都市妖战 - xp1024.com
《都市妖战》


某个角落的切切私语

米那桑,我是辛白(切切私语,这货是谁)。

从杂志的热土跳进网文这个深不见底的大火坑,楔机云云的,懒得说了。原本这本书是打算叫“妖武”这个简单霸气的名字,无奈已经被人先占了坑,糊里糊涂在后面加了一个后缀(之后已经无限悔恨这个后缀的存zài

,抱着编辑大人的腿无数次求改名未果)。

以下简称“妖武”好了。

“妖武”的想法来自“甲贺忍法贴”,很多年前看过那部动漫,近几日又读了原著,看完之后仍旧是满心地遗憾,总是YY着,如果XX和XX能打一场,结果会是什么样呢。所以想干脆来自己写一本不遗憾的小说吧,于是乎,那个风雨如晦的晚上,“妖武”横空出世了。

我先前是写杂志文的,《故事月末》、《科幻世界》、《怖客》都泼过一大片淋漓的狗血,对网文的浸染目测还是幼儿园水平,所以在这个故事里,不可避免地会使用杂志文的写法,剧情的推进上速度更快,人物刻画上要更多元一点,但愿这样的写法能唯大家所接受。

“妖武”算是一本打怪升级模式的小说,设定简单到爆,一妖一技能,升级嘛,就是相互吞吃,渐渐进化,随着吞吃的数量渐渐增加,一些沉睡的远古记忆也会觉醒。

实jì

上心血来潮写这篇前言的时候,我手上的存稿已经逼近二十万字,“妖武”的世界观也在脑袋里渐渐成型,冰冷的都市背景,身怀异术的妖类在都市的夜空里相互杀戮,从冷兵器到枪械,以及最简单的拳脚……除此之外,还有每个可爱的人物,就算是反派,也很可爱。

我喜欢我笔下的大部分人物,他们既是我,又不是我。爱吃东西爱买衣服,基本常识弄不清的“锦断”;脑袋好使却又迟钝,时不时扮演吐槽者的“陆苏”;烟不离口,爱占小便宜的“老头”;胆小怕事,爱出风头的千手之王“楚千雀”;正义感爆棚,不乏小心眼的复仇少女“虫婷”……

作为多少有点广告性质的前言嘛,我最后只想说一句,“妖武”将是你从未读过的“规则战”网文,有你从未见过的鲜活人物。

认真读到第五章,你一定会喜欢o(∩_∩)o!

简单到爆的设定(微剧透,不读也罢)

妖:妖就是妖,超自然的生命存zài

,没太多可说的。

妖力:查克拉,斗气,能量,内力……叫什么都一样,你懂的。

妖技:每只妖的独门妖技,比如老头的“烟脂变幻”、苍理的“千雨之瞳”、楚千雀的“娼妇之心”……顺便一提,主角锦断至此不知dào

自己的妖技是什么。

因为妖技的内容五花八门,所以单纯的力量加减是不可能打赢的(简直一关都过不了),因而主角陆苏被设定为一个智斗型的妖(开始他是人,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唯活用规则,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原型:妖的原型是也,不过和传统理解的狐狸精,猪精,风油精不同,“妖武”旨在颠覆传统设定。比如锦断的原型是一个老僧的指骨,楚千雀的原型是一颗名妓的心脏,苍理的原型是一百只人眼,陆苏的原形是……呃,受精卵(说过他之前是人嘛!)

另外原型的存zài

参考一些笔记小说,和主体是分离的,不像西游记里一棒子打死,变成一只狐狸啊老鼠啊。这个分离出来的原型呢,是所有妖的最大弱点(所以每个妖都会把它藏起来,不会出现下三滥的对手直接挖原型打败对手的)。

阴阳属性:每只妖天生有一种属性,或阴或阳,阴阳之间无法相互吞吃。

进化的方法:吞噬别的妖,另外被吃掉的妖之前吃过多少妖,比如五十只,这五十只的当量就在他的身体里,吃掉他则相当于吞吃了五十一只妖。所以某个妖说自己吞噬千妖,可能是吹牛,也可能是吃掉了几只比较有资历的妖,总当量一千只。

一千只一个一个吞,你累死爹啊!

妖的进化方法:吞……吃!随着吞吃的妖越来越多,部分上古的记忆会觉醒,至于是什么,书里有答案。

辛白:电脑键盘外接终端,人型码字机,米饭、可乐、小说喂养。功能:无限量制造幻想(提取是有限量的),简称作者。

改名小通知

好吧,作为一篇正经的都市异能文,我之前那个类似玄幻的名字实在是坑死我了,几次找编辑大人软磨硬泡更名为《都市妖战》,是不是更贴合这篇故事呢。之后进来的读者不用在意,愉快地阅读下去吧;之前的读者也不用在意,还是原来那本……呃,好像只有我在在意。

小白我在杂志摸爬滚打,这本呢实为第一本网文,咦,你那个不屑的眼神是啥意思,我可是一章一构思,倾注了满满的热情和热爱在码呢,读到第十章,相信你会浴霸不能的(有错字,无视之!)

因为最近在调生物钟,晚上一醒起来天已经黑了,按老时间更新肯定要误事。所以更新时间小改动一下,晚上10点和12点两更,如果不能等这么晚的同志,大可以第二天早上再点开本书,让热腾腾的两章故事伴随你的早餐,带来一天的好心情吧。

PS:小白我既不满地打滚,也不冰天雪地,既然大家在看这本书,何不收藏一下,你我方便呢;如果你真心地感觉写得不错,你微笑了,或者激动了,何不听从你内心的召唤,把手中几张宝贵的推荐票投过来呢。有你们,我才有把故事不断写精写好的动力!

引子 一只妖的黑暗往事

东北长白山的一座古墓里,五束晃眼的手电光凌乱地照射在已经斑驳的壁画和洞壁上阴雕出来的佛像,不时有阵阵惊呼的声音轻轻发出。黑漆漆的方形墓穴上面,刚刚打出的盗洞透出一线昏暗的日光,光柱是有细小的微尘在浮动。

不知是眼花还是错觉,队伍里的程顾之感觉似乎有东西遮挡了一下洞口的光,他急忙用手电筒去照,只看到洞壁上有一道道浅浅的沟,像是被什么用爪子抓出来的一般。

“喂,耿老爷子,我怎么感觉有东西在后面啊?”

“胡说八道,你要是吓尿了就滚到上面等我们,别在这自己吓自己!”

队伍里唯一的知识分子程顾之只能低头吐下了舌头,但后背上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这个墓穴大约三丈见方,除去那些佛教题材的壁画和阴雕,四壁空空如也,没有陪葬品,多半是一个生前信仰佛教的人的墓,看来这趟买卖是要赔本了,几人唯一的希望就是中间的那口石制棺椁。

“开棺!”耿老爷子一声令下,几人开始准bèi

开棺。石椁的表面象征性地雕着一些虫草的花纹,椁的盖子严丝合缝,最后几个人绑上绳子,用力才拉开了条缝,然后把撬棍塞进去,几人合力之下,终于一声巨响,重达百斤的石盖才被掀了过去。

石盖下面是一个已经朽烂的木棺,没费太大力qì

就打开了,里面确实躺着一具尸骨,但这具尸骨却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它既不是完全腐烂,也没有变成干尸,在尸体的前胸放着一个铜制的小盒子,以此为圆心,整个胸口全部是棕色的干尸状态,棕色的干枯皮肤紧紧贴在肋骨上,肋骨清晰可见。但胸口以外的部分,却逐渐呈腐烂的状态,脑袋和双腿已经完全只剩下骨骼。这样的尸体,包括耿老爷子在内,都是第一次见到!

所有人都本能地察觉到,盒子里的东西必定极不寻常,甚至可能是拥有某些神mì

作用的物质。

程顾之注意到,尸体的左手和右手,都没有小拇指。

“你把它拿起来!”

“啥?我?”

“就是你,我胳膊突然有点酸!”

程顾之回过神,才发xiàn

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路上,他这个知识分子没少受这样的捉弄,现在耿老爷子不知dào

盒子里的东西是否有危险,就让他去探雷。

无奈地长叹一声,程顾之把手伸向了盒子,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但是触碰到盒子的一瞬间,一切都平平静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呼!”耿老爷子长出了一口气,“打开瞧瞧是啥吧!”

“恩!”

几道手电的光集中到程顾之手里的盒子上,他正要打开盒盖,却突然像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似地僵住了。

“你怎么了?”

“不对!”

“什么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明明是六个人,这时却只有四束手电的光,加上他自己一个,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一滴冰凉的液体突然滴在耿老爷子脸上,他用手摸了一下,粘粘的,下意识地往头顶照了照。

突然一截人的身体掉在他脸上,然后掉在地上,那截身体已经没有了四肢、头颅和内脏,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腔子。一伙人立即惊叫着散开,这时有一束手电的光飞到了半空,手电的主人显然是被什么拖了上去,黑暗里随即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有一个东西掉了下来。…,

掉下来的是半截身体,从中间被齐整地切开,切口整齐到近乎完美,甚至连血都来及流太多。接着,那个人的上半身也掉了下来,被腰斩的他趴在地上,像杀猪一样地惨叫着,一边挣扎着爬行,一边呼嚎着:“救我,救我!”断开的腔子里,肠子流了一地。

没有一个人敢靠过去,有人已经反应过来,端着冲锋枪对着上方开火,吐吐冒出的火舌照见了一个人型,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接着一声惨叫,一个人被抛上半空,掉下来时,已经和之前的那位一样被腰斩。

被吓坏的另一个人端着枪向背后狂射,这一阵毫无目的的扫射结果要了另一个同伴和耿老爷子的命,他们的惨叫声被枪声淹没。

程顾之吓得不住后退,黑暗里回响着枪声和那家伙因害pà

而颤抖的嘶喝:“怪物,滚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子弹打碎了墙上的佛像,却并没有击中什么,突然他的身体僵在那里,枪声也戛然而止。程顾之用手电照过去时,发xiàn

他的脖子被扭了一百八十度,后脑勺冲着前。他的身体站在那,慢慢地,慢慢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眨眼之间,那个黑暗里的怪物已经干掉了队伍里的五个人,既没有枪也没有力量的程顾之吓得靠在墙上,神经质地用手电筒四下扫射。

当光线经过一个地方时,他突然吓得大叫起来,在棺材的上面,有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像动物一样四肢伏在上面,正用尖尖的舌头舔舐着手上的血,她的手指上长着像刀子一样又尖又长的指甲。

但是,这个赤裸的女人却美得让人晕眩,这种妖艳的美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类拥有的!这时,她用那双充满邪媚的眼睛,和程顾之的视线迎在了一起,两人只是相互注视了一秒,在他的意识里,却长过了一个世纪。

又妖艳,又危险,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并非来自人间的诡异气息,宛如地狱里爬出的罗刹恶鬼,仅仅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就足以让程顾之的身体无法动弹。

后来他才知dào

,这个女人所属的那个种群,这个拥有强dà

力量和无限吞噬欲望的种群,叫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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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微笑

陆苏的舅舅去世了,舅舅其实只比他大一岁,说是舅舅,其实完全是个哥哥样的存zài



葬礼上,他看着黑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梗在心里的与其说是绝望,不如说是对现实的难以接受。只有一个人身边的至亲好友去世,“死亡”这个词才能被切切实实地体认到,躺在那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再说话,再笑,陆苏的心里像洞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隙。

“苏,办完葬礼帮着整理下舅舅的遗物吧,看看哪些要丢,哪些留下来!”

“我知dào

了!”

三天之后,舅舅被送进火葬场,变成一个沉甸甸的黑檀木盒子,安葬完毕,一夜没合眼的陆苏去了舅舅的住处。

陆苏帮着把那些东西搬进纸盒,有些丢进垃圾堆,这时一本放在抽屉里的日志出现在他眼前,他轻轻地把它拿在手里。

如果他没有打开那本日志,那么这场葬礼大概只会成为记忆里的一个斑点。此刻的他绝对想不到,他将打开的,是一扇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

当他翻弄这本没有记录太多东西的日志时,一张纸掉了出来,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到这个地方!”后面附的是地址。

陆苏看看左右,把它放进口袋里,他思索着纸条上的话,难道舅舅很早之前就预知了自己会死的事情。

据他所知,自从他上大学之后,舅舅就很少回家,偶尔在网上问起他正在干的事,他也只是简单地说:“我在探险!”

没有工作,不向家里要钱,不回家,连报平安的电话都很少打,这个人一直到死,所做的事情都近乎谜团。

然而现在似乎是揭开这个谜的时候了,陆苏暗想。

他随便找了一个去同学家有事的借口出了门,纸条上的地址就在这座城市的老城区,几近辗转,下午三点他找到了那里,是一间很老旧的出租屋,挂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窗户上也结满了蛛网。

以前他的舅舅教过他一手,把一根铁杆插进锁环里,左右一拧就撬开了。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尝试,不小心还是划破了手指,伤口流了血,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推开门,窄小的房间里散发着霉味和尘土味,屋里的电灯泡罩着自制的纸罩,窗前有一张写字桌,因为窗户一直没关,所以桌上的几本书已经被雨水打湿又被风吹干,表面变得皱巴巴的。墙角堆着一些方便面盒子和饭盒,不知dào

他的舅舅在这里过得的是什么样的艰苦生活。除了书桌以外,第二件家具是一个靠墙的大书架,上面摆着很多书。陆苏知dào

他舅舅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一直以来津津乐道的不过是几本网络小说,但这上面的书却似乎相当专业,光看书名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比如《中世纪疾病考》、《中国民俗地理志》这些。

他的舅舅到底在这种地方干什么?明明在一座城市,为什么却要搬出来住。

陆苏信手拉开抽屉,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一堆废纸中,他发xiàn

了一个瓶子,里面盛着一截黑漆漆的东西,像是什么东西的骨头。陆苏伸手把它拿了出来,触碰这段黑骨的指头正好是那指刚刚被划伤的那根,当手指碰到它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指尖钻进了身体,要说难受也不是很难受,反而有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同时他的耳边响起一阵奇异的幻听,眼前的所在在瞬间扭曲变形,鼻子里嗅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异香,就仿佛他被瞬间吸进了某个异空间。…,

“啊!”

他用力把手拿开,周遭的一切又变回原样,瓶中的黑骨上还沾着他的一滴血。刚才,那是什么?

陆苏有点畏惧地把瓶子放回了抽屉,四处寻找其它的东西,他的舅舅让他来这里,应该不是想把截黑乎乎的骨头交给他吧,这里应该还藏着别的什么才对。

果然,那个书架后面还藏着一扇门,原来这间出租屋有两个房间,另一个房间的门被书架挡住了。带着发xiàn

秘密的小小兴奋,他把书架向旁边推开,进入了里间的门。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里居然什么也没有,只有空空的四壁,只有一张折叠床放在窗户边,上面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睡,已经落满了灰尘。

无法想象在这种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地方他的舅舅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他要在这里租一间小房子,过这种简直是隐居般的生活。

到头来,陆苏心里的疑惑没有得到半点解答,他不禁有些失望,准bèi

离开……

“你是谁!”

一个又冷漠又空灵的女人声音从背后质问道,陆苏呆呆地转过头,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抱着双臂,背靠墙壁,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有一绺遮住了她的眼睛,透着一丝媚惑和神mì

。要说美丽,似乎寻常意义中的“美丽”只能形容她的十分之一,倘若有信仰的人看见她,多半会大声感慨,这简直是天神的艺术品。杏白的皮肤,玲珑的身姿,轻薄的嘴唇,妖冶的眼神,这样的美貌似乎远不是人类的基因能诞生出来的,那个无声无息出现的女人简直如梦似幻一般。

“你……你是什么?”

被这么一惊吓,陆苏吓得倒退了一步,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一半是因为她太美,另一半可能是陆苏从她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若是常人,怎么可能像鬼魅般毫无声息地现身,难道说自己的舅舅在这里租个破房,过着真实版聊斋的生活?

“我在问你,小子!”女人抬起脑袋,敌意而冰冷的目光迎上陆苏的视线,看得他不得不移开目光。

“我……我叫陆苏!”

“哦,是人类吧!”她轻描淡写地说,但这句话对陆苏的惊吓度非同小可,她的潜台词就是说自己不是人类了?

“对,我……我是人!”陆苏有点语无伦次,“你是什么……人?”

她离开背倚的墙面,慢慢向她走来,红色的高跟鞋在地面叩响着,浑身散发着危险而冰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她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并且顶住了陆苏的胸口。

他被吓得不轻,只能不停地后退,结果退到了墙上再也无路可退。他长这么大从来没遇见过这种场面,见面三句话就要杀人?

“为什么闯进来,小子?”

“我……我是……”陆苏不知dào

该怎么交代,对方看上去不像是会被普通的借口打发的,他只好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条,话没说出口,纸条已经被劈手抢过。

她扫了一眼,像冰壳般的神情似乎稍稍融化了一些,时间在尴尬的沉默中流逝,最后她问了一句:“你是顾之的什么人?”

程顾之是陆苏舅舅的名字,对方认识他,这说明生还有望!陆苏连忙回答:“他是我舅舅,我是他侄子……是他叫我到这里来的!”…,

“是吗?”女人盯着纸条上的话,神情似乎有点失落,“这么说,顾之真的死了……人,真是脆弱的东西!”

“那个……匕首可以拿开吗?”陆苏小声地提醒道,被那锋利的刀尖顶着,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对方却不理睬,又问了一句:“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碰过一段骨头!”

“骨头?有……的!”陆苏下意识地护住胸口,这时女人注意到他那个被划破的手指,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了。

“你和我的原型订下契约了?”女人瞪着眼睛,似乎相当惊讶。

“什么……意思?”

“那段骨头,是一截老僧的指骨,名为圣骨,也就是我的原型。只要把血滴在上面,就等于和我订下契约……”女人顿了顿,似乎相当不情愿地皱了下眉头,“成为我的主人,也叫炼养人!”

“哦哦……我是你的主人啊!”陆苏被这超现实的信息冲击着大脑,一时间反应无能,只能机械地重复,“等等,那你是什么,你是人吗?”

“我是妖!”

“妖精?妖怪?”

“我说我是妖啦!”女人愤nù

地叫了一声,一甩手,完全看不清手中的动作,手是的匕首居然钉到了陆苏耳边的墙壁上,发着嗡嗡声,兀自颤抖着,冰凉的刀面一下下拍着陆苏的耳朵边缘,吓得他缩了缩身子。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整个人立即被提了起来:“混蛋,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我的主人!”

“冷……冷静一下!我真不知dào

……”

她瞪着他,牙齿咬得格格响,仿佛要用视线被陆苏钉穿似的。最后她一松手,陆苏掉到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唉,算了吧!”女人抱着双手,认命似地长叹一声。

沉默了许久,陆苏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打破僵局,便怯生生地问道:“那个……你说你是妖,有……有名字吗?”

“断!”

“断?一个字?”

“是的。”

“听起来好别扭,我舅舅起的?”

“是啊,那个笨蛋起的!”女人微微一笑,这是她第一次笑,看上去格外动人心魄,似乎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下来。

既然对方是妖,自己是她的主人,应该有点小权利吧,陆苏想着,说道:“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叫锦断好了,等于是给你的名字加了一个姓,听上去也像女孩的名字!”

“锦断?锦断?”女人念叨着,绽出一丝笑容,“我喜欢这个名字!喂,陆……”

“我叫陆苏!”

“走吧!”她向还坐在地上的陆苏伸出一只手。

“去哪?”

“废话,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当然是要吃东西啦!”说着,她的脸上绽出可爱的笑容。

第一次从正面看见她的笑容,原来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花一起盛开般让人心醉。也正是这个笑容,为平凡的陆苏推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那里残酷、冰冷、血腥,在每个角落,每个时刻都潜伏着致命的威胁,但当陆苏别过脸时,身边总有这可爱的笑容在陪伴着他,每每被这笑容治愈的时候,似乎一切痛苦和曲折也变得不那么沉重。

平凡的大学生陆苏和一个名为锦断的妖之间漫长的友谊,正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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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杀相噬

两人定下契约的时候,城市郊区的密林里,正上演着一场大战。

对战的双方,一个是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的老者,手里拿着一只点燃的细长烟斗,悠闲地仿佛在欣赏落日。另一方是个黑壮的汉子,正用手里的钢刀杵着地面,呼呼地喘着粗气。

“后生,用刀就可以伤到我吗?无知真可怕,要不是我老人家肚子饿了,真想好好教教你要怎么战斗!”

“老棺材瓤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话还没有说完,黑壮大汉的身体已经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一道闪电似的光横扫过老人立足的树干,然后“喀嚓”一声,这株百年老树整齐地断开,缓缓地向一侧倒下,切口平整得像镜子一样。

从刚刚开始这个老头就一直在躲闪,一开始他以为这家伙藏着什么看家本领,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徒然的虚张声势罢了。

让他没有立足之处,然后一刀砍下那喋喋不休的脑袋,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巨树倒下的时候,男人迎着日光向上看去,日影之中,一个瘦弱的影子正踏着倒下的树身飞向另一株大树的枝桠。

“不让你有立脚之处!”

手里的大刀轻巧翻转,向后一挥,另一棵树也应声而倒,果然那老头像皮球一样滚了下来,掉进了草科子里。

“哎哟,我的腰!”老头子一边揉着腰,一边还在“啪啪”地抽着烟。

“死吧,老怪物!”

大刀向着老人头上砍去的一瞬间,地上的老人突然眼神里充满凌厉的杀意,他单手结出一个印,喝了一声:“变!”

突然间,一团臃肿的软体物质充塞了整片森林,大汉陷了进去,那诡异的物质瞬间把他缠住,吞没,从他消失的地方,发出一阵沉闷的惨叫声。

老头冷笑着说:“我躲闪并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为了制造烟雾。我的‘烟脂变幻’是把我吐出的烟变成实体的脂状物,所以拖的时间越久,对我就越有利!我的攻击只需yào

一次哦!”

不过已经被诡异的脂状物吞噬的大汉,此刻已经窒息了。

……

“这么说,你们妖难道就是为了害人的?”此时城市的一家快餐店里,陆苏和锦断对面而坐,之前交谈过几句,她似乎是个很自来熟的人,毫无顾忌消失汉堡的样子和锦断之前给他留下的冰冷印象大相径庭。

“呜!”全然不顾形象,锦断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说,“这是一个大误区,妖的目的是修liàn

,不停地修liàn

,不断地变强!”

“怎么修liàn

呢?”

“杀和吃!”,狠狠嚼着汉堡,她说:“妖怪之间相互杀戮和吞噬,每吃掉一个,力量就会增强一分。这样的竞争从上古就一直在延续,世间所有的妖都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陆苏听得心惊胆战:“那妖怪也吃人吗?”

“只有级别很低的妖怪,才会用吃人来修liàn

,不过这个方法效率太低,而且,人是很麻烦的东西,一般的妖轻易不会去招惹。话说回来,虽然我们妖和人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好像你们总爱想象妖吃人的故事,喂,你们人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就好像从古至今,人打死老虎的事情非常多,以至于老虎现在已经快要灭绝了,但你们人类还是愿意相信老虎是吃人的猛兽,哎呀,真是让人想不透。”

陆苏一时语塞,干脆转移了话题:“喂,你们都是怎样战斗的?”…,

“妖技!每个妖都有一种妖技,而且只有一种……服wù

员,再来一个汉堡!”她拍着桌子大声叫着。

陆苏愁眉不展地说:“那个……我的钱已经花光了!”

“唉,小气鬼!”她抻着懒腰,“我要回去睡觉了,有事就来找我,或者召唤我……反正不找我最好!”

“等等,我还有点问题要问!”

“事多啊,说吧,趁我犯困之前!”她打着哈欠伏在桌上,一脸懒相。

陆苏支吾着,突然被拉进这个不真实的世界,要问的问题似乎太多太多了,但这其中,他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我的舅舅,程顾之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dào

?”

“我知dào

他是出车祸死的,我想知dào

,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他那个人,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的!”

“他……”她用手指蘸着可乐壁上的水,在桌上慢慢地画着圆,“他确实是出车祸死的!人,真是一种脆弱的动物,可惜我连他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是啊?”不甘接受这种答案的陆苏落寞地看着窗外,两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有事召唤我,我走了!”

“还回那个破小屋?”

“还能去哪?我最好还是不要和人住一起,毕竟我是妖嘛!要不是为了这个原因,顾之也不会给我租下那个屋子,他好像已经提前支付了几年的房租,反正我暂时是不用考lǜ

住宿的问题了!”

“等等,那我怎么召唤你!”

她无奈地一拍额头:“为什么我会摊上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跟我上来一趟吧!”

下午的阳光灼烈地撒向城市,路上蒸腾着一阵阵的热气,陆苏跟在她后面,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曼妙的女子,和一直以来认识的妖完全不同。

他突然想,或许这一切说法都是一个巨大的玩笑,幕后的主谋当然是他的舅舅。也许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普通人,世上也根本就不存zài

妖这样的东西,他被骗了。

他环顾四周,心想舅舅会不会突然跳出来,一边大声嘲笑他一边说:“哈哈,这种话你也信!”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却发生了一件飞来横祸。

马路对面的一辆轿车不知为何开得很快,在转弯的时候突然侧翻,借着惯性向俩人疾速滑行过来,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把他们碾成肉泥。

当陆苏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间锦断的裙子扬了起来,她的动作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只能看见两道寒光,一条向上,一条向下,像电一样地闪过。

然后那辆车从正中间被劈成了两截,残余的惯性让断成两截的汽车从他们两旁滑了过去,一截撞在消防栓上,喷起巨大的水柱,另一截嵌进了一家水果摊,那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再看向锦断时,刀已经从她手里消失了,她冷冷地骂了声:“混蛋,我最恨不好好开车的人!”

这时陆苏意识到,四周的人正盯着他们呆呆地看,他问道:“被人目击了不要紧吗?”

她摆摆手:“无所谓啦,再大的动静,你们人类里也有人自觉地掩盖真相。人类真是有意思,一方面想象着不可能的事,另一方面又拼命掩盖太过冲击的现实!别愣着了,我们走!”

穿过马路和几条小巷道,俩人回到了舅舅租下的那间小屋,陆苏从门口买了一把新锁,替换被他撬坏的那把。话说回来,刚刚离开的时候门一直敞开着,不会有人进去吗?不过那堆满破烂的地方,大概连小偷也提不起兴趣。…,

“糟糕!”锦断慌张地说,“我太大意了!”

“怎么了?”

“我的原型,就是那截小骨头还在屋子里,万一被人毁掉,我就完蛋了!糟糕,糟糕!”她一边说一边“登登”地上楼。

当路过旁边的一间屋子时,陆苏看见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老人,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只细长的烟斗。老人的肚子高高鼓着,陆苏暗想,莫不是独身老人发了病?

“进来啦!”

“等我一下!”

锦断进了屋,陆苏则在老人的屋子前敲了敲门,门没锁,他推门进去,问:“老先生,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那个枯瘦的老头慢腾腾,慢腾腾地抬起头,半晌才挤出一句气若游丝的“啊?”

“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他无力地摆着手:“那个,小伙子,帮我的烟点上……哎呀,吃太饱了,胀得我哟!”

靠,陆苏真想摔门而去,但是人都进来了,也不好意思不帮忙。当他跪下来给老头点上烟的时候,他似乎嗅到了一些血的味道。

看着“啪啪”抽着烟的老人,他暗想,这人真的没问题吗?

“扶我起来!”一只枯瘦的手抬到陆苏的面前,他扶着他,让老头坐到椅子里。老头一边拍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边哀叹:“老了,以前一顿吃几十斤肉,现在不行了,肠胃不好,吃啥都不好消化!”

这些话陆苏没有听进耳朵里,因为这时从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咚咚”声响,锦断出现在门口:“太好了,没事!咦……”

抽着烟的老头,和锦断短暂地对视。陆苏仿佛觉察到,在老人的眼睛里,有一丝阴翳的光闪过,但是转瞬即逝。

“新来的?”锦断毫不客气地问。

“哎哎,搬来有几天了。好俊的小姑娘,住在隔壁吗?有空来陪老头我下下象棋怎么样?”

“不下,我要睡觉!陆苏,走了!”

当他被锦断拖着离开的时候,陆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隐藏在一片烟雾里的老人的脸,看上去似乎有一丝狰狞的杀气。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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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战斗打响

“混蛋,为什么找不到!”十分钟后,本来就很乱的这间小屋变得更加凌乱了,锦断正在书架上拼命地翻找着什么,那些书就被她随手丢在地上不管。

最后,放qì

的她重重踢了一脚书架,硕果仅存的几本书也被震落了下来。

“到底在找什么?”

“施行召唤仪式的图案啊……算了,我画给你看!”她从桌上抓过纸笔,握笔的动作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最后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阵符诞生了。

“记住了吗?”

“靠,这怎么可能记住,每次都要画这种东西来召唤你?遇到危险的话我还没画一半就被人干掉了吧,再说,你这画的什么东西啊?”

“不像?”锦断歪着脑袋察看纸上的东西。

“算了吧,我有个召唤你更好的办法!”说着陆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认识这个吗?”

“电话?”

“差不多,你看,拔这个号码就是我家里。不过没事别乱打,另外要是我父母接听,你就说……你就说是学校的同学,算了,他们肯定会乱想。”陆苏挠着头皮,拨下一个号码,“这是我家备用的小灵通号码,你有事就打这个来找我。回头我再用小灵通把手机换过来,反正暂时就这样好了!”

“哦!”锦断皱着眉,勉强地记下这复杂的事情,“什么是小灵通?”

“也是电话!”

“和这个有什么不同吗?”

“懒得解释了,就这样,我得走了!”

手机丢下来,万一有别人给自己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肯定会有点小麻烦,不过转念一想,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这种麻烦也是无所谓的。

准bèi

离开时,陆苏手抓着门的边缘,转身问:“你的妖技是什么?”

“我……不知dào

!”

“不知dào

?”

“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要不是顾之教我用刀,我根本不知dào

怎么去战斗……对了,顾之的墓在哪里?”

“怎么了?”

“我想去看他一眼!”

……

两人别过之后,陆苏之后的日子依旧如故,似乎这件事情并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冲击。然而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锦断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急迫地说:“有战斗!”

陆苏慌忙从床上坐起:“不是吧?我必须来?”

“来不来随你!”

“等等,我来!”

妖和妖之间的战斗,陆苏一直想亲眼看看,锦断告sù

他地址之后,他便找了一个借口出门,打车赶到了那里。

与此同时,城市里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锦断正抱着双臂坐在一个巨大的机械齿轮上,对面的地上,有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闲适地坐在那,他穿着袖口被撕成锯齿状的汗衫,下身穿着牛仔裤,明明这天晚上没有月亮,这个人却带着墨镜。

然而两人之间的对话,却全然没有大战在届的气氛。

“看我这右手上的这道疤,是十年前和巫山老妖战斗时留下的,你想象不到他的牙有多锋利,一下子就扯掉了一块肉!虽然修复过了,不过还是留下了疤!”

“哦?留下疤很骄傲吗,我可是从来没这么惨过……哎哎,你到底行不行?”

“嘿,小看人!等下看你怎么跪下来求我?”

坐在齿轮上的锦断冷哼一声,侧过头:“是你求我才对吧,这么结实的肉,我到底是直接吃呢,还是坐成腊肠挂在家里,你身体健康吧,没有什么奇怪的传染病吧!”…,

“我的身体一极棒哟,要不要亲自体验下!”

不知dào

内情的人,完全会把这两人的对话当成什么暧昧的交yì

,不过还好这里并没有人路过。

“等得急死了,你的炼养人还没到?”

“唉,我也在着急!”

这时一个人影远远地跑来,跌跌撞撞地到了他们面前,来的人正是陆苏,他一头大汗地说:“我来了!”

“好,可以开始了!”锦断从齿轮上跳下来,从裙子后面抽出一长一短两把匕首,这时陆苏才知dào

,那两把匕首是插在腰间的鞘里的,平时被裙子遮住,根本看不出来。不同于普通人是从前面抽刀,这两把匕首的柄是向着斜后方的。

但有一件事陆苏相当疑惑,锦断穿着这样的长裙和高跟鞋,打起来方便吗?

“小孩,站远一点!我可不想伤到你!”壮汉转动着脖子,发出生脆的骨骼舒展声。

“喂,锦断,他不会打我吗?”第一次看见别的妖,陆苏有点紧张地问锦断。

“不会的,妖不会主动攻击其它妖的炼养人,这里面有一个特别的禁忌!”

“锦断,罗里罗嗦的,我收拾完你还要回家看电视!”壮汉不满地喊起来。

“知dào

了,牛力!”

这个男人叫牛力,名字平凡地像个工人,陆苏惊讶地看着他,这就是妖吗?完全看不出与人有什么不同。

从两人的对话里,完全听不出一点仇恨的意味,他不解地自语道:“你们真的仇恨到要杀了对方吗?”

牛力大声笑起来,锦断也露出了一抹笑意,那个壮汉用豪壮的声音说:“这就是妖和妖之间的命,见到一个就要杀掉一个,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动手吧!”

“来吧!”

随着奔跑,锦断化成了一团墨色的火焰,冲向了牛力,两把刀像流星一样刺向他的肩头。这完全不是合理的打法,凭借的全是超越常人的速度和力量。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突然那个壮汉的两条手臂变得粗壮起来,上面还长出了漆黑的毛。这对硕大的毛绒绒的手臂在他身体两侧,长度已经垂到了地面,显得特别不和谐。牛力用这双超大的双臂重重一夹,两掌之间发出震耳欲聋的拍击声。

“太慢了,蠢货!”

锦断缩起身子避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蹲伏在那双巨大手臂的下面,这样等于是进入了牛力攻击的死角。电光火石的一瞬,锦断手里的刀一左一右向牛力没有防备的双腿砍去。

她的刀连飞来的汽车都能一切为二,切开肉体,似乎不在话下。

突然传来一声钝响,再看时,牛力的双腿已经变得粗壮起来,上面有黑色的毛长了出来,突然膨胀起来的两条腿已经把裤子给扯破,不过他好像预想到了这一点,里面穿的是一条伸缩性很好的内裤,这倒让陆苏想到的绿巨人穿的那条。

锦断的刀一左一右切进了他变粗的腿里,但是却并没有切入太多。陆苏注意到一件事,当牛力的双腿变化时,他的双手便恢复了原型。

“小姑娘,砍不动吧!”

锦断想抽出匕首,但牛力那怪异的肌肉已经把刀紧紧夹住,他突然飞起一脚,向锦断飞踹过去。

陆苏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锦断的反应速度已经快到令人发指,当牛力飞脚踹来的时候,她已经松开握刀的手,头下脚上地高高跃起,避开了这一脚。…,

牛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他的两条腿变回了原型,右臂在眨眼之间再次膨胀,然后对准空中的锦断重重轰了过去。

人在空中不能回避,结果她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像一颗黑色的炮弹,向着斜上方的天空远远地飞去,陆苏仰着头,看着她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这是怎样的力量啊!

牛力拨下嵌在两腿上的刀,扔在地上,手臂渐渐变回了原型,他不无骄傲地说:“我的妖技‘筋肉咆哮’既是攻击也是防御,而且,通过长期的锻炼,我已经可以用意识在瞬间发动它。你的刀再快,怎么快得的过我的想法!”

陆苏目瞪口呆地向后退去,这是什么样可怕的力量,意识当然永远比动作快,通过这一点,牛力完全弥补了自身的笨拙。

目前还不知dào

自身妖技的锦断,怎么可能赢!

另外,刚刚牛力双腿上受的伤,此刻居然没有再流血,似乎长期的锻炼已经让他的肌肉可以通过收缩来止血。

勤能补拙,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时突然月亮从层层的乌云后面钻了出来,仿佛连月亮也想一睹这妖与妖之间的战斗。废弃工厂里竖着一个高大的烟囱,在一轮弯月的映衬上,那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突然,人影一蹬烟囱向这里飞过来,烟囱在巨大的反作用之下,剧烈轰得一声从中间断开了,断开的半截在月光之下,缓缓地倒下。

烟囱还没有砸向地面时,那个炮弹一样的人影已经飞扑到他们所处的地方,地面被撞烂的一瞬,那个墨色的人影在地上滚了一下,抓起刀飞快地向牛力展开攻击。

两把刀上下飞舞,牛力的手脚一瞬间变粗,一瞬间又变回原型。当远处断裂的烟囱轰然砸进工厂里,腾起一阵巨大烟尘的时候,两人才猛然分开。

牛力的手脚上布满了伤口,他的一只变异的手臂和一条变异腿正在慢慢恢复原样,而站在另一端的锦断持着两把刀,在身前警戒,她披散着头发,被遮住的视线里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很好,我承认你是我的对手!”她冰冷地说道。

牛力看着身上的伤口,当然那些伤已经不再流血,他咧嘴笑了一下:“彼此,彼此!”

以怪物之形的战斗,现在才真zhèng

拉开序幕,这时陆苏突然说:“锦断,我知dào

了他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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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妖与妖的战斗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陆苏,从刚刚起就注意到了一件事,如果说牛力的“筋肉咆哮”既是攻击又是防御,为什么不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

为什么当双腿变化的时候,两只手臂就恢复了原型,这似乎是多此一举。更往下去想,就会发xiàn

,那其实是牛力的弱点所在。

陆苏只是有这样一个假设,之后这番电光火石之间的战斗,才真zhèng

验证了这个想法。虽然那一番战斗在转眼间已经收场,但他看清了牛力的弱点。

“锦断,你能同时攻击他的双手双脚吗?”陆苏说。

两的视线短暂相交,又各自分开,锦断微微地点了下头,他们之间仿佛有天然的默契,短短的视线交流已经传达了足够的信息。

这时牛力的脸上有一丝愤nù

和焦躁闪过,陆苏一反常态地冷笑了起来,他猜中了。牛力的弱点就是“筋肉咆哮”只能控zhì

一部分身体,所以双手和双脚是绝不可能同时防御锦断的攻击的。

胜利的旗帜似乎开始倒向这一边。

锦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前倾着身子,两腿弓起,像蓄满力量的弹簧。然后她像子弹一样冲了过去,这一次是攻击牛力的双腿。

陆苏猜,那肯定是佯攻!不知为何,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了,两人的动作变慢了!

有些人在特定的时候,会发xiàn

自己异常的禀赋,他这时才发xiàn

自己拥有超越常人的动态视觉。

这一次牛力没有自负地防御,他突然像青蛙一样弓起变异的双腿,然后高高跃起。当他在空中快要变成一个黑点时,他咆哮着:“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陆苏这才意识到,从这一刻起,牛力才真zhèng

开始主动进攻。他的心里有一丝隐隐地担忧,真的能赢吗?

从天而降的牛力像一块巨石般沉重,他变异的两条手臂握成巨大的拳头,向着锦断没有防备的后背袭来。

“轰”的一声,一阵烟雾腾起,把两人一起淹没其中。陆苏紧张地叫了一声:“锦断!”

没人回答,从撞击的声音来听,锦断应该是闪过了这一击。突然锦断从烟雾里飞了出来,整个人嵌进了后面的墙壁,整面墙可怕地颤抖起来。

“还没完!”

地面传来巨大的滚动声,这时烟雾已经慢慢散去,陆苏目瞪口呆地看见,牛力正用变异的双手推着那巨大的生锈齿轮向锦断碾来。这个齿轮很宽,说它是齿轮倒更像是一个铁制的磨碾子,重量大概在千斤以上。

“快闪开啊!”

但是锦断似乎一时间没法把身体抽出来,这时那巨大的齿轮仿佛千斤重的铁轮,撞向了墙壁,整面墙轰然一声倒塌了。

“最后一击!”

牛力的双手恢复原样,他躺在地上,双腿变异,对着半嵌进墙里的齿轮猛得踹了一脚。铁齿轮发出恐怖的声响,那一片废弃厂房里,不断传来柱子被碾碎的声响,然后整个一条房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了,巨大的烟尘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陆苏的心不安地狂跳起来,锦断就这样完蛋了?不……不会吧!

“锦断!”

依然没人回答,他的身体僵在那里,心里升腾起一阵绝望与惶恐。

呛人的烟尘慢慢散开,牛力站在那里,灰尘混着伤口附近的血,让他变得像一尊泥人。他突然疯狂地笑起来:“圣骨,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我要好好尝尝你那排骨的味道!”…,

他转过脸,面色阴沉地看着陆苏:“你的宠物死了,刚刚一直顾虑着不伤害你,现在你不过是个普通人,让我也尝尝你的肉吧!”

“她没有死,绝对没有!”陆苏喊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歪歪曲曲的钢梁像骑士的长枪一样从那片废墟里刺了出来,牛力措不及防,连忙变异双手护住前胸。

然后这段钢梁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是锦断抱住另一端刺过来的,事实上,她藏在钢梁的下面,是她背负着这东西从废墟里冲了出来。

陆苏一瞬间懂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牛力用上身变异来抵挡,同时将他的视线挡住,那么锦断就可以去攻击他的下肢。

同时攻击,成功!

当牛力挡住钢梁的一刻,锦断从钢梁的下部,用刀刺向牛力的两个膝盖!陆苏的手心捏着汗,成功了!

但牛力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不祥的冷笑,他并没有抵挡钢梁,而是用变异双臂的千钧之力把它向地面打去。

那么结果显然就是藏在下面的锦断被钢梁压住,实jì

上从刚刚那恐怖战斗的场面可以看出来,锦断并不会被钢梁本身所伤,真zhèng

会要了她性命的,是附加在钢梁上的牛力的怪力!

危急的一瞬间,锦断做出了几乎不可能的动作,她把右手的刀插进地面,以刀为轴,穿着黑色长裙的身体横向转动起来,恰好避开了钢梁的一击。

借着身体旋转的势头,她用另一只手的刀刺向牛力裸露的后背。就要成功了,成功了!陆苏的心狂跳起来。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牛力的后背突然隆起,巨大的肌肉块撕破了衣服,上面密布着黑色的毛发。结果锦断的匕首,只刺入了一半。

牛力用变异的右手抓住她,反身一掷,她撞断了后面的一棵树。

“小子,你的分析是对的。‘筋肉咆哮’只能变异三分之一的躯体,不过你忽视了两点,第一就是我可以控zhì

全身任意部位变异,第二,就如同我刚刚说的,没有攻击可以快过我的意识,除非你长出四只手臂,不然就不可能实现同时攻击!你的想法太天真了,真zhèng

的战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转向地上的锦断,后者正狼狈地擦着嘴角的血,“喂,你到底多久没吃别的妖了,居然弱到这种地步,不过速度倒是值得夸奖一下,干脆被我吃掉,成为我的一部分好了!”

“锦断,成为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你好麻烦啊,这个时候还问问题!吃掉别的妖,会吸收他的部分能力,也就是所谓的进化!”她转向牛力,“在这之前,你吃过多少妖!”

牛力数着手指,自豪地笑起来:“五十只哦!你从被炼化至今才四年吧,你不可能赢过我的,活了上百岁,我的战斗经验远在你之上,更不要提我的力量!喂,你打算连妖技都不用就被我杀掉吗,好歹让我见识一下吧!”

“罗嗦,对付你,两把刀就足够了!”她逞强地笑起来。

两人再次冲撞在一起,牛力用变异的双手迎面抓住了锦断的双刀,要不是对自己的肉体有实在的信心,一般人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

“没用的攻击,重复多少次都……”

他的话音嘎然而止,突然大滴的冷汗从他脸上渗出,原来在刚刚那一瞬间,锦断藏在裙下的腿像弹簧一样地踢了出去,一声脆响,把他的膝盖踢碎了。…,

见好就收,锦断飞快地向后弹去,握住两把刀,像恶魔一样一边笑着一边舔着嘴角的血:“蠢货,你以为我一直以来的攻击是没用的吗?”

牛力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抱着向内折断的腿,整个脸庞已经痛得扭曲变形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只是用双刀在攻击你。所以你的注意力只在我的双手上,却忘了我也可以用脚踢你!”

这就是锦断的攻击策略,同时攻击终于实现了!

“婊子,不要太嚣张!”牛力咆哮起来。

“哼!”锦断冷笑着,突然飞到半空,这惊人的跳跃力让人瞠目结舌。她飞身上了旁边的厂房,站在那里傲然俯视着牛力。

“来啊!”

被激怒的牛力突然把双手变异,猛地一撑地面便飞到了半空,在地上留下了两个巨大的掌印,地面也被反作用力震得四分五裂。

然而当牛力身处半空之时,锦断突然抱起一段粗大的钢管,像打棒球一样向牛力拦腰扫去。他的身体从陆苏的头顶飞过去,在地面上撞出长长的沟壑,被他的身体滑动堆起的碎石最后渐渐让他停了下来。

无论有多大力量的人,身处半空之中,也只有本身的重量,所以就算在力量上逊于他的锦断也可以把他打出这么远。

站在厂房顶上的锦断挥刀削开钢管的一头,切口处变得尖锐异常,然后她把这大号的管叉向着地上的牛力投掷过去!

“去死吧!”

轰隆一声,牛力被烟尘吞没,生死未知。

……

与此同时,在那座断掉一半的烟囱上,坐着一个老者,他翘着一只腿,手里拿着一只细长的烟斗,正“啪啪”地抽着烟。

老人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战斗,这时他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兴奋的光,不住地喃喃念道着:“有趣,有趣,明明只有四岁,居然能打败那头蛮牛!”

这个冷静的观战者敲了敲烟锅,自语一声:“不过,你低估了那头蛮牛的真zhèng

力量!轻敌,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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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禁忌法则

废弃厂房里发生这一串战斗造成了巨大的动静,实jì

上,这家厂虽然废弃,却有两个保安在看守,防止有人夜晚潜进来偷废铁。

里面的响动惊动了两人,他们提着手电跑过来,前面一片烟尘蔽天,完全看不见人影。

“亲爱的,等我一下!”

“哎哟我的妈耶,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保安扑在另一个保安怀里,用手电筒胡乱照着,他拍拍他的肩:“不要怕,有我在!”然后向那边喊道:“谁在那里!”

没人回答,这个胆子大的保安走上前,突然从烟尘里伸出一只毛绒绒的巨手,然后那个保安发出了一声尖叫,鲜血溅到了地上。

有一个长着角的影子在那后面浮现出来,剩下的保安吓得两腿发软。

“呀,有妖怪,快跑啊!”他的两只手握在嘴前,大声尖叫起来。

然而太迟了,他已经被巨手抓住,像婴儿一样被捏住。这个无辜的保安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了一只长着尖牙的牛头怪物,握着他向嘴里塞去。

“啊!”

“什么声音!”百米之外的陆苏惊慌地转过头,那里的烟尘正在慢慢散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硕大的怪物。

那是一头站立的牛,长着尖牙的牛,全身肌肉隆起,生着黑毛,它的一只角已经断了,看上去充满了野性的诡异。这只牛头怪有两个人那么高,若不是长着一颗牛的脑袋,倒更像是一只巨猩。

陆苏注意到,它的嘴边满是鲜血。

措不及防,这东西向他们的方向扔来一个东西,那是刚刚锦断攻击牛力的铁管。锦断匆忙避开,这东西从头顶上呼啸着飞过去,身后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有补给,真好啊!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牛头怪用粗重的声音说,陆苏立即明白了,那就是牛力的真面目,另外他的脚已经恢复了。

但是……他不是只能变化三分之一的躯体吗?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姿态,难道刚刚是在刻意地隐藏实力?

锦断握住刀警戒着,眼神也变得尖锐起来,看来她也意识到,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

“知dào

我为什么不早点变成完全状态吗?因为‘筋肉咆哮’是消耗很大的妖技,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会以每秒百分之二的速度消耗我的妖力!”

也就是说,陆苏快速在脑子里计算着,他只能维持这个状态一分半钟!

“不过,足够了!”变成牛头怪的牛力突然向着两人狂奔过来,力量之大,每一步都踏出一个重重的脚印。

陆苏看了一眼锦断,她的模样吓到了他,锦断的两眼发红,长发无风而起,像火焰一样在身后飞扬着。

她叫了一声,向着牛头怪冲过去。

两人相向着冲撞在一起,牛头怪举起巨大的拳头,锦断却在身体接近的一瞬间跪下身子,借着惯向滑向他的腹部。

刀刺进去了一半,牛头怪吼了一声,横向一挥手臂,把锦断打飞出去。

但是侧面并没有传来撞击声,牛头怪的手臂仍旧举在高空,陆苏惊愕地发xiàn

,锦断居然紧紧地抱住那只粗大的手臂上面。

“拍死你!”

牛头怪像打一只蚊子似地,用另一只手拍过来,锦断的速度却比他快,眨眼间已经像蛇一样绕到了它的背后。

她高高举起双刀,眼里闪着要毁灭一切的杀意。…,

两把刀重重落下,刺进了牛头怪的双肩。他怪叫着转身,像要用手去捉锦断,但由于双臂太粗太长,完全不能摸到自己的后背。

那里是他攻击范围的死角,看来锦断已经意识到了。

“嗷!”牛头怪拼命地转身,想甩掉她,但他背上的锦断就像附身的幽灵一样,根本甩不开。他后退着向身后的电线竿撞去,轰然一声,电线竿倒了下来,砸在他的脑袋上,断成两截。

而锦断居然用嘴死死地咬住他的后颈,稳住了身体。

然后她松开嘴,把两把刀再次举起,落下,举起,落下,一遍遍刺进牛头怪的肩头。陆苏突然明白了,就算再硬的身体,反复攻击伤口,总会起到作用。

发狂的牛头怪突然高高跃起,后背向下向地面落下,他是想用自己全身的重量把锦断压成肉泥。

“危险啊!”陆苏紧张地高喊一声。

当两人在半空中的一瞬,锦断将已经深深刺入他肩头的匕首抽了出来,从后面用力地扎进他的双眼。双匕勾住眼窝,她把身体离开了牛头怪的后背,和下落的牛头怪保持水平。两人一起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下落的冲击反而让双匕首更深地扎进眼睛。

“嗷!”因剧痛而咆哮起来的牛头怪嘶吼着,向头上的锦断抓去,她刚要脱手,却太晚了,身体已经把牛头紧紧握住,锦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看不见的牛头怪把锦断抓到面前,一左一右扯住她的手,向两边拼命地拉扯。这样恐怖的力量之下,两条手臂随时会被废掉。

突然一声皮肉撕裂的剧响,锦断的右臂从肩头断开,鲜血汹涌地喷涌出来。这一幕,让陆苏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凝固了。

然而因为右臂的断裂,牛头怪对她的控zhì

暂时降低了,仍然被抓着左手的锦断在牛头怪胸前凌空一翻,用双脚重重踹向依旧刺在他眼睛里的匕首,一声粘稠的挤压声,污黑的血从牛头怪的两只眼眶里涌了出来。

向死而生地这一击,大概已经伤到了牛头怪的大脑,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锦断踢开牛头怪的手,失去右臂的她,站在那里,对着陆苏惨然一笑。尘土和鲜血已经弄脏了她那身黑色的长裙,向着陆苏微笑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浴火重生的战场女神。

“你的手,不要紧吗?”

“那个啊……应该是可以恢复的!”

这就是妖和妖之间的战斗吗,好厉害,真的是太惨烈了,完全超越人类的想象。

就在这时,陆苏看到了可怕的一幕,锦断身后的牛头怪突然站了起来,而她却浑然不觉,依旧处在大战结束之后的疲惫和放松状态。

“危险!”

话音刚落,锦断的身体像黑色的炮弹一样弹了出去,从陆苏的身边飞了过去,掀起的风刺激着他的鼓膜。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牛头怪疯狂地咆哮着,张开两条手臂,长度竟然和马路的宽度一样。然后他向着这样冲过来,陆苏突然意识到不妙的事情,因为已经失去视力的牛头怪,将第一个攻击到自己。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烟囱上冷眼旁观的老者,突然露出一丝冷笑:“愚蠢的蛮牛,这下你死定了!伤害炼化人的禁忌是绝对不能触犯的!”

他的视线落在陆苏的身上,心里暗想,不过这样一来,这孩子也死定了。反正对于他来说,哪一方赢都是无所谓的,他只是一个等着渔翁得利的旁观者罢了。…,

“苏!”

锦断惊恐的叫声远远传来,但就在同一瞬间,陆苏的身体像枯叶一样飞到半空,然后重重落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

好疼,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疼!断裂的肋骨刺进了肺里,大口呼吸的时候,血沫从鼻子里冒了出来。

动不了,完全动不了。裂开有胃流出了胃酸,热辣辣地侵蚀着他的内脏,身体里像火烧一样。

更可怕的是,意识正在慢慢远去,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牛头怪愣在那里,看不见的他听见了小男孩的惨叫,就连失去理智的他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绝不能犯的错误。

不好!

突然间,一个东西撞在他的腹部,他向后滚了出去。锦断站在那,长发与黑裙高高扬起,眼睛里红得像要喷出火一样,她咬牙切齿,被咬破的嘴唇流出鲜血,仅存的左臂握紧拳头,上面青筋毕现。这一刻,她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全身上下充满着毁灭和杀戮的气息。

连牛头怪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他没有自负地再次发起进攻,而是挣扎着,挣扎着要站起来逃命。

但是全身断了很多骨头,明明刚才只是一次撞击,自己一直来引以为傲的身体却承shòu不住。怎么可能,站不进来了。

就在这时,那个名为锦断的修罗落到他的身上,因为恐惧,他颤抖了一下,但是太迟了,死亡将要降临到他头上。

活了两百年,他一直在战斗,前后吃掉了五十只妖,这里面,大部分都比锦断强出百倍!明明一直拼命活下来,为什么最后他要为一个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

死,就是一切辉煌的结束,不甘心,好不甘心!

“我不甘心!”他用发哑的嗓子嘶吼起来,声音响彻夜空。

锦断的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尖锐:“下地狱吧!”

她用一只手贯进了他的嘴,像刀子一样的指甲刺进舌头里,抓住它拖了出来。然后她重重一踢牛头怪的下巴,他自己的尖牙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锦断把断掉的舌头扔到一旁,污血从牛头怪的嘴里涌出来,他的眼睛里写满惊恐。

锦断高高举起手,对着他的脑袋,只一击,便把他的头骨彻底打碎。他死了,但锦断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她用力地一拳又一拳,打碎他的头骨,打烂他的脑子,丝毫不在乎碎骨刺破了拳头,拳头上已经变得鲜血淋漓,分不清是对手的血还是自己的血。最后,他的头变得像一堆污泥。

夜空里,清冷的风在低低哀鸣着,终于筋疲力尽的锦断慢慢踱到陆苏的身边,像一个无助的女孩一样瘫坐在地,悲伤地恸哭起来。

这时那个烟囱上,老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抻着懒腰:“看够了,现在是我上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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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平凡的火焰

“全身一百多处骨折,肺叶刺穿,脾和肾破裂,连胃都裂开了,颅骨破裂,脑部有淤血!”手术台上,一个医生正在检查那个病人,他从没见过伤成这样的人。把他送来的人,是一个满身泥污和鲜血的黑裙女人,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被小混混打伤的,不过又想到,要是城里的小混混有这种力量,他们就不要活了。

“嚯!”另一个医生惊叹道,“正宗的全身骨折,筋脉尽断啊!凶手肯定是火云邪神!”

医生和护士们欢笑起来,手术间里其乐融融。

“哎,你们听过摩托车的笑话吗?”

这时锦断正站在手术间的玻璃窗口外,一只手放在冰凉的玻璃上,心如刀割一样地难受。她断臂的伤也很严重,医生建议她去抢救,被她冷冷拒绝了。

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她不想连顾之的侄子都保护不了,然而现实冷冷地给了她一巴掌。

“人,真是脆弱!”她呢喃着,流下热泪,虽然嘴上这样说,内心里却是一种无奈和无助。明明知dào

人是多么脆弱,但她还是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现在,她将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托付给她的亲人死在眼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妖的世界里有一个不能触犯的禁忌,伤害对方的炼养人,会让该炼养人的妖力量在瞬间成倍增长。这条对已身相当于惩罚的禁忌,正是为了保护脆弱的炼养人,因为在上古的妖魔混战中,身为人类的炼养者常常成为首先攻击的对象。

没人知dào

这条禁忌从何来而,妖的世界之上,有一个巨大而无所不在的力量在支配着。他们能做的,只有默默遵守这样的法则!

此刻,在方才的战场之上,那个老者冷笑着想,牛力真是蠢到家了,居然触犯了禁忌,在阴沟里翻船。

他的视线落在那片废墟之中,地上横躺着牛力面目全非的尸体,因为死的时候还处在变异状态,所以他的尸体依然是牛头怪的样子。他不知dào

那只女妖是怎么想的,明明吃掉那具尸体相当于得到五十一只妖的力量,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抱着地上那个受重伤的炼养人去医院了。

“蠢材,一个个都是蠢材!”

本来他还准bèi

等两方之一胜出之后,上去以逸待劳,现在倒好,不用费神就可以得到五十一只妖的力量。想到这里,他贪婪地舔了下嘴唇,红烧牛肉,这实在好吃的不行啊!而且牛力长期锻炼,身上全部是瘦肉,想一想都流口水。

他向着半空跳了过去,已经垂垂老矣的他可不像年轻人那样能跳那么远,就在身体快要下落的时候,他深吸一口脚向脚下吐去,然后单手结印。

“变!”

那团烟变成了白色的脂状物,老者在半空中踩着这个软软的垫子,轻轻一借力,向前跳去。瘦小的身体向前飞去,那个肉垫子掉进了夜空里。

身体再次要下落,他又吸了一口烟,向脚下吐出。

“再变!”

死寂的夜空里,这个怪异的老人踩着一个个脂状的垫子,从烟囱上来到了刚刚的战场上,轻盈地落在了牛力尸体旁边。

“要红烧呢,还是乱炖呢,哎呀哎呀,好重啊,一下子带不走!”

他吸了几烟,吐在尸体周围,把妖力运到手上,单手结成一个印,喝道:“变!”

巨大的蠕动的脂状物包住了尸体,把它托在半空,这东西和刚刚的肉垫不同,它似乎是有生命的,可以随着老人一起移动。…,

载着战利品准bèi

离开时,突然一个人挡住去路,那是一个扎着头巾的粗壮汉子,扛着一把巨大又怪异的刀。

“放下它,然后滚!”来者声若洪钟。

“又是大刀男,唉唉,你们这些没品位的晚辈!”老者眯着眼自语着,不需yào

问什么,他已经知dào

了来者的意图。牛力的尸体可是一块大肥肉,想抢夺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想到这里,他“啪啪”地抽起烟来,转眼,紫色的烟已经把他包围。

不知dào

他妖技的人当然不会明白,这是他战斗的准bèi

,一旦喝出那声“变!”结果对手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老烟鬼,你的妖技是‘烟脂变幻’吧!”来者轻轻地点破。

“什么?”老者拿烟斗的手轻擅了一下,被人知dào

妖技,等于开场就先输了一招。而他却对眼前这个人一无所知,他眯缝着眼打量着那个年轻人,他身上有一阵微弱的妖气,老者积累了上百年的经验,是人是妖还是人妖一眼就可以察觉到。但眼前这个人,妖气却有些不寻常,或者说太过微弱。

“不……不可能,你是……”老者的脸色陡然一变,转而嘲弄地笑起来,“开什么玩笑,你是个人类啊!人类也想抢牛肉吃吗?”

“是吗?”来者冷笑一声,横过手里的刀,“要试试吗?”

老者已经感觉到了,他是个人,但他手上的这把刀却是个妖物,应该是一把妖兵。妖的力量太过骇人,人类早就盯上了妖,用妖的力量来打造兵器,这其中最诡异的要数那把阴阳妖骨扇。不过就算拥有妖兵又如何,人终究是人,人怎么可能打赢妖,三岁的孩童拥有干将莫邪,也不见得能打赢大人。

“好,叫你见识下什么是妖!变!”突然四周的烟变成了一团巨大的脂状物,包围在老者身边,他向前移动,这团有如巨大蛞蝓的东西也随之移动。

“哼!”那个年轻人单手转动手里的刀,就凭这一手就可以看出他手臂的力量大到吓人,然后那把刀沿着地面扫了一下,伴着诡异的巨响,一道细长的火焰从在地上疾速地向前伸去。

火焰的细线把脂状物从中间破开,巨大的脂状物像切开的豆腐一般向两边倒下,老者瞠目结舌地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肩膀上慢慢出现一条细线,然后整条手臂从肩头断开,掉在地上。

“哇!”老者捂住喷涌着鲜血的伤口,惊慌地退后,烟斗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平凡的人类却能发出这样的力量,这让活了上百年的老者深深地震惊。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样可怕的敌人了,这怎么可能是人类,他颤抖着喝了一声:“小子,报上名来!”

“涂无鱼,一个普通的卖鱼贩子而已!”年轻人笑起来,“不过我这把刀可不是凡物,它的名字叫……”

刀横在手,在他念出刀的名字时,刀上莫名燃起了一团诡异的火焰:“妖刀——乌鸦信斩相思!”

啥?啥玩艺?老者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他活到现在,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而且还起这种不伦不类的名字,这到底是啥玩艺?

“刚才只是露一手玩玩,别说废话了,开打吧!”年轻人扛着刀走过来。

“慢着!”老者颤抖着,“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事,改日再会,改日再会!”…,

他抓起地上的烟斗,像逃命似地跑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涂无鱼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了地上的尸体。

“那个,你是病人家属吧。手术费,医药费,还有住院费,加起来是一万三千五十七块,暂时先住一个月,过后视情况再续费。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然后到前面去交钱……”一个医生把一张单子递到锦断的面前,这时的她正坐在抢救室外面的长椅上,低垂着脑袋。

“我会给你的!”

锦断的眼睛藏在刘海下面,看上去有一种阴郁的气息。

“啊?啊!”医生呆呆地盯着这个皮肤白皙如玉,身材玲珑多姿的女子在眼前站起,黑色的长裙让皮肤显得更加白皙了,充满着诱惑的感觉。但是她的一只手臂却断了,伤口上的血已经凝结了,对医生来说,这个神mì

女人像谜一样,透着危险又美丽的气质。

他呆呆地看着她转身离去,居然没说出一句话来。

此时是深夜,锦断一个人走到街上,不时引来路人的回头。披在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双眼,她像幽灵一样走着,过马路时丝毫不在乎红绿灯,在她面前急刹车的司机往往骂出半句,看清车前走过的人,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

不管是原来的外貌,还是身上的装扮,还是那只断臂,都让普通人太过惊讶!

然而对于她来说,世界却是一片黑色的,独自向前走去的她,眼里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她要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到了一座公墓,步行在一排排的墓林间,黑衣的她非常显眼。最后她停在一座墓前,上面写着“程顾之”。

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还自信满满地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侄子的,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

但是这一次站在程顾之的墓前,她却只是沉默,在沉默里慢慢地流着泪,像泉水一样不断涌出的眼泪模糊着她的视线,滴落在她胸前。

顾之,对不起!

“娃娃,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啊!”

一个幽灵样的声音传来,锦断突然抬起头,看见在程顾之的墓碑上面,盘腿坐着一个老僧的虚影,他身上的袈裟和僧衣,像浮在水里一样,慢慢地在空气中漂动着。

“你是谁?”她连忙擦去泪痕,惊恐地问道。

“圣骨,连我都不知dào

嘛?”老僧的虚影捏着胡子笑起来,“你的原型,圣骨,就是我留下来的一段指骨,我叫屠龙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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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融魂再生(上)

妖的原型是每个妖最大的弱点,除非缺心眼或者强dà

到毁天灭地,不如没有妖会把它带在身边。大部分妖的做法是,把它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锦断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上一次来看望程顾之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原型,圣骨藏在了他的骨灰盒里。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是希望能和曾经的爱人永远在一起。

所以,屠龙僧幽灵的出现,既是巧合,又在情理之中。此刻这个老和尚的虚影坐在墓碑之上,冲着锦断微笑着。

“屠龙师傅,帮帮我吧!”放下了平时的孤高,锦断跪下来向这个前世的高人求救。

“我现在只是一个未入轮回的鬼,怎么帮?一切随缘就好了,天意不可违啊!”老和尚捏着胡须笑道。

“只帮我这一次!”锦断的眼睛里写着执著,“就算让我粉身碎骨也可以,让我魂飞魄散也可以,救下那个孩子吧!”

“那,好吧!”老和尚的声音很轻,听在锦断的耳朵里却像惊雷一样,她跪行着抱住墓碑:“要怎么做?”

“你知dào

融魂术吗?”

“融魂术?”锦断喃喃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也就是‘灵魂融合’,‘灵魂融合’只能在订下‘灵魂契约’的两人之间发生作用,也就是说,只能在妖和主人之间才能使用。所谓的‘灵魂融合’,是把两人的魂魄连在一起,同灾同命,同生同死……”他顿了一下,“即是说,把那孩子变成妖!”

“陆苏变成妖?”锦断茫然了片刻,“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是的!”

“要怎么做?”

“我可以传给你一个实行融魂术的仪咒还有咒语……”老和尚抬头看了看天,“再过几天会有日食发生,那时阴气最盛,是实行融魂的好时机!不过……”

锦断颤抖了一下,抬起脸看着那个虚影。

“胜算只有五成!”

“五成?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两人一起魂飞魄散,从轮回里消失掉。如果在实行仪式的时候,你杀一个活人,让他的怨气来做出魂引,胜算会在七成!”老和尚的神情严肃起来,“虽然你是妖,妄杀之罪也是不应该去犯的。若做出这种禽兽之事,圣骨之名就给你玷污了!”

“弟子明白!”锦断深深地磕下一个头。

“来来,我现在就告sù

你融魂术的仪咒!”

次日上午,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躺着一个裹满石膏和绷带的病上,他的身上插着很多维持生命的管子,病人正陷入深深的昏睡之中,最乐观的估计也是变成植物人。

住院费和手术费是锦断在昨天支付的,程顾之身前留下过一笔钱,勉强还可以维持一下。因为一天一夜没回家也没去学校,家里正焦急地寻找他的下落,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锦断嫌那东西太吵,随手扔出了窗外。

此时的病房里静悄悄,与之相比,外面却传来一阵阵的喧闹。

“喂,你不能进去!”

“滚开!”

被推倒的医生撞在一个护理推车上,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撞击声,然后门被重重推开,身着黑衣的锦断站在那里。

原本已经被扯断的右臂现在已经恢复如初,白皙的肩头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消耗妖力来让身体再生其实是妖类不太愿意做的事情,因为消耗太大,但现在的她需yào

完好的身体,因为有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

她俯身在陆苏的床前,秀美的黑色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陆苏安静的脸庞。

“陆苏,我带你走!”

她毫不犹豫地扯掉陆苏身上的氧气管和输液管,后面的医生惊慌地叫起来:“拦住那个女人!”走廊里传来医生和保安凌乱的跑步声。

锦断把陆苏抱起来,这时门已经被人打开,她凌空一翻,一脚踹在沉重的病床上,病床像在冰面的砖块一样滑了过去,把半开的门抵住。

门后面传来重重地敲击声,还有医生的叫声。对这些锦断充耳不闻,她来到窗前,抱着陆苏跳了上去,然后毫无顾忌地从六层楼跳了下去。

两个人的重量落在下面的一辆汽车上,汽车的顶壳登时被踩扁,她弯下身体,缓冲下落的力量,怀里的陆苏依旧昏迷着。

然后她跳了下来,一口气冲出大门,沿着马路飞跑起来。路人眼里,从身边一闪而过的东西仿佛是一团黑色的旋风,然后巨大的气流卷起路上的纸屑和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她带着陆苏回到租住的地方,没有走楼梯,而是向上一跃,踩在二楼的栏杆上,再一口气跳到了四楼。

一脚踢开门,锦断突然愣了一下,不知哪个多事的家伙在屋里放了一样东西。

正屋里居然躺着牛力的尸体,当然,依旧是保持牛头怪的模样。那天的战斗结束之后,她根本没时间去吞噬掉它,不知dào

是谁把它送回来了。要知dào

,这具尸体只是相当于五十一只妖的力量!

不过没时间管这些,她冲进里屋,那里已经被收拾地空空荡荡,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法阵。和与往见到的圆形召唤法阵不同,这个法阵是由两个相交的圆形组成,两圆的中间各有一个方形的空隙,四周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

这就是融魂术的仪咒!

锦断把陆苏放在其中一个圆的正中,抬眼看了下窗外,太阳的一角正在慢慢地被黑色的弧形侵蚀,下面传来人们的惊呼声:“哇,日食要开始了!”

还有时间做一件事,她想着,冲了出去。

这时的街上,人们或者戴着墨镜,或者拿着电焊工人的护面罩,还有人用X光照片挡着脸,正呆呆地仰望着太阳。

老和尚说过,如果在仪式进行的时候杀死一个人,让他的怨气来做魂引,胜算会提升到七成。锦断想了很久,还是下了这样的决定。

凭她的力量抓一个人很容易,关键是不引起人群的骚动。好在这时路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天,并没有注意到一脸阴森的她在人群里穿行。

“爸爸,你看太阳被吃掉了……咦,爸爸哪去了?哇!”

那个小姑娘回过神来大哭的时候,锦断已经夹着一个谢顶的大叔飞快穿过巷道,回到住处。男人被扔在屋里的时候,先是被地上的牛头怪尸体吓了一跳,刚刚的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明明正陪着女儿在看日食,突然有一个黑衣女子冲出来,拖着他疾跑起来。当他转过头来时,看见锦断的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正向他走来,男人哇哇地叫起来:“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女儿才五岁,我不能死啊!求你了,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

“我想要的,是你的命!”

“啊!”男人吓得向后爬去,锦断上前去抓他的头发,无奈那条码头摩擦力太低,抓了几下反而从手里滑了。最后锦断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像提一只小鸡似地把男人拖到了身前,用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有什么遗言吗?”

“哇!”男人没出息地大哭起来。

锦断高高地举起刀,要扎下去的时候却犹豫了。明明人这种生物,又弱小又愚蠢,只要她一刀刺进他的脖子,就可以结果他,但此时此刻锦断却下不去手。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锦断的犹豫,一边大哭一边诉说着自己老婆没有工作,自己女儿上学又花钱,家里不能没有他。

一种奇怪的感情从锦断的心里涌出,这感觉就像握住一只弱小鸟类的脖子,明明知dào

轻轻一掐就能弄死它,但是看见那一窝嗷嗷待哺的雏鸟,却又心软下来。死是件多容易的事情,但她却无法狠下心来去决定别人的生死,不知为何,程顾之的脸闯进了她的脑袋。

最后,她放下了刀,眼神阴郁:“滚吧!”

“谢谢,谢谢!”男人磕了几个头,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太阳已经被黑色吞噬得只剩下一个亮闪闪的角。五成胜算吗?生死各参半,锦断扔下刀,走向里屋,看见地上躺着的陆苏。

她突然惨淡的一笑,死也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能在黄泉之下见到程顾之,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件幸事。

抱着这样看破的心情,她走到另一个圆的中心,慢慢躺下来,闭上眼,开始念诵一段古老的咒语。

太阳正一点点消失进黑暗之中,小小的房间里,喃喃念出的咒文正在轻轻扣开一扇古老而神mì

的门扉,躺在那里的两个人将一起迎接未知的命运。

死,或者重生!

当太阳终于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圈金色的晕轮时,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躺在法阵里的锦断叫了一声,痛苦地拱起身体。

失去意识的陆苏却没有叫喊,只是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一阵冰凉又刺骨的剧痛,仿佛虚空之中有一个漩涡,正把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吸出来。后背,四肢,胸口,最后到颅顶,逐渐地失去了感觉。

两人的身体正在进入一种假死状态!

突然,她觉得身体轻得像鸿毛一样,仿佛全身都浸泡在冷水之中,又轻又凉。当她回头看一眼时,登时吓了一跳,自己就躺在地上,安静地闭着眼睛,像个死人。

原来这时的她已经被抽离了灵魂。

她向旁边看了一眼,看见陆苏的身体上方,有一个半透明的虚影,那是他的灵魂。两个灵魂被法阵正中间的一个漩涡吸引着,慢慢被压缩,被吸收。

那个看不见的漩涡迎着窗外的日食,诡异而神mì

。锦断的魂魄闭上了眼,剩下的,就交给运气吧!

小屋的巨响惊动了一个人,他是住在隔壁的那个爱抽烟的老头。听到动静之后他来到了锦断的住屋前,突然眼前一亮,整个人像贪婪的苍蝇一样贴在玻璃上。

“啊,啊,牛肉!”

他扭断门锁走了进来,贪婪地抱着牛头怪的尸体爱抚了一会,然后他注意到里屋还有更加让人意wài

的东西。

他想杀死的强敌圣骨,此时正在进行某种神mì

的仪式,似乎,她已经陷入了假死状态。

这是个好机会,老头的眼里闪出一丝阴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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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融魂再生(下)

当这个城市的人在欣赏日食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屋里,阴谋正在破茧而出。

老头虽然不知dào

那是在干什么,但是他可以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圣骨此刻处在假死状态,八成是灵魂出窍。只要破坏她的躯体,就能让她彻底死亡。

想到这里,老头美美地搓起双手,像个大号的苍蝇。前天夜里遇到的那个怪客砍断了他的一只手,花了一天时间才修复完成,没想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什么力qì

都不用费,就能拿到牛力和圣骨的尸体,吃掉它们,妖力一定会成倍地增长。对于他来说,道义是不值一提的东西,能一路打败对手,活到这种高龄,全靠一贯以来的谨慎和机心。

妖的存zài

意义是不断变强,至于方法,不存zài

合不合适!

想到这里,他慢慢接近锦断的身体,竖起右手,一排尖尖的指甲像刀子一样锋利。正当他举起手,准bèi

一击洞穿锦断的身体时,却发生了异动。

陆苏和锦断的身体同时剧烈颤抖起来,老头愣了一下。

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次元里,正发生着生死悠关的事件。两人的魂魄被那个漩涡压缩,吸收,在那里,他们的魂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球。

突然一下,两人的魂魄被分开,只是分开之后,他们已经不再是原本的自己,魂魄已经被融合,重塑!

但是,新的魂魄进入身体时,却发生了状况!原本的身体对新的魂魄产生了排斥,因此它们剧烈地颤抖起来。

漂在身体之上的魂魄无法进入,两个虚影的边缘开始变得模糊,魂魄的能量正在一点点散溢!

这时半空中有一凌然的声音说:“圣骨,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老朽现在就来帮你一把!”

“什么声音?”蹲在那的老头茫然四顾,突然他的身体像枯叶一样向后弹开,被撞击的一瞬间他看见一个老和尚的虚影。

明明撞击的力量不大,这时他却吐出了一口鲜血,只觉得内脏全部破裂,都在流血。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老头不甘心放qì

眼前的便宜,再次向前迈去,然后刚刚触到法阵的边缘,突然又一次被弹开。

糟糕,连肋骨都断了!老头模糊的视线里,看见有一层透明的彩色膜包裹在法阵外围,就是这奇怪的结界弹开了他。

在那结界之中,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漂浮在半空,宛如浮在水中一样,他的僧衣和袈裟都缓缓地飞扬着。他的身上放射着耀眼的金光。

“会死的!”老头意识到形势不妙,赶紧挣扎着爬起来,狼狈地撞开门逃命去了。

小屋里,屠龙僧的魂魄正按在压着锦断的魂魄,喝了一声“进!”魂魄被强行压进了身体,地上躺着的锦断突然咳了一声,大口的空气冲进肺里,那里传来一阵阵撕扯的痛。睁开眼睛,慢慢聚起的瞳孔一时还看不见什么,耳朵里却能听到宛如佛国妙音一样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连人的内心都能洗净一般。

发生了什么?她茫然坐起,模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灿烂如同金子的光线从大开的窗户散进来,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清凉的风抚在脸上,感觉身体像变轻了似的,那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轻松。

她回忆起融魂的事情,连忙去看地上的陆苏,心却一下子沉了下来,被石膏和绷带紧紧裹住的陆苏依然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该死!”她爬向陆苏,用力拍打着他,“你醒过来啊!快醒过来啊,你知dào

我冒了多大的险才完成这个仪式,你给我醒过来!顾之把你交给我,我答yīng

要保护你的,不要睡了,起来,起来!”

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拍打陆苏的手也变得无力起来。

突然,从她身体内部传来一种妖力被抽走的感觉,大量的妖力正在从身体里被抽走,那感觉就像是修复肢体时运用妖力一般。

她惊讶地看向地上的陆苏!难道,融魂之后两个人会共享力量?

她大张着挂着眼泪的眼睛,侧耳去听石膏下面的动静。从厚实的石膏外壳下,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在陆苏的身体里,断裂的肋骨正在连接,修复,破损的内脏正在弥合,颅骨下面,受伤的脑部正慢慢修补着,新生的神经元像黑夜里的路灯,正在一个接一个亮起。

意识一点点恢复,感知觉回到身体,肌肉开始变化,血管里的血液汹涌地奔腾起来。突然,陆苏的右手举了起来,向着地面一摔,裹在上面的石膏被摔成碎片,一只裸露的右手从碎片里抬起,用力地握了一个拳头。

“啊!”陆苏叫了一声,胸口突然起伏,强力跳动的心脏给他供应了从未有过的力量。然后,胸口的石膏裂开了,裂口一直向下延伸,仿佛一个被封印的妖物要从那里跳出来。

“我……我怎么了?”陆苏睁开眼,看见锦断。

她的脸上带着苦尽甘来的笑,摸着他的脸:“你重生了!”

陆苏的脸上红了红,不好意思地扭过脸,他从石膏的碎片里站起来,胡乱扯掉身上的绷带。握了握拳头,伸展了一下肢体,喃喃地说:“好奇怪,身体好像充满了力量似的。”

这时他注意到了地上的法阵,惊讶地向锦断投去目光。

锦断把他昏迷的事情都告sù

了他,陆苏听得目瞪口呆,指着鼻子说:“我变成妖了?”

“恩,实在对不起,只能用这个办法……”

“好棒啊!”陆苏举起双手欢呼起来,“我是一只不老不死的妖,我是超人!”

“哼!”锦断生气地转过头,“害我操那么多心!”

陆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因为手术的原因,头发都被剃掉了。刚刚半睡半醒间,他仿佛可以从身体深处抽取源源不断的力量,那感觉像大便时使劲一样,然后身体便修复了。他自信地握着拳头:“我来把头发修复出来,咿~呀!”

光秃秃的头皮上,头发快速地生长起来,简直像快放的镜头。锦断突然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陆苏不解地捂着红肿的脸,无辜地眨着眼。

她大骂起来:“混蛋,你修复身体是用我的妖力,头发就让它自己长好了!”

“知……知dào

了!”陆苏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自我安慰地想,总比光头好kàn

些。他想起自己两天没回家了,再不回去家里要报警了,便对她说:“我得回家一趟,不然家里人要急疯了……话说回来,我已经几天没去学校了?”

“学校为什么不开除你,就像顾之当年被中学开除一样?”

“因为我是大学生啊!”

“哦?什么是大学生?”

“大学生就是可以天天上网打游戏睡觉谈恋爱还照样能不被开除的学生。”

锦断不解地眨着眼:“你们人类有种地方叫养老院,里面的人和你说的大学生一样,天天闲着没事,和那个一样吗?”…,

“啊!差不多吧!”陆苏一边说着一边朝往走,突然叫牛力的尸体吓到了,“哇,你怎么弄回来的?”

“不知dào

!”

“这不是你打死的那个怪物吗?”

“当时为了送你去医院,我没有管它,不知dào

是谁送来的。”

想起锦断说的话,妖是不断杀死对方并且吞吃的,他流着冷汗问她:“你要把它全部吃下去?”

“是啊,怎么了?”锦断反而一脸不解,仿佛这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

“吃……吃得完吗?”

“快滚吧!我肚子饿了!”锦断把他哄出去,关门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吃东西的时候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滚!”

然后门在陆苏的眼前重重关闭了。

他走了几步,突然想,自己从今天起也是一只妖了,既然做妖,杀和吃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想看看锦断到底是怎么吃掉那头牛的,是红烧,是煎牛排,还是干脆生吃?生吃的话,肠子,胃啊,毛发也吃干净吗?

越想越好奇,他轻手轻脚地折了回去,发xiàn

门锁坏了,明明上次才换过新的。

不管这些,他轻轻地推门进去,尸体已经不见了,地上有一道拖行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里屋。陆苏探头探脑地看,先是看见地上的黑色长裙,高跟鞋,粉色的胸罩还有内裤,心脏不禁激动得狂跳起来。

嗷嗷,裸着身子吃啊!国外有美女脱光光在马的尸体里搞行为艺术,虽然尸体很恶心,不过锦断的裸体还是大有看头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喀吱喀吱”的声音,仿佛有什么正在咬断骨骼和肌腱,并大口咀嚼着。

他把头向里探了探,在方才视线的盲区,屋子的一角,他看见了一个恐怖至极的东西,身体一下子僵在那里。

没有锦断的影子,伏在那里吞吃尸骸的,是一个披着厚厚甲壳的巨大怪物,看不清它的真面目,每片甲壳上面,都有一张狰狞的人脸。

陆苏一下子捂住了嘴,那是锦断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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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练与稚嫩的擦身而过

低调地活着,是他活了几百年的信条。

他见过太多妖,因为张扬武力,最后惨死别人刀下,成为食物。作为一只妖,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危险之中,只有韬光养晦地活着,才能保全实力,笑到最后。

这个爱抽烟的老人叫武腾烟,自从知dào

岛国有一位姓武腾的艺术家之后,他再也不在人前报自己的大名了,就算说,也称自己为腾烟老人。

每只活了几百年的妖都是常胜将军,因为失败大多时候意味着死,但是在接连三天的时间里,他却遭遇了两次重大失败。

心灵和身体受到重创的腾烟老人,拖着脚步,去了一个能慰藉内心的地方——超市!

“老头,这里不给抽烟!给我熄了!”正当腾烟老人在放满商品的货架间踱步时,一个保安追了上来。

老头不理会,接着往前走,那个不识好歹的保安上来就抢他的烟斗。

“哇,我的腰!”老头一下子摔在地上,一边干哭一边蹬着脚,那个保安还在发呆,四周已经围起了一圈人。

“你居然欺负老人,还推我!”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

“啊,腰好疼,我要腰断了!”老头大声哭喊着,打断保安的辩解。

“死老头,给我起来!”

保安的手刚触到他,他立即得了理:“大家伙儿评评理,这个保安不但推我,现在还要打人。超市是你开的吗,为什么我不能进,你看我穷,看我不买东西就赶我走?”

有些闲得蛋疼的人开始对保安指指点点,指责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最后保安一气之下,把老头扔在那,指着他:“你给我等着!”

“看,他还要再打我!”老头连忙向观众们需求帮zhù



“唉!”脸涨成猪肝色的保安,烦恼地推开人群,消失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老头叼起烟,一边“啪啪”地抽着,一边背着手继xù

逛超市。

想起那个不怕死的保安,他不禁冷笑一声,他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他!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胡乱使用暴力会被人注意到,包括隐藏在人群里的他的同类,他不想惹来意wài

的麻烦。

一边想着,一边停在食品柜台前,猛抓一大把试吃的香肠丁塞进嘴里。

“哎呀,太慰藉心灵啦!只有到了这里,才能抚平我身体和内心的创伤!”

称赞着,同时又抓起一大把往嘴里塞。

日暮时分,吃得打嗝的腾烟老人拎着一小袋超市买来的青菜,优哉游哉地回住处。其实他之所以租下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能摸清圣骨的妖技,然后找机会干掉她。

每个妖的独门妖技,既是他们的制胜绝招,又可能成为他们最大的弱点。在战斗前被知dào

妖技,往往就意味着被打败的命运。

这是老人一直以来的策略,要杀掉某个妖,就想办法接近对方,探出底细。但是圣骨有点不同,不管战斗多惨死,她从来不使用妖技。

要么她根本没有,要么她的妖技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向来谨慎的腾烟老人倾向于后者,因为圣骨这个存zài

,和许多野生的妖物有本质的不同,她应该蕴藏着巨大的潜在能量。

趁她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干掉她!这是腾烟老人的计划。

当他走进楼道,突然看见那个小子,也就是圣骨的新炼化人,正一脸惊慌地迎面走来,好像见了鬼似的。…,

这小子不是被牛力打成重度伤残,卧床不起了么?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觉察到一丝异常,那不是人的味道,是妖!很稚嫩的,但充满生命力的妖气!

人变成了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存zài

吗?

他呆呆地回头看着他,满脑子疑惑。这时准bèi

下楼的陆苏看见他,远远地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

“哦哦,你好!”腾烟老人挤出一脸的笑容,装作若无其事。

但再次转过身,眼里已经充满了阴云……这下,问题麻烦了!

那个满身是烟的老头奇怪地打量了自己一眼,陆苏只好冲他笑了笑,然后离开了这幢楼。仿佛脱胎换骨之后,连感觉也变得敏锐起来,走过老头身边时,只觉得一股烟味快要把人熏倒了。

他试着向远处看了一眼,本来有点近视的眼睛似乎也变好了,连很远的一幢民房上,阳台挂着的内裤的牌子,居然都能清楚地辨认出来。

这就是身为妖的感觉吗?他不可思议地想,不过比起这件事情,刚刚看见的锦断真面目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虽然有着美到让人窒息的外表,但真实的面目原来是这样诡异狰狞。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自己现在也是一只妖了。

回到家,父母少不了责备一番,他编了一个去农村的同学家里的谎,至于板寸头,说是农村太热,不得不剃的。

陆苏的老爸是个写手,出版过几本无人问津的书,因为在业界混的时间比较久,也算个脸熟,还是能在一些小杂志写写专栏,让一家人吃上饭的。妈妈是全职家庭主妇,除了洗衣做饭的时间,就抱着电脑看电视剧。

家里有三台电脑,每天晚上吃了饭,三人各自守在电脑前,倒像个小型的网吧。虽然这样的家庭不算太典型,却也有种弥漫着宅氛围的其乐融融。

因为摊上这样的父母,所以对他的学业也不怎么过问,爸妈的观点是上学学不到东西,不如自己学一门吃饭手艺。陆苏在大学里住过三年,寝室里香烟弥漫,几个兄弟每天晚上赤着膀子打扑克到很晚,这样的气氛,压根就不想看书。现在他是大四,学校里只有几门补学分的选修课,大部分同学在四处求职,所以他才暂时搬回家住。

短短几天的遭遇,让他平凡的一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遇见锦断,现在的他恐怕也要和别人一样为工作奔走,寻找将来那平凡的幸福。但是现在,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这时他才意识到,成为妖可能要面临更大的危险。

一个人坐在卧室里胡思乱想,他试了下自己的力量,居然可以把水果刀折弯,在手指上打个圈,然后再恢复原样。

然后他用刀在手背上割了一下,痛疼感比以前是人的时候要强烈,但是伤口一会就不再流血,五分钟后慢慢地愈合了。

他在一张纸上写下结论:“力量变强,感觉增强,恢复能力变强。”然后他想起锦断的话,每只妖都有一个独门妖技,那他的妖技是什么。

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只要他想象着那团力量向手上流动,似乎手掌就会变热起来。他拼命地想,发动妖技,发动妖技。

什么也没发生!

他仰头长叹了一声,要是不早点弄明白妖技,只怕下一次战斗可能会很麻烦。谁知dào

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在普通人的外壳之下,藏着多少暗中窥探自己的眼睛。…,

另一方面,他也想像锦断那样很酷地战斗。

他拿起笔准bèi

写字,却突然发xiàn

纸变成了白纸,明明刚才写过字来着?

陆苏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他不会用“肯定是记错了”这样的解释来搪塞自己,刚刚明明写了字,为什么变成了白纸?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这是自己的妖技在起作用?如果自己的妖技是这种效果,那简直就太逆天了!

怀着兴奋的想法,他在纸上胡乱画了一个小兔子,然后把手按上去,想象着力量运到手上,拼命暗示自己。

“发动,发动妖技!”

纸上的小兔子突然逆着刚才的笔画慢慢消失,最后整张纸变成了白纸!

不敢相信,他被自己吓着了,他的妖技是让时间倒转,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就是最棒的技能。不光打架,很多事情都会很方便。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冲出去,从冰箱里拿了一颗苹果,回到房间。陆苏坐在桌边,咬了一口,然后试着发动妖技。

被咬过一口的苹果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最后变得完好如初!

“太棒了!”

陆苏兴奋地跳起来,时间倒转,这是何等霸道的能力!

他激动不已地又试了一次……

与此同时,锦断正在深夜的街头漫步,今天她吃得很饱,晚饭不用考lǜ

了,甚至三天之内不用再吃东西了。

吞掉牛力之后,他的怪力也在自己身上体现了出来,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强了。不过锦断没有让妖界新人陆苏那样激动,因为力量的增强在战斗中并没有太大用途,面对的敌人都是拥有各种怪异妖技的。

想要变强,就要吞掉一样特殊属性的妖!

最经典的例子是就西游记里,很多妖都想吃唐僧肉来获得长生不老的能力,唐僧是金蝉子转世,算是个半仙之体。长生不老是极其稀有的属性,如果她生在那个年代,就算孙悟空再厉害,她也要去吃一块唐僧肉!

当时程顾之推荐她看西游记的时候,她看得眼泪汪汪,每每看见一个妖怪被打死或者降伏就气恼地骂道:“蠢死了,每次抓到都不舍得吃,等自己干娘来,等自己过生日,最后被孙悟空那个妖界叛徒打死。我要是在那里面,我就先把唐僧杀掉吃掉,然后每天拿他的骨头汤下挂面吃!”

其实,妖也是会衰老和死亡的,只是这个过程极其漫长,大多数妖是等不到死就被别的妖干掉了。

不过牛力曾经吃过五十只妖,吞掉他等于吞吃了五十一只妖。妖类相互吞噬的法则就是这样,不断累加,现在的锦断身体里,大概有五十七只妖的当量。

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自己完全感觉不出来。

她突然掐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转过头冷冷地说:“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漆黑的小巷深处,有几个笑嘻嘻的混子走出来,染着金毛,鼻子上穿着鼻环,脖子上挂着镀金的粗链条,在锦断眼里,他们简直比妖还像妖!

“美女,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不知dào

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啊,陪我们哥们去唱唱歌,洗个澡,怎么样?”

原来是骚扰啊,她转过身,冷笑一声:“有种就上来吧!只要你们不怕死!”

她打算教xùn

下这些败类,打断手脚之类的,让他们这辈子不敢再跟踪女性。一股凌然的杀气不自觉地从身上喷发出来,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长裙高高飞扬起来。

那几个混子不会知dào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力量。

但是突然之间,锦断感觉全身像被抽空了似的,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两腿一软,居然摔在地上。

她握了握无力的拳头,愤nù

地一捶地面:“陆苏你这个王八蛋,又在抽我的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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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超级千手技——娼妇之心

这条街道上的治安很差,在几个黑涩会老大的控zhì

下,有几家成分可疑的娱乐场所经营在这条街上。

在一家地下赌场上,赌徒们正面红耳赤地吆五喝六,围坐在桌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赌桌前那位牌师,戴着白手套的后者正优雅地发着手牌。

“老K啊,我操!”

“哇,二十一点,我赢了,赢了!”

怒骂声,诅咒声,埋怨声,叫喊声充塞在这弥漫着汗臭和烟味的小小空间里。然而在这群人里,有个脸庞白净的青年,一边冷静地微笑着,一边翻开自己的手牌:“不好意思,又是二十一点,我赢了!”

“啊!”

短短几小时里,这个年轻人已经连续赢了十几盘,面前的筹码已经堆得像小手一样,招来满桌人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他正微笑着要把面前的筹码拢到身前,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回过头,他看见几个戴着墨镜的西装大汉,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们怀疑你出老千?”

“出老千?运气好就是出老千?”他满不在乎地一笑,“你们这家赌场要是这么输不起,早点关门好了。”

“能让我们搜下身吗?”

“搜身?你是警察啊……喂!”不由分说,他已经被按到赌桌上,保安在他的口袋里翻找起来,然后掏出了一大把扑克牌,内侧口袋里,又是一大把,裤子里一个隐蔽的口袋里,还有一大把。

一桌人惊讶得目瞪口呆,这家伙是魔法师吗?

保安顿时变了面色,把他拎起来:“妈的,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挥手一拳,就把他打翻在桌上,筹码掉得到处都是,他原来俊俏的脸也肿了起来。

赌徒们立即开始去抢筹码,保安把他从桌上拎起,强行拖到外面的小巷里。两个面无表情的保安架住他,那个大汉戴上指虎:“小子,不识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刚哥的地盘出老千,扶好他,我把他前天晚上的饭都打出来!”

“好,来啊!打不死我你是我孙子!”不能动弹的他嘴上还在逞强。

重重一拳打向他的肚子,他痛苦地弓起了身子,但是随即那个打人的保安发xiàn

了不对劲的事情,他手上的指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张扑克牌?

明明两只手都被架住,他怎么做到的?正当几个保安目瞪口呆之际,年轻人轻喝一声:“换牌!”

一瞬间,他们的墨镜变成了扑克牌,可笑地架在鼻子上。趁着这诡异的突发事件,他用脑袋撞开架着自己的一个保安,然后向着巷外跑去。

“妈的,追!”那个保安摘掉脸上的扑克牌,恶狠狠地骂道。

跑在前面的他不停地踢倒垃圾筒,以阻碍后面的追逐,突然他的脚步止住了,大叫一声“完了!”原来前面的路居然被封死了。

后面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他不及多想,踩着一个垃圾筒攀上了墙,艰难地把腿搭上墙头。这时保安已经出现在身后的巷口。

这些人都是**上混的人,而且因为这个老千一晚上赢了他们几百万,老板早就下命令做掉他。为首的保安从怀里掏出消音手枪,对准正在艰难翻墙的年轻人扣下了扳机:“给我去死吧!”

“换牌!”骑在墙上的年轻人突然大叫一声,他并没有被子弹打中,或者说,子弹在半空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扑克牌贴到了他的脸上。…,

他夹起这张扑克牌,摆出赌神般的架势,骑在墙上得yì

地笑:“一群猪,我千手之王能把任何东西换成牌,就算子弹也一样!”

当几个保安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时,他飘然地消失在墙那边,另一侧随即传来一声:“哎哟,我的脚!”

他一瘸一拐地转过几条小巷,心想这次真是玩大了,一心只顾着赢,没想到惹到黑社会了,要是早点见好收就好了。

不过几百万的损失他倒没放在心上,因为他是个妖,凭借他那神乎其神的妖技“娼妇之心”,无论是偷还是赌,他都有绝对的胜算。

“娼妇之心”能把三米之内的任何物体和自己身上的东西替换,他自负无人看穿的千手之王,在赌场上纵横骋驰。只是……这吊技能用在战斗上一点都不给力啊!

而且他的身体又差,连锻炼过的普通人都敌不过,万一对方识破他的妖技,赤身裸体上来交战,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作为妖,他吞噬其它妖的成绩是零,一旦被别的妖识破,就是一个字,跑!

这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里面不时能听见一个女人愤nù

的叫骂:“我要杀光你们!”

“哟,美女,脾气不小啊!要不今晚你让我精尽人亡,死在床上怎么样?”

“哈哈哈!”

“千手之王”躲在巷道的黑暗里打量着,那边有三个小混混正架着一个女人往面包车上抬,被抬的女人似乎一点抵挡的力qì

都拿不出,八成是被撒了迷药之类的。

等他看清女人的长相时,突然长长的“嚯”了一声,一道热乎乎的鼻血流了出来。这个黑衣的女人,简直美得像诗里走出来的人一样,那印着黑色长裙的杏白皮肤吹弹可破,身材玲珑多姿,曲线诱人,不算太大的胸脯勾勒着动人的轮廓,而且,此刻披散下来遮住细长双眼的头发,凌乱又性感啊!

这样的尤物被三个混子糟蹋,那简直是人神共愤,不行,我要救下她……然后……然后……

想到这里,他的双眼弯成了两个细线,明明长得很帅,但笑起来的样子实在猥琐到可以当搞笑图片了。

“住手!”

三个混子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公子哥,他们稍稍愣了下,当先的一个破口大骂:“滚你妈个B,不要管闲事!”

“哼哼!看我扑克飞镖!”

他扬手甩出三张扑克,飞转着打到混子的脸上,三个人一齐惨叫了一声。他从小就是玩着扑克长大的,这东西对他来说,比水和食物还亲密。

不过扑克牌实在没有多大杀伤力,反而激怒了三个混子,有一个抽出弹簧刀,有一个从脖子上解上粗重的铁链(原来这东西是件兵器),骂骂咧咧地走上来。

连那个被抱住的黑衣女人,看见相救者这么不靠谱,也长长地苦叹了一声。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上,托着三块砖头。

“再看招!”又是三张扑克飞出去,三个混子连躲都不想躲,这时他叫了一声:“换牌!”

旋转着飞在空中的三张扑克突然变成了旋转的板砖,两个混子当场惨叫一声倒下,距离最远的那个吓得用手里的女人当肉盾。

“千手之王”意识到不好,连忙又叫了一声:“换牌!”

板砖变成了扑克,打在女人脸上,然后“千手之王”的胸前鼓起了一块,那里突然多了一块板砖。…,

“魔术师?”幸存的那个混子眨着眼说,只有他手里的女人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情,她向来者投来一道混着敌意的视线。

在“千手之王”看来,那个美人此刻正用热辣辣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我X你妈!”混子丢下黑衣女人,抽出一段鞭向他冲过来。一扬手,喝声“换牌”,扑克在半空中变成板砖,但这一次,对方看破了他的招术,歪了歪脑袋躲了过去。

不……不是吧?杀手锏就破了?他慌忙地转身冲向巷口,想再抓一块砖,后领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硬橡胶的鞭“啪啪”地打在他脑袋上。

“你活腻味了,老子搞死你!”

“换……换牌!”

混子手里的鞭变成了扑克,暴怒的混子完全不在意,丢掉扑克,用拳头接着揍他。这是他最害pà

的情况,面对赤手空拳,他完全没辙……

形势尴尬地逆转了,还好他逃命的功夫一连,趁混子举拳的一刻,用后脑一顶他的下巴,然后匆忙向巷子里跑去。这保命的一招,还是从女子防身术里学来的,他的战斗力实在是跌破下限了。

没跑几步,被地上的香蕉皮滑了一下,摔了一个狗吃屎,后面追来的混子叫嚣着:“老子弄死你!”

“该……该死!”他惊慌地四下张望,完全没有可以用来换牌的道具可用,身上的扑克牌现在也起不了作用了。

情急生智,他突然想起那个混子鼻子上,有一个扎眼的鼻环。他灵机一动,赶紧把自己小指上的戒指褪下来,用打火机烤烫。

混子慢慢接近他了,五米,四米,三米……好!

“换牌!”

那个混子突然感觉鼻侧一热,鼻环突然烫得不得了,整个鼻子像烧起来了似的。他想摘又摘不下来,只能痛苦地叫着,跺着脚乱跳。

“嗷嗷嗷……烫死我了!”

趁现在!他冲过去,一脚踹在混子肚子上,然后抓着他的衣领,往墙上一磕脑袋,混子昏死了过去,软软地倒在地上。

“总算收拾掉了!”他拍着手上的灰,长出一口气。

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他走出巷口,地上是两个被板砖砸晕的混子,还有那个黑衣女人,趴在地上的动作真是销魂蚀骨啊。

“我尊敬的小姐,您的仆人楚千雀来救您了!”

把妹之奥义之一,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第一印象,就算是滑稽可笑的也可以。做出骑士一样致敬动作的他,老道地冷笑一下。

地上的黑衣女人,却没有笑,也没有任何感谢的意思。黑色的瞳紧紧盯着他,她说:“你刚刚露的那一手,是妖技吗?那你是妖喽?”

“哎?”

“妖和妖之间,只有相互厮杀,相互吞噬的宿命……我现在动不了了,你要杀,就快点动手吧!不要摆出这副可怜我的样子!”

难道说,她也是妖?难怪浑身上下散发着恶魔一样的气息,不过他却一点感觉不到这个女人的妖气,一丁点都没有。

“那个……我可以先奸后杀吗?”他露出猥琐的笑容,问道。

(有同志要迷茫了,为啥子这么帅一个技能要叫娼妇之心呢……我的回答是这里面还是有原因的,总之呢,后面是会解答的。PS:求推荐和收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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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掌中倒转诞生

“千手之王”楚千雀上演街头版英雄救美的时候,陆苏正在家里,像个蠕虫一样用下巴艰难地爬行着。

发xiàn

自己的妖技之后,他前后试了四次,结果整个人像高位截瘫似的动不了了,一点力qì

也拿不出来。

他和锦断共享力量,就算自己用尽了妖力,也可以从锦断那里抽走妖力。他突然意识到一点,用了四次妖技,连同锦断的妖力也抽空了!

“一次性消耗百分之五十妖力,这TM哪是妖技,分明是大招啊!”一边悲愤地自语,一边向冰箱爬去,锦断现在没有妖力,可能会陷入危险,他必须快点恢复妖力才行。

用脑袋撞开冰箱下面的门,下面是冷冻室,上面才是放食物的冷藏室,但他肯定连抬手的力qì

都没有了。只好用下巴勾住最下面一截的抽屉拉开,万幸,里面居然有一根放了很久的冰棒。

只要是食物,只要是热量就行!他用嘴叼出冰棒,咬开包装,趴在地上拼命地吃着,吃得脑门发疼。

妖的体质果然在各方面都比常人要强,冰棒进了肚子里就立即开始消化,变成热量,再转为妖力。

现在有力qì

抬起手了,他艰难地打开冷藏室的门,抓出一把香蕉,用牙咬开香蕉皮,吃掉里面的肉。

好,很好,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虽然膝盖还在发抖,不过已经可以站立了!

然后他把冰箱里所有东西,连酱也不放过,全部扫进了肚子里。长出一口气,这下锦断应该能动了吧。

突然,身体里的妖力像被什么抽走,刚刚恢复力量的身体一下子像剪断线的木偶倒在地上。他不禁怒骂起来:“锦断你这个王八蛋,干嘛一次性抽光妖力啊!”

再次回到毛毛虫的状态,已经没东西可吃了,他悲愤地四下张望,注意到地上的香蕉皮。

“哇,香蕉皮!宝贵的热量!”

他艰难地用下巴拖动身体,向香蕉皮爬去!

“去死吧!”锦断突然从地上跃起,对着这个下流的男人的脑袋一击膝撞。倒在地上的他一边抹着鼻血,一边陶醉地说:“好香!”

“混蛋,你想杀就杀,不准污辱我!”锦断自己都不知dào

身体什么时候能动了,她上前抓住楚千雀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喂,喂,虽然你生气的样子很迷人,不过打人实在太痛了……你难道是三阶妖武吗?”

“废话少说!”她没有理会“三阶妖武”这个陌生的名词,怒吼道,“我们开打吧!你刚刚救了我,我可以让你先砍一刀!”

“好可怕,好可怕!”楚千雀摇着头笑起来,突然竖起三根手指,“你有三个理由不必和我开战!”

“说!”

“第一,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而且刚刚我救了你;第二,我的妖技本身没有任何杀伤力,我目前为止和妖战斗的次数是0,你放了我也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第三,你吃掉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妖气,我们属性相克……当然,上床应该是可以的!”

为这句话他又挨了一拳,一只眼顿时成为了熊猫眼,楚千雀摇晃着昏胀的脑袋:“呜!不要打脸!”

“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锦断丢下他,转身离开。对她来说,被视为仇敌的其它妖类救下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喂,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好了!”…,

锦断没理他,那个家伙突然说:“这是你的手机吧!”

她回过头,惊讶地发xiàn

他的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其实是之前陆苏给她的)。锦断的裙子下面,在腰的部位有一条带子,用来挂刀,也可以装点不大的东西,手机就是放在那。裙子的下摆很大,所以不会影响美观。她一摸放手机的小袋子,里面居然放着一张扑克。

“你什么时候……”

楚千雀笑而不语,在她的手机上按出一个号码,按下了拔打,然后对她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寂寞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哦,我会全天二十四小时想着你的!”他一挤眼睛,飞了一个吻,然后叫道:“换牌!”

锦断手里的扑克变成了手机,楚千雀手里的手机变成了扑克,他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那张红桃A:“我对你,就像红桃A一样一心一意!”

锦断不禁全身犯起鸡皮疙瘩,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妖,她赶紧逃命似地离开了。

次日上午,陆苏刚一敲打锦断的门,迎面就打来一拳,他捂着眼睛,锦断抱着手臂,两个人一起冲对方吼:“你知dào

你昨晚把我害得多惨!”

“明明是你害我,我差点被人强奸!”

“我昨晚为了能爬回卧室把垃圾袋里的剩菜都吃掉了!”

“算了!”锦断不想争辩,“进来吧!”

陆苏刚放松警惕,另一只眼也挨了一拳,两只眼睛像戴了一副墨镜。

“你干什么?泼妇!”

“这样比较对称嘛!”她露着坏笑,“我解气了,快滚进来!”

陆苏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锦断“哦”了一声:“时间倒转了,这能力不错,估计很多妖都能羡慕死!”

陆苏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条条的验证内容:“我昨晚想了一下,这个能力到底有哪些范围,是不是能让任何东西时间倒转,是不是可以隔空倒转,那能不能对人进行治疗……都在这里,这是我要验证的事项!”

锦断看了一眼,不屑地笑了笑:“没见过当妖当得这么认真的?”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最重yào

的是先了解自己的能力!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熟悉自己的力量,所以如果以后要打起来,可能会略占下风!我不觉得我被人撕掉手臂还能冷静的了,可能早就吓死了吧?”他用笔敲敲脑门,“多动动脑子,就能少辛苦一点!”

锦断听他说的有点道理,拿起纸看了看,说:“我最在意的是你这个能力能不能治疗!”

“那就试一下好了!”

锦断抽刀的速度快到看不见,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背上已经多出了一条血痕,另只手上握着刀:“来吧!”

“等一下,我现在使用一次,要消耗百分之五十的妖力……所以每天只能试验一次!两个猜想一起验证吧,我想看看能不能隔空倒转,如果这两个猜想都能实现,也许以后我可以在你战斗的时候,在远处给你快速治疗。因为这是时间倒转,不是简单的治疗,就算你被打成渣我也能恢复……哇哇,实在是太逆天了!”想到美好的前景,陆苏不禁大笑起来。

“罗里罗嗦,快点试验吧!”

他伸出手掌,对着锦断手背的伤口喊了一声:“倒转!”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不行吗?”陆苏看看自己的手掌,提笔划掉“隔空”这一项,美好的想象瞬间成泡影。不过,要是可以治疗的话,也是相互好用的,就算必须要用手去碰。…,

“妖力有消耗吗?”锦断问。

“没有!没发动就没有消耗!”

“OK,你把手放在我手背上,治疗我的伤口!”

当陆苏把手按在锦断手背上时,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好像自从认识以来,这是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倒不是有特殊的情感,只是从来没和女生有过接触的他心里有点紧张。

“摸够了吗,快点啊!”锦断催促道。

“知……道了!”他试着运用妖力到手掌中,一口气发动,“倒转!”

依然什么也没发生!

“我靠,没想象中的那么好用啊!”他抱怨着在纸上划掉“治疗”这一项!

锦断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编瞎话骗我的吧!”

“那我就让你看看!”陆苏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笔一折为二,放在桌子上,将手掌按在上面,运起妖力,喝了一声:“倒转!”

当他拿开手时,下面的笔恢复如初,简直就像变魔术一样。

“呜!”锦断把手指放在嘴角,“只能对物品使用吗?这个妖技最多也就是修修东西罢了,真的能用来战斗吗?”

“哼哼,别小看我这一招哦!”

“想好名字了吗?”

“就叫‘时间倒转’好了!”

“‘时间倒转’?我感觉不好,你的能力也没这么强。其实妖技的命名也要很注意,不能太过直接,不然等于向对方自暴弱点。比如牛力的‘筋肉咆哮’,光听名字也只能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力量型的妖技,具体内容却想象不出!”

陆苏想了一会:“那就叫‘掌中倒转’好了!”

“‘掌中倒转’?恩……不错!”

陆苏往椅子上一靠:“今天没事了,我先回去了!好几天没打游戏了!”刚要走,却被锦断从后面一把抓住:“回来,你从今天开始,给我留在这里训liàn

!”

“啊?”陆苏惊讶得瞪圆眼睛,“训lià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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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知已不知彼

陆苏天生运动神经不发达,学校里上体育课,老师让绕着操场跑,他总是趁老师没注意就从操场中间横穿过去。还有体育考试,考投篮,标准是十进七及格,结果他只进了一球。

“喂,能不训liàn

吗?”

“打赢我就不用训liàn

!”

“是吗……那试试吧!”

两人到了宿舍楼外面的平地上,这会住户都去上班了,没什么人。两人在两头站定,锦断空着手,陆苏远远地问:“不用刀吗?”

她摇摇头。

“来吧!”

两人面对面冲过来,当快速奔跑起来的时候,两腿的肌肉仿佛源源不断地在供应力量,呼吸也和平时走路一样轻松,整个身体轻得像羽毛一样。身体的感觉很棒,也许能打个平手,他侥幸地想。

结果在两人身体相遇的一刻,锦断突然凌空一翻,两膝夹住他的脖子把他重重按在地上,用手抓住他的头发,提起来问:“怎么样?”

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啊!假如她夹住脖子的时候趁势一扭,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

“训liàn

吧!”锦断说。

她说妖的训liàn

无非是跳跃力,速度,耐力,攻击力,身体的承shòu力……最后还有食量!至于神经反应速度,只能在这些训liàn

中同步进行。

“对你来说,最重yào

的是速度和跳跃力。妖的正常速度和战马一样快,你现在肯定不是其它妖的对方,有速度的话,至少还可以逃命!”

“言下之意,我现在得去跑步?”

“负重跑步!”

两人回到屋子里,锦断从柜子里拿出一对铁绑腿,陆苏试了一下重量,嚯,一只就有百斤的重量了!

绑上之后,陆苏试着走两步,抬脚能感觉到沉重,一时之间完全习惯不了。

“跑吧,绕着城市跑,用最快的速度!傍晚的时候回到这里来!”

“我靠!”

这个城市夏季的某一天,人们看到一个疯子,绑着沉重的铁绑腿,在环城公路上气喘吁吁地跑着,汗水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当晚回到住宿区,陆苏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锦断蹲在那拍着他的脸:“感觉怎么样?”

“要……要死了!给我水!”

锦断把水递过去,喝了几天,陆苏才有坐起来的力qì

,这时她却一拍他的后背:“继xù

跑!”

“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跑,再绕着城市跑一圈!另外……”

突然背上传来一阵刺痛,陆苏惨叫起来,回过神才发xiàn

锦断正用刀在他背上划着。

“哇,你干什么?”

“在战斗的时候,身负重伤还要继xù

奔跑是正常的事情,你要习惯这一点!一边流血一边跑!”

“哇,好疼!”陆苏惨叫起来,“我会死的,流的血太多了!”

“不会哦!”锦断笑眯眯地说,“我划得既不深也不浅,这样你不会流血到死,也不会立即愈合……不过妖的身体和人一样,流血到三分之一就会死!你这次要快一点回来,我会一路跟着你,防止你不争气跑进医院去的!”

她微笑着划着,后来突然意wài

地喊了一声:“我干脆给你刻个字好了,不是有个岳母刺字的故事吗?”

结果陆苏的后背上,歪歪扭扭地出现了“流氓都去死吧”几个大字。

这个城市夏季的某一天晚上,人们看到一个疯子,绑着沉重的铁绑腿,背上鲜血淋漓,绕着环城公路气喘吁吁地跑。…,

“喂,是警察吗?有个人被砍了,正在路上狂奔!吓死人了!”这天晚上警察局接到不少报警电话。

这种魔鬼训liàn

持续了几天,同时陆苏也在以每天使用一次的频率试验自己的妖技,掌中倒转。

结论是这样的,掌中倒转,只能让双手碰到的东西变回原型,只能对物体使用,不能对生命体。陆苏产生了一个新想法,所谓的变回原型是变回怎样的程度,难道能把煤变成木头吗?他用钟做了一个试验,结果钟上面的时间快速倒转,最后退到了三天前的同一时刻。连续试验两遍,最后他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妖技让物体恢复的时间上限是三天!

比如说有一个东西第一天坏了,第二天修好它,第三天陆苏用掌中倒转把它变回三天前的样子,结果就是这东西又一次变坏。

也即是说,在他手里的东西,可以在三天之内时间倒流!但是这个精度他却控zhì

不了,当他在闭上眼使用技能的时候,可以看见在一片虚空里,这件物品快速地时间倒流,就仿佛逆着时间的高速路在狂奔一样,到了他想要的位置就立即喝一声:“倒转!”

但是往往刹不住车,超过他想要的那个时间点,现在只能控zhì

在一小时上下的精准度。

时间是三天,那么空间呢?

他想着,假如那个东西非常大,是一堵墙,一棵树,一幢楼,难道他把双手按在地上,喊一声“倒转!”整个地球都退回三天前的状态吗?

他和锦断讨论了很久没有得出结论,有一天外面下雨,陆苏连忙叫她出来,到宿舍楼前的空地上。

“我们用被雨打湿的地面来试一下这个妖技的范围!”

“哇,你真聪明!”锦断为他这个方法折服了。

“没什么啦!”陆苏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说,“我现在让这块地面恢复到下雨前的样子,你看好了!”

双手按在地上,他喝了一声:“倒转!”

突然身下出现了一个大圆,上面是干旱的,但一转眼就被雨水打湿了。陆苏大概地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范围的极限是半径三米的圆!

时间三天,范围半径三米!关于自己妖技的所有数值陆苏都了然于心了,剩下的就是精准度的练习,还有控zhì

妖力的练习……现在的他不会控zhì

妖力,每次发动妖力就像打开消防栓给一株小树浇水一样,效果是达到的,但却浪费了大量的妖力。

如果用两次就全身无力,用四次就两人一起倒地,那这个技能完全不能用在战斗中!

不过在战斗之外,陆苏想到一件比较逆天的事情,假如一个小盒子里原本有一颗钻石,他把钻石拿去卖了,然后对着盒子倒转,会不会又出现一个钻石。这岂不是无限复制东西,往小了说是不劳而获,往大了说是无端地增加整个宇宙的质量。

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锦断哇哇的叫出来:“你想的事情真多啊!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这可不是件小事,比如我每天复制一块半径三米的石头,日复一日,整个地球就会变得越来越重,最后把月亮拖进地球引力,让世界毁灭……”注意到锦断呆呆的眼神,他挠了挠头,“说这些你听不懂吧,我们再试验一次吧!”

他用锦断的刀做了一个试验,在桌上放一会再拿开,然后对着桌子发动掌中倒转,结果另一把刀被复制了出来。…,

锦断比较了一下原来的刀,一模一样,上面的刮痕都没变!她惊讶地说:“太神奇了!”

陆苏却并没有高兴起来,因为他担心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他们的训liàn

依旧在进行,现在陆苏的负重跑步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九米,耐力也大大上深了……只不过原本白净的后背上却伤痕累累。

“来练习跳跃吧!”绵断有一天说,“这次不用绕着城市跑了,在楼梯上蛤蟆跳就可以了!”

“还要负重吗?”

“当然!”

蛤蟆跳看上去不累,一层一层跳下来,却能把人累趴下,好在现在他的耐力已经很不错了。跳了一上午,锦断说:“试试连跳两层!”

“两层?你开玩笑?”

“试试!”锦断坚持说。

陆苏背着手蹲在地上,这时已经累得身体发软,他深吸一口气,向上用力一跳。只差一点,脚尖勉强触到了第二阶台阶,他“哇”的一声滚下来了。

“再试一下!”

陆苏咬咬牙,摆好姿势,猛力一跳。还是不行,差那么一点,却已经到了跳跃力的极限,每次跳起的时候,腿上的负重绑腿也相当碍事。

再一次摔了下来。

“再试!”

连摔两次,已经把他摔得有点火了,他瞪着眼前的楼梯,像在看一个敌人。向下用力压着双腿,突然猛一使劲!

“哇!”

“再来一次,不要气馁!”

走道里传来两人的叫喊声,鼓励声,还有陆苏不断摔下台阶的声音。这天的日暮时分,一个兴奋的叫喊声突然震动整栋楼:“成功了!”

锦断微笑着点头:“把绑腿取下来试试吧,用全力向上跳,别害pà

摔倒!”

陆苏早就想知dào

自己取掉绑腿后的实力,摘下之后,身体一下子轻得像羽毛。他退到远处,一阵助跑,突然向上一跃。身体……飞了起来!?脚下的楼梯快速闪到后面,回过神来,他居然跳过了整段楼梯!

“哇,我好厉害!”

“哈哈,我请你吃饭去吧!”

当两人集训的时候,在这栋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叼着烟的老者正一脸阴森:“麻烦,这下麻烦了!”

他背手站在窗边,看着正在下坠的鲜红落日,喃喃自语地说:“不能再等了,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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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策略对战经验

“为什么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吃过饭,陆苏突然说。

“吃太多了吧,食物从胃里漫到脑袋里去了!”

“胡说八道!我得回家去了!”

“今晚要不要一起在棺材里睡觉啊?”锦断倚着门,妖媚地说。

“不……不必了!”陆苏脸上红了红,虽然已经相处了很久,不过每每锦断对他开这种暧昧玩笑,他还是禁不止面红耳赤,只好赶紧岔开话题,“那把复制出来的匕首借我用,万一路上遇见什么,我也好防身!”

这两天总是带着一身臭汗和伤回家,家里人对他在外面干的事多少有些怀疑,而且最近他的食量越来越大。每每被问起,他就打着马虎眼说,在学校里为运动会准bèi



这时天色已暮,天边有一丝乌云正在慢慢膨胀,他抬头看了看,似乎一会要下雨了。此时在他头顶上的高楼顶端,一个老者正在不停地吐着烟。

“变!”

突然身体被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压在了下面,重重拍在地面上。街上的行人看见这怪异的一幕,吓得四散奔逃,只见一个老人,站在一团仿佛巨大蛞蝓的东西上从天而降,把下面的一个年轻重重压在下面。

“操,被人偷袭了!”陆苏不知dào

包围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只能感觉到那玩艺很滑腻很柔软,他的身体动弹不得,紧压在地上的脸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

挣扎着翻过一只手掌按在那上面,被困住的他将妖力汇聚到手上,准bèi

使用“掌中倒转”……他突然想起,今天已经使用过一次,后来确实饱食了一顿,补充了妖力,那么现在使用这个妖技的上限大约是四次。

不过肯定不能使用第四次,一次性消耗百分之五十的妖力,四次的话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最多只能用三次,这样还可以从锦断那里借点妖力,让自己逃命。

所以每次用都必须小心再小心!

把它倒转到从来没出现的状态,倒转到三天前!

“倒转!”

身后的东西整个消失不见,一个老人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背后,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远远跳开,当看见那个老人的脸时,却惊讶地不得了。

“你是妖?”

腾烟老人不屑地笑笑:“才发xiàn

吗?”

看来对方已经盯上他们很久了,陆苏不认为这只老妖住在隔壁只是巧合,显然是冲着锦断来的。那么现在找上他,目的很明确,把他这个软柿子先捏掉。

“时间倒流?好能力呀!”老人说,一边不停地吐着烟。

“你的监视我们?”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陆苏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假如自己的妖技被知dào

,就意味着先输了一招。他快速地思考着对方的能力,这个老人从遇见开始,就一直在抽烟,抽烟,抽烟,他的身上满是烟味,压根感觉不到妖气。

连战斗的时候也在抽烟,那么很显然,他的妖技和烟有关系!

在烟雾里隐身?还是控zhì

烟雾?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可能的妖技,这些都没法解释刚刚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东西。

主动攻击!陆苏想,先逼他使出妖技,再想办法逃命或者打败他!想到这里他抽出匕首,向老人冲杀过去。

“变!”一团白色的东西挡在他和老人面前,陆苏的刀刺了进去,发xiàn

那是一团会蠕动的脂状物。…,

把烟变成脂状物吗?他得出这个结论。

“变回来!”

白色的东西“嘭”的一下变回烟,紫色的轻烟把他团团围住,陆苏心知不好,但已经太晚了,这时老人喝了一声:“变!”

他被脂状物包裹在其中,并且这东西在不断地向内挤压,要把他窒息在里面。那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怪物的肠胃里,油腻的触感不停地挤压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

对方的烟是无穷无尽的,自己的妖技并不能这么奢侈的使用,只能相信下自己的身体了。他猛吸一口气,让胸口处出现一个空隙,然后用刀刺进了那团脂状物。

锦断的刀好像锋利异常,居然像裁纸一样地撕开了它,前面突然有了亮光,这时老人一声疾喝:“变回来!”

脂变成了烟,站在面前的老人正在大口呼着烟,这个量已经把半条街都充塞满了。

“这一次会稍有不同!”老人冷笑着结印,“变!”

“变你妹!”

陆苏用尽全身力qì

向上一跃,这一跳大概有三米高,脚下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宛如毛毛虫的巨大脂状物。

他冷笑起来,这就是对方的弱点,无论怎么变,都只能在地面上移动,不可能追上向上逃命的他。

这样想着,他在那个毛毛虫的后背上踩了一下,一下子跳到六米高的楼上,死死地抱住一根管道。

抬头看了一眼天,乌云已经开始密布,一旦下雨,胜利就会向这一边倾斜。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

抱在管理上目测了一下街道宽度,以他现在的跳跃能力大概可以跳到对面,水平向上移动两米。当务之急是远远地离开下面那团恶心的东西。

他向猴子一样跳向对面的楼,里面的员工看见一个人从对面飞扑过来,吓得尖叫起来。陆苏没功夫理会,抓住窗台,再次跳跃。

下面的路已经变得很细了,老头的身影变成了黑点,从这个高度看那团恶心的蠕动物,更像一条虫了。

然而他并不知dào

,此时老人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定的笑:“笨蛋,以为抓住我的弱点了吗?”

突然上方有个庞然大物落了下来,陆苏惊慌地抬头,巨大的阴影落在他身上,原来在楼顶上面还埋伏着一只烟变成的脂状毛毛虫。

他被那东西压着向下落去,重重地摔进下面的蠕动物身上,上下相合,完全不能动弹了。

“我当然知dào

自己的弱点!”老头一边抽烟一边悠闲地说,“但你忘了,我可是积累了长期的战斗经验,怎么可能让你那么容易从上面逃走!变回来!”

两只夹住陆苏的毛毛虫一下子化成了紫色的烟,陆苏的身体落向地面,这时老人喝了声:“变!”

在他快要落到地面时,四周的烟突然变成了脂状物,他被裹在其中,不能动弹,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完了,小看敌人了!完全呼吸不到空气,再过两分钟,他就要被这团恶心的包裹物窒息而亡。

他拼命地把手掌撑向下面的地面,运起妖力,闭上眼睛。单纯地把这些东西变消失是不可能赢的,所以他需yào

别的东西。

在虚无的黑暗里,他看见这块路面上三天之内的东西在飞快倒转,有行人,有汽车……对了,汽车!

“掌中倒转”可以让某个地方三天之内出现过的东西再现,但是普通的汽车只怕冲不出这团东西,这时他看见了两天前的一辆消防车,立即喝了出来:“倒转!”…,

一辆红色的消防车从脂状物的包裹里冲了出来,陆苏被飞驰的消防车顶在上面,撞向那个老头。这辆车在两天前经过这段路面时是行驶的状态,所以被重现出来也是保持这个状态,当然上面的司机并没有被再现出来。

老人惊讶地张了张嘴,立即本能地吐了一口烟:“变!”

在面前的脂状物减缓了冲击的力道,但是前窗玻璃却被撞碎,两人滚进了驾驶室。趁着老人还在揉着腰,陆苏一把抓住他的烟斗,一把折断,丢出窗外。

“啊,我的烟斗!”

“去死吧,老烟鬼!”

这天傍晚,人们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场面,一辆消防车发疯似地在街上冲撞,然后坐在架驶室里的一老一少,却正掐着脖子在扭打。

被重现的两天前的消防车依然是按照两天前的行驶路线再走,完全不顾忌路上的车辆和行人。

腾烟老人万没想到,这种能力居然可以把曾经的东西复制出来!不容他多想,陆苏已经摸出匕首,向着他的脖子扎去。

不能犹豫,对方是妖,不杀死他就要被杀!他下定决心,向他刺去,然而这时手里的刀却突然不见了,结果原本握刀的手砸在了老人的脸上。

“靠,坑爹啊!”

他顿时醒悟过来,原来用“掌中倒转”复制出来的东西,并不会一直存zài

,而是在三天之后就会消失,并不会一直存zài

。可偏偏是这关键的时候,手里的刀消失了!

老头趁陆苏发愣的一瞬间,两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陆苏向后摔去,撞开了车门,身体落到了外面。他紧紧地扒住车子的边缘,风在耳旁呼啸而过,此刻的行驶速度大概接近每小时六十公里。

“死吧,小鬼!”老人伸出指甲向刀子一样尖锐的右手,陆苏身在半空,躲无可躲,只好空出一只手接住这在击。

但是,却无力返击,他不及犹豫,对准老人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趁现在,他用双手的力量一撑,向上跃起,抓住了车子的顶壳,然后让身体向驾驶室里荡过去,向踹那个老头一脚。

结果腿被人抱住,脚脖子的地上传来一声剧痛,这一次换陆苏大叫一声,原来腾烟老人抱住他的脖狠狠咬了一口。

陆苏这几天的训liàn

都是跑和跳,没学过近身格斗,而腾烟老人没有了烟斗,近战完全是泼妇级别的。所以发生在这一老一少两只妖之间的车上战斗,简直是妖界的耻辱。

“你给我进来!”

老头抱着他的右腿向驾驶室里拖,陆苏情急之下用另只腿对着他的脸狠狠踹了两下,然后爬到了驾驶室的顶壳上。他来到车子的外面,却突然叫了一声:“不好!”

第十四章 幻变之烟

锦断坐在公交车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托着脑袋,回忆起过去。这天晚上闲着没事,她准bèi

去公园里散散步,虽然身为妖,去公园的路途三分钟就能走完,但偶尔也想坐坐人类的汽车,算是种新鲜的体验。

这时车载电视里传来一条紧急新闻:“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在XX路和XX路的交叉口处,有一辆消防车与一辆油罐车发生相撞,目前无人死亡……”

她抬头看了一眼,超越常人的视力突然看见事故现场巨大的烟雾里,有两个身影正在扭打,而其中之一,分明就是陆苏!

“该死!”她一拳打碎车窗玻璃,飞快地跳了出去,踩着路过的一辆轿车的顶便飞到了高楼上,再一跃,跳到了楼顶。

原想站在那里找到事故所在的地方,但这时的天已经布满了阴沉的乌云,城市里还没有灯火通明,完全看不见哪里有黑烟冒出来。

“陆苏!”

站在高楼之巅上,她用最大的声音向整个城市呼喊,除了天空之下的空旷回音,完全没有人回答她。

这时在另一端,陆苏正和腾烟老人在地上厮打着,陆苏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而且两车相撞,使得油罐车着火,冒出了巨大的黑烟,且不说让人呛得睁不开眼,更危险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爆zhà



“换……换个地方打吧!”被掐着脖子的陆苏努力地挤出一句话。

“受不了了小鬼?多抽抽烟嘛,你就不会觉得呛了!”

靠,这老东西还把嗜烟成命当成炫耀的资本了。陆苏在手边乱摸,摸不到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地上全是碎石子,突然他想起,自己不是有一个重达百斤的武器吗?

那就是他的绑腿,不过在回家之前他已经摘了下来,想到这里,他把手按到腿上,叫了一声:“倒转!”沉甸甸的重量回到了腿上。

他一把扯断铁绑腿上的带子,“呼”的一下砸在老头的后背上,被砸的老头“哎哟”一声捂着腰跳开。

本来这场近身肉搏的级别就不高,现在有了武器,等于两个打架的泼妇,有一人拎起了菜刀,局势立马就不同了。

“受死吧!”

他舞着绑腿砸过去,老头立即躲开,跳到了一旁消防车的残骸上。陆苏目测了一下,这老头无论跳跃还是奔跑都不及自己,应该可以打到他。

陆苏全力一跃,跳到车上,重重一砸,老头再次躲开,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凹陷。老头绕着消防车的残骸躲闪,陆苏一时之间打不中他。

突然,他发xiàn

老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难怪说他守在这里是有目的的。陆苏突然注意到油罐车上腾起的巨大烟雾,叫了一声“不好!”

他拔腿就跑,老头一手结印喝道:“变!”

一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这个头比之前的蠕动物要大上几倍,它倒下的阴影一下子笼罩在陆苏的头顶。

该死,他发xiàn

得太晚了!

“小鬼,很机灵嘛!”老头冷笑着说,“我的能力‘烟脂变幻’,只要是烟都可以利用,不过,你发xiàn

得太迟了!”

那庞物大物重重压在陆苏的头顶上,他知dào

躲不无躲,索性转身躺在地上,两臂交叉挡在脸上。轰然一击,巨大的重量加在手上,万幸用手臂格出了一点点空隙,暂时还可以呼吸。

路人都被从烟雾里突然出现的“巨大**”吓傻了,有人逃命,更多的人是掏出手机狂拍。而此时被压在那团黑色巨物下面的陆苏,却在快速思考着对策。…,

这个烟的量已经大到惊人,就算老头像制造一个填满三条街的怪物也绰绰有余,而且他的三次“掌中倒转”都使用完了,现在的出路只有逃跑!

他很奇怪,为什么使用这种级别的妖技,老头还能那么欢脱。其实腾烟老人活了上百年,对自己的妖技已经运用纯熟,每次使用只消耗百分之一的妖力。

妖力的使用,不仅仅和自身的肉体有关,更重yào

的是经验。

但被困在那下面不能动弹,四周的空气也快用尽了,突然耳边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陆苏!”心里一阵狂喜,是锦断。

他喊了一声,声音却无法从这里传出去,因为这一下消耗了大量空气,喊过之后脸都变得紫涨了。糟糕,氧气吸完了!

拼命地呼吸,肺部却像坏了一样,挤不出一点氧气。一种憋胀的窒息感从肺部开始蔓延,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被这东西窒息真是太令人绝望了,落水的话好歹还有挣扎的可能,但困在这下面,他一动也不能动,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快要支持不住了。

突然一道光从自己眼前劈开了沉沉的黑暗,大量的空气涌入,被切开的巨大蠕动物向剖开的果冻一样,软软地向两侧倒下。

他大口呼吸起来,然后看见路边的一个路灯上,站着两手持刀的锦断,孤傲地立在那上面!

“陆苏,起来战斗!”

起来都已经有点勉强了,战斗的话就没指望了,他勉强地应了一声,站起来两腿还在颤抖。

“好,好,好,该来的都来了!今晚收拾掉里面,下月的房租我就不用再交了!”老头冷笑着。

“你这辈子都不用再交房租了,老烟鬼!”锦断露出恶魔样的笑容,“欺负陆苏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陆苏突然心里一暖,脸上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近战都能和那个老头打成平手,那锦断的胜算就很大,脂状物再多,也可以一刀劈开的。

“变回来!”

随着老头的一声喝,占满了路面的,被劈成两断的脂状物化成了黑烟,向上空漂去。老头说:“小鬼,看你那自信的笑,肯定在想我不是圣骨的对手吧!你大错特错哦,我刚刚做的一切,只是一个试探!”

“试探?”

“你是圣骨的炼化人,我可不想犯牛力的错误,触犯不能攻击炼化人的禁忌。但是你现在的身份是妖,炼化人变妖,这种情况十分罕见,所以我没有对你下杀手,目的就是试探一下,攻击你会不会让圣骨变强!”他露出一嘴黄牙,笑起来,“答案是,不会!看来那个禁忌只对人有效果,那么这就意味着,我现在可以……变!”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暴喝一声,陆苏听到头顶传来巨大的坠落声,抬头一看,登时连舌头都吓出来了!

这老头好狡猾,刚刚把被锦断劈开的脂状物变回黑烟,让烟向上飘,等烟飘到半空再让变成脂状物落下来。

灭顶之灾近在眼前,锦断突然向上跃去,凌空一翻,那脂状物居然被切成了两断。她落到陆苏身旁,被破开的脂状物落下,摔在他们两旁。

“哦,好厉害的刀!让你见识下更厉害的东西吧!”老人结着印,静止不动,应该是在凝聚大量妖力。

陆苏估计着他下一步的攻击方式,这些烟是从着火的油罐车上冒出来,闻起来像厨房的油烟,应该比香烟的烟要轻,所以上方是攻击死角的弱点已经不存zài

了。老头很可能利用脂状物的重量和黑烟的浮力,从上方给予他们措不及防的一击。…,

但是再怎么做,也不过是用那恶心的玩艺封住他们的行动,对于能一刀劈开汽车的锦断来说,完全不构成威胁。那么,这个老头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术来?

“变!”

一团黑色的毛毛虫从后面不断冲上天空的烟里掉了出来,重重地落在老人的身边,从体型上看还不如刚才的大,但是……这东西却是可以移动的。

这个黑色的毛毛虫把老人紧紧裹了起来,成了一层脂肪的护盾。锦断轻蔑的一笑:“一层肥肉就能挡住我的刀吗?”

“别,有危险!”

拦不住她,锦断疾跑着冲了过去,这时那团黑色脂状护盾上弹出一条细长的触手,像鞭子一样拦腰扫来,把锦断卷住。

当她正要挥刀斩断,第二条,第三条触手伸了出来,把她的两手卷住。第五条触手,卷住了锦断的右腿。

陆苏愣在那,怎么可能有这种攻击方式?这时脂状护盾上产生了一些变化,然后第六条触手向着锦断的左腿卷来,陆苏用自己超乎常人的动态视觉,看清了那一连串的动作!

就算是敌人,他也不得不惊叹一声,能把一个不起眼的能力运用到这种地步,简直太了不起了!

那些触手并不是脂状护盾的攻击手段,它依然是老头用他的妖技“烟脂变幻”变化出来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先是脂状护盾上有一部分变回烟,然后这巨大的脂状物猛力挤压,把这股烟像箭一样吐出来,烟在半空的时候又变回了脂状物,所以乍一看就像是触手伸了出来。

而老头把自己裹了起来,一方面是防御,另一方面也是把他的声音消除掉,可以想象此刻那里面的老头一定是“变”、“变回来”、“再变”地喝个不停,两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也就不知dào

他要做什么。

腾烟老人的战斗经验,在作为妖新生的陆苏面前,就像山一样难以越过!这个敌人启发了他怎么把妖技使用到极致!

“神奇,太神奇了!”陆苏一下子忘了战斗,在那里惊叹起来。

“陆苏,你站在那干嘛!”锦断气急败坏地叫起来,此刻她正被那些触须束缚住手脚,慢慢地拖进脂状护盾里。

“来……来了!”

她把手里的刀扔过来,陆苏抓起双刀,正要砍断触手时,突然自己的腰和左手被另两条触须缠住,一把刀掉在地上。

眨眼之际,触须向自己的右手袭来,像鞭子一样甩了下,打在手背上生疼,刀掉在地上,但万幸有心理准bèi

,居然没被缠住手腕。

不过两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脱进那团脂状护盾里。陆苏用空出的手一把抓住自己和锦断面前的触须,心想赌一把也好,叫道:“倒转!”

几条触须同时消失不见,锦断向后一翻,抓起地上的刀,转眼已经跃到了身后十米的地方。陆苏做不出这么漂亮的动作,只能一路小跑到锦断背后。

他奇怪地看看自己的手,为什么连用四次“掌中倒转”,两人还能活动。其实当时的他并不知dào

,随着不断的练习,他的妖技消耗妖力的量,已经大幅减少。

“锦断!”陆苏附耳说,“再过一会就要下雨,我们只要撑过去就能赢!”

说话间一滴雨已经落在鼻子上,陆苏激动地大叫起来:“赢了!”

此时躲在脂状护盾里的腾烟老人却冷笑了一声:“想赢?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活了几百年的我,会怕一场雨吗?”

一声暴喝,响彻阴沉沉的夜空:“变!”

第十五章 火与水,陆苏的逆袭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突然油罐车上的所有烟一起发生变化,一个硕大无朋的东西像山崩地裂一样从天而降,路上拿着手机拍摄的人都吓得尖叫起来,立即拔腿逃开。

这东西倒下来,大概能压碎三条街道!陆苏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很显然,从刚才到现在,腾烟老人一直在采取小规模的作战,他显然知dào

雨一旦下起来,会对自己不利。

所以他一直在消耗他们,不停地积累身后的黑烟量。现在,大雨袭来,他把积累了半天的烟一口气化成实体,这个体积……实在是太庞大了!

“不好……”陆苏抓住锦断的手,“快躲到楼里去!”

“砍开它就是了!”

“太大了,砍不开的!”

他们冲进旁边的一家超市,突然外面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窗户也一起被震碎,外面的光线全部都吞没,整家超市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能把它倒转吗?”锦断问。

“不可能,我的范围只有三米,这东西太大了!而且……”他没把话说完,他是担心再用下次,两个人的妖力都会消耗干净。

腾烟老人显然也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他冷笑着说:“你们那天在下雨的空地上做的试验我已经看在眼里了,小鬼,你那个妖技的范围只有三米左右吧!这么大的东西,看你怎么让它消失……哎,我操!”

他没想到那个东西体积太大,居然把他压在了下面,先前的脂状护盾也完全没起到保护的作用。被埋在下面的他连忙喊了一声:“变回来!”

身体周围的脂状物变回了烟,勉强有个容身之处,不过黑烟实在是呛死人,他一边咳一边得yì

地说:“咳咳……我的妖技已经可以运用到局部变化的地步……咳咳……这就意味着……现在的战场,是在我的黑脂内部!”

“操,不好!”陆苏突然间面无人色,惊慌地环顾四周,那个硕大的脂状物已经把超市的所有出口都封闭了,他们被困在了里面。

突然窗口处伸出无数黑色的触须,掀翻货架,卷起惊慌失措的人。这东西显然是在盲目攻击,卷到什么就立即缩回去,眼看着那些货架和人被拖了进去,尖叫的声音也随之被吞没。

“该……该死!”陆苏抓起地上的“是例假”拼命地往嘴里塞,他需yào

热量,很多很多的热量。

身后的触须呼啸着,胡乱地在卷动。

“让我分析一下!”

“分析个屁!”锦断骂道,“我砍开一条路!”

“别!”陆苏一把拽住她,把“是例假”往她嘴里塞。其实这样的战斗在锦断来说也是从未有过,以往的敌人再怎么可怕也可以用双刀和拳脚对付,这一次面对的,却是充塞天地的软物!

头顶的电灯还在摇曳,这说明电还没断,陆苏看见超市的柜台后面,有一个人用来加热肉包的微波炉。

“掩护我!”

他从地上抓起一些东西,弯腰向微波炉冲过去,不时有触须向自己卷来,锦断眼疾手快地替他砍断。

陆苏蹲在地上,把接线板一个连一个,拖出很长的线,插上插座,给微波炉接上电。然后把三个杀虫剂塞了进去,转了一下微波炉的加热时间!

干这么危险的事还是头一次,他流着冷汗把还在转动的微波炉放在窗口,锦断不解地问:“干什么?”…,

“等会就知dào

了!”

他一边说一边四下打量,目光落在了墙边的天然气管道上。

这时那个微波炉被一只触手卷了进去,突然从巨大黑色脂状物的内部,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zhà

声。

(杀虫剂里有大量的酒精,而且杀虫剂又是铁制的,放进微波炉里转等于是个小型的炸弹!一定会炸哟,千万不要尝试!)

窗外的黑色脂状物烧出了一个大洞,陆苏指着那段天然气管道说:“喂,你能把那个折弯,对准烧着的地方吗?是折弯,不要折断!”

“我试试!”

锦断从上面砍断,天然气从断口处不断地喷了出来,锦断忍着味道的恶心,倚在墙上把金属管道折弯,然后将它对准了黑脂燃烧的地方。火上浇气,那里更加猛烈地燃烧起来,加上那玩艺本身就是脂肪,一下子如汤沃雪似地消融了。

“哇,你好聪明!”锦断激动地扑上来抱着他,开心得像个小姑娘。

陆苏苦笑一下,真是危险啊!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些东西是脂肪,应该怕火才对,万幸超市里的材料够多。

不过转念一想,老头的这个妖技,又怕水又怕火,亏他还能玩得这么转!

躲在黑脂内部的老头突然感觉到一端传来热量,叫了一声“不好!”这些脂状物烧起来更油差不多,连忙喝了一声:“变回来!”

一大截燃烧的脂状物变回了黑烟,在雨水之下转眼就消散了,老头狠狠地咬着牙,这小鬼,不好对付!

“就是现在,跑出去!”

陆苏对锦断说,两人从黑脂消融的那个窗口冲了出去,果然消散了一大截。

“我们往楼上跳!”

陆苏的计划是跳到上面去,现在雨下得很急,老头不可能把脂再变回烟,来追他们。只要逃到这团巨大黑脂的外围,就有希望逃命或者打败他!

力量悬殊的搏弈仍在进行,老头从黑脂上的一个洞,看见两人正在向上跳去,连忙结出一个印,咬牙切齿地说:“休想!”

“烟脂变幻”的妖技不仅可以让烟化脂,脂变回烟,也可以控zhì

变形之后的脂,不过这样需yào

消耗大量的压力!

要控zhì

这么大一团东西,对妖力所剩不多的老头来说,也是一场豪赌,不过他相信对方此刻的消耗比他更大。

虽然那两人都没受伤,但是与老头的对战,胜负只在一瞬间决定。毕竟他的妖技完全不具备切砍与撕开的作用。

在充塞天地的豪雨当中,两人像两个幽灵一个向顶楼跳去,雨打在眼上,像被人拍了一巴掌似的疼,陆苏看了一眼锦断,她跳得真快啊!

陆苏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用力向对面跳去,突然锦断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身上,两人一起向着下面落了下去。

“你怎么回事?”

“看……看上面!”锦断指着头顶。

陆苏一看天空,吓得眼珠都出来了,天空已经不再是天空,那团巨大的脂状物正向他们倒卷过来,仿佛一道黑色的海浪,上面浮着油亮亮的光。

老头的豪赌似乎是下对了注,面对这种绝境,两人根本无计可施,只能重重地落回地面,等着被那灭顶之灾吞噬掉!

头顶上的黑脂巨浪越来越近,锦断说:“跑回超市里吗?”

“没用的!”他挣扎着爬起,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加上锦断压在身上,摔得他腰都要断了,他四下打量,突然问,“我们的妖力还剩多少!”…,

“我身上大概还有百分之八十!”

“那么多?”陆苏一阵意出望外,看来自己的“掌中倒转”已经不用消耗那么多妖力了,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就还有一线生存希望。

也许这就是陆苏天生的优点,再危险的绝境,他也能冷静而快速地思考!他注意到马路上的黑脂里,有一团高高隆起的地方。

从一直以来和老头的对战可以发xiàn

,那个家伙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家伙,这样的人一定会给自己留下退路,所以那个高高隆起的地方,显然就是那家伙的藏身之处。

不过此刻的两人已经是退无可退,所以陆苏有了一个赌命的想法!

“冲到那里,你要几秒?”

“大概两秒!”

锦断的眼里闪出一丝兴奋的光:“我懂了!”她抓住陆苏的衣领,向那里快速扔过去,陆苏一下子像子弹一样飞了起来。

头上的黑脂正好架在两栋楼的上面,雨水一样完全遮挡住了,现在它正在慢慢坠落下来。也就意味着,两人这一击,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而失败就是死!

陆苏的身体还在半空中飞着,突然锦断已经从一侧疾跑过来,追上了他。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然后陆苏闭上眼,运起妖力到手中。

躲在那里的老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两人是要拼死一博!他急连喝起来:“变回来!变!再变回来!再变!”

几道黑脂触手从那里伸出来,凌空卷向两人,锦断跑到陆苏的前面,手里的刀快速转动,触须已经被斩成数截!

然后她接住陆苏,向着那块隆起再次用力扔去。

“倒转!”

双手打在隆起的黑脂上,陆苏喝了一声:“倒转!”

一脸白痴相的老头,像从竹笋里剥出的肉虫,全无防备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锦断的刀接近。

他竖起手想结印,但锦断更快,眨眼之间,她的刀已经刺中了老头的双肩。巨大的痛楚向他袭来,对妖技的控zhì

一下子被冲散,铺天盖地的黑脂一下子化为黑烟,锦断推着手里的双刀,把老头按在了后面的消防车残骸上,然后,她抽出其中一把。

“死吧!”

她的眼里闪出凶残的光,高高举起匕首,向老头的脖子斩去!

突然她的身体僵在那里,包括陆苏,包括老头都僵在那里,锦断慢慢看向自己的肚子,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菱形的洞,从肚子一直洞穿到腰部,被打烂的肠子流了出来,血混着雨水汹涌地流淌着。

完全在她的身后的地面上,也有一个菱形的洞……不仅仅是这样,她前方的整座大楼,也被洞穿出一条能看见夜空的隧道,留下了一个菱形的洞。

但是,地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攻击物!

陆苏地视线沿着建筑被打穿的洞,向黑漆漆的雨幕中望去,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简直比宙斯的雷电还要可怕!

在他们百里之外的一座高楼上,两个人站在磅礴的大雨中,一个人闭着双眼,蹲坐在地上,另一个人保持着射箭的动作,手上却没有任何道具。

“哎呀哎呀,差一点打中心脏,真可惜!”

“当作是热身好了,雨,不是才刚刚开始吗?”闭眼的人微笑着。

第十六章 雨夜狙击者

(狙击手篇算是正式地拉开帷幕了,作为幕后人员的作者,小小露个脸吧。首先恭喜你看到这里,下面的剧情会极速展开,是不是小小激动了呢……好吧,支持狙击手一方的请投两张推荐票,支持主角一方的请投两张推荐票……)

在那条街上苏陆和锦断与腾烟老人发生大战的时候,另一场战斗正在悄然打响,战斗的一方是无论多远都可以狙杀对手的怪物组合,另一方,是隐藏在这个城市里每个角落的毫不知情的妖类。

雨下起的时候,“千手之王”楚千雀正在一家夜总会里花天酒地,喝得太多,他拍拍一个身姿曼妙的陪酒女的屁股:“哥哥现在去和一个老朋友握手,希望待会能介shào

这位老朋友和你认识!”

陪酒女眨着天真的眼睛:“哥哥,是谁呀?”

“我要上厕所尿尿,哈哈!”

突然会意过来的陪酒女拍着他的胸,谄媚地笑起来:“哥哥你真坏!”

楚千雀走向厕所,突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心脏的部位被洞穿出一个菱形的洞,他往窗户看,那里也有一个菱形的洞。

“嚯,杀人案啊!”

他小心地绕过尸体,放过水,抖一抖,准bèi

走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地上躺着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妖!

从没吃过妖的他,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蠢动!

与此同时,在那座高楼上,闭眼人和射箭的人正在对话。

“凌兄,光杀死,不吃掉,岂不是等于什么都没做?”

“哎,我的计划是全部狙杀,自然有一些小辈去吃那些妖的尸体!等这些小辈吞吃了很多妖,我们再杀死他们,吃掉……每一只都去亲自吃,不是很麻烦吗?”

两人笑起来,他们并不在乎谁抢走战利品,或者吃掉妖尸进化得多么强dà

。因为“千雨之瞳”苍理和“意念狙击”凌百步的组合,在雨夜是绝对的死神!

妖与妖之间只有相杀相噬的宿命,所以妖类从来都不会一起合zuò

,但原本是好友的两人却深谙组合的恐怖。一只妖的妖技和另一只妖的妖技放在一起,不是单纯的相加,有时候会让威力呈几何倍数地增长。

“来吧,苍兄!”

“好!”苍理闭上眼,每一滴雨上都出现一只眼睛,他的妖技是让视觉在液体里无限折射,当然也可以把自己从雨中看到的影像折射到凌百步的眼睛里,眼睛里有大量水分的。

凌百步做出射箭的动作,此刻他的双眼中,被雨幕笼罩的城市里,没有任何死角!

“放!”

这一夜,很多只妖被莫名的菱形念力狙杀,有些妖在死之前,惊讶地发xiàn

在每一滴雨珠里都藏着一只恐怖的眼睛。

被神mì

力量击穿肚子的锦断倒在地上,雨水混合成血水,在她的身下流淌成一片。陆苏察看着伤势,整个胃已经没有了,但对她来说肚子上的伤不要紧,最关键的是腰部的脊椎被打断了,她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老头小人得志地笑起来:“功亏一篑啊,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陆苏暂时没理他,他在听,如果那个拥有恐怖力量的家伙想杀锦断,那么肯定会还有第二击要打来!

“苏,扶我起来!”

“嘘!”

雨水在他脸上流淌,他跪在那,一动不动,侧耳细听。突然他听到一阵撕开空气的锐响,向他们这个方向来了,他本能地一拽锦断,她身后的地面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很深的菱形孔洞!…,

他抬起头,发xiàn

在每一滴雨里,都有一只眼睛,在看着他们!

“老头,这是你的帮手吗?”

“嘿……那,那是当然!”老头现在已经用尽了妖力,只好先吓唬他们一下。

“不!”陆苏的脑子转着,如果老头有这么牛掰的帮手,就不会干出把整片天空的雨都挡住的蠢事,这时发生的事情证实了他的想法。

老头得yì

地背着手走上前,突然一道力量贯穿了他,他看了看自己右胸出现的大洞,痛得大叫出来。

“十秒!”陆苏说。

“什么?”老头颤抖地问。

“听着,攻击的间隔时间是十秒,我们现在暂时休战,快点离开这里!”

“我走不动了!”老头坐在地上,摸着胸口的血。

陆苏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突然叫了一声:“闪开!”

他抱着锦断向后一跃,老头也吓得跳开,三人身前的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菱形穿洞!

“你还有意见吗?”

“好,我先放过你们,我们改日……再战!”老头丢下一句给自己争面子的话,捂着胸口上恐怖的伤飞快地跑了。是用跑的,不是跳,显然他已经没有多少妖力了,陆苏苦笑一下,眼看就要赢了,却发生了这种变故。

五、四、三、二、一……

他向后一跃,躲开了攻击,地上又一次出现穿洞,冒起一阵细烟。

此时在那幢高楼上,苍理说:“那个小子,好像已经看穿了你的妖技是隔十秒才能使用一次!要改变目标吗?”

凌百步笑笑:“不,我们和他玩玩如何!你以为看穿十秒的间隔,就能活下来吗?”

苍理突然说:“等一下,他在和我们对话!”

“对话?”凌百步不可思议地说,赶紧去看苍理折射到他眼睛里的图像。

这时陆苏已经抱着锦断躲进了旁边的建筑,后者的脸上沁出大滴的冷汗,她被陆苏放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锦断挣扎着,艰难地说:“苏,你在干什么?”

“嘘,我在和那两人对话!”

“哪两个人?”

陆苏没有时间解释,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推理,一只妖只有一个妖技,那么雨里的眼睛,还有那霸道的狙击,显然是两种妖技,对手应该是两人组合。

他举着一个写了字的牌子,身体缩在墙下,把牌子举在头顶,对着窗外,他知dào

雨里的眼睛能看见上面的字:“我知dào

你们是两个人,也知dào

你们现在的位置,如果你们就此停手,我就放qì

对你们的攻击!”

他转过牌子,后面写着:“一旦接近,你们没有任何优势!”

其实这也是吓唬对手,现在可以推测两个敌人里,一个是感知系的,应该没有攻击力,另一个是超远程能力,近战显然不行。不过再不济的妖也未必会输给他这个新手,他只是挑明对方的弱点,作为谈判的筹码。

与此同时,在那栋高楼上,凌百步笑了笑:“让我来回答他!放!”

妖力凝聚而成的箭,穿过一道道建筑,以撕裂一切的气势呼啸而去,百里的距离在眨眼之间已经到达,然后陆苏手里的牌子被撕成了两半,身后的地面上,一个菱形穿洞还在冒着烟。

“好,这样也好!”

陆苏的计划是对手无论答yīng

与否,都对他有利,答yīng

的话当然再好不过,不答yīng

的话,他就做出向那幢高楼袭击的架势,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因为锦断已经不能动了,两个人一起转移,结果只能是一起被狙杀。…,

所以,他做出这个大胆的决定,用自己吸引对方的注意!

“锦断,我离开一下,你躺在这里不要动!”

“喂,两个人一起留下吧!我……我怕!”一向坚强的锦断居然也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陆苏摇摇头:“不,两个一起躲,对手肯定会对这里进行无差别的狙击……墙肯定挡不住那个攻击!”

说着他关上灯,准bèi

跳出窗外。

黑暗里,锦断突然说:“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陆苏走过去。

“再靠近一点!”

陆苏把身体弯下,突然锦断抱住他,紧紧地抱着,她用伤感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

莫名的,心里有一阵暖流涌出,慢慢流淌进冰凉的四肢。他拍拍锦断的背:“一定!”

转身从窗户跳出去的他并不知dào

,黑暗里的锦断,脸上正挂着泪水,因为刚刚陆苏决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她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程顾之……不,这种感觉又和程顾之不同,与其说是把陆苏的身影和程顾之相叠在一起,不如说,在她心里,有另一扇门正在被推开,从门的缝隙里,有温暖又耀眼的光流淌出来,温暖着她封冻太久的心。

陆苏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一下,快速冲刺起来。好在之前的锻炼一直是训liàn

速度和跳跃,之间和老头的对战里,妖技的使用畏手畏脚,可以说,现在才是他真zhèng

用妖的身体和对方一决胜负。

跑,拼命地跑,一直持续到这场雨结束!

他当然要活下去,因为之前和锦断已经融魂,如果他死去,就意味着锦断也要死!

两个人一起活下去!

此时在那幢仿佛俯视众生的高楼上,凌百步微微一笑:“那么,小鬼,我们来赌一场吧!当然,如果你输了,就是失去所有!放!”

刺破雨夜的妖力之箭,无情地向渺小的奔跑着的陆苏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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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与死神博弈

妖与妖的差别,就像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是天差地别。

一个月前的一个傍晚,苍理坐在河边,悬着一只鱼竿,用比水还宁静的眼瞳看着浮标慢慢荡起的涟漪。

一个石子突然落向他下杆的地方,差点要上钩的鱼被吓跑了,他无所谓地笑笑,没有转身,却已经知dào

了来者是谁。

“凌兄,今天不训liàn

吗?”

“训liàn

?”凌百步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老了,明年的大赛已经没有我的名额了!”

“百步穿杨凌百步也有老的时候吗?”苍理笑了笑。

除了苍理,没人知dào

凌百步的秘密,这个曾经的奥运射击冠军,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类。但两人长久以来,过着人类一样的生活,娶妻生子,工作养家,唯一的不同就是已经五十岁的两人,还长着三十岁时的模样,但周围的人也早就习以为常。

“脸虽然没老,但是心老了!”凌百步笑笑,“再过五年,你也要退休了吧!”

“是啊!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学校啊!”

凌百步的话题一转:“你知dào

吗,那个就要来了!”

“什么?”

“‘那东西’就要在人间复活了!”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苍理笑了笑,作为妖,他和凌百步的战绩是0,从来没有和别的妖打过,甚至没有想过。

“我有时候在想,像人一样活了这么久的我们,等妻子也老了,孩子也离开了,要不要去做一些从没有人做过的事?”

“你还认为自己是只妖吗?除了这张脸不老,我们已经完全是个人,要跳要跳不高,要跑也跑不快!你觉得凭我们这两个半老的废物,能打败一千只妖吗?算了,好好做人吧,我已经快要忘记那个世界上的事了!”

“不,我们有妖技!”

“拉倒吧,我的眼睛,只能告sù

我哪里鱼最多,最好钓。你的那个还强一点,不过也只能保证你拿几个射击金牌罢了!”

“苍兄,你想过没,如果把我们的能力合并在一起,会怎么样?”凌百步把自己的双手紧握在一起。

苍理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水面上泛起一层涟漪,他没有说话,却陷入了沉思!

“我们俩人的力量,也许真的可以干掉一千只妖,然后进入那个地方!”凌百步站起来,眼睛里放着光,“做人太累了,我想做回一只妖!做一只强dà

的妖!”

“妖?”苍理苦笑一下,做妖也许比人还要累,但是此刻他的心却在动摇着……

或者平凡了太久,像妖一样活一回,未尝不是件值得去体验的事。

雨疯狂地向人间倾泄,城市的灯火变得模糊起来,一个身影在雨幕下的街道上狂奔着。

陆苏知dào

,一味的奔跑并没有作用,因为对方的狙击是全无死角的,电影里的主角飞跑着躲子弹,完全是编剧一厢情愿的YY。他猜想对方的手或者手里的武器现在正在跟踪着他,或者对手正计算着他的的前进速度,瞄准着他将要经过的地方。

要先躲过这近乎神力的狙击,就要打乱对手的节奏!

十、九、八、七、六……他在心里默数着,当数到一的时候突然刹住脚步,面前五米的地面突然被一道霸道的力量洞穿,打出一个菱形的深洞,路上的人尖叫着纷纷逃窜。

好危险,如果没有停下脚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他稍停了一下,继xù

先前跑,另一方面,心里的倒计时也没有停止过。

下一次显然不能再用同样的招术,他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和恶魔猜拳,对方输了就输了,自己只要输一把,就会把命搭上。

五、四、三、二、一!

陆苏突然向侧面一滚,刚刚脚下站的地方立即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菱形孔洞。他的心脏剧烈地跳起来。

那股力量在旁边的建筑上也留下了一个菱形的穿孔,如果视线沿着这条孔向漆黑的夜雨中延伸,最后会看到凌百步充满杀意的眼神!

“嚯,好厉害的小鬼!居然次次都能猜中我的想法!”

苍理笑了笑,每一滴雨都是他的眼睛,从这些眼睛里,他能看见疲惫不堪的陆苏躺在一个凌乱的水果摊里,眼神竖毅,正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在回瞪他。

“喂,凌兄!你其实一直在被他的节奏左右,每次都射不中,就越想射中他,这样反而正中他的下怀!”

“你有什么高见?”

“不管他,按我们的步伐来,毕竟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只要困住他,想怎么干掉他都不成问题!”

“哦,怎么困住他?”

“你看那条街的交叉口!”

因为下雨,两条路中间堵了不少车,其实陆苏一路跑来,见到车就猛地跳过去。他此时正从地上爬起,一边倒数一边向前跑。

三、二、一!

他突然向右一跃,但这个动作却成了独角戏,面前的地面并没有炸裂开!但是在他的前方,却突然响起喧天的爆zhà

声,堵在一起的车流中,有一辆卡车高高地弹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仿佛一只巨手在那个地方重重拍了一下,附近的车都被一股强劲的气流掀起,其中有一辆,侧着向陆苏滑了过来。

好……好可怕的力量!似乎这次的攻击就是为了封住他前面的路!

来不及多想,那辆车已经逼到眼前,他没有锦断那样的身后,只能用双手抵住滑向自己的汽车,身体也随之一起向后滑行。

不对!

这样下去,自己将被射中,但现在双手抵着车,根本无法逃脱。

三、二、一!

他注意到脚下有一个下水井盖,连忙用尽全力向脚下一跺,整个人随之钻了进去。当他钻进下水道的时候,头顶上的汽车被一道力量洞穿,响起巨大的爆zhà

声!

这完全成了一场和怪物的博弈啊!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不过因祸得福,他此时掉在下水道里,大概不会被看见吧。这时他突然发xiàn

,流进下水道的积水里,有很多只眼睛一起张开!

不对!他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能力并不是通过雨滴来看,而是通过液体来看!

但头顶上已经被汽车爆zhà

过的残骸挡住,他身陷一个直上直下的通道里,根本无力回天。

来不及了,陆苏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用双手护住脑袋,在脚下用力一踹。当他的身体像炮弹一样撞开上面的残骸时,下面的下水道也被打穿了。

原来……原来危急的时候,自己也能爆fā

出这种力量啊,妖的体质还真是不可思议!

小小的惊讶后,他已经想到了对策,要去一个完全没有水的地方,才能逃开对方的监视,他想到的最好答案就是,地下铁!

要命的是,最近的一个地下铁站离这里也隔着三条街,他无法保证刚刚的一幕不会重演。如果不是刚才正好经过一个下水井,那他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怎么办,要冒险去地下铁,还是想别的办法!

“那小鬼不对了!”苍理说。

“看样子是放qì

了吧!”凌百步笑笑,“那我就送你归西吧!这样的小鬼不除掉,以后绝对是个强敌,为了表示下我的尊敬,我用最大输出攻略的妖力送你上西天!”

说着,他做出拉满功的动作,妖力在手中凝聚,甚至可以发xiàn

手掌附近的雨点都被蒸发了。最强攻略,其威力连凌百步自己都不清楚。

“他把手举起来了,是在投降吗?”苍理突然有了意wài

的发xiàn



从苍理折射到眼睛里的图像,凌百步也能看见陆苏的动作,此时他正高举着双手对着夜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晚了!”

凌百步说着松开了手,呼啸而去的妖力,撕开雨幕,洞穿一路上的建筑物。被洞穿的建筑不再是留下一个菱形的孔那么简单,而是斜着被撕开一条巨大的通道,仿佛张开了一个无比惊讶的嘴。

这道霸道至极的力量只用了0.1秒,就毁掉了数栋建筑,最后它一头贯进陆苏所在的那条街,轰向了陆苏的身体!

“打中了!”

第十八章 极限逃杀

那道妖力刺进地面时,地面突然隆起了一个巨大的包,从圆形扩散开的冲击波掀起路边的车子,轰然一声竖着嵌进建筑中,这惊骇的力量,甚至让雨也为之停顿了。

但在苍理和凌百步眼里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凌百步的最大攻略妖力轰向那里时,那里一点变化都没有产生,就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结界吸收了一样,陆苏依然站在那里高举双手,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不……不可能!这孩子的妖技是什么,他可以吸收掉伤害吗?”

“要是有这样的技能,为什么不早点用?”苍理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当他再看时,却看到那里一片狼籍,从那个隆起的包开始,地面上的碎石呈波纹状被推到一起,更别提汽车的残骸还有震碎的玻璃。

那一箭已经把整条街都毁掉了,苍理恍然大悟:“他可能是制造了某种短暂的幻觉,那么现在他可能已经跑掉了!”

“快,找到他!”

“你别催我,我正在搜索!”苍理皱起眉头,能看见雨幕中的一切,最大的缺点就是信息过大,重新找到跟丢的人太难。

而这,也是陆苏想到的!

半分钟前,他停在那里,举起双手,对着雨幕大喊了一声:“倒转!”

虽然之前试验过,自己的能力在时间上可以倒转三天,在范围上可以倒转三米半径的圆,但深度他却不知dào



身体里的妖力有消耗掉的感觉,这证明发动成功,他把头顶上整片区域的雨滴倒转到了十秒前,这就意味着,让对方只能看见这一片区域从十秒前开始的东西,这一招相当于犯罪片里,犯罪分子对监控器做的那一招。然后他快速地跑开了。

不过这里万一受到攻击,肯定要死很多人!想到这里,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嗓子:“喂,那边有运钞车翻了,钱撒了一地啊!”

然后向远处狂奔而去,一开始有一两个人跟着他,后来这种暗示效应渐渐扩散开,路边的人,有些连伞都扔掉了,跟着人群后面跑过去。

陆苏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果然五秒后,身后的地面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没有跑掉的人群被气浪掀起,像枯叶一样飞上天!

这……这是怎样的力量啊!

他不敢停留,跳上一辆汽车,快速地越过几条街,向地下铁跑去。他估计对方使用了这种级别的招术,可能会有一会时间无法再狙击,另外,那个用水来当眼睛的人,因为跟丢了他,也会花一点时间再次搜索。

这一点时间,足够他跑进地下铁路!

一阵狂奔,前面终于出现了地铁的入口,陆苏激动地狂奔进去,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好……好危险!就打在自己的身后!

“找到了,那小子正在往地铁跑!”

“该死,要是躲进去就再也杀不了他了!”凌百步咬咬牙,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用颤抖的手做出拉弓的动作,妖力“嗖”的一声激射出来,他放下手,大口喘息,“不行,妖力消耗太多,手抖得厉害!差一点就打中他了。”

“你休息一下吧,我来想想对策!”

陆苏几乎是滚下了地铁的台阶,他靠在一个从入口处看不见的柱子后面,气喘吁吁,心脏跳动得仿佛快要坏掉了一样。锦断应该没事吧,他转念一想,自己和锦断的灵魂是相连的,如果她死了,自己也会死。现在自己活着,就证明她还活着。…,

坐在地上,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刚才那个博命之举,似乎证明了自己的妖技也有深度的范围,看来要找一个机会来验证才行。

无法想象今晚居然连续遭遇两次劲敌,现实对于他这个成为妖还不到十天的新手,是不是有些太“照顾”了呢?

休息了一下,他用颤抖的手撑着颤抖的膝盖站起来,扫了一眼时刻表。那两个人发动过那么多次攻击,他们的位置当然在城里最高的那幢楼上,名字好像叫什么经济贸易发展大楼,反正绕口得不得了。

而从这里的地铁隧道,正好可以到那里去。他目前有两个计划,一是在这里躲起来,等雨停,二是从隧道里向那幢大楼跑去。

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实在想选择第一种计划,但这样做很有可能让对方放qì

攻击他,转向留在那里的锦断;所以他没的选,只能往那幢大楼跑去,并且要在最快的速度到达大楼下面。

之前和腾烟老人战斗,然后又一路狂奔,刚刚还发动了一次“掌中倒转”,他不知dào

身体里还有多少妖力,反正已经累到给他个枕头就能睡着的地步。

现实里的人又不是游戏里的人,只要HP还剩1就还能欢脱地打怪。妖力消耗到现在,虽然他知dào

没有用尽,但再运动起来已经连骨头都痛了。

该死的雨,居然下了十分钟还不停!他又想,万一自己到了那幢楼下,要怎么做?答案是冲进去,当然不是为了和那俩人对战,只要在楼里,就等于进入了对方攻击的死角,然后在那里等雨停。

他跳下铁轨,据说电铁的轨道是有电的,另外他也怕被地铁撞死,只好从旁边向前跑去,自己全力奔跑,应该比地铁要快,而且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心情等地铁,多等一秒都会心焦。

此时在那个名字绕口的高楼上面,苍理问凌百步:“休息好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大概只能发动三次!”

“足够了,我已经猜到他下一步的想法了。这个小鬼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引开我们,保护他的女朋友,所以他一定不会在地铁里干等下去,应该会从那条地铁向我们这里跑过来。但是他并不会来袭击我们!”

“你这么肯定吗?”

“我肯定!我们俩人的消耗都非常大了,他的消耗应该更大才对,我对他的体力真是佩服,一般的妖这样跑,早就累倒在地了。所以我猜他现在已经非常累了,但是他会进到我们的大楼里!”

“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攻击的死角!你看下面,地铁的出口到大楼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他的速度四秒就能冲过来,所以我们要杀他,只能在地铁里进行!”

“怎么做呢?那里我们看不见!”

苍理笑了笑:“你能给我制造水,我就能告sù

你方位!”

“我懂了!发动一下千雨之瞳吧,我们给他一个惊喜!”凌百步拉开手里看不见的弓,慢慢在手中聚集妖力。

在地铁里跑真是一件挑zhàn

极限的事情啊,四周里一片黑漆漆的,只有间距为一百米的洞灯照明,光线微弱得只能看清自己的五根手指。

跑着跑着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肺叶火辣辣地疼,全身上下热得像要冒火似的。突然前面有一阵电车的轰鸣声,他闪到旁边,用手撑着墙,先喘口气再说。

但是手掌却触到了一片湿滑的东西,是水!他惊讶地抬起头,发xiàn

上面的下水管道裂开了,漏出的水正沿着墙壁流淌成一道水幕!…,

“操!”他大骂起来,下水管的破裂肯定不是偶然事件,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时间一下子变得胶着起来,地铁像一条发光的龙,从身边呼啸而过,在几乎停顿下来的时间里,他几乎可以看见地铁里每张脸上的表情。

似乎在危急关头,他超乎常人的动态视觉被唤醒了,这时他看见了头上慢慢被撕开了一道菱形的缺口,那股力量正在向他接近!

陆苏本能地一抓身旁驶过的地铁,只觉得手掌像要被打断了似的,但他还是抓住了上面的什么,然后全身的骨骼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几乎要散了架!

他像挂在电车上面的风筝一样飘了起来,离地的一瞬间,两腿之间的地面猛然炸开了一个菱形的缺口,只差一点点,他就成太监了。

电车拖着他向后飞驰了很远,他才松开手,在地上滚了一下,手掌上磨得火辣辣的疼。

这里到那个有水的地方大概有五十米,来不及犹豫,趁对方没有打出下一击的时候,他全力向那边冲了过去。

“靠,只差一点!”凌万里大声骂道,如果手里是真的弓,他真想在腿上折断它,“真的只差一点点,正好有车驶过,他抓住车躲开了!”

“我看到了!”苍理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说真的,我有点喜欢这孩子了!”

凌万里大笑起来:“我们杀了这么多妖,他是第一个能和我们抗衡的,不得不佩服!”

苍理闭上眼,突然睁开,走到大楼前,向下俯视着:“那孩子,到了!”

“你怎么看,杀掉他,还是放过他?”

苍理笑了一下:“对一只妖的尊敬就是全力以赴杀死对方,我一定要亲自把他吞噬掉!”

“看不出来,当过老师的你也舍得对一个孩子下手!”

“别忘了,现在的我们不是人,是妖!我下去一下,你在这里暂时休息,等我把图像折射给你,就用你的最后一击,送他归西!”

当陆苏刚刚冲进大楼时,突然头上的消防喷水器开始撒水!有水的地方,“千雨之瞳”就没有死角!

此时站在顶楼的苍理,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沐浴在喷水器撒下的水幕中,他闭上眼,发动妖技,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

“凌兄,送他上路吧!”

第十九章 愤怒的妖力

锦断勉强使用妖力把被打穿的肠胃修复完毕,但是肚子上还是留下了一个可怕的洞,不过这样的伤对妖来说不算致命。

用自身的妖力修复身体是妖类不太愿意做的事情,因为消耗量过大,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形势所迫。

在黑暗里,她慢慢地爬行着,因为脊椎骨还是断的,所以下肢仍然不能动。凭着超乎常人的嗅觉,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爬行了一段距离,她摸到了一个纸箱,用力撕开它,发xiàn

里面装的是薯片之类的食物。这个房间好像是超市的仓库,真是万幸!

顾不上太多,她撕开包装,拼命地把薯片揉进嘴里。就这样拼命地吃着,刚刚修复完毕的肠胃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咬着牙继xù

吞吃,呢喃道:“苏,一定不要死啊!别客气,尽管从我这样抽走妖力吧,我会尽lì

补充能量的!”

当陆苏发xiàn

头上的消防喷水器开始工作时,他突然愣在那里,他万万没想到对方还留了这一手,太低估对手了。

这种消防喷水器,看过电影的人都知dào

,只要有一层楼发生火情,整栋楼都会开始喷水。所以只要用打火机烤一烤,整栋楼都会瞬间变成大浴场。

这时每滴水珠里,都突然睁开一只眼睛,无数只眼睛在他周身环绕,那情景真是诡异至极。这一次被看得清清楚楚,完全没有退路了。

“完了!”透过飘散着水珠的天花板,他仿佛能看见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正瞄准着自己!

他本以为当自己进入建筑就等于进入了对方攻击的死角,但是百密一疏,他没相到对手还留有这一手,现在他反而成了笼中之鸟。而且,似乎他一路追杀过来的情景也刺激了对方的杀意,他们要除掉自己而后快!

“凌兄,送他上路吧!”苍理一边说一边把影像从水珠里向窗外的雨滴折射,再折射进顶楼上凌百步的眼睛里,后者正对着脚底做出拉满弓的动作。

他挤出了所剩不多的妖力,凝聚在手中,突然他喝了一声:“放!”

一股强劲的力量刺穿脚下,然后一层层打穿地板,向着底楼的陆苏激射过来。

要一起活下去,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锦断,借我点力量!”陆苏试着从身体的深处抽取妖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下却抽出了大量的妖力,这股妖力一下子充盈了疲惫不堪的四肢,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头顶上突然传来地板被层层洞穿的声音,他本能地向后弹起,然后刚刚站立的地方立即被射穿了一个菱形的孔。

好危险!不过,为什么一下子抽出这么多妖力,这一点还是让他十分意wài

的……难道锦断那边正在拼命地补充。

他用后背撞出了玻璃门,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好机会,既然来到这里,为什么不打个照面,以现在这充盈身体的妖力,近战的话不见得会输!

而且,对方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已经惹怒了他!他压下双腿,向上一跃,身体居然跳起了十米,只听见耳边有呼呼的风响。

在大厦的玻璃幕上一借力,再次向上跃去,巨大的反作用力登时把整片玻璃幕震得粉碎。陆苏像一个黑暗里的幽灵,快速向上移动,与其是说在跳,不如说是在飞!

五秒后,他站到了顶楼,那里的地面上坐着一个人。当后者看见他无声无息地落在面前时,一瞬间吓得面无人色,这时背后的天台门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人急火火地冲出来:“凌兄,他……”…,

眼镜男也看见了杀气腾腾的陆苏,登时僵在那里!

“是你们逼我的!”想到被打成重伤的锦断,陆苏把牙咬得嘎嘎作响。显然眼前的敌人已经把妖力消耗殆尽。

苍理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杀上来的陆苏,这个人是怪物吗?明明之前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强dà

的妖力,那股妖力强dà

到像火一样在身体四周蒸腾。

陆苏抓起地上的凌百步,向抓小鸡一样地提起,扔向半空。他完全不懂什么近身格斗,凭的全是一股蛮力和和内心的愤nù



当凌百步掉到陆苏胸前的瞬间,他高举双手,用双肘对着凌百步的肚子重重一击,凌百步被砸回地面,巨大的冲击力让身下的地面也呈蛛网状裂开。

已然筋疲力尽的凌百步受到这样的攻击,完全不能抵挡。他登时吐出一口血,刚刚那一下已经把他的内脏打坏,陆苏并不知dào

,此刻这巨大的力量是从牛力的身体里吸收来的。

“给我,去死吧!”

他抬脚重重踏下,地上的凌百步惨叫一声,身体痛苦地弯成了一张弓。然后身下的地面突然崩裂,他向下掉去,落下的碎石也纷纷扬扬地砸在他身上。

陆苏抬起脸,发红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了,他看着苍理:“你应该是那个负责监视我的人吧!”他能感觉到,就是这个文质彬彬的人一直在暗中出谋划策,所以比起直接伤害锦断的凌百步,他更想杀掉的是眼前的苍理。

“在那之前,有件事我很好奇,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庞大的妖力!根据我的估计,你现在应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苍理一推眼镜,他从面前这个人的脸上,看到的是稚气的愤nù

,显然他并没有杀过人。这一战是他们败了,但是还有希望再战一次,比起去抱怨失败,他更想多收集一点对方的情报,为下一次作准bèi



“你以为,我会告sù

你吗?”陆苏冷笑着向他接近,这也许是他和锦断才知dào

的秘密,大多数妖都不知dào

灵魂融合的事情。

“真要打吗?”苍理微微一下,“我提醒你,我的妖技是感知型的,所以我现在大约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妖力可以使用!别看我这副样子,真要打起来,你未必能杀了我!”

“躲在黑暗里的小人,我会怕你?”陆苏突然向箭一样冲过去,这时苍理却做出了不可思议的动作,他闭上了双眼。

陆苏并不知dào

,苍理是在发动“千雨之瞳”,突然他的眼前一片黑,视线被剥夺了!当陆苏快要冲向他的一瞬,闭着眼的苍理凭着听觉侧身躲过,陆苏收不住势头,飞撞了出去,勉强用手攀住了大楼的边缘。

苍理并没有剥夺视觉的能力,他只是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妖技,把地上那潭积水上的影象折射到了陆苏的眼睛里。积水冲着阴沉沉的天,所以陆苏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作为感知系的妖技使用者,这是他唯一的防御手段。为此他训liàn

过蒙上眼睛躲闪敌人的攻击。

“该死,眼睛看不见了!”

陆苏艰难地往上爬,当视觉恢复时,苍理已经消失了。他跑到那个被砸出的洞口向下看,之前把打下去的凌百步也消失了。

“让他们跑了!”他懊恼地说道,不过比起这件事,现在更重yào

的是回去找锦断。于是他从楼的边缘跳了下去。…,

这里离来的路已经很远了,陆苏对这段路不太熟,又不想再做出跑地铁隧道的怪事,干脆买了一张地铁票,坐车回去。

自己满身湿透,又全是泥水,想必十分狼狈,地铁上的人都嫌恶地和他保持距离。坐下来,才感觉身体已经疲惫至极,他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不睡着,不过沉沉的困意还是向他袭来。害pà

坐过站,只好站起来。

下了车,他一路跑回之前的街,这一路都是狼籍一片的样子,他不禁暗想,为什么以前自己是普通人的时候,从来没注意到人类世界里发生过这样的战斗。

或者真的像锦断说的那样,人类里面有人会收拾残局,难道是怕民众知dào

这种可怕的力量的存zài

还陷入恐慌,这个世界的阴影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回到锦断藏身的地方,他冲上楼打开灯,看见锦断趴在地上,身边满是薯片的空袋子。原来,她一直在这里拼命地吃东西,刚刚抽取的巨大妖力,就是这么来的。

他摇了摇锦断,她缓缓睁开眼,看见陆苏的脸时,突然大哭着搂住他的脖子:“我害pà

死了,害pà

死了!”

“没事了,摆平了!”

“我一直在吃东西,害pà

你的妖力不够用!”

陆苏的手上摸到了血,他才注意到锦断只把肠胃修复好了,断掉的脊椎还有洞开的肚子却完全没有理会,不禁有一丝悸动在心间弥漫。

“去医院吗?”

锦断把头摇得像小孩一样:“回家就行了,抱我!”

“你好重啊!”

“混蛋!”锦断笑着一捶他的肩,“受伤了么?”

陆苏想了想,发xiàn

这还真是一件奇迹,虽然身体已经累到要散架了,但好像并没有受伤。想一想对手那恐怖的攻击,只要被打中一次,那就不是伤,而是死的问题了。他笑了笑:“没受伤,我运气真好!”

“你行啊,第一次打架,一点伤都没受,要知dào

我第一次差点就死掉了呢!哇哇,请吃饭,请吃饭!”

“肚子鼓成这样了,你还能吃吗?”

“真是小看人!”她突然搂住陆苏的脖子,眼神里流转着妖媚的气息,鲜红的唇近在咫尺,陆苏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异性的淡淡体香。

从生死的边缘走过一遭,让人不禁有种想紧紧相拥的灼烈情感。似乎连锦断也卸下了一直以来的冰冷外壳,他感觉怀里的她散发着阵阵温暖。

两人的视线短暂相交,陆苏连忙红着脸说:“我送你回家!”锦断“恩”了一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也许陆苏并不知dào

,在锦断的心里,有一些封冻许久的东西正在慢慢融化。

第二十章 偶尔平静的早晨

四年前,锦断的第一次战斗结束后,她的半边身子都没有了。这可怕的模样躺在医院里,连护士都不敢直视她。

那时程顾之每天来照顾她,后来他让她吃下一块肉,说:“吃下它,你会好的快!”

那块肉是生的,吃起来却很美味,并不是味觉上的感觉,似乎身体的深处有种骚动,要把这东西吞噬一空。

后来程顾之告sù

她那是她杀死的妖的肉,她吐了起来,拼命地吐,却只能呕出酸水。那东西进到身体里,仿佛就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怎么也吐不出来。

程顾之说这就是妖的生存法则,相杀相噬!她低垂着脑袋,冷冷地说:“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制造出来!我不想这样活下去。”

成长总是伴着阵痛的,锦断一直无法接受自己是个妖的事实,她更希望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孩。所以一直到现在,当她必须去吃掉其它妖的尸体时,都让自己躲在黑暗里,变回真面目去吞吃,她接受不了用人的姿态去吃同类的尸体!

三年以来,她都痛恨着把自己带到世间的程顾之,如果从来不存zài

,就不会活得那么痛苦,不用害pà

被杀掉,也不用因为害pà

被杀而去吞吃同类。

妖的世间没有亲情和爱情,妖与妖之间只能相杀相噬,被这冰冷的现实所包围,她需yào

一些可以温暖内心的烛火才能活下去。渐渐地,她爱上了程顾之,他也很喜欢她,有一段时间两人确实真真实实地幸福过。

但是当她刚刚走出封闭自己的硬壳时,现实却狠狠地刺伤了她柔软的心,仅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那个人就从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

明明刚刚鼓起勇气,迈出那一步,就立即被现实剥夺了一切,这样的事实她无法接受。

“人,真是脆弱的东西!”程顾之的葬礼上,没人注意到一个黑衣女人坐在远处的树上,喃喃地说着这句话,并且流着泪。

次日醒来,陆苏发xiàn

自己躺在锦断的小屋里,穿着睡衣的锦断抱在他身上。

完全没有这种经验的他吓得坐起来,自己以前和女生说话都会脸红,发生这种神展开的剧情实在是尴尬的不行。

相处这些日子,他确实从锦断冰冷的外壳下偶尔能窥见一丝可爱,但是心里却梗着一个原因,永远都只能和锦断做朋友,那就是他死去的舅舅。

他当然看的出,锦断曾经喜欢过舅舅,从伦理上说,锦断属于舅妈……虽然自己的舅舅比自己只大一岁,更像哥哥……

锦断也被惊醒了过来,她衣服的腹部落出一截白皙的肚皮,看样子是伤口修复完了,不过衣服却没法修补。

她看了一眼陆苏,又闭上眼,舔了下嘴唇:“猜我梦见了什么?”

“吃的?”

“错,是好吃的!”

“不会是什么红烧妖尸吧!”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那东西,是汉堡包啦!”

“话说回来,我怎么睡在这?”

锦断依然闭着眼,不过已经转过了身:“你昨晚把我送回来,就倒在地上了,结果是我拼命地把你弄到床上!”

“你平时不睡棺材吗?”

“偶尔也会睡睡床,还是床比较舒服!给我起来啦,你的手放在哪!”锦断粗暴地一脚把陆苏踢下了床。

“吃早餐去吧!我请你吃汉堡包!”

“好耶!”…,

两人锁上门离开,锦断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没想到那个又脏又乱的小屋里居然还有其它的衣服,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的长裙,这次连刀也没带。

恶魔一样的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吗?陆苏惊叹道。

两人去了快餐店点了餐,锦断依然用恐怖的速度一个接一个消灭汉堡,陆苏的面前放着咖啡,他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在写什么?”

“我在分析那两个人的实力。眼镜男的技能显然是透过水来看,但是光是自己看见,并不能帮zhù

他的同伴瞄准目标,我猜他可以把自己从水里看到的东西转移到别人的眼睛里。另外这个壮男的技能是发射看不见的箭,威力很大,大到不可思议!”陆苏用笔敲着额头,“我想不到妖和妖之前也会合zuò

啊!这两个技能加在一起,远程作战简直是王者级别的,要怎么破解呢?”

“想这么多干什么?”锦断舔着手指上的酱,“我的宗旨是活一天是一天,对了,昨晚吃的薯片也不错,待会给我买一点当零食吧!”

“唉,你稍微考lǜ

下我的经济能力啊,我还是学生啊!”

“笨蛋,妖有很多赚钱方法的,比如你那个……”锦断把手放在桌子上,学着陆苏的样子,气势汹汹地说,“倒转!”

“我和你说,我还发xiàn

一件事,用我的能力复制出来的东西会在三天之后消失掉!我有我的原则,不用自己的能力去做坏事,比如我复制一个钻石,在三天之内卖掉,那么花大价钱买钻石的人肯定会血本无归!害人的事情,我不会做!”

锦断托着脑袋:“哎,哎,有原则的男人最帅了!这点你还真像顾之!”

“我本来就很帅嘛!”陆苏托着下巴,臭美地说,“对了,我要做一个极限测试,我现在拼命地使用我的能力。等我开始倒抽你的妖力时,你就喊停,我想试试现在我可以使用的妖技上限!”

“用什么做试验呢?”

“给你点小福利吧!”陆苏笑笑,把手按在一个空了的汉堡盒子上,叫了一声:“倒转!”

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崭新的汉堡,锦断兴奋地连连拍手:“哇,太棒了!”

连续把十个空汉堡盒装满后,锦断突然叫道:“停,已经开始用我的妖力了!”然后激动地把面前的汉堡拢到身前,高声宣bù

道,“全部是我的,全部!”

陆苏看看自己的手,惊讶地说:“一次性消耗百分之十的妖力啊,看来实战真的很锻炼人!”不过有件事让他很懊恼,连着打败两组对手,却没能顺利杀掉对方并且吞噬,身体还是没有进化。

更要命的是,现在他给自己竖了两个可怕的敌人,看来以后一旦下雨,就得找地方躲起来了。还有腾烟老人逃走前丢下的那句话,也不知dào

那个老头是认真的还要再战,还是单纯地撑一下面子。

原来和牛力那样拳脚碰撞的对战只是小儿科,真zhèng

恐怖的战斗是根本无法接近对手!

“不过,我倒是发xiàn

了我们的制胜法宝!”陆苏说。

“呜呜呜!”锦断只顾着吃,听不清她嘴里在说什么。

陆苏接着说:“我们的妖力共通,一个人战斗的时候,另一个人等于是那个人的蓄电池,要是像你那样疯狂地补充,那简直就等于接上了交流电!”

“什么叫交流电?”…,

“懒得解释了,就是插座。以后我们就这样战斗,一个人负伤或者失去战斗力,这个人就负责躲起来吃东西,这样另一个人的胜算也高!”

陆苏暗想,在几乎不存zài

的妖类之间,想他和锦断这样的组合,或许真的有可能走得很远。

“好耶!”

“吃完我们去做一个试验!”

“又做?”

“如果你下次还想这么惨,就天天睡大觉好了!”陆苏心里抱怨着,搞毛啊,明明锦断才是正经的妖,现在倒是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妖天天操心战斗的事情。话说回来,锦断至今为止没有妖技,想到这,他问道:“你有没有试过运起妖力,然后拼命想着发动妖技?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发xiàn

自己的妖技呢?”

“我也不知dào

啊,怎么试都发动不了!”锦断鼓着一嘴的食物,忧愁地按着脑袋,“真是愁死我了。”

到底说她奇葩好,还是笨蛋好呢!陆苏长叹一声。

吃过东西,陆苏带着锦断去了油漆店买了一瓶喷漆,然后回到住宿区前面的空地,陆苏找了一截堆在地上的水泥横梁,沿着上面喷出长长的一道漆。做这些事的时候,锦断莫名其妙地抱着手在旁边看。

陆苏把手放在横梁的断面,开始运起妖力,他这么做是为了测试“掌中倒转”的深度范围。轻喝一声“倒转”,横梁上一大截油漆印消失不见了,只有末端还留下一点点。他用手丈量了一下油漆消失的地方,点点头,喃喃地说:“原来如此!”

宽度范围是三米半径的圆,深度范围是五米!要是这样的话,或许可以使用妖技让对方的投掷攻击无效化。

他对锦断说:“我现在站远点,你向我扔石子!”

“明白了!”锦断跑开捡了一个石子,在手里掂了掂,露出一丝坏笑,“看招!”

“倒转!”陆苏看见石子飞来,连忙发动妖技,但石子的速度太快,发动的时候它已经打中了自己的下身,痛得他弯下腰去,拼命地捂住两腿之间。

啊,不行啊,还得多练习才行!

两人并不知dào

,这时在街的对面,有一个全身裹紧的人正用高倍相机对准两人按下快门。但是他关心的并不是做出怪异举动的陆苏,而是锦断。

第二十一章 黑暗里的蠢动

练了几回扔石子,陆苏每次都挨打,最好只好作罢。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但是他还不清楚,自己的招术能否让那种非实体的攻击消失。

两人往楼上走,路过老头的屋间时,陆苏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的眼睛瞪了起来,那个老头居然还没搬走,此刻正仰躺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锦断毫不客气地喘开门,才看见那老头的肚子鼓鼓,躺在那喃喃地说:“水!给我水!”

他身上的伤已经修复了,手边放着一包卷烟,陆苏想起来昨晚战斗时自己把他的烟斗给折断了。陆苏弯下腰,不客气地拍拍老头的脸:“你真不要脸啊,还不搬走吗?”

“租金还是一星期嘛……给我水!”

陆苏又好气又好笑,给他端了杯水送到嘴角,他喝完之后才勉强能坐起来:“唉,撑死我了!”

“老头,你昨晚该不会又跑去猎食了吧?”锦断问。

“什么老头老头,一点没礼貌,我叫腾烟老人!”老人摸烟给自己点上,也递了一根给陆苏,陆苏接在手里,“我那个样子已经打不动了,后来回来的时候注意到路边有一具妖的尸体,就把它驮了回来!”他拍拍肚子,“真好啊,那只野猪,现在想起来嘴角还流口水。”

随随便便捡一具尸体就回来吃?这老人也是朵奇葩啊!陆苏转念一想,昨晚被那对狙击手盯上的可能不止他们,整个城市大概死掉了不少妖。

只杀不吃吗?这好像没有意义!所以陆苏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们让别的妖去捡他们的战利品,把这些妖养大了,再宰杀他们。

陆苏给自己点上烟,他不大会吸,也就是装个样子。

一直以来,这个妖就隐藏在他们身边,陆苏居然全然没有发觉,他在墙上找了找,还好,他没干出挖个洞监视他们的事情。

不过这真是开局就输了一招,居然被对方知dào

了妖技!这时腾烟老人正在向锦断吹嘘自己的战绩,说他活了八百年,吞噬的妖有五百多只!

“为什么妖一定要吞噬别的妖?”陆苏突然问,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相当在意,难道说一切都是毫无意义地在杀戮?

“这要说起来就话长了!”老头卖弄地笑笑,继xù

抽烟。

“快说啦,死老头!”

“真没礼貌,我好歹也是老人家!”他拍拍身上的烟灰,“其实,你偶尔把心静下来去听身体里的声音,会听到你吞噬的那些妖的声音!妖的存zài

除了活着,就是灵魂进入其它妖类的身体里,可以说那是某种形式的永生不灭!从上古以来,妖的总量一直没有变过。对了,你们听说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两人齐声问。

“当一只妖吞吃了一千只同类,就会进入到一个上古的异空间!”

“一千只?”陆苏不禁惊叹起来,转念一想,这一千只应该不是字面上的理解,“你说的吞吃一千只,并不是实jì

吞吃这么多吧!而是吞吃一千只的量,就比如某个妖曾经吃过五十只,我吃掉它,就增加了五十一只的吞吃量!”

“哎,年轻人,很明白嘛!”老人笑道,“另外,被间接吞吃的妖会增幅你的力量,被直接吞吃的妖,他的部分属性会体现在你自身!”

老头说话一会东一会西,不过倒能捕捉到一些额外的信息。…,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昨天和那两人打的时候,自己的力量变得那么强。陆苏又想,如果有一天他们打败这个老人然后吃掉,两个人会不会也走到哪都叼着一根烟斗呢?想到这他不禁笑了起来。

老人竖起一根手指:“其实变强也是为了吞吃别的妖,妖的存zài

意义,与其说是杀,不如说是吃!或者说……”他顿了顿,用了一个他们从未想过的词,“是为了融合!”

“融合!?”

陆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拼图游戏,妖不停地融合下去,最终会拼凑出一个什么呢。

“那融合的尽头是什么呢?”陆苏问。

“融合的尽头?其实我活到现在,也想不通那是什么。但是据说随着融合的加剧,有一些上古的记忆会开始复苏!”

“什么样的上古记忆?”陆苏急切地说。

“说了我不知dào

嘛!”老头继xù

抽烟,不再说话。

原来相杀相噬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些终极的存zài

。但是大象无形,太过渺小的他们又看不清那东西的全貌,一阵想知dào

那什么的蠢动在陆苏的心里慢慢生长起来。

“呐!”老头突然叫了一声,眼神却没有看向他们,仿佛是在对窗外说话,“如果你们真的打败了我,对我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你们很强,也许你们能走到那个终极的所在,就算那时我只是通过你们的眼睛去看见它,也未尝不是件值得快慰的事!”

“已经活腻了,想死了吗?”陆苏笑着说。

“差不多吧!”原来陆苏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老人的回答很严肃,“我已经活了八百年,等你们活到这样的年龄就会懂,以前深爱的妻子也好,自己的孩子也好,都已经变成尘土了,前面是一片黑暗和冰凉,有时候想,死了也未尝不是件轻松的事。我已经有点活累了,不想再这样拼杀,和躲藏了!”

老人的背影,仿佛有种说不尽的苍凉。这是陆苏能了解却无法理解的心情。

“不过,你们也给我快点恢复到最佳状态。下一次要打,我还是会全力以赴!”

“我们也会的!”陆苏笑笑,“告辞了!”

老人目送两人离开,末了说了一句:“拼个你死我活前,偶尔来下下象棋吧!”

“妖和妖,不厮杀的时候,有时候是临时的朋友!”推门进屋前,锦断笑着说,这种经lì

她有过太多,也真切地怀念着。

但这种与敌人之间的交谈,对陆苏来说,还是第一次。他突然想起什么,道了一声“坏!”

“怎么了?”

“昨天同学在网上留言给我,说我再不到学校就要被开除了……结果昨晚到现在发生那么多事,给忘了!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陆苏回家,少不了挨顿骂,然后他匆匆去了学校,原来的室友胖子看见他来,意wài

地说:“哎,你舍得来上学了?辅导员说你再不来,就直接除名!”

“妈的,没来上学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他们寝室另两人也不在,一个去外地找工作了,一个人回家住了。

“喂,你跑哪去野了?我打你家电话也没人接,打你手机,是个女人接的,声音还挺好听!”胖子猥琐地笑,“把上妹子了?长啥样!”

陆苏才想起自己的手机给了锦断,他的自从在医院被锦断扔出窗外之后,临时弄一个三百块的便宜手机。锦断好像迷上了他原来手机里一款弱智的小游戏,死活不肯换回来,结果一来二去,那部手机彻底姓锦了。…,

“那个号我换了,我现在用新号!”陆苏随口敷衍道,“唉,我去找辅导员吧!”

这几天临近毕业了,学校里各种手续要办,有的人忙得不可开交,有的人闲得快要发霉了。找到工作的各种得瑟,谈恋爱的只顾着含泪诀别,没找到工作也没对象的只能天天窝在寝室里上网,最后疯狂一把。

至于陆苏以后的路,他过去是一片迷茫,现在却是各种看破,反正以后要天天过着玩命的日子了,谁还有心思去想工作。他之前在家的时候问过老妈:“妈,我毕业之后能啃几年老吗?”老妈的回答是:“啃吧,趁你爸还能赚钱,啃几年好了,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不过你得给我想想以后自己到底要干啥。”

以后干啥呢,要不用自己的妖技开个修理电脑或者修车的小店,算了,以后再说吧。

这天晚上,在某夜总会的后台,陪酒的小姐正在给脸上补妆,一边埋怨地说:“有钱人的脾气真是怪,3桌那个长得挺俊的帅哥,想法真是变态!非要我们穿这出殡样的黑裙子,还叫我们带两把刀,玩**吗?”

“他愿意出钱,叫我穿什么都行!哎,这把刀是这样放的吗?”另一个小姐手里拿着橡胶的假刀。

“不是的,他要求刀一定要柄朝后,挂在腰带上!唉,这死变态!”

后台的几个小姐都穿着黑色的长裙,而且留着长长的头发,腰里还系着一条挂着双刀的带子。要是某人看见这种景象,说不定会哑然失笑。

“姐妹们,走啦!”

一袭黑衣的几个靓丽小姐到了3桌,那里,楚千雀正端着酒杯,兴奋地打量着她们。

“帅哥,我想死你了!”一个小姐扑到他的胸前。

“错!”他突然暴跳起来,“错!全错!不要这个样子,一定要对我冷淡一点,冷一点,再冷一点,把我当仇人看!你,扣钱!”

几个小姐惊讶地面面相觑,心里又把“死变态”骂了几十遍。

楚千雀跷着腿,喝了一口脚,突然怀里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来,那是他雇的私家侦探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今天早上拍下的锦断,照片里的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长裙,面带笑容。

“等一下!给我全部去换成浅绿色的裙子!”

“啊?”

“快换,快换,每人加一千!”

他放下酒杯,得瑟地颠着腿,却没注意到他刚刚放下的酒杯里,有一只倒映其中的眼睛突然张开!

在离他很远的一个座位上,坐着凌百步和苍理,两人面前只放着一瓶红酒,苍理睁开眼:“就是他,‘千手之王’楚千雀,一个浪荡公子。那天晚上他带走了三具妖尸,现在他的身体里,大概有五百只妖的量!”

凌百步呷了一口酒:“嚯,这小子真是捡了大便宜啊!本来看见他身上没有太大妖气,我连杀都不想杀他!”

“也幸亏是他,他的技能好像除了拿来发财,没别的用途!”

凌百步笑笑:“难怪一晚上都在折腾,为什么我们的能力没法发财呢?”

苍理举起杯端详着:“因为,我们的能力是用来杀人的呗!”

两人轻轻一碰杯,一口喝下杯中的红酒。他们的暗杀计划有两步,先是杀,让其它妖暂时捡便宜,然后再来“收获”这些养肥的鱼!

现在,他们的头号目标是楚千雀!

第二十二章 阴阳

在学校里悠闲地过了几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和胖子一起打游戏,胖子对陆苏最惊讶的事就是他的食量现在变得比自己还大。

“真人不露相啊,你怎么保持身材的?”胖子问。

“可能是我消化能力差吧!”陆苏笑道,真实原因应该是消化能力太强才对,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还有两场大战,他现在仿佛吃下去东西十分钟就可以消化掉,有时候他在想,把这强力胃酸吐出来不知dào

能不能当武器。

陆苏也没放松锻炼,他只敢在晚上锻炼,因为那种方式要是被人看见,只怕连体院的人都能吓死。练习跳跃就站在一般人用来爬高的架子前,那架子大约有四米高,然后站在前面,数“一、二、三”,立定跳高。连跑步就拿一只秒表,设好十秒钟,一口气冲出去,跑了几次后,十秒已经可以达到两百米了。

他有时候很好奇,妖类如果去当运动员,绝对是世界级的冠军。不过转念一想,太招摇的话可能会被同类盯上。不过也有可能在那些传说样的运动员里就隐藏着一些同胞也说不定!

另外还要锻炼的就是近身格斗,不过书上的东西花架子太多,人和人的对打往往有借力,卸力的打法,但妖和妖之间,更多的是超级力量之间的硬碰硬,普通的打法反而构不成伤害,比如格斗里把人摔倒就占了上风,要是妖类之间某个对手被摔倒,只怕对方会立即踹断自己的腿骨。

所以这些东西,还是留到去问锦断吧!

一天早上,陆苏早起在学校里散步,突然两旁的路口走出一群人,两边一起向他涌过来。他一惊,难道自己得罪什么人了?不过一听对方喊出的口号,立即释然。

一帮人声嘶力竭地吼着:“体院,你跟我们有夺妻之恨!”

一帮人轻蔑地骂道:“中文系,人搓不要怪爹娘,点背不要怨社会!”

原来如此!据说中文系美女多,在陆苏看来也是事实,不过中文系的男生好像很难把到妹子。那些娇弱的妹子好像更倾心于健壮英俊的体院男生。

陆苏带着看热闹的心情躲到一旁,看两帮人慢慢接近。当两群人几乎鼻子碰鼻子(其实是中文系的鼻子碰体院的下巴)时,为首的两名男生还在叫嚣。

中文系这边喊:“体院,我X你妈!”

体院喊:“我妈看不上你们,X你奶奶吧!”

“体院,你们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话没说完,这个中文男生已经被板砖放倒,他不该面对体院说出这句禁语。然后后面有人喊了一声:“打!”

体院的打起架来甚是剽悍,对着比自己矮一头的中文男直接用腿踹倒。中文系这边就悲壮多了,前面一排死士有些已经抱住了体院的腿在咬,后面还有人挤不上来,挥舞着拳头壮壮士气。

陆苏是新闻系的,也算是文学院的一支,和中文系有些渊源。群架的场面看得他热血沸腾,不过要是上去帮忙的话,恐怕就要发生死伤了,也只好按捺着冲动坐在那里旁观。

“你,中文的体院的?”有个中文系男生指着自己问。

“我?新……艺术系的!”

“外系的滚,看你妈X啊!”

陆苏一阵冷笑,这群穷酸文人,就是个嘴贱,难怪会惹上体院的。突然有一声用尖细又宏亮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别~打~啦!”…,

两拔人收手,一起向上仰望,只见在一栋教学楼六楼的栏杆外面,站着一个女孩,穿着米色的长裙,一手扶着栏杆,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不好!”陆苏站起来,准bèi

救人。

那个站在高处的女孩用一只手拢着嘴:“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不要再为我打架啦,大不了,我去死好了!我死了之后,你们千万要团结友好,好好相……”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女孩已经飞身而下,陆苏完全猝不及防,她已经重重摔在地上,随着“啪”的一声,血溅到了水泥地上。

两拔男生顿时恸哭起来,哀嚎着:“风小萤,风小萤!”

没来及救人,陆苏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他向来是没什么存zài

感的人,现场自有人打120叫救护车,他暂时只有围观的份。

五分钟后,救护车开进校园,男生们一起回头,这时陆苏突然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躺在地上,摔得满地是血的女孩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消失在教学楼里。

假死啊?不过那可是六层楼耶!陆苏心里一阵惊叹,出于骨子里的好奇心,他跟了上去。等众男生回过脸时,突然意wài

地叫起来,甚至有人喊道:“小萤她羽化啦!”

那个假死的女生速度很快地穿过走廊,陆苏看见她进了洗手间,便闪身躲在旁边,没过一会,那个小女孩洗过脸,走了出来。

要说她的外表,用可爱两字就能概括,一头洋娃娃样的烫发,走路时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可能是有点近视,小小的嘴微微的嘟着。

另外,在她脸上看不见一点伤!作为人,这样的恢复能力也太强了吧,除非……她也是妖!

锦断之前交代过,遇上怀疑是妖的人就多观察一下,先发xiàn

对方,比让对方发xiàn

要强。那个女孩消失在转角处,陆苏跟了过去,突然一个人影冲到眼前,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跟踪我!?”转眼之间,那女孩先前的可爱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了一脸凶残的杀气,两只眼睛也眯了起来,从缝隙里露着乖戾的光芒,仿佛她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来不及躲了,陆苏心里叫苦,看样子要挨一刀。突然耳边有人很响地叫了一声……

“换牌!”

陆苏的腹部感受到了一阵冲击,却并没有被刺穿的痛楚,他向下一瞧,女孩手里的匕首变成了卷起的扑克牌。她吓得撒开手,往后跳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出手相助的人是个俊俏的年轻人,头上打着夸张的发胶,说他是个歌手都不为过,“滚,再不滚我把你内裤也换成扑克信不信!”

小女孩把双手放在嘴上,一边后退一边做出楚楚可怜的神情,那个面色白皙的年轻人数着:“一、二、三……换牌!”

一张扑克牌从小女孩的裙子下面掉了出来,年轻人的手里多出了一条蕾丝边的内裤,他用食指倒提在手上:“接下来是胸罩!”

“哇!”小女孩吓得大哭起来,飞快地沿着走廊跑开了。

来者笑了笑,把内裤丢进陆苏的怀里,亲密地一拍他的肩:“兄弟,对小萝莉感兴趣?”

“我认识你!”

“哦?”

这放荡的表情,这夸张的外形,还有那招名为“娼妇之心”的妖技,这个人就是楚千雀。锦断之前说起过他,表情嫌恶地说:“我极其讨厌那种流氓一样的人,最近他老是发下流短信骚扰我,你见到我就替我打他一顿……”…,

不过上次也是这人从流氓手里救下了锦断。

“你是那个‘千手之王’楚千雀!”

“哦哟,我名声在外嘛!”他喜笑颜开地说。

要是陆苏说是锦断说的,估计这人能没完没了地追问下去了。

“找我有事吗?你怎么找到我的学校的!”

“肯花钱什么事办不了!”楚千雀拍着他的后背,“我的车停在外面,出去喝一杯怎么样。喂,长这么大没去过酒吧和夜总会吧,哥哥带你去见识一下!”

一来是提不起兴趣,二来不想入了他的套,陆苏说:“我今天学校还有点事,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楚千雀仍旧嬉皮笑脸地说:“兄弟,有喜欢的人吗?你喜欢小萝莉类型的吗,我帮你摆平刚刚那个姑娘如何!”

“唉!”陆苏长叹一声,这人什么眼力啊,实在懒得绕圈子,便直接问,“你是为锦断的事情吧?”

“明眼人呀!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的,喂,听说你和锦断经常在一起,能不能提供点情报。你不知dào

,自打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呀!”

“有这么夸张吗?”

“你没体会过这种爱的感觉吗?就好像一个漩涡,把你的一切都吸进去一样,明知dào

会死,可还是没法抵挡,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喂,你是妖是人?”

“妖啦!”

楚千雀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妖,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这里面有原因!”陆苏不想说出灵魂融合的事情,这是他们的制胜武器,不过楚千雀的意wài

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妖与妖是没法合zuò

的。

但那俩个杀手,似乎是一个特例。

“难怪你是阴属性?不对啊,你身上的妖气也是阳属性!”楚千雀说出了陆苏从没听说过的名词。

“什么……阴属性和阳属性?”

第二十三章 狙杀楚千雀

听到这样的话,陆苏不禁露出了意wài

的表情。

“喂喂,你太让我意wài

了”,楚千雀说,“作为一只妖连这个都不知dào

吗?妖是分阴阳属性的,或者说是阴阳两个系统,属性不同是没法相互吞吃的,否则会被反噬!这是妖界除了不能伤害炼化人之外的第二个禁忌!”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两妖能和平共处的前提是,他们没有必要吞吃对方。

“难道你和他……”楚千雀的两个拳头碰在一起,大拇指勾了一下。

“不是这么回事啦!其实之前我是她的炼化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变成了妖,所以现在还在一起合zuò

!”

“原来……如此!”楚千雀释然地大笑起来,“呐,呐,来提供点锦断的情报给我。她的三围是多少,生日是多少,喜欢吃什么,喜欢听什么歌,穿什么衣服!”

两人边走边聊,陆苏心想如果把这些告sù

他,锦断肯定会揍死自己,干脆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搪塞过去,然后岔开了话题:“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妖技叫‘娼妇之心’!这个名字好别扭啊!”

“其实我的原型就是一颗名妓的心脏,那个名妓是被喜欢她的人杀死后挖心的,怨气留在了心脏里……不过!”他大笑起来,“这对我来说完全是不相干的传说罢了!”

原来还有这么奇特的妖啊,陆苏好奇地追问:“你是炼化妖?”

“是啊,就是那个杀死名妓的人炼化出来的我,他本来是想炼化出那个名妓,连属性都控zhì

在阴,没想到,出来的我却是个男人,哈哈!呐,呐,话说啊,我这个吊技能压根没法战斗,不过用来发财倒是很方便,其实我觉得身为一只妖,却按照人类的模样去活,为尝不是件美事,我们各方面都人类要强!喂,你的妖技是什么?”

这家伙应该是阴属性的吧,陆苏想露一手也没什么,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手里一折,像折巧克力棒似地撅断了。

他把手机的残骸放在手里,发动“掌中倒转”,然后说:“就是这个!”

“哇,像变魔术一样!你的技能是让变坏的东西恢复吗?”

“不,是让手里的时间倒转!”

“还好我们不是同一个属性的妖,不然你一定是我的克星!”楚千雀啧啧称奇地说,陆苏想了下,楚千雀的技能是换牌,他的技能是恢复,好像他确实可以把楚千雀的那招给抵消掉。

他想了想:“你的技能,如果用在实战上,其实也很强耶!”

“是吗?”

陆苏点头:“是的,你玩扑克太久,想法老是拘泥在上面,其实很多东西交换过来,简直是致命的啊!”

比如说打出的子弹和手里的手榴弹交换,攻击力将呈几何倍数地增幅!

楚千雀是个玩乐的天才,两人不知不觉说到玩上面,聊了半天,楚千雀非要拉陆苏上他的车去城里吃一顿,陆苏还是回绝了。

看着他那辆拉风的卡迪拉克飞驰而去,陆苏心想,妖和妖,真的是有太大不同了。

花花公子的日子无非是到处玩乐,反正他只要没钱就去一次赌场,对于他来说,赌场上只要担心赢的钱拿不拿的动就行了。

很多家赌场的老板都恨不得贴出“楚千雀与狗不得入内”的告示,不过在赌徒眼里,他简直和再世赌神一样的神奇。…,

这天晚上,楚千雀喝得微醉,把车停在河边,和今天刚认识的夜店姑娘激吻起来。在河的对面,站着两个人。

“车里有两个人!”苍理闭着眼说,“要等那个姑娘离开再下手吗?”

凌百步做出弯弓的动作:“不,把车一起轰掉,难怪要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完事!”说着一只手松开,手里无形的妖力呼啸着越过河面,带起一阵白花花的水浪。然后,对岸的那辆卡迪拉克轰得一声炸上了天!

这么大的冲击力,死几次都够了!

“凌兄,一会你打算吃烧焦的尸体吗?”

“呵呵,不介yì

的话,就一起享用五百只妖的烧烤大餐吧!”

“免了免了,我的属性是阳,吃他的话身体会被反噬的!”

突然对面那辆车还在燃烧的残骸里,有一个满身是火的男人跳了出来,跳进了河里。两人立即警戒起来:“他还活着!”

“看来是肚子里的五百只妖让他进化了,不过没关系,今晚我们就是专门为他来的!苍兄,把水里的影象传给我!”

苍理闭上眼,湖面中,突然有无数的眼睛睁开,每一滴水里都印射出苍理的眼睛。

只要在水里,他的视线就没有任何死角!很快,他找到了水下楚千雀的踪影:“在湖底,动作很快!果然是逃跑的行家,居然想从水底跑掉!”

“他还不知dào

水是你的本命!”凌百步作出弯弓射箭的样子,凭着苍理折射到他眼睛里的影像,瞄准水下。

水面之下,被炸得满身是伤的楚千雀正像一只诡异的爬行动作,四肢撑着水底,快速地奔跑。水侵蚀着他被灼伤的伤口,但多亏身体里的五百只妖的力量,短暂的时间里,皮肤已经开始自愈。

而且,似乎这一口气也能憋很久!

突然一道霸道的劲力刺破水面射向自己,他猝不及防,整条右肩被撕破,断臂掉了下来,污浊的血水从伤口流了出来。

“水面有微小的偏差,只打中了右肩!苍兄,那么多血,能看清吗?”

“没关系,只要是液体就行!”

“再来!”

楚千雀强忍剧痛,今天上午和陆苏闲聊的时候,问起过那晚发生的事情,他听陆苏说起了那对杀手组合。这条信息现在救了他的命!

他突然发动妖力,用最大攻略发动“娼妇之心”!河岸边的苍理突然叫了一声:“看不见了,全是牌,他的身体被牌包住了!”

“哦,把水换成了牌吗?不愧是千手之王啊,没手了还可以换牌!”

“我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牌!”

“他浮出水面了,我能看见!”凌百步突然叫道,这时苍理也睁开了眼睛。

浮出水面的楚千雀大叫了一声:“换牌!”两人脚下站立的地方,砖块突然被换成了扑克牌,他们同时跌入了水中。

趁着现在,楚千雀爬上了岸!一边狂奔一边想,真尼玛走运,因为害pà

在牌场被人抓老千,他在贴身的衣服内侧放了几盒牌,其它的牌都在刚刚的爆zhà

中被烧烂了。

命悬一线之际,楚千雀发足狂奔,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锦断的住处,认识的人里,有强dà

力量可以保护他的,大概只有锦断了!

一分钟后,凌百步和苍理从水里爬上来,凌百步大笑起来:“阴沟里翻船啊!苍兄,还能追上吗?”…,

“距离有点远了,我试试,他身上有很多水!”

楚千雀突然发xiàn

身上的水珠里都长出了眼睛,这恐怖的眼睛布满了他浑身上下,他吓得用仅存的左臂去抹身上的水迹。

突然,他意识到不好,身后有一阵呼啸声正在逼近,他向前一跌,那股力量擦着头皮飞过,从他已经走型的头发正中,犁出了一道沟。那道妖力轰然一声打中路边停放的一辆汽车,后者突然被巨大的爆zhà

猛然推向半空,然后重重摔下,炸烂的轮胎四下滚动。

“该死,距离已经太远了!”苍理皱着眉说,他的妖技是让视觉在水中折射,一旦距离超过了临界值就无法跟踪。如果在下雨天,满世界都是雨,那才是他真zhèng

的用武之地。

“我好像射中了一辆车,听见爆zhà

声了吗?我们追过去!”

“好!”

这天夜晚注定不平静。

躺在床上看书的锦断突然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他看见楚千雀躺在那,奄奄一息,整个右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她以为是恶作剧,但当她听见楚千雀用微弱的声音说:“救……我!”的时候,才意识到出事了!

她立即给陆苏打了电话,让他赶过来。

他们和超级狙击组合的第二次相遇,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悄然拉开帷幕!

第二十四章 爆发,老头的真正实力

“臭老头,不要喂我吃这么恶心的肥肉!”

“滚出我的屋子,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陆苏,你听我说,这边出了事,你快回来!”

半夜被电话铃声吵醒,陆苏只听见一团吵闹的声音,他挠着脑袋问:“到底怎么了?”

“安静,给我闭嘴!”那边传来锦断的喊声,然后她告sù

陆苏,“杀手组合来了,他们想追杀楚千雀,现在他人在我们这里!”

“是我这里!”腾烟老人大声纠正道。

“快点回来,现在需yào

人手!”

陆苏挂掉电话,从阳台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在夜空下朝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另一边,锦断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吵!把灯关了!”跑到腾烟老人的房间来寻求帮zhù

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这次那两人的目标是楚千雀,她的近身战只能攻击,不能防御,要防御还得求助腾烟老人。

地上的楚千雀还在咳血,他低声说:“给我一副扑克牌!我紧张的时候就得洗洗牌!”

“事真多!”腾烟老人把一副扑克丢到他脸上,“我帮你们打走那两个小辈,你们就快点走!”

“臭老头,谁乐意呆在这里,呛死人了!你能别抽那臭烟了吗?”

从刚刚开始腾烟老人就一直在抽烟,虽然嘴上说不想帮,但是却在做着迎击的准bèi

。但是楚千雀并不了解他的妖技。

“哼,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早年前也遇到过这种类型的对手,所以我独创了一招来对付狙击手。圣骨丫头,去把我放在里屋的氧气罐拿来!”

“死老头,抽烟抽到喘不上气了吗?”

“你能少说几句吗?”锦断狠狠地一掐他的伤口,能得楚千雀哇哇直叫。要不是欠着他一个人情,锦断真的不想救他这一次,但是欠着人情,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时在宿舍楼外面的空地上,两个人影无声的从树影里走了出来,苍理笑了笑:“真巧啊!”

“什么真巧?”

“你知dào

吗,这里就是那个小鬼和他女朋友住的地方!那天晚上之后我做了一点调查,结果真的找到这两人!”

“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呢?那家伙打断了我的几根肋骨,此仇不报非君子!”

“就是怕你冲动我才没告sù

你,我还没弄清他的妖技!”

凌百步摆出弯弓的姿势:“让我把他们的楼整个轰掉好了!”

苍理按住他的手:“不着急,等我先侦察一下!”他闭上眼,附近的树叶上有夜露,地上有血迹,勉强可以看到小屋里的情况。

他闭着双眼说:“开灯的那间屋子里没有人,不过旁边好像有人……三个人,一个老头,那个小鬼的女朋友,还有一个是楚千雀,伤得很重的样子!”

这时苍理没注意到,凌百步却注意到了,一张扑克牌慢悠悠地旋转着飞到他们头顶上。

“苍兄,危险!”

苍理突然睁开眼,从宿舍楼上传来一声喝:“换牌!”

扑克变成了一大块肥腻腻的脂状物,把他们重重地压在下面,仿佛一团巨大的果冻。黑暗的小屋里,老头正用双手结印,脑门上沁出汗来,他咬着牙说:“不让你们有攻击的时间!”

“哈哈,看这死老头,像不像在拉大便!”

“闭上你的鸟嘴!”

空地上,那团脂状物突然绞扭起来,像把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两端拼命地扭动,鼓起的脂状物泛出油亮的色泽。…,

注入这么多的妖力去控zhì

脂状物对老头来说是吃力的事情,就算那头和锦断陆苏对战他也没有使用,但这次不同,对手是一击必杀的类型,必须要全力以赴!

“绞死你们!”老头喊了一声,妖力大量注入,那团脂状物已经扭到了极限。突然一声巨响,它炸裂成了碎片,两个人跪在地上,面如酱紫,大口喘着气。

“好可怕的攻击方式,骨头都要断了!”凌百步说,“要不是让我的妖力箭在近身爆zhà

,根本逃不出来……不过托他的福,现在全身都是伤!”

“我们退后一点,中距离的战斗我们不占优势!”

小屋里,锦断看着外面,急忙说:“他们要跑!”

“小鬼,扔牌,把这东西换到他们面前!”说着他打开一个烟气罐,一股呛人的气息一瞬间充盈小屋。

“老头,这是啥!”

“我长期贮备的烟气,抽得我肺都要黑了!本来是想用来对付圣骨和那个小鬼的,不过现在不用它,可能会活不过今晚!”

楚千雀捂着鼻子,把牌从窗户飞了出去,那张牌比之前转得更快,飞得更远,突然落在凌苍两人的面前。

“又来了!”苍理皱着眉头。

“换牌!”身后的小楼传来楚千雀的声音。

那张牌变成了一个氧气罐,喷出的却不是氧气,而是呛死人的烟雾。凌百步捂着鼻子后退:“这是什么,搞笑版的烟雾弹吗?”

那个氧气罐因为喷着气,所以在地上旋转起来,这时传来老头的喝声:“变!”

瞬间已经充满四周的烟气变成了白色的脂状物,老头不断地喝着:“变,变,变!”这东西越聚越大,把小小的空地转眼吞没,仿佛一团脂状的蘑菇云,在空地上不断旋转上升。旋转的同时,它还在不停地伸出长长的触须,像鞭子一样在空地上横掠而过!

这庞然大物,看得连锦断都咂舌,老头原来是一个这么强的对手啊!

“糟糕,那个老头的能力是把烟变成实体!”

苍理意识到这一点已经为时太晚,越来越大的脂状体已经把去路封死。他们把两条触须拦腰卷住,然后那些乳白色的触须接二连三缠住他们的身体,完全封住了他们的行动。并且向后拖拽他们,向那团脂状蘑菇云里拖去。

“哼,笨蛋,我就算不用手也可以发射!所以它才叫‘意念狙击’!拉弓的动作不过是我的职业习惯罢了!”凌百步咬牙切齿地说。

空气在凌百步的额前慢慢压缩,小屋里的锦断能用肉眼看见他头前的空气正在扭曲变形,她急忙叫道:“不好,他要发射了!”

“放心!”

凌百步发动“意念狙击”的一瞬间,缠住他脖子的缠手突然向后用力一拖,他整个人便向着天空倾斜了四十五度。那道妖力箭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在宿舍楼的上方打出了一道缺口,万幸并没有伤到人,最后它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

“想干扰我吗?”凌百步干脆向后一退,身上收紧的脂状触手变失去了紧绷的力量,暂时无法干扰到他,然后他咆哮起来:“最大功率输出,把整栋楼炸烂!”

一团更大的力量在他面前凝结,老头急忙命令锦断:“把另一罐氧气罐也打开,对准他射击的方向喷出去,快!”

“知dào

!”来不及去拧阀门了,锦断一把扯掉了它,然后把喷射出烟气的氧气罐对准了下面凌百步的方向。…,

“放!”

“变!”

两人几乎同时吼了起来,但其实老头要更快一步,喷出的粗重烟气突然变成三条粗大的脂状触须,在半空中快速地绞扭在一起,紧紧地缠绕成一条长棍,纵向抵挡那股力量。

凌百步的妖力箭直直地刺进了这条脂状长棍,似乎毫无阻力地把它贯道,小屋里的锦断和楚千雀都捏了一把汗,只有老头还在结着印,头上沁出大滴的汗珠。

脂状物本来是柔软的东西,老头让三个很粗的脂状物紧紧缠绕在一起,使它的质地变得坚硬起来。老头用这种办法纵向抵挡妖力箭,就好比用枪对着装满水的桶射击,子弹的冲击力会被水慢慢卸掉,最后桶底竟然会毫无损伤,软弱的东西在数量上达到一定的量,也可以成为坚固的盾牌。这三股绞成的脂状长棍一截截地减弱妖力箭的速度,同时一段段地炸裂开,当妖力箭抵达它的一半时,那里突然爆出一声巨响,妖力箭在那里炸开了!

锦断激动地高举双手:“成功了!”

“先不要高兴!”老头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再来一发,真的没法抵挡了!丫头,你去弄一块大石头过来,越重越好!”

“我从哪里弄啊?”

“从墙上凿一块吧,反正是租的房子!”发动刚刚那一轮攻击,老头的妖力已经快要用尽,不过若不是知dào

锦断不会趁人之危,他也不会这样不留后路地战斗。

另外,这两个对手最好能在今晚除掉,不然下次雨夜相见,可能就会死在他们手上。凌苍两人太过强势,对于整个城市的妖来说,已经等于是共同的敌人!

这时凌百步和苍理也陷入了苦苦挣扎,凌百步咬着牙,对身后那团巨大的脂团发出一击妖力箭,当白色的脂状物炸散时,两人也被冲击弹了回来。凌百步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在使用了最大功率的妖力箭之后,又一次使用普通的妖力箭,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伤害。

他吐了一口血,五脏六腹都烧了起来,好像上一次的旧伤又复发了。

“这两个人好强悍,他们到底吃了多少妖!”锦断问。

楚千雀趴在窗户向外看:“妖力很弱,好像是零只!”

“不会吧!”

老头在后面说:“丫头,不要把吞吃的妖当成衡量实力的标准。这两个人的战斗经验不在我之下,他们在这个雨夜一次性狙杀了几十只妖!要不是你家的小鬼拖住了他,可能会更多。我们今天能占到便宜,全是因为我们把对方拉到了中距离的战场上,而这个距离正好是我最熟悉的!”

“天啦!”锦断吃惊地吐吐舌头,她原本还不知dào

对手的实力有这么强。

“圣骨丫头,你们以后不管遇到任何敌人,都要记住,把对方拉到你的领域里来……咳,我和你废这个话干嘛!别看了,准bèi

给他们最后一击!”老头抚着胸口,长长吐气,“今晚就是这对狙击组合的末日!”

第二十五章 妖界黑道

“圣骨丫头,把石头抱过来,小子,你一会往外扔牌!准bèi

给他们致命一击!”

决战的时候终于到了,老头呼了一口气,准bèi

用尽剩的妖力发动最后一击。这时突然苍理闭上了眼睛,三人的视觉一下子被剥夺了,楚千雀惊慌失措地喊道:“看不见了!”

“该死!我出去,看不见也是能打的!”锦断说。

“等等,有人在接近!”老头突然激动起来,“那个小鬼来了!”

“趁现在!”苍理闭着眼说。

凌百步立即在额头中间凝聚起一团妖力,那里的空气在快速地压缩变形。突然这时有一个人从头上飞过,掠过两人头顶时,突然喝了一声:“倒转!”

站在一起的两个人被一个圆柱体的脂状物包裹了起来,与其说是包裹,不如说是叠加,他们身体的每个缝隙都被填满了。这个地方刚刚出现过老头的那个脂状蘑菇云,后来被凌百步炸烂了,现在陆苏只是用“掌中倒转”把消失的脂状物又重现了回来,当然,因为技能有范围的限制,所以只能弄出这样一个半径三米,高达五米的脂状圆柱体,但困住两人却已经绰绰有余。

其实陆苏已经在远处看了很久,他知dào

那个戴眼睛的男人可以剥夺别人的视线,而且也是一个头脑聪明的分析家,想要赢,就必须出其不意。

老头的招术是先出现烟再变成脂,但他的妖技却可以把明明消失的东西一下子变回来!所以这出其不意的最后一招,只能由他来完成!

而现在再不出手,只怕整栋楼都会被炸毁!

落地的一瞬,陆苏回转身体,从背上抽出两只硕大的“矛”,全力向圆柱体中刺了进去。这两只“矛”是他从附近的街心花园里扭下栏杆扭出来的,锋利程度完全可以刺穿肉体。其实刚刚在远处看见空地上的战斗,他就已经开始为这一击做准bèi

了。

半透明的脂质层里,隐约可以看到一团血溅了出来,手里的感觉也告sù

他扎中了。

同一时刻,楼上三人的视觉恢复了,锦断兴奋地冲出门去,在阳台上高喊:“陆苏!”

他向着天空做出胜利的动作,冲锦断微笑着。随后锦断也跳了下来。

“怎么来这么晚?”她责备道。

“我准bèi

了一些道具嘛!”

“哇哇,你没看见刚刚老头可厉害了,简直是压倒性的战斗!我从来没经lì

过这种战斗,明明就坐在屋里,却能把下面的两个家伙耍得团团转!”她激动地叫起来,脸上洋溢着花痴小姑娘见到大明星的惊艳表情。

陆苏笑笑,看看背后的那个圆柱体,地面上一片狼籍,满是被炸裂的脂状物,居民楼的上边还制了一块,削出了一块三角形的痕迹。好惨烈的一战,现在这对狙击组合完蛋了!

“走,走!”锦断拉着陆苏的衣角,“待会再收拾他们的尸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巨物从那个圆柱体里冲撞了出来,那是一只长着三只眼睛的羊,它人立地站着,有两个人那么高。这头羊的手里,各攥着一根“矛”的尖端,两只巨大的手掌上已经鲜血淋漓!

没打中吗?陆苏惊讶地想,一边本能地闪开,那头羊扔下手里的“矛”,用头上的角直直地冲向小楼,顿时楼上的居民感觉到一阵地动天摇,有些房间亮起了灯。…,

“地震了?”

“哇,地上那是什么,下雪了吗?”居民们站在阳台上议论纷纷。

但两人却没心去管那些,这个来路不明的怪物一击没中,从墙里抽出角。它转过身,鼻子里喷出粗重的热气。锦断拔刀在手,准bèi

迎战。

就在这时,那头羊慢慢地倒下,胸口一点点地陷了进去,看样子是死了。

“死了!”陆苏上前确认了一下。

“这是什么?”

“那是妖力暴走!妖一旦进入暴走,就等于是选择了自杀!”腾烟老人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走了下来,来到他们身旁,“他用暴走的方式,保护了自己的同伴!”

“原来……如此!”陆苏的心里多少对这两个对手产生了一丝敬佩。

这时整栋楼已经沸腾了起来,居民纷纷叫嚷着:“哇,怪物!”

站在空地上的三人倒是无动于衷,锦断问老头:“那这只羊是谁的原型?”

“是那个射箭的!”他的视线转向被撞烂的圆柱体,缓缓地说,“刚才你们被他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那个感知系的跑掉了!不过……这个组合算是彻底完蛋了,那家伙就是活下来也兴不起什么风浪!结束了!”

他喝了一声:“变回来!”地上的碎脂变成了烟,在夜风中慢慢散开了,刚刚的战场一下子变得干净许多,不过那只巨大的死羊看上去还是相当的扎眼。

陆苏抬头看看,这么多目击人,黑衣人出马也不见得能摆平吧!

“管它呢!”老头摆摆手,“这些人类看到又怎么样,反正总有人来封他们的口,我们又不用考lǜ

。来,帮我把死羊抬上去,好久没吃涮羊肉了……我可有言在先,这只羊归我!”

“老狐狸!”锦断“哼”了一声,“自己吃自己抬!”

“咦,怎么可以这么不尊老爱幼呢!”

“你要是拿年龄来压我,我才只有四岁哦,你应该爱幼吧!”

不过这只羊注定吃不到老头的嘴里,他正“呼哧呼哧”地拖死羊的尸体时,突然有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空地的旁边,车门拉开,从上面走下来一群穿黑色西装的人。

哇,黑衣人!?陆苏惊讶地想,是来给居民照洗脑光线的吗?

这群黑衣人训liàn

有素地拥到一辆车的车门前,胸膛挺得笔直,当中有一人恭敬地拉开车门。这番景象在普通人眼里看确实充满压迫感,不过就算最普通的妖也不会怕人类,原因当然是妖类身体各方面的强dà

。(被人追着打的楚千雀算是罕见的奇葩)所以三人看着那些黑衣人的动作,简直像在看几个小孩过家家似的。

从车门里走下来的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穿着小孩穿的背带裤,头发梳得油亮亮的,像是一个富家子。

老头手里拽着的羊腿一下子撂在地上,他赶紧躲到了陆苏的身后。

“咦,你害pà

什么?”

“那是只妖!”

“你自己不也是,怕他干什么?”

“不,不,他是一只特殊的妖!”

这时居民更加激烈地议论起来,那个男孩微微一皱眉,对旁边的黑衣大汉招招手。后者恭敬地把耳朵贴过去,小孩说了几句话,他一直在点头,声音很低地回答:“是!我明白!”

这些人,这么怕那个孩子吗?

黑衣大汉从怀里掏枪,对着夜空放了一枪,吼一声:“谁再看打死谁!”楼上的居民顿时吓得躲回了家里,整栋楼的灯光几乎在瞬间熄灭,就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那个孩子旁若无人地走向那只羊的尸体,用脚尖抬起死羊的脑袋,看了看它额头处的第三只眼,自言自语般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羊啊!”

陆苏似乎明白了什么,妖类的战斗归根结底是为了吃掉对方,所以一些稀有妖怪被杀死之后,跑出来别的妖抢夺尸体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他还不知dào

,此时躲在他身后的老头就干过这么没品的事,而且还是个惯犯!

“小鬼,不要动,是我们打死的!”锦断走上前,喝斥道。

那个孩子轻蔑地一笑,目中无人地打量着这边的三个人:“滚,垃圾!”

“我……”锦断正要发火,突然老头按下她的脑袋,神态卑微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子不懂事!郑小公子请原谅!”

“谁是你家孩子……”锦断挥开他的手。

老头再次按下她的脑袋,同时用只有锦断和陆苏听见的声音说:“听我一句,千万不要逞强,这只妖恐怖得不得了!我一会再解释!”

那个小孩“哼”了一声,神态怎么看怎么欠揍,他做了一个手势,后面的黑衣人走上来,把那只死羊抬了起来。他们的恭敬仿佛无处不体验,连抬那只羊的动作都像在抬一个大小姐出嫁似的小心翼翼。

两人高的死羊想装进轿车也是件麻烦事,黑衣人似乎又不敢请示这种小事,最后拼命地把它挤进后座,两条腿还悬在外面。车子开着,没地方坐的几个黑衣人只好小跑着跟在后面。

三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猎物被那群家伙抢走了!

“这是啥,妖里面的黑社会吗?”陆苏笑着问老头,却注意到他的手在颤抖,他用颤抖的手给自己点上烟斗,吸了一口,表情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怎么了,怕成这样?”

“你们不懂,圣骨丫头,你刚刚差点死了知不知dào

!妖类的技能千差万别,妖技没有高下之分,只是相生相克!但刚刚那个小孩,他的妖技几乎克每一只妖!”

“哦,他的技能是什么?”

“拿着!”老头把烟斗递给陆苏,慢慢脱下衣服,裸露出胸口,在胸口的正中间,有一道又长又粗的疤痕,仿佛是曾经被人开膛破肚一般,“看见了吗?几十年前,我和他战斗过一次,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整个身体被从中间切开,我差点就死了!”

“你快说,他的技能是什么!?”被吊起胃口,锦断急切地追问。

老头穿好衣服,慢吞吞地说:“我不知dào

那个招术的名字,我只知dào

那是真zhèng

的绝对防御!”

第二十六章 绝对防御

监狱的高墙之下,一群犯人正在放风,两个穿着号衣的男人坐在那里,抽着廉价的香烟,闲扯一些犯人的“光辉过去”!

“看见那个光头没,他过去是个强奸杀人犯啊!据说每次干完一个女人,都会把对方的皮扒下来寄回她家里……呜,想一想都寒啊!”

“这种人怎么没枪毙?”

“你说呢,还不是有背景!有黑社会老大罩着他!”说话的人不屑地摇摇头,一转话题,用夹着烟头的手指指着一个看似十岁的男孩,“要说黑社会背景,你绝对想不到那才是这里的头号辈!”

“咦?那不是个孩子么,怎么也关进这里了?”

“他是孩子?五年前我进来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到现在还是这张孩子脸!有人说那‘孩子’是个不老的怪物……不说这些啊,你知dào

这家伙手上有几条人命?”

“几条?”

“十条!每个人都是从正当中被剖开,肠子啊,胃啊,大脑啊,完完整整地被切开,左右完全对称。当时抓住他的时候,警方根本不知dào

他的凶器是什么,这得什么刀才能这么快啊,日本武士也砍不出来啊!”

“真牛X!他也是有黑社会罩着?”

“恩,那小子据说是一个**大哥的义弟,当时那个团伙在湖南地区简直是一手遮天啊!后来也是因为这个团伙覆灭,他的案子才被翻出来,一件扯出一件,据说他还经常杀一些牲口,也是一切两半,不知dào

他是怎么做的!他自己说是正当防卫,鬼信啊,正当防卫能把人切成两半?”

“哎!”他的同伴急忙拍打他的肩,“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谁和谁?”

“那个光头和那个小孩!”

不远处,一群犯人正怪叫着围在一起,从来回走动的人腿间偶尔能看见那个孩子挂满鲜血和尘土的脸。显然这场较量是光头佬占了上风,他一边踢打着地上的孩子,一边骂道:“你敢骂我,我打死你!”

明明被踢打着,那个孩子的脸上却出现一丝浅浅的笑:“嘴上这样说,你还是不敢杀我吧?”这笑容显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怪异,仿佛他正在享shòu

被打的过程。

“再骂一次试试!”光头佬挥舞着拳头,“再说一次,我打死你!”

那孩子慢慢站起,退后几步,调整着和光头佬的角度,然后轻轻地说:“你是你父亲强奸你姐姐生出的杂种!”

“我杀了你!”

男孩的脸上却带着挑衅的神情:“杂种,来啊!你这个垃圾不如的废物!”

光头佬的脑袋上青筋毕现,他的鼻子里呼呼地喘着粗气,理智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他咆哮一声:“我杀了你!”

就在这一瞬间,男孩的面前仿佛出现一个圆形的虚影,眨眼间它就消失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没有捕捉道。

只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地上留下了深深的一条深深的沟,这道沟从光头佬的两腿之间经过,一直延伸向很远的地方。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光头佬从正中间慢慢出现一条血线,右侧的身体沿着血线向下一歪,然后,他被整齐切开的右边身体倒在地上,随后,左侧的身体才倒下。而流出血,似乎是几秒之后的事情。

“杀……杀人啦!”犯人们奔跑着,尖叫着。

刚刚的谈话人惊慌地站起:“那……那是什么!我根本没看清!”…,

这时那个男孩沿着地上被切出的沟向前跑去,那道长长的沟一直延伸向监狱墙壁上一块凸起的地方,从侧面切开了它。被切断的部分向外微微倾斜,结果在断口处出现了一个楔形的口子,勉强可以容一个孩子通过。

这个角度,是他精心计算过的,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有人要越狱!”岗哨上的狱警举起枪大声警告:“再跑我就开枪了!”

男孩的身影突然定住,他转向朝他举枪的狱警,露出宛如恶魔的笑容,然后继xù

向前跑去。没人注意到,那个狱警突然从中间裂成了两半,软软地倒下。

这场近乎于神话的狱越事件在当地引起了轰动,男孩只是一个劲地沿着公路跑,完全不在乎追赶的警察。

一旦有人举枪对准他,刚一瞄准,就会突然有一道劲风从举枪人的两腿间掠过,然后这个人完美地裂成了两半。

一路上,这样死去的警察有十几名!有人传说这孩子是恶魔化身,他的眼睛看向谁,谁就会裂成两半,一时间,在当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几乎没有人敢出门!

这个男孩仿佛回家过年似的,搭上路过的车,回到之前的城市,一路上再没有任何人敢阻拦他!人们对他的所知有限,只知dào

他叫郑元,曾经是一个黑社会大哥的义弟。

一年后,他在曾经呆过的城市重组了那个黑社会,仅凭一已之力!

次日上午,一辆捷达停在空地上,一个戴着墨镜的花花公子走了下来,引来居民的一阵议论声。

“去吃庆功宴吧!”

楚千雀向三人提议时,陆苏没有表态,锦断抱着双臂别过了脸,老头则沉默地抽着烟。这会儿,楚千雀的胳膊已经恢复了。

“我不去!”老头看了一眼陆苏和锦断,言下之意显然是双方仍然是敌对状态,和敌人一起庆功实在是不舒服。

楚千雀附着老头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老头板着的脸突然溢出猥琐的笑:“真的?我去我去!”

然后他又对着陆苏的耳朵说了句:“吃了饭,我安排几个美女给你认识,都是D罩以上哟!”

陆苏的脸红了红,不忘看看锦断的脸色,尴尬地挠着头皮。取向正常的男性听见这种话没有不心动的,他别扭地问了句:“安全吗?”

“绝对安全!”楚千雀挑着眉毛,面露下流的笑。

“喂,要去你们俩去,我绝对不去!”锦断柳眉倒竖地说。

“锦姐姐……”

“滚!别碰我!”她一脚踢开死皮赖脸的楚千雀。

“那……那好吧!”楚千雀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小宋,今晚的饭撤了吧……对,叫你撤就撤,哪来那么多话……啥,已经开始准bèi

了,哪些菜都做好了……”

电话里的声音非常响,似乎是故yì

说这么大声,结果三人完全能听清:“那个,有芝士焗龙虾,葱烤羊背,明虾鹅掌蒸,照烧三文鱼,法式海鲜汤……”

听都没听过的菜名,一直说了五分钟,陆苏注意到锦断的眼神变得直勾勾的了,吃是她最大的弱点。

“等下,我俩也去!”陆苏说。

楚千雀合上手机,面露狡黠的笑:“那就这么定了!”

四人驱车到了一幢郊区的别墅,看到那么豪华的房子,连陆苏都惊讶了,老头更是把脸挤扁在车窗玻璃上,“哦哦!”地叫着。…,

“我怎么就没有能发财的妖技啊!呜呜!”老头的呢喃声飘进陆苏耳朵,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老头想用他的技能发财,只能去拿他变出的肥肉去熬油。

“这是我在这座城市买的房,不过有房子却没有一个家啊,只有我一个人住!”楚千雀一边开车一边拿眼睛瞟锦断。

说是一个人住,其实进到里面,出来迎接的佣人就有十几人,当中还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高大男子,居然是个外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毕恭毕敬地为四人拉开客厅的门。

“少爷,已经准bèi

好午饭了!”

“亨利,下午我要去一趟H市!”

“马上就替您准bèi

,少爷!”

老头和陆苏在后面小声议论:“这洋人怎么汉语说这么好?”

楚千雀回头说:“亨利是英国伦敦皇家管家学院出来的,对中国特别痴迷,现在已经有中国国籍了!”

“有中国国籍啦?”陆苏意wài

地说,“真想不开啊!”

客厅里雍容典雅,到处散发着黄金样的味道,楚千雀不无炫耀地说:“要说赚钱,赌是最快的,但是赌又有风险。不过对我来说,赌场完全是一个大型提款机,所以我可能是史上最有钱的赌徒啊!陆兄,你也不用自卑,我只是摊上了这样一个发财方便的技能罢了,也只能在这上面找点虚荣心,勉强鼓励自己活下去!”

陆苏吐着槽:“你摆明就是在炫耀嘛!再说我跳楼的心都有了,有楼吗?”

“有,二十层的,三十层的,都是我的产业,你想跳我给你提前召开记者发布会。对了,上次那俩混蛋玩狙击的地方也是我的楼,花了我多少修理费啊!”

“唉,死都是给你制造新闻,那我还是忍辱负重地活下去吧!”

楚千雀豪迈地一笑,拍拍手,对佣人们说:“上菜吧!”

此时,某座中学附近的便宜筒子楼,刚刚下班的苍理在门口的脸盆里洗掉一手的粉笔灰,甩甩手,冲里屋喊:“老伴,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洁洁今天要回家吃饭吧,她最爱吃鱼,早上我买回的那条鱼做好了吗?”

苍理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身体却突然僵在那里,因为他的妻子倒在地上,额头上被子弹洞穿了一个巨大的洞,血早已凝固了。

他抓着头发,大叫一声,发疯地冲进里屋,在那里,他看见自己亲生女儿的尸体。她的脖子上有一个可怕的伤口,完全全身赤裸,赤裸的身体上满是伤痕,似乎死前遭遇过非人的待遇。

苍理只觉得一阵天施地转,世界在眼前变成一片黑暗,这种深深的伤痛已经不能用眼泪来诉诸,巨大的痛苦在胸口拥堵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时,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当先的一个孩子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挂着冷漠的笑:“你女儿真是个尤物,让我手下的弟兄好好爽了一把,真遗憾你这个当爸爸的没看见自己亲女儿的优秀表现啊!还有你的妻子,死的时候还在叫你的名字,真是个爱你的女人啊……都是我干的,想杀我吗?”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不亚于一勺热油灌进了耳朵里,苍理慢慢地转过眼,发红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血来了!

第二十七章 杀手的悲情落幕

狭小的筒子楼里响起了枪声,然后一个人影破窗而出,四肢粘在墙壁上,飞快地向楼顶跑去。郑元对手下的黑衣人说:“去楼顶了,快追!”

很快,这伙人出现在楼顶,那里站着苍理。他慢慢地摘下眼镜,在手里握成碎片,丝毫感觉不到手掌被划破的刺痛。

要报仇,就要分析对手,要分析,就要理智……已经习惯了理智的他,现在这份理智对他来说却无比残酷。

郑元带着一队黑衣人慢慢走到他面前,这伙人手里都拿着枪,杀人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郑元冷笑着说:“‘千雨之瞳’苍理,名不虚传啊,我做到这个份上还没有让你想杀我吗?”

不是不想,是根本不能想!绝对防御郑元他当然听说过,据说一旦对他本人起杀心,就会立即被干掉,所以此刻的苍理正拼命地压抑着快要把内心烧穿的强dà

怒火,双手颤抖着,同时也在思考着。

“你是个懦夫,自己的朋友凌百步为了保护你发动了妖力暴走,你却自己跑掉了;自己的妻女被杀,你却不敢像个男人一样来报仇。苍理,你已经像个人样的生活了太久,妖的血性已经丢失了吧,你是个彻底的懦夫!”

苍理知dào

,郑元是个习惯于挑衅对手,目的当然是为了激起对方的杀心。

“别废话了,动手吧!”苍理咬牙切齿地说,“我既跑不快,也躲不掉,你清楚我的能力是感知系,何必布这么大的局!”

“哼!无聊!”做到这种地步还是没能激怒他,郑元不耐烦地一挥手,身旁的黑衣人一齐向苍理举起了枪。

这时,苍理却闭上了双眼。

正要扣下扳机的黑衣人突然发xiàn

眼前的苍理消失不见了,然后他们发xiàn

苍理不知何时,居然无声无息站到了他们中间。他们立即惊叫一声,对准“苍理”,准bèi

射击。

然而就在将要扣下扳机的一瞬,十个黑衣人同时被一道冰凉的东西从身体的正中间掠过,双腿之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这条沟一直延伸到楼顶的边缘,消失在半空中。

然后,他们的身体从正中间出现一道血痕,从额头到鼻子,从脖子到胸口,身体一左一右整齐地裂开,最后软软地倒在地上。十个被切成两半的黑衣人,像花瓣一样在“苍理”的四周散开!

发生刚刚那一幕的时候,其实苍理完全没有挪动一步,只是站在那闭着眼睛。

郑元看看身边倒下的十人,动作缓慢地拍了拍手:“做的好!居然能用‘千雨之瞳’控zhì

他们眼睛看到的东西,让他们把我当成你,向我开枪!”

“刚才切开他们的,是一把巨大的旋刃吧!”苍理睁开眼睛。

“这么快,你也能看见?”郑元感到一丝惊讶。

“我的眼睛比任何人都多,他们十人的眼睛,他们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是我的眼睛。你的技能似乎只要对方对你产生杀心就会自动发动,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可以把对手的杀意变成实体的旋刃,再直线打向对手!”

“真是个了不起的分析家!”郑元笑笑,“我的妖技‘杀意反弹’确实如你说的这样,把对手对我的杀意变成旋刃打回去。你是第一个完全看穿它的人。还有,它完全是不需yào

我的想法来控zhì

的,所以有时候也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他看了看属下的尸体,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绝对防御的真相吗?”苍理咬牙切齿地说,“弄明白了你的妖技,你在我眼前就不再是绝对防御!只要我不想着杀你就可以!”

突然他的脸凹陷了下去,皮肤变成了棕色,他一把撕裂衣服,居然在眨眼前变成了一只僵尸样的东西。然后,这只僵尸的全身都睁开了眼睛!

“妖力暴走?”郑元猛然一惊,“你到底是只什么东西!”

“我是一百只眼睛炼化出来的妖!”变成僵尸的苍理说,额前又睁开了一只眼,这些眼睛布满全身上下,不停地眨动着,“好久没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了,郑元,我们同归于尽吧!”

郑元冷笑一声:“你想怎么做呢?杀我吗?”

“不!我要打断你的四肢,放干你的血,扒掉你的皮!”百眼僵尸突然伏在地上,两手紧紧地嵌进水泥地面里。突然,他化身成一道棕色的箭,向郑元袭来。明明是一具僵尸的外形,动作却如此之快,实在令人诧异!

突然它停在郑元面前,脚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沟,布满周身的眼睛同时瞪得滚圆,然后他的身体从正中间裂出一道缝,慢慢地向两边倒下。一直到死,苍理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郑元背着手走到苍理的尸体前,冷笑一声:“蠢货,杀意不是用脑子想一想就能控zhì

的。你注意不到的时候,潜意识里已经充满了想杀死我的欲望!”

一阵苍茫的风突然掠过,死去的苍理大张着无神的眼睛,印照着蔚蓝的天空。不会有至亲和友人替他的死哭泣,在天地的沉默中,这对狙击组合的终场已经无言地落幕。

一盘盘从没见过的饭菜被佣人们送上来,锦断一时间简直不知dào

矜持为何物了,她伸手乱抓,往嘴里塞着,一边呜呜地称赞:“好吃!”

“你小心现原型啊!”陆苏提醒一声。

“这只是午饭,随便吃一吃!”楚千雀得瑟地说,“到晚上才是真zhèng

的大餐!”

老头一听这话,也不着急往饭盒里装了,甩开腮帮就开始胡吃海塞了。一桌美味,被这俩个超级吃货转眼弄得一片狼籍,看得旁边的佣人都目瞪口呆。

两人消灭完面前的东西,最后同时伸手抓向正中间的烤乳猪,视线像两道电光一样碰撞在一起。

“放手!”一老一少两妖一起吼起来,老头从怀里取烟斗,锦断准bèi

拔刀,眼看要发起一场护食大战了。

“且慢且慢!”楚千雀流着冷汗打圆场,赶紧对身后说:“叫厨房再加一盘……不,再加一桌!”

老头趁这时突然指着锦断后面大喊:“哇,好大一盘!”

“在哪?”锦断回过头的时候,老头的魔爪已经快如闪电一样向盘子里掠去,转眼已经抱着那只烤乳猪在啃。

锦断恶狠狠地瞪着他,手已经伸向腰间的双刀,陆苏一瞧气氛不对劲,赶紧说:“先别发火,你看这不还有一只吗?”

说着把手伸向空盘,轻喝一声“倒转”,那里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乳猪。锦断毫不客气地抓过来,抱着就大嚼起来,眼睛幸福得眯成了一条细线。

桌边的几个佣人几乎看傻了,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两个超级饿鬼,还有一个魔术师。

“陆兄这一手,真是好用啊!”楚千雀称赞道,“你就没想过去当魔术师吗,一定能火的!”…,

“现在哪还时兴这种无有生有的魔术啊,再说我上台会吓得两腿发抖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每天过着命悬一线的日子,自己还主动到电视上露脸,简直是找死。

“风光一天是一天嘛!谁知dào

哪天就会死!”楚千雀端着高脚杯,潇洒地说,“吃完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是去H市吗?”

“不,在那之前有些东西一定要给你们看看。”

结果吃完饭,锦断和老头已经完全动弹不了了,鼓着圆圆的肚子,坐在座位上喘气。楚千雀说要去一个地方玩,两人连连摆起手来,最后只好由楚千雀载着陆兄离开了这栋别墅。

一路飞驰,到了一家健身俱乐部,楚千雀狡黠地一笑:“你猜这家俱乐部的原主人是谁?”

“原主人?”言下之意现在是他的了,陆苏摇摇头表示不知dào



“姓牛!”楚千雀提示道。

“不会是牛力吧!”

“正是他!”

“嚯,完全看不出他还经营这种地方……不过,也挺像他的风格的!”陆苏眼里浮现出那个他们第一次对战的肌肉男。

“毕竟妖也要生活,所以他以前拥有这家俱乐部并不奇怪。人总是以为妖都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怪物,其实也许这样想的人,他本人的顶头上司就是只深藏不露的妖。妖的各方面都比人类要强,而且寿命又有几百年,所以想在人类的世界里往上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他推门进去,迎宾小姐热情地一鞠躬,称呼他“楚总!”

“喂,你怎么收购这家俱乐部的!”陆苏对这件事还是相当好奇,“你以前认识他吗?”

“也不是太熟,其实我玩这一手也不是一两回了,我把闲钱专门用来收购同类留下的公司!”楚千雀笑笑。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界投机分子,陆苏暗自感叹。

两人到了二楼,很多客人在玩着健身器材,个个大汗淋漓。楚千雀说:“有空你也来玩玩,我给你弄一张终身贵宾卡!”

“我倒是乐意来,不过那些健身器也只能锻炼人的身体吧!比如成年人骑小孩的三轮车,骑得再好也练不出车技来!”

“就知dào

你这么说,我怎么会给你看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呢!我真zhèng

要让你看的东西,在这里!”说着,他推开了一扇门。

第二十八章 炼妖炉

面前的不过是一间办公室,唯一的亮点是桌上放着一尊铜奔牛,墙上挂着水墨画的五牛图,可见这里的原主人多喜欢牛了。

“要我看什么?”

“这里既然是牛力生前经营的产业,他自己肯定也会来锻炼身体。所以,他也给自己准bèi

了一套适合妖类使用的器材!陆兄,帮我打开这堵墙,往这个方向推!”

原来椅子后面的墙是可以移动的,这不是什么机关,只是一个单纯的铁滑门,做成了墙的外貌,但普通人想推动它却是绝对办不到,就连陆苏去推都感觉微微吃力。

门被推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二十平方的暗室,没有开窗户。楚千雀打开一旁的灯,陆苏立即惊叹起来。

这里放着许多大到夸张的健身器材,有车轮大的扛铃,扛铃大的哑铃,粗于普通版三倍的臂力器。

“陆兄,玩的时候一定要轻拿轻放,不然会把楼给毁了的!回头我和这里的员工交代一下,你来就带你进这间办公室!”

陆苏试了一下那个哑铃,咬紧牙关也只能提起一半,然后放了回去。他心里很欢喜,这样一来就找到可以锻炼力量的地方了,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发xiàn

。不得不说,楚千雀收买人心很有一手。

“这些是小儿科,还有一个东西,因为太危险我自己都没试过!陆兄你站开一点!”他拉动墙上的一个拉竿,两人对面的墙打开了一个缺口,里面出现一个有六只孔的怪异器材。

突然,从里面射出两道寒光,打在两人背后的靶上。那个靶是用很厚的木头做成的,尽管如此,刚刚射出的两只梭标还是没入了一半。

“这是用来训liàn

反应速度的!我自己根本不敢玩!那六个孔会不规律地向这边射梭标,你自己弄的时候一定要戴好防具,不然我怕哪天进来发xiàn

你死在地上,那就不好和锦姐姐交代了!”

真是那样,就不用交代了,因为锦断也会死!

“哇!”陆苏不自觉地叫了出来,先前他和锦断做过投石头练习,不过比起这个来,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转轮可以调节速度,最快速度可以比得上子弹!”楚千雀介shào

道。

“我试一下!”陆苏说着,站到靶的前面。

“最慢速度,我开始了啊!准bèi

!”

陆苏集中精神盯着那六个黑洞洞的孔,上排中间和下排的第三个突然同时射出梭标,陆苏连忙运起妖力,举掌喝道:“倒……”

右腿和左肩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发动妖技,已经被打中了!楚千雀吓得上来察看,陆苏拔掉梭标,上面已经沾满了血。

“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这点伤自己就会愈合的!楚兄,麻烦你再来一次!”

陆苏暗想,牛力为什么不弄钝头的梭标。转念一想,那样的话可能就会失去战斗的紧张感,不知dào

曾经的牛力在这里留过多少血和多少汗,看来每只妖都过得不轻松啊!

楚千雀拉下拉竿,陆苏集中精神。和上次一样,他能清楚地看见梭标打出来,向自己飞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发动妖力,只是闪躲,成功躲开了!

看来自己的神经反应速度还凑和,之前和狙击手组合对战的时候,在肉体完全激活的状态,连那么快的妖力箭也可以勉强躲闪开。但是如果一味地躲,就失去了训liàn

的意义,他是想训liàn

自己在眨眼之间发动妖技抵消对方的攻击!…,

看来,这还得训liàn

一段时间!

陆苏又试了一次,这一次他在楚千雀拉下拉竿之前就已经把妖力运到手上,等那东西打出来的一瞬间,喝道:“倒转!”

半空中的梭标消失了!

“耶,成功了!”陆苏兴奋地叫道。

楚千雀说一会还要去H市,言下之意是先回别墅去,陆苏才和他一起往外走。他拍着陆苏的肩:“陆兄,以后经常来!我基本上是不在的,你来这里,他们会向对待我一样地对待你。哎,你看刚才那几个女陪练怎么样,有兴趣吗?”

“人家是员工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喂,你不是又想知dào

锦断的什么情报吧?”陆苏问。

“不要误会我的好意嘛,这次是单纯的感谢!上次看到陆兄那么厉害,我在想以后有你这样的妖类朋友罩着,也许我还能在人世多享shòu

几年……咱们相互帮zhù

吧!”

陆苏松了一口气,让他以后保护楚千雀还好,要是向他打听锦断的情报,心里不知为何,只是有一丝出卖感。

不过这个秘密的健身房,倒是帮了不少大忙。

驱车回到郊区的别墅,佣人匆匆跑出来说:“那俩人打起来了!”

靠,陆苏惊讶地想,这么一会就打起来了。两人赶紧到了别墅后面的院子,看见满地都是破碎的脂状物,老头一手握着烟斗,一手攀在一根树上,而锦断则站在被打坏的喷水池里,手里拎着两把刀,被水沾湿的头发粘在前额上。

“喂,怎么又打!”楚千雀问。

老头大笑起来:“饭后运动嘛!”说着跳了下来,锦断也随即收刀入鞘,拍着手,不屑地说:“活了几百年,就这点本事吗?”

“那是因为我暂时不想杀你!”

“你以为我就是认真的吗?哼哼!”

陆苏没从双方身上感受到杀气,看来真的是玩玩,不过在那些佣人的眼里看来,大概是一场怪物之间的对决了。

“变回来!”老头轻喝一声,满地的碎脂化成烟,消散在空中。

“各位,我们现在去H市,晚餐已经准bèi

好了!”楚千雀说着在前面带路,管家拉开一扇大门,几人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

别墅的后面,居然有一个小型机场,那里停着一架私人飞机。这次连锦断都忍不住大声惊叹起来。

“哇,我从来没做过飞机!”她眼睛亮闪闪地说。

楚千雀得yì

地笑:“你要是愿意……以后可以常坐我的飞机!”

老头则不停地抽烟,眼神阴暗,估计此刻内心里正在想自己当妖几百年,怎么还没一个晚辈混得成功。

怀着各样的心情,四人登上了私人飞机。里面的空间比看上去的要大,铺着陶瓷的地板,有舒适的沙发,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简直是一个飞在天上的小酒吧。

这种场景,以前陆苏只在电影上看到过!

“出发,去H市!”楚千雀一挥手,豪迈地叫道。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某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郑元正站在一个造型怪异的炉子前。那个炉子是方形的,正面有一个钢化玻璃的观察口,两侧延伸出许多蜿蜒曲折的铜管道。炉子上有释fàng

压力的阀门,有各种仪表,这个造型很有第一次工业革mìng

味道的东西下方,在地板上居然画着一个古朴的法阵。

这个炉子的名字叫作“炼妖炉”,当然已经是现代版的了。…,

此时炉底的火正在熊熊地烧着,当然从外面看不见,上方有一排绞链正在“嘎吱嘎吱”的转动,上面吊着两具尸体,一具是天羊,另一具是百眼(已经被切成两半的百眼现在用线马虎地缝了起来)。

有人向郑元请示,他点点头,那人跑到后面操作起来。两具尸体被从上方的开口丢了进去,这对杀手组合,将在一千度的高温里化成虚无,最后从虚无中诞生出新的妖类。

“注入汞蒸气!”

“浓缩药液配给完成,注入!”

“炉压一千五!正常!”

忙碌的下属在交换着各种信息,这间屋子很大,大约有五米高,所以在三米高的地方搭了一层铁制的平台。此刻在平台上面,两个黑衣人正把一个不停哭闹的孩子丢进一个特制的笼子,然后拉下拉竿,笼子两旁的钉板挤到一起,男孩顿时安静下来,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难辨的血肉。有一滴血落到了郑元的脸上。

他舔了舔溅在右脸颊的血,并没有在意,视线仍旧盯着炼妖炉的观察窗。

那个已经被钉板刺穿的孩子,从身体里流出大量的鲜血,进到一个管道里,最后汇入炉中。这个童男的血叫作丹引,当“丹引”注入时,炉中突然焕发出异常耀眼的光。

“重生吧!天羊,百眼!”郑元微微一笑,印照着炉光的眼睛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一个庞大计划的第一个齿轮,正在顺利地转动着!

第二十九章 无字妖墓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神奇,仿佛周围的一切人都在围着自己旋转,天地的一切都是为自己来设置的一般。陆苏头一次窥见这样的人生,被这种环境包裹着的有钱人,同样的世界在他们眼里也是另一番模样。就比如穷人看见天上有一朵乌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可能是“被子要收了!”而有钱人看到,则会想到“谢特,和大使先生的晚宴要取消了!”

坐在飞机上往下俯视,城市变得像玩具一样渺小,真是有一种虚幻的俯瞰众生的感觉。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H市,有保镖驱车送他们去什么国家大酒店,楚千雀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迎面遇见的礼仪小姐个个毕恭毕敬,这让陆苏也不禁有一丝自卑,自己居然穿着这么普通的衣服来这种场所吃饭。

老头的脸色更阴沉了,只有锦断好奇得像孩子一样,到处东张西望,有服wù

员端着菜走过,她的脖子就转动到极限,视线紧盯着菜盘不放过。

“楚先生,您的包间在这里!”

四人进了包间,锦断只顾着“哇,哇”的叫,这个房间大得吓人,屋子里居然有假山池,池子里养着绵鲤,墙上挂着水墨长卷,屋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更不可思议的是,房间的另一端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几,有个古装仕女跪坐在席子上,优雅地挽着袖子,正表演着书法。

要不是有张桌子在,根本想象不到这里是酒店的包间!结果四人落座后,三人一直都很在意那边那个独自表演书法的女孩,锦断说:“她不饿吗?要不要一起来吃饭!”

老头拿烟斗指指她说:“这工作一个月多少钱,其实我也会写书法!”

陆苏说:“我怎么有种当地主恶霸的感觉,吃饭的时候旁边还跪一个!”

“那个姿势叫是正坐啦,不用在意,我们吃我们的!”

菜盘流水价端上来,倒真有上午电话里说的芝士焗龙虾什么的,满满地摆了一桌。虽然锦断和老头在饭桌上的战斗力比普通人强出数倍,不过可能是中午吃太欢了,晚上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幸亏这俩吃货没进入饿鬼状态,所以四人难得吃了一顿比较正常的饭,多少还能聊点天。

“我就特别好奇美杜莎的那种能力,虽然挺好用的,不过她天天啃石头生活吗?”楚千雀说。

老头敲着烟锅说:“我行走江湖几百年,见过最难缠的就是言灵的能力,跟那货打架简直像在参加开心辞典,神经得绷得紧紧地去听那货说话!还有还有,我遇见过一个晚辈,那小子的妖技是把雪变成面,他这一生都在东北给人民谋福利,笑死我了!”

“还有这么好玩的能力啊!”锦断眼睛发着光感叹道。

陆苏只顾在旁边听,完全插不上嘴,偶尔好奇地问一句:“动漫里面那些控zhì

火,控zhì

水的能力,妖界也有吗?”

“有!”老头一个“有”拖得老长,“不过摊上这种能力这辈子就毁了,压根没吊用!”

“总体来说,我还是比较走运的!”楚千雀不无自我安慰地说。

“喂喂,我到现在不知dào

我有什么能力,你能帮我看看吗?”锦断聊得高兴了,拍着桌子问。

结果老头一下子就沉默了,支支吾吾地抽起烟来,陆苏暗想这老狐狸精,明显是害pà

锦断变强,威胁到自己。…,

锦断有一次说和同类作朋友是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总有一天会兵刃相见,一起谈笑的时候也要留一分戒备,现在陆苏多少有点体会了。

但是妖的内心和人一样害pà

孤独,尽管被相杀相噬的规则支配着,偶尔还是会对别的妖露出真心。

锦断就是会露出真心的那种。

“各位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和人还是和妖?”楚千雀端着酒杯问,不住地拿眼睛瞄锦断,可见别有用心。

老头说:“我结过,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偶尔偷偷地看看自己的后代,孙子的孙子都比我老,这感觉很奇怪,明明想上去说自己是他们的先祖,又怕吓着他们,在路上遇见也像陌生人一样,其实心里巴不得对方能叫自己一声祖爷爷!”他抽着烟,眼神黯然。

“只结过一次吗?”锦断问。

“是啊,一个人……不,一只妖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爱人,妻子死了就再没结过!”

“哇哇,真是专一!我要是早生几百年就嫁给你这样的!”锦断敲着桌子说,引得楚千雀对老头频频侧目。

老头淡然地一笑:“圣骨丫头,你哪有我妻子年轻时漂亮!”

“人和妖结婚,生下的还是人吗?”陆苏问。

“是啊!也不全是……”老头想了想说,“妖的诞生好像要天时地利,有时候一对人类夫妻也能生下妖,有时候两只妖却生下普通婴儿。就比如说道士们用丹药和骨殖炼化妖类,也是很难炼出来的,但是一旦天时地利,山里的一堆烂骨头也能修liàn

成精!所以嘛,这里面的玄机一言难尽!”

“我要最喜欢的人结婚,然后生一群孩子!”锦断突然宣bù

道,陆苏才注意到她的脸已经喝得通红。

楚千雀摸着下巴说:“我可是高富帅哦!”

“不要你,我要……”她一只椅站到椅子上,用手指扫过三人,当那纤细的手指从自己面前经过时,不知为何,陆苏的心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你们三个……都不及格,不入姐的眼!”

“呼!”陆苏长长松了口气,赶紧让她坐下。

菜上了一盘又一盘,陆苏瞧瞧那个表演书法的姑娘,居然还在写,真难为死人家了。老头肚里的故事像掏不尽似的,说完一个又一个,把三个晚辈都听得目瞪口呆。

“老头,你为啥不去写书,一定火的!”陆苏说。

“那个,我也试过!”老头抽着烟,“不过我天生不爱看书,叫我写,总是词不达意。憋半天弄一点,别人又说我是在吹牛,索性不写了!人类不是有回忆录什么的嘛,要是能找个作家来听我说,帮我写也成!”

“我爸就是作家哟!”

“成啊,哪天可以来试试,反正我的时间是大把大把的。不过你打算和父母说自己变成妖的事情吗?”

“呜!”陆苏支吾起来,这个好像比“爸,我出柜了!”还难说出口啊。

“各位,吃饱喝足了,我有个地方推荐大家去玩玩,作为妖一定要去一次的哦,所以我今天才特意带大家到H市来!”楚千雀突然站起来说。

“什么地方?”

他笑笑:“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妖集市吗?”

这下连老头都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了。

“妖怎么会有集市?不可能吧!”一路上,老头都在表示惊讶,楚千雀却开着车,笑而不语。…,

这会锦断的酒已经醒了差不多,车窗外的凉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她托着脑袋打量着城市的夜景,说:“有哦,我逛过!”

“啥?”

“是在网上!我听说H市有一个专卖妖类用品的地下集市,同时也经营网店,其实我这两把刀就是网购的。”

“妖集市是妖开的吗?”陆苏问。

“怎么可能?”锦断笑笑,“要是妖来开,一天都坚持不下去,肯定会打起来的。这是人开的哟!”

“人?”这太令人意wài

了吧。

“妖是没有社会的,一只妖死了就被其它妖吞掉,什么也留不下。所以妖的文化在人类里面传播,当然是秘密传播,毕竟从很早以前就有炼妖人和除妖人的存zài

,所以人对妖的了解也很透彻……”

“应该说,是对几百年前的妖了解透彻!”老头纠正道,憋了半天,他终于插上话了。

“嘿!”锦断笑了笑,“那个地方我没有实地去过,听说有卖武器的,有卖纪念品的,还有卖一些妖力装置的!”

“哦哦!”陆苏兴奋起来,现实世界里居然还存zài

有这样的集市,他巴不得马上去看看。

车驶进了郊区一片墓地,这种地方对人来说是恐怖小说的背景,对他们四人来说却很平淡,一轮圆月衬着山顶,远远看去,那些墓碑像山长出的牙,残缺不齐的牙。

楚千雀在前面走,三人跟在后面,最后停在一片空白墓地前。空白并不是没有墓碑,而是这里的每个墓碑都是无字碑。

“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吗?”楚千雀笑着说。

“妖墓园!”老头说。

“正确!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墓园,其实每个城市都有!”

“哇!为什么全是无字碑!”

锦断解释说:“一是怕别的妖知dào

自己的信息,因为这些碑都是生前自己给自己竖的;二是怕别的人的知dào

自己存zài

过,去残害自己留在世间的人类后代。久而久之,无字碑就成了一种惯例,其实……这下面也没有尸体,不过埋一把武器或者一件衣服罢了!”

看来这里只有陆苏一个人不知dào

这件事,环顾这里的无字妖墓,这庞大的数量代表了这座城市的妖类数量,普通人绝不会想到,他们的周围藏着这么多异类。

生时孤独,死后无名,这就是妖!如水的月色下,陆苏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回去之后,我带你看看C城的妖墓园,我也想去看看以前的老朋友……被我吃掉的那些老朋友!”锦断惨然一笑,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怀念。

“话说我老人家的墓已经快烂掉了,几百年前我给自己立碑,没想到几百年后我还没死掉……哈哈!”老头说。

“时间不早了,我带你们去妖集市!就在这个方向!”

第三十章 妖集市

谁会想到这片墓地后面的山坡下,有一片临时搭建的集市,普通人别说不知dào

,就是来了也会当成是鬼市,望而却步的。

楚千雀伸着两只手,高声介shào

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妖集市!”

“喂,一个人都没有耶!”陆苏好奇地向路中间看,路的两旁是各种店铺,挑着灯,中间一条土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那当然了!”锦断笑着说,“来这里的只可能是妖,妖和妖见面肯定会打起来!”

说起来,他们四妖同逛集市已经是个奇观,走过那些铺面时,打瞌睡的老板连忙站起来,露出一脸“欢迎光临”的笑。四个顾客,已经算得上奇迹了。要说这么惨淡的店铺怎么经营下去,答案是网店,别看表面冷清,其实在网上的订单很多。

“美女,要点什么?”一个热情的老板招呼说。

老头第一个被铺子上的东西吸引,他突然“哇”的一声冲上去,抓起一把扇子,打开,又合上,又打开,不可思议地说:“阴阳妖骨扇!这是真的吗?”

“那是仿制品!百分之百高仿!”老板解释。

“高仿有个屁用!”老头不屑地丢回去,随手拿起一只金属镯子,那个镯子造型奇特,分两层,可以旋转,上面是一些缩小版的法阵,每次旋转就像密码盘一样可以改变法阵的造型。

“小鬼,知dào

这是什么吗?”老头冲陆苏说,后者一个劲地摇头,他解释道,“这是法阵镯,用来即时召唤的!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百块!”

“一百块?”

“那是仿制品!”老板解释说。

“靠!”老头丢了回去,不满地说,“你这里哪件不是仿的,说!”

“有!”

“什么?”

“我!”老板突然一脱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百分之百精粮喂养,健康没病,美女,要试试吗?”

原来这老板从一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锦断,锦断拿起一把仿制的刀,随手一甩,扎在他耳朵边的木板上。

“去下一家!”她说,走的时候老板还在后面嚷嚷:“价钱好商量!”

“不过,仿得确实很逼真!那个质地,那个手感!”陆苏称赞说。

老头叼着烟斗:“那个法阵镯其实是超级好用的东西,可惜不是真货。你记住,以后见到真的,管它在谁手上,一定要抢过来……送我!”他眼露贪婪的光。

“老狐狸!”

本以为这里会像游戏里一样,卖各种武器,卷轴,恢复药,没想到居然像人类的集市一样,卖各种小吃,周边,书籍还有玩具。

值得一提的是,小吃相当的另类,有各种昆虫,矿物质土,还有袋装的血(放在冰柜里)。老头在一个铺位前买了一斤炒蚱蜢,面露喜色:“怀念的味道啊!”

“老头,你到底是个什么精?”楚千雀好奇地问。

“不告sù

你!”他吃着炒蚱蜢,不忘递给楚千雀一只,后者连连摆手道:“好恶心!”

锦断指着铺位上的昆虫糖棒,像个大姐姐似地问陆苏:“尝尝那个吗?”

“好啊!虽然挺可怕,不过我在网上见过,挺想吃吃看的!”

“老板,两个!”刚要掏钱,楚千雀一边摸钱包一边跑过来,谄媚地笑着:“我来我来!”

“用不着!”锦断一口拒绝了。

含着糖棒,悠闲地逛着无人的集市,感觉真是轻松愉快。楚千雀被一个赌具的摊位吸引了,锦断突然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一个摊位上放着的电视,画面里,一个穿着柔道服,绑着黑带的大叔正在使用寝技放倒小个子的对手,骑在对手身上后,大叔对着观众摇着一根手指说:“光是放倒还是不够的哦,要彻底剥夺对手的行动力,才是制胜的关键!”…,

“喀!”小个子对手的腿被反向折断,软软地掉在地上,陆苏看到这里,嘴里的糖棒“喀”一下咬碎了,粘稠的虫汁流得满嘴都是。

“这个太暴力了吧?”陆苏问。

“你不知dào

,这是妖界的名人,空觉大师,专门拍面向妖类的格斗训liàn

录相!其实就是在别的武术流派里加一些狠招,比如咏春拳收招的时候把对方的眼睛捅瞎!毕竟,妖和妖战斗,光打倒是不够的!”锦断的两只手掌做成三角形放在嘴边,双眼幸福得眯着两弯新月,“空觉大师是我的偶像呢,也是我的师傅,我最早就是看他的录相学格斗术的。我给你也买几盘吧!”

“好啊……不过我更关心他那个搭档,死了吗?”

“没有,那位搭档好像是有超快自愈能力!要是没有这样的本领,也当不了空觉大师的对手。其实空觉大师就是为了防止观众觉得太暴力,才加一些搞笑的解说,我可喜欢他了!”

骑在被打成泥的对方身上搞笑,总感觉怪怪的。不过陆苏似乎也对那个面色和善的大叔挺有好感。

锦断自作主张地给陆苏买了几盘碟,太极的,咏春的,八卦的,柔道的,还有内功的。同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空觉大师本身是妖,所以在追求武学上面,比普通人类更容易突pò

极限,你回去一定要看哦,对你大大的有帮zhù

!”

“这位大师还健在吗?”

“他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陆苏才注意到,这些碟最晚也是1999年的。看来妖也有各种各样的活法。

“走吧,去看看武器!”锦断兴冲冲地说。

“好!”

另一边,楚千雀正在疯狂地买扑克牌,忘乎所以地把这些牌交给老头:“拿着!”

“没大没小,爷爷又不是你的佣人!”

“对……对不起!老板,给我个大袋子!”

老头拍了拍楚千雀的肩:“你看他俩!”

“怎么?”

“你难怪没注意到吗,这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来不会碰到对方!但是某个人想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立即抬起头,在对方说话前开始倾听!”

“难道他们?”楚千雀惊讶万分。

“我老人家识人万千,这两个娃娃可能自己都不知dào

,他们心里有对方!不过他们之间又似乎隔着一段不想面对的回忆,所以总是下意识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小伙子,你没戏的,那俩人才是真zhèng

的一对,有一天他们会走到一起的,只要他们敢捅开那层窗户纸!”

“切,这就能拦住我吗?”

“所以说你年轻嘛,缘份是天注定的!”老头叼着烟,心情复杂,一只孤独的妖能找到另一半,这样的幸福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取代。

这时锦断停在武器摊位前,老板正跷着腿在看电视,完全是爱理不理的状态。锦断爱不释手地拿起一把刀,“哇哇”地叫个不停:“知dào

吗?我的刀就是从这家买的!”

“我在想,我要不要弄把武器……”

“你看这把剑怎么样?”

“说实话,剑的杀伤刀不怎么样,只不过是看上去比较帅而已!”

“这把刀呢,虽然是直刀,不过刀柄和护手做得相当秀气,挺适合你的!”锦断伸手去拿,这时却有另一只女人的手放在了上面。

两人侧过脸,看见一个穿着曲裾(汉服)的古典美人,冲老板说:“这把刀多少钱?”…,

老板只看了一眼:“三千!不还价!”

“好贵啊!”这个陌生的美女吐着舌头,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两人,简单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开了。

穿着湖蓝色宽袖汉服的背影看上去婀娜多姿,那头过肩的乌黑长发轻轻晃动着,衣服下肩膀的轮廓也是小巧可爱,怎么看都是个古典美人。

“还看!”锦断做出戳眼的动作,陆苏连忙摆手:“我看衣服嘛!”

另一边,老头和楚千雀也呆呆地看着这个美人走过,楚千雀手里的扑克牌掉在地上也兀自浑然不觉。

“哎,让我想到我妻子了!”老头说。

“哇,真是个美人……不行,我得要到号码!”

“等一下!”老头一把抓住他的肩,冲锦断和陆苏无声地示意,让他们过来。两人匆匆跑来,老头才目露凶光地说:“那个是妖!我们现在四个人,要打吗?”

“不,我要逛街!”

“我陪她!”

“我上,我上!”楚千雀举手说,老头叹口气:“你顶个屁用!”

不过看着这美好的女子远去,心里倒是有一丝不忍破坏这份端庄可爱的惜玉之情,想了想,老头把战斗的想法作罢:“我去逛逛别的铺!”

十分钟后,马路边,那个汉服美人正在接听家里打来的电话。

“婷,十一点了,还不回家?”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充满责备。

“妈妈,我刚才在逛街呢,现在就回来!”

“路上小心点,小心遇见小混混,我去给你烧洗澡水!”

公交车一时没有到,倒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远处走过来两个染着头发,穿着无袖牛仔褂,戴着耳环的小混混。远远地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天仙下凡样的美女,当先的一个惊艳得连香烟都从嘴里掉了下来。

“喂,大美女啊!”

“怎么穿成这样,拍古装片吗?”

“你懂什么叫欣赏吗?来,哥上去拍她!”说着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把硬绑绑的头发抹了几下。

“美女,一个人啊?”走到近前的混混嬉皮笑脸地问,“要哥送你回家吗?”

“用不着!”对方冷冷地回拒。

“衣服不错啊,是学表演的吗?”他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就上去摸她的宽袖。

“放手!这是我妈妈送我的!”

吃了闭门羹,多少有点不爽,他看看四周,这里是荒郊野地,就是拖到旁边的树林里怎样也不会有人知dào

。想到这里,他的手慢慢地伸向了对方的胳膊。

然而她的反应却出奇地快,突然一下,一个巴掌已经打在他的脸上,随即双手双收起了袖子里,只是抛出一个冷冰冰的字:“滚!”

“哟嚯!”摸着脸上的红印,小混混格外地不爽,“我今天就要你了,怎么了……”

“是吗?”她慢慢转过脸,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多出了两行清泪,此情此景,让小混混觉得又惊讶又搞笑,嘴上口气那么硬,却已经被吓哭了。

突然,那两行泪燃烧了起来,变成两条半指宽的的幽蓝火焰,挂在那个女孩的脸上。在这幽蓝色火光的印照下,她的脸庞被照亮,瞳孔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怪……怪物啊!”夜空里回荡着那个混混恐怖的叫声,女孩微微一笑,脸上的火焰转瞬消失。

“幸亏你跑得快,不然就让你尝尝我‘流火恸哭’的厉害!”

第三十一章 枪与刀

“锦断,我在想,也许刀剑并不是最合适我用的武器!”陆苏看了看满铺子里的冷兵器,“我想了一下,我的技能是恢复,所以最适合我的,可能是……枪!”

“红樱枪?”锦断眨着眼。

“是手枪啦!你想想啊,打完子弹之后,我不用换弹荚,只要在手里发动一起妖技就可以装满了。最合适我用的,应该就是枪这种消耗型武器,这样也弥补了我们只能近战不能远战的弱点!”

“不过枪对普通妖类没有太大效果,除非你打中要害,不然那点伤口,一会就会愈合!而且……”她把手指按在嘴唇上,笑着说,“正因为你的妖技是恢复,所以你也没有潇洒的换弹荚动作,一点也不酷啊!”

“总之比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好吧!难道赤手空拳就很酷吗?”

“说的也是!”她转向老板,“这里有枪吗?”

老板从眼镜上方打量着两人,然后向街道的左右看看,用极低的声音说:“有!”

“哇,真的有……”

“嘘!跟我到里面看!”

把两人让进来,老板从铺面的下面抽出一木条钉成的箱子,用羊角锤起开一角,“嘎吱”一声打开。里面塞满了锯末,中间放着几把油纸包的枪,老板拿起一把揭开油纸,炫耀地说:“半自动,全自动,驳壳,左轮这里都有!不过仅限于手枪,我进货也不怎么容易,冲锋枪这些玩艺,国内市场能难见到!”

“驳壳枪也有?”陆苏打量着手里的盒子炮,这是在抗日影片中才能看见的老古董。

“哎,这是从民间收的……中国因为枪支管制,所以黑社会也不好弄到枪,不过民间有自制猎枪的,我有还有把猎枪,要看看吗?”

“不必了!”陆苏连忙说。

锦断强力推荐左轮枪,说看上去很酷,陆苏皱着眉说:“只有六发子弹耶!适合我的应该是子弹数上限高,射击速度快的枪,最好故障率低一点!”

“有,你拿这个吧小伙子!”老板从箱底掏出一个油纸包,“一看你就是有眼力,会挑选的,我推荐这把格洛克全自动冲锋手枪,22发子弹,高射速,连发!”

陆苏接在手上,沉甸甸的,那把枪比一般的手枪要大一点,半身有一个扶手。这样的枪拿两把应该是没问题,就是不知dào

性能好不好。

正犹豫间,老板一把抢过:“我试给你看看!”说着装进弹荚,拧上消音器,两手握枪,把枪口对准了对面的铺面。

惊讶之际,他已经开枪了,一枪就打烂了对面摊子上的一件雕像,那个在看报纸的老板慌忙坐起,这边的老板赶紧把脑袋伏下,对陆苏说:“怎么样!22毫米标准弹,我特别在弹头上锉出了一道沟,打进身体的时候可以无规则的翻转,杀伤力极强!”

“我试试!”陆苏接过,瞅着对面老板在到处寻找凶手,瞄准了他铺面上的一个瓷娃娃,一声细响,那个瓷娃娃的脑袋裂开了。

“哇,神枪手啊!”锦断兴奋地叫起来。

“嘿,小意思!”陆苏挠着头,本来他是瞄准瓷娃娃的身体的,射击的时候手还是向手轻抬了一下,结果打中了脑袋,看来还是要多加训liàn



“两把!”陆苏说。

“八千五一把,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两把一万六,子弹二十块一颗,一年保修!”…,

陆苏听锦断说这家老板是不会还价的,一万多块还是让他咂舌,犹豫的时候楚千雀已经走过来了,一边掏钱一边说:“陆兄,这两把枪就当我送你的!”

“慢着!”锦断言正辞严地推开他,“我带了钱了,老板,这里可以划卡吗?”

“网上转帐吧,我也是开网店的!”

楚千雀坚持要给钱,锦断死活不同意,最后也只能作罢。

陆苏意wài

地说:“你从哪来的钱?”

她附耳低语:“顾之留下的啦,虽然来路不怎么正,不过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就放心用好了。毕竟,拿别人的手短嘛!嘿嘿!”

“拿别人的手短啊?你今天吃掉人家几万块,你怎么没记住这句话的前半句!”

“多嘴!”

过了一会老板把枪包好,还有一百发子弹,枪装在两个鞋盒里,陆苏感叹真是服wù

周到,要是拿着真枪打车回家,路上就有人报警了。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好好珍惜吧!”锦断眨着眼说。

旁边的老头拍着楚千雀,笑眯眯地说:“我说你没戏的嘛!”

“臭老头,今晚吃错药了?一直在打击我!”

“几位是妖武吧?”老板突然问,把妖称作妖武是近几十年才出现的变化,多少有点尊敬的意味。

“是啊!”

“我也算是个妖界的行家,又痴迷武器。其实妖界最好的枪不是市场上能买到的,据说西方那边从二战之后,妖界的战斗就已经发展到枪械的程度了,所以,也出现了不少好东西!”他摸着下巴,眼露不甘的神色,“比如那把名叫费尔南伯爵的左轮枪,我这辈子要是能见到一次就太好了,可惜妖兵难见啊!你们几位要是有一天弄到上好的妖兵,别忘了给我开开眼,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一定!”

“小姑娘,你腰里装的是匕首吗?”

锦断从腰间拔出,老板摸着下巴:“恩,玉钢打造,连体龙骨,确实是把好刀!不过磨损得太厉害了!”

“这是从你这里买的!”

“是吗?我都快忘了……姑娘,我送你一件东西吧!”说着匆匆跑进里面,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口略呈弧形的刀,他说:“你把手里的匕首拿直!”

锦断把匕首举直,老板用力向下一挥,只听一声清脆的响,锦断手里的匕首已经整齐地被削断了。

“哇,好锋利!”

“不光锋利,而且砍铁不卷刃,你看这漂亮的马纹,这柄,这可是已经失传的大马士革手工锻打刀,绝对的好货哦!”老板双手递过,“刚才砍坏你的匕首,这把给你算八折!”

“咦,你不是说送吗?”陆苏说。

“我送的是见识,是学问……我说送刀了吗?”老板一脸正气凌然。

“靠,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老头看不过去,一拍铺子,上面的刀剑都震了起来。

“我要了!”锦断突然说,几人在争辩的时候她一直在爱不释手地看那把刀,“两把!”

“第二把不打折,不过看在你是识货人的份上,九折!”

锦断毫不在意地递过银行卡,那个老板露出一脸奸滑的笑,老头不住摇头叹息:“年轻人,没江湖经验,总要吃亏!”

过了片刻,老板带着另一把大马士革钢刀出来,一脸喜滋滋的笑,他这行也算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了。…,

两把刀略有长短,锦断习惯右手长,左手短,她拿在手里转动着,灯光映照着上面的几何花纹,显出一股冷酷的美丽。

“我额外送你两个手工K鞘,可以绑在腿上,正好你是穿裙子的!这次是免费哦!一定记得收集到妖兵让我开开眼,我这辈子也就值了,小姑娘,我看好你!”

“哈哈,太酷了!”锦断抓着收入鞘里的刀,激动得快要跳上天了,四人转身要走,老板在后面喊:“喂,那个绑刀鞘的带子是收钱的,给你们打八折!”

“靠,奸商!”

时至夜深,不过这地方好像是通宵营业,没有开门的意思。往回走的时候陆苏问锦断:“花了多少钱?”

“不清楚耶,不过最近可能伙食要紧张了!”

“来我这里住吧,好吃好喝哦!”

“不!”锦断对刀的热情超过了吃喝,一路上都在挥舞着新武器,对着空气劈砍着,不停地称赞。

“老头,快点和我们对战吧!我等不急了!”锦断说。

老头叼着烟,面带笑意:“我也正有此意啊!”

“三天之后如何?”

“五天好了,你们也多杀点妖,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弱了!”

“不吃羞耻啊,上次明明就快干掉你了!”

“喂,这么随便就订下决斗的时间了啊!”陆苏无奈地大声说道。

“不要你管!”

几人一边走,一边斗起嘴来,林间不时有传来吵闹的笑声。

一群黑衣人毕恭毕敬地站着,客厅里的郑元正在大发雷霆。

“混蛋,废物!”他把桌上的杯子和花瓶通通扫到了地上,剧烈的响动,让旁边站立成一排的黑衣人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郑元喘着粗气,眼睛不住地打量桌子上的东西,在一个玻璃容器里,装着一团模糊的烂肉,那东西还在不停地挣扎扭动,仿佛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一般。

天羊和百眼,这对生前的超级组合,在他花费了巨大的成本之后,居然只炼出了一团恶心的烂肉。

“这东西根本不是妖!”他一脚踹翻桌子,大声咆哮起来。上面的东西连同玻璃容器一起摔在地上,那团烂肉在碎片里挣扎着,动作越来越缓慢僵硬。

他打开一瓶红酒,猛灌了一口,把瓶子重重放回去,然后坐回沙发,冲属下做了一个手势。常年察言观色的属下已经可以从郑元的手势里看出他想要的东西,很快,一个笔记本和一只笔被送了上来。

打开来,那上面有很多被横线划掉的名字,郑元随手划掉了“千雨之瞳”苍理和“意念狙击”凌百步的名字,然后用笔尖点着,眯着眼陷入沉思。

最下面只剩下两个名字,一个是“流火恸哭”虫婷,另一个写着“能力未知”,名字是锦断……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站起来,所有的黑衣人都不自觉地弯下了腰,等待着他的吩咐。

“下一个目标,猎杀她们两人!”

第三十二章 意外的遗产

“成功了!”狭小的训liàn

室里,传来陆苏兴奋的叫喊声,终于可以成功抵消三档速度的梭标攻击了,不过做到这种地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血,衣服被撕扯得像个乞丐一样了。

如果在实战中,提前运好妖力等着对方打出攻击再抵消就失去了意义,所以陆苏给自己的训liàn

规定为看见梭标打出时立即发动妖力。

苦苦训liàn

了半天,已经可以在半秒钟内发动“掌中倒转”,这已经是身体所能承shòu的极限值了,此时身体里的妖力已经告罄,估算了一下,现在每次发动妖技的消耗量是百分之五,也就是说,在最佳状态可以发动二十次。

其实任何训liàn

的前期,只要方法对路,都会突飞猛进,但越往后,进步会越难,最后渐渐呈现出一种无限接近于0的态势。就像百米赛跑中,哪怕缩短零点几秒,也可以打破世界纪录一样。

锦断那天随口答yīng

了五天后和老头对战,所以陆苏现在的策略是短时间内把各方面的平均值提升上来,他没有太多时间去追求极限。所以现在又开始训liàn

力量,一开始那个哑铃举起还很吃力,渐渐习惯了重量,也就可以拿得动了,不过做过几个已经气喘吁吁。

成为妖以来,陆苏对妖的体质了解渐渐加深。一般来说,使用蛮力对妖力的消耗很少,就算举起汽车也只会消耗一点点妖力,但同时也会累积肉体的疲劳程度,所以过度使用蛮力依然会让身体受损,导致无法战斗。另外,使用妖技的极限都是百分之二妖力消耗,比如苍理的“千雨之瞳”其实和凌百步的“意念狙击”消耗量几乎是相等的,虽然后者的可见效果更加惊人。对妖力的消耗控zhì

,是靠经验的长期积累得来的。

不过好像还存zài

一种类似大招的大功率输出,一次性使用之后,消耗量是巨大的,凌百步用过两次,老头也使用过三次,但是对这个陆苏暂时还摸不着头绪。

练习着哑铃,他想起老头那天展示的可怕实力,这次是知根知底的对战,等于双方都在开场拿掉了一只王牌。

不,他们还有一张王牌,就是锦断还没有觉醒的妖技……不过老头好像不愿意指点,五天时间,根本不可能知dào

她的妖技是什么。

只能拼命地锻炼身体了,陆苏叹口气。

日暮时分,他已经满身大汗,在洗浴区冲冷水澡的时候,发xiàn

身体上已经有明显的肌肉块,臭美地摆了几个健美的姿势,心情意wài

地高涨起来。

妖的身体真是不可思议,一般说来,人的身体细胞线粒体分裂的是有次数上限的,暴饮暴食加上高强度训liàn

等于是透支自己的生命能量,不过妖的身体却仿佛可以细胞无限分裂似的,活力百般地消化着营养,变成身体的肌肉和血液。

走出这家健身俱乐部的时候,迎宾小姐恭敬地弯腰说:“陆先生,走好!”

“哦哦!不客气!”他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对待,想起来,怎么稍微有点愧对楚千雀的感觉呢。那天在妖集市的时候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楚千雀似乎一脸忧郁的样子。

明明没法帮他,但为了五天后的对战,还是不得不每天到这里来锻炼,得了别人的好处,心里仿佛梗着什么似的不舒服。

转念一想,要是哪一天锦断真的喜欢上楚千雀,自己的心情就轻松了吗……想到这里,内心居然隐隐地刺痛起来。…,

内心敏感的人一旦纠结起来,就像高级的电脑死机一样,一时半会难以释然。最后差点被车撞,才强制给自己的大脑一个重启命令:“管他呢,锦断自己会决定这件事的!”

回到锦断的住处时,她正在屋里煮着一锅东西,味道怪怪的,她坐在地上端着一本书,挠着脑袋:“唉,要放什么好!”

“你在干嘛!”

锦断哭丧着脸:“我买刀把卡里的钱花光了,现在伙食要紧张了……所以我自己试着做饭吃嘛!”

那两把大马士革锻打钢刀,好像价钱是他冲锋手枪的三倍。陆苏说:“锅里的是什么玩艺,妖尸吗?”

“真讨厌!”她扔过来食谱砸他,“是土豆汤啦!”

“要不行,我从家里给你带吃的来了!”

“唉,难道我要像隔壁的老头一样去领补助金吗?”锦断长吁短叹起来。

“什么补助金?”

锦断解释起来,说的颠三倒四,很多概念她好像完全不懂。最后陆苏弄明白了,原来妖界有一个秘密基金,是有钱的妖类一起筹积,巨额十分巨大,每年只从银行取出利息就相当可观了。这笔钱的用途倒是人性至极,不,妖性至极,因为很多妖类进入人类社会没有身份证和户口,又没有家庭,为了吃饭往往会做出触犯人类法律的事情。

人虽然脆弱,但总量却庞大,而且拥有很多可怕的武器,为了能维持人与妖暗地里的平衡,妖这边必须管好自己的同类。所以这笔补助金就是专门用来给没有工作的妖提供生活保障的,比如隔壁那个无业老头,就是靠这笔补助生活的,三分之二被他拿去买烟草了。

“还有这种东西啊!”陆苏惊叹起来,以前有个社会学家说过,一个群体一旦达到一个数量上的临界值,就会催生出相应的文化和规范。妖类隐藏在人间上千年之久,有这样的制度存zài

似乎也并不奇怪。

“那一个月能领多少?”陆苏又问。

“讨厌啦,谁要领那种东西,丢死人了!你想一想,跟老头一起排队领补助,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我再穷,也是有尊严的啊!”说着,锦断从书架上一本本地抽出书,向陆苏砸过来,有一本书砸到他脸上,掉在地上,“啪”一下打开了,在书缝里还夹着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说起来,舅舅留下这么多书,两人从没读过,锦断最多只拿几本小说看。此时从书缝里露出的是一张用纸包起的银行卡,白纸上写着:“给陆苏!密码是生日!”

“哇!”锦断叫起来,“我想起来了,顾之生前说,他把存下的钱平分成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他侄子,原来就是你啊!”

“你至今不知dào

他是我舅舅吗?快去找个取款机看看!”

两人跑到最近的提款机,按下显示余额,一串数字立即映在陆苏惊呆的眼睛里:“好……好多零!”

“个十百千万……后面是什么?”

“舅舅的遗产有五百万啊!”陆苏咂着嘴说,“你说舅舅的钱来路不正,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好像是盗墓来的!”

“盗墓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吧……”陆苏对此表示怀疑,总而言之,这笔钱的来路很可疑。真想不到自己亲舅舅会有这种灰色收入,他的过去越来越像个谜团。他突然转念一想,锦断刚才说舅舅把钱平分成两半,这么说……“你这么快就把你卡里的钱花光了?都干什么了?”…,

“真讨厌,我花钱很省哟!”锦断掰着手指说,“买衣服,买好吃的,买零食,买刀……还有一部分送给被我打死的妖类的家人,就这样!”

“五百万也不算太多,都说穷文富武,以后的消耗肯定很大!”陆苏一边思索一边喃喃地说。

“晚上去吃好吃的吧!”锦断拉着他的胳膊,兴奋得叫嚷着。

“唉!”取了几百块,陆苏带她去了附近的快餐店,锦断对“好吃的”理解有限,在她眼里,楚千雀那顿天价大餐完全比不上汉堡包美味。

两人坐在临窗的座位,这是他们第一个认识时呆过的地方,陆苏喝着饮料,眼望着窗外的暮色,想着以后的出路。

他们的生活肯定不会平静,首先不可能有时间打理这笔钱,其次也不能坐吃山空,要想一个省事的办法让钱生钱。

炒股?炒房?投资?保险?一时间没想到太合适的办法,要是把钱交给家里呢?解释是次要的,老妈肯定会拿着这笔钱存起来,同时又忍不住一点点取出来花,最后不知不觉地花干净了,他老妈简直是中年版的锦断。老爸一直说自己有一个理想,等有钱了要请哪位大导演,哪位大明星来演他那些三流小说,五百万扔进演艺圈,真是连声响都听不见!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啊!”他一声长叹。

楚宅里,楚千雀沮丧地把脑袋搭在桌子上,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锦断的照片,正小心翼翼地把照片里的锦断剪下来,桌上已经放了不少这样的作品。

“少爷,清美公司的收购合同我送来了,交接仪式还有新闻发布会暂定在H市的……”管家亨利送来一份文件。

“啊,亨利!”他大声打断管家的话,“为什么我堂堂千手之王,在赌场上从来不会输,却赢不来一个女人的芳心呢?”

“少爷,中国有句话叫赌场得yì

,情场失意!”

“情场失意,情场失意,难道说上天给我打开了一扇门的同时,也关上了一扇窗?”他动作夸张地向头顶张开双臂,一条腿搭在桌子上,突然又跳下来,重重一拍桌子,“不对,我不可以就这样认命,亨利,我让你去调查的资料弄到了吗?”

“少爷,在你的桌子上!”

楚千雀胡乱翻找着,最后找到一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是偷拍到的那个汉服少女的照片,他满yì

地点着头:“好,在猎到锦断之前,我要先用其它的猎物来锻炼自己!古典美女果然也很端庄可爱啊!”

他翻过照片,“哇”一声叫出来,照片后面居然还附有这个少女的详细资料,上面有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虫婷,能力‘流火恸哭’!”

“这种东西也调查到了?”楚千雀弹着照片,问亨利。

“负责调查的侦探以前是个除妖师,所以比较了解!少爷!”亨利其实早就知dào

了主人的这点秘密,“据说这种能力是让眼泪烧起来!”

“眼泪烧起来?”楚千雀不停地动着腿,大笑起来,“这是什么吊能力,比我的还不如!好,这姑娘一定很弱小,这次我要用一个完全不同的策略来猎取她的芳心!”

(为啥我没有一个舅舅给我留这么多钱呢……所以还是要靠自己奋斗啊。米那桑,后面的剧情会更劲爆哦,何不点下收藏,投张小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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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猎杀虫婷

(个人觉得狙击手篇结束得太快,稍稍对不起苍理和凌百步这对老基友组合。从这一章开始,算是“复仇少女虫婷篇”的开端,虽然有朋友说虫婷这名字怪怪的,不过我个人还是相当喜欢这个汉服少女的,虫婷也会是之后的一个重yào

人物……嘛,又让郑元得手了一次,不愧是黑社会,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

H市,某小区门口,楚千雀被保安拦了下来:“非住户不许在里面停车!”

“操,哥一个车胎就顶你一个月的工资!”

“少爷,大局为重!”开车的亨利用生硬的中文劝道。

“亨利,把车停在附近商场的地下车库!”

停过车,两人走过来,楚千雀不忘对那个拦车的保安竖了一个中指。他深吸了一口小区里飘着淡淡芍药香气的空气,激动地说:“这里就是虫公主的城堡!”

“少爷,是居民区!”

“我知dào

,这叫比喻!”

先前私家侦探已经把具体的地址寄给了楚千雀,亨利多有不解地问:“少爷,一开始就去她家里吗?”

“哎,这是这次把妹的策略。虫婷一看就是传统型的女孩,想泡这种妹子,就应该从父母下手,父母同意了,自然水到渠成了!”楚千雀笑眯眯地说,“看过我写的那本《把妹奥义》吗?”

“是自费出版的那本?”

“多嘴!总之我的战略是绝对正确的,你就看好吧!”

“少爷,我很奇怪,妖也有父母吗?”

“是她的养父母!她的来历不明,从小是跟养父母长大,内心完全是个不懂事的少女呢!看我这次把你拿下!”

楚千雀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向虫婷家所在的那幢楼走,他并不知dào

,因为他的偶然介入,很多人的命运将随之改变。

那栋楼下面居然意wài

地站着两个黑衣人,戴着墨镜不怀好意地打量四周,万幸楚千雀和亨利被花坛遮住了,他感觉拉亨利蹲在一丛花的后面。

楚千雀嗅了嗅,突然皱起眉头:“有血的味道!还有火药味,可能出了事!”

“少爷,我什么都闻不到啊!”

楚千雀没回答,自从上次偶然吞吃了五百只妖,长年不锻炼的身体也在各方面得到了增强,那气味很淡,却逃不出他的感觉。

“亨利,在这里等我,如果半小时我没有回来,你就……”楚千雀想了想,报警好像没什么用,“找上次来吃饭的那三个人,说我出事了!”

然后他弯下腰,快速地从花坛另一边绕过去,绕到楼的侧面,然后像蜘蛛一样抱着水管爬了上去。

他爬到五楼,虫婷的家是复式结构,占了五六两层。从五楼的窗户往里看,因为那是一层毛玻璃,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似乎地上有大片的鲜红颜色。

楚千雀爬上了六楼,有一扇窗户没关,他不声不响地钻了进去,隔着地板听见下面有交谈的声音。

“没弄出什么动静吧!”

“主人,没有!”

“叫下面的人机灵点,那姑娘回来的时候就快点上来报信,万一被她发xiàn

,跑掉了,就不好办了!”

“明白!”

这声音他并不熟悉,楚千雀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把脑袋从楼梯探了出去,借着楼梯扶手的影子来隐藏自己,当他看见对方时,一下子吓得差点叫出来。

绝对防御郑元!那天他带走天羊尸体的时候,楚千雀就在楼上往下瞧,另外他这个妖界百事通也知dào

郑元的大名,据说无论任何人,只要对他产生杀意,就会被秒杀!可以说,郑元在这一片地区,简直就是妖界第三禁忌,没有任何妖敢和他匹敌!…,

郑元的身边站着一伙黑衣人,地上还有一男一女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女人的身上满是弹痕,仰躺在那里,大张着嘴,看上去死得很痛苦。男的手里握着刀,但是他的整个尸体已经从中间被完整地切开了,内脏和血流得满地都是。地上有一道细长的沟,一直切向墙壁,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很长的缝隙,看来郑元对虫婷的父亲用了那一招!

楚千雀流着冷汗想,这群人是恶魔吗?面对这样的影像,居然还能从容不迫……很显然,他们在等虫婷。

楚千雀想要赶快通知虫婷逃命,就在这时,有一个黑衣人按着耳朵上的耳麦,向郑元毕恭毕敬地汇报道:“她回来了!”

“先藏到厨房里,对付她,我就足够了!”长着十岁孩子模样的郑元露出恶魔般的笑,“我就不相信,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杀,她不会对我产生杀意!”

不要进来啊!不要进来啊!

楚千雀心里狂喊着,他的双手颤抖着,但又实在没有敢跳下去的勇气,此时他无比地憎恨自己的软弱。

门外响起一个女孩开朗的叫声:“我回来啦!”楚千雀的手紧紧地握着楼梯口的边缘,上面的血管鼓胀了起来。他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虫婷不会知dào

,在门里等着她的是什么样的地狱影像!

门被拧开的声音,在他听来宛如一声雷霆,突然一声刺耳的少女尖叫声充斥了整个房间。穿着汉服的虫婷站在门口,手脚发抖,面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样。

这场丑陋的猎杀在这尖叫声中拉开了序幕,当虫婷还没反应过来时,郑元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客厅,带着一脸阴森的笑,挑衅地说:“你妈妈被我们用枪指着的时候,尖叫得真可怕,你没看见你温柔的妈妈尿了一地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还有你的爸爸,居然傻到拿刀来杀我,一边冲过来一边流着泪,我真不改相信这是一个人男人死前的表情!”

他用脚踢了踢尸体:“渺小到踩死他们都感觉不到兴奋的两个人类啊!”

毫无疑问,郑元是在激怒对方,这是他发动那招“杀意反弹”惯用的手段,这个长着十岁孩子模样的妖类,早已经把杀人当成家常便饭,把刺痛别人的痛苦当成最大的乐趣了。

“不要上他的当啊!”暗中观察的楚千雀在内心呐喊着,但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虫婷已经颤抖着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把细长的袖剑,她用颤抖得令人心碎的声音问了句:“是……你……”

“是我!”

“我杀了你!”

“来吧!”郑元大笑着咆哮起来,下一个瞬间,虫婷已经像闪电一样冲出去,但是比虫婷的动作更快的是,在郑元面前出现的那个圆形的虚影。

楚千雀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那就是传说中的“杀意反弹”,见到它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比他的意识更快,比虫婷的动作更快,那东西已经飞快地旋转着,向虫婷飞转过去!

完了!

但没想到虫婷居然本能地用袖剑挡了一下,看来那把剑的密度很高,结果那东西碰到剑身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这一下,楚千雀看见了传说中“杀意反弹”的实体,那是一把半径长度一米的旋刃,上面镂空出很多花纹,造型怪异至极。

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间,那高速旋转的刃已经在虫婷的剑上刻出了一个深槽,能单纯地用臂力来抵挡这个传说中劈开一切的东西,这个女孩也确实不简单。…,

但她的努力至此为止了,那把剑的承shòu力已经到了极限,眼看她就要被撕成两半。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冲动,楚千雀叫了一声:“换牌!”

剑断掉的一瞬间,旋刃变成了一张扑克牌,打在虫婷的脸上。她呆立了一下,快速地破窗而出,消失在了半空。

但是楚千雀就没那么走运了,发动“娼妇之心”的那一刹那,他居然忘了这个妖技是把身上的东西和三米内的任一物体交换。扑克牌变成了旋刃,那把旋刃也跑到了他的衣服里,一下子撕开了他的衣服,巨大的重量把他从那里坠了下来,狼狈地滚下了楼梯,锋利的边缘在他滚下来的一路上,把木质的楼梯切成了碎片。

他从一堆碎木屑里坐起的时候,已经看到那里站着一群黑衣人,正在掏枪!

万幸的是,“娼妇之心”的特性救了他,这个妖技不但可以换物,也可以交换两物的运动状态,假如换到衣服里的旋刃依然是高速旋转着的,他非要被撕碎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楚千雀也是拼死一搏,右手一翻就是一张扑克牌,向郑元扔了过去,然后喝了一声“换牌!”

水平转动的扑克牌在半空中变成了旋刃,眼看着就要把那一排黑衣人和郑元拦腰切断。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千雀正得yì

时,郑元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虚影,然后水平飞在半空的旋刃被顶了回来,楚千雀突然感觉肚子上一阵冰凉。

他看清眼前的东西时,登时吓得冷汗直流。一竖一横两把旋刃紧紧卡在一起,横的那把是楚千雀扔出的,竖的是郑元刚刚发动的。万幸的是,竖的那把并没有完全斩断横的旋刃,而是卡在了三分之二的位置,毕竟它们是一样坚硬的材质,所以楚千雀并没有被一切为二惨死。另外那把倒行的旋刃卡在了房间的一角,只有中间的一段在他的肚子上拉开了一个口子。

既没有被从中间切开,也没有被腰斩,楚千雀的运气好到这个份上,不能不说是奇迹!以至于连郑元都鼓起掌来:“厉害,正面对抗我这一招的人,几百年里只有两个活下来,上一个是一个会把烟变成实体的老头,第二个居然是你!”

“荣幸啊!”楚千雀陪着笑说,“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过小弟一马吧!”

“等等!”郑元突然眯起眼睛,“我认识你,‘千手之王’楚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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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夜色降临时

“成功了!”叫出这一声的时候,陆苏已经气喘如牛了,一天的苦练之后,他已经可以抵消四档速度的梭标,身上已经血淋淋一片了。

“你每天就来这个地方练习吗?”突然有人说话,陆苏受了一惊,回过头看见锦断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微微一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太过集中精神,完全没听见锦断进来的声音。

锦断也不回答,上前拧了一下那个控zhì

速度的转轮,毫不犹豫地转到了六档,然后一推陆苏:“闪到旁边去!”

“等下,那个太危险了,会死人的!”

但已经太晚了,锦断已经拉下了拉竿,从那个发射梭标的装置里传来“嘎吱嘎吱”的绞链声响,锦断明明连刀都没拔出来。

“嗖”的一声,两枚梭标一前一后激射了出来,锦断顺势抓过第一个,一转身,打向第二个。被弹开的梭标飞射到墙上。但这并没有结束,锦断也似乎明白这一点,抽刀在手,做出警备的动作。

六枚梭标同时飞出来,快到连陆苏的动态视觉都难以捕捉,只看见锦断手里的刀上下飞舞,一片火光在刀身砰出。

接着又是六枚,这一次变成了持续发射,锦断手里的刀却越来越快,似乎一下子变出了很多胳膊,很多把刀,神一样精确地抵挡梭标,砰发在刀身上的火光变成了一片近乎梦幻的星火。

最后六枚,锦断的两把刀左右一划,数道劲风掠起她的发丝,被砍成十二瓣的梭标牢牢地钉在木靶上时,还在兀自颤动不止。

她潇洒地在手里转着大马士革刀,收进绑在腿上的鞘里,冲已经目瞪口呆的陆苏可爱地眨着眼:“要我教你吗,笨蛋?”

陆苏已经说不出话了,拼命地点起头来。

“那你还说什么为了省钱,不给我买衣服的话吗?”

陆苏拼命地摇头。

“先给我买衣服吧,心情好一定会教你!”锦断一把抓住陆苏的衣领,把他往外拖。

“主人,这个人怎么办?”已经狼籍一片的房间里,一旁的黑衣人弯腰向郑元请示道。

郑元往后一坐,旁边已经有人把椅子送到屁股下面,他翘起腿:“这个人是锦断的朋友,先找个地方关起来吧,让他先活着,对我们比较有用。不过他的妖技很麻烦,把他手筋给砍断!”

“别……别!”楚千雀拼命地反抗,却已经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拽过他的手,按在墙上,然后有一个人冲上前,一刀砍断了他的手筋,楚千雀痛得大叫起来。

砍断手部的筋脉,是为了防止他发动“娼妇之心”逃跑,这样的伤倒不会让他送命。接着有人用粘了麻药的手帕捂在他的鼻子上,楚千雀昏了过去,被丢在屋子里。

郑元托着下巴:“我们现在要尽全力抓住虫婷,锦断是下一步的目标,暂时不管她。老K,你手上有多少人可以用?”

叫老K的下属弯下腰说:“一百个兄弟!”

“太少了,让这一百个兄弟去火车站,车站盯梢,保障虫婷离不开H市。你花点钱,发动这里的流氓地痞,用最快速度找到她,告sù

那些人不要乱来,把位置告sù

我们就可以了!”

“明白!”

“我们先去H市的分部等消失,留几个兄弟把这里处理一下,动静不要太大,警察来了就不好办了!走!”

昏迷的楚千雀被扛在一个黑衣人的肩上,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跟在郑元的身后下了楼。…,

同一天的下午,虫婷坐在某个咖啡厅里,面前只有一杯白开水。她拼命地按着自己颤抖的右手,两只眼圈已经红肿得吓人。

她知dào

哭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冲动一样不能。早上意wài

地捡回一条命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对手是传说中的绝对防御郑元!

一旦对他产生杀心,就会被干掉!但是现在的她,却恨不得把郑元碎尸万断,寝皮食肉,要报仇,就必须要想出最好的策略。

但是被愤nù

和痛苦充斥的大脑已经越来越难以思考,怎么可能不产生杀意地干掉对手呢,父母惨死在面前,她怎么可能漠然处之!

想到这里,她重重地一拍桌子,面前的桌子发出一声脆响,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沉浸在内心世界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吧台一个正在擦杯子的服wù

生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清脆的学生妹,他比照了一下虫婷的脸,突然露出喜出望外的眼神。

“是她,郑老大要找的人!”服wù

生对一个正在喝咖啡的人耳语了几句。

“原来是这个小姑娘啊!”喝咖啡的人回头看了一眼,“真不错啊,还穿着那种衣服!”

“老板,先通知郑老大,还是……”

“哎,这点事都摆不平,我们还在这一片混什么。把客人先哄走!”

虫婷没有注意到,咖啡厅里的客人正在一桌桌地被请走,门突然关闭,挂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有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手里拿着长长的棍棒,攥着用纸包起的迷香。

郑元在H市的一幢豪华酒楼里,他在一群黑衣人的跟随下经过走廊,站立在两旁的弟兄依次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喊:“郑老大!”

他推开一扇门,一个手脚奇长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坐着的时候,那双细长的胳膊却垂在地面上,像一只人型蜘蛛。看见郑元进来,他连忙站起来,搓着双手,一脸堆笑地迎上来:“郑大哥,别来无恙!”

“影狼,我不在的时候,酒店收入怎么样?”

“一切正常!来,把帐本送过来!”

一个女子送来一个本子,郑元挥挥手:“不用了!现在没心情看!”

但是那个笑容有些夸张的女子却站在那里不动,只到影狼动了下手指,她才转身离开,走动的时候,膝盖居然向反方向折了一下,从折弯的地方发出皮球泄气样的声音。

对这种怪异的情景,郑元居然没有太在意,只是用责备的口吻说:“你的小爱好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影狼面带夸张的笑,咧起的嘴像一弯新月,让人想到了爱丽丝里的柴郡猫,他搓着双手说:“她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是想让这种美永远保留下来!”

这时,那个女子居然摔了一跤,倒在地上,快速得瘪了下去,变成了一副空皮囊。面对这番影像,连一边侍立的黑衣人都忍不住面部抽搐了一下。

影狼依旧笑着解释道:“浸泡的时间有点不够!”他动了动小指,那副美人皮囊慢慢地鼓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有点鼓过了头,当它再次站起时,鼻子居然消失了。

这个外形怪异,总是面带诡异笑容的影狼,是郑元的得力干将,也同样是妖类。他的独门密技“笑面皮偶”就是和他相处惯的下属,也感觉不寒而栗。…,

这种妖技是把人吸食一空,变成一具可以由他操纵的空心皮偶,虽然有人的外表,但这些会动的皮偶总是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最大的异常,就是它们的嘴上永远挂着一副夸张的笑,那是被线缝出来的死亡笑容!

“听说这次的对手虫婷,她的妖技是‘流火恸哭’,和我的‘笑面皮偶’正好是一笑一哭,也不知dào

哪个更厉害!”

“我也不知dào

把眼泪变成火到底会强到哪去,听说她之前的战绩是十胜零败,吞食过两百只妖。她的年龄才只有三岁,我也十分期待啊!”

“不过在郑元大哥的绝对防御面前,所有的妖技都是渣!”影狼拿过两杯红酒,一杯递到郑元手里。

两人干了一杯,郑元喝下之后,托着侧脸,浮现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妖和妖之间是不存zài

合zuò

的,同为阴属性的影狼留在他身前却是一个例外。几年前相识的时候,这家伙操纵着一群不怕死的皮偶来攻击他,“笑面皮偶”对他来说,是个相当麻烦的妖技,所以那时他是抱着一定要除掉这个家伙的想法。

后来他发xiàn

,这个人是个脑袋空空,一心只有制作皮偶和杀人的变态,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想法和理想。郑元试着把他留在身边,制造了几次骇人听闻的暗杀事件后,他发xiàn

影狼是个不错的工具!是工具,而非同伴!

现在这个工具,已经被磨砺得相当称手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片骚动,伴着时隐时现的枪声,郑元挥挥手:“影狼,去看看谁在捣乱!”影狼还没有动,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了,进来的人造型相当怪异,简直可以说是搞笑,他穿着一件复古的长衫,明明是夏天却围着白色的围巾,还留着一头三七分的古板发型,身后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大箱子,仿佛是个小型的棺材!

但看见他身边漂浮的东西时,没有人会笑得出来,或者说敢笑出来!有数几十把枪,漂浮在他的身侧,每个枪口都对准一个黑衣人,那些连枪都还没掏出的家伙吓得僵在那里。

“你就是郑元?”来者不客气地说。

“是我!”郑元把玩着手里的半杯红酒,身旁站着身形怪诞的影狼,他的小指正在微微地动着,那个皮偶少女慢慢地走过来。

“听说你的妖技是绝对防御,我早就想领教了!”来者从漂浮在身边的枪中摘下一把,握在手里,将枪口对准了郑元。

活到今天,郑元见过无数的笨蛋说过这种话,结果都在枪响之前或者冲上来之前被切成两半。对此,他只是抱以微微的一笑,用手指向对方勾一勾,作出“来吧!”的意思。

这次也是枪还没有响,被反弹的杀意就已经幻化成了实体的旋刃,以眼睛不能捕捉的速度向那个外表土色的家伙打去。

但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旋刃慢慢停在了空中,停在来者的鼻子前!

“不……不可能!”郑元站起来,他活到现在,没有人能停住旋刃,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这一次连他都感到害pà

了,他用手指着对方,尽lì

控zhì

颤抖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所有的枪,还有停在半空的旋刃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噼啪”的乱响,男人把背后的棺材往面前一放,气若洪钟地吼道:“‘千兵俯首’谷风铭……前来投奔郑元大哥!”

“什……么!”郑元听到后半句话,狂跳的心一下子停住了,吓得满头大汗的他软软地坐回了沙发里,苍白的脸颊慢慢恢复了些血色。

这个男人如果是敌人,绝对会成为他的天敌,没想到天助我也……郑元不禁大笑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流火恸哭的真正秘密

咖啡厅里一片狼籍,地上躺满了不住呻吟的人。而虫婷正在把一瓶瓶的高价红酒倒掉,往空瓶子里灌液体酒精,再用撕裂的布条堵住瓶口。这种燃烧瓶已经做了很多,一一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做完最后一个,她走到事先袭击她,现在正倒在地上的咖啡店老板面前,用脚踩着对方的脸,语气冰冷地问:“说,郑元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dào

!”

宽大的长袖轻轻一挥,咖啡店老板的一只耳朵已经掉了下来,虫婷握在右手的砍刀上滴着鲜血,这把刀也是刚刚从这伙袭击者手里抢来的。此刻的她,没有太多心情废话,充斥内心的,只有快要爆zhà

的愤nù



“啊!”老板捂着被砍掉的耳朵,连忙说,“我知dào

我知dào

,他在XX酒店,这两天一直都在!”

“哼!”被刘海的阴影遮住的虫婷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她疯狂的复仇剧,将在今晚拉开帷幕。

同时揭开的,还有“流火恸哭”的真zhèng

秘密,她发誓要把郑元所在的地方变成一片火山地狱,既然不能对他本人产生杀意,那就把整栋楼毁灭好了!

既然那个恶魔把她推下地狱,那她就只有化身恶鬼,把他一起拖入地狱!

陆苏拎着大包大包的购物袋,锦断背着手哼着歌走在前面,明明再过三天就是和老头对战的时候了,她居然还在悠闲地过日子。

“心情真是愉快啊,这下又能买很多衣服了。晚上我们去吃什么呢?”

说罢一脚踹开门,突然发xiàn

桌上的手机正在响,陆苏拿起来吓了一跳,一百多个未接电话,对方到底有多着急啊,结果他们逛了一整天的街,手机也丢在家里。

按下接听,对方几乎是用哭腔说道:“少爷出事了,你们快救救少爷!”

“你是……亨利?”陆苏还记得这生硬的说话声,“他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我这就来接你们,马上就要到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外面突然响起巨大的气流声,两个跑出去,看见一架直升机正慢慢地降落到小楼的顶部。老头也跑出来围观了,啧啧称赞着:“原来这就是直升机啊,声音真响!”

“三位,没时间解释了,快上飞机!”亨利从上面扔下一条软绳梯,悬在阳台外,三人依次爬了上去,在一大片围观群众的注视下,飞机慢慢地升了上去。

直升机的声音大到没法说话,只看见亨利在拼命张嘴,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亨利拼命地打手势示意着什么,陆苏猛然明白他是要他们把耳脉带上。

戴上耳脉总算能交谈了,第一句传到耳朵里的是老头的抱怨声:“风太大,我点不着烟啊!”

酒店的一间冷冻室里,被脱光衣服绑起来的楚千雀,两只手腕上的血渍已经凝固了。那伙人把他丢在这里,分分秒秒都在消耗着他的妖力,却又一时死不掉。

“可以了……”楚千雀艰难地动了动他的右手,已经用妖力修复完毕,他试着发动妖力,无力地叫了一声:“换牌!”

什么也没发生,他已经开始不清醒的意识慢慢突然发xiàn

,自己是裸着身子被绑的,根本没有扑克牌可用。

四周挂着酒店厨房使用的大块猪肉和牛肉,看清了周围,他又喝了一声:“换牌!”…,

一大块冻肉从身上掉下来,原本捆绑自己的绳子跑到了挂肉的钩子上。楚千雀顾不上太多,抓起那块冻肉就咬起来,现在身体最需yào

的是妖力……不过第一次吃这种又生又硬的食物,还是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应。

终于勉强吞掉了一大块肉,饥饿到极点的胃拼命地消化着,楚千雀从四壁上抠了些冰块,当成水吞下去。一边嚼着冰,一边恶狠狠地想,此仇不报非君子!

身体恢复状态后,他四下打量,冷冻室的门是从外面插上的,凭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撞不开,就算撞开,也无力面对一大群黑衣人和酒店员工,这里应该是郑元的地盘。最后,他打开了一扇排气管道,勉强可以容身体通过,不过里面的气温更是冷到刺骨。

楚千雀匍匐在里面向前爬着,在前面转了一个弯,总算是感觉到了一阵暖意,他接着往前爬,从一扇换气扇往下看时,下面是一间酒店的客房,有一对男女正在缠绵,衣服随便地扔在地上。他四下里摸了摸,拧下一颗螺丝钉,眼睛从缝隙往下看,看仔细后,喝了一声:“换牌!”

手里多出了一件男士的休闲服,他艰难地在狭小的空间里穿上它,往口袋摸了摸,找到一块手帕。

“换牌!”

手帕变成了裤子!

就这样艰难地穿上一身衣服后,楚千雀继xù

努力地向前爬行,不过身处又黑又窄的管道里,一时半会,似乎很难找到出口。

八点钟,酒店的正门进来一个造型奇特的客人,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宽松汉服,身后背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放着两纵排的燃烧瓶,每个瓶口都倾斜着,这个木架的正中间,还插着一把大砍刀。

她不用说话,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吧台的服wù

生按着耳朵上的脉在低低地说话。

“是她,不会弄错的!”

“她现在在哪?”

“她……”服wù

生的话突然梗在喉咙,因为不知何时,一把锋利的砍刀已经紧贴在他脖子上,和那里跳动的动脉只保持着几毫米的距离。而刀的主人则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冰冷的语气问:“郑元在哪?”

看到这一幕的客人吓得四散奔逃,服wù

生结结巴巴地回答:“顶……顶楼!”

“谢谢!”

服wù

生回过神时,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而他的脖子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正汹涌地流淌着。在他奄奄一息倒下的时候,用最后的力qì

按响了酒店内部的警报装置,刺耳的声音立即在大厅里回荡。

电梯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群黑衣人,掏出枪,一边警戒着,一边按着耳朵里的耳麦汇报情况。

突然,一个蓝色的影子像鬼魅一样冲向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对方的刀比他的意识还要快,他甚至没来及看清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一阵冰凉从下腹向上蔓延,一直经过喉咙,经过鼻子,经过额头。

虫婷站在那里,依旧保持着切的动作傲然地高举着砍刀,隐藏在刘海阴影下的眼睛毫无一丝怜悯,那个被剖开身体的黑衣人正喷着血缓缓地倒下。

后面的黑衣人看见这一幕时,立即举起枪,疯狂地向她开火。

她快不过子弹,却能快过这群普通人的反应,只见那个鬼魅一样的影子冲进人群,立即有一个人的身体喷着血飞上半空,第一个没未落地时,又有一个人飞上了半空。…,

悲惨的叫声不绝于耳,她变成一道蓝色的旋风,席卷之处,断臂和尸骸便被高高地抛上半空。而那些惨死者的同伴,因为对方钻进了自己人当中,开枪的时候往往投鼠忌器,一旦心生顾虑,当他想开枪的时候,却发xiàn

被斩断的手已经和枪一起飞了起来。

断臂和喷涌的鲜血疯狂地抒写着死亡之夜的序曲,最后一个活着的人被虫婷踢断膝盖,让他跪在地上,然后,一把刀从脖子贯入,把他钉在墙上。

十五人,十秒钟,虫婷的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这时她突然露出恶魔一样的笑,伴着笑容,却流出了两行清泪,这两行泪无声地燃烧起来,幽蓝色的火焰印着她的双瞳熠熠生辉。

她伸手向背后,一左一右各取下一只燃烧瓶,用脸上燃烧的眼泪点燃上面的布条,然后向两旁丢去。呈条形蔓延开去的两条幽蓝色火焰,仿佛突然张开的一道火焰翅膀,迅速吞噬掉满地的尸骸。

虫婷从墙上抽出刀,那具被钉着的尸体软软倒下,然后她用食指和拇指抹了一下两颊的眼泪,用两只手指沿着刀背向刀尖抹去,这把普通的砍刀瞬间燃烧了起来,变成既能杀戮又能梵烧的利器。

“郑元,被我从地狱带来的火烧死吧!”

火焰快速席卷着大厅,自动喷水器很快就开始工作了,但是,这诡异的幽蓝色火焰似乎无法被熄灭,一如虫婷此刻不能止息的愤n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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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杀戮之夜

“什么?她已经冲上二楼了!”听到这个消息,郑元颤抖了一下,“你说那火怎么也扑不灭吗?”

他站起来,一边踱着步一边思索,看来“流火恸哭”不仅仅是把眼泪变成火那么简单,虫婷既然被传说得那么厉害,必然有她厉害的道理。

那么她的目的显然是把他烧死在这里!

“郑元大哥,从这里跳下去吧!”影狼搓着手说,“我会用人皮垫子护住你,绝对不会受伤哦!”

“来……来不及了!”一个黑衣人往窗外看着,流着冷汗说,“下面的广场已经烧了起来!”

这时在酒店的二楼,虫婷正疯狂地把燃烧瓶向窗外扔去,只要被她的眼泪点燃的东西,在她本人停止“流火恸哭”的妖技前,这火焰就绝对无法被熄灭,就算燃烧的东西已经烧成焦碳,还是不能让上面的火焰熄灭。

这火焰几乎是吞噬一切的地狱业火,她只需yào

发动一次“流火恸哭”,火焰本身就会无限蔓延开来。再加上虫婷恶魔一样的刀技和速度,她的强dà

并不是被传说夸大的。看来郑元这一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若是因为她外表的柔弱而轻视她,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火焰在下面的广场上蔓延着,大片的火焰相互相交、合并,渐渐的,下面方圆五十米的范围已经是一片熊熊的火海,就算是拥有妖的体质,想跳下去也会被火焰吞噬!

第一步,是断绝后路!

当一群黑衣人匆忙冲出来,一边被烟呛得睁不开眼,一边举枪警戒时,眼前除了火和烟,根本没有虫婷的影子。

“她上去了!”一个人指着旁边的电梯惊慌地叫道。

“追!”

一伙黑衣人立即冲进电梯,按下了顶楼。而此时在电梯通道里,两架电梯正一前一后向顶楼开去,一道幽蓝的火光却从上方的电梯跳到了下面装满黑衣人的这架,那火光正是虫婷脸上燃烧的眼泪。

她落在电梯上,像撕纸一样地轻易撕开了电梯的顶盖,当黑衣人发xiàn

她,并且向上方举枪射击时,一个点燃的燃烧瓶已经被扔进了这狭小的空间,伴着一声爆响,那里立即传来黑衣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电梯里变成一片地狱火海。

虫婷无声无息地跳回上一架电梯,同样向里面扔了一个燃烧瓶。然后,两架变成烤箱的电梯一前一后到达了顶楼。

第二步,是把通道毁掉!

顶楼之上,一群黑衣人正手持冲锋枪,神情紧张地盯着电梯的指示灯,十一、十二!第一个电梯门打开时,里面只有一片熊熊的蓝色火焰,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第二个电梯打开时,一群火人哀嚎着冲了出来,发疯地冲向持枪的黑衣人,他们稍微愣了一下,立即用颤抖的手向自己原本的同伴开枪胡乱射击。尽管这样,还是有几个火人没有立即倒地身亡,他们冲进了人群,引起一阵巨大的骚乱。

没人注意到,在骚乱爆fā

的同时,外墙的玻璃幕上,虫婷正像一只巨大的虫类,四肢紧紧地粘在玻璃上,悄无声息地移动着。她从背后卸下木架,用眼泪点燃最后两个燃烧瓶,然后击碎玻璃,连同木架一起向着人群的中央丢去。伴着一声爆裂的巨响,那里立即变成一片充斥着惨叫声的火海,可以看见许多被火包围的人的轮廓正在拼命挣扎,翻滚着。…,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但她却没有注意到,此时她身后的夜空里,有两个怪异而巨大的“气球”正慢慢飘过来。那不是气球,而是被鼓足了气的人皮皮偶,圆鼓鼓的身体和脑袋形成了一个不太和谐的葫芦型,四肢却如同萎缩了样垂着。已经看不出它们生前的长相,只有脸上还有一条用线缝起的夸张笑容,充满怪诞的感觉,另外,它们萎缩的手里各绑着一只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慢慢转向虫婷毫无防备的后背。

这正是影狼的妖技,“笑面皮偶”!

这诡异的气球无声无息地从虫婷的背后接近,手里的冲锋枪突然吐出夸张的长达半米的火舌,打向虫婷的后背,这阵狂乱的扫射也同时把她粘附其上的玻璃幕击成碎片。

“糟糕!”后背传来中枪的剧痛,身体向下坠落时,虫婷凌空一翻,攀住地板的边缘,整个身体撞进了下面一层的玻璃幕,落地的一瞬就地滚了一下。

当她破窗而入时,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剧烈的扫射,像附骨之蛆般紧紧追逐着她,她疾速滚动着避开扫射,然后将身体缩在一堵墙后面,头上那剧烈的扫射还有持续,把那堵墙瞬间打成了筛子。

好在,刚刚中的弹没有伤到要害,这点伤可以暂时忍耐。这时扫射的声音停了下来,虫婷一抬头,惊恐地发xiàn

那两个人皮气球正慢慢地从没有玻璃的窗户无声无息地飘进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它们脸上被线缝出的笑容在夜色的背影下显得异常诡异。

半米长的火舌喷吐出来之前,虫婷已经用双臂护着脑袋,撞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反弹回去的木门立即在猛裂的扫射下变成了碎片。

房门的大小似乎无法容这两只气球进来,有一只慢慢飘到门口,把枪口对准了里面。突然一把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刀向它投掷而去,被刺穿的皮偶发出泄气的声音,慢慢掉在地上,随即被火焰吞噬。

虫婷像鬼影般冲了出去,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冲锋枪,对准另一只人皮气球一阵乱扫。体型过于庞大的它还没有把枪口转过来,就已经被虫婷打成了筛子,立即泄了气,软塌塌地掉在地上。

虫婷扔掉冲锋枪,一边走一边用刀在墙上划着,被划破的墙纸立即烧了起来,然后,她从楼梯向楼顶跑去。

第三步,断绝从屋顶逃生的可能!

那些火人在走廊里发狂地奔跑时,连带着点燃了不少东西,这火焰似乎很容易就会把物体烧着,头上的自动消防喷头一直在工作,但绵绵不断的水撒下,也只能暂时抑制浓烟,对火焰本身却毫无影响。

“郑元大哥,皮偶被干掉了!”影狼的手指突然颤了一下,连忙说道。

郑元面色阴沉难看,看着那些火人在走廊里发狂地乱撞,他心乱如麻:“谷风铭,干掉那些人,不要让火烧过来!”

“属下领命!”这个新收的手下无论说话做事都透着古板的味道,不过现在不是在意的时候,他把身后的棺材放在地上一放,一脚踢开盖子,里面居然全部是兵器,真是愧是“千兵俯首”,他的妖技似乎是控zhì

所有兵器。

两把剑飞了出去,锋利的刃快速旋转着,切砍他们的咽喉。那些火人的身体僵在原地,然后软软倒在地上,变成一个个“噼啪”作响的火堆。…,

只是沾上火的剑也随即烧了起来,谷风铭只好让它们在半空中飞出窗外去,丢弃不要。

“影狼的皮偶肯定是对付不了她的火,谷风铭,你的剑能打到她吗?”

“只要是属下目光所及之处,都可以御剑斩杀……只是……”他的意思是现在看不见对手,也无法使用妖技。

巨大的热浪从下面袭来,顶楼的这间豪华大厅,此刻已经成了火海中的一片孤岛!郑元知dào

虫婷是要让火势蔓延过来烧死他,这样他的“杀意反弹”也无法对她发动。只是为了报父母的仇,只是为了杀他一个人,数分钟内,这场大火已经吞噬了上百条的人命,这次的对手,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算了!”郑元狠狠地咬着牙,“算我输了一招,影狼,准bèi

直升机!”

影狼站起来往外走,身体却突然僵在那里,一只手按在耳朵里的耳麦上,他转过身:“郑元大哥,直升机已经……”

不用他说完,一个庞然巨物从窗外掠过,那是一个燃烧着的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浆还在绞动着,当它从窗前经过时,螺旋浆把玻璃纷纷打碎,从直升机里,传来驾驶员惨烈的呼喊声。

燃烧的碎片纷纷扬扬地向屋子里飞过来,谷风铭一抬手,几把剑飞了出去,刺中这些半空中的火焰碎片,把它们顶出了窗外,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郑元紧握着拳头,脸部的肌肉抽搐着,他从未遭遇过这样的惨败!

在楼顶,两眼流着火焰的虫婷对着被染红的夜幕疯狂地呼喊着,大笑着,宽松的衣服和肩头的长发,在滚滚的热浪里猎猎鼓动着。

“烧吧,把一切都吞噬掉吧!”

第三十七章 火楼营救

(读者诸君,为啥子一言不发呢,火速表个态,慰藉下小白寂寞的内心吧!有人问这本书会TJ吗,答案是不会,不是只有一个读者我也坚持,我的答案是,就算0个读者也写完。不要小瞧杂志文穿越过来的写手的魄力,为了锦断和陆苏走到那一起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写完的!)

熊熊大火吞噬一切的时候,楚千雀还被困在通风管道里,现在,这里成了烟囱。他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拼命地在浓烟里踹开一扇排气扇,整个人狼狈地摔了下来,看看四周,不禁怒骂起来:“什么狗屎运!”

他掉下来的地方居然还是一间冷冻室,上面的通风管已经不能再钻了,他摸了摸门,金属的门烫得可怕,外面想必是一片火海。

好在这里的冰冷可以暂时抵挡外面的灼热,只是烟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楚千雀把身上的衣服撕开,用门边融化的冰水浸湿,紧紧地把缝隙给塞住。剩下的就是坐在冰冷的冷冻室里,等着救援了,不过看起来,这一次必然凶多吉少。

“亨利,快点来救我啊!”他绝望地喃喃着。

H市的这家豪华酒店发生的大火,是这天夜里所有市民的头号新闻,不用去电视机前看,站在家里的阳台上,就能看见那被蓝色火焰包裹的大楼,巨大的火舌舔舐着天幕,滚滚的浓烟已经让那一片的天空被乌云笼罩。

消防车的警笛声响彻了夜空,已经有十辆消防车停在那里,巨大的水柱徒然地射向火焰,却根本连一小片区域的火都扑灭不了。新闻记者站在远处,以熊熊燃烧的大楼为背影,煞有介事地作着猜想:“可能是管道煤气泄漏引起的大火,目前消防人员已经将火势控zhì

在最小范围。”

实jì

上记者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背后的大楼上还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或者偶尔有满身火焰的人从窗口跳下。往外跳已经不是为了自救,只是为了少受点死前的痛苦。

大火成为所有人的关注焦点时,没有人注意到在那浓烟的旁边,有一个白色的小点。那是一架直升机,正在慢慢接近燃烧的大楼,上面坐着亨利,驾驶员,后面坐着锦断,陆苏还有老头三人。

“少爷!”亨利一脸焦虑地看着大火,神情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楚千雀确实在这里吗?”陆苏问。

“我确定!因为他出事的时候,用手机向我发送过GPS定位,最后它消失在这幢大楼里……少爷不知dào

现在是生是死,怎么办,怎么办!”

老头叼着一直没能点着的烟杆说:“我试试吧!”

“你那个能力,只会让火烧得更厉害吧?”陆苏说。

“没见识的小鬼!我用这一招已经救过多少火……来吧,见证奇迹的时刻,变!”

巨大的浓烟突然凝固在半空中,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黑色的巨大脂状物紧贴着大楼的边缘向下滑落,一口气压到了下面的火焰上。

底层的火一下子被黑脂压灭了!下面的消防员看到这场奇迹的时候,一起呼唤起来,老头得yì

地说:“看见了吗?我先缓口气,在慢慢把上面的火灭了……哎,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帮那个家伙!”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陆苏笑着说。

“切!”老头别开脸。

但是好景不长,那层压在地上的黑脂突然开始发亮,并且从里面隐隐透出蓝色的光芒,黑脂渐渐开始冒起烟来。突然,有一道冲天的火焰冲破黑脂,接着,第二处,第三处,转眼之间,这层覆盖其上的黑脂被吞噬待尽,成为大火的养料,原本的火焰反而烧得更加旺盛了!…,

“这不可能!”老头惊讶地叫出来,“为什么压不灭!”

“魔法师老爹,你快把那东西变回来吧,不然少爷真的要被烧死了!”

亨利恳求道。

“唉,变回来!”

已经烧着的黑脂变成了烟,慢慢向上空散去,老头盯着那蓝色的火焰,说:“这可能是妖技,普通的火焰不会这个样子!”

“是什么都不重yào

了,先找到楚千雀好了!”陆苏说,“这一次可能得用我的能力了!”不管这火是妖技也好,意wài

也好,用“掌中倒转”恢复成燃烧前的样子,总该没问题。

“啊,你能救少爷!”亨利想起之前陆苏在楚宅露得那一手,立即看到了一线希望。

“亨利,楚千雀最后的位置是在几层,在个方向!”

“十层,东边的角落里!”

“麻烦把直升机开过去吧!”

直升机慢慢绕到十层的东边,驾驶员说已经不能再近了,不然会有危险。陆苏说:“可以了,就这里吧!老头!”

“知dào

了,变!”

半空中的烟雾突然变成了一座长长的桥,陆苏飞身跃了出去,踩着它快速地向燃烧的大楼冲去。下面的群众看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桥,上面还有一个人影,不禁惊呼起来,摄像机也拍下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快要接近的时候,陆苏喝了一声:“倒转!”为了保险,倒转到三天前,前面一大片的火焰登时消失,他用双臂护着脑袋,从玻璃撞了进去,滚进了走廊。半空中的黑脂长桥,也随即化成了一阵黑烟。

五米之内的一段走廊没有火焰,但五米外的火焰正在慢慢侵蚀过来,要是犹豫的话,这片火海中的孤岛立即就会被吞噬。

“倒转!”他把第二片区域恢复成了三天前,快速地冲过去,心里却在思索着,自己现在发动妖技的消耗量,大约是百分之四,也就是说他可以发动二十五次。这一次情况危急,应该可以借用锦断的妖力,那么发动妖技的极限是五十次!

每一次他只能在火海中打通三米的无火地带,但转眼又会被吞噬掉。五十次,一百五十米的移动距离,在这个大的范围里肯定是找不到楚千雀的!

只能,冒一次险了!

这次他没有使用妖技,而是直接钻进了火海中,滚滚的热浪一下子包裹过来,眼睛也看不清了,更不要提那呛人的烟味。

“楚千雀!”他用最大声音喊道,没人答yīng



他滚进旁边的卫生间,却发xiàn

感应龙头已经不工作了,这时火已经烧到了身上,衣服和头发着了起来,这幽蓝色的火焰吞噬起东西来,比普通的火焰还要快!

“倒转!”

他对自己使用了“掌中倒转”,身下一下子出现三米半径的圆形无火带,连烧着的衣服也恢复了,不过摸了下头发,末梢还是焦焦的。

但意wài

的是,这一下居然把坏掉的水龙头也恢复了,他赶紧把衣服脱下,在水里浸湿。虽然是滚热的水,不过也可以凑和着用一下。他用水淋湿自己,然后把湿的上衣裹在脑袋上,再一次冲进了火海里。

“楚千雀!”依旧没人回答。

对方是把楚千雀抓到这里来的,要关押他,肯定不会放在某个房间里,多半会把他丢在仓库之类的地方。虽然很明确这一点,但火海之中找一个仓库,实在是难于上青天,连喊了几声也没听见回音,身上已经再次烧了起来。…,

“倒转!”

再次出现一个三米半径的圆形无火带,之前弄湿的裹在头上的衣服也自动穿到了身上,不过身上的灼烧却没有恢复。这样下去,最后很有可能发生全身严重烧伤,衣服却完好如新的奇观。

就算是只妖,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也不可能撑太久啊!

在火焰和浓烟里瞎闯了很久,身上的烫伤已经越来越严重,更大的问题是现在连自己回去的路都弄不清楚了,浓烟已经呛得他快咳不过气了。

陆苏蹲在地上,拼命地想把肺里的烟咳出来,却根本是越咳越难受,四周的火光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视线已经开始看不见了。

糟糕,这下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一种巨大的绝望渐渐没过他的头顶,面对四周吞噬一切的火焰,这种绝望是其它任何感受不能比拟的。

无边无际的火焰,驱不散,打不断,也灭不了!原来火,比任何刀枪更令人恐惧,让人发自骨子里地恐惧。

在意识快要远去的瞬间,陆苏的脑袋里只有一件事:“再让我喘口气吧,哪怕一口也好!”他把满是烧伤的手掌放到了头顶上,用尽lì



大喊了一声:“倒转!”

仿佛有人在他的动脉上割了一个大口子,能感觉身体里有大量的妖力从手掌中释fàng

了出去。然后一股清凉的空气向他袭来,他睁开眼,看见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发生了什么!”直升机里,锦断突然扑到了驾驶座上,驾驶员惊慌地叫:“坐回去,要掉下去了!”

刚刚发生的一幕,连老头都目瞪口呆,这孩子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事实上,这近乎神迹的一幕,让所有的围观者都震惊了。

一整层楼突然变得完好如初,完整无缺的玻璃里,能看见里面豪华的装饰,和铺着地毯的走廊,那一层楼里灯火通明,仿佛那里什么也没发生过,仿佛那里突然张开了一层时间的结界。

但是那层楼的上下两方,大火依旧在肆虐着,只有那一层发生了这时间倒转的奇观!

陆苏惊讶地看看手掌,这就是传说中妖技的大功率发动吗?在他陷入死地的时候,无意识间让整层楼变回了三天前的样子,范围真是大到不敢想象啊!

但隔着地板,依然可以感觉到下面的热浪传来,这层被倒转的楼层很快就会被下面的火焰吞噬掉,不能犹豫,他赶紧站起来,一边跑一边呼喊:“楚千雀!”

“楚千雀,你在哪?”

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回答他,那声音细小如蚊,但陆苏却捕捉到了,从一扇冷库的后面传来了楚千雀的声音。

“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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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奇迹与末路

陆苏打开冷库的门时,光着上身的楚千雀一下子扑了出来,抱住他大哭起来:“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吓死我了,你终于来了!”

“没事了!”他尴尬地拍拍他,这时的楚千雀可能已经吓坏了。

“咦,为什么这里没有失火……”

“没时间解释了,快点离开!”

两人在厨房里找了点水把衣服打湿,陆苏注意到地上还有一具具烧焦的蜷缩的尸体,正冒着一股股的细烟。看来自己的妖技无论怎么输出,也救不了人命,只能对物体产生作用。

陆苏带着他沿来路冲出去,这时走廊里的地毯上,有无数个慢慢膨胀的隆起,那是下面的火正在向上侵蚀的迹象,时间不多了。

突然,有一道火舌从面前喷涌了出来,一直喷到花天板上,那里也随即烧了起来。转眼之间,火焰从地毯下冲了出来,肆意地卷动着,阻拦两个人的逃离。楚千雀“哇”的叫起来:“裤子烧起来了!”

“倒转!跟我跑,别管这些火!”

走道的尽头虽然是窗口,但直接跳出去的话肯定不行,因为下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必须到直升机所在的位置。陆苏拽着楚千雀,不顾一切地冲过这片喷着火焰的走道,身上的烧伤被汗水沾湿,说不出的刺痛。

转过弯,一片红光映入眼帘,前路已经被火焰吞噬,陆苏用手掌对准那里:“倒转!”

暂时恢复成原样,两人不敢停留,向前冲去。这时墙上的墙纸卷了起来,不时有火舌从墙壁,从头顶,从脚下喷出来。

更可怕的是身旁的玻璃这时纷纷炸裂,看来这一层暂时没烧起的楼,和上下两层的火场形成了气压差,灼烈的高温气流从玻璃炸裂的窗户里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居然有一大片倒袭的火舌。若从远处看,就好像上下两层的火焰,对着这层暂时幸存的楼层,作了一个舔舌头的动作,这种火海中因为气压差产生的奇观,在寻找的火灾中恐怕是见不到的。

但对于身处火海中的渺小的两人,那倒袭而来的火舌却宛如一条卷动身体的毒龙,挡在面前。这火焰一旦沾上就无法扑灭,陆苏深知它的厉害。

“后面也烧起来!”楚千雀叫道。

“该死!倒转!”

这一次虽然把前面的路倒转回来,却没有改变从窗外倒袭的火舌,根本无法使两人摆脱困境。明明前面就是直升机悬停的方向了,最后的一段路却无论如何没法通过。陆苏咬咬牙,只能拼死一搏了。

他拽着楚千雀,从侧面的窗户一跃而出,在空中短暂停留,便立即开始下坠。陆苏把手掌朝下,运起妖力,他是准bèi

在落地的时候,把下面的火海清出一片区域。不过这样一来,还是会摔成重伤,这可是从十层楼的高度往下跳啊。

这时头顶上的浓烟化成了一大片铺天盖地黑脂,向两人倒卷过来,陆苏清楚那是老头在发动“烟脂变幻”,但黑脂太过巨大,在空中的阻力也大,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正在下坠的两人。四周的围观群众看见半空中掉下两个人来,身后还追着一大片诡异的黑色巨浪,都不禁惊叹起来。

陆苏已经做好了摔成重伤的打算,只要能活下来,这些怎样都无所谓了。远处的半空中,亨利正在拼命地让驾驶员把直升机开过来,驾驶员抱怨说:“他们没在指定的地方跳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锦断紧紧抓着座位的边缘,慌张地说:“怎么办,怎么办?”

老头眯着眼,突然有了主意,连忙喝了声:“变回来!”

“你要做什么?”

“我需yào

烟,给他们做一个垫子!不用太大的!”老头笑笑。

两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楚千雀看到半空中掉下一团小小的黑脂,他立即明白了老头的用意。

在他们落向地面的同时,两人同时喝了起来。

“倒转!”

“换牌!”

地面上的火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三米半径的空白区域,两人坠向那里。就在他们落地的一瞬,身下突然多出一个黑色的脂状厚垫,两个人深深地陷了进去,下落的巨大冲击力也被卸去了大半。

围观的群众居然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虽然他们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三个人几乎在同一时刻使用各自的妖技,在绝境里制造了这场生还的奇迹。

陆苏睁开眼,长长松了一口气,对着天上的直升机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他突然问楚千雀:“你刚刚用什么换的牌?你明明没穿衣服啊!”

躺在那里的楚千雀捂着下体,羞涩地说:“你说呢?”

被火焰映红的阴沉天空里,没人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四角内裤正随风飘荡着。直升机里,亨利几乎吓得软倒在地,正用手在胸前画着十字架:“感谢主,感谢上帝!”

“喂,还没完吧!把他们接上来!”锦断说。

市民们纷纷掏出手机,后来那张全裸神mì

男火场飘然而去的照片在网上疯传,还成了恶搞的对象。

陆苏和全裸的楚千雀上了直升机,锦断倒没像一般的女孩那样捂着脸大叫,只是笑嘻嘻地说了一声:“好小啊!”

楚千雀脸红红地叫起来:“亨利,别拦着我,我要跳下去!”

当直升机飞到顶楼水平的位置时,窗口处有一个四肢奇长的男子在放声大喊:“直升机,过来一下!”

楚千雀说:“别管那几个,那是郑元和他的狗!”

锦断突然探出身体,高声大喊:“你们老老实实变成蒸笼包吧,拜拜!”直升机里的几个都发出没心没肺的笑声,然后这架直升机消失在夜色中了。

“郑元大哥,那直升机飞走了!要不要我派皮偶追!”影狼从窗口转过身。

“追你妈X啊!”郑元愤nù

地一摔杯子,他这一辈子,从来没这样败过,而且还是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他立即命令道:“谷风铭,那丫头在顶楼,把天花盖刺穿!”

“属下领命!”谷风铭潇洒地一挥装剑的棺材,几把剑飞了出去,“唆”的一声向天花板刺去。剑确实刺进了天花板,但只是刺入了一半,扎在上面再也没有动了,他尴尬地说:“切不开!”

“你不是牛逼到爆吗?天花板都切不开?”

“属下的‘千兵俯首’也是有限制的……”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用我旋刃能切开吗?”郑元说。

“或许可以!”说着谷风铭举枪对准郑元,一旦对方准bèi

杀郑元,巨大的旋刃便会凭空生成事保护他。谷风铭只是手指作出扣扳机的趋势时,巨大的旋刃已经出现在那里,谷风铭立即发动妖技让它静止在半空。

“再来!”

第二个旋刃也生成了,谷风铭扔下剑,发动妖技,两把旋刃飞快地旋转着,向头顶冲去,转眼已经在天花板撕开两个口子,飞了出去。…,

郑元释然地想,虽然这个姓谷的多少有点吹牛皮夸大其辞,不过和他的杀意反弹搭配起来,倒也是非常好用。

说不定这个人的利用价值,远在影狼之上。

虫婷留在屋顶,并不是因为逃不出去,她拥有御火的妖技,所以本身的体质也不惧怕火,那身汉服也是特殊材质打造,可以抵挡上千度的高温。她留在那里,只是为了听见仇敌死前的惨叫声。

突然,两把旋刃从脚下钻了出来,远远地飞上夜空,然后像飞碟一样飞到她水平的位置。虫婷先是一惊,郑元难道还可以用这种方式使用旋刃吗?

不急多想,那两把旋刃已经向她站立的地方飞了过来,她一弯腰,巨大的气流立即从头顶掠过,掠起她的长发。

两把旋刃突然停在半空,改变轨迹,再次向她发动攻击。这一次她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因为这两把旋刃根本就是从身边很远的地方掠了过去,完全威胁不到自己。

很显然,对手是在胡乱地攻击,刚才一击没中,就以为她站在其它的位置。而且,此刻在身边乱飞的两把旋刃,速度已经慢得可以用肉眼捕捉。

看起来,郑元身边有个半桶水的妖在帮他!她冷笑一下,当两把旋刃从身旁闪过,她凌空一翻,从上面抓住旋刃中间镂空的花纹,把它们擒在手中。

“呃,控zhì

不了了!”谷风铭说。

“废物!”郑元骂道,“你的妖技是怎么回事?”

“那个,‘千兵俯首’只能控zhì

在半空中的兵器,现在动不了就说明……被她抓住了!”

郑元早该想到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怎么可能拥有那么逆天的妖技,原来是这种不中用的玩艺!这时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响动,三人抬起头,看见两个“风火轮”打穿天花板射了进来……那不是风火轮,而是燃烧着的旋刃。

一把旋刃打在沙发上,沙发立即烧了起来,另一把打到了酒架上,那里也爆出了熊熊的火焰,并且随着酒精的蔓延,渐渐扩散开。

眼看着最后这片孤岛也要吞噬待尽了,郑元吼道:“影狼,把天花板打穿!”

突然脚下传来一声剧烈的震动,整个房间开始颤抖起来。

烧了这么久,大楼的钢筋已经开始变形了,楼顶上的虫婷冷笑了一下,从边缘飞身而下,踩着正在燃烧的大楼笔直地向下奔跑,到达三层的时候突然身体轻盈一翻,落到那片火海中,熊熊的火焰在她眼里,如同抚面的柳絮一般。

很多人惊讶看见,从火海中,从容地走出一个两眼流着火焰的汉服少女,身上竟然没有一点被燃烧的痕迹。然后,她快速消失在夜幕里,那两道幽蓝色的火光,像流星一样在夜空中曳出长长的残影。

这时,整栋楼轰然倒塌了!

第三十九章 涂无鱼再临

一片废墟里,一个满身是火的人爬了出来,他看上去只有十岁孩子的身高,这个人疯狂地跑过广场上的火海,扑向围观的人群,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吼着:“救我,谁救救我!”

知dào

那无法熄灭的火焰的厉害,没有人敢去救他,所有人都恐慌地后退,看着那个火人慢慢蹲在地上,发出痛不欲生的哀嚎,皮肉烧灼的“滋滋”声让人胆寒。

这时在火堆里滚出了一个圆滚滚的火球,它快速地滚到空地上,突然“咔哒”一声,像炒熟的板栗,从中间裂开,从里面滚出了一个小一点的圆球。

当人们看清这个圆球时都吓得后退一步,那竟然是一个人皮气球,身躯鼓鼓的,脑袋和四肢都萎缩了。这个人皮气球也沾上了一些火,它从中间裂开,里面又滚出一个更小一点的人皮气球。第三层人皮气球裂开时,从里面走出一个手脚奇长的家伙,拍打着身体说:“好危险,用了三层皮偶才活下来!”

他注意到那个快要烧死的孩子,走到面前,说:“郑元大哥,你要忍住,对活人用这一招可很痛的哟!”

他动了动小指,突然那个跪在地上的火人膨胀了起来,变成一个圆鼓鼓的球。这个相貌怪异的从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火球中间一划,在它没有泄气的时候,快速地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已经没有了满身红色的人,放在一旁。满身红色,是因为他的全部皮肤都已经被扒掉了,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身上的肌肉,上面沾满了鲜血,这活扒皮的一幕,着实让人胆寒。

而他还在燃烧的皮肤,则软塌塌地堆在地上,慢慢被火焰吞噬。看到这可怕的一幕时,有些人吓得大叫起来。

那个手脚奇长,将这个孩子用怪异“法术”扒皮的人,尽管他的动作很快,可一只手还是沾上了火焰。他的眉头也不皱一下,用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喀嚓”一折,再猛力一扯,居然自己扯断了自己的手。他把烧着的左手丢在地上,任凭手腕处血流不止,却毫不在意,仿佛那是别人的身体。

然后,他从地上抱起那个没有皮肤的孩子准bèi

转身离开。

这时,这个被剥掉皮的孩子突然在他的肩头大叫起来,愤nù

地捶打着他,发出可怖的叫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郑元大哥,我们先找医院吧,这种伤会死的!”

“姓谷的呢?”

“他死了!”影狼淡淡地说。

郑元紧紧攥着拳头,愤nù

,痛苦还有杀戮的欲望一起涌上心头,他睁着没有眼皮的双眼,看着这些围观的人群,被视线扫到的人都吓得纷纷后退。

“影狼,把这些看见我们丑态的人,统统杀光!”

“嗨,就等大哥你这句话!”

十二点的时候,那片废墟上的火焰才突然熄灭,已经烧得只剩下石头了。有一个扛着大刀的男人在废墟里走来走去,不时用刀挑开一块石头,普通人看见这一幕,就算不怀疑他的力qì

,也要怀疑那把刀的承shòu能力。

终于在一块石板下面,男人发xiàn

了一团亮晶晶的东西,那是被烧化的金属冷凝之后形成的大铁坨子,在它的旁边,有一具尸体烧得焦黑的尸体。男人用手一碰,那具尸体已经变成了骨灰。

“斩兄,这可怎么办呢?烧成一堆灰了!”这个男子名叫涂无鱼的像在和自己的刀说话,其实根本没有人理睬它,只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灰也可以吗?不怕吃坏肚子……啧啧,‘千兵俯首’真是个好能力,可惜摊上了一个白痴,来吧,斩兄……”他把刀刺进那堆人型的骨灰里,这把刀本来就很奇异,它大约有两米长,刀身宽厚,刀背上还有一排眼睛。那排眼睛里,有两只是睁开的,像活物一样偶尔眨动一下,其它的三只眼睛都是紧闭的。

这把刀突然长出了一层厚厚的鳞甲,把自己全部包裹了起来,然后,那堆骨灰被吸进了鳞甲中,从里面发出古怪的粘稠声响,似乎是刀正在咀嚼并消化它一般。当地上的骨灰被吸收干净后,刀恢复了原样,这时,刀背上的第三只眼睛无声无息地睁开了,里面的眼珠拼命地转动着,仿佛显得特别兴奋。

“好耶,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拥有‘千兵俯首’的能力了……”涂无鱼兴奋地把刀刺向夜空,突然又放了下来,“什么,斩兄,你要去找圣骨打一场吗……等等,现在还太早了吧……我不是说她,也不是说你,关键是我明天要去山东进货啊!”

他手里的刀突然抽了出来,用刀背在自己脑袋上面重重打了一下,男人摸着被打痛的地方,抱怨地说:“我总不能天天陪你打架吧,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卖鱼,哪来吃饭钱?”

别人看见这人和刀的互动,多半以为这是一个有神经病的人。很少有人,甚至很少有妖会知dào

,那是一把能吸收能力的诡异妖刀,名字叫做:乌鸦信斩相思!

楚千雀一定要再办一场庆功宴,这次三人都表示没时间,理由是相同的:大战在际。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距离和老头战斗,只剩两天时间了。

此时四人呆在楚千雀H市的别墅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冰镇的饮料和小点心,楚千雀当然已经穿上衣服了,而且,他还使用妖力把烧坏的头发修复出来了。而陆苏只是又剪了一次板寸,这已经是第二次留这种发型了。

楚千雀把之前遇到的事情,还有虫婷的事情说了出来,老头“哦”了一声:“她就是虫婷啊!”

“老头,你知dào

她?”

“是个强敌,出世三年就已经打败十个对手了,吞食过上百只妖,据说她的能力‘流火恸哭’是让眼泪烧起来,表面上看没什么大不了,其实用她的眼泪点燃的东西,只要本人不终止妖技,火是一直不会熄灭的……总之我是不愿意对付她,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流火恸哭’克我的‘烟脂变幻’,还好她是阴属性的妖,不会和我战斗……哈哈,郑元这次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报应,这是报应!”

“这也算是硬碰硬了!说实话,郑元手上的黑社会势力真是可怕,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和他对着来!”楚千雀说着突然露出猥琐的笑,“我越来越喜欢这姑娘了,而且和我一样是阴属性!”

“你打她主意,不怕被她吃掉吗?”老头一句话,顿时让楚千雀闭了嘴,他敲了敲烟锅接着说,“郑元手上的黑社会硬个JB,有点实力的妖会怕子弹?会怕他们人多?唯一让妖界害pà

的还是郑元的绝对防御,你们看着吧,郑元这一死,肯定会有妖向他的集团报复!”

“郑元真的死了?”陆苏问。

“十有八九!不死也是重伤!”

虫婷有没有杀掉郑元目前还是个疑问,但她至少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百年无败绩的郑元拉下了神坛,绝对防御也是有死角的。…,

老头打着哈欠:“我困了!我得回家去了!”

楚千雀立即跳起来:“各位,就在这里住吧。今天你们又救了我一条命,无论如何,我也得表示一下!”

老头闭着眼,疲惫地说:“客随主便!”

陆苏看看锦断,似乎她也没意见,现在已经一点了,要回C市根本不可能:“我们也没异议!”

“亨利,把房间收拾出来!”

没想到这栋豪宅里有专门待客的房间,各种用品一应俱有,按一下铃就有佣人来服wù

,简直是豪华版的酒店套房。陆苏身上的烫伤已经不痛了,他没打算用妖力来恢复,这点小伤过一天就会愈合的。

洗去一身烟灰和臭汗,陆苏疲惫地裹着毯子,躺到了床上,却突然又坐了起来,紧紧地捂住身上的毯子:“你怎么……”

窗前居然站着锦断,一袭墨蓝色的性感长裙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她靠在那,眼带笑意:“来洗澡啊!”

陆苏的脸一下子红了,锦断毫不在意地进去卫生间,一分钟后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响。陆苏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锦断浑身赤裸的样子,脸变得更红了。

这样的等待让人心痒难耐,他既盼着锦断从那里出来,又害pà

她出来时自己无法面对……再怎么说他和锦断也只是朋友,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死去的舅舅。

在挠人心肝的水响中枯等了很久,裹着浴巾的锦断终于走了出来,紧裹在身上的浴巾勾勒着动人的腰部曲线,修长白皙的腿上还附着细小的水珠,一绺打湿的头发搭在眼睛上,让视线显得更加妩媚和诱惑,她的浑身上下也随着水蒸气散发着淡淡的女性体香。陆苏偶尔也会想,锦断的美可能是火焰一样奔放的美,嘴角轻轻的一笑就足以对男人勾魂夺魄。

“转过去,色狼!我穿睡衣!”

“知……知dào

了!”

穿好睡衣,她枕头双手躺在陆苏身旁,宽松的睡衣显出胸口起伏的线条。陆苏赶紧让出一大截空隙,然后她问:“关灯吗?”

“关灯?”为什么说的像是他已经默许她在这里睡似的,“等下,这是我睡的地方耶?”

“哼哼!”她轻蔑地笑笑,随手拉了灯。

黑暗里,尴尬的沉默流淌着,锦断突然说:“本来我不打算答yīng

的,看你和老头都太困了,也就没拒绝……不过姓楚的混蛋可能对我睡的房间做了手脚。”

“所以你来我这里睡?”

“不仅仅如此,我还做了一件有趣的事!”锦断狡猾地一笑,“我刚刚和老头换了房间的钥匙,让他住到我的屋子去了,你猜今晚会发生什么吗?”

“正在脑补中,画面真恶心啊!”

“哈哈!”

但和老头互换房间,你应该在老头的房间睡才对吧……陆苏想想还是算了,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两人再也没说话,旁边躺着一个穿着睡衣的性感美人,陆苏一直无法睡着,但是毕竟今天太累了,过了一会也就睡着了。

失眠的人,反而是锦断,黑暗里,她翻过身,轻轻拍了下陆苏的脑袋,用温柔的声音低低地说:“真是个笨蛋!”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

这天夜里三点,从另一边的屋子传来老头的怒吼:“谁在摸我,滚!”

(作者:楚千雀你丫要当年下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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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日常下的阴谋

“昨晚有人……”次日清晨,老头一脸不悦地说,注意到锦断和陆苏都在场,又看见楚千雀面无人色,一副要快要气绝的样子,便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昨晚怎么了?”锦断笑嘻嘻地问。

“有只老鼠进了我的房间!”老头嘿嘿一笑,送来早餐的亨利一脸不解地说:“这里怎么会有老鼠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吃完早餐我们去打高尔夫!”楚千雀赶紧把话题岔开,额头上已经密布着冷汗。

不过三人不敢多留,吃过早饭就强烈要求回去,楚千雀只好让亨利把他们送上私人飞机,半小时后,他们已经回到了小楼。

“新衣服,新衣服!”锦断激动地冲进屋子,抱着昨天买的没来及穿的衣服,用脸在上面不停地蹭,陆苏无力地说:“小心蹭破了!”锦断只是傻傻地笑。

“哎,你什么时候教我躲闪?”

“什么?”锦断天真地眨动着不解的眼睛。

“明明是昨天答yīng

我的啊!”

“哦哦……其实啊,那个呢,一两天功夫是学不会的。你还是按自己的方法练习好了,说不定可以悟到最适合自己的捷径!”锦断意正辞严地说,明摆着是在敷衍他。

“靠!我得回家一趟!”

这时,锦断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大声念上面的名字:“胖子!谁是胖子,不认识,不接!”正要按掉,陆苏连忙制止:“等一下,是我朋友!”

电话里,胖子说:“陆苏,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那正好,快来帮忙,新店开张!”

“靠!”陆苏后悔刚才说“没干什么”了,不过又很好奇,“什么新店?”

“我创业了呀,你过来凑个人气!”

陆苏惊讶地啧着嘴,“胖子”有一天也会和“创业”联系在一起,真不可思议。他想干脆上午就去看看,下午再接着锻炼好了。

坐公交到了地方,那里的街道一片破败,店面都开了门,马路也毁了,地上有一个可怕的洞。陆苏对这里好像有点熟悉,猛然想起,这不是那个狙击组合曾经狙击自己的地方吗?

没想到那一击把整条街都毁了,要不是这个原因,胖子也不可能用两万块起家,在这条街租下门面,开设一家户外用品店。

装潢简陋的店前,胖子还有几个老同学还有店员笑盈盈地站着,面对着像战后废墟一样的破败街道,喜气洋洋地放着鞭炮。店的牌子还用红布罩着,拉开来,露出“胖子户外”四个毫无冲击感的名字。窄小的店面里面悬着白炽灯,光线黄黄的,使得崭新的户外用品也显得很沧桑很老旧。

陆苏叹了口气:“你这家店压根不像刚开张,倒更像马上准bèi

关门的样子!”

“别打击人嘛,开业三天,我准bèi

搞一次大酬宾,把知名度抬上来!”

“什么样的大酬宾?”

“全场五折啊!你看,广告都打好了!”他一指店的前面,那里用几块砖压着一张硬纸板,上面用粗重的毛笔字写着:“血本大甩卖,最后三天!”

陆苏差点没吐血,这种店能坚持一月不倒闭简直是奇迹。这时终于有一个顾客被热闹声吸引住了,在街头探头探脑地望了一下,然后像丛林探险一样地走进这条破街。满怀期待的全体店员跑出来,用期待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个人最后尴尬地转过视线,一溜烟地从街的另一头消失了。…,

“创业艰难啊,不过我相信只要货好,服wù

好,肯定能火起来!”胖子拍着陆苏的肩,自我安慰道,说着从口袋里摸烟,递给陆苏。

陆苏抽烟也没瘾,全是大学寝室里相互递烟递出的习惯罢了,他点上,问胖子:“你怎么想起来开户外店的,有门路吗?”

“有啊!我一个舅舅是生产户外用品的,小厂,不出名。他说这些货我拿去,卖多少是多少,卖不掉的还可以退!”

“我能瞧瞧吗?”陆苏说。

他走进店里,打开一个包装,从里面拿出登山绳,使劲拉扯了一下,“啪”一下扯断了。这一扯的力qì

大概有一千多斤,也就是说这绳子的质量还是相当可以的,店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登山绳在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手里被拉断,以为自己的店卖的是残次品,没想到他却冒了一句:“质量不错!”

“陆苏,你怎么这么大力qì

?”胖子瞠目结舌地说。

陆苏又看了看别的,最后拍拍胖子说:“我来的时候看到一家米线店,就在闹市区,因为查出地沟油倒闭了,好像正在转让!你有兴趣吗?”

“那个租金太贵了!”

“去瞧瞧吧!”两人往前走,过了路口,简直像进入另一个世界。胖子看看那个倒闭的米线店,啧啧称赞说:“不错,等我赚到了钱,就把店挪过来!”

“那会儿早被人占了吧,你跟我来一下!”

陆苏领着胖子去了提款机,先前他一直担忧以后的生计怎么维持,现在倒有了主意,把钱给胖子打理,算是他入股,以后拿点分成好了。上大学时有个搞经济学的教授偶发感慨,赚钱难吗?一点都不难,给傻子一百万和一年时间,他一样能把钱翻一倍,用咱们经济学上的话,就是资金吸引人才和技术。

现在陆苏才有体会,不过现在这事还是八字没一撇。他把卡插进机器,对胖子诡异的一笑:“待会千万别叫出来!”

按下显示余额的时候,胖子像小姑娘一样捂住了嘴,“啊”的一声大叫,引得旁边的人一阵侧目。

他惊讶地抓住陆苏的胳膊摇晃起来:“怎么来这么多的钱,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当看,陆苏,你别和我说你其实是隐藏的富二代,那也太狗血了!”

“这钱你还真用不着羡慕我,等于是白捡的,算是一笔意wài

的遗产吧!说,你要多少!”

“我要……”胖子翻着白眼开始算起来,最后摇摇头,“我得重新估算一下成本,到时候我拟个单子给你。你投这么大的资,要不要找律师,弄个合同,我们是三七还是二八分帐,你说了算吧!”

“五五吧,我也就是吃穿用度,合同就算了,我相信你!”陆苏一拍胖子的肩,后者激动地说:“好兄弟,真是苟富贵不相忘啊!”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这个店怎么定位目标人群,怎么装潢,怎么运营,两人都是半桶水,所以撞碰得异常激烈,越说越兴奋。胖子想了一个初期的省钱战略,他说反正现在大家都刚刚毕业在找工作,可以集中一批有才华的同学,哪个学艺术,哪个学市场,都请过来。

“想好名字了吗?”陆苏说。

“胖子户外,就用这个,注册过的!”胖子坚定地说,“一听这名字就倍亲切!”

“亲切有个吊用啊,又不是饭店,再说户外运动都是高强度的身体锻炼,搞户外的人不说身体多壮,也算是体型正常,你弄一个‘胖子户外’简直就像理发店叫‘秃子美发’一样,太别扭了!”…,

“呃……好像是有点!你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从事户外的人,都是想着征服世界,征服天下,要不就叫‘天下唯我’吧!”

“天下唯我?天下唯我?一开始感觉很别扭,叫两遍好像还不错,就定这个好了!”

胖子一定要留他吃饭,陆苏说有事得回家。中午跑回家里吃饭,父母倒没说他昨晚一夜没归的事,老妈突然问:“女朋友是干什么的?”

“啊……什么?不对,我没谈女朋友啊!”陆苏慌忙说。

这是老妈拷问的策略,不问“谈女朋友了吗?”而是把“他有女朋友”当成一个既成事实来发问,被问的人往往就中了陷阱。

“谈就谈了,这么大的人了,我们家又不培养GAY!你不打算工作,养以后的老婆吗?”

“都说没谈了!”陆苏扒着饭,不知为何,感觉一阵阵心虚,现在基本上天天和锦断在一起,要是被家里人看见,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没谈吗?总是一个人吃着饭,突然就笑出来了,想骗你老妈这双火眼金睛吗?”

“有吗?”陆苏惊讶地想,自己不知不觉开始人格分裂了。

老妈又说:“一定要对人家好一点,负责任一点,不要像某些年轻人一样,整天色眯眯的,把征服女人当成毕生事业似的。一辈子就认认真真恋爱一次,也是很幸福的,所以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要对人家负责,要记得戴套!”

陆苏一口饭狂喷出来,好不容易才缓过劲。

老爸补充说:“药吃多了会不能生育!”

老妈点头表示认同,陆苏擦掉嘴角的饭:“重点是,我真没有女朋友!就好比我是个出家人,有一天突然头脑发热背了一把剑出门,别人非说我是世外高人,要和我比武,你说我冤不冤!”

老爸击节赞叹道:“这比喻好,我得记下来!”然后在随身的小本子上开始写字,一边写一边扶着眼镜,说:“苏啊,爸最近开始写武侠了,你说主角用什么招术比较好呢?”

陆苏没多想,脱口而出:“绝育掌!”

“绝玉掌?好名字!”

“还真用啊,爸,写武侠太土了吧?”

“这是迎合市场嘛,而且爸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有时候走在路上看见电线杆,会幻想自己一巴掌把它打断!”

陆苏沉默地扒着饭,心想自己现在倒是能一巴掌打断电线杆,打断之后还能复原,不过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吧?

一辆驶向C城的轿车里,后座上躺着一个满身绷带,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男孩,他枕头双手,眼睛看着车顶,说:“影狼,计划变更一下,我们先摆平锦断,还有那个陆苏!”

车里并没有影狼的影子,此时他居然蹲坐在车顶上,先前扯断的左手还绑着绷带。坐在那里享shòu

车顶疾风的他大声回答:“郑元老大,要怎么做好呢?”

车里的郑元冷笑一声:“我们先除掉陆苏,卸掉锦断的左膀右臂。还是老办法,杀他全家,让他恨我!”

第四十一章 世外高手

身心疲惫的郑元不知dào

什么时候睡着了,只睡了一小时就被身旁的骚动弄响了,睁开眼,他看见影狼正用那张丑陋的脸俯视着自己,一只奇长的手正在解他脸上的绷带。

“干什么呀,影狼?”

影狼用一副嘴角流涎的样子说:“我等不及看看我的作品了!”

自己被当成作品,郑元多少有点不爽,不过从昨晚那场绝境中活下来,他对影狼这个头脑简单想法变态的家伙多少增加了几分信任,对他的看法已然从工具上升到了助手。另外,他也想知dào

绷带下面的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便任由他慢慢解开绷带。

“一般的皮肤肯定不适合郑元大哥,所以我给大哥特别制作了一件!”解下的绷带落在座位下面,影狼突然激动地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郑元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他却突然大喊起来:“太完美了,这是一件艺术品!”

“镜子!”

郑元从开车的属下手里接过一面镜子,照见自己的脸时,他劈面扔向影狼。后者除了眼睛闭了一下,没有做任何抵抗,虽然满脸是血,却还保持着那副完成了伟大作品的自豪表情。

郑元握紧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在镜子他看见自己全身的脸居然是用不同的皮肤缝起来的,像缀着一个个的补丁,接缝的地方是用黑色的线马虎地缝合起来的。不仅如此,他全身上下,都是用一块块的皮肤拼凑起来的,肩膀上居然还有一个肚脐眼。

“艺术品?”郑元咆哮起来,那个开车的属下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脸,也不禁全身一颤,“这副样子,你叫我怎么见人!”

影狼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蜷曲着奇长的胳膊挡在胸前,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算了!”郑元长叹一口气,抓起衣服披在身上,重新躺回座位上。他在想,他的集团遭遇那样的惨败,不能不说是他的责任,现在这副尊容,就暂时当成是屈辱的记号好了。

车外的风景快速向后飞驰着,沉默了许久,影狼用仅剩的右手挠了挠秃秃的头皮:“郑元大哥!”

“恩?”

“为什么要杀那些妖类,有一大部分都是郑元大哥不能吃的呀?”

“蠢蛋!”郑元轻蔑的一笑,“我拥有这样的能力,还需yào

让身体变强吗?我只是需yào

那些妖的原型,炼化新的妖类!”

想到这,他不禁锁紧了眉头,虽然一直以来的猎杀相当成功,已经干掉了近五十只妖,但炼化却始终没成功过一次。是方法吗?显然不是,他百分百能保证自己的方法是正确的,问题应该是出在材料上。

“为什么要炼同类呢?”影狼不解地问。

“我需yào

同伴!”眼睛注视着汽车的顶盖,郑元淡淡地回答。

“郑元大哥寂寞了吗?”

郑元对影狼无知的猜测抱以一笑:“当然不是,影狼,你知dào

‘那个地方’吗?传说一只妖吞吃掉一千妖之后,就会进入那里!仅凭一已之力,是很难在那里存活下去的。”

“既然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进去呢?”

“你不懂,有种东西叫作终极,那里就是妖的终极!所以我需yào

同伴,既可信,又强dà

,又听话的同伴!”

“我不是吗?”影狼呆呆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郑元看了他一眼,轻蔑一笑:“你不够强dà

!”…,

影狼把郑元的笑理解成善意,也随着傻呵呵地大笑起来。郑元陷入了短暂的思索,在他长达百年的生命里,钱财和权力已经不是值得花精力与时间去图谋的东西了,他所追求的,是更加终极的存zài

。影狼小小的脑袋肯定是无法理解他的理想。

“影狼,快点把你的左手修复好,回到总部,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两人回到总部,确实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郑元颤抖地走进一片狼籍的总部,拎起一个手下的领子就喝问道:“发生了什么?”

“有……有人来偷袭……”

“什么人?”

“不……不知dào

……一共来了五批……”

郑元在H市遭遇惨败的时候,他位于C市的总部也遭遇到了妖类的偷袭,手下的死伤人数已经过百,整个公司更是被变成了一片废墟。

就像几人闲聊中预言的那样,虫婷把郑元从绝对防御的神坛上拉下来,一直以来对他怀着深仇大恨的妖类便借此机会发起了疯狂的血洗。

“郑元大哥,我扶你坐下!”影狼带着一脸傻笑凑了过去,几个弯着腰的下属都汗津津地看着这一幕,现在的郑元已经暴怒到了极点,这个白痴影狼还敢凑上前去,不怕被迁怒到头上吗?

但郑元却没有做出发怒的意思,他徒然地坐下,无力地摆摆手:“都滚吧!”,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连动怒的力qì

都拿不出。

下属们依次退了出去,只有一个人还战战兢兢地留在那,郑元没有看他,只说了一句:“还有事吗?”

“老大,有样东西要给你看!”那个下属颤抖着呈上一个玻璃瓶,那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软体物,正在不停地蠕动,这团东西的头上隐约有一对小小的犄角。

郑元的脸色突然变了模样:“这是……”

“老大,这是第48号试验品,也就是天羊和百眼那组!”

郑元激动地捧着它,认真地打量瓶子里这团焕发着生命力的小东西,失败近五十次以来,第一次成功地炼化出了妖类。

在接连的失败打击下,郑元却从这瓶中不停蠕动的黑色小东西身上,看见了一线微弱的希望。他喃喃自语着:“天羊和百眼的融炼产物,会是什么呢,真让人期待啊!”

“郑元大哥,这小东西就是我们的帮手吗?”影狼用细长的手指点在着那个玻璃瓶上,瓶中的黑色软体物用头上小小的角拼命地去碰他的指尖,被撞击的瓶壁发出细小的声响。看起来,这东西相当具有攻击性。

“现在嘛,还不行!”郑元笑着喝了一口红酒,“它还太小,影狼,等一下叫下面的人给它准bèi

点食物。快点长大吧,小东西!”

郑元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

他坐进沙发里,手里摇晃着红酒:“影狼,我可以犯了一个错误,不过现在去弥补它也不算太晚!”

“郑元大哥也会犯错误吗?”影狼嘿嘿地笑着。

“人非圣贤嘛!一直以来,我可能太过于依赖人类的力量,实jì

上在妖的面前,人类的力量弱小得不值一提。之所以我们的集团还能屹立不倒,完全是因为那些同类忌惮我的存zài

……不过现在,这种畏惧已经开始变弱了。想要东山再起,一味地招收人类成员并没有太大用途……”

“郑元大哥是要找别的妖吗?”…,

郑元把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微微一笑:“是的,我们要借助的,是妖的力量!影狼,跟我出一趟远门,我要去找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郑元大哥,我们的计划要变更吗?”

“不,只是暂时推迟!让那小子先苟活一段日子吧!”

“那郑元大哥的老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很厉害吗?”

“哎,厉害,非常厉害……”郑元注视着虚空中的一个点,那个人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不过,他从来不打架!”

千里之外的某个所在,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力突然被人摇醒,他睁开眼看见对方的脸时,吓得把被子捂在胸前。

“嘘,别叫!”

来者是他的朋友仇牢,他惊讶至极地说:“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呆在这里十年,你一直照顾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谢的!”仇牢提起一个布包,那是用被褥包起的一包东西,“这是我没用的牙膏,这是没抽的几包烟,还有这双鞋,你穿应该正合适。还有这东西哦,很难弄到的色情杂志,送你看吧,不过被我剪掉了几张照片,不会太影响的。嘿,还有巧克力哦,虽然是杂牌子,不过还是挺好吃的!我走了,不要想我啊!”

“你……你怎么进来的!”张力实在太过惊讶,听完仇牢的这番话,仍然执著于这个问题。

“用脚走进来的呗!”

“喂,仇老弟,这是单人牢房啊,你用脚走进来?”张力越过他的肩头,明明铁制的牢门还是完好无缺,仇牢难道是魔术师?不,这种事就是魔术师也办不到吧。

“这种小事,何必在意!”仇牢挤了挤眼睛,拍拍他的肩,“再见了,我的朋友,出去之后我会来看你的,拜拜!”

“拜拜”的声音还未消失,仇牢已经不见了,张力盯着他刚刚呆过的地方,久久无法平静,他到底使用了什么奇异的法术!更让张力不解的是,这样一个能凭空消失的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坐十年牢,为什么被人欺负的时候总是默默忍受,而且,他从来不说起自己的过去。

仇牢,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四十二章 大战在即

锦断推开那间训liàn

室的门,看见陆苏被绳子绑着腿,倒挂在天花板上,他的双目紧闭,脸已经有些紫涨。

“死了吗?”

“还没呢!”陆苏闭着眼睛答,“我只是在训liàn

自己在极端的环境下能否正常思考,明天就是和老头约定对战的日子了,现在再训liàn

体力不会有太大成果,不如把时间花在思维能力的训liàn

上。话说回来,你来干什么?”

锦断展示了下手里的大袋小袋:“逛街买衣服哟!顺便来看看你。”她今天穿得是一身碎花的吊带裙,脚上穿着凉鞋,她几乎从来不穿丝袜,说是讨厌那种感觉,所以修长的美腿总是毫无保留地露出来。因为是妖的体质,所以她玉一样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暇疵,走在街上,经常有男人一直扭着脖子看她,最后撞在电线上,或者被车撞。

陆苏长叹一口气:“你每天都在过什么样的生活啊?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嘛!”

“这才是实力的表现嘛!”她骄傲地一挺胸膛,眨了下眼睛。

“唉!”陆苏一翻身,用手里的刀割断了绳子,落地之后脑袋还是有点昏胀,不过一会就恢复了。这两天的训liàn

还是有效果的,身体明显可以感觉到变得轻盈了,闪避梭标的练习已经可以做到五段,为了战斗的时候遇到的突发情况,他买了一把军刀,放在口袋里。

“我网购了一些东西,可能明天要用上!”陆苏从背包里翻找,掏出两个放在耳朵里无线电对讲机,“考lǜ

到老头是中远程的战斗方式,很有可能我们会被他的妖技隔开,有这东西的话,到时间联系就方便多了!”

“咦!”锦断皱着眉,“好麻烦,我不要这东西。”

陆苏突然一抬手,两只手上出现了两把冲锋手枪:“现在我的拔枪速度是半秒钟,作战的时候应该没问题,至少对付老头是没问题!”

“练习射击了吗?”

“有哦,勉强能打中二十米外的瓶子,快速射击的话,准度就有点受影响了。”五天时间,从一个新手妖练习到这种程度,陆苏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不过还是得归功于妖的体质。

“很强的感觉嘛,不过你也只能勉强算是一只四阶妖武!”

“哎,妖武的分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都不知dào

吗?哎呀,你也有向我请教的时候啊,我就勉为其难地教导下你这个新人吧。一共分成五阶妖武,从五到一,实力越来越强。实力的界定不仅仅是肉体的力量,也保持妖技还有对妖技的运用程度。第五阶呢,基本上属于下限无限漫长的垃圾类,比如楚千雀那种会被人类追着打的;四阶的话,勉强算是合格,比如那个狙击手组合里的感知系,比如你这样的新人,对付几十人的街头小混混是没问题了,单对单跟妖类对战还是有点吃力!”

“我好歹也是经lì

过几次战斗的耶!”

“哼哼,一只妖都没吞吃过的,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经lì

过战斗。别打岔,否则我就不说了。三阶的话,比如我这样的,比如老头,比如牛力,再比如那个放火烧郑元大楼的女孩虫婷,你可以看出来,三阶和四阶的差距有多大了吧!”

“郑元算是几阶?”

“我不清楚,从未和他正面战斗过!不过,我对那个虫婷倒是相当有兴趣,明明妖技并不是很强,但是却能运用到那种程度,体术方面也很厉害……可以的话,真想和她打一场试试看!”锦断的脸上,满满地写着期待。…,

“她很不好对付吧,不过她是阴属性的妖,和阳属性的你应该不会有机会对战!”

“我才不管呢!反正我又分不清阴阳属性,是妖的,全部是我的敌人……当然,你除外!”她撇嘴一笑,接着说,“然后是二阶妖武,二阶妖武的实力,大约能单挑三个三阶妖武,能够单独对抗一整支人类军队,举例来说呢,那个狙击手组合在雨夜里的实力,相当于二阶水平,如果你有幸遇见,最好立即逃跑,有多远跑多远,不要指望有奇迹发生!”

陆苏想起那个雨夜里的疯狂逃杀,多少能理解二阶实力是怎样的概念:“你遇见过二阶妖武吗?”

“有啊!很不幸,我的第一战就是二阶妖武,能打赢他多半是靠运气,尽管如此,我还是差点把命丢掉了!”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左肩,惨然一笑。

“那一阶呢?”

“一阶的战斗力和妖技的运用能力,几乎是二阶的十倍,这样的对手,就是我遇见也是没有胜算,如果一开始就作好逃命的准bèi

,还是有九死一生的可能性,不过这样的对手,很难很难出现。因为他们早已经吞噬了上千虫妖类,进入‘那个地方’去了!”

陆苏对他们一直说的“那个地方”相当在意,不过他知dào

就算问,锦断也是模糊地回答说是某个异空间,让强dà

到一定地步的妖类相互厮杀的地方。

锦断突然竖起一根食指:“嘛,据说还有零阶妖武的存zài

,他们的实力已经到了毁天灭地的地步,不过这样的妖类,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我好奇怪,为什么一直以来保持无知形象的你,今天会知dào

这么多呢?”

“哼,小看人!”锦断不满地鼓着嘴抗议道,“我是一只相当勤奋好学的妖啊!”

“勤奋好学?”陆苏挑着眉毛表示异议。

“哎哎,最近我在看一本书,作者也是妖,所以一下子知dào

了好多以前不懂的事情。随便一提,那个作者可是很火的哦,不止在妖的圈子里!”

“妖类作家吗?很有趣啊!”

“妖里面的名人可多了,每只妖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嘛!下次我把那本书推荐给你吧!”

“好!”

“对了,晚上我有点事!”

“什么事?”

“有人找我挑zhàn

哦,所以你不用过来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能摆平!正好今晚也可以大大地补充一下,明天才有力qì

和老头战斗!”她嘿嘿地一笑,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那个挑zhàn

者已经是锅里煮好的鸭子似的。

“不需yào

帮忙?”

“不!我走了!”锦断丢下这句话的时候就离开了,只留给陆苏一个意气风发的背影。

锦断的近战能力应该是没问题的,但不知为何,陆苏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郑元和影狼这样的组合,在一路上都引来人们的频频回顾,一个满脸老成的孩子,一个手脚奇长的怪人,连警察都忍不住盯着他们看很久,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

而且,影狼还时不时地说些危险的话:“哇,那个空姐真好kàn

,要是做成皮偶一定很赞的!那个胖子也不错,弹性一定相当好,充满氢气的话一定可以飘起来!”

“咳!注意点!”

两人下午下了飞机,打车到了某处,影狼并不知dào

那地方叫监狱,跟在郑元身后的他不停地跳起来,一跳居然有三米高,可以看见狱墙里的影像。…,

“喂,郑元大哥,这是哪家公司,他们的制服都是一个样子耶!”

“那个不叫制服,叫囚服,我穿了五年!”

“好好玩的样子,我在想,要不要给我的皮偶也穿上制服呢?”

不杀人的时候,影狼完全是孩子心性,郑元在监狱的门口等待时,他就在旁边的草丛里抓蝴蝶,然后捏在手里,慢慢撕掉翅膀。可能在他的意识里,杀人也是游戏的一种,没有常人道德观的他,根本意识不到什么是罪恶。

一小时后,监狱那扇巨大的铁门上,有一扇小门打开了,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夹着一包东西往外走,当他看见郑元时,先是一惊,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大的胆子啊,不怕被这里的看守看见吗?你上次的越狱可是轰动了整个监狱啊!”

郑元一笑,走上前去:“仇牢!好久不见!”

“是啊,五年不见了……”他似有感慨地看看天空,“我已经十年没见过外面的天空了!”

影狼挠着脑袋问:“郑元大哥,这小子很厉害吗?”

“当然,当然厉害!”郑元低声说,“一阶妖武,这个世界上大概也不会超过五十个。他就是其中之一!”

影狼长长的“哦”了一声,惊讶地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他的神色平静得如一片没有波澜的水。

“我来陪他玩玩!”影狼突然咧嘴一笑,然后四肢伏在地上,像一只兽类,快速地冲了过去。就在快要碰到对方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在没有任何准bèi

动作下突然消失了。等影狼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踩住了后背压在地上,两只胳膊被猛力地向反方向拉扯着。

“疼疼,胳膊要断了!”

仇牢松开他,转向郑元:“郑元,如果你找我是为了杀人的话,那么,我拒绝!”

“但是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帮你完成那件事,你可以满足我的任何一个要求,就是死也不会拒绝!你应该不会食言吧!”郑元向前一步,紧紧地盯着仇牢的双眼。

第四十三章 第二禁忌

五年前,高墙之下,郑元正蹲在一个角落里玩小石子。因为他身上那可怕的传说,即使在这罪人的聚集地,普通的罪犯也会和他刻意保持距离。

“你叫郑元吧!”不知何时,一个人出现在他旁边,他的外貌普普通通,毫无让人产生威胁感的气势,反而使人觉得这个人相当好亲近,

郑元看着他没有说话,对方轻轻一笑,说出了意wài

直接的开场白:“我叫仇牢,我也是妖!”

其实就算郑元,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强dà

的妖力,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妖力虽然强烈,却不带攻击性,于是郑元也放下了防备:“你是一阶妖武吧,为什么也会被关在这里!”

“是我自愿的,我已经倦了外面的世界,每天都要杀人,都要看到其它的家族破裂。你呢,曾经的**大哥的义弟,也会被关起来吗?”

“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就算出去也只能被饿死,还不如乖乖地留在这里!”

“我知dào

你的能力,如果我拥有那样的能力,想出去应该不是一件难事。你看到那堵墙上有一个突起的部位了吧,只要用你的旋刃从侧面削过去,应该会出现一个让小孩的身体通过的缝隙。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明明知dào

我不会干越狱这种傻事!”

“是吗?”仇牢笑了笑,“因为你的眼睛里,有一种不甘!你和我不同,我是累了,而你只是暂时的败了,我看得出,你还想报复这个世界!”

“是吗?”郑元一向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假如,我只是假如,假如我出去,你希望我怎么回报你!”

“我在外面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喜欢的女人。不过她现在过得并不幸福,我听说她跟的那个男人是个花花公子,每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回到家就打她,拿她出气。我虽然有心,但是我这样的人又能给她什么,仅仅杀掉她现在的丈夫又有什么用。如果有人能帮我把她从那个噩梦里拯救出来,给她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环境,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报答那个人!”仇牢转过头,“你懂了吗?”

“懂了!”做这样的事情,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了,但是郑元的脸上却露出的愁容,他就算出去又能怎么样,大哥已经不在了。

“如果我是你!”仇牢站起来,看着远处的高墙,“就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复兴过去的辉煌,你很强dà

,不需yào

依附别人,也是可以站起来的,试试吧!”

虽说一句话是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但是仇牢的这句话却相当于一个种子,落在郑元已经一片死灰的内心,在那里慢慢生根发芽。

几天之后,郑元越狱,消息一时间轰动全国。一年之后,他仅凭一已之心复兴了过去的**组织。

没人知dào

,改变这一切的契机,只是郑元与那个人的一席交谈。

傍晚吃过饭,陆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两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着呆,实jì

上他是在思考老头可能会运用的各种战术。

和老头认识这么久以来,越来越发xiàn

他对“烟脂变幻”的运用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要是明天认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说不准。

他用脚勾着桌子的边缘,用两条椅子腿支撑着全身,身体向后仰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虽然看上去很危险,身体却能自然地保持平衡。…,

突然,身体传来一些奇怪的感觉,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向后摔在地上,椅背发出“啪”的一声响。陆苏想爬起来,却猛然发xiàn

自己的衣服变大了,束缚住身体很不方便,似乎连身下的椅子也变大了……

不对!他立即发xiàn

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并不是周围的东西变大,而是他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变成了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

他摸摸自己的脸,怎么回事,他真的变成了小孩子了!?

啊,该死!陆苏想起锦断说晚上要去和别人决斗,他们俩是融魂状态,显然是锦断那头也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相应地反映在自己的身了。

不过现在的体型这么小,连内裤都穿不上!陆苏只好赤裸着身子,打开衣柜,他记得那里还有小学时候穿的童装。

换上童装,他又把自己小时候用的书包拿出来,装了点东西,然后飞快地从窗口跳了出去。虽然身体变小,不过妖的体质依旧,奔跑和跳跃比正常的成年人要给力很多,不过力qì

似乎变小了。

一口气跑到锦断住的那个小楼,冲进去时,里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哇呜!”

五岁小萝莉状态的锦断被自己的长裙裹着身体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抱着裸露的肩膀,她的面前还放着一只很庞大的死蜘蛛。

“你是谁,出去!”锦断用尖细的声音喊道。

“笨蛋,我是陆苏啊!”开口说话时,陆苏发xiàn

自己的声音也变细了。

“呜呜,我怎么变成小孩子了!”锦断突然仰头大哭起来,光着身子向陆苏扑过来,身体简直像个洋娃娃般娇小。

“先穿上衣服吧!”陆苏赶紧用书包隔在两人之间。

陆苏当然不可能有小女孩的衣服,所以带来的也是自己小时候穿的旧衣服,锦断穿上之后,转着身子打量着自己:“哎,真难看!”

“你凑和一下吧,比光着屁股好kàn

吧!”

变成小孩子的锦断头发也变短了,五岁大的孩子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加上她穿着小男孩的衣服,这么一看,倒像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原来锦断小时候,眼睛这么大啊,陆苏对此相当意wài



“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吃了一口,就突然变成小孩子了!哇呜!”锦断大哭起来,声音很响亮。

好不容易她才停止哭泣,陆苏长嘘一口气:“从头说!”

“呜!”她点点头,指指地上的大蜘蛛,“这个就是今晚被我打败的那个家伙嘛,我把他的尸体弄回来,只吃了一口,就变成小孩子了!”

陆苏暗想,难不成是对方的什么妖技,不过那个大蜘蛛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谁的妖技是在死后才能发动啊,再说与其让对手变成小孩子,倒不如直接毒杀来得方便。

陆苏隐隐地从那只大蜘蛛尸体上面,感受到了一股阴沉沉的气息,这种气息不同于锦断,也不同于老头那种外放的妖气,难道……

“锦断,你吃的这只妖,是阴属性的吧!”

“阴属性吗?”锦断含着一根手指,眼睛睁得圆圆的。

“唉!”陆苏无力地一拍额头,他已经习惯了锦断做的傻事,不过这一次,远比之前的所有都要严重,他们像那个倒霉的牛力一样触犯了妖界的禁忌,“你叫我骂你什么好呢!阴阳属性之间的妖是不能相互吞吃的,看来我们触犯了这条禁忌,受到了惩罚!你这个笨蛋,你难道分不清阴阳属性吗?”…,

锦断尴尬地绞揉着两只手,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地低声说:“就是分不清嘛!”

“妖龄四年,你一直都走的什么狗屎运,从来没触犯过阴阳的禁忌吗?”

“一般来说,对方如果是阴属性,直接会告sù

我的,没想到今天这个对手……呜……”她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已经变得听不见的,不过陆苏知dào

她后面要说什么,没想到今天这个对手也是一样的二百五,结果两个人都不知dào

对方属性相克,傻头傻脑地打了一场,那个二百五把命丢了,这边的二百五为此受到了禁忌的惩罚。

陆苏无声地仰头长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明天就是和老头对战的日子了,难道他们要穿着童装,跳着幼儿园的舞,把老头萌杀吗?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锦断突然一拍小手,眼睛笑着成了两道新月,“变成小孩子了,就可以试试从来没穿过的童装,我今天上午看到一家哥特式小萝莉风格的童装,真是可爱到爆啊!”

刚才还在大哭,转眼又笑了起来,真是连性格也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了,变脸这么快。

趁着锦断在乐天地展望变成小孩子的美好前景,陆苏思索起来,不知dào

这样的惩罚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万一这个状态被人偷袭的话,胜率肯定是相当低的。现在这小胳膊小腿,连抓起手枪都不方便,越想越觉得绝望,几天以来的辛苦训liàn

一下子就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与此同时,在相邻的另一间屋子里,老头正透过墙上的窥视孔打量着这边的情景,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哪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学之后跑来玩,听见他们对话的内容,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头露出一脸猥琐的笑,这样的低级错误,他已经很久没看见有妖犯过了,原来锦断对妖力的识别能力这么低级啊!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激动地搓着双手,然后一脚踹开了两个房间之间的墙,在纷乱飞舞的碎石和四处弥漫的巨大烟尘里,他用激动到颤抖的嗓子喊道:“爷爷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就和你们打,现在!”(老头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华丽丽的老头对陆锦之战拉开帷幕鸟,这一次是知根知底毫无保留的对战,一杆破烟枪,敢胆挑zhàn

主角光环的老头到底会完蛋还是会完蛋呢……老头:“作者我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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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实力悬殊之战

“靠,死老头,你趁人之危啊!”陆苏从地上爬起来。

“趁人之危?这叫战斗经验,快,给你们十秒钟时间准bèi

!”老头猥琐地笑着,坐在桌子上跷着腿,抽着烟。

“死老头,你……”锦断还准bèi

骂他几句。

“十,九……”老头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始倒计时了。

陆苏连忙把锦断拽过来:“带上刀!”

“太长了!”锦断哭丧着脸,手里抓着两把刀,原本只达到她小臂长度的两把大马士革钢刀,现在比她的整个手臂还要长。

“拿一把就可以了!”陆苏快速地整理着自己的背包,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包里装了一把枪,这样的小包只能装下一把。

“三,二,一!开战!”老头突然吞出一大口烟,喝了一声:“变!”

那脂状物把小屋塞满之前,两人已经破窗而出,跳到了下面的空地。锦断握着刀准bèi

开打,陆苏拦住她:“跑,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胜算连一成都不到,跑到对我们有利的地形!”

“去哪里?”

“附近的公园里有一个用树围成的迷宫,我们去那里!”

“哼哼,想跑吗?”老头站在阳台上,身后背着两个大得夸张的氧气罐,显然那里装的都是烟,看样子他为了这次战斗也做了充分的装备。

陆苏立即对他开火,老头背着那么重的两个氧气罐,居然一跃就跳到了楼顶,他动作很快地取下背上的氧气罐(应该叫烟气罐),对着空地上的两人喷射出大量的烟,喝了一声:“变!”

半空中的烟化成两道细长的脂状物,它们快速地缠绕在一起,越缠越紧,像两条没有脑袋的蛇。

“见识下我的新招术吧,烟脂螺旋软鞭!”

老头抓住这条绞缠的脂状长鞭末端,快速向两人挥舞过来,就算是敌人,陆苏也不得不称赞这一手招术相当出彩。长到吓人的鞭挥一边旋转一边向两人横扫过来,所经过的地面立即被打出一道深沟,碎石四散飞溅,可以想象那挥舞的力量是多么惊人。

陆苏看也没看,向侧面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没有意义!倒……”

“变回来!”

掌中倒转还没发动,老头已经把鞭变成了烟,呛人的烟一下子把两人包围起来,看样子老头想用这一手困住他们。

“倒转!”

陆苏把烟又变回了鞭状,用胳膊紧紧缠住它,猛力一拉末端,老头居然从楼顶的边缘被拖了下来。他对着脚下长吐一大口烟,喝道:“变!”

那团烟变成了脂状物,老头在上面一借力,高高跃起,然后轻盈地落在他们身后,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而那团被借力的脂状物,快速地落向两人的头顶,陆苏举起手:“倒转!”它消失在半空。

这一次的战斗,双方都是知根知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苏的掌中倒转可以克制老头的烟脂变幻,唯一不清楚的是现在的小孩子身体到底有多少妖力可以使用。

没等他发动攻击,陆苏已经向他开枪,老头立即跳开,这时锦断已经冲了上去,但刀还没有举起,她已经被一团脂状物裹挟着身体弹了回来。

“近身战,对我是没有意义的!”老头冷笑着,“我不打算拖延太久,就在这里解决掉你们!”他一扬手,手时多了两个手榴弹,不,应该说是烟雾弹。…,

该死,陆苏想到,如果用烟雾弹的话,他简直可以无限制造脂状物,那样的话胜利就变得更加渺茫了。

两个烟雾弹从半空中被抛了过来,陆苏顾不上太多,对着老头的身影胡乱射击,以企打断他使用妖技。

“快跑!”陆苏拉起地上的锦断,趁着烟雾弹的浓烟把四周遮蔽,而老头又没有使用妖技的时候,从他身侧的空隙跑了过去。

“想跑吗,没那么容易!变!”

“倒转,最大功率!”陆苏两手按在地上,刚刚变成脂状物的烟突然消失不见,连地上的烟雾弹也不见了。

“好厉害的小鬼,已经掌握了最大功率输出了吗?”老头一边冷笑一边拉开了衣服,里面挂满了烟雾弹,“我可是准bèi

了很多哟!”

这时两人已经跑远了,老头打开一个烟气罐,对准半空喷了出去,然后把另一个烟气罐向空中一抛:“变!”

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脂柱推着那个烟气罐,高高地从两人头顶跃过。陆苏拉着锦断闪到旁边的小巷里,锦断焦急地说:“我现在的手脚,根本够不着他啊!”

“没事的,交给我好了!但愿妖力还足够吧!”

“哇哇,你每次说‘交给我’的时候最帅了!”

“听着,我有一个计划!”

这时空中的脂柱已经改变了方向,仿佛一条冲天的大蛇,向两个人转过脑袋,它的脑袋,就是裹在上面的另一个烟气罐。

那东西然后一头扎进他们藏身的小巷,那个烟气罐被摔毁,里面巨大的烟一口气跑了出来,眨眼之间已经把小巷塞满了。

“变!”老头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倒转!”

陆苏在充塞小巷的脂块里打出一条五米长的通道,两人从上面跃了上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脂团之上,突然长出几道滑腻腻的触须,向身体仍旧处在凌空状态的两人卷过来,仿佛身下的小巷里,有一只要把他们拖进深渊的巨大章鱼。

锦断反身一刀,把身下的触须切断,陆苏也在半空中用枪打断了想束缚自己的那一根。要想赢老头,就要保存妖力,所以这一次他没有使用妖技。

两人落在一幢老式建筑的上头,陆苏说:“这边!”

已经开始黯淡的天色之下,两个外貌看上去似乎只有五岁大的孩子,用惊人的速度在楼顶上奔跑着,遇到楼与楼之间的空隙,就毫不犹豫地飞身跃过。

陆苏在心里计算着,老头的战斗方式在居高临下的条件能发挥惊人的力量,但如果从下方向上方发动攻击,原本就很柔软的脂柱物就会显得有些无力,所以像现在这样保持在顶楼移动,是最有利的条件。

当他们快速跑动的时候,马路上,老头正不断地变出脂状藤蔓,卷住路灯,在半空中飞快地移动,仿佛一只会长出触手的老怪物。

论速度,现在的两人远远不及老头,他突然卷住路灯柱,高高跃起,映照着火烧云下的诡异身形,突然被巨大的烟雾笼罩。

“他怎么做到的!”锦断惊讶异常,那烟雾太多了,一下子把整片天空都遮蔽了。

“他直接用手把烟雾弹捏爆了!”陆苏说,不过他更担心的是老头的下一步。

“变,最大功率!”烟雾中传来老头的厉喝声,那团烟雾突然变成了一个身处半空的脂状怪物,飞快地伸出触须向两人疾扫过来,触须的数量多到惊人,就算陆苏想倒转也是不可能的。…,

“交给我吧!”锦断笑了笑,一踩陆苏的肩,向那触手的地狱飞了过去,她抓住一段触手,身体快速地飞荡着,用快如闪电般的速度把那些触须一一斩断。

被切断的触须仍在半空,老头突然暴喝一声:“变回来!”

那些半空中的触须变成了烟,连锦断攀附其上的那一只也变了回来,然后这一团巨大的烟变成了一根粗壮的脂柱,顶把锦断把她打了回来。

“倒转!”

“休想,变!”

顶着锦断向这边袭来的脂柱突然长出了一条细长触须,卷着陆苏的腰把他扔到了半空,身体还未落地,他已经被一团滑腻腻的东西束缚住。

这一番战斗全部是发生在半空中,时间只有几秒钟,当老头落回地面时,两人已经被脂团裹住了身体,看起来胜负已分。

“不会给你们时间的!变!”老头两手一结,裹住他们的脂团已经开始绞扭,身体被夹在其中,陆苏感觉骨头都要被绞断了,巨大的痛楚让脑袋上的冷汗冒了出来,他立即喝道:“倒……”

“嘿,变!”

他的双只胳膊已经先一步被绞断,看来老头可以精准地控zhì

脂团内部的动作,自己的妖技运用到这种地步,不得不称之为奇观。骨头断裂带来的痛苦更是痛彻心肺,更让陆苏绝望的是,刚刚落地的一瞬间,锦断的刀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结束了,圣骨,小鬼!和你们做朋友很开心!”老头结出印,准bèi

发动致命一击,“我会想你们的!”

突然间,锦断从那团束缚她的脂团里冲了出来,像闪电一样冲向老头,他连忙后退,身上的衣服突然裂出了几道长长的缝隙,血从胸前的伤口流了出来。

锦断转向陆苏,简单地动了下手,束缚住陆苏的脂闭就被切碎了,这时陆苏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锦断两手的指尖变得又尖又长,像十把匕首一样。

“你废话太多了!”锦断冷笑着,抬起自己的手,“妖力既然可以修复身体,也就可以让某些身体部位在短时间里生长出来,比如说我的指甲!只要给我一把没开刃的刀,就可以杀人,所以指甲的硬度,对我已经足够了!”

她展开那恐怖的指甲,迎着老头走过去:“要是因为我变成小孩子就轻视我,或者因为我没有妖技就小看我,那最后倒霉的可是你自己哟!受死吧!”

第四十五章 朋友

(昨晚发起了一个小投票,大家有兴趣就点一点吧。我深思熟虑后,选了“娼妇之心”,为什么哩。虽然老头和虫婷的那个很酷,不过毕竟是战斗型技能,如果在现实世界里杀了人,这辈子只能逃亡了。所以我感觉过日子还得陆苏和楚千雀的技能好使,话说回来,“娼妇之心”既能发财又能保命还能战斗,实在是居家旅行的好技能,为啥摊上楚千雀这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主人呢……呃,话太多了,请看正文吧米那桑!)

那是种什么样的速度,锦断快速地冲过去,身体的矮小反而让她的身影变得更加诡异难测。老头立即捏爆一个烟雾弹,用脂团来阻挡,但是眨眼之间,那脂团已经变成碎片。

“能切断的东西,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锦断快速地向老头发动攻击,他只能勉强用细长的烟斗来抵挡,大部分时间是频频地后退。近战攻击,锦断绝对不输给他,现在锦断似乎是在采取骚扰的战术,不让老头有使用妖技的间隙。

陆苏回过神,才想起自己的两手已经废了,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了手可是很麻烦,他运起妖力,修复断掉的骨头。估计了一下,身体里大概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妖力,更麻烦的是,手里的枪不知dào

掉到哪里去了。

“倒转!”手里凭空出现了枪,当然,这把是被复制出来的。

而这时,锦断突然喝了一声:“死吧!”十只尖锐如匕首的指甲向老头刺了过去,同一时刻,老头也伸出了双手,两个人定在那里,身后是渐渐沉入西山的红日,他们的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锦断突然吐了一大口血,老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只有你会让指甲变成刀吗?”他的双手不知何时长出了尖如利刃的指甲,此时已经刺进了锦断的下腹。锦断的手也保持着伸长的姿态,但因为身体变小,她的胳膊完全够不着老头的身体。

“这种小把戏,我早就会使用了!虽然近战技巧我不如你,但是以你现在这样小的身体,想打中我也不容易哦!”

老头抽出血淋淋的手指,锦断快速地跳开,落回陆苏的身边,她的肚子上有十个冒着血的血洞,这时锦断一头大汗,看的出来她是在运用妖力,因为那些伤口正快速地修复着。

“好可惜,没刺中心脏!”老头从怀里摸出两个烟雾弹,“你的反应还真是快,在我刺中你的一瞬间把我的手向下压,避开了要害处!不过下一次,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陆苏,胳膊没事了吗?”锦断低声问。

陆苏攥了攥手掌:“恩,可以动了!锦断,我有个计划,不过,要先离开这里!”他一抬手,对着老头开枪,他快速地闪避开。

“跑,去街上!”

两人快速跳了下去,一辆迎面开来的车看见两个孩子落在前方,猛得转了一个弯,撞倒了旁边的路灯。

“谁家孩子,找死啊!”

陆苏举起枪,那个司机立即吓得闭了嘴,然后他对锦断说:“到旁边的巷子里!”

两人跑了一段距离,老头暂时没有追过来,陆苏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截毛茸茸的东西,那是一段很粗的蜘蛛腿。

“咦,你为什么要带这个!”

“我刚刚走的时候随手折下的,那个禁忌的内容不是说不同属性的妖无法相互吞吃吗?老头和我们一样是阳属性,所以……”…,

“哇,你好聪明!”锦断激动地抱住陆苏。

“喂,现在还不是夸我的时候!”他把锦断推开,用力把蜘蛛腿折断,撅成小小的碎片,“如果想赢,就看你能不能把这东西喂老头吃下去了。所以,我有一个作战计划,你听着……”

二十秒后,老头突然出现在他们头顶上,冷笑着:“原来藏在这里啊,身体小还真是方便,不过,到此为止了!”

一团脂状柱向他们打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两个方向跑去,老头左右看看,发xiàn

其中一个小孩拎着枪,便向另一个人追过去。虽说锦断的近战能力惊人,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还是手上有枪的陆苏威胁更大,所以先除掉锦断会比较好。

锦断在街上飞快地跑着,迎面的车看见这个逆向疾跑的小孩,纷纷刹住车,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脑袋大骂起来。但是这时,更加惊人的东西出现了,那是一大片滑腻腻的不明生物,从头顶上席卷过来,有些人吓得弃车而跑。

那扁平的脂状物呼啸着把街道的上空遮蔽,并且伸出长长的触须向锦断袭来,她的身体轻巧一转,折进了旁边的小巷道里。

老头落在一辆车上,头上的脂状黑云慢慢蠕动着,这时从那里伸出了一只枪,对着老头猛烈地扫射。

“没用的!”

枪还未响之前,老头已经把头上的脂状物卷到了身上,变成了一个防身的脂状盾,子弹全部被这柔软又厚实的盾挡住了。面对远距离作战的对手,老头总是会用这一招来防御,一边防御一边变幻这脂状盾来发动攻击,说它是攻防一体,完全不为过。

开枪的陆苏已经跑了出来,毫不松懈地对着老头的脂状盾扫射着,躲在其中的老头冷笑着:“没用的,再多也是没用!”

突然他的上方传来一声暴喝:“倒转!”护身的脂盾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个从天而降的孩子竟然是陆苏,老头一阵目瞪口呆,那刚刚开枪的孩子是谁。

陆苏把老头的防御消除之后,借着身体下落的势头抱住了老头的双肩,把他的双手反锁在后面,让他无法再制造烟雾。

其实这正是陆苏迷惑老头的办法,因为两个人穿的衣服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身材上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特征,老头辨认他们的办法只是看谁的手上有枪。陆苏把自己的枪交到锦断的手里,果然他就错认了两人。

“锦断,开枪!”

“明白!”

锦断对准老头毫无防备的前胸开枪射击,只见老头突然吐出一个小小的丸子,咬在牙齿上,猛力一咬,居然有一道巨大的烟雾瞬间把他笼罩其中,他暴喝一声:“变”这东西变成了脂状的盾,险险地挡下了锦断的扫射。

老头冷笑一声:“小鬼,我刚刚咬破的是忍者用的烟雾弹,这一招只有在我危急的时候才会使用,当年我就是用这一手挡下了绝对防御郑元的攻击!”

“不过,这次你的对手不是他,而是我!”抱在他身后的陆苏冷笑一声,“倒转!”

脂团消失之后,他冲锦断喊道:“开枪!”

“没……没子弹了!”

“哼!”老头的双手突然长出又尖又长的锋利指甲,划破了陆苏的手腕,然后把他向前方扔了过去。

“受死吧!”老头前迈一步。

“倒转!”身在半空中的陆苏突然发动妖技,老头所在的位置突然被一团脂状物所包裹,他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自己的脂团束缚住。…,

与其说是包裹,不如说是空间重叠,连喉咙里都塞满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挣扎着喝了一声:“变……回来!”

包裹自身的脂团变成呛人的烟散开的时候,陆苏正站在不远处,用张开的手掌对准半空,冷笑一声:“倒转!”

老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对着半空中倒转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被一阵呼啸而来的子弹打中身体,从车上摔了下去。

其实刚才锦断的胡乱射击只是第一波攻击,第二波攻击是用掌中倒转,把这些弹幕再次重现出来,连老头也不会想到半空中会突然出现大量的子弹,这才是真zhèng

的猝不及防。

老头当然没死,他躺在地上呻吟的时候,锦断突然出现在车顶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冲过来,冲力加上下落的重力,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她重重地落在老头的肚子上,趁他痛得张开嘴的时候,她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喉咙里。老头微微楞了一下,突然发xiàn

身体开始产生一些变化,意识到时,他才发xiàn

自己已经变小了,原本合身的衣服像一张被子似地盖在身体上。

“哇,你们做了什么!”变成孩子的老头用尖尖的声音说。

“哈哈,见过脸这么老的小孩吗?”锦断站在他旁边,踩着他的胳膊,大笑起来。

陆苏走过来,踩住他的另一条胳膊,用枪指着他:“分出胜负了哟!”

“卑鄙,居然把阴属性的妖尸喂给我吃!真是太卑鄙了,这样的手段!”小老头用尖尖的声音抗议着,身体变小,力量也被大副削弱,所以被踩住的两只完全动弹不得。

“哎,我们卑鄙吗?趁人之危才更卑鄙吧,再说,战斗的时候,当然要全力以赴,运用一切可以使用的东西了!”

“一世英名尽毁啊,哇!”小老头大哭起来,“杀了我吧,我没有怨言了!”

“倒转!”陆苏用妖技给手里打空的枪重新装弹,这已经是最后能用的一次了,再打下去,鹿死谁手就说不准了。

他对着老头的脑袋,犹豫了一下:“我下不了手,锦断,你来吧!”

她接过去,只说了一句:“再见了!”然后毫不犹豫地开了枪,这把枪是全自动冲锋手枪,按住扳机就可以高速连发,锦断一口气把子弹倾泄出去,声音响彻整条枪。

不过,她全部是对着天空射击的。

子弹打空之后,她把枪一扔,耸耸小小的双肩:“哎呀,打偏了,算你命大!”她松开了踩住小老头胳膊的脚,一脸坏笑地向他伸出手:“这次算我们赢了,下一次决斗是什么时间啊!”

老头楞了一下,脸上露出笑来:“十年之后好了!”

陆苏说:“不,一百年之后,一千年之后,下一次决斗就到我们死了之后再开始吧!再来之前,我们还是先作朋友好了!”

“朋友啊!”小老头握住两人的手,被从地上拽了起来,要不是夜幕已经降临,没准陆苏和锦断会发xiàn

他的眼角有一星晶莹的泪光。

朋友这个词,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了!

“仇兄,外面的世界变化大么?”火车上,郑元坐着问。仇牢似乎不敢坐飞机,他坚持要坐火车,说是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一路上,他一直趴在窗户上向外瞧,仿佛要把沿途的景色全部装进脑袋里。

“大,真的很大!你看那些楼,简直像树林一样,好漂亮的夜景啊,像一大片星星落在地上一样!”

郑元相当受不了火车旅行的漫长时间,不过影狼似乎乐在其中,他倒跪在座位上,把身体向另一侧的座位探出去,用傻乎乎的声音跟别的旅客搭话:“小姐,你的皮肤真好啊,有弹性,收缩性也好,我真想摸一摸看。”

“仇兄,这次要杀的人,就是传说中那个圣骨!是个很强的对手,一定会让你兴奋起来的!”

“能让我兴奋起来的人,已经不多了,虽然是兑现我的诺言,不过我还是相当期待啊!”仇牢转过眼,“不过,我只替你杀这一次人!”

“好说!”郑元眯着眼笑笑,他了解仇牢,他们是同一种类型的人,骨子里都有着嗜血的本性。就算口口声声说自己厌倦了,一旦尝到了血的味道,他就会再次变成一只野兽。

(小白的碎碎念:其实还是有读者诸君的吧……现身吧,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得要分裂了)

第四十六章 拥抱孤独

变成小孩的老头把宽大的衣服紧紧绑在身上,脸色阴沉,多半是为自己刚刚的真情流露感觉羞愧,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失败而羞耻。他习惯性地抽了一口烟,却发xiàn

现在的身体连一口都适应不了,那口烟在嘴里,只觉得又臭又恶心,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敲着桌子的边:“等等,我也要冰淇淋咖啡,要巧克力味的,快点快点!”

此时变成小孩子的三人坐在一家快餐店里,锦断和陆苏正在享shòu

面前的冰淇淋咖啡和圣代,变成小孩子之后,似乎特别想吃这样的甜食。

“改变主意了?”陆苏问老头。

“哼!”老头别过脸,似乎吃甜食也是很丢人的事情,他习惯性地把烟斗举在嘴边,这一次却没有抽它。旁边有客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看,那个小孩子抽烟啊……哟,这是小孩子还是小老头,脸怎么这么老!”

“老头,这样的惩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陆苏问。

“不知dào

!”老头的手越过桌子,一把抢过陆苏还没动的圣代冰淇淋,放在嘴边舔起来,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喂,那是我的!”陆苏敲着桌子大声抗议起来,站到椅子上要去抢回来,老头把圣代举得高高,让他够不着。

老头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不过应该不会持续太久,禁忌的惩罚一般只是暂时性的,就像你们上次和牛力对战的时候,圣骨丫头的力量爆涨也只持续了片刻!”

“别丢人现眼了,服wù

员,再来三个圣代!”锦断一把将陆苏拽了回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禁忌呢?阴阳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苏一边问着问题,一边却因为被抢了圣代气鼓鼓地一抱双臂,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变成小孩子之后,行动也越来越像小孩了。

“这个嘛,就属于比较高深的问题了!”老头狂舔着圣代,表情贪婪又猥琐,大概很久没吃过甜食了,“妖界的两条禁忌,从上古以来就存zài

,谁也不知dào

是为了什么。”

“其实第一禁忌很好理解,就是防止在妖类的对战中,把身为人类的炼化人当成第一攻击目标。第二禁忌呢,为什么要用禁忌来防止阴阳两个系统的妖相互吞吃,难道这里面有更深远的意义?”

“想那么多干嘛!”锦断笑嘻嘻地说,“我从来不纠结这些事情,一样过得很好呀!”

“你好意思说!”陆苏和老头一起向这个罪魁祸首吼了起来。

“好头疼,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呢今晚!”陆苏按着脑袋。

“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来一起睡吧!”锦断热烈地抱住他,两个人其实都穿着男孩的衣服,声音和外形上也看不出男女的差别,以致于这一幕发生时,远处有一桌腐女,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

“哎,想过重新租房吗?”老头问,“我这边的租金已经拖了很久没交了,房东正在赶我滚蛋!”

“想过!”

“完全没有!”

陆苏和锦断一起说,锦断摇着手指,像个大人似地说:“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现状的人,物质方面的东西,不用太刻意追求!”

“哎,天天买衣服的人也会说这种话?”

“闭嘴!”锦断一把将陆苏的脸按进了冰淇淋咖啡的雪顶上。

他舔了舔脸上的冰淇淋:“我替你去找吧,现在的居住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我想给你换一个大一点的,舒服点的地方!”…,

“这边的屋子,夏天会很热哟!”老头补充道。

“我不要!”锦断别过脸,陆苏不会知dào

,她留在这破败小房间的理由,是怕自己会忘掉程顾之,想到这里,锦断的内心又阵阵刺痛起来,似乎在她的记忆里,程顾之已经有些遥远了。

“那好吧!”陆苏无奈地说。

“郑元可能已经盯上你们了,据传言说,他正在四处猎杀强dà

的妖类。你的原型是圣骨,在妖里也是相当特别的,就算我不说,你也发xiàn

一件事了吧,找你战斗的人大多把你称为圣骨,很少叫你的名字!”

“好像……是这样!”

“总之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敌人,暂时不是。因为你是从一个老僧的指骨里炼化出来的妖,比大多数的妖都要特别,所以你身上,也许隐藏着你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力量,你现在的位置早已经暴露,如果还留在这里,可能会被人狙击!”

锦断低着头不说话。

“算了,老头,就让她留在这里吧!”陆苏说着,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不过,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我可能会在别的地方住个地方暂住。另外我也会把舅舅的一些遗物搬过去。至于我住的地方,随时欢迎你过来玩!锦断,这样可以吗?”

“好……好吧!”

老头眯着眼,心想,小鬼,把妹很有一手嘛!以退为进地提出自己在别处租房,又把舅舅的东西搬过去,其实已经是变相地在帮锦断搬家了。不过实jì

上陆苏所考lǜ

的,还是安全问题,万一再发生被人暗算的事情,恐怕会很麻烦。

“喂,顺便帮我也租个房!钱嘛,我会还你的!”老头说。

“没问题!”

陆苏这个样子,回到家肯定解释不清,最后只好在锦断那里过夜,当然是打的地铺。半夜的时候,陆苏突然感觉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衣服一下子被撑得紧绷绷的,原来身体已经恢复了。

“好紧啊!”黑暗里,锦断说,随即传来了撕掉衣服的声音,“胸变大了,胳膊也长了,哇,我们变回来了!”

能不能别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带有勾引意味的话,虽然看不见,陆苏也知dào

此刻两人都是赤身裸体,比上一次在楚千雀的豪宅里还要尴尬。他的心扑扑跳着,转过身假装熟睡。

“当小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黑暗里,锦断自言自语,陆苏强忍着想吐槽的欲望,依然不出声,其实脸上已经烫滚了,早知dào

半夜会变回来,他就不留在这里过夜了,和赤裸着身体的锦断共处一室,他自己都害pà

,害pà

他会控zhì

不住自己。

心脏越跳越快,男性的本能让他真想上去抱住她,不过却只能克制着。黑暗里这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感觉到后背一阵温暖,被从后面抱住了!?依稀还能感觉到锦断胸前那柔软的触感,贴在自己的背上。

“哇!”陆苏吓得大叫起来,然后锦断也叫了起来:“你怎么没穿衣服!”

“你不是也……”仔细一想,原来刚刚那窸窣的响动是她穿上睡衣的声音啊,他一下子羞得双颊通红,“我回去了!”

“不必了!”陆苏再次感觉到被锦断从后面抱住,温暖又亲切,能闻到她身上隐隐的体香,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后脖子上,心里的躁动不安似乎也被抚平了,心脏跳得没有那么快了。…,

“你害pà

吗?”锦断问。

“你说今天的战斗?”

可以感觉到她在轻轻点头,陆苏说:“被老头逼到绝路的时候,被他折断双手的时候,确实害pà

了……我很没用吧!”

“不,我也害pà

,每一次从生死边缘活下来,想起当时的事情,都会害pà

得不得了。害pà

的要死的时候,就想抱住谁,紧紧地抱着!”

寂静的空气在黑暗里流动着,每只妖的生命都是孤独难耐的,所以力量越强dà

,内心的孤独反而会越膨胀,面对生死,也只能独自吞咽这份恐惧。陆苏多少明白了锦断现在的心情,让她做出这个拥bào

的,只是深藏在心间太久的孤单和恐惧,他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有我!”

“你会保护我?”

“不,我会陪你一起害pà

!”

锦断一下笑了出来,推开他:“聊聊天吧!”

“聊什么啊!”

“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呜……”喜欢的女孩,那已经是初中的事情了,陆苏倒不是迟钝,只是在情感方面把握不好技巧,面对喜欢的人就会面红耳赤,连话也说不出来,所以谈恋爱的经lì

,一次也没有过。他想了想,回答说:“没有!”

“你喜欢哪个类型的女孩!”

“古典一点的吧,比如虫婷那样的……”

“靠!”黑暗里,他被锦断一脚踢开,滚到了地上,陆苏揉着被踹疼的地方:“实话实说嘛!你为什么生气!”

“不爽罢了,怎么说我也是迷倒一大片男人的,所以……”

“所以我就得满足你的虚荣心,说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真聪明呐!再回答一次吧。”

“不!”

“那好吧,你在地上躺着好了!”

“别,好吧……我喜欢你,呃……”陆苏能感觉到血液在快速上涌,脸颊一瞬间变得又红又烫,“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锦断转过身,假装睡着了,发出夸张的打鼾声,脸上却绽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也喜欢你,苏!”她用嘴型轻轻地说。

(作者:锦断,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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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危险逼近

(o(∩_∩)o狡猾的小老头终究还是活下来,成了朋友啊!其实早在老头帮主角摆平狙击手组合的时候我就在纠结,这货是让他死了好还是活下来好呢,写到上上章的时候干脆让主角去选择吧,好吧,老头你现在活下来了,而且享shòu

主角光环的BUFF加成,好好表现吧!PS:某微胖小妞问我老头这个能力可以减肥吗,把身上的脂肪变成烟,再刺个小洞……呃,真心没想过!)

“爸,妈,我想搬出去住!”

次日中午吃饭的时候,陆苏把自己的决定告sù

了父母。

“终于要开始同居生活了吗?”老妈问。

“强调过很多次了,我没女朋友啊!”陆苏尴尬地说,然后埋头吃饭。

“想住到哪,有钱吗?”老爸问。

“不用你们操心,我就是通知一声,可能要把电脑还有衣服搬过去,以后还是隔三差五回来吃饭,要是太忙就不回来了……对了,我找了份工作,在户外店工作!”陆苏想,他出资帮胖子办户外店,说自己在户外店工作,也不为过。

“新闻专业,去当销售员啊……体验生活吗?”老爸问。

“唉,暂时先养活自己吧,不能老是啃老吧!”

“苏长大了呢,女朋友是同学还是同事,还是在别的地方认识的?”老妈好奇地打听着。

“说了没有嘛!”

“早点带回来吃饭吧,我们也想见见儿媳妇呢!”老妈一脸幸福地展望着未来。

“你再怎么YY,我还是没有啊!”

“把你租住的地址给我们留一份吧,回头我们去看看条件怎么样。别花了冤枉钱还被房东欺负!”

“知dào

了!”

多亏现在的找房网比较方便,今天早上回来在网上就找好了租房,陆苏立即跑了过去,一看之下相当满yì

,就毫不犹豫地付了一个季度的钱。一共是两间房,紧挨在一起,一间是锦断的(名义上是他的),另一间给老头住。

有老头这样的高手住在隔壁,多少也会比较放心锦断的安全,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互惠互利。打量着空荡荡的房间时,陆苏突然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自己以后睡在哪?这算是和锦断同居了吗?

最后他跑去找老头,当时他正拎着大包小包往外走,身后站着气势汹汹的房东大妈,指着他骂:“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忍耐极限了,不但不交房租,还把我的房间的墙弄坏。不是看你老,我就叫我的几个儿子揍你了!”

全中国这些欺负人的房东,似乎都有几个儿子,动不动就“叫几个儿子揍你”。

“小鬼,你来啦,替我堵上这泼妇的嘴!”

“知dào

了!”陆苏上前劝住房东,说:“我看看哪里坏了!”

“这个嘛,这堵墙怎么被破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往外阻,你这个老不死的,没钱租我的房……”她一回头,却发xiàn

那堵墙已经完好如初,顿时愣在那里,其实不过是陆苏趁她破口大骂的时候,把老头昨晚打坏的墙修好了。

“哪里坏了?”陆苏装着傻说。

“呃……”房东一时语塞。

陆苏追上老头,替他拿了些东西:“房子我替你找好了,很大哦,有空调也有热水器!”

“感谢,感谢!我老头子这么大岁数,能有你这样的望年交,真是方便啊!”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箱子递过来,那箱子起码有百斤沉。…,

“不过,我有个小条件!”

“说吧!”老头一边点烟一边无所谓地道。

“我和你住在一起,让锦断一个人住!其实只占你一个房间罢了,不会太影响的,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

“我抽烟,你受得了吗?”

“只要你睡觉的时候不抽,我就受的了!”

“那好吧!”老头瞥了陆苏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突然冒出一句,“小伙子,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我不懂!”

“装傻,接着装?”老头笑了笑,“带我过去吧!”

忙完老头这边,他回家吃饭,并且把出去住的消息告sù

了父母,所以就有了上面的一番对话。吃过饭,陆苏把电脑装起来,把一些衣服和书放进箱子里,这点重量,拿在手里一点也感觉不到沉,不过就是走路很不方便,所以他打了一辆车。

送完东西,他才去找锦断,推门进去,锦断正躺在床上看一本书,书的封面上写着“只有狐仙知dào

的世界”作者的名字很古怪,叫作“狐冰冰”!

“眼睛会看坏的!”

“这本就是我向你推荐的书,作者是我们妖界出名的大作家哦。虽然是写妖的故事,不过真是相当的有血有肉啊,就仿佛这样的人某一天会真的跑到你的生活里,和你一起坐公交,一起喝咖啡,唉唉,真是像魔法一样的书啊!”

她把书随手扔向陆苏,陆苏接过,先放到了柜子上:“我来搬东西?”

“找到住处了吗?”锦断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发呆。

“当然!”

“其实你要是不当妖,倒是一个很有前途的管家或者老妈子呢,办事相当利索啊!你去搬吧,给我留一张床就行了!”

实jì

上连床也不用留,不过名义上是陆苏搬舅舅的遗物,实jì

上是帮锦断搬家,她似乎也默许了这件事情。

“有穿衣镜吗,有阳台吗,有养花的地方吗?”陆苏忙碌的时候,锦断一直在发问,他顺口答yīng

着。

“哇哇,我也想过去住几天!”

“随时欢迎,这是你的钥匙!”他把备用钥匙扔给她,“一起过去吗?”

“好耶!”锦断从床上跳了起来。

很快到了住处,锦断冲进空房里“哇哇”地大叫起来,冲到阳台上,惊喜万分地说:“六楼真是看得好远啊,你太棒了,找到这样的地方!”

陆苏搬出来还有一个理由,他想渐渐地和家庭断绝来往,这是一个很不得已的选择。一旦自己的父母被人盯上,恐怕会凶多吉少,实jì

上,这样的考lǜ

也是很多妖考lǜ

过的事情,陆苏并不知dào

,很多妖为了自己人类亲人的安全,往往会选择一个人离开,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有电脑耶!原来这就是电脑啊,可以看电视吗?”锦断像发xiàn

了新大陆似地说。

“我过几天才会装网线,不过电脑里有一些电影,还有游戏可以玩!”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脑,打开一个游戏,“要我教你吗?”

“好!”

陆苏端凳子坐在旁边,这个角度可以俯看到锦断露在外面的锁骨,他朝后仰了仰,心脏“砰砰”地跳起来,果然能看见乳沟啊。

“在看什么,脸红成这个样子!”

“太……太热了!”陆苏尴尬地说,把手放在鼠标上,点开游戏界面,告sù

她哪些按钮的功能,怎么攻击,怎么回避,虽然嘴上在说,却因为偶尔碰到锦断光滑的手臂,胡思乱想起来。…,

这是一款RPG游戏,主人公用的是双刀,到处砍怪,收集怪的灵魂气息,然后升级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设定和妖很接近,所以锦断渐渐看得入深,不时惊叹一声:“哦哦,原来还可以这样攻击啊!”

“你还是不要模仿为好……我从来不觉得游戏里的动作有多实用,比如拿着两把刀像陀螺一样地转进敌人里,现实里这样干,完全是找死吧!”

“嘿嘿!”锦断突然打量着屋子的四周,只发xiàn

一张床,好奇地问,“色狼,你打算和我一起睡?”

“不哦,我去隔壁和老头一起住,那边有两张床!”

“哼哼,那我夜里要小心有人破门而入了!”

“我才不会呢!来,我接着教你,刚才我说的是普通攻击,现在我教你组合技……”他伸手去拿鼠标,却碰到了锦断的手,原来鼠标已经被她先一步抢在了手里。

“我自己试试看吧!”她说。

“呜!”陆苏缩回手,手掌上似乎还残留着微妙的触感。

没想到,锦断玩这样的游戏倒是很容易上手,短短几分钟,那个人物在她的操作下就像活了过来似的,流畅地在怪堆里冲杀起来,而且又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闪敌人的攻击。

“看不出来,你还是游戏高手啊!”

“其实我完全没有玩过电脑游戏,不过这么慢的攻击,很容易就躲开了吧!”

虽然她说很容易就躲开,不过实jì

上显示在电脑上的画面却异常繁杂。

“也许你可以去试试游戏竞技,美女玩家,一下子就能火的!”

“火了之后被同类追杀吗?”

“呜,确实是个问题!”看来“超人”也不是好当的,难道超级英雄们都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时,游戏里的英雄站在一条死龙的身上,激昂地说着什么,陆苏伸手去扭音箱的开关,却发xiàn

电脑没有装音箱。

“哎,我可能是忘在家里没带来,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他站起来走到阳台,拔通了家里的电话,响过几声之后,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我是影狼!”

这声音他似曾相识,猛然想到那一次在火楼里救楚千雀,就是这个声音对着直升机大喊“停下”的,那么,他是郑元的手下了。

陆苏一下子僵在那里,冰冷的危险预感瞬间向他袭来!

与此同时,在陆苏的家里,郑元用手按掉了影狼刚刚接通的电话,责备道:“不要接,笨蛋!刚刚是谁打来的!”

“我不知dào

!”影狼大幅地摇着脑袋,“一句话也没有说啊!”

站在陆苏家里的是影狼,郑元,还有那个仇牢,门已经被撞破了,郑元往沙发上一坐,手里摇晃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我们就在这里等,他的父母回来,就杀掉他们!”

第四十八章 黄雀螳螂

“出事了!”

陆苏只说了一句话,就向门外冲了出去,锦断在后面叫住他:“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快点把武器带上,去我家!”

两人下了楼,陆苏一边奔跑着一边想着最坏的结果,他的父母难道已经被杀掉了,不……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恰好遇上街上堵车,陆苏这时已经无所谓会不会被人怀疑,直接跳上了一辆卡车,轻轻一借力,上了旁边的屋顶,用最短的距离直线向自己的家跑去。

“苏,出了什么事?”

“郑元在我家里!”

强烈的日光之下,两人的影子快速地从街道上空掠过,附在高楼上,闪了一下便消失在远处,一分钟后,他们已经接近了陆苏的家。

这时他看见下面的人行道上,有两个人一边走路一边聊着天。

“这小兔崽子,我还打算突击检查,瞧瞧咱们儿媳妇长什么样呢!没想到他丢给我的地址是假的!”

“儿子大了嘛,也学会留心眼了!”

那两人正是他的父母,看到他们的时候,陆苏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他几乎想哭着扑过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因为接下来等着他们的,肯定是一场恶战!

“锦断,你能绕到那两个人后面,打昏他们吗?下手轻一点,不要打伤了,他们是我的父母!”

“小意思!”锦断笑了笑,像鬼魅一样地落到地上,从后面一拍他们,陆苏的父母已经晕倒了。趁着他们还没倒下的时候,锦断已经用肩担住两人,无声无息地跳回了陆苏的身旁,动作轻得仿佛是飘上来的。

“大孝子啊,打昏自己的父母,要我替你把他们绑起来吗?”锦断笑眯眯地开着玩笑。

“你就别损我了,现在让他们回家,肯定会麻烦的……据我所知,郑元每次除掉对手,都会从对方的家人下手,好险,真的好险!”这里的距离到他的家只有一条街的路程,如果不是恰好打了家里的电话,如果不是那个人恰好接听,或者他们晚了半分钟,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想象。

“真是卑鄙的手段啊,听楚千雀说,上次他也杀光了虫婷的家人!所以才会被那样报复!”

“如果是我……”陆苏没有说下去,如果是他,就算同归于尽,他也会复仇,不过他不想假设自己父母被杀,这会让他难以接受。

“怎么处理令尊令堂,找个垃圾桶寄存,还是让你背着爸爸打架?”锦断问。

“背着爸爸打架?你要把郑元感动死啊!”陆苏四下看看,驮着两个昏迷的人,怎么看都很可疑,送到什么地方先放着,万一他们醒了肯定会往家里走,绑起来更是不像样,“送回我们租的房子吧!”

两人花了几分钟,把他昏迷的父母送到了那间租住屋里,暂时放在床上,陆苏害pà

他们醒了起疑,写了一张字条放在显眼的位置:“老爸老妈,你们怎么在街上昏倒了,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弄回来!醒来之后别乱跑,我待会就回来!”

“就这样吧,但愿还能回来!”陆苏估计对方应该在两人以上,仅凭他们俩,胜算不高,便去找老头,谁知dào

老头居然出门去了。

“怎么办呢?”陆苏咬着手指,“现在敌我不明的状态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躲一躲!”

“我倒是很想去和郑元玩玩!”…,

“算了,是祸躲不过,我们现在过去……但是不是打架,我们先埋伏起来看看对方到底是谁,毕竟那里是我家,我知dào

怎么不被发xiàn

地进去。”

这一次的敌人不比以往任何一次,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他暗暗告诫自己。

两人按刚刚的路线到了陆苏的家,他回身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楼上半开的窗户,然后抓着墙壁无声无息地爬了上去。临窗的这间是陆苏的房间,隔着门可以观察听到客厅里的动静,陆苏之前告诫过锦断,一定不要发生任何声音。

两人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门上,陆苏刚刚把耳朵附上去,却听到扭动门把手的声音,登时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进来的人是那个手脚奇长的家伙,陆苏当然不知dào

他就是接电话的影狼。此刻两个人缩在衣柜上方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隙里,收敛气息,静静地在观察。

影狼来到衣柜前,打开柜子翻了翻,衣服被扔了满地都是,他用傻乎乎的声音说:“没有好玩的东西!”

“影狼,你在乱摸什么!”外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那就是郑元。

“我想找东西玩嘛!”影狼大声应了一声,又开始到处翻陆苏卧室的东西,最后他被桌子上的不倒翁吸引了,趴在桌子的边缘,用修长的手指去碰它,每次不倒翁回到原位,他就大笑着鼓掌。

这个人是影狼!陆苏在心里暗暗地记下,外面的显然是郑元,两个人吗?

这时外面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声:“我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电视啊,世界变化真是大啊,想当年……”

“仇兄,想看就打开看嘛!”

电视里传来广告的声音,洋溢着日常气息的音乐成为这紧张时刻的背影音乐,多少有些让人觉得异样。陆苏暗想,这些是什么人,泥腿子上城吗?一个在玩他的不倒翁,另两个在外面看大屏电视。

“哦,哦,眼睛受不了了,太大了!”除了郑元之外的另一个声音说着,陆苏差点没吐血,还真是土包子进城啊!

不对,三人显得这么轻松,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们都是杀人的老手,已然把杀人当成一种工作,根本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他闭上眼去感受三人的妖力,卧室里的影狼,气息和自己差不多强,外面两人,其中之一妖气微弱,大概是那个小孩模样的郑元,另一个人妖气强烈而温和,却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

总之,那个不知dào

名字的人显然是个强敌,否则郑元不会带他来这里,和他说话的语气也不会这么客气!

陆苏试着作出对手的分析,他听老头说过郑元的能力,似乎只要向他发动攻击,就会在瞬间被不明物体反击。总体来说,是个防御型的技能,只要不主动攻击他,应该就没事了。想到这里,他才明白虫婷火烧整栋大楼的用意,原来是为了间接地杀掉郑元啊。

影狼看上去脑袋不怎么好使,手脚这么长,身体这么瘦弱,也许近乎作战会很麻烦,不过有锦断在应该不用担心。听郑元对他说话的口气,应该是个小弟样的角色,能力的话不会太强,不过也不能轻视。

真zhèng

要担心的,是那个不知dào

名字的人,眼下对他的所知还是零。

这时突然锦断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手心里有细细的汗,他回过头,注意到锦断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她的另一只已经把刀抽了出来。…,

陆苏用眼神问她怎么了,她用刀指指身后的墙,显然是那里有动静,难道那边的人已经发xiàn

他们了。显然对方也拥有很敏锐的感知能力。陆苏把枪掏出来,对准影狼全无防备的后背,看了锦断一眼,他的意思是由他先干掉影狼,对手少了一个人,对他们是很有利的。锦断微微地点点头。

两人各自对着一个方向,默默地戒备着,连呼吸的声音都压制到最低,几乎可以听见彼此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

同一时刻,客厅里,借着电视里吵闹的声音,仇牢用极低的声音说:“有两个人,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妖气,就在那堵墙上方的后面!”

“哦,是圣骨和那个小鬼!”

仇牢不清楚对方的名字,他从桌上拿起一只水果刀,无声无息地接近那边,这时他注意到影狼正趴在那个房间里玩不倒翁,后背毫无戒备地暴露着。

“现在动手,影狼会被干掉的!”仇牢用很低的声音说,他隐约从卧室墙上的影子里看到一个细长的轮廓,小到不易察觉,但他还是发xiàn

了,“对方很可能有枪,而且现在正瞄准着影狼,要是这边动手的话,很难保住他!”

“我把影狼叫过来?”

“不,对手已经开始戒备,现在叫影狼出来,等于暴露我们已经知dào

他们在那里,他们一样会对影狼下手。我来吧!”

“能保住影狼吗?”郑元担忧地看着跪在那里玩着不倒翁的影狼,这笨蛋完全不知dào

,现在他已经成了枪口下的猎物。

“三成希望!”仇牢微微一笑,把水果刀咬在嘴里,然后用双手附在那堵墙上,像壁虎一样爬了上去,动作轻得如同鬼魅。把妖力运在手上,吸附在墙壁上,是三阶以上妖武基本上都能掌握的技巧,但是仇牢对这一招的运用似乎已经更加炉火纯青的地步,自然得如同控zhì

自己的手脚一样,手掌吸附过的地方,连一片石灰都没有剥落。

他停在那里,一手吸附在墙上,另一只手从嘴里取下刀,对准墙壁。此时,与仇牢一墙之隔的锦断,正紧绷着全身的神经,将刀尖对准墙壁,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她的额头有一道冷汗正慢慢流下。

她能感觉到,这一次的对手,强到超乎想象!(可能晚上要睡觉,所以下午更新这章好了。郑元的神mì

朋友仇牢终于要正式登场了,这组可怕的劲敌终于展开对锦断和陆苏的猎杀行动了,到底主角命运如何,郑元的终极目标为何,仇牢的神mì

妖技为何,华丽丽的绝对防御篇终于引来了华丽丽的高潮了,精彩纷呈,还没点开本书的成千上万的读者们,你们还在等什磨。)

第四十九章 令人绝望的强敌

武术里有听劲一说,意思是用全身去“听”对手劲力的走势。锦断虽然不知dào

“听劲”这个词的存zài

,但在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对战中,已经可以用刀去感觉对手的攻势走向,尤其是对手也使用刀的时候,在两刀相碰的一瞬,她就能本能地从刀身细微的抖动中,感知其下一步的攻击方向。

这场隔墙之战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展开了,仇牢虽然隔着墙,却能感觉到对面的两个人妖力一强一弱,他推测弱的那个使用的是枪,这是长期战斗中积累到出来的经验。所以他把刀刺向了陆苏的后背。

明明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这堵墙在他面前却如同不存zài

一般,轻易地就被切开,透着巨大劲道的刀尖,势不可挡地刺向陆苏。

感觉到墙壁的微颤之后,锦断已经本能地刺出了手里的刀,她的刀钻进坚硬墙里,仿佛刺进一块豆腐般轻而易举。两把刀在墙壁之后碰到一起,锦断的刀保持着微微倾斜的角度,把仇牢刺出的那一击引向了另一个方向,他的刀尖从陆苏背后一侧的墙壁里钻了出来。

隔着墙被化解掉了攻击,连仇牢也微微一惊,这时锦断极快地拔出另一把刀,扎进墙里,仇牢本能地向后一仰头,刺出的刀尖险险地碰到他的鼻尖。

仇牢的攻击失败了吗?旁观的郑元还是有点担心,如果没有干掉用枪的那小子,那影狼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刹那之间,吸附在墙上的仇牢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陆苏已经向着影狼的后背扣下了扳机,枪膛里发出爆响的一刹那,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他与影狼之前,然而,这个凭空出现的家伙却似乎并没有被子弹击中,全身上下一个伤口也没有。子弹并不是没打中,似乎是消失在他面前的空气里,仿佛被吸进了某个异空间。

这到底是什么妖技,陆苏微微一惊。

“影狼,小心了!”那个人没有扭头地说道。

“啊,仇牢大哥!”

“哼,两只小老鼠,下来!”他快如闪电地踢了过来,两人藏身其上的衣柜立即碎成了碎片。身体下落的一瞬间,陆苏举起了枪,但那个人却再次消失了。

等他们发觉时,那个人居然已经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们身后,一手抓着一人的脑袋,把两人的脑袋重重撞在一起。好大的力量,陆苏只觉得脑袋里发出一声遥远又凌乱的金属撞击声,眼前一黑,视觉久久无法恢复,他本能地向身后开枪,手腕却已经被抓住了,对手轻轻一折,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他的手腕已经被折断了。

同时被折断手腕的还是锦断,两个人被他一左一右抓住胳膊,向前一推,便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身体被对方控zhì

的时候,完全不由自主,仿佛变成了那个家伙手里的两具傀儡。瞬息之间,已经把他们完全打败,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不许动!”

回过神时,两人发xiàn

那家伙正用陆苏的冲锋手枪指着他们,就算是妖,大脑被打一枪,也是必死无疑的。

但是,这个人不打算杀自己吗?不可能,妖和妖相见,没有不杀的理由!

“郑元老弟,你看看是他们吗?”那个人对外面喊了一声,卧室房门前随即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了,出现在那里的郑元,脸上有几道夸张的缝合线,好像他的脸皮是用不同的皮肤拼凑起来的一般,显出一种怪异的恐怖。…,

“就是他们,动手吧!”

不好!死亡逼近的一瞬间,四周的时间仿佛变成了浓稠的胶质,异常缓慢地流动着,无论是郑元说话的嘴唇,还是那个男人扣下扳机的指头,在陆苏的眼里都变得缓慢起来。唯一保持着正常速度的,是陆苏的思维!

似乎在危机时刻,他超乎常人的动态视觉就会被唤醒,他发动妖力,抬起手掌,能不能活下去,只能赌一把了。

扳机发出被扣下的轻响,同一时刻陆苏叫道:“倒转!”

子弹没有打出,实jì

上是陆苏把那把枪倒转到了没有子弹的状态。趁着对方发出惊讶的一声“咦”时,他把手塞进了口袋里,用尽全力捏爆了那里的一样东西,整个卧室瞬间被巨大的浓烟充满。

放在陆苏口袋里的,是他找老头要的一颗烟雾弹,这个时候却救下了两人的命。浓烟里传来三人的咳嗽声,等这阵烟渐渐散去时,已然被撞坏的窗户正凌空摇晃着,地上的陆苏和锦断不见了。

“哎呀,让这两个小老鼠跑了!”仇牢耸耸肩,把没有子弹的枪扔掉,似乎并没有太当回事。

“总会找到的,下一次再见到,就让他们死!”郑元笑笑,今天亲眼看到了仇牢的战斗力,连他都惊讶不已,只要身边有了他,无论是锦断还是虫婷,都不再是威胁。

唯一弄不清状况的影狼还在挠着头皮,傻呆呆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陆苏和锦断正躺在百米之外,一幢高楼的顶上,大口地喘着气,恐惧的心脏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个人,可能是一阶妖武!”锦断说。

“恩!”陆苏想坐起来,却发xiàn

双手正剧烈地颤抖着,就算再怎么安慰自己,身体也始终忘了不刚刚那恐怖的一幕,这个人比起以往遇见的任何一个敌人来,都要强dà

,强dà

到超过了他们承shòu的极限。

刚才能活着逃跑,已经是万幸,自己已经在对方面前使用了一次妖技,假如被看穿了,下一次再遇见,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苏试着去思考,那个人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技,为什么可以瞬间移动,还可以把子弹吸收掉……

“锦断,一阶妖武可以使用两种妖技吗?”

“不可能,现实世界的妖,都只有一种妖技!没有任何例外!”

“难道是时间静止……”陆苏喃喃地说,但如果真的有这种恐怖的妖技,那他们就会在毫无反击之力的情况下被杀掉,甚至死的时候也不会察觉到,根本没有抵挡的机会。

也许,他可以制造出一个异空间,那么瞬移和吸收子弹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陆苏猜想到。

锦断抬起断掉的手,发动妖力去修复它,骨骼连接的地方,传来“啪啪”的声音,她咬着嘴唇,承shòu着修复时的剧痛。

“你有什么打算?”锦断动了动修好的手腕,动作还是有些僵硬。

“先躲起来吧!面对这样的力量差距,什么样的战略都是空谈,而且我还不清楚他使用的妖技……没有对手的情报之前,只有躲!”

“能躲到什么时候?他们在找我们!”锦断苦笑一声。

陆苏紧锁着眉头,沉默不语。

两人回到了租住的地方,推门进去时,看见老头正和陆苏的父母聊天,气氛其乐融融。陆苏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老头没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苏,你回来了……哎,这是谁?”老妈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闪闪的,打量着和陆苏一起进来的锦断。

“是……是老师!”陆苏流着冷汗道。

“你都毕业了,哪来的老师,是女朋友吧!”

“那个……”

还在犹豫着怎么圆谎,锦断已经笑容可掬地上前喊“叔叔阿姨”了,陆苏苦笑一声,现在只要他们安全,怎么方便怎么说吧!

老妈拉着锦断的手,八卦起来:“好漂亮的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苏这孩子怎么一直瞒着家里!”老爸坐在旁边,抽着老头递的烟,脸上红通通的,不时拿眼角瞥一眼锦断。看来陆苏和漂亮女生说话时紧张的毛病,也是有家庭遗传的。

“妈,家里……暂时不能回去!”陆苏说。

“怎么了?”

“那个……情况比较复杂,有……有情敌来报复……对方势力不小!”陆苏尴尬地编了一番黑社会情敌来家里找碴的借口,老妈看上去当真了。

“行啊你小子,会来事了!”

“总之就……就是这样,你们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我去和老头……”陆苏看了一眼老头,连忙改口说,“我和武大爷住一屋,你们住这屋!”

“她呢?”老妈一指锦断。

“她回家!”陆苏冲锦断眨眼,她立即笑呵呵地说:“阿姨,我回家里睡就行了!”

“那多不好,在你们这里当电灯泡!要不我们找地方住!”

“不用了,就这样吧!”陆苏暗想,你们好好活下来就成了,现在情况都十万火急了。

勉强安排下来之后,老妈就开始收拾房间,老爸闲着没事想出去逛逛,被陆苏拦住了,他只好坐那里看书。

陆苏低声对老头说:“出来,有大事!”

三人去了老头那间屋子,把今天死里逃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头一直叼着烟安静地听着,最后说了一句:“仇牢啊,我知dào

他!”

“你知dào

?”

老头叼着烟,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这次,你们对上了一个强敌啊!”

第五十章 妖螺大狱

“妖界只要活过一百年以上的人,不可能不知dào

他。”老头说,“可以这么说,现在在妖界飞扬跋扈的那些人,包括郑元这样的,他们之所以还能这样得瑟,只是因为仇牢没对他们动过杀心!听说他已经归隐很久了,你们不知dào

一百年前,‘仇牢’这两个字,几乎是‘死’的同义词,在他称霸的那个年代,无数高手都在他手里栽了。我曾经目睹他和一群妖类的战斗,那哪是什么战斗,根本就是单方面的虐杀,太恐怖了!”

说到这里,老头摇摇头,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往事:“娃娃,这次你们的胜算,只有……零!”

“只有零也要打啊!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

“跑吧,跑到天涯海角,跑到他找不到你们的地方去。你们不在这里,郑元也就没必要杀你的父母。不是你们弱,而是这一次你们点背,正好抽到了下下签,所以听我老人家一句劝,跑得越远越好!”

“与其这样躲,我宁可战死!”锦断说。

“圣骨丫头,别意气用事嘛。跑并不丢人,我老人家也有过逃命的日子,要不怎么活了几百年呢?”

“老头,跑的事情先不说,你告sù

我他的妖技是什么?”陆苏问。

“仇牢的妖技,名为‘妖螺大狱’!”

“什么?”陆苏惊讶地说。

“他可以制造出一个真实的异空间,把方圆十米以内的任何东西放进去!”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让子弹消失,和让自己瞬移都解释的通了,当陆苏思索这些的时候,却突然被老头泼了一头冷水。

“知dào

这个没用的,仇牢的‘妖螺大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知dào

又如何,那是完全无解的妖技,而且他对其的运用,已经登峰造极了……可以说是无限使用!”

“怎么可能无限使用?再怎么说也要消耗妖力的啊!”

“不,他就是可以办到!反正,仇牢这个人,绝对强得超乎你们的想象,不要去碰他,千万不要……”

陆苏看了一眼锦断,她眼里的意思很明确,要同他打!

“如果我们一定要打呢?”

“写好遗书,准bèi

好棺材……顺便一提,这一次我绝对不帮忙,我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呢!”

“靠,老狐狸!”

吃过晚饭,锦断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陆苏叮嘱她小心,她淡淡地一笑:“没事的,不会有人看见我!”

陆苏躺在老头的房间里,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张是他给自己准bèi

的。躺在那里,枕着双手,他苦苦地想着各种战略,但无论哪一种,都似乎无法打败对手。这一次的难题并不是战略上的,而是单纯的力量差距,他痛苦地抓紧了头发。

老头吃了饭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抽着烟,听评书,爱好如同一般的老年人。他突然说了一句:“小子,不打算趁这两天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猛然被这么一问,陆苏一下子变得茫然了。

“你懂我的意思的!”老头一脸猥琐的笑。

“我出去一下!”

陆苏说着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进了夜空,只剩下老头坐在那对着空荡荡的窗户,笑道:“看样子是懂了!”

陆苏担心起锦断的安危来,因为刚才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妖力被抽取了一点,锦断到目前为止没有妖技,会倒抽陆苏的妖力,只能说明她遇到了麻烦。…,

夜色之下,陆苏的身影在城市上空快速地跳跃着,他爬上最高的楼向下方的万家灯火鸟瞰,既没有看到哪里出了车祸,也没有什么地方遭到了破坏,难道……

陆苏去了一个地方,牛力的那家健身俱乐部,当他推开办公室里的那间暗门时,陆苏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刺眼的白炽灯光下,他看见锦断在那里,手里的匕首以惊人的速度挥舞着,把迎面打来的梭标一只只挡开,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被汗水沾湿的一绺头发贴在额头上,但那眼神却异常的坚毅。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用近乎发泄的声音喝着,小小的训liàn

室里,到处插着被挡开的梭标。

“锦断!”陆苏叫了她一声,她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一挥匕首,把迎面的梭标打飞,这已经是最后一波了。

“你来了?”锦断勉强地笑了下。

他知dào

这笑容下面藏着的是深深的无奈,看似坚强的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逃避自己内心的恐惧。陆苏不禁有一种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这个时候露出软弱的一面,那就真的没有赢的可能了,就算是装,也要装出坚硬的样子。

锦断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好像有点过火了,手有点举不起来了!”

“休息一下吧,我也来试试!”

梭标发射机已经被调到了最高速,之前陆苏一直害pà

被打伤或者打死,从来不敢试这个速度,现在已经不是怕死的时候了,他走一前,拉下了拉杆。

深吸一口气,他紧盯着那六个黑洞洞的孔,心脏快速地跳动着。突然,从那里飞射出六道梭标,快得只能看见一闪而过的光,陆苏发动妖技:“倒转!”

肩和腿同时被刺中,手掌上居然还钉了一个,另外三个打在他身后的木靶上。还是慢了一步,不过还没完,这时第二波攻击已经开始了。

“倒转!”

梭标钻进肉里的剧痛从肩部,腑部还有腿上传来,脸也被擦出了一条伤口,速度还是太慢了。锦断已经拿起刀准bèi

冲过来,陆苏微微地摇了摇头。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第三波攻击要来了!

突然心跳变得缓慢起来,慢成拉得长长的一声“咚”,然后,他清晰地看见了从六个孔里慢慢伸出的六只尖锐的刺,一点点离开那里,向自己的方向打来。

就是这种感觉,每次生死边缘的时候,自己的超级动态视觉就会被唤醒,一瞬间,时间慢到可以看清梭标上面的细小擦痕。陆苏这时才意识到,他虽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看清”,但身体却远远跟不上思维的速度,先看清再喊出“倒转”,等发动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抬起手对准前方,运起妖力,妖力慢慢在身体里汇聚,流动到手掌中,蓄势待发的妖力让手掌微微发热。这一次不喊出来,说话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只有省掉这个多余的动作,才能让发动速度提升。当六只梭标快要接近的时候,陆苏在心里默喊一声:“倒转!”

“啪!啪!啪!”胸口,腹部,腿上同时被击中,梭标已经刺到了内脏,陆苏突然跪了下来,身体插满了颤微微的梭标。

“太勉强了!”锦断连忙冲过来,关掉了发射器,当她准bèi

把陆苏扶起的时候,他摆了摆手,满是冷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不,我成功了!”…,

三只!三只梭标被抵消了,不用喊出来也可以发动妖技,虽然多少有点勉强。不过,一旦抛开了这个多余的动作,发动妖技的速度将会质的飞跃,这是一线希望的曙光。

“原来如此!”锦断笑了笑,“再来吧,男人就要永不放qì

嘛!”说着把控zhì

杆拉了下去。

“喂,等等,让我先喘口气……”

“喂,仇兄!”

“怎么了,郑元老弟!”

此时在城市的某个饭店里,三人正坐在一起吃饭,似乎自从决定依靠妖的力量后,郑元就很少在一大帮黑衣人的簇拥下行动。影狼在旁边用手乱抓着往嘴里塞东西,一副没心没肺的吃相,而郑元和仇牢则在慢慢地喝着酒聊天。

“仇兄,我一直听说你的‘妖螺大狱’是攻防一体的妖技,到底那里面是什么样子呢?”

“想进来看看?”

“免了,免了!”

“郑元老弟,吃饭前我在楼下管了一件闲事!当时我看见一个男人打他的女朋友,一气之下把他关进了我的‘妖螺大狱’,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他在里面是死是活?”

“来瞧一瞧吧!”仇牢笑着解了一个印,喝道:“开狱!”在他们旁边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他的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两个眼窝深陷着,仿佛被人禁闭了很久。他被屋子里的光线一照,立即捂着眼睛,发疯地乱叫起来。

“妖螺大狱里的一小时就是外部世界的一分钟,从关住他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半小时,相当于把他关在里面三天半,现在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奇妙!”郑元感叹道。

“其实远远算不上奇妙,甚至可以说是个废物技能,只不过……”仇牢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了,他随手抓起地上的男人举起来,那个男人的身上立即多出了一把剑,从后背一直贯穿前胸。这把剑来得太快,当男人被刺穿的时候,落地窗的玻璃才轰然破碎。

“有刺客!”

第五十一章 千兵乱舞

(哟稀,最激动人心的涂无鱼对战仇牢“砰”地一声打响了,没帐号的诸位还不一边看一边注册收藏!有奖竞猜:涂无鱼这把长眼睛的刀到底是啥子技能哩……猜对有奖,现在赶快拔打当地竞猜热线110参与进来吧!)

被仇牢当成盾牌的倒霉男人剧烈地抽搐起来,他随手把他丢在一旁,这时第二把剑飞了过来,目标却是郑元。

郑元的“杀意反弹”立即自动发动,他身体一侧生成的巨大旋刃向着窗户外斜上方的地方飞了过去,把凌空飞过来的剑切成了两半,一半扎在地上,另一半掉了下去。但是那个打向刺客的旋刃却在半空转了弯,恐怖地呼啸着向屋子里的三人打来。

“狱!”仇牢一声厉喝,那把旋刃消失了,郑元惊讶地喃喃道:“千兵俯首,这妖技是千兵俯首!”

“是敌人吗?”仇牢问。

“不,是过去的属下,已经死了……影狼,他确实死了!”

躲在桌子下面的影狼回答道:“姓谷的烧成了焦碳!”

“仇兄,一种妖技有没有可能出现在两只妖身上!”

“不可能,同一妖技只能在原主人死去五十年后才会再次出现……”说话的间隙,一连串剑雨已经向这里激射过来,仇牢一踏桌子,凌空抓过两把,嘴里还咬住一把,用手里的双剑把其余的剑一一打飞,紧紧地钉在墙上。

这些剑全部是纯钢打造,剑柄的末端有一个环,看上去不伦不类,像大刀和剑杂交出来的东西。不过那个刺客是打算把这些剑当成投掷武器,也没有造得很美观。

仇牢吐掉嘴里的剑:“郑元老弟,这个‘千兵俯首’有弱点没有?”

“有,只能控zhì

处在半空中的武器……”郑元看了看墙上的剑,因为这个弱点限制,所以那些钉在墙上的剑不可能发动二次攻击。

“小把戏!”仇牢冷笑一声,快速地挥舞起手里的双剑,把第二波剑雨打飞,每一只都被弹到墙上,牢牢钉在那里,剑身兀自颤抖不止。

外面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大笑,一幢楼的顶端,一个扛着大刀的人影站在那,大喊道:“仇牢,听说你出狱了,我们来玩玩!”

“好的很,正好手痒!”这边,仇牢大声回应着。

“你的‘妖螺大狱’范围是十米,现在我们隔着三十米,看你还有什么能耐!”那个人用一只手抓过一只箱子,对着半空一撒,几十只钢剑反射着月光,亮闪闪地落到半空。在半空中,那些剑同时改变方向,像箭一样向这边激射过来!

面对这样的袭击,仇牢完全可以轻松应对,手里的双剑以惊人的速度上下舞动,只看见他的身前出现一大片剑与剑碰撞出来的火花,当他的身体静止下来时,墙上又多了几十把颤动的剑。

“这种拿不出手的妖技,也来暗杀吗?”仇牢的手没动,手里的剑却向一左一右飞去,紧紧地钉在墙上。他手上的剑已经用钝了,仇牢打算在下一波攻击到来时再夺过两把。

高高的顶楼上,那个人冷哼一声,把第三个箱子里的剑倒向半空,它们像流星一样拽着寒光,纷纷扬扬地射向屋里的三人。

仇牢伸手去夺飞来的剑,但却落了一个空,因为这一次的攻击并没有针对他们中的任一人,而是贴着墙飞了过去。

当他看见这些剑的动作时,立即意识到不好!…,

只见这些飞舞在半空中的剑,接二连三地穿进墙上那些剑的环形剑柄里,把它们拖拽了出来,眨眼之间,屋里已经成了剑的海洋,这些四处飞舞的剑带着诡异的杀气,仿佛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斩碎!

原来剑的这种古怪设计,是为了这种目的!连郑元都不禁惊叹起来,同样的妖技,那个脑袋缺根筋的谷风铭却完全用不到这种地步,看来妖技没有强弱之分,只看主人如何去使用它。显然这次的对手,相当的强!

数量已经超过百数的剑在屋里四处飞舞着,发出恐怖的呼啸声,仇牢皱了皱眉,这种数量,就算使用“妖螺大狱”也清除不完。

就在剑雨向三人斩来的一瞬间,三个人突然凭空消失了!那些失去了目标的剑一下子静止在半空,然后慢慢地从窗户飞了出去,飞向它们的主人。

数百支剑从城市的夜空中掠过,仿佛一群闪着金属光泽的鱼,在空气里游动着。它们无声无息地飞向上处,来到扛着大刀的主人身边,在他身体的两侧组成了一个大到夸张的翅膀。这翅膀的每一个羽毛,都是一把剑。

“斩兄,那家伙用‘妖螺大狱’把他们三个装了进去,看来要等了……不过,‘千兵俯首’的能力比想象中还要酷啊,哇,我从小就梦想有一双剑作的翅膀,太有型了……呃,不过这次花掉不少钱啊,斩兄,自从认识你之后,我一毛钱都没存下来啊,你叫我怎么买房呢……”对着自己的刀说话的人是涂无鱼,回应他自言自语的,只有那把怪刀上面偶尔眨动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诡异。

与此同时,郑元正惊奇地打量着四壁:“原来这就是‘妖螺大狱’啊,有趣!”

三人身处的空间是一个巨大螺壳的内部,四壁是呈螺旋状,上面有一道道的沟壑。这里光线昏暗,空气里透着阴森森的感觉,脚下的楼梯向上下两个方向无限延伸下去,直到消失在黑暗里。地上有一样东西,那是刚刚被仇牢送进来的旋刃,这就是名为“妖螺大狱”的真实异空间。

郑元用手摸了摸墙壁,很硬很坚实,上面没有一点裂纹:“仇兄,可以打破吗?”

“有兴趣你就试试!”

“想必是打不破……”

“确实,我的‘妖螺大狱’对单体来说是一个无限的监狱,这墙壁用任何力量都是打不穿的。而且上下两个方向,再怎么走也是走不出去的!”虽然面临大敌,但仇牢却一点也不慌张,“这里的一小时等于外面的一分钟,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有传言说我可以无限使用妖技,其实原因就在这里,我完全可以在战斗中随时进到自己的‘妖螺大狱’里休息一下,再出去战斗。要是我愿意,在里面准bèi

点食物和水,放一张床,我睡上十个小时,也不过是外面的十分钟,恢复差不多再出去战斗,当然可以无限使用了!哈哈!”

西洋镜拆穿,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图片,“妖螺大狱”的秘密也就是如此简单,并非什么恐怖至极的妖技。应该说,真zhèng

可怕的是把它使用到极限的仇牢本人!

“仇兄,这个‘妖螺大狱’有弱点吗?”

“有……喂,影狼,你别往下走了!”

正在向下方探索的影狼停下脚步,不解地转过脑袋。

“给我回来!”郑元喊道。…,

“知dào

了!”

仇牢说:“要说弱点呢,只有一个,两个人同时往两个方向走;或者一个人停在这里,另一个人向一端走下去,这个狱就会被破解掉!按说每个妖技的弱点都是不宣之秘,不过我告sù

你也不妨,一来你是我老弟,二来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同时装进两个敌人!”

“我懂了!”郑元点着头,“也就是说把同伴一起装进来没问题,却不能装两个敌人进来!”

“确实!现在我们是打算睡一觉,打个扑克,还是商量下下一步的策略吗?”

“仇兄,有扑克吗?”

“没带呢!”

郑元笑道:“那我们就商量下策略吧!”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呆呆坐着的影狼:“话说,你自从上次大火之后,一直在卖萌不干活,这一次也该出点力了吧!”

“郑元大哥,就等你一句话!”影狼把手一抖,也不知dào

是从哪里取出的,手里居然多了几张人皮,虽然是活剥下来的皮,却都穿着衣服,变形的脸上还缝着一道夸张的笑容,“我又收集了好多好kàn

的人皮呢,早就想拿出来试试了!”

“哇,这就是影狼的妖技‘笑面皮偶’啊!”仇牢对此似乎相当惊讶,“为什么这些皮偶都要缝一张笑脸呢?”

郑元笑着说:“他每次剥皮,都是把嘴撕开,完整地剥下来。嘴上留下这么大一个裂口,当然要缝起来了,所以就有了‘笑面皮偶’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

小小的插曲过后,仇牢开始分析眼下的情况:“那个家伙呆在离我们三十米外的楼上,这一次也只能借助影狼的力量了!我有个想法……”

半分钟后,站在楼顶的涂无鱼突然听到空中有一声细微的风声,他抬起头,看见二十米外的空中飘着一个人皮气球,面部用黑线缝出的笑脸在夜空的映衬下显得诡异无比!

“来了!”他冷笑一声,身体两侧由上百只剑组成的金属翅膀微微地扇动了一下,上面立即泛起一层粼粼的寒光。

一场邪道与妖技的大战,悄然无声地打开了帷幕!

第五十二章 刺破传说的闪电

(睡过了米那桑……七点才更新)

人皮气球出现的瞬间,涂无鱼飞射出一把剑打过去。当剑快要接近它的一瞬间,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上面,用脚在上面轻轻一借力,向涂无鱼的方向跃过来。

同一时刻,那只人皮气球被刺破,和剑一起从夜空中掉了下去,相必这恐怖的东西落到街上,多半会引起一番骚动。

“原来如此!”涂无鱼笑了笑,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仇牢的“妖螺大狱”无论是吸入还是吐出,范围都只有十米,他是想在半空中用影狼的人皮气球来借力,把十米之距缩短。那东西虽然无法承shòu人的重量,但仅仅是借力好像没问题,而且仇牢的动作又快得不可思议!

“休想!”涂无鱼一挥手里的大刀,几十支剑向半空中的仇牢飞射过去,仇牢在眨眼之间已经发动了妖技,让身体在半空中突然消失。

再次出现时,他又向这边接近了十米,脚下也同时出现了一个人皮气球,仇牢在上面一借力,朝着涂无鱼的方向飞过来。

刚刚打空的剑,和涂无鱼身侧的剑一起向半空中的仇牢夹击过去,这一次他似乎不打算再躲,仇牢凌空接过两把剑,旋转着身体,把那些剑一一挡下。这一幕远远看去,就仿佛仇牢被一大片飞舞的剑包裹在空中,既梦幻又惊悚!

“早料到有这一手!”涂无鱼举起大刀,上面的一只眼睛突然闭上,另一只眼睛猛然睁开,然后从刀尖上,陡然喷射出一道闪电,被剑群包裹的仇牢眼看无处可躲了。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鸣声,当夜空被一道幽蓝色的闪电照亮时,仇牢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些被电流击中的剑,冒着一阵阵的烟气,涂无鱼把它们收了回来,仍旧停在身侧。

这时在“妖螺大狱”的异空间里,头上冒着烟的仇牢突然出现,一向冷静的他这时也骂了一声:“操!”

“仇兄,怎么了?”

“一只妖会使用两种妖技吗?这简直是作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突然眯起眼睛,回忆刚刚快要接近涂无鱼那一刻时感受到的妖气,“不对,那个人身上没有妖气,倒是那把刀有古怪,郑元老弟,你猜那个人是什么?”

“恩?”

“他居然是个人类!”

“这怎么可能,人类可以拥有那种力量?”

“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把刀却是怪得很,为什么可以同时用两种妖技!我现在再出去迎战!”

“好!”仇牢把两手结成印,运起妖力。

郑元在后面说了一声:“仇兄,快一点干掉他,我们在里面要等很久呢!”

“我直接夺刀就行了,郑老弟,刀被我送进来的时候,你们千万小心!影狼,准bèi

好防御!”

影狼手里搭着几件人皮,那些人皮和之前的又有不同,它们的皮肤呈现一种焦黑的样子:“准bèi

好了,仇牢大哥!”

仇牢面前的螺壁裂开了一个口子,他从那里跳了出去。

涂无鱼听到落地的声音,转过身,身侧那巨大的由剑组成的翅膀也随之缓缓转动过来。

仇牢站在那里:“人类能做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表扬一下,不过,结束了!狱!”

一声厉喝,涂无鱼手里的刀已经消失了,身侧的百剑翅膀也纷纷扬扬地落下,在空中闪动着万点银光。…,

然后,仇牢化为一道黑影,向涂无鱼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同时接过正在落下的一支剑。仇牢将他高高提起,用剑抵住咽喉:“你是什么人?那把刀又是从哪来的?”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涂无鱼用手抓住了剑的刃,血顺着他的手掌缝隙流了下来,他毫无畏惧地轻笑了一下:“笨蛋!中计了!”

仇牢立即意识到了不好,连忙发动妖技,把关在妖螺大狱里的东西一口气放了出来。身后的地上,出现两个人和一把刀,影狼和郑元浑身是血,躺在那里连动也动不了,影狼的身边还有几具被打坏的皮偶。而那把怪刀插在地上,上面睁开的一只眼不停地眨动着。

刚刚把刀送进去的几秒钟,在妖螺大狱里却有几分钟长。当刀落进来时,影狼好奇地想把它拾起,郑元拦住他:“我来,你退后!”

这把刀相当的沉,郑元拿起它,发xiàn

上面居然还有几只眼睛,有一只睁着,不时眨动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郑元喃喃地说。

这时,刀突然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转,向他刺来。郑元的“杀意反弹”立即发动,但这把飞在空中的刀却轻巧地避开,结果那把旋刃打在了螺壁上。能切开一切东西的旋刃撞在那上面居然弹了回来,在地上转了几下,停住了。

而这边,那把怪刀居然自动地发动攻击,任凭郑元怎么用旋刃防御,都能轻巧避开,一番惊心动魄的闪躲之后。最后它居然在郑元的脖子上划下了一刀,眼看着要把他的喉咙切断时,郑元被一只奇长的手拽到了后面,保住他性命的人,正是影狼。

影狼拉着郑元后退几米,然后他的小指动了下,面前地上的三只人皮皮偶突然鼓了起来,纵向排成一条线,这里的空间狭小,所以皮偶鼓起来可以毫无死角地卡住螺壁,组成一道皮偶的防御线。

这三只皮偶的皮肤都是用特殊的油熏制过的,就算是刀砍也砍不开。仇牢也是事先估计到了这把刀可能会有古怪,所以才让影狼准bèi

这种防御用的皮偶。

但是他却没想到,这把刀的锋利远远胜过所有的刀,它像箭一样接连刺穿两只皮偶,到刺进第三只的时候,速度微微地变慢了一点,毕竟这特制皮偶强度和韧性都相当惊人。

影狼趁着这个机会动了动小指,操纵皮偶,被刺穿的第三只皮突然抓住了刀的柄,想将它拖住。结果这把诡异的怪刀凌空一旋,把那只皮偶的胳膊切断了,那只皮偶随即泄了气,软在地上。

这把刀浮在半空中,将那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两人,后面几分钟里发生的事,是两人这辈子也不愿再回忆的……

所以当仇牢意识到不好并且把妖螺大狱里的东西倒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满身是伤,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时他也明白了涂无鱼那句“笨蛋!中计了!”是什么意思,从一开始,他就计算到了仇牢会夺刀……这到底是什么对手,又是把什么样的怪刀!

“我宰了你!”仇牢把手里的剑向涂无鱼的喉咙推过去,但这时却有一声尖锐的破风声从背后传来,他本能地侧身让过,被松开的涂无鱼也向着下面的街道落了下去。

那把刀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它快速飞向下坠的涂无鱼。涂无鱼用刀在大楼上一插,只见大楼上的玻璃幕纷纷碎裂,这个动作多少缓和了下落的速度,快要接近地面时,涂无鱼抽出刀,跳到一辆车的车顶。…,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乱成一片,刚刚从上方掉下的上百把剑把车辆插得像刺猬一样。涂无鱼站在那里,对身边的混乱充耳不闻,他高举起手里的刀,对准三人所在的屋顶,冷笑一声:“还没结束!”

此时在楼顶上,躺在地上的郑元,突然感觉到手上有粗糙的触感,仿佛地上有一层细细的沙。他用手捏了捏,突然他的脑袋像被人猛踹一脚,这不是沙……

“糟了,是铁沙!”一层铁沙铺满了整个楼顶。

轰然一声电光从涂无鱼的刀尖激射出去,幽蓝的电光仿佛夜幕突然被撕开的一条裂纹,它怪异地扭动细长的身躯,击中了顶楼。铺满铁沙的楼顶瞬间炸裂开来,巨响之后,街上的所有人都茫然地仰起了头,痴呆般地开着大嘴,看向那里,空气里飘着雷电过后清新的臭氧味道。

而涂无鱼,则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楼顶被闪电轰中的一瞬间,仇牢已经发动了妖技,把三人转移到了异空间里。影狼身上的伤很重,不过多亏他手脚奇长,身体和脑袋占得比重低,结果这些伤都集中在手脚上。而郑元也是伤痕累累,脖子上还被开了一个大口子,若不是他的旋刃自动发动,使那把刀不得不绕开它行动,只怕自己死十次都足够了。

那个人从一开始出现,就不是毫无目的地偷袭,他们三人的能力,周围的环境,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而这样的对手,居然是一个普通人类!

“他到底……是谁?”遭遇这样史无前例的败北,此刻仇牢只想知dào

这件事。

涂无鱼轻盈地落在一幢高楼上,对自己的刀说:“斩兄,还是没能拿到‘妖螺大狱’的能力呢……这次的攻击,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别和我说什么战略了,我说的极限是财力,你知dào

打那些剑,弄那些铁沙花了多少钱吗,老子不管了,我要回去打理鱼摊了……”

他手里的刀“咚”一下敲在他脑袋上,仿佛在表示抗议。

涂无鱼揉了揉脑袋:“喂,这三个家伙最近不是盯上锦断了吗?咱们不如赌一把,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对手太弱的话,你又要说无聊了,毕竟你一直以来的心愿是亲手杀掉她……当然,是一百年前的那个她!”

他轻轻笑了笑,刀上的眼睛也兴奋地眨动起来,仿佛一只嗅到了血腥气味的野兽的眼睛。

第五十三章 噩梦将至时

(18万字呀!11收藏啊!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没帐号看书的诸位难道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当然了,你来看我已经感激涕零了,如果再能收藏一下下,我更是感激得满地打滚了!)

“刚才的闪电很漂亮啊!”陆苏站在窗前感叹道,训liàn

室里是没有窗户的,所以他是站与训liàn

室相接的办公室里。这个时间,健身俱乐部已经没有人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机械的轻响,他连忙闪到一旁,窗户上的玻璃被身后的锦断用枪打碎了。陆苏大声抗议道:“喂,会死人的!”

“不许偷懒!”说着把枪丢过来,陆苏在半空中接在手里,她说,“用这个,对我开枪!”

“会死的,大小姐!”

“是吗?”锦断妩媚地一笑,“那就一起死吧!”

陆苏的伤已经愈合了,为了训liàn

,他不得不发动妖力来修复身体。训liàn

室里放了很多食物,是陆苏从下面的超市买来补充体力的,此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准bèi

好了!”两人重回到训liàn

室里,陆苏举起枪对准锦断,实jì

上瞄准的是她肩头后面的墙壁。

“恩!”锦断手里紧握着双刀,目光尖锐。

几声枪响,锦断的刀快速舞动起来,只能看见刀上面发出转瞬即逝的火花。二十发子弹,有六颗打在了墙上,一颗打中了锦断的腿。

“呼!”她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着,“被枪打中,比想象得要疼很多啊!”

腿里的子弹,慢慢被挤了出来,血也不再流,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了。

“再来!”她举起刀。

“等一下,我在想,如果我们被妖螺大狱关住……或者我们其中之一被关住,要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个想法,恩,或者说,只有我们才能办到!”

———(大家好,我是分割线,初次见面哟)———————

凌晨四点钟,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两人完全精疲力竭了,好在俱乐部里有冲凉的地方,冲掉身上的汗之后,他们收拾一下准bèi

离开。

“有个地方,我很想带你去!”锦断说。

“明天再说吧,我困得快要倒下了!”

“哼!”她毫不在乎地从窗户跳了出去,轻盈的身影一闪而过,陆苏只好跟在后面。两人穿过一片片的楼,最后锦断停在一幢楼的顶上,陆苏注意到这里的地上有一层焦黑的铁沙,不知dào

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锦断坐在楼顶的边缘,这里有二十层高,她却像坐在阳台边一样悠闲地摇晃着双腿,头也不回地说:“在我旁边坐下!”

陆苏坐在她身旁,刻意地保持了一段距离,坐在那么高的地方,心里还是有点害pà



“嗨!”锦断一抬脚,脚尖上挂着的高跟鞋远远地踢向了下面的夜空,笑眯眯地转过头说,“骑士先生,帮我把脚找回来吧!”

“抱歉,骑士先生恐高了!”

“嗨!”又是一只鞋飞了出去,落进深深的黑暗中,连声音都听不见。陆苏倒是想起甘地扔鞋的故事,不过甘地是行善,眼前的这个姑娘,完全是胡闹。

“锦断!”

“恩?”

“如果要开打的话,也许你要换一身衣服,虽然我知dào

你习惯了穿裙子和高跟鞋打架,不过这一次必须得认真了!”

“去给我买吧!”她大大咧咧地一挥手。…,

“我知dào

啦!”

“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陆苏看着远处渐渐发白的天空:“要听实话吗?”

“废话!当然是实话!”

“不到一成,但也不算是零,百分之二吧!”

“哇,有这么高!”

“高吗?如果开打的话,那个郑元我们必须直接无视掉,但不排除他会主动攻击我们,总之以束缚住他为上;那个影狼,能力不明,不过应该不会太强,依我的看法……”陆苏一股脑把想了一晚上的分析说了出来,却没注意到旁边的锦断正看着他,脸上有一阵红晕渐渐泛起。

“明白了吗?”说完一大通分析和战略,陆苏才发xiàn

锦断的神情有些不寻常,两人视线一接,她立即转过脸,埋下头,用手抓着裙子的边:“不是太明白……我可能有点困了,睡起之后再说吧!喂,如果这次我们能活下来,你……你给我什么奖励呢?”

“一起出去玩吧,两个人!”陆苏说。

“真的?”

“当然……我和老头!”

“靠!”她重重一推,陆苏差点从边缘掉了下去,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

沉默了片刻,锦断说:“知dào

吗,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夜里睡不着,就会到这里来坐着,听着歌,等太阳出来……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朝阳,看着它慢慢从云里钻出来,就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其实我也有过,不过是坐在自家的阳台上等……一起等今天的太阳吧!”

“恩!”

时间安静地流淌着,夏夜的风吹在两个人的脸上,清凉得让人忘记了疲惫。渐渐的,东边的天色越来越白,那里的云晕渐渐被玫瑰色晕染开来,然后有一道红色的弧形一点点,一点点在地平线上抖动着,喷薄欲出。

“好久没看日出了!”陆苏低低地感慨一声,东边地平线上那新生的红日,一瞬间美得让人想哭。这时,锦断的脑袋轻轻地撞在他胸口,他低头一看,锦断已经累得睡着了。

这里是二十楼啊,心态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无奈地叹口气,把锦断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很凉,倒不算太沉。然后,陆苏纵身一跳,穿过马路的上空,落到对面矮一些的楼顶上,在楼群之间跳跃奔跑起来。

回到租住的地方,一夜未睡的困意才涌汹的袭来,他直接跳到了老头的阳台上,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老头,一脸惺忪的睡意,他的睡衣上居然全是小烟斗的图案。

“你走错地方了!”老头“啪”一声关上门。

“等等……”陆苏用脚抵住门,“你睡傻了啊,我父母在隔壁,我和他们说锦断回家去睡的,她哪有家啊!”

说这句话时,陆苏突然觉得,有着人类外貌的锦断实jì

上是多么孤独。为什么她说自己总是在那里等日出的时候,自己没有理会这层含义,真是笨蛋!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啊……我要睡觉!”老头打着哈欠。

“开门,我把她放到床上去!”

陆苏把锦断放到了自己那张床,因为考lǜ

到老头的烟味呛人,所以这张床在另一间屋子里。然后他关上门,准bèi

去沙发椅上凑和一下,却发xiàn

老头坐在那上面,“啪啪”地抽着烟。已经起来了?

“托你的福,这下精神了!”

“我困得要死啊……”陆苏抻着懒腰,“能拜托你今天不在客厅里抽烟吗?”…,

“好……好吧!反正你也没几天活了,我偶尔迁就你一下!”他用手指按灭了烟锅,把烟斗丢到桌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东西,让陆苏目瞪口呆的是,那居然是一包女式香烟!

“今天我不抽烟!”一边说,他一边点上细长的女式香烟。

“你嘴上那个难道是糖啊?”陆苏无力地吐着槽。

“跟糖差不多……来一根吗?”

“好……好吧!”

以前有个爱装的室友,天天抽这种烟,拜他所赐,陆苏也抽过几根。点上之后,发xiàn

味道很清新,薄荷味的,脑袋倒是精神了。

老头拿出一张纸,扔给陆苏,自己则转过脸一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吐着烟圈。

纸上写着:“烟雾弹五颗,手榴弹五颗,地雷十枚……”

“这是什么?”

陆苏表示惊讶的时候,老头正在玩弄着烟圈,当然玩的方式比较特别,是把空中的烟圈变成实体的圈圈套在手指上,还笑眯眯地对陆苏说:“要吃甜甜圈吗?”

“你见过肥肉做的吗?说正事,你给我的这个是……”

“你知dào

我的那些烟雾弹是从哪来的吗?这个你当然不会知dào

,我有我的渠道,可以买到一些军火,毕竟妖活着就要战斗,所以武器的来源要保障,虽然我几乎不会用这些东西!纸上写的这些,是我给你们买的东西,背面是地址,你起来之后去那里取货吧!”

陆苏把纸翻了过来,还真有一个地址。

老头一边玩着手指上的“甜甜圈”一边说:“你觉得你们对仇牢的胜率是多少!”

“百分之二!”陆苏坦言。

“我告sù

你一个战斗的窍门,如果你去赴对方的约,这就客场作战,一开始你就输了三分;反过来,如果你主动约对方到你准bèi

好的地方,所谓主场作战,一开始你就赢他三分。如果这次你能准bèi

好地方,主动约仇牢,那么胜率就是百分之五!”老头突然怪笑一下,“至于怎么准bèi

,看你的领悟能力,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个份上,最多事后帮你们收尸!”

“我懂了!”陆苏捏着那张纸,眼睛闪烁着一道光,“我现在就去取货,找地方!”

说着他从窗户跳了下去,老头在后面叫:“喂,还有件事我没说,是货到付款……靠,人呢?”

————(大家好,我还是分割线,又见面了哟!)——————

同样一个清晨,在郑元的总部,他正拿着镜子在照脖子上的伤,影狼在一旁不无得yì

地说:“我给郑元大哥缝了一个笑脸哦!”

郑元被割开的脖子,现在多了一个用黑线缝的笑脸,实jì

上影狼的全身上下都是用歪歪扭扭的黑线缝合的伤口,他好像很喜欢干缝伤口的活。

“再加两个扣子,就更完美了!”影狼傻呵呵地笑着。

“唉!你每次能不用黑线吗?”郑元无力地放下镜子,却没有想发火的意思,昨晚在妖螺大狱里,要不是影狼用身体替他挡刀,也许他还不会只受这几处伤。

“仇牢呢?”郑元问。

“没回来,说是出去了!”影狼多少有点不安地说,“我看见仇牢大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会不会是生气了!”

“哦?”郑元咧嘴一笑,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仇牢身上将要发生的变化,多亏了昨晚的那番恶斗,似乎仇牢心里的牢已经打开了。

(我在WORD里分两个部分的时候中间空一格,不过发xiàn

发上来这个空格不见了,不得已,以后采用分割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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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食死化形

(来迟了,早上想了某个新技能想的爽了到十二点才睡着,结果醒来的时候就七点了……囧。米那桑,存稿还有一堆堆哟,放心看下去吧)

仇牢戴着墨镜,坐在一个正埋着吃馄饨的胖子对面,说:“好吃吗?胖子!”

被刺中软肋的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圆鼓鼓泛着油光的脸,用愤nù

的表情瞪视着仇牢,手里的调羹一下子捏碎了。

“是同类吧!”这个圆胖子问。

“难得感觉这么敏锐,我以为会迟钝得像猪一样呢!”仇牢笑笑。

“无论你用什么攻击,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怕你,我可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绝对防御!”对方笑了笑。

“哦?让我领教一下!”

“让我先吃饱,我们换个地方打,这里太小了!”

“老板,十碗馄饨!”仇牢喊道,然后对胖子说,“你这顿断头饭,老子请!”

胖子冷笑一声,一拍桌子:“老板,五十……不,一百碗,这个狗曰的请客!”

传说终结了吗?这是仇牢昨天一整夜在思考的问题,为什么一个区区人类可以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难道在大牢里呆了十年,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世界了?

他的心里有一阵难以抑制的骚动,一种面对陌生世界的恐惧,唯一能找回过去的,只有这个方式了!

胖子吃起馄饨如同风卷残云,端起碗直接往肚子里倒,一百碗眨眼之间已经全部进了肚子。当他站起时,连仇牢都不由得一惊,这人到底胖到什么地步啊,那么圆鼓鼓的肚子,那么粗的腿,到底是怎么挤进小小的座位里的?

胖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像肉球一样的身体卡在门上,他猛一使劲,身体弹到了路上,摔在地上居然像翻身的乌龟一样爬不起来了。仇牢把一百块拍在桌子上,说了句:“不用找了!”结果却被老板拽住了衣服:“我呸,一碗五块,一百碗是五百块!”

“啥?”

看起来,世道真的变了!

两个人沉默地向郊区的一片树林走去,仇牢相当在意这个胖子的妖技是什么,这么胖的身材,到底要怎么打,明明连跑都跑不起来,还自信满满地说自己是绝对防御。

穿过一道环城公路就是树林,这时胖子却做出一件不可思议的动作,他突然向一辆迎面驶来的车扑了过去,圆滚滚的身体一下子被撞到了半空中,像个大皮球一样弹跳起来。很不幸,他着陆的地方有另一辆车驶过,重重一撞,胖子又一次高高弹了起来。

似乎飞起来的胖子身体变得比之前要大了一些,仇牢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当胖子落下时,他惊讶地连墨镜都掉下来了,这胖子真得变大了整整一倍,满身白花花的肉已经把衣服涨破,掉在马路正中间的他像一只巨大的肉皮球。

一辆车“砰”地一声撞到他身上,却深深陷进了那厚实的皮肉里,停住了。仇牢注意到,被撞击的时候,胖子的身体再一次膨胀了,膨胀的速度简直像被无形的管子打进了气一般快。当胖子用粗短的腿颤微微站起时,仇牢抱着双臂笑了一下:“那个是你的妖技吧,被攻击的时候身体会变大!”

“没错,这就是我的妖技‘食死化形’,加诸在我身上的攻击等会变成体积的增长,这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绝对防御!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杀死我!”站起的胖子已经有三米高,滚圆的身体把半条路面挤占满,充满压迫感的影子落在了仇牢的头顶,对此,他只是轻轻一笑:“大有个吊用!”…,

“一起增长的,还有我的力qì

!死吧!”胖子像抓起一辆模型般把刚刚撞他的卡车抱了起来,向着仇牢扔过来,他轻轻一跳从上面避了开去,从身下滑过的卡车带着司机的惨叫把几棵大树拦腰打断。

“受~死~吧!”疯狂地咆哮着,变成三米高的巨型胖子迈开大步,像一辆人肉坦克,气势汹汹地冲撞过来。

“啊呀,只能走为上了!”仇牢转身冲进了密林。

当那个胖子的身体把拦路的树撞折,或者被树枝擦到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会慢慢变得更大。这个越来越大的白色肉球疯狂地碾压过沿途的一切,每一步都让地面发出巨大的颤抖,他追在仇牢后面,张开两条手臂,长度足足有五米,要给仇牢最致命的一个拥bào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渐渐深入了树林的腹地,仇牢突然刹住脚,转过身,漫不经心地摘下墨镜,背后那肉山一样的东西正汹涌着狂奔过来。

“哼!”他冷笑一声,对着已经足足有五米高的胖子发足狂奔,那双汽车大的巴掌对准渺小的他重重拍了下来,瞬间遮蔽了仇牢头上的光线,带动的狂风仿佛要把四周的一切都吹飞。仇牢本想使用“妖螺大狱”避开,不过想一想还是作罢,这种程度的攻击权当成灵活度的训liàn

好了。

整片地面发出剧颤,仇牢安然地站在两手中间,被掀起的气浪吹动着衣襟:“准头不够哦!”

“拍死你!”整天动地一声巨吼,两只巨手从深嵌进的地面里抬了起来,竖在地面上,一左一右向仇牢夹击过来。

不过这些动作在仇牢眼里看来,却如同慢镜头一般缓慢,他轻巧地一跳,在两掌合拢的一瞬间已经落到胖子的手掌边缘。当胖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沿着他的手臂向上狂奔而去。

胖子用力地拍打自己的手臂,从仇牢的角度看,这些纷乱落下的手掌,每一击都足以把他压成标本,不过速度实在是慢得可以。

他轻巧地一一避开,这时已经狂奔到了胖子的肩头,用手掌吸附住对手的皮肤,向上一翻,便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身后胖子的手重重打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连带着附近的皮肉发出一阵波浪般的抖动。

再大的身体,也有弱点!仇牢想着,借着脚下的助跑从胖子的肩头向脖子附近飞越过去,手掌吸附在那里,另一只手握成拳,对准他的喉咙全力一捅。

积累了百年以上战斗经验的仇牢知dào

,对着这里打一拳,可以让人瞬间窒息!

胖子的喉管里发出“咕噜”一声,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却没想预想的那样轰然倒下,当仇牢反应过来时,他那双巨大的手掌正向着自己覆盖过来。

“啪!”仇牢所在的地方承shòu了重重一击,胖子拿开手,却没看见仇牢被压扁的尸体。这时说话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居然真的没有弱点啊,我低估了你这一招!”瞬间从脖子消失,此刻却坐在那里的人,是仇牢。

“给我滚下来!”

“别动气嘛……哎!”仇牢被胖子摇晃着脑袋甩了出去,远远地消失在树林里,他用手攀住一棵树的树梢,像鞠躬般大幅弯下的树身吸收了下落的冲击,再次弹回原位时,渺小的仇牢正站在那里。

“告sù

你,我的‘食死化形’,无论是火烧,溺水,窒息,任何伤害都可以被化解,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弱点,在我身上是毫无意义的!”胖子用宛如闷雷样的声音说道,“就算是这样的伤害……”说着,他抓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喀嚓”一折,整只手软软地垂了下来。…,

自己可以折断自己的身体,要不是力量大到一定地步,也是不可能办到的吧,仇牢想。

胖子举起被折断的手腕:“就算是这样的伤害,我也能吸收掉,而且当伤害变成体积后,原来的伤也会被修复!”说着话,他的身体又变大了一圈,那只被折断的手臂也随即复原,瞬间就可以活动了。

“老子是无dí

的!”已然有三层楼高的胖子用震塌天的嗓门吼道,惊起林中一片飞鸟,这吼声在遥远的天空中回荡着。

“真是麻烦的妖技啊!”仇牢喃喃地说,“这么大的体积,连我的‘妖螺大狱’也关不进去!”他陡然提高声音:“胖子,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你!你说了多久,很少打架吧!”

“老子活了一百年,从来没有输过!”胖子大声回答,实jì

上变得这么大,他就算想低声说话也办不到。

“我懂了,你这头猪虽然死不了,但是,也从来没赢过!”仇牢嘲弄地大笑起来,“本大爷叫仇牢,有能耐就吃掉我吧!”

“你就是仇牢!”胖子一惊,然后仰天大笑,“哈哈,这次真TM赚到了!”

一起狂笑起来的,还有仇牢,直到眼泪都要笑掉下来时,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AK47步枪,其实是事先放在妖螺大狱里的武器:“本大爷今天只要落到地面,就算是输,任凭你拍死,来吧,胖子,仗着你那恐龙一样的身体,给你老娘长一次脸,赢TM一次吧!”

“仇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胖子突然双掌一拍,发出的巨大冲击波几乎要把空气劈开,被击中的树纷纷摇落了树叶,然而定晴一看,仇牢却早已不知去向。

“我在这,蠢猪!”远处的另一棵树上,仇牢攀在上面,手里的AK47已经拉开了安全栓,他把枪瞄准了胖子,“该我了!”

十年牢狱,其实对经常把自己关进妖螺大狱的仇牢来说时间要更长,他本想通过这样的自我封闭彻底忘掉那个打打杀杀的世界。但昨晚的一战似乎让他骨子里的一些本能的东西被唤醒,妖的世界是没有逃避的,有的只是不停的杀戮与吞噬!

竟然如此,那就让百年前的传说再次复活吧!

第五十五章 传说复活

这个早上,住在郊区的很多人看见了那个咆哮着的巨人,他经过的地方,树林像麦田圈一样被压倒,留下一串又深又大的脚印。

但是没人注意到小到可以忽略的仇牢,正在树梢间飞舞,用手里的冲锋枪对着胖子的脸不停扫射。每打空一只枪他就随手丢掉,然后另一只枪出现在手上,喷着长长火舌的枪不停地将子弹向胖子圆圆的大脸倾泄过去,结果这些攻击只是让他的形体变得更加庞大,庞大到两条腿都无法再支撑。

已经被自重压迫得坐在地上的胖子,举起粗壮的双手,对着半空中拍击,冲击波如看不见的剑,所到之处的树立即被震得分崩离析。

“我说过没用的!蠢材!”

“是吗?”仇牢飞到另一棵树的树梢,扔掉打空的枪,手指间随即出现三个手榴弹,“蠢货,我已经看到你的弱点了!”

他咬开手榴弹的拉环,却没有立即扔出去,而是借着树梢的韧性向那边飞了过去,胖子的双掌对准半空中的仇牢重重一拍,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仇牢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他的鼻子上。

冒着烟的手榴弹从他手里落下,他的身影转眼消失,那三枚被拉开的手榴弹掉到胖子的鼻子前时轰然一声炸开了。

仇牢的身影一晃,出现在他的脑袋上,这时胖子正在大声地咳嗽着,但这一次身体却没有变大。

“没用的!”胖子对着脑袋拍下来,仇牢看也不看,两手各出现一把枪,对着上方向自己覆盖过来的阴影连续射击。

就算体积如此之大,被几十发子弹打中,也会疼得不轻,胖子的手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再次落下,趁着这个间隙仇牢已经向后躲开。

轰隆一声,自己的手打在自己的头上,也让胖子的脑袋轻微震荡了一下,毕竟体型如此之大,不可能像寻常人那样轻松地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还能安然无事。站在黑色的头发间,仇牢感受到了巨大的震颤,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跳开。

“胖子,怎么不变大了!”

“没……没用的!”

胖子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微微的冷汗,慢慢滑过他的脸颊,落下的汗珠完全可以砸死空中的飞鸟。他对着头顶又拍了一下,仇牢的身形一晃,消失了,这一下又落到了他自己的脑袋上。

当晕眩的胖子手掌无力滑落时,仇牢再次出现在那里,嘲讽地笑了笑:“防御型的妖技,如果不能一击干掉敌人,就没有任何意义!体型变得再大,也只能拖自己的脚步,要说绝对防御嘛,我倒跟某个家伙很熟,所以我也清楚你的弱点所在!”

“没有的,老子是不死之身!”胖子的巨吼从下方传来,两掌一起拍过来,仇牢再次用妖螺大狱避开,结果这一记重击把胖子打得眼冒金星。

仇牢再次出现在他头顶上:“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控zhì

自己的妖技发动次数!‘食死化形’再怎么说也是妖技罢了,你使用的极限就是五十次,现在你无法再变大,就说话你已经用尽了妖力,我猜你现在已经一点妖力都挤不出来了吧!更不幸的是,你已经连站起来逃命都做不到了!”

“不是的,老子不会死!”带着深深的恐惧,胖子的手连续拍打着头顶,最后他累得垂下双臂,艰难地喘息起来,胖子想站起来,双脚却已经被巨大的身体压断了,整个人变成一座塌倒在地面上的实实在在的肉山。…,

但是再怎么拍,仇牢都可以轻松地避开,他又一次出现:“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妖技,我的‘妖螺大狱’说到底不过是一间随时可以开启的随身仓库罢了,最开始得到它的时候,我根本不明白这样的废物技能怎么拿来战斗!不了解自己的妖技却又一味依赖它,最后的结局,只有死!”

“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求你了,别杀我……妈妈救我!”胖子大声哭了起来,闷响的声音震动着整片树林。

仇牢在他的脑袋上单膝跪下,一只手按在他的脑袋上,一只手垂直地竖在上方,上面的指甲正慢慢长出来,每一根都像刀子一样锋利,一样坚硬:“能坚持这么久,小小地表扬一下你吧,下辈子不要再投胎做妖了!”

他的手直直地刺了进去,一击刺穿了颅骨,刺进了软软的脑子,在那里用手搅动着。胖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向后倒去,伴着天崩地裂般的剧烈颤动,伴着掀起的巨大气浪,这座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肉山倒在地上,全身的皮肉也随即松驰了下去。

仇牢坐在这座肉山的肚子上,四下望去可以俯瞰整个森林,远处还有一群市民正好奇地赶过来。暴露什么的,仇牢完全不在意,到时自然会有人类自觉地封锁消息,他唯一发愁的只有一件事。

“这么大,叫我怎么吃到肚子里呢……干脆,送给影狼吧,这么大一块皮,他一定会喜欢到发疯的!”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手机是郑元前天给他弄的,按上面的键他还相当不习惯,拔通号码后,他坐在那里,悠闲得像跟一个朋友约晚上出来吃饭。

“郑元吗?我有点事找影狼,大好事哦!”

听完他的话,那边的影狼兴奋地说:“真的吗?好想要耶!”

“在东边郊区的森林里,一眼就能看到,你自己过来拿吧……”他扫了一眼正在聚拢过来的市民,“苍蝇很多,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吧,我还有事!”

说完,他轻轻跃下了这座肉山,消失了。猎杀一只妖还完全不够,心里已经张开的嘴想吃掉更多更多的妖,无论是阴是阳都可以,此刻蠢动在仇牢胸膛中的,是一颗杀戮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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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街25号XX酒吧,进门敲鱼缸三下!”这是老头写在那张纸背面的地址,陆苏找到那里,虽然是酒吧,不过装潢败破至极,卫生状况好像也挺差,谁会到这里来喝二十块一瓶的啤酒呢?不过这里是买卖军火的地方,弄成这副惨样的用意大概是不想被普通人注意到。

走进阴暗的酒吧,吧台前有一个圆形的鱼缸,里面养着几尾金鱼,肚子鼓鼓的,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酒保不知dào

在哪里偷懒,阴暗的角落里只有一两个人在喝酒,看见陆苏进来,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他一眼。

四处都是危险的味道!

陆苏走到吧台前,用手指敲了三下鱼缸,后面的布帘被人掀了起来,一个一脸懒散的酒吧走过来,看了陆苏一眼:“谁推荐你来的?”

“老头……叫武腾烟的老头!”

“好吧,跟我进来!”

没有再多问话,酒保转身往里面走,两人进了厨房,他搬开墙边堆放的啤酒架,墙上有一个小小的凹痕,正好可以把三根手指放进去,酒保抓住那里,用力向一侧推,后面露出了一间密室。…,

妖类的机关,比起精巧,直接用蛮力打开倒更保险!这个酒保身上有一丝微弱的妖气,能在妖界半公开的卖军火,会不会这些人有相当硬的后台呢?酒保闪到一旁:“进去吧,那扇门就是!”

“谢谢!”

陆苏进门之后,酒保在后面说:“门旁边有一个铃,你一会出来的话就按这个铃,我来替你开门!”

“知dào

了!”

“兄弟……”酒保依在那,微肿的眼睛打量着陆苏。

“怎么了?”

“一夜没睡吧,喝这个吧!”他扔过一罐冰咖啡,陆苏接在手里:“谢谢!”

“不客气,我忙去了,见到老杰克用不着太客气,想要什么就说什么,虽然价格比较贵,不过他的货还是很全的!”

“老杰克?”

酒保笑笑:“新人吧,居然不知dào

他?进去吧,你会印象深刻的!”说罢他把拉门关闭,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照亮这间小小密室的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这间密室的四壁是用红砖砌成的,阴暗潮湿,墙角生着一层碱,空气里有微微的霉味。陆苏推开那扇门,门后面突然传来一个苍声的声音:“怎么不敲门!”

陆苏象征性地敲了敲:“敲过了!”

“嗨,进来吧,不要乱碰!”

推开门,后面居然豁然开朗,这是一间长条形的屋子,两侧的架子上放满了枪,虽然没有一扇窗户,但这里的光线充足,几盏白炽灯把整个房间照得雪亮,照得架子上的枪发出黝黑的光芒,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混和着金属、机油和火药的味道。

“我的枪多吗,你肯付钱,想买多少都可以!”那个苍老的声音在说话,陆苏却没有看到人,他往前走,转过一个角,看见一个白头发绿眼睛的老头坐在桌子后面,他的皮肤松驰,留着一把花白的胡子,额头上还有一副护目镜,此时正在看一份报纸。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外国人,不过汉语说得相当好。

“小子,第一次来吧,引荐人是谁?”他从报纸上方看了一眼陆苏。

“武腾烟,这是他向你订的东西,我来取!”陆苏把那张纸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哦,那个烟老头啊!”老杰克没看纸上的字,把报纸放下,从桌子后面站起来。他穿着一件小马甲,里面是件T恤,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大炮模型。他走出来,端过椅子放在一个架子旁,一边往上爬一边说:“小子,来得真早啊!那老头喜欢订烟雾弹,这东西买的人不多,所以我的货也少……”

这时上面的一个箱子掉了下来,陆苏站得远,眼看着那沉甸甸的箱子从老头的身侧掉向地面,这时,从他的马甲下面探出一只手臂,稳稳地接住了皮箱。

三只手?不对,是四只!

第五十六章 四臂老人

卖军火的老人肋下居然有伸出了两只手臂,就算身为一只妖,陆苏看到这一幕也相当惊骇,一直以来遇见的妖类,好像都是保持着人类的外形。

“其实呢,这个是我的妖技,很平凡吧,小子!”老杰克从椅子上下来,肋上的两条手臂十分灵活,配合双臂的动作,很轻巧地打开了箱子,将它转了过来,“按烟老头的要求,这里总共是警用烟雾弹五枚,布雷达35型手榴弹五枚,用法我就不说了。”

他用一只手介shào

着几个圆盘状的金属物体,并且拿起一个在手里:“步兵磁性地雷十枚,原装正版,用的时候拉开这个保险栓,感应性超强,一旦踩上,里面弹出的弹片能够炸掉半截身子。顺便说一句,我讨厌地雷,杀人毫无美感可言!”

然后又拿起一个一捆炸弹:“激光感应炸药,300**当量,这是稀罕东西,很不好弄……喂,这些东西是你要的,还是老头要的?准bèi

大屠杀吗?”

“我一定要说吗?”陆苏道。

老杰克合上了箱子,递到陆苏怀里,耸了耸肩:“与我无关,只是好奇问一下,一个卖军火的老头,天天守在这里,难免会对外面的事情好奇……小子,你等一下!”他从桌上拿过计算器,快速地按了几下,然后把它转过过:“这是价钱,别说我黑,买炸药的人太少,货太难弄!”

“那个……老头没付钱?”陆苏尴尬地说。

“哦?”老杰克摸了摸下巴,“你以为他给你付过钱了?实不相瞒,上次买烟雾弹的钱他还欠着我的,小子,不要说你没带钱!”

“我……”陆苏流下了冷汗,匆忙出来,谁会带上那么多钱,“我可以明天送钱来吗?”

“把东西放下!”

陆苏这时才发xiàn

老头右肋上的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的手枪,对准了陆苏的肚子,他再次威胁道:“放下,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了,没钱没经验没人脉,一时头脑发热想去挑zhàn

别人,最后带着我的枪死在外面,我不想做亏本买卖,一手钱一手货,没的商量!”

“好……好吧!”本来就是理亏,也不再坚持什么了,虽然这批货的价钱吓人,不过自己还是可以付的起的,“老杰克,我明天来取!”

“滚吧,明天记得带钱!”老杰克一脸不快。

死老头,陆苏在心里暗骂,把那箱东西放下,转身向外走。这时老杰克在后面问:“小子,我从没见过你,是新诞生的妖吧!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挑zhàn

什么人?”

“是那个人找到我的!”

“哦!”老杰克的蓝色眼睛眯缝着,从进来开始,他就没有感觉到陆苏身上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妖气,但是神情之间却透着冷静和严肃,想来要对付的敌人也是相当棘手,不禁有了兴趣,“告sù

我那是谁,我可以免你一天的管理费!”

想了想,说出来也无妨。

“仇牢!”

“你站住!”老杰克的嗓音陡然颤抖了一下,陆苏心想这老头该不会是仇牢那边的人吧,回头看时,他已经跑了过来,神情激动异常,“仇牢……他出狱了!”

“是的!”

“依他的风格,不像是会提前约战的!”

“是我要约他,我们之前打过一次照面,虽然活下来了,不过……很惨啊!”陆苏苦笑。

老杰克上下打量着陆苏,呢喃着:“能从他手上活下来,你也应该很强了!”…,

“其实当时我还有一个伙伴!”

“两个人也很了不起了。我知dào

仇牢,活过百岁以上的妖不可能不知dào

他,同时面对五个敌人,也能瞬间秒杀掉,那个男人简直是怪物,是杀人魔王!”他微微一笑,“你要和他打,凶多吉少啊,不过我还是相当有兴趣看一看,虽然我知dào

这不可能!”

陆苏一点高兴不起来,反而更觉得压力山大了。

“小子,你用什么枪?”

“你怎么看出来我用枪的?”

“直觉!把你的枪给我看看!”

陆苏不可能带着枪出门,不过用掌中倒转可以把枪复制出来,他发动妖技,心里默念一声:“倒转!”那把格洛克冲锋手枪出现在手里,这个动作被老杰克看见,他默默地惊讶了一下,却没有多问。问别人的妖技,是妖类相当忌讳的事情。

“格洛克啊?”老杰克在手里把玩着枪,上面两只来回转动,下面两只手抽出了弹夹,那把枪在他的四只手里快速拆解,又快速组合上,动作之快,让人匪夷所思,“唯一的优点就是弹药够多,居然是原装,没有任何改造过的痕迹!小子,你打算用这种枪对付仇牢?”

“打不死他吗?”

“你亲眼看看好了!”老杰克抓起枪,陆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对着自己的右胳膊打了一枪,一声枪响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老杰克的右臂变得血肉模糊。

拿自己来验枪吗?这人简直是个疯子!陆苏看得目瞪口呆。

老杰克布满血污的右臂上,子弹慢慢从伤口里挤了出来,然后那个伤口开始止血,愈合,最后他抹掉了上面的血,居然毫无受过伤的痕迹。

“口径太小,对于妖的身体来说,不打断对手的手脚,或者打中要害,这样的攻击基本是无效的!”老杰克解释说,“作人用枪的新手,我还是建议你用大口径的左轮枪,比如说这把!”他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德国制造的22毫米大口径左轮,配合自制的开花弹,打中肩膀的话直接撕烂整条胳膊,打中心脏彻底完蛋,用来杀妖再合适不过。我喜欢左轮,简单粗暴,拿在手里也相当有质感,你不觉得拿着这把枪再叼上一根烟很有型吗?”老杰克摆着POSS道。

“可是我的妖技……呜,因为我的妖技的原因,我更适合用子弹上限高的枪?”

“增加伤害?”

陆苏摇头。

“那就没有必要用这种枪,一味的追求子弹多,完全是新人的愚蠢见解,打中死不了,再多子弹也是浪费……这种枪打在仇牢身上,还不如用针扎他一下来的疼!”老杰克把枪扔给陆苏,他发动掌中倒转,让它在手里消失了,这让老杰克再次惊讶了一下,喃喃说了一声:“难道是空间妖技?和仇牢一样?”

“明天我会带上足够的钱过来,顺便买几把合适的枪。老杰克,你愿意跟我推荐一下吗?”

“非常乐意,我的枪和子弹能打在仇牢身上,更是乐意至极!”他坏笑一下。

明天来的话,把锦断也带上吧,看样子老杰克是武器的行家里手,在大战之前把装备充实也是相当重yào

的。

“老杰克,这里也卖刀吗?”

“很少,因为我讨厌刀……不过绳兵刀和军刀还是有的,你愿意大量买枪,我可以付赠!”

“好吧,明天见!”…,

经过一排排的枪架,看着那些沉睡的杀人武器,陆苏的心里还是有些兴奋,似乎找到了一个相当好的地方啊!

目送陆苏离开的老杰克四只手臂抱在胸前,喃喃自语着:“仇牢的传说,会就此结束吗?那个小子的身上,有种特别的理性气质呢……不过,小子,光靠理性还打不赢他!”

抱着手臂陷入沉思的时候,电话响了,他拿起听筒,那边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Hello,老杰克,好久不见了,你被我折断的手已经接好了吗?”

肋下的双臂不禁颤抖了一下,老杰克的眉头锁紧:“你是仇牢!?”

“难得你还记得我,声音那么紧张?我又不是那种抢军火铺的混蛋败类,我是来向你订枪的,听着,给本大爷准bèi

十把AK47,子弹你看着办!”

“好……好吧!什么时候要?”

“明天!”说完电话挂断了,老杰克叫了一声坏,连忙去找烟老头的号码,翻来翻去不禁骂了一声,这老头从来都是用公用电话联系,手机,电脑他一样没有。

“明天吗?”他忧愁地皱起了眉。

另一处地方,挂断了手机的仇牢舔了舔脸上的血,地上横着三具妖的尸体,已然四分五裂,点缀其间的是弹壳还有打空的枪。

“哎呀,低估了敌人呢,连我也受伤了!”仇牢看了看手臂上一道浅浅的划伤,“要是一百年前,单挑五只妖也不成问题!果然还是太久没活动了!”

说着他站起来,抻着懒腰,既不去捡地上的枪,也没有心思吞吃那三具尸体。平静了太久的双眼里,有一丝暴戾的火焰在闪烁着。

“拿刀的,我总有一天要找到你,把你撕碎!”

第五十七章 幽影两身

(吓我一跳,以为一觉睡到第二天了!还好准时赶上了,我心甚慰呀)

离开酒吧已经上午十点了,夏日热辣辣的太阳烤着地面,原本陆苏相当有兴趣听听老杰克说枪的,但他实在是太困了,困得连跑回住处的力qì

都拿不出了。

这个时候万一遇上同类,轻易就能猎杀自己吧。陆苏苦笑着想,一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公交站牌,好像自打成为妖之后,去哪里都是靠两条腿跑跳,连公交车都变得陌生了。

车很快就来了,这个钟点上班的人正在上班,也没人顶着太阳出来玩,所以车上的人少到了极点。

陆苏坐在后排,金黄色的阳光撒满空落落的车厢,意wài

的宁静祥和。坐下不久,陆苏就感觉脑袋抬不起来了,居然仰在那睡着了。

昏沉沉的睡眠里,他居然梦见了锦断,一个人站在旷野中,风吹过时,草地随之泛起一层发亮的涟漪,空气里有紫罗兰的香味。锦断站在那,背对着自己,不知是在眺望远处还是沉思,背影显得那么孤单。

他慢慢地从后面接近,“喂”一声把手搭在锦断的肩上,她转过脸,居然是嘴里叼着烟斗的老头,一脸猥琐的笑:“干嘛?”

“靠!”陆苏一个激灵响了,猛然发xiàn

旁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身材小巧的女孩,而且自己的肩不知何时枕在对方的肩上去了,被枕的人一脸羞红,却又不好意思叫醒他。

啊,尴尬死了!

“对不起!”陆苏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流口水,那个小女孩转过脸,他好像在哪见过,“你不是……跳楼的那个?”

“陆苏哥哥,我叫风小萤!”

是一个学校的,似乎也是同类,不过上次的见面很尴尬,这小女孩突然拿刀捅他,然后突然出来的楚千雀整了她。总之上次发生那种事,这一次在车上见到,连平静地道一句“是你啊!”都很难办到。

“你叫我陆苏哥哥?从哪里知dào

我的名字的?”顺藤摸瓜吧,陆苏知dào

对方是妖,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中间经lì

了不少事情,陆苏已经可以分辨阴阳两种属性的妖气。这个小女孩身上的气息是内敛而阴沉的,是阴属性,所以和他不会发生冲突。

“上次的海报大赛,你是第一名,上面有名字……因为陆苏哥哥长得很漂亮,所以我就记住了!”风小萤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害羞地揉着衣服的下摆。

“应该是一等奖!”那次比赛是顶替胖子去参加的,档次之低,让领奖的人都十分汗颜。不过被一个可爱系的小女生夸漂亮,陆苏的心里还是挺乐呵的,说起来,陆苏属于那种戴上假发能扮伪娘的类型,从小到大得到的评价都是漂亮,却没被夸过帅,果然还是爷们气质太少了。他下意识地摸了下下巴,已经飘的很远的意识正在想,要不要留胡须呢?

“陆苏哥哥是最近才变成……同类的吧?”风小萤低声问。

原来很早之前就被她注意了,陆苏回答:“发生了一些事!”

“能让我看看哥哥的妖技吗?”

看下四周没人,陆苏也想炫耀一下,答了一声“好!”想一想,复制一把枪会被人看见,结果再一次把手机摸了出来,在手里折断,然后复原成原样。

“陆苏哥哥的妖技是把东西变回原来的状态?”…,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很有趣啊!岂不是可以无限吃披萨饼……陆苏哥哥可以请我吃东西吗?”

“啊……”陆苏心想这姑娘很自来熟嘛,要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可能挑起文学院和体院那么多男生的战火吧,答yīng

吗?显然是不能答yīng

,一是自己现在困得要死;二是面临大战;三是……陆苏隐隐的觉得,要是答yīng

,锦断肯定是一脸不爽。

“改天吧,最近很忙很忙的……哥哥我要去和一个超厉害的妖打架!”陆苏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下限,对方很可爱,就把这种事也拿出来曝料。

“哇,原来陆苏哥哥很厉害啊!”她的两只小手合在一起,笑盈盈地说,“真想看一看哥哥打架是什么样子!”

妖和妖之间,这种对话的等级大概就相当于普通人谈电视剧吧。

“话说回来,你的妖技是什么?不死之身吗?”

“呜,差不多吧!”

真的是不死之身?陆苏的眼睛一下子变圆了,还好这只不是阳属性,不然有一天要打起来,也很麻烦的。

“准确说起来,我的妖技名叫‘幽影两身’……不过,冷小萤不是个乖孩子,我一般不会让她出来!”

“贱人,不要在背后说我!”另一个声音从陆苏的另一边传来,声音和风小萤很像,陆苏茫然地转过身,看见一模一样的风小萤坐在他的另一边,表情冷漠而带着轻鄙,跷着的腿不停地抖着,要是发根烟完全是不良少女。

“分身?”

“臭混蛋,不要这样看着我!捅死你信不信!”一模一样的风小萤皱着鼻头说,虽然长相一样,不过这副表情,丝毫和可爱不搭边。

“分身状态的我们,是不死之身!”这边的可爱版风小萤解释道,双手结成一个印,那边的不良版风小萤突然叫了一声:“贱人,让我出来……”

话音未落,她已经消失在空气里了。

原来如此!陆苏恍然大悟,那一次跳楼不死,他追了上去,实jì

上是遇到了风小萤的分身,所以才会发生被捅的事情。

“冷小萤总是给我惹麻烦,我也很苦恼啊!”风小萤叹着气,把小小的手指点在额头上,这个可爱的动作看得陆苏的心脏砰砰直跳。

萝莉控之魂觉醒了吗?他差点没控zhì

住自己,抓起对方的手安慰道,有我呢,不用苦恼。

冷静啊!他紧紧握着两腿,正襟危坐。

“哥哥的脸色很奇怪啊!”风小萤突然转过脸说。

“啊!”他摸着发烫的面颊,“睡眠不足!”

“嘻嘻!”她露出可爱的笑,声音清脆得像个小鸟,“哥哥脸红的样子也很好玩呢!”

不行了……要被萌杀了!

陆苏尽量不去看她那洋娃娃样的脸,挠了挠脸颊,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你上大三?”

“大二!”

“妹妹你几岁啊?”陆苏说完这句话,从脖子到耳根一下子红了,心里暗骂自己,丢死人了!

风小萤掰着手指:“妖龄只有五十岁哦!”

“哦,五十岁?”陆苏想,锦断才四岁,虫婷才三岁,为什么都是成熟型的样子。五十岁?好像妖类之间并不忌讳年龄,甚至把年龄拿来炫耀,不过陆苏还是感觉相当奇怪,旁边这个一脸可爱的小萝莉实jì

上是老太婆啊。

不会吧?

“啊,哥哥真讨厌!”注意到陆苏呆呆的表情,风小萤捂住了发红的小脸,“按妖的年龄算,我还是小孩子!”…,

那只有一个月的我就是受精卵了,陆苏暗自吐槽,没敢把这句下流的话说出口。

他突然对这个问题很在意,为什么几百岁的郑元是个孩子的样子,四岁的锦断却是成熟御姐的模样,老头和仇牢同样是几百岁,一个那么老,一个那么年轻?妖的外表,和岁数没有直接相关吗?

“五十年一直保持这个外表,你有家人吗?”

“没有!”

“谁送你去的学校?”

“我自己哦,我自己赚钱交学费!”她眨着眼睛,“其实一只妖能活五十年,也是能学会人类的赚钱方法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五十年前的东西来卖,相当赚钱的呢?我是个很懒的人,就用这种办法赚钱!”

“真有意思,为什么还要上学啊,你可以过别的生活的?”

“哥哥不喜欢上学吧?”

“差不多!”

“我喜欢上学的,因为我被炼出来就和人类分离开,我很喜欢看人类的书,看他们演的电视,很乐意接近人类。所以我最喜欢学校了,有好多的人类朋友可以在一起!”

难怪会引发两院之间的战争,感情上学不会为了学习的……陆苏想起自己上学好像也没正经学过东西。

“哥哥是人类变成的妖,既能说妖的事,也能说人的事,今天能在车上遇见哥哥,真是太开心了!”她捂着羞红的脸蛋说。

“我也知dào

了不少事情呢?”陆苏淡定地微笑,内心却在自嘲,你今天才知dào

自己有一颗萝莉控之心吧。

风小萤掏出手机:“哥哥,能告sù

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好啊好啊!”带着一脸奴隶样的笑,陆苏差点没跳起来,他赶紧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对方。

这时车停了,风小萤说:“哥哥,我要下车了!短信联系吧!”

“好,再见!”

看着小巧玲珑的她像个精灵般跳了出去,陆苏的脖子转动着,视线久久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他握着手机,一脸幸福的贱笑,心里热哄哄的。

首先,要对所有人保密!

然后……

陆苏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转过头一看,不禁骂了一声“操!”

已经坐过五站了,居然还浑然不觉。

第五十八章 女王大人

(汗颜啊,睡觉睡过头了,十二点的更新到现在才来……)

一路跑回住宿的地方,已经十一点了,老头正扶着阳台一边抽烟一边眺望着远处,听见陆苏进来,头也没回地说:“拿到了?”

“拿到个屁,你没告sù

我没付钱啊!”

“我说了哦,你跑掉了,年轻人那么冲动干什么?”

陆苏推开里屋的门,看见锦断正睡着,安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不知dào

她此刻正梦见什么。看到她熟睡的脸,心里微微有一丝愧疚。

无法分辨那愧疚的源头,但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好奇怪啊!

不过困到极点的脑袋已经无力去想,他抱过毛巾被,冲过澡,躺到了沙发椅上。刚一躺下,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松弛了下来,放松得人快要昏过去了,虽然窗前的日光照得眼皮很亮。

长长抻了一个懒腰,渐渐进入梦乡,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被人一巴掌打响,睁开眼看见锦断的脸:“早上出去了?”

“是啊,去买军火!”他揉揉眼,发xiàn

已经日暮西山,一片琥珀色的光撒在地上,老头行踪不明。

“军火呢?”

“明天拿!”

“是吗?”锦断冷笑一声,手里捏着一只手机,“这是什么,谁给你发的!”

“那是我的手机……”

锦断举起手避开陆苏的抢夺:“没事的,我念给你听好了。‘陆苏哥哥,什么时候请我吃东西呀?’名字是风小萤,这是谁?”

“一个女生!”

“哼哼!”锦断的笑里有一丝杀意,陆苏尴尬的想,为什么眼前的锦断一股大义凛然的正室范,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同学!”

“哼哼!”锦断把手机还给他,突然一脸轻松,“算了,关我什么事,真是讨厌!走吧,我肚子饿了,我今晚要把你吃穷!”

陆苏的心里突然一阵茫然,到底自己和锦断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按掉短信,穿衣服起来时,锦断站在阳台上眺望日落,恰好站在老头早上抽烟的地方。陆苏想起车上的梦,会不会她一转过身,变成了老头的脸。

慢腾腾穿好衣服,上厕所洗脸刷牙梳头,出来的时候锦断还站在那里,陆苏叫了一声:“走吧,我准bèi

好了!”

“呜!”她的身体没有动。

“我也饿了,吃完继xù

训liàn

吧!”

“知dào

了,烦死人!”

“是你说肚子饿的吧!”

“哼!”带着一脸怏怏不快,她转身朝门口走来,此时的她还是一身葱色长裙,不过没穿高跟鞋,而是一双平底的凉鞋。

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呢?陆苏的心里泛起一阵疑惑。

这顿饭果然是抱着要吃穷陆苏的想法,锦断拼命地吃汉堡,眼前转眼堆满了空盒子,陆苏很想提醒她,吃快餐再怎么吃也吃不穷的,锦断似乎对东西的贵贱毫无概念,她一心认为好吃的汉堡要比高档的晚餐贵很多。

“我错了!”陆苏突然说了一句。

“关我什么事,自作多情,你以为我吃你的醋?”锦断冷笑一声,“我们只是朋友吧,朋友都是勉强的!”

“好吧,当我没说!”陆苏茫然地看着落地窗外被染红的天际。

郑元的总部,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玻璃瓶,里面的黑色软体小东西正抱着一截手指在吞吃着,发出细小的“吧唧吧唧”声,仇牢躺在沙发上抻着懒腰,郑元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上的红酒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一天之内干掉了十五只,仇兄风采不减当年啊!”

仇牢打着哈欠:“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太累了。不得不说一句,这个时代的妖已经变得相当丰富多彩了,在我那个年代里,妖几乎就是一个隐藏很深的江湖,打架永远是刀和剑……影狼呢,一直没见到他人?”

“在那边制作新的皮偶呢,你送他的那具尸体太大了,足足占用了整个活动室!”

“郑元老弟,那个扛刀的男人,你查到了吗?”

“他不是妖,所以我的情报网派不上用场;实jì

上我在警界也有认识的人,不过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要从户籍资料查到他也是不可能。所以,这一次用了比较原始的办法……”郑元的眼睛看向窗外的夜空,那里有一具皮偶正缓缓地从圆圆的月亮下飘过,皮偶的身上绑着一架无线摄相机。

实jì

上,在这个夜晚里,很多这样的皮偶飘浮在城市的夜空中,监视着城市的每个角落。

郑元打了一个响指,手下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弯腰退下。郑元在上面敲了几下,把它转过来,屏幕上分成很多小框框,每个框里都是一个影像。

“一定会找到他!”郑元说。

仇牢懒洋洋地说:“能把本大爷打成这个样子,这个小子我一定要再会会……不过,郑元老弟,城市里的妖实在是弱得不像话,有没有更合适练手的对象!”

“有的,你还记得上次那两只妖吗?陆苏和锦断。”

“就是差点被我秒杀的那两只?”

“正是!”

“哈哈,那两只也太弱了,上次被他们跑了,完全是他们运气好……这种小杂碎,你也搞不定吗?”

“仇兄,据我手上的情报,这两只妖相当的强呢……而且那个圣骨,她的身世很复杂,据说一百年前也曾经是只恐怖的妖,虽然现在的她好像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仇牢按着额头:“我可能听说过圣骨的事情,一百年前的她不叫圣骨也不叫锦断,据说当时的她在黑山附近出没,见到她的人和妖没有一只能活下来,是个近乎恶魔的存zài

……是同一个人吗?”

“显然是的!”

“是吗?那似乎是道不错的开胃菜呢!”

郑元眯着眼,微微的一笑,多亏了昨晚那个扛刀怪客,嗜血的仇牢已经回来了,先是锦断,然后是虫婷……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瓶里的小东西,那个庞大的计划正在顺利地推进着。

训liàn

室里,陆苏蒙着眼睛,手里握着两把枪,对面的锦断正手持大马士革钢刀戒备着:“准bèi

好了!”

陆苏对准锦断的方向连续射击,她手里的刀以极快的速度上下舞动,完全看不见刀的存zài

,只是在她面前有一片飞溅的火花,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倒转!”

陆苏给打空的枪装弹,再次开枪射击。锦断完美地抵挡了射向自己的子弹,停下来的时候,手里的两把刀一阵阵发烫,房间里弥漫着火药味。

“听说了吗,今天死了很多妖!”一边抵挡子弹,锦断一边说着。

“我怎么可能听说,我明明睡了一天啊!”

“你猜会是谁做的?”

“明显是仇牢吧!”

“没错!”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那个人的身上有什么杀气,甚至可以说像是个老实人。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发生这么大变化……”…,

“难道是为了对付我们,他在进行练习?”

“明显不可能!上一次我们差点被秒杀,他可是曾经的妖界大佬,会为我们这样的小蚂蚁认真吗?我猜是有一个更强的对手出现了,强到连退隐的仇牢也不得不认真!”

“他还会找我们打吗?”

“百分之五十!如果我是仇牢,绝对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个更强的对手身上,对我们这两只小角色,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不过显然仇牢是郑元请来的帮手,所以在他找那个强敌对决前,很可能来找我们,对仇牢来说是练手,对郑元来说是借刀杀人……总之,我们都不能大意!”

“我们是等他来找,还是主动约战?”

“主动约战!”陆苏顿了顿,“不过我不知dào

对方的联系方式啊!”

“那就学虫婷那样,把他的总部烧掉好了!”锦断冷笑一下,“把枪交给我,轮到你了!”

“什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把枪装满子弹,给我!”

“我没你那样的身手啊……倒转!手下留点情,不然真的会死的!”

“要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好了……”锦断拉开枪栓,瞄准陆苏,“集中注意力,我要开枪了!”

陆苏运起妖力,集中在胸口,默默地等着……

训liàn

一直持续到深夜三点,陆苏全身上下中枪十几回,却有两个大收获。一是像老杰克说的那样,他这种小口径的枪打不死妖,虽然疼得要命;二是他已经可以把打向自己的子弹倒转掉了。

也许自己拥有“掌中倒转”就是因为天生的动态视觉,不管怎么说,集两者于一身,自己还是相当幸运的。

冲掉身上汗和血,他穿上衣服回到训liàn

室,看见锦断正抱着一瓶冰绿茶在看窗外的月亮,他走过去:“好圆的月亮啊!”

“我可不是在看月亮哦……你注意到月亮中间有一个在移动的小点了吗?”

陆苏眯着眼打量,果然有一个移动的小点,看了半天才发xiàn

那是一个气球。和一般的气球不同,这只气球是平行漂浮的,显得相当可疑。

应该是某只妖的妖技!

“能打下来吗?”

“太远了,小姐!手枪又不是狙击枪!”

她抓着陆苏的手臂摇起来:“打下来试试嘛!”

“唉!”陆苏从训liàn

室里拿出手枪,闭上一只眼,瞄准那个点,这么远的距离,一毫米的偏差都会失之百米。

一声枪响,果然没打中,又试了几次,气球还是稳稳地在月亮中间漂浮着。

“我来!”

锦断抓过枪,对着窗外胡乱打起枪来了,不过没一枪打中的。她一边胡闹一边哈哈大笑,最后把打空的枪丢给陆苏:“装弹!”

“给,小姐!”

接过枪,锦断却突然把枪口一转,对准了陆苏的脑袋,眼神认真地说:“你的小命是我救的,所以你就是我的奴隶,下一次再勾引别的女孩,我就把你的四肢一截截折断!”

陆苏愣了下,然后笑了出来,然后抓住锦断握枪的手拉下来:“遵命,女王大人!”

第五十九章 今日友,明日敌

两人回到住处,因为这两天陆苏的父母住在他的房间里,所以暂时陆苏要在老头房间的沙发椅上过夜。

用钥匙打开门,发xiàn

老头不见,证据就是烟味没那么浓烈,陆苏注意到阳台的窗帘动了一下。他连忙拔枪指向那里,夜深人静,他不想惊动附近的居民,便低低问了一声:“是谁?”

“真麻烦!”锦断随手抓起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杯子确实打到了窗帘后面的什么东西,后面的阳台门突然被拉开,躲在那里的人看样子要从阳台跳出去。

“站住!”锦断冲过去的瞬间已经拔刀在手,两刀像剪子一样左右一截,居然把窗帘斩断,那块布掉下的时候,两人看到一个举着大刀的影子远远地消失在对面的楼上,是举着,不是提着,好像是那把刀拖着这个人飞走了一样。

“不用追了!”陆苏说着打开灯,屋里没有人动过,但是桌子上多了一样东西,是一副扑克牌。

“刺客还是小偷?”

陆苏一边把扑克拆开倒出来一边说:“我估计既不是刺客也不是小偷,你见过哪个刺客带那么大的刀来行刺,小偷更不可能,这个人……在监视我们!”他举起一张扑克,上面贴着一张照片,锦断当然认识,那是已经被干掉的牛力,下面写着一行小字:“牛力,妖龄五百年,妖技筋肉咆哮,即变成一只巨大的牛,全身的筋肉可以抵挡火炮攻击,最大持续时间一分半!”牛力这张是红桃10。

“他怎么会知dào

的这么清楚?”

“你再看这个!”陆苏把扑克摊开,大部分没有字和照片,他抽出其中两张有照片的,一个是苍理,上面写着“苍理,妖龄五十年,妖技千雨之瞳,即可将视觉图像在液体中折射。”他是红桃K。

“原来那个人叫苍理啊!”锦断打量着照片上的脸,“其实还是蛮帅的,这个男人!”

五十年的苍理是红桃K,五百年的牛力只是红桃10,难道说苍理的战斗力比牛力还要高吗?另外陆苏注意到,苍理和牛力的头像都是黑白的。

另外一张是凌百步,黑桃7:“凌百步,妖龄五百年,妖技意念狙击,即用意念控zhì

压缩妖力射击,也可以控zhì

其它物体射击,比如箭。注:此人曾经是奥运射箭冠军!”

他也是黑白头象!

陆苏又拿起来张,红桃10,武腾烟:“武腾烟,妖龄一千年,妖技烟脂变幻,即将烟变成脂状物,可以控zhì

脂状物的动作。”

“原来这个死老头活了一千年,他每次都说自己几百岁,真是老狐狸!”锦断惊讶道。

陆苏反复看这几张牌:“我发xiàn

几个规律,你看老头的头像是彩色的,另外三人是灰色的,也许是表示这三人已经死了。牛力和凌百步我们是亲眼看见的,原来苍理也被干掉了啊……”陆苏心里有一阵微微的失落,毕竟这个人也是相当强的,他接着说,“老头和牛力是红桃,这两个人都是阳属性,看来阳属性是红桃,阴属性是黑桃!虽然做工很差,不过还是很清楚的吗?”

“这是那个猥琐男!”锦断举起一张牌,看也没看就丢给了陆苏,在桌上翻找着,“我瞧瞧有我们的没有!”

那张黑桃2是楚千雀的,上面的头像是彩色的,楚千雀是阴属性,也是活着的,这证明陆苏发xiàn

的规律是正确的,不过黑桃2,他微微一惊,楚千雀的战斗力比想象得还要低啊。…,

牌上写着:“楚千雀,妖龄三百年,妖技娼妇之心,即把三米内的东西和身上的东西互换。注,此人战斗力甚至弱于人类的特种兵。”

“找到了!”锦断笑眯眯地举起两张牌,“我的居然是大王,你的是红桃A!”

“不知dào

A到底是比2小还是比老K大?”陆苏接过两张牌,自己的那张写着:“陆苏,妖龄0年,妖技掌中倒转,即把手掌中的东西变回三天内任意时间的状态,范围三米。注,此人原本是人类。”

“锦断,妖龄不详,妖技不祥。注,潜力无穷,目前是废物!”

“靠!”锦断大叫起来,声音大得在屋里回响起来。

“妖龄不详?”陆苏注意到这行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锦断,后者还在兴奋地看其它的牌。她明明说自己四岁,是做牌的人弄错了?不对吧,这个人的情报似乎相当准确,难道锦断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锦断把有照片的牌在手里打开成一个扇形:“大情报哦!是那三个家伙的!”

“我瞧瞧!”

三张牌分别是仇牢,郑元和影狼的。

仇牢居然是小王,上面写着:“仇牢,妖龄九百年,妖技妖螺大狱,即把十米范围内的东西收进真实的妖螺大狱中,包括本体,妖螺大狱的一小时等于外界的一分钟。注:目前无解!”

“原来如此!”陆苏皱起眉,这样的妖技,万一他们被关进去就会很麻烦。不过以这种另类的方式送来情报,那个拿刀的男人目前显然没有恶意。

郑元的牌是黑桃5,战斗力显然不行,上面写的是:“郑元,妖龄四百年,妖技杀意反弹,即把对方对已身的杀意化成实体的旋刃并且反弹,速度接近子弹。注:虽然可以躲避,但是要杀掉此妖,近乎不可能!”

影狼的牌是黑桃J:“影狼,妖龄一百年,妖技笑面皮偶,即把活人的皮变成皮偶进行控zhì

。注:制造系妖技,非常罕见。”

陆苏长长的“哦”了一声:“这样一来,就知dào

对手的底细了……原来那个在月亮下面飞过的东西是影狼的妖技!”

虽然影狼的妖技杀伤力低,郑元只要不去惹他就不会发动,但是假如两者相加……陆苏皱着眉,但愿对手别使用这样的组合招术。世上没有完美的妖技,但妖技的组合却可以让威力呈几何倍数地递增,这样的组合威力,他领教过一次,实在是相当可怕。

锦断坐在那,哼哼着不知是什么的曲子,随手挑着牌,扔在桌上,这里面大多数是陆苏不认识的,除了虫婷,她是黑桃K。

陆苏注意到没有风小萤的扑克,这说明一件事,这个人一直在监视的不是自己而是锦断。他问:“送牌的人自己在这里面吗?”

锦断捧着一把牌:“这些都是我过去干掉的妖,好像没有他……我从来没遇见过拿大刀的男人,不知dào

他是干什么的。陆苏,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最大的可能是希望我们除掉仇牢,所以才提供情报给我们……不过如果只是想提供仇牢的情报,这些多余的情报,包括我们自身的,反而像是这个人在告sù

我们一件事:他一直在观察我们。这个人是敌是友我不清楚,有一件事情我比较在意。”

“什么?”

“能得到这么多情报,包括妖龄和妖技,显然他的情报网很厉害,不过情报网再厉害,有些事也不可能知dào

吧,比如我们的事情,比如老头隐藏的妖龄……所以,他的妖技很可能是读取别人的信息。锦断,有这样的妖技吗?”…,

脸藏在一捧牌后面的锦断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知dào

哩?”

陆苏注意到锦断手里的一张牌背后写着一行字,他从锦断手里抽过来,她立即大声抗议起来:“干嘛拿我的牌!”

这张牌是锦断的,背面写着:“快点变强吧,我等着你们!”

原来如此,还真是简单直白啊……那么这么说,这个人是现在的友,将来的敌!

涂无鱼离开两人的住处后,那把怪刀拖着他从一个楼顶飞向另一个,夜色下这对人刀组合看上去像个鬼魅。

“斩兄,虽然你不肯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老兄你还真是脾气不改,非要等她像当年一样强才肯出手……你别是爱上那个锦断了吧!”

刀背在他头上打了一下,涂无鱼摸着脑袋:“好疼啊!”

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刀突然抖了一下,涂无鱼停下:“怎么了,斩兄……有妖气?把‘读技之瞳’打开吧!”

刀上的第三只眼睛闭上了,第一只眼睛霍然睁开,那只眼睛渐渐被红色的血样的东西充满,快速地转动着。

“巷子里有两只妖,一个已经死了,妖技为‘熔璃消返’……另一个,恩,是‘烟脂变幻’……哎呀,老朋友了!”

他走到楼的边缘往下看,老头正伏在一只红色的狼尸体上“吧唧吧唧”地吞吃着。涂无鱼扔出刀,那把刀无声无息地刺向了老头毫无防备的后背!

(名字正式更为《都市妖战》,特此通知。更新时间目前定为晚上两更,来点推荐票小小支持下吧)

第六十章 黑暗往事

(苦熬到十二点,生物钟调整完毕!哟稀,以后更新就按这个点来)

涂无鱼手里的刀无声无息地刺向了老头的后背,在刀尖快要接近他的一瞬,突然老头被一团烟雾包裹,转眼之间烟雾变成了一层厚厚的脂,这把刀被脂盾挡住,轻轻地弹到半空,回到了涂无鱼的手里。

“变回来!”

脂状盾变回烟慢慢散去,老头带着一脸凌厉的杀气,向上望去:“后生,想偷袭我是不可能的,我曾经用这一招挡下过绝对防御郑元的旋刃,你的刀再快又能如何!”

“打个招呼罢了,老先生!”

“靠!”一听这个声音,老头连忙撒腿就跑,快要跑出巷道的时候,涂无鱼已经踩着两边的墙无声无息地落下,正巧挡在他面前。老头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肩头颤抖着:“大侠饶命啊!”

“活了一千年,就这个德性啊!”

“哎,饶过我这条老命吧,活一千年真心不容易!”

“起来吧,我刚才真的是打招呼。”

老头怀疑地看了涂无鱼一眼,站起来往后退了退,顺手擦掉了脸上的血,看样子对方是没有开打的意思。其实老头今晚跑出来也是捡仇牢的便宜,昨天全城一共有十几只妖被干掉,显然是仇牢下的手,而且这家伙而且没兴趣吞吃妖尸,所以今天晚上他跑了出来,没想到运气好捡到了一具妖尸……这样的事情,老头已然是个惯犯。

上次被涂无鱼一招卸掉一只胳膊,他已经深深地记住了这家伙的厉害,老头活过一千年的处世哲学里,打不过的人就算舔鞋底求饶也可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宝贵的了。

“老先生,很有雅性嘛!”涂无鱼看看后面被啃了一半的妖尸。

“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老人家活过一千年,深知这个时代已经不再属于我辈了,有便宜就捡,有危险就跑嘛……”他掏出烟斗点上,“啪啪”地抽起来,“后生,你到底是什么人,除妖师吗?”

“我上次就说过,我只是个普通的鱼贩子!”

难以置信,人类能达到这样的地步……他的眼睛看向那把刀,刀上有一股霸道的杀气,上面的第三只眼睛正在眨动着。前后一共有五只眼睛,只有一只是睁开的。

“后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我老人家活过一千年,从来不知dào

世上有这把怪刀,其实上次你偷袭仇牢的那一战我也旁观了……”

“你当时在场,我根本不知dào

啊!”涂无鱼意wài

地打断他。

老头一笑:“我老人家藏身的手段,凭你这后生,想识破还晚五百年呢……不得不夸奖一声,驱驱人类,和仇牢打个不相上下,难得!”

“那,我打的怎么样?”

老头抽着烟沉默着,慢慢摇了下头:“霸气够了,计划也相当周全,把三人的妖技都考lǜ

到了,不过你操之过急了,原本你至少可以干掉一个郑元或者影狼的。果然还是太年轻……我相当在意一件事,你那把刀可以同时使用三种妖技吗?”

第一次的火焰,第二次的千兵俯首,还有闪电,无论是妖兵还是妖,这都是不可能的。

“确实是三种,不过火焰和闪电是一种妖技,另一种是控zhì

兵器,第三种则是读取别人的妖技……”

涂无鱼说的时候,刀上的三只眼睛依次睁开,老头突然咬住了烟斗的嘴:“后生,我曾经认识一个妖,他叫深迹,这家伙的妖技是‘封魔五眼’!他一共有五只眼睛,每一只都可以吸收一种妖技,要说世上没有完美的妖技,只有他的妖技是个例外,唯一的限制是每次只可以睁开一眼睛,同时使用对应的妖技……据说深迹是个世外高人,唯一的爱好就是挑zhàn

世上各种高手,几乎百战百胜,万幸我老人家没被他相中,不然怎么可能活到千年!后生,你这把怪刀和深迹有什么渊源吗?”…,

“他就是深迹!”涂无鱼一横刀,突然有一阵风从巷子里吹过,鼓动着他的衣襟。

“原来如此!”老头微微点头,这么说这把刀本身就是妖,并不是寻常理解的妖刀,“深迹为什么会变成一把刀?”

“一百年前他战死了,后来被一个炼妖师捡回了骸骨,重新炼化……结果,他变成了一把刀!至于后来这混蛋被我捡到,不停地花我的钱,那是另一件事!”说到这里,那把刀的刀背敲了一下涂无鱼的脑袋,他大叫道:“好疼啊!”

要不是知dào

那把刀本身有意识,外人眼里大概这只是涂无鱼自己在作秀。

“深迹战死了吗?”老头的眼里闪烁着惊讶的神情,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死在谁手上?”

“一百年前的锦断手里,当然,那时的她还没有名字!”

“是吗?”老头被自己吐出的烟遮挡着表情,陷入深思。

“所以斩兄要找锦断,不是报仇,只是要一决高下。但是斩兄的脾气很古怪,不愿意去打现在的锦断,只想等她变强再下手……等啊等,真是让人心焦,我是人耶,我可活不了百年千年。对了老头,你活过一千年,知dào

锦断的事情吧!”

“我知dào

,当然知dào

,那丫头曾经是千年难遇的魔物,屠龙僧为了克制这个恐怖的东西,在晚年切下了自己的另一根手指,交给炼妖师炼化,以图克制那东西,这只克制‘圣骨’的妖被称为‘克骨’。不过这里面的事情我有太多不清楚,毕竟我再喜欢看戏,也不敢去看那个魔物的战斗,我听说就连‘克骨’也没能打赢她。曾经的‘圣骨’完全是个疯子,眼里除了杀戮没有别的,无论是人是妖都不放过,万幸,万幸啊,万幸我没正面遇见过她,不然这把老骨头早就不知葬到哪里去了。”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斩兄和我说起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斩兄啊,你真打算和那样的怪物再战吗?现在我是个活人,你只是把刀耶!”

刀上的眼睛眨了一下,算是回答。

“妖有妖的活法,你虽然是深迹的主人,不过未必了解深迹,他就是一个登山客,就算是死也要爬上最高的山……其实我也理解不了,在我看来,活下来比什么都重yào

。”

涂无鱼突然笑了一下,对老头道:“斩兄说你就是一只夹着尾巴保命的老狐狸精!”

“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的原型才不是狐狸呢!”老头的眼珠转了一下,“你刚刚从那个方向过来,是去找圣骨丫头和那个小子了吗?”

“是的,老先生的观察力真是厉害!”

“少拍马屁!那你们见面了吗?”

“没有……斩兄只是让我送一份东西过去,关于仇牢那三个人的情报!”

老头没说话,抽着烟默默地想,深迹这个疯子居然还在暗中帮忙,真不害pà

圣骨丫头变回曾经的样子,把所有的一切都毁掉吗?

“你觉得他们能赢吗?”

“希望很小……圣骨丫头曾经再怎么厉害,现在的水平也只相当于一个婴儿,婴儿的猛虎,也是会被野牛踩死的,你不怕她被仇牢干掉吗?”

涂无鱼没说话,不是沉思,而是在听那把刀的声音,外人不会知dào

,只有握着刀的人才能听见刀说话。然后他说:“斩兄说如果锦断那么弱,就让她死了算了……老头,你现在和他们是朋友吧,锦断身边的小子,你觉得怎么样?”…,

“小聪明太多,实力还不行,真刀真枪地和仇牢打,结果仍然是个问号!”老头在墙上敲敲烟锅,把烟斗放进怀里,“我老人家要回去睡觉了!”

“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看鱼摊!”

“后生,咱们有缘再见,我相当期待看到圣骨丫头和深迹那个老疯子的战斗!”老头拎起地上没吃完的半只狼,向上一跃,消失在巷子上面。

涂无鱼准bèi

转身离开时,突然手里的刀压着他贴在墙上,涂无鱼问:“怎么了斩兄……上面?”他抬起头,看见巷道上方那细长的夜空里,一个圆鼓鼓的人皮气球正缓缓地漂浮过去,气球同时慢慢转动着,让绑在上面的监控器照到每个角落……当然,涂无鱼的位置是个照不到的死角。

“斩兄,你不想被仇牢发xiàn

,是怕他们找我麻烦?”

握着刀的涂无鱼听见它的回答,那个已经听惯的喑哑嗓音说:

“仇牢这道小菜,留给锦断就可以了!”

头顶上那个人皮气球慢慢飘走了,月色如水地撒在狭长的巷道里,静谧又清冷,在地上投下漆黑的建筑阴影。

月色照亮的方寸之地,一如锦断被撕开的黑暗往事,虽见光亮,却愈加神mì



第六十一章 意外相见

(不要意wài

,这章只是附送的,晚上的照更不误。还差一点点就二十万呀,米那桑,来点推荐和收藏支持下吧)

飘着机油味和金属味的地下军火仓库里,坐在桌子后面的老杰克正在擦拭一把拆开的沙漠之鹰,快速运动的四只手像机械一样熟练地拆卸并且擦拭着,转眼又组装完毕,他拿在手里举起来,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着前方的某个点。

耳朵突然捕捉到门外的脚步声,还有酒保的说话声:“三位,老杰克在里面等你们!出来的时候按下门旁边的这个按钮,我从外面给你们开门。”

“去吧!”来者毫不客气地赶走酒保,想必后者离开时也是一脸不快。

门被推开的声音,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个傻乎乎的声音在惊叹:“郑元大哥,好多好多枪啊,我好想要这把!”

“影狼,你要这么重的枪,皮偶也载不起来的!”一个孩子的嗓音,声音却相当老成。

“呜!”

第三个人没有说话,老杰克听见枪被拿起的声音,然后听见枪的安全栓被拉开,一声空响。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放空枪会影响枪的使用寿命的!”老杰克从两排枪架中间的走道出现,走向那个正在玩弄一把左轮枪的人,后者慢慢转过脸,被墨镜遮住的脸上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哟,好久不见,老杰克!”

“好久不见……”老杰克的声音微微颤抖,“仇牢!”

“又变老了啊你,被我折断的手下雨天还疼吗?”他一拍老杰克的肩,“抖得真厉害,这次我真是来买枪,也会照价付钱,你也别和我客气!”

“仇牢,你当年亲口宣bù

退隐的,为什么还需yào

枪?”

“是啊,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了,我们这辈老东西早就应该为年轻人让路了。不过,你是知dào

我的,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有人得罪了我,我现在要杀他,就是这么简单……果然我还是更喜欢杀人的生活!”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老杰克的视线移向后面的郑元和影狼,“那个小子我认识,绝对防御郑元,怎么,仇牢,你又找到新的老大了?”

“老杰克啊!”仇牢拍拍他的肩,“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爱打听别人的事情,难怪当年会被我折断四只手!”

每次提到手,老杰克便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他用低低的声音说:“仇牢,过去的事情请你不要再提了,在麒麟山的日子,你疯了,我也疯了!”

“是啊,麒麟山……”仇牢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有时候从梦里醒过来,连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做过那样的事情。不提了,老杰克,我要的枪呢?”

记忆的魔盒终究是没有打开,老杰克转过身,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从一个柜子下面拖出一个木条钉成的箱子,上面喷着一些序列号,用油漆写着“威海重工”的字样,内部人都知dào

,那只是掩饰。他掀开上面钉死的木板,箱子里满是锯末,老杰克从里面拿出一把枪,举在身前:“AK47,这里有五把,另一个箱子还有五把,俄罗斯原装进口,所以价钱肯定会高一点。性能不用我多说了,真zhèng

的突击枪王,杀人利器,像木棍一样趁手又暴力……瞧瞧吧!”

他转过枪柄,仇牢拿在手里,试了试:“20世纪,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它!”…,

“弹药我准bèi

了一千发,在箱子下面……”

“不用看了,装起来吧!”仇牢把枪扔给老杰克,咧开嘴露出野兽般的野性笑容,“我知dào

你的为人,就算是杀父仇人来买枪,你也不会动手脚。装起来吧,郑元老弟,准bèi

付钱!”

“仇兄!”郑元对影狼做个手势,后者拎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不用说,里面全部是现金。影狼和老杰克去了后面,郑元和仇牢在这里说话。

“怎么?”

郑元苦笑一下:“你每次打完就把枪扔了……我不是说钱的问题,这里所有的钱我都可以给你买下,问题是警察会找麻烦,摆平人类的警察我也要费很大功夫呢。”

“我下回注意点就是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很在意老杰克说的麒麟山,那是什么?”

“我和他过去呆过的帮派,那已经是上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一来说起来太麻烦,二来发生在那里的事情并不是多愉快,所以……”

“我知dào

了!”郑元已经明白仇牢不想细说,会意地点点头。两人的关系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暂时的相互利用,所以保持适当的尊重很重yào

,郑元深知这一点。

仇牢从架子上拿起一把枪,那把枪通体黑色,枪管很长,枪口大的可以塞进一个可乐瓶,枪的中间部分有一个很大的弹鼓,乍一看,它像一把大号左轮枪。

“老杰克,这把枪是个什么玩艺?”

正在点钱的老杰克只看了一眼,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那是米尔科姆连发式榴弹发射器,六发弹巢,能够连续发射四十毫米低速榴弹,有效距离四百米。这是军用武器,习惯被叫作掌中大炮,稀罕玩艺,我这里只有一把,另外加配了激光瞄准器!”

这番话,仇牢似乎只听见了一句,他摆弄着这把粗到吓人的榴弹枪:“嚯,掌中大炮啊!我喜欢!”

“买了吧!”郑元说,“影狼,过来!”

“来了,郑元大哥!”影狼跑过来,郑元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交到他手里:“去门口的银行取点钱,老杰克,这把枪的价格……”

老杰克做出一个手势:“三万,包括十八发榴弹!”

“真不便宜!”郑元摇摇头,笑道:“去取三万,这张卡是VIP帐户,你直接去贵宾区取好了!”

“郑元大哥,什么是威二屁?”

郑元叹了口气:“别管这些了,去取吧,会有人接待的!”

郑元说了密码,影狼小跑着离开了,跑起来的他双手在胸前摆来摆去,活像一只跳舞的卡通蜘蛛。

“谢了老弟!”仇牢拍拍郑元,随手打开了上面的激光瞄准器,单手举着五公斤重的空枪对准墙上的一点,举了半天问了一句:“老杰克,枪坏了!”

“什么?”老杰克走出来。

“这条红线连墙都烧不开!”

“唉,仇牢,你坐牢太久了!”老杰克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他在心里默默地祈愿道,小子,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来。

……

仇牢欣赏那把榴弹枪的时候,地下军火仓库的外面,也就是那家酒吧里,酒保正拦下两个人,一个是陆苏,一个是锦断。

“别敲了,老杰克让你们在这里等着,里面有客人!”

“靠!我偏要敲!”锦断差点没把鱼缸打碎,“我们已经站了十分钟了,你现在对我说有客人,我们也是来买枪的好不好,看,好多好多钱!”…,

她把一个黑袋子放到了吧台上,锦断的概念里,没有千和万,只有“好多好多”!

“嘘,不要提枪!”酒保作着噤声的手势,四下打量,不过他只是过份小心而已,破败的酒吧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等等吧!”陆苏劝道。

“哼哼!”锦断不快地一抱双臂,“被你这么早叫起来,早知dào

就多睡一会了,困死我了!”

“九点钟起床你还抱怨?”

“昨晚干到那么晚,你射的我全身都是伤,我要充分休息啊!”

“呃……”酒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宛如恶魔般勾魂夺魄的美人,惊讶得舌头都要掉下来了。

“是训liàn

的时候开枪!”陆苏尴尬地解释。

“没,我没想什么!”酒保尴尬地笑笑。

“你们在说什么?”锦断不解地转过脸,突然一拍桌子,让发呆的酒保差点跳起来,“那个,来杯冰啤酒!”

“没有冰的!”

“靠,这是酒吧耶!”

“本来就……不算是酒吧!”酒保尴尬地挠挠脸,一头像荒草样的头发居然歪了,原来是个假发套。

“老兄,头发要掉了!”陆苏提醒道。

“啊?”酒保赶紧把头套扶好,一脸通红,“最近天气干,头发一直掉啊!”

三人在说话的时候,后面居然传来了拉开门的声音,之前老杰克交代过,如果看见昨天那个小子来,先挡一下,不要让他遇见里面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人从铁门后面把门拉开了,酒保正要跑过去看的时候,一个手脚奇长的怪人已经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卡,不停地低声念叨着一串数字。

门的设计就是为了防止从里面突然打开,但是出道时间很短的酒保不知dào

,其实把妖力从手掌发出,吸附住没有把手的铁门内侧就可以把它拉开,这种事情三阶妖武完全可以办到。

影狼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下前台的两个人,视线突然僵住了:“呃……是你们?”

“是……你!”陆苏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影狼突然大叫起来:“郑元大哥,仇牢大哥,快出来啊,有大事!”

第六十二章 二分钟的赌局

影狼吼了几嗓子,里面没人答yīng

,他着急得用手拨拉门上的凹痕,挠半天挠不开,像个挠墙的大猫。

锦断已经准bèi

拔刀,陆苏说:“我来吧!”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意wài

相见,十有八九是要开打,不过现在身上连枪也没带,只有一袋子现金,总不能用钱砸死郑元和仇牢吧。

从情报上看,这个叫影狼的家伙使用的是制造系妖技,也就是说没有皮偶的时候施展不了手段,陆苏的想法是想控zhì

住他,作为人质一方面拖延时间一方面挡枪,最好能冲进去抢武器。

“郑元大哥,那……那两个人来了!”影狼一着急,声音变得结巴起来,陆苏抄起一个凳子,用双手一压,把凳子的金属架压在了一起,上面的木质板凳面被挤压力崩了出去。然后他使劲拧了一下,被压扁的金属架变成了一个螺旋型的矛。上一次对付狙击手组合时,他就是在公园里用撅下的栏杆临时做成这种矛,这次也算就轻驾熟了。

左手的矛交到右手,然后左手发动“掌中倒转”,一只变两只,然后做好投掷的动作。

“影狼!”他喊了一声,对方半转过脸时,陆苏手里矛已经飞了出去,目标是刺中影狼的双肩,让他失去战斗力。影狼突然一合掌,再打开的时候中间居然多出一张人皮,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小指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人皮即刻鼓了起来。

“嘭!”瞬间鼓起的人皮气球成了防御身前的盾,两只矛刺进其中,气球也随之瘪了下来。

好快的反应!陆苏惊讶地想,更让他意wài

的是,那块人皮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影狼身上那件短小的夹克衫根本放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影狼把瘪掉的人皮连同上面的矛一丢,手脚并用地冲过来,一路上撞倒啤酒架,撞翻吧台的玻璃杯,像只大蜘蛛般扑向了陆苏。

“我来!”陆苏说。

“嘿,没打算帮你!”锦断向后一退。

影狼扑向了陆苏,两人滚到了地上,连滚几圈,撞翻几张桌子才停下。影狼骑在陆苏的身上,一脸呲牙咧嘴的模样,两根大拇指勾住陆苏的嘴角,死命地往两边撕。

靠,这太让人哭笑不得了!陆苏咧着嘴,连话也说不出,他没想到还有打架撕嘴的怪人。

“郑元大哥……”影狼回头喊了一声,一样没有回音。

“倒转!倒转!”陆苏在心里默喊了两声,这么近的距离,把“矛”复制出来起不了作用,怪招对怪招,陆苏干脆把他身上的衣服全给变消失了。骑在他身上的影狼突然露出光溜溜的枯瘦躯干,下身只穿了条四角内裤,上面居然画满了喜羊羊。

这个弱智真的是郑元的得力干将?

“啊!你是个流氓!”

趁他惊叫的时候,陆苏一脚踢开他,后者撞倒几张桌子,倒在地上。陆苏冲过去,抓着影狼的脑袋就往桌子上猛撞,直撞得他头晕眼花。因为之前吸收过牛力的特质,他和锦断的蛮力已经超过了普通体质的妖,这几下猛撞,影狼完全无力反击。

突然一只皮偶陡然在陆苏的怀里膨胀开,说是膨胀,倒不如说是陡然炸开。陆苏压根想不透,只穿一件内裤的影狼把皮偶藏在哪。趁皮偶膨胀起来的时候,影狼趁机跑开,又回到那道铁门前,死命地挠门:“郑元大哥,仇牢大哥……”…,

无论怎么挠,先前被他轻易从内侧打开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上似乎有一层又滑又凉的气体介质。站在一旁的酒保笑了一声:“笨蛋,好歹我也是只妖,不然怎么会被老杰克选中来看酒吧!”

“你……你把门打开!”影狼惶恐地转向酒保。

“小杂碎!”这时锦断和陆苏已经走上前来,锦断正捏得拳头格格作响。

“哇!”影狼吓得抱起脑袋大叫,“郑元大哥!”

酒保说:“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这道门是隔音的,外面就算来了一个乐队开演唱会,里面也根本听不见。还有哦,我的妖技名叫‘封山太保’,虽然没什么用,却能把实体建筑变成结界,现在这道门就算用大炮也打不开……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来这里当酒保,懂了吗?”

锦断抽出刀:“咱们运气好,先干掉这一只吧!”

“等下!”刚才似乎站在他们这边的酒保突然挡在影狼面前,“说实话,我也讨厌郑元这伙人,你们要是在这里打打架还可以接受,动刀动枪绝对不行,我和老杰克都会被牵连的……里面的可是仇牢和郑元啊!”酒保挡在他们面前。

蹲在那里的影狼眼泪汪汪地看着酒保,如同看一个救命恩人。

“拖到外面宰总可以了吧!”锦断说道。

陆苏按下锦断的刀:“算了吧,我们今天杀不死他的!万一在这里打起来,是我们吃亏,不用占这个便宜了,反正我们真zhèng

的敌人是仇牢!”虽然这样说,陆苏还是小小的遗憾,影狼这人打架不行,妖技废柴,但仍旧是个隐患……不过眼下形势所迫,现在无论如何不能杀他。

“麻烦你把门打开,我们去见仇牢!”陆苏对酒保说。

“喂,你疯了!”酒保大惑不解地叫起来,“老杰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你们挡在外面,你们居然要主动去见仇牢,他……他不是一般的妖啊!”

“我知dào

!”

“小子,他是个杀人魔王,你们快跑吧,不要找死!”

“把门打开!”陆苏平静地说。

“这……”

“哪来那么多废话,开门!”锦断举着拳着威胁道。

“知……知dào

了!一,不许在这里打架,要打去外面打,二……”

“再罗嗦我揍死你!”

“我开就是了!”酒保擦着冷汗,锦断冲陆苏挤了下眼睛,低声说:“还是我这招管用吧!”

“潜力土匪,以后占山为王去好了!”

“哼!”

酒保结成一个印,念经一样念了一长串咒语,门上那层像气体膜般的结界慢慢退掉了。陆苏头一次见到使用妖技要念这么长咒语的,自己发动妖技的时候,只不过是出于习惯,不喊一声“倒转”就发动不出来。

“好了!”酒保拉开门,坐在地上的影狼赶紧冲了进去,撞开里面的门。两扇门同时打开的时候,里面正在把玩榴弹枪的仇牢转过了脸,和陆苏的视线遇在了一起,仇牢的脸上居然浮出一丝挑衅的笑容来。

“郑元大哥,他来了!”

“影狼,衣服怎么没了?”

说话间,陆苏和锦断已经推开里面的门,慢慢走了进去,老杰克吓得僵直在那里,手里的一块擦枪布掉在地上。

两边的人相互看着,陆苏虽然表面上镇定,心脏却在剧烈跳动着,这时仇牢从墨镜上方不屑地打量着他,说了句:“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

“仇牢,我们向你约战!”

“约战?凭你?向本大爷仇牢约战!”仇牢冷笑一声。

“正是!”

陆苏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如果对方不接受现在就打起来,他们几乎是毫无胜算。死一样的寂静里,仇牢的视线落到了锦断身上,后者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握紧了拳头。

“第一次从正面看,原来圣骨还是个大美人……小子,我有个提议,让这美人陪我一晚,我从此放过你们如何?”

“混蛋!”锦断冲上来,陆苏拦住他,冷静地答道:“如果你这样做,就算我倾尽我所有的力量,用尽所有最卑鄙的手段,也会狠狠地反击你和郑元,毁掉你们的一切!”

目光对着目光,两人都没有动摇,倒是郑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被小蚂蚁痛咬一口的事情,他自己经lì

过,就是虫婷的那场火海复仇。

“三天之后,我们决一死战如何?”陆苏说。

仇牢用手里的榴弹枪顶着陆苏的胸口:“小子,对本大爷这样说话的人,都已经死了!”他突然发动“妖螺大狱”,陆苏从眼前消失掉了,仇牢冷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陆苏!”锦断惊叫一声,立即拔刀在手,警戒地后退,仇牢把枪丢给影狼,捏着拳头:“圣骨,我知dào

你的过去,早就有兴趣和你过过招了!”

“你在说什么?”锦断攥着刀的手一阵阵发白。

“哦,原来如此,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了吗……”仇牢继xù

逼近,“碍事的人现在消失了,我们来玩玩吧,影狼,郑元老弟,不要插手!”

“随你喜欢,仇兄!”郑元说着后退一步。

仇牢接着说:“你放心,我也有过心爱的女人,就算你是女人的身体,我也不会污辱你,我会让你像个战士一样地死。来吧,别留情,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等下!”

几个人回头,看见老杰克正浑身颤抖地作出阻止的动作。

“怎么了,老杰克?”

“要打不要在这里打,仇牢,你知dào

我这里的火药有多少吗?打起来,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我会在乎吗?”仇牢笑笑。

“他们可没有妖螺大狱……”老杰克指指郑元和影狼。

“这倒是个麻烦!”仇牢转过脸,却注意到双手持刀的锦断微笑了一下,“怎么,你不担心你的男朋友吗?”

“他没事……而且他在两分钟之内就可以回来!”锦断自信地微笑着。

“两分钟吗?好,本大爷就等两分钟,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如果他出不来,你就给自己挑个死法;如果他出来,我就答yīng

你们的约战,让你们多活几天。”仇牢阴森一笑,“不知所谓的小子,那里面够你玩的了。”

第六十三章 破狱(上)

(更新速度要咬到我存稿的屁股了,哎哟,这周末都没日没夜地码字了)

第一个训liàn

的晚上,陆苏突然对锦断说:“我在想,如果我们被妖螺大狱关住……或者我们其中之一被关住,要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个想法,恩,或者说,只有我们才能办到!”(这个小伏笔其实在第五十三章“噩梦将至时”就提到了。)

“只有我们才能办到?”锦断天真地眨着眼。

“对的,只有可以相互借用妖力的我们可以办到。你觉得相互借用妖力这一点,除了在危急的时候救命,还可以做什么用?”

锦断想了想,突然叫道:“我知dào

了,可以惩罚你!”

“唉,你等下,我去买饮料!”

“喂,怎么又买饮料,你咖啡还没喝够啊!”

话未说完,陆苏已经从窗户掉了下去,跑到附近一家通宵营业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又要了两根吸管。他回来之后对锦断说:“刀借我!”

陆苏用她的刀在奶茶杯两边扎了个小眼,把细管从两口塞进去,对锦断说:“假如这里面的奶茶是我们的妖力总和,我们一人从一边吸!假如你现在动那头的吸管,我从这边吸一口,听到声音了吧!”

“恩,你的样子好猥琐!”

“好受打击啊,我还不是为了让你懂!我的意思是,当我们被仇牢的异空间隔开的时候,相互借用妖力这一点可以成为我们通讯的手段!”

“哦!”锦断一拍手掌,“就是说,当我感觉到你在借我的妖力时,就说明你遇到危险了!”

“不光是表示危险,我们可以用借用妖力的次数来传达想说的话,比如借用一次表示好,借用两次表示不好,借用三次表示不清楚,如果一次表示字母A,两次表示……”

“靠,我怎么懂这个,你能设计个简单的办法吗?”

“真拿你没办法!那就记住三个好了,如果一方借用另一方一次妖力,表示好、没问题或者有,总之一次代表肯定;两次代表否定,三次代表不清楚或者情况不明!”

“哇,你真聪明!”

“来,做个实验吧,你进训liàn

室里,然后抽我的妖力,一、二、三随你!”

“OK!”

锦断进了训liàn

室,陆苏从外面拉上门,在那里默默地等着,突然身体里的妖力搅动了一下,被什么抽走了一部分,数秒后,妖力再次被抽取,又过几秒……

“怎么样,成功了吗?”锦断大叫着跑出来,这时陆苏已经倒在地上,虚弱地竖起三根手指:“三次,我感觉到了,不过,你不用一次把妖力借完吧!”

“耶,成功了!陆苏你真是太聪明啦!”锦断像小姑娘一样拍着手跳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增加这种妖力通讯的表达含义,二是……训liàn

一下用极少的量来抽取,像你这样抽,我就是不危险也要危险了!”

……

“原来这就是妖螺大狱啊!”陆苏惊叹一声,此刻他正置身一个螺状空间的内部,四壁是一条条倾斜的深深沟壑,脚下的阶梯向上下两个方向近乎无限地蜿蜒下去,光线是从上下两个方向折射进来的,所以可以看清自己四周的东西。四下里静得让人耳朵发痒。

无论是螺壁还是阶梯都是由粗糙的白色钙化物组成,摸起来像没有粉刷彻底的砖墙表面,不过陆苏注意到上面居然没有一点划痕和裂缝。…,

“这么说,用暴力是无法突pò

的了!”陆苏发动“掌中倒转”把枪从手里复制出来,对着远处的螺壁连续射击,二十发子弹一股脑倾泄完,那里的硝烟慢慢散去,居然没有一点点弹痕,“果然是这样!”

从那个大刀怪客送来的情报看,这里的一小时等于外界的一分钟,是一个真实的异空间。但陆苏明白,世上没有完美的妖技,妖螺大狱一定有弱点存zài



虽然自己被困在这里,但外面的锦断才是真zhèng

地面临着危险,他集中精神,从身体的深处抽取锦断的妖力,果然就算两人被隔开,也是可以相互借用妖力的。

先抽取一次,然后又是两次,陆苏要传达的意思是“我很好,拖二分钟!”外界的两分钟就是这里的两小时,如果两小时还不能破解妖螺大狱,或者出现别的转机,那也只好等死了。

但愿锦断别理解成两小时或者两天!

时间不算多,陆苏向下方跑去,大约跑了五分钟,估计已经离开刚刚站过的地方一公里,但四周还是那个样子。

“难道我是在原地走?不对,确实是在移动,但这里就像是个无限空间……”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在自己站过的地方做了一个记号,墙壁是没有办法划出印子的,只能把枪放在地上,然后继xù

向下走。

一直走了十分钟,也没有看见地上的枪出现,这至少验证了一件事,他并非在原地走,也不是在一个环形空间里移动,这里确实是无限空间。

“果然是最坏的可能啊!”陆苏皱紧了眉,往上走去,十五分钟后,脚下仍旧是一模一样的阶梯,却并没有看见枪。

地上的枪消失了!?

陆苏苦苦思考着,如果是无限空间,枪为什么会消失,显然这里的无限并不是真zhèng

的无限。这地方不同于现实的所在,不可能有什么机关暗门,所以完全没必要往这方面想。他想着,如果自己是仇牢,会怎么使用这个异空间,一是用来抵消别人的攻击武器,二是把自己暂时放进来,躲避敌人的攻击,三是把敌人关进来。如果是仇牢本人进来,会怎么出去呢?

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骂了一声,自语道:“真是蠢死了,仇牢发动妖技就可以离开,往这个方向想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唯一需yào

验证的就是枪为什么会消失,所谓的无限到底是怎样的。这时他有了一个想法,但此刻独身一人,完全没有东西可以用来验证。

“我好笨啊!”陆苏突然敲着自己的脑袋笑出来,自己的“掌中倒转”是可以把三天里手掌碰过的东西复制出来的,只要还有妖力可以使用,就可以有用不完的道具来验证假设。

但是复制什么出来,复制个汉堡补充体力?复制个钟出来看时间……他突然想到一样东西,之前他买过一个无线电,锦断不喜欢用这东西,就随手放了起来。

陆苏闭上眼睛运起妖力,一片黑暗里,三天内自己摸过的东西在手中快速地变化着,到了某一个点时,他突然在心里喝了一声:“倒转!”

出现在手掌里的,是那个无线电对讲机,很小的那种。陆苏把一只戴个耳朵上,另一只放在地上,打开电源,耳朵里却只能听到一片寂静到极点才有的嗡嗡声。

要验证假设,还需yào

一个声音源!他又一次发动妖技,把早上碰过的闹钟复制出来,放在地上那个无线电对讲机的旁边,从耳朵里可以听到清晰的“嘀哒”声!…,

“好,实验开始!”

他往下走去,一边走一边默默计算着自己的距离,快要离开闹钟一百米时,突然闹钟的“嘀哒”声突然消失了,他连忙往回跑,当他跑到那里时,看见闹钟只剩下一半,倒在地上。

陆苏拿起闹钟,只剩下一半的闹钟上切口很圆滑,与其说是被切,不如说是被侵蚀掉了。他抬头看看四壁,自语一声:“难道是这样?”

为了验证猜想,他先把闹钟复原,然后用妖技把今天早上吃过的一碗米饭复制出来,热腾腾的米饭出现在自己手里时,陆苏苦笑着想,原来自己的妖技这么方便。

复制米饭不是为了吃,他把米粒撒在闹钟的四周,最后干脆把碗也砸了,碎片撒在地上,围住闹钟和无线电。然后他再次向下走去,这一次又是走出一百米听见闹钟的声音消失,赶紧往回跑。

跑回撒过米放过钟的地方,地上的米粒和碗的碎片消失了一半,边缘处呈一个完美的弧形,而闹钟也同时被侵蚀了一半,倒在地上。

“我明白了!”陆苏摘下无线电,笑了下。

实jì

上这里的无限并非物理上的无限,妖螺大狱是一个总长两百米的真实异空间,人无论站在哪个点上,上下都有一百米的距离,而这个距离之外是什么?答案是虚无!

这个猜想很大胆,但两次试验确实验证了,当陆苏离开闹钟一百米后,它的一半突然消失掉了,显然那一半是被虚无侵蚀掉了。

那么这个妖螺大狱,就是以里面的人为中心,随着人的移动而不停地推进,里面的人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走不到尽头,因为妖螺大狱是活动的,或者说是随动的。

那么破解的办法只有一个!两个人同时往两边走,就可以让妖螺大狱扩张到极限而撑开!

难怪仇牢只把他一个人扔进来,却不把他和锦断一起放进来,因为仇牢清楚,这就是妖螺大狱的弱点!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只关一个人的时候,妖螺大狱是不可能破解的!

想到这里,陆苏不禁苦叹一声,这次真的完蛋了!

第六十四章 破狱(下)

这世上没有什么机关比无限空间更让人绝望,陆苏坐在一片死寂的妖螺大狱里,抱着脑袋,陷入深深的苦恼中。

如果锦断在外面被杀掉,自己也会死在这里;就算锦断跑掉了,事后仇牢也会收拾他,单对单的情况下,他连一秒也坚持不了,最后的结局还是被杀掉,然后锦断也会死……无论怎样都是badend!他从不认识自己会像一个运气超好的小说主角一样,一路不停地摆平强敌,增长实力,妖的世界只有残忍的规则,只有相杀相噬……但,真的要在这里倒下了吗?这样的现实让他深深绝望!

最坏的打算是锦断被杀,自己横死,其次是锦断逃跑,自己拼死抵挡。陆苏躺了下来,枕着双手,背后是冰凉坚硬的钙质阶梯,咯得很难受。眼下保存一点实力吧,但愿能从仇牢的手中活着逃生。

原本是自信满满地去约战,但是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就是现实吗?陆苏不禁苦笑出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时,他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被抽走了一点,只有一点点,陆苏急忙坐起,锦断在用妖力通讯(这种自创的方法姑且叫这个名吧)和自己传达信息。

陆苏静静地等着,过了很久很久,没有抽取第二下,才长长松了口气。一次表示她那边很好,不用担心。

这时妖力又被连续抽走两次,按他们约定的方法,应该是“二”的意思,两分钟吗?锦断在给自己争取两分钟的时间,似乎妖螺大狱的外面此刻正勉强维持着平衡,两分钟,也就是这里的两小时内,他必须从这里出去。

锦断把希望寄在自己身上,但这一次,连他的脑袋也想不出破解的办法了,这根本是无解啊!

“对不起,锦断!”

陆苏痛苦地把脑袋撞在螺壁上,一下又一下,额头微微肿了起来,里面的微血管被撞破了,产生了一个小小的血肿。

他摸了摸额头肿快,稍稍冷静了一点,试着去想解决的办法。

首先,破解妖螺大狱的方法只有一个,两个人同时向两边走,让妖螺大狱自身扩张到极限被撑开。

难题就在于,只有他一个人要怎么做?

逻辑上有一种死板的细分法,比如说一千根头发以下的人算秃子,以上算非秃,如果一个人正好有一千根,拔掉一根头发,是不是就是秃子了?这是陆苏很久前在某本书上看到的。

他坐下来静静地思考,两个人同时往两边走,另一个人假如没有双臂,假如没有双腿,假如他奄奄一息,假如他是死人,假如只有一个脑袋,也一样被这里视作一个人吗?

他突然灵光一现,打量着四壁,这个地方完全可以理解为一个实体化的程序,这一点是肯定的,他不认为仇牢本人能在战斗的时候还要考lǜ

里面的情况。

那么这个名为“妖螺大狱”的实体程序必须有一个判定的最低标准,掉一根头发也会被视作人吗,掉一滴血也会被视作是人吗?

他咬破手指,把血滴在地上,依旧在旁边放在闹钟和无线电,然后戴上无线电耳机快步跑下去,快到一百米的时候,陆苏的脚步慢了下来,仔细地听着。

“嘀哒、嘀哒……”

声音戛然而止,陆苏立即回头,看见被虚无侵蚀掉一半的闹钟倒在地上。

再试的话,就是手指了,实在不行就是整只手,整条胳膊……实jì

上陆苏是在赌,如果说这里的判定标准是某种生命体征,比如呼吸,那他就算砍掉双臂也是无力回天。…,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只能博一把,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相信一件事,世上没有完美的妖技,妖螺大狱必有破绽。

陆苏把锦断的刀复制出来,把手按在阶梯上,沿着小指的骨节用力切下去。第一次切自己的身体真是恐怖的体验,一截小指被切下时,额头上已经全部是冷汗,断指上的剧痛更是无法形容,好在刀比较快,不然这个可怕的过程要更漫长。

他运起妖力把伤口先修复好,至于断掉的手指,以后再修复。再次放好闹钟(修好的闹钟)和无线电,他快步跑了下去。

接近一百米距离的时候,耳朵里仍旧能听见“嘀哒”的声音,陆苏流着冷汗,暗暗祈求着,千万不要消失啊。

一百一十米距离,声音还在持续,他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然后他拼命向下跑,到两百米的时候,那可爱的“嘀哒”声仍旧没有消失。

再往前走,就是妖螺大狱扩张的极限了!陆苏没有犹豫,继xù

向下走,渐渐地听到“喀喳喀喳”的声音,不光是从无线电里传来,同时也是从耳边传来。

四周的螺壁开始出现裂痕,不规则的细线沿着坚实的螺壁蔓延开,发出一阵阵生脆的断裂声。陆苏继xù

往前走,继xù

走,裂痕变得越来越多,渐渐头顶的螺壁变得像敲碎的鸡蛋壳一般。

一块巴掌大的钙质螺壁掉了下来,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破碎了!

继xù

走下去!

更多更多的螺壁仿佛无法承shòu拉伸的力量,开始龟裂,开始破碎,开始在陆苏的四周掉落,剥落下面的螺壁后面是一片黑暗,不,是连黑暗都不存zài

的虚无。

等下!陆苏意识到一个问题,人要是消失在虚无里会发生什么,像闹钟一样被侵蚀掉一半,还是说彻底消失……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脚下的台阶整个碎开了,他和碎片一起掉进了一片茫然的虚无……

……

“一分五十秒!”仇牢看看表,不无遗憾地说,“圣骨,你的男朋友看样子出不来了!”

“那家伙不是我的男朋友……还是,他一定会活着出来的!”锦断坚定地说,其实握着刀的手却沁出了汗,这漫长的两分钟,她一直这样站着,只觉得两分钟漫长得如同两小时,两天!

陆苏,一定要活着出来啊,凭你是办的到的!

每次危急关头,陆苏都能想出好办法,这一次也只能相信他了,锦断默默地祈愿着。

“十、九、八、七……”仇牢开始倒计时,同时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一阵阵脆响,他已经认定陆苏完蛋了。

“五、四、三、二……”

“陆苏!”紧张到极点的锦断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在场的老杰克甚至影狼都被这一幕感染得心脏砰砰直跳。

“他完啦!”、“谁说我完了!”

两个声音同时传来,仇牢惊慌失措地四下搜索陆苏的身影,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四处张望,难道刚才那句话是他们的幻听,五个人同时幻听?

“陆苏?”锦断小心翼翼地问,生怕陆苏会从某个地方突然冒出来。

这时她背后的门打开了,陆苏仿佛一个揭开最后真相的魔术师,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其实少了一截小拇指,但没人注意到):“我在这!”

所有人都用见了鬼似的惊讶看着闪亮登场的他,明明是在屋子里消失的,却从屋外出现,这是大变活人吗?…,

“不,这不可能!”仇牢比任一个人都要惊讶,他连忙结出印发动妖螺大狱,却发xiàn

大狱已经崩解了,“两分钟,你破掉了大狱……不对,几百年里从来没人破解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极度自信的高峰摔落的仇牢一下子变得异常失态。

“我知dào

的,我知dào

你行的!”锦断扑上去,想要一把抱住陆苏,他低低地说:“等一下再抱吧!”

锦断红着脸别过脑袋,不去看他。

“仇牢,我猜你的妖螺大狱暂时不能使用了吧,我再次提出约战的要求,你答不答yīng

!”

“老子杀了你!”发疯的仇牢突然冲了过来,锦断手里的刀快速地从左右划过去,目光冰冷地挡在陆苏面前,仇牢站住脚时,他那件夹克的下摆掉了下来,里面的衬衣却完好无损。

“仇兄……”郑元小心地叫了一声,他不敢替仇牢作主,能做的只是提醒。

“好!”仇牢突然叫出来,露出野兽般的笑容,“好小子,我记住你了,陆苏!我答yīng

你的约战!”

“三天之后!”

“三天?老子等不了,一天之后,地点你定!”

“定好了,东郊有一片森林,就在那里!”

“我同意,没有人类的警察来捣乱,老子也能放开手……明天傍晚,那个地方见!”他用大拇指指指两人,又指向自己,“我和你们,不死不休!”

“还有我们!”郑元说。

“我!”影狼也道。

陆苏点点头:“三对二,不死不休!”

“我们走!”仇牢说着从陆苏旁边经过,老杰克在后面喊:“枪!”

郑元对他说:“我回头派人来取,那把枪也替我们准bèi

好,钱我会送来!”他走过陆苏身边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冷笑一下。

影狼最后一个离开,陆苏看他的时候,他吓得转过脸去,紧紧跟在郑元身后。

门在背后关上的时候,陆苏长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简直要倒下来了。

“砰”的一声闷响,一个人倒下了,不是陆苏,而是老杰克。

第六十五章 重燃的火焰

(好困啊,我要睡觉了。)

“喂,干嘛!”

锦断之所以大声抗议,是因为陆苏毫无征兆地握住了她的手,扭头一看,陆苏的脸上正大滴大滴地冒着汗珠,面无人色,连手也在剧烈地颤抖。

“你怎么了?”

“怕……真的好怕!”他用双手裹住锦断冰凉的小手,身体的颤抖却不能止息,从刚才开始,他一直是强撑着架子在迎击仇牢那充满杀意的目光,那恐怖的杀意,比任何刀枪更让人战栗。直到仇牢离开,才绷紧的精神才一下子泄了气,那种怕不仅仅是心理上的,更是整个身体上的一种本能的恐惧,胃里一阵冰凉,心脏更是跳得像打鼓一样。

“陪我出去透透气吧,我可能要不行了!”陆苏感觉阵阵眩晕,全身已然被冷汗打湿,像个发高烧的病人。

“喂,你坚持住,明明刚才那么帅!”锦断重重拍在他背上。

“你再拍,我会吐出来的!”

两人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枪响,两人旁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弹孔,荡着小小的烟尘。

“两个小混蛋,我替你们操心到晕倒,居然……”倒在地上的老杰克手里握着一只还在冒烟的袖珍左轮,破口大骂道。

“老杰克,一起来喝杯吧!”陆苏无力地说,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哪有精力去管别人。

三人坐在酒吧里一个临窗的位置,刚才和影狼打翻的桌子已经收拾好了。老杰克虽然天天在这里呆,却几乎从来不出来,所以偶尔出来,便把肋下的两条手收在夹克下面,以免被路人看见。

“张伟,三杯冰啤酒!”

“原来他叫张伟啊!”锦断打量着那个外表普通的酒保,没想到连名字都这么滥大街。

酒保的回答是:“没有冰的!”

“出去买!”

“知dào

嘞!”酒吧的酒保跑到外面的超市买冰啤酒,这样的特殊服wù

,估计全城也只有这里有,他跑到门口的时候陆苏在后面喊:“我要冰咖啡!”

“我要果汁!”锦断说。

“知dào

嘞!”酒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夏日的阳光从灰蒙蒙的玻璃窗透进来,照在身上不觉得热,倒有股暖意,陆苏身上的冷汗也消去了一些,感觉呼吸变得轻松了些。

老杰克掏出一包烟,问陆苏:“会吗?”

他不说话,从里面抽出一根放在嘴上,老杰克“哼”了一声:“好不客气啊!”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要我讲礼貌,打火机!”

两人默默点上烟,这可能是陆苏第一次把烟抽进肺里,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脑袋随之变得轻飘起来,身体舒服了很多。

长长吐出一绺烟后,锦断问:“好些了吗?”

“真是丢人!”陆苏苦笑一声,“没想到我会怕成这个样子。”

“你得了吧,刚刚从门后面出来的时候,帅得把我都感动了!”

这时张伟抱着冰镇饮料进来,两人拉开易拉罐的环喝起来,老杰克直接用嘴撬开了啤酒瓶盖,对着嘴猛灌了一气,说:“小子,你是第一个从妖螺大狱里走出来的人,而且只用了两小时,连我都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也是运气好!”陆苏看了看少了半截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这一次对我们而言,胜算又增加了几分,因为我亲眼见到了妖螺大狱的内部。我没有白白进去,我验证了几件事情!”…,

“快说说!”锦断催促道。

“第一就是妖螺大狱的解法,回头我详细告sù

你,老杰克你要听吗?”

“听不听都无所谓,仇牢不会对我下手的!”

“那我就回头再说吧,总之这个解法比较简单,我们明天打起来的话,仇牢也许不会再对我们用这一招。我验证的第二件事情,是妖螺大狱一旦被破解,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再用,老杰克,刚刚地上的两个大木箱是仇牢定的枪吗?”

“十把AK47,外加一只榴弹枪!”

陆苏点头:“那就对了,他走的时候没把枪带走,说明妖螺大狱暂时无法使用,下次再用,至少是一天之后,所以他才会约明天和我们战斗!”

“好敏锐啊,小子!”

“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嘛!”陆苏接着说,“第三,你们想过当时我为什么会从门外出现吗?”

“为什么?”两人齐声问。

“那是我做的一个试验,当我破解掉妖螺大狱之后,发xiàn

自己身处一个透明的空间,这个空间里我能看到外面的东西,包括当时在说话的你们,而且我还可以走到墙后面……我记得妖螺大狱可以把十米范围内的东西放进去,也可以拿出来,那么拿出来的范围也是十米,而且可以放到方圆十米的任一范围,所以仇牢在战斗的时候可以瞬移,可以穿墙,这就是原因!身处妖螺大狱中并且破解掉它的人,一样可以在十米范围内的任何地方出现,这就是我从门外出现的原因,我在验证这个猜想,毕竟机会太宝贵了!”

“原来如此!”锦断突然眼睛闪着光,“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我们破掉它,就能瞬移到敌人背后?”

“是的!”陆苏却皱起了眉,“不过……最大的问题来了,仇牢不会不知dào

自己这个妖技的弱点,这个弱点被我们知dào

,他这次很可能要认真起来了!”

“嘛,只要不被关进那鬼地方,就是我们最大的胜算!对不对陆苏!”锦断高兴地拍着他。

“圣骨说的没错!”老杰克表示着赞同。

“我叫锦断啊!”锦断敲着桌子说。

陆苏突然问:“对了老杰克,看你和他说话的口气,你以前认识仇牢吗?”

老杰克呷了一口酒,默然道:“认识的,我们曾经在一个帮派,那已经是上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小子,你要听仇牢的弱点?”

“如果有的话,就告sù

我们吧!”

“女人!”

“啥?”锦断惊叫出来,突然露出一脸恶心,“原来是个色棍啊,我最恶心这种人了!”

老杰克笑了出来:“你理解错了,不是说他好色。我认识仇牢很久了,这人是个疯子,是个混蛋,也是个性情中人。一百年前,他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杀,做出过很不得了的事情,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个人……是一个愿意为了心爱女人杀掉全世界人的家伙,据我所知,他现在也有一个喜欢的女人,在H市,已经嫁给别人了,仇牢是因为她坐的十年牢!”

“真是看不出来啊!”锦断啧啧惊叹道。

“这个对我们没有意义啊!”陆苏苦笑一声,“我们不可能干出用他的爱人威胁他的事,就算我愿意,锦断也会打死我的!”说着他瞧了一眼锦断,四目相对,锦断用力地点头。

“嘿!”老杰克笑了出来,“算我没看错你,其实我们妖类是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的,见一个杀一个,才是我们的活法,不过我欣赏有一条底线的同类,仇牢是的,你们也是!”…,

陆苏扭头看着街上的行人,隔着玻璃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路面上的人仿佛是在表演着一幕哑剧。他从来没想过底线之类的事,所有的事都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在做,顺其自然。

“老杰克,你是外国人吗?”锦断突然发问。

“你用眼睛看不就看出来了!”

“一个外国人,为什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呢?”

“别把我说得像白求恩似的,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是妖,我的老家在瑞士,本地混不下去了,跟着人类的船来了中国,当时中国有个姓徐的,正在禁鸦片烟,后来打了仗,我就做做军火生意。说起来你们别恨我,我卖给中国的军火都是从欧洲淘汰下来的废品,不过好像当时的中国人用枪的时候一点也不专心。”他挠着鼻子,回忆着过去,“一来二去,我的汉语已经说得很好了,混进了麒麟山,当时上海最大的一个地下妖帮,也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仇牢。”

“哇,好神mì

的感觉,那个地下妖帮!”锦断的眼睛闪闪放光。

“你们没生活在那个时代,其实从古代一直到民国,中国一直有妖类的帮派,有一些喜欢掺和人类的事情,有一些不管事,只管自己过得好。像故事里说的住在山里的老妖怪,现实里完全就没有嘛,妖也是要生活,要吃喝的,没有什么比人类社会更方便的了……”老杰克的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下锦断,要说住在山里的妖,眼前就有一个,但是他猜锦断已经忘记了自己过去的身世,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了。

锦断的好奇心十分旺盛,什么都想打听,俩人说话的时候,陆苏就托着下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时间慢慢地流逝过去了。

原来妖的世界,从上古开始就一直深深地扎根在人类社会中,难分彼此啊。这是陆苏听到这些往事最大的感触。

“好了,我也不瞎J8扯淡了!”老杰克突然冒出一句地道的中国习惯用语,站起来,“你们明天要和仇牢战斗,跟我进来看看枪吧!”

“好!”锦断站起来,陆苏也跟在两人后面。

“张伟,把门拉开!”

……

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里面,仇牢正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墨色玻璃外面的街景。郑元问了句:“仇兄,怎么了?”

“郑元老弟,我可能有点轻敌了……那小子虽然妖龄短,但是他的智力加上锦断的爆fā

力,胜负很可能被扭转!”

“仇兄,明天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三个人!”

仇牢苦笑一声:“我知dào

,但是任何时间都不应该轻敌,我年轻的时候就断送过很多老手的命,突然发xiàn

,那个时候的他们和现在的我,似乎很像!”

一直以来把对手当成猎物玩弄的仇牢,此刻的眼里却燃烧起一团火焰。这样的火焰,已经黯淡一百年了。

第六十六章 黑蟒

(第一次有读者君留言送票,好激动的说,有票的同志们不捏在手里,快快扔向小白吧。话说我已经陷入了没推荐票,上不了推荐;上不了推荐,没推荐票的恶性循环了,好歹这本书从发布的一刻起就是A签呢!所以,请大家一起使劲,从后面猛顶吧……哎,为啥这句话有点歧义呢!总之,泪奔求票和收藏!)

“仇牢惯用的武器是AK47,没有哪把枪比AK47更适合那个疯子了。小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更适合这把枪……”老杰克从架子上取下一把枪,那把枪通体黑色,枪身细长冷酷,“西方枪王,精确的手术刀,M16突击步枪,30发弹容,600米有效射程,进行中距离狙击非常合适,子弹嘛,是5.56毫米子弹,我这里有特制的开花弹,打在脑袋上就是一片血雾!”

陆苏接在手里掂了掂,空枪拿在手里很轻巧,很趁手,但是他又把枪放了回去:“老杰克,我可能更适合手枪!”

“你想用手枪对付AK47?”

“仇牢的速度我是亲眼所见的,如果用这么长的枪,可能打起来会很麻烦……所以综合考lǜ

,还是手枪更合适!”

“你等着!”

老杰克翻出一个盒子,在两人面前打开,里面放着两把通体黑色的左轮枪,枪管很短,拿在手里重心相当平衡。陆苏注意到枪托下面有铭文,用英文念出来,是柯尔特的发音,因为自己用枪,所以他也翻过一次枪械类的书,本能地便想到一种枪。

“柯尔特——蟒蛇?”

老杰克摇头:“是柯尔特——黑蟒,其实这是一把没有大批量生产的试验品,也是那把出名的蟒蛇的前身,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最后没能得到推广应用。”

“这是把有问题的枪?”

“确实有问题!”老杰克微笑一下,“却非常适合你用,不要小看它哟,这是我压箱底的东西!”

有问题,却非常适合自己用,陆苏掂了掂,举起来做开枪的动作,又打量了一下枪膛,似乎这把枪的口径特别大,另外枪身很短。

“老杰克,是后座力吧!口径这么大,后座力肯定大得厉害,所以严重影响到了精准度。”

“确实!”老杰克背着手眯着眼,“不过让妖来使用就无所谓后座力,这媲美突击步枪的大口径,配备开花弹,一枪打烂妖的心脏不成问题……”

确实是把好枪,陆苏惊艳地打量着,唯一的不足就是只有六发子弹,不可能像之前那把冲锋手枪那样狂扫一片了。

“这些是子弹!”老杰克打开盒子下面一层的夹板,里面是一排亮闪闪的子弹,“这些子弹的尖头都包裹着一个小铅球,打进身体的时候会扩展开来,造成大面积伤害……所谓的达姆弹。不过小子,你可能要花一天时间来训liàn

装弹速度了,最快能达到三秒装填,也就差不多了……”

“不需yào

,我可以在一秒内完成!”陆苏笑笑。

“哦……”老杰克狐疑地打量他,“是你的妖技吗?”

陆苏抓起一颗子弹,用手指捏碎,然后握在手心里,再次打开手掌时,子弹又完美如初了。老杰克惊叫起来:“是时间控zhì

类妖技啊,非常罕见呐,难怪……难怪你会用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实jì

上这些枪我不需yào

买下……”陆苏把两把左轮放回,两手一摊,一模一样的左轮出现在手掌中,他把复制的枪放回盒子,两手再一摊,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左轮,再次放回去,盒子里转眼有了六把枪,看得老杰克目瞪口呆。随后他把手放在盒子上,发动掌中倒转,六把又变回了两把,整个过程如同变魔术一样。…,

“应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上辈子的造化呢,小子,这种妖技确实非常厉害……不但能修复,还可以复制吗?”

锦断打了一个哈欠:“我好困啊,枪枪枪,听得我烦死了!”

“再给我五分钟……”陆苏请求道。

“不用啦,虽然没兴趣,我也不能拖你后腿,好好挑吧……我去外面闲逛一会!”

锦断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挥着手:“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好了!”

门关上之后,老杰克默不作声地回到桌子前,点起一只烟沉默地抽着,那盒枪还在陆苏手里抱着。

“小子!”

“怎么?”

“你的妖技已经可以运用到什么地步了……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陆苏把妖技的使用程度大致说了一遍,偶尔的大功率发动,还有不用喊出来发动,虽然这些还有点勉强。

“小子,你试过复数发动妖技吗?”

“复数发动妖技……那是什么?”

“按字面意思理解,就是同时发动数次,你多少也有过几次战斗经验吧,难道没见过有人可以复数发动吗?”

陆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头,他控zhì

那团蛞蝓样的脂团时,上面可以伸出数十只触手,原来如此!

“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最高控zhì

数达到上百!”

“上百……一般来说,发动一次妖力的使用量,最少也是百分之二,一次性发动上百次妖技,本人难道不会立即倒下吗?”

“这也是因人而异,能无限提取妖力的怪物,至少我是没见过,有些人的妖技分为准bèi

态和攻击态,比如我认识的那个人,他的妖技是‘蝴蝶天火’,他可以召唤出蝴蝶,蝴蝶可以引来雷击,一大片蝴蝶飞在空中,实jì

上是准bèi

态,就好比打电话没打通不收话费一样,发动雷击的那只才真zhèng

消耗本人的妖力!”

“原来……如此!不过老杰克啊,我这个可没有准bèi

态和攻击态,一次性就见效果!”

“我也发xiàn

了……不过我可以往这个方向试试看,比如一次性抵消多个方向的投掷攻击,学会复数发动,对你绝对是有好处的。”

“要怎么训liàn

?”

老杰克托着下巴,下面的两只手抱在一起:“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帮zhù

吗?你也看见了我的妖技是多废柴,去找其它拥有控zhì

类妖技的人问吧。我只是给你指明一个方向!”

“你说的会使用‘蝴蝶天火’的那个人还活着吗?”能同时控zhì

百只,这个人绝对是最好的老师。

“他死了,死了一百年了!”老杰克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不过,小子,我倒是想到一件重yào

的事!”老杰克转到桌子后面,翻找了一阵,拿出一包东西,撕开包装,竟然是防弹衣,“这东西我几乎不拿给外人看,是我自己留着保命的,毕竟来买枪的都是些危险分子!”他拍拍自己的夹克下面,原来那里穿了件防弹衣。

“穿这个会很不方便啊!”

“对你来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陆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老杰克的意思是让他穿几分钟,到需yào

的时候再复制出来,陆苏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抵消子弹的攻击,便照他说的做了。

“我有件事情很不明白啊!”陆苏说。

“说吧。”

“这样帮我们,你很恨仇牢吗?”

老杰克沉默着,说:“谈不上恨,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曾经是朋友,也是同犯……他杀的人太多,造的孽太多了,这个老妖怪,还是早点死了更好吧!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些是你昨天要买的手榴弹和烟雾弹,小子,我推荐的黑蟒你要买吗,碰过一次的东西就能复制出来,碰过一次就能复制出来,还真是相当方便啊。”…,

“那两把,我买下!”陆苏的考lǜ

是以后长期使用,毕竟他复制出来的东西三天后就会消失,还有一点,白拿老杰克的东西,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小子,这次我给你打八折,但是,我有个小小的心愿……你知dào

费尔南伯爵吗?”

上次在妖集市陆苏也听那个武器店的老板说起过,是一把传说中的左轮枪:“知dào

!”

“我这一辈子都在和枪打交代,我最想见一见的就是那把费尔南伯爵,传说中的左轮枪,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这辈子我老头子能看它一眼,也就满足了,小子,我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材,也许你真的可以走很远,见到很多连我都没见过的东西,等你弄到那把枪的时候,一定记得让我摸一摸!”

“小意思,但愿能活过明天吧!”陆苏苦笑。

老杰克的四条手臂抱在胸前,不屑地笑了笑:“仇牢算什么,妖的世界里,到处有可怕的对手。小子,你记住,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很强dà

,也永远不要认为自己的妖技毫无死角,世上没有真zhèng

的强dà

,仇牢,已经是上个时代的人了,我已经可以预见到他的死了!”

他略微顿了顿,浮现出一抹苦笑:“其实……连我也是上个时代的人了!”

这个怪异老人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往事,不过陆苏没有去打听,实jì

上,面对他发出的感慨,陆苏也只好以点击来应对。

“老杰克,这里也卖刀吗?”

“刀嘛……没有,军刀倒是有……不过圣骨丫头肯定是用不了的,刀你就不用去想了,她手上那把大马士革钢刀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还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想到锦断那身不方便的衣服和高跟鞋陆苏就犯愁,明天的战斗她也准bèi

穿这个?

“是衣服吗?”老杰克敏锐的目光落在陆苏的脸上,突然咧嘴一笑,“我有好货哟!”

第六十七章 吓死爹啊

十分钟后,锦断穿着一身女式佣兵服转着圈打量自己,那身衣服就是老杰克所谓的好货,上身紧短贴身,有装子弹的口袋,下身是短裤,腰间是挂枪和挂手榴弹的皮带,脚上是军用靴子。当然,被这身衣服显出的锦断的好身材是附产品,看到老杰克和陆苏惊艳无比,而且锦断还把长长而微蜷的头发扎在了脑后,完全变成了一个性感又英气的女特种兵。

“不错!”

“相当不错!什么衣服都能穿出色情的味道,这也是天赋!”

锦断跺着脚:“陆苏你这混蛋在说什么?”

“夸你罢了……”

“不行,好难看!”锦断气鼓鼓地出了门,酒吧到军火库之间的隔间被临时当成了试衣间,五分钟后,恢复原样的她从那里出来,似乎身着一袭淡色长裙披着头发半遮住眼睛的时候,她才更自在一点:“总之,我不会买那么难看的衣服!”

“你打算穿着赴宴的衣服去打架吗?”

“不行吗?”

确实她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但这次的情况非比寻常,要绝对的轻装上阵。

“反正我不买,穿成那个样子,我根本习惯不了……你不会是喜欢那一身吧!”

“呃,算是吧!”

锦断冷笑一声:“那买下好了……你穿!”

“你叫我穿女装把仇牢雷死吗?”

争执半天,锦断死活坚持要穿一向穿的衣服,陆苏也就没法再强求了。付过钱,装好枪,两人和老杰克别过,他送到门口,目送两人离去:“如果明天活下来,过来喝杯酒吧!”

“没问题!”

老杰克看着他们离去,眼里却满是阴云,不自觉地手已经深深地掐进了墙的边缘里。虽然自信是那两个孩子最需yào

的,不过,仇牢可绝对不是简单的对手。

“仇牢,仇牢,明天之后,你的路到底是至此为止了,还是……”

两人拎着一箱子枪和炸弹过马路,实在是有点惴惴不安,看到警察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要把视线转开,到了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嗨!”老妈突然出现在门口,“出去玩了吗,买的什么啊,这么一大箱?”

“呃……”

“是衣服!”锦断笑眯眯地回答。

“新买的衣服啊,你们俩个可不要乱花钱听到了吗,让老妈瞧瞧是什么衣服!”

“不……不太好吧!”陆苏已经急得一头冷汗,赶紧用手遮挡。

老妈暧昧地笑了笑:“我知dào

了,你来一下,帮我看下厨房那个煤气灶是不是坏了!”

两人跟着要进去,老妈客气地对锦断说:“儿媳妇,你不用来了,我叫他学学修东西。现在的孩子,结婚之后连保险丝都换不好!”

“怎么就儿媳妇了,老妈你思维太跳跃了吧!”陆苏一脸冷汗地嘀咕着,随手把箱子交到锦断手里,使眼色让她快点拿到老头的房间去。

修煤气灶显然是个借口,老妈把他拉到屋里,老爸也在,正坐在桌子上看一本书。

“你女朋友到底是什么人!”老妈铁青着脸问。

“普通人类啊……”陆苏说完这个谎当时就想抽自己,谁会说自己女朋友是人类,显然就是默认了这世上还有非人类存zài



“她是干什么的!”老妈的脸色依然铁青。

陆苏简直不敢直视她,难道老妈发xiàn

了什么不成,他下意识地看看屋里,这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啊……难道她看见他们从阳台跳出去,像蜘蛛侠一样在楼顶跳跃了?…,

靠,问题大条了!

“无业!”陆苏强作镇定地说,“不过正在找工作,她比较漂亮,上一个老板想骚扰她来着,我就叫她辞了,呃,工作不好找啊现在!”

一紧张,说了一大堆废话,老妈把他拽到电脑前,一动鼠标,黑着的屏幕亮了起来,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陆苏多年的岛国动作片珍藏。

我靠!他心里惨叫一声,这真是好事一波波啊,先被老妈怀疑锦断的身份,现在自己的地下工作又曝光了。

“我给你瞧个东西啊,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她握着鼠标,没有停在大泽佑香上面,没有停在吉泽明步上面,没有停在松岛枫上面(实jì

上这些都是日文名和代号,不过陆苏早已经了然于胸),最后老妈点开了一个视频,屏幕一黑,开始播放。

我靠!和老妈同赏岛国动作片,谁家男孩有这么奇妙的经lì

啊。

“暂停,你看这是你那个女朋友吗?”老妈指着屏幕上刚出场的女子问。

“老妈……这是泷泽萝拉!”

“谁是泷泽萝拉?”

“我最喜欢的那个女演员!”

老妈狐疑地看陆苏,又瞅瞅屏幕:“这是你女朋友!”

陆苏绷紧的神经一下子软了下来,搞了半天这是一个巨大的误会啊,他无力地说:“你弄错人了,不过确实有点像……”

“是吗?”

“实jì

上,锦断比她漂亮一点!”实jì

上不光是漂亮一点吧,只能说轮廓有点相似,实jì

上锦断才是真zhèng

无死角的美女。

老妈研究了一会,突然拍着陆苏大笑起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天天在想什么,翻出儿子的珍藏本来就很尴尬,还质问里面的女主是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要不是身在这种奇葩家庭,哪会发生这种事。陆苏无力地苦笑,刚才差点吓死,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咱儿媳妇比演员还好kàn

,你真是有福气啊,简直和你爸找到我一样走运!”

“老妈,没事能不翻我这些东西吗?”

“偶尔关心一下你吗?虽然说父母和孩子天天在一起,其实在内心世界却是离得最远的,比一般的朋友还要远,作为深爱你的老妈,我当然希望你能健康成长了!”老妈真诚地说,“……你天天看这些东西打飞机吗?”

陆苏差点吐出血来:“老妈……这像一个老妈说的话吗?你难道希望发xiàn

自己儿子的硬盘里全是男男和人兽吗,那才是要担心的事情吧!”

“说的也是!”老妈拍拍胸口,“不过,还是把我吓一跳,我以为我们的儿媳妇是干那种工作的……”

陆苏跟着傻笑,装出一脸天真的样子。

这时老爸冒了一句:“苏,她是个妖精吧!”

空气似乎陡然凝固住了,这句话的分量不亚于被一颗子弹从背后打中,陆苏的大脑一下子僵住了,仿佛不能理解似地问了一声:“爸你说什么?”

“我问你,她是不是妖精!”

心脏“砰砰”地狂跳起来,最不应该被知dào

的秘密居然毫无征兆地发xiàn

了,这下要怎么解释,不,解释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让父母接受这样的事实。“爸,妈,我也是一只妖,明天就要去和别的妖大战,也许会死掉呢,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对方会把我吃掉的,所以墓地也省了呢!”要是一脸明快地说这种话,父母当场就能昏死过去。…,

“苏他爸,你在说什么?”老妈问。

老爸转过身,把手里正在读的书翻过来,封面上有几个大字“只有狐仙知dào

的世界”,作者“狐冰冰”:“我发xiàn

这本书超有意思,描写的妖都特别真实,就好像这世界上真的有妖一样。所以我问你,这个作者她是不是妖精!”

陆苏僵掉的脑子再一次快速运转起来,心脏的狂跳却没有中止,他简直想一屁股坐到地上,今天老爸老妈这连接两波攻击,差点让自己心脏病发作啊。

“老爸,怎么可能呢!”苦笑着回答。

“唉,啧啧,真是本好书……我都想见见这个作者了!”

“死鬼,你又想勾搭文艺女青年!”

“怎么叫‘又’,好像我经常勾搭文艺女青年似的……”

“哼,你还记得陆苏五岁那年,有个女编辑上门来找你……”

两人的话题突然转向他们永恒的战场上,陆苏得以借这个机会脱身,冲进老头的屋子关上门,老头和锦断正在玩扑克,用的是昨天那个神mì

人送来的扑克。

“小鬼,一脸惨白啊,见鬼了?”老头冷嘲热讽道。

“嘿,陆苏,老头在教我斗地主,你也来玩,可好玩了!”锦断笑眯眯地说。

“锦断,跟我出去一下!”

“有事吗?”她眨着不解的眼睛。

陆苏简直无力吐槽,用虚弱的声音说:“有事,当然有事……”

……

“影狼,仇牢去哪了?”郑元的大本营里,郑元正穿好衣服准bèi

往外走。

“仇牢大哥出去了,不知dào

去哪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了还在闲逛……影狼,你跟我过来下!”

下属恭敬地拉开门,郑元和影狼穿过走廊,一路上都有下属弯腰鞠躬,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所以视而不见,影狼跟在后面不停地说:“平身,爱卿平身!”那些一脸严肃的黑衣人想笑又不得不强忍着,忍得冷汗都从绷紧的额头上掉下来了。

两扇大门被拉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相当开阔而空旷的场地,从门的厚度就可以发xiàn

,这里的墙异常的厚。

“哇!”影狼啧啧赞叹道。

“影狼,这里是训liàn

场地,平时不怎么来吧?”

“郑元大哥好厉害哟!”

“小意思!”郑元笑笑,“来吧,我们也差不多要练习一下了,把你的皮偶弄出来!”

“明白!”影狼一拍手,外人根本不知dào

他的皮偶是从哪里出来的,“砰”的一声,几个鼓囊囊的皮偶就出现在影狼面前,取出和充气的过程一气呵成,所谓的熟能生巧,就是这样子。

“郑元大哥,然后呢?让它们相互打吗?”

“我以为我是来这里看皮偶戏的啊……影狼,这一次我们拖的时间太久,中间变数太多,我们的对手很可能已经了解到我的妖技了……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郑元说着,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第六十八章 各自的战略

(求票效果很好呢,本以为这本书已经沉入冰潭,原来还有读者君关注呀,小白很感动的说!还在默默看着的诸君不要再当隐藏人物了,快点注册帐号,左键收藏吧!)

“郑元大哥,你的想法是什么呢?”影狼虽然握着双手,胳膊肘还是能垂到腰际,他一脸天真的样子看着郑元。

“我的妖技是‘杀意反弹’,如果对手已经知dào

了这件事,那明天很可能他们不会对我下手……这就意味着,我们这边的战力只有两个人!锦断还有那个陆苏,绝对不比虫婷弱,要打,就要全力以赴,所以我也要发挥作用!”郑元的目光落到影狼的笑面皮偶上,“如果想让我的妖技主动施展出来,可能就要靠你,靠你的皮偶了,明白了吗?”

“不明白!”影狼眨着眼睛。

“唉……你还真是头脑简单啊!”

“谢谢!”

郑元走过去,拉住一只皮偶萎缩的手,拖到房间的一角,指着他说:“假如那个就是我们的敌人,我怎么才可以用我的旋刃攻击到他,在他完全不想杀我的情况下……”他看看影狼,后者却一脸茫然,“好吧,我直接说!用你的皮偶攻击我,攻击的方向要完全处在我和敌人之间的这条线上!来试试吧!”

影狼高举起双手,不停动着的手指像在弹一个看不见的钢琴,另一只皮偶飘了过来,挡在郑元和那个皮偶之间,突然之间,它的手里出现两把刀,向郑元冲了过去。

这个皮偶刚刚移动一点点,郑元的面前就出现了那个圆型的虚影,“嗖”的一声破开了攻击他的皮偶,并且切开了那个被视为敌人的皮偶,最后卡进了厚厚的钢筋水泥墙里。两个皮偶在一秒钟之后才慢慢地裂开,在内部气压的冲击下,被完整切开的两半向左右两个方向飞去,最后软软地掉在远处的地上。

“懂了吗?”

影狼看着两只同时被切开的皮偶,突然一拍手:“原来如此,郑元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的皮偶攻击你,反弹皮偶的杀意再去攻击一条线上的敌人!”

“这就是所谓的主动使用!”郑元笑了笑,“影狼,我突然发xiàn

你才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的妖技加上我的妖技,简直是完美!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一旦对手识破这招,在你的皮偶有动作前就避开,那会是件麻烦的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训liàn

,速度越快越好!”

……

与此同时,陆苏和锦断站在树林里,也就是他们约定明天战斗的那片郊区密林。这是一片有二十年时间的人工林,地面还算平整,正午的阳光从林梢落下,斑斑点点地撒在地上和两人身上。

“要野餐吗?”

“你觉得呢,我只是提前看一下场地……稍稍做点准bèi

!”

“有什么好准bèi

的呢?你打算钉上一个闲人免进的牌子,还是在这里挖几个陷阱呢?”

“我的陷阱可比一般的要高明多了!”陆苏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一颗手榴弹,“锦断,我来做个试验,你看着!”

他拉开手榴弹,却没有马上扔出去,而是默默地数着,数到三的时候向前方一扔,一声巨响,林间的鸟被惊起一片,四散的碎片射向两人,锦断的刀挥了几下,把它们挡开了:“你提前打个招呼啊,多危险啊!”…,

陆苏看着空中慢慢散去的一团硝烟:“锦断,先别把刀收起来,我现在要让那颗手榴弹再炸一次!”

“再炸一次!?”

“看着!”他的手对准半空中,从自己到爆zhà

的点,直线距离在五米以内,也就是掌中倒转的有效距离,“倒转!”

“轰”一声,凭空出现一声巨响,接着是四散的碎片和硝烟,倒霉的飞鸟再一次被惊起,从林梢传来扑楞楞的震翅声和鸟类的鸣叫。

“哇!”锦断叫起来,“还可以这样用吗?”

“哎,我把它叫成时间陷阱,就算明天这里打成一片焦土,仇牢也不可能想到我把炸弹埋在今天!所以由我们决定场地,是一个最大的优势!”

“不过我说啊,你这招是不是很卑鄙呢?”

“我知dào

啊……不过对手是仇牢郑元还有影狼,我们不得不全力以赴!好了,我们开始忙吧!”陆苏发动掌中倒转,手里复制出一个装满手榴弹的箱子。

他把这个箱子和地上的放在一起,摸了几秒,再次复制,两个变成四个,四个转眼又变成八个,最后居然有了惊人的十六箱手榴弹。

这种几何递增的复制,陆苏还是头一次用,心里不禁暗想,没准自己的妖技真能发大财呢,简直比游戏里的BUG还好用。

“来吧,现在把这些手榴弹扔在森林的任一角落里,每个地方都让它炸一遍……在所有地方放满我们的时间陷阱!”

一开始,扔手榴弹是件相当刺激好玩的事情,拿在手里数三秒的时候,心脏都很剧烈地跳动起来,每炸一次,林间就传来锦断的笑声,好像在过年似的。

扔了半个时间,连兴致高昂的锦断都垂头丧气起来,咬开一个拉环,倒数一二三,像丢垃圾一样往后面一丢,半空里发出一声爆响。

“陆苏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听见爆zhà

的声音了!”

“我也是!”

陆苏一边说,一边把几个手榴弹拉开,向三个方向扔去,自己躲到一棵树后面以防被碎片扎伤。

“最后一个了!”锦断拉开手榴弹的环,向抛花束一样向头顶一抛,陆苏立即意识到不好,太过懈怠的她没有倒数三秒,而那个拉开了环的手榴弹此刻正向她的脑袋掉下。

“危险!”

两人相距有五十米,陆苏完全是本能地冲了过去,速度快如一道虚影,快要接近的时候他抬起手:“倒……”

那个手榴弹却被锦断拿在手里,她的脸上狡猾的一笑,陆苏没有刹住脚步,两人一起撞翻在地,滚到地上去了。

“好疼,笨蛋!”

“你……”

拿在锦断手里的手榴弹分明没有拉开环,原来刚才那个拉环的动作是假的,虚惊一场,陆苏差点没吓死过去。

“哎呀,很少看你着急啊!”锦断摇晃着手里危险的恶作剧道具。

“你想吓死我吗,小姐!”

“嗨!”锦断天真的笑脸一下子变得冷酷起来,“从我身上滚下去,你的手在碰哪里!”

“对……对不起!”

最后一个手榴弹也爆zhà

掉之后,陆苏环顾四周:“差不多了!”他不可能把这片密林的每个角落都爆zhà

一次,只能在明天的战斗中尽可能地把对手引到这个地方来。

“你觉得我们现在的胜算是多少!”

“百分之九都不到,这点小把戏未必能骗得了他们!”他向前走,脚下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响声,然后突然转过身,“想赢,就得考lǜ

到对手的每一步!”…,

……

郑元总部的训liàn

室里,墙壁已经被打得满是裂痕,还有很多旋刃插在墙上,地上到处是被切开的皮偶。那些旋刃中,有一些突然消失了,实jì

上,没有什么妖技可以凭空制造物质,郑元的也不例外,这些旋刃的持续时间只有三分钟。

训liàn

了很久的影狼已经气喘吁吁,郑元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闭着一只眼在打远处的靶,打了几下,把枪放下:“休息好了吗?”

“郑元大哥不用休息吗?”

“我当然要休息,每次发动杀意反弹,我都要消耗百分之二的妖力,不过因为不需yào

做动作,所以可以一边使用一边恢复。”

这也算是被动妖技的一个好处。

“锦断我倒是不担心,仇牢就可以对付她。我比较担心的还是陆苏那小子,他似乎诡计多端啊,这一次主动选场地,他几乎一定会提前布置……”

“郑元大哥,那我们会吃亏吗?”

“吃亏?未必!虽然我们答yīng

要去那个地方和他们战斗,不过我可不会傻到钻进对方的陷阱,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他根本想不到的地方攻击他们!”

“我不太懂……”影狼弯曲着奇长的手臂挠了挠头顶。

“没关系,我懂就可以了……影狼,训liàn

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做,比如多准bèi

几只皮偶!明天,你的皮偶可要派上大用场呢!”

郑元突然咧嘴一笑:“想赢,就要完全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第六十九章 旧友

(恩,69,一个神奇的数字,想说点感慨……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总感觉我要现原型!)

半小时后,锦断和陆苏坐在市里的一家高档餐厅,点了很多吃也没吃过的好菜。两人坐在三楼临窗的位置,俯瞰着下面的车辆和行人,此时正一边说话一边在等菜上桌。

“首先是仇牢,他的妖技是妖螺大狱!”陆苏把一张餐巾纸折叠起来,用笔在上面写上“妖螺大狱”,“已知他的使用方法是利用那个异空间来藏身,瞬移,抵消攻击,把对手装进去……我们已经知dào

了破解妖螺大狱的办法,所以他不会使用最后一招,但是因此会衍生出一种新的使用办法!”

“什么使用办法?”

“一种是在里面准bèi

好埋伏等着我们,最有可能的是影狼的皮偶,虽然不可能杀死我们,但是却能够拖住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不可避免的要打,用最快速度脱身;另一种可能是把我们中的一个人装进去,再立即丢出来!”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是多此一举哦!比如我是仇牢,我把你装进妖螺大狱!”陆苏指指窗外,“再把你丢到外面去呢?”

“原来如此……”

“不过明天的场地是树林,四周也没有悬崖峭壁,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最担心的就是……”陆苏把那团纸巾在手里一握,然后向上抛去,“我最担心的就是把我们丢到头顶上空十米的地方,然后从下面对我们进行扫射,那简直是无解……特别是你!”

“这个不算什么问题,被扔到天上我也能挡开子弹的!”

“万一对方紧接着对你攻击呢?”

“呜……”锦断用手指戳着下巴,一时无言。

“总之遇上这种情况,我们肯定要受到一定创伤,尽lì

保护住要害部位,另一个人立即展开攻击去营救对方……”

“好头疼啊,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挨打了?”

“是的,一定会挨打……”陆苏突然笑笑,“不过不会白白挨打!”

“你有什么办法了吗?”

“这个嘛,我还没完全想好,先说另外两个人吧!”

“唉,真讨厌,吊人胃口!”

陆苏把第二团餐巾折叠成小人的形状,写上“杀意反弹”,又叠了一个,写上“笑面皮偶”,放到桌上:“影狼的攻击方式对我们基本上不构成太大威胁,郑元的话,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他就不会有事……但我最担心的还是他们的妖技组合在一起,本来我很不愿意提这个,不过要考lǜ

到对手的每一步,就必须得说出来!”

“怎么组合到一起呢?”

陆苏把第四张餐巾纸折叠成小人,写上“我”,放在桌上:“比如这是我们,这是郑元,如果影狼从我们和郑元之间用皮偶来攻击他,就会触发郑元的‘杀意反弹’,结果就是……嗖!”他用笔在三个小人上划了一条线,最后落在了“我”上,“郑元的旋刃会一条直线地打过来,最后打到我们身上!”

“哇,还有这种用法!”

“有可能会出现……有可能我们就不能忽略它。我能想到的解法就是在影狼的皮偶移动之间毁掉它,或者离开这条线!”陆苏用细长的手指把写有“我”的小纸人移开,“但是最大的问题来了,我不确定影狼能不能同时控zhì

多个皮偶,也不确定郑元能不能同时发动多个旋刃,如果这种情况发生的话,很可能我们会面临多把旋刃打过来的局面,躲闪就会变得很麻烦……相当麻烦!”他用笔敲着额头。…,

锦断拿过写着“笑面皮偶”的纸人,嘻嘻一笑:“解决办法就是,第一个干掉影狼!”说着随手一撕,那个小纸人四分五裂了。

“咦,还真是这样……”陆苏惊讶万分,一路上他都在考lǜ

这种最坏局面的应对方法,想得脑袋都要涨开了,却忽略了这种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好,三个对手各自的实力都分析完了,现在来说一下我们具体的分工合zuò

……”说到这里,侍者把第一盘菜送了下来,那是一道香气扑鼻的红油仔鸡,陆苏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锦断则更是垂涎欲滴。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

“混蛋,尽说一些丧气话!哦哦,全部是我的!”

“锦断,吃完饭我得去个地方,你一个人回去吧……”

陆苏抬起头,发xiàn

锦断已经进入饕餮模式,一切外来信息都被她旺盛的食欲统统屏蔽掉了。

……

H市,傍晚绯红的暮色温柔地笼罩在城市上空,某幢民居的外面,仇牢久久伫立着。路上渐渐亮起了灯,民居的窗帘上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他就这样默默地盯着这个影子。

这是一幢独门独户的民居,两层小楼,下面有一个车库,门前的院子里还养着花。虽然是近郊地区,但是能住这样的房子,显然这家主人很有钱。

天色渐渐黑下来之后,那扇窗户的灯黑了下来,门打开的声音让暗处注视的仇牢反应过来,连忙跳到了树上,茂密的树叶加上天色的阴暗,在那里躲藏的他不可能被人发xiàn



从门里走出来一对夫妻,女人推着一个婴儿车,两人带着微笑,时不时去哄一下车里哭闹的孩子。这幸福的一家出了院子,走到了人行道上,没有发觉树上的仇牢,往另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仇牢轻叹一声,跳了下来,内心里有一种吐不出的压抑,混合着遗憾、痛苦和嫉妒,还有一丝小小的安慰。

不辞辛劳地跑到H市的他,只是为了看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一眼,看来郑元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大概女人自己都不知dào

,她现在这个温柔体贴的老公,这个富裕的家庭,还有家里的所有一切,都是郑元暗中安排好的,而这些,是仇牢在监狱里用一个承诺换来的。

不知不觉间,仇牢的手已经深深握进了树干里,发出一声木材爆裂的声音。他回过神来,戴上墨镜,掩饰着眼里的落寞,然后点上一只烟,慢慢离开了这里。

走在路上的仇牢多少有点后悔自己到这里,看见了曾经爱过的女人,内心非但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更添了一份郁闷。

穿着皮夹克的他走在人声鼎沸的街上,跟路上的行人挤在一起,鼻子里能闻到小吃摊上飘来的香气,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买了一份用纸盒装的臭豆腐,心里一阵慨叹,他已经十年没有吃过路边的东西了。刚刚付过钱,却无意中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孩,惊鸿一瞥的侧脸仿佛有点面熟!

仇牢一时激动起来,没心情吃臭豆腐,随手丢进垃圾桶,然后拨开人群追了过去。那个女孩走得很快,湖蓝色的绸质长衣在人群的缝隙里摇曳着,脑后垂下的乌发随着步幅轻轻摇动着,能看见她颈项间白皙的皮肤。…,

走路的动作,侧脸,一切都告sù

仇牢,这个女孩他曾经认识过。而且,他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妖气,那特殊的妖气,绝对不会错!

“喂,你等一下!”

终于在马路对面拦住了那个汉服少女,冲过来的时候他差点被车撞飞,被拦下的少女一脸狐疑,随即变得冷漠起来:“是同类吧!要打吗?”

她的手塞进了袖子里,肘部的衣料被一个细长的东西微微顶起,显然那是她藏在袖子里的刀。

“喂,是我,仇牢!”

就算是陌生的妖,也总该听过仇牢的鼎鼎大名,但是这个汉服少女却依旧一脸冷漠的陌生:“我不认识你?”

“你是花月!”仇牢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我叫虫婷,你认错人了!滚开!”

“虫婷?”仇牢念叨着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虽然你是阳属性,不过你真想打,我不会拒绝!”虫婷的手还藏在袖子里,外表明明那么可爱,此时却充满带刺的杀意。

“不可能……”仇牢喃喃着,明明长相和阴属性的妖气都是一样的,天下有这么巧的巧合吗,他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妖技是不是流火恸哭!”

虫婷斜挑着眉毛,神情愈发冷漠起来:“你在跟踪我?”

“这么说是了……你就是花月!”仇牢激动得大叫起来,若不是在这里遇见一百年前的故友,一向冷酷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失态,他简直连话都说不清,激动地想上前抱住对方:“对……对,你就是花月,还记得我吗,我是仇牢,一百年前我们认识……”

虫婷的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不是善意的笑,而是一抹冷笑:“好无聊的搭讪开场白,你下面是不是要说我们曾经是恋人?”

“不,当然不是!我们是朋友,一个帮派的朋友,你还记得吗,你救过我的命,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虫婷久久地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拦住自己的疯子,仇牢也盯着他,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最后她说:“两种可能,一、你认错人了;二、你根本就是个疯子!你说我们一百年前认识,不好意思,我的妖龄只有三年……滚开!”

用肩膀撞开仇牢,她义无反顾地走开了,摇曳的宽幅长衣,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不解的仇牢在那里久久站着。

“花月,你失去过去的记忆了吗?”

第七十章 夜色温柔

“胖子!”

陆苏叫他的时候,胖子正蹲在自己毫无人气的户外店前,抱着一只大瓷碗在吃饭。穿着印有“三丰拖拉机”字样的汗衫,卷着裤腿穿着人字拖,这样子简直像个卖水产的个体户。

“陆苏,你来啦!”胖子抹着嘴把碗放在地上。

这条街还是老样子,到了傍晚就黑漆漆的,只有胖子这家户外店亮着昏黄的灯,这种阴森的氛围,能有顾客就见鬼了。

“几天没见,你怎么这个德性,打算打造浓郁乡土气息的户外店吗?”

“唉,陆苏你就别损我了!吃过了吗?”

“连打招呼的话都变了,你已经从里到外乡土化了!”陆苏往里面瞧了瞧,看见这又挤又小又昏暗还有飞虫在四处飞舞的小店,连他都不想进去了,“就你一个?雇的店员呢?”

“跑了!”

“跑了?”

“两个跑了,连招呼都没打就突然不来上班了。还有一个下班了!”

“我觉得没有全跑光已经是奇迹了,你快点把那个坚守下来的店员娶了吧!”

“那是个男的!”

陆苏感慨,几天没来,还真是越来越惨淡啊,不过自己同时也有另一分感慨,上一次和胖子说话到现在好像只隔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自己却过得像一年那么漫长。

“你来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我长话短说,之前让你列的清单弄好了吗,挪到那条步行街上,大约要花多少钱?”

“呃……我也没算明白啊,要搬店各种麻烦,各种手续,一直拖到现在还没个准信。可能要三四十万吧,具体的清单,你给我几天吧!”

陆苏暗想,我哪有几天等你,也许明天之后我就是个故人了。他走过去,挨着胖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卡塞给他:“拿着!密码是XXXXXX!大概还有四百九十多万在里面!”

“靠!”胖子吓得跳了起来,旋即又坐下,用颤抖的手接过卡,并且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陆苏的脑袋,“你是得绝症了还是看破红尘了,四百九十万,给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猛力地揪自己的腿。

“我又不是全给你,这张卡里的钱,你搬店需yào

多少就从里面提,不用客气,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就可以了。另外还有件事情拜托你,如果我后天……不,如果我三天之内没有再来找你,你就把剩下的钱分成两分,一半给我父母,一半你留着花!”

“哇,我要成胖帅富了!”胖子抓着卡狠狠亲了一口,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笑了半天,他突然注意到陆苏正用恶毒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才顿觉尴尬,想起陆苏刚才的话来,“你说三天之内你没有找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去做什么有生命威胁的事情……”

陆苏慢慢地点头:“是的!”

胖子的眼睛慢慢瞪圆了,然后对着天大喊起来:“太棒了,我要成胖帅富了!”

“靠!”陆苏一把抢过卡,在手里一折,“咔嚓咔嚓”地揉成了碎片,胖子当时就张大了嘴,眼睛瞪得老圆:“你……”

“你巴不得我死啊?”

“不是,绝对不是!”胖子连连摇头。

“唉!”陆苏长叹一声,把另一只手覆盖在碎卡片上,当手打开时,那张卡片恢复成原状了,他把卡交到胖子手里,“记清楚了,除了你搬店的钱,其它的钱我只是让你保管三天,三天之后我没有回来找你,就按我说的去分这笔钱!”…,

“我懂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工作?”

“说危险,确实是危险的事情,不过不是什么工作……你放心,钱是干净的钱,我没有偷也没有抢!”

“没事的,就算是你抢的我也可以接受!”胖子笑眯眯地说。

“你小心我再变卦!”

胖子的笑容顿时收敛:“那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一言难尽,如果时机合适,我会告sù

你的,好了,就这样,我走了!把店好好整起来,我好歹也是你的入股合zuò

人呢!”

“留下来吃饭吧!”胖子在后面热情地喊,陆苏早已经消失在街角了。他打了一辆车,一个人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流转的城市灯火,心情说不出的落寞与憋闷,一想到明天的大战,他就怎么也安不下心。

“去哪?喂,去哪?”

他突然回过神,发xiàn

自己根本没和司机说要去的地方,连忙说某小区,转念一想又改口道:“不,去XX健身俱乐部!”

锦断肯定在那里训liàn

吧,他想。

十五分钟后车到了地方,司机本来对他这个乘客相当不爽,当陆苏扔给他一百块转身就离开时,司机楞了一下,立即堆出一脸笑:“慢走啊!”

此刻的陆苏根本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从后门进去,直接上了楼,进了那间办公室。隔间里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纷乱响声,听到它的时候,心情居然意wài

地平和下来了。

“锦断!”他推开门,锦断正专心致志地练习格挡梭镖,眼也不看他地说:“去哪了,和心上人告别吗?”

“你觉得我有吗?”

“哼,什么时候了还在偷懒,我已经认真地练习了几个小时了哟!”

“几个小时,你开玩笑啊,我出去才一小时……”陆苏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细小的激昂的音乐声,发xiàn

墙上的挂钩上有一个装零食和水的袋子,里面隐隐有一块方形的东西在闪光,正要用手去碰的时候,锦断突然冲了过来,羞红着脸:“不要动我的东西,太不礼貌了!”

“这是PSP吧……”

锦断吐吐舌头,像上课玩游戏机被抓住的学生。陆苏“哦”了一声,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在训liàn

,实jì

上躲在这里偷偷地玩游戏,听到自己上楼的声音才摆出训liàn

的样子来。

“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天逛街嘛,我发xiàn

这个小游戏机可以玩你跟我推荐的那个,所以我就……”锦断把它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下,“你帮我存档,我不知dào

怎么弄!”

明明是一副成熟的外表,心理却完全像个小孩,陆苏忍不住笑了出来,三两下替她存了档关掉了游戏机。

“我压根没有心情训liàn

嘛!”锦断委屈地辩解道,“我估计你会到这里来,所以就在这里等你!”

“出去逛逛吧!”陆苏淡淡地说,“今晚不用训liàn

了!”

“好耶!”

两人锁了门,来到街上,夏日的傍晚,人行道上有很多人在散步,多半是相互拉着手的情侣或者搀着手的夫妻,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这样散步从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

“喂!”

“怎么?”

“和别的女孩一起散过步吗?”

陆苏几乎不用想就回答道:“一次也没有!”

“你明明长得很漂亮,打扮一下冒充花花公子去勾引小女生也可以的,真的没和别的女生出来过吗?”…,

“唉,可能是我太闷了吧!”

路上熙熙攘攘,闪烁着都市夜晚的五光十色,各种商店喧嚣着。一身素雅长裙的锦断走在人群中,曼妙的身姿不时引来男人和女人的目光,男人是垂涎,女人是嫉妒。这时有个小子一边回头看锦断一边往前走,结果一头撞在路灯柱子上,捂着脑袋目光却还在跟着锦断移动,对此早已习惯的锦断只是微微一笑,微微翘起的嘴角让她更加妩媚。

“已经是第三个了!”陆苏替她数着呢。

“这就是美女的魅力嘛!”锦断骄傲地一挺胸脯,虽然胸前双峰并不是很大。

“很自豪吧你这家伙!”

“嘿!”锦断笑着,突然毫无征兆地挽住了陆苏的胳膊,在耳边轻轻地说,“来,分享我的骄傲吧!”

被锦断挽住的时候,四周男人的目光一下子都变得充满杀意,不过脸颊滚烫的陆苏却完全没注意到,唯一注意的就是自己心脏砰砰的剧跳,还有锦断凉凉的手腕和贴着他的身体。

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夜晚了,或者说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陆苏想着,把空着的手放在了锦断的手上,轻轻地包裹住,锦断的脸上立即涌起一片红潮。

“你……喜欢我吗?”锦断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问,对于陆苏来说,这却是此刻整个世界能听见的唯一声音。

“喜欢!”他答道。

……

郑元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仇牢正坐在临窗的沙发上,一边俯瞰着都市美丽的夜色,一边大口灌着酒,1982年的红葡萄酒被当成啤酒一样地猛灌,不过郑元倒不怎么在意。

“仇兄,回来了?”

“恩,去处理了一点私事。郑元老弟,准bèi

得怎么样了!”

“枪已经准bèi

好了,另外,还特别准bèi

了一样好东西……”他没有说话,后面传来了推门的声音,还有一阵沙沙的皮革摩擦声。

“仇牢大哥,给你看看我的作品!”影狼在身后扯着嗓子叫。

仇牢回过身,先是一惊,然后笑了出来:“影狼,这真是你艺术的巅峰啊……连这么变态的东西都能做出来!”

“有了它,明天我们一定能赢!”

“用这东西的话,会不会太卑鄙了呢?”

“仇兄你认为呢?”

“如果锦断和陆苏连影狼的艺术品都打不赢,那他们就完全没有资格和我们打。我现在越来越期待明天的大战了!”

(重读这一章我还是感觉相当幸福呢……)

第七十一章 约战之时

(突然在想假如各种技能都做成卡牌,弄个“妖武杀”也很有意思哦。果然网文的受关注度是一个马太效应,多者越多,少者越少……喜欢这本书的朋友,帮小白个小忙吧,去书友群之类的地方推荐下这本书吧!我们一起来把“妖武杀”变成现实吧……哎,我话好多,进入正题吧!)

“锦断,起来了!”次日中午,陆苏拼命地摇锦断,她一翻身抱住被子,睡衣的上衣掀起了半截,露出光滑的腰肢,这样的睡相简直是毫无防备。

锦断的枕头旁放着PSP,电已经用光了,看样子昨晚她也跟自己一样失眠了很久才睡着。陆苏叫不醒她,就到了外面,老头正站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眺望远处……陆苏相当奇怪,老头好像从来不做饭,每次看到他都在阳台上保持那么姿势。

陆苏走到他旁边,从怀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根。这是他人生买的第一包烟,昨晚的失眠夜,已经抽掉了半包,早上起来嗓子痒痒的。以前不沾烟是怕自己得肺癌,现在自己是妖的体质,连感冒都不会得,所以抽烟这种事也就用不着扭捏了。

“终于破烟戒了啊!”老头笑着问。

“要你管,我也算成年人!”

“按妖的年龄算……”

“哎,少来这一套!”

一老一少抽了一会烟,陆苏说:“你知dào

妖技的复数控zhì

吗?”

“你觉得呢?”

“那就是知dào

了!”

老头笑而不答,对着半空吐出一口烟,这些烟在半空中变成几条细长的脂状藤,大概有十条之多,在半空中一边变长一边下坠,最后又统统变了回来,飘散开去。

“教我!”

“小鬼,好不客气……不过时间来不及啊,下午你们就要去送死了,半天时间是不可能掌握的,最少也需yào

一个月时间!”

“具体要怎么做?”

“你能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吗?”

“能的!”

“不错,第一步算你通过,第二步就是苦练,不停地练……至于练什么嘛,那就是练习同时运用多股妖力,你现在可以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了吗?”

陆苏想了想,每次发动掌中倒转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胸口有一股东西在涌动,暖暖的:“能的……我很好奇,妖的妖力到底是一种什么存zài

,单纯的能量吗?”

“其实妖的身体构造和人是一模一样的,毕竟人是万物之灵,所以妖才会选择以人的姿势来行动。人的身体在力量上不如野兽,但是身体里却有一种可以发掘的能量,练武的人称为内力……”

“我们叫它妖力?”

“自作聪明啊,妖力怎么可能是内力那种低级玩艺,内力只能吹爆热水袋,点着一张报纸罢了。妖力这东西,说起来是一种占据内力系统,也就是筋络的天然能量,一只妖从诞生之日起,妖力就一直存zài

,吃东西,睡觉休息,不过是在滋养它,打个比喻来说,妖力是身体里的一团火,吃下的东西只是柴,休息只是扇动它的风。不过因为占据的是内力系统,所以人类发明的内功心法也是可以去学的,你还是先学会控zhì

身体里的妖力吧……哝,这个给你!”老头从阳台下的花盆里抽出一本书扔给陆苏,上面沾满了泥土,看来是被他拿来垫花盆的,上面霍然写着“易筋经”!

“哇,秘籍!”陆苏惊叹道。…,

“是我从淘宝上买的,看不懂就拿来垫花盆了!”

陆苏失望地“哦”了一声:“你看不懂还让我学,真的有用吗?”

“有用的,我师傅当年就是用这些东西来教我控zhì

妖力的,先学会控zhì

妖力,然后学会分流体内的妖力,最后才能复数控zhì

。总之这个过程……”

“老头,你有师傅?”

“呃!”老头一时语塞,“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去学吧,妖修liàn

这种东西的进展速度,比普通人类要快很多。”

“是吗?”陆苏狐疑地翻着书,以前看武侠小说,主角捡到一本破书就练成大侠,他对此相当怀疑,没有老师自己看看书就自学成材了?不过眼下还有几小时时间,去练这个已经意义不大,只能等活着回来之后再练。

“做了吗?”老头突然说。

“啊?”陆苏惊讶地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昨天那么晚回来,没做吗?”

“你到底是猥琐版的月老,还是老年寂寞,天天打听这种事?”

“我怕你后悔,马上就要去送死了哟!”

“要是真死了,也就没什么可后悔的了。再怎么说,我们中间也隔着一个死去的舅舅……”有时候他在想,如果没有程顾之的存zài

,很多事情都会简单很多吧……不,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认识锦断,依然是个平凡待业大学生。

想到这里,不禁轻叹一声,虽说喜欢锦断,却只能以平行线样的关系相处,他不会越过那条线。

“学学杨过嘛!”老头说。

“杨过又不是雷锋,说学就能学的了,操作难度太高……”

“小子,凡事都想太多,是你的优点……”老头顿了顿,“也是你的软肋!”

“软肋……”陆苏茫然地昵喃着,他自己从来没想过,果然还是旁观者清……

这时后面传来锦断懒洋洋的声音:“呜,我要吃饭!”回过头,陆苏看见一身睡衣的锦断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头发披散着,正揉着惺忪的睡眼。

“没有!”

“肚子好饿啊!”锦断摸着肚皮,“我要吃饭!”

“先穿衣服去,穿完就有东西吃了。”

“哦,知dào

了!”

她消失到里屋去穿衣服,陆苏灭掉香烟,一看时间,已经两点了。老头问他:“急吗?”

“怎么可能不着急!”

“不用那么紧张的,实jì

上我老人家对战过的一阶妖武有十多个,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嘛!”

“赢了几次?”

“赢?我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你不觉得吗?人啊,不要给自己的目标竖立太高,等你到我这个年龄就知dào

了,没有什么比这条命更要紧的了……”

老头又开始灌输他的生命重于一切的价值观,还好这时锦断已经穿戴整齐冲了出来,陆苏才得以从他的喋喋不休中解脱出来。

“我要吃饭!”锦断叫囔着,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没有!”

“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昨天下午说那是最后的晚餐吗?这就意味着今天没有饭吃……”

“靠,你打算饿着肚子去打架?”

“没饭吃,不代表没别的东西吃!”陆苏从包里拿出几条锡纸包装的小棒棒,把其中两只,交到锦断手里,她万分惊讶地问:“巧克力棒?”

“不,是营养棒,我昨晚去买的,这样一小只就顶过一顿饭的热量,按你的饭量吃三只,能量是一定够的!”…,

“把食物说成能量,简直是对食物的污辱……”锦断撕开包装,狐疑地咬了一口,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味道……还可以!”

“那当然了!”这东西实jì

上原本是太空食品,用牛肉、杏仁和燕麦做成。陆苏是担心吃下太多东西会影响速度,现在对于他来说,每一个决定胜利的细小可能都必须考lǜ

到,哪怕是鞋带的系法。

“不过还是想吃汉堡,牛排,薯条啊这些……”锦断愁眉不展地看着天花板,一边咀嚼着质地密实的营养棒,像个被强迫吃饭的小孩的模样。

“打赢之后,我们去吃东西吃到吐好了!”

“好耶……那我们能出去玩吗,你上次答yīng

的……”

陆苏不禁犹豫了一下,要说答yīng

,上一次不过是开玩笑,但现在总不好拒绝,便点点头:“好,一起出去玩!”

锦断拉着他的胳膊:“太好了,就你和我!”

“没问题!”

吃完东西,两人把装备再次检查,陆苏看见锦断依然穿着凉鞋,声色俱厉道:“换鞋!”

“我不!”

争执半天,锦断死活不换,陆苏只能作罢。终于要走的时候,陆苏看了看时间,才两点半,未必太早了,现在他的心里既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似乎又巴不得时间能停下来,要说曾经有过相似的经lì

,那就是高考前天晚上的那个不眠夜。

“哈哈,陆苏,你在干什么,跳舞吗?”

“啊?”陆苏回过神,猛然发xiàn

自己正在门口像个白痴一样往前迈两步再往后退两步,连忙停了下来。

“我们走吗?”

“这才两点半,去这么早有什么用……”陆苏心里却在想,现在留在家里又有什么用,一阵阵纠结。

“走吧,去散散步,你这个样子到时别昏倒了!”

“好吧,散步……等一下,我有一个地方要去一趟!”

……

傍晚六点的时候,天色依然大亮,两人站在那片林间等待着,地上放着陆苏的枪。他并没有把手榴弹带过来,事先已经用手记录过,用的时候只要发动倒转就可以了,如果把实物带过来,一是携带不方便,二是万一被对方抢夺了,后果会很麻烦。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望着头顶斑驳的日影,陆苏长长地感叹。

“他们到底会从哪边来呢!”陆苏问坐在一旁的锦断,她抻了一个懒腰:“你好麻烦啊,一路上都在问,他们会怎么出现呢?他们会带人吗?喂,真不像平时的你啊,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紧张啊……”

之前几次从来没这么紧张过,陆苏很害pà

会因为情绪的不稳定发挥失常,他尽lì

地深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深吸一口气,突然他瞪大了双眼,连吐气都忘了。锦断“哇哇”地大叫起来:“天啊,那是什么!”

巨大的阴影慢慢笼罩在头顶上,遮挡住了一大片天空,抬着头的两人都惊讶到了极限,那是怪物吗?

他唯一知dào

的就是,仇牢他们来了!

第七十二章 头顶的噩梦

(总算要和仇牢开打了,米那桑是不是也超期待这一刻呢!)

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这片森林,那个庞然大物慢慢地从头顶上飘浮过来,从正下方看去,只能看到那东西圆滚滚的轮廓,还有被绷得发亮的表面在日光下反射的皮制光泽。

气球?

好大啊,陆苏瞠目结舌地想。而且这气球和以往看见的热气球完全不同,它是一个圆滚滚的球型,下面并没有开口,整个球体是完全封闭的……气球的下面吊着一个金属吊篮,里面站着仇牢、郑元还有影狼。

“哟,小子,我们来了!”戴着墨镜的仇牢在三十米的高空中喊道,“喜欢影狼的新作品吗?”

影狼的新作品,天啦,那是一个硕大无朋的皮偶,但是这整张皮是浑然一体,他从哪里找到这么大的人,又怎么杀死这么大的人呢。陆苏当然不会知dào

,这张皮的主人是那个拥有“食死化形”的胖子,死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巨大的形体,最后被影狼做成了这个超级皮偶。如果从森林的上空看去,就会看见这个圆鼓鼓的胖子皮偶,脑袋上的伤口缝着一道道凌乱的黑线,嘴上还带着一副巨大的诡异笑容。它慢慢飘浮在森林的上空,在那巨大的形体的对比下,下面的树都被衬得异常渺小,如果把它和森林的比例一起缩小,简直像是一颗圆滚滚的皮球滚过一片草坪。

“好可怕……那是张人皮!”锦断捂着嘴说,不是恐怖,而是十足的惊讶。

陆苏的冷汗立即沁了出来,这样一来,所有的布置和准bèi

都赴诸流水了,如果对方不下来,他在这里布下的时间陷阱就没有任何意义。

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两把枪,陆苏对着头顶连连放枪,上面的三人看上去却格外悠闲,完全没把下方射来的子弹视作威胁。

“小子!”仇牢用手拍了拍皮偶的表面,“这张皮偶影狼已经用特制的黑油涂抹过,当然了,也只有下半面涂过,阴干之后,这层皮连炸弹都可以抵挡,我们怎么会让这么重yào

的载具轻易被子弹打坏呢……所以小子,你还是省一省子弹吧!”

“仇牢!”锦断大喊起来,“你这个卑鄙的懦夫,打算躲在上面向我们丢手榴弹吗?”

“锦断,随你怎么说,这东西说到底也只是影狼的妖技罢了……使用自己的妖技,你认为就是卑鄙吗?那你怎么不拿出自己的妖技呢?”仇牢坏笑一下。

“混蛋!”锦断扯着嗓子大骂起来。

“锦断,算了吧!”陆苏说,“我们想办法毁掉那个气球好了!”

“你有办法吗?”

他长叹一声:“正在想!”

他用掌中倒转给子弹装填,举起两把黑蟒左轮,瞄准那个金属吊篮的铁链条,如果皮偶毁不掉,把上面的人打下来应该可以办到。但是茂密的树梢相当碍事,一时之间无法瞄准。

这时仇牢突然端起一只机关枪,架到吊篮的边缘,那里似乎原本就有一个安放机枪的支架,可以灵活转动。他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小子,为你准bèi

的一千发子弹,死吧!”

“陆苏,快躲开!”

他本能地向旁边一跃,刚刚站过的地方立即被扫得泥土纷飞,疯狂的子弹轨迹紧紧地追着陆苏咬过来,他藏身的大树立即被打烂了厚厚的一层树皮。

他知dào

树不可能挡住子弹,就地一滚,向远处跑去,当务之急是把火力引开,给锦断创造机会。…,

机枪的轨迹在身后紧紧咬着他,伴着一声声尖锐的响声,身后不断地溅起的泥土和落叶。陆苏一边狂奔他一边从身体的深处抽取一点点妖力,这是他在用妖力通讯的办法告sù

锦断,我这边很好,不用担心。

气球上面的仇牢扫射了一会,发xiàn

陆苏正越跑越远,郑元提醒他:“小心锦断,万一被她近身……该死!”

三人猛然看见在一层的林梢上面,锦断正像一只猴子一样吊在上面,陆苏引开火力的短短几秒里,她这边已经单方面地展开了行动。

这样的默契配合,在彼此不信任的妖类中间,几乎是从来没有的。

锦断冷笑一声,拔刀在手,借着树梢的反弹力,身体轻盈又疾速地向三人射过来。仇牢一抬手里的机枪,对准半空中的锦断开火,伴着震耳欲聋的嗒嗒声,机枪吐出的火舌足有半米之长。

“在空中,你要怎么躲呢?”

半空中的锦断挥动匕首,勉强挡开子弹,不过因为身体无法移动,肩头和腿上还中了几枪。恰好这时仇牢的一整条子弹带已经打尽,她抓住这个时机,鬼魅样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用双刀勾住机枪的枪身,灵活地在半空中摆动身体,没有掉进吊篮攻击,而是消失到下方去了。

“放qì

突击了吗?”

“郑元……郑元大哥……”影狼慌张地叫起来,因为在锦断消失的一瞬间,他们的脚下多了一颗手榴弹,正滋滋作响,眨眼间就会爆zhà



仇牢冷笑一下,发动妖螺大狱,那颗手雷转眼被吸进了异空间里,这时锦断却从另一侧无声无息地出现,手里的双刀直接刺向了正在控zhì

气球的影狼。

“啊!”他惊叫一声,仇牢反应过来,发动妖螺大狱,锦断的身影消失在半空。

“开狱!”仇牢一声暴喝,锦断突然出现在十米外的半空,从那里掉了下去,被撞到的树枝不停地发出折断的脆响。

“啊!”锦断落得太快,抓不住四周的东西,眼看就要摔向地面,这可是从足足三十米高的地方掉下,相当于十层楼的高度,就算是妖也会摔断骨头的。

“倒转!”

身下出现了一个脂状垫子,锦断恰好掉了进去,被软软的垫子吸收了下落的冲击力,她爬起来时发xiàn

陆苏站在旁边长叹道:“还好是掉到我这个方向!”

锦断上下晃了晃身体,水床一样的脂状垫随之起伏:“老头来了?”

“他怎么可能来呢,这是我让他事先做的垫子,用我的手记录下来罢了,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实jì

上为了这一战,陆苏用双手记录下的东西很多,甚至包括医疗用品,这就是他的“掌中倒转”最方便的地方,只要妖力充足,简直可以无限携带物品,当然,被复制的东西只能在三天内使用。

“怎么样?”陆苏看了看在远处飘动的大气球。

“攻击影狼失败了,还有哦,你让我先丢手榴弹再攻击,我照你说的去做了,看上去,仇牢的那个技能几乎可以无间断使用……”

“是吗?”陆苏皱着眉,这下很麻烦了,完全是没有想到的情况。原本他给锦断制定的战略是引开仇牢,攻击影狼,现在三人都在吊篮上,这样的策略就无法实现了。

“喂,两只小蚂蚁!”头顶上传来仇牢的喊叫声,“才一下就沉默了吗?本大爷可是给你们准bèi

了很多好东西哦!”…,

一梭子弹向这个方向打来,胡乱地打在附近的树身上,两人躲在一棵树后面,屏住呼吸。子弹扫射了一会,停了下来,陆苏默默地计算着响声的次数,看样子仇牢并非是打光了一条子弹带,而是主动停了下来。

他向后看了一眼,立即叫道:“不好,快躲!”

“小蚂蚁,来玩玩更刺激的吧!”气球上的仇牢此刻正扛着榴弹发射枪,细长的瞄准激光穿过林梢向他们这里射过来。

两人向两个方向跑开的时候,那颗榴弹炮已经呼啸着穿过树林,轰隆一声在他们刚刚呆过的地方炸开了,被爆zhà

震开了碎木片在空中四散飞射,其中一块从陆苏的脸边擦过,划开了一道血痕。

被拦腰炸成两半的大树慢慢矮了下去,缓缓地向一侧倒去,倒下的路径中压到的树林也随之深深地一弯腰。

那道可怕的激光跟踪着陆苏的身影,看样子对方的策略是优先除掉战力略低的自己。刚才的闪躲已经把他们的位置暴露给了对方。

榴弹炮“嗖”地一声向这个方向飞了过来,还好经lì

过在雨夜被狙击手组合追杀的经lì

,射速比子弹要慢的榴弹炮飞过来时,几乎可以用肉眼看见它的轨迹。

他向旁边一滚,卧下身子,爆zhà

的碎片贴着头顶飞了过去,身后传来树木被炸断的响声,威力实在是可怕!

那道激光突然落在了陆苏的脑袋上,沿着细长的激光线看见,正在瞄准他的仇牢一边微笑一边按下了扳机。

黑色纺锤形状的榴弹炮呼啸着飞了过来,陆苏运起妖力,举起双手,紧张地看着它向自己飞来,它接近了……

心中默喊一声“倒转!”榴弹炮在空中消失了,然而双手还没有放下时,突然一把旋刃向自己疾射过来,速度之快,连运起妖力也来不及。

他的身体被人从侧面撞开,反应过来时才发xiàn

是锦断,那把旋刃转眼间已经深深地嵌进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没入了一半。

“你还好吧……”锦断的脸红红的,看样子是用尽全力冲过来救他的。

“没事……”但是对于这把主动袭来的旋刃,陆苏实在是又惊又怖,他注意到半空中有两块皮正慢慢地飘落下来,仔细去看就会发xiàn

那是被完整切成两半的笑面皮偶。

刚才在仇牢攻击的同时,影狼控zhì

自己的皮偶去攻击郑元,诱导他的旋刃向自己的方向打来,这么说,对方已经想到了主动使用“杀意反弹”的办法了?

而且,对方知dào

第一轮攻击会被自己抵消,所以仇牢的榴弹攻击只是一个诱饵,郑元的旋刃攻击才是主力,如果不是锦断救下他,来不及反应的他可能当时就要被切成两半。

头顶上,郑元正冷笑着说:“陆苏,我知dào

你肯定准bèi

了一些小把戏,但是我们不需yào

下到森林里就可以干掉你们,你甚至连我们的衣服都碰不到,就会被我们干掉!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自己的计划被对方看穿了吗,原本的主动这下子变成了绝对被动的局面。陆苏恼怒地重重捶了一下地面,对他来说,在计策上的惨败这还是头一次。他低估了一直以来只作为旁观者出场的郑元,现在,他们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来弥补这个错误。

“看来,这下麻烦了!”

第七十三章 山火

陆苏呆呆坐着的时候,一道旋刃轰然打在他们侧面,被打中的一棵大树发出断裂的脆响,慢慢倒下。

“快跑啊,别楞着!”锦断拉起陆苏连忙向树林的深处跑去。

与此同时,在气球的吊篮里,影狼挠着头皮,不无歉意地说:“哎,太远了,我瞄不准……”控zhì

皮偶在半空中攻击郑元,攻击的线还要正好对准三十米外,下方渺小的敌人,本来就是件比狙击还难的事情。

郑元想了想,从地上抓起一把手枪,打开激光瞄准器:“影狼,你不用想别的,只要沿着我这条激光线向我攻击就可以了!”

“明白!”

他看看西边渐渐收敛的天色,微微皱起眉头:“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了!影狼,攻击!”

旋刃呼啸着飞过来,把沿路阻拦它的树木齐齐削断,最后打进两人身边的地面,再晚一秒,他们就会被那东西打中。锦断拉着陆苏在树林里狂奔,不但要避开旋刃,还要考lǜ

仇牢疯狂倾泄的机枪子弹。

“这次,要输了!”陆苏不安地低语。

“混蛋!”锦断一把把他推到一株树上,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陆苏你这个大混蛋!每一次我都依靠你,难道现在你要认输了吗,你就在这里放qì

了吗?”

“可是……”陆苏语塞了,三十米的高空,还有林间正在疯狂乱射的旋刃和子弹,别说打赢,连保命都是很大的问题。

说话的时候,一只旋刃从头顶掠过,他们身边的大树慢慢沿着一道光滑的斜面断开,倒向一侧。

“没有可是,一定要赢,一定要赢!你死了,我还能活下去吗?”

陆苏看着锦断被泪水充满的眼睛,是啊,融魂之后的他们命是连在一起的,自己放qì

就等于把锦断也害死。

这可爱又可怜的脸,真的让它永远消失掉吗?陆苏不禁有种想把锦断抱紧的冲动,不过身处险境,他当然不能这样做。

“拖下去!”陆苏的声音再次坚定起来。

“什么?”

他看了看正在暗下去的天色:“拖下去,我们就有希望,跑吧!”

“好!”

再拖二十分钟,天就黑下来了,站在高处的他们到时非但看不见他们,反而会成为最好打中的目标。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跑,不停地躲。

气球的吊篮里,郑元催促着影狼:“快点追上他们!”

“不行啊,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体积过大,行动不便,确实是个大问题!仇牢把新的子弹带塞进机枪,把枪口抬高,对准树林里正在移动的两人连续射击,但是因为那里的树叶太过茂密,根本看不清他们在那里。

“影狼,用皮偶攻击他们!”

“好,郑元大哥!”

他一拍手掌,拉开的时候双手中间多了一层扁扁的人皮,向着半天一丢,同时勾了一下小指,那层皮快速地膨胀起来,身上绑着一只冲锋枪。接连释fàng

了几次,浮在半空中的笑面皮偶已经有十多只,影狼的十指在半空中动了起来,这些皮偶快速地钻进了树林里。

“只靠它们,很难打赢吧!”仇牢不无担心地说。

“当然不是只靠它们……”郑元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

第一个落到地面的皮偶弹了几下,正巧落在两人的面前,陆苏没有犹豫,直接举枪对它射击。子弹居然没有打爆它,看来这些皮偶都用特殊的油涂过,外皮坚韧异常。它把身上绑着的枪对着陆苏,用萎缩的右手按下了扳机,一连串子弹向俩人射过来。…,

“小心!”陆苏抓着锦断闪到一旁,子弹从身边呼啸着飞过,这时他才注意到,四周已经被落下的皮偶包围,带着诡异笑容的它们慢慢转向两人,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原本影狼的笑面皮偶是一种移动又慢攻击又慢的东西,而且一旦离开了主人的视线就不能很好的控zhì

。后来郑元提议他给皮偶装上远程摄相机和冲锋枪,才弥补了这样的缺陷,当然,如果不是郑元坐拥上亿产业,也不可能如此奢侈地使用它。

被十只笑面皮偶围困的两人背靠到一起,陆苏说:“全部打爆,五秒钟可以吗?”

“五秒钟?你太小看我了!”

锦断的身体突然向前倾斜,疾跑起来,倾斜的角度几乎要和地面平行,发觉到她这一异动,十只皮偶立即把枪对准了她,疾速地向她扫射过去。子弹似乎打中了锦断,当陆苏随即发xiàn

,被打中的只是锦断的残影,那些子弹肯定连她的衣服也没有沾到。

近身作战的时候,锦断的速度是绝大多数的妖无法比拟的,十只转身缓慢的皮偶根本奈何不了她。锦断引开火力,跑成了一条细长的影子,她举起刀,刺进第一只皮偶,轻易地从中间破开了它。

第二只,第三只……

一旁看着的陆苏都不禁惊叹起来,好快,这才是她的真zhèng

实力吗?

十只皮偶被她的双刀撕成碎片还没有落到地面时,锦断已经回到陆苏身边,笑着问:“我用了几秒?”

“两……两秒!”

“哼哼,这下知dào

我的厉害了吧!”每每自豪的时候,她总要骄傲地一挺小小的胸脯。陆苏这个时候没有心思和她说笑,他看了看头顶那块巨大的圆形阴影,对方的攻击不可能就这样终结了吧。

寂静的树林里突然发出细小的一声“嘀!”,那些皮偶的残骸上同时亮起了异样的红光……

“危险!”

与此同时,在吊篮上,郑元已经按下了那个遥控器,下方的森林里传来一声巨响,火光顿时冲上了天空,映照在他冷笑的脸上。

“原来如此!”仇牢称赞道,“故yì

让他们打破皮偶,其实是为了确定他们的位置。”

“对,我知dào

那小子可以抵消攻击,但是十颗高浓缩硝酸炸弹同时爆zhà

,他就是有通天的神力也抵消不了!”

下方的森林渐渐燃烧起来,熊熊的火光映红了阴暗的天空,大团的黑烟飘到了半空中。

“郑元大哥,气球有点上浮!”影狼说。

看来是燃烧的气浪造成的,郑元淡淡地说:“你控zhì

一下吧!”

“明白!”他动了动食指,头顶上的大气球稍稍瘪了一点,动小指是充气,动食指是放气,这是“笑面皮偶”的控zhì

方式。

“他们死了吗?”仇牢问。

“就算不死,也是残忍,或者被烧死……烧死,可是最痛苦的死法啊!”郑元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疤,想起了那次的火楼惊魂。

仇牢抻着懒腰:“这么容易就解决掉了,稍微有点无聊呢!”

“仇兄,你向我承诺的事情已经办到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是一个废物,完全不知dào

怎么赚钱,怎么养活自己,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我,我能帮你做的,就是杀人,还有别的计划吗?”

“当然!”郑元微微一笑,仇牢,已经彻底变回了曾经的仇牢,锦断之后是虫婷,有仇牢在,所有这些强敌都不是难题了。…,

气球上的两人在说话的时候,陆苏和锦断正呆在一个又小又黑的空间里,坚硬的四壁渐渐变得烫手起来。

“哎……这是什么地方?”锦断惊讶万分,“我快要热死了!”

“你应该问这是什么才对!”陆苏说,他们身处在一个厚实的铜钟里,完全隔绝了外面的爆zhà

和火焰,不过刚刚那一瞬间实在是惊险得让他后怕。

“哇,是一口钟!”

“是啊,你还记得下午离开家之前我出去了一趟吗?实jì

上我去了附近的寺院,把那里的大钟用手记录了下来,现在这个,是我用掌中倒转复制出来的……我猜他们可能会用炸弹,所以必须得有一个防御!”

说起来,掌中倒转完全可以当成山寨的召唤术使用了。

“哇,真是没白养你!好棒!”锦断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结果陆苏的背贴到了烫手的铜壁上,不禁大叫起来:“烫死了!”

“快出去吧,不然我们要被蒸熟了……倒转!”

防御的铜钟一下子消失掉了,四周的热浪滚滚袭来,夺目的火光晃得他们一时间看不清东西。锦断说:“哎呀,我们被火困住了!”

“恩!”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陆苏抬起头,看看头顶上滚滚的浓烟,“也许,这是我们取胜的好机会!”

因为在浓烟之下,对方不但看不清他们,还会被熏得看不见,新的计策在陆苏心里酝酿起来。

锦断说:“好大的烟啊,要是老头在,那就太美好了!”

“确实!”陆苏笑笑,学着老头的样子单手结印,正要喊出“变”的时候,突然树林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喝声。

“变!”

(变,变变变!武腾烟老同志,伟大的革mìng

事业需yào

你。)

第七十四章 变变变!

(哎呀,哪位好人投的推荐啊,小小激动下呢。无耻地再求一点推荐和收藏)

“那是什么!”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郑元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

气球侧面那片燃烧的森林上空,巨大的黑烟一下子变成了实体的脂状物,把还在燃烧的树木纷纷被熄灭。那团黑脂突然伸出几条粗长的触须,像八爪鱼的触须一样向他们的气球袭来,速度又快,来势又猛,子弹打在上面完全不能阻止它。

这怪异的黑脂触须眨眼之间已经把他们的金属吊篮缠住,用力地向下拖动。

“这是谁的妖技!”郑元惊讶万分地说,“他们有帮手!”

仇牢的身影一闪已经瞬移到吊篮的下面,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把砍刀,他凌空把那些触须斩断,在身体快要下落时又突然瞬移回到了吊篮上,整个过程只用了两秒钟。

“搞定!”

三人没有高兴太久,因为下面那团黑脂突然变回了烟,汹涌地向他们袭来,眼睛一下子睁不开了,这时黑烟再度变成黑脂,巨大的一团缠裹住吊篮里的三人,同时坠着这只气球向下落去。

烟和脂的相互变幻完全无法把握。

仇牢撕开缠住他的黑脂,骂道:“真恶心!”同时也撕掉了郑元和影狼身上的黑脂,老头的黑脂实jì

上非常强韧,能用手撕开,到现在为止仇牢还是第一个。

“影狼,气球要掉下去了,充气!”

“郑……郑元大哥,已经充到最大了!”

坠住气球的一大团黑脂突然伸出了又长又粗的一条触须,像鞭子一样凌空甩过来,重重地打在那个大气球的侧面,气球的很多地方传来泄气的声音。

脂状鞭缩了回去,然后又是重重一击,这下气球彻底瘪了下去,他们开始向下坠落。

“带上东西,我们下去!”仇牢说道。

被强行坠下来的气球轰隆一声砸进了森林里,但是在它落地之前,三人就已经躲进了妖螺大狱,避开了落地的冲击。

目睹这逆转一幕的锦断激动地拍起手来了:“哇,老头真的来了!”

“呼,这下省心了!”原本还打算制定一套计策来打下气球,老头一出场,立即就让空对地的被动挨打变成了地对空的主动进攻。我方多出一个人,胜算也就多了一分。

“老头,快出来吧!”锦断拢着嘴,对着火焰已经熄灭,正冒着轻烟的树林大喊起来。但是却没有回答。

实jì

上,此时老头正躲在一棵树的树梢里,一边抽着烟一边观看着战局,听见锦断的呼喊声他全然不理会。

“小子,我能帮你们的到此为止了,自己去拼命吧!”

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回答,锦断不爽地说:“老狐狸,他肯定在什么地方躲着看戏!”

“不用喊了,他不会出来的……不过老头已经帮了我们大忙!”陆苏看看锦断,她肩上和腿上的伤已经不流血了,不过刚才一直在忙着奔命,根本没有时间修复伤口,而且子弹也还在里面,“把身体修复一下,我们现在才要正式和他们开打!”

“哦!”锦断激昂地叫了一声,“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报仇了!”

此时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了,西边的天际还有一抹暮色在挣扎着慢慢被吞噬掉。树林的某一处,仇牢、郑元还有影狼三人各自拿着武器戒备着,身后是已经瘪成一堆的气球,上面隐约露出金属吊篮的圆形轮廓。…,

“那小子诡计多端,仇兄,一定小心!”

四周静悄悄的,因为刚才的大火,树林里的飞鸟全部逃走了,当然,现在火已经熄灭了,他们正前方的那片树林还在冒着袅袅的烟。

静得让人不耐烦。

“影狼,放几只皮偶出去探下路……”

郑元话音未落,突然从高处落下几个东西,不停地冒着呛人的烟,仇牢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长裙的影子从头顶掠过,几枪打过去,对方已经消失无踪了。

烟雾弹的数量太多,大概有五个之多,连妖螺大狱也不可能一下子装走。浓烟瞬间弥漫起来,仇牢捂着嘴叫道:“小心,来了!”

一阵子弹向这团浓烟里狂扫而来,看不见眼前十分不利,仇牢立即发动妖螺大狱把三人装了进去,暂时避一下。

螺状异空间里,郑元还在咳嗽,仇牢终于能看清周围的时候,惊讶地问了一句:“影狼呢?”

“糟糕,他们把我们支开,单独对付影狼去了!”

“开狱!”

仇牢一声厉喝,螺壁慢慢撕开了一个口子,从那里可以看见外面的空间,刚才的浓烟还未散去,不远处的地面上,影狼的身体已经被两把刀刺穿。

“失策!”郑元咬着牙说。

两人立即出现在影狼身边,地上的影狼已经把双刀刺穿了两肺,捅穿了肩胛骨,不过他似乎在被偷袭的一瞬间用双手抓住了对方的刀,才险险地避过了要害,同时也让对方撒掉了手里的刀。

此时影狼的两手已经满是鲜血,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说话的时候,带血的泡沫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郑元……大哥!”

“别说话了!”郑元看见不远处站着陆苏和锦断两人,不禁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作为对手,也不得不感叹他们刚才的那一连串动作很快很准。

“影狼,先在妖螺大狱里休息一下吧!”仇牢说着话的时候,影狼已经消失掉了,郑元站起来,手上还沾着影狼的血,那张孩子的脸上满是怒意:“锦断,陆苏,我要让你们死!”

“彼此!”陆苏微微一笑,坦然接受挑衅,他低声对锦断说:“把手给我!”

锦断伸出手,陆苏把手掌合在她的手掌上,发动掌中倒转,两把被影狼夺走的刀又再次出现了。

刚才能借着烟雾弹先干掉影狼,仰仗的是锦断的速度,影狼不在了,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是二对一,显然郑元发挥不了作用。

不过,依然不能大意!

“小心点,不要硬碰硬!”

“恩!”锦断低低地答yīng



仇牢把手里的枪一丢,捏着拳头往前走,冷笑道:“小子,居然这么快就让局势变成了二对二……不过你清楚郑元的妖技,我也知dào

你近战不行,所以现在是我对锦断!我有个提议,你站到一边去,让我和锦断认真地打一场,我保证在摆平她之前不动你,如何?”

陆苏冷笑:“我拒绝!”然后抬起左轮枪,对准仇牢的方向连连射击,不出所料,因为重伤的影狼在妖螺大狱里,所以他没有抵消子弹,而是身体凭空消失了,一晃就出现在了两人五米的地方。

再一晃,他来到了陆苏的面前,出其不意地向他的肚子打来。

“死吧!”

“倒转!”

“咚”一声幽远的响声回响在树林里,仇牢的拳头被挡在了半空,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古怪的东西,居然是一口钟。而他的拳头已经在上面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真是怪招,他不禁想到。这时锦断已经毫无防备地冲了过来,两把刀直刺他的要害处,仇牢侧身闪避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把砍刀,与锦断的双刀架在一起,在昏暗的天光中碰撞出一道火花。

“我打架爱用拳头,不过这次不是打架,是杀人!”

“罗嗦!”

两人同时向前一推,身体向后飞出数米,落在厚厚的腐叶层中,双脚在地上推出了长长的两道沟。

锦断将手中的匕首做好迎击的架势,另一边,仇牢用一只手伏在地上,另一只手横持砍刀护在身前,这样古怪的起手势,倒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仇牢,别忘了我!”这时陆苏已经让钟消失掉了,手里的两把枪连连向仇牢射击,他的身体一晃消失了,等子弹飞过去又出现在原地,依旧是那个起手势。

“小子,你好麻烦啊!”

“你才知dào

?”

陆苏知dào

锦断和他一对一不是对手,另外,他和锦断的劣势就是一个人死等于两个人死,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一起迎敌。

“郑元!”仇牢喊道,“保护下影狼!”

说着话的时候,仍旧重伤奄奄一息的影狼凭空出现在郑元的身边,看样子仇牢是打算腾出妖螺大狱做别的用途。

陆苏的身体突然被吸进了一个异空间,果然被他猜中了。

再一次进入这个螺状异空间,陆苏却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微笑……

第七十五章 恐怖降临

(要困觉了,稍早点更新吧。)

上一次陆苏破掉了他的妖螺大狱,结果一天之内无法再使用。仇牢知dào

自己这个妖技的弱点,如果要破掉他,在里面的人要花掉五分钟,也就是现实世界里的五秒钟。

所以,只能关住那小子五秒钟!五秒钟对他来说,足够了。

陆苏的身影消失的同时,仇牢已经像箭一样冲向了锦断,速度之快,让人恐怖。挡住第一击对锦断来说已经很吃力,没想到他那把再普通不过的砍刀却像游蛇一样滑过她的刀锋,在她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再深切下去,整个左臂就要被斩断。

锦断右手的刀转了一下,由下向上刺去,如果仇牢不收招,他的手臂就要刺穿,这一击也是在赌!

一股刺穿肉体的阻涩感,锦断右手的刀刺进了仇牢的手臂,从另一侧穿了过来,同时仇牢的刀深深切进了锦断的左臂,刀刃碰到了骨头,血大量地涌了出来。好在锦断从下向上的一击缓冲了他的攻击,否则手臂肯定会被斩断。

这两个人居然谁都没有防御,以自己受伤的代价来打伤对手。

然后,她的肚子挨了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就地一滚,整个人保持蹲势,左臂上的伤口十分可怕,整片皮肉已经翻了过来,血已经让半只手臂变得血红。

三秒!

仇牢暗自计算着,一边拔掉了锦断连在他右臂上的刀,血涌了出来,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在默默计算着。

四秒!

再次攻击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就要把陆苏从妖螺大狱里扔出来,不过,倒是可以利用陆苏分散锦断的注意力,来发动第二次突袭。

锦断的刀法和速度都略逊自己一筹,陆苏则完全没有近战能力,这样的两个人能走到这一步,能和他们僵持将近半小时,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他们到此为止了,仇牢曾经手刃五只妖的恐怖实力就是他们将要撞上的名为“现实”的墙壁,如果没有遇上自己,也许这两个人还能不断变强,但是,现在是结束的时候了。

“开狱!”

一声暴喝,陆苏的身体突然出现在十米之上的高空,并且从那里掉了下来。仇牢不无得yì

地想,锦断,本来就略逊自己一筹的速度,你现在到底是要救心上人还是来攻击我,无论怎么选这一下都会有人死。

他把手里的刀举起,对准了头上方的陆苏,慢慢向自己的方向落下的陆苏在他的眼中,简直慢得像一片羽毛。

“锦断,跑!”

什么!仇牢微微一惊,难道这个男孩要牺牲自己,但是更让人惊讶万分的是,锦断居然一声不吭地快速跑开了。

难道他早就算计到自己会用这一手?

“最大功率,倒转!”陆苏的厉喝声从头顶传来。

四周突然被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吞没,凭空出现的数颗手榴弹猝不及防地同时爆zhà

,火焰和碎片一下子把仇牢还有不远处的郑元与影狼包裹住了。

妖螺大狱!

千钧一发之际,仇牢把三人装进了妖螺大狱。

螺状空间里。“好险……我没想到他那一招还可以这样用……”仇牢说,突然他注意到脚下有一道细细的激光线,实jì

上,这样的激光线遍布脚下的每个角落。

糟糕,是炸弹!

没人听见这螺状异空间里的巨大爆zhà

声,火焰和冲击波瞬间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把三人吞噬了进去,因为螺壁是不可摧毁的,结果爆zhà

的威力完全在这里释fàng

了出来。…,

这是仇牢一生中,最大的失策,他万万没想到有人胆敢把炸药装进自己保命用的妖螺大狱中,万万没想到……

……

“结束了!”

陆苏撑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在半空中把时间陷阱释fàng

出来,自己也无处可躲,结果全身都刺满了手榴弹的碎片。还好他事先有准bèi

,用双手护住了脸和前胸,结果手臂上钉满了碎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在流血,连站起来都十分勉强。

“陆苏!”

慢慢散去的硝烟里,锦断走了过来,她的手臂还在流血,看样子左臂的肌肉已经被切断了,一时无法动弹。

在慢慢隐去的天光中,两个重伤的人走到一起,这一幕似乎格外悲凉。

“总算……结束了!”陆苏长叹一口气,颤抖着站了起来,被烟熏得焦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仇牢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是故yì

引他把我关进妖螺大狱里去的!”

“你真厉害啊!”锦断用没坏的手捶了他一下,这一下打得陆苏差点倒掉。

“运气好嘛!”陆苏有些后怕地想,如果是锦断被关进去,仇牢单独对付自己,虽然他也有对应的计策,但那样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为了破解仇牢那几乎无懈可击的妖螺大狱,他苦想了很久才有了这样的计策,自己的计谋变成现实,而且干掉了敌人,心里不禁有一丝欣慰。

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三人被炸死在妖螺大狱中,可能没法吃到尸体,结果这一仗在物质上又是零收获。

“走吧!”

“我扶你!”

当陆苏绷紧的神经开始松懈下去的时候,前面慢慢散去的硝烟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带着凌厉的杀气。

“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仇牢咬牙切齿地说,声音像野兽的咆哮般凶残,两人打了一个激灵,锦断连忙举起刀护在陆苏面前,慢慢向后退。

“我发誓我要让你们死得很惨很惨!”

烟雾终于散开,站在那里的仇牢全身的衣服已经撕裂成了碎片,满身都是炸弹的碎片和火焰的灼烧,整个右臂已经消失不见了,伤口冒着缕缕的烟,而且,腹部也被炸开了,肠子流了出来,挂在身前。他的脸已经被炸掉了半边,焦黑的伤口满是鲜血。

这副模样的仇牢,简直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他身后的地面上,有一个正在泄气的皮偶,当它的气慢慢泄掉时,陆苏才发xiàn

皮偶居然裹着一个小孩,那是郑元,他也伤得不轻,不过样子要比仇牢好kàn

一样。皮偶慢慢漏光了气,陆苏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因为,那个皮偶居然是影狼!

似乎在最危险的一瞬间,影狼把自己的身体鼓了起来,包住了郑元,但是把自己变成肉盾的他看样子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影狼!”郑元一边喊一边摇影狼的身体,影狼的身体现在只剩下躯干,他想说话,但是从嘴里流出的却是一股股的血。

睁得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让人痛心的喜悦看着他救下的郑元大哥,他挣扎了许久,才说出了几个不连贯的字:“吃……掉……我……郑……”

然后眼皮失去了支撑,慢慢合拢了。

他死了!

“影狼!影狼!”

陆苏不确定一脸焦黑的郑元是不是在哭,但是这声音听上去却格外悲恸。作为敌人,两人也不由得对影狼有了一丝心痛的敬佩。…,

“我要杀掉你们!”

把两人的思绪拉回现实的是仇牢的嘶吼声,这时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他在用妖力修复伤口,在战斗中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事情,很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妖力消耗干净。

看样子他是准bèi

博命一击。

“锦断,手能动了吗?”

锦断试着动了下左手:“还不行,正在修复!”

快点,快点,在仇牢冲过来之前,陆苏暗自祈祷着。不能给他机会,他给手里的枪装填子弹,对准正在修复身体的仇牢连连射击。

仇牢的身体晃了一下,移动了侧面,没有用他的妖螺大狱,而是单纯地用身体的速度避开了。

“好快!”

眨眼之间,仇牢已经向野兽一样冲过来,锦断举起刀挡在陆苏前面,两人立即撞在了一起,锦断一刀刺进了他的后背,从前胸贯穿了出来。

但仇牢丝毫没有防御的意思,撞倒锦断之后,用幸存的左臂对准锦断的脸狠狠一击,这一下的力量之大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锦断的脑袋一下子被打进了泥土里。

万幸的是,仇牢现在第一个想杀死的人不是锦断还是陆苏,他没有给予锦断致命一击。他带着还插在背上的刀站了起来,野兽般的粗重呼吸鼓动着鼻翼,眼睛里燃烧着要毁灭一切的怒火,慢慢向陆苏走来。

瞬息之间,发狂的仇牢已经毫无征兆地冲了过来,陆苏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的肚子已经被掏穿了。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和力量!这就是真zhèng

的仇牢吗?

恐怖,压倒性的恐怖力量!

仇牢没有另一只手来继xù

攻击陆苏,他用脑袋在陆苏的脸上重重一撞,脑袋顿时发出一阵凌乱的响动,眼睛一片黑暗,唯一的感觉腹部的剧痛,因为仇牢的手正在他的肚子里不停搅动着。

剧烈的痛楚让身体像被电了一样,手上的枪快要拿不住了,他挣扎着,把枪对准了仇牢的左臂根部,艰难地扣下了扳机。

一声爆响,血肉溅到了自己的脸上,开花弹轰断了仇牢的整条手臂。陆苏向后退去,仇牢的断手还插在他的肚子里,那里已经痛得难以忍受,只觉得大口的血在向喉咙里涌上来。

这时,一双细瘦的骷髅手臂突然抓住了陆苏的双肩。

手!?明明仇牢的双手都被打断了,这双手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仇牢似乎变成了一个怪物,陆苏完全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从侧面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咙,尖锐的牙齿刺进了那里,伴着让人发疯的巨大痛楚,血涌进了气管,呼吸开始变得异常艰难。

陆苏猛然间醒悟过来,仇牢已经妖力暴走了,准bèi

以命搏命了!

但对现在的陆苏来说,似乎已经太迟了!

第七十六章 觉醒!锦断的妖技

(激动万分啊,终于到了锦断的妖技觉醒的一刻了。锦断最高!)

一只妖进入妖力暴走,就是以自己的原型做最后的挣扎,就等于选择了死亡的路。仇牢的原型居然是一具穿着赤红色古代战铠的骷髅,两肩处长着尖锐的刺,嘴里满是野兽一样的尖牙。

而此刻,这怪物的尖牙正陆苏的喉咙处慢慢咬紧,无法呼吸的他只觉得全身的力qì

都在被抽空,眼前越来越黑暗,死亡似乎就要降临了,但他却根本无力反抗!

那怪物的牙齿就要把陆苏的喉咙咬穿时,锦断从后面扑了上来,狠狠地抓住他布满尖牙的上下颚,向两边掰动。

“苏,快逃!”

锦断的双手被尖牙刺破,血涌了出来,她颤抖的手依旧坚持着,要给深陷绝望泥潭的陆苏争取一线生机。那怪物突然松开了嘴,用细长的骷髅手臂抓住背后的锦断,高高抛向了头顶,同时一脚踢开了面前的陆苏。

陆苏撞到远处的一棵树上,巨大的撞击让他的脊骨几乎要断裂。被掏穿的肚子,喉咙上的伤口都在不停地流血,陆苏的四肢渐渐发冷,而且,因为气管被咬穿,每一次呼吸都无法吸入空气,只有大口的血涌进肺里,那里像窝了一团火似的痛苦、憋胀。失血,缺氧,他的意识渐渐沉入了一片黑暗,而无边无际的黑暗尽头,居然有一道亮光,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被光线充盈的细长隧道,当光线照到他的身体上时,只觉得舒服得让人想昏睡过去。

陆苏意wài

地发xiàn

自己的伤已经好了,身体上连一点血都没有,难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不,不是梦!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这道光明的隧道是濒死体验的前兆,自己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意识到这可怕现实的时候,他剧烈的挣扎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动弹了一下,又一次感觉到那让人几近昏厥的痛楚,还要窒息。

快要断开的意识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绝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他运起妖力,把身体里所有的妖力汇聚到一起,向喉咙的地方汇聚过去,试图把伤口修复。身体越来越冷了,妖力的流动稍稍带来了一些温暖,让他清醒了一些。被咬坏的气管慢慢合拢,慢慢缩小,新长出的身体组织伴随着痛感,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点小痛苦根本感觉不到,因为大脑正在疯狂地向血液里供给内酚酞,这天然的麻醉剂快要让他感觉不到痛苦,也感觉不到冰凉,和周围的一切了。

突然一大口空气涌进肺里,能感觉到积在那里的血在涌进的空气作用下涌动了起来,胸口传来一阵阵胀闷的感觉。看样子气管已经修好了,至于肚子和脖子上的伤,他已经拿不出妖力去修复,总之暂时不会要了他的命。因为肺里的积血,当他大口喘息的时候,积血随着肺部的鼓动被挤进了气管,然后他咳出了血,血从口鼻一起涌了出来,嘴里一股腥味。

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噩梦似乎并没有结束!

……

其实陆苏这段生死边缘的艰难挣扎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当他的意识总算清醒过来时,发xiàn

被仇牢抛上半空的锦断正在下落,那个变成怪物的仇牢用膝盖一顶她的腰部,两手使劲地向下一压她的身体两端,锦断的腰部传来一声“喀嚓”的脆响,她惨叫了一声,脊骨被仇牢硬生生地折断了!…,

“不……不要!”陆苏挣扎着要站起来,身体却根本动不了,他的身体正因为大量的失血和长时间的窒息,处在休克的边缘,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甚至说话的时候,也会有大口的血涌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锦断折断的身体掉在地上,痛苦地颤抖着。

仇牢掐住锦断的脖子把她拎起,按在一棵树上,他那张骷髅脸上,两个漆黑的眼窝中发出赤红色的光,像野兽,像恶魔!他举起另一只手,握着拳,对准锦断的脑袋重重捶了过去,锦断的头歪向一边,已经昏死了过去,嘴和鼻子里流出的血滴到了她的长裙上。

“仇牢……”陆苏痛心而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却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来阻挡,连阻止的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拳,重重打在锦断的脸上,脸骨传来破碎的声音,锦断已经不成人样。又是一拳,又是一拳,沉重,缓慢,狠毒,毫不留情,他要把锦断彻底打死才会罢休。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他们要和仇牢一起死在这里,陆苏吐出一大口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绝望已经让他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下去,不想看见锦断的死。

一声骨头和骨头的撞碰声从那里传来,然后四周的一切都静了下来,陆苏睁开眼,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锦断的后背居然长出了一只骷髅手臂,接住了仇牢的这一拳。伴着一阵皮肉撕裂的声音,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骷髅手臂长了出来,她的后背居然多出了两对巨大的骷髅手臂,每一只的长度都是普通手臂的两倍!

发生在锦断身上的异变并没有结束,一层白色的骷髅骨架慢慢从她脊椎中线处向两端生长出来,这副很宽大的骷髅骨架像铠甲般包在锦断的周身。一个骷髅头骨像头盔般盖在她的脑袋上。与这层骷髅骨架一起从锦断的身体里生长出来的还有一层骨质鳞片,每一片鳞片上都有一张脸状的图案,这层鳞像铠甲的鳞片般严严实实地覆盖在骨架的外层。

转眼间,锦断已经变成一个披着骷髅铠甲的六臂怪物!

这是什么,陆苏不由得一惊。那层骨质鳞他很熟悉,上一次无意中撞见锦断露出原型,就看见了这种东西,难道说……锦断妖力暴走了。

不过对已经注定是死亡的他来说,在这个关头锦断妖力暴走并不算什么绝望的事情,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死,倒不如死得更有尊严一点。

想到这里,陆苏往后一靠,居然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变异之后的锦断对着仇牢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那声音听上去如同鬼哭一般让人心神不宁,树林里的鸟纷纷惊飞起来。没想到,这声嘶吼居然像冲击波一般把仇牢的身体弹开了,穿着赤红色铠甲的骷髅仇牢在地上滚了几下,用细瘦的手臂抓住地面,勉强刹住身体,脚掌在地上出了两条长长的沟。

怪物盯着怪物,两人的眼神都充满要撕烂对方、吞噬掉对方的冷酷杀意。

仇牢站起来,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身上的铠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他的身体前倾,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另一边,锦断被折断的腰好像已经修复完毕了,她调整姿势,身后那两对巨大的骷髅臂像蜘蛛一样在半空中舒展,尖锐的指甲映着月光,发出冰冷的带着杀意的寒光。…,

两人同时离开了原地,快得如同一道虚影,瞬息之间已经撞到了一起,锦断的两只骷髅臂向中间一夹,仇牢居然高高跃起三米避开了这一击,然后双手抱拳,重重地砸在锦断的头顶上。受到这记重击,锦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缓,她身后的一对手臂接住了仇牢,一只辅臂(身后的手臂,暂时称为辅臂吧)向后拉开,像刀子般的五指长指甲并在一起,对准仇牢的胸膛,似乎在积蓄着穿刺一击的力量。

仇牢似乎已经有了拼命的觉悟,重重一拳打向锦断的胸口,与此同时,自己的前胸也同时被锦断刀子样的骷髅手贯穿,被打碎的铠甲纷纷碎裂。这两只怪物都没有闪避的意思,相互嘶吼着,击打着,锦断的四只辅臂像刀子一样一下下刺穿仇牢的胸骨和铠甲,眼看着仇牢已经支持不下去了。

突然锦断高高举起一只辅臂,尖锐的指甲映着月光,如同宣bù

死刑的断头台,然后它以迅雷之势向着仇牢的脖子斩下。仇牢的骷髅头掉在地上,滚了几下,没有头颅的身体却还在向锦断打出它生命里的最后一拳……当然这一拳最终软软地落在锦断的身上,仇牢的身体僵住了,一瞬间如同时间被凝固,四下里寂静一片。

然后,仇牢的身体裂成了碎片,分崩离析,散落到地上,只剩下那副被打碎的赤红色铠甲……这个活了几百年的男人的传说,到此结束了!

下面应该死的应该是他们了吧,锦断燃尽妖力,然后陆苏也一起死去,虽然心里不甘,但现在的陆苏唯有接受这样的现实。

能把仇牢拖到这种地步,对于他们这两个新人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但是,锦断却做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杀掉仇牢之后,她转向了远处正抱着影狼尸体的郑元,她打算把郑元一起干掉!?

锦断的身体倾斜得几乎要碰到地面,她像箭一样朝着郑元的方向冲杀过去,速度之快,用肉眼几乎不能捕捉!

但是一旦对郑元产生杀意,他的杀意反弹就会自动发动,锦断向他冲杀的时候,郑元的身侧便已经生成了巨大的旋刃,呼啸着向锦断打来。

虽然在疾跑,但她却轻巧地避开了旋刃,落空的旋刃打到了后面,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郑元的身侧又接二连三地生成旋刃,向疾速奔跑中的锦断打去。

她避开了两个,却没能躲开第三个,那高速旋转的锋利旋刃突然刺进了她的身体,顶着她向后飞去。陆苏不禁捏了一把汗。

但似乎旋刃并没能切断锦断胸前的骨甲,只见她身后的一对辅臂撑住了地面,保持住身体的平衡,那动作很像蜘蛛侠里的章鱼博士,不过,锦断的辅臂不是章鱼爪,那东西相当坚硬。然后,她的另一只辅臂抓住了旋刃中央镂空的地方,抓住它向着远处扔了过去。呼啸的旋刃飞进了森林里,月色之下,那个方向的一大片树林突然矮了下去,随即传来树木倒下的轰隆声。

好可怕的力量!

但是郑元的绝对防御也是名不虚传,无论锦断从哪个方向冲杀,旋刃都会自动生成来保护他,结果锦断根本无法近身。

不过像这样正面对郑元反复冲杀的对手,从郑元出生以来,还是头一次遇见……但是,似乎现在的他已经对战斗心灰意冷,根本连看也没看一眼锦断。

锦断停了下来,和郑元保持着十步的距离,这个时候郑元也站了起来,怀里抱着影狼的尸体,用凄然的目光迎上了锦断的视线,那目光如同一个逝去亲人的孤儿。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树林!

寂静的月色里,变成怪物的锦断久久站在那里,微微地仰着头,那细长的辅臂上去诡异、恐怖,又似乎有一分庄严和神mì



然后,她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第七十七章 红色铠甲

锦断显然没死,因为陆苏现在还活着。

他勉强运起身体里的残余不多的妖力把脖子上的伤口修复好,至于肚子上可怕的洞,暂时就管不了它了。陆苏挣扎着想站起,腿脚却根本没有力qì

,最后只能爬到锦断的身边。

被那层东西包住的锦断一动不动,这时陆苏才得以观察它的全貌。覆盖锦断周身的是一层白色的骷髅骨,胸口被肋骨包住,脑袋上还戴着半怪像头盔样的骷髅头,只露出了眼睛和嘴。这具骨架没有腿,它的肩胛骨的地方就是连接两对辅臂的地方,形象点地来说,这东西挺像一个没腿的四臂骷髅从后面把锦断的身体裹住了。

那层骨鳞是白色的,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怪异的花纹,那是一张被拉长的骷髅脸,空洞的眼睛,张大的嘴,仿佛在无声地尖叫着。每片都有手掌大,这层骨鳞覆盖着锦断的肩,后背和腰部,很像是铠甲上的鳞片。

陆苏不确定这到底是妖力暴走还是别的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锦断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却很稳定,为什么他俩还没有死?

难道说,这东西实jì

上是锦断的妖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还有救,原本已经绝望的陆苏突然狂喜起来,他摇了摇锦断,她没有醒。这时她周身的骨甲与骨鳞突然开始褪去,说是褪去,实jì

上是被她的身体吸收掉了,慢慢地融进了她的皮肤。

骨甲消失,下面露出的锦断全身的衣服已经撕烂,她几乎赤裸着身体,蜷缩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熟睡着,似乎刚刚那个恐怖的怪物和她全然没有一点关系。

“锦断!”

陆苏叫了一声,似乎等了很久很久,锦断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

如水的月色笼罩在森林上面,此时在某棵树的树梢里,一个小女孩坐在那里,仿佛在欣赏月色般悠闲地荡着交叉起来的腿。

“仇牢他终于死了呢!”小女孩用略带忧伤的柔和声音说,仿佛在和某个透明人交谈。

突然,她的声音变得暴戾起来:“这种只知dào

杀人的蠢材,早晚会有这种下场……贱人,你不想趁这个机会把那两个人除掉吗?”

声音又变得柔和,小女孩玩弄着一头洋娃娃样的头发:“不想,打架什么的我最讨厌啦!再说我和他们属性不同,杀死也没有意义!”

“变!”一声厉喝打断了小女孩古怪的自言自语,黑暗里的一个方向突然伸出几条滑腻腻的脂状触须,把她缠住,拖离了树枝。

“啊!”

一声惨叫,她摔在地上,正要挣扎的时候后背却被人踩住了,抬头一看,是个叼着烟的干瘦老头。

“哇,不要杀我,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丫头,你是谁?”

“我叫风小萤,老爷爷别杀我,我会做饭,还会洗衣服!”

“哼,谁稀罕!”老头冷笑一声,“起来吧,你是阴属性,我杀你也没有用!”

“谢谢老爷爷!”风小萤从地上爬了起来。

“娃娃,这种地方危险的要命,你一个小女孩……”老头正在教育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个人,似乎是瞬间出现,他还未反应过来,后腰已经被捅了一刀。

老头本能地跳开,捂住伤口,倒吸起冷气来,他皱着眉头向那个方向看见,那里居然有一个和风小萤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脸上的表情很阴森,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刀。…,

“你居然敢偷袭我!”

“老东西,你敢踩我的后背!”拿刀的小女孩面色阴森地说。

“老爷爷快跑,我管不住冷小萤,她会杀人的!”风小萤焦急地叫起来。

老头一时糊涂了,这个古怪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妖技,为什么会变成两个人,而且性格的反差还这么大。

不过对方既然构成了危险,也就不能置之不理,他深吸一口烟,吞出来,单手结印:“变!”

……

“哇,我的衣服!”醒过来的锦断抱住身体,大叫起来。

陆苏长长松了一口气,锦断醒了,这说明他的猜想是对的,那东西并非是妖力暴走……没想到居然捡回了一条命。

“别动!”陆苏把手放到锦断的肩头,妖力已经恢复了一点点,再发动一次掌中倒转不成问题。

她被撕成破布条的连衣裙一下子又变得完好如初,锦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动了动手脚,惊喜地说:“好像伤都好了呢!”

“刚才那个是什么,你的妖技吗?”

“那个啊……”陆苏以为她会说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没想到锦断突然笑嘻嘻地说,“是啊,厉害吧!”

“原来你当时是清醒的啊?”

“恩,那感觉非常奇妙,不但清醒,而且非常清醒,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像水一样透明,什么都看的清,什么都听的见!就好像连一片树叶掉在地上,都能立即找到声音的源头。我当时吓坏了,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打死仇牢之后发xiàn

身体还有点力qì

,就朝着郑元冲了过去……”锦断的右拳打在左手手掌中,“喂,你是不是吓呆了呢?”

“你觉得我当时还能冷静吗……没想到你的妖技居然是这个样子,想不到,实在想不到。”不但可以瞬间爆fā

,之后还可以修复身体,这样的妖技简直太可怕了!

“我也想不到!”

锦断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堆碎成碎片的骨头,中间埋着一具赤红色的铠甲。锦断站起来,她的鞋早就不知去哪了,赤着脚的锦断走过去,把那具铠甲从碎骨片里拎了出来,上面已经被打坏了很多地方。

“原来这就是仇牢的原型啊!”锦断高举着它,感叹道,“是一具铠甲!”

妖螺大狱是个坚不可摧的异空间,原来仇牢的原型也是个防御型的东西,似乎本体和妖技之间,有种某隐约的联系。

“吃掉它吧!”陆苏说,“这东西也能吃掉吗?不会把牙咬坏!”

“我早就说过嘛,妖的吞噬和吃饭不一样,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吸收到身体里去,融为一体……”锦断一边说一边扔下铠甲,开始脱衣服,陆苏知dào

她是准bèi

变成原型来吞噬仇牢的尸体,连忙转过身去。

四下里一片静谧,这场大战几乎毁掉了三分之一的森林,还好是森林,如果放在城市里不知要死多少人。

也不知dào

四周有没有被响动吸引过来的同类,实jì

上妖类经常发生打死对方之后尸体被抢夺的事情,他知dào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要马上把那东西吞噬掉。

“锦断,我很好奇,妖力暴走和一般的现出原型有什么区别?”

“其实妖维持人类的外表是需yào

妖力的控zhì

的,这种控zhì

几乎不易察觉,就像人不会刻意去关心自己走路的动作一样。现出原型是主动地解除这种控zhì

,是可以变回来的,就像你有意识地屏住呼吸一样。妖力暴走不同,当一只妖的生命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可以把妖力的本源瞬间爆fā

出来,那时就没有多余的妖力可以维系人类的外形了……现在,别和我说话!”…,

妖力的本源,陆苏想到老头那个火和柴的比喻,难道说在妖的身体里存zài

着这样一种本源的能量体,那到底是什么?

这时背后传来喀嚓喀嚓的响动,看样子锦断现出原型,正在吞噬掉仇牢。因为和锦断是融魂状态,所以她吞吃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涌进身体。这时肚子上的伤开始修复,速度很快。

合拢的伤口最后完全长出了新的皮肤,摸上去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吞吃妖尸是可以立即修复伤口的,效率远高于使用自己的妖力主动修复。

他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充盈他的四肢百骸,冰凉的四肢开始温暖起来。

然后有很多的记忆信息,一起涌进他的大脑,零零碎碎,残缺不齐,有图像和声音,一起涌进大脑。这些是仇牢的记忆,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些信息,头脑变得疼痛起来,他捂着脑袋叫了一声,有一种脑袋越变越大快要裂开的错觉,鼻子里居然流出了鼻血。

眼睛一黑,大量的声音和图像渐渐远去,他睁开眼,发xiàn

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抓起地面,深陷到泥土中去了。

“喂,好点了吗?”锦断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他旁边。

“每一次都会发生这种事吗?”

“恩,妖的身体被吞噬,记忆和能量也会进入新的身体,而且吞噬者也会获得一起特性。”

“为什么你吞噬牛力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

“那个啊,当时你才刚再生几分钟,身体还没有完全变成妖,所以感觉不到!以后你会经常体验到这种感觉的,跟姐混,有肉吃哦!”

陆苏苦笑一声:“要不是为了变强,谁会愿意吃一副铠甲!”

“嘿!”

“对了,仇牢之前应该吞吃了很多妖吧!”陆苏握了握手掌,能感觉到身体变得轻盈了,“不知dào

我们获得了什么样的特性!”

吞吃一只妖,除了同时吞吃了被吞噬者身上的妖类总数,还会直接获得这只妖的部分特性。上一次他们吞吃掉牛力,得到的是力量的增长,那么这一次……

陆苏发动掌中倒转,复制出一把刀,然后把一只手放在地上,用刀扎下去。皮肤似乎变得坚硬起来了,这一刀居然只刺破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血只流了几滴。

“是防御!”他看了看锦断,笑着说。

这时这片林间空地的边缘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两人一看,居然是老头。他的脸色很难看:“我晚来了一步,你们已经吃掉了?”

陆苏一惊,听这口气不像是要祝hè,难道这老头还想捡便宜?

老头突然跺着脚叫起来,连胡子都哆嗦了起来,“两个小蠢货,你们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唉,唉!”

第七十八章 隐性规则

“老头,你的腰怎么在流血?”陆苏注意到一件事。

“先不提这个,死不了……你们为什么这次要这么猴急,马上就吃掉了仇牢!”老头走过来,往地上一坐,焦急地说,“你们可以吃别的妖,但是绝对不能吃仇牢!”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头的声音陡然提高,像是自家孩子做错了事还不自知似的,他有点愤nù

地说,“锦断,你好歹有四年的妖龄,这种事不知dào

?”

“属性不同?不对啊,仇牢和我们都是阳属性!”锦断不解而委屈地说。

“不是这个,触犯了第二禁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难道不知dào

,仇牢是一阶妖武吗?”

“知dào

,这又如何!”陆苏道。

老头用烟斗敲着地,气急败坏地说:“如果有人把一阶妖武打死送给我吃,我也绝对不敢碰。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已经到了一阶,就因为他身经百战,吞吃过很多妖,你懂了吗?”

锦断还是一脸茫然,陆苏突然想起那件事,据说一只妖吞吃了一千只妖的当量,就会从现实世界消失,进入某个异空间里去,在那里,各种实力恐怖的妖相互厮杀!

“是那个异空间?”他试探地问。

“对的!”老头用力点头,“仇牢是一阶妖武,显然已经吞吃了接近一千只妖的当量,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普通小学生莫名其妙地考进高等大学,结果只能是死得稀里糊涂!我敢肯定,仇牢的身体里至少有九百只妖,你们想一想吧,要是你们要被送进那里去了,凭现在的你们怎么打,遇见第一批敌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如此,因为吞吃一千只就会被送进那里,所以现实世界中的妖一边在不停地相杀相噬,一边又在自己实力还不够强dà

前刻意保持着不超过一千只的当量!

想到这里,陆苏不禁冷汗连连,就凭他的小聪明,如果被吸进那个恐怖的地方,怎么存活。虽然锦断的妖技已经觉醒了,但是她现在根本还不熟练,连怎么发动它都弄不清楚。

眼前一下子茫然起来,本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却被这突然的噩耗打击得全身无力。原来妖的世界里,只要默默遵守规则才能平安地活下去!

“哇,这下怎么办啊!”锦断突然坐到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唉!”老头苦叹一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样的东西,不过上面的刻度却是数字,从0到100,“把手伸出来!”

陆苏伸出手,老头把那个东西放在他的手掌上:“这东西是专门检测你吞吃的妖量,叫作测魂表,你现在把妖力注进去,一点点就可以了,就像你平时使用妖技那样!”

陆苏运起妖力,从手掌喷射,那上面的指针开始转动,快速地转过第一圈,老头解释道:“一圈就表示有一百只,还在转,看着!”

两圈!陆苏的额头沁出了冷汗。

越过两圈的时候,指针慢了下来,最后停在50左边一点。

老头俯下身来看:“靠,不可能吧!再试一次!”

第二次尝试,依然停在那里,这表示他们身体里只有249只妖。陆苏喜出望外地叫出来:“哇,得救了!”

“万岁,我们不会消失!”锦断举着手开心地叫起来。

老头抓起那东西敲了敲,自己试了几次,他皱起眉头:“不可能吧,仇牢这么强,只吃过一百多只妖……比我还少!”…,

“老头,吞吃的妖量和力量成正比吗?”

“没有直接关系,就像吃饭未必长肌肉一样,要想把吞吃的妖的特性完全融入自己身体里,只能通过不断的实战和训liàn

,你们要掌握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老头长松一口气,把那个测魂表丢给陆苏,“小子,你带着这个,以后长点心眼……你要是消失了,谁给我付房租!”他释然地笑了笑,叼起烟斗。

虚惊一场,不过陆苏了解到了另一条隐性的规则,看样子以后要多加小心。

“老头!”

“恩?”正一脸严肃在抽烟的老头转过头。

“那个地方到底叫什么?”

“你问我,我也只知dào

一点皮毛,从来没去过嘛,我认识的妖里有消失掉的,结果一个也没回来!”

“那里的妖非常强吗?”

“强,强到可怕的地步。如果说人间的妖还算是妖,那个地方的妖就是一群魔!自己没有强到不可一世之间,别打那里的主意……要比仇牢还强十倍,你们才有资格!”

陆苏吐了吐舌头,锦断伏在他的肩上,问老头:“如果从此以后我们一只也不吃,只靠自己变强,不就可以平安地在人间生活了吗?”

“不可能的!”老头断然否定道,“只靠自己变强,最终会陷入瓶颈,想真zhèng

变强,靠的还是吞吃其它的妖类。这就相当于软件和硬件的关系……当然了,很多人都有过你这样的想法,结果他们都死了,作为一只妖,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没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那里那么恐怖,为什么还要进去呢?”

老头笑了笑:“等你变得比仇牢还强就不会这么想了,那里是我们的终极!好了,不扯这些了,去吃顿庆功宴吧!”他站起来的时候微微扶了一下腰,那里有个伤口,血已经不流了。

“你的伤?”

“小事!刚才被一只小蚂蚁暗算了,要不是让她跑了,我一定会狠狠教育下她!”

“锦断!”

“恩?”

“把脚伸出来!”

陆苏把手贴着锦断的赤脚,这双脚简直像小孩一样小,他发动掌中倒转,原本消失的高跟鞋又变了回来。

“小子,我的烟丝快抽光了,帮我补充点吧!”老头说。

“你少来,这种事别找我帮忙!”

三人在月光下离开这片林间空地,噩梦总算是结束了,刚刚的战场此刻在月光的映照下也显得异常温和。

这种感觉就像是坐了十几年的牢被释fàng

出来一样,说不出的轻松和释然。老头一边走一边问:“影狼和仇牢完蛋了,郑元呢,打算放过他吗?”

“你知dào

我现在最想的是什么,就是大吃一顿,然后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小子,不能松懈啊,你怎么知dào

暗处还藏着什么样的敌人!”老头下意识地看看四周的密林。

“我们好不容易从鬼门关爬回来,你就别说教了!”

“喂,我们去哪里大吃一顿呢,肚子都咕咕叫了……还有,记得你答yīng

我出去玩的事情,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锦断激动地叫起来,一边拽着陆苏的手摇来摇去。

“你想去哪玩?”

“你说呢?”

“我怎么知dào

!”

看着这两人,老头微笑了一下,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用手挡住两人:“有人来了!”

轻松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陆苏并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但是老头的目光突然变得很锐利。现在的他们还很虚弱,如果有人来趁人之危袭击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再打一场,对陆苏来说,简直是噩梦!…,

前方树的阴影里,慢慢出现了一双童鞋,那对细细的腿上穿着白色的袜子,一个穿着可爱蕾丝花裙的小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你?”陆苏和老头同时说了出来。

锦断看了他一眼,不爽地说:“你认识?”

“啊,一面之缘罢了……”陆苏挠着脑袋,严格说来,应该是两面,来的人是上次在公交车上碰见的风小萤,那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萝莉。

“娃娃,刚才捅我一刀还不过瘾吗?你自己来送死,我不客气了!”老头冷冷道。

“哇,老爷爷,那个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

老头恨得牙痒痒,心里怒骂,没见过把卖萌当盾牌的,他一边警惕着后面,防止再次从后面再次出现谁,他可不想再挨一刀。

这时,风小萤的脸突然变得阴森起来:“喂,你们几个!”

“咦?”锦断惊讶万分,“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大概是精神分裂吧!”陆苏猜测道。

老头没说话,在不停地抽烟,看样子是准bèi

开打。

“我是冷小萤!”那个变得阴森的小女孩说,“我刚才看见你们干掉仇牢了,做的很不错,我们来做一笔交yì

如何?”

“交yì

?”

冷小萤坏笑一下,冷漠地说:“你们也知dào

,你们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干掉郑元,他的绝对防御可不是力量和速度就能破解的,留着他永远是一个威胁!郑元现在已经元气大伤,我可以帮你们杀掉他,但你们也要帮我除掉一个人,怎么样?”

锦断没有立即答yīng

,反问道:“你怎么除掉他?”

冷小萤笑了笑,突然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只是神色有点怯懦,她说:“我的妖技是‘幽影两身’,分身状态下的我是不死之身!”

她说着抽出匕首,在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小小的手握住匕首转了一下。这样的一捅一转,大概整个心脏已经被搅烂了,看得陆苏连心跳都停止了。但是冷小萤却似乎毫不在意,任凭血汩汩地涌出来,沾染了连衣裙。

“原来如此!”老头眯着眼睛,难怪刚才他的反击会无效。

冷小萤抽出匕首,大股的血涌出来,血渐渐小了,伤口在自动愈合:“懂了吗?世上的妖技本来就是相生相克,我的妖技正好克制郑元的妖技,能杀掉他的人只有我!而我想除掉的那个人,她的妖技正好克制我,但是你们却恰好能克制她!答yīng

吗,错过这个机会,你们就再也杀不掉郑元,他还会请更多的高手来猎杀你们,来报仇!”

陆苏犹豫了,他看了一眼老头,老头说:“答yīng

她!交换战斗在妖界也是有先例的,答yīng

吧,错过这个机会,郑元永远是你们的威胁!”

“我没意见,你看着办吧!”锦断说。

陆苏很尴尬地说:“我连要和谁打都不确定,怎么答yīng

……冷小萤,要我答yīng

,你得先告sù

了那个人的名字!”

小姑娘冷笑一声:“她叫……虫婷!”

第七十九章 交换战斗

“虫婷……”陆苏听到这个名字惊讶万分,实jì

上锦断和老头也很惊讶,他想了一下,突然说,“冷小萤,你在骗我们?”

“哦!”冷小萤不紧不慢地说,“我骗你们?”

“你说自己在分身状态是不死之身,虫婷的流火恸哭怎么可能克制到你,难怪说你怕火吗?”

“我没骗你们,你们也知dào

,没有任何妖技是完美的,我有我的弱点。虫婷正好知dào

它,而且可以克制我的弱点,上一次,她差点把我杀掉……她对我来说,远比郑比对你们的威胁要大!”冷小萤用冷漠的语气说,陆苏犹豫了起来,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好吧,我信你,但是……”他确实可以克制虫婷那不会熄灭的流火恸哭,但是让他去杀无怨无恨的虫婷,还是下不了决心。

“我替他们答yīng

你!”老头突然说。

“好!”

“等下,我们还没说答yīng

……”

“我也答yīng

!”锦断开口道。

“好!”冷小萤笑了笑,“今晚就是郑元的死期,你们一定要信守诺言,我给你们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之内还没有杀掉虫婷,以后……我们就是敌人!”

说着话,她突然消失在黑暗里,只剩下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风小萤。她怯生生地看着三人,脸上红红的,点了点脑袋:“陆苏哥哥,冷小萤就是这样,你别生气……再,再见啦!”

说着她转身跑掉了,裙子下左右交替的细腿渐渐隐没到黑暗中,如同一只柔弱的花茎。

“陆苏哥哥?”锦断语调很奇怪地瞥了一眼陆苏,“你们感情很好嘛!”

“哪有……只见过一次罢了!”

“一次就认你为哥哥了?”

陆苏移开视线:“能先不说这个历史问题好吗?你为什么要答yīng

她,你讨厌虫婷吗?”

“差不多吧,第一次看见她,我就有种特别想杀死她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锦断道。

“美女和美女之间,气场相斥吗?”

“我可没那么小心眼,那个半熟小姑娘,怎么比的上我的魅力呢?”锦断微笑道,“不过这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们上辈子是仇家似的,两次见到,都很想和她打一场!正好,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杀她!”

“名正言顺?哪里名正言顺了……她全家被郑元杀了,上次在火楼看到她,整个人都快疯掉了,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可怜不可怜,与我无关,我们和她本来就不是朋友,既然不是朋友,就没有不打的理由!要说可怜就放过她,妖类里面身世凄惨的就太多了,都要放过吗?”

陆苏说不过她,只好作罢,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这时老头一直在旁边抽着烟,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仇牢和郑元的死,想不到!”老头突然说,“这是笔送上门的好事,你们不会后悔的!”

确实从理智上来说,交换战斗是双赢的局面,但情感上陆苏却很抵触无缘无故地和别人开打,之间经lì

过的战斗,多少算是名正言顺,这一次却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似乎老头和锦断完全没有自责感,对于真zhèng

的妖来说,正义和邪恶是没有绝对的,陆苏这个新兴妖类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价值观。

三人沉默地走着,渐渐离开了这片树林,打上车,去了最近的一家饭店。临下车的时候陆苏才发xiàn

大事不好,他是来打架的,身上压根没有钱,而且昨天晚上把卡交给了胖子。…,

“没……没带钱啊!”陆苏尴尬地压低声音。

老头丢了一张五块给司机,大方地一挥手:“不用找了!”

“回来,总共十五块,怎么就不用找了!”

老头吐了口烟,轻喝一声“变”,一大块脂状物落在司机怀里:“看你这么瘦,拿回去熬油吃吧,不用找了!”

没想到五块钱加一大块不能吃的脂肪,司机放他们下车了,下车的时候司机一脸痴呆的表情,多半是被老头露得那一手吓着了。

三人虽然下了车,但是站在飘着肉香酒香的酒店前,却只有舔舌头的份,锦断发出像小狗般的“呜呜”声,眼睛快要流出口水了:“真想大吃一顿啊!”

“我也想啊!”陆苏长叹道,没有什么比打过一场惨烈的架,还得回家吃泡面更惨的了,但是一文钱难死英雄汉,纵使他们能把整栋楼夷平,也不能进去抢东西吃啊。

“刷卡呗!”老头毫不在意地说。

“没带卡!”

“刷我的?”

陆苏瞪圆了眼睛,只靠领救济金生活的老头还有卡:“你有卡?”

他指指自己的脸:“我这张老实的脸,就是卡!”

陆苏差点吐出血来,显然这货是个吃霸王餐的老手,这时老头还在用烟斗指点:“你看见三楼靠窗的包厢没,吃完之后从窗户跳出去,谁拦得住我们!”

“这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对!”老头干脆利落地回答,“要脸就吃不饱饭!人类到处污染环境,到处杀害动物,我们这些比人类高等的妖类就要替天行道,就要惩罚他们一下!”他义愤填膺地指着饭店里一桌桌的酒菜。

连价值观都这么没羞没臊,陆苏简直无力吐槽。

锦断握着双手,泪眼汪汪地说:“我们快点进去狠狠地惩罚人类吧!”

“算了,进去吧!”陆苏妥协了,当然不是打算吃霸王餐,他是想点完菜之后疯跑到市中心去找胖子,拿点钱过来。

一进门,喷香的肉香酒香扑鼻而来,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明亮的饭店里到处觥筹交错不绝于耳。

服wù

员正笑盈盈地向他们走来,这时有一个胖大款搂着两个女孩细细的腰肢迎面走来,陆苏没留神撞到了对方身上。

“穷鬼,不要挡路!”那人大骂起来。

陆苏刚刚大战一场,身上的衣服很脏,沾着血和泥土,现场扮乞丐都不过分。但是大款的声音很熟悉,他一抬头,四目相迎,两个人同时“咦”了出来。

“胖子?”

“陆苏……你认错人啦!”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胖子连忙把脑袋往旁边的花盆里藏,陆苏毫不客气地把他拎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解释下!”

胖子手里抓着一片叶子,挡着羞红的脸,怯懦地说:“有……有应酬,和……和客户应酬!”

“客户呢?”

“上……上厕所!”

那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还有锦断老头,连同一旁的服wù

员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一个衣服脏得像乞丐的家伙居然正在质问一个大款,那个大款似乎还很怕他。

服wù

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来说:“不许打人!”

“没事,不用管,是我哥!”胖子解释说。

陆苏拎着他的耳朵,力qì

大得胖子“哎哟”起来,他没好气地说:“我把钱交给你管,才过一天,你就跑出来花天酒地,还找小姐……”…,

“她们是自愿的!”

“我靠,把卡还我,我现在活着回来了!”

“哦……哦!”

胖子恭恭敬敬地递上卡,陆苏劈手接过,当时就绝望了,男人还真是有钱就变坏啊,跟胖子当了四年**丝,压根不知dào

他还有这种属性。这种合zuò

伙伴真的靠谱吗?

“花了多少?”

“没花多少!”

看他一身名牌,嘴上油光光的,显然这一天挥霍掉不少,不由得气上心头,对着他圆滚滚的屁股踢了一脚:“回家吧,我抽空过去找你!”

“店……”胖子畏惧地看了一眼陆苏。

“店的钱会支给你的,卡我收回了!”

“那我走了!”胖子领着两个女孩,一溜烟跑了,锦断问:“你认识他?”

“我同学!不过现在有钱吃饭了,我们上楼吧!”

这时外面有一辆车开过,是一辆宝马,胖子从车窗向陆苏喊:“喂,陆苏,改天一定过来啊,我在店里等你!”

“我靠!”看见他还买了车,陆苏当时就想举起花盆砸过去,不过那辆宝马很快消失在视野中了。

结果一路到包厢里,陆苏都垂头丧气,只有锦断在不停地点菜,服wù

员写满一张单子又换一张,前后换了四张。

虽说舅舅留下的这笔钱数目不小,但是这样花下去,现在加上一个不靠谱的合伙人,不出一年就会挥霍干净。

都说穷文富武,作为妖,每天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且每次战斗都要消耗弹药,这些全是开支……更不用提锦断买爱衣服的嗜好了。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惆怅着,要是这样下去,最后会混得很惨很惨,必须得想办法赚钱了……当然,是正经地赚钱,而不是用妖技复制东西去骗人。

“总共是一万三千零四十!”服wù

员报出总价,把陆苏从沉思里惊醒。

“不是吃完付钱吗?”

“这个……本店有规定,先付钱!”服wù

员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瞅着三个人的衣着,除了锦断的衣服是新的,其它两人怎么看都像贫民窟里出来的。

“知dào

了,刷卡吧!”陆苏说,服wù

员小跑着离开,去拿刷卡器了。

“你在想什么?”锦断好奇地问。

“没事!”他看了看窗外,岔开话题,“今晚,郑元要完蛋了吧!”

漆黑的夜色在城市上空笼罩着,在这同一片夜色之下,城市的某个角落中,一场血战正在上演!

第八十章 绝对防御的终结

(绝对防御篇总算接近尾声了,卖个萌求下票吧o(∩_∩)o)

“老大!”

“老大!”

郑元经过走廊的时候,两旁的黑衣人纷纷弯下腰。郑元满身是伤,皮肤上嵌满了弹片,衣服和头发都烧焦了,他的怀里还抱着只剩下躯干的影狼的尸体,他面色阴沉。

显然是今晚的一仗失败了,但是没有一人敢不知趣地去打听,他们纷纷闪向两边,给郑元让开一条路。

“把影狼……安葬!”郑元只说了一句话,声音微微颤抖着,他把影狼的尸体交到旁边的一个人手中,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的房间里一片胡乱不堪,沙发被撕开,玻璃被砸碎,满地狼籍一片,摇摇欲坠的吊灯不停地闪烁着。地上和墙上还有大量的血,和被撕烂的黑西装!

“这是怎么回事?”郑元质问门边的下属,那个人惶恐不安地说:“我不知dào

!”

“你不知dào

!”他的愤nù

无处发泄,现在又在自己的总部发生这种意wài

情况,他一拳向那个黑衣人打去,后者吓得跪伏在地上,郑元的拳头停在半空,想了想又缩了回来。

他注意到茶几上,那个放置他的炼化物,也就是那个黑黑的有角的小东西的瓶子被打碎了,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地上有血,有被撕烂的西装,看样子那东西跑了出来,袭击了他的下属。郑元命令那个跪在地上的下属道:“找到它,告sù

我……还有,把这里收拾一下!”

这么说,那东西已经长大了?这对他来说不算是件坏事。

郑元在属下的簇拥下去了另一间房间,无力地挥挥手,让他们都离开,自己一个人打开了一瓶酒,大口地灌进嘴里。他突然一抬手,他狠狠地把酒瓶砸碎在地上,只觉得胸口压抑的恶气难以排解。

他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把脑袋贴着冰凉的玻璃,内心的痛苦像蚁虫噬咬着他,但是他已经太久不知dào

要怎么哭出来了,只能把握着拳头的手一下下敲打在玻璃上。

不知是过了几分钟还是几小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枪响,起初很细小,渐渐变大,中间还夹杂着下属的惨叫声。

他猛然回过身,正好有一个下属撞开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有人杀进来了!”

“该死!”

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他没想到这个关头居然有人杀进来,谁会这么及时地知dào

他失败的消息?

原本胸口就郁积着一股恶气,现在正好是发泄的时机,他大步冲了出去,抢过一个下属手里的手枪,向着声音发出的源头跑去。

大厅里,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小姑娘正拿着一把长刀在疯狂地砍杀,她的动作很快,往往在黑衣人还没有把枪抬起的瞬间就已经像闪电般冲杀过去,被袭击者只觉得一道冰凉从肚子掠过,然后身体从中间断开,还站在地上的下半身疯狂地涌出喷泉般的血。

被腰斩,被砍头,被断肢的属下不见其数,子弹根本挡不住这个到处冲杀的疯子,偶尔有子弹打中了她,这个小女孩却全然不当回事。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显然是一只妖!

当郑元看见到处是血和残肢的大厅时,不禁感觉到一阵晕眩,他的尊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践踏。

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姑娘此刻正一刀砍开一个黑衣人的身体,她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像个恐怖的洋娃娃。…,

女人,又是女人!连女人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郑元恶狠狠地想着,举起了枪,瞄准了那个小姑娘的后脑,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小姑娘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倒下,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满是鲜血的脸上绽开一抹夸张的笑,直视着郑元。

“我是来杀你的!”

“好啊,你来吧!”郑元说,他不知dào

对方为什么脑袋中枪却不倒下,不过这不重yào

,一旦对方对他产生杀意,就会被他的旋刃切成两半,根本不可能再有动作。

小姑娘凌空一翻,手里的刀从下到上,把她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从中间剖开了。她的身体居然头下脚上地跃到了半空,用脚倒挂住吊灯,吊灯随之摇晃了起来。

郑元开了几枪,被她闪开了,小姑娘借着吊灯摇摆的势头向他扑了过来,却并没有直接攻击他,而是从他的头顶上飞了过去,向走廊里跑去。

郑元对着她的后背开了几枪,似乎打中了,但她却依旧在奔跑。

“你们不用来了!”郑元对匆忙跟过来的属下说,敌人是妖,他的人类属下再多也是白送分。郑元扔掉手枪,从下属的手里抓过一把冲锋枪,追了上去。

从虫婷到锦断,接连的失败让他心里窝着一团火焰,他要用这团愤nù

的火焰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入侵者碾成碎片。

被称为绝对防御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过,心里涌进一阵阵的杀意,恨不得把对手撕裂开来。

下属已经把电梯切断了,而且楼梯都有人持枪把守。郑元猜她不会跑出这层楼,当他转过一个转角时,看见那个小姑娘的衣角一闪而过,他冲那里开了一枪,快速地追了上去。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和枪声,那里是楼梯道,他冲上去,看见通向下层的楼梯躺着几具下属的尸体,那个小女孩跑上去了。

他紧紧地跟在后面,下面连接不断地传来下属的惨叫。仅管有人阻挡,但那个小姑娘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郑元估计着,这只妖大概在三阶以上。

不过在他的杀意反弹面前,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三层,两层,一层,最后到了地下室,一路上下属的尸体倒成了他此刻最好的路标。郑元听见地下室的门被撞开,冲过去时,那扇门还在摇晃着,昏暗的走廊里闪过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既然要来杀我,为什么还要跑呢?”

对方没有回答,郑元再次跟上去,转过几个转角,前面有一扇铁门被人砍开了,他推门进去,看见那个小女孩坐在一个被布罩住的箱子上面,跷着一只腿,仿佛在等他到来。

郑元举起枪,小姑娘却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开枪!”

郑元立即反应了过来,这间光线昏暗的仓库实jì

上是他们帮会的地下军火库,有很多子弹和炸弹,当然,枪械并没有老杰克那边的正经货色好。

“原来如此,你觉得有用吗?”看见小姑娘手里滴血的长刀,郑元轻蔑地说,“除非你想同归于尽,不然,这样做只是茫然!”

小姑娘冷笑一下,突然向上一跃,冲了过来。杀意反弹没有发动,显然她此刻的目标不是要杀他。

她一刀把灯打碎了,仓库里一下子陷入黑暗。

郑元的近战能力并不强,或者说完全没有,他仰仗的全是自己可怕的杀意反弹。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他感觉自己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推,自己一个趔趄向前摔去。…,

显然,对方的意图是把他推进火药堆里,不过……没这么容易!

他能感觉到杀意反弹发动了,旋刃向一个方向打去,那里传来血肉被切开的声音,然后是旋刃撞进厚实的墙壁里的声音。郑元冷笑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如果你想把我推进火药堆然后炸死我,那么你的动作本身就是带有杀意的,所以我的旋刃一样会发动。对我用过这种小聪明的人不记其数,我的妖技才是毫无死角的!”

“是吗?”黑暗里,有个声音回答道。

“不……不可能!”

一根火柴划着了,这荧荧闪烁的光亮洞开了一小圈黑暗,照见了一张脸……一张被切成两半,正在慢慢合拢的脸。

“真的没有死角吗?”

“这……这不可能!”除了喊出这句话,郑元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难道说对手是不死之身,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妖技,世上怎么可能这种逆天的妖技。

那根燃着的火柴点燃了一根**,然后熄灭了,导线滋滋作响的时候,那个不死的小女孩冷笑了一声:

“郑元,让我送你下地狱吧!”

“不……不……”郑元向门跑去,拼命地用手去拉门栓,手指却被一个锋利的东西划伤了,原来刚才的黑暗里,这个小女孩用她的长刀把门栓住了。

然而他发xiàn

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突然响彻城市的夜空,某座在城市里屹立了很久的高楼突然被一道冲天的火焰从下到上吞噬掉,在巨大的烟尘中,它慢慢倒了下去。回响在天际里久久不散的轰鸣,如同一声呜咽,如果一声叹息。

爆zhà

引来了很多路人的围观,年轻人不知dào

那栋楼是干什么的,稍稍年长点的人知dào

那是本市最大的一个黑社会集团。没人注意到某幢楼的上面坐着一个洋娃娃般的女孩,正悠闲地荡着双腿,笑盈盈地自语自言道:“哎呀,我最喜欢看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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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被饲养的凶器

木架上摆着各种坛坛罐罐,屋子里放着一个三脚炼化炉,火焰早已熄灭,此时仍旧冒着一阵阵的青烟。

这个赤裸的孩子看看自己的手脚,满眼的茫然,一张脸出现凑近他的面前,那是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用带着些许激动的口吻说:“我是你的主人,你叫郑元!”

“郑……郑元?”他艰难地重复着对方重读的这两个字,实jì

上,他完全听不懂那句话的意思,他新生的脑袋里什么也没有。

对方把一锈迹斑斑的刀举到他的面前,展示给他看:“郑元,这把刀是你的原型,你是从这把刀里炼化出来的!”

大概是本能地感觉到那东西和自己的联系,郑元伸出手去摸它,道士把刀挪开:“不要碰,原型受损,你也会没命的。我现在要把它埋起来,埋进没人知dào

的地方,来,我帮你穿衣服!”

……

“郑元,把那个木桩打烂!”空地上,他的主人叫喊着,道童打扮的郑元笨拙地跑过去,因为双眼的聚焦还很不熟练,无法感知那个木桩的位置,结果在他准bèi

把手抬起的时候,脑袋已经撞了上去。

“咚”一下,他撞得眼冒金星,坐在地上,瞪着茫然的眼睛看着天空。

道士走过来,用力地扯他的脸:“不会跑,不会攻击,甚至不会说话……你这个废物到底有什么用,到底有什么用!”

脸上挨了一下,他把打翻在地,鼻子里流出血来。

“你知dào

我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把你炼出来,你这个废物!”一把明晃晃的刀映着刺眼的日光,举起刀的是他的主人,“既然什么也做不了,那就给我去死吧,我不需yào

你这种东西!妖的尸体也是非常好的炼化材料呢!”

但是刀迟迟没有落下,郑元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那个迎着日光的人影似乎慢慢从中间裂开了,伴着喷泉一样夸张的血液涌出,他从中间裂开,向两边倒下。

他只记得道士把刀举起的时候,他的身前有一个圆圆的东西突然出现了。

……

他连名字也不知dào

的第一任主人,被饥饿的郑元吃进了肚子里。他躲在这个破败的道观里,吃所有能找到的东西,甚至是洞里的蟑螂和老鼠,连架子上的书也会放进嘴里嚼一嚼,可惜实在是咽不下去,似乎他混沌一片的脑袋里完全没有食物的概念,只知dào

把找到的东西吞进肚子里,这样就不会感觉饿了。

一天天,这混沌的脑袋慢慢开窍,速度远比一个人类婴儿学会说话要快很多,他渐渐能看懂架子上的那些书。

但是因为封闭,郑元终究不知dào

外面的世界。他在这里不知dào

呆了多久,最后已经饿得快要死去时,有一群逃荒的人躲进了道观里。

饿得发昏的他咬死了其中一个,另外几人一脸惊恐地抄起扁担和柴刀要打他,但每个人都在举起武器的一瞬间变成了整齐的两半,被切开的脸上还带着恐怖至极的表情。

但在郑元的脑袋里,他只知dào

要吃东西才不会饿肚子,好在这些尸体让他饱饱吃了一顿。

这种饿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过了很久,渐渐人类不再到这里来了,山下流传起吃人妖怪的传说。人不再来了,有一些奇怪的人开始到道观里来,这些人有些和他有着相同的气息,有一些是道士打扮,手里拿着长剑和符咒。…,

郑元从来不会被来者吓到,有时候反倒希望这些人攻击他,只要有人攻击他,就会立即变成两半,变成食物。在这古怪而孤单的成长过程中,他吃掉了很多除妖人和同类的尸体,自己也在渐渐长大,变成一个大人,虽然脑袋还是像个孩子。

食物和食物有很大的不同,老鼠和蟑螂吃起来很恶心,人类的尸体吃起来要好一点,除妖人和人类没有不同,但是同类的尸体似乎能让他吃得很饱,就算一个月没有食物送上门也不会感觉饿。

他渐渐发xiàn

,同类是特殊的存zài



结果有一次,一只同类在他面前意wài

惨死,他伏在尸体上吃了一口,身体突然变成了小孩子。郑元并不知dào

为什么,也不想知dào

,只是隐隐感觉到这具尸体上散发的气息和自己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但他实在是太饿了,就算变成了小孩子,还是把尸体吃了一个干净。郑元不知dào

,他吃掉了一具和自己属性相克的妖尸,为这个糊涂举动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一生都要保持着孩子的外形。

……

很久很久之后,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经天翻地覆,有一天郑元正在睡觉,一队人冲了进来。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衣服,戴着帽子,手里拿着长长的铁杆,那东西,他后来才知dào

叫枪,而这些人其实是军人。

此时的郑元已经衣衫褴褛,又乱又脏的头发披在脑后,长期没有修剪的指甲长得很长,以致于向内弯曲了下去。

一个多月没有食物,他已经饿得像骷髅一样了瘦。郑元的心中浮现出一丝欣喜,这下又有东西可以吃了,而且可以吃很久。

但这一次他却失算了,这群人似乎没有杀他的打算,而是把他用铁链拴住了脖子,像拖一条狗似地往外拖。

郑元拼命挣扎,却敌不过一队人的力qì

,最后他被关进了一个牢笼。

不知在车上颠簸了多久,他被送进了一个房子里,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扒开他的眼皮,用发光的小棒照他的眼睛,然后看他的舌头,抽他的血。

有人给他送来食物,被火烹调过的食物原来那么可口,远比鲜血淋漓的生肉美味许多。这是郑元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人类的食物,这时离他出生的时间已经有两百年了!

有人给他洗澡,剪指甲,剃头,捉虱子,换衣服。郑元住进豪华的房间里,有饮料,有食物,有温暖的床,他不懂这一切的意义,只知dào

现在的生活非常舒适,他只想永远拥有这样的生活。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不时有穿着军装的人站在窗外看他,像打量一只动物,一些他无法理解的支言片语也会飘进来。

“大帅,这就是那只拥有‘杀意反弹’的妖,非常非常特别,现在正在训liàn

他说话,理解人类的事情!”

“不错,你要小心,凡事别过火,他毕竟是只妖!动作快一点,我给你一个月!”

之后,除了伺侯他的人之外,还有一个戴着夹鼻眼镜的小胡子来找他,在小黑板上写一个字,并且把嘴巴张得很夸张念出一个音:“我!”

郑元呆呆地看着,不解其意。

然后这一天就没有饭可吃,甚至没有水喝。

第二天,小胡子重复同样的事情,郑元依旧一脸不解,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天,仍然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

饿到第四天,郑元那混沌的脑袋里渐渐有了一个认识,自己对小胡子没反应似乎和他饿肚子是有联系的。

这一天小胡子进来,还是不厌其烦地教他念:“我!”

郑元张开嘴,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嗓子发出一个喑哑的声音:“渥……”

结果这一天,有美味的食物和水被送来,他终于理解了这些行为的意义,只要他听那个小胡子的话,就有东西可以吃。

理解这一点,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一只学说话的鹦鹉关心的永远是饲料,脑袋一片茫然的他并不比鹦鹉强到哪去。

小胡子花了二十天,教会他一句话:“你的家人是我杀的!”

“你的家人是我杀的!”

越念越熟练,越念越流畅,小胡子和窗外的军人都相当满yì

,食物也变得越来越美味,实jì

上郑元完全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它代表的就是食物,吃到饱的食物。

有一天,小胡子没有来,他被喂饱了美味的食物,然后被士兵用铁链拴住脖子,带上了车。一阵颠簸之后,车停在一间小洋楼外面,小洋楼里这时传来枪声和女人的尖叫声,然后那个军人走过来,身上的军服沾着血,他冲看管郑元的士兵做了一个下车的手势。

郑元被带进了那个屋子,地上满是血迹,还有三具尸体,两个女人,一个孩子。军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说:“你的家人是我杀的!”

郑元眨了眨眼,突然明白,重复道:“你的家人是我杀的!”

军人点点头:“看到这个人就说‘你的家人是我杀的’,我们回头来接你,不要吃地上的尸体,记住!”

这句话在郑元听起来,就好像一个外国人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段话,中间夹了一个汉语的词“吃饭”似的。

一群人走了,郑元被留在飘着血腥味的屋里,不知所措。他已经吃惯了被火烹饪过的食物,对地上的尸体完全没有兴趣。

所以这些尸体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意义,甚至不如窗外摇曳的蔷薇吸引他。

这时,门开了,一群陌生的士兵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男人就是照片上的人,当进来的人看见眼前的一幕和站在尸体中的郑元时,立即惊呼起来。

郑元似乎想起了什么,像背诗一样说出那句话来。

“你的家人是我杀的!”

1915年的一个夜晚,东北某个反对袁世凯称帝的将军死在自家房间里,连同他手下的几名亲兵死状异常恐怖,所有人都被完整地切成了两半。

凶手不翼而飞,至今仍然是个谜!

第八十二章 郑元大哥

郑元本部的废墟里,有一堆碎砖块在轻轻地动弹着,从那里钻出了一个全身柔软,长着两只角的怪物,它的体型大约有个成人那么大。也许正是这一身柔软无骨的身体让它在爆zhà

中幸存了下来,不过一只角却被落下的碎石块砸断了。

它在凑乱的废墟里翻找着,软如触须的手臂抓住一大块碎石就扔到身后去,凭着异乎常人的嗅觉,它翻找了一会终究还是找到了郑元,或者说郑元的尸体。

身处爆zhà

核心的郑元此时已经面目无非,他只剩下残缺的半截身子,被石块砸中的脸早已扭曲变形,然而嘴角上居然还残留着一抹淡得近乎于无的笑。

在死亡降临的一刻,这个号称绝对防御的郑元看到了什么?它当然不关心这些,他所关心的是自己肚中一阵阵痛苦的空虚感。

这个怪物把郑元从碎石里拖了出来,放在碎石堆的上面,然后它黑软的身体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向左右张开,一下子把郑元的身体裹住了。

从出生起就一直被关在玻璃中的它无法理解这场爆zhà

发生的原因,也不明白郑元和自己的关系,更不可能为他的死而难过。他费尽lì



找到郑元,无非是因为嗅到了那具尸体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和自己相似却强烈的多的味道,所谓同类的气味!

郑元的尸体在他的身体里慢慢被消化吸收,伴随而来的,是一瞬间冲击大脑的记忆碎片,影像,声音,甚至情感,它有些吃力地捂住胀痛的脑袋,发出“嚎嚎”的怪叫声。

郑元尸体里的那些记忆,是它无法理解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永远都无法理解……

……

“郑元,我是来杀你……”

这个外形怪异的对手居然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已经裂成了两半,看样子是真心地想杀郑元。

对手的死并没有触动郑元,这一幕他已经见识了太多。

1947年,郑元已经学会了怎么说话,怎么思考,也会使用枪械,他周围的一切也在快速地发生着变化。不知从何时起,绝对防御这个名号四处流传开来,他经常会遇到各式各样的挑zhàn

者,有妖,有除妖人,有不知好歹的人类;用枪的,用刀的,赤手空拳的;鲁莽的,算计的,谨慎的。

这里面有很多人,为了能打败郑元,或者说打败他的“杀意反弹”,经lì

了长期的地狱训liàn

,进行了无数的实战,也许这些人的人生会是一本本相当精彩的小说,武侠的,玄幻的,修真的,但他们的终章都停在了“绝对防御”,在郑元面前变成了一具被完美切开的尸体。

死的人越多,挑zhàn

者越多,甚至有一些属性相克的妖,也前来挑zhàn

,似乎打败他就能赢得了不起的名号。有些人采用了一些计策,比如攻击郑元的脚下,攻击郑元的头顶,或者用陷阱,但只要他们的行动包含有对郑元的杀意,“杀意反弹”便会向行动的主体立即发动,所以,这些人也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郑元并不理解战斗的意义,甚至不太关心他自己有没有变强,反正就算不用脑袋去想,就算在迎战的时候发呆,“杀意反弹”也照样会发动。

当然,这些挑zhàn

者里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是一个会把烟变成脂状物的干瘦老头,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厚厚的脂状物把他自己救了下来,后来他落荒而逃了。郑元后来想,如果这个老头没有跑,也许他们能成为朋友,好好地聊聊,听他说说外面的故事吧,可惜,他跑掉了。…,

被一大片挑zhàn

者的枯骨托举着,绝对防御郑元的名气在妖类中越来越大,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些被切成两半的尸体对于他来说,连食物都不算。他已经吃惯了人类的精致食物,那些流着血的同类尸体,在他看来只能引起一阵恶心。

当然,郑元也需yào

活下去,自从他所依靠的那个大帅死去之后,他曾经四处流浪过,后来被一个黑社会收留,成了杀人的工具。

没有人比他的暗杀手段更方便,只需yào

杀掉暗杀对象的家人或者爱人,在那里等本人到来,说一句:“没错,是我杀的!”一切就结束了。

再理性,再冷血的暗杀对象,面对家人或者爱人的尸体时都不由自主地会愤nù

,都会不自觉地对郑元产生杀意,然后便难逃一死。

暗杀结束之后,郑元通常会在外面躲两天,然后回到帮派里,等着他的有老大的赞誉和美味的食物。

当然,杀死那些无辜者的时候,郑元也曾经茫然过,但周围的人从来都是告sù

他,这些人该死,死不足惜。

久而久之,内心里最后的一丝怜悯也消散了,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无辜人挣扎,咒骂,哭喊,他漠然以对。

感受不到别人的苦痛和快乐,理解不了活着的意义,除了吃饱肚子,他不知dào

自己为何而存zài



生命只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沙漠,没有任何可以眺望的存zài



1990年,郑元的心智已经到了成人的阶段,虽然还拥有着一副幼童的躯体。这之前他又经lì

了很多的离别、流浪和偷袭,能够收养他这么危险的存zài

的黑社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复存zài

了,但终究他还是找到栖身之所,成为了一个黑社会大哥的义弟。

当然,所干的仍旧是一些暗杀的事情。

郑元听说了“那个地方”的事情,那里是每只妖的终极,在那里强dà

的妖相互厮杀,获得力量,不仅仅是毁灭的力量,还有创造的力量。

既然生命如同一片荒漠,去那个终极的所在看看也未尝不可。

郑元只身回了一次曾经呆过的道观,那里早已被夷为平地,但是在荒芜的杂草里,他还是找到了那个道士,自己曾经的炼养人埋下的一坛子古籍。

上面记载着炼化妖类的一些秘法,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他被人偷袭,那个样子古怪的对手转眼被切成两半,没想到那东西居然变成了两张皮,落在地上。

是假人?

郑元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警觉地四处张望,从半人高的草丛里接连冲出来几个圆鼓鼓的人皮气球,速度极快地向着郑元发起攻击,这些怪模怪样的人皮气球都被缝出了一道笑脸,看上去格外诡异。

三道旋刃打了出去,人皮气球被切成了两片皮,掉在地上。

“哎呀,我的皮偶用光了!”一个傻呼呼的声音说,随即从草丛里站起一个手脚奇长的男子,他走路的时候两手垂在身前轻轻晃动着,像只大号的卡通蜘蛛。

显然刚才那几个人皮气球就是他操纵的。按常理说,手里的傀儡用光了,主人应该逃命才对,但这个奇葩居然跑出来向郑元求饶:“小朋友,是我错了,我肚子实在饿了才打你的主意……呜,不要杀我!”

“你喊谁小朋友,怪物?”郑元冷冷地说。

“我不叫怪物,我叫影狼……你难道不是小朋友吗?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嘛!”…,

郑元看看地上的几张切开的人皮,道:“影狼,这就是你的妖技吗?”

“是啊,你瞧!”影狼一拍手,拉出一张人皮,小指一动,那张人皮已经鼓成了气球。这一连串动作很迅速很熟练,郑元后来才发xiàn

,影狼的手掌上纹着一个召唤阵,所以用手一拍就能扯出一张人皮来……当然,每张人皮都是他自己事先准bèi

好的。

“很有意思啊!”郑元看着那个鼓鼓的人皮气球,“要不你跟着我好了,我可以给你饭吃!”

“好耶!”影狼激动地跳起来拍着手,“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小朋友?小朋友大哥?小大哥?”

“难听难听难听,你就叫我郑元吧!”

“那我叫你郑元大哥,郑元大哥!”影狼手舞足蹈地说。

郑元看着没心没肺一脸开朗的影狼,不禁惨然一笑,自己这样一个被人利用至今的工具,有一天也被人称作大哥了吗?

要说这是讽刺,影狼的脸上却全然看不出讽刺的意味,被郑元打败的影狼似乎真心地想跟随他。郑元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孩童样的手脚,喃喃道:“像我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受人尊敬……被人喜欢吗?”

“我喜欢郑元大哥哟!”影狼不知怎么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在草丛里翻着跟头,激动地大叫。

似乎从来没有真心笑过的郑元,唯有那一刻,露出了一丝温暖的微笑。

那天的阳光温暖和煦,给茫茫的草地撒上了一片金黄,大蜘蛛一般的影狼在草丛里翻滚跳跃着,似乎在这个傻乎乎的家伙面前,他才能露出这样毫无戒备的笑容,这对他来说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郑元摸着自己微笑的脸,这张被影狼逗笑的笑脸想必很难看……

但他却宁愿这一幕永远定格下去!

(到这一章为止,绝对防御篇算是全部完结了,当然了,还留下一个软软的伏笔,这个嘛,日后再写吧。写完这一章的晚上我居然梦见了郑元和影狼在一起的那一幕,哎,太投入了点。至此为止我感觉差不多可以做一个小小的总结,本书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忘情地裸奔,连广告也没打过几次,但还是能有几个朋友从一片网海里找到这本书并且看下去,我心甚慰呀!作为一个网文新手呢,每写一章我都是在刷新自己写长故事的纪录,这个妖的大厦越建越高,个人能力的不足也渐渐暴露,很多地方恨不得能删掉重新写一遍。嘛,凡事都是从幼稚到成熟,而从幼稚到成熟的媒介便是“坚持”两字。虽说目前成绩很差很差,不过我对我的故事还是很有信心的,自认可以打九分也不为过,所以,我会坚持下去的,坚持到更多人看到这篇故事……感谢下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之后华丽丽展开的“XX篇”会更加精彩哟。)

第八十三章 修罗狂骨

“呼,结束了!”陆苏听到城市某个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空气的震颤让窗户玻璃都为之一震,这样强烈的爆zhà

,郑元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他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因为要提防郑元对他的父母下手,这段时间他一直提心吊胆。这几天过得如同噩梦一般漫长,但郑元真的死了,心里又像失去了什么填塞物般的空虚。

原来对手死了,自己也会很空虚啊。陆苏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

“好耶,我要好好地睡一觉,打游戏打到昏天暗地!”锦断欢呼起来,此时桌上已经杯盘狼藉,锦断和老头的肚子都鼓得圆圆的,像产妇一样直挺挺地抻在椅子上。

“烟,烟!”老头无力地伸着手,去够桌上的烟斗。

“锦断,你知dào

吗,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如果是专业课,往往最容易挂科!”

“为什么?”锦断漫不经心地问,正一脸幸福地在吸着饭后的冰淇淋果汁。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大家考完了前面的所有科目,状态一下子放松了,有些人甚至收拾好行李准bèi

考完最后一门就上火车。结果最后一门专业课最容易挂科……你懂我的意思吧,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我们还要和要找虫婷!”

虽然在情感上陆苏还是很抵制去杀虫婷的条件,不过现在郑元已经被干掉了,他们也必须履行承诺,想想也是件无奈之举。

三人吃得饱饱,打车回去,今天这一场大战,无论身体和精神都是极大的消耗,锦断洗过澡就欢呼着冲进房间关上门,不一会里面响起PSP开机的音乐声。

陆苏洗澡的时候,发xiàn

脖子和肚子上的皮肤很新,被暴走的仇牢打出的伤口修复之后,那里居然有隐隐的疼痛,用手按上去,更是疼得厉害。这是他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原来使用妖力快速修复身体之后,也会有一定的反噬作用。

妖的身体和人类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很多方面是共通的。人体一生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一旦用尽就会死亡,其实人类的身体也是拥有蜥蜴一样的再生能力,但人的大脑为了保存一生有限的细胞分裂次数,让整个机体可以活得更长久,抑制住了这方面的能力。

似乎妖的身体打破了这个障碍,但也付出了代价,那就是修复之后的反噬作用,也许还包括了生命力的削减。这么说来,这种超越常人的再生能力,其实是一种透支生命力的行为。

这时老头已经睡觉去了,陆苏虽然存着这样的疑惑,却找不到人去问。只能忍着腹部隐隐的阵痛,擦干身体,裹上毛巾,去客厅里的沙发躺着。

他一时睡不着,翻了翻老头给的那本《易筋经》,读起来很生涩,只能一知半解地理解意思,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

梦里他发xiàn

自己在坐牢,手脚被捆缚在一个十字架上,四周阴暗潮湿,仿佛是一间牢房。这时前面的牢门嘎啊一声打开,有个面熟的人走到面前,那个人有一双碧绿的眼珠,花白的胡须,另外,他长了四条四臂。

老杰克?

“仇牢,出去玩玩吧!”

手脚上的绳索被解开,梦一下子跳到了另一个场景,他感觉自己正蹲在一个屋顶上,下面有一个穿着古代衣着的女子,云髻微斜,粉面桃腮,回过头时,那双斜斜的凤眼充满着无限的妩媚和娇羞。…,

“我叫仇牢,你叫什么?”

第三个场景里,一个穿着马褂书生打扮的男人用剑指着自己,他的腰间坠着一柄折扇,从这个角度看,好像自己正躺在地上,被剑尖指着。

“仇牢,你应该知dào

仵逆我的下场吧!”

“我就要让你瞧瞧,什么是疯狗!”

剑刺过来的时候,陆苏一身大汗地惊醒了过来,心脏砰砰地跳动着。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如同记忆……不对,陆苏突然意识到,梦里的场景分明是清朝的样子,从来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梦。

那么这些,是仇牢的记忆了!?

此时窗外一片寂静,深蓝的碧空里悬着一轮圆月,陆苏已经没有睡意,穿上衣服,在阳台上一蹬,跳到了楼顶上。

深夜的风抚在脸上,抱着膝盖坐在那,心里不禁有一丝茫然和陌生。残肢断臂,吞食妖尸,看见别人的过去,从此将真zhèng

成为自己的人生吗?

作为普通人生活的二十年里,他一直认为那样的生活就是真实,然而对现在的他来说,真实却是另一番血腥冷酷的模样。

陆苏站起来走到楼的边缘,看着在温柔月色中沉睡的城市,谁也不知dào

那些阴影中此刻正上演着什么。现在的他拥有超越常人十几倍的力量,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会安然无恙,而且,他能感觉到身体非常的轻盈,这躯体可以自由自在地控zhì



然而身体变得自由,心却变得困惑起来,妖到底是什么,妖到底为什么存zài

,此刻他能感知的真实到底只是真实的冰山一角,还是一片镜花水月。

这些问题萦绕心间,但思考只能让自己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更让他痛苦的问题是,“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所在,是不是去了那里,一切迷惑都会解开,一切真实都会浮出水面。

凝视着那轮遥远而梦幻的圆月,他暗暗地想,既然从此之后要作为一只妖活下去,那么……就在死前到达那个终极所在吧!

次日早晨,锦断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自从有了PSP,她似乎已经沉迷其中,而且那个手速和反应力快得足以让专业电子竞技选手汗颜。

老头坐在椅子上抽烟,喝茶,一脸阴郁地说:“小子,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这屋里走来走去,我起来看的时候,发xiàn

你在摆一些古怪的动作,我当时以为你疯了!”

“古怪的动作?”喝着粥的陆苏呛了一下,这粥和油条是住在隔壁的父母买来的,两人昨天已经吃撑了,所以只有他正常地吃早饭。

“我学个你看!”老头一手放在后面,一手举在头顶,摆个猴子托桃似的姿势,一边的锦断瞥了一眼,扑的一声笑出来了。

“就是这样,你再这个样子,我不许你住我这里了!”

“你好意思赶我走吗,房租还是我出的……”

“那是你自愿出的,但是你打扰我休息,我还是有权利赶你滚蛋!”老头说这话的时候面不红耳不赤,人不要脸,天下无dí



“你学的那个动作是九鬼拔刀式吧?”

“什么九鬼拔刀?”

“靠,我昨晚在练你给我的《易筋经》,你自己都不记得里面的内容了?”

老头咬着烟斗支吾道:“我看的时间太久,谁记得这劳什子……总之下次不许在晚上走来走去了。小子,学那个有收获吗?”…,

“我觉得,没什么变化啊。屏息凝视,气沉丹田,凝视自己的内脏什么的……确实能感觉不到妖力在身体里流动,不过我之前也能做到啊,喂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我怎么会忽悠你呢?”老头阴笑着说,“你练就是了,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年轻人不要浮躁!”

“你说这话更像在忽悠我了,喂,你要负责啊,万一我这几天时间都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和虫婷打起来搞不好会没命的……话说回来,虫婷到底有多厉害,比仇牢强吗?”

“应该在仇牢之下,郑元之上,目测是个三阶妖武,和圣骨丫头实力相当。不过你们俩一起上,虫婷是很好摆平的,你的妖技正好克制她的火焰,锦断现在又有了妖技……”

陆苏才想起来一件重yào

的事情,忙问锦断:“你的妖技到底是什么,那个大骷髅骨架好厉害啊,又可以攻击,又可以防御,之后还可以治愈。”

“嘿嘿,厉害吧!”打游戏的锦断顺口应了一句。

“想好名字了吗?”

她想也没想地答道:“修罗狂骨!”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感觉怪怪的。”

“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这个名字一下子就跳到脑子里了,就好像是我曾经忘掉的某件事似的。我仔细一想,那个妖技发动的时候可以变成三双手臂,正好像阿修罗一样,和这个名字很配呢,你不觉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头在一旁抽着烟沉默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当然,陆苏和锦断并没有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

“修罗狂骨,修罗狂骨!”陆苏喃喃地念了两遍,“霸气是有了,还是有点奇怪。就依你吧,反正本来就是你的妖技!”

“圣骨丫头,你那个什么狂骨当时是怎么发动的?”老头突然发问。

“不知dào

!”

陆苏回忆起当时的一幕,似乎是在仇牢拼命打她,快要死的一瞬间发动的,他看了看老头,眼神惊讶:“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妖技是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才会发动?”

“小子,反应真快啊!”老头称赞道,“其实你应该知dào

一个人,他的妖技就是这种状态妖技,在某种特定的状态下才会发动?”

“郑元?”

“哎,是的!他的‘杀意反弹’是在别人对他产生杀意时才会发动,这称之为状态妖技。我听你们说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圣骨丫头的那个修罗狂骨可能也是状态妖技……在濒死的时候才会发动!”

“濒死的时候才会发动!”陆苏木然地重复着这句话,他其实也想到的,但从老头嘴里说出,这个想法才得到了证实,难道一直以来锦断都没有发xiàn

自己的妖技,原来触发这个妖技的条件如此特别。

不过,这个濒死的触发条件似乎相当坑爹啊!

第八十四章 狂骨再现

“光说不练假把式!”老头在桌上敲敲烟锅,“走,我也想见识下传说中圣骨的妖技。”

“传说中?”陆苏反问。

“不必介yì

!”老头干笑一声。

两人坚持要锦断出去,还穿着睡衣的她死活在肯挪窝,抱着PSP哇哇地叫:“你们欺负我!”

生拉硬拽了半天,最后锦断提出一个条件,非要陆苏答yīng

才肯走,他无奈地挠着头:“什么条件,你说出来我才能答yīng

。”

“我还要买两台PSP!”锦断站在沙发上宣bù



“你不是有一台了……”

“答yīng

吗?”她叉着腰指着陆苏质问道。

“好吧,我答yīng

你!”

准bèi

妥当,老头带两人去了一个偏僻的所在,到了地方一看发xiàn

有些眼熟,居然是上一次和牛力对战的那个废弃工厂。

三人绕开保安的视线,钻进了一间废弃的车间。这车间相当特别,从外面看大概五层楼的样子,进到里面才发xiàn

居然是整个一间房,从地面到屋顶大概有十五米高的样子,让陆苏不禁惊叹起来。

车间的四壁有一圈又一圈的平台,上下间隔三米,中间有铁制的楼梯相联,陆苏问老头这里是干什么的,老头说:“我怎么知dào

,我又没在这里上过班。八成是造什么大型机械的地方!”

想象着一个高达十多米的大型机械耸立在这个车间里,四面平台上的工作人员像蚂蚁一样附在机械上面,实在是壮观的不行,从小就喜欢玩高达的陆苏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

楼梯年久失修,不过三人只要用力跳几下,就能到达最顶端。到了最顶端的平台上,旁边的窗户呼呼透着冷风,地上居然有很多腐败的枝叶,踩在脚下沙沙作响,待陆苏仔细一瞧,才发xiàn

那些“枝叶”全部是鸟类的骸骨。

“老头,为什么要带我们到这里?”锦断站在窗台,从窗户贯进来的冷风吹动着她的裙子。

“当然是测试下你的妖力,你站到这边来!”

锦断站到他所指的地方,其实是平台的边缘,往下一看,就算他们是妖,也感觉高得有点恐怖。

“喂,你不会是想推我下去吧!”锦断警觉起来。

“咳,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办!”老头淡定地说。

“哦,什么事情?”

“你把眼睛闭上,深呼吸,把妖力运到胸口的地方……下去吧!”老头用力一推,锦断的身体已经从边缘消失了,陆苏暗自惊叹,这老东西好狡猾。

不过也唯有这样忽如其来的生命危险,才能让锦断的妖技发动。

锦断拉长的一声“臭老头”渐渐远去,下方突然传来一声拍击声,两人连忙从边缘往下看,看见地上嵌着锦断的身体,她摔在地上的姿势很滑稽。

“死了?”老头吐吐舌头。

“没死!”陆苏肯定地说。

她慢慢地用双手撑起身体,与其说是把脑袋从地上抬起来,不如说是从地里拔出来。然后她对着上面的两人喊起来:“老头,我宰了你!”

“不识好歹,我是为你好!”

“我恨你!”

锦断从地上爬起来,向上一跃,居然中间没有接力,一下子跳起十五米的高度,重重落在平台上。她落下的时候,平台居然颤抖了一下,差点就塌掉了。

“你这个混蛋!”她的鼻血都摔了出来,糊了一脸,样子十分狼狈地咆哮着。…,

“哦,没用嘛!”老头不以为意地咬着烟斗总结道。

“啊,我要杀了你!”

“喂喂,别冲动!”陆苏连忙打着圆场,“快把鼻血擦一擦吧,样子难看死了!”

“呜!”她委屈地接过纸巾,在脸上胡乱擦着,陆苏替她把没擦到的地方擦了一下。不过说起来很奇怪,就算是妖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也会伤筋断骨,锦断居然只摔出一脸鼻血来,身体看上去并无大碍。

“你们吸收了仇牢的特性吧?”老头问。

“原来如此,所以才没摔死!”陆苏恍然大悟,这么说自己现在跳下去也不会死了?知dào

不会死,反倒想去跳一次试试看,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跳过楼……好危险的想法。

“摔不死,我要怎么用妖技呢?”锦断问,这大概是她今天上午唯一说的一句正经话,看样子她也很关心自己的妖技。

“用别的办法让你濒死一次吧!”老头啪啪地抽着烟。

“唉……”锦断苦叹一声,“来吧!”

老头没说话,一直在抽烟,烟雾萦绕在他的身边,他对陆苏说:“退到我身后!”

陆苏已经知dào

他要做什么,退到后面五米的地方看着,锦断一个人站在那里,虽说是想通了,但眼神还是有一丝害pà

,领教过老头那一招的陆苏自己知dào

被那软乎乎的东西裹住慢慢是多么难熬的事情。

“圣骨丫头,我现在要用烟脂变幻让你窒息,好自为之,如果半分钟后你还没有发动妖技我就会收手,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

“来吧,我准bèi

好了!”

“恩!”老头突然喝了一声“变”,那些烟立即变作实体,把锦断裹在其中,远远看去像一个巨大的果冻,从那半透明的脂状层中隐约能看到锦断的身体。

“还不够!”老头把两手握紧在一起,额头上青筋暴出,似乎在运起大量的妖力。只见那团“果冻”像一只犯了急性胃肠痧的史莱姆一样,成螺旋状绞扭起来,并且越绞越紧。

上一次对付狙击手组合的时候,老头曾经用过这一手,但当时陆苏不在场,第一次看见这招他还是相当惊讶的,这样大力的绞扭之下,只怕连骨头都会被绞断。

半透明的脂状层里,能看见锦断被提着脖子悬了起来,手脚挣扎似地伸得很直。这一招对她来说,确实有巨大的生命危险。

陆苏有些担忧地看着,并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他似乎能看见锦断的身体在微微抽搐……十秒钟,十五秒……情况有点不太妙。

二十五秒!

“喂,老头,她会死的!”

老头没有理他,继xù

保持着释fàng

妖力的姿势,这时脂状层中的锦断开始剧烈抽搐起来,情况开始变得危险了。

二十八秒!

突然一个东西把那团脂状物撑开了,四条奇长的骷髅手臂探了出来,像蜘蛛的爪子一样弯曲着。然后陆苏看见了昨晚看见过的东西,那层包裹住锦断身体的骨架和骨鳞。

被这诡异的东西包裹住的她,竟然透着一股充满压迫感的杀气,陆苏直视着那对骷髅的眼窝,仿佛有一种错觉,这东西要冲过来把他和老头撕成碎片。

但愿这一幕不要发生。

“保持这个样子!”老头喊道。

修罗狂骨状态下的锦断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凌厉的劲风像刀子一样从两人的脸上掠过,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这个状态下的锦断似乎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状态中,她向侧面一翻,一只辅臂抓住平台的边缘,用力一撑,她的身体居然飞向了屋顶。

当她触到屋顶的一瞬间,四只辅臂牢牢地抓住天花板,把她整个身体像蜘蛛一样挂悬在那里。明明是脑袋倒悬,却保持着蹲伏在平地上的动作。

她用脚一蹬,身体向下飞去……

接下来的一分多钟里,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变身的锦断在这巨大的车间里以极快的速度飞来飞去,伴随着不时发出的低沉嘶吼声,如同一只怪异的鸟。

欢乐的疯狂,暴走的释fàng



修罗狂骨,不愧是狂骨啊!陆苏暗想。

“老头,你带我们到这里,也是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了吧?”陆苏问。

“算你小子聪明,明白了我老人家的苦心。”

“你让她保持这个样子,是要测试时间吗?”

“对的!”

说着话的时候,陆苏突然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正在被大股大股地倒抽,他连忙冲半空中移动的锦断喊:“快下来吧!”

锦断像一颗炮弹般弹了上来,突然倒在地上,那层骨甲慢慢被皮肤吸收掉,露出穿着长裙的柔弱身形。

衣服似乎没有破损,这说明那层骨甲是从外面覆盖上去的,而不是从身体内侧爆出来的。这时的锦断已经暂时地昏迷了,陆苏检查了一下她的背后,发xiàn

背脊处的衣料被撕开了一条缝隙,看样子那层骨甲是从这里生长出来,再覆盖全身的。

他随手替她把衣服修复了。

五分钟后,锦断幽幽醒来,露出一个微笑:“成功了!”

第八十五章 跳楼一点不好玩

“小子,你分析下圣骨丫头这个妖技的优点和弱点!”老头说。

刚才的观察已经看了差不多,陆苏想了想说:“优点很多,从某些方面说简直是‘完美’的妖技。变身状态下速度、防御、力量全方位上升,之前你连郑元的旋刃都避开了,六只手臂,单对单的打斗根本防不胜防,更逆天的是结束之后还可以被身体吸收,并且快速修复伤口。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濒死的瞬间发动,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最后能成为最强的杀手锏,扭转战局!”

坐在地上的锦断“恩恩”地点头,一脸被老师夸奖了般的笑。

陆苏不忘打击她一下:“你也别太高兴,只不过是你运气好摊上这个妖技。而且,缺点也是一大堆……好了,我来说下缺点,无法主动发动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虽然你本身可以在濒死的时候把它当成杀手锏,但是……如果团队作战的时候,很可能大家都死光了,你才单枪匹马地把局面逆转!”

说到这里陆苏皱起眉头,假如自己陷入濒死,她的妖技也会发动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很可能与锦断灵魂相连的自己反而会成为她的致命弱点。

不知dào

俩人这一秘密的老头催促道:“还有呢?”

“持续时间大约一分半,我估计是以每秒钟百分之二的速度在消耗妖力,这倒和牛力那个‘筋肉咆哮’一模一样,老头,像这种持续消耗型的妖技都是这样吗?”

“我见的也不多,不敢妄下断言!”

陆苏接着说:“一旦用光了妖力,却没有杀掉敌人,你很可能陷入等死的局面。你的妖技是在力量、防御和速度上全方位提升,如果对手是仇牢那样的暴力型还好说,万一遇上一些捉摸不定的妖技,就麻烦了。另外我不知dào

你在发动中途能不能主动停止……”

锦断皱着眉,摇了摇头:“我还不知dào

!”

“比如束缚型的妖技,你可能会很麻烦!”老头说,“不过依我来看,这个妖技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世上不存zài

完美的妖技,想赢,光靠蛮力还不够……好在你有这小子在身边!”

陆苏打了一个响指:“我们今天一天的时间都用来反复测试这个妖技!”

“呜,可是我已经走不动路了,全身上下一点力qì

也没有!”

“我带你吃东西去吧!”

“好哦!”锦断从地上跳了起来,陆苏说:“你不是说走不动路了吗?”

光是把肚子添饱,也不可能立即把妖力补充满,三人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锦断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一些,不过陆苏估计她的妖力只恢复了一半。

“这一次的目的是测试你能不能中途停止妖技,老头,麻烦你一下!”

测试结果不尽如人意,锦断维持了四十秒的状态之后再次昏迷了,五分钟后幽幽醒转过来,说:“不行,停止不了!”

“已经猜到了!”

陆苏咬着手指想,这个妖技虽说发动的一分半钟无比霸道,但是一旦发动就必须一直用到力qì

耗尽,确实是个最大的问题。

“陆苏,其实我在想,也许我的修罗狂骨是可以主动发动的?”

“是吗?”

“因为当我发动它之前,会突然失去意识,然后进入一片很亮亮的通道里,那片白光渐渐把我包围,身体就好像变轻了一样,身上的伤也感觉不到疼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锦断描述的这个状态似乎就是濒死体验,以前在书上读到过,说人濒死的时候会进入一片纯白的通道,然后生前的种种在瞬间涌进脑袋里,原本他并不相信,但昨天被仇牢打得要死的时候,自己也经lì

了这样一个生死边缘徘徊的过程。

“喂!”锦断打断他的发呆。

“怎么了?”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不是主动制造出这样的体验,主动濒死,然后发动妖技?”

“对的!”

两人讨论的时候,老头一直在旁边自娱自乐,把烟吞到半空变成脂,再踩着它跳到对面的平台,全然没有提意见的打算。

“老头,人能主动进入濒死状态吗?”

“你拼命憋气试试呀!”

锦断倒真信了这话,屏住呼吸,一分钟后脸渐渐得发青,两分钟后她实在忍不住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大口地呼吸:“不行,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憋死!”

就算能办到,这也是个不靠谱的办法,战斗的时候要跑要跳,谁还能分心去憋死自己;而且一场战斗往往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时间也来不及。

或者在战斗中自杀?不过转念一想又太危险,万一没把握住真的死掉了,那岂不是太不值了。这大概就是这个妖技的风险所在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未必要是濒死才行。假设你的妖技是要某种特殊条件触发,真的就一定是濒死吗?”

“啊?”锦断不解地眨着眼。

“我是说,到底是濒死瞬间的呼吸、心跳速度、脑电波还激素分泌触发了它,据说人濒死的时候大脑会分泌一种麻醉剂,让你的全身都感觉不到疼。”

“我还是不太懂!”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以前某个国家爆fā

了一场瘟疫,医生束手无策,最后是一个巫师炼出的药治好了病人。后来有医生向巫师请教配方,巫师给了他这样的一个配方,鸽子的左肢,满月之时的狼毒花,处女的系头绳,兔子右耳上的血。医生一开始忠实地按照这个配方炼药,后来渐渐出了一些差错,比如有时候误切下了鸽子的右肢啊,有时候没有找到什么系头绳啊,有时候用狗血代替兔血啊,结果发xiàn

效果是一样的,最后他们才发xiàn

,其实那三种东西完全不起作用,真zhèng

起作用的只是狼毒花!”

锦断一拍巴掌,眼睛眯着两道新月:“你是说,找到真zhèng

起作用的那个原因,然后就可以主动发动了!”

“是的……不过果然还是很难啊!”理论归理论,毕竟这不比配药,不可能把某样感知觉单一地提出来试验,濒死状态下意识一片混沌,各种感觉都交织在一起,要分离开来很困难。

锦断激动地说:“好,我懂了!老头,让我再死一回吧!”

“喂,你现在连百分之十的妖力都没恢复啊!”

“不,我要再试试,反复地试,找到那种发动时的感觉!”锦断露出可爱的笑,“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妖技,我一定要把它弄清楚!”

结果这一天,锦断反复地被老头“杀”,反复地进入狂骨状态,反复地昏迷,恢复一点妖力就立即再试。

一向懒散的她像这么拼命,陆苏还是第一次看到,也不知是什么唤起了她的好胜心。

三人一直折腾到天黑,连老头的妖力都告磬了,准bèi

走的时候,陆苏说:“等等!”…,

“做什么?”

“有件事一直想去试试的!”陆苏跑到了平台的边缘,他想干的就是跳一次楼试试,一来长这么大一直听别人说,却从来不知dào

跳楼的感觉;二来他想知dào

吞食了仇牢之后,到底身体的防御增强了多少。

毫无防备地从十五米的地方跳下,到底会摔成什么样子呢?陆苏站到那里看着下面时,心脏不禁狂跳起来,因为天色已黑,下面已经看不清楚了,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明知dào

不会死,但身体本能地自我保护机制还是被触发了,大脑像强迫似地不停地想象跳下去有多痛苦,摔死有多痛苦,手脚也不禁冒出了一层汗。

某种意义上说,这完全是自杀行为。

“你要跳就跳,站半天酝酿什么!”老头催促道,旁观的两人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勇敢点,像个男人呀!”锦断把手拢在嘴边助威道。

陆苏一咬牙,深吸一口气,向前一迈。右脚一空,整个人突然失去了支撑,越来越快地向下坠去。他在半空中身体调整成了面朝下的姿势,呼呼的风刮在脸上,心脏跳得快要坏掉了似的。

闭上眼一片黑暗,害pà

;睁开眼看见越来越近的地面,更加害pà



终于避无可避,身体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像一辆重型汽车迎面撞上自己一般,脑袋受到剧烈的冲撞弹了起来,结果颈骨发出可怕的“喀嚓”声,不过并没有折断。最是鼻子上的软骨居然歪到了一边,想必是断了。

起初没有疼痛,只觉得肋骨被挤碎,内脏在剧颤,巨大的麻木感在皮肤上蔓延,比起这些,更加强烈的感觉是脑袋的剧烈颤动,被冲击的大脑似乎瞬间死机,幻视、幻听、幻嗅一下子涌向他,胡乱不堪的脑袋被各种杂乱的感官充斥着,当所有这些感觉慢慢退潮时,最后袭向他的才是痛。

头痛得像要从正中间裂开一般,内脏仿佛全部坏掉了一般,身体和地面的接触面一阵阵麻木的痛,像过了电似的。

上面传来锦断的喊声:“你没死吧!”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估计了一下伤势,断了两三根肋骨,内脏微微出血,脑袋轻微震荡,不过没坏,四肢也完好,看来防御力确实大幅提高了,如果是之前这样干,怎么也得摔瘫痪不可。最后就是鼻骨断了,鼻子流血了,热乎乎的血流到嘴唇上,流进嘴里。

“还活着!”喊的声音,他的嗓子已经有点哑了。此刻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抓住一两个想不开要跳楼的人,并且告sù

他们:“跳楼一点也不好玩,简直痛得要死啊!”

第八十六章 有罪之人下地狱

同一片夜色之下的H城某家餐厅经理室里。

“OK,OK!我已经不止一次提醒你不要穿这身衣服来上班,你偏不,这里是餐厅,不是拍古装片的片场。好吧,你既然非要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想批评你的地方不仅仅是衣服,衣服是次要的,你那个服wù

态度是闹哪样啊?客人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屁股,你把那么烫的汤浇到别人头上,我们餐厅什么时候还TM附加这种服wù

了……别打断我,客人有意无意那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你,完全没有一点服wù

精神和献身精神!再比如说,厨师把剩的汤倒回锅里怎么了,我们追求的是效益,是上菜的速度,你居然要砍厨师?喂,你到底是来打工还是来混**啊?小姑娘,这么天真是不行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看不顺眼的东西多了,我一个朋友,初中毕业,自己办个小作坊造地沟油,一个月净收入十五万,这TM的比我挣的还多,你看不顺眼,我还不顺眼呢,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赚到钱就是爷,就是对的……你别拿那个眼神看我,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又准bèi

拔刀吗?我就奇怪,你这样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怎么就像个社会流氓似的,看谁不爽就砍人,你父母都是怎么教育你的……我操!”

一把刀颤微微地钉在桌子上,桌子对面被经理斥骂的汉服少女阴沉着脸:“不要说我的父母!”

“OK,OK!”缩成一团的经理整了整衣冠,招进来这种奇葩的服wù

员他真是自叹狗眼瞎了,不但天天穿着汉服,还天天带着刀,时不时就拔出来威胁人。

虽说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性格实在是太过恶劣了,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当然,这个苦逼的经理不知dào

面前的这个女孩并非人类。

这已经是虫婷换的第三份工作了。

父母去世之后,还在上学的她便不得不离开学校,父母的那样亲戚朋友似乎也没有人愿意收留她,父母倒是给她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产,房子。但这遗产除了让她没饭吃的时候不至于流浪街头外,起不了别的作用。

一下子被抛进冷酷世界的她既不知dào

向人求助,也不知dào

怎么变换房产,而抢劫和偷窃更是她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工作了!

第一份工作是进一家公司,连打印机都不会用的她在责骂和嘲笑里度过了一星期,没想到被上司骚扰,无法容忍这种污浊之事的她拔刀宰掉了上司,并且用血淋淋的刀指着被吓傻的员工,威胁他们不许报警。

结果那起命案在员工们的缄默中神奇地不了了之了,老板的死最后结论是他“不小心滑倒撞到刀上被扎死的”,后来“凶器不知dào

飞到哪里去了”。

第二份工作是进一家餐厅洗盘子,堆积如山的盘子她还可以容忍,无法容忍的是同事的骚扰,又是骚扰。结果那个倒霉的中年男子因为自己的幼女控之罪,在回家的路上被她宰掉,第二天她辞职了。

这个世上好像要杀掉的坏人太多了!虫婷暗自感慨。

好在第三份工作没有遇上骚扰,上司是个神经症的爱喷香水的中年大叔,时不时翘着兰花指骂人,骂到兴起就开始细数混的比自己好的初中同学(此人没上过高中),虽然讨厌,不过在虫婷的认识里,不算是坏人。…,

被骂成这样,她也稍稍有点自惭形秽,收起刀,长叹一声:“我辞职谢罪吧!”

“谢罪?”经理惊得下巴没掉下来,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幼稚中二汉服女真的把世界当成一个大型古装剧片场了啊,“我给你支一个月工资吧,看你十几岁出来打工也不容易……”

正拎起电话要给会计室打电话的时候,虫婷低着头说:“不用了,我没脸拿钱。能在这里吃到几天饭,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她深深一躬,弄得经理受宠弄惊。

“别介啊!”

“再见!”

话音刚落,她已经“砰”一块从窗户玻璃飞了出去,经理当时就吓呆了,这里是五楼啊。本以为她是惭愧到自杀,结果扑过去一看,下面的车流依然不息,人流依然喧闹,哪有什么跳楼的汉服少女的尸体。

“飞走了?这小丫头是什么人啊!”面对这种挑zhàn

世界观的事情,经理万分不解。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假如你和他坐在一起玩三国杀,他恰好抽到了忠臣,而你是内奸,他便会时不时地向你投来憎恶的视线。假如你恰好玩弄了一下计谋,这个人会一掀桌子暴跳起来,一边怒骂着一边像扑向杀父仇人般扑向你:“无耻的窃国之辈,受死吧!”

虫婷就是这种人,她的头脑里世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坏人是全部要除掉的,很不幸的是,她又拥有除掉坏人的手段。

但是为什么大家都理解不了这种简单的好恶,对于丑恶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走在马路上的虫婷一阵苦叹,一脸愁苦的模样倒更增加了几分回头率,一边往前走一边夸张地扭着脖子看她的人,一半是被她的奇特衣着震惊了,一半是被她芙蓉出水的面容惊艳了。

虽说对那个经理说什么吃了几天饭已经很感激了,实jì

上身为妖的她,按人的食量来吃东西,完全吃不饱肚子。

从父母离世之后,她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腹中轻飘飘的空虚感让她格外痛苦,连走路都没有力qì

了。

要是能猎杀一只妖就好了,她唯一可以接受的非正义杀戮就是猎杀同类,从小父母就告sù

她,和她相同气息的妖是可以杀死吃掉的。

她似乎天生就拥有对刀法的悟性,无论是匕首还是砍刀,都能舞动地如同水银乍地,流光堕空。“流火恸哭”的妖技,也能配合刀法使用。

但无论是武器、招式还是妖技,看上去都很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说渺小,所以父母给自己取名“虫婷”。

虫子是渺小的东西,却可以举起数倍于自己的物体,渺小中往往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仗着这些在别人眼中渺小的东西,她一次次击败对手,从出生至今全无败绩。

但似乎现在的自己,已经被世界的冰冷击败了……虫婷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对她而言,现在的家已经不算是个家了,只有空空的四壁,还有空空的冰箱。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失眠但为了第二天的工作又不得不睡的时候,她有时会想起父母,想起杀死她父母的郑元,便一边咬牙切齿地紧攥着床单,一边无声地哭泣。

想到仇人的时候,虫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并且不住地颤抖,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打骂声和呻吟声。

“叫你小子出老千,叫你小子把我的鞋变成扑克牌,我踹死你……”…,

“别打了……大哥,鼻子流血了!”

“兄弟,揍丫的,把这小白脸打成难民!”

她举目四望,发xiàn

这里是城市的娱乐区,漆黑的夜空里闪烁着艳俗的照牌,不远处的路灯下有醉汉在东倒西歪地走路,有衣着暴露的丰满女子在打量自己。

糟糕,居然不小心走到了这种堕落的罪恶之城!

她很想立即离开,但是小巷里不时传来的打骂与呻吟声又让她迈不开步,有人在欺负人!

她立即拔刀冲了进去,看见三个穿着西装的打手正在踢一个男子,这三个打手都赤着鞋,地上撒落着很多扑克牌。

“住手!”

三个打手停住了脚,一个人打量着她,用手指抹开额前汗湿的一绺头发:“小妹妹,这种事你别插手,这个人是坏人,他偷钱!”

“什么,他是坏人?”虫婷迷茫了。

“哇,是虫婷!”那个被打的人好像格外激动,“别听他们胡说,这三个才是坏人!”

“你才是坏人,你才是!”三人对着他又是一阵踢打。

“我说!”虫婷不解地大喊一声,“到底谁是坏人!”

“他!”四个人一起说。

“算了,不管了……以强凌弱,你们才是坏人!”虫婷一横手里的长匕首,“受死吧,恶人!”

“我操?”其中一个打手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汉服女起了兴趣,伸手向口袋里摸指虎,结果取出来发xiàn

是张扑克牌,忍不住回头对地上的人又是一脚,正巧踹在脸上,“你要管闲事,我不介yì

顺手教育下你,你以为一把匕首就能唬住我吗,告sù

你,我哥是少林寺的!”

“对,他哥是少林寺的!”两个打手帮着腔。

“是吗,那就让你们看看,正义的力量有多强dà

!”

领头的打手把拳头捏得直作响,扭了扭脖子:“来,我陪你玩玩!”

他的脖子,扭到后面之后就再没有转过来,因为脖子上已经霍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整个脑袋像掀过去的风衣帽子般背在脑后。

虫婷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前,手里的刀高高扬起,身体仍旧保持着冲杀的模样。被割开的喉咙突然像喷泉一样喷出血来,但喷血的角度刚好一滴都沾不到虫婷身上,她的目光冰冷:“坏人,就要下地狱!”

“啊……啊……老大被杀了,快报警!”两个打手吓得尖叫起来,撒腿向巷子的另一端跑,这时虫婷已经无声无息地落在他们面前,扬起的宽袖衣服显得格外飘逸,不过在两人眼里,此时的虫婷不像天使,而是个魔鬼。

“下地狱去吧!”

伴着身体华丽地旋转,两人的喉咙已经被割开了,血还没有喷到虫婷的时候,她已经高高跃起,轻盈地落到两人身后。

一甩手里沾着血的刀,后面两人仍自站立的尸体慢慢倒下,两声倒地的轻响犹如扣响了地狱的门扉。

有罪之人下地狱,虫婷想着,露出圣女般纯净的笑容来。

第八十七章 千金买命

三个打手被宰掉只是数秒之内的事情,地上的男子简直看傻了。这时虫婷手里握着长匕首,踩着地上的的血污,啪啪作响地来到他的面前,湖蓝色的汉服在巷道里的风中微微鼓动着。

本以为她要说一些大义凛然地问,没想到她问的话让人惊讶得掉下巴:“是同类吧?”

虫婷能感觉到这个男子身上和自己相同的妖气,不会判断错,是阴属性的妖。

“啊,是啊,我叫楚千雀……嘿,你太厉害了,一下就摆平了,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你家,我救过你!”

“你救过我?”虫婷想不起来,实jì

上父母被杀的那一幕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片混乱,因为那段记忆太过无法回首,怎么可能从其中辨认出某个人呢,“你骗我的吧!”

“靠,我怎么可能骗你!”楚千雀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用手弄了弄头发,一脸堆笑地说,“能在这里遇见,果然咱们有缘份啊!”

“缘份?”虫婷的笑容突然变得冰冷起来,“确实是缘份,把武器拿出来,和我打!”

“什么!”楚千雀一下子僵直了。

“既然是同类,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我已经很久没吃饱了,来吧,杀掉我或者被我杀掉!”

“等一下,你这也太奇怪了……明明刚刚救了我,现在又要杀我,什么逻辑!”

“奇怪吗?我一点也不觉得!坏人就要被干掉,但你是同类,我们妖类相杀相噬,有什么奇怪的!”

楚千雀吓得连连后退,撞翻一个垃圾桶后再无处可退,连忙在身上胡乱摸起来。巧的是,这时有个人远远地跑来,那是一个穿着管家服的外国人,边跑边喊:“少爷,总算找到你了!”

“亨利!”楚千雀的神情好像要感动得哭出来似的。

“少爷,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呃!”亨利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巷子里的死人和那个拿刀的少女,吓得差点背过气,连忙瑟缩到楚千雀身后,“少爷,有……有杀人犯!”

虫婷打量着这个外国人,气息不像是妖,她说:“你是人类吧,躲开点,我要杀他!”

“哇,少爷,她要杀你!”

“我知dào

,你快把我的钱包给我!”

虫婷慢慢向楚千雀接近,一步一个血脚印:“快点吧,我不喜欢趁人之危,你快点把武器拿出来!”

这口气听起来是认真的。

楚千雀一边慌手慌脚地接过亨利递来的钱包,一边在心里暗骂,我这样一个被人类欺负的妖,怎么可能有武器。

当杀气森森的虫婷走到离楚千雀还有两步距离时,他突然像打开折扇般摊开几张银行卡和会员卡:“这就是老子的武器!”

虫婷楞了一下。

“每张都是VIP,没有一张里的钱少于六位数,还有各种贵宾卡,整个H市所有的五星酒店都在这里……你不是饿了吗?我请你吃到饱,不,吃到吐!”楚千雀奸笑一下,“考lǜ

下饶过我如何!”

虫婷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怎么可能是为了吃饱才战斗……”

“吃到饱的肉和甜食哦,考lǜ

一下吧,这可比我的肉要香多了!”

“啊!”虫婷大叫着跺脚,“我说过要杀你,就要杀你,怎么会被吃的收买!”

“就当作是我报答你刚才的救命之恩吧!”

虫婷低着头,脸庞红通通的:“这样的话……好吧,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你也没吃饭吧,让你饿着肚子和我打架就太不公平了。”…,

楚千雀坏笑一下,对亨利低声说:“瞧见少爷我把妹的手段了吧?”

“高,实在是高!”亨利不知dào

从哪学的这一句。

“你在说什么?”虫婷大声责问道,楚千雀连连搪塞:“安排饭店罢了,没说什么!”

正义使者被人轻易收买,是不是太没有节操了。虫婷忧心忡忡地想,转而又安慰自己,要不是救了这个人,他也不可能会请自己吃饭,从因果关系上看也是自己助人为乐才得到的回报,应该……应该会被原谅吧。

她不知dào

楚千雀已经趁这个时机反复打量了她好几遍,一脸春风得yì

的笑。

……

“老爸老妈,危险警报解除了,你们可以回家去住了!”吃晚饭的时候,陆苏说。

“苏,老妈问你件事,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说了在打工嘛……”陆苏一边说一边把脸埋进饭碗里,掩盖着鼻梁上的创可贴,其实早就被看见了。

“在哪家公司上班,会一身破烂的回家啊!”老妈不经意地发难,陆苏吓得停住手里的筷子,显然是指昨天晚上的事。

“老妈你……看见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当然了,哪个孩子回家那么晚,父母会不担心呢?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昨天!”

饭桌的筷子还在动着,但气氛却似乎变得紧张起来,寂静里只能听到咀嚼的声音。陆苏心里暗想,这种情况下怎么掩饰都混不过去了,真的要把真相和盘托出吗……

“苏!”老爸突然开口。

“怎么了爸?”

“你最近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吧,这间房子我问了房东,租金一个月一千,要是刚刚上班的人不可能租的起这么贵的地方吧……还有你的女朋友,我经常看见她带着刀……那位老先生也很奇怪,经常半夜出去,回来的时候也不用开门!”

“呃!”陆苏恨不能把脸埋进碗里,心里叫着苦,被发xiàn

了。

老爸停住筷子:“到底你在干什么?”

“不……不能回答!”陆苏只能勉强守住最后的底线。

“来,你看着老爸的眼睛,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就不逼你了,但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到底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做坏事!”

陆苏深吸一口气,坦然答道:“总之不是坏事,是一些非做不可的事情!”

老爸看他许久,叹息一声:“好吧,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像你这个年龄,很容易被外界冲昏头脑,不过我相信你不是会做恶的孩子……”

“另外,不要做坏事!”老妈说,“除此之外,如果有什么事必须要拼命,在那之前想一想这个家,想一想那件事值不值得用生命去争取!”

“我知dào

了,老爸老妈!”陆苏缓缓地点头,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妖的生存之道和人类注定是难以相融的,这样的困窘很多曾经渴望过家庭温暖的妖类都遇到过,但他还是相当意wài

,就这样就过了父母这一关?实jì

上他并不知dào

,自己的父母为了这样规劝他经过很长的深思熟虑和担忧。

“我们明天就搬回去……自己多注意,经常回来看看!”

“知dào

了妈!”

“什么时候结婚啊……”

“呃,这个……”陆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结婚,好搞笑的字眼。

“尽早吧,我们也想抱孙子!”

“哎哎!”陆苏流着冷汗支吾道。…,

这顿饭似乎吃得格外漫长,最后放下碗筷道一声“我吃饱了”的时候才感觉浑身轻松。以后要走的路显然不会轻松,如果说一般的妖类弱点是他的原型,那自己的弱点就是身为人类的父母,不管他多爱自己的父母,以后也必须刻意和家人保持距离,最后从此不要回家。

想到这样的未来,心里隐隐的一阵痛楚,一个人一旦变成妖,就会从身体到内心一起发生剧变……大概很多年后他也会像老头那么坦然面对这一切吧。

他回到老头的屋子里,躺在那里翻了一会《易筋经》,自己练了几下,虽然身体也能感觉到妖力在流动,不过那股妖力依旧在经脉中流转,无法把它分流开来。

越练越感觉老头在骗自己,不过每次去问他都一脸严肃地说:“要坚持,年轻人千万不要浮躁!”

如果自己有不懂的地方,捧着书去找他,老头又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它,这家伙好像连一些字词都解释不清。

“唔,丹田?你问我丹田在哪,其实这个问题我当年也想了很久,最后突然顿悟了。有些东西呢,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这样吧,我直接说你也理解不了,我先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诸如此类的敷衍,好在陆苏自己在网上找到了白话版的《易筋经》,还认识几个在练习易筋经的网友,要是过去的修liàn

者有网络这么方便的东西,大概也用不着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摔进悬崖去遇见白胡子老头了吧。

十点多的时候,老头从阳台回来,看见陆苏在打坐运气,笑盈盈地说:“还在练啊!”

“……”

“有效果了吧,来,你把这个暖水袋吹爆看看!”

“……”

“小子,觉得这屋子太安静了吗?我刚才去老年人活动中心看电视了,《甄嬛传》演的真不错,真像清朝的事情,就是真的清朝人没这么好kàn

……哎,你说咱们要不要买台电视机放这里!”

“……”

老年人的毛病就是闲着没事爱说话,老头也不例外:“多走动走动,光在家里打坐有什么用,要出去采日月的精华……”

“别烦我!”陆苏实在忍不住叫了出来。

“切,留神别走火入魔!”

练习到十一点,陆苏不觉已经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回来躺到沙发椅上的时候才发xiàn

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好像回来之后锦断一直把自己锁有屋子里。

他穿上衣服,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噼噼啪啪”的声音,显然是在玩PSP,不过声音响得有点不对劲。

“呼,再来!”锦断自语自言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什么再来?

又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锦断突然爆叫出来:“哇成功了,陆苏!我成功了,进来!”

“门锁着呢!”

“撞进来,快点快点!”锦断隔着门催促道。

陆苏把门撞开,当他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不禁骇然,转而又露出了会意的笑……

“原来如此!”

第八十八章 别来无恙

那一幕不管谁看见都会惊掉下巴,变成狂骨状态的锦断身后的两对巨大辅臂各抱着一台PSP,一台举在头顶,一台放在腹部,自己原本的手里还有一台。

三台PSP以神一样的同步速度地噼啪响着,不时传来得分的音乐声。要是普通人看见这个怪物在同时玩三台PSP,多半会先惊叫,后惊骇,冷静下来之后被锦断充满节奏感的按键声折服。

十秒钟后,锦断倒在床上,身上的骨甲慢慢消褪,一副力qì

用尽的虚弱样子,昏迷的脸上还挂着笑。

原来如此,买三台PSP是为了这种目的啊……看来这一晚上锦断已经摸到了主动发动妖技的窍门。

五分钟后锦断悠悠醒转,这个时候陆苏已经替她把三台游戏机存了档关掉了,她揉着还有点不清醒的脑袋,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我成功了,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看见了!怎么做到的,终于能主动发动了?”

“不知dào

呢,我好像已经摸到了那种感觉,但是让我说却说不出来!”

“不用对我的说的,自己的妖技自己清楚就行了!”果然这种事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解自己妖技的人除了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

锦断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我是不是很厉害,奖励我一下吧!”

穿着蓬松的奶白色睡衣的锦断赤着两只光溜溜的小脚踩在床上,那身衣服若隐若现地勾勒着美好的曲线,这样动人的身体,陆苏无论看多少遍都会砰然心动。

“奖励……”陆苏皱着眉头笑笑,心里却在翻腾着激烈的欲望,“我给你买吃的吧!”

“抱抱吧!”锦断站在床边,伸出双手,一脸灿烂而天真的笑,像个孩子。

“啊……好吧,抱一下!”被这天使样的笑容感染,他也妥协了,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随着身体的接近,已经可以闻到锦断身上那淡淡的香气,她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雌性信息素,充满魅惑的味道,走在路上就是瞎子也会突然向她转过头。或是她自觉到这一点,并且学着使用这样的魅力作为武器,大概会成为非常可怕的男性杀手……

显然那层薄薄的睡衣下面什么也没,微微起伏的胸脯在下面若隐若现,想像着贴合在一起的柔软感觉,陆苏一下子血压升高,心跳加速,这样的拥bào

还是第一次吧……虽说他们之间的那层纱在慢慢捅开,但这突如其来的拥bào

还是太让人尴尬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发xiàn

锦断也两颊绯红地闭上了眼。闭上眼倒是个好主意,想到这里陆苏把眼睛慢慢闭上,随着身体不断地靠近,已经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

“小子,帮我开下热水器……”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糟糕,门没关!

陆苏像被人泼了一桶凉水,登时浑身被冷汗湿透,锦断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倒回床上,老头站在那,一脸坏笑:“哦,我不打扰了!”

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被突然破坏,现在两人都面色通红,沉默不语,怎么可能还若无其事地说:“我们来再过吧!”陆苏心里不禁把老头怒骂了一百遍,又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

“我……我要睡觉了!”锦断把脸埋在枕头里说。

“哦,我也出去了!”

带着小小的不甘,陆苏把门锁修好,带上了门。这时老头在阳台抽烟,陆苏走了过去,冷风吹在身上发xiàn

凉飕飕的,原来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点起一根烟,扶在阳台上良久无话。…,

“强势一点嘛!”老头对着夜空说。

“……”

“小子,还是处男吧!”

“这也能看出来?”

“这都看不出来,我老人家就白活这几百年了!”老头嘿嘿地冷笑,“强硬一点吧,你难道指望女孩家主动?”

“呃,我……我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一回啊!”

“是吗,精神上也是个处?你以前喜欢男人?”

“胡说八道,我只是……一有喜欢的女生就不知dào

怎么表达,结果一拖再拖,最后就……你知dào

的,黄了!”

“所以说想太多是你最大的弱点!”

“是吗?先摆平眼下的事情吧,以后再说吧!”再过几天要去找虫婷,结束了这场战斗,以后怎么都无所谓。

次日父母搬走了,本来这里家居用品一应俱全,他爸妈什么也没带就过来了。走的时候难免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

陆苏送他们回家之后一个人往回走,回到住处的时候后面有一辆车开过,路上的行人都不自觉地用直勾勾的眼神看那辆车。陆苏属于站着不动都能神游天外的人,对周围的事压根不关心,所以没有回头看,这时突然有一声慵懒的声音从后面喊:“陆兄,别来无恙!”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从后面勾住肩膀,转过头看见穿着夏威夷的花衫衬,一脸嬉皮笑脸。

“楚兄啊,好久不见!咦,你怎么打听到我住在这里的。”

“你的事怎么能瞒过我呢,C市就这么大,找你还不是容易的很!”楚千雀扭头对后面说:“亨利,把车停了,一会过来找我!”

站在车边的亨利一欠身:“好的,少爷!”载他过来的车是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难道路上的行人都把眼睛看直了。

“过来玩吗?”

“这话太见外了,我在C市也有五幢房子,这里也算是我的家啊……喂,陆兄,你说把妹这种事为什么就这么麻烦呢?”

“啥?”陆苏被这直接的开场惊了一下。

楚千雀压低声音:“那个啊,我昨晚有奇遇啊,你猜我遇见了谁?”

“谁?”

“那个美人,虫婷哟!”楚千雀眉飞色舞地把昨晚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说:“但是呢,本来是一帆风顺,没想到这小妮子吃饱了饭就跑了,连谢也不说一声。这是不是很奇怪,我以为怎么也得陪我去酒吧喝个酒,去酒店开个房洗个澡……陆兄,你帮我分析下,是我的策略出问题了吗?”

“明显有问题吧,你头一次见面就想上床?”

“是第二次!”

“太快了吧!”

“快吗?”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丰满的少妇,楚千雀突然拦在对方面前:“小姐,有兴趣共尽晚餐吗?这是我的名片!”

少妇的脸上红了红,但看到名片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变,低低地说:“我考lǜ

一下!”

“拜,等你CALL我哦!”

少妇走的时候还不住回头打量楚千雀,楚千雀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复又搂住陆苏的肩:“陆兄,你觉得我对虫婷还快的吗?”

和那个少妇的对话大概不到十秒,这种单刀直入的攻势连陆苏都惊骇了,看来仗着腰缠万贯,年少多金,楚千雀在情场的战斗力如同开了挂一般。

“好厉害……楚兄,你以前把过同类吗?”

“你是指男性?”楚千雀一脸迷茫,“应该有过吧,为什么问这个!”…,

“我靠,把手拿开!”陆苏几乎是挣脱开楚千雀的胳膊,浑身上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陆兄,怎么这么大反应啊!”

“我……我好像知dào

了什么,算了,先不说这个……我是问你以前和妖类的女孩谈过恋爱吗?”

“这个嘛……没有!”

“可能对人类女孩有吸引的东西,对妖没有效果吧,这就是问题所在!”

“是吗?来做个试验!”楚千雀又死皮缠脸地凑上来,递过名片,“你也是妖,你看它的时候想和我上床吗……”

陆苏的脸刷的白了,一阵恶寒掠过后背。

“我是说,假如你是女妖!”

陆苏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顿时头晕目眩,我的天……这名片上的东西如果是真的,全中国的女明星想把谁把谁啊……最可怕的是,这些显然都是真的!

“想吗?”

还在茫然的陆苏无意地答了句:“想!”

“你瞧,对妖有效果吧!”

陆苏猛然意识到刚才的问题:“不对,我怎么可能想和你……算了,回到正题吧,你说你要把虫婷!”

“是的!”

他突然想起,这下问题大条了,虫婷是他们马上要猎杀的对象,难道他要一脸爽朗地拍着楚千雀的肩说:“不要想她了,我们过几天就要宰她,你要是愿意的话,尸体送你好了,你随便处置吧!”

“那……现在的进展如何?”陆苏问了句。

“好感度大概连十都不到的样子……明明吃了我几万块,结果连个‘再见’也不说。”

陆苏很想说,要是锦断也不会因为好吃的就对谁客气,看来这方面虫婷和锦断倒很像。他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便说:“楚兄,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一般女孩被你约去吃饭,并不是冲着吃饭,而是冲着你,但虫婷不一样……”

“不一样?”

“她显然是冲着吃饭去的,你不是说她饿得想杀你来吃吗?”

楚千雀长长地“哦”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我算想明白了……陆兄,把妹方面有什么高见吗?”

“有!”

第八十九章 杀心蠢动

楚千雀突然两眼放光地蹭过来:“快说快说!”

陆苏搔搔脑袋,不知不觉话题开始变向了,本来他是想问明白楚千雀的进展,如果进展不大,就把他们要猎杀虫婷的事情告sù

他。自己居然随口说了句有主意,看楚千雀这期待满满的样子,现在不说是不可能了。

他犹豫着:“呃,我觉得应该从女生的弱点下手!”

“弱点?具体点呢?”

“具体啊……”陆苏心想我操,我这个从精神到肉体的处男能说出来的全是理论,但现在骑驴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总之就是这个女生哪方面最容易被打动,就从这个方向下手好了……”

“吃?”

“这个太泛泛了吧,叫我怎么说呢,我又不了解虫婷……到我住的地方了,进来吧!”陆苏掏钥匙开门,刚送走父母,屋里有点乱。

楚千雀朝里屋探头探脑地看,看见床单皱皱的,好奇地问:“你和锦断已经……”

“没有,是我父母在这里暂住……要喝饮料吧!”

“一杯米索,不加糖!”

“只有可乐!”

“凑合下吧……”

两人喝着冰可乐,楚千雀打量着房子:“房子不错,就是太空了……我给你送一批家具和电器过来怎么样?”说着从口袋里掏手机。

“那个……不必了!”

“小意思,一个电话的事情!”

“真的不必了,最近打算自己去挑!”陆苏实jì

上是感觉受之有愧。

“好吧,等下,我叫亨利拿个东西上来!”他按了手机上的一个键,简单说了几句,一会亨利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卷纸。

“少爷,在这里!”

“挂上!”

亨利把那卷纸贴到了墙上,展开之后陆苏才发xiàn

是虫婷的大幅照片,当然,是偷拍的。照片里的虫婷像发xiàn

身后的什么似的,转过身惊鸿一顾,乌黑的长发在那个瞬间飘然扬起,额头上的刘海衬得脸庞更显白皙,一双被带着微微惊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画外的人,那表情简直像一只正在饮水时突然被身后的响动惊觉的小鹿。

“不错哦……”陆苏发自肺腑的感慨,要说锦断的美貌是一团烈焰中的魔物,虫婷则更像是被冻在冰块中的一朵幽兰。

“真心不错啊!”楚千雀一边说一边喝饮料,可乐的口没对到嘴上,结果流了一身才发xiàn

,连连叫嚷着:“亨利,我湿了,帮我擦一下!”

处理完衣服上的可乐,楚千雀问:“你刚才说要找到虫婷的弱点,你看着她的照片来分析下,她的弱点在哪呢?”

“呃……我和她一句话也没说过啊!楚兄,我建议你不要追虫婷了……”

“为什么!”楚千雀一脸受伤的表情。

“因为啊……”果然还是说不出口,恰好这时门被推开了,看见进来的人陆苏吓了一大跳,居然是锦断,她的目光立即落到了墙上的大幅照片上。

“啊……这个……”陆苏支吾地辨解,锦断已经快步走过来,拔刀划向海报,沿着虫婷脖子一条线出现一道划痕,然后海报的上端整齐地掉了下来,悠悠地落到陆苏的脚边。

这一幕让楚千雀僵在了那里,本来还笑眯眯的准bèi

和锦断打招呼,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就在这时,陆苏发xiàn

虫婷的脸有一些不寻常的样子,似乎,似乎……

像某个人!…,

“不许盯着看了,混蛋!”锦断一脚踏上去,一碾,那张漂亮的脸皱成了一团,楚千雀在一旁心疼地大叫。

陆苏低着脑袋瞪着眼睛,楚千雀向地上的海报伸出双手,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锦断收了刀:“喂,你怎么来了!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屋里?”

“他带来的,不关我的事!”

“哦,你还在打虫婷的主意啊……”锦断邪恶地一笑,“不好意思,告sù

你一件事,虫婷是我们下一个猎杀目标!”

“什么?”楚千雀惨叫一声,连忙抱住陆苏的胳膊摇晃着:“陆兄,这是骗我的吧?”

陆苏很尴尬地缓缓摇头道:“不是……是真的要猎杀她!”

“这……这不科学啊!”楚千雀大叫起来,“你们是阳属性,虫婷是阴属性……”

“这里面有一些很麻烦的理由,反正我们必须要杀虫婷!”

“你瞧,就是这样,死了心吧!”

“哇!”楚千雀居然缩在椅子里,两条腿在半空中乱蹬着干嚎起来,吓得亨利冲过去安慰他:“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费了半天劲,楚千雀才安静下来,仍旧不停地在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陆苏无奈,只好把从上次别过之后的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楚千雀巴巴地听完,突然问了句:“能活捉么?”

“这个办不到吧……”陆苏也觉得这回答很残忍,不过虫婷那样的妖技,要活捉不太现实,关在哪里她都能跑出来。

“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结果这场重逢以楚千雀的悻悻而归划上句号,陆苏想送他下楼,楚千雀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这时陆苏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显示是风小萤打来的,他才想起不久前在公交车上相遇,存过这个号码。

接听之后,那边传来的风小萤的声音:“陆苏哥哥,事情搞定了吗?”

“没有呢,这才两天时间,我们不是约定一周!”

“不必着急,冷小萤在催呢,所以我问问陆苏哥哥……对了,上次那幢大楼爆zhà

的新闻你看到了吧,郑元已经摆平了!”

“我知dào

啊!”

她声音甜甜地说:“陆苏哥哥,请动作快点啊,不然冷小萤又要发火摔东西了。家里买的新电视机又被她砸坏了……”

双重人格原来还有这种烦恼啊,陆苏有件事情始终不明白,便问:“风小萤,你到底为什么要杀虫婷呢?”

“那个……那个……我可以不回答吗?我和她曾经有过仇!”

“是吗,算了我不问了!”

“对了,陆苏哥哥,冷小萤让我告sù

你一个重yào

情报。据说虫婷今天在C市的某条街上,XX大厦三层!”

“好,我知dào

了!”

电话挂断了,显然她的意思是让自己现在去动手,现在就去吗?陆苏突然发xiàn

锦断站在阳台上,保持着狂骨状态,猛然看见那个怪物站在面前他吓了一跳。

“喂,你小心被人看见!”

“嘘!”锦断说,“这个状态的我感觉非常敏锐,我在听他们说话!”

“他们?”

锦断依旧抱着双手,用辅臂指了指下面正在离开的楚千雀和亨利两人,看样子她已经可以随心控zhì

这两对辅臂了。

“在说什么?”

“好像在说,亨利,我不能袖手旁观,我要去找虫婷,这是证明我爱她的好机会!哼哼,傻蛋,果然想坏我们的事!”…,

“你有什么打算呢?”

“先休息一会,然后立即去找虫婷!”

锦断说着突然倒在地上,那层骨甲慢慢褪去,看样子是妖力耗尽了,陆苏摇摇头说:“你好残忍啊!”

虽然陆苏心里不忍,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答yīng

要猎杀虫婷,一直拖下去反而会陷入不利的境地。不如趁现在就动手!

与此同时,C市某条街上的一幢写字楼里,虫婷手里拿着简历,惴惴不安地坐在长椅上,穿着汉服的她坐在那,其实的男性面试者都不敢靠近她。

“喂,你这简历写的是啥啊?”旁边的一个大嗓门女突然说,把虫婷吓了一跳,向她投去疑惑的一瞥。

“我的……有什么问题吗?我第一次到找这种工作呀!”

“小妹妹,你的学历居然填的是‘高二’,你真的高中也没念完啊……特长,哎这个笑死我了,‘刀法’,这里收的是文秘耶!爱好,我晕死,‘维护正义’,后面还是血型,星座,最喜欢吃的东西,最喜欢的小动物,喂,你喜欢蛇?照片、联系方式、地址一样也没有!更搞笑的是,你居然是拿毛笔写的……”

被这大嗓门女一吐槽,不少人向虫婷投来奇怪的目光,有些人捂着嘴偷笑起来,暗自又涨了几分自信心。

“要改吗?大姐姐!”虫婷皱着眉头问。

“不用改了……你这个可以直接撕掉!”大嗓门女捂着嘴大笑起来,得yì

地递过自己的简历,不无卖弄地说,“瞧瞧姐姐这份,多专业啊,我可是正宗文秘专业毕业的!”

“唉!”虫婷苦叹一声,昨天在网上找到这份工作,上面说有无经验皆可,只要有一份对工作的热爱和献身精神就可以,虽然这份工作是在C市,不过离她所居住的H市不算太远。天真的她以为,别的城市大概标准是不一样的,也许能找到好工作,没想到还是一模一样的刻板标准。

这时里面的门打开,一个面试者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面对众人讯问的眼神,他摇头叹了口气。

一个穿西装的文员从门口探出脑袋:“十三号,请进来一下!”

“十三号?”众人连忙做出检查自己号码的模样,虽然早就把手里的号码纸看得要烂了,但似乎大家都有种潜意识,一定要表现得相当专注才有机会得到这份工作。

唯一傻呆呆坐着的只有虫婷,那个文员指着她:“不用看了,就是你,穿古装的那个!”

“我?”

“来来,到你了!”文员招招手。

虫婷慌张整理了一下衣服,门关上之后,有好事者把耳朵贴到上面听了听,巴不得听到一些什么,但让他失望的是,门的隔音效果意wài

的好。

时间分分钟流逝,大约半小时后,那个文员把脑袋探出来:“各位,非常抱歉,面试的名额已经定下了,请回吧!”

“我靠!”有人控zhì

不住怒摔手里的简历,自己因为害pà

去上厕所错过了对自己的面试,一泡尿憋了几小时,现在两腿都打颤了却被告之这句话,“这尼玛是什么规定,人家公司起码所有人都面试完,几天后才通知,你们公司……吃屎去吧!”

“注意你的言行!”

已经快气炸的憋尿兄拉开拉链,对着经理办公室的门准bèi

尿尿,那个文员大声喊:“保安,把这个疯子拉走!”

又打又闹,这个人被强行拖走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又紧张,怒气值满满的求职者都敢怒而不敢言,只好默默地离开。只有那个大嗓门女不满地说了句:“长的好kàn

就收啊,长的好kàn

了不起啊!”

那个文员指着她:“一脸卖菜大妈相还学文秘,哼!”

第九十章 锦断VS虫婷

(有事迟了……抱歉呀)

“为什么要问我的三围?这和工作有关系吗?”虫婷戒备地捂着胸口,自从进了经理室她就感觉怪怪的,先是几个人事部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个个找借口离开,最后留下的那个自称经理的男人开始不停地问她奇怪的问题。

“经常和经理出差可以接受吗?”“在外地住宿能接受吗?”“思想开放吗,有没有男朋友?”诸如此类的奇怪问题。

“这个……”此刻,经理挠了挠鼻子,笑容可掬地说,“你已经了解了我们公司,现在公司也要了解你……对了,你穿那身衣服不热吗,那边有衣架!”

“不用,谢谢!”

“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你的三围是多少,罩杯是多大?”

虫婷会意地长长“哦”了一声,疑惑的神情转而变成了笑容:“我懂了!这个就是骚扰吧!”

“话不用说这么难听吧,我们以后是种合zuò

关系,待遇方面一定会让你满yì

的……来,你把这份合约看一下,没有疑问就签了吧!”

经理打量着虫婷,自从她走进来,他就一直为她天使般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这么美好的姑娘不留在身边真是可惜啊。

虫婷接过合同,看也没看一眼,刷刷撕成四半,扔在地上。

虽然她的反应让经理有点意wài

,不过这点程度还不足以让他发火,他露出攻关型的笑容:“其实你不愿意接受我们也不强求,不过你看现在社会上竞争这么激烈,哪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有些东西啊,真的没必要坚持,先养活自己才是正经……这样吧,我给你一天时间考lǜ

下,这是我的名片!”

递过去的名片也被扔在一旁,这下经理有点错愕了,以往招进来的漂亮姑娘面对这样的窘境都是羞得一脸绯红,这个女孩似乎一点不害pà



“这样啊,那请先回吧,我们电话通知你面试结果!”好歹经lì

过专业培训的经理不慌不忙地搬出这套辞来,穿着西装领带的这些场人,就算遇到再意wài

的情况,也能完美地纳入自己那些条条框框的逻辑中处理掉。

虫婷走向门,不是开门,而是用门边的衣架抵住了门把手,她再次转身时,手里多了一把刀,目光也变得冰冷异常。

“等一下,你要是敢胡闹我叫保安啦!”经理有点慌张地躲到桌子后面。

“你是坏人,所以……我要送你下地狱!死吧!”

经理吓得抓起桌上的文件撒了过来,趁着满天雪片飞的时候准bèi

夺路而逃,没想到虫婷的身影居然像鬼魅般瞬间欺到了身前,自己还没撒开脚已经被抓住衣领提了起来。

“饶……饶命!”

背后突然遭遇到剧烈的撞击,意识到时才发xiàn

自己被虫婷抓在手里当成锤子砸开了落地窗的玻璃,这姑娘的力qì

简直大得可怕。

脑袋上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下,脚下面一空,纷乱的文件飞舞在半空,往下一看,经理差点吓尿了,这里是二十层楼啊!

“不要杀我,我家里有老婆孩子!”

“哦,那你还在外面做这种事情,你的家人也会幸福吗?”

“我错了,真的错了!”

虫婷冷笑着慢慢松开手:“你没有机会了!坏人!”

……

“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很轻敌呢,锦断!”两人下了车朝那幢写字楼走的时候,陆苏说,“只休息了两个小时,你现在的妖力量只能维持十秒钟的狂骨状态吧!”…,

“大不了抽你的嘛!”锦断满不在乎地说。

“你只要别把我抽光我也不介yì

,不过你那个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每次用完都要昏迷五分钟……对方是虫婷,我简直能想到打起来是什么样子,弄不好四周都能烧起来。你要是在火海中昏迷了,问题就大条了!”

“那我不用就是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实jì

上……”陆苏看了看下午满街的人,“最好这次不要正面开打,不然肯定会伤及无辜,单纯地偷袭或者骚扰为上,我想看看她的战力到底多强,这样就可以制定完善的战略,下一次见面再一举杀死!”

“哦!”锦断笑了笑,“我很欣赏你这点啊,就算不忍心也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毕竟对方是妖,不能一举杀死就没有意义……手下留情只会害了我们自己!不过,为什么你这么想和她打呢?”

“说不清,第一眼见到就有一种宿敌样的感觉,觉得非要和她打一场才行!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没有!”

“话说回来,你打算赤手空拳吗?”

“笨蛋,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武器都摸了一遍,我可不想带着一箱子枪和炸弹在闹市区走!我们这次的动作快一点,避免正面交锋,千万不要冲动,现在是白天又是在闹市区,万一警察过来会有点麻烦!”

“我会怕警察?”

“我怕啊,小姐!”陆苏叹口气,“毕竟我还有户籍和档案啊,他们找到我家里是很容易的事情,少惹麻烦吧!”

“能想的这么周全,真是比不上你啊。苏,要是你生活在乱世,会不会成为一个战略家呢?”

“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平静地生活!”

“身为妖,真能平静地生活吗?”锦断轻轻一笑,此时的她似乎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一般,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冷酷杀意,看样子这次是真的认真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头顶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路上有人尖叫,然后一大块玻璃砸向了人群。

“倒转!”

那块玻璃消失无踪,好在人群的注意力都被上方吸引了,没人注意到陆苏发动妖技把玻璃抵消掉。路边那幢写字楼大约二十米高的地方,有一扇窗户破了,那里悬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脑袋流血,两条腿在半空中胡乱蹬着,像只被擒住的大青蛙。

这么远的距离,加上玻璃幕反射着下午的日光,一般人是很难注意到把那个男人提在半空中的是一条细细的手腕,从湖蓝色的宽松袖子里伸出来。

锦断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脸上绽出一丝冷笑来:“是她!”

“先救人吧!”

“救不救随便啦,又不是认识的人!”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二十楼上的那个男人这时正快速地掉下来,陆苏完全是发自本能地冲了上去,向前奔跑的时候他想,要是站在地上直接用手去接,这个男人一样会被冲击力震死,而且自己也会断几条骨头。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空中接住,再用自己的身体当垫子来缓冲。

他借着冲刺的速度直接跑上了墙壁,用力一蹬,那块墙被蹬出了两个脚印,好像自己的力量在不知不觉间又增强了几分。正疾速下落的男人在半空中呼嚎着舞动着四肢,两腿间有晶莹的液体在空中拉出了一条亮闪闪的细线,这时陆苏已经接着一蹬的力量迎着他高高跃起,大约跳起了十五米的距离。…,

伸出双手,接住男人,后者下落的冲击力坠着陆苏向下落去,但是……下面是坚实的地面啊!

“哇!”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的男人叫了一嗓子,震得陆苏耳膜都要破了,他观察着身下的情形,最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一辆车上。

好吧,只能赌一次了。

他抱着男人,下落的同时在玻璃幕上蹬了一脚,两个人呈弧线落下,高高掠过下面一群仰望的惊骇的脸庞。

离地面还有三米,到那辆车还有一米,有点来不及了!

他把重心向车的方向移动,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响,突然后背一阵剧烈的撞击,加上怀里男人的冲击,前后一夹,夹得他内脏都要出血了,眼前顿时黑了一下。

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已经平安着陆,当然那辆车已经彻底被撞扁了,他怀里的男人挣扎了一下,激动地叫起来:“我没死,我没死!”

“下去!”陆苏几乎是把他踹下去的,自己扶着腰,虽然疼得仿佛断了一般,不过万幸没真的断掉。

“谢谢救命大恩啊,谢谢啊!”那个男人意识到自己被人救了时,立即跪在地上对着陆苏跪头。

而这时陆苏发xiàn

了不寻常的事情,这一幕发生在闹市区,按理说四周的人都应该吓傻了才对,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向另一个方向在张望。

朝着写字楼的方向!

被日光反射的玻璃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破碎痕迹,从下一直延伸到二十层那个窗口处,就好像有一个人踩着玻璃墙一口气跑上去了似的。

不是好像,是确实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此刻正站在那个破碎的窗口处,身着墨色长裙的身影正背对着下面惊骇至极的人群。

在他救下男人的同时,有一个人突然像超人一样踩着九十度的玻璃墙一口气狂冲了上去,下面的人当然被后者吸引了目光。

当陆苏看清那个人的背影时,突然意识到不好……

“糟了,是锦断!”

……

处理完那个花心男人,虫婷正打算转身逃离现场时,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些响动,她本能地意识到有人。

在下午刺眼的日光里,那个几乎是眨眼间出现在窗口的人穿着一身长裙,裙子的上身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魔鬼样的曲线,下摆在风中微微扬起,一同扬起的还有她微卷的长发。这个在刺眼日光中只能看见一个剪影的女人用懒洋洋的声音打着招呼:

“虫婷,好久不见……我是来杀你的!”

第九十一章 镜像宿敌

“九十度玻璃墙极限冲刺第二弹!”

陆苏一边得瑟地想着一边从砸烂的车上高高跳起,落在人群中间的一片空地,一弯腰,再一跳,飞向了写字楼。

现在街上的人已经越聚越多,想助跑冲上去是不太可能,只能像大青蛙一样地二连跳。下面有人“哦”地尖叫了一声,显然这声尖叫是送给自己的。

“哇,超人总动员啊!”

陆苏心里有阵小小的得瑟,在一大群人面前这样露脸,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不过更重yào

的事是快点上去支援锦断。

他在半空中扑向写字楼,四肢落向玻璃墙,他还没学会用妖力吸附建筑的技巧,只能把手脚插进玻璃墙里快速地向上爬。

以现在的身体状态,碎玻璃扎一下根本就像是碎纸屑一般不疼不痒,力量又这么大,怎么上去不是上啊。就好比身高二米五的人打篮球,什么姿势不是进球啊!

结果悲剧还是发生了,他忽略了一件事情,自己准bèi

借力的玻璃已经被锦断踩碎了,结果这一冲击,一整块玻璃齐齐掉了下来,拍着他向下掉去。在半空中双手无处借力,哗啦啦一声,连人带玻璃,很凄惨的掉到地上,人群“呼”的一声,默契地退出一个圈,有人在捂着嘴窃笑。

丢人到家了这次!陆苏几乎想掩面狂奔,不过时间来不及了,万一锦断进入狂骨状态,只有十秒钟左右,如果杀不死虫婷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就是虫婷的流火恸哭,没有自己在是万万不行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想怒骂锦断一顿,明明说好不要冲动,她还是头脑发热冲了上去!

陆苏从碎玻璃里踉跄站起,弯下身体,准bèi

再跳上去。这一次看准了没有坏的玻璃幕,他脚下用力,水泥地面上登时出现了两个深坑,身体已经飞到了十米高的地方,这次和计算的一样,前面是一块完整的没有破的玻璃墙,这次应该没问题。

但就在双手快要触到玻璃的一瞬间,突然眼前一黑,一个庞大的东西黑压压地拍在身上。轰隆一声巨响,他被砸回了地面,吐了一口血出来。睁眼一看,压在身上的东西居然是一张很大的橡木桌子。

“我靠!”他吐着血大骂了一声。

……

“虫婷,好久不见,我是来杀你的!”

“你是谁?”

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拔出刀,锦断身后破窗的外面,一片云突然遮住了刺目的阳光,虫婷才看清来者的相貌。

“我们见过!在妖集市……”

“好记性啊!”

“为什么要杀我,你应该是阳属性才对。”

“我说是因为讨厌你呢?”

“哦……”虫婷笑了笑,“这样啊,其实我也很讨厌你呢,从第一眼就讨厌……上次见到你时,你正在对你的男朋友撒娇吧,卖弄风骚的女人!”

“你是什么呢,穿这身可笑的衣服,把自己当演员了吗?你这个哗众取庞的小丑!”

虫婷突然流出两道泪,呼的一下在脸上烧了起来,泛着蓝幽幽的光,她冷笑着:“婊子!要打吗?”

“好啊,骚货!”锦断把手拍在桌子上,手掌吸附住桌子的表面,突然向后一拉,那张桌子凌空飞了出去,这可是足足有百来斤重的橡木桌,只用手掌的吸附力就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连虫婷都不由得微微一惊。

“这东西太碍事了!”锦断笑着说。…,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但笑容却异常寒冷,双手的身上都散发着阵阵逼人的杀气,这样相互凝视着,任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实jì

上,她们彼此都没注意到对方的手在微微颤抖,牙齿在格格作响。锦断也好,虫婷也好,两人一直以来都是被周围的人视作珍宝,从来没被人用这样的字眼辱骂过。

“喂!”虫婷突然开口。

“怎么,要求饶不成?”

“蠢货,我怎么可能向你求饶……你就穿这身衣服和我打吗,高跟鞋?连衣裙?不管对手是谁,我都希望能平等地战斗……”

“怎么可能平等呢,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东西平等?你说我的衣服,你那身古装才奇怪吧,你打算穿这一身来表演……不好意思,是战斗。”

“这个叫曲裾,你这母猪!”

“我管它是什么!不敢上来咬我,就开始找衣服的毛病了吗,你这只母狗!”

虫婷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你才是!”

锦断冷笑道:“母狗!”

“母猪母猪!”

“母狗!”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原本两人的怒气槽都快要顶满了,突然被这敲门声打断,实在是大煞风景。

两人都没有动,对骂变成相互瞪眼,虫婷咬着牙一脸怒气,而锦断则微微扬着下巴,目光骄横而傲慢。

那煞风景的敲门声又响了一下,放在此情此景下,实在是极度的违和。就好比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正在紫禁之巅决斗的时候,下面有人喊:“你们看见我掉的风筝了吗?”这么难堪。估计外面那个倒霉蛋再敲一下,锦断和虫婷能毫不犹豫地联手冲出去宰掉那个人。

万幸门外的人没有再敲,改换成隔着门向里面喊:“那个……你们能注意点吗?”

是陆苏的声音。

“到底是要打还是要对骂啊,你们知不知dào

门外面围了一群人在笑,丢死人了……我进来了啊!”

陆苏直接把门撞开了,门开的时候两人下意识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外面聚着黑压压的人。陆苏咳了一声,一拳把墙砸个洞出来:“谁再看,我真的会杀人!”

实jì

上陆苏两次想跳上楼没成功,最后还是坐的电梯上楼,坐电梯参加决斗,这实在是妖界前所未有的事情。更让他差点吐血晕倒的是,自己晚来一步,里面的人非但没开打,却正在用下流的字眼对骂,果然就算是女妖,也有女人与生俱来的刻薄。

另外,门口还围了一大群人在偷听。

以前的战斗都是发生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就算在街上也是夜晚,果然选择那些地方有充分的理由,闹市区和写字楼里,突发事件太多,永远不是可以上演大战的场合。

拳头威胁不起作用,那些围观的员工反倒从被砸出的洞往里面看,有人看见虫婷的脸上燃着两道幽蓝的火焰,惊讶地叫起来:“哇,怪物!”

“不对,是特异功能。”

“哇,两个大美女!”

“这个男的是谁?这是三角恋吗?”

虫婷脸上的两道火焰突然消失,她收起刀:“不打了!”

“哦!”锦断手里的双刀华丽地转了一下,极其精确地插进了腰间里的K鞘里,要是没训liàn

过的人这样干,下场绝对是“两肋插刀”,“我也正有此意,找个合适的时间地点,我们不死不休如何!”…,

“我同意!”

这两人倒是意wài

地默契,陆苏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把事情闹大。他把手按在墙上的那个洞上,发动妖技,洞消失的时候,外面的围观者不甘地大声抗议起来。

“锦断,我们回去吧!”

“跟她约时间和地点啊,笨蛋!”

“上次那个工厂就挺不错的,反正也是准bèi

拆的,如何?”

“我不认识那里!”虫婷转过脸,对陆苏说,似乎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话,当陆苏正面看清她的脸时,突然楞住了。

不是因为它很漂亮,而是因为那张脸太像某个人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锦断叫了第三遍他才回过神,仍然一脸的惊恐,这是巧合吗,他不知dào

该不该说出来。

虫婷的脸简直就是锦断的翻版啊!

为什么这两个人对骂了半天没发xiàn

这件多少有点诡异的事,难道是因为彼此的装扮都太与众不同,加上自己的脸反而是本人最少见到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陆苏看看锦断又看看虫婷,确认之后更加肯定这件事,除了气质不同外,她们实在太像了!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渊源呢?

“约~地~点~啊!”锦断多少有点不耐烦地拉长声音。

“森林,C市南边有一片森林,就是上一次我们和仇牢打架的地方!”

“这个认识吗,母狗?”锦断转向虫婷。

“应该能找到,时间呢?母猪!”

“明天!”

“天黑之时。”

“同意。”

一来一往,这两人倒是格外合拍似的,居然这么轻易就定下了约战的时间和地点。这两个人仿佛互为对方的镜像一般,既这么相像,又绝对对立。

“好了,我们走吧!”锦断对陆苏说,自己则转向了破窗,看样子是打算从那里跳下去。

然而就在准bèi

离开的时候,陆苏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不对,是两股!

刹那间,两人一起转身拔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冲撞在一起,刀锋碰撞出一道火花,刀柄抵住刀柄,目光迎着目光,并且几乎用一样的声调叫出来一模一样的话……

“鬼才要等你到明天!”

居然连毁约的想法都分毫不差地正面撞车了……

第九十二章 狭路交锋

高跟鞋,绣花鞋踩在满是碎玻璃渣的地面上。

陆苏根本拦不住这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俩在狭小的空间里厮杀起来。锦断的双刀速度极快,攻势像雨点一样密集,虫婷的长匕首似乎是以慢打快,横架竖挡,找准空隙便立即咬住,也不逊色于锦断。

轰然一声巨响,两人从办公室的门摔了出去,三把刀在狭小的过道里飞舞着,墙上快速地被砍出一道道痕迹。

连围观的员工也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一边惊声尖叫一边吓得往电梯挤,这么多人,陆苏真担心电梯会超载掉下去。

“母狗,接招!”

一个电脑显示器被锦断踢了过来,正砸向虫婷的面门,就在飞来的显示器挡住她的视线时,锦断倒下身去,一把刀插在地上,以此为圆心轻盈地旋转身体,另一把刀向虫婷的双脚斩去。

这一招似乎是锦断的拿手好戏,上次对付牛力时就施展过。大马士革刀的硬度和锋利度,加上锦断的力量和速度,如果得手,虫婷的双脚肯定会被斩断。

陆苏不知dào

是应该叫好还是应该捏把汗。

千钧一发之际,虫婷突然一脚踏住匕首,另一只脚向锦断的脸踢过去,裙子下面的腿像弹簧一样迅猛。

这一脚正中下巴,被踩的刀脱手,锦断的身体飞了出去,接连撞坏了几盏日光灯,摔进办公桌里,顿时纸片像雪花般飞了起来。

两人这一连串动作完成之后,那个显示器才掉到地上,砰一声摔碎了。陆苏向虫婷的脸上看,她的额头被砸破了,流着血。

两败俱伤的攻击啊!不过锦断似乎吃的亏更大些,她从摔坏的办公桌里爬起来,擦掉了嘴边的血迹,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看来不认真是不行了!”

虫婷挥刀冷笑:“母猪,没得手就给自己找借口吗?”一边把地上的刀踢过去,锦断凌空接住。

锦断咬了咬牙,反手握刀,俯低身体,蓄势待发。虫婷这边也作出准bèi

冲刺的动作,两人隔着凌乱飞舞的纸片,冰冷的目光相遇在一起。

旁观的陆苏却感觉很尴尬,虽然名义上是两人来猎杀虫婷,但这种情况下如果插手,不但会帮倒忙,更会惹怒锦断吧。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一时刻移开原地,一黑一蓝两道影子又快又迅猛地冲撞在一起,刀和刀碰撞出一片凌乱的火花,快得让人头晕目眩。她们四周落下的纸片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切开,最后落到地面的纸竟然没有一片是完整的。

陆苏也只能勉强看清两人的动作,这时锦断突然高举手里的双刀,向虫婷的脖颈处刺下,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锦断的腹部露出了破绽。似乎虫婷也发xiàn

了,她已经横刀手里的匕首,刀刃向外,借着身体的转动划向锦断的腹部。

一个瞄准颈部,一个瞅准腹部,哪一方得手对手都必然是重伤。然而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苏看见锦断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冷笑,难道是故yì

卖出破绽!?

虫婷的刀已经离锦断的腹部越来越近,没想到锦断居然向后一撤身,避开了这一击,手里的刀也同时落下。虫婷没想到对方原来是早有防备,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锦断左手的刀已经刺进了虫婷的手腕,她的右手已经握不稳刀了,刀子脱落。

锦断的攻击还没有停下,右手的刀向她的脸刺去,但那把刀停在了半空,因为虫婷用空出的手握住了锦断的手腕。…,

“牙没了,还想咬人吗?”

虫婷只是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哎呀,居然哭了啊……”锦断笑着说。

虫婷哭了!?陆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在旁边叫起来:“喂,快离开她!”

但虫婷发动“流火恸哭”的速度远比两人的反应要快,虫婷握着锦断的手,让她的刀尖触到了自己脸颊上的泪,就在触到的一瞬间,那两行泪燃烧了起来,火焰沿着刀身一直蔓延下去,就在快烧到锦断的手时,她本能地撒开了手。

这火焰的蔓延速度非常快,就像点着了汽油一般,燃烧的刀掉到地上,四周一下子烧了起来。锦断也知dào

那火焰一旦沾上就会要命,向后一翻,但地上本来就有很多碎纸,加上这幽蓝色火焰本身就很奇特,结果火焰在身下蔓延的速度远比她在半空中的移动速度要快。

没想到她居然头下脚上地在一间办公桌上用手一撑,身体居然跃上了天花板,像壁虎一样倒着吸附在上面。

“倒转!”

再不救火就得发生上次的事情了,陆苏发动掌中倒转,被火焰烧着的地方旋即变回了原样。火虽然熄灭了,但第一次目睹“流火恸哭”他还是相当惊骇,这种星火燎原的速度,如果她本人愿意,让C城重现文夕大火的惨剧都是可以实现的。

更可怕的是,这妖技只需发动一次,完全不用考lǜ

什么妖力的消耗。

自己的火焰被熄灭,虫婷也异常吃惊,她看了看这边的陆苏,暗暗猜测他的妖技是什么。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锦断已经从天花板上落回了地面,翻飞的裙子像一只巨大的蝴蝶。

“手还能动吗?”

“当然!”虫婷拔掉手上的刀扔在地上,伤口旋即修复,果然这就是妖力充盈的好处。

她拾起自己的刀,同时把锦断的刀踢还了对方,陆苏暗想这个姑娘真是奇葩,以自己受伤为代价夺了对方的武器,之后居然还回去,这样自己岂不是很吃亏?

“母猪,你的妖技是什么,为什么不亮出来!”虫婷的脸上燃着幽蓝的火焰,质问道。

锦断一甩刀上的血,冷笑道:“我不需yào

要那个也能杀死你!”

不是不需yào

,而是不能用……万一在狂骨状态下没杀死对方,后果就是耗尽妖力束手就擒啊!

“是吗,我向来是主张公平战斗,既然你不肯用,就别怪我了!”说着虫婷用手指沾着燃烧的眼泪,在刀的两侧一抹,那把刀立即变成一把火刃。

这下麻烦了啊,她的刀砍到哪里都会烧起来,现在连正常的格挡都没法做到了。

“锦断,要帮忙吗?”

“不用!”

“小心她的刀!”

“我知dào

!”

锦断毫无征兆地踢飞一台显示器,虫婷用刀挡了下,那台显示器便掉到地上,烧了起来。锦断似乎准bèi

用投掷攻击对付她,这当然也是无奈之举,她在桌子上来回移动,一台接一台踢飞显示器,那些显示器虽然被挡下,却在虫婷的脚下堆到一起,变成一个小火堆。

“来个大的吧!”

就在一台显示器挡住虫婷视线时,锦断突然把打印机举了起来,那东西少说也有几百公斤啊,在她一掷的力量之下,居然像白色的炮弹一样横越过一张张办公桌,砸向虫婷。

这东西要用刀来挡有点勉强,虫婷用双手接住它,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趔趄一下,之所以不躲是因为脚下已经堆满了显示器,无处落脚了。…,

就在虫婷接住巨大的打印机时,锦断的手里居然抓着打印机的电线,用手一抖,居然绕住了虫婷的脖子,再一收,把她的脖子紧紧勒住。

但碰到她脸上的火焰,电线快速地烧了起来,最后也不得不撒手。那条火线掉在地上,点燃了四周的东西,因为屋里的火焰,自动消防系统也启动了,但撒下的水却肯定熄灭不了火焰。

“倒转!”

火被熄灭了,陆苏尴尬地想,自己今天来就是当消防员了。这时锦断已经落到了他身边,身上被水淋湿,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她低声说:“这小妞的火很麻烦啊,我可不想头发被烧着……可能要用那个了!”

“这个地方能施展开吗?”

“那就去外面呗……”

虫婷已经从一堆显示器和打印机的废墟里爬了起来,脸上布满怒容:“喂,要到外面打吗,我可不想烧死无辜的人!”

靠,这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正有此意!”锦断微笑着。

外面?外面现在到处是行人啊,陆苏隐隐感觉今天不可避免地要伤及无辜了。

……

这天的街上格外热闹,人们都在仰望那幢办公楼二十层处的破窗,里面隐隐有刀刃碰撞和东西被砸坏的声响,从里面逃出来的员工说那里有两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正在刀战。虽然期待,不过没有谁敢冒着生命危险上去围观。

结果人越聚越多,相互打听,越吹越玄乎……结果就在这时,二十楼上的一扇玻璃突然被撞破,一个身着黑裙的女子,还有一个身着湖蓝色汉服的女子从那里飞了下来。

如果仔细看,会发xiàn

那个汉服女子的脸上燃烧着两道火焰。

这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黑裙女子居然在半空中长出了一身骷髅骨架,像铠甲般覆盖住她的上身,从她的肩头伸出了两双奇长的骷髅骨臂。

围观的人群惊呼起来,他们并不知dào

,真zhèng

的怪物之战已经拉开帷幕……

第九十三章 绝壁之战

此时没人注意到陆苏站在那扇破窗前,正在往下看,他留下来把虫婷点着的火焰抵消掉了,所以慢了一步。

不过看下面的情形,现在绝对不可以下去,弄不好会被卷入那场怪异的战斗。

二十层,就算是妖,直接跳下也是会受重伤的,虫婷在下落的时候把妖力聚在手掌上,用没有拿刀的手吸附在玻璃幕上,以此缓冲下落的冲力。在手掌的吸附下和下落的拉扯力作用下,她经过的玻璃幕纷纷碎裂。

不过虫婷的注意力不在手上,她此刻正盯着一同下落的锦断,这个女人居然在半空中变成了一个被骷髅骨架包裹住身体的怪物,还长出了两双骷髅手臂,这样的妖技她头一次见到。

锦断在瞬间变身之后,用一只辅臂刺进玻璃幕,居然在半空中把身体甩向一侧,另一端的辅臂并拢五指,刀子样的指甲聚在一起,借着辅臂的长度,向正在下落的虫婷刺来。

她万没想到锦断居然还未落地就发动进攻,手里的吸附力增强,停住身体,借力向上一跃,那片玻璃幕在虫婷跳起的反作用力之下居然如同水中的涟漪一般纷纷碎开。然后又被锦断的辅臂刺穿。

好可怕的力量!

借力飞到半空中的虫婷调整姿势,对准那根辅臂挥刀斩下,下落的重力加上冲击力,就算是坚硬无比的辅臂,想必也会被斩断。但她的刀还未触及那根扎进玻璃中的辅臂时,突然从侧面又探出一只辅臂,把她按进了墙里,背后的玻璃纷纷碎裂。

对手有三双手臂,平常的攻击模式根本不管用,虫婷是吃了惯性思维的亏。不过那只把她按进墙里的辅臂居然在瞬间烧了起来,火焰沿着细细的骨臂向锦断的方向蔓延。

就在火焰要烧到肩胛骨的时候,锦断居然一抬刀,用刀切断了那截辅臂。烧着的辅臂掉了下去,人群惊恐万状地散开。

每次有效攻击都要舍掉一只辅臂吗?陆苏想,这多少有点不妙,不过万幸是辅臂,切断也不会流血受伤。

就在这时,锦断被切断的辅臂居然长了出来,速度非常之快,陆苏头一次知dào

,她的狂骨状态居然还可以快速再生,真是不得了。

他的注意力一时被锦断吸引过去,没有注意虫婷,当他移过目光去看虫婷时,顿时惊骇万分,她的整个身体居然都烧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火人!

用自己不会熄灭的火焰当成护盾吗?似乎因为拥有火属性的妖技,她的身体并不害pà

火焰,连头发也不会被烧坏,而且那身衣服似乎也是特殊的抗火材料做成的。

一般的人被火点着,肯定会胡乱地挣扎,但虫婷却静静地附在玻璃幕上,幽蓝色的火焰包裹着她的周身,蒸腾的热浪鼓动着她的衣襟和头发,静静浮动着,如同来自八热地狱的罗刹恶鬼!

骷髅对火焰!怪物对怪物!

陆苏暗暗计算着时间,刚才那一来一去的交锋只用了五秒,时间就是生命,用在锦断的身上毫不含糊。

被激怒的虫婷居然在玻璃幕上快速移动起来,踩过的玻璃幕全部碎裂开来,并且也被点着了,然后她像一团火球般凌空扑向了锦断。

不好,被那东西碰一下,就会被点着,而且不烧死不罢休!包括陆苏自己,都确确实实地低估了虫婷的妖技,一个碰都不能碰一下的妖技,在力量至上速度至上的妖类战斗中,简直是噩梦般的存zài

!…,

虫婷扑向锦断的时候,锦断的两只辅臂凌空向她刺去,两人交战的地点不是地面,而是在垂直九十度的写字楼玻璃幕上,所以地面上的躲闪方式也是不可能用到的。没想到虫婷的反应急快,居然在自己要被刺穿的瞬间用手在旁边的玻璃上一吸,把整个身体荡向一侧,险险避开了这一击。

不过锦断的辅臂有四只,一只固定身体,另外三只都可以发动攻击。虫婷避开了其中的两个,第三个却在她无法收势的时候稳稳地刺向了她,要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手握住了辅臂,使其偏离了方向,这一下就不是刺穿肩膀,而是刺进她的心脏了。

两个人静止在玻璃幕上,锦断的两只辅臂插进了玻璃中,一只插进了虫婷的左肩,而虫婷用刀握住了它,火焰沿着辅臂向上蔓延。

下面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大概就算在电影中,他们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不可思议的打斗!

“不好!”陆苏不禁叫了一声,因为他看见虫婷突然一抬手,把手里燃烧的刀向锦断掷去,这么近的距离又身在半空,这一掷根本避无可避。

结果锦断用手握住了刀,当然,火焰立即沿着她的手臂蔓延起来。她毫不犹豫地挥刀切断了自己的左臂,还有那只打中虫婷的辅臂。

虫婷向上退去,用力拔出肩头的骨臂,血流了几下就停止了,伤口正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在修复。

但锦断就没这么幸运了,发动修罗狂骨的她妖力的消耗非常大,不可能拿出多余的妖力来修复身体,所以左臂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血,没有作任何修复。不过那只被切断的辅臂倒是在瞬间长了出来。

二十秒!陆苏计算着时间,不禁捏了一把汗,真的能打赢吗?虫婷并不比仇牢强,但是她的妖技却能克制锦断这种近身攻击类型的。

突然锦断把所有的辅臂一起插进了玻璃幕里,然后像一只大蜘蛛般快速地向虫婷地方向移动,此情此景,陆苏再一次想到了章鱼博士的移动方式。四只辅臂快速地插入玻璃,再抽出,像刀子一般锋利的辅臂转眼已经把那块锦断身下的玻璃粉碎,不过她的移动速度很快,在玻璃整块崩溃前就已经离开了那里。

锦断快要接近虫婷的时候突然改变了方向,绕着她“行走”起来,碎裂的玻璃像雨点般落下去,在半空中反射着晶莹的光亮。

原来如此,像让虫婷彻底没有落脚之处吗?

被打碎的玻璃下面露出里面的空间和那里目瞪口呆的员工。转眼之间,虫婷所依附的那片玻璃幕已经成了“孤岛”。其实这种大厦的结构是框架式的,一整块玻璃是固定在一个框架上的,所以虫婷四周的玻璃被粉碎,她身下的玻璃依然没有掉下去……话说回来,要不是这种玻璃很厚实,大概根本承shòu不了这两个“怪物”在上面打架的。

突然锦断的四只辅臂深深一弯,居然在那九十度的绝壁上跳了起来,刀子样的辅臂刺向“孤岛”中的虫婷,已然无路可退的她只有在玻璃上借力一弹,跃向了半空。

下面的一幕发生在瞬息之间,锦断用一只辅臂刺进玻璃里,另外三只辅臂像鞭子一样疯狂击打身处半空的虫婷,每一次收放都极其迅速而猛烈。

意识到自己中计已经太晚了,虫婷在半空中无法移动身体,只能用手护住要害部分。疯狂击打过来辅臂以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打在虫婷身上,在她的手臂、腿脚、身体上划出一道道的伤痕。…,

最后,两只辅臂抱成拳头,对着半空中的虫婷重重一砸,她速度极快地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后面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好在刚才一直有碎玻璃掉下来,所以这些围观群众都退到了“安全线”之外,要不然虫婷的落地肯定要伤到几个人。

虫婷摔得很重,地面已经被她砸出了蛛网状的裂痕,而且她的身上也被锦断割开了很多伤口。依然留在玻璃幕上的锦断挥刀斩断了三只被烧着的辅臂,被切断的地方立即又生出了新的辅臂,看来比起上一次和仇牢的战斗,锦断控zhì

辅臂的灵活性已经大大提升。

四十秒!时间有点紧迫了,陆苏捏了下拳头,万一锦断的妖力耗尽还没有摆平虫婷,等一会就由他来保护锦断吧。

这时锦断离开了附着其上的玻璃幕,像一只巨大的蜘蛛从天而降,目睹这一幕的围观者不禁抬起头惊呼起来。锦断的目标当然是地上的虫婷,她在半空中调整好辅臂的姿态,像四只锋利的刺刀对准下面的虫婷。

一声巨响,辅臂居然深深刺进地面达半米,但是虫婷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趁着锦断一时间无法拔出辅臂,她抓起路边的一辆轿车,向锦断扔去。

毕竟本身是只妖,就算外表是个柔弱的女孩,举起汽车这种事还是可以办到的。陆苏急出了冷汗,要是被打中,会很不妙啊!

没想到锦断的辅臂居然快速地从地里抽了出来,猛力一挥,那辆轿车居然被挡开了,似乎千斤的重量在辅臂面前只不过是一个网球般。

不过,那辆汽车却落向了正在围观的几百名市民头上……

“不好!”叫出这一声的,是虫婷。

第九十四章 除妖师登场

(家里停电了,黑灯瞎火的,本来正要下楼去买东西吃,突然楼道里一亮,小孩子们欢呼一声,居然又来电了,所以折回来把这一章更了。这章的标题是“除妖师登场”,从这一章开始差不多就正式进入除妖师篇了,除妖师和妖类的力量制衡,在这个妖类四伏的世界观里也是不得不提的。不过米那桑,我怎么可能会写那种古板严肃老掉牙的抓妖老道士呢,即将登场的除妖师也是一个超级颠覆传统的群体,设定方面绝对耳目一新,故事依然会火爆精彩哦。好吧,小小求下收藏先,另外为这一章的迟到道个歉……)

汽车砸向那群围观者头上的时候,他们还在仰头张望,谁会想到这场大战会波及到自己,一时之间被吓傻的人,居然没有一人叫出来,没有一人跑开。

虫婷似乎很顾忌人群的安危,不过顾忌归顾忌,那辆飞在半空的汽车离自己有数十米,就算跑过去也无力回天!

这要是砸下去,几十条人命就得交代!

陆苏想也没想地跳了下去,一边运起妖力,一边在脑中快速的计算着时间和距离,重力加速度是八米每秒,二十层的高度,大概要三秒多才能落下。那辆车飞到半空中至到静止要两秒,下落只要半秒不到,自己的掌中倒转距离是五米!有点来不及。

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只能用最大功率输出了。

“倒转!”

半空中的车突然消失了,不但消失,还完好地出现了原处,最大功率的掌中倒转居然连地上被砸出的裂痕也一并复原了。

陆苏的身体还在下落,他抓住一个路灯杆,下落的冲击力让路灯深深地“一鞠躬”,他险险从人群头上掠过,好像还踢飞了某个先生头上的假发套,然后荡起身体,落到锦断的旁边。难得的漂亮反应啊!心里不禁得瑟了一下。

锦断发动狂骨状态,已经过了五十秒!

盘算这些的时候,陆苏没注意到虫婷正用一道有些惊讶的眼神看自己,她身上的火焰突然熄灭。

这是要休战?

陆苏看了看楼上才发xiàn

,原来刚才在玻璃幕上的大战已经让不少地方烧了起来,她把妖技停止是防止大楼烧起来。

这女孩好像格外在意无辜者的安危啊!

停止妖技熄灭火焰之后,虫婷再次发动流火恸哭,两道幽蓝的火焰在身上燃烧起来,这时虫婷的身上已经多处负伤,衣服也被撕烂了。

虽然看上去她比锦断要惨,不过……现在的锦断才更危险吧!

“等一下,休战吧!”陆苏突然说。

“什么?”锦断和虫婷同时意wài

地叫出来。

“你们想害死这群人吗?”陆苏指指那边的人群,不少人正因刚才的惊魂一幕后怕得瑟瑟发抖,“我们三天后在约定的地方再打一场如何!”

“苏,不是说好明天吗?”锦断惊愕地问。

“三天吧,这次听我的好了……虫婷,你的意见呢?”

“好吧,我同意!”说着话,她脸上的火焰熄灭了,只流下两道清泪。陆苏不禁暗想,这姑娘的泪腺很发达啊……

“也好,我就留你这条狗命三天吧!”锦断冷笑道。

“哼,你就等着变成烤猪吧,你这母猪!”

“母狗!”

“母猪!”

别骂了,陆苏急得要抓狂,好不容易争取点时间居然还用来骂街,女人就是女人,冲动起来一点理性也没有。…,

“走啦!”陆苏说。

“母狗!”

“母猪!”

不知用语言交锋了多少回,锦断才跟着陆苏离开,在目瞪口呆的人群注目下,跳上了另一栋楼,刚一落到楼顶,锦断突然昏倒在地,身上的狂骨渐渐褪去。

陆苏下意识地朝下面看了看,虫婷也不见了,不禁长松了一口气……锦断的妖技风险太大,现在约定三天之后再打,也是缓兵之计。

狂骨褪去之后,她的断臂也被修复好了,唯一留下的在后背的衣服上撕开了一道缝,陆苏随手替她修复了。

五分钟后,锦断悠悠醒来:“你猜我梦见什么了?”

“吃东西吗?”

锦断恼怒地打他:“别把我想得像小猫小狗一样,好奇怪,我居然梦见了牛力,说要教我什么……”

“牛力?”陆苏突然惊叫起来,“牛力!”

“你怎么了?”

牛力,牛力!他和锦断拥有相似的状态妖技,都是只能持续一分半钟,也许这无心的梦是一个重yào

提示,他暗暗想着。

“回家吧!”

“哦!”锦断突然笑眯眯地说,“我听说香肉很好吃哦……”

“香肉就是狗肉啊,你想吃那个……其实我很喜欢小狗,小时候家里有只土狗,我超喜欢它,后来被狗贩子喂了毒拖走了,想想就可恨,所以从来不吃狗肉。”

“我也喜欢小狗啊,不过,今天很想吃狗肉啊!”锦断把两手合掌,乞求样地说,“就破一次戒吧,我想尝尝嘛!”

“好吧,我不反对。”

“要母的哦,要母的!”

“靠!”显然是别有用心嘛这家伙。

两人回到住的地方,老头问:“去哪了?”

“你猜!”

“去打虫婷了吧?”

“这都知dào

!”

“我看见楚千雀来了,后来又跑了,然后你们就离开了……干掉了吗?”

“再猜!”

老头往屋里看了一眼,锦断正仰躺在沙发椅上玩游戏机,便说:“平手了吧!”

“差不多……来,我问你件事啊!”

“恩?”

“你知dào

牛力吧。”

“牛力是谁,我从来没听说过!”老头叼着烟淡然地说。

陆苏大致把牛力的妖技说了一遍,老头一边听一边“哦哦”地点头,他哪知dào

老头是装出来的,上次他们和牛力的大战从头到尾老头都看在眼里。最后老头说:“你的意思是问我,锦断的狂骨状态能不能像牛力那样使用?”

“恩!”

老头抽着烟皱着眉:“可以!”

“真的?”陆苏喜出望外。

“我老人家也活了几百年,也见过状态妖技,有一些妖可以把这类妖技进行局部发动,就像你说的牛力一样!不过,那个技巧不太容易掌握啊……”

“三天时间够不够?”

“三天!?”老头眯着眼睛,烟雾中显得神情复杂,“三天时间你给我找个清代乾隆年间的茶壶,你觉得够不够……”

陆苏本来一门心思想打听局部发动的技巧,没想到老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呆呆地眨着眼:“你要茶壶?”

“笨呐!”老头用烟斗敲了下陆苏的头,“我的意思是没有人引导,别说三天,三年也掌握不了!”

“唉……”陆苏不禁泄了气,要是这样的话,三天的缓兵之计就失去了意义,下次开战必然还会面临这种情况。

“去找一个人!”老头突然说。…,

“谁?”

老头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笑:“牛力!”

陆苏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楞了片刻:“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牛力现在连个渣子都不剩了。”

“你觉得锦断做那个梦是偶然吗?”

一句话倒是点醒了陆苏,他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便向老头追问,老头居然卖起了关子:“今天也大战了一场吧,晚上吃什么?”

“狗肉!”

“好,我喜欢!吃饱再告sù

你!”

“死老头,你快点得肺癌吧!”

老头笑而不语,突然面色严肃起来:“今天是几号?”

“怎么了?你不会还有斋戒日吧?”

“放哪门子屁,今天是几号?”

“七月二十号,怎么了?”

“我问你农历!”

陆苏看了看手机:“农历六月十五。”

老头脸色阴沉,不断地摇头:“蠢货,蠢货。小子,我警告你,这几天不要打架,尤其不要在城市里人多的地方打架,你们今天干的事简直是找死!另外什么三天之后再战的事情,想办法取消吧!”

“为什么?”

“妖类的清洗要开始了!”老头皱着眉。

……

电视台里,化妆师正在给播音员化妆,利用这个空隙时间,年轻的播音员正熟悉着马上要播报的新闻,编导一再强调今天这起是重大新闻,千万不能出差错,工作经验只有一年的她多少有点紧张。

新闻稿上是这样写的:“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下午我市XX街的一幢大楼上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件,两个不明生物体在数百人的注目下相互厮打,造成了整幢大楼的墙面玻璃大面积被毁,数辆汽车被砸毁。目击者称厮打的双方是两个女子,但也有认为那是外星人或者是妖怪,大家说法不一,但大多数人的共识是,这两个不明生物体绝不可能是人类。让我们来先看一下现场群众拍下的录相……”

这时的播音室里工作人员正来回忙碌着,导播突然喊了一声:“各部门准bèi

,十秒倒计时,十,九,八……”

就在数到“三”的时候,突然后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进来的是一伙西装革履戴着黑墨镜的人,当先的一个人从怀里亮出工作证:“zf人员!我命令你们,那条新闻不许播,现在就中止,否则全部人都给我坐牢!”

“zf……人员?”导播惊讶地看了看他的工作证,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个部门,居然叫作“超人类生命管理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为首的墨镜男人笑了笑:“老子是除妖师!”

第九十五章 妖类清洗

“给你们十秒,快点,把录相带全部拿出来上交!不要等我们动手,如果你们电视台想被砸的话!”

面对这种科幻电影般的展开,所有人都楞住了,那个墨镜男不紧不慢地数着:“十、九、八……”

“等等!”导播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你们禁我们一家播也没用,别的台也在播,比如XX台,他们的晚点新闻是五点……”

“XX台已经被砸了!”墨镜男歪着头冷笑,“你五点的时候看见XX台的新闻了吗?”

导播向一旁的技术人员投去询问的视线,他微微摇头:“没有播,到现在那个台还没有节目……”

“问够了吧,快点,我们还有事。”

半分钟后,新闻稿,录相带全部送到了这群神mì

来客前,看到他们的一身黑衣人,任谁都会想到电影《黑衣人》里的情景,所以当那个为首的墨镜男把手探进口袋里时,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惊。结果,他不过是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点上了烟。

“那个……”年轻的播音员皱着眉头,“会给我们洗脑吗,用那种什么光一照,我们就一下子忘掉今天的事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小姑娘。”

很多人释然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墨镜男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心头一紧:“所有人到这边来登记自己的信息,电话、手机、QQ、论坛帐号一个都不能漏写,从现在开始要对你们进行为期一年时间的监视!”

……

“取消三天后的战斗约定!”吃完饭,老头还在说。

“你已经说了第十遍了,问题是我没有虫婷的联系方式!”

“找楚千雀,他肯定有!”

“找他啊……”陆苏尴尬地想,今天的事情都够对不起他了。

“这对虫婷也是有好处的,总之最近不要有行动,不然大家都要吃亏,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在屋子里躺着玩游戏的锦断问:“老头,除妖师很厉害吗?”

“你居然不知dào

?”

“我怎么可能知dào

!”

老头叹息一声:“从古代至今,我们妖类的敌人只有两个,一是同类,二是除妖师。小子,还有圣骨丫头,你们记住喽,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

“厉害吗?”锦断还在纠缠这个问题。

“一物降一物,除妖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练过功夫的人类,但是却是大部分妖类的克星,最近你们好自为之!”

“好吧,我去给楚千雀打电话!”

陆苏拔通了楚千雀的电话,还没说话那边便急切地问:“喂,你们杀了她吗?杀了吗?”

“没有……”

“啊,那我就放心了!我下午回H市,雇了很多人找虫婷,结果都没有找到,担心死我了,哎哟我的小心肝呀!”

“那个,我有事拜托你,是关于虫婷的!”陆苏暗想,不知dào

他能不能找到虫婷呢。

“怎么?”

“你知dào

除妖师吗?”

“知dào

,当然知dào

……哦,我懂了!”电话里,楚千雀说出了老头之前说了一半的话,“每年农历六月是除妖师清洗妖类的时间!”

“对的,我们本来和她约战来着,老头劝我们不要乱动,你能找到她告sù

她吗,我们把约战时间往后推……恩,推迟半个月!”

“OK!”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小看人呐,我知dào

她的家庭住址!嘿,这样又有了可以接近她的机会了,陆兄你真是好人啊!”…,

陆苏真心觉得对不起楚千雀,自己这边在猎杀虫婷还拜托他帮忙,简直是把他当枪使。

“那个……你有什么事就找我吧,一定帮忙。”

“陆兄干嘛这么见外,我过几天去找你玩哦!”电话挂断了。

“怎么样?”

“搞定了!风小萤那边也要说一声吗,我们约好一个星期内把虫婷除掉的……”

“随你!”

打了电话,却没打通,只好暂时作罢。

不过,这么一来,就有了半个月的缓冲时间,也许可以摸索到局部发动妖技的技巧。陆苏转向老头:“你刚才说让我们去找牛力,是什么意思?”

老头笑着说:“字面意思呗!”

“他已经死了!”

“我知dào

,但是他就在锦断的身体里!”

……

某个秘密部门里,一群穿着黑西装的除妖师正在忙碌着,虽然身为除妖师,不过这里的工作环境却和普通的公司一样。

有人在接听电话,有人在打印文件,有人坐在电脑前抱着马克杯发呆,有一个人居然正在把文件叠成纸飞机往纸篓里飞。

“哇,差一点!”他懊恼地说。

有个同事从不远处探出头:“张义,今晚《甄嬛传》大结局,我今晚就不加班了,跟你说一声!”

“看个屁啊!”叫张义的男人说,他就是刚才在电视台威风凛凛的墨镜男,现在这一脸嬉笑的样子,完全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你都把人家电视台砸了,还看?”

“我晕啊!只能等别的台了!”

“名单,名单,老子头都大了!”张义面前的桌上摊着一堆文件,“我女儿今晚一个人在家,我却在这里工作,操!”

他一边埋怨一边把一张废文件叠成纸飞机,这一次正中纸篓中,他做了个胜利的动作:“耶!”

“组长,这是刚刚拟好的伤害评估报表!”有人把一份文件送来。

“全部?”他扫了一眼厚厚的文件。

“只是北城区的。”

“我操!”

刚才那个想早退的同事探出头:“张义,你TM好歹是个组长,注意点好不好!”

张义大笑起来:“老板又不在,注意个JB!”

“你TM吵着我了,好不容易下到两百层!”

那个同事转过事,接着在电脑上玩“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的小游戏。张义对送来文件的同事点点头:“放这吧,我一会看!”

说着他又继xù

叠起纸飞机,那个刚刚送文件的下属不由得露出一脸鄙视,转身离开。其实整个办公室也没几个人在正经工作。

这时入口处突然有一阵喧闹,张义从隔板上方探出脑袋,看见一个除妖师抓着一个小姑娘往里面走,被带进来的小姑娘眼睛上贴着一道符,上面有一个圆型的法阵,里面写着“封”。那是除妖人专用的封魔符,一切妖技在这道符面前都会失效。

所以说除妖人也许打不过一个训liàn

过的人类,却是妖类的克星!

不过张义的注意力当然不在那道司空见惯的封魔符上,而是在小姑娘身上,他大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组长,抓个活的!”

“我来瞧瞧!”张义走过去,那个小姑娘虽然被捆着双手封住了眼睛,但顶着一头洋娃娃般的头发并且正在浑身颤抖的她却更显得楚楚可怜。

“名字!”

“风……风小萤!”在这威严的质问下,被抓住的风小萤颤抖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程平,把她的资料调出来!”张义冲那边喊,“喂,程平!”

“靠,又死了!”正在玩游戏的同事应道,“来了!”

过了一会,一份文件被送到张义手里,他大致扫了一眼,那个抓捕风小萤回来的小伙子脸上洋溢着兴奋,抓一只妖应该会加很多工资吧。

张义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你小子是新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组长?”

张义不满地撇撇嘴:“没事找事,放了!”

“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妖人要放妖走?“为什么组长!”

“废话真多,放了!”

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把风小萤眼睛上的封魔符除了下来,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再次看见光亮的风小萤哆嗦着身体,又感激又害pà

地看了看张义和周围的几个黑衣人。

“谢……谢谢!”她站在那里不敢走。

“你看,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你~T~M~有~没~有~爱~心!”每说一个字,张义手里的那张文件就在小伙子脸上打一下,虽然薄薄的文件打在脸上不疼,但他的脸却羞得通红,拳头也不由得握紧了。

“手在干什么?你想打我吗?”

“……”

“好了,你走吧!”

“谢谢!”风小萤深深一躬,慢慢地往外移。

“再不走叔叔就亲你一下!”

“哇!”风小萤吓得跑了出去。

看着她跑开时晃动的小辫,张义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对程平说:“你看,跟我女儿一样大,真可爱……当然了,没我女儿可爱!”

“注意形象!”程平低声提醒。

张义转过脸,换上一脸严肃对那个小伙子说:“不要没事找事,工作条款多读几遍,老是犯这种低级错误,让我这个组长情何以堪!滚吧!”

被斥责的小伙子没有动,张义转身回座位,他突然追了上来,有点愤nù

有点不甘地说:“为什么我们除妖师不除妖,眼睁睁放她走?”

张义扫了他一眼,叹息一声摇摇头:“坐!”

“你给我解释,不然我就辞职!”

“让你坐就坐,坐下来我告sù

你!”

小伙子听话地坐下,屁股快挨到椅子的时候,张义却一脚把椅子踢开了,结果那个小伙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满屋子人哄笑起来,当然,张义笑得最大声。

他收起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伙子,后者正满脸羞红:“新来的,你以为我们除妖师是做什么的?”

“除妖!”

“错!”张义顿了顿,“我们确实要除妖,但又不是毫无目的地除妖……你不用站起来了,坐地上听我说,以后别再犯这种低级错。”

第九十六章 十妖名单

(晚上有事儿,下午发了吧)

“老头,我们怎么去找牛力呢?”阳台上,陆苏问道。

“小子,你当妖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想过妖力、妖力本源、吞食的妖量之间有什么关联?有没有想过被吞进肚子里的妖去了哪?”

陆苏茫然摇头。

“实jì

上每只妖都有一个妖魄,无论被吞噬多少回,妖魄都是不会消失的……牛力的妖魄就在锦断的身体里,她之所以会做那个梦,显然是牛力想告sù

她什么。”

陆苏看了看锦断,这个当事人刚刚洗完澡,穿着轻薄的睡衣正仰躺在沙发椅上玩PSP,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能活得这么单纯,真好啊!为什么同样是妖,自己却有满脑子的问题呢。

“我懂了,那我们怎么去和牛力交谈呢?做梦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我给你们指条明路吧,我认识一只妖可以帮你们这个忙,不仅仅是帮这个忙,而且可以替你解答很多疑问。那个人啊,简直是妖类的智者……呜,找她稍微有点麻烦就是了,她是个隐士!”

“隐士?在山上吗?”

“你难道不知dào

大隐隐于世吗?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住在S镇上,现在不知dào

在不在了,去碰碰运气吧!”

“她叫什么,地址在哪?”

老头敲着烟斗:“叫千慧,千慧老太太,地址我还得找一找!这个人可以让你们和身体里的妖魄直接对话,那不就可以找牛力,打听局部发动的技巧了吗?不光是这个,很多问题她都可以给你解答。”

“哇,好神奇!谢谢你,我再问个问题啊!”

“靠!”

“你老人家见多识广,只能靠你指点迷津了!”陆苏半开玩笑地拍着马屁。

“哼,说吧!”

“我想知dào

妖类清洗是怎么回事,我们会被杀吗?”

老头沉思着:“我只能说,不确定!”

“恩?”

“小子,你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年代。在古代,除妖师不会放过任何一只妖,他们的能力几乎可以完全克制我们妖类,真是一群可怕的天敌啊!要知dào

,在过去,我们妖类为了防止被除妖师剿灭,甚至出现过妖类的帮派,不过到了近代,除妖师在实力和人数上开始锐减,对妖类的克制也变得薄弱了!”

“所以妖类帮派也不存zài

了?”

“是啊!有时候我还真怀念那个年代,大家虽然是同类,却不用担惊受怕地活着,共同的敌人只有除妖师。恩,我接着说啊,现在的除妖师已经不能算是妖类的绝对敌人了,他们要维护的是人类和妖类之间的平衡!”

“平衡?”陆苏有点懂了。

“你难道没发xiàn

一件事,妖类杀了人也好,毁了房屋也好,都不会有警察来找你麻烦。其实国家知dào

妖类的存zài

,但是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如果全世界的妖一起造反,人类的和平就会受到威胁,结果是人类和妖类两败俱伤,甚至是全部人类文明被毁掉!但是,国家又同时在管制着妖类,维持着最基本的平衡状态,一个城市的除妖师每年只除十只妖,只除十只对人类威胁最大的妖,除此以外的妖,他们都不会管。这个除妖的时间在每年的农历六月份,这个月份就是所谓的妖类清洗月!”

“原来如此!”没想到自己从小就熟悉的现实世界,这个看似和平的现实世界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潜规则。…,

“换句话说,你每年小打打闹,或者看谁不爽杀掉了,只要别过火,没人会找你麻烦!但是……我早就想提醒你了,上次和狙击手组合也是,这次和虫婷也是,非要在城里打吗?”

“你好意思说狙击手那次的事?要不是你……对了,你上次好像杀了不少人,毁了不少东西啊!”

老头嘿嘿笑着:“你放心吧,我杀人是有计划的,除妖师永远不会找上我!”

……

“所以,我们每年只消灭城市里威胁最大的十只妖,其它的一律不管!你懂了?”除妖师的办公室里,张义结束了一番长长的讲解。

地上的年轻人点点头,脸庞依然通红,显然张义在讲道理的时候又随便挖苦了他几下。

“组长,如果我在街上看见妖在杀人,怎么办?”

“有吗?”

“今天下午,XX街,有两只妖打架!这种事不管?”

“管个毛管,一切看数据,没有数据一切都是浮云!”张义说着抓起一把文件扫在他脸上,被打的年轻人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这是不是不太好,我们毕竟是除妖师,只有我们能保护普通人的生命安全!”

“保护普通人的生命安全?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们也是人类,普普通通的人啊!”张义有点抓狂,怎么遇上这么个死脑筋,“你知dào

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那些东西上天入地,崩山断河,他们就是埋在我们人类世界里的不定时炸弹!但是,只要我们不去过份地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来反抗人类,据我所知,有很多妖完全像人类一样的生活。当你看到一个疼爱女儿的上班族妖类,你好意思把他宰了?总之,我们除妖师的责任是保持一种相对的平衡,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妖就像人体里的细菌,全部除掉人也会死亡,留下一部分反而对我们有益!”

“有益?怎么可能有益,他们是妖!”

“靠,我真想一脚踹死你!妖都除干净了,你TM去哪找工作,我们除妖师还干什么吃,写网络小说跟大家讲妖的故事去吗?”张义深吸了一口气,“当然了,对于全人类来说,妖的存zài

意思更大,你也许不知dào

,很多历史都是这些身怀异能的妖类造就的。好了,你滚吧,我要工作了!”

年轻人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微微一躬身:“受教了,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

他刚转身,张义从后面叫住他:“回来,你叫什么?”

“陆重明!”

张义突然大声说:“把这个叫陆重明地扣一千块工资!”远远的有人应了声:“知dào

嘞!”

陆重明握了握拳头,眼里有不甘不满的火焰在闪烁着,但此刻能做的,也只有忍气吞声。

教育完下属,张义接着拿起桌上的文件,扫了一眼,这一张上面的名字是“武腾烟”,贴着老头的照片,照片里的他居然叼着烟斗,这东西几乎快成他的象征了。

他大致扫了一眼武腾烟的伤害评估,冷笑了一声:“老狐狸,今年杀的人又在安全线之内啊!”然后他把这张文件叠成纸飞机,向纸篓一掷,然后在一个笔格上划掉了武腾烟的名字。那张长长的清单上,很多妖的名字被划掉了,这些不会成为猎杀对象的妖,就是张义所认为的对人类无害甚至有益的妖。

时代已经不同了,在这个信息时代,无差别的除妖已经成为历史,他们需yào

这样的评估数据来臻别有害与有益的妖。…,

不过这样单调的工作还是让张义深感疲惫,他长长地抻了一个懒腰,打哈欠的时候有眼泪挤了出来。他抓起桌上的罐装咖啡,对着嘴摇晃了几下,已经喝空了,繁重的案头工作让张义很想把桌子一掀,然后潇洒地回家,不过他毕竟是管理几十个除妖师的组长,当下也只能忍了。

想了想,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相框,上面是他五岁大的女儿,抱着大兔子布偶,一脸活泼可爱。张义一看到女儿的照片,烦躁的内心便平静了下来,用温柔的声音对着相框说:“莉莉在家里要乖,爸爸赚了钱给你买好吃好玩的!”

充完电之后,他再次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繁重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十一点,窗外的夜空已经完全黑透了,张义打着哈欠,翻阅着最后整理出来的清单。

这份清单是十只妖的死亡宣判书,这上面写着的是今年要除掉的十只妖的名字以及详细资料,一旦上了这个名单,就算是一阶妖武也逃不出一死的命运。

“各位,我把工作分配一下,早点收拾掉这些败类,我们早点‘放假’!”

“好耶!”众人欢呼。

说起来,除妖师六月份的工作确实很累,但其它十一个月份里却清闲得要命,只要偶尔堵堵目击人的嘴就可以了。

所以他们把那不用繁重工作的十一个月称为“放假”!

大致分配完,最后他对程平说:“一号妖归我,十号归你,没意见吗?”

“你全包我也没意见!”

“哼,想的美!”

程平一边玩游戏一边远远地问:“十号妖叫什么名字,我一会看下他的详细资料!”

张义扫了一眼:“呜,是个新人啊,妖技是‘掌中倒转’,名字叫作……陆苏!”

当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个叫陆重明的新人突然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口。

肯定是重名,他暗想,自己那个软弱却有点小聪明的堂弟怎么可能是妖呢?今晚已经够倒霉了,他可不想为自己的多心加多嘴再被扣一笔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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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伤害评估

“这是谁?”程平好奇地问,“从来没听说过,是今年才炼化出来的妖吗?”

“大概是,那些狗日的非法炼妖师,净和我们作对!给我逮住,我非让他们把牢都坐穿不可!”

“张义,什么叫‘非法炼妖师’,这世界上的炼妖师还有合法的不成?”

“哈哈,确实确实!接着说刚才的啊,这只叫陆苏的妖虽然伤害评估是排第十位,不过能力评估排在第三位,不能小瞧,你仔细研究一下。”

那边,程平已经调出了陆苏的资料,看了一眼照片,这个男孩有一张像女生般清秀的脸,他咂着嘴:“不像是个坏人啊,他杀人?”

“我刚才也好奇了一下,翻了下他的资料!这小子只能说是倒霉,他没主动杀过一个人,甚至还救过人,但是有一次下雨的晚上,有两个妖可以远程狙击的妖和他战斗,死了不少人,毁了不少建筑!但是呢,那两个妖后来便当了,按我们的评估方法,有一方死掉的话,杀人总数和毁坏总额就算到活着的一方头上。”

“哦,真是点背啊!”程平笑笑,扫了一眼资料,上面写着“杀人53,伤人60,毁坏总额13.5万”虽然他在笑,却没有同情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有点搞笑。

“喝酒去!”程平建议道。

“不去,我女儿要想我了,你自己去吧……可怜的单身汉!”张义坏笑着道。

“等下我!”程平穿外套的时候,一份文件掉在地上,他拾起,那是某个妖的评估报gào

,照片里一张洋娃娃般可爱的脸,名字叫作“风小萤”,程平看了看下面,这女孩今年的杀人数居然超过了一百。

“靠,重大发xiàn

!”程平惊呼起来。

“怎么了?”

“两个发xiàn

,第一、我们漏掉了一个更厉害的妖;第二、组长是个徇私枉法的萝莉控!你瞧这个,就是你刚才放过的妖!”

张义扫了一眼,挥挥手:“这个啊,我刚才就看到了,知dào

我为什么放她吗?”

“为什么?”

“她杀的一百多人是郑元那个黑社会团伙,这几年郑元那帮人在C市贩毒、走私,势力大得很。公安局那边早想除掉这个团伙了,不过他们扎根太深,势力又大,手上还有军火……本来从数据看,这个小萝……呃,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头号猎杀对象,不过考lǜ

到她干的事是为民除害,就PASS了!”

“想不到,你也有讲道理的一面!”

“我不讲道理吗?混蛋,扣你工资!”张义一边说一边笑着捶程平,这些除妖师的一些小小决策,对于深藏在城市中的妖类来说,却都是关乎命运的生死大事。

……

十点的时候,陆苏正在训liàn

室里练习躲闪梭标,现在基本上可以抵消六档速度的梭标,偶尔有梭标打在身上,也只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

一个电话打断了训liàn

,打来电话的人居然是风小萤。

“是你啊,我正好有事找你,关于虫婷的事情。”

“呜,陆苏哥哥……”电话里,她的声音像要哭出来似的。

“你怎么了?”

“我被除妖人抓了……”

“什么?”

“又被放了,我现在好害pà

呀,你过来找我吧!”

靠,陆苏下意识地看了下窗外,现在夜已经很深了,这个时间过去找她?

“我住在XX街49号,等你哟……”

“等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犹豫了片刻,陆苏给锦断打去电话,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风小萤叫我过去找她……”

“她找你有事?”

“不清楚!能去吗?”

“特意和我汇报干什么,莫名其妙!”电话里,锦断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

这该死的女人,明明上次也在这个地方拿枪指着他说“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是我的奴隶”,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

“我过去了,你要一起来,还是我一个人去。”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这么晚了……算了,你自己去吧!”锦断顿了顿,“要是连个小女孩都抵挡不住,你就别跟着我了。”

抵挡?抵挡诱惑还是攻击?

“我挂了啊,你要是放心我就一个人过去好了!”

“等等……”

“……”

“我也去!”

“果然还是不放心我啊!”陆苏坏笑一下。

“呸呸呸,跟踪这种下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出来……你把地址告sù

我,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了!出来之后,咱们去吃个夜宵,逛逛夜市去,好久没出来逛街了,嘻嘻!”

“好吧,XX街49号,完事我就出来找你!”挂了电话,陆苏把训liàn

室的门锁好,从窗户跳了出去。

妖的移动方式远比人类要快捷,从哪到哪完全走一条直线,所以五分钟后他就到了那条街。这条街是商业街,虽然已经十点了,但还是很繁华。

找到49号,居然是个商铺,他向店员打听有没有一个小姑娘住在这里,那个店员狐疑地打量他,眼神里似乎有点敌意和鄙视,告sù

他说:“你从后面绕过去,有个楼梯!”

商铺的后面果然有个楼梯,这间商铺原本是上下两层的设计,现在两层被隔开了,上面就是她的家!?

这里是闹市区,在这里有间房子,这小姑娘大概也很有钱吧……妖不可貌相!

敲了三下门,打开的门缝里露出风小萤的半边脸:“陆苏哥哥,进来吧!”

进屋之后最强烈的感觉就是好香啊,有一股小女孩房间的淡淡幽香,屋子里的家具还有电器都是一色的粉红基调,矮小的沙发上放着卡通抱枕,墙上的电视也被一圈粉色的绒圈包裹着,墙上还挂着很多可爱的小装饰,虽然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却丝毫不显繁杂,反而相当温暖可爱。能这么随性地装饰,显然是个有钱人嘛!

“陆苏哥哥,要喝茶吗?”

“白水就行了!”

她去倒水的时候,陆苏打量着家里的摆设,有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放在架子上的一个玻璃樽,里面的檀木架子上放着一个磨损严重的单筒望远镜……不对,又不太像是望远镜,应该是万花筒吧。这东西放在这个房间里多少显得有点突兀,大概是对本人来说相当重yào

的一件东西。

一分钟后,风小萤端着两个卡通马克杯放到桌上,放下之后“啊呜”一声叫着把手捏在耳朵垂上,脸上露出有些羞愧的笑,杯子里冒着腾腾热气的好像是袋茶。

她脱掉拖鞋坐到陆苏旁边,抱着一个抱枕蜷缩着身体,陆苏的胳膊碰到了她光洁的手臂,又凉又滑,他不好意思地往另一侧挪了一下,脸上一阵通红。

要千万小心啊,不然锦断会杀人的。

“风小萤,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下午我们去找虫婷了……”把约战推迟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说的时候,风小萤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陆苏只好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浑身不自在地冒冷汗,只觉得自己的叙述平淡无味,好像对不起这个期待满满的听众似的。…,

“就是这样,能接受吗?”最后陆苏松了口气,道。

“恩!”她用力点头。

“我很好奇,你和她有什么仇?”

风小萤咬着手指,说话的时候两只赤裸小脚的脚趾扭绞着:“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差点被她杀掉!”

“是吗……”陆苏突然想起那次在楚千雀家听老头说虫婷只有三年妖龄,“等下,她只有三年妖龄啊,很久以前,多久?”

“那是她骗你的,她活了几百年了!”

“是吗?”陆苏一阵狐疑,虫婷的身上似乎真的有什么秘密,那只是他的一种感觉,却没有具体的根据,“假如我们杀不死虫婷,你真的要和我们为敌吗?”

“这个……这个……我是不会和陆苏哥哥为敌的……但是……冷小萤她!”

差点忘了这件事,她是个精神分裂的妖,正想着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右一侧传来:“废物,连虫婷都杀不死吗?”

突然出现在那里的是冷小萤,她打开茶几上的一个卡通小鸭,里面装的居然是香烟!她拿起一只点上,深吸一口,小女孩抽烟的样子好奇怪啊,陆苏暗想。

“杀不死的话,我可以把要求变一下!”

“恩!”

“本来想杀虫婷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lǜ

,如果你可以无条件给我们提供保护,就算你不想杀虫婷也可以!”

“恩!”

陆苏很关心她的烟灰要往哪里弹,香烟上的烟灰已经越来越长,就要掉下来了。没想到她突然俯身,把烟灰弹进了装茶的马克杯里。

靠!这姑娘的作风太奔放了吧!

“接受吗?”

陆苏沉默着,接受这种条件无益于给自己找事,毕竟战斗不是小事,很次都有生命危险,以后的风险不可估量。虫婷那边倒是一个可估量的风险,胜算在六成以上……但锦断还没有完全熟练的妖技是一个最大的变量,他无法确定半月之内让锦断学会局部控zhì



冷小萤转过脸,阴沉地笑着:“小子,你难道打算和我们为敌吗?”

“陆苏哥哥不想保护我们吗?”一边的风小萤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她的大眼睛变得水汪汪的,面对这种表情,谁还好意思说拒绝。

“不如这样吧!”沉默了许久,陆苏终于开口道。

第九十八章 午夜街头

陆苏开口道:“不如这样吧,猎杀虫婷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只不过是暂时推迟而已……如果半个月后我们没能杀掉虫婷,就接受你们的提议,如何?”

“哼!”冷小萤说,“小子,你很会给自己追退路嘛!”

而风小萤则一脸受伤的失望表情,让陆苏不忍朝她望去。这确实是个狡猾的折衷办法,但他也是不得已,毕竟这条命不关是自己一个人的,随便答yīng

这么危险的事很可能让他和锦断丢了性命。

“或者,我们就成为敌人!”陆苏淡然道。

冷小萤长长的“哦”了一声,语气里藏不住的轻蔑和愤nù

,成为敌人还是成为有条件的保护者,把这样的权衡抛给她,她也只能选择后者。

“好,我答yīng

你,混蛋!”说完她居然把手里的烟按熄在陆苏的手背上,一股灼疼难耐,但为了保持形象,他强忍着没叫出来,然后冷小萤消失了。

“陆苏哥哥……”风小萤抱着抱枕,低声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此时此刻只能无言以对了。

沉默了许久,风小萤抱着冷掉的茶喝了一口,陆苏那杯被烟灰弄脏的茶晾在那被视而不见,显然是她不满的表示。

“我今天被除妖师抓了!”她开口道。

“是吗?”陆苏松了口气,话题总算变了,再这样尴尬地沉默下去他就要崩溃了,他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追问道,“受伤了吗?”

风小萤摇摇头:“本来我在街上买吃的东西,突然有人从后面抓住我,然后用一张味道很怪的纸把我的眼睛封住了……然后我就没法使用妖技了,后来我被绑起来带到了一个地方……”她把自己被抓又被放的事情说了一遍,陆苏暗想,果然像老头说的那样,除妖师并不针对所有的妖啊……

“你一个人住吗?没有人给你做饭吗?”陆苏环顾四周,明明这么华丽的家。

“是的……陆苏哥哥要搬进来吗?”

“呃……”心脏小小地跳动了一下,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搬过来,那岂不是同居?和她不过两面之缘,“不用了吧,我有地方住!”

“陆苏哥哥和那个吓人的姐姐住在一起?”

“也不是住在一起,我们住在两间房……”好像还真是同居,不过老头天天都在,结果自己压根没认为和锦断算是同居……猛然醒悟,自己和锦断居然是同居!

“那个人是陆苏哥哥的什么人?”

“朋友!”

“哦……”声音拉得老长,说完她把脸埋进抱枕里,仿佛不好意思说出下面的话,“陆苏哥哥,以后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被这甜甜的声音扣击着心扉,陆苏的脸一下子又发烫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居然说出了一句自己都想打自己的话。

“你不是比我大三十岁么……”

“哇!”她的脸埋得更深了,在抱枕里传来很细很细的一声“讨厌!”

要是以前遇到这样萌杀人的情景,多半就一边激动到要心脏病发作一边答yīng

了,但是现在答yīng

的话,锦断真的会杀人耶。他便拿出了最擅长的装傻本领:“呃,叫什么都是一样的吧,本来就是个代号啊,我不觉得有啥不同啊!”

“……”埋着脸的她没说话。

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有半小时了,差不多该离开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吧,反正此地不宜久留,被屋子里香香的气味熏着,旁边又坐着一个洋娃娃般可爱的小萝莉,万一做出什么,这辈子都得悔恨啊。…,

他把手放到口袋上,默不作声地发动掌中倒转,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实jì

上这是他的小把戏,来的时候把手机调到播放器响了一会,现在不过是把手机倒转到那个时刻罢了。

“不好意思,电话来了!”

“……”她依然没说话,蜷坐在那里。

假装接听电话,“恩恩啊啊”了几句,陆苏起身告辞:“我得走了,时间太晚了,家里人在催!”

“我送你……陆苏哥哥!”她伸出脚在地上找拖鞋,清秀的小脸从抱枕上抬起的时候,两颊红通通的,眼睛好像也水汪汪的。

送到门口的时候,风小萤的脸藏在半开的门后面,目送陆苏下楼,最后用细小如蚊的声音说了声:“陆苏哥哥!”

“恩?”

“经常过来找我玩吧,我一个人住……”

“我尽量吧!快回去睡觉吧!”

离开她的家,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袋总算清醒了一点。这个小女孩似乎有些刻意地在接近自己,要么是自己帅到不行,要么就是为了别的目的……答案显然是后者。他回头看了看风小萤的家,虽然里面那么豪华,但从外面看却相当不起眼,像是在故yì

隐藏它的存zài

。联想到她说话时总有很多多余的动作,难道说这个小女孩缺少的是安全感。

但愿真的是这么单纯的原因,陆苏已经遇见了不少的妖,认识的越多越是深深体会到,每只妖的身上都有一段隐密的往事,每只妖都不是单纯的存zài

,所以比起初为妖类的激动和热情,现在则更加小心谨慎。

谁知dào

这个刚刚被撕开一角的妖类世界里,还潜伏着多少危险的东西。不过……

“还是好不甘啊,那么可爱!”他握着拳头自语自言,注意到店里有几个男店员在用敌意的眼神看自己,难不成这些人都是她的拥趸?

他想起锦断在附近,掏出电话打了她的手机,响了几声一直没人接,显然这家伙出门又忘带手机了。虽然给她弄了一部手机,不过这家伙完全当成游戏机来用,有一次陆苏在外面打电话给她,迟迟没有接,回到家一看她正坐在床上看书,手机放在旁边。陆苏问她为什么不接,她笑嘻嘻地说:“铃声很好听呀,你为什么不多打几次,我还没听够呢!”

对于这种没常识的人来说,手机压根是手提包的挂饰,人类世界有那么多方便的工具,但她却只关心衣服和手提包,当然了,最近还有游戏机,这让陆苏相当无语。

第五次拨通电话,突然耳畔传来锦断的声音:“喂,笨蛋!”转过头,他看见锦断和老头站在那,老头正在认真地研究一张宣传单。

“来,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香水味!”

“检查吧,衣服和良心一样干净!”

“哎哟,很听话吗,旺财!”

“谁是旺财,我才不是你的狗!老头也来了啊,你不是要逛街么?”

“小子,嫌我碍事?”老头从宣传单上抬起头。

“我不认识路嘛,就让老头带我来了。”

“就是这样,圣骨丫头麻烦死了!”老头递过传单,“小子,你看这个是骗人的吗?手机0元,如果真不要钱,我就去弄几部。”

“那是假的。”

“手机是假的?”

“宣传是假的,你得充几百块话费才送一部0元的手机……我给你买一部手机好了。”…,

“用不着,我要手机干什么?”老头把宣传单握成一团丢掉,显然他不是想要手机,而是想占小便宜……不过商业时代,怎么可能有免费的东西。

“把买手机的钱给我买点补品怎么样?”老头突然说。

“靠,你不是不要手机!”

“那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买手机!”

这老狐狸简直是有便宜就上嘛,陆苏无奈道:“晚上去哪买补品,要吃东西我请你好了!”

“嘿,我要吃冰淇淋!”锦断扑过来抱住陆苏的胳膊,“你知不知dào

酸奶冰淇淋,是用酸奶做的吗?很酸吗?”

“那个不是酸奶做的吧,是冰淇淋挤在酸奶上!”

两人又进入了永恒的话题,吃上面,这时老头用烟斗碰了下陆苏的胳膊,他问干什么,老头一指马路对面两个拎皮包的下班族道:“看见他们了吗?”

“是同类?”

那两个人看似刚刚下班,正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等车,这个钟点的公交车已经歇班了,出租车倒是有,但每辆车上都有人,这两个人看似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隔着街上的人流车流,能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声,这当然得益于妖类的超级感官。

“张义,你就把女儿丢家里,不如带到单位,跟叔叔们玩多开心!”

“滚你妹的,别打我女儿主意。”

“你不能把全世界男人都想成萝莉控啊,谁会打五岁小孩的主意。”

“你!死单身汉。”

“我操……我喜欢的是成熟的御姐!”

“早点结了吧,别每天瞎晃荡,挣几个钱都送到酒吧和夜总会了。”

“男人都是猎食的孤狼,我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结婚呢?”

“怂样,还狼?看你就像条没吃饱的狗,过来的女孩就往人家身上瞅!”

两人的交谈稀松平常,身上也没有妖气,借着人流车流的掩护,他们并没有看到这边的三人,不然那位喜欢“御姐”的仁兄肯定会冲锦断看几眼,实jì

上,站在街的她身边有不少男人回头,有一些明明走了很远,又装作走错路的样子折回来,眼睛巴巴地往她身上瞅。

“那两个人……是除妖师!”老头说,“我认识他们,特别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是C城除妖师的组长!”

“老头,你连除妖师也认识?”

“废话,你总不能连自己的天敌都不知dào

吧!”老头阴沉着脸,突然说,“小子,你上去把他们的包偷来。”

“你开玩笑啊!为什么要我偷包?”

“你又没杀过人,肯定不在猎杀名单上,就算被发xiàn

也没事,顶多打你一顿,去吧!那里面可是关系全城妖类生死的重yào

情报啊!”

第九十九章 天敌

“老头,除妖师是不是像电影里一样用符啊一贴,就把妖除了?”锦断好奇地问。

“有符,不过没那么方便的符,怎么可能一贴就除掉,我们又不是僵尸。”

“那他们也是普通人类吧!”

“肯定了。”

“哦!”锦断兴奋地叫了一声,做着撸袖子的动作,“那我把包抢过来好了!”

老头一把抓住她的肩,这个动作让旁边偷眼瞧锦断的骚闷路人不禁为之一惊,暗自猜想这干瘪老头和这大美女是什么关系。当然,当事人是全然不知dào

的,老头说:“你想死啊,不管你多厉害,永远别和除妖师对着干。他们确实跑的没我们快,跳的没我们高,也不如我们有力量,耐打击……”

“那为什么要怕他们?”

“因为,他们的所有招术都是设计出来克制我们的,上千百年来,没有几只妖能从除妖师手里活下来!”老头抽了口烟,对陆苏说,“你去偷包吧!”

“我偷包?等下,你怎么不去,你不是说你绝对不会被他们盯上吗?”

“问题是这里只有你最合适啊!”

“为什么?”

“笨呐,你的那个妖技不是用手碰一下就能复制出来原物的吗,叫你‘偷包’不是真的偷,是用手去碰一下,然后再复制出来,我们不就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了吗……多简单的事情啊,傻小子!”

“我懂了!”

那两人看上去都很魁梧,特别是那个大叔,一脸凶巴巴的样子。要是装作走路撞上,虽然也能成功,没准会被揪着衣领揍一顿,陆苏问老头:“除妖师能感觉到妖气吗?”

“他们本身是人类,一般是感觉不到的,不排除特别厉害的……你倒是快点啊,错过这一次就没机会了!”老头一把将他推下马路牙子。

“我们没有充分理由要偷吧,我和锦断应该是安全的,你不会是担心自己吧?我记得那次你偷袭我的时候,杀了不少人。”

“让你偷就偷,哪来那么多废话……其实每年只杀十只妖我也是听说罢了,从来没有亲眼看过他们的内部文件,如果能弄到手,一定能得到特别重yào

的情报。来,抽一口烟,鼓起勇气,上去偷过来吧!”

“陆苏加油,我给你精神支持哟!”锦断一举胳膊。

“好吧……”陆苏叹口气,过了马路,脑袋里快速盘算着接近计划。思考只是瞬间的事情,转眼之间他已经否定了几套方案,当他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发传单的兼职学生,他便已经有了主意。

“新开的米线店,谢谢!”对方把传单递给陆苏的时候,他一手按在对方的帽子上,一手按在他手中的一叠传单上,假意道:“老罗,你怎么在打工?”

对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陆苏赶紧摆摆手:“对不起,认错人了!”

“没事!”礼貌地笑笑,那个兼职的大学生已经离开了,实jì

上刚才用手碰到他的帽子和传单时,已经把这两样东西记录了下来,发动两次掌中倒转,借着路上人流的掩护,陆苏已经把复制出来的帽子戴在头上,手里多出一叠宣传单,伪装完毕,他低着头接近正在等车的那两个除妖师,这一连串动作只在几秒之间。

“好帅呀,一下子就有主意了!”远处观望的锦断握着两手,兴奋地说。

“这小子做事倒是干练,要是性格能再干脆点就好了!”老头道。…,

马路对面,伪装成宣传员的陆苏慢慢接近那两人,一路上不忘给其它的路人递一张传单,这样显得更自然一点。

老头咬着烟嘴,锦断也保持着两手交握的样子,两人紧张地看着。

“新开的米线店,谢谢!”陆苏低着头递过传单,那个大叔伸手要接,发xiàn

自己这只手里还夹着烟,便用提包的那只手接过。就在他接过传单的一刻,陆苏的手掌轻轻地抚过了他的皮包,老头把烟嘴紧紧一咬,低声道:“成了!”

然而就在陆苏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后面的大叔叫住了:“在哪开的?”

陆苏顿时流下了冷汗,暗暗叫苦,他压根没有读过传单上的内容,他支吾道:“呃,就在这条街……”赶紧扫了一眼传单下面的小字,“青年路55号,欢迎过来品尝!”

“程平,你喜欢吃米线么?”大叔对旁边的同事说。

“我讨厌米线,长得像面条,吃起来又没嚼头,筷子还夹不住。”那个叫程平的年轻同事说。

“我也不喜欢,不过我小时候家里卖过米线。”

趁两人聊起别的事,快撤,陆苏紧张地转过身,但事不凑巧,没想到这时从马路的一端开来一辆晚班公交,路上的人纷纷向自己的方向跑起来,有个人迎面一撞,自己手里的传单撒了一地。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传单,后面却听见一声厉声喝斥:“撞了人就跑,什么东西!”说话的显然是那个除妖师大叔,陆苏正要离开,那个大叔叫住他:“小子,你的东西。”

他转过身看见大叔手里拿着一叠凌乱的传单,正递还给自己,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不得不把这戏码演完,便接在手里,低低地道了两声“谢谢”。

然而这时,大叔的眼神突然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脸上,陆苏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头,准bèi

把头低下时,对方居然不可思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叫陆苏!”

程平的目光也随之投向他,三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陆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而大叔的下一句话,更是给他当头棒喝。

“而且,你是个妖!”

脑袋里一下子嗡嗡作响,四周的一切光影都在瞬间远离,空洞的世界里只有这句话在回响着:“你是个妖!”

在远处观望的锦断意识到不好,下意识地把手探向腰际,准bèi

拔刀营救,老头一把按住她的肩,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有事的,别找麻烦。”

“真的不会吗?”

“不会,大概不会!”老头皱起眉来,因为他注意到对面那两人的目光陡然变得异样了,他心里开始有点没底了。

陆苏虽然只僵在那里几秒钟,但在他的意识里,这几秒钟却漫长如同几个小时。面对这个大叔目光的拷问,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毫无防备地站在对方面前一般……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类。

陆苏的脑袋里突然迸出了两个字:“天敌!”只有一种动物面对自己的天敌时,才会有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打破僵局的是旁边程平的提醒:“张义,还不上车?”

叫张义的大叔回过神:“要坐你坐,你看这人塞得像泡菜罐头似的,我再等等!”

“那个……你认识我。”陆苏战战兢兢地问。…,

两人突然相视一笑,张义更是一边大笑一边拍着陆苏的肩:“你以为我们除妖师是吃白饭的吗?”

“走运的小子!”程平笑道。

“走吧,你看这妖当的,这么晚还出来打工挣钱啊,要是全城的妖都学你这样,我们就轻松了。”张义揉了揉陆苏的帽子,帽子歪斜到了眼睛上。

“那,告辞了。”陆苏点点头,转身离开,身体已经颤抖得像不属于自己一般,衣服下更是冷汗淋漓。

看着他消失在人流中,程平说了一句:“张义,你忘了件事吧。”

“啊?有吗?”

“他是个新妖,你怎么不问问他的炼化人是谁。”

“靠,我把这茬给忘了……”张义抬头看时,陆苏的身影早已不见,自我安慰道,“算了,以后再说吧,这月都够忙的了。”

陆苏离开一段距离,赶紧把帽子和传单塞进垃圾桶里,他过了马路,刻意避开那两人的视线,回到锦断和老头那。

“刚才说什么呢?”老头问。

“别问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陆苏有一种预感,不太好的预感。自己的大名能被C城除妖师的组长一下子叫出来,显然他们特别“关注”过自己,还有刚才程平说的那句“走运的小子”又是什么意思。疑惑堵在心里,像猫抓得一样难受,他只想快点看见文件上写的东西。

三人找了一家快餐店坐下,这一次连锦断也没有去点餐,他们立即找座位坐下,陆苏发动掌中倒转,很顺利地复制出了张义的公文包。

“快打开!”

“知dào

,别催我!”

他提着公文包向桌上倒,倒出来的有文件,有照片,照片居然全部是一个小女孩的可爱艺术照,陆苏拿起那沓文件,前面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公文,向后翻,一个十列的表格出现了,表格里是一些名字和数据。

三人把脑袋凑过来,陆苏第一眼就看到最下面的一行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第一百章 替命

陆苏还在风小萤的家里时,张义和程平正在办公室里准bèi

离开,但一个电话却突然打来。张义看了下来电显示:“是H城除妖组长,这么晚了搞毛啊。”

他按下接听,那边一个平静的声音说:“你们那边的名单弄出来了?”

“恩,弄出来了?有事?”

“H城有个妖在你们那边,这家伙杀的人不少,本来应该排在我们第八位猎杀目标上,不过按照审查日规则,她应该归你们那边猎杀。”

“哦……你是指审查日当天本人在某地则归该地猎杀吗?”张义搔了搔头皮,他只是感觉很麻烦罢了,“你确定那只妖在我们C城?”

“确定,下午她在C城的XX街还和人打架来着,晚上也没有回H城。我派人去了她的住处,本人还没回家,不知dào

哪个花痴给她送了九十九朵玫瑰还写了一张便条,说什么最近很危险,约战时间推迟……反正这只叫虫婷的妖,按规定要归你们那边猎杀。”

“麻烦,麻烦死了……我打印机已经关了耶!”

“张义,你拿出点组长的样子好不好!”对方不满地责备道,“我现在把她的资料传真给你,注意查收。”

“那个……传真机也关了耶!”

“唉!”对方叹了口气,良久才再次开口,“拿个纸笔先记一下吧!”

因为妖类的流动性很大,很多妖没有人类的户籍,所以除妖师内部有这样一条规则,审查日当天某只妖在某地,则归当地除妖师猎杀……这条现在救了陆苏一命的规则,日后却把他害得很惨。

虽然除妖师拥有现代化办公的办公室,除妖武器也早就更新换代,但对于祖上传下的规则却一直默默遵守,毕竟除妖师是一份高度危险的工作,只有大家一起遵守规则共同合zuò

,才能不犯下致命的错误。

电话那边念着,张义在一张文件反面写着,程平则越过他的肩膀才看。“虫婷,妖龄3年,妖技‘流火恸哭’,她的眼泪可以燃烧,并且被眼泪点燃的东西,本人可以随心控zhì

火焰何时熄灭,上一次那场烧了几小时的大火,就是她的‘杰作’。这是个麻烦的妖技,猎杀的时候,万一衣服被烧着了,就立即脱掉,万一手被烧着了,就只能……”

“把手砍了?”

“没错!”

“要是脑袋烧着呢?”

“去,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急着下班。另外,这个小女孩本年杀人数307,毁坏总额1214万……”

张义的笔顿了下,对着用肩膀和脸颊夹住的电话惊叹起来:“嚯,这小姑娘可以上全国通缉名单了!”

“这得看怎么判定了!”电话那头淡淡地说。

“此话怎讲?”

“上次她在H市烧掉了郑元的一栋酒店,烧死的人里大半是郑元的手下,按你的习惯杀黑社会是不算数的吧。”

“那倒是。”

“不过她那次做的太绝,烧死的无辜客人有70多,而且这小姑娘好像经常在街上杀人……”

“抢劫?吃尸体?”

“都不是,她好像容不得那些恶人,看见一个就杀一个……所谓的恶人,不过是一些小混混,或者性骚扰的大叔。”

“有趣的丫头,把自己当成正义使者了吗?”

“谁知dào

呢,用杀人的方式来声张正义,要么是她太单纯,要么就是个心理严重表态的家伙。不管怎么说,杀这些市民本身就是犯罪。”…,

“呜……只有3岁啊,我倾向于前一种理由。哎,她可爱吗?”

“张义,你这个死萝莉控!”电话“啪”一声挂断了。

程平问他:“要改名单吗?”

“真麻烦啊!”张义在原来的表格下写下一串虫婷的资料,杀人记作70+,他用笔点了点纸,“我看不用改了,她的数据离第九名猎杀目标还差一点,把这个陆苏挤下来正好,本来这小子就归你!”

他随手把陆苏的名字划掉,在虫婷的名字前面加了一个“十”。张义抻了个懒腰,把纸放进文件夹装进皮包里。

“回家喽,谁最后走谁锁门!”话没说完他就一溜烟跑掉了,程平在后面骂:“张义,你这个王八蛋!”

……

“原来如此!”陆苏的手里捏着那份文件,最下面一行是自己的名字,但上面已经被用几条凌乱的线划掉下,下面的空白处写着虫婷的资料,这张文件两端被手指捏住的地方已经被汗水沾湿。

“虫婷取代我成为十号了!”陆苏对老头和锦断说,他终于明白程平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走运的小子”了。

“你杀过这么多人?”锦断看见上面的数据,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

老头沉默不语,许久才把烟点上,吸了一口,紧锁眉头地说:“这一次是我失误了……说实话,我也不懂除妖师的审查规则。”

陆苏按着额头思索着,他绝对没有杀过人,一个也没有,但却无意中害死过不少无辜市民,想起来大概就是那次和狙击手组合的战斗了,当时被凌百步的意念狙击打中路面,很多人被冲击波掀上半空的情景深深地烙印在他脑袋里……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要格外小心了。

这三人进快餐店什么都不点,却把一个皮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看,本来就很可疑,现在那个老头又抽起了烟,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服wù

员过来说:“那个,这里不许抽烟的。”

老头本来心情不好,扭头看了一眼服wù

员,眼神阴森,那个服wù

员吓得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支支吾吾地走开了。

“不过,没想到,虫婷居然代替我了,她不是H市的吗……完全不知dào

他们的审查标准是什么啊。”陆苏在一堆文件里找了找,当然不可能有审查规则这种东西,就像当律师的不会把《刑法》随身带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人现在是安全了。”

陆苏点头:“还有件事,他们要去杀虫婷了,这样我们这边也少了一道风险!”

锦断没说话,眼睛盯着这张纸发呆。

“吃东西吗?”陆苏松了口气道。

“没那个心情!小子,这张纸给我,包你处理掉。”

老头把纸叠起来放在怀里,然后要往外走,陆苏正要问他去哪时,他转过身道:“我晚点回来,你们先回家吧!”

老头走后,锦断良久不发一言,久久地盯着外面。一向没心没肺的她难得也会露出这么深沉的一面,静谧的脸庞倒映在玻璃上,看上去也相当动人。

“你怎么了?”

“我想去救虫婷。”

“为什么……”明明一见面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却提出要救她,简直无法理解。

“算了,我说着玩的!”锦断笑笑,“我当然希望她死了!我们回家吧。”

虽说在笑,她脸上的笑容却有几分刻意,很反常的她今晚也没想吃冰淇淋,居然直接出了快餐店的门。…,

两人回到住处,虽然父母已经搬走了,但锦断却一言不发地去烧水冲澡,一阵哗啦啦的水响之后,她裹着毛巾直接进了里屋。陆苏知dào

她今晚有点不对劲,没去提醒她,依然躺在沙发椅上。

不光是锦断不对劲,看到那份名单的时候老头也变得不对劲了,就连自己也开始疑惑起来,为什么虫婷会代替他,还有,除妖师的能力到底是怎样的。

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种微微的歉疚感,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它。

躺在那里睡不着,他翻了翻《易筋经》,这本书他已经看完了,但是收获却很寥寥,根本没有摸到复数控zhì

的窍门。

他干脆把书丢开,把桌上的闹钟拿在手里,先放在左手,再交到右手,然后在左手上复制出来一个钟。两个一模一样的钟托在手上,陆苏集中精神,运起妖力,准bèi

发动掌中倒转。实jì

上,每次发动妖技的时候,他可以在瞬间看见这个物体快速变化着,时间跨度是三天。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片黑暗里盯着某样东西以快放镜头变化一般,因此最合适用来练习的就是钟表,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指针转动。

只不过长期使用,他已经可以忽视这个过程了,就像人快速奔跑的时候不用在意脚掌落地的动作一般。陆苏想起上次老杰克说的“准bèi

态”和“攻击态”,一下子顿悟,原来自己的“准bèi

态”就是观察,先观察再倒转。

他尝试能不能在黑暗中同时观察两个闹钟,一个倒转到上午九点,一个倒转到下午三点,运起妖力,发动!

结果,手上的两只钟都回到了上午九点,果然还是有点难啊!

试验失败,他把钟放在床头,闭上眼睛,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今天真是格外漫长的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与其说是过了一天,不如说是过了一星期。

就这样躺着,没过多久陆苏便睡着了,突然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他睁开眼看见老头在看着自己:“小子,起来!”

“靠,这才十二点……”陆苏看了看茶几上的钟。

“放屁,你又拿钟做试验了吧,现在是早上五点!”

果然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不过只睡了五小时,身体还是又酸又胀,实在懒得动弹,他又躺下,闭上眼睛,咕哝一声:“我要睡觉!”

耳朵突然被老头揪起来,陆苏一边爬起来一边叫着痛:“哇,你干什么?”

“起来!我带你去看除妖师是怎么除妖的!”

第一百零一章 刀甲飞蝗

两人披着渐渐大亮的天光,悄无声息地去了一片住宅区,那是一片工厂的家属区,建筑风格是那种八十年代的三层低矮楼房,墙上的砖已经斑驳不堪了。两人落在一个水塔的上面,这里视野极好,又不容易被发xiàn

,看样子老头对隔岸观火的地型相当有研究。

“其实我应该把圣骨丫头也带来的,让她长长见识,以后别这么莽撞……不过怕她乍乍呼呼的给我们找麻烦……哎哟,风太大,点不着烟。”

“有一种东西叫无烟打火机……”陆苏看老头在风中拼命划着火柴,提醒道。

“那个太贵了,火柴只要一毛钱。”老头接着划,地上已经落满熄灭的火柴棒,陆苏暗想这是什么占小便宜的逻辑,有个打火机岂不省了很多火柴……不过好像老头用的火柴都是从饭店顺出来的。

“让我来!”陆苏把手放在烟斗上,发动倒转,把烟斗倒转到之前点着的状态,老头吸了一下,淡紫的烟冒了出来。

“哦哦,真是好用啊你那个……小子,易筋经学得怎么样了?”

“我怎么越练越觉得被你骗了……你不是真的骗我吧?”

老头笑而不语地抽烟。

“说话!”

“怎么可能几天就练出成果呢,要耐心……”老头眼望别处敷衍道。

“你其实在骗我吧!”

“呃,话怎么说这么难听……”

“你练过那个吗?”

“练过!”

“‘三才牵引’这句话作何解?”

“呃,忘了!”

“老头,你其实在骗我,对吧!”

“……”

“真的?”

“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我一直听我说这玩艺能练内力,我觉得你天资比较聪明,就想让你试试看,看能不能练出个啥!”

“我操,你在拿我当试验品!”

“这能怪我?我又没上过大学,我看不懂那玩艺!”

陆苏几乎想扑上去掐他的脖子,当时老头从花盆里拿出这本破书的时候,他就应该怀疑他的用心了。几天的时间白搭了!陆苏悲愤地想。

“人类的那套,果然没用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靠!”

“不过我也没白使唤你,我不是把千慧老太太的事和你说了嘛,你找她,她能给你答案……呃,这次是真的。”

“……”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老头劝慰道。

陆苏握了握拳头,一声叹息便作罢了,心里又把老狐狸骂了好几遍。陆苏暂时不想和他说话,抬眼向四周望,因为从小就住在C城,所以他知dào

这个居民区,旁边相邻的是老造纸厂,他小时候国有企业转型,造纸厂倒闭了,当时不少丢了工作的老工人去那里抗议,他老爸那时在报社工作,还去采访过工人,后来那篇报道被毙了,老爸顺手投给了**,几个月后居然收到了两千美元的稿费……现在,有一股强烈的妖气从那个废造纸厂的方向传来。

“有妖气!”他定晴一看,在废造纸厂的一个露天传送带上,站着一个人型,那显然是个妖。

老头却格外淡定:“是假的。”

“假的?”

“那是诱饵,你看着吧!”

……

八点钟的时候,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踱进废弃的造纸厂,路的两边堆放着一些老旧的机器,因为样式太过陈旧,所以当年这里废弃的时候,它们也无法转手卖到别处,最后这些无主的废品只能堆放在这里,在风雨中生锈。…,

地面上满是碎纸屑和不明的白色粉末,那是车间里的纸浆风干凝固之后渐渐形成的,踩在脚下嘎吱作响。

他停在那个传送带前,仰头望去,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黑色斗篷下的人一言不发地举起手,一阵“嗖嗖”的声音划破空气,似乎有一些很小很快的东西从他的斗篷下面飞了出去,转眼间上面那个“人”已经被分崩离析,从十米高的传送带上摔下来,重重落在地上。

然而,那居然是一堆穿着衣服的废旧零件!

身穿黑斗篷的人踱到那堆零件前,看见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符,中间有一个法阵,中间写着“气”,这是除妖师使用的妖气符,用来伪造妖气吸引妖类上钩。

“我被盯上了吗?”来者喃喃地道,有除妖师在他平常活动的范围里放这个东西,意义不言自明,但是很奇怪的是,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出现。

他看看四下,真的空无一人,这时一张纸条飘到脚边,他拾起,上面写着:“对不起啊,我去送女儿上学,麻烦你稍等一下。”后面还画着一个笑脸。他有点恼怒地把纸条握成了团,有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

“你以为我会跑吗?我等你!”

半小时,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叔从身后出现,用如同开会迟到的口气说:“哟,你来得好早啊!”

“这东西是你放的吧,为了引我出来?”身着黑斗篷的人背对着来者。

“想不到你居然没逃跑!勇气可嘉!”

“哼,我会害pà

你们除妖师吗?”黑斗篷的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闪烁着金属色泽的脸,还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实jì

上,这个男人连眉毛都没有,全身都像黄铜打造的一般,“小子,你叫张义吧,堂堂C城除妖队组长来找我,想必我今年是猎杀榜上的冠军喽。”

“没错!你还真是人如其名,你丫是个和尚么。”张义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抖开,念出上面的字,“蝗禅,妖技‘刀甲飞蝗’杀人数三百,毁坏总额2万,威胁度五星……毁的东西倒不多,看样子你每次都是冲着杀人去的,那么喜欢杀人吗?”

“我不是喜欢杀人哦,是喜欢听人类临死前的求饶!”那个铜人舔了下舌头,“当官的、做生意的、街头小贩、学生、主妇,表面上总是各有各的堂皇样子,只有濒死的一刻才露出他们的真面目……我也很想看看待会你是怎么求饶的,到底会像小孩一样大哭,还是吓得说不出话呢?”

“变态都喜欢在牺牲者面前扮演上帝,果不其然呐!干嘛老戴着那副斗篷,给自己出殡啊!”

“那是因为,一见到太阳……”他慢慢抓住自己的斗篷揭下,脸上闪烁金属色泽的皮肤正在一块块隆起、裂开,“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就会蠢蠢欲动!”

突然他一扔自己的斗篷,那块黑色的布还在半空中飘动时,就听见蝗禅大叫一声:“杀吧!”

一道道箭一样的东西瞬间撕开那块黑布,转眼间空中的那块已经变成筛子,那闪烁着金属色泽的神mì

物体数量极多,像一股黄铜色的旋风向张义袭来。

“和报gào

上说的一样,这种妖技是把身体分裂成铜蝗虫……哇,这个数量有点不妙啊!”张义的动作让远处的两名观众大跌眼镜,他居然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在怀里胡乱地摸索着。…,

后面的蝗虫群越逼越近,这些东西和正常的蝗虫一样打,但却是黄铜构成的身体,寻常的火焰和毒气攻击对它们是毫不起作用的,每一只的口器都如同利刃般锋利,撕开肉体简直易如反掌。难怪会被叫作“刀甲飞蝗”!

张义跑动时飘在身后的衣摆已经附上了几只飞蝗,它们紧紧附在上面,慢慢向张义的后背爬去。

他脱掉外套,这时空中几只飞蝗像箭一样激射过来,张义就地一滚,身后的地面立即出现了个接一个的洞,若再慢半秒,后果不堪设想。

但张义发xiàn

了一件不妙的事情,他居然跑进了工厂的深处,突然头顶上发出一声断裂声,抬头一看,两栋楼之间的露天传送带居然被飞蝗咬断,正如同一个来势汹汹的撞城锤般向他横扫过来。

那东西是金属加上橡皮制成,用途是在两个车间之间传送成品的纸,上面有一层塑料的护罩。这东西以千钧之势向张义横扫过来,就在他一楞神的功夫,四面八方的飞蝗已经像箭一样向他激射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义似乎做出一个两手结印的动作,但现在发动攻击似乎太迟了。轰隆一声巨响,他所站立的地方腾起一片烟尘,接着那些飞蝗如同子弹般打进去。

看到这一幕,连陆苏都不禁捏了把汗,老头按住他:“坐下,挡着我了!”

这样的密集攻击,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就算是妖也很勉强,除非是仇牢那样可以瞬移的妖武,而张义区区一个人类之身要如何抵挡。

烟雾里隐约有金属碰撞的脆响,那道遮天的烟尘慢慢散去,中间居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铜钟,就在张义刚刚站立的位置。铜钟的一侧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陷,那截断掉的露天传送带在半空中悠悠摇晃着,看来那个凹陷是被这东西砸出的。而那漫天的飞蝗,此刻则嗡嗡地飞在铜钟的四周。

召唤出一口钟来进行防御吗?果然是好手段!

但陆苏却皱起了眉,情不自禁地说了声:“虽然这一手很漂亮,但是……他好像把自己的后路断了!”

第一百零二章 除妖师的战斗

(家里停电,早八点到晚八点,最近停电越来越多了。小小改下更新时间吧,一早一晚两更)

“小子,你怎么看?”老头问。

“地上是砂土,那些蝗虫很容易就从下面钻进去,万一它们从钟的缝隙里钻进去了,他大概会在死的很惨吧!”陆苏分析道。

“这倒是!”

“老头,这种妖技未免太逆天了吧。本体分散成铜甲的飞蝗,既可以密集地攻击,又不用担心本体会被袭击……而且,这个数量已经有上千虫了吧,如果用复数控zhì

并且进入攻击态,极限只能是五十只才对!”

“这不是复数控zhì

!”

“不是复数控zhì

?”

“哎,所以说你见识浅嘛!‘刀甲飞蝗’显然是个状态妖技,使用状态妖技的都是短时间爆fā

型,张义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拖时间!”

“哦……”

“小子,你觉得这一场谁会赢呢?”

“很难说!”

陆苏所担心的事情此时真的发生了,那些铜甲飞蝗全部集中到了钟的下面,快速地挖掘铜钟边缘的砂土,有一些已经探进去了半个身子。

那东西只要有十只进去,张义就必死无疑!

而这时,一道符却从下面伸了出来,陆苏把眼睛拼命地眯起来,才隐约看清上面的字,是一个“电”字。虽然不懂除妖师的技能,但那大概是召唤闪电的咒符了。

“哇,对的!”陆苏不知不觉居然激动起来,仿佛在看一场激烈的比赛,“那东西的弱点是怕电!”

老头却面色阴沉地说:“他在找死!”

“为什么?”

“铜钟也是金属呀,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铜钟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喝声:“令!”突然数道华丽的紫色电流包裹住铜钟,细长分岔的电流如同一只只枯瘦的鬼手,伴出“滋滋”的电流声,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蝗虫在空中就被那诡异的电流捕捉到,随之落到了地上。

那华丽的闪电一纵即逝,被电昏的飞蝗落到地面上,飞蝗和铜钟的表面都冒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烟,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个别飞蝗还在神经质地颤动着节肢。

“结束了!”老头拍着腿准bèi

起身,“这么强的电,我不信钟里的人还能活下来,唉……我有点高估这些除妖师了。”

“不对,他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而且一根头发都没有受伤。”陆苏断言道。

“我不信!”

陆苏得出这个结论是有绝对的根据的:“你看,那不就是法拉第笼嘛!”

“什么是法拉第笼?那不是钟吗?”老头不解地眨着眼。

“法拉第笼是一种静电屏蔽装置,人站在密封的铁笼里,上万伏的电流从铁笼表面流过,里面的人也不会受伤。现在那口钟就是这样一个构造,外面的电流虽然大,但是铜钟表面的电势差却是零,电流不会在铜钟上面流动,也就不会电到里面的人!”

老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算了,你直接说结论吧……你的意思是那个除妖师没死?”

“哎,应该没死……”

“应该?你不是很肯定吗?”

“假如发动那招的时候他的脚站在地面上,就会与地面形成电势差,那就必死无疑;如果他撑在钟壁上,就不会死……我猜他既然敢用那一招,就已经考lǜ

到这一点了。所以,应该没死!”…,

“好麻烦,我都被你绕糊涂了,我还是自己看吧!”

“好吧!”陆苏有点不好意思,别人的战斗自己激动个什么劲,再怎么分析也改变不了结果啊。

然而那口钟并没有动,反倒是地上的飞蝗先动了起来,颤微微地飞上半空,向一个地方聚拢过去,有一些不能再飞的,便爬向那里。还有一大片再也不能爬起来了,大概是死掉了。

它们像一团金色的雾慢慢聚集起来,渐渐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一个全身像是金属打造的人型,甚至可以看到蝗虫慢慢组成了他的脸,那张脸由破碎变得完整,像一尊铜像打碎的录相被倒放一般。不过,重聚成人型的蝗禅居然是裸体的,陆苏这下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很装逼地披个斗篷了,原来下面是裸体!

虽然这光屁股的悲催特性是由他特殊的妖技决定的,大概他不管穿什么衣服,一发动妖技都会被撕碎。不过……这样的外在很符合他的变态性格嘛。

化作人型的蝗禅突然跪在地上,很痛苦地捂着胸口,仔细一看就会发xiàn

,他的腹部少了一大块,当然,参差的伤口也闪烁着金属光泽,并没有流血。这只妖的全身内外居然都是金属构成的,这种奇特的身体陆苏倒是头一次见。

显然刚才的电击给他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现在连站起来都有点勉强。蝗禅撑着膝盖站起来,低沉的吼声从牙缝里迸出来:“缩头乌龟!”

那口铜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陆苏想该不会是里面的人真死了吧,那就是一个大笑话了。这时蝗禅抓起旁边的一个机器零件,那是一个很大的铁滚轮,上面已经锈迹斑斑。这千斤重的东西他居然轻易拖了过来,然后一边吼叫着“你去死吧!”一边将它掷向那口钟。

不妙啊,被这东西砸中,就算有铜钟护着也会受重伤的。

就在那东西砸向铜钟的一瞬间,钟突然被掀了起来,咣当一声横倒在地上,用钟的顶端对准飞过来的铁滚轮。一声剧烈的撞击,那口钟发出嗡嗡的声音,并且向后退行了数米。

铜钟的结构是顶端比侧面更能承压,把它掀翻来抵挡这千斤一掷,张义的应变能力果然不凡。那口钟嗡响了半天,张义才从后面走出来,不停地用手指捅自己的耳朵眼,带着几分抱怨地说:“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

他全身上下居然完好无损,只是头发一根根立了起来,这大概是法拉第笼效应造成的。

“我要宰了你!”蝗禅说着俯下身体,向闪电一样扑了过去,在张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他的身体撞飞出去。

陆苏暗想,人和妖的战斗果然不能和妖战相比,难免要吃亏挨打。

张义被撞飞的身体飞出几米,落在一个机械车床上,不过情况有点不妙,那机器是纸厂用来切纸的铡刀。因为一叠纸远比最坚硬的木头还难切开,所以切纸的铡刀既锋利又坚固。他在那车床上滑行着,一边护着脸一边不争气地喊:“哎呀,不好,快停下来!”

但是身体停下的时候,脖子正好对着那口铡刀,虽然那东西已经锈迹斑斑,但刀口依然锋利无比。这时蝗禅已经高高跃起,反应极快地用手去按那口铡刀,以妖的千钧之力,要按下电力操纵的铡刀易如反掌。

眼看张义就要身首异处了,突然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柄狼牙棒,向蝗禅的双腿扫去。蝗禅的整个身体突然跃起,倒立在铡刀的顶端,用全身的重量将它压下。…,

“喀嚓”一声,又厚又快的刀落下了!但切断的却不是张义的脖子,而是狼牙棒的柄,原来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张义用狼牙棒顶着身体向后退去,险险救下了自己,当然,那把狼牙棒也报废了。

陆苏不知dào

他是什么时候召唤的这把武器,又是怎么召唤的,不过现在战况如此激烈,他无暇关心这种细节。

张义借着一弹之力跃起,脑袋上有几绺头发落下,在车床上向前奔跑。背后的蝗禅突然向他扑过来,就在他身体凌空的一瞬间,奔跑中的张义突然回转身体,借着回转的冲力加上手臂的力量,用手里剩下的那半截木柄横扫过去,实战中是不需yào

华丽的招术的,简单的攻击方式也能奏效,关键在于快准狠。而张义的这一棍,正是如此。身在空中蝗禅避无可避,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击,从车床上摔飞了出去。

就算妖有千钧之力,但重量依旧是常人身体的重量,所以身在半空也会被人类的力量打飞。

“令!”

张义动作极快地从袖子里抽出一道符,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只见那道符如同被一道看不见的细线牵引着,笔直地向蝗禅飞去,身在半空中正在下落的他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符离自己的额头越来越近。

“结束了!”老头突然把烟嘴咬得喀嚓一响,断言道。

“那是什么?”

“那是封魔符,打中之后,妖技就失效了!”他眯缝着眼睛,“这下结束了!”

第一百零三章 镇魔钟

不光是两个远处的旁观者,大概张义正人都以为这一战到此结束了,一旦被贴上封魔符,妖是无法自己撕下它的,就算这家伙还能挣扎几分钟,没有妖技也逞不了什么能。

但那道符却突然停在了半空,停在了蝗禅额头前几寸的地方,这时蝗禅落到了地面,脸上浮起一丝嘲弄般的笑。

“这怎么可能……”张义失态地冒出这样一句,他仔细一看,才发xiàn

那道符的后面居然生出了两对小翅膀,正在鼓动着……不对,不是符长了翅膀,而是一只飞蝗在半空中顶住了它,让它停在了那里。接着,咒符上的“封”字发出一道红光,那只飞蝗落到了地面,挣扎一下,死掉了。

张义注意到蝗禅的额头上缺了一块,不禁皱起了眉:“局部控zhì

!”

“没错!”蝗禅冷笑一声,“我的‘刀甲飞蝗’已经使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完全可以把身体的一部分分裂出来变成飞蝗!”

他就是用这一手,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牺牲一只飞蝗挡住了封魔符。

封魔符对于妖来说,是碰也不能碰一下的东西,但这家伙如果可以使用局部控zhì

来抵消它,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张义暗自思忖着,自己还有十几张封魔符,对方却可以役使上千只飞蝗,不妙啊,真的不妙!

“到我了!”

蝗禅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虚影,张义未及反应已经被撞飞了出去,这一次他被撞飞了三米之高,就在要掉下去的时候,他抓住了二楼的一扇铁窗扇,身体悬停在那里。窗扇上的玻璃早已没有了。

抛开技能,除妖师本身是人类,各方面的素质都远不及妖,所以在近身战斗中百分百是要吃亏的。

张义四处张望,没发xiàn

蝗禅的影子,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小子,在找我?”

张义一抬头,看见蝗禅蹲在那个窗扇,之前说过,蝗禅因为妖技的原因,是个浑身赤裸的铜人,张义厌恶地说:“别拿你那个对着我,好恶啊!”

“死到临头还不知dào

怕吗?”蝗禅突然向上一跃,要用全身的重量压断脚下的窗扇。

“令!”

蝗禅的身体刚要下落,突然感觉到一个刺喇喇的东西戳中了自己的下体,不禁“哇”地一声惨叫起来。

“哇,爆菊了!”远处的陆苏看到这一幕,不禁大叫起来。

“坐下,别被发xiàn

了!”

不拘一格地使用自己的技能,危急之中极快的应变速度,他不禁对这个叫张义的大叔刮目相看。

被张义突然竖起的狼牙棒爆菊的蝗禅惨叫一声摔了下来,他在下落的时候拖住张义,两人一起摔了下去。张义被重重压在下面,蝗禅突然抓住他的上下颚,在力量上远远输于妖类的张义无力反抗,双手徒然地抓住蝗禅的胳膊。

“你把老子惹火了!”

他把张义的嘴越撕越大,嘴角处有鲜血流了出来,远处的陆苏不禁流了一身的冷汗,他预感到接下来的一幕会相当血腥。

但接下来,蝗禅居然张开了嘴,一股金属的洪流从他的喉咙里涌了出来,一股脑钻进了张义的嘴里。然后他举起张义,向前方一掷,他摔进了一堆碎砖块里。

“我把二十只飞蝗送到了你的肚子里,这下你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活不了了!”

废墟里,张义慢慢爬起,脚步有些不稳,他大口吐出血来。…,

“先搅烂你的胃,然后是肠子,接着撕开你的横隔膜,把肺打穿,然后是心脏……你想求饶吗,如果向我求饶,我就让你慢点死!”

“抱歉呀,我暂时没想好!”

“既然没有,那就给我死吧!”蝗禅冷笑一声,张义突然抱着肚子,面部痛苦地扭曲起来,“组长大人,内脏被撕裂的感觉如何。”

“哎,好的不能再好了!”张义擦了擦嘴角的血,直起身子。

“怎么会……”

张义慢慢掀起衣服,肚皮上居然贴着一道封魔符:“你把我摔出去的时候,我就在自己身上贴了这东西,所以,你送进我肚子里的蝗虫现在都很老实呢。”

“混蛋!”蝗禅的额头上青筋毕现,妖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他发动妖力准bèi

置张义于死地,但却发xiàn

身体里的妖力像凝固了一般,无法流动。

“笨蛋,你是不是太投入了,连自己身上贴了东西都没发xiàn

吗?”

蝗禅慢慢地低下头,发xiàn

自己的肚子上也贴着一道封魔符,他恐慌地用手去撕,那上面却有一道电流发出,让他根本无法触碰。

“这叫双保险,你以为我牺牲色相和你玩接近战就是为了欣赏你的那话儿?”张义苦笑一下,“哎哟,肚子好痛,明天可能要大便出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有痔疮的中年大叔呢,太残暴了。”

“哼,区区人类,就算我用不了妖技又如何!受死吧!”蝗禅突然冲了过来,这时张义喝了一声“令!”一口巨大的钟落在他的身上,严丝合缝地把他扣在里面。

那口钟不停地摇晃着,里面传来蝗禅暴躁的吼声:“蠢猪,你以为这东西能困住我?”

“不是困住你,是消灭你!”张义冷笑着结出一个印,扣在一起中指和食指突然向下一压,厉喝道,“镇!”

一瞬间仿佛天地变色,那口扣住蝗禅的铜钟居然快速地旋转起来,并且一边旋转一边陷进地面里,被旋起的烟尘笼罩了四周。

当烟尘散去时,地面上多出一个圆洞,张义走到圆洞的边缘向下看了一眼,深隧的洞里已经看不见那口铜钟了。

这口钟居然在眨眼间旋转着陷进了地面中去了,困在其中的蝗禅当然也被压挤得粉身碎骨!

“收工!哎哟,肚子好疼啊。”

……

“好恐怖!”陆苏的身体僵在那里,“好恐怖好恐怖啊!”

“喂,快把身体趴下,他在看这边!”

转过头去,他看见老头正伏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似的。两人颤抖着伏在那里,陆苏问:“为什么一开始他不用这招……”

“很显然,蝗禅那招化身飞蝗的妖技,就算被钟压进土里也死不了……他是为了先封住他的妖技才拖到现在的。”

“也就是说……”得出这一结论的时候,陆苏感觉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如果对手不是蝗禅,一招就可以消灭了……哇,好恐怖好恐怖!”

两人在那里伏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确认张义离开了他们才逃命似地回到住处,这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锦断刚刚起来,正穿着睡衣,赤脚在屋里走来走去找吃的。

“你们怎么了,脸白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一个跪在沙发前,另一个躲在椅子后面,躲在那的老头用颤抖的手划着火柴,半天点不着。

“烟,给我根烟……”…,

“滚,我还没点着!”

“哈哈,吓成这个样子,见了鬼吗?”锦断指着他们大笑起来。

两个人转过苍白的布满冷汗的脸,最后陆苏沉重地点了下脑袋:“是见鬼了!不对,不是鬼……是魔鬼!”

……

废造纸厂的夜晚,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坐在那个被镇魔钟打出的圆洞前,像在对什么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听说过南美洲人是怎么把狼训成狗的吗?他们把狼群关在一起,给他们送去充足的食物,也不去刻意训liàn

,狼本来是种社会性的动物,数量一多就会通过厮杀来选出头领。一旦出现一只头狼,人就把它杀死,过一段时间第二只头狼出现,再把它杀死。只要隔一段时间杀死一只头狼,久而久之,这群狼就失去了野性,更不存zài

什么团结,渐渐得,它们就成了狗!我们妖类何尝不是如此,人类每年都要猎杀最不驯顺的十只妖,你看看现在,我们变成什么了,一群丢掉了野性的狗?”

圆洞里,那口钟突然高高弹了出来,一声清脆的响,它滚到了旁边。洞的下面露出一个脑袋:“老大,你说这些我听不懂呀!我们怎么变成狗了?”

坐在那里的人笑了笑:“听不懂就装进脑袋里,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唉,连光屁股老蝗这么强的妖都会被干掉,真是想不到!”

“不光被干掉了,还被压碎了!”洞里的人举起一个扁扁的脑袋,“压得软乎乎的,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哦!”

“那你还客气什么,吃掉他吧!”被称成老大的人苦笑一下,“唉,再也看不见他那件黑斗篷下面金闪闪的屁股了。”

洞口说话的人又消失到了洞里,那里传来一阵吞噬尸体的细琐声响,坐在洞边的人说:“铁牙,吃饱之后,我们去干点事情。”

“老大,给老蝗报仇吗?”

“仇是早晚要报的,但是不是现在,铁牙,你知dào

我们现在最需yào

什么吗?”

“牙签?”

“错,是同伴……喂,你怎么错得这么离谱!”

下面传来委屈的声音:“呜,老蝗的身体好硬,有一块塞在牙里弄不出来了。哇,牙好疼啊!”

第一百零四章 监视

百度知dào

最新提问:不小心吞了铜蝗虫该怎么办?

张义盯着电脑,突然重重一拍键盘:“一群没良心的混蛋,叫我喝醋?喝醋顶个屁用!更混蛋的是叫我再吞一只铜麻雀,我操!”

程平送过一杯茶:“你消消气吧,键盘都要砸烂了。哪个除妖师工作的时候不挂点彩?”

“你吞过铜蝗虫吗?”

“没有!”程平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许笑!你想一想,这东西从肠子里过去,一路划破肠壁,最后划破直肠……”张义抓着头发,“太恐怖了……都不许笑!”

“你看喝蜂蜜管用么,蜂蜜能治便血……呃,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垫个卫生巾,防止把内裤弄脏!”

张义认真地听着程平的建议,随口问了一句:“日用还是夜用?”回过神来才发xiàn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强忍着快憋出内伤的笑,他才知dào

上了当,“程平你这个王八蛋!扣工资,笑的人全部扣工资!”

办公室里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

他脸颊通红地转过来,刷新一下页面,下面出现了一个新的回答:“写遗嘱吧,然后把组长让给程平。”

“是你干的!?”张义瞪着眼睛。

“你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虽然我也很想当组长……不过以我的人品,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程平坏笑一下。

“好疼啊……”张义捂着肚子倒在键盘上。

“算了,我稍微发扬下风格吧!转过来。”程平撸起袖子,“有点疼,你忍一下。我用火咒烧一下你胃里的东西,应该能让它变得圆滑一点。”

“等下,用火烧?”

“信不过我?你等着拉血拉到死好了。”

“那……来吧!”张义转过身,脑袋抵在桌上,把肚子露出来,这时才发xiàn

办公室里的人都跑来围观,不禁怒骂起来,“围观的人扣工资,滚回去!”

“别乱动,烧穿了胃我不负责的。”

一股暖暖的感觉进到胃里,渐渐发烫起来,那感觉就像吃了很多辣椒又灌了很多热水似的,灼烧的感觉沿着食道一直上行到喉咙里。

除妖师使用五行符咒和一些辅咒,每个除妖师又可以根据自身体质单独修liàn

一种,修liàn

到一定境界后这种符咒便融入身体,可以随心发动,随意控zhì



这种融入身体的符称之为天生符。

张义的天生符是金属性,所以可以自由地召唤钟和狼牙棒,而程平则是火。

“程平啊,你这么闷骚的人,学水符是不是更合适呢?”张义接受“治疗”时没话找话说。

“闷骚的人学水符?那你该学什么,萝莉符啊?”

“操,我又不是萝莉控,变态才会喜欢小女孩,我只是疼爱自己女儿罢了……偶尔会把别的小女孩不小心当作了自己的女儿。”

“恩,你也很适合学水符咒嘛!”程平淡然道。

“靠!你骂我。”

“别动,烧到肠子了!”

“哎,对了!你负责猎杀的那个叫虫婷的小女孩……”

“我查了,不是小萝莉!你死心吧。”

“你说话怎么这么找抽啊,我是说,她也是用火属性妖技的,你对付她能行吗?”

“小看我?‘流火恸哭’是无法熄灭的火,用水对付不了,所以相生相克就别指望了。我用火,至少她烧不到我。”程平一拍他的肚皮,“好了,第一个疗程结束,下去买一支开塞露,然后找个厕所吧。”…,

“谢了!下个月我女儿生日,请你来,就当还你这个人情。”

“唉……”程平苦笑一声,“你还真是涌泉相报啊!”

没听出讽刺意味的张义爽朗地拍着程平的肩大笑起来:“那当然了,到时候有我女儿的巨幅艺术照,你就偷着乐吧!”

“哇,我好开心!”程平用呆板的声音说,转身回座位上了。

张义正准bèi

下去买药,一份报道送到了张义手上,送来的人说:“这是除妖的进度。”

“呜!”张义看了看,“哇,今年很快嘛!已经消灭掉八只了,我方阵亡一人,谁啊这么倒霉,被妖干掉了?”

“是石鼎,他回来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呜,记作殉职吧,办下手续叫家里人来领抚恤金。”

除妖师死在妖的手上,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当然,重伤倒是经常有的。

他看了下表格的末尾,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虫婷,一个名叫秦瑟。

张义突然咆哮起来:“程平,你丫居然旷工!”

“胡说八道!”程平从椅子上转过来,电脑上还开着“是男人就下一百层”,“虫婷在C城没有住址,我今天找了一上午也没发xiàn

。”

“骗我的吧!”

“爱信不信吧。”他又转过去,接着玩游戏。

“尽快吧,这一次总体还算顺利,没准我们能破纪录,领今年的除妖劳模奖。喂,给你三天时间够吗?”

“我还给你两天!”程平头也不回地答道,“明天一天,足够了!”

张义转向那个下属:“这个秦瑟的情况呢?”

“正在监视,今晚就能收工!”

“好,加油干!劳模奖在向我们招手。”

……

“秦瑟,哎,是个美人呀,我都有点不忍心了!”咖啡厅里,两个黑西装的男人相向而坐,其中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两人并非是为了喝咖啡才来这里,他们实jì

上是在监视对面的酒店房间。

第二个人点起烟:“我快困死了,这女人TM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就可纳闷了,为什么我们除妖的时候误伤个平民还得判刑,要不直接冲进去宰了她不就得了。”

“问题是,她的房间里有个男人。”

“所以我才纳闷啊!”

“等吧,等她出来……”

“她能出来吗?跟个男人进了酒店,不到天亮怎么可能出来。”

“那就再等一小时,还没动静我们就回家睡觉。”

抽烟的人打着哈欠:“你说为什么没有木符咒,咱们用的五行咒只有金电水火土,感觉怪怪的。”

“你师父当年没说?”

“我是函授!”

“哦,了不起啊,函授也能当上除妖师!”

“反正没事干,你给我说说这怎么一回事?”

“是这么一回事,本来五行咒确实是金木水火土,但是木符咒后来被取消了,最后把电符咒加进来凑了个五行。”

“木符咒很好用呀,为什么要取消呢?”

“取消是因为没杀伤力,除妖的时候召唤木头只能束缚妖类,但是你想啊,木头哪能把妖束缚住……反正我听说,用木符咒的除妖师,都没打过第二场架。”

“打完一场就不干了?”

“是死掉了!”

“哦……”

“所以最后木符咒就没人练了,五行变成了金电水火土,就是这样……对了,你函授学的什么天生符啊?”…,

“呃,木符咒……我要是现在辞职的话,能领到这个月工资吗?”

两人突然沉默了下去。

……

酒店的某个房间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如墨一样的头发披散着白床单上,床边的一个男人正在系领带。

“秦瑟,我得回去了,老婆又打电话查岗了。”

“出来偷腥,又怕老婆?”秦瑟横躺着,用手托着腮,丝制的睡衣勾勒着惹火的身材。

“我有我的难处嘛!来,宝贝,最后亲一个。”男人俯下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要直进身的时候,领带却被抓住了,“别闹。”

“喂,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那你爱不爱我呢?”

“这和喜欢有区别吗?当然爱你了!”

“在说谎吧,脸都不变色!”

“你要是不信,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她松开手,男人站起来抓起公文包往外走,突然感觉肩上一重,转过头,看见秦瑟抱着他的肩,柔软的胸部紧贴着自己的后背,长长的头发落在他的胸前,用娇媚的声音说:“真的?”

男人微皱了一下眉,这女人怎么又开始犯傻,他应付道:“哎,真的。”

“我是指……”她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的西装,最后停在心脏的部位,“你真的愿意把心掏出来?”

“掏出来,我不就死了?笨蛋,我走了!”他拍拍她的脸,想走却动不了,第一次发xiàn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力qì

这么大,他的身体不能自控地被扳了过去,面对着穿着丝制睡衣的秦瑟。

她脸带娇媚的笑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同时手掌按在他的心口处:“来,再说一次你爱我。”

“别闹了。”

“说!”

“好吧,我爱你!”

她沉默着,仿佛在感受他的心跳,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你居然在说谎呢,心跳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变快,真是遗憾……”

“唉,你呀,我真的要走了。”

“你不是说,要把心掏出来给我看看吗。”

他伸手要拨开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却突然袭上心口,胸口处那跳动的感觉居然在慢慢往上移,心脏自己在移动!

移动的心脏把下方的动脉拉扯得紧绷起来,肺叶被挤到了一旁,喉咙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那跳动的心脏不可思议地钻进了喉咙,把喉咙撑得快要裂开了,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最后,“砰砰”的跳动声居然从嘴里传来。

心脏居然从嘴里出来了!

他恐怖地“呜呜”叫起来,眼睛瞪得很大很大,身体已经吓得不敢动弹。这时秦瑟托住了他的下颚,用冷漠的声音说:“唉,你这虚伪的男人,我还以为是个值得去喜欢的人……好吧,再见了,负心汉了。”

她的手掌向上一托,被顶住的下颚向上猛然一缩,他用自己的嘴咬爆了自己跳动的心脏。

像喷泉涌出一样的血雨中,这个倒霉男人最后的意识,被秦瑟脸上那道恶魔一般的笑容完全占据了。

第一百零五章 七巧肝肠

男人的尸体倒在地上,心脏喷出的血呈扇形铺撒在地上,秦瑟却若无其事地从他的尸体上迈过,洗了脸,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细致地补起妆来。

突然间这间客房地动山摇起来,床上方的水晶吊灯发出一阵叮呤呤的乱响,墙上的超薄电视也被震得掉了下来。她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冲向窗户玻璃,然而拉开窗帘却发xiàn

,玻璃的外面贴着数十张封魔符。

那东西是妖类碰也碰不得的!

突然两面的墙向中间挤压过来,速度很快地推动着床和柜子,眼看就要把她挤成肉酱时,秦瑟突然跃起,用双手和双脚撑住两边的墙。

骨头发出一声脆响,她无法忍受地叫出来:“好疼,腿要断了。是谁在暗算我,滚出来!”

门被踢开的声音,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现在这两堵墙夹成的胡同前,看见地上的男人尸体后,他咂了咂嘴:“大意了!”

“小子,你是除妖师吧?”

“答对了!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大美人……听说你经常在网上找男人,我也天天在聊天室里泡着,怎么没遇上你呢?”

“想找女人,运气、实力还有耐心都是不可缺少的哟。”

“运气和实力我还是有一点的,唉,可惜我现在没什么耐心!死吧,美人!”他两手结印,喝道,“令!”两堵夹住秦瑟的墙突然加大了压力,没有使用符咒就可以驱动墙壁,显然他修liàn

的天生符是土符咒。

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墙壁的位置,还有它的密度和质量,这普普通通的墙若是平时秦瑟也能一拳打穿,但现在居然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她被夹得骨头都要断了,一面呲牙咧嘴,一面嘴上还不服输:“哼,区区一个人类,也想除掉我?”

“纠正一下,来对付你的可是两个人,不过我的同伴刚刚辞职了;另外,千万别把我们除妖师视作普通人类哦,会吃大亏的美人!”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电符咒,“你的能力是‘七巧肝肠’吧,只要被你碰到的人,都可以自由地控zhì

对方的内脏……‘七巧肝肠’,真是好听的名字,把别人的内脏当成七巧板来玩吗?那么束缚住你的手脚就施展不了了吧。”

“你的情报错了哦!”秦瑟右手的指甲突然变长,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她用这指甲在肚子一划,突然从那里喷出一股滑腻腻的东西,像触手般缠住了来者的脖子,并且猛力向前拉扯,缠住他的居然是秦瑟的肠子,“不光是别人的,连我自己的也一样能控zhì

,笨蛋!”

被肠子突然缠住的除妖师抱住脖子艰难地挣扎,手里那张准bèi

给予秦瑟致命一击的符咒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哇,好恶心的能力啊!”

“这滋味如何,来陪我一起死吧。”

“令!”左右两边突然伸出两道石柱,在那肠子上重重一击,它便失去了束缚力。除妖师挣脱肠子,向后跃开,暗叫了一声“不好!”

刚才危急关头召唤出来两道石柱救急,现在这两道石柱成了暂时撑住了左右墙壁的支柱,秦瑟居然趁这个机会跑掉了。

这个“胡同”只有半米,玻璃上贴着封魔符,她是不可能突pò

的,狭小的空间里无处容身,唯一的可能就是……上面!

“死吧!”

他抬头的瞬间秦瑟已经从上方扑了过来,身穿睡衣的她以这种方式冲过来,难免春光乍泄,除妖师居然一时忘记了躲闪,愣在那里。…,

他本能地护住脑袋,双臂一阵冰凉,已经被她刀子样的十指指甲刺穿,在翻滚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糟了!”

心脏居然开始膨胀起来,危急关头他喝了一声:“令!”

一声爆zhà

在两人身体间发生,秦瑟被弹了出去,重重撞在支撑两堵墙壁的石柱上,摔在地上。除妖师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衣服已经被炸烂,那里血肉模糊,巨大的冲击更是让他受了内伤,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的惊魂一幕让他后怕不已。

被爆zhà

掀飞的秦瑟也好不到哪去,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上单薄的睡衣被炸成了千疮百孔的“透视装”,危险地挂在肩上,胸前到喉咙的一片区域满是鲜血,但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把胸口的火符咒引爆了吗?你很优秀,我有点低估你了!”

“不优秀怎么会进除妖队?喂,你那件衣服要掉下来了耶。”

“让你在死前欣赏一下我的身体,不是很好嘛!”她做了一件让对手惊爆眼球的事情,居然把身上的衣服一撕,裸露着身体。虽然身体上满是鲜血,关键部位又被头发遮挡住了,但这曼妙的胴体还是让这个除妖师的脑袋当机了几秒。

十指如刀,全身赤裸,满身鲜血,乌发遮身,目光冰冷!传说中美丽又致命的女妖大概也就是这副模样,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目光羞涩地停在别的地方,两手慢慢结成一个印。

和这样妖艳的对手近身战,大概会下不了手的,那么干脆用中程攻击一举消失掉她。

“令!”

然而他的招式还未发动,突然感觉肩头一紧,身体居然动弹不得了,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咬住他的硕大脑袋,那个人参差不齐的牙齿深深咬进了自己的肩膀,一股股钻心的痛从那里传来。

“是……是谁?”

“你们是谁?”

心存疑问的不止这个除妖师,还有正处在准bèi

状态的秦瑟,她捂住裸露的身体,脸颊羞得绯红,戒备地盯着来者。

“你们”?显然来者不止一人,但被咬住的除妖师却无法转动肩膀,事实上他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全身都麻痹住了。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中等身材的眼镜男,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另一个是个小巨人,他大概有前者两般身高,鼓鼓的肌肉把身上的汗衫似乎都要撑爆了,咬住除妖师的也是他。

他们显然不是人类!

“哟,美人,怎么打成这副惨象?”

“我在问你们是谁?回答我!”

“初次见面,我叫天伤!”他拍拍那个咬住除妖师肩膀的人的脑袋,像拍一个宠物,“这是我的手下,铁牙。”

铁牙发出呜呜的声音,大概是在打招呼。

“为什么帮我?”

“我们是同类,不是吗?我怎么忍心看自己的同类被除妖师干掉,何况又是这么漂亮的同类……你打架的时候喜欢脱光光吗,我有点不太适应呀,眼睛都不知dào

往哪看好了!”

他脱了上衣扔过去,秦瑟接过,披在身上,她微微一笑:“你们是阴属性吧,不好意思,我是阳!如果想捡我的便宜,好像找错人了。”

“美人的戒心都这么大吗?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帮你,顺便邀请你加入我们。”

“哦?”…,

天伤转过脸对铁牙说:“旁边有个人偷听,我很不自在啊!送他上路吧。”

“明白!”铁牙从喉咙里发出不清楚的声音,突然抱住除妖师的肩膀,对准他的脖子重重咬了下去,除妖师甚至没有发出呻吟,脑袋便被咬断,滚到了地上,从腔子里喷涌的血液衬托着天伤的笑容,显得异常诡异。

血并没有喷太久,铁牙把嘴对了上去,像吸吮水果的汁液般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然后大口吃起除妖人的尸体。

“喂,你小心点,他身上有很多符……”

“大哥,我好像咬到难吃的纸了……”

“叫你小心的嘛!”

秦瑟问道:“你说入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和铁牙是一起行动的,原本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但是他被除妖师干掉了……实jì

上我们之前和郑元的**也有联系,不过郑元已经死了,他的集团也瓦解了。所以,我们现在需yào

吸收新成员,秦瑟,你的能力很特别,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七巧肝肠’,相当不错的辅助能力,我听说你就算被人打爆心脏也死不了……”

秦瑟打断他:“那是因为我把心脏事先挪位了。不过,你把我的‘七巧肝肠’称作辅助能力,真是让人很不爽啊,你难道不知dào

我的战绩是十五胜一败吗?”

“不知dào

怎么会来找你。”天伤笑笑。

“入伙这种事不是随口答yīng

的,我也不想和一个让我不爽的人合zuò

,最起码你要告sù

我你想做什么?”她的视线移动到正在大啖除妖师尸体的铁牙身上,“敢杀除妖师,难道说,你的目的是造反?”

“造反?”天伤突然大笑起来,不住地摇着脑袋,“造反?造反?”

这突如其来的笑让秦瑟也呆住了,过了许久,天伤的笑声才止息:“对于比我们低级的人类,怎么可能是‘造反’,甚至连‘报复’都不算,我从来不认为人类和我们有对等的资格……我所要做的,是改变世界,改变这些愚民对妖的认识!”

“老大,是开学校吗?”铁牙扫兴地插了一句。

“怎么可能!”天伤好像早就习惯了铁牙的说话方式,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人是一种愚蠢的动物,经lì

过战争的苦难才会思考和平共存的方式,被疾病夺去千万人的性命才会寻找医治的途径,对于这种懒于反思的下等动物来说,没有什么比杀戮的教育更快捷了!既然他们把我们妖类视作狐狗一般,那么能改变他们那浅薄认识的就是在他们的脖子上狠狠咬一口。这个世界早已腐败,早已在时代的悬崖边摇摇欲坠,要改变世界,那就用我的力量给这腐败的世界一个小小的推力!来吧,加入我们如何?”

秦瑟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说的话真是让人愉快,但是,我怎么才能信的过你……天伤,你到底拥有什么妖技,我可不会给只会说漂亮话的家伙打工!”

第一百零六章 天下唯我

秦瑟好像刚刚说完那句话,四周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那感觉就像是做梦的时候从一个梦跳到了另一个梦。

但是意识清醒过来之后,却发xiàn

自己依然站在这里,铁牙和天伤正冲着自己在大笑,她猛然发xiàn

自己正拉扯着自己的肠子,在绞自己的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秦瑟不禁冷汗淋漓,眼前这个人可以让别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自杀,这是什么样可怕的能力。

“按照常识来理解的话,你刚才被我催眠了!”天伤收起笑容,“不过我的妖技比催眠的作用力要大很多哦。”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失去意识之前根本没注意到他有任何动作,只是隐约感觉四周变得潮湿起来,当时的记忆一片模糊,她想不起来被“催眠”时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我可以让任何人绝对服从我,你答yīng

也好,不答yīng

也好,只要我愿意,任何人都能被我当作棋子使用。但我要的不是棋子,而是伙伴!”他向着秦瑟伸出一只手来,“加入我们吧。”

她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好,如果你那里工资在两万以上,每月给我提供伙食补助,并且还有免费的SPA和化妆品,每年让我出去旅游两次,最好能给我配一个做家务的佣人……我就给你打工。”

“好!”

“我得去洗个澡,这个样子出去,还不如让我死。”

“等你就是了。”

秦瑟进到卫生间之后,铁牙咬着手指说:“这个女人能治虫牙吗?”

“好像不能吧。”

“老大为什么还要让她加入?”

“你不觉得我们的队伍从此增色不少吗?”

铁牙看看自己被血弄脏的衣服:“好像是耶!”

……

这天傍晚的时候,陆苏接到胖子的电话,来电显示刚一出现,他立即醒悟过来,上次答yīng

胖子去他那边把钱的事解决了,结果这几天太忙完全忘在了脑后。明明一直说要办户外店,结果拖来拖去,钱变少了,事还没办成。

他按下接听,胖子很客气地说:“陆苏,呃,有点事找你。”

“我知dào

了……是钱吧,这几天太忙给忘了。”

“没事没事的,你忙你的,我不着急……呃,其实也不是钱的事,主要是你过来看下新店!”

“新店?弄好了?”陆苏很意wài

,钱还没给他拨过去,已经把新店落实了,不由得对胖子刮目相看。

“弄好了,我把车卖了!”

陆苏紧紧地握了下电话,原来如此!上次他在酒店遇见胖子时,他正在花天酒地,还买了一辆跑车,原来羊毛出在羊身上,搬店的钱还是从他这里来的。

“我过来下吧!”

“好,好!”

胖子很客气地等陆苏先挂了电话,这种态度的转变让陆苏多少有点不适应。他穿好衣服和锦断打了一声招呼,锦断正趴在床上玩游戏,“哦”了一下算是答yīng

。此时老头也不在,这个点他好像跑到老年活动中心看免费电视去了,陆苏不禁想,这个屋子确实太空了,是应该弄点家电之类的。

正值下班的点,公交车堵得心烦,他干脆把窗户一拉,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了出去,人多的地方不敢太放肆,便沿着车辆的缝隙七绕八绕,折进一间小巷,很快到了胖子开店的那条街上。

几天不来,原本被打坏的路面正在施工,胖子原来的店已经空了,他往前走,过了路口,看见一个很敞亮的牌子“天下唯我”,旁边小字“精品户外专卖店…,

旗舰店”,这牌子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随口起的名字被正式使用,那感觉就像是平凡的自己上了新闻扮演一个路人甲,自己又别扭又激动,别人却不当回事。

“胖子!”他打着招呼进门,胖子正坐在那里发呆,他穿得西装笔挺,一看见陆苏进来,连忙把手在衣服上搓了搓,上来握手:“您可来了!”

“去,恶心死了!”陆苏打开他的手,“别和我见外。”

“那是,那是!”胖子端过椅子,满面堆笑,“您看这店怎么样,这装潢,这门面……”

陆苏皱了皱眉,转头就走,胖子在后面连忙抱住,怎奈陆苏现在的力qì

是三头牛也拖不动的,结果胖子被拖是在地上滑行。

“干嘛走啊?”他纳闷道。

“胖子?”

“您有什么吩咐?”

陆苏翻一下白眼:“我们还算不算朋友?”

“算,那当然的了,您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别一口一个‘您’,我听着膈应……胖子,假如突然有了一笔钱的人是你,我这个穷鬼来找你,会还会把我当成以前的我吗?”

“会!”

“我也会,你不管有钱没钱,你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要是再这样对我客气,那只能说明我们的友情变味了,我只能和你绝交!”

“呃,绝交……其实我对您……”

“什么?”

“我对你还像以前那样啊。”

陆苏叹了口气,他知dào

胖子做了那件亏心事,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没底。突然一弯腰,胖子只觉得屁股一种清凉,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的裤子被陆苏扒掉了,不禁原形毕露破口大骂起来:“你TMD混蛋,居然敢……”意识到出言不善,他连忙捂住嘴。

“你看,又变回以前的你了。”

街上有人捂嘴偷笑,胖子脸上红红的,一边提裤子,一边埋怨:“你不能这么玩我啊!”

“下次你再这么客气,我就把你扒光。”

“你小子基属性觉醒了不成?”

“搅基也不会看上你啊。”

两人像往常一起念书时说笑起来,陆苏掏出烟递过去,原本不抽烟的胖子居然很熟练地点上了,看来离开大学之后,大家都多多少少发生了变化。

他们走到店前,陆苏问:“还缺什么,直说。”

“什么都不缺,就是欠着一笔债,大概十万的样子。”

“等下提给你……没骗我吧。”

“哪敢啊!”

陆苏往里面瞧了一眼,店里灯火通明,装潢也很简约,商品摆放整齐,看起来很舒服,但似乎还是少了点什么,他说:“就你一个,没请店员吗?”

“四个,两班倒!这个时候出去吃饭了,我让他们给我带饭来着。”

“学会使唤人了啊……喂,我也不懂经商,好像开业前三个月,赔钱是肯定的,争取第四个月有进帐吧。走,提钱去。”

取钱的时候陆苏看了看余额,原本五百万的存款现在只剩下三百多万,最近各种开销,基本上只出不进,这样下去,前途堪忧啊。

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应对各方面的威胁,收入方面无暇去想,但是这件事不想肯定不行。原本认为把钱给胖子,赚了钱五五分,但现在一想,好像太过理想化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赚到钱呢?

更不用说,万一胖子一直赔钱,自己要怎么办,毫不犹豫的断掉资金,还是面不改色地继xù

砸钱,越想越头疼。他手里拿着银行卡,只要自己愿意,可以几何倍数地复制金钱,但是这些被复制的钱三天后就会消失,这种事情无意于是在偷抢。…,

虽说自己已经是个妖,但却不愿意做出损害人类的事情,他不禁有些茫然,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转念一想,这个不损人利已的底线还是不应该放qì

,否则以后会做出更没有下限的事情,最后只能自寻死路。

“赚钱,赚钱!”他抬头看看这条华丽的商业街,把钱从别人的口袋里拿出来,有着一套特别的游戏规则,这规则恰恰是他不熟悉的。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楚千雀不是很会赚钱么,何不找他取取经?

取了钱,胖子眉开眼笑的,坚持要留陆苏吃饭,他说家里有事要走了。胖子一路送他出来,坏笑着说:“我最近捡了个大便宜。”

“啥啊?”

“我雇的一个店员是个大美女耶,说不出有多漂亮,反正她一在店里,客流量就超级多,我在旁边再一敲打,就卖掉一件东西。以前都说豆腐西施什么的,我还不信,现在才知dào

美女招牌这么好用啊……对了,说豆腐西施我想到了,这姑娘性格怪怪的,天天穿古装,死活不换。”

“古装?”陆苏一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她姓虫?”

“靠,你认识?”

“一面之缘。”

“确实姓虫,我还纳闷,百家姓有这个姓吗?叫虫婷!你说这么漂亮一姑娘,我要不要慢慢发展成小秘啊。”

“我和你说啊,她这个人性格很怪的,你开玩笑可以,千万别真下手,不然你会倒大霉的。”陆苏上次听楚千雀说过虫婷的事,她好像是个正义感特别高昂的古怪女孩。

“我说着玩的嘛。”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着汉服的少女,一路走来,路上的行人便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她,不用说,那是虫婷无疑。

“老板,你的饭我买来了……”看见陆苏,她突然呆住了,“是你!”

“好巧啊。”

“别,别,别!”胖子在旁边叫,陆苏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dào

他在说什么,只见虫婷因为惊讶,手里的饭盒突然掉到了地上,一下子摔开了,胖子一拍额头:“我靠,我的饭!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

第一百零七章 隐密的渊源

“你在这里的话,那个母猪也来了吧!”虫婷面色一变,突然把手伸进袖子里,陆苏知dào

她在拔刀,现在街上人这么多,万一闹起来很麻烦的。他扑过去按住她的手:“先别动手。”

“哇!”被突然抓住手腕的她连忙跳开,一脸戒备。

“胖子,你先回吧!”陆苏冲胖子招招手,“有点私事。”

“不是说三天之后我们才开打吗?还有一天时间,你如果想突然袭击,我也可以奉陪!”虫婷弯着腰,手放在宽大的袖子里,随时准bèi

抽刀。

“楚千雀没和你说约战推迟了?”

“为什么?谁是楚千雀?”

糟糕,这边完全是消息闭塞啊,要不是今天偶遇,谁知dào

明天会发生什么。他说:“出了点事,约战推迟半个月!”

“凭什么?”虫婷冷冷地说,“你们单方面约战,又单方面推迟,视对我的尊重为何物!”

“如果我告sù

你,这个月是除妖师的清洗月呢?”

“除妖师,那是什么?你在骗我!”

靠,他心里叫苦,这个姑娘原来什么都不懂啊:“除妖师,按字面你也应该懂的,别告sù

我你小学没毕业。”

“哼,可笑!我可是初中毕业!”

这尼玛有什么自豪的,哪个有尊严的妖会一脸正气凌然地说自己初中毕业。陆苏心里虽在咆哮着,表面上却敷衍道:“是吗?那你应该知dào

的。”

“除~妖~师,应该是除妖的人喽?”

“正确!这个月,除妖师在四处活动,我们暂时休战。对了,作为同类,我提醒你一声,你是猎杀对象!”

“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陆苏耐下心来说:“他们列出十个对人类威胁最大的妖,你是其中之一,总之你多加小心,我只提醒,不会帮你。”

“我威胁大?”虫婷挑着眉毛,“杀死有罪之人,难道也被视作威胁,人类已经全体堕落了吗?”

“我怎么知dào

为什么呢?”陆苏暗想,和这姑娘说话好辛苦啊,总要解释,“我提醒你一声,最近千万小心。”

“哦~”她突然笑出来,戒备的动作也松懈了下来,“这么说,你特意找我是为了通风报信的喽!你是终于良心发xiàn

,不想再和那条母狗站在一起,还是说,特别关心我的安危呢?”

“两条都错,你想多了,真想多了!拜拜!”

“等一下!”

“又怎么了?”

“作为对手,你还没报上名来吧。”

“我叫陆苏,再见!”

虫婷目送他远去,喃喃道:“明明不像个坏人,为什么会和那只母猪在一起……唉,我怎么关心起对手来了!”

……

刚刚回到住处,就看见锦断坐在沙发上,他打声招呼她也不加理睬,低垂着脸像在酝酿什么话似的。

“怎么了?”

“我不管了,我要去救那只母狗!”

好像从昨晚看见那张文件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不稳定,现在终于把心里想的事吐了出来。陆苏无法理解,明明那么讨厌对方,为什么又执意要去救她。

“我不答yīng

!”

“为什么?”

“不答yīng

才是对的吧,我们和她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她被除掉的话,我们也可以少冒一些风险!”

“呜……就是不想看她被别人杀掉!”她低着头,握紧的拳头放在腿上,“心里一直很不舒服,总觉得不救她会后悔一辈子似的。”…,

“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不答yīng

!”

“靠,我恨你!你眼睁睁看着同类被人类杀掉吗?”她突然暴跳起来,大喊道。

反应这么激烈,还是她头一次,陆苏轻描淡写地揪出她话里的矛盾:“妖这种‘同类’,从来都不存zài

这种相互帮zhù

吧。要救可以,但是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只能拒绝!”

她握紧拳头,紧咬的牙关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脸涨得通红,这种窘态持续了很久,她才突然叫出来:“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喜欢的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讨厌的人也只能由我亲手杀死,我不会容许别人对她下手!”

陆苏看着她,这算什么不讲理的理由,不过锦断现在火气正大,正面拒绝肯定要闹翻,他叹了口气:“你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商量!”

“混蛋!”抱枕被扔了过来,锦断咆哮着,“我最恨你这种不干不脆的态度,最讨厌最讨厌了,顾之从来都听我的!”

陆苏的脸颊一下子通红起来,锦断暴怒的发言一下子刺中了他的软肋,他紧紧握着手,强压住有些颤抖的声音:“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吧,我不可能答yīng

!”

“好吧!”没想到她怒到极点反而笑了出来,“我自己去救!”

早料到她会有这一手,在锦断加速跑着冲向阳台的时候,他迎面一拦,结果锦断还是冲了出去,一条细细血线沿着自己的手腕斜着蔓延开去,一直停在手肘的地方,两侧皮肉一下子夸张地绽开了。

“靠!”压抑的怒火一下子爆fā

,他一拳把旁边的墙打出了一个洞。人气到极点连身体都会颤抖,陆苏用颤抖的手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扔到地上踩灭,站起来从阳台跳了出去。

虽然不情愿,但不找到她只怕会把问题闹大。

他踩着屋顶一路飞奔,这次速度过快,有几次脚下的瓦片连连破碎,下面的人叫骂起来:“该死的猫!”

他直接去了胖子的户外店,没有进门,而是落在马路中间的一个红绿灯上,远远看见,胖子正坐在柜台后面,虫婷在忙着招呼客人,客流量居然这么大!?当然这不是他现在关心的事情,陆苏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猪脑子,锦断不可能知dào

虫婷就在这里,她肯定会往H城的方向跑,完全不知dào

虫婷的住址,她到底会跑到哪里。

会不会去找楚千雀问虫婷的下落,不过又一想,锦断平时根本不关心这些事,她肯定不知dào

的。

他拨了一下锦断的手机,响了几下手机关机了,这也是料想之中的结果,那边八成听见手机响,一脚把手机踩烂了。

陆苏叹口气,重重一跃,爬上一栋高楼,继xù

搜索起来。

“锦断!”

大喊了几声,回声在城市的夜空中盘旋,他想起那一次自己被老头偷袭锦断四处寻找自己,也曾经站在高处大声喊自己的名字,彼时的她,和此时的自己,是不是都一样的焦心呢。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时间大概已经十点了,他突然有了一个侥幸的念头,会不会锦断找不到虫婷,又悻悻地回家了?

这样想着,他往回跑,一路上想着冲进家里见到锦断的一幕,想着自己要怎样道歉,想着想着,甚至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锦断,千万别出事啊!

他直接跳进阳台,发疯似地推开里屋的门,没有看到那个满面笑容的身影懒洋洋地趴在那打游戏,心里顿时像掏空了一般难受。…,

陆苏颓然地坐在沙发椅上,心似油煎一般,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他急忙抬起头,但是出现在那里的却是老头的脸。

“哎,怎么了小子,愁眉不展的样子。”

“锦断出走了!”

“怎么一回事?”

把之前发生的事再说一遍实在是一种煎熬,但不得已,只能告sù

老头。老头叼着烟默默地听,一边沉吟着,突然说:“你等一下!”

老头出去又进来,手里多了一张纸,那是被锦断切开的虫婷的大幅照片。陆苏正不解时,老头问:“这是我刚才发xiàn

的,这个就是虫婷?”

“恩!”他点点头,接着沉默着。

“小子,你发xiàn

一件事没有……虫婷和锦断的长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恩!”

老头坐下,随手把那四分之一张照片放在旁边,抽着烟慢吞吞地说:“圣骨丫头会去救她,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两人之前可能有极深的渊源。”

“什么?”陆苏惊讶地抬起头,其实他也猜想过这种可能,但对于妖类知之不多的只能凭空瞎猜,怎么可能知dào

其中的原因,“她俩的渊源是什么,老头,你知dào

什么吗?”

“呜,我知dào

一点!”老头说话的速度此刻慢得让陆苏有点抓狂,“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两人同出一脉,虫婷这姑娘就是传说中的克骨!”

“克骨?”

“圣骨和克骨,都是屠龙僧的指甲炼化出来的,这个传说在百年以上的妖类之间流传很广。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她们原本是姐妹?”

“不,是敌人!这个说来话长,我只能告sù

你,她们炼化出来就相互为敌,势同水火,却又彼此联系,相互依存……就像阴阳一样,所以,这次是你小子做错了,圣骨丫头会去救虫婷,不是没道理的,这次是你自作聪明了。”

“你别说了,我明白了……”

“去吧,快去找她,我帮你!”

“好!”陆苏心里暖暖的,第一次发xiàn

老头这么可靠,“那我往东城区的方向找……”

“恩,我就在家里守着,万一她回来,立即联系你!”老头一边说一边把脚搭在茶几上,看见陆苏突然表情很难看地僵在那里,便招招手,“还不快去。”

第一百零八章 寻觅

“喂,有没有看见一只叫虫婷的母狗?”

夜晚的街头,一个大叔突然被人从后面扭过肩膀,正在抱怨,却看见一张娇媚可爱的脸,一下子连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小姐,你找……找人还是找狗。”

“母狗!”

“我家有一只……”

“叫虫婷吗?”

“呃,叫来来……”

“唉!”这个神mì

的美丽女人居然连一声“打扰了”都不知dào

说,直接把他推开,大叔望着那消失在人群里的曼妙身影,神思恍惚。

陆苏高估了锦断找人的逻辑,实jì

上她根本没去H市,完全漫无目的地街上,逮着一个人就没头没脑地问一通,对方摇头说不知dào

便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连问了很多人,都一如所获,她有些烦恼地抓着头发,这时电话响了。是陆苏打来的,锦断只看了一眼,直接把手机丢到地上踩爆了,这点倒是被陆苏猜中了。

“混蛋,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这个可疑的漂亮女人把价值几千的手机一脚踩成碎片,着实让路人惊呆了,她干脆趁大家都朝自己看来的时候,把手拢在嘴边大叫起来:“虫婷,你快给我滚出来!”

丝毫不知羞耻为何物,喊完之后她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消失了。

漫无目的地到处走,居然走到了一条灯火辉煌的街上,街边有很多发廊,房间很小,亮着粉红色的光,里面既没有理发的工具,也没有理发用的椅子,只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

锦断挨个往里面看,只要是女人她就特别注意,不过这里面完全没有虫婷的影子。有时候某个小姐把脸朝着别的方向,她就把脸贴在玻璃上等着,等得不耐烦的小声叫一声:“喂,你是虫婷吗?”对方转过脸,看见这个穿着华丽连衣裙的可疑女人贴在玻璃上盯着自己,又羞耻地转过脸去。

锦断咬着手指边走边嘀咕着:“好奇怪的地方啊!”平时逛街,街上有服装店也有卖小吃的,这条街除了理发店什么也没有,还有一些男人,样子可疑。

头顶上亮着一个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写着“XX不夜城”几个字,有几辆车停在门口,红男绿女一边说笑一边走进窄小的楼梯,上了二楼。锦断站在门口,挨个打量进来的人,被看的人都相当不好意思。

突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停在面前:“你不是虫婷吗?”

来者大概三十出头,模样清瘦,锦断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她意wài

地说:“你知dào

虫婷在哪?”

“你不就是虫婷吗?”

“你知dào

虫婷在哪?”

“还装,你不就是虫婷吗?”来者掏出一张纸,比照一下,“穿成这个样子,以为我认不出来。”

锦断看了看那张纸,上面居然贴着虫婷的资料,总算遇到一个知dào

虫婷的人,她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哇,这个就是虫婷,你知dào

虫婷在哪?”

男人伸进袖子的手慢慢从那里退出来,锦断并不知dào

,他的袖子里藏着一张封魔符。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锦断:“你是谁?”

“锦断!”

他皱着眉头比照了一下照片和真人,脸长得很像,不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人。他的视线移到那张猎杀资料的下面,那里用圆珠笔标注着一行小字“D罩杯”,再看看锦断小巧的胸脯,叹了口气:“果然认错人了,你在找虫婷?”…,

“对啊对啊!”

“好巧,我也在找虫婷!”男人笑笑,把资料叠起来,收进上衣口袋。

“你有她的下落吗?”

“不巧啊,我也不知dào

……哝,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找到虫婷给我打个电话。”男人把一张卡片递给锦断,上面写着“程平”两个字,下面是联系方式,职业写的却是“保密局工作人员”。

锦断抓着手里看了看,有些失望地皱起眉:“你为什么也找她?”

“是这样的,我是她家的一个亲戚,最近她家里出了点事,让我通知她。”

“哦……”

“好了,就这样,你接着找。”

“你呢?”

“我到上面看看,如果虫婷在上面,我就告sù

你!”程平笑笑,转身往夜总会的入口走。

“喂,我好像在哪见过你?”锦断瞧着脑袋,一时回想不起来。

程平停在那,露出一个自然而然的笑:“很多人都说见过我,大概是我长得像哪个明星吧。快去找吧,小美人,找到记得打我电话!”他用手作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挤了一下眼睛,然后消失在入口。

被夸奖的锦断很开心地自语道:“碰到个好人呢!”

她继xù

一路寻找下去,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环城公路上,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盏盏照亮天际的路灯,还有不时呼啸而过的汽车的头灯。

“虫婷!”她的叫声在空旷的马路上回荡着,锦断第一次知dào

原来找一个人会这么心焦,哪怕找的是一个敌人。

“你在哪?”

“虫!”

“婷!”

“滚出来!”

她长呼一口气坐在路边,狠狠地握着拳头,心想找到她一定要把她痛揍一顿不可。这时一辆车停在身边,是辆卡车,从车上下来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大叔和一个精瘦得像猴一样的青年。

“美女,找人啊?”

“对啊,我找虫婷。”

“是个女的?”

“是啊!”

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那个瘦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大叔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转过脸来又满脸堆笑道:“她家住哪?”

锦断突然“哦”了一声,用拳头砸着手掌:“我真是笨蛋呀,她的家不在C城,在H城!”

“巧了!”大叔笑道,“我们也去H城,载你一程吧。”

“这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锦断看见那是辆卡车,不禁有些抗拒:“算了,我不坐卡车,很不舒服的,我跑过去吧。”

“跑过去啊,这里到H城有一百多公里呢?”

“没关系的。”

“呃,其实我们是电视台的人,省电视台?”

“我很少看电视呀!”锦断不解地眨着眼。

“我们现在正要回电视台,你看要不要这样,你和我们一起回,我们在新闻上给你播个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那是什么?”

“找人的广告呗,一下子全省的人都能看见,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哇,那太谢谢了!”

“来,先上车!”

“哇,又遇上好人了!”锦断兴高采烈地跟上,心里很激动,却没注意到两人正在偷偷交换视线,那个大叔点点头,瘦子拉开了卡车的后门。

里面居然黑压压的全是人,很多女人被绑着手脚塞着嘴蹲坐在那里,看见门打开了,她们发出求救的呜呜声。

“哇,好挤啊!”锦断连忙后退,“我不要坐里面,咦,这些人为什么都绑着……”…,

大叔连忙解释说:“他们是演员,群众演员,我送她们去电视台拍戏!”

“拍戏?”

“是啊,演女囚犯,你看她们演得多像真的!”大叔笑笑。

那群被绑着手脚塞着嘴的女人“呜呜”地叫起来,大叔补充道:“你看,她们正在背台词呢!”

锦断天真地笑起来:“真的好像真的一样耶,你们好了不起啊,有这么多演员。”

“我们拍戏可辛苦了,还不是为了观众们……美女,你坐里面还是到前面坐。”

“我坐前面吧,不打扰她们背台词了……”锦断转过脸,突然一块湿湿的布搭在自己口鼻上,意识一下子黑了下来。

大叔冷笑道:“前面太挤了,你坐后面吧。”然后向瘦子道,“福子,绑起来。”

“万叔,你吓死我了,直接让她看我们的货……不过这女人怎么这么蠢,这种话都相信。”

“所以说你年轻,不会识人嘛,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手段……我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个人。”

“不是人?”福子看看倒在地上的锦断,昏迷的她更加充满诱惑。

“是个妖!”大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封魔符贴在锦断的头上,然后把她扛起来,“去拿绳子,绑起来先……等下,绳子不行,用铁丝绑吧!”

“这是啥?”

“快去!”大叔踢了他一脚,“别被过往的车看见!”

处理好锦断,两人关好车厢门,重新上路,福子好奇地问:“万叔,你那个符是啥玩艺?”

“我以前认识个除妖师,找他要过几张符保命来着,这下派上用场了。”

“万叔,这世界上还有妖不成?”

“傻了吧,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妖一直都有,不过国家一直在保密,也只有你这种宅男才不知dào

。”

“我们弄个妖,卖到哪去啊?”

“沿海那边,女妖的价格是这个数!”他张开五个手指,“五十万!你不晓得,女妖玩起来感觉完全不一样,那身体简直像玉一样的滑,啧啧,真是世间极品啊……我也是听人说的,沿海那边的富豪玩人玩腻了就玩妖,不过货太少了,这次我们捡了个大便宜。”

“哦哦,要发财了!”

大叔舔了舔嘴唇:“五十万不算什么,从哪赚不来这点钱……一会我们找个旅馆停车,咱俩来试试这个妖,到底玩起来是个啥感觉!能弄一次女妖,这辈子是没白活啊。”

第一百零九章 千钧一发

“瞧,神奇吧!”

“我没看出来什么神奇。”

“啊,你们干什么?”

锦断被肩上的刺痛弄醒时,看见两个面容猥琐的人在她眼前,其中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是她自己的匕首。她意wài

地发xiàn

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用铁丝捆了一道又一道,厚道接近一个钢圈了,她试着发动妖技,却发xiàn

根本发动不了,额头上好像贴了什么东西。那个大叔用刀在她肩上划了一下,血流了出来。

“福子,把这丫头嘴堵上。”

“哎!”

一团布被紧紧塞进锦断的嘴里,这下只能呜呜地背台词了,猥琐大叔用刀敲敲她的脸:“你乖一点,我不杀你,也就玩一玩……瞪我也没用,你就是只妖现在也奈何不了我,别瞪了,好好享shòu

吧。”

“叔,有变化了!”福子突然叫。

两人凑过去看她的肩膀,那里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最后居然连痕也没留下,抹掉上面的血,皮肤完美如初。

“看见了吧,这就是妖……好了,我先来,你在旁边观摩学习一下。”

“我年轻,我先吧!”

“没大没小,去,放点歌制造点气氛。”

稍后,悠扬的歌声响起,是红遍大街小巷的《爱情买卖》,一老一少两人都很激动,脱裤子的时候手不禁微微发抖。

“哇!不要啊,不要啊!求你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大叔说:“八成是个处啊,哎,这次真是赚大发了!”

“要把衣服脱掉吗?”

大叔沉吟着:“我感觉穿着衣服更有感觉,来,把小内内脱掉。”他试着去扳锦断的腿,但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扳动,试了几下依然如蜻蜓撼石柱一般。

两人一起用力,锦断的腿慢慢打开,正暗自欣喜的时候,两条光洁的腿却突然一并,他们的手被夹得几乎要断了,痛得直叫。

“哈哈,笨蛋!”

“操,把她手脚筋都挑断,看这丫头还老不老实!”大叔狠狠地说。

“弄成残废了,还怎么卖啊?”福子问。

“没事的,我听说妖类只要不死,就算打断四肢也一样能复原!来,把刀给我。”

挑断双手的巨大痛楚让锦断大叫了起来,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痛苦地叫起“陆苏来救我。”

对了,用那个!绝望中的她想道。

但是,此刻自己都不知dào

身在何处,他真的能赶来吗?这时,双脚的筋也被挑断了,一阵剧烈的痛让她几乎要昏厥。

陆苏,你快点来救我!她暗暗地祈求着。

……

陆苏正在街上焦急地寻找锦断,突然感觉身体深处,有妖力在鼓动,好像妖力被抽走了一点点,然后又抽走了一点点。

锦断在抽他的妖力,而且是两次,那么就表示情况不妙,锦断那么遇到了麻烦!

他不禁茫然起来,现在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她。他没有多想,跳上了最高的一幢楼,站在那里向全城俯瞰,城里没有打斗的迹象。

如果是遇上了三阶的妖类,以锦断的身手加上妖技完全没问题,只怕遇上的不是同类,是除妖师……或者是其它麻烦的东西。

以她孤傲的脾气,几小时前吵过架,不会这么快就向他求助。除非,她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但是越着急越想不出办法,城里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根本没有她的下落,陆苏急得甚至想大喊大叫。…,

冷静,冷静下来!他试想思索,发热的脑袋渐渐平静,危急情况下依然能保持理智,是他最大的优点。

去模拟锦断的想法,推测她去了什么地方,似乎是一个完全的无用功。这个没常识又头脑单纯的女孩,平时上街也是由着性子,完全没有逻辑。

那么只能在寻找的方式上思考,虽说妖类的感觉比常人敏锐,但是还没敏锐到用鼻子追踪气味,或者一眼看见千里之外的地步……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

怎么办?

思考往往是个跳跃的过程,一条条排除掉种种可能,有时候蓦然回首,突然就有了办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灵光一现。

陆苏突然脑袋变得通透起来,自语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我可以看见发生过的事的。”

他回到街上,对准整片地区发动掌中倒转,当他在那里闭着眼睛伸出双手的时候,很多人像看疯子似地看着他。

掌中倒转的准bèi

态!用它可以看见一个物体在三天之内的变化,这个过程是像录相一样快进的,但那是在意识里,在现实中这个过程短到可以忽略。

他把倒转的目标定为这一片区域的所有人,人当然是不可倒转的,但却可以用准bèi

态看到这三天之内,整片区域发生的一切。

在一片黑暗里,时间快速流转着,一切都历历在目。

试验完毕,他快速地回到住处,老头看见他问了一声:“找到了?”

“快了!”

他答yīng

一声站在阳台上,发动准bèi

态,把时间退到几小时前,锦断的身影出现在黑暗里,她向某个方向跑了。

保持这个样子,向前一跃,虽然闭着眼睛,但在那片意识的黑暗里却能看清建筑,稳稳地落在对面的楼顶上。

万幸的是,只准bèi

不发动是不消耗妖力的,没想到自己的妖技还有这种用途!居然可以跟踪几小时前的人。

这片夜晚,很多人看见一个疯子,闭着眼睛伸着双手在街上狂奔,迎面撞到人也毫不在意,更惊险的是他被车撞飞居然也立即爬起来向前跑。

就这样一直跑,他跑到了环城公路,“看见”了几小时前这里发生的事情,他皱起眉:“不好!”

……

“总算打开了!”

两人扳开锦断的腿,已经大汗淋漓,为了“教育”不听话的锦断,她身上已经满是刀子划出的伤口,伤口多到一时间无法恢复。

“好,你按住,我先来!”

“我先吧!”

“去,一边玩蛋去……回来,帮我按住。”

外面传来一声响动,快要昏厥的锦断睁开眼,浑身的痛楚让她的脸布满了冷汗,一绺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贴在额前。

“大叔,好像有人来了,不会是警察查房吧?”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警察?”

“我去看看!”

福子打开门,脑袋探出去又缩了回来,笑嘻嘻地说:“我看见一个怪人,就这样闭着眼睛伸着手在走廊里走,不会是梦游的吧。”

“你管那干什么,快来按住。”

“哦。”

他刚一转身,突然门被撞开,准确地说是整扇门都被撞脱了,顶着福子瘦小的身体飞到了墙上,他在墙上重重撞了一下,滚到地上呻吟起来。

出现在门口的,是陆苏,此刻的他已经满身是尘土和血迹,衣服也破烂不堪,为了争取时间,他一直保持着掌中倒转的准bèi

态跑过来,结果这一路被撞了十几次。狼狈的他站在那里,像个巨人般高大,眼里燃烧着一团火焰。…,

看见被绑在床上,衣服撕烂,满身是血,额头上还贴着封魔符的锦断,他的内心一下子被愤nù

点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妈B的!”福子在地上打着滚,叫骂起来。没想到陆苏已经像影子一样闪到他面前,掐住脖子把他高高举起,福子瘦小的身体在半空中挣扎着。

“你是个妖!”大叔意识到不好,从口袋里摸出封魔符,趁着福子的身体把陆苏的视线挡住,向着陆苏拍过来。

看见锦断头上的封魔符,陆苏已经早有防备,大叔抓着封魔符向自己的脑袋拍来的手,在他的眼里,慢得像慢镜头一般。

“啪!”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大叔一下子傻了,手里的封魔符居然消失不见了,然后他才发xiàn

,这个少年的手像铁打的一样。

用掌中倒转让他的符消失不见,这种事情对于区区一个人类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至极。

陆苏握住他的手轻轻一拧,大叔的小臂发出“喀喀”的声音,骨头居然像麻花一样被拧断了。然后,两人的身体一左一右飞了出去。

“对不起,我来迟了!”

陆苏把锦断嘴里的布拿了出来,她一下子哭出来,泣不成声地说道:“陆苏,我再也不跑了,呜!”

他用掌中倒转替她消除掉手脚上的铁丝和脑袋上的符,当碰到她手脚上的伤口时,心里像针扎得一般疼起来,但却只能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锦断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胸口哭。

这时福子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口跑去,陆苏伸出手:“倒转!”福子一头撞在突然出现的门上,撞得头晕眼花。

陆苏温柔地捧起锦断的脸:“有点小事要处理!等我下。”

要做的事情,就是宰掉这两人败类,转向两人的陆苏,眼里再次燃烧起无法止息的怒火,这眼神让两人都不由得为之一震。

第一百一十章 解救

(悲剧啊,断网了,所以更新迟了,见谅!)

天平的一端是陆苏作为人的善良本性,另一端是此刻无法发泄的怒火。这根本是想也不用想,犹豫也不用犹豫一下的事情,怒火已经完全压倒了善良。

他把两个人抓起,脑袋对脑袋,重重一撞。因为太过愤nù

,连力量都没有控zhì

,一撞之下何止是头晕眼花,两人居然都流出鼻血来。

“饶……饶了我们吧!”

“你们还有什么值得我饶的!”陆苏克制着想吼出来的愤nù

,咬牙切齿地说,“拐卖妇女我可以饶你们,但你们对她做的事情,死一百次都不足够!”

然后他紧紧地攥住了两人的脸,脸骨发出一阵阵可怕的脆响,俩人悬在半空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妖的力量施加到普通人类身上,对他而言是第一次,效果居然是这么血腥。重重一握之下,其中一人的眼珠挤了出来,可怕地坠在眼眶的外面,他的头骨裂成一片片从皮肤下面刺出,血和脑浆一起喷涌了出来;另一个人也被裂碎了头骨,脑浆从鼻子和嘴里喷了出来。

他把这两具尸体丢到地上时,还没死透的神经让他们微微抽搐了几下。杀人的感觉真是可怕,把活人变成一具狰狞的尸体,既恐怖又害pà

,还有一丝变态的快感。

据说杀过人之后的人,心态会发生变化,他们眼里的人不再是人,而是一个个行走的物体,一个个皮肤包裹着内脏和骨骼的猎物,所以那些杀人犯的眼神都很冷漠。

陆苏看了看手上的血,甩了甩脑袋,这种事情,但愿仅此一次吧。

“陆苏!”锦断挣扎着下床,因为被割断的脚筋还没有恢复,结果摔在地上。他把她抱到床上,看见那满身的伤口,不由得又心如刀割:“我带你回家。”

“我好冷啊,抱抱我!”

冷是因为流血太多,陆苏揪心地抱住她,一时无言。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解释,你也未必明白。”

“嘿,我就知dào

你一定能找到的……”她的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只要我遇到麻烦,你一定会赶来的,你真像个精灵一样。”

“你太不小心了,唉……”

锦断的伤大概有几十处,不知dào

那两个畜生怎么下的去手,每个伤口都划得很深。

“能修复吗?”

“能吧……”

陆苏估算着,身上的伤全部修复,大概要花很多时间和妖力,这两样东西现在都不能太浪费。他伸手摸到匕首,推开锦断,她完全不知dào

他要做什么,只见陆苏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动脉,血喷了出来。

“喝我的血,快点恢复身体,我们去找虫婷!”

她愣了一下。

“笨蛋,吞噬同类不是可以快速复原吗?”陆苏觉得现在的情景怎么这么像吸血鬼电影,“别浪费了,哇,流了很多。”

锦断把嘴对了上去,吸起血来,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也要花妖力修复啊。”

“没办法,就当是把伤害分摊到两人身上。”

吞噬同类比自已使用妖力恢复得更快,这种奇怪的设定大概是鼓励同类相噬,不过这种吸血鬼似的用法,纯属灵机一动,没准能在以后的团战中使用。

老头的血大概会呛死人吧!

“牛奶味吗?”陆苏摸着她的头发,看见她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陆苏味!”锦断把嘴离开,笑了笑,陆苏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手却被锦断接在半空,毫无防备地,跪在床上的她把脸凑了过来,“替我舔掉吧!”

陆苏犹豫了一下,把脸凑了过去,沾着鲜血的薄薄红唇,轻柔如梦幻一般,身体上的感觉像蜻蜓点水一样的淡,但心里却瞬间被甜蜜和温暖充满了。

郊区的廉价汽车旅馆,地上头颅爆裂的两具死尸,满身的伤痕和沾满尘土的被撕烂的衣服,紧紧扣在一起的十指,上演在这血腥怪诞的舞台上,沾满鲜血味道的轻轻一触,这居然就是初吻。

两人的额头碰着额头,脸颊都红通通的,锦断突然笑了出来:“笨蛋,第一次吧!”

他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给我制造记忆的地方,就是凶杀现场啊。”

“哈哈!”

她的另一只手也被陆苏抓住:“刚才太快了,没尝到血的味道。”

“你舔你自己伤好了。”

“不是有更近的吗?”

这一次是陆苏主动接近,虽然从来没有过经验,但看过言情片也是多少有印象的,两人默契地同时张开嘴,感受着彼此灼热的呼吸,感觉着对方柔软又湿润的舌头,持久又浓烈的深吻,仿佛连心都要一起融化了一般。

“呜,抱我!”

“好啦,要办正事了!”

“抱一下也不影响的。”

“就一下!”

他替锦断把撕烂的衣服修复好,屋里的两具尸体是个麻烦,陆苏问锦断能吃掉吗?锦断“啪”地甩过一巴掌:“鬼才要吃这种烂人。”

“果然是烂人!”陆苏捂着被打出五指印的脸,看着地上稀烂的尸体,苦笑道。

尸体处理不掉,只能先逃离现场,陆苏用铁丝把门把手紧紧拧住,这样至少能晚点被发xiàn

尸体。然后两人从窗户跳了下去,锦断指着一辆卡车说:“那里面有很多被绑架的女孩呢。”

“去看看。”

打开车厢门一看,被绑的女孩大概有三十多,两人替她们解开绳索,很多人呜呜地哭起来,不住地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麻烦啊,摊上这种事。”陆苏愁得挠头,电影里解救了被绑的少女,只要拉开门,自己就跑了,现实里把她们丢在这里,只能去荒野求生。

“报警呢?”锦断问。

“万一被发xiàn

尸体,我们少了不麻烦……主要是我们现在赶时间,等我一下。”

陆苏进了旅馆,买了一箱水和一箱饼干扛出来,避开车上少女的视线,把它们复制了几倍。虽说复制品只有三天期限,但食物和水是没问题的,吃到肚子里三天后已经排出了。他把饼干和水抬上去,对她们说:“大家先吃点东西吧,要上厕所的快点去,我开车送你们回C城,之后你们自己回家,没问题吗?”

“没问题!”

“不行,我家在别的省!”

各种回答先后响起来。

“靠!”这边要去救虫婷,哪有时间考lǜ

这些被拐少女。这时有个小眼睛短头发的女孩凑过来:“那个,我可以帮你联系她们的家人,但是……能麻烦你帮我弄一副眼镜吗?”

陆苏把手放在她的脸上,一下子把眼镜复制出来了,少女激动地说:“哇,和我的那副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拜托你了!”陆苏避而不答,转身往驾驶室走去。…,

锦断抢着坐到副驾驶座上,兴奋地问:“你会开车?”

“啊,勉强吧,以前在农村玩的时候,跟着堂哥学过开车……当然了,不是卡车。不过就算撞坏了,我也可以修的嘛。”

“人要是撞坏了呢?”

“哦……”陆苏沉默了,后面还要载着三十几个少女,这下麻烦了,“你在前面开路如何?”

“去死!喂,钥匙还在上面吧,我上去拿。”

“用不着!”把手放在钥匙孔上,发动掌中倒转,钥匙就回来了,他拧了一下,果然启动了,然后又熄了火。

等了十分钟,一车厢女孩大小事情处理完毕,坐在上面等着开车。那个眼镜短发妹子不依不挠地跑来追问:“喂,你是魔术师?侠客?超能力者?”

“我还是超人的网友呢。”陆苏笑了下,“快进去吧,我要开车了……麻烦你让大家护住脑袋保持蹲姿,我不太会开这个。”

她走了,又突然出现,扒在车门上神mì

地一笑:“你们俩个是妖吧!妖武!”

被识破身份也不是太意wài

的事情,人类里知dào

妖类存zài

的也是有的,陆苏说:“你自己知dào

就行了,不许胡说八道,不然我杀你灭口。”

“嗷嗷,居然是真的,而且是两只。”

“两只?你说话好欠揍啊!”

眼镜女兴奋地说个不停:“我爸爸就是专门研究妖的,他对你们可着迷了,你们知dào

我爸爸吗,威教授,大名鼎鼎的威教授,全国著名的人类学家,他在化学方面很有建树,还在《柳叶刀》杂志发表过医学论文,现在是X大的客座教授,教建筑……”

“你几个爸爸?”

她说起话来简直无法打断:“哇哇,我从小就听说过妖的故事,喂,你们吃人吗?那俩个坏人贩,你们是不是吃掉了,你们会飞吗?哇,我从小就爱看格林童话,什么婴宁啊,狐谐啊,我超喜欢(作者注,姑娘,这两篇是聊斋故事)。你们给我签个名好不好!”

“一边去,我开车了,小心掉下去。”

“喂喂,至少说个名字吧!”她突然伸出手,笑盈盈地道:“我是你们妖的粉丝,威莉。”[bookid=2379731,bookname=《凶蛮》]

第一百一十一章 意外事件

车开出了旅馆,一路注意控zhì

在公路的右侧,居然也开得相当平稳。开着一辆装满被拐少女的卡车,副座上坐着喜欢的人,夏夜清凉的风从窗户吹进来,这感觉真是奇妙又美好。

要是有一天,对这里的一切都再无牵挂,开着车两人天南海北地四处闯,欣赏沿途的景色,偶尔打抱不平,或许也是件相当不错的事情呢。

“看不出来,你居然开得很好呢。”

“嘘,别逗我分心,真是第一次开!”陆苏认真地在油门与刹车间切换,神经绷紧着,生怕会突然撞上什么。

“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粉丝呢,喂,你说弄个粉丝群好不好。”

“连鲸鱼不是鱼都不知dào

的人,居然也知dào

粉丝群?”他随意地吐着槽。

“真是小看人,你那个电脑不是可以上网了吗?我也有自己的QQ了哦。”

“一根粉丝就想弄粉丝群,你不怕这根粉丝掉进汤里找不见了吗?”

“什么意思……”

“你不知dào

粉丝是可以吃的东西吗?”

“哇,可以吃啊……太残忍了吧!”锦断捂着嘴说,“好不忍心吃掉那么可爱的女孩啊。”

“我说的是另一个意思,你还记得上次楚千雀请我们吃饭时有一种叫鱼翅的东西,就是一条条泡在汤里的那种细条。”

“恩……不怎么好吃。”

“粉丝就是和那个差不多的食物。”

“哦!”锦断会意地点头。用粉丝来形容鱼翅很常见,拿鱼翅来形容粉丝还真是稀奇,这样缺乏常识的人完全是朵奇葩了。

陆苏想起老头说的圣骨和克骨的渊源,心里想着如果她俩的渊源这么深,怎么可能锦断四岁,虫婷三岁呢。

“喂。”

“怎么了?”

“你真的只有四岁?”

“你是准bèi

夸我聪明还是准bèi

笑我太笨。”

“都不是,只是问一问嘛……你从炼化至今真的只有四年?”

“哎,问这个干嘛。”

“没事!恩,你知dào

克骨吗?”

“那是什么?刻骨铭心?”

显然当事人什么都不知dào

,陆苏暂且把这疑问在心里存了一个档,也许老头会知dào

,或者其它年长的妖类会知dào

她们的过去。

沉默片刻,陆苏继xù

专心开车,手上控zhì

方向盘的动作已经有点熟练了。俩人不说话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完全不用刻意去找什么话题,恋人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陆苏暗想。锦断闲着无聊,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玩起来。

陆苏说:“其实你晚点跑的话……我本来是知dào

虫婷在哪的。”不成语法的一句话,但里面微微责备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哼!”她冷笑一声。

“无巧不成书啊,她在我朋友开的店里打工,就在XX街上,其实你当时再往那个方向走一点就找到她了……我们现在过去,把她接回家保护吧。”

“咦,我才不要和那个母狗住在一起。”锦断嫌恶地说。

“恩!”陆苏应了一声,想到了另一个办法,等会打电话给胖子,万一那边出了什么事就立即赶过去,从住处到胖子的户外店大概只要五分钟。五分钟,以虫婷的实力还是可以支撑的。

“锦断。”

“恩?”

“你杀过人没有。”

“有的哦,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杀过人之后,心里会发生变化吗?”…,

“你会吗?”

陆苏想了想,杀人时的感觉是一种厌恶混合着快感的微妙情绪,因为不全是厌恶,因为有些微的快感,所以才让当事人更感恐惧。以后的路还很长,杀人这种事能免则免吧,他不想沦落为一只玩弄人命的妖,最后被除妖师除掉。

“不会!”他用坚定的语调轻轻答道。

车开了一会,油表上的数字渐渐转到了0,陆苏把车停在路边,下去“加油”。后面的人感觉到车停了,以为到C市了,推开车厢往外张望,那个叫威莉的小女孩又跑过来采访:“喂喂,妖大哥,你们平时都怎么生活,也上班吗,要修liàn

吗,你会用法术吗,拔根头发能吹出十万八千只妖吗?”一边说一边还动手拔陆苏头上的头发,对着他的脸一吹。

“好疼啊,你别叫我妖大哥了,我叫陆苏。”

“你有妖法吗?”

“有啊,我的妖法就是当别人说话超过十个字,我就什么也听不见。”

“啊,真的吗……这是什么妖法!对了,陆苏大哥,你能腾云驾雾吗,你能带我腾云驾雾吗……”

“……”

威莉见他沉默不语,数着手指一字一顿地道:“陆苏大哥,你能带我飞吗?正好十个字耶……哎,超过了。”

“……”

“你~能~对~我~说~电~话~号~码~吗?”她认真地数着手指计算字数。

“可以。”

“哇,太棒了!”

“电话号码!”

“恩?”

“我已经对你说‘电话号码’了啊,回去吧,我要开车了。”

“呜!”她一脸委屈相,“你起码让我看看你的法术,就看一次好了。”

“唉!好吧。”陆苏叹息一声,伸手摸手机,他每次给别人演示掌中倒转都喜欢把手机折了再复原,都快成习惯了,但这一摸却发xiàn

手机没带在身上,便对威莉说,“你等我一下。”

他走到驾驶室的时候,听见锦断正在说话“对啊对啊,就在那条街。”他看见锦断在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真是件稀罕事。

“和谁在打电话呢?”

“嘘!”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笑眯眯地对电话道了“再见”才挂断,“一个好心的哥哥,他也在找虫婷,我怕他还在外面找,就告sù

他一声。”

“好心的哥哥?”陆苏注意到她的手里捏着一张名片,便拿过来,看见上面写着“程平”两字,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坏了,坏了坏了。”

“怎么了?”锦断天真地问。

“这个人……是除妖师啊!”

“他说他是虫婷的亲戚啊……”

“笨蛋,虫婷和你一样是个妖,哪来的亲戚。”

锦断吓得捂住嘴,声音像犯了错的孩子:“那我岂不是害了虫婷!”

“我们动作快点去城里吧!”他向远处那片灯火闪烁的城市夜景看去,从这里到C城大概还有半小时的车程。

正在关门去发xiàn

威莉还伏在那里,车门差点夹到她,陆苏有些不耐烦地说:“回去,让大家坐好,要加速了。”

“你答yīng

我表演妖法的,呜,你骗人。”

“唉!”陆苏一伸手,手里多了一部手机,他一把捏成了碎末,再次摊开手掌,居然完好如初,“送你玩吧!快坐回去。”

……

程平刚走进办公室,张义突然咆哮着“混蛋”然后一拳揍来,程平灵活地弯腰闪过,张义摔到了一旁的办公桌上。…,

“小心我举报你殴打下属哦。”

“啊,我的腰,快拉我起来。”张义倒在一堆文件里,不住呻吟。

“真是!”程平埋怨着伸手拉他,却没料到张义手上突然使劲,把他一把按到地上,骑在他身上。

“程平你这混蛋,居然敢翘班……”他闻了闻程平的衣领,“……去喝酒。”

“好重啊,骨头要断了。”被骑在下面的程平苦不堪言,“只不过是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而已。”

“现在几点了。”

“八点?”

“错,十点了!喝酒就喝酒,居然还不叫上我。”

“到底是谁天天说我是个死单身汉来着,喂,你快从我身上滚下去,不然后果很严重哦。”

“威胁我,你除了叫还能怎么样,来,叫点花样出来……‘组长大人,亚蔑蝶呀’,啊哈哈!”

“会叫的人是你哦!”程平阴笑一下,“喂,闻到烤猪屁股的味道没?”

张义突然觉得后面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渐渐发热发烫,身后的衣服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烧着了。张义“哇”的一声跳起来,发疯地转圈拍打着屁股上的火。

“你看,叫的人是你吧。”

“程平你这……”

“好了,不和你玩了!”程平结了一个印,张义屁股上的火熄灭了,不过那身西装倒是毁掉了。

“西装的钱我要从你工资你扣。”

“随便你,喂,我有大收获哦……虫婷的位置我已经锁定了。”

“不是吧,你怎么做到的。”

“这种高度机密的事情我怎么能告sù

你,我有个漂亮的线民哦,刚才打电话告sù

我,虫婷在XX街上……我回来打卡,然后回家。”

“靠,你放着虫婷不管?秦瑟那边已经要收队了。”

“切,顺路灭便她不就行了!我可不想某些人,整天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却什么也不做。”

“你说我?”

“你觉得呢?”

“那就是了!”

“拜拜,好好反省一下吧,组长大人。我去和那个火辣的美人约会了!”程平抓起外套和公文包,走到门口的时候用按了一下指纹打卡机,那里传来一声机械的少女声音“打卡成功!”

他就要下楼的时候,张义在后面说:“喂?”

“又怎么了?”

“要帮忙吗,虫婷是个三阶。”

“区区一个三阶,你觉得我搞不定?快去把衣服补一下吧,等你把线穿好,我这边就差不多收队了……烧坏衣服的钱,你自己从今年的劳模奖里抽吧,记得到时多给我分一会哦。”

“你小心点!”

程平笑了笑:“知dào

……张义,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身为组长,偶尔关心下下属不行吗?”

“咦,好恶心,去关心你女儿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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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赤焰VS流火

“客人,打烊了!”胖子对那个突然走进来的西装男说道,后者却不在意地笑笑:“通融一下吧,我明天要外出野营,想买点东西。”

“哦,那好吧!”胖子对里面叫,“虫婷,出来照顾下。”

听见这个名字,程平稍稍往里面看了一眼,那里走出一个身着曲裾深衣的端庄女孩,他暗自感叹:“比照片上还好kàn

啊,稍稍有点可惜呢。”

“客人,需yào

什么吗?”

“我明天要去野营,你给我推荐一点什么好了。”

“哦!”两人隔着货架同时移动,“尼龙登山绳需yào

吗?”

“用不着!”

“呃,鹰眼手电筒呢,你看,很亮的呢。”

“白天用不着这个吧。”

“小型氧气罐呢……”

“这也用不着。”

“登山镐?”

“用不着。”

“酒精炉。”

“其实我想去野外烧烤,你觉得我需yào

什么,美人。”程平带着笑意的眼睛盯着虫婷,被这样夸奖,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到架子后面去了。

“需yào

生火的工具吗?”

“这个是需yào

的。”

“呜,还需yào

什么……”虫婷咬着手指,眼睛看着天花板。

“还需yào

一个伴,最好是个漂亮的,勤快的,D罩杯的女孩。”

“呜,这里没有卖呢。”

“是吗,真是遗憾。”

“我看看……”虫婷吃力地翻找着,刚来这里一天,很多东西她还记不全,“固体酒精,防风打火机……”

“有没有会用眼泪生火的漂亮女孩呢?”程平问,“比如你这样的。”

一件东西从虫婷手里掉下来,她皱着眉转过脸,一语道破自己的妖技,来者显然不善:“是同类……不对,没有妖气,你是什么人?”

“你猜。”

虫婷戒备地把手放进袖子里,那里暗藏着一把长匕首,眼睛盯着这个来者:“我们认识?”

“不认识。”程平摇头。

“我没有理由杀一个普通人。”

“我说我是除妖师呢?”

“呜……”她盯着程平,眯着眼睛,“我没有理由和你打,但如果你的目的是杀我,那么我也只能进行防卫。”

“我也没理由杀你,但这是工作,没办法的事情。其实私下里我们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杀你的工作推迟到明天,今天晚上我请你去喝酒。”

“不必了!”她依旧保持着戒备的动作,“我做不出这种事,被视作对手的人无论如何不可能以朋友相处,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在我而言没有中间地带。”

“是吗,好遗憾……每次看你的脸我都会心脏砰砰直跳呢。”

“哼,谢谢!”虫婷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会下手快一点,你也不必和我客气……”程平环顾四周,不远处,胖子正坐在柜台的电脑后面一边嚼薯片一边津津有味地用电脑看综艺节目,时不时爆出一阵笑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已经充满了火药味,“我们出去打,你不想毁掉你工作的这个店吧。”

“也好!”

“除妖师程平!”程平笑着报上自己的名字,资料上说这个姑娘很重视战斗的公平对等,这点还是稍稍尊重点比较好。

“妖武……虫婷!”

“我们的名字很搭配呢,真的不考lǜ

和我共度一个美好的晚上?”…,

“闭嘴!”

……

“对不起!”锦断低着脑袋歉疚地说。

“不必放在心上!”陆苏开着车道,“该来的早晚会来。”

“你真的不怪我?”

“你被别人利用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别放在心上啦!”他微笑一下,其实此刻的车已经开得风驰电掣一般,他的视线一此也不敢离开前方,生怕撞上什么。

五分钟后,卡车进入C城的收费站,陆苏直接冲了关,从后视镜里看见收费员正拿着对讲机一边向这边张望一边通话,八成是通报这辆车的特征。只要回了C城一切都好说,反正车也不是自己的,他无所谓地想道。

“给!”陆苏掏出几根营养棒放在锦断前面,“补充点体力。”

“恩,你也吃!”

“我要开车呢。”

“那我喂你吧。”

吃了几根营养棒,陆苏想起一件事,之前和老头偷看除妖师的战斗,回来之后老头很严肃地叮嘱他,以后无论如何,万一和除妖师发生了冲突,可以把对手打伤打残,但一定不要杀死对方。

陆苏问他为什么,老头说除妖师基本上是妖类的警察,内部结构森严,整体是一个异常严密的全国甚至国际网络。一旦某只妖类干掉了除妖师,就会被全国通缉,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他说:“锦断啊,等一会如果打起来,千万记住,不要杀死对方……就算打断他的手脚也行,总之不要杀人。”

“我记住了。”

“好乖,亲一下!”

“来!”

“骗你的,我开车呢。”

“去死!”

慢慢进了城区,车辆开始多起来,前面遇到了红灯,陆苏有点等的不耐烦了,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开后车厢,对威莉说:“我们有急事要走了,拜托你把她们安置一下!”

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一百的,这点钱显然不够用,便放在手里复制了几倍,几百变成了几千。

复制钞票还是头一次干,这次情况紧急,大概银行也会原谅自己的。他把这些钱交到威莉手里:“如果是C城的,拿上钱回家,如果不是,麻烦你先找地方安置一下,要是报警也可以,但是不要提我们的事情,警察要是问你们谁救你们出来的,就装傻说不知dào

,懂了吗?”

一车厢的少女点头道:“知dào

了!”

“拜拜,我们走了。”

“陆苏大哥,我也要去!”

“没门!”

这时有交警看见这辆卡车在路边乱停,过来敬了一个礼:“小同志,这里不许停车!”陆苏理也没理,和锦断一前一后跳到车上,直接消失在拥堵的车流中,目睹这一幕的威莉昂着头,“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

夜晚的步行街,路人突然惊叫出来,因为广场上突然出现一道诡异的火墙,方方正正地围了起来,红色的烈焰熊熊烧着,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在那圈火墙围出的空间里,站着程平和虫婷两人,此时的虫婷已经发动了流火恸哭,脸上燃起了两道幽蓝的火焰。

“流火恸哭,名不虚传啊……你的脸被照亮的时候,其实更好kàn

呢。”程平笑道,他召唤出来的火焰是赤红色的,而虫婷的火焰是幽蓝色的,“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很搭配了,真的要打吗?”

“别无选择了!动手吧,我不会和你客气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她拧开盖子,对着自己的头顶浇了下去,她的全身一下子烧了起来。这种行为简直是自虐,但虫婷的体质却并不畏惧火焰,衣服也是特殊材质制成,而且只要是被她的眼泪点燃的东西,都可以随心控zhì

何时熄灭。…,

酒精让她的全身烧了起来,转而变成了一层幽蓝色的火焰,包裹住她的身体,头发和衣摆在那火光中微微浮动着,如同包裹了一层幽蓝色的能量盾。

“和情报说的一样,打架的时候你会让自己全身烧起来,对你的近战攻击成功的话,就会被你的火沾上。如果不自断手脚,那么最终就会被烧死……好可怕!呜,这下连封魔符都没法使用了。”程平嘀咕着。

“动手吧!”虫婷突然俯低身体,被火焰包裹的身体像一道幽蓝色的流星,直接冲向程平,就在要接近他的一瞬间,只见他捏着一张符喝道:“令!”

一道半圆形的土墙突然从地面里伸了出来,正好护住了程平的身体,完美地挡住了虫婷的冲杀。

“令!”喝声又起,土墙的两侧向外生长,两道墙在虫婷身侧出现,形成了一个夹住她的胡同,意识到不好,她准bèi

跳出去,土胡同的壁上突然伸出很多金属刺,突然一阵闪电,在这些金属刺间疯狂跳动着。

土墙分崩离析,程平站在一片烟尘里,手里捏着一道符,他前方不远处的地方,插着一把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匕首。

“为了防止被电,把匕首扔掉了吗……反应还是不错的!”

虫婷落在不远处,一只手撑在地上,像野兽一样俯低身体,目光冰冷。土、金、电三种属性的符咒不间断的使用,这样的实力在除妖师中也是很罕见的,虫婷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战斗,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手很强。

地上的匕首动了动,突然飞起,回到虫婷的手中,张开的五指包住了匕首的柄。

这隔空取匕的一幕让程平很惊讶:“妖力的运用达到这种地步了吗?了不起!”

“那是因为我的妖力比别人都多……我不了解你们除妖师,你们也有实力等级的划分吗?”

“总共十段。”

“哦,你是几段。”

“因为我们的工资和是资格等级挂钩的,为了多赚点钱以后结婚养孩子,所以我也小小努力过一段时间。小小炫耀一下吧,我们的组长张义是五段,而我是三段除妖师。”

“对不起,我不懂!”虫婷冷笑一下,突然身体向前一倾,闪电一般地冲过来。

“好吧,那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三段的实力!”程平结出一个印,喝道,“令!”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凌驾妖类的实力

程平面前的那堆碎土石突然燃烧起来,两个被赤焰包裹住的土人从上面站起来,一只拿着由土组成的矛,一只拿着由土组成的大刀,上面也包裹着赤焰。

虫婷冲杀过来时,第一个火焰土人把矛扔了过去,虫婷在冲刺的时候低头避过,那只看似柔软的土矛居然深深地扎进地里,没入了一半。

火焰土人的手中又出现了一只矛,向她掷来,这个时候虫婷已经欺近,被蓝焰包裹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将投矛的土人撞翻在地,手里的匕首一阵迅猛的起落,刺进它松软的身躯。第二个火焰土人趁这个时候,挥刀砍来,虫婷一个后翻,从拿刀的火焰土人身上高高跃过,借着翻滚的势头,一脚踢爆了它的脑袋,身体稳稳地落在三米远的地方。

但是被攻击的两个土人却似乎完全没有碎裂的意思,她察觉到了这个异常,微皱起眉头,注意到远处的程平正保持着结印的动作,面带笑容。

“土石是躯体,火焰才是灵魂!”程平说,“这一招叫作火膜术,和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呢,我特意用它来对付你的。”

“火膜术?”虫婷注意到那两个慢慢朝自己移动的土人,它们火焰之下的身体并不坚固,甚至相当松软,但是那层火焰却像膜一样包住了这些松垮的土石,就像一导皮革装着一堆石子在攻击,不同的是,这是一层打不坏的火膜,而且它会动。

“原来如此!”她已经明白了,那层火焰的膜才是它的弱点。

“火焰本身对你没有杀伤力!”程平悠悠的声音从两个正移动过来的火人后面传来,“但是你也无法消灭火焰,你的优点反而是你现在最大的弱点。”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对手已经事先知dào

了自己的一切,但她却完全不知dào

除妖师的手段。给无形的火焰赋于会动会战斗的形体,这种招术显然很不一般。

麻烦,很麻烦!以往的对手都可以用火焰来克制,这次的对手却大不相同。

她俯低身体,摆出冲杀的起手势,观察着两个土人的动作,它们的体型比常人大出一倍,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如果把它们的武器砍中,想必也会受伤。

突然,她的身体冲了出去,当接近第一个土人的时候,它手中的刀向着自己的头顶落下,虫婷一个侧翻避开了这一刀,身后的地面随之裂开。但身体翻滚的势头还没有止息,第二个土人已经挺矛刺向自己,矛并不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而是计算着她运动的速度扎过来的,眼看就要刺中自己。

显然不可以把这两个土人当成笨头笨脑的怪物看待,远处操纵它们的程平才是它们的头脑。

虫婷一伸手,抓住了矛身,身体向后一翻,借势在那只矛的侧面踢了一脚。这一连串动作只发生在瞬息之间,不存zài

什么策略,完全是本能的闪避。第一只土人犹自保持着弯腰的动作,砍刀还在地面上嵌着,这只被虫婷从侧面踢过去的矛正巧在第一只土人的脚腕滑了过去,那里被划开了两条深深的伤痕,但转眼又恢复如初。

土的形体,火的恢复力!虫婷心里一凉,这种术简直毫无死角。

唯一的办法就是攻击远处操纵它们的程平!

她避开了矛之后,在第二个土人的脑袋上一借力,被踩的地方顿时陷了进去,虫婷被蓝色火焰包裹的身体在漆黑的天幕下,像一团诡异的鬼火,冲向了程平。…,

第三只火焰土人从程平面前五米的地方生成,手里拿的是两柄大锤。这时虫婷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破风声,不用看也能凭战斗经验判断出来,是那只拿矛的土人向自己投掷了土矛。

大锤土人高高举起双锤,虫婷的速度微微一顿,反身接过土矛。那只矛的前端开口很阔,从刚才切断第一个土人的双脚看,似乎也足够锋利。接过土矛的同时,她的身体旋转着前进,和那双正向自己头顶落下的巨锤比拼着速度。

“哗啦”一声,大锤土人的双手被整齐地切断,被切断的双手掉了下来,趁着这个间隙,虫婷从它的两腿之间经过,挺起手里的匕首,冲向程平。

五米!

四米!

程平的手放了下来,身后的三个火焰土人一下子分崩离析。

三米!

“结束了!”

“结束了!”

两个人同时喊出来,虫婷突然注意到脚下踏中了一张写着“金”的符,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太晚,一口铜钟从天而降,严丝合缝地扣在自己身上。

镇魔钟一出,便是战斗结束的标志。

程平的双手结印,合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突然下压,虽然怜香惜玉,但这种时候却没有半分犹豫,那口钟开始疯狂旋转,扣进地面中去。

但是,这一次它突然停顿了!

“怎么可能!”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在除妖战斗中百战百胜的程平也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突然一声闷响,然后那口镇魔钟像香槟的软木塞一样高高弹起,掉到了远处,在漆黑的天幕里划出一道弧形的烟。站在那里的虫婷满身的火焰似乎更盛了,火焰的热浪让她的头发在身后飞扬起来,地面上还有一圈被镇魔钟旋出的深沟。

“这不可能!”程平退了一步,情报不会有错,虫婷的妖技只有流火恸哭,而且仅凭妖的力量是不可能挣脱镇魔钟的,他快速思考着,突然皱起了眉,“等等,那是你的大功率发动!”

“你猜对了!”虫婷冷笑,火焰慢慢恢复正常大小,飘动的长发也缓缓落了下来。

“突然的大功率发动,让钟里有限的空气发生爆zhà

,把钟顶了起来……呜,了不起!看来情报上弄错了一件事,你的实力其实是二阶!”

“无所谓,对于死人来说,怎样都无所谓!”她突然冲过来,两人只有三米的距离,瞬息之间,程平作不了任何的防御,只能本能地发动天生符,火符咒。

一道赤红的火墙在两人之间形成,冲刺的虫婷冷笑着想,火焰对我有意义吗?

一刀刺向程平的心脏,他向后翻滚,速度虽不及虫婷,但体位的变化却救了他一命,那一刀没有刺中心脏,而是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滚到两米外,身上燃烧着无法熄灭的幽蓝火焰,灼烧着被刺穿的伤口。程平结了一个印,一道赤红色的火焰从伤口上生着,把那致命的幽蓝火焰推到外层,然后两者一起消散在空中。

“了不起!”虫婷真心地赞叹道,“区区一个人类,居然能用火焰来阻隔我的火焰!”

程平苦笑一下,先被刺然后被烧灼的伤口痛得厉害,不过火烧倒是把血止住了:“别把除妖师当人类看,小心吃亏!”

他像打开一打扑克牌似地在手中摊开三道符,两张写着“金”,一张写着“土”,喝道:“令!”…,

虫婷以为有什么攻击要来了,就在一愣之际,程平脚下的地面突然隆起,地面居然推着他向上移动,最后形成了一个高达五米的土平台。

平台的侧面有数排整齐的圆孔。

“来玩打地鼠吧,美人!令!”

手中还剩下的两张金符张消散了,这时从虫婷前面的两个孔里伸出两根狼牙棒,虫婷避开最近的一个,踩着另一只的柄跳起。然后那两根狼牙棒缩了回去,又从离她最近的圆孔里探了出来,险险地从身体旁边刺了过去。

圆孔里的狼牙棒收放缩心,完全无法躲闪,最终她被一根狼牙棒打中,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身体被远远弹开了,在地上滚了几下才稳住,地面上也留下了一条时断时续的幽蓝色火焰。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里被狼牙棒刺穿了很多的孔,她微微皱起了眉。

程平的战斗方式是远战,而她则是近战,这个五米高的土台从水平面上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而且它的四周遍布着危险的圆孔,根本无法接近。

无论对自己身手多么自信的除妖师,都不会贸然采取近战的方式,这是妖和人的差异决定的。似乎战斗开始陷入了胶着。

她俯低身体,一只手撑在地面上,绷紧的身体像一只蓄满力量的弓弩,突然冲了过去。接近土台的时候,狼牙棒伸了出来,虫婷在地上重重一踏,地面登时裂开。

她冷笑着,小把戏,妖的极限跳跃高度可是十米哦!

高高跃起的身体慢慢接近土台的顶端,但那里居然没有程平的身影,只有一个土制的大炮,正用黑洞洞的炮口等着她。

糟糕!中计了。

轰隆一声,一颗炮弹打了出来,她的身体向后飞去,这时她看见了程平,他居然躲在土台后面十米远的地方。

“令!”

一声急喝,虫婷即将落下的广场上,火焰的细线快速移动着,数道火线在那里画出一个巨大的圆法阵,中间出现了一个赤红色火焰构成的“封”字。

火焰组成的封魔符!这到底是什么样可怕的手段。

一旦被封掉妖技,后果将不堪设想,胜负的天平难道就此倾斜了吗?

她的身体势不可挡地落向那个大大的“封”字。

第114章 虫婷的逆转

(第XX章我改用阿拉伯数字吧,汉字太麻烦了各位)

被炮弹击中,虫婷的身体势不可挡地落向那个由火焰组成的封魔符上,就算不了解除妖师,她也明白一旦落到那东西上,后果会很惨。

原来那个五米的土台只是一个诱饵,除妖师了解妖的一切,自然考lǜ

到她会用最大的跳跃距离来攻击上面的程平,实jì

上,召唤出这个土台的时候,他就已经退到了后方。

不同于以往遭遇的强敌,他们的每个招术都是为了消灭妖类而设计,自由召唤各种元素,并且能够灵活组合使用,这就是除妖师的实力,第一次遭遇这种不可思议的战斗的虫婷心里一阵愕然。

身在半空中的她无处借力,只能向着地面上的火焰封魔符越来越近。程平不禁笑了出来,一旦封掉妖技,下一次再使用镇魔钟就可以一举灭杀她。

四米!

三米!

两米!

那团幽蓝的火焰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这下也无力回天。但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金属折断的响声,虫婷发着蓝光的身体就在离地不到半米的距离突然高高跃起,落向远处。

不可能,难道她会飞不成?

实jì

上就在刚才将要落地的一瞬间,虫婷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长柄大刀,那把刀连刀身都是用金属打造的,她用这把刀在地上一挑,金属的刀身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可怕地弯折了,就在它折断的时候,虫婷已经借力弹开了。

她正好落在了火焰封魔符的外面,已经接近火墙的边缘了,虫婷把手里还剩下的半截断掉刀柄丢掉了,在水泥的地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程平皱了下眉,放下了双手,那火焰的封魔符便消散了,如果封魔不成功,把它留在那里既浪费法力,还有可能逼虫婷逃跑,围住两人的火墙只是为了阻隔路人,当然不可能关住她。然后他打了个响指,刚才那个诱导攻击的土台也分崩离析了。

保存法力很重yào

,这是除妖师的秘密,妖类是不知dào

的。程平对法力的控zhì

已经很精熟,刚才那一连串骇人的攻击大概消耗了自己百分之四十的法力,不管怎么说,要省一点使用。

“哎呀,刚才那把大刀是怎么回事?”程平很想弄明白这一点。

虫婷冷笑着没有回答,宽松的衣服在火焰的热浪着不停鼓动着。

那身看上去很不利于战斗的曲裾深衣,原来另有玄机,显然那衣服下面藏着什么杀手锏。对手的实力在二阶以上,程平已经改变了对虫婷的初始印象,她并非是一个只懂近战的妖,实jì

上,她的战斗经验很丰富,相当懂得分析对手,并且隐藏自己的实力。

她把长匕首收进了宽松的袖子里,另一侧的袖子抖了下,伸出一截铁棍。虫婷把铁棍抽出来一抖,它居然华丽变身,变成了一把大关刀,横在身侧,火焰慢慢在上面蔓延开来。

折叠大关刀?程平微微一惊,从刚才她借势一挑的动作看,强度也绝对够了。这简直可以申请专利了。

“我爸爸是冷兵器专家,这种东西是他为我打造的,能逼我使用它,你很了不起!”

“长兵器作战的妖,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今晚的战斗真是惊喜不断啊!”程平笑了下。

“彼此吧!”

天生符火符咒虽然最得心应手,但对对方不构成威胁,金和电虽然可以有效杀伤,但不在近处召唤就没有意义,电符咒的发动需yào

金来诱导,土符咒的杀伤威力太低,作为防御还很算可观。…,

辅助符没有意义,近战无优势,至于木符咒……现在不是搞笑的时候。

程平盘算着,能用的只有水了,从袖子里取出几张写着“水”的符咒。法力剩余量百分之六十,对手刚才发动了一次大功率,剩余妖力目测在百分之七十,如果不能有效杀伤,光是造成身体的损伤意义不大。

虫婷手上被狼牙棒刺出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和妖拼耐久是愚蠢的做法,算了,卑鄙就卑鄙一点吧。

他把几张水符咒在手里打开,虫婷当然不会知dào

,一般的除妖师一次只能发动一张符,程平却可以发动数张,甚至是不同属性的,这一点倒是很像妖类的复数发动。

“令!”

一张符消散到空气中,他周围的地面上突然长出几道巨大的冰刺,晶莹的冰刺直刺着夜空,印着周围赤红的火焰,透着莹莹的光亮。

“令!”

冰刺突然变得毛茸茸的,实jì

上是上面生出了很多小冰刺,这些冰刺慢慢向外生长,突然像万箭齐发一般射向虫婷。

而她居然躲也没躲,居然冲杀了过来,第一波冰刺在她的快速移动之下落到了她的身后,第二波冰刺箭雨更加密集地射过来。

一边冲杀,手里的大关刀一边转动,居然像盾一样护住了身体,就在接近程平的时候,她突然发xiàn

地上都是水。

水居然冻结住了,冻结的速度像魔法一样快,奔跑中的她一只脚被牢牢固定住,身体前冲的势能让那块冰被扯出了裂痕,但却没有裂开。

这时,左右两边的冰面上同时出现两把巨大的冰镰刀,向着虫婷切过来,无法移动的她眼看就要被横切成三段。

得手了!

这时她却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居然把手里燃烧的大关刀向着程平扔了过来,只顾着攻击的他在防御上有点疏忽,万没想到对手居然把刀扔向了自己。

燃烧的大关刀旋转着飞向自己,同时那两冰镰刀向虫婷砍去,难道她打算同归于尽。

“令!”

千钧一发之际,程平不得不从两把冰镰刀的控zhì

上撤回注意,给自己制造一个冰的护盾。刀在在护盾上微微停了一下,但上面的火焰还是把冰盾融开了一点,刀尖刺了进来,程平感觉到侧腹一凉,伤口烧了起来。

他本能地后退,发xiàn

刀尖透进来了大概二十公分,扎进了自己的侧腹,伤口燃烧着一道幽蓝的火焰。一是因为她这一甩的力量太大,二是因为出其不意,他的冰盾生成太慢,没想到居然受伤了。

用之前的方法处理掉侧腹的火焰,血从紧捂的手指缝流了出来,情况有点不太好,他的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这时不是关心自己的时候,他抬头去看虫婷,发xiàn

两把冰镰刀已经停止了,那里没有她的影子,冰面上有一些血,但量并不多。

他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虫婷居然在危急一刻把自己的脚斩断,从冰镰刀的致命一击下逃了出来。

“小心背后哦!”

程平惊愕地转过身,看见虫婷站在那,一只脚还好无损,另一只脚却是骷髅骨。实jì

上,在刚才冰镰刀左右袭来的时候,先是扔出大关刀,之后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连弯下身体都来不及,她一口气拔刀,从膝盖以下直接切断,然后翻滚着避开。

而现在为了还能战斗,她正在发动大量妖力修复失去的小腿,先是长出骨头,然后是肌肉和皮肤……不过程平看见的时候还是长出骨骼的阶段。…,

这是什么样的拼命打法!这一次什么都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本能地护住要害部位。

被这种躲躲藏藏的打法激怒,虫婷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一脚踢在程平的身上,他的身体撞裂了后面的冰盾和冰刺,在冰面上滑行了很久,才慢慢停住。

他吐出一口气,眼前的黑暗久久不散,想爬起来身体却不可使唤。

糟糕!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出血,轻微脑震荡,模糊的视线里虫婷正慢慢向他走来,一只脚完好,另一只脚正在慢慢生长肌肉,看上去异常诡异。

“结束了!你很强,我会记住你的,程平。”

失去控zhì

的冰刺和冰镰刀正在分崩离析,四下里一片崩溃的声音,一如终场的落幕,程平跪在地上,抬起带着苦笑的脸,仰视着虫婷。

“结束了吗?令!”

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向两个方向弹开,遭遇这突然发生的爆zhà

,虫婷一阵愕然。十米外的地方,程平慢慢爬起,身上的一层冰壳也在纷纷破裂。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虽然狼狈不堪,眼神却变得更加坚毅了:“张义,这招是你教我的,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在近身使用火符咒爆zhà

把自己和对手同时弹开,是张义在危急中常用的招术,不过程平却加以改良,在爆zhà

发出的一瞬间用一层冰壳护住了身体。若不是这层保护,以现在这虚弱的样子,只怕爆zhà

非但救不了自己,还会让他直接死掉。实jì

上刚才虫婷说话的时候,他就把一张水符咒偷偷地藏在手中了。

程平的脑袋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把手放在侧腹的伤口上,火焰钻了进去,烧灼着肠子上面的伤口,让血暂时止住……不过那种剧痛,实在是不堪忍受。

“疼痛果然比咖啡还提神啊!”程平结起一个印来,“我不太想用这一招,因为张义知dào

了肯定会扣我工资,那混蛋虽然平时爱拿这个威胁人,不过这次是真的会扣……不过你既然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保留的意义了!虫婷,你很强,我会记住你的!令!”

虫婷咬紧了嘴唇,皱起眉头,暗想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被打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保留招术。

两人中间的空地上,几道赤红色的火焰快速的游走起来,最后画出了一个法阵,但这个法阵和他之前用的符不同,那是一个召唤法阵。

“我们除妖师的工作对象都是一些很强力的妖,自然也缴获过不少妖兵!这件妖兵很特别,因为它是史上最大的妖兵,名字叫作……”

那火焰形成的法阵变得像水波一样颤动起来,原本坚实的地面居然开始变得如同薄雾,一个庞然巨物慢慢从地面中伸了出来。

虫婷随着它的出现不断地调整仰望的角度,好……好大,大得有点夸张了,这也算是兵器吗?

那怪物出现的轰然巨响中,程平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屠城妖兵——兔武机甲!”

(灭哈哈,最夸张的武器要登场了。话说小白我写到这段的时候都激动的站起来了。)

第115章 史上最大妖兵

“哇,天啊,那是什么?”

“好大,是怪物吗?”

XX路上出现的庞然大物让路人仰头惊呼时,几条街外除妖师办公室的窗户玻璃前,张义突然一口茶喷了出来,手里的方便纸杯居然被捏爆了。

“程平你这王八蛋,把这个凶器都叫出来了,善后工作不知dào

要多麻烦!”他摇摇脑袋,拍着额头,“唉,不扣你三个月工资是没法跟上面交代了,你给老子打赢回来啊。”

这一幕让在场的除妖师都忘记了手头的工作,纷纷跑到窗前,一个青年给张义递过纸巾,他接过擦了下胸前的茶渍。

“组长,我们组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记得规章上说,妖兵全部由国家除妖总部根据各地情况分配,我们组什么时候申请到这种武器的,之前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嘘,这种事被上面知dào

了我可能要被停职……兔武机甲为什么会藏在我们手上,答案很简单,是几年前程平亲手打败这东西,私藏起来的。”

“哇,连这种东西也能打败……好可怕的实力!”说话的人不敢相信地摇摇脑袋,这还是平时他所熟悉的那个吊儿郎当的程平吗。

张义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那骇人的景象:“你知dào

的程平只是他的冰山一角,这小子是个真zhèng

的天才……”

……

那件骇人的兵器大概有二十米高,通体是黑铁打造,整体像只巨大的站立起来的金属兔子。它的脚是两条坦克履带,圆滚滚的肚子上画着一个圆型的法阵,中间写着大大的“封”字,胸前有两排孔,左手装着两只格林机关炮,拖着长长的子弹带,右手是十六转的反坦克炮(十六转?没错,就是十六转!)。两只手的外侧都有装甲板保护。兔子的两肩覆盖着坚固的装甲板,像铠甲的护肩一样向两侧微微扬起,它的嘴是一个倒三角型,装着栅栏,大大的眼睛也装着一层防护网,这张凶巴巴的脸看上去仿佛充满对敌人的蔑视。

“好大!”虫婷本能地退后,再退后,身体向后一个空翻,抓起地上的大关刀,摆出戒备的动作。

程平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兔子的肩上,那么高的地方,他的声音听上去都似乎很遥远一般:“不好意思,稍等一下,这东西是蒸汽驱动,我还得点火。”

他居然在兔子短短的脖子上拉开了一扇门,从兔嘴的栅栏里能看见他上到了头部,过了一会,兔子大大的眼睛发出灼烈的火光,不知从哪传来蒸汽机的轰鸣声,它的身体颤抖起来,仿佛一只怪物苏醒了一般,两只兔耳居然冒起了黑烟……原来耳朵是烟囱!

虫婷皱起眉,这么大的东西,根本摆不平啊!

这时兔武机甲举起右手,一枚反坦克炮呼啸着打过来,虫婷的身体一个侧翻,那枚炮弹在身后炸开,掀起一层灼热的气浪。

她不惧怕爆zhà

的高温,但飞溅的碎片会很不妙,几块碎片从身边滑过,在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这时兔武机甲抬起左的,一只机关枪向着她吐起火舌来,虫婷在地上一滚,身后的扫射紧紧咬着她。

一边奔跑一边快速分析着,这东西的体型如此巨大,那么它的身边四周必然是攻击的死角。躲进死角之后再伺机而动,就算是这种庞然大物也是可以找到弱点的。

身后的子弹攒射逼得很紧,她用尽全力朝兔武的方向跑去,突然另一道子弹的扫射从前面拦住了去路。一抬头,原来兔武左手的两把格林枪正在从两个方向扫射,并且不断向中间的她夹拢过来。…,

“糟了!”

就要被两股密集的扫射打中时,她用手中的大关刀向地上一插,借着跑动的冲力,像撑杆跳一样高高跃起。飞起的身体从前方的子弹扫射中飞了过去,虽然动作很快,但背上还是中了几枪,不过这一举倒是避免了被两股攒射打成马蜂窝的命运。

身后的子弹像雨点一样射进地面,她就地一滚,身体像弹簧一样弹起,狂奔向兔武的身下。没想到兔子胸口处的洞突然吐出两条锁链,锁链的尽头是两只锋利的矛头,向着她跑动中的身体射来。

被那个钉住的话,会死的!

但身体前冲的势头刹不住,只好在地上重重一踏,高高跃起,险险避开了那两条锁链枪。腾空的一刻,看见兔武的胸口还有很多孔洞,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再见了,美人!”程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一瞬间,大概有八条锁链枪向自己的身体射来!完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她缩起身子,用手护住要害,明知dào

这是徒然,但绝望之中已经别无选择了。

她甚至把眼睛闭上了,等着身体被贯穿而过的痛楚袭来。

“倒转!”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突然大喝了一声,然后自己被人在半空中抓住,睁开眼时,她的身体已经被扔到了后方十米远的地方,两个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母狗,怎么这么惨啊!”锦断转过脸,嘲弄地说。

兔武胸前射出的锁链枪居然消失不见了,她惊愕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你们怎么会在这。”

“来救你!”一只手张开对准前方的陆苏头也没回地说道。

“只不过晚到了五分钟,你就被打得这么惨啊。”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确实只过了五分钟,激烈的战斗中,时间往往是以秒来计算的。此刻这片广场已经变成一片狼狈不堪的废墟,打成这个样子,连虫婷自己都很意wài



“哼,如果你们是在可怜我的,请回吧……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接受你们的舍施。”

“你是我的猎物,怎么可能不经我的允许死在别人手里呢?别搞错了,我们救你是为了能亲手杀死你。”

虫婷微微一惊,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什么逻辑,她的心里既感激又气愤又羞耻:“你们不出手,我也不会被打败的。”

“可怜的小母狗,牙都被打掉了,还以为自己能咬伤别人吗?”

“你这只母猪,谁要你来救我。”她咬牙切齿地说。

两人一见面就要打嘴仗,简直成了惯例了,陆苏打断她们:“打完再骂吧,虫婷,武器还在吗?”

“在的!”虫婷站起来,从袖子里抽出常用的短刀,陆苏说话的时候她倒没那么强烈的反感。

“我看了一下刚才的战斗,这个对手很强啊。”

“你刚才看到了?”虫婷很惊讶,难道这两个人一直躲着不成。

“是现在才看到的……我就不解释原因了。这东西的攻击点有四个,左手两个,右手一个,胸前算作一个,履带应该也可以碾压,不过这个不考lǜ

了!”陆苏语气虽然平静,心里却很震惊,这东西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虫婷,你和锦断去引开两个方向的机枪扫射,假如他只对一人扫射,另一个人就想办法切断它左手下面的子弹带,我去吸引右手的反坦克炮还有中间的锁链。”…,

“喂,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吧。”

陆苏侧过脸笑了笑:“躲这种快速移动的东西,我最有经验了!”这完全是拜那对狙击手组合给他启的蒙,另外反坦克炮和锁链是实体,就算躲不过也可以抵消。

“不用担心他的。”锦断说,虫婷没搭话,把脸转了过去。

“第一轮骚扰战的目的不是破坏,是让它把其它的武器亮出来,只有知dào

这东西的底细,才能制定作战方法!速度快一点,我们同时向两个方向跑,让它左右不能兼顾,最后我们在它后方二十米的地方汇合。”

“明白!”虫婷点点头,虽然第一次和这两人一起战斗,但她却似乎很相信这个男孩的策略。

“陆苏,你为什么不用大功率发动让它直接消失掉呢?”锦断问。

“很遗憾,我刚才已经试了,但是妖技对它好像无效……”陆苏看了看兔武肚皮上的“封”字,微皱起眉头,显然程平对这件妖兵进行了除妖师风格的改造,能抵消的只有离开它本体的兵器。

坐在兔武机甲控zhì

室,也就是眼睛里的程平看见锁链在半空消失了,虫婷被救了下来。然后那三个人在二十米外的地方站着不动,他微皱起眉头:“她难道还有同伴?”

他摇动控zhì

器的一个转轮,这时从兔武胸口的洞里出现一个大喇叭,对着三人喊道:“两位,我不建议你们这样做,帮zhù

被猎杀的妖,如果是人类要判十年的刑,如果是妖……就会被视作同罪一起诛杀。虽然我个人很讨厌这个没人情味的规定,不过如果你们想帮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劝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哦。”

陆苏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左轮枪,他抬起手,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却一枪打中了喇叭。这是个双向传声器,外面的喇叭被子弹打中,控zhì

室里,程平也因为巨大的噪音而瞬间的耳鸣了。

“行动,现在!”三人同时离开原地,向远处那庞然大物冲去。

程平用手指捅着耳朵,看见下面三个渺小的挑zhàn

者冲来,他苦笑着摇摇头:“唉,真是一个漫长的晚上……真想早点回家睡觉啊!”

第116章 无懈可击

虫婷身上的火焰已经暂时熄灭了,这次是团队作战,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流火给同伴造成伤害。想到“同伴”这个词,她看了一眼冲在自己前面身着草绿色连衣裙的锦断,不禁苦笑了一下,真是意想不到的同伴啊。

两人快速接近那台巨大的妖兵,距离缩短到十米的时候,两只机关机同时打响了,分别锁定了她们俩人。

“我右边!”锦断简短地说着,冲向兔武身体下方的空档。

“喂,太狡猾了!”虫婷喊道,从下方的空档穿过去,距离要短很多。

锦断一边跑着避开身后的攒射,居然还能一边转过脸对她做了个鬼脸。这时四道锁链枪向锦断的头顶射来,她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好像那东西根本不存zài

一般。

“倒转!”

锁链枪消失掉了,陆苏从侧面翻滚了过去,兔武右臂上的反坦克炮对准了他。虫婷不由得一惊,这两人彼此信任,完全把背后交给对方,这样的默契到底是怎么磨练出来的。

虫婷脚下的速度不减,从兔武的左侧绕了过去,此时它的另一侧,陆苏正惊险地抵消掉一枚飞向他的反坦克炮弹。

一切和计划中的一样!

但这时,兔武的三角嘴突然发亮,一道粗重的火舌喷了出来,喷向离它最近的锦断!原来嘴上还有喷火器,用来防御敌人的接近战。

锦断的速度不减,但那道火舌居然在半空中不可思议地转了一个弯,烧向右侧的陆苏!虫婷抬起头,看见控zhì

室里的程平正结出一个印。

妖兵加上除妖师的招术吗?

糟糕,这个距离想借陆苏也来不及!

“不用管他,小心自己!”锦断喊道。

虫婷不禁有些怀疑,就这样绕到兔武的背后,这个策略真的有意义吗?但身后的机枪扫射追的太紧,她根本无暇再顾及别处。

千万别出事啊,陆苏!她担心道。

两人成功地绕过兔武的时候,那道转弯的火舌正向陆苏袭来,粗重的火焰突然把他的身体吞噬,眼看着他消失在那道火焰里。

控zhì

室里的程平手里结着印,暗暗想到,叫锦断的女孩速度最快,火焰对她造不成有效伤害,虫婷本身不怕火焰,所以他才让火焰在半空中转弯,烧向陆苏。

就算是妖,被烧坏了身体组织,也只能在地上慢慢被烧死吧!

火焰熊熊地喷射着,大约持续了五秒钟,地面也被烧得赤红,那里渐渐出现了一个方形的轮廓,居然轰的一声发生了爆zhà



“被烧炸了?”程平万分惊愕,他拉动控zhì

杆,停止了火焰,那片被烧得赤红的地面上居然有一个卡车的残骸。

什么时候出现的卡车!?

“喂!”

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他惊愕地转过头,看见三人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那个男孩连一根头发也没受伤。

他记得资料上说这个叫陆苏的拥有“掌中倒转”的妖技,可以把物体变回三天内的任一状态,难道说不光是修复,还可以复制吗?

在被火焰吞噬的一瞬间复制了一辆卡车作为盾牌,自己却跑开了!把妖技活用到这种地步,真是不可思议,这个对手万万不能小瞧。

兔武的背后也有隐藏武器,但火力却不及前面的猛,他拉动操纵杆,兔武身体下面的履带转动起来,驱动着这巨大的形体转过身去。…,

“它转过来了!”虫婷说。

“恩,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陆苏说着把手按在地面上,喝道,“倒转,最大功率!”

突然地面上出现了一层冰壳,那是刚才战斗中程平用过的招式,正在转身的兔武机甲在上面打起滑来,重心渐渐倾向了一侧,那二十米高的形体居然开始缓缓倾斜。

原来如此,勾引它转身,再用这不可思议的妖技让它滑倒吗?虫婷看着陆苏的背影,心里一阵佩服,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个主意。

兔武机甲的倾斜势不可挡,眼看着就要倒下了,这时它右肩的装甲板下却“嗖嗖”地射出几道锁链枪,扎进了旁边的大楼,然后又是几道,射向不同方向的大楼。

“不是吧!”陆苏惊讶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居然还有这种机关。

被数道粗重的锁链牵引着,兔武机甲居然慢慢倒了回来,最后地面一阵地震般的抖动,它稳稳地站住了,下方坚实的冰壳居然也被压得碎裂了。

“啊!”此时在控zhì

室里摔得七荤八素的程平脸上却一片死灰,“惨了惨了,毁掉这么多楼,张义肯定要扣工资扣到我退休为止!”

他挣扎着爬起来,抓起一个操纵杆,用力拉下:“用这个东西不是没有理由的,一是因为我属兔,二是因为……”

兔武机甲的嘴再次喷出火焰,这次的火焰更加猛烈,向三人卷来。

“令!”遥远的一声厉喝,那火焰居然化作数道火焰枪,从上方向三人袭来。陆苏一边避开,一边盘算着,对方不光是控zhì

这件兵器,也可以利用这些火焰使用符咒攻击,这种对手让他都感觉头疼,需yào

考lǜ

的变数太多了。

那些火焰枪刺进地面便变成一大摊火焰,三人向后又退了十米,这时几枚反坦克炮打了过来,陆苏随手抵消掉了。

地面上的火焰像热水一样流动着,把整个兔武机甲的躯干包裹了起来,赤红的火焰让这巨大的机甲看上去更加恐怖了。

“用火来防御吗?”

“我不怕火的,我去吧。”

“不,先不要去……”陆苏皱着眉,“对手的目的就是把我们隔开,不能上当。”

三人暂时沉默着,陆苏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跑呗!这东西移动这么慢,追不上我们的。”

“靠!”锦断重重拍在他的背上,“你也有想不出主意的时候啊。”

“没有有效攻击手段,什么计策都不管用。”他自己的妖技是辅助型,锦断和虫婷都是近战型,对付这个二十米高又拥有火焰护盾的怪物,完全无计可施啊。

“你觉得把虫婷扔过去怎么样?她不怕火。”

“你!”

“开玩笑的啦!”

“救人救得这么狼狈,真对不起那么华丽的出场啊!”陆苏苦笑道,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备用方案,但眼下还不可以使用,条件没有成熟。

而且能不能成功,也是未知数。

“那我们,真的要逃?”虫婷问道。

“逃!”陆苏抬头看看四周的高楼,“但是,是往上逃。”

……

“呜,好激烈的战斗啊!”某栋楼的顶部,一个人坐在水箱的旁边往下看着,“连保密都打不算了吗,人类豁出去了也很可怕嘛。铁牙,秦瑟呢,怎么没跟过来。”

“她在换衣服!”…,

“好可惜,这么好kàn

的战斗居然错过了。”

说话的人是天伤和铁牙,实jì

上,两人刚刚结果掉那个除妖师,把秦瑟招入麾下,被这边的巨大响动吸引了过来。(没错,这全部发生在同一个晚上!)

“老大,你闻到了吗?”铁牙说,“烟熏肉的味道。”

天伤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微笑道:“嘘,闻见了,就在不远处……某个同类正在旁观呢,别说话,正好给你打打牙祭。”

天伤没有动,却从身体四处发散出一层薄薄的雾,他的妖技很特别,只要被雾笼罩的人和妖,都可以被他控zhì

,如果非要用常识来理解的话,可以简称为雾化催眠。

但这种妖技的名字却叫作“幽冥雾幻”!

薄雾扩散的速度很快,突然一个小小的东西落在两人中间,然后爆出一阵巨大的烟雾,不远处有人喝了一声。

“变!”

“该死!”两人被一团脂状物束缚住,远处那个苍老的声音冷笑道:“爷爷我这种围观专业户,居然也会被你们发xiàn

。”

“‘烟脂变幻’,阁下是腾烟老人吧!”虽然被束缚住,天伤却丝毫不乱。

“你们应该是出了名的通缉犯,天伤和铁牙吧!”

“久仰啊。”

“仰你妈个头啊,想找我麻烦,你们太年轻了!变!”

那团脂状物突然绞紧,但就在它绞紧的一刻,铁牙突然发出野兽样的吼声,把它咬穿一个缺口,足有两人高的形体像一枚炮弹似地冲向声音传来。

“变!”

一团脂状盾在老头的面前生成,但转眼就被铁牙撞穿,他的双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只满是尖刺的铁臂铠。在楼顶上快速奔跑冲向老头的他,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操,惹了不该惹的人了!”老头高高一跃,身下被撞穿了一个洞。

第117章 到敌人后方去

“张义,你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乱子!”

“是,是,局长,现在就收拾!”

“收拾?我的人已经出动,正在封锁那一带,其它的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警告你,如果上面怪罪下来,一切责任你来顶。”

电话粗暴地挂断了,张义正想发作,手机又响了。

“C城张义是吧?”一个苍老的声音。

“室长,您怎么亲自打电话来了?”

“要不是我亲自打,你还不给这个面子,连手机都不接吧。这么大的情况,全国有十年没出现过了,你这个组长是干什么吃的,想办法掩盖过去,出了任何后果,你看着办吧!”

“是,是!”张义满头冷汗,听着那边重重地挂了电话。

这边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整个除妖组办公室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一个电话挂断了,又一个电话响起,张义看了下手机,居然是地震局打来,忍不住骂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TM添乱!”

他不顾手机的响声,敲了几下桌子,对全部成员说:“想办法联系网络供应商,把全城的网停一晚上,另外,在XX街附近打开手机信号屏蔽,一条短信都别放它过去,我分配下任务,你们配合警察的封锁,一个目击者都别漏网,另外,把手提测谎仪带上。”

“有人用手机拍下,我们要没收吗?”

“没收,处理完再还,不配合的直接砸手机!”张义擦了下额头的汗,开始分配任务。万万没想到会制造出这么大的动乱,单纯的善后已经不可能了。

分配完任务,成员纷纷离开,他走到窗前,远远地能看见那个燃烧着火焰的兔武机甲,正在楼房间缓缓移动着。

他拨通了程平的号码,电话响了几下便接通了,程平的声音很歉疚:“啊,那个……我回去会交检查的,拜托再给我三分钟。”

“你小子啊,叫我怎么说你,现在全组人在给你擦屁股。”

“嘿,屎还没拉完,就开始擦了?”

“等你回来,我非把你扣工资扣到哭不可……喂,我这边替你扛下了,放手去干吧,你要是还赢不了,就别回来见我了。”

“知dào

啦!”依旧懒洋洋的声音答道。

“还没拿下吗?那个虫婷这么厉害。”

“不止她一个,有三只妖!”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有时间说……”电话信号突然中断了,这时有个组员跑过来:“组长,区域屏蔽已经开启!”

“我靠!”他气愤地一扔手机,然后抓起公文包往外跑。

“组长,你去哪?”

“帮我指挥下,我去现场!”张义匆匆跑了出去。作为有十年经验的除妖师,他了解这些对手,一个对手不可怕,但如果两个甚至三个,就完全可以匹敌人类一个师的力量,妖技和妖技相加,威力是几何倍数的增长。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边狂冲下楼,一边默念着:“程平,千万别出事啊,千万别出事啊!”

……

老头避开了铁牙的那一击,没想到它居然直接把楼板撞穿掉了下去,那里穿来女人的尖叫声,然后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种疯子样的对手太可怕了,要是任由他杀无辜的人,只怕自己就算打赢,也会成为明年的猎杀目标。

他在空中深吸了一口烟,对准洞口吐出,喝道“变!”…,

凭感觉是已经束缚住了对手,但身后的楼板却被撞开了一个洞,铁牙嘶吼着从背后扑了过来,如同从天而降的怪物。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妖技是那么薄弱,就地一滚,避开铁牙的攻击,后者撞破了楼顶的水箱,“哗哗”的水喷涌了出来。

铁牙在水流中的速度依旧不减,他霸道地撞向老头,这时他已经躲到了楼顶的边缘。形势危急,他只能跳了出去,在半空中捏爆一个烟雾弹,喝道:“变!”

大量的烟雾一下子变成脂状物,托举着老头升上半空,他不禁暗想,自己此刻真的成了“腾烟老人”。

那团脂状物像一株巨大的灵芝,下面细长,上面宽大,把老头推上了十米高的地方。铁牙冲了过来,结果自然是从边缘滚了下去。

“变回来!”

老头借力一跳,回到楼顶,身体还未落地的时候又喝了一声“变!”

变回烟的“脂灵芝”变成一颗颗脂状的炮弹,向下面胡乱的攻击,就算铁牙再灵活,身在半空也会被打中。

这时脚下传来一阵剧颤,整栋楼晃了起来。

“把整层楼打穿了?”万没想到,对方在掉下去的时候居然横穿了整层楼,那么他刚才那番落井下石的攻击显然也没有起到作用。

老头微微一惊,突然脚下的地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然后把他拖了下去。老头撞断了天花板,浑身剧痛,正想再次发动妖技时,突然感觉身体无法动弹,连妖力也流动不了了。

回过神来,才发xiàn

铁牙正咬在自己的肩头!

身体不能动了!?

这时天伤从那个破洞里跳了下来,看见这一幕,微微一笑:“十五秒,有点慢啊,铁牙!”

“牙疼!”铁牙口齿不清地说,依旧保持着咬住老头的动作,套着臂铠的双手按在他的两肩上。

自己的一世英名居然在十五秒内被毁了?而且,为什么身体会不能动,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铁牙的妖技是‘瘟疫鬼牙’!”天伤背着手踱到老头面前,“只要被他咬住的生物,就会被麻痹,虽然简单粗暴,不过却相当高效率,铁牙是很罕见的不用杀死也可以吞噬对手的妖哦!”

“那个,我其实得了绝症!”老头眨着眼睛说,“吃我会死的。”

“哦,铁牙,你的夜宵好像有意见。”

咬住老头的铁牙嘿嘿一笑:“先咬掉头不就老实了……呜,大哥我牙好疼,不说话了,我开吃了哦。”

“等下,我身体里有五百只妖……那个,怕你们消化不了。”

天伤背着手笑笑:“你指那条隐性规则吗?”

“对!”

天伤和铁牙居然都大笑了起来,天伤半天才收敛住笑:“弱小的妖才害pà

那种规则,我们巴不得能早点进入妖的炼狱!铁牙,别客气了,五百只哦!”

“啊!”老头因肩上突然施加的剧疼惨叫了出来。

……

“发xiàn

没,这家伙不敢把武器对准市民!”陆苏一边向楼上奔跑,一边回头对锦断说。

“嘿嘿,我们是不是有点小小的卑鄙呢!”

“他是官,我们是匪,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不用一下呢……你过去和虫婷在一起,我这边没问题的,一前方一百米的楼顶汇合!”

“我不要和她在一起!”

“快去吧,是谁要来救她的。”…,

“好吧!”锦断在九十度的平面上刹住脚步,突然在那上面一蹬,居然横越过整条街,去了对面的楼上。

三人在楼房的侧面快速奔逃,兔武机甲暂时停止了开火,显然是害pà

殃及楼里的市民。它保持着相当于卡车的移动速度追逐在后面。

前面是一个很大的街心花园,显然对手的想法是把他们逼到那里,不过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兔武机甲这么庞大的东西,当然在机动性上远不及他们。

突然一道火焰从头顶上卷过,火焰在半空中转弯,向陆苏袭来。

“倒转!”

他从火焰中洞开了一个半径三米的圆,像跳火圈一样冲了过去,在顶楼就地一滚,往前疾跑。另一边,时隐时现地能看见虫婷和锦断的身影,撤tuì

计划还算顺利。陆苏有点自嘲地想,撤tuì

也当成计划,真是有够挫的了。

“陪你玩玩吧,大兔子!”

陆苏在一栋楼侧面的安全梯上停住,发动掌中倒转复制出一辆卡车,安全梯这种楼外设施怎么可能扛得住一辆卡车,上面的固定螺栓纷纷崩裂,整个安全梯像外倒了下去。

他在侧面飞踹一脚,正在倒下的安全梯顶着那辆卡车,像一个大锤子,朝着兔子机甲的脑袋砸去。如果能打中控zhì

室,想必将是一击重创,不过陆苏也没抱太大希望。

果然那顶着卡车的安全梯就在要接近兔武的脑袋时,火焰从它的嘴里喷出,巨大的火焰向上卷来,包裹住卡车,那辆卡车在半空中炸开了。剩下的支架则从兔武的身上滚落了下去,在履带的碾压之下变成了一块扁平的板。

“倒转!”陆苏复制出两把枪,凌空翻转,在下落的瞬间向兔武的脑袋连连开火,可惜没有打中,他暗想,高速移动中的射击果然不易啊,看样子以后要多加锻炼了。

但身体仍在下落,陆苏调整身体的姿势,和步行街正中央高举着手臂的大禹铜像击了个掌,借力弹到了后方。

这时虫婷和锦断也落到了身旁。

“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下一步?”陆苏笑笑,“再绕到它的背后呗!”

“靠,你玩我们!”

一颗反坦克炮把大禹的像炸上了天,然后暴雨般的密集扫射向三人打来,一边避开,陆苏一边说:“相信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最后相信你这一次了!”

“好,最后一次!”

一边躲开机枪的攒射,一边向两旁的建筑狂跑,陆苏暗暗地想,但愿这一招能管用,但愿,但愿……妖力已经不多了,这一次真的是在赌了。

第118章 机甲VS机甲

“这小子真的靠的住吗?”一边向楼上奔跑,虫婷一边问,“如果想绕到那东西的背后,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绕过去,还要跑这么远。”

“我猜,他是想引这东西动起来,然后用那一招!”

“那一招?”

“哎,用你的眼睛去看吧,我懒得解释了!跟上。”

与此同时,陆苏已经绕到了兔武的后方,街道的地面上被履带碾出了两条长长的沟,地面一片狼籍。他从楼上直接翻身跃下,在半空中运起妖力,几乎是剩下的全部妖力,对准那空空的地面喝道:“倒转,最大功率!”

一只一模一样的兔武机甲被复制了出来,他暗自庆幸,虽然这东西免役妖技,却可以被复制,计划实现了。这只复制机甲是本体移动时的状态,身上披着火焰铠甲,依旧保持着前进的状态,撞向前面那只兔武毫无防备的背部。

不过,兔武的两只耳朵居然只有三分之一,看来这东西太过庞大,连最大功率的范围都超过来。

他下落的时候抓住兔武的眼睛,一脚踹开铁丝网进入了控zhì

室,这时锦断和虫婷也从另一只眼睛进来的。

“狠狠地撞翻它!”锦断兴奋地叫道。

“光是撞翻还不过瘾,把它打烂吧!”陆苏看见有一个控zhì

杆被推到最高,往下一拉,兔武果然停住了。

它的本体也在前面停住,慢慢转了过来,大概它的主人看见这个复制体,一定会极大的惊愕的。最大的表现就是,本体居然静止不动了,仿佛在打量这个复制体。

“你会操纵吗?”

陆苏挠了挠头,好多控zhì

杆啊:“呃,怎么可能会……挨个试好了,反正坏了也不用我们赔!”

他拉了几个操纵杆,机体居然没有反应,一时惊讶不已,难道这东西还有出招指令不成。锦断推开他:“我来,打游戏我最擅长了。”

“喂,我从小就是玩小霸王长大的。”

“小霸王是什么?尽管交给我好了!”锦断眨着眼做了个OK的手势,胡乱地去推那些操纵杆,这时机体突然一阵剧颤,下方传来一阵爆zhà

声。

“小心点,他开火了!”

“哦,看我最强奥义!”锦断一把将面前的操纵杆搂住,十几根一起向后拉,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机体又是一阵剧颤,三人本能地缩下身体,虫婷恶狠狠地抱怨着:“母猪,你到底会不会。”

“难道你会?好意思说我。”

对面的大喇叭伸了出来,程平哈哈大笑地喊道:“居然把整个复制出来了,真是把我吓尿了,不过你们居然不会开,我悄悄告sù

你们吧,控zhì

室下面有个投币口哦。”

“好人啊!”锦断感激地说,趴在那里一边寻找一边念叨着,“投币口,投币口……陆苏,什么叫投币口!”

“蠢猪,那个男人骗你的!”虫婷气得快跳起来了。

太尴尬了,复制出来却不会开,陆苏一脸冷汗地想,现在反而被困在兔武里面被当成了活靶子。

这时本体胸口处的孔洞里射出几道锁链枪,两道贯进了复制体的肘部,一道拴住了复制体的脑袋,还有两道绑住了它的双手。

机体被束缚住之后,宛如噩梦的一幕发生了,本体对准了复制体举起了手里的格林和反坦克炮。原来胸口的锁链枪是来固定对手的,先固定住再用机枪扫射,就算是钢铁之躯,也只能被眼睁睁地打成渣了。…,

陆苏突然想到什么,探出脑袋在控zhì

台上找,那些操纵杆都没有标识,完全看不出什么是什么。他干脆把手按在上面喊了一声“倒转!”

操纵台又回到了进来时的初始态,保持着前冲的状态,陆苏看见那个拉下的操纵杆,恍然大悟地说:“那个杆子并不是控zhì

履带的,而是控zhì

能源的!我一开始关掉了它,所以怎么试也不灵,好笨啊我。”

“快躲下,他要开火了!”

“我们也开!”

陆苏胡乱抓起操纵杆向下拉,这边居然先一步开了火,复制体胸口的锁链枪也随之狂乱地发射出去,两个巨大的机甲居然牢牢地拴在一起。

不知拉动了哪个杆,这台机甲居然开始后退!于是,异常壮观的一幕出现了,两台高达三十米的兔武机甲,相互拴住对方,一起向对方狂暴地倾泄着子弹。

狂暴的火舌照亮着彼此漆黑的机壳,机枪的子弹打在机甲上,像爆豆子般乱响着,时而爆zhà

的反坦克炮发出震天的巨响。这两个机甲巨人在城市的夜里相互搏杀的一幕,骇人而又梦幻,让两边建筑里躲在窗台后面瑟瑟发抖的围观者都吓得目瞪口呆。

三人缩在控zhì

台下,这么猛烈的机枪扫射,就算他们是妖也挨不了一秒钟。此时此刻完全是在赌谁先倒下,想必这三十米高的怪物倒下,另一只也会被锁链一起拖倒,场面一定异常壮观。

“像打雷一样!”虫婷捂着耳朵,脸上居然露出兴奋的笑。

“爱哭鬼,不用装了,很想哭的吧!”锦断不放过机会地挑衅道。

“闭嘴,我才不爱哭呢!”

“有一天我们的事情会被改成电影吗?”陆苏兴奋地说,“这一幕一定超好kàn

吧。”

“我们为什么不现在拍下来呢?”

“好主意!”陆苏把手机调到拍摄模式,刚刚举起,就被一颗子弹打穿了。两个女孩同时吐舌头笑了笑。

这暴雨样的互射持续了足足两分钟,想必对面的人也是抱着脖子躲在控zhì

台下,声音终于停下时,三人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机甲已经被扫得千疮百孔,股着一股世界毁灭劫后余生的凛然悲壮。

不用想也知dào

,自己这台也是同一副惨状!不得不佩服这东西的坚固,数千发子弹的密集扫射居然也没有倒下。这时陆苏注意到两架机甲中间绷得紧紧的铁链,和锦断对视一眼,后者已经明白他的想法。

“可以打断手脚,千万不要杀他!”

“知dào

!”

锦断已经冲了出去,虫婷紧随其后,陆苏最后从兔武的眼睛跳出去,三人落在颤微微的铁链上,陆苏有点站不稳,看见前面的两个女孩跑得飞快,不由得佩服起来。

“冲啊!”

“杀啊!”

一股身在战场般的豪情从心底涌出来,他跟在俩人后面,向着对面冲过去。这时程平出现在控zhì

室,也就是兔武眼睛的地方,冷笑一声:“想玩突击吗?令!”

两道冰刺在锁链的左右生成,一瞬间变化成两只巨大的手掌,对着冲刺状态的渺小三人,像拍苍蝇一样拍过来。

“倒转!别怕,冲过去!”

“令!”

“倒转!”

喊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时而是火焰的巨枪,时而是冰霜的利刃,全部被陆苏一一化解。他的妖力早已用尽,现在只能抽取锦断的妖力来使用。…,

他暗暗想到,除妖师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使用这种招术也有次数限制吧!三人距离对面还有三十米的距离,陆苏一抬头,看见程平手里捏着一道符,上面写着“电”!

想起之前偷看的张义的战斗,他暗叫一声不好,如果是电的话用掌中倒转也来不及!

“喂,他要用电了!”

“哦,明白!”锦断一边冲刺一边高高跳起,身下的锁链在反作用力之下剧烈晃动起来,她在半空中发动修罗狂骨,两只辅臂抓住锁链,身体悬在半空,“跳到我这边来,我送你们上去!”

陆苏和虫婷脚刚刚离开锁链,一道电流便滋滋作响地从那上面流过,好在骨质的辅臂是绝缘的。

接近了!但是还差两米的距离,已经是跳跃的极限了。

像蜘蛛一样攀在锁链上的锦断突然伸出长长的辅臂,一左一右抓住两人,像扔棒球一般向对面的控zhì

室扔去。

“靠,还有这招!”程平惊叫道,“令!”

下面的火焰倒卷过来,化作火焰的长枪向身在半空中的三人穿刺过来。

“不长教xùn

!倒转!”

化解掉火焰长枪的同时,两人已经跃进了控zhì

室,锦断随后跳了上来,但是程平居然先一步跑掉了,四壁居然全部是岩石。

“中计了!”陆苏叫了一声,暗想这个对手的反应真是快得出奇,这时身后的岩石封住了退路。

在他们冲进来一瞬间已经从兔武机甲跃出去的程平在半空中给自己召唤了一道泥土的滑坡,缓解了下落的冲力,一边滑行着退开,他一边结着印,冷笑一声:“你们很了不起,但是游戏结束了!和兔武机甲一起被封进异空间吧!令!”

兔武身上的火焰像水一样流动起来,流到了它的下方,在地上快速地画出一个召唤法阵,地面开始变得像水波一样。然后,这噩梦一样的巨大机甲被快速地吸了进去。

“收队,回家睡觉!”程平拍拍手。

……

“哇,变成小孩了!”铁牙刚刚咬下一口,身体就发生了剧变,变小的身体从老头肩上掉下来,他居然反应极快地从袖子里滑出一枚烟雾弹,在手里捏爆,喝道:“变!”

“休想!”

天伤手上的动作很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把剑,居然向老头斩去。不过他低估了老头逃命的本事,剑斩过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生成了一个粗壮的脂状柱,把老头从屋顶的破洞顶了出去。这一剑如流水一样掠过,那跟救了老头一命的脂状柱从中间斜着裂开了一道缝,上端滑落了下来,老头早已没影了。

天伤一甩手,剑回到了袖子里:“铁牙,变成小孩子也蛮可爱的嘛!”

“呜……”变成小孩子的铁牙咬着手指坐在地上,“为什么会弄错呢?”

“连我也没嗅出来那老头的属性,这家伙身上的烟味太重了,算了,我们接着去看好戏吧,不知dào

有没有打完,刚才外面好吵啊!来,叔叔抱!”他把五岁孩童大的铁牙抱起来,笑盈盈地问,“想吃糖吗?”

铁牙摸着自己满嘴的坏牙:“不想吃糖,我想买儿童牙膏!”

第119章 因为是朋友

三个人影,声息近乎于无地落在程平身后,他转过身,看见是陆苏他们,锦断还保持着狂骨状态。程平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淡淡地道:“哦,逃出来了吗?”

“那种龟速的封闭怎么能关住我们!”陆苏笑了下,冲锦断道:“别动!”然后把手放在她额头上,发动倒转,之前被那两个无良人贩贴上的封魔符被复制了出来,锦断的狂骨状态随之解除,然后又倒转了一次,那道符消失了。

“恩?”程平微微一惊,“居然利用封魔符来帮她解除那种状态,真是聪明,想必她还无法局部控zhì

吧……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有封魔符,之前和我们的人交手过?”

“懒得说!”

“正好,我也懒得问!”程平摊开手里的符,冷眼看了下三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算了,我都无所谓!”

“小心,他发功的速度很快!”虫婷叫了一声。

“居然把我的符咒说成发功,故yì

的吗?令!”交错的火线在他们脚下出现,在广场上铺成一道火焰的网络,瞬间把三人分隔开。

避开赤红的火焰已经有点勉强,陆苏的妖力早已用尽,一直在透支锦断的,再使用下去,只怕会陷入不利的境地。

实jì

上这场战斗持续这么久,程平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皱了下眉,强忍着肋间的剧痛。

只能用最后一招绝杀掉三人了!

“来吧,给你们见识下我百分百原创的招式,火狱土牢!令!”

被火网分隔的地面突然开始摇晃,强度大概在五级地震的程度,接着,被分隔的地面像活字印刷的铅板一样,一整块陷下去,或者一整块升起。整个广场居然变成了一块块高低不一的豆腐块。

三人所站的地方都陷了进去,四周的地面升得很高,仿佛把他们封进了一口方形的井中。

“糟糕,被封住了!”陆苏叫了一声。

“哇,要被挤死了!”锦断那边,两侧的地面已经开始向中间挤压。

两人想往上跳,但两边的土牢却升得更快,完全逃不出对方的掌心。这时困住陆苏的土牢也开始收缩,挤向中间的他。

“倒转!”被复制出来的是之前摸过的卡车,在两壁的挤压之下,卡车居然像两头受压的易拉罐一样开始变型,但好歹还是抵挡住了收缩的土牢,给他争取了一点点时间。

“锦断,我来了!”陆苏踩着卡车,攀住土牢壁,他还不会用手掌吸附墙壁,只能把手深深插进土里,快速地向上爬动。

但是火线的束缚对虫婷却是无效的,程平发动这招“火狱土牢”的时候,她就已经突围了出去,没有像两人一样被困在其中。

手里握着匕首,快速冲过火焰的包围,程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前面,她用力一刺,“程平”居然变成了碎片,撒落了一地,居然是面镜子,冰做成的镜子……而她居然没有分辨出来。

“笨蛋,我在这!”声音从她的头顶,她猛然回头仰望,看见程平站在一个高达十米的土牢上,保持着结印的动作,“火狱的作用,就是要把你孤立!游戏结束!”

只是眨眼的功夫,虫婷后面的一整块地面突然升起,然后向她砸下,巨大的地面在程平的操纵下简直像翻书一样容易地运动着。

迎头砸下的土块让她避无可避,只能在灭顶之灾降临的瞬间,用背扛住它。巨大的压力施加在身上,双脚踩裂了水泥地面,她紧咬着牙关,死命坚持着。…,

“一块不够吃吗,再来一块好了!”

不好!她惊恐地看见旁边的一块地面升了起来,轻盈地像被小孩从积木中顶出的一块,这块巨大到恐怖的土块高高升向夜空,摇摇欲坠。

糟糕,这东西要是砸下,肯定会变成一堆肉泥的。绝望之中,她甚至想到了妖力暴走,死也不能让对手活着离开。

一个人类居然把他们三只妖拖到这种地步,这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力量,他们显然大大低估的程平的实力。之前召唤出兔武机甲,虽然被他们摆平了,但实jì

上却消耗了大量的妖力,而程平却在那个时候得到了暂时的休息,状态又恢复了过来。

真的要被一个人类干掉了吗?

突然一声枪响刺破夜空,程平痛得叫了一声,左臂颤抖了一下,结成的印立即松开了。然后那些升起的土块又缩进了地里,连虫婷扛在背上的那块也缩了回去。

术被解除了!?

第二声枪响,程平连忙避开,这时地面已经复原,当然,不可能复原成原本的样子,整个广场已经变得如同废墟一般,布满一块块的裂痕。

接连两声枪响,程平左右两边的地面被射出了两个洞,他颤抖了一下,转过身。以人类的血肉之躯,面对打开安全栓的枪是不可能不害pà

的,虽然拥有操纵元素之力,但一发子弹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居然连枪也用吗?不过你刚才那一枪打偏了!”程平捂着左臂,他的左臂被子弹洞穿,虽然整条手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快点去医院的话倒不会致命,但想结印已经不可能了。

陆苏和锦断站在那里,满身是伤,看样子刚才逃出来吃了不少苦头。陆苏平举着枪,神情冷静,虽然满身伤痕,握枪的手却静得像止水一般。

“没打偏,我故yì

的!”陆苏冷笑一下,“我有个提议。”

“说吧。”

“我们两方现在都这么惨,不如各自回去睡觉,改天再打也好。”

“我如果否决呢,你会开枪吗?”

“会!”

“你知dào

打死除妖师的下场吧,你和你的朋友都会成为通缉目标,走到哪里都会被追杀。我只不过是个三段除妖师,如果你们遇上二段,一段,甚至零段,再如果说他们不止一个人,以你的小聪明,真的有赢的把握吗?”

“我会开枪,但是只会打断你的四肢。”

“哦……原来如此!”程平皱了下眉,刚才在那种混乱情况下一枪打穿他的左臂,以这种枪法看,他的话倒不是吹牛。果然妖类在感官上远胜人类,连射术也如此精准。

“不如我们暂时休战!”

“虽然你的提议不错,而我也是个懒汉,但是起码还是有一个除妖师的尊严的。我的回答是,不!”

一声枪响,子弹贴着程平的耳朵飞了过去,甚至能感觉到被气浪灼痛的感觉,久久留存zài

面颊上。

这种实打实的威胁,连他都有些头痛了。怎么办,拖时间,张义他们会来的……只能这样打算了。

“恩!”程平笑了下,“你们三个,虽然是妖,但妖龄加起来居然还没我的年龄大……小子,你真的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dào

!”陆苏淡淡地回答。

“帮zhù

猎杀对象,后果是被视作同罪一起猎杀……你真的知dào

今天这场架的后果是多么严重吗?”…,

“当然!”

“为什么还要来救她!”

“因为是朋友,朋友本来就是这种没理由也要帮,明知dào

吃亏也要帮,就算会死也不能视而不见的麻烦人。规则是你们的,朋友是我的!”

这番话轻轻掷下,却让虫婷心里一动,带着几分惊愕和感动望向月色下举着枪的陆苏。程平脸上的冷漠似乎在渐渐融化,他苦笑着喃喃一声:“是啊,为了朋友!谁都曾经这么傻过。”

沉默片刻,程平说:“虽然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可惜我还是不能让步……大家都不能让步,你也不用再和我客气了,手举得很累了吧。”

“喂,你好罗嗦啊!”锦断不耐烦地说,“我恨死你了,之前就是你骗我的!”

“小美人,你生气的时候好像更漂亮呢。”

四人没有注意到,一阵薄薄的雾正在笼罩他们四周,锦断正气得大骂程平无耻,突然不动了,呆呆地站在那里,陆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她木然转过脸,眼神一片茫然。

难道说,这怪雾有什么问题……陆苏的心里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插手,后果会很麻烦很麻烦!

……

与此同时,天伤正站在屋顶上,旁边站着变成小孩的铁牙,正在吮吸着手指。天伤闭着眼,他的整个脑袋被一阵薄雾笼罩,实jì

上,那里正是雾气的源头,他正在发动自己的妖技,“幽冥雾幻”!

“看够了,我们也稍稍加点料吧!”

“老大,你打算先控zhì

那个穿裙子的女人吗?”

“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那么好的身材,跳段脱衣舞大概很好kàn

吧!”

“吃起来肯定也很好吃!”

“拜托,你也稍微有点对美的敏感好吧!”

“美味?美食?”

“懒得说你了,别打岔,学女人很辛苦的……”天伤突然一皱眉,“有点不对劲,这个女人有问题!”

第120章 被操纵的死亡

妖技的使用经年累月,聪明的妖往往能使用到如同手指般灵活,所以使用对象一点微妙的异常也是可以立即觉察的。

天伤刚刚发动,就觉察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一旁的铁牙问:“老大,有什么不对劲?我看不出来呀!”

“这种只可意会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来……这个女人我居然控zhì

不了她的灵魂,不,没有生物能逃过我的‘幽冥雾幻’,我可以控zhì

她,但只有一瞬间,就被解除了!呜,这种情况第一次遇见呢……”

“要怎么办呢,下去打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能打吗?我换个人试试!”他的目光落到陆苏身上,此时的陆苏正平举着两把枪,保持着戒备的动作。

数秒之后……

“靠,这个男孩身上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好奇怪……等一下,这俩个人难道说……”他沉吟起来,“是融魂状态?”

“老大,什么是融魂状态?”变成小孩子的铁牙咬着手指问。

“那是一种几近失传的仪式,把两个人的灵魂融合重炼,共享妖力,想不到在现在还能看到这种稀罕的东西……每个人的灵魂都有不同的共振频率,我的妖技其实就是模仿特定的灵魂共振态,去控zhì

对方。这两个人的灵魂就像两件不同的乐器,却被式术强制连接在了一起,一旦我控zhì

其中一个,另一个人的灵魂共振就会干扰这一方,把对方唤醒……呜,我的猜想就是这样,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能。”

“老大,还有别的办法吧!”

“你是指复数控zhì

,同时控zhì

两个人吗?”

“不啊,杀掉一个人先?”

“唉,我还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呀!虽说我出手也能摆平他们,不过为了我的计划,现在还不是露面的时候,特别不能在除妖师面前露面……对了,说到复数控zhì

,我的复数控zhì

上限是控zhì

五十人,但这两个人我却没法同时控zhì

,就算同时控zhì

,他们被我控zhì

的灵魂也通过那条看不见的灵魂桥相互影响,彼此唤醒对方……真是稀有的研究材料啊!”

“这两个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铁牙挠着脑袋,拼命地回想。

“他们不就是干掉仇牢和影狼的人吗?”

“是他们啊!”铁牙一脸恍悟的样子。

天伤眯着眼,不久之前,郑元找过他一次,他拿出过两张偷拍的照片,一个是陆苏,一个是锦断,当时郑元想请他出山帮忙,但是他因为有别的事拒绝了。

本以为不过是两只小蚂蚁,他还嘲笑过郑元太过认真,没想到后来这两只小蚂蚁居然干掉了仇牢和影狼,重创郑元。那天晚上,郑元的本部也被炸了,虽然不知dào

是谁做的,显然和他们也逃不了干系。

天伤皱着眉:“搞不好,他们会成为我的克星,特别是那个小子,据说妖龄只有几个月,成长真是意wài

得快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程平的身上,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来:“不如,借除妖师的快刀来收拾掉他们……”

……

“你怎么了?”陆苏看见锦断的眼神有些异样,便问道。

锦断按着脑袋:“好奇怪,刚才好像睡着了似的?”

“睡着了?”

“而且还好像做了一个梦……”

后面的话陆苏没有听见,因为他的意识一下子像风筝似的断了线,只觉得身体突然沉到了一大片温吞吞的水中,看不见顶,触不到底,身体不上不下地漂泊在那水体中。明明应该有溺水的感觉,但身体却似乎无法感知外界,甚至无法确认自己还在不在呼吸。…,

这种奇妙的感觉从来没有体验过,身在其中,无法辨认那是梦还是现实。这时周围的水开始流动,推动着他的身体沉了下去,脚触到了平坦的水底。水流的运动很奇特,并不是朝一个方向推动他,还是一股凌乱的乱流,上半身的水流推动着他的胳膊动起来,下半身的水流推动着他的脚移动起来,无形的水流竟然像木偶的提线般在控zhì

着他。

但是这种控zhì

并不令人讨厌,它温柔又轻缓,对于没有感觉又使不出力qì

的疲软身体来说,甚至相当舒服。

于是,陆苏被这阵水流操纵着,向一个方向迈动,那里有一根绳子从上方伸下来,悠然地在水中浮动着。水流推托着他举起手臂,让他张开的手指放到了绳子的末端。轻柔的水流像一只幽灵的手,从四周裹紧他的手,慢慢向中间收拢,把绳子握住。

然后,向下拉动!

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张开黑洞洞的嘴,把他吸了进去。就在他挣扎的时候,却听见上方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喊:“陆苏,醒过来!”

身体如同被针扎了似的,突然他清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程平站在自己的正前方,虫婷站在不远处,自己手里的双枪还稳稳地举着,只是旁边的锦断正关切地在看自己。

“你眼神有点奇怪,刚才!”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他回忆道,梦的内容却变得模糊起来。刚才发生的那是什么,仅仅是因为过度疲倦而产生的幻觉吗?不对,幻觉什么的完全是敷衍人的说法,没人会看到这么真实的幻觉。

两个人居然一前一后经lì

了这种感觉,难道说……这时他注意到了四周的薄雾,这层雾不知是什么时候升起的,明明是个夏天的晚上,为什么会有雾呢?

“不对,这是妖技!”他猛然醒悟。

“什么?”同时发问的是锦断和程平。

“这些雾很不对劲!”有人在插手,他的枪口从程平身上挪开,向上方警戒着,但头顶上的雾气更重,完全看不见楼上有什么人。

这个时候要是有第三者加入就麻烦了,动机多半是渔翁得利,趁他们疲惫不堪来偷袭他们。但刚才那是什么,这妖技难道说是制造幻觉?

难道说,现在的自己,依然还在幻觉里?

“掐我一下!”

“什么?”

“来吧,掐我一下!”

锦断踢了他一脚,正巧踢在小腿上,陆苏疼得弯下腰:“哇,不是梦!”

“等一下,我知dào

这个!”说话的,居然是程平。

“你知dào

?”

他抬头看这雾气:“‘幽冥雾幻’,我知dào

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妖技……”

“幽冥雾幻?那是什么?”

“很逆天的妖技,作用是……”他突然呆在那里,目光茫然,一直捂在伤口上的手也松松地垂了下去,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木然了。

然后,他缓缓向虫婷走去。

“回来!”

“哦!”

虫婷立即闪开,跑了回来,而突然变得奇怪的程平居然径直向他们三人走来,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仍旧给陆苏一种僵尸般的感觉。

“站住,我开枪了!”

一枪打在他左脚边的地面上,程平却对其置若罔闻,仍旧向他们走来。

不好!这个人被控zhì

了,难道说幽冥雾幻就是用雾控zhì

别人,这么说来的话………,

“倒转!”

前方的一片雾被驱散了,但程平却依旧如同僵尸一般慢慢靠近他们。陆苏皱起了眉,把雾驱散也不管用吗,这下糟糕了。

无法确认那个暗中插手者的动机,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说是要控zhì

程平作棋子来杀他们,不过控zhì

区区一个人类还不如控zhì

他们。

“别管我了!”陆苏微皱了下眉,瞄准了程平运动中的双腿,只要两枪就能打断双腿,然后再想办法吧,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然而就在他准bèi

扣下扳机的瞬间,自己的双手沿着手腕被人切开了,他本能地跳开一步,看见虫婷手握匕首,上面滴着血,自己被斩断的双手连同枪正在慢慢落在地上。

“砰!”

双手掉到地上时,摔落的冲击力让枪打响了,但并没有打中接近中的程平。

“母狗,你干什么?”锦断被这一幕吓倒了,谁会想到虫婷会在这个时候倒戈一击。

“不对,不对……她被控zhì

了!”陆苏已经发xiàn

了虫婷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连她握刀的动作也变了。

顾不上虫婷,也顾不上两手喷涌的血液,程平已经离他们很近了,陆苏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冲过去想拦住程平,但双目茫然的他却灵活地绕过了陆苏,速度极快地一把抓住锦断手中的手腕,对准自己的心窝扎去!

那一刀犹如扎进了自己的心窝一般,陆苏登时呆住了。

“不……这不是真的……”

这时,被刀贯穿心脏程平居然说话了,依旧是他的声音,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触及的冰冷感觉,“好好享shòu

吧,小鬼们!”

他抓住锦断的手腕,向拉一外,喷泉般的血液从心脏里喷了出来,吓傻的锦断被溅了一身,实jì

上,陆苏也被这突然发生的诡异事件吓呆了。

同一时刻,施加在虫婷和程平身上的控zhì

消失了,两人如同被剪断了绳子的提线木偶般,一起倒下。

这时,有个人远远地叫了一声:“不!”那声音简直让人肺胆俱寒。

来的人,是张义!

第121章 善后

“我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张义抱着程平的尸体,咬牙切齿地咆哮着。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满身是血的陆苏惊慌四顾,锦断正用疑惑而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而虫婷则昏迷在地上。

被砍掉的双手只长出了右掌的骨骼和肌肉,裸露的骨肉一阵阵刺痛。他现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妖力早已经开始向锦断透支了。

这时有几辆车在广场的边缘停下,上面冲下来一群穿着黑西装的除妖师,向这个方向跑来。

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张义也不会相信了,目睹了好友被锦断捅死,这几乎是铁一样的事实,而且他现在几乎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话说回来,就算相信了又如何,除妖师和妖本来就是天敌。

“我们离开这里!”陆苏说。

“可是……”

“快点,没有别的选择了!”陆苏看着锦断的眼睛,“这次就听我的吧!”

“恩!”

趁着大队人马还没有赶来,他从地上扛起虫婷,准bèi

撤tuì

。这时跪在地上的张义突然抬起发红的眼睛,用野兽样的声音嘶吼着:“我杀了你们!”

两只钟从天而降,向他们头顶扣来。

他拽了下锦断:“跑!”一边发动掌中倒转抵消掉迎头扣下的两口镇魔钟,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庆幸自己的妖技是这个,要不然被那恐怖的镇魔钟扣住,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几乎是狂奔着冲上旁边的建筑,后面张义的吼叫声,在夜空里听来格外恐怖,陆苏的心里阵阵发毛。

他相信这个人会做出任何事情来报复他们的,这一次真是遇到了超大的麻烦。

“对不起!”锦断说。

“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有人在陷害我们。”

“我去找那个人!”

“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吧,我们只能先躲起来,躲过去,再想办法!”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过了通缉犯一样的日子,不禁苦叹一声。

一路飞奔回到住处,进屋就看见老头袒露着上身,正在用水擦拭右肩的伤,那里的伤好像是被野兽咬出来一般血肉模糊。每擦一下,他就疼得呲牙咧嘴。

“老头,怎么了?”

“遇上了一些麻烦……”看见陆苏把昏迷的虫婷放在地上,他问,“你们把虫婷救回来了?不错!”

“别说了吧,我们也遇上了麻烦!”锦断低垂着脑袋,随手把刀丢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已经干涸。

“怎么了?”老头装向陆苏。

他叹了口气,把程平被怪雾控zhì

然后自己撞向锦断刀口的事情简短了说了一遍,老头皱着眉头找烟,抽了一口:“是天伤干的!”

“天伤是谁?”

“我对他所知有限,唯一知dào

的就是他是妖界出名的通缉犯,不,与其说是个通缉犯,不如说个恐怖分子,真没想到他居然到了C城,又和咱们遇上了!”

“咱们?”陆苏看了看老头那恐怖的伤。

“恩,我的伤就是被他的手下铁牙咬出来的,那家伙简直是条疯狗……”

“那么,那怪雾就是他的妖技……”回忆着程平临死前的话,陆苏说,“叫什么‘幽冥雾幻’,如果我没理解错,应该是一种雾化的催眠……”

“说它是催眠只不过是贴一个好理解的标签罢了,实jì

上这种妖技可以控zhì

雾里的一切活物,你们这一次真是栽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老头说:“跑吧!”

陆苏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恢复一下,吃点东西,准bèi

跑路!”

“我们从此要亡命天涯了吗?”锦断苦笑着问。

“谁知dào

呢?”陆苏笑笑,“就当成是外出旅行吧。”

“我留下来也不太妥当,老爷子我就陪你们疯一次。小子,有什么跑路计划吗?”

“如果每个城市都有一个除妖组,我们现在去哪里都不安全,万一别的除妖组以逸待劳,再加上C城的追兵,我们可能要吃大亏。我能想到的最好去处就是S镇,那里离C城不远,而且又在山区,没有除妖组,躲藏也方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你想去找S镇的千慧老太婆?”

“是的!”

老头说过S镇的千慧婆婆可以指引锦断学会局部控zhì

,虽说有点临时抱佛脚,但总好过漫无目的地出逃,毕竟这件事还是早点完成的好。

“我们怎么跑呢?”锦断问。

“车!”陆苏答道,如果一伙人沿着高速公路狂奔而去,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最好的办法是用车。

“车呢?”

“抢或者偷一辆好了!”陆苏笑笑,“虽然我不喜欢这样做,但现在情况特殊。”

“我同意!正好门口有辆车每天晚上四点都把要我吵醒,我去把它偷来,也算是给车主一个惩罚嘛!”

“我去好了!”陆苏站起来说,他的妖技是最合适偷车的。

“随你,不偷那辆也替我砸了它。”

“那我去买点吃的,大家吃饱肚子再跑。陆苏,给我钱!”锦断自告奋勇地说。

“你别去,太惹眼了……老头去吧。”

“唉,真会给我找事。”老头站起来,“没办法,我去吧!”

“锦断,照顾下虫婷。你最好……”他看看锦断满身的血污,“能洗个澡换身衣服。”

……

发生大战的那片街区,某条路上设立了临时的检查站,那里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还有两名除妖师。

“先生,请等一等,我有个问题要问您,请您对着这个回答。”负责盘问过往人员的除妖师用手提的测谎仪对准了被盘问的人,那东西很像是体温测量枪,只要对准对方,就可以完美地监测出对方体温、心跳还有血压的轻微变化,通过与其相连的数据线传到手提的电子终端上,在那里计算出此人是否在说谎。

“好了,可以走了!谢谢配合。”问完问题,除妖师礼貌地让路,被问问题的人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向这边走来,走路时脑袋一前一后地晃动,像个小鸵鸟似的。除妖师照例拦住了她:“请等一等,有些问题要问。”

“哦,这是什么,会喷出什么来吗?”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好奇地用手去摸手提测谎仪的“枪口”,并且用惊讶十足的声音说着。

“后面还有很多人,小妹妹,别耽误大家时间啊!我问你,你今晚有没有去过XX步行街?”

“哦!你们是什么人啊,黑衣人吗,会给我们洗脑吗?那边的警察叔叔,我其实是被拐卖的哟。”

戴眼镜的小姑娘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堆,没想到仪器居然显示“没有说谎!”除妖师不禁微微惊讶地看看这个小女孩,真的是被拐卖跑出来的!?不过这可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小妹妹,你回答我,你们今晚去过XX步行街吗?”…,

“有啊!”

“没有说谎!”仪器里传来电子合成声。

“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喂,你们是不是什么神mì

机构,为什么都要穿黑西装……”

“麻烦你快点!”

“哦!”那个小姑娘吐吐舌头,“没看见。”

“说谎!”仪器的声音。

“你才说谎,没看见就是没看见。”戴眼镜的小姑娘不爽地大叫起来。

除妖师却不为所动,他之前见过太多这样狡辩的人了,他心平气和地问:“你看见的是什么,不同寻常的战斗吗?”

“没有!”

“说谎。”仪器声。

“我才没有说谎,哥哥,你的机器是坏的。我爸爸会修这些东西,要不你把手机号给我吧,放我过去,我回头叫我爸爸来给你修机器……”

“最后一个问题,别打岔,问完就没事了。你用任何方式记录下了那些东西没有。”

那个小姑娘突然一呆,小心地盯着除妖师,慢慢地摇头。

“说谎!”仪器声。

“我就说是坏的嘛,我话都没说呢,它就说我说谎!叔叔我走了,再见!”她弯了一下腰,撒开脚丫就往那边跑。

“你给我回来!”

被抓住后领的小女孩两脚在地上蹬着,无奈力qì

远不如除妖师,只能一边被拖回来一边挣扎着大叫:“不要啊,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把这张表填一下,记住,所有的都要填真实资料,不然后果会很严重很严重。”

“会惩多少钱?”她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

除妖师笑了:“不会罚钱,只是监视你一年时间,你不可以用任何方式把你今晚拍下的东西外传,不然的话后果会非常非常严重哟。”

“呜!”她在表的上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威莉”,然后慢腾腾地写着下面的电话号码和联系地址。

“另外,手机或者DV机交出来,如果你不希望我搜身的话。”

“这是我的!”她警戒地捂着胸口,很明显地能看见那里有个挂链,挂在脖子上的大概就是她的手机。

“我们只是把你录下的东西消除,之后会送还给你。”

“你又不认识我,怎么还?”

“这里不是有你填的资料?交出来吧,不配合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威莉警戒地捂着胸口:“不……不给,这是我的东西,你又不是警察。”

“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我不!”她把双手抱得更紧了,不停地摇晃身体。

这种耍无赖的手段连除妖师都不知所措了,这时旁边一个年长的除妖师走过来:“陆重明,你这边排队的人都在抗议了。”

“啊!”叫陆重明的除妖师搔了下脑袋,看看后面长长的队伍,“这个小姑娘不交手机。”

“好麻烦!”年长除妖师一把拽过威莉的胳膊,从她脖子下拽下手机,朝地面重重一砸,“好了,你可以走了。看见没,下次就这么处理,保证没人敢不配合,你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呵呵!”陆重明搔了搔脑袋。

“呜哦哦哦!”威莉一边夸张地号啕大哭起来,眼泪像自来水一样地往外流,哭得眼镜片上都起了一层雾气。她一边哭,一边捧起地上的手机碎片,一只手还不停地捶着陆重明,“你赔我手机,赔我手机!”

“快走!”年长除妖师推了她一把,她带着夸张的哭声跑开了。

然而刚刚跑开十米,威莉突然止住了泪水,露出狡黠的笑容,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部手机……

第122章 十年旧友

(啊,最近搬家没有网用,天天来家里打字到网吧来更新。今天来晚了一会,对不住啊米那桑)

“锦断,陆苏,就算我的妖技无法控zhì

你们,你们也会成为我的棋子。这下事情要变得有趣了!”站在建筑顶端的天伤看着下面,那里,张义正抱着程平的尸体低垂着脑袋,他的衣服已经被程平身上的血染红。天伤久久看着这副画面,喃喃道:“张义,这一次你会为程平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老大,你认识他们?”

“恩,以前认识……无足轻重的两个毛头小子而已!话说回来,你也应该认识的啊。算了,走吧,我们去找秦瑟,还要很多事情要忙呢。”

两个人像鬼影般从那里消失了,此时在那一片狼籍的广场上,张义久久地抱着死去的程平,旁边的除妖师都不敢靠近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没人知dào

,张义正在回想起怎样的往事。

……

十年前,某个偏远山区的某所不知名大学的一间男生宿舍里,一个男孩正在擦着嘴上的乌青,每擦一下就疼得吸一口气,这样的伤其实不止是嘴上有,眼睛上,身上到处都是。

“蠢货,顶撞教官,居然被打成这样……”

“滚!”

“不好意思,张义,这也是我的宿舍!”说话的人走进来,那是个瘦削的男孩,留着和张义一样的平头,脸色苍白。他把军装放到床架上,一边脱衣服换上篮球服,一边嘴上不饶人地挖苦张义:“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居然敢对教官出手,大开眼界呀。”

“程平,小心我揍你!”

“哦,乐意奉陪哦……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出了那种事再打架,你几乎一定会被开除的哟!笨蛋!”程平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张义气恼地砸了手边的杯子,才入学十天就因为顶撞教官被揍,室友个个自私冷漠,而且,睡在自己上铺的程平又格外讨厌。种种的不顺让他甚至萌生了退学的念头,他不想呆在这种让人不快的环境下四年,想一想都觉得厌恶得不行。

但,怎么能败给这群混蛋呢!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拳头,毕竟千辛万苦进到这里,是为了他的理想,怎么能被这点挫折击败呢。

但是,心里仍然隐隐地担忧,今天发生这种事,学校到底会怎么处理他呢。

“这是给你的处分通知书,你自己看下吧!”几天后,辅导员把他叫去,将一份文件推到了他面前。

一种五雷轰顶的晕眩感抓住了他,完了,完了,这下一切都结束了。但是那上面写的处分居然只是“通报批评!”

弄错了?不对,下面清楚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和“事迹”,但是原本的打架却被处理成了出言不驯,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是不是弄错了……”

“你还想逃避处分?”

“不,不。为什么只是通报批评呢,难道不是开除?”

“唉,你把门关上!”

张义关上门,折回来,辅导员说:“坐!”

他乖乖坐在一张椅子上,局促不安。

“本来是应该开除你的,甚至有可能是交给派出所处理,但是……叫我怎么说呢,出了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

“恩,我以后就是你的辅导员,我也就如实说了吧。有同学反映那个教官私下骚扰班上的女生,做了一些很不齿的事情……”…,

“哦!”张义的脑袋里浮现出班上那几个村姑模样的女生,骚扰她们?何止是不齿,简直是无耻至极。

“这位同学提供了一些翔实的证据,我们院方研究了一下,最后决定对你的处分减轻……”

张义明白了过来,简单说就是教官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他的顶撞行为多了几分正义色彩,真是狗屎运。他突然问道:“是谁提供的证据啊。”

“程平!”

……

“你好麻烦呀,我只不过是看不爽那个教官而已嘛,正好又被我拍到了什么!”同一天晚上,在宿舍的阳台上,程平对张义说,“你就当是顺手捡了个便宜吧,不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了。”

“好……好吧!我本来也没说要感谢你!”

程平坏笑一下,打开手机,里面竟然录下了张义刚才的话,那声音听上去相当激动:“是不是你帮我的,谢谢,真的谢谢你!”

“好诚恳的态度呀。”

“混蛋!”张义伸手去夺。

“我打算拿这个当铃声。”程平抬起手,避开了他的手,“别挨过来,我删了不就得了。喂,你真要谢我,请我喝酒吧。”

“好!”

张义跑了出去,一会抱着两瓶啤酒上来,程平顿时大跌眼镜:“你还真买酒啊。”

“你不是说要我请你喝酒?”

“喝酒?”程平苦笑下,“我如果说吃饭,你会不会只买两碗米饭呢……算了,我就勉强接受吧……我去拿开瓶器。”

“用不着!”

张义抓起啤酒瓶,用牙咬住,用力一扳,瓶子居然就掉了下来。程平看得不禁直冒冷汗:“好恶!”

“给!”

他皱着眉用纸巾擦了下瓶口,喝了起来。

两瓶酒过半,程平问:“为什么要进这所学校?”

“我小时候看见过一个除妖师除妖,真是太厉害了,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你呢?”

“我想做一份不用太辛苦也能赚钱的工作,既然没有圣诞老人专业,我干脆来当除妖师好了。你知dào

的吧,除妖师一年只工作一个月。”

“除妖师只工作一个月?”

“这个也不知dào

?”

“怎么可能知dào

!”

“笨蛋就是笨蛋,什么都不知dào

就进来了!”

“嘿嘿!”

实jì

上,这是一所非常特别的学校,它开设很多院系,比如经管,比如物流,比如新闻,但同时也有一个很特别的专业,除妖师专业。

这是一个非公开的专业,连院系都设在深山的校区里,它所培养的当然就是除妖师。

“你知dào

吗?这个学校表面上是个很差的学校,实jì

上……”

“很严格?”

“实jì

上也很差!”程平笑笑,“但是这个专业却是超严格的,据说毕业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我们班五十人,最后只有十五人能成为真zhèng

的除妖师。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被开除,没人会替你说一句话的,大家都是对手啊!”

“你为什么帮我?”

“你弄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帮过你。真是自作多情。”

“那你说毕不了业的人会怎么样呢?”

“会被催眠师洗脑,他们的记忆会被修改,只会认为自己在一所三流大学的三流专业,度过了吃喝玩乐的四年……这样的人有很多,不是吗?”

“好可怕呀!”

“也没什么可怕的吧,顶多是毕业之后找一份辛苦的工作,娶了一个一般般的老婆,度过平平凡凡的一生……唉,我真是不想辛苦地度过四年大学呀,但是一想到以后要过得很辛苦,又很害pà

,我还想赚好多的钱,找最漂亮的女朋友呢?”…,

“一起加油吧!”张义举起还剩最后一口酒的瓶子,“不管怎么样,我们要顺利毕业!”

“赚大钱,找漂亮女人!”程平举起瓶子。

“成为除妖界的NO1!”

“过上悠闲的后半生!”

两人的瓶子响亮地撞在一起,然后他们仰着脖子喝光了瓶里的酒,一起笑了起来。

……

“蠢货,今年又考了全班第四十名,你上课能少睡点觉吗?”

“明明是你上课一直在睡觉吧!我很认真地复习了哦。”

“你看,这就说明问题了,为什么我睡觉,你认真复习,你还考四十名呢……”

“全班第一很了不起啊!”张义狠狠地把成绩单揉成一团。

“是全系第一哟!”程平笑笑,“蠢货,你小心被开除!”

“我的体育课很强的啊!”

“毕不了业的话,体育课好有什么用!搬砖多搬几块?”

“你能稍稍和我说点窍门吗……我寒假想补一下功课!”

程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存钱的小猪,摇了摇,里面的硬币丁零乱响,程平笑眯眯地说:“每天的知识点都背下来,我就存两块钱进去。这里已经有整整五百块了哦。”

“你也有认真看书?”

“你以为呢?”程平说着把存钱的小猪砸碎,掏出一个小袋子,把硬币全部拨了进去。

“你干什么去?”

“奖励自己啊……城里有个夜总会,里面的姐姐很漂亮哦。”

“哇,程平,你居然敢去那种地方,不怕学校开除吗?”

“切,你告我去!拜拜,好好努力吧,蠢货。”

……

所谓的体育课,实jì

上是除妖师的实战训liàn

课,大二才会开放。毕竟这个危险系数极高的职业,实战远重于理论,以为念念经贴张符就可以除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三组退下,四组上!程平,怎么跑这么慢,上啊,打爆目标。”

越过一道道障碍,几个稚嫩的嗓音前后不一地喊道:“令!”两道火焰打到了空地上,三道火焰打中假人,目标被轰成了碎片。

还有一道火焰,却打中了跑在最后面的程平,他惨叫一声摔了出去,衣服和头发都烧了起来,在那里疼得打起滚来。

“沈翔,怎么回事?”老师吼道。

“老师,我打偏了。”

“给我滚去跑十圈,不要停!四组退下,五组上!”说完他走向还在打滚的程平,察看他的伤势。

五组的几个学生站在起跑线前准bèi

的时候,张义向跑道的方向看了一眼,打中了程平的那家伙正一边慢悠悠地跑着步,一边得yì

的冷笑。

“上!”

老师一声吼,起跑线上的几个学生一起冲了出去,越过层层的障碍,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符,前后不一地喊道:“令!”

“令!”一个声音叫得最响,但是他的火焰却飞向了另一方向,那团大到夸张的火焰球越过呆呆仰望的同学们的脸,径直飞向了操场。

轰然一声,正在跑步的沈翔居然被炸飞了。

“张义,你怎么回事!”老师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周围的同学都吓得缩起了脖子。

“老师,我打偏了!”张义扯着嗓子,用最响亮的声音回答。

“滚去跑二十圈,不准停!”

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程平冲张义笑了下,张义也还之以一个笑容。

“不许笑,快去跑!”

第123章 两种回忆

(来吧米那桑,沉默很久的小白在此求一次票和收藏,把手里的票全部砸过来吧,新的一周将是高潮迭起的一周哦!哦,代表锦断虫婷陆苏老头楚千雀吼一嗓子,剧情给力,票票也请给力吧,干巴爹!)

某深山的某大学,除妖师系,三年级男生宿舍。

“程平,我发xiàn

一只妖!”

“你自己啊?”

“怎么会是我呢,在镇上这两天闹命案,据说有个吃人的怪物……有这长高,嘴这么大,肯定是只妖。”

“你听谁说的?”

“卖鸡蛋饼的啊!”

“这种小道消息你也信啊,别打扰我,我在看书呢!”程平用书把脸遮住,那是一本符咒学的辅助读物。

“我们去除妖!”

“就凭你?”

“你和我,两个人!”

“不去!”

“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要去,有正经的除妖师在工作,我们这俩个学生为什么要去,你给我充分的理由我才会考lǜ

,不然免谈!”

“好吧!”

一天后,张义把一张纸递给程平,后者惊讶地说:“这是啥,情书?”

“我靠,你真恶心!”

“你才恶心,给我写信?”

“放屁,这是你要的理由,总共十条,绝对充分!”

程平扫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转身往图书馆去。张义追上他:“答yīng

了?”

“不答yīng

,这算什么,第五条,因为我们从来没除过妖,所以这个机会不能放过……其它的荒唐理由我就不说了,这算是什么充分理由,反正免谈!”

“喂,我一个人去啦!”

“那你一个人去好了,我会把你的死讯告sù

你家人的。”

……

同一天晚上。

“令!”

轰然一声响,前面的一个小土包被炸开了,张义借着月色看了看,原来看错了。伏在树林里的他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紧张了,手里握着几张从老师办公室偷来的火符咒,已经被汗水沾湿。

这时,他闻到了血的气味,确定没有弄错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悄悄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拨开前面的草丛,他看到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地上居然有一具被啃噬了一半的尸体,血还没有干涸,看样子是刚刚遇害的可怜人。

“原来传说是真的!”他又紧张又兴奋,一手捏着符,一手握着刀,小心翼翼地顺着血迹跟踪过来。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足有两个成年人高的怪人,满脸是血,他的牙齿参差不齐,正在嚼一只胳膊。

“哇!”他赶紧把尖叫声捂进了喉咙,颤抖着举起咒,不太熟练地运起法力,喝了一声:“令!”

怪人所在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大洞,烟消云散之后,那里什么也没有。难道说被他炸成碎片了?

这时后面一股腥风,一个粗重的嗓音吼着:“铁牙生气了!”他转过身,看见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但似乎已经太迟了。

“令!”一声喝声刺破夜空,一团火球居然精准无误地打向那张嘴,贴着他的脸颊飞过的火球让皮肤感觉到了一阵灼痛。火球在怪人的嘴里炸开了,撞飞了他的身体,张义还在发愣时,突然被人抓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跑,你这蠢货!”

“喂,你怎么来了?”张义喜出望外地说。

“路过而已,难道叫我装作没看见。走啦!”…,

后面传来一阵野兽般的咆哮,那个怪人像一辆人肉坦克,气势汹汹地撞断碗口粗的树木,打雷般的声音回响在林间:“铁牙很生气,非常生气!”

“令!”程平的手结成一个印,一团火球居然飞了出去,怪人已经被巨大的爆zhà

吞没。

“喂,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不要用符也可以发动炎炮?”

“你知dào

天生符吗?”

“哇,就是把符咒的力量融进身体……你难道已经能像老师一样用天生符了?那可是四年级才学的。”

“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爬,所以你才一直是全班倒数!”

“你为什么要学火呢?”

“懒得解释,快跑吧,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挂了的。”

两人一路穿过丛林,衣服被突兀的树枝划得到处是口子。果然让程平说对了,那个怪人没有死,他更加狂暴地冲杀了过来,明明体型那么巨大,爬起来却像汽车一样快。

这就是妖吗?张义被吓得目瞪口呆!

“令!”

两道火龙从程平的身侧飞了出去,在夜空中华丽地盘旋,扭在一起,然后刺向了高速移动的那个怪人。

他巨大的身体居然被打趴在地上,张义不禁叫了出来:“哇,你连火旋枪都学会了吗?程平,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呀?”程平得yì

地笑笑。

“留级的学生吧!”

“去死!”

程平一抬头,突然面无人色,就在他们刚才说话的间隙,那个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突然头顶一阵巨响,张义叫了一声危险,一把撞开程平,只见那个怪人正从天而降。

“啊!”张义一声惨叫,程平定晴一看,看见他被那个怪人咬住了肩膀,握着匕首的手正在慢慢松开,匕首从手里滑落了。

程平吓坏了,慌慌张张地结印,张义却叫了起来:“跑,程平,你快跑……我不能动了!”

“不行,你不要死!”

咬住张义的怪人嘿嘿冷笑一下,突然张开大嘴向张义的脑袋咬来,那么巨大的嘴,就算一下子包住张义的脑袋也完全无压力。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一阵稀薄的雾笼罩了四周。

“哇!”张义惊叫起来,他吓得闭上了眼,但是痛苦却久久没有降临,他睁开一只眼,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怪人居然像蜡像一样静止在那里,保持着张口咬下的动作,大张的嘴离他的脑袋只有短短几分公,上面恶臭的粘液滴落到他的衣服上。

“怎么回事?”程平问。

“我不知dào

啊!”张义吓得跳开,用脚踢了下怪人,他却没有反应。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一个人的说话声从右侧传来,俩人惊慌地转过脑袋,看见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个人穿着白大褂,两人插在兜里,从稀薄的浓雾里走出来的这高大身影,在两个差点丧命的小孩眼里,简直如同神明一样。

“呃,是秦天老师!”程平张了张嘴。

秦天老师实jì

上学校的心理学老师,不上课,基本上都在大学生心理中心呆着,他们一年级做心理健康测试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很多花痴的女孩一见到他就哇哇地大叫,所以他的大名在学校里传得很开。

“我看见这里有火,就过来了……你们是几班的!”两手插兜的秦老师用温柔的声音责备着。

“五班!”

“名字。”…,

“程平,他叫张义!”

保持着张嘴动作的怪人还静止在那里,让这场意wài

相见被渲染了几分神mì

而奇幻的色彩,张义连忙问道:“秦老师,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

“你怎么把这个妖怪控zhì

住的。”

“你为什么认为是我做的?”

“这里没有别人了……”

秦天老师笑了一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本身就是只妖,这是我的妖技,名叫幽冥雾幻,我可以制造一种控zhì

别人大脑的雾!”

“哇!”两人惊叫出来,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传说中的妖居然就在身边。

“你们现在的实力,肯定不可能除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另外,除妖师也是有一些规矩的,并不是见一只杀一只,这个你们以后会明白的。所以,别再乱来了!”

“知dào

了……”这超展开的剧情,让两人一时无法接受,秦天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他们脑海中那个恐怖怪诞的妖类世界观。

“好了,我现在要把你们这段记忆抹掉!”

“什么,抹掉?”张义惊愕地说,明明肩上的咬伤还在隐隐作痛,他居然说要把他们的记忆抹掉。

“这是保险措施,我总不能放任你们去胡说吧。放心,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你们只会记得,今晚你们到树林里来玩,被一只野狗咬伤了。”

“等一下!”程平叫道,“能不能保留我们的记忆,求你了,秦老师!”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不会乱说,绝对不会!”

“我为什么信呢?”秦天笑了下。

“等我们乱说,你再抹掉也不迟。”

“哦?那时就不止是抹掉一个人的记忆了,这种增加工作量的不划算买卖,我为什么要做呢?”

“呃,呃……”一向冷静的程平此时居然也满头冷汗,他焦急地寻找着理由,却肯定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本来他们就没有任何可以交换的砝码,作为两个闯祸的学生,立场又是如此的低微。

秦天突然笑了出来:“哈哈,两个小子,回去吧!”

“什么?”

“你们只要发誓一辈子不说出去!”

“我发誓!”

“我也发誓!”

“恩,走吧。有朝一日你们成为除妖师,这段危险的记忆一定会对你们有帮zhù

,至少能让你们学会不要轻敌。去吧,但愿我们不要再相见!”

“好……谢谢!”两人道了谢,连忙跑开。

“等下!”秦天叫住他们。

“还有什么事,秦老师!”

“记得去处理一下伤口,被妖的牙齿咬了,也是会感染的,快点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吧!”

“知dào

了,谢谢秦老师!”

两人兴奋地跑开了,当时的他们完全没有理解秦天的那句话,“但愿我们不要再相见!”

……

目送他们离开,秦天走向了静止在那里的铁牙,雾突然散了,那是他取消了妖技。铁牙想也不想地扑过来,却被秦天一巴掌打过去,他飞出去的身体接连扫断了几棵大树。

“你的妖技是什么?”他似乎突然换了一个人,用冰冷的声音问,“同类!”

倒在地上的铁牙摸了摸脸,这一巴掌居然打碎了脸骨,打落了几颗牙,他十分懊恼地吼起来:“打坏我的牙,铁牙绝不原谅!”

他扑了过来,但是一把袖剑突然顶在他的喉咙,秦天的目光冰冷如霜:“我只问一遍!”

“是……是……”铁牙咽了下唾沫,从来不害pà

的他居然也害pà

了,眼前这个人太强dà

,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是‘瘟疫鬼牙’!”

“恩?”

“被我咬住的人会浑身麻痹,如果是妖,不但动不了,连妖技也不能使用!”

“哦?”秦天露出相当感兴趣的神情,“虽然简单,但是相当不错。我不杀你,你叫铁牙是吗?”

“恩恩!”

“以后跟着我吧!”秦天一缩手,袖剑缩进了袖子。抓到一只相同属性的同类,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才放过了那两个学生。没想到,这个同类居然有成为手下的潜质。

秦天把手插进口袋里,往前走,后面的铁牙见他亮出了毫无防备的后背,突然扑了过来,大张着嘴。只要咬住,就是必胜!

但秦天居然像闪电一样迅速地回转过身,一巴掌打在他没有肿的另半边脸上,铁牙的身体飞出很远,一整片树林居然倒了下去,他落下的地方腾起一阵轻烟。

“下一次再打主人的主意,就是死!”秦天冷冷地说道。

第124章 拯救记忆

某深山的某大学,除妖师系,四年级男生宿舍。

“我看见沈翔了!”张义说。

“恩?”悠闲玩着游戏机的程平说,“你这句话的重点是什么,是‘我看见’还是‘看见沈翔’?要是‘我看见’,难道说你一直是个瞎子,终于重见光明了?要是‘看见沈翔’,难道说姓沈的那王八蛋其实是只幽灵,只有你能看见?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嘴上在滔滔不绝地吐槽,双手却依然控zhì

着游戏机里的飞机灵活地躲闪着漫天的子弹。

“我说我看见沈翔了,他上星期不是因为违反校规被开除了吗?”

“恩?活该!”

“但是我在学校又看见他了!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事情全部不见得了,连我也不认识了,他说自己没考上大学,这几年一直在打工!”

“你居然还和他搭上话了。”

“这说明什么,你不清楚吗?”

程平手上的动作稍停了一下,游戏机里传来飞机被打爆的声音。他叹口气,把游戏机丢到一旁:“他被洗了?”

“是的,被洗了!”

除妖师专业四年级的学生里,“洗”这个词几乎是个禁忌词,它暗示被洗脑了。很多以前认识的学长和学姐,离开学校之后都再也不记得四年里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在一所垃圾大学的垃圾专业度过了四年,甚至可以背出从来没学过的知识。

一旦被开除或者毕业失败,就会被改掉四年的记忆,而这是四年级学生中,百分之七十人将要面临的命运。这所大学本身就是个谜,它不希望除妖师和妖的存zài

,被外人知dào



“肯定是秦天老师干的,你还记得他当时说的那句话吗?”

“‘但愿我们不要再相见’!”

“对!”张义说,“我总算明白了,而且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他是妖,却在这里工作,他的任务就是洗掉失败学生的记忆!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今天是四月五号!”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蠢货,结业考试还有两个月啦!你上一次是第三十五名,你想被洗吗?”

“只要我再进五名,就没事了吧!”张义笑了下。

“蠢货,不要把目光停留在班上,你好歹多下点功夫。”程平顿了下,苦笑一声,“我可不希望毕业之后,你把我也忘了。”

“知dào

啦,我现在去看书。”

“我也去!”程平从床上跳了下来

……

结业考试的结果出来时,天上下着微微的细雨,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此时绝望失落心情的最好注脚。

程平冲进教室,看见张义还站在那里,久久地看着黑板,阴沉的天被框在窗户里,这灰色的背影让他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为什么会这样,蠢货,你有好好kàn

书吗?”

“别烦我!”张义一反常态地吼起来,“你天天对我蠢货蠢货地喊,这下你爽了,第一名!”

“为什么会这样!”程平皱着眉,咬牙切齿,“蠢货!”

“我叫你闭嘴!”张义一拳打来,程平被打倒了,撞翻了几张桌子,躺在那里的他嘴角流出了血。

张义被自己的暴力举动吓到了,不知说什么好,居然跑了出去。

黑板上贴的是结业考试的名次,张义是第四十名。看着这结果,程平心里一阵苦涩,他知dào

张义这段时间一直在拼命看书,但是别人也在拼命,天赋这东西真的很重yào

吗?看来真的很重yào

。…,

虽然无法接受。

第一批被洗的学生从那个房间出来后,并没有像被切除额叶的精神病人一样目光呆滞,相反,他们眼中的沉重消失不见了,大家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你工作搞定了?”

“哪有呢,唉,毕业等于失业啊!”

“有空联系啊,别忘了哥们!”

这样平常的对话发生在他们之间,没有人还记得四年里受过的苦,流过的汗,他们只记得自己在一所垃圾大学里虚度了四年。

张义被安排了在第三批,失败的绝望已经过去,甚至有人调侃说明天要去“受洗礼”了。在此之前的晚上,程平把张义叫出来喝酒,所谓喝酒,真的只是喝酒,一人抱着一瓶啤酒在操场的双杠上坐着默默地喝。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程平问。

“找工作呗,我还算有点力qì

,大不了去物流公司上班,搬搬货什么的。”张义强作笑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我和秦天老师说一下,让他帮我改个好点的记忆,说不定以后回想往事,我在这四年里还把过不少妹子呢。”

“你怎么不让他帮你改个拯救过世界的记忆呢?干脆把你脑袋打开,直接放一套超人的碟进去读一遍,你下半辈子就美去吧。”

“哈哈!”

虽然在笑,不过两人心里都不太好受,干巴巴的笑声戛然而止,俩人继xù

沉默着喝酒。

“过了四年,你还像当年那样想吗?”

“什么?”

“作除妖师的NO1!”

“恩,还这样想!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进这里,一定一定要作除妖师的NO1!程平,按照规定,一旦你成为除妖师,就要和我们这些失败者……”张义微微顿了下,这个词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和我们这些失败者断绝联系,但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恩?”

“如果以后我们都变成大叔,结婚生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提醒我,让我把自己的儿子送进这里,成为除妖师……我一定要娶个很聪明的老婆,我脑袋太笨了。”

程平仰望着月亮,喝着酒,轻骂一声:“懦夫!”

“……”

“自己没有实现的愿望强行加到未来的孩子身上,真是懦夫,这世界上遍地是你这样的懦夫!我不会帮你这个忙的。”

“好……好吧!”

程平转过脸看着他,坚定地说道:“自己的梦想自己来实现,你的亲人也好,孩子也好,就算是你的克隆人来实现都不算数,只有自己实现才算是真zhèng

的实现!”

“可我……”张义苦叹一声。

“我有个计划!”程平笑了笑。

“什么?”

“你把脑袋凑过来,我告sù

你!”

张义凑过头,程平突然扬起手里的空酒瓶,对着他的脑袋重重一砸。张义惨叫一声从双杠上摔了下去。

……

“脑袋怎么了?”

一群走进心理中心(被学生称为“受洗室”)的学生中,头上绑着绷带的张义被院长拦了下来,从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可以看出,那是货真价实的伤。

“打架,被人打坏的。”

院长摸了下,张义疼得倒吸了一口气,院长嫌恶地说:“你们这帮垃圾,能多花点时间看书也不会进这里了,浪费我们的师资和资源……滚进去吧!”

“恩恩!”虽然很想一拳打翻这满口刻薄的院长,但为了他们的计划,他还是忍了。…,

顺利地蒙混过关了!

程平的计划是,既然负责洗脑的秦天是一只妖,那么就用封魔符来对付他。先是用苦肉计让张义的脑袋受伤,然后把几张封魔符放在绷带中间,最大限度地护住脑袋。秦天的“幽冥雾幻”是妖技,封魔符可以克制妖技,让它失去作用。

不过这个计划还是有个不确定的事情,教科书上对于封魔符的使用有过详细的描述,是贴在妖的身上才会有作用,对付特别的妖技,也可以贴在牢笼外面作封印使用。程平想出的这个主意,实jì

上也是铤而走险,没有实战经验的两人都不清楚,封魔符能否让本人免受某一妖技所施加的作用。

垂死挣扎,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后来张义问程平:“如果没有被洗掉记忆,四年里学会的东西我都还记住,但我也还是不可能成为除妖师啊……没有毕业证,连执业资格证都没法考。”

“能逃过这一劫再说吧……大不了我先当上某个城市除妖组的组长,走后门也好,用私权也好,把你弄进来。”

“我难道要做你手下?”

“你难道不愿意做我手下?”

“我要做的是NO1!先是一个组长,然后是除妖局的局长,最后是全国除妖战略室的室长!”张义斗志高昂地说道。

“蠢货,先过了这关吧!”

“哇,好疼啊,别碰我的伤。”

一行人进了教室,当同学们听秦天老师笑眯眯地说“各位,你们的记忆由我来洗掉,顺便一提,我是只妖!”时,立即炸开了锅,这简直是惊天内幕啊。

“这段记忆我一会也会洗掉,好了,大家坐下吧!没什么可紧张的,放松点,一眨眼就结束了,然后你就拥有了一段崭新的记忆,甚至比现在的还要美好。对了,你们可以适当地提点小要求,我尽量满足。”

张义突然懂了,秦天是妖的事情原来对每一批被洗脑者都会说,难怪他说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没有人能把这个真相带出来。学校的上层显然也知dào

,但他们都对此保密。如果不是之前的巧遇,事先知dào

了这一真相,他和程平是万万不会想到这个计划。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秦老师,我希望我能泡过十几个漂亮女朋友!”一个吊丝学生举手说。

“这个我可以满足你……”

“哇,真的吗?”“秦老师,我也想要这样的记忆!”“秦老师,我有话要说!”下面再次炸开了锅。

秦天慢条丝理地说:“但是,这样的回忆未必能让你过得开心。”

“为什么?”

“就好比我让你拥有一段自己是百万富翁的记忆,但你实jì

上很贫穷,你的后半生会过得很痛苦,甚至沉醉在之前的记忆中,一撅不振!”秦天微笑着说,张义看了看那个一脸失望的学生,不禁想笑。秦天实jì

上是在委婉地告sù

他,你瞧你一脸吊丝相,再怎么竖立自信也不可能扼住命运的喉咙,把到漂亮妹子的,还是乖乖当一辈子吊丝吧。

(作者注:当然了,十年前没有吊丝这个游行语,当时对吊丝的称呼比现在更难听,叫挫B!)

五分钟后,秦天说:“好了,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了吧。现在我来修改你们的记忆,不要紧张,放松点……”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秦天的脑袋突然涌出了一阵雾气,渐渐把整个房间充盈,笼罩了所有人。张义紧张地握住了椅把,心里念叨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啊!”

125愤怒的尊严

那群被洗脑的人走出心理中心,个个脸上都很轻松,带着没有负担的笑容,聊着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然后,程平看见了张义。

从台阶走下来的张义,眼睛并没有看向他,而是直视着别的地方。程平拦住他:“喂,张义!成功了吗?”

“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张义用微微惊讶的语气说。

对于程平来说,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如同对着脑袋重重敲了一棒,嗡嗡的声音久久地回响在他的脑袋里,他颤抖着嘴唇:“你……不记得我了?”

“不是不记得,是不认得吧!”

“我……你……”程平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了?”

“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张义突然爆出一阵没心没肺的笑,捶了下他的肩,程平突然有种被耍的愤nù

,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怎么样了?”

“嘘,别在门口说,我们回宿舍先!”

“这么说……成功了?”程平激动不已地低声说。

“哎,成功了!”张义挤了下眼睛,“走!”

“你们俩个,给我等一等!”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后面说,对两人而言,却不啻于一阵惊雷,他们木然转过身,看见秦天站在那里,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怎么了秦老师?”

“给我进来!”他命令道。

活动室里有院长和几个负责这件事的老师,当两人走进时,他们感受到了一阵威压的注视。院长冲了过来,抓住张义,开始扯他头上的绷带,几张封魔符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他拍着张义的脸,“居然敢耍手段逃避惩罚,你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吗?”

“别碰我!”张义恼羞成怒地喊道。

“败类!”院长一巴掌把张义打翻在地,后者捂着脸,眼睛里满是怒意,头上的伤口又流血了。

秦天对院长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很礼貌地说:“院长,我说两句。”

“好,没问题。”

“我不知dào

这是你们谁想出的主意,不过真的很巧妙,连我也一时没有发xiàn

……可惜啊,妖技运用得很久,是可以像手指一个熟练的,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仔细一想,原来问题出在你们这里。”

“是我想的主意,要罚就罚我吧!”程平说。

院长有些惋惜地叹息着:“程平,你是我们年级最优秀的学生啊,为什么会跟这种败类混在一起。不成材,要成人啊,和这种学生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

“因为是朋友!”程平冒失地打断了院长的话。

院长有些生气:“你知dào

你在干什么吗?你在触犯学校的规章,挑zhàn

学校的权威!”

“我知dào

!”虽然心里很害pà

,但程平依然强撑着,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服软,“为了朋友,我不会在乎这些,我也甘愿被罚!”

“蠢,蠢到不可救药!”院长叹口气,惋惜地摇着头。没有人因为程平这番傻里傻气的话动容,在那些老师的价值观里,这是完全不可能被兼容的想法。

当然,程平并没有乞求原谅,他知dào

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张义也站了起来,两个人站在了一起,迎击着那些老师冷漠的视线,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谁也不想服输。

“死也站着死!”张义低低地说。

“恩!”程平笑了笑。…,

院长长出一口气,转向秦天:“秦老师,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院长说了算,我提供技术上的支持。”

“最理想的办法就是改一下这个学生的记忆,另外,程平的记忆也要小改一下,让他把今天的事情忘掉。”

“没问题!”

院长扫视了一下站在一起的两人,眯起眼睛,补了一句:“让他把这个朋友忘掉,程平是个好苗子,以后会是个优秀的除妖师,最好不要让这种损友拖累他。”

“没问题!”

“等一下,求你……”程平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冲上前去,张义却抓住他的手,缓缓地摇了一下头:“算了,不要求他们了,没用的!”

程平转过脸,一副悲愤的神情,张义却苦笑了一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脑袋记不住,心也会记住!”

这番话让程平为之动容,他用快哭出来的表情捶了下张义:“蠢货,你也是!”

“那,开始了!”

一阵雾气从秦天的脑袋上生成,渐渐笼罩了整个房间,雾气中,那些老师和院长的脸变得遥远又冰冷,像彼岸的审判者。

两人渐渐失去了意识,仿佛全身浸入了一片温吞吞的液体中。

“呜,精彩的回忆啊!”一个声音从上空传来,如同神明一般,“稍微有点不忍心动它们,张义,你那么想成为除妖师吗?”

“想!”张义回答,声音却像是从别人嘴里说出的一般。

“我送你们一个小礼物吧,有朝一日我们如果在战场上相见,记得手下留情哦……算了,这是玩笑话,不必当真!”

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呻吟声,他们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两人看到那群老师正捂着脑袋,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这一幕张义很熟悉,就在刚才的这间教室里,逃过洗脑的他亲眼看见那群同学,也像这个样子。似乎被改动记忆时,头会非常的痛。

难道说,秦天正在修改那群老师的记忆。

“你在做什么?”程平问。

“如你所见!”闭着眼睛的秦天回答,“我在修改他们的记忆,他们不会记得你们的事,另外,院长同志会认为你的成绩弄错了,之后会让你毕业。”

“这……”两人目瞪口呆,这样的礼物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举手之忙,不必放在心上!”秦天微笑了一下,雾气突然消散,老师们在地上东倒西歪,陷入暂时的昏迷状态,“好了,快走吧!”

“谢谢你!”

“你还是谢谢程平吧!”秦天笑了笑,“走吧,去做除妖师吧,好好地努力下去,然后改变这个陈腐的世界!”

两人虽然恨不得道一万声谢,但说什么也表达不了这感激了,带着幸存之后的兴奋和后怕,他们离开了这间活动室。

半个月后,两人一起毕业,程平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

“你和原来的第三百名并列,我们系这一次有三百零一人毕业,恭喜你。”

“我已经知dào

了嘛,坏消息呢?”

“我听说,好像不可能马上成为除妖师……所有毕业的学员要送到某个地方进行一年的实战训liàn

,据说这一年会非常非常辛苦,淘汰率为百分之二,哇,我不要啊!”

“哦,这也是好消息嘛!”

“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唉……”…,

“这一年里,我要打败你们所有人,成为NO1!”张义激动地说,“比实战,我才不会输呢!”

程平苦叹一声:“我苦命的人生啊,我还想离开学校之后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呢?”

“你不是还有我吗?”

“哼,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这个毕业日既是结束又是开始,前途还有多少危险等着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完全不知dào

,他们用来迎击凶险未来的,只有脸上这天真自信勇敢的笑容。

……

张义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此时的那双眼睛连平常相处惯了的下属都感到害pà

,不敢与他直视。

“陆苏、锦断还有虫婷这三只妖,全城,不,全省通缉,赶快!”

“组长,他们只能算全城通缉……”

“办不到吗?”

“能……能……”

他冲进办公室,抓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室长,申请一级打击,C城!”

“张义,你吃错药了,一级打击已经接近战争级了,你想毁掉C城吗?说,到底什么事!”

“程平死了!”

“是吗……我批准你三级打击。”

“不!我要一级!”

“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只批准三级打击,如果你敢越权,轻则革职,重则坐牢……理智点,谁没有朋友殉职过。”

“革职坐牢吗?可以!”张义冷笑一声。

“张义,你是不是疯了!”电话里传来严厉地训斥声。

他握紧电话,抛下一句话:“对,我疯了!”然后重重挂断了电话,对全组的成员说:“把外出的组员全部召回,我给你们三个小时睡觉!所有任务停止,全员准bèi

一级打击,出动重型武装,出动直升飞机,联系刑警队,封锁全部出城的通道……替我查到那三个狗日的妖的住址,快点!”

“组长,出了事怎么办?”

“出了事,算我的!”张义咬了下牙,“会计,给所有人预支十个月的工资,算我的!”

“好耶!”在场的人一起欢呼起来。

“把那三个狗日的妖轰成渣,让他们知dào

什么是除妖师的尊严!杀!”张义举起拳头,愤nù

地吼起来。

所有人一起举起拳头,用震耳欲聋的声音齐声高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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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出逃计划(上)

“你醒了?”刚刚洗完澡的锦断看见虫婷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

“头好重,出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昏倒。”

“你被十个大汉抢走了,我们把你救回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穿呢!”

“胡说!”虫婷转过身,下意识地捂着胸口,检查了一下那里的系带,“你骗我的对吧?”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不……不会是真的吧!”

“哈哈,真像个笨蛋一样,居然连这种话也相信了!”锦断大笑起来,虫婷一时两颊涨得通红。

她走进里屋,一边换衣服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自己亲手砍掉了陆苏的手,虫婷微皱起眉头。

“总之,就是这样!”换好衣服的锦断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搭在前额上,她把毛巾扔给虫婷,“去洗个澡吧,我们准bèi

跑路了。”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虫婷接过毛巾,“我们明明是敌人才对,说什么我们是朋友,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谁想救你了,只不过是那个笨蛋非要救你,说是不希望你死在除妖师手里……谁知dào

他在想什么。”锦断耸耸肩。

“他为什么要救我?”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快去洗澡吧!”

“……”

“快去啦,磨磨蹭蹭的。”

“你盯着我,我怎么脱衣服。”

“谁稀罕你的搓衣板,哼!”锦断骄傲地一挺胸脯,其实那里只有微微的起伏。

“搓衣板这个词我还给你,其实啊……”

“恩?”

“我是D!”

“你胡说,怎么看也不像是D,撒谎也不脸红……呃!”

“你瞧!”

“假的!”锦断一口咬定。

“是吗,那我把这件也脱了。”

锦断脸上一红,头发半遮着眼睛,神情似乎一下子晴到多云。从深深的头发下面,她底气不足地说:“假的!”

“哼哼,嫉妒死了吧!”虫婷坏笑了一下。

“我知dào

了,有种女人喜欢往那里塞东西,你是假的,怎么可能……”说着她居然伸出手去,柔软的触感已经告sù

了她那到底有多真实。

“还认为是假的吗?”

“打气的!”

“真不害臊,你这对才是假的吧!”

“哇,不要动手,我们很熟吗?”

“那你自己的手放在哪?”

两人同时转过身,脸红地捂住胸口,半晌虫婷说:“我洗澡去了。”

“呜!”

“水好凉啊!”过了片刻,里面的虫婷说。

“我明明烧了热水的。”

“确实很凉嘛,完全是冷水。”

“怎么可能,你一定没有开热水开关,笨蛋,笨死了!”

“……”

“好了吗?”

“没找到。”

“我帮你!”

“别进来,我没穿衣服啊!”

“哼,偏要进来。”

一推开门,恰好kàn

见一幕奇妙的景象,泡在池子里的虫婷居然在用自己不会熄灭的流火加热凉水,幽蓝的火焰静悄悄地浮在水面上,水和火的共存,映照着她半浸在水里的脸上,这一幕真是相当奇幻。

“你平时都这样洗澡?”

“恩!”虫婷点点头,“家里已经没有电了,所以只能这样洗澡……不过已经习惯了。”

锦断叹了口气,抓起一边的澡巾:“可怜的孩子,我帮你洗吧。”

“谁要你可怜了!”虫婷红着脸说。…,

“哼,那是我的自由!”锦断冷笑一声,刚一伸手,手却沾了火焰,烧了起来,“笨蛋,你要烧死我吗?”

“我熄灭就是了!”

火焰一瞬间熄灭,小小的浴室又变得昏黄起来。

“到这边来,你看,这样不就有热水了嘛。烫不烫?”

“不烫。”

“哇,烫死了,你是笨蛋吗?”

“我的身体不怕火,热水也不怕的。”

“原来如此,转过来吧!”

……

“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变好了。”五分钟后,从外面回来的陆苏对老头说,老头手里拎着一袋袋的食物,浴室里正响着水声和两个女孩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就是缘份吧!”

“对了,你说她俩一个是圣骨一个是克骨,有件事情我很不明白……如果她俩真的有几百年的寿命,为什么身体里吞吃的妖量却很少?而且也没有以前的记忆了。”

“我不知dào

!”

“当我没问。”

“不过,她们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猜。”

“简直是废话!”

“车准bèi

好了吗?”

“准bèi

好了,是一辆商务车,坐四个人没问题,我们休息一个小时就准bèi

出发……我来守夜。”

“谁守都可以,反正我不守!”

“老狐狸!”陆苏早已习惯了老头的无耻,“你买了什么吃的?”

老头从袋子里往外掏,一件件放到桌子上:“烧鸡,二锅头,香烟,花生米,瓜子,矿泉水,还有苹果……”注意到陆苏的表情石化住了,他补充一句:“我外出旅游就买这些吃的。”

“我们不是旅游啊……你知dào

什么叫卡路里?”

“车卡在路里了?来,我给你表演个绝活!”老头抓起一个苹果,手指甲突然变长,快速地在苹果上挠了几下,苹果的皮居然像剥开的香蕉皮一样地绽开了。

“厉害吧?”老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陆苏。

“谁要吃你指甲划过的苹果!”陆苏接在手里,“我也给你表演个绝活……”他把绽开的苹果皮拢在一起,打开手时又变成原来的状态了。

“这是耍赖!”

“嘿嘿!我再跑一趟,你让她们洗完澡就去睡觉吧!”

“去哪?”

“废话,当然是去再买点吃的东西了!拜拜。”

老头“嘿嘿”地笑了下,打开二锅头,撕下一块烧鸡,悠闲地吃起来。陆苏从阳台跳了出去,身影静悄悄地消失了。

……

一小时后,阳台上已经扔了很多喝空的咖啡罐,仍然抵挡不住一阵阵向陆苏袭来的疲倦。这个夜晚真是太漫长了,刚才的大战他已经消耗光了所有的妖力,现在大概也不过恢复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看了下时间,他叫醒了正在睡觉的锦断、虫婷还有老头,锦断起床的时候还抱着枕头耍赖,陆苏摇了她半天,她一下勾住他的脖子,口齿不清地咕哝道:“抱我起来吧!”

“他们已经开车走了哦。”

“你在这里不就行了,嘿嘿!”

这时虫婷把桌上的一罐冰咖啡递给陆苏,他一愣,虫婷坏笑了一下,他立即明白了。陆苏把冰凉的咖啡铁罐贴到了锦断的脖子上,锦断立即“哇呜”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你这混蛋!”

“起来啦,开车之后你再睡一会就是了。”

四人坐在客厅,桌上放着陆苏买来的营养棒,这东西吃一根就相当于一顿饭的热量,他们现在需yào

热量,还有精力。…,

虫婷还很拘谨,不太好意思地剥开一个营养棒,低头吃起来。老头居然还在一旁吃他的烧鸡,喝二锅头。

“东西都准bèi

好了,我们一会就准bèi

走!”

“你眼圈好黑啊,苏。一会还是你开车吗?”

“只能是我了,老头你会开吗?”

老头喝了一杯二锅头,啧着嘴:“酒驾会死人的!”

“你们的武器如果坏了或者丢失了,现在和我说,我替你们补充……另外,我把藏在家里的存货全部带上!”

他拎起一个箱子放到茶几上,打开来,里面全部是枪和手榴弹,这是上次从老杰克那里买的。

“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可以带PSP吗?”

“随便,虽然不推荐!”

“小子,这次难道没什么计划吗?”

“有,当然有!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会派出很多人来围追我们,很有可能每个出城的路口都会设卡,我们的目的地是S镇。如果直接冲关往那个方向走,很可能他们会派人从另一个方向来围堵我们!我的想法是在天亮之前,我们在城里的个个路口制度麻烦,让他们弄不清楚我们要走哪个方向,然后再向S镇出发。”

“但是车如果被拍下,我们也避不开他们的视线吧!”老头说,“这个我懂的哦。”

“这个我也想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完麻烦再抢一辆车,换车去S镇。反正用我的妖技偷车很方便,虽然我不喜欢偷,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逃命重yào

,节操什么的就去TMD吧!”

“好,鼓掌!”锦断带着起哄。

虫婷突然问了句:“如果有人和我们开战,我们杀人吗?”

三人的视线一齐向陆苏投来,他皱起眉:“恩,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你们怎么想。”

老头咬了下烟嘴:“我觉得保命重yào

,不要惹麻烦,能躲就躲吧!”

锦断说:“依我看,杀光那群王八蛋。连问也不问就要打我们,我才不会手软!”

虫婷说:“如果是我,也不会手软!杀。”

“二比一,小子,听你的!”

“不杀!”陆苏坚定地答道。

127出逃计划(下)

“我的意见是尽量不杀人。”

“他们都把我们逼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开战吗?”锦断说。

“锦断,几个月前我还是人类,我比你们都了解人类,虽然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杀掉成百上千的人,但是人类是个危机感很强的存zài

,一旦动静闹大,成为威胁他们的存zài

,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倾一切武力来除掉我们。如果要杀人,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逃,在这里等他们送上门来不就行了?逃的目的就是为了活下来,理智点来分析,我们在力量上是处于绝对劣势的,所以,不要硬碰硬为好!”

“恩,我同意!”老头说。

“难怪我们怕他们不成!”锦断一拍桌子,虫婷看了下她,似乎是表示同意的意思。

“不怕,当然不怕。但有些事值得我们去拼命,有些事不值得,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阴谋,我们如果还公然地和他们开战,就算以后澄清了,我们和他们也无法停下争斗,除非一方死绝!以我们四个人的力量去对抗全市甚至全国的除妖师,有多大胜算?”

“难道说,打到头上也不反抗吗?”虫婷皱着眉。

“不,我们不主动杀人,但是如果有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就除掉!”

“好,我同意!”锦断一敲桌子。

“这样也好!”虫婷点点头。

“逃跑为主,只进行防卫性地杀人,还有就是,我们四个不要分散。出发之后,我负责开车和提供补给,老头负责远距离的干扰和阻拦,虫婷……”

“虫婷负责哭!”锦断抢着说,陆苏和老头一起笑了,虫婷涨红着脸:“混蛋!”

“虫婷负责精确打击,如果扔燃烧弹,你能扔得很准吧。”

“我受过暗器的训liàn

,一百米之内都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我现在怎么做燃烧弹呢?”

“老头,你不是买了二锅头!”

“我靠!那是喝的。”

“等下我再买一箱,用这个当燃烧弹……还有就是,你的妖技一旦烧着了是灭不掉的,被打中的人可能会活活烧死。”

“恩!”

“但也有一个最好的地方,就是你可以随心熄灭,就算你的流火引燃了一大片,也可以一瞬间灭火。所以,只要把追兵烧残烧伤就可以了,然后把火熄掉……少杀人为妙!”

“你真是个好人!”虫婷笑着说。

“我是好人?”陆苏一头雾水地重复道。

“还有我!”锦断说,“我负责什么。”

“你是我们中间动作最快的,我在想对方很有可能动用枪械,你就在后面替我们防御吧!”

“哦,没问题!”锦断做了个充满力量的动作,自信地说。

“你的妖技限制很大,用完一次就要昏迷五分钟,但是瞬间爆fā

力是我们中间最强的……如果遇上特别麻烦的东西,你就变身狂骨状态吧,摆平之后立即撤回来。”

“OK!”

“然后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四个都看过或者直接和除妖师对战过,他们的打法是先困住后秒杀,如果我们被困住,一两次我还是可以摆平的,太多了就麻烦了。所以特别小心,最坏的情况就是我们被迫分开,假如被迫分开,千万不要恋战!谨慎起见,我们把这个戴上!”陆苏拿出无线电对讲机,“用法我上车之后再说,先放在身上吧。准bèi

一下,准bèi

出发!”…,

“好!”三人一起叫出来,陆苏笑了下,难得他们仨人都这么相信自己。但一切的战术都是理论上的猜想,他不知dào

等着他们的到底会是怎样恐怖的展开,这绝对不会是轻松的一天,但愿大家都平安活下来吧。

锦断把刀擦拭了一下,挂在腰间的带子上,虫婷检查武器的时候让他们都震惊了,没想到她那件宽大的汉服里居然藏着那么多兵器,一直以来陆苏还以为虫婷的武器只有袖子里的那把长匕首。

然后,老头背着两个氧气罐(其实是烟气罐),拎着一个箱子走出来了。陆苏惊奇地问:“这是什么,野餐盒?”

“放屁!新式武器,这是舞台造雾机,不过我装的不是水,是煤油!来,看看效果!”老头说着要打开开关。

“不……不必了!”陆苏连忙摆手,稍微一想就知dào

那玩艺打开会是什么效果,这东西与其说是造雾机,不如说是造烟机了。

“哈哈!”锦断捂着肚子笑起来,指着老头,“像不像一个焊工!”

“哼!没大没小。”

准bèi

完毕,一行人离开了房间,身上背着很多东西,锁上门的时候陆苏不禁感慨:“不知dào

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下次回来,我们买台电视吧。”锦断说。

“如果能回来,我做饭给你们大家吃!”虫婷一合双手,微笑着说。

“谁稀罕!”锦断冲她扮了个鬼脸。

到了楼下,那辆被老头相中的车就停在小区里,他正准bèi

上去开门,陆苏说:“等一下,我们暂时不坐这辆!”

“不坐这辆?”

“要制造麻烦,当然要引人注目一点。而且,这个也很安全。”陆苏放下装武器的箱子,把手对准空地,喊道:“倒转!”

三个人一起惊叫出来,因为被复制出来的居然是一辆运钞车。

“你什么时候……”老头惊讶地问。

“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看见银行门口停着一辆,就用手记录了下来。”

锦断打开门,看见里面有很多箱子,虫婷说:“哇,这些都是钱吧。我第一次看见运钞车的里面。”

运钞车其实很像一个货车,后面可以开门,里面是装钱的空间,两边有两行长条的座位。

“进去吧,我们先用这辆车到处跑,出了城再换车!”

“好!”

四人上了车,陆苏坐在驾驶室,三人坐在后面,驾驶室和车厢的中间有一块可以说话的方孔。陆苏发动了运钞车,还好以前在农材学过,这天晚上早些时候也开过卡车。车启动了,他慢慢倒退,新手毕竟是新手,没控zhì

好距离,撞到了后面的一辆车,警报器响了起来。

他往前开,又撞上一辆,警报器大作起来,楼上有几户人家亮了灯。

“你会开吗?”老头责备道。

“一点点……”好不容易把车调转了过来,沉下气,向小区的大门开去。此时是深夜两点,小区的门拦着一道道口栏杆,车直接撞了出去。

保安被惊醒了,戴好帽子冲出来,看见是一辆运钞车不禁呆住了,但还是想起来问了一声:“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陆苏从车窗伸出的一只手枪,一声枪响,保安室的玻璃被打碎了,那个保安吓得抱着脑袋缩到了地上。

一切顺利!他暗想着,车驶出了小区。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的轿车拦住了去路,把运钞车堵住了。然后,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该死……这么快就来了?”

……

某个通宵营业的便利店里,营业员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明明是夏天,他居然还穿着黑色的风衣,从那张侧脸来看,是个相当帅气的中年男子。

“好了吗?秦瑟!”

他催促着里面正在挑选东西一个女人,那个俯身在货架前挑选东西的女人穿着清凉的短裤和T恤衫,烫过的头发搭在脑后,完全不在意因为俯身而走光的乳沟。她的皮肤真是像牛奶一样白嫩,长得也相当妩媚。

大概是这个男人的女朋友吧,营业员想道。

“来了来了!”那个女人抱着一堆东西放到柜台上,有牛奶,矿泉水,而且是很贵的牌子,还有护肤霜和防晒膏。

“你们这里没有XX牌子的护肤霜?”

“没有,抱歉!”营业员一边回答,一边想,那种牌子很贵的吧,便利店怎么可能有呢,挨个扫过条码之后,营业员把总价念出来,“总共是一百零五块。”

“吃的东西一样都不买,你以为我们是去那个地方有酒店住吗?”

“吃你好了。”

女人扭头笑笑,男人也笑了下,营业员理所当然地理解为是情人间的玩笑话。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女人问。

“一会告sù

你!铁牙,好了吗?”

这时从货架间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形体,营业员吓得叫了出来,她一直在注意这个男人,居然没留意这个人走进便利店。这个人起码有普通人的两倍高,身体像一辆人肉战车一样,他的身体反衬着货架,显得那些货架像玩具一样。

这三个人是一伙的?不是男女朋友?营业员惊愕地想着,一边又看了一下那个风衣男。

那个小巨人转眼已经走到收银台前,把一只牙膏递了过来:“我买这只牙膏,是新出的牌子吗?”

“是的……”他说话的时候一股很浓烈的口臭喷在营业员的脸上,她皱起眉,看见那个男人的牙非常恐怖,那些牙全都参差不齐,像两排钉得东倒西歪的钉子。

“可以止牙龈出血吗,这个?”

“应该是止血的吧!”营业员看了下说明,随口敷衍道,她被那个怪人的口臭熏得快要倒了。

怪人突然把牙膏劈手抢过,凑在眼前看,两个眼珠几乎斗到了一起:“我不喜欢薄荷口味的,还是咸味的好。”

“铁牙,你买牙膏是为了吃啊?要不要给你买牛肉味的!”风衣男调侃道。

“老大等我下,我去换。”

他转身的时候,营业员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好臭!”突然她发xiàn

自己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抬起头,不禁吓得大叫起来,那个怪人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自己,他的额头上有一道青筋在跳动,他用愤nù

至极的声音说:“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听见了!”一声咆哮,气浪简直要把单薄的营业员掀翻过去,就在她被那口臭的腥风掀得要倒时,衣领突然被那个小巨人一把抓住,然后,两脚离开了地面。

回过神来,她居然被高高地举起来了。

“你说我口臭,铁牙很生气!”

她像一只小鸡似地在半空中挣扎,内心被无法形容的恐怖充盈着,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怪人对着自己的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口。

“哇……不要……不要……”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第128章 制造麻烦

收银台前,那个倒霉营业员正在铁牙的噬咬下血肉横飞,铁牙的嘴里发出一阵撕扯皮肉的恶心声响。

秦瑟皱了下眉:“这个疯子有随便杀人的习惯,喂,血溅到我衣服上了。”

“你站过来一点好了……我和你说啊,铁牙的禁语是……”天伤用口型说出“口臭”两个字。

“可是他确实口……”

“嘘!”天伤看了下正在大啖人肉的铁牙,“别说,我可不希望两个手下闹翻,大家还是和睦相处的好。”

“好吧,不过你不要老盯着我的胸口看!严重警告。”

“有吗?”

“有!”

“你多心了。”

“还有哦!”秦瑟掏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一些字,递过来,“这些是我的禁语,你要是敢说,就算你是BOSS,我也不会客气的。”

天伤扫了一眼,那上面长长的一列,有“婊子”、“骚货”、“勾汉子的”、“你的肠子好臭”还有各种各样的骂人话。

“你好麻烦啊。”

“作为BOSS,你也稍稍尊重下员工,特别是像我这样漂亮的员工……以前我有个很喜欢的男人。”

“人类?”

“当然是人类啦!妖类的男性都有各种怪毛病,我一个也看不上,还是人类比较单纯……听我把话说完啊,其实本来很喜欢他的,但是他每次做完爱都爱骂人,我实在受不了,就把他的肠子拉了出来,勒死了他。”

“好严格的女人啊!你要是上非诚勿扰,那个节目会变成恐怖片吗?”

“我有上过哦!”

“是吗?我没看见过呢,我每期都有看的。”

“我上的那期被禁播了,当时有个男嘉宾对我动手动脚,我把他的内脏从鼻子挤了出来……那个光头主持人吓疯了。”

“你居然不许别人对你动手动脚?”天伤惊讶地说,随手把手搭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除非是喜欢的男人!”她把天伤的手拿开,放到柜台上,恰好有一块肝掉到了天伤的手边。

“铁牙,注意点,别浪费食物!”他抓住肝丢了过去,又问秦瑟,“你喜欢过多少男人?”

秦瑟竖起两只手指。

“两个,你居然还很专一?”

“是十的两次方……不算很多嘛,我很专一的。”

“好吧……专一……”天伤苦笑下。

后面继xù

血肉飞溅中。

天伤说:“闲聊到此为止,我稍微说点正事好吧。”

秦瑟抻了一个懒腰:“说吧。”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再过两个小时,那群除妖师就会和他们开打!然后,我们开始行动。”

“我们去S镇到底要做什么?你外出旅行居然还要借别人的掩护?”

“我和铁牙是通缉犯啊!”

“哇,通缉犯……”秦瑟咬着指甲,“你们好危险。”

“现在考lǜ

退伙就晚了。这次去S镇要找一个人。”

“恩,找谁?”

“我的师父,千慧婆婆!”天伤阴沉沉地笑了下,然后大喊道,“铁牙,夜宵吃饱了就准bèi

走吧。”

“这可不算是夜宵哦,是对某些不尊重别人的人的惩罚!”满脸是血的铁牙转过脸,手里还抱着倒霉营业员仅剩下的脑袋。

……

“该死,这么快就来了?”陆苏下意识地摸枪,后面的虫婷和锦断也握起了刀,只有老头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堵住运钞车的车上下来了大约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拉开最前面那辆车的车门,一只穿着休闲皮鞋的脚迈了出来。…,

“陆兄,你这么晚去哪啊!”

爽朗而又没心没肺的笑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果然是楚千雀,后面还跟着他的管家亨利。陆苏松了口气,推开车门。

“你吓死我了,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楚千雀笑嘻嘻来了个拥bào

,拍着陆苏的肩:“我听说出事了,你们和除妖师打起来了,还杀了对方,好勇敢啊。”

“那是误会,现在我们麻烦很大。”

“我知dào

,所以我带了一些保镖来保护你们……”楚千雀的眼睛贼溜溜地往车上看,压低声音,“虫公主在你手上?”

“别把我说的像绑架犯一样。”

“在不在嘛。”

“在车上……”

“哦~”楚千楚兴奋地叫了一声,“千里姻缘一线牵呀!亨利,帮我重新梳下头发。”

“好的,少爷。”

“虫公主,虫公主!”楚千雀整理了一下仪容,欢脱地跑去拉后车厢的门,热情地叫了一声:“虫公主,你的骑士来了……”

“砰!”

他突然倒行数步,后面的那些穿黑西装的保镖连忙冲过来,只见他的双眼上多了两块乌青。他一边摸着眼睛,一边挥挥手:“不要管我,我没事!”

陆苏看了下小区门口的监控摄相头,一抬手枪把它打爆了,说:“楚兄,其实我们现在正在跑路……”

“楚千雀,你上来!”车里的老头突然说。

“什么?”楚千雀和陆苏一起惊讶地说。

“这小子的妖技特别有用,滚上来,跟我们一起。”

“老头,你这是害人!”

“我害人吗?”老头冷笑下,“他不是想来帮我们吗?那些保镖有什么用,你自己才最有用,快上来,时间不多!”

“我才不要和这个家伙一起!”锦断说,虫婷没说话,低着脑袋显然也是不愿意,刚才她也揍了楚千雀。

“我来!”楚千雀兴奋地说,“我来我来,朋友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陆兄,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陆苏话还没来及说,楚千雀已经钻进了车里,声音甜甜地喊:“虫公主!”然后又是一声撞击声,不用猜也知dào

是谁踢了他一脚。

楚千雀流着鼻血的脑袋探了出来:“亨利,让这些保镖回去吧!”

“等下!”陆苏突然笑了下,“来都来了,人尽其用吧!”

“陆兄,随你支使,让他们去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有几个保镖的神情很难看。

陆苏说:“不会让你们死的,只是帮一个小忙!”

……

运钞车驶上了马路,虽然不能算十分熟练,但开得还算平稳。因为两个女孩都不愿意和楚千雀坐在一起,所以他只能灰溜溜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陆兄,什么时候学的开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就别夸我了,我还是个新手!”

“我在郊区有一片赛车场,有兴趣过来玩玩……对了!”他压低声音,“你怎么收服虫公主的?”

“哪有收服了,不过是救了她而已……不过也因此惹上一身麻烦!”陆苏把之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小心红灯!”

“砰”前面的一辆车被撞翻了,运钞车在常规车辆中还真的能算上装甲车级别的,居然毫发无损地冲了过去,当然,前面的保险扛被撞坏了。

陆苏吐了下舌头:“我说我是新手吧!”…,

“我来开吧!”

“对哦,你也会开车的,我居然还在这里班门弄斧。”

两人把座位换了下,楚千雀刚刚握住方向盘,甚至还不如陆苏的车技好,他解释说:“没开过这种车!”

连续撞翻两辆轿车之后,楚千雀才勉强找到感觉,陆苏从后视镜看了下,被掀翻在路旁的车冒着白烟,车主从车里爬出来破口大骂,颇有种大摇大摆扬长而去的感觉。

虽然不是故yì

的,不过倒也达到了制造麻烦的效果,他暗想道。

“你的意思是说,等一会有除妖师要来追我们?”

“恩!”

“除妖师厉害吗?是不是电视里那种穿着道士服,念经,手拿马尾巴的老道士?”

“你说的是抚尘吧……不是这个样子哦,大概像那个样子!”他指了下路边某个酒店前的保安,“但是相当厉害,绝对不能小看。”

“你肯定能打过他们的吧,对吧!”楚千雀笑嘻嘻地问。

“呃……不能!”陆苏尴尬地说,他注意到楚千雀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至少可以逃掉,把车拐进这个方向吧!”

“恩?不是要出城?”

“不着急,先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吧!”陆苏笑了下,敲了下后面的小窗户,对后面的三人说,“B计划开始。”

“B计划?”楚千雀一脸不解。

B计划是出发之前陆苏才想到的,之前和三人说的计划是对城里造成一定的损坏,比如烧点房屋,毁掉几辆汽车,造成交通瘫痪。B计划完全是利用现成的条件,比起A计划,更省心省力,但制造的麻烦却一样不会小。

运钞车后面的门突然被推开,锦断抓着大把的钱向后面撒了出去,高喊着:“哇,好多钱啊!快来抢吧。”

看见有一辆运钞车在街上疯狂撒钱,那些本来没有精神的司机们纷纷跳了出来,蜂抢起来。有人惊讶地说:“是真的啊!”

钱当然是真的啊,不过那是三天后就会消失的复制钱。

越来越多的人从车上跑下来,去抢地上的钱。陆苏从后视镜里看了下,不禁苦笑一下,这大概是这辈子干的最坏的事情了。

“楚兄,开慢点,不要让这些人追不上!”

午夜的街头出现了一幕奇妙的画面,一辆缓缓行进的运钞车,后面拖着一个越来越大的“尾巴”,时而能看见车里撒出一把鲜红的钞票。

陆苏敲打着车窗的边缘,自语自言地说:“他们也差不多要来了吧!”

第129章 金蝉脱壳

“操!”张义听完电话之后,狠狠地一拍桌子,电话里,负责监视的组员告sù

他,有一辆运钞车正在XX街疯狂地撒钱,后面跟着很多抢钱的市民,交通为之瘫痪。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那几个妖做出的好事,这件事本身并不让他意wài

,意wài

的是对方的立场明明是被追捕者,却能抢在他们之前展开行动。

这次的对手不能小瞧!

“全部起来!”他把还在睡觉的组员们叫醒,“快点快点,有情况,行动开始!”

二十分钟后一众人离开这栋楼,上了车赶赴出事地点,但离那里还有几条街的时候,他们就发xiàn

情况不对劲,满街都是被扔下的车辆,有些车甚至连门也没有关就丢在路上。

明明是半夜,却制造了这样的堵车现场,对手先走了一棋,漂亮的一棋,让他们连动也动不得。

“下车,追过去!”张义命令道,“小江,联系下本部,把直升机开出来。”

几十名除妖师在这些被丢弃在路上的车辆里穿行,艰难地追赶前面的运钞车,跑了大约二十分钟,他们看见一群市民正在地上捡钱,前面有一辆慢慢行驶的行钞车,正在疯狂地撒钱。

张义气得快要炸了,手上结出一个印:“令……”

“组长,别!”一个下属按住他的手,“会死很多市民的。”

“围上去,把那辆车截停!”

这群人的目标太大,而且全部穿着黑西装,运钞车察觉到了,立即调转方向,向一个方向开去,临行时不忘把最后的一箱钱也倒了出来,后面的市民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艰难地挤过人群,看着那辆运钞车消失掉了,张义拦住一辆出租车,把司机拽了下来:“征用!”

“你们是谁啊?”

“少废话!”

这场午夜的追逐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的那辆运钞车很狡猾,时不时地改变方向,完全猜不透它要去什么地方。

最终,它被几辆出租车截停了,当一群除妖师围住那辆车的时候,张义喝了一声:“滚下来!”

出来的人居然是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脸无辜的表情,双手举在头顶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义气得像一拳打死这两个人,居然浪费了他们这么久的时间,转念一想,他才明白过来,中计了。

“不……不管我们的事,是有人威胁我们做的!”

两个保镖战战兢兢地说,张义还准bèi

盘问,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里那个下属声音急迫地说:“组长……出怪事了,全城现在总共有十辆运钞车同时在移动,全部一模一样,连车牌都一样……”

“靠!”

……

城市的另一边,一辆运钞车里,陆苏正看着窗外的夜景。

他的B计划就是让楚千雀带来的那些保镖,开着他复制出来的十一辆运钞车,在全城的各大要道一边慢慢地开一边撒钱,一旦有人追来,就尽最大可能地逃跑。车载电台上传来路况信息:“刚才有司机朋友打来电话,XX路现在有一辆运钞车正在撒钱,交通已经瘫痪!”

“XX路现在无法通行,请司机朋友绕行。”

“XX路有一辆运钞车,现交通已经停滞。”

“XX路……哎呀妈呀,楼下在撒钱……今天的路况广播到此结束。”

陆苏暗暗笑了下,计划正在顺利地进行,他并不觉得计划的成功是因为自己多聪明,而是因为他们的立场。他们现在是逃亡者和破坏者的身份,而对方则是追捕者和保卫者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占着绝对的主动,一定要利用这个主动权才是上策。…,

此时已经是深夜四点,再过一会天就亮了,陆苏把手搭在窗户上,吹着阵阵的夜风,非但无法让头脑清醒,反而越发感觉困倦。后面的车厢里,锦断和虫婷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之前她们一直在斗嘴,此刻睡着了却像两姐妹似的,连枕着手的动作都一模一样。老头则坐在车顶抽烟。

陆苏的意识渐渐模糊,隐约听见有人在喊“陆兄!陆兄!”

“喂!”楚千雀在他背上重重一拍,陆苏一下子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我太困了!”

“后面有警车在跟着我们。”

“什么?”陆苏往后视镜看了下,有两辆警车正在呼啸着跟着,这时老头从车窗上端露出脑袋:“小子,要我去摆平那两辆警车吗?”

“不用了,甩开他们吧!老头,你快回车厢里,别被看见。”

“晓得。”

现在的情况是有十二辆一模一样的运钞车在全城四处制造麻烦,如果其中一辆突然跳出一个人袭击警车,等于自曝身份,那他的障眼法也就失去了意义。

从这两辆跟踪的警车来看,要么就是运钞车太惹眼,被警察发xiàn

了;要么就是除妖师拥有调用国家机器的权力。

总之,不能马虎!

“前面有个十字路口正在亮红灯,我们的车比较耐撞,往左拐,撞翻一辆车来挡路。”

“好!”楚千雀一打方向盘,路边的消防栓被撞坏,水喷进了车窗里,楚千雀哇哇地大叫起来。

“你拐早了!”

车子倒了一下,继xù

往前开,后面的警车越来越近。

这时楚千雀拿出了一张牌,看了下后视镜,嘀咕着:“应该有十米距离了吧。”

他要使用娼妇之心?

“等下,别用扑克牌,太可疑了,用别的东西。比如这个空酒瓶!”

楚千雀拿过空酒瓶,盯着后视镜,突然喝了一声:“换牌!”

那辆警车的左前轮突然变成了酒瓶,轮胎跑到了楚千雀的怀里,倒霉的警车向车一歪,停在路边。

“再换牌!”

楚千雀怀里的轮胎变成了方向盘,陆苏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警察手里的方向盘突然变成轮胎,一脸愕然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那辆警车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厉害吧!”楚千雀说。

“漂亮!”

“我最近也稍稍练习了一下,以后说不定也能像陆兄一样英雄救美吗?”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英雄救美的事迹,就记得救过你一次。”

老头从后面的玻璃敲了下,冲楚千雀竖了下大拇指,楚千雀得yì

地还以一笑。

这倒让陆苏很振奋,他们四个人虽然战力都不弱,但现在已经累得不行,老头虽然还有点精神,但“烟脂变幻”用起来太张扬。现在有了楚千雀这个有生力量,而且他的妖技可以暗暗使坏。不得不说是件意wài

的好事。

“陆兄,以后我们几个一起出去闯荡吧!两对俊男美女,外加一个糟老头……”他往后看了看,看老头在不在偷听。

“好啊!”

车在十字路口一折,顺便撞翻一辆车,扬长而去,陆苏尴尬地说:“警车都摆平了,你还按我计划来?”

“你也没和我说!”

后视镜里,满头是血的车主正在骂架。

“人家买个车也不容易。”

“哈哈,这个送给他吧!”楚千雀把怀里的方向盘丢了出去,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干脆,再撞一辆好了!”

“好嘞!”

“砰”又一辆车被撞翻了过去,陆苏指着前面一家已经歇业的商场说:“把车开进去!”

“开进去?”

“撞进去!动静越大越好!”

“没问题!”

刚才那一撞已经把后面的锦断惊醒,她敲了敲车窗,睡眠惺忪地说:“好颠呀!”隔着玻璃,只能看到她的嘴在动。

“快坐下!”

锦断不解地眨着眼,把手拢在耳朵上,这时楚千雀已经把车撞进了商场,就算运钞车的装甲再厚,一下子把墙撞穿,这么大的动静也够里面的人受的。

锦断被颠得摔倒了,四周响起了警报,陆苏看看四周,后面是被运钞车撞出的大洞,一排排货贺被撞翻了,地上一片狼籍。

破洞外面,有人在往里面看,还有人在掏电话。

“下车,把东西都带上!”

运钞车已经完成任务了,现在才是真zhèng

逃亡的时刻,一行人下了车,从商城的后门冲了出去,到了另一侧的街上,陆苏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把手对准空地,喊了一声:“倒转!”

被复制出来的,是老头之前相中的那辆商务车,这辆车空间很大,坐下五个人完全足够。

陆苏把车从那里开出来,停在路边,向四人招了下手:“上来吧!”

“为什么要换车?这辆车很不耐撞啊。”楚千雀不解地说。

“耐撞有什么用,我要的是隐蔽……这才是金蝉脱壳嘛!”

四人上了车,陆苏发动汽车,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当中。至此为止,一切都算顺利,他暗暗地想道,但愿出城也能顺利吧。

第130章 瞒天难过海

商务车后面的空间很大,也可以把座位放下当成货车来用。因为楚千雀开车比陆苏熟练,所以驾驶暂时交给了他,陆苏和其它三人坐在后面。

他在看一张C城及周边地区的交通地图,但疲倦是个不可不考lǜ

的因素,这天晚上,先是去找锦断,然后又是一场大战,积累的疲惫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视线开始已经有些涣散,地图上的点和线在眼前开始模糊。

“果然还是用要那个了啊……”陆苏暗想道,一边用地图把锦断他们三人的视线遮住,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很小的针管。

被遮住的视线之后,锦断正在和虫婷说话,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打过十场架很了不起啊,我的战绩是二十耶。”

“你怎么不说你比我大。”

“大一岁又怎么样,哼,你果然还是太年轻!”

“别吵了,你们俩都年轻!我活了上百岁呢。”

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这个小小的团体里,陆苏担当着智囊的角色,虽然很辛苦,不过想到能让锦断单纯地生活,心里还是小小的慰藉。现在,还是不累倒的时候。他用手指褪去针头的塑料套,撸起一只袖子,把针扎进肌肉里,慢慢推送里面淡黄色的药液。

皮下注射果然很疼啊,他皱起了眉。突然手上的地图被锦断一把抓开,看见陆苏正在给自己注射,她惊讶地说:“苏,你在给自己打针?”

“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陆苏笑了下,前面开车的楚千雀回过头意wài

地说:“你不是在吸毒吧。”

“是因为太累了吗?”虫婷关切地问。

“都是我们太没用,害你这么辛苦!”锦断低下眉头,抓住他的手。

被几个人关心,心里稍稍有一股暖意,他淡淡一笑:“是人造的肾上腺素,不是毒品啦!”

和仇牢的大战结束之后,他去找了一次老杰克补充了一点弹药武器,老杰克跟他推荐这种特种兵使用的肾上腺素,说是可以抗疲劳,走的时候他随身带了一只。

注射完毕,他放下袖子,注射肾上腺的效果很快就显现出现了,身体似乎兴奋了起来,心跳开始变快,但副作用也随之出现,他的双手开始颤抖,皮肤上沁出一层冷汗。

锦断替他擦了汗,满脸心疼的模样:“睡一会吧,苏!”

“还不是睡的时候,要出城了!”陆苏说。

“我要是再有用一点就好了!”

陆苏把手放到锦断的脑袋上:“别想太多了!你很厉害的啊。”

现在的状况是全城的交通一片混乱,后面暂时不会有追兵。但出城的路口一定会有临时关卡,如果能顺利过关,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但顺利过关似乎是个很渺茫的希望。

因为对手是除妖师!是一群比妖还了解妖的人,但他对除妖师的了解却非常少。

他无法肯定对手有没有探测妖气的手段,如果有,暴露是一定的!万一暴露,城市里那些还在追捕假目标的除妖师都会被吸引过来,最后是他们五人面临围攻的局面。最坏的打算就是暴露之后立即冲出去。

他也想过一个办法,就是让楚千雀开车过关,他们四人下来从旁边绕过去。但这样做的风险更大,万一暴露,很可能被分散力量,一个个消灭,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老头抓过陆苏的地图在看,突然指着一条路说:“我们走的是这条路?”…,

“是的!”

“好像不是去S镇的,小子,你计划出城之后再从别的路折过去?”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呜……”老头低头看地图,“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前面好像有座山,在路的两边……”

“你想说我们四人下车,从山上绕过去?”

“恩!”

“我想过,可行性不高,太消耗体力。”

“万一一会查车怎么办,肯定会查的吧!”

“四个人附在底盘上怎么样呢?”

“这个太没谱了吧,一个人还差不多,四个人?”

陆苏抬头看看,这辆车很高:“如果我们四人紧贴在车顶端,你能做一个和车的内部一样颜色的脂膜把我们挡住吗?往里面一看,给人一种什么也没有的错觉……”

“能的哦!”

陆苏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就这么办。”

“我有个主意。”楚千雀回头说。

“恩?”

“坐飞机!”楚千雀笑了一下。

三人的眼睛一起亮了下,陆苏惊讶地说:“对啊,你有私人飞机的,我怎么没想到。”

“你也有想不到的时候呀,我的飞机能一直飞到欧洲哦!去那里咱们买个房子,躲上一段时间就是了。”

“好主意!”陆苏突然松了口气,这真是又简单又有效的主意,“你的飞机场在哪?”

“郊区,过了收费站就是……呃……”楚千雀笑容满面的脸突然耷了下来,“算了,当我没说!”

陆苏失望地叹了口气,锦断大笑起来:“笑死我了。”

假如这个主意没有这个该死的限制,大概他们五人真的会去欧洲,以后的人生也会就此改写吧。可惜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留在地面上,拼命地躲避那些追杀他们的除妖师。

“其实我有一个主意,一定能行的!”虫婷说。

“恩?”

“到了关卡的时候,我下去制造混乱,你们趁机开车跑掉,然后我再追上你们。”

“这个办法行!”老头称赞道,“声东击西。”

“不行!”陆苏说,“如果你在这个关卡制造混乱,那么他们肯定会想到,剩下的人趁乱从这个方向跑掉了,然后向这个方向追过来。”

“跑掉之后,立即躲藏起来!”锦断说,“像电影里那样,跑到某个地方,侧身藏在墙后面,然后坏人就会大叫着‘站住’从旁边过去。”

“这是高速公路啊!哪有地方可以让我们侧身藏进去。”

“旁边不就是大片的旷野吗?”锦断不服气地说。

“还有半小时天就亮了,如果对方出动直升机,我们把车开进旷野也会被发xiàn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出动直升机了!”陆苏可以肯定这件事,是因为刚才在城里乱转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

四人暂时沉默的。

“其实虽然有漏洞,但是这个计划也是可以保住我们大部分人的。”

低垂着脑袋的锦断突然抬起头来,兴奋地说:“真的?”

“我说的是,保住我们大部分人!也就意味着,留下的那个人,很难活下来。”

“我去!”虫婷说。

“别想一个人出风头,我也去!”锦断说。

“我同意!”老头说。

锦断冲老头竖了下中指,这个动作大概也是从电影里学来的。陆苏说:“我不希望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死掉!虫婷不可以,我们就是因为救你才陷入这场麻烦,你想让我们的努力白费吗?锦断也不可以,你的妖技可以爆fā

一分半钟,这段时间里你几乎是无dí

的,但一分半钟之后就是躺下等死,一分半钟,对我们意义不大。我的战斗力在锦断和虫婷之下,而且我现在这个状态,也许一分钟也支持不了。老头倒是可以去……”…,

“你觉得我会去吗?”

“废话,当然知dào

了,所以直接不用考lǜ

你!至于楚千雀……好吧,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前面的楚千雀大声抗议起来:“喂,不要这么小看我。”锦断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麻烦是我引起的,所以我来承担!”虫婷突然说,“别小看我,支持十分钟我还是可以办到的,如果你们愿意为了我置身死地,我也愿意为你们牺牲!”

“我同意!”

“老头,我真鄙视你!”陆苏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必须牺牲一人的境地,既然还有别的办法,为什么不让大家都活下来呢……话说回来,我真的不愿意看见朋友死去,特别是为我能活下去而死去。”

虫婷呆呆地看着他,脸红了下:“那好吧!”

是不是被误会了什么?陆苏看了下锦断,后者正一脸坏笑地在看着虫婷,他才想起来,一直没告sù

虫婷,要救她的人其实是锦断才对。

车突然停了,四人一起往前方看,看见前面停着长长一列汽车,楚千雀关掉车里的灯,说:“到关卡了。”

“恩!”陆苏挪到副驾驶座,看见停在那里车辆中间,有警察和黑西装的除妖师正在挨个盘查,除妖师的手里拿着一个很奇怪的探测仪。

这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十米远的地方落下了一个道口栏杆,陆苏愣了下,猛然醒悟过来,暗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楚千雀问。

他们盘查的手段并不是查一辆放一辆,而是把很多汽车圈住再一个个查,全部检查无误后再一起放行,然后让后面的一批进来。

用这种盘查方法,万一其中某辆车出了问题,想冲关也冲不掉,只能弃车跑路。

除妖师对着一辆车的车窗在说话:“你车上有没有藏什么可疑的人?请对着这个问答!”那东西难不成是测谎仪不成!

糟糕,糟糕!

老头已经做好了隐藏用的膜,低声说:“快进来,让楚千雀应付!”

“不,现在恐怕不行了……”陆苏流着冷汗道,“我们有麻烦了!”

第131章 惊心动魄

盘查的流程陆苏已经看得很清楚,那个警察会说:“看下身份证,还有驾照!”然后除妖师会用那个手提的测谎仪问一两个问题,那东西很像一个手提的灭火器,但材质却是白色塑料的。他一般会问:“车上有没有可疑人员。”、“只有你一个人吗?”

那东西想必也是高科技产品,原来除妖师虽然没有黑衣人那种洗脑的光照笔,却有这种小型的测谎仪。

陆苏注意到两件事情,一是当被盘查的人回答完问题,大概二秒后那台仪器就会报出结果:“没有说谎”,想必这两秒钟里,是机器计算各种数据的时间。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他们手上没有什么用来比对的照片,看来这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要么就是还没有制作出通缉令或者疑犯照片,要么就是还没有送过来。

这时那个警察和除妖师已经走到他们车前,在此之前,老头、锦断还有虫婷已经藏好,此刻他们正附在车的顶部上,被一层脂膜从下面覆盖住,不用手摸上去的话,完全看不出破绽。

留在驾驶室的人是楚千雀和陆苏,他之所以留下是因为有一件事情只有他才能完成。

警察走到楚千雀的车窗边,敬了个礼:“同志,看下身份证和驾照!”

“在查什么啊,我们很赶时间的。”楚千雀问。

“在找一个嫌疑犯,希望您配合。”

“他是谁啊?”楚千雀指了下这边的除妖师。

“是技术人员!”警察笑笑,回答得很自然,看样子是专门用来敷衍盘查者的一套回答,“麻烦看下身份证、驾照!”

“好!”楚千雀虽然是个妖,但长期在人类社会混,这两样东西也是有的,他从口袋摸出来,交给警察。

警察看了之后还给了他,然后指了下陆苏:“他的身份证。”

“他没有身份证,是我表弟,没到十八岁!”

陆苏冷冷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多亏长着一张比较嫩的脸,扮高中生也没有什么不妥。除妖师从那边对陆苏说:“问一个问题,请对着这个端口回答。”

“这是话筒吗?”陆苏装作好奇地问。

“恩!车上有没有可疑人员?”

陆苏用手随意地碰了下那个端口,答道:“没有!”

一秒,两秒,虽然脸上很平静,他的心脏却在剧烈跳动着。

电子合成的声音从机器里传来:“没有说谎!”

万岁!他和楚千雀在心里暗暗喝着彩,实jì

上他刚才触碰那东西时,把它倒转了之前的状态,里面的数据也就变成了别人的数据,最后便瞒天过海了。

“可以走了吗?”楚千雀问。

“稍等一等,后面几辆车查完,一起放行!”警察说,“谢谢配合。”

“谢谢!”除妖师说,两人随即离开了。

但是,这只是陆苏脑海中预想的情况,实jì

上当他回过神来时,那个除妖师和警察正在盘查前面那辆车。

“请对着这个端口回答一个问题,你车上有没有可疑人员!”

“没有说谎!”

“谢谢您配合!”

楚千雀低声说:“来了!”

“恩!”陆苏把脸埋低了点。

他的计划就是像自己预想中的那样,在回答问题的一瞬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台机器上做手脚。陆苏已经观察了很久,他确定不会出问题。

但心里还是很紧张,一颗心正在砰砰地跳动着,好像小学的时候排着队打预防针,快要到自己时的心情。…,

两个人走向这辆车的时候,动作突然变得仿佛静止了一般,陆苏可以看清那个警察沾着灰尘的警徽,可以看清他掉了一个扣子的袖口,可以看清那个除妖师走动时西装上的褶皱,还有他握在那台手提测谎仪上弯曲的指节。

该死的超级动态视觉,每每紧张的时候就会被触动,这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禀性,第一次触发是在目睹锦断和牛力的大战时,以后越来越频繁。

此刻,他的动态视觉让眼前这紧张的一幕变得无比漫长,他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调节紧张的心情,这么紧张的话,一会就算除妖师不动用那个测试仪,也能从他结结巴巴的说话里听出他在说谎。难道要扮结巴不成。

深呼吸第三次,心脏总算不再狂跳了,眼前的时间流逝也变得正常了,那个警察走到楚千雀那侧的车窗,敬了一个礼,准bèi

开口说话。

“哎,我肚子疼!”说话的是那个除妖师,他弯下腰,冲那边喊:“陆重明,你过来一下!”

陆重明!这三个字如同一只手,一下子抓紧了陆苏的心脏。这不是他的堂哥吗,他的堂哥居然是除妖师。

陆重明老家在农村,小时候一起玩过,还跟他学过开车,但上高中之后联系变少了,偶尔在网上说说话。陆重明比陆苏大三岁,好像他上大学之后就音讯全无,家里人也不说他在哪里上大学,只说是一所三流大学,不好意思说起。

后来他工作了,陆苏一家也根本不知dào

他在做什么工作!他居然会是除妖师,这……这……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陆苏暗暗祈盼着,千万不要是自己的堂哥啊,千万不要。但那个远远走过来,身着黑西装的人,不是他认识的陆重明又是谁。

“您好,看下身份证和驾照。”

“在查什么啊,我们很赶时间的。”楚千雀按照计划中交代的,拖延一点时间。

“在查非法走私,希望您配合!”警察又敬了个礼,“请出示下身份证和驾照。”

“好的!”

那一侧一切顺利,但这边……

“陆苏!”看见陆苏,陆重明惊叫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千雀愣了下:“你们认识?”

“我堂哥!”陆苏笑笑,冲楚千雀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爽朗地对陆重明说:“这是我哥们,他带我去他家玩,他是个富二代啊!”

“这么晚还出去玩啊……”陆重明疑惑地说,“你小子不会是那个啥吧。”

“啥?”

“搞基?”

“去你妹的,你才是!你怎么穿一身黑啊,干什么啊这是……”

“技术人员,不闲聊了,工作呢!”陆重明把手提测谎仪对准陆苏,“问一个问题,你车上有没有可疑人员。”

“这是什么?测谎仪?”陆苏一边说,一边把手搭了上去。

“对的,回答吧!”陆重明推了一个开关。

“没有可疑人员!”陆苏郑正地回答,默默地发动了掌中倒转,把机器倒转到了之前的状态。因为对象是机器,所以不太好把握,他默默地祈祷着。

“没有说谎。”

此刻这电子合成的女声,对陆苏来说简直像天簌之音一样,他长松了口气。

“那个,他的身份证!”那一侧的警察指指陆苏。

“他是……”楚千雀略顿了一下,“他是我哥们,我们出来玩来着,他没带。”…,

陆苏暗叫一声:“做的好!”

因为有突发情况出现,如果他还按计划中那样,说陆苏是他的表弟,陆重明肯定会一下子识破。还好楚千雀理解了自己那个眼神的意思。

“这是我堂弟,我能证明,从小一起玩来着!”陆重明对警察说。

“那成,没事了!谢谢配合。”警察走向下一辆车。

陆重明对陆苏笑了下:“吓死我了,你知dào

吗,我们在追的那个妖……那个嫌犯也叫陆苏,我就说嘛,你肯定不是。”

“我怎么会是呢!”陆苏笑了下。

“毕业了吧,你在干什么工作?”

“恩……销售。”

“那就这样,我接着工作了,自己多小心!”

“拜!”

然而陆重明刚刚直起身,突然从机器里传来那个电子合成的女声:“说谎!注意!说谎!”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楚千雀,陆苏,陆重明,那个警察一起愣住了,其实正躲藏在车后面的老头还有虫婷锦断也惊住了,虫婷甚至已经摸向了袖中的匕首。

该死!陆苏突然明白了,刚才陆重明弯腰和他说话的时候,那个机器是开着的,这个说谎的判定显然是那句“你在干什么工作”的回答引起的。

他赶紧挠着头,强作笑颜:“我……我没工作!刚才我说谎了。”

“原来如此……我吓一跳……”陆重明笑笑。

“怎么回事!”警察问。

“没事的没事的!”

虽然这么说,那个警察却皱起了眉:“再查一下吧!小心点好。”

“那成!陆苏,配合下,我再查一次。”

“没问题!”陆苏一边说,一边把手抬起来。

“慢着!”那个警察说,“查那个司机,我看他不像好人!”

“你才不像好人呢!”

实jì

上,穿着花衫衬,戴着戒指,一副公子哥模样的楚千雀被警察误认为是坏人,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下糟了,陆苏暗想道。

这时陆重明已经绕了过去,把测谎机对准楚千雀:“只问一个问题,你车上有没有可疑人员。”

“没有!”

一秒!两秒!陆苏握紧了座位下面的枪,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没有说谎!”

“谢谢配合!”

“切,说我像坏人……”

警察敬了个礼:“对不住了,不得不小心啊。”

“陆苏,我们走了啊!”陆重明说。

从后视镜里看两人走开,陆苏长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脸上全是冷汗。他笑着问楚千雀:“你怎么做到的,居然能瞒过测谎仪?”

“那种东西就是测心跳和血压的嘛,你要知dào

,我经常在赌场被人逮住问我有没有出老千,我啊,就算说谎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楚兄,你是女人吗?”陆苏试了下。

“是啊!”楚千雀平静地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看,我的境界很高吧。”

“高,实在是高!”

……

查完这批车,陆重明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注意到有一条信息。他打开来,是一条彩信,写着:“嫌犯资料照片,请各单位注意!”他往下翻,先是虫婷和锦断,两个都是美人,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是陆苏……

“等,等一下!”陆重明的双眼一下子瞪得大大的,突然对着正在远去的车流大喊了一声,“拦住那辆车!”

第132章 追捕开始

“好险啊!”盘查结束之后,锦断用刀划开那层脂膜,从车顶钻了出来,虫婷和老头也跳了下来。

被弄破的脂膜掉在车里,现在暂时不能处理掉它们,不然突然有辆车冒烟,也会非常可疑。

“楚兄真厉害啊!”陆苏拍着楚千雀,后者很不谦虚地说:“要不是我,才不会这么顺利就过关呢。”

“咦,真不知耻……”锦断笑着说。

“不过还真是感谢你!”虫婷说。

“哇,虫公主第一次对我说感谢,我好幸福啊!”

“你别弄错了!”虫婷脸上红了下,“我只针对这件事情,并不是针对你本人!”

“小子,我们总算顺利出城了,你也休息下吧。”

“恩!”放下压力,陆苏早已软软地瘫在座位里,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天边已经现出大片的白光,黑夜正在大片地被击溃。

但愿这个早晨,会是一个平静的早晨。

“动了,动了!”楚千雀囔道,前面的车流正在慢慢移动,他发动汽车,慢慢跟上。危险总算解除了,陆苏挪到后面,锦断笑嘻嘻地说:“要我抱着你,哄你睡觉吗?”

“喂,好为情啊!”陆苏红着脸,压低声音。

后视镜里,楚千雀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阴暗,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老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我给你做一床被子吧。”

“谁要盖一床肥肉睡觉啊……”

就在车驶出关卡的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喊叫:“拦住那辆车!”

陆苏赶紧从车窗向后看,看见陆重明正指着这个方向在高喊,几个警察在往这边跑,有一个警察掏枪对天开了一枪。

“是说我们吗?”楚千雀问。

“不知dào

……”

陆重明一边跑,一边掏出一道符,喝了一声“令!”

突然一道电光向他们激射过来,车上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一阵电流通过,不禁哇地叫了出来。那道肉眼可见的电流少说也有几万伏,但他们除了一阵过电的感觉,却并没有受伤与不适。

“跑,快跑!”

“知dào

!”楚千雀一踩油门,车冲了出去。

被甩在后面的陆重明脸上的神情很茫然,大概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电符咒没有打死车里的人,其实车里的人也很茫然,虫婷问:“他的电难道很弱?”

“不会很弱吧,喂,你头发竖起来了。”

“你也竖起来了!”

每个人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像烫过似的,只有老头那稀少的头发硬度不够,竖起一半又折了下去。这足以证明刚才的电流很强。

“这是法拉稀效应!”老头一本正经地说。

陆苏一下子反应过来,笑着说:“你记错了吧,是法拉第牢效应。”

“那是什么?”锦断一边整理自己竖起的头发一边问。

“简单说就是电流通过一个封闭的金属笼,里面的人不会被电打中……难道坐在车里的人不会被闪电打死,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除妖师使用的五种符咒里,电符咒对我们无效。”

“我知dào

那个!”虫婷说,“爸爸妈妈带我去科技馆玩的时候,我进去过……”

“你几岁啊!”锦断笑着问。

虫婷的脸一下红了,低着脑袋,可惜头发竖起,没有出现被刘海遮住眼睛的娇羞模样。

陆苏开始思考暴露的原因,他注意到刚才陆重明追上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手机,显然是看到了什么,八成是通缉犯照片之类的东西。他的堂哥是一个很古板很认死理的人,如果他们处在敌对立场,陆重明一旦发xiàn

也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刚才的那道闪电就是明证。…,

“总之,我们现在暴露了!前面是高速公路,基本上一览无余,往前走大概两百公里有一个小镇,我们在那里换车再走。”

“小子,你估计后面的人多久会追上。”

“车辆的话应该在一小时之内,直升机就不好说了。要不……”他看向虫婷,微微一笑,“我们给陆地上的追兵制造点麻烦!”

虫婷突然会意地一笑:“我懂了!终于到我上场的时候了。”说着,两行泪流了出来,旋即化作幽蓝的火焰,在脸颊上无声无息地烧起来。

……

“我知dào

了!”张义手握着手机,正在说话,“重明,你干的不错,你现在坐警车追过去,不用靠近,保持三百米距离,跟紧他们就可以。”

电话里,陆重明说:“我真没想陆苏居然是我的堂弟。”

“抓住再审问原因吧,你快去吧。”

“组长,你们要多久才能过来!”

张义看了下路上拥堵的汽车:“一个半小时,最短!”

他挂了手机,皱着眉头,此时他们一众人正在街上,昨晚跑了很多地方,截停了很多捣乱的运钞车,但抓住的却全是人类。那些开运钞车撒钱的人全部被送到了公安局,等着他们的肯定是数天的拘留,不过对这群保镖来说却是好事,楚千雀说过,他们出了事就加倍给报酬,所以他们巴不得被捕。

张义皱着眉咬着嘴唇:“现在全城交通瘫痪,我们要走走不了,他们却正在高速公路上逃跑,这就是他们要的结果!这群妖不是简单的妖,他们中间有一个天才军师!”

以往的妖类都是些只会动用武力的暴徒,但这一次的对手却让张义感觉特别棘手,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程平还在这里,想到程平,内心又满是愤nù

与不甘。

他亲眼看见程平被那个女人用刀捅死,这个仇,哪怕失去一切也要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砸在路边的电话杆上。

“组长!”一个组员看了下GPS定位,“可能要去那个方向,开车最少要花三个小时,能走的路径只有一条,要绕很远。”

“我们跑过去,要多久!”

“两……两个小时!”

“走!”张义带头跑进了马路上拥堵的车流,一群除妖师面面相觑,跑着去追高速公路上的妖,组长难道疯了不成。

“快跟上!”

“知dào

!”

好歹他们在学校的时候都受过体能的极限训liàn

,长跑还是可以吃得消的,但训liàn

的时候穿着运动服和球鞋,现在一身装逼专用的制服,跑了几步就满身是汗,实在苦不堪言。

这种疯狂的事,也只有这个疯狂的组长才能干出来。

一边跑着,张义一边用蓝牙耳机和信息控zhì

中心联系,指挥布署着:“让城里的直升机往那个方向拦截,让技术室把那辆车的照片发过去……把其实关卡的组员撤下来,向这边移动,车开不动就下车跑,三小时之内不到,停职……给我接通陆重明的电话……喂,你那边怎么样了,跟丢了吗?”

“遇……遇到一点情况!高速公路上出现了一个长达十米的火焰带,无法熄灭,我们过不去!”

“靠!你原地待命,一会有人过去支援你。”

电话切断,信号又回到信息控zhì

室:“替我联系一个人,炎白雪!”

后面有两个组员在低声议论。…,

“组长为什么要找一个人阉白雪,谁是白雪?”

“你搞错了,那个人叫炎白雪!”

“女的吗?漂亮吗?”

“是男人……不对,其实是只妖!”

“我靠,组长认识妖?”

“不是认识,炎白雪是我们的组员,编外组员!”

“除妖队里还有妖成员吗?”

“对啊,我们虽然是除妖师,但也不是见一个妖杀一个,每年不过才杀十只妖。其实除妖队的制度里有一条面向妖类的规定,如果有妖类来参加除妖队,可以成为编外组员,不来上班,一样拿钱,而且工资丰厚哟,特殊情况才启用。”

“我靠,这么好!不过妖杀妖,也下的去手?”

“本来嘛,妖和妖之间不存zài

什么友情和同情的,他们之前也会相互厮杀,这个制度的目的就是让那些妖加入除妖队,专门克制特殊的妖技。”

“这个我懂的,妖技之间相生相克嘛!”

“对头!”

“每个妖都可以进来吗,为什么我以前没听说过。”

“也不是每个妖都进来,毕竟除妖队要的是他们的能力,我以前在东北工作,有一只妖的能力是把雪变成面,这个妖就申请加入除妖队来着,后来……”

“没批准?”

“转送到当地除妖队的食堂工作了。”

“人尽其才啊这是。”

“应该说是妖尽其才。”

……

某个乱糟糟的小屋里,床前的电脑桌上,乱放着零食的袋子和烟头,还有喝剩的半杯可乐。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被枕边的电话吵醒,响过几声之后,他不耐烦地抓过,电话里,一个可爱而清脆的女声说:“炎白雪,张义组长让你去XX高速路支援。”

“博聆姐姐,我要睡觉啊!好……好困!”他打个哈欠。

“拜托,有情况,全组成员都出动了,正在追五只逃跑的妖。”

“全组都出动了……”炎白雪打着哈欠,“还摆不平,真是……我好困啊!”

“对方成员里,有‘流火恸哭’哦!”

“什么!”炎白雪一下子来了精神,“传说中的‘流火恸哭’!”

“对的,只有你的妖技能克制她。”

“好吧!”炎白雪跳下床,从衣架上抓起一件西装,“让张义知dào

,我也不是吃白饭不干活的人。我也要让那个传说中的‘流火恸哭’知dào

一下……我‘极冰爆弹’的厉害!”

遮在额前的白色头发下,那双懒散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第133章 空中屠杀

“爱哭鬼,你果然是流火恸哭啊!”

虫婷保持流火恸哭状态的时候,锦断好奇地把脸凑过去看,虫婷被逼在角落里,尴尬地说:“你别过来,被烧到头发我可不管。”

陆苏也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这个技能,真是感觉相当奇妙,幽蓝的火焰寂静地在脸上燃烧,如同两道流动的火,映照着她的双瞳熠熠生辉。

“脸烧起来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呢?”锦断问。

“好像有热热的眼泪在流动似的。”虫婷微笑道。

“哇,你居然能一边哭一边笑!”

“胡说,我只要流一次泪就可以了,火是不会熄灭的。”

之所以保持这个状态,是因为她在之前的路上用酒精制造了一段十米长的火焰带,脸上的火焰不熄,被引燃的东西也不会熄灭。

因为火焰带封锁了高速路的原故,所以这一路上只有他们的商务车在行驶。

“陆兄,有情况!”楚千雀说,陆苏回头看了下,看见后面的天空中低飞着四架直升机,正紧紧地咬着车的屁股。

“空中打击来了啊!老头,你能摆平吗?”

“风太大,攻击后方很方便,攻击上方就有点难了,烟很难到那个高度。如果非让我去做也不是不行,但消耗会很大。”

“我来吧!”锦断说,“大家都在努力,我也发挥点作用好了。再怎么说,我也不想输给爱哭鬼!”

“哼!”虫婷抱着臂转过脸。

“能搞定,不用勉强的。”

“小看人!”说着话,锦断已经把窗户拉开,陆苏还想嘱咐她尽量别杀人,但一想直升机在半空中,不杀人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样也会束缚锦断的行动。

这时锦断已经爬到了车外,老头冲她喊了一声:“接着!”把一枚烟幕弹丢给了她,“我帮你一把!”

“恩!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地看烟火表演吧,拜拜!”

“楚兄,把车开慢点。”

……

四架直升机保持在二十米的高度,低飞着跟紧那辆商务车,这时,最前面的一架直升机发xiàn

了情况。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对着耳脉说。

高速行驶的商务车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稳稳地站在车顶上,风吹着她的头发飘在身前,凌乱得如同一团墨色的火焰。

她抬起头,仰视着上方,用毫不畏惧的眼神迎上了直升机飞行员的视线,嘴角轻浮起一阵微笑。不知为何,那个飞行员感觉浑身一阵战栗。

每架直升机上有一个飞行员,一个副手,还配有一个除妖师。除妖师说:“别管太多,打死她!”

“攻击队列!”

“收到!”

后面的三架直升机排列成一个排边三角,最前面的那架上升,后退到这个三角的中心点正上方。四架直升机变成了一个立体三角形,这样的攻击队列可以保证在开火的时候不误伤到自己的同伴,而且,无论对方从任意角度进攻,都可以把最大火力集中到一点。

四个副手把轻机枪架到舱门前,瞄准下面的商务车,一声令下,四架机枪一起倾吐出花瓣样的火舌,把子弹以每分钟一千发的速度打出去。

站在车上的黑裙女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两把大马士革钢刀,完全看不清她舞动双刀的动作,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很多只手,很多把刀,一大片火花在她的身前忽明忽灭。…,

居然用双刀就完美防御了机枪的扫射!这从未见过的不可思议一幕让飞行员和副手愕然了。

“准bèi

导弹打击!”

“收到!”

机枪的扫射停下了,两枚空对空导弹呼啸着从直升机的短翼下飞了出去,摇曳着长长的一道青烟,轰然一声巨响,那个女人被一片火焰和硝烟笼罩。

“哈哈,完蛋了!”飞行员得yì

地叫出来,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和导弹抗衡,不过似乎是个漂亮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炸成了渣,心里还是稍有点惋惜。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商务车上方的硝烟被风吹散,站在那里的居然是一个被骨甲覆体,拥有四只长长辅臂的怪物。

“那是什么东西!”

骨甲的下面还能看见黑色的裙子,显然是那个女人化身成了这东西,他赶紧按下按钮,另两枚导弹也呼啸着冲了过去。

但让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导弹居然被那长长的辅臂凌空接住,向两侧扔去,从公路两边的旷野里传来巨大的爆zhà

声。

然后,这个骨甲的怪物踩着脚下的车顶,巨大的反作用力让那辆车差点从后方翘了起来,它高高地跳到了半空中。

“不要怕!”说话的是除妖师,“妖的跳跃极限是十米,该我们上场了。令!”

他发动的炎炮居然被那女人用辅臂挡下,她的身体跳到了十米高的地方,慢慢停顿,看样子是要掉下去了。但这时,她突然扯开烟雾弹向下扔去,身下突然出现一片浓烟,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急喝:“变!”那团浓烟居然变成了一团滑腻腻的东西,这个身披骨甲的女人像蜘蛛一样落在上面,四只辅臂夸张地下压着,像蓄满力量的弹簧。

“砰!”

她在半空中借力一跃的时候,居然爆响出一声刺耳的破空声。四个飞行员的意识还没有被拉回现实,这个怪物已经扑向了第一架直升机,四只辅臂长出长长的指甲,并拢在一起,刺穿了玻璃,倒霉的飞行员被贯穿了身体,大口地吐着血。

除妖师的反应也算迅速,女人向第一架直升机发动攻击的时候,四个方向同时传来喝声:“令!”

一道炎炮,一道冰刺,两道锁链从四个方向向她打来,火焰和冰刺她居然连挡也没有挡,任凭它们打在身上。火焰和冰晶的爆裂在晴空下释fàng

出华丽的色彩,当然,没有人还有心情去欣赏。

回过神来,她居然用两只辅臂住过了锁链,用力一扯,一道锁链从除妖师的手里拖了手,另一个除妖师比较倒霉,被硬生生从飞机里拖了出来,身体绞进了螺旋浆,变成一阵骇人的血雾与肉浆,被吹散在风中。

这一串动作只发生在瞬间,这时她所攀附的直升机开始下坠,女人的一只辅臂高高扬起,像一把打开的铡刀,然后,迅猛地斩向螺旋桨与机身相连的轴。这一击居然硬生生地切断了碗口粗细的轴,机身带着除妖师和副手的尖叫声掉了下去,而那道被切断的螺旋桨依然保持着旋转的状态,眼看着就要撞向后面的直升机。

千钧一发之际,那架直升机向一侧倾斜,险险地避开了飞来的螺旋桨,螺旋桨的边缘在机身上擦出一道火花。

第一架直升机在后面的公路上爆zhà

了,剩下的三架直升机上的飞行员拼命用目光搜寻着女人的身影,难道她也一起掉下去了?…,

这时一个副手叫了一声,所有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见了恐怖的一幕。那个女人正用两只辅臂攀住一左一右两架直升机的舷架,并且把另外一对长长的辅臂探进了打开的门里,抓住了两挺机枪。

“不……不好!”

“快躲!”

但意识到危险已经太晚了,女人用辅臂按下了两挺机枪的扳机,于是在半空中出现了惊人的一幕,两架并行飞行的直升机相互射击起来,一瞬间,里面的人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这短暂而恐怖的一幕在他们的尖叫声中落幕了。

一架直升机掉了下去,另一架也被打得千疮百孔,但里面的飞行员还活着。这时,他按下了紧急弹出座位的按钮。

直升机的紧急弹出装置和普通飞机不同,因为直升机的螺旋桨在上方,飞行员被弹出会被绞死。所以按下这个按钮之后,螺旋桨会被先炸断,然后飞行员才会被弹出去。

紧急弹出装备顺利启动,螺旋桨的炸断和座位的弹出发生在一瞬间,飞行员本以为捡下了一条命,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停在了半空中。

回过神来,他吓得大声尖叫起来,自己连同座位居然被一只长长的辅臂抓住了,女人仰着脸看他,那张带着冰冷笑容的脸看上去如同修罗恶鬼。

“不……不要啊!”

他被向一的抛,扔进了上方那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中,伴着血肉被绞碎的粘稠声响,那里立即腾起一片血雾。

因为绞到了座位,直升机上的红色警报响了起来,机体出了故障。

这时,一个恐怖的形体突然趴在了前窗玻璃上,飞行员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

四架直升机居然在半分钟之内就被摆平了,看着最后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爆zhà

,车里的几个人都为之愕然了。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屠杀,比起上次和虫婷战斗的时候,此时的锦断完全是毫无保留地杀意全开。

车顶突然穿来一声重重的撞击,然后锦断的脑袋从打开的车窗上端倒悬下来,长长的头发随风飘着,依旧保持狂骨状态的她笑嘻嘻地说:“快不快!”

“快啊,我先替你解除吧!倒转!”

陆苏故伎重演,利用那个封魔符把锦断的狂骨状态强制解除了,老头看见被复制出的封魔符少不得又问了昨晚的事情,陆苏简单地说了一遍。

说起来,那两个无良人贩从某种意义上帮了大忙,不然无法主动解除妖技的锦断现在还不得不昏迷再慢慢恢复。

变成原样的锦断跳回了车里,脸上还沾着血,陆苏替她擦掉:“替你数了,杀了十二个人哦!”

“而且还有四个除妖师!”老头说。

“这么一来,我们就正式宣战了!”陆苏微笑一下,替锦断抚开了脸前的头发。

“哦!”锦断举着拳头,斗志高昂地说,“让我们把这群混蛋打成渣渣吧!”

第134章 平等谈判

刚才直升机疯狂倾泄子弹的时候,虽然锦断站在车上抵挡了一部分,但毕竟她的覆盖面有限,不能完全防御。

比如楚千雀的驾驶座就无法防御,肩上中了一枪便哇哇大叫起来。于是老头用烟脂给他的上方做了一个防御盾,这才没事,要不然锦断凯旋归来时,车里可能正在给楚千雀开追悼大会呢。

陆苏这时才明白一件事,电影里主人公躲在车里就不会被子弹打中根本是骗人的,商务车薄薄一层铁皮,对子弹完全没有防御力。

所以此刻千疮百孔的车顶,陆苏也懒得去修了,反正什么也挡不住。

“直升机还会来吗?”楚千雀问。

“要么下一次来更多,要么就不会来!”陆苏断定道。

“到底是会来还是不会来呢?”

“我看不会,如果直升机不能有效打击,他们不会傻到继xù

派出来送死的。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除妖师在飞机里,那些招术根本没法发挥效果。”

之前和程平战斗,可以看出除妖师对土符咒的防御效果很依赖,而且攻击方式是困住之后再精确打击,显然在直升机间快速跳跃的锦断他们很难打中。

“我有个主意!”楚千雀说,“非常非常厉害的主意。”

“你就别卖关子了吧!”

“陆兄,刚才的直升机不是掉到路上了吗……”

四人立即恍悟,楚千雀的意思是回头找直升机的残骸,复原之后,他们开着直升机跑路。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但是……

“你会开吗?”陆苏问。

“呃……可以试试……”楚千雀声音底气地说。

“还是算了吧!”陆苏耸了下肩,“就算有人会开,也最好不要坐直升机。”

“为什么?”

“一、空间太小,施展不开……”

“比如她脸上的火会烧到我们!”锦断笑着看了一脸虫婷,后者“哼”了一声。

“你要是变身也会伤到我们。”陆苏对锦断说,然后接着说原因,“二、容易被狙击,在空中我们跑也跑不掉;三、没有飞机快,如果我们不能在一到两个小时内跑出除妖师控zhì

的范围意义就不大,问题是,全国都有除妖师……”

陆苏还不知dào

,不是全国都有除妖师,而是全世界都有。

“四、太张扬了,想换载具也换不了。还没等我们降落,就被人看见了。”

“我补充一点!”老头咬着烟斗说,“直升飞机上风太大,点不着烟。”

“综合上述四点……反正不能开直升机。”

“五点!”老头说。

“还有还有,上厕所、洗澡、换衣服都不方便!”锦断举手说。

“好吧,上述五点!”

“六点!”老头说。

“陆兄,我们公然宣战了,那这件事怎么收场呢?”

“杀光他们!”锦断说。

“怎么可能!”陆苏笑了下,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思考,本来是为了营救虫婷,现在事态扩大,除了宣战再没有别的出路,但两败俱伤肯定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谈判!”

“为什么?”楚千雀惊讶地说,“杀了人,炸了直升机,然后谈判?”

“确实!”陆苏看了下几人,虫婷低着头在沉思,锦断的眼睛亮闪闪的,显然是陆苏怎么做我都不反对的意思,老头神情阴暗。

“我也是做生意的人,如果双方把事态闹这么僵,要谈判肯定是谈不成的,最后只能撕破面皮,两败俱伤……我们,我们这么做,到底……”楚千雀眼神黯然。…,

陆苏拍了下他的肩:“打架和做生意又不一样,不,这次应该说是战争了!这件事本来是个误会,但在除妖师的眼里,我们只是可以被猎杀的对象,是弱势者。弱势者和强势者是无法平等交谈的,如果要谈判就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强dà

,让他们知dào

打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到了那个时候,才有坐下来谈判的机缘。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

扫视着众人,他说道:“放手去杀!”

“好耶!”

“好……好吧!”

“恩!”

“我没意见。”

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得不说是被逼的,所以现在要争取主动权。陆苏苦笑一声,自己也没想到,向来善良又胆怯的自己有一天会公然和整个人类社会为敌,人的变化都是不可思议。

车在空荡荡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困疲渐渐袭来,看来光靠注射肾上腺来支持太勉强了。

他坐在那里低着脑袋,车子微微的晃动让困意来得更快了,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见锦断的脸俯视着自己,才猛然发xiàn

自己枕在锦断的腿上,平躺在座位上。

“我睡了多久?”

“半小时吧!”锦断轻轻地抚摸着陆苏的脸,指尖冰凉,她突然俯低身子,低低地耳语一声:“苏,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此时车里一片静谧,老头和虫婷都睡着了,陆苏脸红地笑了下:“没……没什么吧。”

“如果不是我这么任性,就不会惹上这么多事情了。”

“你忘了,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是你的……”

锦断嘿嘿地一笑,点着他的额头:“你居然还记得我胡说八道的话啊。来,亲亲。”

“喂,才睡醒,口气很重的。”

“那抱抱吧。”

“恩,你在我怀里睡一会吧。”

陆苏坐起,锦断躺到他的腿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仰视着陆苏:“记得你说过的话!”

“恩?”

“出去玩啊,我们俩。”

“知dào

啦!”

锦断的笑容如同蜜一样在心间融化,抱着她的时候,陆苏的心里一阵柔情蜜意,这让人头晕目眩的幸福感,因为太过美好,所以好害pà

它有一天会失去。

他知dào

等一会要面对什么,但世上最让人安心的,莫过于天崩地裂时有一只和你十指相扣的手,和转过脸时那温暖坚强的笑容。

“后悔吗,被我变成妖?”锦断闭着眼睛问,恰恰在这时问出了这个问题,如同读出了陆苏的心事。

“不知dào

……但唯一不后悔的是认识你!”

“你也会哄女孩开心啊。”

“这可是真心话哦!好啦,睡觉吧。”

锦断动了动身子,把脸转了过去,乌黑的头发静静地铺展在陆苏的腿上。两人默契地把手交握在一起,轻轻扣住十指。

……

跑到收费站的时候,很多人都累得趴下了,陆重明迎面走来:“组长,你们总算到了。”

“一个半小时,比我想得要快!”张义看了下手表,抬头一看,看见路上正在燃烧的那条蓝色的火焰带,“你被那东西拦住了?”

“是的……我试着用土符咒把地面抬高,但是……”

“行了,不用解释了,让炎白雪处理吧!炎白雪。”

“组长,我等了你好久哦!”回答的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两人一起抬头,看见收费站的上面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白发男子,陆重明不禁愕然,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呆在那里的,他完全没有感觉到。…,

“下来,少年白。”

“知dào

了,大叔!”坐在上面的炎白雪凌空一翻,落了下来,那是十米的高度,他跳下的时候只是弯了一下膝盖就缓冲了下落的冲击力。

“把那片火处理一下!”

“明白!”

炎白雪往那片火焰走去,陆重明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叫张义“组长”,那么应该是同事才对。但他从来没有组里见到过这个人。

两人走到火焰带前,炎白雪白色的头发被那片火焰映成了幽蓝色,只见他轻轻打了个响指,说了声:“变成冰吧,宝贝!”

异象发生了,那片火焰带一瞬间变成了冰晶,虽然是冰,却依旧保持着火焰的形体,就像是模仿火焰外形的冰一样。

那是实实在在的冰,陆重明用手摸了一下,透着阵阵冷气。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除妖师的话,就算使用天生符好歹也要结个印才对,更不用说这种古怪的招术,见都没见过。

看着陆重明呆呆地看着自己,炎白雪淡淡一笑:“我的妖技‘极冰爆弹’是把火变成冰,所以对付‘流火恸哭’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妖技?难道你是……”

“C城除妖组编外组员,同时也是三阶妖武,炎白雪。”他爽朗地一笑,“请多指教!”

第135章 集结

“刚才博聆联络我说,先遣队的四架直升机全部被击落,无人生还,拦截失败。不过从直升机出事前发来的照片看,车上至少有五人,其中三个是陆苏、锦断还有虫婷这三个狗日的妖……”

张义说这番话时,炎白雪的脸色明显不对劲了:“组长,你不是把所有的妖都叫成什么日的吧?”

“少插话!另外两个,一个是‘烟脂变幻’的老头,另一个是H城的‘千手之王’楚千雀……”

“楚家少爷啊,他怎么卷进来了?”有人惊讶地问了一声,“我是H城调过来的,这家伙从出生到现在没杀过人,大大的良民。”

“原因我也不知dào

!大家把这五只妖的资料熟悉下,然后我们开始追杀!”

“组长,用跑的吗?”

“组长,皮鞋都开口笑了。”

“不是吧,跑着去追车?”

“少废话!”张义一声吼,几个低声议论的组员闭了嘴,“你们以为我笨到这种程度了?我已经准bèi

好了,现在我点几个人出来……”

几分钟后,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并伴着强dà

的气流,众人抬头看见几架直升机正向这个方向飞来,细数一下,大概有十二架之多。

“我点到名字的几个,跟我上直升机,其实人坐车!”

十二架直升机放下软绳梯,张义、炎白雪还有陆重明上了其中一架,另外的直升机每架上了一名除妖师。

在直升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有人在后面大喊道:“组长,那个……组长!”

但他的声音终究没高过直升机,一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机飞走,有些人心里把糊涂组长骂了几遍,他让留下的人坐车,这里哪有车啊?

“各位,张义组长已经安排好了!”

这时,一个组员走到空地上,铺开一卷很大的纸,上面画着一个召唤法阵。

“难道说?”

“对,组长已经派人去队里的车库画了召唤阵,请大家靠后一点,我现在要把车库里的车召唤出来。”

“哦!”

众人退后,心里暗暗称奇,召唤术是相当高深的学问,在学校里也不做为必修课,整个除妖队里只有少数几个人掌握。

他们没想到,居然可以用这种办法把车给运过来。

“我有问题!”一个人问,“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召唤到这个地方,害我们跑这么远?”

那个人回答:“因为召唤的过程很危险,生命体可能会死掉!”说罢他闭上眼,跪在召唤法阵前低低念诵,纸上的法阵渐渐变亮,发出一道异彩,那光线越变越强,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轰的一声,一个车的轮廓出现在地面上,然后接二连三的巨响,不断有车的轮廓出现在那道刺眼的白光中。

最后,白光褪去,地面上留下的是十五辆除妖队专用的轿车,还有……

“我的天,组长这次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吗,居然连除妖装甲车也搬过来了。”

“哇,我要开这个,太刺激了。”

那几辆体型庞大的,正是除妖装甲车,这些装甲车是轮式的,覆盖着厚厚的装甲,车前画着一个封魔符,由密集的咒文组成的圆型法阵中,写着一个大大的“封”字。除妖装甲车和普通装甲车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上面没有常规的重型武器,只有一挺机枪。装有妖力探测装置,医疗救急用品,还有自动驾驶功能,另外就是,上面配有一台线圈电磁炮。…,

其实电磁炮这种东西听上去科幻,其实早在1840年代就已经开发出雏型“高斯炮”。它并不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发射电流击打目标,而是利用磁线圈把炮弹快速打出去。之所以没有广泛运用在实战中是因为耗能大,火力比不上火药炮弹。

但对于使用电符咒天生符的除妖师来说,却是一件超级兵器,电符咒可以给它提供强dà

的动力,另外,打出去的金属炮弹也可以成为电流的诱导物。这个疯狂用实用的装备是程平想出来的,装甲车上的封魔符亦是他的首创。

“各位,组长交代了,每台装甲车搭载电天生符和土天生符两名除妖师,其它随意组合!我们出发。”

“哦!”众人群情激愤地吼了一声。

刚才损失的四架直升机在这个庞大的追兵队伍前,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开胃菜,真zhèng

的猎杀,从此刻才是开始。

……

直升机上。

“张义!”枕着双手,闭目养神的炎白雪说道。

“叫组长。”

“组长,我们这十二架直升机,大概多久就能追上他们?”

“半个小时!”

“你打算用火力扫射,一举消灭吗?”

“怎么可能,你也是妖,你觉得常规打法对妖有用吗?”

“那得看是对谁了!”

“我们已经损失了四架直升机,我可不想再搭上同伴的命。从刚才的战斗可以看出,远程打击对他们无效,所以,我们下去进行拦截?”

“哦?”炎白雪睁开一只眼睛,“正合我意!”

“这一次只是拦截,不要恋战,拖时间让后面的车队跟上,我们立即撤tuì

。我已经让H城那边封锁了通道,但是最好还是在这段路上把他们全歼。”

“我可说在前面哦,‘流火恸哭’是我的!”

张义没回答,对陆重明说:“重明,知dào

我为什么带你来?”

“因为陆苏是我的堂弟?”

“聪明!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次虽然是复仇战,但战略和分析也很重yào

,据我所知,他们五人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军师,我的知觉告sù

我,就是陆苏这小子。”

“组长,陆苏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他。”

“你具体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说,是一个聪明但又心软的人。小时候我住在农村,有一次他到我们这里来玩,农村嘛,没什么娱乐,我们就一起去树林里抓麻雀。我们那抓麻雀的办法就是用竹筛和树树支一个陷阱,用绳子远远地牵着,下面撒上米,等麻雀来吃的时候,一拉,就抓住了。但是效率很低下。那天我给陆苏示范了一下,他一上午都在旁边观察我抓,下午他一个人去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自己把陷阱改良了,一下午,抓的比我一天的数量还多一倍!

“我们兴冲冲地回到家后,我爹把我们抓的麻雀拿到了厨房,把麻雀用开水一烫,褪了毛,炸起来吃可香了。当一盘油炸麻雀送上桌的时候,我看见陆苏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发疯一样地冲进厨房,他大概没想到,自己抓来的这些麻雀居然会被做成菜。那天夜里,我看见陆苏蹲在门前,一边哭一边埋什么,我上去一看,看见他正在埋那些麻雀的骨头,并且哭着对我说:‘堂哥,我这辈子再也不抓麻雀了。’”…,

“还真是又聪明又心软啊……说起来我们打过一次照面,我不知dào

他怎么变成的妖。我见过很多妖,因为身怀异能,总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却能认真地看着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总能认认真真地听……不把对方视若无物,认真分析,制度战略,这样的对手,原比那些活了千年的老妖更可怕!”

一旁的炎白雪笑了下:“你说妖都目空一切,像我这个样子?”

“你难道不是?”

“我可不认为‘目空一切’是什么贬义词,我是个妖,又是个宅男,没父没母,这个世界没给过我什么,我不需yào

去关注它。我的眼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流火恸哭’,我一定要打败她!”

“你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了别的目的吗!”

“正合我意,我不关心什么战略战术,‘流火恸哭’归我,其它随意。”

“组长,陆苏交给我对付,可以吗?”陆重明突然说。

“为什么?”

“我了解他,他还不至于对自己的亲人下手,面对我的话,他就已经先输了三分!”

“你的意思是他不忍心杀自己的堂哥?那你忍心杀自己的堂弟吗?”

“我是除妖师,他是妖,仅此而已!我已经不认为他还是我的堂弟了。”

“下的了手?”

“当然!”

“好吧!”

陆重明得yì

地笑了下:“那个,组长?”

“恩?”

“我可以看下他们五人的资料吗,我想稍稍了解下其它的对手。”

直升机的速度很快,前面已经看见一辆小小的车,这条路现在已经封锁,除了陆苏他们的车,还能是谁的。

“差不多接近了,我们准bèi

迎战吧!”

“等下,组长!”陆重明突然说,“我有个主意,至少可以在开战之前,先瓦解他们中的一人。”

“谁?”

陆重明的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楚千雀!”

第136章 瓦解

妖的资料并不是像履历一样简单,毕竟这些妖类都是危险易爆品,所以他们的每一次可追踪的战斗都被纪录在案。

看完了厚厚的一沓资料,陆重明说:“组长,我有个主意,至少可以在开战之前,先瓦解他们中的一人。”

“谁?”

“楚千雀!”

“是吗,说来听听。”

“这个人实力最弱,罕见的五阶妖武,战绩为零,从来没有杀过人。据资料上说,他是个浪荡公子,为什么会和陆苏他们搅在一起,我猜理由很简单吧!”

陆重明举起锦断和虫婷的资料,上面有她俩的照片,以人类的标准看,都是标准的大美女。

“为了把妹?”

“显然!动机不单纯,实力又弱,这个人的立场一定是最不坚定的,我们现在开出条件,让他退出这五人,就永不追究他的责任。”

炎白雪说了句:“‘娼妇之心’这么弱的妖,瓦解不瓦解都一个样,我不觉得他能单挑任何一个除妖师。”

“你错了,他很弱,但他的能力很麻烦。资料上显示,他和老头联手过一次,‘娼妇之心’与‘烟脂变幻’组合在一起相当厉害。一个楚千雀不是威胁,找几个打手就能摆平他,但放在那四人中间的楚千雀很麻烦,尤其是有陆苏这个军师在!”

“恩,瓦解他也可以试试!”

“请让我来吧,组长!”

……

“来了!”陆苏摇醒锦断,她不情不愿地揉了下眼睛。老头一直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听见头上轰隆隆的直升机螺旋桨声,眼皮一下子睁开了,陆苏不禁暗想,这老狐狸真是鬼得很。而虫婷一直蜷缩着身子在睡觉,爬起来的时候陆苏注意到她脸上的火焰不见了,正要问的时候,她说:“我留下的火焰带熄灭了,就在半小时前。”

“你当时怎么没和我说啊。”

“当时你在干什么呢?我可不想打扰你你。”虫婷坏笑一下,看了看锦断。

“你也不是蠢到无药可救了嘛!”锦断抻着懒腰说。

“当着别人的面做那些下流的事,真是不知羞!”

“下流的脑袋看见什么都是下流的,假正经!”

两个人吵了几句,虫婷气呼呼地转过脸,锦断冷笑着,好像吵架方面虫婷一直不如锦断,毕竟比她小一岁嘛。

“十二架!”老头说,其实两人吵架的时候,陆苏已经数清了。

“数量上变多倒不要紧,只是还不清楚直升机上坐的是谁……要是那个组长,就很难对付了。”

“我和你说啊,我自创了一种烟脂炮哦!”

“你打算用肥肉轰直升机?”

“什么叫肥肉,是烟脂!”

打爆一架,只会惹怒其它人,另外他注意到这次来的十二架直升机保持着四十米的高度,明显是学乖了。

之前他偷过张义的包,那些资料上面,他们的武力、妖技甚至性格都标得清清楚楚,这些除妖师的手里显然有他们的详细资料。

这批直升机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却迟迟没有开火,显然是考lǜ

到了他的“掌中倒转”。对方把他的妖技当成一种常量来思考,其实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一个变量,刚才睡了半小时确实清醒了不少,但妖力量大概只恢复了一半,妖技也只能使用二十多次而已。

“陆苏,还是我来吧!”锦断说。…,

“别,同样的打法用第二次就会被识破……近战风险太大,我们观察一下,看他们想干什么。”

那些直升机跟了大约有五分钟,迟迟没有动作,陆苏不禁心里起疑,到底是打什么算盘。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大概会惊讶得目瞪口呆,一辆普普通通的商务车行驶在路上,后面还跟着十二架列成队列的直升机为它保架护航。

突然车载的对讲机响了,楚千雀迟疑着,陆苏点了下头:“你来接,我开车!”

他跳以驾驶座上,楚千雀挪到副驾驶室上,拿起了对讲机,里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但语调却很沉稳:“我找楚千雀!”

“是我,你是?”

找楚千雀?四人一起沉默了下来,不安地向这边打量,陆苏暗暗地想,该不会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现在就在你们的头顶上。我既是和你说话,也是和你的朋友们说话,所以不用担心被他们听见,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有话快说!”楚千雀不耐烦地说。

“呵呵,我们手上有你的全部资料,楚千雀,我知dào

你从来没有杀过人,你不在我们的猎杀名单上,恩,应该说是曾经……”

陆苏从后视镜中看见楚千雀的眼神有些异样。

“曾……曾经?”

“现在也是!不过我不敢保障将来是不是,我们对你采取什么样的态度,这全在乎于你。”

“你什么意思,我不会出卖我的朋友!”

“我们当然不会让你做出这种事,我们只是给你一个交换条件,如果你现在退出他们,那么你之前雇佣保镖在城里制造混乱,还有这通缉犯搅在一起的事情,我们都可以一笔勾销。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停下车,走下来,只要我们看见你离开那辆车,就视你为接受条件。”

“我……”楚千雀眼神犹豫,看了下陆苏,陆苏点点头暗示他说下去。

那头见这边正沉默着,继xù

说:“我知dào

你有很多产业,坐拥几亿的资产,有公司,有游艇,有私人飞机,私人高尔夫球场,如果以一个普通人类的眼光来看,你相当成功。但是,如果你被我们视作通缉犯,那么我们一定会把你像他们一样对待,不彻底消灭便不罢休,那样的话,你的好日子就当此为止了。你可以选择相信自己朋友能保护你,但我告sù

你一个事实,我们的战力,就算毁掉一座城市也可以,而且,我们可以调动其它城市的除妖组过来,全国有上万名除妖师哦。”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楚千雀突然说。

“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相信的证据,也不需yào

那样的东西,我们毕竟是zf部门,信与不信,在乎你。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lǜ

,十分钟后无论你在不在车上,我们都会向这辆车开火!好自为之。”

通话被那头切断了。

聪明的办法,陆苏暗想道,对方一眼就看出楚千雀是他们中立场最不坚定的一个人,亦是最愿意回到平静生活,最容易被瓦解的一个人。如此看来,那十二架直升机在头顶盘旋的用意,再清楚不过了。

“卑鄙!”虫婷说。

“楚千雀,你不许走!”老头命令道,“不要信他们的话,除妖师是我们的天敌,天敌的话怎么能相信。”

“陆兄……”楚千雀眼神迷茫,“你会保护我的对吧,一定会保护我的,是不是这样?”…,

陆苏也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他并不认为仅凭四人之力就能对抗全国上万名除妖师,再怎么自信也要有个限度。

见他迟疑,楚千雀的神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显然那番话已经让他的内心动摇了:“陆……兄!”

“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唯一能说出的,就是一句道歉。

“啊?”楚千雀神情尴尬,“那我……那我……”

“苏,那家伙是吹牛的,全国怎么可能有上万除妖师!”锦断扳着手指数,“个十百千万,哇,上万有多少人,肯定是骗人的。”

“不是吹牛吧!”陆苏皱着眉,“一个城市有几十,全国有上万一点也不奇怪。”

“我该怎么办……”楚千雀忧愁地说,五人对抗万人,原本不知就里地跟着陆苏走,现在上万的那一方开出了条件,他的心大概已经严重动摇了。

“听我一句,这个时候别中了他们的奸计。”老头的话似乎效果不大,楚千雀一点也没重拾自信。

离间计,真是最毒的计谋。现在他们双方无论是实力、装备还是人数上都相差甚远,这种大军压城的情况之下挑拔他们当中的一人离开,他们将遭受的损失远非五减一那么简单。失去楚千雀,战力会大打折扣,而且其它的四人,自信心也会受动摇。

陆苏苦苦地想着,要是在打仗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别人会怎么处理。似乎答案很简单,就是把扰乱军心的家伙杀掉,稳固军心。但,杀掉楚千雀?这是肯定不可能去做的事情,最无奈,亦是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楚兄,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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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突袭失败

“啊?”当陆苏说出这句话时,几个人,包括楚千雀都惊讶地看着他。

“小子,你等等,现在不能义气用事。”

“老头,我没有义气用事……本来这件事就是我们三人摊上的,楚兄,你能跟我们到这里,我很感谢你,你走吧,我不会怪你的。”

“陆兄……”楚千雀看了看几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

陆苏把车停下,锦断骂了声:“胆小鬼,滚吧,这里不需yào

你!”

“楚千雀,不再考lǜ

下?”老头说。

“那个,陆兄,如果你们被抓了,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要多少钱我都出!”

陆苏惨淡地一笑:“你走你的就是了,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这一别,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了,保重吧!”

楚千雀走到车厢的门口,转头看四人,陆苏眼里是无奈,虫婷的神情愤nù

,锦断的神情冷漠,老头的脸色依然阴沉沉的。

最后,他惨然一笑:“陆兄,认识你真好,我见过的妖类,不是欺负我,就是利用我,只有你把我当朋友!”

“我不把你当朋友!”陆苏说,“我们一直是朋友!”

“一定要活下来,然后我们逃到国外去!各位,保重,我走了!”

就在他准bèi

推开车门的时候,虫婷突然说了一声:“等下!”

“虫公主,你有话要说?”本来楚千雀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亮闪闪的了,陆苏暗暗地佩服,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那个……”虫婷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绺头发,“楚千雀,如果你不走……我可以考lǜ

,答yīng

你一件不太过份的要求!”

“哈?”楚千雀一下子乐了出来,“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

“哦耶!好棒啊,我不走了!”一瞬间,楚千雀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又坐了下来,“来,陆兄,快想个战略,我们一起打败他们吧!”

“我靠,早知dào

我不安慰你了!”

陆苏看见虫婷坏笑着望了他一眼,暗暗地想,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这个姑娘原来也很有心机啊。

“切,谁稀罕你留下。”

“锦姐姐,不带这样打击人的,对你们来说这是一小步,对我来说这可是一大步哦!”

“留下好,本来就不该信他们的话!”老头说。

陆苏说:“转了一个大弯,还是回到原处了。不过,对方说给我们十分钟时间,现在我们大概还有……八分钟,这也是件好事,起码我们不会被突然袭击!”

“换我们突袭吗?”锦断问。

“对,由我们来掌握主动权!”陆苏兴奋地说,“刚才和楚千雀通话的人,如果我没听错,应该是我的堂哥陆重明。”

“就是在关卡拦我们车的那个除妖师?”老头问。

“对!”

“你们家真是稀奇,舅舅是炼化人,堂哥是除妖师,你是妖……好么,齐活了!”

“天知dào

怎么会这么巧!”陆苏看了下锦断,似乎她没有因为提到程顾之而太难过。

“陆苏,你和这个堂哥的关系怎么样?难拉拢吗?”虫婷问。

“我觉得不可能!如果他有心放我们一马,当时就不会拦下我们的车,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

“恩,我说件小时候的事情吧。他家里是农村的,小时候我去他家玩,农村嘛,没什么娱乐活动,我们就一起去树林里抓麻雀。我其实原本压根不知dào

怎么抓麻雀,就一直在旁边观察他,大概看了一上午,然后我自己把那个陷阱改良了一下,本来一个陷阱要守一个人,效率很低,我把它改成了自动扣住麻雀的陷阱,没想到一下午人品爆fā

,抓了不少只。当时我就发xiàn

他有点不高兴,后来我跑去小便,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把我扣在那里的几个陷阱踢翻,让里面的麻雀跑掉了。”…,

“他是个爱hù

动物的人?”锦断眨着眼天真地问。

“明显不是!我所知dào

的陆重明,从小就是一个太过在意结果的人,甚至会采取一些手段来达到这个结果。如果我和他站到对立的立场上,我猜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小子,如果我干掉他,你介yì

吗?”老头问。

“介yì

,谁亲眼看到堂哥被杀还不介yì

。”

“那成,我对付他,你不要插手……我知dào

你小子一定会心软的!”

“也……也好吧!”

“我们还有四分钟!”楚千雀提醒道。

“恩,我来说一下战略!”说着几个人把脑袋凑到了一起,其实陆苏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一次对方数量太多,又不知dào

他们的底细。

……

直升机上。

陆重明手里还紧紧握着对讲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停着那辆车。

“怎么还没有出来,告别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还有两分钟!炎白雪,别睡了,准bèi

开打了!”

“我才没有睡呢,一直都醒着。”枕在玻璃窗上的炎白雪懒懒地说,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

等待下面作出回应的时候,上面的几人也没有闲着,张义的安排是炎白雪对付虫婷,陆重明对付陆苏,由他来对付锦断,剩下的老头交给其余的十一架直升机来对付,用他的话说,这些除妖师再不济,隔着四十米的高度对付一个老头总没有问题的吧。

至于楚千雀,如果他不肯走出来,也由剩下的十一架直升机来对付。

“有情况!”陆重明突然直起事往下看。

只见下方的那辆车的车窗里突然一阵阵地往外冒烟,像是失火了似的,那烟弥漫得特别快,转眼就已经把整辆商务车包裹了起来。

“操,动手!”张义对着耳脉喊起来,但上面的直升机还有做出反应,那道烟已经诡异地动了起来,只见两道烟脂从那团烟雾里快速生长出来,一边向上方激射而去,一边相互纠缠在一起。

这道诡异的“麻花”抓住了最下端的一架直升机,只听见下面有个苍老的声音暴喝一声:“烟脂大螺旋,变!”

那根紧紧纠缠在一起的“麻花”突然反方向旋转起来,带动着被它抓住的直升机一起旋转起来,里面被转晕的人惨叫起来,有一个人还被强dà

的离心力甩了出来。

重达千斤的直升机连同那道烟脂触须居然化身为四十米高空上的流星锤,胡乱地打向四周的直升机。

“散开!”张义命令道。

直升机队列快速向四方散开,尽管如此,还是有一架在空中和那一架撞上了,伴着巨大的爆zhà

声和淹没其中的尖叫声,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火焰和大团的硝烟。

“组长,离那些烟远一点!”炎白雪提醒道。

“居然被抢了先机,喂,我们下去!”

“不是吧,现在?”同机的飞行员惊讶地问。

“就是现在!”

只见半空中的那道硝烟变成一团脂状物,并且向四周的十架直升机同时伸出触须。下面长长的脂状触手,和半空中绽向四周的脂状须,犹如一朵怪诞的花突然绽放。

“组长,我们被缠住了。”

“组长,飞机动不了了。”

四面八方地汇报向这头传来,张义命令道:“想办法砍掉,上升!”

“哇!”有人尖叫一声,这声音不仅来自耳脉,也是来自下方的直升机。只见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快速地沿着脂状物窜了上来,蔓延的速度比点燃了一道汽油还要迅速,眨眼之间已经烧了过来。…,

张义恍然间明白,单凭老头的“烟脂变幻”,是不可能一口气干掉十架直升机的,那些攀住直升机的烟脂触须实jì

上是给虫婷那不会熄灭的火焰搭了一座桥。

一旦直升机在半空中被点燃,里面的人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只能活活被烧死。

“这就是传说中的‘流火恸哭’!”炎白雪兴奋地看着火焰的蔓延,舔了下舌头。

“你还在等什么。”

“知dào

啦!”炎白雪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快要蔓延到直升机上的火焰变成了凝固的冰晶,依旧保持着火焰的外形。

火变成冰,自然也有了冰的重量,这仿佛巨大辐轮的冰晶坠断了那些烟脂触须,掉了下去。

……

“失手了!”车里的虫婷说,“我的火居然被变成了冰……”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法术!”失手的老头同样郁闷,就差一点就可以一口气干掉十架直升机,他突然醒悟,“不对,这不可能是法术,是妖技!”

“什么?有一只妖在帮他们?”陆苏惊呼一声,这是完全没有考lǜ

进来的变数。

一道巨大的气流把笼罩着车身的烟雾吹散,几个仰头看见一辆直升机,就在自己十米之上的头顶。

一个背着甲烷气罐,抓着喷火器的白发男子站在那里,兴奋地笑着:“‘流火恸哭’,别跑哦,你是我的猎物!”

第138章 被分割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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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火焰突如其来地向车子喷过来,一声清脆的响指,整个车子被一层冰壳裹住了。

“按B计划来!倒转!”

因为这个妖的出现,原来的作战计划全被打乱,B计划其实是陆苏最不想面对的,那就是一人对付一个。

单对单的作战,战略和战术就失去了意义,只能依靠个人的实力。但至少他知dào

对方肯定不止这几个人,所以最好能够速战速决。

“陆苏,你能倒转多少次!”

车子刚刚恢复原样,就听见那个白发男子兴奋地大叫一声,隔着车窗陆苏看见他正把火焰对准半空喷射,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那道长达三米的火舌变成了一把冰镰,疾速向他们的车斩落下来。

“糟糕!”

“变!”

老头捏爆了一个烟雾弹,一层厚厚的脂膜立即把车子包裹起来了,虽然如此,冰镰刀从十米的高空斩落而下,车子还是晃动了一下。

“小子,你对付这个妖!”

“好!”

楚千雀留在车里,四人冲出车外,陆苏暗想到,这个可以把火变成冰的男人,对于虫婷来说简直是克星一样的存zài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和虫婷遇上。

但自己的身体还没有落地,从半空中突然伸出很多铁链,把他的手脚束缚住。操纵铁链的人力qì

不小,居然把仍然身在半空的他向一侧扔了过去。

他被扔出了十米,滚到路边,铁链的主人似乎撒了手,他抬头看见直升机上站着张义,正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

难道张义要对付他?

这时脚下的地面突然疾速上升,变成了一个很陡的斜坡,他站立不住滑了下去,勉强把手插进了地面,才稳在那里。

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吊在九十度垂直的平面上,刚才站立的地面居然整块升起,又向前滚动了一下。

这巨大的土块高达十米,长达五十米,说它是土块,倒不如说是一个土坝。把他和那一边的几个伙伴完全隔开了。

糟了!

“陆苏,你的对手是我!”

出现在土坝上,满脸冷笑的人,居然是陆重明!

……

“苏,我来了!”锦断看见陆苏被铁链缠住扔到一侧,立即拔刀在手,在地上一蹬,要去砍那几道铁链。

“别碍事!”

突然一道火焰向自己喷来,滚烫的温度刚刚接触皮肤就变得冰凉刺骨,自己居然被一团火焰变成的冰块包裹住,推送到了另一个方向。

在地上滚了十多米,锦断愤nù

地一拳打破冰壳,刚刚挣脱出来,就看见张义站在那里,表情严肃得像个收割生命的死神。

“是你杀了程平,说什么我也要亲手收拾你!”

“哦?如果我说那是误会,你也不会听的吧!”

“有什么话,等我打断你的四肢,封掉你的妖技,在审训室里在说吧!令!”一声厉喝,数道铁链从张义的手上飞出,向锦断缠去。

她凌空一翻,避开铁链,看了下马路另一边突然出现的土坝,暗暗地想,这边一定要速战速决,然后去救陆苏。

……

那架直升机依然悬停在马路上方十米高空,炎白雪站在那里,老头向他发动了一次烟脂触须攻击,但却被他用火焰包住,然后变成冰,用冰壳的重量坠了下来。

老头退到虫婷旁边:“克骨丫头,这个人搞不好克我胜过克你!”…,

“你怎么知dào

我是克骨的?”

“废话,我活了多少年了!”老头看了看两边的情况,果然出现了最坏的局面,不过好在这边有两个人,应该可以速战速决,“只管杀,不用留情!”

“看到他那欠揍的样子,我就不打算手下留情!”虫婷冷笑了一下。

白发男子激动地说:“你就是‘流火恸哭’吗,哇好高兴啊,我可以找你要个签名吗……在我杀死你之前!”

“去死吧!”虫婷咆哮着高高跃起,手里的匕首好不留情地斩落,但身在半空的时候就被他那火球变冰球的把戏打飞了。

“哇!”虫婷远远摔在地上,身上裹住的冰壳也破裂了,她倒在一堆冰的碎片里,挣扎着爬起来。

这时老头突然把一枚打开的烟雾弹扔了过去,喝道:“变!”

烟在半空中变成了一团脂状物,向直升机袭去,但这时那个白发男子居然做了一个想不到的动作,只见他从直升机上跳了下去,然后把火焰喷射器对准身下,一边喷射一边发动他那古怪的妖技。

喷向地面的火焰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冰柱,他居然稳稳地站在上面,然后对准后面一阵狂喷,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在马路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半月形的厚厚冰墙,把老头和虫婷隔开了。这一边老头一抬头,暗叫一声不好。

头顶上的直升机一齐把机关枪对准了自己,在子弹向他疯狂倾泄而下时,老头本能地避开了。接续闪躲了半天,然后就在一滚,把一枚烟雾弹捏爆,喝了声:“变!”

他缩在厚实的脂状盾中,上面是密集的机枪扫射,老头暗暗地想:“原来如此,他们只有三张能拿出手的大牌,所以让这些小牌来牵制自己,用数量来弥补质量!”

“不过,2再多也斗不过老K!”老头结起一个印,想一想又放下,“算了,先休息一下吧!”

他干脆在厚厚的脂状盾下面躺下,头顶上疯狂的机枪扫射听上去像打在屋顶的暴雨一般。大约一分钟后,机枪的狂扫中止了,老头在脂状盾上面做了一个小洞,去看上面的情况。

刚刚做出小洞,他就看见上面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扣了下来,是一口钟!

靠,居然是镇魔钟!他突然意识到直升机上还有别的除妖师。

结果那口钟落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发出一声脆响,边缘在水泥的马路地面上砸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歪斜到一旁去了。

老头长松了一口气,暗想道,搞毛啊,钟都扣不准。

然后接二连三人钟,狼牙棒,铁链打下来,但是都没在砸中他的脂状盾。老头听见上面有人在喊话:“你搞毛啊,一个都没砸中。”

“太远了,准头差!”

“看我的!”

一道炎炮打下来,轰隆一声,震得老头耳朵发痒,不过也打偏了。然后又是一道,又一道,都接二连三地落在马路上。

大概从四十米的高空往下看,老头这个脂状盾只有一个黄豆大。

躺在那里看上面那些三流除妖师表演的老头悠然地躺在那跷着腿,暗骂一声:“一群废物,枉我把你们当回事。”

然后有一道闪电打下,不过电符咒是需yào

诱导物的,下面落了一地铜钟、狼牙棒等物件,那道闪电当然不可能打中脂状盾这个绝缘物,虽然上面嵌了不少弹头。…,

“五行符来了三种了,下面该水了吧!”

这时有一道细小的,温热的水流从那个小孔里流了进来,落在老头脸上,他抹了一把脸,又骚又臭,上面的人居然在尿尿。

而且尿得相当准。

“我操!看我不收拾你们这些兔崽子!”

……

就在老头那边陷入“苦战”的时候,陆苏这边,陆重明正用手里的火符咒接二连三地发动炎炮。

炎炮是除妖师最基本的技能,但威力却丝毫不弱,被一大团火焰打中可不像动漫里主人公那样,只是把衣服弄脏,连发型都不会乱。

陆苏上次在火楼尝过被火烧的滋味,火焰攻击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就算闪避开,那巨大的高温依旧能带来伤害。

身上的衣服被火点着,烧破皮肤的感觉,实在是痛到骨头里去了。

虽然这点伤并不影响战斗,但满身都是火辣辣的刺骨灼痛,对于战斗也是相当影响的。陆苏知dào

陆重明是在慢慢消耗他。

“陆苏,被火烧的滋味怎么样?令!”又一道炎炮打来。

这一次陆苏没有闪避,而是举起手:“倒转!”

“为什么你会变成除妖师!”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变成妖……算了,问不问都是一样,猎手才不需yào

关心猎物的发展历程,我关心的只有你的死活!令!”

“别逼我出手!倒转!”两把枪出现在陆苏手上,闪避开火球的时候,他开枪打在陆重明脚下的土块上,那里砰出两道细细的烟,留下了两个小孔。

“哈哈,陆苏,你果然是个心软的家伙!连对我开枪都不敢吗,那我可不和你客气了!”

“为什么你会下的了手,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

“因为,我恨你!”陆重明冷笑着,摊开几道符咒。

第139章 兄弟之战

“小时候,你到我家里来,我就一直很讨厌你,虽然讨厌,却还要装作哥哥的样子。每次看见你无忧无虑地大笑,我就厌恶到了骨子里。”陆重明的话让陆苏震惊了,明明一直以来,他都把陆重明当成哥哥看。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一对爱你的父母,你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因为过着富足的生活,你的心境也是充实美好又善良的,对于你来说,世界是以你为中心在转动的。当我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是如此得不堪,爸爸是个屡教不改的赌徒,妈妈又是个残疾,看到你们一家对我们表现出的怜悯,当你爸爸把钱偷偷塞到我时,我真恨不得全部撕碎扔在他的脸上。

“陆苏,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这种物质的贫穷,精神的荒凉!你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我是你就好了,你永远体会不到想成为某个人的愿望。明明我们属于一个家庭,为什么你就像是上帝的宠儿,而我却是一个弃婴!所以我从小就比你现实,我要得到的东西,用什么手段也要得到。”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你要杀我?”

“不,我还没恨到要杀你,这是工作不是吗?”陆重明俯视着陆苏,“现在你还向我求情,是不是太晚了一点,我可一点放水的意思也没有。”

“好……好吧!”撕破脸皮的堂哥让陆苏一阵心凉,也感到一阵悲伤,他从来没去想过自己拥有过的东西,就像人不会对空气和阳光感恩一样。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陆苏举起枪。

“这样很好!令!”

一道炎炮向陆苏打去,同一时刻他开枪了,子弹比炎炮要快。当炎炮冲向自己的时候,他闪到一旁,那道炎炮在地面上炸开了,一阵热浪从身体上袭过。

回头看时,陆重明已经不在那里了,陆苏四下张望,突然头顶上一道阴影袭来。来不及去确认是什么,他本能地闪避到一旁,那东西重重砸下,立即腾起一阵烟尘。

落下的,居然是一个用土组成的巨拳!

“我的天生符是土符咒,他们都说土只能防御,但对我来说却是进攻的武器!”说话的声音居然是从身后传来的,陆重明不知dào

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了,“把不可能的东西变成可能,往往比把可能的东西做的更好更吸引别人的注目,我的梦想可是要成为除妖师的领袖哦!”

“为什么要当除妖师?”

“因为这个职业,很有力量!有力量就不会再害pà

!”陆重明两掌一拍,高喝一声,“令!”

陆苏的身下的地面居然抬了起来,像陆重明合起的双掌一样,变成了两扇由土组成的巨掌,像拍蚊子一样向陆苏拍来。

动作太快,来不及闪避,甚至来不及发动妖技。

“倒……”

轰然一声,自己被两只巨掌夹住了,巨大的震动让上面的土块纷纷剥落。突然出现在那里合十的两个巨掌,看上去异常壮观。

突然,它的中间被洞穿了一个直径三米的洞,满身是土的陆苏站在洞中:“告sù

你个不好的消息,这玩艺好像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疼。”

“怎么会?”

陆苏暗想,这多亏了吸收到仇牢之后的特性,身体的防御力大幅上升,所以这种土块拍在身上,完全伤不了他。

“懒得陪你玩了!”陆苏举起枪,一阵连射。…,

“令!”陆重明后跳开去,身前出现了一个大土块,挡住了子弹。

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凉风,惊愕地转身时,就看见陆重明正拿着一把尖刀向自己刺来。

“你在看哪!”

“哇!”

若不是这一刀刺向心脏的时候用手抬了一下,肯定会要命的,结果这一刀从肩头穿了过去。这是一把造型很怪的刀,刀身呈细长的菱形,刀柄很长。

居然招招都是奔着自己要害去,看来陆重明说恨他是真的!

这时陆重明的手一抖,刀柄分为两截,中间拖出一条长长的铁链。陆重明向空一丢,那铁链居然把陆苏结结实实地缠住了。

被缠住的瞬间,陆苏本能地一举枪,陆重明突然向后一跃,身体居然消失在土里。

“我在这!”

说话的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陆苏惊愕地回头,看见陆重明跑到了后面。

瞬移?

“这是土符咒里保命的招式,缩地!”陆重明笑笑,“只要天生符是土符咒的人才能学会,也算是相当高深的招式了……我可是五段的除妖师哦!令!”

糟了!

陆苏注意到他手里拿的是电符咒,如果被打中……

“倒转!”铁链消失的瞬间,电流已经从陆重明手里发出闪光,陆苏把枪向远处一丢,下一秒,枪已经被电流击中,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爆zhà

把陆苏弹开了,在地上滚了几下,肩上被贯穿的伤口血流到了黄土上。他刚从地上爬起……

“我在这!”

说话的声音再次从后面传来,他看见陆重明举起狼牙棒向自己的脑袋砸来。

“哼!”

陆苏突然冷笑了一下,陆重明以为自己出其不意,但他的动作在陆苏眼里却慢得像慢镜头一般。陆苏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用肩顶住他胸口,借着身体转动的力量把陆重明向反方向扔了出去。

陆重明正好撞在刚才用来防御的大土块上,头下脚上地撞在上面,“哇”地叫了一声,滚到了地上,狼牙棒也随之掉到了一旁。

“你怎么会这么快!”看见一直在挨打的陆苏突然还手,陆重明意wài

地说。

“你到底把你的对手看成是一个弱小的弟弟,还是一只妖?”

“大意了!”

“向你开枪我还是下不了手,但是,打断你的手脚还是在我接受范围内的!”陆苏扔开枪,因为妖力所剩不多,这一次可能要全凭肉搏作战了。

毕竟,锦断现在正在面对的是张义啊!他要保留妖力才行。

陆苏的拳脚肯定不如锦断和虫婷,但依仗着反应速度和力量,对付陆重明也没问题……之所以扔开枪,是因为每次他举起枪的时候,心里还是会犹豫,干脆不用枪好了。

其实刚才把陆重明扔出去的时候,在半空中他肯定用不了缩地那一招,那时如果举枪一直连射,肯定能打死他。

但是,他毕竟下不了手!陆重明再怎么恨他,这也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我也提醒你,你的对手不是一个弱小的人类,是一个除妖师啊!”陆重明夹着一道符喝道,“令!”

他身后那个大土块上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小孔,然后从里面激射出几道锁链,每一个的末端都拴着一个铁坨子。

先用金符咒锁住,再用电符咒秒杀吗?这就是除妖师的战斗方法。

不过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不能像妖一样随心发动妖技,每一次都需yào

结印并且喝令一声。…,

这一次干脆不躲了,陆苏向着那迎面飞来的数道锁链加速奔跑过去,两腿蓄力。

就在一道铁坨子迎面打来的时候,他高高跃起,这一跃已经达到了极限高度。在半空中他调整身体,用肘部对准陆重明,重重砸下。

“令!”

一层土壳子护在他头顶,但这一击的力量很大,土壳子是悬空的,无法支撑。

结果他撞了进去,四周腾起一阵呛人的烟雾,陆苏的手却摸到了地上有张纸,上面写着“金”!

“令!”

一口钟向自己扣下,果然是镇魔钟啊。

“倒转!”

钟消失了。

“这个对我有用吗?”

“果然没用!那这个呢?令!”

陆苏一听见陆重明喝令,就本能地向一旁闪避,地面上突然刺出很多细长的矛,每一只都十分尖锐。

这一连串从地面刺出的矛追逐着陆苏,如同一条条迅猛的毒蛇。

“令!”

一道流星锤突然从侧面横扫过来,正在闪避地矛的陆苏避无可避,一翻手,猛地从地里揪出一只矛,在地上一插,像撑杆跳一样把身体提了起来。

借着这一撑的力量跳开的时候,那流星锤已经从身下扫过,撞向地上那一排像草丛般的矛,把它们接二连三地撞折,最后流星锤停在一堆弯曲纠缠的铁树枝里。

好险!身在半空的陆苏暗想道,他观察着下方,发xiàn

陆重明已经消失不见了,显然他又缩地了。

如果自己是除妖师,这个时候肯定会在他落下的地方狙击。想到这里,他一翻身,看见陆重明冷笑着站在那里,手里的狼牙棒向自己挥来。

“倒转!”

手里的狼牙棒消失不见,陆重明自己都愣住了,陆苏借着下落的势头把陆重明扑翻在地,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击的力量很大,打得陆重明的身体像被热油烫了的虾一样弓了起来。

他徒劳地想推开陆苏,但除妖师一旦和妖近身,就会陷入最不利的境地,就算是陆苏,作为妖的力量也是普通人类的几倍以上。

第二拳,陆重明的身体飞了出去,他吐了口血,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肚子向后退。

“对不起!哥!”

但陆重明脸上突然浮现出的冷笑却让陆苏浑身一凉,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太迟了,自己不知dào

踩到了什么,一只脚陷进了地面,下面有什么东西重重一夹,一股剧痛钻心而来。

他的小腿骨和脚骨居然被夹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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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看破

看见陆苏踩中陷阱,陆重明大笑出来:

“哈哈,笨蛋堂弟。之前你会得出土符咒打人一点也不痛的假结论,难道就没怀疑过吗?现在这个模样的你,还想说不痛吗?”

大意了!陆苏一脑袋的冷汗,骨头被夹碎的痛楚实在是难以形容,那种痛几乎要让人抓狂。这么说来,陆重明一直以来的攻击都是为了引诱他踩中这个陷阱……但是,他什么时候设下陷阱的呢?

“脚骨被夹碎的滋味如何,这是我自己开发的土属性陷阱,袖珍伏土鳄,被它夹住,除非自断腿脚,不然是不可能拔出来的……游戏结束了!”

陆重明一抬手,一道符飞了过来,不用细看也知dào

那是封魔符。陆苏用双手复制出一辆车,用力向前一推,挡住封魔符的同时,也向一条线上的陆重明撞过去。趁着对手的视线暂时被挡住的时候,他弯下身体,察看自己的伤势。

这个陷阱很简单,就是一个用土虚掩住的洞,脚一踏进去,两边的土石就会挤压过来,把脚夹碎。他的小脚已经彻底粉碎了,陆苏一抬手,手里多出了一只矛,咬咬牙,用锋利的矛尖把夹碎的腿切断了。

在断脚修复之前,这只矛暂时可以当拐杖用。

用矛在地上一撑,身体腾空而起,落到了那辆被复制出来的卡车上。从现在起要谨慎脚下的每一步,那样的陷阱肯定不止一个地方。

四周一片静谧,远处能听见虫婷和锦断那边的打斗声,另外两边看样子也陷入了苦战。对于妖来说,一只妖只拥有一种妖技,组合战斗才能发挥超越己身数倍的威力;但对于掌握五行符咒的除妖师来说,孤立打击却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从一开始就输了一着!

陆苏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开始思考。陆重明不知dào

躲到了哪里,显然对方也要思索攻击自己的战略。

自己的优势是运动力、防御力和反应力全方位地超越常人,劣势则是身体过于疲惫,妖力所剩无几。

而陆重明的优势是各种远程打击、陷阱、封魔符,劣势则是自己一旦被打中,就可能要命。

还有就是,对方在利用自己的心软,陆苏清楚这一点,却不可能狠下心来对堂哥下杀手。但陆重明却招招致命,难道说他一直以来都恨自己这个弟弟?

身体里的妖力在慢慢流向断脚,先是白色的骨胳生长出来,然后覆盖骨膜和肌肉,血管,最后是皮肤。妖体质的修复是自动进行的,通过意识的控zhì

可以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快,但这样一来,妖力总量大概还剩下百分之二十了,妖技只可以再用十次左右。

修复好的右脚踩在车顶上,新生的肌体阵阵的刺痛,一时还难以适应。就在这时,他站在上面的车突然向下陷落,一道巨大的火柱从下面喷涌上来。

“哇!”他快速闪开,身体还是被灼伤了,双脚刚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一声厉喝“令!”

本能地一转身,用手里的矛去格挡,矛和陆重明手里的狼牙棒撞在一起,陆重明立即撒了手,身体又缩进了土里。

“令!”声音从背后传来,然后陆苏感觉到了股热浪。

“倒转!”

打向自己的炎炮被抵消在半空,灼热的气浪从身体上冲过,陆苏放下手:“一开始你用这种火球胡乱攻击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布置陷阱吧。”…,

“哦,你怎么发xiàn

的?”

“没必要告sù

你!”

“陆苏,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啊。不过知dào

又能怎么样,现在你大概连一步都不敢挪了吧,天知dào

这片土地上有十几个还是几十个陷阱呢!”

“十七个!”陆苏肯定地答道。

“你怎么会知dào

的这么清楚?”

“哼!”陆苏说着就冲了过去,陆重明故伎重演,又用缩地让身体消失了。凭着超级敏锐的感觉,陆苏听见身后有动静,一转身……

“倒转!”

刚刚出现在那里的陆重明被一道炎炮打中,措不及防的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惨叫着摔了出去。

火焰过后,陆重明满身焦黑,他呲牙咧嘴地挣扎起来:“混蛋,你怎么做到的?用炎炮攻击我?”

“那是你的哦……我只不过是把它复制了出来。”

“原来……如此!”陆重明撑着膝盖站起来,“小聪明永远是小聪明,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zhèng

的实力。”

陆重明脚下的地面突然上升,一块巨大的土块从地面中升了起来,把陆重明推举到了十米高的所在。

“令!”

数道铁箭激射过来,陆苏一个后翻避开。

“令!”

下面的地面突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鳄嘴,向身在半空的陆苏咬过来,他用铁矛支撑了一下,铁矛一下子弯成了可怕的弧度,趁着这短短的一秒,他跳到了上方,那对鳄嘴就在身下重重咬合,腾起一阵可怕的烟尘。

陆重明还没确定陆苏有没有被咬死,突然一个身影从那股烟尘中像子弹一样窜了出来,冲向了自己。

陆重明的脚跟不易察觉地轻跺了一下,这时陆苏的手里多了一只铁矛,在半空中用力一掷,狠狠地扎进了陆重明的肩头。

“哇!”

下一秒陆苏已经跃到了土台上,趁着陆重明仍然目瞪口呆之际,一拳打出,陆重明的身体飞了出去,从十米高的土台上摔了下去。

陆重明摔到地上,疼得后背都弓了起来,那只铁矛还颤微微地插在自己的肩上。他晕眩的视线里,有一双腿站在自己的眼前。

陆重明被高高提了起来,迎着他视线的是陆苏的脸。

“你……你怎么发xiàn

的。”

“‘缩地’这一招,你用了这么多次,我怎么可能没发xiàn

这个细节。每次发动的时候你都要跺三次脚跟吧……还有,我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你其实可以带着武器一起缩地,再从我后面偷袭的,但每次你钻进地面的时候都会把手上的东西扔掉……所以我猜,你的缩地也是有限定条件的!”

陆苏看了看陆重明肩头的铁矛,也不知dào

是被刺中肩头的剧痛让陆重明的缩地被破解,还是说他发xiàn

的那限定条件是不是真的。

“陆苏,你果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先观察,再思考,却总是能赢过我……杀了我吧!我认栽了。”

“我不杀你!”

陆苏把陆重明按在地上,手里多出了一只铁矛,然后用力刺进了陆重明另一侧的肩头,他痛得“哇”地一声惨叫出来。

“我只刺穿了你的肌肉,虽然不会残疾,但你的手应该动不了了!”

两只矛把陆重明钉在地上,血流的不多,但胳膊是动不了了。

转身离开时,被钉在地上的陆重明突然说:“我就这么可笑地败给你了吗?”

“哥,胜负这种事,真的重yào

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觉得它不重yào

。”

“至少对我不是,输了又怎样,我还是我,我还会好好地活下去!我走了,你保重!”

新长出的脚还不是很适应,加上一只脚有鞋一只脚赤着,陆苏走得很慢,这时他突然听到后面有一阵异响。

未及转身,突然一只铁矛从自己的腹部贯穿了过去,他惊愕地转过身,看见陆重明站在那,正在拔自己右肩上的铁矛。

“怎……怎么可能!”说着小说里被逆转的反派临死前的话,陆苏愕然地倒退了几步。

“我就这么可笑地败给你了吗?这句话可不是对你说的,而是对我自己……答yīng

当然是:不!”

“你应该动不了的才对!”

“你把我这个对手当成什么了,普通人,除妖师……都不是!”陆重明的左手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本来这是我要保守到老的秘密,不过对一个马上要死的人也没必要保密了!”

陆重明赤裸的身体肌肉隆起,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的伤疤,但这些都不是此刻值得注意的东西。他的左臂连同左肩肤色和大小明显和右臂不同,左肩和身体的连接处,两种肤色的皮肤呈现不规则的锯齿状咬合在一起。

那只左臂是移植的!

“你的手?”

“哎,这一只是妖的手臂!因为这只手,我每天都要吃很多的止疼药才能入睡,你想象不到那种痛苦……但为了得到力量,这又算的了什么呢?”曲起的左臂上,肩部的伤慢慢愈合,左手上的五个指甲慢慢变长,变得如同五只利刃一般,“陆苏,我没有你聪明,但是我比你拼命,今天我就要将我的努力证明给你看!”

“努力?”这诡异的一幕让陆苏皱起了眉,“你把别人的东西说成自己的努力,一只妖的手臂就想打败我吗,好吧,我奉陪!”

看来要进行近身肉搏了,陆苏这段时间也接受过锦断的擒拿技训liàn

,虽然一直被打得很惨,不过对付一只妖臂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摆出迎战的起手式,目光沉静地看着陆重明。

“弟弟,死吧!”

第141章 妖之左臂

“弟弟,死吧!”陆重明叫嚣着冲向陆苏,用那只移植的左臂并拢五指,刀子样的五根指甲对准陆苏的脸一击直冲。

妖的战斗,简单而有力量的招式才是最好用的,但陆重明似乎忘了自己只有左臂是妖臂,全身上下满是破绽。

陆苏一弯腰,用肘顶向陆重明的腋窝,向上一抬,用膝盖顶住陆重明的膝盖用力一顶。陆重明被顶得向后倒退几步。

这大概是和锦断进行训liàn

后的第一次实战,过去遇见的对手都是完全近身不得的怪物,没想到近战用这样的招术也很方便。

趁着陆重明被撞开,陆苏从后面把那只还插在肚子里的铁矛拔了出来,伤口暂时止了血,之后再修复内脏好了。

他抓起这只还沾着血的铁矛,凌空一翻,劈头打向陆重明,后者本能地用左臂抵挡。转动铁矛,用尾部打向陆重明的下巴,他被这突然的变招打得又是一个趔趄。

“就此收手吧,哥!”

陆重明擦了擦鼻子里血,恶狠狠地说:“认输?你以为我会吗?”

陆苏不禁气得想笑,看来不打倒他是不可能结束的了。

陆重明再次冲过来,陆苏一转铁矛,向他露出破绽的侧腹划去,同时陆重明也在向自己的脸打来一拳。但陆苏的速度比陆重明要快很多,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势力先划开陆重明的肚子。

拳和矛交错的瞬间,陆苏突然注意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想收已经来不及了。

“令!”

一道炎炮在极近的距离生成,从陆重明的拳头里打了出来,陆苏的身体被爆zhà

的气浪掀飞了出去,手里的矛在天上转了一个圈,颤微微地插在自己脑袋后面的地面上。

怎么回事?

陆重明的手臂的皮肤上居然烙着五个相连的密咒符文,上面依次写着金、电、水、火、土,这时那个“火”字正慢慢消失,当那个火符咒消失之后,又再次出现。

“妖的身体可以自我修复,所以这种事情也可以办到!”陆重明看着再次出现在皮肤上的火符咒,笑了下,“一旦我消耗一个符咒之后,它又会修复到初始的状态。”

把妖体质的自我修复当成一种记忆功能吗?陆苏暗暗诧异。

“不仅如此,这只手臂还残留着妖的筋脉,相当于一个强dà

的功率增幅器,刚才那个炎炮的滋味是不是比之前还要劲爆啊!陆苏,一加一大于二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陆重明突然像野兽一样伏在地上,冲刺过来,快要接近陆苏的时候用左臂在地面上重重一顶,身体腾到了半空。

“死吧!”

从天而落的陆重明,左臂上包裹着一道冰剑,重重砍向陆苏,他只能向侧面翻滚避开。

冰剑在巨大的冲击下破碎了,陆重明挥动左臂向陆苏砸来,陆苏的身体还没有爬起,能做的动作有限,只能双手交叠,硬生生挡下。

没想到,那只妖臂的力量居然大得出奇,更可怕的是,两人相交的瞬间,陆重明突然喝了一声:“令!”

如同雷鸣般的爆zhà

声震耳欲聋,陆苏快速跳开的时候,刚才的地面已经被炸出了一个焦黑冒烟的深坑,依旧保持着左臂下压动作的陆重明,手臂上的“电”字正在慢慢消失。

如果被刚才那道雷打中,肯定会粉身碎骨的。

这下麻烦了,近战对于陆重明来说只是引导,他的真zhèng

攻击方式是交手一瞬间的属性攻击。这样的对手,真是前所未有的棘手啊!…,

“小陆苏,怎么愁眉不展的样子。在观察吗?在强dà

的力量前,策略是无足轻重的东西,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

“怎么不说话了?吓傻了?”

“你的这只手,就算在除妖师里,也不可能是被容许的存zài

吧!”

“确实,所以我到现在才使用它!你有幸见到,真的应该开心一下才对,你就微笑着被我轰碎吧!”说着话,他已经用左臂在地上一拍,飞向了陆苏。

“令!”

一只巨大的铁锤砸下,陆苏避开。那只圆滚滚的铁锤在陆重明手里简直像玩具一样轻,他一边疯狂地攻击,一边咆哮着:“你还有什么看家本领,现在就拿出来吧,死了还怎么展示才艺呢……不是吧,连金手指都没有,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主角吗……像我这样平凡的贫穷的小子,艰苦奋斗,一步步得到强dà

的力量,我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才对,啊哈哈!”

大铁锤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的圆洞,陆苏终于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被打中,没想到他居然连挡也没挡,结结实实地中了一锤,身体飞了出去。

倒地的陆苏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爬起来都很勉强。

“死吧,小陆苏!令!”陆重明扔掉铁锤,把手掌对准陆苏,但这一次却什么也没发生,陆重明立即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叫出来,“哇,你做了什么?”

“果然不是自己的身体,连我动了手脚也没发xiàn

?”陆苏摇摇晃晃地站起,手指上夹着一层皮,那是刚才自己被击中的瞬间从陆重明的手臂上剥下的皮肤,烙有五行符咒的那块。

他把这张皮扔在地上,沾着血的手指尖上不知何时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当然比陆重明要短很多,把指甲生长出来当刀子用,这在他还是头一次。

陆重明握住手腕,开始修复被剥皮的手臂,但这样的机会陆苏当然不会放过。

“你话真的太多了!”陆苏突然像闪电一样冲了出去,重重撞在陆重明的肚子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虽然那只左臂拥有巨大的力量,但近身战还是很勉强,陆苏挡开陆重明的拳头,用尖尖的指甲刺进了他的左肩,用肩猛撞向他的胸口,陆重明的身体飞了出去。

被打得快糊涂的陆重明看了下左臂,突然发xiàn

有一块皮肤已经修复完全,虽然视线还一片模糊,但隐约能看见陆苏走过来的影子,他对准陆苏喝了一声:“令!”

“太迟了!”

自己的左手被陆苏踩进了地面,突然一阵剧痛传来,整只左手居然被夹断了。

“哇……我的手!”

“自己布下的陷阱都忘了吗?”

“你怎么会知dào

……”陆重明的视线渐渐清晰,躺在地上的他仰视着陆苏狼狈不堪的脸,虽然如此狼狈,却挂着那一直以来让他都很不舒服的自信的笑容。

“我当然知dào

,而且知dào

的比你清楚!”实jì

上,陆苏已经用掌中倒转的准bèi

态观察过陆重明布置陷阱的情景,但他不想自曝秘密,没必要说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一只手被困住的陆重明看见陆苏向自己伏下了身体,把脸凑近了自己的左臂。

陆苏突然大口咬了下去,用强有力的咀嚼肌从根部咬断了陆重明的左臂,在陆重明愕然的视线里,陆苏像怪物一样大口大口地吃掉了这只妖臂。…,

“我的手,我的手!”

“这才不是你的手!”

吞吃妖身对陆苏还说还是第一次,谈不上美食,也不算恶心,自己的身体居然快速地消化这些生肉,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起来,妖力也开始充盈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废掉陆重明这只手,快速补充妖力,这是连想也不用想的最好选择!

陆苏坐起来,抓住陆重明的残肢,用力一扯,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这一下,陆重明移植的这只手被完全扯掉了,陆苏把这截残肢扔到了远处,一抬手,手中出现了一只铁矛。

陆重明一时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陆苏把那只矛折弯,捆住了他的双脚:“我们的战斗到此为止!”

“不,还没完,我还有力qì

!我们再打,我一定要杀了你!”

被捆在地上的陆重明声嘶力竭地叫嚷着,陆苏懒得再回答,真不知dào

自己的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以为自己是个主角,但在我看来,你只是个小丑!下次见面,我不会再喊你哥哥,也不会再手下留情!”冷冷抛下这句话,陆苏离开了这片狼籍的战场。

……

飞上天上的十架直升机,还在奋力地召唤各种道具去砸下面老头的脂状盾,为了公平起见,十个除妖师轮流往下扔。

下面已经堆得像垃圾场一样了,地上到处是冰晶、碎土块和金属武器。

“令!”

不知第几个镇魔钟砸了下去,这一次居然稳稳地扣住了脂状盾。十名除妖师兴奋地叫起来:“哦耶,打中了!”

他们和飞机上的人相互击掌,其中一个除妖师,正呼喊着和身后的人击掌,那个人也高叫着:“恭喜你,终于打中我了!”

“你说什么……”

说话的人是个老头,精瘦精瘦的。

“哇,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上面看的清楚嘛!”老头冷笑一声。

那架直升机上传来恐怖地叫声,不时有血飞溅出来,听见呼嚎声,其它九架直升机立即散开,向这架直升机开火。

“别……别开火,啊!”飞行员的惨叫声从耳脉里传来。

被导弹击中的直升机在空中爆zhà

,变成一大团烟雾,久久没有散开。那里突然有个阴冷的声音笑道:“我等的就是这个!变!”

数道脂状须从烟雾里探出来,攀住了最近的直升机,老头被一团脂状物推上了半空,那些除妖师看见他安然无恙,惊恐地叫起来:“他没死,打他!”

被机枪和导弹还有除妖师的符咒瞄准,老头却一点也不慌张,身处几十米的高空,他手搭凉棚看了下下方,三个方向都在大战着。

“唉,好寂寞啊,没人为我老人家的战斗喝彩!”

第142章 冰与火的虐杀

“你只有这点本身吗?”虫婷的手里握着一柄大关刀,低伏着身体,整个战场已经被冻成了冰,到处是破碎的冰晶。此刻她赤着脚站在冰面上,把妖力运到脚掌,吸附其上,身体才不会滑倒。

背着甲烷喷火器的炎白雪站在一根冰柱上,一只手捏着喷火器的口,另一只手握着一只冰组成的长枪。

刚才的一连串攻击都被虫婷闪避开,连她的衣服都没有沾到。本以为不能使用流火恸哭的虫婷会很弱,没想到只使用体术也这么强dà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对手。

“陪你玩够了,下面该我出手了!”

“把你视为我的偶像,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我听腻了,被你这种人崇拜,真让人恶心!”

“‘流火恸哭’,不管你信不信,你就是我的偶像。你知dào

吗?我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打败你才加入了除妖队,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你为目标在努力,赌上我的一切也要打倒你!”

“连名字都叫不了出来,居然还视我为偶像?”

“对于妖来说,名字算什么,妖技才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

“哼!”虫婷把身体压得更低,“那我让你看看,作为虫婷的我有多与众不同!”话音未落,身体已经冲了出去,她居然踩着九十度垂直的冰柱直接向上冲刺。

一团火焰喷向了自己,这种火焰变冰球的把戏她已经腻味了,果然一声响指,火焰变成了打向自己的冰球。

这次她是打算攻击炎白雪本人,所以没有闪避,而是用手里的大关刀一拨,把那庞大的冰球拨向了旁边。

又是一声响指,就在大关刀触到冰球的瞬间,冰球居然变成了火焰,火焰向她袭来,当然,这对她是没有伤害的。

响指轻响一声,包裹身体的火焰变回了冰球,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就从垂直的冰柱上滚了下去。

巨大的冰球在地面上摔得粉碎,虫婷从冰晶的碎片里站起来,身体一阵发抖。她的身体不惧火焰,但却特别怕冷。

“原来如此,冰和火之间可以随心转换吗?”

“Bingo!答对了!”炎白雪狂笑着从那里跃下来,对着下方狂喷火焰,喷出的火焰立即化作冰晶,在地上变成了一道道凝固的浪涛。

虫婷向后避开,要是被那么厚的冰壳冻住,会很麻烦!

炎白雪一抬手,手中的冰枪向这边射过来,虫婷一挥刀,把它斩断在半空。然后炎白雪把手探进了火焰中,抓出了一把厚实的冰刀,对准虫婷的头顶斩下。

两把刀碰撞在一起,冰刀的刃被撞出了一些裂纹,但一瞬间,那把冰刀变成了火焰,从虫婷手举起的刀柄上划过,旋即又化作了冰刀。

冰和火之间的转换,让冰刀的攻击跃过了虫婷的格挡,进入了她胸前的防御死角,这违反常识的一击她完全措手不及,只能本能地向后一缩身体。

锋利的冰刀斩向她的胸口,那里被切出了一条竖直的伤口。虫婷向后避开,用手摸了下伤口,这一击正好从双峰之间切过,已经砍到了骨头,伤口很深。

伤口可以修复,但被切断的胸罩却不能复原,她干脆把胸罩拖出来,丢在地上,从被撕开的衣料中间,隐约露着乳沟。

“好诱人……下一次,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部砍开!”

“我不会让你有下一次!”…,

“‘流火恸哭’的血,胸口的血!哇!”炎白雪居然举起冰刀,用舌头去舔上面的血,“好美味啊!”

“恶心!”被羞辱的感觉刺激着虫婷的神经,她咬着牙,“我要宰了你!”

“彼此彼此!”

挥动大关刀迎击上去,炎白雪舞起手里的冰刀,利用冰和火之间的转换,这把冰刀一下化成无形的火焰,一下子又变成了锋利的冰刃,短短几次交锋,虫婷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

两人暂时收手,虫婷并没有去在意身上的伤口,而是冷冷地看着炎白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对手的体术很一般,但可以让武器变成火焰掠过自己的格档,这样的攻击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种攻击手段的虫婷暂时占了下风,她快速思索着进攻的策略,皱紧了眉头。

“被砍中的时候还能立即反应,你的反应力实在可以打个九十分……其它的对手面对我这样的攻击,连三招都抵挡不住。不堪是我的偶像,只身一人重创郑元的集团,果然只有你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的?”

“很久以前,十几年前……”

“胡说八道!”

虫婷再次冲过去,这一次她单手握住了大关刀的底部,身体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挥动大关刀,向炎白雪砍击过去。

这样迅猛的横扫,炎白雪不得不双手架刀才能抵挡住,然后冰刀贴着大关刀的长柄向这边滑动,削向虫婷握刀的手指。

刀还没有削至,虫婷已经向后跃开,挥动大关刀刺向炎白雪。在对方低头闪过的时候,虫婷把刀刃架到了他的肩上,借着抽回大关刀的势头,在那里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

她一甩刀上的血,横刀而立,冷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炎白雪摸了下肩头上的新伤,“利用武器的长度来攻击我,让我的攻击发挥不了作用吗?”

“……”

“这样的话!”炎白雪手里冰刀一抖,化成火焰,转而变成了一支冰枪,长度和虫婷的大关刀相当,“我们就长兵对长兵吧!”

炎白雪说着话,一枪已经扎了过来,虫婷侧身让过,刚要用大关刀挑开枪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

对方的攻击不能格挡,只能闪避!这就是破解的办法。

她的腰向后一弯,单手抓住大关刀,向炎白雪的双脚砍去。虽然是长柄的大关刀,但她的握法却像是握住普通的刀一样,这样的话,就可以变成一把长度极大的单手兵器。

如果没有超越常人的臂力,这种夸张的打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炎白雪向上一跃,从砍向双脚的刀上跳起,转动身体,在半空中将那只冰枪刺向虫婷。她举刀要架的时候,又想起不能格挡,便把刀在地上一挑,挑起一团冰屑撒向炎白雪,借机跃开。

“为什么这么小心!”炎白雪笑了下,继xù

用枪攻向虫婷,那只枪连续扎来,像暴雨一样攻向虫婷。

当然她能做的就是一一闪过,同时寻找破绽。

炎白雪突然又刺出一枪,身下露出了很大的空隙,虫婷看准机会,挥刀斩向他伸长的手臂。就算兵器可以变幻,身体也是会受伤的吧。

出乎意料的是,炎白雪突然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两人交错的一瞬间,她注意到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不对劲!

此时她已经钻进了炎白雪的空隙,刀刃眼看就要砍掉炎白雪的手臂。但这时,炎白雪刺空的那一枪突然化作火焰,然后变作了一把弯曲的冰枪,枪尖正好对准了虫婷,整个枪身如同一个巨大的钩子。

炎白雪向后一扯,那打弯的枪尖正好刺进了虫婷的右肺,一股冰凉透进内脏,突然爆裂开来,然后整片右肺都冻住了。

“哇!”她惨叫一声摔到后面,右半边身体已经动不了了,有一团很大的冰块占据了那里,又冰凉又刺痛,让她痛不欲生。

炎白雪扔掉手里折断的弯枪,慢慢走过来。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虫婷用左手抓着冰面,拖行着身体,她的身体因为巨大的痛楚而颤抖着。

“我把那只枪在你身体里折断了,然后变成了火,再变成了冰块!”炎白雪冷笑一声,“知dào

我为什么叫‘极冰爆弹’了吗,因为我可以让冰块爆zhà

起来哟!”

大意了!冰和火的自在转换,让这家伙可以把武器顺心变成任何形状,更可怕的是,一旦内脏被他的冰枪刺中,那些冰就会被留在身体里。

再强壮的身体内脏也是薄弱的,整个右肺被冰住的虫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她继xù

爬行着,因剧痛而沁出的冷汗布满了额头。

“我的偶像,看到你这个可怜的样子,我也很难过呀!”

虫婷狠狠地咬着牙,流出了两道泪,然后变成火焰,她用颤抖的手指沾了一点火焰。突然,脸上和指尖的火焰变成了冰,淡蓝色的冰。

“哇哈哈,你的火焰居然能变成淡蓝色的冰,好美啊……”炎白雪变态地大笑起来,“你不是想用火把身体里的冰融化吧,在我面前,有用吗?要不,你求我好了!”

“闭嘴!把我……我逼疯的下场你不会想看见的。”虫婷艰难地,愤nù

地说道。

“是吗?很想见识下呢!”炎白雪这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准虫婷重重一脚踢出,她的身体飞了出去,最后重重落在地上。

虫婷伏在那里,拼命地咳着,从肺里咳出了血,还有细小的冰屑。

“看看你这丑态,作为偶像难道不应该笑着死吗……算了,我也用一次大功率发动,作为对你的敬意,送你上西天吧!来吧!”

炎白雪用双手一拍冰面,虫婷身下的冰突然变成火焰,又在转眼化作数道巨大的冰刺,刺穿了她的身体,高高推上半空。

从来没有战败过的虫婷,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

第143章 怪力VS怪物

(早起好麻烦啊,偶尔会像今天这样迟……九月弄上网就方便了。求下推荐和收藏吧各位!)

那团脂状物伸出长长的触须,攀附在两架直升机上,像一个高空的吊床,老头端坐其中,给自己制造了一个脂状盾,单手结印,不断地向上面的直升机发动进攻。

那些被吓傻的直升机连逃都来不及,根本无暇攻击。这时,老头看见虫婷那边出现了数道巨大的冰刺,然后听见了虫婷的惨叫声。

“糟了,克骨丫头出事了……楚千雀!”

“我在!”下面有个遥远的声音应道。

“看着这些飞机,我过去帮忙!”

“喂,我怎么够得着他们……”

老头发动妖力,攀住两架直升机的脂状须突然探进了直升机的内部,吓得那里面的人连连尖叫。但脂状须并没有对他们发动袭击,而是卷住了里面的机关枪,用力一扯,硬生生把固定机枪的底座扯断了。

两条脂状须灵活得如同老头自身的手臂,它把抓住的机关枪向下面的楚千雀扔去,与此同时,老头在身下的脂状物上借力一跃。

飞在半空中的老头喊了一声:“交给你了,我过去看看!”

“哦,交给我吧!”楚千雀伸手去接,第一架机关枪正好接住,第二架却砸到了他的身上,他痛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

正在和张义作战的锦断也在同一时刻听见虫婷的惨叫,就在她一分神的时候,张义突然召唤出一道用铁链栓住的大铁球,向她横扫过来。

“还有时间管别人吗?”

没有反应过来的锦断重重挨了这一下,身体弹飞了出去,刚刚爬起的她看见那边的土坝上,陆苏出现在上面。

“苏,虫婷出事了!”她焦急地喊道。

“我知dào

,现在就去帮她!”陆苏应着跳了过去。

“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张义冷笑一声,刚才的战斗,双方基本上是势均力敌,锦断一直没有使用妖技,但却能灵活地避开张义的所有攻击。

力量不算强,速度却很快。张义暗暗分析着这个对手,从资料上看,她的妖技是“修罗狂骨”,之前的资料上一直没有记录,显然她是最近才学会这种妖技的。那么一直不使用的原因,从之前失事直升机发来的记录看,显然那是一种爆fā

性的状态妖技,而才学会这招的她还不会随心控zhì

,所以一直不敢使用。

看着锦断慌乱的神情,张义知dào

,现在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好时机,一鼓作气干掉她好了。

“令!”

几把铁矛从地面刺出,锦断灵活地避开,但腿上还是被划出了一条伤口。她盯着这个一直动也没动的敌人,他的攻击方式基本上是远战为主,之前陆苏和她说起过,除妖师的打法是先困后秒杀,如果被一口很大的钟扣住,基本上就等于没命了,所以一定要躲开。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她的打法都是以躲闪为主,伺机寻找接近战的机会。但现在听见虫婷的惨叫她却变得心慌意乱起来,她一心所想的就是快点结束这边的战斗。

“令!”张义捏着一道符喝了一声,那道符随即消失。

突然脚下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缝隙,缝隙两侧的地面以这条缝为轴向上翻转,巨大的土块在移动的过程中变成了一对鳄嘴般的恐怖造型,“啪”地一声向中间的她咬合住。…,

锦断的反应很快,鳄嘴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向后跃开,那对由土构成的鳄嘴重重咬合到一起时,她已经从侧面向张义冲了过去。

每一种属性的符咒都有一招收招必杀技,金属性是镇魔钟,而土属性的收招必杀技则是这个让地面打开变成鳄嘴,再咬合敌人的招术,称作伏土鳄。

“好快的反应!令!”

“不会再让你得逞了!”

锦断的身体夸张地向前倾斜着,手里的刀像流星一样刺破空气,就在要接近张义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把狼牙棒,借着身体转动的力量,向锦断打来。

锦断身体俯低,狼牙棒的挥动从头顶上掠过。

看见高速移动中的锦断像鬼魅一样钻进狼牙棒的攻击死角,张义诧异了一下,但狼牙棒的势头已经收不回来,双手完全腾不出来。

他已经看见锦断手中匕首的寒光一闪,本能地向后一缩肚子,千钧一发之际用狼牙棒的柄格开了锦断的匕首,然后高举起狼牙棒,对准锦断的脑袋砸过去。

锦断向后跃开,狼牙棒从脸上掠过,在脚前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张义大吼一声,连连挥动狼牙棒,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所谓一力降十会,张义基本只会一些简单的攻击动作,但他的力量却很惊人。实jì

上,在整个除妖队里,像张义这样大力qì

的除妖师也很罕见。

恰巧,锦断又是以速度见长,力量上在妖类中却很一般。

狼牙棒突然低空横扫,锦断不得不跳到半空去避开,趁着张义还没有收招,她把双刀刺向了张义的脖子。

“令!”

张义突然一撒手扔了狼牙棒,两只手臂上出现了两个铁臂铠,迎面接住锦断的刀,照着她的面门打了下去。

重重一击,锦断的身体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摔在地上。

好可怕的力量,作为人类来说有点夸张了,锦断擦掉嘴角的血,反手握刀,暗暗地想,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张义把两只臂铠重重一撞,碰撞出一道火花,挑衅道:“来吧,我说过要打断你的四肢……给程平报仇!”

“虽然我不介yì

和你打,但我说过多少次,我没有杀你的朋友!”

“这个时候求饶,是不是太晚了!该死的女人!”

两人同时离开远地,锦断的刀反握在手中,刀背贴着手腕,刀刃冲外,这样的握法是不是为了刺而是为了切。

她已经躲闪得有点厌烦了,张义一拳打来,居然直接迎上,自己胸口受到重击的同时,也在张义的手腕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和妖拼防御吗,笨蛋!

她暗暗冷笑着,以足以抵挡子弹的刀速快速攻击着,张义身上的衣服接二连三地出现裂痕,然后伤口一下子绽开。

短短几秒的交手,张义已经挂了很多彩,如果在平时,他绝不会用这样拼命的打法,但现在的他太过愤nù



“死吧!”他突然暴吼一声,两肩把锦断扎伤的同时,全力出拳,打在锦断的两肩,高喝一声:“令!”

突然臂铠的前端长出了很多刺,一下子刺进了锦断有肩头,张义缩回双拳,向上一跃,势若千钧地用肘撞在锦断的脑袋上。

这一下她被撞得头晕目眩,连退几步,突然听见张义又喝了一声:“令!”

一口大钟突然从天而降,把锦断扣在里面,张义伸掉铁臂铠,双手结印,食指和中指向下一压,那口钟开始疯狂地旋转,并且转进了地面。…,

镇魔钟眨眼间已经在地面上打出了一个十几米的圆洞,张义呼地喘了口气,跪在洞边,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这样的挤压之下,没有人可以活下来,看来战斗结束了。

因为过于拼命,张义身上至少多出了十几道伤口,有一些深深地露出了骨头。失血过多的他颤抖地摸出一道火符咒,念了一声“令!”

火焰把伤口暂时烧住了,这种用法还是程平教给他的,不过他的用法没有程平细致,烧灼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总算为你报仇了,程平你这家伙!”

他扶着膝盖站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却注意到一些异常的情况。在那个被镇魔钟钻出的圆洞洞壁上,居然有个小小的洞口。

难怪说,那只妖跑掉了?

正诧异间,突然脚下的地面伸出了一只骨爪,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变成狂骨状态的锦断从脚下钻了出来,发出怪物一样的嘶吼,用四只像刀子样的辅臂向张义的要害刺来。

“令!”

砰一声巨响,张义被爆zhà

弹开了,同时被弹开的锦断像蜘蛛一样用四只辅臂站稳,然后毫不犹豫地扑过来。

“从来没有人能从镇魔钟里跑出来!”张义从地上爬起,情急之下用爆zhà

把自己炸飞的他浑身冒着烟,他的语气里满是惊愕。

“你眼前不就是一个!”

锦断被扣进镇魔钟的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好,她立即发动修罗狂骨,不顾一切地向下挖掘。辅臂接连断了四次,才抢在那口钟钻进地面之前,从侧面打洞钻了出来,如果不是张义扔掉铁臂铠再发动镇魔钟稍稍耽误了一下,只怕就要死在那口钟里。

原本不打算使用修罗狂骨,既然用了,她也就不打算再客气。防御和攻击集于一身,这个时候不用考lǜ

什么躲闪,一击杀死对手好了。

“令!”

一道厚厚的冰墙出现在两人面前,锦断的身体像炮弹一样,直接撞碎了它,在满天的冰晶飞溅中,冷笑着扑向张义的锦断,如同一只恐怖的恶鬼。

“啊!”

一只辅臂刺进了张义的肩头,若不是刺中身体的瞬间用手抓了一下,只怕这下被刺穿的就是心脏了。

而另外三只辅臂,正对准他的腑脏高高举起,如同蓄满力量的弹弓一般。千钧一发之际,张义把手按在了那只辅臂上,喝了一声:“令!”

又是一声爆zhà

把他掀飞,虽然被炸得快要晕厥,被炸断的辅臂还插在肩上。但他还是挣扎着爬起,一把从胸口摸出了三道土符咒。

“令!令!令!”

三只巨大的伏土鳄依次咬向锦断,前两天她避开了,第三个“啪”地一声发出恐怖的巨响,把她紧紧扣在其中。

但她立即用强dà

的辅臂把它们撑开了,张义不敢犹豫,喝了一声“令!”

一条铁链像蛇一样从他的手掌中钻出,拴住了锦断的身体。刚锦断突然吼叫一声,把铁链和伏土鳄一起挣脱。

狂骨状态下的她如同一个无情的死神,单方面地虐杀着张义,在她欺近的瞬间,张义已经绝望地放qì

了抵抗,只是本能地摸出一道封魔符,对准锦断的额头。

“啪!”

封魔符居然打中了,下一秒,锦断那恐怖的修罗狂骨正慢慢褪去,这让张义都惊讶不已,明明速度这么快,居然被他的封魔符打中了。

脑门上贴着封魔符的锦断却笑了出来:“谢谢!头脑简单也有头脑简单的好处啊!”

第144章 另一种拼命方法

锦断并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慢慢踱到了张义的面前:“刚才我说我没有杀你的朋友,你认为是求饶,那现在我这样说呢,你还会以为我是在求饶吗?”

张义拔下了肩头那截被炸断的骨爪,一只手撑在地上,正呼呼地喘着粗气。看来这一连串的攻击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毕竟他只是个人类。

“你想告sù

我那是幻觉?”

“不,是另一个人搞鬼!”

张义低头不语,突然抬起头:“那刺向他的刀是不是你的,那把刀是不是你握住的,亲手杀死他的人难道不是你?”

“你一定要把你看见的当成真实吗?”

“回答我!”

“是的,像你看见的一样!”

“我不管是谁在搞鬼,作为不放过你们的理由,这已经足够了!”张义扶着膝盖站起来,“你们没有和我们说条件的资格!”

“切,不可理喻!”锦断冷哼一声,果然如同陆苏所说,如果不让除妖师的集团知dào

他们的力量,彼方是不可能把他们当成对等的对手来商谈的。

所以眼下,拼个你死我活才是唯一的途径。

“原来如此,你没法自己中断那个恐怖的妖技,所以才会故yì

被我贴上封魔符!”

锦断的脑门上还贴着那段符:“哎,所以我才说谢谢你。”

“那么这就意味着,你再也没有什么杀手锏了?”

“不需yào

那种东西也能打败你,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妖技,对付你,手里的刀就足够了!”

张义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满身是伤,又被两次近身爆zhà

弄得狼狈不堪的他笑得身体打颤,锦断真担心这个人会就此倒下。

狂笑之后,他说:“我也要谢谢你!”

“恩?”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怒不可遏,结果有点拼命过头了。谢谢你把我打醒,接下来要和你作战的,是一个除妖师!”

锦断冷笑了一下,不停地召唤武器她见识过,使用蛮力她也见识过了,这个人难道还有什么隐藏手段不成:“不打算拼命了?”

“不对哦!为了程平,这条命值得拼掉,但是……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来拼命。”

“另一种方式?”

张义抹了一下肩头的血,整个手掌立即被血沾红,他举起这只满是鲜血的手,对准锦断:“国家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培养出的除妖师,给我们这么高的工资,可不是白白投资!你们妖类有妖力暴走,而我们除妖师也开发了这种最后爆fā

的手段!目的就是要让除妖师能顺利完成任务,哪怕搭上性命。”

锦断皱了一下眉,不好,难道还有什么爆fā

性的招术。她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刀,虽然很想趁着张义说话的时候上前刺死他,但身体里刚刚燃烧起来的战斗之魂又让她充满听下去的好奇。

“打算把命也赌上吗?”

“对,比起生命,朋友和尊严更重yào

!除妖师的最后手段,就是用鲜血启动我们的生命能量,以削减生命为代价换来力量,名为血之禁符!”

张义突然一握拳,把满手的鲜血握紧,然后,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密咒,从耳垂一直横跨过脸颊,鼻梁,直达另一边的耳垂。

锦断积累的战斗经验,已经让她可以感知杀气这种存zài

。杀气的存zài

非常微妙,如果把它认定为是眼神和语气的变化太过武断,非要说清,大概是人在产生杀戮之心时,身体分沁腺的微妙变化,那是一种从全身毛孔喷射出的毒辣气息。…,

此时,这个男人居然全身被强烈的杀气包裹,恶毒的气息简直可以杀死近身的蚊子。他到底有多想杀死自己,看来现在不拼命已经不行了。

“令!”

一声暴喝,突然一个巨大的阴影覆盖在锦断的头上,她连忙在地上一蹬,向后跃去。那居然是一口奇大无比的镇魔钟,大小大概是之前的三倍,上面纹刻着诡异的兽嘴。锦断十分勉强地避开,脚尖差点被钟的边缘砸中。

但这时,那些兽嘴突然喷出一道道铁链,每根铁链的前面都坠着一个铁坨子。避开铁坨的突然攻击已经很勉强,但更可怕的是,这怪钟在喷出铁链的时候居然开始旋转,那些粗重的链条在强dà

的离心力之下,横扫过来。

躲不及了!锦断叫了一声,拦腰挨了一击,身体被甩出了十米远,撞在刚才张义召唤出来的伏土鳄身上,巨大的土块随之颤动起来。

不但是困住敌人,而且也可以作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击的武器,锦断不禁暗暗诧异,而且,这力量也惊人得可怕。

这就是所谓的血之禁符吗?用生命力为代价,让天生符的攻击全方位提升,实现质的飞跃。

惊愕之余,她心生一个疑问,张义就站在钟的另一边,如果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那施术者不是也会中招,以人类之躯挨一下,岂不是马上就死掉?

“滋味如何?”说话的声音从十米外传来,锦断往那个方向看去,看见张义突然站在钟的顶端,那口怪钟的顶并不是尖的,而是平平的。

“哇,我转得想吐了!”张义恶心地说,旋即定了下神,“再试试这个!令!”

他用手从那口钟的顶端拖出了一口铁炮,铁炮的造型也是相当怪诞,支架是两只鬼爪,炮口是一个龙头。

张义把铁炮对准这个方向,一拉后面的绳子,轰隆一声,震得天地变色。

锦断没有躲,因为这一炮打偏了,看来张义还没有从刚才的旋转中清醒过来。但那威力却让她愕然无语。

旁边的地面被轰出了一道长达五十米的弧形深沟,半径大约有三米左右……这力量,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好意思,没瞄准!这次不会让你失望了!”

锦断反应过来,连忙在地上一蹬,向上跃起,伴着一声巨响,身下那三排伏土鳄顿时被洞穿了一个三米半径的圆洞,身上半空的她感受到了一股强dà

的气流。

“再来啊!”张义一踢炮口,巨大的炮口向上抬起,瞄准半空中的锦断。

“哇!”情急之下,她扑向那块伏土鳄的上端,用刀死死钉住那上面。原本伏土鳄的下方被洞穿出三米半径的大洞,已经很不牢因,结果在锦断身体的冲击力之下,三个并排的伏土鳄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了。

就在它们倒下的瞬间,一枚炮弹伴着强dà

的气流从头顶呼啸而过,狂乱地撩动起她的头发。那枚炮弹消失在在直升机群的方向,有一架倒霉的直升机中弹了。

直升机瞬间被洞穿出一个大洞,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零件,被洞穿的直升机还兀自保持着悬停的状态。没有冒烟,也没有起火,毫无征兆地,它突然爆zhà

了,在半空中化作一团熊熊的火焰。

“我操!”张义一拍脑门,“我干了什么,算了,不用这个对付你了!用这个好了!令!”…,

张义一伸手,手里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狼牙棒,这东西也有一颗野兽的脑袋,上面布满了弯曲的,锋利的倒钩。

更可怕的是,那些倒钩之间,不停地有紫色的电流在闪烁、跳动着!

这种玩艺,也能称之为武器!锦断不禁呆住了。

……

“来啊,狗杂种们!”楚千雀抱着一挺轻机枪,时不时对上面开一枪,老头虽然给他两把,但他的臂力只能抱对一把,另一把当成备用。

不过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人,偶尔有一枚子弹打到了某架直升机的玻璃,然后从破碎的玻璃里伸出一个中指。

不时有一口大钟落下来,完全没有砸中楚千雀,他就吓得跑开了。躲在车后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才再次跑出来,抱着机枪,开几枪,叫嚣道:“来啊,狗杂种们!下来和你楚爷爷打,看我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连你妈都不认识。”

两边暂时对峙着,上面的人不知dào

这个嚣张的小子有什么能耐,刚才那个干瘦的老头那么利害,实在把他们打怕了。

保持在四十米高空之上的直升机,机枪和符咒攻击都完全不在有效范围内,这时有架直升机不耐烦了,里面的人说:“一发导弹瞄准他轰死就得了!”

“不行吧,你忘了刚才的事?”

老头把拖着粗重烟雾的导弹在半空中接住又打向他们的一幕仍然记忆犹新,他们不知dào

老头用了什么妖法。

“试试瞧吧!”飞行员瞄准下方小小的楚千雀,锁定目标之后,正要按下发射键,突然身后一声巨响。

他回过头,吓得大叫起来,直升机居然被什么洞穿了一个巨大的圆洞,刚才坐在那里的人还剩下一截血淋淋的断腿在地上。

然后,直升机爆zhà

了,飞行员的惨叫被巨大的爆zhà

声淹没了。

这场爆zhà

让其它的直升机都吓傻了,同时被吓傻的,还有下面的楚千雀。当他从车下面爬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弄清状况,没头没脑地抓起机枪,又朝天开了几枪,大笑道:“哈哈,知dào

楚大爷的厉害了吧!”

“上升,上升……这个人不能惹!”直升机上的人慌乱地惊叫起来。

第145章 兽战格斗术

站在钟上的张义挥动那只大得夸张的狼牙棒,此时他和锦断的距离大约有十几米,本以为他是在摆POSE,却没想到狼牙棒的柄裂成了几截,中间拖着长长的锁链,变得如同三截棍一样。

不过,这个不可思议的长度是三截棍无法比拟的,狼牙棒的棒头居然像一条毒龙,呼啸着冲向锦断,伴着一声巨响,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打出了一个焦黑的坑,不住地冒着轻烟。

明明只是物理攻击,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炸弹炸过的效果!

锦断来不及思考,只能快速避开。张义一抖手里的长长的锁链,那只打空的狼牙棒便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凶猛地追逐着锦断。

她只能绕着大圆奔跑,并且不断地缩短与张义之间的直线距离,但那只怪异的狼牙棒却似乎可以随心改变长度,总是保持在对她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内,紧紧地咬住她。

跑过的地面不停地被炸开,地面巨大的震动让她有点站不稳,被掀起的碎土飞得老高。闪避的时候,竟然恍惚有种在战场上顶着炮火冲锋的错觉。

作为一把冷兵器,这样的威力和精确度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她一直没有停下,一旦被打中,可能就是重伤。

锦断突然刹住脚步,惯性让她的脚前堆起了小小的土堆,她猛然转过身,正视着那正像自己横扫过来的,不断地冒着电光的狼牙棒。

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往地上一踏,硬生生踏起一大块水泥路面的碎片(虽然俩人的战场是马路,不过早就被翻了一遍遍土,变得狼籍一片了),然后对准那个狼牙棒踢过去。

“砰”一声,爆zhà

就在自己身前极近的距离发生了,趁着烟尘还未散去,锦断扑了过去,用手抓住控zhì

狼牙棒的锁链,两只脚深深地陷进地里,全力向后一拉。

从绷紧的铁链上传来的感觉,她知dào

那边的张义已经把拖了下来。铁链突然从手里向前滑去,回过身,那个狼牙棒正向自己倒袭过来。

锦断把手里的一把扔了出去,巨大的爆zhà

在背后发生……看来她猜想的是对的,这东西只要一碰就会爆zhà

。借着爆zhà

的气浪,她的身体向张义的方向飞了过去,挺起手里的刀,刺向张义。

“哼!”张义冷笑一声,手里的铁链居然在眨眼之间缩了回来,他一转身,从上方重重砸向锦断的后背。

“啊!”巨大的电流还有爆zhà

从后背传来,那股冲击内脏的强dà

震动,几乎让人肝胆俱碎,更不要提那带着倒钩的狼牙挂进后背的痛楚。

爆zhà

平息之后,锦断无力地躺在一个深坑里,被打烂的后背冒着袅袅的烟,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想法不错,但这东西比你想得要复杂!”

张义用狼牙棒在地上一扫,这次没有爆zhà

,但挥动的力量也足够惊人,锦断被打中下巴,掀飞了出去。

摔出去的锦断勉强挣扎着爬起,后背的伤口很严重,下巴也被狼牙棒的倒钩刺穿,如果张义挥动的幅度再大点,只怕整个下颚都会被硬生生扯掉。

她喘着粗气,艰难爬起,纤细的胳膊微微颤抖着。多久没遇见这样可怕的敌人了,明明是个脆弱的人类,却连近身都办不到。

“好可怜,但我不打算可怜你,只有你必须死在这里!”

锦断擦去嘴边的血,抓起仅剩的一把刀,愤nù

的眼睛紧紧盯着张义,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然后她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锦断居然把手里还剩的那把刀丢掉了,然后十指的指甲飞快地生长,变得像十个细长的匕首。

然后,她低低地伏在地上,像个准bèi

冲锋的野兽。

“你终于打算拼命了吗?”

“……”

没必要回答这种废话,她的意识里只剩下眼前的敌人。如果是曾经的自己,也许被激怒到这种份上,她会进入妖力暴走以命相搏,但现在的她不会,她知dào

自己的命连着另一个人的命,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失败让那个最不愿意失去的人死去。

低伏着身体,十批插地,这如同野兽般的起手式实jì

上是空觉大师为妖类创造的兽战格斗术。不用武器,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以速度和蛮力相博。

既然常规战法不能奏效,那么就用这种兽战格斗术,把速度和蛮力发挥到极致!

“哦呜!”

发出一声如同野兽的咆哮,锦断低伏的身体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张义看准她的来势,操纵那自由伸缩的狼牙棒迎面打了过去。

“砰!”

一声爆zhà

把锦断的身体笼罩在烟雾里,但旋即她冲了出来,满身是血地冲了出来。

不防御,只进攻!

她像豹子一样扑向了张义的身体,张义一抖狼牙棒,它再次变成两截,中间长长的铁链拦住了横冲直撞的锦断。

“令!”

被铁链缠住的锦断突然被一道电流击中,惨叫了一声,她高举起指甲尖尖的五指,对准那道铁链劈下。

铁链居然破碎了,那挣脱束缚的诡异身影再次扑向张义。

“不……不可能!”

一道影子从身边掠过,回过神时,左臂上多了五条细长的血痕。那道影子折回,鬼魁一样接近张义。

“令!”

他突然召唤出一只兽头铁锤打向锦断,但那全力挥出的铁锤居然停在半空,回过神时才看见,锦断居然用单手接住了。

“令!”

兽头突然张开嘴,咬住锦断的左手,她想也不想地用右手的指甲切断了左手手腕。然后身形如同鬼影一般从张义的身侧掠过。

他的腰部多了五道细长的血痕,软乎乎的肠子从那里流了出来。

这样舍命的攻击实在太恐怖了!连张义都惊呆了,妖力暴走?不对!妖技?也不是!

“这是什么怪招!”

话音刚落,那道虚影从自己的左侧掠过,他看见自己的左肩被掏出了一个大窟窿,约稀能看见里面的骨骼和肌肉。

“砰”地一声,整条左臂爆裂了。

“哇!”张义惨叫一声,捂住不住流血的断臂,惊愕地转过身。

那里,锦断正在舔舐着自己指尖的血,那长发飞扬的样子如同一样魔女。这样单纯的杀戮感觉,既然之前的兽战格斗术的训liàn

中,也从没体会过……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就好像记忆的深处埋藏着这种血腥的记忆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

锦断转过脸,露出一抹诱惑又危险的笑容,突然她冲了过来,顶着张义的身体飞了出去。他感觉后背一阵猛烈的撞击,自己已经被锦断压在了地面上,然后从腹部传来一阵贯穿的剧痛。

锦断居然用手掏穿了他的肚子!

“啊~”张义惨叫了一声。

“这是我从录相带上学来的!”

“什么……”这回答未免太过不可思议,张义愣了愣,意识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你这个怪物!要杀就杀了我吧!”…,

锦断把手从他的肚子里抽了出来,在他的西装上抹去了血迹,用冰冷又妩媚的声音说:“我不杀你,是为了最后告sù

你一次,我没有杀你的朋友!不要再追杀我和我的朋友了,再见!”

“混蛋,老子还能打!”

起身离去的锦断冷冷回过头:“不要再找死了,你还不知dào

我们之间的差距吗?如果不是为了我的朋友,我就算杀死你一百遍也嫌多!”

看着这个危险、恐怖又美丽的女人远去的背影,重伤的张义颓然地把脑袋落在地上,长长地呼着气。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咬出一只,点上烟,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点烟的右手在不住地颤抖。

虽然心里满满的不甘与愤nù

,但对于妖类的认识,正在他心底慢慢地发生着改变。

……

“第二题,你们谁是SB?”

“我!”

“我!”

楚千雀点了下头,指着其中一架直升机说:“好,你最先抢答的,一百万归你!”

“好棒耶!”直升机上的人激动地叫起来,然后一个用线拴着的篮子坠了下来,楚千雀写了一只支票,放在里面,用一块石头压住,潇洒地一挥手。收篮子的人手都有点发抖,其它几架直升机上的人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用导弹瞄他。

楚千雀这边对峙得太辛苦了,他就想了这样一个娱乐活动,只要抢答问题就有钱拿,而且是好多好多钱。一开始直升机上的人不相信,但有人认识楚千雀,知dào

他是个挥金如土的少爷,便相信了。

“好,第三题,你们谁是SB?”

“我!”

“我!”

“我!”

“三个人一起答的啊,这叫我怎么办……要不这样吧,你们把直升机排成一个‘SB’,我一人给五十万!”

“楚爷爷,飞机太少了,才九架!排不出那俩个字。”

“是吗?那没钱拿了,今天的千雀辞典到此……”

“我们办,我们办!”

……

公路的远处,一辆车队正在行驶,前面一辆车上的人说:“我看见直升机了!”

“在哪?”

“还有段距离,等等!”拿着望远镜的人说,“它们好像在组合什么战斗队形?见都没见过呀!”

“想必那边正在激战,我们加快点速度吧,反正马路上没有车,快点给老大帮忙去!”

第146章 虫婷,别死啊

冰冷、坚硬而又真实的痛楚还残留在身体里,一开始虫婷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哪些部位被贯穿了,但渐渐的,痛感模糊成一片,意识沉入混沌,黑暗纷来沓至。

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冰凉,四周只有黑暗,不,应该说连黑暗都不存zài

,只有一片虚无。仿佛沉入一口深井,上面慢慢远去的小小洞口是她对现实世界微弱的感知,越变越小,越来越模糊。

已经失去思维的意识不能思考,如果能思考,她大概会恍然大悟,这种恍惚的感觉就是死亡吧!

这时上面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虫婷!”

“虫婷,醒过来!”

叫她名字的人很熟悉,冻僵的意识却不能回忆起那张脸,她慢慢地下沉,下沉……

陆苏从冰刺上救下虫婷的时候,被这骇人的伤势惊呆了。她的全身被贯穿了大约十处伤口,两只手腕被刺穿,腿上三处,肩上一处,肚子和腰各一处,最骇人的就是贯穿她心脏的伤口,彻彻底底地从心脏贯穿,能看见里面正渐渐停止跳动的心脏。

而且她的左胸隆起,里面像塞住了什么似的。

陆苏把手放在上面,发动掌中倒转,才知dào

那里塞的居然是一大块冰,占据了整片左肺,撑破了横隔膜。

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不行了,这丫头没得救了!”老头在一旁说,这时虫婷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她不停地张着嘴,不知是在拼命地喘气,还是想说什么。

“想办法救她吧,一定要救她!”陆苏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愤nù

、恐慌、惊愕、痛苦充斥着内心。

“我想办法把心脏上的伤堵住!只能尽lì

……”老头还想说点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小子,你去搞定那个白头发的。”

“知dào

!”

老头吸了一口烟,吐进虫婷的伤口,发动烟脂变幻。他用一层脂状膜把心脏上的伤口裹住,紧紧堵上,但心脏已经不跳动了,真的能救活吗?他心里很没底!

“哎,真是可怜啊……”炎白雪还站在远处嘲笑着,陆苏一抬手,手中出现的两把枪对准他连续射击。

“我要宰了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喜欢她?”

“……”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陆苏给打空了子弹的枪装弹,一边连射一边冲了过去。开花弹打在冰上,立即炸出一个大坑,炎白雪知dào

用冰是挡不住,接连不断地闪避,子弹在身后的冰面上开着花。

“切,无聊的同情心!”他用火焰喷射器对准陆苏,还没有发动妖技,就听见一声“倒转!”火焰被洞出一个三米半径的洞。

两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胸口,炸开了两个洞,但没有伤到心脏。他向后避开,一边拼命修复身体,一边恶狠狠地说:“居然来真的?那我也认真了!”

说着他调整火焰喷射器的功率对准陆苏,后者对着他举起了一只手。

倒转,最大功率!

炎白雪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的火焰喷射器不见了,他不禁骂了一声:“什么狗日的妖技,连武器都能消失掉?”

分神的瞬间,陆苏已经冲了过来,一拳打向炎白雪的脸,炎白雪本能地回击一拳。

两拳相碰,飞走的人却是炎白雪,陆苏吐掉一颗被打落的牙齿,继xù

向前走。这样的愤nù

,上一次体验到时,是锦断被狙击手组合暗算,自己一路狂奔,最后见到那两人才体会过。他确定自己没有对虫婷产生过什么特别的情愫,但亲眼看见朋友被打死,他已经气得连双手都颤抖起来。…,

“要命,这小子玩真的!”炎白雪把手向地上一拍,想把冰层变成武器来发动攻击。当他弯腰时却注意到陆苏正把双手按到冰壳上。

“倒转!”

脚下厚厚的冰壳突然不见了,炎白雪脚下一空,摔到了地上。

“倒转!”

“哇!”他想叫却没叫出来,原本消失的冰壳又回来了,把他结结实实地封闭在其中,连鼻子,嘴还有耳朵眼都塞满了,连打响指也办不到。

冰壳的消失和再现,这两招发生在眨眼之间,根本防不胜防。

他的体质当然是不害pà

冰和火焰,但这时可怕的事情却发生了,陆苏隔着冰壳,用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不……不要!”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但为时已晚,陆苏想也没想地就开枪了。一连串射击穿透冰壳,被封在那里的炎白雪成了活靶子,子弹疯狂地倾泄到他的身上。

陆苏打完两只枪的子弹,再次装弹,继xù

射击。就这样连续射击了三轮,那层厚厚的冰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下面的炎白雪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他才收了手。

陆苏扔掉打空的枪,跑到老头那边,焦急地问了句:“怎么样了?”

“要命,伤是堵住了,但心脏还是不跳。你那边摆平了?”

陆苏没有回答,握住虫婷的手,她的小手很凉很凉,一点活着的气息也没有。他想去按压虫婷的肺,让她重新呼吸,但老头却制止了他:“不行,肺伤得太重,会被肺压坏!”

“千万别死啊……”

“唉,我说一句吧,目睹朋友的死你可能是第一次,但这实在是我们妖类的家常便饭。”

“等一下,你看她的伤,正在修复!”

虫婷的伤口确实在以很缓慢的速度修复着,慢到肉眼不易察觉,老头叹息一声:“没用的!这不过是细胞还没有死透而已。”

“那个妖是阴属性,吃他的尸体可以加快回复!”

“胃都打穿了,怎么吃,怎么消化?”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冰壳破碎的声音,两个人回过头,看见那里站着一只纯冰的骷髅,它的两手是冰做成的刀,脑袋是一个冰的牛头骨。

这怪异的冰骨骷髅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冷森森的冰息,连它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冻住的一般:“混蛋,我绝不饶你们!”

“糟了,妖力暴走了!”陆苏皱了下眉,现在他根本不想去管这个家伙。

“这是什么吊东西,全身是冰!”

“我来收拾他吧!”

“我来好了!”

“哇啊!”那只冰骨骷髅咆哮着冲向两人,突然从侧面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把冰骨骷髅撞翻在地,定晴一看,居然是刚刚赶到的锦断。

她浑身是伤,背上还有一道可怕的灼伤,左手不知被什么齐齐切断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额头上居然还贴着一道封魔符。

看样子,刚才也经lì

过一场大战啊!

“我要宰了你,宰了你!”锦断发出可怕的吼声,用仅存的右手一拳拳打碎冰骨骷髅的胸骨,被压在下面的冰骨骷髅勉强抵抗着,无非是在锦断的身上又划出几道血痕。

一顿狂暴地攻击,最后,冰骨骷髅的躯干变成一堆冰碴,两只冰刀组成的手臂颓然垂下,上面还沾着锦断的血。

“死吧!”

对手已经被摆平,但锦断的怒火还没有平息,她高高一拳垂向那个冰牛头骨,把它砸得粉碎。然后她站起来,焦急地向这边跑来。…,

老头暗暗惊讶,这个炎白雪真是倒霉,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秒杀了。看见陆苏和锦断眼里燃烧的愤nù

,他又暗暗地笑了一下,有一天如果自己横死,他们也会这样疯狂吧。活了一千多年,最后能认识这样重情义的同伴,不得不说是件值本的事情。

这么想来,自己做下的这件“傻事”也变得不那么头脑发热了,原本依他的性格是不可能陪着这几个毛头小子来对抗除妖师的大军的。

“虫婷,别死啊,别死啊!”锦断的眼神慌乱不堪,发疯地扑向虫婷,陆苏拦住她,她一把抓住陆苏的肩摇晃了起来,“苏,想办法救她,一定要救她啊!”

“正在想,我正在想!”陆苏紧锁着眉头,拼命地想着,“试试电击吧!”

“小子,我们没有东西啊!”

“有的,我们有车,车上有电瓶!”

陆苏退到后面,在空地上发动掌中倒转,把车子复制了出来。他打开车子的前盖,从里面抓出电瓶,随手扯出了两根电线,绑在电瓶的两极。

条件所限,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让开!”

两人闪开,陆苏让锦断撕开虫婷的衣服,然后把手里的两根电线在一起划了几下,有火花冒了出来。

然后他把两根电线的末端按在虫婷的两肋下,老头和锦断在一旁屏神凝息地注视着。

电瓶的电流只有家用交流电的程度,不可能像急救室的电击那样让死去的人一下子弹起来,但能感觉到虫婷的身体在微微晃动。

“她动了,动了!”锦断激动地说。

“不,还不够!”

陆苏咬着嘴唇,他知dào

那不过是被电流刺激到了没有死透的神经。他第一次这么绝望,这么无力,这么无奈。

茫然的心里只剩下一个默默祈祷的声音:“虫婷,别死啊!”

第147章 再次启程

几次电击之后,虫婷依然平静地躺着,锦断抓住他:“再来啊,快救她!”

陆苏很不想说出那句没用了,但他知dào

电击只不过是徒然。

“肺部还没有修复好吗?”

“伤口修复地太慢了!”老头答道。

“该死,该死,怎么办!”

“可不可以用那个办法,用我们的血喂她!”锦断突然想到。

“我们三个都是阳属性,会反噬的……”

“楚千雀!”三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我去叫他!”锦断说着跑掉了。

“小子,你要有心理准bèi

!”看着锦断离开,老头说。

“我知dào

……”

“用血喂,是个好办法……但是,她现在怎么消化呢?”

“恩,对了,注射!”

陆苏一抬手,手里多了一个针管,那是他之前对自己注射的肾上腺素,这时他才猛然想起这件事,肾上腺素有强心的功能。

陆苏拔掉针管上面的塑料套,去找虫婷的动脉。

“对着心脏扎,血已经不流了!”

“好!”

没有多想,他把针扎进了心脏,一口气推送光了里面的液体。这时锦断拖着楚千雀过来了,楚千雀还在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哇,虫公主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把袖子卷进来。”

现在只有一个针管,感染什么的就不用去考lǜ

了,救命要紧。尽管这样,陆苏对准楚千雀的胳膊准bèi

下针的时候,还是问了句:“你没有艾滋吧?”

“废话,我怎么可能……哇!”

陆苏一针扎进了他最粗的动脉,顾不上楚千雀的叫喊,一口气抽了满满一管血。然后转身,刺进了虫婷的心脏,一口气推送干净。

四个人焦急地等着,老头用手掀了一下虫婷的衣服,说:“有反应了!伤口开始愈合了!”

“好,再电击!”

陆苏把那两个电极拿起,对准虫婷的肋下电了几下,锦断则把耳朵贴在她的心口,皱着眉头去听。

这样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次,锦断突然大叫起来:“哇,跳了!”

“人口呼吸!”

“我来!”

“你会吗?”

锦断没回答,用手去猛按虫婷的胸口,连续按了很多下,然后捏住她的鼻子,对准她的嘴送气。

虫婷突然咳了一声,四人一起惊叫起来:“哇,太好了!”

看见她死而复生,陆苏的心里说不出的感激,这时的锦断似乎比他还在激动,连手都颤抖了起来。

虫婷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睁开,散开的瞳仁慢慢聚拢,重新聚焦的视线让她看见了四人模糊的脸。

她的嘴唇动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锦断说:“楚千雀,砍只手下来!”

“不是吧……”

“不用了,那边地上有一堆冰,是阴属性的妖尸!拿过来喂她吃。”

“我去吧!”楚千雀逃命似地跑开了,一会用衣服兜着一堆冰块回来,老头问他:“没弄错吧?”

“不会错的,这些冰块比其它的冰要冷,你摸摸!”

“快点喂她吃吧!”

锦断抱起虫婷的脑袋,把一块很小的冰塞进她的嘴里,冰凉的感觉进入口腔,原本身体就很冷的虫婷微微有些不适,但喉咙还是动了下,把化成水的冰咽了下去。

锦断耐心地一块块喂她吃那些冰,这时虫婷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表面的伤很快就全部愈合完毕了。…,

但身体内部的伤,失去的血液,这些还要慢慢补充。但不管怎么说,能把虫婷从鬼门关拉回来,对于他们这四个业余人士来说,实在是个让人热泪盈眶的奇迹。

“到底怎么了?”不明状况的楚千雀问,“谁把虫公主弄成这个样子。”

“就是那堆冰碴!”陆苏很简短很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楚千雀吓得捂住了嘴:“她死了多久?”

“呃!”陆苏无法回答,刚才的时间对他来说似乎格外漫长,肯定不知dào

到底是多久。

“五分钟!”老头说。

“五分钟……”一个微弱的声音说,原来是从虫婷的嘴里传来的,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意识已经恢复了,几人的对话她已经清楚地听见。

心跳停止五分钟,如果是人类的话,能抢救过来也是很渺茫……应该说还是虫婷的妖体质发挥了作用。

“别说话!”锦断把一块冰放进虫婷的嘴里,陆苏看着她的样子,真想不到锦断居然还有像姐姐的一面。

表面上讨厌,实jì

上一直把虫婷当亲人看吧,这是连她自己也说不出的,两人之间极深的渊源。

“直升机摆平了?”陆苏问。

“差不多吧,老老实实的了!”楚千雀嘿嘿一笑。

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虫婷刚才和炎白雪的战场,地上结满了一米多厚的冰壳。另一侧是公路,这时已经是早上的七点多,天空上正艳阳高照。

“我们到那边去,开车走!”

“车不要了?”

“不要了,这里不是有一辆!”陆苏看了下刚才为了给虫婷电击复制出来的商务车,就停在他们五人的身旁,“对了,我去把那些冰碴带上!”

五分钟后,这辆车被推到了另一侧的公路上,楚千雀发动汽车,四人坐到后面去,他们让虫婷躺在地上。

后面的公路已经是一片废墟,上车的时候陆苏不禁感慨,这短短三十多分钟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像一场噩梦一样。

现在后方的追兵大概已经接近了,他们不得不快点逃离才是。

重新上路之后,虫婷已经恢复了意识,也可以说话了。锦断对陆苏笑道:“你把她的衣服修一下好了,姓楚的无赖一直在后视镜里看呢!”

陆苏一抬头,看见后视镜里楚千雀贼溜溜的双眼正在挪开,他笑了下:“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比乞丐还难看!”

“你怎么不说你,一身是伤,简直像是难民一样……而且还被人打出一嘴的血!”

“一嘴的血?”陆苏摸了下下巴,上面居然凝固着一层血迹,才想起这是他咬断陆重明的妖臂是留下的血,“这才不是我的血呢!你的左手不打算修复了吗?”

“我快没力qì

了……”锦断毫无防备地抓过陆苏的左手,狠狠咬了下去,吸吮着他的血液,痛得他直叫。

“不过,我们居然都打赢了,可喜可贺啊!”老头说。

“老头,我打的时候看见你一直在路上坐着抽烟?”

“有吗?那是战斗中的休息罢了。”

“好像一直都在那里坐着……”陆苏狐疑地打量了一眼老头身上的衣服,明明干干净净的,一点破损都没有,楚千雀的衣服都比他脏。

“这就是修为嘛!”老头奸笑了下,叼起烟斗。

“喂,有病人!”锦断提醒道。

“没事,我不给病人抽!”…,

“……”

“我摆平的敌人数量最多哦!”开车的楚千雀眉头色舞地说,“再晚点叫我走,我就能把那九架直升机上的人收为小弟了。”

“花钱了吧,你!”老头说。

“主要嘛……还是个人魅力!对了,陆兄,我有东西放在后面,高级武器哦,是我缴获的两挺机关枪!”

老头突然咳了出来,不住地冷笑。

“你傻了吗,这辆车不是之前的车!”

“我操!两把机关枪啊,你不知dào

我端在手上多威风,打得那些直升机望风而逃!”

“机关枪而已……”

“我有个提议,我现在把车开到我的别墅,我们去庆功宴怎么样?”

“楚兄,我们的事还没完啊!”

“不是都摆平了吗?”楚千雀意wài

地说。

“你觉得呢?”

“庆功宴,庆功宴,就知dào

吃的家伙!”锦断责备道。

陆苏吐着槽:“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车里的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躺在那里的虫婷突然气息微弱地对陆苏说:“谢谢你!”

“不用谢我,其实……”

锦断打断他:“本来我巴不得你死掉的,这家伙非要救你,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哼!”

“其实我出的力最多!”楚千雀说。

虫婷定定地看着陆苏:“我快死的时候听见你在喊我……”

“喊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啊!”陆苏苦笑一声,是不是某些地方产生误会了。

“谢谢!”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真的谢谢你们……从我出生到现在,对我这么好的,除了爸妈,只有你们!”

“叫妈妈吧!”

“叫爸爸!”

“闭嘴,楚无赖!”

“……”

这么一搅和,原本温暖的感谢气氛荡然无存了,不过这样也好,陆苏暗想到,本来他就不敢承shòu这样的谢意,毕竟那个时候最着急的人还是锦断。

但虫婷泛着红晕的脸上还是露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久久不褪去,似乎连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似的。

陆苏别开视线,他看了锦断一眼,锦断也还以一道目光,短短的目光交流,锦断似乎在告sù

他,别把当时的事告sù

虫婷。

陆苏微微点了下头,他想不透,为什么锦断不想让虫婷感激自己呢,难道是不想扮演好人的形象。

“苏,把她的衣服修一下吧,楚无赖又在看了!”

后视镜里,楚千雀慌乱的眼神赶紧移开,陆苏淡淡地笑了一下。

第148章 妖魄内丹

(早起好痛苦啊……)

“老大,伤成这样就别抽烟了!”

躺在地上的张义看见一个人站在头前,逆着太阳的光,依稀能看出他缺了一只左臂。被打败后的凄惨,似乎放在夕阳西斜的背影下才更加合适,但此刻却是艳阳高照,多少有点讽刺。张义已经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半闭着眼睛,用夹着烟的右手满在不乎地挥了挥。

“死不了,反正都伤成这样子了。陆重明,说下战况。”

“我被打败了,炎白雪不见了,直升机少了三架。”

“恩!知dào

我现在最关心什么?”

“他们的去向?”

“不,你的左手……这么巧,你也被打断左手了。”

“被陆苏咬断的!”

“被自己的堂弟咬断的?你不是说他是个心软的人吗?判断错误?”

“哎,我没想到他会变得这样狼心狗肺,下一次见面,我绝不饶他!”

张义干笑了一声,看着少年赌气的样子,就算不知内情,他也知dào

那话语中赌气的成分居多。

“你刚才说……炎白雪消失了?”

“恩,消失了!地上有血迹,有子弹的痕迹,没见到他的人,老大,不会是……”

“不可能,他才不会跟那些人一起走呢!只有一种可能,他战死了!”

“尸体什么的……”

“被吃了,显然是这样!”

“哦!”

“如此说来,这几个家伙对我俩多少还是手下留情的。陆重明,你怎么看?难道是我看错了,或者真的另有隐情?”

“不,我觉得他们在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

“老大?”

“罢了,不管对错,这梁子是结下了。我好累啊,真想睡一觉!”

“老大,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车队已经接近了,还在二十分钟就到了。我们到底是追还是先撤tuì

?”

“追,当然是追!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呢?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们阻击他们就是为了给车队争取时间,从某种不要脸的意义上说,我们成功了……妈的,我也有这么惨的时候,我还以为有一天我被人打败会悔恨到自杀呢,原来人的自尊心比括约肌还TM有韧性。”

陆重明忍住没笑:“老大,你这条手……”

“留个纪念吧,告sù

别人我张义也被打败过,而且是惨败。”

“那很不方便吧,有什么办法治吗?”

“你其实在担心自己吧,小子!”张义把烟头扔掉,枕着右手说,“一条手罢了,不要紧的。回去可以申请工伤医疗救治,免费提供给负伤员的,你听说过断体移植吗?”

“没……没有!”

“断体移植嘛,顾名思义,就是接一条断的手。不过不是别人的手,而是自己的。”

“自己的?”

“对,自己的!用DNA技术培养一只新手,接上,因为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身体完全不会排斥,两个多月就可以康复了。这是军用技术,还没有在民间普及,多少算是国家机密级的东西!”

“哦,好神奇!”

“神奇吧!五年前我除妖的时候断过一条腿,就是这样接上的,和你说件可乐的事啊,当时医生把我的膝盖的神经和大脚趾的神经接错了,一开始很不适应,后来居然完全没事了!”

“这种东西也能适应?”

“人的神经系统就是这么马虎!来,抽棵烟,车队快到了吧!”…,

“还抽,你的伤,老大!”

“死不了!”

……

“干得不错!”车上,听完锦断的战斗过程,陆苏夸了一句,“要是把张义宰了,事情会变得更麻烦,你还真是变聪明了呀。”

“嘿嘿,这叫啥,近猪者吃?”

“是近朱者赤吧!你当时是怎么摆平张义的,你说得好含糊啊,怎么就一下子打倒了!”

“就是这样嘛,左一拳,右一拳,打趴下了!嘻嘻!”锦断笑眯眯地说,她刻意把使用兽战格斗术的部分省去了,因为不想被亲近的人当成怪物来看。

虽然兽战格斗术是纯粹的体术,但使用的风险极高,爆fā

力强,持久力差,经常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如果把当时的真相说出来,免不了他们又要担忧。

陆苏仍旧一脸狐疑,老头若有所思地问:“圣骨丫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手是怎么断的。”

“打得那么激烈,我怎么记得呢!对了,陆苏,你怎么打败你哥的!”

“是这样的……”陆苏大致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老头说:“小子,你做了一件不谨慎的事情!”

“我知dào

!”陆苏点点头。

“哪里,哪里?”锦断不解地问。

“后来我才想起,我把陆重明的妖臂咬断的时候,没有注意那只手是什么属性,还好是阳属性,不然就惨喽!”

“以后别这样马虎了!”

“老头,吃一只妖臂也算吞噬了妖吗?”

“我上次给你的测魂表呢?”

“带着呢!”

“自己试试不就知dào

了!”

陆苏掏出测魂表,托在手心里,往里面注入妖力,上面的数字转了转,最后停在249上面,和上次的测试结果一模一样。

“居然一点也没涨啊!”

“你知dào

内丹的说法吗?”

“什么内丹?”

“咬掉其它妖的四肢不算吞噬的,只不过是单纯地吃而已。妖魄藏在内丹里,内丹大概在这个地方!”老头用烟斗的嘴点了下自己胸口,肋骨末端正中间的地方,“吃这个地方才算吞噬,所以以后打架如果图省事,一口咬掉尸体的这个位置就行了!”

“内丹是具体的东西?”

“不是!活体的话,就算这里被打爆了,妖也不会死……内丹就像一团气息,死后才会停在这里,野生的妖类存活时间够长,可以把内丹凝结,变成一个小球,吐出来!”

小说里时常记载妖狐吞吐内丹疗伤的故事,原来是这个道理,陆苏胡思乱想道,干嘛要把自己的弱点变成实在的东西,找死吗?

“你堂哥是从哪里弄来那条手的!”

“不知dào

!”

“这小子没准有什么后台,下次最好能打听下,没准能为我们所用!”

“我只希望这辈子不要再遇见他。”

“苏,要是你能好好地看空觉大师的录相,好好地训liàn

力量和速度,依你的脑袋,有一天真的会成为不得了的一阶妖武啊!”锦断称赞道。

“确实!”老头点点头。

“但愿吧……”陆苏心里很没底,这一次的实战看出来自己的能力还差很多,成为几阶是无所谓的事情,他只想能够变强一点,保护身边的人。

“一定的!喂,我上次给你买的录相看完了吗?”

“那个……看了一点点……其实我运动神经很差的,完全记不住招术!”…,

“招术什么的都是浮云,领会意思就行了!”老头顺口说了句。

“别听老头的,一开始要认真地记下每个动作,先模仿,最后才能招由心生!”

“说的好像武侠啊!哈哈!”

“圣骨丫头,我比你多活了几百年,这方面我最有发言权!”

“去死吧老头,远战派没资格说什么招术的问题,我才是陆苏的老师!”

“太没礼貌了,怎么对老人家说话的?”

“咦~”锦断做了个鬼脸。

陆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下正在熟睡的虫婷:“小点声!”

“你很关心她嘛!”锦断坏笑一声。

“明明是你吧!”陆苏把锦断拖到旁边,低声说,“喂,为什么你每次救她都算到我头上,这丫头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有吗?”

“她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管我什么事,自己善后!”

“你是叫我讨个小啊!”

“你敢,那样我就宰掉她,做成菜让你吃,吃完再告sù

你,这是你喜欢的虫婷。啊哈哈!”锦断邪恶地低声笑了起来。

“你会做菜?”

“哦,好像不会!”

“所以还是别做这么歹毒的事情了。”

“可以学的嘛,很简单的……坏蛋,你在转移话题!”

“嘿嘿!”

“笑,揍你哟!”

“找个机会澄清下吧,这样发展下去,势必……”

“怎么样?”

“变成不可收拾的结局!”

“我有我的理由!”

“做好事不留名的理由?”

“切,哪有那么高尚,我救她,可是为了让这贱人死在我手上!从第一眼看见她,我就想亲手打败她,那种感觉真是太强烈了……你体会过这种感情吗,讨厌一个人到不甘心她死在别人手上!”锦断握着拳头,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

这大概就是她和虫婷之间,就算不知dào

原因,也切不断的渊源。

“今日友,明日敌?”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不对,哪里算什么朋友,只不过是一起逃命的人罢了!”

不知为何,陆苏想起了某个见都没见过的神mì

大刀客,他隐隐有种很快就要见到这个人的感觉。

“总之呢,你也要从心里把她当成未来的敌人看,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锦断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太勉强我了吧!”

“你有意见?”

“没有,完全没有!”

“好乖!”锦断笑着摸了下陆苏的脸,“哎,母狗你醒了?”

陆苏转过脸,看见虫婷正直直地看着这边,目光相迎的时候,她的脸颊不自然地红了下。

第149章 相遇S镇

陆苏向锦断递了个眼色,用眼神说,你看,果然造成什么误会了!锦断抱着双手,眼露笑意,嘴角轻挑一下,显然是在回应他说,关我什么事,怎么处理吧,受欢迎也是自己造成的。

陆苏皱起一只眉毛,满脸苦相,那神情似乎是在对锦断说,饶了我吧!

锦断耸耸肩,握了下拳头,意思是说,我才懒得管,你要是打她主意,我揍死你。

虽然是件麻烦事,但陆苏心里男性的虚荣这个时刻不可能会沉默,再怎么说虫婷也是端庄妩媚的美女一枚。

他又把视线转向虫婷,后者连忙别开视线,脸颊依旧绯红。

“怎么了母狗,羞耻心终于觉醒了?”

“恩!”虫婷点了下头,这样的回答让口出恶言的锦断都大吃一惊。

“你难道吃错药了?”

“被人打败,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弥补的!”虫婷抬起头说,原来让她羞愧的是这件事。

“不用放在心上的,谁没被打败过!”老头说。

“不,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是我太大意了,对不起!”虫婷深深地低下头。

锦断哼了一声转过脸,从后面一推陆苏,他正好跌到虫婷前面,两人面对面跪坐着,只好趁势说:“不用道歉,没人指责你!”

“我自己无法接受!”虫婷低着脑袋,久久不愿抬起头。

“谁没输过?”

“我没有,本来我可以赢的,这一次真是……”她的脸一片通红,低低地垂着,看来这次惨败对她是个巨大的打击。

“虫公主,不就是输了一场……”楚千雀插了一句。

“咳!”老头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他。对太在意某事的人说“不就是……而已”基本上是找抽的行径,如果一个宅男被游戏剧情感动的痛哭流涕时,某个不识相的人说了一句“游戏而已,不必当真”,这个说话的人真是被打死也活该。

“恩?他说什么?”虫婷突然扬起脸,一只手放进袖子里。

“你瞧,情绪一下子好了不是!”后视镜里,楚千雀得yì

地说,陆苏在心里叫苦,你丫的会不会看气氛,把人惹了还在得瑟。

“他就说天气来着!”

“陆兄,你听错了,我说不就是输了……”

“咳!”老头再次咳嗽。

“我要下车!”虫婷突然站起来。

“停车!”

“怎么了?”

锦断在旁边看热闹,指尖搭在下巴上一脸坏笑。

“我上厕所!”陆苏说。

车停在路边,老头把楚千雀从驾驶座上揪出来,一烟斗敲到他脑袋上:“你作死是不是?”

“我怎么了?”

“那种话不能说!”

“哪种话?”

“‘不就是输了一次嘛’,这种找死的话怎么能说?”

“为什么?”

“楚兄,假如你追某个女孩,好喜欢好喜欢她,后来失恋了,我说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生气吗?”

“不啊!我从来没失恋过,都是让别人失恋,啊哈哈!”楚千雀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陆苏一把捂住他的嘴,老头又用烟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老头,你打我干什么?”

“那也比你被人杀了强!”

“楚兄,假如你做生意亏了几百万,伤心欲绝,我说不就是钱吗?你生气吗?”

“去赌场赢回来就是了?”

“……”跟没心没肺的人没法举例了,陆苏一时无语。…,

“我到底怎么了?”

“本来虫婷对你的好感度是10……”

“满分是多少?”

“一千!”

“我靠!”

“听我说完,现在你的好感度是负五百,明白了吧!”

“我得罪人了?”

“差不多吧!应该说是伤人心了!”

楚千雀突然耷了脸:“呜呜,我怎么伤害虫公主了!”

“她只有三年妖龄,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习武,打过十场没输过,打架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总之千万不要说什么,不就是输了一次吗……”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那我该怎么办呢,请吃饭可以吗?”

“你应该以死谢罪!”老头又敲他一下。

“老头,你打我干什么?”

不打架的人果然是无法理解这种感情啊,陆苏本来是良民一个,自从变成妖之后大小也打过很多场架,多少知dào

这种执著的感情。

“克骨丫头呢?”老头问,“我老人家劝她两句,想开点就可以了。”

“没看见人……糟糕,不会是跑了吧?”

三人转过车,看见不远处的野地里,锦断和虫婷站在一起,虫婷正在嘶吼着,锦断突然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回荡在田野里。

“打人了!”楚千雀想上去阻止,老头一把抓住他:“你能拦住谁,别管闲事。”

“打起来怎么办?”

“让她去处理吧!”陆苏说。比起他们几个男人,锦断在心理上与虫婷更相像,她来开导应该不成问题的。

不过,少不了恶语相向,这就是她的风格。

几分钟后,锦断领着虫婷回到车上,她脸上有个红红的五指印,低着脑袋,不住地抽泣着。这副光景倒让陆苏想起小时候,班里成绩特别好的女生,有一次因为感冒考砸了,一个人哭了一上午的事情。

看似坚强,实则内心柔弱,这就是虫婷的性格吧。

“太难看啦!哭得吵死人了,快擦一下吧!”锦断骂着,把纸巾扔过去。

虫婷仍然在哭,摸起纸巾擦了下眼泪。

楚千雀转过脸,用口型对陆苏说:“没事吧?”

“开车!”陆苏说。

车开之后,一车人保持着默契,不去提这件事,虫婷哭了一阵,渐渐平息,但还在小声抽着鼻子,两眼红通通的。

陆苏用手遮着嘴,问锦断:“你怎么劝她的?”

“骂几句,打一巴掌,哭出来就好了,简单吧!”锦断笑眯眯地,低声问答。

这种做法,也只有她能干出来了,若是换了别的人,大概虫婷会立kè

拔刀相向吧。

虫婷终于止住哭泣,用很低的声音对陆苏说:“我以后不会再失败了,如果失败,请惩罚我!”她的衣服都被眼泪打湿了,不愧是泪腺发达。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领导?老板?我们是朋友吧!”

“克骨丫头,我老人家活了几百年,被打败过很多次,现在那些打败我的对手都完蛋了,只有我还好好活着!”

“你这个没有说服力,只能说明你贪生怕死!”楚千雀说。

“闭嘴!”

“谁没失败过,你看锦断,上一次被人打败的时候,整个腰都断了,动都动不了,还是我把她抱回去的。”

“那个是意wài

啦!”锦断辩解道。

“再比如说老头……”

“咳!不准举我的例子。”

“比如说楚千雀被追杀的例子……”…,

“哪一次?”

“我靠,你被人追杀过多少次?”

一车人七嘴八舌地胡说起来,气氛也稍稍和缓了一些,虫婷的脸上总算云开雨霁,绽出笑容来。

陆苏突然问老头:“这一次你为什么会跟来?”

“想不通?”

“想不通!依你的性格是不会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吧。”

“你也知dào

这次危险?只靠你们只怕摆不平,所以我才来帮你们的嘛!”

“总觉得你在骗我……”

“爱信不信好了!”老头推开车窗,爬了出去,陆苏问他:“干什么?”

“去车顶透透气!”

……

某个便利店里,警察正围起封锁线,从来来去去的制服缝隙间隐约可以看见大滩的血迹。

马路对面,一个男人靠在卖沙鸡烧的店铺前,一边大嚼着汉堡,一边问老板:“怎么了对面?”

“杀人案,那家便利店的小姑娘被人杀了,哎哟那个惨啊!”

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看见他在这里吃东西,扬着眉毛:“BOSS,味口这么好啊!”

“嘘!我就喜欢看那个笨警察忙来忙去,却忙不出个线索。秦瑟,事情办好了吗?”

“我才起床啊!”

“扣工资!”

“呜呜!”

这时一个小巨人走了过来,小小的汗衫穿在他身上简直像要撑爆了一般,这人停住的地方,立即落下一大片巨大的阴影,把卖沙鸡烧的小店完全遮挡住了,那个店主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老大,XX高速路封锁了。”

“哦,看样子那边正在上演一场大战!秦瑟啊,你看铁牙比你有用十倍。”

“扣工资也就罢了,还打击员工的自尊心,我可以辞职吗?”

“不可以!我会杀死你!”天伤笑眯眯地威胁道。

秦瑟吐了吐舌头:“我说着玩的……铁牙,你在吃什么,口香糖吗?”

铁牙的嘴一直在咀嚼什么,动个不停,他只顾着嚼东西,没有回答。

“木头一样!”秦瑟别开脸,“BOSS,我们要过去看热闹吗?”

“不去,凑什么热闹,我们走的别的路去S镇!”天伤看了下表,“去弄一辆车,我们准bèi

出发!”

天伤转身离开,铁牙乖乖地跟在后面,他对着垃圾桶吐出一个东西,秦瑟看见那是个骨头形状的东西,惊讶地叫出来:“哇,你居然在嚼磨牙棒!铁牙,你是狗吗?”

“铁牙不是狗!”走在前面的铁牙沉闷地回答道。

第150章 隐匿行踪

(早起好辛苦啊)

吃着早餐,老头提议等一会打扑克消磨时间,陆苏当即否决了,因为追兵还没解决。

所谓的早餐是陆苏复制出来的昨天的晚饭,汉堡薯条之类的,虫婷皱着眉吃薯条:“你们每天就吃这种土豆条填饱肚子?”

“有意见?”

“起码也要做做饭吧!”

“外面有卖吃的,为什么要自己做,不是很浪费时间?”

“锦断,你好像也是天天打游戏吧!”

“时间完全不够啊!”

“打游戏的时间?”

“我会做很多菜哦!”虫婷得yì

地说。

“哼!”

“楚兄,我来开车,你过来吃饭!”

“好耶!”

换过位置,陆苏看了下GPS,这条路现在已经被封锁,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所以可以开到最快速度。再过不远就是岔路口,但是前面想必也凶多吉少,只要过了这一关,到了S镇就好说了。

“咦,你难道不用化妆品?皮肤怎么保养的?”

“锻炼呀!”

后面楚千雀正笑嘻嘻地和虫婷搭话,一开始虫婷不想理他,渐渐也放下防备,聊起天来。

老头突然问:“克骨丫头,你现在身体里有多少妖魄?”

“不知dào

!”

“小子!”

“知dào

了!”陆苏把测魂表递过去,从后视镜里看见老头在教虫婷用,几个人在围观,过了一会,虫婷意wài

地说:“哦,居然有307只,我什么时候吃掉这么多?”

“那是积累在其它妖身体里的妖魄!”

“你吃的那些冰碴,身体有什么变化没有?”锦断问。

“恩……没有什么变化!”

“我打你一枪试试!”

“不要!”

前面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什么,陆苏把车停下,看见那里有一个路障!见车停下,锦断凑过来:“怎么了?”

“前面有人!是警察!”

“杀过去!”

“太招摇了,喂,我们下车,从旁边跑过去!”陆苏指着GPS上的地图,“从这条路横穿到另一条高速路,那边应该没有封锁,我们想办法混进车群里。”

“好!”

陆苏看了下前方,暗自祈祷着但愿那些设路障的警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车。五人下了车,陆苏把手按在车上,因为这是复制体,所以倒转到一天前的状态就等于让它消失掉了。然后他们直接冲进了野地里。

两条路中间的野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妖的奔跑速度很快,这点距离完全不在话下,也只有楚千雀走得很慢。

过了一会,五人从另一边的公路出来,时不时能看见一辆车飞弛过去,看样子这条路没有封锁。

趁着路上暂时没车,陆苏对准空地发动倒转,复制出来的却是另外一辆商务车,车型和车牌完全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记录的?”老头问。

“昨晚!我考lǜ

路上可能要换车才能避开他们!”

“考lǜ

好周到啊!”

“总得有一个人管事吧!”

“我要不要弄一个火焰带来挡住他们?”虫婷说。

“现在已经不需yào

了,这次要隐匿我们的行踪。”

“你不是说要狠狠教xùn

他们,然后再谈判吗?”锦断说。

“足够了,你都把他们的组长狠狠修理了,力量也展示过了,先保证我们的安全,然后找机会谈判吧!”

“万一解决不了怎么办?”

“那就亡命天涯罢!天下这么大,非得呆在C城吗?上车!”…,

这次交给楚千雀来驾驶,毕竟上了高速,还是谨慎一点,万一撞了车就不好了。车开了之后,陆苏看了下时间,离大战结束已经过去快一小时了,后面的人多半已经到了吧。

去S镇的另一个原因是S镇下属于C城,没有什么收费站,他上大学的时候去过一次。S镇从改革开放后,利用古镇上保留很多很完好的石牌坊、古宅大兴旅游业,从一个鱼米之乡变成了旅游小镇。那里人多,好隐蔽,住店什么的也方便。

另外因为镇子小,没什么警察,他觉得张义不至于为了搜捕他们几个派人进驻那里。正好趁这个机会陪锦断逛逛那里,顺便找一下千慧婆婆。

“哇,好大的车!”一辆满载游人的客车从车窗外驶过,锦断伏在上面目不转睛地看。

“心理年龄偏小的人普遍喜欢看大汽车!”陆苏说。

虫婷赶紧把视线收回来,看着车内。

“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没坐过嘛!”锦断说。

“那个车,其实坐起来很不舒服的,又闷又难受。”

“上面的人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们马上就可以从车上下来了!”

“原来如此……人类还真是爱找罪受!”

“怎么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你看啊,经常看到好多人类挤到一天去什么地方玩,结果大家都玩得很痛苦,一点乐趣也没得到。”

“那是因为啊,人类太多了!”

这时又一辆客车从窗外驶过,锦断居然打开车窗,对着那些乘客竖起中指。那辆车上的乘客看见这辆平平常常的商务里有个长发飘飘的冷艳美女对着他们竖中指,有些人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有些人则死死盯着锦断看,甚至还冲她招了招手。

“从哪学的这个动作?”

“电视里罢!”

电视都教了些什么东西!

虫婷学着她竖起中指,摇了摇,问陆苏:“这是什么意思?打招呼吗?”

“挑衅的意思,别学这个,很不好的!”

“哦……”

心理年龄偏小的人普遍喜欢模仿啊……陆苏暗暗想到。

调戏完对面车上的人,锦断又拉上车窗坐回来,回到刚才的话题。

“你说人类不快乐是因为太多了!这和人多少没关系吧,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就行了,人类只能活那么几年。”

“就是因为人活得短,才很不快乐!”

“这不是很奇怪吗?活得短要更加珍惜这点时间才对。”

“那是因为人类有很多责任啊!这么一点点生命,把这些责任全履行了,就花掉一大半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去他妈的责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就好了?”

“唉,我举个例子吧。比如一个男人喜欢登山,他要是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天天登山,不上班,不管家里,最后只能落得流落街头要饭。这就是一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下场……所以这个男人想尽情的登一天山,就要认真工作六天,好好赚钱养家!”

“恩……”锦断一时语塞,好像她从来没考lǜ

过生计的问题,没当过家果然不知dào

柴米贵。

“小子,你是从人变成妖的!”老头问,“你觉得做妖辛苦还是做人辛苦?”

“都辛苦!”

“废话!”锦断骂道。

“做人要做很多必须做的事情,一大部分是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但是做人只要努力一点,也是能享shòu

到平静的生活的;做妖每天都要打打杀杀,不变强就会被吃掉,这个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好处就是拥有强dà

的力量,可以在人类的社会里活得很轻松。”…,

“果然还是做人辛苦吧?”锦断说。

“未必吧!”

“或者我去找份工作,像个人类一样生活一段日子呢?”锦断托着下巴胡思乱想起来。

那样的话,一天不到就会出事吧!

虫婷在旁边嘿嘿地笑,锦断喝斥道:“笑什么?”

“笨蛋,你肯定坚持不了一天的!”

“胡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工作过吗?”

“有哦!”

“骗人的!”

两人又开始永恒的争吵了,虽然虫婷一脸得yì

的样子,实jì

上他听楚千雀说过虫婷打工的事情,完全无法融入人类的规则中。

扔下两人在那里吵架,陆苏抻了个懒腰,枕着双手躺下了。

……

“博聆,联系下H城那边,看有没有什么新情报。”上车之后,张义对着耳脉在说话,“恩,知dào

了!”

他对车上的人说:“他们还没到H城,开车吧!”

“这速度也太慢了吧,一路没车,跑也跑到H城了?”一个组员质疑道。

一辆车开动了,张义一直在看地图,有个医疗组的组员在一旁替他包扎伤口。他的伤势确实死不了,但也很严重,要是不立即送到医院的话肯定会恶化,但张义坚持要带队去追捕陆苏那伙人。

最后医务人员只好妥协,让他坐在那里,给他包扎、输液、打针,医疗设备在每辆装甲车上都有现成的,毕竟除妖师是个高风险的职业,除妖装甲车实jì

上就是一个小型的移动堡垒,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设备。

“组长,反正他们跑不了,这么拼命干什么?”

“我现在不拼命,等被撤了职,想拼命也没得拼了!”

张义心里清楚,把事情闹这么大,上面肯定不会罢休。

“陆重明的伤怎么样了?”

“处理过了,没大碍,基本上没伤到要害!”

“恩!”

张义盯着地图,看见前面的路上有一个小小的岔路口,低低地沉吟一声:“难道说,他们不是要去H城,而是要去S镇?”

“组长,有事?”

“喂,停车!”

第151章 消失的踪迹

“组长,为什么要带那个东西?不用处理,放在那也会慢慢消失掉的吧!”

“我可不是为了处理它!”

刚才张义下令停车开回去,要找的居然是遗落在战场里锦断的断手,此刻那个断手被放在一堆冰块里,静静地抬在张义的身边。张义的左臂没有了,那个说话的除妖师很容易发生某方面的联想,便怯生生地问:“那个……组长。”

“怎么了?”

“你不会是想移植到自己身上吧……移植妖类器官可是严重违反规定的事情。”

“哈?”张义像看见白痴似地张开嘴,大咧咧地从装满冰的盒子里抓出那只手,放在自己的断臂处,“我断的是整条手耶,装一个断手有什么用,我是螃蟹吗?还是女人的手!”

说完,他把断手扔了回去。

“那组长,要这个到底干嘛?”

“不是装自己身上,也不是吃,你等着看吧……我睡一会,到了前面的岔路口叫醒我。”

半小时后,车队到达岔路口,关卡的人报gào

说没有看见那辆车过去,张义一挥手,让众人回到车上,然后自己从箱子里找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扁平的棒状金属装置,一端有很多孔,另一端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器。

“这是什么?”

“电子警犬!”张义笑道。

“哦……我懂了!”之前质疑他的组员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这东西虽说平时多有耳闻,但仍然是内部秘密开发的东西,看那粗糙得像自慰棒一样的外观,就知dào

是还没有大批生产的试验品。

“虽然叫电子警犬,但灵敏度是狗鼻子的五倍,能从十亿个分子里捕准到那一个气味分子!开发阶段,再过几年大概就能人手一支了。”

张义把那东西推开开关,让那些感应孔在断手上面嗅了嗅,那东西果然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把它对准某个方向时,“嘟嘟”声变得更频繁了。

这个方向居然是没有路的野地。

“这帮小子,果然是打算去S镇啊!”

“组长,我们追吗?”

“当然追了!直升机先过去追踪,只追踪不要进攻,一旦锁定立即联系我。我们从这条路穿过去!”

“他们已经走了快一小时了,我们还能追上吗,组长?”

“追不上也要追!”

重新部署完毕,直升机先飞走了,车队进入岔道,向S镇的方向走,张义吩咐关卡上把守的警察可以先撤了。

看着这些警察听从吩咐的样子,张义暗暗地想到,下命令可能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动静闹这么大,上面肯定要问他的罪。如果被撤了职,就回到家里经营个小店,陪陪可爱的女儿吧。

“组长,有句话我不知dào

该不该说!”

“说!”

“我给你先倒杯水啊,组长!”

“又在玩什么花样?”

“没有没有……那个,好像被打败之后,你反而不像之前那样生气了,难道是原谅他们了?”

“恩……”张义陷入沉默,锦断的话不可能不动摇他心中的怀疑,但作为一组之长,事态闹这么大,人死了,直升机毁了,事情不可能就此了解,所以多少有点骑虎难下的意味。

“我们是不是就此罢手呢?”

“放屁!”张义一抬脚,踢了他一下。

本来他给张义倒杯水就是害pà

这个暴力组长听了之后出手打人,没想出没有手用居然出脚,挨踢的组员苦不堪言:“呜、呜……”…,

“不可能不追,事情怎么能这样不了了之呢!别哭了,我不会让兄弟们再牺牲的。”

“好疼啊,组长!”

“活该!”

……

“老头,妖可以纹身吗?”

“恩?”老头意wài

地看了陆苏一眼,“又没人管你,纹吧!”

“不是这个意思嘛,我是问妖可以纹身吗?”重读放在“可以”两字上。

“没人管你的,纹吧!”

“苏,你要纹身?纹我的名字吗?”

“那不是太奇怪了,打架的时候一脱衣服,胸口写着‘锦断’两个字,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了!”

“哎呀,商标嘛!”

“我很好奇,纹身等于弄伤皮肤,妖纹身的话岂不是会自动修复?最后纹不了字!”

“你看这个!”老头扯开衣服,胸前露出一个爪子。

“这是什么玩艺,纹一个凤爪?饿得时候舔自己吗?”锦断说,“烟熏凤爪?”

“胡说八道,是麒麟山的成员必须要纹的东西!”

“你进过麒麟山?”陆苏意wài

地问,他从老杰克和仇牢的支言片语里听说过麒麟山这个存zài

,曾经中国最大的妖帮,不过老头只纹了一个爪子,显然有什么内情,“你该不是准bèi

加入麒麟山,太痛了又放qì

了吧?”

“放屁,我死都不怕,会怕痛?”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死都不怕’本身就是放屁!”

“没礼貌的小子!他们的帮主本来请我入会来着,后来一边纹这个标记一边给我说会规,不许兄弟相惨,不许淫人家眷什么的还可以接受,后来听到帮会有难,帮众惧死视同反叛……”

“你就拍案而起,‘老子不入了’!”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果然是你的风格啊!”锦断说。

“过奖过奖!”

原来老头和那个传说中的麒麟山还打过这样的擦边球,只留下胸前的一个爪子,留作永远的纪念……不知dào

这算是纪念还算是耻辱,大概以老头的价值观,完全不什么可耻辱的事情。

“那个,纹身很不好的!”虫婷插话道,“我爸爸说上学如果被查到有纹身,会被退学的。”

“把校长宰了,自己再立校规不就得了!”

“那不好吧,上学就很辛苦了,没时间当校长的。”

“你还上过学啊?”

“哎,初中毕业哟!”虫婷一脸骄傲。

“哇,初中毕业!”锦断不可思议地说。

不知不觉,话题又跑远了,陆苏只好由她们瞎扯去,自己和老头说话:“我给你看个东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皮,上面还烙刻着一些符咒,这是从陆重明的妖臂上剥下来的。

“陆重明手上剥下的?”老头先前听陆苏说过战斗经过,所以一下就认出来了。

“对的!”

“你不喜欢吃皮?挑食不好吧!”

“……”

“我来吃!”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啊!你看这上面的烙印,是怎么弄上去的,那小子使用符咒之后,这些烙印就会消失,然后又修复成初始状态。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烙印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呢?”

“人类不是有种叫激光的东西?”

“会受伤的东西,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吧?”

“确实!”老头摸着那块皮上的烙印,喃喃自语着,“确实是个聪明的办法……”

“你不知dào

?”…,

“不知dào

……显然这小子有个很硬的后台,这么了解我们妖,没准是个妖,或者……”

“恩?”

“或者是炼妖师!”

陆苏陷入深思,这么多年不见陆重明,真不知dào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交手的时候能隐约感觉到,他的内心正在黑化,而且程度不轻。

回过神来,看见老头嘴里叼着那块皮,正在咀嚼。

“别吃啊!”

“你留着干毛,妖尸不吃掉,自己会慢慢消失的。”

“有这种事?”

“恩,妖尸这东西啊,遇木则枯,遇金则断,遇火则焦……”

“那是人参果吧!”

“总之来自天地灵气,不吃进肚子里,也会化作天地灵气,留作纪念什么的,就别想了。”

“哦……”

“好少啊,不过瘾,小子,让我咬一口!”

“滚一边去!”

这时陆苏口袋里有个东西响了起来,他连忙挪到比较安静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无线耳机,戴在耳朵上。

“怎么了,苏?”

“嘘!”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皱着眉头继xù

听。

一分钟后,陆苏摘下耳机:“他们追来了!”

“不是吧?”

“我把一个无线耳机打开丢在前面的路上,如果有车过去,我就能听见……刚才车辆驶过的声音持续了一分钟,肯定不会是普通的车辆,应该是车队!”

驶过的声音足足持续一分钟,看起来这些车的数量很多。

“哇,干脆这次我们主动迎击吧!”

“我来打头阵!一定要雪耻。”虫婷目露杀意。

“主动迎击个毛啊……他们和我们至少有一小时的车程!楚兄,到S镇还有多久?”

“大概两小时吧!”楚千雀说,“怎么越开越不像高速路了,这条路的车流量太多了吧!刚才居然还堵了一会车。”

“暑期的旅游旺季呗!”还有个原因就是,这段高速路原本就是四车道,比之前那条路要窄很多,这两年到S镇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车速不得不慢下来。

但一旦汇入车流中,张义那庞大的车队想挤进来也很困难,他们的车慢,张义的车要更慢。

“哇,直升机!”楚千雀看着后视镜叫到。

陆苏回头一看,确实有几架直升机悬停在上方,楚千雀正准bèi

把脑袋探出去张望,陆苏叫住他:“别被发xiàn

了,快把窗户摇起来!”

因为换过一次车,所以直升机一时间无法辨认他们,车窗全部摇起来后,他们慢腾腾地跟在一辆客车后面。

几个人从茶色玻璃的后车窗往外张望,天上的直升机盘旋了一会,便往前飞去,看样子是没有辨认出来他们。

“一切顺利!”陆苏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第152章 清除屏障

从直升机拍下的鸟瞰照片直接传到了装甲车的电脑显示器上,上面却没有之前陆苏他们乘坐的商务车。

张义用手在可触的屏幕上划来划去,把可疑的车辆用红线一一圈下来,皱着眉嘀咕道:“搞不好他们换车了……博聆,接通S镇的公安局,最近一小时里有没有接到被抢车的报警电话。”

两分钟后,耳脉里那么可爱的女声回答:“组长,没有报警电话。”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车是事先准bèi

好的……”他摸着下巴盯着照片,“显然他们就藏在这些车里!”

然后他接通直升机上的对讲机:“把这段路的前方封锁。”

“组长,S镇的警察我们调动不了。”

“封锁路面又不一定要警察帮忙!”

“明白了,制造一起车祸就可以了,对吧组长。”

“混蛋!”张义无奈地叹息一声,“用土符咒把路给封锁啊笨蛋!”

说完切断了通话,旁边的组员问:“我们一开始为什么不用这一招?”

“没用的!一开始路上只有他们,怎么想都只可能是他们,一道简单的屏障怎么可能拦住妖呢……但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张义盯着照片:“换车,说明他们想隐藏自己的行踪,这个时候如果路堵了,他们肯定不敢有动作!”

“原来如此,我懂了,组长真高明啊!”

“少拍马屁!”张义把这个区域的GPS地图调出来,这段公路呈一个弧形,“前面的车太多了,把队伍整编一下,把普通的车辆留下来,装甲车从直线横穿过去。”

“好,我马上去说!”

“这一次,让你们插翅也难逃!”

……

“陆兄,前面堵了!”

“不是吧,又堵了?”陆苏挪到副驾驶座,前面的大小车辆都停了,有些车正焦急地按着喇叭,后面的车辆也渐渐跟了上来,喇叭声吵得让人想开枪打死后面的司机。

“吵死了!”锦断抱怨道。

车流半天没有动,而且越堵越厉害,这一幕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真是很罕见。老头推测道:“八成是前面出事故了。”

“恩,这下麻烦了!”

车窗这时仍然紧紧地关着,头上不时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呼啸着。堵了大约十分钟,一些客车上的人乘客不堪忍受,有些人下了车,在路边尿尿,或者抽烟。

“我下去看看!”陆苏说。

“陆兄,万一被发xiàn

怎么办?”

“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这样堵下去后面的车队肯定会跟上来!”陆苏把一个无线电扔给锦断,“如果前面有情况,我用这个联系你们,呆在车上别动。”

陆苏下了车,万幸在车流的缝隙里有不少人在站着发呆,陆苏向一个站在那里骂街的司机打听前面怎么了,他说:“他妈的,肯定又他妈的出车祸了,狗日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他妈的时候死,老子一车海鲜啊,一车海鲜啊!”

真是太不幸了,陆苏安慰他两句,从车缝里往前挪动。

这一路上不少人在那里站着骂街,有些心态好的,跟别人搭上话,正在那里聊天,借着人流的掩护,走在其间的陆苏很难被天上盘旋的直升机发xiàn



走了大约有两百米,前面的地面居然整块升了起来,那道厚达十米,高达五米的土墙横截了整条路面。不少无聊的司机站在这突然出现的“奇观”前拍照,有的坐在下面乘凉。…,

头顶上有三架直升机在盘旋,用大喇叭喊着:“司机朋友们,不要着急,有关部门正在赶赴这里。”

陆苏暗暗好笑,这个障碍明显是直升机上的除妖师做的,却打出这种障眼法来掩饰,这样一来不停盘旋在上空的直升机也被合理化了。显然在场的司机都把直升机的喊话当真了,耐心地在等着“有关部门”的处理。看来有些事从另一个侧面,才能知dào

真相。

他打开无线电,把这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锦断在耳机里说:“很好办啊,你让它消失掉好了,我们混在车流里跑掉呗!”

“恩,我就是这个打算!看见车动你们就动吧,我在路边等你们。”

靠得太近的话会被直升机上的人发xiàn

,陆苏便在一辆车的旁边停下,装作系鞋带的样子,把手按在地面上,默喊一声:“倒转!最大功率!”

前面的土屏障突然消失了,司机们欢呼起来,纷纷上了车。陆苏仰头观察直升机的动向,虽然逆着光眼睛被刺得很痛,但还是能看见一个人正捏着符咒在默念什么。

突然刚才屏障消失的地方,地面再次升起来了,把路给挡住了,才刚刚给车点着火的司机们不禁大声抱怨起来。

该死,自己的大功率发动用不了三次,但他们却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封路。更要命的是,刚才的小动作只怕已经被上面的人察觉到他在这里。

他猛然注意到直升机上有个枪口在闪着寒光,本能地向旁边一闪,一颗子弹打在自己刚才站过的地面,无声无息地留下一个小孔。

上面有狙击手!?

陆苏躲到一辆车的底盘下面,对着无线电耳机说。

“锦断,让楚兄开车!”

“可是……”

“暴露了,你们只管冲过来就是了,你知dào

该怎么做吧!”

耳机里,传来锦断那招牌式的斗志满满的“哦~~明白!”

耳机里传来一声闷响,显然是耳机被扔在了车上,从里面依稀可以听见锦断变身时骨头生长的声音。

陆苏的意识回到这边,此刻他正躲在一辆车的底盘下面,车身的热气阵阵袭来。直升机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狙击手,大概是车队和直升机队会合之后,重新分配了人员。

突然一阵碎屑溅到了自己裸露的右臂皮肤上,他低头一看,地面上又多了一个弹孔,便赶紧向另一侧挪了下。

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显然附近的直升机开始汇合了。如果被狙击枪打中,虽然只要不是心脏和大脑也死不了,但上面都是除妖师,如果被子弹暂时地剥夺了行动能力,后果会很可怕。

他看看侧面,估算了一下,如果滚到另一辆车的下面大概要用0.3秒钟,这个时间狙击手未必能打中自己,但是意义却不大。

想了想,办法似乎只剩下一个,他把双手向力向车的底盘一插,然后使劲向两边掰开。一阵金属的撕裂声,还有车里乘客的尖叫声,大概突然看见一只手从下面探出来,能把这些人类吓得半死。

不一会,底盘被撕开一个可以容身体通过的大洞,从洞的上方,能看见一家三口正紧张地俯视着自己,眼睛瞪得要掉下来了。

“嘘!买保险了吗?”

“买~了~”

“那就好!”陆苏不客气地撕开底盘上的洞,在这一家三口惊愕至极的注视下爬了上来,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你是什么人。”

“没时间回答,你们从洞里出去,快点!”

“你……你到底是谁?”

凡事都要有个合理解释,这大概是人类最大的弊端,陆苏随口说:“我是国家秘密特工,直升机上的其实是恐怖分子,我现在要借用你们的车!”

“哦哦!”

“别犹豫,快爬出去,一会导弹打击要来了,你们离开之后只管跑到没人的地方!”

“啊,知dào

了!”

从洞里狼狈钻出去的一家三口似乎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感激之情似的,陆苏不禁觉得好笑。他俯低身子,把车窗摇起来,观察了一下上方。

三架直升机正在盘旋着,其中一架是载有狙击手的。

之前对付过更加危险的狙击手组合,这对陆苏来说是个不错的启蒙课,所以他并不害pà

狙击手。狙击手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一击致命,而劣势却有一大堆,需yào

良好的视线就是其中之一。

陆苏注意到那个狙击手对着耳脉说了句什么,然后把视线向这边投来,他戴着浅色的护目镜。大概是看见那一家三口从车下爬出去,已经猜到陆苏和车里的人互换了位置。

陆苏俯低身子,爬到驾驶座,拧了下留在上面的车钥匙,已经发动不了了,显然这辆车开不动了,底盘被完全破坏了。

无线电耳机突然响了,是虫婷的声音:“喂,我找陆苏!”

这丫头看样子没用过无线电,当成电话使了。

然后是老头的声音:“挂在耳朵上才能说话吧!”

“哦,像这样放在耳环上可以吗?”虫婷的声音变远了,显然是正在实践,往耳环上挂。

两人研究无线电的声音持续了半天,楚千雀大叫了一声:“给我,我和他说!”

“陆兄,在吗?”

“在!”

“我们正在全力开动,你那边障碍清除了吗?”

“有点小情况,不用担心,一直冲过来吧!”

“哦!”楚千雀大喊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锦姐姐,干巴爹啊!”

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显然他们正在接近,陆苏深吸一口气,准bèi

行动。

第153章 暴力突围

“目标出现了?”张义突然按着耳脉叫出来,“盯紧,我们现在过来。”

耳脉里说:“狙击手已经咬住他了,现在躲在一辆车的下面!”

“好,盯紧就行!叫车队加快速度。”

几辆装甲车从野地里汹涌地开过去,茂密的草地被碾出数道深深的车辙印。

GPS上,他们队伍的标识正在快速接近那个方向,这时,耳脉里又传来汇报的声音:“组长,这边出情况了?”

“怎么?”

“他们正在向前冲!”

“向前冲?他们开的是什么车?卡车?”

“不,不,普通的商务车!”

商务车难道当成装甲车来用,这太不可思议了。

耳脉里,飞行员用有些慌张的声音说:“他们速度很快!”

“想办法拦住,我们马上就到!”

……

“楚无赖,开车!”锦断这边收到陆苏的指令,便丢到耳脉,开始发动修罗狂骨,身上的骨甲还没有长全,她就从车窗冲了出去,车顶上传来“咚”的一声响,显然她站到了车顶。

车开始向前移动,锦断大喊道:“给我滚开啦!”用长长的辅臂把前面的车推到一旁,车撞向侧面的车,居然硬生生顶出了一旁的护栏。

但是这一推的反作用力也太过巨大,小小的商务车被掀得歪向一旁,锦断不得不用辅臂在另一边用力一撑,把车顶了回来。

“锦姐姐,车会翻的!”

“我知dào

了!”

锦断从前面跳下,一边奔跑,一边狂暴地推开一辆辆车,见了怪物的乘客纷纷尖叫出来。楚千雀一踩油门,跟在后面。

身后的直升机声突然逼近,一阵机枪子弹的扫射打进车里,车顶被打出了很多透光的孔。楚千雀赶紧把身体俯低,老头和虫婷也趴了下来,老头开始拼命地抽烟。

“我出去解决它们!”虫婷说,“哇,好呛人!”

“不用你去,我来吧!变!”车里的浓烟突然变成大团的脂状物,从车窗钻了出去,均匀地覆盖在车上,形成一层盾。

子弹打在上面的声音,听起来变得像雨点落在屋顶上一样柔和了,老头俯低身子,观察着外面。

“怎么样了?”

“不用机枪了……用导弹了,嘿,找死!”

一枚导弹拖着长长的烟,呼啸着冲向这辆车,路两边的乘客都尖叫起来,老头突然厉喝了一声“变!”

导弹后面长长的烟柱化成脂状须,像手一样拖住导弹,老头拼命地压着双手,太过用力,冷汗从额头沁了出来。

“给爷爷回去!”

静止在半空中的导弹被脂状须向后一甩,呼啸着向发射导弹的那辆直升机打去,上面的人尖叫着跳了下来,直升机在半空中爆zhà

了,巨大的气浪掀得路面的车,连车窗都剧烈震动起来。

“这下看你们还用不用导弹!不找记性的东西。”老头得yì

地笑笑。

“老爷爷,你这个真好用啊!”

“过奖过奖!你把耳机拿过来,问下那边的情况!”

“好!”

虫婷抓起耳机,两人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怎么用,楚千雀喊了一声:“给我,我和他说!”楚千雀接过耳机,把情况说了下,然后对外面正在疯狂掀开汽车的锦断喊了一声:“锦姐姐,干巴爹啊!”

“哦~”锦断斗志满满地回应一声,辅臂一用力,一辆轿车凌空七百二十度翻转,背对背地落到另一辆车的顶上去了,下面的车一下子被压扁了一半。…,

“别杀人啊,圣骨丫头!”

“刚才的人死了?”虫婷惊讶地问。

从侧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两辆轿车被火焰吞没,老头笑着用烟斗指了下:“你猜车里的人还活着不?”

“喂,你们还活着吗?”虫婷从车窗冲两辆烧着的车大喊,有一个火人从汽车的残骸里跑出来,嗷嗷地惨叫着。

“你看,还有一个活着!”老头逗她道。

“确实啊!”虫婷释然地说。

这边出了情况,直升机开始向这边聚拢,导弹没用,便疯狂地向车辆扫射,发xiàn

没用之后,不知是哪个飞行车注意到锦断,便将火力向她集中过去。

那层骨盾完全地护住了要害,但是被子弹打中还是很恼,她突然抓起一辆车,满满地一蓄力,对准天上一扔,那辆车里的倒霉乘客的惨叫声带着多普勒效应消失在头顶,然后空中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这下发威,上面的直升机彻底学乖了,不开枪也不发射导弹。

“锦姐姐变身多久了?”

“快一分钟了吧!差不多要见到那小子了。”

“陆兄,前面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要到了!”

耳机里,陆苏答道:“摆平了,什么也别管,冲过来吧!”

……

陆苏躲在车里的时候,上面的狙击手又开了一枪,把前窗玻璃完全击碎了。陆苏发动了一次妖技,复制出几个烟雾弹来,全部拉开,丢在车里,然后从底查上的洞钻了出去。

烟雾弹的烟很快弥漫开来,大概上面的视线已经完全被遮挡了,陆苏用力挡起车,举在肩上,咬紧牙关向上丢去。

这辆不停冒烟的车消失在上方,因为看不见无法瞄准,还是没能打中。不过打中直升机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让车里的烟暂时把头顶的视线遮挡住。

趁着这个时机,陆苏用普通功率的掌中倒转在那道土屏障上面打出一条通道。两旁的司机被刚才的一幕震惊了,现在看见他用手一按,就在土屏障上面钻出一条路,惊呼之余,巴不得立即逃出这是非之地,因为傻子也能预感到,即将有事情要发生了。

陆苏却突然从手里变出两把枪,一左一右指着两边的司机,正在点火的司机吓得把手举了起来。

好不容易打出只能容一辆车通过的路,万一堵在这里就只能束手就擒了,现在可不是造福市民的时候。

这时耳机里传来楚千雀的声音:“陆兄,前面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要到了!”

陆苏看了看头顶快要消散了浓烟,答道:“摆平了,什么也别管,冲过来吧!”

后方的一辆车突然被推到了一侧,变成狂骨状态的锦断冲在前面开路,用长长的辅臂把挡路的车一辆辆推开。

这时浓烟已经被头顶直升机的气流吹散,那个狙击手看见这个怪物样的女人冲出来,第一反应便是转过枪口,对着她开了一枪。

“锦断,小心!”

“哦~”

锦断就地一滚,避开了子弹,然后一只辅臂笔直地并拢起五指,另一只辅臂抓起这只辅臂,从关节处切断,然后像矛一样掷向了直升机。

那个正在拉枪栓的狙击手被当胸贯穿,从直升机上掉了下来,但他的脚上绑着安全绳,结果就那样倒挂在半空,淋漓地泼撒着鲜血。

原来修罗狂骨还有这种用法,果然本人的妖技只有本人才能领悟全新的使用方法。…,

“上车!”

锦断话音刚落,后面的车已经冲了过来,楚千雀果然是什么也不管地往前冲,连会撞到他们也不管。锦断用一只辅臂抓住陆苏,往车上一扔,然后自己跳了上来。

车顶上覆盖了一层脂状盾,锦断刚刚落到上面,倒昏倒了,身上的修罗狂骨慢慢褪去。陆苏抱着她钻进了车里。

这时,楚千雀从那个缺口冲了出去,前面完全没有一辆车,一下子如同鱼儿冲进了大海,车子全速前进。

“干的好!”老头夸奖到,是对陆苏也是对昏迷的锦断说。

“追兵要到了,楚兄,到S镇还有多久?”

“这个速度,要半小时!”

“呜,大家都这么努力,我果然还是没什么用!”虫婷自责地说。

“不用自责啦!”

头顶上的直升机没有跟上来,楚千雀对老头说:“你把车外面裹的那层玩艺去掉吧,不然车体太热会坏掉的。”

“知dào

!变回来!”

车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陆苏看了看后面那个被开了一个大洞的土屏障,车辆正在依次从那个洞口往外钻,可以想象,另一侧也是拥堵得厉害。

虽然这个小插曲浪费了时间,但后面的车堵成一团,对张义的车队也是一种有效的阻拦吧。不知为何,那些直升机开始返航了,难道他们放qì

了追捕。

就在这时,突然从侧面的野地里,数辆体形庞大的怪物冲了出来,车里的几人吓得大叫起来:“哇!”

“这是什么,好多轮子的面包车啊!”

“那是装甲车!”

居然连装甲车都出动了,难怪直升机已经可以退场了!楚千雀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后视镜里,他慌乱的眼神不停地在确认与后方追兵的距离。

装甲车并不像它给人的印象那样,跑得很慢很稳,实jì

上,这东西开起来又快又猛,很快两辆装甲车从侧面包抄过来。

陆苏数了下,大约有十辆装甲车,这些庞然大物像一群狂暴的灰熊,一边快速奔跑,一边把他们的车围住。

相比之下,这辆小小的商务车就像一只瘦弱的羚羊,似乎完全不堪一击。

“陆苏,你脸色好难看!”虫婷意wài

地说。

陆苏皱着眉,真zhèng

的追捕戏,从现在才真zhèng

开始。

这一次,连他也变得没把握了!

第154章 熊与鹿

(早起好辛苦呀)

高速路上,土墙后面,明明洞口只能通过一辆车,但路上有直升机的残骸,有爆zhà

后还在燃烧的汽车,乘客和司机难可能淡定的下来,大家一起向那个洞口拥挤而去,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

结果,叫骂声、吵闹声、汽车的喇叭声响成一片。

突然从后方传来一声豪迈的叫声:“Let’sparty!”同时传来的,还有摩托车嘟嘟嘟的马达声,回过头好奇打量那个方向的人都惊住了,一辆摩托车居然正从车顶上飞驰而过,在他们惊讶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比起从头上跃过的摩托车,上面乘坐的人反而更让人意wài

,有些女性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这一边,数辆装甲车正在包围中间的商务车,楚千雀已经把车开到了最快速度,但非倒没有甩开那些车,反而越来越深地陷入它们的包围之中。

锦断此刻还在昏迷,这样的高速行驶中,老头的妖技发挥不了作用,虫婷的体术对付装甲车显然也是不可能。

“陆兄,甩不掉了!”

“快想办法啊!”

“正在想……”

面对如此的装备实力差距,怎么可能有什么办法,陆苏一直沉默着,老头则贴着后窗在打量后面的情况,一边啪啪地抽着烟,虽然看上去淡定,但他每当紧张的时候就会加快抽烟的速度。

“我去吧!”虫婷等得不耐烦,拉开车窗。

“别去!”

“总不能等着他们进攻吧!哇!”保持着要从车窗跨出的姿势的虫婷突然摔了回来,眼睛瞪得圆圆的。

三人一起向那个方向看,只见一辆哈雷摩托车正悠闲地从他们和装甲车的中缝穿过去,上面那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笑着冲车里的人致意。

“哇,流氓!”虫婷吓得捂住了眼睛。

“呃……”老头也惊讶万丈,因为那个骑摩托车人的除了一副墨镜,全身上下全部一丝不挂。全裸着骑摩托车上高速路,这个家伙到底奇葩到什么地步了。

明显能看出,平稳行驶的装甲车也抖了一下,大概司机也被这一幕震惊了。

“老兄,衣服呢?输光了吗?”楚千雀摇下车窗,和那个骑手搭话。

“没有,我正在享shòu

迎面的风!用身体去享shòu

,你也把衣服脱光试试。”

“啊,免了!你真是个变态!”

“谢谢!”骑手笑了下,呼啸一下冲到前面去了,这速度真是惊人的快。

老头久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恩,是同类!”

“你能感觉到妖气?”

“风这么大,怎么可能感觉到。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同类。”

“要么是疯掉的同类!虫婷,人走了,把手拿下来吧。”

虫婷“呜”了一声,把手从眼睛上拿下。

“吸收型妖技!”老头突然冒出了一个新名词。

“恩?”

刚才那裸奔骑手倒不怎么让陆苏震惊,老头的新名词反倒让他相当意wài

。前段时间他看锦断玩一个游戏,主角是个可爱的猫,一旦有什么新事物出现,小猫就会一脸惊讶,头上还会冒出一个大大的“文化冲击”。

大概此刻陆苏的脑袋上会冒出一个大大的“文化冲击”然后一行小字“增加200点!”

“什么是吸收型妖技?”陆苏好奇地问。

“顾名思义,就是吸收类型的妖技!”

“废话!”

“很简单的嘛,就是把一些元素之力吸收进身体,比如火,水,或者像这个人一样,吸收风,然后变成攻击或者防御性的手段!”…,

“类似除妖师的招术嘛!”

“比那个要强dà

,除妖师的五行符咒其实也是模仿妖类的吸收型妖技的,不过模仿归模仿,不可能比这个类型的妖技强dà

。”

“这种吸收型的妖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有一点最特别,如果说其它的妖技都受到妖力的限制,这种则完全不是,只要吸收到身体里的元素之力足够多,想用多少次都一样。不过,最麻烦的就是每次打架前要吸收半天,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妖技是吸收彗星之力……”

“后来呢?”

“没等到彗星来,被干掉了!”

“哦……”陆苏倒是意wài

地涨了点见识。

“好啦!”楚千雀不耐烦地说,“你们俩到底是来拍走近科学,还是来逃命的,我们被围住了耶!”

“啊!”陆苏的意识回到了现实,歉意地笑笑,一旦遇见有趣的事他就想打听到底,太过投入居然把现在的危急情况忘了。

“有办法了吗,陆兄?”

“完全没有!”

这时装甲车已经成合围之势,前面两辆,两侧各两辆,后面四辆,乍一看倒像是这辆商务车牛气哄哄地有十辆装甲车护送一样。

两翼的装甲车正在靠近,看样子是想把中间的车给挤碎,它们靠近得很快,几乎拉开车窗就可以摸到那涂着泥彩的装甲了。

“你居然一点不着急?”楚千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陆苏。

“干嘛要着急,来,我先摆平一辆!虫婷,把你那边的窗户拉开。”

两人互换了位置,陆苏把身体探出窗外,虫婷担心地说:“喂,你干什么?”

“我来让装甲车消失掉!”

“你可以让本来存zài

的东西消失?”不了解陆苏妖技的虫婷意wài

地问。

“恩,因为这段路上本来没有这辆车,我只要倒转这段路面,就可以让上面的车消失!”简单解说后,陆苏把手探了过去,眼看着装甲车逼近。

“倒转!”

消失掉的对象只能是车,而不是里面的人,现在几辆装甲车正在高速奔驰。预想的状态将是很惨的一幕,车突然消失,里面的人保持着开车的动作从里面摔到地面,最后被卷进后面的车辆,碾着肉泥。

但发动妖技之后,结果什么都没发生,陆苏大为吃惊。

“回来!”老头一把把陆苏拖回来,他回头看看,才注意到在装甲车的前沿靠下的地方,写着一圈密咒,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封”字。

“靠,妖技对这些车无效!”他想起之前程平召唤的兔武机甲也用过这一手,这下变得麻烦了。

“陆兄,你也有犯傻的时候!”

“唉!”

“我来露一手吧!”

话音未落,车突然一个急刹,一车人猛得向前一倾,老头惊叫道:“后面的撞上了。”

“没问题!”

后面的装甲车看见前面的车急刹,显然也楞了下,楚千雀居然一边倒车,一边灵活地让车从四辆装甲车中间钻了过去,其中的一辆和商务车的边缘擦出一道火花。

这急刹加倒行的一连串动作非常熟练,楚千雀把方向盘一打,车子以后右轮为轴,像玩杂技一样三百六十度转弯,然后向反方向急驰而去。

“干的好!”陆苏称赞道。

“打架我不行,飚车我很在行的嘛!”楚千雀在后视镜里一挑眉毛,显然是在对虫婷暗送秋波,“我厉害吗,虫公主!”…,

“恩,刚才我吓得把眼睛闭上了,什么也没看见!”

“我开回去再来一次吧!”

“喂,你找死!”老头叫道。

“开玩笑的嘛!”

装甲车完全没想到这辆车会突然倒退,向反方向开,虽然对方是熊,这辆小小的商务车是鹿,但鹿的优势就是可以灵活作出反应。动物世界里,被老虎狮子追逐的鹿也会突然变幻方向,甩开对手。

这样一来,装甲车被甩出了很远的距离,等他们调转方向向这边追来时,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有两百多米。

不过以装甲车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了。

“我把车开到野地里?”楚千雀说。

“别!我们的车只能在普通路面上开,装甲车在野地里比我们还快,那是找死!”

“我用燃烧瓶丢它们呢?”

“你还记得兔武机甲吗,显然这些车和兔武机甲一样,对妖技的直接攻击免疫,你的火打在上面,也就像普通的火焰一样,一下子就会被吹灭!”

“下车攻击它们呢?”

“很冒险!”陆苏说,五人大概能有效打击装甲车的人只有锦断了,不过现在她指望不上,且不说现在她昏迷了,就算一会醒过来,刚刚恢复的妖力连一秒也只持不了。

变身!结束!然后躺在路面被装甲车碾死……简直是一出悲喜剧!也许能雷死对手。

“小子,直接攻击无效,间接攻击呢?有什么办法能让车后面冒烟?”

“楚兄,有办法让车屁股冒烟吗?”

“车里失火吧……要不把排气管塞住一半……”

“烟大吗?”

“不大,一点点!”

“唉,还得用我的烟雾弹,真舍不得啊……把后车厢拉开!”老头一声吩咐,陆苏打开后车厢,老头吐了一口烟,喝道:“变!”

烟变成脂状物飘向后面的装甲车,落在上面之后又自动变回了烟,老头惊呼了一声。

看来这些写有封魔符的装甲车本身就相当于实体的封魔符,任何妖技落在上面都无效,如果锦断变身去攻击它们,大概碰到的一瞬间就会变回来。

“麻烦了!”老头摇着脑袋。

“不,倒是可以利用这点!”

“怎么利用?”

说话的时候,追在前面的两辆装甲车突然打开前盖,从里面伸出一只机枪,对准他们的车狂扫起来。

“小心!”

“喂,有个奇怪的东西露出来了!”虫婷趴在车里,用手指了指。

陆苏一抬头,看见四辆装甲车的上方的炮口(那里原本是个空洞)各伸出一架电磁炮,并且瞄准了他们。

第155章 烟脂爆弹

陆苏伸出双手准bèi

防御的时候,老头把他扳到后面,说:“我来防御!”

“我来吧!”

“你的最大距离是六米,六米太危险,我来吧!”

“也好!”

三人趴在车上,紧张地看着那四架电磁炮,上面一圈圈的线圈正在快速充电,通体开始发光,甚至能听见那周围静电滋滋的响声。

“陆苏,那东西会喷火吗?”虫婷眨着眼睛问。

“不会喷火,会发射炮弹!”他在科幻电影里见过电磁炮,因为感兴趣自己去网上查询过,才知dào

这东西是用电磁力场把普通的炮弹打出去。

性能上这东西并不比火药大炮好多少,但是打穿一辆普通的商务车大概是绰绰有余。陆苏并不知dào

,除妖师的电符咒可能提供巨大的动能,之所以装备电磁炮这种东西,完全是把电符咒的电能,转变成动能来使用……而且打中对手之中,嵌在其中的金属炮弹也可以成为电符咒的诱导物。

“变!”

老头又一次施展烟脂大螺旋,三道烟脂触须攀在车子上面,在半空中拧成一道麻花。这时一架电磁炮发射了,轰的一声响,烟脂大螺旋被逐截击碎,最后那巨大的动能渐渐被缓冲,炮弹滚到地上,跳动着消失到了路旁。

“不行了,挡住一发就很吃力!楚千雀!”

老头一把将正在开车的楚千雀拖了过来,汽车失去控zhì

,突然打着斜撞向一旁的栏杆,陆苏眼疾手快地跳到驾驶座,才惊险地把车救回来。

“你来防御!”

“哦!”

这时第二枚炮弹打过来,楚千雀连忙叫了一声:“换牌!”半空中炮弹变成扑克牌,打在车上,楚千雀的肚子突然鼓了起来,从里面掉出一枚坚硬的炮弹。

“哇,好烫好烫!”

好像他的“娼妇之心”不仅可以把十米内的东西和身上的东西调换,同时也能调换两者之间的运动状态。所以移动的炮弹和静止的纸牌在调换之后就变成了静止的炮弹和移动的纸牌,没有炮弹的质量,纸牌的移动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对车辆造成杀伤。

突然一道电流从装甲车上发射过来,电流的速度是不可能躲开的,意识到时车里已经发生了大爆zhà

,楚千雀被弹到了座椅上,胸前的衣服炸烂了,脸焦黑得像吃了炸药似的。

还好爆zhà

发生的时候,虫婷把地上昏睡的锦断挡住了,虫婷的身体不怕高温。老头居然像一只鹌鹑似地抱着脑袋伏在车上,身体好像还在颤抖。

被电流击中的炮弹还在冒着烟,车里被炸得一片焦黑。

“楚兄,还活着吗?”

“活着!我不干了,我要下车!”

“喂,第三发要打来了!”虫婷焦急地说。

“倒转!”车子恢复成之间的样子,打开的后车盖也关上了,从后窗玻璃可以看见另外两架电磁炮正在蓄势待发。

“楚兄,防御!”

“我不干了,爆zhà

好疼啊!”

“这次不会了!我保证!”

还好刚才的电流不强,多半是被车身分去了一部分电流,爆zhà

的一瞬间车子好像也震动了一下。要不是这样,恐怕就不指把楚千雀的脸炸黑这么简单了。

不过这样一来,对方的攻击手段陆苏也大致了解了,先用炮击,再发动电符咒,如果把车门关起的话,再使用电符咒的话也会因为法拉第笼效应而被瓦解!…,

但关着车门还要进行防御炮弹的物理攻击,只有楚千雀的“娼妇之心”能行得通了。

楚千雀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地上爬着,他被炸得头发都竖了起来,陆苏从后视镜里看见虫婷的表情先是一惊,然后捂着嘴偷笑起来。想必楚千雀的正脸现在很搞笑吧!

“换牌!”

第三颗炮弹从楚千雀的衣服里滚了出来,肚子突然一鼓,然后炮弹滚出来,那样子简直像瞬间怀孕,然后产下一颗球似的。

“换牌!”

第四颗炮弹从楚千雀肚子里滚出来,老头笑眯眯地说:“哟,男孩还是女孩啊?”

“滚!真讨厌!”

“嘻嘻!”虫婷也忍不住笑出来,楚千雀看见她被逗笑了,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了。

“放马过来吧,再多我也不会怕的!”隔着后窗玻璃,楚千雀嚣张地叫喊着,老头说:“你那个样子,想把他们吓死吗?”

车上这下多了两颗炮弹(之前的那枚因为车子倒转到之前的状态,一起消失掉了),楚千雀问:“我们用炮弹砸他们吗?”

老头说:“砸有个屁用,留着我有用!”

突然一道电流打来,但因为此时车是封闭着的,所以这道电流只让车身震动了一下,没有产生什么损害。

“老头,你到这边来!”

“恩,楚千雀,你守着后面!”

陆苏一边开车,一边掏出一只手榴弹给老头:“帮我个忙!”

“恩?”

“我们来改造一下手榴弹!”

老头看了下手榴弹,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如此!”

“管用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车上的封魔符!”

“确实!”

现代手榴弹不像传统的长柄式,拉开之后不停冒烟然后爆zhà

,而是翻板击针式延期引信。就算拉掉保险环,用手扣紧上端的保险片,不让里面的撞针击发仍然是安全的。陆苏的想法是把保险环拉开,然后让老头让烟脂把上面的保险片紧紧拴住。然后把这种特制的手榴弹丢进装甲车装备机枪的前盖里,一旦手榴弹碰到写有封魔符的车体,拴住保险环的烟脂就会变回烟,然后……

“喂,后面又开枪了!”

老头把一个烟雾弹扔给楚千雀:“把这个拉开,打开窗户!”

陆苏开着车,老头在旁边加工手榴弹,用烟脂绑紧保险片的手榴弹看上去怪怪的。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实jì

操作是另一码事,这东西一旦处理不慎,近距离爆zhà

绝不是闹着玩的,看着老头处理的时候,陆苏心里仍然很紧张。

这是锦断也醒了,揉着脑袋:“好吵啊,发生什么了?”

“没时间说了,等下有好戏哦!”

“绝对好戏!”老头说,“楚千雀,过来开车!”

“怎么老使唤我!”

“拜托啦!”陆苏说。

“哇哈哈,你的脸怎么了,黑成这个样子!”锦断看见楚千雀的样子,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交换了位置,陆苏和老头到了后面,陆苏手里抓着老头特制手榴弹。

虫婷凑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秘密武器!”陆苏笑了下,然后用几何复制的办法,把这个特制手榴弹一个复制成两个,两个复制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

拿着八个一模一样的特制手榴弹时,陆苏心里也相当紧张,万一这时候老头喝一声“变回来!”只怕整辆车都会被炸成碎片吧。…,

“克骨丫头,把后门拉开!”

“恩!”

陆苏的计划,虫婷和不知情的锦断不明白,但老头却是心知肚明,陆苏问他:“你能不能把手榴弹塞到那个打开的前盖里?”

“没问题!”说罢老头拉开了一个烟雾弹,喝了一声“变!”

这次变出的脂状物有点奇怪,像一个会活动的树枝,分出很多岔,老头用那些“树枝”的末端把特制的手榴弹卷起,然后控zhì

着这脂状枝,把它们伸了出去。

看着老头的动作,陆苏暗暗捏了一把汗。

注意到这边的攻击,后面的装甲车开始变换队形,前面两辆向两边让开,加快速度,从侧面包抄过来。

“想跑?”老头把八颗手榴弹,左边四个,右边四个,全部塞进了那两辆装甲车打开的前盖里。

脂状物触到装甲车的瞬间变回了烟,里面的人似乎尖叫了一声。

“这是在干什么?”锦断好奇地问。

“给装甲车喂辣椒!”

轰的两声震天巨响,两侧的两辆装甲车从内部爆zhà

起来,巨大的爆zhà

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依稀的惨叫声,但转瞬就被熊熊的火焰燃烧声吞没了。

两辆爆zhà

的装甲车被高速行驶的同伴甩在了后面,后面腾起了两道冲天的烟柱。

“干的好!”陆苏说。

“你的功劳!”

“你们怎么让手榴弹爆zhà

的?”

陆苏简短地解说了一下,虫婷和锦断才恍然大悟,这一手完全是在反过来利用装甲车上的封魔符。

“喂,后面的车有点不对劲了!”

“恩?”

后面剩下的八辆装甲车突然拉开距离,慢慢变成四辆齐头并进的架势(这条路本来就是四车道),同时伸出电磁炮,然后开始蓄能。

“小子,再来!”

“距离太远了,恐怕再用就不管用了吧!不过这样应该是可以的!”陆苏一伸手,手里多出了八个特制手榴弹,他一撒手扔了出去,那些手榴弹滚到了车腹下面。

老头立即会意,默契地喝了一声“变回来!”

一声巨响,爆zhà

把三辆装甲车顶了起来,后方立即被一阵巨大的烟雾吞没。

“嘿,给这一招起个名字怎么样?”

“恩……就叫烟脂爆弹吧!”

第156章 逼上绝路

(早起好辛苦啊)

刚才的爆zhà

发生在装甲车的车体之下,虽然爆zhà

的效果惊人,把高速行驶中的装甲车生生地顶了起来,但手榴弹的爆zhà

对于车体内部却没有什么杀伤力。

亲眼看见那几辆装甲车底查还冒着火,从浓烟中冲出的时候,陆苏不禁暗暗感慨,装甲车果然是装甲车啊。

这时后面的八辆车保持着四辆齐头并进的架势,并且上面的电磁炮又一次开始蓄能。

“楚千雀,过来帮忙!”

“有完没完,我方向盘还没摸热啊!”

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远战攻击只有老头和楚千雀发挥主要作用,但偶尔又能用上陆苏的妖技,近战型的锦断和虫婷这时候只有看热闹的份。

“唉,看你们忙得焦头烂额,我来开车吧!”锦断意wài

地说。

“你会开车?”

“开得一级棒呢!”

“锦姐姐,交给你了!”

“哦~”

两人互换位置,车速虽然没减,但车一下子变得摇摇晃晃起来,车里的两颗铁球滚来滚去,颠得人站都站不稳。

“哇,你在哪学的车技!”

“呜……侠盗飞车!”

“算了,我来吧!”陆苏无力地一拍额头,说道。

“我正在熟悉嘛……为什么要设计方向盘这种东西,弄前后左右岂不是很方便……不知dào

要是把方向盘转一整圈会怎么样!”

陆苏和楚千雀同时叫道:“别啊!”

但说迟了,车已经开始后退,锦断吓得哇哇大叫。

后面的装甲车也没想到这辆车会突然后退,这简直是自杀行为。千钧一发之际,楚千雀扑过去抢过方向盘,用力一转,只见后退中的车以一个轮子为轴,华丽地转身,然后面冲着装甲车大军,倒退着向后开。

这时,两架电磁炮发射了,楚千雀连喊了两声“换牌!”对着前窗玻璃飞来的铁炮弹变成了纸牌,打在玻璃上。

“有东西从楚无赖肚子里滚出来了!”

“快帮我挪开,压到……压到那里了!”

“锦断,我们换下位置。”

“哦!”

陆苏和锦断换了下位置,锦断还凑在那里看楚千雀开车,皱着眉头说:“比游戏里难多了……”

“下次我教你开吧,其实很简单的。”

“我教你吧,锦姐姐……手把手教学哦!”

“去死!苏教我吧!”

“好!”

教锦断开车看来是很必要的,这次的突发情况暂时,一旦遭遇远程作战,老头、楚千雀和陆苏三个战力是不可缺少的。

不过这样一出有惊无险的意wài

之后,车子居然保持着倒退的状态,又稳又快地倒行着,楚千雀的车技果然不容小看。

“射了!”陆苏说。

“换牌!哇,压到蛋蛋了。”

陆苏在副驾驶座替楚千雀“接生”,把换下来的铁炮弹替给锦断,很快,车里有了六发炮弹。

电磁炮停止了炮击,机关枪伸了出来,陆苏提醒道:“开枪了!”

“再转过来好了!”

车子风骚地一转弯,楚千雀正挑着眉毛用眼神得瑟的时候,突然陆苏这边的轮胎传来一声爆鸣声,那一侧的车身歪了下去。

“倒转!”

陆苏瞬间修好了车,华丽转身的车又保持着正常的状态,向前急驰。毕竟家用商务车不比赛车,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连续作了三次华丽转身“特技”,轮胎承shòu的压力已经太大了,所以在刚才转弯的时候“砰”地一声爆裂了。…,

“好危险,陆兄,我们果然很搭配啊!”

“别说这么让人脸红的话啊!”

老头突然问了句:“我们现在是往回开吗?”

“呃……对啊!”

陆苏突然想起,之前楚千雀猛调过一次头,现在他们是在往土墙那个方向开。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车,楚千雀一打方向盘让过了,两车擦身而过的时候,陆苏看到那个司机的眼神都直了。

先是看见一辆逆行的车,然后看见它后面的八辆装甲车雄纠纠气昂昂地占满了路面,谁看见不会眼直啊。

后视镜里,那辆车撞出了护栏,摔了出去,发动机腾起一阵白烟。

“糟糕,前面的车越来越多,还有一道土墙!楚兄,还能转身吗?”

楚千雀把后视镜调了一下,看了看后面占满车道的装甲车:“挤不过去的。”

陆苏一下子明白了,明明这些装甲车的速度完全可以追上他们,但他们却一直跟在后面,保持着齐头并进的状态,显然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们赶到绝路。

又一辆车擦身而过,车上的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装甲车,这次的车比上一辆要倒霉,他们直接撞了上装甲车,被那一排轮子从上面碾了过去。

“哇,好惨!”

“是很惨!”

“可惜了那辆劳斯莱斯啊!”

“……”

“再不想办法,我们会被赶到绝路的……车只要一停,就会立即被碾成碎片,就像刚才那样。”

“苏,我去干掉它们好了。”

“没用的,装甲车上封魔符……而且,你的妖力,我的妖力都不多了。”

“为什么要说‘我的妖力’?”楚千雀好奇地问。

“呃……没什么。”

和锦断之间共用妖力,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暂时没有第三人知dào



“墨墨迹迹的,我来好了,打开后车厢!”

老头一阵疯狂地吞云吐雾,喝了一声“变!”然后变出了一个大炮一样的东西,当然,也是脂状物构成的,这不可思议的玩艺让四人眼睛都看直了。

“楞着干什么,帮我装弹!”

“鸡蛋吗?”锦断笑着说。

“这时候还有心情胡说八道,地上的铁蛋蛋呀!”老头不无得yì

地炫耀,“我新开发的招术,烟脂大炮哦!”

“管用吗?”

“管,当然管!”

难道老头让楚千雀把炮弹全部弄到车上,原来他还留了一手。铁炮弹被塞进炮口,老头喝了一声“变”,炮口封闭住了。

然后,那软乎乎看上去很搞笑的炮,突然开始膨胀,就像卡通片里的大炮蓄势待发一样。

“放!”

“砰”地一声,一发炮弹伴着紫色的烟,从炮口冲了出来。原来这东西的原理是让里面的气体膨胀,把炮弹打出去。

飞出去的炮弹带着十足的冲击力,撞在一辆装甲车的电磁炮上,当即把那玩艺撞歪了。但看起来,想用这东西摧毁装甲车还有点勉强。

“再来!”

第二发炮弹飞了出去,打在装甲车的炮塔上,那圆滚滚重达百斤以上的炮弹像一颗弹球在上面跳了起来。

“老头,你这个不靠谱啊!”

“呃……打人没问题,打这铁车子有点勉强……”

“对了,我也有东西没用!”一直沉默的虫婷突然说,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袋,真不知dào

她那宽宽的袖子里藏了多少东西。…,

“这是什么?”

“铁蒺藜!”

传说中对付马匹的铁蒺藜啊,没想到这种古董一样的兵器她还随身带着,不过装甲车的轮胎不比寻常车辆,都是很厚的。

“试试吧……”

“好!”

铁蒺藜一把撒了出去,转眼消失在车轮下面,什么也没发生,虫婷低着脑袋发出失望的声音:“呜……”

后来老头干脆把剩下的铁炮弹一股脑扔了出去,但也没对装甲车造成什么损伤。

陆苏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片,一只小船被鳄鱼追着咬,船上的人拼命地把东西往外扔,午餐盒、桨、吉它。想起那部动画片里几个主人公慌张的样子,他不禁笑出来,此时面对这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他们的处境也和那部动画片有几分相似。

“大概还有两公里就要到土墙的位置了!”楚千雀提醒道。

后面的装甲车速度不减,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逼死他们,老头说:“真没辙了,我们弃车跑吧!”

“太危险了吧!”楚千雀说。

确实很危险,车上坐的都是除妖师,他们刚才大战过一场,现在妖力都没有恢复,但对方却补充了很多有生力量,如果下车迎战,能打赢是有可能的,但能不能全体活下来就很难保证了。

“抢一辆装甲车呢?”锦断两眼放光地说,“这么好的车我们也开就是了!”

“怎么抢?”

速度这么快的铁熊,根本拦不住的。

“陆兄,你有主意么?”看陆苏一直沉默地在托着下巴思索,楚千雀问了一声。

“有……我们从他们头上跳过去!”

“什么……跳过去?”

第157章 平安抵达

“对,跳过去!”陆苏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虽说疯狂,但在这种绝境下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锦断,把车顶撕掉!”

“好!”

“还有半公里了!”楚千雀提醒道。

又有几辆车擦身而过,但都在看见装甲车的时候吓得从护栏撞了出去。锦断用刀在车顶的边缘划了一圈,一整片车顶突然被风掀起,飘到了后面。

“接近了!”楚千雀看着前方,这时用肉眼就能看见前面的一大片汽车,还有后面的土墙。

“跳吧!”

话间刚落,五个人一起高高跳起,楚千雀是唯一做不出极限跳跃高度的,只好让锦断拖着他。老头跳起的时候,还拉开了一个烟雾弹,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烟。

一瞬间,他们已经跳到了头顶十米的高度,老头喝了一声“变!”长长的烟柱变成脂状物,把空中的五人向方向推过去。

同一时刻,装甲车碾碎了他们的车,同时撞上前面的汽车,大概装甲车上的人没想到车上的五人会突然跃起,保持着如此高的速度,一时间它们根本转不了弯。

跳跃力加上老头烟柱长柱的推力,五人在半空中向后移动了十几米,陆苏快要落地的时候,对着下面的地面发动掌中倒转。

被撕掉顶的商务车又被复制了出来,正好落在其中,因为用手纪录下来的时候车是行驶的状态,所以这时的车也是保持着启动状态。他赶紧摸到驾驶座上,猛踩油门。

这时其它四人也分别落到了车里,巨大的冲力让车身颤抖了起来。后面装甲车正挤成一堆,还没有来得及装身,趁着这个时机,陆苏全速开动汽车。

“楚无赖,你在上面的时候干嘛对下面撒牌?我以为你会把牌都变成炸弹呢!”

“怎么可能,那是心理战嘛!他们都知dào

我‘千手之王’的大名,看见满天的纸牌,肯定以为有诈!嘿嘿。”

“咦~”锦断露出嫌恶的表情。

一口气跑出一千里,后面的装甲车才追了上来,陆苏让楚千雀来开车,自己挪到了后面。这时的车已经不可能再抵挡子弹,陆苏的妖力也所剩无几,他摩挲着双手:“最后一点妖力,一口气用光吧!倒转……”

他把手从敞开的车上伸出去,连续喊了几下“倒转!”只见数辆被复制出的卡车落在路上,被后面的装甲车撞上。

“最后一下!倒转!”

手里多出了多个烟脂爆弹,陆苏对着后方全力掷过去,老头喝了一声“变回来!”

那里传来巨大的爆zhà

声,爆zhà

的气浪一直冲到车上,掀得他们坐倒在地。这样一来,后方彻底陷入一片混乱,装甲车被完全困住了。

陆苏筋疲力尽地躺到车上,呼呼地喘着气:“没力qì

了!”

“辛苦了,你立了大功,苏!”锦断揉着他的脑袋。

“嘿!”

剩下的就是一路狂奔到S镇,陆苏在快要接近S镇的时候,用恢复的一点妖力把车修好了,要不然一辆破破烂烂的车开进那里,肯定会被怀疑。

造成这么大的骚动,大概张义那边也会吃大苦头,至少封口就要花很大精力。剩下的事情就要到S镇先躲起来,抽时间把该做的几件事情办完。

就在快要到S镇的时候,楚千雀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喂”了一声,突然用手捂住手机下端:“是张义!”…,

“喂,小心前面!”

楚千雀赶紧抓住方向盘,陆苏意wài

地说:“张义怎么有你的手机号?”

“我怎么说也是几家公司的总裁,手机号是对外公开的……”他用拿起手机,“恩恩啊啊”了几句,然后把手机递了过来,“这家伙要和你说话!”

“和我?”

“接吧!”

难道说,对方也终于想谈判了。陆苏接过电话,对方第一句话,便极其凶狠,看样子那边正在火头上:“王八蛋,老子绝不放过你,绝不!”

这声音炸得耳朵都嗡嗡响,陆苏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回答,锦断劈手夺过:“你才是王八蛋,会说话的猪肉绦虫,没毛的大猩猩,扔到垃圾堆都没狗来吃的一坨烂肉!”

众人看锦断的眼神很异样,没想到她骂起人来像机关枪一样快。

不过暂且就让锦断不客气地骂他两句,总之气势上不能输给他。

电话里,张义又恶狠狠地骂了些什么,那气势似乎是想从电话里伸出嘴来一口咬死陆苏似的,但锦断骂人的功力是几个人里最高的,气势完全压他一头,很快那边传来一声巨响,通话结束。

“他好像把手机砸了!”锦断笑眯眯地递过手机。

“谁惹到你真是倒霉啊!”

“那当然!”锦断别有用心地看了虫婷一眼,她不服气地说:“干嘛要看我。”

“你很好kàn

呗!”锦断又转向陆苏,“应该是,谁惹到你,我就让他倒霉!”

“锦姐姐,你怎么又惹他发火!”楚千雀抱怨道,“陆兄不是说要争取平等谈判嘛!”

“他先骂人的嘛!”

老头说:“我们赢了,就怎样也无所谓,骂他几句有什么大不了。”

“恩,回头让他吃大便,踩鞋底来赔礼道歉,嘿嘿!”锦断一脸微笑得说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这时车从高速路下去,开进了S镇的公路,两边渐渐有了房屋,饭店上大大的招牌“S镇大酒店”看上去格外亲切。

这漫长的追逐,总算告一段落了,五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想洗个澡,然后吃饭,然后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苏!”

“我只想睡觉,再睡觉,再睡觉……”

“先玩嘛!”

“我知dào

这里有家不错的酒店哦!”楚千雀说。

“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们是来避难的,不是来玩的。”老头说。

“那个……谢谢大家这一路……”虫婷拘谨地说。

“好啦!不用和我们客气,你还是太见外了!”

虫婷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那笑容看上去格外娇羞。

这时楚千雀的手机又响了,他按下接听,对陆苏说:“是张义!”

“手机不是摔了吗这家伙。”

“也许是换了别人的打来,八成是本来有事情要说的!”

陆苏点头表示赞同,接过手机,锦断用口型喊着“加油!”

虽然和张义这种身份的敌人对话是第一次,C城除妖组组长,大概是个局长样的官吧。但陆苏在心里告诫自己,去TMD吧,反正我们赢了,管他礼貌不礼貌。

“刚才是我太冲动!”

车里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这算是道歉吗?而且是从张义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作梦吧!

“知错就好!”

锦断突然捂着嘴笑出声来。

“你你你你……”张义的声音颤抖着,“你别太得寸进尺啊!”…,

得寸进尺,听到这个词陆苏心里就腾起一阵火来,明明是这群人不惜一切代价地在追杀他们,作为被动的逃难者,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要被指责吗?

他“啪”一声按掉了电话。

“喂,你干什么?”楚千雀叫出来,“谈判啊!”

“让他再打来就是!”

“哎,良机啊,不要错失良机啊陆兄,要不我来谈!”

“你闪一边去!”老头说,“不压下这小子的气焰,我们永远矮一头,我最看不惯他们把我们当成猪狗的态度!”

“同意!别给这家伙客气。”

“恩!我们妖也有妖的尊严。”

锦断和虫婷如此说道。

果然,五分钟后,张义又打通了电话,他的声音依旧颤抖:“为什么挂我电话,你诚心的,混蛋!”

“注意你的语气!我不是你的属下,没必要听你发脾气!”

“好……好……”

几乎能想象张义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像**电影里大佬,一边摆出“算你狠”的模样一边强压着怒气。

“我只问你一件事情!”

“说!”

“程平是不是你们杀的,我要诚实的回答。”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杀他!”

“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们双方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我还有什么必要隐瞒,程平不是我们杀的。”

“……”

久久的沉默,然后,张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疲惫。

“是谁?”

“一个叫天伤的妖!”

“天伤……天伤……我不知dào

这个妖。”

“你可以去查,你们总有资料的吧!”

又是一阵沉默。

“听着,姓陆的小子,我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答案,很不愿意承shòu是我错了,我宁可相信是你们!”

“你是想一直错下去,还是想真zhèng

为自己的朋友报仇?”

“……”

看来,这句话刺中了张义的软肋。

“报仇,我要替他报仇,失去我的一切也要报仇……”

“那就好,总之我们没杀他!”

“我还是无法不怀疑你们,或者我可以认为,是因为你们和天伤的私人仇恨,把程平卷进其中,害死了他。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们和天伤连见都没见过一次!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撒谎了。如果你坚持认为我们是凶手,并且再来攻击我们,我们也会奉陪,到时候会造成多大的破坏,责任肯定不在我,而在你!”

“我想要的是证据,明确的证据,这样我才能相信你们!”

“证据是吧……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

“给我们一星期的时间,我们找证据给你,这一星期之内,你不许再袭击我们!”

“你们跑了怎么办?”

“不可能!”陆苏斩钉截铁地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车里的人都盯着陆苏,他自己心里也在打着鼓,到底张义会接受还是不接受。

“好吧!”电话里,那疲惫的,喑哑的嗓音轻轻地说,“我答yīng

!”

“好,等我们的消息!”

电话被切断了,陆苏长吐了一口气:“总算摆平了!”

“耶,太棒了!”锦断扑过来抱着他。

“吓死我了,陆兄。你难道学过谈判不成,条件开得很准时啊!”

“但是证据从哪来呢?”虫婷问。

“大不了,我们去找天伤,抓住他本人事情就摆平了。”陆苏的盘算就是这样,以五人之力不算太难。这样一来,一开始营救虫婷的事态升级,然后双方撕破脸皮,现在又转变为了寻找证据,事件的主导权总算是落到了他们手中。

但这时老头却阴沉着脸,默然不语,他突然抛出一句:“小子,这次你真的自作聪明了!”

第158章 七天洗罪

(早起好辛苦啊,但我又一次顽强的起来啦)

“小子,我宁愿面对一百个除妖师,也不想去面对天伤!活捉?那更是开玩笑!”

“天伤很强吗?”

“一阶妖武!”

“仇牢也是一阶,我们摆平他了!”锦断说。

“你好意思说摆平仇牢了?你们那场大战我从头到尾旁观了,如果你们和仇牢正面作战,结果会是怎么样?”

陆苏一下子哑然了,和仇牢的战斗他们占了大便宜,因为事先知dào

了妖螺大狱的弱点,反过来利用它,在里面装炸弹摆了仇牢一道。

实jì

上,仇牢和锦断的正面交战只有五秒!以锦断的刀法,近战是很难输的,但那五秒锦断都差点支撑不下去了。

“且不说天伤和仇牢一样有一阶的实力,他有三点绝对比仇牢强。第一、仇牢虽然是一阶实力,但他那个脑子,蠢得像街头流氓一样,天伤这家伙,一阶的实力,一阶的脑袋。小子,你自己也是脑力派,你知dào

实力加策略是多可怕的效果!”

“呜……你说三点,还有两点呢?”

“第二、他能忍!”

“这算啥?”锦断不解地说。

“据我所知,他曾经混入过除妖师的队伍很长一段时间,至到几年前才叛变,亲手灭掉了一个城的除妖师,从那以后一直是一类通缉犯。我不知dào

天伤这家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一个能忍的人,一定有什么大计划。这样的人,绝对不要惹!”

“还有呢?”

“第三、他的妖技是没有死角的!”

“你是指那个‘幽冥雾幻’,雾化催眠的妖技。”

“对的!任何生物陷入雾里,就会被催眠,很可怕很可怕的妖技,绝对没有死角!这是很罕见的心象类妖技,大概一万只妖里才会出现一个。别说我们五人,就是一百人又如何,我们自己一旦被控zhì

,再强也是他的棋子!”

陆苏咬着手指皱起眉来,这样的妖技,简直无懈可击!

“我上一次冒失地和他交了一次手,他没出手,动手的是他那个爪牙,叫铁牙的怪物。我还以为他是影狼一样的弱智,没想到力量和速度都那样击人,我这条老命差点交代了!总之,你们能打败仇牢,但并不代表你们有一阶的实力,就算你们有一阶的实力,天伤也绝不是一个可以当对手的人!”

“既然他是坏人,正义总是可以战胜邪恶的,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他!”虫婷说。

“幼稚!懒得说你了,想作一只长命的妖,就要分清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惹,正义值几个钱……话说回来,妖有什么正义!”

“至少我可以作一只正义的妖!”

“正义有个屁用,想当烈士吗?”

“反正我去找他就是了!”

“克骨丫头,你不要想不开!”

“虫婷,我们不必去找天伤的。”陆苏说。

“不找到他,证据从哪里来?”

“证据也不一定只有天伤那里有,看来这个办法不可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那么大的动静,总有证据留下,再不济,我们去抓铁牙也可以,当然,只能偷袭,而且不要被天伤发xiàn

。”

“小子,你这话还算靠谱……或者跑也行!”

“我同意!”楚千雀说,“七天时间,去美国也足够了!”

“好吧,虽然很卑鄙,但也是个办法!要不这样吧,给我三天时间去找证据,找不到我们就跑路……”…,

“咦,你好卑鄙!”锦断鄙视地说,“这也算是近朱者赤吗?”

“总得万无一失嘛!”

“我不同意跑,是我惹的麻烦,我就要来主动承担……到时候请留我在这里吧!”

“再议吧,难得平静下来,先休息一下好了!”

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几人下车,在街上闲逛。正值暑期,S镇的游人很多,虽然是个古镇,但各种商业场所一应俱全,路边到处是饭店有酒店。

不经意听到路人在议论,说那边的路上出了什么什么事,锦断偷笑一声:“会上新闻吗?”

“不可能吧,那帮人不是还负责封锁消息。”

“哎,好失望。”

“有什么失望的……我们找地方住吧,人这么多,不早点订房间就没有了。”

五个人走在街上相当惹眼,虫婷一身汉服,锦断是个冰美人,老头基本上是个移动烟囱,走到哪方圆几步的人都会咳嗽起来,而楚千雀走路大摇大摆,撞了人也不道歉,要是换一身长衫,拿把扇子,这副德性扮西门大官人毫不违和。

“那是什么!”虫婷指着一个石牌坊问,上面写着“德馨千古”之类的话。

“是墓碑!”锦断回答,“有个叫德馨千古的大将军死在这里,后来就立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碑,但是挡住路没法走了,所以就造成这个样子。”

“有这种事啊!”虫婷仰望着石牌坊暗暗赞叹,“这个大将军是战死的吗?”

“哎,战死的,为了保卫这个城镇,带着手下的十个人和匈奴的大军拼命,斩杀了千人之后死在这里的。”

“好厉害啊!这是个大英雄啊!”虫婷眼露钦佩的目光。

这种胡说八道的话她也信了,果然是妖龄只有三岁的妖啊,陆苏强忍着没笑出来。

“你磕个头吧!”

“哇,太不好意思了吧,好多人!”

“其实我也很佩服这个大将军,来一起磕头吧!”

“……”

“我数一二三,一……二……三……”

众目睽睽之下,虫婷居然对着那个牌坊恭敬地跪了下去,锦断哈哈大笑起来。

察觉到后面三人的异状,走在前面的老头和楚千雀也回过头,虫婷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瞪着惊讶的眼睛说:“你不是说一起跪吗?”

“骗你的笨蛋!这种话也当真,真是笨蛋!”

她又羞又恼地站起来,路人向这边投来惊讶的目光,虫婷低着头半天没说话,默默地走在后面。

“太过头了吧……”陆苏小声说。

“骗笨蛋很好玩嘛……对了,苏,那个石头门到底是什么。”

“搞半天你也不知dào

啊!”

“好多这样的石头门,你看那边,那边……”

“那是古代女人上吊用的,如果家里的女人不老实,比如偷吃家里的零食,就会被命令在这里上吊!”

“哇!真的?”锦断惊讶得瞪着眼睛。

陆苏微笑一下:“骗笨蛋果然很好玩!”

“……去死吧!”

“石牌坊,好怀念!”老头抬起头仰望。

“老头,你立过石牌坊?”楚千雀问。

“胡说八道……三百年前我娶过一个女人,后来有仇家追杀,我不得不躲到山上,一躲就是五十年,回来的时候,我妻子已经过世了,她的石牌坊也立了起来。原来她为我守了一辈子的寡……”

“原来叫石牌坊……”虫婷低语一声。…,

“怎么都没反应,至少感动一下吧!”老头看着没说话的几人。

“假的吧……你上次说你结婚是五百年前来着。”陆苏说。

“就是!”

“上次是记错了,这次是真的!”老头笑嘻嘻地说。

“你的笑脸已经出卖你了。”

老头对自己的过去好像讳莫如深,几次提到的往事都颠三倒四,一开始他们还当了真,后来听得越多越置疑其真实性,大概这家伙的过去也很不平常。

走到一家酒店前,几人停住脚步,虫婷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几个字,意wài

地说:“你们要喝酒?”

“笨蛋,酒店是住宿的地方!”锦断说。

“骗我的。”

“真的!虫公主!”楚千雀说。

“你也骗我!”

“确实是住宿的地方!”

“哦,原来如此。”

“靠,为什么相信陆兄的话不相信我的!”楚千雀叫起来。

陆苏心里也犯疑惑,自己看上去很老实?

楚千雀掏了掏口袋,说:“恩,没带卡,支票薄也用光了。”

“用我的吧!”

这时是早上八点多,酒店还有空房,登记的时候要用身份证,他们当然没带,柜台上的店员说报号码也可以。

“那个,我的是……”

老头突然扯了下陆苏的衣服,把他拽了过来。

“干什么?”

“不要用身份证,会被查到。”

“哦……但是去哪住店都要身份证吧。”

“招待所不用。”

“等下,被查到也没关系!”

“为什么?”

“他们肯定会来查我们,让他们知dào

我们在这里反而比较好,假如我们第四天跑掉了,但是查到这里的记录我们还住在这,反而能争取逃跑的时间。”

老头会意地长长“哦”了一声:“你小子肚子里坏水比我还多啊!”

“嘿!”其实陆苏是不愿意去住小招待所,以前他外出考试的时候住过,条件出奇的差,睡在那臭哄哄的床上,心里都会有种逃犯般的凄凉感。

“成,就这么弄吧!”老头说。

……

通往S镇的高速路暂时被封锁了,要去那里只能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去。在条公路上,一辆蓝色的家用轻卡正在行驶着,司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仿佛一句行尸走肉。

旁边坐着的是天伤,他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色,喃喃自语着:“看来这几个棋子大闹了一场啊!”

第159章 风暴前的平静

天伤正自语自言的时候,后座上的秦瑟突然惊醒了,检查了下胸前的扣子,惊讶地问:“BOSS,我们在哪?”

家用轻卡是卡车和轿车杂夹的产物,前面用几个座位,后面是装货物的地方。不过车里坐的却只有天伤、秦瑟还有那个被控zhì

的司机。

“你睡模糊了?我们要去S镇啊!”

“我流口水了吗?”

“流了!”

“哇……我走光了吗?”

“走了,我还拍了照片。”

“BOSS,你这个已经算骚扰了。”秦瑟正襟危坐道。

“嘿!”捉弄秦瑟的天伤微微笑了下。

“那个……铁牙呢?”

“车里坐不下,在后车厢上。”

秦瑟转过脸,从后面的窗子看见一个巨大的形体,铁牙正坐在那里一边嚼着磨牙棒一边呆呆地仰望天空。

“那条路被封了,我们现在可能要绕一点远。”

“BOSS,你是一阶吧?”

“当然!”

“有件事我很弄不明白,以你的实力难道还要顾虑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谨慎行事呢?”

“仗着自己强dà

就不顾一切,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和人类共处过很久,这些东西虽然像蚂蚁一样弱小,但是,也像蚂蚁一样顽强。我的目的是让人类正视我们的存zài

,但在计划开始之前,还需yào

忍耐,盲目行事可不是我的作风。所以谨慎行事是必要的。懂了吗?”

“我再睡一会,到了S镇叫我。”

“啊,你这个女人!”

“谢了,BOSS!”

天伤叹口气,看着窗外,又生气又好笑地自语道:“早知dào

这样,你走光的时候我就拍下来了!”

……

登记的时候要身份证,陆苏的身份证没问题,从人类的角度看完全是个清白的毕业生。楚千雀当然也没问题。

没想到锦断居然也有身份证,流利地报给服wù

生之后,她注意到陆苏惊讶的目光,低声说:“顾之帮我搞到的。”

“哦!”

陆苏突然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服下摆,回过头,看见虫婷一脸迷茫地说:“我没有那个号码……”

“身份证?”

“呃……”

服wù

生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向这边投来讯问的视线,锦断突然一把把虫婷抓过去,按着她的双肩说:“我妹妹!她没有身份证。”

“妹妹?”服wù

生意wài

地说。

“不像吗?”

服wù

生打量了一下,虽然发型和衣着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但两人的脸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明白了!”服wù

生客气地说,“那把名字登记一下吧。”

“虫婷。”

“虫婷?”

“臭虫的虫!”

虫婷愤愤地瞪了她一眼,锦断依旧一脸不在意的开朗笑容。

老头的身份证是陆苏比较在意的,他慢吞吞地念出号码时,陆苏向电脑屏幕上瞅了一眼,名字是武腾烟,出生年月日却是1930年。

果然是假的。

“老头,几百年前有身份证吗?”

“没有!不过有身契,每五十年我换一张。”

登记完毕,服wù

员问陆苏要几间房,陆苏想了下,三个男人两个女人,明显两间最好,不过锦断和虫婷住在一起会打架吗?

“三间!”楚千雀说。

“好!”

“楚兄,三间?”

楚千雀笑嘻嘻地说:“你和锦姐姐一间,老头一间,我和……”

“不……不要,绝对不要!”虫婷大声抗议起来。…,

最后,陆苏楚千雀还有老头一间,虫婷和锦断一间,拿到钥匙的时候陆苏还叮嘱锦断:“千万别打架啊!”

“不会的!”锦断自信地笑了笑,“她敢得罪我,我就先揍死她!”

“算了,我还是把你们分开吧。”

“开玩笑的啦!”

房间在五楼,两个房间挨在一起,锦断那边打开门的时候,两人一起惊叫了一声。老头说:“没见过世面,果然是小孩子。”

“恩!”

“这边请!”服wù

生打开门,陆苏和老头一起楞住了,这是何等地豪华啊!地上有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品味独特的艺术画,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中撒下,屋里还有小型的酒柜,各种用具有序而从容地摆放着,既豪华又舒适,若不亲眼所见,绝对难以想象这种氛围。传说中的五星级酒店就是这个样子?

“有特殊服wù

吗?”

两人的惊讶被一句暧昧的话唤回到了现实,楚千雀正在问那个服wù

生。

“啊,那个……”服wù

生是个年轻姑娘,被这个问题弄得一脸绯红,大概是接受过酒店的专业培训,所以没有直接说“没有”,而是彬彬有礼地说:“先生,我们这里提供免费早餐,行李托送,旅游景点介shào

等服wù

。”

“别装傻,我说的是那个……”

陆苏一把捂住了楚千雀的嘴,笑着对服wù

生说:“辛苦你了,请回吧!”

“告辞了,有需yào

可以打内线电话!”

“特殊服wù

是几号?”被捂住嘴的楚千雀口齿不清地说。

“好好,再见!”

送走服wù

员,陆苏说:“楚兄,你敢再下流点吗?”

“没什么吧,这个!”

“没什么?”

虽然平时知dào

楚千雀是个花花公子,但陆苏完全没接触过楚千雀花的那一面。

“酒店怎么会没有特殊服wù

呢,正好我们三个住在一起!”

“你平时住店都这样?”

“对啊!都是亨利帮我找的,我没亲自找过。”

“算了,不说你什么了。”

老头蹲在那里研究冰箱,一会打开一会关上,一脸严肃地沉吟着:“里面的灯一直开着,电费也算我们的吗?”

“那个,里面的灯不是一直开着的!”陆苏解释道,原来这货没用过冰箱。他走上去,按住冰箱门里侧的一个开关,灯灭了。

“哦哦,原来如此!”老头不再开关电箱门,而是玩起里面的那个开关来。

小冰箱里的东西很多,有面包,有寿司,有沙拉,奶酪,还有咖啡和可乐,以前住过好一点的宾馆,顶多在屋里放一点方便面和饮料。

陆苏拿出一听可乐喝起来,老头突然转过脸:“走的时候把冰箱带走!”

“你那是偷吧!不可能的,他们会检查的。”

“好办啊,你复制一个放这里就是了……电视也带走,沙发能拿动吗?”

“我拒绝!”

“没用的小子,那我就把东西喝光好了!”

“饮料是额外算钱的吧!”

“反正不是算我的。”

“……”

楚千雀好像经常住这种地方,他先冲了澡出来,换上了睡衣,手拿一杯葡萄酒,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电视。

一夜没睡,陆苏已经困到极点,他进到卫生间里冲了澡,准bèi

上床睡觉。

出来的时候,楚千雀正躺在床上,有个服wù

生正在给他修脚,他一脸轻浮地问那个服wù

生:“你多大啊,有男朋友了吗?”…,

结果服wù

生把羞红的脸埋得更低了。

果然还是找到特殊服wù

了!

而老头正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种饮料还有酒,正一脸严肃地在研究调制鸡尾酒。

“尝尝?”老头笑嘻嘻地举起杯子,那里面的液体看上去相当可疑。

“免了免了……你冰箱都没用过,怎么知dào

鸡尾酒这种东西的?”

“电视上看到的!”

他喝了一口自己调的酒,皱了下眉头,泼到旁边的花盆里去了。这一举动让陆苏大跌眼镜。

房间里有两张床,陆苏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一躺起软绵绵的床里,困意就向着大脑袭来,连翻身都没有翻一下,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屋里静悄悄的,夕照从落地窗前撒下,没有开灯的房间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蜂蜜色。

难得的平静啊,已经多久没有这么轻松地起床了!陆苏抻着懒腰,心怀感激地想。

这是一个诡异的圆球从眼前飘过,然后他看见老头欢笑着拍着那个球从桌子上踩了过去。注意到陆苏起来了,他停在那里,手里抱着圆球:“醒了?”

“恩!楚兄呢?”

“这人真恶心,对着电脑笑了一下午,然后跑掉了,还把你的卡拿走了。”

“干什么去了?”

“说是‘找自己的第二春去了’……”

“……”

陆苏转移开话题:“你拿的球是什么啊?”

“我把烟吹进这个塑料小套套里,然后就变成球了!”

仔细一看,居然是安全套,被老头塞满了烟脂,变得弹性十足。仔细一看,屋里撒落着不少老头的作品,看起来老头这一天折腾了很久。

陆苏一拍额头:“你把安全套用了?”

“什么是安全套?”

陆苏解释了一下,老头恍然大悟,陆苏说:“老头,你敢再猥琐一点吗?我们两个男人,用掉了人家全部安全套,明白服wù

生发xiàn

,多尴尬啊!”

“我就说全部是你用的呗,我有什么尴尬的!”老头坏笑着。

全部是我用的,你岂不是更尴尬啊……陆苏强忍着没吐出这句槽。

第160章 贩鱼奇人

(又是个崭新的早晨,不过马上要吃午饭了!果然早起好辛苦啊!)

“啊哈哈,啊哈哈!”秦瑟坐在后座上,手里抓着手机傻笑不止,两条修长的腿在空中胡乱蹬着。

站在车外的天伤叹了口气:“姑娘,s镇到了,滚下来!”

里面的笑声还没有停歇。

“把这疯子拖出来!”

“是,大哥!”

被铁牙强行拖出来,秦瑟还在嘻嘻地笑着,天伤问:“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我钓到一个大帅哥,是个公子哥哦,很有钱的楚家大少哦!居然也在s镇,啊哈哈,我终于钓到金龟了。”

“不许辞职!否则我宰了你!”

天伤的威胁是真的,秦瑟收敛起笑容,吐了吐舌头:“boss,我就不陪你们住桥洞了。晚上这个帅哥约我!”

“你好自为之,明天早上八点到s镇南边的树林等我们,不到的话,有你好kàn

!”

“收到!”秦瑟从车里抓起包,一边跑开一边还在疯笑。

“痴女啊!”天伤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时铁牙指了指车里的司机问:“老大,可以吃吗?”

“别在人多的地方制造麻烦!”他没有做任何动作,车里的司机突然像大梦初醒一般,看了看四周,惊恐地说:“我在哪?”

天伤没有答理他,转身朝前走,铁牙跟在后面。仰头看见s镇的石牌坊时,他不禁感慨道:“好久没有回来了!完全变得认不出了。”

“老大的老家是这里吗?”

“我的老家和你一样,是炼妖炉!但是这里是我学艺的地方,师傅她老人家就隐居在这里。”

“……”铁牙一脸呆呆的模样。

“有什么想问的吗,比如我为什么要学艺?”

铁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路边摊,咬着手指说:“好吃吗,那个?”

“走吧!先找个地方过夜,明天我们去见那个老太婆……见她最后一面!”天伤冷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

酒店有送餐服wù

,不过陆苏暂时不饿,就在外面闲逛了一会。他生在c城,到s镇只有几小时的车程,从小到大却从来没到这里玩过,果然身边的东西往往容易被忽视。

原本以为这个古镇不过是有几间老房子,但真zhèng

到了才发xiàn

这里确实很古色古香。虽然有设施很齐全的商业街,但那只是旧s镇延伸部分,古镇的部分其实是被完整的保存下来了,走进这里就像穿越时光回到了过去一般。

据说很多电影都在这里拍过,亲眼看到,果然更有意思啊。

夕阳下的古镇宁静安祥,路边的那些古民居大多亮着灯,仔细一看,原来这些古宅都住着人,并不是像博物馆的展品一样被保护起来。

甚至还有茶肆、饭馆这样的地方,挂着古装片里的那种木牌,里面宾朋满坐。虽然已经日幕,但路边依然有叫卖的小贩,路上还有来来往往的游人。

这里的居民虽然穿着现在的衣服,但神态悠闲,怡然自乐,作为古镇的一部分也毫不显得违和。原来古镇风景也包括了这里的人啊!

有些游人好奇地在围观路边的摊贩,看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熟练地制作工艺品,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声。

陆苏注意到有个卖鱼的摊子,一个围着塑料围裙,系着头带的汉子正在卖力地刮鱼鳞,他用的工具像弯刀一样,很锋利。不时有人来买鱼,一旁伙计在招呼客人。…,

“这鱼多少钱一斤?”

“两百!”

陆苏瞪大了眼睛,这么贵的鱼!他看见那个客人居然真的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接过一条处理好的鱼走了,临走时还像捡了大便宜似地说:“果然还是这里最便宜啊!”

难道一夜之间,货币已经贬值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苏不是自来熟的人,上去笑呵呵地一边递烟一边打听这种事他做不出,便站在旁边默默地观察。

不时有人来买鱼,没有谁说“好贵啊,你宰人啊!”也没有侃价,买了鱼的人都喜滋滋地离开了。

这些人大多是游客打扮,买了鱼之后便拎到了饭店里去让厨师加工去了。

但怎么看,那鱼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是一般鲈鱼的样子,市场上新鲜的鲈鱼卖到二十块一斤已经很了不起了。

难道说是卖鱼的人很与众不同,就像前一阵子某明星卖烤羊肉串一样,烤得焦黑的羊肉串卖了上千万,赤果果的炒作。

但怎么看眼前这个汉子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完全称不上帅哥,长着一张平凡至极的脸,这样的人就算与你在公车上面对面挤在一起半个小时,下次见面也不会见得他。

不过他刮鱼的动作倒是相当熟练,甚至可以说漂亮。只见他用手指掐住两边鱼腮,弯刀飞快地刮几下,然后转过来刮几下,鱼身的鳞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了。

他动作潇洒地一甩刀上粘着的鳞片,然后把鱼肚冲上,用刀一拉,起初没有看见裂缝,一下子从鱼肚的正中间裂开一道缝,标准得像尺子量过一样,可见那把刀锋利至极。

但他居然将这把锋利至极的弯刀插进鱼肚子上的裂缝里,一转一挑,把里面的内脏给挑了出来,然后用桶里的水一洗,鱼就处理好了,整个过程只用了两分钟!

喂喂,鱼胆要是弄破了,鱼肉会苦得像药一样,居然用那么快的刀来挑内脏。而且也不用确认一下,这么自信吗?

手熟还真是可怕啊!不知dào

这家伙一天要处理多少鱼。

突然那个伙计夸张地大叫一声:“大哥,我少找十块钱!”

“什么?”卖鱼汉子的声音也大得夸张。

“我少找了十块钱!”伙计大声回答。

“快给人家送过去啊!万一被人听见,我们的招牌就全砸了!”

声音这么大,街那头的人都听见了啊!

伙计撸起袖子,紧了紧头巾(要打架啊?),高举着十块钱,向着街那头的夕阳奔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在叫:“客人,少找您十块钱啊!”

陆苏对这一幕很惊讶,就站在那里继xù

看,卖鱼的汉子看见他,冲他笑了一下,又继xù

处理手里的鱼。

不多时,那个伙计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样子像是死了爹似的。

“钱送回去了吗?”卖鱼汉子问。

明知故问啊!

“没有!”

“什么?”他夸张地大叫。

你丫演戏啊!

“没有送到!”伙计大声回答。

“全完啦!我们涂家几代的招牌全砸在你手上啦!”那个卖鱼汉子一脱围裙,蹲到旁边的地方抱头大叫起来,脱了围裙后,他只剩下一条光膀子,原来这家伙是裸体穿围裙啊。

“大哥!”伙计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别说了,让我冷静一下!”地上蹲着的汉子伸出一只手。…,

“大哥,你要罚就罚我吧!”

还真是演戏啊!这两人也太囧了吧!

陆苏继xù

观察这出街头道德剧,过了一会,伙计赤着膀子背着一条荆棘棍出来,单腿跪在卖鱼大汉前面。

“大哥,你罚我吧!”

玩真的!?

街上有不少行人驻足观看,不过看热闹的人大多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走开了,最终没有形成围观的局面,站在这里的忠实观众只有陆苏一个人了。

“够了!”卖鱼汉子拍拍伙计,“你也是无心之失,你再自责下去,大哥心里也不好过啊!”

“大哥!”伙计一脸感动。

要抱一个么?

“走,把店收了,我们去喝一杯解解闷!”

“好的,大哥!”

多大的事啊,要是少找了二十,你丫是不是当街剖腹呢。

两人说干就干,果然把鱼摊子给收了,收摊的时候,卖鱼汉子看见陆苏,招招手:“这位老小,要买鱼就快点了,我们要收了。”

老小并不是什么蔑称,这是当地的方言,对晚辈的敬称。其实s镇和c城的方言差不多,但c城这几年发展很快,被大量外来人口冲击,基本上普及普通话了,陆苏不会说方言,但起码能听懂。

“呃……我?”

“就是你!”

“我不买鱼,就是看看!”

“老小,是来这里玩的吧?”卖鱼汉子热情地搭话道。

“哎,是的!”对方主动搭话,抓住这个机会问问吧,对陆苏来说,好奇心憋在心里会睡不着觉的,“大哥,问个问题可以吗?”

“好的!”

不要答yīng

得这么热情吧,我又不是向你求婚!

“为什么你的鱼卖这么贵,我第一次来。”

“啊哈哈哈哈……”

你是李逵啊,笑得这么豪放!

“老小你不晓得,红冠鲈是这里的特产,全中国只有s镇有,物有稀为贵嘛!”

红冠鲈啊?陆苏看了一眼,那种鱼的头上确实有个小小的红冠。

“那也太贵了点吧?”

“老小你来摸摸这条鱼的鳞!”

陆苏用手一摸,鳞居然坚硬得像铁片似的,不禁对这个汉子刮目相看,两分钟就可以把这样难处理的鱼处理好,好厉害啊。

“红冠鲈的鳞最硬,十条鱼就坏一把好刀,但要是刮出伤口,鱼肉就不好吃了。所以这种鱼才贵啊!”

“我明白了!”

“来,我们去喝一杯,带你尝尝我们这里的鱼!”汉子拍着陆苏的肩,声音洪亮地说,一旁的伙计也在大笑。

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在演戏,但看上去,他们似乎是相当单纯,性格又很火热的人。不对,如果说攻击性的外向性格是一团火,那这种温和又超级外向的性格,就是一团光。

光一样的男人啊!

“对了,老小你叫?”

“陆苏!”

“涂无鱼!”那个卖鱼汉子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第161章 宾主之欢

虽然一再推辞,不过这个叫涂无鱼的卖鱼汉子非要拉着陆苏去喝酒,盛情难却之下只好答yīng



到了附近的饭店,陆苏给锦断发了条短信:“有人请吃饭,你自己去吃饭行吗?”

锦断最近也学会发短信了,一分钟后短信来了:“一忽去捉奸,嘻嘻!”不过她经常打错字。

三人坐在隔间里,点了菜在那里聊天,实jì

上一直是涂无鱼和他那个卖鱼的伙计在说话,伙计名叫智呆(白瞎了这个罕见的姓),说话的时候就瞪着眼睛看对方,陆苏被他盯得直发毛。

“镇上的王寡妇又偷人了!”(猛盯!)

“啊!”陆苏流下一道冷汗,暗暗吐槽,又不是我。

“二呆,说这个干什么。老小来s镇玩,有熟人吗?”

“没有,就是放假过来玩玩。”

“一个人啊?”

“有几个朋友。”

“没地方住,来我家里怎么样。”

“不必了,住酒店里。”

“老小是练武的人吧?”

“啊……怎么看出来的?”陆苏暗想,自己也不能算练武的,只不过力qì

比常人大数倍。

“推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你用一个指点一点,门就推开了。不是练武的人,哪来这么大力qì

?”

“……”

“老小明明看着像个学生的模样啊,真是真人不露相,我们来试试劲如何?”

“试劲?”

涂无鱼卷起袖子,手肘支在桌子上,做出要扳手劲的动作,微微一笑。陆苏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两只握紧后,智呆在旁边喊:“一二三,开始!”

使出全力的话,这个普通人的手臂会被扳折的,所以陆苏只是保持着防御的态度,对方用多大劲,自己就用多大的力qì

来抵消,然后慢慢扳倒他。

涂无鱼的手劲很大,陆苏大约用上了两成的力qì

才能抵挡。只见涂无鱼撸起袖子的手臂上,肌肉渐渐变得像石头一样结实,上面血管暴起,显然对方开始使出全力了。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呲牙咧嘴的神态,始终保持着微笑。

对方的力qì

一下子变大,陆苏的手臂开始向一侧倾斜,扳过手劲的人都知dào

,两人力qì

都很大的时候,只要歪过一点,立马就会判出胜负。陆苏不得不加大力qì

,这下子大约用上了五成力qì

,才渐渐让两人的手回到初始位置。

“老大,加油!老大,加油……老小也加油啊!”智呆在旁边喊着。

“老小,别客气啊!”

“没呢!”

“那我不客气了!”涂无鱼一咬牙,只听见下面的桌子嘎吱一响,陆苏暗暗惊叹,好大的力qì

,他不由得再加大了几分力qì



这已经是八成力qì

了,一个普通人能达到这种地步?

“砰!”涂无鱼的手被陆苏压到了桌子上,他抽回手,一边甩着一边说:“老小好大的力qì

,我输了。”

“涂大哥的力qì

也很大嘛!我差点就吃不消了。”

“老小练的什么功夫,有内力吗?”

“没有,我就是力qì

大,其实没练过武。”

“没骗我?”

“绝对没有!”

这时服wù

员端托着盘子上来,一大盆鱼汤被放到桌上,服wù

员一边报着菜名:“鱼头豆腐……”

“啪!”

桌子居然被那盆鱼汤的重量压断了,整个饭店的人都惊愕地回过头来。

以人类来说,这家伙的力qì

还真是大得可怕啊!…,

“换个桌子吧!撒掉的鱼汤算我的,再做一盆吧!”涂无鱼不在意地说。

“好……好……”面如纸色的服wù

员赶紧叫人来收拾。

换了座位之后,菜一盆盆的上来,鱼头豆腐煲、椒盐鱼排、红油鱼尾、葱烤鱼块,陆苏相当惊讶地说:“哇,是一条鱼?”

“老小真是好眼力,就是一条鱼!”

“一鱼四吃?”

“四吃?不止哦!”

接着菜碟流水价地端上,鱼汁素丸子、泡椒炒鱼杂还不算太意wài

,后面居然还有一碟炸得酥酥的鱼骨头,名字叫作油爆龙骨。最后一道菜陆苏一眼认不出是什么,名字叫作满地金,涂无鱼介shào

说这是用面粉裹上鱼鳞炸出来的。

“鱼鳞也能吃吗?”

“用姜汁醋泡一夜,软化去味之后就能吃。”

“这岂不是很麻烦。”

“七吃多不好听,要八吃才好听嘛!这也是为了追求功德圆满,对了,老小,这条不是我卖的红冠鲈,那种鱼没这么大个的。”

满满一桌,八道菜,居然全部是一条鱼身上的,就连陆苏这样不关心吃喝的人亲眼见到,也忍不住想尖叫了。

服wù

员又送上黄酒,虽然是夏天,黄酒却是用装满暖水的盅温起来的,里面泡着青梅。吃鱼喝黄酒,比起c城那杂乱的饮食文化,这里才是真zhèng

的江南味道。

“这是太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招待我……”

“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吧?”涂无鱼笑着给陆苏斟酒,那种黄酒是琥珀色的,一股温润的梅子香气。

“我们以前见过吗?”

“有的,不过当时没说话!来,干杯!”

三人举杯碰在一起,陆苏暗想,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涂无鱼的身上没有妖气,是普通人类无疑,那么应该不知dào

自己妖的身份。

不过往其它的方向想,也没有曾经见过的印象。

“人生就是奇妙,该见到的人早晚会见到,你说我整天不离我的鱼摊,居然也能见到老小你,我们果然有缘份啊!”

一杯暖暖的酒下杯,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虽然涂无鱼说的话似乎有些暧昧,但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也好聊天也好,却感觉很舒服。

果然是个光一样的男人!

最近和陆苏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是人类,他很久没认识这样有意思的普通人了。酒过三巡,涂无鱼话多了起来,满天地瞎扯,智呆在旁边拼命扒饭,陆苏就安安静静地听着,三人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涂无鱼突然说:“老小,明天把你朋友也叫上吧!”

“说不准啊,不知dào

能不能呆到明天!”

“来玩,就玩个尽兴。我好久没和别人一起吃饭喝酒了,老小有女朋友了吗?”

“算是有了吧!”

“一起来了?”

“恩!”

“明天也带来吧,让我们瞧瞧城市里的大美女,哈哈!”

“……”

吃过饭,涂无鱼结了帐,本来陆苏想趁上厕所把帐结了,却发xiàn

卡被楚千雀拿走了。临行时涂无鱼冲服wù

员说:“剩的菜给我打包当夜宵,再弄一份鱼汤泡饭。”

“好的!”

看样子是常来这里的。

拎着盒饭,智代扶着步履不稳的涂无鱼往回走,有点喝高的涂无鱼兴致很高,拍着陆苏的肩说:“不瞒你说,我其实也会点拳脚,有空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有空再说吧!”

“老小,你瞧我这把刀,别看是刮鱼的,舞起来也虎虎生风啊!”他从后面拔出刮鱼的弯刀(居然带在身上),对空挥了几下,“二呆,闪开点,我的刀气至少有五六米!”

“哇,我受伤了!”智呆捂着胸口假装惨叫道。

“厉害吧!”涂无鱼冲陆苏眉飞色舞道。

“好厉害的演技!”

“我的刀法可不是吹的哦!想当年我被七八个流氓围住,一把西瓜刀大杀四方有木有,二呆……”

“有!”

“打得那些流氓满地乱爬,二呆,说说我后来怎么威风的!”

“拘留七天!”

“厉害吧!”涂无鱼夸耀地说。

这也值得夸耀?不过正当防卫还被拘留了,显然是下手太重了。

“再后来那伙流氓找人来报仇,一卡车的人啊,我拔出刀,二话不说……二代,说说我当时怎么威风的!”

“老大一个电话,马上来了一卡车兄弟帮忙!”

“厉害吧!”涂无鱼骄傲地说。

这也值得夸耀?人际关系好罢咧!

“老小,不是我吹牛,我不但身手好,胆子也大,看午夜凶铃从头到尾不用上厕所的。”

“膀胱也很厉害嘛!”

“啊哈哈,厉害吧!”

“厉害!”

“英雄惺英雄,我就知dào

老小你不是平常人,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打一场,不死不欢!”

“哎……”

不死不欢?你欢乐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你把几个朋友带上,我们不醉不归!”

“等……等一下!”

怎么就说定了,刚才不是一直在说别的吗?

但是智呆已经扶着喝醉的涂无鱼进屋了,涂无鱼手里的弯刀还在挥舞着,陆苏准bèi

离开时,突然看见那把刀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像在看自己。

他揉了下眼睛再仔细看,什么也没有,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脸颊,低低地自语一声:“我果然也有点喝多了吧!”

但刚才那个瞬间,确实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妖气,转瞬即逝地消失了。难道刚才这里有一只妖经过不成?

第162章 克邪之骨

(又迟到了,客观原因是下雨,主观原因是昨晚睡晚了。愧对大家的说)

回去正要进酒店的时候,陆苏被人从后面叫住,回头一看,锦断虫婷还有老头正坐在一家火锅店外面的桌子边,桌上摆着一个烧炭的铜火锅。

“喂,苏,过来吃这个东西!”

“我吃过了嘛!”

“尝尝嘛,我发xiàn

这种叫火锅的东西很神奇哦,很难吃的菜放过去拿出来也能变得好吃!”

“好有常识啊!”

虫婷往边上让了下,陆苏坐下来,他好奇地问:“你们身上带钱了?”

老头阴沉着脸:“我出的钱!”

“哇,老头你捡到钱包了?”

“胡说八道,我也有点存款的好不好,不过你既然来了……”

“卡被楚千雀拿走了!”

“呃!”老头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锦断没问陆苏去哪、和谁一起吃饭,不知dào

是不是对他很信任,不过看她那盯着火锅的眼神,大概她现在满脑子只有这口沸腾的火锅了。

“咦~口水滴下来了!”虫婷厌恶地看一眼锦断。

“你也是!”

“我才……才没有呐!”虫婷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摸嘴边。

“哦~开吃啦!”

锦断捞起里面的菜,沾着芝麻酱和韭花酱,一边沾一边向陆苏介shào

:“苏,这灰色的东西不是泥巴,是芝麻磨成的酱,可香了!”

“我当然知dào

!”陆苏大声回答,到底是谁没常识。

“原来不是泥巴啊……”虫婷嘀咕一声。

居然真有人不知dào



锦断把锅里的东西全捞到碗里,有羊肉卷、土豆片、圆葱、还有一只蜘蛛……

“哇!”锦断大叫一声。

“那个是我的!”老头说。

“吃火锅烫蜘蛛啊,你不怕被人哄走吗?”陆苏说。

“怕什么,烫什么都好吃,我试试看嘛!”老头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袋子,那是他上次在妖集市买的昆虫。

真怀疑老头的原型是壁虎什么的。

“老头,你再放那些东西,我就泼你脸上!”锦断用筷子敲着锅边说。

“没大没小,我比你年长几百岁,吃东西我最有研究!”

有研究的人吃火锅都烫蜘蛛?

陆苏夹起羊肉卷,涮了一下粘酱吃,显然锦断和虫婷都不知dào

涮这种吃法,惊讶地盯着他看。

“羊肉烫太久就不好吃了。”

“蜘蛛也是!”老头咬一口蜘蛛,“味道怪怪的。”

“你那个烫不烫都怪怪的吧!”

吃虫子陆苏倒不反感,好像变成妖之后,肠胃和味觉也开始变化了,什么样的东西都吃得下,不过虫子始终算不上美味。

“你偷吃我的东西!”虫婷突然叫起来。

“胡说八道!”锦断说。

“为什么没有了!”

“你烫的什么?”

“布丁啊!”

“你再找找,我才不吃小孩子吃的东西!”

“老爷爷偷吃的?”

“……”

陆苏心想,要是这没常识二人组去当美食节目的主持人会怎么样……

“各位,这看上去像大便一样的东西其实叫作咖喱哟,恩,吃起来很美味啊!老板,再来十份!”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陆苏看见虫婷又摸出一盒布丁往火锅里放,他赶紧拦住:“那个东西会化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东西是牛奶做的,一遇见高温就会融化,刚才没人偷吃你的,化到汤里了!”…,

“哦……好可惜啊!”

“哪来的布丁?”

“老爷爷买的!”

陆苏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老头,这家伙居然也有像长辈的一面啊。

“克骨丫头,你放到这个小袋袋里,就不会化进汤里了!”老头把一个安全套递过去。

“哦,谢谢!”

呃……哪里像长辈啊!

“别,别煮这个东西!”

“为什么?”

“这个是橡胶做的,一遇到高温就会融化啊!”陆苏耐心地解释道。

“好可惜啊……怎么这么多东西都会融化?”

“物理现象啊!”

“物理课没说过啊!”

哪个物理老师会说,同学们,不要把安全套和布丁往火锅里煮,千万不要哦!

“老师怎么会说这种事!”

“为什么?”

“……”

虫婷疑惑地盯着陆苏,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这是高中才学的课程!”

“哦!”

“对了,老头!为什么你喊她克骨丫头?”锦断突然问。

你总算注意到这件事了?

“你问她自己!”

“母狗,你为什么是克骨!”

“我才不和母猪说话!”

“你刚才说的不是话?”

“……”

老头说:“算了我来说吧,克骨丫头的原型是克邪之骨,是一个老和尚的指骨!”

“哦……苏,把那盘羊肉递过来!”

太没探索精神了,稍稍多问一句就会知dào

你和她的身世了,不过这两人好像已经彻底没有从前的记忆了。

到底她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克邪之骨!”陆苏念叨着这个新名词,文化冲击点数又增加了,他好奇地问老头:“你怎么知dào

虫婷的原型的!”

“老一辈都知dào

。”

“我一直以为是‘刻骨’呢,原来还有全称啊!”

“圣骨丫头也有全称,叫表圣之骨!”

“表圣之骨!?”

“你有机会问她本人,去再要一盘土豆!”

“哦!”

这种事估计恰恰只有本人不知dào

吧!但现在没什么必要去打听,陆苏隐隐能感觉到,她们的过去一定相当沉重。

曾经的仇敌,现在坐在一起争吵着吃火锅的朋友,会有这样的结局也很不错啊!

老头突然警觉起来,抓起桌边的烟斗,陆苏问怎么了,他说:“有妖气!”

“在哪?”

“正在往这边移动,速度很快!”

“你鼻子很好使嘛!”

“别废话!”老头小心地回头张望,眯缝着眼睛,这时有辆车在他们背后的马路对面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居然是楚千雀!

高速移动过来的妖气,原来是坐车的楚千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楚无赖怎么在这?”锦断问。

“泡妞去了!”陆苏说。

“真是没节操啊,这家伙!”

“呜……”虫婷低吟一声,一脸厌恶的表情。

这时楚千雀彬彬有礼地对着车里的人伸出手,牵着一个曲线性感的美女下来,一边在笑嘻嘻地说着什么。

那个女人是很妖艳的类型,梳着一只歪在一侧的辫子,穿着短裤和t恤,半露着酥胸,好像还化了妆。

两人看了一眼这边,但没注意到他们,站在街对面朝这边放眼一望,满眼是火锅的热气和桌子,根本注意不到这其中的他们四人。

“美女耶!”

“确实!”

陆苏和锦断说道,锦断好像不是那种看见美女就贬低的人,大概她有一种天生的自信,从来不会感受到其它女人的威胁。…,

“楚千雀一下午对着电脑笑,就是因为这女人?”老头说。

“你回去对着电脑笑一晚上试试!”

“我才没这种兴趣!”

虫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看见垃圾似的嫌恶,大概她的价值观里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明明之前一口一个虫公主和锦姐姐的叫。

出租车开走了,楚千雀挽着那个女人进了酒店,陆苏猜两人是吃过晚饭,然后过来住店……这家店好像是整个s镇最高档的,但愿他是自己另开房间,要是带到他们原本住的那间,里面的凌乱会相当破坏他们的雅兴。

“那女人是妖!”老头说。

“恩?这也能感觉到?”

“楚无赖要被吃掉了吗?”

“不会的!”老头说,“妖气是阳属性的!”

阳阴属性是不能相噬的,也就是说,这两人是真心来胡搞的。

“好可惜啊!”锦断笑嘻嘻地说。

“这也能感觉的到?”

“姜还是老的辣嘛!”

虫婷一直没说话,脸色像吃了苍蝇似的难看,三人的注意力又转到火锅上时,她才支吾道:“我居然答yīng

那种人……那个……”

她这么一说,陆苏才想起来,当时为了挽救被瓦解的危机,虫婷答yīng

楚千雀事情结束之后,可以满足他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心烦。

锦断不在意地说:“到时候不理他就是了!”

“答yīng

的事情,就要做到吧……食言很不好的,爸爸这么说的。”

“恩,那你就去吧!真是自寻烦恼呀!”

“除非……除非……他自己反悔……”虫婷用很小的声音说着。

“尽情地吃饱饱,什么烦恼就都忘记了!对吧苏!”

“那也只是你吧!”陆苏说。

“小子,你今晚去和谁吃饭了,你在这里有熟人?”老头问。

陆苏把遇见涂无鱼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没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反正都不认识他,说到那家饭店的一鱼八吃时,三人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连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好神奇啊,一条鱼做八道菜!苏,我们也去吃那个好不好!”

“好啊,我正好想回请那个大哥一顿,明天我们去吧!”

“我……我也可以去吗?”虫婷害羞地问。

“大家一起嘛!”

“啊,你真是好人啊!”虫婷笑了出来,难得看见她微笑,笑起来居然也这样动人,看的人都呆了。

锦断在桌子上面踢了陆苏一脚,他连忙收回眼神,眼观鼻,鼻观心。

“难得来一次,尝尝这里的当地风味也不错,明天我就抽空陪你去吧!”老头说。

“你哪天没空?对了,我们得干点正事啊,明天最好能去找千慧婆婆!”

“谁是千慧?”锦断好奇地问。

“你居然连这件事都忘了?”

“我什么时候对我说过?”

“呃……好像是没对你说过!”

把找千慧学局部控zhì

的事情说了一遍,锦断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陆苏问老头:“对了,你知dào

千慧婆婆住在哪吗?”

老头叼着烟笑了一声:“见都没见过,我怎么会知dào

呢!”

第163章 消息封锁

“老头……”听了老头的话,陆苏无力地说。

“怎么?”

“你不能这么忽悠我啊!”

“实话!”

“当时你说明明认识千慧来着!”

“那也是实话!”

“怎么会不知dào

她住在哪?”

“你认识哪个明星,难道就知dào

他住在哪了?千慧在妖界的名气很大,妖龄一百岁以上的人都知dào

她,我只知dào

她隐居在s镇,到底在哪却不知dào

!”

“唉!”陆苏长叹了一口气。

“苏,你不是说要找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吗?”锦断说。

“那件事啊……”

“有头绪了吗?”

“完全没有!我根本不知dào

去哪找证据,看样子很可能要亡命天涯了!”

“咦,我才不要……我听说外国人吃肉是不切开的!”

“那要怎么吃?”虫婷惊讶地问。

“整头牛丢进锅里!”

“哇,外国人好野蛮!”

这到底是谁误导了没常识的人啊!

“总之我不想去外国!”

“你还记得汉堡包吧,外国人不切开,怎么做的那东西!”

“我才不会因为吃的东西反对啊!你想啊,到了外国和那边的妖打起来,说话又听不懂,多难受啊!”

原来考lǜ

得这么长远啊!

“圣骨丫头说的对,如果逃的话各种麻烦,假如我们留在国内,肯定会变成通缉犯。要是到了外国,万一国内的银行冻结你的银行帐户,我们只能抢了!”老头说。

“从你嘴里面说出冻结这个词,真是不可思议!”

“我每月用银行卡领救济金的好不好……”

估计老头曾经得罪过人被冻结过帐户,要不然怎么会知dào

这种事。

“所以!”老头接着说,“能找证据就找证据,我的看法是找不到也拖着,拖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件事很难了吧!”

“你拿主意!”

“唉,我也有没辙的时候嘛!”

“哼哼!”老头冷笑。

“总之,我们明天去找千慧,眼下的两件事情,一件很容易,一件没头绪,我们先做了容易的!”

“就像考试一样!”虫婷插了一句,“我每次考试都是这样,先挑容易的做,比如填名字!”

“你以为你连名字都不会写呢!”锦断不失时机地讥讽道。

陆苏早就习惯两人的拌嘴了,不以为意地继xù

说:“老头一起去吗?”

“我不去,关我什么事?”

“虫婷呢?”

“她不去!只有我俩!”锦断说,虫婷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就我们去吧!”

吃完东西锦断非要拉着陆苏去逛街,陆苏说晚上可以去古镇看看,锦断满不在乎地说:“古镇有什么好kàn

的!”

老头也说:“我以前就住那种房子,现在居然被拿来当旅游景点,真可笑!”

虫婷没表态,但一直在盯着卖棉花糖的人看。

结果到了s镇却逛这边的商业区,多少有种去拉面馆买盖浇饭的感觉。逛到十点多,四人回了酒店,锦断开门的时候,陆苏一眼就看见里面的床上插着一排匕首,惊讶地问:“你们又打架了?”

“不啊,我怕母狗睡觉的时候碰到我!”

“房间里不是有两种床?”

“那张床看不了电视嘛!”

陆苏的视线移到电视,那上面插着一只大关刀,从电视正中间穿过,看样子这两人因为抢电视又吵架了。…,

“我帮你们修好吧!”

“用不着,反正我有这个!”锦断掏出psp,笑嘻嘻地说,“让她在一边发呆去吧!”

“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吧!”

“你看那把刀难道是我的?”

“修好吧,不然明天被打扫卫生的人看见会要赔钱的,电视很贵的!”

“呜,好吧!”

把电视修好,虫婷连说了几个谢谢,迫不及待地抓起遥控器,调到少儿频道,然后正坐在床上看电视里放的奥特曼。激昂的开场音乐响起时,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通通的。

“看个奥特曼也这么认真?”

“我最喜欢大英雄了!”虫婷微笑着说。

“……”难以理解的情怀啊,难道会被锦断骗了当街对着所谓的英雄墓碑下跪。

“真是幼稚到极点了!”锦断不屑地说,“好了,你们回去吧!女生的房间不要乱进!”

“知dào

啦!”

准bèi

离开时,锦断拉住陆苏的衣领,娇媚地坏笑着:“喂,晚上需yào

我哄你睡吗?”

“老头在呢!”

“哼哼,那吻个别好了!”

陆苏看看左右没人,把脸凑了过去,发烫的脸颊快要接近锦断的脸时,老头突然从旁边的房间跑出来:“小子,灯为什么不亮!”

两人连忙分开。

“哦……我来了!”

“哼!”锦断一推他,把门重重地关了。

老头,你难道是气氛杀手吗……陆苏愤愤地想到。

打开房间里的电脑,陆苏浏览着近期的新闻,虽然他们自以为闹得动静很大,但似乎完全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搜索相关的关键词,也只看到某条路施工的通知,就是c城通往s镇的那段高速公路。

果然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

虽然这是一个信息时代,任何新闻都在网上以光速传播着,但实jì

上对于信息管制还是存zài

着,毕竟网络再复杂,也总有那么几个信息的出口。大概每个国家都或多或少地管制着信息源,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外星人来过,超能力者到底存不存zài

,妖到底是什么,对于民众来说都是非常遥远的未知。

以前陆苏问过老头和楚千雀,妖类有没有网站,回答都是没有,原本就见面就要开打的种群,在公众平台上公布自己的信息完全是找死,所以妖类的信息传播依然非常原始。

他上了一下qq,有几个头象在闪烁,其中一个是胖子的,他问:“虫婷怎么不来上班了,我没有她手机号,你知dào

她跑哪去了。”

陆苏回了一句:“在我这!”转念一想这口气怎么这么像绑匪,便改成:“她家里有急事,上不了班了。”

过了一会胖子的头象居然跳动了起来:“小子,你居然在啊!八百年没上过qq了!”

“哎,上来看看嘛!你还好吧!”

虽然昨天还见面,但是昨晚在那条街出了那种事情,不知dào

他的店有没有开张。

胖子突然发过一串表情,各种表情混杂在一起,不知dào

他想表达什么。

“?”

同样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后面多了一个小小的“+”号。

陆苏不解其意,点开表情准bèi

发个疑惑的表情,突然注意到这串表情的深意。第一个表情是第一列第4个,第二个表情是第一列第3个……

连起来居然是个号码,qq号码,胖子让他加这个qq?

陆苏试了一下,果然有这个qq存zài

,加上之后没多久,对方就加他为好友,那个qq是用手机登录的。…,

“我是胖子!”

“搞什么啊,神神mì

秘的。”

“陆苏,你不知dào

!我被人监视了,qq上说的话都会被看见!”

“被监视了?”

“昨天晚上我们这出事了,街上突然起了大火,有爆zhà

声,枪声……哎,我描述不好那场面,反正绝对比电影带劲!”

“哦……”

昨晚和程平的战斗就发生在胖子的店前,不过程平有一圈火墙挡住了,大概他不知dào

打架的当事人是谁。

“这事太震惊了,我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

“你还有世界观?”

“别打岔,我和你说啊,昨晚那件事超带劲的……”胖子激动得把昨晚目击到的事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得断断续续,最后猜测说是外星人入侵,要不是陆苏亲身经lì

了昨晚的战斗,根本想象不到他说的场面。

“店怎么样了,今天还开吗?”陆苏问。

“开个屁!路上一片狼籍,正在修路!”

好倒霉啊,之前胖子的小店就是在他们大战之后的废墟上租的,结果现在的店前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陆苏暗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有很多目击者,如果能找到某个从头到尾都看见的人,那不就等于有了证据。

他连忙打字:“胖子,谁监视你的?”

“穿黑西装的人,检查了我的手机,叫我填了一个单子,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写了上去,说是要对我进行一年时间的监视!那些人好可怕啊,会不是会是黑衣人啊……对了,我记得昨晚被虫婷叫出去的人也穿一身黑西装,会不会是一伙的,那这么说,虫婷她难道是……”

“外星人?”

“哎!”

“胡说!”

“她没出什么事吧!”

“好好的。”

“我第一眼看见虫婷就知dào

这姑娘不是常人,难道她是超能力者,魔法师,未来人?”

“你省点脑子吧,别瞎猜了。”

“陆苏,我不弄明白心里就难受,这件事情太让我惊讶了!对了,你为什么会认识虫婷,陆苏,难道你也不是常人,啊我就知dào

的,以前一起念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小子想法与众不同,你到底是什么人,告sù

我吧!”

“……”面对胖子语无伦次地追问,陆苏的手停在键盘上,不知dào

该不该说出来。

“你有什么瞒着我吗,陆苏?”注意到陆苏沉默得别有用意,胖子又继xù

追问。

权衡了一下说与不说的利弊,陆苏干脆豁出去了,打出一行字发送过去:“胖子,其实我是只妖!”

第164章 实况录相

(哈,今天意wài

地起的早吧)

胖子的激动自不必说,问题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似的,陆苏大致把妖和妖技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告sù

胖子说昨晚上的骚动是几只妖在打架,除妖师的存zài

还是暂时保密吧,他不想给胖子惹不必要的麻烦。

“总之,这些事只能你知dào

,不可以对别人说!绝对不要!”

“我保证!”

“保证管什么用,我就是告sù

你,如果你瞎说会有生命危险,这个世界比你想的要更不安全!”

“……”

胖子沉默了几分钟,看样子恐xià

还是有点效果的。

“对了,我都把我的大秘密告sù

你了,你也帮我做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仅管吩咐小人!”

“什么语气,你又不把我当朋友看了?”

“那个……”

“太冲击了吗?”

“有……有点,不过陆苏,我绝对不会歧视你的!”

“你妹!”

看来这种事情普通人果然还是不能淡然处之,比较起来,自己第一次认识锦断倒是接受得更快一点。大概对于胖子来说,自己身边的朋友有一天突然说自己不是人类,比认识一个陌生的妖更难以接受吧。

让他慢慢消化这个事实好了。

“胖子,我拜托你件事。帮我找找昨晚有没有别的目击者,最好有用手机拍下了全过程的人,我现在出了点麻烦。”

“这个很难吧,昨晚每个路口都封锁了,挨个检查行人!我今天在网上搜索了一天,根本没看见任何和昨晚的事情有关的东西。”

“唉……”

“我尽lì

吧!”

“算了,不必找麻烦。这件事情你就慢慢消失吧,不懂的地方自己脑补,别打听,别乱说,知dào

的越多越危险!”

“哦哦!”胖子的激动溢于言表。

陆苏并不知dào

,自己偶尔道出的真相日后将让胖子的人生发生多大的改变,这也是无心插柳之举。

两人闲聊了一会,胖子兴奋得打听各种事情,又说能不能以妖为主题弄个店,陆苏说这是找死。

打发走胖子后,陆苏正准bèi

关电脑,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他按下接听,电话仿佛一枚在耳边爆zhà

的炸弹一样,对方的声音很大,语速又快得惊人,除了能听出是个女孩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出。

“喂喂喂陆苏大哥吗,告sù

你一个天大的消息啊,我昨晚看见你和那个坏蛋黑衣人打架了,太厉害了,那只大机器人是你弄出来的嘛,哇简直像楼一样高。”

“哪位?”

“我是威莉啦!”

“哦~”

“太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明明拍下全过程了嘛。呜,我好不容易才把这段录相带出来,我的手机也让那些坏蛋黑衣人砸掉了,那些人真是不讲理啊,为什么不能让大家知dào

这件事情呢……”

“威莉,等一下!你说你拍下全过程了?”

“是耶,你赶我走的时候其实我跟在你后面,躲在一幢楼里拍下来的。哎,我的手机也被砸了,不过我还是骗过那些坏蛋黑衣人了,你要看吗陆苏大哥?”

“手机被砸了?”

“不是啦,我是用另一部手机拍下的啦!就是你给我那部手机!”

陆苏突然想起,昨晚威莉缠着他要看妖技,他复制了一部自己的手机给她玩。如果全过程都被拍下了,那岂不是很重yào

的证据。…,

“威莉,你现在在哪?”

“爸爸的实验室!”

“威莉,我告sù

你啊,我给你的手机三天后就会消失掉,你最好能把里面拍下的录相转存一下……你住在哪,我去找你!”

“哇,你来看我啊,我爸爸会很高兴的啦!”

“看你?嘿嘿,算是吧!”陆苏又激动又高兴,没想到所谓的证据这么容易就得来了,他特意叮嘱了一声:“那个,威莉啊,千万不要往网上传或者给别人看,会被查水表的。”

“查水表?罚款吗?”

“不光是罚款那么简单吧,这个录相是很宝贵很宝贵的资料,你一定要收好!对了,你用什么给我打的电话?”

“家里的电话啊!”

要是被监控就麻烦了。

“你说的黑衣人有没有让你填什么单子!”

“有啊!”

“传给我,现在就传!”

“口气好凶啊,你答yīng

来我爸爸的试验室玩我就传给你,嘻嘻!”

“好吧,我答yīng

你。我把邮箱告sù

你,你把那个传给我,欠你个人情。”

“连地址都不问,你怎么来玩?”

“唉……请问,你爸爸的试验室在哪里?”

威莉说了一个地址,陆苏记在心里,然后他把邮箱用短信发给了威莉。

打开邮箱,陆苏一刻不停地刷新着,躺在床上抽烟的老头看见他那焦急的模样,问:“小子,你不会也学楚千雀干的事情吧?”

“胡说,我怎么会学他,锦断会杀了我的。”

回头一看老头那躺着抽烟的样子,像极了抽大烟。

“老头,你活了几百年,一百年前抽过鸦片烟吗?”

“买不起!”

几分钟后,有新邮件发来,标题是“陆苏大哥亲启”,里面只有一句“记得你的承诺哦,要是不来我爸爸的试验室玩,诅咒你一辈子没高潮!(笑)”下面附着二十多mb的附近,是个录相文件。

陆苏激动地打开,画面很模糊不清,声音也很嘈杂,但稀依能辨认出是昨晚的事件,不时能听见威莉激动的叫声“哦~放大招了!”“哇,战斗力猛涨一千!”“陆苏大哥表情变得凝重了,是在回忆自己死去的母亲吗?”诸如此类不着边际的解说辞。

他把播放条拖到最后,果然能看见程平冲向锦断,两人撞在一起,然后程平的身体僵住了。但是,当时明明感觉四周都是薄雾,在视频里却看不出来。

作为证据的说服力还是有点弱,如果能看见那片薄雾就好了。

陆苏把结尾又看了几遍,确实能看出是程平冲向了锦断,然后死掉了,但面画这么模糊,看不清两人手上的动作。

陆苏聚精会神地看着,没留意老头凑了过来,一转身胳膊碰见了他那滚烫的烟锅,惊叫了一声。

“老头,你不会吱一声?”

“吱!这是什么电视,你看的?”

“是录相!”

把录相的事情和老头说了一遍,他“哦”了一声,搬过凳子坐下来:“从前面开始看吧,我瞧瞧你们昨晚打的。”

“你当时不是在现场吗?”

“出了一点状况,后来!”

老头说过昨晚他遇见了天伤被袭击了,但这一夜一天事情太多,陆苏并没有仔细去问。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昨晚的那场大战确实很激动人心,陆苏和锦断是中途加入的,从某一方面来说,程平作为一个除妖师确实相当强力。…,

原来他是三段除妖师啊,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还人外有人,有更强的除妖师存zài



“你当时在想你死去的母亲?”老头问。

“你别管这个解说辞了好吧……”

“谁拍的啊,这东西?”

“昨天认识的一个小姑娘。”

“人类?”

“恩!”

这时录相里的战斗大约进行到了兔武机甲开始碾压他们三人的那一段,威莉的声音焦急地解说着:“好大的兔子啊,到底要怎么才能逆转战局呢?本主持人现在要去上厕所,方便回来,精彩继xù

!”

她把手机丢在那里,跑掉了,画面从兔武机甲身上移开,对准了对面的楼。

“快进?”陆苏问。

“随便!”

手指刚触到鼠标的时候,突然画面里有了东西,有两个人在那边的楼上跳来跳去。老头一把抓住了陆苏的手:“小子,那是我!”

“好像真的是你,动作像老鼠似的!”

“放大!”

弄成全屏后,不清晰的影像反而更显模糊了,只能看到两个色块堆积的小小身影在移动,大约十几秒后,那里一片平静。

“我当时被逮住了,被那个铁牙!”

“后来怎么跑掉的?”

“他咬了我一口,属性相克!”

一分钟后,果然有个小小的人影从那里跳了出来,画面又归于平静,两个人静静地等着,终于看见面画上有东西在动。

两个人走了过来,站在楼的边缘,其中一个的个头大概有常人的两倍大。录相里声音嘈杂,这时候大概是陆苏复制出第二架兔武机甲和程平对抗的时候,机枪的声音像暴雨一个猛烈。

“这就是天伤和铁牙!”老头指着画面上那两个小小的身影,“能弄清晰吗?”

“没法清晰!”陆苏把眼睛凑近,还是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两人一直没有动,大概是在说话。

陆苏暗暗焦急,别一直说话啊,这样什么也证明不了!画面突然动了起来,威莉的画外音响起:“各位观众,久等啦!”

就在画面晃动的瞬间,静止不动的两人似乎有了一些变化,陆苏一伸手按了暂停。

“喂,证据有了!”

第165章 秦天?天伤?

被昏黄的灯光照亮的档案室里,张义坐在一张宽大的桌子前,面前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他的左袖空空的,大衣下面的躯干绑着一道又一道绷带,他就用夹着烟头的右手在翻阅着桌上厚厚的卷宗,同时紧锁着眉头。

名叫天伤的妖确实不存zài

,但陆苏的话却让他对原本坚信不疑的事实产生了一些怀疑,假如真的像陆苏所说,凶手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怎么杀死程平的。

现场并没有看到别人,假如陆苏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幕后凶手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他一页页翻着这些老旧的卷宗,挨个排除掉不可能作案的妖技。

最后,他的手指突然停下,打开的卷宗上,写着一只名叫秦天的妖的资料,照片上是个戴着眼镜,温文而雅的中年男人,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个温和的学者。

“秦天,阴属性炼化妖,一阶妖武,炼化者不详,妖龄四百年,妖技‘幽冥雾幻’,类型心象型妖技。效果是从头脑周围产生浓雾,催眠雾中的生物体。”

下面附注,“此人是一级通缉犯,极度危险,杀人数两百以上,索引l-149事件。”

就是这个人,当年差点洗掉他的记忆,也是这个人给了他成为除妖师的机会,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怀疑他。

离开大学之后不久,他听说母校发生了重案,那个心理老师秦天杀了人被通缉。当时他和程平都是底层的除妖师,完全得不到第一手的详细信息,听说秦天被通缉的时候,也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被冤枉的。

“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害人,肯定是被冤枉的!”这是十年前的自己说的话,现在回头想想,那愚蠢的见解还真是可笑。

他把这页资料抽出来,放在一旁。

厚厚几卷资料查完,抽出的怀疑对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幽冥雾幻”秦天,另一个是“珈蓝梦茧”千慧。

“千慧,阳属性炼化妖,三阶妖武,炼化者不详,妖龄一千五百年,妖技‘珈蓝梦茧’,类型心象型妖技。效果是操纵对方的梦境。

“此人为隐士,在除妖师机构初建时担任记忆消除师,参与过除妖师组织的高层构建工作,后隐居在s镇。

“危险系数0,杀人数0。”

这两个被怀疑对象的共同点,张义也看出来了,都是心象型妖技,同时都担任过记忆消除师。这并不是单纯的巧合。

心象型妖技是极其罕见的妖技,另外,拥有心象型妖技的妖可以消除和修改别人的记忆。

就好像火系的妖不怕高温,时间型妖技的妖可以看见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依托妖技本身而附带的属性叫作妖技的根属性。

心象型妖技的根属性就是进入并且影响他人的内心,所以组织一直在寻找这种妖担任记忆消除师。

至到十年前发生了秦天的事情,这个制度才被取消掉。

“天伤?秦天?”张义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心里泛起阵阵疑惑。

再一比较雾化催眠和操纵梦境这两种效果的妖技,怎么看这个秦天的嫌疑都是最大。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找到标有“l-001~l-200”的卷宗,放在桌子上,翻到记载有l-149事件的那一页。

读着读着,张义不禁冒了一头冷汗,这真的是十年前那个帮过他的秦天吗?

准确说来,l-149并不是发生在十年前,从秦天进入除妖师的机构就开始了,他一直在秘密地偷取除妖师的内部情报,从别人的脑子里。…,

一直到十年前,秦天的行动才暴露,上层无法估计他到底偷走了多少重yào

情报,很多高层甚至不知dào

自己被秦天修改过记忆,一半是出于安全,一半是出于恐慌,上层对秦天下达了最高级别的剿杀命令。

但结果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本以为这个潜伏多年的小偷会跑掉,没想到他居然独自对付了五十多名除妖师,并且操纵着活下来的十多人对中心进行疯狂的杀戮,那一战直接死亡人数在两百以上,间接伤亡无数。

至此,被震惊的上层才见识到秦天的实力,更可怕的是,这个人居然为了他的计划暗中潜伏了二十年。

作为一只妖,这样的智力和武力,都大大超越这些自大的除妖师的常识。

之后,上层宣bù

了对秦天的一级通缉令,这十年里,有不少除妖师死在他手里,其中不乏三段四段的高级除妖师。

“原来他是这么危险的人物啊!”张义暗暗惊叹道。

突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了一声脚步声,他一抬头,看见书架通道的另一端,站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老人。

“室长……您怎么来了?”他连忙掏出手机,静音状态的手机上有十几个电话,刚才居然没察觉到。

室长的降临,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义!你做的好事!居然敢擅自切断通信,你想造反吗?”

“我……”张义把手里的卷宗放回去,“今天发生的事,一切责任都由我来负!”

老人叹了口气:“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这个责任不是你担的起的。张义,我现在奉上面的命令,把你带回去审训!”

除妖师机构的内部结构森严,除了常规的室长和组长,还有很多神mì

的上层领导,下层的人对他们完全不了解,一切最高命令都是从那里发来的。

“……”张义一时语塞,冷汗从额头流下来。

“我这次亲自来,就是带你回去,怕你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我……我能回家见一下我女儿吗?”

“不可能,外面已经被警察围住了,你们c城除妖组很可能被解散……这一次,你玩过火了!”

老人的声音透着威严,张义已经明白他在这里的原由,他是怕张义在这样的围捕之下做出困兽之斗。

“成为除妖师的第一天,我就告sù

过你,这个组织并不单纯,不要试图违抗它。为什么到今天,你都没有变聪明?”

“我只是想为程平报仇?”

“报仇?”老人一声厉喝,“谁没有朋友战死过!”

“……”

“算了,跟我走吧,上层现在要审查你……我尽我所能地为你说几句话吧,这也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了!”

“那我……收拾一下!”张义只觉得一阵晕眩,虽然这样的结果他想过,但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走过老人身边的时候,老人说:“程平是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太清楚,室长,秦天可能回来了!”

“恩……秦天!”老人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也许就在这里!就在我们c城。”

“我会向上层反映的!”

张义收拾好桌上的卷宗,和老人一起离开档案室。这时办公室里站着很多特警,还有一些陌生的除妖师在收拾文件,平日里熟悉的办公室变得一片疮夷。他的组员都站在那里,用疑惑的、无助的眼神看着他们曾经的组长走进来。…,

楼下,有警车的灯在无声地闪烁。

“各位,我张义能和你们在一起工作到今天很开心,这件事的所有责任,由我来承担,上面审查的时候,就说是我下的命令!”

“张义,不要说多余的话!”老人在后面小声提醒道。

收拾好东西,老人冲一旁的特警说了几句话,一名警察留下来,上前扭住张义的胳膊,唯一的一只胳膊。

“不用!他的为人我放心,不会跑!”老人说。

警察这才松开了手。

“走吧,车在楼下!”

“恩!”

老人叹了口气:“蠢货,想不到有一天我会来押你回去!”

“嘿嘿,室长,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还笑的出?不怕死的家伙!”老人抬头对那名警察说:“你先出去等一下,我还有点事要交代。”

“收到!”

特警离开后,老人坐下来,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给你五分钟,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室长……”张义对这额外的开恩有点不知所措。

“快点吧,我可不想等!”老人不耐烦地说道。

……

车窗外是c城美丽的夜景,张义看着窗外,不禁叹息了一声。

“忍一忍吧,撤职是免不了了,我尽量帮你争取免刑!”坐在旁边的老人说,“等过了观察期,我把你弄到我手下帮忙,要不然你这五大三粗的人,还能干什么。”

“室长,上面会怎么处理那几只闯祸的妖?”

“这种情况,少不了下令暗杀!”

“他们也许是被冤枉的,我给他们七天时间找证据。”

“你的职都被撤了,你下的命令肯定也会作废。这个时候,多担心担心自己吧,那几只妖上面已经注意到了,免不了一死!”

“是吗!”张义无力地靠在座位上,黯然地长叹一声。

……

“电话打不通!”陆苏焦急地用手指敲着桌子,老头在旁边玩电脑玩得起劲,随口应了句:“再打!”

连打了几下,还是打不通张义的电话。

刚才他们发xiàn

了那个关键的细节,就在录相的画面晃动的时候,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突然周身出现一团雾气。

幽冥雾化!除了天伤还有谁有这样的妖技。

但当他兴奋地去拨张义的号码时,却发xiàn

怎么也打不通!

“老头,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在干什么?”

回头看时,老头正在用他的qq聊天,动作很生硬地打出“我是你爷爷”几个字发送出去。

“这个小游戏真有意思,给每个人发一样的话,回答都不一样!”

正打开的那个聊天窗这时回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老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166章 老头的影评

(早上好,米那桑,吃过午饭了吗)

电话打不通,陆苏也只好作罢,洗了澡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后来老头发xiàn

了新玩具,在那个超大屏的电视下面有一部影碟机,并且还附有大量的影碟。这酒店还真是让人乐不思蜀啊,各种娱乐设备都有。

老头非要陆苏帮他插好线,然后拿出一大堆片放在床上挑,时不时拿起一个问陆苏:“这个好kàn

吗?”

“那个片子无聊至极!”

“哦!”老头扔到一边,又拿起一张,“这个呢?”

“这个呢,讲什么的?”

“几个士兵救一个士兵,最后几乎死光了,把那个人救出来了。”

老头扔到一边,拿起一张:“这个呢?”

“一个穷小子坐大轮船,后来大轮船撞到冰山,穷小子死掉了。”

陆苏嫌他太麻烦,直接替他找,最后找出一盘x战警的片子,估计老头会喜欢,就放进了影碟机。

一开始各种超现代的冰冷设定和人物刻画让老头有点昏昏欲睡,后来看见里面的人开打,老头“哦哦”地叫起来。

看样子这老小子很少看电影。

“小子,这是外国的妖啊!”

“那是变异人!”

“和妖一个样子嘛,这个胡子男的妖技是什么?”他指着画面上的金刚狼问。

“‘砍瓜切菜’”陆苏随口编了个妖技名。

看完之后,老头好像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在念叨着“外国的妖啊,外国的妖啊”。

陆苏暗想,这部片子倒是可以组织大家一起看,大概锦断也会喜欢吧。

时间才十点,陆苏在那堆碟片里找了找,对老头说:“我们看续集吧!”

“还有续集啊!”老头两眼闪着光。

一边看,老头一边还在说:“这个‘砍瓜切菜’虽然很原始,但是好像只需yào

发动一次,还算好用,不过和我打肯定赢不了,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诸如此类的自语自言,每次出场一个“妖”,老头都要议论一下,最后结论都是“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这个‘砍瓜切菜’男的根属性还不错!”

陆苏意wài

地捕捉到一个新名词,坐起来问:“老头,什么是根属性?”

“连这都不知dào

啊,比如克骨丫头她不怕火,这就是根属性!比如这个‘砍瓜切菜’男可以超再生,这也是根属性!”

“你的意思是,因为妖技衍生出来的属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陆苏沉吟着,自己的根属性是什么,似乎就是可以看见某个区域三天内发生过的事情。

“老头,你的根属性是什么?”

“抽烟不得癌症!”

“好霸道!”

“哼哼,别小看我!”

白天睡了一觉,陆苏晚上睡不着了,而老头好像看碟看上瘾了,看完第二部还不停地问陆苏:“有第三集吗?”

陆苏找了找,没找到第三集,找了一部蜘蛛侠给老头放。

他一边看一边评论:“这个蜘蛛精的妖技太弱了,打架只知dào

跑!小子,他是不是觉得丢人才戴上面具的?”

“恩?大概吧!”

假如某个妖穿上超级英雄的衣服去行侠仗义,会是怎样一副情景呢?陆苏胡乱想着。

这时锦断发来一条短信:“喂,出去约会吧!”

他回复道:“好!”

临走的时候他告sù

老头,哪几张盘是蜘蛛侠的2和3,另外怎么播放,老头眼睛不离屏幕地说:“恩恩,你走吧!”…,

出了房门,看见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在那里低垂着脑袋,模样像贞子似的,再一看原来是在那里等他的锦断。

他拍了下锦断:“怎么了,装鬼吓人啊?”

锦断抬起脸,脸上红红的:“那个……好恶心啊!”

“怎么了?”

“快!快!离开这里!”

锦断拉着他的手跑开,打开一侧楼梯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两人落到对面的房顶上,锦断深呼吸了几口,捂着通红的脸:“哎,我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

“恩?”

“楚无赖住在我隔壁,所以嘛,我就很好奇一般人约会到底会干什么,然后就把耳朵贴上去了。”

隐隐有种下流的预感,不过楚千雀和那只妖也不算一般人了吧。

“结果啊,一开始听见他们在碰杯,大概在喝酒,然后是洗澡的声音,楚无赖还说:‘你裸体的样子好……’算了,我不学他那些恶心的话了!”锦断脸上红通通的,“后来啊,我听见……呜,真是不该偷听的。”

“我懂了!”

“哦,你居然也懂啊,果然男人都是下流的动物。”

“用不着一棒子打死全部男性嘛,其实啊……”陆苏眼睛望着酒店的某个窗户,“站在这里正好能看见楚千雀在干什么!”

锦断转过脸,看见窗户里两人的动作,吓得捂住了眼睛,慌乱地抓住陆苏的手:“走走,眼睛会烂掉的!”

“你好像以前见到楚千雀的裸体也没太吃惊嘛!”

“性质不一样嘛,宰人吃尸体的时候也是要扒光的,裸体我又不是没见过。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四岁的妖,看见这种东西真应该枪毙!”

“枪毙楚千雀?”

“还有那个荡妇!”

“哈!我们走吧,你不是……要约会?咦,虫婷难道没听见吗?”

“她睡觉像死猪一样!走走,约会去!”

虽然嘴上说约会,但两人都没有约会的经验,陆苏随口问了句:“以前你和顾之怎么约会的?”话说出口又后悔了,这种话题是雷区吧。

但是锦断却平平常常地回答:“没有约会过,顾之很忙很忙的。”

“哦!”

“普通人约会会做什么?”

“逛街啊,吃饭啊,去公园散步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电影。”

“和我们平时逛街差不多嘛!”

“就是说嘛,我也理解不了约会有什么意思,但是……”

“恩?”锦断转过脸,好奇地看着他,“但是什么?”

“没什么!”

本来想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做什么都一样,但果然还是说不出这样甜蜜的话,只好把话咽进了肚里。

两人跳到一旁的小巷里,这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卖小吃的摊贩也开始收拾东西了。散着步,陆苏把刚才老头看电影的那些另类影评对锦断说,她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叫蜘蛛精啊,明明是蜘蛛侠嘛,老头还真是有可爱的一面嘛!”

“你看过那部电影?”

“哎,以前我有部影碟机来着,其实我挺喜欢人类的文明的,充满想象力啊!”

“影碟机呢?”

“有一次一只妖打到我住的地方,房子被毁了,后来我就搬到顾之那个小房间住!”

“哦!你过去的日子还真动乱啊!”

“现在也一样!”锦断挽住陆苏的胳膊,一蹦一跳地轻快走着。…,

“锦断,过去开心,还是现在更开心!”

“昨天最开心!”锦断不假思索地说,一边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陆苏,看得他脸颊通红。

想起来,昨晚是他第一次和锦断接吻,虽然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但他的心里也充满着甜蜜。

“我也是!”

s镇的构造,商业区和古镇隔着一条街,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古镇这边。这边没有商业区的灯火通明,街道黑漆漆的,普通人走在这死寂一片的街道多半会害pà

,但两人却全然不在意。

“我累了!”

“那边有个长椅,去休息下吧。”

坐下来,锦断把脑袋凑了过来,像小动物一样在陆苏怀里拱来拱去,陆苏摸着她的脑袋,锦断用轻柔的声音说:“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一个人很孤独,两个人却能这么快乐。”

但是走到一起却是件多不容易的事,陆苏说不出口,只能轻轻“恩”了一声:“确实!”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大概是那次老头袭击我,你满城找我的时候吧!你呢?”

“说不上来,是一点一点感觉到的,你陪着我的时候就很开心,就是这样!”

两人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锦断凉凉的小手突然放在陆苏的侧脸,把他的脸转过来,黑暗里能感觉到她芬芳的唇息和灼热的脸颊。

不用多言,两人的唇轻触在一起,陆苏抱住锦断的身体,体味着这柔软湿润的甜蜜感觉。紧贴着锦断柔软的身体,胸口能感觉到软软的触觉,陆苏的双手扣在她的腰肢后面,锦断抱住他的脖子,这样的幸福,仿佛连心都要随之融化。

相拥之后,两人的身体分开,锦断突然用手抓起脑后的头发,狡猾地笑了一声:“笨蛋!你看,我才不是锦断,我是虫婷哟!”

“喂……你!”陆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第167章 千慧的踪迹

“笨蛋!你看,我才不是锦断,我是虫婷哟!”

“喂……你!”

“锦断”这爆zhà

式的话让陆苏震惊得大脑瞬间空白。

“你你你,你什么你?哈哈,上当了吧!我的初吻被你夺走了,你要对我负责哟!”

把头发盘在脑后的样子确实很像虫婷,不过陆苏在震惊之后还是察觉到了破绽,满满的破绽啊。

“哦,你是虫婷啊!”陆苏抓住她的手腕,“趁锦断不知dào

,我们结婚吧!”

“你你你……你说什么?”这次换对方震惊不已了。

“结婚,生一堆孩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了。反正我要对你负责嘛!”

察觉到陆苏的笑容有诈,锦断愤愤地一捶陆苏的肩头:“坏蛋,你故yì

的!”

“你差点吓死我啊!”

“嘿,怎么看出来我不是母狗的?”锦断狡黠地一笑。

“破绽太多了吧,她不会知dào

我们过去的事情吧?”

“可以打听啊!”

“就算她知dào

,你们的气味也不一样!”

“气味?你是狗啊?”

“你和狗接吻吗?”

“混蛋,去死吧!”

异性的身上都有不同的信息素,也就是被文人称之为体香的存zài

,人和人气味相投,有时候真的是指身上的味道,当你闻见那个人的味道时,就会为之迷醉,那便是气味相投。

“气味是有的,你自己闻不见!”

“哦,说起来你身上也有呢!”

“对吧!”

锦断在陆苏的身上嗅了嗅,动作倒像条小狗似的,她确认道:“果然是有的,而且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就好像……算了,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还有啊,你和虫婷有个最大的区别!”

“恩?”

陆苏的目光落在锦断的胸口,那里的起伏很浅。

“混蛋,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我其实是b哦!”

“ab的a?”

“对……不不不对!”

“我只是说区别,你干嘛生气,承认自己胸小了吗?”

“完全没生气!”锦断撅着嘴,把脑袋别了过去。

陆苏拍了下她的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之前陆苏注意到镇上有个冰淇淋火锅,心想锦断可能会喜欢。两人吃了冰淇淋,闲逛了一会,又回到酒店,锦断站在门前,拽着陆苏的衣服,眼光娇媚地说道:“这次没人打扰了!”

“要吻别吗?”

“真聪明啊!”

两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门里响起老头山响的吼声:“小子,快点进来,我不行了!”

陆苏在心里怒骂,老头你丫的是货真价实的气氛杀手!

“该死的老头!”锦断恶狠狠地说,准bèi

关门。

“等下!”陆苏抱住锦断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

“明天早起,有正事!”

“哼,你自己早起叫我就是了!”

房门在陆苏面前关上了,陆苏打开他那间屋,看见老头站在电视前,两腿发抖。他问了声怎么了。

“我忍不住了,要憋死了!”

“快去上厕所啊!”

“我不会暂停啊!”

原来是不想错过剧情,又不知dào

怎么让影碟机暂停,结果一直强忍着尿意等陆苏回来。老头你到底奇葩到什么地步啊!

陆苏把电影暂停了,老头飞快地冲进厕所,那里立即响起澎湃的水声,过了一会,老头一脸轻松地出来,嘴里叼着烟斗:“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现原型了!”…,

“为什么要现原型?”

“因为爷爷我的原型很大,尿泡也很大!”

就为了看电影?陆苏倒希望自己晚点回来,见识下老头的原型是什么模样。

“你的原型是什么?”

“哼!继xù

播放吧!”老头岔开话题。

老头已经看到了蜘蛛侠3,原来他和锦断的约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明明毫无感觉,看来快乐的时光真的是又快又乐。

“这个蜘蛛精太弱了,刚才看了第二集,那个章鱼根本不是妖嘛,这也打不过!跑跑跑,我都替他害臊!”

“章鱼博士是高科技武装嘛!”

“还有哦,我发xiàn

了这个蜘蛛精弱小的原因了?”

“恩?”蜘蛛侠弱小的原因,这是老头的重大发xiàn

吗。

“原因就是,他每次打败敌人都不吃,怎么可能变强呢,太可笑了!”

“大概是外行编的剧本,要是以后以你为主角拍电影,你可以向大家科普吃尸体的部分!”陆苏一边说一边脑补着老头版的超级英雄电影,这是什么,超级英雄版夕阳红?

老头居然转过脸,很认真地问:“小子,你认识拍电影的人吗?”

“我怎么可能认识!”陆苏无可奈何地咆哮道,然后说,“我睡觉了,天亮叫我。”

“哦!走的时候把这个什么影碟机顺走,我要看电影!”

躺在床上的陆苏闭着眼睛说道:“回去买一部吧!”

很有必要丰富下他们的精神文化生活了,现在家里什么也没有。

陆苏很累,一会就睡熟了,但老头的电影声音很吵,严重干扰到陆苏的睡眠,结果梦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亮时,陆苏自己醒过来了,老头还睁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在看电影。蜘蛛侠他已经看完了,现在正在看绿巨人。

“这只绿妖比蜘蛛精强多了,实力大概在三阶吧,要是和我打……”老头又开始瞎评论了。

“你不困吗?”

“完全不困!”

陆苏打内线电话叫了早餐,是给老头准bèi

的,豆浆油条什么的大概他会很喜欢,然后就去洗脸刷牙了。

穿好衣服,他给锦断发了几条短信,内容无非是“懒虫,别睡了,出来呀!”又打了电话,但响了几声就被挂掉了,后来再打系统提示已关机。

大概是她贪睡,把电话关机了。

只好出门去敲锦断的房门,敲了半天,锦断穿着睡衣,怀抱一个枕头,披散着头发,睡眠惺忪地开了门:“陆苏,什么事?”

“猪啊你,起来啦!”

“我要睡觉!”

“说好有事的!”

“什么时候说的?”

这时“锦断”被后面的一个人拖走,拖走她的人居然是锦断,同样穿着睡衣:“笨蛋,那个是虫婷!”

“呃!”

虫婷懒洋洋地拖着枕头赤着脚往床上走,从宽松的睡衣稀依能看见胸部的轮廓,走着走着一把匕首从她睡衣里掉了出来。原来刚才说话的那个是真虫婷!

“笨蛋,这都分不清!”穿着睡衣的锦断责备道,她好像已经清醒了,披散的头发呈现微微的蜷曲,从那两手抱在胸前的标志性动作能看出来,这个才是真锦断!

“看走眼了……”

“哼哼,你要是哪天对她怎么样了,然后说是认错人了,我就踹断你的腰!”

“遵命!”

“我换衣服,等我!”…,

锦断关上门,陆苏在门口等着。锦断穿衣服相当简单,发质天生就很好,基本上不用梳。十分钟后,门开了,锦断正在提高跟鞋,陆苏不自觉地注意到她胸前乍泄的春光。

“看拳!”她突然一个上钩拳打来,正中陆苏的下巴。

陆苏捂着下巴,呜呜地叫着:“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嘛!”

“本小姐自保意识比较强!”

“根本原因是没东西可看……”

“踹死你!”

下了楼,陆苏一直盯着锦断的脸看,她没好气地问:“看什么?”

“你有黑眼圈!”

“没睡好嘛,母狗晚上踢被子!”

“不是有两张床?”

“我换床的话,岂不是输给她了?”

居然和一个睡没睡相的三岁孩子斗气!

夏天的早晨天亮的早,虽然天色已经大亮,但现在实jì

上才五点半。锦断缠着陆苏要吃路边的早点摊。

小镇特有的肉烧饼配上豆浆,作为早餐的开始真是太过美好,而且这个钟点也没有其它人吃早餐。

锦断吃得很开心,不停地叫嚷:“哇,真好吃,再来一块饼!”卖饼的大叔被这样一个美人夸奖,特别卖力地表演着往烤饼炉里贴饼的技术。

陆苏咬着饼,用手机在查看s镇的地图,昨天问过老头,但他不知dào

千慧住在哪,看来要找到得花一点时间。

全镇的地图很明朗,一半是商业区一半是古镇,既然是隐士,不太可能住在喧闹的商业区,古镇那边也不算安静,每天都有大量游人涌入。

s镇的边缘有一些零星的住宅区,接近附近的山区,这些地方倒是有可能。不过常言说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世,到底这个千慧是大隐还是小隐。

他暗想应该把老头叫上的,他是只上百岁的妖,对妖气的感知很敏锐,带上他就等于带上了一个妖气探测器。

“到底在哪呢?”陆苏沉吟着。

“苏,找当地的妖打听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办法,对了,楚千雀的房间里不是有只妖,没准是当地的!”

“我才不要进他的房间……想着就全身恶寒,不行,我还要再喝一碗白色的水!”白色的水就是豆浆。

“或者我们就在街上到处碰,遇到妖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妖气的,虽然没老头那么敏锐!”

“好……喂,那边的摊子卖的小丸子是什么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那是绿豆圆子!”

绿豆圆子是南方的特色小吃,其实和绿豆没关系,是用油和了面裹上小虾炸出来的,吃的时候用汤来煮。味道鲜辣的汤完全浸入炸过的圆子里,又软又香又辣,上面撒上香菜和葱花,味道一级棒。

“哦哦,尝一尝吧!”

“还能吃的下?”

“别小看我,我可是超级吃货!”

她好像不知dào

“吃货”是贬义词。

“走吧!”

这边的帐结了,刚要走,突然陆苏感觉到一股妖气擦身而过,转过头,他看见一个梳着长长的三股辫,挎着篮子,保姆打扮的女人正在买烧饼。

“姑娘,给家里老奶奶买早点啊?”

“是啊,她就爱吃你家的,别的吃不惯。”

无论从各方面看,都是个普通的小保姆,但她身上的妖气确是货真价实的。陆苏握了下锦断的手,低声说:“这个女人是妖!”

第168章 遭遇强敌

(唉,明明十点就醒了,眼一睁一闭这个点了。太可耻了,我先自罚三杯吧)

陆苏不仅确信这个女人是妖,而且从她的话语中也捕捉到了一些可疑的信息。

作为一只妖,会扮成普通的保姆伺候别人吗,卖烧饼的人说的老奶奶,难道指的是千慧?

陆苏拽着锦断先离开,等那个小保姆走了,他才过去向卖烧饼的师傅打听:“刚才那个小保姆是谁家的啊?”

“镇东边那个老奶奶家的呀!你们找人?”

“我们就在找一个老奶奶,姓千的!”

“姓什么我不知dào

,只知dào

她家的老奶奶脾气怪,从来不出门,镇上没人见过她。”

“她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一直住在镇上,自打我爷爷那辈就听说有个怪脾气老奶奶住在这里。你说这老奶奶今年得有一百好几了吧,长寿老人啊!”

“谢谢了!”

陆苏拽着锦断离开:“十有八九就是要找的人了,我们跟着那个小保姆!”

“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打听?”

“万一拒绝了,我们可能就失去线索了。跟踪吧,保持一点距离!”

“好!”

前面的小保姆走得很快,两人跟在后面,看着她去早市买了新鲜的菜和鱼,挎着篮子穿过街道,往东边的方向走。

这时已经是六点多了,街上上班的人多了起来。商业区和古镇并不是割裂的,很多住在古镇里的人早上也要到这边来上班,街上的车不多,自行车来来往往,上班的人相互打着招呼,这幅景象倒颇有点八十年代的感觉。

借着人流的掩护,两人把跟踪的距离缩短了,那个小保姆身后的那根长长的三股辫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摇一晃,倒是相当容易看见的标志。

“这人的衣服好土啊!”锦断说。

“确实!”

她穿着绵织的白衣衬衫,深色的裤子,加上那根三股辫和手上的竹篮,说是村姑也不过分。以往认识的妖都是各有各的张扬(老头是个例外),这次见到的却这么平凡,不得不说很意wài



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注意到她的侧脸,还算是标准的女孩,皮肤像大多数江南的女孩一样很水润透白。但比起锦断那阳光一样耀眼的美丽,可以说是很平凡了。

也许,她的平凡是为了隐藏什么!

“苏,东边是太阳的方向吗?”

“恩!”

“她现在好像没有往东边走!”

陆苏突然注意到,那个小保姆确实从什么时候变了方向,这时她折进了一个小巷里。

“先不管这些,跟上吧!”

小巷里弯弯曲曲,很容易跟丢,陆苏闭上眼睛用掌中倒转的准bèi

态看了下:“这个方向!”

“你鼻子真灵啊。”

“胡说,是眼睛好吧!”

前面进到了一片老宿舍楼,陆苏暗想,难道千慧就住在这种地方?两人跟上,看见那个三股辫晃动的背影折进了一幢楼里。

他们跟在后面,走进去之后上了两层楼,陆苏才猛然感觉不太对劲,这幢楼好像没有人住,房间的门开着,每个门后面都乱糟糟的一片。

隐居在这种地方也太过刻意了吧?

“你听见了吗?”锦断突然说。

“恩?”侧耳细听,有麻雀的叫声和扑动翅膀的声音,不是在外面,而是在楼道里面。

那麻雀的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听出这叫声很反常。…,

“不好!”

上面的楼梯道突然冲出一大片麻雀,像一阵狂暴的旋风,两人下意识地用双手格挡,这些麻雀尖锐的喙刺在手臂上像被刀扎一样的痛。

“臭鸟,我杀光你们!”锦断向后一翻,两手在地上一撑,凌空抽出腿上的双刀,一阵乱舞,几只麻雀掉了下来,全部都是被削断了翅膀。

这时头上的麻雀群散去,突然一个人从上面攻向锦断,她本能地用刀一挡,身体弹飞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数米才稳住。

那个袭击者落在地上,那条三股辫落在身前,虽然穿着村姑样的衣服,但她神情间里的杀气却异常强烈。

这种强烈的杀意,连陆苏都能感觉的到,他立即意识到,这个对手的实力很强很强。

“想跟踪我吗?小老鼠?”那个女人手里握着两把黑钢打造的尼泊尔军刀,那是种背厚刃薄的阔头弯刀,很适合肉搏,据说能一击斩下头颅。

“误会了,我们是要找千慧婆婆!”

“那我告sù

你个好消息,我认识她!”她把双刀交叉在面前,衬着脸上的冰冷微笑,“再告sù

你个坏消息,千慧师父不见陌生客人!”

“苏,和她废话干什么,打倒逼问就是了!”

“喂,有话好好说啊!”

这时已经劝不住锦断,她的裙摆华丽地一翻,整个人凌空三百六十度倒转,借着身体翻转的冲击,用手中的刀刺向那个女人。

双刀和双刀碰撞在一起,一阵火花之后两人分开,锦断伏低身体像野兽一样冲过去,那个女人轻飘飘地跃起,居然头下脚上地站在天花板上。

“上来啊!”她挑衅道。

“苏,帮我拿着鞋!”锦断把高跟鞋踢过来,身体轻盈地一跃,同样头下脚上地附在天花板上。

“哇!”锦断突然叫了一声,因为她穿的是连衣裙,所以这一倒挂裙子就反了过来,max程度的走光不说,而且完全把视线挡住了。

“蠢货!”那个女人一脚踢在锦断身上,她被从天花板上踹了下来,滚进了后面一扇打开的门里,摔进一堆破烂里。

“到你了!”女人的视线转向陆苏,被她注视的时候,身体居然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

那个粘在天花板上的女人如履平地一般地在头上移动,手里的刀快速旋转着,陆苏下意识地用手里的东西一挡,结果手里拿的高跟鞋被打断了。

分神的一瞬间,陆苏突然感觉双肩一重,那个女人居然无声无息地站到了他的肩上。来不及思考下一步的动作,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夹紧,他就知dào

这下惨了。

“去死吧!”

肩上的女人华丽地一转,陆苏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身体像陀螺一样地在半空中翻滚起来。

他重重摔在地上,脑袋被扭成了120度,除了眼睛和嘴全身都动弹不了了。

糟了,颈骨被折断了。

“我宰了你!”

被激怒的锦断从那堆废墟里冲出来,手里的两把刀直刺女人的要害。

“刀可不是这么用的!”

千钧一发之际,女人居然把两把刀收到了腰后,徒手接住了锦断的手腕,把她向墙上重重一摔,然后握紧她的手腕,用她自己的刀刺进她自己的双肩。

结果,锦断被自己的双刀钉在了墙上,不甘心地大骂起来:“放我下来,我杀了你!”

“我先结果掉他,就放你!”…,

女人对准陆苏的脑袋抬起脚,他被转了120度的脖子,正好让他可以仰视女人狰狞的脸,这个女人绝对是想杀死他!

但是这时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绝命的一击到来。

眼看脑袋要像西瓜一样被踩碎,锦断突然发动了修罗狂骨,两只辅臂抓住自己肩头的双刀,用力拔出来甩向那个女人,另两只辅臂托着地面,让她整个人跳了过来。

这两把刀来势很猛,女人突然一跃,像青蛙一样倒附在天花板上,避开了这两把飞来的刀。然后她从背后抽刀,攻向锦断。

双刀和辅臂短暂交锋了几次,两人各自退开,女人手握双刀作出警戒的动作,而锦断则护在陆苏的身前。

“苏,起来!”

“正在努力!”陆苏拼命地修复着断掉的颈骨,这时也只有手指能微微地动一下。在一对二的战斗中,先把比较弱的一人折颈,剥夺掉战力,从这种简单实用的战术看,这个女人不但很强,而且战斗经验很丰富。

近战不给力,这种时候果然拖了后腿啊!

他咬牙切齿地拼命修复,这时那个女人说:“哦,连妖技也用上了吗?杀了我,你们岂不是更见不到千慧?”

“宰了只是因为你太欠揍了!”

“喂,等下,没必要打的。我们真的是找千慧帮忙的!”地上的陆苏说。

女人也看也没看他一眼:“想见千慧,先过我这一关吧!既然你用上了妖技,那我也不客气了,让你见识下我的‘虚骨惊雀’!”

她居然一把撕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身体上到处是孔洞,每只洞里都呆着一只麻雀。这些麻雀同时醒了过来,张着尖尖的嘴,发出密集的惊叫声。

“锦断,你怎么了?”陆苏突然注意到锦断的面色煞白。

“好……好恶心啊!”她后退一步,声音颤抖着说。她居然吓得连两只辅臂都垂了下来。

第169章 虚骨惊雀

那些麻雀似乎是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里飞出来,这个女人的妖技名为“虚骨惊雀”,难道她的身体真的是空的不成?要不怎么能装下这么多吃麻雀。

那些麻雀像一阵旋风般袭来,疯狂地啄着两人的脸和身体,这时陆苏已经修复好了被折断的脖子,抓起吓傻的锦断,冲进旁边的一间房间。

关上门的时候,麻雀的喙密密麻麻地刺进了门板,这一幕倒让陆苏想起了希区柯克的电影《鸟》。

没想到锦断居然有密集恐惧症,他扭过头看看旁边的锦断,保持着狂骨状态的她背靠着墙壁,脸色像纸一样苍白。

“先替你解除吧,不然一会要昏倒了!”

陆苏把前天那两个人贩子贴在她额头的封魔符复制了出来,又让它消失掉,锦断的修罗狂骨慢慢褪去,她背靠着墙壁,眼里噙着泪:“苏,我好害pà

那个啊!”

“我带你先躲起来吧!”

“不行啊,身体完全动不了,你看我的手都在发抖!”锦断哭丧着脸,没想到她的密集恐惧居然这么严重。

就是没有这种恐惧症的陆苏见到那个女人满身的麻雀,都感觉一阵战栗。

突然门被什么重重一撞,陆苏拉着锦断跳开,那个女人已经撞进了门里,目光阴沉,赤裸的上身落满了麻雀,身边还有很多麻雀才绕着她飞行。

好多!作为妖技,这种控zhì

数也太惊人了吧!难道是状态妖技?

“想跑?”女人冷笑一声。

陆苏料定打不赢的,拽起锦断破窗而出,一回身把手用力插进墙里,然后朝上面冲去,撞进了另一扇窗户。

那个女人的妖技倒不致命,但是在狭小的空间里乱飞的麻雀是个严重干扰,那个女人的体术才是真zhèng

可怕的威胁。

所以他想先逃到楼顶空旷的地方再说,但正在从这间废屋冲进楼道的时候,突然面前的地面伸出一只指甲尖尖的手。

然后另一只手从地面伸了出来,在陆苏惊愕的注视下,那双女人的手居然把地面像纸一样撕开了。

然后被麻雀环绕的女人从洞口轻飘飘地跃了上来:“我有个习惯,就是打架一定要打死才罢手!”

“那你去死吧!”

陆苏一抬手,几个手榴弹飞了出去,落向女人站立的地方。手榴弹还在半空的时候,他弯下身体,蓄满力量,抱着锦断,全力向上一跃。

一定会很痛吧!

“砰”的一声,上方的天花板被撞穿,同时下面穿来一声爆zhà

声,陆苏满脑袋是血地撞穿到了上面一层。

他把锦断放下,说了声:“向上面跑!”

刚要抬脚,突然从脚边的洞口有只手探了出来,一握他的脚踝,整个人立即失去了重心。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面前的地面突然刺出一把刀的刀尖,眼看着就要刺进自己的脑袋。

还好倒下的身体被锦断托住了,陆苏吓得满头冷汗,锦断把陆苏的身体用力一扯,从女人的手里拽了出来。

“好危险!你没事了?”

“好……好点了!”锦断嘴上这样说,面色却依然很难看。

两人冲进楼梯道,窗外有大片的麻雀在狂乱地飞舞,这家伙难道是疯子?是迫害妄想症患者?只是跟踪而已就要赶尽杀绝吗?

“别想逃!”女人已经从后面的洞口跳了上来,刚才的爆zhà

让她满身是血。她一挥手,大片的麻雀向两人袭来。…,

“倒转!”

一辆卡车突然出现在楼道里,把路塞得死死的,这下麻雀也过不来了吧!

没想到正要向另一侧的楼梯跑去时,后面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回头一看,那辆塞在楼道里的卡车居然正在快速向前移动,紧贴着墙壁的车身摩擦出火花!

那个女人在另一端推它!?好可怕的力qì



被推行的卡车向两人挤压过来,眼看退无可退,陆苏叫了一声:“跳进卡车里!”

“哦!”

两人从卡车的前窗撞进去的时候,倒行的卡车正好抵在走道的进头,发出重重的撞击声。两人在驾驶座上,满身是碎玻璃,陆苏踹开一边的车门,和锦断一起向楼梯跑去。

好可怕!好可怕!

这样的威压也只有和仇牢对战的时候才感受过,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当两人向顶楼跑去时,窗外依旧有麻雀在飞舞,那些麻雀并没有攻击,只是从楼的外侧跟着他们。

似乎这些麻雀既是武器也是女人的眼睛!

另外,她的妖技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她发动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几分钟,状态妖技不可能持续这么久的才对。

终于到达了通向顶层的门,但这时,门却被人从另一侧踹开了,耀眼的日光中出现一个女人的剪影。

“好慢啊,你们!”

不可能!明明全速向上冲刺,为什么她反而会先到!

“你大概在想我的妖技干扰太大,所以想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和我交手?既然你这样想,那请吧!”她侧过身,似乎是想让他们过去。

这个女人,难道会读心不成!陆苏惊愕地说不出话。

“苏,我来对付她!”锦断站到前面。

“你不是害pà

她那个……”

“把眼睛蒙上就好了!”锦断从裙子上撕下一条布,居然真的把眼睛蒙住了,她伸出手:“把刀给我!”

陆苏把手按在她的手上,把之前丢掉的刀复制了出来,一边担忧地问了句:“能行吗?不要逞强!”

“放心吧,我的刀感比眼睛还要厉害!我可是认认真真地看过空觉大师的所有录相哦!”

拦住去路的女人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听两人的对话,随口插了一句:“你也看过空觉大师的录相?那可是我的偶像!”

“是吗?”锦断亮出双刀,“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更爱空觉大师!”

你丫到底为何而战!陆苏在心里吐着槽。

“哼!我才是最爱空觉大师的。”上面的女人也亮出双刀。

原来中二的不止锦断一人,女人花痴起来真是可怕。

狭长的楼梯上,两人短兵相接,在漆黑的楼梯上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动作快得已经无法用眼睛捕捉。

锦断的速度可以用双刀拦截子弹,但看起来,这个女人的刀法也丝毫不差,近身作战方面,两人几乎是势均力敌的。

女人一伸手,反握的刀勾向锦断的手腕,锦断一回手截住这一击,刀和刀交缠在一起,最后锦断的刀甩开女人的刀,刺向她的前胸。

女人用另一只手挡开,然后刺向锦断的眼睛,蒙着眼的锦断感觉到了刀的来势,用手去格挡。两人的手腕交叠在一起,刀尖距她们的眼睛只有几公分,陆苏不禁为这一幕捏了一把汗。

“刀法不错!”女人称赞道,“但是战斗经验太差了,妖技的运用也很差,勉强算是二阶水平!”…,

“用不着你来说我!”

“蠢货,一阶和二阶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这个女人居然是一阶妖武啊!

这时女人身体中的那些麻雀一起鸣叫了起来,女人同时撤刀,再向着锦断的肩头砍击。只凭听觉和触觉判断方向的锦断这下无法分辨了,陆苏焦急地叫了一声:“危险啊!”

这一刀就要砍向锦断的右肩时,实jì

上刀刃已经触到了锦断的皮肤,她本能地一低身。女人抓住这个时机,用膝盖一撞锦断的下巴,一个中段回旋踢,锦断的身体飞了出去。

锦断飞出去的时候,女人居然也一起跳了起来,在半空中用手中的刀刺进锦断的肩头,把她钉在后面的墙上。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这女人到底多喜欢挂人啊!

“真卑鄙!”锦断骂道。

“所以我才说,你的战斗经验不足!”女人落下来,正好落在陆苏的旁边,她转过脸,“到了你,小鬼!”

被她那充满杀意的目光注视着,浑身的汗毛仿佛都立了起来,陆苏快速地跳开,一伸手:“倒……”

两只手腕好像被两根细丝紧紧系住了,“转”字还没喊出口,女人突然冷笑着一收手,手腕上的镯子轻轻动了一下,然后陆苏的两手就被那几乎看不见的细丝齐齐整整地切开了。

“哇!”他举着两只喷着血的手腕惨叫了一声,断手就掉在地上。

女人一收手,仿佛有什么东西缩进了手镯里,那大概是两根很细很锋利的丝,只有沾上血的那段可以看见。

完全不知dào

她是什么时候用细丝勒住自己的手的。

“你的妖技很古怪,我不知dào

那是什么,但是你每次发动都要用手,这下你用不了了吧!”

“……”

好可怕!好可怕!

瞬间被剥夺了使用妖技的可能,这下只能束手待毙了。陆苏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想到。

这就是一阶的真zhèng

实力吗?根本是完败!

那么,接下来会是什么,要被杀死吗?会被吃掉吗?

没想到那个女人的表情却和缓了下来,面露笑意地说:“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千慧师父!”

陆苏一时震惊得不知所措,这样的转变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第170章 隐者千慧

(昨天听人说四小时码九万字,这尼玛什么速度啊,一天能就出本二十万字的长篇了。小白四小时能码两章就谢天谢地了,自己还得回头检查一遍。总之呢,本书既不会断更也不太可能爆fā

,一天两章,就像我每天都会早起一样有保障,细水长流吧,嫌慢的朋友请养肥吧!^_^)

“为什么要带我们见千慧,既然要带我们见她,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们下那么重的手!”

五分钟后,三人离开了那栋旧楼,女人的衣服在打架的时候撕烂了,她把陆苏的衬衫扒下来穿上,下摆很随便地系在一起。

她露出的肚脐上皮肤很光滑,原来她不发动那恐怖甚至有点恶心的妖技时,皮肤也和寻常女人一样。

“我不会让太危险的人见千慧,你们很弱,所以我能放心带你们去见她!”这个女人答道,转过头粲然一笑,“真的好弱啊,你们平时都不训liàn

吗?”

实jì

上,变成妖之后陆苏每天都有训liàn



锦断的气还没消,不爽地抱着手说:“你要不是耍诈,我才不会输给你!混蛋,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要把你打成残废!”

“随时欢迎!”女人不以为意地笑笑。

大战之后,锦断肩上的伤口只是贯穿伤,很快就修复好了,只是皮肤上还残留着血迹。陆苏的手已经止了血,要修复还需yào

花一点时间,为了防止被人看见,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应该是两腕)。

“喂,你叫什么?”锦断没好气地问。

“衣碧。”

“妖技奇怪,名字也怪,打扮更怪!”

“你不也一样,叫锦断的小妹妹。”

“那个,衣碧,问你件事!”

“叫姐姐,我的妖龄有五百年!”

“好吧,衣碧姐,你为什么能同时控zhì

那么多麻雀,你的妖技是状态妖技吗?”

“不是!”

“复数控zhì

的上限是五十吧?”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说,打听别人的隐私很不礼貌!”

陆苏只好知趣地闭了嘴。

这边的方言夸什么东西比较差,比如说难吃,会说某东西难吃的一b!这女人的名字正好也叫衣碧,陆苏想到不禁想笑,不过当然不敢说出来,开这种玩笑会被宰的!

似乎衣碧是千慧的保姆兼保镖,刚才的试探只是为了确认他们有没有危险,所以才会逼他们使出妖技。虽然此时才明白那是试探,但回想起来还是惊心动魄,打败仇牢之后,陆苏确实沾沾自喜过,觉得自己打赢了一阶妖武。

但现在看来,他们与一阶的差距还有很远很远!真是让人又灰心又失望,却又幡然猛醒的事实啊!

三人一路走进古镇东边的树林,衣碧很少说话,偶尔简单地回应一下锦断,对陆苏则完全不搭理。

“手好了吗?”衣碧突然问陆苏。

“啊,差不多了!”

“拿着!”她把篮子递了过来,里面是蔬菜、鱼和早餐,之前在旧楼里打得那么猛烈,这篮子居然还完好无损,看她那不当回事的神情,似乎这种架只是买菜途中的消遣。

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甘心伺候别人,她把千慧称作千慧师父,难道说她们的关系是师徒?妖也有师徒?不过在衣碧的威严之下,他不敢问出口。

这个女人第一眼看像村姑,展示过实力之后,再看她那三股辫摇曳的背影,还有那话语间透着的威压,分明是个大姐头的形象啊!…,

走了大约两公里,前面已经接近那片低矮的山峦了,难道千慧就隐居在这里?不算太意wài

,但自己找是肯定找不到。

“千慧师父已经很老很老了!”衣碧突然说,“现在的妖已经没有什么江湖道义,我害pà

有人打她的主意,所以才会这么小心!”

老就意味着吞噬过很多妖,而且容易被打倒。支配妖界的法则,和动物界的弱肉强食很像。

“我们怎么会打老太婆的主意?”锦断不爽地说。

“你们找她是做什么?”

“我想和身体里的一个人对话,是过去吞噬过的妖!”

“那他呢,那个不说话的家伙!”衣碧指了下陆苏。

陆苏瞪了下眼睛,不说话还不是因为你太恐怖了!

“他啊,是我的奴隶!”锦断坏笑着道。

“我才不是奴隶!”

“太弱了这家伙,打架光靠小聪明,虽然能占到一时的便宜,但是终究还是赢不了!”

“呜!”被刺到痛处的陆苏低下脑袋。

“你也很弱,打架光靠速度有什么用,不是每个对手都会老老实实地和你近身战!”

“要你管!”被责备的锦断红着脸抗议。

“作为前辈,提一点小意见……不过你们要是一心求死,那就随便怎样都行吧!”

“赢了一次有什么开心的,下次见到你,我要让你跪下舔我的鞋!”锦断不服气地大骂道。

“口气还真不小!”衣碧用手指搭着下巴,微微一笑。

陆苏思考着刚才的失败,衣碧的妖技并不算多厉害,麻雀的作用只能干扰和侦查,但是她的体术、力量、速度还有策略却是全方位的强dà



举重若轻,游刃有余,处乱不惊,虽然这一次完败,不过他在心里还是深深地感慨,一阶妖武好酷啊!

“到了!”三人停在一片林间空地,地面是一片沙土,前面有几间房间。

这是三四间砖瓦式的房间,样式老旧,墙体斑驳。四周围着很简单的篱笆,还养着几只鸡。门前有一条通到林子里的青石板路面。

直观地来说,就是电视剧里那种解放前农村的小院落,这个是升级版。

陆苏暗想,这个年代居然还能见到这样的屋子,不得不说很让人惊讶。

“没有电,没有热水,没有煤气,更没有网络!这就是千慧师父隐居的地方。”衣碧说,口气里不无感慨。

“衣碧姐,你也住在这?”

“恩,我得守着师父她老人家!不过有时候我会回自己的家呆一天,不随时了解下现代文明可不行啊!”

“为什么不住在城里?有电视有电脑,天天可以看电影玩游戏,反正隐居就等于是宅啦!”锦断口无遮拦地说。

“千慧师父很排斥现代文明,在城里呆不惯,听见汽车的声音连觉都睡不着。进去的时候说话注意点,起码客气一点,尤其是你!”她指的显然是锦断。

衣碧突然又说了句:“算了,其实不需yào

说话的!”

当时陆苏和锦断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推开篱笆门进去的时候,锦断的注意力被那几只圈养的鸡吸引了,眼睛一刻不离开它们,一直呆在城里的她除了猫狗什么动物也没见过。

“我听说自然放养的鸡味道超级好,等会我们偷一只回去吧!”

“我都听见了啊!你这个贼!”衣碧说。…,

“真小气,中午不留我们吃饭吗?”

“恕不招待!”

推门进去,里面的布置居然相当古旧,第一间是正厅,摆放着桌案,墙上挂着画轴和对联,空气里有微微的檀香气息。

但是这个房间却很暗,因为没有电灯,唯一的照明就是从门里透进的光。

侧面有一扇门,挂着布帘,衣碧停在那里:“你们进去吧!”

“我们怎么说,难道你不替我们通知一声?万一千慧婆婆正在睡觉,岂不是很不礼貌?”

“小子,你多心了!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交代,你们走进去,千慧师父就什么都知dào

了!”

陆苏疑惑地掀开布帘,锦断跟在后面。

这时衣碧在身后说:“最后我提醒你一点,千慧师父能看见你心里的一切,如果你是怀着什么邪念或者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找她,请现在就离开吧!”

“绝对没有!”

衣碧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忠告你而已。千慧师父虽然很老很老了,但是她不用手指就可以要任何人的命,你们好自为之吧!”

陆苏没有迟疑,掀起帘子,和锦断一起走了进去。

相当意wài

的是,里面这间屋子居然很明亮,靠墙放着一张床,另一角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架,还放着花盆,空气里有兰花的幽香。

但是没有看见千慧,侧面有一道门,也挂着布帘。

“苏,她在这里面吧!”

“大概!”

“走吧!”

掀开布帘走进去,依然没看见千慧,陆苏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个房间居然和前面这间一模一样,放着书架,花盆和床,前面还有一扇门,挂着布帘。

“怎么一模一样?”锦断惊讶地问。

“我也不知dào

,进那个门看看!”

掀开下一个门帘的时候,陆苏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后面又是一模一样的房间。

难道是鬼打墙?或者某种幻境?

“掐我一下!”陆苏说。

锦断狠狠地掐了陆苏的胳膊一下,能感觉到疼。

“前面好像还是一个样子!”锦断掀起前面的门帘,回头说。

“有点不对劲,往回走!”

但是往回走,依然是一模一样的房间,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

锦断有点恼火,一脚踢翻了一个凳子,当他们回到之前的房间时,发xiàn

相同的位置上,那个凳子也翻倒了。

“这是幻觉吗?”

“幻觉?”

这种事情已经超越了以往的常识,解释为幻觉似乎也说不过去,脚踩在地面的触感,手上摸到的东西都很真实。

唯一的解释就是……

“这不是幻觉,而是梦!”

第171章 珈蓝梦茧

身处这里,似乎一直能闻到那种淡淡的兰花香气,但实jì

上,墙角的花盆养的并不是兰花,而是一株没有开放的芦荟。

也就是说,他们被人催眠并且进入了梦境,一个相当真实的梦境。

千慧果然是厉害啊!陆苏暗暗想到。

“苏,我们要是在做梦的话,岂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了?”

“你想做什么啊?”

锦断一拍双手,笑眯眯地闭着眼:“来一大锅排骨吧!变!”

睁开眼,当然什么也没有出现,看样子这个梦是被人操纵的,因为这种老旧的屋子,在陆苏自己的梦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手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也没看过,肯定不是自己的梦。

“现实里睡着会做梦,要是在梦里睡着会醒过来吗?”锦断坐到床上,突发奇想道。

“不知dào

呢,不过我尿倒是能把梦憋醒。”

“我来躺下试试哈!”锦断躺到床上,闭起眼睛。

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在半空中说话,不对,那声音似乎是从自己的脑袋里传来的。那是个苍老的迟缓的女人声音,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你们找我做什么?”

“啊,你听见了吗?”锦断从床上一骨碌坐起。

“听见了!”

陆苏咽了口唾沫,仰望着天花板,回答道:“千慧婆婆?”

“你们找我做什么?”

“那个,我想和身体里一个叫牛力的人……”

锦断话还没说完,那个脑袋里的声音就答道:“我知dào

了!”

你丫知dào

还问!陆苏在心里想道。

“你刚才骂我了?”那个声音突然说。

“没有!”陆苏连忙否认。

“撒谎!”

轰隆一声,一个拆楼的大撞锤突然把侧面的墙壁撞穿,重重打在陆苏的胸口,他的身体像柳絮一样轻飘飘地弹了起来,挂到墙上半才才滑下来。

“这是个惩罚!”那个声音说。

“对不起,我不敢胡思乱想了!”陆苏诚恳地道歉。

锦断捂着嘴幸灾乐祸地笑。

他爬起来的时候,那巨大的铁球从墙壁和天花板的断口缩了回去,陆苏向上张望,想看看这无限重复的空间外面是什么,但只看见一片深隧的黑暗。

然后,地上的碎砖动了起来,如果倒放的电影影像一样,自动把坏掉的墙和天花板堵了起来。

“我的妖技‘珈蓝梦茧’按照常识来理解是操纵别人的梦境。但实jì

上远比操纵梦境要复杂,严格说来,是让梦结构化!”

“什么是结构化……等下,我可能明白了,梦是混沌一团的东西,你能把这混沌一团的梦变成合理的结构,比如这个无限的房间!”

“小子,你很聪明。你旁边那个丫头就不行了,好像完全没理解。”

“理解不理解也没什么关系嘛!”锦断辩解道,“反正我是来找你帮忙,又不是来向你学习的。学也学不会!”

“有趣的姑娘!小子,你有话也可以直说的,其实在我面前,你们的内心都是打开的书,我能看见你的内心很丰富,但一直被压抑着。”

“差不多吧,我也有这种感觉,性格改变不了的!”

“需yào

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改!”

“不必了不必了!”锦断连连拒绝,“我就喜欢现在的苏!”

那个声音笑了一下:“小子,你来找我是想学复数控zhì

?”…,

“恩,麻烦您了,前辈!”

“我教不了你,但是你内心里的一个人可以教你。”

“谁?”

“那个名叫仇牢的妖魄!”

哇,太好了!陆苏在心里激动地喊道。

“我们怎么能见到牛力和仇牢?”陆苏问。

“别着急,我正在重构你们的梦境,把它变成通向内心的楼梯,请稍等一会。如果太无聊,可以打开书架上第一排第四本书!”

“前辈,这个无限空间是什么?”

“是个缓冲带,把你们的意识暂时安放在这里!如果你们从这里出去,就会反过来侵入我的意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谢谢前辈!”

脑袋里的声音暂时沉寂了,锦断走到书架前,好奇地看着那些书名:“一本都没看过,我还以为我看的书很多呢?”

“你看的都是小说好吧!”

“开心就好,我又不要考大学!”锦断笑了下,抽出了第一排第四本书,那是一本带图鉴的食谱。

锦断托在手里翻动着,看见其中有一页是雪顶朗姆,咬着指头惊讶地说:“哇,酒和冰淇淋也能放在一起啊!好想尝一尝啊!”

话音刚落,一旁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杯雪顶朗姆,锦断欢呼起来:“好棒!”

原来这本食谱是自助小吃啊,不过这里是意识世界,吃下去的东西无非是刺激大脑味觉中心的电流信号罢了。

不过作为消遣还真是不错!

陆苏翻到一页鱼翅汤,学着锦断那样说了句:“好想吃这个!”

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小盅,托盘上还放着调羹。

“一直想尝尝鱼翅是什么味道的!”陆苏开心地坐在桌边,拿起调羹尝了一口,很重的海鲜味,不过鱼翅真的像传说中一样像粉丝一样。

“哇,我也尝尝!”

舀了一勺喂给锦断,她咂了下嘴:“不是太好吃!有没有那种像电影里一样,吃下去让人捂着脸尖叫‘太好吃啦’的东西,反正不花钱,全部试试吧!”

“现实世界哪有什么让人捂着脸尖叫的美食!我查查有没有羊肉糕,你大概会喜欢吧!”

这本食谱像字典一样方便,很快就找到了羊肉糕,锦断盯着这方方正正的肉冻样的东西,一脸好奇,好像她从来没吃过。

尝了一点,锦断捂着脸尖叫起来“哇,太好吃啦!”

“演技好差啊你!”

“真的很不错嘛!”

“我从小就很喜欢吃这个,不过只吃过两次,是爸爸出差带回来的。”

“喂喂,出去给我买这个吧!”

“好!”

羊肉糕是用碎羊肉和羊脂熬出来再冻住的东西,吃起来又凉又软又有羊肉的香味,里面还夹着很多羊肉。

比起天价的鱼翅,简直是白菜价。原来好吃的东西未必是最贵的啊!

吃了点东西,陆苏发xiàn

咀嚼和吞咽的感觉都相当真实,食物落到胃里的感觉也像真的一样,但是怎么吃都不会有饱胀感。

这个梦境,不得不说相当真实,如果假以时日,未来的游戏也能这样真实,会不会真的让很多人迷失其中呢!

那么,如果死在这个梦里,会怎么样呢?

突然这个房间震动起来,桌上的一堆美食一起消失了,脑袋里千慧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替你们准bèi

好了,去自己的梦境参观一下吧!”

这个小小的房间像纸盒子一样打开,外面是满天的繁星和天鹅绒一般的夜空,两人仰望头顶,惊讶这里的夜空比真实得还要梦幻。…,

夜空快速地亮起来,眨眼的功夫便变成了早晨,火红的日光撒在四周,这时他们才发xiàn

,他们站在一片雪山中。

头顶上不远的地方,是两座背靠背的建筑,一个是藏族的宫堡式建筑,红白砖墙的那种方型建筑,上面是琉金的金顶。另一个是欧洲的哥特式古堡,青色的砖墙砌成,森严诡异。

两幢建筑贴在一起的地方,有很多绿色植物生长着,把这两个风格迥异的建筑联结在一起。

不用说,陆苏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

这时脑袋里的声音响起:“融魂再生,相当古老的仪式,没想到你就是传说中的圣骨!连我都很意wài

,你们的灵魂各自有不同的震幅,却被一道细细的灵魂桥联接在一起。构建出来,就是眼前这个样子!”

被绿色植物裹住的两种建筑!

“因为你们的灵魂相连,但震幅不同,一般的心象型妖技很难深入你们的内心!连我也费了不少时间呢!”

“等下!”陆苏注意到千慧的话,猛然想起天伤的事,当时他和锦断好像都有一瞬间失去意识的感觉,但立即就醒了。

如果真像千慧说的那样,一般的心象型妖技很难深入他俩的内心,那当时发生的事情就有了最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天伤没有催眠他们,而是选择了程平。

陆苏脑袋里转过这个想法时,对于洞察他们内心的千慧来说,就等于直接说了出来。脑袋里千慧的声音说道:“你们和天伤见过?”

“实jì

上,没有见面……他把我们害惨了。”

“我知dào

!”千慧一直很平缓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丝情感波动,“我的徒弟,真是走上了不该走的路!”

“天伤是你徒弟?”两人惊讶地叫出来。

“一个老奶奶的往事罢了,不提也罢!”千慧的声音强硬地岔开话题,“好了,快点走进你们的梦里去吧,我会为你们引路的。”

面前的积雪突然融化,下面露出了长长的一道台阶,一直通向山顶那两幢巍峨的建筑物。

“走吧!”

“恩!”

第172章 实梦幻境

(下雨天真心类嘞,到底是多睡一会还是多睡一会?反正好像又迟到了)

两人拾阶而上,渐渐接近了那两座巍峨的建筑,如果这两座建筑是他们梦的具象化,陆苏猜想,左边那个哥特式古堡应该属于锦断,右边的西藏式宫堡应该是他自己的梦。

这里虽然是雪山,但并不是太寒冷,阳光特别耀眼,四周的群峰有旗云在飘荡着,能把梦筑得这样宏伟,虽然他不了解心象型妖技,但这个千慧想必也是非常厉害。

“我们走哪边,两个都有门啊!”锦断问。

“我问问!千慧前辈,左边的是锦断的,右边的是我的梦,对吗?”

头脑中那个声音答道:“你已经察觉到了,很敏锐嘛!这两个梦是殊途同归的,最底层是相通的!”

“走哪条路都可以是吗?”

“对的!”

锦断说:“我想去你的大房子里看看!”

“好吧,出发!”

两人走到宫堡的正面,巨大的门扉嘎吱一声自动打开了,上面的积尘随之撒落下来。门里是一条狭长而高大的房间,两边的窗户开得很高,阳光里的细小的雪末在飞舞。

“哇,好厉害!”锦断啧啧赞叹道。

陆苏也被眼前的壮观震惊了,房间的两边有两排高大的罗汉雕像,狰狞威严,手里拿着各种兵器。

两人缓缓行走其间,当他们经过的时候,罗汉的脑袋会慢慢地转向他们,用那威严的面孔注视着这两个梦境的闯入者。

“他们在动!”注意到这点,锦断惊讶地叫道。

“我脑子里原来还有这样的东西啊!”

表层梦境,道德的检查者,被具象化之后就变成了罗汉的造型。陆苏此时倒很想知dào

锦断那栋古堡里,这些表层梦境会以什么外形出现。

锦断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罗汉,不时拍着手大叫,她突然说:“有照相机就好了!”

“这里是梦啊,怎么可能照下来呢?”

“这倒也是!”

走过这间狭长的房间,面前是一个圆形的大厅,上面开着一个圆孔,明媚的光线从上方撒落下来。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喷水池,里面坐着一个石雕的美人鱼,一手抚着鱼尾,一手撑着地面,面庞静静地低下,长长的头发垂在赤裸的肩上。

锦断弯着腰去看,突然大叫起来:“居然是我啊!”

“真的?”

仔细一看,美人鱼的面目果然是锦断的样子。

“陆苏,我原来真的在你心里,好开心哎!”锦断挽着他的手兴奋地叫着,“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高原反应!”陆苏敷衍了过去。

在自己的梦境里出现了变成美人鱼的锦断,实jì

上是一个内涵的性的象征。鱼在梦里往往代表着女性阴部。所以美人鱼的形象长久以来让男人们痴迷,因为在男人的潜意识,鱼加女人的造型充满了性的暗示。

这里只不过是表层梦啊,万一进入深层梦,那里的东西肯定会很黄很暴力,无论再善良的人潜意识里都流动着原始的冲动,暴力和性!

陆苏突然有点后悔了,早知dào

应该和锦断分开走的,被人看见自己的深层梦,实在比被看见日记还要羞耻啊。

“不用担心,陆苏!”脑子里的声音突然说,“我已经为你的深层梦作了适当的伪装!”

“啊!”陆苏一惊,才想起自己无论想什么千慧都能看见,便在心里回应了一句:“前辈,谢谢!”…,

“不客气!”

原来不用嘴也可以通过精神交流啊,不知dào

能不能和锦断用这种方式对话。

陆苏试着在心里对锦断说:“锦断,你是个大笨蛋!”

正在仔细观摩美人鱼的锦断回过脸,惊讶地看着陆苏。

精神交流成功了?

“你刚才说我是笨蛋?”

“你听见我脑子里的声音了?”

“没有,是千慧告sù

我的!”

千慧,你这个多嘴的老太婆!

心里刚骂了这一句,突然一声巨响,一个拆楼的大铁锤从侧面的墙里撞了进来,结结实实地打在陆苏身上,他的身体再弹飞了。

“陆苏,你又骂我?”千慧的声音说。

“我知错了,前辈!”

“知错就好!”

大铁锤收了回去,地上的碎石自动补上了墙壁的破洞,锦断看到这一幕,捂着嘴笑起来:“你好惨啊!”

这时他们脚下的地面出现了几道裂纹,这些裂纹很有规则,以水池为中心呈放射状。

陆苏拉着锦断站到水池边缘安全的区域,看着地面的变化。地面开始向下降,每一块下降的程度都不同,最后,地面变成了一个通向下方的阶梯。

“太神奇了!”锦断赞叹道。

用梦来构成通向灵魂的阶梯吗?果然具象化之后也是阶梯的模样。

陆苏问:“前辈,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送进我们的意识深处,一定要弄成梦境呢?”

千慧的声音回答道:“暴力侵入会让灵魂崩毁,所以需yào

一个过程,梦是最好的媒介!”

“我懂了!”

两人从那螺旋型的阶梯向下走,锦断突发奇想道:“这里是梦,我们是不是也无所不能呢?”

“比如呢?”

“比如我可以长出翅膀飞下去!”

她真的闭上眼睛默念起来“长翅膀长翅膀”,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千慧没有解释,但陆苏心想,他们的意识应该被做了某种程度的限制,防止他们对梦境造成破坏。

陆苏一抬手,喊了一声“倒转!”

果然连妖技也发动不了,在这里他们只是普通人。

“走吧!”

“恩!”

两人往下走了大约十分钟,四周开始变热起来,黑暗里有隐隐的红光,还有轰隆隆的闷响。当他们落到平地时,看见这里前面居然是座火山。

“哇,我只在电视里见过!好壮观啦!”

“我也是第一次见耶!”

位于表层梦和深层梦中间的隐梦,充满压力的缓冲带,被具象化之后就变成了火山吗?陆苏这时更想知dào

锦断的内心是什么样了,她这个想法简单的人,梦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脚下有一条直通火山的路,不用说肯定是从这里走,虽然这条路一直延伸到火山口,不过一路上见识了太多奇观的两人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漆黑中的火山格外真实,头顶上好像是一片黑夜,还能看见点点的星光。山腹之中的夜空吗?真是相当惊艳啊!

随着两人不断向前走,四周变得越来越热,时不时能看见四周岩浆壳变红变亮,突然涌出大股的岩浆。

“前辈,如果我们死在梦里会怎么样?”

千慧的声音答道:“现实中的你会脑暴而亡!”

“意识死了,身体也会有反应吗?”

“当然!”

以前陆苏听说过催眠师拿着一枚普通的硬币告sù

被催眠者,这是一块很烫的铁,我现在要把它放在你的手背上。结果被催眠者的手上真的出现了烫伤,还起了水泡。…,

人们所理解的意识是脑中的活动,其实在这些可感知的意识之外,还有很多植物神经在支配着身体,这些意识是无法主动控zhì

的。

锦断不理解千慧的话,缠着陆苏解释,陆苏便耐心地讲了那个用催眠式处死贵族的故事,锦断听完后万分惊讶:“哇,真的吗,催眠岂不是比任何武器都厉害!”

“有很多条件限制的,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只要用眼睛一看就催眠,那简直是神话!”

“苏,你为什么知dào

这么多东西呢?”

“因为爸爸是写小说的呗!”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火山口,下面是沸腾的岩浆,发着暗红色的光,有一股刺鼻的臭鸡蛋味。锦断踢了一块石头下去,脑袋从火山口的边缘往下看,结果那块石头变成了蒸气。

“好厉害!”

这时岩浆突然剧烈的沸腾起来,巨大的岩浆泡鼓起又暴裂,并且,下面的岩浆开始上升。千慧的声音说:“不要怕,你们不会有事!”

吃了定心丸的两人呆在那岩浆上涌的火山口边看着,明知dào

不危险,却还是本能地害pà

,锦断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陆苏的手。

上涌的岩浆最后停在他们下方一米的位置,像一锅稠稠的汤在沸腾着,突然天空中滑过一道闪电,阴沉的天幕被撕开,暴雨倾盆而下。

汹涌的暴雨下到火山上,下面腾起巨大的蒸气,害pà

被灼伤的两人退后了几步。过了一会,雨停了下来,两人已经全身湿透。

他们走到火山口旁边,看见下面的岩浆已经凝固住,变成一道螺旋向下的通道。原本被雨淋湿相当不爽的锦断突然开心地叫起来:“嗨,滑滑梯,我要玩!”

“等……等下!”

锦断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坐到“滑滑梯”上,快速地向下滑去,她不断下降的欢呼声被拉得很长很长。

陆苏坐到“滑滑梯”上,上面有雨水,本来就很滑。不过这个高度实在是能把人吓破胆,更不要说这个滑滑梯还是螺旋状的。

安慰自己,反正不会死的!然后毅无反顾地滑了下去。

耳边的风呼呼地响着,屁股能感觉到微弱的摩擦力,好像还有点发热,四周的景物在快速地旋转上升。

落到地面上时,他已经转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而锦断正坐在一大块水晶上,两条腿荡来荡去,看见陆苏的惨样哈哈大笑起来:“嘿嘿,你在跳舞吗?”

“哇,好想吐!”

陆苏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看见四周是个很漂亮的水晶洞穴。只不过,每块水晶里都封着一个人。

全部是他自己!

第173章 浓雾森林

水晶洞穴里,每块水晶中都封着一个陆苏,有一些是小时候的他,有一些是少年时的他,有一些是现在的他。

看见四周的一切时,陆苏瞪大了眼睛,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这里难道是他的记忆深处,被具象化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每块水晶实jì

上都是个立体的照片,记录着他生命中每个瞬间。

第一次拿到玩具火车时开心的自己,被幼儿园的孩子孤立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哭的自己,被人欺负之后恐惧地缩在水泥管里的自己,坐在自家的窗前手里捧着书眼睛却在看着外面的自己。

这些记忆大多数都是孤单痛苦的,陆苏的童年实jì

上很孤单,因为不会说话总是被人孤立,只能一个人沉浸在想象的世界,和幻想中的朋友玩乐。

苦涩的,无助的回忆!

当这些记忆被具象化并呈现在眼前时,他的心被微微地刺痛着。但这些痛苦的过去被水晶包裹住,如同一个个记忆的琥珀石。虽然它们本身并不愉快,但如此直接地看见它们时,却也有种感动得想要哭出来的喜悦!

察觉到陆苏的异常反应,坐在一块水晶上的锦断没有说话,她跳下来走向陆苏,温柔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在自己的梦里就不必掩饰了!”

虽然想忍住,但眼泪终究止不住,眼睛一酸他哭了出来。

锦断替他抹去脸上的泪,低低的安慰着:“我知dào

的!”

泪眼朦胧里,锦断的脸上带着苦涩而温暖的笑容,有着同样孤独的过去,这句安慰并不是空话。

哭了一会,陆苏抹去眼泪:“好丢人!”

“没什么可丢人的!苏,真幸运我进了你的梦,我很想了解你的过去呢!”

哭过之后,情绪也稳定了很多,难怪心理治疗中的宣泄会让人心情舒畅,此时陆苏的心情格外明朗。

“慢慢走吧,我一件件告sù

你!”

两人缓缓地走在这水晶洞穴里,陆苏一件件说着过去的往事,回想起来,父母虽然很爱自己,但实jì

上很多时候也是在无意地伤害他。

很小的痛苦在孩子的内心中会被无限放大,因为孩子是无助而无力的,对于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只能默默承shòu。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虽然说了很多话,但奇妙的是,既不渴也不饿。

“难道听你说这么多话,加起来比你过去说的还要多吧!”锦断说。

“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

“总之就是想谢谢你!”

陆苏抱着锦断,温柔地吻了一下。

沉默片刻,陆苏说:“继xù

往前吧!”

“哦~”

这时才意识到,千慧大概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不过面对精神世界里这神明一样的千慧,倒让人很难产生戒心。

他暗暗感慨,心灵的力量真是强dà

,如果这种力量被用来攻击人,一定会非常非常可怕!

穿过水晶洞,前面渐渐亮了起来,但四周的景物并不清晰,因为那里是一片迷雾。

他们这时才发xiàn

,他们走进了一片被迷雾包裹的森林,时不时能看见一株参天大树,往上看,树冠完全消失在雾中。

浓雾里的一切都静悄悄的,静得让人不敢说话。

这里大概是深层梦境了,也可以说是潜意识,混沌的本能的深层梦,原来具象化之后变成了一片浓雾森林!…,

突然有一声窸窸窣窣的响动从身后经过,锦断本能地弯腰去摸腿上的刀,但是却没有摸到。两人回过身,看见雾里出现了一个东西,一只蛇人!

那只蛇人从腹部以上都是人,是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上身赤裸着,纹着奇特的纹身。他的腹部以下是蛇,大概有水桶粗的蛇身,拖行在地面上。

这个蛇人手里握着一把长矛,向两人慢慢移动过来!

“危险!”

锦断推开陆苏,但蛇人并没有攻击他们,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们,而是从他们当中穿了过去,消失在雾气中。

四周那蛇行的窸窸窣窣声越来越多,不时能看见刚才那样的蛇人从他们旁边经过,手里握着各种武器。

“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啊?”锦断惊讶地说。

“这里是潜意识!”

“潜意识又怎么样?”

“打个比方说,我们的意识是海上的礁石,潜意识就是下面的深深的大海。这个地方很黄很暴力,有很多东西是你自己都想不到的!”

“哦~还是不明白!”

“你脑袋里也有,明白了吗?”

“我脑袋里也有啊?”

锦断天真地眨着眼,这些理论她确实理解不能。陆苏似乎明白了蛇人的意味,蛇在梦里象征着性,而武器象征着暴力。

蛇人!作为潜意识里性和暴力的表象,再合适不过了。

他倒有点感觉千慧,她说过替他的潜意识作了一些适当的伪装,如果不是这样,大概这里出现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会震惊的!

人类所有令人发指的变态行为,其实都在这个地方埋下了种子,只不过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萌芽。这个混沌一片的地方如果直接进入,连本人也会吓疯掉的。

这被压抑在最底层的潜意识,是意识的动力源泉,但这本能的冲动经过前意识的缓冲和意识的合理化,最后变成了正常的意识。

体育竞技、动作游戏、恐惧片的本源是暴力;爱情、美学、文学的本源是性欲。

浓雾中开始有一阵阵有规律的轰鸣声,像什么巨物在一下下地锤击大地,每一次响,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颤动一下。

前方的雾中出现一个庞然大物,坚硬冷酷的金属质感,不停转动的巨大齿轮,喷涌着热气的蒸气阀门,上下摆动的金属摆轴,砸向地面的巨大铁锤。

那是个难以描述其外形的巨大金属装置,冷酷坚实,很像某个十九世纪的科学狂人利用当时的蒸汽技术制造出来的机器。很多蛇人攀附其上,操作着这个大型蒸汽机,让下方的铁锤一下下锤击着地面。

锦断惊讶得嘴变成了“o”字型,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了。

“好厉害呀!这机器在干什么,打井吗?”

“也许是强奸地球!”陆苏笑着说。

陆苏明白这只是个象征,蛇人代表着性和暴力,这些原始的冲动在给这整个梦境世界提供着动力。

意识的原始动力,被具象化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吗?不得不佩服下千慧的构造能力,既梦幻又真实啊!

“那里有个电梯!”陆苏指着一个地方,在巨大机器的旁边有个很老旧的矿工电梯,亮着一盏灯。

“我看到了!”

两人走过去,进到电梯里,拉上铁栅门。陆苏按了一下向下的按钮,电梯开始动了起来。

这里已经是最底层的潜意识了,再下面会是什么,灵魂深处吗?…,

“普通人到这个地方就结束了,妖的意识深处还有一个特别的存zài

!”千慧的声音说,“虽然我把它叫作‘灵魂’,但实jì

上很难描述它,那里是妖力之源,是妖魄的储存室,是最神mì

的所在。”

“妖之所以是妖,就是因为有妖魄吗?”

“你的理解很正确!”

四周一片漆黑,锦断抓着陆苏的胳膊。这片黑暗非常深沉,与其说是黑暗,不如说是虚无一片,是以太,是什么也不存zài

的空洞。

只有那一次差点死掉时,才体会过这种感觉。

黑暗的深处突然有了一点光亮,随着电梯的下降,那光点越来越大,最后能看见那是一团火球。

它的中心是一个坚实的球体,上面燃烧着一层蓝色的焰心,外层是赤黄色的火焰。

“前辈,那是什么?”

“蓝色的火焰是妖力的本源,我把它叫作元妖力,黄色的火焰是普通的妖力。元妖力是不增不减的,只能通过吞噬来补充,元妖力越大,普通的妖力也就越大!”

“原来如此!”

陆苏深深地感慨道,难怪妖力暴走会瞬间变强,但用过之后一定会死,原来是把元妖力一口气释fàng

干净。

之前那个凌百步暴走的时间只有几秒,但仇牢却有一分多钟,这就是元妖力的差距!

锦断问:“千慧婆婆,那中间的是什么?”

“有人叫它内丹,我把它叫作妖核!妖核没有物理外壳,只是一个意念体,你们的妖核不算太大,吞噬的数量大概有两百只吧!”

“要多努力才行啊!”锦断说。

从千慧的语气里似乎可以听出,她吞噬过不少妖,无法想象这个老太婆是怎么战斗的。

“别打我的主意,陆苏!”察觉到陆苏的想法,千慧的声音警告道,“还想来一下吗?”

“没有没有,前辈,我只是在想你是怎么战斗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战斗了,也不想再杀戮了!”那个声音悠悠地感慨道。

那个燃烧的妖核越来越近,最后电梯居然穿过上层的火焰,停在妖核表面,这个球体很庞大,站在上面很难感觉到它的弧度。

妖核表层的火焰没有热量,抚在身上就像柳絮吹抚。

而且,这火焰的感觉很熟悉,这就是他们平时所使用的妖力!

脚下突然出现一个楼梯,千慧的声音说:“下去吧,去找你们要找的人!”

第174章 再遇仇牢

(努力想早起的,结果又是这个点起来,太对不起了!)

这个被具象化的妖核是由灰色的石质构成,陆苏和锦断从楼梯下去之后,发xiàn

里面很空旷,妖核的内壁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他们一直向下,最后落到平地,锦断仰望这个巨大的空穴,叫了几声,半天才有回声传来。

两道幽蓝的火焰在他们的右肩上燃起,为他们照亮脚下的路,火焰在身上燃烧却感觉不到热量,用手去摸甚至能感觉到火焰的流动。

大概不怕火的虫婷,身上烧起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

脚下的地面有些坑坑洼洼,还有些积水,很像石洞里的感觉。

“那边有亮光!”锦断指着一个方向说。

“我看见了!”

两人朝亮光的地方走,渐渐看见亮光的轮廓是个方形,像是一个门洞,走到近前,看见一个穿着汗衫的人正在玩哑铃,硕大的哑铃在他手里仿佛轻飘飘的。

那个人是牛力!

“好久不见,我的手下败将!”锦断上前打招呼。

“圣骨,我的家人还好吧!”玩着哑铃的牛力漫不经心地问道。

“都很平安,我后来给他们送去了一点钱,不乱花的话能供你女儿一直毕业!”

“真不想对杀死我的人说谢谢啊,不过还是谢谢了!”牛力答道。

打死对手之后给对方的钱人一点照顾,好像是锦断的惯例,所以程顾之给她留下的钱才花得那么快。

“对了,我的俱乐部还在吗?”

“你的俱乐部被楚千雀收购了!”陆苏说。

牛力的手微微停了下:“那个混蛋!不知dào

我妻子卖俱乐部有没有被坑。”

“这个很难说啊!”

“原来死了之后,灵魂还会存zài

啊!”锦断打量着牛力住的小房间,里面有各种健身设备,还有书架,“死后的世界好像也挺不错的,如果我死了,能有一屋子游戏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圣骨!”牛力停下手里的哑铃,严肃地说,“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没有!我已经不存zài

了,我只不过是你们妖力的一部分,你现在看到的我,只不过被具象的能量罢了!我是你脑袋里的幻象。”

“哦?”

“不要死,圣骨,你很强!你也许能进入那个地方!”

“谢谢!”

“也稍微夸下我嘛!”陆苏笑道。

“你不是被我打残的小子吗,怎么也变成妖了?”

“说来话长!”

“那就不必说了!圣骨,我知dào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开始吧,教会你局部控zhì

可能要花点时间!”

“多久?”

“五天!”

“我们要在这里呆五天?”陆苏问。

“精神世界里的五天,只是外面的一瞬间。”千慧的声音解释道,“所以请不用担心,你们在这里不会饿不会渴,也不会累,安心训liàn

吧!”

人在濒死体验的时候,可以在瞬间回忆一生的记忆。在深度催眠中,大脑的运转速度可以超越它的物理极限,理论上一秒钟也可以被拉成无限。

“那我去找仇牢好了!”陆苏说。

“好!”

“谁先结束谁去找另一个人,拜拜!”

陆苏离开了两人,身后那个门洞的光渐渐变小。走在漆黑一片的空洞里,只有自己的足音伴随着陆苏,不多时,远处出现一道很小的光,随着距离的缩短,光的轮廓清晰起来。…,

是另一扇门!

他走近那里,没想到居然是个牢房,那后面有个人坐在地上,一脸冷笑地看着陆苏走过来。

那个人正是仇牢!

虽然是在精神世界里,但再次见到仇牢陆苏的心还是不安地跳动起来,说起来,打败仇牢的手段基本上可以算是使诈了。

不知dào

这个被打败的家伙会不会恨自己。

“哟,小子!”牢房里的仇牢先打了招呼,前发遮着眼睛,嘴角总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这副狂傲孤高的样子,以前看起来是可怕,现在看其实还蛮酷的。

“仇牢,你怎么在坐牢?”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内心对我有戒心。”

这份戒心被具象之后,就变成了关押仇牢的牢房了吗?

“需yào

我替你打开吗?”

“别假惺惺的了,我已经不存zài

了,什么样子出现又如何?你来是找我学复数控zhì

的吧,老子可以教给你的东西太多了,真的只想学这个吗?”

“我还是先学点基本的东西吧!”

“随你!”仇牢抬起头,不客气地喊起来:“千慧,给老子来点酒菜,先吃饱肚子!”

千慧的声音微微生气地答道:“仇牢,这副样子不改,难怪你会死!”

“废话真多啊老太婆!”

“要吃的可以,不过你要求我,我才给你!”

“死老太婆!”

仇牢居然和千慧对骂了起来,最后千慧也烦这个无赖,给他送来了吃的。酒肉直接出现在仇牢的牢房里,他毫不客气地抓起来大吃起来。

死去的人居然这么真实地出现在眼前,陆苏也很惊愕,他在意识里问千慧:“前辈,被吞下的妖魄还保留自己的意识吗?”

“一只妖的妖魄从诞生之日起就永远不灭,无论被吞噬多少次。但是没有身体的妖魄只是能量罢了,你看不见仇牢的时候,仇牢是不存zài

的!”

“很难理解啊!”

“你以后会懂的!”

大啖酒肉的仇牢说:“复数控zhì

很简单,我把方法告sù

你,自己在那里练习。我用了三天时间掌握,你的话可能要短一点!”

“那就请告sù

我吧!”

“很有礼数嘛,那老子就教给你吧!”

仇牢把复数控zhì

的方法大致说了一遍,陆苏便在空地上开始练习,进入妖核之后,妖技又可以使用了,而且妖力是源源不断的,这似乎和肩上这团诡异的蓝色火焰有关。

仇牢吃饱肚子就躺在床上,跷着腿悠闲地哼着小调,时不时指正下陆苏。一直练习着复数控zhì

,身体不渴不饿也不累,这里漆黑一片,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倒转!”

被拿来当练习对象的蜡烛突然被复制出十个,环绕在陆苏周身三米半径的圆圈上,他兴奋地叫道:“我学会啦!”

“好快啊,小子!用了三十五个小时。”躺在床上的仇牢说,“再练习一下,全部掌握再说吧!”

“好!”

又练习了一会,一开始偶尔能成功发动复数控zhì

,后来成功率越来越高,大约十个小时后,已经可以次次成功了。

“不错!”仇牢称赞道,“四十五个小时就完全掌握,比我还要快!”

“不对哦!你的三天包括吃饭睡觉,我的两天除了练习什么也没想,实jì

上还是你比我快!”

“恩,这倒也是,哈哈,果然还是老子最厉害!小子,过来喝一杯,千慧,上菜!”…,

这两天时间里,仇牢一直把千慧当成厨师使唤,千慧少不得骂他几句,但对于死去的人,千慧似乎很宽容。

两人隔着牢房的栅栏面对面坐下,每人面前一份酒菜,全是出乎意料的山珍海味。陆苏喝了一口酒,虽然不会喝酒,但也能感觉到这是相当上等的酒。

“仇牢,你不出来走走吗?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三天呢!”陆苏说,他们呆多少天,仇牢和牛力的具象化就会存zài

几天。

“无所谓了!”仇牢摆摆手,“老子坐牢坐习惯了,在牢里就像到家里似的。”

“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吗?”

“老子的原型是一位被栽赃下狱的将军留下的铠甲,那个将军死在狱里,世人不知dào

他是被冤枉的,将军一世的英名最后落了个骂名。后来有个炼妖师同情这个将军,把他的衣冠冢挖开,用这具铠甲来炼化,于是就有了老子!”

“把你炼化出来,是为了报仇?”

“恩,所以我才叫仇牢!不过老子的命是老子的,我不想替别人报仇,后来我跑掉了!”

果然是个豪气的流氓啊!

“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替你完成。”陆苏问。

“没有!”仇牢喝了一口酒,干脆地答道。

“不用和我客气,我都把你吃掉了。”

“真的没有,能做的事情郑元替我做了,我喜欢的那个女人现在过得还算不错!你要真想替我做点什么的话,抽空替我宰几个负心汉吧,老子最恨这样的人!”

“呜!”

“你小子有朝一日要是变成负心汉,就给我去死好了!”

“不会的,我保证。”

“用不着对我保证,好好对你的妞吧!”

“仇牢,如果你喜欢的女人过去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后来死了,你会在意吗?”

“不会!你会?”

“我也不会!”

仇牢咧嘴一笑:“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在自己的梦里,不用隐藏了!”

“好吧,我直说了。死去的人可能是最完美最无法取代的,我只是没有安全感,害pà

有一天她会离我而去。”

“那就占满她的内心!”仇牢豪放地答道。

虽然简单,但这个直白的答案却让陆苏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占满锦断的内心!

“早点上了才是王道!”仇牢又说。

陆苏一口酒呛到嗓子里,拍着胸口咳嗽。

“我说的是真的,我才不是那种扭扭捏捏谈恋爱的人,老子喜欢的女人,身体和内心全部是我的。”

“太快了吧这个!”

“你难道没想过?”

“没想过……那是假的!”

“你这个闷骚货,经常想吧!”仇牢大笑。

“……”

“男人就要果duàn

一点,老子的信条是宁可后悔,也绝不遗憾!”

“好吧,我听你的!”

意wài

地发xiàn

,认识仇牢这家伙,还真不错。

喝完酒之后,陆苏准bèi

告辞,仇牢突然在牢里站了起来,说:“等一下!千慧那老太婆说有礼物要送你!”

“礼物?”

“对的,礼物!”仇牢阴笑一下,面前的牢门突然自动打开,然后他像豹子一样冲了出来,陆苏的肚子被重重一撞,痛得弯下了腰。

仇牢两手抱拳,高高举起,向着陆苏的脑袋砸下,一边喊着:“小子,就是这个礼物!”

“喂,等一下!”

第175章 妖拳碎铁

仇牢毫无预兆地冲了过来,几拳打得陆苏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稳。他的拳头又快又猛,陆苏完全招架不住。

仇牢突然把腿向前踏一步,架开陆苏的双手,用肩去猛撞陆苏的胸口,这一撞,陆苏的身体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他摸了下嘴角有血,好像受了内伤,胸口火辣辣的痛,整个背像要断掉了似的。

虽然不知dào

仇牢的用意,但他真的下杀手了!

“倒转!”

还没有发动妖技,仇牢的身形突然像鬼魅般欺近,抓住陆苏的胳膊向内一折,他听见关节处喀嚓一声响,妖技被中断了。

“前辈,你要杀了我吗?”陆苏惊恐地问道。

脑袋里千慧的声音答道:“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我是在让仇牢教你近战体术!”

“教?”

这种教法未免太野蛮了吧。

仇牢站在那里,用挑衅般的声音说:“小子,别用你那些小把戏了,我都替你感到丢人。是男人就用拳头来打,不爽就上来揍我,用我刚才教你的那几招!”

“你TM在开什么玩笑!”

被揍那几下又快又猛,怎么可能学会他的招术!要是挨打就能偷师,简直就像尝到菜就会做菜一样,完全是无稽之谈嘛!

千慧的声音突然说道:“仇牢说的没错,你已经学会了!”

“我……学会了?”陆苏很不可思议地重复着,但仔细一感觉,确实好像可以回忆起那几个动作。

千慧说道:“你眼前的仇牢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他的动作就是你的动作,所以你已经学会了!”

仇牢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换句话说,你吞掉你妖魄就是一本本书,老子就是这里面最精彩的一本,现在你就是在读老子这本书!”

“我懂了!”陆苏擦去嘴边的血,挣扎着站起来。

原来身体里的妖魄不但是能量,也是记忆。这么说来,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下千慧,还有仇牢。

“懂了就好,别墨迹了,我们再打吧!”

仇牢动作很快地冲了过来,一个冲拳,陆苏两手交握在一起,接住他这一拳。然后,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仇牢的这只手向内折。

出手的时候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动作,这个动作就是刚才仇牢打他时用到的。

没想到手臂被向内折的仇牢居然顺势用肘去顶陆苏的喉咙,喉部的软骨被重创,人是会立即窒息而亡的。

陆苏赶紧跳开,捂着受伤的喉咙,好不容易才喘上气来。

仇牢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再次冲过来,陆苏举拳迎击,仇牢用手腕格开,顺势一拳打在他的肘弯里,另一只手居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向下一按,用膝盖猛撞他的脸部。

哇,好痛!

陆苏捂着被打断的鼻子,居然连这种动作都用上了,简直是流氓打架嘛!

仇牢用的这套动作简单粗暴,却又非常有效,每一击都击打在陆苏最脆弱的地方,挨打的一方实在是苦不堪言。

仇牢得yì

地说:“这套拳法是老子自创的。”

“这也叫拳法?”鼻子流血的陆苏惊讶地说。

“最简单的招式才最实用,妖战不需yào

什么花拳绣腿。这套格斗术名叫碎铁,好好记在心里,记在身体里!”

仇牢摆出一个起手式,勾了勾手指:“我们再来!”

陆苏一擦鼻子的血,作出同样的动作,心想豁出去了,这次就是被揍个半死也要学会这套碎铁。…,

两人再次碰撞在一起,这次陆苏用上了仇牢那个击打肘弯的动作,没想到仇牢一把抓住他的小臂,向下一拉,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向内一折。

喀嚓一声,骨头被折断了。

陆苏甩了下手,无所顾忌地使用妖力来修复断骨。右肩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精神世界里妖力是无限的。

“不怕疼倒是很值得表扬你一下!”仇牢说,“再来吧!”

“恩!”

每一次陆苏都用之前仇牢用过的动作来攻击他,仇牢都会使出新招来破解。越来越多的招式积累在陆苏的意识里,但想灵活使用一时间还不太容易。

这时仇牢的右肩露出破绽,陆苏大叫一声,身体跃去,两手抱拳重击他的右肩,仇牢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笑道:“学的好快!”

“再来吧!”

打到仇牢的次数越来越多,但陆苏明显可以察觉到,仇牢有时是故yì

露出破绽。他的用意并不是在有意让陆苏,而是让陆苏学会抓住每个攻击的时机。

“膝盖,肘,脑袋,脚,甚至是牙齿,每个地方都能用上,打架不用太拘泥,打倒对手才是王道!”仇牢一面出招一面说,“之所以叫它‘碎铁’,是因为这套格斗术以实用为主,打碎对方的骨头,剥夺对方的行动力!”

“记住了!”

“记住我的话就行,招式不用太拘泥。”

霸道的,多变的,甚至是有点疯狂的招式,陆苏一点点用身体记下。

最后,陆苏突然被一击肩击撞飞,身体倒在地上,已经浑身痛疼,多处骨折,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仇牢走过来,把陆苏从地上拽起:“就到这里吧!”

“不,再来吧!”

“小子,打上瘾了吗?”

“确实有点!”

“我们时间可不多了,还剩下五个小时!”

陆苏突然一阵惊愕,他们已经连续打了这么久吗?在这个地方感觉不到累和饿,似乎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能教你都教给你了,自己多练吧!”仇牢说。

“谢谢!真的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仇牢拍着陆苏的肩,神情似乎变得黯然了,“有句话一直想说。想不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人打败,也会死掉。你和那个妞是打败我的人,至少你们要进入那个地方,作为打败我的人,不要那么容易就死掉。”

“不会的!”

“最后这五个小时,喝点酒吗?”

“等等,为什么还剩下五小时……”陆苏问千慧,“前辈,我们在这里不是可以呆很久的吗?”

“确实是这样!”千慧答道,“但是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转,你们的精神会崩溃掉,普通人呆在梦里的极限只能是七天!”

七天!?这么说他和仇牢已经打了五天五夜,另外锦断那边只需yào

五天时间,她那边已经结束了吗?

还有,千慧居然在精神世界里陪了他们七天!

“仇牢,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吧!”

仇牢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能给我找什么乐子,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叫老子日你么?老子才没那个兴趣!你陪我过去看看牛力好了。”

“你认识牛力?”

“恩,是老朋友!”

陆苏很想问他在这里呆着为什么不去找牛力,转念一想,才想起千慧的话,他们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具象化的牛力和仇牢是不存zài

的。…,

两人走到那边,看见牛力和锦断正坐在一起玩游戏,看见他们过来,锦断打着招呼:“哟,手下败将!”

“死丫头!”

“锦断,你学会局部控zhì

了?”

锦断作了一个“OK”的手势:“我只用了四天时间哦!”

牛力看见仇牢似乎格外激动,上前捶着仇牢的胸:“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

“我倒想问你死哪去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死了,我来C城也没找到你。不错哦,有个美女陪,我这边只有个闷头小子。”

“又不是我的妞,只能看不能摸!”

两个粗鲁的男人大笑起来。

锦断没好气地说:“牛力,小心我把你红烧了。”

“千慧,上菜!”仇牢又开始使唤千慧了,千慧骂了几句,过了一会,酒菜出现在桌上,仇牢和牛力坐在一起喝酒谈笑。

陆苏抓起地上的游戏手柄,一边陪锦断玩一边说:“我们大概还剩下五小时!”

“我知dào

,千慧婆婆说了。”

“这个地方真好啊,想要什么有什么,梦境世界还真是天堂啊!”

“哈哈,我都不愿意离开了。”

陆苏突然想,也许死后世界是存zài

的,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被无限拉长的濒死瞬间,一个封闭的精神世界。

“对了,仇牢打你了吗?”锦断问。

“打了!”

“哇,真打了……我还担心他会不会恨你,这个家伙,一会教xùn

他一顿好了!我现在超厉害的哟!”

“不用啦,他只是在教我体术罢了。”

陆苏看了一眼后面喝酒的两人,真是想不到他们生前居然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很好。

虽然妖的世界被相杀相噬的冰冷规则支配着,但也有温情的一面存zài

,虽然这温情很短暂。

这么一想,陆苏自己作为一只妖却能拥有喜欢的人,拥有朋友,真是莫大的幸运。这么想着,不禁又向锦断的侧脸望去。

“看着我干什么,眼神真下流!”锦断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你不看我,怎么知dào

我在看你!”

“哼哼!”

这时仇牢突然站了起来,捏着拳头对牛力说:“大笨牛,我们多久没过招了?试试手脚么?”

“正合我意!”牛力一拍桌子站起来。

陆苏和锦断惊讶地对视一眼,“不是吧,这两个家伙要打架!?”

第176章 千慧的请求

牛力和仇牢走到空地上,各自捏着拳头,陆苏说:“你猜谁会赢!”

“仇牢吧,他是一阶呢!”

“不过这里可以无限使用妖力,要是牛力一直是那个状态,结果很难说啊!”

仇牢挑衅道:“大笨牛,动手吧!”

“我可以使用‘筋肉咆哮’吗?”

“随你便!”

“你可别躲到螺壳里不出来啊!”

“真是被你看扁了,老子不用就是了!”

牛力一把撕掉衣服,这时两人才注意到,牛力的肩头纹着一只张牙舞爪麒麟,原来这两人的源渊也是来自那个传说中的麒麟山啊!

牛力的肌肉开始大块的隆起,一层黑毛从身上长出,很快他变成了一只两人高的尖牙牛头怪,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

这一幕真是让人怀念啊!

“大家都是死人,不用客气了!”牛力用低闷的声音吼道。

“谁跟你客气,大笨牛!”

牛力四肢着地,快速地扑向仇牢,仇牢的身体向上一跃,在牛力的背上连踏了几脚,每一脚都很重,但对于这个状态的牛力来说,想必完全是搔痒一般。

牛力一转身,前爪以千钧之势向仇牢挥来,他的身体飞了出去,黑暗里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地面声。

不过陆苏还是看清楚了,仇牢在被牛力打中的瞬间用双手交叉挡了一下,并没有受伤。

三秒之后,仇牢像子弹一样冲过来,撞向牛力的胸膛。牛力两只前爪高举,对准身前的仇牢重重一拍,但他的手却突然静止住了。

“哇,挡住了!”

只见仇牢举起双手,挡住了牛力的夹击,他笑了一下,两腕一翻握住牛力的胳膊,然后用脑袋去撞牛力的面部。

这一撞很猛烈,简直能听见骨头碰到骨头的声音,牛力现在的样子就是子弹也打不进身体,骨头更是硬的像钢铁。结果仇牢和牛力一起退后,摇晃着脑袋,看样子都有点撞昏了。

牛力先恢复过来,一拳砸下,仇牢在地上一滚,滚到了侧面。没想到牛力突然跳起,用全身的重量去压下面的仇牢。

这一下避无可避,仇牢居然弓起两腿,对准半空中的牛力重重一踹。牛力原本下压的身体在半空中微停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仇牢一手抓住牛力的角,一手扯住他胸口的鬃毛,一回身,一个过肩摔,把牛力硕大的身体摔在地上。

地面都为之一颤。

“好厉害!”

“身在半空,大笨牛的身体再重,也使不出力qì

!”锦断说。

“明白了!”

仇牢趁着牛力倒下,身体跃起,用肘部猛击他的肚子,没想到牛力居然被打得弓起了腰,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大笨牛,滋味如何!”

“太爽了!”

牛力一把抓住仇牢的衣服,把他扔上半空,然后站起来,向上一跃。半空中的仇牢还没有作出反应,牛力已经跳到他相同的高度,抓住他的身体,暴出一声嘶吼,使出一记坠落击。

摔跤里的坠落击就是把对手高高举起,猛然向下一击,用自己的膝盖去猛击对手的尾椎骨。牛力不但用上了这残忍度第一位的招术,而且从五米高的地方就开始把仇牢向膝盖上压,这一下要是全中,只怕不是骨折,而是断成两截的问题了。

明知dào

俩人都是灵魂而已,但陆苏还是替仇牢捏了一把汗。…,

两人一起落下,轰隆一声,地面颤抖了一下。回过神来才意wài

地发xiàn

,仇牢居然用手撑住了牛力的腿,硬生生地抵住了下压的力量。

他大吼了一声,抽出一只脚猛踹牛力的手腕,趁着牛力松手的瞬间,身体巧妙地一翻,连续踢在牛力的侧脸上,踢得他庞大的身体站都站不稳。

趁着牛力歪向一侧,仇牢高高跃起,双手抱拳,重击牛力露出破绽的脖子。轰然一声巨响,牛力的身体倒下了。

“再来!”牛力爬起来,不服气地说。

两人不知打了多久,这场野蛮对战野蛮的战斗,让锦断和陆苏大开眼界,不得不说,这是场纯爷们之间的战斗。

最后,仇牢和牛力都累得倒下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大笨牛,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笨嘛!”

“你不也还是老样子,一百多年也没怎么长进。”

突然千慧的声音在他们脑袋里说:“时间不多了,回去吧!”

“要走了!”陆苏说。

“好舍不得啊。喂,大笨牛,仇牢,我们走了!”

仇牢和牛力爬起来,仇牢不客气地说:“滚吧,我们也该长眠了。”

“有机会我们还会来的。”

“用不着了,让我们这两个死人清静一下吧!”

虽说要走,心里还是很舍不得,陆苏又对仇牢说了句:“谢谢!”

“婆婆妈妈的,你早点改掉这种小家子气的性格吧,男人就要像男人一样!”

“我难道不像男人?”

“你像男人,那老子算什么?”仇牢和牛力相视大笑起来。

这个豪放的,野蛮的,为自己的欲望而活着的男人,虽然是曾经的敌人,现在却也相当喜欢这家伙。

不过可能陆苏永远也学不会他那种豪气吧!

“过来,两个小孩!”仇牢突然说,两人走近他时,他突然伸出手,一左一右抱住他们的脑袋,紧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你们要是死了,老子绝不饶你们!”

“知dào

啦!”

“恩!”

四人别过,当他们离开时,仇牢和保持变身状态的牛力还站在那里,像巨人一样矗立着,久久地目送他们离去。

他们一直走出很远,最后那个门又变成了光点,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

“如果我们不是妖,会和他们成为朋友吗?”黑暗里,锦断深深地感慨着。

“如果我们不是妖,永远都不会认识这样的人吧!”陆苏叹息道。

离开妖核,他们原路返回,差不多一小时后又回到了那座宫堡建筑里,穿过两排罗汉雕像,走到门外。

雪山居然变成了一片被水淹没的群山,清澈的水能见度很高,可以一直看见很深的底下。这时有一个小船飘了过来,上面有个头戴斗笠的人在撑船,动作轻缓而有节奏。

“可惜没去你的梦!”陆苏抬头看看旁边那座哥特式古堡。

“确实很可惜,有点对不起千慧婆婆啊!”

毕竟那个梦也是千慧婆婆构造出来的。

这时船已经离他们很近,那个戴着斗笠的人说:“不必对我抱歉!”从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出,那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

“你是千慧?”两人惊讶地问。

那个少女抬起斗笠,露出一双泉水样的眼睛,那张微带笑意的小脸怎么看都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分明是个可爱的江南女孩。…,

“这是我的里层人格,现实里的我只不过是个干巴巴的老太婆罢了!上船吧。”

“前辈,你亲自来接我们?”

“恩,时间不多了,再呆下去你们的精神会崩溃,跟我走吧!”

“好!”

上了船,两人坐在船头,船下透明的水干净得仿佛不存zài

一样,竟然让人有一种在半空漂浮的梦幻感。

仰望着碧蓝的天空,陆苏暗想,这样的地方在现实中也存zài

吗?

“前辈,你在精神世界里陪了我们七天?”

“这种事情不必介yì

,我早就习惯了。”撑船的少女说,“有件事情,我可以拜托你们吗?”

“可以啊婆婆!”锦断满心愿意地答道,陆苏也觉得不做点什么回报这个老人,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那个少女淡淡地说:“如果有一天我那个疯徒弟天伤,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替我阻止他吧。”

“你的意思是杀掉他?”

“恩,我已经无法在改变他了,现在的他是个想毁灭一切的疯子……不过你们不必太放在心上,现在的你们还不是他的对手,但我能看出来,将来的你们会很强!”

两人默然无语,陆苏突然明白,所以千慧才让仇牢给自己那份“礼物”。

“前辈,天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我可以看穿别人的内心,却无法看透这个徒弟的想法。我只是有种预感,他正在进行某个可怕的计划!”

……

穿着丝制睡衣的秦瑟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用细长的手指抚弄着楚千雀的脸,楚千雀正在回复一条短信,关掉电话后说:“今天又有笔大生意,那家公司的蠢老板连一千万这点小钱都不让步,现在公司烂在手里了,赔了两倍的数,孙子一样地来求我。啊哈哈!”

“千雀,你好忙啊!”

“再忙也会抽时间陪你的,宝贝,留个电话吗?”

“哼!”秦瑟把纤纤的玉手按在楚千雀的胸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有多喜欢!”

“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秦瑟别过脸,脸上一片绯红,很意wài

地嘀咕着:“明明才一晚上,居然是真心话?”

楚千雀并不知dào

,刚才他差点死掉,丝毫没有察觉到异状的他凑过来:“宝贝,电话,电话!”

“给!”

她把手机递过去,楚千雀兴奋地拔了自己的号,然后把秦瑟的号码储存起来,一边还得yì

忘形地说:“昨晚真是太销魂了,当我女朋友吧,以后咱们白天的生活是宫庭戏,晚上的生活是动作片,啊哈哈!好不好,夏丽。”

“夏丽?”

“哦,记错了,你叫古梦!啊哈哈!”

“古梦?”

“别往心里去,马美美!啊哈哈!”

“马美美?”

秦瑟的眼睛越瞪越大,楚千雀还在搜索着这个女人的名字,秦瑟突然换了一副阴沉的表情:“这么说,你刚才的都是假话了?”

“全是真话呀!我想起来了,你叫秋月!”

秦瑟把手按在楚千雀的胸口,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负心的男人,去死吧!”

楚千雀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不跳了,全身仿佛冻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第177章 如同阴阳

就在秦瑟刚刚发动七巧肝肠,准bèi

让楚千雀心爆而亡时,背后突然有个人说话:“哟,姑娘,一大早就杀人啊?”

回过头,她看见天伤和铁牙坐在窗户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出于女性的矜持,只穿了一件简单睡衣的秦瑟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前。

因此而得救的楚千雀大口喘着气,天伤看见他:“哟,这不是楚公子吗?”

“你认错人啦!”

楚千雀吓得缩到床下,徒劳地抱着脑袋,身体哆嗦起来。

“老大,可以吃吗?好像很嫩的样子。”

“铁牙,牙不疼了吗?”

“哦,我好像还没刷牙,等等再说吧!”

秦瑟抓过一件衣服,很不高兴地说:“BOSS,你怎么来了?闯进别人的房间真是没礼貌,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姑娘,七点了,我怕你迟到!”

“你们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吧?”

“哈哈,我怎么会有这种兴趣!只不过是起床后顺便过来看看你。”

“起床后?你们昨晚在哪里过夜的?”

“这里啊!”天伤说。

铁牙插了一句:“杀掉几个住店的客人,我们就住在那间房里。”

“亡命之徒还真是方便啊!”

“秦瑟,时候不早了,我们过去千慧。快点把衣服穿上,太丢了!”

秦瑟的脸羞得通红:“BOSS,是你丢人吧,用不着每次都闯进宾馆找我吧!”

楚千雀像鸵鸟一样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时候,这三人就在旁边毫不介yì

地讨论着今天的日程,他虽然捕捉到“千慧”、“师傅”、“逼问”这几个关键词,但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他连站起来的勇气也没有。

快被吓尿的他蜷缩在地上,默默祈祷着,忘了我吧,忘了我吧!

突然他听见天伤说:“走吧!”他顿时如蒙大赦,激动得忘乎所以。

“老大,那个家伙怎么办?”

铁牙的提醒把楚千雀从天堂又拖进了地狱,他吓得全身都僵住了。

“带走吧,没准能派上用场,或者给你当晚饭!”

“哦!”

“秦瑟,抓你的男人不介yì

吗?”

“是个该死负心汉,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一只大手把楚千雀从地上提了起来,当他看见铁牙那张野兽一样凶残的脸时,吓得两腿在半空中乱蹬,居然还不忘满脸堆笑地求饶。

“各位前辈,饶我这条狗命吧,把我当成屁一样放了好了。小弟我别的没有,钱大大的有……”

秦瑟嫌恶地说:“我怎么会和这种人上床。”

“铁牙,把他装进来吧!”

“恩!”

装?楚千雀惊讶万分,这时他看见天伤卷起袖子,手腕上戴着一个镯子,上面烙刻着几个圆型的法阵。

而且,每个法阵都分成三层,可以旋转变换出不同的图案。

法阵镯!

因为见过仿制品,所以楚千雀一眼就认出来了,天伤居然拥有这种传说级的妖兵!

天伤转动一个法阵,然后走过来,一把抓住楚千雀,一道白光从他袖子里放射出,罩住了楚千雀的全身。

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楚千雀蹬着脚叫嚷起来。

“哇,不要啊!好商量好商量,我有钱,有很多很多钱!”

“我要钱有用吗?”天伤笑了下。

“郭美美,我给你买法国化妆品,全是高级货!那个大个子,我认识最好的牙医,专治口……”…,

“呼”的一声,楚千雀的身体被吸进了天伤的袖子,铁牙咬着手指问:“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听错了!”

“混蛋,还是没记住我的名字!”秦瑟咬着嘴唇说,“不过我真想要法国化妆品啊!”

“我给你买好了,你陪我上床!”

“不要!BOSS,你好恶心!”

“居然说我恶心……时候不早了,我们走!”

……

陆苏醒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个房间和梦里那个等待的房间一模一样。而锦断躺在旁边,仍旧闭着眼睛,在喃喃地梦呓着:“好厉害啊!”

在梦境里呆了七天,猛然回到现实,原来真的会有一阵深深的迷茫,他不知dào

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正在怀疑这件事的时候,衣碧掀开布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杯牛奶。

“衣碧姐,我已经回来了吗?”

“回来了!”

他回头看见那里有个布帘,大概千慧就在那里,这次来找她,连面也没见一次,但此时对那个婆婆却感觉格外的亲切。

真是不可思议!

突然一阵强烈的头疼袭来,脑袋仿佛要被撕裂开一般,陆苏捂着脑袋痛苦地叫起来,整个大脑痛得像快要麻痹了一般。

衣碧对他的异状似乎见惯不怪:“你在梦里得到的信息太多了,正在冲击你的大脑。等一下就没事了,喝点牛奶吧!”

“恩!”

强忍着头痛,陆苏拿起牛奶喝了一口,这杯牛奶甜得简直像浓稠的蜜,但身体似乎非常需yào

糖分,这么甜的东西平时大概一口也喝不下,现在居然像喝水一样咕咚咕咚地喝光了。

“你加了多少蜂蜜啊?”

“半杯!”衣碧答道,“大脑的超限运转需yào

很多电解糖!”

“舒服多了。”

甜甜的东西似乎极大地缓解了脑袋的疼痛,剧痛过去,脑袋还是麻麻的,仿佛睡了很久醒过来一般。

他动了下手,似乎身体还不太灵便,不过可以勉强下床。

这时锦断也醒了,她睁开眼也是同样惊呼了一声:“这里是梦还是现实!”然后抱着脑袋叫起痛来:“哇,头要裂开了!”

喝过蜂蜜牛奶,锦断才恢复过来,衣碧说:“出去透透气吧,不要打扰到千慧师父?”

“前辈不需yào

吃点糖分什么的?”

“不需yào

,你们是第一次在梦里呆这么久,师父经常做这种事,身体早就习惯了。她在梦里呆过的极限是十五年!”

“哇,好厉害!”锦断惊叹道。

“师父有一千五百年的妖龄,实jì

上她活的时间比肉体的年龄更久,没有哪只妖在智慧上能超越她!”

“你也去过梦里吗?”

“当然,而且经常去!”衣碧笑了下。

衣碧带他们离开屋子,两人走路的时候还有点摇摇晃晃,走到外面被阳光一照,瞳孔立即刺痛起来,半天才恢复视觉。

呼吸一口林间的新鲜口气,陆苏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

“好奇怪,明明在梦里呆了七天,居然一点也不累!”他说。

“因为梦是最好的休息。”

这个道理陆苏也听说过,在深度催眠状态下,睡眠十分钟可以抵过普通人的十小时。催眠并不神mì

,神mì

的是人的内心,那是一个充满奇迹的未知世界。

“假如把梦境作为实战训liàn

的场地,岂不是既不会有伤亡,又能快速增长经验?”陆苏突发奇想道。…,

“确实,千慧师父的‘珈蓝梦茧’用途很多,所以打师父主意的人也很多。”

“所以你才在这里保护前辈?”

“保护?不,我只不过是陪着她而已!”衣碧看了下身后的房间,“只要师父愿意,没有任何活物能走进她的屋子!”

“喂,衣碧!”锦断不客气地说道,“不留我们吃饭吗?我还想尝尝你养的鸡呢,不用太麻烦,红烧就可以了……哇,一想到就流口水。”

“吃饭?”衣碧笑了下,“你看看现在几点!”

陆苏看了下时间,八点三十五分钟,他还特意看了下时间,居然是同一天上午的八点三十五分:“整个过程,只用了五分钟?”

“你才发xiàn

!”

“太不敢相信了!梦里的七天!现实里的五分钟!”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等到中午吃饭吧,一定要杀鸡哦!”锦断说。

“滚滚滚,快点回去吧!我才懒得给你们做饭。”衣碧不客气地哄他们走。

“小气!”

“厚脸皮!”

“我再也不来了!”

“那再好不过了。”

锦断和衣碧相互挖苦了几句,陆苏道了一声告辞,衣碧站在栅栏门前,微笑着看他们离开。

林间小屋又回到了熟悉的平静,衣碧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转身进了屋里,隔着门帘,她证据恭敬地对里面说:“师父,已经送走了。”

“恩!”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答道,“碧,你知dào

那个女娃的来历吗?”

“不晓得!”

“她是圣骨,屠龙老和尚的指骨炼出的那只妖。”

“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啊!师父见过屠龙僧吗?”

“一面之缘罢了!没想到在我老的时候能见到这个姑娘,不得不说是命运啊。”

“师父,我听人说圣骨曾经是个魔物,后来屠龙僧切下自己的另只手指,炼出了克骨来克制她。这个魔物为什么活到今天,师父为什么不趁机除掉她?”

“因为她不能死!”

衣碧微微一惊。

“世人都以为当年的圣骨是只失控的魔物,其实屠龙僧炼出这只妖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她的命运。圣骨和克骨并不是单纯的一物降一物,她们是如同阴阳一般的存zài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两只妖也许就是改变这个世界的钥匙。”

“我不明白!”

“那个终极,你看不到,我更看不到,明不明白都无所谓了。”

“我知dào

了。”

“碧!”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今天恐怕还有客人要到,一个不太友善的客人!”

第178章 交错的路途

(估计马上家里就能有网了吧,呜,再也不用天天辛苦早起了……小白今天起的够早不)

“大路还是小路?”

两人在林间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两条乡间土路,锦断问道。

“大路好了,如果有车经过,我们可以搭上车早点回到镇上去。”

酒店房间里,老头可能还在看影碟,虫婷大概还在睡觉,这两个人一个不管事,另一个没常识,丢下都不省心。

两人走上大路,锦断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好像兴致很高似的。

“喂喂,我现在超级厉害哟!在梦里和牛力打,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能说明什么,你以前不就打败他了吗?”

“不一样!我给你瞧瞧我新学会的!”

锦断跑到面前,大叫了一声“嗨”,两肩突然长出两块骨甲,上面生出两对辅臂来。以前她发动修罗狂骨是全身被包住,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局部控zhì

了。

她转过身,身后的辅臂灵活地舞动着:“厉害吧!”

陆苏象征性地鼓了下掌:“好厉害!”

“好没诚意!”

“哇,好厉害,这到底是什么妖技!”

“咦,太强了!”

“演技不行嘛,你就不要强求了。”

锦断的兴致丝毫没有打折扣,她用下面两只辅臂撑住地面,辅臂本来就很长,这样垂下来之后,锦断的脚正好可以踩在弯曲的肘关节上,像踩高跷一样晃晃悠悠地移动起来。

“像不像章鱼博士?”她笑嘻嘻地问。

“我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像。”

锦断用两只辅臂支撑地面,一边走来走去,上面两只辅臂一边张牙舞爪地挥动。

“叫我一声大姐头吧,以后我保护你!”高高在上的锦断拍着胸脯说。

“大姐头,以后换电灯泡,擦玻璃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陆苏笑着说。

“除了打架,我什么都不干!来,我们打一场。”

“在路上打啊,你小心被看见。”

“也是呢!”

锦断落回地面,一侧的辅臂消失,另一侧的辅臂还留了下来,她得yì

地说:“你瞧,只长出一边也可以呢!”

“一只呢?”

“当然行了!”

“这倒是很方便啊,消耗多不多?”

“我在梦里试了一下,大概保持三分之一的状态,可以维持一小时,打架是完全足够了。”

“我也好想有你这样酷酷的妖技啊!”

之前的修罗狂骨是一层可怕的骨甲覆盖住全身,现在的局部发动只是在两肩长出辅臂来,那种笨重又怪异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反而让人感觉很酷。

锦断突然向上一跃,在半空用一只辅臂像猴子一样抓住树枝,在那里大叫道:“喂,你瞧,现在比以前还要方便啊!”

局部发动相对于完全态来说,舍弃了防御,但似乎速度更快,这倒很对锦断的味口。改良版的修罗狂骨,在近战中几乎是完美的妖技。

“好了,你下来吧!”

“哦~”

锦断向前一跳,用辅臂在地面上撑,华丽地一个凌空翻转,落到地面上时,已经收起了妖技。看来在梦境空间里,锦断已经熟悉过改良版的修罗狂骨,所以才能用得这么灵活。

“梦里训liàn

真是不错,明天把母狗也带过来吧,让她去梦里训liàn

下。”

“你还真不客气啊,不知dào

前辈会不会帮忙。”…,

“你去求她好了。”

“为什么想到把虫婷带来呢?”

“我变强了,她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打起来多没意思啊!”

原来还惦记着和虫婷一决高下的事情,真是可怕的执念。

“我觉得‘流火恸哭’的可变化性不大,她是持续型妖技……不过要是本人愿意,就带她过来好了。”

“苏,仇牢教你什么来着。”

“一套格斗式。”

“耍一套看看!”

“呃!”陆苏一想,仇牢教他的碎铁,虽然每个动作都清晰地烙印在脑子里,但好像没有对手的话不可能表演出来,这套碎铁本来就是用来表演的拳术。

“忘了?”

“我怎么可能那么白痴!”

提起仇牢,陆苏倒想起一件事,在梦境里一起喝酒的时候,陆苏问过仇牢,到底一阶和二阶的差距在哪。

原本他认为是实力和妖技的综合水平,但今天上午见到衣碧,发xiàn

她的妖技并不是特别厉害,但她很强却是真的。

还有一件事让他很在意,就是衣碧似乎可以不受妖力的局限,随心所欲地发动妖技,达到两位数以上的复数控zhì



陆苏说:“对了,仇牢告sù

我一件事情。”

“恩?什么事?”

“一阶和二阶的差距就是,一阶妖武可以突pò

五十次的上限,达到近乎无限的妖力供给!能做到这一步,就等于迈入了一阶。”

“哇,我从没听说过耶!”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难怪衣碧可以操纵那么多麻雀。好像和仇牢打的时候,他的妖力也是不用考lǜ

多少的。”

“确实!到底要怎么做呢?”

“他不知dào

,好像仇牢这家伙是自然而然地达到这个水平的,他从来没有训liàn

过什么,这个过程用了一百年的时间。”

“一百年,好漫长啊。”

“也不必要用这么久,如果特意去训liàn

这方面,大概会很快达到的。”

“太棒了,到底要怎么做呢?”

“这个……我不知dào

!”

“哎?”锦断失望地叫了一声。

如果能找到方法,剩下的只需yào

努力就行,但现在却不知dào

那个方法是什么。如果能突pò

上限,以后的战斗就等于拥有一张王牌了。

但现在还只能远远地仰望那个境界。

“这么想变强啊?”

“恩!”锦断认真地点着头,“顾之说过,弱者是没有自己的声音的。”

“他也会说出这种话啊!”陆苏应和着,但听锦断提到顾之,心里还是微微有阵刺痛。仇牢那句“占满他的内心”在耳边回响着,果然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再怎么无所谓的人也会变得狭隘起来。

锦断接着说:“想要平静生活的妖早晚都会变成猎物,如果想平静的生活,就只能变强再变强,强dà

到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消灭我。”

“好矛盾!”

“我也觉得很矛盾,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

“你这方面倒一点不糊涂啊!”

“我平时很糊涂吗?”

“难道你平时不糊涂吗?”

“比如呢?”

“吃饭!”

“我对吃饭很认真的!”

“我是说,吃饭之外,全部都很糊涂!”

“去死!”锦断踢了陆苏一脚,“喂,你到底为什么活着呢?”

“好严肃的问题啊!”

“没想过?”

“怎么会没想过,认识你之前我的人生理想是拍电影。”…,

“啊,好远大!”

“也没那么远大,你知dào

我是学新闻的,认识你以前也摸过摄相机,很想拍一部自己的电影,不需yào

太多人看,有那么几个人真心喜欢就行了!要是能赚点小钱养活自己就更好了,买衣服不用看价钱,点一盘龙虾不用因为价格吐舌头,每天不用挤公交车上下班就很满足了。”

“那认识我以后呢?”

“认识你之后啊……见到的奇怪事情太多了,现在想想电影已经弱爆了,倒不如让以后的人把我的事情拍成电影。”

“有志青年啊,你快点努力把生活过成连续剧吧!”锦断笑嘻嘻地拍着陆苏的肩膀。

“是电影啦!”

“不过拍电影很有意思啊,没准真的能实现!”

“确实!但愿这件事过去之后,能暂时闲下来。”

“闲下来你也给我好好训liàn

啊,不要学我天天玩!”

“你自己都知dào

自己天天玩?”

“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哟!”

“哪里有了!”

“喂,假如你的生活是部电影,我是什么角色?”

“女主角!”陆苏不假思索地答道。

“女二号呢?”

“没有女二号!”

转过脸,看见锦断一脸藏不住的笑意,她打了个响指:“哦哟,相当让我满yì

的回答啊,苏,原来你也会讨好女孩啊!”

还好没傻乎乎地回答是虫婷,看来这个选择支选对了,陆苏心里长松了口气。

锦断一把拽住陆苏的衣领,把他的脸拽近,娇媚地说:“小小奖励你一下吧!”

没想到这时突然有辆拖拉机从后面开过来,两人赶紧闪到路旁,陆苏朝车上看了一眼,这辆自带破坏气氛属性的拖拉机,难道是老头开的不成?

拖拉机开得很慢,目送它从面前经过真是个残酷的过程,上面那个戴草帽的农民看见路边的两人,眼睛一刻不离开锦断,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操着当地方言喊了句:“姑娘,搭车吗?”

“不!”

“我这是去镇上,上车吧!”

锦断不爽地咬着牙,突然从背后长出两对辅臂,像蜘蛛的爪子一样在背后舞动着:“说不用就不用,给我滚远点!”

数秒之后,陆苏用手搭凉棚,遥望着远去的拖拉机,惊讶地说:“我第一次知dào

拖拉机能开这么快!”

……

“大路还是小路?”秦瑟问。

“走小路吧!”

“BOSS,何必这么小心。”

天伤抬起头,看见一只麻雀落在树上,那只麻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一行三人。

“我小心是因为有个老朋友要来‘迎接’我们了,我可不想待会的‘相见’被碍事的人类看见!”

第179章 师门相杀

自从发xiàn

那只麻雀起,天伤就一直没有再说话,表情变得很严肃,秦瑟走得烦,就找他搭话,不过都被冷遇了。

而铁牙则安安静静地跟在天伤身后,一言不发。

这条通向森林深处的小路上,不断有麻雀落在树枝上,跳跃着打量着这三个人。秦瑟说:“BOSS,你是不是有点多心了,麻雀而已!”

“恩!”天伤简单地应了一声。

这时,前面的树林里突然飞来一大片麻雀,那个数量着实惊人,仿佛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三人袭来。

“老大!”意识到不对劲的铁牙警戒地说。

天伤一摆手:“你们退下!退到五十米外。”

“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你们对付不了的人!退后吧。”

虽然平时秦瑟和天伤经常说笑,但这种时候,天伤的话语里却透着无形的威压,她只好和铁牙一起乖乖地后退,退到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那片麻雀的乌云慢慢降下来,然后它们开始绕着前面的地面盘旋起来,又突然间四散而去。那个麻雀盘旋的中心所在,居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留着一只长长的三股辫,穿着农家的粗布衣,手里握着两把黑铁锻造的尼泊尔军刀。

若说姿色,虽然也算漂亮,但却不及秦瑟动人,不过这个来者的眉宇间却英气十足,紧蹙的眉毛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天伤,你终于回来了?”

“衣碧师姐,好隆重的欢迎式啊!”

师姐?秦瑟惊讶地看看两人,这个女人居然是天伤的师姐?妖也有师门吗?

叫衣碧的女人向前迈出一步:“不是欢迎你,是赶你滚蛋,如果你心里还有师父,就不要去打扰她,她不想见你!”

“这种无聊的小事,比起我的计划来根本微不足道。师姐,不让开的话,我真的会宰了你!”

“哼,原话送回!”

“好吧,看样子需yào

一点激烈的辩论了!”天伤的袖子一甩,两把袖剑从袖子中伸出。

衣碧碰了下自己的耳环:“天伤,你如果想对我使用那招,劝你还是放qì

吧!你的妖技对我无效,这是师父开发出来的特制耳环,一旦我的精神出现波动,立即就会施放电流唤醒我,催眠对我是无效的!”

“我根本就没打算用!”天伤笑了下。

“你知dào

吗,原本这东西是准bèi

开发出来让除妖师们来对付你用的,师父害pà

你会死,最终没有交到他们手上。”说这句话时,衣碧的神色有些黯然。

“明智之举!交给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最后也会被用来对付师父她老人家。”

“真是对牛弹琴!”衣碧一转手里的刀,走向天伤。

而天伤也从容地向对方走去。

“真的要兵刃相见吗?”

“天伤,这是你选择的路!”

上一秒还在平静地说着话,下一秒两人已经拔刀相向,那快到诡异的动作,让一旁观望的秦瑟和铁牙都暗暗吃惊。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

“哇哇!”老头突然捂着眼睛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在床上打着滚,连续十多个小时盯着电视屏幕看,极度疲惫的眼珠突然失明了。

此时正在放着超人的电影,老头叫了一会突然不叫了,闭着眼睛在床上胡乱摸索,终于摸到了影碟机的遥控器。

他按了下暂停键,听声音影片已经暂停了,老头这才放下心来,继xù

捂着眼睛惨叫。…,

“呜哦哦哦,我的眼睛看不见啦!”

叫了半天,窗户玻璃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老头把脸转过去:“谁?”

像壁虎一样伏在玻璃上的是虫婷,这时她只穿了一件睡衣,头发还披散着,听见老头的惨叫她立即从窗外爬了过来。

“老爷爷,你怎么了?”

“克骨丫头啊,快进来,我眼睛看不见了!”

“哦,我先穿衣服。”

“用不着,我看不见!”

“好,那我先穿衣服!”

“克骨丫头,克骨丫头……”叫了几声没听见回应,老头继xù

捂着眼睛在床上打滚:“呜哦哦哦,我的眼睛看不见啦!”

二十分钟后,虫婷穿好衣服从窗户爬了进去,推了下窗户打不开,便敲碎玻璃爬了进来。

“老爷爷,你怎么了?”

“眼睛疼……另外,嗓子也疼!”

“去医院吗?”

“用不着,弄点冰块给我敷一下。”

“冰块在哪?”

“那边有个大箱子,大概这么大,上下两扇门,是铁做的……”

“老爷爷,你说的是冰箱吧!”

“……”

“我给你取冰块去。”

虫婷找了半天,里面虽然有冰块却不容易弄出来,用刀刮下又没东西盛。她意wài

地发xiàn

了一个眼罩,那种塑料的里面有液体的眼罩,便给老头取了过来。

老头把冰冻的眼罩戴在眼睛上,长呼一口气:“舒服多了!”

虫婷咬着手指,看着门边上那个小推车,里面放的是早餐,那是陆苏替老头叫来的,但老头一直在看影碟完全没顾上吃:“老爷爷,我可以吃那个吗?”

“吃吧!”

吃完那点早餐,虫婷擦擦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克骨丫头?”

“在!”

“怎么不回去?”

“门从外面锁上了,电也没有了,那家伙不知dào

去哪了。”那家伙指的是锦断。

“那你呆这吧……恩,反正闲着也闲着,来看电影,随便给我讲一下故事。”

“讲故事?”

“电影上面演什么,你告sù

我就行,看不了,我就听你说!”

“哦,好的!”

老头心里惦记着看了一半的电影,不看完心里就痒痒,但等一会他才知dào

让虫婷复述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坐在床边,激动地叫着:“哇,大飞机掉下来了,穿内裤和床单的人在天上飞,把飞机接住了,飞机上的人在尖叫,飞机上的人又不叫了。砰!”

“飞机炸了?”

“没有,被接住了!”

“你‘砰’什么‘砰’!”

“这是主人公的内心活动。”

“……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要我扶你吗,老爷爷?”

“不用,我的鼻子比眼睛还厉害,你穿的是古装,对不对?”

“对呀!”

“头发束起来的,对不对?”

“对呀!”

“你昨晚吃的火锅,对不起?”

“对呀!”

“你看,我鼻子好使吧!”老头一边得瑟着一边摸索桌边的烟斗,结果把燃着的烟头送进了嘴里,烫得哇哇大叫起来。

十分钟后,两人离开酒店,老头一脸阴沉,嘴上的火泡还没消去。下楼的时候老头绊了几下,虫婷要扶他,他都摆手说不用。

两人走到街上,这时正是八九点钟,商业区一片熙熙攘攘,车来车往让老头很心烦,他便说:“我们去古镇那边转转吧,那边清静!”…,

“好!老爷爷,眼睛还没好吗?”

“好像坏掉了,修复眼珠很慢!”老头平时看电视看书不超过一小时,这一次连续十多个小时不眨眼,结果眼睛严重受损。

“为什么?”

“越精密的器官修复越慢,眼和脑是最难修复的,我认识一个家伙,打架的时候被削掉半个头,花了半年修复。”

“脑袋被削掉还能活吗?”

“不用脑的家伙就能活!”

“还有这种事啊!”

“我当年被郑元的旋刃打到了脑袋,从正中间切开了一半,你看我不还是活着吗?”老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躺枪了,面色变得更阴沉了。

其实大脑中间的胼胝体被切开,普通人也不会死,但是左右身体会无法相互感知,左边不知dào

右边在干什么,右边也同样。

当然老头和虫婷不懂这些。

突然夹着包穿着西装的人从两人旁边快速走过去,后面有个伙计追上来,一边追一边喊:“那位,别走,钱!”

“是抢劫!”虫婷突然警戒起来。

“克骨丫头,不要管闲……”

话没说完,虫婷已经冲了出去,那边穿来一阵惨叫声。转眼之间,虫婷已经把那个西装男扭断了胳膊,狠狠地踩在地上:“叫你抢钱!”

地上的人痛得哀嚎不止。

后面的那个伙计追到近前,目瞪口呆地看着虫婷和西装男。

“已经替你摆平了!”

“……”伙计哆嗦着掏出十块钱。

“不必谢我的!”

“你是脑残吗?我少找这个人十块钱!”

“……再见!”

虫婷低着羞红的脸,在众人如刺般的目光中快速离开,老头已经听见了对话,冷笑道:“叫你别管闲事的吧!”

“呜,我想做好事的!”

“我给你讲一个蜘蛛精做好事被人差点打死的故事哈!”

老头信口开河地把昨晚看过的蜘蛛侠改编成世故学问教材,虫婷听完默不作声。

“所以说,有些闲事不要管。人家章鱼博士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啊,这个蜘蛛精为什么要管人家的闲事呢?”

“可我还是想做好事!”

“雷锋听说过吗?”

“听说过!”

“后来不是被车撞死了!”

“好像是这样。”

“所以说,做好事的人没好下场。”

“就算没好下场,我也还是想做好事。”

“唉,这都谁教你的!”

“我爸爸说,身为一只妖,比普通人厉害很多很多,如果用自己的能力行善,也能比普通人做更多更多好事。如果每只妖都为普通人做好事,那么大家都会很幸福,这个世界变得幸福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妖也会幸福的。”

“……”

虫婷的脸上焕放出光彩,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被别人帮zhù

的时候很开心,会感激这个人一辈子。帮zhù

别人的时候也很开心,会觉得自己被人需yào

。我爸爸说,一个人无法幸福,两个人相互帮zhù

,两个人都会幸福,人人相互帮zhù

,人人都会幸福!”

老头尴尬地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其实啊……我也有捐过款哦!”

第180章 最不想见到的人

(哟稀,家里终于有网了,再也不用千山万水跋涉去网吧更新了。来吧,有票的交上来,没收藏的点收藏,潜水的给我出来冒泡。嚯,后面的剧情更给力哟。)虫婷和老头往古镇的方向走,老头悠悠地说着往事:“克骨丫头,其实老爷爷我曾经当过这里的知州!”

“什么是知州?”

“就是镇长!”

“哇,老爷爷这么厉害啊!”

“我在这个镇的时候,大约是宋朝吧,当时这里这个镇比现在还大,街上一片繁荣啊,人来人往那个热闹啊。每天早上我骑着马到处巡视,镇民们都特别拥戴我。当时的生活真好啊,人民都安居乐业,可惜后来金军杀了过来,保不住镇子……”

古镇这边,这个钟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来游玩的人,或者几个人闲庭信步地走着,或者是导游带着一群人,用大喇叭讲解着各个景点的历史。

“S镇始建于明代万历年间,起初这里只有一条街……”

诸如此类的支言片语飘过来,老头的脸色突然阴沉了。

“老爷爷,你脸色好难看!”

“克骨丫头,我们到那边看看,这大喇叭吵死人。”

S镇的旅游业是集群式的,没有收门票的某个景点,只是用古镇的招牌把大家吸引过来消费而已。

于是,古镇的人改行经营起各种特色产业,比如卖风筝,卖纸扇,卖古装,甚至街上有玩杂耍的艺人。

这些店铺都是打出复古牌,在这里游人可以看到古装片里才有的酒馆饭庄,可以听见店小二的吆喝声。

虫婷对卖古代服饰的店很有兴趣,缠着老头要进去看看,看见里面的曲裾,氅衣,旗袍,她不禁哇地叫出来了。

穿着旗袍的营业员上前恭敬地问:“小姐,看看古装?”

老头说:“让她自己挑好了。”

“老先生,这里不可以抽烟。”

“知dào

了!”老头便用烟斗上挂的铜栓把烟弄熄,在地上敲了敲,收到腰后面。

老头的眼睛还没好,戴着那个冰冻眼罩什么也看不见,便坐在旁边等着。店员看见这个脸色阴沉的老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像个门神似的,上前搭话说:“老先生,您孙女啊?”

“恩!”

“长得真好kàn

,古典美人。”

“别打她主意!”

“您说笑吧,我是男的肯定也喜欢她。”

“你要是男的,说这话我就宰了你。”

“……”

虫婷逛了一圈,虽然那些衣服款式很不错,但面料却很不需yào

,店员问她喜欢哪件,她就摇头说:“我讨厌这种布的,穿在身上会痒。”

“这里有全绵,你摸摸这件!”

“这个也好差。”

“小姐您看这件怎么样?”

“不喜欢。”

“哎哎,请留步。一看您就有眼光,这件如何,丝织的,这材质,啧啧!”

店员看见她是穿汉服进来的,就认为是个目标客户,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卖她一件。

虫婷被问得烦不胜烦,突然用手指在眼角一抹,手指尖居然烧起了蓝色的火焰。她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袖子,摸过的地方立即燃烧起来,但布料居然丝毫没有走样。

“如果你有这样的布料,多少钱我都买!”

“这个……真没有!”

虫婷咧嘴坏笑了一下。

最后,店员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古怪的一老一少飘然离开,半天合不拢下巴。…,

老头问:“克骨丫头,你为什么老是穿这件衣服?”

“因为好kàn

啊!”

“谁给你做的,这种不怕火的衣服?”

“我爸爸托人定做的,说是什么米材料!”

“米也能做衣服?”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米!这件衣服泼上脏水也不会弄脏,沾上血也不会弄脏呢。”

“哦,真神奇,米做的衣服啊,第一次听说。”

最近她的衣服坏过很多次,这种特殊材质普通的针线缝补不了,多亏了陆苏替她修复。

逛了一会,老头嗅了嗅鼻子,口气里有股淡淡的臭味,便说:“前面有个卖鞋的店,对不对呀!”

“是个卖鱼的摊子。”

“哦!”老头尴尬地说,“那个卖鱼的肯定穿鞋了。”

“老爷爷,我会做松鼠桂鱼耶,买条鱼吧。”

“酒店让做吗?”

“我看见楼下有个好大的厨房。”

“那你问问价吧……对了,我没带钱。”

虫婷没听见后面的话,已经径直走向那个卖鱼的摊子,卖鱼的贩子手里拿着一把弯刀,刮鱼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那么锋利的刀游刃有余地在鱼身上来来去去,看见的人甚至担心他会把自己的手指削下来。

“二呆,给客人包起来!”

“好勒!”

一边的伙计用荷叶给客人包好鱼,江南小镇,荷叶是不缺的。

收了钱,卖鱼的贩子相当热情地向客人提着建议:“客人,这种鱼很好做,在肚子里塞上葱姜蒜,上蒸笼一蒸上一小时,那个鲜美的味道,啧啧,吃完就是死也值了。”

客人脸色很难看地拿着鱼走了,但那个鱼贩却毫不在意,仍旧一脸笑容。

这时他注意到这边的虫婷,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虫婷盯着水桶里的鱼问:“多少钱一斤?”

“两百!”一旁的伙计说。

“鱼都是这个价钱吗?真贵啊!”

“这种鱼就卖这个价。”

一旁的老头听见,上前道:“什么,两百?你坑没买过东西的小姑娘啊,我弄死你信不信。”

“客人,不带这样威胁人啊!我们是诚信买卖。”

“哼,诚信?”

正在争论时,突然从摊子后面传来一声刀掉到地上的声音,虫婷转过脸看见那个鱼贩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那个人慌张地拾起刀:“等下,你是锦断!”

“你认错人了!”

“你就是锦断,我认识你。”

“认错啦!”

那个男人的视线从虫婷的脸上移到她饱满的胸前,突然变得释然了:“好像是认错了,不过真的很像……这位老先生,喂,你不是老头吗?”

“真没礼貌,谁是老头……”老头扯掉眼罩,视线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时,突然面如白纸,“涂涂涂涂……”

“涂什么涂,不记得我啦!哈哈,老头,你这老小子怎么在这。”

“老爷爷,你们认识?”虫婷的视线在两人之前来回着。

“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走,我们去别家看看!”

“哈哈,别想跑!”

卖鱼的男人从鱼摊后面跳出来,赤着膀子穿着围裙,手里还拎着一把刀,上来就勾住老头的脖子:“那个,锦断来没来?”

“她没来!”

“说谎的吧!”涂无鱼把老头拖到一旁,手上的力qì

很大,“我听说了,你们和除妖师扛上了!昨天我还和姓陆的老小喝酒来着,锦断她在吧,住哪,我找她去!”…,

“你整天就想着打打打,我们好不容易清净。”

“谁整天想着打打打,我只想快点攒上钱买房子。但我手上这位老大一定要和锦断打一场才罢休!”他举起手里刮鱼的弯刀,刀上突然长出一只眼睛,打量着老头,这让老头浑身起了一阵寒噤。

卖鱼的男人接着说:“早点把这事了了,我就省心了,锦断已经会使用妖技了吧?”

“我不知dào

!”

“骗我。”

“我怎么知dào

,**。”

“还骗我。”

“……”

“把她带来吧,就今晚,我请客!”

“打架?”

“先吃饭,后打架!”

“唉,我说说看吧。”

“哈哈,就这么定了!”

两人的悄悄话虫婷一句也没听到,除了鱼贩子偶尔的大笑声,说完话,他们又回来,老头的脸色阴沉得像死了亲人似的。

卖鱼的男人似乎情绪很高涨,回到摊子上,冲虫婷说:“来,小妹妹,我送你条鱼!”

“哇,真的吗?”

他灵活地刮出一条鱼,叫旁边的伙计包上递过去:“小妹妹,这种鱼原汁原味最好吃,要是家里有烤箱,塞上香料烤出来,那个味道别提多美了。”

“是吗?谢谢!”

“哈哈,好可爱,拿回家吃吧!”

虫婷欢天喜地地拿着鱼走了,路上,老头一直沉默着,察觉到老头的不对劲,她问:“老爷爷,你怎么了?”

“没事!”

“老爷爷认识那个人吗?”

“两面之缘而已,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最好别和他扯上关系。”老头阴沉着脸,想起第一次见到涂无鱼的情景,全身上下就本能地不舒服。

两人离开后,涂无鱼还笑容满面地目送他们,智呆抱着计算器,突然很沮丧地说:“老大,我们这半天的纯利润是八百块,你送的那条鱼值一千。”

“什么?”

“也就是说,我们半天白干了,还倒贴两百块!”

“不是吧!”

“老大!”

“二呆!”

两个大汉居然恸哭着抱在一起,哭声震天动地,引来路人一片惊讶的注目。

第181章 妖力锁

森林的地面上到处是大小的冒着烟的坑,还有很多死去的麻雀,很多大树倒在地上,断口都是齐齐整整的。

站在五十米外的秦瑟已经被这场战斗吓得瞠目结舌,而铁牙则坐在地上,嘴里嚼着一只还没死掉的麻雀,那只麻雀在他嘴里一边挣扎一边悲鸣着。看铁牙那淡然的样子,大概他早就知dào

天伤的厉害了。

“不可能!”被天伤掐着脖子高高举起的衣碧,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此时她已经遍体鳞伤,辫子也散开了,凌乱地披在身后。

她的一条手已经被打折,另一只手握着刀,刀身深深刺进天伤的的左胸,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但天伤居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明明在最后关头孤注一掷,刺进了天伤的要害,但这个男人居然没有被打倒。无论多强dà

的妖,受到这样的伤也不可能活下来,这违反常理的现实让她既绝望又诧异。

“秦瑟,把你带上果然是对的!”天伤冷笑一声。

“不客气,BOSS!”

并不是天伤心脏受伤也不死,而是因为衣碧没有刺中,在遭遇衣碧之前,秦瑟就已经用“七巧肝肠”改变了天伤心脏的位置。

但这件事情,衣碧不可能知dào

,快要窒息的她已经无法思考了。

“杀~了~我~吧!”衣碧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不会杀你,我还没有冷血到会杀自己的师姐。”天伤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伸出袖剑,一剑从根部砍断了衣碧的左臂。

然后是右臂,左腿,右腿。

被砍断四肢的衣碧被扔到地上,天伤把手伸到袖子里,取出一个奇特的铜制装置,那东西是黄铜打造,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个圆环,大约两指厚;另一部分是个圆盖,也有两指厚。上面的圆盖是可以转动的,越转越紧,很像瓶盖,圆环的大小正好是胳膊的粗细。它的侧面烙印着很多符咒。

天伤把这个装置扣到衣碧的断肢上,拧紧了上面的圆盖,圆盖上浮雕着一个饕餮。被斩断四肢都没有叫喊的衣碧,在那东西拧紧时居然痛苦地大叫起来。

天伤没有犹豫,继xù

从袖子里取出这种装置,拧在衣碧的断肢上,腿上的两个要粗很多,看起来,这东西是专门为人的身体打造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衣碧咬紧嘴唇,恶狠狠地说。

“这缺德的装置是除妖师的创举,让你无法动弹,无法修复身体,仅此而已……我怎么会杀你呢,我怎么会杀自己曾经爱慕过的女人呢!”天伤最后的话已经近乎耳语,衣碧的眼睛却一下子瞪得很圆。

天伤直起身,一瞬间流露出温情的眼神又恢复了惯常的深邃,他头也没回地说:“秦瑟,铁牙,我们走!”

三人离开时,地上的衣碧发疯地大叫起来:“天伤,你要是对师父下手,我一辈子都不会饶你的!回来,你给我回来。”

“师姐,你这个样子还能把我怎么样?自己爬到有人的地方去求救吧!”天伤抛下这句话,便毅无反顾地继xù

前行了。

被削断四肢,扣上那种奇特装置的衣碧在地上挣扎着,但这个样子连翻身都很难做到。每一次她试着发动妖力来修复身体,断肢上的装置就会施放巨大的电流,让她痛苦不堪。

试了几次,她最终筋疲力尽,躺在那里艰难地喘息,从断肢上有烧焦的皮肉的味道,透过那个铜装置冒出袅袅热气。…,

悔恨和焦急充盈着她的内心,她知dào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明知dào

不可行,却还是试着运起妖力。

但这一次不是修复身体,而是发动“虚骨惊雀”!

她一边惨叫着一边承shòu着巨大的电流从身体通过,锁骨正中间慢慢出现一个洞,一只麻雀从那里探出脑袋,但麻雀刚刚出现,就被电死了,最后皮肤上那个洞也消失了。

发动失败!

“啊,该死!”衣碧用后脑重重撞击了一下地面,咬牙切齿地骂道。

……

“BOSS,刚才的战斗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厉害的妖!对了,那个圆盖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秦瑟好奇地问。

“除妖师们把它称为妖力锁,这大概是他们本世纪最缺德的发明了。”

“你怎么会有除妖师的东西呢?”

“因为我在他们那里呆过二十年!”

“哦,为什么啊?”

“……”

“BOSS?”

铁牙突然说:“不要和老大说话,他现在要集中精神,别的事情都不可以想。”

“知dào

啦!”

随着他们的深入,秦瑟注意到树林的地面偶尔能看见一些怪模怪样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兽头,不知dào

是做什么用途的。

似乎周围开始变得安静起来,连树梢的鸟也不叫了,没有风,天上的云似乎也不再流动,阳光静止在林间,如同一把把插在地面的剑。

只能听见他们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这样的安静,多少有点诡异!

秦瑟突然注意到一件不对劲的事,飘落在半空中的树叶也静止不动了,四周的一切都不动了,就仿佛时间静止了!

“BOSS!”

她突然发xiàn

前面没有人,回过头,后面也没有人,这个怪异的静止空间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该死!BOSS,大个子,你们在哪?”她大喊起来,没有人回答。

“铁牙,你这个口臭的大个子,滚出来。”

“BOSS,别吓唬我!再开这种玩笑,我就回去啦!”

意识到不对劲,她拼命向前跑,速度达到了妖的极限,身边的景物快速倒退着,但怎么跑,都跑不出这片诡异的树林,也看不见一个人。

显然是中了某种妖技,但是这样的妖技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掐了下自己,能感觉到疼,不像是幻觉。

突然,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你在找谁?”

肩上有个重量突然压上,有个人就伏在她身上,她转过脸,看见一个冷笑着的女人,梳着歪在一侧的头发,长着一双吊眼角,化过妆的皮肤显得有点苍白。

那是她自己!伏在她背上的人是她自己。

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突然感觉脖子一紧,有个滑腻腻的东西缠在她脖子上。那个“她”居然正在用她自己的肠子勒她的脖子,她惊恐地向下看,自己的肚子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剖开了。

“滚下来!”秦瑟抱着“她”的脑袋,拼命向前摔,那个“她”顺势向前一翻,轻飘飘到落到地面,转身露出阴笑着的侧脸。

明知dào

这是某种催眠,但被一模一样的人看着,秦瑟还是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强打精神:“我不知dào

你是什么东西,别以为你长着我的脸,我就会手软!”她发动妖技,拖在外面的肠子盘旋起来,像蛇一样在半空中扭动着。

“你以为我只是长得像你吗?”那个“她”阴笑着,“可悲的女人啊,傻乎乎地相信这世上有完美的爱情,你以为自己在寻找?其实你一直都在逃避!”…,

“闭嘴!”

“不敢奉上自己的真心,却又希望被人爱,你没发xiàn

吗,自己其实是个胆小鬼,一个蠢到骨子里的女人,一个早就失去勇气的婊子罢了。”

“我叫你闭嘴!”

被刺到痛处的秦瑟凶狠地大叫起来,这个人为什么会知dào

自己心底最黑暗的想法,那甚至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想法。

恼羞成怒的秦瑟两只手长出长长的指甲,身体向前一倾,已经冲了过去。

“她”也在同一瞬间将指甲变成十把利刃,在腹部划开一个口子,突然喷出一团东西。

一个东西在秦瑟的脸上炸开,她尝到了一股很苦的味道,视觉瞬间被夺去了,然后她感觉心口处一凉。

好在,心脏被贯穿的瞬间,她本能地发动“七巧肝肠”,挪开了心脏。

“胆囊炸弹,这是你最爱用的招术!不觉得很恶心吗,对了,你的肠子很臭耶!”

“我叫你闭嘴!”

被激怒的秦瑟一回身,却没打到那个家伙,她抹掉脸上的苦胆,看见那家伙就站在十米外,体外的肠子像蛇一样扭动着,指甲长长的右手沾满了鲜血,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秦瑟下意识地摸了下左胸的伤口,洞口很大,心脏虽然挪开了,肺却被打穿了,她赶紧修复受损的肺叶。

“你在想什么?在想我只不过是你的幻觉,肯定有弱点吗?”

秦瑟惊讶地说不出话,这个人居然原原本本地道出了她此刻内心想的东西。

“她”继xù

说:“你还不明白,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她突然从正中间竖直剖开自己的肚皮,向两边拉开。不仅仅是拉开皮肤,而是连肋骨一起打开,肋骨被从中间强行掰开,发出断裂的脆响。

这诡异的一幕,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打开一个两边开门的柜子,就像拉开夹克向别人展示里面的宝贝一样轻而易举。

那里面,是跳动的内脏。

心脏、肺叶、肝、肠胃、胰脏……

“不过呢,你喜欢用别人的内脏当武器,而我喜欢用自己的!怎么了,连玩弄肝肠的你也害pà

了?”

看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打开肋骨,露出满腔的内脏,秦瑟确实呆住了。

“她”难道要用自己的内脏当武器?这样的打法简直是疯了!

下一个动作,更是让秦瑟目瞪口呆,她的肠子慢慢伸出,卷住自己的心脏,那水泵一样的心脏被紧紧缠住,跳动地更疯狂更剧烈了。

然后心脏上裂开了一个口,一股血柱喷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十米,那血柱却一直喷到了秦瑟的脸上。

“啊!”再也无法承shòu的秦瑟叫了出来。

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惨叫了,因为视线被血液夺去的瞬间,那个用内脏当武器的怪物已经全力冲杀过来!

第182章 肝肠寸断

(票票啊米纳桑,巴巴地看着不动如山的票数,这是啥样的心情呢。)

那个用内脏当武器的怪物,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居然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秦瑟挪开的心脏,用刀子一样的长指甲全力贯穿。

“她”贯穿了秦瑟的胸口,把她高高挑起,血喷在自己的脸上,“她”舔着舌头品尝着血的味道。

绝望的秦瑟终于还击了,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她的内脏和手脚一样灵活。她控zhì

着自己肠子,向鞭子一样甩出去,猛力打在“她”的脸上,然后用脚蹬在她的肩上,借着反作用力把自己从“她”的手中抽离。

摔在地上的秦瑟大口呼吸着,拼命发动“七巧肝肠”,把打穿的心脏修复起来,并且让它再次跳动。

如果是常人受到这样致命的一击当然必死,但对她来说,仅仅打穿心脏依然有回旋的余地。

“她”丝毫不给秦瑟喘息的机会,身体刚刚落地,便再一次向她冲过来。

一手撑地的秦瑟抬起头,咬紧牙关,嘴角还残留着一道血迹。

“去死吧!”

秦瑟的肠子向对方甩出,如同鞭子一样横扫出去,面前的几棵大树居然被拦腰打断。

“她”灵活地刹住冲刺的势头,头下脚上地凌空跃起,从打开的肋骨的胸腔里扔出一个鼓鼓的胃袋。

秦瑟用肠子对准头顶一甩,那个胃袋居然如同炸弹一样爆开,腐蚀性的胃液溅在树干上,立即烧灼出一个个小坑,伴随着一袅袅细烟。

拥有这种奇特妖技的秦瑟,对于内脏的控zhì

已经不单单停留在物理层面,甚至让胃袋和胆囊变成威力巨大的腐蚀性炸弹。

显然,“她”也有着一模一样的能力。

“她”落在一棵树的树树上,手扶着树干冷笑一声,然后用肠子向下方的秦瑟打来。她向后一跃,用肠子攀住一截树枝,把身体轻盈地拽了上去,稳稳地落在树上。

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秦瑟知dào

,一旦被对方触碰到,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这是一场让人胆战心惊的诡异战斗,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一边躲闪对方的攻击,一边用长达百米的肠子,像鞭子一样在树林的上空相互击打。

被波及到的树木发出清脆的响声,应声而断,巨大的树冠从上空落到树林的地面。

“筋疲力尽了吧!”“她”冷笑着,像鬼魅一样从秦瑟的头顶掠过,秦瑟向上方发动攻击,却被“她”避过。

然后,“她”用肠子缠住上方一根很粗的树枝,绕着秦瑟荡过一个圆圈,瘁不及防地扑向了站在树上的秦瑟。

两人一起躲到地面,溅起一层落叶,“她”阴笑着用尖尖的五指刺向秦瑟,秦瑟拼命抵挡她的手,尖尖的指甲离她的眼睛只有几公分了。同时,两个人都用自己的肠子紧紧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害pà

了?那就安心地死吧!”

秦瑟突然感觉自己的内脏在一起膨胀,心脏更是膨胀到了它所能承shòu的极限,眼看就要爆裂开了。

深深的恐怖向她袭来,生死边缘的刹那间,她一口气施放出所有的妖力,发动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七巧肝腑!”

“她”打开肋骨的胸腔中,所有内脏突然一起爆裂开来,血液混合着各种汁液喷在秦瑟的脸上。

保持着要刺死秦瑟的动作,“她”僵在那里死掉了,死的时候身体里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内脏。…,

秦瑟艰难地推开“她”的尸体,脸上和锁骨处被侵蚀掉了大片皮肤,露出下面鲜血淋漓的肌肉。她喘着粗气,挣扎着爬起来,一点点修复自己的身体。

“你根本不是我!”秦瑟对着尸体说,又仿佛是在自语自言,“你只不过是在读取我的记忆,模仿我的行动罢了,因为我过去从来没有用过MAX功率,你这拙劣的模仿者!”

地上的尸体一动不动,死亡瞬间那惊愕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全部内脏爆裂的死法真是惨得让人毛骨悚然。

更何况,那具尸体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指甲缩回,肠子也回到身体里,秦瑟用手抚了一下肚子上的缝,伤口像拉链一样地愈合了。她长出一口气,虽然不知dào

她中了什么招术,但这个幻境真是诡异!

四周的一切,依然没有变,树叶仍旧静止在半空中。

“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谁知dào

还会发生什么。”她自语自言道。

突然有个人在树后面说话,声音虽然熟悉,但却空洞得像个木偶:“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树林里到处都是回声,下一秒秦瑟突然意识到,那并不是回声。

从每一棵树的后面,都走出来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带着一脸冰冷而充满杀意的笑容,慢慢将她包围。

“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回答她的是如同潮水般的声音,还有那被复制在每张脸上的怪异笑容。

然后,“她们”一起亮出长长的指甲,一起抬起手,舔了下刀子一样的长指甲。

“死吧!”

“死吧!”

比树叶还多的“她们”向秦瑟冲来,“她们”如同镜像一般,每个动作都一模一样。面对这压倒性的恐怖,秦瑟已经绝望到放qì

了抵挡,她抱着脑袋蹲下来,大声尖叫起来。

突然她的身侧传来一声猛烈的撞击声,抬头一看,冲在最前面的“她”仿佛撞在一堵无形的透明的墙上,那怪异的动作就像是某个怪异舞蹈定格的瞬间,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被挤得扁扁的,看上去格外丑陋。

接二连三地,这些木偶一样的“她们”撞到那堵透明的墙上,这突然出现的结界一样的东西包裹在秦瑟的周围,阻隔开了这群恐怖的敌人。

“她们”依然在向自己冲来,透明的墙上贴满了人,后面的人压着前面的人,最前面的人几乎要被挤扁了。

明明有障碍,这些“她”却浑然不觉,就仿佛一群设好程序的机器人,不知dào

路上有东西挡住,还在前进一般。

只不过,这些活生生的“程序”看上去可怕得多。

然后,这透明的结界开始扩张,推着这些木偶般的人向外退去,有一些被挤在树上,在巨大的挤压之下,变成一团墨汁一样的东西,呼地一下消散了。

“她们”几乎在瞬间,被这扩张的巨大结界推到了目力难及的地方,眨眼的功夫,周围又恢复了寂静。

然后,头上的云彩开始流动,树叶开始下落,风吹在了脸上。

“秦瑟,你还好吧!”天伤的声音。

“BOSS!”

她惊喜地转过脸,看见天伤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地上躺着铁牙,正口吐白沫。

“我到底怎么了刚才,是你救了我吗?”…,

“别废话,过来替铁牙治疗!”

“哦!”

秦瑟跑过去,把手按在铁牙的胸口,感觉到内脏的伤时,她惊讶地说:“好严重的内伤!”

不过“七巧肝肠”却可以快速修复内脏,这种修复和妖本身的修复不同,是完全物理的修复,让内脏上的伤口挤在一起,堵住出血。

“好了!”秦瑟松开手。

“大意了!”天伤皱着眉,“师父的‘珈蓝梦茧’虽然不能远距离发动,但她是最高明的符咒学家,树林里埋了很多引导符!”

他的视线落在一个地方,那里有个石桩,上面的兽嘴正狰狞地嘲笑他。

“也就是说,走进这片区域,我们就走进了师父制造的梦境!”

“哦!”秦瑟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唯一明白的就是,刚才那离奇的一幕是在做梦,“BOSS,为什么做梦也会受伤,铁牙的内伤很严重啊!”

“在梦里,师父就是绝对精神!”天伤眼神严肃地答道。

“那我们怎么办?”

这时铁牙醒了过来,睁眼就大哭起来,慌张地挥动着胳膊:“好可怕好可怕!好多牙在咬我!”向来像木头人一样的他也会作出这种反应,想必他的梦真的很可怕。

“铁牙,起来吧,你没事了!”

“哦!”

“BOSS,我们岂不是一步都迈不进去了?”

“不,有办法!”天伤站起来,突然身体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把你们放进我的精神空间里,就不会被师父控zhì

。”

铁牙和秦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眼神已经变得迷离了,然后像木偶一样站起来,跟在天伤的身后。

天伤向前走,树林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一间小屋。

他阴沉地说:“师父,徒弟回来了!”

……

树林里,被斩断四肢并且扣上妖力锁的衣碧依旧在挣扎着,她试着发动妖技,但四肢上的妖力锁释fàng

出的巨大电流,让她几乎晕厥。

每一次制造出的麻雀都不能活着从身体里爬出,几近绝望的她咬紧牙关,准bèi

拼死一搏!

她大叫一声,一口气运起大量妖力,感应到妖力的妖力锁立即开始施放符咒中的电流,这一次的电流强dà

到甚至可以看见火花。

衣碧所有裸露的肌肤同时出现小小的孔洞,几十只麻雀从那里钻出脑袋,无法承shòu着巨大的电流,这些麻雀大多被电死了。

最后,只有几只爬了出来,但掉到地上便再也不动了,羽毛上腾起一阵细烟。

“啊!”衣碧痛苦地叫了一声,已经到了承shòu的极限,她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沾湿。

正以为自己再一次失败的时候,地上的一只麻雀突然动了一下,扑了扑翅膀,飞了起来,在她的头上飞动着。

“只有一只啊!”失望地叹息着,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可以去找那两个孩子!”

第183章 以梦为刃

(实jì

上,晚上这章是定时的,每天都是定在十二点发。不知dào

大家看见的时候是几点。)

一片纯白的空间里,两具冰棺竖立在那,里面躺着沉睡的秦瑟和铁牙,因为是站着睡着的,所以铁牙嘴傻乎乎地张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

“好好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们!”站在冰棺前的天伤转过身,纯白的空间突然变成一片蓝天,后面是广袤的草原。

渐渐的,天上的云开始多起来,风呼啸着,大片的雪片飘落下来,草原很快就大雪覆盖,天地间充斥着一片纷乱的白色。

雪花落在天伤的肩上,他踩着积雪向前走,脚下的草地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那两具冰棺已经看不见了,前方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有一道界限把天空隔开,一边是愤nù

的乌云,一边是柔和的雪空。

天伤停住脚,对着面前低低地说了声:“师父,徒弟回来了!”

突然一阵狂风掠过,面前的雪被吹得干干净净,那里居然平地出现一座高山,山上是一座巍峨的庙宇,山门外站立着两尊怒目金刚。有一道长长的阶梯沿着山的走势一路延伸下来,一直延伸到天伤的脚下。

头上电闪雷鸣的乌云覆盖着这座高山,万里高空之上,乌云和雪空似乎正在交战着,分隔着天空的领域。

乌云之下,阶梯之上,天伤的面前,出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用威严的声音说:“你把阿碧怎么样了?”

“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师姐?师父,你对我还是太有戒心了,这次回来,我并没有恶意!”

“你还认为我会相信你吗,天伤!”女孩俯视着天伤。

天伤踏上阶梯,身后的大雪也随之移动:“我只想问您老人家一件事,知dào

答案之后,我永远不会再来找您!”

“天伤,你还想毁灭吗?”

“毁灭应该被毁灭的东西而已!”

“我不可能告sù

你,从我眼前消失,趁我还没有杀你之前!”

“师父!”天伤上前一步,身后的大雪紧紧相随,“混浊的和平和神圣的暴力,你会选择哪一边!”

“天伤,你口口声声要毁灭的东西,是我们这辈人付出多少努力营造的世界!暴力永远不可能神圣,杀戮永远都是罪恶!”

天伤继xù

前进:“我在那里呆了二十年,我了解那群人,远比他们自己还了解。他们想要的才不是什么和平,师父,您太天真了!”

“被一叶障目的人是你,天伤!”

“是吗?既然您不说,我就亲自去取,从您的脑袋里!”

“哼!”女孩冷笑一声,身后突然雷声大作,映得她的面孔格外狰狞。

天伤向前走,这时身后的雪已经没有跟随过来了,灰蒙蒙的雪云被乌云挤到了外面,身后的风声如同一阵阵哀鸣。

天伤突然发xiàn

,无论怎么向前走,都无法走到那个女孩的面前,明明她就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笑了下:“无限空间,果然是您的拿手好戏,徒弟永远学不会,我只是一个傀儡师。不过……师父,您已经老了,就算手法再精妙,精神力也无法和我相比!”

天伤的身体突然变高变大,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二十米高的巨人,脚下的阶梯在他巨大的身体映衬下已经变得很渺小。…,

天伤迈出步子,一脚落下,下面的石阶梯被踏得粉碎。

第二步,第三步,每一脚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他和女孩之间的距离也开始快速缩短。而身后,那似乎是某种象征的大雪,也随着天伤的大步前进跟了过来,乌云的阵势被堆挤了过去。

巨大化的天伤一边向前走,一边用雷鸣般的声音说:“师父,被强行取出记忆,恐怕您的身体无法承担,徒弟最后问一句,可不可以告sù

我!”

女孩转过身,背着手向上走去:“有本事,就来吧!”

前面的山门自动打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其中,天伤继xù

向前走,身后的阶梯在重压之下已经支离破裂。

阴沉沉的乌云衬托着那巍峨高大的庙宇,在闪电的照耀下,两尊金刚显得格外威严。

突然一道闪电落在天伤的身旁,那里的地面被炸出一个深深的洞,又是一道闪电,落在天伤的另一侧。

闪电接二连三地落下,仿佛在警告天伤。

他抬起头,看见头顶那阴沉沉乌云开始旋转变形,那巨大漩涡的中央,有紫色闪电在压抑着,蕴酿着。

天伤笑了下:“要来就来吧!”

轰然一声,天地为之变色,闪电像蛟龙一样扭动着身躯,对准天伤的身体打下。一瞬间,如同天地被劈开,那强烈到耀眼的光线慢慢褪去,仿佛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天伤的身体却被一层厚厚的冰壳覆盖住,此时那层坚冰正在破裂,慢慢剥落下来。但天伤却一动不动地站着,两眼无神,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他巨大的身体倒了下来,倒在台阶上,脑袋正好搭在山门的前面。那具似乎死去的躯壳突然张开了嘴,从嘴中走出一个小人。

说是小人,实jì

上是正常大小的人,那个人正是天伤。

他离开巨人的身体时,身后的巨人的躯壳立即分崩离析。完好无损的天伤仰望了一下头顶,乌云再一次挤走了雪云,头上的整片天空已经快要被乌云占满。

“师父,徒弟好像真的有点自大了……不过,已经到了门前,为什么要离开。”

“天伤,回去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说话的是山门前的金刚石像,那三尊石像都有十米高,威严地俯瞰着脚下渺小的天伤。

虽然说从金刚的嘴里传来的声音,实jì

上却是那个女孩的声音,此时她的语气里少了一点威严,多了一分怜悯。

天伤仰望着这两尊怒目金刚:“师父,我在那里呆了二十年,只是为了知dào

他们到底在背后做什么勾当,并且亲手摧毁这个肮脏的组织。这二十年我没有白花,杀掉那么多人,我也知dào

了够多,知dào

的越多,我的想法就越坚定,但是关于那个核心的秘密,我始终还是不知dào

。唯一能问的人就是您了师父,你曾经亲手构建过他们的组织。”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叹:“回去吧,我不会告sù

你的。”

“师父为何叹息?”

“我的妥协是为了所有妖类的未来,这个时代已经不需yào

再流血了,你收手吧!”

“现在的我们还有未来吗?他们口口声声的正义不过是块遮羞布,这块布下面藏着什么样的罪恶,师父您不会不知dào

吧?”

“那你想怎么做,让我们和他们退回到过去那个黑暗的年代?”

“不,我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妖类主宰的世界,用强dà

的武力压制所有人类的世界!暴风雨后的晴天,才是真zhèng

的和平!”…,

“我绝不会答yīng

!”威严的声音打断天伤的话。

“师父,你的骨子里到底是一只妖,还是一个人类!”

石像沉默着。

“回答我!”

“可笑的问题!天伤,力量的制衡远比你想象得要复杂,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如果你再多活几百年,就会知dào

这个时代的和平来的多不容易。”

“是吗?您倒是提醒了我,只要这个时代不再和平,大家才会想着去改变……看来,我的暴力是时代的必需品了!”

“无可救药!”一声怒斥,那个声音说,“我改变主意了,你会死在这里,连同你那愚蠢的正义观一起消失!”

两尊金刚突然动起来,巨大的降魔杵向着天伤的脑袋砸下。

天伤所站立的地方立即被巨大的烟尘吞没,石雕金刚也随之崩毁,烟尘散去,天伤站在那里,身上防御的冰壳慢慢剥落。

“那么,我也改变主意了!”

……

锦断正哼着歌在采路边的野花,编成一个花环,转身对陆苏说:“我给你戴上!”

“好傻!”

“快点,把头伸过!”她命令道。

“是!”

恭恭敬敬地伸过脑袋,锦断突然把一个东西塞到陆苏的嘴里,他尝到一股又苦又恶心的汁液,立即反应过来。

“啊哈哈哈!”锦断大笑起来,随手把花环揉碎,向上一扬。

“我就知dào

你不是那种会编花环的人,好恶心啊!”虫子的味道在嘴里挥之不去,苦得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好吃吗?”

“我说好吃,你会吃吗?”

“那就多喂你几只!”

“我是鸟吗?”

这时有一只麻雀落到陆苏的肩上,不停地用喙啄他的侧脸,他随手赶了一下,麻雀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下,又落在肩上。

“这个鸟要和你接吻啊!”锦断说。

“怎么可能!”他用手指碰了一下麻雀的肚子,毛绒绒的,麻雀居然还在啄他的脸。

“这只鸟好奇怪啊!”

连锦断都发xiàn

了,陆苏当然也意识到了,他发xiàn

麻雀啄他的动作很有节奏,时快时慢,暗暗在心里数着。

长长短,长短长……

突然脑袋一激灵:“SOS!是求救信号!”

“难道是麻雀蛋被掏了?”

“可能比这个要严重吧!我们走。”

话音刚落,麻雀便飞了起来,向一个方向飞去,两人紧跟在后面。麻雀显然是那个衣碧派来的,那么强的人也会求救,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第184章 神圣屠杀

梦境的战场中,天空已经被电闪雷鸣的乌云占满。

那间山庙宽阔的院子里一片狼籍,到处散落着石雕的碎片,天伤用袖剑指着地面:“师父,你的梦境很高明,但我的精神力却比你强dà

。真想对付我,就拿出点真格的吧!”

面前那高大的庙宇上,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狮子吼,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站在屋瓦上,身上披着黄金的战甲,威武庄严。

白狮子在屋瓦上一踏,向着下面的天伤扑过来,天伤向后避开,地面被那只狮子震得粉碎。它怒吼一声,接连向天伤挥动前爪,掀起的罡风简直让人站不稳。

面对这疯狂的进攻,天伤不住向后退,这时身后的山门突然被一个庞然巨物撞开,沉重的山门居然像纸片一样轻飘飘地在半空中飞舞,出现在那里的是一只高大的白象,披着琉金的挂饰。

象鼻从后面卷过来,天伤避无可避,一回身,向袖剑划向象鼻。大象吃痛缩回了鼻子,趁着这个机会,身前那只狮子突然扑过来,如同一阵白色的旋风。

“太慢了!”

天伤一拳打在狮子的下颚,随势抓住它的鬃毛,另一只手的袖剑刺进狮子的胸口。一转身,天伤抓着重达千斤的狮子向后一扔,狮子那庞大的身体像炮弹一般飞出,打中了白象,两个巨兽一起从山门上滚了出去。

这时,他感觉到有一片阴影向自己笼罩过来,本能地向后一躺,一只大鹏从自己胸前掠过,刀子样的利爪在胸前刮开了几道血犁。

天伤向后一翻,袖子里突然伸出一条长长的锁链,向半空中击出,紧紧地拴住了大鹏鸟的爪子。

它停在半空中,奋力地扑动翅膀,巨大的力量扯得下面的天伤几乎要被拖起。

天伤猛然一使劲,大鹏鸟被拖了回来,然后天伤的身体旋转起来,那只大鹏鸟变成了铁链上的铅球,旋转的途中不断地砸坏庙宇的围墙,发出凄惨的叫声。

“滚吧!”

天伤一松手,铁链便脱手出手,巨大的离心力让那只鸟飞了出去,巨大的身躯重重砸进大雄宝殿,那里立即变成一片废墟,这只鸟也奄奄一息了。

天伤冷笑一声,向前迈步,当他走到被砸毁的大殿门前,里面突然飞出十几把利刃。他身体一翻,避开大部分利刃,最后避无可避的两把用手接住,一挥手向前方扔去。

刀却打在了大殿正中央的黄铜佛像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师父,连佛也要请来吗?”

天伤落回地面,毫不犹豫地迈进大殿。大殿高大雄伟,正中间的莲花座上端坐着一尊佛像,两侧是十八罗汉像,比起普通寺庙里见到的罗汉像,这里的罗汉像似乎更加面目狰狞。

“天伤!”声音是从那尊大佛里面传来的,仍然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就让这里的神佛送你上西天吧!”

“我正好想见识下师父的梦境!”

两侧突然传来喀嚓喀嚓的金属断裂声,那些罗汉铜突然从腰部裂开,从那里长出两只大螯和八只爪子。

裂开的罗汉像慢慢升起来,驮着这些罗汉半身的,居然是一只只奇大无比的寄居蟹,它们驮着铜罗汉从神坛上跳下,八只爪子快速地在地面爬动着,慢慢向天伤包围过来。

一把铜剑突然斩落,天伤向一旁微微闪过,用手按住了那只铜剑,视线向上看去。只见那个寄居蟹上的铜罗汉活了过来,两眼闪烁着光亮,此时正因为无法从地上拔出宝剑而无声地嘶吼着。…,

不仅仅是眼前的这尊,寄居蟹身体上的十八尊罗汉像一起活了过来,各自挥舞着手里的兵刃,向天伤打来。

他突然抓紧地面上那把巨大的铜剑,向后一掷,从一只寄居蟹的身体正中结结实实地贯穿,中剑的蟹痛苦地挣扎着,上面的半身罗汉铜像也掉了下来,摔成了碎片。

铜眉、铜杖、布袋一起砸向天伤,他向上一跃,从袖子里甩出铁链,拴住上方的一道横梁,把身体荡飞了起来。

在这一片令人胆寒的刀兵碰撞声中,天伤稳稳地落在一个罗汉的脖子上,从两袖伸出袖剑,向下一斩,把它的双臂齐齐切断。

然后,他再次甩出铁链,把近前的两只罗汉像拴在一起,身体向上一跃,从横梁上方跃过,再从另一侧落下,把两尊被拴住的罗汉吊到了半空。下面的寄居蟹居然也被拖了起来,看样子铜像和蟹是一体的。

上方的铜像的攻击,下方是蟹螯的攻击,这怪诞至极的组合,如果不是在梦里,怎么可能看见。

不,也只有他的师父千慧才能构造出这样光怪陆离的梦。

大殿里刹时间变得混乱不堪,金属的碰撞声,墙壁的碎裂声,剧烈的撞击声,天伤游刃有余地在这些怪物中闪转腾挪,避开攻击,伺机反攻。

虽然这是梦,但死在这里就等于真的死了,所以他不敢大意!

十八只罗汉蟹转眼只剩下五只,这时天伤再次跃过,避开一只蟹的攻击,突然身后传来刀刃破风的声音,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天伤被这五把飞刀打中,落到地上。

落地之后,他顺势一滚,避开一只罗汉蟹的攻击,然后拔下背后的飞刀。这些刀比普通的刀要大,形状与其说是刀,不如说更像莲花瓣。

他抬头看见那只静止不动的大佛,显然这攻击是从那里打来的。

但这时不是思考的时候,五只罗汉蟹还在疯狂的攻击,一分神,他被那巨大的蟹螯击中,身体弹飞出去,撞断了一根柱子。

倒在地上的天伤擦了下嘴角的血,惨笑一下:“师父果然是师父!”

天伤已经意识到,有个更大的东西要出现了。

轰然一声巨响,铜塑大佛缓缓从神坛上离开,载着它行走的东西不是脚,也不是什么动物,那东西有点匪夷所思。

莲花座的每个花瓣都变成了无数只刀片,这些刀刃莲花不停地绽开,刀尖像万千只尖尖的脚,点在地上。大佛居然被下方这不断变幻着的无数把刀刃载负着慢慢移动,一边移动一边发出机械转动的生硬响声。

远远看去,那不断变幻刀刃莲花闪烁着鳞鳞的金光,衬托着上面的大佛庄严神圣,不可欺近。

突然,几十道刀刃莲花翻转出来,向天伤打来,他连忙在地上翻滚,身后,那些刀片深深地插进地面。

那不断变幻的万千把刀刃莲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发射过来,天伤无论跳起还是跑动,都甩不开它们。

大殿里立即变成了一个肆意屠杀的所在,那五只倒霉的罗汉蟹被无数钢刀贯穿,大殿的墙上,柱子上,都钉满了钢刀。

天伤翻滚着躲到一个大柱后面,甚至没有喘上一口气,柱子应声而断,锋利的刀片从他腹部贯穿,带着他的血,颤微微地钉在前面的地面上。

天伤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跑,跳,但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突然,整个大殿倒塌了,在烟尘弥漫的废墟里,天伤的身上钉满了刀片,他徒然无力地跪下,倒在地上。

这场神圣的杀戳结束了,大佛下面的刀刃莲花座也停了下来,那尊大佛依旧结着手印,神态端详。

变成废墟的庙宇一片死寂,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狂笑着说:“师父,你看看上面!”

上方已经被大片灰蒙蒙的雪云占领,雪花飘进了庙宇的院落里。而原来电闪雷鸣的乌云被挤到了角落里。

毫发无损的天伤站在那片废墟的后面,禅房的前面:“师父,你的本领是造梦,而徒儿的本领则是控zhì

!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大殿时,真zhèng

的我已经绕了过来!师父,心象妖技的战斗,骗过对方的注意才是关键,这可是您教我的!”

禅房的门自动打开,小女孩出现在门口,目光冰冷:“做的不错,但这里是我的世界,我可以控zhì

一切!”

突然几条蛇从天伤的脚边出现,把他紧紧缚住。被缚住的天伤仍旧在冷笑着,身后,汹涌的大雪正在覆盖大殿的废墟,和那上面的大佛。

“你唯一控zhì

不了的,是我!”天伤的身上剑光一闪,那几条缚住他身体的蛇被齐齐斩断,手里的袖剑还在滴着血。

“天伤,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再让你前进一步!”

禅房的上面突然有巨大的毛绒绒的爪子探出,那只爪子居然有三米之高,一步就从禅房后面落到天伤面前。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只不过蜘蛛的身体是一尊六臂修罗的半身铜像,他的每只手上都抓着一把剑。

修罗空洞的双目里突然闪出红光,他的身体伴随着金属挤压的声音动起来,六只宝剑挥舞起来。

站在那里的天伤却丝毫不惧,他举起袖剑,映照在自己冷笑的脸上。

头顶上,乌云和雪云的交战变得更加猛烈了。

第185章 梦境崩毁

那只麻雀在前方引路,两人飞快地穿过树林,到了小路,前方突然出现一大片被毁坏的树木,地上是大大小小的坑,还有大片死掉的麻雀,看样子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

陆苏的视线向前看,突然注意到那里躺着一个没有四肢的人,地上还散落着被斩断的四肢,不过早已坏死。

“是衣碧!?”锦断惊讶地说。

似乎已经精疲力竭的衣碧抬起脑袋,惨然一笑:“你们总算来了。”

“出了什么事?”

“天伤回来了!”

“天伤!?”

陆苏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和他们在S镇狭路相逢。

“先帮我把这东西拿掉吧,我已经没有力qì

了!”

陆苏拧开那古怪的黄铜装置,扔在地上。衣碧被斩断了四肢,满身是血,看上去非常惨,不过精神还算好。除掉了束缚,她躺在那里,开始一点点修复。

“地上还有你的断肢,吃掉会不会快一点?”陆苏问。

“异想天开,吃自己的身体什么也不会发生!妖只能吞别的妖。”

“哦,还有这种事?”

听上去有些古怪,但显然这样的规则是在鼓励妖类相杀。

“吃他吧!”锦断笑着,一拍陆苏的肩。

“用不着,我的妖力还算足够。”

衣碧一边缓缓修复四肢,从断肢里长出骨头,肌肉,血管,慢慢覆盖起皮肤,她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与天伤遭遇的事情,衣碧已经完成修复,但新长出的身体一时还不能灵活使用,连站起来都比较困难。

因为之前也断过手脚,所以陆苏知dào

,表面上是生长出来了新的肢体,其实内部的神经系统仍然在修复,就算物理层面上完全复原,重新建立反射弧也需yào

时间。

这个过程他自己最快也要十分钟左右,实力为一阶的衣碧可能要快一点。

“我们去会会他!正好,我很想找人打一场,试试我的局部控zhì

!”锦断捏着拳头说。

“不,你们打不过他的,更何况,他的妖技,你们会被控zhì

的。”

“我们比较特殊!”陆苏说。

“对!”

“是吗,难怪师父会说……虽然我很不愿意把你们卷进来,但现在我没的选,请你们帮我一次吧!”

“哦~揍死那个栽赃的混蛋!”锦断斗志高昂地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前走。

“等下!”衣碧喊住她,“不要和他正面交手,如果你们以为天伤无法对你们使用妖技就能打败他,那真是异想天开,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帮手。如果可以,请你们救出师父,只要能逃掉就行!另外,带上它们吧!”

她张开嘴,从喉咙里出来两只麻雀,分别落在陆苏和锦断的肩上。

“好恶心,从嘴里出来毛绒绒的东西。”锦断皱着鼻子说。

“喂,别说出来啊!”陆苏低声对锦断说,其实他也觉得好恶心,这个女人难道不能正常点发动妖技,不过转念一想,从身体上出现麻雀的妖技怎样都正常不了。

衣碧没心情说笑,她说:“我的妖技原本就是感知型,这两只麻雀看到的东西就是我看到的,带上它们,作为联络,我一旦能动就立即过去!”

“联络,怎么联络?”

“叽叽叽就是停下,叽叽叽就是撤tuì

,叽叽叽就是行动。懂了吗?”

“呃,这有什么区别吗?”…,

“好麻烦!苏,我们走!”

两人快速离开之后,衣碧艰难地爬起来,扶着一棵树,自言自语道:“师父,一定要坚持住啊!”

她艰难地捡起地上的刀,刚长出的四肢活动起来一阵阵的刺痛,动作也很缓慢。赤脚踩在落满树叶的地面上,脚上的感觉却是麻木的,仅管如此,她还是咬着牙向前走去。

……

“啊!”

天伤的身体弹飞了出去,在地上连连翻滚,停下之后他用手撑着身体爬起来,擦了下嘴角的血,身上已经到处是伤。

他的面前,那个女孩静静地站在禅房下,而那只蜘蛛和修罗像合体的怪物正威严地守卫在女孩的身前,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

“果然还是低估了师父!”天伤不甘地说。

粗长的蜘蛛腿向前移动,一步踏在天伤的前面,怪物向下一俯身,六臂修罗手里的剑向天伤斩来,避开其中两把,最后一把却从天伤的颈项间划过。

六只手臂的动作无法全部预测,天伤在被剑划到颈项的瞬间本能地向后一避,他蹲在地上,摸着脖子上的细长伤口,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为何,他完全无法击败它!

躲闪的动作越来越慢,意识越来越模糊,而怪物后面站立的那个小女孩,却仍然保持着一脸的威严。

“连我最自信的精神力也敌不过师父了吗?”他喃喃着。

“天伤,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前进一步!”

“如果连这一步都无法迈出,还不如死在这里好了。”

“无论你坚持与否,错的永远是错的!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天伤,原谅师父这一次吧!”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天伤狼狈的脸上凄然一笑。

面前的修罗高举宝剑,对准天伤没有防备的后脑勺斩下,两人都明白,死在精神世界里,就等于真的死了。

就在宝剑要把天伤的脑袋切成两半的时候,他突然抬起脸,那张脸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脸,修罗的剑停在这张脸上。

“苏铭!”

小女孩叫出了这张脸的名字。

“师父,你果然还是无法对这张脸出手啊!”

“卑鄙,居然用这种手段!”

陌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得yì

的冷笑,变成深迹的天伤站起来,修罗的宝剑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慢抬起,仿佛生怕伤到这张脸。

“天伤,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了,你变成一个死人的模样对我没有意义!结束了!”小女孩最后威严的声音似乎是向那怪物发出命令。

修罗的剑迟迟没有落下,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红色的光开始变得黯淡。

“真的没有意义吗?师父,就算你想杀我,内心深处也无法对这张脸出手!”

抓住这个机会的天伤突然从地面跳起,攀住修罗的后背,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割下一刀。身后那巨大的怪物轰然倒地时,他已经落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惊愕的眼神和坚定的眼神相互对视着。

天伤推开禅房的门,里面却出现无数道门,向无限的深处延伸。

“师父,原谅我这一次!”

他把门关上,然后一脚踹碎门扇,再次打开的门里只有一全纯白的空间,天伤毅无反顾地迈了进去。

天空中,雪云突然大片地涌过来,乌云快速地消散,在这片充塞天地的大雪中,大地开始猛烈颤抖,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在天地间回荡。…,

这是精神世界正在崩塌的标志。

那个小女孩惊恐地瞪大眼睛环顾着四周,突然抱着脑袋,痛苦地大叫起来。她蹲在地上,狂风呼啸在头顶,大雪快速地淹没她的身体,渐渐,一切都变成白色。

天伤睁开眼睛,突然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回到现实的他依然站在小屋的外面,身后的秦瑟和天伤正昏迷着。

两人这时也睁开眼睛,秦瑟扶着自己的脑袋:“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铁牙也做了个奇怪的梦!”

“BOSS,你怎么了?”

天伤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喃喃地低语着:“原来如此,这就是答案吗?”

“BOSS?BOSS?”

天伤撑着膝盖站起来,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结束了!”

“哎,结束了?什么结束了?”

他没理会秦瑟的话,看了下面前的房子,迈步向前走。

两人跟在天伤后面,秦瑟十分不解,今天到底干了什么事,先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被一大群自己追杀,然后又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躺在棺材里,外面一片白茫茫的大雪。

“好多绵花糖啊,不可以吃,牙会疼的!”铁牙咬着手指,似乎也在回味刚才的梦。

他们跟着天伤进了那间小屋,院子里养着一些鸡,铁牙的眼睛久久无法从它们身上挪开。天伤推门进去,古朴的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这里的光线很暗,看不见天伤脸上的表情,但秦瑟好像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最后,三人进到了里屋,那里有一张古朴的禅床,上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面壁而坐,看不见她的脸。

秦瑟环顾四周,木几上的铜香炉袅袅地流淌着紫色的烟,架子上很多线装的书,还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装置,比如玻璃盅里的死蛇,刻着符咒的一块石板,黄铜做成的天象仪。

有两件事是可以确认的,第一,这个老人是天伤的师父;第二,她死了!

身上不但没有妖气,甚至没有活人的气息,这个人已经死了,坐在那里死去了。

“BOSS!”秦瑟抬头看了一眼天伤,注意到他的眼神黯淡无光,那双眼睛似乎像两个深隧的井,完全看不见下面藏着什么。

“师父,原谅我!”天伤的声音低到近乎耳语,只有一旁的秦瑟听见了。

这时铁牙凑过去,咬着手指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下天伤:“老大,可以吃吗?”天伤似乎没听见,铁牙以为是他默许了,便张开嘴咬向那具尸体。

这是秦瑟第一次目睹天伤的怒火,她认识天伤一直到生命的结束,都没见过他这么愤nù

过。这一幕后来一直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里,让她永远都不敢违背这个BOSS。

天伤一转身,极快地打在铁牙的脸上,用如同雷鸣般的恐怖声音暴吼道:“不~许~碰~她!”

铁牙的身体瞬间撞穿了侧面的墙,在墙上留下一个人型的洞。他一直飞出三十米远,一路撞断树木,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上面还冒着阵阵的细烟。

秦瑟颤抖着转过脸,吓得连话也说不出。

“我们走!”盛怒之后的天伤嗓音还有些嘶哑。

“是……是,B……BOSS!”

面对这个如此恐怖的男人,此刻的秦瑟根本不敢有一点点违抗。

第186章 强敌楚千雀

离开那间小屋之后,天伤都一直没说话,他看了下三十米外不知是死是活的铁牙,对秦瑟简短地说了句:“去治疗他!”

“知dào

了!”

那暴怒一击打断了铁牙的全部肋骨还有腰部的脊柱,内出血更是一片汪洋恣肆,剖开鼓鼓的肚皮就能喂饱一座古堡的吸血鬼。

秦瑟替他治好了内伤,把他扶起来,铁牙好像严重脑震荡,走路摇摇晃晃,嘴里还地喃喃地说:“牙,牙掉了!”

“乖,我帮你捡起来了。”

“谢谢妈妈!”

把他扶到天伤面前,天伤伸出手,铁牙像个小动物似地打了个寒噤,一动也不敢动。天伤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铁牙不说话,秦瑟问:“BOSS,我们回去吗?”

“恩!”

“我真没用,这次也没帮上忙。”

“不用自责,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天伤把两手并拢撑着下巴,遥望着远处:“去除妖师的总部,揪出他们最黑暗的秘密!”

“好!我巴不得想要杀人了!”

“走吧,你扶着铁牙,脑袋坏了吗?”

“牙,牙没了!”

“看样子没坏!”秦瑟说。

天伤站起来,突然朝一个方向定定地看着,秦瑟问他怎么了,天伤说:“有妖气,两只,阳属性的,正在赶过来!”

“和我同一属性啊!”秦瑟笑了下,“BOSS,交给我吧!”

天伤看了下她搀扶的铁牙,依旧神志不清的样子:“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这两个人向这个方向来,而且跑得这么快,十有八九是来管闲事的,让他来对付吧!”

“他?铁牙吗?”

“怎么可能!我说的是他!”

天伤转动袖子中的法阵镯,一道白光乍现,遍体鳞伤的楚千雀滚到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

“哇,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活物是不能用法阵召唤的,他居然没死已经是奇迹了,这小子好像吞吃过不少妖,才有这样的恢复能力。”

“明明一点也不厉害!”

天伤的周身出现雾气,楚千雀突然从地上爬起,两眼无神,像具木偶。天伤转动法阵镯,一个木条钉起的箱子出现在楚千雀旁边。

“拦住赶过来的人,能拖多久拖多久!”

他如此命令道,楚千雀依旧神情木然。

“好了,我们走吧!让这个傀儡陪他们玩玩吧!”

三人离开的时候,秦瑟指着楚千雀的脸说:“混蛋,你记住了,我叫秦瑟!”

……

陆苏和锦断一路赶来,快要接近那间小屋时,前面突然有个人影拦住去路,还没看清,那人已经举起手里的双枪向这边开火。

“小心!”

两人一左一右闪到树后,粗大的树干被一阵猛烈的射击扫烂,地面上溅起泥土。

锦断靠在树后,向陆苏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从侧面包抄过去,然后自己拔出双刀。陆苏发动倒转,手里多出两把枪。

锦断的身体从树后跃出,那家伙向她连续开火,锦断一边向前奔跑一边用双刀挡开子弹,突然,她定定地楞在那里。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陆苏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手握双枪的人居然是楚千雀,只见他表情木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身上夸张地挂满了手榴弹。

看见锦断停在那里,楚千雀毫不犹豫的举起枪,向锦断射击,锦断本能地举刀去挡。但子弹在碰到匕首的瞬间突然变成了手榴弹。…,

“当然!”

轰然一声巨响,锦断的身体被炸飞了,她在地上滚了几下,把刀插进地面稳住身体,满脸是血,上面钉满了手榴弹的碎片。

把子弹变成的手榴弹吗?

显然这是楚千雀的“娼妇之心”无疑,但他所认识的楚千雀没有这么快的反应,眼前这个楚千雀似乎有点不对劲。

“楚无赖,给我闪开!”锦断愤nù

地吼起来。

“过来,他被催眠了!”

“什么?”

话音未落,楚千雀抬枪一阵扫射,陆苏冲出去,抓住锦断闪到了另一边的树后。

“楚无赖被催眠了?”

“恩,显然是这样!”

“那我们怎么办,打醒他吗?”

“不可能吧!”催眠的人只能听见催眠者的命令,外人是无法唤醒他的,“打断手脚,让他动不了。”

“恩!”

突然锦断手里的匕首变成了两枚拉开保险的延期式手榴弹,陆苏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按住她的双手。

“倒转!”

但还是迟了一步,手榴弹爆裂的瞬间才被抵消掉,两人覆在一起的手掌都被炸得面目全非!

“我宰了你!”

“等下,别冲动!”

陆苏一把按住锦断,把她拖到离楚千雀十米外的距离,从树后面探出脑袋确认了一下,那边的楚千雀此时正在向这里移动,表情麻木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第一次意识到娼妇之心是这么可怕的妖技,十米之内,楚千雀可以任意调换他们身上的东西。难道要裸奔不成!

“真是讨厌的妖技,像他的人一样讨厌!”锦断嫌恶地说,一边修复被炸得稀烂的手掌,“苏,有办法吗?”

“裸奔!”

“去死,我才不会做这么丢人的事!”

“……”

认识楚千雀这么久,因为这家伙毫无战斗力,他基本上没把楚千雀视作妖类,从未想过有一天和他交手会是什么样子。

“锦断,和他保持十米的距离!”

“明白!”

锦断刚要冲出去,突然身体定在那里,转过脸来:“保持十米距离?那我还打个屁啊!”

这倒是事实,锦断是近战高手,中远距离完全无计可施。

陆苏把手里的两把枪递给锦断:“用这个!”

两人一左一右冲出,楚千雀已经接近这边,注意到他们的动静,立即举起手中的枪,向两个方向开枪。

一边后退一边寻找掩护,但身上还是中了两枪,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高速移动中还能打这么准。

“楚无赖,死吧!”

锦断突然从身后长出两只辅臂,一边用辅臂快速挡开子弹,一边开枪射击。虽然她的办法很好,但准头却非常差,几枪都打在楚千雀旁边的树上。

趁着对方的注意力被引开,陆苏爬上一棵树,对准下方的楚千雀开枪。两枪分别打穿他的双肩,但子弹打进他的身体,居然像打进烂木头一样无声无息,他丝毫没有痛苦的反应。

据说被催眠的人可以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看来,此时的楚千雀已经变成一具只知dào

向前冲的杀人机器。

他抬起无神的双眼,盯着上方的陆苏,一抬枪,对准陆苏连续射击。然后,子弹在半空中变成了手榴弹,轰然一声在陆苏的身前炸开了。

“苏,没事吗?”

“恩,没事!”

站在树上的陆苏面前出现一辆竖着的商务车,这辆车挡掉了手榴弹的炸弹。…,

“哈哈,你就不能变点别的!”

“来不及了嘛!”

“你不是说十米距离就是安全的吗?”

“子弹是在十米之内被调换的,他的妖技不但能调换物体,还能调换物体的运动状态!这是很麻烦的事情,如果比子弹还大的东西按子弹的速度移动,打中可能会要命的。”

“不懂!”

“质量乘以速度等于输出功率,没学过?”

“你和没上过学的人说这个,我怎么会明白!”

这时楚千雀对准锦断连续开枪,两枚子弹在半空中变成了之前锦断的两把刀,锦断本能地用辅臂去抵挡,结果辅臂被打碎了。

“哇!”

“懂了吗?”

“楚无赖,你把我惹火了!”

锦断把辅臂修复,身体一转,刀子一样锋利的辅臂齐齐斩断一棵大树,大树倒下的时候,锦断在树身上重重踹了一脚。

粗重的树干飞了出去,趁着树干在前面作掩护的时机,锦断已经从后面冲了过去。

“喂,小心啊!”

陆苏知dào

拦不住,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紧紧跟在后面,如果锦断身上出现异状,就立即用掌中倒转替她抵消。

初次见面的时候,楚千雀说过陆苏可能是他的克星,因为他的妖技可以抵消楚千雀的娼妇之心,现在还真是庆幸这件事。

前面飞着的粗大树干突然停在那里,看样子是被楚千雀用双手接住了,下面可以看见他的腿。那粗大的树干居然向俩人横扫过来,锦断用辅臂接住,整个身体居然被那巨大的力量推向一侧,两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

“苏,现在!”

“知dào

!”

楚千雀抬枪要向陆苏射击,陆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一推一折,楚千雀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他的肘部同时传来一声脆响。楚千雀立即向后跃去,另一只手从身后拔枪射击。

他的动作极快,一发子弹已经打中了陆苏之后,他才发动掌中倒转,让楚千雀的枪消失掉。

突然间,陆苏的身体定在那里。因为他注意到楚千雀胸前的带子上少了一枚手榴弹,而拉环还留在那上面。

同一瞬间,他感觉到肚子里有个东西突然出现。楚千雀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

糟了,手榴弹在肚子里!

第187章 错过

楚千雀打进陆苏肚子里的子弹,突然变成了拉开环的手榴弹。感觉到肚子里有个滋滋作响的东西时,陆苏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

想都不用想,立即按着自己的肚子发动掌中倒转!

那致命的东西消失的瞬间,楚千雀突然扑向了陆苏,推着他的身体撞向后面的一棵大树。那一边,锦断被一阵剧烈的爆zhà

淹没其中,完全不知dào

刚才那个瞬间楚千雀做了什么,显然他让陆苏不得不自救就是为了有机会对锦断下手!

眼前的楚千雀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强敌。

他举手一只手,五只指甲突然变得又长又锋利,向陆苏的脸刺来。陆苏向侧面一躲,楚千雀刀子一样的手扎进了树干,然后他一击头锤重重地撞在陆苏的脸上。

一瞬间头晕目眩,清醒过来才看见楚千雀自己也撞得满头是血,到底用了多大的力qì



陆苏抓住楚千雀插在树干中的那只手,向下一拉,硬生生折断了他的腕骨。但楚千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向陆苏打来!

靠在树上避无可避,只能用手接住这一拳,这一拳的力qì

真是大得惊人!然后陆苏肘部一曲,猛击楚千雀的肘弯,趁他双手被制住的时机,还以一击头锤。

额头的骨头撞在楚千雀的脸上,能听见楚千雀脸骨破碎的声音。不能松懈,陆苏又是一击头锤,撞得自己都有点头昏,然后又是一击。

三击头锤打完之后,楚千雀的鼻子已经被撞断,满脸是血,但他居然毫无反应。用额头向陆苏猛撞过来。

楚千雀的头锤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自己的鼻子也断了!

果然和一个被催眠的杀人机器战斗,不打死或者打昏对方就没有意义。视线一片模糊中,陆苏看见楚千雀的脑袋向后仰,正在准bèi

下一击头锤。

硬顶这一招肯定会要命的!

无计可施的瞬间,陆苏张嘴要去咬楚千雀的脖子,猛然想起他是阴属性,不能咬。

但因为这个咬脖子的准bèi

动作,楚千雀的头锤落在他肩部和颈部的连接处,疼虽然疼,不过比脑袋中招要好受多了。陆苏用肩部向前一撞,把他从身前撞开,同时自己也向前一步,撤回右手,五指长出长长的指甲,全力贯穿楚千雀的肚子。

虽然之前目睹过很多次,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招式!手掌贯进别人肚子里,能感觉到那里滑腻腻的肠子。

不能留情!

他撤回手,再一击,这一次居然从腹中直接贯穿,从后腰伸了出去。楚千雀突然像怪物一样暴吼一声,双手一推,陆苏的身体飞了出去,撞断了后面的大树。

楚千雀站在那里,肚子上的洞和被折断的手腕慢慢愈合,两只指甲尖尖的手在身侧打开,慢慢向陆苏走来。

陆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让另只手也张出长长的指甲,深呼吸一口,调整一下状态。

对方是个完全没有疼感的机器,击打要害的意义不大,只能剥夺他的行动力!

楚千雀突然全力奔跑,陆苏伏在地上,后腿一蹬,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陆苏借着冲撞的势头,用肩部撞在楚千雀的腹部,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两人停下时,陆苏压在楚千雀的身上,楚千雀用尖尖的指甲刺向陆苏的脸,他闪避开,用指甲贯穿他胳膊的根部,长长的指甲刺穿了肩胛骨,从背后伸了出来。…,

“嗷!”

陆苏不敢相信,这声怪物样的嘶吼居然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原来生死相搏的时候,自己也会真zhèng

变成一只噬血的妖。

他刺进楚千雀肩部的指甲一旋,想要扯掉他的胳膊,突然自己的腹部一凉,显然是被楚千雀的另一只手打穿了。

两人的手同时向后一扯,楚千雀的胳膊被卸了下来,陆苏的肠子被拖了出来。然后两人快速分开,陆苏撑着地面艰难地喘息,但断臂的楚千雀居然仍旧一脸麻木。

大口的血从喉咙涌上来,陆苏吐了一口血。

他扔掉手里的一团肠子,向陆苏走来。陆苏想站起来,却根本站不起来。内脏的痛是全身痛觉最难定位的,往往感觉某处痛,其实是另一个地方发生了病变,也就意味着,腹部的剧痛会扩散到整个身躯,现在他的整个身躯痛得像要麻木了一样。

和一个没有知觉的家伙互殴,果然还是不行啊!

“苏!”

说话的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陆苏抬起头,看见锦断站在一棵树上,身后长出四只辅臂,全身被炸得遍体鳞伤。

“交给我吧!”

遍体鳞伤的她微微一笑,这笑容一如往常地让陆苏感到温暖。

她向一只蜘蛛一样从上方扑了下来,长长的辅臂刺向下方的楚千雀。楚千雀向后一翻,避开锦断的攻击,原来被催眠的他也知dào

锦断的六只手是不可能防御住的。

锦断动作用辅臂在地上一撑,身体轻盈跃起,攻向楚千雀。楚千雀的枪和手榴弹都用光了,之前那无耻的换牌也没法用了,一旦进入近战阶段,果然锦断才是真zhèng

的王者。

一边进行着单方面的虐杀,锦断一边教育着陆苏:“笨蛋,想近战靠蛮力是不可以的。每只妖都有举起一辆车的力量,但是单纯依靠蛮力,是最蠢的办法。”

“呜,知dào

了。”

“特别是不要纠缠在一起,那样虽然能有效打击,但却无法防御!即使是近战,保持距离也很重yào

。”

“记住啦!”

“还有哦,刚才是不是你在怪叫?打架的时候切记不要激动,虽然激情很重yào

,但是保持理智更重yào

……嗷嗷,楚无赖,死吧!”

锦断突然大叫起来,用长长的辅劈把楚千雀按在地上。

不能冲动这一点,好像完全没说服力嘛!

这时锦断已经制住了楚千雀,她用长长的辅臂,分别按住了楚千雀仅剩的三只手脚。楚千雀被按在地上,仍然在拼命挣扎。

陆苏已经让内脏止了血,修复的事情等等再说吧,他爬起来,走过来,看着地上仿佛疯子一样的楚千雀。

“砍掉四肢!”他说。

“你还真下得了狠心啊,有一天我变成这样,你也会这样吗?”

“那就温柔地砍掉你的四肢!”

“哼,如果被催眠的是我,你一定打不过我!”锦断邪恶地笑了一下,举起空出的那只辅臂,然后重重落下。

她说的,倒是真的,如果被催眠的不是楚千雀而是她,那绝对是一场巨大的噩梦!

刀子一样的尖指甲从根部切断了楚千雀的胳膊,然后是左腿,右腿,最后,楚千雀变成了一尊没有手脚的“雕像”。

陆苏的手里出现一个黄铜装置,那是之前他摸过的妖力锁,他把妖力锁扣在楚千雀的断肢上,再拧紧它。

四个断肢都做了这样的处理后,陆苏说:“好了,这样就不会再袭击人了!”…,

这东西的原理似乎是一发动妖力就施放电流,这样的话楚千雀就算想妖力暴走也不可能,天伤留下的这东西倒是意wài

的方便。

“我们快点过去吧!”

“楚无赖就扔在这里吗?”

“放在这里更安全吧!”陆苏看了下前面的小屋,不知dào

天伤在不在那里,如果在的话,等一会势必又是一场大战。

“哦~走吧!”锦断踢了一脚楚千雀,把刀收进鞘里,转身向前走。

回头看了一眼楚千雀,被切掉四肢的他还在不住的挣扎,身上不时有电流的火花在闪烁。陆苏暗暗担忧,这个催眠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会解除。

心象型妖技,看似虚无空幻,其实却很可怕,因为对方毕竟都是一个个活物,一旦被控zhì

,整个战斗就会立即结束。

如此一想,天伤也许将是他们遭遇的最强对手!

两人走近那间小屋时,陆苏就注意到墙上有个人形的洞,地上还有一道深深的沟,一直延伸三十米,一路撞断不少树木。

难道这里发生过大战?

两人直接从破洞里走进去,却看见里面的摆设都完好无损,床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面冲着墙壁。

“千慧婆婆!”

“前辈?”

叫了两声,对方没有答理,陆苏上前,当手触到千慧的身体时,才意识到她已经死了,身体已经开始变凉。

“来晚了!”

陆苏注意到,有两只麻雀站在桌子,定定地注视死去的千慧。这两只麻雀是之前衣碧让他们带上的,刚才和楚千雀交手的时候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原来衣碧的分身先一步赶到了这里。

这么说来,从他们和楚千雀交手的时候,天伤那伙人就已经离开了。

背后突然有脚步声,两个人转过身,看见衣碧站在那个破掉的洞口处,正无声无息地流着泪。

第188章 妖的起源

衣碧没有哭太久,她擦掉眼泪,低低地说:“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

“我们现在追吗,天伤那家伙应该没走远!”锦断问。

衣碧摇摇头,黯然地说:“算了,我已经不知dào

要怎么面对他了!”

“要帮忙埋掉前辈吗?”

“不需yào

!”

之前老头说过,妖死了之后不被吞吃,很快会消散掉。来之天地灵气,归之天地灵气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方便。

衣碧从禅床下找到一个红木的盒子,边缘处包着铜皮,她抚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黄铜打造骷髅头,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符咒。骷髅头的顶部开了一个凹槽。

另外还有一个包起的纸包,不知dào

里面是什么。

“师父是符咒学的专家,这是她留下的,让我在她死后打开。你们走后她说你们很特别,也许有一天能阻止天伤,虽然我不想把你们卷进来……”

“天伤也是我们敌人!”锦断说。

“是吗?”衣碧把那个铜骷髅头正放在桌上,然后她打开纸包,里面是黑黑的粉末,她把这些火药一样的东西倒进了骷髅头顶部的凹槽里,“师父留在这里面的是一段话,一起听吧!”

“那东西是录音机吗?”

“是一段梦!”

她把凹槽中的粉末点着。点火居然用的是一只ZIPPO打火机,在这样的环境中,看上去相当违和。粉末被点燃之后,滋滋地释fàng

着蓝色的火花,骷髅上那密密麻麻符咒此起彼伏地闪烁起来,看上去相当梦幻,有紫色的电流环绕着它跳动闪烁。

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但想必是千慧把一段精神能量贮藏在这里,用符咒的力量来激活它,释fàng

出来。

凌乱的电流越来越强,大到越过了三人的身体,落在架子上的黄铜装置上,整个房间变得奇妙起来,四处是乱飞的电流。

但三人站在桌子旁边,却安然无恙。

突然一道白光无声无息地炸开,把三人一起吞没其中,当视线再次恢复时,陆苏发xiàn

自己站在一道曲廊中,下面是平静的荷花池。

衣碧站在旁边,打量着四周,感慨一声:“师父的梦境一如既往的真实啊!”

梦境里的衣碧穿着T恤和牛仔裤,两手插在兜里,头上还戴着一个宽檐帽,不过身后那标志向的辫子还在。

比起村姑的打扮,这副模样倒是充满中性美,甚至可以说很酷。

注意到陆苏惊讶的视线,她酷酷地一笑:“这是的人格具象化!”

“说明你内心狂野吗?”

“应该说我的内心比较像男孩,因为要习武,所以性格也变得很像男孩!说起来,你们俩到梦境里的样子倒是和现实中一样,果然是内心简单的人,特别是那个圣骨妹妹!”

她的视线向一侧望去,陆苏也往那里看,结果大吃一惊。

锦断居然正在用两只辅臂吊在曲廊的上端,用另两只辅臂在抓水里的鱼,注意到两人在看她,笑嘻嘻地转过脸,叫道:“喂,这里的鱼真的可以抓啊!”

“现在是抓鱼的时候吗?”

“烤来吃怎么样?”

“圣骨妹妹,结束之后我请你吃吧,镇上的烤鱼也相当不错呢!”

“哦~好耶!”锦断一提美食就来了精神,把鱼远远扔了出去,水面上发出咚的几声响,然后她收起辅臂,跟了过来。…,

三人沿着曲廊向前走,陆苏向四周看,这里是一座江南的庭院,四周有翠竹假山,优雅安静,要是住在这种地方,大概连时间也会变得慢下来。

荷叶上的水珠,水中游动的锦鲤,甚至云彩的倒影,一切都像真的一样,不禁让人怀疑这里真的是梦吗?

衣碧突然加快脚步,喃喃地念叨着“师父!”

前面的亭子里,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是之前给他们撑船的那个。穿着素色丝裙翠色罗衫,梳着古代发髻,头穿碧玉簪的那个少女,正在用手里的饵食喂下面的锦鲤,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脸,用澈净如碧空的双瞳注视着三人。

虽然典雅端庄,但那庄严中略带威严的神情却让人丝毫产生不了妄想。

“碧,你来了!”

“师父!”

衣碧跪了下来,深深地低下脑袋,锦断好奇地打量着亭子的里侧,陆苏正在犹豫要不要一起跪下时,那个少女说:“起来吧,碧!”

“是!”

“你到这里来,就意味着现实中的我已经死了。惜别的话就免了吧,我要把我的秘密告sù

你们!”

你们?陆苏疑惑地向少女脸上看去,低声问衣碧:“这里的前辈认识我们吗?”

“我当然知dào

!”回答他的是少女,她的眼睛直视着陆苏,被那澈净的双瞳注视着,似乎感觉内心都要被看穿了,“这个梦境并不是封闭的,而是与现实中的我精神相连,现实中我的记忆与这里的我是相通的,一旦联系断开,或者说那边的我死去,这个梦境就会被激活。”

“好难听懂啊!”

“不必介yì

!”名为千慧的少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款款地走到池边,背对着三人,用空灵的声音开始诉说。

“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复杂,混沌初开之时,那是一个黑暗的妖魔混战的年代,妖类的厮杀毁灭世间的一切,最终一切归于平静。然后,毁灭中有了新生,那就是人类的出现,一代又一代的人类文明交替着,这是个漫长的岁月,远古妖魔混战时散落在世间的妖魄也开始萌生,有一些借助自然的灵气幻化,有一些被人类的力量炼化出来,这就是天产妖和炼化妖!”说着史诗般的往事,千慧那深邃的双瞳转向两人,“对了,你们大概不知dào

,碧就是一只天产妖!”

衣碧是一只天产妖!?

被这爆zhà

性的事实冲击着,陆苏一时惊愕地说不出话!一直以来他都听老头说世上还有野生妖类的存zài

,那是个很古老的种族,几乎快从妖战的舞台上消失了。

说起来,之前也遇见过一只天产妖,就是那个原型是天羊的凌百步。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就便当掉了,大概等级相当低吧。

他的视线转向衣碧,对这种惊讶的目光,她只是报以淡淡一笑。

“衣碧,你的原型是什么?”锦断没心没肺地问出了妖类间相当忌讳的问题。

“我的原型是一只风灵,百鸟的尸骸凝聚而成的妖!”

“哦哦,虽然不知dào

是啥米,但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难怪可以操纵麻雀啊!一时间想问的东西太多了。

千慧笑了下:“说起来,衣碧的年龄比我还大,天产妖的寿命从来都比炼化妖要长很多!体质也更强dà

。”

“不,师父活的时间更长。”

千慧点下头:“不过是在梦里。”…,

“前辈请继xù

说吧!”

意wài

的小插曲结束后,千慧用那空灵的声音继xù

诉说着:“人类之所以苦苦追寻炼妖之道,他们最开始的目的,是用炼化妖来对抗天产妖,但是被炼化出来的妖类很难控zhì

,毕竟人类的力量有限,他们并不知dào

,妖魄从来都不是无中生有的,每个妖魄的深处都藏着远古的记忆,小小的炼化炉只不过是加快了人格化的过程。”

“前辈,妖类不是还有禁止打伤炼化人的规则存zài

吗?”被疑惑困扰着,陆苏忍不住还是打断了千慧的话。

千慧的目光落在衣碧身上,衣碧笑了下:“要是打伤了炼化人,会怎么样?”

“让被控zhì

的妖在短时间内变强啊!”这是他有过亲身体会的,锦断在旁边“恩恩”地点头。

“那你仔细想一想,这个规则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是鼓励妖类杀掉主人!”

陆苏的脑袋突然像被敲了一下,一下子顿悟过来!

原来如此!

“那这些规则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存zài

?”

千慧说:“规则只不过是用语言解读出来的禁忌而已,一直以来就存zài

,只是被慢慢发xiàn

而已。妖的规则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目的!”

衣碧接着说:“那就是让我们抛开一切去厮杀和吞噬!”

千慧接着说道:“其实,无论是天产妖还是炼化妖,都有着共同的起源。在人类称之为南北朝的年代,大量的术士追寻着炼化之术,隐藏在世间的妖魄被大量幻化出来,但这些被炼化出来的妖根本不听从主人的吩咐,于是发生了妖类的第二次动乱,人类的文明差点毁于一旦。但人类毕竟是人类,这个聪明的种族开始寻找克制的法门,于是,除妖师出现了,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我们一边进行着宿命的相杀相噬,一边和那些天敌进行着漫长的战斗,一直到近代,这场战斗才开始平静下来。

“在这漫长的战斗里,人类,这个擅长学习的种族开始借助妖类的力量。于是就有了妖兵的出现,每把妖兵都是一个被抽离的妖技,妖兵远比妖类本身要可怕!拥有妖兵的除妖师终于在这漫长的战斗中占得上风,连我们妖类也终于开始畏惧人类了!”

制作妖兵的人,居然是除妖师!又是一个爆zhà

性的真相,陆苏惊愕不已。

“猎杀妖类,制作妖兵,获得力量!人类本身有一个很大的劣根,那就是贪婪,渐渐的,这场持续千年的战斗,开始有了功利色彩,除妖师除妖的动机,变得不再单纯,变成了为了得到妖的力量!力量的天平开始倾斜,那是一个黑暗的年代,大量的同类被残杀,然后被抽取妖技!一直到三百多年前,几只强dà

的妖类向人类发起反攻,这一次,除妖师们见识到了我们的力量,于是,力量的制衡出现了,双方终于愿意和平相处,人类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不可以再残杀人类!”

衣碧插了一句:“后来就有了除妖师每年除掉一个城市里十只威胁最大的妖的规定,这也是我们妖类整体默许的!”

原来如此!陆苏暗暗惊讶着,他一直以来以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原来也有这么漫长的根源。

千慧背着双手,久久的沉默着,然后用她那空灵的声音说:“然后,是我的往事!”

在这深沉的时刻,锦断突然大煞风景地问了句:“婆婆,那国外呢?”

第189章 被隐瞒的过去

被锦断大煞风景打断,千慧居然笑了出来:“真不懂礼貌,你这小孩!”

锦断吐了下舌头:“很想知dào

吗?”

“碧,你说吧!”

“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不同的历史,师父说的大部分确实是这里的事情。但就像所有国家都有过王权,所有民族都学会了造酒……”

“这比喻跨度真大!”陆苏低声吐着槽。

“我没那么口才嘛!我要说的就是,虽然各国的情况不同,但大致是一样的过程,虽然有些微小的差异,比如俄罗斯曾经建立过妖的军团,欧洲中世纪用炼金术来炼化妖类,人和妖相处最好的国家是冰岛,最差的国家……是这里!”

“我们还真不幸啊!”

“比起过去,要幸运多了。”

面对这冲击性的事实,陆苏不禁有个疑问:“人类为什么要隐瞒呢?”

“人类没有隐瞒!一直就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隐瞒的住呢?”

“为什么我是人类的时候从来不知dào

!”

千慧接口道:“人类对我们族类的隐瞒是从近代开始的,那个年代我们和他们的战斗已经渐渐平息,我们被他们夺走的力量被用到了其它的地方。那就是除妖师之间的派系战争,这也是人类的劣性使然,一旦拥有力量,就会把这力量对准同胞。

“这场丑陋的权力战争波及到了全世界,妖兵被大量使用,很多除妖师踩着同类的尸骨爬到了上层。近代的各个国家都有过一场大的权力交替,仔细想一想,你就会明白这其中的意味。成为他们力量的妖兵被隐瞒,妖的存zài

也被隐瞒了起来。一代人老死,一代人新生,几代人交替之后,渐渐的,世界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然后是我的一些往事。大约在几十年前,这里的除妖师仍然在进行着内部战争,权力结构有了一个不稳定的雏形。那个时候,我加入了他们,为他们构建现在的除妖师上层。但是,这个组织并不单纯,妖兵的制造仍然在秘密进行着,内部依然充斥着各种勾心斗角,还有与其它国家的力量制衡要维持。可以说,现在的和平是畸形的,但它毕竟是和平,我目睹过太多同类和人类的死亡,我只能尽我所能地来维持现在的一切。

“天伤,他并不是一个本性邪恶的人,他的想法曾经和我一样,要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我们有了分歧,天伤想用武力摧毁现在的一切,建立一个妖类控zhì

人类的世界。我虽然是一只妖,但我并不赞从他的想法,人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dà

,要顽强,我们已经流过太多的血,才有了今天……所以,作为一个亡灵,我请求你们,去阻止我这个疯狂的徒弟吧!”

“前辈,如果天伤得手会怎么样?”

“梦幻泡影,这种单纯的想法不可能成功!”她说道。

衣碧说:“曾经有过一个妖的国家,后来被人类消灭了。人类的权力斗争就像大陆板块一样相互挤压着,如果其中一小块消失掉,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我懂了!”

“喂喂,我不懂!苏,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天伤真的建立了妖类的统治,最后我们会被别国联手消灭掉,玉石俱焚的结局!”

所谓的力量制衡,就是这个意思吗?不得不说,人类真是可怕!

“也许只有你们能阻止他,因为你们很特别。”…,

“前辈是指我们不会被催眠?”

“不仅仅是这样,我说的是你们的内心!”

陆苏默然地看着千慧,锦断斗志饱满地说:“哦~交给我们吧!”

但陆苏心里还是有点犹豫,不是不相信千慧的话,一个死去的人当然不会说谎,但是,他们和天伤交手,有几成胜算!

梦境中的千慧看穿了陆苏的内心,她说:“不必急于一时,现在的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但我能看见,将来的你们一定可以打败他。”

“好吧,我答yīng

!”

这次是真心的答yīng

,少女形状的千慧微微一笑,居然意wài

地妩媚。

千慧又坐了下来,对两人说:“我送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话要对碧说。”

“赶我们走?”锦断不客气地说。

“没大没小!”衣碧说,“师父这个梦本来就是留给我的。”

“哦哦,怎么离开呢?”

俩人的身后突凭空出现一扇门,门就站在那里,里面却是一片纯白的空间。这倒让陆苏想起了机器猫的任意门。

俩人告辞,钻进门里,那扇门便在身后关上了。这里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锦断咬着手指说:“应该抓几条鱼的!”

“抓到能带出来吗?”

“这倒也是,哈哈!我们去吃鱼吧。”

突然想起来,昨天答yīng

涂无鱼带锦断一起去吃饭的,昨天那么盛情招待自己,最好今天能还一顿才心安理得。

“今晚就去,一鱼八吃!”

“不要,我要一个人吃!”

还在闲扯吃的话题,突然四周的白色渐渐散去,周围又变成了千慧的书房,床上还坐着千慧的尸体,那个装置已经不亮了,而衣碧正木木地站在旁边。

回到现实之后,脑袋里有一阵微微的痛,这一次在梦里呆的时间不长,所以也没有之前那么剧烈。

“呼,回来的感觉真好!跟老太婆说话,大气不敢喘一下!”锦断没心没肺地说,“果然还是老头好。”

“老头哪里好了?”

“哎,可以跟他毫不客气!”

仔细一想,好像跟老头从来没客气过,他也从不介yì

这些。要是跟千慧这样正经的老太太常处,大概也会很无趣吧,就算梦里她的人格具象是个小女孩,那种无形的威压还是存zài

的。不过比起说话本身,千慧告sù

他们的那些妖的真相倒让陆苏觉得受益匪浅。

“老太婆的尸体为什么没消失,是不是诈死?”锦断居然上前去碰千慧的尸体,结果它倒向了一旁。

“喂!”陆苏吓出一身冷汗,“你呆啊,我们在梦里呆的时间,在现实里一分钟都不到!一分钟怎么可能会消失,水蒸气吗?”

“难怪……”锦断若有所思地沉吟着。

“难怪什么?”

“嘿,我以前干掉一个家伙,一次吃不完,把两条腿放在冰箱里,三天之后居然不见了。我还问顾之是不是他偷吃的!”锦断一脸开朗地说着极其可怕的内容,要是被哪个警察听见,估计立即会把锦断当成变态按倒在地。

“你还学会贮藏食物了啊?有这个必要吗?”

“我当时是想,如果以后受伤了,可以吃这两条腿来治疗的嘛!”

“你真是会过日子的人!”

“嘿,才发xiàn

?”完全没听出讽刺意味的锦断爽朗地笑起来。

不过,千慧的尸体还倒着,因为是死人,所以倒的样子和常人睡着完全不一样,脑袋从床沿搭了下来,两只眼睛大睁着。…,

这是陆苏第一次看见千慧的脸,虽然是真老太太,但和梦里那个小姑娘但有几分神似。不过这个模样也太尴尬了。

陆苏看了下衣碧还没醒,便伸手去扶千慧的尸体,但怎么推她也坐不直了,锦断在旁边说:“歪了!”

“什么歪了,又不是挂画!”

“重心啊!你重心歪了怎么可能坐的住!”

“哦,原来如此!”

他扶正千慧,目测一下大概可以,就松了手。千慧的尸体停了一下,陆苏正要跳下来的时候,尸体突然倒向了自己。

“前辈,饶了我吧!”

他转身托住千慧的尸体,大概就是那种温情地抱住恋人脑袋的动作。锦断突然好奇地凑过来:“苏,你说尸体消失之后,这个大金牙也会消失吗?”

“有大金牙?”

“你自己看!”

“哦!”

陆苏把脸凑过去,瞧千慧嘴里,动作相当可疑。

就在这时,衣碧醒了!

“你干什么!”

“啊,没有啊……”

……

数秒之后,陆苏从墙上撞穿了出去,在墙上留下一个人形的洞,他的身体在地上犁出了一道十米长的深沟,最后撞在一棵树上。

伴随他飞出去的是衣碧发狂的暴吼,还有锦断脸上似有若无的坏笑。

艰难爬起来的时候,全身骨头似乎都要断了似的,他犹豫了一下是要拔腿跑掉,还是回去道歉。

然后他选择了后者。

这一次他深刻地体会到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的道理,之后衣碧一直不和他说话,告辞的时候也只是和锦断说了声“再见”。

“衣碧姐姐,你以后怎么办?”

“……”

“喂,衣碧,你以后怎么办?”锦断又问了一遍。

“我留下来整理下师父的遗物,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

“你会去报仇吗?”

“……”

“喂,你会去报仇吗?”

“我不知dào

!”她答道,深深地低下头去,看样子此刻她的内心很复杂吧。

两人告辞之后,陆苏一路上还在自语自言:“没有看到金牙啊!”

一旁的锦断已经憋笑憋的快要内伤了。

第190章 楚千雀,像雕像一样活着

也许是梦境里知dào

的事情太过冲击,两人一直走出很远,陆苏才猛然想起忘了一件事。

“啊,我忘了一件大事!”

“金牙的事?”

“别跟我提金牙了!”

“嘿嘿!”

“楚千雀还在树林里躺着啊!”

“哦,楚无赖果然太没存zài

感了,我们到底是丢下他不管呢,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在这里等下,我去把他弄回来!”陆苏远远跑开的时候还在对锦断喊:“站在那里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知dào

啦,真烦耶,我又不是五六岁的孩子!”

“你是四岁的孩子!”

陆苏远路返回,丢下楚千雀的地方就在千慧隐居的小屋外,而且大战之后那里的树林一片狼籍,很容易就找到了。

被砍掉四肢,扣上妖力锁的楚千雀正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断肢处有一阵阵皮肉烧焦的味道,他的头发也竖了起来,全身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概被妖力锁限制住妖力的时候,他仍然在不停的挣扎,被催眠的他此时只有战斗的意志。虽然心里满满的对不起,但是细想起,楚千雀的运气还真是好,如果不是之前捡便宜吃了五百只妖魄,大概根本承shòu不了这样的折磨。要不是天伤留下的这个妖力锁,大概他早就妖力暴走然后死掉了吧。

正要把楚千雀抬起来,陆苏突然想到一个很重yào

的问题,不知dào

天伤的催眠多久才能解除,要是一辈子都不解除,那楚千雀岂不是只能像雕像一样活着了?

“对了,我去问下衣碧!”

自言自语着,陆苏放下楚千雀,朝那边的小屋走去。千慧的禅房墙壁上还有两个人形的洞,根本就不用从门里进去,当他走向洞口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里面有一阵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吃什么。

然后,他看见衣碧伏在地上,正在吞噬着千慧的尸体,已经快要吃空了躯干。虽然吞噬对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惊悚素材,但此时看见衣碧在吃千慧的尸体,陆苏居然有种莫名的恐惧和疑惑。

之前明明因为他碰过尸体而大发雷霆,而且说要让千慧的尸体自行消失,为什么他们刚一离开,这个女人就开始吞噬了?

难道她表面上装出那副样子,实jì

上却藏着私心?千慧这只一千五百年的妖,她的尸体肯定蕴藏着大量的妖魄!

以为目击到了阴暗的真相,正准bèi

悄悄转身离开时,衣碧却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她转过脸,那张满嘴是血的面孔乍一看上去似乎格外让人胆寒,而且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了丝冰冷的杀意!

但这异样的神情转瞬即逝,衣碧有些做贼心虚似地移开视线,问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我把我那个朋友忘在门前了。”

“哦……”

陆苏暗想已经撞破了,也无所谓了,这种情况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才更奇怪吧。

“衣碧姐,你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师父?”

“……”

“难道你想让自己变强,然后去找天伤报仇?”

“怎么可能……我再想变强也不会吞噬自己的师父,毕竟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百年了,我不可能动这种下作的想法!”

嘴上沾着血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丫淡定过头了吧!

“……”陆苏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换作别人肯定先骂一顿无耻再说,不过衣碧太厉害了,招惹不起。…,

结果只能用不能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是师父的遗训!”

“遗训?在梦里对你说的?”

“恩,师父让我吃掉她的尸体,不要让她的妖魄消散掉。虽然不情愿,不过我只能这样做了!”

“哦,慢吃,我先走了!”

“回来!”

正要转身离开的陆苏被衣碧厉声叫住,他心里一惊,要灭口不成?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你不用这么怕我吧,小孩。”

“差点被你打成瘫痪,怎么可能不怕你!那个,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问你有什么事!”

“有件事要问你,我那个朋友被天伤催眠了,现在斩断了四肢,用妖力锁暂时让他安稳下来,但是我不知dào

天伤的催眠多久才能解除!”

“就是来问这个?”

“恩!”

“其实心象型妖技不是人类的催眠,但道理差不多吧。要是他已经停止了妖技的发动,那这个状态大概会持续一到三天,还是看本人的精神力强弱!”

“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吗?”

催眠实质上和睡眠不一样,很不一样,外力是无法唤醒本人的,被催眠者只能听见催眠师的话。

“再其它的心象型妖来帮忙。”

“这附近有吗?”

“没有!”

“白说嘛!打扰了,我先告辞了!”

刚要转身,衣碧又喊了一声:“回来!”

“我压根没走!还有什么事?”

“我会去找你们的,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和天伤交手,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们一把。”

“谢谢!”

“不过我还是不介yì

太早和天伤交手,我和他三十年没见,没想到我居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衣碧姐,你有什么打算?”

“师父不在了,以后一个人生活吧,也许有一段时间会适应不了,不过总是要适应的。你们呢?虽然你们亲口答yīng

师父要阻止天伤,你自己的打算呢?”

“我们才刚刚摆脱一件很麻烦的事,如果可以,我想平静地生活一段时间!”

平静,已经多久没有平静地生活了,陆苏自己都快忘了。

“也好!”

“我走了,这次是真走了,还有事吗,衣碧姐?”

“你可以不用这么怕我的!”

“以后也许会不怕吧,也许有一段时间会适应不了,不过总是要适应怎么不怕你的。”陆苏学着衣碧的话。

“哼!”衣碧轻笑一下,“滚吧,小狐狸!”

回到那片林子里,陆苏把楚千雀背上。背一个没有四肢的人,明显感觉轻不少,不过却抓不稳,最好只好抱在怀里往前走。

和衣碧说话耽误了不少时间,担心锦断会乱跑,他一路狂奔回去。

锦断正坐在一只树杈上,悠闲地荡着两条玉腿,看见陆苏在下面焦急地找她,便用野果向下丢陆苏的脑袋。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跑掉了呢!”

“嘿,着急坏了吧!”

“下来,我们回去了。”

“哦~”锦断轻盈地落下,揪了下楚千雀的耳朵:“楚无赖,现在就醒来,我让虫婷跟你去约会!”

楚千雀木木的脸上没有反应。

“哎,像死人一样!用冷水泼呢?”

“没用的!”

“唉,真是不省心啊!”

两人走到大路,有辆出租车开过,锦断招了下手。那个司机本来是要停下的,但看见陆苏怀里抱着的楚千雀,立即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喂,你去死吧!”锦断抓起一块石头,对准远去的出租车掷去。

“我觉得,我们抱着他,坐车是不可能了!”

“跑回去呗,这点路算什么?”

“关键是到了有人的地方,可能我们没走到酒店就被人抓起来了!”

“从楼上跳过去嘛!”

“问题是这里是S镇啊!”

古镇那边全是低矮的旧式民居,商业区那边店铺林立,只有几幢高楼。完全没法像在C城那样,在楼顶和楼顶之间跳跃移动。

“……”

两人把目光集中到问题根源的楚千雀身上,昏迷的楚千雀歪斜着脑袋,一脸木然的表情。

“等天黑呢?”陆苏说。

“不要!会饿死的。”

“……”

“有别的办法吗?”

“这次真没有了!”

他摇了下怀里的楚千雀,长叹一声:“楚兄啊楚兄,我怎么把你弄回去呢!”

仿佛是他的叹息有了回应,路的另一端突然开过来一辆运石灰的轻卡,开得很慢。当轻卡通过两人身边时,司机的眼神一下子直了。

那天上午,这个司机在派出所里,结结巴巴地说自己运送的石灰被两个砍人的变态抢走了。

同样是那天上午,陆苏和锦断抱着一尊没有手脚的石膏像大摇大摆地穿过闹市,路上有人惊讶地问:“这个是大卫吗?”

“对,就是大卫!”

“不太像啊,特别是鼻子……哇,大卫的脑袋歪了!”

“没还定形呢!”陆苏爽朗地答道。

一旁的锦断微笑着“恩恩”地点着头。

第191章 葡萄糖不是糖

回到酒店房间,第一眼居然看见虫婷正在哼哼着歌张罗一桌饭菜,第一眼以为走错房间了,然后陆苏看见老头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抽烟。

虽然他们只不过早上离开,中午回来,但这其间却在梦境里呆在足足七天,再次见到俩人居然倍感亲切。

“喂,陆苏你回来啦!”

一起进门的锦断咬着嘴唇低低骂了一声:“妈的,看见我也不打招呼,越来越没家法了!”

“你们又不是一家人,别骂人,太有损形象了!”

“FUCK!”

“你就会这一句吧?”

“FUCKYOU!”

“好吧,两句!”

把楚千雀版的大卫放在桌上,因为要伪装石像,所以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抹上的石灰。锦断不客气地对虫婷说:“母狗,你瞧瞧这是谁?”

“……”默然不应。

“虫婷,你瞧瞧这是谁?”

虫婷凑过来,自动无视锦断,走到“石膏”前看了一会:“这是什么,哇,好大的存钱罐?”

“你家存钱罐长鸡鸡啊!”

“哦……虽然不知dào

这个雕像是谁,但看到这张脸我就有种想揍他的感觉!好奇怪啊!”

还好现在的楚千雀什么也听不见,不然会不会伤心欲绝呢?

老头用烟斗敲了下“石膏”的脑袋:“这不是楚千雀吗,手脚呢?”

“砍了!”

“你砍的?”

“老头你果然是慧眼啊!”

“哼,出了什么事?”

“喂,陆苏,老爷爷过来一边吃饭一边说吧!那个谁把门关一下!”虫婷招呼道。

锦断冷着脸,又冒出一句“FUCK!”

大致把早晨遇到的一连串事说了一遍,老头越听脸色越阴沉:“千慧这个老婊子!”

“你怎么也骂人。”

“我骂的是死人!”老头说。

“为什么要说‘也’?”锦断瞪了他一眼。

“我错了!”陆苏低下头。

老头接着说:“千慧这个多事的婆娘,自己徒弟管不住叫别人帮忙,你们就傻乎乎地答yīng

了?”

“本来嘛,天伤和我们也有过节啊!”

“愚蠢!说过我们不招惹天伤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说你们啊太年轻!唉,先吃饭……克骨丫头亲手做的饭菜,尤其是那个鱼!”

看着这一桌饭菜,陆苏由衷地赞叹:“好厉害,一上午的时间就能弄出这么多啊!喂,老头,酒店让虫婷用厨房?”

“老爷爷和人家认识,说了几句就让我用了!”虫婷笑容满面地说。

“老头你认识酒店的人?”陆苏问。

“吃饭!”老头打着马虎眼,低头扒饭。

陆苏疑问的眼神转向虫婷,她说:“好像很熟的样子,老爷爷就拿烟斗一边开玩笑地敲那个厨师的头,一边让他把厨房让出来,然后人家就答yīng

了!”一边说一边还抓着筷子模仿老头的动作。

“哦!”

赤果果的威胁啊!不过一早上没见,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变好了似的,会不会因为除了虫婷之外,大家都很不客气地喊他“老头”。

或者是反过来,因为老头格外关心虫婷,所以虫婷对他很礼貌。

陆苏夹菜,扒了一口饭,原材料很新鲜,看样子是早上亲自去买的,做的也很不错,以家常水准来说算是相当可口了。

“还可以吧!”虫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其实眼神里已经期待满满了。…,

“鱼不错!”没想到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是锦断,一桌的几人都短暂地惊讶了一下,明明俩人关系一直不好的。

“哦!”虫婷含糊地应了一句,脸上一阵微红,大概她也没想到锦断会称赞她。

“我是说,鱼不错!”锦断一丢筷子,抱着双臂,趾高气扬地说,“做的太差了,本来不错的鱼被你做的像屎一样!”

“你胡说!”虫婷一拍桌子,愤愤地站起来。

“咳!”老头低低咳嗽一声,提醒着,“吃饭呢!”

“我胡说吗?料酒的味道太重了,你害pà

去不了鱼腥,放了太多料酒,结果本来的味道也没有了。还有哦,煎鱼的时候一面糊了,另一面没煎透,只好用味道很浓的汤汁来掩饰。三流水平还来做鱼,不自量力!”

“……”紧盯着锦断的虫婷没有说话,但放在桌上的手却握起了拳,白皙的脸上也变得一片绯红。

“不过,青菜炒得还不错!”锦断说,然后继xù

打击,“你也只能炒炒青菜了,小孩子不要学着做鱼,不自量力!”

“……”虫婷愤nù

地颤抖着,大概辛苦做出一桌饭菜,被人一棍子打死实在难以接受吧。这种感觉陆苏也体会过,对自尊心的杀伤力简直无以复加。

锦断“哼”了一声,陆苏好像还听见她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跟我斗?”

不过一直以来锦断吃东西都很随便,经常吃垃圾食品,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味觉。

注意到他和老头惊讶的目光,锦断微笑着说:“其实啊,我的舌头可是很厉害的哟!”

“完全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被‘看’出来呢!”

“克骨丫头,坐下吧!”

“哦!”虫婷默默坐下,沉默不语地扒着饭,被刘海遮住的脸部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啊,人家一上午买菜做饭,就没一句好话?”老头责备着。

“嘿,我说的是事实嘛!”

虽然老头和陆苏还是表扬了一下饭菜质量,但吃饭的整个过程中,虫婷都没有抬起头。锦断则面带微笑,享shòu

着此刻的胜利。

陆苏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锦断说:“人家比你小一岁啊!”

“所以要教育!”她答道,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明显是在报复虫婷之前对她的不理不睬嘛!

结果,一顿饭吃完,鱼还剩下很多,虫婷默默收拾着碗筷,陆苏说其实可以打电话叫服wù

生的,虫婷长长地“呃”了一声:“不习惯使唤别人,总有种作威作福的感觉!”

“居然知dào

这个成语啊,了不起!”

“我是初中毕业哟!”一直闷闷不乐的她,再一次自信地夸耀起她的学历来,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

果然是个内心单纯的姑娘。

吃完饭,锦断躺到床上去玩PSP,老头坐着抽烟,视线一直不离开椅子上的楚千雀,此时他仍然是雕像模式,全身抹着雪白的石灰。

老头突然冒出一句:“楚千雀不吃东西?”

陆苏看了下椅子上的楚千雀:“吃不了!”

“这个样子,不饿死也会渴死的吧!”

“这倒也是!”之前打架的时候消耗很大,加上断肢的流血,得想办法给他补充点营养。

“浇水可以吗?”老头说。

“你当他是植物啊!”

“植物人和植物是一回事吗?”…,

“不是,再说楚千雀是被催眠了!”

“哦……有那种什么糖来着?萝卜糖还是西瓜糖?”

“葡萄糖?”

“对,就是这个!吃这个管用,我听人家说,吃不了饭的时候就吃这个!”

“那是点滴啊,你没生过病吗?”

“我老人家从来不生病!”老头诚实地说。

“我回头去下药店,买一瓶回来!”

“我也要尝一块,看看啥味道!我老人家也长长见识。”

“……”

“我也要!”床上的锦断说,一边还在意淫着,“到底是葡萄做的糖,还是做成葡萄样子的糖,一听名字就想尝尝,口水都流下来了。”

虫婷也很眼馋着看着陆苏,那眼神就是在说“我也要!”

“好!”陆苏说,“等会我买一大瓶回来,大家喝……不,是吃到饱!”

“好耶!”锦断和虫婷一起叫起来,这方面俩人倒是意wài

地默契。

临出门的时候,陆苏交代一声:“老头,你帮楚千雀洗一下,石灰抹在身上太久不好!”

“圣骨丫头闲着呢!”

“我没空!”躺着的锦断大声回答。

“我也是!”老头说。

“你总不能叫虫婷给他洗吧……”

“麻烦!”老头敲了下烟斗站起来,走向楚千雀。

咦?好像一下子就答yīng

了!陆苏惊讶地想道。

半小时后,陆苏从药店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进门一看,虫婷在用影碟机看奥特曼,锦断坐在沙发里玩PSP……楚千雀被摆在一个大花盆里,老头正拎着一个花洒在给他浇水。

陆苏一阵惊愕,手里的葡萄糖溶剂差点掉在地上。

“老头,你在干吗?”

“洗!”

“洗你妹啊!”

“我老人家没有兄弟姐妹!”

“你不能这么欺负楚千雀啊,他又不是植物!”

“是植物人!”

“我和你说过了,植物人和植物不是一码事。再说……”

“哼,不伺候了!”老头一扔花洒,转身走了,“我老人家从来没帮人洗过澡!”

让他做平常的事果然是个错误的选择。

陆苏走上前,看见花盆里居然还有土,楚千雀的两条断腿埋在里面。被浇上水,石灰水在他身上流淌着,模样看上去格外沧桑。

“为什么还弄土?”

“怕他大小便失禁嘛!”老头答道。

“……”

“小子,葡萄糖呢?”

“对啊,葡萄糖呢?”锦断放下PSP。

虫婷看见陆苏手上的大袋子,赶紧慌慌张张地按暂停:“我也要吃一块!”

三人凑过来,陆苏把几瓶装有葡萄糖溶剂的玻璃瓶放在桌上,三双期待的眼睛立即黯淡了。

“这不是糖,是水!”老头说。

“老头,你认字吗?”

“去死吧,你骗我们!”锦断说。

“绝对没骗?”

“是甜的吗?”虫婷不死心地问。

“不会好喝的,放qì

吧!”

这两个没常识的货和一个老古董在陆苏的解释下终于上了一课,但是当陆苏抱着楚千雀去洗澡的时候,回头一看,三人已经打开了一瓶葡萄糖溶剂,一人喝了一口。

然后,三人脸上的表情一起变得灰暗了。

第192章 老头的过去

(有空去贴吧瞅瞅吧各位,虽然现在木有人)

“OK了!”

陆苏后退一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被正放在桌上的“雕像”楚千雀,身后放着一个衣架,上面挂着两个点滴瓶,两根长长的输液管一直延伸下来,从他两肩扎进的针头往身体里输送葡萄糖。(按常理是扎手臂,但楚千雀现在没有手臂)

第一次给别人输液还真是不习惯,摆弄了半天居然也露得像模像样,陆苏心里很欣慰。断肢上扣着黄铜打造的妖力锁,还有楚千雀那木头一样的脸,搭配着后面的高档红木衣架和简陋至极的两瓶葡萄糖溶剂,看上去很像一副后现代的雕像作品。

“拍张照片吧!”陆苏得yì

地说。

锦断依旧在沙发上打PSP,不过换了一个姿势,虫婷仍然在专心致致地看奥特曼,老头坐在那里抽烟,三人对陆苏正在做的事完全无动于衷。

“那是啥玩艺!”老头问了句。

“输液啊!”

“能治好他?”

“治不好,不过能提供营养!”

老头盯着一滴滴落下的葡萄糖溶剂,突发奇想道:“用那个瓶瓶往身体里输稀饭可以吗?”

“老头,你要杀人啊!”

“有一次我老人家被人打掉了下巴,妖力已经用光了,没法修复也没法吃尸体,活活饿了两天,差点没死!早知dào

人类还有这个玩艺……”

“整个下巴都没了啊?”

“对啊!”

“你好惨啊!”陆苏脑袋里灵光一现,突然说,“喂,我有个想法!”

“说!”

“我们可以把自己的血清制成注射剂,要是遇到像上次虫婷心脏被打穿的事情,可以用血清给自己注射!嘿,真是一个好办法,我怎么这么有才呢,啊哈哈!”想到这创意十足的点子,陆苏都禁不止乐了起来。

“……”老头默然不应,依旧一脸阴沉地在抽烟。

大概从来没生过病的他完全听不懂陆苏在说什么,现代医学对他而言,是一片常识的空白区,要不怎么会连葡萄糖都不知dào



“……”

“……”

“……”

老头终于打破尴尬的沉默,切换了话题:“小子,复数控zhì

学会了吗?”

“学会了啊!”

“我瞧瞧!”

“好!倒转!”

桌上同时出现三瓶葡萄糖溶剂,分别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陆苏说:“复数控zhì

的上限是十二,如果数量是三,只消耗三倍的妖力,六的话消耗十二倍妖力,十二的话就是二十四倍妖力。也就是说,我现在用一次十二倍数的复数控zhì

,一次性就消耗百分之四十八的妖力,接近于一半了,比最大功率的消耗量还大!”

“恩,看来方法是掌握了,妖力的控zhì

还太差。”

“确实!”

复数控zhì

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分流体内的妖力,虽说简单,在梦里也练了足足两天。新方法往往一开始还不如老办法,就像火车刚发明的时候还比不上马车的速度,但一旦熟练,则是质的飞跃。

“还要练啊!”老头一边说一边摸出装烟草的小盒子,丢给陆苏,“拿这个练,我定时检查!”

“……”

老头你这个爱占便宜的货!

“出去走走!”老头敲着烟锅,站起来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老头你几岁?”

“真没礼貌,我老人家活了上百年!”…,

“好吧,我陪你去折寿!”

两人准bèi

走的时候,躺在沙发里的锦断从PSP后面露出眼睛:“去哪?”

“散步!”

“过来!”她冲陆苏勾勾小指头。

“汪汪!”陆苏凑过去。

“哈哈,混蛋!”她一把抓住陆苏的衣领拖到近前,“买点零食回来吧,那种又稀又白,像人的脑浆一样的饮料叫什么来着?”

“酸奶!”

“对,就是这个!”

脑浆不止见过一次,却叫不上酸奶的名字,这种见识到底是没常识还是变态。

“还有那种像秋天的落叶一样的东西,又脆又盐的叫什么?”

“你在说啥,什么秋天的落叶!”

“我上次吃过来着,土豆炸的……”

“薯片啊!”

“对,就是这个!”

“别走,还有哈,还有那种软得像豆腐,吃起来也像豆腐的是什么来着?”

“豆腐?”

“混蛋,谁把豆腐当零食!”

“我老人家以前很喜欢吃豆腐!饭后也吃,吃这个能长寿。”老头在旁边插嘴道。

锦断看了一眼老头,自动无视掉他的话,对陆苏说:“是甜的,黄色的!”

一时间脑袋里只想着豆腐,居然猜不出这是什么了。

“我怎么感觉像在参加幸运52啊!”

“啥是幸运52?”

一旁的虫婷听见吃,早就把影片暂停了,在旁边流着口水听着,突然插了一句:“我知dào

,是布丁!”

“原来是布丁啊!”陆苏恍然大悟,“你看,还有场外观众帮忙,真像幸运52!”

“到底啥是幸运52?”

“一个节目,你自己去电视上看就是了……就这些吗?”

“就这些吧!”

虫婷举手说:“那个,我还想吃绵花糖!”

“好!”

锦断说:“这三样,加上绵花糖。”然后故yì

提高声音,“只许买我的份,听见没有!”

“太过分了吧!”

虫婷的眼神已经怒火微燃了。

“听见了吗?”

“听见啦!”

虫婷转过身,低垂着脑袋,继xù

看影碟。

陆苏要走的时候,锦断挤了下眼睛,竖着两只手指,用嘴型说:“买两份啦!”

“你还真是爱耍她啊!”陆苏小声说。

“要树立威信嘛!”锦断眼带笑意地说,“去吧,乖狗狗!”

“汪汪!”

“哈哈,混蛋!”

跟老头下楼,老头特意要坐电梯,他按了一下向上的键,陆苏说:“我们要下楼啊!”

“先上去看看。”

这个酒店的电梯是外部式的,四周全是透明的玻璃,渐渐伸到顶部,视野一片开阔,整个S镇尽收眼底。

“我老人家好久没飞了!”

“你会飞?”

“不会!所以说好久没飞了。”

“……”

老头指点江山:“小子,我以前在这里当知州的时候,这里到这里,全是良田,这一片是城镇,一片热闹繁荣。”

“骗我的!”

“……”

“居然不反驳,又在骗我!”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听我老人家说?”

“老头你的往事有几段是真的!”被骗了几次,陆苏不禁对老头的过去产生疑问。

“呃……被郑元打坏脑子是真的,还有,还有……”

“其它都是假的吧!”

“胡说,喜欢吃豆腐也是真的!”

“这有什么好理直气壮的。”陆苏突然想起千慧说的那些事,面前就有一个最好的询问对象,便问,“老头,过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真的是除妖师四处猎杀我们吗?”…,

“你已经把自己当妖了,不错!”

“早就是了嘛!说说过去的事。”

“过去啊,也像现代差不多,太平不了一阵子就要打,一阵子是我们妖占上风,一阵子是他们占上风,有时候大家都打累了,就太平一顿日子。”

“原来不是一直都在打啊!”

“怎么可能?”

“那你呢?”

“我喜欢吃豆腐!”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过去都在干什么,说实话!”

老头沉默着,缓缓道:“躲!”

“躲?”

“打起来我就躲,我老人家有好几个老巢,反正他们找不到我。除妖师都笨得像猪一样,见面也闻不到妖气,看谁像妖就打谁,干死过好多平民还有习武的人,有时候还打着除妖的名义下乡明抢,反正就是一群败类,啊败类!”老头愤愤然地说,“有时候我老人家看不过去了,就……”

“就跳出来主持正义?”

“就换个地方躲,实在看不下去了啊,那些个败类!唉。”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败类是杀不尽的!”

“你丫就一直躲?”

“也不全是躲,有时候我老人家也出来,看见有除妖师明抢,对方人又不多,我就……”

“就跳出来主持正义?”

“就趁乱顺走几件东西,不让这些败类抢光!哼。”

“……”

老头,你哪里像前辈的样子,比起人家千慧来……陆苏在心里咆哮着。

注意到陆苏鄙视的眼神,老头脸上的些尴尬:“小子,其实我老人家真的跳出来主持过正义。有一次我带着几十个兄弟,抄掉了除妖师的本部,那一仗真是漂亮啊,把那些个女除妖师强奸了一遍又一遍,把男除妖师扒光了抹上蜂蜜上大油锅炸,小子,你吃过南京的香酥鸭没有……”

“假的!”陆苏斩铁截铁道。

“……”

“你编故事也编像一点啊,你虽然人品很烂,爱占小便宜,说话不靠谱,但是我不觉得你会强奸人类!”

“咳,确实……下次编像一点,小子,别和俩丫头说啊。”

“知dào

啦!你真结过婚吗?”

“结过!”

“人还是妖?”

“人!”

“真的?”

“跟豆腐的事一样真!”

“好吧,我相信你!”

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被质问,老头突然拿烟锅敲了下陆苏的脑袋。

“干什么?”陆苏抱着脑袋。

“没大没小,你不能学学克骨丫头,对我可尊敬了!”

“知dào

了……老爷爷!”

“……”

“老爷爷,我们现在下去吗?”

“……”

“老爷爷?”

“你还是叫别的吧,听着别扭!”

“嘿!”陆苏拍了下老头的肩,“锦断说你比千慧好。”

“是吗,她这么说?”

“对啊!我也觉得!”

老头面色阴沉地转过脸,眼望着外面,虽然装作阴沉的模样,其实陆苏注意到他在强忍着不露出笑容。

虽然总是摆出这张臭脸,但实jì

上,老头也是真心视他们为朋友的吧。陆苏暗暗地想,能认识老头还真是幸运啊。

老头咳了一声,转移开话题:“小子,我给你说说三百多年前,妖五尊的事情吧!”

“妖五尊?”

“对,五只仅凭一已之力,彻底打服那群除妖师,让他们一直到现在都害pà

我们妖类的……真zhèng

英雄!”

第193章 妖五尊

老头说要给陆苏讲三百多年前妖五尊的事情,陆苏当然一百个愿意听。正当老头深吸几口烟,酝酿好感情,深沉地诉说起来:“话说三百多年前啊……”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着休闲商务装的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进来,随手按了一层。

“我都给你唆了多少遍,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分手这件事情责任不在我好不好,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胡搅蛮缠呢,我同你刚啊,这件事情和小丽怀孕没有关系,我唆过多少遍那天晚上是应酬喝多了,责任不在我好不好。你不要再跟我唆这些了,我不想听,我是你想的那种男人吗,你说的这件事情我有一点责任吗,错的是你好不好。我同你刚啊,你再纠缠下去我就报警的好不好……咳,这位老同志不要在电梯里抽烟好不好,很不道德的!”

老头脸色阴沉地熄掉了烟锅,两人沉默地注视着这个男人。

“你听我讲好不好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们的感情已经像落花流水一样逝去了好不好啊,你现在强求这个还有什么用呢,你给我讲什么责任不责任,责任不在我的好不好啊!拜托,你怎么又扯到和小芳上床这件事呢,小芳是个什么女人,她又不是个处,我怎么可能和她好上呢,男人嘛,你要是男人你就一定是柳下惠,我生下来就是男人又不是我的错,责任不在我的好不好啊!好啦好啦,不同你刚了,你好烦耶,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布置一个活动。”

陆苏鄙视地看着那个男人的后背,老头咳了一声,低声说:“小子,妖每年可以杀十个人是在安全线之内的。”

“是吗?”陆苏坏笑了下。

男人疑惑地扫了一眼两人,掏出烟开始抽,不停地唉声叹气。

后来电梯落到一层,老头和陆苏两人走出来,只有两个人!陆苏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皮箱。两人出门后,陆苏随手把皮箱丢进了楼下停放的垃圾回收车里。

“没留下指纹吧,应该!”

“我做事,你觉得呢?”老头笑了下。

“心还是跳得好快啊!”

“小子,和你说个秘密,其实我每年不止解决十个。大部分都很干净,除妖师也发xiàn

不了。”

“老头你丫真是老狐狸!”

“多向我学习嘛!”

“继xù

说妖五尊的事情吧!”小插曲结束后,陆苏当然第一个想知dào

的就是这个。

“恩,我们从小巷走,别给人听见……三百多年前的时候,除妖师的势力已经很庞大,他们有自己的城寨,势力范围。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动物,一旦拥有什么强dà

的力量,就会把它用来压迫其它弱小的人类,书上说什么是劳动造就了人类,我看那是放屁,人类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造就人类的是贪婪!”

“老头,你这句话我倒是相当赞同呢!”陆苏说,“人类一开始是在一起劳动,然后有了私有财产,占有资源的人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不管时代怎么变,这种骨子里的贪婪一直没有变。偶尔有一个下层的人爬到上层,最后也会慢慢腐化,开始想方设法地剥削,归根结底不是有钱人为富不仁,而是人骨子里就贪婪,一个人幸福的基础,就是让别人替自己辛苦,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不得不夸你一声聪明,看的很透嘛!”…,

“嘿!还有呢,因为人越来越多,资源越来越紧张,最后就有了战争,一战之后有了飞机坦克,二战之后有了卫星电脑手机,所有这些技术,最开始都是被当成杀人的武器使用。没有贪婪驱使的战争,就没有时代的进步。”

“啥是一战和二战?”

“啊,我有点激动了,老头你继xù

说吧!”

“刚才说到哪了,我带人抄除妖师老巢的事情?”

“不许编故事,我要听真实的妖五尊的事情!”

“哦,原来是说这个啊!”老头仿佛自己都糊涂了,接着说,“那个时代的除妖师,除了可以使用各种符咒的力量,还可以使用很多奇怪的力量,我不知dào

他们是怎么来的。到底是现在的除妖师堕落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陆苏暗想,原来千慧说的除妖师剥取妖的能力制作妖兵,是很多妖都不知dào

的内幕啊。他继xù

听着,没有打断老头。

“总之,除妖师已经很强dà

很强dà

了,他们之间相互发动战争,相互抢地盘,甚至是抢妖!比如说谁打赢,谁就能占这个山,清洗这座山里所有的妖,那个年代对我们妖来说是黑暗的,对普通人类来说也是黑暗的!不过物极必反嘛,他们已经强dà

的有点过分了,普通人类可以忍气吐声,但我们妖不会,于是就有了五只妖站出来,给这群自大的败类一点颜色看看。

“这五只妖的妖技并不强dà

,妖龄也不太长,但是这里面有一个最有头脑的智者,把五人的妖技使用得淋漓尽致。妖五尊从盘据在中原的除妖师城寨开始,向北方杀去,一路势如破竹,宰掉的除妖师数以万人。最惨烈的一仗,整整打了四天五夜,除妖师动用了朝廷的军队,大战之后,五人站在一片尸骨的海洋中间,真得像天神一样威武啊!”老头的眼睛着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从未见他这么激动过。

“基本上把中原的除妖师势力消灭干净之后,北方的除妖师开始拼死抵挡。战况越来越胶着,后来,妖五尊也战死了两人,那个智者活了下来,他把死去的两人的尸骨制成了一把扇子,这两只妖一阴一阳,这把扇子就叫作……”

“阴阳妖骨扇!”陆苏惊叫起来。

“对的,阴阳妖骨扇,两个英雄的骨头做出的最强妖兵!其它的妖兵都是有一种能力,但这把扇子却是阴阳相生,奥秘无穷,能把一只妖的妖技威力发挥到极限!凭着这把扇子,和一路走来的几个妖兄弟,智者最后全灭了北方的除妖师,至此,世上的除妖师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力量大大削弱,当这些人集结起来商量到底是出逃还是继xù

打下去的时候,智者居然神乎其神地降临到他们中间,面对数百名对他恨之入骨的除妖师,单枪匹马闯入的智者毫不畏惧,并且提出了他三个条件,如果接受,从此休战,如果不接受,那么玉石俱焚。

“这三个条件,第一、除妖师可以猎杀对人类威胁大的妖类,但每个地区的上限不能超过十只,不允许无差别滥杀;第二、猎杀妖类不许活捉或者带走尸体;第三、除妖师不允许把除妖的手段用来对付人类!”

陆苏打断他:“老头,前两条我懂,第三条是为什么?智者为什么要护着人类呢?”

“小子,你猜!”

“恩……恩……我猜可能是这样,除妖师之所以强dà

起来,是因为他们滥用力量,作威作福。假如这个群体教这样的法术,既无风险又能捞钱,就会有很多人想加入他们,最后这整个群体像滚雪球一样越变越壮大。智者的条件,表面上是护着人类,实jì

上是瓦解他们强dà

的根源!”…,

老头用烟锅敲了下陆苏的脑袋。

“干嘛,我说错了?”

“对了,猜得分毫不差,你小子脑袋还真灵光啊!怎么长的?”

“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妖眼的制度。由妖类中的一员在除妖师内部担任‘妖眼’,作为对他们的监督者而存zài

。担任妖眼的都是德高望众的妖类,比如我老人家这样的……瞪我干什么……妖眼的身份绝对保密,如果除妖师违反约定,或者妖眼的监督权受到干涉,妖眼就会启动对人类的惩罚计划!”

“居然还有这样的制度啊!”陆苏暗想,不知dào

曾经在除妖师高层呆过的千慧是不是妖眼呢,“妖眼一直都不变吗?”

“五十年一换。”

“那对人类的惩罚计划是什么?”

“恩,智者曾经说他在某座城市的底部设制了一个机关,一旦有一天除妖师违背约定,妖眼就会启动机关,让那座城市被夷为平地。这个城市的消失,将是全体妖类起来反击的信号!”

“哇,像核威慑一样!这个机关在哪座城市的下面?”

“不知dào

,没人知dào

,甚至没人敢确信智者的话是真是假。但是这个威胁的作用一直延续至今。这些条件的大部分一直延用至今……”

“哦哦,真想不到啊!”

难怪千慧会说,今天的和平来之不易,真的来之不易。

陆苏问:“除妖师从此就老实了吗?”

“他们内部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应该老实不了,只是不敢像过去那样明目张胆了。三百年前妖五尊之后,妖和除妖师的存zài

渐渐变成普通人不知dào

的秘密,总之,没有那五只妖,没有智者,今天的世界绝对是另一番模样。”

这点倒是千慧的说法一致,她说过今天的和平是畸形的和平,除妖师内部的黑暗还是存zài

着的。

“老头,妖五尊后来呢?”

“两只战死,智者和另外两个朋友,后来消失了,没有人知dào

他们的下落。我相信,智者一定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这个世界,一旦妖类出现大危机,他还会回来的!”

“哇!”陆苏听得热血沸腾,“智者好酷啊,像超级英雄一样!”

“哎!”老头叼起烟,“他们是真zhèng

的大英雄!纯的爷们!”

“你不用加最后一句。”陆苏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便问,“老头,那妖五尊到底是谁,他们又有什么样的妖技呢?”

第194章 阴阳妖骨扇

听完老头这番话,陆苏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便问:“老头,那妖五尊到底是谁,他们又有什么样的妖技呢?”

老头沉吟着:“不知dào

!”

“不知dào

?”

“就是不知dào

嘛!连我老人家也不知dào

,我只有一次看见他们,但当时已经打完了,没看见他们的妖技。而且那时天色已晚,只能看见五个身影,伫立在一片尸山骨海里……”

合影留恋么?陆苏心里吐着槽。

“好想知dào

啊!”陆苏发自真心地说。

“世上说法不一,关于妖五尊是谁,有各种猜测。有一种说法里面还有我老人家哩!”

“这种说法可以直接排除!”

“哈哈!”

“为啥笑,心虚了?”

说起来,老头很少笑呢,看样子大概是自己都觉得很搞笑。

“对了,那把扇子呢?”陆苏说,“智者的那把阴阳妖骨扇。”

“送人了!”

“送人?送给谁了?”

“你看,我都说的清清楚楚了,送‘人’了嘛!送给人类了!”

“为什么要送给人类?”

“准确说是送给除妖师了。因为这把扇子在妖的手里威力无穷,在人的手里屁也不是,连扇风都扇不了!智者也很狡猾呢,自己留着是招惹同类抢夺,送给除妖师才最妥当,除妖师自从拿了这把扇子,就不安宁过。据说扇子一度失踪过,后来又被追回了。”

“这不是浪催的吗?”陆苏说,“他们用不了,还当宝贝一样拿在手里!”

“智者说那把扇子是个信物,有朝一日天下大乱,凭着扇子可以找到他。他会用妖的力量来帮zhù

人类!”

“哦,所谓的交换条件?”

“对的!”

一味让人类接受肯定他们也不甘心,看来智者也给了他们一个永不过期的承诺。

“除妖师们使用了吗?三百年前啊,到现在为止,打了多少仗!天下早就大乱过了。”

“没呢,一次也没用!”

“为什么?”

“附加条件是人类的战争不参与!”

“哈哈,智者真是老狐狸啊,跟你一样!”

“这是夸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哼哼!”老头叼上烟,又沉默了。

“老头!”

“恩?”

“谢谢你告sù

我这些!真的谢谢。”

“你又存什么坏心眼,说这种腻歪的话。”

“没有啊,我一直以为人类过人类的,妖类之间只有相杀相噬,混乱一片呢。你给我上了一课。”

“小子,相杀相噬是我们的宿命,但妖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宿命不是我们的一切。”

“就像你我!”

“咳!”老头掩饰脸上的表情似地转过脸,继xù

抽烟。

“呐,这是谢礼!”陆苏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用什么谢礼啊,我老人家教育你这晚辈不是天经地……”

“《X战警3》的光碟哟!”

“咳!”老头呛了一口烟,眼神一下子变得直勾勾的了,“啊啊!”

“啊什么啊,想用吗?”

“想!”

“眼睛都要流下口水了,喊我一声老大吧。”

“没大没小……老……无耻!”

“嘿嘿!”陆苏把光碟塞到老头手里,老头激动地把烟锅递给陆苏,指着封面上的金刚狼:“对头,就是这个砍瓜切菜男,真有第三部啊!啊啊!”

他打开盖子,对着阳光看里面的碟片。…,

“又不是钱,你对着阳光看有什么用?”

“上面有彩虹,你瞧!”老头笑容满面地说,今天笑了第二次,真难得啊。

“喂,别那么折,会断掉的!”

“是吗?”老头赶紧当宝贝一样收起,转头一看,陆苏正在抽他的烟锅,便不客气地说,“拿过来!”

“我怕你的烟灭了!老头,你的烟好呛人啊,我好像看见一个卖烟丝的店,在古镇那边?”

“不着急,先回去看碟吧!”

“虫婷不是在看奥特曼,你现在看不了。”

“那我们去买烟丝吧……哎呀,我没带钱!”

“我就知dào

,我有啦!”

一老一少俩人往古镇那个方向走,虽然是下午,但江南小镇的气候却很宜人,这里的绿化相当好,走在路上完全晒不着太阳。

无论走过几回,都由衷地感慨,要是以后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给虫婷和锦断买上零食,手里拎着袋子,两人找到那家卖烟丝的店,大概是因为生意冷清,店家看见俩人进来,尤其是老头还拿着这么传统的烟斗,立即满面堆笑地迎上来。

“啊,您是来买烟丝的吧。我这里有上好的云南烤烟丝,来,我给您二位试试!”

说话也很古朴,大概是刻意打出古典营销牌吧,不过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陆苏暗想,其实中国这个服wù

业极差的国家,在过去服wù

业可是相当讲究,相当周到贴心的,完全是把顾客奉为上宾。

为啥过去和现代的落差会这么大呢!

老板给老头装上烟丝,还给陆苏用纸卷一只。变成妖之后陆苏也开始抽烟了,次数不多,没有过滤纸的传统卷烟还是头一次试。

抽起来意wài

地柔和,虽然不懂,但也知dào

是好烟。

“怎么样,您二位觉着?”老板笑容可掬地问。

“冒的烟真少!”老头简短地评论着。

“您慧眼,这烟就是烤得好!”

“不要!”老头说。

老板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陆苏明白了,老头的烟并不是为了消遣的,一方面是习惯,另一方面也是武器!每次打架的时候,他那杆老烟枪都扑扑地冒一大团烟。

“换烟大的!”

“这!”老板大概第一次见到这种特殊需yào

的。

陆苏说:“烟越大越好,不过味道能好一点就更好了。”

“有点难!”老板为难地说。

确实很难,烟烤得越好,越充分燃烧,冒的烟也就越少。就好像去风化场所说,妈妈桑,给我来个处的,要技术好的。纯粹是找抽!

“麻烦你看着办吧,烟大就行,别的可以不管!”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呢?您二位不像是抽不起好烟的人!”

老头阴沉着脸,估计他那个脾气能冒出一句,再多问我就弄死你!

陆苏爽朗地答道:“我爷爷说,烟不大没有抽烟的感觉!”

“哦!这样啊。”

“我爷爷过去在火葬场工作!”陆苏看了一眼老头。

“原来如此!”

老头的脸一阵阵抽搐。

“所以啊,烟味再恶心也受的了。”

“好,我去找!”

老板去后面之后,老头拿烟锅连敲陆苏的脑袋:“满嘴放屁!”

“啊,好疼啊!”

“叫什么爷爷,我老人家够辈当你祖先了!”

“知dào

啦,下次我再也不陪你来了。”

“哼!”…,

这时老板从后面出来,手里拿了一盒烟丝,让他们试试这个。老头试了下,果然烟大的吓人,抽两口简直就扔了个烟雾弹似的,估计在屋里一个人抽这烟,消防车都会赶来的。

“好!”他称赞道,“好烟!”

“呃……”老板的脸尴尬地抽搐着,估计这是最差的烟了,被夸奖也丝毫高兴不起来。就像一个驼子被人称赞“好身材!”一样,当场掀桌子揍人都毫不过份。

不过老头的意思显然是冒出的烟好,而不是指烟丝好。

“那个,我试一下!”陆苏对老板说。

“好嘞!”老板在卷烟纸上倒了一点烟丝,灵活地一卷,一只烟卷就成了。

陆苏抽了一口,立即咳了出来,这烟未免太次了吧,到底是烟草还是茅草啊!

“好……”

“呃?”老板惊讶地看着陆苏,大概心里在想,老的没品,小的这个也是变态?

“好呛!”陆苏把没说完的后半句道出。

“确实是有点呛!您再考lǜ

下,真心要这个吗?”

“不用考lǜ

了,就它了!”老头说,“来上几十斤!”

拿回家起炉子啊!陆苏替目瞪口呆的老板吐着糟。

转头看了一眼老头,陆苏暗想,没日没夜的抽烟,只是为了在危急的时候立即能还击。难怪老头的烟味道那么恶劣,原来抽烟根本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生存。妖的世界里,妖龄越大,就意味着被偷袭的可能性越高,不得不暗自感慨一声,这个看似悠闲的老头,实jì

上过得比谁都要辛苦。

心里居然有一丝莫名的难过。

最终没有买几十斤那么可怕的量,老头要了三盒烟丝,准bèi

付钱的时候,陆苏说:“老板,刚才那种云南烤烟丝也来三盒吧!”

“好嘞!”老板热情地答yīng



“小子,不需yào

……这个烟就可以,我很满yì

。”

“我送你的!”陆苏爽朗地一笑。

“哼!多事!”老头别开脸,望着外面说道,“我就勉强收下吧,毕竟是晚辈的心意!”

老头你丫敢坦诚一点吗?

不过,陆苏还是知dào

他的心情,毫不介yì

地笑了下。

第195章 巧合与宿命

离了卖烟丝的店,两人溜溜达达地街上走,突然听见前面有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涂无鱼那个卖鱼的摊子,赤着膀子穿着围裙的涂无鱼和智呆正在卖鱼,声音山响地对一个抱孩子的男顾客说:“客人,给三岁孩子做鱼,还是鱼肉粥比较好,好吃又好消化。好可爱的小姑娘啊,我以前也有个对象,差点就结婚了,但是没有房子,分手了!”

智呆在旁边说:“给人家天天送鱼,我们当时每天负营业额!”

“唉,那个姑娘要是跟我结婚了,现在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吧。哎呀,你孩子长得真像我前女友,特别是眼睛,你老婆姓宋吗?”

面对这个爽朗地瞎说的鱼贩,那个抱孩子的爸爸当时脸色就青了。

你丫到底是在卖鱼还是破坏别人家庭?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鱼摊旁边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今天不打折!明天也许打折!”难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不成?

不过这牌子也太找抽了吧,不打折就别说出来嘛!

陆苏还不知dào

,中午没吃完的那条鱼是涂无鱼送给虫婷的,结果他们上半天负营业额。

陆苏对老头说:“嘿,就是这个老大,昨天请我吃鱼来着!”

这时他才注意到,老头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打雷下雨似的,他低低地说了声:“走!”

“我打个招呼!”

“别去,快走!”

“喂,老头你怎么了?”冲着老头的背影喊了声,后者没理会,陆苏只好跟上他。

“怎么了,见到仇人似的!”陆苏开玩笑道。

“就是仇人!”

“啥,他啊?你没弄错吧,他是个人类,百分百纯人类!”

“你小子不知dào

他的厉害,我吃过他的亏!”

“你来买过鱼?”

“放屁,我怎么可能买鱼……而且还是那么贵的鱼!这边走,我跟你说啊!”

老头把第一次遭遇涂无鱼,被他那古怪的大刀砍掉一条手臂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隐藏了自己那不光彩的动机,陆苏惊讶万分:“完全看不出!”

“其实他这个人不厉害,主要是那把破刀,叫什么乌鸦什么斩的,是把妖兵!”

“哦哦!隐藏人物啊!”

回想起来,昨晚离开涂无鱼的时候,他手里的刀好像睁眼看了自己一眼,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才明白并不是。

“这小子别有用心!绝对是别有用心,不然怎么会请你吃饭……怎么不请我吃饭!”

“哎,对了!老头,我们和牛力打的时候,你居然在旁边看?”惊讶完涂无鱼的事,陆苏注意到一个疑点。

“啊啊,是啊!”

“要是这家伙别有用心,当时为什么打你这个观众,不打锦断呢?”

“所以说……他别有用心嘛!”

陆苏想起牛力的尸体是被人送到锦断的住处的,做这件事的人有两个可能的人,一个是老头,不过这个趁他们被阴属性的妖反噬时占便宜偷袭的人会做这种事吗?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个……

“你抢牛力的尸体对吧,然后被揍了,是不是这样?”

“……”老头默然不应地抽烟。

“是不是?”

“不是!”

“骗我!”

“……”

“承认吧!我不说你什么。”陆苏引诱着。

“呃,其实也没什么吧。抢尸体这种事情大家都干的!”

“我真不想说你什么了!”…,

“……”

“但是,涂无鱼为什么要把牛力的尸体送给锦断呢?”

“他自己又不吃!”

“可以扔掉啊!”

“这倒是!”

“难道说……是想让锦断变强,然后再和她交手?”陆苏转过脸,注意到老头的脸部在抽搐,追问道,“你说的‘别有用心’就是这个吧!”

“啊啊!小子,你怎么猜到的?”

“排除所有可能,就猜到了呗!”

猛然想起,有一次从训liàn

室和锦断回去,有一个扛着大刀的人影从窗户离开。这个人还留下了一副扑克牌,对于当时准bèi

应战仇牢的他们来说,那是重yào

的情报。

当时陆苏就暗暗地猜想,这个神mì

来客也许是现在的朋友,明日的敌人。原来是他啊!他瞬间顿悟,如同知dào

了某个推理小说的反转结局般震惊。

但似乎又有一个BUG存zài

,当时的来者扛着一把夸张的大刀,老头也说是被一把大刀砍断胳膊的。但昨晚那把看自己一眼的,却是刮鱼的弯刀。

要么涂无鱼有两件妖兵,要么……就是那把刀可以自由变幻!

这么一想,似乎那是一把相当厉害的妖兵了,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存zài

吗?对妖兵知之甚少的陆苏一时间迷茫起来。

“总之,不要接近这个人!”老头的话打断了陆苏的沉思。

“为什么?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狗屁,好人会打我?”

注意到陆苏不屑的目光,老头有点畏缩了。

陆苏暗想,当时抢牛力尸体的你,压根就是个品德败坏,心术不正的反派形象,谁揍你谁是好人。

“我还是觉得他是个好人。”

“你爱咋咋吧!”

“答yīng

他今晚去赴宴的,我想回请他一顿呢……还有就是带上锦断。”

“不行!”老头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小子,我和你说,他的目的就是找锦断交手,你带锦断过去,不正中了这歹人的下怀?”

“呜!”考lǜ

到锦断的安危,陆苏犹豫了。

“听我老人家一句劝,我们现在自己的麻烦事都不断,不要再找麻烦。别去,千万别去,那是鸿门宴!”

鸿门宴啊!用在涂无鱼的身上总觉得有些违和,陆苏打心里觉得他是个光一样的男人。

“好……好吧!不过失约不太好吧。”

“失就失呗,又不是失身,让他吃点亏!哼!”老头阴笑一下,大概在想自己曾经失去的那只胳膊。

很久之后陆苏回想起来,若不是自己独自偶遇涂无鱼,若不是老头见到涂无鱼,并且在这个时候阻拦了陆苏。

大概锦断和那把妖刀的宿命之战,还有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回到酒店里,隔着门就听见里面两人的声音在大嚷:“去死吧,母狗!看招!”

“偷袭太无耻了,我要十倍还给你!”

“不好,打起来了!”陆苏说。

“这才多会不看着,就打架?”老头诧异道。

这时里面传来游戏机里那粗涩的系统音:“YouWin!”

“搞毛啊,打游戏啊!”

推开门,两人正在床上玩游戏。锦断很随意地躺着,眼带笑意,虫婷规规矩矩地正坐着,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哟,回来了!”锦断打招呼,“好快啊!”

“哪里快了,快两个小时了吧!”

“这是啥?”老头好奇地问。…,

“游戏机!”

陆苏一边回答,一边很意wài

,没想到这个酒店居然还有游戏机供应。仔细一看,原来是那部影碟机,那种多功能能打游戏的影碟机。

不过游戏是老式的十六位游戏,一般被叫作街机游戏,现在在电脑上一下可以下到上百部的那种。两人居然玩得格外起劲。

“陆苏!”虫婷叫住他。

“怎么了?”

“哪个人物最厉害!”她眼睛不眨地盯着屏幕。

“这个吧,大魔王最厉害!你看单独放在一格里,明显是特别人物。”

“大魔王啊,坏人喽!”

“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不要!”

“傻瓜!看我怎么虐杀你!”锦断笑眯眯地选择了大魔王。

“那哪个是好人呢?”虫婷仰起脸问。

“打游戏有什么好人,你不是要厉害的吗?”

“好人是第一位,其次是厉害!”

“你好麻烦啊!来,我来!”陆苏接过游戏柄,选了一个人物,这款游戏小时候玩过,回想起来,曾经和陆重明一起去游戏厅玩过呢。

一开始被陆重明暴虐,之后他认真分析了一下人物的特点,基本上没输过。后来,陆重明就再也不玩这款游戏了。

“让你瞧瞧,什么是高手!”陆苏得yì

地笑一下。

“哼,来吧!”锦断无所谓地说。

三十秒后,陆苏满脑袋是冷汗地说:“我有点手生了,来,再让你瞧瞧,什么是觉醒的高手!”

又过了三十秒,陆苏擦了下冷汗:“等下,我一直是站着的,视角不正常。我坐下先,让你瞧瞧,什么是坐下的觉醒的高手!”

“坐化就是这个意思吗?”虫婷天真地问。

“不是!不过你居然知dào

‘坐化’这个词,真了不起啊!”

“哈,我是初中毕业嘛!”

又过了三十秒,陆苏一脸惊愕:“锦断,你敢不用大魔王吗?”

“好!”

又过了三十秒,陆苏不甘心地说:“我指定人物让你用,你还能打赢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没问题!”

一分钟后,陆苏站在打开的窗台上,一脸怅然若失,下面有人在喊:“哇,有人要跳楼!”

“快跳,亲爱的手下败将!”锦断侧着身托着脑袋,坏坏地一笑。

第196章 狂博士刁琢

(啊~~好困啊今天,又晚了一点)

结果还是没跳,陆苏被老头拖回来了。

没想到锦断的游戏水准这么高,打架的时候是所有人最快的,原来神经反应力也是最快的,如果不是妖,绝对是个高玩啊!

一直以为自己打游戏很强,自尊心受挫,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虫婷那失望混合着些许期望的视线。

他躲躲闪闪地说:“这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连我都打不过锦断,你更赢不了,所以不是你的实力差……”

“我赢了两场哟!”

“……”

“那是我放水的,老是打赢她,玩起来就没意思了!”锦断道。

“你胡说!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好,我让你再输两百九十八回合!”锦断的话简直比“让你完败”还挑衅,意思显然是姐我连输赢次数都能控zhì



不过,这两人自从吃饭之后的冷战,又重新说上话了?好不坚定的冷战啊!

老头在旁边看得索然无味,脸色阴沉得不行:“小子,我要看碟!”

“那我哄她们回自己屋去!”

“快点!这什么吊东西,玩的这么起劲,真幼稚!”

这时虫婷正在选择人物,锦断每次都瞬间选好,然后索然无味地等她,不时催促一句:“不用挑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老头你不要污辱这个游戏啊,我的童年啊!”

“我老人家就没有童年!”

“你是不是炼出来就是一张老脸?”

“放屁!”

“老头,你看这个人物,就是砍瓜切菜男!”

这款游戏其实是各种漫画超级英雄大乱斗,里面也有金刚狼,当然不是电影里的造型,而是原版漫画的模样。

“是吗?不像!”

“虫婷,你选这个,是大好人!”

“好!”

两人对战起来,陆苏在旁边解释:“你看这个妖技,和电影里是不是一样!”不说妖技,老头会理解不了。

“还真是……这个什么游戏机可以控zhì

别人打架啊!心象型妖技吗?”

“……”

“克骨丫头,我试试!”

“好的,老爷爷!”

结果老头操作的人物,完全是秒败,连败了几局,老头抗议说:“没大没小,我老人家还没熟悉呢!”

“知dào

啦!我让着你就是了。”擂台盟主锦断懒洋洋地说。

“多让一点,不许一下打死!太没大没小,我老人家比你多活了几百……”

“知dào

啦,老头你好烦啊!”

“你还得让我一只手!”

“我用一个指头好了!”

居然主动要别人放水啊,老头你真心宽!

游戏开始,老头握着手柄,慌慌张张地操作起来,眼睛一会看屏幕,一会看手柄,不时对陆苏说一声:“真是砍瓜切菜男呀!”

“你眼睛看着屏幕啊,喂,你要死了!”

陆苏告sù

他怎么搓招会用出“妖技”,老头试了半天终于成功了,乐呵呵地大笑起来。

大笑啊!认识老头以来第一次!

老头你今天三笑了!

陆苏在心里连续吐槽,老头玩游戏,这种事太奇葩了。

“圣骨丫头,你站着,我试下这个妖技!”

“知dào

啦!”

老头不熟练地搓着“妖技”,因为不熟练,所以白占了锦断不少便宜,最后终于搓出来,把空血的锦断打死了。

“YouWin!”的系统音喊起。…,

“什么意思?”老头问。

“你赢了!”

“我赢了?哦呵呵,我赢了!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我老人家手段不凡吧!”

陆苏干笑一下附和他,在场的三人,没一个人认为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你给人家虫婷玩吧!”

“好,克骨丫头,给!打赢她,多学学我老人家!”

“呃……”虫婷一脸尴尬,不知dào

说什么好。

“锦断,把你的钥匙卡给我,我去你房间看电视!”

“接着!”锦断一甩手,钥匙卡像飞镖一样飞过来,陆苏居然没接住,那张卡正好插进嘴里。

锦断和虫婷都笑了起来,一个是大笑,一个是捂着嘴笑。

太尴尬了!明显是故yì

的。

“笨蛋,多练练吧!”

“我故yì

用嘴接的!”

“厚脸皮!零食呢?”

“这里!”

“几人份?”她故yì

提高声音。

陆苏默契地答道:“一人份!”

虫婷期待的眼神一下子灰暗了,这姑娘真好骗啊,连陆苏都想逗她玩了。

“本来是一人份的,但是买一送一,变成两人份了!”

“这样啊,我一份,你一份吧!你那份不想吃就喂狗好了。”

狗又不吃布丁!

“喂,虫婷!”

“在!”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好像被点名回答问题似的。

“你做饭辛苦了,这一份给你吃吧!”

“嗷嗷,陆苏你真是好人!我以后天天做饭。”

“不用那么辛苦吧!”

“做饭不辛苦,很开心的呢!”

陆苏笑了下,暗想,对你好的人其实是锦断吧,虫婷差点死掉的时候,锦断比谁都抓狂。他和锦断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放下零食,说:“走了哦!”

“滚吧!”

……

同一天下午,N城,这座现代化大都市的某栋大厦里。

这是个凌乱的试验室,原本格局相当宽阔,但因为使用者总是随手乱放东西,反而显得很狭小了。

所有的窗户都被封闭了起来,屋里开着很冷的冷气,用几只大功率的日光灯照明。

桌上放着几台电脑屏幕,两台正处在屏保的状态,其它几台有杂乱的数据正在读取中。试验台上放着烧瓶、长颈瓶、酒精灯,架子上的试管贴着各种不同的标鉴,里面有不同颜色的不明液体,有一瓶里的试剂已经呈发霉的趋势了。

另一边放着医生用的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处在关闭状态,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些手术用品,里面的几把手术刀还没有清洗,显然不久前这里做过一场手术。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术,无从得知。

手术台后面的一片区域,被布帘遮挡住了,完全不知dào

里面放着什么,但能偶尔看见布帘细微地动一下,仿佛后面站着一个人,不时地对着布帘呼吸。

墙边有两个架子,一个架子上放着书,很多很多书,摆放相当凌乱;另一个架子摆着各种玻璃瓶,里面浸泡着各种生物和人体器官,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软体生物。

洗手池里放着一些没有清过的杯碗,洗手池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使用者中午吃过的午饭盒,这大概是整个试验室里唯一让人感觉有生活气息的东西了。

比起这个多功能却不知作何功能的试验室,屋里正在忙碌的人,也就是这里的主人才真zhèng

会让走进这里的人感到诧异不止。…,

很难把这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视作普通的人类,因为他长着两颗脑袋。这两颗脑袋在肩上的位置并不是平均分配的,一颗脑袋在正常的位置,另一颗脑袋歪在右侧,仿佛是从右肩与脖颈连接处生长出来的一般。

但是,正常位置的脑袋却紧闭着眼睛,如同死人一般,那是个成年男性的头颅。右侧的这只歪斜的脑袋却精神十足,那是个苍老的头颅,头发花白,已经谢顶过半,皮肤褶皱的额头上有大面积的老年斑。

这个怪异的躯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苍老的头颅从一个年轻的躯壳里生长出来,疯狂地吸收着这个躯壳的能量,夺走了原来主人的意志,如同寄生一般!

这个苍老的头颅,脑袋上顶着一个护目镜,双眼深陷,眼神深隧,如果被这双眼睛紧紧盯着,会让人不自觉地感觉战栗。

此时被这个人紧盯的着,是坐在旋转椅里的陆重明,他不自觉地别开视线。陆重明光着膀子,一只手已经失去了,从根部消失了,屋里的冷气让他感觉一阵阵寒意。

里外都感觉到恶寒!

“寄生人”缓缓开口:“重明,你是第一次见到我本人吧!”

“是的!刁博士!”

“喊我名字吧,刁琢,别跟我见外!其实我是第二次见你,上次给你接手的就是我!”

“一点没印象了!”

“你当时被打麻醉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两年!”陆重明当然记得,两年前得到那只手臂,从此之后每个夜晚都被疼痛折磨得无法入睡。

“确实!两年前,你自告奋勇地去监视张义,上层并不相信你!现在不一样了,这两年你做的不错,有些事差不多可以让你知dào

了……比如说,我本人!”刁琢诡异地一笑,拉开白大褂,裸露出前襟,从他脖颈到胸口,延伸出一大块倒三角形的皮肤,和整个躯体的肤色明显不一样,显然这个右侧的脑袋是接到这具身体上的。

刁琢接着说道:“进来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看我,我是人,大活人!但这具身体是妖的身体,已经抽走了妖魄,只剩下肉体了。本来我已经得了绝症,是个要死的人,上层离不开我的研究,他们需yào

我的脑袋,我需yào

他们的研究资金和权限!所以,我就以这种方式活下来了,算起来,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在妖里面不算什么,在人里面算是长寿了……唉,我到底算不算人呢,人妖?哈哈!”

听到这番话,陆重明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唾沫,妖体移植是组织一直在秘密进行的研究,没想到这个研究的始祖,刁琢博士,居然对他自己进行了这么大限度的移植!

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吧,陆重明暗想,除了脑袋全身都是妖体!

“刁博士,虽然我已经干了两年,但有件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上层要监督张义,难道说他很特别?”

刁琢转过身,眯着眼睛打量陆重明,咧嘴一笑:“嘘,这可是大秘密!不过,我现在可以告sù

你了。”

第197章 组织的礼物

刁琢对陆重明说道:“嘘,这可是大秘密!不过,我现在可以告sù

你了。”

“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真是听话的后辈,我很中意你的忠诚。实jì

上上层并不是在监督张义?”

“那我这两年到底……”

“听我把话说完,上层监督的是每一个组的组长,每个城市都有一个‘陆重明’存zài

,像你一样默默无闻,拿着最少的工资,实jì

上却直接受上层的统辖!”

“为什么呢?”

“力量!”

“力量?”

“对的,因为你们除妖师是掌握有力量的人,除妖的符咒何尝不能用来杀害普通人,或者……反抗我们的组织!特别是每个组的组长,担任组长的都是三段以上的除妖师,当然了,张义那头五段的笨熊是个例外,他上头有人嘛!为了里外的安全考lǜ

,监督制度才有存zài

的意义!”

“就像锦衣卫?”

“就像锦衣卫!组织需yào

你们的力量,但也需yào

你们的忠诚,组织高于一切,因此,违抗命令被视为最大的犯罪!”刁琢阴阴地一笑,“要么,张义怎么会因为给朋友报仇这点小事,被扔进大牢里去,等着审判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刁琢走到手术台那边,一边收拾着手术刀具,一边说:“重明啊,我看了你的报gào

,你弟弟是只妖?”

“不算弟弟,只不过是堂弟,刁博士,我绝对不会徇私的……”

“这个我不关心,只是单纯地觉得有趣而已!”干瘪的脸上裂出笑容,像一枚干枯的石榴裂开一般。刁琢拿起一只针管,推挤掉里面的空气,脸上的怪笑透过针管里淡黄的药液变成扭曲起来。

“相当有趣的五只妖,自从天伤之后,已经很久没出现这种聪明又有凝聚力的家伙了。我向上层申请把他们活捉用来研究,但是上层判定他们的妖技等级基本上都是C,有个女孩是B,所以不打算活捉,嘛,真是让人遗憾啊!”他一边说,一边从冷柜里外往拿东西,血袋、输液管、纱布、止血钳。

“妖技也有等级?”

“恩,妖技可用性综合评判等级,有些妖技完全不合适被抽取,这五只就是!对了,那个老头的等级是E,废柴级妖技,不知dào

他怎么活了一千多年的。”

“您的意思是,不活捉的话,就要铲除了?”

“行动小组已经上路了!”刁琢一边调整手术台的位置一边说,“怎么,你不想自己的弟弟死?”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我有个想法,为什么不让这五人去对付天伤,我听张义说他们之间也有矛盾,程平的死很可能是天伤栽赃的,而且他们已经知dào

了。这样,岂不是物尽其用?”陆重明随意地笑笑,尽量让语气显得不那么激动。

刁琢打开无影灯,转过身,古怪的身体被头顶打下的光照得苍白刺眼:“好想法!可惜我不是上层,我只是个研究者!”

“是……是吗?”

“过来,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作为你两年辛苦的回报!”

陆重明当然知dào

那是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空荡荡的身体左侧,暗暗叹息一声。接上一只新的妖臂,以后的每天夜晚都将被疼痛折磨得无法入睡。

但作为力量的代价,这一切也是值得忍受的。

陆重明走到刁琢的后面,他拉开墙边的防水布帘,后面放置一个架子,中间架着一个没有四肢的中年男子。…,

当然,他并不是人类!

他的断肢上都拧着圆形的黄铜装置,被称为妖力锁的玩艺,这东西可以让妖体无法修复。比起天伤使用的那个,刁琢的妖力锁上面没有装饰用的饕餮纹,取而代之的是几个不同颜色的状态指示灯,另外,这个男人的身上联接着几根维系生命的输液管,

没有手脚,无法运用妖技,再厉害的妖也不过是一团待宰的肉!

陆重明深吸了一口气,不用问也知dào

,这只妖就是自己新手臂的“捐赠者”,然后刁琢的话却突然让他惊住了。

“空觉,你这个大明星有一天也会落到这里?”

空觉,这只妖是空觉!?

连陆重明都知dào

,这个在妖界闻名的武学大师,但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好好”地出现在这里。

看似熟睡的空觉,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的脑袋抬起,看了看没有左臂的陆重明,又看看刁琢:“把老夫从秘密监狱请来,原来是给这位小弟送手啊!”

这沉着的视线让陆重明不自觉地退缩了一下。

刁琢却毫无惧意,一边拧下他身上的全部妖力锁,一边冷酷无情地说:“大明星,你现在除了这身肉,还有什么能贡献给我们的?”

“那倒是,请拿走吧,希望老夫的身体早点给你们全体成员换上!”

“猪狗就有点猪狗的样子,话太多是会被揍的!重明,帮我托着这个盘子。”

“哦!”

空觉直视着刁琢,似乎很好奇地地打量他那具身体:“刁琢,脑袋这么歪,看见的东西也是歪的吧。”

“蠢货,人的视神经有很强的适应性。曾经有人做过试验,让受试者戴上一副眼镜,让他看到的一切都上下颠倒,一开始无法适应,两个月后他就完全适应了。”

“老夫明白了,原来你们人类看着被歪曲的东西太久,也会把它当成正常啊!”

他毫不介yì

地说笑,那语气仿佛是一个来喝茶的客人,而不是一个被斩断四肢的囚徒。

“哼!”刁琢冷哼一声,在空觉左臂断肢上打了一针,一管药液打完之后,数秒之后,空觉的断肢上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骨骼,覆盖上肌肉,血管,皮肤。

然后,刁琢迅速把新肢以外的三处妖力锁装了回去。

多完美的一条手臂啊!比起上一次那只瘦弱的手臂,这只手臂堪称是艺术品,难怪会被刁琢说成是“礼物”!(尼玛这只手还是名牌呢,作者吐槽中)

组织要送给陆重明的,不仅仅是这条手臂,还有更大的信任。想到这里,他不禁激动地咽了一口唾沫,差点想上去抚摸它。

“博士,可以了吗?”看见刁琢一直在傻站着,陆重明小声问了句。

“别着急,虽然用了催生妖体的药,但是神经系统还需yào

一点时间。”

“小弟,老夫这只手,可是有点重啊!”

陆重明不敢直视空觉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双眼,下意识地别开视线。这时刁琢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电击枪,对准空觉的喉咙下面狠狠电了一下。

“我最讨厌乱叫的老鼠,闭上你的嘴!”刁琢恶狠狠地说。

“真巧,老夫也讨厌老鼠,得志的臭老鼠!”空觉猝不及防地用那只新生的手臂向刁琢的喉咙抓来,出手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不堪是武学大师。…,

但那只手却停在了刁琢脖子前几公分的地方,刁琢用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它。虽然刁琢的身体也是妖体,但此时他居然两臂肌肉鼓起,似乎已经用上全部力qì

才勉强拦住空觉的手。

而且,空觉的手正在一点点接近刁琢的脖子。

“混蛋!”刁琢一下子变得面目狰狞,冲一旁傻站的陆重明喊,“重明,电枪在我口袋里,电他!”

“博士……”陆重明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快电他,我撑不住了!”

“知dào

了!”

陆重明赶紧从刁琢的口袋里摸出电击枪,咽了下唾沫,推开开关,当他颤抖的手举起电击枪刺向空觉时,被那双眼睛盯着的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这个只有一条手臂的男人,那高傲的灵魂,透过那双深沉的眼睛透射出来,让他浑身战栗不安。

他只好闭上眼,狠狠地把电击枪扎进空觉的肩部,一秒,两秒……默默计算着时间,时间却像是被无限拉长一般。

十五秒之后,刁琢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陆重明睁开眼,看见空觉的左肩已经被烧灼得发黑冒烟。

这么高功率的电流,整整坚持了十五秒吗!

“哈,老夫输了!”空觉淡淡一笑,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痛楚,明明额头已经布满了层层的冷汗。

“得罪我,你会后悔的!”

“老夫从没后悔过!”

“是吗?”刁琢面色狰狞,用阴沉低缓的语调说,声音如同一组生锈的齿轮在缓缓转动,“那我们就等着瞧!”

刁琢的动作很熟练,加上他的妖体力量很大,在完全不需yào

助手的情况下,就从根部截下了空觉这只左臂。截断的地方并不是直接切断,而是要保证神经束的完整,所以从外观上看,皮肤被切割成了不规则的锯齿状。

截肢的时候,空觉一直没有说话,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眼睛一直看着刁琢。

截肢完毕,刁琢处理了一个截肢的断面,把妖力锁紧紧地拧回去。断肢被放在陆重明手中的托盘上,沉甸甸的一只手。

“重明,到那边躺下!”

“哦!”

陆重明躺到手术台上,无影灯刺痛着双眼。

刁琢推着装有手术用台的小车停在手术台旁,低头处理只手臂。在锯齿状的皮肤上,他用对身体无害的记号笔仔细地标记上小小的1234,连接时,每个神经束都要仔细接准,不然会发生想动大拇指却动起手肘的悲剧事件。

另外,虽然妖体会快速与新身体建立联系,但人的身体会主动排斥外来的肢体,要适应它需yào

一段时间。

但那只是就一般情况而言,实jì

上,人的身体永远都无法与妖体适应,只能依靠先进的医学手段来弥补。

手术中需yào

全身换血,术后还要做防感染处理,另外要用大剂量的药物来骗过身体的防御体系,让它接受新肢,这些药要服用很久。

这对身体的伤害自不用说!

“博士,手术您一个人完成吗?”

“我讨厌无谓的人际关系,只喜欢一个人工作。重明,和我相处不要问太多问题,会让你我都不舒服!”

“哦!”

陆重明不安地咽了下唾沫。

“虽然截肢很快,接手很慢。但我还是喜欢这种挑zhàn

性的工作,下面的五个小时,一定会很有趣!”刁琢俯视着陆重明的脸怪笑了一下,“对了,最好有点‘背影音乐’!请稍等片刻。”

他转过身,从托盘里拿出一只针管,里面装的是淡黄色的药液,也就是那种刺激妖力,让妖体自行修复的注射剂。

他把针扎进了空觉的肩部,一口气推送光了药液,干瘪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森森如同豺狗般的怪笑。

“空觉,我说过,得罪我是会后悔的!”(哟,下一章有色色的内容哦)

第198章 真的只要198

(哎呀我艹,困死我了)

“你好,我是新来的,名叫张义!”

“你~好!”回答的声音有些畏惧,“自我介shào

就自我介shào

,你能不能先把脚从我脸上拿开,打人很不好!”

“你也知dào

打人很不好?恩!”

“我错了!”

“说什么?”

“我错了!”

“起来吧!”张义挪开脚,“帮我铺上被子,彼得。”

“我叫王爽爽,我不叫什么彼得,谁是彼得!”

“我的管家名叫彼得!”

“你有管家?”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彼得!”

“……”

“怎么不动,有意见?”张义握着右手拳头。

“没有!”

这是张义被带进大牢五分钟后发生的对话,明明只有一条手臂,明明看上去是个一脸和气的傻大个,名叫王爽爽的彼得大概打死也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狠角色。

“那个,老大,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拳击手?动作明星?**分子?”一边铺床,彼得一边问。

“叫主人!”

“……”

“恩?”

“主人!”

“我是这个!”张义拉开衣服,脖项间围出一个不停闪烁指示灯的硬塑料环,“懂了?”

“不懂!”

“不懂就好!”

“……”

普通囚犯不会明白,那个项圈是用来监视内力流动的装置,因为除妖师拥有天生符,管理者害pà

他们在牢里使用,便用这种东西进行监视。

当然,这东西和妖力锁不同,不小心发动也不会有电流之类的惩罚。违反规定之后,被给予地将是制度上的惩罚,最轻的是加刑五十年。

所以被送进这里时,送他进来的老人对张义说:“在这里,忘掉自己是除妖师。一定要忍气吐声,才不会被欺负。”

当然张义只记住了前半句。

除妖师的组织里没有专门的监狱用来关押除妖师,所以他们被送到市立监狱收押。他们的审查程序和正常法律程序亦有所不同,重大罪犯在审查前就会被送到监狱。

所以张义被送到这里时,已经明白了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但现在的他反而一身轻松了。

老人还告sù

他:“这段时间我为你收集有利的证据和证词,争取在审查的时候让你能无罪!”

“局长,真的会无罪吗?”

“难!”

“多难?”

老人沉默了,张义笑着用戴着手铐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老师,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感谢您的。”

“傻孩子!”老人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容,“动用权力,我也会把你弄出来的!”

“他们想怎么定罪就怎么定吧,坐牢罢了,没什么可怕的。对了,局长!”瞬间的真情流露后,张义对老人的称呼又变回了往常的模式。

“怎么?”

“坐牢之前我想问一件事情,那五只妖会被怎么样,真的要暗杀吗?”

“公文还没下来,十有八九是抹杀的,他们的妖技可用性不大,上层不会费心思活捉的。”

“这样啊……”张义长叹一声,“我害了他们!局长,我想打个电话!”

“给谁?”仿佛已经洞察到张义想法的老人,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家里人……”

“你想警告那五只妖吧!”老人压低声音说,“张义,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他们毕竟是妖,你是人,你是个有家庭有事业的人,不要为他们搭上自己的安危。”…,

“可是……”

“别说了,去吧,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被两只狱警带走的张义,眼神变得异常灰暗,上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是为程平的死,这一次居然是为了那几个嫌疑犯,几只妖。

心里居然阵阵刺痛起来,些许不甘还有深深的愧疚。

张义枕着唯一的右手躺在床铺上,久久地盯着天花板,在这狭小得让人憋闷的牢房里,时间也仿佛变得粘稠了。

“彼得!”

“主人,今天的晚宴是馒头、稀饭还有您最爱吃的咸菜,我已经吩咐厨房把馒头烤至七成熟……”

“……”

“饭后去大院散步如何,今晚那里有个大型派对,主要娱乐活动有个人散步、两人散步、排队散步、自由散步以及欺负新来的……”

“管家当得不错!”

“谢谢主人。”

“不过我没问你这个!”

“……”

“彼得,我在这里能打到电话吗?”

“这个嘛……”

“犹豫什么,难道说有电话打。”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很难,要收钱!”

“监狱里居然有电话!?”张义兴奋地坐起。

“但是,呃……”彼得尴尬地说,“收费很高,打一次!”

“多少!”

“198!”

“这算个卵蛋,老子这点钱还是有的。”

“那个,用菊花币支付!”

“什么?”

“这样吧,主人,晚上大院派对的时候我为您介shào

顺腿流大师兄。”

“顺腿流大师兄?”张义惊愕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傍晚大院派对,也就是俗称的犯人放风时刻,彼得带着张义去见了几个人,远远看去,那几个人蹲在水泥管子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走过来的两人。

当中一人掐掉烟头,打着招呼:“哟,上档次郎!”

“大师兄,我今天不叫上档次郎,我现在是管家彼得!”彼得答道。

张义打量了彼得一眼,暗想这家伙的背影有够复杂的啊!同时他知dào

了,那个人就是顺腿流大师兄!

这到底是什么绰号啊!他真想大声骂出来。

“你就是顺腿流?”张义说。

“叫大师兄!”

“我要打电话!顺腿流。”

“叫大师兄!”

“我听彼得说,你要用菊花币支付,我不知dào

你这是什么吊规矩,不过入乡随俗,怎么兑换的说吧。”

大师兄向一个长相猥琐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家伙站起来,摇摆着走到张义面前,用手去碰张义的衣服。

“哇啊!”

下一秒,那家伙已经被放倒在地,张义的脚踏在他的脸上,质问着大师兄:“我没有耐心和你玩交朋友游戏,我只要打电话!”

彼得暗暗摸了下脸,小声咕哝道:“踩脸很痛的。”

水泥管上的几人突然站起,大师兄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你的实力不错,只用了一秒就干掉了我们中间最弱的。”

众人大笑。

张义一拍脑门,苦叹一声:“这TM都一群什么人啊!”

“但是,十四师弟的死绝不会白死,我们十人众可不是好惹的。”

“你TM到底几个人。”张义对着水泥管上的八个人吐着槽。

“不自量力的蝼蚁啊,感受一下毁灭的力量吧!三师弟!”

“在!”

三师弟跑出去,捡了一块砖头又跑回来,大师兄从口袋里摸了一个核桃放在水泥管上,接过砖头狠狠一砸。…,

核桃华丽地粉碎了。

“你也会像这渺小的核桃一样,被我们无情地催毁!”

众人大笑。

“真TM吓死我了!”张义说。

“上吧,弟兄们,让他感受一下我们十人众的武力!”

众人喊着“杀呀”,结果只有大师兄冲了过来。

张义不懂什么见招拆招,对准这个冲过来的二百五迎面一拳,正中!但大师兄的耐打击能力居然很强,很快两人扯着衣服厮打在一起,地上的十四师弟也抱着张义的腿咬。

那边的十人众在一旁大呼小叫地评论着。

“好可怕的内力,完全看不出来用了内力。”

“大师兄这招猴子偷桃真是又快又狠,估计十四师弟要躺很久很久了。”

“不自量力,居然硬接下大师兄这一拳,他难道不知dào

大师兄每天都要锻炼这只右手的吗?”

“胜负已分,哼哼,你很强,但在大师兄面前,你不过是只蚂蚁!”

那边确实胜负已分了,十四师弟紧抱着张义的腿,鼻青脸肿的大师兄压在张义身上,紧抱着他唯一的右手,一边用牙咬着张义胳膊。

“弟兄们,给他颜色看看!”

“杀呀!”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张义现在已是残疾,结果被一顿乱踢打得鼻青脸肿。最后大师兄骑到他身上,扒下他的裤子,屁股突然一阵清凉。

“这就是你要保护的重yào

的屁股吗?”大师兄阴森森一笑。

“喂,混蛋,不要!从我身上滚下来!”

“年轻人,不舍弃这些无聊的屁股,你就无法领悟武学的阴谛……错了,是真谛!”

“别,不要!我才不当受呢!”张义拼命挣扎着。

“人固有一处,或破于开塞露,或破于大师兄!”

“大师兄精屁至极啊!”五师弟说。

大师兄邪恶地一笑,把脸凑近,这时张义放了一个屁。

“纳尼……居然还有这样的招术吗?”

“我警告你,你敢动的话,我就拉屎!”张义说。

“好吧!”大师兄脸部抽搐道,“我会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咒印,你有一天会来找我的!四师弟!”

“有!”四师弟递过一个印章。

大师兄用嘴呵气,然后重重扣在张义的屁股瓣上,神经绷紧的他大叫了一声。印章拿起,屁股上多了四个字“本菊验收”!

“我们走!”

人数有九个的十人众飘然而去,大师兄邪恶的笑声回荡在大院里:“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到时候,让你感受下顺腿流的阴谛……错了,是真谛!”

众人大笑。

邪恶的十人众消失后,鼻青脸肿的张义系好裤子,骂了一句:“神经病!彼得!”

在一旁吓呆的彼得小跑过来:“主人,有什么吩咐?”

“给我弄把刀!”

“啊啊!”彼得吓得呆住了,“使不得啊主人。”

“这群死疯子,到底什么菊花币,一个字没说。”

“那个,菊花币就是……恩,那个……反正那个一次算一百菊花币,打电话需yào

198,大概是……”彼得数着手指。

“两次?”

“差不多。”

“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很羞涩的那种,啊呀!”彼得娇羞地捂着脸。

“什么吊东西,这样,你去!”

“啊?”

“两次!给我把电话弄来,从今往后,我不打你!”

“主人,这个,这个……”

“去不去?你去的话我把你升为大管家!”

“主人,我原来不是大管家吗?”

“原来是副的。”

“这样啊,那我去好了。你一定要兑现你的承诺哦,主人!”

……

放风结束后,彼得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里,手里拿着一部电话:“主人,电话!哎哟,屁股好疼啊!”

“辛苦了,大管家!”

“不辛苦,就是很疼!”彼得想坐下,屁股一沾床就立即坐了起来,“哎哟!”

张义拿着手机,想了想,按了一个号码,按到三位数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操,我TM不记得那小子的号码啊!”

习惯性地,不假思索地,自然而然地,张义把手机重重摔碎在地上。

彼得的表情一下子石化了。

第199章 幽谷百合

日暮时分,锦断和虫婷仍然在乐此不彼地打游戏,喊杀声不绝于耳。

陆苏坐在沙发上,已经拨了第三遍,但还是打不通张义的电话,很少发火的他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攥着手机,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张义,居然玩失踪,你这个不讲信用的混蛋!我诅咒你被九个大汉轮X一百遍!”

光骂也解不了心头恨,他长叹一声,仰倒在沙发里。明明已经按照约定找到了洗罪的证据,但对方却死活不接电话,好像一下子石沉大海一般。难道说被张义耍了?弄不清情况,现在完全不知dào

要怎么办才好。

留下来等还是跑呢?

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便去那边的屋找老头,刚一进门看见老头一脸苦相地在走来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走进来的陆苏,嘴里喃喃念叨着:“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呢,唉,唉!”

“怎么了你?”

“……”

“看完了,那张碟!”

“看完了!”

听他刚才念叨的话,显然是在纠结最后的结局,《X战警3》的结局,是XXX把XXX给XX了(考lǜ

到有些读者朋友可能没看过这部电影,以免剧透,故作了消音处理。作者注)。

“你也会伤感啊?”

“胡说,我只是遗憾,为什么不得不杀喜欢的人呢,明明一路走来的,从第一集到第三集……”

“你好像弄错了什么吧!”

“恩?怎么说。”

“第一部里砍瓜切菜男的女朋友和后面的不一样。”

“什么?”老头被这爆zhà

性的事实震惊了。

“中间换了一个女人,喂,老头,你看电影居然分不清外国人的脸啊!”

“……”

“砍瓜切菜男你怎么分的清。”

“他长胡子嘛!”老头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我就奇怪,怎么这姑娘的妖技变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这个家伙不是从一而终了?”

“对啊,其实第二个女人同时喜欢两个男人来着。”

“什么?”老头好像很不能接受。

感觉刺激他很好玩,陆苏接着说:“第一个女朋友后来也跟了另一个男的。”

“婊子!”

“这没啥吧!”

“小子,你居然给我看三级片啊!”

“这怎么是三级片呢?喂,你居然知dào

三级片啊,了不起!”

“我卖过!”

“……”

“九几年,那时卖这个老赚钱了。”

“老头,你背景很复杂啊!”

不理会陆苏的话,老头走到影碟取那边,退出碟来,一撅两半,丢到地上:“我老人家最讨厌始乱终弃的人。”

“反应有点过头了吧,你自己不还卖过三级片!”

“这不一样,我卖但我不看,我老人家是个很传统的人。”

“……”

这价值观可以说是古董级了,陆苏突然想起,锦断以前喜欢过程顾之,后来才喜欢的自己,不知dào

老头知dào

这件事会不会对锦断有恶评。

很想问,但又怕真的会有恶评,就拐着弯说:“老头,假如有个女人,以前喜欢一个男人,后来这个男人死了。然后她和另一个男孩在一起……”

“你在说圣骨丫头吧!”

“啊?”陆苏呆了一下,“你知dào

?”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聊天来着。”

“哦!”

原来俩人的关系没表面上那么差啊。

老头拍着陆苏的肩:“小子,不用在意过去,男人的心胸要宽广一点。”…,

“我知dào

了……不对,我从来没在意过。”

“那你问我干什么?”

“……”这下说不清了。

“……”老头沉默地抽烟。

“老头,你反应很矛盾啊。电影里换女友,换男友你这么气愤,现实里不当回事?”

“我只讨厌不负责任的人。”

这事儿倒让陆苏想起以前和老妈一起《毕业生》的时候,看见主角一次次被有夫之妇勾引,老妈居然愤愤地一摔手里正在织的毛线出去了,还用惋惜的口吻长叹道:“唉,这孩子真是自甘堕落!”。比起老妈那代人,老头的价值观更是古董中的古董。

“哦,我会对你负责的。”陆苏笑道。

“对我负什么责,对圣骨丫头好点吧,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你口气很像长辈耶!”

“我难道不算长辈?”

“大部分时间不像!”

“……”老头拿烟锅敲了下陆苏的脑袋。

“好疼啊!”

“乱说话,没大没小!”

“对了,我有要紧的事和你说。”

“还有什么好kàn

的碟吗?”老头打断陆苏,“我还没瞧过瘾!”

“照你这个速度,一个月能消化掉人类一百年的电影精华。”

“有没有!”老头急不可待地扑上来。

“喂,别搜身啊,你稍等一下。”

上午去给楚千雀买葡萄糖的路上,顺便买了一盘碟,在挑选碟片的时候,手碰到过不少。早知dào

连那盘《X战警3》也不掏钱了,有超能力在身,何必花钱。

“倒转!”

连续用了几次掌中倒转,陆苏给老头复制出几盘碟,大多是老头比较喜欢的动作影片。本来嘛,影碟店一个类型的碟都是放在一起的。

“哦哦!”他激动地叫着,拿起一盘又一盘,“先看哪个好呢?”

“你随意吧!对了,我下去吃饭……”

“好,去吧!”

“……”

老头很随意地挥挥手,要是平时肯定会跟着一起来。

有精神食粮,连现实的食粮也不需yào

了吗?陆苏苦笑一声,推门离去,刚离开才想起找老头的来意。

“算了,晚点再问吧!”反正今晚不会发生什么。

他回到那边,锦断和虫婷的对战好像告一段落,虫婷正在欢呼“哦哦耶耶”,陆苏问:“打赢了?”

“哈,280比20!”

这也没啥好开心的吧,压倒性的胜利,但锦断却神色怅然若失:“该死,放水过头了!”

“这是正义的力量!”

“别太得yì

,母狗!”

“不是放水的原因吧!”陆苏说。

“闭嘴!”枕头扔了过来。

看样子,根本原因是锦断太轻敌,三百场的大战,就算锦断再强,虫婷也能摸索到她的攻击套路。

既定的胜负小小地反转了吗?

陆苏接住枕头:“吃饭吗?”

“好!”

“不!”

虫婷和锦断同时回答,陆苏问锦断:“你真不吃?”

“我要好好练习一下!找回感觉。”她坐起来,笔直地盘腿而坐,握紧游戏柄,“苏,帮我喂一下这条母狗吧!”

纳尼?自己和虫婷两人出去啊!

“呃,老头也不吃!”陆苏提醒道。

“他怎么了,绝食抗议啊!”

“那我们两个走啦!”陆苏把重读放在“两个”上,显然是在提醒锦断,这真的没问题吗?

“滚吧,从我眼前消失!”正在选人物的锦断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脸,竖起一个指头,然后握紧拳头。…,

意思是小心点,有什么出格的事饶不了你。

陆苏还以一个“OK”的手势。

“滚吧!”锦断不耐烦地一挥手。

“回见!”

出门的时候,虫婷把脑袋从门里伸进去,冲锦断大叫:“笨蛋,母猪,大笨蛋!”

“你……”

脸上带着得胜的表情,虫婷把门重重一关,笑眯眯地对陆苏说:“走吧!”

“呃……”

你是几岁孩子啊!陆苏暗想。

虫婷好像兴致很高,坐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大叫着:“飞啦!”然后滑了下去。

当她速度极快地落到地面上时,陆苏已经站在那里等她了,她“咦”了一声,往上看看,又看看眼前的陆苏:“你怎么跑这么快!”

“其实啊,我会瞬移!”陆苏笑道。

“胡说,一只妖只有一种妖技!”

“咳,你声音小点!”

虽然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话转过脸来,不过大概没人会当真。就好像你在街上说什么黑暗魔界要统治地球,别人也只会把你当二百五看。

“你骗我的吧,陆苏!”

“没有,是真的!你看,我只有两种办法下楼,一种办法是跳下来,一种办法是从楼梯跑下来。”

“恩恩!”

“第二种办法下楼,你会看见我,所以排除。如果我是跳下来的,为什么脚下的地板是好的呢,你学过物理吧,这么大的加速度,就算我没摔死,地板也不可能完好的吧!所以,我是瞬移的。”

“这样啊!”好像相信了。

陆苏忍不住想笑,难道锦断喜欢逗她,这姑娘想法太简单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缓缓上升的电梯,那才是他“瞬移”的法宝。

不过这个视线出卖了他,虫婷突然叫起来:“坏蛋,你骗我!”

“早知dào

不往那边看了!”

“哼哼,骗子!”她气鼓鼓地从扶手上跳下来,整了整衣服,往外走去。

“当真了?”陆苏赶紧跟上。

虽然外表看上去像幽谷百合般不可欺进,但实jì

上内心却很单纯明朗,但愿这样的性格有一天别被坏人利用就好。

通过旋转门的时候,虫婷突然转过脸,露出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陆苏,我们约会吧!”

“啥!”陆苏惊愕地大叫出来。

第200章 约会!?

一直以来,明明是锦断最在意虫婷,但却总是让陆苏代替自己为虫婷做一些事。很早之前陆苏就察觉到可能会有一些误会要产生,将来免不得要解释一下。

但打死也不敢相信,在看不见的地方,在虫婷心里,这误会居然已经快速地生长得到这种程度了!?

在做梦吧,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但虫婷望着他的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真真切切,灿烂得让人有点晕眩。

虽然陆苏也觉得虫婷很可爱,也很喜欢她,但仅仅是当成朋友一样的喜欢。就算身为雄性,他作为陆苏这个个体而言,感情的燃点还算很高的,一个温暖的笑就动情,就算是电影情节也太狗血了一点吧……

再怎么说,这种事要是发生了,被锦断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等下!内心不知所措的陆苏突然注意到一件事,虫婷对他说“我们约会吧!”的时候,本人完全没有一点脸红的迹象,心理年龄再怎么小,羞耻心总是有的吧。

堂而皇之像约朋友出去打球一样说出这种话,怎么会一点生理上的反应都没有呢。

要么就是没心没肺到极点,要么……这压根就是个误会!

“怎么了,我们不是去约会吗?”

“我等下和你说啊,我们先出去!”

“哦!”

出了酒店的旋转门,此时外面正是夜色初降华灯初上的时候,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陆苏问:“虫婷啊,你说的‘约会’是啥意思?”

千万是误会啊,这可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陆苏在心里祈愿着。

“约会就是约会,你和她干的那个事!”被质问的对象理智气壮地回答。

“啥?我和锦断干的啥事?”

“昨晚干的那个事啊!一起出去约会呗!”

“呃!”

这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苏仿佛看见了自己被锦断揍死的结局。内心一阵慌乱,居然连话也说不出了。

正义小人们开始批判,邪恶小人们开始吹喇叭,大肆煽动着他的内心:“占有这个D罩妹,全世界女人都是你的。”

心底深处这种想法,让原本的慌乱更添加了一丝不敢直视虫婷的心虚,脸上居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陆苏,你怎么了?”虫婷用亮闪闪的纯净视线注视着他。

“我脑子有点乱,找地方坐下吧!”

“我们什么时候约会啊!”

“等我先立好遗嘱!”

“恩?”

“你听我说啊,这件事情呢……其实是一个很深远的误会,我从上次和仇牢打完架说起吧……”

“你在说什么啊!”虫婷一脸不解,“约会不可以吗,咦,小气死了!”

“等下,约会和小气有什么关系?”陆苏比她更不解了,“你说的‘约会’到底是指啥,别说什么我和锦断干的事情。”

“呜,那我也说不清了。”

“你理解的约会到底是什么?”

“呜……”注意到陆苏的表情变得奇怪,她咬着手指退后了一步,“昨天晚上,她不是和你出来了吗?”

“对啊!”

“走的时候我问她要干什么去,她说和你去约会!我就问啊,什么是约会……”

“啊啊,继xù

说!”陆苏差点激动地扑上去,这是关键部分。

“咦,你样子好吓人!她说,约会就是两个人一起去吃好吃的,还说我啊,一辈子都没人和我约会。”…,

“哦……”陆苏的惊叹拉得拉长。

“你怎么了,踩到钉子啦?”

“所谓约会就是‘两个人一起去吃好吃的’?”陆苏压抑着要暴走的情绪,强作笑颜地问。

“哎,有问题?”

“大问题!!!!!”

这咆哮的声音不但把虫婷吓了一跳,连四周的路人也被惊得转过脸来。

意识到失态,陆苏把脑袋低下,虫婷警戒地双手捂在胸前转过身,像看疯子一样紧盯着陆苏。

“失态了!那个啊,其实约会不是那个意思,约会是更深远的意思,只有我和锦断一起出去吃东西才算约会,只有我们那样的关系才算是……你知dào

我和她的关系吧!”

“哎!”虫婷点头,“像爸爸妈妈的关系,你们是亲戚!”

“……”

“哈,骗你的,我懂的啦!”

“这个能理解就好,总之咱们出去吃东西不算约会,就是吃东西!”

“那个无所谓,吃好吃的就行!”

“你是无所谓啊,我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哎?”虫婷好奇地看着陆苏。

沉默半晌,虫婷咬着手指:“不吃东西吗,肚子饿了。”

“我压压惊先。”陆苏掏出一根烟,无视掉虫婷的“抽烟不好”,叼到嘴上的时候才发xiàn

没带打火机。

“看着我干吗?”虫婷说。

“借个火!”

“哦!”说着她两眼流出泪水,然后烧了起来,因为是背冲着大街,没有被人注意到。

陆苏准bèi

把烟凑过去,一想这个样子太可疑了,便对她说:“用手指点着!”

“你真麻烦啊!”

虫婷用手指沾了一点眼泪,指尖燃起一星幽蓝色的火焰,凑到陆苏面前。

点着烟之后才发xiàn

一个大问题,虫婷的火焰是无法熄灭的,烟点燃之后就会一直燃烧,一直烧到一半,陆苏说:“把火熄灭。”

“啊,你事真多!”

火焰一起熄灭之后,烟才能抽。抽了两口注意到虫婷一直在咳嗽,便在地上踩灭。

“扔到垃圾桶里啊,你太不爱hù

环境了!”

“会把垃圾烧着的,常识问题!”

“踩灭之后才扔嘛!”

“知dào

啦!”

对这方面,虫婷倒是格外认真,陆苏把烟头丢进垃圾桶的时候,虫婷突然叫住:“等下,这是不可回收垃圾!”

“你好麻烦啊!”陆苏随手丢进一个洞里。

“喂喂,怎么可以这样!”

“过来,我告sù

你一件事!”

“恩?”

“虽然垃圾桶上面这样标注,实jì

上我们国家根本没有什么垃圾分类回收,所有垃圾都是填埋和焚烧的!”

“不是吧?”

“你有心保护环境,但国家不保护,明白了吧!”

虫婷皱着眉头,默然不语,大概是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受到极大的冲击,她突然说:“那我们推翻……”

“喂,别说这种话!”陆苏捂住她的嘴,看看四周的人流。

“呜呜!”

“对不起!”陆苏拿开手。

为了垃圾分类起义,这理由也太奇葩了吧,谁会响应你呢?环保人士吗?

“干嘛不让说啊!”

“说点别的吧!”

“说什么?”

“呃……你怎么从来不叫锦断的名字。”

虫婷低下头去:“她天天骂我母什么的嘛,我都没还嘴。”

确实,锦断说话的口气也不客气,每天“母狗母狗”这样的叫确实有点恶毒了。要是两人的关系变好,大概在暗处生长的误会就会渐渐冰释吧,所以,由他来周旋吧。…,

这样暗下决心,陆苏说:“我回头教xùn

下她!”

“是吗?”

“哎,她不敢不听我的话。”陆苏很大男子气慨地挺着胸膛。

“不过,她说你是她的狗!”

“啥?背后也这样说我。”

“你不是还当面学‘汪汪’的叫么!”

“……”这种玩笑的影响太恶劣了,以后要注意点了,“这个啊是我们的相处方法,你发xiàn

了,其实她说的狗没有贬义。”

“是吗?”

“狗本来就不是贬义!小狗多可爱啊,你喜欢小狗吗?”

“喜欢啊!”

“我也很喜欢。”

陆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锦断奴役了似的,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出来了。

“但还是让人不舒服嘛,叫我母什么的。”

“我劝劝她吧,你们一起改变,从你先开始!”

“为什么不是她?”

“正义感化邪恶!”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个理由,陆苏打量着虫婷。

“好吧!”她微笑着点头,果然买帐了。

“改变习惯从改变行为开始,你叫她的名字试试。”

“锦……叫不出口!”

“换个什么别的称呼呢,你叫老头不是很亲切的嘛!”

“老爷爷人好嘛!”

“锦断人不好?”

“……”她表情复杂,“算不上好人。”

“你讨厌她?”

“算不上讨厌。”

回答一点都不干脆嘛,陆苏暗想,这俩人到底啥关系。

“她叫你苏,那我叫她断好了!”虫婷突然说。

“不行!”

“为什么?”

“这个称呼不行,绝对不行!”陆苏皱着眉头道。

“断”和“锦断”并不是略称和全称的关系,“锦断”的名字是陆苏为她起的,而“断”是程顾之给她起的名字,这里面有不同的含义。差不多可以说,是锦断的两段人生,所以陆苏从来都叫她“锦断”。

“为什么?”

“懒得解释了,你叫她姐姐吧!她比你大,一岁!”

“……”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劝她叫你妹妹。你们长得本来就很像嘛,作姐妹简直太合适了。”不止是合适,应该说,她们本来就是姐妹,来自同一起源,圣骨和克骨。

“……”

“在考lǜ

吗?”

虫婷别开视线,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是用掩饰般的声音说:“呜,这个……再说吧!”

第201章 大师兄来了

因为摔坏了大师兄的那部手机,再一次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张义仰躺在床上,整个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一样了。

朦胧中能看见彼得站在旁边,用又软又凉的东西在替他敷脸,好像是一个熟鸡蛋。

没想到,那个二到极点的十人众居然势力这么大,原本已经结束了放风,但他们居然利用换洗床单时打开牢门的短暂时间走过来找张义的麻烦。

摆着自以为很吓人实jì

上很二百五的造型堵在门口,顺腿流大师兄用兰花指指着张义,气焰嚣张地叫嚣着:“你居然弄坏了我们与魔界通讯的上古神器,小子,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我要让你见识下我真zhèng

的形态!嗷嗷嗷嗷!”

八个师弟冲进来,用被子盖住张义一顿痛殴,彼得吓得笔直地贴着墙角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大师兄则掏出小镜子开始梳头,不知dào

从哪里弄来的发胶,把头发一束束梳得站起来,弄成爆zhà

头的造型。

痛打完张义之后,二师弟和三师弟架着真zhèng

形态的大师兄的两只胳膊,让他双手张开的身体遮挡住门口的光线。

逆光中的大师兄,声音阴森地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真zhèng

的力量,哦呵呵……我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明日斗技场上,我们决一死战……快点解开你的咒印,获得真zhèng

的力量吧,哦呵呵……”

然后大师兄飘走了,实jì

上是被二师弟和三师弟架走的。

这时的张义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了,根本不知dào

后来大师兄说了些什么。

此时冰凉柔软的鸡蛋贴在脸上,张义缓缓醒来,左眼已经肿得吓人,连视线都变得扭曲不清了。他盯着天花板苦叹一声。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落到这种地步,仅仅是为了打一个电话,被人揍得死去活来。

“主人,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老婆吗?”

“不!”

“那是朋友?”

“不是朋友,是敌人。”

“为什么要给敌人打电话,主人,您的伤很严重啊……而且大师兄说,明天放风的时候还要揍您一顿,您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的。”

“唉……我这个电话是为了救五条人命!如果不是我的过错,他们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啊!”

张义枕着一只手臂躺下,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脖子上不停闪烁的项圈,如果发动天生符被这东西监测到,那将是五十年的加刑!

五十年,五条命,值得吗?

但最大的问题是不知dào

那小子的号码,冒冒失失闯出去能干什么,他长叹一声,翻过身去,眼睛看见墙上的裂纹像一个数字“8”。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坐起:“彼得,我现在如果还想打电话,要怎么做?”

“主人,你还要打电话?”

“快说,只要不让我死,什么都行!”

“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去找大师兄……但是,这次恐怕……”

“打通这个电话,死了又怎样!”张义被揍肿的脸上露出爽朗的一笑,“对了,彼得,我肚子饿了,你刚才给我敷脸的鸡蛋呢?”

“哈,主人您说笑,哪有什么鸡蛋!”彼得一边说一边把裤子的拉链拉上。

难怪他给自己敷脸的时候是站着的!!!

……

马路对面的广告牌上,是楚千雀的巨幅照片,下面写着“楚氏实业”还有一个很好记的加盟电话:8888888!…,

陆苏暗想,楚千雀的广告都打到S镇来啦,势力真不小啊!不过这广告除了一张巨幅照片,“楚氏实业”和一句广告词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而且还在商业区最繁华的地段,纯粹是炫富。

哪个老百姓走到这里会掏出手机拨那个号码加盟呢,人家大概连加盟啥都不明白。

“陆苏,你在看啥?哇,好大的照片,这个人是烈士吗?”

“你哪只眼看他是烈士的!”

虫婷歪着脑袋打量:“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看到这张脸就想揍他,不知dào

为什么?”

“这都认不出来?”

“他是谁?”

“算了,我们吃饭去!”

“好好,吃饭!我要吃鱼!”她拍着手叫道。

“为什么要吃鱼?”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尝尝这里的鱼!”

明显是为了中午的事情吧,不过她既然说要吃“这里的鱼”,也没什么不好答yīng

的。陆苏抬头一看,沿街却都是一些重庆烤鱼、广东海鲜之类的店。

去一个地方往往见不到当地饮食,这也算是城市化的一个弊端。可能要吃S镇当地的鱼,恐怕要去古镇那边,那里一条街都是正宗的当地饭馆。

陆苏突然想起,今晚对涂无鱼爽约了,万一遇见会很麻烦的……

“你在发呆?”

“走吧!”

陆苏豁出去了一般地想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长的街怎么可能说遇见就遇见。再说遇见又如何!

进到古镇那边,为了保持古镇特色,这里没有路灯,但是每家店都灯火通明。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道鱼菜,虫婷吃东西没锦断和老头那么凶猛,如同她古装的打扮,吃东西也是相当文静。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啊,果然……”

“果然什么?”

“没什么!”虫婷的脸刷一下红了。

过来取经也没啥可脸红的吧,陆苏暗想,没有戳穿她的想法。虽然是如此地欲盖弥彰。

“你在家的时候也做饭吗?”

“做呀,每天都做!爸爸妈妈都说好吃嘛。”

原来如此啊,一直被夸奖,今天中午的打击也算够沉重了。

“其实已经很可以了,我觉得!”

“还……还不够,喂,你诚实地说,我做的菜好吃吗?”

“诚实地说啊,有一点太平常了,没有那种让人吃了之后‘哇’地一声的感觉。”

“有一次我妈妈吃了我的菜,说了一句‘哇’!”

“是吗?”

“哎,她说‘哇,好咸啊!’哈哈!”笑着笑着,虫婷的神情突然黯淡了。

父母成为了妖战的牺牲品,这大概是她一想起就会痛苦的往事,只有三岁妖龄,却要背负这样的回忆。

看着她别向一边的侧脸,居然让人有种想保护这个柔弱女孩的冲动。

吃过饭,两人离开饭馆,往商业区的方向走。大概是因为触动了她的痛苦回忆,一路上虫婷都没有说一句话。

陆苏的习惯是别人愿意沉默的时候,自己也保持沉默,沉默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是无意义地搭话更尴尬。

可能是性格内向使然。

当两人快离开古镇时,突然前面有两个人走过来,妖的视力优越于人类,在对方还没有看见他们时,陆苏已经注意到了对方。

是涂无鱼和那个智呆。

“喂,躲起来!”

“干嘛!”

陆苏拽住虫婷躲到侧面的一间小巷里,所谓的小巷是两个房屋之间的狭小空隙,只有半米不到。两个人一起躲进去,肯定会挤在一起。…,

“喂……”

“嘘,不要出声!”

陆苏仔细地听着路上的动静,依稀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二呆,陆苏老小为什么放我鸽子呢?”

“老大,你问第十遍了。”

“我得找个地方尿尿,喝的茶太多了,二呆,替我放风……你脱裤子干什么?”

“尿尿!”

“那我们互相放风吧,啊哈哈!”

陆苏暗想,你俩声音这么响,睡着的居民都知dào

你们在街上小便了。

然后,这两个家伙居然很无聊地比起小便的距离。

“我的比较长,你看!”

“你的太短了,我的长!”

“我的长!”

“我的!”

到底是比小便还是比作案工具啊,不知dào

虫婷听见这种儿童不宜的内容会怎么样,低头一看,她的脸居然涨得红通通的。

陆苏才意识到,身体的接触有点太过亲密了。

“啊,对不起!我到侧面。”

“这是性骚扰吗?”

“不是,绝对不是!单纯的意wài

。”

确认似地紧盯着陆苏的眼睛,虫婷松了口气:“我相信你!”

陆苏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上一次对虫婷性骚扰的人被她从十楼扔了出去,她对这种事格外认真,真的会拔刀相向。

早知dào

刚才不那么认真地听涂无鱼和智呆的对话了,D啊,不知dào

到底是啥感觉。他心里怦怦跳地暗暗后悔着。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xù



“你不服,那我对着马路尿,看谁比较长!”

“谁怕谁!”

“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

你俩到底多无聊啊!

“大妈,你给评评理,我们谁比较长!”

“变态!”

然后是巴掌扇到脸上的清脆声音,陆苏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一开始相互望风的初衷到哪里去了。

“这俩人在干嘛?”虫婷问。

“随地小便呗!”

“是吗?”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动作极快地从袖子里抽刀,然后从陆苏的头顶上飞了出去。

“站住,随地小便的罪人,我要惩罚你们!”

当街站立的虫婷用刀指着那边的两人,两颊燃起火焰,正气凛然地说出这傻里傻气的台词,陆苏差点吐血,躲起来是为了什么,而且这种傻冒理由的战斗,他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啊!

你难道是激进派的居委会大妈不成!

第202章 BUG男涂无鱼

(嗷嗷,我终于被睡魔击倒,越过了十二点这个界限了)

陆苏躲在侧面的小巷里,看不见那边的动静,只能听声音。

“二呆,是个妖呢!帮我拿着外套。”涂无鱼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了,一眼就认出虫婷是个妖,看来老头说的是真的。

“要打吗?”虫婷远远地质问。

“你想打,我就打!”

“那好吧,我要惩罚你们一下!”

一串很古怪的金属扭动声,然后是两人快速奔跑的脚步声,刀和刀碰撞的声音。虫婷突然大叫了一声:“哇,我的火!”

陆苏向那边一看,这么远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却能看见虫婷的火焰被从脸上抽离,吸进了涂无鱼手中一个把很大的刀里。

哇,这么大的刀!

没弄错,之前那个闯入家里送扑克牌的家伙就是涂无鱼。

“老大,这个小妞不是客人吗?”

“啊,客人?”

“不可以打客人!”

虫婷好像也认出了涂无鱼似的,难道这两人见过脸。

“咦,你不是卖鱼的大哥哥吗?”

“啊,是你呀!”

“那个……不许随地小便。”

“我们知dào

错啦,以后不了。”

好坦诚啊,结果这场架就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坑爹啊!

“大哥哥,你的鱼很好吃呢,但是被我做坏了,真对不起。”

“啊哈哈,没什么,明天你过来,我再……”

“老大!”智呆的声音。

“妞,一个人出来玩的吗?”

“不啊,陆苏也在呢!”

陆苏差点吐血,想都不想就把自己出卖了,这姑娘太单纯了吧。

“他今晚放我鸽子!我们在饭店一直喝茶,喝得要撑死了,他还是没来。”

“就是!”智呆应和着。

“什么叫放鸽子?”

“就是……就是欺骗的意思!”

“欺骗?这太不应该了,我把他抓过来道歉!”

不要啊!陆苏心里狂呼起来,你到底多容易被人骗啊!

正轻手轻脚地准bèi

闪人,虫婷已经飞奔过来,揪住陆苏的后领:“那个,你得过去道歉!”

“你傻啊!”

“你欺骗了人家,跟我过去道歉。”

“哎,哎!”

被拖着倒行,也只好勉强答yīng



跟头脑单纯的人没什么好解释和掩饰的,尤其是对方有三人,半分钟后,陆苏诚恳地低头脑袋:“大哥,放你鸽子,真对不起!”

“哈哈,没关系。饭还没吃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必了,刚刚吃过!”

“真的?”

“是真的!”虫婷点头。

“……”

“……”

“……”

长久的沉默,陆苏和涂无鱼都有件事不好开口,因为刚才虫婷和他分别露的那一手,两方之间的身份已经掩饰不住了。

特别是……涂无鱼那把夸张的大刀还拿在手上!

“那个,我可以玩玩这把刀吗?”打破沉默的是虫婷的声音,从刚才起她就一直眼巴巴地在看着涂无鱼手中的大刀。

这把刀时不时会眨一下眼睛,往两人看一眼,刀有眼睛只让陆苏感觉很奇怪,倒没有害pà

的感觉。

“妞,你喜欢兵器啊?”涂无鱼笑着说,“给你!”

“谢谢大哥哥!”

她手里举着这把夸张的大刀,挥来挥去,像得了礼物的孩子一样开心。

“涂大哥,你其实……”

“啊?”…,

“……不是凡人吧!”

“……”

“……”

这是什么傻冒的开场白,陆苏暗骂自己。

“啊哈哈,二呆,我不是凡人?”

“哈哈,大哥不是凡人!”

陆苏脸上一阵阵火烧。

不过无论多难堪,开了这个头,话题总算可以继xù

下去了:“涂大哥,你这把刀是从哪来的?”

“你说这把乌鸦信斩相思啊!”

“对啊!”还能是哪把,摆明是在炫耀嘛!不过第一次听见这怪名字,陆苏也像当年的老头一样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

妖兵起这种二百五的名字?

“捡的!”

“捡的?”

“山里捡的,我上山去挖松茸来着。有一期节目说松茸很值钱呢,我就上山去挖啊……”

肯定挖不到,这里是南方啊!

“……结果没挖到松茸,然后我发xiàn

了一只兔子……”

能说重点吗?

“……想到了我的前女友……”

你前女友是嫦娥?

“……兔子跑啊跑,我追啊追……”

你是乌龟吗?

“……进了一个洞,你猜那是啥洞……”

爱丽丝的兔子洞?

“……哇,大山洞,好大好大。我要有这么大的房子就好了……”

进去吧,没人拦着你。

“……然后我就进去探险,老吓人了,那个蝙蝠飞啊飞……”

然后呢,脱下裤子抓蝙蝠作烧烤?

“……我被吓得跑出来了,然后回家了……”

刀呢!刀呢!一直面部抽搐内心暗暗吐槽的陆苏几乎想大叫出来。

“……回来之后,二呆告sù

我,他今天上山捡了一把刀!就是这么来的!”

“靠!”

“老小不要骂人!”

“对不起,太激动了!”

“二呆举不起这么重的刀,就给我用了。当我拿到手上啊,才发xiàn

这把刀会说话!”

“说话?”

“哎,和拿刀的人说话!”

“我叫虫婷,你叫什么?”那边的虫婷好像在对着刀说话,两人把视线转过去,又转回来,陆苏已经明白了。

“刀直接说话?”

“不啊,在脑袋里和你说话。就像这样!”

涂无鱼和智呆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涂无鱼转向陆苏:“明白了吧!”

“不用演示我也明白的!”差不多就像他和锦断的妖力通讯。

“这把刀来历不小,好像以前是一只妖来着,他的妖技是‘封魔五眼’!”

“‘封魔五眼’啊?那是啥?”

“可以吸收五种妖技呢,不过一次只能使用一种。反正我自从遇上这个老大,破事不断,经常要出去打猎,现在一共吸收了四种妖技。”

“太强了吧,同时拥有五种!”

“别打岔,这四种妖技,一种是‘百妖技读’可以看见别人的妖技……”

扑克牌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第二种呢是‘水火饕餮’可以吸收水、光、火、电、风……”

哇,采集型妖技,难怪虫婷的火焰会被吸收掉。逆天啊!

“……不过不能吸收垃圾……”

不用特意说明吧,你肯定试过!

“涂大哥,这个是不是太BUG了?一般的采集型妖技只能吸收一种,你这个无差别通吃啊!”

“不能变幻的,只能吸和吐!”

“哦,这样啊!”

“老小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没在心里说我什么吧?”

“没有,绝对没有!”…,

这都能看出来,这人是谁啊?

“那我继xù

说了啊!第三种是‘千兵俯首’,酷毙的妖技,可以控zhì

武器!”

“哇!”

涂无鱼你是神之子吗?

“不过不能控zhì

菜刀切菜!”

“为什么?”

“只能控zhì

半空中的兵器,菜刀只能举起一下,碰到案板就不能控zhì

了!”

“这样啊!”

了解得这么清楚,你丫肯定试过!

“但是有了这个妖技之后,老大多了一项特性,老大自己是刀也是妖,所以可以让自己飞起来,比如……”

“嗖”刀从虫婷手里脱手而出,用厚实的刀背连续打在涂无鱼脑袋上,他抱着脑袋哇哇乱叫。

“老大,陆老小是朋友啊!”

好像说太多内幕的东西被刀惩罚了。

这个男人实在太奇葩了,一边挨打一边还在说:“第四种啊……好疼……是最近吸收的……别打了……名叫‘心工幻刃’……效果是……”

飞在半空中的刀突然变成了大锤子,在空中一转,打在涂无鱼的胸口,他飞了出去,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了。

不用说,陆苏也明白了,心工幻刃的效果是刀本身随心变幻成各种武器。

尼玛神兵啊!

“老大!”智呆哭喊着奔过去,变成大锤的乌鸦信斩相思还在找机会想揍涂无鱼,看样子他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这把妖兵发火了。

“别打老大,老大!”智呆冲着飞在半空的大锤喊,不过称呼有点混乱啊。因为智呆把昏迷的涂无鱼挡住了,所以大锤一直在寻找空隙进攻,它似乎只想打涂无鱼,不知dào

是关系特别好还是特别坏。

一旁的虫婷吓呆了,咬着手指,不知所措地说:“那个,不是我干的!”

“我知dào

的!”

两人一前一后跑过去,虫婷好像对大锤说了句:“前辈,不要打了!”

然后,不可思议地,这只大锤居然停了下来,飞回了虫婷的手里。

“哈,居然能变成大锤啊,能变成匕首吗?”

“嗖”大锤真的变成匕首了。

“变挖耳勺行吗?”陆苏好奇地说。

刀居然刺了过来,吓得他连连后退。

好像这把刀很喜欢虫婷啊,真是让人费解。陆苏暗想。

“哇,前辈好厉害啊!”虫婷抓着匕首激动地说,手里的刀像宠物一样摆来摆去,很像小狗在摇尾巴。

智呆和陆苏把昏迷的涂无鱼抬回他的住处,所谓住处就是卖鱼的小摊子,里面有两张床铺和一些简单的日用摆设。

这样的住宿条件,不得不说很简陋,第一次见到涂无鱼的时候,他就口口声声要卖鱼攒钱买房子。

也许这把神兵落在别人手里,这份力量就会变成暴力,最后变成横财吧,何必还要每天这么辛苦地刮鱼卖鱼。

但涂无鱼却能这么简单快乐而踏实地生活下去,陆苏不禁对这个看上去很傻也很阳光的大汉心生几分尊敬。

也许,这把妖刀会选择他这个凡人,亦是因为他的这份单纯的善良吧。

第203章 刀与人

被智呆扶到床上的涂无鱼,还在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之类的话,真不知dào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昏迷了。

虫婷好奇地打量小小的屋子,屋里放着一个学生宿舍常见的那种双层钢梁床,既是床又是椅子,虽然是两个男人住的地方,但床铺却意wài

地整洁,上面还有卡通人物。

但整洁的只有床,其它地方都乱糟糟一片,桌上放着吃剩的饭盒,喝空的酒瓶,还有吃烧烤留下的细长竹签。桌子上方,一盏白炽灯用纸糊成灯罩,进来时脑袋会不小心碰见,便摇摇晃晃地不停往下掉灰尘。

墙边有个架子,上面放CD碟,中间放电视,下面放影碟机,陆苏暗想会不会是些成人内容呢,结果把脑袋凑过去一看,居然是清一色的热血动漫光碟。毫不违和啊,要是这两人的话。

一把吉它靠在墙边的桌子上,桌角堆着没有打扫的垃圾,上面贴着值日表,表格做的很简单,内容却是:

星期一(空)、星期二(空)、星期三(涂无鱼)、星期四(空)、星期五(空)、星期六(空)、星期天(二呆)

一周只打扫两次吗,写得还真是明明白白啊!

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外,比较显眼的就是翻过来靠在墙上的大案板,挂在墙上的两领围裙,还有一个硕大无比的冰柜,那就是这两个汉子讨生活的家伙了。

为啥会选择卖鱼呢,这难道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妞,水!”智呆把一个杯子递过去,他们的方言都把年轻女孩叫成妞,毫无轻曼的意思。

杯水似乎积满茶垢,但虫婷却很礼貌地道了谢,捧在手里喝起来。

“我没有水喝吗?”

“水有!”智呆说,“杯子只有一个!”(猛盯)

“算了……问问而已!”陆苏还是无法习惯他说话时像李逵一样的神情。

智呆抱过吉它,陆苏以为他要演奏一曲,没想到他突然神mì

地一笑:“老小,你一直在看这个,会弹吗?”

“不会!”

“我也不会!要我教你吗?”

你不会教我什么?

“教我?”

“其实也没法教你,因为这不是吉它!”(笑)

“……”

智呆打开吉它,里面居然塞满了钱,十块的,一百块的,盖子的背面还用记号笔写着“中国S镇渔业银行”!

自封的吧!

“老小,我们很聪明吧,有小偷进来也想不起来我们的钱在这里!”

“你不用这么大声说啊!”

这也太不小心了吧,每个人进来做客都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小金库吗?

“智呆啊,你们被偷过吗?”

他好像在回忆,突然点点头:“有!”

“那你倒是小心一点啊,万一我们是坏人……”

“你们不是坏人!”

这份信任倒是让人感动,不过……

“万一有坏人知dào

呢!你们被偷过几次?”

“不记得了!”

“你俩谁管钱啊!”

“老小,你看值日表!”

“啊!”

垃圾堆上的值日表,因为在垃圾堆上,陆苏顺理成章地理解成打扫卫生的值日表,原来这两个人一周只算两次帐啊!

太马虎了吧!

“你们多久能买到房呢?”

“大哥说明年!”

“很难吧……”

“我相信大哥!”挠着脑袋傻笑。…,

“买了房一起住吗?”

“哎!”

“娶媳妇呢?”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我说什么了?你反应太强烈了吧!”

“绝对不行,媳妇不能一起娶,你们城里人真是品德败坏!”

“……”

没哪个城市的人前卫到妻共使吧!

“你不能这么无耻!”智呆指指点点地教育起陆苏。

“我错了!”

“知错就好!”

“我是说你们各娶了媳妇怎么办,还一起住吗?”

“这个嘛……”仰头看天花板,“有了再说吧!”

“好随便啊!”

“啊哈哈!”大笑起来。

细想起来,做人类真的很辛苦,前二十年要经lì

各种教育的洗礼,踏上社会要工作养家,后半个人生为子女操劳。

已经多久没见到这样单纯而快乐地生活着的人了呢,也许谁都可以开心,但是大家给自己戴上了枷。

考试不及格又如何,证书没有又如何,工作丢人又如何,相亲失败又如何……但这些细碎的事像沙子一样,把人生渐渐淹没,反而无从窥见活着的乐趣。

这么一想,这傻乎乎的二人组也许反而是生活的智者呢!

大智若愚!

“好温暖的小屋啊!”坐在床上的虫婷说。

“是吧!”智呆爽快地接受。

“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家呢,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了……家里连电都停了,警察天天来,其实根本查不出什么……”虫婷一边说一边露出苦涩的笑容,比起哭,这样故作坚强的笑更让人想保护她。

“妞,我娶你吧!一起住。”智呆说。

你丫太随便了吧,陆苏的下巴收不回去了。

“天天吃鱼,夜宵是鱼汤拌饭!”虫婷没回答,智呆还在说。

“你睡上铺,我和大哥睡下铺,上铺干净!”还在展望未来,你在下铺和涂无鱼生孩子吗?

“哈哈!”虫婷居然笑出来了,“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呢!”

“是吗?”

“哎!”

“下次来再说吧。”

“好!”

这轰轰烈烈的话题,就因为换洗衣服的事情收尾了,你俩到底呆到啥地步了。

虫婷笑的时候,智呆也在挠着后脑勺傻笑,她的神情渐渐恢复了正常,这个男人也和涂无鱼一样让人感到温暖无害啊。

“其实啊,我有喜欢的人呢!”虫婷说。

陆苏把耳朵竖起来,心里暗暗地想,我吗?

“我吗?”

涂无鱼在床上口齿不清地说:“我……吗?”

“恩恩!”(单调上扬)虫婷摇着脑袋,把还残着余温的杯子贴在脸颊上,“我喜欢大英雄,就像空觉那样的男人,我从小就是看他的DVD练武的,一想到他,心里就激动地砰砰直跳!”

三个男人一起把脑袋低了下去(当然了,涂无鱼本来就是躺着的)。

好像这样一刺激,他也醒过来了,哇地吐了一口血,擦擦嘴:“这样睡会着凉的。”

你倒是关心下自己的身体啊,都吐血了。

“陆苏老小!”

“怎么,涂大哥?”

“本来想和你说正事来着……哎,脑袋好疼……”涂无鱼挠着脑袋,“我想想啊……妞,你坐住我被子了!”

“啊,对不起!”

“没关系,我躺会先!”

反正躲也躲不开了,到了这个份上,说出来吧!陆苏暗暗地想,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这个人并不是坏人。…,

“涂大哥!”

“呼~”

“装睡,我和你说正事!”

“听着呢!”涂无鱼转过身,从虫婷的手里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

完全没有人介yì

这个动作。

“你其实是在找锦断吧!”

涂无鱼一口水喷到智呆的脸上,他一骨碌从被子里坐起,擦了擦嘴:“老小,你会读心呀!”

“不会,我猜到的。”编个这样的理由,反正别把老头劝他放鸽子的事说出来就行。

“啊,猜到的?猜到的?”涂无鱼哈哈大笑说,“你猜我什么星座!”

“天平!”

“血型呢?”

“O!”

“哇,完全正确,老小,你真的读心?”

“这两个是猜的,真的猜的!”

有一段时间陆苏曾经对星座很感兴趣,认为这个可以用来把妹,妹没把上,星座倒是了解了不少。

“啊?”

“不对,三个都是猜的!我们说正事吧,你是要找锦断的对吧。”

“对的!”

“目的不用说,是要打?”

“对的!”

“你是个普通人,肯定是那把刀想和锦断打?”

“对的!”

顺便一提,刀现在还在虫婷手里抓着,那把刀好像和这个姑娘很亲近。

“为什么?我猜刀以前认识锦断?”

“冰狗,全对!”

陆苏真想挠下脑袋,锦断和虫婷大概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过去,风小莹要杀虫婷,这把刀要找锦断打,但现在的她们却什么都不知dào



依锦断的性格,一定不会拒绝挑zhàn

,但是……

“涂大哥,我躲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很对不起,因为我们现在真的有不小的麻烦!”

“我可以帮你!老小。”

“不必的,是妖之间的麻烦,你毕竟是普通……”

“小看我?”涂无鱼一笑,和智呆一起笑起来,笑了很久之后,他说,“我和仇牢郑元打过!”

“啥?”

“不然,我怎么用刀读他们的技,怎么给你送去那副牌的呢?”

“靠!”

“老小不要骂人!”

“对不起!”

为了把情报给他们,做到了这种份上啊!真是有点小看了那把刀……不对,是小看了涂无鱼这个人,刀再厉害只是一把工具而已。

一个会为敌人做到这种程度的对手,到底是敌是友,也许这把刀和锦断的过去,并不是简单地能用“仇恨”二字概括。

沉默良久,陆苏抬起脑袋:“涂大哥,我可以和这把刀说说话吗?”

“当然可以!”涂无鱼爽快地一笑。

第204章 英雄,疯子,希望

锦断盘腿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电视屏幕,甚至老头走过来也没发xiàn



“丫头,情绪不好?”

“……”

“他们才出去两小时,不用担心吧,你吃醋不成?”

锦断惨然一笑:“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你心里想的不比那小子少吧!”

“不要告sù

他们!”

“知dào

!”老头坐下,抓起副手柄,开始选择人物,“你选啊!”

“呜!”锦断随意选择了一个人物。

“吃糖么?”老头摊开手,手里有块奶糖。

“哪来的啊,你也吃糖啊!”

“我私藏的呗,嘿!”

两人嘴里含着糖,开始玩起游戏,锦断说:“老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恩?这个妖技要怎么搓?”

“下前,方块。我一直在想,大家一直把我叫作圣骨,那么我的过去绝不可能只有四年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应该不止失去记忆那么简单!”

“哦呵呵,成功了!”

“你在听吗,臭老头!”

“在呢,没大没小!我们过去见过,不过没有说过话,对于你的一切,我都只是听说而已……”

“告sù

我吧!”

“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好了,我老人家也想忘掉过去啊,怎么也忘不掉。”

“还是告sù

我吧,一句话也可以!”

“你的过去啊……”

“恩!”

“我只说六个字!”

“恩!”

“英雄!疯子!希望!”

锦断念叨着这三个词,一时陷入沉思,直到被老头的叫嚷声惊醒。

“哦呵呵,我赢了,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

……

“这就是锦断的过去吗?”听完刀的话,陆苏慨叹一声。

“我只知dào

这么一点点,我们其实只见过一面,那一面,就是我死的时候!”握在手里的刀,把话语直接送进陆苏的脑袋里。

多么苦涩的过去吧,如果现在这个单纯的锦断知dào

这些,那双清澈的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会蒙上灰尘吗?

刀里名叫深迹的妖魄还在诉说着:“可以说,我死在锦断手里,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局。当时,她已经彻底疯了,一个疯子居然能打败我,我自认不如!奄奄一息的我,躲进一个山洞里,身体已经无法修复了,妖魄被打碎了,于是我做了一件冒险的事情……把自己炼成刀!”

“真是难以相信!”

“哈,确实很疯狂!当我爬着跳进炉子里时,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我活下来了,以这种形式。妖有妖的生存方式,我的终极不在那个地方,不在任何地方,我只想打败锦断!”

“打倒之后呢?”

“再去找下一个更强的人!”

“你过得真简单啊!”就像你现在的主人一样,当然,陆苏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谢谢,能简单地活,何尝不是幸福!”

“那么,你所谓的打败,是要杀掉她吗?”

“杀掉?不,我尊敬她,她曾经是个英雄,只是打倒而已,用我现在这个样子打败她……”

虽然深迹的答案让陆苏放心,但是这把可怕的刀,很难保证只是玩玩而已,无论如何……

“我替你答yīng

下来,但是不是现在!”

“没问题,我可以等!反正都等了几百年了。”…,

“谢谢你!”

“不用谢我,替我告sù

锦断,下次我们相见,如果不能粉碎掉我,如果我不能打倒她,就不算是胜负!”

“明白!”

“喂,我和小妞说会话!”

“……”

“其实啊,我也可以变成自什么棒的哟!”

“我可以折断你吗?”

“玩笑的啦,我说话还是有分寸的……啊哈哈!”

“……”

“狼牙棒试过不,一级爽!”

“死吧!”陆苏咆哮着把刀丢到地上,它想飞起来打陆苏,被他一脚踏住。

“老小,你怎么了老大?”涂无鱼不解地问,坐在那的三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

“没事,我有点激动……你们没听见什么吧?”

“没啊,大哥每次和刀说话,就像笨蛋一样!你刚才也是!”智呆说。

“哦!”

就像打电话一样,听见到一方的话,确实有点傻。大概他们只听见陆苏说“恩恩啊啊”之类答yīng

的话吧。

“涂大哥,我们的事情结束,我会带锦断来找你的!”

“好说,就这么定了!”涂无鱼站起,抻着懒腰,“啊,早点把这位老大送走吧,太讨厌了!”

刀突然从陆苏脚下飞出,一个劲地用柄敲他的头,他一边躲闪一边道歉。

两人告辞之后,涂无鱼和智呆站在门口一个劲地挥手,那把刀也在半空中挥个不停,涂无鱼突然把手拢在嘴边说:“这位老大说,下次也记得带小妞来玩!”

“知dào

啦,请回吧!”

不用好像,这把刀确实很喜欢虫婷!不过它跟虫婷不知dào

会不会说什么下流的话。

两人走远之后,陆苏伸出手,喊了一声“倒转!”

“陆苏,你在干吗?”

“没事!”

果然摸过乌鸦信也无法复制,这并不是普通的妖兵,而是寄宿着妖魄的武器,被视作活物的存zài

,陆苏的妖技是无法复制的。

那么,也就是说,那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刀了!

深迹对锦断的过去并不是完全了解,很多都低留在听说的层面上,但是从刀的那些话里,隐约能窥见,锦断那不同寻常的过去。

苦痛的,辉煌的,疯狂的过去!

这样的回忆如果被唤醒,现在的锦断会不会就此消失呢?无论怎么说,陆苏不打算把那些话告sù

锦断,至少暂时不。

“陆苏!”

“恩?”

“你真的可以猜到星座吗?”

“白羊座!”陆苏不解思索地答道。

“哇哇,你好厉害!”

“小意思!”陆苏笑笑,其实这次是耍了诈,那次偷了张义的公文,看过虫婷的出生日期,看过的东西基本上不会忘,这也是陆苏读书很轻松的原因。

顺便一提,妖是没有血型的,或者说没有明确的分类。另外,所谓的出生日期实jì

上是炼化日期。

“喂,我们出来两个小时了!”

“是吗?才两个小时啊!”

“‘才’?”回去之后少不了要挨骂了,吃个饭花了两个小时!

“喂喂,你是什么星座?”

啊呀,女生还真喜欢这个话题啊。

“双鱼!”

“双鱼啊,跟我完全不合嘛!”

那就好,陆苏暗想。

“锦姐呢?”虫婷又问。

“天蝎!虽然和我不是最搭配,但也是很搭配了……喂,你喊她啥?”

“……”虫婷的脸突然红了下去。

“听见了,不用掩饰了。”…,

“天气真好啊!”

装傻也装得像一点啊。

陆苏在脑袋里想了下,老头的过去是个谜,但看上去应该是个摩羯。至于楚千雀,也没问过,大概也是个天平吧。

两人从古镇离开,到了商业区,虽然老头和锦断说不要吃的,但陆苏还是去了一家快餐店,给他们买了一份汉堡包。

“一份啊?”虫婷说。

“不,是十三份!”

发动复数控zhì

,袋子里一下变成十二份,顿感身体里的妖力“呼”地一下变少了。从现在开始,要时时刻刻开始训liàn

复数控zhì



“我可以吃一个吗?”

“给!”

一人一个汉堡包,两人边吃边往回走,前面有一家影碟店,陆苏说进去看看。

替老头挑碟片的时候,虫婷在旁边抓着两张奥特曼的碟,表情认真地质问店主:“这一集有迪珈奥特曼和盖亚奥特曼出场吗?”

“不知dào

!”

“奥特之父打败泰坦巨妖了吗?”

“不知dào

!”

“我害pà

买到重复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dào

呢?”

“不知dào

!”

卖安全套的人也不是每个都试啊,陆苏拽过虫婷:“把碟给我!”

“?”

陆苏挨个摸了一下,这样就记录下来了,回去再复制出来,重复了也无所谓。

“好了!”

“好了?”

“那当然!”

实jì

上一盘碟都不用买的,但出于一种不想太占便宜的感情,还是买了三盘碟。一盘是老头会喜欢的动作片,一盘是锦断可能爱看的恐怖片,还有一盘是《毕业生》!

这个纯粹是陆苏的恶趣味,想起之前老妈看《毕业生》时的愤愤,不知dào

骗老头看了之后,他会做何反应。

会叫嚷着要宰掉达斯汀·霍夫曼吗?想想就好笑。

付过钱,两人满载而归,回去的时候,陆苏抬头看了下星空,多平静的夜晚啊,一直以来向往的,不正是这样的生活吗?

当然此时的他并不知dào

,这个夜晚过后,他们将面动怎样的动荡!

第205章 收买人心

“心里美坏了吧,我居然让你和可爱的虫妹妹一起出去,这下能好好发展感情了吧!”进门之后,锦断一脸冷笑地堵在门口,逆光中的她让陆苏不敢仰视,“吃个饭,两小时三十七分,说!还干什么去了?”

“冤枉啊大人!”

“我先听下证人的话,你站在外面!”

然后把虫婷拽进去了,门重重在陆苏面前关上了,一秒后又打开了,锦断从他手里夺过装汉堡的袋子,门再次关上了。

果然这种事情,是女人都不可能不介yì

的啊!

陆苏快速回想着,今晚没干什么吧,应该没有吧……

漫长又痛苦的等待,面前的门如同审判室的大门慢慢打开,后面站着锦断还有虫婷(怎么虫婷的立场一下子变成正义方了?)。

“虫告sù

我啊!”

连称呼都变了,一条战线啊!陆苏当然不敢说出来。

“你和她抱在一起!”

“啥?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了,是不是事实,说!”

陆苏大声抗议道:“局部的事实等于谎言啊,冤枉啊大人!”

虫婷也很内疚似的,一直在旁边扯锦断的衣服:“锦姐,陆苏没怎么样,就是碰了下胸……”

“啥?”

你越描越黑啊姑娘。

锦断冷笑的脸慢慢转过来,看得陆苏不寒而栗。

“听我解释。”声音小得像蚊子。

“算了,我怎么会这么小心眼呢?”

“就是啊,就是啊!”奴颜婢膝地陪着笑。

“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万岁!”

“下去帮我买件东西吧!”

“万死不辞!需yào

什么?”

“搓衣板!”

“……”

“你不要害pà

嘛,我想洗衣服嘛!”

你从出生到现在,洗过衣服没。

“买去吧!”

“哦~”

“还站着,快去!”锦断咆哮起来了。

陆苏一溜烟跑下去,在超市拿着搓衣板挨个试了下手感,最后挑了一个不那么硌的。虽说不那么硌,全身的重量压上去还是很硌啊!

惴惴不安地抱着搓衣板回去,敲了下门,后退一步,低下脑袋。

门开了,陆苏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买来了。”

“哦,那我洗衣服去了。”

心里突然升起一线渺茫的希望,真的是洗衣服啊?

锦断抓起搓衣板,对他说:“进来吧!”

“太感谢了!”

进来之后关上门,锦断作势往洗手间走,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说:“对了,我听说新的搓衣板很伤手呀!”

“我帮你洗吧!”

回答被自动无视掉,锦断继xù

一本正经地说:“要用人的膝盖才能磨光滑。”

还不是让我跪吗?陆苏已经破罐破摔了。

“你看怎么办呢?”

“我就跪这边吧,不影响大家走路。”

“真乖啊!”锦断笑眯眯地抚着陆苏的脑袋,递过搓衣板。

人生第一次,跪在搓衣板上,难受是次要的,只是觉得作人的尊严一下子在风中消散了。

三人吃着东西,看着影碟,看的是一部剧情很单薄的喜剧片,老头一直阴沉着脸抽烟,虫婷大概是理解不了那些笑料,渐渐露出倦容。反而是锦断一直在笑,不时把脸转向陆苏,他便赶紧把脑袋低下。

仿佛有种遥远地注视着某个幸福之家的感觉。

大概一小时后锦断走过来,弯下腰,能看见胸口浅浅的沟。…,

“累吗?”

“不累!”

“那继xù

跪吧!”

“累,累死了。”

“比赛吧,谁先受不了,谁就输。”

“啊?”

陆苏完全不理解,眨着眼睛看她。

锦断把桌上那尊名为楚千雀的“雕像”抱过来,放在陆苏旁边。

“你和楚无赖,谁先开口说话,谁就输了,输的人一直跪到明天天亮,好不好!”

陆苏默默点头。

“真乖!”

被耍了,楚千雀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感觉不到的。但是不敢说话。

“加油吧,你一定能行的!”

锦断用细长的食指托了下他的下巴,粲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时间,锦断和虫婷准bèi

回去睡觉了,实jì

上,虫婷早就因为看不懂电影,蜷缩在那里睡着了。

锦断扶着睡意正浓的虫婷,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对老头说了句什么。

老头关上门,冷冷瞧了陆苏一眼,继xù

看碟。

一个人跪在搓衣板上实在无聊,唯一的消遣就是听老头正在看的电影。跪上一段时间,腿已经麻得快没知觉了,不停地改变左右腿的重心也于事无补。

虽然很想站起来,去尿个尿,上床躺一会什么的,但看见老头那时不时投来的视线,暗暗地想这家伙不是被锦断交代了要监督自己的吧。

三小时后,老头背着手踱过来:“咳,圣骨丫头刚才说……”

“啊?”

“睡着了?”

“怎么可能!她刚才说啥?”

“她说啊,叫你不要跪了。”

“三小时前?”

“对啊!”

“老头,我@#¥%”

……

监狱的早餐是上午六点,稀饭,咸菜,杂粮馒头(肯花钱的话也可以吃到肉哦),填饱肚子之后要去内部工厂干活。

一张桌子上,几个人正在讨论昨晚的春梦,张义在一个空位上坐下,几人都闭上了嘴,偷偷打量这个满脸瘀青,眼泡肿涨的独臂大汉。

进来第一天就和大师兄发生武斗,张义的事迹已经在这里广为流传。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我是新来的张义,有个小忙想请大家帮忙。”

有人碗着托盘准bèi

离开,张义突然提高声音:“彼得,把钱拿出来!”

“钱?”

“钱?”

准bèi

走的人又坐下,彼得打开一个箱子(用绳子绑起两块床板制成,底端钉着扣子和袢搭,只能夹住比较小的东西),里面用透明胶布贴着满满的火柴棒,不过这些火柴棒和普通的又稍有不同,柄上面用红墨水画着杠子,一道杠,两道杠,三道杠。

“你TM玩我们?这是钱?火柴盒银行发行的?”有个老犯人说。

“我东西我叫它‘张义币’!”张义取出一根火柴在手里把玩,“一根红杠代表五块钱面值,两根代表十块钱,三根代表二十块。不瞒各位,我不缺钱,而且我上头有人,你们帮我忙,我送大家各种面值的‘张义币’,事后可以在我这里兑换真钱。”

“二十啊……”有人在思考这笔买卖划不划算,“我要钱有什么用?”

“对啊!”

有人附和。

“不光是钱,色情杂志,烟,圆珠笔,打电话,都能兑换……你们用过大师兄的菊花币吧,他那里能换的东西,我这里统统有……一定会有!”

“操,你小子空手套白狼啊,什么叫一定会有,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是吧!”…,

“对啊,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没什么可以让你们信的。”张义坦言道。

感觉自己被耍的犯人又开始嘀嘀咕咕,张义却不紧不慢地说:“我说一定会有,就一定会有!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我从来不说谎!还有,‘张义币’还能兑换一种东西,那是大师兄那里没有的……就是老子的拳头!”

“砰”一声张义的独臂重重砸在铝皮的桌子上,抬起手来上面已经多了一个拳印,这力qì

让众人为之一惊。

“一百‘张义币’,我帮你揍这里的任何犯人一次,就算是我老爹,我也不会拒绝!考lǜ

一下吧。”

监狱是个弱肉强食的所在,有力量的人就有话语权,绝大多数人都被欺负过,如果能雇到这么有力qì

的一个人帮自己出头,确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回报。

有人问了一句:“你要我们帮你什么,打大师兄吗?这个是绝对不行的,我们可不敢得罪他。”

“不,我只要你们,今晚放风的时候站在我后面不说话就可以!只要你们来了,我就送二十个张义币,如果你们不愿意来但是帮我拉到一个人,我送十个张义币,或者你们不来也不拉人,但不乱说,我送五个张义币。考lǜ

一下吧,诸位!”

张义笑了一下,悠闲地看着一桌的犯人低声讨论。

物资匮乏的监狱里,张义能给他们的只有承诺而已,信与不信,全在自己。心智正常的人,在心里稍稍权衡一下张义的条件,就会发xiàn

这是个零风险的投资。

“好!”

“我去!”

“我去!”

有几个人同意了,张义站起来,彼得收起箱子,他说:“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把张义币送到你们手上。”

离开前他还抛下一句:“来不来是各位的自由,但是在今晚之前不要乱说,否则……对了,举报泄密者我送一百个张义币。”

这句话顿时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转过身时,彼得低低称赞:“主人,你很会控zhì

人心啊。”

“再怎么说,我以前也管过一批人嘛……走,去下个桌子。”

他深沉地凝视着大院的方向,能不能把手机弄到手,就看今晚了!

第206章 盗取者

早晨六点,陆苏睁开眼,老头还坐在床前看影碟,身影背对着他。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拨了一下张义的号码,依然显然无法接通,不禁皱起了眉。

“老头,我在想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要么是他承诺的七天是在玩我们,要么就是他出事了。假如他在玩我们,那不接电话倒显得更可疑,一定会想办法稳住我们才对,所以后一种可能更大吧,我猜。张义会出什么事呢,我昨晚看了一个C城的新闻,这两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啊,难道说他们内部有什么情况……真心烦啊,这该死的混蛋,至少打个电话给我!喂,你在听吗?”

“呼~”

回答他的是老头的呼噜声,陆苏跳下来,发xiàn

老头居然坐着睡着了,手里还抓着烟锅和影碟机的遥控器。

“唉!”

陆苏叹口气,把遥控器从他手里抽出,关掉了机器,然后把老头抱进了被子里盖好。

洗漱玩毕,陆苏穿好衣服,对准镜子看自己的脸,妖体质基本上不长痘痘,不过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应该能行吧!”自语自言。

他试着用妖力控zhì

胡须的生长,按理来说,能自如地控zhì

指甲和头发,胡须也是可以的。果然,镜中自己的脸上长出了微微的胡须,从唇边到下巴连在一起。

然后他把楚千雀的衣服复制了一件,穿在身上,戴上楚千雀的墨镜(他平时只是在衣服开口处别着这副墨镜,很少戴),对着镜子看看,差不多伪装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这会楚千雀还保持着雕像模式,一动不动地立在桌子上,依旧没有从催眠中苏醒。陆苏给他换了一瓶葡萄糖点滴,悄悄地出门了。

刚推门出去,突然看见锦断站在门口,一见到他就“哇”地叫了出来:“陆苏,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不是吧,这样你都认出来了?”

锦断左右打量:“第一眼我也没反应过来,不过味道是一样的,你就是化成灰……”

“我化成灰你还活着吗?”

“嘿!你去哪?偷偷摸摸的。”

“已经两天没有和张义联系上了,我担心事情有变,我要出去准bèi

点东西。”

“一起去吗?你瞧,我起来的很早吧,睁开眼的时候我就有种要发生啥的感觉,马上就穿上衣服出来了,厉害吧,这就是心灵感应吗?”

“那是你肚子饿了吧。”

“胡说……呃,确实有点饿了,走走!”

“不行,带着你上街,伪装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无论是跟锦断还是虫婷走在路上,都会引来一大片目光,“我去去就回,要不要我用胡子扎你一下?”

“滚,好恶心!”

“恶心吗?”

“像毛刷一样。”

“原来你讨厌有胡子的啊。”

“也不讨厌,不过你的样子太奇怪了。快滚吧,我去叫虫起床。”

“虫?关系变好了啊!”

“那怎么可能!”她“哼”了一声抱起双臂,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陆苏独自离开了酒店,这时街上正是上班高锋,车来车往,他把手放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上,放了一会又收回,可以当成兵器的东西都要摸一下,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就像老头无时无刻不抽烟一样,虫婷从来不脱那身不怕火的衣服一样,为了自己的妖技而改变习惯的妖太多了,因为任何时刻都会遭遇战斗。…,

不知为何,脑袋里浮现出那个裸体骑摩托狂飙的男人。

从车后面离开,迎面撞上一个胸脯高耸的女人,手正好触到了对方的胸部,道了歉转身离开后,他回想着刚才一触的感觉,好像有点不寻常,便发动了掌中倒转。

一个又硬又挺的碗状硅胶垫出现在手掌中……

“靠!”

掌中倒转新功能,胸部打假!

……

同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同样在S镇。

一个用卫衣的兜帽把脑袋挡住的男孩进了一间装有自动提款机的银行服wù

点,他小心地四下看看,刻意留心了一下摄相机的位置,然后走到一台自动提款机前,用身体挡住摄相机,做出插卡的动作。

实jì

上,他的手里什么也没有,阳光从背后的玻璃窗透进来,让他的影子落在提款机上。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那台提款机开始吐钱,男孩拿起厚厚一沓钱,再次小心地确认四周没有人看见,便把钱塞进衣服里侧的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两手插兜的他穿过街上的车水马龙,有一个长着胡子带着墨镜的怪人,年龄看上去比他大一点,正在那里摸花坛的铁栅栏。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妖气,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拉低卫衣的兜帽,加快脚步。

不与同类争斗,是他一向的作风,若说原因,大概还是自身太过弱小。

不过正因为弱小,没有存zài

感的他也一直没有被同类盯上过,就像刚才那只摸铁栅栏的妖,就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妖气。

穿过S镇的商业区,他进到了一片旧居民楼,迎面走来三三两两挎着篮子买菜的大妈,热烈地讨论着昨晚电视剧的剧情,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从身边经过。

这个男孩上了一间筒子楼,到了三楼,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回到家才稍稍卸下那层冷冰冰的面具,用懒散的声音冲里面喊:“奶奶,早饭做好了吗?”

“奶奶?出去了?”

当他折进里屋时,突然被那里的景象震惊了,三个陌生人坐在那里,一个穿夹克的男人,一个大块头正坐在床上不知在嚼什么,还有一个性感女人在玩他的电脑。

而他的奶奶正穿着女仆装一脸木然地在给这三个陌生人端茶。

“哟,蝾敏!”那个男人微笑着打招呼。

“你……你们是谁?”

他恐慌地后退一步,退出房门。

“我叫天伤,他是铁牙,那个美女是秦瑟!咱们是同类。”

“滚……滚出去!”蝾敏声音颤抖着,“别打我的主意,我一只妖都没吞过,我从来不打架!”

“不欢迎我们啊?”天伤转过脸,看着蝾敏穿着女仆装的奶奶,“你难道不关心自己的奶奶么?我可以控zhì

她做任何事,包括从楼上跳下去。”

“混蛋!”因害pà

而颤抖的蝾敏突然咆哮起来,他从旁边的桌上抓过一把牙签向前一撒,这些牙签在半空中居然转过方向,朝着那三人疾速射过去。

天伤侧着脑袋避开牙签,牙签从后面的窗户穿了出去,明明是牙签,却把窗玻璃打成了筛子。而秦瑟则用脚在电脑桌边一踢,屁股下面的椅子便在反作用力之下向后退去,避开了子弹一样射来的牙签;铁牙则是简单地抬起手,牙签钉在他粗壮的手臂上,他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BOSS,这家伙比看上去要强很多啊!”秦瑟打量着墙上的一排牙签,居然没入了一半。…,

“确实,我看中的人怎么会弱。”

“我不知dào

你们在说什么!”蝾敏喊道,“最后警告,从我家里滚出去!”

“还准bèi

用牙签钉我们吗?你倒是准bèi

点像样的武器啊!铁牙!”

“在!”

铁牙巨大的身躯突然像炮弹一样弹了出去,直接撞出门去,蝾敏侧身闪避开。铁牙落在墙上,调整姿势,再一次冲撞过来,一下子撞翻了沙发,撞碎了电视。小小的客厅里,铁牙硕大的身躯在地面、墙壁和天花板上进行成高速的三维空间运动,但每次要撞到蝾敏的时候,后者都灵活地闪开了。

站在门边看热闹的秦瑟说:“BOSS,这小子的反应真快啊!”

“有些妖就算一辈子不和人争斗,打起来也不会弱。战斗的本能是天生的。”

暴走的铁牙把客厅撞得一片狼籍时,蝾敏一边闪避,一边发射细小的东西打击他,所有被发射的物体都不需yào

用手去碰,似乎只有在他身前,就可以随心控zhì

。蝾敏很灵活,而铁牙则是狂暴的化身,被钉子,挂钩,玻璃碎片甚至是水果刀打中也完全不知dào

疼。

“喂,铁牙,别玩过火了!”天伤站在卧室门前说,“给我差不多点啊!”

“知dào

了!老大。”

玩?蝾敏惊愕地看着这个身体硕大的家伙,难道他根本就没认真对待这场战斗吗,明明自己都用尽了全力在躲闪。

这时铁牙突然向自己冲过来,蝾敏反应过来,赶紧发动妖技,身前的几枚钉子漂浮起来。但作出反应的时机太晚了,他已经被铁牙撞上,两人滚到一起,同时还感觉肩上被狠狠咬了一口,除了被咬部位的刺骨剧痛,还有一种麻痹感瞬间袭遍全身。

两人停下来时,高大的铁牙保持着咬住他肩膀的动作,这时蝾敏才惊愕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老大,搞定!”铁牙口齿不清地说。

“铁牙,你真是活捉的天才。”

“嘿嘿!”

秦瑟怀疑地说:“BOSS,你自己出马的话一秒钟不就搞定了?”

“这不一样,被我控zhì

的是棋子,被我说服的是同伴……”他的视线落到蝾敏身上,“我活捉他是为了说服。”

“混蛋,我才不会为你做事!”已经隐隐察觉到对方动机的蝾敏咬牙切齿地说,身前的影子里,几块碎玻璃片慢慢漂浮起来。

这时铁牙加大了咬噬的力度,蝾敏惨叫一声,漂浮的碎玻璃片又掉回了地面。

“BOSS,他的妖技难道是念力?”

“你仔细看看。”

“呜……好像在他影子里的东西……哇,我懂了。”

天伤走向蝾敏,后者的眼睛紧紧盯着天伤,保持着俯视的姿态,天伤说:“蝾敏,咱们简单一点吧,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被我杀死,要么为我所用……你的妖技‘影子君王’!”

第207章 影子君王

“BOSS,他的妖技叫‘影子君王’?难道说,在他影子里的东西都可以被控zhì

?”

“对,不但如此,这小子大概是妖类里罕见的黑客,能用影子控zhì

计算机,电子门禁也好,取款机也好,用影子覆盖就能破解……别看这小子只有二十年妖龄,其实相当厉害呢!”

“你夸我,我也不会答yīng

的!”被铁牙咬住的蝾敏恶狠狠地说,“我只不过是个小偷,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打架吗?别开玩笑了!我的战斗方式充其量只是丢丢东西,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我这样没用的妖技呢?”

“铁牙,放开他!”

“是!”

铁牙松开嘴,蝾敏摸了下肩部的伤口,触到的瞬间又像触电似地缩回手,那里还残留着又痛又麻的感觉,不知dào

这个大块头到底是什么妖技。

天伤说:“不要轻举望动,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杀掉你……还有你的奶奶!”

“我不会答yīng

。”

“我们可以谈谈。”

“不,绝不会答yīng

,我不想打架,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下去。”

“哼,弱者的话!只有弱者才喜欢说什么平静的活下去,这个时道,平静早就是一种奢望了。”

“好吧,我就是弱者!”蝾敏破罐破摔地说。

“你只是不会利用自己的妖技,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的控zhì

范围不光光是自己的影子……”

“别胡说八道了,我最了解自己,我的‘影子君王’除了名字好听,根本就是个废物妖技。”

“闭嘴!”被打断说话的天伤怒吼了一声。

不光是蝾敏,铁牙和秦瑟也打了个寒噤。

“打断别人说话,真是不礼貌!”

“呜!”蝾敏低下头。

“我在某个地方呆过,那里的人了解每只妖的妖技,甚至比他们自己还了解。你的‘影子君王’并非一无是处,它有一个最好的特性,‘影子’的范围可以包括你的持有物。”

“是吗?有这种事?”

“你可以试试!”天伤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很长的伞,不知dào

其中玄机的蝾敏看呆了。

“哇,你袖子里藏的什么,你是机器猫吗……”

“别罗嗦,打开它!”

蝾敏站起来,接过伞打开,这是一把看似很古旧的油纸伞,表面是这样,其实伞骨是一种黑色的金属制成,伞面也是某种特殊材料制成,刀都捅不穿。这把伞大得出其,完全可以给四个人遮风挡雨。明明这么大,拿在手里却非常轻盈。

圆形的影子落在地上,蝾敏发动“影子君王”,圆形影子里的碎玻璃居然动了起来。他万分惊讶地说:“哇,是真的!为什么我一直没发xiàn

?”

“因为你从来不打架!我再告sù

你一件好事,给这把伞注入妖力,可以飞起来!”

“真……真的?”蝾敏惊喜万分地说。

“对别人而言,这把妖兵不过是玩具,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清楚。”

飞在半空,影子投在地面,然后发动妖技,这简直是无dí

的存zài

。一把伞居然可以让他废物一样的妖技变成神技,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跟我们走,这把妖兵归你;不跟我们走,你和你奶奶的命归我。”天伤开出条件。

蝾敏收起伞,眼神又变得黯然了:“我可以问下,你们要干什么吗?杀人的事情我拒绝。”

“要是为了正义而杀人呢?”…,

“拒绝!”

秦瑟捂着嘴嘀咕一声:“好强硬的小子。”

“你为什么而活着?”

“为了家人,为了自己。”

“你的奶奶去世之后呢,你‘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之后呢,那时你活着就是为了等死吗?别骗自己了,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我们同类遭受到的一切,你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地活下去吗?”

“我可以的。”

“这样真的甘心吗?平庸得连人都不如,你骨子里还是不是一只妖。”

“要你管,我爱怎么活就怎么活。”

天伤一时沉默,秦瑟捂着嘴偷笑:“好叛逆的小子啊,BOSS也说服不了吗?”

天伤转身踱了几步,地上有鱼缸的碎片,几只将死的金鱼在他脚边跳动着,他转过脸:“蝾敏,我们说点别的。”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们不是好人!”

“我们不是好人?所以你怕我们?”

“怕?”蝾敏的脸红了一下,嘴上却依然强硬,“我怎么会怕你们。”

“不怕,那就陪我说说话吧,我听说你是学生物的。”

“是又怎么样?”

“地球上的生命,最后是怎么出现的,你大概忘了吧?”

“胡说,我的成绩是全班最好的!”蝾敏居然站起来,直视着天伤,“最开始,地球上一片荒凉,被闪电暴风高压支配着,在偶然的机会下,无机物被组成了小分子结构,又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这些小分子组成了核酸和蛋白质。这样的偶然不知历经了多少次,几率小到无限近乎零,但概率的奇迹还是发生了,地球上终于有了单细胞生命。然后有了多细胞生物,软体生物,脊椎生物,鱼类,爬行类,哺乳类,最后是智慧生命。”

“果然记得不错,那你大概不知dào

,生命为什么出现吧!”

“我当然知dào

,为了进化!”

“进化又是为了什么?”

“适应环境!”

“适应环境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生存!”

天伤突然笑了出来,连秦瑟也笑了,只有铁牙一脸木然。天伤说:“书上只学到了这点东西吗,你好像又绕回来了。”

“……”

“算了,果然是个书呆子,我放qì

你了。走吧!”

“BOSS,走?”

“老大,我们不杀他们吗?”

“等下!”叫住天伤的居然是蝾敏,此刻他的脸因愤nù

和羞耻变得通红,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我不相信你比我知dào

的更多!”

“是吗?”

“是!”

“那我来告sù

你,生命为何存zài

。所有生命都有生死,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从生到死不过几天,有限的生命里,它收集矿物质,变成有机质,最后被其它生物吃掉。每个生命都在做这样的事,比如植物光合zuò

用制造氧气,动物死后尸体肥沃土地,越高级的生物,这种富集效应规模越大,以单体来看这不算什么,但从宏观来看,地球正在被其上所有的生命改变着,向着好的方向前进,我想,把生命存zài

的意义称之为‘改变世界’也不为过。

“但没有思维的动物说到底也只能改变方寸的世界,只有智慧生命才能真zhèng

去改变世界,人就是为此而存zài

。但人类又太过贪婪自私,在人之上,还有一种更高等的生物,那就是我们,无论各种能力还是寿命都远远超越人类,一只妖可以做的事情,远胜过一百个人类,毁灭旧的也好,创造新的也好,改变世界的钥匙,实jì

上握在我们手中!”…,

说完这席话,蝾敏暂时沉默了。

“生而为妖,改变世界,这就是我们之所以存zài

的意义!你懂了吗,懦弱的家伙!”

“改变世界吗?”蝾敏喃喃地说。

“跟着我,去改写这个世界如何,我需yào

你的力量!”

蝾敏突然浑身一颤,又恐惧的眼神看着天伤,但这种恐怖已经不同于之前的恐惧,那是窥见世界真实之后的战栗。

“我……我还需yào

一点时间考lǜ

。”蝾敏说。

“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后,你来找我们。”

“可……可以!”

“那,秦瑟,铁牙,我们走吧!”

“好,BOSS!”

三人离开这狼籍一片的客厅时,天伤打了个响指,卧室里,蝾敏穿着女仆装的奶奶突然昏倒在地,他说:“我解除催眠了,你奶奶不会有事。”

“等下!”蝾敏喊道。

天伤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

“天伤,我对你的看法有点改观了,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还需yào

一点时间去验证,验证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漂亮话谁都会说,我不能为一个坏人卖命。”

“可以!”

“我明天去找你……要是奶奶醒了,看见家里变成这样,我又不见了,会伤心死的。”

“真是孝顺的孩子,明早八点,XX酒店门前见。”

三人离开蝾敏的家,秦瑟说:“BOSS,你刚才说话的神情,很像个老师啊。”

“我本来就当过老师……”天伤笑着感慨道,“心理老师。”

“不管是什么老师,我都好讨厌,本来我上学的时候就不是好孩子。”

“你还上过学啊?”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喂,BOSS,你说服那小子的办法,和你说服我的办法完全不一样哦。”

“说服笨蛋只要给一个承诺,说服聪明人,那就想办法证明我比他正确。”天伤笑了下。

“你说我是笨蛋?”

“是!”

“是就是吧,女人笨点比较可爱……要是对方比你聪明,或者你证明不了自己正确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那就打到他承认我正确为止!”

“哎,BOSS,我发xiàn

你也很坏嘛,好有男人味啊。”

“考lǜ

下我吗?”

“拒绝!”秦瑟大声抗议道。

第208章 转移据点

(今天上午的一更稍早一点,因为怕睡过头)

“换地方?”锦断惊讶地重复着陆苏的话。

“恩,换地方!两天没有联系到张义,他们的情况我们完全不知dào

,要是以为这件事不了了之了,那真是太天真了!换地方吧,找另一家酒店住。”

中午的时候,陆苏回到住处,四人围坐在桌边说话。

“这里呢?”老头用烟锅敲了下桌子,“要退吗?”

“不退,一开始连租七天的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认为我们一直在这里,障眼法嘛!”

换作往常,大概会有人说他小心过头,但现在他们四人似乎都在考lǜ

未知的危险,经lì

过那场劫难,谁也不敢把除妖师等闲视之了。

锦断咬着手指,老头阴沉着脸,虫婷不知为何,从陆苏进来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着“流火恸哭”的状态,把下巴搁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脸上挂着两道幽蓝的火焰。

“你把虫婷欺负哭了?”陆苏问。

“怎么可能,她哪天不哭?”锦断说。

“我在练习!”虫婷答道。

“练习啥?一二三,看谁像个木头人吗?”

有雕像楚千雀坐阵,谁也赢不了的。

“胡说!”

她继xù

把下巴搁到桌子上,定定地保持不动。

“虫在练习控zhì

自己的火!”锦断说,“从早上就开始练。”

“哦!”

虽然不知dào

她到底在练习啥,但这大概是她也开始认真起来的表现吧。

“总之,换房吧。我出去找,然后我们一批批转移。”

“楚无赖呢?”

“楚兄啊!”陆苏转过脸,看见茶几上的楚千雀,“锦断,给你个任务,找点石灰把他抹成雕像吧。”

“哦哦哦!”

“你怎么这么兴奋,没打什么主意吧。”

“安心去吧!”锦断把陆苏推出门外去了。

上午在外面伪装侦察的时候陆苏就物色好了一家快捷宾馆,他走到街上,左右看看,注意到有一家三口在街上闲逛,爸爸拉着女儿女儿拉着妈妈。

“那个,叔叔,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这个模样上前搭话,对方一开始自然很戒备,好不容易才让那个大叔安心下来,相信他不是卖手机也不是借钱的。

“我想借你的身份证开个房间!”

“借身份证?”大叔的眉毛又挑起来了,从面部表情可以察觉到警戒指数又上升了。

中年人好麻烦啊!

陆苏耐着性子解释,编了一个说的过去的借口,最后答yīng

给几百块的报酬,大叔才勉强答yīng

。开好房间之后,陆苏进去看了一下,两张床,有桌子,洗手间,电视和空调。

小是小了点,不过作为隐蔽的所在相当合适,而且从窗户可以看到之前的酒店。

他上街给他们买了点外卖,匆匆回了酒店,推开门之前就听见里面有欢快的笑声,心里立即“咯噔”一下。

推开门,桌上放着颜料,虫婷正慌张地把油画笔藏到背后,不过她脸上的油彩已经出卖她了。在一旁指手画脚的老头赶紧把脸转向一旁,锦断还保持着给楚千雀上色的动作,毫无歉疚地打招呼:“哟,回来啦!”

“你……你们!”

桌上的楚千雀已经被画得五颜六色,变成了一副立体的抽象派作品。

“你妹啊!不带这样欺负他的!”陆苏咆哮道。

“完全不关我的事!”老头说。…,

“哪来的颜料?”

“楼下有几个刷墙的,老爷爷和人家好像很熟,拿着烟斗这样敲他们的脑袋,人家就把颜料借给我们了!”虫婷挥动着画笔学老头威胁人的动作。

“老头,不关你的事?”陆苏转向老头质问。

“……”老头沉默着看窗外的天。

“锦断,肯定是你想的主意!”

“完全不是我的错!”

“你都人赃俱获了。”

锦断挺起胸膛辩解道:“本来我想画成这个样子的,虫一直在捣乱,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哪个样子?”

“这个嘛!”锦断拿出麦当劳的宣传广告,指着上面的麦当劳大叔。

“严重走样了吧!这画的是啥啊?”

“就是嘛,这到底是啥!虫,你怎么解释!”锦断拍桌子怒斥一声。

“我错了!我不该捣乱的。”虫婷低头。

锦断坏笑一下。

“这是转移矛盾吧……”陆苏突然醒悟。

“这样吧,我有个提议!”

“准bèi

道歉了吗?”

“我画正面,虫画背面,这样就不会乱了。”

“还画啊?”

“艺术是需yào

坚持的。”

“你这个是胡搞瞎搞吧,笔交出来!还有颜料!”陆苏把外卖放下。

仔细一看,居然没有白颜料,只好把手放在楚千雀身上,发动掌中倒转,又回复到了昨天涂满石灰的状态。

幸好有掌中倒转。

看见陆苏轻易地复原了被他们摧残的楚千雀,虫婷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哦,这么轻松就弄干净了啊!”锦断若有所思地说,“你不觉得他白得像一张纸吗?”

“想都别想了!快吃饭,吃完我们转移。”

“哦!”虫婷和锦断一起答yīng



“你们就不能正经点,哪次我交代的事认真完成了。”陆苏本以为事情结束了,正在作总结发言,结果当虫婷和锦断从桌子两侧走过时,几乎同时抓起一筒颜料,对着对方泼了过去。

“哇!”

陆苏眼疾手快地抱着楚千雀向后闪开,相向泼出的颜料在半空交融混合,然后撒在两人的身上头上,原本端庄冷艳的两个人一下子变成大黄大红的油漆人了。

“死吧,虫!”

“你去死吧!”

“不是你,我早就完工了。”

“没学过画画的猪!闭嘴。”

两个人一边对泼油漆一边互骂,看样子刚才共同创作艺术品时积累了不少矛盾,没想到这次两人的想法又撞车了。

陆苏无力地一拍额头,像看见家里的猫狗打架一样,苦叹了一口气。

“艺术家都是疯狂的。”老头感慨道。

“你这是哪部电影里学的台词?”

“原创的嘛,中午吃什么啊。”

“油漆拌饭!”陆苏朝桌上看了一眼,外卖已经被泼满了油漆,然后冲两人大喊,“我不管了,别指望我给你们弄干净!”

仿佛是回答,一筒油漆泼来,原本站在那里观战的老头和陆苏都中了招,呆立片刻,老头露在油漆上的眼睛眨了几眨,然后愤愤地一摔烟斗:“没大没小的东西!”

然后他参战了。

“混蛋们,适可而止吧!倒转!”

发动复数控zhì

,陆苏手里一下子多了四桶油漆,然后他也参战了。

“苏,你也敢对我下手,好吧,无差别攻击!”锦断发动修罗狂骨,用四只辅臂抓住桌上的四筒油漆,向三人泼过来,“哼,全部去死吧!”…,

“啊啊,作弊啊,我也用……”

“虫!”

“虫婷!”

“克骨丫头!”

“怎么了?”正准bèi

发动妖技的虫婷愣在那,发xiàn

三个油漆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惊恐。

“你要是用流火的话,我们会被烧死的。”陆苏说的时候,老头和锦断在拼命点头。

“哦,不用就是了!”

短暂停顿后,大战再次继xù

……

“小子,你的弹药太多了,分我一点!”

“卑鄙啊,他们结成阵营了!虫,我们也一起吧!”

结果这场油漆仗一直打了半个小时,最后整个房间已经面目全非,四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已经看不出谁是谁,仿佛四个立体抽象画。

老头在地上的油漆里摸到烟斗,吹了一口,油漆从烟嘴里喷了出来。

“好难受啊,流进脖子里了!”虫婷说。

“苏!”

“知dào

啦!”

陆苏把手放在地上,直接发动大功率的倒转,屋子里,四人的身上,楚千雀的身上,油漆全部消失掉了,没有了毛孔被堵住的窒息感,顿觉一身轻快。

“没有下次了啊!”

“真有意思啊,这次是我赢了!”

“胡说,是我赢了!”

结果两人从争论胜负发展到约战,油漆仗哪有什么胜负,如果真有,那今天也是同归与尽结局才对吧。

“别吵了,我们准bèi

转移!”

陆苏先带着老头和楚千雀过去,然后带着虫婷离开,最后带锦断走,主要是因为这两个人同时出现,会被大范围关注,即便如此,分别走在路上还是有很多人回头。

最后和锦断离开时,陆苏把灯和电视都打开,拉上了窗帘,把被子扎起来弄成人的样子放在窗帘前。

“好细心啊你。”锦断说。

“没办法,我担心那些人会来。”

陆苏在门上面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这样清洁工也不会冒然进来,然后从里面关上门。

“要怎么出去,从窗户?”

“墙!”

他把通向隔壁的墙打穿,然后进到锦断和虫婷的房间,两人从那里离开。从这里离开的时候,陆苏特意瞧了一眼,床的中间居然还钉着一排刀。

修好墙上的洞,两人关门离开时,锦断突然说了句:“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那个男人了。”

“哪个?”

“和我战斗的那个。”

“你是说张义啊。”

锦断接着说:“如果我的朋友死掉,我也会像他一样发疯,不顾一切要报仇的……喂,苏,如果我们真的开打,记住保护好虫。”

“你已经把她当妹妹看了吧!”

“怎么可能!那是因为啊……我们俩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也会死,谁都不会悲伤。她要是死了,我们都会难过的。”

“那老头和楚千雀呢?”

“楚无赖不会有事的,不打架的人危险最低,至于老头……其实他很强的。”

所有人里,大概老头是最不容易死的吧,天生远战型,又狡猾又会躲……不过想到有人可能会死,陆苏的心里还是感觉到一些沉重。

“对了,‘请勿打扰’是什么意思?”

“就是里面的人正在做不想被打扰的事,提示两个人,不是吃饭哦!”

锦断把手指搭在嘴边媚笑着:“那你想和我‘请勿打扰’吗?”

第209章 肃清队降临

被问到这个劲爆的问题,陆苏先是一愣,然后反问:“锦断,你理解的‘请勿打扰’到底是啥……你真的知dào

吗?”

对象毕竟是个没常识的货,万一期待半天,最后答yīng

是打游戏机,那简直太坑人了。

“别把我当白痴啊,就是那个嘛!”

“哪个?”

“脱光衣服……”

“然后呢?”

“另一个人也脱光衣服。”

“然后呢?”好像有点靠谱了。

“一个人在小玻璃瓶里点火,然后扣到另一个人背上,最后满后背扣的都是小玻璃瓶。好神奇啊,居然掉不下来……你怎么表情这么难看。”

“我就知dào

!”感觉被坑的陆苏咆哮起来,旋即又想到一件事,“对了,你怎么会知dào

拔火罐这件事的?”

“今天上午我无聊来着,看见有个房间挂着‘请勿打扰’嘛,我就一脚踹进去了,看见两个男人正在干这个,挺好玩的样子。”

“哦!”你也太无聊了吧。

不过这似乎是个机会,心里不知为何浮现起仇牢的话,这时候差不多要果duàn

一点吧。暗下决心后,陆苏说:“其实是另一个意思!”

“恩?”

“我告sù

你……”陆苏凑近锦断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话,锦断的脸突然一片绯红,一直红到耳根处,连陆苏都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她脸红啊。

“……”

“……”两人一起沉默。

“好……好吧!我答yīng

你!”锦断低着头咬着手指,羞涩的声音从遮住侧脸的长发里传来。

“哇!”

没听错吧,太顺利了。

“但是要在这一切结束之后,那个……”紧接着锦断开出条件,她突然抬起头,“对了,会生孩子吗?”

“没那么快吧!”

心理和生理都兴奋起来了,这件事超期待啊,想着想着连心脏都狂跳起来了,脑袋一下子被各种想象占满,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得yì

又猥琐的笑容来。

嗷嗷,越想越激动啊。

“你怎么笑得这么欠揍!”锦断瞪他一眼。

“谁都会兴奋的吧。”

“我怎么觉得被你骗了似的。”

“我好歹是个雄性啊!”

“会疼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被雄性本能驱使着,陆苏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哦!”

锦断别开脸去,沉默片刻,突然用很低却很认真的声音说:“苏,在那之前,千万不要死了。”

原来她突然的允诺是因为这个,脑袋如同被重敲了一下似的清醒了过来。

……

“张义,你要这些东西干吗?”监狱的会面室里,老人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香烟,色情杂志,笔,火柴,糖等等。

这个会面室和那种用玻璃隔开的稍有不同,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有两张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门口还站着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我有用!”张义答道。

“有用,你要润滑油干什么?”

“冬天要到了,手会干裂的。”

“放屁!”

老人挥挥手,门口站着的警察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带上门。然后老人把椅子向前拉了一点,对张义说:“你小子,别在监狱里给我找麻烦,我可以给你弄点吃的,香烟,被子,别的免谈。”

“局长,只此一次!”

“没商量!”

“那好吧,烟我一定要的,多弄几条。”…,

“唉!”老人站起来走到墙边,拿起内线电话说了几句话,然后挂了电话,转过身,“上面对你的具体处理还没下来,大牢是蹲定了,而且说不定要蹲很久。这一次我也无力回天了,上层对你这次做的事很不满,反正你暂时在这里呆着吧,等段时间我再想办法。”

“局长,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傻孩子,你是我的学生啊!”

“您老的学生不止我一个吧!”

“像你这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程平,现在我就只有你了……张义啊,就像我上次说的,这个组织的复杂远超你的想象,就算是我教出的那批学生,哪些不是怀着各自的私心走进学校的,没有人值得信。你和程平虽然是小角色,但你们是这个组织里最干净的人,也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了。”

“我们的出身?”

“是内心!你在这里不要惹祸就行了,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对了,你的手,我给你解决了!”

“送食堂了?”

“放屁!”老人怒斥一声,“一天到晚没个正相!”

张义嘿嘿地一笑。

这时有人敲门,老人说了一声进来,推门进来的是两个医生,后面一个还推着小行的移动手术台。

“孙局长!”两名医生向老人问好。

“恩!”他简单地应了一声。

两名医生把移动手术台推到小屋的正中间,从下面的架子里拿出长杆的便携式手术灯,在手术台上方打开,然后拉出一个架子,上面摆着各种手术用品,最后,第一个医生打开一个铝制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用黑色防水布包着的东西。

他一层层打开,里面的居然是一只钛合金的机械手臂,从他拿在手里的感觉看,这东西并不重。

“哇!”张义不禁叫出来了。

“我给你订制的,不是战斗型号,凑和用吧,吃饭上厕所都可以,你想拿这个打架,想都别想!”

张义兴奋得不住打量:“喂,机械手啊!组织还有这种东西?能打架吗这个!”

“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了吗?”

张义躺到手术台上,两名医生给他进行了局部麻醉,然后就开始动起手术来。切开肩部的神经线,和机械臂里的弱电流感应线路一一连接在一起,神经电流会通过机械臂上端的线路传到一个增幅器中,在那里被转译成指令,让机械臂运动。

实jì

上,民间已经开始出现这种神经电子的义肢,但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灵活地活动手指还是不可能的。组织内部的技术相对于民间来,几乎有二十年的跨度,所以这种东西的存zài

并非科幻。

但张义却相当兴奋,一边接受手术,一边跟医生说:“喂,装一套多少钱!我要全套。”

“别胡说八道!”老人怒斥道,“你成了废人,我比你还难过,以后自己多爱惜点自己吧,别动不动就上去拼命。”

“局长,我还有件事要求你!”

“说!”

“我想打个电话!”

“不可能!你啊你,不要老惦记着那几只妖,要是被发xiàn

你和他们有联系,上层会怎么惩罚你想过没有。”

“蹲五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对我有区别吗?”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为自己想想,为你的家庭想想。”

沉默了一会,张义说:“组长,我觉得那五只妖和我很像……”…,

“哦!”老人皱起眉头,“一会说,别分心。”

显然他的意思是有医生在,不想被外人听见了。机械臂的安装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然后医生花了十分钟来调试,比如让张义在手里分别捏碎一枚鸡蛋,一个乒乓球来测试力量大小,或者让他做出指定的手势来测试灵活性。

手臂装好之后,两名医生告退,张义穿上衣服,动了下新手,没有机械的吱吱声,也看不见里面的齿轮和转轴,从袖口处露出的手包着白色的钛合金,从质感上看像戴着一副白塑料壳的手套。

但这义肢却相当方便,唯一不适应的地方就是肩部连接处有一阵阵痛,特别是他活动机械臂的时候。

“习惯了就好了,慢慢就不疼了。张义,你刚才说什么?”

“局长,我和他们交过手,我觉得这五只妖和我很像。”

“哪方面?”

“大概是内在吧。我以前一直觉得妖都很野蛮,很无情,但这五只妖,比起妖来,他们更像活生生的人。”

“你不会同情他们了吧?”

“有那么一点。”

“对我说说还可以,别在别人面前说。”

“组长,要是我能和他们联手,没准能抓住天伤。”

“你能说服他们帮你?”

“能的!”张义自信地一笑,“我们骨子里是一类人,我能感觉到。”

老人沉吟着:“虽然有点乱来,但确实是个办法……天伤这家伙,组织已经抓他很久了,一直没有抓到,一批批人死在他手里,我们拿他根本没辙。他太了解我们的手段了,我们却几乎不了解他。”

“局长……那我能给他们打个电话吗?”

“不行!”

“喂,为什么不行!”张义有点不甘,“他们要有麻烦了,我想告sù

他们一声。”

“所以我说不行!”老人站起来,向门边走去,“你自己是有罪之身,这件事不要多想,再说,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

老人的手搭在半开的门边上,他转过脸道:“肃清队已经到S镇了,就在今晚,他们将被铲除。”

……

这一天傍晚,大片的乌云突然笼罩在S镇的上空,一队人出现在镇上最高的楼上,身着V字翻领双排钮扣的笔挺制服,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一个男人站在楼顶的边缘手拿望远镜观察着S镇的街道,他的背后,大片的乌云在涌动着。

“C城组这群猪,全员出动居然摆不平五只妖,最后还是要我们肃清队出面给他们擦屁股。张义这种蠢猪,活该蹲大牢!”虽然说的话粗鲁,说话人的声音听上去却很神经质。

他抬头看天,脑袋上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瘦削苍白的脸上,长着一双蛇一样的细长双眼。然后,他从前胸的口袋摸出丝巾擦了一下嘴角,明明什么也没沾上。

“恩,天差不多要黑了!”

第210章 捕杀开始

(早更!理由,要多睡一会觉)

“队长,可能要下雨!”说话的是个穿着同样制服,短头发的女人,右眼上方,长长的一绺头发刻意垂下,一直遮到嘴角。

男人看了下手表,现在的时间才下午五点:“真是不走运,算了,不等天黑了,行动开始!搜捕他们的位置。”

“队长,情报显示他们在XX酒店十楼1045和1046两个房间!”

“那就从那个方向开始找。”

短发女人打开一个金属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台手摇八音盒,表面上它是个八音盒,然后摇动摇杆,打开上面的盖子。

一个金属的舞蹈小人开始旋转,八音盒的空隙里开始向外释fàng

雾气,浓浓的雾气渐渐从顶楼弥漫开,向周围扩散。

仔细看的话,其实那是很细小的粉尘,实jì

上,这奇特的装置是从某只妖身上抽离的妖技,专门用来探测。

八音盒的下方有一个连接口,一个眼镜男把笔计本电脑连到上面,开始操作:“队长,雾化妖气探测机显示,XX酒店有一只妖在活动,大概在五层。”

“只有一只吗?”

“只有一只!”

“加大范围,接着找。”

这项工作持续了十分钟,那些细小的粉尘已经漂到了各个角落,电脑上也有了回应:“旁边那栋宾馆里,侦查到妖气……”

“几只?”

“两只,不对三只……喂,不见了!”

“‘掌中倒转’吗?自作聪明,给我把他们的位置确定。”

戴眼镜的队员头上流着冷汗,快速操作电脑:“位置改变了,对方发xiàn

了,可能正在逃离现场。”

“真麻烦!我最讨厌不老实的妖,孟勇,去抓个活人来,小心点别被……”

话没说完,一个壮汉已经一边喊着“遵命”一边从楼顶跳了下去,二十五层高的楼,居然眼都不眨地跳了下去,就算是妖也没这么大的胆量。

“唉!”队长叹了口气,“无脑的家伙。”

但这个无脑的孟勇一分钟后就回来了,是从楼的边缘直接冲上来的,手里还抓着一个中年男子,那个无辜的路人看见这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吓得求饶起来:“饶了我吧,我没有钱!”

“戴雪,使用五感增幅!”队长命令道。

“是!”名叫戴雪的短发女人应和着,上前一把揪过中年男子,看似柔弱的她手上的力qì

却不小。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铜装备,那是一个小小的骷髅头,背面有几个尖尖的刺。她一脚踢在中年男子的腿窝,让他跪了下来,然后把那个装置刺向他的脖子。

“别,别杀我!”中年男子吓得大叫起来,抱着后脑不停地挣扎。

“别动!”戴雪抓着中年男子的脑袋,在地上重重一磕,他便昏了过去。然后,那个装备被刺进了他的后颈,她按了一下侧面的一个按钮,骷髅的眼睛亮了。

一分钟后,昏迷的男子突然呻吟起来,全身不停地抽搐,他的手臂,脸上的皮肤居然以肉脸可见的速度在产生皱纹,仔细一看就会发xiàn

,实jì

上是内部的肌体在快速塌缩。

这个男人快速衰老的时候,两只眼睛却越变越大,最后突然“啪”地一下撑开了眼眶,大到马上就要爆出来似的。

就仿佛他全身的生命力都被抽取出来,全部集中到这双眼睛中去一般。

“啊啊啊!”他捂着脸叫起来。…,

“戴雪,让他看!”

“是,队长!”戴雪揪住男人的头发,把他转向那个方向,喝令道,“快点看,告sù

我你看见什么了。”

“好痛苦好痛苦!”他的双手颤抖地想去碰眼睛。

“你快点看,我就可以早点杀你!”

“啊!”男人惊恐地叫了一声,与其说是被戴雪的话吓到,不如说是被自己此刻的愿望吓到,早点被杀死确实是此刻饱受痛苦的他最大的愿望。

他睁着双只夸张的大眼珠,向那里看见,只要把视点聚集到那里,遮挡的墙壁就会立即融化,实jì

上不是墙融化了,而是他的视线穿透了障碍。

“看见什么了?”

“有……有很多人。”

“很好,有没有五个人在往下跑,注意到电梯里。”

“没有!”

“再仔细看,有一个女孩很好辨认,穿着古装。”

“我好像看见了,三个人!有一个女孩穿着古装。”

“其它两个呢?”

“一个是男孩,一个是拿烟斗的老头。”

“三人在一起?”

“对的!”

戴雪转过头:“队长,陆苏、虫婷还有武腾烟的位置确定,正在向下移动。”然后猛揪男人的头发,“几层?”

“三……三层,不对,二层!”

“跑到街的上的话很麻烦啊!”队长俯视着下面的人山人海,“抓起来会很碍事。”

“那就把他们堵在楼里!”戴雪松开手里的男人,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火箭筒,正要对下方发射的时候,队长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怎么?”

“你小心把衣服烧着,别像上次那样!”

“队长还真是善良啊!”戴雪微微一笑,火箭筒发射了下去,直接轰击宾馆的正门。巨大的爆zhà

从下方传来,车辆和人被掀上半空。

“砰!”戴雪眨了下眼,模拟着爆zhà

的声音。

“漂亮!”队长夸奖道,“行动吧,月白莲你对付虫婷,孟勇对付陆苏……人呢?”

“已经跑下去了。”

“这头熊!”队长叹息一声,“姓武的老头交给你,戴雪!”

“明白!”

“雷牙对付锦断,盛璋你去那边的酒店看看,有一只妖在活动,如果不是他们就马上回来。”

“明白!”

“队长,你忘了一个人。”

“有吗?”

“楚千雀。”

“联络下当地民警抓他好了,戴雪,你解决掉老头之后帮其它人处理一下,记住,这次是铲除,不是比武,给我动作快点!行动!”

说话的时候,下面的街道已经一片混乱,爆zhà

之后的烟柱直冲上方的乌云,整个S镇似乎都被抹上了一层黯淡的铅灰色。

……

发生在宾馆门口的爆zhà

确实把准bèi

逃跑的三人堵在那里,被吓坏的住客都集中在一楼,门前燃着熊熊大火,没有一个人能冲出去。

“果然来了,太过分了,这群家伙!”老头咬着烟斗说,“小子,楚千雀呢?”

“我找了一个保险柜把他放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喂,会闷死的。”虫婷说。

“不会啦,我开了气孔!”陆苏看着一楼混乱的人群,之前完全没想到对方的侦查能力这么强,而且下手这么狠,这一次可能要面对一波强敌了,“在这里等我!一会混着人群出去。”

两人点头。

陆苏挤过人群,走到燃烧着大火的门前,发动了掌中倒转。当众人看见大火突然消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愣了一下便一起向乱冲。…,

三人混在人群里,此时外面比里面还要混乱,街上的人在疯狂逃窜,街那边的人流中,不时有路人被掀上半空,拉着长长的惨叫声,又重重摔回地面,那个方向好像有一个怪物正在冲撞。

老头向上看了一眼,看见最高的楼上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他骂了一声:“妈的,这群混蛋!我上去摆平他们。”

“别去,和他们打很勉强,我们想办法逃离。”

“你有主意吗?”

“走下水道吧!”

“好!”

三人混进人群向前奔跑,身后那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一边冲开路人,一边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陆苏,你是我的!”

“在叫你名字啊!”虫婷说。

“小子,你出名了哦。”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除妖师都是单兵作战的,这一次显然又是要单对单,而且对方对他们知根知底,他们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难免又会出现上次那种单独作战,虽然计划是逃跑,但不得不拿出应战的准bèi

……但愿今晚大家都能活下来,几个人里无论谁死掉,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三人折进一个小巷里,身后那个咆哮的“怪物”一路冲了过去,路上的行人免不得又被撞飞几个,这场面倒很像西班牙的奔牛节。

老头把烟斗插进一个下水井盖的孔,用力一撬,井盖就打开了,陆苏意wài

地说:“嗷嗷,你的烟斗这么硬啊!我记得那次把你折断了来着。”

“那是教xùn

啊,我后来又打造了这个精钢的。”

你拿精钢的烟斗敲别人脑袋,难怪人家百依百顺。

井盖打开之后,一股森森的冷气从下面透了上来,三人向里一看,里面居然结满了厚厚的冰。

“我操,他们已经算到了!”

这次的对手,果然不能等闲视之。

就在三人发愣的时候,下面的冰壳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虫婷,直接拖了进去。她惨叫一声消失在里面,那个冰壳上的破洞很快就被堵上了。

“倒……”

正要发动掌中倒转的时候,突然一个硕大的形体从侧面飞了过来,拖着两道长长的火焰柱,一把抓住陆苏把他带上了天空。

“糟糕!”老头赶紧向楼上冲去,想去追那个火箭人,但当他冲到顶端的时候,等着他的却是一只狙击枪的瞄准器。

“砰!”

一发子弹贯进了左胸,他摔回了巷道里。

在另一栋楼顶部,架在地上的狙击枪枪口还在冒烟,戴雪按着耳机:“戴雪收工!”

“很好,去帮其它几组。”

她仰望着天空,能看见一个黑点拖着长长的火箭柱:“孟勇那笨蛋抱着陆苏不知要飞到哪去,月白莲虽然抓住虫婷了,但是在下水道里。”

“不许骂我!”对讲机里传来孟勇的咆哮声,刺得戴雪耳朵发疼。

所有人的通话系统都是相联的,基本上跟语音群聊差不多,队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雷牙那边呢,找到锦断了没有。”

“队长,找到了……喂,这个不是锦断,是虫婷啊!”

“雷牙那边的是虫婷,那月白莲那边的是谁?”队长惊讶之余突然笑了,“我懂了,情报上说陆苏是个头脑派,果然我们也被摆了一道啊!老雷,别死了啊。”

“先死的肯定是月白莲那小子。”

……

下水道深处,两排的排污口在不断地流淌着污水,地上的污水也在流动着。这里是全镇污水集中之后流进河流的通道,但此时水位很低,只没过脚背。头顶上有个破洞,那是两人刚才掉下的地方。

身着制服的月白莲已经听见了对讲机里的话,他看着眼前的虫婷:“原来你是锦断啊!”

“哈哈,才发xiàn

啊!笨蛋。”锦断解开束起的头发,天生微蜷的乌黑长发披散开来,她一把撕掉宽松的汉服,两个馒头掉到污水里,那是用来伪装胸部的。

紧裹着黑色连衣裙的她抽出两把大马士革刀,在手里旋转了两下,正手握刀摆出戒备的动作。

“我很不理解,你们互换身份有什么意义?”

“那是因为,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每次都会用冰来对付虫。互换之后,你们的优势就不存zài

了。”

月白莲冷笑一声,抬起的手上突然长出一朵冰莲花:“第一件事你猜对了,我不但是冰天生符,而且我只会使用这个;第二件事嘛,你错了……你真的以为玩弄这种小聪明之后,自己就能活着出去了吗?”

第211章 白莲绽放

光线昏暗的下水道里。

“锦断,那边怎么样了?”耳机里,陆苏的声音传来。

锦断按着耳机:“和计划的一样,笨蛋上钩了!你那边呢,好大的风声啊!”

耳机里,陆苏苦笑一声:“我正在天上飞呢!”

“嗷嗷嗷!”

那边不知是什么怪物在叫,震得锦断耳朵都发麻:“我切断通讯了,这东西会让我分心!保重。”

“保重。”

注视着她切断通讯,扯掉耳机的月白莲挑起一只眉毛:“你把二段除妖师的我当成笨蛋,实在是让人不爽。”

“废话真多,快点让我收拾掉,没时间跟你耗。”

“哼,这也是我想说的话!”

月白莲一把握碎了手里的冰莲花,飞散的碎片像刀片一样弹射出去,锦断几乎看也没看,就挥刀挡开了它们。

手腕翻转,甩开刀上的冰屑,昏暗里,两把刀明晃晃地闪着光。

“资料上说你是五个人里最快的,连子弹都能挡开,能和你对战,回去之后又多了不少夸耀的资本啊。”

“你以为自己还能回去?”锦断冷笑。

“连妖技都不用吗,未必太小瞧我了吧。算了,让你见识下我的实力,无知的家伙!”数朵白莲在月白莲的身上绽放,两肩,胳膊,胸口,手上。

他一挥手,手里的白莲飞了出去,快要接近锦断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冰锤,这东西大概是不可能挡开的,锦断灵活地侧身闪过。

这时她才注意到冰锤的后面还连着长长的冰锁链,另一端被月白莲握在手里,他向后一收,身体一转,没有打中锦断的巨大冰锤便从侧面横扫而至。

眼看就要被打中,锦断却腾空而起,身体在半空灵巧地横翻,不是避开,而是从冰锤的上端滚了过去。

“厉害!果然是体术最强的妖。”月白莲称赞道,“那,这招呢!白莲翻滚!”

刚刚从身下扫过的冰锤突然变得更大了,大到连主人都无法拖动它,大到扯断了那条冰锁链。这东西看上去像一个大型的冰海胆,更可怕的是,它是活的。

锦断刚刚落地,就看见那个翻滚的冰刺球向自己滚来,身在空中无法借力,便发动修罗狂骨。四只长长的辅臂在地上一撑,身体便轻巧地飞到了上方,附在了洞顶。

身下,那巨大的冰刺球疯狂地滚动着,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左冲右突,像白色的旋风,像小孩手里的玩具,胡乱地攻击着各个角落,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巨响,每次撞上墙壁,这小小的空间都会像地震一样颤动起来。

但站在那里的月白莲却似乎完全不会有事,每次那东西要打中它,就会突然改变方向。

被那玩艺打中的话,肯定会要命的!锦断暗想,不设法绕开它,就没法攻击到对手,但它的运动方式太奇怪了。

除妖师的打法还真是让人讨厌啊!她不禁想骂。

“你想一直等下去吗,这东西是不可能停的哦!”月白莲走到锦断的正下方,仰头说。

“是吗?”锦断冷笑,突然扑向了月白莲,月白莲右肩上的冰莲化成冰盾抵挡住锦断的辅臂,这层冰盾居然如此坚硬。

两只辅臂抓住冰盾的表面,身体跃起,借着全身的重量重重一踩,冰盾的表面突然裂开。

“笨蛋,这不光是盾!”他突然喊道,“白莲剑盾!”…,

突然冰盾的表面刺出很多又长又尖的冰刺,锦断本能地向后跃去,这时身后传来了震天动地的滚动声,那个大冰刺球正在向自己碾来。

糟糕,没有退路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用一侧的辅臂护住身体,毅无反顾地向那扎人的冰盾撞去,一声巨响,冰盾破碎,月白莲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当然,锦断也受了不小的伤。

身后正要碾向她的冰刺球这时却突然改变了方向,绕了过去,一下撞进墙壁停住不动了。

“聪明,你已经发xiàn

这东西是不会攻击我的,所以才舍命撞过来!哦,受了不小的伤呢。被那么长的冰刺进肚子里,一定很痛吧!”

刚才那一记侧撞,一只冰刺深深地扎进了侧腹,锦断抓住它,折断:“小把戏而已!”然后直接冲向了月白莲,辅臂并拢,双刀挺起,同时发起攻击。

“打算近战吗?你选错对象了哦!白莲千手!”月白莲背后的冰莲突然化作三对冰做成的手臂,四只接住锦断的辅臂,两只刺向她的肋部。

锦断想用刀挡开,却发xiàn

那冰臂比想象的还要坚硬,想要后退,但辅臂被抓住了。千钧一发之际只好收起修罗狂骨,向后退去,在半空中再次发动妖技,两脚踩在辅臂的肘部,像踩高跷一样地站在那里。

“你大概发xiàn

了吧!”月白莲保持着白莲千手的姿态向前走,“我的冰符咒和普通的除妖师很不一样,不但更硬更灵活更快,而且我不需yào

喊什么。实jì

上,这是一套很古老的符咒系统,现在大概只有我会使用了,这冰莲相当于妖技的准bèi

态……”

“话多的男人真是让人讨厌!”锦断一咬牙,踩着辅臂快速冲向月白莲,身体凌空一跃,四只辅臂并拢五指,如同四只长长鞭一样狂暴地攻向他。

月白莲的身体没有动,背后的三对冰臂却灵活地自动防御锦断的攻击,骨臂和冰臂交战在一起,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突然一声脆响,锦断的一只辅臂斩碎了两只冰臂,就在斩碎的瞬间,这只辅臂也崩碎了。

果然很硬啊!锦断暗想,她已经意识到这家伙的手段很特别。

不过那玩艺的弱点似乎是无法再生。锦断继xù

用剩下三只辅臂发动进攻。但怎么攻击都攻不到月白莲,攻击完全被他的冰手臂抵挡住了。

“没用的。”

“没用吗?”

锦断的辅臂突然同时接住两只冰臂,在冰臂的关节处对折,它们就从中间被折断了。这一招完全是擒拿里的关节技。

看见冰臂破裂,月白莲吓得连连跳开,自语一声:“厉害,居然反过来利用冰臂的硬度!”这时他身后只剩下两只冰臂了。

“别想跑!”

锦断抓住时机冲过去,两只辅臂抱成了拳头,向着月白莲的脑袋重重一砸。

他剩下的两只冰臂立即交叉在一起,自动护住月白莲的头顶,这时他却感觉到肚子一凉,被锦断的辅臂贯穿了。

“糟糕!”

月白莲瞪圆了眼睛,看见锦断脸上宛如恶魔的冷笑。锦断已经发xiàn

了,他的冰臂是自动防御的,但锦断的辅臂却是用自己的意识来控zhì

。自动防御的东西自然存zài

这样的弱点,顾的了上方就顾不了下方。

“死吧!”

“白莲剑盾!”

就在锦断准bèi

切断月白莲的身体时,最后一朵冰莲化成剑盾弹开了锦断。她的身体在污水里滚了几下才稳住,身上被切开了几个伤口,有一道伤口有脸上。…,

她擦了下脸上的血,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对方。

冰盾后面,月白莲的嘴角流着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注射器,扎进自己的胳膊,那大概是某种兴奋剂。

月白莲脸上的表情略微舒缓了一点,他看了下肚子上的伤口,结起手印默念了几句,伤口被冻结了。

果然是只会使用冰符咒的除妖师!连处理伤口都是用冰来冻住,锦断暗想。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打伤我的妖!好吧,看样子我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了。”月白莲长开双臂,一朵冰莲绽放,两朵,三朵。

从双手一直到肩头,总共出现了十朵冰莲,见识到这麻烦的法术,锦断也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家伙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调整姿势,准bèi

迎战,月白莲说:“十朵冰莲是我的极限,我提醒你小心一点,下面要发生的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你知dào

吗,连我的师父也只能达到八朵冰莲的程度,我却可以超越他,你能死在我手里,真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闭嘴,你这个话痨!”锦断皱起鼻子,“从交手到现在一直在听你废话,你大概很少被人关注吧,所以才自卑到这种地步!”

月白莲的脸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虽然经常打架,但我很少讨厌对手,不过,我见到你就讨厌得要死!”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不知所谓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除妖师!真让人恶心……好吧,本来不想用这招的,因为还不太熟练,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果然还是早点死掉更好。”

锦断身后的辅臂突然改变形状,手臂的背后旋拧成了钻子一样的东西,变成了四个螺旋状的锥体。

“这一招,我连陆苏都没有告sù

,第一个被这招宰掉,你回去给你的同事炫耀吧,没准你的老大能摸着你的头夸一声好狗狗,奖励你舔他的皮鞋……哎呀,我忘了,你今天是回不去的!”

“妈的!”外表温文而雅的月白莲居然爆了粗,锦断的毒舌已经让他火冒三丈了。

“死吧!”

锦断踩着污水疾速冲了过来。

“死的是你!白莲切割!”

……

奉命去XX酒店某房间侦查那个妖气源的盛璋一脚踹开了房门,手里还捏着一道符咒,但是里面没有目标对象,只有一个穿着三角裤的男人,正坐在床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

“喂,你是妖吧!”

“啥?”

“问你话呢!”

“是又怎么样?”

“你认识锦断陆苏那几个人吗?”

“……”

男人似乎反应过来了:“穿那身可笑的制服?你是除妖师?”

盛璋不理会,对着耳脉说:“队长,这边没有目标对象。”

“好了,你回来吧!”

正要离开,男人却叫住了他:“站住。”

“干什么?”

“把我的门踹开,就这样走了吗?”男人冷笑。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老实点,今天不收拾你!”

“不收拾我?”男人咀嚼着他的话,起身,慢慢脱下内裤。

盛璋惊愕地瞪着眼睛:“你脱裤子干什么?”

“当然是要,干你!”男人冷笑,“别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干掉你!”

一阵风居然在裸男的周身生成,无形的风慢慢化成了旋转的刀,盛璋惊愕万分,这到底是什么妖技!

第212章 雷电轰鸣

(哦~又睡过头了,对不起各位)

锦断在下水道里和月白莲交手的时候,宾馆的走廊里,身着制服的雷牙和虫婷面对面站着,彼此隔着二十步的距离。

“雷牙,你给我回来!”耳麦里,队长在下命令,“你是体术流,虫婷对你来说很麻烦!”

“不需yào

,对我来说是好运,回见了队长!”

雷牙从耳朵上扯下耳麦,耳麦里队长还在骂他不听命令,他似乎很厌恶地丢到地上,一脚踩碎了。

然后,他抬起头,对虫婷说道:“你居然傻到以为交换身份就能逃过一死,姑娘,太天真了!如实告sù

你,我是个体术流,你不用客气,我也很想见识下你的流火恸哭呢!”

雷牙活动了一下肩部,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指虎,每个指虎上面都有四个又短又尖的刺,这东西要是打在身上,大概不止是疼一下的问题了。

“才不会客气!”虫婷冷笑了一声,发动流火恸哭,然后用指尖沾着火焰,在匕首的两端一抹,刀便成了火刃。

“流火恸哭,真是漂亮!我的招式其实和你也很像呢。”雷牙捏着一道符咒,上面写着“电”,他喝道:“令!”

没有电流打过来,只是他那对指虎上,尖刺之间有紫色的电流在闪烁。他把两只指虎碰在一起,上面电光大盛:“我大概是最可笑的除妖师了,我会的符咒只有这一个,天生符什么的完全不懂。不过呢,这对指虎比较特别,它可以贮藏电流,别看只有一点火花,打在你身上你就明白了。”

“彼此,我的流火恸哭也只发动一次。”

“哈,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哼!”

两人奔跑着同时离开原地,虫婷手中的匕首带着幽蓝的火焰,而雷牙的电指虎则闪烁着紫色的火花,每一拳打出都发出轰轰的响声。

“哈哈,虽然是锦断的替代品,不过身手真不赖呢!”

“我才不是替代品!”

抓住雷牙出拳还没收回的空隙,虫婷手里的匕首直刺他的胸膛。没想到雷牙居然用指虎的侧面一挡,一边叫喊着:“看这里,看这里!”一边狂乱地连续攻击。

身侧的墙壁都打烂,要是被这东西打中,大概后果不堪相信。两人的手腕撞在一起,虫婷突然松手,让匕首落到另一只手上,反手一刀,向他的肚子划去。

这一次,雷牙不得不撤回手来抵挡,刀和指虎上的刺相碰的瞬间,虫婷“哇”地突然弹了出去,摔出很远很稳住身体,已经弯曲的刀冒着烟掉到旁边去了。

指虎上的电流,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她捂着已经麻木的右臂暗想。

但是雷牙的指虎也沾了上火焰,不得不丢到一旁去,现在他只剩下一只指虎了。

“我不能碰你,你也不能碰我!又是个共同点,我们果然有缘啊。”雷牙一边说一边调整姿势,准bèi

再次迎战!

虫婷站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怀剑,扔掉刀鞘,然后沾着脸上的火焰,在剑身上一抹,然后正握在手里。(小科普,正握是刀尖向下,反握是向上)

不能碰指虎上的尖刺,不然会被电飞,她暗暗地想,注意力全部放在那电流上。

“我听说你可以让全身烧起来,不打算用那一招吗,我很想看呢。”

“对付你不需yào

,那太不公平!”

“公平?”雷牙摇头笑了一下,“我说你单纯好呢,还是笨蛋好呢!”…,

“废话真多啊!”

两人再次交战在一起,因为刚才的教xùn

,这一次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避开对方的武器,攻击对方的身体上。

雷牙的打法很灵活,倒很像拳击,而且一边打一边还叫嚷着吸引对手的注意,虫婷则是专心致志地应对。

紫色的电和蓝色的火在狭小的走廊里交错舞动,雷牙突然一拳挥出,虫婷仰头避过,趁他收拳的瞬间,用剑柄从下到上去猛撞雷牙的手腕。

这一撞的力量很大,雷牙的指虎脱手而出,飞到了两人头顶上,就在它还没落下的时候,虫婷已经一剑切向雷牙的胸膛,被砍中的地方立即燃烧了起来。

那个电指虎飞到半空就要停住的瞬间,雷牙接住虫婷的手向侧面一推,剑刺进了墙壁里。这时电指虎落了下来,忌惮上面的强dà

电流,虫婷不得不松手后退,雷牙也一起后退。

指虎落在剑上,突然激发出巨大的电流,并且被导进了墙里。轰的一声,那里的墙被炸开了,碎石上到处是火焰。

烟雾还没散开的时候,各自退后的两人都紧紧盯着对方的身影。

“其实我们还是蛮像的,不留个电话号码吗?”

“对死人没有必要。”她冷冷回应,面对陌生人她的话向来不多,打架的时候基本上是沉默以对的,今天已经算难得的话多了。

那次和锦断交手是个从未有过的例外,两人好像一见面,就忍不住要开口大骂。

“那就打死你,再从你身上搜电话好了。”

“不必,我没有!”

烟雾散开的时候,雷牙已经把烧着的上衣脱掉,露出精瘦的躯干。他扭了下脖子,摆出拳击的架势:“来吧!”

拖的有点久了,下面要速战速决了,刚才的交手已经大致知dào

了这人的手段。虫婷暗想。

虫婷突然向后跑去,跃到了墙上,然后在墙上弯曲身体,借着反蹬的力量,身体像炮弹一样沿着走廊上冲向雷牙。

“喂喂,这是什么!”

雷牙猝不及防,已经被虫婷撞到,身体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刚刚稳住准bèi

站起的时候,却看见虫婷像野兽一样伏在地上,弓起了身体。

“死吧!”

又是一击猛撞,雷牙的身体直接从后面的墙臂撞穿了过去,倒在碎石堆里的他就地一滚,抓起一大块碎石扔向虫婷。

砸向面部的碎石被左手轻轻挡开,虫婷站在缺口处,慢慢走过来。

“腰好疼啊!”雷牙半跪在地,扶着腰说,“喂喂,作弊啊!”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

“嘿,被小瞧了啊!”

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虫婷一直在顾虑他的强电流指虎,现在指虎没有了,单纯的力量相搏,他再强也敌不过妖类,何况是一只二阶妖武。

虫婷从地上拎起他,向后一掷,雷牙的身体连连撞碎室内的家具,最后落在一张床上,这一次他疼得爬也爬不起来了。

然后虫婷从房间的另一头直冲过来,身体腾空,借着身体的重量和冲击力,一脚踹向雷牙。他只能本能地交叉双手一挡,但这一脚的力量太大,背后的床居然从中间断开。

这一次雷牙好像也承shòu不住了,躺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

看样子这边的战斗可以最先收场,虫婷暗想,然后去帮他们几个。

她把右手的指甲暴涨出来,走过去从一堆碎木头片里拎起雷牙,准bèi

结果掉他时,雷牙突然笑了:“在学校的时候人家就劝我不要学体术,告sù

我说妖是打不赢的,我现在才TM明白。”…,

“太晚了。”

“死在你手里,我也不算太丢人,既然咱们这么像,死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不可能!”

“别这么绝情啊……”雷牙吐了一口血,“我只不过是想让你……”

雷牙的声音突然变小,好像是受伤太重,不得不凑到耳边来说话似的。

毫无防备的,虫婷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有这个东西被刺进了自己的后颈,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

“啊哈哈!”趁着她惊愕的瞬间,雷牙挣开她的手,向后跳去。

虫婷摸着自己的后颈,深深刺进那里的,是一个圆形的铜装置,能感觉到细长的刺穿透肌肉,一直刺到骨头里去。

虫婷握紧它,试着想要拔出来。但一用力,钻心的痛楚就从骨头里传来。

“我劝你不要乱动!这个装备的根部是缠在你的颈骨上的,如果你向外拉,非但扯不下来,还会让自己瘫痪。”

“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这个!”雷牙一笑,左手捏起一张电符咒,“令!”

想起上一次和程平作战的事情,虫婷立即明白了,被钉在自己脖子后面的是一个金属诱导物,用来吸引电流。

意识到不好,虫婷立即冲向雷牙,准bèi

一击结果掉他。就在身体腾空的瞬间,一道电流打了过来,她直接从房间的这头弹飞到了另一头,摔在一堆碎石头里。

她用颤抖的手指摸了下那东西,依然紧紧地刺在身体里,周围的皮肤已经被烧焦了,全身上下麻木得无法言说,一种强烈的呕吐感不断上涌。

“十万伏特都不死吗,妖还真是坚强啊!”

“卑鄙!”虫婷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我卑鄙?喂,不用点手段我们怎么赢,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雷牙又捏起一张电符咒,“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先植入诱导物,然后用电符咒把对手虐得死去活来,所以我才学了这一个符咒。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要不你跪下来求我好了,也许我能让你少受点痛苦。”

“不!”

“好吧,你慢慢享shòu

吧,令!”

轰然一声巨响,一道刺目的电流从雷牙手里飞了出去,全部打进了虫婷的身体。

“啊!”虫婷惨叫一声,被巨大的电流打中,这一次她已经连爬也爬不起来了,全身麻得没有知觉,眼前一阵阵黑暗,胸口像压住了千斤巨石,连气也喘不过来了。她勉强撑着身体干呕起来,想吐又吐不出来。

天旋地转中,雷牙还在不厌其烦地说话:“电符咒是个悲剧的符咒,想打中必须要金属诱导物;学体术的除妖师也是个悲剧;用指虎近战的除妖师更是悲剧……总之呢,我就是个悲剧的大集合。你大概在奇怪吧,为什么我这样的还能当上二阶呢?那是因为,为了取胜,我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小姑娘,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如果不能赢,你坚持的东西又会有谁知dào

。说到底,还是赢最重yào

,原则什么的都是狗屎一样的存zài

。”

虫婷用颤抖的双臂支撑着身体,又倒下,此时她的意识已经一片模糊,雷牙的话听在耳朵里混沌不清,根本不知dào

他在念叨什么。

世界在她眼里,已经变得如同梦幻一样虚无飘渺,在这混沌的梦幻里,雷牙的声音似乎十分遥远:“好吧,差不多要送你归西了!”

第213章 天火殛

“盛璋挂掉了?”站在屋顶的男人皱着眉头说,“怎么死的?”

“不知dào

,队长,他死前一直在喊‘不要啊’、‘别过来’、‘好疼啊’……”趴在地上,用狙击枪瞄准下方的戴雪说。

“蠢猪一个,让他去侦查,也会挂掉!”

天已经渐渐黑了,头顶上乌云密布,有闪电云层间滚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队长抬起头,把手里的丝帕握成了一团:“叫大家动作都快点,我讨厌下雨!”

……

雷牙手里握着一张电符咒,正要发动电流,结果掉虫婷时,突然外面响起一声巨大的雷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下,反正你是要死,我就大发慈悲地让你死得漂亮一点吧!”

趴在那里的虫婷没有回答,好像是昏迷了似的。

“给你科普一点东西吧,每种符咒都有一个绝杀术,比如金符咒的绝杀术是镇魔钟,土符咒的则是伏土鳄,像字面上的意义一样,绝杀术是用来结束性命的……喂,你给我听着,我成绩这么差,能记住这点东西不容易啊!”他踢了一脚虫婷,后者全然没有反应,这时虫婷已经意识飘乎,对于外界只有一点薄弱的感知。

“至于电符咒的绝杀术嘛,名叫天火殛,因为太麻烦,几乎没人用。你一定很想见识下吧,我比你更想啊,来吧,最后这张电符咒,给你见识下天火殛!”

雷牙不知从哪掏出一本《符咒学高等教材》翻来翻去,突然大叫:“有了!”

然后他捏着那道符,默默地念诵着什么,突然喝道:“令!”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但手里的符咒却消失了,雷牙赶紧翻书,读出上面的话:“……利用一部分的阴极电子,勾动天雷打击对象,使用范围,打雷天气,有诱导物的情况下……这是哪个脑残想的招术,不过一定很好kàn

吧,好期待啊!”

仔细一看,虫婷后颈上的那东西,有小小的电流在闪烁。雷牙赶紧挪动椅子,后退了几步,端端正正地坐好,热情满满地等着。

外面,闪电在云层间滚动着,像一条紫色的蛟龙在扭动身躯,随时准bèi

轰向大地。

“好期待好期待!”雷牙激动地跺着脚,像在等着一场好戏开演,“好后悔,应该先强奸的……算了,被队长知dào

这种事我会被罚的,老实点吧!”

轰鸣的雷声越来越响,闪电撕开阴沉的天幕,从窗户照射进来。雷牙向外看了一眼,几乎肉眼可见的,有一道粗重的闪电在云层间翻滚。

这时,虫婷居然慢慢爬了起来,艰难的,颤抖的,同时又是毅无反顾地。

“啊,你怎么还能站起来。”

“……”

“对了对了,你的体质不怕高温,要是别人的话刚才那两下早就变成灰了……不过无所谓,你现在已经连走路都困难了吧,啊哈哈!”

“……”

虫婷却像复活的僵尸一样,缓缓地向前迈开一步,窗外的闪电越来越恐怖,似乎连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

“我……”虫婷艰难地挤出一个字,继xù

向前走,“我不想让那个人再看见我的失败,所以,我……我一定不会再输!”

“别过来!”雷牙摸来摸去,没想到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他不是害pà

虫婷,而是怕她把雷引过来,最后他起身,抓起椅子丢过去。

没想到椅子打中虫婷居然把她打倒在地,雷牙立即大笑起来:“喂,这是什么,妖啊!这是妖啊!被椅子打趴下的妖。”…,

地上的虫婷开口说话,声音如同从地底传来的一般低沉:“我发过誓,这一生再不会失败!”

“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失败等死还有什么选择。”

“还有……”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一头凶兽,“同归于尽!”

用尽最后的力qì

,她冲向雷牙,两人扭在一起,雷牙恐怖地大叫起来,因为窗外的闪电已经越来越强烈。

突然一声闪电冲向大地,冲进房间。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一片狼籍的房间,一切都被刺目的白光笼罩了。

白光过后,一切却都是原来的模样,但那堵外侧的墙却崩塌了,满地焦黑的碎片冒着烟。一个人挡在虫婷身前,手里的大刀杵在地上,刀上面有一只眼睛正在缓缓闭合。

“老大,这次吃饱了吧!”拿刀的人说。

“是……是你!”虫婷不敢相信地说,来的人是涂无鱼,千钧一发之际,他居然用那把妖刀的“水火饕餮”一口气吸引掉了闪电。

此时那把杵在地上的黑色妖刀还在冒着细细的烟,虽然可以吞噬元素,但这么大的量对它来说大概也饱胀到不行。

涂无鱼右边的背后挂着一个很大的木条钉起的箱子,左边的腰带上挂着一个大的保温杯。

“妞,老大一定要我来救你,所以我就来了……”

“卖鱼哥哥,谢谢!”虫婷真诚地说,这时她已经不知dào

说什么才能表达谢意了,刚才要不是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根本不可能爬起来。

没想到命运转了一个大弯,对此时的她来说,就像死过一次又回到人间一般。

“那个,我……我输了吗?”

“没有,你做的很漂亮!”涂无鱼温暖地一笑,“喂,你快把他的脖子勒断了。”

“啊!”

这时虫婷才意识到,雷牙已经被自己活活勒死了,她松开手,躺到地上,这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涂无鱼看看外面,注意到了那边的楼顶上站着一个人。

他解下腰带上的保温杯,放在地上,打开盖子,里面居然是热腾腾的鱼汤,煮得像牛奶一样雪白,而且浮油全部被细心地滤掉了。

“妞,你先休息一会,把这个喝掉!我有点小事要处理!”他突然举起那把巨大的妖刀,对准窗外,“老大,把刚才吸收的电一口气全吐出来吧!”

轰然一声,一道粗长的电流从断墙冲了出去,宛若紫色的巨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轰向楼顶上的那个人影。

这一声惊雷让天地变色,似乎把整个S镇都震慑住了。

……

“喂,你要抱着我飞到什么时候!”

陆苏被那个火箭人抱着,飞在S镇上空几百米的高空。这个家伙长得像一头蛮牛,下颚前突,两眼深陷,身材粗短,身上的衣服几乎要被撑爆了。他的手臂上穿着两个硕大的金属圆筒,很像阿童木的造型,但这个是成年猥琐版。

这两对铁臂被漆成了紫色,陆苏用手敲了下,材质很硬,大概是钛合金。喷射出火焰柱的是这两个铁臂的开口,但铁臂却完全不烫。而这个铁臂怪汉用两臂夹着陆苏,飞在半空,不时“嗷嗷嗷”地怪叫几声。

看着脚下渺小的城镇,陆苏完全不敢乱动,要是掉下去的话大概会粉身碎骨吧!

“喂,你的燃料够不够,不够我可以给你补充。”

“嗷嗷嗷!”…,

真担心掉下去啊。

“好像要打雷了,你不会被雷击中吗?”

“嗷嗷嗷!”

“会说人话吗?”

“我是世界之王!”怪汉对着天空大喊。

“你还是接着‘嗷嗷嗷’吧!”

真担心被雷打中啊!

头顶上的闪电像见首不见尾的电龙,在浓重的乌云间翻滚扭动,仿佛在积蓄着力量。突然一道粗重的闪电劈下,怪汉吓得“啊”一声,陆苏从他双手间掉了下去。

闪电之后,整个天地都仿佛暗了下去,陆苏正担心自己要摔死,那个铁臂怪汉却俯冲下来,再一次夹住他。

“喂,你到底闹哪样啊!”

不想办法的话,只能一直耗下去了,陆苏向下看了一眼,万幸,这里是江南水乡,下面就有一大片水域。

好机会!

抛开顾虑,他用后脑猛地一撞怪汉的脸,对方的脸骨好像很坚硬,连哼也没哼一声,反倒是自己撞得头晕目眩。

又撞一下,这一次怪汉发火了,夹住陆苏的两手突然用力,陆苏只觉得自己像被两辆卡车挤住一样,肋骨都快要断了。

他抬起手,用肘部却猛击他的胸口,但一击打在怪汉身上,他居然无动于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防御力,这家伙还是人类吗?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出现,这一次闪电居然是从下冲向上的,怪汉似乎很害pà

打雷,吓得叫了一声,陆苏再一次从两手间掉了下去。

闪电过后,正在下落的陆苏看见那个怪汉俯冲而下,借着火焰的冲击和自身的重量,他俯冲的相当快。

陆苏发动掌中倒转,手里多了两把枪,他对准俯冲而下的怪汉连连开枪。但子弹却没能伤到他,居然在他的周身爆裂了,难道这家伙有防御力场不成!

“嗷嗷嗷!”

这时被惹恼的怪汉已经直直地冲撞过来,用脑袋重重撞击陆苏的胸口,只觉得像被大铁锤砸中一般,简直整个胸口都要断裂了。

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怪物吗?

第214章 脑力派VS高科技

(国庆要回家了呢,提前打个招呼吧。创建至今没停过一天,这次可能要请个七天假估计)

怪汉一下子撞在陆苏身上,顶着他飞出很远,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撞出了下面的水域。

喷着火焰的怪汉把陆苏撞开之后,拉开距离,和陆苏保持相同的下落速度,似乎是要眼睁睁看着他摔死。

“倒转!”

被复制出来的是两个怪汉身上的铁臂,但复制出来之后才发xiàn

里面的实心的,并不是套在手上使用的。

也就是说,这个怪汉没有小臂。

他摆弄了一下,发xiàn

无法使用,只能悻悻地丢掉。怪汉像嘲笑似地发出怪叫声,然后俯冲下来,再一次用脑袋顶住陆苏的胸口,推着他又飞了很高很高,才再次离开他。

这家伙是打算玩弄猎物!陆苏暗暗地想,一边在心里想着策略,这大概是成为妖以来最绝望的一次了,身在半空,完全无力回天。

抱着豁出去的想法,陆苏抽出枪,怪汉把一只手举到前面。开枪的时候,子弹又一次在怪汉的周身变成了火花,完全看不出这家伙是怎么防御的。

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

但这一次,陆苏注意到一些东西,似乎在子弹就要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有个很小的杆子从他的铁臂上伸出,把子弹挡住了。

难怪要把一只手前伸来抵挡!

他举起枪,一口气打空了两把枪的子弹,一阵凌乱的火花在怪汉的周身闪烁。陆苏目测着火花的最远距离,一直能保护到膝盖。

正在思考的时候,怪汉突然俯冲,故伎重演,顶着陆苏飞到了上方。

这该死的混蛋!仿佛一只老鼠被老鹰抓起又抛下的玩弄,陆苏不禁暗骂起来。

“喂,阿童木,你防御子弹的东西是探杆防御系统吧!”

“……”怪汉不回答。

“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是一种伸缩很快的金属杆,就藏在你的铁臂里。子弹打到你身前的时候,这东西就会自动伸出来防御,不过,如果是四把枪,你要怎么办!倒转!”

这次出现在手里的真是四把枪,一只手上握着两把枪,两把枪上下交叠在一起,手指从扳机孔里穿过,枪口同时朝外。

这把握住四把枪的办法虽然很夸张,但之前试验过一次,如果不是精准射击也是完全可行的。

手里的四把枪同时开火,凌乱的火花在怪汉的周身生成,他似乎无动于衷地在看一场烟火表演。

最后,子弹打空了,陆苏丢掉了枪。

“怎么回事?四把同时开火也打不中他吗?”

“嗷嗷嗷!”

怪汉像炫耀似地举起一只手,从铁臂的侧面弹起四个细长金属细棒,这四个金属棒并不是在一个圆周上,而是依次分布。

然后,四个金属棒快速旋转了起来,各自的速度都不相同。

“你想告sù

我,一只手有四个防御杆吗?”

陆苏明白过来了,那四个杆探各自固定在一个圆环上,可以独立运作,自由地旋转伸缩,来防御各个方向的子弹。好变态的设计,本来这两只笨重的铁臂动作应该很慢的,自动防御的探杆却弥补了这个弱点。

“嗷嗷嗷!”怪汉兴奋地大叫,收起金属棒,调整火焰柱,再一次向着陆苏俯冲下来。

“同样的招式,你到底想用几次!”

陆苏用双手按住怪汉的脑袋,屈肘对准他的后脑猛地一撞。怪汉“嗷”地叫了一声,本能地举起手要来抓陆苏,但他的手上可是喷着几千度的高温啊!…,

陆苏一推他的身体,离开了怪汉,同时身体向后一弓。火焰的末端一直从他的腹部掠到胸口,尾焰的高温立即点着了T恤衫,他赶紧扯掉衣服,身上已经烧出了又长又粗的一道灼痕。

“倒转!”

陆苏的手里出现一把枪,近距离对准怪汉的手臂连连开枪,就在探杆自动防御完子弹准bèi

缩回的瞬间,陆苏一把抓住了探杆。

意识到被陆苏抓住了探杆,怪汉立即大叫了一声,拼命想把他从身上甩掉。他挥动手臂的力量很大,陆苏整个人几乎都被甩得飘了起来。

陆苏死命抓住,此刻这玩艺对他来说,简直是救命的稻草。

怪汉没法甩掉他,便用另一只手的火焰来烧陆苏。就在他把手伸过来的瞬间,陆苏抬起枪,对准怪汉的脸开枪,果然,那只手上的自动防御探杆伸了出来,但是这次的防御动作,却让那只细长的探杆戳进了怪汉的右眼里。

“噗”的一声,几乎听见了眼珠被戳爆的声音。

“嗷嗷嗷!”怪汉惨叫起来,身体在半空中胡乱动起来。

“笨蛋,中自己的招了吧!”陆苏笑了下,趁他六神无主的时候,赶紧爬到了他宽阔的后背上,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他的防御探杆,拼命向后扳动。

被陆苏扳向后面的左手喷射着粗重的火焰。

因为剧痛,怪汉的右手在另一侧胡乱挥动着,两边的推动力时而抵消,时而朝向一个方向,时而两人一起在空中旋转。

只能控zhì

这一只手的了!陆苏紧紧地伏在怪汉的背上想,小心地躲避他另一只手的火焰,被烧到的话可不是痛一下那么简单。

虽然这家伙一直在乱动,飞行得很不稳定,但还是慢慢接近了下方的那片水域,眼看已经到了安全降落地带。陆苏便复制出一只手榴弹,咬开拉环,从怪汉的衣服后领塞了进去。

“送你个礼物,不用谢我了!拜拜!”

他一蹬怪汉身体,从三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朝下面的水域落去。两秒之后,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陆苏抬头看了一眼,那里已经被一大团爆zhà

的浓烟笼罩,有几滴血点溅到了自己脸上。

战斗结束!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怪汉好像把他带到了S镇的郊区,朝S镇的方向看,可以看见镇子半边是古旧的民居,半边是林立的商业楼。

商业区里有一道粗重的烟柱冒出,敢制造这么大的动静,这次来的除妖师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就在他下落到一百米,正在思考要用什么姿势落水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声,吓得他浑身一颤。

抬头看见,那个怪汉正全速俯冲下来,他的衣服已经被炸得破烂不堪,身上到处是血,有些地方的皮肤裸露着,里面露出金属的骨骼。

操!这难道是个机器人!

不对,不是机器人,机器人怎么会有眼珠。显然这家伙是一个全身植入金属骨骼的改造人,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怪汉全力俯冲着,强烈的气流在他周身扰动,发出“呜呜呜”的恐怖声响,远远看去,他就像一个俯冲而下的人型导弹。

就在怪汉要撞上陆苏的瞬间,他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要害。一声巨大的撞击施加在身上,只觉得全身骨骼都要散架一般,怪汉顶着陆苏,冲向下方的水域。…,

“哗啦”一声,两人一起冲进水里,眼睛适应了湖水之后,陆苏突然注意到黑暗的水里有个喷着火焰的东西。

不是吧,这东西在水里一样能运行!

他拼命向上游,在水里打架,那简直是找死!这时那怪汉从下面撞向陆苏,推着他冲出了水面,陆苏心里叫苦,难怪又打算玩那一套。

这一次怪汉并没有把陆苏顶上高空,只是把他从水里推了出来。陆苏的身体在半空中划着弧线,重重摔进树林的地面,滑行了数十米才被一棵树挡住,后脑重重一撞,撞得他头晕眼花。

而那个怪汉正缓缓地降落到他的前方,双手的火焰柱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他稳稳地落在地上,仿佛动物示威一样把两只铁臂对撞在一起,“嗷嗷”地怪叫起来。

然后,他那对铁臂上,原本用来喷火的孔洞里,伸出两只锃亮的金属手臂。怪汉捏了几下拳,似乎在为接下来的搏斗熟身。

细想起来,这个怪汉从一开始在街上冲撞的时候,就在喊陆苏的名字,看样子在他们的捕杀计划里,就是让这家伙来对付自己。

蛮力对战脑力派吗?对方果然是有备来而……

“我不知dào

你们老大是谁……不过他还真是细心啊!”陆苏擦掉嘴角的血,站起身来,此时天空被大片的乌云笼罩,似乎随时会下起雨来。

不过下不下雨都无所谓,这个钢铁怪汉似乎根本不怕水。他作出迎战的架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慢慢走过来的怪汉,脑袋里快速地思考着。

这恐怖的玩艺到底有什么弱点?

……

被狙击枪打中心口的老头倒在巷道里,天上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他像复活的死尸一样睁开眼,用手碰了下心口的伤。

“妈的,心脏被打穿了!”老头喃喃地说,他爬不起来,只能撑着身体倒行,最后坐在墙根。因为身体位置的改变,伤口处大股地涌出血来,不过那些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老头摸出烟斗,慢腾腾地装上烟丝,点火,抽了一口,似乎很舒服地赞叹道:“真是好烟啊,不过现在不是抽的时候!”

他拉开右侧的衣服,皮肤下面有个东西在规律地跳动着,似乎那跳动很微弱。

“兔崽子,下手真狠……幸好,我老人家有两颗心脏!”

第215章 白莲绝杀

下水道里,墙壁被打穿,墙里的管道露了出来,地上到处是冰碴,还有一些大块的冰壳,上面布满了一个个螺旋状的钻孔。

锦断半跪在地上,连四只辅臂都低垂了下来,辅臂的手臂部分还保持着钻头的姿态。此时的她满身是伤,右耳也被削掉了一块。

这里的光线已经近乎于零了,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对方站在前面,被坚硬的冰包裹住的身体在黑暗里发出晶晶亮的光。

“你那一招也很消耗妖力吧!”月白莲说,“真辛苦啊,费了这么大力qì

只消耗掉我两朵白莲,剩下的这八朵你打算怎么应付呢,妖力暴走吗?”

锦断冷笑一声:“一个男人带着白花,你从来都不觉得可笑吗?”

“笑我的人都死了!你的拼命就到此为止吧,妖技等级才不过C而已,连活捉的意义都没有,你在我面前能坚持十几分钟已经很了不起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月白莲突然收到队长的通讯,耳麦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对锦断说,“对了,你们的人好像死掉了一个,死的是谁呢?你男朋友?那个老头还是那个小姑娘?”

“放屁,没人会死!”

“你就继xù

骗自己吧,反正等一会你就要到下面和他们见面了……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女人果然是女人。”

话痨,要死的人是你。锦断冷笑一声,收起修罗狂骨,身体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锦断进行过不用眼睛只依靠嗅觉和听觉来杀人的特训,身处黑暗中反而是最大的优势。人的认知系统是一个整体,感觉与感觉之间并非孤立存zài

。事先把要记住的东西的影象和气味及其声音在脑袋里标上对应的“编号”,就算舍弃视觉也可以在大脑里建立完整的地图……当然,这需yào

很长时间的训liàn

才能完成。

此时此刻,像鬼魅一样融化进黑暗里的锦断,完全可以知dào

地上的每块碎砖,也知dào

月白莲的动作,但是这个依靠符咒来战斗的家伙却做不到。

渐渐的,月白莲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连忙喊道:“三重白莲剑盾!”

三道冰盾严严实实地包住他的身体,月白莲还是有点慌张,不停地转动身体。黑暗里只有水流的声音,却听不见锦断的脚步声和她裙子的摩擦声。

实jì

上,此时的锦断正用双手在洞的顶端行走,无声无息地接近月白莲脑袋上方的空档。

“原来如此,你一直在拖时间,就是为了等这里完全黑下来。确实大意了!但你以为这样就能干掉我吗,未免太天真了。”

锦断没有回答他的话,此时的她连气息都消失了,似乎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她的黑色连衣裙成了最好的伪装。

“白莲泉箭!”

突然月白莲身上的一朵白莲消失,他的周围地面上,很多冰箭露了出来,向着上方密集的攒射!

攒射持续了一分钟,月白莲静静听着,却没听见锦断被打中的声音。

“逃走了?出来吧,堂堂正正地和我打!”

堂堂正正?一动不动附在洞顶的锦断不禁想笑。

黑暗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笛子的声音,月白莲在吹笛子?锦断皱了下眉,调整姿势,身体蹲伏在洞壁上,蓄势待发。

死吧!

突然一道诡异的刀光,锦断的身体像一道疾风掠过,落在月白莲身后的地面,还保持着挥刀的动作,仿佛在等着刀气慢慢掠过月白莲的身体。…,

站在那里的月白莲突然从左耳到右边的嘴角裂开了一道血线,整个脑袋慢慢移位,随后被削掉的半截头掉了下来,最后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他的身体软软倒下。

结束了!

锦断转动手里的刀,收进鞘里,她摸了下耳朵上的伤,虽然伤的不轻,但这一次倒是意wài

地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从一开始月白莲多嘴地说自己只会用冰符咒开始,锦断就已经开始计划利用黑暗来一击干掉他。

锦断松了口气,准bèi

离开这时,突然不知哪里传来月白莲的声音:“白莲泉箭!”

“不好!”

脚下突然出现大片的冰箭,锦断本能地护住脑袋滚到一旁,但为时太晚,冰箭还是射中了她。当她在地上滚了一下离开冰箭的攻击范围时,右半边身体已经钉满了冰箭,其中一只很危险地钉在脸上,差点就要刺穿眼睛。

这东西刺进身体,格外的冰冷,右半边身体不止是剧痛,而且一阵阵麻木,似乎动弹不了了。

“怎么可能!你已经死了?”她半跪在地上,惊愕地四下张望,这里没有月白莲的气息,中间那具尸体确实是他。

就算是妖,被削掉脑袋也是必死的啊!

“我死了吗?你在做什么梦!白莲切割!”

上方的洞壁突然裂开,大块的碎石落下,锦断护住头顶。外面的光涌了进来,上面似乎是一个地下停车场,月白莲站在那里,身上还有三朵冰莲。

锦断瞪大了眼睛,地上的尸体确实是他,上面的人也是他,他是双胞胎吗?

月白莲手里拿着一个笛子:“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吧。这是我的妖兵,名叫‘听风转命’,吹动它就可以在我原本所在的位置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同时把我本体送到十米内的任何位置!”

“什么?”

“你难道没发xiàn

,你杀我的时候我居然一动不动?”月白莲冷笑一声,“不过,我轻易不想使用它,这把妖兵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以我这普通人的躯体使用它,一次就会消耗掉我一半的生命力!

“你知dào

什么是生命力吧?人的身体一生中细胞生裂的次数是有限的,这有限的次数被贮藏在基因的线粒体中,所谓的生命力就是这个……换句话说,使用这东西我已经损失了一半的寿命,全是拜你所赐!”

很多妖兵被制造出来只能永远封存,就是因为常人无法使用。

“我这一半的寿命,你要怎么补偿我!便宜你了,干脆死去吧!白莲……”

锦断听见他准bèi

出招,连忙就地一滚,准bèi

闪避。但月白莲这次喊出的却是“白莲落斩”,这是什么东西。

突然一朵冰莲飞向她,她抽刀抵挡,那朵冰莲居然在碰到刀身的瞬间突然变大,一下子包住了她的手。

这团冰块仿佛是可以生长的,从她的背后生长过去,然后裹住了她的另一条手臂,然后是双腿。锦断发动修罗狂骨,没想到刚刚生出的辅臂也被坚硬的冰块裹住了。

身后的冰壳越长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只四四方方的冰床,轰然向后一倒,她发xiàn

自己的四肢被完全固定住了,脑袋和躯干暴露着。

锦断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

冰床的侧面,冰块继xù

生长,居然出现了一把很巨大的冰铡刀,与她的身体中线重合。闪烁着寒光的冰铡刀高高举在脑袋前面,透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锦断拼命地扭动身体,却完全无法挣脱,她咬紧牙关,用尽lì



,冰壳上发出一声“喀嚓”声,但却没有裂开。月白莲不知dào

什么时候跳了下来,落在锦断的旁边,用手抚摸着那巨大的冰铡刀,那动作实在是很危险,因为那把铡刀仿佛碰了一下就会落下来。

“你大概不知dào

吧,每种符咒都有一个最高级的绝杀术,冰符咒的绝杀术叫作冰落斩……不过我的比较特别,名叫白莲落斩!大概是因为生成过程太慢容易挣脱,所以这一招很少有人用,要不是你现在太虚弱了,我大概也是不会成功的……久违的白莲落斩啊,还是那么华丽,你要是打算妖力暴走就快点吧,反正你也是死的。”

锦断咬紧牙关想挣脱,但却毫无作用。

“说再见的时候到了……不对,是久别!”

月白莲用手指轻轻一推冰铡刀的背面,巨大的铡刀势不可挡地向锦断落下来,细长的阴影投在她惊恐万分的脸上,下一个瞬间就要把她切成两半。

不要!不要!不要!她在心里绝望地呼喊着。

“变!”

一声熟悉的厉喝突然充斥这小小的空间,如同章鱼触手般的细长烟脂向这里袭来,月白莲赶紧跳开。

但那触手的目标却并不是他,而是那把即将切开锦断的冰铡刀。数十只烟脂触手攀紧紧地缠住冰铡刀,有一些被那锋利的刃切断,立即又化成烟,重新变成烟脂触手。

然后,这些触手拖动冰铡刀向后拉动,轰隆一声,这把冰铡刀朝后砸向地面,变成了碎片。

“是谁?”月白莲喝问。

“是你爷爷!”一个叼着烟的瘦小人影慢慢从黑暗里走出来。

“呜……老头,你来啦!”锦断吓得已经哭出来了,又感激又后怕地大叫起来。

老头阴沉着脸:“话痨,远战还是你爷爷我陪你玩吧!不要欺负四岁的孩子。”

“你不是死了吗?”

“哼哼!”老头冷笑不答话,左胸处确实有大块的血污,还有一个子弹眼儿。

“妈的!你们这群不老实的妖!”月白莲的面色突然变得凶险无比,“来多少都是死,白莲……”

“呸!”

一口老痰精准无误地吐到月白莲张开的嘴里,老头咳了一声:“不许骂人!”

第216章 像妖一样战斗

此时的月白莲已经是强弩之末,老头吐出几口烟,喝道:“变!”

几条细长的烟脂触手向他袭来,月白莲一边后退一边发动白莲剑盾,但冰盾刚刚生成,老头的烟脂触手居然把他和冰盾一起裹住,然后重重一扔向墙壁。

月白莲被重重一撞,撞得七荤八素,触手退去,他倒在一堆碎冰里,想爬也爬不起来。

“妈的,这家伙……是我的克星!”冰是坚硬的,但老头的烟脂却是柔软而且无孔不入的,他勉强爬起来,脑袋上都是血,重整精神,喊道,“白莲……”

“闭嘴!”

一道触手横扫过来,月白莲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下爬起,全身已经被污水沾湿,脸上的血混着泥,显得狼狈不堪。

“白……”

“闭嘴!”

月白莲又被抽得向反方向飞去,这一次他爬起来用了更大的力qì

,站起来时已经摇摇晃晃了。而老头正站在那里抽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变!”

老头把身边的浓烟化作一道巨大的烟脂触须,看到这玩艺,月白莲吓得哆嗦了一下。但老头却用触须把冰床上的锦断裹住,然后高高举起。

“喂喂,老头,不要这样!”

一声巨响,锦断连同冰床被砸了下来,锦断倒在一大堆碎片里,老头用触须的尖端碰了下她,问:“死了?”

“死老头,你就不能用别的办法!”锦断恶狠狠地说。

“没死就快起来。”

“老头,你这个混蛋!”

看那边的两人对骂起来了,月白莲虽然弄不清情况,但知dào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连忙发动最后一招,也是最强的白莲冰术,用上这招的话一定能逆转局面的,他侥幸地想着。

“白莲玉魄!死吧!”

那边正在对骂的两人转过脸,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老头说:“你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大白花了。”

“什么?”

月白莲摸了下右肩,那里只有一些细碎的冰末,他突然发xiàn

一个可悲的事实,刚才摔那两下,最后一朵冰莲已经摔碎了。

“变!”

老头的烟脂触须裹住他,他仿佛被大象的鼻子卷住一样,高高扔起,从上方的破洞口扔了出去。

月白莲掉在地下停车场里,看看四周,虽然身上已经疼得要散架了,但他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逃生的好机会。

于是他连忙爬起,一瘸一拐地向出口跑,这时身后却响起了那让他毛骨悚然的厉喝声:“变!变!”

“啊!”月白莲吓得叫了一声,回头看时却没看见有东西追来,赶紧继xù

逃命。

但就在转过头的时候,他注意到两道烟脂像蛇一样从两侧包抄,在车辆的后面不断游走,眼看着就要追上自己了。

“不……不要啊!”

两侧的烟脂触须突然缠住两辆车,把它们从地上举起,动作灵活得就像一双手抓住两块石头。然后,被触须裹住的两辆车对准月白莲重重一夹,仿佛夹碎一个核桃,他生命最后的惨叫被巨大的金属撞击声淹没。

似乎过了许久,两辆车才各自分开,月白莲仍然站着,满身是血,眼珠爆出,断掉的骨头从皮肤刺了出来。他已经站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倒下时,两辆车又一次狠狠夹击过来。

咣咣咣!

两辆车像敲锣一样反复夹击月白莲,巨大的声响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着,最后当老头把两辆车打开时,中间的月白莲已经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酱。…,

然后,这个骄傲的话痨像一坨扶不起的烂泥,软软地倒在地上,并且永远地闭上了嘴。

“圣骨丫头,解决了!”

锦断从破洞爬了出来,仰躺在地上,这里的光线让她感觉很刺眼,但空气却比上面要好很多,仿佛憋闷了很久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一般,她大口喘息着。

“老头,那个话痨不是说你死了吗?”

“他放屁。”

“你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被人开枪打中了吗?”

“钩子挂的,皮肉伤而已。”

“他们怎么样了?”

“我不知dào

,去看看吧。”

……

S镇郊区的林间空地上,那个铁臂怪汉正在疯狂地冲撞,像一头发狂的野猪,不断地撞折树木。

此时天色已经一片昏暗,头上的乌云越来越低,随时可能会下雨。阴沉压抑的天空下,陆苏和那个怪汉的追逐战正在上演着。

这家伙的力量很大,硬碰硬完全是找死,自从他开始冲撞的时候,陆苏就在不停地躲闪。身后不断传来“喀嚓”一声脆响,然后一株大树轰然砸下,树冠和摩擦发出一阵暴雨般的沙沙声。

这时陆苏突然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被抽走了一点点,是锦断的妖力通讯,一次表示“OK”,看样子那边已经摆平了,他稍稍放下心来。

“倒转!”

一边回身一边对着身后的怪汉开枪,凌乱的子弹在他的周身化作火花,乍一看就仿佛这家伙有一层透明的结界保护着一样。

以前读到的小说里,这种探杆防御系统是坦克用来防御导弹的,用电脑控zhì

,完全自动防御。陆苏思考着这种防御的弱点,假如说无论什么东西靠近他显然不可能,筷子伸到嘴边,走路的时候碰到人,或者像现在这样疯狂地撞断树木,都会触发的话,那这家伙就不要活了。

显然,这种电子防御系统是用速度来判定的!超过一定速度的物体接近本体,那几只探杆就会伸出来进行防御。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那个怪汉已经冲到了陆苏的身后,陆苏一回身,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仍然在向前冲,他用力掷出手里的枪。

枪打中了怪汉的额头,他立即“嗷嗷嗷”地大叫起来。

“原来如此!”试验成功,陆苏得yì

地笑了下,“倒转!”

“没用的,我什么都不怕!”怪汉居然说话了,这让陆苏相当意wài



“这个也不怕吗?”出现在陆苏手里的是一桶红色的油漆,他对准怪汉的身体尽情地泼了出去,那家伙一下子变成了红孩儿。

“我宰了你!”被剥夺视觉的怪汉愤nù

地大吼。

好机会!

陆苏踩着一棵树的树干冲上去,当下方的怪汉一头撞向树身时,他的身体凌空一翻,骑到了怪汉的脖子上,两手抱拳,对准他的脑袋拼命砸下。

“嗷!”

虽然叫的是怪汉,但陆苏的手大概比他的脑袋还疼,这家伙的骨头太硬了,大概也是钛合金制成的。

全身骨骼都是金属,这到底是多疯狂的改造人啊!

他没有犹豫,伸出两只拳头,对准怪汉的两侧太阳穴来了一个记双风灌耳。怪汉似乎没有受到重创,但却非常愤nù

,他一把抓住背上的陆苏,向前一扔,陆苏便倒着撞在一棵树上,然后摔在地上。

后背被撞得很痛,这家伙的力qì

大到可怕啊!

“老子可是妖啊!”陆苏爬起来,指甲暴涨出来,全力刺向怪汉的肚皮。坚硬如刀的指甲居然齐齐断裂,他抬起另一只手,向同一个地方再次刺出,这一次指甲又断了。…,

怪汉一把抱住陆苏,然后向前奔跑,顶着陆苏连续撞断树干,只觉得像一辆辆卡车从后背碾过一样,撞得他几乎要吐出来了。

被抱住的陆苏无法挣脱,便用头锤猛撞怪汉的脸,他毫无反应,陆苏反而被撞得头晕目眩。那家伙突然把陆苏向前一扔,扔出去的瞬间抓住了他的双脚,然后开始了离心旋转,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做风火轮。

转到一定速度,怪汉的手一松,陆苏的身体便像个铅球似地飞了出去,这一次一直摔出了三十米的距离,身体像个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半天才停住。

当他挣扎着站起时,已经头晕目眩得快要吐出来了,眼前慢慢走来的怪汉变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他摇了下脑袋,深呼吸几口,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打架不能激动,锦断说过的话!

但怎么分析,这一次的情况都很棘手,对方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他拥有的只有防御和力量。好像不知不觉间,妖和除妖师的立场被颠倒过来了一样。

这次来的对方不但强得可怕,而且个个都是针对他们的,之前虽然制定了让虫婷和锦断互换身份以打乱他们计划的策略,但锦断这么晚才报平安,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才打赢吧。

那么,用妖力通讯让锦断来救他吗?好像有点不实jì

,大战之后的锦断现在肯定虚弱得要死,而且他和怪汉现在在S镇郊区的树林里,根本找不到。

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他不想依赖锦断,只想自己变强去保护他们。

“嗷嗷嗷!”怪汉咆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那家伙正像野兽一样伏在地上,全力冲刺过来。

让你看看到底谁像野兽!陆苏咬咬牙,弓起身体,全力冲向怪汉。

一声巨响,两人正面撞在一起,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那家伙用力捏紧陆苏的手,手骨传来“咔咔咔”快要碎掉的声音。

陆苏突然咆哮了一声,全力一记头锤,这一次怪汉也被撞得有点晕了,趁这个时机他趁回左手,右手握着他的手,左手抓住他的胳膊根部。

身体一转,一个过肩摔,怪汉巨大的身体被摔倒在地。

“倒转!”出现在陆苏手里的是一辆轿车,“死吧!”

举起这个汽车有点勉强,他的双臂颤抖着,将汽车向前砸落。仰面朝上的汽车结结实实地砸在怪汉的身上,脚下的地面也随之颤抖起来。

第217章 没有名字的强敌

“结束了!”陆苏长松一口气,转身离开,暗想大概被车砸一下,那家伙就算不死也会动弹不得吧。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发狂的咆哮声,陆苏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一辆车的底盘正迎面飞来,猝不及防地被撞飞了出去。

当他飞出去,眼看要被那辆车砸到的时候,赶紧举起手发动“掌中倒转”,那辆轿车便在半空中消失掉了。

陆苏前方二十米的地方,那个怪汉正张着双臂在咆哮,他旁边的地上有一个人形的压痕。怪汉的脸微微变形,肩部的皮肤烂了一块,但似乎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陆苏暗想,这下麻烦了。

咆哮之后,那个怪汉突然向陆苏冲了过来,他赶紧向侧面闪避,刚才站立的地方,一辆树被拦腰撞断。

然后,怪汉居然一把抓住断掉的树干,朝陆苏扔了过来。情急之下,他向前一扑,那巨大的树干擦着头皮呼地一声飞了过去,树冠像扫帚一样从身体上扫了过去。

避开大树,陆苏刚刚站起转身,突然被那个冲过来的怪汉按住两臂,顶着他向前奔跑。不是还准bèi

玩那一套吧?

但这次他猜错了,怪汉那双金属手臂的腕部突然喷出一圈火焰,然后他的两手居然从铁臂里发射了出来,顶着陆苏的身体一直向后飞去,最后结结实实地钉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陆苏看了下手臂上,扣住自己的铁手深深地扎进了树干中,想挣脱也挣脱不得。

然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被激怒的怪汉伸出两只铁臂,只听见一声“喀嚓”的声响,铁臂的外壳一起升了起来,升到大约十厘米的高度便停住了。

远远看去,就仿佛他的铁臂突然变大了一圈似的。然后,从这些外壳下面,有什么东西慢慢转到了外层,越转越快,最后居然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黑暗里看不见怪汉在干什么,但当他走近时,陆苏突然看清了,他的两只铁臂上,居然全是链锯,高速转动的链锯!

喂,这是什么武器,会死的!

“嗷嗷嗷!”

怪汉高高举起两只铁臂,向着陆苏袭来。千钧一发之际,陆苏双手和双脚撑住树干,全力挣脱出来。

他滚下来的时候,身后的树干瞬间被绞成了碎片,纷飞的碎屑落得到处都是。

怪汉向地上的陆苏横扫,铁臂上高速转动的链锯看上去异常恐怕,虽然可以用手去接,在接近的瞬间发动掌中倒转……

但,万一出现闪失,大概整个小臂都会被绞碎吧。

陆苏低头劈开,那嗡嗡作响的机械装置从头顶上扫过,好像有一绺头发被绞了进去,头皮上感觉到了拉扯的痛。

怪汉见没打中,再一次从上向下,砸向陆苏,他赶紧向侧面避开。

这样的动作重复两次,陆苏渐渐发xiàn

了他的运动规则,先是横扫然后竖砍,如此一直重复下去,虽然单调,但配合那轰响声和他的气势,看上去还是相当可怕的。

再一次避开一记竖砍,地上的泥土被绞成了碎末,陆苏抓起一大块碎木头,去抵挡他的横扫。

作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陆苏的心紧张地狂跳起来,千万要及时,千万要及时!眼前这个怪汉的动作开始变慢,四周的一切都变慢了,紧张的时候,他的动态视觉又发动了。

手里的木头和链锯碰到了一起,能感觉到锯链的颤动从木头上传递过来,木头的另一端在飞快地化成碎屑。…,

手中的木头一点点变小,当它薄得立即就要被穿透的时候,陆苏喊了一声:“倒转!”

“啪!”

他的手拍在铁臂上,没有打开外壳启动链锯的左手铁臂。

怪汉见自己的左手铁臂突然回复到之前的状态,微微楞了一下,趁着这个时机,陆苏把他左手的铁臂向里一推,让开口处对准怪汉右臂的关节处。

“倒转!”

把这只铁臂倒转到喷射火焰的状态!

一道粗重的火焰从铁臂的端口喷出来,这么近的距离,灼热的焰心正好烧到怪汉右手的关节。他发出一声恐怖的惨叫,连连后退。

“我的手!我的手!”怪汉居然说话了,同时慌张地收起左手的火焰,但右手的链锯却没有收回,大概是上端的神经被烧毁了吧。

他的右手关节处,大面积的皮肤被烧穿,露出了里面的肌肉和骨骼。骨骼当然是钛合金的,而肌肉也不是原装的,而是一根根极细的纤维丝。

人造肌肉啊!陆苏暗想,难怪这家伙的力量比妖还大。

以前在科普节目看过这东西,是用高分子材料制成的仿真肌肉,但收缩和屈伸却比真的肌肉要强力很多。这东西并不是什么科幻的玩艺,以现在的技术已经可以生产,但是因为造价太高,无法大批量生产……原来他们组织内部秘密制造了这东西啊。

不过怪汉皮肤下面的那几束人造肌肉已经被烧毁了,他低垂着右手,铁臂上的链锯还在轰鸣不止。这家伙大概全身的皮肤下面都是人造肌肉,陆苏暗想,如果按现在的造价换算,眼前这个改造人的造价估计可以抵的上S镇一年的GDP了!

或者,他们已经可以大批量生产,给一大批除妖师配置了人造肌肉。如果是后者的话,这个组织还真是可怕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我的手!我的手!”怪汉还在嘶吼着,愤nù

的眼睛转向陆苏。

陆苏举起拳头作出迎战的动作,一边自语自言着:“可怜的家伙,全身变成了武器,真不知dào

要受多少罪呢!”

同情归同情,但是不会手软,要是不宰掉他的话,肯定会没完没了的。

怪汉的左手铁臂突然伸出一只金属手臂,然后他抓住自己的右臂根部,用力一扯,把整个右臂卸了下来。被扯下的手臂上有肌肉束还有血,怪汉痛得呲牙咧嘴。

能感觉到疼啊!陆苏暗想,也就是说,这家伙全身金属骨骼,人造肌肉,却保留了神经系统和血管,大概内脏和大脑也都是健全的吧。

怪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针管,咬开塑料套,对着自己的肚子扎了一针,一口气推送光了里面的液体。

打完针,他似乎没有那么疼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兴奋起来,估计那是某种兴奋剂吧!

为什么要向肚子扎针,因为那里没有金属骨骼的保护吗?陆苏想起刚才自己用指甲去刺他的肚皮,指甲全部断掉了,明明很硬的才对。

怪汉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陆苏,这时他注意到怪汉肚皮下面有一层东西在动,仿佛皮肤下面有一层可以收缩的保护壳。

这样啊!陆苏笑了下,你笨的自暴弱点,别怪我不客气了。

“嗷嗷嗷!”怪汉咆哮起来,像熊一样冲向陆苏,这一次他没有躲,而是把身子一矮,侧身去撞击他的胸膛。

这一撞结结实实地感受到怪汉的硬度,他似乎完全没有影响,一把抓住陆苏,向上一抛,然后向自己的膝盖撞去。…,

坠落击!

想起梦境里仇牢的动作,陆苏在自己要被拦腰折断的瞬间,用双手全力撑住了他的膝盖。然后身体一翻,踢开他的手,用脚连续踢怪汉的侧颈。

失去平衡的怪汉向一边倾斜,陆苏抓住这个机会,对准他的腹部挥出一拳,结果打到的却是一层硬实的金属板,就在皮肤下面。

“倒转!”

倒转他刚才给自己打针时的状态。

果然,皮肤变得柔软了,他全力一贯,把手刺进了怪汉的肚子里。粘乎乎的肠子,原来他的内在也是个人类啊!

“我不怕疼!不怕!”怪汉咆哮着,高高举起左手,对准陆苏的天灵盖砸下。

陆苏冷笑:“那我送你一辆车!倒转!”

他直接在怪汉的肚子里发动了掌中倒转,复制出一辆轿车。几乎是刹那间,怪汉的身体一下子膨胀起来,鲜血和内脏一起疯狂向外喷涌。

仔细一看,他居然活生生地变成了一辆车的形状,外面裹着一层绷得紧紧看上去马上就要裂开的的皮肤,不得不佩服人类皮肤的韧性。皮肤下面包着一根根断掉的骨头,有不少钛合金肋骨已经戳了出来,

内脏全部被从腹部的洞口挤了出来,肠子和胃流了一地,没有挤出来的心脏从那层绷紧的皮肤下还能看见,此时居然还在做最后的跳动。

而他的脑袋,四肢,全部坠在“身躯”的外面,看上去摇摇欲坠。这惨死的模样,就像一个人活吞掉了一辆汽车!连陆苏都感觉心有余悸。

这个“汽车人”只站了一秒,便向后倒下,陆苏甩了甩手上的血,暗想道,不知dào

警察看见这场面,要怎么破案呢?

以现实的思维,这诡异的一幕大概完全无解吧。

这个样子,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吧,陆苏长松了一口气,徒然坐下,复制出一根烟,抽了一口,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和酸痛。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好像这个怪汉根本就没报上名字。

第218章 队长VS鱼贩

“你们在怕什么?”

S镇最高的顶楼上,闪电爆zhà

之后,队长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冷冷质问被爆zhà

掀飞,狼狈不堪的队员。

队长所站立的地方已经一片焦黑,以他站立的地方为圆心,地面呈现出放射状的爆zhà

痕迹,混凝土的地面冒着一阵阵细烟。

成为闪电诱导物的是戴雪架在那里的狙击枪,此刻那把枪已经歪曲变形,掉在队长的脚边。

“戴雪,看下是谁做的。”

“队长,戴雪昏迷了。”

“没用的东西!”队长从衣摆下面摘下一把剑,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紧,“居然敢对我言斩蝶下手,我要亲自宰掉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

……

虫婷和雷牙战斗过的房间里,涂无鱼刚刚把吸收的闪电一口气打出去,他眺望着那边:“打中了!打中了吗?打中了吧!”

“蠢货,过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刀里的深迹通过他的身体和他说话。

“说的也是。”

正准bèi

从破墙跳出去的时候,虫婷突然叫住他:“卖鱼哥哥!”

“妞,怎么了?鱼汤不好喝吗?”

“很好喝……你不要过去,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你只是普通人吧!不要被卷进这件事里。”

“哈,普通人?其实啊,我舅舅是副局长。”

刀突然弹回来,重重敲在涂无鱼的脑袋上,他捂着脑袋大声抗议:“老大,不要打脑袋!”

“千万别过去!”虫婷忧愁地皱着眉,“我总觉得你会遇到危险的。”

“安心啦,我还是比较能打的,我去看看就回!老大,走了!”

涂无鱼背着那个大木箱,居然直接从破墙跳了出去,那把大刀拖着他,一直向上飞去,阴沉的天幕下他很快就消失成了一个点。

“老大,别人都是御剑飞行,为什么我要被你拖你飞?”

“因为我不是剑!”深迹答道。

“那变成剑让我踩着飞,好不好?”

“休想,臭小子……喂,你小心上边!”

涂无鱼一抬头,突然看见顶楼上有一个人向这边冲过来,三十层的高楼,那个人居然直接向自己跳了过来。

来者是一个穿着V字翻领双排钮扣制服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剑,细长的眼睛泛出冰冷的光。

他直接落向了涂无鱼,全身的重量加上下落的冲击力,在涂无鱼的大刀上一踩,涂无鱼便“哇”地叫了一声失去了平衡。

五十米的高空上,那个男人借着一踩的力量跳开,在半空中抽刀,插进旁边一栋楼里。他的刀像裁纸一样裁开了钢筋混凝土的楼体,但这个动作却多少减缓了下落的势头,当他落到三层楼的高度时,抽出刀,在空中轻盈地一翻,就地一滚落到了地上。

同一时刻,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的涂无鱼不停地哇哇乱叫,手里的大刀没法抓牢,他直接从那里掉了下去。

“老大!”

下落的涂无鱼喊了一声,空中的刀立即全速向下俯冲,当涂无鱼快要掉到地面摔死的时候,他抓住了刀柄,速度减缓,慢慢落到地面。

如果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被人看见,大概很难把这两个当事人当成人类来看待。实jì

上,这时的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爆zhà

的硝烟还在弥漫,空空荡荡的街上,暴雨前的狂乱气流在卷动,把地上的碎纸屑卷出很远。

两人面对面站着,涂无鱼手里的刀睁开一个眼睛,他两手举刀竖在身前,那么巨大的刀身普通人是完全不可能保持这个动作的。…,

比起涂无鱼那把夸张的大刀,队长手里的刀则小巧很多,实jì

上也有四指粗细。那把刀的刀身呈现微微的弧度,通体发出赤红色的光,不知dào

是用什么材质锻造而成。在刀柄的末端有一个骷髅手样的“装饰品”,骷髅手里握着一个圆球,里面装着一颗心脏。

一颗还在跳动的真的心脏!

“你是人类吧!”队长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不想活了吗?”

“让我不爽的事我就要管,你把我怎样?”

“宰你!”

“有种来试试啊。”

两人各自举刀准bèi

开战,却都没有冲出去,目光交汇的时候,两人就有了一个共识:这家伙很强!

“报上名来!”

“涂无鱼,卖鱼贩子。你呢?”

“肃清队队长,一段除妖师,言斩蝶!”

“哈哈,名字像女人一样!”

言斩蝶额头的青筋暴出,突然身体像影子一样冲了出去,涂无鱼猝不及防地举刀迎击,那家伙居然已经到了自己身后十米的地方,依旧保持着斩击的收招动作。

突然“啪”地一声,涂无鱼胸前的皮革带子齐齐整整地断开了,身后的大木箱重重落到地上。但他的衣服却丝毫没有受损。

“说话注意点!”言斩蝶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动作说。

“喂喂,强的不是一两点啊……我能先回家收衣服再来打吗?”

涂无鱼手里的大刀突然弹回,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敲。

“呜,老大,我错了!”

“别在那里演单口相声了,我讨厌下雨,快点上来让我宰掉!”言斩蝶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涂无鱼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转过身,挥起巨大的妖刀,攻向言斩蝶。

言斩蝶横刀架住,但涂无鱼的一击力量居然大得可怕,震得他虎口都发麻。

“人妖受死!”

涂无鱼撤刀,横斩,言斩蝶这次不敢硬接,而是后跳避开。

大刀的刀尖从他的胸前掠过,制服上的一个扣子被划成两半掉了下来。

“再来!”

涂无鱼高举大刀,重重砸落,水泥地面都为之一震。

“你只有这几个动作吗?”

抓住涂无鱼攻击的间隙,言斩蝶向他胸口斩去,地上的刀突然自己飞起,弹开他的攻击,然后回到涂无鱼的手上。

“好刀!叫什么?”

“乌鸦信斩相思!”

“什么白痴的名字?刀不错,可惜主人太没修养!”

“不许污辱劳动人民!”

两人再次交战在一起,刀刃相撞的巨大火花,金属碰撞的骇人声响,力量对战技巧,霸道对抗经验,仿佛天地都要为之变色。言斩蝶的身手灵敏多变,身形像鬼魅一样难以捉摸;涂无鱼则是单纯的一力降十会,依靠霸道的斩击震慑对手。

……

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老头,你在看什么?”锦断看见前面的老头突然站住不动,隐隐听见外面有刀兵碰撞的声响。

一身是伤的锦断走到那里,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马路上有两个人正在用刀交战,一个人的刀是黑色的,一个人的刀是红色的,两个人就像两股狂风纠缠在一起,让人不禁以为,就算接近一点点都会被那恐怖的刀气伤到。

他们的上方是压城欲摧的大片乌云,作为这场可怕战斗的背影,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喂,这两个打架的是谁?”…,

“人类!”

“真的假的,人类和人类!”

两人都惊愕万状,人类和人类交战,场面居然比妖战还可怕。

“真是人类?”

老头沉默了一会:“刀上面有妖气,这两个人一点妖气都没有。”

锦断掏出手机(绑在腿上的刀鞘旁边,陆苏一直要求她随身带着的),不太熟悉地按着按键:“太厉害了!我让陆苏快点过来看吧。”

短信只有两个字:“郭(过)来!”

很快陆苏回复过来:“路上,告sù

我位置。”

……

两人交战了数十个回合,言斩蝶差不多摸清了涂无鱼的攻击手段,竖斩,横砍,挑斩,打来打去无非是这三招。

虽然霸气十足,不过在他眼里,技巧弱得像小学生一样。

差不多是游戏结束的时候了!

涂无鱼又是一记竖斩,这次言斩蝶没有后退,然是用刀尖在地上一点,身体腾空翻转。当涂无鱼的刀砸进地面时,他正好轻盈地落在涂无鱼的刀身上,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涂无鱼的胸口砍来。

就在快要得手的时候,涂无鱼突然松开手里的刀,照着他面门就是一拳,却完全不防御不躲闪言斩蝶的攻击。

这一击完全出乎预料,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肯定是言斩蝶先挨一拳打花脸,然后涂无鱼被砍成半身像。不过言斩蝶却不想吃他这一拳,身体本能地后退,用空出的左手去接拳。

这一拳力量很大,言斩蝶弹出几米,双脚在地上滑行的时候,他把刀刺进地面才勉强稳住。

涂无鱼嘿嘿一笑,地上的刀自动跳起,在空中转了几圈,回到他手里。

“哈,和我想的一样,你害pà

被打脸。”涂无鱼大笑着说。

原来言斩蝶在分析对手的时候,涂无鱼也在分析他的特点。

“不要命的家伙,不过我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言斩蝶摸出丝帕擦了擦嘴角,其实根本没有沾上什么。

“看我打爆你的鼻子。”涂无鱼把刀插在地上,作了个拳击手的动作。

“你最好不要,要是我的脸受伤,我会申请灭掉整个镇。”

“那我去哪卖鱼呢?”

“去下面吧!”

一滴雨落到言斩蝶的鼻子上,他看了下头顶,厌恶地皱起眉来:“要下雨了,没时间陪你玩了,下面我要宰掉你!”

他把刀举在眼前,那把刀刀柄上的心脏突然快速跳动,刀身上隐约有几股血气在流动,渐渐笼罩整个刀身。

“虽然你马上就要死,但礼尚往来,我还是报上它的名字比较好,我这把妖刀名叫旧梦琵琶心!”

言斩蝶被血红色闪光映照的脸森然一笑,如同一个死神。

第219章 终极之战

监狱的大墙里,水管旁边。

号称十人众的顺腿流大师兄和手下的八个兄弟蹲在那里,眼神很复杂地打量着每个路过的人。突然十九师弟问:“大师兄,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蹲在这里呢?”

“是啊?为什么呢?二师弟!”

二师弟便教导起这个小弟:“因为坐在这上面太久,屁股会变凉,变得不好收缩,也许还会拉肚子。”

“这样啊?我懂了。”

突然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张义,他穿着带号码的吊带T恤衫,一手拎着自己的外套,搭在肩上。

后面跟着的有佐助、上档次郎、杰克森还有彼得。

实jì

上,那是一个人!

这两个人走到水泥管前,张义说:“喂,我找你们报仇来了?”

“报仇?”大师兄咀嚼着他的话,脸露不屑。

众人大笑。

“找我报仇?”

众人大笑。

“不好意思,我没听见,再重复一遍。”

众人大笑。

“狗日的神经病!”张义扔下衣服,露出钛合金的机械臂,闪闪发亮。

大师兄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愕十足:“爱德华,你难道触犯了人体炼成的禁忌?”

“别罗嗦了,打吧!”

“打?”大师兄站起来,叉着腰,“愚蠢的人类啊,居然不自量力到要挑zhàn

我吗?四师弟!”

“在!”

四师弟跑到那边捡了一块板砖,跑回来,举在手里。

大师兄摆开架势,“哦倒”地叫了一声,一脚踢中了四师弟的蛋蛋,他疼得弯下腰去,板砖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就是我真zhèng

的力量!颤抖吧,人类!”

“大师兄好强啊!”

“太厉害了,完全看不清手上的动作。”

大师兄摆着架势,左闪右闪,脚下游移不定地跳到张义面前,挥出一拳,被张义接住。

“左勾拳!”

踢出右腿,被张义闪开。

“右勾拳!”

又踢出右腿,被张义闪开。

“条子来了。”

又踢出右腿,被张义闪开。

“原来如此,你已经领悟了武学的真谛,我对你有点兴趣了。不过,你以为你可以挑zhàn

我了吗,不自量力。”

“妈的,滚一边去!”

张义用合金手臂拎起大师兄,像丢小鸡一样丢回去,很惨地摔进十人众里。

大师兄爬起,拍拍灰,两手结印,大喝:“多重影分身!”

后面的八人依次从他身后跳出。

“上啊,让他见识下我真zhèng

的力量!”

“冲啊!”

“冲啊!”

没一个人上来,因为这时张义的身后,一大群人正黑压压地走过来。张义用大拇指挖了下耳朵眼,冷冷一笑:“比人多是吧!”

黑压压的犯人走到张义身后,站住脚,个个表情严肃,目光向箭一样盯着大师兄。远处的狱警看了一眼,用警棍敲了下门:“喂,干什么?”

彼得举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保钩!”

狱警“哦”了一声:“不许打架啊!”然后离开了。

张义抱着双臂:“老子只想打个电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过不去,是你逼我的。”

“你摔我电话……”大师兄的声音越来越小。

“又没摔坏!老子在外面的时候,天天摔电话,摔你电话怎么了?”

“……”

“说吧,单挑还是群架!”

大师兄突然两眼放光,又精神振奋了,站直身子,两手叉腰道:“呜哈哈,愚蠢的人类,凭你也想挑zhàn

我吗?”…,

“那就是单挑了,你!”

张义指着一个人,被指的十四师弟惊讶地指了下自己,左右看看。

“对,就是你!”

十四师弟走出来,扯开衣服:“见识下我暗之使徒的……”

他整个人飞出去了,贴着墙慢慢滑下来,张义保持着出拳的动作:“下一个是谁!”

面对张义身后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十人众挨个上来,每个都被张义一拳撂倒或者打飞,每一个人倒下,大师兄就冷笑一声:“我们中间最弱的一个被干掉了。”

最后,终于只剩下大师兄了,他的手下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四周。

“你!”

“上吧,四师弟。”

“没有别人了,你!”

“我?”大师兄指了下自己的鼻子,“且慢,等我突pò

三重魔力禁忌,那时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滚你妈的,疯子受死!”

张义一拳打出,大师兄吓得叫了一声,抱着脑袋缩起头,结果这一拳打在了水泥管上,钛合金的手臂突然从根部断了。

大师兄见状,连忙用手拍了下那个手臂,喝道:“分解!”

“操!”张义看见手臂掉了下来,才想起局长的叮嘱,这只手只能做日常使用,打架会坏掉的,刚才用得太过份了。

不过,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关系了。

他抄起断手,对准大师兄的脑袋狠狠一砸,后者疼得大叫起来,扑上来抱住张义,咬他的腿。张义对战大师兄,这一场终极之战打得异常惨烈,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时而用牙咬,时而掐脖子,时而抓一把土往对方嘴里塞,时而掏出小印章在对方脸上乱扣。

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坏掉的手臂被砸碎,零件散落了一地,两人的衣服被扯破。后面围观的众人,虽然约定只站个脚助威,但现在也变得异常激动,巴不得上去一人一拳把大师兄揍成烂泥。

想到自己长久以来被大师兄这伙人欺负,想到他的黑暗统治终于要到头了,大家都兴奋得握紧拳头。

彼得振臂一呼:“张义老大万岁!”

众人也跟着喊,排山倒海地响声在大院里回荡。

失去手臂的张义终于一拳打翻了大师兄,骑在他身上,自己的衣服被扯烂,身上满是抓痕,他呼呼地喘着粗气,从地上拎起大师兄,后者已经鼻青脸肿,像一坨烂泥。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贞观之治结束了吗?”

一拳打出,然后又拎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啥是B呀!”

又一拳打出,然后又拎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比良坂医生的尿好黄啊!”

这次大师兄终于一翻白眼,昏死过去了。

张义在大师兄身上翻了一下,找到了手机,他高举起手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喊:“老子能打电话了,老子终于能打电话了!”

张义被众人举起,抛起又接住,他用一只手按着号码,拨了那个8888888,楚千雀公司的加盟电话。

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联系陆苏的办法。

“快点通啊,快点啊!”

完全没有在意周围人在喊什么,也压根不知dào

这一仗的意义何在,此时他一心想的就是快点联系到那几只妖。

……

S镇郊区,头顶上乌云密布,四周完全看不见。

因为看不见,所以陆苏开的那辆复制车翻到了沟里,他只好钻出来,朝那片闪烁着灯火的方向跑。刚才接到锦断的短信,看样子大家都平安无事,他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很奇特的号码,接通之后听见一个口音清脆的女人声音,对方说:“是陆苏吗?”

“是我,您是?”

“楚氏实业加盟热线的话务员,我们老板和您在一起是吧,有个叫张义的人让我找您。”

“张义!”陆苏的脑袋嗡地一响,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打来了电话,不禁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狠不得对着电话吼一声:“你死哪去了。”

电话那头,话务员把张义的电话连了过来,又听见他的声音了,这是两人第二次通话,比起上一次的愤nù

口气,这一次张义的声音显得很焦急。

“喂,陆苏吗?我这边出了一点情况,我现在作不了主了。我时间不多,就告sù

你一件事,可能有除妖师要去猎杀你们,十有八九是那个肃清队……喂喂,你在听吗?”

陆苏咬了下牙,又冷笑一下,几天以来无法联系的猜疑、焦急,被人突然偷袭差点死掉的愤nù

、后怕,被出尔反尔玩弄后的可笑、可气,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在胸口郁积,简直要变成火焰从嘴里喷出来。

最后,这种种情绪只化成一声声嘶力竭的咆哮:“张义,你吃史去吧!”

陆苏一抬手,自然而然地,想也不想地,把手机摔得粉碎。

(平息众怒的下章预告:下一章,队长VS鱼贩的“真终极之战”!)

第220章 真终极之战

(今天是三章连发,然后小白就要上火车回家了。七天在家虽然能跑网吧上网,但是码字是不可能的了,在网吧码字?疯了吗?“哟哟,这个人是作家”简直是羞耻play!提醒祝大家中秋和国庆快乐吧,这七天我也正好把脑袋清一清,思考下天伤篇之后的剧情发展……贴吧嘛大家有空去瞧瞧吧,A罩杯我最喜欢的妖技设定,投个票踩一脚什么的。哦~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妖战吧和奇谈吧的人一样多,然后大摇大摆地去做友情贴吧)

S镇空空荡荡的市中心。

看见言斩蝶横举那把妖刀,上面有一股股血气在流动,涂无鱼抄起地上的箱子,另一只手把大刀从地里拔出来。

“傻子才等他出招,老大,用那个!”

“好!”

他单手把箱子抛上半空,另只手挥动大刀,只见很多把剑从箱子里窜了出来,仿佛一大片银光闪闪的飞鱼,在涂无鱼头顶飞来飞去。

剑的形状很特别,通体都是金属打造,每把剑的剑柄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圆环。

他再次挥起大刀,只见那些飞剑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划着弧线,随着涂无鱼手上的动作在半空中飞舞。

涂无鱼抬刀向前方一指,上百把剑便朝着言斩蝶激射而去,嗖嗖地刺破空气。

正准bèi

发动什么招式的言斩蝶看见那片剑雨,手里的刀从下向上斜着打出,挡开几把剑,然后身体后倾,飞快地舞动着刀,一一格挡。

被挡开的剑在半空中转个圈,又快速地飞回来,从四面八方攻向言斩蝶,先前纷乱的格挡动作反而让他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眼看要被万剑穿心的时候,言斩蝶突然伏下身体,用极度不耐烦地语气吼道:“没有力量的攻击,来多少都是一样!”

手里的刀突然像红色的闪电,在头顶划出一个圆,一道血红色的圆光扩散开去,把那些飞剑切成了碎片。

断掉的剑从四面八方像下雨一样掉下来,言斩蝶收回刀,刀上的血红光芒似乎更盛了。

“可以用红光来攻击吗?”涂无鱼惊愕地说,“老大,读他的技!”

“没时间陪你玩了,受死!”言斩蝶冲刺的身体快得如同滑行,涂无鱼没时间读他妖刀的技,赶紧匆忙接住这一击。

金属和金属相碰,这一下反而震得涂无鱼抓握不住,而且手上的感觉有些微妙。

“小心!”深迹突然大声提醒。

只见一道细长的红光从涂无鱼的刀上掠过,如同无形之物一般,从刀身上穿了过去。当这道红光碰到涂无鱼的肚子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和刀锋相似的冰凉触感。

衣服被划开的瞬间,他连忙后跳,身体后仰,那诡异的红光从身上掠过,像一阵阴风吹过。再次直起身后,涂无鱼摸了下肚子,那里被切出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反应不赖啊!”站在后面的言斩蝶一边说,一边用指尖抚过刀身,“考lǜ

一下做我的手下吗?”

“没兴趣!制服真难看。”涂无鱼转过身,把刀挡在身前。

“一身鱼腥味的人还有脸说这种话?”

此时,深迹正在和涂无鱼说话:“小心他的红光。”

似乎那把名叫旧梦琵琶心的妖刀,可以用上面的红光攻击,时而无形时而有质,虽然简单明了,但配合言斩蝶的身手,这简直是噩梦一样的技能。…,

“老大,上了!”

“上吧!”

涂无鱼快速冲上去,挥刀砍向言斩蝶,他轻松地格挡住他的攻击,似乎发动这古怪技能后,他本身的力量也增强了。

仔细看就会发xiàn

,那红色的血气一直连接在他的手臂上。

言斩蝶用刀滑过涂无鱼的刀身,斜着挥出两刀,刀上沁出的两道血气越过涂无鱼的防御,直接攻向他的胸腹。

“老大,飞!”

“哦!”

无法防御的刹那间,涂无鱼的大刀突然拖着他一飞冲天,然后在后面十米的地方落下。尽管如此,他的大腿还是被砍中了,血,顺腿流。

“不打了,我大姨父来了!”

“惹到我,你还想全身而退吗?”

“唉!”涂无鱼撑着刀站起,“老大,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战死吧!”深迹在他的脑袋里喊道。

“好,战死吧!”

涂无鱼再次冲过来,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攻击却丝毫不乱,反而动作变得更快。言斩蝶轻松地格挡,伺机进行,每挥一刀,红色的血气就掠过涂无鱼的身体,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血气变成实质。

“不知所谓的东西!”言斩蝶一低身,疾速横斩,这一次涂无鱼完全招架不住,连人带刀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半天才刹住。

他站起来擦了下嘴角的血:“为什么不杀我?”

“不怕死的精神值得奖励!”言斩蝶一边冷笑一边摸着刀身,“所以,我奖励你多活一会!”

“死人妖,比我还无聊!”

“说话注意点!”他把刀尖对准涂无鱼:“你以为捡到一把破刀就能打败我?我要让你知dào

,我们之间真zhèng

的差距!”

那把刀突然红得刺眼,刀柄上的心脏越跳越快,把大股的血气送到刀身。血气在刀身流动着,似乎是某种可怕的力量正在蓄积。

涂无鱼把刀挡在身前,眼神里毫无畏惧,嘴上却在苦笑:“真是不甘心啊,被这个人妖打败。”

“最后提醒你,说话注意点!”言斩蝶说,“涂无鱼,和我战斗了五分钟,我会记住你的。”

“我会忘掉你的,人妖!”

“是吗,那你给我……去死吧!”言斩蝶的刀突然红光大盛,发出恐怖的吱吱响。

就在他的刀身爆出巨大红光的瞬间,突然有个东西从涂无鱼脑袋上飞过,卷起巨大的气流,冲向言斩蝶。

那东西动作快得无法看清,不知是个人还是一只大鸟,直接抓住言斩蝶,冲上乌云密布的天空。

言斩蝶因为突然被这东西抓住带上天空,手里的刀失去了准头,准bèi

打向涂无鱼的一击轰向了正下方。一道骇人的红光直冲地面,那里立即被轰出一个半径五米的大洞,深不见底,爆zhà

的气流汹涌地扩散开去,连街上的汽车都被掀翻了过去,涂无鱼把刀插在地里,才勉强站住没被吹飞。

“那是什么?”涂无鱼向头上看。

“是鸟?是飞机?”

“不,是超人!”

大刀弹回,打在他脑袋上。

围观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只是隐约看见两只黑色的巨翅,大的吓人。当言斩蝶被那不明飞行物拖上天空之后,暴雨突然倾泄而下,似乎是宣告这场战斗的终结。

涂无鱼抬头看了下天空。

“这算啥啊,突然升天了?结束了?操!”然后对他的刀说,“老大,回家吧!”…,

“还有点事情要做吧?”

……

“啥?”锦断楞楞地看着天,“飞走了?”

刚才的战斗让她看得热血沸腾,从来没想过人类和人类也能打得这么惊心动魄,就好像一场激动人心的球赛,3比3平分,最后十秒临门一脚的时候断电了,恨得她简直想找点东西砸掉。

“怎么没死掉呢?”老头看着雨中的涂无鱼,略显失望地喃喃着。

“老头,那个男的怎么在雨里面躺下了,是昏倒了吗?”

“不要去管他。”

“会死的吧,流那么多血。”

老头没叫住,锦断已经冲进了雨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上前摇一摇涂无鱼:“喂,活着吗?”

涂无鱼闭着眼睛挥挥手:“活着呢,不要管我。”

“切,我看你厉害才关心你的。哦,这把刀好厉害的样子……”

锦断刚触到地上的大刀,突然上面睁开一只眼睛,那把刀连忙跳起,拼命地敲涂无鱼的脑袋。

“老大,你抽疯啊,喂,好疼!”

涂无鱼坐起之后,刀回到了他手里,他突然定定地看着被雨水打湿全身的锦断:“你是锦断!?”

“你认识我?”

“那个……”刀往他脑袋上砸了一下,他连忙改口说,“我听那个穿古装的妞说的。”

“她居然在别人面前说我啊,是夸我吗?”锦断得yì

地问。

“有……有夸你。”涂无鱼结结巴巴地说,“对了,那个妞在那边的屋子里躺着。”

“哪?”

“那边那间坏掉的房子。”

“我去找她,你快点过去避雨吧,你受的伤好重啊。”

“谢谢!”

锦断朝那边跑开之后,涂无鱼对着刀说:“老大,为什么不承认认识,我不会撒谎的呀!”

深迹答道:“我是怕给你找麻烦,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打吗?”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满脑子打打打啊。”

“你不就很像我?”

“……算了,我过去避雨了。”他爬起来拖着大刀往没雨的地方走,正巧看见老头站在那抽烟,连忙打招呼:“喂,老小子!”

老头连忙把头低下。

不多时,锦断把虫婷带过来了,锦断不知从哪找到的一把伞,两人挤在一起。虫婷虽然还很虚弱,但走路已经没问题了,手里还拎着空的保温杯。

地下停车场里,老头站在那一言不发,涂无鱼靠坐在地上,满身湿漉漉的,大刀放在旁边。

“卖鱼哥哥!”

“妞,你瞧我没死吧。汤喝完了吗?”

“喝完了。”

“都认识啊?”锦断说,同时注意到老头的脸色异样,“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绝对没有!”老头说。

锦断踢了下地上的涂无鱼:“小哥,你好厉害啊,咱俩找时间打一场吧。”

“喀嚓”一声,老头把烟斗的嘴咬断了,心里把锦断骂了好几遍,一直不让她知dào

涂无鱼的事情就是怕打起来。

“好啊!”涂无鱼爽朗地回应,“不过改天吧,今天下雨呢。”

“不过,那个人妖到底被什么人带走了呢?”锦断正托着下巴在疑惑,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

几人转过头,看见一个长着黑色大翅膀的女人,浑身湿透地飞了进来。

那个人居然是千慧的徒弟,衣碧!

第221章 幻音妖笛

(第二弹!)

此时出现的衣碧依旧梳着长长的发辫,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虽然被雨水打湿却丝毫不显狼狈,两手插兜的动作看上去很帅气。

当然,她背后的那对又大又长的黑翅更加引人注目。

“这人是谁?”老头问。

在场的只有锦断知dào

她,便大致介shào

了一下,不过有件事她也很好像,就是衣碧背后的大翅膀,难道她是天使不成。

“我可以摸摸吗?”自从她进来,虫婷就一直咬着手指,垂涎三尺地盯着她的翅膀看。

“摸吧,小妹妹。”

虫婷惊叹地摸着那对黑色巨翅时,锦断问:“衣碧,你是天使吗?”

“我可是正经的妖啊!小妹妹,摸好了吗?”

“还……没有!”

“抱歉,我得收起来了。”黑色的翅膀缩起,变小,最后收进了身体里,T恤肩部两侧有两个被扯开的裂口,里面露出的皮肤却很光滑,完全看不出那里长出过什么。

她继xù

说:“不过,我的大功率发动比较特殊罢了,因为‘虚骨惊雀’本来就是侦查型的妖技。”

“这样啊!”锦断似乎理解了,又不太理解,难怪说普通发动是从身体里钻出小麻雀,大功率就是本身变出翅膀吗?“不知dào

我的大功率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的野生妖吧?”老头问。

“是天产妖。”

“野生妖和炼化妖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能飞也不奇怪。我猜你的原型是个大鸟。”

“是天产妖啦!”衣碧纠正道,“你说我是只大鸟我不反对,但你能不能别把‘鸟’发成‘吊’这个音!”

“恩,果然是个大鸟!”

“抽烟的,你对天产妖有意见吗?”

老头挑起一只眉毛,斜眼看着衣碧:“你们野生妖不是死绝了吗?你这个鸟人从哪个墓里出来的?”

“你想打一架吗?”衣碧攥着拳头威胁道。

“你爷爷我活了几百年,怕你?”

“我活了两千年,你这个杂毛小子。”

“……”老头沉默着继xù

抽烟,脸上表情难看,大概一直以来倚老卖老,被人叫成小子很不是滋味。

“大鸟是什么?”虫婷问。

“老头抽烟的那个就是大鸟!”锦断不懂装懂地解释道。

“哦!”

“圣骨丫头,不许胡说!”

“打断一下,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涂无鱼问。

“我在救你!不对……”她把视线扫在众人的脸上,严肃地说,“我在救你们!”

老头突然被烟呛了,拼命咳嗽,咳着咳着变成笑声。

“抽烟的,你有意见?”

“救我们?你以为自己是天使啊!”

“你还真是不知dào

自己的处境啊!你们已经惹的肃清队出动了,算你们命大没死,但你们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可笑!”老头轻蔑地说。

“喂,你叫什么!”衣碧很火大地指着老头。

“勒敖老,特殴头,他叫老头!”看热闹的锦断抱着手说,“嘿,我拼音学得怎么样?”

“没大没小!”

“老头,别以为自己长的老,我不敢揍你!”

“我怕你?”

“鼓掌!”锦断拍着手起哄道,“老头,来一个,来一个!”

“圣骨丫头,别起哄!”

虫婷吓得缩到锦断身后,不知dào

说什么好,涂无鱼则枕着双手保持沉默围观的态度,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

老头不说话了,衣碧气呼呼地继xù

说:“你们已经被他们的上层注意到了,像言斩蝶这样的一段高手,他们至少有二十个。”

“那么少?”涂无鱼很意wài

地说。

“才二十个啊,哦~全部打倒。”锦断斗志昂仰地说。

“锦姐,你看我脑袋后面这个东西拿不掉了。”

“你随口瞎说,我们就会信?有证据吗?”老头表示不屑。

衣碧放qì

了说服,无力地靠坐在一根水泥柱上:“你们有没有能正常说话的人啊?”

“有啊,陆苏!”

“陆苏去哪了?我脑袋后面这个东西拿不掉了。”

“我烟斗咬坏了,等他回来修呢。”

“雨什么时候停啊,我要回家做饭了。”

继xù

七嘴八舌,各说各话,衣碧无奈地低垂下脑袋:“我到底救了一群什么人啊!”然后掏出一支女式烟点上,烟火明灭着脸上的阴晦表情。

……

大约十分钟后,满身湿透的陆苏跑到这里,见面少不得说几句:“哇,你也在!”“太好了,大家都没事。”

老头用烟斗一指衣碧:“那个小婊子有话和你说!”

衣碧站起来抽刀:“死老头,你对我有意见吗?”

老头冷笑着吐烟:“你师父千慧是个老婊子,你就是小婊子!”

“我要剁掉你的手,往你嘴里灌沙子!”

她“呼”地一声冲过去时,老头突然喝了一声:“变”,被灵芝状的烟脂高高托起。衣碧一刀斩断了烟脂的底部,老头居然用一只手附在停车场的顶部,另一只手还抓着烟斗在抽烟:“你师父是个婊子!”

“想死是吧!”

“老头加油啊,我买你输!”锦断起着哄。

“喂,你们俩……”陆苏尴尬地说,看看其它三人的表情,都是一脸无辜,这到底是什么超展开。

这两个认识?不像吧!

“你师父以前是个高官家的大小姐,被家里嫁给了一个六十岁的宰相,后来她喜欢上了宰相的外侄,一个叫苏铭的!这种奸情早晚是要暴露,苏铭后来害pà

被发xiàn

跑掉了,你师父就得了心病,郁郁而亡,死之前她吐出了一块苦玉,鸡蛋这么大的一块石头,相传是相思郁结而的东西。后来有个炼妖师从她坟里刨到这块苦玉,练成了妖……”

“死老头,你怎么会知dào

我师父过去的的事情!”

老头不理会,接着说:“……这只妖的大名就叫婊子千慧!”

“你想死一次吗?”

“活了几百年的妖都知dào

,江湖上有两个出了名的婊子,一个是你师父,还有一个……也是你师父!”

“死吧!”

衣碧直接向上冲去,老头在那上面一滚,衣碧从停车场的顶部直接撞了了出去,雨水从那里流淌了进来。

老头你这到底是什么价值观,陆苏暗想,这件事情虽然能归在偷情的定义下,但以现在的眼光看只能算一段苦恋吧。

老头脸上露出狡黠的冷笑,该不会是找碴惹火衣碧吧……这两人到底什么仇?

“臭老头,给我去死吧!”衣碧从洞口钻了进来。

“爷爷怕你?”老头转着手里的烟斗去迎击。

刀和精钢打造的烟斗磕在一起,陆苏赶紧说:“喂,现在不是打的时候吧!”

“也是!”衣碧收起刀,“找个地方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此时几人的状态,老头和衣碧是消耗最少的,虽然陆苏很在意老头心口处衣服的破洞和血迹;涂无鱼是个人类,腿上的刀伤没法快速愈合,但他自己给自己抹了刀伤药,暂时走路还不在灵便;虫婷的身体很虚弱,被大攻率的电流攻击,身体里的细胞会大面积坏死,特别是肺部的机能受损,但恢复只是个时间问题,陆苏替她拿掉了脖子后面的诱导装置;锦断的伤不算太严重,就是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

替她修衣服的时候,锦断捶了下陆苏:“喂,你这次又是无伤啊!”

“没那么轻松,比你想得要悲壮……我们去宾馆里面吧,反正现在没有人。”

“虫好像在犯困啊。”

虫婷不知何时靠坐在一根柱子上,脸上红红的,不停打瞌睡。肺部机能受损的表现。

“我把她背回去吧……电伤肯定很不好恢复。”

“小子,你过来!”

“怎么,老头?”

老头指指停车场原处的一具尸体,已经是一团肉酱了,听他解释才知dào

死掉的人是使用冰符咒的月白莲。

虽然当时想出了让锦断和虫婷互换身份的办法,但从现场看,打得也不轻松啊。

“他身上有个好东西!”

“你要摘他的肾?”

“放屁,跟我过来!”

老头用烟斗在那具尸体上翻了翻,当他从身体上拽出一截长长的东西时,陆苏第一反应还以为他把肠子拽出来了。

原来是一支笛子!笛子已经被血糊住,而且有一点微微的破损,陆苏修复之后,又变得干净完好了。

“是妖兵!”老头拿在手里端详着。

这是一只合金打造的笛子,上面雕着诡异的花纹,通体乌青,上面好像镀了一层似有似无的涂料,摸在手里滑滑的。

“这东西有什么用?制造幻觉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圣骨丫头说,吹它的话可以制造一个替身,但是要消耗掉一半的寿命!”

“靠,这代价太大了!”

“人类用它会折寿,妖就不一定,我试试吧!”

“你悠着点!”

万一成功了,折寿了,那下次要用的时候岂不是一吹就死?

不过老头好像很自信的样子,放在嘴边开始吹,但是没响。

“老头,你为什么要竖着吹,这又不是烟斗!”

“哦哦,我习惯了!”

老头横过来,开始吹,音调怪怪的,突然笛子的末端闪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被触发了。

“砰!”

一声巨响,笛子爆zhà

了,两人一起被弹飞了。

第222章 两难选择

(第三弹,再见就是七天后了,呜呜……话说今天还要去人家吃饭,过节就是宅男的噩梦!PS:我会定时一个公告放在正文里)

十五分钟后,几人坐在宾馆的房间里,虫婷已经呼呼地熟睡了,藏在柜子里的楚千雀没有受伤,其它几人围坐在桌前,老头和陆苏的脸皮一片焦黑,头发变成了爆zhà

头,那只还在冒烟的笛子放在桌子上。

“哈哈,越看越想笑!”锦断指着两人说。

“报应!”衣碧说。

“和我没关系吧,我没骂过你师父……”

“你上次不是想和她……”

“天大的误会啊姐姐!”

“为什么笛子会炸呢?”老头皱着眉,其实眉毛已经没有了。

“我让老大来读这个笛子的技吧!”

“你要读他的JB?”陆苏惊讶地说。

“老大,读技吧!”

举起的大刀弹回来敲了一下涂无鱼的脑袋。

“呜,老大,读技!”

那把妖刀的第一只眼睛睁开,打量着笛子,几人默默注视着。涂无鱼说:“老小,给它注入一点妖力!”

“哦!”

陆苏握住笛子,锦断突然说:“不会爆zhà

吧!”

几人一起把椅子向后退,老头退得最远。

“开始了哦!”陆苏咽了口唾沫,像给测魂表注入妖力一样,给它注入。

妖刀上的眼睛开始眨动,涂无鱼说:“好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结果怎么样?”

“是个男孩,恭喜你!”

“砰!”他的脑袋又被妖刀打了一下。

“呜,别打脑袋……这只笛子不止一种妖技,就像我的刀一样,具体我看不太清楚,因为没有发动……我猜是用笛音来调出妖技。”

“还有这种东西啊!”陆苏惊讶地打量着笛子,为什么和锦断战斗的家伙会有这种东西,难道说他在队里的地位相当高?

“看来师父说的是真的,除妖师在用我们的同类制作妖兵!”衣碧咬着嘴唇。

“一群杂种!”老头愤愤地一捶桌子。

“卖给妖集市的老板吧!”锦断说。

“我觉得还是留下来好,这东西太危险。衣碧,你刚才有什么话要说来着?”

“恩,刚才我把言斩蝶拖到天上的时候,和他做了一次谈判,要不他也不可能撤tuì

,我可能有点自作主张了,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再打下去你们很危险的,他手上还有十几个二段除妖师,更不要提他本人的实力。言斩蝶提出一个条件,如果你们帮他们除掉天伤,他可以放过你们,那家伙在组织里的权力好像很大……当然,我没替你们答yīng

,看你们自己的意愿了。”

“要是我们不答yīng

呢?”锦断问。

“他肯定还会来找你们麻烦。”

“答不答yīng

都是打,那我无所谓!”

“飞妞,你说的‘你们’不包括我吧!”涂无鱼问。

“别叫我‘飞妞’,我有名字的!对了,从见面起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谁?”

“卖鱼的!”

“那你可以继xù

去卖鱼,别再搀和这件事了。”

“喂喂,事态升级得比想象的还厉害啊!”陆苏看向老头,“老头,你的意见呢?”

狠狠地咬着烟斗,老头冒出一句:“千慧这个……”

“死老头!你敢说出来我绝对宰你!”

“我没意见,小子,你拿主意。”

“这种事情你别都推给我啊……”大概是因为几个人都是遇事没意见的类型,不知不觉间,每每拿主意的都是陆苏了,“答不答yīng

都很难啊!”…,

“领头人不是好当的嘛!”衣碧笑笑。

陆苏在心里盘算着,确实是个天大的两难选择,不答yīng

就是和整个除妖师组织作对,最后势必沦落到和天伤一样被通缉,但似乎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和天伤站到一起,但谁知dào

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虽然妖战无正邪,但人心还是有善恶的,他不可能和天伤一起毁灭世界;那么答yīng

的话,会不会又中了除妖师的圈套,他们在图谋什么?让他们两败俱伤,最后渔翁得利,或者是真的想消灭天伤。

信息不明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决定真的很难,最后他说:“我想几天吧!”

“随你。”

“我怎么答复他们?”

“会有人联系你们的吧,我估计……另外,我就住在S镇,你也可以来找我商量。”

“衣碧!”

“恩?”

陆苏认真地说:“我可以信你吗?”

衣碧淡淡一笑:“相信你自己,年轻人。”

她应该不会害他们的吧,毕竟大家有着天然的立场,同是妖类,而且几次见面也多多少少了解了她的为人。

说话的间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上华灯初上,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避难的人群渐渐往回涌。大概看到街上被破坏的痕迹都会惊讶吧,明天的本地新闻少不了要说什么车祸,煤气管道爆zhà

之类的。

每次大战之后,能平静地看着这个世界,陆苏都在心里感慨活着真好。和锦断四目相交,她的眼里有一种会心的笑意,大概此时她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吧。

“我回家了!”衣碧站起来,扣上宽檐帽。

“衣碧,你一个人住?”锦断问。

“对啊,小妹妹,有空过来我教你刀法。”

“懒得去,空觉大师的碟我全部看过!”

“那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不过我有高清未删节版本,有一个镜头空觉大师脱掉上衣露出八块腹肌……啊!”一直冷酷的衣碧居然像个花痴似地叫了一声。

“啊啊,我要去我要去!”锦断捂着红红的脸颊,两眼放光地尖叫起来,“空觉,我的爱!”

三个男人像白痴一样看着她俩,话说回来,这俩人的刀法全是跟着录相学的?

陆苏暗想,要是这个全体女妖的偶像空觉还活着的话……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啊!

“就这样吧,我走了!”从花痴状态瞬间切换回冷酷状态,衣碧压了下帽子,从墙边的破洞跳出去了。

“锦断。”

“恩?”

“你没问她地址。”

“喂,衣碧!”

锦断一边喊一边从那里跳了出去,留下三个男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涂大哥,你为什么……”

“卖鱼的,你的事……”

“我知dào

,等等吧……”

三人一头,男人间的交谈就是如此简单。

“好不甘啊!”涂无鱼笑笑,“被那个人妖打败……”

然后他拖着刀帅气地从破洞跳出去了,下面传来“哎哟”一声,伸头往下看时,他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你倒是走门啊!

……

地下停车场里,拉起了警戒线,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被盖上了防水布,有警笛在闪烁着。

身着制服的言斩蝶站在那里,旁边站着戴雪,她的脑袋上缠着一道绷带。

“月白莲啊月白莲,你居然死得这么丑陋……”言斩蝶感慨完毕,转过脸,“对了,戴雪,你的衣服脏了!”…,

“谢谢队长关心。”

“战斗数据回收了吗?”

“还差孟勇那边,他飞得太远了。”

“我们暂时回去,但是你留下,这个镇没有除妖师,你留下处理一点善后的事情……还有就是交涉的问题,你想办法联系他们。”

“明白!”

“戴个帽子吧,绷带太难看了!”

“谢谢队长关心……队长,你倒是关心下我的脑震荡啊。”

“哟,小蝶居然失败了!”后面一个轻浮的声音说,言斩蝶转过身,看见一个男人背倚在停车场的柱子上,耳朵上戴着几个耳环,穿着像个摇滚歌手,他一边说话一边在咬一个红苹果。

言斩蝶皱了下鼻子,略有些厌恶地说:“话风凉话的混蛋!刚才你躲到哪去了。”

“别对我发火嘛,我的职责只是监督你,我又不归你管……连你也会失败啊,言斩蝶,说几句感想吧,我今晚要向上层汇报。”

“你的衣服太丑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言斩蝶把眼睛别开,似乎是刻意不去看这个人:“出了点意wài

情况,原计划让月白莲对付虫婷,结果他的对方变成了锦断,实jì

上本来是可以赢的,但是被那个老头偷袭了。”

“你之前不是说老头死了?”

“看样子是弄错了,从月白莲死前的数据看,这个老头的实力远超过我们现有的数据,控zhì

脂状物……真恶心啊……似乎要耗费大量的妖力,除非他是一阶,不然是不可能这样使用妖技。从他战斗的方式看,这个老头说不定是这几人里最强的。”

咬苹果的男人吹了个口哨:“隐藏人物?”

“差不多!”

“笛子呢?”

“没有收回,可能是被他们拿了。”

“你得找回才行,不然这个笛子会让你坐牢。”

“我知dào

。月白莲的实力只在我之下,居然也会失败,想不到。”言斩蝶语气平静地说,似乎坐牢是别人的事情。

“继xù

。”

“孟勇的失败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有件事情没想到,陆苏的近战体术居然这么强,之前的数据从来没显示过!而且从送回的战斗数据上看,他的战斗策略和应变能力都很高,这小子的成长真是快得惊人,我建议你加一笔,早点铲除掉这只妖为好。”

“记下了。”

“至于雷牙,他没有武器之后,实力根本不行,差一点同归于尽……”

“差一点?他赢了?”

“不,他死掉了,对方活着。”

“你这个队长居然还有心拿手下人的死说笑啊。”

“我说笑了吗?对了,还有个人要记一下。”言斩蝶顿一下,“一个很特别的人。”

第223章 风一样的男人

(哟稀,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不说废话了,开更吧!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一天两更,请享用吧各位)

“有个叫涂无鱼的男人,是普通人类,有关于他的资料吗?”地下停车场里,言斩蝶问那个穿得像摇滚歌星的人。

“不用查了,我的脑子就是电脑……没有这个人。”

“确定?”

“虽然是人类,但是相当不可思议,不发动妖兵的技能时,我们几乎是平手。”

“能和小蝶平手?是你放水,还是他太强?”

“随你怎么猜吧。”

“对了,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拥有妖兵?”

“恩。”

“这个是重点,我必须向上层汇报。”

“不必汇报了,卖我个人情吧,看在我从来没把你那身丑陋的衣服扒下来的份上。”

“这算哪门子人情……喂喂,言队长居然也会隐瞒不报,我没听错吧!”男人作势挖了下耳朵。

“难得有一个对手会让我有兴趣。”言斩蝶细长的眼睛几乎要眯成了两道线,“就当成我给组织工作这十年的小奖励好了。”

“懂了。”本应该记录这些事情的男人手里根本没有纸和笔,只是懒散地靠在柱子上,这时已经在吃第三个红苹果了,“你当时被那只鸟拖上天,都说了什么?那是谁?”

“一只叫衣碧的妖,她的师父是千慧……”

男人吹了个口哨:“千慧,我恨她!”

“怎么说?”

“我上学时的符咒学教材都是她出的,太难了!”

“你这样的脑袋都嫌难,我们就不要毕业了……当时那只妖以摔死我为威胁,作了一个交换条件,让我放了那几只妖,条件是他们会协助我们去捉天伤。”

“你答yīng

了?”

“还在交涉中,这件事我得直接向上层反应,你不用记了。”

“再好不过了。对了,你队里还有一个人死了。”

“你是说盛璋?”

“他怎么死的?”

“情况不明,本来派他去侦查,不知dào

遇到了什么,死前发回的数据看,对方强得可怕……唯一知dào

的是,那只妖使用的武器是风。”

“风?”

“恩。没事了,我走了。”

言斩蝶转身朝外面走,戴雪跟在他身后,雨后的S镇一阵清凉,万家灯火朦胧一片,记录这些事情的男人突然追上来:“喂喂,你多提供点信息会死啊。”

言斩蝶回头:“抱歉,我知dào

的和我说的一样多。”

“用风的男人!”后者皱着眉,喃喃地思索着,如同记忆库一样的大脑里跳出一个名字,“该不会是他吧……耳月刀!”

……

XX酒店的某个房门打开,一个裸男站在那里,倚着门,服wù

生吓得尖叫起来。

“别跑!”

“客人……是你打电话说要……要打扫……”

“老子什么时候说要打扫了,我叫你来处理一具尸体。”

“开玩笑的吧!”服wù

生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尴尬一笑,拿着洗刷用具往屋里走。这种情况从来没见过,但酒店要求把顾客的需yào

放在首位,面对这个裸体怪客,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哇啊啊!”当她看见里面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时,吓得丢掉了手里的东西往外跑,真的是尸体啊!

“别跑!”衣服后领被抓住,服wù

生徒劳在地上跑动。

“放……放手,我要报警,要报警!”…,

“报警?老子可是妖啊!”

她被扔了进来,门在身后关上,她颤抖着爬起,那个裸男就抱着手堵在那,简短地命令道:“打扫!”

他是妖?不可思议的知识冲击着她的脑袋,一时间她吓得手足无措。

“与其去想那些无聊的事,不如替老子先打扫干净!”

“哦哦……”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吓得像小鸡一样的她杵着拖把站起来,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报警,突然屁股被那个大汉捏了一下,“哇哇哇!”

“叫什么?”

“客人,这是骚扰!”

裸体大汉无视她的话:“屁股不错,打扫完陪我ML。”

“啥?”

“你会喜欢的。”

“饶了我吧,求你了……”

裸汉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结实的腹肌上,用强硬的声音说:“你会喜欢的。”

“……”

服wù

生脸上红红的,视线羞涩地往下看去,心里渐渐迷醉起来。

“快点打扫!”裸男突然命令道。

“是!”

“为什么还站着。”

“那个……我可以知dào

你的名字吗?”

“好,你记住老子的名字,耳月刀!”这个霸气十足的裸男用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咧嘴一笑。

……

“虫,带你出去吃饭了!”锦断粗暴地摇着虫婷。

床上的虫婷咬着手指,口齿不清地呜呜几声,又继xù

睡了。

“起来啦!”

“锦断,别叫她了。”陆苏把虫婷往里面翻了一下,露出脖子上的伤,被刺穿肌肤的地方居然有个可怕的洞,伤口的边缘呈现出焦黑的痕迹,从来不惧怕高温的虫婷居然也会被灼伤,锦断不禁皱了下眉。

陆苏说:“电击的功率肯定很大很大,伤口附近的细胞全部坏死了,连修复也变慢了。让她睡吧,睡眠是最好的修复。”

“真是过分啊!”锦断抱着手,一只手在不停地打响指,这是她烦恼时的动作。

“对手已经被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帮她把衣服脱了。”

“恩!”

陆苏把破的墙修好,走到外面,老头正在那里抽烟。因为这里发生的大战,走廊里已经变得凌乱不堪,很多人在那里走来走去,有些在抱怨,有些在忙着往外搬东西。

“小子,想好了吗?”

“没有。”

“答不答yīng

都是个打。”老头吐一口烟,“唉,生无所息!”

“你为什么和衣碧的关系那么差,讨厌天产妖吗?”

“一是讨厌千慧……”

“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老太婆很较真吗?”

“你打麻将欠她钱?”

“放屁!”老头瞪了陆苏一眼,“第二是对野生妖没好感……”

“为什么?”

“小子,你讨厌过什么人吗?”

“棒子。”

“那是啥?吃的?反正就是讨厌,这些野生妖以为天下都是他们打下的,世界都是他们创造的,自大的不行,非常讨厌……”

“还真像啊,棒子。”

“啥是棒子?玉米棒子?野生妖已经灭迹很久了,现在遗存zài

人间的总数不会超过一百……”

“为什么会灭迹呢?”

“被干掉了,被炼妖师!”

“你开玩笑吧,炼妖师为什么要兼职除妖?还专门除天生妖?”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这么听说的。”

这时锦断推开门,轻手轻脚地锁上门:“走吧!”…,

“恩!”

三人走在雨后的S镇,陆苏深深地感慨道:“咱们三人很久没一起逛街了吧,能算铁三角吗?”

“像个家庭吧,我觉得!”锦断说。

“难得你说好听的话啊。”

老头沉默着。

“你看,爸爸,妈妈……”一指老头,“孩子!”

“放屁!”

“哈哈,孩子生气了。”

“我敲死你。”老头挥舞着烟斗威胁着。

“据说人老了也会有童真的一面。”陆苏打着圆场。

“我老吗?我才几百岁……”

“老头,你其实一直在骗我们吧!”锦断说。

“怎讲?”

“之前牛力是几百岁,仇牢也是几百岁,你要也是几百岁的话……是不是太老了,而且你好像什么都知dào

似的,喂喂,你难道是上千岁的老妖?”

“九百岁吧,差不多!”老头阴沉着脸色回答。

“吃东西吗?”

陆苏看看街上,有件事情相当奇怪,刚才打架的时候这些路人全部跑掉了,现在又回来了。这个时候各个饭店都人员爆满,路面上那个可怕的大洞(被言斩蝶的刀轰出来的)旁边站了不少人在拍照留念,大概明天会有砖家来辟谣,说那是天坑之类的。

“散散步吧!”锦断说。

“恩!”

“有时候在想……”老头说,“认识你们之后,打过的架比我一百年打的架还多,还真是倒霉透顶。”

“你内心其实很开心的吧,啊朋友,可贵的朋友!”锦断笑嘻嘻地戳出他的潜台词。

“放屁!”老头一句话否定了。

“别装了,其实很想和我们做朋友的吧,老头,我知dào

你比谁都看重的。”

“……”

“透露一点嘛,反正咱们三个认识的最早。”

“有……有一点吧。”老头别扭地回答。

“哈哈!”锦断拍着手,向陆苏投来会心的一笑。

你挖掘人心还真有一套啊,陆苏暗想。

锦断勾住老头的手腕:“来来,想吃什么,我请客,陆苏买单。”

“……”

街上的人纷纷向这边投来惊讶的视线,大概锦断这么的美人挽着一个奇貌不扬的老头,所有人都在心里猜测老头的身份。

不过在陆苏眼里看来,倒更像祖孙两人的感觉,陆苏不禁又想到和老头第二次对战的时候,锦断对着天空放了几枪,用拐弯抹角的理由大声宣bù

和老头成为朋友。

这多灾多难的一连串遭遇里,却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让陆苏真心地感受到温暖,细想起来,无论是和老头也好,虫婷也好,楚千雀也好,把他们拉进这个小团体的人还是锦断。

表面冰冷,内心却火热,也许这个团体的核心反倒是她,而陆苏自己不过是个智囊一样的存zài

……但这些都无足轻重了。

走到那个“天坑”旁边,陆苏闭着眼睛把双掌冲前,发动掌中倒转的准bèi

态。锦断问他在干什么,他答道:“我在看刚才的战斗,果然好厉害啊!”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卖鱼的,为什么大家都好像在瞒着我……”

“啊,那个……”

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借口,突然从后面拍了下陆苏的肩,三人看见来者的脸时,立即警觉起来。

第224章 咖啡桌上的商谈

锦断下意识地去摸刀,老头后退一步,反倒是被那人拍了肩膀的陆苏表现最平静。

大战之后,看见这身V字翻领的制服,大家心里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紧张感,更别提被这个拍了一下肩,一脸微笑地向自己打招呼。

“不必这么紧张吧,三位!”

“是你打枪打我的吧?”老头说。

“是我,你为什么没死,明明打中心脏的。”来的是个女人,穿着肃清队的制服,遮眼短发,脑袋上缠着一道绷带,“我叫戴雪,肃清队二段除妖师,狙击手!”

“我和狙击手很有缘啊。”陆苏笑笑。

“我也是……”锦断说,“上一次的狙击手几乎把我从腰部打成两截。”

“是吗,不过我没戴武器,不必害pà

,反倒是我该怕你们才对……各位真的是很厉害,远超过我们的预计,特别是你,陆苏。”

“我很一般的。”

“收拾孟勇尸体的人,把早饭都吐出来了,刚刚申请公费去看心理医生……”戴笑好kàn

地咧嘴笑了下,“万幸那个人不是我。”

原来那个从头到尾只会“嗷嗷嗷”的半机械怪汉叫孟勇啊,陆苏暗想。

“你找我们,是为了那件事吧?”

“不全是。”戴雪不紧不慢地说,“我很欣赏你们妖类的相处方式,不打架的时候大家是朋友,我请各位喝咖啡,肯赏光吗?”

“啊,咖啡!”锦断皱着鼻子,“很苦很苦的药汁,我讨厌死那个了。”

“小姑娘,我们现在不渴,主要是肚子有点饿。”老头用烟斗指指点点,“你看能不能请吃个饭什么的。”

这两人好像不理解人类喝咖啡并不是为了止渴,是为了谈事情,陆苏便代替他们回答:“可以!”

“喂!”锦断大声抗议。

“咖啡厅有奶昔的,也有零食。”

“那好吧……奶昔,奶昔,陆苏,那是啥?”

“大概是这样一种东西吧,就好像你让一个吃下去水果再喝牛奶,然后对着他肚子打一拳,他吐出来的就叫奶昔……”

一边走一边胡乱解释着,锦断对新食物似乎很有兴趣,虽然陆苏的解释让她皱起了眉。

戴雪在旁边笑:“你们还真是有意思啊,完全不像其它的妖。”

“小姑娘,你见过其它的妖?”

“见过,但都是死的。”

一旁城镇里六点到七点饭店的人多,八点到九点咖啡厅的人多,这个时候正是咖啡厅人少的时候。

这不但是锦断和老头第一次来,也是陆苏第一次来,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只不过偶尔喝速溶咖啡而已,不会跑到这里喝一百块钱两杯的昂贵饮料。

话说回来,一百块钱两杯是这里的最低消费了,当陆苏看着价格目瞪口呆之际,戴雪已经替他们点了:“一壶蒸馏莱斯托,一杯奶昔,一杯茶……可以吗,武老先生。”

“无所谓,来点吃的。”

“水果拼盘或者爆米花?”

“有牛肉面吗?”

“没有牛肉面!”侍者回答。

“叫你们经理过来。”

“……”

“老头,你从哪部电影里学的!”陆苏吐着槽。

“像不像?”老头笑了下,“那就牛肉面吧。”

“没有牛肉面!”

老头指着窗外,有家牛肉面馆的招牌在闪烁:“你去那边帮我买一碗。”

“抱歉,我们这里……”侍者尴尬地解释。…,

“牛排吧,果木牛排可以吗?”戴雪说。

“牛排行。”老头用烟斗指指点点,“加汤,配面条,要宽的!”

“老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这个侍者估计遇上了这辈子最难伺候的顾客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最后还是要了牛排,两份,侍者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苏,啥是‘真牛莱斯托’?”锦断问。

“拉一头牛过来喂它吃咖啡豆再对着肚子踢一脚,他吐出来的就是真牛莱斯托!”

“你骗我的吧!”

“你以为我会知dào

吗?”

戴雪在旁边忍不住大笑起来,陆苏说:“瞧见了吧,带这两个二货来喝咖啡多尴尬!”

“三个!”锦断补充。

“你们太有意思了!”戴雪笑着说。

蒸馏咖啡很快上来了,相当讲究的一个黄铜装置,重得可以抡起来抢劫银行,一端烧着酒精杯,把里面的水全部变成水蒸汽,然后从上面的玻璃细管流淌过去,导入磨碎的咖啡豆,最后咖啡一滴滴从出口流出来。

“好神奇啊,像尿尿一样!”锦断两眼放光地说。

“你能说点体面的话吗?”

“好神奇啊,像小便一样!”锦断改口道。

“麻烦一下,我先来杯小便!”陆苏说。

旁边的侍者脸上又青又红,替陆苏倒咖啡。

炼奶被锦断吃掉了,结果只能喝很苦的原味咖啡,虽然器皿很高档,但喝在嘴里还是不禁会想,外国人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卧薪尝胆吗?

“味道如何?”戴雪从容地喝一口,轻轻放下杯子。

“好苦啊。”

“队长就很喜欢这种味道,不加任何东西的。”

“我不评价了。”

锦断问:“戴雪,你为什么会跟着那个人妖呢?”

说话依旧没心没肺,陆苏看了下戴雪,以为她会发作,没想到只是淡淡一笑:“我会追随队长,是有理由的。”

“恩?”

“陆苏,你曾经是人,你和我一样了解人类。普通人掌握了巨大的力量之后,往往会暴露出原本的心术不正,到处为非作歹,我相信人性本恶。我们的组织就是这样,一大群拥有力量的普通人,权利欲、嫉妒心甚至是邪念被放大到可怕的地步,很多人在迷失着自我。但队长不一样,他没有什么欲求,或者说他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禁欲的人,至少跟随这样的队长,我不会害pà

自己有一天被利用被出卖,很简单的理由吧!”

“恩!”锦断和陆苏点头。

“话说回来,我也很喜欢那个人呢。”戴雪脸泛红晕地说,她所指的大概就是言斩蝶吧。

“容我说一句,希望你别生气,我不认为言斩蝶能算个好人。”陆苏说,之前交战的时候,那家伙基本上无视路人的性命,好人不可能这样做。

“对我而言无所谓!”戴雪不介yì

地笑了下。

当事人无所谓了,那我也无所谓了,陆苏暗想。

“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吗?”

“恩,全部回去了,我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

“肃清队到底是做什么的?”

“对外铲除通缉妖,对内清理背叛者……”

“难怪他会提出天伤的事情。”好冷酷的队伍啊,陆苏暗想。

“天伤是我们一直在追捕的,除了肃清队还有几只队伍也在找他……这家伙太狡猾,他的妖技又很麻烦……陆苏,那件事情你有答案了吗?”…,

“那个啊……”

陆苏看了下锦断,又看看老头,这时牛排上来了,侍者慢慢摆上餐具的时候,四人暂时没说话,陆苏在心里盘算着。

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真的很难选择啊。

“没有筷子?”老头问。

刚才那个侍者好像已经怕他了,居然小跑着离开,一会递过来一双筷子。

“不错,服wù

周到!”老头称赞道。

用筷子夹着厚厚牛排吃,这场面也太奇葩了!

出乎意料的,锦断居然会用刀叉,虽然太不熟练,但左手叉右手刀居然没弄错,握法也是正确的。

“看什么看?”

“你居然会用啊!”

“小看人啊,我以前吃过的……这个刀好钝啊。”

“吃饭用的,又不是打架用的。”

“陆苏,刚才的问题……”戴雪说。

“我很难决定啊,这个责任太大了,大到可怕!我不答yīng

的话,我们就要和你们整个组织为敌,我不认为每次的运气都很好;答yīng

的话,我们就要和你们都对付不了的天伤为敌,虽然我们和他是有仇。”

“你自己怎么想?”

“我已经想好了,锦断,你怎么想……”

“答yīng

,和天伤打!”锦断答道,“陆苏,你知dào

的。”

“恩!”

她的意思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不会被天伤催眠。

“老头,你怎么看呢?”

“我放qì

!但是你怎么决定,我都帮你到底。”

“好感动啊。”

“那么陆苏!”戴雪问,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这时陆苏才意识到,不管表面上多和善,她也是来谈判的人,立场不同,身不由已。

“我的决定就代表我们几个人的决定!”

“我明白,你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呢?”

“我既不答yīng

,也不拒绝!”

“什么?”戴雪惊讶地说。

“重新谈条件吧,我不想让大家的命被你们当成弃子一样利用,天伤很强,你清楚,我也清楚!”陆苏紧盯着她。

要谈判就要把主动权拿到自己手里,陆苏还没有傻到给出两条路就一定选出一个,不管他们的组织多强,毕竟今天是他们赢了,所以主动权在陆苏手中。

戴雪突然笑了:“陆苏,你果然很难对付啊!”

“彼此吧!”

想软化我,太天真了!陆苏冷笑一声想。

第225章 名为威胁的炸弹

“那么你的条件说来听听……”戴雪向后一靠,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先吃完饭,不着急吧?”

“请便!”戴雪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独自喝着。

面对这么大的难题,其实陆苏已经紧张得胃酸上涌,吃东西只是个掩饰。锦断和他交换着眼神,微皱着眉,似乎在说:“能搞定吗?”

陆苏微点了下头,意思是说:“交给我吧!”

锦断的眼睛弯了起来,似乎在嘲笑:“你啊你,想这么多干什么。”

陆苏看了一下上方,告sù

她:“没办法,面临的问题太大了。”

这样的眼神交流除了他们本人,别人都无法理解,不知从何时起,两人已经可以默契地能用这种方式来交谈了。

一边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陆苏一边快速地盘算着,经lì

过这一场大战,他开始惦量这个组织的力量,还有这个组织都搞不定的天伤的力量,这一次的盘算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家都能平安地活下去。

他们中任何一人的死去,都是他不能接受的现实,为了生存,必须踩准每一步。

吃完东西,擦了下嘴,侍者拿掉盘子,桌面上干干净净,让陆苏想到了谈判桌。老头靠在沙发里抽烟,不动声色,锦断喝着奶昔,眼睛一直在两人之间来回,戴雪问:“想好了吗?”

“我有几个条件,第一、你们至少要有一支除妖队帮我们,并且这只队伍归我们调配……”

“你想的不错,但是上层很难答yīng

!”

“没有试怎么会知dào

?”

“这种事情没有先例,由妖来驱使除妖队?不可能!”

“你果然在骨子里还是把我们当成猎物看,想让我们去当炮灰削弱天伤吗,不可能!”

“陆苏,我只是客观地说下意见,我没有把你们当成猎物看,不要太激动。”

“你看我激动吗?”陆苏微笑一下。

戴雪慢慢地喝着咖啡,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在快速盘算着,当她喝空的咖啡杯轻轻放下时,她说:“第一个条件先搁在一旁,另一个条件呢?”

“另一个?”

姑娘,你别瞎引导,条件不止两个。

陆苏说:“是另外两个,第二个条件,无论天伤死在谁手上,他还有他手下人的尸体,都归我们。”

戴雪皱了下眉:“我会考lǜ

!”

“第三、从现在起,我们之前的‘罪行’一并勾销,不许再对我们下手!”

“这个很容易!”

暂时沉默,戴雪说:“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有那个实力除掉天伤?我怎么相信你们愿意帮我们?”

“你可以不信!”陆苏平静地抛出重磅炸弹,“我们是妖,天伤也是妖,如果我们和他们成为同盟,你想过后果吗?”

戴雪咬起了嘴唇,放在腿上的手握起了拳头。

这个“如果”是一个最大的威胁,也是陆苏谈判的最大砝码。

锦断用肩撞了一下陆苏,微微转过脸,看见她正在冲陆苏挤眼睛,显然是在说:“干得漂亮!”

“你们和他有仇,他们凭什么要接纳你们?”戴雪还击,“最后的结果是你们同时被组织和天伤两边盯上,后果你明白的。”

把威胁的炸弹扔回来了?

陆苏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皱起眉头,戴雪露出一丝狡黠的笑,靠坐进沙发里,欣赏着陆苏为难的样子。

“所以,你们别无选择!”她趁胜追击道,“只有和我们合zuò

?”…,

要怎么反击呢,陆苏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似乎能感觉到那个威胁的炸弹在自己手中,慢慢地燃烧着引线,随时都会“砰”地一声炸开。

想要拆掉这个威胁的炸弹,就要找到他们可以和天伤合zuò

的可能!

之前陷害过他们的天伤,为什么要和他们合zuò

呢,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难题。陆苏突然恨不得时间能倒回到几分钟前,如果不提出这个该死的威胁就好了。

“陆苏!”锦断握了下他的手,手心里已经汗水淋漓,锦断用眼神询问:“你还好吧!”

老头突然用烟斗敲了一下桌子说:“我们和天伤有仇,这是事实!”

“你承认了?”戴雪说。

“但我们和你们也有仇,天伤和你们也是同样!”

他用烟斗把三块纸巾摆成等边三角形的模样,陆苏突然间醒悟过来,是这样啊!刚才被戴雪诱导了,接纳和同盟实jì

上是两回事!

就像他们和除妖师有仇,但现在也能坐下来商谈合zuò

的事情,联系他们的并不是感情,而是利害关系。

“等等,天伤不可能接纳你们,他甚至陷害过你们!”戴雪慌忙地说,实jì

上已经是无谓的挣扎。

“小子,你告sù

他!”老头指引完迷雾中的陆苏,把拆除了引线的炸弹又扔给了陆苏,这次拿在手里的不是危险,而是反击的武器。

“有没有仇恨不代表能不能合zuò

,我不知dào

天伤现在在进行什么计划,但如果他攻击你们,我们也攻击你们,我们甚至一句话不用说,就可以成为同盟!你比我清楚吧,天伤是个狡猾的战略家,他不会不利用我们的力量的,特别是现在的我们的力量!”

陆苏微笑着看戴雪,后者突然慌乱了起来,这个名为威胁的炸弹,捧在手里是什么滋味?

这次的威胁是坚不可摧的,戴雪的眼神慌乱不堪,额头上沁出冷汗。大概此时她的心理压力很沉重吧,很好,把对方逼得失去理智,虽然很残忍,但立场不同,不得不如此!

时间静静在咖啡桌上方流淌着,戴雪喝了一口放了柠檬片的凉水,陆苏注意到她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杯子轻轻放在桌上,里面的柠檬片摇晃着。

“如果你们有这个想法,我们会把你们也视作敌人!”戴雪说。

新的威胁,不过这是徒劳的。

“我们无所谓!”陆苏平静地笑了下。

戴雪咬着嘴唇,紧皱着眉头:“如果我们合zuò

,你们有什么能力打败天伤?至少我要让上层相信这个交yì

是值得的。”

“我和她不会被天伤催眠。”

“你确定?”

“当然确定,要不然那个时候天伤为什么不催眠我们,只催眠了程平!”陆苏把一个U盘放在桌上,推过去,“这是当时的录相,你们都是研究妖技的专家,自己看看吧。”

“这还真是意wài

收获啊!”戴雪拿过U盘,收进口袋里,“好吧,我回去请示上层,因为你们的条件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

“理解!”

她松了口气,像放下了一个重担。

“交换下联系方式吧。”

“恩!”

交换过手机号码,戴雪绷紧的脸上又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似乎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状态切换回来了。

陆苏也松了一口气,至少第一步已经迈出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而这段时间他们将是安全的。…,

“我能问下张义的事吗?”陆苏说,“他坐牢了?”

“对,坐牢了!”

“为什么?”

“违反命令!”

好严厉啊,这个组织,就因为违反命令,张义从一个组长变成了阶下囚。虽然是敌人,但心里还是有一丝震惊和遗憾。

“程平的事情呢?”

“已经查清了,是天伤赃罪的。”

“有动机吗?”

“没什么动机,他恨所有除妖师……我们一直猜不透他的想法。”

“疯子!”

“确实是个疯子。”

差不多是告辞的时候了,陆苏说:“我们等你们的消息,但愿这段时间不要再被除妖师找麻烦。”

“不会的……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想打听下。”

“恩?”

“月白莲死的时候,身上有一个笛子,在你们手上吧。”

陆苏和老头还有锦断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突然反应过来,戴雪用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打听,似乎是不想让他们知dào

她很在意笛子的事情。

耍耍她吧!

陆苏把手放进口袋里,发动掌中倒转,拿出了那把笛子(当然是复制的):“你说这个?”

“恩,可以的话……”

“喀嚓!”笛子被猛力折断了,戴雪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老头在旁边说:“这东西很危险,我们替你们处理了。”然后和陆苏会心地对笑了一下。

戴雪抓过被折断的笛子,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阴暗,似乎有一层浓重的乌云正在慢慢汇聚,当这无形的压力达到极限时,她对着陆苏大声喊了出来:“混蛋,你知dào

你做了什么,队长会因为它坐牢的!”

咖啡厅里的所有客人都看向这边,远处的侍者站在那不知所措,戴雪羞愧到了极点,居然坐下来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啊,这个笛子这么重yào

!难怪她一开始不说出来,就是怕这个笛子变成陆苏提出条件的另一个砝码。

他坐下来,从她手里抓过断的笛子:“这个是假的,真的在我们那。”

“什么?”

“会让你的队长坐牢的笛子,那是把很厉害的妖兵吧!”

自觉脸面尽失的戴雪擦了下眼泪,发红的脸颊低垂着,用极低的声音说:“可以还给我吗?”

陆苏抬头看了下,锦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老头点了下头,他便回答道:“可以!”

第226章 一刀砍成两半

“可以!”陆苏说,“但是你得告sù

我,到底那只笛子是怎么回事?”

“……”

“没必要隐瞒了吧。”

“好吧……其实一阶除妖师都有资格使用A以上的妖兵,但是丢失的话会被问罪。那把笛子本来是队长使用的,但是他嫌笛子里会积口水很不卫生,就给月白莲使用了……”

“我和他打的时候,他只用了一次耶!”锦断说。

“个人风格问题,月白莲有点太自大。他一心想当副队长,虽然他实力不错,但队长一直没有提拔他。”

“那谁是副队长呢?”

“你猜!”

“你!”

戴雪笑着点了下头:“现在能把笛子还我了吧……”

“可以!你跟我们回去取……”

“不必了!”老头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笛子,“还你,姑娘!”

“很感激,我一定会尽lì

为你们争取那三个条件的,虽然我们是敌对立场……”

“用不着强调这个!”陆苏说,“立场敌对并不是我们自己的意愿,抛开立场,我们还是一个个的活人。”

“活妖!”老头注解着。

“再见!”

告辞之后,三人离开了咖啡厅,老头还在回味牛排的的味道:“一大块肉煎得软软的,味道真不错,就是吃不饱。”

“你知足吧,西餐本来就不是给大胃的人准bèi

的。”

“苏,当时为什么不干脆给她假的呢?”锦断说。

“我有过这个念头,但是当时我就猜,这东西一定很重yào

,万一言斩蝶像张义一样坐牢,下的命令不当真了,我们岂不是又绕回原点了。”

“好曲折啊,走到这一步!”

“还不是因为你。”陆苏刮了下锦断的鼻子。

一切的,都是因为要救虫婷,但随着事情的发展,已经渐渐成了他们自己的事情。

“嘿!”

“我是不是变成圆滑了?”陆苏问,“以前的我是不可能和别人谈判的,更不可能威胁人,试探人。”

“我喜欢现在的你。”

锦断挽着陆苏的手,把脸蹭过来,好闻的味道让陆苏一阵迷醉。

这一次的狡猾是为了给大家争取得活下来的机会,大概也可以被原谅吧,陆苏暗想。

“你以为自己够狡猾了?”老头说。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三个条件都太客气了,谈判就是战斗,骗也好,哄也好,威胁也好,用尽手段让对方答yīng

就是胜利……要是我老人家谈判,才不会客气!”

“老头,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嘛。”

“那当然,我活了多久,老人家的智慧你是学不来的!”

“当时你为啥不加条件呢?”

“蠢小子,谈判最忌一方的人内讧,再说让你锻练一下也好……下一次记住了,不要这么客气,谈判对象就是敌人,要打压到死才能罢休!”

“总的来说,苏还是成长了。”锦断说。

“你就护他的短。”

“难道不是?”

“恩,也是,比起刚见面时候的楞头青样子,小子,你确实成长了。”

“我怎么觉得你们说话的口气像长辈一样啊,老头也就罢了,锦断就别装长辈了!”

“嘿!”

“小子你记住,要圆滑做人,刚正做妖!”

“你这是哪门子厚黑学!”

脑袋被烟斗敲了一下。

“苏,我们不必再呆在这里了吧。”…,

“恩,和我想的一样。”陆苏回答,“已经不需yào

再躲下去了,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回去。”

在那之前还有几件事情要处理,涂无鱼的事情得找个机会和锦断说,毕竟之前答yīng

了,最后让他们见个面,还有衣碧那边也要去一趟,到底这个人会不会帮他们到底呢。

虽然只在S镇呆了几天,但感慨还是一堆堆的,陆苏说:“我们算这里的灾星吗?”

“我们不是,他们是!”老头答道。

回到住的地方,虫婷已经醒了,但好像还不愿起床的样子,锦断豪迈地一掀她的被子,大幅度的走光暴露在陆苏眼前,虽然戴着胸罩,但胸真的很大啊,作为小姑娘来说。

“哇,冷死了!”

“虫,你猜我们去吃什么了?”

“被子还给我。”她抓着被子的边缘叫喊着。

“苏,把刚才吃的复制出来!”

“我是管家啊!”

锦断把虫婷翻过来,颈子上那可怕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还有一点淡淡的疤。虫婷穿上衣服,穿袜子的时候咕哝一声:“错了,是这只脚的。”

然后认真地脱下来换一只脚,认真过头了吧!

这姑娘穿衣服的时候很仔细认真,特别是外面的曲裾,原来穿起来这么麻烦,还需yào

一个人在后面帮她系带子。

穿好之后,她把桌上放着的兵器一件件往身上塞,匕首、怀剑、折叠大刀还有飞镖和暗器,数量多得可以让装备一只足球队了!

“喂,你每天带这么多武器?”陆苏惊讶地问。

“恩!”她点头,“我爸爸说,行走江湖,要处处小心!”

“哪个大侠会被人掀被子!”一般来说都是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就自己起来了才对。

“身材这么好,穿古装有点可惜了!”锦断帮她弄好头发后说,“回去之后姐姐带你去买衣服吧。”

“不要!”

“偶尔换换风格嘛!比如我……”

“锦断,我觉得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从认识你到现在都是一个款式的裙子!”

“有意见?”锦断的音调威胁地上扬。

“没有!”

“来,坐这边!”锦断把虫婷按到椅子上,“苏,上菜!”

“我是管家啊!倒转。”

先复制出来的是蒸馏咖啡装置,然后是牛排,还有咖啡杯和奶精。

“哇!”虫婷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果然小孩子会喜欢这个稀奇古怪的装置……不过陆苏好像对她的兴趣太低估了。

吃完东西,倒掉咖啡之后(嫌苦没有喝),锦断和虫婷一直在玩那个蒸馏器,把各种液体往里面倒,然后蒸发,提取蒸馏物。

两人凑在一起,简直像一对一起长大的姐妹一样亲密,不时发出欢笑声。桌子上渐渐摆了一杯又一杯“成果”,啤酒的蒸馏物,自来水的蒸馏物,白酒的蒸馏物,酒精的蒸馏物。

“我尝这个,你尝这个!”

“恩!”

“喂!”陆苏连忙阻止,“酒精那个不能喝的,会死的。”

“苏,你放点血吧!”

“你们能玩点别的吧,都玩了两个小时了。”

“别的啊!”

锦断站起,走到雕像楚千雀那里,准bèi

摘下他的葡萄糖溶液。

“那个不行!”

“你好烦啊!”

叫你玩别的,又不是让你找别的试验品。

锦断突然恍然大悟地说:“对了,尿没试过!”…,

“你真有品位!”这娱乐的下限越来越低了。

“苏,去尿点尿吧!”

“我才不干,你蒸馏完要喝吗?”虽然能喝,但太恶心了吧。

“你喝!”

“求你了,玩点别的吧,我为什么一直坐在这,就是怕你们做出出格的事!”

“切!”

陆苏倒想起来小时候和程顾之在一起,程顾之四岁,自己三岁,两人找到一部电动剃须刀,兴奋得玩了一下午,剃光了自己全部的头发,还有睡熟的爸爸全部的体毛。

“玩点别的吧!”

“这里没有游戏机!”

“虫婷,你平时闲下来玩什么?”找一个突pò

口先,不然两人蒸馏尿来玩是迟早的事情了。

虫婷托着下巴回忆着:“做饭啊,练功啊,看电视啊什么的。”

“一点像样的娱乐都没有嘛!”

“爸爸有时候会买一只死猪回来!”

“啊?”

“我一刀砍成两半。”

“这也叫娱乐?”你家教就有问题。

“我一般都是用人。”锦断在旁边抱着手说。

“别误导小孩子啊。”

“或者砍木头!”虫婷接着说。

“这个还正常一点。”

“爸爸顶在脑袋上,我一刀砍成两半。”

“啥?”

把什么砍成两半了?

“或者是玩具枪,打木塞的那种。”

“总算有点正常的了。”

“爸爸对我开枪,我一刀砍成两半。”

“啥?”

到底把什么砍成两半了,你有几任爸爸?

“要不就是下象棋……”

“一刀砍成两半吗?”

“不啊,就是下象棋,谁输了输做饭……我从来没赢过。”

“哦!”

你爸爸真缺德啊。

“我家还养过猫呢!”

“没砍成两半吧?”

“怎么会,我超喜欢她的……门口的野狗总是欺负她,有一次我生气了,一刀把它砍成两半!”

“靠!”

话说清楚啊,把什么砍成两半了。

“美好的童年啊!”锦断感慨道。

“……”总结得太牵强了吧,陆苏暗想。

“恩!”

“虫婷,你就没有过什么正经的娱乐啊!”

“有过啊。”

“苏,普通人一般都怎么玩?”

好像锦断也不怎么出门,平时就是在家里看书打游戏或者睡觉。

“我们男生就是上网。”

“还有呢?”

“一起出门上网。”

“还有呢?”

“在家里上网。”

“还有呢?”

“有那种特别高档的网吧你知不知dào

……能看漫画书能喝免费饮料,还有小吃,还能上网……我们去了主要是上网。”

“你们这些人都应该被一刀砍成两半!”

虫婷在一旁捂着嘴笑。

“至少我们比较正常吧。老头,你平时怎么娱乐?”

正在看影碟的老头头也不回地说:“和老太太们搓搓麻将啊,喝茶聊天啊,唱歌跳舞啊什么的。”

锦断露出厌恶的表情。

“难得闲下来,大家出去玩玩吧!”锦断说,“去普通正常人去的地方。”

“普通正常人?我不算吗?”陆苏瞪着眼睛说。

“你算吗?”锦断轻蔑地反问道。

第227章 正常人的娱乐

“锦断,真的要到这种地方吗?”

半小时后,三人走进当地一家夜总会里,旋转灯把幽暗的舞池照得忽明忽暗,凌乱的激光束不时照见一张狂热的脸和扭动的肢体,四周喧嚣着震人心肺的音乐声,弥漫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对于第一次走进来的三人来说,简直是如同地狱一般阴暗混乱的地方。

老头不愿意放下正在看的电影,结果就是陆苏、锦断和虫婷三人一起来的。

“好奇嘛,小说里经常看到……”锦断说。

“陆苏,这里为什么不开灯呢?好黑啊!”虫婷说。

“黑才不丢人嘛!”

“丢人?”两人一起疑问。

喝酒喝到半醉,衣冠不整地在舞池里像傻子一样跳舞,谁会愿意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做啊!吵耳的音乐让陆苏皱了下眉,舞池上方有个DJ正在打碟,就是用手指在碟片上摩擦出“吱吱”的声音,他的脑袋随着节奏频频晃动,喇叭里不时传来“大家嗨不嗨!”这种傻乎乎的带着怂恿意味的话,声音是录在音乐里的。

“好吵啊!”陆苏说,天性好静的他果然还是来不惯这种地方。

“恩!”捂着耳朵的虫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服wù

生已经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三人,礼貌地上前引路,把他们带到一张空桌子上,在上面放了一个标有数字的牌号,然后从桌子下面抽出酒水牌让他们挑。

陆苏捧着酒水牌,锦断和虫婷从两边凑过脑袋看,那个男服wù

生好奇地打量着陆苏,大概是在猜测他的身份,明明看不去不像什么老板和富家子,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两个美女。

“什么是芝华士?什么是皇冠?朗姆酒又是啥?威士忌……这个我知dào

!”

“锦断,确实要喝酒?”

“别人来这里喝吗?”

“喝的!”

“那我们也喝……哦哦,八百块一瓶,肯定很好喝,大概是甜的吧!”锦断又兴奋又期待地开始YY。

“你等下就知dào

了!”陆苏抬头对服wù

生说,“一瓶芝华士!”

“等等,三瓶!”锦断说。

“三瓶,你准bèi

醉死啊!”

“两瓶好了。”

“那就两瓶吧……喂,这个是白酒啊!”

“甜的吗?”

“甜你个头!”陆苏用酒水牌敲了一下锦断的脑袋。

“哈?敢打我?”

“我错了……看小吃吧!”其实虫婷在旁边盯着别桌的小吃看半天了。

结果翻到小吃的几页,只有果盘、坚果和鸡爪之类的冷食,两人一起失望起来,陆苏抬头说:“一份果盘,另外……有烧烤吗?”

“这个真没有!”

“我看见楼下有,帮我们买几份吧……”

“客人,这个……”

陆苏掏出钱,塞到还在支支吾吾的服wù

生手里:“多的当小费。”

“好,请稍等!”服wù

生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就是……有钱好办事?”锦断问。

“这没有代表性的吧!”大把花钱的时候陆苏暗想,这次回去得去胖子的店里看看了,想法子开创财路,不能一辈子都吃老本。

好像锦断在认识他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时间靠当杀手赚钱,但这种事陆苏还是很抗拒的。

“苏,你第一次来吗?”

“第二次!”

“你居然来过啊!”

“和我爸爸……有一次他小说里要写舞厅的事情,但是从来没去过,我老妈不愿意去,最后这个陪同的任务就落到我头上了。”…,

“你爸还真是好奇心重啊。”

“那一次和他一起来这种地方,简直不堪回首啊……谁和老爸一起来能轻松,特别是我那样的老爸。”

“哈!”

“锦断,你第一次来吗?”

“第二次!”

“不是吧……你以前也来过?”

“宰一只妖,她当时在舞池里和别人喝酒,反正后来一片混乱……”

“……”

哪个地方成为妖的战场,就该哪个地方倒霉!

“虫呢?”锦断问。

“从来没来过!”虫婷捂着耳朵抵挡着吵闹的音乐,一边大声回答。

这时服wù

生已经把果盘和两瓶酒送上,冷食的上桌速度很快,服wù

生和陆苏解释说烧烤要等十几分钟。

“来吧,尝尝你要的酒!”

“哦~不客气啦!”

锦断打开盖子,倒了一杯,舔了一口,突然皱起眉头。

“好喝吗?”虫婷问。

锦断突然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脸上瞬间闪过痛苦至极的表情,就好像活吞了一只虫子似的,一阵红晕从她的脖子涌上脸颊,一直烧到耳根,她突然舒展眉头:“哇,真好喝!”

“骗人的吧!”陆苏低低地戳穿她,锦断推开他。

“一开始感觉很辣,但是呢,喝到肚子里就会发xiàn

,味道超级棒啊!虫,我给你倒一杯。”

锦断给虫婷满上一杯,像个诱骗少女的教唆犯,不停地怂恿:“一口气喝下去,不然尝不出味道的!”

“是……是吗?”

虫婷狐疑地举到嘴边,舔了一下:“哇!”

“快点快点,一口气喝下去,感觉超好呢!”锦断继xù

怂恿着。

虫婷犹豫了一下,仰脖子喝下,一开始表情很平静,锦断嘴角带着坏笑地盯着她的脸看,陆苏几乎能感觉到酒精在她的肚子里慢慢起着变化,刺激着她幼嫩的胃肠……

突然虫婷“哇”地大叫起来,红晕从脖子一路向上蔓延,她捂着仿佛要喷火的嘴跳了起来,眼泪也流了出来,并且立即燃烧了起来,比起她平时地发动,此时烧得格外厉害,仿佛那火焰也被酒精刺激了一样。

“反应太厉害了吧……”连锦断都吓到了。

“妖力失控了!”陆苏说,他赶紧把虫婷拉回来,“把火熄灭,会被人看见的。”

“呜,好辣啊……身体要烧起来了。”

“你已经烧起来了,快把火熄了!”

“呜呜,锦姐又骗我。”她抱怨着把火熄灭,脸上的红晕却依旧不散。

“虫,给你个复仇的机会吧!”

“复仇?”

锦断把目光转向陆苏,陆苏意识到之后慌忙说:“喂,和我无关啊!”

“你居然想逃避?来吧,我们都喝了这难喝的东西,到你了。”

“和我有关吗?虫婷……”

“陆苏,你也试试吧。”虫婷幸灾乐祸地说。

“我亲自替你倒酒呢,快点,喝掉!”锦断端过满满一杯酒,递到陆苏嘴边。

他接在手里:“我说啊,我从小到大不喝酒的……”

“别罗嗦!”

“另外,我酒品超差的。”

“快点吧!”

锦断推着陆苏的手,他被强迫着灌了一杯酒,灼热的液体一路流进喉咙,似乎从口腔到肚子都烧了起来,似乎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了。

然后,他感觉脸发烫起来,不用摸也知dào

,自己的脸和她们一样红起来了。

“你反应好平淡啊!”锦断凑过来看着他的脸,“至少也‘哇’地叫一声吧。”…,

“我快死了。”

“来吧,第二杯!”

“为什么还要喝?”

“你看还有这么多呢……”

“谁叫你点的。”

“不罗嗦了,来吧,壮士!”

锦断坏笑着给陆苏倒满酒,看着那透明的液体慢慢满起来,陆苏不禁紧张起来了:“我说啊,我酒品真的很差啊!”

“是吗?”

“我唯一一次喝酒是有一次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被同桌的客人逼的,后来……”

“张嘴!”

又被灌了一杯,有第一杯打底,第二杯的感觉不那么刺激了,但脸上却越来越烫了。

“要命啊,这样喝会吐出来的,让我吃点东西吧!”

“好,吃东西!”

抬头一看,虫婷正抱着空荡荡的盘子,在扫荡最后一片水果,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人。

“来吧,第三杯!”

“你要杀了我吗?”

结果第三杯还是被强迫着灌了下去,能感觉到酒精在慢慢进入血管,然后流遍全身,身体开始轻飘飘了,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晃动。

“要死……了!”

“脸红得真可爱,第四杯!”

“饶我一条命吧!”

“好吧,我饶你,虫!”

虫婷疑惑地指指自己,嘴里还在嚼着水果片。

“就是你,给陆苏倒酒。”

她摇头。

“不听话是吧,那我来说说你昨晚和我在一起时的事……”

虫婷突然乖乖地放下碟子,上来给陆苏倒酒……到底有什么把柄被锦断抓住了。

“饶命!”

“请……喝酒。”

虫婷天真地眨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

陆苏叹息一声,喝掉第五杯,放下空杯的时候,头脑已经有点恍惚了,模糊的视线里,锦断正兴奋地再打开第二瓶。

“壮士,再喝一杯吧!虫,给他倒酒……”

“卑鄙!”陆苏突然抓起之前的空酒瓶,发动掌中倒转,把瓶嘴往锦断嘴里一塞,一口气给她灌下去半瓶。

喝了酒的锦断捂着嘴,神情难看至极。

“混蛋,你居然!”

“哼哼!”陆苏冷笑,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梦境一般飘忽……

暴走模式,启动!

“什么!”

陆苏灌了一口酒,抓住锦断,嘴唇对着嘴唇地把一大口酒全灌给了她,挣脱开陆苏的锦断拼命地用手扇着嘴里的辣味。

“还有你!倒转!”陆苏把半空的酒瓶装满,盯着虫婷邪恶地一笑,后者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第228章 暴走模式

“他果然不能喝酒啊!”

酒后癫狂的陆苏突然倒进沙发里睡着了,虫婷看着他那手握酒瓶的怪异睡相说。

锦断吐了下舌头:“我根本不知dào

啊。”

“差点被他灌……”虫婷后怕地说。

“让他睡吧。过来,虫,我们去跳舞。”

“呜,我不会嘛!”

“我也不会,可以学着别人的样子,走啦!”

锦断强硬地拖着虫婷进入舞池,虽然两人因为练武的关系,模仿动作的能力超强,但走进那昏暗的激光灯外晃的舞池中,才知dào

所谓不懂就学着别人的动作的天真想法完全靠不住,因为在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这些癫狂的人完全随意地在扭动身体。

“这些人被控zhì

了吗?”虫婷瞪着眼睛说。

“到底怎么跳啊。”

锦断抓过一个人正在跳舞的小子,逼问道:“喂,谁跳的是正确的。”

原本被人抓住后领想发火,但当那个小子看清锦断宛如天使般的面容时,声音突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啊……那个……”

“快说!”

“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要学呢!你滚吧。”

手一推,那个小子摔进了人堆里去,锦断转过脸:“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那要怎么跳呢?”

“瞧我!”

锦断左拍两下手,右拍两下手,然后叉腰踢着脚跟,轻轻点两下头,然后再重复这个动作,虽然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被她的身姿演绎出来,加上动作的连贯性很强,却非常好kàn



她挤了下眼睛,自豪地说:“这是我所创的拍手舞!”

虫婷一开始很局促,慢慢开始动起手脚来,最后居然变成大幅度的“舞蹈”动作,周围很多人都停下,惊愕地看着这个穿古装的少女在“跳舞”!

“虫,你跳的是什么,好难看!”

“第八套广播体操!”虫婷一脸认真地在做胸扩运动。

“这是什么玩艺!”

“你不是说可以随便跳吗?”

“太难看了!来,姐姐教你贴面舞!”

“什么是贴面舞。”

所谓贴面舞就是两个人脸对着脸,身体舞动,锦断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看空觉大师的教学录相只用一次就能记住,这种程度的舞步也是轻易就能记在脑袋里。

“学我的动作!”

“哦,好!”

“好玩吗?”

“好紧张……”

因为酒精而发红的两人的脸,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地贴在一起,眼睛盯着眼睛,虫婷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手脚的动作很僵硬。

“笨蛋!”锦断亲昵地低骂一声。

“锦姐是笨蛋!”

“伸手!”

“哦……哦!”

“转身!”

“衣服被踩到啦!”

锦断看着笨拙转动身体的虫婷,突然涌起一种面对妹妹般的感觉,虽然她一直是一个人。她用细长的手指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下。

“干什么!”

“我要吃掉你。”

虫婷转身,和锦断十指相扣,认真地答道:“会反噬的。”

“我才不管!”

两人一起笑起来。

“小姐,可不可以请你……”旁边有个不识趣的男人走上来,实jì

上注意到这美女两人组的在场异性有很多。

“滚开!”锦断突然长出一只辅臂,把那个男人掀飞了出去,辅臂又在瞬间消失了。

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枪响,舞池里跳舞的人吓得尖叫着散开,锦断和虫婷也停了下来,向枪声的源头看去。…,

那里,不知何时响来的陆苏,正一手握着枪向天花板开枪,一手拎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地走下来,受惊的人群呈半圆状散开,如同一滴清剂洁落入一大片油花。

这时音乐也停了。

“这家伙……”锦断无奈地一拍额头,“果然不能喝酒啊。”

“怎么办呢,要阻止他吗?”

“看热闹吧!”锦断抱起双手。

“他会杀人吗?”虫婷担忧地问。

“我了解他,他不会的。”

摇摇晃晃的陆苏走下舞池,又放了一枪,人群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然后他用懒散又硬强的声音大声说:“不许乱动。”

“抢劫啊,快报警!”

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声尖叫,陆苏朝那个方向放了一枪,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抬手,实jì

上却打断了那里的旋转灯,四周一下子黑了几分。

“这才像个男人嘛,虽然有点坏!”锦断打着响指说。

人群此时已经静默了下来,陆苏走到舞池的中央,喝了一声“倒转!”十二瓶酒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摔碎在地上,然后他又发动了一次倒转,这次被复制出的是沙发。

他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地上的沙发和酒,顿时火焰大盛,众人吓得再次尖叫,这时陆苏平举着枪指向众人,口齿不清地威胁道:“所有人……给我……绕着火堆跳舞……马上!”然后压低声音,冷冰冰地说:“否则……打死……”

“简直像个坏蛋!”虫婷愤愤地说。

“他喝醉了我更喜欢。”锦断笑着说。

结果,这一天去这个舞厅玩的人都如同被卷入一场噩梦,一个拿着真枪的疯子威胁着他们手拉手绕着火堆跳舞……

在所有人都没发xiàn

的时候,这个疯子已经逃之夭夭了。

陆苏被锦断和虫婷弄回住处之后,锦断给他灌了半瓶醋,他才被呛得从醉酒的暴走状态中清醒过来。

“啊,我没做什么吧!”

陆苏看着面前的两人,虫婷一脸严肃地皱着眉,锦断则面带坏笑。老头则坐在床上看影碟,完全没有理会这边的事情。

“你想不起来啦?”

陆苏扶着脑袋,胃里的酒精还在上涌,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虽然那时是醉酒状态,但干过什么还是记得的。

他吐了下舌头:“想起来了,看你下次还灌不灌我酒。”

“太好玩了,下次我还要灌你酒。”

“这简直是玩火啊……”

“你喝醉之后还把我……”虫婷突然像全身恶寒似地抱着双肩。

“啥,我把你怎么了?”

“抱我了!”

“不是吧……”

“脸也贴到我脸上了。”虫婷摸着一侧的脸颊。

陆苏打了个哆嗦,看向锦断,低声问:“有吗?”

“虫话没说清,其实是这样搂着而已……一左一右搂着我们在街上走,路上的人都在看你,对了,你手上还有枪呢!”

手握双枪,一左一右各搂风格不同的美人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过,何等的雄壮。

“我这辈子没这么霸气过!”

“这次就不罚你了,反正你也是喝醉了嘛!”

“下次不会了……”

“你酒品真是差到极点啊!”

“呜!”

上一次在婚礼上喝醉酒之后,他居然抓着拖把当话筒替那对新人主持了婚礼,最后被几个大汉哄了出去……有人喝完之后大哭,有人喝完了话多,陆苏则是喝醉必癫狂的类型。…,

“但愿警察别找麻烦。”陆苏暗暗地说。

“打架的时候也喝醉可以吗?”虫婷说。

“很危险的……不过也许会管用。”

“为什么?”

陆苏指着脑袋说:“酒精会刺激大脑分泌一种天然的止疼成分,酒精本身不会让人上瘾,是这种天然止疼成分让人上瘾。所以过去做手术之前喝酒也能起到止疼的作用……不过神志不清醒,还是太危险了。”

“打针的时候擦酒精是一回事吗?”锦断说。

“两码事……”

“什么是打针?”虫婷问。

“所谓打针啊,就是肚子里的屁太多了,把这么长的针扎到肚子里放气……”锦断又开始误导型的解释了。

陆苏注意到桌上有方便餐盒装的烧烤,总共有四盒,他便问:“你把烧烤带回来啦?”

“恩,走的时候才送来,我就带回来了。”

打开盖子,香喷喷的气息把三个馋虫都引过来了,江南小镇的特色烧烤,味道果然比大学校园门口的看上去要好。

“我要吃这个鱼!”老头说。

“我也要吃这个鱼。”锦断说,“陆苏,复制!”

“没我怎么办?”

“所以,不能没有你嘛!”锦断微笑一下。

复制了几份之后,三人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无论是人还有妖,好像在骨子里对烤制的食物都情有独钟,就好像原始人围着火堆跳舞,现代人去舞厅娱乐一样,很多东西千万年都没有变过,虽然它们披上过一层又一层的文明外衣。

不过大战之后,坐在一个桌上吃烧烤的几人,彼此之间已经毫无隔阂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S镇的这场生死逃亡还是有意义的。

“楚千雀能吃吗?”老头问。

“你觉得呢?”

“磨碎了放进那个瓶瓶里可以吗?”

“他会死的。”

“苏,楚无赖什么时候醒……”

陆苏看了下墙角像雕像一样的楚千雀:“快三天了吧,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醒呢!”

“好啦,不要去想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了!”锦断挥挥手,像扔掉一片垃圾。

“你还真是心宽啊。”

“嘿嘿!”

“你们刚才喝酒了?”老头嗅了下鼻子,断言道,“错不了,二锅头!”

“老头你别丢人了……你要喝吗?”

“拿来。”

“倒转!”

复制出一瓶酒在桌上,陆苏特别警告了一下锦断:“不许再灌酒。”

“不会啦!”

“这是什么,洋酒?”老头跑开,拿了几个小酒盅过来,很小的那种酒盅,想起来在舞厅里用那么大的玻璃杯喝酒简直是找死。

“我来开!”锦断给四个杯子斟上酒,透明的酒在灯光下闪动着光芒,四人依次拿起,锦断说:“要干杯吗?像电视里一样!”

“没什么可干杯的吧……对了,明天我们就回去,没有异议吧。”

“没有!”

“那干杯吧。”

“为这个干杯不好,换别的吧……”锦断说。

“为世界和平!”虫婷说。

“咦……”锦断厌恶地皱起鼻子。

“这个很好啊。”虫婷辩解道。

“我才不关心世界和平……”

老头说:“喝酒就喝酒,不要搞这么麻烦。”然后一饮而尽,结果四人还是没有干杯,大概这种仪式一样的事情压根就不适合他们。

第229章 女王气场

“今天下午四点有一趟车回城里,我们坐这趟车离开……”次日清晨,出去打听完消息的陆苏回来,还带着刚买的早餐。

“这个小镇只有一趟车回C城吗?”锦断问。

“实jì

上有很多趟,但是高速路正在修,你知dào

的……现在只有一趟车了。”

“这样啊。”

高速路被打坏还是四天前和张义的追逐战造成的,现在回想起,在S镇的这段时间简直像过了半年似的,现实中的时间却只经过了四天……当然,他和锦断在梦境里呆了很久时间。

“你起的真早啊!”陆苏注意到锦断已经穿戴整齐。

“哼哼,那当然,你认识我到现在,我几时睡过懒觉……某些人就完全不行!”锦断回头看看,从门缝里可以看见虫婷正姿势夸张地躺在那里打呼噜。

“现在大概才七点,老头昨晚看电影太晚,现在也在睡,我们出去一趟吧。”

“去哪?”

“见个人。”

离开S镇之前,最后要了结的事情就是答yīng

涂无鱼的那件事,虽然他不太愿意让锦断和那把妖刀开战,但毕竟是承诺过的。

清晨的S镇依旧保持着每天的熙熙攘攘,完全看不出昨天发生过那样的大战,普通人一生都按着自己的生存轨迹在忙碌着,大概一辈子都不知dào

,在他们重复的人生轨迹之外,有怎样不可思议的现实在不断上演着。

而昨天的大战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这非现实的一角不小心踩到了他们现实的轨迹上,很快除妖师的善后,专家的辟谣,报纸的引导,就会把他们偶尔窥见的非现实给抹灭掉。

如果不是遇上锦断,变成妖类,陆苏不知dào

现在的自己会在做些什么,大概也会和这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一样吧。

两人一路无话,进了古镇的区域,这个钟点商店已经开门了,路边是各色的纪念品,古装,古玩和茶叶烟草商店,陆苏说:“锦断,有什么想买的吗,我给你买,也算是我们来过这里的纪念。”

“纪念啊?纪念在肚子里……这里的小吃很好吃呢。”

“我是认真的。”

锦断抱起双手“嘿嘿”地笑:“你猜我喜欢什么?”

“衣服、食物、刀。”

“功课做的不错,除此之外呢,我也有那种别人不知dào

的爱好呢。”

“……”

陆苏本能地察觉到又是个麻烦的问题,视线在街上扫来扫去,烟草、茶叶、油纸伞、纸墨什么的好像都不会是锦断喜欢的东西,难道是空觉大师的光碟,不过这里肯定不会有的,游戏机?

“猜不出!”

“笨蛋……小说嘛!”

“最近你很少看书的啊!”

刚刚认识锦断那会,也是她没有迷恋掌中机的时候,好像每天闲下来就捧着小说读。

“锦断啊!”陆苏说。

“恩?”

“当初是谁教你识字的?”

“自己学的,有那种幼儿版的书,有拼音呢……顾之说看书可以很快地了解这个世界,不过啊……”

“不过什么?”

“很多东西书里从来不讲明白,比如什么是救护车,什么是厨刀……而且啊,书里面的人都好像很不快乐。”

“毕竟是小说啊,回去我买本百科全书给你吧,里面什么都能看到。”

“好耶!”

纪念品的事总之就这样敲定了,两人一路步行,渐渐听到前面有一阵喧嚣声,是涂无鱼的那个鱼摊,明明昨天腿上受了刀伤,早晨的他居然还在那里精神抖擞地卖鱼。…,

“客人,这条鱼的肉质这么好,剔掉骨头用擀面杖打软,然后用有孔的布洞一挤,就是好吃的鱼面啦,特别适合快要死的老人吃。”

卖一样的鱼,每次走到这里都能听到不同的食谱推荐,还真是格外用心啊……不过这一次,那个买鱼的客人也是满脸铁青地走掉了。

“客人,找钱啊!”

腿脚不灵便的他跑出来,手里握着五块钱,“啪”地一声摔在陆苏和锦断面前,他抬起头,正好和陆苏目光相对,那边正在刷木桶的智呆也注意到了他们。

“老小,早啊。”趴在地上的他很随意地打着招呼。

“涂大哥,你为什么不养一天伤呢,腿还不能走吧。”

“啊哈哈……锦断也来了啊。”

昨天两人已经打过照面,他爬起来:“进来坐吧。”

“卖鱼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锦断气势汹汹地问。

涂无鱼挠着头傻笑,眼睛似乎不知往哪看好,尴尬地重复一遍:“进来坐吧。”

智呆也在大声喊:“进来,给你们倒茶。”

把两人引进家里去,涂无鱼让智呆盯着摊子,倒水的杯子还是那一个,锦断看见乱糟糟的屋子和干净的床铺,称赞一声:“床很干净啊,真不错。”

“哈哈。”干笑一声,好像面对锦断时涂无鱼的态度和面对虫婷时完全不一样,天生的气场压制吗?

“坐!”锦断反客为主地命令一声,涂无鱼乖乖坐在一个小凳上,不知所措地搓着腿。

“看不出你的女王气场这么强啊。”陆苏低低地说。

“哼!”锦断翘起嘴角笑了下,这场面倒让陆苏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的自己也是个普通人类。

“一个卖鱼的,为什么要搀和我们的事情,你的刀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次闯进我们家的是不是你!”

“呃!”涂无鱼求救似地向陆苏看了一眼。

“快说!”

“喂,你这审犯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陆苏打断她,然后替涂无鱼把找锦断约战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她点下头:“深迹啊。”

“你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这种怪人呢……不过打架我接受,就现在吧!”

“太顺便了吧,人家腿伤没好呢?”

“人类真麻烦啊,你为什么不变成妖呢?”

“你以为人人都有那种奇遇啊……涂大哥,你不说几句话吗?”

“天气真好。”涂无鱼傻笑。

你居然这么怕锦断啊……陆苏暗想。

“其实你还是挺厉害的,昨天那件事。”锦断高傲地说,“找个时间打一场吧,我也很想和你这样的人战斗一次……”

涂无鱼的眼里燃起一丝兴奋。

“……打死打残不负责!”锦断补充道。

他的斗魂又熄灭了。

“锦断。”

“恩?”

“你快外面有一个卖糖画的,你先过去,我来说吧。”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个超好吃!”

“哦~”

半哄半骗地把锦断推了出去,她身上从来不带钱包,推出去之前陆苏给他塞了点钱。锦断刚刚离开之后,涂无鱼就长长地喘了口气。

“你居然这么怕她啊。”

“面对面说话,好紧张啊……”

“你为啥不害pà

我,不害pà

老头和虫婷呢?”

“说不上来嘛!不过啊,锦断比照片上还漂亮,又可怕又漂亮,唉!”他打了个寒噤,但似乎不全是害pà

。…,

“你有她的照片?”

“没有,老小你送我一张!”

“……”

“其实啊,我就喜欢这种冷冰冰的女人。”

“你是个M!”

“老小不也喜欢她吗?”

陆苏语塞了。

“涂大哥……你反应很反常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你不会发展成第三者吧。”

他突然招牌式地爽朗大笑,笑了半天突然收敛表情,极其认真地说:“人和妖能领结婚证吗?”

“靠,你真的在考lǜ

啊!”

“开玩笑的啦!”

“吓我一跳。”

“上一句也是开玩笑的,啊哈哈!”

“……”

“老小脸色好难看!”涂无鱼大笑道。

“来,趁她不在,我们说点正事,不然一会你又不敢说话了。”

“老小,你看我买多大的房子比较合适。”涂无鱼从抽屉里掏出几张宣传单,这种随手扔的广告他居然保存了这么多。

“这个不能相信的,表面上说多大,其实公摊面积……说正事啦!”陆苏咆哮道。

“也是啊,现在钱还不够呢……”

“……”

“我卖一天鱼才挣五六百,还要供着这个老大,你看我打的剑,存款都花光了。”

“好辛苦啊。”

“是吧,要买房子还要等二十年,照这个速度……写小说赚钱吗?”

“写小说赚钱?你疯了!”

“《鱼市风云二十年》老小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写小说买房,你要五十年……说正事啦!”陆苏再次咆哮道。

“《斗破鱼市》呢?”

“……”陆苏学着智呆的样子猛盯他。

“要不就《回到明朝当鱼贩》吧!”

“……”

“咳,说正事!”当事人总算意识到跑题严重了。

两人沉默片刻,陆苏问:“你的刀有什么意见,多久打比较合适呢,我觉得天伤的事情了结再说吧。”

“也可以,老大愿意等……”

“我私人问一句,你一个普通人和锦断开打,真的打残打伤怎么办?”

“去学按摩。”

“我不是问你以后工作的事情……我在想反正想开打的是你的刀,或者换一个实力相当的妖类也行……”

“啊哈哈,老小担心我?”

“鬼担心你啊……”说实话确实有点担心。

“我想锻炼一下,昨天那个人妖太厉害了……我要打败他。”

“和除妖师扛上,比和妖类扛上还麻烦,你还是……”

“不!我要打败他!”涂无鱼突然兴奋起来,紧紧地攥着拳头说。

第230章 离别将近

一提到那个肃清队的队长,涂无鱼好像格外兴奋,大概两人同是妖刀使用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zhèng

的对手。

不过对方可是一个难缠组织的头目啊!

“涂大哥,其实昨天也不是你输了,是他的刀……”

“老小要说他的武器比我的好?”

“是这个意思。”

“老小觉得,妖技的好坏和实力有关系吗?”

“关系不大。”

涂无鱼从背后抽出变成那把刮鳞刀,说了一声:“老大,变回来!”然后扔向陆苏,半空中它突然变成原本的形态,那把大到夸张的刀。

陆苏接在后里,屁股下面的凳子突然崩碎了,这把刀压在身上,居然意wài

地沉重,远超过它看上去应有的重量。

“喂,太重了吧,就算是我……”

涂无鱼站起来,抓起刀柄拎了起来,问了句:“老小能修床吗?”

“修床?”

他没有回答,便把刀挥动起来,刀刃所到之处,桌子和床整齐地被削开了……喂喂,陆苏暗暗惊异,能把这把巨刃舞得像铅笔刀一样,到底要多大的力qì



“老大,变小吧。”

大刀变因刮鳞刀,涂无鱼把它放到身后,爽朗一笑:“明白了吧。”

“明白了!”陆苏点头道,要明白的事情只有一点,那就是绝不能把涂无鱼视作普通人,无论是以后要言斩蝶还有和锦断打,担心都是不必要的……也许这个男人的实力超过绝大多数的妖类。

“好吧,我不担心你和言斩蝶的事,那么和锦断,就定在天伤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估计会有一段时间,足够你养伤和锻炼,没问题吧。”

“没问题!”

“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的围裙下面几乎是裸体吧,你的刀插在哪?内裤上吗?”

“哈哈,用屁股瓣夹住的。”

“……”

陆苏惊愕地想,民间奇人啊!

这时锦断进来了,兴奋地抓着一个糖画:“苏,你瞧……喂,你和卖鱼的说好了吗,什么时候开打?”

“要等!”

“咦,又要等……人类真麻烦啊,早点死了吧,臭卖鱼的。”

见到锦断进来,涂无鱼似乎又浑身不自在了,像木头人一样地站在那。

“你不能这么诅咒人啊……没事了,涂大哥,我们走了。”

“吃饭吗?”

“别装客气了,我们走了,对了……倒转!”

陆苏发动妖技,把砍坏的床和桌子还有椅子一起修好了。

离开鱼摊的时候,智呆和涂无鱼还在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开,当然视线主要是落在锦断身上,当他们回头时,两人又立即把头转向别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杀伤力很强嘛!”

“那当然,我是谁啊。”

陆苏突然注意到锦断手里的糖画,小时候买这东西都是简单的猫狗蜘蛛什么的,再豪华一点的就是立体飞机……而她手上的造型,见都没见过。

“喂喂,你的糖画多少钱买的?”

“一块啊!”她炫耀地转了下。

“一块钱……这个画的不是你吗?”陆苏惊讶地叫出来,街角的某处,那个卖糖画的男人正如同向日葵锁定太阳一样锁定着锦断的身影。

陆苏暗暗总结了一下,似乎这些老实属性的男人对锦断这样冰冷又诱惑的美人特别没免疫力。

曾几何时,他自己也在这样冰冷诱惑的气息中迷醉过,转头看看并肩而行的她,居然能和她走到这样一步,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啊呀,掉了一块……算了,一点不好吃,太粘牙了!”锦断随手把这艺术品一样的糖画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那边那个望眼欲穿的糖画男突然晕倒了。

片刻之后,锦断说:“我想起来了……”

“怎么了?”

“我答yīng

去衣碧家里看看来着,有空觉大师露腹肌的碟呢,啊啊!”兴奋地叫嚷着。

“一起去吧,虽然我没啥兴趣。”

“算了,网上也可以买到的。”

“怎么突然变主意了。”

“我们还有半天时间了不是吗?比起那个,我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苏,这半天我们一起玩吧,不想任何事,不见任何人,只有我们俩。”

锦断挽起陆苏的胳膊,突然很亲昵地蹭上来,每次锦断有这样的表现时,陆苏都能感觉到周围那仿佛必死光线一样的视线,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早就习惯了去无视,甚至心里有点小小的得瑟。

“好!”陆苏答道,“我来做你的导游吧。”

“走喽!”

……

S镇某酒店的门前,一辆多功能家用车里,在后座挤成一团的铁牙正在嚼狗狗用的磨牙棒,秦瑟躺在中座上,背倚着车窗正在修指甲,一边修一边反复检查,副驾驶座里的天伤正在看报纸。

车里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神情木然,仿佛木偶一样的司机,对于天伤来说,去什么地方只要找一个司机控zhì

他就可以了……以他通缉妖的身份,这种移动方式是最省心也是最安全的。

“BOSS,那个小鬼还没到吗?”

天伤瞥了一眼车窗:“他来了。”

五分钟后,秦瑟突然坐起来,脑袋在车顶上撞了一下,等待的无聊和被撞的怒火被她用咆哮发泄出来:“死小鬼,还没到吗?”

“我说他来了嘛!”

“五分钟前你就这么说,我指甲都修好了,人呢……”

天伤不理会,淡定地翻报纸:“石油又涨价了,要不要袭击一个油井呢?”

秦瑟朝外瞧,看见蝾敏正像蜗牛一样在前方移动,他背着那把很大的油纸伞,拖着两个看似相当沉重的箱子。

一点点距离,却眼睁睁看着他移动了半天,最后他终于到了近前,秦瑟拉开车门:“你总算来了!”

“说服我奶奶很不容易的,哭了半天……BOSS,帮忙。”

“秦瑟!”

“为什么是我……你带的是什么东西,你奶奶的骨灰吗?”

蝾敏的脸色突然由白变红,然后由红变青,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睛像要冒火似地盯着秦瑟。

“你看着我干什么?”

天伤塞给蝾敏一张纸,蝾敏楞了下,看见纸的上方写着“秦瑟禁语目录”,他报复似地大声念出来:“荡妇,偷汉子的,你的肠子好臭……”

“闭嘴!我宰了你。”

“荡妇,死荡妇!”

“你说什么,去死吧。”

“你才去死,秦荡妇!”

“你们两个差不多点吧……”实在看不下去的天伤打着圆场,“团结一点会死啊!”

“会!”两人一起回答。

“蝾敏,你上车……带这么多东西,你搬家吗?”

“全是必需品啊,手提电脑、游戏机、漫画、卫生纸、零食……”

“哪样是必需品啊!”

“全部嘛!”

天伤仰着脑袋,无奈地一拍脑门:“唉,你上来吧……能挤上来吗?”…,

“荡妇,滚开点!”

“死宅,你想逼着我说你奶奶吗?”

“……”蝾敏突然闭了嘴。

“和平相处不是挺好吗?”

虽然勉强挤上了车,但两人还是相互敌视着,车开了之后,寂静的车里只能听见铁牙磨牙的声音。

“BOSS。”蝾敏突然说。

“恩?”

“虽然我答yīng

和你一起走,但很多事情我还不了解,你真的想靠我们四个去对付那些除妖师吗?”

“不是对付,是点火,给所有的同类点起一把火……”

“星火燎原吗?”

“你反应很快嘛。无论再强dà

的妖,单凭一已之力去颠覆这黑暗的现实也是妄想,妖五尊确实做到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不可能,所以他们才成为最强的传说……但到了今天,除妖师已经不是过去的除妖师,我们的同类却彼此孤立得很严重。”

秦瑟抻了个懒腰:“BOSS又说教了。”

“BOSS,你的计划是什么,见一个除妖师杀一个?还是说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要去N城,他们的秘密总部之一!”天伤握了一下拳头,“让所有的除妖师都看到我们的厉害,也让所有的同类看到他们的丑陋。”

“具体呢?”

天伤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有个计划的草图,但是很多信息还不完备,需yào

一点时间,杀几个关键人物来补全……你放心,不会是太长的时间,在此之前,你最好能磨练一下。”

蝾敏有些担忧地说:“我们四个能行吗?”

“我选中的人都是很特别的哟,虽然大家的妖技各不相同,实jì

上归结起来只有两个字‘控zhì

’!在我看来,能控zhì

的妖技才是最强的。”

“控zhì

?”蝾敏看了看铁牙和秦瑟,“大块头控zhì

别人的行动力,BOSS控zhì

人心,我控zhì

实质性的攻击物……呃,荡妇控zhì

什么,她的妖技是色诱吗?”

“去死吧!”在一旁怒目而视的秦瑟突然扑过来,狠狠地掐住蝾敏的脖子,把他掐得翻起白眼,直吐舌头。

天伤无视两人的打闹:“对了,你们在C城呆几天,我一个人先去N城,目标太大的话容易暴露……有听见我的话吗?”

第231章 楚千雀复苏

(哦嗬嗬,虽然很慢,不过收藏确实在慢慢地涨,小白很欣慰的说!小小感谢下在茫茫书海里发xiàn

“妖战”的各位,小白会用精彩的故事来回报各位的。)

在街上闲逛完,陆苏和锦断回到客房的时候,听见里面正在吵吵闹闹,进门一看,被砍掉四肢楚千雀正在地上爬行,看见两人进来,立即“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了:“陆兄,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哇,你居然苏醒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

“快帮我解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苏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从他被催眠到现在苏醒,总共是三天时间,原来被天伤催眠之后要三天才能自动解除……咦,和自己复制体消失的时间岂不是一样,为什么雕像一样的楚千雀还戴着四个妖力锁。

正想着的时候,四个黄铜妖力锁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掉了,陆苏赶紧摸了一个,然后发动倒转,但什么也没发生。

“苏,你干什么?”

“我试验一下能不能复制复制体……好像不行哎。”

“陆兄,我要饿死了。”倒在地上的楚千雀哭丧着脸说,“锦姐姐能不能转过去,不要看我的裸体……”

“切,我和虫都看腻了!”

“什么?”

“我抱你起来!”

陆苏把楚千雀抱到椅子上,给他披上衣服,断肢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但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陆苏复制出几盘昨晚的牛排,切成一块喂给他,楚千雀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称赞一声:“陆兄切牛排的动作很标准啊。”

“以前学过,爸爸为了取材,带我去西餐厅吃饭……”

“你爸爸怎么到处取材啊!”锦断说。

“他说好小说家就是好演员,什么都能模仿才行。”

“你爸爸是好小说家吗?”

“三流小说家!”

“嘿!”锦断张开嘴,“啊,我也要吃!”

“你免了吧,让人家吃吧,三天没吃东西啊……”

“知dào

了!”锦断点点头,好像非常理解饿肚子的痛苦似的。

陆苏一边把牛排切小喂给楚千雀,一边把这三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楚千雀不住赞叹,陆苏说:“楚兄,你运气真好啊……除妖师找我们麻烦的事情你在睡觉。”

“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带着虫公主和锦……”

“啪!”锦断把桌上的书打在楚千雀脸上,这下他闭了嘴。

“来,张嘴!”

锦断研究起楚千雀的断肢:“楚无赖会不会一辈子残废……”

“哇,我不要啊!”

“不至于吧……你试试运用妖力来修复。”

“我试试啊!”楚千雀闭上眼睛,拼命地皱着鼻子,锦断指着他的脸大笑起来:“这家伙要生孩子啊!”

“锦姐姐,你在这里我紧张。”

“切……我不说话就是了。”

“来吧,再试一下!”陆苏鼓励道。

要是真的一辈子残废,那就等于陆苏害了他了,他在心里也不希望是这种结果……楚千雀不太熟悉地运动着妖力,渐渐的,他已经愈合的断肢截面开始渗血,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刺破那里。

“哇,好疼!”

“吃一块肉,再努力!”

“啊呜,好!”

楚千雀继xù

运起妖力,断肢截面上的小小隆起越来越突出,突然有个东西从里面刺了出来,是一截骨头,那骨头在陆苏的注视下,以缓慢的速度生长着,到了肘关节的地方打了一个弯,开始向下生长肱骨,与此同时,白森森的骨头上开始包覆上一层红色的骨膜,这时楚千雀已经满身大汗,脸部痛苦地扭曲着。…,

“啊,要死了要死了,痛死了,陆兄!”

“稍等!”

陆苏关紧门扇,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最低,室内已经变得像太平间一样冷,锦断抱着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冻死了!”

“你去披上被子吧。”

“不需yào

。”

骨骼和肌肉裸露在外,神经被空气刺激到会非常痛,陆苏之前也体会过,但温度的骤降却可以稍稍麻痹一下神经,另外也不会被感染……毕竟现在的楚千雀太虚荣了。

他吃了一点东西,接着努力修复,肱骨生长完成之后,掌骨和指骨的部分却非常缓慢,好像越复杂精细的部分,修复的过程就越恢复。与此同时,上方的骨骼肌开始生长,看似杂乱实则有序,这个过程大概可以拍下来给医科大学的学生当作局部解剖学的教学录相。

“看别人修复,真是不可思议啊!”锦断说。

“我也觉得。”

“陆兄,我厉害吧……啊啊!”楚千雀张开嘴,陆苏喂他吃牛排。

“苏,为什么人不能修复身体呢?”

“人的基因里本来是有修复功能的,但是被大脑抑制住了。”

“为什么呢?”

“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嘛!”

陆苏暗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技术、药物和苦炼突pò

天生的限制,变得很强呢……不知为何,他想到了言斩蝶。

骨骼肌修复完成之后,血管开始生长,小血管像毛发一样地蔓延,大的血管则粗得像管子,它们的再生速度很快,几乎是和血的流动同步完成的……然后皮肤开始包裹在外面,崭新的,没有一点伤痕的皮肤,整条手臂就完成了。

不过还不能动,大概这么长时间,这么大量的修复,想重建反射弧也需yào

更多的时间吧。楚千雀嚷起来:“痛痛,整条手都痛。”

“忍一下吧,修复新肢肯定很痛……来吧,继xù

吃东西,要喝酒吗?”

“好!”

“倒转!”

复制出来的是昨晚喝的芝华士,这让楚千雀眼前一亮,他好像经常喝这种酒。

“将近一个小时,一只手臂!”陆苏看了下表。

“陆兄,我一点力qì

都没有了。”

“好麻烦啊,要不我出去弄一只妖回来……”

“喂喂,你别去……才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消停一点吧。”

“对了,陆兄,虫公主呢?”

“不知dào

,老头也不知dào

去哪了。”

“虫不会还在睡懒觉吧,我去看看。”

锦断冲出门去,陆苏对楚千雀说:“加油啊,修复完了我们就能出去吃饭了。”

“还要三个小时啊……”楚千雀惊恐道。

想重新动起来,恐怕还不止吧。

“陆兄!”

“恩?”

“我不省人事的这几天,虫公主有没有担心我呢?”

“呃……”

确实很想安慰他说有,但万一把事情弄复杂就很麻烦了,结果陆苏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楚千雀好像理解了他语塞的意味,垂下脑袋,看上去很失望似的。

“你们不是还有一个约定吗?”

“那个……”楚千雀犹豫了一下,说,“陆兄,怎么才能把到同类的妹子呢?你当初是怎么征服锦姐姐的呢?”

“我也不知dào

!”

如果真要说,还是那次遭遇强敌,差点死掉的事情,大概算是他们走到一起的最初楔机……总结起来,就是共生同死吧,但楚千雀这个非武力派大概走不了这条路。…,

“你不是把到同类的妹子了吗?那天晚上那个姑娘……”

楚千雀打了一个寒噤,好像回忆到极其恐怖的事情似的。

“我见到那个大反派了。”

“你说天伤啊?”

“那个妹子叫他BOSS,还有一个大块头,好可怕啊,嘴臭的要命……那个妹子不知dào

是什么能力,一碰到我,我的心就狂跳。”

色诱吗?

“当时你怎么被催眠的?”

“说不清楚,就好像进到一个没有感觉的事情里,听不见,看不见,也没有触觉,在那里呆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睡着还是醒着,简直让人发疯……”他深呼吸一口,“醒过来真好啊!”

楚千雀所描述的被催眠的感觉,倒很像国外做过的感觉剥夺箱试验,人没有了全部感觉的话,几乎会发疯的。

三天!想起来真是可怕,在那个黑暗的没有感觉的精神世界里。

“你受委屈了!”陆苏突然感同身受地拍了下楚千雀的肩。

“哇,还是陆兄最理解我,抱抱我吧!”

“啊?抱抱?”

楚千雀居然哭出来了,看样子这次是遭罪太深了,陆苏心软下来,身体的接触是一种最好的安慰方式,远胜过语言,他慢慢地凑过去,抱住只有一条胳膊的楚千雀。

“乖,不哭了。”

“呜呜!”

楚千雀刚刚修复的手,很僵硬地慢慢搂住陆苏,就在这时,虫婷和锦断出现在门口,看见此情此景,虫婷红着脸别开视线,锦断则像看到一堆垃圾似地皱起鼻子:“咦,你们两个趁我不在,居然在搞这个!”

披在楚千雀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他赤裸着的身体,两人转过脸,惊恐地看着两个突然闯入者。

这下又解释不清了……陆苏挫败地想。

“虫,我们先回避,让他们先亲个嘴好了。”说罢锦断转身离开,虫婷瞥了一眼两人,暗自偷笑了一下。

“得,这下尴尬死人了!”陆苏说。

“虫公主刚才笑了呢。”楚千雀兴奋地扬着眉毛说,“要不咱们来个真的?别让虫公主失望。”

说着把脸凑近。

“变态,离我远点!”陆苏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第232章 恍如隔世

楚千雀修完第二只胳膊的时候,出去散步的老头回来了,这时已经是中午,大家肚子饿得要命,陆苏怎么打气楚千雀也无法修复了,只好给他穿上衣服,几人一起出去吃饭……这也是他们在S镇的最后一顿饭了。

抱着没腿的楚千雀在路上走,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到了饭店点菜,服wù

员也是一直盯着他看,老头淡定地解释一句:“我儿子,偷鸡被人打断腿了。”

“死老头,别瞎解释啊!”

“咳,点菜吧,吃完我们要上路了。”

不知为何,那个服wù

员递上菜单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吃完东西,陆苏说:“客房过了中午就得算第二天的钱,要不咱们退了钱,在镇上逛逛,等车到了就上车。”

“我要睡午觉。”虫婷说。

“你能少睡点吗?”锦断说。

“原来虫公主是睡美人啊。”楚千雀笑嘻嘻地说,虫婷很不自在地低下头。

“小子,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提议去看电影怎么样,看一场时间就差不多了,反正咱们也没有行李。”

“看电影好!”老头一脸赞同,其它几人也没意见,难得这次集体活动全票通过。

商业街这边的娱乐设施很齐全,甚至远胜过C城,这也是旅游业兴起的功劳。他们五人走在路上,没腿的楚千雀,烟囱一样的老头,身着古装的虫婷,冷艳的锦断,反正是相当吸引眼球的组合,走到哪都有人不断回头。

陆苏几乎快要忘了世上还有暑假这个假期,走到电影院前看到各种新片大片才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暑期档的存zài

,五个人在一起挑电影看,结果意见又变得很难统一了。

老头要看超级英雄的电影,锦断要打武侠的,虫婷想看卡通片,陆苏想看科幻片,只有楚千雀看似没什么意见,只说了一句:“我陪虫公主去看好了。”

“我不要!”

“太麻烦了,我来决定吧……就这部了!”锦断说。

“呃,要不咱们就各看各的,看完再集合。”老头说。

“你的意见不错,但是不现实,电影的场次不一样,肯定先出来的人要等其它人。”陆苏说。

“听我的不就行了!”锦断说。

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看的电影,楚千雀盯着虫婷。

“那就抓阄吧。”陆苏说。

“看个电影都这么麻烦!”锦断皱着眉说。

陆苏弄了五张纸条,其中有一个最短,五人各自抽出来,最后是楚千雀中标,他举着那个纸条仰头大笑:“啊哈哈,啊哈哈!是不是说,听我分配了?”

“恩!”

“你们三人去看那部,我和虫公主……”

“靠!”锦断大骂道,“太缺德了。”

“楚兄,你选出一部电影吧……不然抓阄还有什么意义。”

“那就选虫公主想看的吧。”他挑着眉毛,眉飞色舞地看向虫婷。

“这次不算!”锦断大叫起来。

“锦断,说过的事情不能反悔。”陆苏说,他抬头看了下那部国产3D动画片傻乎乎的海报,心里也很不甘。

老头一直在淡定地抽烟,好像对结果无所谓似的。

“那就我来决定了?”虫婷说。

“对。”

“看……那部吧,打架的!”她指着锦断想看的那个电影的海报说。

“虫,你真是好人啊。”锦断激动地说。…,

“嘿,我也想很想看嘛!”虫婷像掩饰什么似地红了下脸,虽然嘴上这样说,等陆苏买好五张票五人进场的时候,陆苏看见她正咬着手指皱着眉,很遗憾似的在看那部卡通片的海报。

检票的时候,老头手里的烟斗引起了小麻烦,检票员坚决不让在里面抽烟,一副强硬的态度,老头一边抽烟一边冷眼看他,威胁似地说了句:“你再叫我弄死你。”

“老头,别惹事啊。”陆苏低低地提醒。

“麻烦!”老头熄掉了烟,把烟斗塞到腰带上,“走到哪都不让抽烟,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谁叫现在人多呢,我给你买冰淇淋吧。”陆苏苦笑,他好像听他爸爸说过,清朝时的中国人是全世界最爱抽烟的民族,哪里都有人拿着烟斗在过瘾,这也是鸦片盛行的条件之一。

“我也要!”虫婷说。

“去吧,五个。”锦断一推他,接过他怀里的楚千雀,“有好吃的多买点回来。”

“你们真不客气啊。”

“你去最合适嘛!”

“这倒也是……给我留个座啊。”

有陆苏在,看电影的时候五人的小吃供应几乎是不断的,不过这场电影看得一点也不安静,每逢激战场面锦断就站起来,用手拢在嘴上大叫:“加油啊,大饼脸!”要么就是给电影里的人支招:“折他的手腕啊,笨死了。”

“锦断,你这样喊电影里的人也听不见的。”

不过电影的质量还算中上等,虽然打斗的场面在他们看来太过花哨,但剧情还算是紧凑流畅,时不时有一个笑点,虽然没法让人笑起来,但至少营造了一点轻松的气氛。

“陆兄,我也可以这么厉害吗?”

坐在陆苏旁边的楚千雀说,他们的坐次是虫婷和锦断在一起,老头在中间。

“你不知dào

你当时被天伤催眠了,比我还厉害呢。”

“是吗……唉唉,我要也是个英雄,也能把到很多漂亮的妞吧。”

好像他变强的动机始终是为了这个。

楚千雀突然自语一声:“好,改天我请这个电影的动作指导来教我功夫!”

“你还是别吧!”

“其实啊,我把过这个女主角呢……”楚千雀转过脸笑嘻嘻地说。

“……”

“陆兄有兴趣吗,我介shào

她给你认识。”

“会出人命的!”

“我们自己拍个电影怎么样,反正我的钱那么多……”陆苏以为他说钱多了花不掉,结果却是,“好像拍电影也很赚钱呢!”

“赚这么多钱能花完吗?”

“等陆兄有钱的时候就明白了,钱是赚不完的!”

“电影赚钱很难吧,要拍好很不容易的。”

“关键是宣传嘛!烂电影大作宣传,把人骗进来,一样能赚到钱……”

“那这个导演下次再拍,谁还看啊。”

“导演就是打工的,下一次再换一批人投资,把宣传做好,投资方一样能赚到钱……等这个导演名声臭了,再换人。”

“这么黑啊!”

“赚钱的事情,我是高手啦!陆兄。”

陆苏暗想,亏我这么多年怀着电影梦,原来市场是这么残酷的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把咱们妖的事情拍电影怎么样?”

“我也有这个打算,拍一个富家妖公子泡妞的故事,肯定大火!”

“呃……我其实更想拍点有深度的。”…,

“最后这个富家子被妞出卖,人财两空,教育观众,这个有深度吧。”

“太……太有深度了!”

“你们俩个,太吵啦!”锦断叫起来,声音震得整个电影院的观众都转头看她,本人却浑然不觉地继xù

发飙,“再吵就滚出去!”

电影散场,几人出去的时候还在回味着电影的剧情,锦断摇晃着陆苏的胳膊:“我们以后还来看吧,会有续集吗?”

“有空咱们就来看好了。”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他们去了车站,回C城的车正停在那里等客人,上车之后虫婷看着窗外,好像在想什么,结果车开之后才发xiàn

她居然睡着了。

一路无话,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回到熟悉的C城,看着那宛若星空的万家灯火,陆苏简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行人坐出租车回到住处,这几天不在家,家里已经蒙上了一层积尘,这几天一直住在酒店客房里,回到家里才感觉这个家真的很空,电器什么的都没有,只有睡觉的床,和一点简单的家具。

“又回家了,真好啊!”锦断张开双臂感慨道。

“我们现在五个人……楚兄,你留在这里吗?”

“留在这里。”没有腿的楚千雀点头道。

“五个人,两间房!”陆苏说,“我们还按酒店里那样睡吧,没意见吧。”

“没意见,不过家里的床很小呢。”

“凑和一夜吧,明天再换好了……晚饭要吃吗?”

“肚子好撑啊!”

下午看电影的时候,陆苏几乎是无限度地供应小吃,每个人都不知不觉地吃到撑了。

能度过这场劫难,陆苏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他暗想要不要回家看看,想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

“我出去一趟,买点日用品之类的。”陆苏说着从阳台跳了出去。

第233章 生财之道

陆苏循着熟悉的路回到家里,却没有走进去,而是远远地看着。从一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里,他看见爸妈正坐在桌边吃饭,两人时不时讨论一句什么,气氛看上去和十几年里都一模一样。

站在现在的立场,陆苏多少理解了程顾之当时的想法,为什么他会在城里租下一间房,却从来不回家。一旦命运和“妖战”两字沾上边,就必须想方设法隐藏自己有家人的事实,以免他们被连累。

站在那里默默看了一阵,正要走的时候,他看见老爸转过脸,向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么远的距离他当然不会看见黑暗中的陆苏,但陆苏却仿佛有种在和爸爸对视的感觉,最后他不得不别开视线,然后转身离开。

一个人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上,陆苏想了一下,还有个地方要去,那就是胖子的店。他绕到没人的巷子里,直接跳到屋子上,从房顶上跑了过去,很快便到了闹市区。

那天晚上和程平在这里大战,现在已经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似乎除妖师们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那场大战的影响抹去了。

胖子的“天下唯我”户外店还在营业,陆苏走进去,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客人,要买什么……”

陆苏转过脸,胖子一见是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用力拍着他的胳膊说:“陆苏,你这两天死哪去了!”

“不是说过我有点事情嘛!”

几天不见,胖子待人接物的范越来越像个大叔了,他客气地递烟,点火,把陆苏让到店里。

“生意还好吧。”

“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街上就修好了,生意嘛……不咸不淡。”

“有进帐吗?”

“没有。”

“我也猜到了。”

“你小子把我的店员也拐走了吧,害我现在身兼数职,虫姑娘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胖子猥琐地挤了下眼睛。

“别瞎想,我们是在一起……不过没有什么事。”

好像这解释很含糊,胖子的表情告sù

陆苏,他显然没有相信。

“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女朋友?”

“咳,朋友嘛……”

胖子突然朝外瞧了几眼,好像怕被人盯梢似的,他把声音压低:“后来有几个穿黑西装的人找我来着……问我知不知dào

你在哪!”

“你怎么说的?”

“废话,我知dào

也不会说啊,反正打了个马虎眼把他们哄走了呗。陆苏,你是妖啊,这事你得跟我详细说说,我盼你回来盼好久了。”胖子激动地搓着手。

“本来想瞒你的……”陆苏笑了下,然后开始说起这段时间的种种经lì

,重认识锦断到现在,当他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自己亲身经lì

过的,而且只发生在短短数月之间。

“哦哦!”胖子听得很激动,不停地叫着。

说完之后,陆苏说:“胖子,这些事情你知dào

就行了,就算对你的家人也别提……不然你会有麻烦,搞不好会被那些黑衣人带到某个地方洗脑。”

“啊!”他害pà

地脸色都变了,连连点头。

好像这样恐xià

一下效果不错,陆苏暗笑一下。

“陆苏,你说的妖技啊、妖力啊还有妖体质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我虽然听懂了,但是还是不知dào

是什么样的。”

“你找个铁棍子给我。”

“好!”…,

胖子把用来勾卷帘门的铁勾拿过来,这东西实jì

上不算太粗,陆苏还想换个大点的,胖子摇头说没有了。

“你看着哈!”

陆苏把铁勾对折,再对折,然后绞成了麻花,胖子看得目瞪口呆,这样反复绞扭,金属的疲劳已经积累得很厉害,陆苏使劲一弯,铁麻花断掉了。

胖子的下巴半天合不拢,这冲击性的现实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太过不可思议。

“倒转!”

断成两截的铁麻花恢复成原状,好好地握在陆苏手里:“这就是我的妖技,掌中倒转,可以把东西恢复成三天内的任一状态!”

“好厉害……等下,你说可以把东西恢复成三天内的任一状态!”他连忙冲到柜台后面,拿出一个钱包,里面装满了钱,“我现在把钱取走,你能把里面的钱……”

“想都别想!”陆苏暗暗惊讶,胖子的思维真够敏捷的啊,居然一下子就发xiàn

了他可以复制东西的附作用。

“为什么?”

“复制体只能存zài

三天啊……还有,我从来不用这种办法发财,这是害人。”

“陆苏,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你会这一手啊……我们就不用辛辛苦苦开店赚钱了,嘿,咱们完全可以一夜暴富!”

“你还在想这件事?复制东西骗人的事情,我拒绝啊!”

胖子的眉头耷拉了下去,他的眼珠转来转去,突然站起来拍着陆苏的肩:“走走,请你吃饭!”

“啊?”

“走啦!”

“你店怎么办?”

“凡事有轻重,我们去商量下合伙赚钱的事情,店先关门就是了。”

他一再坚持,陆苏只好跟着他出去,关上店门锁好,胖子带陆苏去了附近的一家港式餐厅,点了几道菜,要了酒……

“我不能喝酒的……你懂的。”

“喝啤酒吧!”

“唉,一瓶啊!”

服wù

员离开之后,坐在小隔间里的两人说起话来,胖子说:“你要是不想用最快的办法赚钱,我们可以有别的办法,反正你这个等于是超能力啊!”

“有次数限制的啊……你真这么想赚钱?咱现在这个店虽然发不了财,但吃喝一定是足够的。”

“废话!我经常做梦自己有超能力,用超能力大把捞钱,太爽了!陆苏,咱俩都是工人家庭出身……”

“我爸是作家!”

“比工人还惨啊……”

“确实,嘿嘿!”

“接着说赚钱的事情啊,我在想,要不咱弄一个无本的电脑维修店……”

“你要累死我啊!”

“我合计着嘛,你这个超能力修东西最合算,不要工具,不要成本,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想来想去,修电脑最省事。”

“你觉得修电脑能发财……再说我现在这个情况,每天都可能要和别人开打,你别指望我能天天呆在店里赚钱。”

“呃……”

胖子继xù

沉思,突然问了句:“其它的妖怎么赚钱?”

“赌,作生意,杀人,开俱乐部……要么就不赚钱,有救济金可以领。”

“那也太惨了吧,当妖不能这么当,要风光一点……”胖子一脸憧憬地说。

“你变成妖就知dào

了,比起赚钱,活命更要紧。”

“好啊,你把我变成妖,来,你咬我一口!”

“去你的,我们又不是吸血鬼。”

“唉!”胖子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他粗短的手指在桌上敲敲打打,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想这件事,陆苏不禁想笑,他大概死都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要不我们去坑那些坏人的钱怎么样?”

“这个我可以接受……但是太危险了,我还好,完全能自保,你呢,万一那些坏人找你麻烦怎么办。”

“我那时有钱啊!”

“有钱管屁用!”陆苏的脑袋里立即浮现出楚千雀来,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有钱管屁用”的例子。

“我说你啊!”陆苏说,“别老打这个主意了,把店弄好,一月也有几万块的收入。”

“我的人生就停在这个档次了吗?”胖子极不甘心地握着拳头说。

陆苏叹了口气,啥是财迷心窍,眼前的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时服wù

生把菜送上来,盯着菜盘,胖子突然大叫起来:“喂,你能不能……”

“嘘!”陆苏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等服wù

生离开之后,胖子迫不及待地说:“你能复制吃的东西啊,我们可以卖吃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其实啊,我经常这么干……不过一个汉堡包复制成五十份来卖,你还是赚不到多少钱啊。”

“积少成多啊!”

“我说你啊……别指望我天天在,我只能隔三差五来一次。”

“复制体三天就消失是吧……要不我们就做一些比较昂贵的消耗品,比如说……”

“香水!”

“对,香水可以……”

“这个好像也不行,买回去一瓶香水,不可能三天之内就用掉的,要是顾客发xiàn

三天之后香水没有了,这不也是骗人吗?”

“真麻烦啊!”

“嘿!”陆苏笑了下,“你现在知dào

了吧,我也想过这件事,但最后的答案就是,想用这一招作正当买卖赚钱,很难很难。”

毕竟妖技的存zài

,是为了战斗的。

胖子的热情渐渐褪去,他灰心丧气地夹菜吃,这时饭店里有人大声喧闹起来,俩人一起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胖子突然叫了起来:“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作这个一定行的,一定能大赚的!”

第234章 天伤的“家”

陆苏和胖子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服wù

员从厨房里冲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软耷耷、滴着水的东西,好像是比目鱼在那里大嚷着:“鱼怎么都死了,老板一定会骂的!”声音听上去又焦急又不安。

这时胖子突然叫了起来:“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作这个一定行的,一定能大赚的!”

“啥?”

其实陆苏也想到了,他想看看胖子是不是和他想到了一起。

“食材!”胖子得yì

地说。

“和我想的一样嘛!”陆苏笑了下。

“比如说高级的进口葡萄酒,能卖到上千块,再比如松茸啊黑鱼籽啊鹅肝酱这些东西,都是超级贵的食材,我们无本卖高档食材,我的天,我们要发财了。”胖子激动得有些按捺不住了。

“别太激动,有个问题,你怎么卖,去人家的饭店推销吗?”

“这个确实是问题,不过也不是大问题,渠道是慢慢打通的……我们低价高品质,不愁卖不掉。”

“还有个大问题,比如黑鱼籽和葡萄酒,万一三天之后消失了怎么办,你岂不是骗人?”

“呜……”胖子很不甘心地锁起眉头,似乎不愿意放起这个想法,“你能复制活物吗?鱼啊,蜗牛啊什么的。”

“不能,死的可以!等下,你不是想自己来卖吧。”

“陆苏你真聪明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咱们搞餐饭,平民价格的高档西餐,反正吃到肚子里消失了也就消失了,三天时间呢……万岁,我们要发大财喽。”

“平民价格……高档西餐。”陆苏苦笑一下,“这样的店一开,这条街多少餐厅得关门,你这想法真是太拉仇恨了。”

“价格也不能贱的像快餐一样,我要计算一个价格和收益的最优值出来。”

“现在的你真像个奸商啊!”

“谢谢夸奖。”

“我是在夸你啊!”

“难道不是?”

两人暂时沉默,胖子乐得一直在哼哼歌,陆苏把这个想法在心里转了几下,好像确实行的通……虽然说开店、招人、营销各种麻烦,不过这些事就交给胖子去处理好了。

“如果你决心这样做呢,我提供钱和技术支持,别的事情你来管……我的想法是你每天把新鲜的食材放进一个大箱子里,我每天来一趟,替你复制成十份。”

“二十份!”

“好吧。”

“老样子,五五分,没问题吧?”

“恩!不过你的户外店怎么办呢,盘出去吗?”

“不啊,我的店为什么要盘出去……雇几个人来管,另外,我们让两家店行成相互关联,到我的户外店买东西,就送西餐厅的优惠券。”

“靠,你真是个奸商啊!”

“我厉害吧。”

“真厉害,士别三日啊!”

吃完饭,两人离开餐厅,一路上,胖子豪情万丈地憧憬着未来,说以后要拥有多少豪宅和美女,要怎样为富不仁,要怎么找以前欺负过自己的人算帐。

陆苏忍不住泼了一顿冷水:“我声明啊,这只是咱们的第一桶金,等你手上有了大笔资金的时候,我就不提供技术支持了。”

“咱们一直暴发下去不是很好。”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嘛!”陆苏虽然在笑,心里却在想,这样的发财梦也只能在暂时安稳的日子里去尽量完成了,作为一只妖,他的未来并不在这里。…,

“呜……”胖子耷下脸去。

“还有哦,你有钱了之后也低调一点,这个世界很不安全。”

“知dào

了。”

不过,有充足的钱之后,以后买枪械也好,吃喝住行也好都会很方便……这样一想,和胖子的合zuò

倒是很省心。

“你回店里啊?”陆苏问。

“我现在住在店里,不回去还能去哪……要不咱们去夜总会怎么样,我听说里面有那个……”

“靠,你呀能不能低调点,现在还没发财呢!”

“陆苏,你啊就是太老实,在学校也是。”

“有些事,我学不来的嘛。”

“嘿,不是有我嘛!”

回想起在学校的日子,胖子就一直是个活跃分子,凭着他的油滑和机巧得过不少好处,在陆苏看来,胖子是个“太聪明”的人,而这样的人恰恰能游刃有余地在这不黑不白的世界里钻营,大捞钞票,并且爬到体制的上层去……而这些,是他永远都学不会的技巧,也永远不想去学。

“对了,虫姑娘还回来上班吗?”

“我回去帮你问问。”

“你回去帮我问问?”胖子摸着下巴咀嚼着陆苏的话,“你们都同居了?”

“五人同居!”

“乱搞啊。”

“去你的。”

“她在的那一天,客流量超级高……改明要是餐厅弄起来,我给她开高薪来当服wù

生,这又是一大卖点啊。”

“古装女在西餐厅里当服wù

生?”

“呃……再议吧,再议吧!”

胖子把店门打开,又给陆苏递烟,陆苏看了下柜台上插满烟蒂的烟面缸,皱了下眉:“你少抽点烟,我进来到现在你递了不下十次……你一天多少根。”

“两包!”

“靠,你准bèi

像某人看齐啊。”

“某人是谁?”

“少抽点烟,等你有钱了,得肺癌了,那么多钱你准bèi

怎么办?捐掉吗?”

“也是哦!”胖子似乎很理解似地把刚抽了一口的烟熄掉了。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陆苏正要走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了,来的是一个背着油纸伞,头发遮眼的精瘦青年,进门便问:“老板,有没有剪线钳、黑胶带和网线?”

“这个是户外店啊。”胖子解释道。

“我还以为……”

“街那边有家五金店,你过去看看吧。”胖子热情地给他指路。

“恩,谢谢!”

站在那里的陆苏一直在注意这个年轻人,明明没有下雨,为什么背着一把油纸伞,而且那把伞很大,背在他的背上显得极不相称。

他隐约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就在同一时刻,那个年轻人突然转过脸,和陆苏四目相对。

“同类吧……”他问出了妖类相见的经典台词,但下半句却是,“现在不打吧?我有点事。”

“我也不想打。”陆苏走到他面前,走近才嗅到,两人的属性相异,他松了口气,“我是阳属性。”

“那就好,我是阴!”年轻人笑了下。

“你的口音好像是S镇的啊,我们在那里见过吗?”

“没有吧,我不记得了。我叫蝾敏,再见了。”

“我叫陆苏,再见!”

胖子在旁边看着,等年轻人走远,惊愕地说:“你们真的见面就要打?”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

“你要是不说,我根本看不出他不是人类……说话,走路,穿衣服,和人类一模一样。”…,

“你呀,最好还是把妖当人类看,我们除了和同类见面的时候,其它时候都和人类一样生活……一口一个人类,好奇怪啊,我回家了。”

“什么时候再来?”

“有事你打我电话!”

……

天伤的家里——与其说是他的家,不如说是他在C城的房子,各种用品一应俱全,唯独少了一点有人居住的活气。

他们是下午才到达这里的,此时铁牙正在看电视,天伤在读报纸,而秦瑟则戴着隔热手套把一碟菜端到桌上。

“秦瑟,你居然会做菜?”

“‘居然’?BOSS,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才正常啊。”

“你自己说的。”

“吃饭吃饭!”铁牙对于吃好像格外有热情。

“铁牙,口水滴到菜里了!”

“你好像很会做家务嘛!”天伤笑着说,“打扫卫生,做饭都是你干的。”

“BOSS,其实我有一个妹妹。”

“看不出来。”

“她是个孤儿,和我住在一起的,这几天我回去看看她。”

天伤微笑着收起报纸:“小蝾呢?”

“死宅跑掉了,不知dào

去哪了……我给你们盛饭,铁牙,不要用手!”

天伤好像很习惯铁牙的鲁莽,完全不介yì

地笑了下。

秦瑟走到厨房去盛饭,回来的时候突然看见窗外有个人在敲打玻璃,脸贴在玻璃上,她吓得大叫一声,这里是十楼啊。

“荡妇,开窗!”外面敲玻璃的是蝾敏。

“死宅,居然是你?”

窗户打开,蝾敏收起伞进来,手里还拽着一根网线,很兴奋地说:“有网上了哦!荡妇,我警告你,不许抢电脑,电脑是我的,网线也是我装的。”

“切!”

“小蝾,你去哪了?”天伤问。

“我买了一些工具,然后在小区的分线器上连了一条线,这样我们就有网用了……用户密码什么的,只要查到这幢楼的电话就能搞定,厉害吧!”

“切,你这不就是偷网吗?”秦瑟不屑地说。

“要你管!”他大声叫道。

“没网你会死啊?”

“会!要你管!”

“你们俩个别吵了,吃饭吧。”

蝾敏的兴趣却完全在电脑上,把网线联好,成功上网之后,他才跑到桌边,看见满桌的菜,“咦”了一声:“你们叫的外卖?”

“你奶奶我做的。”

“荡妇做的菜啊,肯定下药了吧。”

“你别吃好了。”

“你们俩个,一会不吵会死啊?”天伤摇摇头。

蝾敏蹲坐在椅子里,吃饭的动作像个小猴子,秦瑟看他一眼就翻了下白眼,似乎完全看不惯他。

“BOSS,我刚才遇到一个同类。”

“你认识吗?”

“不认识,一个叫陆苏的家伙,BOSS你认识?”

桌上的三个人都停下筷子(铁牙是用勺子),盯着蝾敏看,天伤突然笑了下:“真是巧啊,他们居然活着回来了。”

“难道是……”

秦瑟点了下头:“是敌人!”

蝾敏放下碗,抓起旁边的大伞:“他肯定没跑远,我现在去干掉他!”

第235章 高楼峡谷

蝾敏放下碗,抓起旁边的大伞:“他肯定没跑远,我现在去干掉他!”

刚跑下桌,天伤便说:“回来!”

“BOSS也要去吗?”

“你先回来吃饭,不要惹事。”

“BOSS,他不是敌人吗?”

“不能算是敌人,准确说是我结的梁子,或者说是我利用了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引开除妖队的注意,我的计划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那几只妖是核桃,很硬,但是没多少肉,他们不在我们的计划里,暂时是这样。”

“我们以后见到他们怎么办?”蝾敏说。

“避开吧,反正他们不认识你和秦瑟,见过铁牙和我的只有那个老头……同类的杀戮最近不要想了,先完成我们的计划再说。”

“我想变强!”蝾敏说。

“城里还有很多单独行动的小妖,你去猎杀他们,铁牙和秦瑟能帮你……别惹那五个,最后不要让这潜在的威胁变成真的威胁。”

“明白了,BOSS!”

……

离开胖子的店,天色还不算太晚,陆苏便不着急赶回去,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在街上。从小住在C城,这里的大街小巷他都熟悉,但这种独自漫步的心境似乎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陆苏隐约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警觉转过身,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巷落里散乱满地的垃圾袋,唯一的活物只有一只正在垃圾里觅食的杂毛野猫。

他的视线向上看去,上面一是线深碧的傍晚天空,这是一条直来直去的巷子,如果刚才真的有人在跟踪他,那么现在他跑到哪去了?

或者是另一种解释,一个人能在眨眼间消失,显然他是只妖。

他绷紧神经原路折回,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同时仔细地嗅着这四周的味道,但垃圾的腐臭味太重,什么也闻不见,他可没有老头那样的神嗅觉。

他对着前方发动掌中倒转的准bèi

态,果然在十秒钟之前有个黑影在那里,但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就在他回头的时候,这个黑影窜到了上方。

“倒转!”

他的两手出现两把枪,对准上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钢筋水泥形成的峡谷上方,盯着每一块玻璃窗的动静。

“什么人!”

没人回答,陆苏把右手的枪插在背后,全力一跳,右手紧紧地嵌进墙壁里……用妖力吸附的技巧他还不会。

悬挂在那里看了一眼,没有人,然后又向前上方跳去,呈Z字形在这“峡谷”中纵向移动。就在他快要落到上方的垂直平面上时,突然一个黑影从上方的窗户纵身钻了出来,满天乱飞的玻璃碎屑在陆苏的眼前飞溅。

他一把抓住玻璃下方的墙壁,整个身体在那垂直的平面上180翻转,从面向墙壁变成“躺”在上面,这样正好避开了上方的大片碎玻璃,也让自己能正面朝向那个跟踪者。

陆苏毫不犹豫地开了两枪,却都打在黑影左右的墙上,那个人似乎没有被近在咫尽的子弹吓住,在墙壁上一蹬,窜到了上方。

陆苏也立即跟上,就在他身在半空的时候,上方的黑影突然一甩手腕,一条拖着锁链的小镰刀直直飞向陆苏,他连忙用枪挡开锋利的刃。

来者不善!

他用手指一推,把手枪推到了连射档,对准上方的人连续射击。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有锦断的速度,但听见第一声枪响他便立即从附身之处跳开,整个身体头下脚下,划着弧线掠过陆苏的头顶,陆苏的子弹也一直追着他移动。…,

当对方从对面的墙跳到这边的墙时,突然将镰刀刺进墙里,身体疾速向下方的陆苏滑来,而这时,陆苏的弹荚也正好打空。

“倒转!”

瞬间把子弹装填完毕,举枪正要射击时,那人居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下袭来,他用腿钩着镰刀的把,身体倒悬,一只手向下伸出。

打算用手来堵枪口吗?他是黄继光?

先打残再拷问吧,陆苏毫不犹豫地打开枪,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倒转!”

喊出这一声的,居然是那个黑影人。

“呼”的一下,陆苏手里的复制体枪消失了,两人的手掌拍在一起,对方一把握紧,身体离开墙面,借着下坠的势头要把陆苏从墙上拖下来。

开……开玩笑的吧!掌中倒转?他使用的居然是同样的妖技?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

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陆苏看见了他的脸,但是那张脸上却戴着一张可笑的面具,看不清这个神mì

跟踪者的真容。

刹那之后,陆苏的身体向下一坠,两人翻转着向下滚去,仿佛是在那高楼的峡谷间玩着一场令人心惊肉跳的杂耍。

左手被制,陆苏抽出身后的另把枪,在极近的距离对准那人的脸开枪,这时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发生了。

“倒转!”

枪不见了,右手也被抓住,那人身形诡异至极地在空中翻转,把脚移动陆苏的腹部,似乎是想借这下落的势头一脚踹出他前天的早饭。

情紧之中,陆苏的右手一翻,手掌像滑鱼一样钻出对方的掌控,反过来抓住对方的腕部,双脚在墙上一蹬,两人的上下关系便颠倒了过来。

一声巨响,两人落地,陆苏借着下落的冲击力,用肘部撞在那人的腹部,这一下想必很难受,这个神mì

兮兮的面具怪居然“哇”地惨叫了一声。

“倒转!”

“倒转!”

陆苏复制出枪的时候,那人居然就地一滚,复制出了一堵墙,拦在两人中间!当陆苏让墙消失掉的时候,那个黑影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上面被打碎的玻璃正纷纷落下,看着空荡荡的巷道,陆苏满心诧异,这个会使用相同妖技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他也头一次知dào

,掌中倒转原来是这么麻烦的妖技。

想不出个所以然,陆苏便怅然地离开了这里。

……

“哇,陆苏,你真是太好了!”刚进门,锦断就扑上来一把抱住陆苏,他这时才注意到家里居然放满了各种家具和电器,明明他只离开了两个小时而已。

“喂喂,这是……”

“不是你叫人送来的吗?”

屋里虫婷和老头正在打游戏,没腿的楚千雀坐在沙发里喝酒,他喝的是葡萄酒,陆苏才注意到墙角有一个酒架,上面放满了各色的酒。

看他拿杯子的动作,好像双手已经可以灵活地运用了。

“楚兄,是你干的吧?”

“我不知dào

啊!”

陆苏注意到他身下的坐垫露出了什么,用手一掏,是一部手机。

“还不承认?”

“嘿!”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

“陆兄,这次你又救了我一次,别的我报答不了,这点小事还不容易……我早就说你的屋子太空了嘛。”

“唉!”

成了既成事实,也只好接受下来,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那你住在这里吗?”

“我叫亨利接我回去了,车正在路上……太小,我住不惯,也没有佣人,要不你帮到我那里去,什么都有……”

“你的豪宅,我也住不惯啊。”

“虫公主没去过我家里吧?”他笑嘻嘻地问虫婷。

“我……我不想去。”

“你之前不是答yīng

我……”

虫婷低下头,脸变得红红的。

“啊哈哈,我说说而已,等事情结束了我再隆重邀请你……虫公主,这是我的电话!”

他手指间夹着一张名片,轻轻一甩飞了过去,正好落在虫婷的怀里。她表情很复杂地捏起,皱了下眉,不知dào

放在哪里好,好像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片很烫的铁片似的。

“我会二十四小时想你的,虫公主。”

一旁的锦断露出看见垃圾似的表情,虫婷的脸色也很难看,楚千雀傻笑了半天,自觉无趣,便又转过脸来。

陆苏坐在他旁边,游戏机的声音很吵,他们的说话声不会被虫婷听见。

“楚兄,你把妹的办法是不是太直接了?”

“这招很管用的,百发百中。”

“那是对人类来说吧……”

在年少多金的硬件条件面前,估计用最露骨的话去把妹,那些女孩也会送上门来的。

“是吗?”楚千雀皱起眉,“看来,我回去要反思一下了。陆兄……”

“恩?”

“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看好虫公主,不要让别的人抢先。”

“我知dào

啦!”

似乎这种事很难发生吧,答yīng

也无所谓。他暗想。

又瞎聊了一会,外面果然响起了汽车的声音,还有一大群住户在“哇”地尖叫,大概那辆豪车在这种小区里简直像白雪公主的南瓜车一样稀罕。

“我走了,不用送了。”楚千雀笑嘻嘻地说。

“不用送?”陆苏看了看他还没有修复出来的双腿,最后还是他抱着楚千雀下楼,那里身着管家服的亨利正彬彬有礼地站在车门前,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为楚千雀拉开车门。难得这一次锦断也跟着下楼了。

“少爷……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看见被陆苏抱在怀里的楚千雀,亨利突然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反而是这个残疾人安慰亨利。

上车之后,楚千雀摇下车窗一个劲地招手:“陆兄,改天一定来玩!”

“知dào

啦。”

锦断抱着双臂走上前,说:“楚无赖。”

“慢着慢着。”这句话是对司机说的,然后楚千雀换上一脸恭敬的表情,笑眯眯地转向锦断:“锦姐姐,什么事。”

“虽然不是我的作风,不过这次把你卷进来,害你吃了这么多苦,我还是想说一声对不起……另外,还有一句‘谢谢’!”

楚千雀眨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突然爆fā

出他那经典的傻笑:“啊哈哈,啊哈哈!锦姐姐,你第一次这么对我说话,我爱你……陆兄,以后我们是情敌了。”

锦断露出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脸上涨得红红的:“楚无赖,去死吧!”

结果车一直开走,傍晚的夜空里依旧回荡着楚千雀兴奋的傻笑,锦断敲了下脑门:“我真后悔死了,真不该对这无赖说好话。”

“回去吧……对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还有老头说。刚才回来的时候我遇见了一桩怪事。”

第236章 相同的妖技

“老爷爷,还玩吗?我选好了。”客厅里,虫婷盘腿坐在一个垫子上对老头说。

这时三人站在阳台上准bèi

商量事情,老头回身对她说:“一会就来。”

“……总之就是这样。”陆苏把今天傍晚回来路上遭遇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那人大概什么样子?”锦断问。

“比我矮一点,听声音是个男的,可能年龄也比我小一点……手挺软的。”

“你们手拉手了?”

“打架的时候碰到的嘛!”陆苏摸出一根烟,借老头的火点上,吸了一口对着半空吐出,紫色的烟在已经沉下去的夜幕中很快就看不见了。

“小子,你确定他用的是‘掌中倒转’?”老头问。

“确定!”

“这说不通啊,一只妖死后五十年才会……”老头喃喃道。

“我也知dào

这不科学!”陆苏说,“问题是这件事情真真实实地发生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三人暂时沉默,虫婷又问了一句:“老爷爷,还玩吗?”

“哦哦,马上来。”这语气像哄孩子似的。

“我的理解是,他的妖技就是复制别人的妖技……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没有这种东西!”锦断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妖技。”

“老头,你活的久,你见过吗?”

他咬着烟嘴,眉毛拧成一团:“呜,没有这种妖技的。”

“为什么一只妖死后五十年,相同的妖技才会再现人间呢?”

“这些东西就像禁忌一样,谁也不知dào

从哪里来……小子,见惯不怪,反正那家伙又打不过你,也不怕他怎么样。”

“对啊!”锦断拍着陆苏的肩,“你现在也终于能独当一面了。年轻人,这个世界不知dào

的现象太多了,你看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无知很值得骄傲吗?”

“去死!”

锦断似乎并不关心面具客是谁,大大咧咧地走进屋里,对虫婷说:“虫,我陪你玩,谁输谁做饭好不好。”

“不好。”

“你怕了?”

“我才不怕。”

“那谁输谁做饭。”

“呃……好吧。”

怎么感觉锦断又在欺负弱小了。陆苏依旧趴在阳台上,大概这件怪事要让他失眠一夜了,老头善解人意地岔开话题:“小子,你帮着瞧下楚千雀新买的电器怎么用的。”

“你怎么知dào

是他买的?”

“我怎么会看不出。”

楚千雀叫人送来的不光是电器,还有家具,床、桌椅、柜子之类的,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而是以舒适为主……看来他还是相当细心的。

看着两个房间翻天大变,陆苏暗想之前的家到底有多空啊,居然还能无所谓地住下来。

“冰箱不错。”老头称赞道,“明天我去买点菜来。”

“老头,你以前一个人生活,自己做饭吗?”

“对啊。”

“不敢想象。”

“煮点菜,撒上咸就能吃了,我老人家也不讲究。”

另外还有全套的厨房用具,看来以后可以享口福了,有虫婷这个厨娘在……陆苏突然想起,虫婷以后准bèi

怎么办,和他们一起住?还是回去?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问的时候,毕竟是否和除妖师联手对付天伤还悬而未定,眼下他们四人最好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你刚才回家去了吗?”老头突然问。…,

“回去了……不过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就走了。”

“恩,不要回去是对的……你倒是越来越像个妖了。”

“嘿。”

所谓像妖,大概就是连思维习惯都像妖了。比如妖去超市从来不会买有反式脂肪酸的食物,因为是“反噬”嘛!

这一天劳顿,结果这晚大家都早早睡了,晚饭则是简单的外卖。次日醒来,陆苏走出卧室看见锦断正坐在那里看书。

“你怎么进来的?”

“阳台嘛!”

两间屋子的阳台是相连的,他们去另一间房从来不走门。

“你起的好早啊。”陆苏抬头看墙上的挂钟,这时才早晨七点。

“嘿,我什么时候睡过懒觉。”

“对了,今天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去见一个人……你还记得上次你被人贩拐走,有一个女孩和我们一起的。”

“记得啊,叫威什么来着?”

“威莉。”

“你要去找她?”锦断不屑地扬起一只眉毛,“又打算讨个小?”

“胡说八道,我当然有正事了。”

锦断“啪”地合上书:“OK,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你去吧。那个小姑娘是干什么的?”

“你倒忘了,她老爹是个科学家啊……专门研究妖。”

这倒不是陆苏的突发奇想,一方面之前答yīng

过威莉回去之后去她爸爸的试验室,另一方面陆苏也很好奇,到底是研究什么的。

虫婷每天必睡懒觉,好像不睡足十二个小时无法满足她,而老头最近迷恋看影碟,总是晚睡晚起。陆苏暗想这一老一小倒是很默契嘛!

他下楼买了两份早餐放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和锦断外出,这是早餐,你俩的。”然后和锦断下楼去了。

因为早上人多,所以他们从楼梯下楼,楼道里有个很亲切的大妈同他们打招呼:“你们是小俩口子吗?”

“啊……男女朋友吧。”

“真般配,有夫妻相。”

“哈哈。”

这大概是他们搬进来之后,第一次和邻居说话,陆苏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搬进来几个月了。

下楼之后,锦断拉着陆苏的手,突然问:“什么是夫妻相?”

“两个人呆在一起久了,就会彼此很像对方……一个说法而已。”

锦断仰头看陆苏的脸:“我们呆在一起久吗?”

“不算久吧。”

“切,夫妻相……真恶心,你哪有我好kàn

。”

“又不是我说的。”

简单吃了点豆浆油条,早晨的街头热热闹闹,虽然陆苏不喜欢吵,但对这很生活气息的环境却倍感亲切,这里毕竟是他出生长大的城市。吃着东西,陆苏和锦断说起胖子的赚钱计划,锦断头也不抬地答:“不错,你总算能自立了。”

“你最近说话很像长辈耶。”

“有吗?那是因为我内心成熟吧。”锦断毫不羞愧地拍着胸脯说。

“能赚到钱,以后也不用一直花舅舅这笔遗产了,老感觉自己像个败家子似的。”

“有啥了不起的,反正谁的钱买到的汉堡包吃到肚子里都是自己的。”

“你的心真宽啊,我毕竟是男人啊……”

“男人?”锦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妖之间没有这一套,我宰掉的男人你手指头加上脚趾头都数不过来。”

“呜……”

两人沉默地喝着豆浆,锦断突然笑了,陆苏问她笑什么,她找纸擦嘴,但桌上的纸巾不知被谁拿走了。突然那个一直在偷看锦断的小伙计恭恭敬敬地递上纸,锦断接过,擦了嘴,不客气地说:“谢谢,滚吧!”…,

被冷语相向的小伙计居然脸红红得离开了……这种事情好像锦断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就不会客气点?”

“客气?一客气你们这些雄性就会乱想。”

陆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伙计还在盯着锦断看,明明正面对着油锅,真担心他出点事……这会他似乎才注意到,锦断的碗比别人的都大,油条也比别人的粗……一张冰美人的脸简直是天下通行的打折卡。

“对了,你刚才问我笑什么。”

“是啊。”

“笑你呆。”

“我呆?哪里呆了?”

“自己想。”她继xù

低头喝豆浆。

陆苏暗想,最近好像没做过什么蠢事,思绪转了半天想起刚才的谈话,是在说钱的事情。有件事情当初就有疑问,锦断说他舅舅的五百万是盗墓得来的,不过他平时看过一些盗墓小说,没见过有谁挣这么多的。

难道是钱?

“五百万的事?”

“反应真快嘛!”

“喂喂,该不会是你当初骗我的吧,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遗产。”

锦断这时已经吃完了东西,手指上油乎乎的,她张开手指晃动着,那个小伙计又一次恭恭敬敬地递上纸巾。

“谢谢,滚吧!”

依然这么不客气,可怜的小伙计离开了。

“其实啊。”锦断说,“那笔钱是遗产,我没骗你。”

“是怎么来的,真的是干那个来的?”

“怎么可能嘛……你舅舅干过盗墓,不过都是赔的,实jì

上也不是为了找钱。有一段时间我暗杀赚钱,我也不知dào

赚了多少嘛,反正我从来不管钱。”

“啊!我懂了。”

“笨蛋。”锦断莞尔一笑。

也就是说,程顾之利用锦断的便利赚过一笔钱,然后把这笔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给锦断,一部分给陆苏……

陆苏突然注意到,锦断提起程顾之的时候一直在说“你舅舅”……称呼的改变难得证明现在她的心里,陆苏已经完全取代了程顾之。

他正心醉在这感情上峰的时候,锦断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一把抓住他的后领:“走吧,我们坐一次公交车吧。”

“喂喂,东西没吃完呢!”

第237章 清贫科学家(上)

被锦断强行拖走,两人便朝着马路上的公交站牌走,清晨的阳光撒落在两人身上,有一点微热,但还是很舒服。

“这么说,其实我在花的,是你的钱?”

“是啊。”

得知这一真相,陆苏咬了下嘴唇,锦断突然一拍他的后背:“笨蛋,什么你的我的,我从来不在乎……反正我没缺过钱。”

“我还是有点在乎的。”

锦断皱了下鼻子:“男人真麻烦……当时我没把全部真相告sù

你,就是因为这个。那时我在看一本小说,说男主人公啊……不解释了,反正和你现在一个德性吧,知dào

自己花妻子的钱就很不舒服……所以我就瞒了你一点点。”

“你啊你啊!”

“我怎么了?”

“没事。”

这倒确实是锦断的风格,对别人好却总是一副凶巴巴或者事不关已的样子,不会表达温情的一面,现在看来倒相当可爱。

因为是暑假,没有什么人在等车,两人站在那里等车的时候,陆苏突然说:“如果当时我没有和你订下契约,会是怎么样呢?”

“我还是我,你还是个笨蛋。”

陆苏笑了下,两人初见之日订下的炼化契约,看似偶然,又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至少是他舅舅的安排。

不多时,一辆老旧的公交车停靠路边,他们要去的地方属于市郊,C城的公交系统把新公交车都放在市中心的线路,老旧的公交车放在没什么人去的线路……这也是市政工程的结果。

老旧归老旧,两人并排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感受着车子微微的颠覆,座位的白漆有些剥落,脚下踩的是木制的板,倒也很和此时的气氛。

窗外是一幕流动的生活画卷,锦断被透进来的阳光烘得有些困意,把脑袋轻轻地搭在陆苏的肩上,陆苏的心里“砰”然一声,似乎被某种温和的情感抓住了内心。

两人虽然是情侣关系,但一直以来的各种生死遭遇,正经的约会只有过一次,基本上没有过太多身体接触。算起来,从那个怪异的夜里的初吻到现在,成为恋人的时间也不超过一个星期。

金子般的晨光静静铺洒在他们身上,陆苏的内心有种甜蜜的情绪在慢慢流淌,由血管流遍全身,那既是快乐,又搀杂着微微的苦涩,如同在静静品尝一颗巧克力,感受它在嘴里融化的滋味。他把手从锦断的背后伸过去,轻轻地放在她窄窄的肩膀上,手掌感觉到一阵柔和的触感。

似乎只是在闭目养神的锦断把脑袋蹭到陆苏的胸口,这个坚硬似乎相当冷酷的女人,这个外表冰冷让人不敢靠近的女人,此刻在他的怀抱里,如同小鸟依人般可爱。

表面的种种只是伪装,此刻显露出的少女的柔情似乎才是真zhèng

的锦断。虽然对她的过去一知半解,但那管中一窥的印象已经告sù

了陆苏,她深藏的过去是多么的痛苦和孤独……想到这里,他更紧地抱紧锦断,内心也在暗暗地发誓,这一生如果注定动荡不安,至少要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车到了终点钟,位于市郊的某大学。锦断被公交车的停止惊醒,睁开眼,打量着窗外。

“这里好偏啊。”

“先下车吧,司机在催了。”陆苏甩了甩麻木的右臂。

暑假的学校没什么人,校园里只能偶尔看到一两个留校生,陆苏拉过一个人问了下威敏康教授在哪,后者摇头表示不知dào

,连问了几个人都是这种反应,就在他怀疑自己弄错地址的事情,一个老校工才告sù

他威敏康教授的试验室地址。…,

道过谢之后,两人朝那个方向前进,锦断说:“为什么学生都不知dào

呢?”

“我也不知dào

啊。”

锦断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环境真好。”

学校的草坪好像每天都会自动撒水,这里的绿化面积远胜过城区数倍,有一些老教学楼居然整个被爬山虎包住了,看上去生机勃勃。

妖虽然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但对环境的感知却比人类要敏锐,这道理就好像锦断天天吃快餐,一样能品出饭菜的好坏一样……当然,她那些挑提多少有点刁难虫婷的嫌疑。

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似乎比S镇还要清醒,让人神情气爽……陆苏想起自己以前在大学,总觉得小小的校园,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无聊又压抑,现在以无所谓的心态重回校园,果然心境不同,环境也变得不同了。

“苏,上大学好玩吗?”

“上学是玩的?”

“你以前不是说,大学是一个每天睡觉上网打游戏谈恋爱也不会被开除的地方。”

“哇,你居然还记得我瞎说的话。”

“哼哼,你以为我是谁?”锦断得yì

地摇晃着脑袋。

“别看表面上很不错,其实上大学很无聊的。”

“无聊?”

“要是叫我回到大学当学生,打死我也不愿意,虽然现在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过却比那时要开心。”

两人走进一幢试验楼,打听到威教授所在的房间,上到三楼之后,他们找到了那间试验室。因为陆苏是文科生,所以这种物理试验室对他是完全陌生的空间,他用手一推,门居然是开着的。

“好像没有人?”

锦断已经走进去了,这个试验室大概有普通民居三个那么大,头上吊满了日光灯,窗户全部拉着窗帘。试验室里用许多长条形的桌子围着一个扁扁的“回”型,两边的桌子上放着瓶瓶罐罐,里面泡着大大小小的脑或者是脑切片,堆放着文件,还有试管,离心机,几台电脑,以及吃饭用的电热炉和没有洗的碗筷,墙上挂着复杂的神经网路图,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很淡的福尔马林味。

“喂喂,这个威教授到底是研究什么的。”

锦断在打量罐子里的脑切片:“这是人的脑子吗?这样切成薄片居然很好kàn

啊。”

你的审美有问题啊,陆苏在心里说。

“我们在这里等还是……”

“喂,危险啊!”不知从哪里传来小小的提醒声,两人警觉地左看右看,却没有看见有人在这里。

突然一个很快的东西冲过来,在陆苏的脑袋上一蹬,飞走了,他吓得叫了一声。

“那是什么?”

“一个猴子!”

“猴子?”

抬头看去,有一个日光灯管正在微微地晃动,有细小的尘土落下来,日光灯的背后确实有个小小的型体,蜷曲着尾巴在慢慢移动。

“要来了!”

那东西几乎是飞一样地扑过来,陆苏集中注意力去看,半空中那只猴子的动作变慢了,也因此看清了这个“袭击者”的模样。

那是个很小的白毛猴子,脸黑黑的,它的脑壳居然被打开了,上面插着两片电极,似乎还有微弱的电弧在闪射。

这一次,陆苏直接掐住它的两只胳膊,那东西在他手里挣扎着,发出“吱吱”的叫声,长长的尾巴像蛇一样在他的手腕上卷动着。…,

“好奇怪啊这只猴子,脑子露在外面不会死吗?”锦断用手去逗它。

“可能是个试验动物吧。”

话音刚落,那边墙边的柜子突然打开门,里面居然缩着两个人,一个是谢秃的中年男子,鼻子下面有一道胡须,两只小眼睛迥迥有神,他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长得矮胖矮胖的,身穿白色的大褂,很像医院的那种。

另一个人是威莉,扎着马尾辫,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小一号的白大褂。

“呼,还好被抓住了。”那个胖博士走上来,连句“谢谢”也不说,就从陆苏手里抓过小猴子,旁若无人地放到桌上,给它打了一针。

“爸爸,这个人就是我和你提到的那个哥哥……还有那个大姐姐也来了啊。”认出两人的威莉兴奋地扯着胖博士的衣服。

“你朋友啊,带他们出去转转吧。”胖博士不理会,戴上一个护目镜,好像准bèi

工作了。

还真是个心无旁骛的博士啊。被晾在旁边的陆苏苦笑着说。

“爸爸,他们是妖啊,是妖啊!”威莉大声说。

这句话似乎吸引了胖博士的注意,他凑过来,仿佛摸一个试验动物似地摸了下陆苏的脸,然后又扒了下陆苏的眼皮,惊讶地说:“活的妖啊!”

“废话!”陆苏低语一声。

胖博士又转向锦断,准bèi

动手去碰她的时候,锦断用一只食指点住他的鼻子:“不许碰我。”

“两位是威莉的朋友?”

“我们答yīng

威莉过来一趟的。”

“啊!你们是上次救下我女儿的人吧……对不起,是妖。”

“小事一桩。”

“那件事情,真是谢谢,我女儿总是到处乱跑……”一旁被批评的威莉不满地嘟囔一声,胖教授搓着手四下打量,“你们自己打地方坐吧,这里太乱了……我先把这只猴子‘解决’了。”

“你要杀掉它吗?”锦断问。

“当然不会,杀掉怎么观察脑波呢。”

虽然他让他们找地方坐,实jì

上这里一个凳子也没有。胖教授继xù

工作的时候,威莉跑过来,兴奋地拉着陆苏的两只手,一蹦一跳地说:“啊哈哈,你果然没骗我,真的来找我玩了……姐姐好漂亮啊,比那天晚上还好kàn

。”

被恭维的锦断摸着脸颊笑了一下。

“你们在干什么呢……”

“等等!”威莉突然严肃地止住他,小跑着到那边的柜子里,拖出两条折叠凳,放好,把陆苏推到里面,锦断自己坐下来了,省得她动手。

“喝茶吗?大哥哥!”她说话的时候戴眼镜的脸凑得很近,好像看不清似的。

“不用了。”

“那咖啡呢?”

“不用了。”

“啊哈哈,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过自来水是有的,我爸爸自己装的净水器,你瞧,可以直接饮用的。”她自说自话地去旁边的水池放水,结果溅了一脸,她支楞着双手,“哎呀,没有杯子……你们带杯子了吗?”

“谁会带杯子出门啊!你们这里好空啊。”陆苏的视线移到桌边吃过的盘子,从上面的残渣可以看出,父女俩昨天的晚饭是炸酱面。

“我很好奇,那只猴子是怎么回事?”锦断问。

正在把电极联到仪器上的胖博士答道:“两位一定要保密,这是我的非法实验。”

“非法实验?”

第238章 清贫科学家(下)

胖博士答道:“两位一定要保密,这是我的非法实验。”

“非法实验?”陆苏下意识地看了下半掩的门,本人知dào

是非法实验,为什么还不锁上门。

“爸爸,你把他们吓到了。”

“吓到了吗?”胖博士转过脸,仿佛看一组数据似地瞧了一眼两人,咧嘴一笑,嘴唇上的胡须也随之翘了起来,看上去倒显得很和蔼,“我说的有点过了,啊哈哈。”

父女俩的笑声还真是如出一辙啊,陆苏暗想。

威莉叉着腰,昂起头,好像在辨论似地大声说:“我们太穷了,没有独立的实验经费,买不起实验的猴子,只能把用过的猴子拿来用,因为是院方不批准的,所以才叫‘非法实验’。”

胖博士点点头,抓过昏迷的猴子:“这只幼年恒河猴本来是医学院的用作脑瘤病变的观测的,我把它救活过来,做我自己的实验。要是被学校知dào

,肯定会批评我的。”仔细一看,它的左脑上确实有一些切过的痕迹,就像一块雕好的豆腐挖掉了一块似的。

他把猴子在手里转来转去,好像艺术家在骄傲地展示一件艺术品:“我把电极植进了它的脑干,用弱电流刺激它的兴奋中枢,很完美吧!”他真心地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确实呢,我听说国外做这样的试验只能在沟回里放电极,居然植这么深还不死,好厉害。”

“你好像懂这个嘛!”

“读过一点这方面的书,为什么会不死呢?”

“你以为是一下子插进去的吗?”博士起了劲,解释起来,“这种植入方式是在破坏它的神经中枢,实jì

上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一边把电极慢慢插入,一边用阳性强化和外科手段重建它被破坏的反射弧……就像你一支支地偷你爸爸的烟似的。”

“原来如此啊。”

看见陆苏恍然大悟地表情,胖教授严肃地说:“你别以为容易啊,操作起来很艰难的,这一个月我都没有离开实验室……你偷过爸爸的烟吗?”

“没有……不过我理解了,果然不容易啊。”

“是吧,快夸我两句。”

“呃……”这是什么人啊,太直接了吧,“威教授您真是巴甫洛夫再世,麦斯麦临凡。”

“麦斯麦是个小角色。”发xiàn

催眠术的人居然被他这么小瞧了。

“那就是卡尔荣格临凡。”

“啊哈哈!谢谢。”胖博士很得yì

地大笑。

锦断象征性地打个哈欠:“你们在说什么。”

“不过呢,刚才麻醉药突然失效了,结果就……”威教授耸了下肩,显然结果就是他们进门时的那一幕。

“这只猴子会死吗?”

“不会,短期内不会……你叫?”

“我叫陆苏,她叫……”

“好,我决定叫这只猴子陆苏。”

一旁的锦断哈哈大笑起来。

“陆苏,我们继xù

工作了,好不好。”威教授摇了一下昏迷的猴子,放到桌上继xù

工作,所谓的工作就是用仪器记录它的各项脑电波指数,看样子这已经是收尾工作了。然后他对威莉说,“威莉,桌子下面有一捆旧报纸,你拿去卖了两听咖啡给客人。”

“好的,爸爸。”

这俩人到底穷到什么份上了。

“等等,不用了。”陆苏拦住钻到桌下的威莉,把手放在桌上,喊了一声“倒转!”四罐冰咖啡出现在桌上。…,

“爸爸,你瞧你瞧。”

威教授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是妖技啊。”对妖技反应这么平淡的人类,他还是第一人。

威莉还是把报纸拖了出来,当作椅子坐在屁股下,她接过陆苏递过的冰咖啡,道了一声“谢谢”,喝了一口,用感动般的语气说:“啊,好久没喝到了,大概有三年了吧。”

“你们怎么会这么穷啊?”陆苏惊讶地问。

“实验经费很难申请的,爸爸也教书,工资都拿来作实验了……你瞧这些仪器,都是我们买的,那台电脑是我捡瓶子买的,厉害吧!”她骄傲地说。

一台电脑起码得上千块了,陆苏感慨一声:“好厉害。”

“小妹妹,你上次怎么会被人贩子拐去呢?”锦断问。

“我看见小广告,说招十几岁的女孩去工作,一天能赚三百呢,我就过去了……我想赚点钱贴补家里嘛。”

用脑子想想都是骗人的啊。

“你妈妈呢?”锦断问。

“跑掉了!”

“啊……”

威莉突然把咖啡放到地上,打开一个柜子,瘦小的身体几乎钻进去了。她翻了半天找出几本杂志,捧在手里,然后一本本递给陆苏。

“你瞧,这些都是我爸爸发表的文章,很厉害的吧。”

陆苏扫了一眼杂志名,“Lancet”。

锦断问他那是什么,他说:“这是很出名的医学杂志‘柳叶刀’啊!”不过翻开全是英文,以他的英文水平想读懂这种专业文章是很难的。

“这个,还有这个。”威莉不厌其烦地一本本把杂志递过来,全是诸如《行为科学与脑科学》这样的专业期刊,陆苏掂着这些厚重的杂志,心里暗暗佩服,他的爸爸写一篇小说要花一星期的时间,但在这样的杂志发表一篇文章大概要花一年、十年甚至一生。

而这样的工作,埋首一生,终日和尸体与动物打交道,却很难很难拥有名和利,真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但这对父女却真心地醉心其中,实在是让人佩服。

“你爸爸是研究脑科学的,你呢?”陆苏问。

“我是爸爸的研究生啊。”

“你是……研究生!”陆苏愕然地打量着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啊。

“我确实没爸爸那么厉害嘛……走走,我们出去转转,不要打扰我爸爸。”威莉拖着陆苏的手。

起身从威教授背后经过时,陆苏看见他正在调节电流强度,那只昏迷的猴子不由自主地抽动起双腿。

“咦,好惨!”锦断说。

“我也觉得。”陆苏低声说。

和人脑最接近的脑是灵长类的大脑,所以这种深层次的研究都是用猴子或者猩猩,有时候也是人,当然是死人……桌边就有几个罐子放着人脑。

出门的时候,威莉把那身白大褂挂在门边的架子上,她下面穿着长袖衫和短裤,那件衬衫袖子长得遮过手背,下摆简直像裙子一样,陆苏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她爸爸的旧衣服。

“苏,为什么他们要穿白大褂呢?”

“因为白色的衣服被弄脏了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这也是为了卫生嘛。”

“确实啊,那一次我揍一个医生,他的血在白色的衣服上就很明显。”

“你揍医生?什么时候?”

“你忘了,你被牛力……”

陆苏才想起是自己那次住院的事情,当然他是在重度昏迷中度过了由人变妖的分界线的,对锦断冲进医院把他抱回家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三人穿过昏暗的楼道,下楼走到外面,立即觉得天空一片明朗,校园里也很安静。威莉说:“我们暑假都在这幢楼里呆着的,有空调,很少出来的。”

“吃饭呢?”

“有外卖。”

“睡觉呢?”

“睡在试验室啊……晚上这里特别安静,泡在罐子里的东西会发光,而且空调又很冷,睡觉特别舒服的。”

怎么听都觉得那样的环境是恐怖的吧。

“对了,你们结婚了吗?”

“没有。”

“结婚会生孩子吗?”

“不知dào

啊。”

“下来的孩子是妖吗?”

“谁知dào

啊。”

“哦……”威莉露出一脸遗憾的样子,仿佛是看见某个试管里的样本没有起变化似的。

“威莉,你叫我们来不是单纯的参观吧,你上次不是说,你爸爸是研究妖的专家吗?”

“对啊……不过准确说是研究妖的脑。”

锦断突然露出牙痛似的表情,大概是对种研究有点抵触。

“我爸爸有一次看见两只妖在打架,从那时起才知dào

这世界上有妖的存zài

,他从那时起就特别想研究妖,还有妖的大脑,不过……”

“不过样本很难弄到,是吧。”

“是啊!我爸爸还曾经尾随除妖师,结果被人打断了肋骨,样本一直弄不到。直到后来有个好心人送了一具尸体给他,那已经是十年之后了,他才第一次碰到真zhèng

的妖的大脑。他发xiàn

,妖的脑子和人的是一样的,但是却又有不同。”

“你这不是废话吗?”

“准确地说,是组成相同,结构不同。反正发xiàn

这个我爸爸特别兴奋啊,也许可以改良人类的大脑,不过后来那具妖尸消失了,不是被偷了,而是‘呼’地一下,凭空不见了。我爸爸失望死了……”

妖尸会在三天后消失,变回天地灵气,看样子他爸爸不知dào



“后来那个好心人又送来很多‘样本’!”她很平常地说出这个词的时候,锦断打了个寒噤,“有一些是活的,我爸爸用了半年时间,得出一个很系统的结论,并且还实验过,实验对象嘛就是那个好心人。”

“什么实验啊?”

“具体我也不知dào

,反正是可以让人变强,厉害吧。他后来还写了一本书,想出版,但是被除妖师抄走了,我爸爸难过死了。”

似乎威教授所醉心其中的,不是妖的存zài

,也不是妖技,而是他们的大脑,陆苏突然有一个疑问:“那个帮你爸爸的好心人是谁啊?”

“是个妖,名字叫秦天。”

第239章 迈向一阶的训练

“还有这种好心人啊。”陆苏说,“虽然不知dào

这人是什么动机,不过没他帮忙,你爸爸的研究根本没戏。”

“对了,我有一张他和爸爸的合影。”威莉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陆苏注意到手机的外壳碎得很厉害,是用万能胶和胶带粘起来了。

“上次被一个坏家伙摔坏了,我自己修的。”她低头操作手机,然后转过来,举到两人面前,有裂缝的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当陆苏和锦断看清照片上的人时,他们同时低呼了起来,这个人居然是天伤啊!

照片上,天伤穿着皮夹克坐在一把椅子里,他的脑袋上贴着几个电极,面带微笑,而威教授则穿着那身白大褂,两手搭在他的肩上,也是满脸笑容。如果不知dào

那人是天伤,大概把这照片当成普通的医生和患者的留念照也不过分吧。

“威莉,这个人什么时候和你爸爸在一起做试验的?”

“大概十年前吧,那时我才五岁。”

“哦……你说试验的目的是让人变强,能变多强?”

“超级强!”

还是不知dào

她说的超级强有多强,但陆苏似乎明白了什么,天伤会帮zhù

威教授,多半是想借助他的研究成果让自己变强。

“怎么了,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好像很吃惊啊,你们难道认识他,是朋友吗?”

“不是朋友,这个人是……”

锦断突然捏了下陆苏的肩膀,微微地摇头,她的眼神显然是在说,不必把那些事情告sù

他们。

陆苏也微微地点头,大概被威莉知dào

他爸爸帮zhù

的是个坏人,他们也会伤心的。毕竟对于科学家来说,研究才是他们的本分,研究的成果被别人利用,与他们无关。就好像发明格林机关枪的是个传道士,他的本意是早点打赢胜仗,减少士兵的痛苦,但结果没想到这东西成了战场上的杀人利器,不断被改进,一直用到今天。

汽车也好,枪也好,卫星也好,甚至是原子弹,核技术,这些东西最终都被用在杀人上,这多少也是科学家的无奈,但如果没有战争的刺激,国家的资金支持,大概人类的科技还停留在很蒸汽时代。

科学本来就是把双刃剑。

三人一直走到湖边,夏日的阳光反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让陆苏想到了“日照龙鳞万点金”的诗句,湖面的微风吹起一阵浅浅的波澜,锦断的裙角翩翩扬起。

没有什么人的学校,还真是一个比公园还合适漫步的地方啊。

“大哥哥,你们妖可以从湖面上跑过去吗?”

“不可能吧……没那么快的速度。”他转向锦断,似在询问。

“可以的!”

“可以吗?”

“把妖力在脚上形成一个无形的屏障就可以,你试试看。”锦断认真地说。

“你在骗我?”

“哈哈!”被戳穿的锦断狡猾地一笑。

“试试看嘛!”威莉说,“只要速度够快,水面的张力是可以让人在上面短暂停留的,有一种热带雨林的蜥蜴就可以从水上跑过去。”

“理论虽然是这样,但实jì

又是一码事。”

“试试嘛,我想看看。”威莉摇着他的胳膊,纠缠不休地说。

“苏,去试试吧,大不了掉到水里。”

“真拿你们没办法……”陆苏后退几步,作势要助跑,“让开点!”

这种事情有某个极限运动挑zhàn

者曾经试过,在湖面很平静的情况下,以极快的速度从水面上跑过,以人类的极限可以跑出十米远……要是以妖的极限速度,没准能一口气从这片湖上穿过去。…,

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陆苏紧张得嘴里发干,他盯着平静的湖面,绷紧肌肉,然后用自己的最快速度冲刺过去。

“哗!”直接落水了,一步也没有踩到水上。

陆苏从水里露出脑袋,岸边的锦断和威莉正在大笑,他说:“我想起来了,河岸和河水有落差是不可能的……你们骗我。”

“你也有上当的时候?”

锦断从背后长出一条辅臂,把满身湿透的陆苏从水里拎了上来,看见她的“修罗狂骨”,威莉惊讶地叫了起来。

之所以会上当全是因为对理论太自信了,反倒是一般人不会上这种当……虽然满身湿透,但所幸穿的衣服不多,而现在天气也有点热。

“其实也不是想骗你。”锦断说。

“你还想骗我第二次?”

“不啊,其实我可以办到,你信吗?”

“不信!”

锦断没有收起的辅臂伸到她面前,五指并拢又张开,指缝中间居然多了一层膜状的东西,那只手变成了蹼……不可思议的是,那层膜不是皮质,而是骨质的。

“喂,你怎么做到的?”

“我最近也一直在练习我的妖技,我发xiàn

这身骨架可以进行一些细小的变化,你瞧!”

五指再次并拢,然后绞扭成了螺旋状,变得像钻头一样。

“好厉害……你简直是活的瑞士军刀。”

“厉害吧!”锦断得yì

地抱起双臂,“最了解自己妖技的人只有自己。”

“哦哦,大姐姐,我要看看。”威莉激动地抓住辅臂在摸。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出现……说明书上没写啊。”陆苏说。

“笨蛋,哪有什么说明书!”

一种妖技的用法,往往可以变化出很多花样,就像他的掌中倒转,或者老头的烟脂变幻……但了解这些的只有本人,不断的训liàn

才能把妖技运用得像手掌一样灵活,原来锦断表面一直很懒散,平时也花了很多时间啊。

“要我来演示给你看吗?”锦断说。

陆苏看了下对岸:“免了吧,那边有人呢……”

“有人怕什么?”

“你的裙子要是弄湿,你知dào

后果的。”

“哦,那不试了。”锦断立即变了主意。

威莉一时间对那只神奇的辅臂爱不释手,又是敲又是拍,恨不得舔一口尝尝,而锦断也就由着她去玩弄,还不时变幻动作逗她,甚至抓着她的后领,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很惊险地从水面上方掠过去。

“哇哇,要掉下去了。”

趁她在逗威莉玩,陆苏说:“我们好久没去训liàn

了吧。”

“确实,今晚去看看吧,叫上虫。”

“我觉得这段时间不要闲着,我们早晚要面对天伤的。”

“没什么可紧张的,他是妖,我们就不是吗?”锦断不以为意地笑笑。

玩耍了一会,锦断便收起了辅臂,这东西收起的时候是“嗖”地一声缩进肩部的骨甲,然后那骨甲慢慢被皮肤吸收进去……最拉风的果然还是锦断的妖技。

“我们回去吧,小妹妹,和你爸爸道个别,我们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威莉恋恋不舍地说。

“我们还有事情呢。”锦断微笑着说。

“那好吧。”

三人回到威教授的试验室,后者正在玩飞标,那胖胖的身体运动起来显得很滑稽。看见三人进来,他转头说:“你们回来了?”…,

扔出手里的最后一只飞标,他走上前来,陆苏注意到桌上的猴子已经不见了,看样子工作结束了,一个人在那里放松头脑,他的爸爸工作完也会做点简单的事情放松,比如打游戏。

“威教授,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走了。”陆苏说。

“别的事情啊,别的事情啊,我想想……”好像不理解这句客套话似的,威教授认真地点着那“地中海”的脑袋在思索有没有“别的事情”,居然真让他想到了,“你们要是不介yì

的话,我可不可以给你们抽个血作样本吗?”

“乐意……别切我们的脑子就行了。”

“不会的,不会的……现在不会。”

知dào

他平时样本来之不易,两人就坐下来了,威教授打开冰箱,陆苏注意到那里全是一些血样和医疗用具,根本没有吃的,连一瓶矿泉水也没有。

他从里面拿出抽血的管子,走过来,挨个给俩人抽了血,一边说:“威莉和你们说了我的研究项目吗?”

“说了。”

“实jì

上要研究的东西已经研究到了,妖的大脑和人的大脑组成是相同的,我十年前给那个好心的妖朋友作了很多实验性训liàn

,也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等下,威教授你知dào

一阶二阶三阶的划分吗?”

“知dào

,听秦天说过。”

“你说的训liàn

,能把一只妖变到多强……”

“大概是从二阶提升到一阶吧。”

陆苏愕然地和锦断交换了一下眼神,他连忙说:“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作那样的训liàn

,要多长时间,资金什么的我可以提供。”

“资金不需yào

,器材是现成的,没人乐意来就是了……你要是愿意啊,我可以帮你做,只要你给我提供一点试验数据就行。”

陆苏兴奋地想,这可是意wài

的福利啊,天伤在这里进化成了一阶,这证明了威教授说的训liàn

的靠谱的……如果能在这里变成一阶的话,那么对付天伤就又多了一份胜算。

针管扎进皮肤里,血慢慢抽出来,威教授说:“不过呢,我的方法特别特别,不知dào

你能不能受得了呢,搞的不好会丧命的。”

第240章 妖脑与人脑

(断网了,这会才重联上,囧!)

威教授说:“不过呢,我的方法特别特别,不知dào

你能不能受得了呢,搞的不好会丧命的。”

“到底是什么方法呢?”

“叫我一言两语怎么说的清。”他抽完血样,向试管里注射了一点抗凝剂,然后放进冰箱里的试管架,“忘了问了,你们的血型还是阴阳属性。”

“A型,阳。”

“我不知dào

什么血型,我也是阳。”锦断说。

“没关系,我回头化验一下。”他贴好标签,放进冰箱里。

陆苏好奇地问:“对了,妖尸或者妖身上的血,断肢不是三天后就会消失的吗?”

威教授笑了下:“没常识,红血球的寿命有120天,只要放在低温的保存环境就没问题,细胞不死,就不会消失。”

“懂了。”

之前陆苏有过一个制造妖血血清在危急关头对自己使用的想法,他还担心抽出的血会在三天后消失,要是这样的话大概那个想法就是可行的。

“小伙子,你过来!”

威教授给陆苏看了两个大脑的塑料模型,乍一看两个是一模一样的,他问:“你猜哪个是人脑的模样,哪个是妖脑?”

“看不出。”

“哈哈,看不出是对的,实jì

上,人脑和妖脑的构成是一模一样的……”他用手指敲了下模型,“都是塑料。”

“废话!”

“现实的也是一样的,就像人的身体和你们妖体质是一模一样的,但疑问来了,为什么妖这么强,人这么弱呢?”

“为什么妖要以人的姿势存zài

呢?”

“恩恩,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威教授赞许地说。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嘛。”

那边穿来“啪啪”的声音,锦断对这种话题没兴趣,已经在那里玩开飞标了,她每一标扔出都扔中红心,引得威莉拍手叫好。

威教授看看那边,又转过头,继xù

投入地说着:“小伙子,你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吧。曾经有人天生右脑病变,左脑变得异常发达,可能过目不忘……大多数艺术家右脑都超级发达,但左脑却很差,有些人甚至极度自闭……二战的时候有一个士兵,被一颗子弹打中脑袋,侥幸活了下来,后来他拥有了超视力,可以看见数千里外的东西……体育运动员的脑干异常发达,但左右脑都不行,有一些连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都不会做……再比如说,平衡感超级好的人,小脑发达,脑干却很弱……等等等等。这些事例太多了,人脑一直在创造各种各样的奇迹,为什么?”他的目光变得迥迥有神起来,像鹰眼一样锐利地看着陆苏,“为什么妖这么强,却要用人的姿态存zài

,为什么人无法像妖那样强,答yīng

只有一个……”他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仿佛在进行一场演讲,“因为人最强!人脑最强!人脑拥有无限可能!”

陆苏似乎被他的话吸进去了,呆呆地看着他,消化着这颠覆常识的结论。

“快快,夸我一下。”

“太强了!”陆苏由衷地赞叹道。

威教授啧着嘴:“没新意,不过诚意够了。好吧,我接着说……”

“恩恩。”

“别打岔!”

“恩恩。”

“我研究人脑这么多年,可以说我的脑袋里就有一个人脑……”

废话啊,谁脑袋里没有人脑。

“我的意思是说,我闭上眼就可以看见一颗大脑的全息图,可以数清每一条沟回,可以看见每一处灰质。当我第一次解剖妖脑的时候,我激动得几乎叫出来了,我当时以为这是病变,但当我解剖了第二个,第三个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不是病变,这是妖脑和人脑的不同,这是妖的力量之源……”…,

陆苏一个字不敢漏掉地听着,心里激动地像在打鼓。

“那就是,妖脑的结构!小伙子,你看这具模型。”威教授从两个模型中拿起一个,掰开……原来这东西可以掰开的……“这是右脑、左脑、脑干、小脑、端脑,五大块,没有了……这个垃圾是人脑。”

这个垃圾是人脑!?真敢说啊。

他把掰开的脑模型放到桌上,拿起另一个,掰开:“瞧瞧,额叶,枕叶,顶叶……乖乖,能分这么碎,这是妖脑。看见了吗?发xiàn

什么没有……”

“妖脑是分散的。”

“正确!”威教授打个响指,“为什么人脑的一部分受损,另一部分就会疯狂地增幅,这个结论可能要让很多人类受打击,因为人脑的各个部分在相互牵制,相互抑制彼此的功能。过去有个谣言说什么人有百分之九十的脑没有被开发,那完全是一群自我安慰的蠢科学家搞出的错误结论,用脑子想一想就知dào

了,人脑的不同部分各司其职,要真是百分之九十没使用,那这个人大概只能吃喝拉撒了!实jì

上,人脑全部都在使用,但是因为各部分的相互牵制,功能都被压抑着,最后就有了平庸的人类。”

“这是为什么呢?”

“进化的代价!”

“进化的代价?”

“最初的有机体是单细胞,然后变成多细胞,最后有了人类这样的生物,可以说,我们的机体是一个细胞的超级大国,这样一个超级大国,要保障的可不单单是首脑的生存。为了保障全身所有的细胞都能好好存活,大脑牺牲掉发展的空间,来制造一个平稳有序的机体环境。”威教授拍了下电脑,“打个比方说,人的身体是一台二八六的电脑,人脑是最牛X的奔四双核CPU,没有硬件条件的支持,最后再厉害的CPU也只能做点简单的事情……连《尾行2》都带不动。”

“这么说,妖之所以厉害,和妖体质分不开?”

“恩,妖的线粒体可以分裂上亿次,分裂速度也超级快,妖体质就是一个过硬的硬件,所以才能支持妖脑的超限发展。像你看见的一样,妖脑的各部分是分散的,各部分都可以超限发展,所以妖可以一跳十米,跑得比车还快,一拳打穿墙壁……不止这些,记忆力也好,感知觉也好,思维能力也好,甚至是艺术天赋,都比人要强。”

“啊!”因为太惊讶,陆苏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当妖到现在,他居然没有威教授这个普通人类了解的多。

两人暂时沉默了,一个是因为说话太多有点喘不上气,另一个则是因为接受了太多冲击性的事实而需yào

消化的时间。

“对了,这样说的话,人脑为什么做不到呢?”陆苏问,“用外科手段的方法把人脑变妖脑,会怎么样呢?”

“会死!”

“啊?”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我的研究最终当然还是造福于人类的。但是人的自愈能力太差,强行改变大脑结构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还有个想法,做不到全部至少可以做到局部,假如人为制造出超级左脑,超级右脑呢?”

“以前苏联人试验过,没有成功,甚至是切掉一边的脑,最后受试者只变成了半身不遂,什么超级也没变成。那些特殊的事例,都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产生的,每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脑残患儿降生,变成天才的只有一两个。”威教授耸耸肩,“这也是我现在在研究的项目,怎么把人脑变强。”…,

“那只猴子?”

“对的,它也是这个项目的一部分……没资金,没人手,进展很慢。”

“资金要多少,大概?”

“大规模的正式试验要十几万的经费,不过这个不算啥,贵的是仪器,很多都要进口,比如最新的磁核扫描仪就要上百万美元……”

“啊!”陆苏本来是想赞助一点的,现在才知dào

这个烫手山芋是接不起的……不过,还是很想为这个教授做点什么,只能想办法快点赚钱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想赞助?”

“等我发财的。”陆苏半开玩笑地说。

“啊哈哈,我等,你别让我等到死了。”

“哈哈……对了,那你说的训liàn

是什么呢?”

教授看了下手表:“到吃饭时间了,你最好也养成准点吃饭的习惯,这样肠胃的蠕动会变得很规律,不会在工作的时候乱叫……”

陆苏替他总结一下,反正这也是饿惯肚子的学问。

“威莉。”威教授冲威莉说。

“爸爸,怎么了?”

“拿上饭盒和饭卡,去食堂打两份炸酱面……对了,小伙子,你留下来吃饭吗?”

“你们天天吃炸酱面?”

“对啊,很好吃的,还便宜……”

“锦断,我们留下来吗?”

“随你。”她头也不回地答,还在玩飞标。

“我去买饭吧!”

“可以。”威教授不客气地说,“记得抓一把蒜,蒜是免费的,多放点黄瓜丝,那个也是免费的,另外多要几张餐巾纸……”

“你们到底过得什么生活啊。”

陆苏和锦断出门,去了校门外的一家饭店,弄了几个菜用饭盒装起来,锦断说:“好麻烦啊,这么多,你为什么不摸一下回去复制呢。”

“我最近一直在怀疑,复制的东西吃到肚子里是不是什么也吸收不到,你看他们瘦的,还是吃真zhèng

的饭菜吧。”

“你真好心啊……打算帮他们一把吗?”

“有这个打算,不过这段时间胖子可能要大量用钱,我得等一等。”

“有什么大不了的。”锦断满不在乎地说,“我去赚钱,我挺中意那个小女孩的。”

“你免了吧,用杀人来赚钱去帮别人?”

陆苏转念一想,能不能让楚千雀赞助呢,但似乎威教授的研究很超前,在很久一段时间是不会有收益的,那岂不是又要欠下人情债。

“对了。”锦断突然说,“关于威莉的爸爸,有件事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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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生死参半

“对了。”两人买好外卖,锦断突然说,“关于威莉的爸爸,有件事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哪件事情啊?”陆苏说。

“如果当年天伤是利用他使自己变强,为什么天伤这个烂人还要留他活下来,这不是很可疑吗?”

陆苏沉吟着,好像确实像锦断所说的这样,一个会轼师的恶人,为什么不杀掉威教授……

“无所谓了,也许十年前的他没那么坏吧,谁知dào

呢……不过我们拜托威教授训liàn

的事情最好对任何人保密,我害pà

这件事传出去对他们父女会不利,毕竟不是每个妖都那么好心。”

“恩。”

回到试验室把外卖放下,威莉冲上来激动地叫着:“好多菜啊,很久没吃到肉了呢,你们真是好人啊。”

“小意思。”

反而是威教授反应平平:“没买酒吗?”

“这个真没买。”

“唉,凑和一下吧。”

“倒转!”

桌上出现了一瓶葡萄酒和一瓶白酒,这是刚才去便利店随手摸过的,威教授好像很中意葡萄酒,隔着塞子闻了一下:“小伙子,你的妖技是什么?”

“掌中倒转。”

“还真好用啊。”

“你要是有什么精密仪器坏了,三天之内我都可以帮你修好,摸一下的事情。”

吃完饭,威教授说:“我带你们看看试验室。”

“还有一间试验室?”

“是医学试验室,做开颅术和扫描的地方……我们在那里训liàn

。”

锦断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抓紧了陆苏的手。

医学试验室在另一幢楼里,看样子并不归威莉父女俩使用,去的时候那边有个教授正在带着研究生解剖一具尸体的脑子,四人隔着门窗向里看时,有几个学生正扶着墙在吐。陆苏注意到里面的设备很齐全,和大型医院有的一拼了。

“申请这个试验室要挺多手续的,今天是不可能了……那台机器一开,整个学校的电压都要降,不过还好现在是暑假。”

“搞医学研究真不容易啊!”陆苏称心地感慨道,“搞学术的有只笔有张纸就行了。”

“搞学术这么不入流的东西怎么能和医学研究比呢,我最瞧不起搞文学的,特别是写小说的……小伙子,你学什么的。”

“我……”说自己是学新闻专业的肯定要被看不起吧。

“喂,你说的训liàn

是什么?”锦断不客气地拍着威教授的肩膀问。

“第一步是外科手段。”

“什么外科手段?”

“过来,别被人听见了。”四人坐到走廊的长椅上,威教授接着说,“我的方法是用外科手段让大脑的各部分分离,妖脑本来就是分离的,我是让这个趋势变大,并且刺激各部分的生长……”

“听不懂啊。”锦断说。

不光她听不懂,陆苏也是一知半解。

威教授比划着:“分离各部分用刀子直接割是没用的,需yào

一个媒介来把脑掰开,我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东西是一种细胞,一种会不停增殖的病变细胞。”

“喂喂,你不是说癌细胞吧。”

“小伙子,悟性不赖嘛!这个方法就是往大脑的空隙里注射癌细胞,当然是被弱化的癌细胞,它们会不停地增殖,你的身体会不停地修复,不停地排斥它们!”他的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只有妖能做到这件事,人的话肯定会死的,用你的生命力去把癌细胞杀死,当这个过程成功完成之后,你的大脑各部分会变大……当然不会大得很夸张……那么第一步就完成了。”…,

锦断很恶心地皱起鼻子:“往脑袋里注射东西?”

“喂喂,万一失败呢?”

“失败就是死喽。”

“你成功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我只做过一次嘛!”

“靠,秦天那一次?”

“对,他是个很特殊的妖,他的妖体质特别强dà

,而且还可以用他自己的妖技刺激自己的大脑生长……”

“花了多久。”

“阶段一我用了一星期,你做吗?我免费的哟。”威教授兴奋地说,那表情就像十年没碰过女人的登徒子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苏,准确说是盯着他的脑袋。

陆苏流着冷汗想,那句“可能会丧命”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啊,一旦做了,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以命相博了……再说,这种博命的方式不是以往的战斗,而是在自己的大脑里进行,想想就让人满身恶寒。

“我做!”陆苏说。

“好!”

“喂!”锦断瞪着眼睛。

“哇,你好勇敢。”威莉说。

做出这个决定,陆苏的冷汗都快流了一缸了,威教授说:“有勇气,我佩服。”

“苏,你要是死了……”锦断皱着眉头说。

“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打不过天伤的,我觉得现在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比起一定会失败的战斗,我宁愿赌一把……”他苦笑一声,“不试试怎么会知dào

不行呢?”

“天伤是谁?”威莉说。

“一个对头。”

“哦,好帅啊,你们要和他进行宿命的对决吗?”

“嘿,是啊。”

锦断摇着头叹息:“我就知dào

以你的性格不会拒绝,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她皱着眉苦笑了一下,她指的那个时候,显然是他们俩人订下契约的时候,陆苏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理解了。

“恩。”

“不过我可不愿意,想着被人打开脑袋我就很受不了,我还是用我的方式变强吧。”锦断又说。

“知dào

了。”

威教授又拳头捶着手掌:“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就去申请试验室,等准bèi

好了我联系你。”

“你为什么会乐意帮我们呢?”陆苏问。

“你以为呢?”威教授爽朗一笑,显然他想要的只是研究本身,帮zhù

谁他都不会介yì

……这一次也算是运气吧,只是不知dào

是好运还是噩运。

两人就此告辞,临行的时候锦断有些威胁地对威教授说:“喂,你一定要做成功,不然我可不饶你。”

“放心!”

出了校门,陆苏看了下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便对锦断说:“现在回家,还是……”

“难得天气这么好,又没事,逛逛吧。”

“我知dào

这附近有个公园,今天人应该不会多吧。”

“哦~就去那里。”

“等等,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声。”

虫婷和老头没有手机,但家里有一部小灵通,就放在茶几上,陆苏用手机拔通了号码,过了片刻,那边有人接听,虫婷的声音夹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听上去那边好像在下大雨似的。

“啊,什么事情。”她的声音很慌张。

“你在干什么?”

“炒菜啊,你们回来吃饭吗,我做了青椒肉丝、爆炒鸡丁还有冬瓜排骨汤……”

“好多菜啊,不过我们吃过了。”

“呜!”这声音听上去很失望似的。

“我和锦断逛一逛就回来,你们吃饭吧。”…,

“哦,知dào

啦。”

电话挂断,锦断瞧着陆苏笑了一眼,家里多了一个虫婷,好像生活气息更浓了似的。

“走吧!”锦断挽着陆苏的胳膊,“喂喂,我看见有人把彩色的纸用竹子绷起来,用一根这么细的绳子就能让它飞到天上去呢,我们也玩好不好。”

“你说的是风筝吧,现在是夏天,哪有人放风筝。”

“呜,夏天有什么玩的呢?”

“游泳!”

“咦,无聊得要命。”

……

“铁牙,这个不是吃的。”天伤的家里,桌子上摊着大堆的东西,有电线,有剪线钳,有小零件,铁牙抓起一瓣柠檬就往嘴里塞,蝾敏赶紧阻止他。

“不是吃的?”铁牙很迟钝地说。

“让你瞧瞧我的柠檬发电车。”蝾敏把零件一个个往一块板上装,测试了一个轮子的灵活性,联好各种线路,然后把几瓣柠檬固定在上面,在上面插好电极。

联好电路线,这个简陋的“车”上面的小灯泡开始发亮,轮胎开始慢慢转动,他把车放到桌子上,扫开上面的障碍物,它便慢吞吞地动起来。

“动了,动了!”蝾敏兴奋地说,“神奇吧!”

“?”铁牙咬着手指,一脸不解。

一旁看时尚杂志的秦瑟走过来,不顾蝾敏的抗议从桌上拿起小车,左看右看:“什么玩艺,你把电池藏在柠檬里了!”

“哼哼!”蝾敏抱着手冷笑,“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柠檬的酸性是可以产生弱电流的,最早的电池就是这个原理。”

“切,有什么用!”秦瑟随手一丢,那辆小车摔在桌上摔坏了。

“喂!”蝾敏一拍桌子站起来,“死荡妇,你太过分了,BOSS走了之后不但连饭都不做,你居然……居然……”

秦瑟挑起一只眉毛,点着蝾敏的鼻头:“要和我打吗,菜鸟?”

第242章 林中迷醉

两人相互瞪视的时候,铁牙在一旁把用来发电的柠檬卸下来,放在嘴里吮了起来。秦瑟和蝾敏相互威胁了半天,最终还是各自坐下。

“我的柠檬片呢?”

“……”铁牙正在默默地吮吸着。

“死宅,你一天到晚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秦瑟用杂志挡着脸,漫不经心地说。

“你每天化妆有什么用?”蝾敏不客气地反问。

“那还用说,变漂亮啊,人也会有自信啊,回头率也会增加啊……”

“然后勾引BOSS!?”

“哗啦!”秦瑟手里的杂志被撕成了两半,她柳眉倒竖:“死宅,你说什么?”

“啊哈哈,脸红成这样,我就知dào

你在勾引BOSS……秦瑟居然喜欢BOSS啊,啊哈哈!”

秦瑟一掌拍在桌子上,手掌居然深深地嵌了进去:“再胡说我就宰了你。”

“我胡说?”蝾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凑过去瞪着秦瑟,“你为什么今天不做饭?”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今天没买到菜。”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今天不打扮了呢?”

“起的太晚了……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打扮啊!”

蝾敏像抓住对方的小辫子似的,突然大笑起来,秦瑟的脸涨得更红了。

“给我去死吧!”一掌拍下,桌子碎成两半,蝾敏像猴子一样灵活地从椅子上向后蹿去,居然倒吊在一盏电灯上,还在不住地挑衅:“来啊来啊,荡妇。”

“你逼我说你奶奶吗?”秦瑟气得牙痒痒。

“你敢说,我就把你刚才的话让BOSS听……我录音了哟。”

“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反正我录下来了。”

秦瑟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我们出去打,万一把家里东西打坏,BOSS回来肯定要发火。”

“也好,不过桌子是你打坏的,铁牙,你看见了吧……”

“……”铁牙默不作声地坐在那,一脸呆相。

“我知dào

附近有个公园,现在人应该不会多,我们去那里打好了。”

“怕你是小狗!”蝾敏翻身落到地面,抓起墙边靠着的大伞,“铁牙也去吧,当个裁判。”

“哦。”铁牙慢吞吞站起,他站直身体的时候,脑袋几乎触到了天花板。

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一边下楼一边还在相互损对方,“荡妇”、“死宅”的话不断从楼道里传来,到了小区外面,蝾敏撑开伞,那把伞比普通的伞几乎要大一圈,而且伞把也很长,伞柄呈现弯曲状。

蝾敏踩在弯曲的伞柄上,紧紧地抓住伞把,这把伞会自动吸收妖力,量非常小,几乎不易察觉到。当妖力吸到了一定程度,伞面突然鼓了起来,栽着蝾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他在上面大声喊:“荡妇,我先过去找块空地,你和铁牙慢慢爬过去吧,哈哈!”

“你这个得志的小人!你要是敢在那里做什么手脚,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不知dào

这威胁的话有没有传到蝾敏的耳朵里,他已经越飞越高,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然后慢悠悠地(实jì

上飞行的速度是很快的,在旁观者眼中是慢悠悠的)向东边飞去。

……

公园里,陆苏和锦断正在散着步,今天的人确实不算多,特别现在正是下午,零零散散几个游人在凉亭里纳凉。广场前面的大片湖域,一片波光粼粼,看上去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锦断踢了下用来拦机动车的大石球:“这个东西能踢走吗?”

“你想把鞋踢坏啊。”

“呜!好热啊,也没有地方卖冰淇淋。”

“小姐,现在是中午啊,我们去树林里呆一会吧。”

“好。”

公园的三分之二是一大片原生树林,步入其间,斑点样的光影撒落在身上,大概是树木很丰茂的原因,四周都非常安静,两人独处这里,陆苏突然有点紧张。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锦断好奇地打量他的脸。

“呃……我们是不是……”

“什么?”

“……要做点啥……”声音极小极小地说。

“啥?你说啥?”

“没有!”陆苏支支吾吾地低下头,手心里在冒汗。其它的事情都能拿下主意,甚至是给自己的大脑开刀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但每次和锦断独处,却都是紧张得什么也做不了,而锦断似乎又是个慢性子,对气氛的感知力很弱。

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仇牢说过的话,男人要主动一点……他咬咬牙,好不容易暂时闲下来,好不容易两人此刻独处,总不能等锦断主动吧,魄力啊魄力!

“锦断!”他握紧锦断的手。

“恩?”

“找地方坐下吧。”

“这里很凉快,坐这吧……哇,地上好脏,裙子会弄脏的。”

“倒转!”

陆苏复制了一个床单在地上,两人总算是可以坐下来了,但床单的暗示效果实在是太大了,又是在这种人际罕至的地方,忍不住又面红耳赤起来。

锦断跪坐在那里,拍拍自己的腿:“来吧,我抱着你睡觉。”

“啊?”

“别客气!”她满不在乎地说。

陆苏躺下,隔着裙子枕着她的腿上,仰视着锦断的脸,映衬着天光的她的面容,看上去如同冰雪雕成的一样美丽圣洁。

他的手落在锦断的腕上,慢慢向上滑动,沿着她滑腻冰凉的胳膊一直向上,最后握紧她的胳膊,柔软又滑腻的触感,似乎在给予他继xù

“征服”未知领域的勇气。

锦断突然露出会意的笑,抱着他的脑袋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喂,苏,我看书上说,经常两个人会带着床单到野外……”

“你看的什么书啊?”

“别打岔,到野外铺好床单,然后野餐……很有意思吧,我从来没试过呢!”

“我就知dào

……”一如既往的坑爹回答,“还吃啊,才吃过午饭。”

“气氛不一样嘛!”

“哼!”陆苏突然翻身抱住锦断,压倒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我想把你当‘野餐’!”

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锦断白皙的脸突然红了:“你想干嘛?”

“想!”

“……”不解地打量着他。

“……”

嘴唇轻触到嘴唇,语言已经变得无关紧要,锦断的身体不安分地动起来,似乎是陶醉在这样的气氛下。陆苏的手滑过她柔软的脸颊,滑到脖颈,到锁骨,正要往下的时候却被锦断本能地抓住。

时间在这一瞬间宛如被无限拉长,陆苏的心狂跳着,同时也感觉到锦断的心脏在胸膛里剧烈地跳动。似乎是终于下了某种决心,锦断松开了手,陆苏的手慢慢向下移动,向着那块处女地,最后轻轻覆盖在上面。

虽然隔着布料,但依然可以体会到那种酥软美妙的触感,如同微弱的电流在刺激着他。这在他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心跳不禁再次加速,跳得好像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

锦断推开陆苏:“你这个坏人!”

“你才知dào

?”

“你……你不是想在这里吧……我说啊,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仿佛是一种子弹上膛不得不发射出去的冲动,之前的犹豫已经一扫而空,陆苏喝了一声“倒转”,手里出现一把枪,他看也不看地对天开了一枪,立即惊起林间的无数飞鸟,叽叽喳喳地四散逃跑。

“现在鸟都没有,人更不会有。”

“哼!”锦断冷笑一声,手滑到陆苏的肚子,大概是因为现在的姿势,腹部绷得紧紧的,先前锻炼出来的几块腹肌也变得硬绑绑的了。

“在摸什么?”

“腹肌啊……告sù

你个秘密哈,女孩对腹肌是最没抵挡力的……你的比空觉大师的差远了。”

“你要早几年认识我,连这几块都没有,饶了我吧。”

他的手向下滑动,触到锦断的肚皮,那里也是一样的柔软。

“你怎么没有腹肌?”

“蠢货,我怎么会有……肌肉和爆fā

力是两码事。”

“这样啊……”

“你们雄性对女孩哪里最没抵挡力?”

“胸!”

“啊啊,难怪你老是盯着虫婷看……”锦断挑起一只眉,“混蛋啊。”

“你把空觉大师的录相定格,对着它流口水,我也没说过什么啊。”

“这是两码事,空觉大师已经不在了,他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好嫉妒啊……不过你看,天性如此,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不可以,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听见了吗?”

“明白啦!”

手指继xù

向下滑动,掠过大腿,到达裙子的边际,停下,然后伸进裙子里,一点点向上,陆苏的心里在打着鼓……后来回想起来,在午后的树林里这么干实在是有点孟浪,不过当时已经满脑子充血,完全没考lǜ

过什么。

锦断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这一次抓得很紧:“喂,你真的要这里……那个啊……”

“善始善终嘛!”

“喂喂,不行的……会疼死的吧,我还是从来没有过……”

“你和我舅舅没有过?”

要是这句话问的是人类的女性,大概当场会发飙,但好在对象的没有忌讳的锦断……当然,差点摸到死穴的陆苏完全不知dào



“没有呢,他好像把我当成神仙一样看,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么尊敬。”

“把你当神仙看?”陆苏不禁想笑。

锦断咬着嘴唇,松开阻拦的手,这似乎就是默许了,陆苏心花怒放地继xù

前进,就在这时,很扫兴的事情发生了。

锦断突然推开他,指着天空说:“看,你看,是风筝!”

陆苏抬头一看,头顶上确实有个可疑的小圆点在飞行,但怎么看也不像风筝……那东西悬停了一会,又离开了,难道是UFO不成?

不过管它是什么,此时的陆苏恨不得举枪打烂它。

……

“死宅,你怎么又回来了?”秦瑟和铁牙走在去公园的路上,蝾敏突然从天而降。

“荡妇,我们的战斗取消!”

“什么?你说取消就取消,我还想好好修理一顿你呢。”

“那种事情以后再说吧!”蝾敏眉飞色舞地说,“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第243章 公园遭遇战

(小白有话说:米那桑,不天天求票也请记得投票啊!你们的支持才是直接动力哦。)

蝾敏眉飞色舞地说:“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你奶奶的网恋男友?”秦瑟没心没肺地说。

“死荡妇,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肠子扯出来勒死你……算了,说正经的,我刚才飞到公园的上面,我居然看到了我昨晚上遇见的那家伙,叫陆苏好像。”

“哎!?”秦瑟惊讶地挑起眉毛,“他一个人在公园里?”

“两个,还有一个穿黑色裙子的女人,两人不知dào

在树林里干什么,抱在一起可能是在练习摔跤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秦瑟异样地打量了他一眼。

“……我看见他们之后就立即赶过来了,他们肯定没看见我。”

“那个女人应该是锦断吧。”秦瑟说。

“我怎么知dào

,我只认识陆苏一个。”蝾敏耸耸肩膀。

“喂喂,这是个好机会啊!”秦瑟咬着手指,“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我们趁BOSS现在不在,把他们干掉的话,岂不是立了一个大功,再说……”

“恩?”

“再说这里面还有一些不得不解决的私人仇恨。”秦瑟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私人仇恨?”

“我的战绩是十五胜一败,你知dào

我那一次失败是败给谁了吗?”

“我怎么知dào

!”

“笨宅,我败给了锦断啊!”她握紧拳头,“机会这么难得,我怎么可能放过,喂喂,你有什么计划我都不在乎,锦断一定要留给我。”

“知啦,你居然被她打败过啊,你怎么没死呢?”

“那是因为我的妖技很不容易死……恩?”秦瑟突然反应过来,蝾敏的疑惑并不是好奇,“死宅,你损我!”

“哈哈!”

“在哪?”一边沉默半天的铁牙突然问出一句话,倒把蝾敏吓了一跳。

“木头人也会说话啊。”

“在哪?”他执著地问。

“公园的森林里,往前走两个路口,马路对面就是公园。”

“死宅,你确定只有两个人吗?没有其它人在吗?”

“那可难说了,我发xiàn

之后就立即回来了,没有仔细看。”

“既然要打,我们好歹有个战略吧,我有个绝好的主意,我们三个一起上,先秒掉那个陆苏!”秦瑟笑眯眯地打着响指。

“我倒!你这叫什么绝好的主意?不过你的笨脑壳能想出来,能把语言组织得这么通顺,还真不容易啊……”

“死宅,你什么意思?”

“我在想啊,我们现在不确定对方的人数,不如我先上去侦察,确定之后我再告sù

你们,如果真是两个人我们就开战。你的能力是碰到就死,铁牙的能力是碰到就不能动,我的战略是这样的,我先上去骚扰,把两人隔开,铁牙的身手在短时间里困住一个是没问……咦,铁牙呢!”

前方突然传来一片骚动的声音,两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铁牙那硕大的身体正像一个肉弹战车一样狂暴地冲过马路。

“糟了!铁牙先上了,没有BOSS在果然管不了他啊。”

“死宅,还楞着干什么,追啊!”

蝾敏赶紧把伞撑开,踩着弯曲的伞柄,手握着伞把向里面注入妖力,那把妖伞立即鼓了起来。他自说自话道:“虽然只有两条街,不过距离还算远的,我应该能在铁牙跑过去之前追上。”…,

“带上我!”

“带你?两个人会超载的啊。”

“试试吧,反正不会摔死。”

“好……”蝾敏的脚挪出一点空间,秦瑟踩在上面,用手抓住伞骨,“站稳了,起飞了。”

伞慢慢地浮空起来,但因为两个人站的位置太近,这把伞有些倾斜,蝾敏惊慌地大叫起来:“荡妇,你过去一点,要失去平衡了。”

“知啦!死宅,不要对着我的耳朵吼。”

秦瑟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蝾敏的手,连忙移开,后者不以为意地说:“你的手好凉,你是死人吗?”

“女生的手都很凉,因为身体小。”

“跟我说我也不知dào

。”

“原来你还是个处啊……”

“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死荡妇。”

“活该你一辈子是死宅,我可是有一大群人追的呢。”

“所以你一辈子是荡妇,站稳,我们要飞了!”

这把妖伞载着两个人,慢悠悠地飞起来,很快在天上变成一个小点,秦瑟看了下下面:“好高,真的飞起来了。”

“那当然!”蝾敏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护目镜,“虽然这东西是BOSS送我的,不过和我好像很有楔合度,之前第一次用就特别顺当……站稳,我要加速了!”

“哇哇,好快!”

这把伞在半空中高速移动的时候,速度完全不逊色于普通的飞机,只见下面的屋宇以飞快的速度向后掠去,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很快,他们就飞到了公园的方向,下面的树林里居然已经腾起了一阵烟尘。

“糟了,铁牙已经和他们交手了!”秦瑟说。

“对了,有件事情我忘了说了。”

“什么?”

蝾敏扭过头一笑:“昨晚我和BOSS两个人聊天,他告sù

我一件事情,因为那件事情,这个城市的除妖师已经解散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放手去打了。”

“啊啊,BOSS走之前居然和你独处!”

“荡妇,你到底关注的是什么重点。”

……

那个小黑点飘走之后,锦断还站在那里仰望天空,兴奋地说:“苏,刚才那东西是风筝吗?是不是啊!”

陆苏无奈地一拍额头,本来气氛这么美好,没想到被一个该死的不明飞行物给破坏了。本以为在这里两个独处,没有会破坏气氛的老头突然闯入,谁想到那该死的UFO居然也自带破坏气氛的属性。

这下,和锦断亲昵的气氛全被一扫而空了。

他从地上抓起枪,插在衣服后面,站起来两手搭在锦断的肩上:“别管那些了,我们继xù

……”

“继xù

什么?”

“你说呢。”

反应过来之后,锦断的脸变得红通通的了:“哦……那来吧……真不会有人看见?”

“这个时候,谁会跑到公园里来啊。”

“我们啊!”

“也只有我们这样的笨蛋会中午来公园了。”

他把锦断转过来,两手按着她的肩,锦断突然笑出来了。

“笑什么?”

“你表情好认真啊。”

“唉!”

想再现刚刚的气氛看样子是没希望了,他说:“我们走吧,去别处看看,我记得这个公园里还有一些游乐设施。”

“好耶,我要去玩!”

锦断扑到陆苏的怀里,满满地给他一个拥bào

,感受着身体贴合在一起的柔软和充实,作为被破坏的气氛的补偿,多少还算是让人宽慰。…,

陆苏把脸埋到她的脖颈处,嗅着头发上好闻的洗发水味,低低地说:“今天晚上吧……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这里?”

“不必特意跑这里吧,比如说今晚把老头和虫婷赶出去一小时。”

“你好坏啊。”

“哼哼,你才知dào

。”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陆苏向那个方向看去,视线越过一道道的密林,看见一阵喧天的烟尘正在快速地向这里移动。

两人赶紧分开,锦断向那个方向看了看,刚刚的温和和随性一扫而空,她警戒地说:“有个好壮的人在往这边跑……”

“我也看见了,肯定是同类!”

烟尘里,有个体型硕大的人正在往这个方向奔跑,用四肢奔跑,那动作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他虽然长得那么壮实,但跑起来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直接从水面上冲了过来,可见速度快得吓人。

想也不用想就知dào

那个人正在向他们这里冲过来,陆苏从背后拔枪,同一时刻锦断抽出裙子下面的双刀。

“散开!上树。”

“恩!”

锦断一翻身上了一棵大树,陆苏也跳上一棵,眨眼之间,那个怪汉已经冲到了树林里,停在地上的床单旁,左看右看。

好大!起码有正常人两倍高的巨人,而且横向纵向都宽阔,满身的横肉把他的小T恤衫都撑得鼓鼓的,更可怕的是这个怪汉的嘴,里面的牙齿参差不齐,活脱脱一只人型的野兽。

这副可怕的尊容让陆苏下意识地捏了把汗,打起来不知dào

会怎么样……他突然想起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怪汉,仔细一想,他见到的是他的剪影,上次威莉发来的视频里,分明有这个人在,和天伤站在一起。

想到这儿,陆苏紧张地咬住下唇,天伤难道在这里?为什么之前和程平对战,或者是在S镇,天伤都似乎刻意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而现在却堂而皇之地跑来袭击。

树下的巨汉嗅了下鼻子,他的嗅觉似乎很灵敏,第一个就嗅到了锦断的味道。他转过脖子向锦断栖身的树望去,然后如同野兽决斗前的威慑一样,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

锦断向陆苏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不要正面冲突,看来以速度见长,在力量上很一般的锦断已经察觉到对手是个力量型的了。

她的身形翩然一动,已经从一株树窜到另一棵树上,身影像一只巨大的黑色飞鸟,无法捕捉,这时,那个巨汉突然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向着锦断将要落脚的方向。

好快!陆苏愕然地想,明明长得这么壮实,速度居然一点不比锦断慢。

第244章 瞬杀铁牙

锦断将要落到一棵树上的时候,巨汉突然撞向那棵树,足够两人合抱的树木居然“喀嚓”一声脆生生地折断了,上面的锦断在树倒下的时候勉强稳住身体,然后向另一棵树上跳去。

这实jì

上是锦断在诱导巨汉朝那个方向看,这样一来,巨汉的后背就正好暴露在陆苏的面前,他低喝一声倒转,手里多了一把枪,然后举起双枪对准巨汉的后背。

就在两枪打响的同时,巨汉动了一下,一颗子弹打爆了他脚下的泥土,另一颗从他的右肩擦了过去,擦出一道血痕。

“该死!”

这个时候巨汉已经注意到躲在后面的陆苏,凶猛地转过脸,目光如炬地盯着树上的陆苏,然后身体离地,猛力冲撞,整个动作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陆苏身体一翻,在树折断的瞬间腾空而起,头下脚上地瞄准,但运动中想要瞄准并不是那么容易。趁着他身体腾空,巨汉向他扑了过来,张着巨大的嘴,似乎要把他咬死。

在这危急的瞬间,时间突然被拉长了,扑上来的巨汉和向下坠落的陆苏一刹那间都仿佛被定格在那里,巨汉身上的每块肌肉,他嘴里的每颗牙齿,他的动作,一切都纤毫毕现。陆苏极力保持稳定的心神,瞄准他左右胸膛,开火!

枪口出有火药爆zhà

出来的瞬间,巨汉似乎是本能地一举双臂,来抵挡子弹,但这个抵挡的动作没有落实到位,在他的手举到一半时,子弹已经从手掌中穿了进去,打进腕骨,血花溅了出来,想必里面的骨头也碎掉了吧。

两人已经非常接近了,再开枪已经来不及了,头下脚上的陆苏扔掉手中的枪,抓住巨汉前伸的双手,身体向前一蜷,后背滚过巨汉的脖颈,借着全身的重量和下落的冲击力向下一坠,坠得巨汉身体向后一弯,这样陆苏的脚正好触到地面。

一旦触到地面,就可以使上力qì

,他咬紧牙关,把全身的力qì

爆fā

出来,把巨汉从后背上向前甩了出去。

虽然两人的力量相差很大,但关节同样是弱点,陆苏向反方向拗他的手臂关节时,饶他千斤怪力,也不得不向后弯曲身体来牵就……另外,只要被他抬起,他的力量再大,也只剩下自身的重量。

巨汉从头顶上腾空而起,向前方飞去,趁着这个时机,陆苏喝了一声“倒转!”手里出来一把枪,对准半空中的巨汉疯狂地倾泄子弹。

六发子弹在瞬间打空,这还不算结束,另一边锦断已经落在地上等着“迎接”他!当巨汉的身体飞过去的时候,她手中的双刀华丽旋转,穿着连衣裙的身体如同舞蹈动作般优雅向前一弯,那个巨汉正好从她头上飞过去,她看似从容,手上的挥斩动作却快得不可思议,只看见两道刀影从巨汉身上掠过。

最终,巨汉重重地撞折了一棵树,锦断仍旧保持着谢幕般的欠身动作,双手扬起,身后的大树慢慢倾斜,倒下,后方腾起两辆烟尘,半空中有两只粗壮小腿,切口齐整得能分清肌肉和骨骼,喷出的血液划着弧线,慢慢地落在锦断身侧,一左一右掉在地上。

可以砍开汽车的凌利刀法和超快的速度,加上陆苏的子弹和体术,这个牛气哄哄冲过来袭击的巨汉居然在开场数秒之内,就在两人的默契连招之下被击败了。

锦断得yì

一笑,转过身看着那片烟尘:“我已经多年没见过肉搏战的蠢货了。”…,

“多年?你把牛力当什么了?”

“忘了。”

陆苏走过去,那片烟尘慢慢散开,那个巨汉的惨相让他这个施暴者都心有余悸,他的两腿被齐齐斩断,两手被打出了数个道孔,双臂已经动不了了,有两颗子弹打进了左肩和肚子,他吐着血,倒在那里艰难挣扎着。

“一、二、三、四、五……”

“你在数什么?”锦断问。

“子弹孔……耶,全打中了!”

“还有这种心情!?”

只能怪他体型太大,对方如果用远程武器的话,反而有弊无利……谁叫你肉搏的,还一对二,而且事先还不弄清敌人的方位!陆苏暗想。

“这家伙可能是试探的。”陆苏说,“我认得他,他是天伤的手下。”

“天伤?喂,天伤在哪里,说!”锦断踢起地上的断脚,正在踢中巨汉的脑袋。

“……”

对方不吱声,锦断又踢起一只断脚,打在巨汉脑袋上:“你是木头人吗,说话!”

“可能是个傻子,我们不要在这里呆太久。”

“怕什么?来一个我砍一个!”

“你呀!”陆苏用手点着她的脑袋,“别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说着,陆苏折回去抢起两把子弹没用光的枪,如果一会还要打,那枪械就不能用得太浪费,毕竟妖力有限。

这时,锦断突然叫了一声:“他的脚!”

陆苏转过身,看见掉在巨汉身上的两只断脚居然浮了起来,他顿时一阵愕然,这是什么吊技能,用断肢攻击人?不可能的吧!

还没回过身,两只断脚飞了过来,一左一右打向两人,锦断的位置离巨汉比较近,那只断脚飞向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向后一仰避开。

陆苏的反应时间比较多点,他头一歪躲了过去,正在意wài

时,他突然注意到有一片圆形的影子罩在巨汉的身上,抬头一看,上方居然有两个人,撑着一把伞,悠悠地悬在半空。

“锦断,后退!”

“哼!”那个撑伞的戴风镜的家伙向下撒了一把钉子,不知dào

到底是怎么回事,钉子居然在下落的半空中突然改变方向,如同子弹一样打向两人。

锦断的身体以不可能的方式向斜后方滑行,正好挡在陆苏的面前,同时双手一阵疾速挥动,叮叮当当地把钉子打落,这样一来,她既躲开了打向自己的钉子,同时也护住了陆苏,不得不佩服这瞬间的反应力。

“你们是什么人?”陆苏向那飞行的两人问,他没见过这两个人。

“荡妇,铁牙好像不行了。”

“别在敌人面前叫我荡妇,死宅!”

好像这两人关系很差似的,那个女人松开了伞骨,从十米高的半空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到名叫铁牙的巨汉身边。

这个女人穿着清凉的短裤和粉色T恤衫,身材好得让陆苏的目光不得不在某处停留几秒,她梳着蜈蚣辫,是个和锦断不同气质的美人。

突然陆苏意识到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仔细一想是在S镇的时候,这个女人和楚千雀在一起过,当时的打扮略有不同。

但这两人和铁牙在一起,难道说他们是天伤的手下!?

那个女人把手放在铁牙的胸口,不可思议的是,铁牙肚子里的子弹居然从伤口处挤了出来,带着污浊的血掉到地上。不知dào

她的妖技到底是什么,似乎这样一碰,铁牙的气色似乎就缓和了很多,难不成她是个治愈系的……喂喂,从变成妖到现在,从没见过治疗型。陆苏暗暗想道。…,

“锦断,他们是天伤的手下。”陆苏说。

锦断放下手里的双刀,质问道:“你们是天伤的手下?天伤在哪里?”

撑着伞飞在半空中的男孩答道:“BOSS现在不在,我们来玩玩如何。”

“玩玩?我不介yì

!”锦断满不在乎地说。

那个男孩的视线落到陆苏脸上,四目相交,陆苏认出来,他就是昨晚在胖子的户外店里见过的背伞少年:“是你!”

“我叫蝾敏,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吧!”他笑着说。

“确实。”

“大家都是妖,打架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理由吧,昨天咱们没开打,今天就在这里打吧。”蝾敏说。

“……”为什么会飞?陆苏仰望着蝾敏,暗暗分析着,他的妖技又是什么,飞行吗?那刚才控zhì

断脚,控zhì

钉子又是什么……一时间猜不透这家伙的妖技。

“对了,下面这个秦瑟叫荡妇!”蝾敏用大拇指一指。

下面那个叫荡妇的秦瑟……不对,叫秦瑟的荡妇狠狠地说:“死宅,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秦瑟叫荡妇?”

这两人关系不怎么好啊……不过也不用在别人面前吵架吧。

“对了!”秦瑟转过脸,目光落在锦断的脸上,上下打量着她,“几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锦断?”

“啥?你认识我?”

“我怎么会忘记,我唯一一次失败就是败在你手上,今天我要来向你雪耻。”

“哈哈,是手下败将啊,我打败过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个记住。”

“这样啊!真让人不爽,那你还记得我的妖技吗?”秦瑟突然把指甲变得像刀子一样锐利,在自己露出的肚皮上划了一刀,更恶心的是,肠子居然出来了……不是流出来,而是像触手一样飞了出来,分成两股在半空中绞动着。

“呜,好恶心!”上面的蝾敏捂着嘴说。

锦断突然后退一步,靠到陆苏的身上,脸上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低低地说:“苏,三年前我和她打过……”

“她这个自虐的妖技是什么?”

“七巧肝肠……很麻烦的妖技,你一定小心不要被她碰到,不然立即会死的。”

“你叫他小心!”保持那可怖的模样,秦瑟冷笑一声,“应该是你小心才对,因为……你的对手是我啊!”

“小心!”锦断一把推开陆苏,久违的妖战在这寂静的林中正式打响。

第245章 无法触及的距离

长长的肠子在体外舞动,秦瑟已经冲了过来,锦断似乎十分忌惮那可怕的肠子,一把推开陆苏:“小心!”

“七巧肝肠”?先前这个女人对同伴的治疗,控zhì

自己的肠子攻击,还有锦断说的被碰到会立即死的……如此说来她的妖技效果是控zhì

自己和别人的内脏喽!?

陆苏就地一滚,那可怕的肠子从头上掠过,像鞭子一样扫断树木,这威力太可怕了吧!那个女人狂笑着用另一段肠子在树枝上一卷,身形如电般冲向锦断,她退到了林子里去,女子亦紧紧地跟上。

很麻烦的局面啊!陆苏看了下还在头上飞着的那个少年,这样又变成一对一的局面了,不过……他的视线移动到地上倒着的,已经不能动弹的铁牙身上……至少他们瞬秒了一个,没有变成多对一。

“没的挑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年说,“你的对手是我,陆苏。”

“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个移动靶!”陆苏抬手举枪,对准那个少年连续射击,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不躲不闪,仍旧稳稳地漂浮在那里。

他一口气倾泄光了弹荚中的子弹,喝一声“倒转”,装弹再次打空子弹……这时陆苏发xiàn

那个少年的身前有一些细小的光点在浮动。

子弹!?

打出去的弹头居然静静地飘浮在他身前,如同被一层看不见的力场阻挡住了一般……这到底是什么逆天的妖技。

“还有吗?”蝾敏打个哈欠,“没有就该我出手了!”

意识到不动劲,陆苏赶紧跳开,那些飘浮在他身前的子弹突然调转方向,纷乱地向这里射来……在他向后跃起的时候,那些子弹打进泥土里,速度完全不输于手枪打出的。陆苏就地一滚,子弹很危险地身前的地面上炸开。

“哈哈!反应好快。”

载着蝾敏漂浮的伞突然向这个方向移动,他撒下一把钉子,如同先前一样,钉子落下之后立即调头,凌厉地射过来,这个可怕的密度连抵消都无法办到,唯有躲。

陆苏缩身进一棵树后面,听着背后钉子钉到树身上的声音,暗暗疑惑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妖技,意念控zhì

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对方岂不是无dí

了!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蝾敏掏出一枚钉子,松手放它落下,钉子在他投下的影子里快速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嗖”的一声甩出来,疾如电影一般钉进陆苏藏身其后的树干上。

一身木头的爆裂响,钉子居然从那么粗的树干上硬生生穿了过去,在他的脖子上擦出一道血痕,最后深深地没入前面的地面。

他摸了下脖子上的血,这种可怕的贯穿力已经接近凌百步的“意念狙击”了!看样子树已经无法成为他的保护伞了。

“陆苏,我听说你是你们几人里战术最厉害的人,初次见面,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啊!”

身后,半空中的蝾敏在挑衅着。

陆苏沉默不言,凭着声音判断他的位置,他默默地用手摸了下身后的树,把它记录下来。然后他后退几步,突然向着树加速奔跑,侧过肩膀……以现在的力qì

应该能撞倒,虽然会有点疼!

剧烈的撞击让树干的下端裂开一个口子,这一下也反震得陆苏全身骨骼欲碎,他扛住树身咬紧牙关向前顶去,这棵粗重的树便向着蝾敏的方向慢悠悠地倒了过去。…,

“用树砸我?这是什么蠢办法!”

察觉到动静的瞬间,蝾敏就飞到了侧面,陆苏后退,向前冲刺,一口气冲上正在倾斜的树,全速向前奔跑。

脚下的树越倒越厉害,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才能跑到接近蝾敏的高度……当然不仅仅是接近,而是跳起。

从十米的高度一跃而起,陆苏一跃跳到二十米的高空中,而下方正是蝾敏的伞顶。

察觉到不好,那片伞立即后退,然后上伸……为什么这次不用物体来攻击自己了,陆苏对此人的妖技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想从上面攻击我吗?”蝾敏的伞倾斜一下,他抬头向上看,此时的陆苏背对着正午的太阳,正从二十米的高空向他扑过来。

但那把伞比他想象的还有灵活,居然再次后退,同时向上升去,这时陆苏喝了一声:“倒转!”身下出现了一截树干(树很长,只能复制出五米的一截。)

他在这截树干上一踩,凌空借力,再次跳起。蝾敏为了躲避砸向自己的树干,不得不朝另一个方向闪过,这样一来,两人在半空中的距离就更近了。实jì

上,向下踢出树干的瞬间陆苏已经计算了这个角度,如果一击失败,还可以再次复制,在半空中借力跳跃的办法还是跟老头学会的。

午后的日影里,树林上空二十多米的地方,两个人的身影如同黑色的大鸟飞到一起。

接近了!刚才蝾敏的攻击方式有一个共同点,那些被控zhì

的细小物体可以在一定的区域内调头甚至旋转,但打过来却是直线攻击,假如他是意念控zhì

的话,那么为什么不用曲线攻击……似乎有问题的地方是他这把伞所覆盖的区域。

而且,只能从上向下攻击,不能从下向上攻击,显然有问题是的伞影……陆苏认定这把伞一定有问题,无论如何,先破坏再说。

“天真!”蝾敏仰头看了一眼扑过来的陆苏,突然灵活地向后移动,这样一来他们的距离又被拉开了。

突然,陆苏注意到刚才落下的木头正好被伞影覆盖,意识到不妙已经太晚了,那东西突然悬停在半空,明明形体如此巨大,却像箭一样射向自己。

“倒……”

来不及抵消,陆苏的胸口被巨木击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仰头所见的太阳,变得无比刺眼。

糟糕!

他从二十米的高空摔了下来,落进树林里,万幸有树枝的减速,身下又是泥土地面,不过这一下还是摔得七荤八素。

蝾敏慢慢悬停到他的前方:“策略不错,但还是差了一点。我知dào

你摸到的东西可以复制,不过以你那种笨重的移动方式,怎么可能碰到我呢?”

他摸了下口袋:“没有钉子了,不过无所谓!”

圆形伞影覆盖的地面里,有石子慢慢地钻出地面,这些石子快速转圈加速,然后一起激射过来。

“倒转!”

这么快的东西抵消是办不到,陆苏便一口气复制出三根木头挡在身前,把身体缩在后面,听那石子在木头中穿行的可怕声音,这些东西居然一路贯进了第三根木头才停止。

作为“盾牌”的木头倒下,陆苏站在那里,与半空中的蝾敏对视着:“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妖技和影子有关吧!你能控zhì

影子里的东西攻击!”

“厉害,一分钟就看破了……不错,在我的影子里,我就是君王!我的妖技正是‘影子君王’!”…,

猜想是正确的,那么那把伞的作用应该是飞行了,另外伞那么大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它的影子似乎增加了他的控zhì

范围。

“影子君王”!这个妖技不算多厉害,但在这把怪伞的辅助下却变得很厉害,简直可以说是到了无dí

的程度。

但妖力的损耗呢……拖延时间也许是个办法。

陆苏转身向树林里跑,后面的蝾敏哈哈大笑起来:“战术家,你现在只剩下跑了吗?”

他在林中一边狂奔一边不停闪避,只要到了这片树林的中心地带,那里树林茂盛,对他会是很不利的。

身后不时有东西打中地面或者树干,但这声音稍后就消失了,看样子对手也意识到这是无谓的消耗。

他快速在脑中思索着接近蝾敏的策略,像这样在空中灵活移动的敌人,还是第一次遭遇……如果不能想办法缩短两人的距离,一切攻击策略都是枉然。

身后已经感觉不到蝾敏的气息了,看样子成功甩开了。

前方突然豁然开朗,陆苏冲进了树林中心的一片空地里,看地上的痕迹这里似乎曾经有过一个林中小屋,后来被拆除了,地上还有几块遗弃的木板。

“你很能跑嘛!”说话的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陆苏抬头,看见蝾敏悬停在前方,冷笑着俯视着陆苏。

怎么回事?明明甩掉了……

“你大概在想我怎么跑到你前面来的吧?这把伞的速度比你的双脚要快很多,而且飞起来没有声音……”

“靠!”陆苏转身准bèi

冲回林子里,这时那圆形的伞影突然笼罩在他的身上……怎么回事,这也太快了吧,几乎是眨眼之间,看样子低估了他的飞行速度。

“结束了!”头上传来蝾敏的判决身,然后,圆形伞影所覆盖的地面突然爆zhà

,两只泥土构成的手,与其说是爆zhà

中由碎土块形成,不如说是从地面中伸出来,因为它们出现得实在太快了。

这两只泥土的巨手从脚下旋转着袭来,陆苏避无可避,被它们一左一右紧紧地掐住脖子,力量之大,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掐断。

他仰头看着蝾敏,上面的蝾敏也看着他:“我从来不打架,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抓住一条大鱼……你有遗言吗?”

“有!”陆苏脸上不知所措的神情突然被自信的冷笑所替代,“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倒转!”

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距离!

第246章 斩断过去

(家里网不给力了)

实jì

上,这一手多少算是新招式,从上一次和那个半机械怪汉的战斗中领悟而来的,这一次算是陆苏第一次使用。

上次战斗之后他思索过一种掌中倒转的新的使用方式,假如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复制出一个超大的物体,会怎么样?

试验过一两次之后的答案时,这个复制体会突然撑爆小空间,因为复制体的出现是瞬间,所以被撑爆的瞬间几乎快到不可思议。

而此时,陆苏的手与地面就是这个狭小空间,他一左一右复制出两段木头,一端撑住地面,另一端向上顶起他的身体,一瞬间就把两只掐住他脖子的泥土巨手撑爆,同时把陆苏从高速地面弹起,垂直向上地袭向正上方的蝾敏。

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距离!

这是刚才在奔跑中思索出的答案,奔跑的目的一方面是拖延,另一方面是给对手一种他已经很慌忙的假象。

他从地面弹起的速度快到让蝾敏反应不及,一伸手便抓住了蝾敏的伞骨,抓住的时候,那把伞开始吸收陆苏的妖力,很微弱但是可以感觉到,同时伞开始慢慢向上浮起。

原来如此!这把伞的作用只是飞行,以消耗妖力的代价……不过现在一切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滚下去!”蝾敏慌乱地叫着,伸手袭向陆苏,那只手被他在半空中接住,轻轻一拗就折断了。

原来这小子近战的能力比楚千雀还差啊!

“哇!”蝾敏惨叫一声,那把伞的飞行开始变得不稳定,趁着现在!陆苏手上使劲,准bèi

把伞骨握断,然而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

突然一个巨物从侧面的大树上跃起,瞬间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那东西咬住陆苏的肩膀,他立即感觉全身都麻痹住了,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巨物把他从伞上硬生生拽了下来,这时才看清,这个突然闯出的袭击者居然是被他们打伤的铁牙……他不是被打断双脚了吗?

陆苏这时才注意到,铁牙的双脚并没有修复,只是暂时止了血……喂喂,这家伙的肉搏能力太凶悍了吧,没有脚,用双手跑过来的吗?

铁牙把陆苏从半空中扯下来,两人在地上一滚,撞到一棵树上,静止下来之后,铁牙保持着咬住陆苏肩膀的动作,一丝丝麻痹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全身都动不了了。

之前听老头说起过他那晚的遇袭,铁牙的能力是咬住就使人麻痹,陆苏的心瞬间沉入冰潭……这下糟了!

半空中被冲击的蝾敏,和他的伞摇晃了一下,慢慢稳住,他落到两人的前方,蝾敏说:“干的好,大块头,我现在就结果掉他!”

铁牙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同伴……这时在蝾敏的伞影里,有小小的石子从泥土里钻出来,慢慢悬浮到半空中。

糟糕!糟糕……这一次真的要玩完了!陆苏不断缩小的瞳孔里,映照出那些开始旋转的石子,死亡的宴席即将开始!

……

“秦与,你这个妖技恶心的女人,真没想到又在C城见面了。”

另一边,锦断和秦瑟在林中追逐着,秦瑟用肠子攀住树枝移动,而锦断则用辅臂,两人的速度几乎不相上下。

“士别三日,我已经不是当初败给你的那个秦瑟!不过你的变化也很大嘛,那东西是你的妖技吗?”…,

“这还需yào

我解释吗?”

“哦,终于发xiàn

了自己的妖技,可喜可贺,比起你的妖技,你的人好像变化也很大,那个时候的你眼里只有杀戮,现在的你变得很软弱了呢!”

“软弱?”锦断突然在半空中转身,四只辅臂弓起,然后把她向前弹出,如同炮弹一样袭向身后的秦瑟,“你来试试好了。”

两人在半空中相遇的瞬间,秦瑟突然甩出一根肠子,锦断用辅臂一把接住,那截肠子却滑腻得像蛇一样,直接从辅臂的掌握中钻了出去。

第二只辅臂抓住,还是被它滑了出去,第三只才真zhèng

控zhì

住它。

锦断落在一棵大树枝上,秦瑟则突然向下掠去,用那截被锦断抓住的肠子挂住树枝,身体旋转着荡起,在半空中突然用指甲切断了肠子,从身后袭向锦断。

“太慢了!”

锦断回身一刀斩落,当秦瑟落到树枝的另一端时,一截被削断的肠子从半空中落下,秦瑟看了下自己被切断的两截肠子:“哎呀,事情有点不妙啊!”

锦断甩开握在辅臂中的断肠,两把刀戒备在身前,皱了下眉:“一如既往的恶心,用内脏攻击的家伙。”

“以前的你,什么也不会说就会冲过来吧……你变得软弱了,因为恋爱的原因?”

“用眼睛看就知dào

的事情,不过我才没有变弱,你少乱下结论了。”

“嘴上还是不服输,跟以前一样。咱俩有一人死掉之前,聊几句怎么样?”

“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和我有什么好聊的?”秦瑟似乎觉得搞笑似地重复这句话,“大家是同类,打架是我们的命,但我并不恨你,几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彼此……你过得还好吧。”锦断放下刀说,似乎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老样子,不好不坏……你居然能找到一个同类男朋友,真是羡慕啊,第一印象还不赖。”秦瑟放下双手。

“嘿嘿,他可厉害了,又会照顾人,还很体贴,凡事都能主动去做,当然……除了情感方面。”

秦瑟看了下那边,正好能看见树林上方陆苏和蝾敏在半空中交战,粗重的木头从天下往下掉:“你的运气真不错,我怎么没遇上这样的人……全是一些很快就把你忘在脑后的臭男人。”

“你上一个男朋友呢?”

“哪一个?都死了,被我宰了。”

三年前两人第一次相见。那个时候程顾之暗中搜集妖类的情报,让锦断去偷袭,十有八九都是能成功的,锦断的力量在一点点变强。

但偷袭秦瑟的时候,却发生了一桩小插曲,当锦断杀进去的时候,却撞见秦瑟正在和一个男人亲昵,那时不谙世事的她以为撞见了万分羞耻的事情。

所以,当场并没有开打,而是约了一个交手的时间。大概是因为女性的妖类比较少见,两人在约定的交战之日前一起出去逛街喝茶,因为秦瑟比锦断年长,当时心智未开的她在秦瑟身上找到了一种类似姐姐般的感觉。

两人以朋友般的身份如此相处,虽然那只有短短几天。

约战之日终于来临,妖类的宿命只有相杀相噬,所以和将要杀死的人成为朋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很痛苦的事情。

那是一场很惨烈的大战,因为锦断的妖技没有觉醒,又对秦瑟的“七巧肝肠”知之甚少,差点把性命搭上,当然最后还是险险战胜了她。…,

从此两人再没有见过,这几年一直腥风血雨地生活,锦断连秦瑟的容貌都要记不清了,能记得的只有那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七巧肝肠”!

“你变化真大啊!”秦瑟用怀念般的口吻说,“那个时候的你像个小孩子,发型和衣服都是乱糟糟,三年不见,你也很像女人了啊。”

“你还是老样子,不过秦瑟姐……”锦断咽下这个称呼,“秦瑟,我很羡慕你,会打扮,会做饭,会做家务,我什么都不会,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找不到合适的啊,你以为都像你那样走运啊。”

“嘿嘿!”

那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看样子那里的战斗已经很激烈了,似乎在催促着怀念往日的两人。

“时间不多了,我要过去帮他。”锦断说着举起刀,“来吧。”

“好吧!”秦瑟举起指甲尖尖的手。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跟着天伤,他是个坏人!”

“我无所谓立场不立场,本来只是因为他能把我从除妖师手上救走才跟着他,现在……动机有点变化,不过我还是打算跟着他。”

“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最后一个问题吗?下次再回答你吧,如果下一次我们不用以这种方式相见的话。”

“恩!”

不知是不是错觉,锦断看到秦瑟的眼角有一丝泪光闪过,心里似乎也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如果大家都不是妖,也许她们都可以去读书,去学做家务,去找个好男朋友,最后结婚生子,为平凡人的烦恼烦恼着,而不用活得这样提心吊胆……也许她们还能成为在一起喝茶聊天的朋友。

但这一切可能都被宿命的命题所否定,或许,不是妖的话,这一切又根本不会发生。

“死在我手里,然后被我吃掉吧!”秦瑟突然冲过来,尖尖的十指凌厉地袭向锦断。

“被杀死被吃掉的,是你吧!”

没有丝毫犹豫的,锦断把辅臂的五指并拢,如同四只长长的镰刀,带着斩断过去与现在一切情义的决心和勇气,向半空中的秦瑟斩去。

第247章 骨臂VS肝肠

锦断的四只细长的辅臂向镰刀一样横扫过去,被打到的树木立时被斩断,秦瑟灵活地闪避开这可怕的攻击,当锦断的辅臂掠过时,两股肠子快速地攀住它们,并且快速地在上面爬动,向着锦断的身体移动。

这四只骨臂,看上去很厉害,但实jì

上却可以成为攀附的凭借。秦瑟暗暗地想,软对硬,表面上是硬更厉害,实jì

上确是软占上风。

意识到被秦瑟的计策,锦断连忙向后退去,同时收起修罗狂骨。当四只辅臂在半空中消失掉的时候,秦瑟的肠子立即落了空,刚转瞬便向她扫来。

此时的锦断站在一根很粗的树枝上,她向旁边踏了一步,身体便“嗖”地一下落到了下方,肠子的左右夹击也落空了。

“想跑吗?”

头顶上,秦瑟用两根肠子攀住树枝快速移动,灵活得像两只触须……锦断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都是树,对秦瑟反而有利一点,必须要离开这个战场才行。

前面是公园的广场,锦断想到这里,身体突然向侧面一闪,凭声音避开了从后面打来的攻击,然后全速向前奔跑。

到了空荡荡的广场,秦瑟的攻击方式就会大打折扣。

冲出树林的瞬间,突然一段腻溜溜的肠子像蛇一样从后方探出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卷住了锦断的脖子,顿觉一阵窒息。

她向后撤了一步,挥刀去斩那截肠子,但这东西确不是没有意识的鞭子,而是秦瑟身体的一部分,在刀子快要斩到的瞬间,它居然打着弯绕开,然后一圈圈裹住锦断,那滑腻腻的触感紧紧地勒在身体上。

被肠子束缚住,失去平衡,锦断向后倒去,似乎秦瑟已经意识到离开树林就失去了优势,在锦断就要跑出去的瞬间突然缠住她。

三年前见识过“七巧肝肠”的厉害,锦断知dào

这东西的可怕,一旦身体被接触,特别是躯干部分,内脏就会快速地发生变化。

秦瑟最爱玩的一手是先用肠子缠住,然后发动妖技,让心脏爆掉,瞬杀敌人!

被缠住,已经是黄牌警告,而且那个红牌的到来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锦断的身体后倾的瞬间,她立即发动修罗狂骨,两只辅臂在地上一撑,另两只像刀子一样切断了肠子,身上的束缚突然松驰了下来。

三年前没有妖技的她,也中过刚刚那一招,当时可是差点把命送掉。

这也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的战斗,要么秦瑟会不堪一击,要么她就会用全新的手段……锦断更愿意相信后者。

那么,就趁她没有打出这些牌之前抢夺先机。

辅臂刚刚斩断肠子,那根断肠在半空中还没有收回去,趁着这个机会,锦断用辅臂一把抓住它……虽然握紧了,但太滑了!她的第二只辅臂也伸了过去,把它尾部的一段紧紧地缠绕在骨臂上。

那根没来及收回去的肠子突然绷紧,锦断保持着背对着它的姿势,身后的两只辅臂全力撑紧地面,另两只全力向外拉扯肠子……能感觉到那一边也在努力地拉扯。

用内脏作绳子的拔河,如果不是妖……不,就算是普通的妖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出来!”锦断突然大喊一声,力量一口气爆fā

出来,扯着那根肠子向外一拽,后面的秦瑟居然被从林中拽了出来,向着那边的湖水飞过去。…,

好机会!

空中绝杀是锦断的拿手好戏,趁着秦瑟头下脚上地飞在半空中,她把四只辅臂以最大幅度向下压动,然后像弹簧一样将她弹到半空,手里的刀闪着寒冰,刺向秦瑟。

因为她的特殊妖技,攻击内脏的话不会死,有三年前的教xùn

,所以这一次攻击她的脑袋。一击毙命吧。

就在两人将要接近的瞬间,秦瑟划开的肚皮里突然挤出一个什么东西,在锦断的脸上炸开了,虽然能本能地用手挡了下,但那东西似乎有腐蚀性,手臂上的皮肤,额头上都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鼻子里还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更可怕的是视线被剥夺了。

感觉到前面有一阵风声,锦断连忙用辅臂抵挡,凭感觉挡开了秦瑟的袭击,然后她落向了地面……准确说,下面是水!

哗啦一声落到水里,那腐蚀性爆zhà

物的痛楚才被减弱,她不敢在水里停留太久,所幸这里的水不深,便用辅臂在底部一撑,身体如同出水的飞鱼一样从湖里钻了出来,落到了岸的这一边。

而湖岸的另一边,站着秦瑟。这是一条环绕公园的内湖,她们所站立的地方是这片湖最窄的一段,大约有十米宽。

“胰腺炸弹的味道怎么样?”秦瑟微笑着打量着锦断,她不用看也知dào

,此刻自己的额头和手臂已经被腐蚀掉了大块的皮肤。

“好恶心!好臭。”

秦瑟笑了下,从划开的肚皮里露出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仔细一看是胃袋。她的胃露出一个孔,然后开始收缩,似乎准bèi

发射里面的胃酸。

不仅仅是控zhì

肠子,还可以把身体里内脏发射出来……大概她除了维持生命的心和肺不能用之外,所有内脏都可以当武器。

“别人说好臭我一定会发火的!”秦瑟说,“人真是奇怪,明明这些东西在维持我们生命的工厂,一旦露在外面就被当成恶心恐怖的象征,难道这不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吗?”

锦断被她的谬论逗笑了:“没人像你这样当武器用的啊。”

“你不也一样,用骨头当武器。”

短暂的交谈之后,秦瑟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锦断亦调整姿态,准bèi

应战……战场移动到这里来,也就意味着下面的战斗是正面对决了。

要是陆苏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分析对方的弱点吗?锦断试着去分析,秦瑟一开始用了肠子,然后是胰腺……这到底是啥东西……现在是胃。

似乎她的内脏再生需yào

一定时间,也就意味着,被她当成武器的东西在这场战斗中消耗了就无法再生……耗到近战阶段的话,就会占上风了。

“小心了!”

秦瑟突然喊了一声,她的胃袋全力挤压,一道胃酸被挤了出来,锦断向后滑行,鞋尖上沾了一点,立即蚀穿了鞋面,烧到了脚。

她赶紧踢掉了鞋子,这东西的腐蚀程度未免太可怕了吧……普通人的胃是不可能办到的!似乎她不仅可以控zhì

内脏的动作,也可以控zhì

它们内部的变化。

第二股,第三股胃酸喷射过来,锦断连连躲闪。那东西一落到地上,立即冒出可怕的烟,然后快速地腐蚀掉一大块地面,发出难闻的味道。

因为踢掉一只鞋行动不便,锦断便踢掉了另一只鞋,那东西的发射速度太快,而且频率又高得吓人,她一时间有点躲闪不及。…,

要是被打中的话……最少也会被烧断一只胳膊或一只脚的。

“你逃不了!”秦瑟突然跳过来,尖尖的十指袭向锦断,她连忙用辅臂去招架。

两人交手几招,突然秦瑟再次喷出胃酸……糟糕,在近战的同时喷射胃酸,这可有点不妙……锦断连忙用一只辅臂去挡,那只手被喷到的瞬间弯曲了。

她连连跳开,肚子上感觉到火辣辣的烧灼感,能感觉到那东西在侵入腹部……她只能用妖力去修复受伤的腹部,让修复来抵消腹部被蚀穿的噩运。

但是那腐蚀的剧痛却痛入骨髓,能承shòu刀剑砍伤的锦断这时也痛得额头冒冷汗。这时那个弯曲的辅臂也从中间断开了,骨爪掉到了地上。

更可怕的是,秦瑟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攻来,一股灼热的胃酸居然向着脸部喷来……完了!

“滋滋”的腐蚀声传来,秦瑟看清锦断的脸时,突然楞了一下,有个东西居然抵挡住了高强胃酸,是一块头骨盔,几乎是在瞬间从她脸上长出来的。

锦断用辅臂全力袭向秦瑟,因为瞬间失神而没有避开的她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身体在后面连滚了几下,在水泥地面上划出细长的一道痕迹,最后堪堪停在湖的边缘。

“那是什么?”秦瑟惊讶地问。

“这是我的‘修罗狂骨’!”锦断一边,头上已经被蚀穿一半的头骨慢慢向前突出,掉在地上……如果不是这东西,大概被蚀穿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秦瑟不解地皱着眉,打量着锦断,不知何时,她身后的辅臂由四只变成了两只……实jì

上,修罗狂骨本身是种状态技,完全状态是全身覆盖骨质装甲,一直以来锦断只是局部发动四只辅臂,从来不把骨甲的其它部分发动出来。

和牛力的局部发动一样,当她发动出骨甲的一部分时,身后的辅臂也会消失掉两个……局部发动的上限是三分之一的身体变化。

“你那恶心的东西用完了吧!”锦断重新发动修罗狂骨,长出四只辅臂,像蜘蛛一样在身侧伸展开来,“差不多是结束你性命的时候了!”

“结束?你太天真了!”秦瑟慢慢站起,手指在腹部的切口上抹了一下,伤口自动愈合了,身体像野兽一样俯下,“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248章 锦断的策略

“战斗才刚刚开始!”

秦瑟形同野兽一样俯下身体,从锦断的角度倒是正好能看见乳沟,当然她对此并不感兴趣。

这个起手式……难道是兽战格斗术!锦断微微一惊,秦瑟已经如同疯兽一样冲过来,带着狂暴的咆哮声。

锦断用辅臂在地上一撑,身体高高跃起,在半空中翻转,两只辅臂像刀子一样并拢五指。趁着秦瑟一击落空的时候,向她裸露出来的后背攻去。

锦断的速度远胜过秦瑟,一只辅臂已经刺穿了秦瑟的胸膛,但后者却并没有受伤时的颤抖而停顿,而是突然转身,用指甲如刀的手袭向半空中的锦断。

糟糕,忘了一件事情……打穿内脏对秦瑟并不构成伤害,因为她可以自由地控zhì

自己的内脏挪位,特别是刚才用光了肠子和胃袋里的东西,现在身体里有很多空间……当她转身袭来的时候,明明可以看见从前胸贯穿出来的骨臂,但却并没有多少血。

这样的话,锦断的优势反倒成了劣势,攻击成了束缚,主动成了被动。秦瑟的手已经越来越近,这个短暂的时间,连收掉修罗狂骨都来不及。

危急之中,锦断用另一只辅臂接住秦瑟的手,她的指甲尖离自己的心口已经咫尺之距。此时锦断的身体还没有落下,虽然双方都彼此牵制着,但锦断的“手”却比对方要多……优势毕竟是优势。

她用另两只辅臂向秦瑟的脖颈袭去,再强的妖技,斩首的话也是一样死……就在两只辅臂一左一右,像锋利的剪刀一样要斩断秦瑟的脖子时,她突然用另一只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只辅臂,用它来挡开了另一边的辅臂。

两只坚硬的辅臂撞在一起,一只被切断了……这样的反应速度,不得不让锦断佩服!

她落到地面的瞬间,收起修罗狂骨,向后跃开……保持距离是必要的,对手是个碰都不能碰一下的家伙。

这时秦瑟突然调整姿态,像子弹一样冲过来,撞出半空中的锦断。她用双手挡了一下,身体承shòu着巨大的力量,向着倾上方弹飞出去。

一声巨响,锦断撞在广场中心的纪念碑上,仍感觉眼花缭乱的时候,秦瑟已经像野兽一样奔跑起来,然后全力一跃,尖尖的五指刺向她的脸。

锦断侧过脑袋避开,抓紧她的手腕,秦瑟的五指插进了纪念碑的壁里,指甲几乎全部没入其间……然后,她的另一只向锦断的心口袭来,她立即用刀挡住。

两人挂在十米高的纪念碑上,伴着碎石的飞溅,一边过招拆招,一边向下滑动……兽战格斗术,抛开对自身安危的顾虑,化身野兽去战斗的格斗术!

不用说,秦瑟也是空觉大师的拥趸,看来比起三年前,她在体术上已经大大进步。

克制兽战格斗术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它本身,但现在的锦断却不能使用,因为她有所顾虑……一旦被秦瑟的手触到躯干,立即就会心爆而亡。

上一次对战张义,也正是因为对方有所顾虑,她才得以施展这一下,但此刻却局势颠倒,她自己反倒成了顾虑的一方。

这种放不开的战斗,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但稍有不慎就会要命……现在的她,命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两个人,她不想在这种地方死去……或许真的像秦瑟所说,比起三年前,她变得软弱了。…,

两人一边下滑一边用单手过招拆招,最后落到了纪念碑的底部,秦瑟突然抓住锦断的胳膊,全力把她甩出去。

锦断在地上滑了一下,后脑撞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轻轻动了一下……反应过来才知dào

,撞到的是用来挡机动车的大石球,她居然把它的底部撞断了!

似乎已经进入忘我战斗状态的秦瑟站在那里,伸展着两手,目光凶光地看着锦断……她扶着撞伤的后脑,步履不稳地站起身子,嘴角挂着一道血线。

分析,冷静地分析,不要被表象冲昏头脑。

打击身体无效,不能被对方碰到自己的躯干,辅臂的优势也失去了……怎么看,秦瑟对于妖技的运用都到了可怕的地步,简简单单的控zhì

内脏,却可以强到这种程度?

那么,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战斗!

还没想出结果,对方已经冲了过来,锦断抱起巨大的石球扔过去,秦瑟在半空中无法闪避,被那东西打中,弹出很远。

但转瞬之间,她又爬起来,用四肢奔跑着向锦断冲来……险险避开,刚才站立的所在立时腾起一阵烟尘,然后,从烟尘里冲出凶兽一样的秦瑟。

锦断用手接住她,两人在地上一滚,秦瑟的尖爪划伤了她的脸和手臂,她只能再次发动修罗狂骨,把她扔出去。

锦断从地上爬起,摸着脸上的血,这样下去,被消耗的反而是自己……情况真的很不妙。

那个方向,秦瑟伏在地上,低低咆哮,似乎此时的她已经化身野兽,要把锦断撕成碎片……她一边把双手戒备在身前,一边继xù

分析着。

她的每次攻击,都是盯着自己的躯干来的,只要碰到,立即就会完蛋……那么,可不可以让她碰不到呢。

想到这里,锦断的眉头突然舒展开,她恨不得敲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要是陆苏在根本早就想到了。

她收起修罗狂骨,然后再次发动,只是这一次长出的不是背后的辅臂,而是胸部和腹部的骨甲……转瞬之际,胸前已经被坚固的骨甲所覆盖,这样一来就不用再顾虑被秒杀了。

放开手脚地去战斗吧!

伏在那里的秦瑟突然冷笑一声,然后全身冲撞过来,这一次锦断不再躲闪,用手里飞舞的双手去迎击。

秦瑟的手打在骨甲上,却无法击穿它,趁着这个时机,锦断在对方的臂上划出一刀,那里的皮肉被切开,刀刃像掠过豆腐一样,轻易就能切断她的骨骼。

这时秦瑟格开了锦断的手,另一只手握拳全力击打在骨甲上……

“没用的!”

锦断的双刀凌厉地一切,秦瑟突然惨叫一声跳开,两人相向而立……秦瑟举起手,看着一道细细的血线慢慢出现在自己左手的中部,上面半只手慢慢滑向一边,沿着血线裂开,断掉。

“你的刀法果然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厉害的。”

秦瑟打量着喷出的血,称赞道,眼里那杀戮的凶光已经褪去,不知是被痛楚激醒,还是想要改变战术。

“那就死在我的刀下吧!”

被骨甲护住胸前的锦断说。

“锦断!”秦瑟惨然一笑,“看样子这场架我要输了,我死之前最后叫一次你的名字。”

“我会记住你的,秦瑟……姐姐。”

“好怀念的称呼啊。”

“有什么想托付的吗?”…,

“我有个妹妹……”

“我明白。”

“还有,还有一个我喜欢的……”秦瑟的脸上红了下,“算了,这种破事我带到阴间去好了!”

“你难道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没有,当我什么也没说!”

锦断恍然大悟道:“你刚才说到天伤的时候表情也怪怪的,喂喂,你难不成喜欢上那个恶人了?”

“闭嘴,不要提这件事情了。”

“切,不领情。”

“来吧,我们最后的决斗!”

“好……来吧!”

两人同时离开原地向对方冲去,就在锦断刚刚迈开脚步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发生了变化,身体居然在慢慢缩小。

相对变大的衣服成了她的绊脚绳,锦断在前冲的力量下向前摔断,而身体也在同时缩小,身上的骨甲也消失不见了。

糟了!陆苏那么出事了。

秦瑟刹住脚步,惊愕地看着这场突变,这时锦断已经“哇”地一声向前摔在地上,刀也拿不住了,声音亦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尖细,当然身体也变成了小孩子。

“怎么回事,你反噬了……明明什么也没吃啊!”

变成小萝莉的锦断从地上爬起,抱着那过大的衣服,用大大的眼睛看着秦瑟。

她突然笑了出来:“喂喂,你小的时候这么可爱啊!”

“住嘴,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呢!”

“是啊,还没结束!算了吧,你都已经这个模样了,还想打架吗?”秦瑟从地上抱起锦断,当然她已经是赤身裸体,但毕竟是小孩子嘛。

“完了,我输了。”锦断用娇细的声音说,“杀了我吧!”

抱着她的秦瑟突然冷笑一声:“正有此意!”

……

被铁牙控zhì

住的陆苏,看着半空中的蝾敏把石头转得越来越快,心里顿时一阵死灰,那东西可比子弹还要快啊。

这个时候指望锦断来救是天真幻想,谁也不会来救自己,只能想办法……快点想出办法!

突然,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在陆苏绝望的脑海中有一线希望在闪烁。

第249章 反噬逃生

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在陆苏绝望的脑海中有一线希望在闪烁。

上一次老头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陆苏问起的时候,老头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似乎在那危急的关头,铁牙因为咬得太用力被反噬了。

这么说来,铁牙是阴属性,和他属性相克……难道咬在背后的牙似乎力道很轻,而且还是隔着衣服的。

“大个子,把手拿开!”

蝾敏叫了一声,似乎是要准bèi

干掉陆苏了。

多亏铁牙没有咬得太紧,陆苏在铁牙将要把勒在他身前的胳膊抽离的瞬间,突然咬紧牙关,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张嘴向那只手咬下去。

咬到铁牙的瞬间,他感觉到铁牙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自己的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这腥咸的味道一路钻进喉咙,在进入胃部的瞬间,反噬发生了!

“怎么回事!”

蝾敏意识到不好,立即把石子打向陆苏,反噬也在同一刻发生,在瞬间发生,陆苏的身体变小了,脱离了铁牙的控zhì



“嗖”的一声,几块石子已经疾速打来,手脚再次恢复知觉的陆苏连忙缩起身子,用胳膊来抵挡,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一颗石子打到自己。

果然还是太小的原因!

但身后的铁牙就倒了大霉,那些石子全部打进他的身体,一直贯穿进腹部和胸部,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这么近的距离,震得陆苏耳朵都发聋。

“对……对不起……喂,他跑了!”

陆苏从衣服里钻出来,只有一件小内裤还在身上,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进树林里……回头看时,漂浮了半空中的蝾敏已经追了过来。

虽然脱险了,但现在情况反而更糟了,不但自己变小了,而且锦断那边……

……

抱着锦断的秦瑟突然冷笑一声:“正有此意!”

“你……算了,动手吧!”锦断已经心灰意冷,那边陆苏大概也是凶多吉少,虽然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但如果不是生死攸关,他一定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秦瑟却迟迟没有动手,她用鼻子在萝莉版的锦断脸上蹭了一下:“傻瓜,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下手。”

“你这家伙。”

“说‘你这家伙’的样子真好玩……锦断,这一次应该是你赢了,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虽然我心里很不甘很不甘……下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秦瑟把锦断放下,把地上锦断的衣服撕烂,给她赤裸的身体简单地裹了一下,系紧,拍拍她的肩膀:“你快跑吧,要是被我同伴知dào

我放了你,再让BOSS知dào

,他肯定会发火的。”

“你……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的,运气也是实力,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这三年我一直在纠结那次的失败,不真zhèng

打败你,我是不会甘心的……再说,我们曾经是朋友,走吧……喂,你往哪边跑。”

锦断跑向的方向是森林那边,她赤着脚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我要去救苏。”

秦瑟苦叹一声:“傻女人,和我一样傻……自谋多福吧。”

看着锦断慢慢消失的背影,秦瑟把一只手插在兜里摇摇头,脸上去绽露出温和的苦笑。明知dào

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但到了关键的时候,却总是会被情感占了上风,占是会犯糊涂,或许自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妖类吧。

……

蝾敏在半空中刚刚追了一会,突然听见下方铁牙的呻吟声,他连忙落回去,跳到铁牙身边去察看他的伤势。…,

第一次使用旋转加速的攻击方法,没想到威力居然这么大,那些石子已经打穿了铁牙的腹部和胸部,洞穿出几个可怕的孔,汩汩地流着血,铁牙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大个子,不要死啊!”蝾敏慌慌张张用手去堵,但这种程度的伤口怎么可能堵住,就算堵住,内出血也会要了铁牙的命。

只怕已经伤到了心肺,再拖下去铁牙会死的。

他赶紧撑开妖伞,紧握住伞骨,向里面注入妖力。那把伞立即带着他飞上半空,在那个高度,他看见远处的广场上,秦瑟正站在那里,好像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荡……秦瑟!秦瑟!”蝾敏大声喊,“快过来,大个子不行了。”

“什么?”远处的秦瑟用手拢在耳边,皱着眉想听清他的话。

“快过来啊!”蝾敏招手示意她过来。

不出一分钟,秦瑟已经跑了过来,同时蝾敏也落到了地上,看见铁牙可怕的伤口,她已经知dào

要她来这里的目的,便把手放在铁牙的胸口,开始治疗内脏的伤。

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铁牙倒吸了一口冷气,悠悠地醒转过来,他大口吐出一口淤血,气色似乎缓和不少。

“怎么回事,弄成这样,是那个陆苏干的吗?”

“不……是我。”

秦瑟敲了蝾敏一下:“你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突发情况嘛……你那边怎么样,打赢了?”

“没有,让她跑掉了。”

“对了!那小子还在逃命,我去结果他。”

“喂,都弄成这样,算了吧。”

但蝾敏已经乘着他的妖伞飞上了半空,远远地回答道:“不,我一定要证明我是最厉害的。放心好了,他已经不行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回……”秦瑟一句话没说出口,蝾敏已经飞走了,她不禁暗骂一声:“猴急的小子!”转头看了下铁牙,伤得很厉害,但内脏的伤口都治好了,不会有生命危险。

接连抛出内脏,加上流血和妖力的损耗,秦瑟也倍感疲惫,她躺到铁牙旁边的,暂时休息一下。

与此同时,没穿衣服的陆苏在树林里奔跑着,他不知dào

后面出了什么事,但好像那个追赶他的蝾敏慢了。

这一次真是太惊险了,变成小孩的模样,不但力量和防御全方面地下降,妖力的总量也变少了,如果不能跑掉,后果会很危险的。

突然侧面的树丛动了一下,陆苏连忙警戒地跳开。从那里钻出来的是一个用布条裹着身体的小姑娘,赤着双脚,手里握着两把大得夸张的匕首。

“锦断?”他立即反应过来。

“你这混蛋,我差一点就赢了……”

“对不起了,我这边出了点意wài

,快点跑吧,一会说。”

“恩!”

“这边!”

一边逃跑,陆苏一边把蝾敏的妖技告sù

锦断,她说:“用影子来控zhì

东西,好麻烦啊!”然后她把手里的双匕丢掉了。

看样子她是害pà

一会匕首成为对方的武器,现在的她连握紧这熟悉的双刀都很困难了。

不知跑了多久,因为身上没有衣服,一路上被草叶和树枝划伤身体,但此刻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了。

“你看你的样子,啊哈哈!”锦断笑着说。

“你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的样子,像幼儿涩情表情似的……”锦断现在的装扮是简陋至极的绷带装,因为是小萝莉的身体,所以全无性感可言,倒显得很滑稽。…,

反噬啊……该死的反噬,为什么就不能连衣服也一起变小,每次都变成光屁股小正太和小萝莉,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已经甩掉了吗,半天没听到动静。”锦断说。

“最好不要大意,那家伙的飞行速度超级快的。”

“我们难道就这样跑下去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通向马路的地方有个排水渠,我们可以钻到里面躲一下。”

“排水渠……咦,就是臭水沟了,好恶心啊。”

“唉,忍一忍吧这一次。”

正说着话,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哈哈大笑声:“裸奔是犯法的,小朋友!”

“糟了,被看见了。”

陆苏一回头,看见蝾敏正乘着那把妖伞,慢悠悠地从后方追上来,转眼之间已经掠过他们的头顶,停在他们的前方。

“这边!”

“想跑?”

那把伞灵活地一转,立即堵住他们的去路。

“这边!”

“没用的!”

再一次被堵住去路,看样子他们跑不出蝾敏的掌握了。陆苏用身体拦住锦断,挡在她和蝾敏之间,心里快速思考着逃跑的计划。

但这一次,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那可怕的圆形阴影慢慢落到他们的头顶上,锦断下意识地握紧了陆苏的手,两人的身体紧紧地缩在一堆。

陆苏的小心脏在紧张地狂跳着,到底蝾敏会用什么手段来结果他们……

“作为对对手的尊敬,我用我的大功率发动来终结你们……”

“少废话,要杀就杀!”锦断细声细气地说。

“好可爱的小萝莉啊,真不忍心下手,别怪我了……最大功率,你们给我活埋到地下一百米吧!哈哈!”

伞影所覆盖的地方,脚下的泥土突然炸开,下方迅速地出现一个和伞影一样大的洞,两人势无可挡地掉了进去。

看起来,这一次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第250章 地下一百米

“最大功率,你们给我活埋到地下一百米吧!哈哈!”

蝾敏话音刚落,两人脚下被伞影覆盖的圆圈里,泥土突然向上涌去,下方陷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两人势无可挡地掉了进去,固体的泥土居然像水一样劈开,下方的泥土不断地从他们身侧向上涌起,然后从脑袋下盖下来。

四周越来越黑,俩人也越掉越快,轰隆隆的巨响代替了一切声音,意识到自己难逃这一劫,变成小孩的陆苏和锦断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拥bào

在一起,等着那万劫不覆的噩运降临。

不知落了多久,他们重重地摔在软泥里,两腿几乎完全没进了软泥……不可思议的是,向上望去居然还能看见一线天光。

但下一秒,头顶上的万吨泥土便如同雨点一样落下,最后一道光线被永远的黑暗吞没,他们被活埋进了地下一百米。

与此同时在外面,蝾敏兴奋地叫了起来:“哇哇,我好强。”他的脚下,那如同泉水一样翻滚的泥土正在往回填埋,眨眼之间已经把那个洞口填得结结实实。

蝾敏落到地上,用脚踩了踩,除了圆圈之内的草皮颜色与周围不同,泥土稍微有点松软之外,看不出什么痕迹,这样的杀人手段,一百年都不会被人发xiàn

尸骨。

“Goodjob!”他打了个响指,用脚踩到弯曲的伞把上,一飞而起,很快便回到秦瑟那边。此时的铁牙和秦瑟正在休息,铁牙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表皮还没有长好,肚子上有一块块赤红色的痕迹。

“搞定了?”秦瑟一边问一边看了下自己正在修复的左手,被锦断砍掉的地方,肌肉正在包覆骨骼。

“当然搞定了,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啊哈哈。”

“锦断也死了?”

“是啊,我厉害吧,啊哈哈!”沉醉在自己的胜利喜悦中,蝾敏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瑟的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我是最厉害的,说不定比BOSS还要厉害,哈哈!”

“死宅,我们回去吧……你能带动三个人吗?”

“三个人?飞不起来,肯定飞不起来。”

“切,那你带铁牙,我自己走回去。”

“不用!”铁牙慢吞吞爬起,“铁牙能走路。”说完又摔倒了,刚刚修复出的双脚还不灵便。

……

在地下一百米的永夜里,陆苏和锦断抱在一起,陆苏轻喝了一声“倒转!”手里出现了一个手电筒。

被照亮的空间非常狭小,实jì

上是陆苏和锦断用弓起的后背撑起的,他向上照了下,照见几根白森森的骨头,第一反应以为是这里有死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那是锦断的修罗狂骨,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发动了修罗狂骨,把四只辅臂的爪子变成了骨蹼,撑住了上方。

当然,因为她的身体变小,修罗狂骨也是小型的。

此刻,这四根支撑着千钧重量的骨臂已经嘎吱吱作响,眼看就要崩断了……

“苏!”锦断要把脑袋贴过来。

“别乱动……我们动一点,空间就少一点。”

“真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们死定了。”

“你还真是心宽啊。”

“生死由命嘛!”

“居然还会用成语。”

“我们死定了吧,是吧?”

“……”

“说话!”

“我在想,也许还有机会爬出去。”

“你可以用掌中倒转吗?”…,

“用不了!”陆苏摇头,“因为这里本来就有泥土,倒转的话我们反而会真的被活埋。”

陆苏看了下四周,地下一百米,固定的黑夜,永远的死寂,脚下的泥土似乎非常湿,好像再往下一点就会碰到地下水了。

“没辙了吧!”锦断嘿嘿地笑。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有办法似的。”

“那当然,其实啊……我可以挖出去的。这个家伙真是个笨蛋,以为把我们活埋就没事了。”

“挖出去啊……真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们现在的妖力能不能支持我们挖出一百米呢?”

“试试吧!”

“试试?小姐,我们现在没有机会试,只能一次成功。”

“那可怎么办?”因为焦急,锦断的声音也变大了。

“嘘!”陆苏示意她噤声,“空气不多,说话小声点。”

既然锦断还可以挖,那现在倒是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向上挖,上面的土层被翻过,很松动……另一个选择是向下挖,挖进地下隔水层,然后从某个井里钻出来。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从井里钻出来,大概会被人当成古井送出童男童女吧……想到这里陆苏暗笑了一下。

“笑什么?”

“想到一些好玩的事。”

“喂喂,这里挺好的。”

“你也太心宽了吧……”

“这么黑,这么静,只有我们俩个,想说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啊,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想挠你的痒!”陆苏伸手去挠锦断,她咯咯笑起来,头上的碎土又掉下了一点。

两人一起向上看,然后不敢再动了。

“你有什么计划?”锦断说。

“我在想能不能向下挖?”

“啊?挖到美国?”

“有没有常识啊,怎么可能挖到美国……我在想挖到隔水层和地下水,会不会比较轻松。”

“真的可以吗?”

“好像又不行,我不确定下面有没有地下水,隔水层一般很深很厚,万一我们陷进一堆稀泥里动不了,那就等着变成化石吧。”

“切,果然还是我的办法好吧。”

“你还能支撑多久?”陆苏抬头看,那四只骨臂已经嘎吱吱作响,眼看就要断掉……锦断在不停地修复骨臂上的断裂。

“我这个样子,几乎无消耗的哦。”

“好厉害,那就多撑一会。”

“你舍不得走了?”

“我们得等上面的人离开啊,多呆一会吧,等空气快用光我们再动手。另外也恢复一点力qì

,等一下开挖的时候,我的妖力你就不要客气了,全部拿走吧。”

“明白!”

黑暗里的时间似乎流逝得特别慢,借着电筒的微光,两人打量着对方的脸,虽然变小了,但五官的轮廓还是锦断的样子,那种危险的美丽不见了,圆圆的小脸倒多了几分可爱的稚气。

“我们的孩子,会像你现在的样子吗?”陆苏突然问。

“男孩呢,像你现在的样子?你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眼睛这么大,我真想捅一下。”

“你真是个变态!”

“你才是变态,手一直放在我那里。”

低头一看,他的双手按在锦断平坦的胸脯上:“忍一忍吧,我也没办法。”

“我抓你的小鸡鸡!哈哈。”

“疼死啦,住手。”

“男孩为什么会长这么奇怪的东西,像小尾巴一样。”锦断好奇地说。…,

“你太没节操了。”

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是两人的秘密空间,什么也无所谓了……还好是和锦断被困在这里,虽然面面相觑,也不会感到不自在,要是别人,任何人,那都是超级尴尬的事情。试想和楚千雀一起被困在这里,想一想都会发冷……似乎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如同自己一部分般熟悉和亲近,也许这就是天生的默契吧。

“差不多了。”等了大约十分钟,陆苏说。

“抱紧我,我动手了。”

“也不知dào

能不能成功,要是死了的话……反正这一次对不起了,都是我害的。”

“我有怪过你吗?”萝莉版的锦断可爱一笑,那灿烂的笑脸似乎连任何悔恨都能治愈。

陆苏抱紧她:“如果我们真死在这里,我最后想说的话就是,锦断,我爱你……我从来没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任何人。”

“苏,我也爱你……所有人里我只喜欢你喜欢到这样的程度。”

“动手吧!”

“哦~”锦断自信满满地叫了一声,上方的碎泥块开始往下掉落,她的四只辅臂动起来,“让你见识下修罗狂骨的真zhèng

威力!”

四只骨臂开始动起来,疯狂地往两侧扒拉上方的泥土,如同在泥土中向上游泳一般。那些碎泥碎土像暴雨一样掉到两人头上,随着四只辅杯环往复的扒拉动作,上方的泥土便添满了身下的空隙,露出上方的空隙。

陆苏用胳膊护住锦断的头和脸,心里计算着速度,以他们的身高来计算。大约向上挖出了三十米的时间,陆苏感觉自己的妖力正在被抽走。

才三分之一,锦断就用尽了自己的妖力?这样的话有点不妙啊!

她不管不顾地疯狂挖掘着,妖力也在一点点从陆苏身体里被抽离,渐渐的,他感觉速度似乎有点变快了,大约到了六十米的高空,身体里的妖力还有一小半。

原来因为土层的压力,上方的泥土比下面更好挖一点,不过这还是有点危险。当最后一点妖力终于用尽的时候,眼看着头上还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正当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明媚的光线刺痛眼睛,清新的空气向他们袭来,四周是一大片葱翠的绿色……

爬出来的瞬间,他们几乎是从泥土里迸出来的,纷飞的碎土随之溅到半空,他们居然真的从一百米之下爬出来了!

这时,两人已经累得全身脱力,连站也站不起,只能倒在那里大口喘息……这时一个人影的轮廓却突然遮住眼前的阳光。

一个有些谄媚的中年男子声音在对他们说话:“小朋友,你们迷路了吗?”

第251章 叔叔给你们吃糖

当两人全部妖力用尽,从一百米以下的泥土里爬出来,累得全身脱力倒在地上时。一个黑胖的中年大叔突然俯视着他们:“小朋友,你们迷路了吗?”

这家伙长着一张香肠嘴,笑起来一副让人骨寒的猥琐相……锦断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滚。”

“锦断!”陆苏摇了下脑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发飚……现在的他们全身无力,又是小孩子的身体,太强硬的话反倒会对自己不利。

换句话说,现在这窘迫的处境一点发横的资本都没有。

香肠嘴大叔看了下地上的洞,看了下两人身上的泥土,一脸惊讶,不知dào

他此刻在脑补什么东西,会不会把他们当成人参娃了……还是俩个野生的。

“叔叔给你们吃糖哦!”他居然真的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圈圈棒棒糖,递过来。

“……”太羞辱了,但是有东西吃的话力qì

也会恢复,陆苏颤抖着伸手去接糖,锦断劈手打掉:“别吃他的东西。”

“哦!”陆苏这才醒悟过来,万一有蒙汗药就倒大霉了。

那个香肠嘴怪叔叔揪了一下锦断的脸:“小萝莉太不听话了,叔叔带你们回去啊。”

“滚开,臭混蛋!”

“这么小不要学骂人。”

“谁小了。”锦断现在的样子,怎么发火也没法让人害pà



结果无力反抗的他们被一左一右抱了起来,锦断气得瞪着眼睛鼓着嘴,陆苏却有点哭笑不得……这到底什么状况啊,刚从死亡边缘爬出来,居然遇到这个尴尬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公园根本没有什么人,那个怪叔叔抱着两人走到另一边,地上有一块餐布,还有野餐盒和一台笔记本,笔记本的画面里定格着一款GALGAME……八成是这个人跑到公园里来野餐,和游戏里的美人一起(这到底多宅啊),然后听见这边的响动,看见一个小正太和一个小萝莉宛如被封印的魔物一般地从土里钻出来。

被抱着的陆苏左右看看,四周完全没有人……这下惨了,想呼救也不成了。

“刀!刀!”锦断小声说,指指那边的树丛。

陆苏向那个方向看了一下,地上确实有两道金属的闪光,这是刚才被锦断扔下的双刀。他作了一个手势,用极低的声音说:“太危险了!”

他以为锦断想捡起刀捅这家伙,但锦断却一脸焦急:“不是啦!”陆苏立即会意,原来她是害pà

自己那两把宝贝大马士革锻打刀丢掉了。

酝酿一下感情,陆苏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开始羞耻PALY,他突然挣扎起来,大叫道:“哇哇,叔叔。”

“怎么了,小盆友?”

“我看见地上有吃的东西。”

“吃的东西?”

“那边嘛,那边嘛……我肚子饿饿。”

香肠嘴怪叔叔转过去,一下子就瞧见了地上闪闪发光的双刀,这么显眼简直就是在召唤别人去捡它。

“小盆友,那好像不是吃的……哇,今天真是行大运!”

他放下两人,即使被放在地上他们也只能用手撑着地面,身体根本动弹不了,刚才挖出一条生路的时候,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怪叔叔拾起双刀,左看右看,看样子相当喜欢,这东西是专业的武器师打造的,一般的同人用品店肯定买不到。

他用手指试了一下锋利,突然手指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好厉害的刀,真厉害!”…,

他找了一张旧报纸把刀包了起来,放进野餐盒里,再次抱起两人离开树林的时候,锦断竖了一下大拇指。

陆苏翻了一下白眼,这种卖萌的事情,真是丢人到家了。

怪叔叔抱着他们离开了公园,打了一辆车,上车的时候司机惊讶地瞪着他抱着两手上的赤裸的满身是泥的小孩。

“我侄子和侄女,衣服弄脏了。”怪叔叔解释说。

“哦!”司机将信将疑地转过去,发动汽车。

一路上,陆苏和锦断被怪叔叔抱在腿上,明明空间这么大,锦断不时试着动了下手掌,但力量的恢复却很慢。

妖的身体很难吃胖,而且消化能力超强,这也就有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无法积蓄热量在身体里。

现在两人的状态,等于是两个烧光了燃料的炉子,没有燃料的补充,一时半会想恢复很难……陆苏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里暗想,千万别出点事啊。

他抬头看那个怪叔叔满是胡茬的脸,看上去他今天因为捡到他们和两把刀心情很不错……不过你要是敢做什么,我一定绕不了你!他暗暗地想。

车开过他们居住的小区时,锦断趴着玻璃向外看,虽然能看见他们居住的楼层,但却看不见老头和虫婷他们……他们现在在干什么?这也是陆苏想知dào

的事情。

这里的车比较堵,当车暂时停下,司机烦躁地按着喇叭的时候,陆苏还心生一丝希望,要是虫婷或者老头突然从车窗外经过,叫住他们来救命就好了。

但这毫无希望的希望,终究还是随着车子的慢慢启动而破灭了……出租车一路驶过几条街道,拐进一个小区,怪叔叔付过了钱,抱着两人下车。

大概本人也觉得这种事情解释不清:出门野餐,回来的时候却带着两个小孩。所以他很小心地溜着边走,一路上并没有被邻居撞见。

然后他抱着两人上了楼,用钥匙开门,向里面喊了一声:“妈妈!”

没人回应,他似乎很庆幸地笑了下,开上门,把两人放到沙发上……刚要放,又皱起眉,大概是他们身上太脏了。

“叔叔给你们洗澡哈。”

锦断嫌恶地皱起眉,陆苏暗暗地苦笑。

无法反抗,两人被抱到了浴室,怪叔叔试了下水温,给浴缸放满水,把两人脱光光放进去。水立即成了泥浆,看样子他们真得很脏。

他把两人从水里提起来,放掉水,刷干净浴缸,虽然这个人让人感觉亲昵的讨厌,但这种细心还是值得称赞的。

再次放满水,两人被放进去,这期间锦断一直羞涩地抱着身子。进到温水里,她慢慢放开手,实jì

上现在两人的状态,完全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地方。

温热的水多少缓解了一点疲劳,锦断用小小的手舀起水,泼到陆苏脸上。一时间童心大发,他也泼起水来,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怪叔叔转身看见两个小孩正在泼水玩,也兴奋地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模样依然是猥琐得让人心生戒备!

“别闹,叔叔给你们洗澡!”

他先给陆苏涂上肥皂,用粗糙的大手给他抹满泡泡,然后冲洗。接着是锦断……“我自己来!”锦断抱着身体抗议道。

“好好!”怪叔叔把肥皂交到她手里。

陆苏打量了这家伙一脸,虽然长得猥琐,不过似乎不是个坏人……但他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似乎现在力qì

已经恢复了一点,但想一拳打翻这家伙跑路,还是办不到。

“你们是谁家孩子啊,为什么会从地里钻出来?”怪叔叔摸着陆苏的脑袋问。

“……”

“你们难道是小精灵?还是穿越过来的?还是异界的妖精?”

“……”

想象力太丰富了,阿宅!陆苏暗想,不过还是不知dào

怎么回答好。

这时锦断突然正坐在浴缸里,一本正经地闭着眼睛说:“凡人啊,你听好!”

“啊啊!”

怪叔叔居然跪倒在浴室的瓷砖地板上……喂喂,这你也容易被骗了吧……锦断冲陆苏眨了一下脸,坏笑起来,然后继xù

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来自九方冥土,来拯救这个堕落的世界……”

“啊啊!九方冥土!”怪叔叔喃喃念叨着这个不解的名词,估计说出它的锦断也不理解,完全是信口胡说的。

“……可是现在我们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需yào

人类的供奉!”

“供奉?大神,什么供奉?”

“我们需yào

人类的食粮来供奉,你这里可有?”

“有的,有的!”

锦断正经严肃地点点头:“甚好,记得加冰镇饮料。”

“好好!”

台词都穿帮了吧,这也相信?不过陆苏转念一想,要是自己看见两个赤裸的小孩从土里钻出来,又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估计也会当作非我族类的。

他清了下嗓子,接着说:“一旦我们的力量觉醒,我们可以赐于你非凡的力量,来帮zhù

我们拯救这个堕落的世界。”

“啊啊,太好了!”跪在那里颤抖的怪叔叔激动地大叫起来。

“去吧,人类的使者,为我们准bèi

供奉之物吧。”

“你比我想的还坏心眼……看我挠你。”

“严肃点,我是大神……啊哈哈!”锦断被挠得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他一溜烟小跑着出去了,外面传来打开冰箱门的声音,锦断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陆苏连忙捂住他的嘴,低低地说:“别穿绑了笨蛋。”

“这也相信,真是笨到家了。啊哈哈!”

十几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那个怪叔叔行着大拜之礼:“大神,吃的……,不供奉已经准bèi

好了。”

锦断又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点点头:“甚好,甚好,带我们去吧!”

第252章 怪叔叔的白日梦

(这两天调生物钟,晚上的一更稍早发。亲,记得推荐票哟)

围着厨房围裙的怪叔叔走进来,给俩人擦了一下用浴巾裹起来,先把锦断抱了出去,外面立即传来一声惊讶至极的“哇!”

当陆苏被抱出去,看见桌上的食物时,他也禁不住“哇”了一声。

桌上有一盘炸好的薯条,点缀着西兰花;一碟炸串;另外一盘是羊肉卷;一小碟炒虾仁,碟子旁边点缀着用胡萝卜雕出的小小玫瑰花,看上去可爱至极。除此之外还有两小碗烩饭,两小杯冰镇果汁。

“大神,请享用吧。”怪叔叔看见他们的反应,似乎很兴奋,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小孩用的勺子递给他们。

“羊肉很好吃啊。”锦断啧啧称赞道,倒不是因为她饿了,确实做的相当美味。

“谢谢大神,我把昨晚吃火锅剩下的冻羊肉卷和金针菇一起过了水,淋上调味料,用热油浇了一遍!”他搓着手介shào

道。

还有这样的吃法啊,陆苏暗暗称奇,火锅涮羊肉片因为太薄又是冻的,除了涮没有别的做法……他居然能创新出这种吃法。

陆苏尝了一点,不怪锦断称赞,味道确实很不错呢,浓重的味道完全浸到肉里,有点辣味,蒜丝也切得很细,很让人过瘾啊。

他抓起那个炸串,这东西像冰糖葫芦一样,每个都是圆滚滚的,咬了一口,原来是炸过的鱼丸,上面浇着番茄汁。

“这个也很好吃啊!”陆苏称赞道。

“谢谢大神,这个也是吃火锅剩的鱼丸……”

完全看不出来,这个怪叔叔在烹饪方面居然很厉害,用火锅剩下的食材做了两道菜,另外虾仁也炒得很好吃,而烩饭是他用河虾的头熬汤做成的,吃上去鲜味十足。至少那碟薯条,看上去很一般,但蒜的味道却很浓郁,上面还撒着椒盐,吃第一根就停不住。

而且这一桌食物,只是在他们洗澡的十几分钟内就做好了,真是厉害。

“哇哇,太棒了!”

吃东西没有锦断那么快的陆苏,在这样的美味面前也大开杀戒,两人虽然嘴小肚子也小,吃起东西的气势却丝毫不弱。

在怪叔叔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两人像风卷残云一样吃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喝光了饮料,幸福地拍着圆鼓鼓的肚子。

“太好吃了!”

“你太厉害了。”

“过奖过奖。”怪叔叔笑着说,“吃饱了吗,两位大神?”

“饱了饱了……不过还有吃的话也可以考lǜ

。”锦断厚着脸皮说。

“我去做!”

“不用了……”陆苏叫住他,“她开玩笑的。”

饥饿的肚肠消化着刚刚填进去的食物,力量在一点点恢复,锦断把那个小银勺拿在手里折弯,打着圈,然后又恢复成原样。

看见她的力qì

之后,怪叔叔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孩子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苏,给他看看我们神灵的力量吧!”锦断板着脸严肃地说。

“你这家伙……”陆苏低低骂了一声,清了下嗓子,转向怪叔叔说:“人类的使者,你的供奉让我们恢复了一部分的力量,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时间之力吧!”

他把手放在吃空的盘子上,低喝一声“倒转”,吃干净的羊肉卷瞬间又出现了……

“哇,真的是神之力!”怪叔叔激动得坐倒在地,用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

两人相视一眼,露出戏弄成功的坏笑……锦断的妖技太可怕,还是陆苏的妖技用来忽悠人比较好用。

怪叔叔跪行到桌子前:“你们真是的神吗?这是幻觉吗?”

“你可以尝尝!”陆苏挥挥手说。

怪叔叔用粗短的手指捏起一片羊肉……这样笨重的手居然能雕出那么好kàn

的萝卜花,看来人还真是不可貌相啊,陆苏暗想……怪叔叔把羊肉在嘴里嚼了下,立即惊叫起来:“不是幻觉,是真的!太棒了,是真的。”

“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带我们去休息吧!”陆苏打断他。

“好好!”

两人被抱到他自己的卧室,怪叔叔在衣柜里找了找,很抱怨地说:“没有小孩的衣服了。”

“不用,你先退下吧!”锦断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补充一句,“不许偷听神灵之间的交谈!”

“是是!”这个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胖宅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锦断倒在软软的床垫里:“哇,真好吃啊,我简直不想离开这里了!”

“你就为了吃的东西出卖自己了?”

“说着玩的嘛!”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短短的小腿在床边荡来荡去。

这个房间不算很大,四壁贴满了动漫的海报,玻璃橱柜里放着很多手办,看样子经常打扫。但桌子上去相对显得比较凌乱,放着喝光的矿泉水瓶,卫生纸,烟灰缸,还有一台电脑,看样子已经用得很旧了。

宅氛围浓浓的一间屋子啊,似乎从一些细节可以看出来,这个怪叔叔已经三十多岁了,还和自己老妈住在一起。

不过这个人又似乎粗中有细,做的一手好菜,一开始的坏印象此刻已经从陆苏的心里被清除。

锦断缩到被子里:“好困啊,我睡一觉吧。”

“你到底是心宽啊,还是脸皮厚啊,在陌生人家里睡觉?”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想出去吗?好不容易洗白白,我才不想往外跑……”她两手抓着被子的角,大大的眼睛眨动着,“一起睡吧,苏。”

“真拿你没办法。”

“嘴上这么说,不还是钻进来了。”

“你往里面睡一睡。”

虽然都是赤身裸体,不过现在是小孩子,两人抱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生理上的反应,唯一的感觉就是锦断洗干净的皮肤很滑腻。

“起来,就差不多变回来了吧……要不我们把这个家伙抓回去给我们做饭好了。”

“你要把人家抓回去?太坏了吧。”

“切,你难道不喜欢吃他做的菜?吃的比我还凶,我还想多吃几串那个圆圆的。”

“回去我们来试着做吧。”

“恩!”锦断把脸埋进被子里,“做小孩真好啊,无忧无虑。”

“也只能做几个小时了……”说着话,沉沉的困意渐渐袭来,眼皮有些抬不动了,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容易犯困,虽然不想睡着,但身体上的感觉却无法违抗。

终于,陆苏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很冷,往自己身上一看,身体已经变回了成人的样子,却是躺在地板上……还锦断则睡相很夸张地躺在床上,多半是被她踢下来的。

看着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想到这里是陌生人的家,不禁感觉很脸红,便把手放在身上,喝了一声“倒转!”

衣服便出现在了身上!…,

他把锦断摇醒,摇了几下,锦断睁开眼,她一向睡得很浅。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回家了?”

然后似乎是想起之前的事情,手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哇,身体变回来了……身材好好哟!”

“有谁自己夸自己的?”

“没有衣服怎么办,裹着被子吗?”

“把手伸出来……倒转!”

锦断掀开被子,衣服已经回到了身上,但脚还是赤着的,又用了两次掌中倒转,他们的鞋也被复制了出来。

陆苏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这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一觉睡了大约四个小时,精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我去拿我的刀,然后回家。”

“走吧……别吓着人家。”

“知啦!”

推开门,那个怪叔叔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突然看见屋里冲出一对成年男女,吓得“哇”地大叫一声,用遥控器在身前挡来挡去:“你们是谁,怎么进我家里的?”

锦断清了下嗓子:“凡人啊,我们是九方冥土的神灵……”

“你们?”怪叔叔挪开手,惊讶地上下打量他们,视线主要集中在锦断身上,之前那种事情都发生了,眼下的一幕他似乎也很快就相信了,“你们这么快就长大了?”

锦断忍不住笑了……装下去还是揭穿……陆苏想了下,严肃认真地说:“人类的使者,谢谢你的供奉,但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们要去拯救这个堕落的世界。”

“留下来吃饭吗?我做了晚饭!”

“好啊……”

陆苏一把捂住锦断的嘴:“神圣的使命在召唤我们,我们必须走了……对了,那两把刀呢?”

“什么刀?”

“你在树林里捡的啊。”他说。

“那是你们的啊,我拿到厨房切菜了,稍等……”怪叔叔跑到厨房里,拿出两把刀,交到陆苏手上的时候,他还隐约闻到了一股葱花味。

递给锦断,她华丽地在手掌中一转,收进腿上的刀鞘中……这让怪叔叔看呆了,从刚才开始,他说话的时候必死盯着锦断看。

“走吧!”陆苏扯了下锦断的手,两人走到窗边,掀开窗户……

“你们还会再来吗?”后面的怪叔叔很不舍地说。

“会的,一定会!”陆苏说……其实肯定不会再来了,如果真和他扯上关系反而会害了他。

锦断却突然残忍地挑明了真相,连珠炮似地说:“我们不会再来了!对了,我们才不是什么神,你这么大的人,不要每天宅在家里了,多出去走走吧,脑子坏掉的人才会相信什么神啊,精灵啊……我们骗你的笨蛋!对了,你做的菜真好吃,谢谢了。”

“喂,你啊……”陆苏想指责她,却被她拽了一下:“走啦!”

被告之一切都是场骗局的怪叔叔,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从五楼高的窗户跳了出去,站在那里大张着嘴,波涛起伏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你真是坏心眼啊。”回去的路上,陆苏说。

“嘿,总比让这家伙一直做梦好,男人就要勇敢点去面对世界!”锦断笑嘻嘻地说。

“你居然也会说大道理……喂,我们从五楼跳下来,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管我什么事!?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刚才说出那番大道理的,到底是不是你啊!陆苏在心里强烈地吐着槽。

第253章 妖伞的特性

“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今天真是差点完蛋啊。”回到家里后,饭桌上,陆苏把今天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桌上的一大桌菜,是虫婷中午做好的,虽然吃起来感觉不差,但比起那个怪叔叔的手艺,只能算家常便饭口味了,难怪锦断平时会挑刺。

“我在想啊,羊肉卷真的很好吃吗?”虫婷咬着筷子说。

“你怎么只关心这个啊。”

“炒土豆丝,青椒肉丝……”没什么食欲的锦断又开始挑刺,“做这么多一点都抓不住我的胃,唉,你应该去和人家学学。”

“家常便饭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哈?你居然护着她?”锦断瞪了陆苏一眼。

老头则一直在沉默地观战。

“苏,把今天吃的东西复制出来吧,让虫看看实力的差距。”

“我也要吃。”

“饶了我吧,力量才恢复……吃完饭还有活动。”

“什么活动。”

“等下你们就知dào

了。”

饭桌上的聊天,似乎已经越来越家常了,锦断突然问了句:“虫,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

老头轻咳一声,陆苏连忙使眼色,不过她却视而不见。

“我……”她红着脸低下头玩弄手指。

“说话!”

“我明天就走好了。”似乎被戳到软肋的她大声说。

“我的意思是,你要住下来的话,就住吧。”惹火了虫婷的锦断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不回家搬点衣服什么的?”

“呜!”

“不过以后打扫啊,洗衣服啊,都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

你丫太过分了,陆苏暗想。

“其实啊……”虫婷说,“今天那个胖老板来找我了,他说叫我去上班,每星期只要上三天班,端盘子。”

“胖子来过了啊。”

“哎,他本来是找你来着,但是你不在……好像要开一家大饭店。”

行动力太强了啊。

“这也不错啊,上上班锻炼一下,这样你也不会这么幼稚。”锦断说。

“你现在越来越像长辈了。”

“有意见?”

“没有!”陆苏赶紧把脸埋到碗里。

吃过饭虫婷准bèi

收拾碗筷,陆苏让她先放下,然后便带着几人到了顶楼的空地上。因为居民楼没通往顶楼的楼梯,此时已经天黑,所以在这里可以做任何事情,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苏,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

“有好玩的!”陆苏神mì

一笑,伸出一只手,“倒转!”

出现在他手中的是蝾敏那把会飞的伞,锦断激动地叫起来,但虫婷和老头却是一脸的茫然。

“这是啥呀。”虫婷问。

“来来,让我试下。”锦断迫不及待地抢在手里,把脚踩在弯曲的伞柄上。这把伞很大,四个人在下面围坐喝茶都绰绰有余,它的伞骨是骨制的,上面的伞面看上去是油纸,用手一摸就会发xiàn

是一种滑滑的膜质物,很坚韧。

“小心啊……”

话音未落,锦断已经“哇”地一声飞到了半空,简直像坐在火箭一样,她颤抖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控zhì

不住了。”

“小子,这是妖兵吧。”老头说。

“你见过?”

“弄一把我瞧瞧。”

接连复制了三把,三人一人一把抓在手里,老头端详半天:“没见过,应该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妖兵。”

“不过对那家伙来说却是很厉害的武器,你不知dào

我下午……”…,

“哼,要是我在就不一样了。”老头笑着说,然后收起烟斗,撑开了伞,当他抓住伞骨的时候,伞稳稳地上浮起来。

突然侧面一声剧响,锦断抓着收起的伞掉了下来,头发都被风吹乱了,她摇摇晃晃地杵着伞站起来:“头好晕,想吐。”

“丫头,你看爷爷。”这时老头正踩着伞稳稳地漂浮着。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虫婷激动地撑开伞。

“小心啊,要控zhì

这东西也很不容易,要一点点地注入妖力,我来给你示范一下!”陆苏撑开伞,脚踩伞柄,手抓伞骨,立即感觉大股的妖力被抽走,突然像坐了云宵飞车似地一飞冲天,脚下的一切转眼变得很遥远。

糟了,妖力注入得过头了。

但这东西越飞越快,完全控zhì

不住,他只能把伞收起,结果身体立即开始下坠,几秒钟后,他便和锦断一个下场,很重地摔在水泥板上,下面的居民不满地叫起来:“谁在上面。”

这一下摔得几乎想吐,他头晕眼花地坐起来,锦断指着他的狼狈样大笑:“哈哈,比我还差。”

“我这个怎么不能飞?”虫婷举在伞在跳,却飞不起来。

唯一漂浮得很稳的,只有老头一个,他甚至在半空中点起了烟斗,一副悠哉的样子。

“老爷爷,我的坏了。”

“老头,快教我。”

老头慢慢落下来,稳当得像乘坐一个热气球,他收起伞,称赞道:“这东西虽然用途不大,不过很有意思。”

“你在半空中使用妖技可以吗?”

“会分心。”

“老头,你快说是怎么飞的。”锦断着急地说。

“我先喘口气。”

“靠,还卖关子。”

老头把伞坚起,让陆苏踩在上面,自己也踩在伞柄上,这东西可以容下两人站在上面。然后老头抓着他的手放在伞骨的最下端,一点点向上移动。

陆苏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妖力被吸走,身体一轻,这把伞悠悠地飘了起来,漂浮在地面几厘米的上空。

“懂了吧!”老头说。

“懂了。”

“什么懂了,快告sù

我。”锦断急不可待地说。

两人落回地面,陆苏说:“你们看伞骨的颜色,下面是白色的,越来上越深,最上面是黑色的,把手放在不同的地方,吸收的妖力不同,上升的速度也不同。”

“原来如此啊!”两人一起惊叹道。

“虫婷抓的地方太靠下了,锦断抓的太靠上了,所以你们一个飞不了,一个一飞冲天。”

“你不也一样。”锦断笑着说,然后撑开伞,“哦~我来试试。”

“你别再那样了。”

“怎么会,我的悟性是最好的。”说完之后,她“呼”地一下飞上了十米高的天空,然后悬停在那里,大笑着说:“太好玩了。”

“我也试试!”虫婷抓住伞靠下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向上移动,然后她慢慢悬浮起来了。

“虫,我们比比谁快!”锦断在上方挑衅着。

“好!”她傻乎乎地上当了。

“一、二、三……”

“喂,很危险啊……”但眨眼变成星星的两人没听见陆苏的话,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真是213青年欢乐多啊。”

试飞了几次,陆苏暗想,虽然能垂直上升下降,但水平移动还是做不到。但光溜溜的伞骨上什么控zhì

器也没有,他突发奇想,把握在上面的手转了下,果然伞开始向前动了。…,

向后转是向后移动,左转向左,右转向右,这倒是很方便,但也很难掌握……想要像蝾敏那样熟练地飞大概需yào

花点时间练习。

“好东西!”老头浮在半空中说,“能抢过来就好了,以后出门很方便。”

“我是想知已知彼,下次再遇到这家伙,起码能克制他。”他飞了一会落回原地,把伞一折两半,断掉的伞便失去了飞行的能力,看样子这是个弱点。

“何必这么麻烦,这个人交给我对付,假如以后遇到的话。”老头从他头顶上一边飞过一边说。

“我们四人里面,远战只有你,不交给你交给谁。”

“哼哼,现在知dào

离不开我老人家了吧。”

一把妖兵就能把蝾敏妖技的威力以几倍的力量增幅出来,看来很有必要弄几件妖兵了,陆苏暗暗盘算着。

稍过片刻,虫婷和锦断落了回来,两人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天知dào

她们飞了多快。

“好可惜!”锦断叹息说。

“输了?”

“我怎么会输呢?”锦断说,“我本来想飞出地球的嘛,结果没成功。”

“你做梦吧!”

“哇,老爷爷怎么能平着飞呢!”虫婷眼睛发亮地说。

“这样,再这样,就可以了。”

“我也要试!”

“虫,我们比比谁飞的远。”

“喂,你们两个……”话没说完,她们已经消失在远方了,果然是213青年欢乐多啊。

研究了一会,该得到的数据都收集完毕了,陆苏对老头说:“我出去显摆一下,你看着那两个,别出事。”

“去吧,我去打麻将了。”

“你就不能等她们回事?”

“我才不管呢!”

老头乘着伞,潇洒地飘走了……

……

“BOSS,我们摆平了那两个!”天伤的家里,蝾敏和秦瑟挤在笔记本前,和远在N城的天伤进行视频通话。

“哪两个?”

“陆苏和锦断!”

“尸体回收了吗?”

“没有,被我活埋了。”

屏幕里,天伤叹口气:“你啊你!叫你们不要去惹事的……”

“我现在就去回收尸体。”

“回来!”天伤吼了一声,“躲在家里不许出去,我这边的事情结束就叫你们过来……这次没有伤亡吧,铁牙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在这!铁牙,给BOSS打个招呼!”蝾敏扶着受重伤的铁牙,捏着他的大嘴“笑”了一下。

“铁牙怎么伤成这样了……你们这两个蠢~货!”天伤咆哮的声音似乎从千里之外传过来,震得两人差点被掀声浪掀飞出去。

“给我听着,不许再惹事,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知dào

了,BOSS!”蝾敏胆战心惊地说,目睹天伤的发火,这还是他头一次。

第254章 计划将始

合上手机,天伤看了一下墙上那具被压缩了头骨的尸体,虽然脑袋已经像被车轮碾过的西瓜一样爆裂了,但从他的衣服上还是可以辩认出,死者是个除妖师……而且是组织里地位比较高的成员。

刚刚的战场,死者曾经的家,也就是天伤此刻所站立的地方已经一片狼籍,满地都是血迹和玻璃的碎片。

“还差一点点,计划就可以开始了。”他喃喃着自语一声,迈过满地的碎片,走到厨房,用手拧裂了天然气的管道。

臭哄哄的天然气瞬间弥漫这个经lì

杀戮的地方,离开房间的时候,天伤点燃一根烟,然后把还没有燃尽的火柴向后一丢。

伴随着巨大的爆zhà

声,熊熊的烈焰和气浪卷动着他的衣襟,火焰将吞掉一切罪证,在他的计划开始之前,谁也不会知dào

……

……

“陆苏,你怎么来了,这位是……”胖子虽然对陆苏的突然造访万分惊讶,但眼睛却盯着他身后的锦断和虫婷两人看。

“我想一个人来的,结果她俩一定要来。”陆苏身后背着那把夸张的大伞,虫婷和锦断也一人一把地握在手里,实jì

上他们是飞过来的,从城市上空飞过的感觉真是让人兴奋到极点,而且可以感受到迎面的风。

此时两人的头发都乱糟糟的,虫婷的束发已经歪了,锦断简直像贞子一样,不过对于初次见面的胖子来说,魅力却丝毫没打折扣。

“这位是……”

“你都问两遍了!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胖子瞪着眼睛说,口气里既是惊讶又带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还有一丝失落。

“这个就是胖子啊。”锦断说。

“是啊。”

“你好,我是陆苏的大学铁哥们!”胖子谄媚地笑着,上前握手。

锦断伸出手,在快要握住的瞬间突然缩回,冷漠地说:“滚!不要碰我。”

“呃!”胖子一脸受伤的表情。

“你太过分了。”陆苏象征性地责备一声,拍着胖子的肩,“我过来瞧瞧,顺便给你看个好玩的。”

“你叫……”充耳不闻的胖子还在盯着锦断。

“你有完没完!”锦断喝斥道。

“呜!”

他的目光在锦断和虫婷的脸上来回,似乎发xiàn

了什么,但看着锦断那气鼓鼓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再说了。

“锦姐,我带你瞧瞧鹰眼手电筒,亮得能把眼睛弄瞎呢。”

虫婷在这里工作过,很熟悉似地走进来了,锦断的神情柔和下来,跟着她走进去。

陆苏把胖子带到外面,找了一个没人看见的巷子,撑开伞:“这东西我只能玩三天,让你也见识下。”

“这是什么?”

“传说中的妖兵!”

“啊啊,那是啥!”

“把脚踩在上面。”

两人站好,陆苏慢慢地注入妖力,妖伞漂浮起来的时候,胖子惊叫一声,把身体缩起。普通人站在那上面,看着脚下空空荡荡的,多半都会恐高吧。

飞了十米,胖子就尖叫起来:“太危险了,要掉下去了。”

“你怎么这么怂啊,我本来还想……”

“陆苏,我不行了,不行了!”

“唉!”

降回地面,胖子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太刺激了!”

“你居然恐高?”

“你女朋友真漂亮啊,绝世美女!”

“怎么又说开这个了。”

胖子还在回忆锦断的面容:“虽然和虫姑娘长得很像,不过气质完全不一样,虫姑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邻家小妹,你马子给人的感觉就像女王……”…,

“啊?”

“不是吗?”

“不敢苟同。”

被他说成是邻家小妹的虫婷对待无端骚扰的态度是杀无赦,而锦断只是一句冷冰冰的“滚!”,到底谁更危险呢。

“这俩是姐妹吗?”

“不是,不过……算是吧!”

“我真羡慕你啊。”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可以和你女朋友偷情吗?”

“你找死啊。”

“以后**怎么样?”

“滚!”

胖子低落起来:“我怎么就没这么好运气呢……”

“你要是知dào

我每天都在玩命,就不会羡慕我了。”

“是吗?”

“当然了。”

“你死了我可以照顾你女朋友……”

“去死!”

“要不我娶了虫姑娘吧,叫她打扮成你女朋友的样子。”

“别一口一个你女朋友,她叫锦断……还有,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名字真好听啊。”

“我后半句你压根没听见吧。”

“锦断……锦姑娘。”胖子陶醉地自言自语。

“谈点正事吧。”

“哦!”

两人走回店里,锦断正跷着腿坐在柜台后面玩一架单筒望远镜,虫婷则在那里整理被弄乱的柜台,显然是锦断弄乱的……哪方面看这姑娘都是乖乖女。

“苏,买个这东西吧。”

“你要这个干嘛?”

“我送你!”胖子抢着说。

“滚!不需yào

。”

“哇,这里又进了好多货啊,老板你好厉害。”虫婷在那边说。

“嘿嘿!”

胖子从柜台上拿烟给陆苏递,陆苏扫了一眼满满当当的烟灰缸,说:“叫你戒来着。”

“戒不了,不抽就觉得不安心。”

“我记得大学那会,寝室里有人抽烟,你就把门窗打开抗议。”

“人是会变的嘛,比如你都找了这样漂亮的……”

“咳,说正事!”

“对对,正事!”胖子眼睛不离锦断地给陆苏点烟。

“饭店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约了人吃饭。”

“这和饭店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要打通关节啊,我和你说啊,吃完饭还要去那种地方,你要不要来,作为出资人……”胖子附耳低语几声。

“你要我命啊!”

“露个脸吧,多认识几个人,对你以后也很有帮zhù

……”

“放屁!我认识几个吃货都我有什么帮zhù

。”

锦断横了陆苏一眼。

“不是说你……”陆苏转向胖子,“你来弄吧,你知dào

我不会说话的。”

“多可惜啊,一桌饭上千呢。”

“这么贵啊,什么人。”

胖子附耳低语几声,全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陆苏完全不知dào

开个饭店需yào

这么麻烦的过程……不过在中国,人际关系往往就是成功的砝码,而胖子似乎很懂这些钻营之道,而这些正是陆苏永远学不会的。

“不得不说,你现在好厉害。”

“对吧!”

“有我能帮上忙的吗?除了出钱,对了,现在我剩的钱大概是……”陆苏拿过计算器按了一下,给胖子看。

“够了,绝对够了。”

“别的有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了,你那把伞要不给我送领导,这是好东西。”

“这个送不了的,是复制品。”

陆苏心里一阵惊愕,他拿到伞的时候也只是当成高级玩具,胖子居然还能想到这种用途,人的思维果然各不相同。…,

“还有一件事!”陆苏拿过纸,在纸上画了一个高五米,半径三米的圆柱体,“你做一个这样的箱子,用来放食材。”

“为什么?”

“因为这个大小是我复制的极限。”

“明白!”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实jì

上很多问题根本不必他们去操心,只要出钱会有人去办。陆苏唯一希望的就是一切能顺利。

说完话之后陆苏告辞,胖子在后面喊:“有空来玩啊,带你女朋友一起。”

在市中心飞起来肯定会被围观,三人找了一个空巷子。锦断问:“你们在商量赚钱的事情?”

“对啊!”

“哼!”她似乎不屑地笑了下。

“你不是又要说什么这种赚钱的方式太傻了吧。”

“没有,开饭店也很有意思……不过你这个朋友。”

“胖子怎么了?”

“是我讨厌的那种……聪明人。”

陆苏突然想起,这并不是他们初次见面,那次和仇牢的大战结束,他们曾经在饭店相遇。但当时胖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左拥右抱,而锦断一身是血,满身是伤。

“陆苏,开饭店我可以当厨师吗?”虫婷说。

“你的手艺还太差了。”锦断代替陆苏答道。

“胡说,老爷爷都说好吃的。”

“老头是护着你。”

“陆苏也说好吃的。”

“你说过?”锦断的视线转向陆苏。

“我不参与讨论……不过我想插一句,当厨师很累的。”

“但我很喜欢做饭啊。”

“你做的东西太一般了,明天我来做饭。”锦断说。

“我没听错吧,你要做饭?”

“怎么了?”

“你会吗?”

“哼,太小瞧我了。”

三人撑起伞飞上夜空,陆苏小声地对锦断说:“对了,除了做饭,咱要不要做点别的什么……”

“做菜?”锦断天真地答道。

“你丫怎么忘了……”

“说什么?”

“没事,我自语自言!”看着下面喧闹的夜景,陆苏仍然满心的不甘,不过直白地说出口还是做不到……也只好苦叹一声,暂时把这个想法作罢了。

第255章 坑爹日常

一大早,陆苏就被锦断用枕头捂醒,看着他脑袋被捂住手脚挣扎的样子,锦断哈哈大笑起来。

“要闷死了!”陆苏抢过枕头。

“几点了,还在睡觉?你被虫感染了吗?”

“几点了?”陆苏睡眼惺忪地看了下旁边老头还在睡觉,外面也不是天色大亮的样子,应该不会太早。他和老头当然不是睡在一张床上,而是两张小床。

“六点半啦!”锦断大声说,那边老头嫌他们太吵,转身用被子捂住脑袋。

“你疯了啊,六点半还算睡懒觉……我再睡会。”

“起来!”

陆苏闭着眼睛说:“我昨晚一个人很郁闷,就跑去练习了,不知不觉练到了十二点多……我才睡了六个小时啊,你饶了我吧。”

“你很郁闷?怎么了?”锦断不解地说。

“我一个人很郁闷。”陆苏又说了一遍,重读放在“一个人”上。

“为什么啊……”锦断突然想起之前答yīng

的事,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你这坏蛋,还在惦记那种事啊。”

“你害我昨天激动很久来着,结果你昨晚一直在玩游戏,自己都不记得了。”

“居然还跟我闹别扭啊,来来,我现在就陪你上床。”

“啊?”

锦断踢掉鞋,躺到陆苏的旁边:“我陪你睡觉吧。”

“老头在呢,你瞧。”

“小声点就是了……呀!”锦断尖叫一声,“你的手往哪放?”

“啊?你说的睡觉是什么意思?”

“就是睡觉啊!”

“我理解错了……你小声点,别把老头……呃!”

转头一看,老头正瞪着眼睛看他们,意识到他们在亲热,他说了句:“我起床了,你们忙。”

“难得你这么自觉啊。”

“没大没小!”老头埋怨着穿好衣服离开了。

锦断跨到陆苏身上,虽然隔着被子,但感觉到她裙下的两条细长的玉腿,陆苏还是心肝乱跳。

“这个叫女‘上式!架!”锦断笑嘻嘻地说。

“喂喂,你怎么一副很懂的样子。”

“书上瞧见的,而且啊……我偷偷瞧你电脑上的东西了。”

“啥?”

“好多啊,你以前就看这些东西?”

“你都瞧见了?”

“我怎么好意思看完嘛,虫也瞧了,还问我那是不是在练关节技。她还说啊,为什么一个招式要反复放那么多遍。”

陆苏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脸登时红了,果然这种东西放在电脑里就是定时炸弹啊。

听见外面的响动,看样子老头已经离开了,此刻虫婷也在睡觉,以她的睡眠状态,在床边放交响乐都醒不了。

他心脏噗噗跳地想,现在他是在和锦断独处,这次谁也不会打扰到了。

窗外的晨光印照着锦断的脸蛋,红扑扑得像个苹果一样可爱,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一道道淡淡的影子,她的双眼就仿佛吸饱了朝辉的露珠一样晶莹透亮。眼前宛如天使般的锦断,不禁让陆苏心襟摇曳,身体里有股本能的冲动在激荡着。

“进被子里来。”

“啥?”锦断突然捂着发红的脸,“我……我开玩笑的,晚上吧。”

“你啊你,坑我多少次了,来吧!”

“呜!”她微微抗拒着,被陆苏拖进了被子里。

锦断的手在陆苏身上摸来摸去,突然她的脸变得更红了:“你……你居然什么也没穿啊!”脸蛋红红的锦断在陆苏看来更加可爱,恨不得一口吞掉他。…,

“昨晚洗完澡就睡觉了嘛。”

他的手触到锦断的衣服,隔着裙子能感觉到身体微弱的热量,因为手脚很小,所以锦断的手脚总是很凉。

“我穿着衣服好了。”她羞涩地压低声音。

“对了,其实你的衣服昨天就没有了,这件是复制的,也就是说……倒转!”

“哇!混蛋。”

锦断紧紧地捂住被子,像受惊的幼兽一样瑟瑟发抖。

“我来研究一下你的身体……”

“喂喂,别往下了……哇!”

零距离地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度,陆苏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真的有一天能把锦断拥在怀中,他生怕这一幕只是一场幻梦。

不过这时,证明不是梦的事情发生了,外面的门响了一下,从脚步声判断是老头。

然后是卧室的门被拧动,老头伸进来脑袋:“我穿错袜子了。”

果然还是发生这种坑爹的事了,陆苏说:“老头,这次就别打岔了……”

“啊……我出去吃早饭了,十分钟回来!”

“十分钟?给我出去呆一个小时!”锦断吼道。

“哼,知dào

了!”

外面的门响了一下,看样子老头不会再来打扰了,他们一直等到四周都完全安静下来,陆苏才继xù

他的探索,探索的地点当然是锦断的身体。

“好……好难为情啊……”锦断结结巴巴地说。

“我听说,两个人只有那个之后,才会感觉像一家人一样。”

“净说好听话,我要还手啦!”

“好凉啊……”

亲密的相拥,让两人连时间的流逝都忘记了,陆苏愿意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个美妙的早晨。差不多完全交换了体温之后,锦断别过脸,低低地说:“你压到我身上吧。”

“恩!”

压到锦断的身上,但下一步的动作却不知怎么办才好,虽然手上演习过无数次,但真实的战斗却一次也没有。

而锦断也完全没有经验。

唯一能凭依的只有理论知识,陆苏用嘴吻住锦断的唇,两人的舌头缠绵在一起,甜蜜的吻也刺激着情‘欲的燃烧,锦断的身体在微微扭动着。

一点点探索向那潮湿温暖的空间,很陌生,但却如同梦乡一般温暖舒适,寂寞太久的身体切切实实地感受着,让人觉得连心脏都要融化在此刻的缠绵中了。

“呜!”锦断突然表情扭曲,紧紧咬住陆苏的嘴唇,眼角有泪水滚落,她紧紧地抓着床单,口齿不清地说,“好……好痛啊!”

“忍一忍。”

“呜……真的好痛啊……啊,要死了。”

锦断尖叫的声音让陆苏耳朵都嗡嗡作响,但此刻占据他内心的感受却是那包裹住他的温暖湿润的感觉。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陆苏用嘴堵住锦断的嘴,她的哭喊止息了,用柔软的胳膊攀住他的脖子。

久久的亲吻之后,她眼睛含着泪说:“别动了,这样不太痛。”

“你傻啊,我又不是U盘。”

“为什么这么痛,还会有人愿意呢?”

“第一次都是这样。”

“你痛吗?”

“不痛……”

“混蛋,不公平!”她张嘴在陆苏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刺骨钻心的痛,但也是此刻最强烈的记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被抹去。

他的手搂住锦断的脖子,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不仅仅只是某一点的快乐,更是全身心的温馨与欢乐。…,

和所爱的人紧紧相拥,在最寂静的时刻,这样的快乐远超过单纯的生理感受。

似乎为了这一刻的存zài

,过去经lì

的一切生死,还有将来要经lì

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难怪爱会让人疯狂,因为一生中也难尝到一次爱的极乐。

而此刻,陆苏仿佛剥开糖果一样打开这份宝贵的爱,品尝着它真zhèng

的甘甜。

似乎以前从教学视频上看到的理论知识,现在上手得很容易……这个过程中,锦断一直在大呼小叫地嚷着痛,一直到陆苏停下来。

“完了?”她眼里带着泪说。

“没有……安全措施。倒转!”在被子里复制出一个盒子,单手撕开里外包装,然后装备上,还真是一件挑zhàn

极限的事情啊。

装备完毕,再次出发,感觉上却弱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锦断这时也不嚷着痛了,奇怪地说:“什么东西,感觉不那么痛了。”

“该……该死啊,兴奋值在往下降,动作要加快了。”

果然这东西宣传是超薄什么的,实jì

上再怎么薄还是会降低感受度,只能用频率来稍稍挽救一下。

锦断低低地呻吟了一下,似乎感觉很难为情,咬住嘴唇,脸上一片潮红:“苏……好像有点舒服了呢。”

“你~看~我~像~不~像~蒸~汽~机。”

“像白痴!”

“……”

“……”

“好久啊,这种事情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啊。”

“不知dào

呢,我没想到我战斗力这么强。”

“算了,反正我也很舒服呢,来亲亲我吧。”

似乎是被浓浓的深吻燃起了心中的柔情蜜意,或者只是单纯地量变引起质变,陆苏突然感觉像触电般的感觉掠过背脊,发出一声好像膝盖中了一箭似的惨叫,然后突然停止下来,倒在锦断身上。此时后背已经汗水密布了。

“要……要死了。”他喘息着说。

“你真的会死吗?”

“能死在这一刻就好了……呼!”

“那个……拿出来吗?”

“我拿出来吧。”

“等下!”锦断突然阻止了他,用胳膊攀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先就这样放着里面吧,我们抱在一起。”

陆苏温柔地应了一声:“恩!”然后将她抱紧在怀中。

(没踩线吧,呃,发这章心里很惴惴啊……蛋定!)

第256章 厨娘锦断

收拾完作案现场,穿好衣服,至于刚才的临时免疫装备,陆苏把它扎好口准bèi

丢到垃圾桶里去。

“这个气球是干什么的?”锦断天真地问。

“你说呢!”

“哦,是那个啊……”

“哪个?”

“虫上次吃火锅的时候不是吃过这个……”

“你就别提那事了。”

陆苏看了下时间,居然过去了两个小时,本来起的很早,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果然快乐的时间都是飞快的。

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锦断还在说:“喂喂,后来好像不那么痛了,其实也挺好玩的,我觉得。”

“是吧,下次什么时候啊。”

锦断的眼睛突然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陆苏往外一看,老头居然坐在沙发上。

“喂,你没走啊!”陆苏激动地叫起来,刚才一直以为屋子里没人,叫啊喊啊那么奔放,结果老头居然全程坐在外面。

他的面前放着泡面的碗,看样子早饭是在家里解决的。

“我想起来家里有泡面。”

“你……没听见……”

老头淡定地抽着烟:“这有什么啊,人之常情的事情。”

陆苏却觉得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在心里一遍遍问,全过程都听见了?全过程都听见了吗?

“你们完事了?我进去找袜子。”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yì

的!”

老头不以为意地钻进屋里,在他那乱糟糟的衣柜里找起袜子来了。

锦断出来的时候,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沉默了片刻,她说:“我们出去买菜吧。”

“好!”

离开这尴尬的地方,也是陆苏现在最大的心愿。

小区外面不远处有个菜市场,这个钟点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走出小区一段距离后,陆苏像作贼似地看看前后,把一个扎紧的黑袋子扔进了垃圾堆里。

“你扔的什么?”

“别问了,是作案工具!”

“哦……”

陆苏看了下锦断,衣服穿得很齐整,看不出什么,虽然他心里总有种怕被人看出来的做贼心虚感:“对了,你的衣服是复制的,也就是说……后天会突然消失,你回头换一件吧。”

“你的不也是。”

“哦,是哦!”

昨晚锦断夸下海口说要做菜,两人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一些蔬菜和肉,锦断看见海产,一定要买几只蟹。

“你会做这个吗?吃都没吃过吧!”

“别小看我!”她气势汹汹地说。

食材准bèi

妥当,出来的时候陆苏看见有卖宠物老鼠的,一直盯着笼子里的小动物看。锦断扯了一下他:“你要养宠物?”

“我要做个试验!”

说罢,陆苏买了两只大小差不多的宠物老鼠,看体型和毛色都是刚出生不久的。

菜场在门口果然很方便,买菜只花去了半小时,回去的时候,老头正在看重播的古装电视剧,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屏幕。

“来吧,做饭吧……要我帮忙吗?”

“当然要!”

锦断把蔬菜掏出来放在案子上,抓起陆苏的手放在上面,他问:“要我复制?”

“不是复制,是倒转……”

“呃,这不是完整的吗?”

“你把这个萝卜倒转到它最新鲜的状态。”

“我懂了!”

“哼!”锦断得yì

地说,“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做菜的奥义。”

陆苏把手按在萝卜上,闭上眼睛发动掌中倒转,在意识里能看见这棵萝卜三天内的状态变化,好像两天前它才离开土地,上面还沾着泥巴……就这个时刻了。…,

其它几棵蔬菜也依法炮制,原本不太新鲜的蔬菜就变得新鲜无比了……他万没想到锦断会想出这一招,食材的新鲜度和饭菜的好坏是直接关联的。

虽然她洗菜切菜的动作生硬至极,但似乎在整体保握上相当有见解。

片刻之后,锦断切好了土豆、西红柿、玉米和洋葱,陆苏看见那大小不依的块状就想笑:“你和这些菜有仇啊,切成这样。”

“要你管!”她把碾板上的菜抹进放了水的锅里,突然叫了一声,“水溅到身上了。”

“我帮你系围巾。”

系好围巾之后,在案前忙活的锦断看上去更有家庭主妇的范了。陆苏在心里展望着未来,大概锦断变成家庭主妇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吧,她果然还是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最好。

然后是很麻烦的螃蟹,陆苏替她打下水洗完之后,几只螃蟹还是活着的,他问:“你要怎么做啊,我听说螃蟹是最难做好的。”

“一个字,蒸!”

锦断把筷子从螃蟹的第四条腿后面捅进去,斜着穿透心脏,这样既杀死了螃蟹又不会让肉质跑味……果然很有学问啊。

“你跟谁学的啊?”

“书上看到的。”

她一边把螃蟹放进锅里,一边回答。

“喂喂,蒸不是这样的,要放水啊,要放蒸笼架啊。”

“切,真是不懂装懂!”

锦断不屑地拿过一袋盐,扔给陆苏:“给我复制成五袋。”

“太多了吧。”

“叫你干就干,废话真多!”

她把五袋盐倒进没有水的锅里,完全把四只螃蟹埋入其中,然后开火。

之前的蔬菜丁煮好了,锦断把这些东西捞起来,放进搅拌机里打成碎屑……原来是这么回事,陆苏暗想,所以切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另外他也很感慨,自己之前没进过厨房,还不知dào

里面的工具这么齐全。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法式浓汤了,哈哈!”她放下搅拌机,自语自言地解说,“先放在一旁,现在要做点的菜。”

下一道菜是把萝卜用牛奶浸泡,然后开文火用油炸,最后摆在盘子里,上面浇上山药打成的泥……摆盘这种下手是陆苏帮着干的。

“这个会凉的吧。”

“无所谓,本来就是凉菜……哪个菜要趁热吃,哪个可以凉吃要把握好顺序,这样口感才不会打折扣。”

“你居然很懂啊。”

“才发xiàn

吧。”

陆苏偷尝了一下,山药泥居然很软滑,口感很好,以前完全不知dào

这种粗又脏的蔬菜可以这么吃。

锦断拿刀背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不许偷尝,放到外面去。”

“我放冰箱去吧,现在才九点多……做饭有点早了吧。”

“确实有点早,该准bèi

的准bèi

好了,等吧。”

“要不要做点啥运动?”

“啊?”锦断突然会意过来,用刀背敲了他一下,“坏蛋,又在想那种事啊。”

“在厨房里也不错,带着围裙……感觉根本不一样。”

“严肃点,做饭呢!”

锦断把黄瓜切成薄片,放在盘子里,大摇大摆地推门出去了,陆苏问:“你要出去给别人送黄瓜?”

“嘻嘻,捉弄下虫嘛!”

目击虫婷的睡相,好像陆苏还从来没有过,推开门闻到一股女生闺房特有的味道时,他心里还在想,今天是什么日子,福利这么多。…,

锦断和虫婷住的这间屋子拉着窗帘,光线很暗,茶几上是吃剩的零食,地上打完的游戏机还没有收拾起来。虫婷的衣服挂在衣架上,穿着睡衣的虫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大张着嘴睡觉,单薄睡衣下隆起的胸部轮廓看上去很诱惑。

“嘘!”锦断示意噤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捏起黄瓜片往虫婷的脸上贴。

陆苏也帮着动手,转眼虫婷的脸被贴满了黄瓜片,睡梦中的她似乎感觉到凉凉的东西,微微皱了下鼻子,但没有被惊醒。

“哈!”锦断笑了一下,赶紧捂住嘴。

她看了下盘子,黄瓜片还有很多,便又捏起一片放进虫婷的嘴里。

“这太损了,会呛着的。”陆苏低低地说。

“又不会死。”

本以为虫婷会在呼吸的时候呛进气管,没想到她的嘴突然动了起来,咀嚼起来。“喀嚓喀嚓”一片黄瓜被吃掉了。

锦断坏笑一下,继xù

放,每放一片很快就被咀嚼咽掉了,陆苏看了一会也跟着动手,一盘黄瓜片很快被吃光了。

这时虫婷突然翻了一下身,两人吓得连忙缩到床下,听了半天似乎本人没有醒。陆苏把声音压到最低说:“这姑娘睡觉真死啊。”

“对吧,像猪一样。”

两人露头看了下,因为姿势改变,脸上的黄瓜片都掉了下来。锦断说:“撤吧!”

走的时候她随手把架子上虫婷的衣服摘下来了,出来之后陆苏才发xiàn

,问:“你要干嘛啊,拿她的衣服,准bèi

叫她嫁给你吗?”

“你在说什么?”

似乎没听说过牛郎织女传说的没理解陆苏的话。

“拿衣服干嘛?”

“你拿着盘子。”锦断扯着这件衣服,使劲扯了几下,“我一直很好奇,这衣服的布太奇怪了,来来,我试验给你看。”

回到厨房里,锦断用虫婷的衣服装水,这布料居然像荷叶一样不会被沾湿,可以兜着水一滴不露。

她倒掉水,又在火上烤,也完全烧不着。

“好宝贝啊!”锦断贪婪地扯着衣服看。

“长老,你快还给唐僧师傅吧。”

“唉唉……我的衣服就不能这样不怕水火。”

“我说啊,这件衣服大概比你衣柜里的全部都贵,这应该是高分子纳米材料做的!”陆苏用手捏着布料,感觉很滑很软,实jì

上这不算什么高科技,这种布料几年前就研制出来了,但因为造价太贵没有进入市场。

“你知dào

我为什么把它拿过来!”

“穿?”

锦断摇头,举起衣服:“哈,当然是用它来烤鱼了!”

“喂,你太缺德了吧!”

第257章 美食佳肴

(票票啊亲们)

商量了半天,虽然虫婷的衣服不会弄脏,但拿她的衣服来烤鱼还是太缺德了。最后陆苏复制了一件,然后把虫婷的衣服放了回去,再次进到她俩的卧室时,熟睡的虫婷正把脸埋在枕头里啧着嘴。

睡得这么死,被人在睡梦里取了性命都不会知dào

吧……陆苏暗想。

以前锦断提到过,他舅舅给她做过浅睡的练习,把一个能测脑波的东西绑在脖颈上,人在睡眠和清醒的时候脑波是不一样的。如果不准时醒过来这个装置就会放出高强度的电流,久而久之,一点点动静都能把锦断从深睡中惊醒。

相比起来,虫婷自幼受的训liàn

是武士型的,而锦断则是杀手型的,杀手需yào

猫一样的敏锐感官,武士需yào

的则是坦荡的内心和强健的体格。

而陆苏则是天生的浅睡,小时候程顾之趁他睡觉的时候往他嘴里放虫,结果手指刚塞进去陆苏就醒了,把他咬得哇哇直叫。

似乎在这点上,陆苏和锦断倒是很合拍。

回到那边的时候,锦断正在收拾鱼,虽然切菜的动作很生硬,但因为平时经常宰人,剖开肚皮去掉内脏的动作倒是一气呵成,当然用的是她的双刀。

“你以前去过人的内脏吗?”陆苏在旁边看得呆了,问了句。

“怎么可能!”

她把鱼收拾好用水冲洗干净,用食用油把鱼抹满,用手轻轻地拍打,肉质被揉得松软之后,再在鱼肚子里塞上香料和葱蒜还有盐,然后放进虫婷那件高分子纳米材料的衣服里裹好,当然这件是复制体。

看着她忙碌的动作,陆苏不禁有些迷醉,要是几年后真的能和锦断平静地生活在一起,有几个孩子,大概每天日暮西沉的时候,她都会以这种姿态在厨房里忙碌着吧。

平凡而简单的幸福,不知dào

这样的生活会不会来到呢,或者永远只是个梦。

锦断正要把收拾好的鱼放进电烤箱里,突然尖叫一声,鱼拖手而出,她不顾一切地飞奔出去,直奔厕所去了。

陆苏从半空中接过鱼,放进电烤箱,打了定时。片刻之后锦断脸上红红地回来了,脑袋低垂着。

“尿急啊?”

“你这家伙!”她咬牙切齿地说,一把抓住了陆苏的衣领。

“喂喂,怎么了?”

她看看左右,低低地说:“混蛋,流血了……不,不是大姨妈,是伤口出血了……”

“啊?哦!我懂了。”

“还笑,我受伤了。”

“那个不是伤,是……”陆苏附在耳朵上对她科普,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也能感觉到锦断的脸突然变烫了。

原来真实的情况不是现场流出一片血,而是事后才流出一点点,和以前书上读到的YY桥段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知dào

这个的。”锦断好奇地说。

“其实啊,因为我老爸写小说的关系,家里有几大本人体知识,我小时就经常看……某个章节看得特别认真。”

“你从小就是个坏胚啊。”

“无知不等于纯洁好吧。”

“你纯洁吗?”

“呃……”

“咦,鱼已经放进去了。”

“恩!”

锦断隔着观察窗看了看,赞叹道:“要不是楚无赖送的这些东西,我真的没法做鱼啊。”

“你怎么知dào

是楚兄送的?”

“笨蛋,眼睛看就看出来了,他那点花花肠子都写在脸上,你那天进门的时候又是一副呆相……不过虫那个笨蛋还以为是你买的。”…,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哼哼,那当然!”锦断自负地抱着双臂说。

“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想的事情。”

锦断一句妙语应付了这个难缠的问题。

“这东西真是厉害啊,能像火一样烤东西。”锦断盯着电烤箱里面的鱼看,忍不住称赞一声,“有时候觉得,你们人类真是超级厉害,像这样的东西叫我一辈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我们人类?我已经不能算了吧。”

锦断直起身,伸着双手:“我想想啊,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两人一直忙活到中午,这时虫婷正咬着牙刷走进来,还穿着睡衣赤着脚,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她口齿不清地说:“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肚子饿了……”

锦断冲她说:“虫,我柜子里有件家居服!”

“恩?要我帮你洗?”她眨着眼睛说。

“笨蛋,叫你穿啦!”

可能她本人都没意识到,穿着睡衣的时候已经春光乍泄了。

“哦!”虫婷一溜烟跑到那边的屋子,过了片刻已经换上了清凉宽松的家居服和拖鞋跑过来,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

当你的胸太大时,无论是裹紧还是半露,还是穿着宽松的衣服,那若隐若现的轮廓都会引人遐想,陆苏就忍不住往那里多看了几眼。

“咦,你在做饭啊,我来帮忙!”她撸起袖子。

“出去!”锦断伸出一只手制止,“今天这里是我的地盘。”

“哦!”虫婷跑到桌边坐下,晃荡着两腿等着吃饭,一边在和老头说话,“老爷爷,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恩?”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的老头应了一声。

“我梦见我在树林里看见一只大恐龙,它一边走一边掉鳞片,然后我就跟在后面,一片一片地吃……味道有点像黄瓜呢。我一抬头,大恐龙变成了大黄瓜。”

“梦见黄瓜,说明有贵客要到!”老头胡乱地应和着,眼睛依旧没离开屏幕上的古装片,好像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这类电视剧,特别是老头曾经在那个年代生活过。

陆苏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锦断也笑了起来。

最后一道菜准bèi

完毕,锦断打了个响指,颐指气使地对陆苏说:“小苏子,上菜!”

“谁是小苏子!老头,吃饭了。”

“马上来。”

几道菜一盘盘端上桌,虫婷惊讶地哇哇地大叫。

“怎么样,光是看见就知dào

和你的那些家常菜不一样了吧。”

“哼,谁知dào

好不好吃!”虫婷赌气似地别过脸。

“老头,吃饭啦!”锦断叉着腰对老头说,语气简直像个管家婆。

“马上来。”

锦断拿过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电视,老头激动地叫起来:“给我,快放完了。”

“吃完饭用我的电脑看吧。”陆苏说。

“哦……小子,你电脑里怎么有那么多……”

“你不会也看了吧!”

“不要老看那些,伤身。”

“现在就别教育我了。”

四人坐到桌边,桌上放着法式浓汤、蒸螃蟹、烤鱼、山药泥浇炸萝卜、红酒土豆烧排骨,精致得像从烹饪书上直接拿出来的一般,为了这几道菜花去了半天的功夫,此刻看着成果,锦断似乎很开心。

一直在打下手的陆苏明白其中就里,所有的菜都避开了锦断不拿手的项目,比如切和炒,而且在原料上下足了功夫。与其说是手艺,不如说是小聪明,这倒很体现锦断的智慧。乍一看很难相信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做出的菜,要是放进精致的食器里被端到大饭店的桌子上,大概也能卖出天价来。…,

“别客气,动筷子吧!”

“这个大甲壳虫要怎么吃啊。”虫婷用筷子指着其中一盘问。

“那个是螃蟹啊!你连这个都不知dào

?”

“家里从来没做过嘛!”

“我教你!”陆苏自告奋勇地说,“从尾部这个地方打开盖子,用筷子把壳里面的蟹黄扒下来,然后把下面的蟹肉蘸点姜醋,啊,真好吃啊,原汁原味有一点点咸味……然后是蟹爪,这个比较麻烦,锦断你把刀借我。”

在一旁看陆苏展示过程的锦断挑着眉毛:“你真麻烦啊,直接咬开不就行了!”

“喀嚓”一声,她直接把螃蟹咬去了一大块,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咀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口齿不清地称赞:“哦哦,太香了,这是我第一次吃呢。”

老头和虫婷也迫不及待地咬起螃蟹,都是像锦断那样直接咬碎,妖的咀嚼力好像比人要强dà

很多,咬断口头都是不成问题的。

“太好吃了!”

“恩,不错!”

法式浓汤很浓郁香甜,炸萝卜很脆,上面的山药泥很爽口,红酒土豆烧排骨,红酒的味道完全浸到了肉里,吃起来别具风味,烤鱼很香很酥,肉质充满香料味,而且用纳米隔热材料烤成,汁水完全保留了下来。

这顿饭是四人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每道菜都是惊喜连连,回味无穷,连食量最小的陆苏也放开了抢着吃,很快这顿饭就被风卷残云地一扫而空。

肚子吃饱饱,他靠在座椅上:“真好吃啊,我第一次知dào

吃饭是这么愉快的事情。”

“虫,收盘子洗碗!”

“明白!锦姐,你教我做饭吧。”虫婷央求道。

“这个嘛……”锦断玩弄着指甲,自负地说,“看你表现。”

第258章 仓鼠试验

之后的几天,虫婷一直在央求锦断教她做法,她的回答总是那句“看你表现!”后来被问得烦了,在这句话之后还加上“你先自己试试看,做的好我再教你。”

这无法反驳的话虫婷只能以一句“哦”来应答。陆苏偷偷问锦断:“你为什么不教她啊,这样我们岂不是有口福了?”

锦断“嘘”了一声:“我要是有东西早教她了!”

“啥?”

“笨蛋,我只会做那几个嘛,教什么教!”

原来她压根不会做饭啊,难怪那天的饭菜都是简约风格,因为实在没有技术支持。不过那顿可口的饭菜似乎给了虫婷很大的刺激和鼓励,每天上午十点之后,就能看见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切菜炒菜的动作都很熟练。

虫婷和锦断在厨房时,一个展现的是忙碌的家庭气息,一个似乎在做艺术品一样精细。

陆苏偶尔也帮着打下手,用掌中倒转控zhì

下食材的新鲜度,或者挽救一下炖坏的菜。似乎食材的新鲜度能给饭菜的可口大幅加分,这几天虫婷做的饭菜也好吃许多。

以前陆苏听说从海里刚捞上来的鱼,直接用海水煮熟就鲜美无比。原来做菜越简约越好,复杂的烹饪工续往往是用来弥补食材的不新鲜,越复杂,往往欲盖弥彰。他暗暗记在心里,等胖子的饭店开起来可以运用到实践中去,用锦断的小智慧来赚钱。

虫婷经常买鱼,完全每次都格外用心,大概是那次在S镇做鱼被批评之后一直耿耿于怀。之后接连几次失败,有一次她问陆苏:“唉,怎么做鱼才能像锦姐那样的好吃呢?”

“简单一点吧,你每次都是又煎又烩,要不试试西湖醋鱼!”

“我没做过呢!”

“我妈妈经常做,只要把鱼洗干净煮好,然后勾汁浇上去就OK了,超简单的!”

“啊啊,这么简单啊!”

“而且勾汁的时候有很大的回旋余地,没做好汁可以重新来,不会影响到整体的味道。”

“哦哦,太好了!陆苏,你别告sù

锦姐你教我的。”

“为什么?”

“叫你别说嘛!”她红着脸闹别扭似地说。

“知dào

了!”

这天的鱼虫婷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做好,被放在一堆饭菜中最显眼的位置,别有用心地离锦断的座位很近。

锦断用筷子去夹的时候,陆苏注意到她似乎很紧张地在盯着看,那张天真脸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鱼肉煮得很嫩,勾汁也是失败三次才成功的,最后的成果只有简简单单地一盘,上面撒着葱丝,旁边点缀着西兰花。

锦断尝了一口,“恩”地点下头:“比你以前哪一次都好,加油吧,未来的厨娘!”

听到锦断的称赞,虫婷低下脑袋,肩膀一耸耸的,陆苏一刹那间还以为她感动到哭了,当听见“格格”的笑声,才知dào

是在偷笑。

被锦断表扬这么开心啊,陆苏诧异地暗想。

虫婷在这里,家里从以前的乱糟糟样子变得很整洁了。以前他们从来不和邻居们说话,但现在却通过虫婷和门口的家庭主妇们打成一片,陆苏有一次跟虫婷一起去菜市场,不是为了买菜,是给小仓鼠买饲料,才知dào

虫婷的人际关系有多好,几乎一路上都在打招呼。

听见的更多的是八卦的惊叹:“虫妹妹,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她摇头,“是哥哥。”…,

陆苏心里暗暗感慨,比起锦断的冷若冰霜,老头的闲云野鹤,虫婷的热情开朗倒是居家过日子的上选……不过他的上选仍然是锦断。

两人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有个系着围裙的男孩跑出来,很难为情地搔着脑袋,把一封粉色封皮的信递给虫婷,羞涩地一笑,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某个摊位上天天看见虫婷的男孩终于鼓足勇气跑来递情书。

“这是啥!”虫婷不解地翻来覆去地看。

“你打开啊。”

撕开封皮,两人凑在一起瞧,虫婷看着看着脸就红了:“这个要回信吗?”

“保持沉默不就行了。”

“他要是再送信怎么办?”

“再保持沉默。”

“等下,这是性骚扰吧,那他是个坏人喽?我回去宰掉他吧!”

“喂喂!”陆苏扯住她,“你什么白痴逻辑啊,暗恋就要被宰掉,人家岂不是太倒霉了。”

“那怎么办呢?”

“咳,我委屈一下吧,来,挽着我的手!”

“干嘛啊!”她挽住陆苏的胳膊。

“我们回去一趟。”

“菜都买好了嘛。”

“你不要说话,低着头。”

手挽着手一直走回去,路过那个摊子时,那个刚才送信的男生看到亲密的两人,突然僵住了。陆苏低低地说:“现在返回!”

往回走的时候,余光里那个男孩一脸天崩地裂的神情,目光僵直地一直跟随着他们。虽然对他来说会很痛心,但总比某天被他心目中的女神宰掉好。

“这样就可以了?”出来之后,当事人不解地说。

“OK了,以后再遇上还是这样处理。”

“为什么啊?”

陆苏指着路边的小狗说:“道理就像小狗往路边尿尿一样!”

“我还是不明白嘛……咦,难道说你刚才在假装是我男朋友?”

“你居然明白了啊!”

“你这个坏蛋,我要去向锦姐告状!”

“别别,我会被揍死的!我的用心起码是好的吧。”陆苏岔开话题,“我说你啊,以前有没有宰过‘性骚扰’你的男生?”

“有的啊!”她天真地说,“高中的时候有几个男生对我‘性骚扰’,我把他们宰掉几个,还有一个我只是挖掉了他的眼睛,因为他老是盯着我看。”

“啊!”陆苏愕然不已,无知+正义感真是可怕的结果啊,“谁教你的?”

“我妈妈说女孩要保护好自己啊。”

你妈妈是哪个大魔头啊,陆苏心里暗暗地说,这句话当然不敢说出来。

那两只被陆苏买回来做试验的小仓鼠放在窗台上,所谓的试验就是,一只用真zhèng

的饲料来喂,另一只用复制的饲料来喂。

因为之前经常吃复制的食物,陆苏担心复制品吃到肚子里等于什么也没吃。

这两只小仓鼠都是长身体的阶段,几乎每天都在不停地咀嚼咀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星期的观察,陆苏发xiàn

吃真饲料的那吃明显长胖了,但吃复制体的那只则越来越瘦。变瘦的这个吃得更勤了,也没有因为饿肚子而乱叫,但就是不长胖。

看来不能经常吃复制品!陆苏暗想,虽然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充其量只是画饼充饥。

家里养宠物是第一次,锦断经常盯着笼子里的小仓鼠看,感慨道:“好可爱好可爱啊!”

“你还有母性的一面啊。”…,

结果她的后半句话是:“真想捏死它们啊。”

“呃……你就是个变态!”

“买只猫怎么样,看可爱的猫虐待可爱的小老鼠!”

“你让它们多活几天吧,我要做试验啊。”

老头偶尔也盯着看,抽一口烟对着它们吹,有一次被陆苏发xiàn

了,看见笼里小仓鼠的惨相,他连忙阻止。

“老头你怎么这么无聊。”

“做试验!”

“啥?你在做试验?”

“我天天对着瘦的这只吐烟,看它会不会死。”

陆苏突然想,会不会这只老鼠变瘦的原因就是因为吸了老头的烟……几番劝阻老头仍然偷偷在做他的“试验”,最后陆苏只好再买一只。

这三只倒霉的老鼠,一只天天被迫吸二手烟,一只天天吃着虚无的食物,一只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三天之后,被吹烟的小老鼠死掉了,老头的结论是:“看来老鼠不能抽烟。”

“我觉得应该是吸烟有害健康才对吧!”

虫婷也经常盯着小仓鼠看,这几天陆苏一进门就能看见这三人中任一个在笼子里弯着腰逗小仓鼠玩,已经快成一道风景了。

“好想我家的猫啊!”她怀念地说,“陆苏,家里养个猫吧。”

“等一段时间吧,现在不可能的。”

后来他发xiàn

虫婷在偷偷喂小仓鼠,她手里端着盘子,里面放着芹菜杆、黄瓜条、火腿条、土豆条。

“你看它们,什么都吃啊!”她一脸兴奋地说,手里捏着的食物被小仓鼠如同碾碎机一样的嘴一点点扯进去,这小东西吃东西时前肢抬起的样子实是太萌了。

“喂喂,你别喂瘦的啊!”

“为什么?”

“我说过要做试验的。”

“知dào

啦,我喂这个胖的……啊呀,连纸也吃啊。”

“能不能别喂乱七八糟的东西。”

某天晚上,虫婷突然在外间惊慌失措地喊起来:“不好啦,老鼠死了!”

“死了?几只。”

“一只,明明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就死了呢!”她耷拉着脸,很伤感地说。

这是不出所料的事情,陆苏去看了下,结果却出乎意料,这根本就不是预想中的结果。瘦老鼠依然活着,但胖老鼠却死了,而且死状很诡异,他的视线依次落到老头、锦断和虫婷身上,一字一顿地问:“你们谁是凶手!?”

第259章 老头的复仇战

先死的居然是胖老鼠,这让陆苏始料未及。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只老鼠的死状,它肚皮朝上仰躺着,张开的嘴里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东西,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卡死的。

陆苏的视线依次落到老头、锦断和虫婷的身上:“你们谁是凶手!?”

“怎么可能是我。”

“管我屁事。”

这是锦断和老头的回答,而虫婷此刻一脸局促的样子就显得很可疑了,注意到自己被陆微带愤nù

的目光审视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呃……应该也不是我。”

“撒谎都不会!什么叫应该也不是你,说,怎么回事。”

“我喂它吃蟹**来着……然后……”

显然是被蟹**外面的塑料膜撑死的,虽然觉得很惋惜,但也只能这样了。陆苏看了下那只瘦老鼠,它现在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大概不出几天就会死吧,试验也会就此结束,最后的结论将会是,复制品吃了等于没吃!

但几天之后,这只瘦老鼠依旧没有死,只是越来越瘦了。老头问陆苏:“小子,你每天都喂他吃那个?”

“是啊,都两个星期了,也差不多要死了吧。”

老头咬着烟斗沉思着,然后对着笼里硕果仅存的这只老鼠吐了一口烟。

“你干什么,怕它死不掉啊……对了,之前你天天偷着对它吐烟,吐了几天?”

“五天!”

“五天?”

试验鼠三号吸了三天的二手烟就死跷跷了,这只瘦鼠居然能挺过来,陆苏不禁开始思考假设的正确性。

复制品三天消失,吃到肚子里等于没有,这是不争的事实啊,为什么能一直坚挺到现在呢。

老头突然说:“你复制出的东西并不是不存zài

的!”

“恩?”

“你的妖技不是转换型,你复制的东西本质上是你妖力的具象化!”

“啥?”

“比如我老人家的烟脂变幻,无论怎么变本质都是烟,你的和我不一样……”

“我懂了!也就是说,这个老鼠吃我复制的东西,等于在吃我的妖力。”

“是的!”

妖力在普通的有机体里难道也能起变化,后来陆苏拎着小老鼠去找过威教授,一副化验抽血细胞取样的折腾之后,威教授惊叹道:“这是新发xiàn

!”

“啥?”

“它的细胞活性比一般的老鼠要强几倍,细胞氧化速度也很慢,搞的不好这只老鼠会长寿……你每天喂它吃什么的。”

讨论之后,结论是具象的妖力进入普通有机体,虽然不能被妖那样充分利用,却可以让细胞被改善。

后来他们一行人匆匆离开C城一段时间,一直没人给这只瘦鼠喂东西,回来之后它更瘦了,更却精神十足。

后来的后来,已经是陆苏他们离开C城之后的事情了,这只小老鼠被托付给了威教授,喂的饲料变成了正常饲料。

这只坚强的小老鼠一辈子无灾无病,而且隔三差五就被威教授折腾一番,居然一直活了很久才寿终正寝,享年五岁。

这个发xiàn

的直接受益者是小老鼠,其次是胖子,他和陆苏开的饭店打出健康饮食的招牌,在顾客口碑的巩固下,生意越来越好……

这已经是后话了!

当时这个发xiàn

让陆苏兴奋不已,看起来复制品吃到肚子里,也可以延续生命。他写了一张字牌,上面写着“禁止喂食!”以后每天都用复制饲料来喂它。…,

虫婷在拼命精进厨艺的几天、小老鼠在拼命“减肥”的几天里,老头似乎一直悠闲地生活,准时睡觉,上午出去闲逛,中午午睡,下午和陆苏下象棋或者和虫婷打游戏或者一个人看电影,晚上跑出去和门口的大妈们打麻将。

有几次陆苏和锦断从训liàn

的地方回来,看见他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在看电视剧,他便好奇地问:“从认识你到现在,从来没瞧过你训liàn

啊。”

“有什么好训liàn

的!”他满不在乎地说。

老头的象棋技术很高超,每每把陆苏下得直挠头,他便很惬意地抽着烟等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曲折的攻击手段,老头便捏着一个字轻易地破解。

“小子,下象棋很考验策略的,你不光是看着棋盘,也要观察对手,猜别人心里的想法,又不能让别人猜到你的想法。”

“这也太难了吧。”

“难吗?”

似乎有人说过象棋就是博弈,倒和老头的说法不谋而合,小小的棋盘上,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攻心战。

有一次锦断在旁边观战,看得着急,一把推开他:“我来!”

结果几个回合就被老头将死了,她一掀棋盘:“去死吧!”锦断短暂的象棋生涯就到此结束了。

虫婷也和老头下过一次棋,结果全过程老头都在用烟斗敲着桌子讲解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克骨丫头,马不能这样走……相不能飞到河对面……”

最后他拉住路过的陆苏:“小子,你陪她下!”

“嘿嘿,我从来没下过嘛!”虫婷一脸无辜地笑着说。

讲明白规则,陆苏虐虫婷倒是易如反掌,略施小技就把她将死了,毫无翻盘的机会。她俯瞰着棋盘,突然惊叫一声:“哇,你骗我啊!”

“我骗你?”

“你怎么能装作要吃我的马,实jì

上却来将我的军呢?这是欺骗!”她义愤填膺地说。

“你还是去玩游戏机吧!”

果然内心太单纯的人不合适这种游戏。

有一天晚上,老头打麻将回来一脸郁闷,一个人坐在沙发椅上抽闷烟,陆苏问他怎么了,他回答:“输钱了。”

“多少?”

“两块!”

“不多啊。”

“我们是一毛一毛赌的。”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输惨了。

接连几天,老头都一脸郁闷地回家,街道里风传最近搬过来一个打麻将一级棒的大妈,早年曾经靠打麻将把她女儿送出国留学,堪称小区赌圣。

这种事情陆苏也爱莫能助,结果这个时候,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楚千雀!

听说了老头被人在麻将桌上欺负,楚千雀拍着老头的肩说:“让我‘千手之王’帮你消这口气。”

“你不是打算在麻将桌上用妖技吧……都是大妈,不至于吧!”陆苏说。

“陆兄太不了解我了。手牌好是一回事,策略也是一回事,我的赌技是一流的哦!”

然后,楚千雀领着陆苏和老头,气势汹汹地去小区活动中心展开麻将复仇战了!

这里是陆苏第一次来,小小的活动中心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几个桌子上响着“噼哩啪啦”的搓麻将声,最让陆苏惊讶地是,那些大妈也抽烟,也叫骂,简直是气盖男儿。

“哟,老先生又来了,这两位是……”

“我儿子,还有孙子。”老头依次用烟斗指了下陆苏和楚千雀。…,

“臭老头,你故yì

的吧!”楚千雀大声抗议道。

“你孙子真活泼啊!”那个大妈说,“三桌开了,三缺一,你来不来!”

“来!”

那一桌上有个面堂红润的大妈,手上戴着老大的金戒指,老头落座,简单问候几句。四双手搓起麻将来。

开局五分钟后,赌圣大妈豪迈大笑:“字一色,胡了!”

“唉……”同桌的三人摇头叹息,推倒自己的手牌。

楚千雀咬着手指观察了一会,这副认真的模样陆苏倒是第一次瞧见。差不多的时候他捅了下老头的背,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然后老头便起身说:“上厕所,一小时后回来!”

“啥,一小时?”

老头跑了之后,楚千雀笑嘻嘻地说:“我孙子跑了,我来陪各位玩。”

“他是你孙子?”

一旁有个好事的大妈指着楚千雀介shào

说:“这是武老先生的孙子!”

“谁是他孙子!”

“什么孙子不孙子,开局吧!”赌圣大妈说。

楚千雀对陆苏使了个眼色,低低说:“陆兄,瞧着吧。”

“我也不懂啊。”

旗开得胜,第一圈楚千雀就哈哈大笑地说:“不好意思各位,一色四步高,胡了。”

“唉!”同桌的三人叹息起来。

陆苏不懂麻将,之后就听见楚千雀不断地爆fā

出大笑声:“不好意思,小三元!”

“啊哈哈,一色三同顺!”

“哎呀,清一色!”

一小时后,倍受打击的赌圣大妈站起来:“家里有事,我先走了!”然后落荒而逃。

“两位阿姨,我家里也有事,我也走了!”楚千雀站起来说,拍了下陆苏的肩膀说,“我们赢了,回去吧。”

“我真是一头雾水。”

“不懂不要紧,感受一下我千手之王的气势就OK了。”

两人离开这里,老头一直在门口等,他说:“赢了?”

楚千雀做了个“OK”的手势,两人讨论起刚才的战况来,老头突然为之色变:“楚千雀,你不是楚千雀,你是楚老千啊!”

“哈哈,谢谢!”

“你刚才出老千了?”陆苏不解地问。

楚千雀挤了下眼:“高级别的战斗就是比千术和技术,光靠运气怎么可能把把胡,实jì

上我不用眼睛看就能摸到花色。”

“原来如此啊……认识你到今天,才发xiàn

你很厉害。”

“哈哈,我厉害吧!”楚千雀志得yì

满地说,“时间还早,我们去喝酒,去那种地方好了。”

第260章 把妹特训

楚千雀志得yì

满地说:“时间还早,我们去喝酒,去那种地方好了。”

“我从来不去青楼,太吵了。”老头说。

“我肯定不会去的啊,会被锦断揍死的。”

“陆兄,你快成妻管严了。”

“有吗?”

“走吧,陪我一起!”楚千雀附耳低语,“我最近发xiàn

一个特别像锦姐姐的姐姐,D罩杯呢。”

这简直是锦断和虫婷的合体了!

“呃……”

“动心了吧,走吧。”

“是有点动心了,不过还是免了,首先我会被揍死,其次那个姑娘可能会被锦断宰掉,最后你可能永远都不让来了。”

“那我自己去了,拜拜,陆兄,明天我再来找你。”

楚千雀最近住在C城的别墅里,每天没事做,便开车跑到这边来。每次尝到虫婷的饭菜时,他都是赞不绝口,有一次还得yì

忘形地说:“虫公主真是色艺双绝,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里去。”

结果虫婷立即尴尬地站起来:“我吃饭了!”然后跑掉了。

等她走了之后,锦断说:“楚无赖,你啊你,追女孩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以前一直这样啊,锦姐姐!”

“唉!我不是想帮你,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要注意点说话方式啊。”

“是吗?”楚千雀毫无歉意地笑嘻嘻地说,“那我和锦姐姐做个试验好了,锦姐姐,你今天……”

一瞬间仿佛乌云笼罩上锦断的脸:“楚无赖,你想死吗?”

楚千雀立即把脸埋到碗里,乖乖地吃饭,整顿饭吃完之后一直没有说一句话。

锦断的话好像让楚千雀开始反思了,陆苏心里暗想,之前自己建议那么多次都没起到作用。次日,楚千雀拎着一个大包来找陆苏,说:“我昨晚深刻反思了一下,我觉得我不能这样无所顾忌地把妹了。”

“我没听错吧,你要洗心革面了?”

“不啊,陆兄,我要从本质上锻炼把妹手段!”说着打开包,里面都是衣服。

他穿上一件衣服,问陆苏:“陆兄,我现在像吊丝吗?”

陆苏摇头。

又换一件,问陆苏:“陆兄,这样像吊丝吗?”

陆苏摇头。

换上第三件之后,他问:“陆兄,现在像吊丝了吧?”

“我觉得你的大方向就是错的!”陆苏看着这一大包臭哄哄的衣服,“你这些是从哪来的啊!”

“我叫亨利从乞丐手上买的。”

好像根本就理解错了吊丝的含义。

“唉……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吧,问题是穿成这样你连女乞丐都把不上。”

“我要隐藏自己是个高富帅的真实,从本质上锻炼把妹手段!”

“这也太看破了吧!”陆苏吐着糟,“算了,我帮你吧,反正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

“陆兄有主意?”

“我就是吊丝啊,曾经是!走吧。”

两人到街上挑了几件衣服,楚千雀穿上去显得很平凡普通,陆苏看着他转来转去地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新形象,说:“好像还是不像。”

“陆兄,那怎么办?”

“算了,就这样吧。”

“走,把妹去喽!”

两人出了服装店,楚千雀随手把换下的名牌T恤和裤子丢进垃圾筒了,陆苏目瞠口呆之时,他满不在乎地说:“要舍弃过去!”

“好几万呢!”陆苏暗暗替衣服心疼。

两人在街上转来转去,物色到一个不错的妹子,楚千雀提醒自己:“要低调,要委婉,要低调,要委婉!”然后很自信地走了过去,开始搭话。…,

“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到睡觉的地方探讨一下人体的奥秘呢?”嬉皮笑脸地问。

旁观的陆苏捂着脸,这是哪门子的委婉和低调啊,从方向上就理解错了。

被骚扰的妹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千雀那身总价不到两百的断码处理衣服,最后落在他的脸上,皱起眉头:“我要报警啦!”

然后转身走了。

楚千雀似乎对初战的失败不太在意,自言自语地说:“肯定是笑的方式不对。”

“你整个人就散发着流氓的气息!”

“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坏的方式错了吧。”

“这样啊!”楚千雀似乎顿悟到什么似的。

第二次找人搭讪,他用手搭在那个妹子侧面的墙上,一手穿兜,让垂下头发遮住半边的眼睛,摆出一副坏小子的模样说:“小姐,有没有兴趣参观下我家的床啊。”

陆苏无奈地一拍额头,这次错得更离谱了。

那个妹子吓得叫了一声,从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肌肉发达的壮汉,冷不防地对着楚千雀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牙都要掉了。

然后壮汉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小子,你找错人了吧!”

“好汉饶命!”

“妈的,我最恨你这种臭流氓!”壮汉一抬手要揍楚千雀,手却静止在半空,回头一看,他的手腕被陆苏抓住了。

“蠢牛,放手!”被惹恼的陆苏压低声音说。

“哟,还有帮忙的!”

壮汉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扔飞了出去,陆苏拍拍手:“走吧!”

“呜!”楚千雀捂着被打肿的脸说,不时还回头看下那个妹子,“陆兄,她好像在看你。”

“是吗?”

陆苏回头瞧了一眼,那个妹子看自己的眼光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接连几次失败之后,楚千雀很不甘地说:“哪里出问题了呢?”

“哪里都有问题吧!”陆苏说。

最后一次,楚千雀找了一个在等车的妹子,上前搭讪:“小姐,你喜欢女‘上式吗?”

一旁的陆苏差点吐血,这什么找抽的搭讪方式。

被骚扰的人惊愕地看着楚千雀,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时,突然脸上泛起红晕:“你真会开玩笑!”

哎?一旁的陆苏很意wài

,看这半推半就的态度,好像是有戏。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话,最后居然还留了联系方式,楚千雀离开的时候,那个妹子的目光还在跟随着他。

楚千雀志得yì

满地说:“啊哈哈,陆兄,我成功了!”

“怎么就会成功呢?”

“努力、毅力,最重yào

的是用真诚打动妹子。”

“你误会了,我的话是反问句。”

这次的搭讪成功也太诡异了吧,陆苏的视线四下移动,突然看见马路对面有巨幅的“楚氏实业”的广告,上面贴着楚千雀微笑着的大幅照片。

难怪会成功!

但看着楚千雀得yì

的样子,他暂时不想打击他的自信,便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吃饭。”

“好,我叫亨利把车开过来!”

当天吃饭的时候,楚千雀一直在得yì

洋洋地说自己今天的胜利,陆苏暗暗用眼神提醒他。明明虫婷就坐在旁边的,当着要追的对象说自己把妹的胜利,你这方面到底有多粗神经啊。

锦断调侃一句:“你明天带点糖去幼儿园试试吧。”…,

“好啊,锦姐姐!”

后来楚千雀还独立练习了几天,每天中午来吃饭的时候脸上都有被打出的五指印,终于有一次他被某个妹子当屠夫的父亲举着刀追了三条街之后,这次把妹特训才宣告结束。他本人如此总结道:“我觉得我已经出师了!”

胖子的餐厅已经包下门面开始装修,楚千雀有一次闲来无事(其实他每天都闲来无事)和陆苏一起去了一趟,胖子见到楚千雀的反应和那些妹子见到他的反应一样,甚至更加厉害。

“啊呀,这不是楚老板,拥有C城和H城一半产业的楚老板……我的天,陆苏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是老朋友!”楚千雀笑嘻嘻地搂住陆苏。

来回逛了一圈之后,楚千雀找个机会支走了跟在后面的胖子,把陆苏带到外面,低声说:“你的合zuò

伙伴靠不住。”

“怎么说?”

“我刚才翻了下帐目,这种规模的饭店用不了那么多钱……他在私吞你的钱。”

“恩!”

“陆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要是我的人我就开掉了。”

“人都有缺点,我知dào

他根本动过手脚,无所谓了。”

“陆兄,你太不精明了。花钱的时候可以大手大脚,但是赚钱的时候一毛钱都要仔细……咳,我和他说两句。”

楚千雀走过去对胖子说:“胖老板。”

“楚老板有何见教?”胖子笑容可掬地说。

“我觉得你的生意有利可图,我入股你的饭店。”

“好好,太好了!约个时间吃一顿详谈吧。”

“不吃饭了,我谈生意只要五分钟。我入股百分之十,只拿百分之五的红利……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讲请讲。”

“我有个朋友,是学经济管理的,我要你把他留在店里当副经理。你放心,他是个人才。”

“啊,这个……陆苏,你怎么看?”胖子支吾着。

陆苏淡淡地说:“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胖子只好答yīng

,似乎有些不情愿。

楚千雀说:“我打个电话叫管家一会把合同和人送来。”

“好好!”

胖子一定要留两人吃饭,不过陆苏说家里的饭已经好了。离开之后,陆苏说:“你安插一个人来监视他?”

“对啊,陆兄你看出来了。”楚千雀说。

“总觉得有点不太好。”

“啊哈哈,商场无父子嘛!做生意不能太相信一个人,人都不可信。”

“妖呢?”

“妖也不可信,陆兄你除外!”楚千雀笑着回答。

“虽然很让我感动,不过你别搂着我说好吧……”陆苏吐槽道。

第261章 对战训练

(调生物钟,真是对不住大家了,最近早上一更又有点不稳定了。)

楚千雀每天上午开着车来找他们玩,久而久之虫婷也不那么排斥他了,有一次陆苏甚至目击到两人在打游戏,他对锦断说:“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有没有可能他俩……”

锦断摇头:“没可能的!”

“你这么肯定?”

“女人最懂女人,实jì

上要是空觉大师还活着,你跟我也没可能的。”

“呃……”

“哈哈,你也会吃醋啊!逗你的。对了,你跟我过来!”

陆苏跟着锦断去了另一边的房子,也就是锦断和虫婷的闺房,门一关,锦断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最近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啊?”陆苏立即察觉到气氛变味了,“我做了亏心事?”

“自己招吧,免得我动手!”她捏着拳头。

“呃……没有啊。”

“啊?”锦断扬起眉,揪着他的耳朵:“你学会说谎了啊。”

“真的没有嘛!”陆苏很委屈地说。

“那我来说好了。第一、上次你和虫出去的时候挽着她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虫婷和你说的!”

“对啊!”

“靠,女人都是守不住秘密的生物!”

“哟,这居然还是你们的秘密?”

“听我解释啊,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之后,锦断的脸色还是没有柔和下来,她哼了一声:“这么巧啊!为什么每次你和虫单独出去,都会发生这种事。”

“呜……”

“第二、你和楚千雀出去的时候……”

“我们没什么的啊!”

“你们是没什么,问题是你居然背着我和街上的陌生女孩搭讪!”

“你看见了?”

“那天我和虫在买衣服,正好kàn

见了,哼哼,居然背着我做那种事!”

“冤枉啊大人!”那天的事情其实是看楚千雀一直失败,他上前做了一个示范,当然以陆苏的把妹资质也没有成功,但起码没被人抽耳光。

“懒得听你解释了,搓衣板在柜子里。”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快去!”锦断喝斥道。

不得已,只好灰溜溜地去找出搓衣板,放在地上,锦断一脚踢开,把搓衣板踢到穿衣镜前。她气势汹汹地指着它说:“对着镜子跪,看着自己反省!”

“知dào

了!”

“一直到吃饭才准起来,否则……”

“我跪就是了。”还好这次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跪。

锦断冷笑一下离开了,陆苏似乎还隐约听见她在那边对虫婷说:“虫,今天晚一点吃饭!”

当天到吃饭的时候,陆苏两条腿都麻木了,锦断捧着他的脸说:“好乖啊!”

“你就别损我了。”

她在他鼻尖上亲一下,用威胁般的口吻说:“你永远是我的,听见了吗?”

“知dào

啦!”连表达感情的方式也是锦断风格的。

这段时间几人也没有闲着,陆苏和锦断每天晚上吃过饭都会去健身房那间秘密的房间训liàn

,陆苏已经可以躲闪六档的梭标了,这里最大最重的杠铃,可以单手抓起一分钟举三十下。不过他并没有变成肌肉满满的模样,似乎身材到了一定的标准就再不会变化,这就是妖体质的特点。

某一天锦断说:“今晚我们不训liàn

这些了,做点别的……”

“做点别的?”陆苏的意识一下子飞到下流的地方去了。…,

“你怎么眼神这么奇怪,我是说,今晚我们对战!”

“对战?”

“对啊,训liàn

肌肉什么的用途不大,实战才是正经的。”

两人找了一块没人的场地,锦断这次没有用刀,而是手握两只尖端沾着石灰的短棒,陆苏也把枪处理了一下,装上了空弹头的子弹。

对战的方式是两人都不使用妖技!

锦断喊了一声“开始!”两人同时离开原地,交战在一起,第一次接锦断的招,陆苏才知dào

她到底有多快,他用手里的双枪作近战武器,集中注意力地格挡开她的“刀刃”,同时寻找着进攻的楔机。

最后,陆苏用手腕格开锦断的手腕,手腕翻转,制住她的一只手,然后把枪口对准锦断的脸。扣下扳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明知dào

是空弹头还是没有扳下,只是用嘴模拟了一声:“砰!”

“好,我死了!”锦断说,“不过你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陆苏看下自己的身体,已经密布石灰的痕迹。

“再来吧,练到筋疲力尽为止!”

“好!”锦断转动“双刀”,“你记住,快并不是唯一的取胜手段,手脚的动作再快,身体也有不会动的地方,人的弱点就在这些不会动的地方。”

“懂了,再来吧!”

这样的训liàn

是很辛苦疲惫的,陆苏之前还幻想着训liàn

结束之后,和锦断找个宾馆,然后……但每天晚上都是一身臭汗,筋疲力尽地回到家,唯一的愿望就是洗个澡然后睡觉。

模拟实战的效果也是很显著的,几天的训liàn

之后,陆苏和锦断近身战的持续时间越来越久,偶尔也能侥幸险胜,虽然胜利的次数屈指可数。

陆苏提议让虫婷也来训liàn

,几人的近身战斗力是锦断最强、虫婷次之、陆苏比虫婷差一大截,老头最弱;而他们的综合战斗力则是陆苏最强、锦断稍弱一点、虫婷最弱……老头是个未知数。不久之后的战斗,虫婷也是重yào

战斗力,所以这样的训liàn

很必要。

锦断对陆苏说:“你不用担心她,她每天都在训liàn

。”

“在哪?”

“家里……用她的方式训liàn

!”

后来才得知,虫婷一直在练习控zhì

自己的火焰,现在已经可以让一小束火焰从手指尖移动到肩部……似乎她本人已经意识到,因为之前她父母对她的训liàn

都是体术方面的,而疏于妖技的练习,她的瓶颈就在这里。

最闲的人就是老头和楚千雀了,两人自从那次麻将复仇战之后经常去活动中心打麻将,后来,后来……听说那个赌圣大妈搬走了。

有一天晚上下雨,几人都没有出去,楚千雀和老头在玩游戏机上的麻将,虫婷在自己的屋里练习火焰控zhì

,锦断捧着妖作家狐冰冰的新作在读,而陆苏则在一张纸上写东西。

“你在写什么?”她一边翻书一边问。

“最近每个人的活动时间。”

“写这个干什么?”

陆苏指着上面的表格说:“楚兄每天早晨最早十点钟过来,晚上十点离开……虫婷每天必睡到十点起床买菜,晚上十点睡觉,打雷都吵不醒……老头每天早上八点起床出去闲逛,中午十一点回来,我观察了好几天,都是这样……也就是说,每天早上八点到十点是我俩独处的时间,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哦?”锦断会意地微笑,“你想做什么,明天?”…,

“做我们爱做的那件事。”

“坏蛋……明天吧!”锦断压低声音,“明天你有个小福利,可以不用戴临时装备,懂吗?”

“你这么没常识的人,也知dào

安全期?”

“自己的事情,自己必须知dào

的吧……我毕竟是女人啊。”

两人交谈的时候不时向那边在玩游戏的两人看看,声音都小得只有彼此能听见。说完之后,两人仿佛商量什么阴谋似地切切笑了起来,锦断用书脊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满脑子都是那种事,你这家伙。”

“喂喂,双方都有参与的吧。”

“全过程不都是你在表演?”

这天晚上,陆苏翻来覆去地无法睡着,第一次感觉太过仓皇,想到明天早的事情,便兴奋难耐。结果这样辗转反侧,一直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闹钟,已经八点十分了,正准bèi

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枕边却有人说话:“你啊你,昨晚失眠了吧。”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扭头看见锦断躺在那,脸上带着看破人心般的狡黠笑容。

“昨晚没用手吧。”锦断把手伸进他的被子去摸。

“当然没有了。”

“已经硬绑绑了呢,难道你梦见什么了?”

“这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早晨都会的……”

被锦断又凉又柔软的手抚摸着,真真切切的感受证明这一幕并不是在梦里,陆苏用手撑开被子的一边:“进来吧。”

“穿着衣服呢!”锦断动手去解开腰上的系带,陆苏握住她的手:“我来吧!”

“好,从来没解过女生衣服吧。”

“确实!”

拉开锦断裙子侧面的拉链,纤细的腰肢露了出来,近乎透明的杏白肌肤,仿佛荔枝撕开了一点点,绽露出里面晶莹诱人的果肉。

解开裙子的过程,锦断的手一直握着陆苏下面,她转来转去,笑嘻嘻地说:“好像游戏机的把把呀!”

“你才是游戏机,等着投币的游戏机。来,抬一下!”

动人的曲线弓起来,陆苏替她脱掉了外面的裙子,扔在一旁。然后手绕到了她的背后,去解胸罩的扣袢,这东西想用单手解开很不容易,努力了五分钟才解开第一个。

“笨蛋!”

锦断低低地骂着,把手伸到背后去解开,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陆苏胸口,能闻到一股洗发剂的香味。

柔软冰凉的肌体贴在陆苏身上,感觉真是无比美妙。

这时手机响了,陆苏按下接听,是威教授打来的:“小子,试验室联系好了。”

“是吗?”陆苏看了下时间,“我一会过来吧。”然后“啪”一下按掉了电话。

“哈,做不成了?”锦断说。

“不,先完成我的事情吧。”

第262章 西餐厅

九点四十,两人处理掉作案现场,作贼一样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屋子。走到街上,锦断挽着陆苏的胳膊捂着嘴笑嘻嘻地说:“刚才真笑死我了,你居然腿抽筋了。”

“果然还是要两人磨合啊……”比起第一次确实熟悉不少,锦断也能感觉到一些快感,但完全不像某些书上说的那样欲仙欲死,双方的默契都很重yào

,培养这份特殊的默契则要一定量的锻炼。

陆苏手里拎着“少少”,也就是那只天天吃复制饲料的小老鼠,他打算给威教授化验一下。

这个名字是最近才起的,锦断还给死掉的胖老鼠起名叫“多多”,当时陆苏抗议道,已经死掉的还起什么名字。

似乎两人的感情得到了润滑之后,变得更加亲密,现在手挽着手走在街上,既熟悉又亲切,彼此都如同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般难以割舍。

另外,比起第一次的慌忙,第二次的快乐更加强烈和深刻,陆苏对彼时让人迷醉的感觉一直恋恋不忘。

两人上了公交车,一小时的车程,锦断一直把脑袋贴在陆苏肩膀上,在汽车的摇晃下居然睡着了。到了X大学时,车刚停下,她便惊醒过来,看看窗外:“到了?”

“走吧!口水流到我衣服上了。”

“有吗?”锦断很慌张地摸了下嘴角,对着玻璃照来照去。

“骗你的,走啦!”陆苏拽着她下了车。

到了试验室,威莉一见到两人就大嚷大叫着扑过来,锦断把她抱住,转了一个圈又放下,拍拍她的脑袋:“换新衣服了?”

“不啊,是妈妈的旧衣服改的。”

“还合适啊。”

“嘿!”

此时威教授正在读一本英文的大部头著作,看见两人走进来,戴下老花镜:“你们怎么过来了?”

“哎,你不是说试验室联系好了。”

“我话没说完你就挂掉了……我是说啊,试验室在三天后才能用。”

“靠,白跑一趟!”当时接电话的时候一心二用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威教授看见笼子里的少少,问:“你送我的?这么瘦的老鼠,不合适作试验。”

“不,我想请您化验一下。”

陆苏把少少身上作的饲料试验说了一遍,威教授突然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两眼简直都要放光了。

“放我这里吧,我给你检查下……死了不要怪我。”

“你要做什么检查啊?”

“抽血、细胞取样,可能的话会取一点干细胞。”

“少少很坚强的,不会死的。对了,这是它的饲料!”陆苏把手放在桌上,复制出三只塑料袋包装的仓鼠饲料,最近他的复数控zhì

已经精进了许多,六倍的复制已经可以控zhì

到正常消耗量了。

“这也许会是个大发xiàn

啊!”威教授逗着笼里的少少,似乎注意力全被这只精瘦却充满活力的老鼠吸引过去了。

陆苏想来都来了,不如再拜托点事,他说:“威教授,我想用自己的血做血清,可以吗?”

“这个容易,你坐下,我给你抽血。”

“啊,我们有五个人呢,其它人没来。”

“那这样!”威教授从柜子里取出针管和血袋,血袋里面不是空的,有一些抗凝剂在里面,是黄色的液体,“小伙子,你会操作这个吗?用这个给你的朋友每人抽半升的血,装满就行了,记住贴标签。”…,

“半升,做出来是多少呢?”

“这么多!”威教授两根手指比划着。

“好!我明白了,下次我带来。”陆苏把手放在血袋上摸了一下。

“你不拿走?”

“您忘了?我可以复制的。”

两件事情交待完毕,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而威教授也不是那种懂人情世故的人,他们道了“再见”之后,他便坐回桌前戴上老花镜,头也不抬地说:“三天后的早上八点,你过来。”

“知dào

了!”

“苏,我能把小威莉带回家吗?”锦断抱着威莉,捏着她的脸蛋说。

后来威莉说有书要读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五分钟后他们已经离开了学校的大门,锦断问:“你要做血清干吗?”

“危急的时候可以救自己一条命,你还记得虫婷那次差点死掉的事。”

“哦……对了,什么是血清?”

“靠,你不懂还问得这么正经!”

两人站在公交站台等车,陆苏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了,锦断说:“走的时候,你给虫留纸条了吗?”

“我忘了……”

“打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

“恩!”

正在拨号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虫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去哪了,我今天炖了兔子哦!快回来吃饭。”

“兔子?你抓的。”

“我买的,好可爱的小兔子啊。”

“可爱你还炖了人家……对了,我们不回来吃饭了。”

“啊?”

“我们在外面,赶回来也要一个多小时。”

“哦!”虫婷的声音显得微微失落。

锦断抢过电话,对虫婷说:“给我们留半只,晚上回来尝尝,不好吃我就拿去喂狗。”

“一定好吃的!”虫婷自信地回答。

“拜拜!”锦断挂掉电话,扔还给陆苏,“说起来,我肚子也饿了,早上就没东西……除了,你的小海参!”

“我倒有个想去的地方。”

“哪?”

“我带你去。”

两人坐车回到市区,到了市中心的一家法式餐厅。两人坐在二楼临桌的位置,比起普通的饭店,这里居然很清静舒心,餐厅的中央有一架大钢琴,一个带着白手套穿着燕尾服的乐师正在弹着悠扬的旋律。

“我第一次来呢!”锦断新鲜感十足地说。

“我也是,以前经常路过,一次也没有进来过。”

“为什么?”

“废话,当然是消费太贵了……胖子要开西餐厅,我想尝尝正经的西餐是什么味道,也好有个印象……”

这时服wù

生走来,礼貌地问了几句,递上菜单。

锦断竖着菜单遮住半张脸,目光在上面来回移动,第一个就要了法式浓汤,她对陆苏说:“我想尝尝正宗的这种汤是什么味道。”

“蜗牛烩饭。”陆苏对服wù

生说,后者记下。虽然对虫子不感冒,但这次来就是为了尝新。

“海鲜调味饭、鹅肝酱、炸虾、核桃慕斯……”锦断随便地念出菜名,服wù

生一一记在单子上,“这是啥,鞑靼牛排,算了,来一份吧。”

“锦断,那个你吃不习惯的。”

“恩?”锦断扬着眉,一脸不解。

“算了,来一份吧。我要这些……”

服wù

生离开之后,锦断抓着刀叉激动地在桌子下面踢脚:“好期待啊。”

“我也好期待啊。”…,

稍后,菜被一盘盘送上,如果不是送菜的服wù

生礼貌地介shào

,很多菜光看外表根本不知dào

那是什么。

锦断把刀叉在手里转来转去,等不及要去品尝,看到她危险的动作,那个服wù

生低低地提醒了一声。不过对她本人来说,刀子在她手上就像筷子一样安全。

她喝了一口法式浓汤,啧着嘴:“果然我做的那个太差了,这里面应该有土豆、玉米、番茄……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对对,是奶酪!应该还有牛奶、柠檬……别的尝不出来了。”

“你的舌头这么厉害?”

“嘿,你不知dào

吧!”

“训liàn

过?”

“谁训liàn

舌头啊,我只训liàn

过鼻子。”

味觉和嗅觉是相通的,难怪锦断的味觉很发达。想想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每天吃着垃圾食品,完全看不出她身上有这样的属性存zài



陆苏尝了一下法式浓汤,香甜的味道弥漫在嘴里,才知dào

那天锦断做的不过是形似神不似的山寨货。

喝了汤,锦断把鞑靼牛排移到面前,她的刀叉用的很好,准确说是刀用的好,完全用刀代替了叉子,直接把刀尖往嘴里送。

“呜,居然是生的!”锦断吐着舌头。

“我听说过这种牛排,就是全生的肉剁碎做成的。”

“你吃吧!又生又凉。”锦断推到陆苏面前。

这种牛排就是把牛肉剁成碎末,打上鸡蛋,拌进调料和香料还有油做成的,在国外很受欢迎。陆苏舀了一点放进嘴里,果然是又生又凉,不过因为剁得很碎,倒不像寻常吃生肉那样难以咀嚼,香料的味道也很浓郁。

虽然不太习惯,但还是很好吃。

看着陆苏吃得很起劲,锦断又抢过来:“我的!”然后全部吃光了。

吃过饭结帐,一餐饭花去了上千元,果然是高消费。出去的时候锦断摸着肚子说:“虽然很好吃,但是吃不饱。”

西餐都是以肉为主,感觉上吃不饱,实jì

上热量却比中餐更高。另外,她纤细的腰肢好像吃进再多东西也不会变形。

“下次把老头和虫婷也叫上吧。”

“好!对了,我们现在去哪?”锦断问。

陆苏看着马路对面正在装潢的饭店,那是胖子的那间,他说:“我去见下胖子。”

“咦!”锦断不太乐意地皱下鼻子,“算了,我陪你好了……他今天要是再死盯着我看,我就挖他的眼珠!”

第263章 妖的报恩

两人刚从饭店走出来,就有人把宣传单递到他们手上,陆苏看见上面用鲜亮的文字写着:“布衣皇西餐厅,真zhèng

的平民西餐厅。”

里面的广告辞充满挑衅的口吻,比如什么“让昂贵的传统西餐见鬼去吧!”这个显然是胖子的西餐厅的前期宣传。

而且马上要开起的新店和这家法式西餐厅遥遥相望,仿佛两个对手面对着面,一旦胖子的店开起来,几乎零成本的食材就是卖快餐的价也是稳赚的……那么这家经营了十几年的店肯定会关门大吉的。

大概刚才端菜的服wù

生不会想到,来吃饭的他就是将要给他们餐厅带来冲击的元凶……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锦断,今晚我们就把老头和虫婷带来吃饭吧。”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店一开张,这家就要关门了。”

“哈,里面的人会哭吗?”

两人穿过广场,不久之前他们和程平在这里打过架,两座高大如山的机器人用机关枪对射,而现在一切都平静如常,好像那一切只是一场太过逼真的梦一样。

这场坎坷曲折又前途未卜的遭遇,正是从这里开始。看见路上忙碌或者闲适的人群,陆苏不禁一阵阵感慨。

走进那个正在装修的店面,胖子正叉着腰在打电话,语气很激烈似的。陆苏拍了一下他,他转过身,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简单结束了对话,把电话挂断。

“哟,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了。”胖子从口袋里摸烟递烟,好像这都快成习惯了。

“路过,来看看……多久能开张啊。”

“一堆破事啊,送桌椅的人这个节骨眼上跟我加价,昨天发xiàn

天花板有问题,今天拆了重装……我现在每天就睡四个小时,你说辛不辛苦。”

“委屈一下吧,总会苦尽甘来的。”陆苏笑着说。

“你还笑,就看你天天闲着。”

“我闲?”陆苏暗想,胖子是不会知dào

他们随时随地要准bèi

和未知的敌人拼命的。

胖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锦断身上看,后者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里充满威胁的意味,看得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你有什么难处吗?我能帮上忙的。”

“难处?”胖子挠着头发,“你能帮我找个靠谱点的红酒批发商吗?”

“找不到。”

“你会做饭吗?”

“不会……就算会我也不会做西餐啊。”

“陆苏,你不知dào

,我本来重金请一个外国厨师,结果他又不来了,现在菜单都定不下来。”

“到网上召人呢?”

“天天在召,我开出十万的月工资,人来的不少,没一个靠谱!”

锦断扯了一下陆苏,用嘴型说:“怪叔叔。”

“啊,我想到一个人,可能合适!”

“会做西餐吗?”

“应该不会,不过这人手艺超厉害,试试吧。”

“试一下吧。”

“我现在去找他,回见。”

“晚上来吃饭啊。”走的时候,胖子还在后面说。

“吃毛的饭。”陆苏不客气地回绝了。

陆苏拉着锦断跑到一块广告牌下面,下面是广告,反面是C城的地图。锦断问:“你还记得怪叔叔的家在哪吗?”

“我在找。”

陆苏的手放在那天他们打架的公园,循着记忆移动手指,然后“啊”地叫了出来:“在这里。”…,

“现在就去找他。”

“坐车吗?”

“太慢了,跑过去吧!”

“恩!”

两人跑到一个僻静的巷子,Z字形地在两堵墙上跳跃着,最后落到了顶楼上。从这个大厦的最高处,可以俯瞰到全城的位置。

“应该是这个方向!”陆苏说,然后两人从一栋楼的顶端跳向另一栋,在城市的上空快速地移动着。

找到怪叔叔的家,他们落到阳台上,门关着,里面正传来一个女人凶巴巴的声音:“你看看你同学,小孩都三岁了,叫我怎么说你好。”

“嘻,在被妈妈训!”锦断说。

“嘘!”要是现在出现,大概会吓着怪叔叔的妈妈。

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训斥的声音,还有撕纸的声音,大概在撕什么东西,也许是动漫的海报。最后一声重重的门响,这场家庭矛盾剧宣告结束。

陆苏要站起来走进去,锦断拉住他的肩,将他按下,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声张。

阳台的门下面是遮挡住的,两人从上方的玻璃后面露出眼睛,看见怪叔叔正在收拾地上被撕碎的纸,神情似乎很沮丧。

看到他,陆苏不禁有些同情,因为毕竟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怪叔叔叹息一声,走向阳台,“哗啦”一声拉开了阳台的门,眼神立即变直了,他本能地惊叫了一声。

“哟,凡人啊,你好!”锦断老气横秋地打着招呼。

“是你们,我就知dào

你们会回来找我的。”怪叔叔激动不已地说,大概那天两人的出现,对他平凡的生活来说,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奇遇。

“实jì

上,我们是妖!”陆苏说,“对了,怪叔叔,有个就业机会要不要啊,月薪十万哦。”

“啊!”怪叔叔呆呆地怔在那,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如果某天一个人从你家的阳台出现,先自称是妖,然后给你介shào

工作,谁都会露出这种白痴样的表情的。

“他没骗你。”锦断拍拍陆苏的肩膀,“跟我们走吧。”

“等下,我……我作下思想准bèi

,这……这太突然了。”怪叔叔结结巴巴地说,深呼吸,转了几圈,然后拼命捏自己。

“我……我还是不敢相信。”怪叔叔转过来说,“你们是妖……妖精?妖怪?”

锦断忍着笑看了下陆苏,这傻问题和他第一次见到锦断时提出的问题一模一样,现在站在超现实的立场上,陆苏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玩。

怎么向他解释呢,比较起来,自己接受锦断的话好像很快,当时抱持的心态是不理解的东西,走进去了解它好了。

“妖就是……”陆苏一拳打穿了阳台的门,怪叔叔被惊吓得连连后退,然后陆苏用掌中倒转修复了门上的洞,“……超越常人的人!”

“哇!”怪叔叔惊叹着去检查被修好的门。

“我叫陆苏,她叫锦断,上次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客气不客气……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能不能更清楚地解释一下……”

“你好麻烦啊!”

锦断把他拖到阳台,对陆苏说:“带他走!”然后将他高高抛起,怪叔叔微胖的身体轻飘飘地升到阳台上方五米高处,他尖叫起来。

快要落下的时候,陆苏已经用后背接住他,驮着他在一户人家的阳台栏杆上踩了一脚,然后直接横穿过两幢楼之间的空隙,像飞一样落到对面的楼顶上。…,

“好……好厉害,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不明白的事情就用脑袋记下,总有一天会明白,抓好了。”

带着怪叔叔,两人像飞一样跃过一幢幢高楼,这期间陆苏被他近在耳边的尖叫声挠得不胜心烦。

到达目的地,也就是胖子的饭店时,怪叔叔立即冲到旁边去呕吐。胖子看着正扶着墙呕吐的怪叔叔,说:“他?”

“就是他,手艺很厉害。”

“是吗?”胖子似乎不太相信地说。

吐过之后,胖子给他说了下工作的是,怪叔叔一边听一边点头,但看上去却似乎心不在焉,一直在瞧陆苏和锦断,大概他还在好奇两人的身份,好奇妖为什么要帮一个普通店老板,好奇很多事情。

陆苏暗想,以前看小说里都是一个神mì

的异间来客带着小白主人公去拯救崩坏的世界,或者别的更加光明辉煌的任务。虽然跑来两只妖介shào

工作,这种又二又让人崩溃的超展开估计已经把怪叔叔的宅世界观摧毁过半了。

“面试很简单,做几道菜。”胖子最后说。

“做菜?”

“西餐你会多少?”

“不太会,电视上看过一些国外的美食节目。”

“做几道你会的,我现在厨房是现成的,但是食材没有,明天你再来趟吧。”

“等下!”陆苏说,“我们去弄食材!”

“谢谢,真的谢谢……那我写个单子。”

“用不着,我把整个超市给你搬来。锦断,我们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还有陆苏那牛叉哄哄的话,怪叔叔仿佛被一种现实中不存zài

的感动击中了心脏,眼眶也不禁湿润了。

一旁的锦断看着陆苏,露出赞许的笑容,陆苏也报之一笑。对他而言,只想尽自己所能地帮这个怪叔叔,虽然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似乎在内心深处有一些共通的东西存zài

……帮他做到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实力了。

不,与其说是在帮zhù

,不如说是在报恩。

第264章 怪叔叔的厨艺

附近就有一家大型超市,两人漫步其间,锦断说:“你打算每件东西都摸吗?”

“不啊!”陆苏向前走,用脚仗量着货架的长度,“以货架为单位复制就行了,而且食品货架只有几个,我们去二楼吧。”

“喂喂,这个蝴蝶结好可爱啊。”

“走啦!”

“陪我逛一会嘛!”锦断拖着陆苏的胳膊央求着,生为雌性好像永远逃不出这些东西的吸引力。

“唉,就逛五分钟吧。”陆苏只好让步。

半小时后,两人才走进二楼的食品专区,锦断还恋恋不舍地看着下面:“以后你陪我来逛吧。”

“我真不想来啊。”

“来嘛,来嘛!”锦断摇晃着他的胳膊用撒娇般的口吻说。

陆苏挨个摸了香料、蔬菜的货架,还有放肉和鱼的冰柜,最后重点摸了一下进口食品的货架,这是他以前逛超市看都不看的地方,谁会花二十倍的价钱喝一罐进口可乐啊。但上面的进口酱汁大概是怪叔叔要用到的。

完事之后,两人回到胖子的店里,两人等的无聊,蹲在那抽烟,地上已经好几根烟蒂了。

陆苏把门关上,一架架把超市的货架复制出来,还有冰柜,他把冰柜的插头扔给锦断,锦断把它插进墙上的电源中。

看着这奇迹一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胖子和怪叔叔都兴奋不已,怪叔叔挨个拿出,上下打量,啧啧惊叹道:“和真的一样。”

“这就是真的!”陆苏说。

怪叔叔挨个拿出食材,开火,热锅,有条不絮地忙起来,看他烹饪是种享shòu

,炒菜的时候他会哼哼着歌,好像十分忘我。

“要帮忙吗?”锦断说。

“把扇贝拿过来!”

“OK!”锦断从后背伸出一只辅臂,掠过中间的台面,把解冻好的扇贝拿过来。看到这一幕,胖子的烟从嘴上掉了下来,但怪叔叔从那怪异的骨臂上接过扇贝时,居然视而不见。陆苏暗想,这个人进入状态之后居然能这么忘我,实在是厉害。

应该说,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猥琐的怪叔叔是块璞玉,如果不是侥幸被发xiàn

,他还要在他那小小的家里,在老妈的训斥声中埋没多久。

一小时后,十道菜完成了,这个量让在场的三人都惊呆了!

“番茄羊肉意大利饺子、田园披萨、烤羊腿、椒盐扇贝、惠灵顿牛排、意式南瓜烩米饭、意式肉酱面、牛肉丁蔬菜汤、奶油蘑菇浓汤,最后还有什锦沙拉。”怪叔叔一道道介shào

着,脸上泛出兴奋的红晕。

“你真的好厉害,我太佩服了。”锦断打着响指说。

“没什么……”被锦断夸奖,他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说。

“你事先真的没准bèi

?”胖子惊讶地看看陆苏,又看向怪叔叔。

“没有!”怪叔叔搓着手说,“我就是喜欢做菜,电视上看过一遍的菜谱都能记住。”

“这是个人才啊。”胖子惊愕地低声说。

“尝尝吧!”怪叔叔把刀叉放到三人面前,很期待地看着。

虽然很多菜都是陆苏没吃过的,但品尝一点点之后,味道却深深地抓住了他的舌头和胃,这种惊讶已经难以用语言表达。

锦断每品尝一道就赞不绝口,低低地说:“我们把他养在家里吧。”

“算了吧。”

胖子尝完之后,皱着眉说:“你以前真的没工作过?”…,

“没有啊,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里宅着。”

“胖子,怎么样?表情这么严肃。”陆苏问。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陆苏,你怎么这么神奇,每次来都有惊喜。”

“神奇的是怪叔叔。”陆苏笑着指了下那边的怪叔叔。

“你们怎么一直叫我怪叔叔,我真名叫……”

“你姓怪名叔叔,以后我们都这样叫你!”锦断打断他。

“你明天就来上班吧。”胖子说,“合同我之后签,试用期三个月……”

“直接正式。”陆苏说。

“那成,直接正式录用。”

“太好了,太谢谢你们了……”怪叔叔激动得不知所措,尴尬地搓着双手。

“胖子,为什么明天就上班?”陆苏说,“店不是没弄好吗?”

“不能只有一个厨师啊,我还要招人,要培训,要采购……”

锦断看了下桌上剩下的菜,每盘都被刀切去了一点点,看上去完全没有动过,她对陆苏说:“要不我们……”

“全部带走?”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怪叔叔,我可以把菜全部带走吗?当晚饭。”

“行啊,我再给你弄几个。”

“不用了,这些已经吃不完了。”

把十盘菜打包装好,陆苏和胖子告辞,离开的时候怪叔叔突然追出来:“喂,等下!”

“恩?”两人回头看他。

“陆苏还有……锦断是吧!”他不太熟练地叫着他们的名字,“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在现实里遇到你们这样神奇的人,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要把你们是妖的事情告sù

我认识的每个人。”

“嘘!”陆苏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心被黑衣人灭口,把这个秘密永远放在心里吧。”然后很装13地说了句,“我们是属于黑暗的人。”

“啊!哦!我怎么找你们呢,以后……我还有好多想问的事情……”

“想找我们的话。”锦断从陆苏脑袋上拔下一根头发,塞到他手里,“就抓着这个毛喊孙大圣,我们就会出现……没事别乱叫。”

“真的啊!?我知dào

了!”

离开之后,怪叔叔还站在饭店的门口目送着他们,陆苏说:“我现在知dào

那些异世界的人为什么都爱装13了。”

“为什么?”

“因为太好玩了。”

晚上的饭菜大家都超级满yì

,反而中午虫婷做的菜被冷落到一旁了。锦断一盘盘胡乱介shào

着:“这是又酸又甜外国春卷。”

“那是意大利饺子。”陆苏纠正。

“这是春光乍现的馅饼。”

“那是披萨。”

“还有这个,围脖牛排!”

“那是惠灵顿牛排。”

虫婷和老头不会用刀叉,锦断就替他们切成小块,用筷子吃,居然还配了米饭。怪叔叔的厨艺连没吃过西餐的两人都赞不绝口,陆苏觉得除了卖相山寨了一点,味道丝毫不逊色于那家正宗的西餐厅。

“要不,我去和那个怪叔叔学吧。”虫婷说。

“你哪有那么多时间分心,我尝尝你中午炖的兔子。”锦断抓起盘里的兔子,咬了一口,“皮有点老了,肉还不错……总体来说还是很好吃的,就是味道淡了点。”

“我第一次做兔子呢。”虫婷兴奋地说。

“咳!”陆苏突然呛住了,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明天我想试试做鸭子。”

“女生还是做鸡比较好。”陆苏坏笑着提醒道。…,

锦断踢了他一脚,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还以一道无辜的眼神……逗虫婷玩太有趣了,实在忍不住。

锦断把虫婷中午做的菜全部吃光了,虽然一直在批评,但陆苏看的出她似乎是不想让虫婷的劳动被冷落,便也帮着解决。

“皮确实有点老。”陆苏尝了一下兔子说。

“炖之前要先按摩,肉质才会变好。”锦断自作聪明地说。

“咳!”陆苏打断她,“炖皮放一点碱,炖骨头放一点醋,碱能软乎皮,醋能软乎钙质。”

“你居然懂这个啊。”锦断说。

“我妈妈就这样做的,几十年的经验了。”

“什么是碱?”虫婷问。

“一种白色的粉末,要是把它捂在伤口上,你会觉得‘哇,要烧死了’这样……”

“我去试试……”

“回来!”陆苏叫住她,“不用试了,家里没有。”

“那怎么办?”

“人尿也可以……”

“吃饭呢,混蛋!”锦断说。

“我没开玩笑啊,过去有个皇帝爱吃猪肉,下人把整个猪用棍子活活打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然后放进大锅里煮,这样煮出来的才最香最原汁原味……虽然有点残忍……有一次皇帝出巡,路上厨师们支起锅炖猪,突然有个老厨师爬到锅边对着里面尿了一泡尿,旁边的人都吓死了,本人很淡定地说:‘忘带皮硝,以此代之!’皮硝就是炖肉的土碱。这天皇帝吃了猪肉之后,马上把一班厨师叫了进来,一群人吓得直哆嗦,没想到皇帝却说:‘今天的猪肉最好吃,赏!’”

听完故事,虫婷长长地“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地点着头:“我明白了!”

“别往心里去啊!”陆苏连忙叫出来,“我明天给你买一袋碱……不,马上。”

“你不是说用尿更好吃吗?”虫婷天真地问。

“哦,那个啊……实jì

上对身体有极大的负作用的,第二天皇帝就架崩了!”

“这样啊!”虫婷好像理解了似地点点头。

“哎,对了,我也听说过一个用童子尿作菜的故事……”好不容易哄骗了虫婷,一直沉默老头突然打开了这个危险的话匣。

锦断坏笑着瞧了陆苏一眼,用眼神说,看你怎么收场。

第265章 一阶VS一段

(这是明早的,明早我肯定要睡懒觉,定时发送不管用了,所以现在发吧……话说这周没一个投推荐票,什么情况)

同一天晚上,N城。

大理石铺就的豪华大厅里,光洁得能倒映出人影,言斩蝶用手握着剑柄走来走去,似乎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什么。

前面红木的雕花门被推开,走出来的是他的副队长戴雪。

“怎么样了?”

“上层还是没有定下来。和那群妖类合zuò

的提案,大概从来没有因为过先例,两派争论得很激烈……”她停顿一下,回望那扇高大的门扉,里面能听见若隐若现的争论声,那里就是组织的上层,一切的决定都从那里下达,上层的会议,队长是没有权利参加的,只能由副队长作为代表,当然也只是旁听,“队长,这次情况很不妙,万一被否决,这次行动就会以我们的失败作为结果,肃清队很可能……”她低下头。

“这五只妖难道带着诅咒吗?”言斩蝶笑了下,“和他们扯上关系的除妖师,要么被投进监狱,要么就是被解散?”

“还有回旋的余地!”戴雪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我向上层提交过他们的战力评估,虽然妖技这么弱,但他们的整体战力几乎是S级的……有人说我在给行动失败编造借口。”她苦笑一声。

“我们的局长呢?他怎么说。”

“他站在我们这一边……不过因为张义的事情,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队长!”

言斩蝶举了下戴着手套的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他淡然道:“我进入除妖师的十年,无论是什么样的命令我都毫不犹豫地执行,上层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让我们肃清队解散的。”

“但我们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啊。”

“听天由命吧!”言斩蝶神情黯淡地苦笑一声,“我只是个执行命令的工具,上层的事情我干涉不了。”

这时从另一边传来脚步声,两人抬起头,看见一只夸张的机械臂,大得仿佛快要垂到地面了。比起这只手,它那身穿队长制服的主人倒显得很不起眼。

“言队长,别来无恙啊!”来者笑呵呵地作出拥bào

的动作。

言斩蝶并不理会,只是淡漠地应一声:“薄队长。”

名叫薄龙岩的队长放下手,依然笑嘻嘻地说:“听说你这次差点死了,好可惜啊。”

“确实很可惜,不过有个好消息,我可能要坐牢了。”

“我也听说了!那真是恭喜你啊,我听说监狱里的犯人对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家伙很有兴趣。”

似乎被戳到痛处的言斩蝶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默然不应。

比起言斩蝶的冷漠,这个队长似乎浑身都散发着强烈的,压迫着他人的气场,他微黑的脸上有几道很长的蜈蚣疤,那副咧起的笑颜丝毫让人感受不到随和,面对他的人只有一种仿佛要被野兽吞掉的恐惧。

他的脸几乎要贴到言斩蝶的脸上:“言队长,还记得我那个被你暗杀的副队长吗?”

“他该死。”

“别这么凶嘛!我只是抱怨一下,没有副队长,我现在可忙得不得了啊……你要是坐牢,把你家的戴雪送我吧。”

说着话,薄龙岩突然伸出那巨大的机械臂,抓住站在言斩蝶旁边的戴雪。

“你放手!”戴雪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的巨力,被他搂在怀里,用另一只正常的手捏起她白嫩的脸。…,

“啧啧,人漂亮,又会来事,偏偏是你这个木头人的手下。”

言斩蝶紧盯着轻薄戴雪的家伙,握着剑柄的手上青筋暴起。

注意到他的异动,薄龙岩不屑地说:“言队长,你想对我拔剑吗?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言斩蝶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薄队长,请你尊重我的手下。”

“你尊重过我的手下吗?”薄龙岩目露凶光,但转而又消逝,突然他假模假样地惊叫一声,“你居然敢踢我,臭婊子!”

一击响亮的耳光,戴雪被打倒在地,她捂着被打肿的侧脸,眼里含着泪水。

薄龙岩做戏般地拍拍裤子,目睹他这场假戏的言斩蝶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了。薄龙岩抓着他的衣领,笑着说:“姓言的,你做牢的那天,我一定会找人‘照顾’你的。哈哈哈!”

一把推开言斩蝶,他大笑着离开了。

戴雪从地上爬起来,强压着屈辱和愤恨,低低地说了声:“队长!”

“我还没有失势,这些人就开始欺负我们了……真是委曲你了,衣服乱了。”言斩蝶咬牙切齿地说。

戴雪哭笑不得地说:“队长,你倒是关心下我的伤啊。”

“脸被打肿了,真难看……戴雪,我会替你出这口气的。”

“不,不,没什么……你要是发火,就真的中了他的下怀了。”

言斩蝶握着剑柄,看着薄龙岩消失的走廊,眼里似有万千话语,但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

……

当晚十一点,脱去制服的薄龙岩,身着一件夹克衫在N城的一座小酒吧里喝酒。此时他那只夸张的机械右臂裹在衣服里放在桌子下面,似乎是为了尽量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实jì

上他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容就足以让人退避三分。

喝完一杯酒,他把空杯子放在桌上,冲酒保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他再斟上一杯。这时他的旁边空座上坐下一个人,是个穿着皮质夹克衫的中年男子。

“薄队长!”

薄龙岩扭头看了一眼,突然他的神情警觉起来,但转而又恢复了正常:“哟哟,这是谁?头号通缉犯天伤,居然敢一个人到这里,居然敢坐在我的旁边……喝一杯吗,我请!”

“不必了,我的习惯是杀完人再喝酒。”

“是吗?”薄龙岩一口喝下半杯白兰地,“那你今晚喝不上酒了。”

“那要看对手是谁了,如果是薄队长,我看未必。”

向来高傲的薄龙岩听出了天伤话语中的挑衅意味,他的左手轻轻一捏,玻璃杯轻轻裂开了几道纹路。

强压的怒意化成大笑,他仿佛拍着一个老朋友似地拍了下天伤的背:“你真会开玩笑。”

天伤也大笑起来:“薄队长今晚有时间吗?”

“没有,我很忙。不过,五分钟还是足够的。”

感觉到两人对话间的诡异味道,酒保的手抖了一下,调酒器掉在地上,旁边喝酒的人也纷纷离座。

“你在害pà

什么?”薄龙岩一拍桌子,质问那个酒保。

“没有,没有……”

“捡起来!”

天伤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如果是你薄队长,我猜不会先通报其它除妖师吧。”

“你很了解我……你的脑袋值我十年的工资,我怎么会叫别人来分。那你呢,会跑吗?”

“当然不会……我在外面等你。”抛下这句话,天伤离开了。…,

薄龙岩喝完杯里的酒,丢下钱也离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昏暗而吵闹的酒吧,到了外面,天伤还在前面走,一直拐进了一个小巷。

因为这个小巷太宽,大概是害pà

有些司机会抄进路,所以另一端被水泥墙封死了。巷道里遍地是垃圾,有野猎在徘徊着。

天伤走到死路的尽头,转过身,薄龙岩已经堵住了去路。午夜的雾霭勾勒着他的身影,他正在撕开衣服,露出那夸张的机械臂。

几只野猫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杀气,吓得向巷道的出口跑去。薄龙岩一抬脚,当先的一只野猫立即脑浆迸裂,后面的几只吓得瑟缩在那里。

“今晚没有活物能从这里离开。”

“薄队长你自己也不打算离开吗?”

“我说的是活物,老子可是个死神!”

“你果然是最自信的队长,不过很遗憾,谁让你是机密队的队长,你的脑子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今晚你非死不可!”

“天伤,十年前你控zhì

着我把自己的手臂斩断,这个仇我一直记在心里。”黑暗中,薄龙岩举起那只夸张的机械右臂,小臂上面有一束莹莹的光在闪烁,“告sù

你个不好的消息,我这条手的研制就是为了对付你,你这次真是摸到一张最坏的牌啊。”

“专门对付我?”

“你的‘幽冥雾幻’不是转换型妖技,也就是说,你脑袋冒出的雾是妖力的具象化!”他的手突然冒出蒸气,发出轰隆隆的嘈音,“感觉到了吗?很熟悉吧!我这条手是用你们这些猪狗最熟悉的东西驱动的,对了,就是妖力。”

“给我嘴里放干净点!”天伤咬牙切齿地说。

“不爽了吧,猪狗,哈哈!对了,听我介shào

完,这只手的功能是吸收妖力化作已用,你能放出多少雾,我就吸收多少!天伤,你给我去死吧。”

面对突然冲过来的薄龙岩,天伤一抖袖子,两手的袖管里露出两把袖剑,他轻蔑地说:“我既然来找你,就没打算用我的妖技!”

第266章 武力喧嚣

薄龙岩冲过来的时候,天伤后退一步,他巨大的机械右臂抓了一个空。然后薄龙岩一拳打中侧面的墙壁上,那里立即被打出一个洞,这一击仿佛是在展示他那可怕的力量。

然后,他狂笑着不断击碎墙壁,对于这凌厉的暴雨一样的攻击,天伤一直没有反击,只是一直在躲闪。

纷飞的碎石里,薄龙岩狂笑的脸仿佛咆哮的野兽:“天伤,你打算这样一直躲下去吗?”

“你给我安静点。”

天伤找准一个机会,突然身体向前一滑,身影如果电光一样掠过薄龙岩的身侧,手里的两把袖剑切过他的身体。

但凭着手中刀感,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不是没有砍中,而是……没有砍开!

回头一看,薄龙岩正摸着自己的肋部,那里的衣服被切开,露出的却是一层坚硬的铠甲。

“外骨骼?”天伤皱了下眉,“难怪你的力qì

这么大。”

“你错了,这层外骨骼的作用只是防御,力qì

是我自己的力qì

。”薄龙岩举起手,张开五指,手心里有一团气息慢慢旋转着凝结,从无形到有质,那个小小的能量团表面不停地闪烁着,似乎里面充斥着巨大的破坏力,“现在,你给我去死吧。”

轰然一声巨响,天伤所立之处立即被轰得粉碎,巨大的烟尘腾起,路上的行人被巨响惊动,纷纷向里面张望。

而爆zhà

发生的时候,天伤已经蹬着一侧的墙壁,窜到了十多米的地方,此时正蹲伏在那垂直的平面上,静静地观察着下方发生的事情。

“想跑?”

薄龙岩突然从机械右臂里甩出一道锁链,那东西像一条白色的蛇骨,实jì

上是由最硬最轻的钛合金构成。这条蛇骨鞭仿佛有意识的活物,灵活地攻向上方的天伤。

天伤从一边的墙跳到另一边,突然下方又伸出两条蛇骨鞭,一左一右向他袭来。他松开吸附在墙上的手,让身体向下滑了一截,两条蛇骨鞭从头顶险险掠过,扎进了墙壁里。

那诡异的蛇骨鞭似乎已经锁定了他,这时又有两条从后面钻过来,一条从他的左臂下面钻过,打进墙壁里,另一条贯进了他的右肩,贯穿之后它的尖端立即变成四个方向伸展开的倒钩,紧紧地钩进肉里。

猝不及防,天伤已经被从这边甩到另一边,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他向下看了一眼,原来这五个诡异的蛇骨鞭是薄龙岩那条机械右臂上的五个指头。

“天伤,你完了!”

“哼,我完了?”

天伤话音未落,已经被再次甩了出去,这一次的力道更是大得惊人,直接把他砸进了侧面的墙里。同时那四条蛇骨鞭如同诡异的触手,向那个洞里攻进去。

烟尘散去,薄龙岩收回蛇骨鞭,却发xiàn

五只鞭上面都是空空荡荡的,其中一条还沾着血迹。他动了下机械右手,五只蛇骨鞭在收回的半途突然变向,分别扎进左右的墙壁里,然后迅速收紧。

这五只强韧的蛇骨鞭像绳索一样把地上的薄龙岩拉到了半空,到达顶点的时候他收起蛇骨鞭,然后用右臂攀住那个洞口,跳到里面。

这里是写字楼的一部分,已经被蛇骨鞭的袭击弄得一片狼籍,黑暗里隐约有血的味道。

“我以为你是个狠角色,居然也是这种躲躲闪闪的不痛快的家伙,真是让我失望。”…,

“你的话太多了,队长先生。”

黑暗中,慢慢走出的天伤回应着,他的右肩上被剑豁出了一个大洞,似乎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用这种方式摆脱了蛇骨鞭的束缚。

“一阶妖武?”薄龙岩冷哼一声,“无法使用妖技,你就是一坨屎!”

“等你打死我再下断言吧。”

薄龙岩张开五指,手掌中有股能量在酝酿着,同时手臂上的能量装置也在闪烁着光。这个闪烁不定的能量球越来越具像,而且比上一次要大很多,看起来这一次的威力更加可怕。

“死吧!你这坨屎!”

轰然一声,一道冲击波迸发出去,天伤只是侧了一下身,那可怕的能量一直贯穿整栋建筑,从远处穿来被波及者的惨叫。

“你的攻击手段不错,但是反应太慢。”

“是吗?下一发我要直接轰烂你,哈哈哈!”

能量再次积蓄在手掌中,这一次的形状稍微小了一点,天伤皱了下眉,这东西似乎是具像化的妖力,除妖师组织已经开发出这种程度的妖兵了吗?

“死吧!”

薄龙岩咆哮着冲过来,一掌轰向天伤,手掌中还有那团妖力凝结的球状能量。天伤闪到一侧,他身旁的柱子立即被粉碎,爆裂!

薄龙岩狂笑着连续攻击,被打中的地方都是立即粉碎,爆zhà

,看起来这东西的威力非常大。

“知dào

吗?战斗型M-13机械臂在组织里有很多试验品,我的这个是最高级的,你这次死定了。”

一边轰碎柱子和墙壁,薄龙岩一边叫嚣着。

最后一根柱子被打断的时候,半边的建筑突然轰然倒塌,滚落的碎石把刚才两人战斗的巷道添满,围观的行人纷纷惊叫着逃离这里。

天伤站在烟尘中,岿然不动,这时薄龙岩一拳轰碎了压在身上的水泥板,站起来,他全身的衣服已经烂掉,露出坚固的外骨骼,乍一看如同一个机器人。

“你已经没辙了吧!”

天伤冷笑一声。

薄龙岩把左手压在右臂的能量装置上,手掌里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整条机械手臂都在震动,冒烟,手掌中慢慢凝结出一个大得可怕的能量球。

“用这一发送你上西天,这一次你没处躲了。给我死吧!”

“闭嘴!”

天伤突然身体前倾,如流星幻影一样冲过来,转瞬已经冲到了薄龙岩的身后,双手依旧保持着斩击的动作。

薄龙岩愕然地转身,整条机械右臂从与肉体接驳的地方齐齐断裂,那上面的能量球触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发生巨大的爆zhà

,把他掀飞了出去。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天伤用袖剑钉在墙上,天伤也贴在这面墙上……这已经是这幢建筑最后的一面墙了,下方已经被巨大的爆zhà

摧毁,腾起一阵骇人的烟雾。

“你……你怎么会这么快!”没有反应过来的薄龙岩惊愕至极的说。

“队长同志,你对我的断言下得太早了吧。我的战斗习惯是先观察,再出手……你的攻击手段很多,但在我眼里,依然有弱点。”

他的视线移向袖剑钉住的地方,也就是薄龙岩右臂与机械臂接驳的所在,为了不影响机械臂的动作,那里是唯一没有覆盖外骨骼的地方。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输了吧,太可笑了!”

薄龙岩举起手,重重一拳击向天伤,天伤在同一时刻收起右手的袖剑,一拳打出。…,

两人静止下来之后,薄龙岩的拳头停在天伤的头上,有一道血流了下来,而天伤的拳头打进了薄龙岩的胸口,外骨骼瘪了进去。

“啊啊啊啊!”

薄龙岩痛得大叫起来,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脖子被天伤掐住了:“如果不是为了活捉你,才不会这么麻烦。现在把你知dào

的一切告sù

我,然后去死吧。”

天伤发动幽冥雾幻,白色的雾气慢慢从他的头脑中发散出来,慢慢笼罩住薄龙岩。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他挣扎着,突然眼神变得茫然而空白,薄龙岩已经被控zhì

了心神,变成行尸走肉。

被骚闹扰动的N城,有警笛在醒起,一分钟后,天伤睁开眼,冷笑一声:“最后一点拼图也凑齐了,我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他抽出钉在对方身体里的袖剑,拖着依然被控zhì

的薄龙岩跳到这堵断壁的顶端,然后消失在月色中。计划开始前,一个队长横死街头,必然会被注意到,所以他要找个没人知dào

的地方处理掉薄龙岩。

而对于此刻丧失意识的薄龙岩来说,他的命在天伤发动幽冥雾幻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

十二点的时候,蝾敏被手机的声音惊醒,他打开手机,是天伤的视频通讯。

“BOSS,现在很晚了啊。”蝾敏搔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说,“你脸上有伤啊,打架了吗?”

“一场小架而已。我这边已经准bèi

好了,你们明天就到N城来,记住,要尽量低调……除了你,铁牙和秦瑟都在通缉名单上,你想办法让他们瞒过去。”

“什么准bèi

好了,BOSS,你回老家结婚了?”

“睡糊涂了吧你!”天伤哭笑不得地说,然后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说的是那件事啊!”

“哦哦,我懂的。”

“越快越好,路上不要给我惹麻烦。我等下发给你一个地址,你们到了N城在那里和我会面。”

“太棒了,总算要大闹一场了!”蝾敏兴奋地说。

“这可不是闹……我们要做的是,创造历史!”

第267章 袭击开始

(呃,又睡懒觉了)

“为什么我非要和你扮成夫妻啊?”

次日上午八点,去N城的火车上,和蝾敏坐在一起的秦瑟抱怨着。秦瑟穿着短筒的商务裙,头发盘起,这副少妇的打扮引得车上的人频频侧目。而蝾敏穿着一件夹克,蓄着胡子,那把妖伞用报纸包起背在身后。

两人的中间还有幼年版的铁牙,这也是蝾敏的主意,让他反噬暂时变成小孩,不然那副巨大的身躯在人群中移动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即使如此,幼年版铁牙那凶恶的模样还是让人不敢直视,对面坐着的乘客不时在小声议论。

“拜托,这样乔装才不会被发xiàn

。”蝾敏压低声音说。

“哈,你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大人!胡子是哪买的?”秦瑟动手去撕。

“好疼,这是真的。”蝾敏护住那撇小胡子。

两人说话的时候,铁牙一直在嚼着什么,看上去像口香糖,其实是个小号的狗狗磨牙棒。

车开之前,乘警上来检查车票,看到这奇怪的一家三口时,说:“看下身份证。”

“怀疑我们?”秦瑟扬着眉毛说。

“只是……例行公事。”

两人掏出身份证,看过之后,乘警的视线在秦瑟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便走向下一个座位。秦瑟看着手里的身份证,笑了一声:“这也能瞒过去!”

“咳!”蝾敏打断她,“小声点,我好不容易黑进警方的系统。”

“为什么不给铁牙也弄一个假的。”秦瑟压低声音。

“铁牙,他太特别了。”蝾敏拍拍幼年版铁牙的脑袋。

“不知dào

BOSS是怎么一个人去的N城……我睡一会,今晚可能不能睡觉了。”

火车行驶了十个小时,当晚到达N城,下车之后,三人在人群中涌向出站口。秦瑟问:“BOSS会来接我们吗?”

“明显不是他的风格!”蝾敏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蝾敏看着手机告sù

司机一个地点,三人坐在后座。虽然是异地,但城市和城市都是一副模样,哪里都有超级市场,哪里都有酒店和快餐店,秦瑟兴致索然地看着窗外的夜景,蝾敏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荡妇,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了,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到这里来了!”蝾敏说。

N城是一座大城市,发展程度远胜过C城,在普通人眼里这里是交通枢纽,是购物天堂,在妖类的眼中却有着另一层意味,据说这里是全国妖类最少的城市,也从没有爆fā

过大规模的妖战,然而就在今晚,这里要被血腥洗礼,他们几人要给除妖师的总部一记痛击,想到这里,蝾敏有些激动。

下车之后,两人穿过几条巷子,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你们好慢啊。”

“BOSS!”秦瑟叫出来,“好久不见啊。”

“久吗?铁牙怎么变成小孩了?”

“这样比较安全嘛,差不多现在就是恢复的时候了。”蝾敏说着看向幼年版铁牙,他的身躯突然变大,把那身童装涨破,转眼变成了两人高的巨人,当然,是赤身裸体的。

“我的计算太准了!”蝾敏得yì

地打个响指。

“跟我来吧,我找件衣服给铁牙。”

巷子里有个不景色的纹身店,天伤带着三人进去的时候,那个染着黄头发的老板对这奇异的几人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仿佛是在和普通的邻居打招呼。…,

“他是?”

“自己人!”天伤说。

“我们妖还有自己人?”秦瑟笑了下。

“N城是个特例,这里没有妖战,妖和妖都是朋友,原因你们懂的。”

原因当时是因为这里的除妖师太多,仅有的这些妖类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勉强地生存下去。

从纹身店侧面的楼梯上去,上面有一间仓库,穿过两边堆满货物的过道,天伤推开一扇门,几人依次进去。

“铁牙!”天伤把一件T恤衫和短裤扔给他。

“BOSS,这里是你住的地方?”蝾敏抬头打量这间简陋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小床,桌子上放着吃剩的饭盒,还有一台老式电脑,大概除了上网什么也玩不了。这里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霉味和化学剂的味道。

“下面那个老板给外来的妖提供住处,别看这么小,租金可不低。”

“我才不要住这里……BOSS,你一个人在外,会去找女人吗?”秦瑟问。

“我像是会找女人的人吗?蝾敏,把门关上。”

关上门,拉上窗帘,天伤把桌子拖到床边,屋里能坐的地方只有床沿,三人坐在上面,铁牙盘腿坐在地板上,以他的身高正好可以看见桌上的东西。

天伤打开了卷图纸:“这就是我们今晚要袭击的地方,这是他们的工程结构图,认真记在脑子里。”

“恩!”

“我调查过,这幢楼的一二三层是普通的百货商场,这也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段。三层到四层没有楼梯和电梯。”

“那要怎么上去?”秦瑟说。

“飞呗!”蝾敏答道。

“别打岔!实jì

上,真zhèng

的入口在地下一层,那里有个很隐蔽的电梯,可以直通三层以上的楼层。我的计划是铁牙先袭击一层,尽量制造骚乱,趁这个机会,蝾敏混进地下一层,电梯有密码,这个密码每天都会变,所以我也不知dào

。我和秦瑟给你争取十分钟时间破解,然后你乘电梯。”

“只有我一个?”

“我当然不会傻到用电梯直达,你进电梯之后打开上面的盖子,从电梯井飞到上面,留在那里。”

“哈,我懂了!”

“秦瑟,蝾敏进电梯之后,我们从侧面上到四层,一旦我们暴力突入,就等于正式宣战了,遇到武力是一定的。”

“我不怕。”秦瑟说。

“这一层交给我,你趁我和他们动手的时候溜到五层,一定不要被人发xiàn

,你的杀人手段是无声的,被发xiàn

的话,你就干掉发xiàn

者。到了五层,你把铁牙弄上去。这时上下都会有增援涌过来,下面一条路只有坐电梯,然后,蝾敏……”

“我明白!”

“上面那些人涌到四层的时候,秦瑟你放火烧掉五层,越大越好……”

“BOSS,你的意思是把那些人全部困死在四层?”

“对!”

“那你呢?”

“我能跑掉,我们就在六层会合,集中力量消灭路上的零散除妖师。有什么意见吗?”

蝾敏盯着图看了一会:“天衣无缝的计划,但是,BOSS……”

“怎么?”

“你忘了一件事,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除妖师啊……就比如放火的计划,对他们可不管用啊。”

“我给他们准bèi

的可不仅仅是大火!”天伤自信地一笑,笑容转而又收敛了,“各位,你们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朋友,今晚将要发生的事不是打架,是战争,也许有人会死,也许有人会回不来,想退出现在还来的及。”…,

他的视线环视几人,铁牙一直沉默着,他当然不会退出,秦瑟说:“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会当胆小鬼。”

“我也不会。”蝾敏说。

“你们果然是我选中的人。”天伤笑了下,“好了,刚才的是方案A,现在我来说方案B……”

“喂,还有几套方案啊!”秦瑟抗议道,“坐了一天的火车,已经饿得要死了。”

“等这一切结束,再好好吃一顿吧。好了,认真把我说的每个字都记在脑子里。”

……

一声巨大的爆zhà

撼动了N城平静的夜空,在各地待命的组长在同一时刻收到上层的警戒令。

“队长,总部被人偷袭了。”戴雪冲进言斩蝶的办公室时,后者正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的领子。

“我已经知dào

了。”他转过身,按着腰间的剑柄,“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对总部下手……我的头发乱吗?”

“非常整齐!队长。”

“好,出发!”

急匆匆穿过走廊的时候,戴雪在后面说:“报gào

上说,袭击者可能是妖类,正在总部的一二三层制造骚乱,伤亡平民现在已经有……”

“我不关心这些,袭击者有几个!”

“一个!”

“一个?要么他是不想活了,要么就是他还有同党……”言斩蝶打开一扇窗户,外面的夜风灌了进来,下面是整个N城的夜景,街上有很多警笛在响,还有一些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行驶,普通人永远不会知dào

那里面坐的是什么人物。

远处的夜空中,有一幢楼正被盘旋的直升机照亮,显然那里就是出事的地方。

“我先过去,戴雪,你带人赶上!”

“喂,队长!”

喊也没喊住,言斩蝶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一跃落到了对面的楼梯,就地一滚,然后向着出事的地方直线奔跑过去,在漆黑的夜里,如同一道紫色的流星。

第268章 天伤的突击

N城,某个平静而普通的百货商场,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人还是很多,正在购物的顾客和准bèi

下班的销售员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将被卷入一场什么样的事件。

一声巨响,侧面的一堵墙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乱飞的碎石中夹杂着一个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恐怖咆哮声,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普通市民立即尖叫着向安全出口涌去。

洞口处的巨大尘埃里,足以两人高的铁牙站在那里,他像野兽一样把手撑在地上,衣服被鼓涨的肌肉撑得快要爆开,仿佛在积蓄着巨大的力量。

突然,他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向着人群最多的地方冲来,尖叫声、惨叫声中,乱飞的人体像被保龄球打散的球瓶,四下里乱飞,而直接承shòu这一冲击的几个人则直接被碾成了肉泥,安全出口也被上方崩裂的碎石堵死。

人群像受惊的麻雀,被逃生的本能驱使着向反方向跑去,铁牙调整姿态,像乱飞的弹球一样在百货商场内反复冲撞着,把那些无辜的市民碾成肉酱。

方才平静的百货商场,刹时间成为一个炼狱。

与此同时从窗户爬进来三个人,蝾敏落地之后看了下室内的惨状,不禁叹息一声:“BOSS,非要这样无差别的杀人吗?”

“这点牺牲是必要的,我们走!”天伤简单说了一句,就走进侧面通向地下室的门,一脚踹开之后,他对身后的秦瑟说,“把这个入口炸掉。”

“明白!”

身后的入口爆zhà

的时候,三人进到地下室,这里是一间仓库。天伤走向通道尽头的墙,在上面敲了敲,把一块砖抽了出来,上面有一个数字按钮。

他按了一串密码,前面的墙突然像两边裂开,后面是一间隐蔽的房间,四周铺着隔音的材料,里面有一架电梯。

“BOSS,你怎么知dào

密码的?”蝾敏问。

天伤指了下自己的脑子:“你以为我在这里呆了两个星期是干什么的。”

“啊,你的妖技用来搜集情报真是方便啊。”

“没时间聊天了,蝾敏,你去破解那个电梯的密码,我和秦瑟留在门口。你进电梯之后就按计划的来。”

“OK!”

蝾敏进到房间里,把手的影子覆盖到电梯的指令装置上,发动了“影子君王”。外层的金属壳裂开,里面的几根接口像蛇一样钻了出来,他把接口抓在手里,接到手腕上的小型电脑上,然后开始破解密码。

他专心地破译着,时间渐渐流逝,秦瑟不耐烦地说:“死宅,你好了……”

“嘘!”天伤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让他分心。”

“可是,他好慢啊。”

“这已经是他最快速度了!”天伤说,“大概所有妖类里只有他能把自己的妖技运用到电子上,你看……”

仿佛全身心投入破译过程的蝾敏正把手的阴影覆盖在手腕的小型电脑上,上面的小屏幕里,正在快速地流动着各种数字,太过专注的蝾敏额头上沁出一层汗。

“他在用自己的妖技让破译过程加速,这家伙很聪明……”

“真看不出来!”

一分钟后,蝾敏叫道:“搞定了!”话音刚落,前面的电梯门自动打开了。

“按计划行动!”

“OK!”

“我们走!”

蝾敏进到电梯里的时候,天伤带着秦瑟离开了地下室。上面铁牙正闹得凶,有一些电线短路,爆fā

了小规模的火灾。…,

两人到了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天伤抬头看上面的建筑,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钩镰枪。

“BOSS,直接爬上去应该可以的。”

“外层有检测妖力的高分子涂层,会提前触发警报。”

他把钩镰枪对准上面,按下扳机,前端的钩镰向着夜幕弹射出去,曳出长长的细绳。上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天伤拉了一下,确定已经固定住了。

“走吧!”天伤抱住秦瑟的腰,她红着脸低下头。再次按下扣机,细绳便把两人拽了上去。当两人上升到四楼的高度时,天伤说:“抓好!”然后直接从玻璃幕撞了进去,四下立即警报大作。

然后,这间办公室每个方向的走廊,都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天伤对秦瑟说:“这里交给我,你上去接铁牙!”

“BOSS,小心啊。”她担心地说。

“一群杂鱼而已……不过,谢谢!”

不多时,一大群穿着西装的除妖师出现在天伤的面前,他的双手袖管里各伸出一只袖剑,冰冷的袖剑挡在面前,映照着他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目光。

“天……天伤?”为首的除妖师很惊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人群里立即传来一阵惊愕的议论声。

“这家伙居然一个人来送死。”

“我……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多人,不怕他的,小心他的雾。”

大约三十多名除妖师站在天伤面前,似乎刻意地和他保持着十米的距离,有些人已经默默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符咒。

终于有个看似是队长样的人物站出来:“天伤,你居然敢到这里要送死,今天你就别想离开了。”

“是吗?”天伤冷漠地说,“把你们全部杀死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的威胁在人群中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虽然大家都已经作出了交战的准bèi

,但对手是天伤,每个人又都畏缩了,他们所有人里最高也不过四段。

有人在切切私语:“半小时前不是说有人袭击了总部,上面叫我们守着这里,怎么天伤偏偏跑到这里了。”

“糟了,所有的队长和副队长都赶去总部了,我们的队长也过去了,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打不过天伤啊。”

“放屁,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人一口,咬也咬死他了。”

“你能咬到他吗?净吹牛!你是不知dào

天伤的厉害。”

“我说,想办法拖一下,那个谁,快跟他谈点人生理想去,争取一点时间,我现在呼叫总部。”

虽然等级不高,不过这群人很有自知之明,也很团结……而且珍惜生命。前面的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一手叉腰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天伤:“天伤,我问你,你……你到底为何而战!”

天伤冷笑一下没有回答,眼睛却盯着那群人的中间,有个人正在按着耳脉说话。那人注意到天伤的视线,像上课偷看黄书的小学生似地哆嗦了一下,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天伤的话音刚落,人已经像鬼影一样出现在他们中间,这些绷紧神经的除妖师一边惊叫着一边散开,仿佛一只老鹰落进了一窝麻雀中。

而那个准bèi

联络总部的倒霉除妖师,因为太过专注于正在做的事情,居然没有察觉到天伤的逼近。

天伤的手向上一挥,一声惨叫,那人的胳膊和耳朵一起飞到了半空,溅起一片鲜血。…,

“兄弟们,上啊!”

“令!”

“令!”

四面八方响起除妖师发动符咒的声音,各种元素从各个方向向中间的天伤打来,似乎眨眼间就能把他轰成渣。

但这纷乱的攻击唯一的作用就是唤起他们盲目的自信心,以为他们团结起来可以战胜传说中的天伤,实jì

上一切都是徒劳。

在纷乱飞舞、炸裂的元素中,身着夹克的天伤像鬼魅一样穿梭着,他身影所到之处,被齐齐斩断的断肢飞上半空,捂着断臂惨叫的除妖师倒在地上。或者是一个头颅突然飞上天花板,下方还不知dào

已经失去脑袋的躯体带着喷泉一样的血徒然走动几步,然后跌倒在地。

这个房间,转眼已经成了屠杀场。一方是盲目而华丽的攻击,另一方则是精确地斩击,天伤的每一剑下去,都有一个除妖师倒地。

当一阵血雨成为终场落幕的时候,最后一个除妖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人,他吓得跌倒在地,用手撑着身体倒行,一边用对讲机请求支援。

天伤踩着血走到他面前,手起剑落,这个幸存者的惨叫声被切断在喉咙里,四周一下子被死寂吞噬。

走廊里,又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天伤侧耳细听,这时从四周的水管里传来小东西滚动的声音,突然一声爆响,爆zhà

带着火焰吞没了四周。

这是上面秦瑟得手的信号,天伤踩着血离开这个房间,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走廊里有一群除妖师看见天伤,立即站在那里,神情恐慌。

他抖了下袖剑上的血,冷笑道:“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

与此同时,五层,秦瑟刚刚把燃烧炸弹从各各管道扔下去,她扔掉手里的引爆器,脚边躺着几具除妖师尸体,死者全是大张着眼睛和嘴,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一下,然后心脏突然爆裂了。

楼梯口的地方,有一群除妖师正匆匆向下跑去,秦瑟躲在侧面,当最后一个除妖师经过的时候,她伸手把他拽了过来,后者还没反应过来,秦瑟的五指已经按到了他的胸口。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肺挤压在了一起,张着嘴喘不上气,也说不了话。秦瑟拽着他走到窗户边,一拳击碎玻璃,在这个倒霉蛋的肚皮上划了一下,然后把他正对着外面,把手按在他的腰部。于是,他的肠子像绳索一样垂了下去,一直垂到地面。

秦瑟按着耳朵上的对讲机:“铁牙,上来吧!”

第269章 陷入苦战

N城除妖师总部。

当那个神mì

袭击者的身影在浓烟中闪过的时候,言斩蝶已经拔剑斩过,他保持着出剑的动作滑到袭击者的身后,被砍中的家伙站立了片刻,突然喷出大股的鲜血,倒在地上。

“又是你这家伙抢功劳。”旁边有个人正在啃着红苹果。

言斩蝶被剑进鞘里,看向那个人:“这个时候,你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反正二十位队长都到了,轮不到我出手。”后者笑了下,这时已经有人在灭火,水雾气散去之后,两人看清了地上被砍死的袭击者,不由得微微一惊。

“怎么是他……”

地上躺着的是薄龙岩,他那只夸张的机械臂已经不见了,他的钛合金外骨骼上满是伤痕和烟火的痕迹,刚才言斩蝶的一剑从他的左胸斩过,一直劈开了左肩,显然是致命伤。

这时戴雪跑过来:“队长,刚才接到信息,技术部被袭击了。”

“调虎离山吗?”言斩蝶环视着周围的人,“能控zhì

别人当棋子,又有这种策略的妖,我只知dào

一个……”

“天伤!”吃苹果的人替他答道。

“天伤回来了?”戴雪惊讶地说。

这时地上的薄龙岩突然动了一下,他用最后一丝力qì

拉开了肚子上的一圈炸药,带着浓重硝酸味的气体从他身下冒出来。

“队长,危……”

言斩蝶一脚把薄龙岩踢翻过来,手上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转瞬之间已经拔剑,斩击,收鞘,再看那排炸药,已经被齐齐削去了引线,却没有伤到薄龙岩的身体。

“戴雪,准bèi

飞机,我们走……另外,看下薄队长还有没有的救,吃苹果的,交给你了。”

“你真会使唤人,不过这家伙好像已经没气了。”

……

N城技术部五层。

铁牙攀着肠子绳索上来之后,秦瑟把那个用内脏充当缆绳的倒霉家伙一脚从破窗踢了下去。

“铁牙,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没问题!”铁牙用粗重的声音回答,此时他浑身是血,模样凶恶,被唤起杀意的双眼闪烁着凶险的光芒,仿佛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个猛鬼,连秦瑟都不太愿意直视他。

秦瑟从那里向下面看了一眼,消防车和警车正在路上向这边驶来,警笛的声音几乎回响遍了半个城市,下面不时传来尖叫声和哭喊声,大概那里已经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四层的大火已经烧得很凶,从这里可以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气流在向上升,这时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警觉地看向那里,从楼梯口走上来的却是天伤,他的身上沾着一些血,两把袖剑已经成了血剑,他一抖双手,袖剑收进了袖子里。

“BOSS,下面摆平了?”

“恩,我们向上面走吧,我已经给追兵们准bèi

好了‘礼物’。”天伤的脑袋周围被雾气笼罩着,此时他正在发动妖技,秦瑟顿时明白放火的用意。

三人出发之前,天伤按着耳机对待命的蝾敏说:“你那边怎么样?”

“好黑,好无聊!”耳机里,蝾敏用无奈的声音回答。

“摆平追兵之后,你在建筑附近掩护我们,我们在顶层见面。”

“我的任务好多啊。”

“能者多劳吧,小心点。”

秦瑟问:“BOSS,为什么我们要去顶层,那里有什么?”…,

“有大惊喜!”天伤笑了下。

趁着下方的慌忙还没平息,三人冲了上去,一路上偶尔遇见几个除妖师,要么被铁牙撕成了碎片,要么就是被秦瑟秒杀掉,或者干脆被天伤控zhì

,从窗户跳了下去。

没有进到这里的人是无法想象的,这座建筑的中层是办公室,联络室和训liàn

室,中上层则是试验室和手术室。

经过一间间钢化玻璃打造的明亮试验室时,里面不时能看见被解剖的同类,半成品的机械臂,各种各样的试验器材……还有瑟缩在桌子下面,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

看见活人,铁牙就兴奋起来,扑到钢化玻璃上咆哮起来,吓得那边的几个研究员颤抖起来。天伤说:“铁牙,不用管他们,继xù

走。”

“老大,这些人是敌人。”铁牙说。

“没时间一个个杀了,他们只是下层的研究员罢了。”

“这里的技术好像很先进啊。”秦瑟感慨道。

“这里的技术比外界先进三十年。”这时那些玻璃试验室里突然喷出大量气体,那些躲起来的研究员在白色的气体里颤抖抽搐起来,有一些捂着喉咙,好像万分痛苦的样子。

“咦,他们怎么了?”

“被灭口了,我们快走,这里也要喷毒气了。”

三人加快脚步,前面的门突然落下,铁牙咆哮一声,用四肢在光洁的地面上奔跑起来,然后像肉弹战车一样撞过去,把那扇自动车撞得瘪进去了,它的下落也因此被卡在半截的地方。

三人离开这层楼的时候,后面突然喷出大量的浓烟,天伤把打火机点着扔向身后,整层楼突然被爆zhà

和烈焰吞噬。

“原来是瓦斯,好原始啊。”

“对普通人来说,效果都是一样。”

往上走,这里已经到了第二十层,四周的布置又变成了另一种样子。这里被分成很多小房间,看样子都是试验室,四周有很多走廊。

“这里好像还不如下面,好旧啊。”秦瑟说。

“因为这一层的主人喜好比较特别。”

“主人?”

“恩,那个出了名的恶博士,组织里的一号头脑……刁琢!”正说着话,突然四下警报声大作,三个方向的走廊里同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把他们包围住的是一批造型怪异的生化人,这些人的躯干和脑袋是活体,四肢却是由钛合金的机械臂构成,裸露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肋骨状的外骨骼。他们的头骨都被剥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钢化玻璃头骨,里面的大脑和神经清晰可见,上面插满了各种闪光的电极。

“BOSS,这些是什么?”

“显然是刁琢的新发明……克隆出的妖体和机械臂组成的机械僵尸!”天伤伸出两只袖剑,“还有个不好的消息,这些家伙都是半电子脑,也就是说我们只能打了。”

“正好无聊!”秦瑟捏着拳头,铁牙也跃跃欲试,三人各自面对着一个方向的敌人,每一边都有二十个以上的机械僵尸。

“我们时间不多,速战速决!”

“好!”

那些诡异的机械僵尸在同一时间向他们冲过来,三人也向着三个方向冲过去,迎向敌人。

铁牙直接用身体撞进一群机械僵尸中,像皮球一样滚动,然后抡起一只机械僵尸的脚疯狂旋转起来。

被抡飞的机械僵尸撞翻了一群同伴,这些感觉不到痛的家伙慢慢爬起,眼里闪烁着麻木的杀意,向铁牙冲过来。…,

他两手张开,对准最前面的一个脑袋重重一拍,它的头颅立即碎裂,身体仍在向前奔跑,最后撞在铁牙坚实的胸膛上摔倒了。

虽然一击毙命,但铁牙也感觉到这些家伙的脑袋很硬很硬,他看了下两手手掌,已经被钢化玻璃扎破了。

没有太多时间犹豫,后面的一批已经冲了过来,用它们强健的四肢跳上侧面的墙,向铁牙涌过来。

这些没有感觉的怪物趴上铁牙的身体,抱住他的四肢,锁住他的身体行动。后面的机械僵尸加快脚步,从双掌露出尖刺,对准铁牙的身体刺过去。

铁牙咆哮一声,抓住一只趴在身上的机械僵尸扔了过去,和那个准bèi

给他致命一击的机械僵尸撞在一起。

但大批的机械僵尸还附在他的身上,这些东西突然同时张开嘴,露出里面钛合金的尖牙,对准铁牙的身体咬下去,他痛苦地叫喊了一声。

另一边,秦瑟正抓着一只机械僵尸左闪右闪,避开那些不要命的攻击者。一边闪避,她一边用手拍击这只机械僵尸背后的外骨骼,一声脆响,外骨骼被击断了,当然她的手也疼得厉害。然后她把手按了到那只机械僵尸裸露的后背上。

一触到皮肤,这东西立即不动了,他的肚子鼓了起来,胃袋把肚皮撑破,肠子把胃袋一圈圈卷住,从胃袋的前头裂开一个口。

“嗖”的一声,一股浓浓的胃酸喷射出去,打中最前面一只机械僵尸,那家伙胸前立即被烧出了一个洞,倒在地上。

“哈,尝尝我的胃酸加特林吧!”

秦瑟调整被她控zhì

的这只机械僵尸,疯狂地向四周的敌人射击,但这些东西却完全不知害pà

地冲过来,对旁边同伴的倒地置若罔闻。

秦瑟感觉到,这次的敌人很棘手……

第270章 化攻为守

一层的群众被疏散时,一队除妖师进到地下室里,他们进到电梯里,按下二十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

突然,电梯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惊慌的众人抬头一看,此时停在十三层。其中一个叫道:“快把门打开!”

“不行,不管用,报警装置也失灵了!”

突然电梯里的灯光闪烁起来,下一秒,所有人都飘了起来,他们进入了短暂的失重状态,这就意味着,这架电梯正以自由落地的速度再向下坠落。

没人听见这群除妖师最后的惨叫声,电梯井的下面,巨大的火焰涌了上来。手持妖伞浮在上端的蝾敏打了个响指:“Goodjob!”

然后他把手的阴影覆盖到电梯门上,电梯门打开了,他跳到楼里,四周一片漆黑,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

蝾敏把手按在耳脉上:“BOSS,电梯里的人解决了。”

“外面有直升机来了,你去挡一下……我这边稍稍有点忙!”耳机里传来击打的声音,那边显然已经进入战斗。

“知dào

啦!”

蝾敏收起妖伞,向着最近的一扇落地窗加速跑去,身体随着乱飞的玻璃跃到半空中时,他撑开妖伞,在半空中稳住身体。

下方停着警车、消防车还有很多黑色的轿车,这幢楼的四层正冒着熊熊的烈焰,数道刺眼的探照灯对着建筑扫来扫去。

另外,还有三架直升机正在慢慢爬升上来。

“要命,没有光,我怎么制造影子呢!”蝾敏咬着嘴唇说。

……

与此同时,建筑的二十层,一间老旧的试验室里,刁琢正忙着收拾东西,他把架子上的试验数据凌乱地塞进一个包里,每台电脑都开着,上面的进度条在慢慢走着。

“系统销毁完毕!”

他拔下一台电脑上的U盘,焦急地等着其它几台电脑的完成,这时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

突然一只机械僵尸被踢了进来,在地上翻滚着撞倒一排放置试管的架子,发出一阵阵刺鼻的化学剂味道。

这时三个人出现在试验室的入口,天伤的袖剑上沾满了血,铁牙满身是伤,秦瑟看上去一副疲惫的样子。

铁牙手里还提着一只机械僵尸,他用力扭断了它的脖子,把它的尸体扔在地上。

看见这三人的闯入,刁琢打了一个寒噤:“天伤!”

“好久不见,刁博士!这十年里,你又发明了不少新玩艺嘛。”

“哼!你到这里来,真是找死……现在所有的精英都在赶过来,你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你还是关心下自己吧,博士!”

“蠢货!”刁琢抬起手,手里有个引爆装置,秦瑟连忙叫了一声:“BOSS,小心!”

他按下引爆装置的时候,身后的墙面漂亮地炸出一个方形的洞口,刁琢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伞形的装置,那东西和蝾敏的妖伞不同,它完全是金属打造的,有一根长长的龙骨,几根螺旋桨向下折叠着。

铁牙咆哮一声冲过来,这时刁琢已经从那个破洞向后倒了出去,他的身体落到半空中时,突然撑开那把铁伞,上面的螺旋桨飞快地旋转起来,载着他飞到了与破洞水平的位置。

“天伤,你疯狂不了多久了,我总一天要让你躺在我的试验台上!哈哈。”

刁琢狂笑着消失在夜幕中,秦瑟说:“BOSS,叫死宅追他。”

“无所谓了,这样的人杀多少也没有用!”…,

天伤转过身,这时几台电脑依次响起“系统销毁完毕!”的提示声,他拔下一个U盘,看了下:“不过,他没来及带走这些研究资料。”

收拾完这间试验室里有价值的东西,三人走到外面,走廊里倒着大片机械僵尸的尸体,大部分都被粉碎了头骨,或者洞穿了身体,从死亡的迹象就大致可以看出是他们之中谁完成的。

“BOSS,我们现在离开吗?”秦瑟问。

“离开?”天伤笑了下,“才走到宝藏的门口,怎么能离开。”

“门口?这里还藏着什么吗?”

“这里已经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我们到上面去。”

“上面?喂,BOSS,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是大楼的顶层。”

“我没糊涂,走吧!”

这一路上,天伤一直保持着施放妖技的状态,他的脑袋后面拖着一条若隐若现的雾气,这时天伤突然停下,转身看着空无一物的身后。

“怎么了?”

“我布置的陷阱,有人上钩了。”

……

“出去!全部出去!”

当一队消防员跑到三层的时候,突然有几个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被拦下的消防员面面相觑:“你们是谁,我们要上去抢救遇难者。”

“问你们领导就知dào

了,这里不归你们管,滚吧。”

“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大火烧掉这幢楼!”

“大火?”说话的人抬起手喝了一声令,手掌中出现一团火球,“火是我的战友,这里用不上你们,走吧。”

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消防员离开了这里。

这时在里面的房间里,一群除妖师正在打通去上层的道路,只需yào

喝一声“令”,上面的天花板就会自动降下来,变成阶梯。

通道打开的时候,汹涌的火焰也喷射下来,站在那里的除妖师一起发动火符咒,那倒卷下面的火焰被稳稳地拦在半空,然后缩了回去。

“火系和水系的人跟我来,其它人留在这里等命令!”

“是!”

人群中一片喝令声,有几个除妖师的身上包裹上了一层火焰的盾,或者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壳,一队人冲了上去。

四层已经是一片火焰的地狱,除了呛人的烟味还有烧焦的肉体味道,几个除妖师发动水符咒,四周的火焰立即被熄灭,一股水蒸汽弥漫开来。

突然一个人惨叫一声,他从洞口摔了出去,胸前的衣服被烧出了一个洞,那里的皮肉也被烧焦了。

“有敌人!”

“大家小心!”

水蒸汽中,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却没人看见敌人的模样。当他们突然醒悟过来时已经为时太晚……敌人就是他们自己人!

守在洞口的除妖师向上面喊:“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是一道炎炮,那个探头向上面问话的人已即变成火人,凄惨地叫着从窗户跳了下去。

“上面的人被控zhì

了!”

“大家后退!”

洞口处突然喷射出一道火龙,这条火龙以洞口为轴心旋转着,席卷着下方的所有一切。这些除妖师不得不四散着后退开来,从口袋里掏出符咒,进入战斗状态。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们不得不和自己的同伴作战了!

……

临时的指挥中心把各方面的情报送到每个队长的耳机里,一架直升机里,戴雪手握着耳机,对言斩蝶说:“电梯已经瘫痪了,楼里面的通道也不能进入,天伤他控zhì

了一部分除妖师正在把守四层。”…,

言斩蝶默然无语地看着外面,大楼的外缘有很多特种兵在向上爬,不少人摔了下来,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着。

“还有,刁博士生死不明。”

“天伤,天伤!”言斩蝶念叨着这个名字,“我真是佩服他的手段,变攻为守,厉害!”

突然头顶上亮起一个刺眼的光团,那光团正好处在另一架直升机的上方,似乎在光团里还有一个很小的东西在移动。

然后,那边的直升机螺旋桨突然停止了转动,直接砸向了下方,几辆被砸中的汽车立即被爆zhà

吞没。

“什么情况?”言斩蝶问。

另一边的天空中,那诡异的光球再次出现,然后下面的直升机突然停止了转动,歪斜着撞向大楼。

直升机直接扎进了六楼的玻璃里,半个机身悬在外面,还能看见上面乘坐的人员正匆忙地向外跑。

然后一声巨响,直升机被火焰吞没,从他们所在的方向可以看见几个变成火人的小人,正被爆zhà

抛上半空。

戴雪的耳机里突然传来很急迫的声音,大得连言斩蝶都能听见:“紧急情况,敌方有不明手段,所有直升机撤离!重复,所有直升机撤离!”

这时头顶上突然亮起一个大大的光团,两人透过机艇上方的玻璃看去,在那刺眼的小太阳里,有个圆形的影子。

那似乎是一个人,一个用伞飞在半空中的人。

这一小片阴影正好覆盖在他们的直升机上,然后他们的螺旋桨停止了转动,飞行员惊慌地叫起来:“飞机失控了!”

言斩蝶面无表情地说:“天伤,你果然厉害!”

第271章 秘密核心

(明早的份,明早要睡懒觉)

飞在半空中的蝾敏手里握着一把发射信号弹的枪,每发子弹能在天空中照亮数秒,作为制造影子的工具,再合适不过。

干掉第三架直升机的时候,他得yì

地按着耳脉说:“BOSS,我干掉三架了。”

“我看见了。飞高一点,下面都是一群队长级的人物,你要小心!”

“明白。”

言斩蝶乘坐的直升机在半空中停止了转动,当直升机开始下落的时候,他一脚踢飞侧面的门,对戴雪说:“抓住我。”

看见他的不慌不乱,那个飞行员乞求道:“队长,带上我吧!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言斩蝶冷冷看了他一眼,当这架左右摇晃的直升机离大楼最近的时候,他跳了出去。接近大楼的时候,他单手拔剑,把剑深深地插进大楼里,以此来减缓下落的冲力。

身后,那架直升机很快地坠落下去,戴雪说:“里外都不能突pò

,这下麻烦了。”

言斩蝶的神情不悲不喜,对他而言,所要做的只是完美地执行任务:“我们先下去吧。”

“队长,你看!”

上方突然再一次亮起刺目的光团,从这个角度他们看清了,在强烈的光线中,有一个撑着伞的人,在半空中悬停着。

似乎他的影子可以控zhì

下方的东西,这一次被控zhì

的是那架正在下落的直升机,它在快要砸到地面的时候,螺旋桨突然再次转动,它稳稳地停在那里。

言斩蝶当然不会认为,这家伙是好心想救人。

“他还要耍什么把戏!”

两人滑到地面上时,那个吃苹果的人正在仰头看着上面发生的一切:“嚯,好壮观。”

“薄队长呢?”

“死了,死在救护车上……我听说他前几天威胁你,对你是个好消息吧,应该。”

“我无所谓!”

那人咬了一口红苹果,环顾四周:“真是讽刺,所有能叫来的队长都在这里,不能接近作战,大家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

“我衣服乱了吗?”

“你倒是关心点正经事啊。”

这时人群里突然爆fā

出一阵惊叫声,只见那架被影子控zhì

的直升机突然俯冲下来,把它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对准下面的人群,似乎要把他们绞成肉末。

当直升机的螺旋桨擦到地面的时候,立即擦出一大片火花,在这发狂的机器面前,人群争先恐后地逃命,跑的慢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堆肉末和血花,被那巨大的气流吸了进去,连一点碎屑也不剩下。

“队长,小心!”

直升机离他们已经很近了,近到可以看见那个倒霉飞行员慌张的表情,唯一没有挪步的是这群除妖师,而首当其冲的是言斩蝶、戴雪和那个吃苹果的人。

言斩蝶弯腰,把手放在剑柄上,当那巨大的螺旋桨欺近的瞬间,他出手如电地拔刀斩击,几片螺旋桨被齐整地斩断,飞向人群。

“令!”

有人发出炎炮,把这些残片在半空中打成了碎片。

失去了螺旋桨的直升机一边向前滑行,一边在惯性的作用下慢慢向前倾斜,最后居然呈现出倒立的姿势,然后慢慢翻倒过来。

轰然一声,直升机翻倒在地,里面那个头下脚上的飞行员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激动地喊着:“哇,我得救了!”

但他还没来的及解开安全带爬出来的时候,直升机突然被一个人举了起来,然后对准大厦扔了过去。…,

带着飞行员恐怖的叫喊声,这架光秃秃的直升机直接砸向半空中那个用伞飞行的人,当然,直升机并没有砸中他,大约上升到三十米的高度时,它便呈弧线向另一边落下,不多时,那边的街上传来巨大的爆zhà

声。

吃苹果的人看了下那个扔走直升机的人,笑了笑:“瞧,五队的疯狗发怒了!”

“真无聊,戴雪,我们换个地方,这里的灰太大了。”言斩蝶收起剑,拍拍衣服上的灰转身离开了。

……

与此同时,建筑的顶层,秦瑟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爆zhà

声,说:“死宅那边好像很热闹。”

“按我的计算,我们大概可以挡住下面的人二十分钟。那些人都是队长级的,一个两个还好说,一起出现的话,我们也不是对手。”天伤一边说一边在墙上摸索着。

“BOSS,你在找什么?”

“这个!”他敲了敲一块砖,突然一拳打出,把那块砖击得粉碎,里面露出了一块有数字按钮的仪表,“看样子需yào

蝾敏过来了。”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用再小心了吧……”秦瑟说,“直接打穿它就是了。”

“暴力进入的话,上面的东西会自毁的。”

“上面的东西?”

天伤按着耳脉,对蝾敏说:“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干掉三架飞机了,那些人都像过年看烟火一样在抬头看,没人上来。”

“你过来,二十层东边有个洞,从这里进来。”

“明白!”

不一会,蝾敏从刁琢消失的洞口出现,他收起伞,看见三人都在那里,很开心地说:“今天太过瘾了。”

“死宅,我们需yào

你。”秦瑟指指那个密码锁。

“动作快点,我们时间不多。”

“没问题!”蝾敏走过去,把电子密码的外壳打开,将里面的数据线和腕上的小电脑连在一起,然后快速地开始破译。

这个时候,天伤走到破洞向下看,下面可以看到很多身着制服的人正在仰头向上看,有几架直升机停在附近,却没有起飞。这里的硝烟、灯光仿佛让整个城市都兴奋了起来,各处的警笛声不绝于耳。

“铁牙,守在这里保护蝾敏,秦瑟,我们四处转转。”

“转转?BOSS,现在你还有心情啊。”

“反正要等十几分钟。走吧。”

天伤说着离开了这间试验室,秦瑟紧跟在后面,走廊里躺着很多机械僵尸的尸体,天伤踢了下其中一个,说:“这个组织一直在想办法得到妖类的力量,无论是肉体还是妖技。”

“为了对付我们?”

“不光是对付我们,还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在使用。”

“BOSS,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一直没有说……现在总可以说了吧,你可别再拿‘时候未到’敷衍我了。”

“为了一把扇子。”

“扇子?传说中的阴阳妖骨扇,它……它居然在这里?”

“对,当年智者把这把扇子交给了除妖师,作为和平相处的信物……实jì

上,这把扇子里藏着可以颠覆除妖师统治的大秘密。”

“那为什么不把扇子交给同类呢?”

“为了和平!智者是个和平主义者,他希望妖类和人类能和平相处……不过,我可不是!”天伤笑了下。

两人走到一间仓库面前,天伤把袖剑插进门缝里向下滑动,门后的锁被削断了,门也应声打开。…,

打开侧面的开关,明亮的灯光照亮这里,里面悬挂着许多机械僵尸,那些插在它们身上的管子,似乎是维系他们生命的来源。

有一些管子是空的,显然是刚才被刁琢放出来的一批,秦瑟感慨道:“好多啊!”

“看样子他们在研究新式的武器,好像这里的大部分还不能使用,不然我们不可能活着走进来参观。”

墙角里有一排柱型的大玻璃管,里面的透明液体里浸泡着很多没有四肢的人,全部闭着眼睛,身上插满了营养管道和电极。

他们都长的一模一样,这些“人”显然是被克隆出来的妖体,空有躯壳没有灵魂的战斗机器。那边的试验台上,放着一具妖体,两肩已经接上了机械臂,但双腿还是空空的,看样子是个未完成的产品。

每具机械僵尸的胸口都有一串编号,它们像产品一样被制造出来。地上还扔着几件工作服,看来刚才他们攻进来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匆匆逃离。

天知dào

他们是活着跑掉了,还是像下面的研究员一样被灭口了。

这时天伤的耳机里传来蝾敏的声音:“BOSS,解开了。”

“我们走!”

两人回到试验室里,只见一个管形的装置从上面的天花板里伸了下来,大小可以容纳一人站在里面,看样子是把人传送到上层的装置。

“这东西的使用权限只有刁琢和几个高层人士,我先上去!”

天伤进到传送装置里,按下开关,外面的玻璃罩闭合,然后它慢慢伸了上去。过了片刻,空的传送装置下来,铁牙第二个进去,以他的身躯挤进去有点困难。

四人依次传送上去之后,秦瑟看看四周,这里只是顶楼而已,四周空荡荡的,能看见夜空。她说:“这也太画蛇添足了吧,不过是上到楼顶而已,为什么还要特意弄一台传送装置,还要弄这么麻烦的密码。”

“你发xiàn

这里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秦瑟四下看看,摇摇头。

天伤说:“真笨,没发xiàn

这里没有风吗!”

被他提醒,三人也感觉到了,这里明明是户外,明明能看见夜空,看见下面的人和灯光,却一丝风也没有。天伤说:“实jì

上,这里是一个存zài

于现实中的异空间!”

第272章 空中楼阁

天伤说:“实jì

上,这里是一个存zài

于现实中的异空间!”

“异空间,好神mì

的感觉!”秦瑟激动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

天伤摘下自己的一枚扣子,对准楼顶的边缘扔过去,闪着小小光芒的扣子在飞到边缘的时候,突然发出刺眼的电光,然后凭空被烧成了蒸气,消失掉了。

仿佛四周有一个无形的结界,一旦触到,就会把物体烧成蒸气。

“是魔法吗?”秦瑟问。

“是高科技!”天伤答道,“这四周有一层电磁防护罩,像四堵墙一样挡在四周,任何东西都进不来,也出不去,所以我说这里是一个存zài

于现实中的异空间。”

“原来如此!”秦瑟一副失望的神情。

“BOSS,这个就是科幻片里用的那种吗?”蝾敏似乎很感兴趣地问。

“是啊,这里的科技比外界先进三十年。普通人是绝对想不到的。”

“能关掉它吗?这个防护罩。”

“它的开关在……”天伤指了下头顶,“那里!”

三人一起向上看,头顶上一片黑漆漆的夜空,上面散布着稀疏的星光,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什么也没有啊。”

天伤从袖子里摸出一只激光笔,对准头顶,那束细细的红色激光照射上去时,三人一起惊呼起来,激光居然在头顶三十米的地方弯折了,激光的中段曲了起来,仿佛刻意绕过一个看不见的轮廓,从弯曲的程度看,它大概有十米厚。

天伤移动这束激光,它弯曲着移动起来,似乎头顶上有个很大的隐形物体。蝾敏反应过来:“那里有个东西,能把光线折射。喂喂,我听说过这个,是一种特别的涂料,导电之后会形成一个磁力屏障,把透过它的光线弯曲,这样它就能隐形。”

“这个东西难道飞在上面?”秦瑟不可思议地说。

“当然不是飞!”天伤说,“那是一个很大的房子,用反重力装置悬浮在半空中,有一根绳子把它拴在屋顶上……就像热气球一样。”

“好厉害,普通人死也不会想到,这上面还有一个建筑!”

天伤用激光笔对着水平位置扫射,在楼顶正中间的位置,激光束发生了偏折,他收起激光笔:“拴住它的绳索在那里。”

“连绳子也是隐形的?”蝾敏问。

“当然啊,不然一根绳子竖在那里,不是很可疑。”

四人走到绳索面前,能感觉到面前有东西存zài

,但站在面前却完全看不见。铁牙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在半空中蜷曲起来,从手掌中被挤压的皮肤能看出那个绳缆的轮廓,像蛇皮一样,上面密布着菱形的网格,大概是某种高分子材料制成的。

“BOSS,不如我们把它切断,把那个看不见的大房子带走。”

“就像飞屋一样。”秦瑟附和着说。

“切断?”天伤,“我试给你们看。”

他从袖子里伸出一只袖剑,全力砍向那根看不见的绳子,这把坚固的剑居然在半空中折断了。

“把它下面固定的装置挖掉呢?”

“不行的,固定装置和绳索的材质一样硬,而且埋得很深很深,几乎一直到地底……时间不多了,我们想办法爬上去。”

“爬?”秦瑟惊讶地说,“他们平时也是爬上去吗?没有什么传送机之类的?”

天伤指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我能搜集到的情报到此为止了,我杀的人里,最高权限的家伙也只能到这幢建筑的二十层。从这里开始,是情报的空白处。”…,

“我来!”

蝾敏撑开妖伞,无声无息地漂浮上去,三人仰头看着,秦瑟感慨道:“能飞就是方便啊。”

当蝾敏飞到三十米的地方时,不知从哪突然发出生硬的机械合成声:“发xiàn

不明入侵!”那看不见的空中建筑顶端发出一道道激光束,那些激光束好像从夜空中放射出来一样,既凌乱又规律地向下面的人扫射,被扫过的地面立即熔化、裂开,露出水泥下面的一层金属板。

“蝾敏,快下来!”

蝾敏手忙脚乱地下降,一束激光突然从他的头顶上划了过去,妖伞被切成了两端。失去了浮力的蝾敏握着半截伞骨摔落下来,铁牙一把接住他,就地一滚,刚才站立的所在有一束激光扫了过去。

“糟了!”天伤一边说一边躲避激光,那些激光束疯狂地扫过,地面被切出一道又一道的深沟,水泥下面统统露出了金属板,“小心,不要去边缘!”

“BOSS,你自己小心吧!”

闪躲开激光的疯狂攻击对于天伤和秦瑟来说还算是轻松,蝾敏在地面上似乎连普通人的反应都不及,还好有铁牙抱着他跑来跑去,不过铁牙的身躯过于庞大,有时候被两束激光夹在中间的时候,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激光的攻击似乎完全无章可循,混凝土的地面已经全部被融化掉了,更可怕的是,这些激光似乎不消灭光入侵者就不会停下。

“BOSS,想个办法吧,难道这样一直跳舞吗?”

“正在想!”

被铁牙抱在怀里的蝾敏趁机观察着上方,虽然那个浮在空中的建筑看不见,但激光的发射点却可以看见。

虽然激光束非常多,但发射点却只有两个,蝾敏说:“BOSS,想办法把我的影子投射上去。”

“好主意!”

“死宅,影子怎么投射到上面。”

“蠢荡妇,光在下面,影子就在上面!”

“秦瑟,你把蝾敏举起来!我数一二三!”

“OK!”

“一”

“二”

“三!”

铁牙突然把蝾敏抛向半空,同一时间秦瑟划开肚皮,两根肠子像蛇一样从侧面抓住半空中的蝾敏,把他固定在那里。

然后天伤滑到下方,掏出一个鹰眼手电,对准上面的蝾敏。

他的影子投射到上面的激光发射点时,几束激光正向他们扫来,每个人都捏了把冷汗,如果蝾敏慢一点,他们的下场就是被激光锯成两截……或者更多截。

就在一束激光烧到秦瑟的头发时,四周的激光束突然停顿了。

“成功了!”

“要放下来吗?”

半边的激光已经被控zhì

住了,另外半边的激光暂时对他们没有威胁,蝾敏说:“保持这个样子,我把那边的激光毁掉!”

四周的激光一束束地消失,最后一束慢慢上升,当它掠过边缘的时候,对面的楼对竖着切开了。

这道激光一直上升到水平的位置,然后横扫过去,另一半的激光发射点突然爆响一声,然后所有的激光一起消失了。

“OK!”

天伤关掉鹰眼手电,秦瑟把蝾敏放下,收回肠子,虽然配合很默契,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是让他们心有余悸。

“现在要怎么上去呢?”蝾敏问。

“飞!”

“飞?伞已经坏了啊。”

“你知dào

这把伞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天伤笑了下,“那就是造价低廉!”一边说,他一边从袖子里抽出另一把妖伞。…,

“哇,你到底有多少把。”

“我买了好多呢,等会我们用它离开……这次我上去找入口。”

天伤撑开手里的妖伞,注入妖力,漂浮了上去,三人仰头看着,很快天伤便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点。

天伤在上面飞了半天,不时用激光笔照射一下,然后向下面喊:“找到了。”

他落回地面,说:“不过要密码。”

“又是密码,现在人到底多没安全感。”

“我破译就是了,反正之前已经热过身,这次应该很快的。”

“万幸是数字密码,如果要刁琢的指纹和瞳孔就麻烦了……不过我事先查过,这个组织害pà

自己人被人控zhì

,所以机密部门的密码全部是数字,而且每天都会变更一次。”

“你们聊,我工作去了!”蝾敏接过妖伞,浮了上去,不一会,他在上面叫了一声,“我靠,是十五位的密码。”

“要多久搞定?”

“半小时。”

“我们可没有半小时能等!最好快点。”

“我知啦!”

等待的有些心急的天伤站在楼顶的边缘向下看,这一会,下面的增援又变多了,几架直升机正在准bèi

起飞,看样子下面的人打算拼死一搏了。

“秦瑟,你看看这些人,所谓的组织里的精英们……他们只不过在利用妖类的力量武装自己,人类这么弱小,却很聪明,很团结,我们的同类却做不到。”

面对这样的问题,秦瑟只能无言以对,被相杀相噬的宿命所支配着,妖类从来都是各自为阵,想走到一起太难,特别是当下。

十分钟时,上面突然传来一声机械装置开启的声音,三人一起抬头看,仿佛天幕打开了一个入口,一个折叠平台从那里慢慢放了下来。

蝾敏乘着妖伞落在平台上面,得yì

地说:“哈,我只用了十分钟哦。”

“没发xiàn

你这么厉害!”

“哈哈,那当然!”

平台落到地上,四人站到上面,蝾敏操作着上面的开关。然后这个折叠平台剧烈地摇晃一下,开始缓缓上升。

向头顶看去,能看见那个空中楼阁的内部,钢铁的内壁,冰冷又神mì

。他们慢慢上升到顶部,最后平台完全缩进洞口里,从外面看,四人就仿佛消失进了天空中一样。

天伤环视四周:“好了,让我们来见识下这群除妖师的秘密吧!”

第273章 危机密室

这个从外面看不见的空中楼阁,里面全部是冰冷的金属内壁,有完备的通风管道,天花板上嵌着一排排日光灯,给人一种冷酷又简约的感觉。

几人环顾四周,这个屋子出奇得大,一侧的墙上排放着三个巨大的玻璃柱,里面淡蓝色的液体里浸泡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全身上下接满了营养管道。三人长相各异,显然并非克隆体,被是某个秘密试验的“原材料!”

架子上放着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有两个玻璃瓶里放着“一只”小白鼠,它确确实实是“一只”,但却是从身体的中段被切开了,分别被放在两个玻璃瓶里。但这却是一只活的老鼠,它的切面可以看见内脏的蠕动,两半身体的运动也协调一致,仿佛它的两半身体是被分隔在了不同的空间里。

比起这只被切开的小白鼠,它的同伴的处境就没这么好了。有一只已经膨胀得像猫一样大,快要把玻璃瓶撑开了;还有一只正处在由老鼠变成蝙蝠的过程中,它的一半身体是老鼠,另一边却在发生着痛苦的剧变;有一只正在吃自己的内脏,它不停地吃,内脏却不断生长,宛如老鼠版的普罗米修斯;有一只老鼠全身发出七彩的光,周身不断有电流在闪烁。这些状态不一的试验品被整齐地放在一排,似乎做这个试验的主人喜欢这样的整洁。

除了老鼠,还有试管、头骨、泡在瓶子里的大脑。另一个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枪,造型非常怪异,有一颗子弹漂浮在一个磁力装置里,蝾敏想用手去摸,天伤告sù

他:“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很危险。”

墙上钉着一些照片,全部是一些让人不快的图像,好像这里的主人在用活人试验各种性质的武器。照片里有些人的伤口溃烂不堪,有些人的身体正在被黑色的物质吞噬,有些人已经连身体都无法辨识,好像已经碎成了很多小块,漂浮在半空中。

这里的一切,已经超越了科技的范畴,似乎整个世界的奇异力量都藏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这时秦瑟在翻墙边架子上的资料,那些资料分门别类地记录着国内每只妖的妖技,她找到自己的“七巧肝肠”,兴奋地说:“BOSS,我的妖技是B等级。”

“你找找我的!”

“等等……哇,S等级,好厉害。”

“没什么可高兴的,等级越高,被盯上的几率越大。你以为每个城市真的在按危害度消灭我们的同类吗?实jì

上有一半被‘消灭’的同类被送到了这里,变成那样……”他指了下玻璃柱里的人体,又指了下架子上的半成品武器,“最后变成它们!”

“除妖师为什么要我们的力量?”秦瑟问。

“因为妖的力量很强dà

,很多是科技无法实现的。他们要这些力量,对付我们只是一小部分目的,人类就是这样,对力量的贪婪没有止尽。这样的贪婪在普通人身上很难发xiàn

,一旦一个人身居高位,拥有权力和财力,就会疯狂地想获得力量……因为他们没有安全感。”

“BOSS又在说教了。”蝾敏说。

“快成毛病了。”秦瑟笑着说。

“确实要改!”天伤耸耸肩,“秦瑟,把资料全部放到这张桌子上。蝾敏,你能把那边的柜子打开吗?”

“小意思。”蝾敏在电脑键盘上按了一个键,那边那个用合金加固的柜子慢慢打开了,他解释说,“你们刚才闲聊的时候,我把电脑里的控zhì

系统找到了……这个很方便啊,能控zhì

这里的一切,要放点歌吗?”…,

“有饮料吗?”秦瑟问。

“我找找……好像是这个。”他按下一个键,那边的咖啡机自动工作起来了。这种智能控zhì

系统可以用一台电脑控zhì

屋里的所有装置。

墙边的柜子,与其说是柜子,倒不如说是小房间。里面有两排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刀和枪,还有很多造型怪异的兵器。

天伤、秦瑟和铁牙走进去,看到这里的藏品,秦瑟忍不住感慨起来:“每把妖兵都是一只死去的妖……这也太多了吧。”

“这些只不过是成功的妖兵而已,和抽取失败,或者无法应用的那部分比,只是冰山一角。”

秦瑟咬着嘴唇,这些东西在她眼中并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一个个曾经活过的同类,不禁有一丝悲戚。

天伤拿起一个手镯,戴在手腕上按下开关,一层圆形的光线屏障立即包围了他,秦瑟和铁牙同时叫出来:“眼睛看不见了。”

“‘五感剥夺’,我和这家伙打过一架,没想到他也到这里来了。”

关掉开关,光线退去,两人的视觉又恢复了。

“BOSS,你打算用这些东西?”

“用?”天伤说,“我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兴趣,但至少不能让人类拥有它们……妖魄只应该呆在两个地方,天地之间或者其它妖类的肚子里,而不是被作成武器被人类使用。帮帮忙,把这些全带走。”

“知dào

了。”

三人把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堆在桌子上,这一堆妖兵,每把流落到民间都能掀起一番风浪,现在却像货物一样凌乱地堆放,未免显得有点奢侈。

除了这个柜子,旁边还有一个冰藏室,里面放的也是妖兵,另一种概念的妖兵。这里是半生化型的武器,植入身体里的芯片、灰胶纳米机器人、机械臂……甚至是被完整摘下的身体一部分。

清空两个柜子,第三个柜子蝾敏却打不开,他说:“这个柜子要两个人的虹膜、声纹和指纹还有数字密码才能打开。”

“两个人?”

“一个是刁琢,另一个是高层里的任何一个人……我第一次见到保密得这么好的柜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大秘密?”

“那就炸开!”

“BOSS……”蝾敏提醒道,“这个屋子是由智能电脑控zhì

的,要是用炸药炸开的话,系统会立即自毁屋里的一切。”

“能更改系统吗?”

“天方夜谭!倒计时只有一分钟,我做不到。”

“一分钟?炸开,然后我们走,应该来的及吧……”

“有点冒险,不过可以试试。”

这时电脑里突然传来生硬的机械声:“入侵警报,入侵警报!”几人凑过去看,蝾敏调出外部视频监控,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让人愕然的一幕。

十几架直升机一起升到这个空中楼阁水平的位置,而且这些直升机都作出了开火的准bèi

,似乎除妖师们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打算把他们杀死在这里。

一声剧响,整个房间摇晃了一下,蝾敏抬起头说:“好厉害!导弹都能挡住。”

“挡不了太久的!”天伤说,“铁牙,去炸那个门……蝾敏,你想办法挡一挡。”

“我呢?”秦瑟问。

“四处找找有什么可以帮我们突围的东西。”

天伤把手腕上的法阵镯调整了一下,注入妖力,对准桌子上的东西。从法阵镯上放射出一圈光线,组成了一个逆向召唤的法阵,圈住了桌子上的东西。然后,这些东西被吸进了小小的镯子里,桌子上转眼已经空空荡荡的了。…,

蝾敏突然大笑起来:“Bingo!”

“怎么了?”

“没想到外面还有激光武器可以用,我刚才打掉了一架……哇,又是一架,好像在打游戏一样,不过这些家伙的反应比游戏慢多了。”

蝾敏正在得yì

时,突然又是一阵剧烈地震颤,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摔落下来,浸泡大脑的液体撒了一地,那些试验鼠在玻璃碎片里挣扎不休。

天伤向屏幕上看了一眼,四周的直升机正在疯狂发射飞弹,如果不是空中楼阁外面的电磁防护罩,恐怕他们早就被炸成了碎片。虽然飞弹在没有碰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在半空中爆zhà

了,但四面八方的震动波却可以突pò

这个屏障,可想而知他们的火力有多剧烈,大概N城的平民此刻抬头看时,这幢大楼的顶部就像在放烟火一般。

看样子,他们已经抱定了要毁掉这个秘密核心的决心,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一切努力都将要功亏一篑。

“老大,炸弹装好了。”铁牙对天伤说,他已经把所有的**都贴到了那扇门的四周,用一根引线连在一起。

“引爆器给我!”

铁牙扔过去引爆器,天伤接在手里,他知dào

现在还不是引爆的时候,如果不能从这里离开,下场会很惨。

又是一阵剧颤,规模相当于四级的地震,一大半日光灯爆裂开来,墙边放置妖体的玻璃柱也裂碎了,里面的人挣断了身上的线倒在一堆碎玻璃和营养液中。

一路走到这里都胸有成竹的天伤,此刻却眉头紧锁,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

“BOSS,我有个出去的绝妙办法!”蝾敏突然说。

第274章 生死竞速

蝾敏突然说:“BOSS,我有个出去的绝妙办法!”

“什么办法?”天伤问。

“可以用你的那个镯子把我们装进去……哈哈,密室失踪!”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天伤摸着金属的法阵镯说,“且不说活人通过这东西会遍体鳞伤,最大的问题是这个手镯没法把自己装进去,如果‘门’消失了,我们就永远困死在异空间里了。”

“我还以为很好用呢。”

“顶多只是个移动仓库罢了,花了我好多钱呢这东西!”

屏幕里,那些直升机正慢慢消失到上端,蝾敏说:“糟了,他们想从上面攻击!”他操作着激光束想打下一架,但却只烧到了那架直升机的起落架。

“BOSS,这东西可以用吗?”秦瑟站在一个角落里,手里举着一个背带式的火箭喷射器,“我找到好多。”

“放这里吧。”

突然一阵剧烈的震颤,比起之前来得更加猛烈,然后整个屋子慢慢向一侧倾斜,电脑里传来冰冷的合成音:“警告,悬浮机一号损毁。”

这个空中楼阁突然向一侧倾斜了三十度,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滑向一边,桌子、架子还有电脑,头顶上的灯又爆裂了几盏,有几盏灯从凹槽里滑落,歪向一侧。

四人站不稳,铁牙滑进了一个开着门的柜子里,秦瑟和蝾敏抓住地面,天伤没有抓任何东西,稳稳地站在倾斜的地面上。

“闪开点,我要炸那扇门了。”

他伸手要按下引爆器,突然一个黑影从侧面撞了过来,天伤抓握不住,引爆器飞到了半空中去。

几人回过头,看见墙上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的身上有很多孔洞,皮肤还湿漉漉的。他的嘴上满是鲜血,看上去格外碜人,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像野兽一样呲牙咧嘴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对无神的眼睛透着凛然的杀气。

秦瑟向刚才玻璃柱的方向看去,地上的人体少了一具……不止是少了一具,另外两具的喉咙处分别被咬了一口,豁开的气管露在外面,血汩汩地流着。

“糟了,这东西怎么醒过来了!”秦瑟说。

他们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一个试验妖苏醒了,而且不知为何,他现在神志尽失,完全化身成一个杀戮机器。

那东西像只大青蛙一样趴在墙上,突然向着中间的天伤弹射过来,速度之快连天伤也不敢硬挡,只能侧身避过。

他像一发人肉炮弹似地撞在另一侧的金属墙体上,撞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槽,转过脸,流着口水看着他们。

“这种时候偏偏来添乱!铁牙。”

“老大!”

铁牙从那个柜子里冲了出来,他蹬在墙上的反作用力让整个房间都摇晃了一下,因为这个房间是浮在半空中的。

看见铁牙的大块头扑过来,那只妖愣了一下,赶紧闪开。两人在歪斜的房间里展开三维的追逐,把屋里的一切撞得粉碎。

这时房间又剧颤了一下,那个妖正从一盏灯下跃过,突然上方的灯一边的固定线断裂,那盏日光灯向下横扫而过,正好撞上这只妖。

趁着他的身体被打飞,铁牙灵活地在桌子上一踩,凌空抱住他,就地一滚,铁牙已经咬在了他的肩上,封住了他的行动。动态捕获可是铁牙的拿手好戏。

“解决他!”天伤说。

“知dào

了。”铁牙大口咬下,那只妖的肩部立即少了一块肉,露出血淋淋的半截肩胛骨。这时天伤已经找到了掉在地上的引爆器,刚要按却又停住了,因为铁牙和那只妖就坐在门上。…,

“闪开点,铁牙。”

铁牙咬着那只妖跳开,那动物像个叼着羚羊的豹子。

这时蝾敏和秦瑟也稳住了身体,蝾敏把电脑连好,虽然摔坏了屏幕,不过还可以使用,里面不断发出冰冷的警告声:“损毁度百分之三十,严重警告!”

“BOSS,你现在炸的话,系统会自损。”

“先炸开再说吧,拿到扇子我就有办法。”

“你已经有主意了?”

天伤笑了下,按下引爆器的开关,贴在门四周的“砰”然一声,把整扇合金加固的门都炸开了。

“内部入侵,内部入侵!”四周响起红色的警戒灯,还有刺耳的警报声。

“太吵了,关掉它。”

“不行,电脑脱离控zhì

了。”蝾敏按了几下键盘。

“即将进入自毁,倒计时六十秒!”电脑里再次传来那个冰冷的合成音。

天伤掀开被炸开的门,走进柜子里,那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上面放着一把折扇。这把扇子的骨架是棕色的骨头,两侧的扇骨上各有两颗兽牙,扇子上用合金的箍箍了三道。

“阴阳妖骨扇!”

天伤拿在手里,立即感觉到这东西在从身体里抽取妖力,仿佛一只饥渴太久的魔物终于得到了养分。

秦瑟抱在门边,她没法像天伤一样稳稳站着,只能这样勉强在三十度的倾斜房间里稳住身体。她越过天伤的肩看了一眼,说:“这把扇子为什么不能打开。”

“因为扇子里有个天大的秘密,我们走吧。”

“走?”外面正在试着操作电脑的蝾敏说,“BOSS,我们走不了了,连下面的门都打不开。”

那回响在房间里的倒计时还在继xù

:“四十秒!”

这时一个很庞大的东西从他们脑袋上飞过,三人下意识地低头避了一下,摔在那里的居然是铁牙,他似乎受了重伤,结结巴巴地说:“老大,他……”

铁牙手指的方向,在一堆玻璃和木头的碎片里,一个满身黑毛的东西站了起来。直观来说,这是一台熊,但他全身上下都嵌满了蓝色的晶体,每个晶体里都在电光在闪烁。

这只熊的左肩有个很大的咬伤,此时正在快速愈合。

“妖力暴走了!”秦瑟惊愕地说,如果在平时战斗中遇见对手用妖力暴走来拼死一搏,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等对手耗尽lì

量死亡。

但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三十秒!”那倒计时还在响着,仿佛死亡的脚步一样越来越逼近。

“该死!”天伤拍了下额头,“偏偏这个时候!”

那只暴走的熊怪咆哮一声,撞开拦路的障碍,气势汹汹地向他们冲过来。天伤把扇子扔给蝾敏:“接着。”

“给我干什么?”

“用它跑路!”

“啊?”不明状况的蝾敏惊讶地说,“这东西能轰开房间?”

“不是,它的作用是……”

天伤来不及说完这句话,那只熊怪已经扑了过来,他用手硬接下对方的双爪,身体滑行着后退,一直撞进了墙里。

熊怪的力量大得可怕,它突然向侧面一挥,天伤已经摔进了一堆破烂里。铁牙更撑着要去咬住它,却在半空中被熊怪打开了,再一次摔进一侧的柜子里。

“二十秒!”倒计时已经越来越近了。

那只熊摔飞铁牙之后,把它那流着口水的嘴朝向了地上的蝾敏,他吓得颤抖了一下。…,

“喂,笨熊,我还没死!”天伤从那边爬起来,冲着这怪物挑衅道。

它朝那边看了看,扔下蝾敏,朝天伤冲过去,差点被撕成碎片的蝾敏已经吓得浑身冷汗。

“蝾敏!”天伤再一次接住熊的冲击,连声音都颤抖了,“扇子是一个增幅器,可以……”

“可以什么?”

天伤被熊扔到了一边,这时秦瑟索性也割开自己的肚皮,用肠子去攻击它。但就在要碰到熊的身体时,那只熊灵敏地察觉了,它一回身,抓住秦瑟的肠子,像拖一个流星锤似地把她重重摔在旁边的墙上。

房间的剧颤再次传来,显然外面的直升机又发动了一波攻击。原本倾斜三十度的房间突然倾斜得更厉害了,连天伤和那只熊怪都站不稳,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向一侧滑了过去。

就在一个沉重的架子要砸向蝾敏的时候,铁牙突然挡在前面,把双手深深地插进地板里,用肩部扛住滑下的架子。

而蝾敏则保护着电脑,这是他们活下去的最后希望,那倒计时还在继xù

着。

“十秒!”

“十”

“九”

“八”

秦瑟抓紧墙上的一个把手,用肠子紧紧地勒住熊怪的脖子。但她立即发xiàn

了一个绝望的事实,这样的攻击对于那只强壮的熊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只咆哮的熊怪丝毫不在乎秦瑟的小动作,它压在天伤的身上,发疯似地用爪子攻击它,天伤只能无力地抵挡。

“BOSS,没时间了!”

天伤突然紧紧抓住熊怪的爪子,用尽lì



喊了出来:“妖骨扇可以放大妖力的作用范围!”

“啊,我懂了!”蝾敏喜出望外地叫道。

第275章 困境中的挣扎

系统自毁的倒计时在“三”的时候突然停下,屋里所有人都长松了口气,只见蝾敏一手紧握着扇子,另一只手则悬在电脑上方,让影子覆盖到它上面。

“好神奇!”他说,“连数字也能控zhì

,本来做这种事很困难,而且要外接电脑辅助,现在就好像吃饭一样容易。”

他看了下手里的扇子:“阴阳妖骨扇,真是好东西!”

“死宅,现在不会爆zhà

了吗?”

“稍等一下,我只是中止了程序,要恢复成正常状态还要花点时间。嘘,别和我说话,我正在数字的谜宫里行走。”他闭上眼,全神贯注地去控zhì

电脑。

“晚了一分钟,不过总算是按计划来了。”天伤说,他还倒在地上,用双手拼命撑着熊怪的上下颚。

“BOSS,你原来就这样计划的?”秦瑟问。

“本来很从容的,结果这东西添乱……”感觉到熊怪的力qì

已经快要耗尽,天伤突然吼了一声:“下地狱去吧!”

他双手向两边用力,硬生生撕裂了熊怪的下颚,被整个扯掉的下颚顺带揭掉了喉部的毛皮,露出了里面的气管和食管。

天伤一把抓住这些蠕动的管道,粗暴地向外一扯,熊怪便软软地倒在一旁,慢慢瘦了下去,褪去毛发,变回人形,又从人形变成了一块熊脑袋形状的晶石。

“这是他的原形?”秦瑟惊讶地说。

从地上爬起的天伤满身是血,当然那些血不是他的,他捏起这个熊形的晶石:“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原形……留个纪念吧。”

天伤把这东西抛给秦瑟,她接在手里。虽然危机已过,但房间已经斜倾了四十度,连站也站不稳。

天伤爬到铁牙那里,把他用肩扛住的架子掀开,筋疲力尽的铁牙才终于能喘一口气。

斜倾的房间突然正了过来,堆在一侧的破烂纷纷落回地面,蝾敏说:“我让另一个悬浮器的位置改变了一下,这样就行了。BOSS,你下次能提醒说吗,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天伤耸了下肩:“我比较喜欢有把握的时候再说,万一里面没有扇子,或者扇子取不出来,就用另一套方案。”

“你还准bèi

了另一套逃生方案。”

“那个稍微有点危险,可能我们四人没法全部活着离开。”

“现在我们全部都能活下来了?”秦瑟兴奋地说。

蝾敏盯着摔裂的屏幕:“全部或者零……直升机还没走,而且下面的人正在想办法进到防护罩里面……我们有麻烦了。”

“电脑已经全部归你控zhì

了吗?”天伤问。

“服服帖帖!”蝾敏摆出一个“OK”的手势,“原来增幅不仅仅是广度,还有精准度和深度方面……不过这东西一直在吸我的妖力,我大概还能坚持几分钟吧。”

“我当然知dào

扇子的功用,我什么时候冒过险。”天伤笑了下。

“BOSS,你以前用过它?”

“是听我师傅说的,实jì

上我在梦境里使用过,是师傅凭记忆造出来的。”

蝾敏看着扇子上面的三道金属箍:“这把扇子的功能只是增幅?好用归好用,不过作为一个天大的秘密还是挺让人失望的。为什么不能打开,打开会怎么样?”

“除了智者没人打开过它,据说扇子里有个天大的秘密,打开它的人会被烧成蒸汽。”

“据说而已!”蝾敏说。

“你最好还是把它当真,我师傅曾经警告过我……人类拿到它不可能不打开看看,既然把它封起来,就说明它真的很危险。”天伤说,“这把扇子折叠起来和打开,有两种作用……不过折叠起来的时候,对于任何妖类来说,都已经是神器了。”…,

“这倒是,不知dào

我的妖技增幅之后是什么样子……死宅,我看看!”秦瑟去抢扇子,蝾敏举高手,指了下电脑。

“秦瑟,刚才你找到的火箭背包呢?”

“等下。”

秦瑟从破烂里翻出它,递给天伤,天伤看了下:“关掉电磁屏障,开门,冲出去,甩掉直升机……大概要几秒。”

“这很危险啊,BOSS!”蝾敏说。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几人沉默下来,这里的出口只有一个,这是不争的事实。

蝾敏继xù

监控着外面的情况,天伤从破烂里拖出一具妖尸,把火箭背包背在它身上,然后启动。

这东西喷出两束青色的火焰,从启动到加速只用了短短一秒,只见一团光“呼”地一声从这头飞到了那头。

秦瑟用肠子卷住半空中的妖尸,那东西绕着圈飞起来,最后慢慢停了下来。秦瑟摸了下:“很凉啊,一点也感觉不到有火喷出来。”

“那其实不是火,是超离子喷气!”蝾敏说。

“速度还算可以……”天伤思索着,“我估计离开这里要十秒钟,但愿导弹追不上我们。”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秦瑟说,“比如挖几个小洞,让BOSS的雾跑出去控zhì

直升机……”

“这可以啊!”蝾敏附和着。

“你们以为我没想过?”天伤说,“首先雾通过不了电磁屏障,想要过去就要关掉它。一旦关掉这层保护罩,雾还没有碰到直升机上面的人,他们就先会开火,结果你们知dào

的,连百分之一的生还率都不会有。”

“哦!”

“同理,用肠子也不行。”

“我可没想过这种事!”秦瑟大声抗议道。

蝾敏试着分析道:“看来我们的处境是这样喽,电磁屏障既保护我们,又把我们关在里面。一旦我们离开它一步,外面的直升机就会把我们轰成渣!”

“确实!”天伤说。

“要命啊!”蝾敏长叹一声。

一直沉默的铁牙突然说:“老大,我去引开它们。”

“没用的。”天伤拍了下铁牙的头,“再说生存率低是一回事,放qì

一个手下是另一回事,我宁可大家一起冒险,也不会让你去当弃子。”

“好感动啊!”秦瑟在一旁起着哄,蝾敏也跟着窃笑。

“难得我说句真心话,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天伤笑了下。

“不过,铁牙倒是提醒我了……”蝾敏说,“要不把计划变一下,关掉电磁屏障,开门,然后我们背着火箭包朝四个方向飞!”

“分散他们的火力?”秦瑟问。

“对啊,这样大家的存活率都很高。”

“你傻啊。”秦瑟突然敲了下蝾敏的脑袋大声反对。

“又怎么了?”

“如果你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呃,分头追!”

天伤点了下头:“他们人多,我们一旦分开,又在空中,最后只能全灭。”

“BOSS,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倒是冷静啊!”蝾敏抱怨着。

“慌也没用。”天伤耸耸肩道。

房间里又一次传来剧颤,从监控上看的出,外面又一次发动攻击。只是这一次的剧颤要轻微很多,蝾敏说:“我把剩下的能源都用在加厚电磁屏障了,效果显著吧。”

秦瑟突然打了个响指:“我们怎么这么笨啊!”

“怎么了,笨荡妇!”蝾敏斜着眼问。…,

“滚一边去!”秦瑟继xù

说,“这里不是有那么多妖兵吗?除了攻击性的,总会有一些时空型的吧,我刚才看见那只老鼠被分隔成两半,显然是他们在试验时空型的。”

“你的意思是,我把那些倒出来,你挑个能帮我们出去的?”天伤说。

“不用这么麻烦,这里有资料!”蝾敏说着调出一个文件,里面全部是妖兵的编号,还有一些测试数据,“好麻烦,看不懂,切换语音模式!”

切换成语音模式之后,蝾敏说:“电脑,给我搜索全部时空型妖兵的信息。”

“请求确认,‘时空型妖兵’是否为编号SA1800到SA1818之间的武器!”合成音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句话。

“看着办吧。”

“请求确认,‘看着办吧’是否为同意请求。”

“是!”蝾敏朝天伤说,“这台电脑好死板啊,为什么不弄得可爱点。”

“等你发明了。”天伤笑了下。

很快,电脑调出十几个时空型妖兵的资料,点开第一个,它自动跳到三维的模型软件中,从这里可以立体地看见妖兵的里外结构。

这是一把喇叭口型的枪,蝾敏读出说明:“‘湮灭黑洞’,时空型妖兵,效果是让光圈内的东西消失掉。”

“PASS!”天伤摆摆手。

蝾敏又调出第二把妖兵,那是个很小的金属棒,上面有两个突刺可以放出电流。他念出来:“‘记忆锁链’,时空型妖兵,可以把记忆里的东西具象化,存zài

三天……大功率发动存zài

七天。”

“我小时候吃过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馅饼……”秦瑟托着下巴开始YY。

“PASS!”天伤说。

第三把妖兵是一把很霸气的长剑,造型简约冷酷,蝾敏念出来说明:“‘断头医仙’,时空型妖兵,可以切开活体,但活体不会死,被切开的部分可以协调工作……也就是说,把活人切断到两个时空里,看似切开,实jì

上还是联在一起的。”

“这就是切开小老鼠的东西?”秦瑟问。

“应该是它。”

“喂喂,可以用这个嘛!”秦瑟打个响指说。

第276章 被识破的计划

“喂喂,可以用这个嘛!”秦瑟打个响指说。

“你疯了!”蝾敏说。

“我们可以把自己切碎,装成死了的样子。等他们来收尸,然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再抢架直升机跑路!”

“最后一个人怎么切自己?”

“PASS!”天伤说。

“喂喂,这也是个好办法啊,考lǜ

一下……”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蝾敏调出第四把妖兵的资料,那是一顶帽子,“‘缩身芥子’,时空型妖兵,可以让身体变小。”

“这个也许能用。”天伤说,“具体的使用方法呢。”

“很简单,这里有个演示动画。”蝾敏按了一个按钮,一段三维动画自动播放起来,一个人把帽子戴在头上,然后慢慢变小,最后被帽子扣在下面。当帽子被拿开时,下面的人已经变得像拇指姑娘一样大。

“如果没有主动解除,效果会持续三天。”

“三天稍微有点长……变小的话,倒是能趁他们不注意跑掉。物体也能变小吗?”

“上面说,身上的东西可以一起被压缩……这里特别注释了一下是压缩,不是缩小。我猜大概是压缩分子的空隙,大小改变,重量不变。”

“解除办法呢?”

“把帽子反过来,把小人放进去。”

秦瑟用拳头捶了下手掌:“好有趣的样子,我要第一个试。”

“等下,先记下吧!”天伤说,“三天时间有点麻烦,如果我们变小,这三天的麻烦会不断……不过如果无计可施,就只能用这招了。”

又看了剩下的妖兵,大多是攻击类型的,对他们现在的处境帮zhù

不大。这时电脑里响起电子合成音的提醒:“电源不足,请注意!”

“糟了,我把电磁屏障的功率开得太大了,电已经快用光了。”蝾敏一边察看电源显示一边说。

“还能维持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快点拿主意吧,如果电用光了连门都打不开,那就真没辙了。”

天伤托着下巴,皱着眉思索着,他突然说:“电脑里有这个空中楼阁的整体结构吗?”

“电脑,把房间的结构图调出来!”蝾敏命令道。

“正在查找,查找完毕!”

系统自动调出一个三维文件,那是这里的三维结构模型。天伤向屏幕上看去,从这个模型上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它的全部,下面有一根缆绳拴着,这个漂浮屋并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多边形结构,很像两个棱角分明的龟壳合在一起。两个悬浮装置实jì

上在漂浮屋的下部,既不是喷火的推进器,也不是氢气球,而是两个长长的电离子发生机。

整个漂浮屋是被厚厚的电子“气垫”托在半空中的,这种技术来源来飞碟,实jì

上在冷战中就已经开发出来,但一直是各国高层的机密技术。

漂浮屋的四周有很多框架,这些就是施放电磁屏障的东西。三维图片上,这看不见的电磁屏障也被透明的图层显示了出来,就好像一个四四方方的肥皂泡罩在漂浮屋的四周,看上去充满科幻感,又仿佛童话一般。

下面的屋顶四周也有电磁屏障的交换器,这层电磁肥皂泡的下端一直延伸下去,把下面的空间完整地隔绝了出来。

弄清楚了结构,天伤说:“原来防护罩是两层啊,上面一层,下面还有一层。”

“BOSS,肉眼是看不见它们的,如果我们在直升机的攻击间隙关掉防护罩,他们一时半会是发xiàn

不了的。”…,

“但他们看见我们出来,马上就会开火……一旦我们离开这里,就没法回头了。”

“不得不离开啊,电已经快用光了,在这里干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对了!”天伤突然想起什么,“屋子的四周不是有隐形的通电涂层吗?现在用不上,关掉它省一点电吧。”

“电脑,把隐形去掉。”

“请求确定,您是指光子曲射涂层?”

“对!”

五秒钟后,房间突然轻轻地颤动了几下,蝾敏说:“外面的人大概吓了一跳,他们以为我们没电了,刚才又朝我们放飞弹来着。”

估计那些飞行员根本没见识过漂浮屋的本体,监控器上,有些飞行员的嘴瞬间变成了“O”字型。

“还有什么能省电的。”

“日光灯、冰箱、空调……关这些意义不大。”

天伤说:“我们一直在想怎么冲出去,看到这里的结构图,我倒是有个主意。其实我们不用出去,让房子带我们走好了。”

“BOSS,你不是想弄断缆绳,让房子飞走吧。”

“正有此意。”

“太疯狂了,我喜欢!”秦瑟说。

蝾敏皱着眉头说:“不过这可不是飞船,能飞是能飞,没法控zhì

啊。”

天伤用手指着监控视频里的缆绳,因为隐性功能的散去,这东西也显现在眼前:“这根绳子绷得很紧,说明房子的浮力很大……我们如果升到直升机的上面去,他们就没法攻击我们了。是有点冒险,不过比起别的计划,这个存活率最高。”

“等等,我查一下!”蝾敏问电脑,“电脑,这个房间可以在空中飞行吗?”

“可以在空中飞行。”电脑一字一字地生硬答道。

“有平行的推进器吗?”

“没有平等的推进器,但可以倾斜电离子发生器,以几乎平行的方式飞行。”

蝾敏长长地“哦”了一声:“我真笨!悬浮装置可以改变位置,也就能让我们像飞机一样飞,道理就像一个马达的气垫船一样。”

他用手比划着:“把悬浮装置这样倾斜,就能朝斜上方飞,倾斜得越厉害,越接近平等飞行,当然不可能完全平行……会掉下来的。”

“速度有多快?”天伤问。

“最大推进速度,每秒五十米!”电脑答道。

“比直升机还要快!”蝾敏惊讶地说。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切断缆绳。”天伤说,“这东西肯定非常硬,普通的办法没法切断。”

“电脑,缆绳可以切断吗?”蝾敏问。

“无法切断!”

秦瑟突然大叫道:“你们真笨啊,我们不是有一个能切断任何东西的工具吗?”

“什么?”两人一起问。

“刚才不是有一种叫‘湮灭黑洞’的妖兵,可以让照到的东西消失。”

“我想起来了。”天伤说,“这个办法可行。”

“不过BOSS。”蝾敏说,“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开门了,而且要一个人冒险出去。虽然缆绳在防护罩里面,不过天知dào

他们会不会趁机动手。”

“我去好了。”说着天伤把手伸到袖子里,掏出那把喇叭型的枪,实物是通体金黄色的,上面有一些花纹,如果被扔在某个商店里大概会被当成搞笑道具,谁也想不到它会是妖兵。

虽然铁牙坚持要代替天伤去,但他还是拒绝了。蝾敏命令电脑把门打开,下面立即传来一声机械启动的声音。…,

这扇唯一的门打开的地方,在漂浮屋侧面的方位,而那根缆绳则在漂浮屋的正中间。门打开的时候,外面传来机枪扫射的声音,密集得像下雨一样。

“他们在开枪?”秦瑟惊讶地说。

“他们一直在用机枪扫射。”蝾敏说。

“明明打不穿防护罩,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们在消耗防护罩的能量!”天伤说。

“正解,要不电力怎么会消耗这么快。”蝾敏说。

天伤把脑袋和手伸出去的时候,四周的几架直升机立即压低下来,上面的探照灯把四周照得像白天一样亮。

直升机产生的巨大气流,仿佛风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电磁屏障可以挡住实物,却拦不住风和光。

“好大的排场。”天伤笑着说。

“BOSS,等会再感慨吧。”

天伤把那只怪枪对准缆绳,扣下扳机,没有子弹发出,也没有爆zhà

,只有一道光圈发出,正好罩在缆绳上。这效果多少有点搞笑。

然后,枪身上的纹路开始有规律的发光发亮,好像是在积蓄某种能量。能感觉到枪体开始抖动,频率越来越大,一股能量在枪体内慢慢凝聚。

突然“轰”的一声,天伤手里的枪爆zhà

了,他被爆zhà

弹了回来,对蝾敏说:“快关门!”

“BOSS,怎么了!”门关上之后,秦瑟问。

天伤看着被烧焦的手臂,皱着眉说:“有人刚才用闪电攻击我,他们识破了。”

监控视频里,一架直升机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手里还捏着一道电符咒。虽然他们的逃跑计划是完美的,但却忽视了一件事……

对手是除妖师!

第277章 最后一搏

(天冷,调生物钟,每天都昏昏的)

“电也能通过防护罩吗?”被这突发事件惊呆的秦瑟许久才问出这么一句。

“笨荡妇,你就这个感慨啊?”蝾敏说。

“我真不知dào

嘛!”她掰着手指数着,“光能通过、声音能通过、风也能通过,没想到电也能通过,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啊。”

“防护罩本来就是一层密集的电离子,电能通过不奇怪。实jì

上,攻击BOSS的不是那家伙施放的电,是防护罩上的电。”

“那是为什么?”

“就好像有一大群人挤在一个屋子里,有两个人进来,但空间实在不够了,于是就从屋子里挤走了两个……懂了吗?”

“懂了!哎,他们为什么不用电攻击这个房子?”

“那是因为……你好烦啊,荡妇,现在不是科普的时间。”

虽然天伤的整条手都被炸黑了,但却没有伤到骨头,他坐在那里,一边看着手臂上皮肤的修复过程,一边说:“注意到没有,他们已经有十几分钟没用飞弹攻击了。”

“好像真是呢。”秦瑟说。

“我猜他们想干掉我们,又投鼠忌器,害pà

损害这个屋子和里面的东西。于是一开始吓唬我们一下,看我们没有出来,现在又改变了策略,慢慢消耗我们。”

“人类真是麻烦。”

“就好像一伙强盗冲进你家里,你又害pà

伤到家里的人和东西,又想把他们逼出来……”

“他们就不怕我们这几个‘强盗’着急了,毁掉这里的东西。”秦瑟说。

“那样的话,他们就会立即动手吧。”

“老大,出去和他们拼了。”铁牙说。

“拼是没有意义的……等我们真的无路可走了,再拼吧。蝾敏,电还能维持多久?”

盯着屏幕看的蝾敏好像没有听见天伤的声音,只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好过分……哇,这样也行……你们来瞧这些人在干什么!”

几人凑过去,看见一架直升机正吊着一辆坏掉的汽车向漂浮屋上扔。那辆汽车落到漂浮屋上,立即发出刺目的闪光,闪光中,汽车似乎被什么顶在半空,爆zhà

、分解,然后慢慢化为乌有。

还有架直升机在把垃圾向漂浮屋上面倒,任何东西一碰到电磁屏障就立即发出白光,然后烧成蒸气。倾倒完垃圾,上面的人干脆把垃圾桶也扔下来了。

更恶劣的是,有些人实在没东西可扔,就朝上面尿尿,有一个男人正在脱裤子,把屁股对准这边。

“好过分!”秦瑟说,“真想烧掉他的屁股。”

虽然电磁屏障能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但烧掉的东西越多,能量的消耗也越大,似乎有几架直升机在轮流干这种事。

一旦电用光,漂浮屋就会落下,他们将被困死在里面。

“咦,好奇怪!”秦瑟说。

“怎么?”蝾敏问。

“这些监控是从哪里拍下来的,能看见这个房子的全貌啊!”

“还有更神奇的。”蝾敏按下定格,然后用手去拖曳屏幕,定格的画面居然像三维动画一样转起来,漂浮屋的所有死角都一览无余。

“哇哇,好神奇!”

“其实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摄相头。”

“那是怎么拍下这些的,卫星吗?”

“卫星?太原始了……我刚才就发xiàn

了,这个房子可以放出两束弯曲的镭射光,围绕着整个房子,拍下周围的一切,然后再解码成视频景象……全息监控技术,这简直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东西。”…,

“我听说早就研制出来。”天伤说,“不过造价太贵。”

“这里的一切都是造价贵得吓死人的科技,有钱真好啊。”蝾敏感慨着。

“现在讨论这个,还不如讨论下我们怎么离开!”秦瑟打断他。

“刚才是谁一口一个‘好神奇啊’!”

“去死!”秦瑟推他一下。

蝾敏转向天伤:“BOSS,你准bèi

了B计划吗?”

“B计划就是我们变小跑出去,风险很大……我觉得原计划还可以用,不过要改。”

“没法开门弄断缆绳,我们怎么办?这里又没有什么攻击系统可以用。”

“攻击系统?”天伤说,“不是有防御激光吗?”

“被他们打坏了,你准bèi

炸保险柜的时候就坏掉了,我现在才知dào

是用电流打坏的……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直闲到现在。”

“该死啊!”天伤恨恨地说道。

“我们还有很多妖兵啊,这些都是武器,弄断一根缆绳不成问题吧。”秦瑟说,“我们可以神一样地开门,切断绳子,然后回来。”

“你啊你!”天伤叹息着,“说你傻还是天真好,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门只要动一下他们就会反应过来,神一样的快?做梦啊。”

“我只是提下自己的意见嘛!”秦瑟不服气地说。

“积极发言,表扬一下……蝾敏,电力还有多久能维持。”

“五分钟!”

“五分钟?刚才你说半小时来着。”

蝾敏无奈地指了下监视视频:“如果他们能消停半小时,那确实没问题。五分钟已经是夸张的估计了。”

“出去和他们拼了。”铁牙说。

“拼命的事情等会再说,我要抽根烟。”天伤从袖子里摸出烟和打火机,郁闷地走到角落里去了。

秦瑟捅了下蝾敏:“喂,见过BOSS这么沮丧吗?”

“第一次见。”

“哈,我也是!”

“你还笑得出来。”

“死前看到BOSS还有这样一面,不是很有趣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我们到底要自行了断吗?被抓住的话,你知dào

的,肯定会被泡起来做成兵器。”

“我的妖技也可以当兵器?”

“呃,有点难度!”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着,铁牙一脸淡定地坐在地上嚼磨牙棒,天伤站在角落里抽烟思索着,秦瑟靠在那里有小指甲刀磨指甲,蝾敏托着脑袋在发呆。

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每个人都知dào

,再过五分钟,他们就要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战中,也许都会命丧在这里。

知dào

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反而会感到平静。

蝾敏盯着天伤那明灭的烟头,突然似有所悟地拍了下额头,立即坐直身子,在电脑上快速操作起来。

“喂,我有办法了,这次一定行!”

“什么?”

被重新唤起希望的几人聚过来,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是这个漂浮屋的三维结构模型。蝾敏因为太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从里面破坏……行的,一定行……这简直是个天才的主意!”

“死宅,你冷静点再说话。”

“啊啊!我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攻击手段……那就是自毁系统。你们看……”他按下一个键,模型里的漂浮屋开始模拟自毁过程,所有的架子和柜子都在瞬间被高合金的挡板保护住,然后屋里喷出瓦斯气,同时有几束激光快速地来回切割,把入侵者撕成碎片。激光的高温同时也引爆了瓦斯,室内会发生巨大的爆zhà

。…,

显然这个设计是考lǜ

到了入侵对象不是人类的可能,这种消灭方式,无论对象是人是妖,都会在一秒内被消灭……当然,没有被保护的电脑和资料也会被毁掉。

“你的意思是我们躲到柜子里,让系统自毁?”天伤说。

“BOSS,你也有反应慢的时候啊。”蝾敏兴奋地说,“我可以调整激光的启动条件和角度,让它从内部烧断缆绳的接点。”

“五分钟可以做到吗?”

“一秒钟都不需yào

!你忘了,我已经完全控zhì

这台电脑了,现在它几乎是我的一部分了。”

“原来如此,试试吧!”

蝾敏在键盘上快速操作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里,有一些激光探头伸了出来。这些探头并不像平常见到的激光灯,它的主体像个倒置的杯子,里面有一圈一圈的激发发射器。杯体的中央有一个晶体。

似乎它的工作原理是把很多束激光汇集到一点发射出来,强dà

到可以融化普通的钢板。

这些激光探头对准房间中央的位置,这个方位是电脑计算过的,正是缆绳末端的接口处。蝾敏高高抬起手,“啪”地一声按下开关,数道红色的激光一起发射出来,地板和上面的杂物立即被烧蚀出了一个洞。

这些激光汇聚到一处,不断在按着弧形的轨迹移动,所有的弧形加在一起是一个圆,那里就是缆绳的接口。

激光束不停地移动着,地面渐渐被切出一个圆圈状的糟,四周的金属也发红发烫,这时电脑里突然传来警告声:“电力不足,电力不足!”

“糟了!”蝾敏连忙关掉激光束,“该死!”

“怎么了?电不够了吗?”

“照这个速度切确实可以切断……但是切断的时候,电也会用尽,我们一样逃不出去!”

天伤皱着眉:“这次真是天亡我,看来只能出去拼命了!”

第278章 超规模反击

“BOSS!”当天伤说要出去拼命的时候,蝾敏突然说,“再试一下,说不定这样做可行。”

“哪样做?”

“没时间解释了,我先开始吧。”

蝾敏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几束激光稍稍弱了一点,而且它们的弧线形移动也停止了,而是直接蚀穿了下面厚厚的钢板,把激光束投到了外面。

“原来如此,你很厉害嘛!”天伤称赞道。

“这也是赌一把,不知dào

能不能行。”

“这是在干什么?”不明状况的秦瑟问。

蝾敏解释说:“我让几束光全部穿过钢板,对准缆绳上的同一点。一束激光烧不断缆绳,几束却可以,这道理就像激光碎石一样,几束射线从不同方向进入人体,集中在一点上。”

“哦……”

突然脚下一阵剧颤,这个房间仿佛被一只大青蛙驮着跳了起来。

“他们攻击了!”蝾敏说。

天伤反倒自信地一笑:“这说明你的办法有希望。”

渐渐的,他们发xiàn

剧颤的源头不止外面的飞弹攻击,也同时来源于下面。缆绳正在慢慢变细,慢慢被扯断。

突然四人觉得身体的重量一起变重,他们立即欢呼起来:“成功了!”

“看那个倒霉的直升机。”

监视器里,上方那架直升机上的人正准bèi

对着漂浮屋拉屎,结果没想到漂浮屋升了起来,那加直升机猝不及防,立即撞上了电磁防护罩,发出刺目的白光和爆zhà

,然后被融成了蒸气。

漂浮屋上升的加速度很快,下面被扯出几道长长的电光,那是下面的一层电磁屏障被强行拉伸拉断所致。

四周的直升机一时间全部疯狂起来,盘旋着去追这个向上漂浮的房子,但它们的上升速度却难及漂浮屋。

“蝾敏,还能坚持多久!”

“我看看……”

电脑里突然传来冰冷的提示音:“电力即将用尽,倒计时三十秒后,系统将全部关闭。”

“操!”蝾敏骂了一声。

“三十、二十九……”

“把下面的门打开,电磁屏障关掉。”天伤说。

“BOSS,我去拿火箭背包。”

“用不着!”天伤自信地一笑,“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蝾敏,把扇子给我。”

蝾敏扔过扇子,天伤接在手里,然后他关掉了电磁屏障,打开了下面的门。从门洞向下看去,N城的夜空如同繁星点点,下面追赶他们的直升机不时地闪烁着指示信号灯。

天伤握着扇子,发动了幽冥雾幻,大量的雾从他的头脑四周发散出去,从洞口扩散出去,向着下方广阔的N市。

“好多……”秦瑟惊讶地说,扇子的增幅作用远比她想象得还要厉害。

那些雾快要碰到直升机的时候,所有直升机都停了下来,看来飞行员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们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浓雾已经抓住飞机,把里面的活人全部控zhì

住。

“这感觉真是厉害!”天伤说,“我可以同时控zhì

这么多人,一点也不费力。表演个队型如何。”

下面被控zhì

的十几架直升机,居然真的在表演队型。

“BOSS,没时间玩啦!”蝾敏叫道,“电不够了。”

“系统即将关闭,倒计时十秒!”

这个房间似乎再没有动力浮在空中了,它在高高的夜空中微微停顿,然后开始向下掉去。

“别急,我们坐飞机走!”…,

这时一架被控zhì

的直升机已经飞到下面,它倒着飞行,并且与开始下落的漂浮屋保持同一速度。

“十、九、八……”

“跳吧!”

“走喽。”

蝾敏第一个跳出去,然后是铁牙,当铁牙跳上直升机的时候,那架直升机因为受到冲击太强,左右摇摆起来。

这就变得很危险了,如果跳下的时候不小心掉进螺旋桨里,后果可想而知,秦瑟吓得缩了下身子,下意识地抓紧了天伤的手。

“五、四、三……”

“走了!”最后关头,天伤一把抱住秦瑟,从洞口越了出去,就在他们跳出去的瞬间,上面的门洞关闭了。

两人跳到空中,下面的直升机去闪到了旁边,似乎它已经不能再多载两个人了。虽然知dào

所有的直升机都被天伤控zhì

了,但秦瑟还是吓得嘴唇发青,因为巨大的漂浮屋还在他们头顶。

那下落的巨屋速度越来越快,像一大片钢铁的乌云压在头顶上,越来越逼近。

虽然理论上他们和屋子应该是同一速度,但人体受到的空气阻力却要大得多,所以下落速度也慢很多。

“BOSS,我们会死吗?”秦瑟紧紧地缩在天伤的怀里,抓紧他的胳膊。

“这个时候老天要我们死,不是太残酷了吗?抓紧。”

天伤抱紧秦瑟,突然头下脚上地颠倒过来,在漂浮屋的下面用力一踹,他们便更加疾速地向下落去,渐渐远离了上方的漂浮屋。

然后,一架侧飞的直升机从旁边冲过来,天伤一把抓住起落架,让它拖着两人离开了这片危险区域。

天伤向上一送,把秦瑟送进打开的机艇里,飞机慢慢正了过来,他也爬进了机艇。里面一同坐着的,除了飞行员,还有一个呆若木鸡的除妖师。

那边的天空里,蝾敏的声音传来:“BOSS,活着吗?”

“活着呢!”

终于摆脱了这折磨他们的困境,天伤长长松了口气,靠坐在座位上。秦瑟却很不自然地和他分开,脸上似乎很尴尬。

“刚才抱的很紧啊,回去考lǜ

下和我上床吗?”天伤一如往常地戏弄她。

“拒绝!”秦瑟也一如往常地大声抗议道。

天伤笑了笑:“你到这边来,还有件事情没完成!”

很快,这架直升机悬停在大楼上方,其它几架也停在附近。沉重的漂浮屋重重砸下的时候,楼顶的几层仿佛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爆zhà

,碎石和石屑纷纷飞溅到半空中。

这龟壳型的钢铁巨物一直砸断了三层,最后被砸弯的钢板危险地兜在那里,停住的时候它的半截身子还悬在半空,下方围观的人群传来一阵阵恐慌的惊呼声。

不过在下面的除妖师眼里看来,更危险的事情并不是头上岌岌可危的漂浮屋,而是一架直升机上疯狂释fàng

出的白雾。

它向纵向和横向两个方向疯狂扩散,似乎要把整个N城都吞没,实jì

上,天伤正是这样打算的。

意识到不好,几个除妖师立即发动水符咒,在平地上筑起一层由水构成的壁垒,把他们的队长和队员一起保护在其中。

从上方看,下面这道水护罩就像浓雾里的一颗水滴,里面的人用愤nù

的不甘的眼神在仰视着天伤,却又无能为力。

这浓重的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着,越过所有的建筑,沉重地笼罩在N城的上空。路上的市民惊恐地抬头仰望时,他们的目光已经变得呆滞起来。…,

哭闹的孩子停止了哭闹,行驶的汽车放慢速度,熟睡中的人突然从床上坐起,城里每个人都逃无可逃地被白雾抓住,然后被夺去了心智,成了天伤的傀儡。

“麻烦啊,这下麻烦了。”水护罩里,吃苹果的男人看见这一幕,惊愕地张大了嘴,“这下我们要怎么向上级汇报。”

“上级?”言斩蝶皱了下眉,看着远处一个被白雾笼罩的高楼,“我们现在还有上级吗?”他的口气却并非是在开玩笑。

这诡异的白雾数分钟时停止下来的时候,它已经笼罩了全部N城,然后渐渐散去。当雾气消散之后,这个城市突然变得出奇的安静,如同已经成了一座寂静的死城,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水护罩里的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大部分人大概还没有弄清楚这状况发生的原因。这时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

一大群被控zhì

的普通市民,眼神呆滞地向他们围拢过来,手里抓着棍棒、钢管、修理工具甚至是砖块。

虽然这只杂牌军的出场方式很凌乱,像极了打群架的小混混,但他们脸上的麻木和呆滞却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显然,是天伤驱使他们来消灭这群除妖师的。可怕的是,这群被控zhì

的人不会知dào

疼,不会知dào

害pà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被修改过的程序,那就是毁灭这群“异类”!

更可怕的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普通市民。大幕刚刚拉开,除妖师就已经输了几招。

言斩蝶把手放在剑柄上,压低身体:“各位同僚,看来我们有大麻烦了!”(呃,电磁屏障有点扯淡了,姑妄听之吧。全息监控术、人工智能的房间还有漂浮屋用“电子垫”浮起来是现实存zài

的技术,当然民间是木有的啦!今天好累,早点发吧,睡觉去了)

第279章 人类,你们好

大事往往都是在一个漫长的铺垫后突然发生的,就像自行车的爆胎一样,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啪”地一下就袭来了。

同一天晚上,难得几个人都呆在家里,锦断和陆苏的实战训liàn

中止是因为锦断身体不舒服,陆苏傻乎乎地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没好气地说:“每个月都有的,你说呢!”

包括楚千雀在内的几人坐在屋里看电视,放的是某台的相亲节目,老头看得索然无味,虫婷和锦断一直在讨论某个男人怎么怎么样,楚千雀则在YY自己上这档节目的情况。

后来几人争论起一个很二的问题,节目到底是现场直播还是事先录好的,陆苏和楚千雀坚称是事先录好的,证据就是有预告片,其它三人一口咬定是现场直播。争得近乎白热化的时候,电视画面突然消失了。

“咦?”锦断抓过遥控器准bèi

换台看看的时候,电视上突然跳出一张脸,所有人惊呼起来,因为电视里出现的人是天伤!

他身后是N城电视台的直播间,右下角有数字时间,和现在的时间是完全同步的。天伤的黑色夹克衫有点脏,好像刚刚大战过一场似的,他依然是那副冷漠中带着一丝轻蔑笑意的神情,在电视上看见却有一种陌生感。

“人类,你们好!”他用这句话开始了自己的宣告,天伤顿了顿,似乎在凝听万千电视前人类观众的惊呼声,虽然他的面前只有摄影机的黑镜头。

“这个人是谁?”不认识天伤的虫婷问。

“大坏蛋天伤啊。”锦断直白地解释道。

“哦……他也是来相亲的?”

“嘘!”陆苏示意大家静下来。

“当你们看见此刻的直播时,N城已经被我们占领。我的名字叫天伤,是全国……不,全世界上万只妖中的一员。我们是妖,不是妖怪,也不是妖精,如果愿意你可以把我们叫作妖武,我们是超越你们人类的生命存zài



“我们和你们生活在一样的世界,共享过你们全部的历史,但你们中的绝大多数并不知dào

我们的存zài

,因为这个世界的掌权者无时无刻不在抹杀和否定我们。是时候为你们人类的无知和愚蠢付一点代价了,N城的沦陷只是个开始,这个世界终将属于我们妖类。

“当然,我并不憎恨你们,应该被憎恨,应该对这场战争负责的人,你们知dào

他们是谁。在我的新世界里,你们人类并不会被驱赶和屠杀,我们和你们依旧会和平地生活在一起,但那时的我们,可以走到阳光下面,以妖的身份生活,不再惧怕那些人的暴力和诋毁……”

这时电视信号突然中断了,锦断换了台,发xiàn

其实台的节目还在放。

“怎么了?”

“电视台把信号断了,快,我们到网上看。”

几人奔到里屋,陆苏打开电脑,看到桌面他立即脸红了,一直没用电脑,桌面根本就没换过。虫婷惊讶地说:“哇,是锦姐啊……没穿衣服的。”

“确实有点像锦姐姐啊。”楚千雀附和道。

“问题是,这根本就不是我!”锦断一拍陆苏的脑袋,撞在键盘上。

“分清主次好不好……桌面我回头换了就是了。”

连上网络,上了一个视频网站,连搜索也不用,正在直播的最热视频就是天伤的说话。点开那个视频,拖到差不多的位置,天伤继xù

说着话。…,

“同胞们,我们的宿命是否可以先放到一旁,这场战争需yào

你们的力量;人类们,差不多是你们睁开眼睛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了,请你们沉默地看着这场战争,等着新世界的来临;而你们……”天伤的目光突然充满敌意,他咧嘴一笑,“我不在乎你们的千军万马,你们曾经输过,你们还会输给我们,这一次不会再有妥协的和平,你们的血会在这里流干,你们的阴谋会在这里暴露,你们的秩序会在这里被毁灭。”

画面突然消失,但直播似乎还没有完。

镜头转向夜空下的N城,街上有爆zhà

的痕迹,神情呆滞的行人仰望着天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然后是被市民围住的除妖师们,这里面陆苏看见了言斩蝶,他们在奋力地杀出一条血路。画面别有用心地在这里多停留了一会。

镜头越升越高,整个N城一片黑暗,似乎已经变成一具死城。然后,异常壮观的事情发生了,全城的灯火一起打开,不同的声音在高喊:“新世界!”

这惊涛骇浪般的呼喊声听上去让人战栗,也让人振奋,天伤是在传达一个信息,他已经控zhì

了全城的人……当然,在不明所以的人眼里,大概会以为天伤拥有一只上百万人的军团。

视频结束,陆苏久久地陷入被震惊的沉默,天伤已经占领了N城,控zhì

了城里的所有人……这未必太夸张了吧。

“这是什么节目?”虫婷问。

“不是节目啦,那个大坏蛋在向人类宣战。”锦断说。

“啊!我们去消灭他吧。”

“他是怎么做到的?”楚千雀问,“控zhì

一个城的人?”

“我能想到的答案就是……”老头阴沉着脸,“扇子!”

“阴阳妖骨扇?”几人异口同声地问。

“是,阴阳妖骨扇……智者留下的超级妖兵,只要把它带在身上,就能增幅妖技的范围,所以这东西对人类来说没有用,对妖来说却是神兵利器。”

“老头,你之前说扇子在除妖师身上。”陆苏说,“那天伤肯定是袭击了他们的总部,抢扇子,然后控zhì

了全城。”

“为什么不控zhì

全国?”锦断问。

“增幅也有范围啊,不然岂不是挂了。”陆苏说,老头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呃!等!”陆苏回答。

这天晚上,大概每个城市都兴奋了起来,很多人自发地走到街上,什么也不做,只是充满敬畏地看着夜空。

大概对普通人来说,突然被告之这个颠覆性的事实,他们的世界观已经被冲击得一塌糊涂。有一些人很绝望,有一些人却开心得像过年一样,更有盛者在街上高喊“新世界”,后来也发生了一些乱糟糟的事件。

网上更是热闹,各大论坛一下子爆满,很多人在爆料,里面有真的也是假的,有些人神乎其神地说自己见过妖,妖能打开时间之门,能上天入地,能起死回生。更有哗众取宠的人跳出来宣称自己是妖,直播表演吹爆热水袋,刀枪不入什么的……这些人后来都消失了。

不过有些爆料还是很可信的,看来妖的踪迹一直有人在关注,在猜想,而天伤的直播等于是按下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按钮,这些非常识的知识一股脑流向了公众。

“好像过年一样。”虫婷站在阳台上朝下看,兴奋地说。…,

“我今晚可以不回去了吗?”楚千雀说,“你看路上的人这么多。”

“你留下吧!”锦断说。

“哦哦,我可以和虫公主一起睡吗?”

“你还是滚吧。”锦断说。

“这件事会对世界形势造成什么样的冲击呢。”陆苏说。

“你想太多了。”锦断说。

冲击是一定有的,而且是不小的冲击。陆苏暗想,天伤的那番话很聪明,既号召妖类去参加这场战争,又把人类划成和平对待和冷酷对待的两部分,民众当然不会去掺和,也没能力掺和,甚至有一部分除妖师会被分化……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迷茫了,到底未来会怎么样,他们又该做什么。原本和除妖师达成的约定,初衷只是为了几个人能活命,能平静地生活,现在看起来,这个选择太过沉重了。

“老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做?”

“老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老头淡定地回答,“管我屁事。”

“锦断,虫婷,你们呢?”

“粉碎他的阴谋!”锦断斗志昂仰地说,虫婷拼命点头赞同:“为了正义!”

“楚千雀……算了,不问你了。”

“哈?为什么不问我。”楚千雀一脸兴奋的表情,“我想了一下,趁这个机会出妖的周边、服装,妖主题的饭店、玩具、书,再拍电影……肯定能大赚啊!”

“好远大!”

“对吧,陆兄你看卖军火有的搞么。”

“你还是搞点正常的生意吧,要是不想坐牢的话。”

这会陆苏反倒很羡慕他们,想法简单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过份思考,做自己坚信的事情就是他们的正义。

心中正茫然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刚一接听就听见老爸兴奋的声音:“苏,听说了吗?妖的事情。”

“我知dào

啊。”

“苏,你是不是!”

“啊?”

第280章 浊流激荡

“苏,你是不是!”

“啊?”陆苏愣了下,“是什么?”

“你是不是得回来一趟。”

陆苏长松了口气,还以为家里人识破了自己是妖的事情。肯定又是老爸想以此为题材写点什么,找他出谋划策。其实并不是陆苏的点子比老爸厉害,写东西的人往往需yào

一个反馈意见的人,陆苏从小到大一直是老爸的第一读者,帮着改错字病句,有时候提点剧情上的意见。

“我想啊,趁这个机会写一部跟妖有关的小说,肯定能大火的。赚了钱,我们去荷兰,听说那边的妓院是合法的……”老爸有些得yì

忘形,居然跟儿子说这些。

“嘘,你小心老妈听见……”

“你妈在看电视。”

“老妈好淡定啊。”

“回来一趟吧,我们讨论出来,马上写,一个月之内上市,趁这个热潮大卖。”

“呃,我现在在外地呢。”陆苏撒着谎。

“哦,那我挂了。”

总觉得这样对自己老爸有些残忍,陆苏说:“等下我上QQ和你讨论吧。”

“好!”

“YOHO!”阳台那边传来锦断兴奋的叫声,回头一看她已经跳下去凑热闹了,陆苏从阳台边上喊:“你来大姨妈不要紧吗?”

“没事的!”锦断摆摆手,“一起去瞧瞧吗?”

之后虫婷和老头也下去了,楚千雀没有不跟上的理由。街上现在已经热闹得像狂欢节,有人用纸糊成妖的面具(当然是YY的)戴在脑袋上游行,大概将来的某一天,ZF突然宣bù

外星人的存zài

,也会像今天这样热闹吧。

陆苏一个人留在静悄悄的家里,坐在电脑前,那个和锦断很神似的美女桌面好像是认识锦断之前换上的,那时还不知dào

锦断的名字,对他来说只是个救过一命的神mì

少女。当时只是偶然看见就保存了下来,完全不知dào

自己在潜意识里把她当成了锦断。另外,桌面是随机换的,每次开机都不同,所以刚才才会被几人围观。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心删掉这张桌面,毕竟曾经盯着这张图片久久地发过呆,多少也算是一种回忆的凭借。

网上已经被妖的信息充斥,陆苏和老爸聊了一会,给他一些设定上的建议,这些建议是假的信息包裹着真的信息,老爸不住称赞:“这个设定好,我怎么没想到。”

“你没有生活阅历。”陆苏半开玩笑地说。

后来老爸的书确实写出来的,但却根本无人问津,因为那时几乎所有知名作家都在写妖的小说,听说很多小说是中途转弯的,比如有一本言情小说从头到尾一直很正经,最后男女主人公不得不分手的时候,男主角的理由不是癌症和出国,而是“对不起,我是妖,我要回到妖界去了。”看到这里锦断几乎笑喷了。

除了小说,还有漫画,更多的是半科普性质的书籍,初期是什么“让我告sù

你什么是妖”、“这才是真zhèng

的妖”、“想知dào

什么是妖吗?”、“妖是什么,我来告sù

你!”这类连蒙带骗的正名类书籍,后来卖不动了,文人们又转向深层次挖掘,比如什么“妖类秘密社会”、“妖心理探究”、“妖的生理研究”这种看上去专业十足的书籍。

后来又卖不动了,兴起一阵历史热,比如“妖的历史”、“历史上的妖”、“妖史大全”、“妖的那些事”,一番考证热,大片的历史名人躺枪,平白无故成了妖。后来又卖不动了,然后是……总之陆苏老爸的书被淹没在泛滥的文化冲击中,成了第一批炮灰,像不起眼的灰尘一样被人们从记忆里抹去了。…,

这已经是几年后的后话了。

锦断几人疯到很晚才回来,她意犹未尽地对陆苏说:“真有意思啊,不管天伤这次的结果如何,以后都会变得不一样。”

“你没暴露自己吧。”

“没啊,我怎么会那么傻。晚安。”

从这天晚上还有之后的两天,全城都是一片沸腾的样子,放眼看去只让人觉得世界一片混乱。但渐渐的,这股被搅起的浊流才清澈起来,人们像水和沙子一样分成了不同的立场,有人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妖来拯救世界,想和妖类作朋友,有些人则把妖视作仇敌,口口声声要他们滚出人类世界。

至于真zhèng

的妖类是什么态度……有些妖站出来宣bù

自己的身份,于是立即成了明星,被人们追捧,被媒体报道,结果可想而知,这些暴露身份的妖很快消失了,进到了其它妖类的肚子里去。

渐渐的,没有妖傻乎乎地站出来说自己是妖了,相杀相噬的宿命让这个群体永远不可能走到阳光下面,无论人类世界承认与否。于是,第三批人出现了,这批人认为那天晚上的直播是一场天大的闹剧,是某些人为了出名恶意炒作,怀疑论者渐渐成了日后的主流,就像现在的大多数人不相信外星人一样。

当然,怀疑论者的弄潮儿,几人写书揭秘“天大阴谋”的人还是踩着这股浪潮的末尾火了一把,狠狠地捞了一把名利。

世界变了吗?很多年后陆苏回头看,世界还是没变,人类依旧像过去一样生活着,除了多了一种学说,多了几个猜想而已。

两天之后,陆苏去了威教授那边,这天威莉也不在,只是威教授一个人在试验室里忙活。他把从几人身上抽的血交给威教授:“血清,麻烦你了。”

“这是小事。今天要做手术了,你准bèi

好了吧。”

“对了,大脑的手术……要多久才能恢复。”

“你是妖,恢复应该很快,一星期吧。”

“一星期?”

“然后是一些训liàn

,很快的,一个月。”

“哦!”陆苏沉吟着,“恐怕我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

“怎么?”

“最近可能要出远门。”

陆苏暗想,除妖师大概就要来找他们了,这一次去N城对付天伤,形势已经彻底颠倒了过来,他想了两天,还是决定和除妖师站在一起。

“那我把手术室的预约取消?”威教授说。

“啊,真对不起。”

“不要紧的,反正最近很忙的……因为那件事,现在很多医学期刊都开始重视妖的事情,我这几天要整理一下我十年的研究发表过去。”

“这样啊……不过威教授,公开可能有危险。”

“危险?”

“比如说能让妖进化到一级的试验,万一有不怀好意的妖来找您,怎么办!”

“这我倒没考lǜ

……”

“小心为上,您是个普通人类。”

“我是科学家!”威教授大声纠正道。

“那也是普通人类啊。”

“要不弄个笔名?”

“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吧,最安全的办法是不发表。”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威教授摇着脑袋,“我一辈子都献给了这些研究,怎么能不发表呢。”

“唉,我理解!”

这就是所谓的科学家的执著吧,大概以死相威胁都拦不住他发表这些毕业的研究成果,不过陆苏却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因为这世上的威教授太少太少了。…,

“要不……”他建议着,“弄一个虚构的团队名称来发表,既是您,又不是,比如说里面可以弄很多不存zài

的人,还有假的地址,如果有人想打您的主意,至少还有个缓冲的余地。也许我能帮忙。”

“这个办法可以考lǜ

。”威教授一边制作血清一边说,“你有点多虑了,我也和妖打过交道,不活得好好的。”

“您说的是秦天?”

“恩,电视上那个就是他吧,改名字了?”

“哦……”陆苏才想起,威教授是认识天伤的,“那件事您怎么看,整个N城沦陷了,全国都知dào

我们的存zài

了。”

“我不发表意见。”他淡定地回答,“科学研究没有善恶,关键在于看谁使用它,怎么用。”离心机的转动声淹没了他的说话声,两人暂时沉默了。

制作好注射血清,威教授交给陆苏,说:“老鼠你也带走吧,放我这,我忍不住就想解剖。”

陆苏才想起几天前把“少少”放在这里,他看见架子上放着关少少的笼子,少少还是那副精瘦的样子,却非常精神。

“这是化验的结论,和我的猜想不差太多。”威教授把一份很专业的报gào

放在桌上,“我可以在论文里引用这只老鼠吗?”

“可以……别提我就行。”

临行时,威教授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小伙子,你说你要出远门,做什么?和那件事有关吗?”

陆苏呆立了片刻,心里犹豫一下,一旦离开C城,结果不外乎杀掉天伤或者被天伤杀掉,对于威教授来说,天伤这个故交大概比他这个才认识几天的人更重yào

,这时候也应该告sù

威教授真相了。

“我们要去对付天伤。”陆苏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威教授突然僵了一下,依旧背对着陆苏。

“他是您的朋友吧。”

“恩。”威教授转过身,神情严肃,“为什么?有仇?”

“算是有仇吧,不过和现在发生的事比起来,这点过节已经不重yào

了。但正因为这件事,我们已经不能不阻止他了。”

威教授久久地沉默着,突然问了句:“小伙子,你觉得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第281章 合作

威教授的问题不是质疑、不是反诘也不是否定,只是一个单纯的是与否的问题,但无论“是”或者“否”,对于陆苏而言却都是沉重的答案。

乖巧一点的话大不了说一句“我无法用一个字回答”、“很难说”来避过,但思索了两天,陆苏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我要去做的事情,就是我能得出的最好答案。”

“你的回答是是喽?”

“恩,我想了整整两天,阻止天伤是一定要做的。”

“改变这个世界,未必就是坏事啊。”

“我知dào

!”陆苏点点头,“从小看电影,好像坏人都是狂笑着说我要统治世界。实jì

上,现实没这么单纯,统治世界的人不会露出狰狞的嘴脸,他们会笑着给出承诺,会在杀戮之后粉饰历史,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也许站在天伤的角度来说,他也是想做一件好事,推翻一个太多黑暗秘密,太多不公平的集团。”

“能看清这一点,说明你还不是头脑发热。”威教授赞许地点点头。

“所以我才想了很久……天伤要建立一个新世界?那样的话,很多人会死,文明会被毁灭,也许这个国家也会消亡,现在的和平虽然很畸形,但至少它还是和平。我不敢用很多人的命来赌这场没把握的游戏,小心翼翼的正义,至少它是正确的正义!”

“恩……”威教授沉思着。

“可能会杀了你的朋友,对不起。”

“不用自责,你没错。”

陆苏离开之后,威教授慢吞吞地坐在椅子上,喃喃着:“小心翼翼的正义!”然后笑了出来:“也许这‘小心翼翼的正义’能战胜‘改天换地的正义’吧。”

回到家里之后,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屋里多了两个人,戴雪还是衣碧。短头发的戴雪好像在说什么,衣碧则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老头在抽烟,楚千雀靠坐在沙发里,锦断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虫婷站了起来,好像是太激动的样子。

看见他们,陆苏已经明白了。

“苏,你怎么才回来?”锦断扔过抱枕。

陆苏接下抱枕,把关少少的笼子放在旁边:“我去和威教授打个招呼。”

“你来的正好!”戴雪说,“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你已经知dào

了,天伤的事情。”

“恩!我们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N城现在很危险,普通市民成了战斗的棋子,整个城已经进不去了……更危险的是,各地的妖都在往N城赶去。”

“去做什么?”

“还用说?他们想和天伤一起毁灭这个国家。”

戴雪的措辞多少让陆苏有些觉得可笑,不过立场不同,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

“而且,现在全国各地都很乱。”

“乱的是人类吧。”

“不光是人类,有很多妖在蠢蠢欲动,你们应该知dào

的,‘一座城市的毁灭就是全部妖类反抗’的标志。”

“智者!?”老头突然说。

“那是什么?”虫婷问。

衣碧说:“当年智者流下了一个机关,放在一座城市的下面,一旦除妖师对妖类下手,妖五尊的后人就会按下机关,毁掉这座城市,那将是全部妖类起来反抗的信号。但是年深日久,这已经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传说,很多妖只知dào

‘一座城市的毁灭是信号’。”…,

陆苏一下子明白了:“这么说天伤利用了这个传说,他的计划就是制造一个反抗的信号,煽动全国的妖类?”

这么说来,直播里口口声声说N城已经沦陷,对于广大的妖类来说,有着普通人类无法体会到的深意。

“是这样!”衣碧说,“现在我们妖类也在分裂,有一部分已经过去帮zhù

天伤了,有一部分像你们一样保证中立……”

“我们可不是中立!”锦断说。

衣碧耸耸肩:“抱歉……还有一部分趁着这个机会在四处制造骚乱,这个国家现在很危险。”

“那我们出国吧!”楚千雀提议道,几人一起朝他投去鄙视的一瞥,他委屈地说:“我说错什么了?”

“你们的情况呢?”陆苏问戴雪。

“能派出的战力都派出去了,大部分在各地平乱,精英队伍留下来准bèi

突击天伤……我们需yào

你们的帮zhù

,你们不会反悔吧,这个时候。”

“当然不会。”

“那就好。”戴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从上次别过之后,发生了不少事,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你们。多谢你们能信守当初的承诺。”

“你们的承诺呢?”陆苏问,“我可不记得我答yīng

无条件帮忙,还记得当时我们的约定吗?必须有一个除妖队帮zhù

我们,最重yào

的,妖尸全部归我们。”

“可以商量,争取到合zuò

我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我不在乎你们的努力,反正我又看不见。还有,比起承诺,正义更重yào

,我们帮你们不是为了承诺,不是因为我们认为你们是好人,只是比较起天伤的疯狂计划来,我更愿意帮你们……”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说条件?”戴雪沉默的时候,不知dào

内情的衣碧愤愤地责备起陆苏。

“衣碧姐,妖尸绝不能交给他们,这是合zuò

的底线!”

衣碧扭起的眉毛慢慢松驰:“好吧,我懂你们的意思……妖尸归我们,不能交给除妖师。”

“我……”戴雪犹豫了,“我没有同意的权利,但我可以争取。不过关于其它几条,都可以答yīng

。有两只队伍会协助你们。”

“哦!”陆苏看着她,这样的回答果然很暧昧,总之在他看来,妖尸绝不能归除妖师。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坐车吗?”

“不,飞过去。”

陆苏的视线落到衣碧身上,她说:“看我干什么,是坐飞机!”

除了武器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行李,把房门锁上就行了,对于匆匆的出发,锦断和虫婷反而很兴奋,老头依旧一脸万年不变的淡然,而楚千雀要不要一起走,几个讨论了一下,意见统一地表示不能带。但他死活要跟上,最后只好让他一起走,陆苏说:“楚兄,这次很危险,我们也顾不上你。”

“要死一起死吧!哈哈!”他爽朗地一笑,“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甘心错过。”

“别说晦气话!”衣碧不满地说。

几辆黑轿车停在楼下,戴雪说是从当地的除妖队借来的,陆苏突然想起一件事:“张义怎么样了?真坐牢了?”

“恩。”

“那C城的除妖队呢?”

“解散了。”

“解散了?”

“也许你一直在怨我不干脆,实jì

上我们的组织很复杂,上层的各派势力就像一股股激流,相互牵制。张义可以说是个牺牲品,本来他的那点事不至于被解散队伍。”…,

“难以相信!”

戴雪苦笑一声:“因为上次的失败,我们肃清队也差点……算了,不说这些了。”

几辆轿车开过街上的时候,路边聚着很多人,有一些举着牌子,写着“妖武,人类欢迎你们!”陆苏不禁想笑,他们大概以为妖类平时都生活在地下或者山洞里,实jì

上,也许某个不起眼的老师、家庭主妇、单身汉、宅男就是妖,当然普通人是察觉不到的。

看着车窗外的人群,戴雪说:“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确实应该感谢这次的事情。属于我们这个派别的一位老局长被任命为危机总指挥,所以我们现在才可以合zuò

。”

“如果天伤没有袭击N城,我们也不用合zuò

了吧。”

“这倒是……不过也许不久的将来,第三批除妖队会来找你们麻烦,那时我们大概已经解散了。”

“人类为什么总要争那点无所谓的小权利?”坐在陆苏旁边的锦断不客气地说。

“大概是因为权利无所不能吧。”

锦断捏了一下拳头:“我们妖不需yào

权利,也可以无所不能。”

也就是说,是外部的压力把他们推到了一起,不过想到要和那个表情僵硬的言斩蝶并肩战斗,陆苏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问:“对了,你说有两只队伍协助我们,除了你们还有谁?”

“暂时保密。”戴雪微笑道。

“为什么要协助我们?”

“我把你们的资料递了上去,你和锦断是唯一不会被天伤控zhì

的人,也许你们会是这场战斗的胜利关键。”

坐在前面的衣碧碰了下自己的耳坠说:“这东西可以防止被天伤催眠,我已经把图纸给戴雪去制造,让前线每个人都佩戴了。”

“男人也带?”锦断问。

“原理不变,外形可以变啊,不必像我这对一样……小妹妹,你喜欢的话也给你弄一对。”

“好啊!”锦断摸了下耳垂,“不过我耳朵上没有那个洞洞。”

戴雪说:“不过,外力毕竟是外力,未必能百分百保险……我也很害pà

和自己的朋友动手,真的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我和自己的朋友动过手。”陆苏想起楚千雀被控zhì

的事情,“确实很可怕!”

不到一小时后,车开到郊区的一片机场,锦断突然扑到车窗上,惊喜连连地叫出来。

第282章 空降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飞机,好厉害!”锦断看见大飞机,立即激动得像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停在那里的飞机机身细长,虽然说细长,但半径也够大了。它的鼻子向下弯曲,机翼非常靠后,倾斜度极大,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飞机倒不如说是放倒的火箭。

“这是图-144飞机,组织里紧急运兵专用的。”戴雪介shào

道。

“你和我说型号,我也不知dào

啊……等等,图-144好像在哪听说过,全世界唯一量产的超音速客机?”

戴雪点点头。

除去那次坐楚千雀的私人飞机在两城之间飞行,没想到这次居然坐上了传说中的超音速客机,陆苏心里也按捺不住的兴奋。

“超鹰速?”锦断说,“好厉害啊,和老鹰比速度吗?”

“你弄错了吧,是和声音比速度。”

“哦哦,太强悍了。”

“有我快吗?”衣碧抬头看着飞机说。

那边车上的老头虫婷还有楚千雀下车之后,也是惊叫连连,但是上飞机的时候老头却死活不愿意,他很抗拒地说:“我不要坐这个,翅膀这么小掉下来怎么办,我走过去吧。”

“你想太多了。”陆苏一把将他拽上来。

虽然是客机原型,但里面却改成了军用的样子,一部分被辟出来放货,另一部分是坐人的。飞机两边只有简单的座位,像电影里看见的,而且后舱门可以向上打开,多半是为了跳伞用的,也和电影里一样……每秒340米以上的速度飞行,如果从侧面打开,门会被掀走的。

上飞机后,陆苏问:“要多久?”

“C城到N城只有800公里,也就是说,只要四十分钟。”

飞机从跑道上滑行,然后飞上青天,向上抬升的时候感觉像地面摇晃了一下,身体突然变重。变重的感觉程序到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从窗户向下看,云下的C城像个蚁国,五个人一直站在窗户边向下看,新鲜感十足。

“我们真的在天上啊。”虫婷激动地说。

老头俯瞰着下面:“从这里看,人间真渺小啊,再大的事情也变得微不足道了,何必费心思去争……”

“老头,我就猜到你会说这种话。多老套的论调啊。”

“陆兄,我也要买一架这种飞机。”楚千雀说,“跟喜欢的人在天上干那个啥……”

“时间太短了吧,从C城到H城刚起飞就降落了,衣服估计都没解开。”

他真的跑去问戴雪:“这种飞机哪里有卖。”

“呃,百慕大海底!”戴雪一脸认真模样地回答。

“雪山也有。”陆苏补充道。

出了城市的范围,飞机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每块钢块接缝的地方都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锦断说:“哈,要散架了!”

“散架了你还这么高兴。”

“可以踩着飞机的碎片滑下去啊,酷到家了。”

“抱歉,不是散架。”戴雪打断了她的幻想,“飞机是要加速了。”

“超音速之后,我们会没法说话吗?”锦断问。

“为什么?”

“刚说完话,声音就留在这里了,但飞机已经跑了。”

“这是什么傻想法啊。”

“各位,请坐好。”

刚坐下,所有人的身体突然向侧面一倾,全部是朝着飞机飞行的反方向,陆苏以为会听到音爆,等了一分钟什么也没发生,他问戴雪:“加完速了?”…,

“刚才就加速了,你们往外面看。”

下面的大地确实向后移动得稍快了一点,但从这么高的地方看,完全感觉不到飞机的超音速。原来飞机上的人是听不见音爆的,因为音爆的瞬间,飞机以超音速离开了那个点,后面的声音完全追赶不上。

“好失望,和刚才没什么区别嘛!”锦断说。

“飞的好慢啊,我还以为会‘呼’地一下进入太空呢。”虫婷咬着手指说。

“小姑娘,是超音速又不是超光速。”戴雪说。

“区别大吗?”

“比人变成妖还要难。”

小时候陆苏也以为已经超音速了,早晚人类会超光速,现在看起来才知dào

这想法很幼稚。虽然戴雪说比人变成妖还难,在他看来,比这个还要难上百倍吧,或者说是不可能实现的,法则永远是法则。

四十分钟在强烈的新鲜感里一晃即逝,戴雪看了下手表:“各位,飞机不会降落。”

“是吗?现在学来的及吗?”虫婷问。

“不是那个意思啦!”戴雪被她逗笑了,“我是说飞机会直接从N城上空离开,所以我们要跳伞。”

“哦!”结果众人反应平平。

“至少也‘哇哦’一下吧。”

“我还以为会找个楼,‘砰’地一声撞进去呢。”锦断做着动作说。

“会死的啊,小姐。”

不多时,飞机减速,后舱门自动打开,戴雪提醒大家不要走过去,会被气流吸走的。她从座位下面拿出一个包,递给旁边的锦断:“背在背上就行了,手里抓着这个小球,跳下去之后数到三十再扔掉它,向头顶上扔。”

“原来不是那种拉绳子的啊。”

“那种二十年前就过时了。”戴雪笑笑,小伞浮空把大伞从背包里扯出来,这种设计陆苏也听说过。

“不是还有一左一右两根控zhì

绳吗?”陆苏问。

“那个不用管了,闭着眼睛跳吧。”

“你这导游太不专业了。”

戴雪笑着瞧了一眼旁边的衣碧,意思大概是说有个会飞的人在。侧面的红色信号灯突然闪烁起来,戴雪说了一声跳,什么也没带的衣碧冲下去了,然后虫婷跑在后面,“啊”地一声准bèi

跳。

“喂喂,不用模仿她!”

“哦。”虫婷抓起伞包往身后背,刚才的动作有多危险啊。

戴雪第一个跳下去,然后是楚千雀,虫婷和锦断,老头要跳的时候又墨迹开了,抱着侧面的门说:“会死的,会死的。”

“你留下来才会饿死呢,走吧!”陆苏把他推了下去,然后自己跟上。

此时碧空万里,下面是N城的市郊,放眼看见一片星罗棋布,而头上的云仿佛触手可及。跳下去的感觉仿佛在天上飞行一样,劲风冲在脸上,实实在在的飞行感。

下面的人已经和陆苏相差一段距离,他并拢手脚减少阻力,慢慢接近下方,这时锦断翻过身,她的头发和裙子被风狂乱地卷着。

两人在半空中相遇,抱在一起,转个圈,然后分开。

“真好玩,比想象的好玩多了。”锦断哈哈大笑着说。

“爽翻了。”

“坏了,我忘了数数了。”

“盯着下面的人吧。”

似乎过了很久,下面的戴雪突然打开降落伞,然后其它几个降落伞也打开了,从陆苏的高度看,像几个大水母一样浮在半空中。

“扔!”…,

两人扔掉手里团成一团的小伞,只听见后面“嘭”的一声,巨大的牵引力突然把身体向上一拖,扯得胳膊都要掉了。

被降落伞载在半空中,感觉上下落的速度慢到近乎为零,风变得和煦起来,阳光透过巨大的伞照下来,烤得身上暖暖的。

大约一分钟后,地面已经越来越近,下方突然有个黑翅膀的大鸟盘旋着冲向戴雪,仔细一看是衣碧。她把偏离方向的戴雪扯到一边,依次调整楚千雀、老头和虫婷的位置,然后飞到了上面。

“你刚才飞到哪去了?”陆苏问。

“在你们头上。”

衣碧微扇着翅膀,停在半空,然后扯着他的伞拖动。从远处看,几人的伞连成了一条垂直的线,这样降落的方位就不会差太远。

衣碧一直盘旋在几人四周,替他们微调方向,比起跳伞,好像像她那样飞更有趣。第二次衣碧过来的时候,锦断说:“衣碧,我把伞脱了,你抱着我飞吧。”

“我可抱不动。”

“别那么小气嘛,我一点也不重。”

“小妹妹,下次再带你玩吧!”衣碧说着离开了。

地上不是什么基地,只是个普通的村庄,戴雪的伞挂到了一棵树上,她抽出伞兵刀割断了绳子跳到地面。

楚千雀和虫婷老老实实地落到地面,被巨大的伞盖住,老头在半空中突然解开背带从三十米的地方跳了下去。陆苏以为他在耍酷,原来跑到一棵树后面尿尿去了。

“我也来。”还在五十米的高空,锦断就在脱身后的背包。

“喂喂,你就不能学点好的。”

“哈,胆小鬼!”

锦断挣脱开身后的降落伞,“呼”地一声掉下去了,而且是四肢张开的模样,不过再怎么减阻力,这一下也会摔得很惨吧。

结果落到十米的高度时,上面的衣碧突然俯冲而下,拖了一把锦断,她稳稳地落在地面,好像完全不知dào

这一动作的危险,兴奋地朝陆苏招手。

最后一个降到地面后,下面的人已经收拾妥当走出来,陆苏看着挂在树上的巨大降落伞:“这些不要紧?”

“不要紧!”戴雪说,“这里的人已经避难去了。”

难怪没看见一个村民,这时村外突然传来发动机的马达声,戴雪说:“有人来接我们了,走吧。”

第283章 再见张义

实jì

上,那些来接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刚才的马达声是一辆搬货物的吉普车发出的。一行人转过几个房子,看见有一群黑西装戴墨镜的人在那里围着抽烟,乍一看像极了一伙黑社会进村吓跑了全部人。

“我发xiàn

一个秘密。”虫婷说。

“啥?”

“这里的房子是土盖的!你瞧,土晒成砖,再用泥巴当水泥……这样也行啊。”她指着一个半成品的房子说。

“取之自然嘛!”陆苏说。

“我再告sù

你个秘密。”锦断插话道,“那些土是可以吃的,这里的人饿的时候就从墙上掰一块来吃。”

“骗我的吧。”

“你瞧!”锦断掰下一块,往嘴里一送,咀嚼起来,“味道有点像黑巧克力,很软呢……恩,一开始有点苦味,嚼啊嚼就有点甜了。”

她描述得如此真实,连陆苏都差点信了,陆苏一摸她的手心,那块“吃下去”的土实jì

上被她握在手里,锦断坏笑一下。

“我尝尝。”被煽动的虫婷用手去抠墙上的土。

“喂,你别当真啊,她骗你的。”

“你这混蛋!”锦断踢了陆苏一脚,“吃土去吧!”锦断一抬手,把手里的泥巴块塞到陆苏嘴里去了,刚要吐,她命令道:“咽下去。”

“呜,很难吃啊。”

“直接咽就是了,快点。”

只好乖乖咽下去了,这一幕被其它人目击到,除了楚千雀第一次看见这种家暴场面比较震惊,其它几人都在偷笑。戴雪低声说:“你是妻管严啊。”

“恩,这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

锦断横他一眼,陆苏改口道:“只有打不过老婆的男人。”

似乎还听见楚千雀嘀咕了一声:“还好当时没和锦姐姐……”

“土吃好吗?”锦断拍拍陆苏问。

“味道有点像黑巧克力,很软呢……嗯,一开始有点苦,嚼啊嚼啊就有点甜了……”

“听见了吧。”锦断转向虫婷。

“真的吗?”她咬着手指将信将疑地说。

说着话,几人已经走到那伙黑衣人面前,实jì

上从刚才这群人就在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们,仿佛一群等着打架的不良少年……果然黑衣加黑镜的搭配太像坏人了。

戴雪说:“刚才你问我另一队人是谁,现在我可以告sù

你了。是你们的‘老朋友’!”

“‘老朋友’?我不记得自己认识除妖师。”

“你们害这个人坐牢!”

“原来是他!”

戴雪走进黑衣人里,拍了下一个彪形大汉的后背:“张义,他们到了。”

结果那人转过脸,却是一张生脸孔,戴雪惊讶地问:“你们队长呢?”

“在那边抓鸡!”

“抓鸡?”

“他说农村的鸡是家养鸡,味道好。”

戴雪一拍脑门,尴尬地向众人说:“我去找他过来,你们四处看看吧。”

“这里有什么好kàn

的,一起去吧。”

“可是……他在抓鸡啊。”

“走啦走啦!”锦断已经抢先迈开脚步,不客气地推着一个黑衣人,“给我带路。”那个人非常自觉地走在了前面。

绕过几间房,他们看见几辆吉普车,确实在装货,不过装的是农村丢下的羊和牛,还有一袋袋的江南小米。

“你看我们的基层成员多热爱生活。”戴雪脸上挂着冷汗说。

“这时候还掩饰什么。”陆苏说。…,

“我仿佛看见了七十年前的历史!”老头说。

“农村的牲畜味道很好吧。”锦断说,“味道和城里用饲料养大的完全不一样。”

“真的吗,我们也抓吧。”虫婷说。

“你怎么能和这些人一样的素质呢。”年龄最长的衣碧教xùn

道。

“请忘掉吧!”戴雪摆摆手,模样尴尬至极。

楚千雀撞了一个陆苏:“陆兄,我有个好想法。”

“又是赚钱的?”

“不,是赚大钱的。你瞧,可以弄一个很仿真的村子,里面有鸡鸭鱼,顾客可以换上特殊的制服冲进去抢,然后现做。”

“有花姑娘吗?”

“可以啊,这个主意好。”

“快忘掉吧,我说着玩的。”

楚千雀似乎在很认真地想这个点子,一副出神的模样。

走进一家农家院落,就听见里面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几人站在用土围成的矮围墙前,看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正在卖命地抓鸡。

那只鸡灵活地上窜下蹦,大汉完全跟不上,他弯着腰两手前伸,东跑西跑地跟在那只小母鸡后面,黑西装上已经满是尘土。

锦断解说道:“各位游客,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一只正在抓鸡的大猩猩,这只猩猩刚刚被阉割,所以脾气暴躁。”

张义抬起头看见他们:“咦,你们来了,快帮忙!”

“队长同志,你注意点啊。”戴雪叹着气说。

“没事,我上过机油了。”他动了动右手,那好像是一只机械臂。

戴雪摸出手枪,对准那只鸡,几乎毫不犹豫地开枪了,鸡跑着跑着突然一头栽倒,脑袋已经成了一团泥。

陆苏惊愕不已,这枪法太神了,远在他之上……不愧是狙击手出身。

“谢谢!”张义抱起死鸡,左看右看,“戴雪,再帮我处理几只了。在那边院。”

“我真想打死你。”

“张义,被我打断的手还疼吗?”锦断打起招呼来。

“你在模仿谁?”陆苏低低地吐槽。

张义走过来,把死鸡交到旁边的黑衣人手里:“你们来了?陆苏、锦断、虫姑娘、老头……还有那个谁,8888888!”

“我姓楚啦!”

“这是谁?”张义指着衣碧。

“我们的妖外援,衣碧,千慧的大徒弟。”

“千慧,我恨她……我符咒学没及格过。”

“千慧已经死了,死在天伤手上。”

“太好了。”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衣碧咬牙切齿地威胁。

“跳进来打我啊。”

“张义,你怎么还是这副没品的相。”陆苏说。

“你害的我好惨啊,我在牢里被人揍,为了一部电话,打了多少架。”

“实jì

上,你一点也没帮上忙,那一次。”

“切!”张义转向锦断,举了下他那只机械臂,“我这只手全是拜你所赐。”

“不客气。”锦断抱着手说。

“阴天下雨就会疼。”

“还有天气预报功能,你真是赚到了。哈哈!”锦断没心没肺地说。

“虫姑娘的胸近看真大啊。”他又转向虫婷骚扰起来。

虫婷低下变红的脸。

“可惜程平看不见了,我代表他摸……”

“再说下去,小心我宰你!”虫婷低低地威胁,张义立即闭了嘴。

陆苏低低地对锦断说:“这人比以前更没品了。”

“大叔都这样吧。”

“也许吧。”…,

锦断声音突然提高,用下巴指了下他:“喂,你,不是坐牢么。”

“放出来了。”

“队伍不是解散了?”

“临时凑的一队人,原班人马已经不在了。”

戴雪解释说:“担任危机总指挥的老局长是张义的恩师,因为考lǜ

到张义和你们打过交道,另外脾气也比较相投,就把他调过来了。”

“赤果果地走后门啊!”

“虽然这样说,不过我们这只队伍要去第一线,也是最危险的地方。随时会死,不见得比坐牢好。”

“不管怎么说,老子又回来了。”张义自信满满地说。

锦断用拳头擂了一下他另一边的肩:“祝你丢掉另一只手。”

“祝你们都战死。”

“祝你们组织倒台。”

“祝你们妖类灭亡。”

相互恶毒地祝福完,两人一起大笑起来……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有点对脾气吧。

戴雪说:“各位,我们坐车去N城吧,去‘前线’!”

他们坐上吉普车,车不多,只能勉强容纳几个人,张义的组员只能在这里等下一次。走的时候他还在说:“要不我叫人把房子烧了。”

“你三光啊!”戴雪说。

“不是,等村民回来发xiàn

东西丢了闹事怎么办,不如销毁证据,这样到时候我们解释说有一群妖跑来干的。”

“小心我们揍你哦!”锦断说。

“你到底多没品啊!”陆苏说。

“比起牢里的人,我高尚多了。”

“跟你们的组织比,你更高尚。”

没听出讥讽意味的张义拍拍胸:“对吧,其实我是个好人。”

因为车上坐不下,衣碧不愿意挤,就自己张开了翅膀在头顶上飞。

“这样暴露身份不要紧吗?”陆苏问她。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要不要紧的……有人想让我抱着飞吗?”

“我!”“我!”锦断和虫婷举手说。

“一人飞一小会吧,抱人很累的。”

结果去N城的高速路,衣碧不时俯冲下来,抓住一个人带到天上,从头顶上传来或兴奋或激动的尖叫声,有时候衣碧会把人抛下来,然后俯冲接住……飞行技术好到家了。

玩过一圈,锦断和虫婷都意犹未尽,衣碧站在车后面的栏杆上说:“还要谁要玩?”

“我也想玩。”戴雪说。

“来吧!”

“看不出你还有这一面啊。”

“马上就要去玩命了,你也别老压抑自己了。”

戴雪之后,陆苏很羞涩地请衣碧抱着他飞了一会,感觉果然刺激极了,下来之后他像喝醉了似地胡言乱语。

老头脸色阴沉,说:“我不要!”

“根本就没打算带你飞。”

“鸟姐姐,我要我要!”楚千雀说。

“叫名字!”

楚千雀飞到一半突然被一拳揍下来了,衣碧气鼓鼓地叉腰站在那:“臭小子,你居然敢摸我。”

“你才知dào

啊!”陆苏笑着说。

第284章 前线

几辆吉普车很快进入了N城的界限,渐渐进入城市里,陆苏问:“现在的N城是什么样?”

“一座死城,所有人都成了行尸走肉,一切闯入者都会被这些人杀死。”

“岂不是很像僵尸围城?”

“和僵尸不一样,他们是活人,被控zhì

的活人,是天伤的棋子,比无知无觉的僵尸要可怕。昨天有很多人跑到N城,想见他们在这里的亲人和朋友,被我们拦在了外面,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有妖混在里面,袭击了我们还有人群,然后这些妖跑进了城里去。”

“妖走进去不会出事?”

“不会,那些人群就像天伤的分身,就像是他的手眼,对妖不动手,却阻拦我们这些人类追兵。”

“这么说,天伤不拒绝同类?而且真的有妖来帮他。”

“是啊!”戴雪叹口气,“现在的形势已经是战争了。”

“喂,我突然有个好主意。”虫婷说,“为什么我们不混进去呢,反正我们是妖。”

“我们是妖不假!”陆苏的视线扫过几人的脸,叹息一声,“最大的问题是,这里的每个人,天伤都认识,我们进不去的。”

“天伤,你果然走到了这一步!”坐在栏杆上的衣碧长叹一声。

“你们的总部在这里,组织的人也被控zhì

了吗?”

“大部分同伴已经成敌人,但上层已经在事发的时候成功转移了!”

“剁掉手脚的头脑?”老头说。

成功转移?虽然对他们上层的概念很模糊,但这般人显然是留了一手。

“我们还有手脚,我们和你们就是手脚!”戴雪说,“而且城里除了我们,还有三只队伍在活跃,每一队都是精英级的队长领导。”

“言斩蝶那样的?”

戴雪点头。

锦断看向张义,坏笑着说:“你是啥,垃圾级队长?”

“咳!”张义像被戳到痛点似地没反驳。

“其实张义比较特别。”戴雪替他说话。

“怎么个特别法。”

“城级的队长必须是三段除妖师,张义是唯一一个五段当队长的。”

“果然是垃圾啊!”锦断点头道。

“下车,我要下车!”张义愤愤地站起,“戴雪,你这家伙!”

“我本来想说你能力强嘛!”戴雪转过脸,实jì

上却在偷笑。

陆苏倒对某件事情很在意:“你和张义谁的级别高。”

“应该是我比较高,精英级队伍的每个成员都相当于城级的队长级别,不过我是副队长。”

“我虽然级别不高,但我上面有人。”张义脸红着说。

“越说越丢人。”锦断毫不留情地扯掉他的遮羞布,车人的几人一起笑起来。

“戴雪,你好像不像个除妖师啊……从来没见你捏着一张卫生纸念咒。”陆苏问。

“什么叫卫生纸!”张义愤愤地说。

无视掉张义的不满发言,戴雪回答道:“其实我是特种兵出身,没上过除妖师的学校,精英队的很多人都是破格提拔的。”

“特种兵,好厉害的样子,而且好年轻啊。”虫婷羡慕地说,“你多大?”

“女生的年龄是秘密吧,你多大,虫姑娘。”

“三岁啊!”

“呃……”虫婷的毫不掩饰让戴雪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比你大一点。”

“别看我这么年轻,其实我两百岁呢。啊哈哈。”楚千雀自豪地说。…,

“两百岁算什么,这里我最大!一千多岁。”衣碧说。

老头一直在冷笑,陆苏问他笑什么,老头摆摆手:“笑某些人不要脸。”

“死老头,你说什么?”衣碧瞪着他说。

“没说你!”

“我四十多,不过内心很成熟。”张义不要脸地插了句。

“你们要闹哪样啊,打算结拜吗?”陆苏说,“对了,我二十三!”

闲聊之后,戴雪说:“我说点正经事吧,现在的情况是,天伤藏在N城里某个地方,大家看下自己的手机。”

掏出手机的只有楚千雀和陆苏,他们发xiàn

上面没有信号。

“信号没有了。”

戴雪说:“据我们的推测,他们队伍里有个很厉害的技术派,出事后第二天,全城的电子通讯设备都不能使用了。所以现在要找到天伤的藏身之处很困难,全城到处有‘敌人’,再是难上加难。”

衣碧打断她:“这个很容易,我就是侦察型的,另外,所谓的敌人就是那些被控zhì

的市民?飞过去好了。”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戴雪拢了下耳边的短发,似乎在掩饰某种不安,“最大的问题是,这些平民被武装了。”

“武装?”

“是,而且是用妖兵武装的!”

几人暂时沉默了下来,张义第一个打破沉默:“试验基地失守了?”

“是!”

“真是件难办的事啊……”

“怎么个难办啊?”锦断问。

戴雪沉默不言,张义接着说道:“这是组织的秘密,也算是比较黑暗的秘密……上层在秘密地大批量生产妖兵,数量大概在千数以上……现在这些东西落到了平民手上,要命啊。”

陆苏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咎由自取”当然这个气氛下他并没有说出来,反倒是锦断突然说了句:“活该,哈哈。”

“我也觉得。”第二个附和的居然是张义,好像他对组织上层也没什么好感似的。

“请各位原谅,组织确实有很大责任!”戴雪尴尬地说,“总之,情况就是这样。”

“毫不夸张的战争啊。”陆苏惊愕地总结道。

戴雪继xù

往下说:“现在活跃在城里的队伍有四只,一只在城里搜索天伤的踪迹,一只在回收妖兵,还有一只在外围待命,随时提供支援。我们的任务是消灭天伤的同党,等发xiàn

天伤的时候,再直捣黄龙。”

“好下流啊。”楚千雀不合时宜地插了句评论。

“呃……我们直接听命于危机总指挥,大体任务就是这样,具体的战略可以由队长及核心成员定夺……”

“我们算核心成员?”

“当然算。”

车已经开进了城区,两边不时有楼房闪过,锦断问:“还没到吗?已经在城里了耶。”

“马上就到了。”

这座城市果然比C城要繁华很多,四周渐渐高楼耸立,但它却已经失去了一座城市的活气,没有行驶的汽车,没有行人,充斥四周的只剩下死寂,仿佛绵延无际的死寂和空虚。让人觉得心里都凉飕飕的。

前面突然出现了人,是一队除妖师,当中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带人袭击他们的言斩蝶。

言斩蝶穿着笔挺的制服,一只手的手腕搭着腰间的剑柄上,目光冰冷像机器人一样看着吉普车的驶近。

他身后是设在路当中的简陋哨卡,地上放着那种拦车的钉条,要是有车冲过去,会被扎破轮胎。路两边堆着沙袋,后面有很多除妖师在戒备着。…,

看见快到了,衣碧突然张开翅膀,飞出了车去。

“晚了一分钟,戴雪。”

“队长,路上堵车。”戴雪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你衣服乱了。”

“知dào

了。”戴雪赶紧整理领口,这两人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啊。

陆苏小声嘱咐锦断:“他和张义不同啊,千万别说什么‘人妖’、‘基佬’之类的话。”

“记住啦!”

下车之后,几人站在言斩蝶前,气氛果然和见到张义时不同,只觉得在这个人面前很压抑,看着那张板起的脸,怎么也微笑不出来……更何况,不久之前,他们还是死敌。

“哟,人妖队长!”锦断笑眯眯地说出不该说的话。

“说话给我注意点!”言斩蝶突然做出弓身拔剑的样子,戴雪吓得按住他的手:“队长,这次他们是同伴。”

“我们是同伴哦,人妖。”

言斩蝶脸上肌肉抽搐着,正了下领口,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的合zuò

是暂时的,我希望在合zuò

期间,大家能彼此尊重。”

“人妖人妖,死人妖。”

“找死是不是。”

“队长,不能砍人啊。”戴雪很无奈地拦住他。

“她污辱我!”

“队长,你可以骂回去啊。”

似乎被提醒了反击的办法,言斩蝶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下来,他想了想,用手指着锦断说,冒出估计是他这一生第一次说的污辱人的话。

“你,你……你道德上有问题!”

“队长,骂的好。”

除了戴雪在安慰他,其它人都忍不住想笑,锦断低声说:“我要不要装成受伤的样子,不然他太可怜了。”

“那你可怜下他吧。”

“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辱我,太伤人心了!死人妖!”锦断“激动”地说。

“你道德败坏!”

“人妖!”

“你道德败坏!”

张义对戴雪说:“让他们骂着吧,你带我们去别处看看。”

“队长没问题吗?”

“你看他,有什么问题……你们家老言还是这么神经质啊,难怪和别人都处不来。”

“唉!”戴雪苦笑着摇摇头,“他改不了了。”她回望着那边面红耳赤的言斩蝶,眼里闪过一丝怜爱般的温存:“也不需yào

改了。”

第285章 出发准备

戴雪把他们带到旁边的宾馆里,当然锦断也跟来了,似乎从与言斩蝶的骂架中已经得不到什么乐趣了。张义没有跟来,忙着和认识的弟兄打招呼,顺便把车里抓来的鸡羊往厨房送。

这家宾馆已经空空荡荡的了,一楼用来防御,二楼住着肃清队的队员,三楼收拾出来给他们预备着,所谓收拾出来,就是……

“砰!”戴雪一脚踹开一间房门,对陆苏说:“你住这间好了。”

“太随便了吧。”

“又不需yào

打扫,都是现成的……呃,你们俩要不要住一起。”她指指锦断。

“我和虫住一间。”

“还没到三垒的关系?”戴雪笑笑。

锦断问陆苏什么是三垒,楚千雀抢答道:“一垒就是拉手,二垒就是接吻,三垒就是……”他用手比划着那种事。

“切!”锦断反应过来,不屑地抱着双手,虫婷扯了下她的衣服问那是什么,锦断说:“就是一起用吸管喝牛奶啊。”

“不是的锦姐姐,是那个呀……”

“你闭嘴!”

陆苏感觉脸上微微发烫,虽然已经是三垒关系,不过被大家知dào

还是很羞涩的,还好锦断没说出来。

第二间房分给了老头,老头问:“有影碟机吗?”

“有,但是没电!”戴雪耸下肩,“热水也没有,只能睡觉,吃饭在下面的厨房,队里的炊事员。”

“像部队一样!”陆苏说。

“我们本来就是部队,特殊部队。”戴雪笑笑。

“那晚上怎么过,又没有麻将。”老头说。

“老先生,等你和他们开打,晚上就只想一件事了,那就是……”

“啪啪啪!”楚千雀插了句,被众人一阵侧目,本人毫不知耻地傻笑。

“睡觉!”戴雪顿了下,说完最后两字。

第三间房分给了锦断和虫婷,第四间房是楚千雀的,第五间房是衣碧的……衣碧的房间视野最广阔,从窗户可以直接飞出去或者放麻雀侦查,这种细节看来戴雪事先考lǜ

到了。

“睡的地方就这样了,宾馆里的东西可以随便用,不过请注意下保质期,现在冰箱已经不能用了。我们下去看下装备。”

“门不用锁吗?”虫婷担心地问。

“没法锁也不用锁,小姑娘,反正都是自己人。”

“晚上也不锁?”

“是啊。”

楚千雀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锦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正要下楼的时候,楼梯口的地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他生得精瘦,看上去却精神十足,染黄的头发梳在脑袋上,脸上带着冷笑,莫名地给人一种食肉动物的危险感。

“雷龙,你怎么在这里。”

“副队长,听说有客人来,我过来迎接。”

“这里没你什么事,退下吧。”

他对戴雪的命令充耳不闻,从背倚的墙上离开,径直走到虫婷面前:“美女,还记得雷牙吗?被你打死的那个……”

“雷龙,滚回去!”戴雪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喝斥起来,她在陆苏他们面前都是和和气气的,这样的一面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名叫雷龙的家伙完全不理会戴雪的怒斥,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还带着笑,把后面的话说完了:“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虫婷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锦断挡在她前面:“你弟弟活该被干掉!”…,

“你再说一遍!”

“他是个垃圾,活该!”以锦断的个性向来不在乎会惹怒谁,有时甚至故yì

去戳别人的痛处,这样的我行我素陆苏学不来,却很佩服,也很喜欢。

雷龙突然一拳击向锦断,出手快如闪电,就在快要碰到锦断的脸部时,他的拳头被戴雪捏在半空,硬生生地被按了下去。

“我命令你,离开这里!我们和他们曾经是敌人,现在是同伴,雷龙,你要是无理取闹,队长不会轻饶你。”

被戴雪的话压得无法辩驳,雷龙一甩手离开了,走出几步之后回头怒视了一眼虫婷,那份怒火是真真切切的,虽然他未必是这里几个人(楚千雀除外)的对手,但他的愤nù

却让陆苏心生一丝畏惧。

陆苏注意到锦断把手从刀柄上拿开了,戴雪拍了下虫婷的肩,半安慰半奉劝地说:“小姑娘,再往心里去,谁也没有做错。”

“我知dào

!”虫婷低下头说。

陆苏问了句:“你们的队员都是什么来头。”

“有些是城级除妖队调上来的,有些是军队调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民间高手,雷牙是个技击高手,他哥哥雷龙更胜一筹,专攻螳螂拳,这两人基本上不会用符咒术。还有一种来历的,是除妖师里的方外散人,曾经有一个,现在已经没了,他就是月白莲!”

“谁是月白莲?”锦断问。

“你忘了,死在你和老先生手上的,队里的二号高手。收尸的时候很麻烦呢,被打成了肉酱。”

“哦,那个话痨啊。”

“话痨?”戴雪笑了下,“他是有点自恋……除妖师除了正统编制,还有一些隐居的高手,世代研习除妖术,月白莲就是月派的弟子。作为二号战力,死得多少有点可惜,啊,请别介yì

。”

“二号战力,一般般啊。”老头冷笑一声。

让陆苏感觉在意的倒不是戴雪的“可惜”,而是那句“世代研习除妖术”,他们视之为仇敌的家伙,居然在以怎么有效地消灭妖类作为毕生事业。

“我们的一号战力可是很强的哦,队长的实力比十个月白莲还强。”

她的话倒不算夸大,锦断和老头亲眼见识过言斩蝶对战涂无鱼的那一战,确实强得可怕。

下到二楼的时候,不少队员在走廊里围观他们,最吸引眼球的自然是走在一起的虫婷和锦断。戴雪带着他们穿过人群,其间听到不少切切私语。

“喂喂,干掉月老二的那个!”

“干掉孟勇那个人也在,天啊,你知dào

孟勇怎么死的。”

“都给我回去!”戴雪一声命令,这些人都缩进了房间。这次以同伴的立场走进这里,似乎这些队员也变得像普通人一样,无论是妖还是这些除妖师,都只是想好好地生活,但命运却让他们不得不以命相搏,想来多少有些讽刺。

戴雪带他们走进最末的一间房,里面堆着很多一模一样的包,还有一些方便食品和罐头,饮用水之类的。

她提起一个包,在手里转了下:“战术背包,等我们进军的时候各位一人带上一个吧。”

她打开包,里面配备了饮用水、营养棒还有一些简单的药材、喷剂、绷带等。陆苏注意到,包的两边还有不少东西。

戴雪示范着背上包,原来它并不是双肩包,也不是单肩包,实jì

上,两条背带从肩膀越过,斜着交汇在腹部,形成一个“y”字型。…,

这个“y”字中间的交点处有个扣袢,戴雪用手一扯扣,两根肩带松开滑落,身后的包一下子掉到地上。

“好神奇!”虫婷说。

“这有啥神奇的。”锦断道。

“这种设计……”戴雪解释说,“就是为了在开打的时候能立即卸下包,进入战斗状态。我注意到锦断和虫姑娘的衣服都很麻烦,背这个包打架的时候能放开手脚。”

“为啥非要背包,我们晚上回来吃饭就是了,反正这里什么都有。”锦断说。

“一是因为N城很大,二是考lǜ

到我们彼此失散的情况,包里的食物和水能维持三天。另外……”她从侧面抽出一个很大的手电,端在手上,手电的面大得像张饼,末端有个拉手,可以像指虎一样举在手上。

“哇,这个我知dào

,鹰眼手电筒!”虫婷抢答似地说。

“对,这上面有个钮,10到20是正常照明,以下是微弱照明,20以上是强光……调到50的话!”她调到50,对准天花板打开,上面出现了一个雪白的光圈,亮得刺眼,戴雪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鸡蛋,在打手电筒的玻璃上,鸡蛋突然滋滋地响起来,有被煎熟的趋势。

“这么烫啊。”虫婷说。

“50是最强照明,能让敌人瞬间致盲,你愿意的话,在敌人身上烙个印子也行。”她笑笑,“不过只能维持一小会。我知dào

各位的夜视力都很好,不过晚上作战,还是带上它比较好,城里已经没有灯火了。”

“鸡蛋快糊了。”陆苏提醒。

“对不起!”她关掉灯,撕不下上面的鸡蛋,因为没放油的原因。陆苏把手放到上面,发动掌中倒转,立即恢复如新。

除了手电,还有信号拉筒,化学照明棒,警戒哨,望远镜,这些东西都在包的两侧,倾斜向下放置,被一个袢固定着,可以随用随取。

“我不需yào

。”一直没说话的衣碧说,“背这个东西没法飞。”

“恩,其它几位一定要背上……我们和他们交过一次手,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儿戏,必须认真对待了。”

“我不介yì

,反正挺有趣的。”锦断说。

戴雪又说了一点别的注意事项,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有个队员跑到门口,很着急地说:“副队长,三队那边交手了!”

“和谁?”

“一群外来的妖,现在正在开战!”

第286章 “袭击”来临

那个队员慌张地跑来说:“一群外来的妖,现在正在开战!”

几人随戴雪下了楼,看见地上扔着一部摩托车,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向言斩蝶汇报情况,他冲这边摆摆手:“没事,一群小角色。”

“情况很混乱啊。”陆苏说。

“哎,三队一直在N城外围转来转去,挡这些妖。一大部分是污合之众,也有不少精英,哪边的情况都不容乐观啊。”

被扔在地上的摩托车还在冒热气,瞧一眼就知dào

是“征用”来的,现在N城是一座死城,街上丢着很多车辆。而且因为无线电不能使用,一点屁大的事都要跑来跑去汇报,这些队员也真是辛苦。

说完情况,那个三队队员迈上摩托车,说:“言队长,我去七队说一声。”

“留下来吃饭吗,兄弟?”说这句话的怎么可能是言斩蝶,当然是张义。他从窗户探出脑袋,此时他正穿着一件厨房围裙的,手里还在收拾一只鸡。

“不了,张队长。”

陆苏暗想,最不像队长的队长,估计就是张义了。

“回来!”衣碧突然叫住那个人,言斩蝶转身看她,她说,“这样跑来跑去,不是麻烦的要死。”

“大姐,我们也是没辙……我还算好的,前天我们副队长找言队长借指甲刀,当时队里没找到合适的车用,那个兄弟跑到吐血啊。”

“谁这么没品啊。”陆苏低低地吐槽。

“何必这么麻烦。”衣碧伸出手,从手掌里出现两只小麻雀,毛绒绒地挤在一起,显得很可爱。头一次见到虚骨惊雀的虫婷眼睛都看直了。

衣碧一抬手,两只小麻雀飞到那个队员的肩上,她解释道:“我是侦察型的妖,这两只麻雀等于我的分身,有什么事告sù

它,我就会知dào

。”

“这么神奇?大姐您是……”

“我们的妖外援。”戴雪插了句。

“言队长,可以吗?”他询问似地问了下言斩蝶,看得出这些队员,哪怕是其它队的队员,都对言斩蝶心怀几分敬畏。

言斩蝶点头默许。

“我真不该相信,能试下吗?”

“试吧!”

当他去抓小麻雀的时候它非常乖巧地跳到他手掌中,他把小麻雀拢在手心里,低低地说了一句,然后问衣碧:“我刚才说的什么。”

“‘副队是个人渣!’”

“啊,好神奇!”他突然看见言斩蝶严肃的神情,又不敢笑了。

刚要走,这家伙仿佛又想到什么事情,他转头问:“不成,这麻雀能听不能说,回头有事还得跑啊。”

“不能说?”

“能说话?”

“当然不能!”

“唉!”

“不过!”衣碧说,“我有办法传递消息。”

说着话,停在那家伙肩上的麻雀自动跳到旁边的沙袋上,在上面啄啊啄,锦断惊讶地低语道:“它要写字?”

“怎么可能是写字,这是莫斯电码。”

衣碧点头:“对的,莫斯电码,有情况通知,这只小麻雀就这样告sù

你们。”

“那情感好!”仿佛解脱了繁重的苦役,那个队员喜笑颜开。一踹摩托车的油门,发动机突突突地响了一会,飞也似地跑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倒也有方便的地方。

目送这人离去,言斩蝶转身看着一行数人,问戴雪:“已经交代过了吗?”

“交代过了。”

“我有几件事要说!”他严肃地说,戴雪立即离开众人,自觉地站到言斩蝶身边,站得笔直,不愧是军人出身。…,

“我不喜欢说废话,各位这次来,和我们是合zuò

关系。但是有一件事请注意,我不在乎你们抱着什么动机来和我们合zuò

,高尚也好,卑鄙也好,到这里来,一切就必须听我的。”

“人妖,凭什么!”

言斩蝶面部抽搐着,忍着没发作:“我们的队伍如果四分五裂,就什么也做不成。如果有一群各自为阵的家伙来帮zhù

,我宁可不要这样的人。”

“切!”

“我同意!”陆苏说。

“为什么要同意他?”锦断说。

虽然言斩蝶的话很冲,但确实是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如果仗着自己是来帮忙的就不听命令,最后一盘散沙,反而会害大家都死在这里。

“我无所谓!”老头说。

“顺便吧。”虫婷说。

“我也顺便。”楚千雀说。

“听你的好了。”衣碧说。

言斩蝶冷酷地一笑:“真是一盘散沙,你们这样的队伍,是怎么连战连胜的。”

“因为我们有他!”锦断拍了下陆苏的肩。

“同意归同意,我也相信你是个合适的队长。”陆苏说,“但如果有某些特别过分的命令,我们是不会执行的。”

“我知dào

!”言斩蝶说,“考lǜ

到你们的立场,我不会让你们去执行危及生命或者你说的过分命令。上面给我的命令是协同你们作战,大的决策我也愿意听你们的意见。”

“好。”

“第二件事,如果你们中有人有意威胁或者伤害我的组员,我一律会视作仇敌。”

这个倒没人提出异议,戴雪对言斩蝶的耳朵说了点什么,估计是刚才雷龙找虫婷挑衅的事情。果然言斩蝶补充了一句:“我队里如果有人找你们麻烦,我会处理。”

“第三件事情……”他继xù

说,“这一次的事态已经不是什么械斗,也不是你们理解的妖战,这次是战争。如果还带着什么幼稚的善良、天真的想法,请丢在这里再出发。挡在我面前的,无论是妖还是人,我一律视作敌人。”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陆苏追问道:“喂,你连那些被控zhì

的普通市民也不放过?”

“战场上没有怜悯!”

“你太过分了。”虫婷说,“他们是被控zhì

的,他们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也不会知dào

被斩杀的痛苦,这不是很人道?”言斩蝶残酷地笑笑,虫婷攥着拳头怒视着他,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戴雪补充了一句:“我们实jì

上每人都配有麻醉枪,用来对付普通市民。”

“你骗我!”

“没骗你,小姑娘。”戴雪从旁边一个队员身上接过一只筒很粗的枪,对着一边的枪开了一枪,打出的不是子弹,是一个乒乓球大的圆球,击中墙壁的时候突然化作一团粉色的尘雾。

“毕竟无所顾忌地杀人也会产生舆论问题,这正是我们的死穴,也是天伤想利用的弱点,所以每个人都配备这种枪……用来对付普通市民!”戴雪笑笑,但很快陆苏就明白了,所谓“对付普通市民”却包含着另一层可怕的含义,但当时,戴雪圆滑的官方说法却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之后戴雪又说了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时间已经到了正午,猛然感觉这一天真是奇妙地被拉长了一般,明明早上还在C城自己家里的被窝里胡思乱想,现在已经置身于战场之中。…,

张义在窗口叫他们去吃饭,往“食堂”走的时候,锦断问:“终于临来了这一天,你有什么感想,苏。”

“终于?你很盼着这一天?”

“我们和天伤,和这帮除妖师的事情差不多也是个了结了吧,所以现在到了这里,反而觉得轻松很多。”

“但是‘这一天’恐怕会是漫长的一天啊!”

所谓“食堂”是酒店一楼的大型活动厅,搬进来很多桌椅,几人坐在一桌,戴雪也在,唯独不见言斩蝶,陆苏问她:“你们队长呢?”

“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吃饭。”

“真是个怪人!”锦断说。

“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怪了。”

“我怎么听张义喊他‘老言’,他多大。”

“呃……这个是秘密,千万别问队长的年龄,是禁忌啊。”她神mì

地压低声音。

虽然张义抓鸡逮羊的事情之前让他们很不齿,但农家放养的牲畜做出的饭菜却意wài

得好吃,这点和锦断的做饭主张不谋而合,只要食材好,怎么做都会好吃。

羊肉炖得很烂,用手一拎骨肉就分离了,里面却只放了盐,味道香得让人欲罢不能,那天然的膻气也让人很上瘾。鸡肉也是软得入口即化,比起平时吃的鸡,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物种。

“哎,我们以后也养。”锦断说。

“养?拿什么喂啊。”

“米啊!”

“鸡很臭的,家里养鸡你肯定受不了。”

虫婷闷闷不乐地看着碗,锦断问她怎么了,她说:“冰箱里的菜会不会坏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

“坏了就扔掉吧。”

“我本来还想做一顿焖面的,真可惜。”

桌上唯有衣碧没动筷子,她说:“对不起,我吃素!”

“衣碧,你吃妖的时候怎么办?”

“打成植物人!”陆苏在旁边笑着说。

“特殊情况,平时我是吃素的……没法吃了,我先出去四处看看。”离座的时候,老头好像嘀咕了一句什么,估计又是损她的话,她挑衅似地说:“知dào

为什么你这么老,我这么年轻吗?”

“因为我有智慧。”老头狡辩道。

“哼!”衣碧不屑地笑着,离开了。

那边张义所在的桌子倒是热热闹闹,反观这边,大家都冷冷清清地各自吃饭。张义不知从哪弄来了酒,和言斩蝶队里的队员喝酒划拳,好不热闹,而且个个都称兄道弟。

“张义和他们都认识?”陆苏问。

“不,和你们一样,第一天见。”戴雪回答。

这也太自来熟了吧,不过比起言斩蝶的冰冷,张义倒更像个有凝聚力的队长,虽然他的那些方式大叔味十足。

张义喝着酒,开始吹嘘自己在监狱里的风云往事,说自己在监狱里当大哥,把那些杀人犯和强奸犯当小弟,连狱警都让他三分。

“真像我爸喝醉的样子。”陆苏说。

“你好意思说别人?你喝醉了,那才是疯狂呢!”锦断说。

突然外面有人大喊:“有人袭击,有人袭击!”所有在场的人都一下子警觉了。

第287章 一念之善

所有人匆匆往外跑的时候,锦断还顺手抓起一大块羊腿,陆苏说:“你不至于吧!”

“这么好吃,再不吃就没有啦!”

同桌的老头也没走,不知从哪掏出小饭盒在夹菜,一副认真的样子。

他们一同到外面之后,所有的队员都站在那里,言斩蝶的队员穿着那种双排铜扣V字翻领的很酷的制服,张义的队员则是清一色黑西装,看样子黑衣人的打扮实jì

上等级很低。两种制服的人站在一起,真像军人和推销员一样,反差极大。

言斩蝶手按剑柄站在人墙的前面,一动不动地目视着前方,张义站在另一边,还在擦嘴上的油光,连队长的反差都这么大。

不过这时大家的注意力当然不在两位队长身上,因为前方的马路上有很多人正在向这边走来,人群里有老有小,队伍很混乱,但数量却惊人至极,给人一种大波僵尸来袭的感觉。

衣碧在头上飞上飞去,从她身上不断飞出小麻雀过去侦察,当那些人与他们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时,言斩蝶喝令道:“准bèi

开枪!”

所有队员端起那种麻醉枪,对准前方,后面的人就从前面人的空隙处把枪伸出,这场面像极了19世纪欧洲的战争场面。

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喊:“别开枪!”

头上的衣碧也说:“不要开枪,这些是平民。”

“麻醉好了。”

“不,他们不是被控zhì

的,好像是逃难的……”

“逃难?”

待那一大波人走近,他们才看清,果然是一群极其普通的民众,全部是老人,小孩和柔弱的女子,当他们走近的时候,言斩蝶突然挡在人群面前,威严地喝令一声:“我们是除妖队,全部人不许再上前,否则格杀勿论。”

那些人大概不知dào

什么是除妖队,当然也不认识言斩蝶,但他冷酷的声音却震慑住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走一部。这黑压压足有上万的市民害pà

地挤在一起,不知谁喊了一声:“快救救我们。”

然后大家受了感染,一些喊起来,有人说:“我们要饿死了。”也有人说:“我要找妈妈,呜……”或者“救救我家人!”

被这杂乱的吵闹声扰得不胜其烦,言斩蝶对戴雪使了个眼色,她掏出手枪对天连放几枪,回荡在楼宇间的响声立即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不许说话,不许朝前走!谁不遵守我们就开枪,先检查你们中间有没有敌人。”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受了多少罪才跑出来!”一个大爷愤愤地说,他们显然费尽周折才从这座死城里跑出来,以一个普通人来说,受尽了委屈,得到的非但不是救助,却是怀疑和冷淡。

一声枪响,谴责的老大爷突然被一团粉色的雾笼罩,倒在后面的人身上,旁边的人以为那是毒气弹,赶紧捂着鼻子闪开,有闪得慢的七八个人当场被麻醉了。

开枪的人是戴雪。

这些平民就像一大片汹涌的海水,一点风就能掀起他们的巨浪。后面的人不知dào

面前发生的事,有人叫了一声:“他们开枪杀人了。”

“开枪杀人了,还放毒气!”

“拼了,拼了!”

虽然是一群普通民众,但这惊人的数量要是碾压过来,想必也是件可怕的事。

言斩蝶威严的声音却盖过混乱的声音,他几乎是愤nù

地吼道:“全部给我安静!”…,

好不容易把麻醉弹的事情解释清,众怒才平息下来,虽然作为旁观者,但陆苏也感受到了群众的可怕,这是一片极易暴怒的大海。

“检查!”言斩蝶说,有队员要出队的时候,飞在天上的衣碧说:“我来!”

她放出一群麻雀,飞进人群里,往来穿梭,然后又飞了出来,像一大片叽叽喳喳的黑雾。她在半空中扇动着翅膀说:“里面没有妖,没有妖气……也没有妖兵。”

这么说,这完全是一批逃难的民众了?不对,陆苏暗想,天伤的雾能抓住一切活人,他们怎么能逃出来,看这些人都是老弱病残,应该说是天伤放qì

了他们,把他们抛过来,当成负担一样抛给除妖队。

言斩蝶和戴雪说了几句话,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把路让开。”

队员听话地让出一条路,一直通向外面。言斩蝶对人群作了个手势:“你们走吧。”

“走?”有个坐轮椅的人从队里出来,愤恨地说,“你是官府吗?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不像人话的话,你看看我们这群人,我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叫我们走?我们走到哪?最近的镇也有几十公里,你这是叫我们死!”

少不得又是一片声援声,言斩蝶不为所动,他这种冷酷倒是很让陆苏佩服,情感方面似乎他完全是个机器人:“给我离开这里!这里是战场,不是救济战,没有东西给你们吃。”

“对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张义一边说一边用舌头舔着牙缝里塞的肉,结果被言斩蝶冰冷地瞪了一眼。

前面一时间争执不下,衣碧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落在几人身后,说:“知dào

天伤为什么放qì

这些人吗?”

“没有战斗力?”锦断说。

“再没有战斗力也能当炮灰啊,实jì

上,天伤一下控zhì

这么多人也能吃力,所以他放qì

掉这部分人。”

“让他们变成我们的负担!”陆苏说。

“对,这是他的计策。”

这几万上公交车就有人让坐的人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他们又累又饿又恐慌,情绪非常不稳定,让他们走是走不掉,留也没法留……陆苏看看头顶,留下这批人就等于给跑步的人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这个时候要被人袭击,连自保都难。

虽然言斩蝶的话很残酷,但换作他,大概也会这么做。一时的善念反而会断送所有人的命。

旁边的虫婷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气鼓鼓地攥着拳头,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言斩蝶的背影。

锦断用眼神示意陆苏,意思是说注意一下虫婷,别让她干出傻事来。

以她的性格确实会上前阻拦,正想着的时候,她突然大叫一声:“混蛋,你太过分了!”然后冲了过去。

“给我回来!”锦断伸出长长的辅臂,把她拽了回来。这一幕被很多队员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惊诧。

“陆苏,你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虫婷气得跺脚说,“那么多人,让他们饿死吗?”

“不能留这些人!”陆苏说,“不管你再怎么不舒服,留下他们会害了所有人,会害了全国的人。”

“我不敢什么大道理,有人遇难就要去救!”

她幼稚的见解却触动了陆苏,以人的方式对待人,有时候理性往往要为人性绕路,这时他的理性就显得有点冷漠了。…,

“别犯傻了!”锦断说,“我从来不在打架的时候救人,只会害了两个人……当然了,队友除外。”

“我要救他们!如果非要让他们走,我带着他们走出去好了!”

“你带着他们,吃喝住怎么解决,意气能解决什么问题?”衣碧说。

“小子,我说一句。”老头说,“我虽然也认为不该救,但这里面有很多是老年人,你看他们的样子,只怕撑不下去了。这要是赶走,路上得死多少人?”

“要不我一人给开一千的支票吧,出去找个宾馆洗个澡,吃个饭,找个小姐什么的……”楚千雀说。

“拿着支票在城外能干什么?擦屁股吗?”锦断抢白他。

陆苏咬了下牙:“我去和言斩蝶说吧!”

“要救吗?”虫婷问。

他点头:“救!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你啊你。”锦断笑了下,“去吧。”

陆苏到前面和言斩蝶说了几句,他似乎很不满,但陆苏的建议确实是此时最妥善的办法了。然后,戴雪让那些群众在这里等着,她指挥队员们跑回去,把罐头、面包和饮用水一袋袋扛出来堆在一起。

陆苏用手摸了一下,让所有人让开,对准空地发动了复数级的掌中倒转,一堆食物变成了十二袋,然后又复制了两次,三十六堆食物和水,大概足够了……而陆苏的妖气也瞬间见了底。

看见吃的东西,那些饿坏的群众蜂拥上来,被言斩蝶的手下拦住,然后,那些队员让他们排队,依次领食物和水。

“这些东西是复制的吧。”排起长队领食物的时候,戴雪说,“吃到肚子里真能管用吗?”

“当然管了,最新科学研究表明,复制品吃下去不但不会饿着,人还更精神。”

“还最新科学研究?”锦断笑了下。

“威教授的测试报gào

,志愿者是小老鼠少少!”陆苏手里拿着一张纸,“你瞧!”

戴雪看了下那边,言斩蝶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虫婷在帮着分发食物,张义居然像个农家汉似地捧个碗在旁边蹲着吃饭,继xù

没吃完的午饭,而他的队员也和他一样没品,有些甚至在那里喝上酒了。

“这算是一念之善吗?”戴雪感慨一声,“我和队长只是执行命令的机器,命令里没有的事不会做,如果不是你的建议,可能队长要对他们下令开枪了。”

“不过光有吃的也没用……吃饱一顿又能怎么样。”陆苏说,“吃完还是得离开城里,这些人不知dào

能不能活着走到最近的镇上。”

陆苏提出的建议就是给他们食物和水,让他们吃饱离开N城,对于言斩蝶来说是最可以接受的,但现在看来依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特别是附近的乡镇已经没有人了。

“我飞出去找救援吧!”衣碧说,“一个小时就能回来,这也算咱们妖类尽一点点力。”

“谢谢你。”

“该谢谢你们,我本来不想管的,救人才不是我的风格。”

第288章 遭遇突袭

去联系救援的衣碧很快就飞了个来回,但救援队伍来得却很慢,言斩蝶坚决不让那些人进到他们队伍暂住的地方,好在附近到处都是空楼可以呆。

下午的几小时里,这里就好像变成了闹市一样,熙熙攘攘地走动着人群。午后的时光很悠闲,张义和手下的弟兄玩起扎金花,老头和楚千雀也参与了进去,楚千雀玩了几局,满桌的怨气,张义突然站起来说:“不能玩了,要值班去了。”

结果众人离开了,楚千雀在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发xiàn

这伙人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又玩起来了。

衣碧一直在头上方飞来飞去,放出小麻雀侦探附近的情况,言斩蝶这人似乎没什么娱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倒在沙发上枕着手发呆,跑来跑去负责一些琐碎事务的反而是戴雪,不过她好像早已习惯了。

锦断嫌这里太吵,拉着陆苏去附近闲逛,刚要离开的时候虫婷问:“你们去哪?”

“去散步。”

“带上我吧,一个人好无聊。”

“走吧!”锦断拉住她。

之前问过戴雪什么时候行动,她说先休整几天,另一方面也是耗一下城里的人,虽然这些人都被天伤控zhì

变成了行尸走肉,但他们当然不是真zhèng

的行尸走肉,也需yào

吃东西喝水和睡觉。这种做法虽然有些残忍,不过却是目前最有效的。

离开的时候戴雪叮嘱一声别走远了,陆苏答yīng

了。三人离开人多的地方,渐渐深入到城市里,越往里走,四周越是寂静,连楼宇间的阳光也显得很冷清,有些野猫野狗明目张胆地在街上溜达,这种情形就仿佛世界末日人类全体消失一般。

“啊!”

锦断大喊了一声,回声从几条街外传来。

“我以前就想过,要是人类全消失,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会做什么。”陆苏说。

“要是我的话,就把整城座烧掉,站在最高的地方欣赏!”锦断说。

“你毁灭欲很强啊。我就自己弄一个堡垒,每天开着车在城里乱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有意思吗?”

“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虫呢?”锦断问虫婷。

“哎,我从来没想过嘛……只有自己一个,会闷死的。”

“你果然还是小朋友……来来,我们就当成逛街好了,走,先看看衣服。”

“你每次都要看衣服!”

“有意见?”

“没有!”

三人步入一间服装城,里面的衣服都摆在那里,她俩自动走进了女装区,锦断一件件拿下来看,看完就扔在旁边,虫婷起初替她把扔掉的衣服挂好,后来锦断叫她别犯傻了,不会有人来的。

“这样很不好啊,动乱人家的东西。”

“我没烧掉它,就应该感谢我了。这件你穿很合适吧。”

里面不断传来两人开心的笑声,闲等在外面的陆苏瞧见马路对面是一家珠宝店,里面的珠宝饰品全部摆在柜台里,女生的爱好果然不同,就算全城的东西都免费,也第一个去看衣服。

本以为锦断想顺走几件漂亮裙子,但后来才知dào

他想错了。

锦断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件裙子,问陆苏:“苏,哪个好kàn

。”

“黑色这件。”

锦断顺手把另一件丢掉了,然后抓起黑裙子,一撕两半。

“喂,你这是干嘛?”

“我喜欢的东西,不想让别人穿走。”…,

“你带走它就是了。”

“免费的裙子,穿在身上会很不舒服。”

“女生真奇怪啊!回去我给你照这件买个一模一样的吧。”

“好!”锦断笑眯眯地说,看样子是正中心坎的回答。

“虫婷为什么从来不买新衣服,不喜欢现在的衣服吗?”

“她比我还喜欢,我说了几次给她买衣服来着都不愿意,就是舍不得脱这身古装。”

“不是这个原因啦!”虫婷脸红地辩解道,“别的衣服打架不方便。”

“不打架的时候呢?”陆苏说。

“……”她低头不语,大概一直不脱下汉服有她自己的原因。

“吃东西去吧,吃冰淇淋好了。”锦断提议道。

“你得了吧,现在没有电,怎么会有冰淇淋……去那家超市看看吧。”

但走进超市却发xiàn

,食品货架全部空了,而别的货架却是满满当当。锦断说:“被人抢过了?”

“连玻璃都没砸碎,更何况……”陆苏瞧了眼对面的珠宝店,“肯定不是被抢了,应该是有计划地拿走的。”

“被谁?”

“还用问,肯定是天伤……他操纵的这几十万棋子要吃要喝,我猜城里的食物大概已经被抢光了。”

不过明明被抢过,现场却这么干净,可见这几十万行尸走肉并不是单纯的暴徒,可以说,这些人全部都是天伤的分身。

他们的队伍不会有分歧,不会有矛盾,几十万人一心,像铁板一块,这样的队伍从未有过,所以它一定强得可怕!

这样一想,这座死城在陆苏眼里变得有些恐怖了,因为这能粉碎一切的可怕队伍就藏身其中,这里可不是可以随意游玩的地方。

“这么说,这些人还没有死喽。”虫婷说。

“当然不会死,他们是棋子啊。”锦断说。

“我有个好主意,可以一个人不杀地解放他们……”

“你要是想说一直困下去,困到他们饿得投降的话。”锦断打断她,“那真是一个蠢到家的主意。”

“为什么?”虫婷不甘心地问。

“因为东西吃光了,他们会吃人,会相互吃!”锦断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时,虫婷的眼神变得惊讶无比,陆苏在旁边点头表示同意:“锦断,有时候我觉得你内心深处也是个变态,变态总是能理解变态。”

“你是说你自己也是变态?”锦断笑着问。

“呜!”陆苏一阵言塞,本来的意思是想说她能猜到天伤的想法。

“为什么要吃人?”虫婷问。

“因为他们是战争机器,是僵尸,天伤要的只是他们的行动力,为了保持行动力,没有食物的时候他会牺牲掉一部分人当食物。”

陆苏补充道:“这些被控zhì

的人感觉不到外界,什么都能吃下去。”

“真可怕!”虫婷握着拳头说,此情此景倒让陆苏有种爸爸妈妈在教育不懂事的女儿的错觉。

“所以嘛!”锦断竖起一根手指,“一味困守的办法是最傻的,依我看法,见一个宰一个,一直到杀掉天伤为止。”

“你也太激进了吧。”

“喂喂,这些都是普通人啊,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没有罪。”

“笨蛋虫!”锦断说,“正好现在没和他们交手,我给你开开窍吧。战争和打架是不同的,打架的时候你的敌人是一个或几个人,你恨他们,他们也恨你,彼此都要杀掉对方。但战争的对象却是一群人,当一个人站到另一边的时候,哪怕他是你的朋友,家人,无论他是谁,他都是敌人。所以一旦交手,请一定抱着杀死对方的态度!”…,

虫婷低头不应,陆苏暗想,对战争有这番见解的锦断也许自己都不知dào

,这份见解的根源是她失落了百年的记忆,曾经的她参加过一场力量悬殊战争……这是在S镇时,那把妖刀告sù

他的秘密,他决定在锦断发xiàn

之前绝不对任何人说。

“我们杀人,是为了救人。苏,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手段什么心肠来着?”

“修罗手段,菩萨心肠。”

“对!”锦断打了个响指,“这才是真zhèng

的善良。”

这番语论对于天性善良的虫婷而言不亚于洗脑,虽然深知这一点也很反感它,但陆苏知dào

,如果带着软弱的心上阵,可能虫婷会命丧这里。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zhà

的声音,然后接连好几声,震得这里灰尘直落。陆苏说:“有情况!”三人一起冲了出去。

爆zhà

声是从驻扎地那边传来的,一声接着一声,显然那里发生了很不妙的情况。这时锦断突然抽出刀,警戒地看着四周,虫婷也从袖子里拔出匕首,陆苏也刚才到了身边有动静,便从腰后拔出枪,三人站成三角之势,警戒着。

“在上面!”

头顶上有什么快速跑了过去,从那东西的移动方向可以判断出,它们的目标是驻扎地而不是他们。

锦断第一个跳了上去,两人跟上,刚到顶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衬衫的胖子身手敏捷地跳过两幢楼之间的间隙,朝那个方向奔去。他神情呆滞得如同一具机器,陆苏早就听说催眠可以让人变强,但没想到居然能强到这个地步,他的移动速度丝毫不亚于妖类。

“给我站住!”

锦断发动修罗狂骨,当胖子从头上跳过的时候,辅臂向前刺出,那胖子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被钉在半空中,鲜血涌了出来。

四周的屋顶上,有很多人在向那边移动,他们对于这边的情况似乎毫无知觉,看起来他们就仿佛被输入了程序的机器,只知dào

去执行它。

那个胖子挂在半空,血流了很多,锦断扔掉他,三人快速地向驻扎地跑回去。当快要接近的时候,陆苏看见下面已经一片混乱。

硝烟弥漫了整条街,地上有很多被炸碎的尸骸,放射状地摊在地上,从上方看像一朵夸张的血花。

有些队员捂着断肢在呻吟,而其它人则在攻击,不时有冰刺和火焰飞到上方,戴雪端着一把M14狙击枪,每次开枪都有一个袭击者被爆头,言斩蝶手里握着刀,不断地把袭击者砍成两半。

当三人跑近的时候,戴雪突然一甩枪对准他们,速度之快完全让人猝不及防,好在她就要开枪的时候发xiàn

了他们不是袭击者。

“快下来帮忙!”她喊道。

第289章 影附刺杀

驻扎地遭遇突然袭击,当三人匆匆赶回的时候,两方已经交手了。

锦断落下的时候在半空中把一个人斩成了两段,当她飘然落地时,变成两半的身体掉到地上,上面下起一阵血雨。

手枪的有效距离不如狙击枪,陆苏本想留在上面攻击,但这样反而会影响到戴雪的狙击,没准自己会被误射。

现场虽然混乱不堪,但似乎并没有已方的战斗伤亡,所有的除妖师都在单方面地压制着这群袭击者,看起来地上的爆zhà

痕迹是其它原因造成的。

这些袭击者有些奇怪,虽然在催眠状态下他们的体力超越常人,但这种从上面跳下来的攻击方式到底是想闹哪样,自己又不是僵尸,而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不管打没打中,自己都会摔死,想用身体压死敌人吗?

戴雪不慌不忙地狙击着,每次抬枪必有一个袭击者倒下,陆苏替她清除掉一些从巷子里跑出来的袭击者,锦断和言斩蝶似乎都砍得很兴奋,身上已经被血染红,而虫婷却一直愣愣地站在那,没有出手……大概在她看来,这些被催眠的普通市民,始终无法视作仇敌来砍杀。

“虫,不要犹豫!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他们。”

“知……知dào

!”

她犹豫着答yīng

,紧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在暗下决心。

“出了什么情况?”袭击暂时被压制下去的时候,陆苏问身后的戴雪。

“我们中了奸计!那些被天伤抛弃的人,有一部分身体里有定时炸弹,大概他们自己都不知dào

成为炮灰了……真是狠手段!”

原来如此,陆苏看看四周,空了的建筑里挤着许多害pà

的人,地上被炸碎的尸体惨不忍睹,被炸毁的商店冒着硝烟,爆zhà

也波及到了一部分队员。

天伤似乎早就计算到了这一步,这些被抛弃的老弱病残会向除妖师求助,他们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成了牺牲品……幸亏言斩蝶坚持不让他们进到“营地”里,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奇怪的是,没看见老头和衣碧,头顶上似乎有扇动翅膀的声音,抬头一看衣碧在那里盘旋着,戴雪向上面问:“还有敌人吗?”

“没有了!”

原来她在上方侦察,那老头去哪了。转头一看,老头在一个角落里抽烟,脸色阴沉地看着现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虽然敌情已经平息,但在现场作战的众人还是保持着警戒的姿态,等了许久没有动静,大家才放下武器,空气里弥漫着血和火的味道,地上满是被砍开的尸体,平静的驻扎地瞬间成了战场。

“不对!”言斩蝶突然说。

“队长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次的攻击太小题大作了吗?”

“好像是这样……”

费尽心机把“炸弹”扔进这里,来的却是一波没用的炮灰,如果这就是全部战略,那未免太小儿科了。

“各位小心!”言斩蝶提高声音,“没有结束!”

所有人都靠到一起,戒备地看着四周,头上方的衣碧开始疯狂地释fàng

麻雀,侦察四周的每个角落,老头也开始拼命地抽烟,似乎在为即将发生的战事作准bèi



言斩蝶和锦断的身上都是血,全身干净,刀也没有沾血的只有虫婷一个人,锦断靠在她身旁,低低地说:“如果下不了手,就闭上眼睛砍!”…,

虫婷咬着嘴唇“恩”了一声,陆苏心里暗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可以手不颤心不跳地把枪对准一个普通市民的。虽然杀人之后也会觉得可怕,但在杀戮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却只有怎么除掉对方……看来人总是会慢慢改变,不对,应该说慢慢释fàng

出本性。

“张义呢?”陆苏问。

“和他的人守在里面。”言斩蝶说,他顿了下,又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是……这些人根本就是幻影!小心!”

说话的时候,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尸体突然消失不见,就连溅到他们身上和武器上的血也消失了,显然这是某个妖技的杰作!

他们更紧地靠在一起,戴雪和陆苏端起枪对准上方,拿刀的三人眼望着小巷和前面的路,衣碧的小麻雀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突然上面的衣碧大叫了一声:“在你们中间!”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似乎是她的察觉让那个潜入他们中间的敌人提前发动了攻击,身后站在一起的除妖师里,有一个突然被抛上半天,脖子上被豁开一个可怕的伤口,溅出长长的一道血。

就在那人遭到袭击的瞬间,惊叫着散开的人群上空突然多了一个人,看不清他的相貌,眼睛只能捕捉到一个跳跃的身形,闪电一样跳到了另一个人的肩上。当这个怪人落在那人肩上的瞬间,他突然消失了,然后被踩到肩膀的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大股地流血。

眨眼之间,两人遭受了噩运,但这些队员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发动各自的招式,向这个袭击者发动反击,一时间他只能跳来跳去,却无法再害人。

陆苏看清了这人的外貌,大约是个被控zhì

的普通上班族,戴着一个奇怪的头盔,和他那身西装显得很不搭。

这人在人群里跳来跳去,身上连接挨了很多下,但他似乎不流尽最后一滴血或者不受到致命伤就不会停下。

突然有个队员叫了一声,循声望去时,只见他的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不对,不是没有了,而是陷进了水泥地面里。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人惨叫起来,一双怪手在人们的脚间移动着,当它从地面伸出来的时候,就好像地面变成了沼泽,它抓住人的脚踝猝不及防地拉进地里。

陆苏突然感觉脚踝被人抓住,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陷了进去,腰以下陷进了水泥地面。接着是锦断、虫婷、言斩蝶和戴雪……这东西的速度快的无法估摸。

原来第一个人的行动只是为第二个人打掩护,虽然知dào

他们不过是些行尸走肉,但这种弹指间的默契配合实在是让人惊愕不已。

就在他们全员被陷进地面时,第一个突然跳了过来,之前陆苏已经看得明明白白,只要被他落到身上,那人就会立即被秒杀。

现在大家都陷在水泥地面里不能脱身,只能被动地防御他的攻击……到底他的攻击目标是谁。

所有人的位置是陆苏离他最近,虫婷次之,然后是戴雪和锦断,言斩蝶在最后。那个戴头盔的怪人向这边跃过来的时候,陆苏连续开枪却没能命中,戴雪托着狙击也开了一枪,但对方速度实在太快。

当他从陆苏头上一跃而过时,看见他下落的弧度,陆苏不由得一惊,显然,他的目标是虫婷。…,

怪人落向虫婷的双肩时,锦断伸出辅臂去抓他,但距离太远没能抓住。被困在这里的所有人,陆苏和戴雪有枪,锦断有辅臂,言斩蝶的砍击速度不用说,防御最薄弱的似乎只有虫婷了。

“虫!”锦断无助地叫了一声,但为时已晚,他已经落到了虫婷的双肩,双脚踩到她身体上的时候,身体突然消失了……不是变透明,也不是隐形,而是凭空消失掉了,或者说钻进了虫婷的身体里,如果一个附身的鬼魅。

几乎是同一瞬间,虫婷发动了流火恸哭,这一次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她脸颊上燃烧的火焰几乎是眨眼间烧遍全身,她的整个身体一下子被火焰的外衣包裹住了。

一起被点着的还有她背后的一个看不见的人形,那人虽然是看不见的,却被这幽蓝的火焰勾出了一个人的形状,姿势很怪异地蹲在虫婷肩上。

戴雪举起枪,子弹贴着虫婷的脑袋飞过,那个被火点着的人被爆了头……不知是因为打坏了头盔还是爆头的原因,他被子弹贯穿的瞬间突然现出了原本的样子……当然全身都是燃烧的……然后他徒劳倒在地上。

尸体倒在地上被烧得吱吱作响,打穿的脑袋里有脑浆和血流了出来,在热浪之下被蒸发,变成血的蒸气……这就是妖兵的威力吗?一件妖兵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匹敌除妖师和妖的暗杀者。

这时所有人都暂时松了口气,锦断说:“虫,你怎么做到的,一转眼就发动了……不用淋什么油啊酒啊都可以。”

虫婷收起火焰,笑了下:“这是我的大功率发动。”虽然之前和程平的战斗中使用过,不过当时没人看见,这次倒是第一次见。

“各位,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言斩蝶说,“路那边有个人!”

所有人转过头,看见这条街的尽头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肚子正越鼓越大,仿佛随时都要撑破似的,但他的肚子非但没有撑破,反而大得占满了马路的宽度,从这里看去,他简直只剩下肚皮了。

头顶上的衣碧快速俯冲过去,要是在这大肚子上狠狠来一刀,一定很过瘾吧。但察觉到衣碧的攻击,那人突然向她吐出一口火焰。

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头顶爆zhà

,爆zhà

时那夸张的亮度几乎像闪电一样刺目,当它褪去时,连阳光都变得黯淡了。

而衣碧却不在那里了!

第290章 崩山怒炮

“衣碧!”锦断叫了一声,爆zhà

之后的天空什么也没剩下,就好像衣碧被炸得灰飞烟灭了,然而这时更让陆苏恐怖的事情却不是衣碧“被干掉”的事情,那个肚皮撑满整条街的怪物在吐出这个火球之后,圆鼓鼓的肚皮几乎丝毫没见缩小。

也就是说……之后的攻击将是刚才那一发的百倍千倍威力!这是何等可怕的攻击,威力已经超越了以往见到的任何火焰型攻击,恐怕这一发打来,就连不畏惧高温的虫婷都会被轰成渣。

而这时所有人都陷在水泥地面里无法挣脱,看起来,刚才的暗杀者,地下的袭击者还有这个“大胖子”的攻击完全是一个整体策略。

还没开始,就要全员死在这里了吗?

“防御!”言斩蝶厉声命令道,后方响起一片发动符咒的呼喊声,所有除妖师都发动土符咒,能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身下越过,前面的路面突然裂开,然后半条路上升到了二层楼高的位置,像一个厚实的盾挡在众人面前。

但愿能挡住这一发攻击吧!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略微松了口气时,后面突然有人惊叫起来:“啊,队长,那个人……”

所有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大胖子不知何时瞬移到了他们的背后,用那巨大的肚皮在地上滚动,把嘴对准了他们。

糟了!

不明白他瞬移的原因,但这样一来,真的会全军覆没。一瞬间,现场的所有人都心凉了,这次真的完蛋了!

就在他吐出火焰的瞬间,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喝了一声:“变!”一道细长的脂状触须从侧面打过去,推在那个胖子的嘴上,硬是将他的嘴推到了侧面。

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们的,是角落里的老头,当然他也不知何时被拖进了地里。

而胖子的攻击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动,一刹那间天地黯淡,火焰喷涌而出的时候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如同千万厉鬼在嘶鸣,那粗重得几乎有形有质的火焰柱汹涌地轰开了侧面的楼群,简直像要从中间劈开整个N城,因为太过炽热,火焰已经不是寻常见到的黄色或者红色,而是白色。

那个胖子也在这恐怖的冲击之下被反冲了出去,当火焰散去时,众人都觉得眼睛一黑,再去寻找这个胖子的时候,发xiàn

他已经不见了。

现场没有人说一句话,大家都被这骇人的攻击吓傻了,在这种毁灭性的攻击下,再好的身手,再快的速度,再精准的狙击都像蝼蚁一样失去了意义,原本有人还认为这支队伍强到不可匹敌,现在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这个的寂静持续了整整一分钟,第一个说话的是言斩蝶:“别呆着了,全部想办法把自己弄出来!”

保持现在这尴尬的样子,要是再有攻击来,后果不堪想象。言斩蝶抽出剑,两手高举,对准埋住身体的水泥切下,这个样子的他无法使出力qì

,所以想切开水泥也很麻烦。

锦断用四只辅臂硬撑着地面把自己拔出来,像拔一个萝卜似的,因为太过用力她的脸都涨红了,陆苏说:“喂,你小心把腰弄断了。”

话音刚落,只听“喀”的一声,锦断从地里跳了出来,只是腰上还围着一圈水泥“救生圈”,第一个出来的她得yì

地说:“有谁要帮忙吗?”

“我!”…,

“我!”

五分钟后大家都被弄了出来,言斩蝶吩咐几个人从洞里钻进去侦察下面的情况,不多时派出去的队员探出脑袋说:“已经跑了。”

“看来结束了。”想起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连素来冷酷的言斩蝶都不由得后怕起来,“这次真是危险,多谢了那个老先生。”

老头走过来,手里托着烟斗,脸色虽然一如往日的阴郁,但却带着一丝得yì

的神色:“你们啊,看见敌人来就慌手慌脚地打,我一开始就猜这可能是陷阱,凡事都要留一手,娃娃们。”

言斩蝶沉默不言,似乎是在反思。

果然还是大意了,打仗不同于打架,可以说这次是彻彻底底地败给了天伤。锦断突然惊叫道:“坏了!”

“怎么了?”

“衣碧!”

她这么一说,陆苏和虫婷赶紧跟她去后面找衣碧的下落,向前走的时候陆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惊呆了,那道火焰柱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夸张的长沟,一路上的建筑也被轰出一个圆形的洞或者干脆倒塌了,这道长沟一直向前蔓延了大约一公里远,被打穿的楼房和地面的边缘被高温烧得已经半融化了,依稀还残留着一些微弱的火焰……这种可怕的力量居然也算妖技!

“那个大叔他们死了吗?”虫婷说。

“张义?”

陆苏突然发xiàn

,被打穿的第一幢楼居然是他们住的酒店,因为距离最近承shòu的攻击也最大,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堵临街的墙了,就就过去拍电影时的木板布景。

这时从门里走出来一队人,全部穿着黑西装,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为首的人是张义,他大概是被吓得不轻,见到外面的人就破开大骂:“我X,刚才是什么鬼东西……要不是我们在这边,差点就……”

他回头看看众兄弟的狼狈相,其它人凑过去,言斩蝶问他:“有人死了吗?”

“没有……不过我们的装备全完了。”

“张义,楚千雀呢?”陆苏问。

“活着呢,吓昏了。”

突然上面有一阵沙石落下,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楼要倒了。”众人抬头一看,临街的那堵墙正慢慢向他们头顶上倾斜,眼看就要砸过来。

“令!”

几条从地上伸出的土柱升出去,凌空托住了要倒下的墙,这种危险对他们似乎不构成威胁。锦断对陆苏说:“我们快去找衣碧。”

“好!”

三人向外走了很远,一路上都在喊衣碧的的名字,一直走过整整一条街,前面出现了一片人工湖,只见湖水中间有个黑乎乎的人漂在那里。

“是她!”陆苏第一个发xiàn

,赶紧跳下去,湖水不深,直接就可以淌到中间去,走近才发xiàn

,衣碧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一对黑翅已经只剩下秃秃的肉翅,全身上下都是烧伤,有些地方严重到肌肉都露了出来。从驻扎地到这里有三条街的距离,她居然被那个小版的火焰打出这么远,又伤成了这样。

岸边的锦断冲他喊:“她还活着吗?”

陆苏探了下鼻息,很微弱但确实还有,他回答:“活着!”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背起昏迷的衣碧向岸边走去,心想若不是正好掉进湖里,只怕会在昏迷中被活活烧死吧。

陆苏把她放到岸边的草地上,虽说没丢了性命,但现在的情况却很危险,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整个人几乎被烧得像一具干尸。…,

“我有烫伤喷剂!”虫婷说着从衣服里抽出一小瓶烫伤喷剂,她的衣服简单是机器猫的次元口袋。

“你怎么会有这个。”陆苏惊讶地说,“貌似是你最不可能用上的吧。”

“我爸爸说打架的时候伤到普通人,用这个帮他……这个要怎么用,恩,喷脸上吗?”

她正在按下去的时候,陆苏拦住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喷药不但没帮zhù

,也可能害了她!”

“那怎么办?”

“我去弄冰块!”陆苏说着跑到路边的一家贩鱼的店里,打开冰柜里面却只有冰化掉的水,他把手放在这些温吞吞的水上,发动掌中倒转,果然变回了冰块……要是在这里呆的时间再久一点,恐怕就弄不到了。

再冰块太大太多没法拿,就算拿过去压在衣碧身上也会要她的命,她现在太虚弱了。情急之下,陆苏拔出枪对准冰块连开数枪,打成了碎块,然后找了一块布包起来,带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虫婷神情尴尬地说:“刚才锦姐和她亲嘴……”

“笨蛋,都说了那是人工呼吸啦!你上次要死的时候我也帮你做过。”

“啊!”虫婷吓得捂住嘴。

三人把冰块堆到衣碧的身上,锦断说:“这样有用吗?”

“能给身体降温,让血流得慢一点。烧伤是很麻烦的外伤,皮肤被伤成这样,细菌会跑到血管里,有些人不是被烧死的,往往是救出来之后几小时才死的。”他抓了一把碎冰放在衣碧的额头上,“但愿她快点醒过来吧。”

(双11了,在网上瞧见一句话:“为什么要过光棍节,难道和你以前过的每一天不一样?”哈哈。这两天写杂志,忙得焦头烂额,小白争取年前把第一卷完工吧!哦~)

第291章 劫后余灰

陆苏问:“衣碧是什么属性,什么血型?”

锦断说:“阳属性吧,血型……我不知dào

。”

陆苏的腰包里有几只注射血清,五个人的血做成的,上一次在虫婷将死的时候楚千雀用血给虫婷注射过,后来才知dào

两人血型一致,真是万幸。而他、锦断和老头的血型都没有万用血型O型,这个时候冒险的话,刚不好会弄巧成拙害了衣碧。

这时衣碧突然呻吟了一声,微微动了嘴,陆苏说:“把血喂给她!”

“哦!”

锦断抓住陆苏的手指,咬破,把血滴到衣碧的嘴里,他抗议道:“为什么用我的。”

“你不是阳吗?”

“你难道不是!”

“喝血不用管血型吗?”虫婷好奇地问。

“你吃肉的时候要问猪的血型吗?”陆苏说,“注射和消化是两码事。”

“对啊,他现在就是营养剂!”锦断拍着陆苏的背说。

吞了一点妖血,衣碧渐渐醒转过来,这种用血治疗的方式看很像吸血鬼,不过转念一想,血是人身体里营养最丰富也最好吸收的部分,沙漠里的旅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往往喝骆驼血来维系生命,或许吸血鬼本身就是一种妖,用这种方式来获取营养。

衣碧醒来第一句就是:“我死了吗?”

“你还活着!”陆苏说,“来,烫伤喷剂给我。”

给她喷了一点药,然后陆苏把之前摸过的包复制了出来,从里面取出绷带给衣碧包扎上。包了一道又一道,最后整个人变得如同木乃伊一样,这也是为了防止细菌感染的临时举措。最后衣碧整个人被包得不能动弹,陆苏把她背起来,三人原路返回。

回去的时候,衣碧在背上虚弱地说:“好可怕……那火。”

“我们差点就全灭了,别说话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到了驻扎地,升起的地面已经缩回去了,地上还有一个一个洞,好像拔过萝卜似的。队员们正在收拾地上的死尸,大半是被炸死的市民,现场惨不忍睹,有些人在安抚那些市民。张义看见几人回来,走上前说:“百雀灵大姐怎么样了?”

“百雀灵大姐?”陆苏暗暗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笑,“没事,脱离危险了。”

“妈的,你知dào

这次我们死了多少吗?”

“多少?”

“老言手下死四人,伤十人,有一个看来没用了……我手上死两人,没人伤,心理创伤二十八人。”

“心理创伤?你们不是吓尿裤子了吧。”锦断说。

“天伤这家伙!”张义摇着头,“果然不能小看,不能小看啊。”

楚千雀这次又安然无恙,袭击发生的时候没参加战斗的他在房间里喝酒,正好起身去上厕所的时候,后面半个房子突然被轰成了渣。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好得爆棚,晚一秒结果都会不一样。

不过此时被吓昏的楚千雀刚刚苏醒,正在那里说胡乱,看样子也“心理创伤”了。

老头在那边跷着腿抽烟,看队员们打扫战场,不时有人跑过去感谢他,有个居然还跪下哭了起来,老头不为以意地挥挥手,语言里却颇有得yì

的意思:“小意思,年轻人要多和老年人学习经验啊。”

“老头这次头功啊。”陆苏说。

“老爷爷最厉害了。”虫婷说。

“他这人就是这样,打架的时候在旁边看,关键的时候才出手。”锦断说,虽然这种做法多少有些世故,然而关键时刻却往往被老头所救,陆苏心里很感激有老头这个谨慎又老道的队友存zài

。…,

张义叫人把衣碧带走去休息,这时戴雪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地对他们三人说:“这次我们死四人,伤十人。”

“张义已经告sù

我们了!”陆苏说。

“你想听听对方死几个吗?”注意到他们回来,言斩蝶背着手走过来。

“几人?”

“如果不算那些被装了定时炸弹的牺牲品,天伤只死了一个人,就是被戴雪干掉的那个。”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会隐形的暗杀者,也就是那个戴着古怪头盔的上班族的尸体正被几个队员抬过去,言斩蝶语气认真地说,“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彻底败了。”

“他们出动了几个人?”陆苏问。

“暗杀者、吐火胖子、地下面的人,我估计还有一个制造幻影的人,大概四人。”戴雪说。

“等等!”陆苏说,“应该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一只妖不会有两个妖技,那个吐火胖子的瞬移显然是另一个人做的,我猜是时空型妖技……这个我比较敏感,我自己就是。”陆苏说。

“我倒比较想知dào

,那个吐火胖子是谁?”锦断说。

“没法联络到外界,现在那家伙的妖技不明,干脆简称不明妖技持有者吧!”戴雪说。

“好简洁啊!”陆苏说。

“他那一击的攻击长度居然有一公里,实在是太可怕了。”戴雪说,“还好现在这里是座空城,不然这样的灾难放在那里都是国际性的新闻。”

“发生火灾了吗?”

“没有火灾。”

“好奇怪,明明那么热。”虫婷说。

“大概就是因为太热了,一瞬间把氧气烧空了,想烧也烧不起来。”

“真是个危险的人物。”戴雪感慨道,然后自嘲地苦笑一声,“不过要是中了那招,大概一下子就死了,疼也不会疼一下,倒也轻松。”

“很多年后,考古人员会发xiàn

这里有很多下半截的骨头。”陆苏说。

“那么大的范围,连渣也不会有吧。”锦断说,“对了,戴雪,你当时怎么不开枪,他的肚皮那么大……”

“我开了,你们难道没注意?”戴雪说,“也难怪,你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肚皮上面。我开了三枪,全部打中,但没反应……肚子膨胀到那种程度,反而看不清他的要害,结果我的子弹像给他挠痒一样没起作用。”

“世上还有这种妖吗?”陆苏惊讶道。

“等下!”有人从侧面说话,众人回头一看是老头,“我知dào

他!”

“老先生,你知dào

?”好像言斩蝶对他很尊敬似的,从这称呼上看。

“‘崩山怒炮’吴念丘!”老头说,“他的妖技很稀有,普通妖的大功率发动一次折损百分之三十的妖力,这家伙厉害,一次性能施放过,威力也是不同凡响。不过这‘崩山怒炮’最大的缺点就是准bèi

的时间长,这个准bèi

指的是吸收周围的空气在肚子里燃烧,然后吐出来。当时我们看见他越变越大,已经是发动状态了,这个时候拿刀捅肚皮也打不断他,除了转移别无他法。”

“这是什么类型的妖技。”戴雪问,其实平日里陆苏很少关心类型的问题,看来除妖师和妖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老头吸了一口烟,悠悠地说:“恐怕是战场型妖技吧。”

“战场型妖……”戴雪的样子很吃惊似的,陆苏低声替她说完后面的话:“技吧!”锦断瞪了他一眼。…,

“战场型妖技很稀有!”老头接着说,“这种妖技范围远,威力大,相对来说,缺点就是发动过程太长。”他用烟斗指了下陆苏,“你曾经见过一个。”

“我见过一个?”

“哎,那个射箭的凌百步还记得吧。”

原来如此,凌百步居然是战场型妖技的持有者,难怪当时他的一箭能贯穿半座城市,不过幸亏凌百步没有吞吃过同类,妖力很弱,不然的话……第一次遭遇雨夜狙击手,故事就完结了吧。

老头继xù

说:“这家伙很少在江湖上活动,平时都是隐居,四百年前我目击他和一个人交手,一发‘崩山怒炮’毁了半拉城。”

“难怪是当年的京师大爆zhà

?”陆苏惊讶地说。

“好像是,我哪知dào

。当年那一发炸死不少人,从此吴念丘很少出现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他了……还有一件事,他本人不是胖子。”

出名的京师大爆zhà

发生在四百年前的明朝,史载当时忽有巨声如吼,从城东渐至城西南角,出现一个特大火球。突然一声巨响,天崩地裂,乱石横飞。升起大而黑的蘑菇云,像柱子那样直坚于城西南角。

这件事流传很久,有不同版本,有些版本说爆zhà

把路人的衣服吹飞,有些版本说天上下起无面的石人,但无论怎么说,最核心的一件事就是爆zhà

本身,在那个年代任何武器都不可能造成那种规模的爆zhà

,原来竟是一场妖战的余波。

万幸这家伙不怎么活动,否则这样的灾难就不止一次了。

“这么说,天伤那边有很多妖在帮他。”陆苏问。

戴雪点了点头,陆苏看了下那个“暗杀者”的尸体,暗想以一个普通市民的代价给他们带来如此的重创,如果聪明的战术和压倒性的实力,不得不说这是场恐怖的袭击。

他突然说:“我猜,天伤在试探我们的力量,真zhèng

的袭击还没开始!”

第292章 百数之限

陆苏突然说:“我猜,天伤在试探我们的力量,真zhèng

的袭击还没开始!”

“我也觉得。”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言斩蝶说。

“所以我猜下次的袭击可能会针对我们每个人……对了,人队长,有没有全部妖兵的说明书。”

“这个有的……你叫我什么。”言斩蝶突然严肃起来,锦断也笑了。

想到这些妖兵是除妖师造的,现在又自食其果,陆苏心里就很不舒服。客客气气地喊一声言队长,实在是很难办到。

看见气氛尴尬,戴雪打着岔:“我现在去取妖兵的说明书。”

“等下!”言斩蝶说,“我知dào

其中一个,地上那个死掉的男人戴的头盔,名叫‘影附刺杀’,是种很特别的妖兵,一旦和敌人接触,人就会消失,并不是隐身,而是连对方对本人的感觉都消失,就像鬼魂一样。这件兵器最合适大范围暗杀和潜入侦察……有点可惜了。”

“你们的危险品还真多啊。”锦断讥讽道。

言斩蝶淡漠地说:“随你们怎么说,对我来说,只有执行命令才是最重yào

的,除此之外我都不关心。”

果然言斩蝶就像戴雪说的一样,就像一具只知dào

执行命令的冷酷机器一样,天知dào

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我想对方有五人。”陆苏试着分析刚才的战斗过程,“定时炸弹爆zhà

的时候,躲在暗处的那个人负责制造幻影,不知dào

他是妖还是持有妖兵的人……”

“对我而言都是敌人,干脆简称为妖兵持有者吧。”戴雪说。

“真简洁啊……叫妖持好了。”陆苏说,“第一个妖持制造幻影冲过来,然后地下的妖持和暗杀的妖持趁机混进我们中间,另两个妖持在别处准bèi

,老头说那个叫吴念丘的妖发动过程需yào

很长时间,我猜他一开始就在别处准bèi

发动,当我们被全体拖到地下不能动弹的时候,那个时空型妖持把他转移到了正前方。

“这么看,最危险的倒不是吴念丘,而是这个时空型妖持还有那个会在地下袭击的人……戴雪,有他们的情报吗?”

“稍等!”她离开,一会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这是打印的资料,现在电脑都用不了。”

陆苏接在手里翻了下,时空型妖技的妖兵只有几种,其中一个名为“梦幻飞羽”,名字很好听,但效果却很可怕,在特殊的羽毛为媒介,可以让对方转移到直径一百米的任何地方……虽然从功用上来说是个辅助型,但有这种可怕的妖兵存zài

,对方就可以神出鬼没地移动。

“果然!”他合上本子,“这东西借我看看吧。”

“拿去吧。”

刚要离开的时候,言斩蝶说:“你!”

“怎么?”

言斩蝶好像从来不称呼别人的名字,他的副官戴雪是个例外。

“说说你的感想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有件事情我很在意,天伤控zhì

的是几十万人,刚才我注意到他抢了城里的食物,大概是给这些棋子维系生命。这几十万人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控zhì

了,为什么整个城市变成了空城?显然天伤把他们藏起来了,虽然几十万人很多,但对他来说,死一个人就少一枚棋子,这场战争对他来说是有损无增,所以这方面他倒是很有远见……那么,哪里能藏下几十万人呢!”

言斩蝶突然难得地笑了出来:“你很敏锐,难怪我们会败给你。你们休息一下吧,晚一点我们有行动,戴雪,你跟我来。”…,

“什么时候?”陆苏问。

“今晚!”

那个酒店已经倒塌了,陆苏在旁边的商店里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一个人翻看那本笔记,锦断偶尔过来,倚在他身上说:“哇,这么多啊,他们到底杀了多少妖。”

“恩,我得记在脑子里,知已知彼嘛!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下吧。”

“知dào

啦!我出去看看。”

“别走远了。”

这本笔记里分门别类地记录着各种妖兵及其功用,多亏他们有这份资料,还不致于完全盲目地应付。陆苏看着看着,外面的吵闹渐渐安静下来,他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是天伤,到底会怎么使用这些妖兵。

这次的袭击发生之前,虽然知dào

这次将是战争,但心里终究对战争的感觉很模糊。袭击之后,他才知dào

对方的可怕,不得不认真对待。费这份心力倒不是为了帮zhù

言斩蝶,从内心里来说,他对言斩蝶并没有太多好感,而是为了他们五人能活着从这可怕的地方离开。

然而从大义上来说,他自知没有那份看得很远的见识,所能做的就是保全现在的和平,未来是什么样,他无法决定。

看完全部的资料之后,外面已经日暮了,他听见外面有熙熙攘攘的人声,走出去一看,救援队已经到了,那些老弱病残一边上车一边在恸哭,大概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是平生所未遇见的噩梦,然而对于陆苏他们一行人来说,这场噩梦仅仅是个开始。

上车的人有一部分被炸残了肢体,模样很惨,还有几个队里的重伤员被抬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站在言斩蝶对面,问他伤亡了几个人,言斩蝶冷漠地说:“亡五人,伤九人。”

“这才是第一天啊!”

亡五人,伤九人?明明之前说伤十人……难道说。这时站在言斩蝶身边的戴雪和陆苏四目相交,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

他霎时明白了,张义说有一个人已经没用了,显然这个人已经被“人道毁灭”了!杀死同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陆苏无法想象。

这时衣碧走过来,她居然穿着一件队服,显然是衣服已经烧没了。她走向陆苏说:“谢谢你救我。”

“不止我一个……她俩呢?”

“没看见。”

“你的伤怎么样了?”

“全好了!”衣碧捏了下拳头,“不要小瞧一阶,我们的妖力是源源不断的……不过今天真是大意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请说。”

“你说一阶的妖力是源源不断的,那么天伤到底能控zhì

多少人,无限多吗?”

“恐怕不是,复数使用也有一个极限,大概百人的样子,再多的话,他会脑暴而亡的。”

“这样啊!”陆苏恍悟,这么说来,天伤把被控zhì

的市民藏起来也就说的过去了,这些人等于是被格式化之后放置在那里的空闲机器,而真zhèng

使用的人只有百数,那几十万的大军是备用品。

“怎么?”衣碧问。

“天伤的妖技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衣碧笑了下。

“怎样算控zhì

,怎样算是洗脑……算了,你懂我的意思,和我说下吧。”

“‘幽冥雾幻’就是用雾来催眠,和天伤的脑袋建立一种精神联系,等于说是遥控被控zhì

者,这种直接被控zhì

的人极限是一百人,当年他在师傅的梦境里试过,再怎么样都不能超越,哪怕用上那把扇子。”…,

“你师傅的梦真方便啊,连不存zài

的东西也能在梦里用。”

“我们一直在梦里训liàn

,伤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事。另外,如果控zhì

被切断,自我恢复时间是三天……”

陆苏想起楚千雀被催眠的事情,确实是三天没错。

他问:“可不可以给人植入一个程序样的东西,然后切断控zhì

?”

“可以,不过效果没有直接控zhì

好,比如给某人下一个去钓鱼的命令,这个人可能会拿着钓鱼杆在湖边一直坐着,不知dào

放饵,也不知dào

找合适的水域。”

“他为什么要控zhì

别人钓鱼啊。”陆苏笑着说。

“例子嘛!”

“我明白了。归纳起来说,可以分成遥控和施令两种使用方式。”

“对的,本质上是一种,妖技使用的熟练是可以变幻无穷的。”

陆苏点点头表示理解,似乎施令只是中断的遥控罢了,这点上在老头身上体现最深刻,他的“烟脂变幻”可以幻化出各种东西,如果本人愿意,造一座雕像都不在话下,其实本质上只是把烟变成脂,或者把脂变回烟,可以说是个垃圾妖技,但老头却利用内部的局部变化造就了各种奇迹,熟能生巧放在老头身上再恰当不过。

回过神来,衣碧正在自语自言什么,陆苏问她在说什么,她说:“我在想,或者我直接去见天伤,和他谈谈吧。”

“他万一对你出手怎么办?”

“不会的,天伤还没坏到会杀我……”她慨叹一声,“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两条不同的路的,连我也想不起来了。”

两人都沉默的时候,衣碧突然说:“想听听天伤的往事吗?”

“正在想。”

衣碧笑了下:“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天伤他……当过皇帝!”

“当过……皇帝?”陆苏目瞪口呆地说。

第293章 “雾童”

衣碧开始了她的叙述,关于天伤过去的那些事:

我对人类的历史不怎么感兴趣,无非是为了一些利益打来打去,统治世界什么的,看上去很豪壮,其实就像一个人占着这辈子吃不光的食物似的愚蠢,到了死什么也带不走,本来人类就活不了太久。不好意思,切入正题吧……

这些事情一部分是天伤自己说的,一部分是师傅告sù

我的,一小部分是我亲眼目睹,我就放在一起说了。从南北朝起,炼妖师开始兴起,炼妖的过程和炼丹类似,不过材料不一样,要三魂七魄之材,还要丹引,最关键的东西是“天材”,这东西是炼妖的核心,一般妖说自己的原型是什么,其实就是“天材”的原料。

天材天材,意思就是这材料灵性足够,能被上天批准成为一个新生命。

炼妖师经过长期摸索,发xiàn

人体是灵性最足的材料,次之是一些山精地怪包括妖尸本身,再次之是玉石金魄之类的天产之物。你大概见过不少妖,原料都和人有关,比如我师傅的原型是一块少女临死前吐出的苦玉。

然而天伤的原型很特别,特别到让我怀疑是场玩笑或者试验,他的原型是露水。你听说过古代有个皇帝为了求长生大造承露台的故事吧,古人认为露水是天地精华凝聚,这个皇帝每天接下露水和着玉屑吃下去,在我看来就是找死。

天伤的首位炼化人是个满肚子阴谋的大太监,他造出天伤的目的是为了控zhì

皇帝。不知dào

试验了多少回,天伤被炼化出来了,他的第一个名字叫“雾童”!

大太监训liàn

天伤,把他扮成小太监送给皇帝,然后秘密地控zhì

皇帝,我说天伤当过皇帝,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其实那个时候真zhèng

把持朝纲的是那个背后的大太监。

大太监利用天伤控zhì

皇帝,统治了国家二十多年,捕杀异党,涂毒百姓,对于被当成工具的天伤来说,他从小就目睹着人类最黑暗的统治中心,各种勾心斗角,各种尔虞我诈,从那时起,他就从心底厌恶人类。

当天伤渐渐成长,他一直想离开那里过自己的生活,但大太监却控zhì

着他,如同控zhì

皇帝一样,当时的天伤很无力,饱尝皮鞭之后的他除了在暗地里咬牙忍受,没有别的办法。

二十多年转眼即逝,当时我和师父隐居在山林,偶尔也去人间看看,我记得那二十年非常的黑暗,非常的压抑,遍地是不幸的人民。

终于皇帝架崩(“是不是吃了用尿煮的肉?”陆苏说,被衣碧瞪了一眼,他赶紧闭嘴),新皇帝即位,大太监故伎重演,想控zhì

新皇帝。我听说关于这段事情,民间有个传说,说这个大太监当时呈给新皇帝四个绝世美女,每个美女身上都戴着一枚“迷魂香”,想把新皇帝变成傻子……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大太监用自己的权力把天伤安插在了新皇帝身边。

(“当时的天伤岂不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还扮小太监?”陆苏问。)

有个办法可以让天伤一直是小孩,你懂的吧,对,就是反噬!大太监拥有的妖不光是天伤一人,还有别的妖,他让天伤每天都去咬一个阳属性的妖,这样就能一直保持童身。这只妖也挺惨的,被钉了琵琶骨拴起来,每天身上都在流血,半死不活地二十年啊!

但控zhì

新皇帝的阴谋不知为何败露,我猜可能是下面的其它人察觉到了这个“雾童”不对劲,有人请来山野里的除妖师出马,想治这个“雾童”,那里的除妖师基本上都是道家出身,不像现在这样,一般为人也比较超脱。…,

当时大太监运用权力极力阻拦,但天伤还是被那个除妖师抓住了,而皇帝也亲自过问这件事。于是大太监把天伤当作弃子丢弃掉,还暗暗买通人要把天伤弄死,防止他抖出自己的事来。

但事态的发展却不是他所能预料的,天伤似乎一直在等着这样一天,他傻傻地把全部都说了出来。当除妖师把这些事情告sù

大臣的时候,引起一片哗然,无论他们怎么争论,唯有一件事情是意见一致的,天伤这只控zhì

皇帝的妖必须被杀掉。

那时的天伤大概希望得到除妖师和“善良的大臣”的拯救,结果却是这样。他被处于凌迟,你知dào

怎么凌迟一只妖吗?每割一刀就用一把土碱捂在伤口上,腐蚀伤口,让他的自愈变慢,当精力消耗太多的时候,就无法再自愈了。

当时无数人来围观天伤的受刑,很多百姓把天伤视作国孽,很多百姓在下面用石头砸他,那时的他有什么错,他不过是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工具,一个权术的牺牲品……我和师傅去救他的时候,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另一方面,大太监也终于玩火,新皇帝察觉到他的阴谋,一步步剪除他的党羽,这个大太监最后自缢而亡,全家被抄斩,落得身后万世的臭名。

之后新皇帝还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在人类的历史里已经被抹去了,他不顾国力的衰微,举天下大兴除妖术。居于山野中的除妖师突然间以倍数增长,这些除妖师不断地入世,兴建山寨,组建自己的武装。

然后天下大乱,很多生活得好好的妖被揪出来杀掉,那十几年是我们妖类的末日,真的是末日!

后面的事情你大概知dào

了,当妖类快要被斩杀殆尽的时候,妖五尊出现了,他们以五人之力逆袭了除妖师和人类的世界,换来了几百年的和平。不过在传奇的背后,是无尽的鲜血,人的血,妖的血,血流成海!

我们救回天伤之后,替他养好了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天伤一直不和任何人说话,每天一个人定定地坐在崖边的石头上发呆。

千慧师傅说这孩子心里的怨气太重,如果导引不慎,也许会变成一个大恶人。师傅把天伤带进自己的梦里,让他在最安静的环境里修养身心,渐渐的,天伤变得不那么孤僻了……我在想,在梦里漫长的时间里,他自己是不是悟到了什么,谁知dào

呢。

后来,我们一起学武艺,修身养性。我们的师门很奇特,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很少有师门一说,师父当年收我是因为我天性善良,收天伤一是因为看他太可怜,二是因为他有慧根,没准能成为师父的接班人。

那个时候的师父和现在这个不问世事的师父也不同,她信奉的是以妖之力济世安危,也这样教导我们,可能是后来世上的种种让师父也心冷了吧。

我们经常下山去行走,干那种武侠小说里大侠干的事情,就是行侠仗义。妖五尊之后的几百年,虽然人类的世界在衰微,但却是妖的黄金时代,那时有了妖的帮派,就好像我们这些生来就要相杀的妖也能走到一起。

我和天伤在一起的时间很久,渐渐的,我发xiàn

他似乎有点喜欢我。(“你对他有意思吗?”陆苏很八卦的问)我对他?有一点点吧,不过现在已经淡了,看到他变成这样,我也有点灰心。…,

有一次我们去除一个恶官,我们向来只杀最坏的那个人,绝不动恶人的家眷。事情结束之后,天伤照依提议玩一天再回去,你大概想象不到那时的他,很爱说话的一个人,而且还很会体贴人。

那天晚上我们在客栈住,我们是分屋睡的,半夜我突然听到他那边有动静,就立即从窗户跳出去,看见天伤朝一个方向跑。

我瞧瞧跟着,看见他冲进那个恶官的家里,当时家里正在治丧,等我听到里面的动静冲出去时,看见天伤正在杀人……所有人,男的女的,连小孩也不放过!

这件事让我惊呆了,他被我窥见这桩秘密,很长一段时间没和我说话。之后我独自探访了过去除过恶人的地方,做这种侦察的事情,我是很快的。我发xiàn

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原来每次我们惩奸除恶之后,天伤都会回头“善后”,就是杀光所有家人……最夸张的一件事是,他居然因为一个族长杀死过全村。

我无意中窥见了天伤黑暗的内心,他恨人类,恨全部人类。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从时候起,我们走上这条岔路的,或者从一开始,天伤从被炼化出来的那一刻,就是注定要给人世带来巨大毁灭的一粒种子。

说完这些,衣碧长叹一声,沉入西天的最后一丝夕阳余晖映照着她的侧面,她闪烁的眼睛里有着无尽的感慨和叹息。

听完这番漫长的回忆,陆苏也不禁迷茫了,他并没有迷茫自己选择的路,而是在迷茫另一件事,他们的敌人到底是一个憎恨人类的妖……

抑或者,是绵延数百年的人类丑陋欲望制造出的怪物。

第294章 突击计划

(照旧提一下,不说出来不代表人家不想要啊!亲,票票记得啊)

“苏,你在这啊!”

刚和衣碧说完话,锦断打着招呼走过来,她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紫色的队服,腰部束得紧紧的,虽然被包住身体,曲线依旧动人……倒不如说,反而更动人了。身材好果然是天生的衣架子,唯一的不足就是肩部有点塌塌的,因为锦断的肩很窄,不过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就好像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那种感觉似的。

“你怎么穿这身?”

“好玩嘛!”她转着身显摆着衣服,“你瞧,多酷啊。”

“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我和虫帮忙去了,人队长人手不够,我去那边送信。”

“人队长?哈哈!”

这个外号后来不知不觉就传开了,始作俑者是陆苏。

陆苏又问:“虫婷呢?”

“你啊,就知dào

关心她,哼哼!”锦断装作生气的样子,“她一时半会回不来,她护送那些老头小孩出城去了。”

“哦,全走了吗?”

“好像是吧!”

那边楚千雀正搂着两个女人走进房间,看样子并不是全部转移了,整个驻扎地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就他一个人看上去最悠闲。

老头在那边和张义一起坐房,他盘腿坐在桌上,尝着饭菜的味道“这个汤咸了,多放水!”“这个淡了,加点盐。”“来,我给你们讲个人尿煮肉的故事。”

好像因为救了全队的人,老头现在格外受尊敬,队员们一口一个“老先生”地叫。

这时言斩蝶背着手走过来,两人打着招呼:“人队长。”

“你们啊……注意影响。”他苍白的脸上不好意思地红了下,“那个,半夜我们准bèi

突击,吃完饭你们休息一下,睡一觉吧。”

依旧不肯叫陆苏和锦断的名字。

“突击?”陆苏疑问道。

“我和三队商量了一下,再等下去恐怕于我们不利,主动出击好了。你说的那件事,天伤可能在某地藏了几十万人,我猜恐怕只有一个地方了。”

“在哪?”

他指指脚下:“我们的地下基地,是一座常规的装备库加战争避难所,本来是军队使用的,后来交给组织接手。那里有食物有水有住的地方,甚至可以发电,在里面可以躲上两个月。”

两个月?今天只是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态。

“哪些人去?”陆苏问。

“你、你、老先生,那个装古装的小姑娘,会飞的女人,张队长,戴雪,还有五个队员……”

“你叫名字会死啊。”锦断说。

他扬了下眉:“对了,麻烦你和那个公子爷说一声,今晚不带他。”

公子爷显然是指楚千雀。

陆苏说:“我也不打算带他,他的战斗力基本上是零。”

言斩蝶突然压低声音:“喂,你们是外援,我不好直说什么。不过这个公子爷下午好像和我手下聚赌,你的手下,你管下他!”

“我的手下?你弄错了,我们都是朋友,没有什么手下和老大。”

“这样啊!麻烦你说一声,聚赌这种事我的队伍里最好别发生。”

陆苏想起来,聚赌的事好像是张义挑的头,不过眼下不好点破,那样的话只怕他们会有内部矛盾,只能让楚千雀先背着黑锅了。

言斩蝶转身要走的时候,锦断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我很好奇!”锦断说,“你们这些人平时怎么生活。”

“怎么生活?训liàn

、训liàn

、训liàn

,执行命令,开会,训liàn

,就这样。我们的生活很简单,就像军队一样,正因为铁一样的纪律,我的队伍才是最强的。”

“切,我要是在你队里,早就发疯或者自杀了。”锦断说。

言斩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像应付锦断这样任性的人他很苦手。

“让他们玩玩吧。”锦断又说。

“玩玩?”言斩蝶挑着眉毛,仿佛听到什么下流字眼似的。

陆苏说:“好歹让手下放松一下吧,我发xiàn

你的手下都很怕你,必要的放松也是需yào

的啊。”

“谢谢,不需yào

!”

“你以为我们妖平时怎么生活,我告sù

你,每天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娱乐,哪怕明天就要死斗,今天也一样开心地过。因为我们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危险,所以平常的心态比什么都重yào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死的危险,脑袋绷得太紧,他们会疯的。”

言斩蝶紧抿着嘴唇沉默着,最后抛下一句:“我会考lǜ

。”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锦断说:“这个怪人其实也挺有趣的,苏,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怎么学虫婷了。”

“偶尔学学笨蛋的逻辑吧。”

“我觉得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我也觉得。”

似乎言斩蝶这个人在刻意打磨自己,把自己变成一把刀,一柄剑或者一架机器,机器没有意识,只需yào

执行命令而不用在意命令的正确与否。

这样的人,倒也简单明了,说起来,应该是一种冷酷的单纯。

原来的酒店已经倒塌了,队员们把这边的楼房收拾出来住宿。这边是写字楼,那种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小办公室组成,收拾一下倒是可以让每个人住一间,里面也有卫生间可以用。肃清队的队员只有三十人,算是一只精英队伍了。

比较起来,张义带的四十来号人就像污合之众,他这个队长经常和队员们说说笑笑,围在一起抽烟说下流笑话,高尚点的活动就是讲自己女儿的趣事,他本人对之乐此不疲。

两只队伍,就像冰水和开水一样渭泾分明。

吃饭的时候虫婷回来了,锦断把她拽过来,虫婷好像受了什么气似的,闷闷不乐地吃东西。楚千雀笑嘻嘻地问:“虫公主,谁欺负你了。”

大概是真受了气,这时她也不避讳什么,说:“本来是想保护那些人的,但他们好像不知dào

领情还一直对我抱怨,有些人还叫我道歉什么的……”

“道歉?你有什么可道歉的。”

“我也这样想的啊。他们好像以为我和穿制服的人是一伙的,有人说我们没保护好他们,才死了这么多人……我明明想帮zhù

他们的,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这些都是什么贱人啊!”锦断气愤地说,“没有虫一开始拦着,他们连面包都吃不上。”

“得陇望楚,人之常情。”老头说。

“其实也不怪他们。”陆苏说,“那些人今天受的惊吓太多,没处发泄,只能找你这个软柿子来捏。”

“不怪他们,怪虫啊。”锦断说。

“好吧好吧,还是怪他们。”

几人讨论的时候,虫婷低头不语,看来去的路上受了不少委屈,锦断以为她哭了,扳过来一瞧,没有哭,但已经泫然欲泣了:“为什么想帮别人,却要受他们的气。”…,

“别难过了……要是我的话,谁第一个说这种话,我就揍死他!”锦断说。

“要是我的话,找一群打手把他们收拾一顿好了,打完再付医疗费。”楚千雀说。

“你好可怕!”陆苏说。

“我就装糊涂。”老头说。

“我嘛!”陆苏想了想,“办法比较折衷,忍不住的话就威胁他们,再罗嗦我就揍人!”

“你就不能爽快点?”锦断说。

“你看着一个老头,下的了手吗?”

“下的了啊!”

“我可下不了手。”

旁边的老头脸色很不好kàn

,他咳了一声说:“小子,你没资格说!打我的时候你留过情?”

“你啊,伪善!”锦断狠狠地总结道,陆苏顿时哑口无言。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还是没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大概在虫婷看来,明明想做好事,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让她倍受打击……然而转念一想,有多少孩子是在这样的风气之下渐渐变成袖手旁观的冷眼人呢,善良在这个年代似乎变成了不可示人的秘密,大部分人都默默地揣在心中,却很少有人敢把它拿出来。

然而揣得太久,善良也会被捂得变质吧,或许!

吃过饭晚上准bèi

行动的几人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吃过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是没有困意,二是身在异地,陆苏只能闭着眼睛躺着,权且闭目养神。

不多时,锦断从窗户爬了进来,躺到他旁边,捏了下陆苏的脸:“睡了?”

“呼!”装作打鼾的声音。

“切,还装!”

“怎么可能睡的着,你来的正好,双人划船吧。”

锦断抓住陆苏想解钮扣的手狠狠咬了一下:“混蛋,今天不行,大姨妈没走呢。”

“唉!”

锦断枕在他手上看着天花板说:“刚才虫跑我那了,我安慰她来着。”

“怎么样?”

“还是不太高兴吧。”

“找机会我开导她一下吧。”

“开导归开导,你别再给我整出什么事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是那种人吗?”

“你上次和上上次跪搓板是因为什么啊。”

陆苏一阵语塞。

两人躺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虽然没能睡觉,但精神还是放松了不少,甚至于恍然有一种在家里的感觉。

渐渐的,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城市的夜没有一点灯火,黑得如同一片广阔的鬼域。这黑暗的夜把陆苏拉回了现实,这里不是家,而是战场,是前线!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戴雪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准bèi

出发了!”

第295章 万象猫瞳

出门的时候,陆苏看见下面有十来个人已经乘着夜色出发了,他问戴雪是怎么回事,戴雪说那支是先谴队,负责转移天伤的注意力。

他们进到言斩蝶的房间里,老头、虫婷、张义还有衣碧已经在那里了,每个人肩上都蹲着一个小麻雀,两人进来的时候,两只麻雀弄到他们肩上,衣碧说:“行动的时候用麻雀来通讯,具体的指令等会再说。”

“太麻烦我可记不住。”锦断说。

“不会啦!”

言斩蝶坐在正中间,摊开一张N城的地图,两人坐下的时候,陆苏看见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圆上有三个小点,大概是三处驻扎点。

显然这个大圆是天伤能发动妖技的极限范围,这个圈可以称为安全线。

当这个圈形象地出现在地图上时,陆苏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这是天伤妖技的最大范围,那么他本人一定在这个圆的中心,而之后言斩蝶说的话也印证了这件事。

言斩蝶指着地图上一处圈示出的地方说:“这是我们的所在位置,我们今晚要去的地方是这里。”

他指着地方是圆心所在。

“地下秘密基地在N城中央的正下方,大概是这样一个壶形,有一条长长的通道一直通到地下,下面的空间很大。无论如何,天伤只能藏在这里,那些被控zhì

的市民也在。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突袭这里。”

“找到那些人要怎么办?杀死吗?”陆苏问。

“不,我可不想几十年前的屠杀在这里重演!”言斩蝶把一个粗粗的瓶子压在地图上,那东西是玻璃制的,有几道金属包在外面,里面分隔着两部分,装着两种液体,一部分是黄色的,一部分是蓝色的。

戴雪解释说:“这是特致的化学麻醉弹,按下这个开关,里面的液体就会混合,然后变成浓烟。吸入这东西能进入极低耗能的睡眠状态,睡上十天都没问题。”

“睡十天会死人的。”虫婷说。

“不会,我说过,是极低耗能的睡眠……类似于动物冬眠。”

言斩蝶在图上画出一条线,继xù

说:“我决定走这条路线去往N城的中心点,这条路线的视野最开阔,如果交手也比较方便,而且路上有一些可利用的场所。”

他圈出的地方是几个加油站和燃油工厂,陆苏和锦断没有什么可利用之说,但这些地方都很容易爆zhà

,在火里战斗是虫婷的最大优势,有源源不断的烟对老头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保持这样的队型前进。”言斩蝶把几个国际象棋的棋子放在地图上,以示说明,“我和你是近战类型,我们一头一尾。”

“你叫名字会死啊!”锦断说。

“老先生和戴雪在队伍靠前的位置,你们是远战类型,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危。然后你在中间,不是保护你,是让你接应前后两边的人。”

“叫名字会死啊。”陆苏也忍不住吐起槽来。

“张队长实力最弱,在他和她的中间……”

“为什么我最弱啊。”张义很委屈地说。

言斩蝶不为所动地继xù

说:“张队长和我五个队员在一起,作为一个独立攻击单位,我已经吩咐过他们暂时听你指挥,我知dào

你的强项是团体作战,一会你可以和他们商量一下。”

“我呢?”虫婷说。

“队伍中间!你是我们中间最特殊的战力,能攻也能防,如果遇到麻烦的情况,你就立即用火焰替我们作屏障。”…,

“好!”似乎被人需yào

让虫婷很开心。

“另外,会飞的女士……”

“你叫名字会死啊。”衣碧很不爽地说。

“你们……不是我部下。”言斩蝶慢吞吞地说,“你就在上方三十米的地方侦察,交手的时候除非特别危急情况,否则不要下来帮忙。”

“衣碧在晚上也能侦察吗?”陆苏问。

“我的夜视力天生就很好。”她答道,不愧是侦察型的……不过她完胜锦断的近战能力看样子是派不上用场了,毕竟飞行的能力在所有人里都显得太特殊太重yào

了。

队型基本上考lǜ

到了所有人的特点,能算上一个精良的作战队形。陆苏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说:“我们怎么防天伤的眼睛!”

“天伤的眼睛?”众人惊讶地说。

“我一下午都在翻那本笔记,那上面有种妖兵叫‘万象猫瞳’,很特别的侦察型妖技,用动物的眼睛来代替自己的眼睛。”

“见到一只猫就打死好了。”锦断说。

“不,这个妖技特别的地方不是这,而是……它可以用一只动物去催眠另一只,无限催眠下去,也就是说,现在全N城的野猫野狗都是天伤的眼睛,是一只动态的监控网!今天中午我就看见很多野猫野狗在驻扎点附近,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衣碧的麻雀会被利用吗?”锦断问。

“不会!”衣碧回答,“我的麻雀是妖力化生,不是普通的动物。”

“烤着吃味道不一样吗?”

“你敢烤着吃,我就烤了你。”

锦断笑着吐了下舌头。

言斩蝶皱了下眉,旋即道:“这样的话,我们就用B方案代替A方案。”

“还有两套方案?”

“当然,B方案是走地下。这样的话队型就变一下,张义到前面来,你们几个除妖师在前面用土符咒挖洞。”

“老言,你自己不是除妖师?”

“我不会那东西。”

“居然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等下,我们走下水道不行吗?”

“下水道没有直接到达的,要绕很多路……另外,会飞的女士,执行B方案的时候你就和我们在一起,否则隐蔽就失去了意义。B方案的路线和A方案一致,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地下不好交手和撤tuì

,我们立即上到地面。稍有不同的是,B方案是地下前进,我们在这个点开始向下斜切,切进地下基地去。”

“计划就这样?”锦断说。

“不!我继xù

说下进入基地之后的行动方案,分为三套方案……”

“啊!”除了戴雪,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你们难道从来不商量行动方案?”言斩蝶微微有点惊讶地说。

“你约炮带方案?”陆苏反问,以前打架都是简单地提一点计划,从没这么细致地说行动方案,在他看来计划只是个框框,填满它们的是个人的应变和实力。

言斩蝶还是把之后的计划说了一遍,虽不情愿,但陆苏还是认真地听完了,讨论了一些细节部分。这个过程中锦断他们几个一直在打哈欠,虫婷坐着睡着了。

陆苏看了下墙上的时间,已经深夜两点了,真怀疑会不会一直讲到天亮,到底什么时候行动……坐得太久他早想出去透透夜风了。

“就这样!”言斩蝶终于说完了全部。

“好累,能抽烟吗?”

“队里不让抽烟……你要抽的话……可以!”似乎言斩蝶还是不大会处理他和这些外援的关系。…,

“好吧不抽了。”

“我再说下麻雀的信号,主要有十几个,包括撤tuì

、包抄、支援这些……”

“老言,你再废话我要发狂了。”张义说。

“要不就两种信号吧,一下代表好,没问题,能搞定,两下代表不好,有问题,来帮忙,这样又简单又好记!”陆苏提议道。

衣碧打了个响指:“我赞成!”

“我两手赞成!”锦断说。

“能再简单点吗?”老头说。

“那就这样吧,我们……再等一等出发。”

“还等?”

“三点钟出发。”

“喂喂,你要考lǜ

下所有人的状态,太累的话交起手来会吃亏。”

“我们累,天伤更累!”旁边的戴雪说。

“对!”言斩蝶点点头。

“我明白了!”陆苏说,“先谴队在耗天伤的精力,然后我们再出击!”

一个人控zhì

全城的人,优点当然是几十万人一心,但最大的缺点就是精力消耗过大,天伤疲惫的时候就等于这些被控zhì

的人也疲惫了。

“不止先谴队!”戴雪说,“今晚的活动是三队协同作战,一共出动了六支队伍,从晚上八点开始就已经在突击了……我们是核心的一支队伍。”

“但愿一切能就此完结吧!”言斩蝶说,虽然语气依旧冷漠,但听得出这是他的真心话。

锦断抱起虫婷去休息,大家要出去的时候,陆苏叫住他们,把几只血清交到他们手中说:“这是妖血做的血清,危急的时候可以救命。”

“吸吗?”老头问。

“不,扎自己,最好直接扎大动脉或心脏。对了,衣碧的血型是……”

“AB!”

陆苏复制了一管老头的血清交到她手里,衣碧捏在手里:“我不太可能陷入危险,不过还是谢谢了。”

回去躺了一会,但陆苏却根本睡不着,黑暗的N城不时有一声很微弱的爆zhà

声传来,虽然听起来微弱,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惊心动魄。

三点的时候,戴雪没来叫他们,陆苏已经爬起来了,他整理好装枪的皮套,绑紧鞋带,推门出去。

叫起来锦断、老头和虫婷,四人下到楼下,言斩蝶和张义一众人站在那,这时的两人已经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情,两眼在黑暗里闪烁着。

“出发!今晚跟天伤算总帐!”

第296章 地走鱼龙

一行人在地下行进着,张义和两个除妖师在前面走,用土符咒打开通道,速度很快,而且还是低噪音。

陆苏暗想假如世上没有妖,把这些除妖术用在人类的建设上,世界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不过转念一想又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手机、电脑、卫星,最开始发明出来都是为了战争和政治服wù

,最尖端的力量总是会被用到人类欲望的刀刃上。

他们并不是一边挖一边前面,而是“轰”地一声挖开一整条通道,戴雪用激光笔照一下,看看有没有偏离路线,或者告sù

众人往前走多少米停下。因为在地下无法辨识方向,微小的误差可能会导致南辕北辙的结果。

陆苏说:“有戴雪这样的秘书真不错,什么事都能办,真省心。”

“你也打算弄个秘书?帮你下那些下流电影吗?”锦断坏笑着说,她依旧穿着裙子,虽然制服更方便,但本人说不习惯的装扮会碍事。

“有秘书了,总会有事情可干的嘛!”

另两个除妖师在后面附近回填道路,因为这样大肆地挖,一段路还好说,挖得太厉害可能会让一整块地面陷下去,那他们的行动就彻底暴露了。

同行的除妖师还有那个雷牙的哥哥雷龙,刚出发的时候他一直不怀好意地在看虫婷,后来戴雪让他走到前面去,有意把两人隔开。

走了大约一小时,戴雪在图上标记下,说:“已经走了一半路了,看样子一切顺利。”

“不要大意!”言斩蝶说。

休息片刻几人继xù

出发,前面的张义催动符咒打通一条道路,前面突然传来碎石滑落的声音,他回头对大家说:“不要紧,通到下水道了。”

“张队长,前面的下水道多宽?”

“好像挺大的,能省点力qì

了。”

几人跳到下水道里,脚下是一层薄薄的积水,这里是个很大的下水总管,四周很阴暗,充满了潮湿发霉的味道,依稀能听见黑暗里有被惊动的老鼠在跑动。因为这几天整个城市像被荒废了一般,所以地下排水量很少,要不然只怕刚才打穿的时候就会被污水倒灌,把几人浇成落水狗。

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绑着一根化学发光棒,光线不强,但在黑暗里却能相互看见对方的位置。戴雪确认了一下方位,张义和两名除妖师走在前面,其它人紧随其后。

“我一直很好奇。”虫婷说,“为什么城市下面有这么多大管道,难道是先建好这些地方,再在上面建城市?”

“你这是先有鸡先有蛋的问题啊。”陆苏说。

“其实N城是个古都,很多下水系统在古代建城的时候就规划好了,别看这里都是水泥砌的,其实主干道完全是延用古代的,可以说是个地下谜宫。”戴雪说。

“好厉害!”虫婷称赞道。

“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旅游的。”言斩蝶提醒道。

“人队长有意见了。哈哈!”锦断笑着说。

之后一路无话,黑暗里只听见几双脚踩在水里的声音,听得久了它就渐渐和寂静融为一体,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从上面落下一丛丛灰尘,掉到他们的头上和脖子里,似乎上面有什么庞然巨物在走动,震颤着地面。他们往前走,当几人经过一个下水井下方的时候,上面那遥远的声音变得真切起来,是一阵阵的爆zhà

声……还有惨叫声!…,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停住了脚。从前面那方形的下水井里通进来一道清辉般的月光,被铁栅栏切成一条条地投在前方的积水里,这道月光中,有一滴滴的血落下,沉重而有节奏地溅起水花。

“啊……啊,怪物,有怪物!谁来救救我们。”

上面有人在惨叫,在用生命最后一丝的力qì

呼救,这声音撞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在他们心里触动着沉重的情感。

这时有个队员说了句多余的话:“队长,是老漠。”

“闭嘴!”

那个队员吓得不说话了,言斩蝶突然的发怒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陆苏第一个醒悟过来,他转向言斩蝶:“你……让那十个人去死!?”

这番话立即引起一阵波澜,戴雪很尴尬地央求大家安静。

“你说的没错,先谴队的任务就是制造骚动,主动暴露,然后……”

“然后他们就不需yào

回来了?”

“对!”言斩蝶的声音淡漠,“这是战争,牺牲是必要的。”

他的道理让陆苏反驳不了,如果没有先谴队的行动,他们这一路也不可能走得这么顺利。但是主动让同伴去送死,这个人的心到底有多硬多冷。不过死的毕竟是他的手下,陆苏不好说什么,但他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冷漠的言斩蝶非常可怕。

“你怎么可以……”虫婷似乎接受不了这件事,愤愤地扑过来。

锦断一把拦住她:“虫,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们也许觉得无法接受,但个人总是要服从整体的!”言斩蝶说,“如果命令是让我去死,我绝不会拒绝。”

“我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同伴去死!”陆苏说。

言斩蝶难得地一笑,这笑容里带着一些苦涩的味道:“年轻人,世界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我们走吧。”

重新上路的时候,陆苏思索起这个问题,似乎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言斩蝶的方式他学不会,也不会去学。不管怎样,同伴对于自己而言都不是作战地图上冰冷的小箭头,无论锦断、虫婷、老头还是楚千雀,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存zài

,难怕傻到搭上自己的命,也绝不做出牺牲同伴的事情。

这时锦断问了一句:“人妖,你会让戴雪去死吗?”

言斩蝶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挑衅,数秒之后他坚定地回答:“在需yào

的时候,我会的!”

他如此回答的时候,戴雪眼里似乎有一道光芒黯淡了,她拢了下头发,掩饰似地笑了下:“穿上这身制服,我们都身不由已,我们是这样,队长也是。”

“他这么狠心你还帮他?”锦断不爽地说。

“队长说的没错啊。”戴雪笑着回答。

“不要说话!”衣碧突然说。

“怎……”

“嘘!”她示意大家噤声,两颊裂开两个孔,从里面钻出两只小麻雀,向前后两个方向飞去探路。虽然这她施放虚骨惊雀的情景锦断已经看过多次,但还是不舒服地抖了一下。

“后面有动静!”

“我们什么时候暴露的?”戴雪惊讶地说。

“不清楚,言队长……”

“迎战!”言斩蝶说。

他们跑到面前的下水总管,然后所有人都作出迎战的准bèi

,戴雪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去拉开枪栓,陆苏拔枪,和锦断两人守住这个小小的洞口,一人一边。衣碧开始疯狂地施放小麻雀侦察,老头卖命地抽烟,虫婷干脆附到了洞顶去等着,而言斩蝶只是简单地握住剑柄,摆出要拔剑斩击的姿势。…,

等待是很折磨人的,而未知的危险又让人格外恐惧,陆苏的手心渐渐沁出了汗。黑暗的洞口里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有东西正在朝这边来。

突然一双手从地下探了出来,向锦断的双脚抓去,锦断反应不及的时候,戴雪已经开了枪,正好打在双手中间,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弹孔。

那双手受了惊吓缩了进去,隐约能感觉到那东西从地下向戴雪移动过去,似乎他已经判断出戴雪的威胁最大,当它移动到半路的时候,言斩蝶突然厉喝一声:“休想!”然后疾速地拔剑刺向地面,一道细细的血柱从地上彪了出来。

只见他手里的旧梦琵琶心快速地变红,然后轰地一声一股血气从剑身向地下打出,顿时炸开了脚下的地面。

碎石纷飞的瞬间,一个人形冲了出来,他似乎想跳到半空中躲避,却正好挨了虫婷的一刀,胳膊和身体分了家。

这人惨叫着摔下去,这时张义喝了声“令”,几道铁链把他拴在半空中,固定在那里不能上也不能下。

多对一,完全是单方面的秒杀。

被束缚在那里的是个被控zhì

的市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叔,穿着可笑的泳衣,手腕上戴着一个夸张的手镯,上面不时有光线闪烁。

“‘地走鱼龙’!”言斩蝶说,“能在地里像游泳一样地移动,早猜到是这东西,那天就是他把我们全部拖进地下的。”

“等下,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吧。”陆苏说,“大家小心!”

他们戒备着,在陆苏看来,下一波攻击无非是从上面,下面,或者干脆是瞬移进来一批人,但结果证明他想错了。

攻击来袭的方式任何人都没想到,突然从上方传来一声厉喝:“变!”

第一个楞住的是老头,刹那间他头上的烟雾变成万道尖刺,疯狂地向所有人射去……

第297章 烟铁变幻

刹那间老头头上的烟雾变成万道尖刺,疯狂地向众人射去。老头反应奇快地吐出一口烟,喝道:“变!”

烟变成了一道脂状云,快速地覆盖到所有人脑袋上,但因为这层防护太薄,最终只是减缓了那些尖刺的速度,而并没有挡住。

“倒转!”

这千钧一发之际,虽然部分人比如言斩蝶能挡开,但大部分却肯定会遭殃。陆苏直接用了最大功率,把脂状物和尖刺一起抵消掉了。

“和你的妖技很像,老头!”锦断说。

他的神色很恐慌:“情况不妙,有劲敌!”

突然言斩蝶凭空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脚下的一整块地面。然后是戴雪,张义还有几个除妖师。

每个人消失的时候都是连同脚下的地面一起消失的,陆苏瞬间反应过来,喊道:“快离开站的地方!”

两人跳开的时候,脚下的地面消失了一块,虫婷一直附在顶上所以没有中招,然后是老头避开了,衣碧直接飞到了半空,回过神来,剩下的只有他们几个还留在下水道里。

回过神来,留下的只有他们几个妖和两个除妖师,其中之一是雷龙。

消失的地面很规则,都是一个大圆,就好像站在上面的人被整个传送到其它地方去了一样。

显然是之前那个使用“地走鱼龙”的家伙以徉攻的姿态在他们脚下布置了什么媒介物,对方有一个时空型的妖技持有者,然而要传送也需yào

一个媒介。地行者是个炮灰,之后那怪异的尖刺攻击则是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把他们一队人拆散才是对手的真zhèng

目的……好聪明的战略。

“陆苏,怎么回事。”

“那个在地下的人并不是攻击,他的目的是……”说着话陆苏突然发xiàn

舌头变硬了,怎么努力也发不了声音,喉咙像是冻结了一样,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怎……”

“别说话!”老头大喊了一声,“言灵类!”

传说中的言灵类妖技也出现了吗,从这个效果判断,是一种禁止声音的妖技,大概是说出多少字以上就会舌头麻痹。看来对方还考lǜ

到了后招,让剩下的人无法用语言交流。

所有人都无声地等着,趁这个机会陆苏从那个被吊起的人身上取下手镯,戴在自己的腕上。这东西一贴到肌肤就立即和身体发生共鸣,似乎可以凭感觉去控zhì

它。

万幸的是,他们几人经常在一起,已经有一种不需yào

语言的默契,陆苏用手势示意虫婷下来,所有人背靠背等着。

他们屏神凝息地注视着黑暗的角落和头顶上,准bèi

迎击将要到来的一切。从这一整套战略看,对方不但没有被先谴队的牺牲欺骗,而且事先就知dào

他们会来,布置好了这一切等着他们。

突然上方传来一声爆zhà

声,飞溅的碎石落下,他们连忙跳开,只见洞口处站着十个人,俯视着他们……这个数量未免太可怕了吧!

其中有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对准他们,看起来就是那个施放言灵类的家伙。这时有人冲他做了一个手势,小男孩便收起喇叭。

“师弟,好久不见。”那个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一身道士打扮,背着一根用布裹起来的长棍。

意识到不能说话的妖技已经解除,老头向上方回答:“师兄!”

“师兄?”众人一惊。…,

“他是我的同门师兄……”老头似乎很不情愿地说道。

上面的人替老头把话说完:“准确说,我们是一个炉子炼出来的兄弟,我的妖技是‘烟铁变幻’刚才已经和各位打过招呼了,师弟,你居然一直活到现在啊,真是佩服佩服,几百年不见,你又老了很多啊。”

所有人心里都存着疑问,老头看上去有九十岁,这个自称师兄的家伙看上去却年轻许多,这样一对师兄弟的对比,未免太过奇怪。

那个人似乎是这队人的头领,他说话的时候旁边那怪模怪样的九人都没说话。这家伙的目光落到陆苏身上:“你们的智囊看样子不能说话了,剩下的就是硬碰硬的游戏了。”

“师兄,为什么要帮天伤。”老头对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丝敬畏。

“为什么帮天伤?”那人不解地挑着眉,“我倒要问你,你这个没原则的老小子怎么突然帮上人类了,他们给你买烟草吗?”

“我有我的坚持。”

“漂亮的回答,那么我也有我的坚持。反正咱们师兄弟生下来就不和,今天又走到了对立面,不如你我决一死战吧。对的,活下去,错的,死掉!”

“好!”老头似乎是痛下决心般地答道,然后对其他几人说:“各位,今天可能我要死在这里了。”

“老头,别犯傻!”锦断说,陆苏想说话却说不出,只能不停摇头,那人如果妖技和老头相似,那么自己的“掌中倒转”就一样能克制他。

老头摇摇头,这时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已经不想再逃避了,再见!”

他向上一跃冲了出去,那个家伙也跟着离开,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之下的楼宇间移动着,渐渐消失。

这边锦断正要追上去,却突然被陆苏按住肩,他摇摇头,指指上面还剩下的九人。

那个使用言灵类妖技的小孩没有太大威胁,剩下的八个人,五个是妖,三个是被控zhì

的人(被控zhì

者明显神情呆滞如傀儡)。而下面的人,陆苏、锦断、虫婷、衣碧加上两个实力不明的除妖师,六个人,这一架看样子很难打。

五个妖里一个一副病弱的样子,好像一个五岁孩子随便一拳就能放倒他;一个却胖得吓死人,不,与其说是胖不如说是臃肿,身体肿涨得连握拳都握不住,五根手指都像胡萝卜一样粗;一个是个穿紧身衣的美女,一副清纯模样,又是直发,几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的腰上别着一把刀,从这装扮上看应该是近战类型;一个一副阴损相,天生的坏人模样;最后一个相貌平平,唯一的特点是双臂奇长。

而那三个被控zhì

的市民,两个是男人,一个嘴上戴着铁口罩,把半张脸遮住了,想必那是他的妖兵;另一个碰着一面铜镜,和他的休闲装束显得不伦不类;最后一个是个小萝莉,没看见她的妖兵在哪。

看来这一次规模不小,六只妖参战,天伤是认真要消灭他们了。至于被控zhì

的市民,陆苏已经发xiàn

了,虽然催眠让他们变强了,但一般都被用来辅助,毕竟他们是人而不是妖。

“掌中倒转!”那个女人突然说,“修罗狂骨!流火恸哭!虚骨惊雀!”

她只是念出了几人的妖技,并没有多说什么,几人立即明白过来,这分明是在表示,他们已经知dào

了这边的一边底细。…,

“我们九个,你们六个,怎么玩?你商量下吧!”那个清纯系的女人说,从她开口用那阴森森的腔调说话,那副清纯的模样就在陆苏心里崩毁了。

锦断低低地说:“苏,我们要单对单吗?是就点头,不就摇头。”

陆苏摇头,他用手指在锦断手心里写字,写了两遍,锦断才意识到是个“跑”字。

“跑?”

“跑什么,你们怎么这么怂。”雷龙说。

“闭嘴,策略你懂吗?”

陆苏看了下侧面的洞,又看了下锦断,想要告sù

她,眼下还是先跑,跑开之后再商量对策……因为这一次,连他心里也没底了。

……

“变!”

“变!”

楼的上方,一场夸张的战斗正在上演,脂状物和变幻的铁刺相互攻守,大楼顶部几乎要被那乱飞的巨大铁刺打成了蜂窝。

老头捂着受伤的手跳开,兀自喘着粗气,诡异的弯月映衬下,他的师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金属筒。

“师弟,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烂啊。”

“少说废话,我今天已经做好了葬身在这里的准bèi

,你想怎么样就来吧。”

“这么快就认输了?太扫兴了吧。”

“‘烟脂变幻’终究不是‘烟铁变幻’的对手,我已经躲够了,躲腻味了!反正我活这么大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是时候去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老头长叹一声,扔了烟斗,躺在地上,张开双臂,似乎等着迎接自己的死活,如此地坦然。

“是什么改变了你,师弟。”

“那个年轻人!”老头说,“我只请求你,在我死之后对他们手下留情。”

“我答yīng

你不亲手杀他们!”师兄说着把金属筒举起,对准老头的胸口,按下了机括,一股浓烟喷出,然后……

“变!”

这股烟没有变成铁,而是变成了脂状物,那团脂状物快速包住师兄的身体,让他从楼下坠了下去。

“傻X!”奸计得逞的老头阴笑一声爬起,拾起烟斗,“还像过去一样蠢!”

刚要离开,突然数百道夸张的黑铁长刺从下面激射上来,连同建筑的角都一起打得粉碎。老头就地一滚避开下方的攻击,一起上来的还有那个被激怒的家伙:“武腾烟,你这混蛋!今天我就要让你死在这里。”

(小科普:“言灵”的意思差不多是指语言类的诅咒,言灵类妖技即是用语言为媒介作战的妖技……不是嘴遁……以前老头提过一次,不过这章才是第一次登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展开,关于言灵类妖技,这个既怂包又神奇的妖技分支。PS:这次的遭遇战是团战级别的,不可能每个人都写两章,拖剧情也没这么无耻的,小白我就分详略来写吧,我可是一个有节操的作者哦。)

第298章 金刚挪移

几人转身从侧面的洞口逃跑时,后面突然发出一声爆zhà

声,只觉得身体一颤,身后刚才站立的地方居然全部爆裂。

然而和普通的爆zhà

不同的是,这爆zhà

居然没有灼热的气浪袭来。陆苏此刻舌头麻痹不能说话,但依然可以观察,因为注意力集中,似乎比往日更敏锐了一些。

几人沿着来路狂奔,一路上衣碧一直在施放小麻雀,从所有能钻出去的洞飞出去侦察。突然她拦住众人:“小心!”

前面“轰”的一身从上方爆裂了,几人用手护住脑袋,等碎石落下,那个大胖子站在裂口外,不过这时他的身体居然瘪了进去,正在慢慢鼓起,就好像一个瘪掉的气球被重新吹起来一样。

没有热量的爆zhà

、身体会瘪掉,陆苏暗暗把这两个细节记在心里,揣测这家伙的妖技……难道是用屁轰开的?现在连想开玩笑也开不了口,不能说话果然好难受啊。

“找到了,他们在这!”

“臭胖子!”锦断拔刀要冲上去,陆苏一把拦住她摇了摇头,不知dào

妖技的时候冒然行动,只会吃亏。

他们不得已,只能从另一条路跑开,衣碧一边跑一边说:“上面有个人,不过没事;等下,胖子在往这边走,我们走这条路。”

似乎她可以用漫天飞的麻雀形成一张动态的视觉网,实时反馈给自身,第一次见面陆苏虽然被她的身手折服,但却没觉得虚骨惊雀有多好,现在看起来,作为侦察型妖技确实相当厉害,远比花哨的“千雨之瞳”要高几个级别。

“我们就这样跑也不是事啊!”雷龙愤愤地说,“队长现在下落不明,我要回去救他。”

“你给我闭嘴!”

“臭女人,轮到你来说我……我凭什么听你们的!”

已经麻烦缠身了,现在要是内讧起来情况就更麻烦了,前面是死路,几人停住脚,雷龙和那个除妖师都有些不爽的样子。

“再罗嗦我现在就宰掉你!”锦断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呵,本性终于露出来了,老子怕你?”

“锦姐,别吵了……现在……”虫婷小心地提醒道。

两人非但没安静下来,反倒有大吵的趋势,衣碧大喝一声:“够了!这个时候窝里斗,你们还不如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枪省事!”

几人暂时安静下来,衣碧看着陆苏:“他们都说你是智囊,你有什么办法吗?”

陆苏点点头,用手指在墙上写字,墙上因为潮湿生着一片青苔,很容易就写出几个字来:“查清对方妖技。”

“哼,说的容易!”雷龙不屑地一笑。

“我一直在观察,没看出什么眉目……就没别的好办法吗?”衣碧说。

陆苏摇头,如果连妖技都不知dào

,谈什么战略都是空的,就好像连对方要下围棋还是象棋都闹不清楚就开始突击训liàn

一样。

然后他把两个拳头顶在一起,衣碧说:“什么意思?”

“他说要交手才知dào

!”锦断说。

“不等于没说。”雷龙说。

“交手……我想,是试探性的交手。”锦断理解了他的意思,暂时充当翻译。

陆苏点头,用手比划了一下,实在说不明白下面的意思,干脆复制出一张N城的地图,让衣碧指出来他们现在的位置。

衣碧指在一个点上,陆苏指出几个方向,锦断解释道:“他让我们各自引开一到两个人,把对方的妖技记下,然后跑回来在这个点集合。”…,

“我可以引开两个!”衣碧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知dào

底细没法打,一直躲也不是办法。”

几只妖杂在一起很难看出各自的妖技,加上妖技和妖技的组合,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分开来试探就变得简单很多。虽然这一步骤很麻烦,也很危险,但如果能以团战的形式打败敌人,也许反倒能先一步结束战斗去找言斩蝶他们。

陆苏又做了几个动作,那不能算手语,但锦断却能看懂,她翻译道:“一旦弄清妖技立即跑到集合点等其它人。”

“明白了,各位好运!”衣碧说着向上冲了出去,身体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张开了那对黑色大翅膀,呼的一声飞走了。

“我们肯定会第一批到,走了!”两个除妖师第一个跑出去,留下他们三人。

“虫,你小心!”

“恩!”

虫婷发动流火恸哭,看起来她这段时间对火焰控zhì

的训liàn

很有成效,不需yào

往身上浇酒精,直接就可以让火焰蔓延到身上,把全身包住。

这一身蓝色的火焰,在没有灯的城市里像鬼火一样惹眼,这倒是最好的挑衅。

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锦断问:“苏,我们分开还是……”

陆苏作了一个等等的手势,他抓住锦断的手,想测试一下手腕上这东西的用法。他不停地在脑袋里想着穿过墙壁,穿过墙壁,抓着锦断的手伸了过去,而墙壁居然像一层液体一样起了涟漪,两人的手穿了过去。

随心控zhì

,而且可以抓着其它人的肢体穿透墙壁和土地,他记在心里。

陆苏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两人一起冲了出去。

两人刚离开地面,突然一阵子弹疾扫过来,结果不得不再次缩回去,上面有人在狂笑着:“缩头乌龟,出来啊!”

“苏,上面有两只妖,两个人。哈,我们赚到了。”

陆苏点头,刚才那一瞬他也看清了,他做了一串手势把行动计划告sù

锦断,锦断点头:“明白了!”

街的另一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夸张的机枪台,上面坐着那个晦气脸的家伙,而那个病汉模样的妖站在机枪台旁边。

两个被控zhì

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后面,一个捧镜,一个戴铁口罩,简直像仆从一样。

“圣骨?切,除了脸长的好kàn

我真没发xiàn

有什么特别之处!”晦气脸说。

“不要大意,仇牢就是栽在她手上!”病汉的声音也仿佛有肺痨一样,说话的声音像一架破风箱。

“只要老子能碰到她,管她是什么都难逃一死。”

这时前面的洞口,狂骨状态的锦断突然冲出来,像蜘蛛一样在街上快速冲过来。那个晦气脸连忙抬起枪口,倾泄的火力紧紧地咬住锦断,但却一直差那么一点。

突然后面一声枪响,那两个人类应声倒下,两发子弹正好贯穿他们的后脑。病汉惊觉转身的时候,陆苏正保持着从地里钻出来的姿态向这边开枪。

他对准那个晦气脸毫无防备的后背开枪,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病汉突然挡在他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当盾牌,几发子弹统统打进了他的身体,像打进烂木头一样无声无息,有伤口却没有血。

“无效!”他冷笑一声,后背突然鼓起一点,同时伤口也消失了,他突然张嘴吐出一口发臭的毒液,陆苏赶紧缩回地里,那毒液落到地面上,立即蚀出了一个大洞。…,

有腕上的妖兵在,陆苏从地面钻回下水道里简直像沉进水底一样快,但那可怕的毒液还是在转眼之间把上面的地面蚀穿了。

不死之身加化学攻击!两种妖技?不对,任何妖都不会有两种妖技,唯一的可能是转化,这家伙可以把伤转化成背后的毒液,然后喷出来。

他没有多作停留,立即跳了出去帮zhù

锦断。

上边,锦断疾跑着逼开子弹,迎着机枪那夸张的火舌狂奔虽然有点惊心动魄,但实jì

上对她来说危险并不大。

然后,她突然窜进了侧面的巷子,紧接着巷口的墙面被打得稀巴烂。这时陆苏正好从前面的地里钻出来,而坐在机枪上的晦气脸还没有把枪口撞过来。

他瞄准对方的太阳穴,正要开枪后面的病汉叫了一声:“当心!”

枪响的瞬间,晦气脸把脑袋一缩,没打中。然后他骂骂咧咧地跳下来,用四肢奔跑着冲向陆苏。

刚才从地下潜行而过的时候,似乎听见这人说什么“碰到锦断就是死”的话,差不多可以认定这人的妖技是接触型的了。

当那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时,陆苏立即钻进地面。从地下潜行的时候,就仿佛透过平静的湖水向上看,上面人的脚清清楚楚。

赌一把吧!他想,然后把没戴手镯的那只手伸上去,抓住了那人的脚向下拖。晦气脸非但没意wài

,反而冷笑一声:“愚蠢!”

然后陆苏突然感觉整条手臂僵住了,这僵麻的感觉一直向手腕传去……

……

那个大胖子追着黑暗中发光的虫婷跑了一条街,虫婷突然煞住脚,把刀举在面前:“你……你是什么妖技。”

“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大胖子声音很憨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的妖技是‘流火恸哭’,你的呢。”

“我的是‘金刚挪移’!”

“那是什么?”

大胖子炫耀般地说:“我可以把自己的膨胀转到其它东西上,你看……”他伸手放在旁边的墙上,突然整个身体瘪了下去,然后……然后整堵墙爆开了。

大胖子缩回手,身体又慢慢恢复了原状:“厉害吧!”

“太厉害了!谢谢,再见。”虫婷礼貌地一鞠躬,转身跑了。

“等一……”

虫婷跑开之后许久,大胖子还向前伸着一只手,呆呆地看着她消逝的背影。

第299章 痛觉筵席

数分钟前,衣碧第一个冲出洞口的时候,正在四处寻找他们的那九人发xiàn

了她,那个长臂奇长的家伙说:“艾姐,我去对付她!”

“想把我们拆开吗?”直发女冷笑一声,无论是讥嘲还是挑衅,她的声音都冷冰冰得像个死人,“天伤说这个会飞的女人是一阶,我去对付好了。你们守着其它几只小老鼠。”

说着那女人朝着衣碧消失的地方追去,借助奔跑的势头直接跳到了侧面的楼房上,然后从那垂直平面上斜着冲向天空中的衣碧。

无人的城市,作为妖战的舞台,再合适不过。

衣碧在天上飞行着,回头看见那个女人正以惊人的速度追上来,心里也暗暗惊讶,从这夸张的爆fā

力看,这女人可能是一阶的实力。

她在一个起重机的钢梁上绕了一圈,手里的刀顺势一割,起重机吊在前头的几块巨大水泥板落了下来,衣碧凌空一脚,一块水泥板向着下面的追逐者打去。

轰得的一声,水泥板在女人所站立的地方炸开,趁着这个时候衣碧疾速俯冲而下,如果能一击解决掉,那再好不过。

然而就在接近的瞬间,却看见那个女人狞笑的脸出现在烟尘中,额头上还挂着一道鲜血,刚才那一波投掷攻击,她根本就没有躲,而是直接用身体迎上。

两人身体交错的瞬间,衣碧和女人同时出手,凭手上的刀感可以知dào

,这一刀砍到了直发女,而且砍得很深。

而自己的腹部也受了伤,不过伤口并无大碍……突然一阵无法承shòu的剧痛向她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从伤口里揪出了她的全部神经,狠狠地握紧在一起。这巨大的痛楚已经超越了身体能承shòu的极限,让半边的身子都麻木了,她已经无法再挥动翅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向了对面的楼顶。

重重摔落之后,衣碧弓着身子用额头顶着地面,拼命想站起,但这巨大痛楚已经占据了全部的身心,大滴的汗从她额头滑落。

“该死,这是什么妖技……”她看见腹部,明明只是浅浅的一道伤口,为什么会痛得让人欲生欲死。

对面的楼上,那个女人狞笑着看向这边,黑长的直发在夜空里抚动着,如同一个月夜下的魅影……

……

陆苏从地下摸了那个晦气脸的脚踝,立即感觉半边手臂僵麻了,他缩回手臂,看见腕部的血流拥堵在了一起,那里的血管越鼓越大,几乎要涨开了。

控zhì

血液?不对!他用手摸了下,小臂的皮肤下面好像有一根根粗铁棍,代替了原本的血管,整只手已经不能动了。

显然是把血变成了铁!

他把枪对准腕部,咬紧牙关开了一枪,这一枪紧贴着皮肉,直接粉碎了关节处。拥堵的血液立即彪了出来,然后他抓住没用的小臂,深吸一口气暗下决心,使用把它扯掉了。

掉在地上的断肢发出“嘭”的一声响,看样子不止是大血管,连微血管里的血也变成了铁,结果整条小臂都变硬了。

他用妖力通讯告sù

锦断这边完事了,然后钻进地里,钻到侧面的楼房内部,一路狂奔到顶部。事先约好在这里会合,锦断在那里等他,看见他的半边手没了,惊讶地说:“苏,你的手!”

不能说话的陆苏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指下面,那两个人还在那里巡行。…,

两人伏到楼的边缘,看见两人在下面走来走去,锦断低声问:“第二个人的妖技也探明了?”

陆苏点头。

“那我们走吧,去集合点。”

陆苏摇点,比划了一下,告sù

她还有两样东西没探明。

刚才虽然杀死了两个被控zhì

的市民,但现在下面的两人已经把那两人的妖兵接手了,晦气脸戴着铁口罩,病汉捧着那面镜子。

必须弄清这两件怪模怪样的妖兵的用途。

从这里陆苏看见了刚才晦气脸使用的机关枪,那挺机关枪的造型很夸张,上方是两块挡板有前伸的枪体,下方是个平台,两部分之前有个轴连接,可以自由转动。至于转动的力量,全是靠坐在上面的人用蹬住下半部分用身体来转,这个机枪台虽然简单明了,不过没有妖的力量也是操纵不了的。

陆苏还注意到一件事,机关枪台的四处散落着四个汽车轮胎,而且它本身就处在一块停车区里……难道是把路上的汽车变成了机关枪?

那个病汉一直在向镜子里看,似乎是某种感知型的妖兵,然后,两人突然切切私语了几句,晦气脸的脸被口罩遮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后,晦气脸把手放在铁口罩上,朝向上方,从铁口罩里突然发出一阵刺耳之极的声音,好像各种金属在相互摩擦,光听这声音就足够让人崩溃了。

“苏,我的刀!”锦断手里的刀这时正在变软,变型,而陆苏的枪也开始变软,好像一团橡皮泥被丢到了火上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不好,把枪一丢,夺过锦断的双刀也丢了出去,然后又想起腕上的妖兵也是金属做的,便用牙咬开上面的环,把它脱下。这时那刺耳的怪声突然中止,刚好掉在地上的手镯突然变成一个铁刺环,从里到外都密布着细长的尖刺,如果还戴在手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个可以改变金属外形有妖兵却在眨眼间缴了他们的械,没有了“地走鱼龙”的辅助,原本计划好的逃跑方案也要变更了。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呼啸声,陆苏向上一看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上方的一个起重机不知何时变成了大铁锤,那个圆滚滚的铁球被粗重的链锁扯着,以千钧之势向他们袭来。

陆苏赶紧扑倒锦断,那枚大铁球侧过地面,立即擦出一道深沟,然后从他们头上方掠了过去,带起的巨风简直要把人从地上吸起来。

“小老鼠,没武器了吧!”下面的晦气脸大笑道,“给老子去死吧!”

他咬破腕部的血管,一股细细的血柱射了出来,在半空中变成了一根铁钎(当然模样很不规则),然后向两人躲藏的地方射来。

投掷的力量非常大,铁钎直接从大楼的侧面斜着扎进来,两人连忙向侧面滚开,那东西从身下钻了出来,前端尖得可怕。

爬起来之后,陆苏正比划着手势告sù

锦断撤的时候,这时大楼两侧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似乎那两人冲上来了。他们赶紧背倚在一起,那个晦气脸和病汉从两侧跳了上来,一左一右夹住了他们。

“看看你这副怂样子,乖乖让老子弄死吧。”晦气脸冷笑着走过来。

“不可大意!”病汉提醒他。

陆苏握了一下锦断的手,示意她准bèi

跑路。就在这时那荡开的大铁球再次荡回来,陆苏一抬手复制出一把枪,对准走过来的晦气脸一阵激扫,然后锦断从后面抱住他向上一跃,正好那个大铁球从刚刚立足的荡过,锦断在半空中发动修罗狂骨,抓住大铁球的锁链,向蜘蛛一样快速地爬了上去,两人上到起重机上面,从那里跑掉了。…,

下面的晦气脸用手去按铁口罩的机关,病汉拦住他:“没用了,来不及了。”

“妈的,他们的妖技真方便啊。”

“让他们跑吧,反正跑到哪都能找到!”病汉捧起手里的铜镜。

……

“搞定!”雷龙和那个除妖师缩在一个建筑后面,“这人的妖技是把手变长……看一眼就知dào

了。”

他们的身后,那个长臂汉站在街那边,长长的手臂像软管一样垂在地上,他慢慢地缩回长手,前方的街道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出来受死!”他对着空荡荡的街道说。

雷龙和那个除妖师不敢说话,刚才和他交手的时候,无论发动什么来抵挡都挡不住那双鞭子一样的手,而且这诡异的手臂可以绕着弯攻击,本人只要躲在远处就安然无恙。这妖技虽然简单,但却好用的不得了。

“雷哥,探是探明了,我们现在怎么跑路。”那个除妖师说。

“我也正在想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两人惊觉地对视一眼,本能告sù

雷龙有危险,他连忙喊道:“闪开!”

那只奇长的手从墙里钻了出来,当两人跳开之后,这只手的攻击犹未停下,它居然横掠过整堵墙,像一把快刀裁纸一样撕开了建筑。

然后,这幢两层高的楼慢慢向一侧倾斜,崩塌,化作一堆碎石,那个怪手汉站在那里,视线再无阻拦,冷冷地看着两人:“哼,除妖师?你们也有今天!”

“操!你把我惹怒了!”雷龙戴上铁指虎,两只带刺的指虎碰在一起,上面迸射出电火花。

“好,从你开始!”

怪手汉向雷龙甩出长手,那诡异的长肢像鞭子一样袭向雷龙,而这次,他居然不躲不避,大吼一声用戴着指虎的拳头硬接。

然后,那只怪手居然在半空中弯折了,怪手汉惨叫一声。雷龙大骂一声向前迈步:“来啊,老子把你揍得老妈都不认识!”

“雷哥,走了,走了!”那个除妖师赶紧抱住冲动的雷龙向后拖。

“放开我,我要揍死他!”

第301章 照影圆光

开局失利,一个同伴被秒杀掉让那个直发女大为光火,当四人被瞬移到外面的时候,她怒吼道:“把整个楼给我炸掉!”

胖子把双手按在地上,身体突然瘪了下去,然后轰然一声巨响,前面那坚固的建筑被炸得粉碎。

“他们跑了!”病汉看着铜镜说。

“跑哪去了?”

“旁边的……加油站!从地下跑的。好像那个男孩有点麻烦,刚才废掉的武器他又复制了出来了,而且那个麻烦的镯子也被他戴在手上。”

“那就再废他们的武器,看他有多少妖力能折腾。”

突然一个黑影从上面俯冲下来,直发女拔刀向上斩击,但这一次衣碧飞得稍稍高一点,当她略过几人头上方的时候,把手里抱着的桶向下倾斜。

当四人嗅到那刺鼻的味道,立即惊叫起来:“是汽油!”

这时前方的黑暗中,被火焰包裹的虫婷显得特别刺眼,在这黑夜里简直像一道流星。

“哼!”直发女上前迎击,她的打算是先废掉这个麻烦的火焰女孩,从刚才的第一波攻击看,那无法熄灭的火焰绝对是个大威胁。所以,就算拼着失去一条手臂也可以,只要在对方身上割一刀,甚至掐出一个指甲印,都可以让她痛得失去意识。

但当直发女冲过去的时候,虫婷突然闪到侧面去了,消失在巷子里。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病汉突然叫了一声:“小心!”

“令!”

一道炎炮从某处打来,因为身上沾着汽油,他们立即跳开。站在那间商店顶上的除妖师不断地攻击,但却完全没有准头,狂乱的炎炮打爆了街上停着的汽车,让树燃烧起来,漆黑的四周,反倒被这赤红的火焰点得亮如白昼。

“集中火力,干掉这家伙!区区人类,也敢小看我们?”

“艾姐,小心埋伏啊。”

“埋伏?我打头阵好了!”病汉说,“走在我后面,有情况就辙退。”

趁着那个除妖师发动炎炮的间隙,病汉摸出三根锥子,完全凭感觉向那边钉了过去。伍三锥的名字实在是很贴切,刚一抬手,那边就听见“哎哟”一声惨叫。

“走!”

与此同时,那间商店的后面,锦断用三根辅臂接住了锥子,那个倒在雷龙怀里的除妖师捂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哈!”

陆苏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他肩上的麻雀轻轻啄了一下,这是衣碧发来的暗号,那边的人已经行动了。

隔着商店听见那边的脚步突然加快,两边都有侦察手段,显然他们也洞察了这边的手段。只是陆苏到现在还不明白,那家伙用来侦察的镜子是怎样使用的。

当他们跑开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地面裂开的声音,然后轰然一声,整个商店炸成得粉碎,乱飞的碎石里,有三道锥向他们的后背疾速飞来。

“苏,小心!”顾不上陆苏的锦断惊叫一声。

陆苏一低肩避开了三道锥,这三道锥擦着脑袋飞过,直刺向雷龙毫无防备的后背,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锦断一把推开雷龙,险险闪过了后方的攻击。

按自己的计划,把他们引过来就可以了,但现实情况却并非计划得那么完美。这时病汉和那个直发女已经冲了过来,速度快得可怕。

“我来挡住他们!”

锦断刹住脚,接住直发刀的两刀,两人的刀刃在黑暗里碰撞出火花,虽然对近战有足够的自信,但锦断还是很紧张,如果中这家伙一刀,就会痛得失去战斗力……这可怕的妖技虽然听上去没什么,在近身交战中却是极其致命的。…,

自知自己的优势,直发女的攻击便以攻为主,根本不在乎锦断飞舞的双刀。突然她一刀滑向锦断的腹部,锦断吓得立即发动修罗狂骨,推开两人的距离,才危险地摆脱险境。

而那边的病汉也没有闲着,趁两人交手的时候他从怀里摸出三道锥,夹在手指中间,陆苏开了一枪,打穿了他的额头,病汉却根本没有反应,他冷笑着,额上的弹伤慢慢合拢,后背夸张地大了起来。

糟了,越是要害反而会积下越多的伤!

病汉一抬手,这次没有射出三道锥,而是将它们扎进了自己的心口。这是彻彻底底的致命伤,后背更是鼓得像气球一样,那怪异的样子,真像一只巨大的蛤蟆!

“艾姐,闪开!”

直发女突然闪避开,病汉从嘴里喷出一大股毒液,千钧一发之际,衣碧从半空中俯冲而下,把锦断拖走了。

那股腐蚀性的毒液泼到地上,立即把地面烧穿了,腾起臭不可闻的烟。两人站在那里四顾着,却发xiàn

陆苏和剩下的两人已经借着烟的掩护跑掉了。

病汉突然闻到什么,并且发xiàn

脚下有一层粘粘的液体,便说:“艾姐,是汽油,快闪!”

当两人跳开的时候,地上的汽油已经被点燃,而且全部是幽蓝色的火焰。当这大面积的火焰快速地蔓延开时,他们才意识到刚才这几人躲在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不过也很庆幸早一步发xiàn

,才没有像刚才的长臂汉一样被活活烧死。

这火焰一直蔓延到旁边的加油站,点燃了那里的油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zhà

声。这时从火焰中冲出一个人,穿着飘逸的汉服,全身被火焰包裹,直接向病汉袭来。

“傻瓜,居然攻击我们中间最不能碰的人!”晦气脸说。

虫婷从火焰的地盘里冲出来,一刀刺向病汉,然后又快速地跳回了火焰里,那片幽蓝的火海是她的地盘,谁也不敢追上去。病汉突然叫了一声:“混蛋!她的目标是这个……”

被那一刀打碎的,是挂在他腰上的铜镜,他捧在手里惋惜万分。

“这伙人真是诡计多端!”直发女咬着嘴唇说,“我最恨这种不痛痛快快打的人!”

她抬头看看头顶,衣碧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一样掠过,这下他们再也无法捕捉对方的行动。

某个角落里,几人全部到齐之后,虫婷说:“好了,我把镜子打碎了。”

“陆大哥的计划没奏效啊,这伙人死都不肯分开!”那个除妖师说,亲眼目睹刚才一招秒了一个对手,他好像有点尊敬陆苏了。

“不过最麻烦的东西已经毁了,现在敌明我暗!”衣碧说,“我正在搜索那个小女孩的藏身之处,把她也除掉就更方便了。”

“可不可以……不杀那个小姑娘!”虫婷说,“她还是孩子啊。”

“虫,心硬一点吧,留一个活口,我们多一个敌人。”锦断说。

“可是……”

突然从某处传来那刺耳的怪音,雷龙骂了一声,很不舍的扔掉一对指虎:“我还没用呢,又要丢了,这东西真讨厌到家了,谁研究的。”

“还能有谁,刁博士呗!”

衣碧说:“他们在我们三点钟的方位,大概一百米。”

几人把武器扔得远远的,又检查了一下四周有没有金属物,然后默默地等待着。听见次都觉得这声音刺耳得让人想疯,那似乎已经不是单纯的声音了,而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可以让四周的金属发生共鸣。…,

“其实这东西是高科技,可以让金属的分子变成游离态,变成液体一样,然后再改变形状固定下来。”那个除妖师解释道。

雷龙捂着耳朵:“你给我解释大便的起源,我也不会觉得它香的。”

几人笑了起来,陆苏也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哈哈”一声。

第一个发xiàn

的不是他本人,反倒是锦断,她惊讶地说:“喂,苏,你可以说话了。”

“哎,好像真可以了。”陆苏动了下舌头,没有麻痹感了,算起来,和这伙人已经僵持了快半小时了,看来那件言灵类武器的效力只有这么久。

“元芳,你怎么看!”雷龙问。

“谁是元芳!”陆苏抗议道,“原来的计划只实现了一部分,不过现在咱们至少安全了不是。刚才你们注意到没,那个病汉和直发女总是打头阵。”

“是啊。”

“我估计这两人的近战最强,还有一件事,那个胖子似乎可以远程爆破……”

“远程爆破?”雷龙惊讶地说。

“我看见了!”那个除妖师说,“一道裂缝从地上呼的一下过来,然后房子就炸了。”

“对,就是这个。他们的分工大概是病汉和直发打头阵,胖子辅助,然后那个晦气脸应该是特攻型的,摸一下就能秒杀人的。他基本上一直走在队尾,显然是实力不怎么强,但又是重yào

攻击人员。”

“还好咱们这里也有特攻呢!”那个除妖师笑着看了下虫婷,刚才的两波攻击他已经见识到流火恸哭的厉害。

“苏,你有什么办法分开他们吗?”

“正在想……”陆苏看了下自己没来及修复的断臂,揣测着现在妖力的剩余情况。突然衣碧说:“糟了,快闪!”

“怎么了?”

“快点,快从窗户跳出去!”

四周的怪音戛然而止,几人从窗户跃出去的时候,突然一声震天巨响,整个房子爆裂了。

第302章 幻兵波动

(调生物钟,晚上的早发)

几人从窗户跃出去的时候,突然一声震天巨响,整个房子爆裂了。

他们跑出很远,听见后面空地上那个晦气脸在大声叫嚣:“哈哈,看你们还往哪躲!”那几人都站在那里,他们身边的东西非常夸张,是一尊可转动的巨炮,此时炮口正对准他们几人。

陆苏恍然,难怪刚才的怪音持续了时间那么久,原来是为了造这个东西出来!似乎形状越精细,怪音持续的时间也越长,不过他很好奇炮里面的火药是从哪变出来的……当然现在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

“小心,对准我们了。”

几人闪开的时候,侧面的大楼从中间被贯穿了一个洞,然后整栋楼慢慢倒塌,崩毁成大片的烟尘……巨炮的移动当然不如枪械,但看起来这一次他们似乎想把四周的建筑全部轰成碎片。那巨大的炮弹所到之处,连地面都纷纷碎裂。

第二发结束之后,大胖子费力地扛着巨炮,将炮口对准这边……奇怪的是,几人都站在一起,看起来丝毫没有近战的打算。

“他们想消耗我们!”衣碧说。

“我给他们来一发炎炮怎么样,远程对远程。”那个除妖师说。

“省点力qì

吧,炎炮除了干扰还能干什么?”锦断说。

轰的一声,前面的房子爆裂,转眼大炮的前方一大片扇形区域被轰成了废墟。两两肉搏,巨兵的优势就显得很突出,用来清障和拉开距离特别合适,现在的情况是两边都在僵持着,谁也不愿意接近战。

“我倒有个宰病汉的好办法!”陆苏说。

“什么?”

“这里说话他们听不见吧……”担心被百米外的人听见,陆苏还是把声音压低了一点,“如果他的妖技无法发动,就会死。”

“怎么让妖技无法发动?耗光妖力?”锦断说。

“还有更省心的办法……”陆苏看向雷龙和那个除妖师,“封魔符!”

“嘿,一开始怎么没想到!”那个除妖师兴奋地叫出来,“我这里有很多呢,给你们一人一张,上去先拍在那家伙身上再捅他就是了。”

“你错了!”衣碧说,“我们妖无论如何也碰不了封魔符的,连摸也不能摸一下。”

“那要怎么办?”

“所以,你上喽!”陆苏说。

“靠!”那个除妖师不甘地叫了一声,然后指了下雷龙,“为什么不是他。”

“老子没有!”

封魔符可以封掉妖技和妖技衍生的东西,但妖碰到这张单薄的纸却像常人触碰高压电一样不可忍受。虽然这道具的效果如此显著,但除妖师最大的难题反而是怎么把封魔符贴到妖的身上,因为妖的移动太快了,往往贴成功了除妖师也会被干掉,然后那只妖再用砍手或砍脚的办法除去封魔符,或者威胁一个人类来帮忙。

几人也开始商量接近战的问题,雷龙说:“再复制一件那个穿地的镯子,让我同事戴上从下面穿过去,往他腿上一拍就是了。”

“没用的,光贴上有什么用。”那个除妖师反对道,“我去了就回不来了,不是我怕死啊。关键问题是,如果封魔和宰杀不能同步,贴了也白搭。”

“你说的很在理啊。”陆苏说,也就这一次,这个除妖师的分析靠点谱,大概是和自己性命相关吧。

“百雀灵大姐的小麻雀可以吗?”那个除妖师说。…,

“没用的,麻雀会消失。”

那边又接连开了几炮,他们退到安全距离外之后,那尊炮也不动了,那边的几人似乎也在切切私语地商量什么。

那几个会怎样组合他们的妖技来作战呢,妖和妖的团战,几乎是一场力量的博弈。

“他们过来了!”衣碧说。

“锦断,盯着那个直发,保持距离;虫婷,你盯着那个病汉,他不怕伤,但好像怕火,盯住就行了;衣碧,飞到天上去,把这个最弱的也带上,你就在天上干扰就行了……”

“谁是最弱的啊!”那个除妖师抗议道。

“……雷牙,你准bèi

几张封魔符跟在虫婷后面,一会按计划来,计划不行就随机应变!”

“现在没有武器怎么办?”雷牙说。

“别以为我是无限供应啊……”陆苏复制出雷牙的指虎和虫婷的刀扔给他们,锦断和衣碧都说不需yào

了,他也松了口气,妖力着实已经不多了……每次打架,他的妖力都是用得最快的。

衣碧拖着那个除妖师飞上了天,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着,那四人走了过来,依然是直发和病汉在前,胖子在中间,晦气脸在最后。

直发冷笑一声:“喂,谈谈吧,这样躲猫猫也没意思,我们一边一人,单对单怎么样?”

“单你吗的头啊!”雷龙说。

陆苏说:“我们拒绝。”

“你以为我们四个,你们六个,团战我们就弱了吗?”

两边的人保持着十米的距离,默默地对峙着,在大炮的杰作下,四周已然是一片废墟,这次要面对面地打了。

陆苏突然喊了一声:“上!”

天空中数道炎炮打来,几人被逼得连连后退,火焰散去后,直发女喊了一声:“杀光他们!”

胖子突然把手按在地上,陆苏他们所站立的地方突然爆裂开,一时间无法站稳,然后直发女已经冲了过来,她的目标是陆苏,对方似乎已经察觉到这边麻烦最大的是他。

“休想!”

锦断从侧面冲出,用辅臂推开直发女,四条辅臂像鞭子一样凌厉地发动攻击,直发女身上伤了几处,但控zhì

痛觉是她的拿手好戏,这些伤口对她而言,就像蚊子的叮咬一样不疼不痒。

弥漫的烟尘还没有散去,突然几道铁刺向陆苏刺来,刚刚避开,那个晦气脸已经扑了过来,狂笑着向他发动攻击。

不能触碰的对手确实很麻烦,他只能复制出一把枪,用子弹拉开两人的距离。而那家伙一边躲闪一边哈哈笑着:“怎么了,不敢碰我了吗?”

那边虫婷被火焰包裹着,和那个病汉对峙着,病汉只是不停地扔出飞锥,却不敢去碰虫婷的火焰,他的“积伤毒蟾”对火无效,似乎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突然半空中打出一道炎炮,逼得那个晦气脸不得不后退,陆苏趁机连开数枪,没指望打中他,目的只是暂时逼退他。

俯冲下来的衣碧把那个除妖师丢下,他就地一滚平安着落,然后衣碧趁着胡乱,把地上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胖子拖上了天空,那胖子吓得连连惨叫。

“不要,不要杀我!”

一轮弯月之下,衣碧在半空中把胖子撕成了两半,从那里把尸体扔了下来。看见同伴的死,下面的三人也发了狠,舍命地向他们攻来。

雷龙想背后偷袭给那个病汉贴封魔符,但这家伙的身手很厉害,一听到后面的动静立即回头一脚,雷龙侧身避过,但手里的封魔符却暴露了。…,

“卑鄙!”病汉骂了一声。

虫婷从正面攻过来,雷龙从侧面,一时间局面成了二对一,不过却并非单纯的二对一。雷龙毕竟不敢伤他,而病汉又忌惮虫婷的火焰,他的身手确实很厉害,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雷龙,用他当盾牌来抵挡虫婷。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雷龙一伸手把封魔符拍过去,病汉连忙用另一只接住他的手腕,猛力一折,雷龙惨叫一声。

这时虫婷突然收起全身的火焰,用刀刺进雷龙手里的封魔符,顺势扎了过去,一刀捅进了病汉的心脏,深深地没了进去。那张纸在碰到妖的身体时,就自动吸得紧紧的,贴在上面。

病汉不敢相信似地盯着虫婷,又看看自己胸前贯穿的匕首,大口吐出一口血。从来不会受伤的他,被这无法自愈的伤折磨着,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倒下了。

“干的漂亮!”雷龙笑着看了下虫婷,虫婷也报以一笑,仿佛突然意识到这是杀弟弟的仇人,他的笑容立即又收敛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苏那边也得手了!

晦气脸被火焰逼退之后,前方的视线一直模糊一片,突然陆苏主动冲过来,一拳打向他。晦气脸几乎是本能地接住这一拳,但接住之后突然发xiàn

手感很奇怪,这确实是一只手,但那是一只坏死的手臂,仔细一看,他顿时吓了一惊,那只之前陆苏自己打断的小臂,此刻被一根皮带紧紧地绑在断肢前端。

掉下来的躯干和动物的尸体没有区别,都是可以复制的东西。其实这个真材实料的假肢,之前躲起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做好,拆掉,然后用的时候再复制。

陆苏抬起另一只手,枪口对准晦气脸的脑门,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额头,他大张着惊愕的眼睛倒下了。

“你对自己的妖技太自信了!”陆苏看着倒下的尸体说,买枪至今,用枪干掉妖还是头一次,这倒是件新闻。

第303章 审问

(哎,300章好像有点抽。从299点下一章就直接到301了,非得点开目录才能点到300章……)

一口气解决掉三人之后,锦断突然惨叫一声,几人一起转向那边,那个除妖师喝了一声“令”,一道炎炮把正要对锦断下手的直发女逼退。

锦断好像是被砍了一刀,疼得在地上打滚,他们几个一起逼向直发女,连天上的衣碧也落了下来。

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所有的同伴都完蛋了,剩下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直发女一边后退一边冷笑:“做的好,不过你们也只有这点能耐了。”

“用不着你这个要死的人来评价!”陆苏举起枪。

“傻瓜!”直发女突然笑了下,身形变得模糊起来,陆苏立即开了枪,子弹和她的身体一起消失了,不知dào

有没有打中。

“逃跑了!”

“无所谓,反正咱们羸了。”

“哈!”雷龙兴奋地说,“全员无伤亡,对手全灭,我这辈子没打过这么痛快的架!”

“全员无伤?雷哥,你的手腕怎么折了。”

陆苏去察看地上的锦断,她只是胳膊上被切了一个口子而已,但是却痛得昏了过去。能让她昏过去,这巨大的痛楚也可以想象有多厉害。

“锦姐怎么了?”虫婷担心地问。

“让她昏一会吧,现在醒了还是会昏的。”

“虽然咱们羸了。”衣碧说,“不过用封魔符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希望以后你们再不要用。”

“特殊情况啊,百雀灵大姐。”那个除妖师说。

“我知dào

,特殊情况!”她看看地上的两具死尸,“走,我们去审问俘虏!”

“俘虏?”

衣碧笑了下:“那个胖子其实我没杀掉他。”

陆苏提议说处理下地上的妖尸,两具尸体,他用鼻子闻了一下,“积伤毒蟾”伍三锥,也就是那个病汉是阴属性,另一个晦气脸是阳属性。

衣碧说:“你们吃吧,我不需yào

了。”

“哦!”

虫婷和陆苏很快地吞噬掉妖尸,这是陆苏第一次吃完整的妖尸,美味是不可能的,但身体似乎并不排斥,吞下这死尸的时候,身体完全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甚至没有饱涨感。吞噬是最原始的物质转移方式,对于妖来说,是妖魄转移到另一具身体里的方式……妖魄只能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其它妖的肚子,另一个是回归天地。

吞着吞着,用光的妖力也渐渐充盈起来,不用刻意修复,断肢居然自己长了出来,速度很快……连反射弧修复的速度也极快,不一会手指就可以笨拙地运动了。

看见两人在地上吃尸体,作为人类的两人很无法接受,特别是虫婷这样似乎一小蛋糕就会喂饱的文静女孩吃尸体。那个除妖师捂着嘴一副想吐的样子,说:“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打完架要吃对方的尸体!”

“你们人类打完架,把尸体丢了不要才奇怪!”衣碧说,“妖尸是妖魄、是记忆、是力量,为什么不吃。”

“呃……就不能有点别的办法吸收?”

“榨成汁喝下去你觉得比较合适?”陆苏擦了下嘴上的血说,说起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自己居然理所当然地在吃尸体,人的变化有时还真是可怕,“对了,这个口罩怎么办?”

他手里拿的是那件可以把金属变型的妖兵,如果没记错,名字应该叫“幻兵波动”。…,

那个除妖师说:“我们要回收……”

“喀”一声,陆苏已经把它折断了!

“喂喂,你怎么……”

旁边的衣碧笑了下,看样子是赞同这种处理方法的。

陆苏已经吃光的时候,虫婷还只吃了一半,她有些着急,口齿不清地说:“呜,等等我。”

“不着急小妹妹……细嚼慢咽的,真可爱。”

“哪里可爱了!”那个除妖师说。

这时虫婷正在吃下面的部分,两人恶心地转过脸去不看。外表一样,但在内在上,妖和人的差异却是巨大的。

那个爱探索的除妖师又说:“百雀灵大姐,为什么你们妖生下来就要打,打完就要吃,不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陆苏说,已经是常识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奇怪。

“好吧,我认输……”

“说起来,你们除妖师研究我们妖的身体和妖技,从来不研究我们为什么要相杀相噬吗?”衣碧说。

“不研究啊!你知dào

?”

“我怎么会知dào

,还想问你们来着……很多妖到死都悟不透相杀相噬是为了什么,其实有些事情,做的久了,为什么而做已经不重yào

了。”

衣碧走向雷龙,看了下他的手伤,整条手已经被折过去了,那弯折的样子可怕至极。她说:“你帮你治治吧。”

“别别别……我知dào

那什么,会疼死的。”

“我的方法比较特别,不用折也可……”

“喀”正说着话,衣碧突然猛得一折,雷龙猝不及防地惨叫起来,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大姐,你要人命啊。”雷龙一边说一边擦泪。

“手好了吧!”

雷龙这时才注意到他是在用坏掉的手擦泪,动了动,虽然关节处还很痛,不过已经可以活动了。目击这一粗暴的治疗过程,陆苏在心里暗暗惊讶,人的关节到处有多大的韧性啊,折成这个样子也可以恢复!?

“我吃好了!”

“记得擦嘴。”

转眼地上的尸体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了,陆苏看下新长出的手,已经可以灵活运动了,手肘部的地方,皮肤呈现两种颜色。

陆苏把锦断从地上抱起来,发xiàn

她的伤口已经自愈了,显然刚才自己吞噬妖尸的时候也把力量输送了过去。

他拍了拍锦断的脸,然后捏她的鼻子,锦断“哇”一下惊醒过来,摸了下伤口:“哎,难怪不疼了。”

“很疼吗?我听说人能承shòu的痛有十级,最痛的是生孩子的痛。”

“我又没生过孩子……反正痛得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肯定比生孩子要痛!”衣碧说,“我以前打架的时候……”

“生了一个孩子?”那个除妖师说。

“滚!我以前打架的时候被人撕开过肚子,生孩子不过是撕裂痛,算是正常人最难承shòu的了……这种痛比那个强烈百倍千倍,实在是可怕!”

“对,无法形容!”锦断狠狠一揪陆苏的胳膊,疼得他叫出来了,然后她说,“比这个强一万倍,你想象吧。”

“你真会举例子!”

“不过这样一想,生孩子也没什么啊。哈哈,回去生个孩子吧。”

“呃,你是认真的?”

“随便啦!女人早晚要生孩子吧。衣碧你生过吗?”

“没有。”

“各位,我们在这里闲扯,还是快出发吧。”雷龙说,“队长现在还不知怎么样!”…,

“走吧!”衣碧说。

他们跟着衣碧跑到附近一个广场里,地上躺着那个胖子,他现在的模样真可以用圆滚滚来形容,胳膊和双腿被粗暴地扯掉了,原来刚才衣碧在天上的时候是把他的四肢扯断了,当时还以为是把他给撕了。不过抱在怀里扯掉四肢,这力qì

也足够大了。

胖子的身边有很多麻雀在守着他,当他看见几人走过来,吓得摇晃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人棍!”锦断说,“真好玩,我们以后也做吧。”

“你真是个变态!”陆苏说。

“说,我们队长在哪里,我们就不杀……”雷龙踢他一脚说。

“别骗他了!”衣碧说,“胖子,我们今天一定会宰你,但是有两种死法给你选,一种保证你没有感觉,像睡着一样舒服,另一种,我会让你痛上半个小时,流血流尽为止!”

“饶了我吧,我真不知dào

!”

衣碧借过虫婷的刀,刺进他的肚子,但又不是捅进内脏,而是挑进厚厚的肉里,在肉里游动着,刺激着他的痛觉神经。

胖子惨叫起来,哭喊着要妈妈,那副可怜样连锦断都微皱了下眉。

衣碧停下来之后,胖子说:“我说,我说……”

“那些人被转移到哪里去了!”

“我真不知dào

!”这就是胖子的回答,顿时让众人大跌眼镜。

衣碧还准bèi

折磨他,虫婷一把抓住她的手:“饶了他吧,他好可怜。”

“对啊,这胖子肯定不是重yào

人物,不会知dào

的。”陆苏说。

“对啊,哪个重yào

反派长这副样子。”那个除妖师补充道。

“好吧,让他死得利索吧!”衣碧抱住脖子的脑袋,两手一错,只听“喀”的一声骨骼断裂声,胖子的身体便瘫了下去。

“吃吗?小妹妹,是你的。”

“谢谢,我吃不下了。”虫婷说。

“那就烧掉吧,反正不能丢在这里不管。”

虫婷用火焰把胖子的身体点着,这肥胖的身躯很容易便烧着了,变成了一个幽蓝色的大火球,燃烧的脂肪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甚至有油滴到地上。

“尘归尘,土归土!”火焰映照着衣碧的话,她轻叹一声,“下辈子不要投胎作妖了。”

似乎很多妖宰杀掉同类之后,都会用这句话来超度死者,这也是大部分妖对于生命最大的感慨了。

“好香啊,像烤肉。”几人准bèi

离开的时候,锦断说。

“你敢再变态一点吗?”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众人回头,看见满身是伤的张义一边扛着满身是伤的言斩蝶一边扛着昏迷的戴雪站在那里,血从他们的衣服下摆向下滴。当看见陆苏他们之后,三人立即栽倒了。

第304章 绝命困境

看见他们的队长和副队还有张义倒在面前,雷龙和那个除妖师抢先冲了上去,又喊又叫的,大有哭丧的架势。

“别喊了。”衣碧皱了下眉,“既然能活着走到这里,就不会有事。”

她推开扑在言斩蝶身上的两人,察看了一下伤势,言斩蝶身上小伤不少,最严重的伤是从腰后面捅穿的,一直贯穿了肚子,血流得很可怕。

戴雪的肩上被咬了一大口,不知dào

是什么怪物干的,上面居然还胡乱地裹了一层绷带,只是已经被血沁透。衣碧摸了下她的伤,昏迷中的戴雪痛得轻哼起来,她说:“肩骨碎了,可能这条手要废。”

至于张义好像是伤得最轻的,但肚子却鼓鼓得像吃的太饱一样,他们都明白,他是严重的内脏出血。

虽然不知dào

他们刚才经lì

了什么,但看见这副惨样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毛。

“有救急包吗?”衣碧问。

“有!”陆苏一抬手,像变魔法一样从手里复制出背包,然后从里面掏出小型的急救包。

条件这么简陋,治疗是不可能的了,衣碧给他们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打了强心针和抗生素,眼下只能让他们挺住,剩下的只能回去交给队里的医生了。

陆苏帮着处理张义,他的肚子鼓得厉害,用刀刺穿一个小口,里面的积血立即喷了出来。不过内脏的出血无法止住,陆苏咬咬牙,在张义的肚皮上切开一个口,把急救包里的磺胺粉往疑似出血的地方撒,但立即被血给冲掉了,根本起不到作用。

没有外科工具,更没有经验,难道要包扎内脏不成?

衣碧看了下,说:“用火来止血吧。”

“烧他的内脏?”陆苏惊讶地说。

衣碧用手电向里面照了下:“出血的地方是肝和胃,没什么大碍,不过流血多了也会死。”

“问题是现在也没有火啊……”说着说着,他想到了虫婷,把视线转向了她。

“啊,好可怕,我不要!”虫婷吓得缩到锦断后面。

“小妹妹,救人的命是大好事,而且现在只有你能办到了。”衣碧耐心地开导她。

“呜……那好吧。”

虫婷跪下来,很害pà

的像张义打开的肚子里看,陆苏用手电照着对她说:“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各有一个伤口,火能烧到吗?”

“我试试吧。”

虫婷发动流火恸哭,用指尖沾着火焰,然后颤抖着探进了张义的肚子……陆苏突然想到一句猥琐的话,这算不算虫婷进入了张义的身体呢?他暗暗笑了下。

火焰触到张义的肝,那大块的软体组织立即收缩起来,昏迷中张义也开始抽搐,他赶紧把张义死死按住。

烧内脏一定痛得不得了吧,但现在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虫婷聚精会神地控zhì

着火焰,让火焰精确地烧灼着伤口,从那里立即散发起一阵烧灼的恶臭,不过两人的注意力都在伤口上。

“可以了!”陆苏说。

“哦!”虫婷熄灭火焰,流火恸哭的收放自如这时倒是起了作用。

血总算止住了,但打开的肚皮没有针线来缝,锦断出了个主意:“用钉书机!”

“我靠,你怎么想出这种点子的。”

“连你都赞不绝口吧。”

“我的口气像赞不绝口吗?再说,去哪弄钉书机……”

“那不就是有个文具店!”锦断指着马路对面说,虽然城里的食物被抢劫一空,但其它东西都是完好的。…,

陆苏无奈地一拍额头:“唉,只能这样了。”

锦断好像很乐意做这件事,飞快地跑了一个来回,带来一部钉书机。然后陆苏把张义打开的肚皮捏住,锦断自告奋勇地上来钉,“卡嗒”一声,钉书钉结结实实地扎进了皮肉。

当张义肚皮上的切口被钉起来的时候,那伤口简直惨不忍睹。他一回头看见那边衣碧正在聚精会神地给言斩蝶缝伤口,便“咦”了一声:“针线从哪来的?”

“救急包里就有啊,你没看?”

“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就不好玩了。”锦断笑着说,估计这将是张义一生的恶梦。

陆苏给张义用绷带裹好肚子,把衣服倒转了一下,变得崭崭新的,给他穿上。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饮用水给他喝,剩下的就只能看自己的意志了。

第一个醒转过来的是戴雪,她恍惚地看了下四周,突然笑了,然后又哭了,锦断说:“你发什么神经病啊。”

“队长呢?”这是她问的第一句话。

“死了!”锦断说。

戴雪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还好在她情绪失控之前,衣碧说了句:“那坏丫头骗你的,你队长好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戴雪闭上眼睛,雷龙和那个除妖师扑上去疯狂地摇晃她:“副队,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我没死,我只是想休息会。”

“休息不了多久的,等一下带你们回去。”衣碧说,“不如和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好吧。”

戴雪说他们几人还有那三个除妖师被连同脚下的土块一起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很黑,好像是个建筑内部,根本不知dào

是哪里。

那里说话的时候有回音,大概空间很大很大吧。

有个除妖师向头顶上打出一发炎炮,发光的火线照亮了四周,原来那是一个很大的金属体内部,戴雪推测可能是某个工厂的燃料罐里。

张义当然还说,万幸里面没有燃料,不然他们就让烧死了。

言斩蝶让大家把头弯下,他准bèi

拔剑砍开这个罐子离开。他弓身拔剑,一道红色的弧光像涟漪一样扩散开,向着四周的黑暗斩去。

然而这一次,言斩蝶那能劈开小山的斩击却没有产生效果,就好像被黑暗吸收了一样。

之后他们也试了下,无论用符咒攻击还是物理攻击,都无法砍开罐子的内壁,所有攻击打在那金属壁上都没有反应,就仿佛是被吸收掉一般。

戴雪说:“当时困住他们的好像不是一个实体的东西,而是一个有形的结界。”

“结界?”陆苏说,“如果这是妖技,我只想到了一个人。”

“谁?”几人问。

“‘封山太保’张伟!”

“张伟是谁?”锦断问。

“你忘了,老杰克的那个小酒保。”这只妖估计是他们见过的最平凡的妖了,连名字都这么大众化,这场战争中,终于见到了故人了。他的“封山太保”是个单纯的防御型妖技,没想到也能用来困住敌人。

戴雪点头道:“我们分析了一下,也认定这是妖技。所以办法就很简单了,弄一张封魔贴到上面再砍就可以了。”

但是就好像隔墙有耳,他们刚商量出这个计划准bèi

付诸实践的时候,四壁突然有液体流淌的声音,有人意wài

地发xiàn

四壁流下一层很细的油膜,微微带着一股臭味。…,

言斩蝶最受不了臭的东西,当时很抓狂,张义倒是满不在乎,说管它是什么,照计划来就是了。结果因为那层油膜,封魔符贴不上,他干脆用手按在墙上,让言斩蝶去砍开这个罐子。

但言斩蝶拔剑砍击,却发xiàn

依然无效,当时大家都很意wài

,封魔符无效了,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妖技造成的。

又试了几张还是没效果,四周的臭气越来越浓重,言斩蝶也因此变得暴躁起来,拔剑疯狂地砍来砍去,当然一点用也没有。幸亏他那把刀结实到能接得起他这般任性折腾,要是当时断了的话,大概他们此刻早已横尸某地了。

那层油膜流动的很慢,一点点在脚下积蓄,似乎它的作用不是想淹死或烧死他们,而是为了防止他们用封魔符,看起来布置这里的敌人对除妖师非常了解。

当时张义突然发xiàn

,那油臭得不寻常,几人研究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是某种动物的尸油。

“尸油?”那个除妖师听到这里惊呼一声。

“尸油怎么了?”陆苏问。

“对啊,尸油怎么了?”锦断也说。

戴雪解释说:“其实符咒术的起源是传统道术,比如掌心雷这种道教法术,虽然符咒学已经把它起作用的过程简化到了极致,但有些东西还是要避讳,比如秽物。尸油是秽物,所以封魔符没作用了!”

“哦,这样啊!”锦断对陆苏说,“快记下,以后我们对付除妖师用。”

“我早知dào

了。”衣碧笑了下。

听着戴雪平静的叙述,却可以通过她的话语想象当时几人的困境。被封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大罐子里,四周都是尸油在慢慢流动,出不去,还面临着淹死、烧死、窒息死或者被发疯的言斩蝶砍死的危险。

她说,那层尸油快要没过脚背的时候,张义想了一个办法,不过前提却是要用火……

第305章 具象结界

当时那层尸油快要没过脚背的时候,张义想了一个办法,不过前提却是要用火。

有个脑瓜笨的除妖师说:“用火点着油,把这个罐子炸开?那我们不也炸死了。”

“怎么可能!如果炸就能炸开,老言早就砍开了。”张义一边说一边看向那边的言斩蝶,当时他被臭哄哄的尸油包围着,捂着头简直一副要崩溃的样子,“往上面发一道炎炮,然后戴雪把那个出油的管子打歪,等这层油膜没有了,我们再贴封魔符,砍开这狗曰的闷罐子。”

“这个主意好……副队能打歪吗?不会打断吧。”

“应该没问题!”戴雪回答。

其实几人说话的时候,这闷罐子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手臂上的化学发光棒,光线很微弱,只能照亮身体周围一圈。

“张队长,会爆zhà

吗?”

“不会吧……应该不会。”

“到底会还是不会。”那个脑瓜笨的除妖师害pà

地问。

“不会的!”戴雪说,“尸油的燃点高,不像汽油。”

“你怎么知dào

的。”

“电视上看见的,泰国有一些巫邪术,用尸油炼降头,一般都要用匕首挑着一点凝固的尸油在烛火上烤……”

“别说了!”言斩蝶说,“快点吧,赶快从这鬼地方出去。”

“队长要崩溃了。”几个除妖师切切私语地说。

“开始吧!”张义摸出一道火符咒,喝了一声:“令!”火符咒在手指间消失,然后一道炎炮向上面打去,那发光的大火球在周围流淌的油膜上印照出光芒,像一颗巨大的信号弹一样闪亮。

张义在发动的时候控zhì

了火球的速度,并不是直接轰向顶部,而是慢慢地升上去。几人抬头看才发xiàn

这里的空间真的很大,大概足有十层楼那么高。

当火球升到最顶端要开始下坠的时候,戴雪单腿跪下,举起M14狙击枪,闭起一只眼,那专注的神情透着英气,然后一声枪响,巨大的枪声在闷罐里回荡着,震得几个人不得不张开嘴防止耳膜被震破,上面某个地方隐约爆出一星火花,同一时刻,火球熄灭。

四周再次恢复黑暗,当那不断波动的回音渐渐消逝的时候,有个除妖师问:“副队打中了吗?”

“没看清。”

“再照一下就是了。令!”

张义又向上射出一道炎炮,火球慢慢飞升的时候,他还笑着说:“知dào

吗,我学这个炎炮发了五个月。”

“五个月?张队长,你怎么毕业的?”

“咳,别问这件事!”

两个除妖师说着话。

所有人里戴雪的目力是最强的,当第二道火球升到最顶端开始下降消逝的时候,她看清了刚才击中的地方。

戴雪叹息一声:“没用,一点也打不坏。”

“看起来……这个能制造结界的妖技,让这个闷罐子整体变得坚不可摧!算了,就当是验证这个想法吧。”张义说。

“嗷嗷嗷嗷嗷!”那边言斩蝶抓狂地叫了一声,愤愤地踢了一下快没过整个脚的油,吓得几个手下都打了个寒噤,天知dào

等这臭油弄脏他的衣服或者头发的时候,言斩蝶会不会精神崩溃把他们砍死在这里然后自杀。

“我去安慰下队长吧。”戴雪无奈地说,走向言斩蝶。在几人看来,此时的戴雪就像一位走向怒狮的训兽师一样勇敢。

这边的四个人,也就张义最冷静,一时想不出办法,他干脆点上烟抽起来,还给那几个又急又怕的除妖师递烟。他们连连摆手,指了下言斩蝶说:“队长不让在他面前抽烟。”…,

“哈,你们多怕老言啊!”

呆在这里的时间久了,那臭味也渐渐变得可以适应,只是没过脚踝的油让人很不舒服,油毕竟不是水,脚淹在里面又粘又滑,而且还让人觉得很恶心。

张义说:“知dào

为什么天伤要困住我们吗?”

“可能是想困死我们吧。”

“不,依我看是别的原因。我们虽然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但天伤毕竟是一个人,他只能同时应付一边的战斗,我猜他的计划是先拆散我们,困住一部分,解决掉剩下的人,再解决我们。”

“有道理。”

“不过一只妖就把我们六个困的死死的,我还真是佩服他的办法啊。”

这时戴雪说:“张队长说的没错!今晚的行动不止我们一个队伍。”

“之前那只不是已经被……”那个除妖师停顿住了,虽然对外人来说先谴队的牺牲是战略,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张张熟悉面孔的死去,对这件事,几人虽然明白是为了整体的胜利,但心里还是有点怨恨言斩蝶的冷酷无情,当然,他们不会说出来。

“行动的不止先谴队和我们这只队伍!”戴雪说,“三队和五队今晚也各派了两支队伍,总共是六个队伍,不同路线地攻向天伤……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原本的联合zuò

战计划就失败了。”

六队联合出击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天伤无法应付,这是非常惨烈的打法,一部分会牺牲,但一部分能冲过天伤的防御。实jì

上从事后的分析看,当时陆苏那边遭遇的几乎全部是妖,原因正是因为天伤已经有点应付不了了。

“不管是计划也好,别的也好!”张义把快抽完的烟头丢进油里,“我们都得想办法从这里离开,这才是要紧的。”

油已经快要没过小腿,站在里面开始变得有点困难,如果再耗下去,只怕一会他们要一边泡尸油浴,一边讨论问题了。

而言斩蝶更是已经抓狂地快失去理智了,对于有严重洁瘾的他来说,现在的情景就好像让一个有恐血症的人泡在血池里一样可怕。

当油漫到裤子上,言斩蝶突然对一个除妖师下命令:“你躺到地上,我站你身上!”

“队长,你不至于吧!”被下命令的除妖师胆怯地说。

“那你抱着我。”

“开……开玩笑的吧。”

后来张义想了个点子,他召唤了一口钟扣在油里,让言斩蝶骑在上面,虽然动作很滑稽也很别扭,不过总算是让他舒服了一点。

看见这一举动,有个除妖师突然说:“张队长,这里就你是修liàn

金符咒的……我挺好奇,这个钟不是从天上扣下来的吗?怎么跑进来的。”

“不是从天上,是从半空中出现的。”

张义说着说着突然惊叫起来:“我们为什么不从外面想办法!”

“从外面?”

“这是个制造结界的妖技根本没跑,那这个妖或者妖持现在在哪?要不他站在外面,用手按在钟上,要不他骑在这个闷罐子上面……”

“也许他发动一次就可以离开呢?”

“试一下吧,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

“怎么试。”

张义笑了下:“用我的大钟砸这狗曰的!”

“可以打到外面吗?”

“当然可以,大钟能在一定空间里自由召唤。来吧,说干就干。”

“还有个问题,怎么知dào

打中没打中呢?”…,

戴雪从身后的皮盒子里拔出手枪:“张队长每试一次,我对着壁开一枪,如果打出痕迹就说明妖技解除了!”

“副队,子弹够吗?”

“我很少用手枪,不过子弹每次都带足的。”她一边说一边给手枪装上消音器,以免再出现那震聋发馈的回声。

“来吧!”张义说着,把手结着印,“令!”

所有人都屏神凝息地听着,外面依稀传来金属滚动砸落的声音,大约罐子的外面有很多管道。声音消失的瞬间,戴雪抬手一枪,被消音器过滤的枪声就好像把一枚细针打进水里一样,当然打在罐子上还是有很响的声音。

但没有成功。

张义继xù

试,这次的声音几乎是挨着刚才的地方发出,判断出外面的大钟落地,戴雪抬手一枪,依旧没有成功。

连试了几次都是一样,这时有个除妖师说:“我们不能形而上地看问题。”

“这时候你还拽文?”另一个除妖师说。

“你想外面的人也不是傻瓜啊,看见第一口钟掉下来会不躲?假如外面真有人的话……”

“有道理!”张义说,“狗曰的,我叫你躲!”

他突然咬破拇指,在脸上划了一道,然后结印,暴喝一声“令”,只听见外面的金属碰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似下雨一样密集。

戴雪害pà

错过最佳时节,对准罐壁连连开枪。

“血……血禁符!”有个识货的除妖师惊叫出来,“张队长,你从哪学来的。”

“说来话长!”张义一句话带过,没有回答。血之禁符是用折寿为代价换来力量的暴涨,虽然也是除妖术的一种,但因为风险性和危险性被组织保守着,像张义这个等级的队长是没有权限学习的。而言斩蝶级别的队长可以学习,但这个级别的队长往往有各自的手段,因为个性太奔放,基本上没人使用符咒术,结果血之禁符成了稀罕的符咒,这几个除妖师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他们原本很小看张义,虽然尊称一声张队长,但毕竟是个城级的队长,听说还是五段除妖师。而此时看见血之禁符,都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旁边的戴雪突然说:“你们几个,是不是该关心点别的!”

她微笑着注视着前方,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油膜覆盖的洞壁上霍然出现了一个小坑,是被子弹打出来的。

“成……成功了?”他们高兴得有点不相信。

站在那口钟上的言斩蝶突然有了精神,把手放在剑柄上威严地说:“你们几个,给我闪开点!”

第306章 希望幻灭之时

站在那口钟上的言斩蝶突然有了精神,把手放在剑柄上威严地说:“你们几个,给我闪开点!”

他出手如电般地拔刀斩击,一圈红色的剑qì

立即打向罐壁,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但结果却是剑qì

再次消失掉,完全没能砍开它。

“怎么回事?”有个除妖师说。

戴雪走过去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下,言斩蝶的剑qì

确实砍到了,并且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切口很锐利的浅沟,她相信队长能砍开。没成功的原因只有一个……

“外面那个人又发动这种妖技了。”这一幕对于外面那家伙来说大概也是千钧一发吧,再晚上一点点,他就要倒大霉了。

“搞毛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张义恼怒地说,“老言,你别发呆了。”

“对不起,我的错!”言斩蝶说。

“至少证明了……张队长的猜想是正确的。外面那个人只要被迫把手拿开,这个结界妖技就会中断。”戴雪说。

“嗨!被迫拿开,这很好办啊。”一个除妖师兴奋地说,“用火烤到外面发烫为止呗。”

“傻瓜,那样的话里面的油会先烧起来的。”另一个除妖师说。

“那怎么办,火、土、金、冰、电……用冰好了,冰得他不能不拿开手。”那个除妖师说。

“用冰有用吗?”另个除妖师说,“冰和火一样,火是越来越烫,冰只会保持在一个固定的低温……用电吧。”

“用电行!”

几人一致赞同用电,于是一起摸出电符咒,对准四周打去。紫色的电光在金属的罐内壁上流动着,一时间灿烂无比,戴雪不停地对着四周开枪,言斩蝶保持着拔剑的准bèi

态,眼睛紧紧盯着戴雪枪击的地方。

但试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起到效果,枪没有在罐壁上打出小坑。

“坑爹啊!”一个除妖师灰心丧气地说,要不是地上有油,早就一屁股坐下了。

“为什么外面的人不怕电击?戴了什么防护手套?”

“电符咒的威力有上万伏,戴手套也没用啊。”

张义抬头看着上方说,“这种燃料罐因为太巨大,又是金属打造的,所以肯定要考lǜ

防雷防电的措施。好像一般都有一个接地线,把电导到地下去,这样里面的燃料就不会爆zhà

了。外面的人之所以不怕电,我猜他可能骑到了上面去。”

“骑到了上面去?”

“哎,电势差的问题,电势差一致就无法流动产生电流。如果一个人站在上万伏电流通过的铁板上,脚不触地,反而不会被电死。”

“电符咒好坑啊!”有个除妖师说,“难怪修这门的人很少……”

威力大,限制多,电符咒从来都被用来当最终打击的手段,把它当成天生符来修liàn

的人反倒很少。

不过既然看见了一丝希望,几人都更加勤奋地开动脑筋,张义试着从上方掉大钟砸那个骑在罐子上的人,但却没有结果。

一开始就绝望和看见一丝希望后再被狠狠扑灭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试了所有能试的办法,却怎么也起不到效果,这场密室逃生游戏开始变得困难了。

当所有人都快要灰心丧气地时候,戴雪突然“嘘”了一声,说:“听,有动静!”

几人拾起丢掉的希望,屏神凝息地侧耳细听,似乎隔着厚厚的罐壁,有个人在说话,声音模糊不清。…,

戴雪把耳朵凑过去听,听了一会突然笑了。

“副队,怎么了,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怎么可能……外面的人在骂我们。”

这种时刻,所有人都没心情笑了,只有张义笑了下:“这小子也挺难的吧,一会有东西往下砸,一会又差点被电死。”

“他还说……”戴雪皱着眉听,“要淹死我们。”

“什么?”

所有人一起抬头看,上面出油的管道突然流量增大,汹涌地向下流淌起来臭哄哄的油。但对于快要绝望的众人来说,这困境中的困境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太过吃惊,甚至有个人提出疑问:“从哪来的这么多尸油?要杀多少人啊!”

“不见得是人吧。”张义说,“N城沦陷了,动物园里饿死的动物可以弄来啊。”

“特意为我们炼这么多尸油?”

“化工厂里有现成的炼油机器,把几只动物的死尸丢进去就行了……这油应该是混合型的。”

渐渐的,脚下的油也越积越多,渐渐漫过了他们的腰。言斩蝶在那口大钟上快要站不住了,慌张地惊叫起来:“来人,抱我,好臭!”

“快想办法,我们要淹死了……我才不要在油里面游泳,好恶心!”一个除妖师说。

“唉,我来想办法吧!”张义叹口气,这些高级队员打架不要命,但好像很少去想怎么活用招式,反倒不如自己这个城级队长。

“令!”

他召唤了几口大钟落下来,两口钟口朝上,其它几口胡乱堆着,把中间的两口架住,像架住两只大锅一样。

“快,到钟里来!”张义说。

六个人每三人跳到一个钟里,言斩蝶和戴雪站在一起。钟这东西本来不是用来当船的,所以站在里面很不舒服,里面的三人只好各自扒住一边,用身体的重量来勉强保持平衡。

下面的油越来高,突然这两口载人的钟摇晃起来,有人惊叫起来:“哇,要翻了!”

“别乱动!”张义喝斥一声。

“张队长,你这主意太馊了……油比水轻。”

“那又怎么样?”

“翻了怎么办。”

“翻了就翻了呗!”张义无所谓地说,只要不死就行。不过那边的言斩蝶却脸如白纸,紧张地注视着下方越来越多的油。

终于,四周乱堆的铜钟散开了,两口载人的钟在油里摇晃着,看着就要倾斜翻倒。当“油平面”快要漫过钟口的时候,两口钟居然浮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漂浮着,但似乎只要轻轻摇晃一下,外面的油就会漫进来,然后浮力就将改变,大钟就会沉没……这危险的情景吓得里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钟越浮越高,有人说:“这……这样也不是回事啊,动都不能动,还怎么想办法逃生。”

“要不咱想办法减重量吧,往外扔东西行么。”

张义说:“扔什么,衣服?”

“队长,这个不能扔啊!”那边戴雪正在阻拦言斩蝶把剑扔出去,他似乎又回到了濒临崩溃状态。

“或者增加油的密度,往油里面尿尿怎么样?”

“好恶心,不过可以试试。”

“不行……我爬不上来!”

“你TM别乱动!”张义一声喝斥,这个准bèi

尝试的除妖师吓得缩回了身子。

那两个除妖师还在探讨各种办法,比如召唤冰块扔到油里,让它融化变成水来增加密度;比如在钟上面绑气球来增加浮加,更荒唐是两人轮流跳来减轻载重………,

“下去一个人不就行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义突然坏笑一声。

“啊……张队长你准bèi

牺牲自己?”

“放屁!你们俩石头剪刀布吧!”

“队长!”他们求助似地看向言斩蝶。

“你,下去!”快崩溃的言斩蝶给同在一口钟里的另一个除妖师下命令,那家伙吓得把身体缩进了钟里。

“队长就是偏心副队!”这边两人又切切私语起来。

“副队那么轻,下去也没用啊。”

“我说你们!”张义叹息一声,“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笨啊!”

“张队长,你有好办法?”

“唉!”他摇摇头,单手结印,喝道:“令!”

四周突然又掉下来四口钟,每一口都是口朝下,落进油里激起的波浪让他们的“小船”危险地摇晃起来。

“一人一口钟,不就结了!”

“哇,张队长真聪明……不过怎么跳过去呢,那么远!”

“傻瓜!”

张义又召唤出铁链,把远处的四口钟束缚住,然后拖到面前,因为两边的钟都在油里漂浮,所以拖动的时候两口钟一起向中间移动。

第一口钟被拖进之后,一个除妖师跳了过去,然后如法炮制,最后一人一口钟,总算是不那么危险了。

“获救”之后,那两个除妖师兴奋地拍着张义的马屁:“张队长真是聪明的冒泡!”

张义苦笑一声,这时候等级低反而见了优势,因为会的招术不多,所以只能在有限的几招里周旋,无论是打架还是身处困境,往往能想出最方便灵活的办法。

六口钟在油里漂浮着,这时张义发xiàn

他们已经漂浮到了罐子三分之一的高度,现在的油已经很高了,如果这时候掉下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他这辈子都没经lì

过这么奇妙的情景,坐在钟里漂浮在黑漆漆的油里,同时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罐子里,眼看着希望一点点随着油的升高而变得渺茫。

其它人这时候也开始考lǜ

怎么离开这里了,但之前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现在连站稳都困难,更是有心无力。

“我们就这样等死吗?”戴雪问。

“死就死呗,有什么遗言,各位!”张义笑着说。

注意到他突然露出的自信笑容,戴雪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张队长,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第307章 逃出生天

“张队长,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我有啥好办法!”张义依旧笑着,“我再想临死前要说点什么。”

“啊!”戴雪似乎终于希望幻灭了,不过知dào

即将要死,反倒露出了无所谓的笑,“马上要死了,真想好好旅游一次,逛逛街,买一身好kàn

的衣服啊……”

“一个人去?”张义问。

“两个人吧。”

“和谁?”张义像挖料的狗仔队一样追问道,其它几个除妖师也跟着起哄。

戴雪突然脸上红通通地低下头,似乎还下意识地看了下言斩蝶的反应,闹别扭似地说:“还……还是一个好了。”

“切!”几个起哄的除妖师不满地说。

“张队长有什么遗言!”戴雪赶紧把这个话题抛开。

“和老婆孩子一起去马尔代夫玩!”张义说,“好想我女儿啊,要是我死在这里,不知dào

她长大会不会被不正经的男孩骚扰,会不会交不到朋友,会不会被坏心肠的老师骂……好,这样好了,我变成鬼去守护我女儿。”

那三个除妖师也说起遗言来,一个人说要吃遍天下的布丁,还要把前女友骂一顿,另一个的发言更猛,对着上面的空间高喊了几声某领导是王八蛋,不过最后一人的发言彻底HOLD住全场了,他看着戴雪说:“我要娶副队!”

“啥!”

“其实吧……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加入肃清队的……反正是要死了,说出来也无妨。”

戴雪笑笑说:“你应该早点说的。”

“你没戏的,队长不会答yīng

的。”有一个起哄道,还朝言斩蝶说,“是吧,队长。”

“和我有什么关系?”言斩蝶冷漠地说。

被扫了兴,那个死前表白的除妖师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再说话。另一个问言斩蝶:“队长的遗言呢。”

“我希望能完成这次任务。”

“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不过我想和你们说点自己过去的事。”

“好啊好啊!”冷漠的言斩蝶要曝料,对他们来说简直像节日一样兴奋。

言斩蝶用平静的语气说:“我过去认识一个混蛋。有一次我们联合执行任务,我的一个朋友……”

有人切切私语:“队长还有朋友。”

“……我的一个朋友被打成重伤送去抢救,当我赶到的时候,这个混蛋坐在医院门口哭,我问他怎么了,他告sù

我说我那个朋友已经……当时我很慌张,不知dào

要怎么办才好,结果这时医生出来了,说我朋友脱离危险了。我当时呆住了,那个混蛋突然一擦眼泪说:‘骗你的,笨蛋!’”

“这是什么朋友啊!哈哈。”

言斩蝶冷笑一声:“这个混蛋就在我们中间!张义,你这家伙,还想骗我一次?”

“哈哈,被识破了啊。”

“哼,我就知dào

你有办法了!”

“对,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喂,你……”刚才上了当傻傻地说临终遗言的几人都不满地大嚷起来。

“轻松一下嘛!”张义摆摆手,“毕竟还不知dào

出去之后怎么样呢。”

“张队长,你耍我们就算了,快告sù

我们你的主意吧!”

“办法就是……”张义顿了一下,似乎是要让所有人注意听他下面的话,“把这该死的罐子推倒!”

“推倒?”

“怎么推。”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似乎有一个人明白了什么似地大叫起来:“难道是那样做?”…,

“对!”张义点头说,“把下面的地面抬升,让这个罐子倒下来!让上面的人站不住、骑不住。”

“光倒还不行,要让这东西滚起来,叫他连碰也碰不着。”言斩蝶补充一句,似乎此时的他又恢复了队长的精神。

“行,让它滚起来!”张义说,“来吧,我们四个一起来。”

四个会使用符咒的除妖师讨论了一下,然后从怀里取出土符咒,张义喊一二三之后,四人一起发动。

当土符咒被发动的时候,整个罐子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并且开始慢慢向一侧倾斜。在他们看不见的外面,被四人之力一起抬升的地面正把这个巨大的燃料罐从一侧托举起来,缓缓地扯断上面攀附的管道,整个燃料罐缓缓地倒向一侧。

巨大的燃烧罐落地的一刻,伴着一声巨响,下方低矮的厂房被碾成了粉末。这巨大的震动更是让里面的人颠簸得厉害,被冲击力掀起的油像海浪一样高高跃过头顶,朝六人砸下,然后两个除妖师“哇”地叫了一声,被油浪吞没了。

“老言,准bèi

!”

“好!”

言斩蝶整个人站到了钟上面,保持着拔剑的准bèi

态。

“令!”张义夹着符暴喝一声,这个圆柱型的巨大空间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然后它开始向另一边滚动,由慢到快,这钢铁的苍穹从前面落下,从面前升起,在众人眼前飞快地转动着,真可以用天旋地转来形容。里面的“油平面”也倾斜过来,坐在钟里的人惊叫起来,仿佛在一片油的海洋里冲浪一般。

而它滚动时的巨大噪音被这封闭的空间扩散放大,更是像雷鸣一样震耳欲聋,被这“立体声”包围着,里面的人仿佛有种山崩地裂的错觉。

确定时机已经成熟,站在钟上的言斩蝶像电光一样拔剑斩向前面的空间,一道弧形的红色剑qì

扩散开去,突然一声巨响,滚动中的内壁被撕开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成功了!”里面的人惊呼起来。

“还不够!”

言斩蝶剑柄上的那颗心脏突然苏醒过来,跳动着把红色的力量输送到剑尖。他将剑尖指向斜上方,一道细长的红光激射而出,瞬间贯穿了罐壁。

这一次,言斩蝶刻意把输出的力量压缩得持久而细长,在旁人眼里看来,就仿佛他手中的剑突然变长了百倍,洞穿前方,直射天空。

在罐子的滚动之下,那道细长的剑光很快把整个罐子横向剖开。当它被完整切开的瞬间,两边的罐体突然向两侧滚去,里面的油挟裹着六个人汹涌地冲了出去,一瞬间他们仿佛被扔进了另一个世界。

当他们从那个密封的空间被扔到外界的时候,清冷而清新的空气从四面八方侵来,因为害pà

大钟滚动压伤人,在逃脱的瞬间张义就让里面的钟全部消失了。万幸的是,落脚的地方居然是大一片草地,几人就地滚了一下,终于平安着落。

当第一个人站起来欢呼的时候,身后那夸张的油浪带着尖啸拍过来,劈头盖脸地朝他们打下,结果六个人无一例外地被浇湿了,像刚刚上过蜡的雕像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置身于一大片油汪汪的粘稠液体中。

唯一一个抓狂的是言斩蝶,他举着两手发狂地叫起来,全身上下已经被那臭油浇透了,连头发也彻底毁了。不过除他以外的其它人都坐在油里笑了起来,虽然全身都泡在油里,但再次回到外面的世界,听见夜晚的虫鸣鸟叫,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真是太舒服了。而且,出来之后才发xiàn

,罐里一直有种嗡嗡的闷响声,外面的世界相比之下,显得宁静许多。…,

不远处是一个燃油工厂,那里笔直地站着很多燃料罐,中间少了一个,就像掉了一颗门牙般的突兀。而他们现在坐着的地方是工厂四周的草地,被剖开的燃烧罐一个歪在左边,另一个像倒扣的碗一样落在右边,如果这一幕从天空中看,大概就像一枚鸡蛋打破了,流出了里面的蛋液一般。

当然,这是个圆柱形的钢铁鸡蛋。

“我要宰了那家伙!”言斩蝶抓狂地叫了一声,箭一样地跑掉了。

“队长!”戴雪不安地叫了句。

张义在那里拼命地点着被油弄湿的烟,满不在乎地说:“让你家男人去吧,不会有事的。”

“你在胡说什么……”

“哈!”其它几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我们还是快点确定一下方位吧!”戴雪从油里捞出狙击枪,站起来说。

……

戴雪花了五分钟时间说完罐里的奇遇,她说得很简洁,像个小说的大纲一样,不过在她来说,诉说这些的时候也同时在回忆当时的惊心动魄。

“张义的鬼主意真多啊!”陆苏感慨道。

“这就结束了?”锦断说,“另外三个人呢,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你们又是怎么伤成这副样子的。”

戴雪苦笑一声:“我可以告sù

你,罐子里的事情是今晚我们最轻松的一段经lì

了,后面……后面才是真zhèng

的噩梦!如果可以,我情愿当时死在罐子里好了。”

“和我们说说吧。”锦断央求道。

“恩!”

这时连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仿佛是想倾听她之后经lì

的危险,然而当月亮的清辉撒在戴雪身上时,陆苏突然站起,并且把锦断从戴雪身前拖开。

他毫不犹豫地掏枪指着戴雪:“你们是谁!”

“苏,你疯了……”所有人都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动,锦断惊讶地说,“她是戴雪啊!”

“你发xiàn

了?”戴雪笑着说。

陆苏点头:“发xiàn

了!你们三个……都很不对劲!”

第308章 逃无可逃

陆苏用枪指着地上的戴雪说:“你们三个……都很不对劲!”

“怎么回事?”锦断不解地问。

似乎衣碧发xiàn

了这个细节,站到陆苏身后,连看向戴雪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三个……没有影子!”衣碧低声说。

“啊,真的啊!”锦断惊叫出来,当月光撒在他们三人身上时,这三人身下确实没有影子。人一旦失去影子,就显得非常不真实,就仿佛漂浮在银色的月光中一般。

戴雪说:“我们中了一个人的妖技!”

“是妖技?”

“恩!”她点头,“后面的事情连我都无法想象,我们现在不但成了这副样子,而且队长的伤是他自己捅的,你们想象吗?”

言斩蝶最重的伤是从腰部捅进去的,从肚子贯穿出来的。帮衣碧处理伤口的时候陆苏还特意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从前面捅的,还是从后面捅的。”

“后面宽,前面窄,显然是从后面这样捅进来的。”

当时的推断是被人偷袭的,现在戴雪居然说是言斩蝶自己捅的……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这副惨样的戴雪根本没必要撒这种不切实jì

的谎,再说妖战的世界里什么都会发生。

“是谁做的。”锦断问,几人的神情也稍稍缓和了一点,陆苏把手里的枪放下。

“我们当时的敌人只有一个人!这一个人就把我们弄成这副样子。”

“啊,快说来听听吧。”锦断说。

于是戴雪开始说起当时的事情,她依旧说得很简洁,当她用平静的语气诉说这些时,却在心中又一次经lì

了那时的一切。

当时几人刚刚从那个大燃料罐里脱手,被油弄脏的言斩蝶发疯地向工厂的方向跑去,显然他是要宰掉那个把他们陷于窘境的家伙。

这边的几人从油滩里爬出来,身上裹的臭油无法清洁,那两个除妖师又开始讨论一些不靠谱的办法,一个说用火把身上的油烧掉,另一个说找条河洗澡。

几个没边没际地讨论最有效去除油污的办法时,张义已经在那面薅地上的草往身上擦,而且效果似乎还不错,这些很干枯的草很轻易就把油擦去了,当然想彻底弄干净是不可能的。

几人都学他的办法除油,有人甚至把衣服脱了,用草在身上擦来擦去,戴雪最先处理的是自己的狙击枪。

差不多弄干净之后,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但身上还有一层粘粘的油,以现在的条件只能先忍着了。

这片草地是个坡形,下面是公路,看清四周的环境时几人都觉得后怕,如果再向下滚一段,大概那个罐子会跌落到公路上,然后从那边的山崖滑下。

戴雪打了声招呼,挎着枪从草地那边滑到了公路,借着月色几人看见戴雪正在用枪托砸路边的广告牌。广告牌向着公路的一面是广告,向着人行道的一面是全N市的地图。

她回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真傻!”

“怎么了?”张义问。

戴雪笑着说:“你们知dào

马路那边是什么?”

“不是悬崖吗?”

“怎么可能,城里哪有山。那边是一条河!”

“哇,我们要去洗澡!”几个除妖师叫道。

“回来,现在更重yào

的确定咱们的方位!”她把地图摊在地上,张义用打火机照明,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点,显然是现在他们的位置。…,

虽然这里有重工厂,但实jì

上依旧在城区范围里。有一条河流经N城,横贯城区并且在某一段拐了一个弯,这座老式的工厂就是建在河弯里的。因为污染比较重所以早就停工了,这几年一直在谋划着迁出城区,但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了下来。

他们看了一下,从这里到刚才的地方,大约一公里的路途,而到他们要去的地方,也就是那个秘密基地的入口则更近。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下面要怎么办,戴雪说:“等队长定夺吧。”

等了片刻,言斩蝶一副沮丧的样子回来了,张义问:“老言,找到那混蛋了吗?”

“找到了!”

“宰掉了吗?”

“没有!”

“跑了?”

“他躲到一个小屋里,我怎么砍也砍不开。”

当时他们虽然不知dào

那人是使用“封山太保”的张伟,但已经确定了此人妖技的作用效果,就是利用封闭环境制造一个有形的结界。

言斩蝶叹息一声坐倒在地,身上依旧满是油污,戴雪跪在他旁边替他擦身上的油污,当她用干草擦过他的头发时,言斩蝶很神经质地打了个寒噤。

他抬眼看了下戴雪,说:“戴雪,你头发乱了。”

“队长,回去再说吧。”

他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但被油弄脏的头发越理越心烦,最后只能灰心丧气地苦叹一声。

张义扔给他一只烟:“老言,别穷讲究了。过来看看地图,我们现在怎么办?”

言斩蝶拾起烟还给张义:“我们现在在哪?”

张义把地点说了一点,言斩蝶听完道:“归队!”

“归队?”几个除妖师目瞪口呆地说,以言斩蝶的风格,就算剩一个人也要执行完任务。

“我说归队就归队,回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才不要这个样子交手!”

几人偷笑起来,同时也带着一丝庆幸的意味,看来今晚不用去冒险了。

“不许笑,你们几个,头发乱了!”

“你啊你!”张义摇头笑着说,“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德性……你们知dào

吗?以前有一次你们言队长接到任务要活捉一只妖,活捉成功之后那个妖当着他的面挖鼻孔,你们这个神经病队长就把人家给砍了!”

“张义!你十年前往我头上拍蛋糕的仇我还记得!”言斩蝶恶狠狠地说。

几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快内伤了。

收拾妥当,几人都知dào

此地不宜久留,就起身出发了。穿过公路的时候张义看见路边有辆车,试着发动了一下,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于是只好作罢,继xù

步行。

他们几人朝驻扎地移动的时候,言斩蝶一直沉默无言地走在前面,戴雪紧紧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在队员们眼里,大概是一副让人安心又熟悉的景象。张义一边走一边哼着小调,三个除妖师刚刚脱离大难,现在话都很多,少不得又拿那个刚才像戴雪表白的家伙开玩笑,而听见这些的戴雪则始终无动于衷。

突然,前面的言斩蝶煞住脚步,转头向后看,几人都立即闭了嘴,有一个紧张地问:“队长,怎么了?”

“有人在跟踪我们!”

“有人跟踪?我怎么没听见?”

“没什么大不了的。”张义说,“肯定是刚才那家伙,被我们逃了,他又打不过我们,就跟在后面。”

“那小子倒无所谓,就怕在这里遇见袭击,我们现在这又脏又臭的样子,要怎么打!”言斩蝶说。…,

戴雪托起狙击枪,用瞄准镜充当望远镜看了下:“队长,确实有个人!”

“干掉他!”

戴雪打开保险栓,正要开枪张义却说了一声:“别!”

“怎么?”

“枪太响,会暴露我们……别管他了,我们动作快点。”

“队长?”戴雪为难地看了一言斩蝶,后者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如果当时枪响了会发生什么,大概他们会早几分钟遇上那个可怕的家伙吧,那样的话或许谁也不会活着逃回来。

因为是秘密撤tuì

,当几人从有高楼的地方通过时,都有些紧张,连言斩蝶也不例外。走在黑漆漆的楼宇之间,感觉就像走在黑暗的森林里,四周不知潜伏着什么样的危险。

远处不时有爆zhà

声传来,戴雪有些灰心地说:“今晚的联合行动大概不会成功了。”

言斩蝶说:“牺牲是必要的,至少说明了天伤在秘密基地的判断是正确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出动这么多武力来抵挡。”

“但愿吧……”

两旁的建筑黑漆漆地耸立着,六人仿佛从一排沉默的巨人中间走过一般小心翼翼,不时地抬头张望上方。

这时,戴雪突然注意到言斩蝶握紧了剑柄,跟随言斩蝶多年的经验告sù

她,有情况要发生。四周似乎有一些极微小的声音,像幽灵般寂静地潜入梦中,她虽然表面上平静,却知dào

该来的总算要来了!

“戴雪,三点钟方向!”言斩蝶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拔剑对准左侧的巷道,一道红光激射而出,同一时刻,戴雪单膝跪下,架起手里的狙击枪对准右侧建筑的二楼窗户开枪了。

这一幕突然发生的时候,其它四人都吓呆了。

左边有个东西惨叫一声被言斩蝶的剑qì

贯穿,同时右边的二楼有个人中枪摔了下来,在人行道上溅起大滩的血。

他们的暴起让黑暗中潜伏中的敌人也被惊动,突然后面有个除妖师惨叫一声,被一个黑乎乎的触须拖到了上方。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头顶上的建筑上爬满了这种怪异的触须!

战斗,开始了!

第309章 触须地狱

那怪异的触须不像章鱼也不像乌贼,就仿佛是某个巨大的软体生物,当他们意识到时,这诡异的东西已经铺天盖地地袭来,第一个中招的是一个除妖师,他被倒卷着拖到了半空中。

“令!”

不过肃清队的队员毕竟不是吃素的,他一弯腰发动炎炮,把卷住脚的触须打烂,从十米高的上空落了下来。

但倒霉的是,人还没落地,那疯长的触须一左一右缠住他,紧紧地束缚着,简直要把骨骼都勒断了,他疼得惨叫一声。

下面的几人也开始了战斗,言斩蝶不断地砍开四周的触须,几个除妖师也发动各种符咒,一时间电火光冰凌乱地轰击着,戴雪的狙击在这种场合下就显得有些无力了。

“令!”

张义发动一道炎炮替上面那个队员打断了束缚,那人摔了下来,恶心地挣脱缠在身上的软体生物。

“这边!”言斩蝶说着向路口冲去,一边奔跑一边轰开一条出路,几人紧紧地跟随在他身后。

这东西好像不要钱似地疯长,被轰出一个洞之后立即开始填补,还没有冲过去就已经堵住了缺口,他们不得不后退。

渐渐的,这条街被那种软体生物挤占满了,仿佛变成了某种怪物的肠胃,四处都蠕动着那恶心的东西,在一轮弯月的映照下,如同蛇发女妖的头发般招摇着,寻找着可趁之机。

“这东西……从哪里出来的。”戴雪说。

“好像是从房子里长出来的。”张义说。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的出现都非常反常识,然而数秒之后他们就明白了,比起后面要出现的东西,这些触须只是小巫见大巫。

突然侧面的触须上出现一个很大的泡,言斩蝶想也没想就砍了过去,就在刀刃要触到泡泡的时候,一只巨手伸了出来,抓住了言斩蝶的刀,“喀嚓”一折居然硬生生地折断了。

拿着断刀的他微微楞了一下,这把刀就算砍钢铁也不会有事,却被这只巨手折断了。这时那只巨手扔掉断刀,张开五指向言斩蝶挥过来,当时情况危急,正在四周抵挡触须的几人完全猝不及防,眼看着言斩蝶就要被打飞。

“队长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离他最近的除妖师朝他撞了过去,当言斩蝶被撞飞出去的时候,巨手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这家伙打着滚摔出去,倒地之后立即不省人事。

那只巨手按在地上并且开始用力,似乎在使劲把它的躯干从那个泡泡里拖出来,被按住的地面立即碎裂开,然后这怪物一点点被拽了出来。带着粘稠的液体,抽出细长的丝,从那里一点点出现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是个身体健壮的人,奇怪的并不是他本身,而是他和那只巨手的比例。这个人虽然长得很恐怖很强壮,但好歹也是正常人的体型,只是那只手却非常大。实jì

上,他的整个右臂都大得夸张,上面布满了紧密的鳞片,难怪刚才单手拗断言斩蝶的剑却没有伤到自己。

一时间,他们几乎忘了周围的危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怪物爬出来。这怪人两眼无神,显然是个被控zhì

的傀儡,他用那只夸张的大手撑着地面,示威一般地嚎叫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向了旁边地上,那个刚才被他拍晕的队员。

巨手怪正抬手要结果掉这个队员,突然一声枪响,一发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眉心。怪物疼得嗷嗷乱叫起来,但却没有倒下。…,

“子弹都打不穿?”戴雪暗暗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管他是什么,干掉不就行了!令!”

张义一抬手,一口钟扣在怪物身上,但让他吃惊的是,这怪物居然用巨手托住了镇魔钟的下缘。

“快去救他!”张义说,趁着现在那怪物的视线被挡,旁边的一个除妖师冲过去救地上晕倒的同伴。

张义不敢松懈地攻击,接连召唤出镇魔钟,那些钟从半空中砸下,接二连三地砸在那口钟上,像锤子敲钉子一样把它朝地面砸。

但钟的一边依旧被怪手托着,上方巨大的力量已经让钟的其它部分嵌进了地面……张义皱了下眉,没法扣在地上就不能绝杀,也就是让镇魔钟快速地转进地里去。

当张义的攻击终于停下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口钟。被扣在钟里的怪物突然吼了一声,然后向上一掀,压在身上的钟被掀飞十几米。它一挥大手,像扫开桌子上的面包屑一样,把满地的铜钟扫向这边的张义。

“令!”

张义做了一个消的手印,砸向自己的钟在半空中消失了。戴雪单膝跪下,对准怪物的额头频频开枪,刚才中了那一发,这次怪物似乎学乖了,看见戴雪要开枪连忙用长满鳞片的手护住脑袋,子弹打在鳞片上,像打在钢板上一样发出火光,却丝毫伤不了它。

然后它向着这边的张义和戴雪冲来。

“糟糕!快闪!”张义发出一个炎炮之后连忙对戴雪说,两人向两个方向跑开,那怪物从火焰里冲出来,它跑动的时候用巨手和双脚支撑身体,模样很怪异。当它趴在地上的时候,所有人才看到,在它的后背上长着黑黑的鬃毛。

这被激怒的怪物一路冲撞过来,几个除妖师不断发动符咒,但冰刺和火焰都无法狙拦它。当它快要追上张义的时候,一旁的言斩蝶突然滑进了怪物巨手下面的空档,像握匕首一样握着手里的断刀,从它的前胸划了过去。

然后,言斩蝶滑到了另一边,怪物和人一起停住了,怪物胸口的皮肤慢慢裂开一个口,然后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肚皮。

“好硬的身体!”言斩蝶暗暗说,虽然是断刀,但切开常人的骨骼是不成问题,对于这家伙却只能砍开外皮。

“嗷!”那东西咆哮一声向言斩蝶袭去,言斩蝶轻盈地躲开,趁着它一挥不中,抓住它攻击的空档,用膝盖猛磕怪物的脸。

“嗷!”怪物怒吼一声,抓住言斩蝶的脚向一侧扔过去,他在地上滚了一下,对其它几人喊道:“快,攻击它!”

一时间火焰和冰刺疯狂地射向怪物,但打击的效果却很微弱。怪物一心一意地追逐着言斩蝶,他一时间成了吸引仇恨的靶子。

虽然手上没有刀不习惯,但这样一边吸引怪物注意一边让队员攻击,也是可以干掉它的。但言斩蝶所担心的却是其它事情。

如果这里不止一个怪物的话……

突然,他所担心的事情成了现实,张义的身后突然有只巨手探了出来,他听到背后的风声连忙滚到旁边。

这时所有人都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却发xiàn

现实比噩梦还有残酷。原来在他们忙于对付第一只怪物的时候,四周有很多泡泡在生长。

完全不知dào

这古怪的软体物是什么,为什么可以不停地孵化出新怪物。这些怪物并不是完全一个样子,但他们都是以人为基础,有一些长得青面獠牙,有一些身型像个倒三角,有一些是由几个人拼凑起来的。…,

大约十来只怪物,正从四面八方钻出来,而现在又退无可退!

“别管它们,先除掉这只!”言斩蝶喊了一声,一边避开巨手怪的袭击。他脑袋一低绕开头上方袭过的巨手,然后用全身的力qì

把手里的断刀刺进了怪物的腋下,插进了关节深处。怪物痛得大叫一声。

“张义!”

“知dào

!”

言斩蝶像鬼影一样从怪物身下游过,张义突然暴喝一声“令”,一道巨大的紫色电光轰向怪物,精准地击中了它。

巨手怪被闪电打中,突然定在那里,被电流麻痹的身体一时间无法动弹。那把断刀还插在他的腋下。

“再打!”张义说。

两名除妖师一起发动电符咒,三道电流轰向怪物,这一次怪物的身体被打得焦黑,微微地冒着细烟,从嘴里,从身上的每一处。

“再来!”

又是三道电流轰向怪物,刺眼的白色闪光之后,这一次它终于惨叫一声,吐出一口内脏被烧焦产生的烟,然后轰然倒地。言斩蝶从它的腋下拔出断刀,然后拾起地上另外半截。

“老言,你没武器了怎么办?”

“没武器?”言斩蝶笑了下,把两截断刀接到一起,突然剑柄上的心脏开始跳动,血管一样的红色脉络慢慢浮现,并且越过断掉的地方,连接了另外半截断剑。

这把有生命的怪刀似乎可以自行修复,很快,两截断刀连在了一起,光泽也焕然一新,似乎根本就没有被折断过一样。

言斩蝶举起刀,和他们几个背对着背站在一起:“把这群丑八怪都干掉!”

“好!”

第310章 坐首妖心

这些畸形的怪物向他们包围着袭来时,还有行动力的五人竭尽全力地攻击它们。每一只怪物都是以人体以基础被改造的,就好像是用一个人型的粘土胡乱添加捏塑而成的,光是看见它们的尊容就让言斩蝶心生非砍死不可的怒火。

虽然它们个个皮坚肉厚,但有了对付第一只怪物的经验,几人也不那么乱打一气了。戴雪每一枪都打瞎怪物的一只眼睛,张义干脆用狼牙棒上前捅怪物们柔软的肚子,而言斩蝶则抓住最好的进攻机会,一刀斩过,一个怪物就从嘴裂开,然后半截脑袋掉到地上。

虽然可以勉强应付,但它们来的太快,几人已经渐感吃力。突然有人惨叫了一声,回头一看,一个除妖师正捂着被切开的喉咙倒在地上,而对他攻击的居然是另一个除妖师,刚才那个被打晕过去的人。

几人向那人看去,只见这人的头上骑着一个小老头,小得像个侏儒,眼里透着一股阴森的杀意。谁也没察觉这老头什么时候来的,似乎他控zhì

了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这个被控zhì

的人眼睛发红,手上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就仿佛是一只发疯的……妖!

察觉到自己暴露,这个老头立即控zhì

着身下的人向言斩蝶袭来,言斩蝶低头避开,用刀向上一挑,毫不犹豫地砍断了队员的手臂。

他立即向后跳开,戴雪连开了两枪都没有命中。这个被控zhì

的人附到了侧面的楼上,伸出被砍断的手臂,“呼”的一下长出了新的手掌,就是妖也没有这么快速的修复能力!

“怎么回事,他变成妖了?”戴雪说,显然这个怪老头的控zhì

和天伤不同,他似乎是粘在被控zhì

者身上,同时让被控zhì

者变成妖体质。

“管他是怎么回事!”张义召唤出一道链锁,向那个被控zhì

的人打去,他灵活地避开,在墙上奔跑着,然后扑了过来,踩着几个怪物的脑袋左跳右跳,突然冲向戴雪。

戴雪不慌不忙地举枪迎击,就要开枪的瞬间她突然惨叫一声,肩膀被后面的一只怪物咬住,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而枪也掉在地上走了火,打中了一只怪物的脚。

戴雪疼得大叫起来,想挣脱却无力挣脱,这时那个被控zhì

的人向她扑了过来。

“滚一边去!”

张义召唤出狼牙棒,像打棒球一样把他打飞了出去。

“戴雪,低头!”言斩蝶喊道,趁着戴雪低头的时候,一刀砍向怪物的面目,深深地切进了怪物的脸。

但它的骨头确实很硬,言斩蝶用另只手按住刀背,突然一道红色剑qì

从刀刃打出,齐整整地削掉了怪物的脸。

当那只偷袭的怪物倒地之后,戴雪落在地上,肩部汩汩地流血。

“你没事吧!”

“没事,队长,不用管我!”

“张义,你看住这些怪物,我对付那个小老头!”

“知dào

了……我的天,又变多了。”

那个怪老头控zhì

着他们的同伴,在怪物中间穿来穿去,言斩蝶紧紧地跟在后面。当他跑过怪物的身边时,不时会有一只怪物举起夸张的手,或者用夸张的大嘴向他咬来,当都落了空。

那个怪老头一直在躲闪,似乎在寻找最佳地反击时机,突然他转身,用尖尖的五指袭向言斩蝶的脸部,这一下避无可避,眼看就要中招。

千钧一发之际,言斩蝶用握刀的手向上一格,然后手里的刀划着圈,从斜下方向上斩击,想要把他的手切断。…,

但刀却被那家伙用另只手握在半空中,紧握着刀刃的手里沁出了血。那个被控zhì

的除妖师保持着这个模样,突然身体软了下来。

“队长,在你身上!”

言斩蝶猛然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上有个轻飘飘的东西落下。只听见一声枪响,那个老头从头上滚了下去,捂着被打伤的肚子栽到地上。

差点被控zhì

!言斩蝶一阵后怕。他举刀刺向地上的老头,那老头身体很小,但动作却十分灵活,就地一滚避开了刀尖,然后爬起来向前跑,一头扎进了旁边的软体物里,只剩下个屁股和两条腿露在外面。

言斩蝶抬起刀,对准小老头的屁股发出一道红色的剑qì

。剑qì

轰得一下打过去,就在嵌在那里的小老头要被轰成渣的时候,他整个缩了进去,那一块软体物被炸开了一个洞,不知dào

有没有打中。

虽然把他吓跑了,但这边的危险还没有解除,几人拼死抵挡了一阵,总算把那些人型怪物全部杀死。

当满地都是断肢和尸体时,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他们累得坐倒在地,不停地喘着粗气。

看样子攻击是打退了,四周粘附的软体物也开始发枯发焦,像植物一样快速衰败,最后纷纷碎裂。

“总算打跑了。”

“别大意,肯定还会来!”言斩蝶看了下戴雪的伤,虽然并不致命,但却非常可怕,整个肩都被咬烂了,上面留下了夸张的齿痕,伤口处流着乌黑的血。而且刚才开那一枪救下言斩蝶,让伤口被撕裂得更厉害了,此时她已经因为失色过多而面色发白,嘴唇发青,倒在那里不住地喘息。

“还能走吗?”

“队长,我没事。”戴雪笑了下。

“你这姑娘就别逞强了,没事没事,你看你都快白成纸人了!”张义说,“喂,老言,过来看看你的手下。”

言斩蝶提起剑起身,刚才受攻击的两个队员,一个被割破了喉咙,呼吸没问题,但流血却很多。他两手捂着喉咙不停地抽搐着,看上去很危险。

另一个则严重许多,那个被控zhì

过的队员身上有多处骨折和撞伤,此刻已经不省人事。张义摸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

“这两个已经废了,处理掉吧!”

言斩蝶走到不省人事的队员身前,举起刀对准他的心脏。那个没有受伤的队员看到这一幕不忍心地转过脸,虽然这一幕他看过很多次,但同伴被“处理”的事实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不过队长的权威是无法反抗的。

当言斩蝶的刀要落下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侧面给了他一拳,被突袭的他好不容易站稳,摸了下嘴角的血,怒视着张义说:“张义,你干什么?”

“言斩蝶,你还是人吗?他刚才救你的!”张义吼道,这是他第一次叫言斩蝶的名字。

“已经不能战斗的人,留下也是拖后腿,不杀掉还能怎么样?”言斩蝶淡漠地说出自己的一贯的逻辑。

“如果是她,如果是你自己,你也下的了手吗?”

言斩蝶看了下那边的戴雪,因失血过多她正在抽搐着,但却硬撑着坐在地上。

“下的了!”言斩蝶说,“完成任务是最重yào

的。”

“人命呢?同伴的命呢?”张义说,“我一直听说你亲手处理自己的队员,以前我没当回事,今天我算是头一次看见了……你就是个人渣!”…,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张义!”言斩蝶冷冷地看他一眼,“在我眼里,任务才是最重yào

的。”

“少拿你那套精神病的逻辑去套别人,他们把命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把他们当垃圾一样扔掉。你最弱小的时候,别人把你当炮灰你会甘心吗?你以为只有你才是最重yào

的,你的狗屁任务才是最重yào

的,全是狗屎!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他们也有家庭,有喜欢的人,有梦想,也许还有可爱的女儿……我也是个队长,我的级别连你们队里做饭的都不如,但是我至少不会亲手结果手下的性命!”

“张义,你有资格说这些?你害得自己的队解散了。”言斩蝶被逼得无路可退,转而讥讽起来。

“对,是我害的!”张义把那只机械臂一弯,在上面重重一拍,“但所有的罪都是我这个队长担的,牢也是我一个人坐的。更何况,我做的那个傻事是为了给同伴报仇!”

“值得吗?”

“不值!很不值,但比你这个人渣高尚!”

“你说什么?”

“人渣!”

两人一时间怒目而视,场面似乎很尴尬,最后那个旁观的除妖师上来打圆场:“队长,张队长,现在不是吵的时候。”

“你!”张义一把抓住这个除妖师的衣服,“你亲口告sù

你队长,如果有一天你受伤了,你希望自己的队长为了他那崇高的使命结果掉你吗?”

“我……”被张义递过这个烫手的山芋,那个队员尴尬地看了一言斩蝶。

“说吧!”言斩蝶说。

“愿意!”那人答道。

“什么?”张义一时间目瞪口呆,“你们都被他洗脑了吗?”

“我……我们进了这个队就做好了随时死的准bèi

……”那人怯懦地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会起到一些作用,他还是直视着言斩蝶的眼睛说出了后面的话,“不过……说真心话,如果有一天我受伤了,还是希望能队长能救我。”

言斩蝶皱了一下眉,看见自己教育过的队员背叛自己,似乎让他很不舒服。

“老言!”张义换上了不那么冲的语气,“你就人性一次吧,他俩的伤都不是致命伤,还有救。”

“怎么救?抬回去?”

“附近有家医院,跑过去只要五分钟。”

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言斩蝶转过脸,向戴雪问道:“确定?”

“好像是!”

“而且,也可以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张义说。

“那……那好吧,只此一次!”这句放似乎最终撬动了言斩蝶冰山一样的心,他终于让步了。张义胜利似地笑了一下。

第311章 误入魔窟

(因明天早上有事,先把明早的份儿发了)

张义和另一个除妖师各背着一个伤员,一行人往医院的方向走,路上张义突然说了句:“老言,私底下问你个问题。”

“什么?”

“那些怪物是实验室造出来的吗?”

“不是!”言斩蝶干脆地否定了。

“喂喂,我就不用瞒了吧。”

“真的不是!”

戴雪解释道:“你知dào

刁博士的风格,他不会造这么丑的东西出来的。”她肩上的伤还在流血,只能用手捂着,而且伤口发黑,如果不处理一下,光是感染就会要了她的命。虽然伤成这样,但那个除妖师要替她拿枪时戴雪还是一口拒绝了。

“确实。”张义笑了下,“刁琢自己长得就够丑了。”

其实他只和那个疯子见过一次面而已,虽然同在一个组织,但刁琢总是散发出一种像变态杀人狂似的气场,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睛盯着,简直让人连骨头都发冷。

不是刁琢造出来的,那这些丑陋的人型怪难道是天伤弄出来的?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狂奔的声音,几人转头向后看,言斩蝶立即挡在几人后面摆出要拔剑的姿态。

向他们追来的是一只人型怪,那东西左侧的脖子肿得高高的,这恶心的肿瘤一直延伸到左臂上,和左臂上端的肌肉连成一体。这怪物的恶心外表一如之前其它的人型怪,就好像一块人型的面包烤坏了一样,虽然有着人的外形,但跑动起来却如同野兽一样迅猛,连脚下的水泥地面都随之有节奏地震动。

“漏网之鱼?”言斩蝶说。

然而他正在迎击的时候,奔跑中的人型怪在他面前十来米的地方栽倒了,借着前冲的惯性滑行了一阵,最后停在言斩蝶的脚边,好像是不行了。

言斩蝶恶心地退开,几人注视着这怪物,上一秒它还那么生猛,此刻居然奄奄一息,而且全身上下都开始起泡,溃烂,如果被快放的尸体腐烂镜头,言斩蝶捂着嘴转过脸去,好像无法忍受一般。

最后,这怪物吐出了一滩内脏,伴着液体从身体里爆出的粘稠音效,然后它赤裸的身体开始塌缩,变黑,看样子是死掉了。

“死了吗?”言斩蝶声音颤抖地问。

“死了!”

“搞毛啊,跑到我们面前来自杀?”张义说,几人都很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戴雪说:“啊,大概它是想来袭击我们的。但是又突然暴毙了。”

“这么弱不禁风还当怪?”张义踢了它一脚。

“你连我远点!”看见他这大胆的动作,言斩蝶像躲一泡大便似地从他身边跳开。

看见他这神经质的表现,张义笑了下,然后转向戴雪:“枪借我,我看下那边的情况。”

从戴雪手里接过狙击枪,张义掂了一下道:“嚯,这么重,为什么不让你家男人背。”

“胡说!”

两人几乎是一起叫出来的,像是掩饰什么似的,言斩蝶干咳一声:“别浪费时间了。”

张义坏笑一下,用手里的狙击枪作望远镜朝刚才的战场看了一下,看完之后他没有立即还给戴雪:“那边的尸体全部腐烂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那边的街上快烂成一锅肉酱了。”

“看起来!”言斩蝶皱了下鼻子,推测道,“这些怪物的生命都不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除妖师问。

“鬼知dào

,我们赶路吧。”

重新上路的时候戴雪让张义把枪还给她,张义的脖子上挎着枪,笑着说:“不还!你是伤员,我帮你拿吧。”

“还是我来背吧。”

“现在就别争这些了,你家队长不是说时间要紧么,你难道不听他的了?”

被他的歪理搪塞,戴雪也只好默不作声地赶路。

实jì

上,到达医院花了十几分钟,黑漆漆的医院在深夜看来就像一幢鬼楼般阴森,旁边有辆车撞断了路口的凸面反射镜,大概当时大雾弥漫的时候,司机很慌乱地冲了进来。不过车里并没有人。

他们每人折了一支化学发光棒别在肩上的小环里,几人走进了黑漆漆的医院楼道中。没有电,电梯不能使用,只能徒步上了五楼的外伤科。

当他们一间间病房走过的时候,走道里只有几人的足音在回荡,戴雪和那个除妖师还是很害pà

地向每间病房里张望,似乎生怕有东西会冲出来。

“好奇怪,一个人都没有。”戴雪说。

“病人大概也被控zhì

了。”言斩蝶说。

“那骨折的病人怎么办?”张义说。

“天伤给他们下了去某地集合的命令,这些人肯定是爬也要爬过去。”言斩蝶自圆其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挑了一间重症监护病房,把两个重伤号安置在床位上,氧气瓶和床头的仪器没法使用,于是言斩蝶守在那里,张义和那个除妖师跑到药房去拿东西。

他一脚踹开药房的门,两人挑了一些抗生素和注射器,又胡乱弄了一些纱布和剪刀之类的东西放在小推车上。张义看见冷藏室的门紧闭着,便用狼牙棒打烂了锁进去,这个小房间大的冷藏室因为密封环境好,气温还很低,在里面他找到了几袋医疗用血。

“张队长,会不会变质了。”

“这么凉应该没事吧,不输血你那两个同伴会死的。”

两人回去之后,给三个伤员清洗伤口,包扎,打针,然后输血。那个喉咙被划破的队员说不了话,当张义问他血型的时候,他只能用手比划着,至于那个昏迷的,只能给他输O型血了。

花了一点时间处理完,言斩蝶对那个除妖师说:“等下你留下看着他俩。”

“队长,这里太恐怖啊。”

“总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吧,反正整个医院都没有人,你在这里很安全。等天亮之后我们来接你。”

“那好吧。”

“对了!”张义把他们臂上的化学发光棒抽出来,找了一个桶丢进去,“不要有亮,会被他们看见。”

言斩蝶转身向外走,那个除妖师说:“喂,你们现在就走?”

他抬头看看正在一点点输进他们身体里的血袋和点滴,全部输完还要一定时间,便说:“我四周看看有没有危险,你们几个在这里呆着。”

“我也去!”张义说。

“张义,你留下!”

“老子才不听你的,我又不是你的手下……走啦,两个人有个照应。”

言斩蝶叹息一声看了下戴雪,后者回答:“队长,我们不会有事的。”然后才安心地和张义走出去。

两人从门旁边离开的时候,张义突然低低地嘘了一声,示意言斩蝶等一下。

不解其意的言斩蝶挑了一下眉毛,这时里面那个除妖师说:“唉,难得队长对我们好一次。”…,

“他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坏吧。”

“坏倒不坏,就是太难靠近了……副队,你和队长约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子?”

“约会?别瞎说了!”

偷听完这番话,张义才拖着言斩蝶离开,他笑道:“偶尔也偷听下部下的话,很有意思吧。你难得好一次呢,你这家伙平时口碑多差啊。”

“我不关心这些。”

“你啊,活得轻松点有什么不好,跟自己有仇啊?”

言斩蝶默然不应。

医院有十几层,他们往上走,分头搜索了一番,看看有没有潜在的危险,整个医院确实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之后在五层碰头的时候,两人一起向下走,交换了彼此的发xiàn

,张义说:“老言,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都没有!”

“不奇怪,全城的人都躲起来了。”

“别的地方没人不奇怪,医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就奇怪了……天伤不是傻子,如果把几十万人集中起来,中间有传染病人,那这几十万战力肯定会大打折扣。所以医院里的病人,他绝对不会无所顾忌地收下的。就算天伤是傻子,不在乎这个,那为什么连太平间都是空的,难道他能让死人走路?”

言斩蝶停住脚步,看着张义:“你说连具尸体也都没有。”

“是啊,我已经开始起疑了!之前那些怪显然是用人做的,从哪来的人?这家医院又这么近!难道没有联系吗?”

言斩蝶皱着眉,思考着种种关联。

“搞的不好,我们不小心走进了一个制造怪物的魔窟……哎呀我C,去医院的主意是我出的,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你!”言斩蝶突然笑了。

“你笑得好可怕!”

“我笑是因为,这是个机会。刚才那家伙把我们整得那么惨,现在我们到了这里,正是反击的时机……两手空空地撤回去,我会很不舒服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张义笑起来。

突然言斩蝶示意他噤声,他用极低的声音说:“有动静……就在我们脚下!”

第312章 万化乾坤

突然言斩蝶示意他噤声,他用极低的声音说:“有动静……就在我们脚下!”

两人此刻置身于三楼,他们屏神凝息地侧耳去听,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动静,但张义的听觉不如言斩蝶,他低声问:“在哪?”

言斩蝶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突然旁边窗户下方有亮光,张义向那里一看,原来是那面掉在地上的凸面反射镜。这面镜子是架在路口处让行人和车辆注意拐角处是否有人的,它正巧被一辆车撞断,而且掉落的位置也很特别,并不是直接掉到地上,而是靠在车体上,大约和地面呈六十度角,正好可以从里面看见二楼刚刚亮起的灯光。

两人朝镜子里看去,这面巧合造就的监视镜里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的相貌仿佛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当然这不可能是他的真实年龄,对方显然是只妖。这只妖裹着一件披风,此刻他正置身于楼下的手术室里,头顶上有一盏昏黄的灯光,而手术台上放着一具干燥的尸体,干得像木头一样,全身的皮肤都皱了起来,显然是刚从冷藏室里拖出来的。

“……居然跑掉了,不过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毕竟对手是言斩蝶啊……”那家伙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谁说话,但凸面反射镜能照见的范围很大,整个房间里并没有别人。

“你去找找他们的下落,我可不想在这里呆太久,快点拿到那东西吧。”他又说道。

“我不要!”这是另一个声音在回答,张义和言斩蝶睁大眼睛从扭曲的镜象里寻找说话的人,却没有看见有其它人在。

“懒鬼,当时你居然被吓跑了,你还能更没用一点吗?”

“你怎么不帮忙。”

“我想看清他们的实力先,知dào

了底细再动手是我的习惯。”

“说大话!”这个附和他的声音听上去像个调皮的小老头,两人突然想起来,刚才就遭遇了一个古怪的小老头,他附在常人身上,被附着的人就会变得像妖一样。

只见那盏灯突然摇晃起来,上面的尘土向下直掉,说起来,为什么在没电的楼里这盏灯会亮,两人并没有去深究,不过看那昏黄的灯光不像是医院原有的灯,大概是什么便携式的照明器。那盏灯晃荡着,上面攀附的一个小人轻盈地落下,落到少年的肩上,蹲在那里。

果然是那个古怪的小老头,他的身型为什么小得这么不可思议,就算人老会骨架会缩,不过这个比例也过分夸张了,他大概只有拳头大。

这一次,两人算是真zhèng

看清了这古怪小老头的尊容,他长得像个没毛的猴子,最大的特色就是一对瞪得大大的眼球,仿佛一只不安稳的珍珠猴骑在少年的肩上向四处打听。

“万儿!”小老头突然指着外面,从镜子里看,他正在指着这边,他叫着少年的名字说道,“外面那个大镜子掉了。”

“别管它了,我们干活吧。”

“你吃过镜子吗?”

“一点都不好吃。”

两人的对话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两人的搭配真是比寻常的妖更像妖。另外,张义也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对方没从镜子里发xiàn

他们,在漆黑的夜里,黑暗的地方能看见有亮光的地方,有亮光的地方却无法看见黑暗处,如果刚才不是张义处理掉发光棒,后果恐怕就不一样了。…,

那个少年跪下来,身体被墙挡住了,看不清他的动作,不过从声音来听,似乎是在吞咽什么。虽然看不见,但张义已经明白了几分,他吞咽的肯定是尸体!

手术台上有一具冷冻尸,那么脚边的难道是外卖?显然不可能!

粘稠的吞咽声不时传来,在寂静的夜里听见这恶心的声音,不光言斩蝶皱起了眉,连张义也觉得恐怖和反胃,就像有个小锯子在锯着他的听神经一样。

此刻的监视就仿佛在打开的肚子里找东西一样,虽然恶心却不得不专心致志地寻找线索。张义注意到,吞咽的声音里没有咀嚼的声音,没有咬断骨骼的声音,似乎是在完整地吞咽。

这折磨人的声音持续了足足五分钟,然后少年两手拖着下巴站起,还扶了下下颚骨。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然后,他的左侧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

从他的左侧身体,有个人型慢慢地分离,先是脑袋然后是手,肢体分离的时候扯着长长的粘液,这一幕就如同有丝分裂一样,但速度却极快。

那个闭着眼睛的人慢慢从少年的身体里分裂出去,但似乎那是一具死的躯体。这时那个小老头跳到了分裂人的脑袋上,像是融进了它的脑袋里一样,端坐在它的头顶。

然后,分裂人突然张开眼睛,如同被注入了什么力量活过来一般。分裂还在持续着,这个新生的“人”体型远比少年要大很多,而且一只脚还是畸形的,他一点点离开少年的躯体,最后完全分离出来。

看见这个仆役般的怪物站在少年旁边,两人登时明白,那些生命短暂但力量惊人的恶心人型怪原来是这样制造出来的。

只是这一幕实在是重口得让人无法忍受,张义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而言斩蝶早就捂住了嘴。

“万融冰!”张义用细如耳语般的声音对言斩蝶说。

说出这个名字时,言斩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低地说:“就是他?”

张义点头。

万融冰是一只最神mì

的妖,对于他的资料好像只有一句话:“万融冰,妖龄不明,阳属性,妖技‘万化乾坤’,效果不用!”但组织上层却把“万化乾坤”定为S等级的妖技,费了很多力qì

想要活捉他,但他的一切都是谜,行踪不定,连本人的模样都没人知dào



几年前传言万融冰在C城出没,言斩蝶去C城和张义协作活捉他,但最终却没有找到……不过倒是顺手处理掉了一只通缉妖。

当时看见资料时,张义还想过,到底这名字霸气十足的妖技是干什么的,此刻才亲眼看见,原来是这样一种恶心的妖技。

似乎“万化乾坤”的作用是把死人吞进肚里,然后分裂出来,变成傀儡。而那个老头附在谁的身上就能把对方变成妖一样的东西,显然他的作用是给傀儡以妖的力量。两种妖技合zuò

的产物就是那些生命力短、爆fā

力强的拟妖怪物。

不过,这制造流程怎么看怎么恶心……张义并不知dào

,真zhèng

重口的还在后面。

制造完第一只怪物,那个少年休息了一会,然后抻着个懒腰,说了句:“好辛苦啊!”他高举着的手并没有就此放下,而是左手扒住了上牙,右手扒住了下牙,然后……

那可怖一幕发生的瞬间,张义和言斩蝶同时捂住了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胃酸止不住地上涌。…,

他居然用双手把自己的嘴撕开了!似乎他们还听见了“哗”的一声血肉分离的声音。

被撕开的下颚越扯越大,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连带被撕开的还有喉咙,简直可以从嘴里看见里面的食道。这不是单纯地撕裂,一边撕裂他一边修复着肌肉,最后整个嘴就变得很大很大,大得足以往里面塞一个篮球了。实jì

上,人们所谓的锻炼肌肉,就是把肌纤维拉断,然后重新连接,最后整块肌肉就会变大……这个少年撕开下颚的做法,实jì

上是用超修复的妖体质把这个道理夸张再现了。

这被撕开的嘴居然还可以动,看上去就像下巴掉到胸口上似的。少年用大嘴包住手术台上尸体的脑袋,整个吞了进去,能看见他的喉咙在有节奏地收缩,仿佛蛇吞下一枚超大的鸡蛋。

依靠着嘴部的开合和食道的挤压还有手上的动作,他一点点把干尸吞进了肚子里。那具干尸的轮廓在他的胸口显现,一直到达腹部,似乎把内脏都快挤没了。

两人看着这恶心的一幕,一起吐了出来,他们捂着嘴,吐出的酸水流淌到地上,滴滴答答的响……还好下面吞咽的声音更响,没有被发xiàn



不过像这样整吞一个死人,要怎么完全吞下呢?少年的个子没有尸体高,难道要一直装到脚,把全身都撑满?

但奇妙的是,被吞下的尸体似乎到达他的胃就似乎到了终点,无论再怎么吞,他的胃都没有变大,整具尸体就像是被掉进了一个黑洞……以如此恶心的方式!

最终,少年连嚼都没嚼一下,把尸体完整地吞进了肚子里。他双手猛力向上一推下巴,把下巴推回了原位,变形的咬合肌也慢慢复位,像拉得太长的皮筋一样一点点缩了回去,似乎他经常干这种事。

“好辛苦啊,等会吃点好吃的来犒劳下自己吧。”少年爽朗地说。

这句话似乎再一次刺中了他们反胃的穴道,两人又一次吐出来了,不过能吐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连酸水都吐光了,所以这一次是吐血!

(票票啊各位)

第313章 元素连击

这恶心的一幕让躲在那里的两人默默吐着血,言斩蝶低声说:“我们干掉他吧!”

“干掉?”张义也捂着嘴,把声音压到极低的程度,“如果把这个S等级的妖活捉回去,搞的不好能当上副局长。”

他眼神贪婪地向凸面镜看了一眼,此时看见那只妖,但从声音从窗台处偶尔露出的耸动的肩膀可以推测出,他正在吃第三具尸体。为什么不保持那下颚撕开的模样连续吞噬?张义也不清楚,大概这家伙把嘴拉开太容易了吧。

“我不管,我要干掉他!”言斩蝶说。

“之前我们的任务就是活捉他,那次失败了,这次正好将功补过。喂,你连任务都不在乎了,不是你的风格啊。”张义说。

“我现在的任务不是这个,而且……”言斩蝶厌恶地一皱眉头,“他太恶心了,我一定要干掉他。”

“再考lǜ

一下吧,副局长啊!”

“不考lǜ

了,一定要干掉,你别想阻拦我。”

沉默了片刻,张义无奈地“唉”了一声:“好吧!”

遇见恶心的东西一定要铲除,这倒是言斩蝶的风格,不过张义倒是头一次知dào

,他的精神洁癖优先级远大过对任务的忠诚度。

两人商量起战略,言斩蝶的意思是轰开楼层,给下面的恶心妖怪来个猝手不及。讨论了一会,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这样做了。

言斩蝶弯着腰走到楼道的中间,大概正对着下方那只怪物的位置,他轻轻地拔出刀,一只手握紧剑鞘,以防发出拔刀时的“锵锒”声。然后他举着刀,那把名为“旧梦琵琶心”的妖刀末端被束缚住的心脏开始狂跳,血红色的血管沿着刀柄向上蔓延,并且越来越粗,似乎在蓄积着力量。

虽然多次见识过这把妖刀的威力,但张义却不知dào

它到底是怎么打造出来的,有时候问起言斩蝶,他也是耸耸肩表示不知dào



这把刀和言斩蝶的过去,一样是个谜。

言斩蝶把刀尖对准地板,刀身上的红光越来越刺目,张义真担心会被下面的妖看见暴露他们。这时言斩蝶向张义抬去询问的眼神,张义外那面凸面镜看了一眼,确认下面的妖还在俯着身子吞噬尸体,便作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动手。

突然,刀身发出刺耳的声音,下一个瞬间一道红光向着地板冲去,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爆zhà

响。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夸张的爆zhà

非但没能轰开楼层,甚至一点也没有损坏地板,反倒把言斩蝶掀飞了出去。

被掀飞的言斩蝶浑身冒着烟摔出很远,正面的衣服和头发全部被烧焦了,手臂也被严重烫伤。

张义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脸,但还是感觉到那爆zhà

的热浪,他惊叫道:“怎么回事?”说完话之后立即后悔了,但转念一想,刚才的巨响他们已经暴露了。

“我不知dào

!”言斩蝶无辜地说。

张义连忙确认了一下凸面镜,下面的房间已经空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言斩蝶的轰击不可能炸不穿楼层,这普通的钢筋水泥地面丝毫无损原因只有一个,大概那个制造结界的妖也来了。

但这不可能是事先预知他们的动向布置好的陷阱,显然是那个叫万融冰的妖让他守住医院,比如“我要准bèi

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之类的话……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他们已经暴露,张义似乎听见有脚步声从下面传来,便立即咬破手指用血在脸上划了一道,然后双手结印,召唤出两尊兽嘴型的铁炮。

这两尊大炮并不是并排的,而是呈对角线排列,一尊贴着走道外侧的墙对准左边,另一尊贴着走道内侧的墙对准右边。

躺在地上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言斩蝶挑了一下眉毛说:“这是……血禁符?张义,你什么时候偷学的。”

“不用你管!”

“我是肃清队队长,为什么不能管……回去你给我写一份报gào

!”

“好了好了,我知dào

了,先摆平眼前的事情吧。”

张义两手各扯着一根发射用的铁链,只要一拉里面的火药就会爆zhà

,把炮弹轰出来。实jì

上不用血禁符也可以召唤大炮,但此时召唤出这种加强版的大炮有张义自己的用意。

“老言!闪开!”

“知dào

了!”

这时从右侧的走道冲上来一个人影,张义立即拉动了右边的大炮,轰的一声,一发炮弹打了出去。那人不得不向一侧避开,让过炮弹。

上来的这个确实是万融冰,他穿着一领披风,个子不高,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因为整栋楼已经变成了有形的结界,虽然这发炮弹的力道很强劲,但打在玻璃和墙上却不能损坏半点。于是产生了一幕奇特的景象,冲出的炮弹像一枚小铜珠,撞击到走道尽头的时候居然弹了回来。

显然万融冰也没料到最强防御此刻成了碍手的阻碍,不过反弹回来的炮弹势头没那么足,他轻易地闪开了。

这时张义把那一尊大炮也转了过来,这种兽嘴炮的造型是这样,下面并不是两个大轮子,而是一个体积很大的铁底盘,呈几只龙爪的模样紧紧附在地面上。往上一点是一个可以360度转动的轴连接着大炮的主体部分,另外在炮身的两端有两个耳,可以扯着它让大炮自由转动。

定点全角度打击是兽嘴加强炮的特色。

趁着万融冰在躲闪反弹的炮弹时,张义用尽全力把大炮转了一个向,一拉炮后面的链锁,对准万融冰轰了出去。

那发炮弹呼啸着冲出,快如一道黑色闪电,这一发正中万融冰的身体,把他轰向了后面的墙壁。

没有墙壁炸裂,所以炮弹的冲击力完全被他的身体吸收,只见万融冰被前冲的炮弹死死地顶在墙上,那枚重逾千斤的炮弹旋转着,深深陷进了他的胸膛。

“还没完!”张义掏出一把火符咒,两手向炮膛里一塞,然后喝道:“令!”

刹时,两道火龙喷射而出,这足以融化玻璃的火舌疯狂地舔舐着万融冰,他所在的角落立即被火海弥漫,宛如流体的火焰翻滚卷动着,火光中有个人影在惨叫。

普通的大炮如果作这种用途肯定会炸裂,加强版的兽嘴炮却可以承shòu高温。但既然如此,炮身还是被烧得发红发烫。

当火焰小下去的时候,张义又喝了一声:“令!”

数道锁链飞射出去,缠住了火焰中一个深色的轮廓,张义感觉到缠住了对方,连忙把锁链的这一端绑在炮耳上。

“厉害!”旁观的言斩蝶赞叹一声,铁炮、火焰、铁链的三重连击,对方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无法承shòu,要是一般的除妖师大概会有板有眼地一招一招发动,但张义这个只有五段的除妖师却总是能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站在万融冰的视角看,本来在吃“夜宵”,听见楼上有动静就跑来察看,结果一句耍酷的话,甚至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就被“热情招待”了,世间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吗?

“还好不是活捉!”张义说,“抓活的比抓死的难,这下有他受的了。”

同样有此经验的言斩蝶点头赞同,他用剑撑着身体站起,虽然烫伤的地方还很疼,但已经缓过气了。

这时火焰终于散尽,被火光刺激的眼睛一点点重新适应黑暗,眼前出现的却不是万融冰,甚至不是一个人型,那是一个很巨大的椭圆型肉球,像个大鸡蛋一样立着,它被几道锁链拴住的表面已经烧焦得很厉害,从烧裂的地方向外透着一阵阵烟气。

“那是什么?”

“谁知dào

,哪吒吧。”张义说。

“好臭!好恶心!”言斩蝶捂着鼻子,那个烧焦的肉球发出一阵恶心的糊臭味,就像尸体被烧焦了一样。

这时那个肉球的表面突然动了一下,有个东西从里面一点点钻出来,那是个毛茸茸的东西,看清之后才知dào

,居然是个脑袋……万融冰的脑袋。

不知dào

他何时制造出这个肉球来防御的,但他的样子很惨很惨,脸皮已经被烧掉了大半,嘴角还挂着一道血。

被激怒的他恶狠狠地说:“混蛋,我要让你们全部死……”

“令!”

张义一招手,一道紫色的电光打出去,被铁链缠住的肉蛋立即爆zhà

了,同时发出刺目的光芒。

言斩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下手不留情的同僚,张义笑了一声:“看你还装13!”

第314章 妖的逆袭

遭遇铁弹、火焰、链锁和闪电的四连击之后,就算万融冰有肉蛋护身,显然也是不死即残了。当闪电的光芒褪去,四周立即暗了下来,在他们的眼睛还没有重新适应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从面前向楼梯口逃跑了。

那个肉蛋已经被轰成了渣,一块块烧焦的碎肉在地上冒着烟,然而万融冰却不见了。

“他往下面跑了,追!”张义说。

两人连忙跟了过去,只看见一个影子在楼梯下快速向下走,很快到了一楼。

两人追到一楼的楼道,看见万融冰捂着手,拖着腿,很狼狈地向走道尽头走,那里是一个手术间,门敞着。

据情报推测,万融冰的等级不是一阶也是二阶,现在这样落荒而逃,显然是受了重伤。

张义正要从怀里掏火符咒,言斩蝶突然挡到前面:“我来!”

他手里的刀舞动了一下,向着前方的空气一砍,一道弧形的红色剑qì

如同涟漪一样扩散开去。因为整栋楼已经成了结界,所以当这道剑qì

扩散的两端擦到墙壁时,立即消散了,尽管如此,这道剑qì

还是疾速地追上了万融冰的后背。

这时万融冰已经迈进了手术室,他突然一关门,那道足以把他拦腰斩断的剑qì

居然被门吸收掉了。万融冰隔着门的玻璃窗,用那张狰狞的脸,对两人冷笑。

“怎么回事?”言斩蝶说。

“整栋楼是有形的结界,所以每个房间关上之后就是一个小型结界。”

“该死!”

“这次不比之前,用这个好了!”张义从怀里掏出一张封魔符,向侧面的墙上一贴,感受到妖力的作用,上面的符文立即发亮,整张纸也神奇地附着在墙上。

“上!”张义说。

两人撞开门,里面的光线昏暗,地上有个嗡嗡作响的柴油发电机,连着一根电线,那盏灯悬挂在手术台上的无影灯上。但他们四顾之时,却并没有看见万融冰的身影。

结界已经解除,言斩蝶左右挥了两下刀,交叉扩散出的剑qì

立即砍开了左右的杂物。这时突然有个影子向他们扑来,那东西的目标是张义。

“当心!”

言斩蝶撞开侧面的张义,本能地用刀去格挡,对方定住的时候他才看清,那是刚才万融冰制造出的拟妖怪物。

这东西赤裸着身躯,除了模样丑全身都是人类的模样,但两只手却大得夸张,上面张着像刀子一样的指甲。

言斩蝶的刀格住了它的十指,手上传来的刀感仿佛是金属一般。这时侧面的张义突然叫了一声:“老言,下面!”

他一低头,只见这东西的腹部居然还有一只手,长在肚脐的地方,掌面向上,当然也有夸张的手掌和刀子一样的五指。

此时这只畸形的怪手从下向上刺来,言斩蝶立即后退一步,再晚半分只怕就要被开肠破肚了。

和三只手的敌人战斗很反常规,当一只手的攻击落空时,另两只手却仍旧可以进行。当言斩蝶退后的时候,这个只知dào

进攻的人型怪物突然抬起右手,从右向左挥过来,那只手很长,指甲也很长,而站在门口的言斩蝶已经退无可退,更没法施展开刀技。

长长的五指掠过墙壁,立即像钢刀切进豆腐一样深深地划进去,并且势头不减地向言斩蝶砍来。

更不妙的是,这只手的运动轨迹是从上到下,低身避开是不可能的。情急之中,当言斩蝶准bèi

牺牲一只手强行接住攻击的时候,从侧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令!”

一道发红的火球轰击过来,打在怪物身上散出的热浪让言斩蝶本能地护了一下脸。那个怪物被火球命中,立即向右侧摔飞,重重地摔在墙上,像一张皮似地挂在那里,半天才滑下来。

“谢谢!”言斩蝶说,然后把刀尖向前,刀刃向上,全身下压,用左手托着刀背,两眼射出满是杀意的寒光。

他瞬间冲了出去,带起一阵狂暴的气浪,全身化作一颗出膛的子弹。因为速度太快,在张义的眼里,似乎言斩蝶连身体都拉长了。

怪物被命中的时候,从不完备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这招突刺技直接贯穿了怪物的心脏,把它钉死在墙上,它挣扎着伸出手,要作最后的挣扎。

言斩蝶抽刀横扫,出手如电,当怪物长长的指甲快要触到他的脸时,它的脑袋突然一歪,脖子上裂开一条细细的切线,然后那丑陋的头颅掉了下来,停顿几秒,从腔子里喷出大股的鲜血。

然后,连同身体也倒向一边,彻底完蛋了。

言斩蝶一甩刃上的为,归刀入鞘的时候,张义说:“老言,你还有这么帅的招式啊。”

“这招的消耗很大,不过现在没时间陪这个杂鱼玩,快找找那家伙去哪了。”

“你往头顶上看。”

言斩蝶抬头,发xiàn

上面的通风管道被打开了,显然万融冰从这里逃脱了。张义把墙边的一个手术推车挪过来,准bèi

站上面看,言斩蝶却突然阻止了他。

“别!”

“为什么?”

“把脑袋伸进去很危险。”

准bèi

把脑袋伸进去的张义醒悟道:“确实哦!不过现在怎么办?我们爬进去还是在外面找?”

“这东西通到哪?”

“送冷气的管道,整个楼层都遍布……”

“能钻到上层吗?”

“没那么方便,上下的通道一般在建筑外面,爬起来会要人命的。”

“等我一下!”

言斩蝶从窗户跳了出去,只听见外面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然后言斩蝶回来了,说:“我把上下的管道砍断了。”

“万一人已经跑到上面怎么办?”

“我搜一楼,你搜二楼……”

“算了,把简单的问题弄复杂了。我们进来不到一分钟,他没时间跑太远,应该就在一层。我们找找。”

“恩!如果出了岔子害死了队员,我饶不了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队员了?”张义坏笑了下,“还是关心某一位队员。”

“别罗嗦了,快搜吧。”

现在没有电也没有工具,搜索的办法就是沿着通风管道的下面走,用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有可疑的地方言斩蝶就用刀捅了下。

当一层快要搜遍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跑动声,两人立即警觉过来:“快追!”

管道里的东西跑的很快,甚至比在下面跑的两人还要快,跑着跑着,他们进入了一个死角,那声音也戛然而止。

言斩蝶用刀捅了一下,却没捅到东西,这时张义突然大叫:“上当了!”

“怎么?”

“你忘了还有一个小老头!”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啸声,两人本能地避开,一部手术推车从两人中间飞了过去,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

他们转过身,看见已经完全修复的万融冰站在那里,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他用阴沉的声音说:“给我去死吧。”…,

“要死的是你才对。”张义说。

这时从万融冰头顶上的管道里,那个小老头跑了出来,落到万融冰的头上,然后居然融进了他的身体。

这两只妖是一体的!?不对,应该说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共生体,万融冰可以吞噬再化形,而小老头则可以提供妖的力量给傀儡。

张义掏出符咒,正要发动的时候,眼前却发xiàn

了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万融冰影子的边缘变得不规则起来,有一些东西正从他的身体里向外生长。

整个过程非常快,几乎是几秒之间,那软乎乎的东西就从他身体里完全释fàng

出来,并慢慢塑型……说完全释fàng

是不准确的,实jì

上,万融冰变成了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多出的两头四臂分别长在他的左右两侧,三个脑袋形成一个锐角。

“喂喂,这是啥!”张义目瞪口呆地说。

“管他是什么,反正全部是死!”言斩蝶说,“后面让我来吧,要是把一层破坏得太厉害,整栋楼可能会倒塌。”

“言队长!”变身完毕的万融冰阴笑着说,这冰冷的声音和他那少年般的外貌简直太不相称,“其实我们很有缘份。第一、你就是我到这里来的原因;第二、其实我也会用剑!”

从影子上看,只见那三个右手里同时长出一根细长的东西,在黑暗里发出金属的寒光,不用说,那当然是剑。

三把剑同时举起,言斩蝶立即意识到不好,如果刚才和三只手的怪物打已经很反常规了,那现在和这几乎是从神话里走出的三头六臂人打,就更吃亏了。

就算剑技再笨拙,用两只手应付言斩蝶,另四只手总是能得手的……他暗暗思忖着,这样的话,就不能用常规的打法,最关键的是不能和任何一双手缠斗。

万融冰冷笑的声音瞬间响彻小小的走道,然后那三头六臂的身体开始旋转着攻向言斩蝶,如同龙卷风一般袭来。

“言队长,尝尝我的三身剑吧!”

第315章 三身剑

三头六臂的万融冰像旋转的龙卷风一样冲过来,手中的三把剑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到了近处言斩蝶才发xiàn

,那些剑的剑柄都是连接在手上的,就好像把手握着拳头,然后从食指和拇指的圈里出长剑刃一样。

旋转攻击虽然在视觉上很有冲击力,但实战中却是很愚蠢的策略,毕竟刀剑的交锋里,刹那间的疏忽就能逆转胜负局面,无论转速多快,都等于是不断地把胸腹的破绽暴露出来,如果对方是高手,一击就能在旋转中刺中要害处。

不过三头六臂却是非常反常规的例外,万融冰把三把剑横在身前,剑刃对外,疾速旋转过来,如果一个巨大的砂轮,剑和刀在黑暗里摩擦出刺目的火花,言斩蝶不得不后退以避开他的攻势。

最后,万融冰的旋转突进突然停止,他正面迎上言斩蝶的刀,只是短暂一交手,立即转过身,用另一侧的头和手与言斩蝶过招,而斩击的方向又与之前不同。当言斩蝶勉强接下这一招的时候,他故伎重演,再次转身,用第三面进攻言斩蝶。

三头六臂的万融冰利用身体的优势,不断地用不同的招式主动进攻言斩蝶,饶是他的神经反应速度很快,也无法敌过三个脑袋的进攻策略,只能见招破招地消极防御。

这就仿佛三个人同时摆开象棋、围棋、飞行棋,刚走一步象棋,立即就要去思考围棋的策略,刚解开一个围棋的困局,就立即要走一步飞行棋。如果三人都是菜鸟还好说,问题是万融冰的剑技也在一定水平。

当然单打独斗他一定不敌言斩蝶,但运用这种让言斩蝶应接不暇的策略,却把言斩蝶死死地压制着。

旋转攻击中,万融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加油!”完全不懂刀剑格斗术的张义在旁边喊了一声,在他看来现在两人是打了一个平手,实jì

上言斩蝶已经被压制得很厉害,根本无暇发动剑qì

去攻击。

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会失手,言斩蝶在高速的拆招破招中定下心神,去思索对手的策略。当神经反应力被危急唤醒时,万融冰舞动的三身剑在他眼中也变得迟钝缓慢起来,仿佛眼睛被什么擦亮,言斩蝶看见了对方的弱点。

那就是双腿!

虽然有着三头六臂的畸形模样,但双腿却是正常的。他抓住一个瞬间,趁着万融冰切换的时候看不见他,他突然身体旋转着下降,利用旋转的势头斩向万融冰的双腿。

就在快要得手的瞬间,万融冰意识到对方的企图,几乎是滑行着向后拉开十米的距离,三把剑一起斜指着地面:“言队长,好危险啊!”

“哼!”

言斩蝶阴沉地冷笑,疾速地挥了几下刀,呈交叉状的血红色剑qì

向着万融冰扩散而去。这一次墙壁已经恢复如初,那些剑qì

看似微弱,却轻易地划开了墙壁,像快刀裁纸一样。

无形的剑qì

无法抵挡,万融冰只能向后一仰身体,而就在这时,言斩蝶突然像子弹一样冲过去,掠过万融冰那怪异的身体。

交叉的剑qì

打穿另一侧的墙壁时,言斩蝶站在那里背对着万融冰,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万融冰站起来,突然左右两侧身体上的双臂同时掉下,连同长在手上的剑一起,断臂的切口齐整得能看见里面的骨骼和肌肉,下一秒,横截面喷涌出血来。…,

“好!”张义大叫一声。

“张义,低头!”

言斩蝶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回身一甩长刀,一道剑qì

从走道的中间横掠过去。再一次施展剑qì

与人的同时攻击,当万融冰不得不低身闪过的时候,身着紫色制服的言斩蝶如同疾风一样向他攻来,手里的剑直刺万融冰的脑袋。

这一击是单纯地拼速度,根本没有考lǜ

过防御,但言斩蝶有足够的自信一击秒杀万融冰。他的速度是整个组织里近战最快的,而且至今也没有遇见过比他更快的敌手。

这一击毫无悬念地刺穿了万融冰的脑袋,冰冷的刀从他的眉心刺入,万融冰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拥有这样的速度的,会是一个人类。

“结束了!”言斩蝶低声说。

但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被贯穿了头脑,万融冰手中的剑居然由下向上刺来。言斩蝶手中的刀还没有抽出,这么近的距离已经避无可避,就在他反应过来准bèi

撒手的瞬间,那把刀刺穿了他的小臂,先是一阵冰凉,然后剧痛扩散开来。

“哈哈哈!”万融冰爆fā

出一阵狂笑声,但发出声音的却不是正面的脑袋。保持着脑袋插着剑的样子,抽回自己的剑,万融冰居然跳开了,一直跳到言斩蝶的身后。

万融冰用空着的手拔下了脑袋上的刀,正面的脑袋眼神涣散,说话声好像是从右侧传来的:“‘旧梦琵琶心’归我了!”

“怎么可能?”无法理解状态的言斩蝶捂着手臂上的伤惊愕地说,就算是妖,被打穿头脑和心脏也是必死才对。

这时站在另一端的张义手里捏着一道符,但却不知所措地呆在那,因为万融冰躲在言斩蝶后面,出招的话一定会伤到同伴。

“因为……”万融冰右侧的脑袋转过来,那张包裹着粘液的脸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最后变成了万融冰的模样,“因为这个才是我真zhèng

的脑袋!”

“什么?”

“我知dào

你的速度天下无dí

,刚才趁着旋转的时候就已经准bèi

了这一招后手,果然还是派上用场了。”

仔细一看双脚的朝向,言斩蝶才立即明白,被他的妖技骗了!

万融冰被切断的双手以不可能的速度生长了出来,显然这是藏在他身体里的小老头在发挥作用,然后,他用新手接过刀,在手里玩弄着。

“言队长,谢谢你慷慨赐刀。”

言斩蝶皱了一下眉,从刚才万融冰叫出刀的名字,他就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

“其实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什么自由、为了什么新世界这种无聊的大话。跟那些傻子不一样,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你言队长这把刀哦,要不我怎么会只带两个亲信来跟你们过不去……”

“你才是傻子!”另一端的张义愤然地说,“天伤是敌人,老子也佩服他敢挑大担,没有信仰的人才是愚蠢的东西。”

“哼!”万融冰玩弄着那把刀,“张队长,你最好不要激怒手里有枪的人。不过嘛,本来我就打算用你们俩来试刀。”

说着话,他把刀尖对准了两人,两人同时惊愕起来,现在的位置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

刀柄后面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眨眼间血管状的脉络已经从刀柄游走到刀身,整个刀发出了刺目的红光。

了解这把刀的言斩蝶知dào

,一旦发动就算是妖也会被轰碎。…,

“死吧!”

万融冰叫出这一声的瞬间,突然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只见刀身的中段被某个很小的东西擦出一丝火光,虽然那东西不大,但似乎冲击力却足够让整个刀从万融冰手中脱出。

那把刀在被打飞的瞬间,刀尖冲着侧面墙壁的时候突然爆fā

出了里面的能量,轰然一声炸开了侧面的墙,一道粗长的红光直射着医院的大院里。

同时,处在半空中的刀在反冲力下弹到了墙壁上,最后掉到了离言斩蝶几步远的地方,他连忙抢到手里。

这一幕发生之后,在场的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万融冰站的位置正好在一个岔道上,这个走廊呈T形,而他在中间那个交点上。

他慢慢向旁边转过脸,愤nù

地咆哮起来:“臭女人!”

来的人是谁,言斩蝶和张义一下子明白了,但解救了他们的人现在很危险。张义喊了一声:“老言,闪开!”

言斩蝶贴到墙上的时候,张义夹着一张符暴喝一声:“令!”一道火球向着万融冰轰去,瞬间把他炸出很远,在光滑的走廊上连连翻滚。

这个危险的家伙不能让他活,这样想着,言斩蝶抬起剑,数秒之后,一道红光暴射出去。万融冰来不及闪避,本能地让了一下,结果这一发剑qì

咆哮直接轰掉了他的半个身子,从右肩到肚子被炸出一个夸张的洞。

万融冰惊愕地睁着眼睛,向后倒下了。

“漂亮!”张义说,“总算摆平了。”

从侧面的走廊传来跑动的脚步声,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戴雪,她的右肩被咬伤,于是用一根吊臂带把枪挂在左肩上,刚才显然是用左手开的枪。

“队长,我听见有动静,就下来看看。”

“这么危险你来干什么!”言斩蝶不满地吼道。

“老言,你家女人很厉害!左手也打这么准。”张义说。

“闭嘴。”似乎是觉得口气有些欠妥,言斩蝶又对戴雪说,“以后不许擅自行动,听见了吗?”

“知dào

了。”戴雪委屈地说。

“什么态度!”

戴雪立即站直身体,向回答长官似地说:“是!”

言斩蝶笑了一下,张义也大笑起来,但这时言斩蝶突然注意到万融冰“死掉”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第316章 纳影夺魂

“这家伙到底要打几次才会死!”张义沮丧地说。

被炸穿的墙壁里,习习的夜风吹在三人身上,刚才万融冰“死掉”的地方,“尸体”居然奇迹般地不见了。

言斩蝶皱了下眉:“追!这东西留下来也是个祸根。”

地上有血迹,三人跟着那血迹向前走,血迹一直向上延伸。戴雪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只妖会不死呢?”

“不是不死,我估计他的妖技比较特别。”张义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戴雪点头道:“这么说对方有三个人喽,一个是万融冰,一个是小老头,还有一个是制造结界的。”

“虽然咱们二对三,其实那个制造结界的胆小鬼,一张纸就能破解了。小老头显然是辅助万融冰的,要不他的生命力怎么这么强……敌人也就姓万的一个人。”张义说,“躲躲闪闪,这么不痛快的打法,我真是小看他了。”

“剑技不如队长,远战不如张队长,他当然要跑了。”戴雪笑着说。

这时他们已经追踪那血迹到了三楼,就在三楼楼梯的中段,血迹突然消失了。这时上面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糟了!”三人同时叫出来,连忙向楼上跑去。

一口气到了六楼,冲进三名队员的病房里,却发xiàn

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有一些血迹,还有一只断臂,看样子是被活活扯断的。

而窗户大开着,这种情况是他们除妖师最头疼的,就是妖类施展夸张的跑跳能力迅速拉开距离。

张义从窗户向上看了一下,在楼顶的边缘,映着一弯诡异的新月,有一双手臂正在挣扎着。

“在顶楼,追!”

这幢楼足以十几层高,虽然三人的体力都比较强悍,但一口气冲上去也花了不少时间。当他们到达时,言斩蝶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手臂上的穿刺伤虽然是从尺骨和桡骨之间通过,没有伤到骨骼,但出血却很严重,现在整只手都已经被血染红。

“队长,你在这里休息下吧。”戴雪说。

“我怎么能休息!”言斩蝶一口回绝了。

三人撞开顶楼的门时,万融冰站在那里,只有他一个,显然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人虽然感觉一阵心凉,但反倒坦然了,这样的话倒可以放开手脚来作最后决战了。

万融冰逆着月光站在楼的边缘,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似乎他手上还端着什么。当三人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打开一盏灯,强烈的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三人的影子在身后被拖得很长。

然而这灯光似乎有些诡异,被那灯光烤着身体的时候,似乎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时戴雪突然惊叫一声:“影子!”

只见三人的影子越拖越长,突然从他们身体里挣脱了出去。那三个形同鬼怪的细长影子在地上缩成一团,变成三个小小的人,跑向万融冰。

然后,他手里的灯爆裂了,四周瞬间黯淡下来。

“还耍什么花招,给我死在这里吧。”言斩蝶说。

这时戴雪却面如白纸,她用左手抓住言斩蝶的胳膊:“队长!纳影夺魂!”

“什么?”两人不解地说。

“这个小姑娘居然知dào

啊。”万融冰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手里是三个巫毒娃娃样的东西,不过并不是草人,而是黑乎乎的不明物质,“这是你们研发的妖兵,原本是个稀有的影控类妖技,活捉这家伙我听说花了不少精力,结果研制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只能使用三次的废品。刚才我用了它的最后一次,你们是不是很荣幸啊。”…,

“这东西会把我们怎么样?”言斩蝶低低地问。

“队长,听说过巫毒娃娃吧……效果是一样的。”

“该死,居然有这种外挂一样的东西!”张义愤愤地说。

这时万融冰突然做了一件让他们惊愕到极点的事情,他把下颚一拉,像蛇一样打开了嘴,然后把三个黑小人扔到了嘴里去,喉咙一动,居然咽进了肚子。

“吃……吃掉了!”张义瞪圆了眼睛说。

“也就是说,我们死定了?”言斩蝶突然笑了,“也好,同归于尽吧。”

他正要冲出去的时候,万融冰却突然高声说:“言队长,想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的妖技很特别,没有哪只妖的吞噬能力比我还强,而且我可以把吞噬下去的东西在肚子里组合成新玩艺……所以,下面我要玩个有趣的游戏!”

“游戏?”

只见他的左侧轮廓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只见一个人慢慢从他左边的身体钻了出来,拉延着长长的粘液,慢慢脱离万融冰的身体……这妖技的恶心程度,不禁让言斩蝶皱紧了眉头。

第一个人脱离之后落在地上,跪在那里,这时从万融冰的脑袋上长出一个拳头大的东西,从影子看是那个小老头。小老头落到第一个人的身上,半个身子融了进去,然后那个傀儡站了起来。

然后万融冰两边的轮廓同时模糊起来,从身体两边各自钻出两个人,小老头依次跳到他们头上,给他们输送妖的力量,这两具傀儡也站了起来。

三人心里同时格登一下,他们隐隐地预感到事情不妙了。

三具傀儡并排站在万融冰面前,他冷笑着说:“各位,不用我解释什么了吧!”他一抬手,重重一拳打在中间那个傀儡后背上。

同一时刻,张义突然向前一跌,跪在地上,大口吐起血来。

“好玩吧!啊哈哈哈!”万融冰发出变态一样的笑,“剩下的就让这三位陪你们玩吧,今晚我消耗太多,暂时告辞了。等你们都死掉的时候,我再回来收那把剑……对了,提醒一句,如果你们想逃跑,他们可是会自杀的哦!”

说着,万融冰大笑着从楼的边缘跳走了,那疯狂的笑声在夜空里回响着。

“张义,你怎么样?”言斩蝶问。

地上的张义摆摆手站起来:“这下麻烦了!”

面前的是三具会动会攻击的巫毒娃娃,而且在力量上也远胜过他们。打死它们,等于自杀;不再反抗,也是等于自杀;逃跑,也是等于自杀……囧,干脆直接自杀好了。

当那三具傀儡慢慢走近时,三人看清了它们的脸,全部是他们的同伴。但这三个赤身裸体的傀儡就好像被扔进蛇肚子里消化了一半再吐出来似的,皮肤发白,面孔模糊扭曲,全身裹着恶心的粘液,如同生化怪物一般。

“队长,怎么办?”戴雪问,“打断手脚吗?”

“打断手脚,我们也跑不掉,下场更惨。”言斩蝶说,“要不砍断手脚吧。”

“这不是一样!”张义咆哮起来。

“你有什么点子。”

“那只有一个了!令!”

三口大钟同时扣住三具接近中的傀儡,言斩蝶说:“别收招啊!”

“我知dào

,你当我傻啊。”

但这时三口钟一起摇晃了起来,然后它们一起被掀飞,下面的三具傀儡同时保持着双手上举的样子。…,

张义赞叹一声:“动作很整齐嘛。”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言斩蝶责备道。

“反正今天我们死定了。”说着说着,张义大口吐了口血,刚才那一下,内脏已经重伤,他暗暗皱眉,今天第一个死的也许是自己了。

突然最前面的一个加速奔跑过来,一下子把张义扑翻在地,狠狠地和他扭打起来。张义一脚踹开了傀儡,就在他踹开的同时,那边的言斩蝶突然凭空飞了出去。

“对不起,老言!”

“别道歉了,我们快撤。”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边躲边想办法,三人连忙跑回楼层里,最后离开的戴雪用狙击枪把门栓别住了,此刻她这把枪是最没用的武器了。

那三具傀儡在门后面拼命地撞击着,三人冲进楼道,一边跑张义一边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别卖关子了,快说。”言斩蝶说。

“确认那三个东西谁对应谁,然后把他们分开,不相干的两人去对付另一个人的,比如我和你家女人对付你的傀儡,想办法困住它,你在旁边忍着痛就行了。依此类推!”

“说的容易,怎么确认,怎么分开!”

跑着跑着,突然戴雪的身体向后飞了出去,好像有个透明人对着她的脸来了一拳。

然后言斩蝶感觉腹部承shòu一记重击,痛得他把身体弓了起来,最后是张义被打中要害,疼得满地他捂着要害处满地打滚。

三人都在瞬间倒地,这时他们才明白这东西的厉害,而且那拳打脚踢的痛苦不断地施加在他们身上,那些傀儡的力qì

都很大,每一下都让人痛得快晕过去。很快,言斩蝶也大口吐起血来。

“快……快回去!”张义痛苦地向回爬行,“妈的,这是什么缺德玩艺,看不见我们,它们仨就开始PK了!”

身为队长和副队的三人,这时只能狼狈地在走道上爬行,去迎接那结不开的死亡谜题!

第317章 死亡谜题

三个硬撑着走回通向顶楼的小屋,当他们扶着墙往回走的时候,身上还是一下一下挨着看不见的攻击。

张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言斩蝶背后有衣料上会突然出现一个拳头正面的压痕,然后那看不见的拳头让他的身体向前趔趄了一下。

也就是说,这些攻击并非只是把痛觉传递过来,而是实实在在地传递到他们身上,如果受到的是穿刺攻击,那么衣服也会被刺破。

走到那扇门的时候,三人的脚步都格外沉重,言斩蝶向前一摔,用手按在门上,然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拨掉了别在门上的枪。

当那扇从后面被撞开的时候,三人同时后退,那三具巫毒傀儡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三人。

“后退!”言斩蝶说着,三人强撑着阵阵疼痛的身体,转身就跑,后面那三个傀儡也冲了上来。但这三个无脑的家伙在冲过狭窄楼道的时候挤在了一起,这多少为他们拉开距离争取了一点时间。

这果然是一场残酷的游戏,实jì

上万融冰只要轻轻一捏,他们的小命就当场交代了。但被他们完虐的万融冰却想出了这么残酷的一招,让他们别无选择地亲手杀死自己和同伴。

三人拼命地在走廊里奔跑,但又不敢离开太远,大概到了楼梯口的时候,三人一起靠坐在墙角,喘着粗气。

“这……这些东西难道不会受伤吗?”戴雪说,“它们也和我们受了一样的伤才对啊。”

“他们不是不受伤……”张义说道,“而是不怕疼!”

“起来!”言斩蝶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们不怕我们也不怕,只要他们还能追,我们就能跑!”

但戴雪和张义都没有动,笼罩在他们心间的是深深的绝望,这根本就是无解的谜题。似乎有一瞬间,一种“干脆坐在这里等死好了”的念头掠过戴雪的心头,她抬头看了一言斩蝶,眼眶里有一些泪光在闪烁。

真的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起来!”言斩蝶暴吼一声。

戴雪挣扎着站起来,张义却仍旧不动。

言斩蝶说:“张义,你这个胆小鬼,刚才的主意是谁出的。给我起来。”

“老言,你就别死绷着了,这个时候想想遗言好了。”张义苦笑一声。

“还有一口气,就斗到底!”言斩蝶几乎是用凶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然后向着张义伸出一只手。

张义摇了摇头,笑一声,抓住言斩蝶的手站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在一点点鼓起,这是最糟的情况,内脏出血。

当三人都硬撑着站起来的时候,那边的楼梯上,三具傀儡一起滚了下来,它们站起来,用没有表情的脸对准三人。明白这三张脸代表的含义,三人都不禁心生一阵恶寒。

当傀儡们一起冲过来的时候,他们连忙向楼梯跑去,一边保持着距离,一边逃离,这真是最让人痛苦的体验。

几乎是一口气跑下几层楼的时候,突然那Z字型的楼梯上,一具傀儡冲了下来,撞向言斩蝶,他本能地拔剑迎击。

“去死!”

“别冲动!”

剑在撞到傀儡的瞬间,言斩蝶却投鼠忌器地犹豫了一下,手里的刀转了一个方向,用厚实的刀背,像打棒球一样正中傀儡的脑袋。

还好这是刀不是剑,不然的话………,

就在击飞傀儡的一瞬间,言斩蝶感觉到了侧面的脑袋上受到一击重击,自己向着反方向侧着摔了出去,那一道长条形的打击痕迹火辣辣的发痛发麻。然后他撞在墙上,顿时觉得脑袋一阵麻木,然后鼻血涌了出来,手中的刀也掉到了地上。

身为队长,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他恨不得站起来和那具傀儡共同与尽,但严重消耗的体力已经不容许他的自尊心发作。

后面的两具傀儡也一前一后扑了过来,一具扑向了戴雪,另一具扑向了张义,两两滚作一团。张义吼了一声,用脑袋重撞了一个傀儡的脸,同时自己的鼻骨也断了,然后他站起来,扛着傀儡的手,一个过肩摔把它扔了出去,正好砸向戴雪身上的那具。

摔出的傀儡撞到另一具,它俩同时摔出几米,同时地上的戴雪也好像被人从侧面猛撞一下,向着反方向滑出一米。

三具傀儡和三个人都倒在地上,这一架打得凄惨无比,他们简直快要放qì

求生的心,准bèi

同归于尽了。

这时,之前被言斩蝶打翻的傀儡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似乎没有太多思考能力的它走向最近的戴雪,高抬起一只脚,向着戴雪跺了下去。

情急之中,戴雪一翻身避过,这一脚跺得很重,连同脚下的地板都碎裂了,言斩蝶的左脚立即传来一阵麻木。

这只傀儡一击没中,再次抬脚要跺戴雪的脑袋,但这一次戴雪已经没处可躲,她正好闪到了墙角下。

眼看着最可怕的打击要来临了,绝望中的戴雪甚至把眼睛闭上了。然后这时她突然听见一声很惨的叫喊声,不对,是两声,一个是怪物的,另一个是……言斩蝶的。

她睁眼一看,明明刚才躺在楼梯口的言斩蝶居然冲到了怪物的身后,用刀贯穿了它的侧腹。而他自己的侧腹也同时被贯穿,汩汩地向外流血。

言斩蝶拼命挤出一句话:“快闪开!”

虽然看见这一幕的戴雪已经吓得无法动弹,但出于服从命令的天性,她还是从危险的范围里滚开了。

言斩蝶用肩一撞怪物,抽出刀的时候自己也惨叫了一声,怪物向前摔倒的时候,他勉强地用刀撑着身体站在那,全身都在发抖。

或许是这一幕对张义有些触动,或者是他突然的灵光一现,张义突然说:“戴雪,你带的麻醉药呢!”

他这么一提醒,戴雪突然想起来,伸手向腰包里摸,那个玻璃管形的麻醉烟雾弹还在,多亏它是钢化玻璃打造的,才没有再摔打中被撞坏。

“起来!”张义说,“往那个手术室跑!”

“好!”

三人硬撑着站起,拖着脚一步步向尽头的手术室跑,每一步都似乎是在透支着有限的生命力,都似乎是在和死神拔河。

后面那三个傀儡这时也慢慢地站起来,受了同样的伤,它们居然无动于衷一般,看见这边三人的动作,立即奔跑过来。

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三人冲进了手术室,戴雪连忙把门关上,那三个傀儡在外面拼命地拍着门,两扇门页摇晃得简直要掉下来了。

“给我!”张义说。

戴雪一边拼命地抵着门,一边从包里拿出麻醉烟雾弹,这东西是几十万人份的,如果那三具傀儡是有机体,那么一定会有用。

但是……

“先等一下!”她说,“我们怎么办,这东西会让人睡三天!”…,

“用这个!”

张义把一瓶氧气罐放倒,粗暴地拽掉了上面的电子控zhì

装置,直接把吸氧管连到开口处,调试了几下,果然有氧气冒出来。

这时戴雪再也无法支撑了,后面三个傀儡撞开了门,她的身体轻飘飘地被掀飞了。言斩蝶大喊道:“屏住气!”然后打开了麻醉烟雾弹,扔向了傀儡们的脚下。

玻璃瓶里的两种液体在瞬间交汇,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然后从中段的喷头汹涌地喷出紫色的烟雾。

这东西被吸入的瞬间就起了作用,那三具傀儡立即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这紫色的浓烟快速弥漫着,整个手术室变得如同火灾中的房间一般,根本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楚。

戴雪正在挣扎着寻找两人时,一只大手突然握住她,把她拖了过去,然后将一个氧气罩扣在她的口鼻上。

她躺在那人的怀里大口地呼吸着纯氧,危险的离去,让全身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感觉到这人坚实的臂弯和强壮的胸膛,她无法控zhì

地流出了几滴泪。

但她突然发xiàn

,这人的衣服是黑西装,不是紫色制服。羞愧到脸红的她本能地推开那人,却听见张义用古怪的声音说话,估计是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

“别乱动,每人吸三十秒!”

三十秒后,氧气罩被移开,她努力地屏着呼吸。一分钟后,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那救命的呼吸面罩又回来了。

浓烟里,捏着鼻子的言斩蝶和捏着鼻子的张义在对话。

“等一会我们找东西包扎一下吧,伤成这个样子。”

“老言,先别提包扎的事……我问你,这东西要放多久!”

“什么?”

“烟雾弹啊!”

“不行了,快给我吸口氧!”

戴雪赶紧深吸一口,然后张义从她嘴上拿开,把面罩交给言斩蝶。看见一向冷酷的队长现在的有趣模样,戴雪不禁笑了一下……应该说是“听见”。

张义捏着鼻子问戴雪:“烟雾弹要放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

“什么?等下,你怎么不捏鼻子!”张义声音很惊恐地说。

“屏着呼吸也可以说话的呀。”

“是吗?”

“不信你试试!”

“哦……床前明月光疑是花姑娘”张义背了一段“古诗”作试验,然后叫道,“真的耶!”

“我试试……举头望队规低头砍色狼!”言斩蝶也做了一个试验,似乎忘记身份一般地惊叫出来,“真的可以。”

“老言,你快吸氧吧,别说话了。”

“哦!”言斩蝶嗡声嗡气地答道,显然是戴上面罩了。

“为什么要砍色狼?”张义问。

“为了押韵!”言斩蝶嗡声嗡气地答道。

戴雪大笑起来,张义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要大笑!”

然后张义说:“不闹了,说件严肃的事……这个氧气瓶的接口被我扯坏了,出气太快而且一直在漏气,现在瓶子只有一半重了。”

“什么?”戴雪惊愕地说,这就意味着,能呆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不到五分钟了!

(屏息也可以说话,各位读者可以尝试下!)

第318章 惊魂相遇

(yes!一百万字了,有感想和票票不)

纯氧只能坚持不到五分钟了,戴雪说:“还来的及找东西包扎吗?门口那三个怪物怎么处理,放在这里被发xiàn

了岂不糟糕。”

张义道:“管不了那许多了,我们要是在这里睡三天,就等于死了。跑出去再说吧!”

虽然隐患还很多,但三人都身负重伤,现在根本就是连站起来都很勉强,只能饮鸩止渴了,至于万融冰会不会发xiàn

三具傀儡再处理,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张义拖着氧气,言斩蝶和戴雪勉强爬起来,离开这间手术室的时候,戴雪回头把门关上了。

这个让几十万人麻醉的烟雾弹果然不同凡响,整个医院现在就仿佛被大火烧着一样,四处弥漫着紫色的烟雾,三人一边向外走一边轮流吸着氧气。

大约走出医院五十米,四周的空气才变的正常,回头一看那家医院,巨大的紫色浓烟里只能看见一个依稀的轮廓,不知dào

这夸张的浓烟会不会把敌人引来,刚才呆在里面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现在反倒有些后怕了。

这时氧气终于罄尽,张义把吸空的罐子丢掉,戴雪和言斩蝶靠在一辆车上喘息着。刚才吸着纯氧身体很舒服,现在呼吸正常的空气,反倒有些憋闷,两人都伤得很厉害,特别是言斩蝶身被两处贯穿伤,血已经把他的衣服染红。

张义不禁有些担心,再怎么说言斩蝶也是个人类,这样流血下去可能会要命。他伸手向怀里摸符咒,但掏出来却发xiàn

已经被血沾湿,低头一看自己,不知dào

什么时候吐的血把胸前全打湿了,更可怕的是他的肚子在慢慢鼓起,内脏的出血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老言,起来!戴雪,都给我起来。”

戴雪想站却站不起,言斩蝶歪着脑袋坐在那,没有反应。

“队长……”戴雪摸了一下言斩蝶的手,“糟了,队长的身体好凉!”

“流血太多了!快把他打醒,睡着就死了。”

“队长……队长……”戴雪拼命地摇着言斩蝶。

“这个时候你还下不了手!让开,我来!”张义俯身给言斩蝶抽了几耳光,又掐了一下他的人中,但言斩蝶还是没有反应。张义不禁皱起眉来,事情变得不妙了。

他听了下言斩蝶的心跳,这一听把他吓呆了,言斩蝶已经没有心跳了,身体也在渐渐冷下去……跑出医院的这段路已经把这个铁人最后一丝力qì

透支尽了,他的生命此刻正在死亡的边缘游走。

“队长死了吗?”戴雪害pà

地问了句。

“休克了!”张义的回答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他把言斩蝶放倒在地,重重地压他的肋骨,一下又一下,想让他的停下的心肺再度工作起来。

然后他撬开言斩蝶的嘴做人工呼吸,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可顾虑的。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但在两人看来却漫长无比,言斩蝶突然咳了一声,已经两眼泪光的戴雪突然像孩子一样仰头大哭起来:“太好了,队长活了。”

“姑娘,别哭了。”

“呜!”戴雪强忍着泪,脸上的表情不知dào

是难过还是开心。

言斩蝶虽然恢复了呼吸,但喉咙里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张义把他翻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像救落水者一样拍打他的背,言斩蝶突然吐出大口的淤血,看样子是醒过来了。…,

“谢……谢谢!”言斩蝶说。

“跟我客气啥!”张义松了口气,笑道。看来是喉咙里的淤血把气管堵住了,再晚一点只怕性命不保。

不过张义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内出血已经很厉害了,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严重性,但只怕等会会突然倒地死去……他看了下黑夜笼罩下的N城,心里不禁担心起来,今晚真的能走出这里,平安地活下来吗?

张义把言斩蝶和戴雪一左一右架起,说了声“走!”三人一起向着漆黑的街道走去。

戴雪还比较轻,而且她自己还可以走,但言斩蝶实在是伤得厉害,根本就是拖着脚步了。他把刀从腰上解了下来,杖着地面当拐杖以支撑身体。

虽然这一夜经lì

了太多生死考验,但此刻这仿佛漫长无际的道路却成了他们最难逾越的最后障碍,相互搀扶的三人,每一步都走的很艰辛,很痛苦,张义拼命地想着自己的妻子、女儿,甚至去想风化场所的漂亮妹子,想没看完的电视剧,想谁欠他的钱,从这些点滴的回忆里寻找可以支撑这双腿走下去的动力。

他知dào

如果现在自己倒下,言斩蝶和戴雪就会更危险,三条太过脆弱的生命,此时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加码。

低垂着脑袋的言斩蝶突然说了句:“张义!”

“老言,要说遗嘱吗?”

言斩蝶已经没什么力qì

开玩笑了,他说:“救了三条命,又害了三条命,到头来我还是什么也没做……”仿佛是在自责,他用怅惋的口气说:“果然我这样的人,永远也改变不了,上天不会给我机会。”

“老言,你今晚做的很出色,不用自责了。”

“是吗?”

“你还记得几年前出过一件事,有一个研究生救了一个掏粪的老头,一命换一命,很多人都说不值。”

“……”言斩蝶漠然不应,他当然听说过这件事,曾经也认为不值得,但现在这个问题却变得仿佛没有答案了,他反问道,“你说值吗?”

“人命不是买卖,没有值不值。你救我,我救你,看上去很傻,甚至是无用功……但是用人的方式去对待人,所以我们才是人,才不是牲口!”

“我听不懂!”言斩蝶苦笑着摇头,“不过我会记住。”

“死过一次,你变了不少啊。”

“也许吧!”

“找个女人吧,也许那个女人会改变你。”

另一边的戴雪脸突然红了,言斩蝶笑了一下:“很多事没有做完。”

“怕自己有一天死了?”

“……”

“你害pà

被车撞,就不过马路了?”

“好了好了,先活下来再说吧。”

“喂,你喜欢什么样的?短头发的吗?”

“多嘴!”

三人一起笑了,不知不觉,已经离那家医院很远了,看来路再长,总是有走到头的时候,张义的希望也稍稍复苏了一些。

这时,言斩蝶突然不动了,戴雪也不动了,张义说:“怎么了?”

“前面!”言斩蝶说。

在前面的路上,高楼的峡谷之中,映照着远处雾气朦胧的光线,出现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影,似乎在等待着他们。

“还TM有更糟的情况吗?”张义咬着牙说。

“我来顶,你们逃!”言斩蝶说。

“你?你算了吧!”

言斩蝶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杵,转头看两人:“除了我,你俩谁还能打?”戴雪的枪已经丢了,张义的符咒也无法使用了,现在只有言斩蝶还有武器。…,

但现在这个样子的言斩蝶,就算手持一把利刃,也不过像三岁孩童拿着菜刀一样没有威胁……他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天要亡我!死就死吧。”张义说。

“队长……”戴雪嚅嗫一声,没有说完下面的话。

“从侧面逃跑,这里交给我。”言斩蝶一褪刀鞘,把刀尖指着前方。

然而前面那个人影看见黑夜里刀的寒光,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从影子看,好像正举着双手摆出“你们误会了”的姿态。他的声音很细,像个小男孩。

“等等,我只是路过,真的是路过!没有开打的意思。”

张义一听话里的意思,便得势似地吼了一声:“谁家孩子!”

“那个……我姓龙,不……不打扰各位了,拜拜!”

黑影说着话跑开了,消失在侧面的巷子里。三人面面相觑,都弄不清状况,原来他们怕对方,对方更怕他们。

虚惊一场,三人接着向前走,当经过那个孩子出现的地方时,言斩蝶突然压低声音说:“那个人在楼上观察我们。”

张义要回头看,言斩蝶说:“别回头!”

“他在和我们玩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居然还有这种不实在的妖。

“队长,我们……”

“一直走!”言斩蝶豁出去似地说。

连张义也似乎感觉到那暗处的目光,并非善意,但似乎又没有恶意,真是弄不明白那家伙是干什么的。

三人一直通过了路口,却并没有遭到袭击,心里的大石子顿时撂下,同时松了一口气。这七上八下的心情让他们都异常激动,一颗心在胸口剧烈地跳动,好像坐了一次过山车似的。

又走了一段路,张义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了,眼前的一切开始发黑,他拼命地摇着头,支撑自己渐渐稀薄的意识。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仿佛在空气稀薄的高原上了一般,能清晰地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却无法吸入空气。

他知dào

腹部的积血已经快撑破横隔膜了,这样下去根本走不回驻扎地,每走一步都好像把腿从厚厚的淤泥里抬起一样困难。

就在他的希望快要破灭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火光,那片变成废墟的广场上燃起了一堆蓝色的火焰,火光中印照着几个人影。

穿着古装的女孩、身着黑裙的妹子、腰挎双枪的男孩……

看见这希望的火焰,他疲惫至极的脸上绽露出一丝笑容。

第319章 浓雾狂飙

虽然这段经lì

很漫长艰难,但太过虚弱的戴雪却非常简单地说完了,前后只花了二十分钟。

“敌制三偶,追,大疲。义出奇计,克。旋走!”有多简略,大概只比这样的文言复杂一点点罢了。

听完之后,锦断很不甘地说:“哎,我还很好奇人队长是怎么和三头六臂的家伙打的呢。”

“你得了吧。”陆苏说,“现在是讲故事的时候吗?”

躺在那里的戴雪笑了下,转头确认了一下张义和言斩蝶的安危,两人虽然都在昏迷中,但似乎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

“切!”锦断不爽地一抱双臂。

“说起来,老爷爷去哪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虫婷说。

“对啊,老头呢!”锦断也问。

陆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头已经和他们分开快一个多小时了,自从见到他的那个“师兄”,老头就变得很奇怪似的,会不会出事。

“我们去找他!”陆苏说。

“赞同!”

“我也去!”

锦断和虫婷立即表态,这时衣碧却拦住他们:“等一下,现在四周太危险,你们要去找那个老先生?”

“总比什么都不做好。”陆苏说。

“我建议还是让他自求多福吧,那个老先生很厉害,只比我差一点点,我猜他不会有事的……”

“很厉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得去找他!”

“陆大哥,你别意气用事。”那个除妖师也上来劝阻,虽然他比陆苏大很多,语气却很客气。

结果两边人小小争执起来,锦断虫婷和陆苏三人死活要去救老头,但衣碧的意见却是人员分散,大家都有危险,更何况现在还有三个重伤员。

这时戴雪突然说:“各位,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什么?”几人回过头。

她指了下北面的上空,那里是N城的中心,只见一大片朦胧的雾气正从那里向四周扩散。无论从扩散的速度还是雾的形态上看,这都不是普通的雾。

幽冥雾幻!

天伤发动了笼罩全城的幽冥雾幻,他们现在身处城市内部,要是全员被控zhì

,那形势必然会全盘逆转。

“跑,快跑!”雷龙喊了一声,急匆匆地去抬言斩蝶。

四周的高楼上,有很多黑漆漆的影子正在逃窜,显然那些都是妖类,大概他们已经事先被告之,准bèi

了临时的避难所。

比如躲到一幢楼里,由那个使用“封山太保”的张伟制造出结界来。但那里他们一行人是肯定不能去的。

看那白雾的扩散速度,跑肯定是来不及了,陆苏一咬牙,冲向跑边停着一辆SUV汽车,就是那种可以坐很多人的多功能车。他一把扯掉车门,车钥匙还在上面,他拧了几下发动了汽车。

汽车发动的声音把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陆苏冲他们说:“快把他们抬上来!”

几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挤进车里,陆苏从另一边车门跳了出去,问他们:“谁会开?”

“我!”雷龙说,“你不上来?”

“我不会有事!”

锦断和陆苏因为特殊的原因不会被催眠,而衣碧带着耳环,又会飞,所以三人都没有上车。车子启动的时候,不明真相的虫婷还在车窗向外喊:“你们快上来啊!”

“安心啦,我们免役。”

“锦断,我们去推车。”陆苏看了一眼慢慢启动的车说,照这个速度想逃出是不可能的。…,

“哦~”

锦断发动修罗狂骨,用两只辅臂在地上走,两只推着车加速前进。陆苏从侧面用肩膀给车撞了一下,把它撞到马路上,同时锦断用辅臂稳住,让它不会侧翻。

整辆车颠了一下,里面的人一起叫了出来。锦断一边发出豪壮的叫声,一边推着车向前冲,那模样就好像一只大蜘蛛想搭车似的,不过速度倒是在瞬间加到了很高……但还是没有身后那淹没整个N城宛如巨大浪涛般的浓雾快。

“快!加速!”

“最大速了!”里面的雷龙喊,“啊,前面有车挡路。”

往前方一看,那里果然有很多车挡路,陆苏心里一凉。头顶上一个大鸟的阴影掠过,只见衣碧俯冲而下,用身体把挡路的车一辆辆撞开,她一边开路一边冲后面喊:“别怕,全速开!”

“百雀灵大姐威武!”雷龙激动地说。

“锦姐,把车子屁股点着能加速吗?”虫婷从车窗探出脑袋问,头发被狂风吹得乱糟糟的。

“啊,你就别捣乱了!”推车的锦断说。

衣碧在前方开路,这辆车以全速冲刺,向城外逃跑,从上方看就如同一路披波斩浪般在无人的马路上奔驰。

陆苏跟在后面,跑着跑着突然停住,对前面喊:“你们先走!”

“知dào

啦!”锦断遥遥地回答。

陆苏转过身,后面的浓雾已经袭来,汹涌地把一切吞没其中,他伸出双手,大量地运起妖力……大功率发动应该能抵消掉一部分,争取一点时间。

不,不如试试复数的大功率发动,尽一切可能地争取时间。

“倒转!”对着排山倒海袭来的雾气喊出这一声,瞬间如同无形的空气炮打进雾里,街道前方五十米的范围里,浓雾被抵消掉了。

如果从很远的地方看,就好像圆型扩散的大面积浓雾在这里被切开了一个豁口。

但这么做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东西来的实在太快了……刚才这一发几乎把妖力用干净了,陆苏转身去追车,借助跑动的势头一口气跳上侧面的墙,从那里跑到了楼的上面。

从这里向下看,那辆车正在全速前进中,虽然快得惊人,但却远不及身后的浓雾快。那浓雾渐渐把陆苏吞进去,被吞进的瞬间,他的意识短暂地被切断了一下,刹那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然后那带着缺口的浓雾紧紧地跟上汽车,慢慢咬住那渺小的几个人,现在那被掌中倒转洞开的缺口似乎成了一张要吞掉汽车的大嘴,不依不挠地慢慢包围了它。

糟了,这样下去根本逃不走啊!

在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也完全没有什么策略可想,除了跑,还是跑!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落在车的上面,并且扔出两枚烟雾弹,同时厉喝一声:“变!”

老头那总是在危难中出现的熟悉声音,似乎一下子让陆苏的心平静了下来,虽然不知dào

老头要怎么做,但他知dào

一定能行的。

在汽车高速前进的情况下,巨大的浓烟形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仿佛汽车的两边多了一个流线型的由烟组成的翼。

当老头发动烟脂变幻的时候,车后方那些浓烟立即变成了六股细长的脂状触须,两边各三根,然后,每三根各自绞扭在一起。

这是老头的得yì

技,烟脂大螺旋,让三根紧紧绞扭在一起的脂状触须增加密度,可以把软乎乎的脂状物变得像钢筋一样坚实。…,

两根巨大麻花辫似的长触手拖在车后,突然它们同时向地上一撑,结果车子向前一倾,眼看着就要翻过去了,满车的人尖叫起来。

这时一只“麻花辫”突然向前一甩,撑住前方的地面,在前后两根“麻花辫”的作用下,整辆车被顶到了半空。

从陆苏所在的高度看,就好像一个只有双腿的怪物在马路上玩劈叉!

车被升到了半空,速度反而减了下来,锦断这时帮不了忙也松开了手掉回地面。只见那两根“麻花辫”开始前后交替地踏在马路上,陆苏几乎被这一幕震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那辆车居然在用两条“长腿”走路。

当一条“腿”落下时,它整个向下弯曲以吸收冲击,就仿佛是腿的关节一样。两条“腿”这样迈着大步走着,看似惊心动魄,实jì

上却平稳异常,真让人难以想象这一幕是用一个简单的转换型妖技打造出的奇迹。

它的每一步都跨出很远的距离,速度反而比原本的车速要快很多,车子的前进速度渐渐和后方的浓雾保持住相同的速度,并且开始一点点远离它。

这两条腿越走越快,最后居然以奔跑般的姿势在马路上冲刺。老头端坐在车顶上,保持着结印的样子,聚精会神,在陆苏的眼里看来,这时的老头真像一个大魔法师般帅气。

不再需yào

开路的衣碧飞到了上方,保持着和汽车一样的高度,绕着车盘旋着。陆苏从楼上跳下来,看见锦断正站在浓雾里看着远去的车,他落到锦断旁边。

“好帅啊!”锦断真诚地赞叹道。

“我就知dào

老头最厉害!”

“哇!”锦断掐着喉咙,“我被控zhì

啦,我要杀了你。”

“不好,我也被控zhì

了,我是天伤的仆人!”

“哈哈!”

“哈哈!”

卸下了重担,两人一起笑起来。反正这浓雾对他们无效,两人便慢慢地向回走。渐渐四周已经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阴森森的N城一下子变得如同雾都一样,双人拉着手走在里面,像在云端漫步一般。

大约十分钟后,雾慢慢散去,这时的N城变得一片沉静,任何声响都听不见了。

他们走了一段,看见面前一辆车摔在路上,整个车头已经瘪了进去,就好像从天而降砸在地上似的。四周隐约能闻到一股烟味,看来老头把他的妖技解除了。

绕过这辆车,平安无事的几人围成一圈,好像中间有个人躺在地上,不用说也知dào

是谁。衣碧注意到两人走来,神色忧戚地说:“老先生好像不行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陆苏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攥得很紧。

第320章 千载故国

听衣碧说老头不行了,两人立即挤进人圈里,躺在中间的老头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但他全身上下并没有伤,连衣服都没有破,陆苏用手去摸他的心口,心脏还在跳……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当他的手从左侧移开的时候,却感觉到左边也有心脏的悸动,不由得一惊,两颗心脏?

“装的吧!”锦断戳了下老头的脸,“起来。”

“没大没小!”老头打掉她的手,“起不来了。”

“妖力完光了?”陆苏说,“典型的精尽人亡。”

旁边的衣碧在笑着,陆苏立即会意,刚才她的话其实是逗他们的。

再一次拯救了众人,老头的威望值一下子提升了,那个除妖师和雷龙左一个“老先生”右一个“老先生”地叫,看老头的模样好像很得yì



“老头,你刚才去哪了?”

“说来话长!”

“你的‘师兄’呢,打败了?”

“难说。”

“算了,我不打听了。”看样子他现在是不肯说出口,陆苏也就不再追问了。脱离了险境,大家的兴致都很高,陆苏看了下身后,大概这里已经是雾气的外围所在了。

那三个伤员还躺在车上,一个压着一个,看上去快不行了。压在最下面的张义伸着手,口齿不清地喊着“救命”。

“你们队长要死了。”陆苏说。

“啊,队长!”在那边和老头套近乎的两个除妖师立即跑来,几人合力把车正了过来,至于把车修好,对于陆苏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我们现在在城市的外围!”衣碧说,“大概往这个方向走,就能到驻扎地……或者从城里面横穿过去。”

“外围走!”大家一致表态,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现在他们宁可多绕一点路,也不想再横生波折。

“好吧!”衣碧张开翅膀飞起来,“我先回驻扎地让他们准bèi

抢救,你们动作快点回来。”

“安心吧大姐。”

车子重新上路,三个重伤员躺在车的后面,虫婷负责照顾他们,雷龙开车,那个除妖师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里没有座位了,陆苏、锦断和老头三人便干脆坐在车上面,车开得不算太快,所以也很平稳。

“老头,你有什么愿意说的吗?”陆苏知dào

直接问老头肯定又打马虎眼,便用这种方式问出来。

“去哪了,干什么了,快招!”锦断说。

老头点着烟,慢悠悠抽了一口,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锦断说:“就不说!”

“你这老家伙!”锦断发狠地握着拳头,老头嘿嘿地冷笑。

不过从他的模样看,和师兄的对决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样陆苏也就安下心来了。他说:“私下里问你件事,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心脏?”

“一左一右,你怎么有两颗心脏?你是虾子成精的吗?”

“胡说八道!”被曝了料的老头虽然语气一如既往,但脸上却红了一下。

“哇,你有两颗心脏!”锦断激动地叫嚷着。

“咳,小声!”

“你不说我就满世界宣传。”

老头无奈地敲了下烟斗,用烟斗的柄指着自己左侧的胸膛:“这颗心是我曾经夫人的,她被仇家杀害,临死的时候把它交给我,让这颗心陪着我一起活下去。”

“好感人!”陆苏面无表情地说,“假的吧!”…,

“咳!”老头笑了。

“一点也不爽快啊。”锦断说,然后把嘴拢起来对着夜空喊:“老头有两颗……”

“别!”老头急忙阻止她,“我说还不行么!”

“恩!”两人盯着老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小子,你摸我的肋骨。”

陆苏伸手摸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头说:“使劲按,不要怕。”

陆苏手上用力,发xiàn

肋骨很硬,远比普通的骨骼要硬。他惊异地说:“怎么回事?”

老头不直接回答,而是说:“你们在看我的脸、眼睛、额头……有什么发xiàn

吗?”

两人盯着老头的脸看,平时看惯了老头的面貌,一下子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异样。也就是瞳孔的颜色是棕色的,额头有些大而已……

陆苏突然“哦”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你眼睛的颜色是人老珠黄,难道是天生的。老头,你是外国人?”

特别一提,锦断的瞳孔是灰色,像水晶一样晶莹。

“一个外国人,不远外里,来到这里,这是种什么精神!”锦断说。

“别把我说的像白求恩似的!”老头不满地道,“我其实是西域人……啊不,是西域的妖。”

“那么你师兄也是了?”

“恩!”他点头,目光深沉,似乎要诉说起自己的往事,就在他酝酿情绪的时候,锦断突然打断他:“稍等,我把虫也叫来听!”

“真多事!”老头闹别扭似地说,“叫吧!”

“难道你今天不准bèi

撒谎嘛!嘻嘻。”锦断把脑袋从车顶的边缘探出去,动作很危险地俯下身,对虫婷说:“虫,老头要讲故事了,快上来。”

“我要照顾病人啊。”

“别管他们了,又不是你舅舅。”

陆苏好像被刺中软肋似地脸上抽搐了一下。

车里的虫婷说:“来啦!”

然后虫婷爬上来,四人难得盘腿坐在车顶上,感受着夜风的抚面,三人的目光看着老头,等他诉说自己的往事。

而且,这一次大概不是撒谎!陆苏想。

“西域曾经是一个文化的大融炉,过去那里还不全是沙漠的时候,各种信仰,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居住在一起……”

“老爷爷要上课?”不知dào

上文的虫婷问。

“嘘,别打岔!”锦断说。

“……那个地方汇聚了各种文化,当然也包括一些不见于史册的神mì

文化。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一些中原的炼妖师被贬到西域,渐渐把炼妖术带到了那里。要知dào

,那个年代世上还没有除妖师,是炼妖术大繁荣的时代。于是,炼妖术在西域扎下根,并且开始演化发展,变得高深莫测。

“西域三十六国,主流的是两种信仰,佛教和伊教,(简化是因为怕和谐,见谅,另外老头这段话背影有实有虚,也不是作者一味胡说)早期伊教非常有侵略性,往往两个国家信奉伊教,就联手消灭邻近的佛教国,把它也变成伊教国家。为了反击,佛教国也会大兴武力。所以当时的西域三十六国,战争非常频繁,根本就记载不过来。

“但你们知dào

的,那些小国家都是居住在绿洲上,广阔的土地上完全是沙漠和戈壁,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于是后来,以妖为主力的战斗开始登场,妖类可以横越沙漠,可以以一当百。一国兴妖,众国兴妖,你们无法想象那时的景象……沙海、落日、厮杀的妖类、被屠的城池……”…,

说着说着,老头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如同回溯起一千多年前的时光,回到沙海绿洲的故土。

“后来居于三十六国之首的楼兰为了平息战火,提出了一个建议。建造一个巨大的妖斗场,让每国派出最精锐的妖在其中厮杀,取胜国就可以抽失败国一年赋税的三成,或者有权在敌国建寺庙来宣传信仰。已经疲于战事的三十六国接受了这个提案,下面就是我的往事……”

略微顿了下,老头接着说。

“我和我的师兄是一个炉子炼出来的,作为参战的精锐被训liàn

。我们的身体被罗马传进的外科医术改造过,我有两颗心脏,而且全身的骨骼……圣骨丫头,把刀给我用下。”

锦断递过刀,老头在手里一转,来不及出声阻止,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腕部刺了进去,然后划开了皮肤,血也涌了出来。

老头一边忍着痛一边挑开皮肤,让三人看他的骨骼,只见他被血沾满的骨骼上依稀有一串符文,上面的字陆苏一个也不认识。

“写的是什么?”陆苏问。

“这是西域失传的佉卢文古符咒,现在那些除妖师用的玩艺,比起这个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他笑了下,“西域的很多人会用符咒,加固房屋,在沙漠里汲水,让骆驼长膘……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使用,就像我们的电一样。”

“哇!”锦断拍着手说,“魔法和剑的时代!”

“老爷爷,出血太多啦!”虫婷说。

“哇!”老头吓得赶紧把匕首拿开,用另只手捂住伤口,很快血不再流了,他继xù

诉说着往事,“我和我师兄作为参战的精锐,被改造过身体,被授以古格斗术,被关在一个地方训liàn

了很久很久……而且,我和他之间,必须由一个杀死另一个,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参战!”

“什么?”三人听到这里,一起惊呼起来。

第321章 仇恨的羁绊

老头说:“我和他之间,必须由一个杀死另一个,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参战!”

“什么?”三人听到这里,一起惊呼起来。

但作为当事人的老头却不以为意地笑笑,时间过去这么久,对于本人来说,彼时彼处的情感已经沉淀凝固,能记得的大概只是连自己也陌生的过去。

“我和我师兄的训liàn

有整整十年时间,但我的妖技是个垃圾,远不如‘烟铁变幻’强势……”

“老爷爷的妖技是最强的。”虫婷不甘地说。

一向阴沉的老头居然也像慈祥的长辈一样笑了下,不过却没有给予评论,而是接着往下说:“……加上师兄天资聪明,很快就超越了我。我们的主人,也就是炼化人每每站在阴影处观察,我猜他心里想的,大概也是‘让这个废物成为活的训liàn

人偶吧’这样的想法。我和师兄,一个人生活在阳光和关怀下,一个人生活在阴影和冷眼中,一直过了十年……”

陆苏暗暗地想,老头这阴沉的性格大概也是如此造成的……无论人生有多长,初来人世的几年往往会打下一生的基调。

“但事情不可能坏到极点,还是有一个人视我为手足的,那就是我师兄。我们毕竟是兄弟,是亲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定下命运的时刻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害pà

,我这人,天生是个胆小鬼,为了活命钻裤裆都愿意……就在一天晚上,我偷偷地跑了……”

“然后你师兄追杀你至今?”锦断说。

“明显不可能。”陆苏说,“又不是你和虫婷的关系。”

“我们怎么了?”虫婷和锦断同时问。

“啊……我瞎说的。”自觉失言的陆苏赶紧岔开话题,“老头你接着说吧。”

“恩!那晚我跑出了城,虽然年幼,不过一路抢劫旅人逃出去也是可以办到的,当然我是这个盘算的。就在当晚出了一件事情,因为我的炼化人是当地出名的炼妖宗师,大概是担心在妖斗中失败,有敌国的人开始暗下黑手。那晚一群训liàn

有速的杀手,大概里面还有妖类冲进了我主人的住所,战斗中全家人被杀,我的炼化人也惨遭不幸……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人类啊……我师兄拼命地保护主人,像一条忠狗一样,干掉了对方的半数,最后还是身负重伤逃了出来。

“就在我师兄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救了他。醒来之后他把我痛揍了一顿,说如果那天我没有跑,主人就不会死……当时我确实挺恨他,恨他傻,被人当工具还要像狗一样保护那个人。但我现在也老了,大概也明白了他那时的心情,我所憎恨的主人对他来说就像父亲,像家人一样,结果因为我的逃跑,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一切!”

“也怪不着你啊。”陆苏说。

“不怪我能怪谁?”老头无奈地摇摇头笑了,“后来那些杀手为了斩草除根到处追杀我们,我们只能逃离西域,过着小偷乞丐样的生活。每个在地洞里睡不着的晚上,每个吃不饱饭的白天,我师兄对我的迁怒就更加一分,最终我们走上歧途……分别的时候他说‘我们从此不是兄弟,以后见到你一次,我揍你一次!’”

老头收住话头,感伤地叹息一声。

“这仇恨一直到今天?”陆苏说。

“一直到今天!”老头说。

“那今晚……”陆苏问,“你们的事情结束了?”…,

“你指什么,小子。”

“我把他宰了?”

“没有,我们只是过过招,聊了一些天。”老头笑了,真让人无法揣摩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像虫婷和锦断那样相互仇恨,但又有几分相似在里面,难道说,太过长远的仇恨也会成为一种无形的羁绊?

“难怪你没受伤啊。”锦断说,她转头看虫婷,被虫婷的表情吓了一跳,“哇,虫感动哭了。”

“老爷爷的过去真难受啊!”虫婷哭着扑了过去,扑进老头怀里。

老头拍拍她的脑袋,劝慰了几句,突然又露出贱笑对两人说:“你们也要抱抱不。”

“免了,撒娇是低幼儿的专利。”锦断说。

“四岁的人有资格说?”陆苏抢白她,然后转向老头,“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能对我们说这些。”

“嘿嘿!”老头有些尴尬地干笑一声,表达感情不是他的专长。不过能说出这些隐密的过去,也说明他真zhèng

地相信他们这几个朋友。

“你师兄为什么比你年轻?”锦断说。

“他比我强,强很多。”老头说,“吞噬的妖也多很多。”

“还有这种事啊!”陆苏说,“难怪衣碧比你大,却比你年轻……”

“这是给强者的奖励!”老头指指头顶,显然是说上天的奖励,当然他所指的并非头上的天空,而是所有的妖都背负的,却看不见触不着的那些禁忌和法则!

虫婷的情绪平稳下来,离开老头的怀抱,因为哭过,眼睛红红的。锦断逗着她:“跟姐姐也抱抱。”

“不要!”虫婷低着头整理衣角。

“我可以吗?”陆苏问。

“死去!”锦断一脚踹过来,陆苏差点从一侧摔出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后,陆苏想到一件事情,便问:“老头,其实你和我们交手两次,都是在隐藏实力吧!”

老头抽着烟不说话,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越接近老头,他的一切就越像一团谜,虽然知dào

了一部分,但他这千年的岁月里还隐藏着多少未知,谁也不知dào



不过陆苏知dào

,就像开启陈酿要等节日一样,打开尘封的秘密也需yào

合适时机,所以他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虽然被谜团笼罩,但最重yào

的一件事是,眼前这个人是值得把性命托付的伙伴。

……

夜幕下,N城的上空,撑着妖伞的蝾敏飞在三十米的上空巡视着,下方的N城到处是硝烟和爆zhà

的痕迹,偶尔能看见几具尸体,被肢解的,被刺穿的,被压碎的。

一大部分是身穿紫色制服的除妖师,一部分是被控zhì

的市民,显然这一仗,他们是压倒性的胜利。

不过,有一些善后工作是必须做的。

他落到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边,拿着地上的匕首状妖兵,看了一下,上面嵌着的蓝色水晶已经坏掉了。

这件妖兵已经无法回收,他便随手扔掉,踩着妖伞飞上半空,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飞了一段,他突然看见被炸成废墟的钅艮行前,秦瑟站在那,看着地上被烧成焦碳的尸体,默然不语。

两人同时注意到对方,蝾敏远远地打招呼:“荡妇!”

“死宅!”秦瑟不客气地回应。

蝾敏在半空中一收伞,落到秦瑟旁边,她问:“回收的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上战场的妖兵都不能再用了。”…,

“咱们要是有能复制的妖技就好了……”

“唉!”蝾敏的视线落到地上那具烧焦的尸体上,“你男朋友?”

“滚!”

“你男朋友好帅啊,肤色真健康。”蝾敏一边躲开秦瑟的飞踹一边还在耍贫嘴。

“你狗眼瞎啦!这个被烧焦的是那个大胖子。”

“一顿饭吃六碗的那位?”

“哎,就是他,妖技叫‘金刚挪移’!”

“菜鸟一个,死就死啦,你这么伤感是怎么回事。”

“好可惜哦!”秦瑟抱着双手说,“本来还想拜托他帮我丰胸的,就这样死掉了。”

蝾敏的视线落到秦瑟大约C罩的胸膛,说:“不是挺大的,为什么还要丰……喂奶啊。”

“滚!”又是一脚飞踹,依然被蝾敏闪过,她说,“大一点,才更自信一点嘛!”

“你这样的要自信干什么?买包子能多给一个?”

“死宅怎么会理解女人的心。哼哼!”秦瑟冷笑。

正在说话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回过头,那个向他们走来的黑影用漠然的声音说:“原来你们在这!”

“艾姐。”秦瑟说。

走过来的是那个使用“痛觉筵席”的直发女,拥有一副清纯的外表,说话的声音却冷冰冰的让人不敢接近。

这个人连名字都叫艾霜。

“实在是对不起!”艾霜说,“我这边狙击失败了。”

“失败就失败啦,干掉几个。”秦瑟很平常地说。

艾霜说:“我们这边只有我活下来了,那边……”她咬了下牙,“无人伤亡。”

这个让她自尊心受伤的回答却并没有触动秦瑟和蝾敏,蝾敏说:“叫陆苏和锦断确实很厉害,不奇怪啦……我羸过他们一次哟。”

“咳,别说了!”秦瑟打断他。

“抱歉。”

艾霜苦笑一下,走近两人:“真不知dào

回去要怎么和天伤说,好歹我也是一阶,居然遭受这种失败,真不甘啊。”

“BOSS也没那么可怕吧。”秦瑟说。

“发火的时候不够可怕?”蝾敏说。

“这倒也是。”秦瑟说。

“我的事情快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蝾敏说,“要搭飞机吗?荡妇禁乘!”

“死一边去!”秦瑟愤愤地说。

艾霜皱着眉头笑了笑,然后用她那冰雪一样的声音说:“对了,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sù

你们一声……我们中间可能有奸细!”

正在打闹的两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她。

第322章 狡诈之星

虽然在天伤的感召下,很多妖类冲破人类的包围圈加入到N城的战斗中,但这支队伍目前还是良莠不齐的状态。毕竟妖是最没有同类意识的存zài

,妖盟军里的一部分有着和天伤共同的理想,但另一部分却是为了各自的目的来帮忙的,有些妖的动机只是为了躲避通缉,甚至是为了报私仇,或者像万融冰那样,是为了夺一把妖刀。

自信在实力上能压制众人的天伤只定了两条规定:一、不伤同胞;二、服从命令,除此以外再无别的规范。

虽然目前在战略上优势,但N城有限的资源也好,外面的包围也好,守在这里的妖盟军可以说是危机重重。

所以当艾霜说,他们中间可能有奸细时,蝾敏和秦瑟都震惊异常。

一滴毒药能杀死一个病弱体虚的人,一个奸细对于他们这不稳固的初期联合来说,也是如同毒药一样危险。

“是万融冰吗?”蝾敏说,“我就瞧那个恶心的家伙不顺眼,而且他根本就像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在打,根本不关心其它人。”

“不是!”艾霜说。

“武腾铁?”秦瑟说,“他刚才提前回本部了,亲口承认在战斗中放水了。”

“啊,那家伙!”艾霜像被触动到什么似地说,“这混蛋,自己为了私仇跑了……害得我们团灭!”

“BOSS说,现在我们这把剑还太钝,要磨锋利了才能刺出去!”蝾敏耸耸肩道。

“不过武腾铁虽然不负责,但不可能是奸细,其实我也不知dào

那人是谁!”艾霜说。

“那你从哪知dào

的。”秦瑟说。

“我看见他了!”

“看见了?”

“恩,BOSS不是让我们午夜三点整躲起来吗?要是在雾里面会被洗脑,你们知dào

的,能躲的地方只有一处。”

无孔无入的幽冥雾幻只能用“封山太保”制造的有形结界来躲避,那个他们连名字都不太清楚的小卒子在打架的时候基本上是东躲西藏地跑,负责临时防御。

“所以当时所有在外面的妖都躲进了那堵房子里,就是那边的楼。当时我注意到有一个人不属于我们中间,个子很矮,穿着一件披风,像是个小孩。于是我追上了楼,那家伙一直在和我躲猫猫,一直没看见他的脸。”

“个子矮?穿着披风?”蝾敏说,“就是万融冰嘛!”

“比万融冰还要矮,大概只有七八岁男孩的身高,而且披风和黑色的,有点像……吸血鬼伯爵的那种竖领披风。”艾霜说。

“好奇怪的打扮啊。”秦瑟道,“这个样子当奸细,岂不是很容易被注意到。”

“确实!”

“我们认识的人里有和他比较像的吗?”

蝾敏和艾霜回忆着,都摇起头。

蝾敏说:“也未必是奸细吧……可能是为了某种目的同类混了进来。”

“回去跟BOSS说吧,找一个侦察型的来找找那小子,不是一伙的话就干掉呗。”

三人正要向回走,突然听见后面那间钅艮行的废墟上传来金属的响动,从那声音的质地上判断,就好像有个人把一大袋铁块装在袋子里拖动一样。

但这从钅艮行里传来的声音怎么会是铁块,当然是……地下室里的金砖!

三人互视一眼,秦瑟和艾霜各自躲到侧面的砖石下面,蝾敏撑开妖伞,无声无息地飞到了半空中去,三人瞬间消失无踪,空荡的前方不断传来金砖被拖动的声音。…,

前面渐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把一大袋东西往炸坏的地下室外面拖,当那个人走到月光下面时,三人看见那个人穿着一件锥型的黑色斗篷,上面竖着一圈竖领,果然很像吸血伯爵的装扮。

不过这个是迷你版的,从那人的身高看,是个很小的孩子。

显然刚才艾霜说的就是他了,而且现在看见他拖着一大袋玎玲乱响的金砖,这人混进N城的动机也便昭然若揭了。

这些钅艮行里的金砖之所以不动,一是因为目前根本不需yào

,二是因为天伤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没想到却把这种贪财的家伙引来了。

艾霜打了一个手势,秦瑟点头,两人一起冲了出去。对方看见两人像疾风一样冲过来,吓得撒开手,准bèi

向里面跑。

金砖虽贵重,但打起架来反而是累赘。

但这个“奸细”却不知dào

有蝾敏在头顶上埋伏,蝾敏飞到装金砖的袋子上面,让圆形的伞影把整个袋子包住。

然后里面的金砖一块块飞了出来,飞快地在伞影里打转,然后像炮弹一样打向那个逃跑的小小身影。

没想到这家伙的身手很灵活,几个后空翻灵活地避开。但蝾敏的金砖攻势太猛,还是有一块打中了他,那家伙“哇”地叫了一声,摔到地上。

“小鬼,哪里跑!”秦瑟叫着扑上去。

倒在地上的家伙慌张地爬起来往侧面跑,那慌张的模样在秦瑟看来倒显得相当可爱。当他想从侧面跑开的时候,艾霜堵截了上去。

而蝾敏则继xù

用影子旋转金砖,以超快的速度飞出去,追击着那个逃跑中的家伙。

终于,他避无可避地被艾霜凌空抓住,艾霜用一只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到了空地上。被抓住的他在艾霜手里扑腾着,用小男孩特有的尖细声音叫道:“放开我,臭婆娘。”

“你才多大,就会骂人了。”

“臭妓女!”

“啊?”艾霜不爽地把他扔在地上,一只脚重重踏在他的胸口,被踩住的小男孩痛得叫了出来。

“疼吗?”艾霜冷笑道,“姐姐可以让你更疼哦。”

“姐姐饶命。”小男孩求饶起来。

“哈!”

这时蝾敏也落了下来,秦瑟走过来闻了一下小男孩身上的妖气,是阴属性的妖。月光下,这男孩的外貌被看得一清二楚,从外貌上看,他只有七八岁,长着一张白净的脸,明明是个乖小孩的样子,头发却很凌乱。另外,他穿着一身黑色皮衣,腰上绑着皮带,外面穿着一件夸张的锥型大斗篷,秦瑟暗想,虽然很帅气,这岂不会让行动变得麻烦?

“好可爱的小正太啊。”秦瑟捏了一下小男孩的脸,“告sù

姐姐,你叫什么啊。”

小男孩紧闭着嘴,皱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样子。

“哈,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啊。”

“荡妇,你不是连小孩都要下手吧。”蝾敏说。

“死一边去,你这个死宅!”

“你叫什么!”艾霜拔出腰里的刀,威胁着说,“不说的话,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龙……”

“龙什么?”

“龙奎!”

几人对视一眼,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这下破了案,原来混进来的是个小贼,并不是什么奸细,几人也松了一口气。

“阴属性……”艾霜说,“我们三个都是阳属性吧。”…,

“带回去让铁牙吃掉吧。”

“什么!”秦瑟挑着眉毛说,“你居然想让这么可爱的小正太被吃掉?”

“你搞清楚啊。”蝾敏无奈地说,“林子大了,什么样的妖都有,我见过故yì

把自己反噬成小孩来骗人的妖……没准他是个大叔也说不定。”

“大叔就算反噬,气质也不一样。喂,小正太,你多大。”

“呜,九岁!”

“好小啊。”蝾敏说,“打听一下他的妖技吧。”

“小正太,你的妖技叫什么?”秦瑟用哄孩子一样的口吻说,实jì

上她也是真心觉得龙奎很可爱。

打听妖技是不礼貌的事情,但被三人围住,又被踩住胸口的时候则另当别论了。

“呜……”龙奎不说话。

“问你,快说!”艾霜狠狠地一踩他的胸口。

“哇!我说就是了,我的妖技是……”

“恩?”

“幽冥雾幻!”

“胡说……”就在艾霜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她突然被一道无形的东西束缚住身体,那股紧缚的力量在眨眼间变成了有形的铁链,把她紧紧缠住,身体也失去了平稳。

但这似乎又不是普通的铁链,用蛮力根本无法挣脱,大概是这小子用妖技制造出来的……她一时间迷惑了,如果有这种束缚型的妖技,为什么不早点使用,非要等到被别人擒住才出手?

趁着艾霜身体被缚,龙奎像一条滑鱼一样从她脚下挣脱,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蝾敏和秦瑟根本没反应过来。

龙奎机灵地逃开,小小的身影窜到了一堵断墙上,对着三人扮了个鬼脸,哈哈大笑道:“大笨蛋,你们都是猪!”

“有趣!”蝾敏撑开妖伞飞到半空,向龙奎追去,他在空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似乎会飞行的蝾敏吓到了龙奎,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他居然被吓得从断墙上摔了下去,然后拼命跑开。

“不要杀我,我错了。”他抱着脑袋求饶道。

蝾敏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懦弱的敌人,悬停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办,便转头对秦瑟喊道:“喂,荡妇……”

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蝾敏突然感觉身体一紧,低头一看他周身都被铁链束缚住了,和刚才艾霜一样。

更糟的情况是,无法握住妖伞,他直接从天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把妖伞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

“哈哈,大笨蛋!”龙奎得yì

地跑开了。

完全没有弄清现状的秦瑟说:“死……”

“闭嘴!”地上的蝾敏大声打断她。

莫名其妙被吼的秦瑟有些恼怒,“你干嘛吼我……”

“不要把‘死宅’这两个字说出来!”

“为什么?”

“这家伙……这家伙是个言灵类!”

道破玄机的瞬间,龙奎的脸上突然现出惊愕的神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蝾敏得yì

地一笑。

猜中了!

第323章 无法触及

当蝾敏道破龙奎的妖技时,龙奎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然后立即逃跑了。

被束缚住的蝾敏大声对秦瑟说:“喂,记住不要说任何话!言灵类不管多厉害,都是骗你说话才能起作用……他刚才就是先骗艾霜说出‘胡说’这两个字,然后又等我说出‘荡妇’这两个字……我猜他在猜我们要说的话,利用我们说出的话反过来束缚,所以他才先装作被擒的样子来探我们说话的方式!”

言灵类是稀有的妖技,它的稀有和心象型的稀有不同,心象型是因为天生就少,而言灵类则是因为太怂包、太难运用,使用它的妖多半死绝了。蝾敏那天就捣鼓那个名为“禁声麻痹”的妖兵舌头被麻痹了半天,才领教了此类妖技的厉害。

“我听不懂啦!”去追赶龙奎的秦瑟说,注意力放在逃跑的小家伙身上,她根本没有把蝾敏的长篇大论听进去。

“笨蛋!不要说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不要说话啦!”

一旦被识破,而且对方不说话,言灵类的使用者就只能用体术作战了。但这个叫龙奎的小妖显然在体术上很差劲,根本跑不过秦瑟。

秦瑟带着几分戏谑的意思,一下子从侧面的高楼上奔跑着落到龙奎前面,拦住他的去路,叉着腰得yì

地“哼”了一声,刚想说话,才想起蝾敏的嘱咐。

龙奎被从天而降的他吓了一跳,掉头就跑,后面的秦瑟用长长的指甲划开肚皮,两根肠子像蛇一样窜出,一左一右缠住了龙奎,他吓得哇哇大叫,身体被拖到了半空中。

“干的好!”那边空地上,不能动的艾霜说。这有形的锁链非但不能用蛮力挣断,而且连腿也绑住了,此刻她在地上弓着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秦瑟用肠子把龙奎拖回来,高高地举在半空,打量着他俊俏的小脸,说:“哎呀,被姐姐抓住了吧,小正太……”

“笨蛋!”蝾敏大叫了一声。

“哇!”就在“小正太”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秦瑟也受到了同样的束缚,铁链在身上缠了一道又一道,她立即失去平稳摔倒了。

“傻瓜!”龙奎从她的肠子里挣脱,落到地上,走到秦瑟的面前,伸出两只小拳头打开来,只见左手上写着“死宅”、右手上写着“小正太”!

果然龙奎在猜他们说的话!但秦瑟现在悔恨已经晚了。

“还是被我猜中了一个,哈哈!”龙奎抬脚想踢秦瑟,但似乎是想到刚才这个人的态度不算太坏,就罢了手。

三个被束缚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龙奎走向空地那边,收拾起装金砖的袋子……不过金砖被蝾敏扔得到处都是,收拾起来要花点时间。

“小正太。”秦瑟说,“我们都输给你了,告sù

姐姐你的妖技好了。”

“不说!”龙奎冷笑一下,露出冷笑的脸庞显露出一种和他年龄不相称的奸诈,连秦瑟都开始怀疑他的妖龄了。

“这么聪明……你到底多大!”

“九岁,我没骗你。”

他收拾着金砖,似乎注意力完全在那些黄澄澄的方砖上,秦瑟嘀咕一声:“小财迷!”

这时艾霜冲秦瑟使眼色,示意她过来,秦瑟用不解的眼神回答,但还是勉强站了起来,一跳一跳地往那边走。

那边的蝾敏也开始往中间跳,两人简直像在玩跳跳袋一样。万幸的是,这时龙奎不知dào

跑到哪去捡金砖了,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三人很快集中到一起,艾霜低低地说:“今晚真是太不顺了,居然被一个小鬼摆了一道。”

“死宅,你的伞还能飞吗?”

“怎么飞?用嘴咬吗?”

“啊,完全打不开这东西啊……到底要束缚到什么时候!”

“我有个计划!”蝾敏说,然后和她俩低低地说起来。

不多时,龙奎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拾了一大袋金砖,但那么一大袋,他根本拖不动。这时坐在空地上的秦瑟说:“小财迷,少拿一点不就好了。”

“要你管!”龙奎没好气地说,他才注意到空地上几人的位置变了,秦瑟靠在一棵树上,艾霜坐在一块石头上,而蝾敏不见了……

龙奎拿起一块金砖掂了掂:“我只是来拿钱的,那个束缚一小时就会自动解开。我们属性不同,杀你们没有意义,不过我不介yì

杀人。”

“好大的口气!”稚嫩的威胁声音把秦瑟逗笑了。

这时龙奎突然感觉到侧面有一阵异动,转头一看,蝾敏站在一堆碎石里。他脚下的影子里,大片的碎石像子弹一样射向龙奎。

虽然有影子就可以控zhì

,但无法让物体在影中旋转,打击的速度也变得慢了许多,所以这一次龙奎轻松地避开了。

但蝾敏的“子弹”很多,他不停地控zhì

小石头飞过来,暴雨一样地打向龙奎……并不是为了打中,只是为了逼他移动,移动到秦瑟的攻击范围。

但龙奎扭头一看时,秦瑟正用肠子攀着大树,用整个身体向他砸过来。龙奎闪开了秦瑟的冲撞,却没有避开她那蛇一样的肠子,左手的手腕立即被缠住,然后是腰部被缠住。

“死宅!抓住了。”

“嗖”的一声,从蝾敏脚下飞过来一块石头,从龙奎的脸颊擦了过去,尖锐的石头边缘擦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以为对方没有命中,龙奎冷哼一声,挣扎着脱开秦瑟的肠子束缚。而他刚刚落地的瞬间,一直在那边等待的艾霜大叫着跑了过来,和龙奎撞了一个满怀。

身体接触成功!艾霜暗想。

被撞飞出去的龙奎突然捂着脸上的伤惨叫起来,那无法形容得剧痛,居然是从那么小的伤口里传来的,疼得他半边脸都麻木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打着滚,发出痛苦的叫声。

得手的三人一跳一跳地围过来,秦瑟用肠子紧紧地缠住龙奎,然后对艾霜说:“好了,解除吧,他要疼死了。”

“疼死?这才不过是十级的痛苦。算了,既然秦瑟给你求情……解!”

龙奎突然不疼了,但脸还是麻麻的,他看见蝾敏的脚边,有块边缘尖锐的石子威胁般地浮动着,而刚才使用那可怕妖技的艾霜正冷冷地盯着他。

“还敢耍花招吗?”艾霜问。

“不敢了。”龙奎捂着脸说。

“秦瑟……”艾霜转向她问,“我没记错的话,你可以把别人的心脏爆裂,刚才碰到他的时候你就可以宰掉他的。”

“不忍心啊,你忍心吗?”

“忍心!”

“荡妇就是这样,老是关键的时候心软。”

“这样有什么不好。”秦瑟别开脸去。

艾霜大概是三人里最合适威胁的,她冷冷地对龙奎说:“用肠子绑着你的这位姐姐,能立即要你的命,所以……你还是乖乖给我们解开这铁链,不要再耍花招。”…,

龙奎害pà

得哆嗦着,没有反应。

“秦瑟,给他点厉害看看。”艾霜说。

“对不起啊小正太,一点点哦。”

对他发动“七巧肝肠”,龙奎突然捂着心口惨叫一声,立即神情变得煞白起来:“我解,我解!”

然后他一拍手,低诵了几句什么,三人身上的锁链一起消失了。

艾霜一把将龙奎从地上拎起:“你使用妖技要用手对吧!”然后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的双手,龙奎的惨叫声很响很响。

“喂,你怎么能这样……”秦瑟说。

“以防万一啊。”艾霜无辜地说,“我们带他带回去吧。”

“我先回去说一声。”蝾敏撑开伞飞到了半空,飘走了。

回去的路上,秦瑟对拎着那孩子的艾霜说:“让我来吧。”

“小心让他跑了。”

“不会啦!”

秦瑟接过来,并不是拎着,还是抱在怀里。她百分怜爱似地擦掉了龙奎脸上的泪花,低低地说:“等会姐姐送你出去,好吧。”

龙奎低头不应。

“万一天伤要杀他,你打算求情?”艾霜问。

“BOSS不会的,只是个小偷而已,不至于被杀掉……或者干脆拉他入伙。”

“我真搞不懂你们!”艾霜笑了一声,杀人太多的人,就算不是有意,也会散发出一种杀意凛然的气场。但初到这里,天伤这伙人却没有给人这种感觉,当时她甚至怀疑,这几个人真的行吗?

当然,天伤发火的时候是另一种样子,可怕得连她都颤抖。明明她和天伤都是一阶,那家伙愤nù

时散发出的杀意和她却不是一个等级。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艾霜基本上没说话,秦瑟一直在逗龙奎玩,她俩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回到地下基地之后,两人见到天伤,后者正在摆弄桌上的妖兵,思索着新的战略。因为过分透支精神力,天伤已经生出了斑白的头发,这是这场战争的代价。

“BOSS!”秦瑟打着招呼。

“私生子?”天伤看见她怀里的孩子,笑道。

“胡说八道,我还年轻啊。”

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开玩笑的艾霜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天伤、铁牙、秦瑟、蝾敏这四个人的关系很奇特,明明是老大和手下,却有种一家人的感觉,那是她所无法触及的关系。

只能旁观的她心里滋生起的与其说是被排斥感,但不如说是一种隐隐的嫉妒。

秦瑟把情况说了一遍,天伤打量着龙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地说:“喂,你不是龙奎吗?”

“天伤!哈,是你啊。”龙奎跳到桌上,趾高气扬地说。

“BOSS,你们认识?”秦瑟问。

“不是认识……”难得看见天伤说话吞吞吐吐,“其实啊……我欠他钱。”

“很多钱!”龙奎叉着腰说,像个小吸血伯爵一样傲然站在桌上。

“什么?”艾霜和秦瑟一起惊呼起来。

(世界末日前外出访友,不是请假哟!存稿妥妥的够我外出的天数,后面几天让媳妇代为更新,媳妇作息和我稍有不同,可能没那么准时吧,但一天两更是能保证的。)

第324章 傀儡之邀

天伤说完笑了一下,秦瑟问:“BOSS,你也会借钱啊。”

“你以为一个通缉犯从哪来的钱买房子、买吃的、买武器……不过你的利息也太高了,我现在没钱还你,你自己去拿金砖吧。”

“知dào

啦,金砖归我,不许再找我麻烦。”龙奎跳下桌子,大摇大摆地向外走。

“小鬼!”天伤叫住他,“不考lǜ

一下和我们一起干,你现在想出去也会被拦住,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龙奎头也不回地说:“我讨厌打架,不干!”

“艾霜,送他出去。”

“明白。”

地下基地有一层层的门禁和关卡,只有核心成员知dào

怎么打开。等龙奎走了,秦瑟说:“BOSS,以为你是有钱人,原来这么穷啊。”

“资产是负的!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完胜,除了艾霜那一组失手,还有万融冰,他好像以为摆平了就溜了,结果被那三个人跑了……这家伙真靠不住啊。”

“恩!”天伤点头,其实只是随口问问,战况他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知dào

了。

“BOSS,我们什么时候从N城杀出去,这样等下去,消耗越来越大。”

“再等等,时机没有成熟。”

“喂喂,BOSS,难道来N城一次,我们去四处逛逛吧,总董府,中三陵,从来没去过呢。要是被打坏了就没的看了。”

“好啊!”

“我俩一起……”

“等事情摆平的吧,现在太忙了。”天伤微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不忙啊!”

天伤拍了下秦瑟的脑袋,说是拍,其实只是轻轻碰了下:“我要出去一趟,见一个人。”

“我们一起?”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哦!”秦瑟的语气带着些许失望。

……

回到驻扎地,三个重伤员立即被抬下车送到里面抢救,队里有专业的医疗人员,万幸先前的急救措施及时,要不然他们仨就算回来也保不住性命,尤其是内出血过多的张义。

陆苏守在床边看着,大约半小时后,三人的影子渐渐回来了,似乎那留在医院里的三具傀儡人已经溃烂消失了,所以束缚他们生命的效果也跟着消失了……真是走运捡了一条命啊。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驻扎地很多人还在忙碌。

雷龙被一群队员围着,正绘声绘色地给他们说这次的奇计破敌,讲老头是怎么救他们的,添油加醋地简直不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了,陆苏从队员身边走过时,那些人的眼神里好像充满敬佩似的。

“苏,你在这?”锦断跑来说,“你跑哪去了。”

“我去看看张义他们的情况啊。”

“走走,吃夜宵!”

“还有夜宵?”

厨房的桌上点着煤油灯,队员为他们准bèi

的夜宵是用羊骨头汤下的龙须面,上面肉料满满,N城的面条不够劲道,往往用汤头和配菜作文章,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头正在“稀溜稀溜”地吃,面前堆着一叠空碗了,落座之下陆苏说:“老头,食肠这么宽大,我封你作个净坛使者吧。”

“没大没小!咳,有酒就好了。”

“切,得寸进尺!”锦断坐下,不客气地对那边的队员喊,“上饭!”

面条端上来之后,锦断还是那句“谢谢,滚吧!”不过她那碗面上的肉却比陆苏多很多,美女果然去哪都吃香。

三人吃着面条,断断续续地说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老头“恩恩”地听着,时不时评论一句:“小子,第一次碰到言灵类,感觉如何。”…,

“很奇妙啊!”

“言灵类就是一群贱货,想方设法地骗人说话,见过这种人,不要说话把他们宰掉!”

“恩恩,谨尊教诲!”

“敷衍我?”

“哈!对了,虫婷和衣碧呢。”

“虫回来就睡觉去了,衣碧在打坐。”锦断口齿不清地说。

“打坐?”

“哎,我刚才去她房间叫她的时候看见的。她说啊,每次杀了人就要冥想一会,为自己的罪过反思……无法理解!”

老头说“千慧这老婊子”虽然讨厌,不过教育方式比较接近佛教,是种悲天悯人的思想。

“悲天悯人还造出天伤这种恐怖粪纸来了?”锦断说。

“哪个班都有问题学生啊!”陆苏说。

“你们啊,别和那个大鸟走太近,这家伙活了一千多年,城府跟那老婊子一样深。”

“老头,你对这师徒俩成见很深啊!”陆苏说。

“一定是当年苦恋千慧没结果,由爱而恨,对吧!”锦断笑着说。

“胡呔乱沁,我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姑娘左拥右抱,风流得不得了。”

“你这又是哪个版本的谎话,以前不是说自己忠贞不二么。”陆苏说。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老头打着马虎眼糊弄着。

三人沉默地吃面,锦断突然问:“苏,第一次吃妖尸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吃到肚子里好像就消失掉了,但心理上有点恶心,心啊,肝啊,肾啊从嘴里吞下去,我今晚可能要作噩梦!”

锦断假装呕吐:“呕,别说了,吃饭呢。”

“小心上瘾!”老头说。

“这个还会上瘾?”

“当然会上瘾了,有些妖就是为了吃妖尸而打架,这种人多了去了。”

回想起来,吃下去之后全身充盈力量的感觉确实舒服极了,快乐是进化的附加奖励,比如繁衍后代这种乏味的事情被附加上生理上的快乐,就变成动物一生追求的东西……当然人也是。

“不会的!”陆苏说,心理上的恶心就足以抵消了。

老头还在自顾自地说,老年人大概都是这毛病,说起一件事就停不下:“有一些妖吃不到妖就吃人,虽然感觉差很远,就好像吸毒和抽烟一样,也能过过干瘾。传说里妖吃人,十有八九不是饿,而是遇到了这种败类。”

“你?”锦断斜眼看他。

“我这么有耻的人怎么会吃人呢。”

“对了,苏,你身体里现在有多少妖魄了。”

“我去取那个表。”

“不用了,我这里有!”老头掏出一个放到桌上。

把测魂表托在手里注入妖力,指针转了三圈,最后停在36上。这就意味着,身体里的妖魄量已经有336只了。

报gào

了锦断,她用筷子敲着空碗的边说:“还好,不算太多。”

老头突然说:“等下,我记得上一次吞掉仇牢的圣骨丫头,这一次吞妖的是你小子,你们难道共享妖魄?”

陆苏惊讶地看了一眼锦断,还是被老头犀利地发xiàn

了这件事,锦断说了句“这是秘密!”搪塞了过去。

老头没有再说话,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联系陆苏突然由人变妖的事件,还有这种种疑点,融魂再生的事情大概早晚会被发xiàn

吧。

不过无所谓了!

“我听说,N城有个总董府,好玩吗?”锦断说。

“不好玩,一座大房子罢了!”…,

“我知dào

那个!”老头又开始卖弄自己的“见识”了,“周大总董的房子,老大了,当年周大总董说自己家大业大,马走千里不食人家草,人走千里不喝人家水。”

锦断哈哈大笑起来,陆苏也笑着说:“你说的这是哪地方的地主啊。”

“不是吗?”

“都事情结束了,我们几个一起去看看吧,没准还能在总董的椅子上坐一坐呢。”陆苏说。

“都结束了,总董府还会存zài

吗?”锦断问。

“呃!”

N城的总董府最早是两江提督府,清末被一直农民义军占领当成临时中心,最后成了孙大总董的办公地点,现在则是景区……陆苏倒想起一件事,现在天伤盘据N城的所作所为,倒很像那只农民义军干的事,不知dào

他何时会冲破防线发动袭击。

“我师兄说……”老头突然说,“天伤可能要用很特别的方式突围。”

“很特别的方式?什么方式?”陆苏问。

老头摇头:“不知dào

,他只说了这句话。”

特别的方式?天上飞过去,地下钻过去,还是全伙瞬移……陆苏一时间没有头绪。

锦断问:“你和你师兄还会拼个你死我活吗?”

“他走了。”

“走了?”

“他这次来就是‘教xùn

’我一顿的,教xùn

完我他就走了,咱们不会再在战斗中遇上他了。”

“少了个敌人,也不错!”陆苏说。

吃饱夜宵,三人离开屋子,准bèi

回去睡觉。陆苏低低地对锦断说:“一起睡吗?今晚!”锦断白了他一眼:“你求我好了。”

这时老头突然用烟斗碰了一个陆苏,指了指侧面,三人转过头,只见马路那边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影。

“谁?”

岗哨里的队员发xiàn

情况,立即警戒起来,老头却伸手示意他不用管。那个人慢慢走向三人,当他走到近前,三人才看见是一个小姑娘,生着一张陶瓷样光滑的脸蛋,蓬蓬的发灰的头发,两眼却很呆滞……是个被控zhì

的人。

当三人正惊异时,小姑娘开口说话了:“陆苏,你跟我来!”

第325章 杯中正义

当三人正惊异时,小姑娘开口说话了:“陆苏,你跟我来!”

“我跟你来?”没弄明白状况的陆苏一字一顿地指着自己鼻子问,那个被控zhì

的小姑娘沉默地点点头。

“找打也没有这样找的吧!”锦断说,“揍她!”

“小孩你也下的去你?”陆苏问。

“下不了,你揍好了。”

小姑娘呆滞地注视着三人的一举一动,慢慢地说:“我是天伤!”

这句话让三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她的脸看,生怕漏了什么……难道天伤想在今晚下战书?

小姑娘继xù

说:“陆苏,我想和你谈谈,你一个人来。放心,我不会作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仅仅是谈谈。”

“别去!”锦断说。

“我为什么信你!”

小姑娘呆滞地说,但从这语气里却仿佛能窥见天伤嘴角绽出的一丝冷笑:“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是你眼中的坏人,但我不卑鄙。”

“好!我去。”

“苏,你怎么……”

陆苏把手放在锦断的肩上:“安心啦,有情况我马上通知你。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能信他的话……老头,你劝劝他。”

老头吐了口烟说:“去吧,谈谈也好,天伤确实不是个卑鄙之徒。”

“喂,我们一起去!”锦断说。

小姑娘说:“我只要他一个人来,放心,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在这里等我,别过来,我走了。”陆苏说。

“小心啊!”锦断担忧地说。

那个小姑娘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转身向前走,陆苏便跟紧在她身后。虽然他走进黑暗里的背影在锦断看来无比危险,但陆苏心里却知dào

,支身来见他的天伤才是更有勇气,危险系数更大。

跟着小姑娘单调地足音深入黑暗的N城,陆苏心里沸腾的不是恐惧,而是疑惑,到底天伤这时候来见他,想说些什么,难道想拉拢他们这几人,或者干脆是谈和?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月亮早就沉落天边,四下里一边漆黑。小女孩突然推开一间酒吧的门,陆苏犹豫了一下,然后跟了进去。

酒吧里点着一只蜡烛,一圈摇曳的烛光下,放着打开的一瓶酒,还有一只握着玻璃杯的手,沿着那只手向上看去,陆苏的心脏不由得一颤,那个微笑着等着他的人,正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天伤!

“哟,好久不见。”天伤像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对陆苏说。

“我们从来就没见过吧。”

“好像也是,这是第一次面对面,坐吧!”

陆苏坐在吧台外面,天伤坐在吧台里面,面对面而坐。当他坐下之后,天伤把一个新的玻璃杯拿出来,放在桌上准bèi

倒酒,陆苏看见后面的酒架里都是酒,看来全城的食物被洗劫,酒却没有动过。

“喂喂,我酒品很差的!会撒酒疯。”陆苏连忙阻止。

“一点点而已。”

深红色的酒确实只倒了一点点,只有杯子容量的五分之一,陆苏没有伸手去拿,问:“你找我干什么?”

“谈谈!”天伤喝口酒说,他的头发边缘有些斑白,不知dào

是一直如此,还是说最近才长出来的。

“拉拢之类的话,还是免了吧。”

“你这么讨厌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会了私人仇恨打仗!”

“成年人?你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孩。”天伤笑了下,“我很想问你件事,假如那个时候我没有心血来潮地陷害你们,没和你们结下梁子,现在的你我会不会站在一起呢。”…,

陆苏摇头:“没可能!”

“说说原因。”

“一开始我只是想让大家能保命,能平安地活下去,但是经lì

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发xiàn

这根本就是不切实jì

的愿望,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我也想了很久,为什么我要帮人类杀自己的同类,听上去很不合理啊,但我只能选这条路,我没那么伟大,我变革不了时代,我只能保全看得见的和平。”

“你果然不是个糊里糊涂的人,我身边的很多妖根本不知dào

为何而战,你倒是很明白啊。”

“太明白还不如糊涂点。”陆苏苦笑一声。

“总得有人睁开眼往前跑,你我就是这样的人。课本里糊弄人的那些话总是说人民群众改变历史,其实呢,是少数人在改变世界,多数人跟着他们跑。就好像电的发xiàn

只有一个人,发明电器的有一批人,生产它们的是一群人,更多的人只是在安心地使用……如果最上面的这个人没有公开电的发明,下面这金字塔一样的大多数也会安心过着煤油灯的生活。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世界才会被改变。”

“我同意!你说话的方式很特别,很像老师啊。”

“我曾经就是老师呢,心理学老师。”

天伤举起杯子,虽然进来时多少存着戒心,但这个大BOSS的话语和微笑间确实充满着吸引人的魔力,陆苏似乎不自控地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敌对的两人如同多年的朋友一样各自仰脖子喝干了酒。

“陆苏!”天伤说,“我清理除妖师的资料时特别留意了一下你的,好像几个月前你还是个人类,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想着维护人类的正义。”

“不!一点没关系。”

“嘴上否认,未必就真的没关系。”

“是真的没关系。”陆苏坚定地说,“我说不好,打个比方吧,呃……假如有两个村庄,一个村子有几百人,大家都生活得很幸福,另一个村庄有几十人,大家都很贫苦。两个村庄的人都不知dào

,其实现在的生活差异是以前的祖先用暴力换来的。有一天小村庄的人发xiàn

了祖先埋在大村庄的一枚炸弹,而且找到了引爆器,只要按下就会杀掉那几百人,这些怀着嫉妒的人决心杀掉那些人,占有他们的土地和财产……”

“你会怎么选?”

“杀掉小村庄的几十人!”

“为了大多数人的正义?”

“正义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人幸福不可能,总会有人死。我讨厌战争,为了没有战争,只能……只能……”

“以暴制暴!”

陆苏点头,然后问:“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和你一样,杀掉小村庄的人,保全大村庄的人……”

两人的想法难道是一样的,陆苏正惊愕时,天伤摇晃着杯中的酒,说完了后面的话:“但我的多数和少数,永远都不包括人类。”

“你真是个暴徒。”

“过奖!”天伤微笑,“高等的取代低等的,也是必然的,我们妖类比人类强壮,比人类聪明,难道不应该成为他们的统治者吗?”

“问题是……我们妖怎么统治,我们自己都没法和平相处。”

“知dào

麒麟山吗?”

“曾经最大的妖帮派?”

“恩,麒麟山这样的帮派很多,我亲眼见证过那个时代,妖也是可以走到一起的。想做,总是能做到的。”…,

“恩!”陆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心里突然猛醒,这岂不是一种变相的洗脑!

“再考lǜ

下吧,关于自己的立场。”天伤说。

“你还是来拉拢我的?”

“我们本来就是同类。”

陆苏摇头:“还是那句话,我没那么伟大,我只能保全看的见的正义,用十几亿人的命去赌一个前途渺茫的新世界,我做不到!”

天伤耸耸肩,吹了个口哨,似乎是认输似地说了句:“好吧!不为所动,坚持自我,你果然很特别。”

“谢谢。”

“最后一杯。”

天伤为陆苏倒满,两人举杯碰在一起,虽然是红酒,但一口灌进肚子里还是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上立即就烧了起来,但身体似乎轻快许多。

天伤站起身,走到前面,背对着陆苏说:“看来我们命中注定是敌人,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倒能成为一起喝酒的朋友。”

“我也希望这样吧。”

“小子,我已经一千岁了。”天伤的语气有些苍茫,“作为一个长辈,我送你一句话,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认为你是错的……”他转过脸,眼里印照着烛火的微光,“也一定要相信自己是对的,唯有如此,才能成大事。”

这句话太过沉重,似乎无法用一句“知dào

了”来应和,陆苏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那个被控zhì

的女孩走到天伤旁边,天伤摆摆手,说:“再见!”不知dào

小姑娘做了什么动作,两人一起消失无踪了。

陆苏一个人留在酒吧里,像结束一场战斗般长长松了口气。这个坚信自己信念的男人,似乎会成为此生最难对付的一个敌人,大概也会是最难忘记的一个敌人。

独自一人离开这里,驻扎地那边亮着灯火,依稀看见两个人影在那里站着。陆苏默默地走完这条漆黑的路,老头和锦断的模样在面前清晰了起来。

“啊,你回来了!”锦断激动地冲上去拉住陆苏的手,“那个坏蛋把你怎么样了?”

“只是聊聊天,喝了杯酒而已。”

“酒?”老头听见这个词一动眉毛。

“把手伸出来!”

老头伸出手,陆苏把手悬在他手上,复制出一瓶红酒。

“哈,虽然不爱喝红的,不过可以爽一把了。你们陪我喝吗?”

“好!”两人一起答道,大概今晚这短暂的平静之后,前路将是生死难测的坎坷之途。

第326章 午后阳光

次日上午,言斩蝶和张义两人还在昏睡。听队员说言斩蝶的一个肾已经废掉了,队员们准bèi

自发捐肾给队长,不光是说说,上午还组织了大家验血型,号召口号是“让你的肾陪队长战斗吧!”结果选出了五个合适人选,这五个人都争着要捐,最后大家比造尿速度,排空膀胱然后喝水,看谁最先有尿意,谁的就是最健康……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言斩蝶醒来的时候估计会有六个肾,这伙队员到底有多敬爱他们的队长啊。

张义的伤全在内部,脏器损伤不大,但内出血太严重,肋骨也断了两根。去看的时候发xiàn

他的床前摆着花圈,陆苏起初一惊,看见昏睡中张义的还在呼吸,才知dào

是他手下人的恶搞。

但是戴雪好像已经脱离险情了,当陆苏站在屋里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敲了一下门,回过身来,是头缠绷带,一只手挂着吊臂带的戴雪。

“你已经没事了?”陆苏问。

“肩上的伤而已。”戴雪笑笑,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其实脸色却很苍白。

“昨晚我见到天伤了。”

“他找你干什么,拉拢你?”

“也不全是,聊了一些天,正义感什么的……”

“陪我出去晒晒太阳吧,我怕吵到队长。”

“我陪你?”陆苏有些意wài



“你会跪搓板吗?这种事情。”

“不会吧……应该不会!”

难得今天阳光灿烂,好像今天清晨下了一场小雨,夏末的天气格外清凉。戴雪说的出去,其实是上到这栋建筑的顶层,明朗的阳光下陆苏看见那里有几个用碎石架起的标靶,原来她在这上面练习。

向侧面俯视,长长一公里全是废墟,那是“崩山怒炮”的杰作,实在是有点触目惊心。

“麻烦你,帮我换下弹荚!”戴雪说。

“恩。”陆苏抓起旁边的M14狙击枪,虽然步枪陆苏从来没试过,但换弹荚却和手枪大同小异,很熟练就换上了。

但他没有立即递给戴雪,而是说道:“我可以试试吗?”

“请便。”

端起狙击枪,一只眼睛贴在瞄准镜上,盯准靶心的红圈开了一枪,但微妙的后座力却让子弹轨道偏离,这一枪擦着靶的边缘打过,那里腾起一阵小小的烟。

“果然没那么容易啊。”

“你姿势不对!两脚前后分开,膝盖弯曲,把重心放在前方!枪托顶在右肩上,左手的膝盖贴着胸口。”戴雪抓住陆苏的手肘,调整他的姿势,虽然是异性间的身体接触,但似乎本人只关注于射击本身上。

这一枪打中了靶,却离红心差一点。

戴雪说:“把肩膀压低!”陆苏照办,一枪命中了红心,然后一口气打空了弹荚,剩下的17发子弹居然打中了五次红心。

“很有用枪的天赋嘛!”戴雪站在阳光里眯着眼睛看向标靶,脸上绽露微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武器,你也许天生就是个用枪的人,以前试过吗?”

“变成妖之前,摸也没摸过!”

换了弹荚,陆苏把枪还给戴雪,她用左手持枪,顶在左肩窝里,姿势完全随意,也没有看着瞄准镜,却连连命中红心。

右手受伤暂时不能动,原来她在这里训liàn

用左手开枪的精准度,真是不轻松啊,作为狙击手。

“陆苏,问你个不礼貌的问题。”

“恩?请说。”…,

“成为妖之前,你有过犯罪经lì

吗?”

“犯罪?半夜用公用电话打110叫他们起床尿尿算不算。”

“那只是违法啦,我是说杀人。”

“没有,我一直是好孩子,鸡都没宰过!为什么问这个。”

“多少觉得你有些不可思议……”

“哪方面?”

“怎么说呢,看你的样子和气质,都是那种话不多,却是会帮陌生人捡起掉到地上的篮子的人……你也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你杀人的时候却从来不手软!”

“哈?”

戴雪转头看着他:“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你指的是人的话……是一个多月前,为了救锦断宰了两个人渣,当时太生气了,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被我捏断脖子了。”

“会做噩梦吗?或者不太合适地说,回想起那个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你有过?”

“我第一次杀人只觉得害pà

!因为太害pà

了,开枪的时候手居然抖了,结果打在了那人的这里。”她指下自己的脖子,“那个人发xiàn

了我,我吓得丢枪逃跑,结果他捂着脖子追了我很远很远,才流血至死……好笑吧。”

“谁会笑啊!”

“杀过人的人,人在自己眼中就变成了可以宰杀,肢解的对象,杀人者就算不说话,眼睛里也会有种暴戾的狂气,或者是麻木冰冷……你为什么没有呢,现在的你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普通的男孩一样,根本看不出你杀过人。”

“你不是要请教我怎么心安意得地杀人吧。”

“差不多吧!”她微笑道。

这个问题让陆苏稍稍地迷茫了一下,宰人的时候脑袋里根本只有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不杀死他自己和锦断就会完蛋。顿了一下,他说:“我讨厌杀人,每一次都讨厌……但是我的命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又不得不去杀人,必须做的事情再讨厌我也会做。”

“干脆的回答!”戴雪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响仿佛给两人的对话划了一个停顿号,“不过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你有资格说我?”

“哈哈!”

打空弹荚,戴雪把枪扔给陆苏,他替她转弹荚再递还:“你这个样子要是交手的时候怎么办,虽然用左手能开枪,但是换弹荚太麻烦了。”

“确实啊!”戴雪皱着眉,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我有个最好的人选可以帮你换弹荚,而且是秒换。”

戴雪侧过脸看他,脸上好像写着一个问号。

“楚千雀!”

“但是上战场很危险吧……”

“我一会去问问他吧。”

“恩!”戴雪接着开枪射击,当她专注于几十米外的枪靶时,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人一枪一靶,其它的一切都不再关心。

她稍稍歪着头,微皱的眉毛、随风抚动的齐耳短发、全神贯注的目光、紧抿的嘴唇似乎充满一种英武的美,陆苏看得出了神,赶紧把注意力从戴雪身上移到N城的远景上,这种英武的美是他最难抵御的,迷上锦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男人最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陆苏正出神眺望远处的时候,戴雪突然说了一句,他本能地说了句:“你说什么?”

“没事!”掩饰一般地抿了下嘴唇。

“我听见了。”

戴雪苦笑一声:“你就不能装装糊涂,刚才是我发昏罢了……”…,

“对不起!”

接下来的沉默似乎格外尴尬,戴雪一枪脱靶,看的出她也心神不宁。最后她干脆把枪垂下,转过头:“既然你听见了,说说你的意见吧。”

“什么?”

“你这家伙!”

“不是你叫我装装糊涂的吗?”

“小心我陷害你跪搓衣板……普通的男人都把事业看的最重,爱……不,感情放在其次,是这样吗?”

“是,我爸就是……他从小教导我,把爱情放在首位的男人是没出息的男人。”

“什么样的家教啊!那我想问你,屈居第二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分量。”

“呃……事业如果有十斤重的话,感情可能只有四斤重。”

“你还真是直白地回答啊。”

“这样好理解!”

“哈!”她喃喃,“四斤重嘛……”

“有些人也可以是五斤重啦!”

“用不着安慰我!那个人绝对只有一斤重!”

虽然没明说,但陆苏也心知肚明她所指的人,从她提起这三个字时露出的温和眼神,多少能窥见她对这个人的感情。

“不过往好的方向想,那个人装感情的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

“哦……又是安慰?”

“你可以挑明的啊,他绝对对你有意思的,我赌十块钱!”

“好有分量啊!”戴雪苦笑着摇头,“没关系,我很满yì

现在的状况。”

似乎想到一个从昨晚萦绕于心的问题,陆苏问:“如果全世界都说那个人是错的,你会怎么办?离开他吗?”

“不会,那个人一定是正确的!无论他做什么!”

绝对的贤内助!不知dào

锦断会如何回答,陆苏暗想。

“话说回来,你的理想是什么?”戴雪问。

“作为人的理想是拍电影,作为妖的理想是去那个地方,和锦断一起去。”

“那个地方……哦哦,我明白了!”

这时下面突然传来机动车的声音,还有队员的骚动声,两人从楼的边缘向下看,只见一队人开进了驻扎地。

“唉,三队的那些家伙来了!”戴雪皱着眉头说,似乎来者不善,“我们下去吧。”

第327章 木下蝉

三队的人是开着摩托车来的,不知dào

从哪里弄来的老式机车,上面居然还有挂斗。显然这车是让队长和副队骑的,而那几个跟着跑来的队员已经累得东倒西歪,在那里吐舌头了。

两人下去的时候,锦断不知dào

何时起来了,也在旁边凑热闹,一群人围着两个人,吵吵闹闹地不知dào

在干嘛,只听见支言片语的话从人堆里传来:“木队长,不能去啊!”、“饶了队长这一次吧。”

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头?

“锦断,怎么了?”陆苏问。

“哎,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锦断看见陆苏身后站着戴雪,眯着眼睛怀疑地说,“老实交道,干什么去了。”

“约会去了。”

“胆子不小啊。”

“是真的!”戴雪很肯定地说。

“坏蛋,回去看我收拾你!”

“等下,戴雪,你说实话啊。”

戴雪只是笑着不回答。

陆苏注意到三队的队服和肃清队很像,但颜色稍稍黯淡一点,胸口处有一个胸牌,上面是一个拳头背影,写着阿拉伯数字“三”……特别一提,肃清队的胸牌是一把燃烧的剑和一把结冰的剑交叉。

这时有个人冲出人群,径直往楼上走去,一伙队员连连跟上。人群走后,还剩下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靠在那里吃红苹果,他带着一副墨镜,袖口卷着,这副不羁的派头估计就是三队队长了。

“哟,戴雪,伤成这样啊!”那人不客气地挖苦,“申请个伤残证能加薪呢,恭喜你啊。”

戴雪一拍额头:“你们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来。”

“看看你们,言斩蝶被打残,这种事情不多见啊。”吃苹果的人依旧在挖苦,这时视线落到陆苏和锦断身上,“这两位是。”

“你奶奶和你爸爸!”锦断说。

“我怎么低一辈!”陆苏吐槽道。

吃苹果的人看了下戴雪:“是你们的妖外援吧,比我们那边的外援漂亮多了。”

“你们那边也有外援?”陆苏惊讶地问。

“有的!”

戴雪解释:“除了你们这一队,还有二十多个妖外援在前线,都是自愿来帮忙的。妖和除妖师联手,这是史上第一次。”

“姑娘,单身吗?”那人一直盯着锦断看。

“你奶奶单身吗?”锦断不客气地回绝,拽着陆苏离开了,他问她干什么,锦断说,“上去看热闹。”

“你居然这么八卦!”

一群人挤在病房前,越过人群的上方,只见里面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黑边眼镜,长相文邹邹的除妖师正神神叨叨地念诵着什么,并且用一只带着白手套的右手在言斩蝶上方抓来抓去,陆苏注意到这只手的腕上带着一个金属感十足的手镯,通体黑色,外沿并不圆滑而是锐利的切线,厚重得像个古代的手铐。

总而言之,越高等级的除妖师越像怪人,像疯子!

“这疯子在干什么?”锦断问前面一个除妖师。

那人转过头:“嘘,这是三队队长啊!”

“什么?”两人惊叫起来,陆苏从第一印象判断,以为那个吃苹果的人才是队长,原来这个连制服都不穿的才是,那么外面的其实是副队喽……话说回来,大概也有正队长有权利不穿制服了。

里面的三队队长在言斩蝶床上方抓了一会空气,然后掏出一个碗,从旁边的玻璃瓶里倒上凉水,又烧了一张香纸,用那烧着的纸在那碗清水上画着符,一边还在念诵着什么……正队长居然还有这么奇葩的,简直是驱魔道长了!…,

这时他把手中快烧尽的黄纸一扔,然后捏着言斩蝶的鼻子要给他灌符水,围观的队员们立即上前阻止:“木队长,饶了我们队长吧,求你了!”

原来刚才口口声声饶着“饶了我们队长吧”是为了这档子事情!

而三队的队员则拼命地把肃清队的人往外推,勉强维持着法事现场的秩序,三队仗着人多,把肃清队的几人全拦在外面,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昏迷中言斩蝶喝下那碗来历不明的符水。

“喝了我这碗定神水,黄尸鬼很快就会被赶走,你们队长一定会好的!”三队队长像大功告成似地说,下面响起一片鼓掌声,全是他自己的队员在捧场。

“苏,青尸鬼是什么?”锦断问。

“古人迷信,把肾病叫作犯了黄尸鬼、肺病叫作犯了赤尸鬼、肝病是白尸鬼、心病是黑尸鬼、胃病是青尸鬼。所以治病就是抓各种鬼!”

“哇,你这个都懂!”

“谁叫爹是写小说的!”

这会那个奇葩队长又开始整治张义了,众人便散了,这些人的忠心只限于言斩蝶。这家伙虽然神神叨叨,但眼力还是有的,一摸张义的肚子就说:“恩,犯了白尸鬼!”张义确实是肝受伤最重。

念咒、“抓鬼”、然后画符水喂张义喝下,结果刚灌下,张义本能地喷出来了,把这家伙喷成了落水狗。

“道长”悻悻地出门,接过队员递的毛巾擦了下脸,迎面看见陆苏和锦断两人,他惊叫一声:“啊!”

“你好。”陆苏说。

“你们是言队长的妖外援吧,久仰久仰。”

“久仰?你知dào

我们的名字吗?”锦断抢白道。

“呃,请教!”他礼貌地一伸手,这谦躬的派头真不像言斩蝶的冷漠和张义的豪气,更不像一个正队长。

“你奶奶还有你爸爸。”

“咳,我叫陆苏,她叫锦断。”

“我叫木下蝉!幸会幸会。”他伸出一只手。

来吃饭啊,这么客气,陆苏暗暗吐槽,但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当木下蝉把手伸向锦断的时候,她没有理会,这个“道长”只是淡淡一笑缩回了手,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木下禅?”陆苏说,“好名字,木下参禅!”

“错啦,是会叫的那个蝉。”

“不但会叫,还会抓鬼。”锦断笑着说。

“过奖过奖!”他一拱手,“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哪个夸你了!

言斩蝶是个冷漠甚至残酷的人,那这个木下蝉是不是也人如其名是个温和的君子呢,陆苏暗暗思忖……能当上正队长,多少还有是些手腕和魄力的吧,人不可貌相。

“在这里打扰病人清养不好,我们去外面吧。”木下蝉提议。

你还知dào

打扰病人?

三人移步到外面,那个吃苹果的副队还在吃苹果,真不知dào

他从哪来这么多苹果,明明每一口都咬得很大……难道他的能力是无限吃果果?

“队长,你玩惯了吗?”副队说。

“言队长伤得很重啊。”

“你怎么不干脆折腾死他,我们当肃清队。”

“休要胡说!”

“你叫什么!”锦断指着吃苹果的人说,“姓吃名果果吗?”

“放屁,老子叫锻甲!”

“锻造的锻,盔甲的甲。”木下蝉一边解释一边在手上写字。

“有姓锻的吗?”锦断好奇地问。…,

“有姓锦的吗?”锻甲回绝,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知dào

锦断的名字的,大概是戴雪刚才说的。

“不是真名。”戴雪说,“锻副队是杀手出身……”

“户口本早掉了是吧。”锦断说,几人笑了起来,除了被损的当事人,很郁闷地大咬一口苹果。

“锻甲,说正事。”木下蝉提醒道,语气却不像命令。

锻甲点头,把苹果咬光扔掉,从怀里掏啊掏,最后什么也没掏出来,却摆着捧着什么东西的样子:“跪下接旨!”

“跪你妹!”锦断说。

“你给我等着!”锻甲冲她一竖中指,然后接着说,“是这样的,因为昨晚的战斗折损太多,上面决定增加兵力。”

“增加兵力?”戴雪说,“现在二十四个队,除了我们三个队在前线,其它队都有任务,从哪里调人。”

从戴雪的话似乎可以听出来,这场战争正在全面打响,而这里只是核心战场而已……不知dào

外面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从城级除妖队,从学校调……每个城级队出一人,学校出一千人,调到前线来。你们队会分到五百人左右,相应物资也会一应送到。”

“准bèi

打人海战吗?”

“炮灰再多也不嫌多啊!”锻甲咧嘴一笑。

“锻甲,众生平等,怎么能说这种话!”木下蝉训斥道。

“对不起我错了,自罚一个苹果!”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就是这样,另外指挥部问言斩蝶要不要送出去修养,他这个样子,上战场也是送命吧。戴副队,你定夺吧。”

“不需yào

了。”

“既然自己愿意死,我也不拦着……”他坏笑着说,似乎戴雪早就习惯他的刻薄,并没有说什么。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套修指甲的工具,递给戴雪,“上次借你们队长的,帮我还一下。”

“恩!知dào

了。”

“也就是这些事情了,你们过去吃饭吗?我们队长上午组织挖野菜,晚上包饺子。菜根饺子,特别锻炼咀嚼肌!”

“不了!”几人一起回绝。

“吃得草根,百事可为啊!”木下蝉说。

两人准bèi

带着队员离开的时候,陆苏突然上前问道:“我能问一下,现在外面的情况吗?”

第328章 全面动荡

(非常抱歉,昨晚一下睡过头了,本来只是想躺一会儿的……TT。昨晚的那章补在今天早上发。求原谅……)

两人准bèi

带着队员离开的时候,陆苏突然上前问道:“我能问一下,现在外面的情况吗?”

“外面的情况?”锻甲看了一眼他的队长,然后说,“很乱。”

“具体是什么样,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就算你直接告sù

我除妖师在猎杀我们的同类,我也不会因此而改变立场……总之,请你不要撒谎。”

锻甲咧嘴一笑:“老子以前是杀手,杀手都是反社会性格,所以我虽然穿着这身皮,但我也不会帮着官府说话,我如实告sù

你吧。”

“好!”

“外面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妖在支持天伤,三分之一在支持维护和平,也就是支持你们,还有三分之一没有作为。三分之一,说起来轻巧,放在全国实在是个大数字,很多妖在到处破坏,到处杀人!还有我们不争气的同胞,也在趁着混乱干坏事,另外像XX、XX这些不稳定的因素也在动荡……”

“它们以前就是不定时炸弹!”

“对,现在这么乱,它们有机会了!另外国外的除妖师和妖也在介入,你可别以为那些人是来帮咱们的。说起来,因为妖的大量死亡,你猜哪些人又开始活跃了。”

“炼妖师?”

“猜对了!这些混蛋开始疯狂地炼化新妖,杀一批,多一批,真TM乱到家了!天伤真是一只狐狸,他缩在这里慢慢消耗这个国家,等这个国家四分五裂的时候,他肯定会张口来咬我们。”

“你说的是真的?”陆苏的质疑一半是不敢相信的意味。

“千真万确!”

旁边的木下蝉也在点头。

“总之,前线现在很关键,早点拿下N城吧,不然我们可能都要流亡了。哈!”

“恩!”

“没事了,我们走了。”他骑上摩托,队长缩进摩托的挂斗里。

戴雪说:“只有两件事情要通知,你们正队副队还亲自来一趟?”

“队长要看望战友,有什么办法,我还想睡午觉呢!对了,队长说过几天有惊喜给你们。”

“五百人?”

“非也非也!”木下蝉摇头。

“拜拜!”

“喂!”锦断叫住他,摆出一个奇特的手势,左手伸出三根指头,抱在右手上,拱了一拱,“山上山,鬼门关,圣贤无宅访鲁班。”

锻甲一惊,屈起右手的三根指头,抱在左手上,也拱一拱:“地脚云,天上雀,江心有舟难载月!居然是同行啊。”

“你还真没吹牛啊。”

“有机会一起喝酒吧。”

“等你死了那一天吧。”

木下蝉问锻甲在干什么,锻甲说:“没事,打招呼罢了。”然后摩托车突突地开走了,那些队员跟在后面小跑,当队员真辛苦啊。

陆苏学着那个抱拳的动作,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锦断。”

“杀手之间打招呼的切口啊,害pà

抢了同行的生意,同行见面都是念这两句!你要问我什么意思,我也不知dào

是啥意思!”

陆苏在手上写了写:“像字谜又写不出来,好奇怪啊。”

“长见识了!”戴雪说。

“有空你和我多说说杀手行的规矩吧,可以给我爸当素材。”

“把这种东西写出来会被人盯上的,搞的不好会被灭口,你还是算了吧。”…,

“不是吧!”

“你以为我吓唬你的吗?”锦断拍着陆苏的肩笑嘻嘻地说。

“不过还是挺感兴趣的,下次去找那个锻甲打听一点内幕就是了,你是业余杀手,人家大概是专业的。”

“我怎么是业余的呢,混蛋!”

“我错了……话说,这两个人很奇怪啊。”陆苏说,“队长好像不管闲事,副队却大包大揽,他俩倒是很搭配啊。”

“你以为我们队长管事?”戴雪说,“不过木队长比言队长还闲吧,连自己的工资都是让副队帮着领的。”

“这样的队长厉害吗?”锦断说。

“厉害!木下蝉是破格提拔的,当年被收进除妖队的时候本人还逃跑了好几次,后来上面把锻甲给他派去当副队,这才安稳下来。”

“太奇葩了吧。”

“组织的关系盘根错节,如果没有真本领,木下蝉绝对不会被破格提拔为队长的,实jì

上,当队长之前他根本不是除妖师……这家伙有着秒杀级的本领!”

“喂喂,是什么?”锦断摇着她的胳膊问。

“这个嘛……这么大的喙头等他自己说吧,我就先卖个关子吧。”

“切!”

“拜拜,我去忙了……对了,男朋友借我用一会,我们还没约会完呢。”

“好,你跟她去吧,苏!”

陆苏低三下四地说:“不敢不敢!”

戴雪离开的时候,用嘴型对陆苏说出“妻管严”三个字,脸上露出坏笑的神情。

悠闲的下午,锦断和陆苏找了块空地做实战训liàn

,日暮回来的时候,虫婷在厨房忙碌,队员们情绪个个高涨,老头盘着腿像尊大神一样坐在椅子上,给一群队员胡扯自己的光辉事迹,而衣碧则支身飞进了战区侦察,虽然很危险,不过本人全然不在乎。

看见楚千雀的时候,他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说:“陆兄,帮我整理一下衣服。”

“你自理能力太差了吧。”

“亨利不在啊……没有亨利真不习惯啊,这里不是人过的,上厕所用报纸啊,报纸啊!”

“揉软了就行了。”

楚千雀眼望着远方:“我很怀念我的XP啊。”

“你家还在用XP系统。”

“不是啦!”楚千雀淫笑着凑近说,“一个人是1P,两个人是2P,三个人……你懂的。”

“靠,XP就是……”

“走的时候和几个姐姐说好玩XP的,结果走的太突然,唉唉。”

“你丫能吃得消么,这么瘦的身板。”

“别乱摸……嗑了红牛就行,陆兄要试试么,我一定对锦姐姐保密!”

“什么是红牛?”

“就是吃了会这样的……”楚千雀像疯子一样地摇脑袋。

陆苏暗暗咂舌:“你还能更堕落点吗?”

“XP连打!”

“我输了!对了,你闲得蛋疼,有事情给你做。”

“几P?”

“放P!是正经事!”

把辅助戴雪的事情说了一遍,楚千雀连连点头:“可以啊,可以搞搞关系!”

“搞你妹的关系啊,吃饭还早,走吧!”

屋顶上已经暮色西沉,戴雪已经停止射击了,在那里连左臂的力量,就是伸长胳膊举着枪保持很久,一把狙击枪有十几公斤重,这种训liàn

实在是不一般……果然平时轻松的人暗地里都不轻松。

大概说明,戴雪点头道:“试试吧!你的范围是十米,站在我十米远的地方,我可以保障前方的安全。”…,

“没关系,为了小姐你我死不足惜!”

戴雪一扬眉毛,好像很恶心似的。

陆苏对着楚千雀的耳朵说了几句,他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么说是攻略难度困难级?”

“攻毛略,名花有主,你没戏!”

“凡事总要有摸和唆的精神嘛!”

“你敢连读吗?”

“摸唆精神!”

“你们在嘀咕什么?说我坏话?”戴雪说。

“没事没事!”两人一起摆手,陆苏说:“试一下吧。”

其实楚千雀的千术已经出神入化,可以在一叠扑克牌里精准地换出一张牌,换弹荚这种事更是易如反掌。

听见枪里“喀”的一声,戴雪把枪放到地上,抽出弹荚一看:“真的可以啊!这家伙很强嘛,为什么老是躲起来不战斗。”

“他技能都点在赌术上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楚千雀,实战中我一说换,你马上换可以吗?”

“没问题!”

戴雪打了几枪,突然说:“换!”

“换牌。”

戴雪用一只胳膊夹住单手拉开枪栓,打掉几发,说:“换!”

“换牌!”

但这一次出现在楚千雀手里的却不是弹荚,而是一件粉红的胸罩,他欲盖弥彰地说:“哎呀,我犯了一个坐标上的错误!”

那个被换出去的弹荚从戴雪的衣服里掉出来,她气得脸颊发红,陆苏心里惊叫,这下点了火yao桶了。

“人渣,去死吧!”

“别冲动!”

陆苏连忙用手格开枪口,枪对着侧面的天空连开了几枪,陆苏和楚千雀都被吓得脸庞发白,这姑娘真的会开枪啊!

第329章 洗澡

之后的几日里,每天都是训liàn

和巡视,有时候会发生小规模的战斗,但所幸都没有人员伤亡。陆苏注意到队员们都很听他的话,私下里问戴雪,她说:“上面规定外援的权限和副队相同,所以他们听你的。”

无论是这边还是天伤,似乎都在积蓄力量,眼下的平静是风暴前的平静,陆苏隐隐感觉到,下一次的交手一定是重量级的。

言斩蝶和张义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言斩蝶最终没要任何队员的肾,理由是:“太恶心了,谁要你们造尿的东西!”

但两人的身体都很虚弱,想再次战斗有点困难。所以这几天的杂务都交给了戴雪处理,他和张义找块学校的操场作恢复训liàn

,砍砍木头,打打沙袋之类的……人的身体恢复得真慢啊。

在这里生活久了,虽然也能适应没有电没有卫生纸的日子,但不适的总归不适,比较洗澡就是个大难题,除了老头和虫婷其它人都多少抱怨起来了。老头是不洗澡也心安理得,虫婷用火把全身覆盖就能除垢,因为不怕高温的奇特体质,所以也不排汗,所以皮肤一直白得透明,这倒是超级方便。

某天傍晚锦断突然抱着一堆衣服往外跑,在走廊里很响得欢呼:“洗澡去喽。”

“喂,去哪洗澡!”陆苏问。

“露天温泉呢!你来不来。”

“来,等我叫上老头和楚千雀。”

“一个脏一个色,他们等下一批吧。”

“好……好吧!”

共浴?陆苏心头突然冒出这个词,不由得心跳加速,谁也不叫是最正确的。

不过城里面哪来的温泉,锦断带着陆苏从楼顶上跳来跳去,向包围圈的外面跑,远远地看见下面有一片蓝色的水域,上面发出幽蓝的光……是火光!在暮色下显得特别显眼。

被虫婷的火点着的是一片游泳池,这种设施一般都在城市外围。两人落到池边,看见虫婷已经泡在里面了,正准bèi

打招呼的她看见陆苏也在,吓得叫了一声把脑袋缩到水下面直冒气泡。

“虫,你不是围着毛巾的吗?”

“我忘了。”虫婷把脑袋升出水面,虽然有水波的折射,但还是能看见水下胸部的轮廓,陆苏一边尽量不被注意一边眺望,难度好高啊。

“看见了吗?”锦断说。

“没有没有!”陆苏连忙缩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你是瞎子啊,我问你看见没,这就是我说的温泉呗!厉害吧,虫烧了一下午才烧热,可以洗澡喽。”

还好没发xiàn

,陆苏长松口气。

“怎么点着火的?”陆苏问。

“用油!”虫婷说,“油会浮在水上面,然后点着油,油烧光了火不会消失,厉害吧!”

“你好聪明。”

“我可是初中毕业哟。”

“为了烧这么多水,虫哭了一下午。”锦断笑着说。

“才不是哭呢!”远处只露个脑袋的虫婷抗议道。

“不过啊,你们知dào

一件事情吗?”陆苏说,“游泳池的水有很多矾,洗完头之后头发会硬绑绑,而且这是死水,里面难道不会有细菌?”

“这是干净的水,你看见下面的管道没,一个口进水,一个口出水,很快就干净了!”

“经典数学题啊。”

“虫,把火熄了,我来了。”

整池的火一下子熄灭,锦断让陆苏转过脸去,然后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然后是一声“呀呼”和巨大的落水响,温热的水溅到身上,好想洗澡啊。…,

锦断裹着浴巾在泳池里仰泳,惬意地说:“真舒服啊,泡澡的感觉,而且还这么大。没人的城市也有好处,我们可以霸占这么大一片游泳池,要不以后我们也占领一座城市,想怎么疯怎么疯。”

“你太有出息了吧,占据一座城市就为了玩?”

“嘿嘿!你下来吗?”

“虫婷不是在吗,多尴尬……”

“你把眼睛蒙上就是了。”

正在盘算要不要洗澡,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然后“哗啦”一声巨大的落水声,一个带着黑翅膀的东西掉到水里,第一眼就眼睛黑羽中的光洁酮体。

“姐姐厉害吧!”衣碧收了翅膀,站在水里,没羞没臊地说,“在天上就把衣服脱光了。”

“咳!”

衣碧转头看见陆苏在,千年道行真不是盖的,居然没像小姑娘那样尖叫脸红,只说了一句话:“再看我就杀你灭口!”

“我想看啊!”陆苏背过身去。

三人好像在戏水,哗啦啦一阵水响,锦断说:“把戴雪叫来吧,苏,你去把她叫来,然后一起洗。”

“你要搞死我啊!我把她弄来,我们男人等下一批好了。”

“你真是懂事啊。”

“多谢夸奖。”

回去找到戴雪,她正在楼顶练习左手射击,陆苏说:“我找你有事。”

“你居然找我有事?大事吗?”

“也不是大事,我带你去洗澡!”

“砰!”一声枪响,罕见地脱靶,打在地面上。戴雪红着脸用枪一指他,道:“你……你说什么?”

“先别开枪,听我解释!”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解释一番,戴雪脸上的红晕才渐渐消去,扬着眉毛笑道:“你们还真会自娱自乐啊。”

“每天都有死的风险,当然要找点开心的事了。”

戴雪把枪交给陆苏:“枪借你玩玩,我现在赶过去!”

“你赶过去水都凉了,我背你吧。”

“背我?好,反正你是个妻管严,来吧!”

戴雪的身体并不重,驮在背上也可以轻松地从一栋楼跳到另一栋,在楼宇间飞快地穿梭着。现在一想孙悟空常说的,背个凡人就像背座大山一样,驾不得筋斗云。纯粹是推脱!

不过戴雪胸前的触感抵在背上,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在意,大概是个B吧。

陆苏把戴雪放到游泳池附近的路上,说:“我一小时后来找你们,你们务必穿好衣服。下一波是男人们洗,另外,叫虫婷加热一下水!”

“知dào

啦!妻管严!”

跳到附近的楼上,远远眺望,只见那里一片水花飞溅,场面异常欢脱。陆苏内心斗争了一下,然后伏下来,低喝一声:“倒转!”手上出现了刚才碰过的狙击枪。

他咽了下唾沫,被发xiàn

估计要跪一天啊……算了,宁愿后悔也不要遗憾,仇牢前辈说过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把枪上的保险打到“off”上,用紧张到颤抖的手端起狙击枪,把眼睛向瞄准镜上凑上去。

以为没有被看见的几人都把浴巾拿下了,这冲击性的画面像子弹一样“砰”地一声击中陆苏的穴道!

ABCD,天堂啊!

鼻子里突然有热乎乎的东西流淌下来,用手一摸,居然是血……

回去之后,陆苏对那些队员们说:“洗澡了。”

“哪?”

“那边有个游泳池,情况是这样的……我带你们去。”

“万岁!陆大哥鼻子怎么了?”…,

“啊,不小心撞的。”

所有男人分成两班,一班守驻扎地,另一班去洗澡,一群男人搭着毛巾带着肥皂,浩浩荡荡地走在路上,一个小时后正好到达游泳池。

那四个女人已经穿好衣服,脸上都红扑扑的,锦断抻着懒腰说:“爽到骨头里了。”

水池里还烧着幽蓝色的火,虫婷一收脸上的火焰,整池的火也熄灭了,水面上冒着一阵阵雾气,似乎在勾引人往下跳。

“洗澡啊!冲啊!”

一群男人丝毫不顾现场有女人,脱了衣服就往水里跳,场面像下饺子一样。因为是游泳池,有人下去之后游了起来,仰泳,狗刨,一时间水花乱溅。

“我们走吧。”衣碧说。

“恩!”

次日三队的副队锻甲受队长之托来看望言斩蝶和张义的病情,当时陆苏也在场。他掏出一张卫星图,只见上面有一大片椭圆形的阴影,完整地覆盖在N城中心范围。

“这是什么?”言斩蝶问。

“这是昨晚用卫星拍下的照片,你看见了,天伤启动了大型的光学屏障,根本就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呜……”

“对了,当时侦察员注意到一个疑点,以为是有人入侵,所以特别放大了。”他坏坏一笑,掏出第二张地图,“哝,就是这张!”

照片里,是一群男人在欢快地洗澡,老头躺在一条救生圈上,戴着墨镜漂在那抽烟,像龟仙人似地浮在水面上,该遮的地方一处没遮,更尴尬的当时太忘我的陆苏和张义在玩一个游戏,用JJ吊水桶,旁边一群光屁股男在呐喊助威。

唯一幸免于难的是言斩蝶,因为嫌人多他没有下去。看见照片的瞬间,张义和陆苏同时变得阴郁了,言斩蝶难得地一笑:“哈,自作自受。”

“还有好消息!”锻甲说,“昨晚这个时候谷歌的卫星从N城上空经过,也就意味着……你们这光辉的瞬间会被留在谷歌地图上一个月!言队长,这个算郑治丑闻吗?哈哈!”

“绝对算!”

第330章 诡异子弹

数日之后,那批派谴队员到达驻扎地,五百人一下子拥进来,热闹得像赶集一样。所有人都清一色黑西装,放眼望去像一大片乌鸦,他们的喧闹实在是让人头疼,更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站在驻扎地里叫嚣:“谁是言斩蝶,出来跟老子过过招。”

一声枪响打在他脚边的水泥地上,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在他们前方站着的是背着手的言斩蝶和单手抱着狙击枪的戴雪,后者的枪管还在冒烟,言斩蝶表情阴沉,那双怒目而视的眼睛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谁要和我过招?站出来!”

所有人默契地向后一退,唯有一个人像落潮后的礁石一样被孤伶伶地留在那里,这个不怕死的家伙意识到事情闹大了,连忙弯腰道歉:“言队长,我说笑话呢,您大人有大量!”

“来吧!”言斩蝶冷漠地命令道。

“真……真对不起,我哪是您的队手,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这样行吗?”言斩蝶把腰上的长刀解下,扔给戴雪,然后整理了一下袖口。

不知dào

是谁低低地说了句:“言队长才受的重伤!”那个大言不惭的家伙听见,又看见眼前的言斩蝶没有刀,他被吓缩的自信心又快速膨胀起来,本来打不赢也不丢人,若要打赢了看这个队长有什么脸混。

他冷笑一下,“啊”地大叫一声,向言斩蝶冲过去,一拳捣向言斩蝶的面门。言斩蝶歪头避开,一拳重击来者的肋骨,趁他被打得弯腰弓背之时,用肩扛住他前伸的右臂,回身一个过肩摔,那人像风中的扑克牌一样飞了出去,摔出五米之外。

所有人都“呜”的惊叫出声,但真zhèng

可怕的还在后面,言斩蝶对着戴雪做了一个单手下切的手势,戴手点点头,用脚踏住那个家伙的胸膛,把狙击枪对准他的脑门。意识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那人吓得哀嚎起来。

“不要!不要!求你了!”

一声枪响,那人的身体像过电似地一颤,然后塌软下去,他的脑袋歪向了另一边,血慢慢在他头颅下蔓延。虽然看不见他被子弹贯穿的正脸,但这一幕已经足够虐心,对于那稚嫩而天真的五百新人来说。

他们像被凉水泼到的鸡雏一样,一起缩起了脖子,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

在楼上看见这一幕的几人也一起了个寒噤,陆苏说:“你们队长没人性的啊!”

旁边的队员说:“见面杀一个,是他的惯例……要不我们队的纪律怎么这么好。”

“次奥,恐怖政策啊!”

锦断打了个响指说:“人队长也有这么帅的时候啊!”

“哪里帅了!”

还好虫婷当时在厨房忙碌,不然的话看见这一幕会不会下去拼命。

那具尸体触目惊心地躺在地上,言斩蝶背着手说起他的开场白,声音不高,但因为现场的绝对寂静,根本不用刻意抬高声音。

“我叫言队长,这段时间将是你们的临时队长。队规我懒得说了,自己去看,在我的队伍里要记住三条规矩,一是服从命令,二是衣冠整洁……”

第二条刚说完,很多人便悄悄地动手整理衣领。

“……第三,还是服从命令!以上三条,刻在脑子里,从你们来到这里的一刻,你们就不再是学生和普通除妖师,而是杀人机器,是刀和枪。N城的形势比你们所想的要严峻,你们五百人能做什么?修葺房屋?拯救城市?你们这样的笨蛋什么都干不了,敌人的一击就能毁灭你们所有人,所以,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要特训!明白了吗?”…,

“明白!”震天动地地一声吼,实在是壮观极了。

“吃饭之前给我沿着这条公路向前跑,跑到收费站的地方,然后回来。第一名我有奖励,最后一名……”言斩蝶阴森一笑,“我也有‘奖励’!”

“全员转身!”戴雪喊道。

衣料摩擦的声音被乘以五百,简直像一声惊雷。

“预备!”戴雪对天开了一枪,然后那黑压压的五百人像逃命似地跑了。

那具尸体后来被张义的人抬走了,陆苏对锦断说:“跟我来。”然后从窗户跳了下去,正好拦在戴雪的面前:“弹荚让我看看。”

“干嘛?不给!”

戴雪跟着言斩蝶进屋了,陆苏用手指尖沾了一点血,刚要往嘴里放,锦断皱着眉头说:“你还有这嗜好?”

“我在‘查案’!”陆苏笑了下,尝了一下血,“你猜什么味道。”

“血的味道呗,又腥又咸!”

“不,是紫甘蓝和土豆的味道……好逼真的血啊!”

“假的?把我都骗住了。”

“我也用枪杀过人,看见那人中枪的动作我就疑心了。”陆苏心里有一丝欣慰,但连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言斩蝶没以前那么冷血而欣慰。

他拽着锦断到屋里的时候,看见刚才“死掉”的队员坐在桌边吃饭,张义正在给他捏肩膀:“辛苦了,演得真好。”

“捧言队长的场嘛!”

言斩蝶坐在旁边冷笑(这货只要是笑总是像冷笑),戴雪站在他身后。

“人队长,你也没那么坏嘛!”锦断说。

言斩蝶没说话,戴雪说:“以前队长是真的杀人,这次为了演戏,才没有用刀砍。”

“子弹是怎么回事?”锦断问。

“空弹头就行了,没说错吧。”陆苏说。

“果然没瞒过你啊。”

“这人是谁啊?”陆苏说。

张义说:“我请的话剧队的老同学,演技好得冒泡吧……”他用手做枪的动作,对着那人,嘴里“砰砰砰”地模拟枪声。

那人抖动着身体,“啊啊”地惨叫,桌边的人都笑了。

突然一声枪响,这人像被拳头猛击了一下脑袋,身体前后一摇,然后一头倒在桌子上,一大片血蔓延开来。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一起鼓掌,锦断说:“演的真像!”

“白痴,这是真的!全部趴下。”陆苏话音刚落,一发子弹“砰”地打向自己的脑袋,锦断突然替他拦下,血花从锦断胸前爆开,她的整个身体像被重擂了一拳倒向陆苏。这一枪无异于打中陆苏自己,一下子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但那来路不明的子弹太多太密,就在刚才有几人中枪倒地,屋里的瓶瓶罐罐被打成碎片在空中乱飞,那场面就像西部片里酒吧被一枪暴匪扫射一般。

陆苏一把将锦断拽到桌子下面,其它几人也立即钻进来,进来的时候张义还惨叫了一声,好像是中弹了。

“倒转!”

连续发动三次倒转,复制出三堵砖墙挡住桌子三个方向的空当,万幸这张桌子是橡木包铝皮的,从上面是无法打穿,正要把最后一面空当也堵上时,却猛然看见虫婷缩在那边的厨柜下面,捂着脑袋吓得惊叫。

“快进来,小妹妹!”不知谁喊了一声,但这个建议根本就不切实jì

,从这个屋子到那边的厨房有十米距离,因为这里原本是酒店,所以整个一排都是窗户,想一口气冲进来无异于自暴目标。…,

而且这子弹来得很诡异,根本不像从屋外打进来的,就好像有个透明人在房子里扫射一般。

陆苏咬咬牙,冲了出去,就地一滚对着后面发动掌中倒转,把最后一面的空隙封死了,然后蹬着结实的墙面把身体弹了出去,一瞬间仿佛贴着地面飞行一样,因为速度太快,冲到虫婷那边的时候还撞了一下脑袋。

他把虫婷抱在怀里,两只手对准四周,尽量在密集的枪声中让自己定下心神。用掌中倒转抵消子弹,在训liàn

中试过,但实战中却用得很少,而且现在连对方在哪都不知dào

,他不禁对自己能否在瞬间反应过来感到怀疑。

这个厨柜是铝制的,长长的一条贴在墙边,此刻两人缩在它的一角。因为结构的特殊,想复制一堵墙来抵挡也很困难,因为这个夹角被平面的东西一覆盖,反而会多出很多防守不能的死角。

陆苏把神经绷得紧紧的,盯着四周的一切,还好光线足够明亮。突然前方像镜面一样光滑的厨柜表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涟漪的中心有一颗子弹,从镜面里打了出来!

子弹钻出镜面的一刻,动态视觉被绷紧的神经激活了,似乎能看见那枚子弹慢慢离开液化的镜面,能看见光滑发亮的弹头。

倒转!

连镜面也一起倒转掉,万幸在那诡异的子弹钻出来的瞬间把它恢复成原样了。然后从四周的镜面里,接二连三地射出子弹,察觉到它们的来路,抵消就变得容易了。

敌人似乎可以把实体的攻击透过反射面反射出来……这是什么可怕的妖技!

陆苏一一化解掉几个方向的攻击,因为太过专注,子弹、镜面变成了抽象的存zài

,四周的一切都沉进了潜意识的黑暗中,连怀里抱的人是谁都快忘掉了。事后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就像在玩一场风险极高的打地鼠,以致于当全部攻击结束的时候,他还说了句:“咦,没有了?”

当意识回到现实的时候,才发xiàn

怀里的虫婷因为害pà

把他抱得肋骨都要断了,瘦弱的肩膀在瑟瑟发抖。

第331章 非阴非阳

为这场疯狂的攻击化下句号的,是窗外掠过的巨大黑影,事后才知dào

是在天上侦察的衣碧发xiàn

了袭击者的所在,追了上去。

当枪声平息下来的时候,屋里一片狼籍,打坏的灯在摇曳着,满地的碎片,面粉到处飞舞。被四堵墙堵住空当的墙像个堡垒似的,突兀地立在那里,这时朝着陆苏的这一面墙突然被踹断,哗啦一声,墙摔碎在地上,第一个钻出来的是锦断,虽然肩膀在流血,但她捂住的却是鼻子:“混蛋,张义在里面放了个屁!”

然后她看见了紧抱在一起坐在厨柜夹角里的两人,顿时楞了一下。

“哎,妻管严要倒霉了。”第二个钻出来的戴雪说,后面跟着张义、言斩蝶还有一众队员,张义确实中弹了,但是却打在他的机械臂上,结果只是弄破了袖子而已。

“紧急情况好吧!”陆苏解释道。

“我没那么没人性……不过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不哭了,去吧!”陆苏拍拍虫婷的头,把她推开。

“才……才没哭呢!”虫婷声音发抖的说。

检视战场,最惨的是张义那个话剧团的同学,正面一枪毙命,尸体还被打成了马蜂窝,另外有两名队员重伤,一名死亡,伤亡不算多,但场面却总以触目惊心。

言斩蝶环顾四周:“枪是从哪里打来的。”

“根据弹道分析……”戴雪说,“我不知dào

!”

“是从镜子里打出来的!”陆苏说,虽然这个结论刚才就知dào

了,但他看见现场时还是一惊,几乎所有的窗户玻璃都没破,只有一面玻璃,似乎还是从里面被打碎的,爆裂的碎片全在屋外。

把他的结论说出来之后,在场几人都震惊了,闻所未闻的妖技。假如那人有戴雪的枪法,狙死全员根本不是问题。

戴雪拾起一颗子弹看了看,说:“用的是冲锋手枪,速度快,准头差,要不然……”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收拾一下吧。”言斩蝶说。

锦断的伤已经自愈了,陆苏问她不取出子弹可以吗?锦断说:“没事的,子弹自己就会被吸收掉。”

“是吗?”结果用手一碰,她还是疼得叫了出来,陆苏才知dào

她是在逞强。

房间被收拾了一下,两名死者抬到了外面,由队员载到一片空地上火化掉,伤者送去治疗。不多时衣碧飞了回来,言斩蝶问她抓住没,衣碧摇头说:“没有,他跑得太快,但我发xiàn

了这个!”

被递过来的是一张人皮面具,套在脑袋上那种,皮肤纹里和毛发都非常高仿。陆苏推测道:“是利用五百人混进来的,我猜那家伙是想加入天伤那边。”

“百密一疏!”言斩蝶皱着眉说,“等木下蝉过来,要好好追究他的责任。”

“我觉得责任在我们吧。”衣碧说,“有妖混进来,我们几个居然没嗅出妖气?”

陆苏几人连连摇头,都说根本没嗅出来。

“我也没!”衣碧说,“真奇怪,以我的经验一下子就能闻到了。”

“老头呢,他的鼻子也是超级好。”

“找找他去。”

后来才知dào

,事件发生的时候,老头和楚千雀在玩扑克牌,一听见枪声吓得缩到桌子下面去了。

老头说:“五百人来的时候我在楼上看……好像有股味道。”

“是什么?”衣碧急切地问。…,

“人都溜了,查这个有JB用!”老头不满地说,多有责备的意思。

“妖气越强就说明吞的妖越多……起码要清楚这个敌人的能力,也好提防。”

“弱!非常弱……不,应该说根本不像妖气。”

“不像妖气?”

“哎,我老人家的鼻子能闻出阴阳来,阴的味道是一股收敛的气息,阳的味道是一股外放的气息,抽过阿诗玛没有……”

“你就别举例了,说结论吧!”衣碧没好气地说。

“切!”老头不满地说,“总之一点都不像妖气,不是阴也不是阳,而且又很弱……我根本就没当回事,以为是某人的体味呢。”

“这世上有阴阳之外的妖吗?”陆苏说。

“有!”老头和衣碧同时说,然后互瞪了一眼。

“老头说吧。”

“人妖!”

“呃,还是衣碧说吧。”

“上古的妖魔混战之后,世上有很多种类的妖存zài

,不……那个时代的妖简直可以说是魔!阴阳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倒不如说这两个概念是后世才出现的。但是这些古老的妖往往没有繁衍的能力,我指的是妖魄的转化,所以这些古妖死一只少一只,差不多都灭绝了……”

“喂喂,我们要和恐龙级的妖作战了?”陆苏说,“他们也是人型吗?”

“人型我倒是没见过,大多数都是兽型!它们活跃的时候世上还没有人类呢,现在的妖之所以是人型,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炼化的。”

“别一口一个‘我们’,野生的玩艺!”老头挑着她话里的刺。

“老娘现出原型咬死你信不信!”

“你们现在别吵了好吧!”陆苏赶紧岔开话题,再问衣碧也没有什么新情报了,她十分肯定古妖不存zài

人型,那刚才那只是个什么玩艺,妖里的非主流?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个疑惑只能埋在心里,当时的陆苏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不速之客将是未来最恐怖的敌人之一!

而今天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场匆匆的照面。

用掌中倒转复原了整个厨房,当五百名新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时候,根本不知dào

这里发生了怎样恐怖的一幕。

言斩蝶说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各有奖励,原来第一个被任命为临时副队长,那个学生出身的家伙激动得无以名状,其它人也纷纷投以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其实在旁观者眼中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但言斩蝶这种鞭子加糖的教育手段似乎相当有效。

而最后一名的“奖励”是滚蛋。众人吃饭的时候,那个人真的灰溜溜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在抹泪,陆苏问戴雪:“这么简单就开除一个人?”

“哎,要让留下来的人都知dào

一件事,能留下来就是最大的奖励。”戴雪压低声音说。

“问题是,这个人滚蛋了,他会的符咒术在外面做坏事怎么办?”

“不是真的赶走啦,本人回去可以开一张证明,以后留在基层做事,比如炊事员之类的。”

“他的前途就这样毁了!”陆苏惊愕地说,“岂不是很多人恨你们的队长。”

“你以为队长结的仇还少吗?对了,你们是副队级的权限!”

“突然提醒这个干嘛。”

“副队有权处罚队员,下手重一点也没事,记住就行了。”

“哦?”陆苏一阵狐疑。

因为一下子新增了五百名队员,厨房、住宿一时间缓不过来,连吃饭都不得不分成几批,还好饮菜质量没有下降。…,

五百个新人虽说彻底地怕了言斩蝶,但言斩蝶不在的时候,作为新人的新鲜感和好奇心还有找麻烦的精神还是会显现出来的。

天上不时飞过的衣碧是他们最大的好奇之源,不断衣碧从头上掠过多少次,总有人仰头向上看,一边还用手指着说:“是个鸟?是飞机?不,是个娘们!”

衣碧突然俯冲而下,拖着两个乱说话的家伙一飞冲天,从高空扔下,然后俯冲接住,反复几次后,这两人才被送回地面。

头发竖着扫帚的两人一下子成了木头人,无论在他们眼前挥手还是捏他们都没反应,几分钟后两人才像游魂回到躯体里,哇地一声哭了。

第二号骚扰对象是锦断和虫婷,这五百人居然都是男人,见到锦断和虫婷这两个美女在驻扎地走动,不起色心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们穿着正儿八经的黑西装,但毕竟一多半是没经过世事的学生,又是专门培训出来用于暴力事业的学生,所以总是散发着一种流里流气的气质,带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

这天傍晚锦断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住,那些人封死了她的全部退路,色眯眯地说:“美女,我们找你帮个小忙……”

这无疑是搭讪的借口,锦断连话都没听完,一把按住说话人的脑袋,脸上露放出阴沉的冷笑,然后“喝啊”地大叫一声,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拎起他的衣领三百六十度旋转,包围她的人圈像扑克牌一样被吹飞,摔出几米远。

然后她一松手,手里的人被高高摔了出去,锦断用辅臂把他接住,挂到路灯杆上,拍拍手离开了。这个被当成流星锤的人头皮被撕掉一块,全身多处骨折,被人放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

从此,针对锦断的骚扰事件再没出现过,见到她的人都绕着走。

陆苏事后说:“下手太狠了吧,教xùn

下就行了。”

后来才知dào

这一点都不狠,第二天有人骚扰到虫婷,方式有很大不同,那个人看上去很文静,找到虫婷恳切地请求帮忙。

“啊,怎么了?”她说。

“你看我四年都学这些个东西,从来没见过真的妖,也不知dào

这东西有没有用,贴到身上是什么个效果。”他拿在手里的是一张封魔符。

“拿这个贴我?”虫婷呆呆地问。

“是啊,就贴一下看看,马上撕。”

“啊,那好吧!来吧。”

那人一伸手,贴到虫婷的胸上,而且整个手掌覆盖了上去。低头一看那只手掌,虫婷立即尖叫了出来,这时那人一挥手,躲在暗处的十几人一涌而上,事后“审问”才知dào

,他们这些纸上谈兵的家伙以为一贴封魔符妖就和人一样弱,然后就想怎么样都行了。

突然前面的人惊叫一声,众人来不及反应,已经像浪一样倒了下去。回过神来才看见锦断面目阴森地挡在虫婷前面,旁边的窗户破了,她是从那里跃过来救急的。

锦断的目光落在虫婷胸部的封魔符上,然后又落到众人脸上,那些人吓得像鸡雏一样缩起脖子,她一字一顿地问:“谁干的!”

“他!”那些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出卖起同伴倒是默契一致。

似乎骚扰虫婷比骚扰自己更让锦断火大,她揪着那人的头发拖到外面,虽然当事人尖叫得很惨,但没有一个人不给锦断让开路。

这时陆苏正好从外面赶来,锦断看见他说:“苏,接住!”然后一扔手里的人,他尖叫着被抛上十米高空,稳稳地被陆苏接在手里。

“怎么了?”陆苏把人扔出,问。

“你说怎么了。”

一边说情况,一边把这可怜虫像球一样抛来抛去,现场的所有人都仰着头,脑袋随着天上的人转来转去。

“差不多了吧。”陆苏说。

“好!到此为止吧。”当那个人飞过去的时候,锦断坏笑一下向后一让,只听“喀嚓”一声,那家伙摔断了脖子死在地上,站在血泊前的锦断冷笑得像个恶魔。

五百人到达这里的第一天,数人重伤,两人吓疯,一人死亡,一人开除,这个代价让他们彻底安分了下来。

第332章 叠影刺杀

N城的地下基地里。

艾霜带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走进来,来者的脑袋上罩着一个布袋,上面挖了两个孔。大概是因为这身打扮酷似除妖师,所以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在场的几人都刻意地去感觉他身上的妖气,但他的气息似乎很不寻常。

“他是什么来头!”天伤问。

“通过除妖师的打扮混进N城的,听说还一个人袭击了那群人,不过他好像很奇怪啊。”艾霜看了这人一眼,藏在布袋后面的眼睛一眨不眨,既不愠怒也不害pà



“来帮忙,我欢迎,不过来了这里就要听我的。”

“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人一开口,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因为这家伙的声音像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似的,听上去阴阳怪气的。

他慢慢扯下头上的布袋,那后面的脸……根本就无法称之为是脸,像黑色烂泥一样皮肤上,五官都非常模糊,一个眼睛大得出奇,一个眼睛却几乎看不见,嘴也是歪的。就好像这人曾经在一场火灾中毁了容似的,但拥有超级自愈力的妖类不存zài

毁容的说法,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天生长成这副模样。

这丑陋的面容让天伤都不敢看他,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妖?难怪是炼化的时候出了问题,他这非阴非阳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这家伙的一切都是个谜。

“你叫什么!”天伤问。

“我没有名字,但我的主人叫郑元!”

“啊!”天伤恍悟,自语道,“郑元的宠物啊……”呆在C城的时候,他听说郑元试了四十九次,终于炼出了活物,把阴属性的妖和阳属性的妖在一起炼化,最后制造出了这样的怪胎吗?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是爱乱来!他暗想。

“我要找到杀死主人的凶手!所以我来这里。”

“据我所知,你主人的死和锦断、陆苏有关系。哝,这两个!”天伤从旁边的白板上取下两张照片,放在桌前。

“啊!”那人像看见食物的饿狼一样扑上去,一旁的艾霜下意识地抽出刀,又插了回去。

这个怪物用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两张照片,充满血丝的右眼瞪得几乎要掉下来似的,贪婪地把两人的脸印进自己的脑袋里去。

打破沉默的是天伤的话:“你的妖技是什么?”

怪人抬起头盯着天伤:“有电视吗?”

“有,你上电视了?”天伤笑笑打开桌上的电脑,有线的网络可以看见外面的电视,他随便挑了一个台,把电视转过去,里面正在播一档直播的综艺节目,是给求职者找工作的,主持人出了名的刁难。

怪人突然拔枪,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对准电视屏幕开了一枪。一声巨响之后,他的枪口还在冒烟,电视却丝毫没有损坏,众人以为什么也没发生,这时秦瑟突然发xiàn

了异样:“BOSS,看电视里!”

几人凑过去看,那个胖胖的主持人居然倒在了血泊里浑身抽搐,现场的工作人员正在匆忙地跑向舞台中央。

“喂喂,这是什么妖技!”天伤咂舌地说,“你可以杀死千里之外的人?”

“叠影刺杀!”

“太棒了!”秦瑟打个响指说,“帮我杀几个搞电视销售的吧,骗了我好多钱,一点也没丰起来。”

“荡妇,你白痴啊!这妖技的效果只限于直播吧,对吗?”

怪人没有理睬蝾敏,仍然在看照片,两张照片快把他捏烂了。…,

“叠影刺杀!叠影刺杀!”天伤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郑元这个乱搞的小孩子居然也造出了这样厉害的妖,假以时日,他是否会成长为比自己还要强的妖类……

“喂,你是阴和阳熔炼出来的妖,非阴非阳……”天伤说,“我看你就叫‘泰’吧!”

“泰?”怪人痴痴呆呆地抬头看他。

“BOSS,你这个玩笑开大了!”秦瑟嘴唇不动地低声说。

“喜欢这个名字吗?说起来,我和你主人也是朋友呢,我欠他好多钱……”

“这也有脸说出来!”蝾敏说。

“泰!我喜欢,我就叫泰,从今以后!”怪人咧开嘴,露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可怕笑容。

“泰,等今天晚上七点,帮姐姐杀那两个天天骗我的主持人!”秦瑟笑眯眯地说。

“荡妇,你这么快就开始拉关系了,无耻啊!”

……

虽然驻扎地新添的五百人是连同一卡车物资一起来的,但入夜之后才发xiàn

煤油灯和蜡烛变得稀缺了,没有什么娱乐的驻扎地,黑压压一屋人轮流玩一副扑克牌,张义想出了擂台制的办法,谁输了牌就换人,但五百人想全部轮上实在是遥遥无期。

五百双眼睛贪婪地盯着中间桌子上的四人打扑克,这场面像极了某些HK赌片中的情景,而且五百人全是黑西装。张义还特意让两个兄弟在门口站着,说看见楚千雀就告sù

他里面在喷杀虫剂,不要进来。

后来陆苏替他们复出了十几副扑克,而且突发奇想,在一碗清水里倒一点油,让虫婷用流火恸哭把油点着,不会熄灭的火就浮在水面上,燃烧的热量只会把下面的水蒸发而不会把碗烧坏,水见底的时候直接往里面倒水就行了。

不过虫婷要一直保持脸上燃烧的状态才行,陆苏说她是总阀门。

有了DIY的油灯和十几副扑克,四周的房间都亮起了蓝幽幽的光,变成了一所大型赌场。戴雪出门看见时吃了一惊,找到陆苏说:“你啊你,我就知dào

是你想的主意。”

“其乐融融的夜晚啊。”

“队长很反感聚赌的啊,最近张义在,所以没说什么,你现在把五百人都拉下水了。”

“人队长好像很让着张义啊,这两人……”

“恩,他们是故交。”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更下流。”

“又口没遮拦了!”

“你们队里平时没有娱乐活动?”

“没有!”

“从来没有过?”

“从来没有!”

“人会发疯的,压力这么大,人又不是机器!”

“我有空和队长提一下吧,确实有点必要,我觉得。来,为了感谢你一直以来为我们队伍做的事情,拥bào

一下吧!”

“啥?”

“拥bào

一下嘛!”

“你没吃错药吧。”

“其实,我要调走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看我的肩伤,上面说不宜作战,很快就会调走我……走之前我想做一些该做的事。”

“和你家队长表白?”

“哎,差不多吧!来,拥bào

一下吧。”

“哦……为什么要拥bào

?”

“你好罗嗦,来嘛!”戴雪狡猾地一笑。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照顾你一下吧!”

戴雪的身高比陆苏低一点,他俯下身去拥bào

她,几乎只是礼节性地用手圈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毕竟对方不是锦断,为了缓和尴尬他说了句:“一定要勇敢点!”…,

“知dào

啦!”戴雪和他分开,“拜拜……对了,看你后面是谁。”

陆苏转头一看,锦断抱着手靠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他,一下子大脑空白一片,这才明白戴雪那些拥bào

的理由,调走什么的都是骗他的,才明白她脸上那狡黠的笑是什么意味……次奥,被坑了!

这时候只能当机立断,先发制人,陆苏大步走向锦断,一弯腰说:“我错了!”

锦断把手按在他脑袋上,冷冷地说:“你最近经常和戴雪说话啊,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啊,要解释吗?”

解释起来很麻烦的,言斩蝶整天不见人,陆苏这边的几人都不管事,要了解情报只能找戴雪这个副队,所以被误认为关系太近了……不过拥bào

的事实摆在眼前,再怎么解释也苍白无力了,干脆像男人一样豁出去了。

“直接跪吧。”

“没带搓板怎么办?”

“跪地上,我多跪一会。”

“你跪我也心疼啊,跪十分钟好了。”

“真的?”陆苏喜出望外地说,看来主动认罪还是有效果的。

“恩,十分钟,你跪到他们打牌的桌子上!”

“靠,你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走吧,汪财。”

人生最委辱的一次罚跪开始了,锦断什么也没说,拽着陆苏进了张义他们打牌的房间,两边的人自动让路。

“去吧!”

“哦!”

陆苏爬上桌子,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找了一块空的桌面跪下。锦断坏笑着摆摆手,离开了,然后那些男人爆fā

出一场哄笑。

数了一下,还好只有几十个人在这间屋子……算了,还是闭上眼睛默默挨过这十分钟吧,但这十分钟似乎比几小时更长,而且四周的人声在渐渐变吵。

十分钟后,睁眼一看,满屋子的围观群众,有人还掏出手机在拍照。还好这里没有网络可用,陆苏暗暗记下那几人的脸,盘算着日后毁灭证据。

锦断站在人圈外,对着陆苏勾了勾手指头,陆苏才像解放了似的从桌上爬下来,这时张义居然带头起哄,一边鼓掌一边喊:“好,再来一个!”四下里掌声雷动。

“饶了我吧!”

屈辱地走出屋子后,锦断说:“知dào

我为什么叫你只跪十分钟吗?”

“为什么?”

“因为本来准bèi

带你去玩好玩的,来吧!”说着她向上一跃,身影像黑色的大丽花一样消失在夜空中。

第333章 骨中取弹

锦断像阵风似地在前面跑跳,很快前面出现了一道蓝色的火光,虫婷他们几人所站的地方并不是高楼,而是一座起重机的横梁,大概离地面有几十米高吧。

锦断跳到那上面,打了个响指:“登登,我说的好玩的就是这个!”

“好玩的?蹦极?”

“真聪明!”

“绳子从哪弄,你弄一根破绳子,小心摔死啊。”

“我们有老头嘛!”

原来他们几个嫌驻扎地太吵闹,商量着找地方玩,“娱乐小天王”楚千雀提议玩蹦极,解释一番之后一拍即合,找到这里来玩。老头提供技术主持,楚千雀具体指导,刚才试验了一下,真的可行,陆苏不禁感慨,213妖类欢乐多啊!

“老爷爷,轮到我了!”虫婷激动地说。

老头用脂状物弄出一条细细的绳子,柔韧度很好,锦断替她绑在脚上,然后虫婷站到起重机大梁的前端,很紧张地回头看他们。

“会……会断吗?”

“不会啦!”

“那我跳了啊,爸爸妈妈保佑……”

话没说完,她已经被锦断从后面一脚踹下去了,伴随着多普勒效应的尖叫声在夜空里回荡着,先是越来越远,然后由远到近,黑暗里只能看见那一点火光在移动。

“太厉害啦!”虫婷喊着,“拉我上去吧。”

下一个轮到楚千雀,他突发奇想地弄了一个辆自行车,绑好“绳索”后,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向前冲,但是毕竟大梁上都是镂空的钢架,一不小心自行车从旁边滑了出去,他比预想的计划提前摔下去了,拉长的尖叫声在黑夜里回响着,似乎叫得比虫婷还响亮。

“楚千雀怎么这么怂!”锦断说。

拉上来的时候,楚千雀两眼含泪,脑袋上破掉了一块,委屈地说:“自行车砸到头了。”

“看你还耍宝!”

“理论上是可行的嘛,我再试下。”

“滚,该我了。”

锦断绑好绳索,张开双手作豪迈壮,在那里高喊:“我是世界之……”

“下去吧!”虫婷报复似地从后面一推,锦断从边缘消失了,远去的锦断恶狠狠地说:“臭虫,你等着!”

上来的时候,太兴奋的她把报仇的事忘了,头发乱糟糟的她兴奋地说:“太过瘾了,我第一次知dào

从高处往下跳这么开心!不用解了,我再来一次。”

“该轮到别人了吧!”

“切!”

下一个是老头,但他说:“我不玩,我才不玩小孩的玩艺。”

“偏要你玩,自己把自己绑上……我帮你绑好了!”锦断把绳子往他脖子上勒,这种绑法要出人命的。

“去!我自己绑。”

老头绑好之后,站在那里抽着烟半天不跳,陆苏夺过他的烟斗:“快去吧。”

“一点意思也没有。”

老头阴郁地说着,往后退一步,整个人“呼”的一声消失在夜色中,没有尖叫也没有大喊,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绳子断了。

不多时,老头居然自己攀着绳子上来了,头发竖了起来,脸色依旧阴郁:“一点意思也没有,太快了根本没感觉到,我再来一次。”

“口是心非的家伙,该我了吧!”陆苏说。

“你跳完我跳。”老头一边解一边说。

“顺序不是这样的吧!臭老头。”锦断说。

“以老为尊嘛!”

绑好绳索,陆苏站到边缘张开双手,虽然在电视上看别人跳过,但亲身体验则完全是另一种感觉。特别是曾经自己头脑发热地从高处跳过一次楼,深知摔在地面上的巨大痛楚,所以现在紧张得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脏狂跳,口舌发干。…,

“跳……跳了啊。”陆苏说。

“哈,舌头都打结了,我帮你吧。”

“别过来,都别过来!我得有个心理准bèi

。”

深呼吸一口,抱着豁出去的心向前一跃,就在这时老头突然喊了一句:“变回来!”

“喂,不……不要啊!”

身体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周的一切都被高速的下落拉成了细长的线条,如同落向无底的深渊。高速的下落中根本无法确认脚上还有没有绳子,但看起来要狠狠地摔一下了,因恐惧而一片空白的大脑只能本能地驱使双手护住脑袋。

当下方的水泥地面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摔死的时候,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全身的骨架像被猛摇了一下,五脏六腑在下落的巨大惯性之下一起向喉咙涌来,心脏跳得简直快要爆裂了。

脚上的拉力把他向上一扯,然后又掉下来,但这一次速度要平缓许多。这样上下晃动半天,身体终于不动了,头下脚上地悬吊在那里,悬在离地面极近的地方,大脑一片空白,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被拉上去之后,陆苏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

“我喊着玩的。”

“哈,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嘻嘻,吓哭了吗?”

“太……太过分了!”陆苏终于挤出这句话来。

之后说什么陆苏也不玩了,老头的恶劣玩笑让他有心理阴影了,几人轮着跳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坐着看,轮到老头的时候,他就喊一声:“倒转!”

当然只是喊喊而已,并没有发动。

不过似乎完全吓不着老头,他上来的时候轻蔑地说:“想吓我?”

大概是疯得太厉害,夜深准bèi

回去的时候,锦断突然捂着那天被子弹打中的肩膀,脸上露出很疼的表情。

“锦姐,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抽筋,动一动就好了。”锦断逞强地甩着手臂说。

回去之后,陆苏找张义要了一瓶烧酒,推开锦断的房门,她正借着油灯的光在看书(PSP早就没电了),看见陆苏拎着酒进来,皱了下眉说:“你想干坏事?今晚没什么心情呢。”

“我哪有那么残忍,帮你治伤啊。”

“胡说八道,我好好的呢!”

“把肩膀伸过来!”

从表面上看,锦断光洁的右肩根本看不出什么,子弹已经深陷在组织里,强dà

的自愈力把它包裹在了里面,大概压迫住了神经。

“你看,根本没事。”

“还逞强!捏我的手。”

和锦断使劲握了下手,右手明显比左手无力多了,陆苏把她放在桌上的刀抽出来,用烧酒消了毒,正握在手,刀尖对准她的肩膀扎去。

刀尖快要触到皮肤的时候,锦断抓住他的手腕:“不用啦!”

“啊,我怎么这么傻!”陆苏说,取子弹这种事根本不用挖开肩膀,用掌中倒转就轻松搞定了。

把刀丢到桌上,然后将手放在锦断肩头,发动妖技,体内的妖力有消耗,证明原本不存zài

的异物已经消失了。他用手指戳戳锦断的肩膀:“还疼吗?”

“还疼!”

“和刚才比呢?”

“好像没多大变化。”

陆苏暗想可能是子弹在里面停留的时间过长,自愈的骨板包住了子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骨瘤,压迫住了神经束。肩部的关节是人体最麻烦的关节,损伤之后很久才能复原。…,

拥有超级自愈力的妖也会遇到这种麻烦事啊,这还是第一次知dào



“别管它了,过几天自己就会好的。”

“不见得吧,我听老头说,妖体也有记忆功能,如果损伤的时间过久,就会变成你的初始状态,也就是说,怎么受伤自愈都会变成错误的样子……妖能在身上刻符,纹身就是这个道理。”

“区区小伤,能难倒我吗?”锦断翻身压在陆苏身上,小小的手掌按在他胸口,“我说啊,你这家伙,我一会不盯着就不老实了。”

“你说今晚的事情……她陷害我的好吧。”

“唉,你这个笨蛋,不管原因是什么。假如你看见我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呜,会心痛吧……我下次注意。”

“明白就好,你觉得是我更喜欢你,还是你更喜欢我?”锦断的手慢慢解开他的扣子。

“我更喜欢你。”

“傻瓜!”锦断露出可爱的笑容,“答错了,我要罚你。”

“怎么罚?”

“你说呢,体力劳动!”

锦断笑了一下,吹掉油灯,黑暗里她柔软的肢体贴了过来。

次日清晨醒来,锦断像熟睡的猫咪一样缩在他怀里,相比平时的冰冷刻薄,熟睡时的她却异常可爱。

久久地盯着心爱的锦断看,这张娇媚的睡脸恨不得能刻进脑子里。这时锦断的眼皮动了下,她睁开那双晶莹的眼睛,近距离地看着陆苏,灰色的瞳孔里呈现深邃的放射状图案,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我梦见我们回家了。”

“想家了?”

“哎,而且啊,你爸爸妈妈也在……大概我从来没有爸爸妈妈吧,要是我们结婚,我也就有了。”

“你想结婚吗?领个证很便宜的,我请你好了。”

“切,结了婚我们有什么变化吗?你和我在一起就够了!”

“明白,永远都不在分开!”

“恩!”锦断像撒娇的小猫一样往他的脸上蹭来蹭去。

不知dào

亲昵了多久,外面突然听见摩托车的声音,从窗户往下一看,三队的人来了。

第334章 擒魂之手

身着白大褂的木下蝉还是坐在摩托车的挂斗里来的,陆苏注意到挂斗里还放着一大包东西,难道是他上次说的“惊喜”?

木下蝉正在下面和言斩蝶说话,陆苏有事情想问他,走下去的时候,听见他正在说:“多亏了我的符水,你才好这么快。”

“什么,你这家伙又喂我喝什么了……”

“别动怒啊,怒伤肝!”木下蝉和气地说。

看见陆苏走过来,木下蝉说:“陆苏,你早啊!”

“早!”

“我这次来,有事求你相助。”

“啥事?”

言斩蝶说:“你们说话吧,我走了。”

“言队长留步,跟你也有关系。”

“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这个闲人。”

“哈哈!锻甲,把东西拿来。”

靠在摩托车上吃苹果的锻甲把车里的那包东西扔过来,木下蝉扔手去接,却没接住,最后快要掉到地上的时候,被言斩蝶用脚一踢,拿在手上。

“你啊你,这么重yào

的东西不知dào

爱惜!”木下蝉责备了一下锻甲,后者切切地笑着,然后木下蝉拿在手里,担忧地说,“没弄坏吧。”

“我们不是有他!”言斩蝶指指陆苏。

“你叫名字会死啊!人队长。”

纸包打开,里面的东西居然是几个外表奇特的对讲机,主体部分是别在腰上的,像个小包包,里面嵌着一个可以转动的激光发射器。从主体部分伸出一根线,终端部分是别在耳朵上的,像蓝牙耳机一样……实jì

上,这似乎就是用蓝牙耳机改装的。

“我这几天闲着没事,用现成的材料做了这东西。”木下蝉说,“N城的无线电被屏蔽,以后我们可以用它来通讯。”

“这是什么?”

“光学对讲机!来,把这个开关拨到ON上面……好,启动了。”

试验了一下,真的可以传音,当拿着它移动的时候,上面的激光发射器会自动微调,和另一台上面的发射器对准,用看不见的光束来传递信号……原理很简单,但确实是能解决目前通讯困境的利器。

“它们会自动对准最近的一台,形成一个整体的信息传导网络,就算其中一台被摧毁,也不影响其它终端的通讯。”木下蝉解释道。

“等下!”陆苏说,“这东西有BUG啊!面对面还好,如果我们在城里面走,光怎么越过障碍物……还有哦,这个会转的激光发射器有死角,如果我走在这边,你走在这边,岂不是面对面都无法通讯了?”

“哈!”木下蝉听了之后居然笑了,“你好聪明啊,这都被你发xiàn

了……其实呢,这个不是激光,是X光!”

“X光也能传导信息?”

“为什么不能,X光的传导能力比激光要强很多!”

“原来如此!”陆苏点头,两个问题一并解决了,“不过对人体的伤害很大啊。”

“执行任务的时候再用吧,到时候我给大家画一道防辐射的符水喝。”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言斩蝶惊奇地说:“你不知dào

他是干什么的?”

“不是……三队的队长吗?”

“我以前是搞超感知研究的!”木下蝉笑着说,“算是神mì

学范畴吧,当时我们的项目是制造一个模拟松果体的大型信号接收站,来接收异次元的信息……”

“异次元?”

“过去,未来,外太空,平行宇宙!”…,

“这到底算不算科学啊。”

“是超科学!”木下蝉用那只戴着铁手镯的手竖起一根指头说,不知dào

是否有意为之。

“总之就是一些神神鬼鬼的玩艺!”言斩蝶不屑地说。

“我们当年曾经成功接收到了仙女座的信息,是智慧生命发来的问候……你相信外星球有智慧生命吗,陆苏?”

“相信!我觉得没准还有妖。”

“哈哈,你很有见解嘛!”

貌似对这些不敢兴趣的言斩蝶说:“你们说话吧,我和锻甲去处理点公事。”然后径直走向锻甲,听戴雪说锻甲经常作为监督者随肃清队一起执行任务,而且三队的一切大小事务者是他来办,而倒是这个木队长两袖清风,不问世事,每天搞搞科研,画画符水。

“其实现有的科学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解释,很多东西是超越人类想象的,比如说生命的起源,主流科学认为是有机物碰巧组成了初始的生命,这个解释没错,但是……陆苏,你听说过猴子和打字机理论吗?”

“啊,是那个啊!给无限多的猴子无限多的打字机,让它们不停地敲打字机,在无限多的时间里一定会敲出莎士比亚的全集。我听说有人让芝加哥的猴子去做这个试验,结果猴子一直在按S,一个单词也没打出来。”

“哈,对的!其它有人计算过,用这种无序的随机方法,打出一部哈姆雷特要两亿年!比起完美的DNA,哈姆雷特要简单太多,难道自然就这样随机地瞎碰,真的把精巧的DNA拼凑出来的,要是巧合,也太巧合了!”

木下蝉喋喋不休地说起这些终极的科学,陆苏听得很起劲,两人居然站在那聊了很久,然后木下蝉才好像想起什么似地一敲额头:“抱歉,跑题跑得厉害了。”

“没事没事,我很喜欢听你说啊。”

“我也很喜欢和你说话啊!跑题之前我在说什么来着?”

“接收异次元的信息。”

“啊,对!那个接收器非常大,比天文台要大多了,申请启动一次,整个城市都要停电,你可以想象它的能量有多大。有一次接收器发生了爆zhà

,爆zhà

的原因很蹊跷,我敢肯定不是物理原因,更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奇怪的讯号,当时我们差一点就能把量子信息波送进虫洞,到达未来的地球,这时突然仪器全部失灵,然后发生了爆zhà

,就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个超级一切的意志在阻止我们窥破天机。那场爆zhà

把包括我在内的十几名研究员卷了进去,他们都被炸死或者重伤,我的这只手也废掉了……”

“那现在这个是机械手?”陆苏看着他戴着白手套的右手问。

“不!还是我的手,但又不是。爆zhà

之后,我被截肢,但我好像一直能感觉到这只手,医生说我是幻肢症……但我不但能感觉到,还能用它去摸东西。你无法理解吧,来,抓住这只手。”

“好!”

陆苏抓住他的右手,这只手的质感没问题,却似乎没有温度,像一只死人的手。突然陆苏看见自己的手晃动起来,手掌变得迷离起来,就好像在高速地颤抖……不,更像是实体的手变成了一种琢磨不定的波动。

陆苏吓得要撤手的时候,木下蝉温和地说:“别怕!”

他蹲下来,陆苏也蹲下,两人的手都变成了奇怪的波动,看似有形,实则无质。木下蝉突然拉着陆苏的手向地面一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两人的手居然穿透了实体的地面,钻了进去。…,

“奇妙!”陆苏惊愕地说,虽然穿墙的妖技他见识过,但木下蝉这招却不是简单地穿过,而更像是一种波动的同振,被接触到的那一小块地面变得像液面一样,不停地颤抖。

实体变成波态,然后相互穿透吗?似乎又没这么简单。

演示完毕,木下蝉把他的手从地里拿出,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再次变回实质,陆苏注意到他腕上的铁镯上刻着一些符文,似乎是用来抑制这种诡异力量的存zài



“这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dào

!”木下蝉说,“我的这只手好像留在了另一个维度,可以穿透一切,可以改变波动的频繁抓走别人身体里的一切。”

“哇,好神奇!”

“就好像在一个二维的世界里,有A和B两个小人,从我们三维的世界俯看,能看见他们的内脏,但A和B见面只能看见对方单线条的脸,不可能看穿对方的身体。假如A突然有了一只三次元的手,他就可以抓走B身体里的一切,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但还是很神奇,比我们的妖技还神奇,简直是超科幻的武器。”

“我还可以抓走人的灵魂呢!大概是因为这个秒杀的能力,组织才要把请来当队长……其实我不怎么愿意当的,但是工资还不错,我想攒点钱以后再建试验台,出了那种事,原来的研究机构已经不愿意拔款给我们了……不对,是我,我的同事都在事故里死光了。”

“我帮你!等我有钱了来资助你。”

“哈,谢谢你。”

“对了,有事找你帮忙!”

陆苏带着木下蝉去找锦断,这时锦断已经迎面走来,抱着手说:“你俩居然站在那聊了两个小时,一见钟情了吗?”

“没有没有!喂,你的病有救了。”

“你在说什么,混蛋!”

把锦断肩上的骨瘤对木下蝉说了一遍,木下蝉听后说:“没问题的,我把骨瘤挖走就可以了。”

“你是巫医啊。”

“木队长是科学家呢!来吧,试试吧。”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木下蝉伸出手,他的手再次变成了不稳定的波动状,陆苏问:“用多了会消耗什么吗?”

“没什么消耗,但身体会有点承shòu不住,毕竟我还是普通人的身体。开始了啊。”

他的手触到锦断有肩时,锦断的肩膀也变成了波动状,就好像变成了幻影一样。木下蝉的手伸了进去,轻轻一捏又缩了回来,摊开手,手掌上有一块比子弹大一圈的骨瘤。

“太厉害了。”

“过奖过奖!”

第335章 格斗基础

锦断活动了一下肩膀,惊奇地说:“真的不疼了,好神奇啊。喂喂,你这一招打架的时候岂不是可以把心脏也掏出来?”

“连灵魂也能掏出来!”木下蝉说。

“灵魂?”

“人的灵魂是一种特殊的波动,虽然不是我的研究领域,但确实有很多案例已经证明了灵魂的存zài

。曾经有个研究这方面的科学家,在手术台上方挂了一个东西,在它朝着天花板的一面写上字,然后问那些有过灵魂出体体验,并且死而复苏的人有没有看见上面的字,居然被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一点都不差。”

“科学家啊!”锦断讥笑道,“天天研究这些吗?”

“超科学也是正经的科学啊,国家每年给我们拨的款有十几万呢。”木下蝉理直气壮地说。

“还不够一个局长买汽车的吧……”陆苏忍不住说道。

“对了,我来是找你有事的,陆苏。”木下蝉说。

“锦断,我和木队长出去了啊……”

“带你的情郎走吧,我去训liàn

了!”锦断向上一跃,消失在建筑上层。

木下蝉拿起刚才展示的光学通讯机,说:“因为器材有限,我只能造几台,但是现在人员增加了……”

“你让我帮你复制?”

“恩!”

“等用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复制了也是浪费。”

“好好,到时候请你去我们队里坐坐……你从来没想过用这一招发财吗?”

“复制体是有时间限制的,把复制体卖出去等于骗人,当然吃的除外。”

“原来如此。”

陆苏跟木下蝉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听他说话实在是很长见识,而且此人虽然身为队长,却是个内心极单纯的人,组织只是看中了他秒杀的手段才把他请来做队长的,要不是他的研究没有经费混不下去了,大概本人也是不会来的。

这方面木下蝉倒很像威教授,身为纯粹研究科学的人,没有经费只能过着困窘的生活,或者另谋生计。木下蝉不无感慨地说,科学总是超前的,但人们从来都只看眼前的利益,只关心能带来利益的东西,却不关心科学。

八点的时候,那五百个新手闹哄哄地往外走,好像是到了集合训liàn

的时候了。锻甲上了摩托车,对木下蝉说:“队长,事情办完了,准bèi

撤了。”

“来了!”

木下蝉给他们留了两部光学通讯机,坐进摩托车的挂斗里,临走的时候还在冲陆苏挥手告别。看见这一幕的戴雪笑着说:“你兴趣变了?”

看见这个害自己在众人面前下跪的家伙,陆苏赶紧后退一步。

“这么怕我啊,你在队里出名了,妻管严。”

“还不是你!”

“哈!我去训liàn

新人了,你找个地方旁观吧。”

五百人闹哄哄地集合,站成方队之后又全部安静了下来,言斩蝶背着手踱到众人面前,所有人一起弯腰向队长问早安,黑压压的五百黑西装,场面像黑社会见到大佬一样壮观。

陆苏跳到楼顶上,明明说去训liàn

的锦断居然坐在楼的前沿,荡着两条腿,饶有兴致地前排围观。陆苏在她旁边坐下:“小心鞋掉下去了。”

“哼,我现在就踢下去。”

“别别!”

下面,言斩蝶板着脸训斥了几句话,然后五百人一起转身向前跑,锦断说:“还要跑步?”

“好像不是,跑步哪有这么整齐的。”…,

“走,跟上!”

两人在楼上跳来跳去,跟着下面的五百人。五百人向城市外围移动,包围圈外面是城市边缘以及郊区,所以大型场地比较多,比如游泳池和体育馆。

在空旷的城市上方移动,下面的五百人像一阵黑潮似地移动在马路上,很快全员进到了一间大型体育馆里,两人跳到上面的观众席坐下,下面没有一个人抬头往这边看,足见他们多怕言斩蝶。

“我们的敌人是力量强dà

、速度迅猛的妖类,你们那些三脚猫的符咒术,在打中他们之前,你们就会被干掉!所以,和妖类战斗,最重yào

的是什么……是体能、耐力、反应速度!”言斩蝶把佩剑解下扔给戴雪,“你们出列十个自认为体术最强的,和我打!”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叽叽喳喳地却没人敢出来。

“有爆米花吗?”锦断问。

“哪有爆米花,不过昨晚吃的薯条还是有的。倒转!”复制出用小竹碗装的薯条,陆苏和锦断像看电影一样悠闲地边看边吃。

最终还是出来十个人,众人后退,言斩蝶自负地勾勾手指,十人大叫着给自己壮胆,不要命地冲向言斩蝶。

言斩蝶的格斗式特点是快狠准,没有花哨的招式,一拳一个,队员个个被打得倒在地上打滚。放倒五人的速度快得像演电影一样,实jì

上这是纯粹的基本功,言斩蝶出拳的速度太快,那些队员完全招架不住,就被打翻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实力,连我这个人都打不过,还想和妖战斗!所有人,扎马步对空击拳半小时,有多快打多快。”

“是!”

队员们击拳的时候,言斩蝶和戴雪就在那里站着不动,锦断说:“人队长伤口裂了。”

“这么远也能看出来?”

“他刚才摸了一下肚子,我看见有血渗出来……切,真是个逞强的家伙。”

“你有脸说别人?”

半小时后,戴雪跑开,然后开着一辆运动场的电瓶小车过来,上面放满了格斗护具,就是一人拿在手上,供另一人脚踹拳打的东西。看样子这是事先准bèi

好的。

把护具分发,运动场里响起一片“嚯嚯哈哈”的叫喊声,看着这些稚嫩的新人,陆苏想起自己刚成为妖的时候,锦断每天让他去做魔鬼训liàn

。这么多人大概连一只二阶的妖都无法匹敌,人真是脆弱的东西,但又是这么顽强。

正出神的时候,戴雪冲两人勾勾手指,示意他们下来,锦断拍拍陆苏:“叫你呢,快去吧。”

“叫我们俩才对吧。”

两人跳下去之后,陆苏注意到言斩蝶的腰部确实有血渗了出来,伤口裂开了,居然还一直死撑着站在这里,这人到底有多逞强。

“人队长,你大姨父来了。”锦断笑嘻嘻地说,言斩蝶脸上抽搐了一下,没答话。

“陆苏,锦断,队长伤口裂了,我得送他回去休息,你们帮忙训liàn

一下……”戴雪说。

“不需yào

,我能撑住!”言斩蝶冷冷回绝。

“别逞强了吧,没有那么强的自愈力,还非要装铁人!不自量力。”锦断轻蔑地说。

“我们要不要比一比?”言斩蝶冷笑着说,“咱们好像还没动过手吧。”

“喂喂,你们准bèi

在五百新手面前打架?”陆苏连忙隔开相互敌视的两人。

“要不,你们就拿学员来比吧。”戴雪说,“谁打的多谁就最厉害。”…,

“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陆苏无奈地说。

戴雪笑了下:“不过不许用武器,也不能下重手……还有啊,如果队长你输了,就乖乖回去休息。”

意识到中计的言斩蝶没说话,抿了下嘴唇说:“我不会输!”

显然他是接受了这个条件,戴雪奸计得逞般地笑了下,这女人哄任性的言斩蝶倒是很有一手。

陆苏低低地对戴雪说:“出人命怎么办?”

“一个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报个战死。”

“你倒是淡定啊!锦断动起手来简直是个变态,你见过她一边用宰人一边笑的样子吗?”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是妻管严了,交给我吧。”

戴雪上前一拍锦断的肩,她转身问:“啊,怎么了?”

“打架的时候,你厉害还是你家陆苏厉害?”

“应该是他比较厉害吧,他比我机灵。”

“空手近战呢?”

“那他完全不如我,差太远了,哈哈!”

“等下让他上吧,如果他赢了队长,你岂不是更厉害。”

“哈,他一定行的!”

“答yīng

了?”

“好!”

戴雪回身冲陆苏作了个“OK”的手势,陆苏也同样回应,这女人看样子很会哄这种任性的人嘛,大概是和言斩蝶在一起的时候很长的原故。

片刻之后,戴雪对那正在训liàn

的五百人喊:“全员停下!”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练习,重新站好队伍,言斩蝶大致讲了一下格斗的基本技巧,无非是快准狠,这些人虽然是新手,但在学校也是练习过体术的,现在只是让他们热一下身,找回感觉而已。

说完之后,言斩蝶突然朗声说:“出列二十人,和我打!”

众人再次沸腾起来。

第336章 不容小看的小强

(哈,不提醒居然木人投票,太凄凉了。求收藏,求推荐)

一阵交头接耳后,依次有人站出来,戴雪低低地在言斩蝶耳边提醒:“下手轻一点。”他点了点头。

二十人对一人,然而那二十人却各各带着惊惧的神情。

言斩蝶一声令下,二十人一起冲过来,虽然气势足够威猛,但这不成章法的冲锋在高手眼里却像一群小鸡雏叫着跑过来一样。比如第一人和第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两米,这段距离造成的时间差完全足以让第一人被放倒,然后再收拾第二人。

果然如陆苏所想,第一人被一拳打翻,他没有倒地的时候,言斩蝶低身一击冲拳打在第二人肚子上,那人居然全身向后飞出,连带撞翻两人。

一对多的格斗,错开攻击时间是关键要素,显然言斩蝶是这方面的老手。而对于人多的那一方,如果对付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人越多杀伤力越强,但在个体力量太过悬殊的情况下,人多反而会徒增无谓的自信心,让全员的攻击力都大打折扣。最关键的是要多面包抄,合理利用其它成员被揍的时间,攻击对方防御死角。人多不是致胜关键,战术才是……不过这些队员全然不明白。

二十人在眨眼间被放倒,言斩蝶站在那些疼得打滚的队员中间,散发着阵阵逼人的杀气,连陆苏也觉得此刻的他很帅。

“出列三十人!”锦断说。

那些人好像不听锦断的话,戴雪替她重复了一遍,又是一番交头接耳,然后三十人站出来。地上被打倒的二十人言斩蝶让他们去旁边休息,暂时不要归队。

锦断一拍陆苏的肩:“去吧,看你了。”

“知dào

啦!”

站在黑压压的三十个黑衣人前,这个数量还是有点紧张的,以往的战斗毕竟都是单对单。不过仇牢教他的那套碎铁就是以实用为主的流氓格斗式,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来吧!”陆苏喊道。

三十人一起冲过来,看得出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彼此的间距都不太大。那么就只能利用边退边打的战略个个击破了。

当三十人快要冲到面前的时候,陆苏先发制人,抓住最前面两人的衣领,一左一右扔了出去,两人惨叫着飞走了。

后面的三个人趁着他的视角被挡,一人出脚踹他,两人伸拳。上下盘同时攻击是好想法,但那人出脚的速度在陆苏眼里像慢镜头一样,他一把抱住对方的腿,把他当成流星锤来使,把出拳的两人荡开,然后把手里抱着的人扔到了一旁。

后面的人依次冲过来,因为刻意注意不能下重手,所以陆苏把速度放慢,绕开他们的拳头,每人的肚子上赏一拳,被打的人立即倒在地上,弓成了大虾。

最后五人似乎已经吓破胆了,趁他们呆立的时候,陆苏用肩去猛撞最前端的人,后面的四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

“耶,三十人击破!”锦断说。

“全员下去休息,再出列四十人!”言斩蝶说。

那些满地打滚的队员挣扎着爬到旁边的草地上休息,新出列的四十人在那里切切私语,似乎是在商量战略。有那么多牺牲者在前面作例子,他们也稍稍学聪明了,人果然是擅于学习的动物。

“来吧!”言斩蝶一声喊,四十人突然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大喊着冲向他。…,

左右二十人,在接近言斩蝶的时候,一起侧身向他撞来,陆苏暗暗吃惊,这种战术也被他们想出来了?果然不能把他们当笨蛋看。

一个人大喊着冲锋时,跑到前面无论是出拳还是出脚,都必须减速,那么助跑就根本失去了意义。而且复数的人一起前冲,前面的停下攻击,后面也不得不停下,全员的战力无疑会大打折扣。

但是冲撞却是一个简单有效的战术,助跑的势能可以全部发挥出来,后面的人也可以撞在前面的人身上,增加一倍的攻击。斯巴达人冲锋的时候都是把盾牌举在身前,全员像滴水不露的一道移动长城猛力撞击敌人,第一波攻击就能撞翻对方的前锋然后踩死他们,把对方的队型冲散。

两边的人像橄榄球队员一起呐喊着冲向言斩蝶,意识到他们的计策,在快要接近的瞬间,言斩蝶突然向后滑步,全身向后退去。

V字型冲向一起的四十人,夹角里侧的几人刹不住脚步撞翻在一起,外侧的人却及时改变方向,肩并肩向浩浩荡荡的浪头一样撞向言斩蝶。

滑步虽然快过他们奔跑速度,但这时已经无以为继,言斩蝶措不及防地被撞上,这时后面的众人爆fā

出潮水一样的欢呼声。

但他们全部的牺牲和策略也只得手了这么一次,被撞上的言斩蝶立即向后跃开,用后翻抵消掉冲撞的力量。

然后他压低声音,一手作刀,前冲的时候整个人倾斜地几乎要贴到地面上了。言斩蝶在接近人墙的时候突然改变方向,手刀连击最前排几人的肚子。

趁着前几人倒下,让队伍整体减速的时候,言斩蝶突然绕到了侧面,伴随着一声力量爆fā

的吼叫,他从侧面全力来了一记肩背撞击。居然以一个人类的力量,把那三十几人像保龄球瓶一样撞倒,他们惨叫连连地摔倒,如同一片麦子被狂风刮倒。

一人撞翻三十几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先是一惊,然后像见到偶像的花痴少女一样尖叫呐喊起来。

避开正面的锋芒,从侧面撞倒全员,并不是神话……但用手作刀,是不是已经算作弊了呢,无论如何,情急之中的言斩蝶本能地用上了他的刀法。

当然在场的人都很激动,并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出列五十人!”锦断喊道。

加码越来越高了,真的没事吗?陆苏暗想。其实如果是厮杀的话,这些人如果不使用符咒术,全员上来都不算什么,但以打倒不打伤为目的,对方拼尽全力,自己却要压制力量,难度反而比厮杀要高出很多。

大概对于言斩蝶来说也是如此,这时的他站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腰上,大概刚才用力过猛,又把伤口拉伤了。

戴雪的神情很慌张,本人大概没想到,原本是想让她的队长死了心去休息,而现在加码却越来越高。

这一次五十人出列得很快,似乎全员的斗志已经被燃起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下有点麻烦了。

五十人站到一起,低低地商量着,陆苏暗暗揣摩着可能出现的打法,思索着已方的战略。

“我们准bèi

好了,可以了吗?”那边喊道。

“来吧!”陆苏说。

五十人并没有一股脑冲锋,他们站成前后两排,每排二十五人。每排内部的人都紧紧地挨在一起,两排之间却隔着大约一米的间距……这是什么打法,陆苏一时间蒙了。…,

有人喊了一声,所有人一起呐喊着向前冲,脚步如同万马奔腾一样壮观。当陆苏正想学言斩蝶那边从侧面击溃时,却发xiàn

一件坑死爹的事情,他们的队伍并不是直线型的,而是呈一个弧形,像一个大口袋一样罩过来。

靠,连阵法都会了!这些小强真有一手。

“苏,加油!”锦断喊道。

陆苏咬咬牙,只能硬碰硬的上了。他俯低身体,全力冲撞过去,这种口袋型的阵,最中间两人的缝隙处是最薄弱的,他盘算着从那里撞出去,打散队型,然后从后方一个接一个撂倒。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注意!”

前排的人突然把胳膊搭在一起,行成一道没有死角的人墙,气势汹汹地呐喊着冲过来。管不了了,以自己的力量撞拆中间两人的胳膊吧,陆苏暗想。

两两冲撞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听见骨骼脱臼的嚓喳声,前面的两人咬紧牙关坚持着,表情扭曲得吓人。

这时后面的一排人突然“乱”了,他们一起堵向陆苏想突围的点,用复数的身体来死命抵挡,就像用沙袋掩住大坝的缺口一样……糟糕!陆苏暗暗一惊,自己居然中计了!两排拉开一米距离,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第一排冲锋,第二排则全员负责堵住缺口。

突围失败,这个大口袋突然从左右合拢过来,把陆苏包在中间。危急之中所有人的动作都被放慢了,每个人咬紧的牙关,呐喊时颤抖的小舌头,扭曲的表情都定格住了,仿佛变成了一张立体的扮鬼脸合影,四面八方地环绕着他。

他想跳起来避开,但一想自己一跃十米高,根本就是作弊了。便只好等着厄运的来袭,第一个人从后面扑过来,陆苏用肘部重撞他的肚子,那人立即摔进人堆里。

第二个扑过来,陆苏避开他,抓住后衣领扔到了外围,但第三人却趁这时从后面抱住了他,然后那些人像不要命似地扑上来,如同一阵人体的漩涡向位于中心的陆苏涌来,一个叠一个,很快就在运动场上叠成了一个可怕的人山,缝隙里有几条腿和几条胳膊伸出来,因为无法承shòu重荷而颤抖着。

旁观的人兴奋地欢呼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是屈辱了一上午,终于得来的彻底胜利。但实jì

上情况却不是这样,这种人叠人的打法,妖体质的陆苏倒不会有事,但那些队员,特别是深埋在下层的人反而无法承shòu,搞的不好会被压倒肋骨。

小强们的自尊心被激起,最后的结果就是做出这等拼命的事情。

“糟了!”戴雪说,“队长,要出人命了!”

“不!”言斩蝶说,“让他们打完。”

第337章 我要教刀法

被四十多人重重叠叠地压在身上,身处最下层的陆苏感觉空气都变得滞闷了。透过一层层的人,隐约能听见外面一阵阵欢呼的声浪,这些被痛揍了一上午的队员,碍于言斩蝶的身份不敢对他下重手,所以轮到陆苏的时候,便把火气发泄了出来,更何况这些人所受的教育里,妖都是邪恶的化身。

眼下的处境只能自认为是抽中了下下签。

被紧紧地压在那里的他低低地说:“傻瓜!”其实自己除了有点透不过气之外,并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但四面八方的那个倒霉队员,都已经被压得脸庞酱紫,直翻白眼,再这样熬下去,只怕要有一大批人窒息或者被活活压死了。

他屏住一口气息,两手因为用力过大深深地插进了地面里,然后把腰向上一拱,从外面看这座静止的“人山”好像突然升高了一点点似的,当然陆苏是看不到这副壮观景象了。

他咬紧牙关用腰部的力量撑起上方的“人山”,留自己最近的那个不要命的货依旧紧紧地抱着他,垂下的脑袋已经奄奄一息了。当腰部抬起到一定高度,他把双脚挪到下面,重心就集中在了身体下方。

外面的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那些欢呼的队员现在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了。随着陆苏在里面调整身体姿势,“人山”突然出现一次滑坡,一侧的几人滑落下来。

陆苏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头上扛着几十个人,他屏着呼吸一点点站起,这口气如果半途泄掉,力qì

就没有了!虽然有妖的力量,但干这种事实在很艰难,因为要承shòu的不仅仅是几十人的体重,这些人的手脚交错在一起,想用肩顶起也是非常困难的。

两腿发颤,像扛起一座大山似地,陆苏一点点站起,当身体快要直起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吼了一声,用尽全力向上一顶。

在这突然爆fā

出的力量之下,这座“人山”就好像突然喷发了一样,与其说是崩溃倒不如说是爆zhà

,中上层的队员被甩了出去,最下层的被弹开,伴随着惨叫和尖叫,天上顿时下了一场人雨。

当这夸张的一幕静止下来时,陆苏站在最中央,身上还扛着一个人。四面八方的地面上,放射状地躺着一大批奄奄一息的队员,好一点的浑身汗湿得蒸过桑拿,并且不住呻吟,情况差一点的好像已经挂掉了,躺在那动也不动一下。

“快抢救!”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来戴雪焦急地喊道。

队员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抢救,按胸口做人工呼吸,陆苏站在那,把扛在身上的倒霉鬼丢到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全身上下像被水淋过一样,而且还在冒着热气,他冲着锦断苦笑了一下。

经过抢救,总算没有人有性命之忧,但有十几人被压断了肋骨,十几人昏迷,最倒霉的是压在陆苏身上那位,脖子断掉了。

“简直是玩命!”戴雪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人。

“人队长,我输了。”陆苏说。

他笑了下:“好,一群血性男儿!明天教你们刀法!”

“队长,回去休息啦,你本末倒置了吧。”戴雪愤愤地大声抱怨起来。

“你打五十个,人队长打四十个,不算输吧……我要打一百个!”锦断不甘地说。

“别别,算我们输了就是了。”

要是不主动认输,言斩蝶还是不会去休息的。…,

临走的时候言斩蝶说:“今天被揍的人全部回去休息,下午不用训liàn

了……没有被揍的人,全部留下来,下午在这里跑步!”

“耶!”发出欢呼的是那些被揍的,当然是那部分没有昏迷和重伤的。

四人回去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群相互搀扶的队员,有一些还被人背着抬着往回走,正在弄饭的张义看见之后,连忙跑进去用托盘装了几个杯子,然后跑回来,一撒手把杯子摔碎在地上。

“张义,你摔杯子干什么?”

“表示一下我的震惊!老言,你训liàn

什么了,搞得这么惨。”

戴雪极其简短地说明一遍,张义听罢连连摇头:“老言啊老言,你怎么总是这么乱来。你们两个也是,瞎搀和啥,他们这个等级有四五阶的妖陪练都够呛了。”

“跟我们无关吧!”锦断说。

“血性男儿,我明天要教他们刀法。”言斩蝶说。

“你在培养武士还是在培养除妖师啊,你以为人人都能学你的刀法啊。”张义说,“明天换我上吧,我培训他们的符咒术。”

戴雪说:“队长,明天让张队长来训liàn

他们吧。”

“体术很重yào

。”言斩蝶坚持道。

“那就让雷龙教他们格斗术,张义教符咒,陆苏,你可以教教他们实战策略吗?”

“我?我都是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哪有什么系统知识。”

“整理一下三十六计,凑和着教一教吧。”

“你真会误人子弟啊!”

“锦断,你还有老先生等后期陪他们作近战远战的实战练习吧……”

“哦~交给我吧!我会打得他们不想当除妖师的!”锦断斗志昂仰地说,几个人的脸色都阴暗下来。

“补充课程,虫姑娘可以教长兵作战术,如果有人愿意学的话!”

听戴雪这样安排,陆苏插了句:“我问下,我们到底有多少天准bèi

啊。”

“一切都是未知数!”戴雪说,“上面有命令或者发生紧急情况我们就要马上战斗,能学多少学多少吧,生存率提高点也不是坏事。”

“戴雪,我要教他们刀法。”

“啊,那个……我回头咨询一下队员的意见,队长您先休息吧,伤口又裂了。”戴雪打着马虎眼,在陆苏看来就像哄个大孩子似的。

总算把言斩蝶骗去养伤了,医疗人员拆开绷带一看,伤口开裂的严重。陆苏问戴雪:“你们没有什么医疗用的妖兵吗?”

“有,但不在这里。”

“扎那个针就可以了,我没事的。”言斩蝶说。

他说的针好像在之前两方为敌的时候,陆苏看过他们的队员使用过。

“队长,那个是止疼和刺激肾上腺素的针,没好处的,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戴雪愁眉不展地说。

“说过没事的。”言斩蝶闹别扭似地说,一面任由医疗人员给他打麻醉针。

“哈,人队长有时候真像孩子!”锦断说。

言斩蝶看看她,没有反驳,自从上一次对骂吃过亏,他几乎不是锦断直接说话。

这个人虽然为人冷漠,但似乎离不开戴雪的照顾,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像平行线一样永远不接近对方,这样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也是相当令人羡慕的。

缝好伤口,几人离开的时候,言斩蝶咳了一声,指着陆苏说:“有点事要和你说。”

“你叫名字会死啊!”…,

“戴雪,你和她先出去吧……”

戴雪狐疑地看看言斩蝶,说:“知dào

了!”便跟锦断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陆苏问:“怎么?”

言斩蝶拿起放在床边的刀扔过来,这是陆苏第一次碰这把旧梦琵琶心,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用手去握剑柄,似乎有一股冷森森的气息往身体里钻。

陆苏拔出来看了下,刀刃非常锋利,表面光滑如镜,这说明剑的分子结构非常紧密。

“没有坏啊,我以为你叫我修它。”

“不是修,帮我复制几把。”

“你还想教刀法啊。”

“恩!”

“这个太危险了!”陆苏把他的刀放回,“我替你搜了搜别的合适训liàn

的刀,城里总会有刀具店。”

“拜托你了!”

这种事根本就不能答yīng

,言斩蝶自己不是正经除妖师出身,迷信刀法才是天下最强技艺,但那些队员毕竟都是正正经经学了四年符咒术的,怎么可能几天之内速成刀法。

这家伙也有幼稚的想法啊,只能先拖着再说了。

下楼的时候陆苏被一群新手队员拦住,对方很客气地问:“妖大哥,你是几阶?”

“我?”

似乎某人说过锦断是二阶,两人实力相当,原来自己也不知不觉是二阶了。

“二阶啊。”他回答。

“耶!”那几人相互击掌,语无伦次地欢呼,“我们第一次打败的妖是二阶,天下无dí

,除妖师万岁!”

自信心爆棚了?看来有必要挫下他们的锐气。

“打败我?你们在做什么梦!”陆苏说着,全力一拳捣进侧面的墙,结结实实地打出了一个对穿的孔,然后撤回拳头,威胁似地扬了扬,“要是这一拳打在你们肚子上,会怎样呢?”

几人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傻傻地看着陆苏离开。

偶尔装装13心情也蛮好的嘛,陆苏暗想。

第338章 惊变

为了让言斩蝶安心养伤,戴雪绞尽脑汁弄出一份“课程表”。

除去言斩蝶,体术最好的人虽然依次是锦断、虫婷、陆苏和雷龙,但前两人都是用惯刀子的,陆苏的碎铁本来就是妖斗术,普通人不太敌用,所以体术的教学落到了雷龙头上。

体术课程和符咒学课程在“课表”上排得满满当当,冷清的体院馆里每天都能听到排山倒海的喝令声,还有几百道炎炮一起打出目标的爆zhà

声、地面抬升的轰响声。

N城的体院馆除了主馆之外还有一些小馆,陆苏和锦断在这些小馆里进行对战练习,练得累了就玩开了网球,后来渐渐变成了网球成了主要活动项目,而对战反倒无足轻重了。

有一天虫婷听说两人要去打网球,相当自信地说:“我也可以一起去吗?我羽毛球特别厉害哦。”

“不是羽毛球,网球啦!”陆苏说。

虽然约好第一天清晨一起去玩,但她每天的十二小时睡眠时间简直无法撼动,第二天早上陆苏和锦断早早地起床,摇了她半天也叫不醒,两人便先去了体育馆。到了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穿戴整齐的虫婷才出现,看见正在打网球的两人,很忿忿地说:

“喂,你们居然不叫我。”

“你睡着的时候,谁能叫醒啊。”

锦断把陆苏哄下去,换虫婷上场,因为是三个人,所以她提议说要打擂台,规则是“哪一方累到站不起来就算输,然后换人上场。”

坐冷板凳的陆苏大声抗议:“那我还有上场机会吗?”

“那你滚好了。”

“我回去啦!”

“回来,你走了谁修球拍!”

锦断打球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球拍挥几下就会断掉,陆苏只能苦叹一声,百无聊赖地在旁边坐下。

比起羽毛球这项民间运动,网球的速度和力量都要更高一个档次,虫婷发球之后,几个回合就已经应接不暇了,不过毕竟是练武出身,神经反应力毕竟要比常人优越,所以也能勉勉强强地应付。

两人完全不懂什么规则,踩线犯规,无效发球,陆苏看见几次虽然也抗议,但她们却置若罔闻,锦断的规则只有一条:“把球打出去!”

玩着玩着,似乎她也找到了网球中的乐趣,因每一次的危险救球和强力扣杀来发出欢笑声。

拥有特殊的体质,怎么高强度运动都不会流汗的虫婷在场地里跑来跑去,湖蓝色的衣袂和额前的青丝翩然飘动着。虽然有着和锦断极其相似的脸,但却总是一副呆呆的可爱神情,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陆苏坐在旁观暗想。

“喀!”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锦断那边传来球拍折断的声音,她“喂”地叫了一声,然后把断掉的球拍扔过来,趾高气扬地命令道:“修好它!”

“你呀,能不能轻一点打,和球拍有仇吗?”

“我愿意!”

“没我在你怎么办,带一捆球拍来玩吗?”

“所以,你才是最重yào

的人啊。”

“切!接着!”

接住完好的球拍,两人又玩了起来,抓住一个合适的进攻机会,锦断突然跃起发出一击强力高空扣杀(绝对是蒙的),黄色的网球旋转着攻向虫婷的领地,眼看着她要接不住了。这时虫婷突然一扔手里的球拍,两两在半空相遇,球拍把球弹了回去,然后它反弹回来,在空中转了几转,回到虫婷手里。…,

“哇,漂亮!”锦断大声称赞,“还可以这样啊。”

“我厉害吧。”

“喂,要是犯规能判刑,你这样做都足够枪毙了。”陆苏大声吐槽道。

“要你管!”两人一起回应。

“尊重规则啊,两位。”

“哼!”锦断用空着的手抓住球,“你下来,我虐死你。”

“看看谁虐谁,虫婷,球拍借我。”

“我不!”

“借给他吧,五分钟让他下场。”锦断好。

“好吧。”

接过扔过来的球拍,陆苏说:“你怎么这么听你锦姐的话,不听我的。”

两人面对面站着,锦断把手里的球在地上弹了弹,做着发球的准bèi

:“谁没接住谁下去。”

“正合我意……不过不许犯规啊。”

“犯什么规?打回去不就行了。”

“靠,网球的规则是这样的。发球的时候不可以移动,要站在指定范围内,接球的时候……”

“闭嘴,麻烦死了,还是用我的规则吧。”

“呜!”

旁边的虫婷把手拢在嘴上起哄似地说:“你怎么这么听锦断的话啊,哈哈!”

“来了哦!”锦断说着,把球高高抛起,然后两手像握剑一样握住球拍,全力击出。这一球已经飞出有效范围了,陆苏向后一窜数米,一挥球拍把它打回。

你来我往地打了几个回合,锦断似乎在故yì

往难接的地方打,有心想让陆苏出丑。虽然目标的攻势还能化解,但情势已经变得有些被动了。

没有规则是吧,那就瞧我的厉害!

陆苏突然把锦断的球打到头顶上,要是在正经的比赛中,这已经是犯规了。然后一跃三米,在空中全力扣杀,这么低的角度,锦断想接住也不得不躺下,而且能不能打回来还是个问题。

当旋转的网球飞向锦断的时候,她单手为轴在地上做了一个不可能的旋转,整个身体低伏在地面,然后从后向前全力一挥球拍,动作犹如东洋武士的拔刀斩。漂亮地接住这一球的时候,锦断杀气腾腾地吼道:“去死吧!”

因为用力过猛,球被打回去的时候,球拍也应声而断……好机会,这一球只要接住的话,锦断就没有球拍可以用了。

但这一球的来势来过凶猛,如同一道流星一样疾射过来,伴随着空气尖锐的爆鸣声。正在担心接不住的时候,突然球停在了空中,原来因为打出去的角度太低,它居然没有越过中间的网,此刻被拦在网的中上段,在强dà

势能的驱动下,像陀螺一样被兜中网眼中高速旋转着,想要将它撕开。

不太妙的是,这枚球的力量太大,居然正在一点点撑开塑胶纤维的网眼,眼看着就要钻过来了。如同一条不屈服于鱼网的鱼。陆苏两步冲上前,一抬手喝了一声“倒转!”,正在高速旋转的网球凭空消失掉了,被撑起的网也瞬间恢复了原状。

“哈哈,你的球没过界,你输了!”

“喂,犯规!”锦断气恼地一拦球拍说。

“你的规则里又没有这一条,谁说不许用妖技了。”

“你敢钻规则漏洞,混蛋,滚!”

“谁输了谁下,你说的啊。”

“滚滚滚滚滚!”

“我也是有尊严的,你叫我滚我偏不滚,我要走着下去。”

“回来,把球拍修好。”

“不伺候了,再见!”

半是赌气半是玩笑地从小体育馆跑出去之后,后面锦断还在气恼地大骂“混蛋”。但出来之后陆苏不知dào

要去哪了,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每天到了那个时候驻扎地会吹起一阵响亮的号角声。…,

突然他听见一声闷响从远处传来,为了确定声源,陆苏跳上了附近的一幢高楼,向那个方向看了下,只见有大股爆zhà

后的浓烟升起,因为距离太遥远,浓烟的升腾缓慢得像某种菌类的生长过程。

那里是城市中心的范围,那里难道有人?想起来,好像之前戴雪说过,在N城前线战斗的三支队伍有肃清队和三队,另外还有一个五队,五队的任务不是正面交战,而是猎杀落单的受控zhì

市民,尽可能地回收妖兵。

可以说,这只游击队伍的风险最大……五队出情况了?

这时驻扎地那边突然响起了号角声,不是开饭的号角声,这次的声音特别急促,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陆苏从高楼上跳下去,跑到大体育馆,正在那里训liàn

五百新手的是戴雪和雷龙,身处圆型的体育馆里两人看不见城里的爆zhà

,抬头问陆苏:“外面怎么了?”

“有爆zhà

,驻扎地吹了号。”

“啊,可能是五队出了事!”戴雪说,然后对雷龙道,“我先回去,你带着他们马上赶回来。”

陆苏打量着一只手受伤未癒的戴雪,先回去?跑回去吗?这时她却抬起头冲陆苏说:“妻管严同志,麻烦背我一下吧。”

“靠,锦断还在这里吧。”

“怎么了?”

“算了,来吧。”

把戴雪驮到背上的时候,后面的五百队员倒没有起哄,这些人确实已经变了很多,起码已经有一种身在前线的危机感了。

一口气跳到体育馆上面,从那里俯瞰刚才打球的小馆,锦断和虫婷正仰着头张望外面,看见陆苏的时候,锦断问:“怎么了?”

“可能出事了,我们回去吧……别误会,特别情况。”

“切,我知啦!走吧。”

伏在陆苏背上的戴雪说:“你的老婆大人,还是蛮讲道理的嘛!”

第339章 营救出动

四人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驻扎地,却看见那里停着带挂斗的摩托车,几个三队的队员因为跑得太快坐在那里直喘粗气。

陆苏暗暗惊讶,按理说跑得多快这些人也不可能在他们之前到这里,他们可是直线移动的。难道那个木队长开发出了瞬间移动的装置……那样的话这些人还喘什么气啊。

“放我下来。”戴雪说。

“啊!”陆苏几乎忘了背上有个人,连忙把她放下来。

戴雪走进言斩蝶办公的房子,陆苏和锦断跟在后面,虫婷不爱凑这种热闹,一个人往厨房跑了。进到屋里,果然木下蝉和锻甲在那里,锻甲依旧在吃着苹果,和言斩蝶在讨论着什么。木下蝉看见陆苏进来,木下蝉笑呵呵地递过一个纸袋子:“哈,好久不见。”

“才几天而已,这是什么,新发明?”

“不啊,我特别为你做的豌豆黄,尝尝吧。”

“你到底多闲啊,队长同志!”

不过“特别为你做的”这句话挺让人在意的,真是特别为自己做的,心里怎么突然有一阵暖意。

“人家特别为你做的呢。”锦断撞了一下陆苏,“不拥bào

一下感谢吗?”

“饶了我吧。”

不问公事还真是木下蝉的风格,发生了这种突发事件,他居然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听锻甲和言斩蝶的讨论,原来确定是五队出了事情,在爆zhà

发生前十五分钟,光学通讯机里传来五队副队的话,短短的一句“我们被袭击了”,然后就被刺耳的沙沙声吞没了那头的一切声音,于是锻甲立即带上木下蝉过来和言斩蝶商量组织救援的事情。

“情况就是这样了,危险不明,敌人数量不明,我们怎么办?倾巢出动吗?”锻甲问。

“倾巢出动太危险,驻扎地要留人看守。”言斩蝶说,“我、戴雪、你、你、那个大姐、吃苹果的、你,我们几个带上人手过去……”

“叫名字会死啊!”锦断大声说。

言斩蝶指的几个人是陆苏、锦断、锻甲、木下蝉还有不在这里的衣碧,这家伙不知dào

什么毛病,从来不肯叫名字。

“队长,那个花花公子和我一起,他替我装弹。”

“可以。张义、老先生和小姑娘还有我们的队员留下来看守驻扎地,戴雪,你从新人里面调出一百名,准bèi

一下,我们马上走。”

“吃饭问题怎么办?”陆苏说,“外面的人都累成那样了,现在马上去战斗?”

“是啊,没吃饭呢。”锻甲咬着苹果说。

“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你也没资格,你不是有队长亲自为你做的点心?”锻甲回应。

“吃醋了?”锦断笑着说,锻甲立即闭了嘴。

“一边走一边吃吧,我们有营养棒。另外,队长,你也留下吧。”戴雪说。

“我留下?不行。”言斩蝶说。

“言队长,你留下吧,救援队有我和队长在,没问题的。”锻甲说。

“不!”

“队长,你的伤……还没好啊。”

“我必须去。”

几人坚持不让言斩蝶去,最后他终于松了口:“好吧,但是给我留一台通讯机,有情况我马上带人过去。”

“明白!各位,准bèi

出发吧。”戴雪说。

戴雪去外面点人,那些新手被选中要去救援五队,都高兴得欢天喜地,而没选中的人则个个垂头丧气……没经lì

过前线的危险,这些雏儿真是不知dào

害pà

。…,

在天上侦察的衣碧下来之后,陆苏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她除了问一句“吃饭问题怎么办?”就再没别的话了。

陆苏这边,武器都是随身带,没什么可准bèi

的,他把楚千雀叫下来,给他挎上弹药带的时候,他一脸憧憬地说:“能强X战俘吗,我一直渴望这种野性的浪漫。”

“你这个是哪个国家的浪漫?轮不上你的,战俘都要交给队长处置。”

“是吗,当队长真好,我也买个来当当。”

另外陆苏复制了几台光学通讯机,每人装备一台。戴雪拎着野战背包跑来跑去,让每个准bèi

出发的人背上,这东西很重,虽然用手一拽就能卸下,但多少还是会消耗体力的。锦断说:“非要背这么重的东西吗?很多东西用不上耶,比如手电筒。”

“还是不要大意的好,另外……”她摊开手,手里拿着的那依照衣碧的耳环生产的仿制品,当然功能是一样的,原来这段时间已经生产好了,“戴上这个。”

“用不着,我们免疫。”陆苏笑道。

“啊,我忘了,抱歉!”

因为必须戴耳环,一百来号新人那边就热闹了,这些男人相互扎耳眼,疼得大声叫喊,还要在耳眼流着血的时候把耳环戴上。有比较勇猛的人直接扎进耳垂里,后来有人发xiàn

把耳环掰开当戒指也可以,于是之前那批人的流血都变成无用功了。

戴雪、楚千雀、陆苏、锦断、衣碧、木下蝉、锻甲,一百号新人,五名三队队员,五名肃清队队员,这就是这次救援队伍的全部阵容。

浩浩荡荡地离开驻扎地时,言斩蝶按着剑站在那里,每一个留守的人都担忧地目送他们离去,木下蝉挥挥手:“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各位回去吧。”

“队长,你以为是做客啊。”锻甲说。

一边走,木下蝉一边确认地图上的位置,光学通讯机也可以定位于对方的地点,追踪先进五队信号中断时所在的位置,大概可以确定他们所在的范围,城市虽然高楼林立,但毕竟不是迷宫,要找到他们并不难。

难的是走完这段路,还有把五队的人带回来。

渐渐进入城市腹地,很多人都一边走一边嚼着营养棒,这东西的热量足以供应一天,但是因为量太少想吃饱不那么容易。但人在紧张的时候是吃不下东西的,那些新人此刻就是这样,一边嚼着营养棒,一边四下张望,草木皆兵。

几口解决掉营养棒,陆苏又复制了一个吃起来,一旁的锦断看着他,说:“还记得我们上次吃这东西的时候吗?”

“记得,和仇牢决战之前。”

“那时你只能吃下一个。”

“有吗?”

仔细一想,好像现在也确实没当时那么紧张了。不知dào

这有着特殊意义的补给食物,在今天会不会暗示着什么,然而此刻正是中午,四周非常明亮,还能看见上一次交手之后留下的废墟和打坏的建筑物。

明媚的阳光在高楼间透下一道道光柱,阴暗的角落里不时有野猫在鬼鬼祟祟地跑动,头顶上,衣碧像只黑色大鸟一样在盘旋着跟着地上的队伍。从表面上看,这里根本不像会发生可怕战斗的所在,似乎只是一座寂静到不可能有人存zài

的空城罢了。

陆苏突然说:“我们的队伍编成好像忽视了一件事。”

“什么?”戴雪问。…,

“我、木队长、锦断、衣碧、吃苹果的都是中近程攻击,远程攻击只有你,要是……”想起来后面的话不太吉利,他没有说完。

“要是我死了,就没人负责远程了?”戴雪不以为意地问。

“恩,确实!”

“小子,谁说老子是中近程了!”锻甲突然说。

“你不是杀手出手吗?”

“杀手也不一定是中近程,我的手段你还没见识过吧。”他一掀衣服下摆,只见腰上挂着一排细长的匕首,足足有十几只。

“飞刀?这也不算远……”

“远程”两字还没说完,锻甲突然一抽飞刀扔了出去,只见一道银光掠过,百步之外一只窥饲的野猫突然脑袋中刀,然后倒在地上。

“谁说飞刀不是远程?”锻甲冷笑道。

“厉害!”

出手如电,精准无误,这飞刀术已经可以和子弹媲美了。锦断抽出刀也想飞一刀试试,陆苏拦住她:“你几岁啊,看见什么都模仿。”

“虽然没练过,不过我扔飞刀应该也很准的。”

“别扔!”

“为什么?”

“你的刀比他贵。”

“哦!”锦断乖乖地把刀收起,锻甲咬着苹果,笑了下。

“吃苹果的,五队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大致的战力是怎么样的。”陆苏问。

“每个除妖队都有自己的特色,多半是因为队长的个人喜好来的,因为人员的任用权在队长手里……我们三队则是我这个副队……五队是个以机动为主的队伍,擅长远距离追踪、游击战,开战到现在,他们一直在城里面四处晃荡,偶尔去三队和老言的队伍补给一下,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大麻烦。比较综合实力的话,五队在三队之上,甚至能和老言的队伍实力相当,但以个人实力看,五队队长拾骨豺远不如老言和我们木队长,完全就是一条只会用蛮力的疯狗。副队的战斗力更不行,那个副队是坦克兵转的正。”

“拾骨豺?这是什么名字?你们这些队长是因为名字特别才当队长,还是当了队长才起的‘艺名’啊!”陆苏吐槽道。

“你叫他疯狗好了。”

“队长和副队的实力一般都在队员之上,这么说,他们依靠的是团队作战了?”

“确实!”

木下蝉说:“陆苏,你分析下我们此行受伏击的几率是多大。”

“不用分析了,百分之百!”

第340章 玻璃陷阱

(蛋疼,家里的网用不了,来网吧发……顺便把明早的份发了)

“不用分析了,百分之百!”

此语不出,队伍里立即一片惊讶的声音,陆苏接着说:“我们这次不被伏击才奇怪吧。五队在城里已经游击了很长一段时间,其实现在的情报已经很明确了,天伤和那几十万人一直呆在地下基地里。五队能遇见的不过是地面上的一些散兵游友,或者是没来及撤回去的人,或者干脆就是捡大战之后剩下来的破烂……我这么说你们不会生气吧……其实,站在天伤的立场考lǜ

,为什么放任敌人在自己的地盘闲转悠,显然是因为五队的所作所为对他构不成实质上的威胁,从利害关系上看,与其投入成本去铲除,还不如不管他们。为什么今天他心血来潮地攻击五队,说的过去的理由就是引我们过来。”

“天伤是想决战了?”锻甲问。

“理解成小规模的消耗战也可以吧……总之,天伤伏击我们的可能性太多了,倒不如从反面去想,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他不伏击我们,只有一条,他攻击完五队之后元气大伤,于是放qì

了伏击计划。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总之,我们被伏击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为前途担忧的时候,木下蝉说:“其实这样也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确定伏击会来,我们反倒能有准bèi

。”

“确实。”

然而陆苏还是有点担心,到底这一次天伤会动用多大的力量和他们战斗。

又前进了一段距离,头顶上的衣碧突然低飞到他们头顶上,说:“发xiàn

五队的人了,就在前面的小公园里。”

“带路!有劳。”木下蝉说,衣碧“呼”地一下飞到前面,以他为首的一队人立即向前奔跑起来。

前面是一处岔路口,街上有很多废弃的汽车停在路边上,因为近日来的雨水和暴晒,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了,这座城市越来越想一座死城。

就在街心花园的草坪上,或坐或躺着一大片人,有一些肢体不全,最醒目的是一个满身肌肉的壮汉。地上还倒着大型的机械人,不过造型像个两脚站立的狗,当然现在是倒在地上,而且已经严重破损。

“那是什么?”锦断说。

“五队队长,拾骨豺!”锻甲说。

“不,我问那个,像狗的机器人。”

“汪武机甲!”

“靠,你们还有全套的。”陆苏脑袋里浮现出那一次与之交手的兔武机甲,比起那个屠城巨兵,汪武机器的规格小很多,大概只能容一个坐在里面,站起来也不会超过两人高。

就在一队人准bèi

横穿过去的时候,戴雪突然叫住他们:“等下,这些人有些古怪。”

被她这么一提醒陆苏也发xiàn

了不对劲的地方,一般来说被袭击之后侥幸捡回一条命的队员,看见救援队伍过来,怎么也会“喂,快来救我们”这样地喊吧,但他们却像雕塑一样地坐在那里,对来者无动于衷,甚至让人有些怀疑,坐在那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活人。

戴雪单手抬枪,一声枪响,子弹非常精准地打在疯狗(拾骨豺)腿边的地上,那里的草皮打击出一个小小的坑,但疯狗和其它队员却没有任何反应。

“戴雪,打他们本人。”锻甲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从背后抽出一把刀,陆苏注意到,他那副皮带上的刀柄都是冲下的,冲着红色的穗子,伸手一拽就拽出来了。不用捏着刀尖晃啊晃,锻甲一甩手,飞刀就如同一道银线般激射出去,根本看不清它的轨迹,只见疯狗的腿上突然出现一只飞刀,深深地没入一半。…,

但古怪的是,疯狗既没有叫也没有喊,伤口上连血也没有留……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活人,不对,他们不是人才对。

“‘记忆链锁’”陆苏说,“时空型妖兵,因为是可以复制东西的妖兵,所以我比较在意。这东西能把看过的东西复制出来,虽然连活体也在复制范围,但复制体只不过是一件摆设,没有任何实jì

功能。”

“假人?”木下蝉说。

“差不多,恐怕他们是为了……”说到这里,陆苏突然语塞,因为眼前正在出现一幕夸张至极的情景,注意到这一幕的人全部将视线投向前方。

只见那里的空地上,保持着相同姿势的一群伤员正在不断地出现,草地上、马路上甚至窗户里,这群像雕塑一样的假人不断出现,简直像被快速复制粘贴的图层一样。

假人一直延伸很远,简直要把视野里所有的空地都挤占满了,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愕,疯狂制造这些,恐怕是为了让他们根本找不到五队的人马,隐藏一棵树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藏在树林里。

这时衣碧突然惊叫一声:“有敌情!”

四面的天空之上,像无中生有般地飞来一大群怪物,这些东西有着人的形体,全身光秃秃的,皮肤像被烧融之后再冷凝的蜡一样反射着恶心的光泽,它们的手臂奇长,拇指以外的手指像蝙蝠一样长,撑开一层肉膜,从手上一直连到腰上。

鼓着肉翼的人型蝙蝠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怪叫声,像满天的飞蝗一样涌来,慌张的除妖师们手慌脚乱地摸出符咒,对于这些新手而言,这恐怖的实战还是人生第一遭,以致于很多人根本就没能成功发动,就算发动了也打偏了。

“太多了!”衣碧在空中抓住一个撕掉了肉翅,后面的人型蝙蝠接二连三地向她身上撞来,一时间她连飞都飞不稳。

“别慌,别乱动!”木下蝉高喊着,但四面八方是一大片喝令的声音,不时有个大火球飞出去,歪歪斜斜地打中建筑或者电线。

“往前跑!”不知谁喊了一声,前面的几人向着街心花园的地方奔跑过去,那里已经被五队的“人”占满,虽然明知是假人,看陆苏落脚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似乎生怕踩到他们会血肉横飞或者发出一声惨叫。

“别拦路,混蛋!”锦断从侧面冲出去,四只辅臂像鞭子一样狂乱扫动,被打到的假人仿佛雕塑一样碎裂开,露出里面宛如镜子一样的材质。

镜子!?

“锦断!回来。”陆苏急忙喊道,“所有人停下,离开这里。”

“苏,怎么了?”

站在那些碎片当中,完全没有觉察到危机的锦断转身问,这时突然她脚边有一块镜面开始波动起来,似乎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情急之下,陆苏扑了过去,把锦断撞得滚了几圈,身后有一发子弹从镜面里打出。

果然,那个可以用镜面折射子弹的家伙也在!陆苏一回身,发动最大功率的倒转,整片区域的碎片和假人消失掉了。

“快跑!”陆苏对后面不明状况的所有人喊,“往没有镜子的方向跑。”

“没有镜子?哪里没有镜子!”有个除妖师呆呆地说,他们身后的大楼全部是玻璃幕的外墙,一百多人完全倒影在其中。

头顶上数量众多的人型蝙蝠还在四下盘旋,却一直没有发动攻击。原来如此,它们的作用只是堵住这个巨大陷阱的缺口。…,

意识到中计,陆苏顿觉心里一凉。

下一秒,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子弹的疾速破空声,队伍外围的人接二连三地惨叫倒下,有人喊了一声“全员卧倒!”意识到事态严重的众人连忙缩在一起,有些人甚至徒然地抱起同伴的尸体来抵挡狂乱的子弹。

但卧倒根本就没有作用,那几幢大楼的玻璃幕居高临下,从上方的玻璃里一线打出子弹,如同切开馅饼的利刃一样,在人堆里裁出一道血线,中枪的队员身体颤抖一下,身上爆出几朵血花,然后就永远地躺下了。

陆苏摘下楚千雀挂在胸前的两枚烟雾弹,冒着被子弹打成筛子的危险一左一右扔出去,然后发动复数控zhì

,左右两枚各自变成六枚,瞬间腾起了巨大的烟雾。

“快跑,往左边跑!”他喊了一声,如同得到大赦的囚徒一样,蹲伏在地上的众人立即爬起来,朝左边没有玻璃的地方狂奔过去。

这时那些人型蝙蝠也开始了他们的攻势,它们似乎拥有蝙蝠一样在昏暗不明中视物的能力,一个接一个俯冲下来,抱住一个队员飞去,被带走的人拖着长长的惨叫声,消失在后方。

“锻甲,你能把炸弹扔多高!”陆苏问。

“二十米大概可以吧。”

“好,扔这个!”陆苏塞到他手里的是一枚拉掉环的手榴弹,延时式的那种,上面不住地冒着烟。

“喂喂,太危险了……走你!”锻甲一抬手,滋滋作响的手榴弹被扔到了天上,当它离开两人头顶四米距离的时候,陆苏一抬头“倒转!”

一枚手榴弹变成了十三枚,两秒之后,十几米的高空上突然爆fā

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爆zhà

的气浪汹涌袭来,撼得四周一切都震动起来。手榴弹的碎片也打中了十几个人,但现在情况危急,来不及顾虑这些了。

而这十三枚手榴弹同时爆zhà

的时候,头顶上盘旋的人型蝙蝠也发出凄惨的叫声被火焰吞没,然后拖着燃烧的尾焰摔到了队伍的后方去,宛如一颗颗硕大的流星。

第341章 幸存的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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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wài

的伏击让队伍折损了半数,这连环攻击实在是残忍又精细的布置,众人终于跑到了没有镜面的地方,这时头顶上的人型蝙蝠开始变成了攻击主力。

刚才的爆zhà

袭击虽然重创了它们,但这些似人非人的东西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恐惧和疼痛,只知dào

一味地进攻。

衣碧在空中拔出两把军刀,旋转着劈砍这些人型蝙蝠。当她与蝙蝠擦身而过的时候,手里的双刃拖着细长的血线,而后者的双翅立即折断或者被砍伤,呈斜线坠落下来,还没有落地,就被几道炎炮凌空轰成了渣。

戴雪和锻甲各守着两个方向,像竞速一般一一打落它们,戴雪瞬间狙击的速度在狙击手里算是很超群的了,但似乎锻甲比她更胜一筹,他的飞刀术比狙击枪更快更灵活。锻甲双手飞快地甩出刀子,每一刀必中一只。掉下来的人型蝙蝠当然也成了除妖师们的活靶子,在半空就被炎炮轰碎了。

而这时本来应该帮不上忙的锦断却干了件疯狂的事,她趁着一只蝙蝠俯冲过来的时候跳到了对方的背上,用两只辅臂抓住对方肉翅的两端,粗暴地控zhì

着身下的蝙蝠,让自己飞了起来。并且,她用另两只辅臂来攻击空中相遇的其它蝙蝠,效率居然一点不比衣碧低。

“哈哈,我也会飞了!”锦断兴奋地叫着,但很快乐极生悲,因为她的人藏在蝙蝠后面,从下面根本看不见上面还骑个人,于是几道炎炮轰了过去……

连头发都被烧焦的锦断气呼呼地说:“谁打我!”

“姑娘,你过来关心下陆苏吧。”木下蝉说。

“苏怎么了?”

“中枪了。”

锦断跑过来,看见木下蝉的怀里躺着陆苏,刚才冒死扔出烟雾弹的时候,几发子弹打进了肺里,后面一直在死撑着。木下蝉替他取了弹,但因为妖力用过太厉害,身体的修复变慢了。呼吸的时候,老大一个血泡泡从陆苏鼻子里冒出,面如纸色的他惨笑一声:“我没事!”

“还说没事?”锦断戳掉了血泡泡,“啪”的一声爆掉了,“你也学会逞强了啊。”

陆苏笑了下没答话,现在众人缩在两幢居民楼之间,天空被划出方方的一块,大家缩在角落里,所以地对空的防御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但天伤如果想置他们于死地,不会出动几只傀儡就完事的,眼下的攻击只是预热,对彼此都是。

“我刚才已经向言队长求救了。”木下蝉拍拍腰上的光学通讯机说。

“我们是来救人的,出来没一个小时就求救?太丢人了吧。”锦断说。

“丢人比丢命好。”陆苏说,“这次连我也大意了,一百多人,我以为遇上伏击也能撑一会,没想到……”

“智者千虑必有一疏。”木下蝉说。

“等下,人队长过来,驻扎地谁守,万一被偷袭怎么办?”锦断问。

“无论怎样都有风险,让言队长自己决定去留吧,我们要做好孤军奋战的准bèi

……对了,你们为什么把言队长叫作人队长,有何典故?”木下蝉说。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告sù

他原因。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凄惨叫声,最后一只人型蝙蝠也掉在地上,防御成功的众人一起欢呼起来。

这时衣碧突然收起翅膀落下来,锻甲问:“百雀灵大姐,飞累了?”…,

“一心不能二用,我要扩大侦察范围,任何人不许和我说话!”说着她发动虚骨惊雀,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小麻雀,蔽日遮天地飞出去,看见这一幕,很多人惊愕地张大了嘴。

衣碧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打坐,似乎是在集中精神,侦察型妖技往往会把巨大的信息量传送给本人,要同时处理必然要付了极大的精神代价。

暂时无事的众人在刚才的战场上走来走去,有人用脚了下地上那怪物的尸体,木下蝉说:“天伤连这种合成生物也制造出来了?”

“他们有个强力的妖,名叫万融冰,妖技叫作‘万化乾坤’。”戴雪说,“我们吃过他不少苦头,关于他的资料语焉不详,不过他似乎可以把任何东西吞进肚里,再用自己的意志重组……简直就是一个活的炼妖炉!”

“万融冰?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锻甲说:“队长,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抓住他能换个局长的位置,S级妖技……”

听见这个名词,陆苏立即问:“万融冰是通缉妖?”

“不是,但是组织……”

“锻甲,别说了!”戴雪连忙喝止他。

陆苏暗想,果然这个组织有猫腻,他们一直在追捕S级的妖技持有者,把它们变成妖兵。但目前是同盟关系,也不好评论什么。

这时那些人型蝙蝠开始快速腐烂消散,眨眼之间只剩下一具枯骨,万化乾坤的作用看来不会超过半小时……不知dào

这些怪异的骨头在战后被人发xiàn

,会不会被当作神mì

物种呢。

“刚才的合zuò

很不错。”戴雪似乎是有意岔开话题,这句话是对旁边的楚千雀说的,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楚千雀简直要被人忘掉他的存zài

了。

“小意思!想不想进一步深入合zuò

啊。”楚千雀眉飞色舞地说,不放过任何骚扰戴雪的机会。

这时衣碧站起来,说:“侦察完毕,全城的地面没有敌人!”

“找到五队的人了吗?”木下蝉问。

“找到了,在北边。”

“没有敌人也不能大意!”陆苏说,“他们要袭击我们,眨眼就会出现。”

“先去找五队吧,放慢速度,全员戒备。”木下蝉说。

把一些不能走的伤员放下,留了几个人照顾,然后锻甲把队伍重整了一下,全员向北边出发。这一路倒还算平安,偶尔能看见一只野猫或者野狗鬼鬼祟祟地看他们,对方也在侦察,但似乎暂时没有袭击的意思。

每次遇见这些四条腿的侦察兵,锻甲就抽出一枚飞刀扔过去,后者立即倒地身亡。

“杀害动物,好残忍啊。”戴雪说。

“现在不残忍,等会我们就要‘被残忍’!”锻甲说。

“喂,你的飞刀用不完的吗?”锦断说。

他放飞刀的皮带在腰后面,被衣服的下摆遮着,锻甲把用空的皮带转了一下,原来另一边也插满了飞刀。

“一般用不完。”锻甲笑了下。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地下商场,走在前面的人打开鹰眼灯,就好像走近了一间地下洞穴似的。

“前面有人!”锻甲说,然后抽出三把飞刀夹在手上,“出来十人,跟我过去。”

十一个人带着摇晃的灯光匆匆消失在前方,灯光停下的地方,隐约照见一些人,锻甲冲这边喊:“安全,过来吧。”

他们小跑着到了近前,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队的人,虽然有假人模拟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但见到真实的拾骨豺陆苏还是有些惊讶,像摔跤手一样强壮的汉子,身上被撕烂的制服简直要被满身的肌肉撑爆了,此刻的他虽然在忍受着剧痛,但眉宇间的霸道神态还是能看见的。…,

加上队长,五队还存活的总共七人,那架被打坏的汪武机甲也在。

“狗队长,只有你们还活着吗?”锻甲问,不知dào

狗队长的称呼是外号还是敬称。

“副队死了,其它人都死了。”疯狗用喑哑的嗓子说。

“中埋伏了吗?”

“我们上午抓到一只妖,拷问之后得到情报,说天伤今天要有大动作。这时有袭击来了,我们忙着应战一直没法把情报送出去,手上有通讯机的副队还有另外几人也和队伍走散了。当时的袭击来得yì

wài

凶猛,打完一波又一波,根本抵挡不了,也顾不上别的。对了,我也不知dào

他联系你们没有……”

“只说了一句,我们被袭击了。”

“混蛋!”疯狗气愤地一捶地面,“这个软脚虾,害得我们白白牺牲了……我们几个能捡回这条烂命,已经是万幸了。”

“狗队长,你说天伤有大动作?是什么大动作?”

“那个被拷问的妖是低级成员,知dào

的不多,我猜天伤今天要从N城突围。”

“难怪!”陆苏说,“天伤在全城都有‘眼线’,知dào

有人泄漏了情报,马上就出动人手袭击你们,这反应真够快的啊。就因为害pà

你们把情报送出去,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地除掉你们。”

“他是谁?”疯狗指了下陆苏问。

“老言那边的妖外援,这几位都是。”

“要是天伤不想泄漏情报,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也危险了。”陆苏说。

“说的没错!”衣碧说,“它们来了。”

第342章 众生平等

“说的没错!”衣碧说,“它们来了。”

“百雀灵大姐,哪个方向?”锻甲问。

“北边有一个很大的怪物,南边是两个人,东边有一个人,头顶上还有很多蝙蝠。”

“乖乖,瞬间就出现了。”锻甲感慨道。

陆苏看了下,地下商场是两头通的,北边和南边各有一个开口,他说:“我们出去打,这里万一塌了,谁都跑不掉。”

“他们呢?抬走吗?”锻甲问。

“目前是手上有通讯机的人。”陆苏看了一眼木下蝉,“最快速度把消息送出去,然后我们引开外面的人。”

“OK!”

木下蝉在通讯机上拔起号码,联络城外的人,这时锻甲看了下那台汪武机甲,对陆苏说:“能修好它吗?多少也是个战力。”

“知dào

了。”

修好汪武机甲,原来这东西站起来很威武,像一个穿着铠甲的机械大狗,它有三只圆规一样细脚撑着地面,尖端是可以转动的圆轮。狗的两只手上是机关枪,拖着长长的子弹带,连在腰部。狗头是可以坐人的地方,上面有个墨色的防罩,扣上之上就像狗狗带了一副墨镜。

“你会开?”陆苏问。

“我哪会这东西,喂,还有人能动吗?”锻甲问地上的伤兵。

“我还能动!”

两人把那个人扶进汪武机甲的驾驶座,木下蝉说:“留五个人守着狗队长,其实人跟我突围,尽量不要散开。”

“队长,可以跟外面通话了吗?”

“这东西是局域通讯,连到外面很麻烦……”他皱着眉头看上面的连接状态,一阵滋滋声后,突然传来人的声音:“这里是总指挥部,有什么情况要汇报?”

“通了!”木下蝉惊喜地叫道,急忙说:“这边有紧张情况,天伤今天……”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小小的通讯机上时,突然一只人型蝙蝠飞快地飞了进来,一把抢过通讯机。就在它快要飞走的时候,锦断一伸辅臂,把它结结实实地钉在墙上,脑袋扎了一个对穿的洞。

当通讯机从它爪子里掉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凌空接住它,然后向另一边狂奔过去。

锻甲眼疾手快地掷出一枚飞刀,那个透明人被钉中,溅起一朵血花,通讯机再次飞了出去。但这时一卷布突然从那头的出口探进来,卷住通讯机拖走了。

这你来我往的一幕发生在刹那间,简直像一场激烈的传球,对方看来死也不想让他们把信息送出去。

“靠!”锻甲愤愤地骂道。

“收到!我立即汇报。”

“有劳了。”

当所有人惊愕地看向木下蝉说,只见他手里抓着通讯机,刚刚汇报完重yào

情况准bèi

挂断。锻甲“咦”了一声:“队长,你留了一手。”

“傻瓜,不看看我们有谁在。”木下蝉笑着看了一眼陆苏。

“先别感慨了,他们有透明人,这是我侦察不到的。”衣碧说。

“全员离开这里,快快!”

几十人立即离开地下商场,头顶上已经被一大片人型蝙蝠所笼罩,这些怪物凄厉地叫着,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在城市的上空飞舞。

“我对付上面的,你们……”衣碧话说到一半,突然黑翅膀消失了,她从十几米高的地方重重摔了下来,万幸下面有个倒霉蛋当了人肉垫子。

同一时刻,陆苏也意识到身体起了一些变化,他从锻甲身上抽出一只飞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伤口一直在流血,却没有自动愈合。…,

这感觉似曾相识,难道……

“我们变成人了!”

“什么?换牌……妖技不能用了。”

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头上的人型蝙蝠突然俯冲而下,有人想发动火符咒,但却只干巴巴地喊了一声“令!”什么也没有打出来。

惊愕地意识到符咒失效时已经太晚了,几只人型蝙蝠俯冲下来,抱住几个队员拖上青天,然后远远地摔出去,这些倒霉的人带着拖长的惨叫摔死在几十米外的马路上。

陆苏突然听见身后一阵翅膀振动的声音,回身一看,一只人型蝙蝠可怖的嘴脸越来越近……它的目标是他!

千钧一发之际,木下蝉突然把右手按到了陆苏身上,只觉得上半身开始以高频震动,好像身体里的分子都同鸣起来,固定的身体变成了波动态。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想抓住陆苏的人型蝙蝠居然从他变成波动态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当这东西穿体而过时,一阵说不出的感觉袭遍全身,全身的分子被搅动,然后立即复原。并且,随着怪物的穿体而过,陆苏只用一双肉眼居然能清晰地透视对方的身体内部,好像以极快的速度观赏了一遍怪物的磁共振。

那只穿身而过的人型蝙蝠撞到了马路对面的电线栏杆上,顿时一头栽在地上。这时木下蝉拿开手,陆苏仿佛从冰冷的液体里钻出来,全身的感觉刹时恢复,他长长呼了口气:“谢谢……你的这个还能用?”

木下蝉看看自己的手:“它不是法术,也不是妖技,为什么不能用。”

对方不知dào

用了什么,让全员的符咒和妖技失效,这真是可怕的妖技。此时完全靠戴雪和锻甲在对空防御,陆苏拔出双枪,对准上方,有蝙蝠想要俯冲的时候就立即打落。

眼下的防御只能说勉勉强强,再来一点外力他们可能就承shòu不起了。

这时突然一个东西从半空中落下来,重重落在众人中间,掀起的波浪状气浪把近前的几人掀飞。待所有人定晴一看时,站在裂碎的地面上的是两个人……不,应该是两只妖,其中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一件青色长衫,闭着眼睛;另一个是穿着中山装的青年男子,头发梳得颇有几分人队长的味道,他手里持着一大卷花布,像卷轴一样杵在地上。

陆苏注意到一个细节,老人的一只手搭在青年的肩上,难道说这个闭着眼睛的老人就是释fàng

法术/妖技无效的人?

“是鹿乙仙!”衣碧叫道,“无效化我们的就是他!”

她的神情异常惊愕,不明就里的陆苏大概能猜测到,多半是个老资格的妖界前辈,衣碧也没想到他会参战。

戴雪和锻甲同时向那个老人攻击,飞刀打出、枪膛爆响的瞬间,只见那个中山装青年手里的布轴一动,一条长长的布像盾一样护在他们面前,上面一左一右爆出闪光,左边的是飞刀,右边是子弹。

用布挡住了攻击?不对,那布的样子很怪,表面呈现出金属般的光泽,好像他的妖技是让布硬化,硬化到抵挡子弹的程度……刚才凌空卷走通讯器的人显然也是他。

“干那个老头!”有不知死活的人叫了一声,仗着会点拳脚功夫,几个除妖师冲了上去。

中山装青年的布左右卷动,像用报纸扫开苍蝇一样,把几人全部打了回来。而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倒霉蛋,居然被硬化的布拦腰切成了两段,上半身飞了出去,下半身站了半天,才喷出一股血,然后颓然倒下。…,

青年的布轴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打造的,收拾完几个小强,轻轻一卷,软化下面的布又缩了回去,上面多了几点鲜血。

头顶上的人型蝙蝠也安稳了下来,只是不住盘旋,却并不攻击,似乎是惧怕下面的两人。老人搭在青年身上的手,显然是可以让他在妖技无效化范围内免疫,一个极度弱化敌人,一个全角度攻防,这两人的组合不得不说是可怕至极的。

闭目的老人突然朗声说:“‘众生平等’鹿乙仙,‘烈女青衣’水唤蛟在此会会各位,我们不想杀人,只是帮老朋友天伤一个忙,把你们困在这里。”

“想死的可以上来试试,我不介yì

玩大一点。”水唤蛟说。

“唤蛟,还是以武会友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妄开杀界。”

虽然老人嘴上说的好听,但一方用妖技,一方全是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比试的意思。锦断恨得牙痒痒,抽出双刀想扑过去拼命,陆苏一把按住她:“不要冲动。”

“根本是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听着……”陆苏低低地说了几句话,锦断一边听一边点头。

“那位,要和我们会一会吗?”注意到这边的异动,水唤蛟叫嚣道。

“会!”陆苏回答,随手从楚千雀身上摘下一枚烟雾弹,向中间的两人一扔,然后喊道,“会你妈个头,全员向两边跑,跑出无效区域的一方马上用远程干他们!”

呛人的烟雾中,众人先是一楞,然后立即反应过来,乱哄哄地向两个方向跑。意识到陆苏玩诈,水唤蛟愤nù

地喊了一声:“不许跑!”然后长长的布卷过来,抓住一个正在奔命的队员向天上一扔,重重摔死在路边。

混乱中,大家完全是凭着第一感觉选择奔跑的方向。当陆苏冲出烟雾之后,陆苏看看身边,在一起的有戴雪、楚千雀和木下蝉,锦断却不在这边,戴雪说:“你们也有默契不足的时候啊。”

“不,我以为他们会追我,所以才叫锦断分开跑……”他回头看看,渐渐散去的烟雾里已经看不见那一老一少的身影了。

“押错宝了,他俩追那边的人去了。”

第343章 魍魉之匣

(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这周没见一张票!!)

陆苏扔出烟雾弹的时候,被困在符咒/妖技无效化范围里的人向两边蜂涌跑开,左边的是锦断、锻甲、衣碧还有硕大的汪武机甲以及一群除妖师,右边是陆苏、木下蝉、戴雪、楚千雀还有几个新手,这边的主要战力虽然有四个,但戴雪只有一只手能用,楚千雀战斗力为零,基本上算两边战力相当了。

其实当时慌乱之际,还有十几个人不辨方向地乱跑,居然钻进了老少两人组后面的小巷里,当这群人发xiàn

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走散了。

而这一边,当烟雾散去时,水唤蛟居然驮着鹿乙仙去追锦断他们了,与他们离开五十步距离后,陆苏突然感觉身体变轻,刚才为了试验在手指上划出的伤口也自动愈合了。

“身体恢复了!”

“陆大哥,远程干他们,怎么干!”有个除妖师问。

“用你们的炎炮打,能打中吗?”

“能!”

当日张义训liàn

的时候,弄了一个钢铁做的靶子让他们排成排攻击,随着训liàn

的时间推移,靶子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开,最后基本上能做到百步之外命中。虽然他们是新手,但集众人之力攻击一点,不怕轰不死他们。

“全员准bèi

!”木下蝉一声令下,黑西装的除妖师们站到前面,摸出火符咒,有人喊“一二三”然后众人极其整齐地喝道:

“令!”

二十多道炎炮气势汹汹地打向那边,一时间天地变色,刺眼的光芒把两边的人影都拉得老长。虽然这波攻击准头足够,但过长的距离给了水唤蛟反应的时间,当炎炮快要逼近时,他突然驮着鹿乙仙向上一跃,身下立即变成一片烈焰海洋。

水唤蛟的反应实在很快,在半空中他居然甩出一条布匹,卷住路灯杆向上一荡,整个人跃到了队伍的后面,如果想再用炎炮,势必先伤到自己人。

“次奥,他把整个队伍当成盾牌了!”

烈火渐渐退去,只见汪武机甲用两面盾牌护在众人面前,它一抬手,手背上的盾甲一扇扇收起。这部机甲虽然体型比兔武机甲小许多,但似乎机动性超高,它的两手是机关枪,手臂上面有可展开的扇形盾,手臂下面是长长的利刃。

这双机械臂,既是枪又是刀,同时也是盾,配合戴墨镜的狗狗形象,加在三条可转动的细长腿,造型实在是酷极了。

汪武机甲里坐的人突然叫了一声“闪开!”然后挡在前面的人乖乖避开,它抬起两只机关枪,汹涌地对着水唤蛟扫射。

水唤蛟的“烈女青衣”使用得得心应手,手里的布轴仿佛随心控zhì

一般,自动吐出长长的布匹,在面前硬化,汹涌的子弹打在上面,溅出一道道火花。

意识到机枪攻击无效,汪武机甲立即冲了过去,高举起手臂上的利刃,砍向硬化的布匹。两两相撞,居然溅出一阵火花,这匹硬化的布简直比钢铁还硬,刀刃划在上面丝毫没有损伤。汪武机甲向后撤回臂刀,拖出夸张的火花,然后身体灵活旋转,用另只手的臂刀攻击水唤蛟的防御死角,从下向上把刀尖刺进布匹防御的缝隙,去捅后面的水唤蛟。

这时硬化的布匹突然软化,缠住刀尖,再次硬化,居然把这从下到上的攻击接住了,只见汪武机甲肩部的接驳处因为用力过大冒出滋滋的电火花。…,

它突然抬起另只手,用机枪对准水唤蛟的身体一阵近距离狂扫,来不及防御的水唤蛟登时被一片子弹激起的硝烟淹没其中。

“漂亮!”远远观望的陆苏赞叹道,“这条狗太酷了。”

“不过那家伙好像没事。”戴雪说。

“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有个除妖师问。

“不,等他们到了没有阻拦的地方,一起干他们。”

“陆大哥,用电可以更靠谱……汪武机甲这么大一个铁坨子,是最好的诱导物。不过里面的人就得牺牲掉了。”

“法拉第笼效应也没用吗?”

“汪武机甲装着高浓缩的燃料,用电打肯定会爆zhà

,里面的人倒不会电死,但会被炸死!”木下蝉说,“我们还是等等吧,万一大狗爆zhà

,那边的人要倒霉了,别忘了,他们现在都是肉体凡胎。”

“如果能暂时困住这两人,大家就能全力攻击了。”陆苏说。

“啊,土井术!”有个除妖师说,“四面升起土地把中间的人困住,一定行的。”

“好,等那两个家伙被推过来我们就动手!”

不知为何,汪武机甲的近距离扫射并没有伤到水唤蛟,只是把他打退了几步远。当子弹的硝烟散去,陆苏注意到水唤蛟身上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好像变得硬绑绑了……把自己的衣服硬化了吗?难怪会穿这身遮蔽严实的中山装。

在那片符咒/妖技无效化区域里,汪武机甲的力量是唯一能和妖类匹敌的,只见水唤蛟的布匹在半空中卷动,一会软化,一会硬化,灵活地接住大狗的臂刀攻击,两“人”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舍,旁边的衣碧和锦断现在除了叫叫好,也没有别的作为了。

而这边的人个个手里捏着符咒,焦急地等待着,等着最佳攻击时机到来。这时衣碧突然向这边看了一眼,她把手拢在嘴边大喊道:“别管我们了,小心上面!”

“她说什么?”

“上面啊!”

头顶上那些人型蝙蝠一直在盘旋却没有攻击,众人几乎快要忘记它们的存zài

了。这时众人当中有个除妖师抬头一看,突然看见一个四四方方的黑盒子从天而降,他一声惨叫还没喊出,整个人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扣在下面。

这东西来得太过突然,反应过来的众人连连后退,各种掏出武器戒备。那是一个黑铁铸成的盒子,边角处装饰着黄铜打造的花纹,整个盒子长宽高各一米,像个魔术师的道具。而盒子上面站着一个人,精瘦如猴,露着前胸,一脸奸滑相,两手各持着一把冲锋枪。

不用说,来者是个妖!

“打他!”有人叫了一声,刹时间火焰、冰刺、电光乱飞,这可怕的攻击连大象都能轰成渣,众人以为这不自量力的家伙也难逃一死,谁知dào

当烟雾散去时,那人居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连头发也没乱,连衣服也没有损坏。

“嘿嘿!‘魍魉之匣’番老狐在此,你们全给我去死吧!”精瘦的男人用尖细的声音说,然后抬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他们。

“散开!”

冲锋枪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扫射过来,几人没来及滚的人当即成了马蜂窝,像跳伦巴一样张开双手抖动着双肩,全身上下血花乱溅。然后,扫射的线追着陆苏而来,他向侧面一滚,绕着这个大黑盒子奔跑,尽可能把身体缩在攻击的死角处。…,

终于这家伙放qì

了追逐他,而把枪口对准了戴雪,趁这个机会陆苏绕到了他后面,向上一跃,用肩膀去撞他的后背。

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这个人的妖技是‘魍魉之匣’,显然他的无损无伤和脚下的黑铁盒子有关,他想试试能否把他撞下去。

但刚触到番老狐的身体,陆苏就觉得像全力撞上一堵铜墙铁壁,非但丝毫没有撼动黑铁盒子上面的人,反倒把自己震得全身骨骼快要散架,内脏像瓶里的玻璃球一样乱晃起来,这一下撞得他头脑发昏,整个人登时被弹了回去。

这到底是什么妖技!无伤的妖技他见过,这种丝毫动不了分毫的妖技而真是第一次看见。

这一次的全力出击,毫无保留地还给了陆苏自己,摔在地上后他半天爬不起来,旁边的木下蝉想冲过去救他,番老狐却突然抬枪向两人中间的地面射击,把他们隔开了。

“嘿嘿,见识到你爷爷的厉害了吧。你们可是一分一毫都动不了,打我,爆我,撞我,老子什么都不怕。”

全攻击无效!?这家伙的变态程度丝毫不亚于那边的老少组合,那边至少还有反抗的余地,但这边却只能眼睁睁等死。

当眼前开始渐渐清晰时,陆苏看见黑盒子下面有血流了出来,似乎这巨大的盒子从天而降时,还扣了一个队员在里面。

“小娃娃,受死吧!”

正在思索的时候,那家伙的枪突然对准了自己,黑洞洞的枪口陆苏见过很多次,却从没有这一次这么害pà



“倒转!”

千钧一发之际,他复制出一块车门护在身前,子弹打在上面像爆豆子一样乱响。突然他听见“喀嚓”一声,是子弹打尽枪栓向后弹出的声音。

“躲起来!”陆苏扔掉车门,喊道。

幸存下来的几人连忙爬起,向旁边的巷子里冲去。但久用枪的人换弹荚都极快,只要把弹荚事先固定在胸前的带子上,竖起来冲前方。打空了枪单手退出空弹荚,把枪向皮带上精准地一蹾就可以秒换弹荚。当然这也需yào

训liàn



番老狐就是用的这种办法,整个换弹荚的时间他只用了两秒,这两秒大部分人已经躲进了巷子里,但缺乏运动的楚千雀却落在了最后面。

他拼命地向前跑,身后两排子弹打在水泥地面上,紧紧地咬了过来。危急关头,楚千雀抱着脑袋缩下身体,用紧张到发颤的声音喊了一声:“换牌!”

第344章 番老狐的猫

(标题是模仿“薛定谔的猫”从这个标题各位也知dào

这个妖技的灵感之源了吧,哈哈!)

楚千雀叫出“换牌”之后,胸前的衣服突然鼓了起来,他掏出来,居然是番老狐手里的两把冲锋枪。

登时一脸紧张害pà

变成了洋洋得yì

,楚千雀举着冲锋枪玩弄起来:“笨蛋,想打你楚大爷!”

“楚兄,安全栓没拨,小心走火。”躲在侧面巷子里的陆苏冲他喊道。

没想到举在楚千雀手里的枪真的走火了,对着天突突开了三枪,吓得他一松手扔掉了,就在枪要掉到地上时,陆苏就地一滚接在手里,然后从他手中接过另一把。

现在一群人都缩在巷子里,万一枪掉到地上像《真实的谎言》里那样走起火边跳边狂扫,他们就死得太没意义了。

而再一看番老胡,他手里握着的是两根香蕉,他看看香蕉,气得往身边一甩:“小子,你玩诈!”

“拜托,我的妖技就是这个,怎么是玩诈……换牌!”

番老胡的上衣没了,一张扑克牌从他身上掉下,楚千雀的衣服鼓起,他掏出来,是对方的上衣,不过气味实在不好闻,楚千雀皱着眉扔掉了。

这下气氛也轻松了下来,陆苏对侧面躲着的人说:“都出来吧,没危险了!”

刚才番老狐的扫射折了三个人,另有两人腿被打穿,现在在巷子里给自己喷止血凝胶,其它的人依次出来,看见番老狐的样子免不得嘲笑一番。

“陆苏,这家伙的妖技是怎么回事?百害不侵?”木下蝉问。

“你看黑盒子下面!”陆苏说,黑盒子下面的缝隙中,有一片血流了出来,“我猜是盒子上面的伤害转给了盒子里面的人,所以他本人还有铁子怎么打都没事,里面那人大概已经死了一遍又一遍了。”

“这样啊!”木下蝉点头。

“换牌!”

现在被扑克牌换走的是番老狐的裤子,现在他只剩一件吊带衫和一条裤衩了,看见这一幕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过,这个到底是他的妖技还是那盒子是妖兵?这世上还有非要用道具才能释fàng

的妖技吗?”木下蝉问。

想起过去的某个敌人,陆苏说:“我猜这是制造型妖技,有道具才能发挥作用。”

“换牌!”

一张扑克牌贴着番老狐精瘦的胸脯掉下来,那件脏兮兮的汗衫跑到了楚千雀的手上,他用修长的食指挑着,扔在地上:“你喊一声楚大爷,我就给你留内裤!”

被激怒的番老狐咬牙切齿,却始终不愿意离开盒子上面,看起来这家伙离开了盒子也就无用武之地,过分依赖妖技往往反受其累,这样的笨蛋妖陆苏也见过几只。

“换牌!”

人群里的爆笑声被引到了最高潮,连内裤也被楚千雀换走的番老狐羞愧难当地捂住下体,像一尊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一样站在黑盒子上面,供人观赏。

“楚兄,你也太毒了吧。”

“可惜‘娼妇之心’换不了活体,不然把他的内脏也挖走……唉,我果然还是没用啊。”

“‘娼妇之心’?好奇怪的名字……”木下蝉说,“等下,如果他发挥作用必须扣住一个人,把里面的人换出来如何?”

“活体无效。”

“活体无效,里面现在是死人了吧……活体死体的判定很模糊,平时吃的肉既能算死体,也能算物体,我也可以复制和修复,好像活物一死就是物体……你试试看吧。”陆苏说。…,

“啊,我试试吧!”

“这次带你来还真是没白费。”

“过奖过奖!换牌。”

楚千雀手中的扑克牌消失,出现的却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他吓得一撒手扔掉了。然后楚千雀摇了下头:“里面的死尸已经碎掉了,看不见的话,我也没法很精准地换出来。”

“一点点挖出来,然后我们干掉他。”木下蝉说。

似乎是意识到楚千雀这个棘手角色存zài

,捂着下体站在那上面的番老狐突然吼了一声:“休想!”

只见他用脚一踢盒子的后端,整个盒子从前面跷了起来,当它打开的时候,立即有一股阴森的气息钻了出来,好像是被困在里面的亡灵被释fàng

一般。那下面黑洞洞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那盒子居然像冲浪板一样滑过来,它的外壁在水泥地面上擦出一米长的沟壑,这东西来势太快,根本避无可避。

首当其冲的楚千雀眼看要被盒子扣在里面,陆苏突然把他撞开,抬头一看,黑洞洞的盒子内部劈头盖脸地向身上笼罩过来。

“危险啊!”木下蝉喊了一声。

“倒转!”

陆苏复制出自己三天里摸过的最大东西,是一辆送粮食的卡车,本以为这东西可以撑爆盒子,那样番老狐就只有任人宰割了,但没想到黑铁盒子居然坚固得不像真实存zài

的物体,当卡车在它的内部凭空出现时,非但没能撑爆,甚至一点变形都没有产生。

但三米长的卡车毕竟装不进一米宽的盒子里,凭空出现的卡车挤压着盒子的两侧,伴着一声爆响,居然把上方的盒子连同番老狐一起弹飞了出去。

同时被复制物弹飞的还有陆苏,他被向后弹出数米,在地上滑出很远在勉强停住。

头上的盒子像飞起来了一样,陆苏喊了一声:“现在打他!”

“令!”

汹涌的炎炮一起发射,高速下落的黑铁盒子被两发命中,但却似乎根本无伤,而上方的番老狐因为有盒子的防御,也没有受伤。

盒子很快地落下来,它并不直直接砸向地面,而是用一角着地,站在上面的番老狐简直像在玩杂技一般,让一角着地的盒子转动起来,四周的人害pà

被扣进去,都吓得四散奔逃。

这时戴雪突然半跪在十米远的地方,单手抱起狙击枪瞄准上面的番老狐,枪响的瞬间盒子突然再度立起,用它坚固的侧面挡住了子弹。

然后,这个下部打开的盒子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戴雪,来不及推开她,甚至来不及叫喊,戴雪被结结实实地扣了进去。

“靠!”

看起来低估了这个番老狐,踩着这么重的黑铁盒子,居然像玩滑板一样熟练,居然可以踩着它到处扣人。

实在是可怕至极,这个妖技用来一对多,真是再合适不过。

意识到戴雪被扣进了盒子,所有人都停止了攻击,刚才误杀了一个兄弟,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了,再怎么攻击都是无效,只能伤到盒中的同伴。

“来啊!”光着屁股的番老狐拍拍胸脯,“打我啊,搞我啊!”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种要求。”楚千雀低低地说。

“你,给我跪下喊爷!”番老狐恶狠狠地指着楚千雀说,“不然我就让这个女的死。”

“你在骗人!”陆苏说,“我不信你的妖技是两种作用,只要我们不动手,她就不会有事。”…,

“我骗人?啊哈哈!”番老狐突然让右手的指甲暴涨,这个动作让陆苏顿觉心凉,只见他把尖如利刃的指甲对准心口,“我可以自伤!”

“别别别!”楚千雀说,“不要伤我的心上人。”

“戴雪什么时候成你心上人了。”

“陆兄,这个时候就别计较了……光屁股的,我现在给你下跪喊爷爷……陆兄,记得把这件事告sù

戴雪,一定啊。”

陆苏一拍额头:“真拿你没办法,人能不能救出来还是个难题!”

“光屁股的,我现在就跪啊!”

“跪!快点跪。”

“别着急,我找一块干净的地方。”

趁着两人在讨价还价,陆苏思索着破解魍魉之匣的办法,上面的人可以把伤害传给下面的人,而且多少伤害都照单全收,这似乎是根本无解的妖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又攻击上面的人,又不伤到下面的人?

想了半天,脑袋里只冒出一个馊到不行的主意,痛击番老狐的蛋蛋,因为戴雪是女人应该大概或许不会有事……但他旋即摇了下脑袋,这主意又馊又不靠谱,而且一点没可行性。

“陆苏,我可以把戴雪拖出来!”木下蝉说。

“用你的手?”

“恩!”

“能办到吗?”

“办是能办到,但是把全身变成波动态需yào

很久时间,你能拖一分钟吗?”

“一分钟?”

怎样在不打伤敌人的情况下拖一分钟,讲一分钟相声吗?看着番老狐尖尖的五指,似乎只要这边有人轻举妄动,他马上就要刺自己的胸口。

这时陆苏突然注意到一件事,番老狐的额头上有一块青肿的痕迹。他拼命搜索记忆,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被撞伤的,又怎么会受这种伤,刚才混乱中大家一直在用炎炮乱轰他,也没人用砖头丢他啊……

突然灵光一现,他想到了破解魍魉之匣的最佳办法!

第345章 烈女青衣

“我跪了啊,你看好。”

“快跪啊,龟孙子。”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万……”

“给我跪!”

楚千雀和番老狐还在就下跪问题讨价还价时,陆苏低低对木下蝉耳语了几句,然后走到番老狐面前,后者看见他走过来,立即喝止道:“谁叫你小子乱动的,想让同伴死吗?”

“番老狐,我知dào

你的弱点了。”陆苏说,刻意把声音提高。

“笑话!”番老狐一脸不屑状,冷笑一声,“‘魍魉之匣’是没有任何弱点的。”

“有没有弱点,你自己最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全防御,我问你,你脑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番老狐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额头上的青肿,脸色突然变了:“自己不小心碰的。”

“真是欲盖弥彰!”陆苏指着黑铁盒子说,“你的伤是从这里来的,戴雪被装进去的时候撞了一下头,所以你也会被伤到。盒里的人和盒上面的人是一体的,上面的伤会传给下面,下面的伤也会传给下面……”

“你说什么!”

“这就是你的弱点!木队长!”

后面的木下蝉突然冲出来抓住陆苏的手,两人的手一起变成了波动态,然后穿透了黑铁盒子的壁。看见这一幕的番老狐立即用长长的指甲向胸口刺去,陆苏喊了一声:“不要动!”

被他这么一吓,番老狐停住了,脸上满是冷汗,看样子他的弱点被陆苏说中了。他声音发颤地说:“你想干什么,杀自己的同伴吗?”

“不错,我只要发动掌中倒转,就能复制个卡车挤死里面的人,然后你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明白吧。”

“你不敢!”

“我当然敢,我们死的人够多了,多牺牲一个也无所谓,本来我就是妖,本来这些人就是我的敌人!”

他冷冷看了后面的除妖师一眼,大概是戏演得太真,不明就里的众人吓得退了一步。

“你……”番老狐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身体剧烈一颤,然后身体软软地从盒子上面摔了下来,昏死在地上。

“搞定!”陆苏冲木下蝉笑了下。

“我都被你吓到了。”

“把戴雪救出来吧。”

木下蝉把陆苏的手抽出,两人合力把大黑盒子向侧面掀翻过去,里面的戴雪额头肿起一块,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陆苏看了下手心上的一行字“把自己撞晕!”长长松了口气,虽然戴雪犹豫了,那剩下的办法就只有杀掉里面的人了,不知dào

到底能不能下的了手,虽然他们立场不同,但并肩战斗到今天,已经多少算是同伴了。

看见戴雪没事,后面的众人一涌而上,过来“抢救”戴雪,其实也就是掐一掐人中,那些男人少不得七手八脚地占占便宜。

陆苏和木下蝉走向地上的番老狐,陆苏抽出枪对准他的脑门,正要开枪的时候木下蝉却按下了他的枪。

“怎么?”

“我一直想试试这种死法。”木下蝉用戴着手镯的右手按住番老狐的脑袋,他的脑袋像重影一样开始颤动,被木下蝉的右手共振成了波动态。然后他把番老狐的脑袋向地面一推,再抽回手,变回常态的他的脑袋就结结实实地嵌进了地里,窒息的痛苦把昏迷中的他弄醒,只见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阵,终于不再动弹了。

“你好残忍啊!”…,

“救人须救彻,杀人须见血!”木下蝉笑了笑。

但这脑袋嵌在水泥里的死法,实在让人背后一阵恶寒。队长终归是队长,即使像木下蝉这样两袖清风的,杀起人来也不会手软。

而且,番老狐的尸体还是赤果果的,大战之后若被人发xiàn

,不知会被人怎样理解呢。

那边戴雪已经醒了,那些汉子欢呼起来,她捂着发麻的脑袋站起来,对着陆苏捶了一下:“混帐东西,有计划也不说明白,我还以为你真要杀我。”

“那种情况,叫我怎么说明。”

“里面没有灯的啊,还好我随身有手电筒,还好我当时打开了。要不然……”

“啊,我居然忘了这个。”

“智者千虑,必有一疏。”木下蝉打着圆场。

“还智者?你今天都两疏了吧,小心我下次再陷害你罚跪……不过,还是谢谢你救我,要拥bào

一下吗?”戴雪狡黠地一笑。

“免了免了。”

“雪姐姐,和我抱一个吧,我为你争取了很久的时间。”

“你和他抱吧。”戴雪把楚千雀推进陆苏怀里。

摆平掉这边的问题,一众人离开这个路口回到刚才的地方,但刚刚走出这里,却发xiàn

那边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看见。

“不会是……出事了吧。”有人问。

陆苏没答话,自己还活着,就证明锦断也还活着,看来他们是离开了。

“我们现在去追他们,还是……”木下蝉用询问地眼神看向陆苏。

“追吧,分散战力本来就很吃亏,而且……”话没说完,突然有一只人型蝙蝠从上方俯冲而下,在所有人都精神放松的时候,直接冲进人群,在接连撞翻两人之后,突然一把抱住陆苏飞到天上去了。

万幸戴雪的反应和狙击精度都超级厉害,就在那只蝙蝠抱着陆苏划着弧线飞走时,她突然半腿跪下,对准上方开了一枪。

看似随意,但这枪却精准无误地命中了人型蝙蝠的脑袋,那东西摔了出去,同一时刻陆苏挣开它的束缚跳了下来。

“吓死我了!”

“你身上的羽毛是怎么回事?”楚千雀问。

陆苏低头一看,胸口上居然粘着一只红色的羽毛……梦幻飞羽!?瞬移用的道具!

当在场的几人包括他自己意识到不妙时,已经太晚了,陆苏突然“嗖”的一声,凭空消失掉了。

“糟了!”

“找他,快去找他。”

“木队长,别冲动,我们要去哪找陆大哥。”

正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突然从侧面的路口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奔跑声,所有人都木木地向声源发出的方向转过脸,只见高楼之间的峡谷里,一队可怕的“士兵”正在向他们冲来。

一波刚息一波又起,这次的敌人看起来要更加麻烦、更加凶猛。

“我们有麻烦了!”木下蝉说,“全员准bèi

应战!”

……

陆苏那边遭遇番老狐的时候,这边的汪武机甲和水唤蛟正打得难解难分。这条机械大狗无论从规格上还是灵活性上,都是以有效杀伤类人型生物为目的设计的。配合三条细腿的转动,腰部、肩部的关节,它的两把臂刀既有速度又有力量,每一下重重砍下都溅起一片火花。

而水唤蛟的“烈女青衣”可柔可刚,本来就是布匹,完全可以做出很多胳膊无法做出的卷动,抽打,缠裹的动作,攻势虽然没有汪武机甲霸道,却也攻守兼备、滴水不漏。…,

机甲对战妖技,这样的战斗实在是百年难见,当然被动成为观众的锦断、衣碧也是迫于无奈,置身于无效化区域的她们只是寻常弱女子,根本帮不上忙。

“那边遇上麻烦了。”衣碧说,“看样子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小意思,我早看得不耐烦了。”锦断说。

“女人给我退下!”锻甲抽出三只匕首,夹在手里,一甩手扔了出去。飞刀去如流星,瞅准了水唤蛟忙于应付大狗的瞬间,刀刀刺向他背上那个老者的要害。

没想到水唤蛟居然在攻守的间隙用空出的左手接住了两枚飞刀,而第三把却飞到了鹿乙仙的头上方,当锦断正想说“打歪了”的时候,突然锻甲甩手又是一刀,凌空打中第三把飞刀,通过撞击它的柄让它的攻击轨道偏移,从正上方钉向鹿乙仙的脑门。

“漂亮!”锦断大声赞叹道,这种飞刀技真是闻所未闻。

这时水唤蛟突然撤手扔掉左手抓住的飞刀,两手一起举起布轴,上面的布居然分成两股飞出去,一截在面前硬化防御汪武机甲的刀,一戴在头顶上硬化替鹿乙仙防御。

“再来!”锻甲接二连三地抽出飞刀,只见一道道银线激射而去,水唤蛟一边后退一边抵挡,那两腿布匹像有生命一样飞来飞去,像盾一样护住鹿乙仙。

“鹿乙仙不会武术,甚至没什么力qì

。”衣碧看着骑在水唤蛟肩上的小老头说。

“搞掉他,卖布的就不是问题了。死吧!”锻甲吼了一声,更加快速地扔出飞刀,两手快到几乎现出残影来。

同时应付飞刀和大狗的水唤蛟终于现出一点吃力的神色,只见他恶狠狠地一咬手,突然向后跃出几步,手里的布轴快速转动,把里面卷着的布大段大段地吐出来。

这些布左缠右缠,居然缠成一个子弹头型的大“碉堡”,把两人严严实实地封在其中。汪武机甲一刀斩下,立即火花四溅,但却没能伤到这个“碉堡”半分。

“全身都裹起来了了?”锦断说,“这也太赖皮了吧!”

第346章 血腥空战

水唤蛟用硬化的布匹把自己和鹿乙仙裹成了一个“碉堡”,汪武机甲的斩击也无法撼动它半分,更别提陷入这片无效化区域沦为普通人的锦断和衣碧两人,至于锻甲和那些除妖师更是只能打酱油。

“他难道想干耗下去不成?”衣碧说。

“百雀灵大姐,此言差矣了吧。”锻甲抬头向上看,上空的人型蝙蝠居然越聚越多,似乎是要攻击他们,他连忙对众人说,“跑,快跑!”

一众人向前狂奔,本以为那个碉堡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不会追来,没想到它居然以极快的速度跟着他们,始终维持着无效化区域的效果。

无论怎么跑,都是在做无用功!

差不多跑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鸣叫,抬头一看,刚才一直在天空中待命的人型蝙蝠正发疯一样地冲下来,那凄厉的叫声实在让人肝胆俱裂。

“全员防御!”锻甲喊了一声,抽出飞刀对准最近的一只人型蝙蝠掷去,后者眉心中刀,在巨大的惯性之下从人群上方划了过去,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无法使用符咒术,近战的拳脚又派不上用场,一时间众除妖师手足无措,胆小的吓得抱着脑袋蹲下来,机灵一点的抄起路边的铝皮垃圾桶朝头上砸,但飞出去的垃圾桶非但没打中人型蝙蝠,反而掉下来伤到了自己人。

力量不再,但身手依旧不弱,锦断像飞檐走壁一样踩着旁边的墙一窜三米高,手里的双刀从下方刺进一只人型蝙蝠的腹部,那家伙在前冲的力量之下,肚皮像一匹布一样被裁开,拖着长长的肠子摔进了前方建筑的窗户里。

“啊啊,谁接我一下!”被人型蝙蝠一拖,锦断居然飞到了五米高处,头下脚上地摔了下来。衣碧接住她就地一滚,平安落地。

“身手不错啊。”

“哪里哪里,你不露一手吗?”

“老了,身子重。”衣碧笑笑。

这时发挥最大作用的是汪武机甲,两只机枪对准斜上方的天空吐出半米长的火舌,俯冲下来的人型蝙蝠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掉下一大片。

趁着大狗用火力压制的时候,锻甲突然对锦断说:“嘎路来想,吃冷西连咋来扑劳迟都七路!”

锻甲这句话说得很奇怪,特意把每两个字连在一起读,锦断一楞,恍悟他在用“切子语”说话。

所谓“切子语”是种加密的口语,旧时流传于江湖,同混过杀手行的锦断也是知dào

的。虽然听上去像外语一样,解法却很简单,前一个字的声母和另一个字的韵母合成一个字,他这句话不过是“姑娘,趁现在跑出去!”

虽然不会说,但锦断还是能听懂“切子语”的,她立即会意,趁着眼下的混乱跑出这片无效化区域才能有所作为,不能只能这样被动挨打。

衣碧此刻还一脸茫然,锦断一拽她,一言不发地向前跑去,衣碧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

然而两人刚刚迈开脚步,突然那个布匹碉堡向前移动了起来,速度之快完全不逊于跑动的速度。锻甲对汪武机甲喊了一声:“拦住他!”

汪武机甲收回机枪,从手掌中生出四指的机械爪子,全力抵在碉堡之上。那个子弹头型的碉堡居然硬顶着巨大的汪武机甲向前走。大狗的腿是细长的三根,像个支架,上方的身体可以灵活转动,当时的设计是以机动性为主,所以干这种抵挡巨物的事情很不方便。…,

突然大狗背后的火焰喷射器喷出粗长的两道火焰,刹那间就烧成了青白色,可见温度极高,两旁的人都吓得跳开了。打开喷射装置后,这场角力的局面便得以改观,碉堡的前进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止了。

这时锦断和衣碧已经跑出二十步远,头顶上的人型蝙蝠突然一齐向她们飞去,锻甲大喊了一声:“危险!”

三只蝙蝠俯冲而下,眼看就要被抓住的瞬间两人一起向前一滚,蝙蝠宽大的肉翼带起一阵巨风。刚刚避开险情,没想到侧面的头顶上,一只人型蝙蝠突然伸长爪子俯冲下来,低低地飞行从正前方掠过来,尖尖的爪子像裁纸刀一样划过水泥地面,而它飞行轨迹前方的锦断,宛如蛋糕上的草莓,眼看就要被拦腰一剖为二了。(人型蝙蝠所谓的爪子呢,就是瞬间变长的指甲!这些合成怪物也有妖的力量,不过是非常短暂的。)

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锦断用右手的刀格住爪子,左手也压到了刀身之上。双刀和爪子相碰,蝙蝠的巨力把她弹了回来,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老远。当蝙蝠宽大的蝙蝠从衣碧上方掠过时,她突然抽刀刺向蝙蝠的右侧肉翼,这把锋利的军刀顺势划掉了半幅肉翼,蝙蝠失去平衡,斜着摔出很远,一伙闲着没事的除妖师上前用垃圾桶好好伺候了一顿。

摔得全身散架的锦断爬起来,这时她才明白失去了妖的力量自己到底变得多弱小,要是平时这种东西很轻易就能宰掉了。但来自天空中的骚扰还没有平息,这些怪物在拼命阻止她们离开无效化区域。

“锦断妹妹,它们怎么没事?”衣碧突然问了句,“众生平等不是对所有妖都有效吗?”

“这些难道也能算妖?”锦断说,“对了,你一开始从天上掉下来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就失去力量了,我记得当时鹿乙仙还没有从楼上跳下来……我可能明白了,这个妖技是有厚度范围的,这些蝙蝠在这个厚度范围上面,所以不会有事。”

“但是它们俯冲下来的瞬间是失去力量的,所以我们才能勉强抵挡……”锦断说。

“恩!它们的飞行和我的不一样,这些怪物生来是个样子,而我的飞行是妖技,所以它们短暂地进化无效化区域也不会摔下来。”

背靠背的两人向上一看,似乎在同一时刻想到了什么。

汪武机甲和碉堡的角力还在继xù

着,突然从碉堡的后方伸出很多布匹,凌空卷成锥状然后硬化,刺向了汪武机甲。

保持着抵挡姿态的大狗根本无法防御这一手,三只锥一起贯穿了机甲,被打穿的铠甲和内部电路滋滋地冒着电火花。

当然坐在头部的驾驶员并没有受伤,但这一幕也足够让人惊心了。

这时大狗突然张开嘴,用尖锐的犬牙咬住碉堡的上部,深深地刺了进去,一股巨大的电流也随之打进了碉堡的内部,只见硬化的布匹之间冒出一阵白色的烟,整个碉堡仿佛瞬间静止了下来,不再移动。

看得出来,大狗留的这招后手也给里面的人以重创,释fàng

过电流,大狗似乎变得无力了,实jì

上这一招并不是正常的攻击手段,而是把内部供能的电流一口气释fàng

出来,其实是拼死一搏的手段。

此刻大狗和碉堡紧紧抵在一起,各自受了重创,如同雕塑一样站立在那里,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们被抓走了!”不知哪个队员叫了一声,只见二十步外的地方,锦断被一只人型蝙蝠拖到了半空,锻甲刚准bèi

飞刀打下它,衣碧叫了一声:“不要打!”

这时一只蝙蝠向她俯冲过去,衣碧一把抓住蝙蝠的脚,被拖到了半空。

锦断被带到将近十米高的地方,蝙蝠突然拼命地蹬脚,似乎是想把她踹下去。这些蝙蝠本身没思维,它们全都是受一人控zhì

,突然有这种行为只能证明一件事,关于“众生平等”有厚度范围的猜想是正确的。

锦断把两把刀刺进了蝙蝠的脚踝里,这怪物感觉不到疼痛,却突然把身体一压,向下飞去,想把锦断在旁边的墙上撞死。

恰在这时,被衣碧攀住的蝙蝠从旁边掠过。濒临生死边缘,虽然此刻是普通人的体质,但锦断突然涌起一股勇气,她凌空跳到另一只蝙蝠的背上,同一时刻刚才那只蝙蝠重重撞在墙上。她把双刀刺进这只蝙蝠的双肩,像操纵飞机一样拼命地掰它的肩胛骨。

这时锦断伏在蝙蝠的背上,而衣碧吊在下方,蝙蝠似乎已经无力承担两人的负荷,眼看着要一头栽进人堆里。

“啊!”

锦断发了一声狠,全力向后一拖匕首,居然撬动了它的肩胛骨,就算没有思维,这只蝙蝠也不得不改变肉翼的角度,上升的气流鼓起肉翼,推着它疾速抬升。

就在它快要无力飞行的瞬间,锦断突然感觉自己到达了临界点,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了身体,那种身为普通人的无力感被一扫而空,从没这么真切地感受过,当妖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成功了!

但乐极生悲,突然出现的怪力让她手下用力过猛,居然硬生生地撕掉了蝙蝠的双翼,喷涌的鲜血撒在仰望的众人脸上,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危急关头,她发动修罗狂骨,用两只辅臂抓住旁边一幢大厦的墙壁,另两只抓住这具惨不忍睹的蝙蝠残体,全力向上一扔。

当衣碧被扔出临界点时,她突然展开黑色的翅膀,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狂暴怒吼,在半空中连续撕开几只蝙蝠。

“耶!”仰望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空战的众人暴发出一声欢呼。

第347章 悲壮的大狗

逃离无效化区域,两人似乎在发泄刚刚积下的愤懑,衣碧展开一双黑翅飞来飞去,抓住一只人型蝙蝠就扯着它的双翼,用脚去蹬对方的背脊,活生生地扯掉它的翅膀。

凄惨地鸣叫着的蝙蝠掉下来,人群立即向水上的浮萍一样分开,让它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大家齐心合力,上前用脚踹死它。

发动修罗狂骨的锦断像只大蜘蛛一样在大楼上爬动,一旦有蝙蝠飞过,她便迅如闪电地用辅臂抓住,按着脑袋往大楼上拼命地砸,直砸到头脑迸裂才罢手。

差不多清扫完上方的区域,衣碧俯冲下来,悬停在锦断同一高度,说:“锦断妹妹,我们想办法搞掉下面的两人。”

“我们都是近战耶!”

“那就用远战的办法。”

衣碧呼的一声飞到上方去了,数秒之后上面传来金属扭动的声音,只见楼顶有一个水箱正被她推动。

下面的人看见这落顶之灾要降临,惊叫一声连忙跑开,多亏现在再没有空中骚扰,而那个碉堡又被大狗紧紧地抱住,所以他们才能跑开。

似乎意识到事情不妙,碉堡突然向前移动,但大狗却丝毫不放松对它的控zhì

,紧紧地抱着它不让它挪动半分。

巨大的水箱滚落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大狗一推碉堡,在反作用力之下连退数米,后方的人群正像潮水一样避开逃命。

眼见着那滚圆的水箱就要把碉堡砸个粉碎,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但定晴一看,水唤蛟居然在那危急关头把构成碉堡的布匹打开,让这些布编织成网状护在头顶并且硬化,居然神乎其神地拦住了。

但做出这种事似乎非常消耗妖力,下方的水唤蛟保持着结印的动作,满脸都是冷汗,牙齿更是咬得格格作响,为了接住沉重的水箱,他用上了布轴里的全部布匹,用空的布轴被丢在一旁。

鹿乙仙仍旧坐在他肩上,表面很淡定,似乎是非常相信水唤蛟的实力……这种反应力,这家伙估计是二阶的水平了!

这时面冲着两人的汪武机甲抬起双手的机枪,正要对着没有防御的水唤蛟疯狂扫射时,突然水唤蛟操纵头上的布网,把巨大的水箱向前一倾,顺势全力一推,这东西居然滚动着朝大狗碾过来。

一瞬间攻守易位,大狗无法闪躲,只能徒然地用机枪狂射水箱的表面,那东西刹那被打成了莲蓬头,一边快速滚动,里面的水一边从洞眼喷出来。这样一来,水箱的重量也稍稍减轻,当它碾向大狗的时候,大狗用肩膀一顶,倒行数米之后终于刹停了它。

这时上面的锦断喊了一声:“危险啊!”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见一条布匹硬化而成的长锥直接贯穿了水箱和大狗的身体,喷出的水涌进了机体内部,被打穿的电路线在水的侵蚀下滋滋地冒出电火花,大狗全身冒出了一阵蒸汽,连身体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

“小看我,我会让你们全部死得很难看!”水唤蛟发狠地咆哮着,一挥手,第二截布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卷成锥形,直接刺向大狗的脑袋,也就是控zhì

室里的驾驶员。

没想到大狗居然接住了这一击,当坚硬的布锥停住时,尖端已经捅穿了墨色的钢化玻璃护罩。这时大狗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它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把机枪对准了自己的腹部下方,然后向那里疯狂倾泄子弹。…,

机枪的子弹打在腹部的机甲上,溅出一串火花,那里是非常重yào

的部分,所以装甲也特别加厚,在厚厚的装甲下面,是大狗的高浓缩燃料箱。

这一幕让所有人触目惊心,刚才这只大狗一直在保护他们,无论是大狗还是里面的驾驶员,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个有生命的整体。而现在这只大狗做出这种自杀性质的事情,不禁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凉。

但这只重伤的大狗却只有这个办法来做最后一搏了,内部的电路严重损坏,此刻能抬起双手已经算是万幸了。

机枪的子弹最终还是打穿了装甲,一声巨响,刺目的爆zhà

让太阳都瞬间黯淡,赤黄色的火焰巨浪像液体般流动着,吞噬着方圆五米内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水唤蛟和鹿乙仙。

爆zhà

带来的不仅是心灵上的冲击,同时也是巨大的物理冲动,巨大的气浪汹涌地扩散开来,呆立在那里的众人几乎要被吹飞,四周的玻璃墙也被震碎,附在上面的锦断几乎要抓握不住。

“成……成功了?”不知呆立了多久,突然有人说。

“令!”有人试了一下,真的可以发动炎炮了。

众人欢呼起来“成功了!”

无效化区域被解除,锦断也落回了地面,这时爆zhà

的火焰渐渐消散,一切似乎都要归于平静。然而火焰里却有一个人的形体,那东西慢慢走出来,只见它臃肿得像米奇林的橡胶人一样。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从火海里走出来的东西,那居然是一层层裹起的布。这布的铠甲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完好无伤的水唤蛟和鹿乙仙,但是他俩全身都冒着热气,可见刚才的爆zhà

有多大的热量。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仿佛停止了心跳。

老弱的鹿乙仙摇晃了一下,从他身上掉下,水唤蛟的布像手脚一样灵活,在鹿乙仙落地之前接住他,然后一层层包住,包成一个硬茧轻轻放在路边。

看样子鹿乙仙被炸昏了,那么现在的敌人只有一个了。

包裹在水唤蛟身上的布像浮动在水中一样飘逸,他慢慢走过来,咬牙切齿地说:“蚂蚁总归是蚂蚁,我要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

“轰死他!令!”

几道炎炮一齐打来,水唤蛟把布挡在身前结成一个盾,轻巧地化解了炎炮的冲击。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只见一个人高高飞起,被切割的喉咙喷涌着鲜血,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牺牲者相继出现。

“是透明人!”

这场战斗开始之前就有透明人出现过一次,但似乎刚才碍于无效化区域,这只透明人部队一直在附近待命。此刻无效化区域解除,他们杀进毫无防备的人群,顿时惨叫连连,被吓破胆的除妖师胡乱发动炎炮,非但没有命中,反而伤到了自己的同伴。

水唤蛟冷笑一声,锦断狠狠地咆哮一声,冲了过去,四只辅臂像鞭子一样抽向他。水唤蛟用布匹卷住辅臂,然后将一匹布硬化,边缘尖锐如刀划向锦断的胸口。

她用匕首接住,当匕首和布匹相碰的时候,手上的刀感告sù

她这东西的硬度非比寻常,明明看上去相当简直,“烈女青衣”这个妖技居然这么可怕!?

“你有六只手?”水唤蛟冷哼一声,“我有十只手!”

突然四匹布在他身后卷曲硬化成锥状,像拉开的弓一样蓄满力量,全力刺向锦断的胸膛。千钧一发之际,她连忙收掉修罗狂骨,连退数米,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地面已经被四只布锥打得粉碎。…,

“收发自如?不错!”

“你的对手还有我!”

突然大片麻雀飞过来,趁着水唤蛟的目光被阻,衣碧俯冲下来,手里的刀刺向他。这一刀正中肩头,但当衣碧掠过时,却突然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衣碧,你怎么了?”

“怎么了?变成雕塑了!”水唤蛟冷笑着拔掉肩上的刀扔在地上,锦断看见衣碧掉在地上的怪模样,才恍悟,原来刚才交手的瞬间,水唤蛟触了一下她的衣服,让她的衣服硬化了。

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衣碧现在像雕塑一样地倒在地上,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这身装扮遇上“烈女青衣”,实在是吃亏到家了。

身后除妖师们还有锻甲正在和透明的暗杀者交战,惨叫声不绝于耳,衣碧被夺去了战斗力,只怕在水唤蛟死掉之前都不能动。

局面变成了一对一!

锦断一抬手,撕掉了裙子的下摆,长裙变成了短裙,白皙的大腿一览无余。这样就算被硬化也只是多了一件铠甲,不会影响到手脚的动作。(对异性对手还附加一点点干扰功能呢。)

水唤蛟挑了下眉毛,称赞道:“聪明!”

“谢谢!不过你要用命来赔我的裙子。”

“命在这里,想拿就拿走,如果你有这个能力!”飘动在水唤蛟身边的布匹卷动变形着,简直像他身体一部分般灵活自如,“我听说你曾经是近战之王,这一次能和你打一场,也不枉为妖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真罗嗦,现在就满足你!”

发动修罗狂骨,锦断怒吼着冲了上去,一只辅臂撑地,全身轻巧跃起。身在半空中的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狂乱地发动攻击。

她知dào

一件事,一旦被布抓住就失去了行动力,所以这次只能以快打快!而且,现在身后的人正在被一个接一个地遭殃,这场战斗并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必须速战速决!

第348章 幻影千杀

水唤蛟的身边流动着十匹布,这些浮动的布匹被随心控zhì

着,卷动,抽打,穿刺。以手的数量来说,锦断是完败于对方,一时间只能被动地躲闪。

硬化的布匹比钢刀还要锋利,横地里一扫,路边的车就像切糕一样被剖成两半,或者是电线杆像整齐地断开,疯狂搅动的十爪把地面也打得粉碎,像一阵狂风一样席卷向锦断。

意识到无路可退的时候,锦断突然攀附上后面的建筑物,高高跃起,两只辅臂形成锥状,直刺水唤蛟的脑袋。

同为多手攻击模式的使用者,锦断清楚多手的弱点所在,如果不是正面迎敌,上方的手臂反而会阻拦下方手臂的进攻。六臂如果想赢十爪,看起来只有出奇才能制胜。

当锦断快要接近水唤蛟的时候,突然两匹布从两边卷过来,想要缠住进攻的辅臂。这东西忽软忽硬,非常难以防御,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以快打快,她不管不顾地刺向水唤蛟,没想到这时几匹布“嗖嗖”地飞过来,在半空中硬化,顿时脚下变成一片刀山。

用辅臂在硬化的布匹上一撑,锦断轻盈地落在水唤蛟的背后,趁着他还没有转过身,细长的辅臂像钻子一样直攻他的后心。

“砰!”一声金属碰撞声,就在得手的时候,这家伙居然把衣服硬化,钻刺被反弹的力道反倒把锦断弹得向后滑出数米,才勉强稳住身体。

这让人绝望的一幕倒让她想起攻防兼备的牛力,只是硬化的布匹远比大笨牛的筋肉更坚固,根本就打不穿。

水唤蛟转过身来冷笑:“技穷了吗?我还想见识一下近战之王的身手呢。”

“我有个提议,脱掉衣服打如何?”

“哈,虽然我很乐意看你脱衣服,不过还是免了吧。”

“谁要脱衣服给你看啊!”

她转动匕首,正握在手中,思索着策略。一步步走过来的水唤蛟像一个人型的章鱼,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把“烈女青衣”使用得非常纯熟,这诡异的十匹布根本难以捕捉其轨迹,光是防御就让人招架不住,更别谈在这刀子一样的丛林里攻击对方。

“圣骨只有这两下吗?”

“被你小看真是不爽,上来受死吧!”锦断冷笑着,四只辅臂同时长出长长的指甲,变换姿势悬在身体四周,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骨质的大蜘蛛。

“那我就从命了。”

“死吧!”

两人同时离开原地,软硬兼施的布匹和尖锐如刀的骨臂快速地碰撞在一起,每一次出击和收回都快得不可思议,以致于细处的动作近乎于无,仿佛两个在用无数条鞭子狂乱地抽击对方。虽然这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高频交战,对于两人来说,每一次进攻防守都关乎生死,水唤蛟的速度显然易见地比锦断要慢,但仗着数量惊人的“手臂”,他却能把锦断死死压制住。

这超乎想象的近战在一片废墟的路面上上演着,水唤蛟渐渐压制着锦断后退去,刀片一样锋利的布匹切割着她的身体,渐渐的,疼痛已经在锦断的思维中淡出,对方的动作变成一道道点和线,高速运转的运动神经几乎接近于崩溃。

攻击,攻击,再攻击!

“烈女青衣”一定有弱点的,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妖技,在超高速的交战中,锦断寻找着对方的弱点,以接近极限的速度防御和攻击。…,

比起那次和仇牢近乎赌气的互搏,这一次的战斗更加接近她速度的巅峰。十爪和四臂的高速抽击,仿佛形成了一个吸住两人的黑洞,谁也无法从中抽身。

伴随着速度的暴走,锦断的双眼像恶鬼一样发红,嘴里发出一声咆哮声。然后一声裂帛,两人快速分开,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

停下之后,锦断的腿上手臂上还有脸颊到处是伤口,她的这身衣着在战斗中可以说非常吃亏。一只辅臂被削断了,还有两只辅臂里各握着一截扯断的布匹。

而水唤蛟却全身无伤,只是断掉了两匹布,他看了看断处,笑了出来:“不堪是近战之王,居然发xiàn

了我的弱点!”

“不客气!”

锦断冷笑着扔掉扯断的布,把断掉的辅臂修复,再次摆出杀气腾腾的架势。“烈女青衣”是让布匹在软和硬之间切换的妖技,布匹变硬的时候,炸弹也无法损伤丝毫,但它最大的弱点是当布匹发动攻击的瞬间必须要软化。

抓住这个时机,锦断扯断了两匹布……但现在的局面非常不妙,这样打下去只怕自己会先撑不住。

“你喜欢扯我的布,我送你一匹!”

水唤蛟说着一抬手,一匹布像游蛇一样飞出,锦断猝不及防,想去抓它的时候,布却突然狡猾地改变方向,紧紧地缠在脑袋上。

糟糕!

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缠在脑袋上的布突然硬化,这下不但连视觉被剥夺,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哈哈,近战之王,死吧!”

看不见的时候,水唤蛟已经冲了过来,凭着直觉勉强应战,突然四只辅臂被硬化的布死死缠住,一匹像刀片般锋利的布横向里扫来,扫向锦断的腰部。

感觉到凉意的瞬间,锦断连忙收到修罗狂骨向后退去。这么一退,那锋利的布辐在侧腹深深地划了一道,先是一凉,然后巨大的痛楚传遍全身,血涌了出来。

“再来!”

不放过这个机会,水唤蛟再次冲了过来,忽软忽硬的布辐凌厉地攻向锦断。她向后一滑,情急之下双手的匕首向前一飞,只听见“玎玲”两声金属脆响,刀子被挡住了。

“小心上面!”旁边不能动的衣碧喊了一声。

原来水唤蛟已经跳了起来,从上方向锦断发动攻击。她吓得连忙后撤一步,只听见前方的地面发出爆裂的声响,一阵风掠过身体。

“连刀都没了,你还有什么能耐!”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锦断不甘心地一咬牙,嗡声嗡气地说了一声:“别太得yì

!”

突然她再次发动修罗狂骨,只是这一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四只辅臂并不是同时出现,而是以不规律的频率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每一只辅臂打出之后,无论打中还是被防御住还是被缠住,都立即消失掉,然后再从初始位置发动攻击。四只辅臂如同亦真亦幻的幻影,以不可测的速度与频率袭向水唤蛟,根本就无法捕捉其中任何一只的轨迹,想缠住它们也是枉然。

这一招完全是锦断临时想到的,也是从水唤蛟那时软时硬的布匹中得来的灵感。比起他那数量夸张的“手臂”,修罗狂骨的优势不在于数量,而在于可以瞬间发动与消失,就好像把四只辅臂的开关快速拨动,以不可测的方式疯狂攻击敌手。

舍弃防御,高速攻击,时有时无,这也是目不能视的锦断的最后一搏,如果不成功,只怕真的会命丧这里。…,

她感觉到水唤蛟正被这怪招打得向后退去,主动与被动的局面似乎终于逆转,抓住这个时机,锦断向前移动,逼向敌人。

“臭女人,给我死吧!”

一股刀风向颈部袭来,千钧一发之际,锦断侧身让过,但还是慢了一点。钢刀般锋利的布匹贯穿了肩膀,刺骨的剧痛传来。

但肩膀被贯穿也让锦断在刹那之间摸清了对方的位置,黑暗中似乎能看见水唤蛟的身影,抓住这个机会,两只辅臂向着对方的暴露在外的喉咙刺去。

一只辅臂被挡开,另一只辅臂被硬化的布匹缠住,停在了水唤蛟脖子前一点点的地方。当水唤蛟正得yì

地想说什么的时候,这只辅臂的指甲突然暴涨,像弹簧刀一样贯穿了他的喉咙。

瞬间所有的布匹一起软化下来,连同锦断脑袋上缠着的那块,当布匹从眼前划滑时,她看见水唤蛟正保持着僵立的姿势,呜呜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结束了!”

这只贯穿他喉咙的辅臂突然向侧面拉开,指甲横向的划动立即把水唤蛟的脖子撕去大半,鲜血划着弧线飞出,溅到旁边的碎石堆上。他大张着不敢相信的眼睛,整个脑袋歪到了一旁,因为还有一点皮肤相连,居然像个卫衣的帽子一样悬在身体侧后方。

他的尸体向前走了一步,不甘心似地伸出手,手指还没有触到锦断时,整个人已经向侧面栽倒,腔子里喷出的鲜血在地上流出长长的一道粗线。

锦断扯掉嘴上的布,大口呼吸着空气,剧烈的战斗和妖力的过份消耗,让她顿觉疲惫不堪,简直连站都站不稳了。

此刻的她满身是伤,已经快成了一个血人,快要倒下的时候,衣碧把她扶住:“喂,刚才那一招很厉害,叫什么?”

“哈,我自己想到的,叫……幻影千杀好了。”锦断疲惫地一笑,“好累,我要躺一会。”

“小心睡着就死了,你快把地上的尸体吃了,恢复一下吧。”

无精打采地看了一下水唤蛟的尸体,血的气味很浓,好像他也是阳属性。锦断眼皮不抬地说:“我累得连吃都没力qì

了。”

(囧,每次写这种多手对决实在是恨语言之苍白无力,很对不起锦断啊!其实在脑海里想象一下,拳皇里有个魔王就是把手变长快速抽击,差不多是那种感觉吧,辅臂高速运动的时候,快得只有一个虚影,与其说是硬质的东西,倒更像是鞭子在抽打。)

第349章 百噬巨僵

两边的战况胶着的时候,有一小队跑岔路的队员。他们不久前还是学校的学生,虽然到了这里接受了一段时间的特训,但真刀真枪地玩命还没有过,所以这突然出现的人型蝙蝠、会操纵布匹把人斩开的妖实在把他们吓得不轻。

在旁边看了一会,他们还是没胆子回去助战,其中一个小队长说:“要不我们回去搬救兵吧。”

这个提议立即被全员通过,大家自我安慰地想,现在打得这么惨,回去搬救兵也是在帮他们。于是一伙人冲进小巷,小心翼翼地抄小路向驻扎地跑,天空中每每有人型蝙蝠掠过的时候,他们就吓得缩到角落里,甚至缩到垃圾桶后面,等“险情”过去,再重新上路。

但是毕竟N城从来没来过,他们一行人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往外跑,看影子辨方向。就像理论知识用在现实中总有些出入,走了一段路,他们终于发xiàn

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迷路了。

此刻的N城各处都有爆zhà

声传来,偶尔还能听见同伴的惨叫声,密集的机枪声和蝙蝠凄厉的鸣叫声。一行人缩在一个小巷里,你一句我一句讨论不出个结果,有胆小的人提议:“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人来救我们。”

“喂,我们本来是要去搬兵救人的,现在倒好,我们在这里等人来救?”

“言队长知dào

了,肯定会砍死我们的。”

“或者比砍死更糟糕,把我们开除。”

“呜,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

“回哪?回战场?你疯了!”

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出路的时候,突然头顶上有一片碎石和灰尘落下,几人吓得从地上跳起,等灰尘落完向头上仰望,但这细细的“峡谷”里,除了一线细长的天空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害pà

地看着上方,生怕这时候会有什么杀出来,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是当炮灰。有人自我安慰地说:“可能是大狗的枪打到这边了。”

就在他们仰得脖子发疼,快要放qì

观察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看见头顶上跳过一个巨大的影子。他惊愕地说:“看见了吗?是个怪物!”

其它人没有看见,但刚才几秒钟,这个巷道突然黑下来是他们有目共睹的。大家沉默地面面相觑,紧张地咽着唾沫,心中暗暗祈祷着。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掀起的冲击波让他们半天睁不开眼,只听见耳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震得人心脏都要爆裂。

当所有人看清眼前的东西时,顿时都被吓得灵魂出窍。那是一个体长足有四米的“巨人”,它全身赤裸,皮肤棕色,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像被细绳勒出来的一般,它是个“秃子”,但是从后颈到尾骨的一条线却长着浓密黑毛,像野兽的鬃毛。它的眼睛上,右臂上裹着绷带,嘴里密布着细细的尖齿,此刻正咬着他们的一个同伴。

这东西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仔细一看,它的膝盖就是腿的末端,那里裹着绷带,好像小腿以下被截掉了一般。而它的两个“手臂”像猩猩一样微微打着弯撑在地上,手背长着黑毛,深深地按进水泥地面。

降落在小巷里的它几乎挤满了巷道,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头顶上,如同这怪物带来的慑人的压迫感。这似人非人的怪物,在他们被吓得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只唤起了两个字:“巨僵!”…,

在他们胆战心惊的注视下,巨僵像咬碎一个蚕蛹般嚼断了嘴里那个倒霉蛋的身体,喉咙一动咽进了肚里。

嘴角挂着鲜血,它耸动鼻孔嗅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这声暴吼已经不是单纯的心理威慑,而是上升到了物理攻击的层面,几个站得太近的人被声浪掀飞了出去,皮球一样滚了几滚摔出老远。

“跑啊!”有人叫了一声,大家一起拔脚逃命。

巨僵的耳朵动了一下,然后向着他们逃命的方向跑来,这东西跑起来的时候动作如同一只大猩猩。虽然没有眼睛来看,但却能精确地判断路上的“猎物”,有一个倒霉的除妖师刚才被声浪掀飞还没有爬起,当巨僵跑过他身前的时候,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住它,一仰头把他向天上一扔,那个人像特技演员一样飞上五米高空,呈圆圈状甩出的血简直能在天空的幕布上画个正圆,最后他被巨僵接住,啊呜一口咽到了肚里。

这东西简直是饕餮一样的存zài

,连吞两个人似乎还不满足,更加发狂地追赶起前面的几人。虽然巷道非常狭窄,但它用那强壮的身体撞开两侧的墙,简直像撞开积木的城堡一样轻而易举。一边奔跑,一边“拓宽”道路。

“令!”有个胆大的除妖师从怀里摸出一道符,回头打出一道炎炮,火球击中巨僵的面目,却似乎对它根本没有杀伤力。

“各位,想法子困住它啊。”

“用锁链!”

“一起来,快!”

一边跑,大家一边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金符咒,大家一起喝道“令!”刹时间,横七竖八的锁链飞出,像铁网一样兜头罩住巨僵。

但这铁网对它依然无效,这东西并没有特殊的能力,它拥有的只不过是强dà

的身体。而这强dà

,却是这几个散兵游勇最大的噩梦。

跑出巷道之后,有人说了声:“分开跑吧!”

“好!”

虽然口头上答yīng

,结果大家都朝一个方向跑去,有人本来想改变方向的,又突然和大多数人一起跑了。

这东西太可怕了,他们都害pà

自己一落单就要倒霉,众人在一起,生存的希望反而会乘一个可观的倍数。

那东西全感嗅觉在追踪,当它来到马路上时,足足达到二楼高的体长更显得它巨大无比。众人卖命地奔跑,那东西像金刚一样一路撞开汽车,撞坏消防栓,一边咆哮着一边前冲。

突然它一挥手,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飞了过来,有眼快的叫了声“卧倒!”大多数人都扑倒下来,只有一个反应慢了点。

飞出的汽车打在这人的身上居然余势不减,直飞过众人的头顶,刮起一阵狂风。而那个被飞车打中的人打着圈在空中转啊转,突然巨僵向前一跃,像接飞盘的狗一样咬住他。

而且这一跃又殃及了两个人,他们被巨手拍成了肉酱。吓呆掉的众人连忙爬起,赶紧逃命。巨僵稍稍停了一下,把踩死的两人吞掉,翕动鼻翼,咆哮一声,继xù

向他们追过来。

跑着跑着,他们渐渐体力不支,剩下来的总共还有十五人,眼看着身后那庞然大物就要追到。有落在后面的居然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我不要死在这里!”

恐怖的绝望沉重地压在他们心头,面对这绝对的力量,他们的除妖术简直是鸡肋一样的存zài

。那东西越来越近,高大的阴影像乌云一样笼罩下来。…,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变!”

只见一道粗粗的脂状触须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像箭一样直射巨僵的面门,看似软弱,没想到却一击把巨僵掀翻了过去。

众人吓得躲到两旁,只见路的另一端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一手举着烟斗,一手捏着几枚烟雾弹。

“啊,老先生!”

“神仙老爷爷!”

看见救星,他们激动得简直不知所措,而且之前在驻扎地听说过这个老头一力救众人的传说,都对他特别敬佩。不但是救星,在他们心目里,老头简直是神仙一样的存zài



“你们躲起来,交给我吧!”老头朗声说。

“好好!”他们赶紧找个安全的犄角旮旯缩起来。

那只被掀翻的巨僵因为体型太过庞大,像翻过来身来不太容易,此刻正想一个大乌龟一样在路面上挣扎,老头向着自己脚下吐了一口烟,暴喝道“变!”

他的身下突然生出一大团脂状物,像弹簧床一样把他小小的身体弹射了出去。老头在半空中又造了一个脂状垫,在上面轻轻一借力,轻巧地落向了巨僵的肚皮。

看他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

小小的老头在巨僵身上跳来跳去,那怪物挥动着两只前臂想拍他,但老头却比苍蝇还灵活,不停地跳跃闪躲。

抓住一个机会,老头把手里的烟雾弹拉开,一起丢进了巨僵的嘴里,然后在他的肚皮上一踩跳了起来。

“变!”

刹时间,巨僵从嘴到喉咙都膨胀了起来,就好像老鼠吞了一枚网球。它呜呜咽咽地惨叫着,想咬又咬不断,想咽又咽不下。

半空中的老头又扔了一枚烟雾弹,掉在巨僵的身上,快速地发出大量烟雾。这时老头轻巧地落在前方的地面上,喝道:“变!”

那些烟突然变成一道烟脂触须,中间的部分兜住倒地的巨僵,两端则一左一右攀住两边的建筑,并且不断地收缩拉紧,就好像弹弓一样蓄积着力量。

当这充满弹性的东西拉扯到临界值,突然那庞物大物被弹飞了出去,它带起的巨大气流甚至把路面上的车吸动了一点,而老头却站在这气流中,任凭身上的衣襟抚动,兀自岿然不动。

被弹飞的巨僵瞬间飞出老高,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正前方的一幢钟楼的上方突然腾起大股的烟尘。

当烟尘缓缓落定,只见巨僵被嵌在原本是钟盘的地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干掉了……应该说是被老头完美地干掉了。

第350章 援兵降临

木下蝉这一边,陆苏刚刚被梦幻飞羽瞬移走,地面突然一阵剧颤,仿佛全军万马向这边奔腾过来。

众人转头向马路尽头看去,都不禁冒了一句“哦,卖糕的!”

只见那边一支“军队”正气势汹汹地奔跑过来,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妖,而是用克隆妖体为躯干,机械装置充当四肢的妖体傀儡,他们光秃秃的脑袋后面插着一块电路,用来控zhì

他们的行动。

妖的动力、机械臂的强劲,接触过这高层秘密研究的木下蝉当然知dào

他们面临的是什么东西,没想到天伤居然把这些怪物出动,来消灭他们,不能不说“好大的排场!”

“全员戒备!”木下蝉举起右手一声令下,后面的除妖师都掏出符咒,戴雪半跪在地上托着狙击枪。

“打!”

刹时间火焰、冰刺和金钟在这只怪物军团的头顶上乱飞,但寻常的火与冰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更加衬托出它们的可怕。偶尔有一个人发动镇魔钟压住一个,还没有收招,沉重的大钟就被掀飞,像纸牌一样在天上乱转。

戴雪打穿了几只傀儡的脑袋,它们向前栽倒,转瞬被后面的傀儡踏着尸体冲过去。这些东西不知dào

疼痛、不知dào

恐惧,唯一能让它们跳下的只有死亡,但这夸张的数量让戴雪的狙击变得杯水车薪。

一旦两方相交,只怕刹时间就会玉石俱焚,有人吓得退缩了,连手里的符咒都握不牢,仿佛已经听见了死亡的召唤。

就在这只奔跑的傀儡军要冲到眼前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紫色制服的身影落在众人前面,手里的长刀一挥,直指前方,刀身上发出一道道刺目的红光。

“轰”然一声,如同火焰柱一样的红光在傀儡军的中央炸开一道血胡同,被炸碎的血肉满天飞舞,汹涌的气浪把两边的傀儡吹飞了出去。

这个在危急关头施以援手的人傲立在那里,长长的衣摆在爆zhà

的气浪中猎猎鼓动,戴雪激动地喊了出来:“队长!”

言斩蝶回过身冷笑:“这点袭击就把你们吓死了?”

“言队长,来的真巧啊!”木下蝉说。

他转身看了看被炸得到处都是的傀儡兵,这些东西正从地上爬起,准bèi

再次进攻。

“喂,先摆平眼前再说吧!”

“好!”

两人队长对着数量压倒性的敌人冲了过去,言斩蝶的刀发出红光,像鬼魅像旋风一样在傀儡中穿行着。他的刀法看上去行云流水,美感多于杀意,但往往他的身体电一样掠过一排傀儡之后,那些没有意识的家伙突然僵在那里,然后从腰部或者腹部裂开一个口子,整个身体整齐地断成两半。

而木下蝉的武器只是他的右手,这只难以用物理定律描述的右手掏进敌人的身体再快速地向外一拖,被打中的人就立即跪倒在地,死的时候全身没有一点伤口,仿佛被掏走的是这些傀儡的魂魄。虽然效率上不如言斩蝶,但每次掏击必杀死一个敌人,这种战斗方式倒也干净利落。

戴雪在后面用狙击枪支援两个队长,当一个傀儡从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突然杀来的时候,脑袋上就会突然爆起一团血雾,然后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拳头捶中,远远地飞出去,而戴雪的枪管里冒出一团青烟,脸上却依旧冷静自若。

三人合力清扫这些傀儡,眨眼之间已经让局面逆转,而那些在后面围观的除妖师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时不知dào

谁叫了一声:“哇,后面有袭击!”后方的街口,有一大片人型蝙蝠袭来,似乎是想形成一种两面包抄的局面。

言斩蝶头也没回地说:“张义,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当三只人型蝙蝠突然俯冲下来的时候,只听见侧面的楼上一声炮响,一道粗长的锁链从那里向着对面的楼打去,端头的小铁锤深深地砸进墙里。这道突然拉起的“封锁线”把那三只偷袭的蝙蝠一扯,发出一声惨叫从上方摔了下来。

“同时触线,并列第一!”站在楼上的张义吹了一声口哨,他所站立在阳台上有一尊铁炮,铁链就是从炮口里射出来的。

天上的人型蝙蝠看见同伴遭殃,像发了疯一样一起俯冲下来,向着那群战斗力弱小的除妖师袭来,当所有人都快吓傻的时候,张义喊道:“用镇魔钟罩住自己!”

刹时反应过来的众人连忙从怀里摸出金符咒,有人还低低地惊叹一声“还有这种用法?”

“令!”众人一起喊道,与人数相等的镇魔钟一起扣住了他们,几十口钟落下的时候,场面壮观极了。

这时人型蝙蝠已经俯冲下来,但智商不及三岁儿童的怪物们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弱小的除妖师们一下子有了金钟护体,结果它们惨叫着撞到钟上,摔在地上。

“收钟!”

张义喊道,下面的钟一起消失,每个人都保持着结印的动作。

“狼牙棒,砸!”

“令!”众人一声吼,每个人手里都多出了一只狼牙棒,对准地上还没有爬起的人型蝙蝠重重砸下去,刹时间无数只蝙蝠脑浆迸裂,从来没有赢的这个漂亮的众人举着血淋淋的狼牙棒高声欢呼起来。

“白痴,不要高兴太早!换冰符咒。”上面的张义继xù

指挥道,天上飞舞的人型蝙蝠还没有消灭干净。

前面有两个队长各逞本领,后面由张义指挥的铜墙铁壁,很快两头的攻击都被压了下去,路面上到处是血淋淋的尸体,冒着电火花的机械断臂,犹在挣扎的傀儡士兵。

言斩蝶用刀捅穿了一只傀儡的脑袋,为这场战斗划下了句点。戴雪问:“队长,你们怎么来了?”

“指挥部说天伤今天有大动作,恐怕你们要有麻烦,我们就过来了。”说着他看了下木下蝉,及时赶到的救兵多归了他之前的联络。

“驻扎地怎么办?”

“来帮忙的只有我、张义、老先生和装古装的小姑娘,其它人留下来守,他们再没用,防守一个驻扎地也不成问题吧。”

“那边有人过来了!”有个除妖师指着路那头,众人回过头,只见老头领着一队人往这边走,走在前面的老头威风凛凛,多半是刚才露了一手,把这批人从危难中救了出来。

一众人走到一起,木下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言斩蝶点头说:“人太多容易暴露,老先生,麻烦你和张义去找吃苹果的那队人吧。戴雪,我们去找他……”

“找谁?”

“陆……陆苏。”不太情愿地说出名字,言斩蝶继xù

说,“两个队长加上你,战力也比较平衡一点。”

“我呢?”说话的是楚千雀,他脑袋上还顶着垃圾桶盖,刚才打起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安全的地方避难。

“你和老先生一起走吧!”

“哈,老头,我们一路了。”…,

“老先生,要拨一批人吗?”言斩蝶很尊敬地问老头。

他抽着烟看看身后的人:“用不上,打起来反而碍事。找到人之后,我们在哪会合?”

“张义会带路。”

“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你死我都不会死,老头!”旁边的张义极不爽地说。

言斩蝶面向众人说:“各位,目前情报已经得到确实,天伤今天就要带着他的手下从N城突围。一旦让他得手,半个南方都会沦陷,所以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今天可能会有很多人死在这里,但是请你们记住,今天的这一战意义重大,无论生死,你们的名字都会留在历史中!明白了吗?”

众除妖师齐声高呼:“明白!”那声音震人肺腑。

“好,我们出发!”

……

锻甲带着那几个人正在对抗透明人暗杀者,时不时有队员被扔上半天,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被撕裂喉咙。

这场战斗实在是让人绝望,转眼之前半数的人已经被残杀,而他自己也多处挂彩。

他时不时用眼角向锦断那边看,那边正在激战,别说等她过来帮忙,只怕现在锦断自身也难保。而衣碧正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好像是被水唤蛟硬化了衣服,成了一尊雕塑。

这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声,不是恐怖的叫声,而是兴奋的。他向声源发出的地方看见,只见手持一把大关刀的虫婷站在那里,刀身上燃着幽蓝色的火焰,形同一个火炬。

“全部退后!”

这个意wài

的援军用娇嫩的声音喊道,却不失威武,不禁让绝望中的众人都心生一丝希望。

第351章 组合战术

虫婷让众人退后,舞起手里的大关刀,向着那些透明人发动攻击。她使用大关刀的时候也和平时用长匕首或怀剑一样,虽然速度不快,却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八面观风。像风车一样舞动的大关刀一一给那些透明人染上不熄的火焰,使得它们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然后锻甲抽出飞刀,精确地结果掉被“染了色”的透明人,他在心里暗暗感慨,这姑娘的“流火恸哭”和她的刀法对付这些无法捕捉行踪的透明人,简直是克星一样的存zài



转瞬之间,这些透明人已经被摆平,地上到处是燃着的尸体,死掉的透明人全身密布着蜥蜴一样的鳞片,发出金属的光泽,这些鳞片似乎可以伪装周围的东西,让它们完全融进空气当中。

虫婷熄掉所有的火焰,把大关刀一折,变戏法一样地收进那宽大的袖子里,在场的众人都看呆了。

“再晚一步,你就可以给我们收尸了……不过还是谢谢了。”锻甲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苹果,“吃苹果吗?”

“没带削皮刀,不用了。”

“哈!”锻甲大大咬了一口。

“这些是什么?”虫婷指着地上的尸体问。

“组织里有批量生产的隐身装,说是妖兵,其实是高科技的产物……看来他们把被控zhì

的人和妖兵融在了一起,制造出这种‘妖’来!”

“好可怕!”虫婷咂舌道,那天真的神情好像刚才砍死这些怪物的是别人似的。

“你们怎么来了?”

“来帮忙呗!”虫婷笑了笑,然后向锦断那边看去,巧的是,这边的战斗刚结束,那边也结束了,“啊,我过去看看。”

她匆匆跑过去时,浑身挂彩的锦断正被衣碧搀扶着,锦断没精打采地抬了下眼皮:“虫,来的真巧。”

“你伤得好厉害啊!”

“没事,一点也没事。”锦断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步。

“你啊,别逞强了,把地上的尸体吃掉吧。”

“好……好吧,你们不许看!”

大战之后,这里一片废墟,锦断伏下来把妖尸处理掉,新鲜的血肉咽到肚里,身体开始充盈起力量,伤口也自动愈合了。

吞噬完毕,整个身体轻松不少,这个过程中,虫婷和衣碧一直在旁边等着。

锦断擦了下嘴上的血站起来,衣碧点点她,指指侧面:“要宰掉吗?”

“谁?”

“鹿乙仙!”

三人回过头,在水唤蛟和锦断动手之前,他用一个布匹硬化而成的茧把鹿乙仙保护了起来,水唤蛟一死,这层茧也失去了效力。

只见鹿乙仙不卑不亢地走过来,向着锦断拱了拱手,说:“圣骨将军,能在这里见识到你的武威真是老朽三生有幸。我鹿乙仙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参加这场战争并非老朽本意,实在是形势所迫,望能高抬贵手。”

这番文邹邹的说辞让锦断笑了出来,她说:“既然是被人逼的,我就不宰你了,你走吧。”

“多谢圣骨将军!老朽从此隐姓埋名,不会再淌这浑水,告辞!”说着鹿乙仙小小的身体向侧面的高楼一跃,远远地消失了。

“他喊你将军耶!”虫婷惊讶地说。

“哼哼,那一定是因为我帅到掉渣了,羡慕死了吧!”锦断嬉笑着用手指连戳虫婷的胸口,两个女孩傻呵呵地笑起来了。…,

一旁的衣碧皱着眉嘀咕了一声:“难道你们真的不记得自己曾经的事情了吗?”

妖之间处理自己的事情,锻甲和那些幸存者识趣地远远站着,等这边已经了事了,他们才走过来。

锻甲说:“小妹妹,队长让你来的吧,他还说了什么。”

“在这里等。”

“等什么?”

“有人会来找我们,然后我们一起去袭击天伤的老巢。”

“呵,事情越闹越大了啊,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会吧,等他们过来。”

……

瞬移的感觉就像穿过时间隧道一样,身体穿过一道漆黑的通道,不时有光点拉成长长的线从两边闪过,耳朵里还能听见呼呼的声音。

只是刹那之间,陆苏就从刚才站立的地方被扔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他摔在地上,身下是草地,头上是碧蓝的天空,太阳已经有些西沉。原来他们已经战斗了整整一下午,现在已经将近黄昏时刻。

四周有高耸的过山车支架,静止的旋转木马,关闭着窗户的售货摊,还有激流勇进的水池……居然被瞬移到了游乐场,这么大一个游乐场,不可能在市中心,恐怕位置非常偏远吧。

突然感觉到侧面有活人气息,转头一看,只见旋转木马的平台上站着一个小女孩,洋娃娃一样的可爱脸蛋,神情却异常麻木冰冷。这个女孩他曾经见过,那天晚上和天伤喝酒,这个女孩也在场。她的手中捧着一个圆滚滚的水晶球,里面有一枚红色的羽毛,不上不下地浮动在水晶球的正中央。

想必那就是把他瞬移到这里来的装置——“梦幻飞羽”!

陆苏站起来,摸了一下身后的皮带,两把枪还在那里。这时一道圆形的影子笼罩在自己身上,两把枪突然飞了出去,他一把抓住飞出的枪后跳一步,跳出圆形阴影的覆盖范围。

“哈,好久不见!”

抬起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站在妖伞上面的蝾敏,他悠然地浮动在半空中,像踩着一只小船,在空气中漂浮着。

把他弄到这里单对单?

“陆苏,我听说你只有二十几岁,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大,不得不说咱们很像。我听人说,妖和妖能战斗一次是非常有缘份的,今天是第二次相见,这缘份还真不一般呐。”

“我这一关的BOSS是你吗?蝾敏!”陆苏举起双枪瞄准蝾敏,并且不断后退,提防着他突然袭击,“确实很有缘份,不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啊呀,这么肯定自己会死在这里啊。”蝾敏笑笑,“本来我是想一个人对付你的,不过BOSS不放心我,给我多安排了一个人。”

这时前方有脚步声传来,陆苏把枪口对准声源发出的方向,走过来的是个留着爆zhà

头的少年,穿着牛仔夹克,身上很累赘地挂着很多金属链,大概本人觉得这种造型很“摇滚”,实jì

上外人看来却非常“非主流”。

爆zhà

头少年的手里不相称地抓着一把大镰刀,这把武器比他的身体还要长,握在手里斜斜地拖在地上。

不用说,来者肯定是同类。

“初次见面,我叫哀蝼,妖技嘛暂时不报上了。”

“二对一?”陆苏心里一惊,这对自己非常不利啊,再怎么自信的妖也难以抵挡复数的妖,毕竟妖技和妖技相乘,威力是几何倍数的。他试着挑衅一下天空中的蝾敏,“你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了?”…,

“我很自信,我比谁都想和你好好打一场,上次的胜负不是还没分出嘛!但BOSS给我的任务是在这里宰掉你。”

“蝾敏,别和死人废话了,老大说无论如何要把这小子灭掉!”哀蝼说。

“你们老大还是看的起我啊。”陆苏说。

蝾敏说,“不过蛮可惜的一件事是,我和哀蝼都是阴属性,干掉你之后没法吞噬,我会给你修个墓的,中三陵怎么样,把里面的人弄出来,再你放进去?”

“太客气了,快上来送死吧!你死了我把你葬在明笑陵。”

“哼!看看到底谁死。”

“来吧!”

先发制人,陆苏对准哀蝼连开几枪,并没有想一枪放倒他,而是想测试一下此人的妖技和实力。

哀蝼几乎是本能地把身后的大镰刀在身前一转,转得如同螺旋桨一样,几发子弹打在上面,溅出几星火花。

同一时刻,蝾敏快速地飞走了,把伞影覆盖在一片铺砖的地面上,几块砖飞了出来,精确地打向陆苏。

他一个后翻避开,身体后仰的时候对着蝾敏连连开枪,后者立即抬升高度闪避子弹。这时哀蝼吼了一声:“给我死吧!”

当他用视线搜捕哀蝼的身影时,却发xiàn

他消失无踪了,突然背后感觉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以及冰冷的刀风砍来。

身后的人几乎是瞬间出现,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向前一滚,但巨大的镰刀还在砍中了后背,好在只是擦破了一层皮,并没有伤到筋骨。

他在地上滚了一下站起,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发沉,特别是伤口附近,更是重得像灌满了水银一样,直坠得人向后栽去。

被砍中就会变重!?

意识到这可怕的事实时已经太晚了,那边的蝾敏正旋转着几块方砖,趁着陆苏一时间动弹不得向他一齐打来。

“倒转!”他复制出一块车门当盾牌,方砖打在上面砸出了几个深坑,巨大的力量让陆苏站立不稳。

这时哀蝼突然又消失了,然后突然瞬移到前面,高高举起镰刀挥下,情急之中只能用车门挡了一下,金属和金属相碰,擦出一线火花,然后车门脱手飞出,陆苏也摔出几米远。

“我的‘血之枷锁’滋味如何?”哀蝼冷笑道,天空之上蝾敏降落下来:“妖技加妖技,是什么样的效果,你比我清楚。平时你最爱用组合战术对付别人,现在让你尝尝组合战术的味道,我也是个脑力派哦!陆苏,今天你无论如何都会死在这里。”

摔在那里的陆苏硬撑着沉重的身体站起,一对二……不,是一对三,恐怕这将是成为妖以来最难对付的局面,别说打赢,能否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个大大的问号。

第352章 血之枷锁

蝾敏、哀蝼、手捧水晶球的女孩,眼前的三人已经不是要和陆苏战斗,而是想把他置之于死地。

哀蝼的“血之枷锁”似乎会让被砍中的地方变得格外沉重,难怪他会使用大镰刀这种不怎么使用的武器,显然他并非是为了有效杀伤敌人,而是为了最大范围的砍伤敌人。身上负伤越多的话,动作就会越迟缓。

而空中的蝾敏捉摸不定,一直在飘来飘去,似乎他在等陆苏被砍得拔不动脚的时候,用影子投掷东西一击致他于死命。

还有那个使用“梦幻飞羽”的小女孩,虽然可以肯定她不会直接出手,但她给予哀蝼的辅助也是格外麻烦。

既然是厮杀,那就无须怜悯了,陆苏在地上一滚避开蝾敏的高速投掷,两手架枪对准小女孩,连开了三枪。就在枪响的时候小女孩瞬移走了,但后面的旋转木马上留下一些血迹,打中了,不过却没能杀死。

“你在看哪里!”

哀蝼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陆苏连忙回身用枪身架住大镰刀的刃,另一只枪贴着镰刀的柄向上移动,对准哀蝼的胸口。

正要扣下扳机的时候,突然后腰传来一击重击,打得骨头都要断了,显然是蝾敏从助施以援手,这两人的配合意wài

地默契。

而这一楞的功夫,哀蝼突然转动镰刀,格开他的枪,手指不能自控地扳下了扳机,两发子弹全部打到了空中。

这时镰刀突然转过来,划向陆苏的肚子,正要格挡时哀蝼消失了,身后突然一凉,背后传来哀蝼的狂笑声。

背后似乎被砍了一道十字型的伤,只觉得身体更加沉重了。突然从侧上方“嗖嗖”飞来几块砖头,情急之中陆苏复制出一口钟,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只听见外面“叮叮”两声响,好险,总算防住了。

但这时大钟突然开始旋转着向地下钻去,一如除妖师用镇魔钟把人压死的手段,陆苏赶紧喝道:“倒转!”把钟抵消掉。

原来刚才控zhì

大钟旋转下压的是上方的蝾敏,当大钟消失,那圆形的伞影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身后的双枪飞了出去,正要去抓的时候,在旁边等候的哀蝼突然挥动着大镰刀杀过来,他不得不跳开。

被蝾敏控zhì

着漂浮半空中的双枪突然对准陆苏的方向,连连开火。他身体朝地上一滚,滚进了旋转木马平台的下面,脚边的土地被打出几个坑。

缩在这里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施加在背上的重量让他连做出这个简单的躲闪动作都变得异常困难,那感觉就像是背负着巨大的重量跑步,停下来的时候才发xiàn

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双手也在不自觉地颤抖。

难道是害pà

了!?这一次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危机状况,局面根本就是单方面的虐杀,自己现在还活着,只是对方没有全力以赴而已。

“陆苏,滚出来啊,学乌龟啊!”外面的哀蝼叫嚣道,能看见他的双脚和拖在地上的大镰刀,陆苏没有回应,只是在深呼吸,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

差不多平静下来之后,陆苏匍匐着爬到平台的一侧,脚蹬着固定用的柱子,把身体对准哀蝼所在的位置。

攻击的机会不多,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否则真的会凶多吉少。

全力一蹬,那柱子居然弯曲了,然后身体在反作用力之下向前滑行,冲了出去。哀蝼大概是没想到陆苏会突然蹿出来,急忙用尖尖的镰刀尖去刺他,滑行中的陆苏发动妖技,复制出一块车门,像盾牌一样护在身前。镰刀的尖从车门上滑过去,发出刺耳的一声响,陆苏向上一托车门,格开镰刀,身体一翻站了起来,从车门中间的玻璃打出一拳,直击哀蝼的面门。…,

碎裂的玻璃成为最好的掩护,当哀蝼本能地闭一下眼睛的时候,这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因为下手太重,以致于对方的牙齿刺伤了自己的拳头。

哀蝼向前连退几步的时候,陆苏用余光捕捉到蝾敏所在的位置,把车门像飞盘一样扔向他……蝾敏会怎么接这一招呢,这已经是在赌了。

镰刀的弱点是范围过大,一旦敌手进入死角范围里,反而施展不开。不放过这个机会,陆苏用重拳对着哀蝼连连招呼,只揍得他口吐鲜血。

这时侧面突然传来呼呼的破风声,果然蝾敏把飞过去的车门打了回来,陆苏一抓哀蝼的衣领把他向盾牌一样挡在身前,结果车门正中他的脑袋,打得哀蝼鼻子冒血,脑袋像背书一样地连晃了几下。

陆苏扔掉手里的哀蝼,只见蝾敏飞来飞去,不断地吸出地上的砖石,在圆影里旋转加速,然后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向陆苏射过来。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重得无法灵活闪避,只能再次复制出车门作盾牌,虽然抵挡住了,但砖石打在上面的力量却迫得他连连后退,最后险些倒在地上。

蝾敏地落下:“反应很快嘛,不过都是垂死挣扎。”

“是吗?我死在这里的话,你们当我的垫背好了。”陆苏扔掉车门,确认了一下地上哀蝼的状态,被痛揍的哀蝼正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这个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了!”蝾敏笑着移动到围栏的上方,只见那些生铁的围栏杆被从地上拔起,像枪一样浮动在半空,并且把尖口对准陆苏。

“妈的,我不会让你活过一分钟!”地上的哀蝼爬起来,擦了下嘴边的血怒骂起来,突然他的身体消失了。

然而这时却发生了一件让蝾敏也惊讶不已的时候,哀蝼消失的同一瞬间,陆苏也消失了。然后他们一同出现在草坪上的某个点,出现的瞬间两人的身体是重叠的,因为物质的重叠,所以他们一前一后弹开,好像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个时空的爆zhà



“他什么时候动的手脚?”蝾敏惊愕地喃喃道。

哀蝼是面朝前面弹飞的,而陆苏是背朝后弹飞的,当他被弹飞出去的时候,突然喝了一声“倒转!”手里居然多了一把大镰刀,用力一扔,对准哀蝼毫无防备的后心飞去。

那把镰刀异常锋利,它旋转着飞出,眼看就要把哀蝼从后面切开。蝾敏立即用影子掷出两根“铁枪”,挡在镰刀与哀蝼之前。

两把“铁枪”深深没进地面中,第一根被飞旋的镰刀撞折,第二根才抵挡了它的前进,让镰刀落到了侧面的草地上。

完全没有料到这场乖变的哀蝼吓得半死,本想瞬移到陆苏后方去偷袭他,却没想到他和自己一同瞬移了。

“你居然……”他愕然地转过身看着陆苏。

陆苏从身后摸下一根红色的羽毛,冷笑着丢到地上,这一手被识破就无法再用了。梦幻飞羽好像是用水晶球来控zhì

红色羽毛瞬移,红色的羽毛是如同终端一样的存zài

,在刚才和哀蝼贴身作战的时候,他用手摸了一下他背后的红色羽毛。

“哀蝼,这小子非常狡猾,你要认真点了。”蝾敏说。

“果然狡猾!难怪老大这么重视他。”

陆苏撑着膝盖站起来,身负重压,做出刚才的一连串动作已经给身体带来太多负担,现在他累得长喘粗气,双腿发颤。…,

“倒转!”

他复制出一把镰刀支持身体,对面的哀蝼转过身,冷笑一声:“你想用镰刀来对付我?真是太天真了。”

“那你可以上来试试。”陆苏笑了笑。

见识过陆苏的诡计,哀蝼似乎有些畏惧,后面的蝾敏说:“不要怕他,伤成这个样子,他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哈,确实!我们两个人还能怕他?”

“你上吧,我支援你。”

“OK!”

从蝾敏的视角看,下面的陆苏已经气喘如牛,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就招架不了几招。虽然有些可惜,但他还是认真地调整“铁枪”的方向,准bèi

趁哀蝼攻击他的瞬间干掉他。

哀蝼举起镰刀咆哮着冲过去,快要接近陆苏的时候他突然向侧面一滚,这样一来哀蝼就正好挡在“铁枪”射击的前方,投鼠忌器的蝾敏反倒不敢出手了,他连忙调整位置。

陆苏虽然抓着镰刀,但似乎根本就没有和哀蝼交手的意思,只是一直在滚,在闪,刻意保持自己、哀蝼和蝾敏处在一条线,手里镰刀只是用来支撑沉重的身体站起的道具。

“原来如此!”蝾敏会意地一笑,陆苏想利用的无法是他不敢打伤同伴的心态,在闪避中等待进攻的机会,“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蝾敏突然把高度拉伸,准bèi

从上方攻击陆苏的头顶。而这时下方的陆苏看见蝾敏抬升高度,突然出其不意地用镰刀攻向哀蝼。

哀蝼是使惯镰刀的行家,这一下业余的攻击轻轻松松就格挡住了,他转动镰刀绕开陆苏的镰刀,刺向他的肩头。

这时突然陆苏手里的镰刀消失,格档的力量消失,哀蝼的镰刀毫无悬念地刺进了陆苏的肩头,而这时他突然喝了一声:“倒转!”手里出现了两把枪,顶在哀蝼的胸口上。

哀蝼虽然震惊无比,但已经为时太晚,伴随着枪声,子弹倾泄进自己的身体。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道道剧痛的感觉贯穿胸膛,鲜红的血在两人之间飞溅着。

第353章 影子败落

(亲,双12哟,记得投票哦。)

哀蝼被打成马蜂窝之后,陆苏的身体立即轻巧起来,那感觉就像绑了几年铁沙袋走路,一朝脱下,只觉得身体快得几乎能飘起来。

看见形势逆转,蝾敏立即对着陆苏发射“铁枪”,陆苏向着侧面的过山车跑去,过山车的铁支架成为最好的屏障,而且这东西足有几十米高,蝾敏想飞过来也很困难。

天上的蝾敏转着圈追踪陆苏,圆形的伞影所到之处,就立即补给“弹药”。只见过山车的铁支架被拧成麻花状的枪,漂浮在他的影子下面,好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巴。

当这种釜底抽薪的事情干得多了,突然过山车的铁支架整个塌了下来,停在上方的过山车突然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一下子砸进地里。

当这混乱的局面还没平息,蝾敏突然看见陆苏的身影,他的手里似乎还举着什么。不管这些,蝾敏立即发动“影子君王”,用铁枪去投掷陆苏,恨不得把他扎成刺猬。

但同一时刻,陆苏手里的东西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原来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只鹰眼手电筒(复制的),而且都调到了最大功率。

蝾敏一下子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然后他惊叫一声“不好!”此时太阳正在西落,而这突然打来的强光改变了他影子的朝向,身下那些“铁枪”失去了控zhì

,全部掉了下去,砸在过山车支架的残骸上,发出一串金属碰撞的响声。

瞬间被“缴了械”,而眼睛还没有适应强光,也没来及从这强光的照射中飞走,却隐约看见陆苏用另只手举起了枪。

来不及反应,枪声已经响起,但身上却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手中的妖伞突然失去控zhì

,他才猛悟被打中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这把伞。

坏掉的妖伞让他从高空直坠下来,这时陆苏像一匹野兽一样冲过来,对准下落的他连连开枪,惊急之中他护住要害,但身上多处中弹。

当他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陆苏突然从他头顶跃过,一把抓住那把妖伞,喝道:“倒转!”被修好的妖伞居然载着他飞了起来,让蝾敏始料未及的是,陆苏第一次使用这东西居然懂得驾驭的方法。

这下子局面被彻底逆转,摔在地上身负多处弹伤的蝾敏只能看着陆苏飞到半空中去,他徒然地用身下的影子向上方投掷几根碎石,却被天空中的陆苏轻巧避开。

“蝾敏,我不杀你!”陆苏说,“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坏人,离开N城吧,天伤已经走到末路了。”

“谁要你可怜!”仿佛被羞辱的蝾敏吼道,“BOSS什么都没给过我,我只是佩服他,才跟着他走到现在。”

“我也佩服他,不过立场不同,始终是敌人!再见,我走了。”

“混蛋,你的‘掌中倒转’太好用了,别以为你是靠脑子赢我的。”

“哈,回去之后我们再比一比,大不了下次谁也不用妖技。”

陆苏抛下这句话,把操纵着妖伞把高度提升,升到六十米的高空,暮色下的整个N城一览无余,南边的方向有大片的废墟正在冒烟,原来这个游乐场是在城市的北边。

有了妖伞,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陆苏暗想。但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却发生了,他的身体突然重得不得了,连妖伞都载不起他。

怎么回事?哀蝼没有死?明明伤口都愈合了,为什么还会受“血之枷锁”的作用,这个妖技难道不是单纯的感觉上增加负重,而是真得增加重量?…,

只见下面的草地上站着一个石块组成的人,面孔异常狰狞,两手保持着结印的动作,似乎是在发动妖技,显然那个哀蝼暴走了。

糟了!最麻烦的就是遇上这种事,一只妖将死,妖力暴走的时候,力量是几何倍数的。

“混蛋,老子不甘心!”暴走的哀蝼咆哮道,“给我下来!”

坚持住!坚持住!

陆苏把妖伞的输出功率调到最大,千万不能下去,不然麻烦就大了,现在只能拖,拖到这家伙耗尽lì

量为止。

但身体却越来越沉重,妖伞似乎根本就载荷不起,摇摇摆摆地向下坠去,从六十米的高空直降到三十米。

“我死我也拖死你,哈哈!”那个石怪怒吼道。

“次奥,我满足你!”陆苏发狠地吼出一声,一撤手扔掉了妖伞,从三十米的高空直坠而下,并且在半空中调整姿势,用自己变重的肩背对准下方的哀蝼。

突然做出这种拼命之举,连暴走的哀蝼都没有料到,原本一脸狂怒的他突然大张着惊讶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陆苏从三十米的高空对他来了一击肩背坠落击。

轰然一声巨响,陆苏把哀蝼重重地砸进了地面,这一击的力量夸张到陆苏自己都没料到,居然把哀蝼的全身压进了松软的草地,只剩下四肢在外面。

当然这个石头怪物施加在身上的感觉也不舒服,他被硌得剧痛难当,好像被一只皮糙肉厚的犀牛重重撞了一下,内脏都快颠破了。

身下的哀蝼还有动,他咬着牙举起沉重的手臂,用肘部对准他的胸重重磕向他的脸。一下,两三,三下,虽然对方是个坚固无比的石头怪,但他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尽管磕得皮开肉绽,磕得自己骨头要断掉,还是全力击打他的脸。

妖力暴走本身就是拼死一搏,发动这一手就再无生还的可能,所以想杀死妖力暴走中的妖也是很困难,普通的刀砍斧斫甚至都无效,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对方的身体。

突然身下传来一声脆响,陆苏终于停下手,身下的哀蝼已经被砸爆了脑袋,变成一堆碎石。哀蝼确实完蛋的信号,是陆苏突然全身一轻,施加在身上的妖技解除了。

他站起来,全身各处都酸痛难耐,连站起都异常艰难……回头看了一眼变成碎石的哀蝼,原型居然是这么个玩艺,还好自己和他属性不同,谁要吃一堆石头啊,牙会硌坏的。

本以为战斗到此终结,没想到刚转过脸却看见蝾敏站在那里,陆苏警觉起来:“还要打?你饶了我吧。”

“不打了,也不想打了,你果然很厉害……BOSS说以后的你也许会和他实力相当,看来是真的。”

“你突然夸我,我也高兴不起来啊,我全身都疼得要死啊……可以休息一下吗?”

“请便吧!”

两人对话的口气倒像是朋友一样,这也是妖类之间的奇观,因为本身没有仇恨,死斗前后反倒可以像朋友一样聊天。

坐下之后,陆苏问:“天伤会罚你吗?任务没完成。”

“不会的,BOSS人很好的,你要不要一起来,我们还可以一起玩游戏,等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

“你不用拉拢我了,我是不可能去的。倒是你,迷途知返吧……”

“你为什么要帮除妖师杀自己的同类!”蝾敏反问道。

“我说除妖师是代替广大穷人的队伍,你信不信?”…,

“打死我也不信。”

“我也不信!”陆苏笑了下,“我不是在帮他们,我是在帮那些弱小的人,和平毕竟来之不易,我不想它轻易被毁掉。”

“和平?”蝾敏笑道,“你说的那些弱小的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群陌生人。我没理由帮zhù

一群陌生人,我甚至没什么大的想法,我只想跟着BOSS走下去,这样的生活才最真实。要反驳我就请便吧!”

“没有想反驳的!”陆苏叹息一声,“什么都不用想的人活得真简单,但我却学不会。”

“陆苏,你和BOSS其实是一类人吧,袖手旁观就觉得像在犯罪一样,非要自己去背起一些事情才能活得心安理得。”

“差不多吧,也许是因为我是从人类变过来的。”

“人类比妖更自私,你很特别,不是因为你曾经是人类。”

“哈,听你的口气,不会喜欢上我吧。”

“哼,不要脸!我走了,下次再见吧。”

“拜拜!”

如同老朋友一样地告别之后,蝾敏突然转身说:“帮我弄一把伞,我没法回去了。”

“倒转!”

出现在陆苏手上的伞是打开的,他折叠起来扔过去,蝾敏接在手里:“谢谢!”

“最后劝你一句,离开这里吧!如果我们再见到,我一定会杀掉你。”陆苏说。

“我会考lǜ

。”蝾敏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是真地在考lǜ

何去何从。

满身是伤的陆苏仰躺在那里,看着蝾敏撑开妖伞慢慢浮到半空,暗暗地想,比起冷漠的人类来,妖确实是更容易向同类打开心扉的存zài



是否因为年龄相近,性格也相似,所以才对蝾敏这小子讨厌不起来呢。看着他慢慢浮起的身影,陆苏枕着双手想,这下亦敌亦友的人又多了一个。

然而这场刚开始的友情注定在刹时间就面临破灭,当蝾敏浮到十米高的地方正要加速离开这里时,突然侧面一声枪响,蝾敏从上空摔了下来,一头栽到地里。

第354章 窥破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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蝾敏刚刚浮到十米高处时,突然从侧面传来一声枪响,他从上空直摔了下来,一头栽到地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陆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队人已经匆匆跑过来,身着黑西装的除妖师们、戴雪、木下蝉、言斩蝶。戴雪对他们说:“抓活的!动作快点。”

被打中的蝾敏在地上挣扎着,能这么远命中却不致命,显然是戴雪所为。一个壮汉把蝾敏从地上拖起,子弹从他的脖子贯穿,血汩汩地向外流,不甘心的蝾敏正要发动“影子君王”,突然一张封魔符贴到了他的眼睛上,刚刚浮起的几个小石子又掉回了地面。

“你们在干什么!”陆苏拦到三人面前,戴雪面不改色地说:“他是天伤的重yào

手下,我们要拷问情报!”

“拷问?”陆苏看了一下这队人,没有一个妖在里面,按理说配合戴雪的楚千雀应该跟着她来才对。他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言斩蝶的神情,似乎他把自己的同伴全部支开了,其用心就显得有些暧昧不明了。

“你有什么需yào

问的,我来问他好了!”陆苏说。

“不必,你让开!”言斩蝶说,“这种脏活让我们来做。”

“别听他们的,他们想要我的妖技……”蝾敏刚喊出这句,突然一个除妖师上前给他一拳,打得他嘴里流血,再也说不出话来。没有吞噬过妖尸的蝾敏修复速度极慢,脖子上的伤根本仍然在流血。

“你们想要抽走他的妖魄,把他做成妖兵?”陆苏质问道,眼神在三人面上来回着,最后落在木下蝉的脸上。

他有些尴尬地避开陆苏的视线,倒是言斩蝶不畏不惧,依旧一脸冷漠。

“回答我!”陆苏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愤nù

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们有密令,超S级别的‘影子君王’必须……”木下蝉说。

“别告sù

他!”言斩蝶打断他的话,冷冷转向陆苏,“你让开!”

“我们说好的约定呢,这场战争,你们无权活捉任何一只妖!”

“别傻了,这是上层的命令,我必须执行。”

陆苏按捺着发抖的拳头:“那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剑拔弩张的时候,木下蝉打着圆场:“陆苏,食君之禄,替君分忧……我们毕竟是除妖师,这种脏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们也干过,别意气用事了。”

陆苏后退一步,似乎是不想被木下蝉碰到:“我不会答yīng

!”

“想造反吗?妖!”言斩蝶冷冷地说,“给我闪开!”

这突然浮出水面的丑陋现实让陆苏战栗不已,内心也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看见他的犹豫,几个除妖师绕过陆苏,用铁链把蝾敏锁住,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挣扎着,从嘴里发出抗拒的声音,那声音像刺一样戳在陆苏心头。

他的身体颤抖着,被愤nù

、羞耻充塞着内心,这时言斩蝶和木下蝉从他旁边走过,过向蝾敏,然后戴雪也从他身旁走过去。

突然他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事情,陆苏一把扯下戴雪身后的狙击枪,抱在怀里,对准蝾敏的脑袋开了一枪。

一声枪响,天地变色。这一枪不但贯穿了蝾敏的脑袋,杀死了他,也把后面那个紧紧抱着他的壮汉打中,两人一起软软地栽倒。…,

言斩蝶突然像被螯了一下,拔出刀对准陆苏,愤nù

地咆哮道:“你干什么!”

“连我也杀掉吧,从现在起,我们是敌人!”陆苏端着枪一边后退一边对准他,他知dào

作出这个决定之后,很多东西将前功尽弃,但无论如何,这条底线不可以让步。

狙击枪处在一触即发的状态,此刻正指着言斩蝶的脑袋,他的刀也在蓄积着力量,随时会喷出红色的剑qì

。两人眼中都燃动着杀意,都是认真地想杀掉对方!

这一幕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呆了,有人在咬牙切齿地看着陆苏,看着刚刚这个杀死他们同伴的家伙,同盟的关系似乎要在倾刻间瓦解待尽,这些除妖师终究还是露出了敌人的嘴脸。

眼看着僵局无法平复的时候,木下蝉做了一件大胆至极的事情,他站到两人中间,两手插在兜里,说:“两位,先把武器放下来,听我说一句吧。”

没有让步,木下蝉叹息一声,用双手按下他们的刀和枪:“事已至此,就当是这只妖战死了,言队长,不要执著了,陆苏,也请你退让一步吧。大敌当前,我们现在打起来,谁也不会好过的。”

言斩蝶的怒意未消,刚想说什么,木下蝉示意他不要说下去。然后他走向陆苏,拍了一下他的背,另一只抓过他的枪,扔还给戴雪。

这番话总算是把大事化小,同盟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背约和陆苏枪杀同伴而破裂,但陆苏的心里却像梗了一根刺一样难过。

木下蝉拍拍他离开众人,那边的人开始收拾残局,木下蝉说:“我知dào

你看见同类被这样对待不好受,但是这个组织如果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今天,根本不可能有实力抵挡天伤。”

“你们难道不是自作自受?N城沦陷还不够?还要制造妖兵,制造仇恨吗?”

木下蝉笑了下:“你可以恨组织,恨我们,但还是请你以大局为重吧……说起来,无论是言队长还是我,都不愿意干这种脏活,但很多事情是事不由已。”

陆苏看了他一眼:“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老实地回答我,天伤也在你们的计划中?”

木下蝉沉默了片刻,似乎内心也在做着斗争,大概本人也意识到在陆苏这直视的眼神中无法再隐瞒什么,他微微地点了下头。

“我一定会抢在你们前面杀死天伤!”

“如果可以,请你一定做到。”木下蝉真诚地笑了笑,“那样我和言队长也许会被撤职,也许以后我们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做个朋友。”

残阳如血般地铺撒在这片草地上,蝾敏的尸体躺在那里,头发在夜风中轻轻地颤抖着。死掉的妖尸对于除妖师没有意义,所以他们并没有去管它,只是处理了一下自己同伴的尸体。

多亏刚刚发生的这一幕,让他窥见了组织暗藏的机心。实jì

上言斩蝶也好,木下蝉也好,每个除妖师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意志和情感,但“组织”却像附在他们身上的幽灵,只要这身制服不脱下,在某些时刻,他们就会化作组织这部巨大机器的齿轮,无情而冰冷地碾碎一切,毫不容情地执行上层的任务。

组织是个无形的存zài

,却又是这些人组成的……要时时刻刻提防这些人。

陆苏走向蝾敏的尸体,木下蝉跟在他后面,看着死掉的蝾敏他不禁心有戚戚,当蝾敏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神确实有些犹豫。也许蝾敏真的会离开N城,离开这场战争,从此平静地生活。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说他不会放qì

追随天伤,拥有超S级妖技的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平静地生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以帮我个忙吗?”陆苏说。

“恩!”木下蝉替他撕掉蝾敏眼睛上的封魔符,陆苏替蝾敏抹掉大张的双眼,低低地说:“兄弟,来世不要再做妖了。”

“不打算吃掉他?”木下蝉说。

陆苏摇头:“属性不同。”

没有条件埋掉蝾敏的尸体,他复制了几把妖伞把他盖住,末端用碎石头压住。虽然这多少有点没诚意,但三天之后蝾敏的尸体就会消失,同时复制的妖伞也会消失……最终什么都不会留下。

陆苏捡起那把真zhèng

的妖伞,收起来背在后面,也许之后还能用上它。

那边队伍已经整装待发,戴雪冲这边的两人喊:“准bèi

走了。”

“来了!”

两人走过去,言斩蝶刻意不看向陆苏,那些除妖师似乎也和他保持着距离,也只有戴雪和木下蝉对他的态度如故。不管怎么说,两方之间的隔阂正在慢慢产生。

刚刚离开公园的时候,前面突然吵吵闹闹,只见锦断虫婷他们正在走过来,锦断迎面看见陆苏,兴奋地扑过来冲进他怀里,他抱着锦断转了一圈放下。

“嗨,你不知dào

我刚才多厉害!”锦断说,“对了,我的裙子坏掉了,帮我修一下。”

“知dào

啦!”

这时两队人已经走到一起,虽然折损不少,但主战力全部在这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陆苏隐约地感觉到,真zhèng

黑暗的战斗要开始了。

“各位,后面的战斗会很辛苦,我们现在要去地下基地,和天伤决斗!”

“哦!”众除妖师一声呐喊。

“陆苏,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出什么事了?”锦断细心地察觉到陆苏的神情有异,她的话也惊动了众人,一起朝他看来,老头他们是完全不知情,而戴雪这边则是害pà

他说破刚才的事情。

陆苏笑了一下:“没什么,刚才打架太辛苦了,累的。”

这件秘密,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他决定先藏在心里,等一切结束之后再说出来。

355基地入口

一众人会合之后,清点了一下人数,死亡五十三人,重伤不能动的十人,留下十人把五队的残兵败将送出去,剩下只有二十七人。除了汪武机甲,所幸主力成员一个没少,锦断和陆苏伤得最厉害,还好锦断吞掉了一只妖,现在身体安危无恙,连衣服都好好的了。

言斩蝶带着他们一直向市里走,N城毕竟是个古城,不全是高楼大厦,也有古色古香的建筑群,百年以上的梧桐树夹道左右。一路上偶尔遇见一些人型蝙蝠和机械傀儡,但都轻而易举地摆平了,在这种有古城味道的地方大战实在是罪孽深重的事情,不知dào

是否天伤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一路上的阻拦意wài

得少。

七点时分,他们进到一片古建筑群,门口有收票点,居然是个旅游景点,陆苏抬头一看匾额上的字,惊讶地说:“这是总董府?”

“哈,头一次来吧。”戴雪说。

“地下基地的入口在这里?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说来话长……”戴雪看了一言斩蝶,后者点点头,她转过来对众人道,“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总董府曾经是两江提督府,然后被长毛子占领,后来归大总董居住,是见证几代历史兴替的地方。前面一片是古建筑群,后面则是民国时期的小洋楼,总占地面积大得惊人。神经绷得太紧的众人兴奋地叫着冲了进去,这些“暴徒”直接冲进古建筑里,躺到床上睡觉,或者坐到公堂上面扮知府大人去了。…,

陆苏一拍额头:“给子孙后代留点东西吧。”

“难得来一次,四处看看吧。”木下蝉说。

“我去找锦断!”

陆苏甩开木下蝉,却并没有去找锦断,她和虫婷不知dào

去哪里疯了。陆苏找到老头,此刻他正在一间小院里坐着抽烟,看见陆苏进来,招招手说:“小子,给上份酒菜。”

“你不是吃过营养棒了吗?”

“你说那种长条月饼啊?难吃死了,来来,给我老人家弄一桌吃的。”

“门都没有!”

复制好吃的不难,但人这么多,挨个供应一遍,自己的妖力就不够用了。更何况,他现在找老头是有别的事情。

确定四周没有人,陆苏低低地对老头说:“他们想活捉天伤!”

“恩?当真?”

陆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老头咬着烟斗沉吟着,这件事情陆苏暂时不打算告sù

锦断他们。要是锦断知dào

肯定会立即撕破脸皮,甚至干出出格的事情,对虫婷的话这种事又太复杂,和她的正义感格格不入,天知dào

她会做出什么幼稚的举动,至于楚千雀,告sù

他就等于用大喇叭告sù

所有人……所以现在可以商量的对象只有老头了。

“小子,你怎么看。”

“我们抢在他们前面……”陆苏刚要说话,老头突然示意他噤声,用烟斗指指上方。只见屋瓦上立着几只麻雀。

被衣碧偷听了!?

这时天上突然传来翅膀扑动的声音,衣碧落在两人面前:“真是抱歉,本来在侦察附近的情况,不是有意偷听的。”

“你守口如瓶就行了!”老头说,“不过见者有份,你知dào

了这件事,也帮一份忙吧。”

“没问题,等见到天伤的时候,我会帮你们杀死他。”

“这件事暂时只有我们三个知dào

就行了。”陆苏说,“现在挑明,队伍会土崩瓦解的。”

“你还是很有心计的嘛,小鬼!”衣碧笑着说,“知dào

什么事情该忍,什么事情该怒。”

“有可能的话,谁愿意憋这口气啊!”

“其实那帮除妖师干这种脏活不是一天两天了,天伤的能力一定不能被他们夺走,不然后果会更麻烦。到时我会帮你们一把的。”

“谢谢!”

“大鸟!”老头突然看着她,“我们真的可以信你吗?”

“相处到今天,还不把我当同伴看吗?死老头!”

老头冷笑一下,没有再说话,衣碧“呼”地一声飞走了。看来今晚会很凶险,决战天伤之后,很可能和这帮除妖师为敌,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压迫在陆苏心头,真的可以平安渡过这一夜吗?

离开老头之后,一个人从回廊上往回走,突然锦断从侧面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坏蛋,干什么去了?”

“见一个姑娘。”

“谁信啊,就凭你!你瞧这个什么?”锦断得yì

地举起一把佩剑,抽出几寸,上面刻着“中正剑”几个字。

“靠,你把文物拿出来了?”

“哎?文物?放在玻璃橱里的是文物?”

“你以为呢?”

“中正是谁?”

“是个大美女,放回去吧……”

“嘿,看剑!”

锦断后跳一步,学着西洋击剑的动作连连刺剑,这把本来就是装饰用的佩剑,根本不牢固,居然一下子刺断了。

“中正要生气了,哈哈!”

“来,给我。”…,

陆苏把断剑拿在手里,修好之后拉着锦断去放回原处,锦断说:“虫在玩逸仙的手杖呢?苏,谁是逸仙?”

“次奥,你们为什么不放把火烧掉这里。”

“这可是你说的!”

“别……别当真。”

放回文物,两人去找虫婷,穿过院子走进后面的小洋楼时,月光的清辉撒落在四周的花坪上,两人都放慢了脚步,仿佛想弥补因为生死厮杀而失去的时间。

陆苏捏了一下锦断的手,轻轻地说:“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和我在一起,知dào

吗?”

“无论今晚还是以后,我都会缠着你。”锦断微笑着说,一边挽住他的胳膊。

“傻瓜!”被她会错意,陆苏干脆不说什么,伸手在锦断屁股上重重一拍,她立即反应剧烈地跳起来:“啊,混蛋!”

“你拍我一下好了。”

“切!”

陆苏突然停止脚步,看着头顶的月亮,今晚正好是一轮圆月,他说:“锦断,我们是不是已经越陷越深了呢?”

“恩?”锦断困惑地转过脸,静静地看他。

“我已经快忘了是什么时候说的,只想平静地生活。但是从最开始到现在,我们非但没平静过,反而越走越远,经lì

越来越多的生死……”他转过脸,“这样的生活我并不害pà

,但是树大招风,我们越来越强dà

,危险也会越来越多,也许有一天我们中的一员会死掉。我在想……”他微微一顿,迟疑地说出下面的话,“等这一切结束,我们躲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了,凭我们能过上很不错的生活,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什么也不去管。”

听完他的话,锦断会心地一笑,用纤细的食指点了一下陆苏的额头:“原来你也有软弱的时候啊。”

“恩。”

她轻叹一声:“等我们真地逃离一切,过上平静的生活,也许你会发xiàn

那根本不是你想要的,因为你骨子里就不是那种可以安于现状的人!”

“我难道还很有野心?”

“不,走到这一步没有人逼过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苏,你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有一双能看清一切的眼睛,你不会畏惧选择,就算你自己没发xiàn

,其实一直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你。”

“是吗?万一有一天我走错了怎么办?”

“你就算成为全世界的敌人,我也会跟着你!”锦断温柔地说,这句话却瞬间触动了陆苏的心坎,点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穴道,一种快要流泪的感情涌了上来。

他久久说不出话,看着锦断像清泉一样的眼神:“谢谢你!”

“不客气,谁叫我是全世界最喜欢你的人呢。”锦断笑着说。

瞬间的软弱一扫而空,陆苏说:“你也有很智慧的时候啊。”

“哪有?我是个糊涂蛋,没有你,现在的我不知dào

会变成什么样……作为走在前面的人,就请你时时纠正我吧,谁知dào

我什么时候会犯错。”

“记住啦!等这一切结束了,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恩,陪我买一天衣服吧。”

“还买衣服?”

“秋装啊,你看我的衣服到了秋天就不能穿了!”

“知dào

啦!”

这时衣碧从头上飞过,看见两人她悬停在那,说:“集合了,地下室。”

“地下室?这里有地下室?”

“往南边走就到了。”

两人匆匆穿过这片花坛,虽然说南边,但这片建筑群房子挨房子,想找到某处也不容易。最后两人跳到屋子上笔直地向那边跑去,远远看见下面有一群人站在那,便跳了下来。

所谓地下室是一个地下避难所,据说当年N城被飞机轰炸时,里面的要员曾经在这里避过难。虫婷看见两人赶来,转过头,脑袋上居然戴着一个清朝的红顶子:“瞧,好kàn

吗?”

“像太监一样!”陆苏隔着帽子敲了她脑袋一下,然后摘掉帽子扔到一旁的窗台上,“不要动这些文物,太没素质了?”

“锦姐,他打我。”

“小孩子不打不长记性。”锦断笑着说。

地下室那边吵吵闹闹,突然人群分开,戴雪走出来说:“各位,我们下去吧。”

“下去?这里真是地下基地的入口?”

“你下来就知dào

了。”

第355章 基地入口

一众人会合之后,清点了一下人数,死亡五十三人,重伤不能动的十人,留下十人把五队的残兵败将送出去,剩下只有二十七人。除了汪武机甲,所幸主力成员一个没少,锦断和陆苏伤得最厉害,还好锦断吞掉了一只妖,现在身体安危无恙,连衣服都好好的了。

言斩蝶带着他们一直向市里走,N城毕竟是个古城,不全是高楼大厦,也有古色古香的建筑群,百年以上的梧桐树夹道左右。一路上偶尔遇见一些人型蝙蝠和机械傀儡,但都轻而易举地摆平了,在这种有古城味道的地方大战实在是罪孽深重的事情,不知dào

是否天伤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一路上的阻拦意wài

得少。

七点时分,他们进到一片古建筑群,门口有收票点,居然是个旅游景点,陆苏抬头一看匾额上的字,惊讶地说:“这是总董府?”

“哈,头一次来吧。”戴雪说。

“地下基地的入口在这里?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说来话长……”戴雪看了一言斩蝶,后者点点头,她转过来对众人道,“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总董府曾经是两江提督府,然后被长毛子占领,后来归大总董居住,是见证几代历史兴替的地方。前面一片是古建筑群,后面则是民国时期的小洋楼,总占地面积大得惊人。神经绷得太紧的众人兴奋地叫着冲了进去,这些“暴徒”直接冲进古建筑里,躺到床上睡觉,或者坐到公堂上面扮知府大人去了。

陆苏一拍额头:“给子孙后代留点东西吧。”

“难得来一次,四处看看吧。”木下蝉说。

“我去找锦断!”

陆苏甩开木下蝉,却并没有去找锦断,她和虫婷不知dào

去哪里疯了。陆苏找到老头,此刻他正在一间小院里坐着抽烟,看见陆苏进来,招招手说:“小子,给上份酒菜。”

“你不是吃过营养棒了吗?”

“你说那种长条月饼啊?难吃死了,来来,给我老人家弄一桌吃的。”

“门都没有!”

复制好吃的不难,但人这么多,挨个供应一遍,自己的妖力就不够用了。更何况,他现在找老头是有别的事情。

确定四周没有人,陆苏低低地对老头说:“他们想活捉天伤!”

“恩?当真?”

陆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老头咬着烟斗沉吟着,这件事情陆苏暂时不打算告sù

锦断他们。要是锦断知dào

肯定会立即撕破脸皮,甚至干出出格的事情,对虫婷的话这种事又太复杂,和她的正义感格格不入,天知dào

她会做出什么幼稚的举动,至于楚千雀,告sù

他就等于用大喇叭告sù

所有人……所以现在可以商量的对象只有老头了。

“小子,你怎么看。”

“我们抢在他们前面……”陆苏刚要说话,老头突然示意他噤声,用烟斗指指上方。只见屋瓦上立着几只麻雀。

被衣碧偷听了!?

这时天上突然传来翅膀扑动的声音,衣碧落在两人面前:“真是抱歉,本来在侦察附近的情况,不是有意偷听的。”

“你守口如瓶就行了!”老头说,“不过见者有份,你知dào

了这件事,也帮一份忙吧。”

“没问题,等见到天伤的时候,我会帮你们杀死他。”

“这件事暂时只有我们三个知dào

就行了。”陆苏说,“现在挑明,队伍会土崩瓦解的。”…,

“你还是很有心计的嘛,小鬼!”衣碧笑着说,“知dào

什么事情该忍,什么事情该怒。”

“有可能的话,谁愿意憋这口气啊!”

“其实那帮除妖师干这种脏活不是一天两天了,天伤的能力一定不能被他们夺走,不然后果会更麻烦。到时我会帮你们一把的。”

“谢谢!”

“大鸟!”老头突然看着她,“我们真的可以信你吗?”

“相处到今天,还不把我当同伴看吗?死老头!”

老头冷笑一下,没有再说话,衣碧“呼”地一声飞走了。看来今晚会很凶险,决战天伤之后,很可能和这帮除妖师为敌,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压迫在陆苏心头,真的可以平安渡过这一夜吗?

离开老头之后,一个人从回廊上往回走,突然锦断从侧面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坏蛋,干什么去了?”

“见一个姑娘。”

“谁信啊,就凭你!你瞧这个什么?”锦断得yì

地举起一把佩剑,抽出几寸,上面刻着“中正剑”几个字。

“靠,你把文物拿出来了?”

“哎?文物?放在玻璃橱里的是文物?”

“你以为呢?”

“中正是谁?”

“是个大美女,放回去吧……”

“嘿,看剑!”

锦断后跳一步,学着西洋击剑的动作连连刺剑,这把本来就是装饰用的佩剑,根本不牢固,居然一下子刺断了。

“中正要生气了,哈哈!”

“来,给我。”

陆苏把断剑拿在手里,修好之后拉着锦断去放回原处,锦断说:“虫在玩逸仙的手杖呢?苏,谁是逸仙?”

“次奥,你们为什么不放把火烧掉这里。”

“这可是你说的!”

“别……别当真。”

放回文物,两人去找虫婷,穿过院子走进后面的小洋楼时,月光的清辉撒落在四周的花坪上,两人都放慢了脚步,仿佛想弥补因为生死厮杀而失去的时间。

陆苏捏了一下锦断的手,轻轻地说:“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和我在一起,知dào

吗?”

“无论今晚还是以后,我都会缠着你。”锦断微笑着说,一边挽住他的胳膊。

“傻瓜!”被她会错意,陆苏干脆不说什么,伸手在锦断屁股上重重一拍,她立即反应剧烈地跳起来:“啊,混蛋!”

“你拍我一下好了。”

“切!”

陆苏突然停止脚步,看着头顶的月亮,今晚正好是一轮圆月,他说:“锦断,我们是不是已经越陷越深了呢?”

“恩?”锦断困惑地转过脸,静静地看他。

“我已经快忘了是什么时候说的,只想平静地生活。但是从最开始到现在,我们非但没平静过,反而越走越远,经lì

越来越多的生死……”他转过脸,“这样的生活我并不害pà

,但是树大招风,我们越来越强dà

,危险也会越来越多,也许有一天我们中的一员会死掉。我在想……”他微微一顿,迟疑地说出下面的话,“等这一切结束,我们躲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了,凭我们能过上很不错的生活,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什么也不去管。”

听完他的话,锦断会心地一笑,用纤细的食指点了一下陆苏的额头:“原来你也有软弱的时候啊。”

“恩。”

她轻叹一声:“等我们真地逃离一切,过上平静的生活,也许你会发xiàn

那根本不是你想要的,因为你骨子里就不是那种可以安于现状的人!”…,

“我难道还很有野心?”

“不,走到这一步没有人逼过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苏,你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有一双能看清一切的眼睛,你不会畏惧选择,就算你自己没发xiàn

,其实一直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你。”

“是吗?万一有一天我走错了怎么办?”

“你就算成为全世界的敌人,我也会跟着你!”锦断温柔地说,这句话却瞬间触动了陆苏的心坎,点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穴道,一种快要流泪的感情涌了上来。

他久久说不出话,看着锦断像清泉一样的眼神:“谢谢你!”

“不客气,谁叫我是全世界最喜欢你的人呢。”锦断笑着说。

瞬间的软弱一扫而空,陆苏说:“你也有很智慧的时候啊。”

“哪有?我是个糊涂蛋,没有你,现在的我不知dào

会变成什么样……作为走在前面的人,就请你时时纠正我吧,谁知dào

我什么时候会犯错。”

“记住啦!等这一切结束了,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恩,陪我买一天衣服吧。”

“还买衣服?”

“秋装啊,你看我的衣服到了秋天就不能穿了!”

“知dào

啦!”

这时衣碧从头上飞过,看见两人她悬停在那,说:“集合了,地下室。”

“地下室?这里有地下室?”

“往南边走就到了。”

两人匆匆穿过这片花坛,虽然说南边,但这片建筑群房子挨房子,想找到某处也不容易。最后两人跳到屋子上笔直地向那边跑去,远远看见下面有一群人站在那,便跳了下来。

所谓地下室是一个地下避难所,据说当年N城被飞机轰炸时,里面的要员曾经在这里避过难。虫婷看见两人赶来,转过头,脑袋上居然戴着一个清朝的红顶子:“瞧,好kàn

吗?”

“像太监一样!”陆苏隔着帽子敲了她脑袋一下,然后摘掉帽子扔到一旁的窗台上,“不要动这些文物,太没素质了?”

“锦姐,他打我。”

“小孩子不打不长记性。”锦断笑着说。

地下室那边吵吵闹闹,突然人群分开,戴雪走出来说:“各位,我们下去吧。”

“下去?这里真是地下基地的入口?”

“你下来就知dào

了。”

第356章 八旋通道

这个地下室的入口非常狭窄,而且阶梯也已经因为长年的潮湿变得湿滑如皂,大家依次向里面走,走在陆苏前面的虫婷用幽蓝色的火焰来照明。

大约下到五米深的地方,有一扇石门,上面有个可以拉动的铁把手,已经锈蚀严重。这里毕竟是旅游景点,地下室也是,陆苏估计这扇门平时是不向游人开放的。石门已经被前面的人打开,里面是个长五米宽三米的空间,所有人都挤在里面,这里闷热不堪。

陆苏闭着眼睛发动掌中倒转,这里三天之内并没有人来过,所以这里是入口的说法他不禁有些怀疑。这时前面的人闹哄哄地说:“把灯照过来!”

“谁有灯,谁有灯?”

“小姑娘有!”

“小姑娘的灯不够亮。”

“谁在放屁!”最后这句话是锦断说的。

看样子他们是真的没有灯可使,陆苏便复制了一个鹰眼手电递过去,戴雪在地上摊开一张纸,旁边一个除妖师举着灯照明,所有人围在她四周。

“下去之前,有必要把入口的结构说明一下。这个地下基地,在场的各位,只有四个人去过……”这四个人不用说肯定是言斩蝶、木下蝉、锻甲还有她,她在纸上边画边说,“地下基地在我们脚下三百米的地方,入口大致是这样一个形状。”

她画的并不是门,倒更像一个大齿轮,有人低低地惊叹起来。

“有一根圆柱形的柱一直打进地下,但这可不是通道。这个柱子上下两端有两个像这样的八辐齿轮状的东西,一个顺时钟转动,另一个逆时钟转动,并且可以上下移动,两个‘齿轮’可以在主轴的正中间相遇。而这两个‘齿轮’,实jì

上每一个‘齿’都是一个入口房间。”

听完她的解释,陆苏也惊讶不已,如果按这个比例,这个入口岂不是大得不可思议!这么巨大的东西居然就在他们脚下。

“我们从这个房间下去,就可以进到这些转动的入口间。实jì

上,N城的外部入口有八个,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只是其中之一……但要注意的问题是,这八个房间只有一个是‘真zhèng

的入口间’,当我们进到‘真zhèng

的入口间’之后,大齿轮会向下转动,到达主轴的中心点,与下面的‘齿轮’贴在一起。同样,下面的八个房间也只有一个是‘真zhèng

的入口间’,进去之后,下面这个大齿轮会向下转动,把我们带进地下基地。”

“你说有一个是真zhèng

的入口间?那其它七个呢?是假入口吗?”有人好奇地问。

“是布置了机关的假入口,如果走错,非但无法下降,我们还会死在里面……运气好点的话,不被机关杀死,也会困死在里面。”她笑了一下。

上下八个房间会逆向转动,这样的话岂不是有六十四种组合,而这六十四种组合里只有一种才能真zhèng

进入地下基地。这是啥?现代科技的八卦阵吗?

“那你们知dào

真zhèng

的入口间吗?”陆苏问。

戴雪摇头:“正因为不知dào

,我才把情况向大家说明。”

“这其实也不难!”陆苏说,“我可以看见三天内的情况,他们走哪个入口间出来,我们就走哪个下去。”

木下蝉说:“没用的!所谓的机关也不是寻常理解的机关,这些房间的物理构造一模一样,连里面的配置也一样,每个房间都有可装卸的智能防御模块,是谓机关。他们现在控zhì

着主电脑,怎么布置入口的走向我们根本不知dào

。”…,

“我们的机会只有六十四分之一?”

“然也!”

“等下,如果一个真zhèng

的入口都没有呢?全部装上了机关要怎么解?”

“不可能,因为一些权限上的问题,必须留有一个安全入口,所以这点可以放心!”

“放心个鬼啊,六十四分之六十三的几率死在里面!”

木下蝉笑了下。

“当时天伤是怎么突pò

的?”

“用人!”言斩蝶说,“他控zhì

着全城的市民,用这些人的命来探路,而且又有充足的时间。”

这还真是可怕的布置吧,眼下他们的总人数不到五十,就算有这么多人,也不可能用这种残忍的手段。

一群人低低地议论起来,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这时木下蝉说:“陆苏,你过来!”

他走过去,木下蝉在墙上敲了一下,有一块砖打开,里面居然像抽屉一样,放着一个白色塑胶的手环,木下蝉把它戴在右手上,用手腕对准墙壁,只听见手环上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墙壁突然“喀嚓”一声裂开,向两边退去。

里面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像地窖一样,看起来这个入口很久没人使用过了。下面是一道阶梯,言斩蝶说:“走!”众人跟在他身后下去了。

站在一旁的木下蝉伸出右手对陆苏说:“帮我取掉它。”

“倒转!”

白色塑胶手环被抵消掉之后,陆苏问:“这东西难道是钥匙?”

“恩,进基地的人要全程带着它,出于安全考lǜ

,强行摘除会触发警报……对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也能让存zài

的东西消失?”

“只要倒转的对象不是它本身就行了,就比如以你的袖子为对象,袖子前面本来没有这东西,把袖子倒转到这个状态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会灵活运用啊。”

“小意思。”

锦断戳了一下陆苏:“你们俩个等会在相互欣赏吧,走啦。”

“哦。”

“锦姑娘,等一下你的男朋友要借我用下。”

“拿走吧。”

陆苏没明白木下蝉的话,追问的时候他却不回答。

他们沿阶梯向下,因为整个N城停电,下面也是黑漆漆的,但借着四处晃动的手电光能感觉到这里的空间非常巨大,如果拿上面的建筑来比照,大概能吞下一幢小洋楼和它附带的花坪。

前面有一扇两面开的门,陆苏说:“打开这个也需yào

手环吧?”

“确实,还要密码、指纹和虹膜,必须是副队级别以上才有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打开。”

“非常手段?”

木下蝉扬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陆苏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戴雪走向两人:“木队长,陆苏,打开通道就靠你们了。”

“等下!为什么是我?”陆苏问。

“我们计划突入方案的时候你不在场,怪不着我了。”

“你至少现在说明一下吧。”

戴雪拿过手电,让木下蝉举着她刚才画的入口示意图,说:“有两套方案,一是从主轴里面下去,找到控zhì

电脑;二是从主轴外面下去,找到控zhì

电脑。”

木下蝉补充道:“地下基地为了应对特殊情况,局部的控zhì

电脑在优先级上高于主控zhì

电脑,也就是说,找到控zhì

入口的电脑,就可以强制打开通道,让大家顺利进入。”

“你们说的这么牛畅!但我还是很费解,怎么从主轴里面和外面进去啊,穿墙吗?”…,

“对,穿墙!”木下蝉说。

“两套方案又是怎么回事?主轴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主轴外面又怎么移动,这东西应该有三百米高吧。”

“因为我们对这里的了解有限,所以才有两套方案,如果主轴是实心的,就从主轴外面移动,那样的话可能会用上这个。”

她举起一包东西,降落伞!用降落伞去地下三百米,这真是从未有过的疯狂主意。还有,两个大“齿轮”既然可以灵活转动,那么它们必然是在一个巨大的中空空间里,而不是埋在土里。

“哎,从哪来的降落伞?”

“文物,上面还有生产日期,1919年MadeInChina。”戴雪一本正经地说。

“靠,民国的降落伞!”

木下蝉大笑起来:“总有办法下去的,真不行我们就蹦极。”

“还是蹦极比较靠谱!”陆苏点头说,“对了,我下去是干什么,保护木队长吗?”

“不是!”戴雪说,“局部控zhì

电脑的破译由木队长来完成,让你下去是出于两点考lǜ

,一、如果沿途遇上什么物质形态的机关,你可以最方便地化解;二、电脑的输入密码的机会只有三次,所以……”

“万一失败,我就立即把它重置?”

“对!”

“电子的东西,我未必有把握,信号如果发出去,倒转终端有什么用?”

“具体的事情千头万绪,下面不了解的东西太多,视情况而定吧,我的破译手段没那么差。”木下蝉说,“总之还是有你在比较保险。”

“好,我去!”

“我们准bèi

一下,马上就动身!”

(PS:本来想用CAD把入口示意图画出来的,实jì

上我也画出来了,就在贴吧里,看不懂文字解释的亲可以去瞅一眼。不过很悲剧的是,原计划是画出整个地下基地的立体示意图,结果忙了一晚上时间才画一个入口,果然不够专业啊,呜呜!)

第357章 波动入侵

(咳,又是周五了……但为啥没有票呢,继xù

揉脸求票!)

木下蝉所谓的准bèi

是用他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让陆苏也抓住他的身体,让两人的身体一起变成波动态,然后就可以穿墙了。

整个过程需yào

两分钟,对于木下蝉来说,对象越大时间就越长,所以身上的东西都不能带,这也是要带陆苏一起下去的另一个原由。

当身体开始变成颤动的波时,陆苏问:“你经常这样干吗?”

“不经常,虽然没危险,不过很不舒服。”

“不舒服?”

这时波动的范围正穿透陆苏的肋骨到达心脏,那感觉说不出的古怪,就好像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进了内脏,然后他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随着这个过程的继xù

,连肺部也变成了波动态,呼吸也静止了。

“我没有心跳和呼吸了!”陆苏说。

“这个状态下,人是与现实世界隔绝的,所以呼吸这种物质交换的事情办不到。我们现在就好像静止在时空之外,因为是静止态,所以没有呼吸和心跳也不会死……其实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存zài

生和死了。”

渐渐的,两人的身体都变成了波动态,像颤抖的水体,像模糊的影像,周身似乎还有微微的光反射。有个队员用手电筒照了一下他俩,光线居然直接穿过他们的身体落在后面的墙壁上,穿透之后的圆形光圈依稀有水纹样的阴影出现。

“这个状态岂不是可以救人?”陆苏说,“无法抢救的时候,可以把受伤者暂时‘封冻’起来。”

“理论上说是可行,不过重伤者可能等不到这个过程完结,而且这个状态对身体也有一些附作用,健康的身体不会有事,伤者就难说了。”

终于,两个人一起进入了波动态,陆苏看了下自己的手,身体的每个分子仿佛都在高频颤抖,手好像变成了不稳定的电波讯号,上面时不时有小颗粒在跳动。

他抬头看见旁边的言斩蝶,一巴掌打过来,言斩蝶本能地避了一下,但还是晚了,手穿透了他的脸,最后停在那里,仿佛幽灵一样。

“这种事情也能做啊,没辙了吧人队长。”

被羞辱的言斩蝶一扬眉,拔刀对准两人砍来砍去,第一刀落下陆苏本能地让了一下,但刀穿过身体根本没有一点感觉。

分隔两个时间的两人,一个用刀狂砍,一个用拳头不停地揍,却不过是在演着各自的独角戏,不过谁都不想先停手。

“队长,陆苏,别玩了!”戴雪劝道。

“哦。”

木下蝉说:“等我们消息,走吧,陆苏。”

两人一起向着门走去,门的厚度大概有二十公分。陆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状态如果坠落下去会怎么样,结果一脚踏进门后,身体居然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一个很巨大的圆柱形空间,中间是主轴一直通到看不见的下方,简直深不见底。唯一的光源是主轴上面每隔十米出现的一盏镶嵌式壁灯,但四周都是镜面空间,所以光线被四处折射,使这整个空间都非常明亮。

在他们的水平位置,有一个很巨大的东西以主轴为圆心在旋转,那显然就是上方八个入口间。它看上去转动得极慢,但随着这东西靠近两人,才发xiàn

它之所以显得慢是因为太过庞大,实jì

上单个入口间就有两节火车车厢并列在一起的体积。…,

驱动如此巨大的东西凌空转动,虽然在图纸上画一画很容易,但亲眼见到却让陆苏格外震惊。他特意看了下入口间和四壁的接点,那里不断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原来入口间顶在四壁上居然是个大轮子,另外这八转房间被固定在一个很粗的圆环上,上方有呈45度角的缆绳来承重。

注意到陆苏的视线,木下蝉说:“这八个轮子改变角度,整个‘齿轮’就会向下移动,轮子的角度越大,下降速度越快。”

“如果轮子变成90度呢?它会掉进无底深渊吗?”

“不会,主轴的中心部分有个东西会撑住圆环。上方的‘齿轮’和下方的‘齿轮’永远只能在中间相遇,想撞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就像牛郎和织女一样。”

正说着话,最近的入口间已经旋转过来,浮在半空中的两个势无可挡地被“吸”了进去,看见这个庞然大物扑面而来,还不太习惯这个状态的陆苏下意识地让了让,然后两人一起穿透了间壁。

本以为可以看见内部的东西,但里面黑漆漆一片,瞬间如同掉进深井里,然后随着入口间的转动,身体从另一端穿出,眼前豁然开朗。

“嗨,其实还有方案三!”陆苏灵光一现道,“如果前两套方案都行不通,不如我们拿着光电在这里等着,照一下里面的东西,等八个房间全照过,就知dào

真zhèng

的入口间了。下面的再如法炮制。”

“没用的。”木下蝉摇头,“我说过这个状态下物质的交换是不可能的,拿在我们手上的任何光源都没法发射出光子,直观的模样就是手电不会亮。”

“这样啊!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会浮在半空,很神奇啊。”

“波动态的我们就好像站在三维世界之外,打个比方就像在画廊里看画,只能看不能摸,也无法发生交际。所以现实世界的地面也好,重力也好,空气也好,对我们都是无影响的。”

“为什么之前可以站在地上?还可以在地上走路。如果不能和现实世界发生交互,我们怎么踏着地面把身体前移。”

“哈,你真是观察得仔细啊。其实这些动作都是受缚于我们的思维,表面上我们在走路,实jì

上是自我意志驱动我们前进,大脑告sù

你你在走路,于是你走路,很像自我催眠。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像鬼魂一样飘着移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随心而动……瞬移也是可以的?”

“你思维跳得好快,确实,理论上我们可以瞬移。但毕竟大脑受着现实理论的局限,很多事情不可能办到,我们就好像两个小人闯进大人国,虽然能看见不可思议的世界,却不能像这里的居民一样活动。明白吗?”

“就像我们在现实里不会飞,所以也无法做出飞行的动作?”

“然也!”

波动态,真是不可思议,也许幽灵之类的东西亦是这种模式,只是以眼下的科技还无法了解它们。

“跟我走!”木下蝉说,然后拉着陆苏向前走。为了保险起见,木下蝉是拉着陆苏的手的,虽然多少让人有点羞涩,但形同鬼魂的本人却没有面红耳赤的感觉,因为制造这些情感的腺体此刻也是静止不动的。

木下蝉在半空中大步向前走,陆苏紧紧跟着。所谓“跟着”感觉上自己在走路,如果只看前方也真的在走路,但向下一看自己的腿脚时,这双脚就突然静止了,身体像个气球一样漂浮着,被木下蝉拖着走。…,

走路不过是现实思维的投影而已,但人总是会受制于心,无法逾越思维的束缚。

当两人走到主轴的时候,木下蝉踩在主轴上面,身体垂直于主轴,向下大步迈开脚步。三百米作为高度确实很吓人,但作为长度却是小菜一碟,连一个体育场跑道的总长都不到。他们在垂直的平面上向下走去,移动速度非常快。

陆苏抬头看了下四周,不知dào

这个圆柱形空间是用什么材质造的,四壁都是镜面空间,他不禁担忧起来,万一等会那个可以通过镜面折射子弹的家伙出现就糟了,这里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堂一样的存zài



另外,有一些很小的机器人在呈弧形的四壁上移动着,这些机器人显然是用来防御的,当它们看见两人,上面的红灯闪烁了一下,然后向两人打来一道激光束。

然后四面八方,灼人的激动束像交错的网一样打来,但木下蝉却根本不在意,任由它们穿体而过。

“壁虎机器人。”木下蝉说,“这里总共有三百只,AI极低的一种防御机器人,使用的是联合算法,也就是说三百只共用一个脑袋。”

“你怎么知dào

这么清楚,不是说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吗?”

“壁虎是我设计的!”木下蝉笑了下,“大学三年级作品,原来的用途是球童,后来被组织买去,改装成了防御机器人。”

“厉害!”陆苏真心地感慨道。

这些机器人察觉到两个入侵者没有被杀死,便随着他们一起下降,那华丽的激光网紧紧跟着,如果他们不是以这种状态进入,只怕早被切成了一厘米见方的碎肉块。

木下蝉突然发出“啄啄啄”的声音,激光网瞬间消失了,所有的壁虎一起消失到上方。他对陆苏说:“这是我给他们安装的声控指令,可以强行中断正在执行的命令……看来组织的人原原本本地按照图纸设计的它们,连这个后门都没有堵上。”

这时他们已经下降到主轴的中间,那里有一个突起的圆环卡在主轴上。

第358章 下降300米

主轴中间的那个圆环就是用来挡住上面和下面的东西,上面似乎还有一些机械装置,但两个直接穿行了过去,并没有停下来研究。

这里到上面和下面都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向上看向下看都异常遥远,就好像自己正踩着一根通天的柱子,上下都没有凭依。

在地下面挖出这么大的东西,难道不会让上面的建筑垮掉吗?想问的问题太多,一时反倒挑不出最合适的一个。

两人很快下到了下面,这个圆柱空间的下底面有很多向四周发散出去的辐轴,统统是合金的梁架,像倒着打开的伞骨一样。

下面有一扇门通向主轴里,木下蝉拉着陆苏穿过去,里面黑漆漆的。陆苏说:“里面是空心的?”

“应该是实心的,不过这影响不大,我不想在太黑的地方走路而已。好了,我现在准bèi

解除这个状态,你确定一下周围有没有东西,身体千万不要和物质叠加,不然具像的时候会发生时空的爆zhà

。”

陆苏流着冷汗想,下午和哀蝼打架,为了对付他的瞬移自己就干过这种危险的勾当,还好当时只是弹开了而已。

陆苏挥挥手,确实四周没有实质,为了保险起见,他说:“先把我的手解除。”

“好!”

木下蝉把右手按在陆苏肩上,能感觉到手掌的感觉在一点点回来,从指梢到手面,手掌回到现实的最大感觉就是,这个房间很冷。

“倒转!”当整条手臂回来之后,陆苏复制了一只手电筒,打开来照了照。这是个长方形的房间,里面有一排排嵌在墙上的电脑,中间是桌子,整个房间干净得好像没有一丝活气。

陆苏把手电调到散射光源,放到地上,然后木下蝉接着把两人的身体解除波动态,解除的过程远比之前要快,大约只用了十秒钟就搞定了。仔细一想,木下蝉掏走别人的心脏,大概就是让手在别人的身体里瞬间解除,抓住心脏,再进入波动态抽离。

不过掏魂就太过玄妙,一时间还不知dào

是什么原理。

当两人都恢复正常之后,陆苏抓起手电四处照着。木下蝉借过手电,拉开墙上的主电源控zhì

箱,拉了几个闸,房间立即明亮起来,电脑也开始启动。

“动作快点,这里的动作会被地下基地知dào

。”木下蝉说着坐在电脑前,认真地操作起来,他头也不回地说,“把之前那个包复制出来。”

陆苏一抬手,把木下蝉在上面丢下的腰包复制出来,递给他。

打开腰包,里面是一台袖珍笔记本,木下蝉把小电脑借到墙上的电脑上,继xù

操作着。虽然不懂电脑,但看见小电脑上快速滚动的数字和字母也知dào

,这是在暴力破解程序密码。

这个过程要花点时间,木下蝉站起来抻了一个懒腰:“你好像很感兴趣啊,等事情结束了,要不要我教你学电脑?”

“黑客?”

“恩!”

“可能没时间,也用不上。”

“电脑和网络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无论再渺小的人,在数字的领域也可以用平等的姿态战斗,这种公平在现实中是不存zài

的。肚子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就知dào

你想占便宜。”陆苏一抬手,复制出一份汉堡包,这东西的来历很特别,两天前锦断嚷着要吃,然后陆苏和她从驻扎地拿了面粉和牛肉,跑到快餐店用现成的器材自己做的。因为是DIY,所以有些山寨,肉菜的比例就极不均衡,但味道总好过晚上吃的营养棒。木下蝉咬了一口:“真好吃,你不吃吗?”…,

“打架的时候不能吃太饱,会吐的。”

“陆苏,我挺中意你的。凡事都能考lǜ

到,有好奇心,有敢干,等一切结束了,考lǜ

下进我的帐下吗?”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骚扰啊。”

“哈,算吗?”

“我啊,还是过惯了散漫的生活,再说毕竟……”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

“你想说立场不同?”

“恩!”

“这是你我之前的交情,无关乎立场。算了,不愿意来我也不勉强,有空记得来玩,我带你去我的试验室看看。”

“好耶。”

闲聊了一会,突然那边传来“嘀”的一声,木下蝉急忙坐在电脑前开始敲打键盘。他突然向陆苏一伸手,陆苏问:“干什么?”

“饮料!”

“你又占便宜!”

复制了一杯茶递给他,木下蝉喝了一口,敲下回车,眼睛盯着屏幕看。突然上面出现了“错误”的提示。

“还有两次机会,应该是加密方式被动过,我再试试。”他放下茶杯,敲打着键盘,说着陆苏无法理解的话。

五分钟之后,第二次尝试又失败了,木下蝉皱着眉头说:“原始的加密算法被修改了,对方有一个电脑高手,不然做不到这种细致的事情。”

“还有多大希望?”

“三分之一吧,我正在逆运行新的算法,就好像用羊毛来找羊一样,现在手里的羊毛是白色的,不知dào

那只羊是黑白,还是纯白。”

“你和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啊!”

木下蝉温和地笑了下,接着破解。他所指的对方的电脑高手,大概就是蝾敏了,想起下场凄惨的蝾敏,陆苏不禁低低叹息了一声。

又过了五分钟,木下蝉突然抓过陆苏的手,放在电脑主机的位置:“我让你倒转,你就把他倒转到十秒前,这个精度没问题吗?”

“没问题!不过,电脑把指令发出去,倒转终端有意义吗?”

“虽然指令发出,但执行命令的是这台电脑,明白吗?”

“好像明白了。”

“好,我开始了。”

木下蝉敲下回车,眼睛紧盯着屏幕,像弹幕一样的数字和字母流淌着,在不懂计算机的陆苏看来,就好像在摇老虎机一样。

突然“嘀”的一声,上面出现绿色的“通过”提示,然后这些弹幕消失,窗口一个个打开,木下蝉说:“成功了!”

“倒转!”

“喂喂,我说成功了……得,又要重来一遍了。”

“我喊着玩的。”

“吓我一跳。”木下蝉笑了下,开始控zhì

那些窗口。那些充满英文指示的窗口陆苏不认识,但有一个窗口里,是立体的入口三维图。

而且可以看见那些入口间内部东西,有七个房间里居然遍地是尸骨(当然,是以三维的模型呈现出来的),可以猜到之前天伤是用什么手段强行通过的。

“真zhèng

的入口间”显而易见,木下蝉点了一下上面的那个和下面的这个,连出一条虚拟的线,点击确认。系统提示“指定通道正在建立!”

“高科技八阵图,就用高科技手段来破解。”木下蝉笑着说,“走吧,上去给他们报喜。”

于是两人再次变成波动态,沿着侧面的墙壁一路走上去,最后穿墙而过,回到入口处。两人回来的时候,戴雪正在讲故事,她说故事的时候永远一本正经,听众却听得格外认真。…,

“啊,你们回来了?”戴雪看见两人,停下话头。

“通道已经打开,大家准bèi

下去吧。”木下蝉说。

“总共花了二十七分钟,还算快的。”言斩蝶说。

不知dào

戴雪正在说什么故事,有些意犹未尽的听众就缠着她:“副队,到底他们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没有。”

“哎,请听下回分解吧。”

“唉!”一片失望的叹息声,到底刚才在说啥,陆苏也很想知dào



木下蝉把两人的波动态解除,这时身后突然轰隆一声,接着是机械转动的声音,外侧的出口正在联通。木下蝉把右手放在门上,一小片区域的门开始变得影影绰绰,后面露出了一个空洞,他说:“从这里进去吧,各位。”

“非要钻这个狗洞?”言斩蝶皱着眉说。

“没办法,如果用密码和指纹识别,主电脑会发xiàn

我们。来吧。”

那后面是一片漆黑,众人还有些害pà

,言斩蝶却第一个迈了过去,身体就好像穿过一层结界似的,被波动的区域抖动了一下。他在门后面喊道:“可以进来了。”然后大家鱼贯而入,当楚千雀要进来的时候,陆苏一把按住他:“楚兄,你留下!”

“为什么?”

“下面太危险,谁知dào

会发生什么。”

“哈,我这人福大命大,没事的。”

锦断说:“让楚无赖跟着吧,他一个人留下反而危险,大家在一起倒安全点。”

“好吧,你自己小心!”

“知dào

啦。”

所有人进到入口间里,灯突然亮了,整个房间非常宽大,四壁都是纯白色的,脚下的地板也是。看上去光洁如镜,但踩在上面却一点也不滑。

突然,整个房间像电梯开始移动般剧颤一下,隐约能感觉到身体有些失重,显然他们已经开始下降了。

无论此行到底是福是祸,从现在开始都没有回头路了。

第359章 地下危机

一众在站在下降的入口间里,一百五十米的距离,要保证里面的人不会因为下降太快而吐出来或者飘起来,所以这个速度就非常得慢,下降到十五分钟的时候,突然戴雪对着墙壁放了一枪,刺耳的枪声嗡嗡作响,震得昏昏欲睡的众人都捂住耳朵。

“副队,你干什么啊?”

“哈,给你们提下神。”

这一枪打出却丝毫没有损伤墙壁,可见其材质非常紧密,锦断拔刀对着墙壁刺了一下,用力过猛结果刀反而折弯了,她对陆苏说:“啊呀,帮我修吧。”

“你能少折腾一点吗?”

“这里的墙壁是紧密分子构成,可以说是很科幻的东西,整个地下基地有一个主供电站,给这些墙壁供电,来压缩表面的分子。你们之所以会在墙壁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是因为它的分子结构非常严密。”木下蝉说。

“那这东西密度超级大喽?”陆苏说。

“恩!你知dào

的,一个分子的质量是中间的质子决定的,比起整个分子的体积,这个质子就相当于大厦里的一个核桃。通过外部供电把电子向内压缩,让整个分子变得结结实实。这墙壁,任何东西都炸不开。”

“好厉害!”

“只要肯花钱,完全可以集全世界最尖端的技术于一处。不过打造这个科技奇迹,只有国家的力量才能办到。”

戴雪说:“有时间科普,不如我说一下下面的结构。”

“好。”

她摊开纸开始边画边讲解:“从这个通道下去之后,下面是一条通道。整个地下基地的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穹室,从这个穹室向四周辐射细长的通道,我们等下要走的就是其中之一。”

不太恰当地形容,地下基地的构造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大蜘蛛,向四周吐出长长的蛛网。这东西几乎可以说是个地下城市了,戴雪完全凭印象画出里面的地图,标注出各个位置的作用,这下面有独立的生态房间、生物能核能以及机械的研发中心、武器库、生活娱乐的场所,因为各个子分支之间的距离太长,所以又有很多圆形的通道相连,使整个布局越来像一个蜘蛛网。不可思议的是,里面居然还有独立的地下铁,当然他们要走的路线是碰不到的。

另外,里面有独立的供电站、供水站,可以在下面自己种植蔬菜,培养蛋白质的合成物(肉奶的替代品),城市该有的设备里面都有,连阳光都有,当然是人造出来。这简直是未来城市的构造。

“实jì

上,这里的真zhèng

主人并不是组织,而是军队。”戴雪说,“我们只拥有三分之一的使用权限。”

“难怪之前说什么权限上的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陆苏说,“这个地下基地已经快和N城面积相等了吧,这样挖啊挖,N城不会塌下来吗?”

“不会的,它的结构和材质都非常坚固,核战争、地震甚至世界末日都无法摧毁它。”

“为什么非要在N城下面挖这个东西?”

“地下基地的雏形不是我们造的,实jì

上当年太贫军占领N城,就秘密地向下开掘,耗费大量人力,建造一座地下宫殿。”

“好可怕,但是人能挖到三百米之下吗?”

“他们可不全是人,有你们的同类在帮忙!”戴雪在整个地下基地下面圈出一块,“这里就是地下宫殿的遗址,到现在还留存zài

那里。”…,

“地下宫殿是用来住人的?”

“不,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四个大炉子……炼妖炉!”

木下蝉搔着脸说:“这件事情至今是个谜,虽然组织里有人在秘密地考证那段历史,但还是没有进展。只能猜想,N城下面有个东西,所以当年那些人不惜代价挖进地下,在那里炼化妖类……”

“然后你们接手这个遗址,在下面造基地?”

“说来话长。”木下蝉笑了下,“这里经lì

了几代的兴替,一点点扩建成现在的规模。这些历史阴影中的历史,就像上面的N城与下面的这座基地,虽然它永不见光日,但却比上面那座古城更加波诡离奇。”

“木队长,少发点感慨吧。”戴雪说。

“知dào

啦!最后有件事,你们看见的这些笔直通道,其实不是一个整体。每个部分都是一个独立的组成,像这个房间一样可以装卸智能防御模块,请务必小心。”

“就像闯关一样?”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锦断打着哈欠:“就听你们三人在这里说相声了,不明白的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欢迎问。”木下蝉笑着说。

“你的好学生在这。”锦断一推陆苏。

这时下降的入口间突然剧颤一下,众人低低地议论起来,木下蝉说:“可能是到中间的位置了,大家往这边站站,向下的门要打开了。”

乱糟糟的脚步声过后,木下蝉所说的门还是没有打开,这样干等了五分钟,最后言斩蝶说:“出了什么故障吗?”

“不可能,每个组件都有自检功能,而且关键组件都有替换,故障在这里是不可能发生的……”木下蝉的眼神来回游移着,突然说,“糟糕!有人进到下面的控zhì

室了!”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一片哗然,他们现在身处不上不下的位置,如果有人进到控zhì

室里,想弄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万众一心在这里是不适用的,无论在入口间里的是一个人还是一百人,都是一样微不足道。

木下蝉半跪在地上,把手按在地板上,把一小块地面波动化,然后他把眼神转向衣碧。衣碧放出几只麻雀飞出去,闭着眼睛认真地侦察,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等待着结果。

“我们停在中间。”她淡淡地说。

“是正中间吗?下面有没有一个大圆环?”

“有,那东西把我们挡住了。”

“一切正常……”木下蝉说,“那下面有东西吗?看见下面的大齿轮上升了吗?”

衣碧摇头:“没有!”突然又说,“等下,它在下面十米的地方,在转……”

“是一边转一边上升,还是原地转动?”

“没有上升,原地转动,而且转速很快!”

现在他们所处的情况,陆苏已经大致在脑袋里勾画出来了。上面的大齿轮停在中间,下面的那个在很近的距离快速转动,他们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有人焦急地问:“木队长,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有个外行进到了控zhì

间,还好他没有给这个房间加装智能防御模块,不然我们会全部死在这里。不用说,这家伙显然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有办法吗?木队长。”言斩蝶说。

“我下去摆平他,夺回控zhì

权。”

“一个人太危险!万一中了圈套就麻烦了。”

正说着话,突然后面有人尖叫一声,几人回头看时,隐约看见一只巨大的肉翼闪过。突然有人指着侧面的墙壁叫道:“他在墙里!”…,

只见一个队员被一只人型蝙蝠拖着,在那镜面空间里飞,而且迅速地越飞越远。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然后从下方传来一声拉得很长的尖叫声。

“是机关!”

“不!”木下蝉断然否定道,“这绝不可能是机关!”

无论怎么说,从镜面空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型蝙蝠都太过不可思议,陆苏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最麻烦的敌人出现在最麻烦的地方,这下糟糕了。

这时一面墙壁突然飞出一只人型蝙蝠,它“呼”地一下从镜面里钻出,疾速冲向众人。言斩蝶拔出刀,快速蓄积红色的剑qì

,就要释fàng

出来的时候木下蝉一把抓住他的刀,整个刀变成了波动态:“不能用!”

两人一低身避开冲过来的人型蝙蝠,因为大家都挤在一起,所以根本无法还击。突然从陆苏身后伸出一双细长的骨臂,像抓麻雀一样抓住这只人型蝙蝠,但后者却拖着她飞到了上面,眼看锦断就要被拖进镜面里。

“快放开!”陆苏喊道。

万幸在千钧一发之际锦断把修罗狂骨切断了,她落下来,陆苏接住她。但危机才刚刚开始,四周的镜面里不时有人型蝙蝠出现,抓住一个人拖进镜面里,然后从外面传来坠落的惨叫。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也仅能勉强抵挡,但这种超乎想象的攻击方式,加上这里的空间太狭小,根本有心无力。

“我们跳下去!”陆苏说,“跳到下面的齿轮上再想办法,困在这里大家都要死。”

在外面的话至少能放开手脚,在这里困守最后只能全员覆灭。

“好,是个办法!”木下蝉把手按在地上,地面便开出了一个波动的出口,衣碧说:“我下去接你们。”

然后衣碧第一个跳了下去。

“我也去!”

锦断跟着跳了下去。

“我也先下去了。”

“老先生,如果壁虎机器人出现,你就大声喊‘啄啄啄’这个音。”木下蝉说。

“‘啄啄啄’?知dào

了!”老头居然也不表示好奇,答yīng

着就跳了下去。从波动的地板隐约能看见三人依次落在旋转的齿轮上,会飞的衣碧、锦断的“长臂”、老头的烟,用来接他们倒是很保险。

然后其它人鱼贯着跳了下去,先行落下的三人将他们在半空中一一接住,虽然对当事人而言无比惊险,实jì

上却是非常保险的。

最后只剩下戴雪、虫婷、陆苏和木下蝉,木下蝉说:“女士优先!”

“小孩优先。”戴雪笑着对虫婷说。

“我才不是小孩。”

虫婷刚要迈步跳出去的时候,陆苏突然看见前面的镜面动了一下,像水面泛起涟漪,然后一发子弹从那里打了出来!

第360章 叠影刺杀

当入口间内发生惊变时,此时圆柱形空间里,锦断和老头一左一右站在旋转的大齿轮上,看见有队员跳下来,锦断的辅臂就把他们凌空接住,或者老头发动烟脂变幻来搞定。两人身后的人越站越多,“齿轮”上方的空间很平整开阔,容纳这么多人完全没问题。

而衣碧在天上飞来飞去,负责抓住漏网之鱼,这三重保障倒是十分安全。锦断每接住一个人,就对老头喊:“又一个哟。”

“丫头,别得yì

!变!”

结果两边演变成了某种竞赛,比着谁接住的人最多,因为大齿轮是匀速转动的,而上面的人也是很平均地跳下,一时间不分胜负。

最后一个跳下来的是言斩蝶,他自己稳稳在落在那里,抬头看了下上方,久久无语,显然是在等戴雪。

但上面却迟迟没有动静,突然波动的出口不见了,他皱着眉低低地说:“出事了!”

“队长,不好了。”

有人突然惊叫一声,只见四面八方的镜面里,人型蝙蝠像疯了一样冲出来。这里的空间虽然足够大,但毕竟大家是站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那些蝙蝠挥动的肉翅就显得非常具有威胁性,突然一只蝙蝠俯冲下来,两个队员“哇”地一声惨叫从侧面摔了下去。

锦断眼疾手快地向侧面一跃,像耍杂技一样用一侧的辅臂抓着“齿轮”的边缘,用另一侧的辅臂分别抓住他们的衣领,然后向另一侧荡过去,把他们安全地甩了回来,然后自己也轻盈地回到“齿轮”上。

那两个快吓疯的除妖师半天才冒出一句“谢谢”,其中一人的裤子很不争气地湿掉了。

这时全员已经进入战斗状态,只见炎炮漫天飞动,老头不时打出长长的烟脂触须,而衣碧也在半空中飞行,抓住一个就撕掉一个,然后那些蝙蝠惨叫着掉进下方的无底深渊。

但情况却并不是很乐观,这些蝙蝠的攻击方式诡异异常,从镜面里冲出来的方式让所有人都防不胜防,而且在这个空间里,会飞的它们占有巨大的优势。

比起之前的攻击,这一次,它们显然是以把他们推下深渊为目的。最惨的一次是几个除妖师合力打爆了一只蝙蝠,而那只将死的蝙蝠居然冲进了人堆,当众人惊叫着撒开的时候,才发xiàn

有三名成员被抹了下去,拉长的惨叫从下方传来。

“用铁锁缠住四周!”张义爬到中间的突起处,丝毫不畏惧脚下的万丈深渊,高声指挥道。

虽然级别比言斩蝶他们低,但这里最会使用符咒的且最具指挥才能的人就是他,众人对他也是相当信服。

“令!”大家齐声喊道,只见四面八方铁链乱飞,但上方的齿轮太远了,铁链飞到半空就掉了下来,有几只铁链勉强巴住上面的齿轮,却因为旋转而掉落了下来。

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众人不禁有些灰心。

“把那个擦屁股纸给我。”楚千雀说。

和他站在一边的几人不解地眨着眼,但还是照做了。

楚千雀抓着一把金符咒,从怀里摸出一打扑克,对着上面一撒,漫天的扑克牌乱飞。然后他喊道:“换牌!”

乱飞的扑克刹时间变成了符咒,会意的众人连忙发动铁链术,这一次因为高度提升,那些链链成功地拴住上方的齿轮,一时间四周像密布了一张立体的金属网,几只人型蝙蝠撞到上面,立即摔了出去。…,

蝙蝠的攻击渐渐被打退,然而就在混乱的局面刚刚得到控zhì

的时候,突然从上方传来沉闷的响声,两侧都有。

只见两只百噬巨僵像倒悬的壁虎一样爬下来,它们的出现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凉,突然左面的一只扑了下来,老头发动烟脂触须,但这巨物下扑的势头太猛,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结果这只百噬巨僵咬住老头的触须,同时落在了主轴上,脖子一仰把老头拖到了半空。

“令!”张义发动一发炎炮打断了触须,老头落在一道锁链上,勉强稳住身体。然后锦断像大蜘蛛一样快速冲了过去,就在身体凌空一跃之际,另一只百噬巨僵突然扑向她,巨大的身躯压着锦断摔了下去。

“丫头!”老头喊了一声。

“我没事!”锦断从下面喊道,但随即她听见下面传来沉闷的跑动声,这怪物居然在垂直的平面上奔跑。

那声音越来越近,锦断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对着无所凭依的中间跃了过去。这时那只百噬巨僵冲了上来,锦断在半空中抓住它的脖子,像牛仔骑在一匹烈马身上一样,任由它把自己带上去。

发xiàn

背上的锦断,那只巨僵重重一挥手,渺小的锦断被甩了出去,还好在身体落向深渊的时候,衣碧突然从侧面飞过,稳稳地接住她。

“好可怕……这怪物。”锦断说。

“我先送你上去,然后我来对付它。”

“你一个人能行吗?”

“打不过,先引开总没问题吧。”

同一时刻,那只攀附在主轴上的百噬巨僵突然用全身的力量重重向下一坠,站在齿轮上的众人感觉脚下像地震了一样,有人惊呼起来:“它要把我们全部摔下去。”

“干掉它!”张义大喊道。

言斩蝶一挥刀,一道赤红的剑qì

打出,那只巨僵居然像壁虎一样灵活地闪过,剑qì

打在了主轴上,刻下深深的一道沟。

“老言,你小心打断定海神针!”张义急忙大喊。

“真麻烦,我不用这招了。”

战况陷入胶着的时候,言斩蝶抬头向上方看了一下,已经五分钟了,上面的四人还没有动静,真的出事了吗?

……

入口间里,当陆苏看见那发子弹从镜面空间里打出来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撞开虫婷,其它两人也连忙闪避开。

因为保护了虫婷,这发子弹从自己肩膀擦过,顿时火辣辣地痛。然后四面八方的镜面都开始泛起涟漪,那恐怕的密室攒射要来临了。

“倒转!”

陆苏复制了几个垃圾盖扔给他们,抓着盾牌,几人在地上连连翻滚,可怕的子弹就从身边飞过,根本无从捉摸它们的方向。

陆苏就地一滚,干脆复制出一堵墙把墙壁结结实实地挡住。另一边木下蝉把右手插进了墙里,快速扩大波动的范围,但出乎意料的是,当木下蝉这样做的时候,一发子弹突然从波动的墙里打出,贯穿了他的身体。如同被一拳打飞,木下蝉远远地弹出,身下汩汩地流着血。

“怎么会无效,怎么会!”他惊愕至极地说。

“别乱动!”陆苏向前一滚,继xù

复制出墙来作盾牌,很快四壁都被挡得严严实实,子弹的声音也消失了。

再看木下蝉,伤口是在肚子上,流了很多血。大概从来没受过伤的他对此格外震惊,抓着陆苏的衣服说:“怎么会没用的!”…,

“那家伙的妖技是用镜面来传送物质,只要是镜面就可以,并不一定要实质。”

“你怎么知dào

?”戴雪问。

“我猜的!”

人型蝙蝠从镜面里出现又消失,子弹也是这样,似乎他可以把物质送进镜面中,再以镜面为出口送出来……这简直是BUG一样的妖技,到底这个谜一样的对手是谁!

“他要死了。”虫婷说。

“我真的要死了吗?”木下蝉问,他的脸色苍白,一半是失血过多,一半是吓的,大概他从来没受过伤,毕竟是个科学家出身的队长。

“别瞎说!”陆苏看了下伤口,“子弹没留在身体里,万幸……你感觉到哪里疼。”

“肠子。”

“还好没伤到要害。”戴雪说。

“是啊!”陆苏复制了一个止血喷剂,正要喷的时候突然停止了,木下蝉身下蔓延的血迹倒影着上方的灯光,从里面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镜面!

就在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那血泊突然泛起一丝涟漪,他连忙叫道:“危险!”

一只手从血泊里伸了出来,掐住了陆苏的脖子向下拖动,似乎是要把他拖进镜面空间里。这只手的力量大得可怕,几乎快把陆苏的脖子掐断,他拼命地想掰开,但它却像石头一样坚固。同样是妖,这种怪力他真是从未见过!

虫婷抽出匕首在这只手上连扎,但它却根本无动于衷。情急之中,戴雪做出一件意想不到的举动,她居然把狙击枪插进了血泊里……不,是插进了镜面中。

这把枪真的消失在其中,她对准那看不见的所在连续射击,就在这时一发子弹突然从下面打出来,直接贯穿了戴雪的脑袋,她的身体向后一翻重重仰摔在地上。

“戴雪!”

看见戴雪的死,陆苏心里一惊,就在这个瞬间,那只手把自己拖进了血泊里。刹那间这个房间里一切都静了下来,重伤的木下蝉、死去的戴雪、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虫婷……还有陆苏从其中消失掉的那片血迹。

真zhèng

的恐怖也在这片寂静中悄然降临。

第361章 山火暴怒

夸张的红色剑qì

荡开,那只百噬巨僵的脑袋被从后面齐齐削掉了一半,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巨僵抱在“齿轮”上蹬着脚,双手渐渐抓握不牢。这时站在它背上的言斩蝶跳开,这只怪物巨大的身躯无力地跌进下方的深渊中去。

众人一声欢呼,他们再一次打赢了这只鬼怪军团,而且这一次只付出了微小的代价,死掉的人不过才五个。

当然,他们所站立的这个空间已经变得面目全无,到处挂着粗重的链锁,光洁的镜面四壁上糊着一片片血迹,从某处突兀而出的冰刺上钉着一只人型蝙蝠的尸体,衣碧满身是血,像个死亡天使一样扇动着翅膀在四周飞行,麻雀在这个空间里叽叽喳喳地叫着,有些人累得坐在地上喘起气来。

虽然这时所有人都兴致高涨,但言斩蝶却皱着眉头向头上方看了一下,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上面的四个人还没有下来。

而且刚才他似乎隐约听见一声枪响,然后上面就再也没有动静,不知为何,他的一只眼皮在不住跳动。

但愿没有出什么事,否则……他不敢想下去。

与此同时,在上方封密的入口间里,当陆苏被那只怪手从血泊的镜面空间拖走之后,还活着的两人呆立了片刻,第一个作出反就的是木下蝉。

他一翻身,把右手伸向戴雪的尸体,先确认了一下鼻息,然后把手按在她的锁骨之间,一点点把她的身体变成波动态。

这一次使用右手,意wài

得消耗他的力qì

,而且变成波动态的戴雪非常不稳定,就好像是一个坏电视上的图象。整个过程非常慢,木下蝉一边咳着血,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抢救”戴雪。

“我……我可以做什么吗?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替你烧一下伤口吧。”虫婷说。

木下蝉摆摆手:“不用了!”

他的手移动到胸口处,在白大褂下面的深色皮衣上,有个不太明显的小孔,位置正好在肺叶的中央。

“你伤到了两处!”

“你以为光是肚子能流这么多血?”木下蝉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嘴角和鼻孔周围还有血迹,“内脏的伤痛会投射到其它位置,所以一开始连我自己都没发xiàn

……已经太迟了。”

“我去找人!”

他摇摇头:“算了,这个地方连炸弹都炸不开,你出不去的……我没有太多力qì

了,死之前尽这最后一份力qì

吧!”

虫婷的眼里含着泪花,看向已经死亡的戴雪,子弹穿过眉心,她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木下蝉咳了一口血:“大脑受伤,生还几率渺茫,但是还有救,现在她的器官还有没坏死……我可以让她保持这个状态,然后……如果可能的话,也许有救。”

“可……你自己已经不行了啊!”

“小姑娘,听我说……这个人对于他非常重yào

,我失去过爱人,我明白这种痛苦。你明白吗?”

虫婷摇头,又点头:“那个人要是死了,我也会很难过的。”

木下蝉笑了一下。

虫婷静默地跪在旁边看着,她知dào

木下蝉现在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徒劳,这个房间从里面打不开,从外面也进不来……而他现在的力qì

,光是维持戴雪的波动态都已经足够勉强,想分出神来打开通道根本是天方夜谭。

她咬着嘴唇,久久不说话,似乎在思索着出路。突然虫婷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救你们!”…,

“喂……”

虫婷毅无反顾地走到另一侧的空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打开盖子放到嘴边……

“那是酒精吗?”见识过虫婷妖技的木下蝉知dào

她随身带的东西,连忙阻止她,“别犯傻,喝那个会死的,你是妖也没用!”

“不,只是酒而已。”

“小孩子喝酒也不行啊。”

虫婷笑不出来,把这一小瓶烈酒灌到了肚子里,跪坐在地上发动流火恸哭。幽蓝的火焰从她的眼睛里流淌出来,在木下蝉模糊的意识中,这一幕显得很美丽,仿佛一个会流出火泪的仙子。

虫婷把双手结成一个印,这并不是某种特定妖技的印,实jì

上那是妖类精确控zhì

妖力时的一种习惯动作,本身意义不大,作用更像是冥想和打坐。

渐渐的,火焰在虫婷的身上扩散开来,她的全身被包裹在一层幽蓝色的火焰里,燃烧的热气流让衣袂轻轻飘动起来。

然后这静美的模样立即就被破坏了,她突然睁开眼睛吼了一声,全身的火焰刹那间变得炽热起来,幽蓝色亦变成了淡黄色。变大的火焰足足有半米高,狂乱的气流让她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并且飘动着。

“大功率发动……”木下蝉喃喃地说,从他这里亦可以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一阵阵扑面而来。

虫婷保持着大功率发动的状态,她周身的温度在上升,烤得木下蝉无法直视那边。这温度越升越高,突然从她的衣袖里流淌出融化的铁水。

连自己的武器都烧毁了!木下蝉暗暗惊讶,太乱来了,就算达到熔化钢铁的热度,想烧穿这房间依然是枉然。

这时虫婷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突然鼓起胸膛,张开嘴用力一吸,只见周身的炽烈火焰乖乖听话地钻到了她的嘴里。

能控zhì

火焰的走势,吸到肚里也是可行的……但,还是太乱来了!木下蝉猜不透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身的烈焰被吸得干干净净,突然一声沉闷的爆zhà

,她的肚子鼓了起来,然后连胸口也鼓了起来,整个人居然夸张地膨胀了起来。

“喂,这样干你会自爆的!”木下蝉急忙喊道,流火恸哭是不会熄灭的火焰,因此能做出这种反常规的事情,借助肚里的酒精在没有氧气的胃里燃烧……但,把那么热的火焰一口气吐到肚里,再增加热量,就算她的身体不惧高温,物理伤害也会要了她的命。

整个人都快变圆的虫婷艰难地一翻身,把脸对准下面的地板,然后她的嘴鼓了起来,木下蝉真得替她捏了一把汗,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哇!”虫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嘴里的火焰汹涌地喷出来,从焰心的颜色看,它已经超过了五千度!从嘴里吐出的火焰柱既持久又猛烈,分明是无形无质的火,却给人一种近乎固态的感觉,高温扑面而来,烤得木下蝉无法直视,多盯着那火焰几秒,只怕眼睛都要被烤干!

虫婷的乱来居然真的产生了效果,汹涌的火舌居然一点点烧融了地板的表层,随着温度的累加,固态的地板一点点软化、流动,它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居然像热水冲击冰块一样,快速地消融下去。

而且,虽然从嘴里吐出的火焰不算太粗,但因为绝对温度太快,以那个洞为中心,整个破洞开始快速瓦解,蚀穿!虫婷也一点后退一边吐完最后的火柱,当最后一点火焰吐空之后,她累得仰躺在地上。…,

木下蝉正怀疑她是不是死了的时候,虫婷居然像打饱嗝一样地喷出一小朵火焰,然后坐了起来。

“小妹妹,你好厉害!”

“我叫他们上来!”

当虫婷用这种笨办法创造奇迹的时候,下面的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只见上方快速烧出一个大洞,有人甚至怀疑这个工程是否在建造的时候偷工减料了。

洞口的流质还没有流尽,虫婷已经从那里探出脑袋,对着下面喊:“戴姐姐不行了,木叔叔也不行了。”

这句话落到言斩蝶耳朵里,他的身体像被螯了一样。然而他刚要冲上去,张义一把按住他:“等一下,洞口那么烫,你怎么上去!”

然后张义对着上面喊:“小妹妹,你闪开点。”

张义召唤冰晶给洞的边缘降温,半融的洞口激起大量蒸气时,言斩蝶已经冲了上去,谁也不知dào

他一个凡人是怎么跳上这十米的距离的。

当老头给他们弄好“绳梯”,众人依次回到这个房间时,他们看见一幕惨烈的景象,木下蝉奄奄一息,戴雪似乎已经死了,整个身体变成了极不稳定的波动态,似乎这个名为“木下蝉”的“电池”已经使用到了尽头。

而言斩蝶跪在她旁边,他的神情就好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躯壳,包括张义在内的所有人,都从未见过他的脸色如此难看。

紧咬的嘴唇、颤抖的双手、失神的双眼!

他的脸色难看到甚至让周围人心生一丝畏惧,仿佛下一秒言斩蝶就会突然跳起,疯狂地挥刀斩杀所有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说话,衣碧在察看木下蝉的伤势,神情也是一样的严肃。

谁都不清楚这一幕经lì

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在他们的记忆里却漫长如几个小时,以致于他们都有些难堪,不敢往那个方向投去目光,生怕看多了言斩蝶那张恐怖的脸会做噩梦。

而这时,突然有个人说:“言斩蝶,我可以救你女人!”

第362章 起死回生

“言斩蝶,我可以救你女人!”

说话的居然是众除妖师中的一员,但这说话的口气和嘴角不屑的笑哪里像和上司说话。

已然失魂落魄的言斩蝶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你可以救戴雪……”木下蝉一边咳着一边说,“……怎么救?”

那人并不回答,上前一步说:“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答yīng

,把木下蝉也顺便救了都可以,如果不答yīng

,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救她!”

从他说话的口气里,似乎有人听出了异样,隐隐有一种“这家伙不是自己人”的感觉,但是多半人都认识他,一时间众人狐疑起来。这时站在旁边的老头和衣碧突然同时出手,一把刀一把铁烟斗架在他的脖子上,老头阴沉着脸说:

“他是妖!”

“妖?”大吃一惊的众人吓得连连后退,好像这家伙有传染病似的,赶紧和他保持距离。有人还在嘀咕着:“不对啊,明明是XX……”

衣碧说:“能易容成这个样子,天伤那边只有一个人……”

老头接口道:“恩,万融冰!”

“哈,好眼力!”被识破的万融冰脸皮像火烤的蜡一样慢慢消融,露出他本来的面目,虽然言中了,但老头还是很意wài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混进队伍里的。

如果是之前,以他的鼻子不会发xiàn

不了,显然是刚才混战的时候,万融冰吞掉了一个死人,穿上他的衣服,混进了队伍。

万融冰丝毫不畏惧自己被识破,依旧对言斩蝶说:“考lǜ

下吧,言队长。”

“你要什么?”言斩蝶沙哑着嗓子问。

“你的刀!”

言斩蝶几乎没有犹豫,解下腰间的琵琶心扔到万融冰脚下,说:“救她!”

“队长,不能给他。”他的此举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谏”起来。

“闭嘴!”言斩蝶一吼,所有人都噤了声,他盯着万融冰,“如果你骗我……”

“放心!我说到做到,不过一把刀换两条命,我希望言队长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万融冰看看两旁的老头和衣碧。

“救活她,你就带着刀离开,我不会食言。”言斩蝶说。

“好!”

万融冰用两根手指拔开老头的烟头和衣碧的刀,微微一笑走向戴雪那样,当他经过老头身边的时候,他嗅了一下鼻子。

“这小子已经是一阶了!”

“老头,你以前认识他?”衣碧问,老头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点上烟。

木下蝉把波动态解除,戴雪的“尸体”恢复了正常,木下蝉不太相信地说:“人已经咽气一分钟了,你用什么手段救她。”

“妖的手段!”

只见万融冰的头顶中央慢慢隆起,一个拳头大的小老头从那里钻了出来,抱着双臂坐在那里。这一幕让很多人不敢正视,老头嘀咕了一声:“‘坐首妖心’卵右仙也被他收了?”

“老头,什么是‘坐首妖心’?”一旁的张义问,刚才气氛太肃杀,一直没说话快把他憋死了。

“这家伙的妖技是把普通人变成妖并且控zhì

,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力量借给别人,如果对方是妖的话,也是可以借出妖力的,别看他那么小,身体里的妖力量却很大。”

万融冰化生怪物,卵右仙借出力量,这两人的共生互利态在妖类里也是极罕见的……那些人型蝙蝠不用说是他俩的杰作。…,

只见拳头大的卵右仙像跳蚤一样落到万融冰的肩头,跳到他的手上,然后落到戴雪的身上。万融冰把戴雪扶着坐起,让卵右仙可以坐到她的头上。

所谓的坐,是把半个身子融进对方身体,然后双手结印,开始借力。

把妖力借给已死的戴雪其实没什么意义,关键是短暂变成妖体的戴雪可以拥有妖的超级自愈力,果然,她额头中的子弹慢慢被一股力量顶了出来,然后伤口慢慢合拢,皮肤变得光滑如旧,只有一道残留的干涸血迹能证明她受过重创。

但这时的戴雪依然是个死人,木下蝉用波动态把她“冻”住,眼前的她相当于心脏停止跳动后一分钟的状态,理论上说,这个时候也是可以用外力强行唤醒机体的,更何况这个外力是妖的力量!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屏息凝神地看着戴雪,紧张不已。突然一声强烈的心跳从她的胸膛里发出,心口处的跳动声强健有力,只见她突然胸部隆起,拼命地吸进一口空气,伴着“啊”的一声睁开了眼睛。

“耶!成功了!”众人一起欢呼起来。

看着戴雪的死而复生,言斩蝶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知是否旁人的错觉,这个冷漠如机器的家伙眼里居然有泪光在闪烁。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戴雪,简直快要把她勒死,看见这一幕,众人不知dào

该鼓掌好还是该成熟好,尴尬地面面相觑。

“队长,我怎么了?”

“你死而复苏,恭喜!”万融冰替言斩蝶说,当戴雪看见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当事人大概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拥bào

数秒之后,言斩蝶和戴雪分开,戴雪说:“队长,你把我衣服都弄皱了。”

“衣服无所谓,你没事就好。”

大概是追随言斩蝶多年来她得到的第一次关心,戴雪居然流泪了,她伸手去擦眼泪,看见自己的右手时,突然呆住了……明明之前是不能动的,上面还有吊臂带。

“我的手也好了?”

“买一送一!你们慢慢聊……”万融冰说,然后转向木下蝉,“对了,你也需yào

特殊服wù

吗?”

“有附作用吗?”木下蝉问。

“你都快死了,还担心这个,放心吧,不但没有,反而爽到极点。”

戴雪头上的卵右仙突然和她的身体分离,跳到木下蝉的头上,融进他的脑袋。片刻之后,木下蝉身体里的两颗子弹慢慢被顶了出来,从打穿的衣服下面,能看见完好的皮肉。他惊讶地摸了下伤口:“一点也不疼了!”

“哼!”万融冰笑了下,卵右仙离开木下蝉,跳回他的脑袋上,融进了身体里。他拾起脚边的刀站起,对跪在那里的言斩蝶说:“交yì

完成,我可以走了吧。”

“你走吧!”

当他走向后面的众人时,那些人都警戒地分开,有些人手里还捏着符,等着队长一声令下,就把他收拾掉。

在这像剑一样的敌视目光中,万融冰安然地走到洞口。离开之前,他突然转过身,这个动作也让形同惊弓之鸟的众人吓了一大跳,万融冰说:“言斩蝶,你果然守信用,我的险没有白冒。”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刀:“谢谢你的刀,我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从现在开始,我万融冰将退出这场战争……你们一定会感谢我的退出的。”…,

突然锦断冲了出来:“你给我站住!”

万融冰疑惑地上下打量她:“美女,有什么事?”

“陆苏呢!陆苏被你们抓到哪去了?”

“抱歉,我不知dào

,也许他现在和天伤在一起吧。拜拜!”说着,万融冰从洞口跳了出去,消失不见。

已然伤愈的木下蝉站起来说:“锦断,陆苏被那个会穿镜的人抓走了。”

“我要去救他!”

“等下,一起吧。”他转身对言斩蝶说,“言队长,救陆苏和我们要去的地方不会冲突,我们快点动身吧。”

“好,现在就动身!”

……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带走了,而且方式一次比一次新鲜,穿越镜面的感觉说不出的奇妙,就好像掉进一片水银的海洋,外部的世界快速反转,变成左右颠倒的模样,还没有细看,陆苏已经重重摔在地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地板和墙壁都是镜面,可见他仍然在地下基地里。光源不知dào

在哪,但是这里很明亮,更古怪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好像是个掏空的地下仓库。

他站起来四下环顾,突然感觉背后有活人的气息,还没来的及转身已经被后面那人一拳打倒,身体飞出几米远。这一拳的力量结结实实,鼻骨清脆地被打断了,作为妖,这力量未免太惊人了吧。

他摸着流血的鼻子,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这也算是一个人!?他的脸就好像是抽象画一样,就好像用泥塑一张脸,然后被人胡乱地揉了一气。

丑已经不能形容他的外貌,这张脸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非人的狰狞,鬼怪般的阴森。

这怪物突然向陆苏奔跑过来,奔跑中的他满身都是破绽,陆苏一低身,全力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但惊人的是,这一拳就像打在泥里一样,拳头都要陷进去了,眼前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人的肉体!

怪物一把抓住陆苏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仔一样高高提起,凶狠地咆哮道:“你杀了我的主人,你杀了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

第363章 三维监控

那个相貌丑陋的怪汉一把抓住陆苏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仔一样高高提起,凶狠地咆哮道:“你杀了我的主人,你杀了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

“郑元是我的主人!是不是你杀了他,是不是!”

陆苏就好像被人在脑袋上踢了一脚似地震惊,郑元居然还留下了“后人”,主人?什么主人?郑元从宠物店把这个怪汉买回来的吗?

被他掐着脖子,陆苏只能用手硬掰开一条缝隙才稍稍能喘过气,怪汉牛一样的粗重呼吸喷在脸上,咆哮声在耳畔更是响若惊雷。

“是不是!是不是!”

“是!”陆苏吼道,“我杀了你的主人,我亲手杀的!”

“你给我去死吧。”

怪汉一抬手,像掷出一只小鸡雏似地把陆苏扔出很远,他用屁股在地上滑行,“砰”地一下后脑撞在墙壁上,满天星星乱闪。

这家伙不像是只妖,倒更像是某次生化试验的残次品!但拥有超越妖的怪力,拥有那么好用的妖技,攻击和折射……为什么好像在那里见过这种妖技似的。

不容他细想,怪汉已经扑了上来,那发疯的架势似乎是要把他撕成两半,陆苏拔出身后的枪,不管怎么样,落到这般田地,只有硬着头皮一战了……

……

困在通道里的众人没费多少功夫就离开了,木下蝉独自去了一趟控zhì

室,让八旋齿轮正常运转,然后众人过渡到下层房间,十几分钟后下到了底层。

木下蝉用右手给他们“开门”,这样可以避开地下基地的警报系统,一众人平安地离开了噩梦一样的上下空间。

整个过程中,锦断都神思恍惚,虫婷安慰她几句,她只是惨笑以对。

突然她注意到虫婷的袖子上挂着冷凝的铁水,问:“这是怎么回事?”

“刀化掉了。”

“我的给你。”说着她递过一只匕首。

“锦姐,你怎么办?”

“一只足够了。”

进到下层空间,这里是一个长长的通道,四壁全部是镜面空间,不知光源在哪里,但整个区域都非常明亮。四周的地面上还有一些人型蝙蝠的尸骸,空剩一副副骨架,万融冰离开时说的“你们会感谢我的退出”原来是这个意思,他解除了“万化乾坤”,前面的敌人也会少了许多。

当然,危险并不可能完全消失。

有人问现在要去哪,戴雪回答道:“往前走吧,这一段路都没有岔道。”

衣碧放出小麻雀在前方探路,一众人缓缓前行,经lì

了刚刚那场生死,戴雪和言斩蝶的关系好像还是从前那样,一个跟在另一个人身后,默然不语,只是言斩蝶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就好像戴在脸上的冰壳稍稍融化了一点似的。

走了大约十分钟,张义说:“很奇怪啊,一路都没有敌人……天伤不是有几十万人么。”

“只怕他们已经突围了,从地下!”木下蝉说。

“这里要是被遗弃,我们岂不是白来一场?”

木下蝉没有应答,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几人终于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木下蝉停下脚步说:“戴雪,我没记错的话,右边是生态区吧。”

“没错!”

“啥是生态区?”有个除妖师问。

“就是生态大篷,有蔬菜,有麦子,二十四小时人工的阳光不断。”另一个除妖师答。…,

“你们能在这里等我吗?我去一趟。”木下蝉说。

“木队长要去施肥啊。”后排个阴暗的声音说。

“不是施肥,那里有局部的电脑……我猜对方的电脑高手处处设防,生态区应该是一个薄弱的环节,也许我可以从这里进入主网,看到整个地下基地的情况……这样就知dào

天伤和陆苏的位置了。”

“我和你去。”

“我也去!”

其它人在这里等着,木下蝉和锦断虫婷俩往生态区的方向跑了,经过一个细长的通道,前面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木下蝉把右手按在上面,打开了通道,让两人进去,然后自己进去。因为要保持右手按在门上,所以木下蝉进来的姿势很别扭,先迈进右腿,再迈左腿,然后身体过来,最后猛得一撤手……之前因为人多没有注意,现在看到,虫婷不禁笑了一下。

“现实版的穿墙就是这样,一点也不酷。”木下蝉自嘲道。

“我们快点办正事吧。”锦断说。

“好,帮我找下局部控zhì

电脑。”

生态区是一个大型的穹顶建筑,毕竟上面压着沉重的土地,这种构造可以把上方的压力分散到各处,让它可以有效承压。

所谓生态大篷并不是寻常见到的那样,而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放着长条的合成材料板,挖出一个个洞,里面有吸水的小石子,这些洞里种着各种蔬菜和粮食。上面有电能的小太阳照耀着,强迫这些作物二十四小时光合zuò

用,以最短的周期生产出食物。四周还有各种管道,把整个地下基地的二氧化碳送进来,氧气抽走,这里不仅生产粮食,也给整个基地供应氧气。

虫婷走在其间,不住惊叹:“哇,拳头大的土豆,西瓜大的番茄,这么长的黄瓜……这些东西好吃吗?”

“比木头渣好吃!”木下蝉说,“全部是催生出来的,这些就是未来的食物。对了,前面还有更让你吃惊的东西。”

蔬菜架走到尽头,前方有一排排种着盆里的东西,上面罩着塑料薄膜,里面的东西不像植物也不像菌类,倒像一块块……肉!?

“它们是肉?”

“是!”木下蝉说,“蛋白质和氨基酸合成的肉类,其实这些是有生命的东西,它是用一种生物的基因为母板改造的‘合成肉菌’……这种生物的名字叫厌氧菌群,也就是常说的太岁!”

虫婷打了个寒噤:“好吃吗?”

“比屎好吃多了。”木下蝉笑笑,“还好我不在这里工作。不过地下基地平时不运用这些食物,都是从上面运下来的粮食,危急的时候才会吃这些东西……人类要是越来越多,不出二十年,人类就要吃这些东西了。现在人担心什么粮食问题,其实有科技这个强dà

的后盾,粮食永远是足够的,但味道嘛就有点……”

“我以后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了。”虫婷捂着嘴说。

“这里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基因改造的奶牛,一天产奶十公斤,还有基因改造鸡,一天能下十个蛋……不过还是不让你看,以免以后都不想喝牛奶,吃鸡蛋。”

“喂,我找到电脑了。”锦断在那边喊道,两人匆匆穿过一排排蔬菜架,看见在一棵白菜芭蕉大的后面,藏着一部电脑。

木下蝉启动电脑,静静地等待着,然后快速操纵起来,突然他打了一个响指:“果然,这里的电脑没有加密。”…,

“那你快点黑进主机。”

“黑?这里只有一个控zhì

系统,我只是以局部电脑为突pò

口……”

“好了,好了,书呆子真罗嗦,不要解释了,快给我找他。”锦断不耐烦地打断木下蝉的解释。

木下蝉笑了下,继xù

操作着,很快进入了一个三维监控的程序里,整个地下基地像三维模型一样清晰可见,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有一个红箭头标示出来,通道那头的岔路口,可以看见一群人正百无聊赖地在等待,有几个人坐在了地上。

只是这个三维监控程序里的人也是三维线条呈现出来的,不太容易分清谁是谁。

木下蝉把视角向后拉,于是三维监控能看到更远的地方,整体也缩小了许多。只见岔道前方两百米的所在,有几个人,在往前一个圆型的房间里,站着两个人,似乎正在对峙。

“苏!是他!”锦断说。

“你这么确定?”

“用双枪的除了他还有谁……他在和人打架,太好了他没事。”

突然从屏幕的另一边传来有人接近陆苏所在的那个房间的提示,木下蝉把镜头向那边拉,因为处理的数据过多,加上生态区的机器是老型号,所以当他移动镜头的时候,整个画面一帧一帧地闪烁,非常不平滑。

就在刚刚看见那个人的脚时,突然锦断感觉上方有东西正疾速袭来,连忙扯着两人的后领向后一跃,瞬间正在工作的电脑被打爆了,它是被一把利刃纵向劈开的。

利刃的上方连着长长的机械臂,三人不由自主地顺着那条“手”向上看去,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庞大怪异的异形!

第364章 腹背受敌

突然砍掉电脑的是个机械怪物,它长着两条长长的机械腿,能算得上是身躯的东西只是一块方方的金属盒子,更古怪的是,它的“双手”是长在“身体”下面的,一只手上仿佛是把枪,另一只手是个巨大的园艺剪刀……这把剪刀可以分割成两把刀,此刻正在恢复原状。

虽然造型如此另类,但它全身上下居然都缠着青翠的藤蔓,几乎要遮没它的主体,给人一种被人长久遗忘在这个角落的古旧感觉。

三人心头同时涌出一个疑问,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它!原因显然是因为它太高太大了,两条细长的腿的跨度又极大,上面还覆盖满了爬藤植物,乍一看只会以为是用来种丝瓜的柱子。

机械怪物的主体闪烁着红光,似乎是发xiàn

了入侵者,它突然抬起左手的枪对准三人,锦断喊了一声“闪开!”

“不,没事的。”木下蝉说。

喷出来的居然是水,三人被淋了一身,那把枪是水枪!?

“我说过没事的吧。”

“啪!”这一次喷到他脸上的是一摊黄黄臭臭的东西,大概是有机肥料,木下蝉无奈地说,“我们还是闪开吧。”

“哈!”

不过换作别人被淋了一脸的肥料弹,估计会马上暴跳如雷地抓狂起来,这书呆子的脾气居然这么好。

三人远远跑开,木下蝉一边跑一边把脸上臭哄哄的东西抹掉:“电脑坏了没法修,反正该看到的东西都看到的,我们离开吧。”

“书呆子,这大家伙是什么?”锦断问。

“如你所见,种植机械人,这里的人管它叫张青……人畜无伤的大个子,但是喷这东西实在是太讨厌了。”

说着他跑到木边,把右手按到门上,正要走的时候,虫婷大叫道:“不好啦!喷大便的要过来了。”

“啪!”一摊臭哄哄的有机肥喷到侧面的门上。

“虫,你去顶一下,反正你的衣服不会脏。”

“喷到头上怎么办,我不干!你去吧。”

“我的衣服很难洗的,你去吧。”

“你去!”

“你去!”

“你们女孩怎么都这么大题小作,我用身体遮着,你们快钻出去。”

“哦!”

在木下蝉的抵挡下,两人快速从“门洞”钻出去,后面的木下蝉连连惨叫几声,锦断说:“书呆子牺牲了!”

“胡说八道!”木下蝉钻出来,身上一块块黄颜色,两人连忙捂着鼻子离他远远的。

他把身上的白大褂除掉扔在地上,里面穿的是件黑色的皮衣,口袋里放着各种小工具……作为队长却不穿制服,大概也是特权之一吧。

“我们回去吧。”他说。

“哦!”

……

那个怪汉和陆苏对峙着,充满仇恨的眼睛一直瞪着他,却一直没有扑过来,陆苏被他盯得身体一阵阵发毛。

对方的武器也是枪,打起来要加倍小心,但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敌不动,我不动!陆苏也这样盯着他,捕捉着他的每个细微动作。

这时侧面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那里走出来的居然是天伤,他看了一下怪汉:“泰,你把他抓来了?很好,退下吧。”

“我一定要手刃他!”怪汉阴沉地说。

“最后那一击,我会留给你的,放心。”

最后那一击?陆苏惊愕地回味着这句话,难怪说天伤要在这里和他作最终的了断……怪汉现在是他的手下,所以才迟迟不动手,因为他的命令只是把他抓到这里,然后等天伤过来收拾自己?…,

门在天伤身上关上,那扇关一旦关闭,就和墙壁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任何缝隙。这时那个怪汉说:“我去对付外面的人!”然后从脚底下的脚面空间沉了下去,消失不见。

神经依然绷紧的陆苏把枪口对准了天伤,天伤笑了下:“不用这么紧张,小朋友。”

“我们的立场已经不存zài

什么和平共处了吧,要打的话我奉陪。”

“打?不……我把你带到这里,是为了让你输在这里。”

“有区别吗?”

天伤走到另一边,在墙上按了一下,陆苏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投影的屏幕,从那里居然可以看到锦断他们,正在一个通道里走着。

“你们的勇气值得嘉奖,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手下的大部分人正在从地下突围N城,再过两个小时,四个城市会被同时进攻。一个城市攻陷,我就有更多的棋子可以使用,这场战争对我们会越来越有利,很快,全面战争就会打响。”

“你是个疯子。”

“不破则不立!这个国家早就需yào

改变了。”

“那么,我就让你死在这里好了。”

“你还是没明白我说的话……你以为一支队伍深入这里,能改变什么,你以为以你的实力能改变什么,一切已经是定局。我要你看着自己的同伴,看着他们是怎么死在这里的,看着你们是怎么输的。”

“不必了!”

双枪齐发,但枪响的瞬间天伤已经像鬼影一样闪到了他的身侧,抓住陆苏的手向后一折,疼得他枪也撤了手。另一只手刚要回身射击的时候,天伤已经抓住它狠狠一拗,腕部的骨头“喀嚓”一响,枪从手里脱落了。

枪落地走火,打在那个全息屏幕上,正好打在锦断的身上,以她为圆心,整个屏幕像水波一样抖动了一下。

画面里的锦断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不安地打了个寒噤,四下看看,虫婷对她说了句什么,但却听不见声音。

这就是自己和天伤实力的差距吗?一阶和二阶居然会相差这么大,一种深深的恐惧抓住了陆苏的心。

天伤扔下他,用威严的声音说:“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看着,看着你同伴的死亡,然后才是你我之间的较量。”

“……”他无言地抬起头,只见那群人突然慌乱地向后退却,后面的人似乎看见什么,又向前面挤,看起来,他们两面受敌了,而且来的敌人很不一般。

千万别死在这里啊!陆苏深深不安地想……

……

“它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当众人发xiàn

前后的敌情挤在一起的时候,张义问。

“应该是用了瞬移的手段吧。”木下蝉说。

把他们困死在这里的,居然是黑压压的汪武机甲,粗略一算,两边各有十只。比起它的原型机,笨重的攻城妖兵兔武机甲,这些轻便灵活的实战用载人妖兵汪武机甲在组织里被批量制造,并且大量投入到战事中。

而现在一口气面对二十个,就算这群人都身怀绝技,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光是一只就足够难缠。更何况在这么狭窄的区域连跑都跑不掉。

果然,两侧的大狗同时抬起手上的机关枪,齐唰唰一声机枪待发的声音,四十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们,就算他们是一百人一千人,都和活靶子无异。

“三号队型!”张义喊道,吓傻的众除妖师连忙调整队型,并且摸出符咒,“放!”…,

“令!”

就在子弹开始狂扫的瞬间,数十只大钟同时落下,把他们结结实实地堵在中间。暴雨一样的子弹打在铜钟上,只听见一片“噼里啪啦”的暴响。

“撑不了多久,两面受敌会死光的。”张义说,“想办法出去。”

“我来!”老头说着拉开一个烟雾弹,双手结印喝一声“变!”数道烟脂触须顶着一侧的钟向后推去,很快它们遇到了阻碍,显然是顶在了汪武机甲的身上。

“楚千雀,有多少烟雾弹全部扔过去!”

“好!”

楚千雀把身上的几发烟雾弹拉开,一起扔了过去,老头再喝一声“变!”大量的烟脂瞬间几乎把通道填占满,那些汪武机甲也被果冻一样的脂状物裹在里面,连同大钟一起。

“变回来,变!”

裹住它们的烟脂发生了小小的变化,上方打开了一个小通道,可以容两人跑过去,另外面向他们的一面出现了一个陡坡,汪武机甲和大钟被封在下面。

从汪武机甲的头上跑去!?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快速冲上陡坡,毕竟是烟脂构成,所以很滑很不好走,但总好过被子弹打成筛子。

为了让这一大团烟脂能够压住里面的大狗,并且能够承shòu众人跑过去。老头一直站在那里,全力压缩它的密度,让里面的东西动弹不得。

既然如此,这些机械怪物还是凭着强有力的液压手臂挣扎着,用劈刀砍开困住他们的烟脂。对于普通生物来说,烟脂最可怕的窒息对他们却根本无效,所以老头想要压制住也十分吃力,脑袋上的冷汗大滴地沁出来。

最后几个人跑过去的时候,脚下突然一声爆zhà

,把那几个人掀飞了出去……同时,另一侧的汪武机甲也在推开阻路的铜钟,结实的大钟居然被他们炸开或者砍开。

老头再也压制不住烟脂了,下层的大狗一起冲了出去,一口被掀飞的铜钟向他砸过来。这时衣碧突然抓住老头的双肩从汪武的头上飞了过去,有两只汪武机甲用机枪追逐着他们,子弹打在上方的墙壁上,溅出一长串火花。

“令!”

张义召唤出一尊大炮,轰的一声把这两只汪武机甲打得连连后退,趁着这个时机,衣碧拖着老头飞过来,就地一滚,平安着陆。

“好,总算摆脱腹背受敌的情况了。”老头欣慰地说,基本上全员都转移到了这一侧。

第365章 狭巷智斗

虽然一众人摆脱了腹背受敌的情况,但那边的汪武机甲也摆开了阵势向他们走过来,它们站成保龄球球瓶一样的队型,这样一来后面的汪武机甲就能从前排的缝隙处开火射击。

坐在里面的驾驶员全部是被控zhì

的市民,没有感情,只有杀戮,驾驶着这些大狗迈着整齐的步伐踏过满地的铜钟残骸和烟脂碎块,每一步都发出整齐而恐怖的金属关节转动身。

它们一边走一边调整机枪,在这种狭巷交战中,这种密集的攒射是最有效最致命的,血肉之躯的众人完全无法抵挡。

“要射了,要射了,老先生快救命!”

“我挡不住的。”刚才出力最多的老头这会居然抽起了烟躲在最后排,“你们学黄继光吧。”

“为组织献身的时刻到了,黄继光们,冲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当然没一个人响应。

“谁TM瞎喊,用冰墙来挡!”张义喊道,“学过冰的给我到前面去!”

“令!”几个人参差不齐地喊道,只见一堵堵厚实的冰墙抵挡在前方,下一秒对面的机枪已经打响,这些厚实的冰墙承shòu着子弹,立即从透明变成了白色,上面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

“令!”

在冰墙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张义召唤出大炮来轰,炮弹比子弹的势能大,轻易就打穿了冰墙,对方的一只大狗中炮,向后退了一下,肚子稍稍瘪进去一块,然后像没事似地继xù

前进。

“快,再挡!”

“令!”

新的冰墙再次升起。这些情况下,身为主力的几人反而一无用处,无论戴雪的子弹还是锻甲的飞刀,都丝毫伤不了大狗的钢铁外壳,更不用锦断和连武器都没有的言斩蝶了,虫婷现在全身只有一把小刀,没法做出燃烧瓶,也只能干瞪着眼,就差加油呐喊了。

冰墙升起,抵挡一阵子弹,然后被张义用大炮轰开,勉强给对方一点点伤害,然后再结冰墙。前面几个负责防御的除妖师眼下丝毫不敢怠慢,动作稍稍慢一点,他们这批人就会像麦子一样被扫倒。

“你们倒是也干点事啊!我这挖耳勺吃满汉全席的速度,要TM打到什么时候。”张义不满地说,“再退下去,我们就退出去了。”

他一语惊醒众人,原来刚才跑得匆忙,居然是在往反方向走。

“张队长,用电能行吗?”

“火呢?”

“试试吧,我打炮的时候你们就放。”

这一次趁着张义一发炮弹打出,几人一齐喝道“令!”,炎炮和电流飞出,虽然效果非常华丽,但好像并没能重创对方,连一只也没有倒下。

这种慢郎中治急惊风的打法着实让他们心焦不已,后来有几人也加入了战斗,衣碧想用小麻雀去堵子弹眼,但这些袖珍版黄继光刚钻进机枪口就立即血肉横飞,除了凭增一道视觉特效,什么忙也帮不上。老头飞出几条烟脂触须去绑他们的机枪,但轻易就被这些机械怪物撑断了。锦断捺不住性子想上前拼命,却被虫婷拦住了,这种情况冲锋,除了被大家缅怀什么作用也发挥不了。

眼看着就快退到之前的岔路口了,言斩蝶说:“木队长,你去把刚才的门打开,我们进到生态区里先避避。”

“好,我去!”木下蝉说着跑开了。

“令!”这时新的冰墙结了起来,就在众人眼睁睁等着冰墙消耗耐久度的时候,楚千雀突然跑了过去,似乎还喊了一声“换牌”然后又跑了回来。…,

“楚无赖,你干什么了?”

“嘿,我做了个试验。”

“各单位注意,冰墙不行了!”张义喊道,同时召唤一尊大炮,他今天召唤的大炮数量可以武装一艘镇远号了。

就在冰墙被轰开的瞬间,几个眼尖的突然注意到,当先的那只大狗手上的机枪不转了,原本应该顶着一发子弹的地方,居然塞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让它的机枪失去了作用。

这下他们明白了楚千雀刚才干了什么,他把两只死麻雀分别换到了这只大狗的子弹带上,体型比子弹大的麻雀尸体,塞住了机枪。

“哇,Goodjob!”有人激动地说。

“你就不能用别的换?”衣碧责备道。

“手榴弹太大,扑克牌太软,狙击枪的子弹太细……所以只能急中生智。”

“楚无赖,你有当智囊的潜质嘛!”锦断拍着他说。

“哈,近墨者黑吧。”

这边说话的时候,那边一轮攻击落幕,新的冰墙再次生成,抵挡在大狗们的面前。大概前面的通道已经遍地是碎冰块了。

“大姐,再给我几只死麻雀。”楚千雀说。

“快快,百雀灵大姐,冰墙只能抵挡三十秒!”

“真是的!”百雀灵大姐……不,衣碧从身上钻出几只小麻雀,这时居然还有人喊了一声:“加油生啊!”

“给我闭嘴!”她不爽地吼道。

那几只小麻雀刚刚新生,就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抓住,一扭脖子弄死了,然后交给楚千雀。怀抱着一大把死麻雀,楚千雀冲了过去,到了和大狗们十米距离内,连喊了几声换牌,手里的麻雀一个个变成了子弹……全部是那种很粗长的子弹。

他捧着一把子弹笑嘻嘻地跑回来:“搞定!各位留个当纪念吧。”

“给我一个!”

“给我一个!”

没吊事干的除妖师们每人伸手拿一发子弹,很快楚千雀的“货”就被抢购一空了。张义说:“8888888,你换了多少?”

“大概十个吧,还要跑一趟……大姐。”他央求着看着衣碧。

衣碧叹息一声,再次发动“虚骨惊雀。”

看着众人残忍地折断小麻雀的脖子,衣碧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噤。有人还盛赞道:“这次楚少爷跟百雀灵大姐发挥的作用最大。”

“够了,闭嘴!”衣碧吼道,妖技被这人这样用,就好像锦断的修罗狂骨被人砍下来煲汤一样,当事人能高兴起来才见鬼了。

“枪不打了。”

被某人这么一提醒,他们向冰墙那边看去,快要裂开的冰墙后面朦胧地出现一排大狗的影子,前排的几只大狗突然砍开冰墙,它们出现在众人前方。

虽然这些东西是没有感情的,但静静地站在众人面前的大狗还是给人一种“生气地瞪着他们”的感觉,每一只大狗的机枪上都卡着一只死麻雀,两臂的机枪已经完全报废了。

楚千雀小人得志地得瑟道:“哈哈,笨狗,被麻雀噎住了吧。”

那么剩下来的,就在近身战了,几个主要战力个个摩拳擦掌,早就想痛殴这群大狗了。没有机枪的震慑,它们空有一身钢筋铁骨,也不过是一群动作僵硬的活靶子而已。

“先挫挫它们的锐气!”张义喊道,“打!”

“令!”众人一起喊道,齐唰唰的炎炮轰向大狗,刹时间那边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冰伙两重天!干他们!”(咳,错字是故yì

的。)…,

“令!”再次飞出的是冰刺。

“水晶之lian!打!”

“令!”这次飞出的……还是冰刺。

“沙漠风暴!打!”

“张队长,到底是啥啊。”

“电啊笨蛋!”

张义喊着下流的招术名,把毕生在夜店的所学都发挥了出来。(张义喊的这些招术名,大家可以搜搜哟,文化冲击!)各种元素纷乱飞舞,那边的大狗似乎被打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在众人被冲昏的头脑里,似乎能看见它们被打得粉身碎骨的面画。

但这时,锦断突然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被抽了一点点,妖力通讯!?连续两次!陆苏那边遇到麻烦了。

连续两次之后,接着又是两次,然后又是两次!等于是连说了三次“不好!”

一种直觉突然向她袭来,陆苏从来不会发出这种暗号,难道说他想表达的并不是他那边“不好”,而是这边“不好!”

“快跑!”她焦急地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就在众人楞楞地看着她的时候,突然人群里传来一串惨叫声,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只见那些两人高的汪武机甲神乎其神地出现在人群中,挥动着臂刀屠宰这些没有防备的除妖师。

脑后一阵利刃破风声,锦断看也没看地发动修罗狂骨,接住了那只向自己劈来的臂刀。其它人也都陷入了苦战,或者跳开,或者在用兵器抵挡它们。

地上到处是鲜血和断肢,还有未死而正在挣扎的除妖师,一幕惨不忍睹的景象……它们在眨眼间就突pò

了眼前的距离,主动和被动的情形在瞬间被逆转了。

第366章 血肉VS机甲

人群瞬间陷入混战的场面,虫婷和衣碧这样的近战型还好,见招拆招地对战,也能稍稍保持上风。而锻甲的飞刀对它们无用,只能一边后退一边扔飞刀,但根本连大狗头部的玻璃罩也不能打穿。

而且,他发xiàn

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些东西并非各自为阵,它们似乎是有目的地各个击破,二十只大狗把他们完全隔开,附近的几只在摆平几个除妖师之后,转过身躯,刀刃上沾满了屠人留下的血迹。

“喂,三只啊!”锻甲苦叹一声,这时两边的大狗同时向他落下臂刀,他只好向后一滚,那两刀结结实实在砍在地板上,发出金属相碰的声响。

锻甲左右手各抽出一刀,准bèi

要掷却又犹豫了,这样徒然地攻击下去,只会把飞刀全部耗尽,全不能伤它们丝毫。

就在思索的时候,最近的一只向他转过来,高举起臂刀,他向侧面一滚,另一只又正好堵住去路,那把沾着血的刀高高举过头顶,眼看就要把他一剖为二。

生死之际,完全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锻甲把左手的刀掷进大狗手臂和身体相连的关节处,居然扎了进去。然后右手飞刀,打在先前这把刀的柄上,像打进一根锲子一样把之前那把刀钉了进去。

那里突然传来漏气的声音,没想到大狗这只手居然举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样也行啊。”他惊讶地说。

于是如法炮制,骗大狗举刀砍自己,然后飞刀卡住它们臂部的脆弱关节,很快两只大狗便举着手像撑天的巨人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了。

正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一只不动的大狗从胸口处射出几道铁链,那东西来势极快,正面挨一下肯定要重伤。但铁链端头的圆锤已经越来越近,这时他根本无力抵挡也无法闪避,就在准bèi

闭眼硬抗一下的时候,突然一声爆响,铁链的端头闪过一丝火花,那东西居然被撞得从自己肩部滑了过去。

尽管如此,带起的风还是很劲,擦得耳朵一阵生疼。

他转头一看,戴雪两手抱着枪,枪口正在冒烟。他做了个道谢的手势:“Thankyou!”

“你自己小心点。”

“需yào

帮忙吗?”

“不必!”

实jì

上,戴雪那边的情况也不妙,言斩蝶没了刀等于老虎没了牙,两人只能边退边打,完全依靠戴雪的狙击来抵挡。

子弹的作用比飞刀还要差,戴雪枪法如神,也只能勉强打开飞过来的铁链,或者用枪格开大刀。

“戴雪,能把它的刀弄下来吗?”言斩蝶突然说。

大狗的刀是可拆式的,实jì

上它全身的攻击组件都可以灵活拆卸,这把刀虽然比言斩蝶原来那把大,也不太好用,但寥胜于无。

“队长,这很难啊。”

“你……小心点。”

“知dào

啦。”

两人这种边跑边打的战术实在效果不大,突然那只追逐他们的大狗双刀向两侧一展,似乎是摆开架势一样,言斩蝶急忙说:“快闪开。”

那只大狗像发疯一样地向两人劈砍过来,动作快得已经不像个机械人了,凌厉的刀风简直要把两人吸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白的东西落在了大狗的身上,只见发动修罗狂骨的锦断像一只大蜘蛛一样趴在大狗的脸上,狂暴地用手里的刀连连砸击玻璃护罩。

大狗一时间失去了视野,胡乱地动着,想把锦断摇下来,并且手里的双刀向她砍去。没想到锦断却用两只辅臂紧紧按着大狗的双臂,让它无法碰到自己丝毫。突然一声脆响,她居然把大狗的玻璃面罩打碎了,那可是钢化玻璃,戴雪不禁暗暗惊叹:这女人打起架来是个恶魔!只见锦断一把拖出里面的人,尖尖的指子刺进那人的后脑,发狂地一声吼,把那家伙的半个头壳掀掉了。…,

失去了控zhì

的大狗也静止下来,一动不动。

锦断宰人的手段把戴雪吓呆了,她拎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扔到地上,在戴雪的错觉里,仿佛此时的锦断两眼发红,头发散开,像只美艳又危险的修罗。

“第三只!”锦断冲戴雪笑了下,打破了她刹那间的幻觉。

“你好厉害啊……对了,能把它的刀拆下来吗?”

“要刀干什么?”锦断看见两手空空的言斩蝶,一下子明白了,“我的刀给你好了。”

“匕首太短了。”言斩蝶说。

“你家男人真难饲候……”她试着用辅臂去掰大狗的臂刀,但这把刀是用几根粗粗的螺丝固定在手上的,光凭辅臂的力量是拆不下来的。

锦断正要发狠来硬的,戴雪突然说:“啊,我怎么这么傻……”然后对言斩蝶说,“队长,你坐到里面就是了,这东西的上身动作和人几乎是一样的。”

“我玩不好游戏机。”言斩蝶淡淡地答道。

“操纵应该很简单的,好像可以打开动作同步系统……”

“你们来试吧,我走了!”锦断离开这只大狗,叫嚣着扑向另一边,那里已经混战成一片,老头的烟脂,电光火光,金属相碰声混杂在一起。

“试试吧,队长。”戴雪怂恿道。

“好!”

言斩蝶攀着大狗的手爬进控zhì

室,里面的操纵装置还开着,所以他碰了几下大狗胡乱做出几个动作。但怎么试也不会操纵,就在弄得快要心烦放qì

之际,言斩蝶突然触到了什么开关,座位突然从后面把他的身体卡住,两边的扶手上多出两个可握在手中的控zhì

杆,他握住抬了一下右手,果然右手动了一下。

转了一下身体,大狗也转动一下。显然,这是大狗的动作同步控zhì

系统……因为大狗的下身是三个圆锥一样的尖尖脚,所以只要上半身被控zhì

就可以了。

摸索到控zhì

的窍门,言斩蝶笑了下:“该我上场了!”

当时的战局已经勉强控zhì

住,但每个人都很吃力,突然一只大狗杀出来,众人大吃一惊准bèi

攻击的时候,里面坐着的人突然喊道:“给我闪开!”

除妖师们先是一惊,然后看清里面的人,都激动起来,纷纷退到后面,等着言斩蝶来表演。

大狗的控zhì

系统有自动控zhì

和动作同步两种,前一种输入“砍”的指令,大狗便会自动做出砍的动作,内置电脑还会自动计算距离和速度,并且能做出一些微调动作,比如用另只手格开对方的攻击。动作同步却是把驾驶员的动作同步到大狗身上,等于是完全控zhì

,那些被催眠的市民毕竟没有武学的基础,所以只能像程序一样使用自动控zhì



所以当这台大狗被赋于言斩蝶这个新的“灵魂”时,几乎变成了一部斩杀利器,所向披靡地冲进一堆大狗中,灵活地格挡或闪开攻击,用手中长长的臂刀砍开它们的防护甲。那灵活地动作和快速地一刀刺杀,简直让它变成了巨大版的言斩蝶。

最让众人惊叹的一次,言斩蝶突然用大狗使出了滑步(实jì

上只是在交锋的瞬间加速,大狗不可能会滑步),全身化作一道魅影冲进对方的攻击死角,手里的长刀锐利地贯穿了对方的防护罩,把里面的驾驶员刺杀。

然后那台大狗也如同死掉一样慢慢垂下双手,轰然一声向后倒去。…,

用惯了长刀的言斩蝶一甩右手,大狗也做出一个潇洒的甩刀动作,接着做出了一个收鞘的动作。后方的戴雪突然喊道:“队长,会伤到机体的。”

“忘了。”言斩蝶赶紧中断了这个危险的动作。

突然一只大狗闪到了言斩蝶的背后,戴雪急忙叫道:“队长,小心背后!”

人坐着机甲里,毕竟不是拿着刀面对敌人,隔着厚厚的机壳感觉到什么“身后的利刃破风声”完全是无稽之谈。言斩蝶听见戴雪的喊声,本能地做出了一个低头闪过的动作,但这个动作却是下身无法打弯的大狗办不到的。

结果那只瞬移到他身后的大狗用手里的利刃结结实实地贯穿了言斩蝶这部机甲的腹部,亦是浓缩燃料所在的地方。本能地感觉到事情不妙,言斩蝶从驾驶室里跳了出去,就地一滚,身后那两只大狗一起被火焰和爆zhà

吞噬。

“不对劲!”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有人在切切私语,这声音渐渐变多。正在奋战的众人抬头四顾,突然发xiàn

一件可怕的事实,此刻站着的大狗还有二十部之多,明明地上已经倒着十几部了。

它们越杀越多了!?

这时锦断突然落到虫婷旁边,拍了下她的肩说:“你看那边。”

“啊?”

虫婷向远处看去,那里是刚才被张义连续轰击的地方,冰和火的交汇让那里浓雾弥漫,里面似乎还站着一只汪武机甲。

此时雾气渐渐散去,它的形体越来越清晰,锦断说:“从一开始那一只就没动过。”

“为什么?它在看着我们。”

“不光是看……那一只好像是在指挥!”

第367章 鬼影机甲

“不光是看……那一只好像是在指挥!”锦断说,“走,我们去除掉它。”

“好!”

两人沿着通道一左一右冲过去,像黑白的影子,那只大狗看见她俩扑过来,两把臂刀一展,同时向她们砍来。

虫婷一踩大狗的手臂跳了起来,锦断则从那把刀下面滑行而过,身体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扯着,从躺着的状态笔直地站了起来。

瞬间发动修罗狂骨,像一只大蜘蛛一样窜到大狗的背后,两只辅臂抓住对方的双手,拼命向两边拉开。

“锦姐,我要刺了!”

“知dào

!”

虫婷把手里燃烧的匕首对准大狗的腹部,也就是浓缩燃料所在之所,全力刺了进去。这是一击必杀的打法,之前她已经用这一手结果掉两只,反正爆zhà

的火焰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阵比较猛烈的风而已……当然锦断要在她刺中的瞬间离开大狗,不然会玉石俱焚。

然而就在虫婷要得手的瞬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大狗消失不见了,虫婷刹不住,手里的刀刺向了锦断的胸膛。

“哇!”

这一刀结结实实刺中锦断的心口,但当事人却全然没有被贯穿的凉意,低头一看,虫婷居然把匕首反转了,捅在她胸口的是匕首的柄。

也正因为匕首转了个个儿,反而让它的尖扎到了虫婷的肘关节,她拔下匕首,后怕地说:“好险好险。”

“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瞬移了,一定是。”

“我知dào

!问题是之前的瞬移都是带着上面的东西一起消失的,这次怎么它单独消失了。”能把瞬移的对象控zhì

得这么准确,显然这部大狗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两人正在狐疑,突然头顶上一片圆形的阴影笼罩下来,锦断本能地一推虫婷,自己也向后闪开。刹那间,那个大狗居然从头顶上落下,砸在她俩刚才所站的地方,当她们险险避开的时候,大狗的上身转动起来,两把臂刀像螺旋桨的翼一样划向两人。

虫婷用匕首护住身体,但手臂还是被划伤了,锦断则用辅臂来抵挡,技高一筹的她并没有受伤。

“再攻击!”

“知dào

!”

虫婷落到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全身弓起像一只小豹子,然后子弹一样弹射出去,瞬间如同贴着地面疾飞。

手里燃烧的匕首刺向大狗的腹部,然而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快要得手之际,那只大狗鬼魅般消失无踪。

“当心身后!”锦断喊道。

虫婷前冲的势头刹不住,感觉到脑后有东西劈下已经迟了,锦断眼疾手快地用修长的辅臂抓住她向后一拖,借力把身体向前一拉,一只辅臂抵挡下落的臂刀,两只撑地,一只全力打向大狗的脑袋。

四臂对两臂,无疑锦断的优势最大。

然而就在快要触到大狗身体的瞬间,突然这东西消失不见,几乎是同时,锦断感觉背后一凉,本能地向前滚开。

待她稳住身体,才感觉到背后被斜着砍开一道伤口,那只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大狗此刻站在面前,臂刀上还有一点血在往下滴。

“混蛋,去死吧!”

被激怒的锦断“呼”地一下飞出去,四只辅臂已经完全不再防御,全力攻击大狗的头部,想要一击秒杀掉它。

身体腾空,接近大狗的瞬间,锦断好像看见了坐在驾驶室里的人,下一秒,大狗消失,背后感觉到一股实质的气息,她在空中一转身,虽然抵挡住了砍击,但身体却被弹飞了。…,

这下锦断和虫婷落到了相同的地方,落地之后,锦断的神情有些异常,虫婷问:“锦姐,你怎么了?”

“坐在里面的是个小女孩……”锦断说,“一个捧着水晶球的小女孩。”

这是刚才接近的瞬间她看见的真相。

眼前的大狗一动不动,这家伙似乎只是消极应战,并无主动进攻的态度。

“你还记得之前陆苏被抓走一次吧,他后来说把他抓走的是一个捧着水晶球的小姑娘,那个妖兵叫……‘梦幻飞羽’,对,就是这个名字!”

“也就是说,全部的瞬移,都是她捣的鬼了?”

因为这部汪武机甲里坐着梦幻飞羽的本体,所以它的瞬移更快更离奇。

“恩,当然也不能怪她,她是被控zhì

的……”锦断皱了下眉,抬头看看半空中,刚才陆苏在危险到来之前对她用了妖力通讯,她隐隐地觉得陆苏在某个能看见他们的地方,这目光里带着一丝求助的意思,面对这么棘手的对手,她实在有点不知所措。

“毁掉她手里的水晶球,以后就再不会有瞬移喽?”虫婷的话把锦断从软弱的幻想中惊醒。

“对!”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起,“梦幻飞羽”就是最麻烦的一个辅助妖技,如果不在这里摆平,前路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敌人,用这种诡异的方式杀出来。

“起来,再和她打!”锦断站起,虫婷也跟着站起来,两人各握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大马士革锻打刀,带着同样的认真神情,一左一右站在那里。

“它总是躲,我们要怎么打。”虫婷问。

“啊……我也不知dào

,见机行事吧,总会有办法的。”

“锦姐,你智商不行啊。”

“闭嘴!”锦断抿了下嘴唇,道,“它总是会闪到我们后面,一个人完全避不开,我们只能默契合zuò

……虫,别和我站太远。”

“明白!”

“上吧!”

两人大叫着一起冲向那只大狗,它故伎重施,在接近的瞬间消失掉了,以神乎其神的速度出现在她们背后,并且发动攻击。

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与它作战,简直不像是在和一个实体作战,倒更像在和鬼魂幽灵作战,更像是在一场无尽的噩梦中挣扎。

锦断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捕捉着身后的所有动静,生怕一失手,那重愈千斤的钢刀就会把自己一斩两半。

突然虫婷喊了一声“后面……”因为神经太过紧绷,虫婷刚发出“H”这个音,锦断就已经本能地用余光去看身后。

突然出现的大狗,从上到下砍来的利刃,她正准bèi

本能地闪避时,却突然想起,这样躲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大狗攻击的瞬间,岂不就是最好的反击时机。

那么,能够凭借的也只有自己的高速反应,这种危险的勾当稍稍错一点就会横尸就地。她的身体向后一跃,完全进入了大狗的范围,同时用一侧的两只辅臂去接这只大刀。这一举动把那边的虫婷吓得张大了嘴,以为她是想找死。

果然“喀嚓”一声脆响,坚固的辅臂居然被巨刀齐齐削断,但这一挡多少稍合了它下落的势头,锦断用另一侧的辅臂攀住大狗的身体,身体在大狗的双臂间轻盈一转,手中的匕首带着饱含杀意的寒光,无情地刺向控zhì

室。

这一击尽了全力,只听见一声玻璃的脆响,匕首捅了进去,就在这时,小女孩手中的水晶球突然闪出一道红光,大狗消失了。…,

但这一次,锦断也随之消失了,虫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秒之后,虫婷前方三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形体,只见那只大狗在空中呈现中横躺的姿态,重重落在地面,巨大的冲击让防护罩的玻璃也裂开了。

而锦断攀在大狗的胸前,一只手保持着伸进控zhì

室的动作,虫婷知dào

她用刀刺中了里面的驾驶者……那个小姑娘。

回过神来,虫婷匆忙跑过去,从全部破碎的控zhì

室开口向里看,只见锦断的匕首笔直地刺进了小女孩的心窝,她的身体不住抽搐,嘴里吐出血来。小女孩的身下还有一些水晶的碎片,但这件被粉碎的妖兵已经黯淡无光,和普通的水晶无异。

“锦姐,你……”虫婷惊讶地问。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匕首扎了进去吧……”她转过脸,注意到虫婷正捂着嘴,两行泪从眼睛里流出,显然她在意的并不是怎么得手的,而是其它事情。

那个濒死的小女孩看上去不超过七岁,有着一张洋娃娃般可爱的脸,但现在已经变得惨白如纸。不知是心脏被贯穿的巨大痛楚让她苏醒,还是生物的本能反应,她正用一双颤抖的小手抓着锦断的匕首,嘴里不连贯地说着什么,听上去好像是……

“妈……妈!”

“对不起。”锦断抱歉地说,她知dào

这种手刃幼童的事情是虫婷无法接受的,但形势所迫,不得不为。

她准bèi

拔掉匕首,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现在拔掉只会让小女孩立即死去。

两人站在倒下的大狗旁边,眼睁睁看着小女孩咽了气,锦断微皱着眉头,虫婷一直在捂着嘴无声地哭。

小女孩最终咽了气,锦断伸手替她盍上眼皮,拍拍虫婷的头:“别难过了。”想说点别的却办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虫婷的脑袋抱住,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温热的眼睛沾湿了锦断的衣服,虫婷强行压抑住的哽咽声反而让她更不好受。

“会恨我吗?”锦断问。

怀里的虫婷摇头,锦断拍拍她说:“不哭了,还有很多事情。”

“恩!”虫婷离开她,擦了下眼泪。离开这部大狗的时候,锦断回身从小女孩的尸体上抽出刀,冰雪一样的目光里却丝毫没有悔意。

第368章 分道扬镳

虽然锦断和虫婷这边花了不少功夫才摆平那只大狗,但因为她们转移了小女孩的注意力,使得她不能源源不断地把汪武机甲瞬移过来,那边的战事稍稍扭转了一点。

两人走回去的时候,满地是爆zhà

之后的残骸,敌我两方的鲜血,残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随着战事的推移,对方是可以不休不眠的人,是钢筋铁骨,但他们的疲劳却越积越多,神经也绷紧到了极限,小小的反应错误积累下来,最后就是落败,变成一具尸体。

锻甲、老头两人都挂了彩,其它人也已经开始不支了,这时后面的岔路口处突然传来机械的声音,众人的心一惊,难道后面又有追兵杀来,这样的话局面会更坏的。

但从那个岔路口走出来的却是锦断虫婷之前见过的种植机器人“张青”,它迈着大幅的步子走过来,上面坐着木下蝉。

“全员后退!”看见同等重量级的援兵赶到,言斩蝶喊了一声,他手里握着一只断掉的机械臂,上面连着大狗的臂刀,难以相信他一直在挥着这只“断手”战斗。

“令!”张义召唤出一条锁链,把前面的几只大狗缠住,趁着这个时机,所有人向那边跑过去,从大脚机器人的身下钻过,躲在它背后。

“木队长,你来得好慢啊。”

“花了点时间改装!”木下蝉说,“虫姑娘,把它的枪口点燃。”

“知dào

了。”

虫婷用火点着了枪口,然后退下来。大脚机器人快速前进,那些大狗也调整姿势,向这边冲过来,只见它用左臂的“枪”喷出一滩液体,这些东西喷出来的瞬间沾到蓝色的火焰,立即烧了起来,像一团火球似地打在最前面的大狗身上。

但这东西却比火球好用,溅到身上立即四下散开,那只大狗整个熊熊燃烧了起来。

“基地还有这种喷火机器人?”有人惊讶地说。

显然木下蝉把“张青”身体里的有机肥换成了液态燃料,这部机器原本不是作战用的,那只枪是给植物补水的。但因为有自动补正的内部程序,所以它的准头不比子弹差,这反倒成了它最大的优势。

“张青”一边走一边快速喷出火焰弹,很快那些大狗都烧成了火人,但有着钢铁外壳的他们并不害pà

火焰,依然冲锋的他们看上去倒像是一群来自地狱业火中的战士。

“火有效吗?”有人问。

虫婷摇头:“用途不大,它们不害pà

。”

有人不禁担忧起来,那边已经两两交战,前面的大狗把“张青”围了起来,砍它的长腿,但那两只柱子一样的腿也不是几下能砍坏的。当燃烧的大狗围住“张青”的时候,只见它突然抬起右手,那只园艺剪刀分开成两把刀,精确无误地刺向最近一只大狗的腹部。

轰然一声,那只大狗爆zhà

了,这爆zhà

发生了一连串连锁反应,附近几只大狗依次爆zhà

,只见一团团火球伴随着巨响绽开,如同在狭窄的通道里生出一个个小太阳,刺得众人眼睛都睁不开。那里刹时成了一片火的海洋,形同液态的火焰流淌奔腾着,把镜面的四壁烤得几乎要融化一般。

“木队长牺牲了吗?”

“他不会死!”锻甲说。

夸张的火焰迟迟没有消退,这时从火海中走出一个人影,只见木下蝉把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整个人变成了波动态,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

众人欢呼起来:“赢了!我们赢了。”

“别高兴得太早。”言斩蝶泼了一盆凉水。

木下蝉走过来,解除波动态:“情况怎么样?”

“折了十几个弟兄。”张义说。

木下蝉看了下满脸是血的众人,目光里有些许戚戚然,他对言斩蝶低低地说了几句话。言斩蝶答:“不行!”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什么,言斩蝶的神情似乎有些轻松,他对身后的众人说:“各位,已经到了这里,前面的危险肯定会更多……木队长说,如果你们愿意在这里退出,请便吧。”

这是个去留的机会,众人低低地议论起来,交换着不敢相信的目光。有些人甚至以为,谁第一个站出来,会被言斩蝶一刀砍死,然后对着尸体说一声“还有第二个人要退出吗?”

毕竟以他的铁血性格,这种临阵脱逃的事情是不会容忍的。但这时木下蝉说了一句:“有受伤的和不想再走下去的人请留在这里吧,左边一百米的地方是生态区,里面现在很安全,有水,而且很温暖……呃,还有食物,不过不太推荐吃。”

众人有些心动,有人问了句:“这里退出,战功会记下吗?”

“会的!”木下蝉说,“但会打一个折扣,不然对不起走下去的人。”

“那……那我退出。”第一个“勇士”站出来,看见言斩蝶严厉的目光,立即补充一句,“我刚才被弹片打伤了,这里还在流血。”

木下蝉点点头,问:“还有人吗?”

“我……我受伤了。”

“我也受伤了,恐怕不能走下去了。”

“我没受伤,不过能留下来吗?”

十几人站了出来,最后还坚守的只有五名除妖师。言斩蝶轻叹一声,转向锦断他们:“各位是外援,本来来帮zhù

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后面的战斗是我们除妖师的,你们也可以在这里选择退出。”

“我怎么可能退出!我要去救陆苏。”

“锦姐不退出,我也不会退出的。”

“我无所谓,往前看看再说吧。”

言斩蝶的目光落在楚千雀身上,他看看左右,不爽地说:“不要每次都以为我是胆小鬼好吧,我和陆兄同生共死。”

“楚无赖,其实你还是退出比较好。”锦断笑着说。

“虫公主退出吗?锦姐姐退出吗?戴……”看见戴雪严厉的目光,他咽下了后面的话,“总之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要战到底。”

“就你还大丈夫?”老头冷笑着拿烟斗一捅楚千雀的下身。

“臭老头,你干什么!”

衣碧摇头说:“一来我可以自保,二来你们离不开我,我不退出。”

“是啊,饿的时候可以烤麻雀吃。”老头冷嘲热讽一句。

“闭嘴!”

言斩蝶刚把视线转向张义的时候,张义就很不高兴地说:“老言,你太不厚道了,我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打退堂鼓……我可是要成为局长的男人啊!”

“死了别怨我!”

“好吗,各位跟我来。”木下蝉带着要退出的众人走进岔路那边,给他们打开通道,让他们进到生态区里面修养生休。

那边安顿退出者的时候,张义指着留下的五人说:“好样的,基地五壮士!”

“张队长,别这么说我们啊。”

“从这里活着离开之后,你们跟我干!每月有福利,带你们去那种地方……”…,

“我更想跟言队长。”

“跟他干什么,跟他的人死亡率高。”

“就是想跟言队长。”

张义的目光转向言斩蝶,后者冷冷一笑,张义说:“老言,你魅力不小啊。”

“还用你说?”

张义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和你们说啊,我们组里有一张贵宾金卡,是专门去那种地方的,持卡人可以打八折,干上流人干的事……”

“金卡是去哪玩的?”锦断问,“在H城吗?”

“咳!”言斩蝶低低地说,“张义,你闭嘴好不好。”

“上流人干的事,是那种随便吃东西、随便喝饮料不付钱的舞会吗?”锦断还在汇声汇色地YY,整个大方向已经错了。

“我也很想去玩啊。”虫婷咬着指头说。

“我有十张!”楚千雀眉飞色舞地说,“下次带你们去。”

那边被火焰烤着的地方还没有冷却下来,一时间无法通过,几人便就地坐下休息。这时外面的时间大概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坐下来之后,既然是锦断他们也感觉到阵阵困意和疲惫。

“有陆苏在的话,还能让他弄一杯热饮料!”锦断看着头顶发呆,想起陆苏的种种好,抻了一个疲倦的懒腰。

“你!”言斩蝶在说话,锦断没注意,他又连喊了几遍,转过头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叫名字会死啊。”

言斩蝶把一盒东西推过来,锦断狐疑地说:“好吃的?”

“作用差不多!”

打开来,居然是几只注射器,锦断顿时没了兴趣。张义拿了一只在手里,皱着眉头说:“老言,我早就听传闻说你们队里使用违禁的药物。”

“不得已的事情!”言斩蝶淡淡地说。

“这是什么?”老头问。

楚千雀拿起一只研究了一下,说:“应该是XX吧!”

言斩蝶又打开一盒,拿起一根注射器,摘掉盖子,卷起袖子对准自己的胳膊准bèi

扎下。戴雪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却没有出声阻止。

“小伙!”老头连忙喝止住,“打这个会上瘾的。”

“老先生,现在已经考lǜ

不了这些了。”

“别,别扎!”老头好像真的激动了,大概是老年人的通病,“真的会上瘾。”

“老先生。”戴雪平静地说,“他早已经……”

言斩蝶淡淡一笑,给自己注射了一管,然后把那几只推给其它几人。有三个人犹豫了一下,给自己来了一针,其它两人似乎很害pà

,摇手拒绝。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老头劝不住,感慨一声。

言斩蝶静静地看着前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早已经是个鬼了。”

第369章 新的困境

(不知dào

过了明天12月21号,还能否坐在这里更新呢。既然明天的一切未知,大家何不把手里的票票砸过来呢……末日前最后一次求票,啊,每周的票数太令人心酸了。)

“只是第一关,就已经落到这般惨状了。”全息投影的屏幕后面,天伤冷笑着说。

“第一关?”坐在地上的陆苏喃喃道,眼看着屏幕里的锦断拼命,这种心焦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但被困在这里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天伤一直在盯着他。

总算明白天伤所谓的“让他尝到输的滋味”是什么意思了,他是想要自己亲眼看着锦断他们死掉,彻彻底底地体会绝望。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妖力通讯来警告锦断,刚才那样做的时候,画面里的锦断眼神有些变化,然后无声地大喊起来……但从结果来看,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要是能用妖力通讯来发莫斯码或者暗号就好了,但……他抬眼看下天伤,自己没有察觉到地转了一下眼珠……锦断不懂这些,不过她不傻,接到特殊的暗号会马上停下来和大家讨论,那样势必会引起天伤的怀疑,也许会用上更狠的手段。

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天伤的妖技对他无效,他的实力在陆苏面前只有体术,但这份实力就已经让陆苏无法仰望,他在心里计算着种种策略,却发xiàn

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天伤。

这就是一阶吗?不,天伤更是一阶里的侥侥者,他是妖里罕见的高手!

注意到陆苏的神色有变,天伤说:“侧面的墙壁轻触几下,会有食物和饮料,还有厕所……你要是有什么需yào

都可以满足,所以你的任何借口我都不会理会。对了,连睡觉也可以,如果你现在能睡着的话。”

“你的大计要成功的时候,你就坐在这里陪我看电视?”陆苏质问道。

“不,我在看你!你是我难得一遇的对手,别太自恋,你的实力在我过去的对手里只是末流,我说的是你的精神……我要摧毁你,这种方式也算是对对手的尊敬了吧。至于我的计划,一切都万无一失,不需yào

我亲自出面,我留下来陪你们玩。”天伤冷笑。

虽然知dào

他现在不会动手,但被他看着,陆苏还是有种沉重的压迫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画面里的锦断他们正在走路,陆苏站起来,去触了一下侧面的墙壁,果然弹出一个全息投影的窗口,问他需yào

什么服wù



“饮料”、“食物”、“厕所”、“通讯”还有“局部控zhì

”!

局部控zhì

?意思应该是控zhì

这个房间,包括开门……他挡着天伤的视线轻触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反应。

“别费心了!”天伤说,“我把后面两个功能关掉了。这里是一个没有启用的主控室,挺方便的吧。”

方便个鬼!陆苏灰心丧气地按了下“饮料”按钮,果然侧面的墙壁打开,冰箱啊里面!

里面有酒、矿泉水、果汁,陆苏拿起一瓶红色的果汁,冰镇的很好,但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顿时呛了出来:“这是什么动物的尿吗?”

“是番茄汁啊……不过是这里生产的番茄,有西瓜那么大。”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画面里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顿时紧张起来。

“哈,我最喜欢的卡关到了!”天伤说。

……

锦断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一路上都是刚才战斗留下的残骸,可见刚才那边跑边打的过程持续了相当久。…,

锦断低低地对虫婷说:“虫,苏现在能看见我们!”

“他能看见我们?在哪?”虫婷环顾四周,却没发xiàn

什么摄相头样的东西。

“刚才那些大狗出现的时候,我突然……呃!”锦断想了想没有把妖力通讯的事情说出来,曾经陆苏跟她说过,妖力通讯的事情千万不要告sù

任何人,这是他们最大的秘密,一旦说出来,肯定要扯出融魂再生的事情,于是锦断改口道,“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好像苏在看着我,好像在跟我们说话。”

“锦姐,这些都是幻觉吧,你是太想他了吧。”

“……”

“他现在不会有事吧?已经被抓走那么久了。”虫婷担忧地说。

“不会的,绝对不会!我肯定。”锦断说完,心里暗暗纠结了一下,如果在不说出妖力通讯的前提下,陆苏在某处看着他们这件事是绝对无法让别人相信的,但这里不光有他们的同伴,还有很多外人,这个秘密陆苏叮嘱过,死也不能说出。

他的原话是“这是我们保命的最后一张牌,只能我们知dào

!对最亲的人也要守口如瓶。”

她只能暂且咽下这个重大发xiàn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虽然是盯着天花板,实jì

上屏幕后面的陆苏却正急切地和他对望。

锦断暗暗盘算着,对方什么要抓陆苏走,却又不伤他,难怪是像电视里那样,抓一个人质?但好像又说不通,天伤那么强,要一个人质有什么用,还不如痛痛快快干掉他们。或者就是陆苏现在跑出来了,但又找不到他们,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头绪,只好叹息一声作罢了。

这时木下蝉提醒了一声:“我们已经走到新的区域了,小心有埋伏。”

“木队长,你说这里每个区域都有智能防御模块?那是个啥?”

“简单说就是可装卸的机关,不过又不是简单的机关,一般是对整片区域使用的妖兵。所以一旦走进来,什么都会发生!”

“封魔符对妖兵有用吗?”

“没用,对方不是肉体就没作用。大家小心!”木下蝉又提醒了一句,众人各种准bèi

好兵器或者捏着符咒,一边放慢脚步一边四下环顾。

言斩蝶手里握着一只夸张的大刀,这是木下蝉替他从大狗的“断手”上拆下来的,这把刀有个短柄,握在手里不是那么方便,但总比赤手空拳好。

刚才休息的时候,张义干了一件事情。因为之前的大量使用,符咒已经消耗待尽,他带着几个队员上前去翻那些死尸的衣服,把没有用掉的符咒搜出来,带在身上。

虽然此举让几个人都大摇其头,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也没有人说什么。

走着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大群野牛气势汹汹地奔过来,拥挤在通道里,你挤我搡,气势极其骇人。

“准bèi

战斗!”

虽然不知dào

它们是从哪来的,但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众人知dào

和野牛硬拼没好处,一边往前跑一边掏出家伙准bèi

迎战。

但人的两条腿毕竟不及野牛,眼看就要接近了。张义打出一发炎炮,言斩蝶挥刀准bèi

迎击,结果那些牛居然如同幽灵军团一样与他们穿身而过。

“吓一跳,是幻觉啊!”

有人胆战心惊地说,这些牛快速地跑过他们的身体,蹄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呼气声都异常真实,衣碧说:“这不是幻觉!”…,

“百雀灵大姐,不是幻觉是什么?”

“是全息投影!”木下蝉说。

衣碧点点头:“天伤没招了吗?用这种幻觉都不算的东西来吓唬人?”

“喂,你们看!”

有人惊叫一声,众人这时才发xiàn

,当他们的注意力被奔腾而过的牛群吸引时,四周居然变成了一片茫茫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浅黄色枯草,视野的尽头,地平线呈现出弧线形,头顶上是茫茫的天空,白晃晃的太阳,把一丝丝的云影投下。

“我们什么时候到外面了?”

“这还是全息投影吧?”有人反应过来,弯下腰去拔草,手掌却从草棵子上穿过,摸到了硬绑绑的地板。

“天伤为什么要弄这样?”木下蝉沉吟着。

“因为他知dào

幻觉对我们无效吧。”衣碧轻触了一下耳朵上的坠,“只要我们的脑电波有异状,这东西就会把我们唤醒。”

“不管这些了,我们走吧。”

“各位小心点。”言斩蝶说。

按照记忆里的方向,他们继xù

向通道那头走,起初众人并没有多担心,就算身处逼真的全息投影中,这里依然是长长的通道,要是走错路了,等头撞南墙的时候也就发xiàn

了,迷路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走着走着,渐渐有人意识到不对劲,锦断突然跑出去,向侧面跑去,一直跑到很远的地方才停下。

“不对劲!”木下蝉说了一声,连忙向另一侧跑,跑出一端距离之后,他沿着圆弧奔跑。衣碧放出小麻雀四下探知,但飞去的麻雀飞出很远还没有触到边际。

“这是怎么了?”衣碧惊讶地说,“我们真的进到另一个空间了?”

第370章 无限空旷

(早睡,早更。末日快乐)

发xiàn

身边的异常,衣碧惊讶地说:“这是怎么了?我们真的进到另一个空间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一个非常大的空间里?”言斩蝶说。

“我说不准,但好像确实是。”她对跑远的木下蝉和锦断喊,“你们都回来吧。”

两人回来之后,衣碧离开众人几步远盘腿坐下,说:“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试试看能不能摸到边际,看看天伤这袖里乾坤到底有多大。”

说罢她放出数量夸张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向八个方向飞去,如同八朵黑云一样渐渐远去。呈衣碧侦察的时候,木下蝉研究了一下全息投影,问戴雪:“组织里有什么幻觉类的妖兵吗?”

“有几种,其实都大同小异,用不同的媒介来控zhì

人脑。”

“有用光线作媒介的吗?”

“不可能!没有这么厉害的妖兵,天伤的妖技那么厉害,也必须用雾来作媒介。而且幻觉对我们无效啊。”

反幻化的符咒耳坠之前做过测试,受试者一旦被催眠,脑波开始异常的时候,它就会放出微弱的电流把人刺激醒。刚才这一切悄然发生的时候,耳坠并没有工作,显然这不是幻觉,但木下蝉还是有几分不能释怀。

等待侦察结果的时候,大家干脆坐下来休息,锦断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蓝天,居然有一种被微风抚面的感觉。人的心境会随着环境而变化,虽然明知这是虚假的环境,但大部分人还是因周围的环境而稍稍放松了下来,有人甚至产生一种幻想,刚才自己在那狭窄的地下基地里浴血奋战只是一场梦,这片广阔无际的草原才是他们身处的真实。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衣碧突然睁开眼,众人连忙围过去问结果,急切地像等在老婆病房外的丈夫,她摇摇头说:“没有边际!不……应该说我侦察不到。”

“什么?”

“百雀灵大姐。”木下蝉问,“你的小麻雀能飞多远。”

“覆盖一座中等城市是没问题的,再远一点,我就感应不到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张义说,“管他什么方向不方向,我们找一条路往前走,这次又不比上次困在大罐子里,不怕慢就怕站,走一走总会有结果。”

“那我们往哪走?”言斩蝶反问。

“我没记错,是这个方向!”他指指身后。

木下蝉摇头说:“但这里这么空旷,我们只要角度差一点,就会迷失。”

“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路,怎么会迷失呢?再不行就用太阳来指路,我知dào

怎么用太阳辨别方向。”张义说。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和蒙着眼睛一样,你眼睛睁得再大,也看不见真实的情况……用太阳辨别方向更是无稽之谈,怎么能用假象来当参照物?”

“切,书呆子!”张义不满地说。

“实jì

派和理论派闹意见了?”戴雪笑着说。

“我们这次的情况和上次虽然不同,但都是困在一个走不出去的地方。”言斩蝶淡淡地说。

“然后呢?”张义问。

“没有然后了,我总结一下。”

“靠!”

结果众人只能百无聊赖地躺着,有人躺着躺着突然惊醒过来,抱着身体打个颤说:“好冷啊!”还有人嚷着肚子饿了,一旁的锻甲枕着手在那里吃苹果,那个队员爬过去说:“副队,给个苹果吃吧。”…,

锻甲把吃剩的苹果拎在手上摇晃着,说了一声“去捡吧。”扔出很远,那个队员真的一阵风似地跟着苹果的曲线跑出去了。

肚子饿,身上发冷的人越来越多,连锦断也嚷起肚子饿了,她坐在那说:“陆苏在这里就好了,要吃的有吃的,要被子有被子。”

锻甲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苹果递过来,锦断戒备地看他一眼:“干什么?”

“送给你吃,同行。”

“谢谢,滚吧。”

锦断咬了一口,嫌不解饿,看也不看地扔掉了,几个队员像猎犬似地追出去了。她对虫婷说:“你冷吗?”

“冷!”

“点上火给大家取暖吧。”

“啊,我不要!”

“来嘛来嘛,虫姑娘!”张义说,其它几人也央求起来。

虫婷把自己点着,几人干脆围着她坐下,有人把手伸向她身上的火焰,懒洋洋地说:“好温暖啊。”

“真是点燃自己,温暖别人啊。”

“虫姑娘,谁娶了你一定幸福的,冬天可以暖脚。”

“暖完脚直接截肢!”锦断说,几人笑起来。

但肚子还是很饿,这样向火向坐,几人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像交响乐一样响着,张义出了一个馊主意:“大家饿了吗?”

“饿!”异口同声回答。

“饿了就唱歌吧,一唱歌就不饿了。”

“不要!”

“戴雪!”言斩蝶说。

戴雪会意地点下头,从包里掏出几根营养棒分给众人,数量有限,只能一人折半只。这种又甜又腻的长条月饼,在饥肠辘辘的众人吃来,却格外香甜。

但这一点点东西下肚,反而更加勾动饥火,有人保持着盘腿坐的姿势向后一躺,有人把裤腰带扎紧了一点,让不安分的胃老实一点。

“坐着也是浪费时间。”张义说,“不如我们来场头脑风暴吧。”

“头脑风暴?”

“哎,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上一次被困在大罐子里,我们不是一样想出主意逃出来了,我就不信这次这么多人在,想不出一个点子。”

“好好!”有人大声赞同。

几人沉默下来,老头说:“这是时空型妖技吧!”

“无限空间?像仇牢那样的?”锦断问。

“哎!”

“上次陆苏是怎么破解的……啊对了,向两个方向拼命走,就OK了。”

“没用的。”衣碧摇头,“刚才我的麻雀向八个方向飞,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无限空间,早就解开了。再说了,天伤不是笨蛋,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他不会对我们使用的。”

“否定掉一个。”张义说,“这至少证明不是时空型妖技。”

“应该说不是那种时空型妖技。”老头不甘心地说。

“假设这里是一个真实空间。”木下蝉说,“那么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有人想了想,叫道:“牛!”

“对,我们被牛群转移了注意力,然后回过神来就在这里了……会不会这中间我们经lì

了一次察觉不到的传送。”

“木队长的意思是,我们在一个真zhèng

的广阔空间中?”戴雪说。

“只是假设!”

衣碧摇头:“不太可能,如果这里是一个真zhèng

广阔的空间,全息投影是怎么来的,怎么在这么大的地方制造出全息投影,投影装置要埋在哪……再说,何必弄这种无所谓的东西。”…,

“啊,有道理!”木下蝉马上意识到这个假设的不足,“我们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吧。”

“大胆假设?”有个除妖师的眼珠转了下,“我知dào

了,我们在梦里!”

他旁边一个人狠狠掐他一下,本人疼得大叫起来。

木下蝉笑了下:“梦的假设推翻!”

接着,有人提出更大胆的假设,那个除妖师说:“我们实jì

上不是真zhèng

的人。”

“你是真zhèng

的猪啊?”锦断说。

“不!”那人太为自己的假设激动了,没有在意锦断的挖苦,“其实我们是虚构的人,也许我们生活在一部长篇漫画或者长篇小说里,但我们自己以为自己是真zhèng

的人,其实读者看着我们在这里讨论,忍不住就想笑。所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道理是一样的。”

“楚门的世界啊?”有人吐槽说。

那人接着说:“假如我们在一部长篇小说里,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也许是作者突然抽风,想出这样的情节……”

“我们肯定不在小说里。”一直没说话的楚千雀否定掉。

“你有证据吗?”

“像我这种又帅又有钱又风流的人,为什么我不是主角呢,只有现实才这么不美满,所以这里肯定是现实世界。”

“不是这样的。”那人不甘心地喊道。

张义打断他:“你再说我揍你啊,什么跟什么,这跟主题有意义么!”那人立即收了声。

木下蝉笑了下:“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

几人惊讶地看着这个最有学问的人:“木队长也疯了?”

“不啊,我要说的是科学。其实你们别看科学什么都能解释,但实jì

上科学是个非常狭隘的东西,当科学这个尺度推到微观和宏观两个终极方向的时候,就变得无法解释任何事物了。量子领域的力学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连完整地观测都困难;而宏观方向,宇宙是什么,时空是什么,真是让人越研究越糊涂。”

“我听说很多科学家到了老年都糊涂了,反而去信宗教了。”张义说。

“万物造化,妙不可言,科学怎么能解释清。”老头说。

“木队长,你到底要什么?”有人问木下蝉。

他说:“我要说的是……全息宇宙论!”

第371章 绝望的真相

“木队长,你到底要什么?”有人问木下蝉。

他说:“我要说的是……全息宇宙论!”

“什么是全稀宇宙论?”

“简单来说,宇宙是一个全息投影,物质的本质是一大串数字的阵列。”

“哈,宇宙online?”

“太扯淡了,科学家天天研究这些吗?”张义说。

“终极的科学是哲学。”木下蝉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物质全是假的喽,那我的身体也是假的,我吃的东西也是假的。既然都是假的,我吃下东西等于什么也没吃,为什么我不吃东西会饿死,吃了就不会饿死呢?为什么人被车撞会死,要是一切都是假的,生死又是咋回事?”张义辩解道,“全是伪科学!唯心主义,恩,客观唯心主义。”

木下蝉不慌不忙地说:“我并不是说一切都是假的,实jì

上时空就像一片湖面,物质只是湖面上泛起的泡沫,它本身什么也不是,万物的本源是数。”

“这倒像佛家说的,世界是众生的业力构建的,这个世界就是供众生修行的。”老头说。

“科学研究到头,倒成了佛经了。”张义不屑地说。

“好了,我们现在是讨论现在的处境,不是争论谁是谁非。”戴雪打着圆场,“木队长请继xù

说吧。”

木下蝉继xù

说:“假如按照全息宇宙论,世界是一串代码构成的,那么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否相当于被天伤修改了原始代码,进入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里呢。”

“问题又绕回来了。”衣碧说,“有这么大能耐,那他多此一举地弄这个全息投影干什么?”

“啊,好像是……”木下蝉也自觉这话题太空泛,“我有点扯太远了。”

“天伤要是这么能,直接把我们销号不就得了。”张义说。

锦断突然击掌道:“嗨,你们说这是个无边无际的空间,我就想……”

众人转过脸看她。

“……这里有没有上下的边际呢?下面是我们坐的地方,上面呢!上面有多厚,会不会出口就在头顶上?”

“这倒是个逆向思维啊,没准我们是从刚才的地方不知不觉掉到下面一层了,这里没有风,倒挺像在地下深处的。”木下蝉说。

“我去试!”衣碧站起来,“呼”地一声展开翅膀,一弯腰,一飞冲天。

几人仰望着衣碧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圆点,几个普通人已经无法再追踪,看得眼睛疼,也只有锦断他们还能看清。

不知飞了多高,衣碧突然停在那里,并不是普通的悬停,其实她还在努力地向上冲,但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气流把她往回顶。

衣碧拼尽全力钻进倒流的气流中,身体突然像飘飞的纸屑一样摇摆不定,那巨大的气流甚至折断了她的翅膀,只见她从高处摔了下来,流星一样坠向远处。

几人连忙站起来跑过去,只见衣碧摔在那里,一只翅膀折断了,她仰躺在地上,狼狈不堪,但好像并没有摔坏。

“拉我起来。”

锦断把她拽起,衣碧收起坏掉的翅膀,拍拍身上的灰,虽然并没有沾上什么灰。

“怎么回事?”

“有一股气流把我顶回来了!”

“气流?”张义说,“看你飞那么高,不会是飞到对流层了吧。”

衣碧摇头:“我只能说上面不像是天空,我是经常在天上飞的人,有时候为了隐藏形迹会钻到云里,越往上风越大,而且会越来越冷,但这里却不一样。还有那把我顶回来的气流也很古怪,不像是风,倒像是有人设置好的机关似的。”…,

“防止我们从上方突pò

?”

“也许!”

“哦!”锦断激动地说,“上面有屏障就说明上面有东西,没准再多试几次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怎么试?”衣碧反问,“不是我自吹,在龙卷风里飞行我也不会摔下来,但上面的气流太强了,根本突pò

不了。”

“你怎么会没摔坏?”木下蝉突然问。

“啊?你巴不得我摔坏?”

“不,我有个猜想!确认一下,你真的一点也没摔坏吗?”

衣碧动了动手脚:“没啊,摔下来的时候好像有风托着我似的,一点没事……寻常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不砸个大洞才怪呢。”

木下蝉沉吟着,不说话,有人追问:“木队长,你想到什么了吗?”

木下蝉突然抬起头:“我不太确定这个假设是真是假,但这是一个新的思考方向,没准真的是这样……”

“你急死我们了。”张义说,“快说啊。”

“是啊,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有人说。

“好,我们现在小心求证一下!”木下蝉说,“我问几个问题,如果全部正确,那么这个假设就十有八九靠谱。”

“好!”

“你们是不是都很冷!”

“对啊,特别冷。”

“我不冷啊。”燃烧着的虫婷说,木下蝉无视掉她,直接问下个问题:“你们都很饿?”

“对啊,饿得快不行了。”

“你们的心跳都特别快!”

大家摸了下自己的心跳,真的比平时快,但又不是那种紧张时的心跳加速,所以不刻意去摸,完全感觉不到。

“对啊!”

木下蝉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说:“最后一件事,你们的神经反应都变快了。”

“神经反应,这要怎么测?”

锦断突然拔刀对准一个除妖师的眼睛刺去,那家伙“哇”地一声跳开,不可思议的是,身为普通人的他居然向后一跳三米远。

“哦哦,你超能力觉醒啊。”旁边的人惊讶地说。

“咦,我怎么跳这么远。”

几人把目光落在木下蝉脸上,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却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好像解开一个重大难题似的,他说:“结论就是……我们变小了!”

“变小了?”

“是,体型太小的动物保存不住热量,所以要不停地吃,体表温度也会增加。另外心跳加速,跳跃力,反应力上升,甚至能举起和身体等重的东西。因为身体太轻,空气的阻力作用加大,所以从高处落下也不会受伤。”

“啊,原来我们变小了!”惊愕至极的众人说道。

“这全息投影的草原其实是制造假相,让我们察觉不到变小的事实?”衣碧说。

“对!我一开始就很奇怪,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弄出这样的投影,这虚假的草原完全不构成威胁。实jì

上天伤是想蒙蔽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以草原作为错误的参照物,所以我们一直没发xiàn

自己变小的事实。”

锦断说:“啊,我明白了!其实我们既没有被传送,也没有从上面掉下来,我们根本还在原地。草原的假相只是防止我们看出周围的东西变大。”

这样一点破,大家全明白了,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

“那上面的气流呢?”张义说。

“是中央空调。”戴雪说,“通道上面有送气管理,抽换这里面的空气。就小的百雀灵大姐大概只有苍蝇的飞行力,想顶着送气口冲进去根本就不可能。”…,

“原来如此。”衣碧点点头。

一直沉默的言斩蝶说:“那么,我们现在到底变得多小!老鼠一样大,虫子一样大?”

“恐怕比虫子还小。”衣碧说,“我感知不到这里的边际,我猜我们小得像瞒虫一样。”

“啊,什么是瞒虫?”虫婷问。

“人类身上的寄生虫,比毛孔还小,小很多。”

“你们妖就不生瞒生吗?”有人不服气地说,至少虫婷是不会生的,有也被烤死了。

但他们缩小的比例倒让众人很恐慌,这么小的体型,别说是来一波敌人了,就是来一阵风他们也会四面八方飘散的,最后活活饿死在这片“旷野”中。

“我还有件事要验证。”木下蝉说,“我们到底是被压缩了密度,还是真的增小了,连重量也一起减轻。”

“怎么验证?”张义问。

“简单!”他说着一弯腰,抱住张义的腿,居然毫不犯力地把张义举了起来,一只手托了起来。

这一幕把大家都惊呆了。

木下蝉把张义放下,拍拍手:“看样子我们是缩小了。”

“原来蚂蚁能举起身体几倍重的东西,全是因为它们太小的原因啊。”张义说,“我上学那会还说,蚂蚁要是和人一样大,会变得很恐怖呢。”

“蚂蚁要是和人一样大,自重就会压断它的腿。”木下蝉弯了一下胳膊,一拍肌肉说,“我们人的肌肉比蚂蚁高级多了,身体也更紧密,别看现在没蚂蚁大,现在的我们举起五倍重的东西都不在话下。”

两人在笑谈的时候,言斩蝶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题是,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机关并不是直接杀伤他们一众人,但却原比之前的铜墙铁壁更可怕,小如芥子的众人现在合力推动一粒米都办不到,更别说去找天伤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谁知dào

今晚天伤要发动何等规模的袭击,而眼前这个困境却让他们一筹莫展,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难以克服。

虽然知dào

了真相,但这却是个令人绝望的真相。

第372章 此路不通

“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那个房间里,陆苏问到,但全息屏幕对面的天伤却托着下巴冷笑不答。

刚才画面里突然出现一大群牛,当它们溅起的沙尘消失不见时,那些人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通道变成了一大片草地。

从监控器的角度看,就好像从天空右侧向下俯看,视线能穿过云层,下方的草地只有一片浅黄色,根本看不清草的样子。这视角就像上帝从天空中俯看世界一样,一样无聊单调。

看了很久,这片草地没有任何变化,陆苏虽然心焦,但他知dào

锦断还活着,而且锦断并没有发来妖力通讯,似乎他们还活得好好的,只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但从他这里看去,信息量却少得可怜,怎么想也想不通天伤这次的机关是何用意,用一片空旷的草原感化他们吗?但人又跑哪去了。

突然视线里出现一个极小极小的东西,发着尖细的喊声,冲到了与天花板水平的位置,然后又被那里的换气口吹了下去。

陆苏赶紧把眼睛凑上前去,盯着那个点细看。鼻尖几乎要贴到了屏幕上还是无法辨清,似乎那是个小小的人……等下,他们变小了?

“你把他们变小了?”陆苏惊愕地问天伤。

……

虽然得出变小这个答案,但无法从这里逃离的事实更成了众人心头的噩梦,比起被困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这种困境真是让人绝望透顶。

那几个除妖师见一时间讨论不出逃生的办法,干脆在空旷的草地上玩起了超级叠罗汉,一人站在最下面高举双手,托着上面的人,一个叠一个,五个人居然叠得高高得,像个人柱。

“别玩了。”木下蝉说,“别看我们现在力qì

好像变大了,其实都是以细胞的加速分裂、蛋白质的加速分解为代价的,你们这样折腾,力qì

很快就会用尽。”

“哦!”五人吓得吐吐舌头,赶紧下到平地。

戴雪说:“我想不通,如果我们变小了,天伤为什么不趁机除掉我们?一把火就能把我们烧死了。”

“因为进入这个区域东西都会变小!”木下蝉说,“这是唯一的解释,还记得牛群冲过来的时候我们都跑了一段路,我猜就是那个时候,我们进入了这个缩小领域。天伤现在往这片区域扔一个手榴弹也好,打一梭子弹也好,进来的东西都会变小。像子弹这样的东西,如果小到这么大!”他用手指圈成圈示意,“就算速度再高,也不构成杀伤力。”

“他只想这样困死我们?”言斩蝶说。

“我们会以极快的速度饿死吧。”木下蝉说,“毕竟人类生来不是以这种体型存活,变小的我们会在半天之内饿死。”

“好可怕,我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愿……”

“戴雪!”言斩蝶喝斥一声打断她。

讨论不出结果的几人往那边看看,又饿又无聊的几个人躺在那里幻想,有人说要是现在有一块红烧肉就好了,他可以吃出一个洞,然后在里面睡觉。

另一个说,可以把一个女人的乳tou当成山来爬,肯定妙不可言。有人反对他,说以这么大的体型去看正常人,只会看见一大片又脏又黑的毛孔,再漂亮的女人也会变成怪物。

老头盘坐在那里好像在打坐,锦断问:“老头,你在干嘛啊?”

“肚子太饿,身上又冷,我把妖力转化成热量。”…,

“这种事能办到吗?”

“当然能,你试试瞧。”

锦断突然一拍巴掌说:“哈,我现在岂不是有用不完的妖力。”

老头问她为什么,锦断立即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

楚千雀在做一个试验,把扑克牌扔远,然后发动“娼妇之心”,但结果发xiàn

人变小之后,妖技的范围也变小了,超过十米远的东西就无法作用。

张义说:“在这里等死,不如赌一把。”

“怎么赌?”

张义说:“管它哪个方向,我们一直向前走,要么走出去,要么碰到墙。走出去最好,一了百了,如果碰到墙我们就沿着墙根走,最后不就出去了么。”

木下蝉摇头:“没用的。四周全是全息投影,我们现在就好像被人蒙着眼睛一样,你以为在走直线,其实是在走一个大圆,最后只能回到原点!”

“怎么会走一个大圆呢?”

“因为人的双腿有细微的差距,左脚和右脚迈出的距离不一样长,这种细小的差距积累起来,最后你就回到了。”

“?还纵横呢!”张义不甘心地说,“或者我们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只要有一个人出去了,变回原形了,就马上救其它人。”

“太危险,万一走散了怎么办?再说我们这么小,以平常人的视力看都看不见,怎么救?”

“你怎么这么多顾虑啊。”张义说,“上次没有你在,我一样带领大家闯出去了。”

“张义,上次怎么是你带领的?”言斩蝶说。

“难道不是吗?笨办法有笨办法的好处。”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情况不一样……我们现在消耗太厉害,不要冒险为好。”

“难道坐地等死就好了?”

“这不是讨论么!”木下蝉说。

“讨论!讨论!你就是在这里憋出一套理论,又能怎么样!”

“能坐在摇椅上给孙子说。”木下蝉笑着说。

“你啊,慢性子成不了大事!”张义指指点点道。

“张义,这里就你官衔最低吧。”言斩蝶反击道。

“别拿官衔压人,我可是要成为局长的男人!”

“成了吗?”

“快了!”

“坐过牢的人,三年不准升迁吧。”

“老言,你怎么不向着我说话,坐过牢怎么了……我有个高中同学就坐过牢,后来……”

“当局长了?”

“……后来跟局长一个桌子吃饭,局长夸他敬酒歌唱的好,赏了一百块呢。”

戴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各位,我们这样争来争去有什么用?”锻甲说,“还不如睡一觉来得实在。”

“你有苹果吃当然不着急了。”张义说。

“我也很着急啊,我只有十一……不十二个了,吃光就没有了。”

“锻甲,给大家一人分一个吧。”木下蝉说,“他们都饿得要慌了。”他转头看草地上躺着的五人,正在那里激烈地YY变小后的种种美好。

“队长,这不是苹果!”

“那是什么?”

“人物设定!”锻甲咬了一口苹果说。

“哼哼,其实我也有人物设定!”张义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点上,美美地吸一口。

“张队长,这个时候不要抽烟。”木下蝉劝道。

“为什么?”

“烟会刺激胃酸分泌,人反而更觉得饿……你看老先生都不抽烟了。”

“这样啊……我抽完这根的,讨论来讨论去,脑仁子都疼了。”…,

戴雪被二手烟呛了一下,言斩蝶伸手拔掉张义嘴上的烟,在地上踩灭:“别抽了!呛得人心烦。”

“老言,你不厚道!”

言斩蝶叹息一声:“真要没办法,我们就睡一觉保存下体力。”说出这句话,也证明他确实无可奈何了。

戴雪的目光落到木下蝉身上:“队长,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法宝没用?”

“什么?你说木队长的右手?”

木下蝉看了一下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金属手环,淡淡地说:“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过,只是没太大把握。”

“你是指在地上开一个洞?”张义幡然醒悟,“啊,好主意啊!也许下到下面就离开这片区域了。”

“我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张义的热情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浇灭的,他说:“不试试怎么知dào

,来吧,这次我们逃出去,给你记一等功。”

“张义,你是局长啊?”言斩蝶瞪他一眼说。

木下蝉轻叹一声,单膝跪地开始试验,他把右手按在地上,慢慢地把一小片区域变成波动态,但这次的速度却慢得让人揪心。

“怎么还没有打穿?”张义问。

“因为地板对于我们来说变得像山一样厚,你懂了吧!没希望的。”

“年轻人,不要轻言放qì

。”

“唉!”木下蝉仍然在试,但进展却是缓慢的。

张义在旁边加油呐喊:“活着出去我请你吃狗肉,喝好酒。”

木下蝉突然一撤手:“不行了,再试下去我会耗尽lì



的。”

“你这只手不是一放上就管用吗?怎么还要力qì

?”

“这东西确实不用力qì

,但我平时需yào

用精神来压制它,不然它就会顺着我的手腕往上,把我全身都变成波动态……释fàng

的时候更要控zhì

,把它朝一个方向输出。”

“完全不懂。”

“反正就是没戏,我不可能打穿比我身高还厚的地板,开到一半我就先倒了。”

几人灰心丧气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惊叫声:“哇,成功了!”

第373章 气球升空

几人灰心丧气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惊叫声:“哇,成功了!”

五人转头看去,都被惊愕地不知说什么好,平地上有个极大的东西(当然是以他们现在的身体为参照)正在冉冉升起,虽然外表很怪异,但分明是一个……

“热气球!?真的是热气球!”向来冷静的木下蝉看见它也激动了。

那个热气球是老头用连缀的烟脂做的,韧性赛过牛皮缝制的,而它的燃烧动力则是虫婷,并身点燃像个人型火炬一样的虫婷站在吊篮里(烟脂怕火,害pà

脚下的火把吊篮烧穿,所以虫婷只把自己半身点燃)。

老头得yì

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几个除妖师像见到真神降临的原始人一样围着他跳舞,高呼着:“哇,老先生一级棒。”

“老先生威武霸气!”

张义说:“我们还在这里瞎讨论,人家都实践起来了……怎么样,果然实践出真知吧。”

“张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也一直在讨论。”言斩蝶反讽道。

走进一看,这热气球很大,如果他们是正常体型,那么那个大热气囊就大得足以装下一栋房子。锦断看见他们走来,得yì

地说:“厉害吧,我设计的哦!早就想这么干一回了。”

“丫头,胡呔乱沁!”老头用烟斗敲她一下,“都是我出的力。”

“还有我。”气球上的虫婷说。

“我主要是监工。”楚千雀说。

“聪明!”木下蝉赞许道,“要是寻常做这样一个热气球是铁定飞不起来的,但我们现在小如芥尘,所以就能成功了。”

“上去吧,我快拽不住了。”锦断说,其实绳子是把她的一只辅臂逮着的。

“怎么上?”张义指了下站在正中间的虫婷,和她挤在一起,不烧死才怪。

“啊,我想起来了……丫头,绳子放一段。”

锦断一松手,烟脂做成的绳子快速滑过,气球也朝上升了一段距离,直到老头喊停,锦断才一把抓紧绳子。

“我加工一下。”老头吐出烟,喝道:“变!”

烟脂想塑成型确实可以,但现在的情况下,老头不太愿意过多消耗妖力,只是弄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吊篮,吊在上一层吊篮下面,这个要更大一些,完全足够几人站到上面。这样一来,虫婷和他们就隔成了两层。

“能承shòu我们这么多人吗?”戴雪担心地问。

“上吧,上去再说。”

所有人上去之后,果然热气球有点承shòu不住,只能飘浮于地面之上几厘米处(其实是几微米)。老头对上面的虫婷喊:“丫头,加把火。”

“知dào

勒!”

虫婷举高双手,让手掌也烧起来,全身的火焰煞时大盛,上面的热气囊鼓得更厉害,他们一点点离开了地面。

“真是奇妙。”木下蝉说,“不会熄灭的火焰,这根本就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

“你用物理学去想妖技,不想疯了才怪?”张义说,然后转向老头,“老先生,我们这样飘,飘到哪去?”

“我的想法是我们坐这个又省力又快,可以快点离开这片区域。”

“嗨,老头,我们一直在往上耶!”锦断说。

“糟糕,有点高了!”老头说,“大家一起跳,把气球往下压一点。”

戴雪大笑起来:“根本就没用嘛!”

老头这才发xiàn

有一件考lǜ

不周的事情,气球光是一个劲地向上飞,却无法平行移动,他左看右看,不知所措。…,

“气球要怎么才能动?”老头问。

“气球本身只能靠控zhì

火焰来升降,不能平等移动。”木下蝉说,“也就是说气球只能随着风走,一般都是升到一定高度,让平流层的风吹着走。”

“那要掉到河里怎么办?”老头问。

木下蝉说:“也不是完全不能控zhì

,其实气球吊篮旁边的沙袋是可以控zhì

重心的,往一边挂,重心就歪在一边,整个气球就能向一侧飞去。”

“好麻烦。”

“要我帮忙吗?”衣碧问。

“用不着你这鸟人帮忙……咳,大家往这边站,我们往这个方向飞。”

众人站到一边,整个吊篮歪斜了过去,渐渐开始向那边移动,但速度却慢得让人揪心。

“这还不如下去跑呢!”张义说。

“那你下去。”锻甲说。

“真不要我帮忙?”衣碧又一次问老头。

老头神色阴郁,缓缓道:“其实我也能解决的,不过现在时间不多了,就借你一点力吧。”

“臭老头,还不是要我帮忙。”

衣碧跳出去,在半空中突然张开翅膀,然后扑扇着翅膀回来推热气球。但近距离感觉她翅膀的风力,吊篮里的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有假发的话只怕假发都要掀飞。上面的虫婷喊道:“哇,火向一边烧了,绳子会断的。”

“你给我离远点!”老头指着衣碧说。

衣碧不满地飞离热气球,在四周盘旋,老头想了想,弄出一条烟脂触须,凌空射向衣碧,她抓在手里,老头喊道:“你到前面拉……像骡子一样。”

衣碧朝他竖了一下中指,飞到前面去拽着气球,这样一来,热气球的前进速度得到了质的飞跃。

木下蝉感慨道:“妖技加妖技,居然能创造出这种奇迹来。”

“哎,凭百雀灵大姐一个人,怎么能拖动我们这么多人?”张义问。

“其实不用费多大力qì

的,我们虽然重,但气球上升的力量却抵消了,理论上说,只要给一个前进的推力,我们就能无限向前飞行。”

“好了好了,我懂了。”张义连忙打断他。

怪模怪样的气球在茫茫的草原上飞行,上方有的日光云影在变幻着,虽然是虚幻的世界,却也广阔无垠,这奇妙的一幕实在是让人心生感慨。

飞了一会,木下蝉问老头:“老先生,事先测定方向了吗?”

“不用测,往太阳的方向飞就能出去。”

老头虽然很自信,但木下蝉却微皱了一下眉毛,怕就怕被三维投影的太阳也会改变方向,领着他们转圈圈,但四周又没有什么参照物。

戴雪抱着狙击枪瞄了几下四周,但目力所及之处什么都看不见,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像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孤舟泛波,完全在撞运气。能不能成功逃离,只怕比在汪洋大海中找到陆地的几率还要渺茫。

这时锦断突然感应到妖力被抽走了一点点,妖力通讯?陆苏一连发了三次暗号,停了一下,又是三次。

他们从来没约定过三次代表什么,锦断想了想,突然顿悟,陆苏如果能看见他们,那一定也知dào

正确的方向,于是她回应了一下,表示“知dào

了!”

“朝三点钟方向走。”锦断说。

“为什么?”

“听我的,没错!”

“好!”老头向衣碧喊了一声,“三点钟方向飞。”

“好麻烦,知dào

了。”衣碧改变了航向。…,

张义说:“你看人家团队,决策多快,哪像我们。”

“这样乱来,也只是碰运气啊。”木下蝉忧心忡忡地说。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飞翔的滋味一开始很新鲜,后来就有点平淡了,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样,看得人审美疲劳,有几个人干脆靠在吊篮的壁上打起盹来。

其它他们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但除了忍耐仍然只能忍耐。戴雪恍然觉得在这里耗费了好几天的时光似的,她问:“谁有表,看下时间?”

张义撸起袖子,他的表在刚才的战斗中摔裂了玻璃,但指针还在走,一看时间,他惊讶地说:“操蛋,表不是坏了吧。”

“怎么了?”

“我以为我们在这里墨墨迹迹了几小时,闹半天只呆了半小时。”

锻甲说:“不可能吧,我的体感时间最准,我们至少在这里呆了六个小时才对。”

“不,有可能!”木下蝉说。

“你在胡说!”张义回击道。

“怎么是胡说呢?我们在这里不光空间上没有参照物,连时间也没有参照物,身体越小,从大脑到全身的神经线路就越短,相应的,反应也越快。”他抬了下手,“就比如我现在这个慢吞吞的动作,在正常人眼里看来我的手一下子晃了过去。还有我们现在这样说话,如果有个正常人听见,只会听见一片很尖细的鸣叫声,而且频率很高。”

“我们的一切活动都变快了?”

“对!而且变得很快很快……对了,有个办法证明。”

“什么办法?”

木下蝉的视线落在戴雪手中的枪上:“有些东西的速度是不会变的,比如子弹。”

“我明白了!”戴雪对准半空中举起狙击枪,一抠扳机,伴着爆响声子弹飞了出去。以普通情况来说,人眼是看不见子弹的,但当她的子弹飞出去的时候,几人的眼睛却捕捉到了一道笔直的黄色细线,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能看见。

“哇,我们看见子弹了。”张义激动地说。

而这个因身体缩小附带的变化,几分钟后却救了他们的命……

第374章 洪荒巨物

在天上飘了一会,前面拖着热气球跑的衣碧似乎也不怎么累,好像飞行对她来说和走路一样稀松平常。

戴雪不时用狙击镜瞄一眼前方,他们几个虽然不太放心锦断的“直觉”,但现在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只好默不作声地靠坐在那里。

上面一个人站着的虫婷有些无聊,说:“锦姐,我好无聊啊,说说话吧。”

“来,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看不见啦!”

老头咬着烟斗,说:“丫头,我给你说个白蛇传的故事吧。”

“好啊。”上面的虫婷兴致勃勃,底下几人低低地说:“切,白蛇传有什么好听的,早八辈子就听过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宋代,当时的和尚和现在的和尚不一样,那时的和尚是搞科研的。”

“这哪对哪啊。”张义吐槽道。

“不许插嘴!”

“知dào

了,我插别的地方。”张义表面恭敬地说,旁边几人会意,低低地坏笑起来。

老头接着说:“有一只叫白蛇的妖,和一个叫青蛇妖住在深山里,这两只妖属性不同,所以不能相互吞噬,所以成了朋友……对了,这俩个都是天产妖。后来白蛇爱上了一个叫许仙的人类,许仙是个赤脚大夫,无证经营的医生,有一次上山采药撞见白蛇和青蛇在洗澡,脱光光的,这个坏胚就起了歹念,把她们的衣服藏了起来……”

“天仙配乱入啊。”张义说。

“不许插嘴!俩姑娘一看衣服不见了,就到处找啊,然后许仙脱得光光地跳出来,说:‘你们找衣服吗?我知dào

在哪里,不过我要你们给我做件事’……”

“小孩子不合适听这种限制级的。”锦断说。

老头“哦!”了一声:“反正就那么回事吧,中间发生了一些很不堪的事情,许仙就让白蛇爱上自己了,顺带把俩姑娘都包养了,白蛇当老婆,小青当干女儿。”

“我更想听你省略的部分。”张义说。

“……许仙这人啊,是个穷光蛋,又是个坏胚!因为无证经营赚不了什么钱,看见白蛇是个妖,因为常年生活在山里,很懂医生,干脆就吃上了软饭。后来许仙日子好了,到处得瑟,逢人就把自己娶了个妖的事情乱说,终于惹来祸事了,有个叫法海的和尚盯上了他们家。法海这人啊,表面上和尚,其实是个坏胚,是个炼妖师……”

“老头,你故事里的人类几个不是坏胚?”

“许仙门口的王大爷不是啊。”

“王大爷出现了吗?”

“别打岔!法海啊想把白蛇和青蛇抓去炼化,于是就想办法把许仙抓了当人质,趁着白蛇和青蛇去救他的时候,把两女孩给抓了。然后呢,许仙这个坏胚不但不报仇,还加入了法海的阵营,也当了和尚,跟着一起搞科研。这个故事告sù

我们啊,千万不能和人类扯上关系,不然下场很惨很惨。”

“好,鼓掌!”锦断起哄说。

“好像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耶。”虫婷说。

“电视是人类拍的,所以不一样。”

“啊,原来如此。”

“你都给小孩子灌输了一些啥。”张义说,“老先生,你本人不是真把人类当坏人吧。”

老头叼着烟,不答话。

突然戴雪叫道:“陆地,陆地!”

“哪有陆地?”

她放下狙击枪:“啊啊,我太激动了,我看见草原的尽头了。”…,

“哪?”

“那个方向!”

无精打采的众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向那个方向看去,弄得热气球的吊篮都往一边歪。但拼命地眯眼睛也看不清,有人借过戴雪的枪瞄了下,既然从瞄准镜里也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景色,好像那里真的没有草原了。

这个抱着狙击枪的人突然惊呼一声:“有东西过来了!”

“什么?”

“好大……天啊,怪物!你们看看。”他一抬头,发xiàn

大家都在仰头朝那边望,只见前方有个摩天接地的巨物,因为距离太遥远,好像远处的山峦一样隐没在朦胧中。

“那个形状,像不像……汪武机甲?”

“坏!”在前面拉纤的衣碧喊道,“有东西来了,快退!”她朝后飞,用力一撞吊篮,篮里的人被颠得摔向另一侧。

就在吊篮被这一撞之力抵消了前进的势能时,突然一道红色的光柱“哗”地一声从衣碧身后扫过去,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就好像被人从后面开了一枪。

“是激光!”有人惊叫起来。

锦断的心一沉,生怕向外一看,衣碧只剩下半个血淋淋的身子。但实jì

情况并没有这么糟糕,衣碧只是翅膀尖被烧着了,如果刚才不是她撞了这一下,只怕全员都要被那柱子一样粗的激光束烧成灰。

“快进来!”锦断把衣碧拖进来,所有人都本能地低俯下身体。

“靠,我们快跳吧,这样没用的。”张义说,电影里躲在墙后面躲子弹,但没见过躲在墙后躲导弹的,而这激光束在缩小的他们看来,比大象的腿还粗,悬停在半空中的他们无疑是最好的标靶。

张义话音刚落,只听见头顶上“唰”的一声,虫婷的尖叫传来,锦断颤抖了一下,朝上面大喊道:“虫!”

“我没事……但是气球。”

刚才那掠过的激光束居然把上面的气球从中间裁成了两半,鼓起的热气登时散了,众人立即感觉一阵身体失重,他们在全员下落。

但好在身体小,重量也轻,空气阻力和身下的吊篮完全可以让他们不致摔坏。当众人下坠的时候,只见从远到近一束极粗的激光掠来,起先很慢,越来越快,最后“哗”地一下从眼前掠过,好像要把那虚幻的大地也撕开一般,被烧灼的地方立即冒出一线白烟。

众人被吓得面如死灰,只盼着能快点落到地面。

这时地面越来越近,身下突然一阵剧颤,他们平安着落。不远处那烧灼的痕迹粗得像铁轨一样,让他们一阵阵后怕起来。

远处那像洪荒之神般高大的形体上突然红光一绽,衣碧喊道:“快跑!”

出于求生的本能,所有人都向前跑,只见那如同宇宙射线般的红光扫过来,穿透天空中的云雾,掠过的地面滋滋作响,衣碧一边跑一边判断它的距离和轨迹,突然喊:“退!”

众人一愣,她大喊:“快退后!”

来不及细想,众人又向回跑,刚刚迈开脚,只觉得脑后一热,好像阿波罗的火焰战车从身上开过去一样,发出恐怖的呼啸声,登时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一攥。

有个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跑起来,他刚才慢了一步,头发着火了,几人正要上前施救,衣碧大喊:“退!”

又一道粗壮的激光束扫来,那个人大概是因为头发燃烧,成为了对方最好的瞄准对象,这道激光居然不偏不倚地从他身上扫过。…,

“滋”地一声,连惨叫都没听见,那人的身躯被灼热的激光烧成了灰烬,只剩下半截四肢掉在地上,和那人型的灰烬一起构成一副后现代主义的作品,在无际的大地上展览。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呆了,无论身怀绝技还是碌碌无为,在那狂乱裁剪大地的激光束面前都渺小如尘埃,死只不过运气和时间这两个骰子随意掷出的结果。

用激光束来消灭他们这伙蝼蚁无疑是最聪明的主意,这个区域的任何东西都会变小,子弹和炸弹都是无效的,但似乎只有光线是例外的,一部改装过的汪武机甲,就可以精确地消灭他们。

这时又一道激光束打来,从距离上判断应该会落在他们身前,衣碧连忙喊道:“后退!跑!”

跑开几十步远,身后的地面突然被裁出一道粗粗的线,腾起一片白烟,好像天神拿着笔在那里划了一道横线,直接分开整块大地。

救了他们的似乎是现在变快的神经反应力,虽然他们快不过激光,但却可以快得过激光发射器的角速度。就好像普通人用报纸打苍蝇一样,人的动作在苍蝇眼中如同慢镜头一样缓慢,想命中是很困难的。

过了半晌,那巨大的形体突然没有动静,他们就像等着被敲打的地鼠一样,个个紧张地说不出话,戴雪用狙击枪看了一眼,突然惊叫道:“不好!它在瞄准我们。”

“什么?”

“散开,快散开!在一起全部都要死!”

此话一出,众人连忙四散逃命,隐约能看见那巨大型体的手部有转动,似乎在追踪他们中的一个。每个人心里都惴惴不安,把漫天神佛问候了个遍,保佑自己不是被瞄中的那个。这是一场拿命下注的豪赌。

突然一道倾斜的激光束刺破天穹,如同末日的审判一样轰然砸向地面,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所有人都在刹那间僵住了。

第375章 天边有尊巨神

突然一道倾斜的激光束刺破天穹,如同末日的审判一样轰然砸向地面,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所有人都在刹那间僵住了。

转身看去,保持着燃烧状态的虫婷倒在地上,背上有一道像轮胎碾过的黑印,似乎是被杀死了。

“虫!”锦断叫了一声,却并没有过去,她知dào

虫婷没死,锦断咬牙切齿地转身看向那庞物巨物,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咆哮一声,以超快的速度向那边奔跑过去,那已经不能算是奔跑了,她四肢并用,向猎豹一样神速。

“别过去啊!”

看着那小小的型体仰着天神般巨大的形体冲去,除了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更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屠神灭佛的英勇与豪气。

老头喃喃地说了句:“近战之王,不堪是近战之王!”当然当时大家各自都离得很远,没人听见他的话。

“这是白白送死!”张义说。

“不!”木下蝉说,眼里闪耀着兴奋,“这姑娘的主意是对的,到了那里就离开了缩小区域,人就变回来了。”

他一句话把众人点醒,戴雪捧起狙击枪用瞄准镜看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她突然说:“糟糕,又要瞄准了。”

要人吓得要跑,但有几个人却转头看了下地上不省人事的虫婷,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那个脑袋烧着的家伙会惨遭不幸,显然是因为火光成为了电脑瞄准的优先选择,于是刚才众人跑开的时候,虫婷把自己点着,充当活靶子。

这样的做法让他们一阵愕然,这姑娘居然有这样的智慧和勇气,实在是让人佩服。但这个样子的她,只怕无法承shòu第二下。

衣碧放出百只小麻雀,飞到虫婷身上去沾了一下火焰,然后向四面八方飞去,一瞬间就像无数火星在空中散开。

这是自杀式的战术,被火点着的麻雀只能在空中坚持一小会,但在汪武机甲的电子系统里,它看到的是上百个可攻击目标。

果然一道激光柱射来,衣碧右侧的空地上轰的一下,一只小麻雀英勇就义,在粗重的激光中连渣也没剩下。

“喂喂,那个女子变大。”有人惊叫一声。

只见向着天际奔跑的锦断越来越大,因为距离太遥远,全身都隐没在朦胧的雾气中。她最终变得有汪武机甲的半身高,高高跃起,一声暴吼如同山火咆哮般震耳欲聋,那声音听起来居然低沉得不像女人声音(因为目击者太小了,苍蝇听人的声音也是像雷声一样闷的)。

锦断跳起的动作应该快如闪电,但在他们看来却慢得好像慢镜头,还好距离太遥远,看不见锦断扬起裙角露出的小裤裤,当然这时惊呆的众人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当锦断扑到汪武机甲身上时,一束激光打偏了,从他们头顶上“哗”地射过去,冲破苍穹,好像刹那间把天空一裁两半。

那边的一人一机斗了起来,锦断用辅臂强行托起汪武机甲的手,同时用下方的辅臂去捣它的关节,但是……

“好慢啊。”几个看客说。

她和它(不知dào

这里要用“她们”还是“它们”)的动作慢得让人抓狂,每一击都像被慢放了无数倍,只觉得每一击落在身上,都会传来雷声般的轰响,好像远处有两个天神在互殴。现在他们才明白,为什么奥特曼和怪物打架的时候,都是慢成那个样子,其实对当事人来说,闪转腾挪依然惊心动魄。…,

“加油,加油!”有人叫起来。

“哎呀,滑倒了。”

大跌眼镜的是,锦断用全身的力qì

踹过去,汪武机甲太坚固,居然把她弹了回来。只见锦断像天神殒落一样慢腾腾砸向地面,轰隆一声,好像发生了三级地震一样。

过了半晌,锦断爬起来,拔出刀接着打那只大狗……

“喂,虫姑娘还生列未卜呢。”戴雪说。

“啊!”

想起这事,几人立即奔向虫婷,她昏迷着,但身上的火焰还在烧,近身不得。张义准bèi

脱衣服去灭火,老头说:“没用的,只会把你衣服烧着。”

“这可怎么办,有什么捅她一下就好了。”张义的目光落到言斩蝶的刀上。

“别!”戴雪说,“人没死,倒叫你捅死了。”

“我们围着虫公主唱歌吧,立体声效果,她就醒了。”楚千雀说。

“呃……只能这样了。”

众人围着虫婷坐下,楚千雀起个头:“钻石钻石亮晶晶,好像天上摘下的星……一、二、三……”

大家各自唱各自的,好像一下子进了茶馆似的,但这嘈音也发挥了效果,虫婷好像有点醒转,手指动了动。

“丫头!”老头用烟斗敲了下她,虫婷终于动了起来,她抬起头,一脸的迷离,看看周围的人,脱口第一句话就是:“锦姐呢?”

“锦姐姐成神了,正在保护世界呢。”楚千雀说,他身后的背影,是两个洪荒巨神在天边用慢动作厮杀。

“火,火关掉。”老头甩了甩烟斗上的火说。

“啊,对不起!”“呼”地一声,火焰熄灭。

“虫姑娘,多谢你救了我们!”木下蝉说。

“没事的!”她坐起来嘿嘿地笑,身体一挺直一用力,突然唰啦一声那件不会坏的衣服从后面裂成两半,赤裸的全身完全暴露出来,她本能地护住胸前,羞涩地低下头去。(为什么是赤裸呢,因为之前用高温的时候,连里面的衣料也烧没了……纳米内裤无伤!)

“哇!”几个男人被这一幕冲击着大脑,喷着鼻血高高向后弹起,摔出老远……这几个人也包括张义。

这件汉服裂成两半,边缘处呈现烧焦的痕迹,没想到这件不怕火的衣服居然被烧坏了!

“我太幸福了。”楚千雀舞飞色舞地说。

“啊,不要看……”

“丫头,我给你整件皮衣吧。”老头说,说着准bèi

点烟。

这时言斩蝶已经把外套脱掉,默然无声地递给戴雪,制服下面,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戴雪把制服披到虫婷肩上,她快红成苹果的脸才抬起,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身材真好。”戴雪笑着向她胸前点了点。

“哇。”

“快把扣子扣上吧。”

制服很宽大,下摆一直能遮到膝盖上,虽然这下遮得严严实实,但那种男装丽人的英气和V字型翻领处露出的沟壑还是引得几只狼频频注目。她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远处,那两个“巨神”还在打,锦断已经稍稍站了一点上风,看样子打赢是早晚的事情。木下蝉说:“我们干脆往那边走吧。”

“好!”几人赞同。

虫婷看了下被烧坏的衣服,这件伴随她多年的汉服已经快成露背装了,她很惋惜,不知dào

丢还是不丢好。

“别要了吧,已经不能穿了。”戴雪说。…,

“没有它会很麻烦……”

最后戴雪把破掉的衣服塞进背包里,等找到陆苏可以修复……但愿真能顺利完成任务。

众人以远处相互殴打的巨神为参照物,向那边前进,俗话说看山跑死马,走起来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木下蝉仰望一下那个方向,说:“也许原始人见到的天神,就是体型比较大的外星人。”

张义说:“照你这样说,那盘古开天辟地,其实是一个叫盘古的外星人在抻懒腰,正好被古人看见了?”

“……”

“后来还有个叫女娲的外星人,鞋上沾了泥,就在那里甩泥,泥点飞得到处都是,一小心糊了一个古人一身泥,正好又被另一个古人看见了,以为泥落到地上变成了人,于是就有了女娲造人的传说!”

“你很有编故事的天赋啊。”木下蝉感慨道。

“过奖过奖,少读点书的话,你也会有。”

“张队长,你还真是逮到机会就要挖苦读书人啊。”戴雪说。

木下蝉不以为意地笑笑,说:“巨人很可能来过这个星球,传说里就有姜原踩了巨人的脚趾印生下后稷,很有可能是巨人来到这里,发xiàn

地球的引力太重,又走了。”

“巨人还踩了一脚,‘恩,土太软,不合适葬我爸爸’,然后就开着飞船走了。”张义说,几人大笑起来。

“哈,你真不考lǜ

转行编故事吗?”

“不考lǜ

,天下最低贱最卑微是太监……”

“怎么和太监扯上关系了。”

“……倒数第二是作家!”张义说。

这时远方传来雷鸣般的低沉声音,只见得胜的锦断叉着腰站在那里,皱着眉头向他们的方向看,喊道:“喂,你们还活着吗?”

当然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河马一样低沉,像打雷一样震耳。

“我先去找她,这丫头急了不知dào

会怎么样。”衣碧说着展开黑翅膀,呼的一声消失在前方,飞着飞着,她的身体渐渐变大,有人惊呼一声“大鹏鸟啊!”

然后衣碧和锦断变成了一样大,两人见面,亲切地交谈起来,但是在他们听来,就好像那边在打雷一样。

终于,面前的锦断和衣碧越来越清晰,张义兴奋地说:“我们就要到西天啦!”

第376章 跳关攻略

看到众人平安无事时,陆苏才发xiàn

自己的手心不知不觉已经被汗湿了。他眼珠转动了一下看看天伤,那家伙也在看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冷噤,这家伙好像一直在盯着他,闹哪样啊,准bèi

表白吗?

“哈哈,笨蛋!”天伤突然没来由地笑出来。

他收回乱飞的思绪,把目光又集中在屏幕上,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他突然发xiàn

了一件事情,这似乎就是天伤笑出来的原因,他不禁低低地抱怨了一声:“靠,白忙活了。”

喂,你们努力半天,又回到原点了啊!

……

从缩小区域走出来的感觉很奇迹,走在队伍前面的人突然像膨胀似地变高变大,瞬间感觉重量回到身体,居然产生了短暂的不适应。

张义看见前面的人走着走着变大了,就留了个心眼,拉了一下那几个除妖师,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走过去的虫婷。

几人会意地坏笑,站住,当虫婷在身前变大的时候,仰头就能看见春光乍现的情景,几人脸上都激动得泛起红晕来,一副色眯眯的痴呆相。

走在前面的人浑然不觉被偷窥了,但戴雪却清楚地看在眼里,她停下,皱着眉说:“你们怎么这么没品,内裤有什么好kàn

的。”

“因为是重yào

秘密啊。”有个除妖师笑道。

“唉!”她叹口气,“张队长,你女儿几岁。”

“五岁啊,怎么了?”

“你知dào

虫姑娘多大?”

张义摇头:“好像看过资料,谁记得这个啊……十几岁了吧。”

“她三岁啊。”

说完这句话,戴雪跟在言斩蝶身后向前走去,坏笑着回头看时,果然张义正拍着那几人的脑袋在喝斥:“有没有良心,看幼女的内裤!走。”

最终全员离开缩小区域,几个妖还能承shòu体重的突变,但几个人却受不了,包括言斩蝶都坐下休息了起来。

回过头,全息投影还在工作着,那里就像一大片缩小的天地。而他们脚下是草地和正常地面的分野处。

地下有那具汪武机甲的残骸,一大块铁片被从它身上撕下,扎进了上面的玻璃罩里,黑色的玻璃罩的裂纹里有血渗了出来。

远看壮丽得像史诗般的战斗,原来是这般惨烈凶狠,几人都惊讶得不得了。

“肚子好饿啊。”虫婷说。

在缩小区域里呆的这半小时,已经把他们肚里的东西耗干净了,假如在里面呆上五六个小时,谁也不清楚会不会饿死。

“我去弄点水果来吃吧。”锦断说着往那头跑。

“等下!”木下蝉叫住她,“你别乱跑,前面不知dào

有什么危险……生态区又不是到处都有。”

“前面?”锦断疑惑的挑着眉,突然笑了,“笨蛋,我们在后面啦!”

“后面?什么后面?”

他们打量四周,突然发xiàn

了一个悲剧的现实,闹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出缩小区域,而是退了回来!

“操蛋咧!”张义说,“这还要不要打了,这片狗曰的草地还要过一次吗?”

“再进去,只怕我们的身体会受不了。”言斩蝶道。

“肚子饿了怎么办?”锦断担忧地说,“饿得快没力qì

了,要不要去采那些难吃的水果来吃呢?”

“丫头,地上就有吃的。”老头说着,用烟斗敲了下地上的汪武机甲。

“吃铁?”…,

“里面的死人啊!妖尸能吃,人尸为什么不能吃。”

“不要,好恶心啊。”

衣碧说:“人尸确实能吃,有些天产妖也靠吃人肉过日子,但是……还是不要好了,太没底限了。”

“底限能当饭吃?”

“我不拦你,你吃尸体吧。”

“我不吃!人肉是臭的。”

“酸的好不好。”

“女人的肉酸,男人的肉臭。”

两个人争论起这个可怕的话题,听得那几个人类目瞪口呆,暗想这两人都是有背影的。

争论一会,两人都坐下了,老头坐着抽烟不言,衣碧在发呆。楚千雀说:“我们有火,有麻雀,为什么不烤麻雀吃呢?”

“对啊对啊!”几人激动起来,“百雀灵大姐,有劳了。”

“不行!”衣碧断然否定道,“想都别想。”

困扰众人的饥饿已经成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连言斩蝶都说:“我们可以吃棉花。”

“队长,你疯了?”

“没疯,棉花虽然不当饭,但能把胃塞住,这样就不饿了。”

“哪来的棉花?”张义问。

“没有棉花,可以撕身上的布……”

“老言,你不出点子还好,出个点子全是馊的。”

言斩蝶冷笑一下:“你们不吃,我吃……戴雪,撕点衣服给我。”

“队长,你注意形象啊。”

沉默一会,木下蝉说:“咱们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饿,二是没法前进!有一个办法可以同时解决两个问题。”

“什么?”

“我们打洞从下面过去!”木下蝉作了一个斜切的手势,“如果我没记错,这下面是发电机组,算是个小型的发电厂,里面也有一些非组织成员的工作。”

“吃工人?”老头问。

“怎么是吃工人呢,肯定是吃工人身上的衣服,对吧,言队长!”张义笑着看一言斩蝶。

“你给我闭嘴。”

“下面有工人住宿的地方,也有储备的食物……”一说食物,大家都口水直流,对于此刻的众人来说,“食物”两个字的吸引力太有诱惑力了,“怎么样,这个方案可行吗?”

“不用考lǜ

了,就这样吧。”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什么风险吗?”言斩蝶问了句。

“几乎是零风险!”木下蝉说,“也就是麻烦一点,多绕一点路。”他看看前方的缩小区域,显然再多绕一点路,也比走进这片危险的“草原”好。

“好!”张义说,“说干就干,挖土我们几个来。”

“当然你们来,上面这层金属地板由我打开,下面的土石层就麻烦你们了……一直向正下方打,就能打那里。”

“没问题!”

几人站起来站到四周,木下蝉把右手按在地上,一小块地面变成了波动态,下面隐约能看到坚硬的土层。地下三百米的土层,已经是坚硬到近乎岩石了,但在除妖师的土符咒面前却并不是难事。

张义夹着一张土符咒把手伸进波动的地板里,贴到土层上,缩回手喝了一声“令!”只听见下面轰隆隆作响,硬是挤出一小块空间来。

张义跳到洞里去接着往下“挖”,木下蝉叮嘱了一声:“张队长,小心!这里的土层压力很大,一边打一边巩固四周,不然会塌的。”

张义从洞口竖起一根中指:“不用你这个书呆子教我。”

木下蝉笑笑,一旁的锻甲说:“他要是和木队长、言队长以外的队长这样说话,只怕就要被揍了吧。”…,

“张义这老小子,就是专捏软柿子。”言斩蝶冷笑着说。

“他像不像猪八戒?”戴雪说。

“像!”言斩蝶微笑着应道。

“上面说我什么呢?”下面的张义吼道。

“没有,夸你呢。”

张义从体型上来说和八戒没有共同点,但性格机巧、不学无术,却又经常出奇招,而且队伍里每每苦力都落到他身上,本人也是从不推辞。比起言斩蝶和木下蝉这样不过问世事,专精于力量的队长,张义这个下层队长确实有他巧妙的处世之道,看似老实实则灵巧,这是两人所不及的。

下面不时传来轰隆隆的时间,一波又一波的,突然张义喊了一声:“通了,通了,多年的老便秘!”

“张义,你在乱喊什么,上来!”言斩蝶从洞口向下吼。

下方是个圆圆的洞,好像张义在洞的那一边用火照亮,火光闪烁,好像一口井的底部燃烧了起来似的。

“上不来!”张义大声回应,“你们下来吧。”

“食物食物!”锦断兴奋地说着,第一个跳了下来,拉长的“哇哦”从洞下面传来。

这点高度对妖不算什么,虫婷衣碧依次下去了,老头要走的时候,戴雪拉住他:“老先生,拜托做个绳子。”

“啊?哦!”

老头弄出了一根绳子,一直沿伸到下方,几人依次滑下去,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木下蝉。当他的手离开那块地板时,波动态解除,现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木下蝉最后一个落下,下面流水潺潺,他们所落脚的地方居然是地下暗河上面的一座铁板桥,只怕稍落偏了一点距离,就要直接跳进水里洗澡了。

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惊讶地四下环顾,虽然木下蝉知dào

这里的构造,但当他向四周看时,还是低低地惊呼起来。

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啊!

第377章 步入圈套

所谓地下水电站就是利用地下暗河来发电的地方,实jì

上早在1904年德国就建造了第一座地下水电站,1977年的时候全球已经有350多座了。虽然凿空大山来造水电站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其实地下水电站的工程反而比地上要来得容易,因为地下有大量纵横交错的立体洞室可以利用,用隧道把它们联通、扩宽,把支流的水流引到主引水渠就可以了,发电的原理同样是利用落差。

他们一行人跳下来的地方正好在引水主渠,镂空的铁板桥一侧是巨大的发电机组,流水拍击着下方水车状的发电机组,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响,大得连彼此说话都要用喊的。

戴雪从背包里掏出信号枪,朝两个方向各打了一发信号弹,在强光的照明下,只见洞顶密布着倒悬的钟乳石,有些地方用混凝土加固,上面密集地打着锚杆,排列成矩阵的样式,防止混凝土壳整个掉下来。

四周有很多进水渠,汹涌的地下暗河从那里汇入主渠,入口处波涛湍急,搅起一阵阵漩涡。

“看那边。”戴雪指着一个方向,众人向那里看去,这个巨大洞室的侧壁上有一副长长的防火梯,上面有一排窑洞式的房屋,多半是工人居住的地方。

“走!”言斩蝶说。

几人走下铁板桥,沿着河岸走了一段,上到防火梯上。这段防火梯非常长,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好像它随时有可能倒下来似的,不过最终大家还是安危无恙地进到了“窑洞”里。

房间里很黑,戴雪随手摸到一个电灯的拉绳,拽下去电灯居然亮了。这里的布置很简单,有一个很大的控zhì

面板,对着窗户。有桌椅,桌子上放着搪瓷缸,碗,一本翻得发皱发黄的杂志,一副扑克牌;有一张床,但看上去被子很久没晒过,锦断用手摸了下,湿得快能挤出水来了;另外有个带玻璃的橱柜,里面放着纪念章、照片架还有一些方便面。

饿疯的队员立即扑向方便面,总共只有五包,僧多粥少,而且这里也没有煮面的家伙。

张义找锻甲借了把刀,豁开湿漉漉的棉被,笑嘻嘻地对言斩蝶说:“老言,来吃棉花吧,这么湿直接就能咽下去。”

“滚,我才不吃这么脏的东西。”

锦断指着外面奔流的地下水问:“那水干净吗?”

“和我的心灵一样干净!”张义说。

锦断皱了下眉,知dào

他在开玩笑,便拿上桶飞奔下去打水,张义在后面喊:“桶很脏啊,要洗一洗先。”

“知dào

啦!”跑远的锦断回应道。

一行人在这排房间里四处翻箱倒柜,很像在玩RPG游戏,不过找的不是财宝,而是食物。片刻之后,大家在亮着灯的操纵间里汇合,搜刮来的食物有一包红薯干、一挂腊肉、两包挂面、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怎么吃,有人提意一锅煮了,张义说:“甜的不要下锅啊,不然会很恶心。算了,我来做吧,你们四下转转去。”

“我帮忙。”虫婷说。

“煮个面要帮什么忙,一边玩去吧。”

其实这里没有锅,只能用那个桶来煮东西,火嘛自然是虫婷来出。张义把腊肉洗干净切成薄片,扔进冷水里煮,水开之后滚了几分钟,往里面丢面条,打上鸡蛋。其它人早已经饿得胃袋都要翻过来了,全部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口水几乎要挂到胸前了。…,

“搞定了!”张义笑眯眯地揭开锅盖,喷香的热气熏得他们几乎要流泪了,当然,是感动到流泪。

“十四个人,怎么分?”锻甲问。

“猜拳吧。”

“PK吧,谁赢了赢多吃。”

“这馊主意你也想的出?”

“是有点不够分。”张义把那袋红薯干递过来,“来,每人用这个垫一点,然后多多喝汤,这玩艺见水就膨胀,保证肚子不会饿。”

“欺骗自己的肚子吗?”言斩蝶说。

“你不乐意就吃棉花好了,棉花有的是。”

大家每人抓了一点红薯干往嘴里塞,个个都皱着眉,在场的人平时都是不用考lǜ

吃饭问题的,眼下却落到这般田地。

一圈人围着香气直冒的“大锅”耐心地咀嚼着难嚼的红薯干,下巴呈圆周运动,锦断又抱怨了一次:“陆苏在就好了,根本不用受这个罪。”

“丫头,你闭嘴吧,一晚上都在抱怨。”

“这个硬绑绑的东西嚼着也很甜啊。”虫婷说。

这仪式一样的饭前戏完成之后,张义用三个方形饭盒盛面条,几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们轮着用另两个。

饥肠辘辘加上张义下面的手艺确实好,腊肉自然煮出油花和咸味,完全不需yào

调料,面汤泛出诱人的白色,面条也煮得很筋道,根根不粘在一起。面汤喝进肚里,大家都称赞起来,张义得yì

地夸耀说:“别看是方便面,做好也很见手艺的。”

“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顿饭了。”有人感慨道。

张义说:“这算啥,我们上学那会,晚上饭吃不饱,就把生米灌进热水瓶里,焐上一晚上就成稀饭了。但是喝稀饭也没有咸菜,只能拿一块粗盐,舔一口喝一口,现在有面吃有肉吃,条件不知dào

好多少倍……还有一次我晚上泡面吃,吃完之后一边抽烟一边看书,随手把烟头扔进面汤里,我们寝室有个倒霉蛋跑回来,打球打得肚子饿,端起那碗面汤就喝,一边喝一边嚼,说:‘这牛肉真有嚼头!’”

几人爆笑出来,最夸张的一个面条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言斩蝶皱了下眉,下意识地握了一下刀柄。

其实一碗面的内容也没多少,只能多喝点汤欺骗下肚子,很快一大桶面汤见了底,几个人的肚子都喝得圆鼓鼓,总算是平息了饥火。

“现在几点了?”言斩蝶问。

“大约十点了吧。”木下蝉回答。

“各位,没多少时间休息,我们准bèi

一下出发。”

“哦!”几个除妖师齐声应道。

木下蝉说:“刚才我看了一下墙上的地图,从下面那道铁桥过去,大概就可以穿过缩小区域。我们往前走到前面没路的地方,再打洞往上钻。”

“出发。”

……

几人在那里想办法填饱肚子的时候,陆苏眼前的屏幕只显示出铁板桥上的一小块,地下水电站里没有太多监控器,所以他并不知dào

他们在哪。

画面是用夜视监控拍下的,长长的铁板桥和下方的流水发出一层微弱的白光,画面因为太过粗糙有很多颗粒在跳动,很像恐怖电影的图像。

陆苏装作在仔细看这无聊的画面,其实一直在观察对面天伤的表情变化,他精小布置的缩小区域只杀死了一个人,而且这伙人又打洞从下方钻了过去,为什么天伤却并没有露出失望和暴怒的表情,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不屑笑容。…,

难道说,在这个看似安全的地下发电站还给他们准bèi

了陷阱!?这里的光线很差,四周的大小洞穴纵横交错,下面又是湍急的流水,如果在这里打起来,只怕处境会更糟糕。

还有,事先对镜头对准在铁板桥上,显然这里将要发生什么。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好像很有把握啊。”

“人类就是这么蠢,以为自己找到了捷径,其实是把自己往死神的嘴里送。”他抬眼看着陆苏,“差不多到了这场席终幕的时刻了,我要让你亲眼看见自己的同伴和爱人死在那里。”

“你在这里埋伏了很多人?”陆苏看了一眼屏幕,那里有大片的黑暗区域。

“不,我不需yào

很多人。”天伤冷冷一笑,“一个人就可以消灭掉他们全部,你就乖乖地在这里等着好戏上演吧。”

“那个泰?还是万融冰?”

“都不是,我可不想剧透。”

画面里,那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铁板之上,完全不知dào

走进埋伏里的众人四下张望着,斜支着脑袋的天伤嘴角绽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冷笑。

如果天伤没撒谎,四周都是水的环境,按理说是泰杀人最方便……但就算是他想一口气杀掉全部人也不太可能。

等下,这地方是个很长的洞穴,有一个人如果埋伏在这里,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想到那个人的名字,陆苏突然浑身冒冷汗……“崩山怒炮”吴念丘!

第378章 惊天怒焰

(圣诞快乐米那桑)

走在铁板桥中央的时候,锦断突然感觉到陆苏发来的妖力通讯,一连三次告sù

她“不好!”而且随着这暗号一起来的,还有一张极度的恐惧感,她平白无故地感觉到自己的汗毛炸了起来,本能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锦断停下脚步环顾四方,主渠道是个很长的地下隧洞,两面都非常黑,延伸向遥远的深处。这种危险的直觉非常强烈,比有生以来任何一次都强烈。

“你怎么了,锦姐。”虫婷问。

“有点不对劲……”

“什么?”众人停下来看着她。

“快离开这里,快点……快跑啊!”最后几个字锦断几乎要叫出来的,被她的恐慌感染,有人也准bèi

跑,但两个队长似乎不会没来由地相信直觉这类的东西,言斩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埋伏?”

“跑,快跑,有危险!”锦断焦急地说。

众人面面相觑,张义和锻甲以为她疯了。

“相信她一次吧。”木下蝉说,“之前她的直觉就很灵,我去打开通道。”

木下蝉跑到前面去,那里是死路,但这里大小洞穴交错,他在洞壁上敲了敲,把右手按在那里,打开了一条通道,对众人一招手:“快进来。”

“我们不是准bèi

上去吗?”

“先躲一躲再说吧,现在挖洞来不及。”

突然这个洞穴开始震动起来,脑袋上的碎石纷纷地向下落,远处的黑暗中有一道黄色的光线在闪烁,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好像一列火车正在开过来。

意识到不妙,众人连忙向木下蝉的方向奔跑过去,就在他们钻进洞里的一刹那,后面突然传来爆zhà

般的巨响,这个地下空间开始猛烈地震颤起来。

然而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却是更加恐怖的东西,那是一道粗长的火焰柱,粗大得快把这个大隧洞填满,散发出太阳般的恐怖热量。

几个新人只知dào

那东西害pà

,但言斩蝶他们却明白,伏击他们的是“崩天怒炮”吴念丘,如果刚才慢了一秒钟,如果不是木下蝉事先打开通道,只怕此刻他们已经灰飞烟灭。

但这一次的怒炮却比上一次的威力更大,他们刚刚钻进侧面的洞穴,就发xiàn

后面的洞壁被烤得发红发烫,并且在不断地炸裂,斑驳的裂纹在这些火成岩上快速蔓延着。

“不要看了,跑!”那几个除妖师还在傻傻看着洞壁时,言斩蝶喊道。

这恐怖的火焰柱居然在快速摧毁洞穴的四壁,主洞穴已经无法承shòu它的威力,就在众人刚刚拔脚几秒之后,身后的洞壁炸裂,火焰疯狂涌了进去,如同一大片流动的岩浆,在后面追逐他们。

“哇,烧过来了!”

火焰冲进来的速度极快,四下的钟乳石柱在快速崩溃,足见它的热量有多惊人。众人几乎是发疯地在黑暗的洞穴中向前奔跑,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地难以安定,万一前面是死路,他们岂不是立即要被火化……不,是气化!

几只妖的速度当然比人要快,虫婷把脑袋点着在最前面照亮,但因为他们的速度太快,渐渐的几只妖消失在前面的黑暗里了,连那点幽蓝的光也看不见了。

等到言斩蝶他们跑到一条岔道时,稍稍一楞,慌不择路地跑进左边。实jì

上,锦断他们走的却是右边。

最慢的是几名低级除妖师,跑在最后面那个,跑着跑着突然衣服和头发一起烧着,他天真地想在地上打滚灭火的时候,看似还有一段距离的火焰突然扑了过来,流过他身体之后,立即腾起一阵皮肉被烧化的烟雾,连一声惨叫也没发生,连渣子也没剩下。…,

而那三名除妖师跑啊跑,累得快要吐舌头的时候才到达岔道,慌不择路地走了右边,步了锦断他们的后尘。

随后,涌进来的火焰把岔道、石柱一起摧毁,撵着他们的屁股一分钟才停下。当终于能躺下休息的时候,几人都累得几乎虚脱,一个人说:“这是什么鬼东西,炎炮也没这么猛的,追了我们有两分钟了。”

其实他们并不知dào

,这奔命的两分钟跑过的长度只是这道火焰柱的半径而已,吴念丘是站在主洞穴的远处沿着笔直的隧道来了一发,如果他们没有事先钻进侧面的小洞穴,就是神仙相助也逃不脱。

此时洞穴的深处,虫婷、楚千雀和锦断三人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楚千雀累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XP也……也没这么累的……”

“你这废物,刚才不是我拽着你,你早就完蛋了。”锦断说,因为拽着楚千雀跑,他膝盖以下被磨得血肉模糊,好像被狗啃了似的。

“这是上次那个姓吴的使的妖技吧。”楚千雀说,“怎么会这么厉害……没道理啊。”

“恩!”锦断按着脑袋想了想,“他手上可能有把扇子。”

“扇子?”

“哎,老头不是说,阴阳妖骨扇能把妖技百倍增幅嘛……”说到这里,锦断一阵后怕,如果当时顾及面子,现在死都不知dào

尸体在哪了。

“对了,老爷爷呢?”虫婷说,“我们和他们跑散了吗?”

锦断看看四周黑漆漆的,根本弄不清现在的方位,刚才十万火急的时候,衣碧像风一样飞在最前面,一路上撞断很多钟乳石,然后老头像百米冲刺似地奔命,被落下的钟乳石砸了几次脑袋之后,他咬着牙大骂:“大吊,你投胎啊!”其它他自己跑得已经超级快了,整个人都快拉长了。

锦断不禁骂了一声:“这个老狐狸!”要不是顾着虫婷,拖着楚千雀,她怎么可能输给老头,想到这里就很窝火。

“走吧,我们找他们去……应该就在前面。”

“锦姐姐,我的腿烂成这样,休息一会吧。”

“废物,我拖着你走好了。”

与此同时,那三个幸存下来的除妖师商量着往哪条走,回去的路肯定走不了,整个洞穴被高温变成了熔化玻璃态,要是两脚踩进去肯定要截肢,然后断脚等冷却之后还是件玻璃工艺品。

而前面又出现两个岔道口,这里好像是地下水冲刷出来的洞穴,整个路径向一棵大树伸展出许多枝条,地下水从枝干的地方往根部走,最后水自然是汇进主渠道。但他们现在是从根部往枝干走,就如同是在闯一个天然形成的迷宫。

讨论了半天,三人选了一条路走,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只好把衣服脱下来点着照明,为了让衣服能多烧一阵,把它撕成了一条一条,走一段路烧一条,好像走进古墓的道士每走一段路就符一张退邪符咒似的。

走着走着,甲说:“我怎么感觉我们走岔了,越走越远了啊。”

乙说:“管那么多干嘛,大不了原路返回,再走别的路。”

丙说:“或者我们现在就返回,找个地方坐着等队长来找。这样我们也歇口气,他们又好找。”

乙说:“言队长和木队长真会来找我们吗?像我们这种杂鱼,写在小说里连个名字都没有,作者都拿甲乙丙敷衍。”…,

甲说:“吓!别妄自菲薄了,一百来号人就我们三人活到最后,多不容易啊。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乙说:“但愿我们别遇见什么,像我们这种小角色总是被拿来衬托敌人的凶险,反映主角的机智勇敢。队长什么时候问过我们‘元芳,你怎么看?’每次一死一大片的不还是我们嘛!”

甲和丙一致说:“你电视看多了。”

乙说:“其实我也是有梦想的,你知dào

我考进除妖师学院废了多大力qì

,我就梦想有朝一日能像队长级的人物一样威风。”

“你啊,先闯过这一关吧。”

这时甲手上的布条儿突然被一阵风吹熄,三人惊讶地说,哪来的风啊。又点起一截布条,发xiàn

前面居然是主洞穴。

“靠,我们绕回来了。”乙说。

“也不是绕回来了,这里可能是那条河的上游。”

“河呢?”

“蒸发了!”

眼前的整个主洞穴水气氤氲,那些水气在四壁冷凝,水滴加快了玻璃态洞壁的冷却,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这里像一个水晶洞。

刚才的火焰居然有这么大威力,不禁让三个杂兵目瞪口呆,心里不由地担心起来,面对这样恐怖的敌人,他们这些普通人真的能打赢吗?

这时甲发xiàn

昏暗里好像有个东西在动,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照见那里躺着一个人。丙正准bèi

叫“队长”,却被乙捂住嘴。

“嘘!那不是队长……”

“是老先生吗?好像在躺着啊,是不是累了在这里休息。”

“不对!”乙说,“你还记得那火柱是从上游打来的,这里还很热,我们自己人怎么会绕这么远休息……躺在那里的,是敌人!”

第379章 吊丝逆袭

主洞穴的上游有一个看不清的形体躺在地上,乙说:“躺在那里的,是敌人!”

丙吓得差点叫出来:“这么说……是那个喷火的人喽。”

“没错!”

“操,我们快跑吧。”甲吓得手一抖,燃烧的布条掉到地上,熄灭了。

当他又点燃一截布条照亮的时候,却发xiàn

那里的人不见了,三人吓得背靠背站着,不安地四下环顾。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丙说,“我们可打不过这么厉害的妖啊。”

“也未必就是妖啦,没准是妖持!”乙说。(妖兵持有者)

“管他是什么,反正我们打不过,准bèi

撤啦!”甲吓得两腿打摆子。

两人正要拔腿逃命,乙一把抓住他们的手:“喂,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当炮灰的。我们是除妖师,我们也很强,为什么要逃。”

“可我们……我们只是五级除妖师啊。”

“张队长也是五级除妖师,我们怎么就不行。”乙说,“打架之前先害pà

,怎么能打赢敌人……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是三个。”

“话虽这么说……”甲一句话刚说完,突然黑暗有东西咆哮一声冲过来,甲带着没说完的半句话被撞飞了。

两人警觉地后跳开,只感觉有一道寒光向肚子掠过来,丙的动作稍慢一点,肚皮被划破一层皮,衣服和皮肤一起绽开,往下流血。

“我受伤了,我受伤了,我受伤了!”丙在黑暗里惊慌失措地大叫。

“别乱动!”乙说,“甲,你还活着吗?”

“活着。”甲虚弱的声音传来,“等等,谁是甲?”

正说话间,那东西突然冲过来,黑暗里仿佛有只大蝙蝠猛得扑过来。情急之中,乙就地一滚,只觉得有阵风从身边掠过,胳膊上立即绽开一道伤口。

他摸出一道符咒,喝道:“令!”

炎炮打出,照亮那个袭击者,原来是个穿着青布长袍的瘦弱汉子,外貌像个民国时候的教书先生,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很锋利的戒尺。

他们自然不知,这个人就是那传奇般的妖吴念丘,就是妖类也忌惮他三分。

就在炎炮像太阳一样突然照亮四壁时,乙喊道:“甲,他朝你来了,用金符咒!”

吴念丘不懂这些,抄着那把利刃般的戒尺扑向甲,准bèi

把他一裁两半。原本来过那一发之后,虚弱的吴念丘在这里休息,不想来了三个不识相的菜鸟,他便打定主意要搞死他们,顺便吃点肉恢复一下。

当吴念丘像拉长的影子一样扑向甲的时候,怀里捏着金符咒的甲喊了一声“令!”一口大钟从天落下,把自己严严实实在扣在下面。

吴念丘脸撞在钟上,整个人几乎在半空弯折了,同一时刻火焰熄灭,一切又陷入更沉的黑暗中。

“丙,你照亮,我和甲对付。”

“知dào

了……谁是丙啊!”丙说着跑开去发射炎炮,这里的四壁已经呈玻璃态,一道炎炮升空,四周的反光亮得像无影灯一样。

突然一声强烈的钟响,只见吴念丘正在用那把铁戒尺猛敲铜钟,趁着这个时机,乙发射一道炎炮,目标是那口大钟。

轰隆一声,吴念丘被巨大的冲击力弹飞,在地上滚了一下准bèi

向着乙扑过来时,他一抬手:“令!”

一道电光飞出,吴念丘反应慢了一拍,手里的铁戒尺成了诱导物,轰然一声炸响,吴念丘的半条手臂被炸得焦黑,整个人也弹飞了,那把弯掉的铁戒尺在半空中转啊转,半天才掉到地上。…,

趁着吴念丘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的时候,乙跑到大钟旁边敲了敲,对里面喊:“你还活着吗?”

突然大钟消失了,里面的甲颤抖得像个音叉,整个人已经被震得神智不清,连站都站不稳,好像喝醉了一般。

乙扇了他一耳光,甲这才清醒过来,嘴里还在说:“好晕!”

“别大意,盯紧他。”

那边的吴念丘刚刚站起,刚刚被炸黑的胳膊,恶狠狠地说:“小杂毛,敢动我!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死去吧,令!”

一道炎炮飞出,吴念丘的身形居然平行移动,那道发光的炎炮打在他的残影上,一瞬间乙还以为打中了。

这家伙的动作到底有多快!?这就是活了几百年的妖的力量吗?乙不禁有点后悔自己的托大。

吴念丘突然五指暴涨,旋风一样冲过来,快到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能用双手交叠本能地抵挡,这个时刻他们才知dào

自己有多弱小。

就在这时,侧面突然轰的一声,一道炎炮打来,把吴念丘远远地轰开。原来那边的丙一直在打炎炮照亮,吴念丘都快忽视他的存zài

了,实jì

上他也是个外援。

“趁现在!”乙说,然后和甲掏出一把火符咒,三人一起疯狂地用炎炮向吴念丘轰击。从三个方向飞来的火球一下下密集地轰在吴念丘身上,这种频率完全打得他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在火焰中被打得滚来滚去的形体甚至给他们一种错觉,乙的自信心又满槽了,一边虐敌一边大喊:“今次,我一定要把你轰杀至渣……嗷嗷嗷!”

“乙,留点神!”远处的丙说。

“知dào

了……谁TM是乙啊!”

打了半天,居然没头没脑地把火符咒几乎耗尽才罢手,再看地上的吴念丘已经被轰成了一只叫化鸡,全身焦黑如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赢了?”甲不敢相信地说,“我们干掉一只妖!”

“哈,我说过的吧,我们才不是炮灰呢!”

正在得yì

之际,那个看上去已经烧死的吴念丘居然站了起来,从他起身的动作看,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损伤,只是身上烧烂的衣服像草灰一样往下掉。

他冷笑一声,环视三人:“白痴,火对我有用吗?现在你们连照亮的东西都没有,看你们怎么办。”

这句话提醒了三人,他们一下子面如死灰,用火的妖一般都不怕火,这是课本上学到的知识,他们一时兴奋居然忘记了。

吴念丘一俯身,如同电光疾影般扑过来,乙撞开甲,摸出一把符咒往天上塞,好像在撒钱一样。

当吴念丘冲过来的时候,他喝道:“令!”

一时慌乱,那些纸在半空中变成狼牙棒,没头没脑地砸下来,吴念丘在其中左闪右避,丝毫不畏惧,一边躲闪一边居然还有功夫说话:“没用的,笨蛋!”

“令!”

一口钟突然砸向吴念丘,但悲剧的是,不怎么使用镇魔钟的乙完全把握不住准头,根本没有扣住吴念丘。

而这时乙已经黔驴技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杀向自己,危急时刻,甲从侧面冲过来,完全不畏惧头顶上乱掉的狼牙棒,把一道符拍到了吴念丘身上。

“令!”

吴念丘的头顶上一口大钟落下,还好甲在这一瞬间缩回了手,不然肯定要砸断他的手臂。当大钟把吴念丘结结实实扣住的时候,一根狼牙棒掉在甲头顶上,还好打中他脑袋的是柄,不然肯定脑浆迸裂。…,

甲被砸得摇摇晃晃的时候,大钟开始摇晃起来,显然里面的吴念丘准bèi

挣脱。乙喊道:“快,快收招!”

眼看大钟就要被顶起,乙手上又没有符咒,他就地一滚抄起一根狼牙棒,对准钟壁全力敲下,“绑”的一声闷响,大钟的摇晃暂时静了下来,想必里面的家伙也饱尝变成音叉的痛苦。

“快啊!”乙喊道。

甲清醒过来,不太熟悉地把双手结成一个印,手指向下一压,喝道:“令!”

那口大钟突然开始旋转,里面的吴念丘发出恐怖的叫喊:“不,我不要死,不要啊……”因为下方的地面是玻璃化的,所以当大钟旋转着下沉之时,玻璃屑像雪花一样飞溅。

但镇魔钟钻地,神仙也难逃,大钟以超快的速度钻进了地里,从里面传来血肉被挤爆的粘稠声响和骨骼的断裂声,地面瞬间被打出了一口井。

疲惫又兴奋的三人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这“帅气”的战斗是他们亲手做到的,就好像苦追十年女神允诺的一刻,当事人幸福得傻掉了。沉默了许久,他们几乎全力地高喊一声:“哇,我们做到了!”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丙冲过来,三人幸福地抱着臂跳啊跳。

“怎么样?我们三人齐心也是无往不利的!”乙说。

“我现在自信的不得了,天伤在那里,我们收拾他去!”甲说。

“你拉倒吧,刚才你差点死了……要不是我。”

“什么要不是你,要不是我……”

“主要功劳是我的吧。”

三人争了半天功,丙说:“我们先别得瑟,看看战利品吧。”

“破尸体有什么好kàn

的,你要吃啊?”乙说。

“看看吧,万一没死呢……打蛇打七寸!”甲说。

“行,打开看看吧。”

三人各捏了一道符,围着那口井,两人点了下头表示准bèi

好了,甲喝了一声“解!”大钟凭空消失掉了。

那口井里,吴念丘的尸体已经烂成一坨了,这个样子还能活的话,那简直就没天理了。这时丙眼尖,发xiàn

在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中有个东西,他俯身捏起来,又长又硬的小棍棍扯出长长的血丝。

两人凑过去,发xiàn

那是把扇子,造型很拉风,一看就不是凡物。

“还真有战利品啊。”乙说。

“打开看看。”甲怂恿道,身为下级除妖师的他们自然不知dào

阴阳妖骨扇的存zài

,也不知dào

这把扇子一旦打开,将是怎样的灾难。

“不要打开!”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三人回过头,看见洞穴入口处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及近才发xiàn

是老头。

“老先生,你来啦!”乙开心地说。

“把你们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看。”老头的面孔在烟斗的火光中明灭着,不知为何,三人觉得他的脸此刻特别阴沉。

第380章 秘密前进

三人刚刚搞死吴念丘,在那里兴奋地检视战利品时,老头突然走出来阴沉着脸说:“把你们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看。”

“老先生,您看这东西是妖兵吧。”一个除妖师递过那把扇子,这扇子通体是棕色的骨质,两端各有两枚獠牙,用手指轻轻一弹居然有金石般的声响,其实想打开它也打不开,因为上面紧紧地箍着三道铜箍。

(阴阳妖骨扇如下图示)

(X,图已裂,请自行脑补)

老头接过扇子的时候,手掌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当然三人并没有注意到。他把烟斗按灭,塞回腰里,两手摩梭着它,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往事。

“老先生,老先生……”另一个除妖师叫了第三遍,老头才恍然醒过来,眨着白痴样的眼睛问:“怎么?”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为什么这个妖到死都没打开用呢。”

他们当然不知dào

这扇子的奥妙,老头沉吟着:“我……我也不太清楚,后生,这东西送我吧。”

“不行啊,我们得交给队长处理,他叮嘱我们路上回收了妖兵要上交。”

“放P,妖兵都是从我们妖身上来的。”

“真不行……对不住了,老先生。”

“那还给你吧。”

当那个除妖师伸手要去接扇子的时候,老头突然伸手一划,当事人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然后一热,温热的液体从裂口处涌出来,同时也堵住了喉管,让他无法说话。另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老头的手划了一下,他们的同伴不动了,而老头的手不知何时指甲暴涨出来,因为动作太快,上面并没有沾上血。

当这个人倒下时,另一个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叫道:“他……他要杀我们!”

同一时刻,双方同时跳开,那两个除妖师掏出符咒喝一声“令”时,老头已经摸出烟雾弹,经常用这玩艺,单手就可以拉开并甩出。

浓烟中,那两团如同小太阳一样的炎炮打来的瞬间,老头喝了一声“变!”

一道像火车一样粗的烟脂触须打了出来,现场的三人包括老头自己都吓了一跳,这道粗得夸张的触须挡住了炎炮,上面只烧出了两个圆形的坑,然后像龙一样朝其中一人袭来,当事人几乎听到一声恐怖的龙吟。

一声闷响,那人居然被这烟脂触须打碎了,变成一团飞溅的血肉。这条“龙”继xù

向另一个人袭来,老头喝了一声:“变回来!”它的端头变回了烟。

然后他喝一声:“变!”那些烟再次化作实质,像章鱼一样缠住那个除妖师,把他按着跪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定格下来的画面,就好像一根古怪的树从地上长出来,绕了一个大弯,树枝紧紧地缠住一个人。

老头慢慢走向那个人,在他面前站定,这人已经被紧紧地缚住双手,根本无法反抗。几乎被吓疯掉的他惊慌失措地说:“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老头盯着他不说话,面孔阴沉得像遮了一块乌云。

那个人以为对方心弱了,一边哭一边连珠炮似地说:“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当炮灰。我想成为最好的除妖师,求你了,别杀我,别杀我!”

这番求饶的话似乎是真心的,老头似乎也有些动容,他叹息一声,把手放在那人的头上。手掌和脑袋接触的时候,他像被电到似地颤抖了一下。…,

“后生……对不起!”

来不及惨叫,来不及呼喊,老头尖尖的指甲已经刺进了他的脖子,向后一扯,整个天灵盖血淋淋地被揭了下来,里面剩下的一半脑子还微微动了一下。

死去的人失去了支持,软软地垂在那,血顺着鼻尖一滴滴落下,好像死者在为自己遭受的不公哭泣。

“变回来!”

巨大的“怪树”化作烟雾散去,那个死人一头栽在地上,仿佛对着老头磕了一个头,但这无力的求饶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把玩着手里的阴阳妖骨扇,老头阴郁着脸像在思索着什么……

……

锦断他们三人瞎转了一会,非但没找到走散的其它人,反而越陷越深,脾气快发作的锦断狠狠地说:“我把这些挡路的石头墙全部打烂好了。”

“要不我们原路返回,也许他们已经回去了。”虫婷说。

“但是回去的路我也不记得了啊,万一走岔了怎么办?”锦断按着额头说,其实往回走是不可能走进岔道的,当然她并不知dào



两人讨论的时候,楚千雀一直闷不作声,在那里坏笑。和两个美人被困在这里,他非但不着急,还很享shòu

这现状,刚才在黑暗里走路的时候,他借口看不清而且腿又受伤了,和锦断手拉着手走,心里激动得不得了。

“陆兄,我要对不起你啦。”楚千雀兴奋地想。

“楚无赖,你说句话啊。”锦断转过脸问他。

“我们仨在这里睡觉吧,休息好了再想办法。”

“你啊你,男人要是都像你一样没用,这个世界就完了。”

“我很能干的!”

“把这个墙打穿给我看看。”

“我可以搬那块石头。”

“这块?”

“那块!”楚千雀指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说,锦断一脚把石头踢开:“不用你帮忙。”

没想到石头居然滚进了黑暗里,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是滚进了很深的地方,原来侧面有个斜向下的通道,不知dào

通往哪里。

“虫,照照看。”

“好。”

虫婷把手指沾了一点火,伸向那里,看这蜡烛一样的微光根本什么也照不见。从洞里仿佛有微风透进来,有风就说明那一头的空间很大,没准钻过去就柳暗花明了。

“楚无赖,你带个头。”

“这么小的洞,连我的JJ都塞不进。”

“胡说!”

“我试试吧。”虫婷说。

“太危险了,让他试吧。”

“锦姐姐,你太照顾我了吧。”

“把你当自己人嘛。”锦断坏笑道。

楚千雀心头一动,咽了口唾沫说:“那……那我试试吧,记住你的约定哦。”

“什么约定?”

“钻进去之后陪我出去玩,咱们仨。”

“滚!”

正在这里扯皮的时候,突然虫婷指尖的火苗晃动一下,有个东西叽叽喳喳地叫着,在他们头顶上飞,当那东西落到有光的地方,才看见是一只麻雀……当然,这肯定是衣碧派过来找他们的。

“哎呀,救星来了。”楚千雀说。

“你要带我们去找他们吗?”锦断问麻雀。

麻雀点了点头。

“哟稀,出发吧!”锦断豪迈地一指前方,这只麻雀从地上飞了起来,这时突然一个鞭子样的东西飞过来,一击打落了麻雀,然后那棕黑色的触须状物体把地上的麻雀紧紧缠住,居然活活勒死了。…,

三人目瞪口呆地向触须伸来的地方看去,果然老头阴沉着脸走了过来,手中的烟斗明灭着。

“老爷爷,你为什么要杀麻雀啊。”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相信那个大鸟!”老头说。

锦断注意到一些别的事情:“老头,你的胸口怎么有血。”

“不是血。”老头打着马虎眼,“是……是番茄酱。”

“为什么叫我们不要相信衣碧啊,你就这么讨厌她?”

“听我老人家一次,走,我带你们出去。”

老头也不解释什么,转头就往前领路,三人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楚千雀说:“这人该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放P!”老头说。

往前走了一段,然后老头在前面一拐,带他们进了一条岔道,又走了一段,前面居然有光从上方照下来,老头走到光柱中,浑身沐浴着昏黄的光线,说:“就是这里。”

锦断向上面看看,这个洞有二十多米高,直通上面的基地,她惊讶不已地说:“你怎么做到的,这么宽的洞!”

“我老人家一个屁迸开的。”

“哇,老爷爷好厉害。”

“我就知dào

你有隐藏绝招!”锦断笑嘻嘻地拿手指戳老头。

“去,没大没小!”老头喝斥一声,“我先上,你们跟着我走。”然后一弯腰,往上一跳,一秒钟后又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碎石头里,捂着背呻吟。

“老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啊,有点高,丫头,你驮我上去。”

“切!”锦断不屑地抱起双手,但心里还是很惊讶,能打出这么长的洞却跳不上去,到底他是怎么办到的,难道刚才跑散的时候老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光线下老头胸前的血很明显,这让他显得越发可疑。

四人上去之后,发xiàn

上面的电已经停了,应急灯亮着,光线昏黄昏黄的。他们环顾四周,发xiàn

这里是一件库房,好像还是冷冻库房,气温低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借着虫婷头上的火光,几人看见这里面像风铃一样挂满了没有四肢的人……不,那应该是他们的同类!

第381章 事态暴走

借着虫婷头上的火光,几人看见这里面像风铃一样挂满了没有四肢的妖体,虫婷吓得毛都炸了起来,连说了好几遍“真可怕!真可怕!”

“吃都吃过,有什么好怕的。”锦断拍了下她的后背说。

那些妖体显然是克隆出来的,每个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他们静默地被挂在半空,闭着眼睛仿佛随时会醒过来似的。

老头用烟斗碰了一下,说:“人类就是用这些造机器人?”他说的机器人是先前遭遇的妖体机械臂的合成人,虽然当时他不在场,但楚千雀和他说过。

当他转头看向楚千雀时,却发xiàn

后者正紧抱着双肩,瑟瑟发抖,眼神好像很迷离,便问:“你冷吗?”

“不是冷,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哈,楚无赖,你以前被人砍掉手脚挂起来过?”

“哪有这种事啊……咦,好像我确实被人砍过四肢,还是陆兄砍的……我说的是当时被人抓起来关在冷藏室里,差点在大楼里烧死。”

“哦,我都快忘记了。”

“虫公主放的火。”

“哎,什么时候?”虫婷问。

“往事休提。”老头打断他们的对话,当时的虫婷孤立无援,为了报父母的仇做出那种极端的事情,像疯子一样烧死了一幢楼的人。

锦断也赶紧岔开话题,说:“老头,这些东西吃下去有用吗?”

老头用鼻子嗅了嗅:“没有妖魄,这些都是死肉,只能填饱肚子。”

“哈,我有个重大发xiàn

。”楚千雀说。

“什么?”

“这些人都没有小JJ。”

那些光溜溜的躯体果然没有那东西,相应的部位非常平整,好像制造出来就没有似的。除妖师想要的看来只是妖的战斗力,但这些没有灵魂和血性的东西,再多也是炮灰。

“咳!”老头说,“别瞎磨蹭了,我们快赶路。”

临走时老头突然对虫婷说:“丫头,你在洞口放把火。”

“为什么?”

老头阴沉着脸没有解释,坚持要她放火,最后他们找了一些医用酒精撒进洞里,虫婷点上火,整个洞烧得像砖窑似的。

“老头,你是不是使什么坏心眼,不想让他们上来吧。”锦断问。

“多嘴!我们走吧!”

离开这个冷藏仓库,几人发xiàn

外面是一个很大的研发中心,但他们并没有驻足细看。多亏了下面的供电设备坏掉,用暴力突pò

门锁的时候也没有引发警报,负责这部分局域的电脑看起来已经停止工作了。

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前面出现了岔路口,似乎是回到了那条主通道上,但两边都是一模一样,不知dào

要往哪边走。

锦断说:“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方向。”

“不用了,丫头。”老头说,“打洞的时候我就算过方向,这一头是我们要走的路。”

“没弄错吧。”

“我什么时候弄错过,快点吧。”

……

“是死路!”言斩蝶说,他们几人逃离大火之后一时间无法后退便向前走了一段,没过多久发xiàn

前面的路已经塌方了,而且这个洞穴的塌方面积不可能轻松地搬开石头通行的。

“依我看,走回头路吧,没准还能撞上走散的那几个。”张义说。

“也好。”

“喂,队长!”戴雪说,“后面的路还很烫,根本就没法走。”

木下蝉说:“我先去看看,我能随便穿墙,找到他们就带过来,你们在这里不要乱动。”说着木下蝉把右手按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将自己变成波动态,黑暗里的他简直像个鬼魂。…,

“走喽!”

说着木下蝉消失在墙里不见了,剩下的几人在那里闲呆着,有任务在身,言斩蝶非常焦急,在那里来回走动。

张义被他晃得眼花,说:“老言,你能歇一会么,来玩牌吧。”

“玩牌?”

张义摊开一打符咒,这东西其实很像道符,上面写着篆书的“金、电、水、火、土”,他说:“很简单,把符拿在手里翻过来,互相猜对方手里的花色。”

“张义,你怎么这么怂,有什么好玩的。”锻甲说。

“总比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好玩吧,我们以前闲下来的时候就这样玩。”

“我才不玩呢。”

结果戴雪在那里擦枪,锻甲拿着三把刀抛来抛去,言斩蝶来回走动,张义只能闷闷地一个人抽烟。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幽灵一样的木下蝉出来了,言斩蝶问:“找到人了吗?”

“找到一个!她现在就过来。”

说着话,洞的另一端传来扑扇翅膀的声音,衣碧落在他们面前,说:“可能有些不好的情况发生。”

“什么意思?”

“我发xiàn

那三个人死掉了,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具尸体已经辨不出来是谁了。”

“有敌人?”

“也许不止一个,那种死状,不太可能是同归于尽。”衣碧说,“还有,刚才我有只麻雀突然被杀了,会不会他们四个遇到敌人了……”

“百雀灵大姐,你四处侦察,发xiàn

其它敌人了吗?”木下蝉问。

“没有!”衣碧摇头说,“不过我发xiàn

一个洞,一直通到基地里。”

“洞?”木下蝉说,“那么,会不会是他们四个单独行动了,杀你的麻雀只是防止你追踪到他们,这么说来,那三人也可能是被他们杀了灭口的。”

“这种可能确实很大。”

“这几个人果然不得不防。”言斩蝶说。

几人暂时沉默下来,张义突然换了一种口气说道:“喂,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们也别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好,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说。之前在总董府,我看见姓陆的小子把你们的计划告sù

了那老头。”衣碧说。

“我们的计划?”戴雪惊讶地说。

“我们几人不可能有人泄密,显然他是自己猜到的。”言斩蝶说,“现在他们肯定是单独去找天伤,我们最好也快点行动,天伤必须活着被抓住,这是组织的最高密令。”

“但他们已经察觉了,如果等会他们和我们翻脸怎么办?”锻甲问。

“那我们就和他们动手!”

戴雪说:“队长,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我也不太赞成撕破脸皮。”木下蝉说,“一路走来不容易,他们也是我们的同伴。可以不杀同伴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

“是啊,我何尝想和他们动手……”言斩蝶轻叹一声。

“老言,你刀都没了,是打不过吧。”张义挖苦道。

“胡说!”

“反正我会见机行事,保证天伤不死在他们手上。”衣碧说着转身向前走,“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一行人动起来的时候,锻甲低低地问木下蝉:“队长,虽然这个秘密任务有我一份,但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百雀灵大姐为什么是自己人?”

木下蝉耸了下肩:“谁知dào

呢!”…,

……

当队伍开始分化的时候,陆苏所在的那个房间里,四周的应急灯亮起,像竞技场周围的探照灯一样刺眼。

躺在那里的陆苏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下这光线,他的全身被袖剑划了很多伤口,刚才被天伤扔过来的时候脑袋也重重撞击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血堵住了口鼻,感觉呼吸也变得困难了,模糊的视线里,陆苏看见天伤背着手走向自己,因为是仰着头,所以眼中的天伤是上下反转的。

“你就这么想死早一点吗?”天伤冷冷地说,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这……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当意识到锦断那边情况不妙的时候,突然这里停电了,显然因为吴念丘在洞里来了一发,把地下基地的供电设备轰成渣了。光线消失,应急灯还没亮起的瞬间,陆苏意识到此刻的黑暗可能是最好的反击时机,他立即复制出双枪,对准天伤的位置连连开火。

在闪烁的枪火里,他看见天伤的身影像默片中的鬼魂般飘忽不定,便用枪火追踪着他的方向,但当子弹击中上一秒的残象时,瞬间爆明的亮光里,天伤又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你就这么想死早一点吗?”黑暗里,天伤说道。

突然一阵风袭来,陆苏本能地用手一格,枪身撞到了一个坚固而锋利的东西,显然是天伤的袖剑。

袖剑在枪身上擦出一道火花,快速地削向他的手指,而贴身作战正是陆苏想要的,他撒开手里的枪,空空的手掌突然出现一只鹰眼手电,对着天伤的眼睛一晃。再怎么强dà

,天伤也是一只妖罢了,强光中,他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

好机会!

陆苏手中的手电消失,握拳击向天伤的脸打去,这一拳用尽了全力。之前看着电视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思考等一下的战略,盘算着如何攻击天伤。

每一招都想好了成与败的分枝,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占上风,才有可能击败天伤。

黑暗中,这一拳突然定在半空,他瞬间反应过来,天伤用袖剑从下到上刺进了手腕,剧痛钻心而来。

虽然看不见,但他知dào

此时这只手正好对准天伤的脸,陆苏强忍剧痛,无声地复制出枪,对着前方开火。

开火的瞬间好像听见喀嚓一声,然后这把枪居然在手里炸膛了,反震力让那把袖剑向后豁了一段,几乎要拉到肘部。

这时四周的应急灯亮了起来,眼前是非常让人惊愕的一幕,天伤居然用牙齿咬住了枪口,并且把枪口咬得闭合了,那把枪在半中间炸开,已经变得弯弯扭扭了。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第382章 全面突击

(想拥有自己的独门妖技不,百度“都市妖战吧”有帅气的新头衔出炉哟!)

用牙咬住枪的打法陆苏根本史料未及,这时天伤一撤袖剑,把他重重踹开,陆苏在地上滑了一段,稳住身体的时候,右手上有个可怕的裂口,血汩汩地往外涌。

虽然出险招保住了命,但天伤也被炸黑了脸,他吞掉嘴里变形的枪,双剑一甩:“看来你很不客气啊。”

陆苏咬着牙,让伤口暂时止血,复制出一把枪,然后站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天伤。

“既然你想死,我就奉陪了。”

天伤以眨眼不及的速度冲了过来,陆苏心里一阵愕然,好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时间事先想好的战术也全盘崩溃,蚂蚁再怎么动脑筋,也是打不过大象的。

那两把袖剑向剪刀一样向陆苏的腹部划来,陆苏用左手的枪一格,向后跃开,趁机对准天伤的身体开枪。

但天伤居然像虚影般平行移动,避开子弹,手里的剑向下到上划过来,攻击陆苏的手腕。

不能慌!他暗暗告诫自己。

这两把枪是为近战打造的,怎么摔打也不会走火,而之前每天和锦断作实战练习,也试验过所谓枪械格斗术的招式,加上碎铁的身法和自己一贯的反应速度,也能和锦断勉强打个平手……

但和天伤的这场恶斗,恐怕还是未知数。

当那把剑划向自己的手腕时,陆苏把右手的枪松开,以食指为轴向下旋转,正好用枪的上端格住剑身。

但这样一来,枪口则正好是冲着自己。

而袖剑的一大优点是不需yào

双手握剑,突然天伤冷笑一下,用空着的左手抓住陆苏的食指向后一扳,就在扳机翘起的瞬间,陆苏赶紧发动掌中倒转把这只枪抵消掉,差一点就摆了乌龙。

空着的右手一缠一绕,抓住天伤的手腕,正准bèi

全力折断对方的手腕时,天伤的袖剑突然缩了进去,然后把袖口顺势对准了陆苏的手背……

不好!

陆苏撒手的瞬间,袖剑像出洞的蛟龙一样刺出,手背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还好没伤到骨骼。

不能犹豫!

缩回的手一拳捣向天伤的腹部,果然天伤用另只手来救,但一拳只是虚招。陆苏左手的枪向天伤的胸口准bèi

开枪,没想到他居然一低身用肩头架住他的手,这样一来就算开枪也是打在空处。

突然陆苏感觉肚子被重重打了一拳,低头一看天伤的右手捶在那里,袖剑并没有伸出……而这把袖剑一旦刺出,结果肯定是捅穿他。

趁着他一楞的功夫,天伤用肩在他胸前一撞,陆苏整个人被打飞,这一次重重地撞到墙壁上,半天才滑下来。

他手下留情了?陆苏看着慢慢走来的天伤,不,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玩弄对手,他非常自信自己的实力。

“你的小聪明对我没用。”天伤说,“起来继xù

打。”

陆苏站起来,空着的手上多出一把枪。枪械格斗术的特点是在近战中寻找开枪的机会,无论对方多快也无法躲闪,但天伤的反应速度却是微秒级别的,根本就无法抓住任何空隙。

那双袖剑真是很麻烦,它们伸出的时候要注意它们的攻击范围,它们缩回去的时候又要注意不能被刺中……

这根本就是赢不了的一架,无论他们这次的行动怎么胜利,无论一路上怎样攻克难关,但天伤的实力却是压倒性的,以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赢的。…,

“怎么,怕了?”仿佛读到陆苏的心思,天伤冷笑着问。

“我才不会怕!”陆苏咬咬牙,再次冲了上去。

但天伤的攻势滴水不漏,无论陆苏怎么出奇求胜,却总是被他化解,最后反倒反制陆苏自身。力量、速度、招术的变化,天伤都远胜过以往的任何对手,就算陆苏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伤他一分一毫。

而那双袖剑在他的身上不断积累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苏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修复速度比不上受伤的速度,大量的流血让他有些头脑发晕。

终于,天伤的两把袖剑穿进陆苏的肩头,然后重重一脚把他踢飞,倒在地上的陆苏挣扎了半天站不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好像身在梦中。

“你就这么想死早一点吗?”天伤的话把他拉回冰冷的现实,他慢慢走近,映衬着应急灯的强光,陆苏模糊的视线里他只有一个剪影。

陆苏翻过身,撑着发抖的身体站起,同时一阵阵喘着粗气。他站起来,吐了一口血唾沫,擦了下嘴,浑身的伤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暗暗咬了一下牙。

失去的血让他晕眩,也让他清醒了,此时此地,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有打赢天伤才能活下去!

既然胜算渺茫,那么内心反倒豁然了,干脆就像锦断那样以命相搏好了,用妖的方式战斗!

“你好像终于有点斗志了,思前想后,反而赢不了,聪明反倒聪明误就是这个道理。”天伤一抬手,两把袖剑缩回,“那么,我也认真地陪你玩玩。”

“玩玩?我要宰了你!”

发出一声咆哮,陆苏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烈杀意冲向天伤……

……

几人在通道里奔跑,两侧的应急灯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他们的影子,像四朵不断绽放又消失的花。

前方突然豁然开朗,这里是个很巨大的穹形空间,正中间有个全封闭的圆球,他们本能地感觉到这里是个中央枢纽。

“锦姐,你的脸色好差。”虫婷说。

“没事,跑得太快了……”不知从何时起,锦断就一直在冒冷汗,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好像受了重伤似的。

老头侧耳听:“好像有声音!走,我们进到里面去。”

“要怎么进去呢?”楚千雀问。

老头走向那个圆球,用烟斗敲了敲,正琢磨开门的办法,身后的虫婷突然叫了一声:“小心!”

抬头一看,一个大“肉球”向自己砸过来,危急时刻楚千雀抬手扔过去一张扑克牌,完全是本能的动作,但扔出去之后又后悔了,换什么好呢,身上虽然有手榴弹,但那样肯定会伤到老头。

“换牌!”

扑克牌飞到老头和“肉球”中间,突然变成了楚千雀的衣服,正好兜住这个突袭者的脑袋。凑着那家伙视线被蒙蔽,老头朝后跳开,避开了攻击。

“哇,你好威武啊。”虫婷说。

“啊哈哈!”没了衣服的楚千雀身上只有装手榴弹和子弹的两条武装带,活像瘦弱版的兰博。这时那个“肉球”正在胡乱撕扯脑袋上的衣服,楚千雀手上没牌,揪了一根头发喝道:“换牌!”

衣服回到手里,袭击者的脸上多了一根毛……这家伙居然是铁牙。

老头突然一伸手:“你们后退,这家伙很麻烦!”

“麻烦吗?我之前还秒过他呢。”锦断说,“我来对付他吧。”…,

说话的时候,前方那个圆球的镜面泛起涟漪,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秦瑟,一个是泰,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泰的真面目,楚千雀恶心地一捂嘴:“哇,怎么这么有这么丑的妖!”随即他看清秦瑟的脸,发出拉长的一声“咦”说:“你不是……”但对方却没有理睬他,好像根本不认识似的。

来者的目的不用说,自然是把他们挡在这里,那么圆球里面的东西就显得更加可疑。

“锦断,好久不见。”秦瑟说。

“陆苏在那里!”

秦瑟敲了下身后的圆球:“BOSS和他都在这里,但你们别想进去,因为你们的对手是我们三个。”

“真讨厌!”锦断皱了下眉,抽出刀,同时对身边的两人说,“我和老头拖住他们,你们想办法进去。”

“锦姐姐,我没啥战斗力……你们二对三行吗,里面还有天伤……”楚千雀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

“没时间犹豫了。”锦断的脸已经苍白如纸,好像连续来了一个月大姨妈似的,脸颊有冷汗滑落。

“铁牙,我们上!”

秦瑟话音刚落,铁牙突然扑向最近的老头,然后秦瑟冲了过来,一只手按向虫婷的胸口。

“小心!”

锦断把虫婷撞开,一边抵挡秦瑟的攻击一边说:“你们不了解她,我来对付好了。”

“那我们去对付那个怪人,两个打一个,没问题的。”虫婷说。

“别算上我啊。”楚千雀喊道。

“走,别碍事,被她碰到会死的。”说着两方同时发动妖技,坚固的骨臂和柔软的肠胃再次交战在一起。

“哦!”

两人绕过去,那边老头正边跑边躲,铁牙像个大肉球一样在追逐他。两人四下环顾,却没发xiàn

泰的影子。

“好机会!”楚千雀说,“我们去开门。”

“好!”

突然头顶一大块阴影落下,两人一抬头看见一大块镜子落下,那面积和那下落速度根本无法躲避。

“换……”

楚千雀来不及发动妖技,镜子“砸”在两人身上的时候,两人同时消失在镜面中,同时镜子在地上摔得纷纷碎裂,他们消失不见了。

(锦断和老头那边略写吧,四方战斗,要搞死我啊!深刻的作品不是以打斗感染人滴!)

第383章 恐怖斗室

(明早要睡懒觉,所以先发)

楚千雀和虫婷被泰用“叠影刺杀”投进了一个圆形的空间中,四周亮着应急灯,把中间的区域照得像一个舞台。

“啊,这是哪?”

“我不知dào

!虫公主,我保护你吧。”楚千雀眉飞色舞地说,完全不知dào

泰的厉害的他现在正为和虫婷的独处机会激动不已。

虫婷默不作声地拔出匕首,楚千雀虽然挂着交叉的武装带,但掏出来的“武器”却是扑克,两个人背抵背警备着,四周和上下都是镜面空间,那家伙的攻击可能会从任何方向打来。

把子弹从镜面里打出来,把人从镜面里扔进去,似乎这家伙的妖技“叠影刺杀”概括起来就是:一切镜面是入口,一切镜面是出口!

而且好像完全不受距离限制,这恐怖的妖技和这只恐怖的妖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他已经完全出离了妖的范畴。

“当心!”

楚千雀眼睛很尖地看见脚下的镜面泛起涟漪,用背一撞虫婷,自己也从所站的地方闪开。就在刚刚闪避开的一瞬,暴雨一样的子弹从前方的地面里打出来,这些子弹钻到上面的镜面又消失不见,然后又诡异地从左右两边打来,两人只能被动地闪躲。

低着头拼命躲闪子弹的时候,虫婷说:“楚哥哥,你能把镜子换掉吗?”

“办不到,这是个整体……哎,你叫我什么?”

突然头上出现一张丑陋的脸,那个泰整个人从上面钻了出来,两手抱拳泰山压顶一般地向虫婷攻过来。虫婷双臂一交接住这一招,但他的力量大得惊人,这一击砸得虫婷脊骨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她随势一低缓和了下压的势头,右手的刀划向对方的腹部,但手腕却被那家伙死死地抓住,握得她腕骨几乎碎裂。

“禽兽,放开那女孩!”

楚千雀大叫着,气势汹汹地扑过去,用小拳头高速捶打泰的肩膀,见过知识分子掐架的人可以想象到那是什么样的动作。

泰一脚把楚千雀踢开,后者像张扑克牌一样飘飞了,倒地之后楚千雀还在不服气地叫骂:“我曰你全家女性,我曰你全身的洞,我曰你主人!”

本来楚千雀是想骂天伤来着,但不知为何好像触动了他似的,这家伙突然青筋暴出,一记头锤把虫婷撞开几步远,带着恐怖的杀气走向楚千雀,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大哥,能不打脸吗?”

“砰”一拳打断了楚千雀的鼻骨,整个脸都快瘪进去了,抬起拳头之后泰对着他的耳朵咆哮一声:“不许骂我的主人!”

挨了一拳,楚千雀只觉得眼冒金星,牙也掉了几个,样子惨得可以去上访了。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你主人三十块一晚。”

“砰!”又是一拳,幸好这一击打在肚子上,拳子深深地陷进肚子里,胃里的酸水上涌,烧灼着他的食管,差点没吐出来。

“你主人……”楚千雀虚弱地骂着,话没说完对方怒吼一声,把他高高扔起,正准bèi

双手抓住他用膝盖来一击拯击,这时那边的虫婷已经恢复过来,箭一样冲了过来,一刀正捅进腰里。

“嗷嗷嗷!”被刺中的泰发出野兽一样的恐怖咆哮声。

虫婷手里的刀是锦断的,锋利度比原来的长匕首要好,她不想浪费这次得手的机会,把匕首一转,豁开一个大洞,然后向里面一推,整个匕首插进了腹部。…,

泰的身型硕大,腰部被伤,想转身抓虫婷却很费力,双手还没有碰到她,虫婷已经跳开了,大喊:“快换牌!”

“换牌!”

楚千雀胸前的手榴弹变成了匕首,拉环却还留在武装带上,他把沾满血的刀扔还给虫婷,她接在手里。

“嘿嘿,死吧。”楚千雀得yì

地说,一边和虫婷后退开。

手榴弹的延时大概是五秒左右,就算身体再强壮,内脏挨爆一下也是必死无疑。只见泰突然钻进了地面里消失不见了,一秒钟后他出现在另一边,手里还抓着一大块三角形的镜子。

两人完全不知dào

他要干什么,只见泰毫不犹豫地把那楔子状的镜子插进了肚子里,这时楚千雀注意到脚下突然泛起涟漪,一个冒着烟的手榴弹出现在他们脚下。

用镜子把肚子里的手榴弹转移!?这家伙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情急之中,楚千雀远远地扔出一张扑克牌,然后用脚一踩快爆zhà

的手榴弹喝道:“换牌!”

飞出十米远的扑克和脚下的手榴弹对换的同时,手榴弹爆zhà

了,他急忙按下虫婷的脑袋,避开乱飞的碎片。

这辈子也没干过比这更英勇的事情了,他心里暗自得yì



惊魂一幕过去之后,对面的泰把那块镜子从肚子中抽出来,几乎在镜子抽离身体的瞬间,他的伤口便自愈了,简直像从一堆稀泥中拔出来一样,立即就恢复了原状。

两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超越妖的力量、超越妖的自愈力……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心,他来了!”

泰的身体一低,势如奔牛一样冲过来,两步便加速到战马般的速度。虫婷撞开楚千雀,自己却被那家伙在肚子一顶,整个人飞了出去。

泰的长胳膊向侧面一捞,楚千雀一弯腰避开,吓得大叫“换牌!”

手榴弹又少了一个,拉环上挂着一条内裤,同时泰的裤裆鼓了起来。泰伸手向裆里一掏,抓着那正在冒烟的手榴弹使劲一捏,居然就在手心里炸开了!

他的半个身子被嵌满了碎片,手也炸烂了,但瞬间又恢复了,烂手像一坨稀泥一样快速长全,皮肤以惊人的速度挤出碎片,恢复如初。

“你们赢不了的!”泰咆哮一声,抓起吓傻的楚千雀,返身一掷,正好把准bèi

二次偷袭的虫婷撞翻。

两人爬起来,虫婷说:“你到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喂喂可是……”

虫婷不由分说站到他身前,发动流火恸哭,沾着火焰往匕首上一抹。泰的丑脸狞笑一下,从背后摸出枪,然后在手里折弯扔掉到一旁:“你们是杀我主人的人的朋友,我要用双手把你们撕成碎片……”

“啊,关系好复杂啊。”楚千雀说。

“死吧,怪物!”

两人同时离开原地,交战在一起,但这一仗的胜算有多少,根本就是一个渺茫到极点的小数……

……

另一间穹形斗室中,陆苏像玩杂技一样在三维的空间中闪转腾挪,和天伤游斗。身上的伤已经积累了太多,但他此时已经是忘我地在战斗,寻找一切机会攻击天伤。

“身法不错,但是……”天伤一转身,接住陆苏的手腕,向内一折,然后对着陆苏的肚子一脚踢开,“……还是太慢了。”

陆苏已经不记得是第多少次被踢倒在地,他用握着枪的手撑起身体,吐出一口血,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但此刻的天伤居然还是无伤………,

“告sù

你个好消息,我手下的人正在和你的同伴交手,到底是你先死,还是他们先死。”

“他们不会这么简单死的。”陆苏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用阴沉的眼睛盯着天伤。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天伤冷笑。

陆苏突然抬起双手,但这一次却没有瞄准天伤,而是打爆了两侧的应急灯……这里一共有十盏LED灯,围绕在穹顶四周。

看出陆苏诡计的天伤笑了一下,这一次主动出击,交手没过三招陆苏又一次被摔飞出去。其实并不是他在体术上不及天伤,大部分时候他使用关节技已经得手,但天伤仗着力qì

大却能毫不费力地化解。

这一次也是同样,被扔出去的陆苏正好落在灯管的碎片上,他在那里弓着身体强忍剧痛,半天才站起来,身体已经摇摇晃晃的了,手里的枪却再一次抬起,瞄准上方的灯。

接连四枪,四盏灯应声而灭,他一边防备着天伤的攻击一边用子弹熄灭上方的灯,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盏了。

“自作聪明!”天伤轻蔑地一笑,再次袭来,陆苏勉力应付,但大量的失血和积累的伤痛已经让他的动作慢下来,这一次只勉强在天伤的腹部打了一拳,自己却再一次被打得站不起来。

爬起来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天伤这只玩弄猎物的猫每次都等着他站起来才动手,也许躺着睡一觉,天伤都不会叫醒他。

陆苏的右眼角肿着,内伤更是让血不停地从嘴里流出来,他快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了,但依然还是举起枪,瞄准最后一盏灯……

“砰!”

整个斗室黑了下来,实jì

上又不是完全黑下来,有一个小小的光点,一个拳头形的亮斑在那里移动。

是时候反击了!

陆苏立即抬枪对准那个亮斑连续开枪,只见亮斑颤抖了一下,然后栽倒在地……

计策成功了!

第384章 屈辱的死?骄傲的死?

黑暗里,陆苏一口气对着那个亮斑打空了子弹才罢手,隐约能听见天伤的喘息声。他一抬手用大功率发动把全部的灯复原,恢复的光亮中,只见天伤单腿跪在地上,捂着胸口,身上有多处枪伤,血在地上流成了一小滩。

“厉……厉害!”天伤的脸抽搐着,似乎在承shòu巨大的痛苦,“你的挨打全是假相,只是为了一次解决我……什么时候想好这一手的。”他用手指摸了下腹部,那里有一些细小的粉末,显然是刚才近身交战的时候陆苏在他身上做的记号。

刻意制造的黑暗,原来是为了这一招。

“倒转!”陆苏不敢松懈,先把子弹装填满,“你过奖了,我是真的打不过你……”

“是吗?”天伤捏了一下手里的粉末,“你事先准bèi

好了这东西?”

“不,那是灯管里面的荧光粉,你把我打飞的时候,我在拳头上抹了一点。”

天伤才想起刚才陆苏跪在一堆碎片里半天挣扎不起来,原来那个时候他正在做“小动作”,心里不由一阵愕然。

陆苏用枪指着天伤,心跳加速,费尽周折给了天伤一击重创,但他还是很不放心,真的打中了吗?万一他在这里暴走,那就只能共归于尽了。

没想到天伤突然大笑出来:“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但是……”

“但是”这两个字一出,陆苏的心一惊,连忙对准他的脑袋开枪,但天伤却就地一滚闪开了,然后身形一闪出现在陆苏正前方,一只手死死地掐着陆苏的脖子,把他高高提起。

天伤的手指好像紧紧地捏住了陆苏的神经,他脖子以下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双枪也抓握不住掉在地上。

他被掐得脑袋充血,脸庞发紫,根本像一只小鸡一般无力。天伤的身上确实有很多弹伤,这时他拿开捂在心口处的右手,关键的部位却根本没事。

“可惜!”天伤说着把陆苏扔在地上,重重一脚踏在他腹部,他痛得大叫一声。

天伤撕开袖口,那里绑着袖剑的机关,像个大号的手镯。袖剑上嵌着两发子弹,这时陆苏才猛然明白,原来那个时候……

“还好我用它挡住了要害,不然今天就真的阴沟里翻船了。”天伤说着从嘴里吐出一颗子弹,上面满是鲜血,似乎打脑袋的那一发被他用嘴接住了,这家伙的反应力到底有多快!

怎么会这样!?陆苏的心一下子沉入冰潭,费尽心思实现的计划就这样轻易被化解了,自己真的渺小到这种程度吗?

天伤的脚离开了陆苏的肚子,然后重重地在他的手腕上一踏,腕骨的碎裂传来锥心的剧痛,陆苏的惨叫声回荡在这间穹室中。

然后天伤踢开他的另一只手,“喀嚓”一声也踩碎了,痛楚已经强烈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陆苏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没有了手,你还有什么能耐。”天伤一脚踢开陆苏,他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数米,比起手上阵阵麻木的痛,这一脚简直不算什么,“陆苏,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不过我还是不太痛快!”背光的天伤只剩下一个剪影,仿佛符号化的恐怖,仿佛一个地狱的恶魔,他冷笑着说,“我给你个机会,暴走吧,这是你捍卫尊严的最后机会!”

妖力暴走!?

这四个字掠过陆苏的脑袋,痛苦、悲伤、惊讶冲击着他的心,一旦暴走锦断就会死,死亡将临的巨大恐怖像漩涡一样撕扯着他的心脏,不要死在这里,更不想让锦断死在这里!…,

而暴走又有几分胜算,天伤嘴上不屑的笑似乎就是答案,拥有这种实力的他根本不在乎陆苏的拼死一博,对他而言这只是附赠的消谴,但对自己这却是永远的结束。

看到陆苏脸上惊诧的表情,天伤慢慢走过来,像个收拾猎物的猎人:“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好像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变成妖的吧,没有原型的你到底会以什么姿态暴走呢,我真是很期待啊。”

“……”

“而且,第一次对你和锦断使用妖技我就发xiàn

,你们不受我的影响,那么,你变成妖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了……融魂再生!真想不到我能有幸目睹这种古老仪式的产物,我听说融魂在一起的两个人,是同生同死的……来吧,最后选择一次,你是要屈辱地死在这里,还是要骄傲地死在这里……”

“要死的是你!”陆苏用最后的力qì

怒吼一声,从地上跳起突然扑过来,但却被天伤用肘在背上重击一下,再次打倒在地。

“连手都废掉了,你还有多大的胜算!”天伤伸出一只袖剑,“我暂时不会杀你,但我会折磨你,折磨你到暴走为止!”

“啊!”

这一剑刺进了肺里,先是剑刃的冰凉,然后是血液的温热,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真的要在这里结束了吗?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第二剑刺出,这一剑也是避开了要害,扎在腰上,陆苏已经连惨叫的力qì

都没有了,模糊的意识里天伤的话语也连变断断续续。

“大部分妖有几百年的年龄……活了这么久,死的时候谁都不甘心……能走到这里,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作为对手,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陆苏没有作声,内脏在大量地出血,生命正在慢慢地远离他。

“死了吗?”天伤踢了陆苏一脚,抬起剑,“算了,不折磨了,给你最后一击。”

“对不起!”

“恩!?”

天伤以为已死的陆苏突然咬着嘴唇恸哭起来,用痛苦至极的声音一遍遍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天伤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锦断!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陆苏终于闭上了眼睛,然后意识进入了一片深深的黑暗中,在那海洋深处般的黑暗中,他朦胧的意识像幽灵一样飘浮着,前面渐渐出现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圆球,那是他的妖核。

原来这个过程似乎不需yào

外人的解说,不需yào

学习,好像吃饭睡觉一样与生俱来,他知dào

自己要怎么做,绝望的终极是毅无反顾地决绝。

幽灵般的他飘进了圆球里,外层的蓝色火焰消散了,内层的红色火焰大盛起来,整个妖核突然像太阳一样发出光芒,用它最后的能量洞彻了这一大片黑暗。

前所未有的强dà

力量瞬间充盈身体的每个角落,好像身体里有火焰在燃烧……不,是在爆zhà

。这股力量甚至穿透了皮肤,化作温暖的光包裹住全身,在这刺眼的光芒中,陆苏的身体在变化着。

恐怖的姿态!?诡异的模样!?

对于没有原型的他来说一切都是未知数,而天伤看见陆苏被光芒覆盖时,也远远地离开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变化。

当然,在那团光芒中,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个依稀的形体在慢慢站起……

最终光芒褪尽,四周黯淡下来,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想都没想过的东西,天伤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变成这个!”

耀眼的金色铠甲、飘动的鲜红披风、还有戴在脸上的鬼怪面具,这居然是陆苏暴走的姿态,他保持着按着面具的姿式站在那里,面具上的两个孔眼里透出一股让人胆寒的气魄,那并不是杀气,而是单纯的威压,并不是阴沉的,而是光明到极致的气场。

天伤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他用惊讶到极点的声音说:“明明是一个普通人,你怎么会变成……智者!”

铠甲突然发出摩擦声,来不及反应,陆苏已经像金色的旋风般扑过来,一拳打出,天伤虽然勉强接住。拳和臂相交的一瞬,似乎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尖啸声。天伤的相叠在一起的手臂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这一击的力量居然产生了连锁反应,双手的骨骼一根接一根被粉碎。

挟着巨大的气压,天伤的身体被弹飞了出去,当他勉强稳住脚的时候才发xiàn

两只胳膊已经软得像橡皮一样。

刚抬起视线向陆苏看去,后者已经“呼”地一声冲过来,天伤虽然躲过,却被他冲击的气流掀飞数米远,要是有戴假发,只怕早就掉了。再看刚才自己站的地方,镜面的墙壁居然被陆苏那一拳捣成了哈哈镜,这东西可是高密度的分子材料啊,炮弹都能抵挡的,却挡不住他的这一拳。

然后四周的墙面发出一连串“喀”“喀”声,以那一拳的落点为中心,四周半径两米的墙体如同火上的锡纸一样依次扭曲变形了……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

力量的悬殊对比完全颠倒了过来,天伤眼前站着的,是传说级的存zài

……

(嘘!不要在贴吧和评论区剧透,不是所有人都跟着书的进度看呢。你看推理小说前突然有人冒一句“啊呀,凶手居然是王大爷”你该有多郁闷啊。)

第385章 罗煞恶鬼

“你知dào

我老人家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吗?因为我从来不犯同样的错误!”老头冷笑着对肩膀上的铁牙说,后者正咬着他的“肩”,准确说是咬住了老头肩膀上的其它东西……一团厚厚的烟脂。

这又软又弹的东西充塞了铁牙的大嘴,紧紧地巴在牙齿上,咽不下又吐不出,他就像一只被筷子撑住嘴的狼一样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叫的声音。

刚才的大战也把老头弄得满身是伤,但最终他还是得手了,这时老头往地上扔了一枚烟雾弹,意识到情况不好,铁牙立即跳开,无法使用“瘟疫鬼牙”的他就像拔掉了牙的老虎一样,根本敌不过老头乱飞的烟脂。

“变!”

肉球一样的铁牙刚刚飞出去,几道长长的烟脂触须凌空缠住了他的脚,铁牙重重摔在地上,然后被那蛞蝓般的东西往回拖,手脚被缠了一道又一道,整个身体被架了起来,肚子朝前。现在就是跳出来十个大汉轮J他,铁牙也无法反抗了。

无法说话的铁牙眼睁睁看着老头把指尖暴涨,一边呜呜乱叫一边露出害pà

的眼神,老头用刀子一样的刀直刺进铁牙的胸膛,然后向下一豁,铁牙那硕大的肚子像西瓜一样被剖开,里面的内脏全部淌了出来。

只剩下一副空腔的铁牙终于软软地垂下了脑袋,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那另一边锦断也刚刚结束战斗,她用脚踩着秦瑟的背,长长的辅臂向后一折,“喀嚓”两声废掉了她的双臂。

担心这陆苏的安危,锦断几乎是拼命地在战斗,她把秦瑟翻过来,尖尖的辅臂刺向她的喉咙,并停在两指远的地方。

“我不杀你,你快走吧……”锦断说。

“别犯傻了,我死不死都是一样,你们根本不是BOSS的对手!”

“我不想杀朋友,下次见面的时候,但愿我们不用动手。”

“……”

“丫头,解决她!”老头远远地说。

锦断没回答,收掉了修罗狂骨,拾起地上的匕首插回鞘里,对老头说:“我们去找陆苏。”

“不斩草除根,她会报仇的。”

“女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走啦!”

刚说要走,突然锦断定定地站住不动了,苍白的脸上大滴的冷汗滑落。地上的秦瑟担心地问了句:“你不是内伤了吧,过来我帮你治下。”一旁的老头叼着烟想,这两个认识?

但锦断的模样却很奇怪,她明明没受什么重伤,此刻居然大口地喘息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撑着身体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丫头,你有喜了!?”老头不解地问。

“来大姨妈了?”秦瑟也在胡乱猜测。

这时,锦断突然修罗狂骨全开,全身被那骨甲覆盖住,第一次见到这完全状态的秦瑟被吓了一大跳,一旁的老头也呆呆地不解,不知dào

她在发什么疯。

修罗狂骨原本是濒死状态下发动,那一次和仇牢对战就是因为两人濒死才触发的,后来锦断摸索到发动条件是心跳速度和情绪的变化,把它由被动发动变成了主动发动。

她内心一惊,知dào

可能是陆苏那边出事了,所以她才会突然发动完全态的修罗狂骨……这时有一股黑色从骨甲的缝隙里钻出来,那黑气越来越浓重,把锦断包着了一个黑色的气状的茧。

出什么事了!?老头胆战心惊地看着,手里的烟斗都拿不稳了。…,

现场的两人就这样呆呆看着,好像在等着某种可怕灾难的降临,极端的不安让他们连跑开都忘记了。

突然那黑色的气团中爆出一声恐怖至极的尖啸,伴着这一声长啸,包裹锦断全身的气团爆开,站在里面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zài



破烂如犬牙的黑色长裙,瘦如枯骨的躯体,佝偻着身体,全身的皮肤像死人一样惨白。她的头发像海藻一样在空中飘动着,那张脸依然是锦断的脸,但两只眼睛却空空洞洞,没有眼珠,只有一片空白的瞳孔,而且脸上也纹着一些奇特而古老的花纹。这个“东西”长着六只手,每只手都有着长长的尖爪。另外,她的全身被一种黑色的气息围绕着,仔细看,那些气息居然是一张张拉长的脸,好像一群无声尖叫的鬼魂在围绕着她的周身。

这东西好像是至暗至邪的化身,如果非要形容,她就是一只六臂罗煞恶鬼!

“妖妖妖妖力暴走!?”老头惊诧得结巴了,“丫头,你好好的暴走干什么!你这是玩命啊。”

变身之后的锦断看看自己的手脚,虽然没有眼珠,却依然露出非常震惊的神色。但她脸上的震惊只持续了片刻,突然锦断发出一声猛禽般的厉叫,向那个坚固的圆球扑过去,手里的指甲刺进镜面墙壁中,居然像撕纸一样裁开了它。

老头虽然被吓傻了,但他知dào

妖力暴走的时间不会长过一分钟,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便跟在锦断后面冲进了那个球形房间。

先搞定天伤再说吧,他难过地想,为了一个天伤犯得着把命陪上吗?

变身后的锦断撕开了球形房间冲了进去,当老头跟着进去,才发xiàn

里面根本不是陆苏和天伤,躺在地上的重伤的虫婷和楚千雀。

而那个泰站在那里,肩头还有幽蓝色的火焰在烧着,但他的皮肤似乎根本不受火焰的伤害……不,仔细一看他并不是不怕火,但火焰烧坏皮肤的速度还不及他的修复速度,所以虫婷的火焰对他来说只是点缀。

这东西还是妖吗!?

老头惊讶得直眨眼,值得震惊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时被冲击得呆若木鸡。

“锦……锦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别问了,来不及了。”老头说。

这时锦断和泰四目相交,后者好像根本没把锦断的暴走放在眼里,直接冲了过来。锦断不闪不避,一拳打在泰的脸上,出手如电一般。

只听见“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恐怖的冲击波四面扩散。泰中拳的瞬间好像整张脸都扭曲了,好像他挨的不是拳,而是加速跑着把脑袋往一根坚固的钢梁上撞。

泰保持着脸部扭曲的动作定格了片刻,似乎身体正在吸引这一拳的力量。然后他的头向后一仰,嘴里的牙像石榴子一样甩出去,接着身体像一截木棍般在半空中旋转,半天掉不下来。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这可怕的一拳打井都不成问题啊,老头惊讶得不知所措,把烟斗咬得嘎嘎作响。

就在泰飞出去的时候,锦断发出一声厉叫,整个身体冲出去的时候好像被拉长一般。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当两人的身影静止下来之后,只见锦断把泰按着脖子扣在墙上,她同一侧的另两只手握成拳,积蓄着力量,准bèi

一击秒杀他。

泰的丑脸上露出非常害pà

的表情,这个绝对强者居然在瞬间沦落到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旁观的三人都不禁同情起他来。…,

这时突然泰身后的镜面泛起涟漪,然后泰的身体被吸了进去,吸入的速度很快,转眼他只剩一个脑袋了。

本以为他就此跑掉了,没想到锦断突然后跳一跳,然后用全身的力量撞过去。这一击的冲击力居然让整个房间都颤抖起来,好像瞬间经lì

了一场地震,然后那整个一堵墙居然被击得粉碎……这墙面可是合金啊!

之前木下蝉说过,这墙壁是合金通上电让分子变紧密,所以才呈现出镜面的效果(显然有备用的电源,否则地下基地一停电就会整个垮掉)。锦断这惊天一击把面积大约四乘四的一堵墙彻底粉碎了,飞溅的碎块失去了分子紧密的效果,又变回了黑乎乎的金属块。

而镜面的瓦解也让泰的躲脱被强行中断,他居然在一堆飞散的碎块中被弹了出来,摔飞出去。就在泰从锦断脑袋上飞过的时候,锦断接住他粗暴地按在地上,两只手插进他的嘴里,全力地撕扯他。

这种战斗方式已经不是妖战了,根本就是恶魔级的战斗,旁观的三人感受到一阵深深地恐惧,从那之后,楚千雀再也不敢YY锦断了,专心地追求锦断以外全世界的女人。

泰拼命地按着锦断的手,但力qì

却远不如锦断。眼看着泰就要被一撕两半,他突然把身体向前一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居然钻进了锦断眼睛的倒影里,整个身体像被吸入一个黑洞般快速地从锦断的掌控中滑脱了。

“跑跑跑掉了?”老头结结巴巴地说。

四周一下子清净了!那姿态恐怖的锦断环顾四周,像野兽一样从鼻子里喷出长长的黑气,然后从破洞那里跑出去了。

“锦姐到底怎么了?”

“别管了,快追!”

两人从地上爬起,三人跟着锦断钻出破洞,只见锦断正在拼命地撕扯外面的墙,那里果然出现了一条通道。

好像此时的锦断能够自动感应陆苏的方位一样,三人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跟在锦断后面往那条通道里钻。

但愿能赶上吧,不要让她白白牺牲了。老头暗暗地祈求着。

第386章 诀别

暴走之后的陆苏左一拳右一拳打在天伤身上,每一拳都爆fā

出圆锥状的冲击波,爆fā

出慑人的声音。而天伤作为一个挨打的沙包实在是不合格,全身的骨骼粉碎性断裂,断掉的肋骨刺进了内脏,体内的大出血折磨着他,身体已经不能再负荷这种痛楚,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已经有几百年没经受过这种恐怖的打击,只有自己当年还是一名弱小的“雾童”时才感受过,那种如同末日般的绝望。

这既不是妖技也不是体术,只是单纯的力量,压倒性的粉碎性的力量。

而陆苏似乎已经成为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每一拳打出既不带着愤nù

也没有兴奋,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死前拖死这个强敌。

最后一拳打在脸上,天伤的下颚骨整个断裂,脸像橡皮一样歪掉了。再也无法支撑的天伤终于跪倒在陆苏面前,但这时陆苏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把天伤高高扔在半空,双手抱拳重重一击。

伴着冲击波的爆鸣,已经不成人形的天伤重重地砸进地面,躺在人形的坑里停止了心跳。一切静止下来,陆苏站在天伤的旁边,平静地俯视着,等着生命的终结。

那种在体内爆zhà

的力量慢慢耗尽,陆苏终于无力地向后倒去,似乎在他意识断线的同时,听见侧面的墙壁传来撕裂的声响,然后再什么也听不见了。

永远的无尽的黑暗,那将是他和锦断最后的归宿……

……

妖力暴走的锦断在前面疯狂地奔跑,通道里居然出现一群拦路的傀儡兵,那种妖体和机械臂的合成怪物,数量大概有二十多只。

锦断连停都没停一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把六只手臂展开,直接撞了过去。被她的身体撞上的傀儡像保龄球瓶一样高高飞起,两侧的傀儡则更加倒霉,被她的尖爪拦腰截断。爪和爪的空隙间被切出整个的肉片,肌肉、骨骼、内脏全部整整齐齐地变成了剖面图,简直像医学院的尸体切片。

跟在她身后的三人被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锦断一路碾压过去,就好像开着汽车冲进鸡群一样轻松,所到之处是一片血肉模糊,这个通道宛如成为了地狱的入口。

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那里是一个球形的房间,锦断突然身体离地,全身扑了过去,然后六只手刺进房间的外墙,把它像张一样撕开。

里面的景象让三人震惊不已,地上躺着不成人形的天伤,没看见陆苏,只有一个满身黄金甲,披着鲜红斗篷,带着鬼怪面具的人躺在那。

“在拍戏啊!”楚千雀说。

老头看见这个人低低地说了声:“智……智者!”不过太过震惊的虫婷和楚千雀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锦断走向那个黄金甲,突然跪倒,然后扑倒在对方身上。

三人惊愕了一下,老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立即明白了,锦断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锦姐……”虫婷捂着嘴哭了起来,泣不成声地说。

“她真的……真的死了吗?”楚千雀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泪,问老头。后者呆立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作不出任何表情。

虽然不太明白,显然那个黄金甲就是陆苏……他俩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蠢货!”老头骂了一声。

就在三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时候,突然背后一阵风声,来不及作出反应,老头突然感觉后背被人扎了一刀,然后从那刀上流出强烈的电流,全身顿时麻痹了。…,

第一个倒下的是老头,然后是虫婷和楚千雀,三人的后背都插着一把刀,刀身上好像刻着奇怪的符咒。

被麻痹的三人无法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东西慢慢降落在面前,来者居然是衣碧……

“大……大鸟,你干什……”老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衣碧并不答话,冷漠地用手指探了下天伤的鼻息,当她发xiàn

天伤已经没有呼吸的时候,发出一声暴怒的吼声。

“不!!”

衣碧转过脸来,脸上的狰狞让她几乎变成了另个人,好像立即就会把失去抵抗能力的三人撕裂一般。

她保持着可怕的样子几秒钟,突然一展翅膀飞走了,地上的几人挣扎着,楚千雀想用“娼妇之心”把那古怪的匕首解除,却根本使不出妖力。

大约半分钟后,身后再次传来疾速的震翅声,衣碧再次飞了过来,手里居然拎着一个人,是秦瑟。

她粗暴地把秦瑟扔在地上,一脚把她踢到天伤身上,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救他!”

“BOSS!”发xiàn

天伤已经死了,秦瑟的感情顿时失去的控zhì

,双手已经被废的她只能倒在天伤身上恸哭不止。

“我叫你救他!”衣碧再次命令道,那狰狞的嘴脸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我救,现在就救!”秦瑟用下巴钩着身体,把自己搭在天伤身上,让两人的身体有足够的接触,准bèi

发动“七巧肝肠”。

这时老头拼命地挤出一句话:“别……别救,他们要活捉天……天伤!”

想起那些被泡在圆柱玻璃里的妖,秦瑟突然怔住了,她犹豫地看了一眼老头,又看了看死去的天伤。

“救他!”衣碧说,“你喜欢他吧……他也喜欢你,你不想让他最后看你一眼吗?”

“你胡说!”

“我没骗你,你还记得在树林的梦里,他第一个救的就是你,你不知dào

当时的他有多担心。”

“你……你怎么会知dào

梦里的事!”秦瑟惊讶地望着衣碧,“你是谁?”

“救他!不然就晚了。”

“好……我救。”

“别啊!”不能动弹的三人喊道,但现在似乎什么也不能阻止秦瑟了,她用自己的身体覆盖在天伤的身上,双手不能动,这点接触好像还不能精确控zhì

,这时秦瑟看见天伤的脸,已经没有呼吸的面孔,毅无反顾地把嘴唇对上了嘴唇,倾尽自己所剩的妖力,去修复天伤已经完全坏掉的内脏。

虽然明知dào

她在做一件后果多么可怕的事情,但这饱含深情的诀别一吻还是让三人为之一震,老头低低叹息了一声,虫婷不忍心在看下去,楚千雀惊讶地张大了嘴。

受损的内脏快速修复着,停止跳动的心脏开始发出强壮的跳动声,把还没有坏死的血液输送到全身,天伤的胸膛突然鼓起,重新工作起来的肺把新鲜的空气抽进送出……死后一分钟,天伤在秦瑟的努力下真的起死回生了。

但这时他的意识还没有仿佛,好像他的脑袋也受了不小的重创,秦瑟挂满泪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近距离看着天伤的脸,低低地喊:“BOSS,BOSS!”

似乎听到了秦瑟的感召,天伤的眼皮微微动了起来,这时衣碧突然把秦瑟从天伤的身上拎起来:“你的使命结束了!”

“请让我看他最后一眼,求你了!”

“等下辈子再说吧。”…,

秦瑟被重重掼在地上,衣碧把脚踏在她的头上,用力向下踩去。脑袋承shòu着巨大的压力,可怕的颅骨断裂声从衣碧脚下不断传来。走到生命尽头的秦瑟向着天伤的方向拼命地伸出一只手,嘴里喃喃地念着“BOSS”这个词,却发不出任何声。

终于一声爆响,秦瑟的脑袋被踏碎了,这个惨死的可怜女人保持着那伸出一只手的动作,以让人胆寒的模样死在三人面前。

三人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冰凉的手用力一攥,楚千雀骂道:“你是个混蛋,你TMD臭……”虫婷说不出话,牙齿咬着嘎嘎作响,全身上下颤抖不止,似乎一股无法克制的强dà

怒火正要喷薄而出。

“快打晕她!她要干傻事。”老头对衣碧说。

衣碧吃惊地看了一眼老头,好像计划成功她的心情不错,走过来用手刀对着虫婷的后脑勺打了一下,这一下恰当好处地打在延髓上,虫婷昏了过去。

“你们三人我要怎么收拾?”衣碧冷笑一声。

“我要找一百只狗把你强J一百遍!四脚着地的都是你亲爹!你父亲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楚千雀连珠炮一样地大骂道。

“你给我闭嘴!”说这句话的居然是老头。

“臭老头,你怕死了?”

“闭嘴……麻烦你,把他也打晕。”

衣碧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头态度的转变,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武腾烟,你还真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啊,叫我三声奶……”

“奶奶!奶奶!奶奶!”

衣碧一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人,她说:“可惜啊,我不能留活口。”

“你大慈大悲饶我们一条狗命吧,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

衣碧舔了一下牙齿,冷笑一声站起来:“等他们来了再说吧。”

“哎,谢谢!好人一生平安。”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紧咬着牙齿的,为了一场不该看见的阴谋死在这里,这种无意义的结局是他无法接受的。

他看了一眼地上锦断和陆苏的尸体,突然发xiàn

有些不对劲……怎么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是这个模样,按理说早就应该状态解除,变回原型了……

第387章 智者

陆苏曾经读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出了车祸,然后人生从头开始了一遍,每个人生的节点他都能很好地把握,重新开始的人生变得无比美好……直到有一天他发xiàn

,这新的人生只不过是被无限拉长的濒死体验,他经lì

的几十年不过是无限细分的数秒。

但现在的他看来,这拉长的濒死体验却是件美好的事情,原来死了之后并不是一切虚无,原来死后世界是以这种方式存zài

的。

不过,这真的是死后世界吗?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会不会是他在这里旅行,然后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漫长又真实的梦?

陆苏枕着双手在那里胡思乱想,他躺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下面,身下是柔软的草地,头顶上是蔚蓝如洗的碧空,阳光不是太强烈,甚至可以直视那快要落山的太阳,一切都美好得近乎虚幻。

只是不知dào

锦断在那里,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上一秒他还站在天伤的尸体边,然后一切沉入黑暗,再次睁开眼发xiàn

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全身的衣服都是崭新的,也没有伤痛的感觉,身体清爽得像刚刚大睡了一觉似的。

“对了!”

验证那一切是否梦境有一个办法,他伸手发动掌中倒转,复制出一块小石头。

“啊,是真的啊!”

陆苏站起来,环顾空空如也的四周,这是森林的一角,不远处有河,有山,有大片森林,但却听不见任何鸟叫。

他突然注意到河边有个一团火红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个披着红色披风的人,好像在那里钓鱼。

陆苏走了过去,他的脚步声并没有惊动那个坐在石头上的人,好像两人已经熟识很久似的。绕到身前的时候,他发xiàn

那个人穿着一领黄金的铠甲,披着血红的披风,有一张鬼怪的面具,不过没有戴在脸上,而是挂在肩膀上。

这人长着一张俊美的脸,白皙得有种病态的感觉,但深陷的双眼却很深邃。他并不是在钓鱼,只是坐在那里沉思着。

“嗨,你好啊。”陆苏打招呼。

“陆苏,你好啊。”那人还以一笑。

“哎?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我问个路,回现实世界怎么走。”

“你居然对我一点也不好奇,不打算聊聊吗?时间还有的是。”

“你是智者吧……”陆苏说,妖力暴走的时候他依稀听见天伤的话,这身打扮的人就是智者,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却感觉毫不陌生。

“你猜对了,我这么年轻,你是不是吓到了啊。”

“年轻个鬼啊!你肯定有几百岁了。”

“哈,没错。”

“呃,我问个比较蠢的问题……你怎么会是我的原型,你难道是我的前世不成?有前世,难道真有轮回不成?这太扯了吧。”

“你来猜猜我们的关系。”智者伸出手,叫了一声“倒转!”手上出现了一块小石头,和陆苏刚才复制的一模一样。

“哇!”陆苏惊叫出来,一样的妖技?仔细看智者的脸,似乎和自己有点相似,但并不是一样,两人的长相就像亲戚一样。

这不可能啊,难道智者是自己爷爷不成!?

“我猜不出!”陆苏想了半天,终于认输了。

“你就住在你的身体里,懂了吗?你的力量从一开始就是我借给你的……”

“你是说掌中倒转?”

“恩!”智者微笑点头,虽然知dào

他拥有可怕的力量,但他的微笑却让人感觉轻松而温暖。…,

仔细推敲起来,自己并不是以常规方式成为妖的,老头说过世间的妖魄总量不会多不会少,他的妖魄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那么难道说……细想起来,好像给“掌中倒转”起名的时候,锦断想都没想就叫出来,好像这记忆就根植在她心里一样。

陆苏推测道:“啊,我懂了!你一开始在锦断的身体里,然后在我成为妖的时候,你的妖魄成为了我的核心妖魄,我也就有了你的力量。”

“没错!”

“啊,这岂不是有一个可怕的事实……你曾经被锦断吃掉了!你是妖五尊,难道说当时的锦断是敌人?不对,那把叫深迹的妖刀和我说过,锦断也是五尊之一,她当了叛徒不成?”

“不,当时的我已经死了,这是我们之间的规矩,谁死了就让其它人处理尸体。当时活下来的只剩下断和空觉,空觉是阴,断是阳,所以……”

“明白了!我还是有好多不明白的……”

“慢慢说吧,反正我们时间很多。”智者温和地笑了下。

“请你从最早发生的事情和我说起吧。”

“恩,你知dào

陆浑国吗?”

“陆姓的起源之一?”

“对,陆浑是个小国,春秋的时候被邻近的大国消灭,为了记住国仇家恨,流离失所的国民以陆为姓,遍布五湖四海。这些人里面有两个兄弟,流落到他乡,当时的世界还不太平,正好他们落脚的地方有妖物作祟,两兄弟为民除害,把全村的美酒倾倒在山上的泉水里,妖怪喝下之后醉倒,兄弟俩便斩掉了妖怪的脑袋。”

“好像个故事啊。”

“确实是个故事,真实的历史已经没人知dào

了。”智者笑了下,“斩杀妖怪之后,兄弟俩受到村民的称赞,为了防备以后再出现妖怪,兄弟俩开始修liàn

武功和道法。后来又出现了几次妖祸,每次都是兄弟俩出谋出力,化解危难。但有一天哥哥突然发xiàn

一件事,每次斩杀妖怪之后,妖怪的脑袋都被弟弟偷偷拿走。终于一个天大的秘密被哥哥撞破,原来从第一次斩妖之后,弟弟就一直在用妖怪的脑袋炼化,以后出现的每只妖都是弟弟的杰作。”

“成功率好高啊。”陆苏说。

“哈哈……自从秘密被撞破,兄弟从此分道扬镳,哥哥成为了除妖师的始祖,而弟弟成为了炼妖师的始祖,两人的后代从此厮杀不休。我要说的是这个弟弟,眉山老祖,其实他掌握的炼妖术并不是独创的,那个时代已经有炼妖术的出现,只是他把这些技艺发挥到了极致。眉山陆派崇尚的是‘以战炼妖’,就是说,炼出的妖类让他去厮杀,让记忆和战斗本能积累在妖魄中,然后杀死这只妖,再次炼化,这个过程要数代人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完成,而且中间的失败率也是极高,终于他们炼出了第一只最强的妖类……”

“你!?”听得目瞪口呆的陆苏说。

“对,就是我!”智者看着自己的手说,“出世时候的我就已经强到可以凭一已之力杀死天产妖的地步,幼年时候的我是个乖孩子,帮zhù

主人干各种脏活。你已经发xiàn

了吧,我和你长得很像,因为眉山陆派的人炼妖用自己的血作丹引,可以说,我们流着一样的血。可能是因为这种天然的引力,当断(即锦断)使用那个古老仪式的时候,我的妖魄才会进到你的身体里,并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原来如此!”

“接着说我的事情吧,有一天除妖师大军杀到,整个眉山陆派被赶尽杀绝,主人对我最后的命令就是‘快跑!’我跑了几天几夜才逃出他们的追杀,从那之后我四处流浪,因为我的资质不凡,不但同类和除妖师盯上了我,连炼妖师也盯上了我,这真是一段苦难的岁月。”他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感伤,似乎那目光穿越时光,在看着过去的自己。

智者接着说:“苦难会让人成长,而且我天生是个和平主义者,经lì

了种种磨难,我开始有了活下去的目标,说起来真是一个可笑的念头,我要天下再无苦痛!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我们的世界开始危机四伏,除妖师的力量畸形发展,炼妖师和同类都被打压得抬不起头,而且这些除妖师也开始仗着自己的力量掠夺普通人。那个时候,我们五个朋友,我,还有断,还有空觉,还有枯原和荒火,当时的我们已经站在妖类的巅峰,上天赐予一个人力量,自然也是为了让他去完成一件重yào

的事情,所以我提出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万幸我这四个朋友也情愿跟着我去恣意妄为一番。”

“那时的你们五人是什么样子?真想知dào

啊。”

智者用充满回忆的声音娓娓道来:“我虽然是头领,但平时是个闷葫芦。断可厉害啊,出了名的近战之王加美人,其它人都要去主动猎食,断却天天有人来‘骚扰’,看顺眼的她就打死吃掉,看不顺眼的她就打跑。”

“黑寡妇啊!她那时候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特别中意的,不过她死崇拜空觉,这家伙是功夫之王,他的妖技不怎么样,但他的身体很奇妙,他好像与生俱来拥有超强的肌肉活性,而且可以随意地控zhì

气!这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妖从来不修内功,我们与生俱来不具备这样的资质,但他却修liàn

得很好,空觉的全身都是拳头,没人能近他的身。这家伙看上去一本正经,像个一代宗师,平时可喜欢炫耀自己的武功了,特别爱教别人功夫,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这家伙闲着没事就在谷底呆着,等年轻人掉下来,然后扮白胡子老爷爷传授绝学,不过一次也没得逞过,哈哈!”

难怪这家伙会大量地发行教学光盘,陆苏暗想。

“枯原和荒火是一个炉子出来的俩兄弟,总在一起活动,两个人说话就像说相声一样,每次大家聚在一起,这两个家伙就不停地说啊说,明明天天在一起,还有那么多话好说……”说到这里,智者充满怀念地笑了下。

“下面该和我说当年你们横扫半遍江山的事情了吧!我好想听啊。”

智者狡猾地一笑:“在那之前,你不想听听断的丈夫的事情吗?”

“锦断的丈夫!?”

第388章 改天换地

“我没听错吧,你之前不是说锦断没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会有丈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成?”陆苏连珠炮似地发问。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我可以点根烟吗?”

“你这么大的孩子抽旱烟?”智者微微一惊。

“这个啦!倒转。”手上出现香烟和打火机,他抽出一根,问,“你要试试吗?”

“嚼的?”

“像这样!”陆苏作了个示范,然后给智者点上烟,看见传说中的人物不熟练地夹着香烟抽起来,有种微妙的不和谐感。不过好像那个时代的人男男女女都抽烟,所以后来鸦片烟在中国才会风靡起来。

两人抽着烟,像多年的老朋友,陆苏干脆盘腿坐下,此情此景很像歌里唱的“我们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听爷爷瞎掰过去的事”。

智者说:“其实我们五个各有各的生活,空觉开武馆兼踢馆,枯原和荒火兄弟平时四处行医,我是个武官。我认识断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嫁的是我的一个同僚,那家伙是世袭的候爵,虽然是个武官却平庸至极,从没立过战功,后来我才知dào

他有龙阳之癖,经常穿着女人的衣服和乐户们耳鬓厮磨。这小子后来被家里逼着结婚,恰好遇见了断,这大概是场彼此得利的交yì

吧,断假扮他的妻子,这样就有了花不完的钱……你知dào

断那丫头花钱大手大脚的……而且再不用为生计抛头露脸,去做那些脏活了。另外,断代替这个纨绔小子上战场,帮他立战功。因为这层关系,我才认识了断,要不然是根本没机会接近她这个冰山美人的!”

“互助家庭啊,那个时候就有了!?”

“什么叫互助家庭?”智者不太理解这个名词,“我和断的丈夫是泛泛之交,不过断可厉害了,打仗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屡立战功,厮杀对她是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但是,这样不会暴露吗?女将军?”

“不,有这个!”智者指了指挂在肩上的面具,“每次她出征都全身披带,挂着面具,久而久之士兵就习惯了,没人怀疑过。”

“这个原来是锦断的东西啊。”陆苏惊讶地看了一眼那个鬼怪面具,还真像锦断的风格。

“她的这段经lì

让她在同类里混了个‘将军’的诨名,至于这面具怎么成为我的标志,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下面要说的是妖五尊横扫半个天下的事情了吗?”

“是的,容我这个老骨头吹嘘一下当年的英勇吧。我们五人成为朋友的几十年后,天下突然在一夜之间动荡四起。‘国之将亡,妖孽升天’,天下大乱的时候,同类们无法再过扮作普通人生活了,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求生,有一些甚至靠吃人来填饱肚子。这也是生计所迫,我认识武腾烟那家伙的时候,他是个地道的江湖骗子,坑蒙拐骗样样干,就差拐卖人口了……那次骗了我好多银子啊,呜呜!”

“你说的是老头!?”

“他现在已经老了?变化真大啊……就是在那个时候,除妖师因为四处猎杀妖类,因而被国家看重,他们的势力空前地发展起来,有一些甚至加入了人类的战争当中。我不知dào

你们现在还能不能读到那些史书,那时人类的战斗比妖战还可怕……好了,闲话我就不多提了。

“本来除妖师再怎么猎杀我们的同类我也不会理会的,毕竟被猎杀者多半是作奸犯科之徒,而且世上的妖魄总数是不增不减的,妖类、除妖师、炼妖师像三足鼎立般平衡地存zài

于这个世上。但俗话说心怀利器,杀心自起,随着这些除妖师势力的壮大,他们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同类,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他们把妖魄制造成妖兵,我们的同类被无端被杀戳,那个时代,是妖类最黑暗的年代。”…,

智者看着自己张开的五指,幽幽地说:“上天赋予我这般本领,必然是要我辈立足于天地,有一番作为的。他们已经太猖狂了,我想是时候收拾他们一顿,拯救万千同胞了。我们先攻破中原最大的除妖师城寨,然后向北方杀去,世间把我们说的像天神一样,其实五人之力能有多强?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只是五只普通的妖,没有大家的帮zhù

是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番伟业的。

“枯原的妖技是‘走影沙兵’,很罕见的影控类妖技,他可以用自己的影子像皮一样包住一沙土,挺方便的一件事是,这些东西是我可以复制的,所以每次大战我们都有不怕死的千军万马总在阵前,挡住官府的红夷大炮,全靠枯原的巨型沙土人。荒火是侦察型妖技,名叫‘识地听天’他可以把脑袋伸进地里,然后以大地为媒介,听见和看见方圆数里内的异动,一切侦察就全凭他了。我的不用多说,你是最熟悉的,至于空觉,好像他的妖技不怎么中用,他嫌太丢人从来不说,每次打仗的时候,空觉这个功夫之王,和断这个近战之王冲进人堆里厮杀,以一当百!而我则在他俩身后掩护,保护两人的安危。

“一开始我们五人的战术很顺利,但对方毕竟不是傻瓜,相同的计谋用的太多,总有被识破的一天。长白山那一战我们打了四天五夜,除妖师派出了官府的军队,那一仗差点五人全灭,枯原和荒火就是死在那里的,按照我们的约定,死去的同伴让活着同伴吃掉,但是谁也无法下手,眼看着两人的尸体就要消失,我仗着自己会的一点邪门歪道,把他们的骸骨炼成了一把扇子,也是希望这两兄弟能永远在一起……这把阴阳妖骨扇,莫名其妙地有了奇特的功用,我以为是俩兄弟在死后相助我们。

“北方还有大批的除妖师,后面的路我们三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准bèi

走完的,这时候居然有很多同伴加入了我们。当时被传得轰轰烈烈的妖五尊,其实前前后后换了几批人,有时候根本就是妖十尊,唯一没动过的是我们三人。这些不断加入的成员里,我最头疼的就是武腾烟这家伙,说是来帮忙,结果大战之前把我们买粮草的银子全部骗走了……”

陆苏不禁大笑了出来。“哈哈,还真是老头的风格。”

“不过武腾烟也做了一些好事,后来他不知dào

是改过自新了还是别的原因,真的过来帮忙了。别看他为人贪生怕死,实力却很强呢,而且动起鬼点子比我还厉害,多阴损的招术他都想的出。另一个人也是我印象最深的,那家伙几乎把我们三人的命全部断送了!”

“是谁?”

“一个叫柳梦原的人,他的妖技叫‘蝴蝶天火’……”

“啊,这个人我好像听说过。”陆苏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关键时候为什么脑袋卡壳了。

看见陆苏半天没说话,智者笑了下继xù

说:“柳梦原的目的是这把扇子,据说这把扇子有个天大的秘密,其实连我这个制造者也不太清楚。柳梦原是一个彻底的疯子,他根本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想让自己更强dà

。因为他在背后手下黑手,我死在了他手里,但扇子却没有夺走……”

“你死了?那你的故事结束了?”

“后面的事情是我借着断的眼睛看见的,有人对你说过这句话吗?一个妖魄就是一本书……”…,

被智者一点醒,陆苏突然想起来了:“啊,仇牢说过……对了,我想起来了,柳梦原是麒麟山的帮主!”

“麒麟山?那是什么?”智者没有深究,继xù

说,“妖魄不但是本书,还是一本不断书写的书。失去了躯体的妖魄也是可以拥有新记忆的,毕竟逝去的妖魄和新主人的妖魄是结合在一起的,所以后面的记忆并不是我的,而是断的。别忘了,这里其实是断的妖核。”他指指脚下的地面,陆苏瞬间明白了。

智者停了一会,用手指敲了下脑袋:“我和你说面具的事情了吗?”

“没有!”

“果然老了,说话颠三倒四。我们五人动手之前断给了我一个建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失去的领袖的千万妖类要以谁的马首是瞻。她对于生死看得很明白,于是我想了一个主意,与其以我的身份来号令,不如把我变成一个符号,所以我带上了这副面具。后来我死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知dào

我的死,因为他们的‘智者’依然存zài

,带上面具,穿上这副铠甲的人,是武腾烟……”

“哇!老头还有这么威风的过去!?”

第389章 生死徘徊

“哇!老头还有这么威风的过去!?”

“哈,他只是学我的说话做事,本领可是差一大截。其实当时的‘妖五尊’已经外强中干了,但除妖师们并不知dào

我的死去,他们还在调兵遣将,准bèi

反攻。武腾烟做了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他假扮成我闯进除妖师的城寨,和他们周旋,最后逼着他们答yīng

了约法三章,限制除妖师的力量。他还做了一件连我都想不到的事情,把扇子送给了除妖师,说是什么和平的信物……其实那把扇子在人类手里什么用也没有,不但没用,还会招来灾祸,除妖师守着这把扇子,几百年来像柳梦原之辈不停地骚扰,真可谓是烦恼无穷啊。”

“啊,原来如此!”陆苏醒悟般地点了点头,“对了,锦断是怎么失忆的?虫婷好像也失忆了……你认识虫婷吗?”

“谁是虫婷?你妈妈?”

“是你妈妈!就是克骨啊,那个呆呆的小姑娘。”

“啊,是花月啊……她和断是一个炉子出来的姐妹,她过去是个游侠,我对她知dào

的不多,好像有一段时间她四处追杀断,这里面好像也大有渊源吧。”

“她们后来是怎么失忆的?”

“她们前后被同一帮炼妖师抓住了!这些记忆断本人也很模糊,按我的推测那些人应该是眉山陆派的传人,奉行那套‘以战炼妖’的法门,想把断和花月打造成最强的妖,供他们役使。我记得断的妖核当时已经快要崩毁了,别看妖核是一个圆形,其实它的结构更像一个金字塔,如果用炼妖术融炼一只妖,这个金字塔会从下层开始崩毁……因为我的位置比较靠前,所以在那场意wài

发生的时候,我没有消失掉,跟少数几个妖魄一起留在了断的身体里。”

“意wài

?什么意wài

?”

“这个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有人救了她吧。当时这里山崩地裂,非常可怕……我提醒你一句,别看除妖师是我们的克星,其实真zhèng

可怕的是那些炼妖师,他们能打散你的妖核,能把你重新融炼,变成一个听话的奴仆。请你切记不要和这些人打交道,炼妖师不是妖的朋友,而是敌人!”

“异议!”(玩过“逆转裁判”的能体会到这句“异议”的感觉吧,很热血哦!)

“恩?”

“那个……”陆苏吞吞吐吐地说,“我好像就是眉山陆派的后代吧,你之前不是说什么我们流着一样的血吗?”

“是啊!”

“我爸爸是炼妖师吗?”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爹是写小说的。”

“啊,是个不得志的书生啊,应该不是吧……炼妖这一行很费银子的。”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陆苏想起了自己的舅舅程顾之,从小一起长大,程顾之好像也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是不是四年前程顾之捡到了什么《炼妖大百科》之类的旧书,然后毅无反顾地走上了炼妖师的路……不对啊,他应该不是害锦断的人,那么他是救锦断的人?那批眉山陆派的传人是谁?

知dào

的越多,反而疑问越多,看来关于虫婷和锦断的种种,并非当事人的智者是不会有答案的了。

智者静静地看着陆苏,直到陆苏抬眼和他对视,才微笑着说:“我只能告sù

你我知dào

的一切,很多事情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吧。陆苏,还有什么想知dào

的吗?”…,

“你还有什么想告sù

我的吗?”

“帮我照顾九姨太。”

“去死!”

“哈哈,骗你的!陆苏,陆苏……”智者把他的名字念了两遍,“你的名字起的好,苏,苏醒!复苏!你本来不是妖,命运让你变成妖,让你拥有‘掌中倒转’,这份力量请你好好珍惜,做一番改天换地的大事业。”

“恩!我要收复T省。”

“那个算了吧,哎,T省是哪?”智者站起来,看着前方不断流逝的河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仿佛是在对陆苏说话,“这个世界很大,妖为何而存zài

,请你用一生去参透这个玄机。命运不会无端地选择一个人,你被选中,自然有它的原因。”

“但……”陆苏的心突然一沉,“我已经死了啊。”

“你死了?”

“我已经妖力暴走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拉长的濒死体验吗?”

“拉长的濒死体验?”智者念叨着这个新名词,好像理解了,笑道,“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你没有死,笨孩子。”

“妖力暴走还不会死吗?”

“你没有死,你的路还很长。”他抬头看了下西沉的太阳,“从这里离开,继xù

活下去吧……对了,断也在这里,把她带出去。”

顺着他的视线看见,明明是夕阳,但居然有一种朝阳的错觉。真的真的没有死吗?这大概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

“我要走了。”智者说。

“那个……”

“恩?”

“好不容易见到你一次,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很崇拜你的啊!能握个手吗?”

“握手?像这样?”智者把左右手握在一起,示意了一下。

“啊,算了,还是拥bào

一下吧。”

“来吧,小孩子!”智者张开双手,铠甲摩擦出“喀”“喀”的声音,陆苏激动地上前,拥bào

的瞬间,虽然只能感觉到冰冷坚硬的甲片,却感觉幸福到极点了。

要是不小心穿越,然后和历史上的大伟人拥bào

,一定是这种幸福到晕眩的感觉。

智者拍拍陆苏的背,在耳边低低地说:“好好活下去,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恩!”

“我走了。”

话音未落,突然怀里一空,陆苏居然扑了个空,睁眼再看时,智者已经消失无踪。他呆呆地站在那块石头上,又开心又失落,本想压抑自己的情绪,但一想这里也没人,干脆就哭了出来。

宣泄之后,心情似乎舒服了一些,然而泪水却止不住,无法形容这种心情,为什么会为第一次见到的人哭呢,而且还是个男人。

智者那种如同太阳般的温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这个人像朋友,像父亲,像恩师!

“锦断,我也有偶像了。”陆苏擦掉眼泪,傻笑着自言自语。

太阳已经快要西沉了,想起智者说的,锦断也在这里,他决定动身去寻找她。万一这里天黑了会什么都看不见。

“锦断!”对着旷野喊了一声,传了自己的回音并没有任何回答,他挑了一条路开始找寻锦断的踪迹……

……

阴谋上演的穹室里,言斩蝶那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无聊的等待中虫婷一直昏迷着,楚千雀时不时憋出一句新的骂人话,然后再被衣碧掴一巴掌,两颊已经红通通的了,老头一直在瞎猜锦断和陆苏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保持那个姿态迟迟不死,这种情况他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

“事情就是这样。”衣碧把经过说了一遍,嘴角带着嘲弄的笑,“这三个人要杀掉吗?”

“把他们灭口!”言斩蝶冷漠地说。

“队长……”戴雪低低叫了一声。

木下蝉皱眉看了下秦瑟的尸体和未醒转的天伤,和言斩蝶对视一眼:“言队长,队长级的成员在有突发情况时拥有最高决定权,我们现在放了他们,上面不会追究责任。三条命啊,再考lǜ

一下吧……我的意见是不要杀。”

“我也建议不要杀。”张义说。

“你说话管个屁用。”锻甲抢白他。

“但是……他们会泄密。”言斩蝶说,老头用泪汪汪的眼神看着两人,他不得不把视线错开。

“对他实行永久监视,一旦泄密再杀不迟,考lǜ

一下吧。”

“好吧,不杀!”言斩蝶终于松口了。

“不杀这三人,你们会后悔的。”衣碧摇摇头叹了口气。

“等后悔的时候再说吧,锻甲,拿这个呼叫支援。”他从腰上解下光学通讯机,“困在这里的市民还没有解救,很多事情要善后。”

衣碧在天伤的背上刺了一把刻有电符咒的刀子,因为不太放心,张义还在他的脑袋上贴了一道封魔符,万幸这时的天伤是昏迷不醒的,不然知dào

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到底会怎样的绝望和愤nù



被救活之后反而是比死更痛苦的妖魄抽离,看着天伤被张义带走,老头不禁为这个同类的可悲下场打了个寒噤。

披着光明外衣的合zuò

,到头来是一场天大的阴谋吗?

突然木下蝉蹲在老头的面前,说了句“老先生,对不起。”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什么也别说了吧。”

“食君之禄,替君分忧,我们不得不做这样的脏活。请你不要怨恨我们。”他伸手拔掉了老头背后的刀子。

老头动了动手脚:“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们。”

木下蝉依次解除掉楚千雀和虫婷背上的刀,然后走向那边的锦断和陆苏,两人的“尸体”呈现十字叠在一起,他把右手放在他们身体上方摸了一会,皱了下眉头。

“他俩到底怎么了?”老头问。

“这种情况我没见过啊……有一层灵体状态的膜盖在他们身上,把这个过程给冻结了,和我这只手的作用是一个道理。”

“灵体状态的膜?那是什么?”

“你问我是什么,倒不如问我……像什么?”木下蝉转过脸说。

“什么意思?像什么?”

“这层膜好像是一件和尚的袈裟!现在的他们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第390章 寂静世界

两人妖核幻化的这个世界到处是青翠的森林和幽静的河流,陆苏在这个无人的世界不知走了多久,始终没有看到锦断的踪影,一边找寻着陆苏一边在思索着智者的话,到底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难道再死一次就可以了?这种不可逆的办法万一不成功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先找到锦断再说吧。

以生物钟的时间计算,大约走了一天一夜,但西边那轮红日仍然保持着要坠不坠的状态,仿佛这个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

在这里感觉不到饿和渴,不过陆苏还是摘了一些果子来吃,这大概是心理上的惯性,到了一定时间不吃东西就会觉得不妥。

“锦断,你在哪!?”

空旷的森林回荡着陆苏的喊声,急于见到锦断的心情焦灼着他的心,无法得知对方的安危居然是这么痛苦的感受。走着走着,他突然看见河边的湿泥上有一个小小的赤脚印,心头顿时升腾起希望,跳进不太深的河水里向前疾跑。

在一个河湾处,他看见锦断静静地站在水里,黑色的长裙和披肩的长发在微弱的河风中摆动,她赤着脚站在缓缓流动的水里,美好的倩影倒映在水中,大概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就是眼前这副景象吧。

带着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心情,陆苏一边跑一边喊着,生怕转过来的脸不是锦断,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这未必是个残酷到极点的玩笑。

听见陆苏的喊声,锦断慢慢转过脸来,秀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苏!你也在这里?”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在……哎,你在干什么呢?”

“扎鱼!”锦断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那是用匕首和树枝DIY的鱼叉,“在水一方”的美好形象一下子崩毁了。

“你还真是心宽啊,我找你找得都要急死了。”

“我也不知dào

这是哪嘛,没什么事可做,就在这里扎鱼喽!这些鱼好难扎啊,到现在也没成功。”锦断伸出纤纤的玉笋,抚摸着陆苏的脸,笑着说,“辛苦你了。”

“是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这样说?”

“要不是我打不过天伤,也就不会……”

“算啦算啦,我不介yì

的。”锦断无所谓地摆摆手,“那这里就是死后世界喽?我们以后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喂柴,劈马,盖房子,生一堆孩子,然后建立城邦,统一世界!”

“你是蚁后啊!”

“嘿嘿,第一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锦断歪着脑袋暇想起来。

“我要告sù

你我们没死呢。”

“哎?没死啊!”

“摆这副失望的脸干嘛……我们还活着,只要从这里离开就行了。”

“你怎么知dào

的?”

“我遇见了一个人……”陆苏盘算着要不要告sù

锦断关于智者的事,这时锦断看见一条鱼游过来,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

算了,没必要把那些事情说出来,锦断一直相信自己只有四岁,这辉煌又沉重的过去还是由他来代为保管吧。

“哇!成功了!”锦断高举着被刺穿的鱼激动地呐喊,挑起的水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份简单的喜悦感染到了陆苏。

“我很厉害吧。”锦断炫耀似地舞着手里的鱼,“苏,咱们烤鱼吃吧。”

“这么小的一只,怎么分呢。”

“我吃呗!”

“……”

“哈,骗你的。你去生火,我在这里扎鱼……”…,

“但是……好吧,我去了,多抓几条啊。”反正现在不知dào

出去的法门,不如暂且把脑袋放空一下,在个无人的世界里偷得半天清闲也是美好的事情。

锦断渐渐摸索到扎鱼的技巧,她的脑袋虽然不聪明,身体的领悟力却很强dà

,很快就发xiàn

鱼在水里会产生折射,一枪扎下去的时候要稍稍靠上一边。

结果几乎百发百中,那些没能躲过魔掌的鱼一条条被扔到岸上,拼命地挣扎着。

陆苏在树林里拾了一些枯枝,树上生着野生的酸梅,又小又青。他跳到树上摘了一个尝尝,酸得牙都要掉了,想了想还是采了一些。

采集完晚饭的食材和柴火,回去的时候锦断正跪在河边收拾那些鱼,仗着匕首锋利,开肠剖肚完全不费力qì

,血水直接在河里洗掉。

“喂,把匕首借我。”

“给!”

匕首飞起来,陆苏接住,钻木取火只在书里看过,此时只能依样画葫芦地把一根树枝削尖,然后坐下来在一根枯木头上钻洞。

虽然可以复制打火机直接点火,但他不太想使用妖技,破坏这种回归自然的感觉。一直搓到两手酸痛,火还是没生着,树枝的尖已经磨得发黑了。

“你好笨啊!”锦断说着从他身后的皮套里拔出枪,从弹荚里退出一颗子弹,拧开后盖把火药倒进木头的凹洞里。

再次钻木,结果五分钟后火药就燃了起来,两人开心得像孩子一样大嚷,然后把枯草等引火物往火上放,再放树枝,火便熊熊地烧起来了。

锦断抓着鱼准bèi

往火上丢,陆苏拦住她:“我来弄。”

他把那些酸得倒牙的青梅塞进鱼肚子里,然后把一根竹子削成四瓣,把鱼夹在中间放在火上烤。这个在火上来回翻转的工作太枯燥乏味,他交给锦断去弄,后者倒是很乐意干这件事。

“我来做鱼汤。”陆苏说。

“没有锅,怎么做呢?”

“用这个!”陆苏拿起一大片树叶,他用树枝圈成一个圈,把树叶箍成碗状,然后在里面盛上水,架在火上烤。

锦断好奇地看着叶碗中的水渐渐冒泡沸腾,“咦”了一声:“为什么树叶不会烧坏啊。”

“因为我注入了爱。”

“放P!”

水开之后,陆苏把鱼丢进去,又放了一些酸梅。大蒜进入中国之前,酸梅一直是去腥的调味品。可惜的是没有盐。

烤鱼和鱼汤都做好之后,两人便大吃起来,锦断用刀挑着鱼肉往嘴里塞,啧啧称赞起来:“太棒了!”

虽然没有盐,但因为原料的纯天然,鱼肉非常香软,鱼肚子里的酸梅在火力的作用下味道沁入了鱼肉中,居然和鱼腥完美地中和了。

鱼汤被煮成了牛奶般的雪白颜色,味道鲜美至极,几乎煮烂的鱼肉入口即入,在城市里根本吃不到这样的美味。

两人把十几条烤鱼一扫而空,锦断的肚子撑得像怀胎四个月,陆苏靠在一棵树下,锦断枕在他的胸口,像猫一样懒洋洋地闭着眼,幸福地YY着在这里的生活。

“苏,如果真的在这里呆下去,没有盐怎么办?”

“自己造。”

“用海水造吗?”

“海盐其实是苦的,找那种没有草的盐碱地,在上面挖一个洞,然后倒水进去。等水分蒸发,就会结成很大一块盐饼,那就是粗盐啦。”

“哦哦!”…,

“那想吃米饭怎么办?”

“找野生的稻子来种,不过这个很麻烦的。种土豆倒是很方便。”

没有纸的话就把莎草剥开晒开,没有笔可以用动物的毛来作毛笔,墨水可以用黑色浆果的制造。布匹可以采水边的葛来织、或者干脆养蚕。盖房子就学农村的办法,把土晒成方砖,再用稀泥当水泥。砍树是件麻烦事,还好锦断有把锋利的匕首,有“掌中倒转”在,不会用坏的。至于灯就用动物的油脂来做蜡,对了,油脂加草灰连肥皂也能造出来。铜铁是件麻烦事,但土炉炼铜的方法陆苏也听说过,费点力qì

一样可以制造出来……

他纯属YY地展望着在这里的生活,凭他们两个完全可以过上等同于春秋战国水平的生活,然后生上一大堆孩子,相守到终老。

但天边那永不坠落的红日似乎在提醒他,这里根本不是现实,如果不从这里离开也许最终只能归于虚无。

看来活着就永远不可能平静,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中去,继xù

走完那段凶险的路程。

锦断渐渐睡着了,呼吸变成均匀起来,睡梦中她的面容像孩子一样单纯可爱,让人不忍把视线从她脸上撤离。

陆苏枕着双臂盯着那并不刺眼的太阳,思索着从这里离开的办法,一个接一个否定自己的想法后,他又把智者的话回想了一遍,试图抓住每个细微的提示。

“从这里离开,继xù

活下去吧!”智者如此说着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夕阳,难道说那个反常的太阳就是答案!?

一个想法突然涌现出来,陆苏把锦断摇醒,锦断问:“怎么了?”

“我知dào

离开这里的方法了……那个红色的东西不是太阳,而是这个世界的出口!”

第391章 逐日

“那个红色的东西不是太阳,而是这个世界的出口!”陆苏说道。

锦断朝西边看了一眼,不可思议地说:“那居然是出口……”

“妖核是个圆形的东西,我们现在在自己的妖核里,这整个世界全部是妖核幻化的,当然也包括天空。所以我想出口一定在天上,而那个太阳是天上最不正常的东西,它是出口的可能性非常大。”

“哦,还真是呢。”锦断恍然大悟道,“那我们要追日吗?你是夸父,我是夸母!哈哈。”

“走吧,夸母,追日去。”

“哦~”锦断激昂地叫道。

活动活动筋骨两人就开始追日,锦断倒数三秒:“三、二……”然后人一溜烟向着夕阳狂奔而去,眨眼变成了一道远去的烟尘,这速度已经快得不像她了。

“混蛋,等我。”

生怕被落下,陆苏全力狂奔,意wài

地发xiàn

自己的速度也变快了,肌肉的伸缩变得强有力,神经反射似乎也提升了不少,迎面有大树立即就能避开。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是肿么回事?以前的速度是接近战马,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接近悍马了。两人像两条全力射向天边的箭,在广阔的大地上拖曳出长长的烟尘,身影几乎要消失不见,快到有种在地面上滑行的错觉。

陆苏和锦断差着十几步的距离,但怎么也缩短不了,两人的速度势均力敌。前面的锦断边跑还边转身冲陆苏喊话,好像上下半身是独立的似的:“喂,我加速了!”

“加速?”

锦断身体前倾,双手抓着地面,像猎豹一样狂奔起来,这是兽战格斗术里的冲刺,普通人四肢着地地跑,非但快不了,还会很慢……还会很难看!

“等我啊!”

陆苏也用四肢狂奔,紧紧地咬在锦断的身后,两边的景象被拉长了长长的细线,树木变成了褐色的栏杆,石子变成了灰色的长条,在这狂暴的速度面前,仿佛一切都变成了抽象的线条,耳畔的风声尖啸着。

这一幕要是被旁观者看见,大概会认为是两只野兽在竞赛,他们已经奔跑得不像人形了。

难道说不知不觉间升级了,以前是二阶……那么现在,这个令人惊讶的事实让陆苏兴奋起来,他们已经向一阶迈进了!

然而乐极生悲,前方突然出现一棵大树,脚下的速度无法刹住,只听见“喀嚓”一声响,那棵合抱的大树居然被陆苏撞断,然后脑袋才传来阵阵的痛楚,温热的血像蚯蚓一样流淌了下来。

他抬头看前方,虽然速度这么快,但远处的落日似乎根本没有拉近距离,可见这个地方非常大。

一路狂飙着,似乎连时间也要忘却了,不知dào

跑了几个小时,全身上下已经酸疼能耐,肌肉里一阵阵火烧的痛,好像身体就要自燃了一样。

但前面的锦断还没有停下,所以他也不敢松懈,咬紧牙关坚持着。看来虽然已经提升到了一阶,但硬件还没有跟上,一阶和一阶有着巨大的差距,这一点仇牢和天伤就是最好的范例。

这时前方渐渐出现一座高山,山顶上积雪的碎末被高处的风吹成旗状,在夕阳的晖映中被染得绯红。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座山渐渐把太阳遮挡住,最后锦断停在山阴下,累得跪在地上喘息。陆苏停在她身边,看看自己的手已经被碎石子磨得血肉模糊,而锦断也是同样。…,

“唉,这么奔命干什么?”陆苏复制出止血喷剂给她处理了一下手掌。

“好……好累啊!”锦断任由陆苏处理伤口,全身已经累得快软掉了,“哈,我怎么会变这么快。”

“我们现在大概已经一阶了吧。”

“真的?”

“真的!”

“啊啊,老头不是说进入一阶需yào

特别的楔机,难道说……”

他们的妖力暴走成了这个楔机,不知dào

这否是普遍现象,其它的妖都是暴走等于死亡,所以没人能告sù

他们答案。如果无法活着离开这里,那么成为一阶的现实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我们跑了多久了。”锦断看着自己的手掌说,手掌上的伤正以飞快的速度自愈。

“应该有六个小时了吧,你渴了吗?”

“渴!”

“到雪山上吃冰淇淋。”

“啊啊,万岁!”

锦断高举双手欢呼起来,这副毫无紧张感的样子让陆苏想笑,好像刚才的奔跑对她而言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两人慢慢往雪山上走,一来这里不适合狂奔,二来也是让身体恢复一下。花了三个小时,两人已经到了雪线之上,锦断咬着手指问:“冰淇淋呢?”

“把刀借我。”

他在冰壳上凿出一块碗状的坚冰,然后捧出下面的积雪放在上面,把之前采过的酸梅复制出来,在冰碗里和雪一起捣烂。

“冰淇淋还可以这样做啊。”

“没有冰箱之前,冰淇淋就是用雪山上的雪混合果汁做成的,那时候叫作麒麟冰,是只有贵族才能吃到的奢侈品。”

“啊,喂我。”

陆苏捧着碗递到锦断嘴边,把这种酸酸的冰水往她嘴里倒,喝下去一半,锦断擦了下嘴:“真好喝,来,换我喂你。”

“不……不必了,我十几年没被人喂过了。”

“害pà

被人看见吗?”锦断坏笑道。

“那好吧。”这里是属于他俩的世界,没有任何外人。

张着嘴等待着,锦断突然托着冰碗的底部往他头上一扣,冰水钻进了脖子里,锦断哈哈大笑起来,在雪地上打着滚:“笨蛋。”

“你去死吧!倒转。”陆苏一抬手,数量惊人的冰碗在锦断的头上出现,大约有五十只之多,黑压压像漫天的冰雹一样砸向锦断。

避无可避,锦断发动修罗狂骨,一只辅臂抓着地面,以此为圆心,身体疾速在雪地上旋转滑行,然后利用那巨大的离心力将自己甩出了冰碗的攻击范围,动作轻盈得像只雪地上的黑鹰,身体上没有被弄湿一点。

两人的招式都是前所未见的,完全是随心而动,一阶之后,连妖技的运用也发生了质的变化。而且刚才一次性复制出五十只,妖力的亏损居然快速恢复了……也不知dào

这个状态是不是以后连饭也不用吃了,应该没那么神奇吧。

“哇,新招术啊!”锦断惊讶地说。

“你也是啊。”

“出去之后,又有的炫耀了,嘿嘿。”

“我们快点翻过雪山吧。”

“恩!”

这里毕竟和现实世界有别,雪山上面虽然一样冷,但却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更没有高原反应。陆苏仔细感觉自己的呼吸,才发xiàn

无论呼出还是吸入其实都没有吸到空气,也就是说,灵魂状态的他们其实是不用呼吸不用吃饭的。(之前的野炊只不过是单纯地满足舌头罢了)…,

那么像刚才那种高速奔跑,在需yào

呼吸的现实中大概是办不到的吧,就算办到也不可能太持久,毕竟他们的心肺没达到那种强度。

不用考lǜ

呼吸的问题,攀登雪山就变得轻松不少,遇到难走的地方陆苏就拽着锦断的手,或者锦断用长长的辅臂刺进冰壳,抓着陆苏荡过去。两小时后,两人到达山顶,身着夏装的锦断一停下来,便冷得哆嗦起来。

陆苏复制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两人站在山顶那块桌子大的冰壳上,眺望着远处的夕阳,只见那个煎蛋般的红日已经变得很大,将坠不坠地悬在地平线上。

“原来追日也是这么漫浪的事情啊。”锦断看着夕阳下的草原,深深感慨道。

“要是从这里能滑翔下去就好了……一定很好玩。”陆苏回忆着这几天摸过的东西,突然想到一样东西,“哈,有了!”

“什么?”

“倒转!”出现在手上的是个降落伞包,在总董府的时候戴雪拿来的那个文物。

他在手里转动着这老旧的降落伞包,到底质量怎么样不是很放心,万一在半空中坚持不住,岂不是要摔个粉身碎骨。

他让锦断抱在手里,一扯上面的拉绳,里面的降落伞“嘭”的一声弹出来了,原来老式的降落伞是用厚实的帆布缝制的,他扯了扯绳子,发xiàn

很坚韧。

“倒转!”打开的降落伞包复原到未拆的状态,他伸出另只手又复制了一个,交给锦断。

两人背上之后,陆苏说:“来吧,我先来慷慨赴死。”

“哼,死在我前面,想都别想。”锦断说着向前纵身一跃,身体瞬间坠落下去,以茫茫的雪山为背影,像吐司面包顶端一样的降落伞霍然在半空中撑开,老式的降落伞并不是圆形,而是四四方方的。

锦断远远地喊:“喂,真好玩!你快下来吧。”

“来了!”

陆苏也一纵身,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响,身体快速地向下面坠落而去。差不多到了和锦断相同的高度,他一扯拉绳,只觉得背后好像有只大手把他向上一提,巨大的伞影遮在身上。

“苏,我怎么才能控zhì

呢?”锦断远远地喊。

“你看这四根绳子,同时拉前面的两根,就可以朝前了。”

“啊,原来如此啊!哎呀……”锦断用力一扯,太过老旧的绳子居然断掉了,文物果然是文物,只见整个降落伞突然瘪了下来,眼看锦断就要掉进茫茫的雪山中摔个粉身碎骨。

第392章 通天之路

锦断用力过猛,把降落伞前面两根绳子扯断了,一时间降落伞变成了一面旗帜,随着她的下坠在半空中呼啦啦地扯动。

“喂,危险啊!”

陆苏脱掉降落伞的背包,巨大的降落伞立即飘走了,他像子弹一样从高空俯冲下来,但两人之前的距离太远,只能把手脚并拢,尽全力把空气阻力变小。但仍然追不上下落中的锦断。

没想到这时锦断突然发动修罗狂骨,四只爪子紧紧地抓住降落伞四角的圆环,把这个方形的降落伞在背后全力撑开,俨然变成了一副用来滑翔的翅膀。

重新获得空气阻力,锦断下落的势头便减缓了下来,更奇妙的是,她居然可以控zhì

着降落伞的角度,飞了起来。

“哇呜,我飞起来了!”

“喂,我掉下来了,快闪开!”还在下落的陆苏喊了一声。

锦断在半空中一转身,灵活得像鹰一样,正好抱住下落的陆苏,两人在半空中同时向下一沉。这一沉的势头被巧妙的翻转抵消,虽然重量增加了,不过这帆布的降落伞却没有撑破,勉强能够承载着两人。

“好危险啊。”陆苏惊魂甫定的说。

“牛顿是杀不死我的。”

“哎,你居然知dào

牛顿啊。”

“当然知dào

了,我平时也有看书的嘛,不就是发明地心引力的家伙吗?”

“那叫发明吗?”

按这个一知半解的逻辑,牛顿之前的世界,岂不是人人都飘在空中。

锦断像鸟一样扇了一下“翅膀”,但这东西似乎只能滑翔,无法提供升力,但这对于锦断来说已经足够了。

原来修罗狂骨还能做到这么奇妙的事情,连陆苏也小小吃惊了一下。两人向着前方的平原降落下去,因为下降的势头有点快,着陆的时候两人滚了好几个跟头,那块巨大的帆布把他们紧紧地裹了起来。

锦断撕开帆布爬出来,不顾头发的散乱,激动得向着空旷的天空大喊。

“瞧你开心的。”

“我会飞了,哈哈!”

整顿一下,两人再次向夕阳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锦断都在激动地说着刚才飞翔的事情,听得陆苏耳朵都要长茧了。

两人不知疲倦地向前走,大约过去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太阳的正下方。头顶上是那轮火红的太阳,把天空上的流云都染成了绯红。仰望正上方的“夕阳”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是现实世界中干出逐日的壮举,到达终点时看见的将是一轮正午的太阳,但这里并非现实世界,而这轮红日也不是现实的太阳。

如果陆苏的猜想没错,那个圆圆的东西是开在天空上的大洞,通过那时就能离开这里,让意识回到现实的躯体。

但……要怎么做?

陆苏找了一块大石头,用刀子削成四四方方的模样,然后一块一块地复制叠加,想搭出一个天梯。但微小的误差不但累积,很快“天梯”便无法搭建下云,到十几个的时候,这架“天梯”便轰然倒塌,散落在地上像条巨龙的脊骨。

难怪埃及会搭金字塔,原来只有那种结构才最稳固……但现在怎么可能就地搭出一个金字塔来,而且还要直通天空。

“天梯”计划破产后,陆苏郁闷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锦断说:“不要灰心嘛,我有个好办法。用一根绳子把我们绑起来,你把我往天上扔,到了天上我再把你拖上去,你再在半空中把我扔上去,我再拖你……哇,简直是天才的办法。”…,

“恩?我教你这个更简单的办法,提着自己的头发往上拽,你就飞起来了。”

“真的?你骗我的。”

“你的办法比这个更白痴。”

“混蛋,敢说我白痴。”

“哈哈,白痴白痴,你打不着我。”

“去死吧。”

“不闹了,我们接着想办法……哇!”陆苏的肚子重重挨了一下。

锦断解了气,拍拍手说:“好,不闹了,快想办法吧。”

沉默片刻,陆苏说:“如果能飞就好了……热气球行不行呢?”

“热气球……对了,之前我们做了一个热气球呢,真的飞起来了。”

陆苏盘算了一下,要做热气球刚才的帆布降落伞可以用,但其实的材料却没有,而且没有老头在,两人想徒手造这热气球谈何容易。“飞天”计划只能作罢。

想起老头,陆苏突然有个想法,他不止一次看见老头踩在烟脂垫在空中移动,这倒是个立竿见影的办法。

“我有主意了!”

“什么办法?”

“阶梯火箭!”陆苏说可以弄一个合适借力的东西,跳到半空中把它复制出来,然后踩着它向上一跳,再复制一次,如此循环往复,想要到太阳上去,真的就指日可待了。

腾出一块空地,陆苏便开始实践这个疯狂的想法,他复制出几根木头,用降落伞的绳紧紧扎牢。然后全力向上一跳,到达十多米的高度时,发动掌中倒转,把借力物复制出来,一脚踏上,借力一跃,那个借力物在反作用力之后被蹬了下去。

可是如此反复三次之后,陆苏发xiàn

每次都只能跳起一点点,根本没有理想中的那样,十米十米地叠加高度……果然想模仿老头的飘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落回地面。

他挠着脑袋苦想,要怎么才能飞到那么高的地方呢,难道把子弹里的火药成倍复制,做成火箭筒把自己送上去?明朝倒是有个前辈试过,那个叫万户的人在椅子上绑上火药筒把自己往天上送,最后化作了灿烂的烟花。

想了半天,一个又一个否定掉想法,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如何想到达那样的高度,没有现代文明是办不到的。

锦断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说:“喂,要是求已不行,我们就求人好了。”

“求人?这里哪有人。”

她跺跺脚:“你不是说这里是我们的妖核吗,以前吃掉的妖魄也在这里才对啊,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叫出来。”

“好像有点道理。”

“什么叫有点道理,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你那些主意都馊得透顶了。恩,叫谁好呢,我能叫出名字的人不多……”

是啊!陆苏突然恍悟,智者能够出现,那么其它人也可以出现才对。不过叫谁好呢,锦断应该不知dào

智者也在这里吧,不过智者的妖技也是掌中倒转,把他叫出来好像没太大作用。

“啊,有了!”锦断说,“他一定行的!”说罢对着旷野大喊:“仇牢,你给我滚出来!”

锦断的回音久久传递着,却没有见到有人出来,陆苏不禁怀疑她这种想当然的办法真的有作用吗?跺跺脚就能叫出山神土地作顾问,现实里可是不存zài

的……啊,这里也不算是现实。

“仇牢,你给我滚出来啊!”

锦断又叫了第三遍时,突然身后有人在说话:“叫大爷我有什么事?”…,

两人一起转过身,那个穿着夹克衫,戴着墨镜,嘴角挂着不羁笑容的热血流氓就站在身后。真的起作用了。

“我说管用的吧。”锦断得yì

地说,“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嘛。”

“早知dào

我就不费那么多脑筋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死掉了吧……”仇牢突然笑了起来,“喂,你们怎么这么逊,这么快就挂掉了。”

“你少罗嗦,我们才没死呢!”锦断说。

“没死?”仇牢上下打量两人,似乎也不太理解眼前的现状。

陆苏把想从这里离开的事情说了一遍,仇牢抬头看看那轮不太正常的红日,点点头:“原来如此,没有本大爷果然是不行吧。”

“你老罗嗦了,快帮忙吧。”锦断说。

“求人也得有点求人的态度啊,你这丫头。”

“小心我让你再死一次。”

“来啊,老子早就闲得全身发痒了。”

“正好给你舒舒皮。”

“喂喂,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架……”陆苏赶紧打圆场,转向仇牢道,“拜托你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现实中的我们大概还生死未卜,不能拖太久。”

仇牢抬头看看:“想出去其实很容易的……狱!”

呼的一下,两人和仇牢一起进到了妖螺大狱的空间里,再次回到这里,真是感慨良多。而第一次进来的锦断却很好奇,四处张望:“里面居然是这个样子啊。”

“坐好了,我现在要把你们扔出去。解!”

突然四周变得透明起来,三人一起被扔到了十米高的空中,几乎是同时,仇牢再次发动妖螺大狱,三人一起回到了螺状空间。

“解!”

再次被扔出来,已经到了二十米的高空,然后再次进到螺状空间,然后被扔到三十米的高空。

这和锦断的想法是一致的,妖螺大狱果然有这种用法,以十米以距离,步步为营地不断向天空前进,只有仇牢有闲心和耐心,飞出大气层都不成问题。

三人越升越高,下方的地面已经越来越远,头顶上的太阳也越来越大。钻进螺状空间的间隙,陆苏问:“仇牢,如果你和我们一起出去,会怎么样?”

“我出不去的。”仇牢咧嘴一笑,“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只是被囚禁在这个世界的犯人。”

“为什么你总是和‘犯人’沾边呢,角色设定吗?”

“哈哈!”

这种高度的垒加越来越大,最后三人被扔出来的时候,身边的云彩几乎触手可见……以妖技的力量到达这种高度,实在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另一件比较奇特的事情是,随着太阳的逼近,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太阳应有的热度,看来那个圆圆的东西是洞口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们离“太阳”已经越来越近了,甚至看见那中间有火焰在燃烧。突然仇牢在锦断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锦断哇的大叫起来。

“在此告别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解!”仇牢说着把三人一起抛出去,眼前巨大的太阳仿佛另一层空间的入口,里面奔腾着赤红的火焰。身在这夸张的高空,仇牢突然在两人身上重重一推,把他们送进了“太阳”中,自己则在反作用力之下疾速坠落下去。

“给我好好活下去!”

第393章 回到现实

(今天明天还要勤奋码字的苦命人向各位问候一声元旦快乐啊……)

“给我好好活下去!”

带着拉长的声音,仇牢消失在遥远的下方,落到某个点时,他突然消失不见了。

在这一推的力量之下,两人钻到了“太阳”里,一种暖暖的感觉舔舐着身体,回头一看,他已经从这个洞口飞了出去,身体也在快速变大。

那个妖核幻化的世界原来是一个浑圆的球,而太阳是上面的一个圆孔,球的外层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从这层火焰中穿过,却丝毫不觉得灼热,只有阳光般的温暖。

陆苏转头看身旁的锦断,只见她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像一片轻纱一样快速飘离妖核。想必此刻的陆苏也是这副模样。

“苏,我们成功了!”

“是啊,居然成功了!”

连陆苏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从生死边缘回来了。如果不是智者的点醒,不是仇牢的帮zhù

,结局会不会是另一副模样呢,似乎往昔的种种盘根错节、相互影响,一连串“因”的齿轮彼此咬合转动,才有了现在的“果”……似乎这就是难以捉摸的命运。

似乎还有一个人要感谢,那就是把他们逼到绝路的天伤,否则他永远不会知dào

关于智者的真相。

两人摆脱了重力的束缚,在虚无中向前飘动,陆苏想拉住锦断的手,但她却向着另一个方向越飘越飘,最后连彼此的喊话声都听不清,锦断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陆苏再次回头看那个妖核时,红色的火焰正在缩小,在红焰的外面一层蓝色的火焰渐渐燃烧了起来,把下层的红焰压抑得只剩薄薄一层。

红色的是本源的妖力,而蓝色的是普通的妖力,暴涨的红色火焰此时被蓝色火焰压制下去,说明他们正从妖力暴走状态回归正常。

在这片虚无又混沌的黑暗中飘浮,陆苏仿佛进入一个梦的隧道,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突然间黑暗褪去,白光大炽。陆苏猛然睁开眼,随着视觉的恢复,他看见虫婷、楚千雀和老头正围成一圈在盯着自己。

“哇,他真的活了!”

他躺在驻扎地的病房里,楚千雀和老头还是老样子,只是楚千雀挂着两行激动的泪,虫婷穿着一身除妖师的制服,眼里也有泪光在闪烁。

“老头,别抽烟了,呛死了!”这是陆苏回到现实后的第一句话,老头似乎一直在用抽烟掩示自己的情绪。

“你终于活过来了。”虫婷扑上来哭道。

陆苏感慨地拍拍她的脑袋:“怎么大家都这么难过,我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你躺了两天两夜!”

“什么?啊,锦断呢。”

“还没醒,看见你有反应,我们就跑过来了。”

陆苏注意到病房的四周站着许多除妖师,戴雪也在场,这时病床的隔带那边突然传来东西摔坏的声音,有几个除妖师跑过去,惊叫道:“这个大姐也醒了。”

陆苏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腿脚还很不灵便,楚千雀搀着他,几人凑到锦断的床边。第一眼看到锦断,陆苏几乎吓呆了,这是暴走之后的锦断吗,完全是一副恶鬼的模样。

即将苏醒的锦断正不安分地挣扎着,六只手把床头柜的东西碰翻,突然她的身体弓起,好像在承shòu着巨大的痛苦,只见全身的黑丝快速收敛,多出的两副手臂也慢慢缩进了身体,肤色慢慢恢复正常,只是破烂的裙子没有变化。…,

在众人的注视下,锦断渐渐变回了正常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双眼慢慢睁开,带着茫然和惊讶的神色打量着久违的现实。

三人少不得又是哭闹一番扑上去,锦断拍拍虫婷的脑袋:“怎么大家都这么难过,我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你躺了两天两夜!”

“什么?啊,陆苏呢。”

她抬眼看见站在那时的陆苏,两人相视而笑,搞了半天刚才三人对自己说的话是预演啊。

“还在笑,衣服都没有了。”锦断说。

陆苏这才发xiàn

,自己是裸体的,好像妖力暴走的时候衣服被撑爆了。

陆苏和锦断昏迷了两天两夜,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喝了点稀粥,肚子里的空虚得到缓解,身体也温和了过来。

戴雪给陆苏和锦断各找了一身衣服,两件都是制服,他们走到驻扎地外面,看见外面此刻正熙熙攘攘,排着队领食物和水的市民在除妖师那里登记,大卡车载着士兵往城里运,言斩蝶站在那里指挥,还有一个穿着西服的老人站在那,和张义在说话。

“结束了!?”陆苏不敢相信地问了句,“真的结束了吗?”

“是!”老头回答。

“后来怎么样了……天伤的计划得逞了吗?”

“没有,说来话长!”老头避而不说,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陆苏注意到戴雪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表情也有些和往日不同,难道最后关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陆苏发xiàn

一件事,到现在为止没见到衣碧。

戴雪说:“天伤的内部出现了矛盾,本来他们拥有最强的武器,但是有个人背叛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那个万融冰吧,他用自己的妖技把妖兵和被控zhì

的市民融在一起,拥有妖的身体和妖技,可以说是最强的棋子,虽然这些融合怪物的寿命不长。天伤把所有的妖兵都交给万融冰去制造这种怪物,原本他们胜券在握,从三个地下通道去突袭周围的城市,但通道刚刚打通之后,万融冰突然解除了妖技,所有的融合怪物都变成了枯骨。”

“为什么会出这种事?”陆苏问。

似乎万融冰参加这场战斗的目的只是为了言斩蝶的妖刀,戴雪把当时万融冰退出的一幕告sù

陆苏,最后说:“其实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天伤已经众叛亲离了,愿意追随他到底的人只剩下那几个人,所以……”

所以他孤注一掷,最后和铁牙、秦瑟全部战死了,泰的下落不明,这场战争天伤完败。

“天伤真的死了吗?”陆苏问老头。

老头点点头,他注意到虫婷和楚千雀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似乎在隐瞒什么。

尴尬的沉默中,戴雪突然切换话题:“我们救出来了大部分市民,不过有一千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陆苏问。

“现在就急着要走?”戴雪说,“不留下来庆功吗?”

“我们有什么功可庆……”不知为何,当这番艰苦的战斗结束之后,陆苏的心里有种失落,大概是为一个对手的殒落而惋惜吧。

那边有一群市民围住一群除妖师,大声呼喊:“解救我们的大英雄!”被夸赞的除妖师们开心地笑着。

陆苏看着那边,戴雪说:“因为害pà

给你们带来麻烦,所以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你们的事情。”…,

“谢谢,我还在担心这个呢。”

大概历史上那些改天换地的妖,也是害pà

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永远地藏在历史的阴影里。看着眼前的一幕,陆苏暗想,这真是个圆满的结局,坏人全部被干掉,好人活了下来,但心里的那种失落却像被捅开了一个洞似的,难为填平。

几人告辞了言斩蝶他们,任凭对方再怎么挽留也不愿意留下,临行时言斩蝶只说了一句:“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但愿我们以后不要再合zuò

了。”陆苏说。

言斩蝶一愣,似乎明白了,叹息道:“是啊,但愿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刚刚离开驻扎地,路上突然传来“突突突”的声音,只见锻甲骑着摩托车,挂斗里木下蝉挥着手喊:“喂,陆苏!”

很快摩托车到了近前,木下蝉跳下来,一把抱住陆苏:“真的要走了吗?”

“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

“那我辞职,跟你一起走吧。”

“队长,你别冲动啊。”锻甲劝道。

“反正我留下来也没事干,整天闲着。”

“你有脸说这话吗?”锻甲说。

“木队长,我们可是妖啊。”陆苏笑了一下,同木下蝉分开,然后几人连句“再见”也没说就离开了,被冷落在那里的木下蝉远远呆立着,目视着他们的远去。

离开除妖师的领地,大家开心地说着话,但每当陆苏问起天伤的下场,虫婷和楚千雀支支吾吾,老头则打着马虎眼,任凭陆苏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似乎睁开眼之后,所有人都决定对他隐瞒这件事,这个疑惑梗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394章 分别

N城的交通已经恢复了一些,经lì

那番恐怖的市民一批一批地坐车往城外迁移,每辆车都塞得像罐头一样,连车门上都挂着人,车顶上就更不用提了。这些车不但挤,而且车票还贵得吓人,有些人没有钱,拿钻戒和金项链来支付车费,司机们还是挺厚道的,完全不拒绝这样的乘客。

每当这些挑zhàn

世界纪录般的车从身边开过的时候,车上都发出一连串惊险的叫喊声,锦断每每皱起鼻子:“打死我也不坐这种车。”

老头说城里还有更奇葩的事情,很多外地人跑过来,在他们战斗过的废墟上拍照,有一些还从打烂的墙上捡一块砖当纪念品。

“早知dào

我也捡几块,说不定还能卖钱呢。”

“你去别的地方捡,反正又没人知dào

是不是N城的。”

“是哦。”

好像天伤设置的电磁屏蔽已经解除了,楚千雀抓着手机上网,说:“哈,真的有!”他把屏幕翻转过来,掏宝网上居然有人在拍卖“N城战斗纪念砖”售价一千一块。

“砖都这么值钱,我这把砍死过很多敌人匕首卖了,不发财了啊……哎,虫,我另一把匕首呢。”

“在这。”虫婷从制服的袖子里掏出匕首还给锦断,这姑娘怎么有这么习惯。

陆苏问:“你的衣服呢?”

“找不到了!不知dào

掉到哪去了。”

“虫公主的衣服被人捡到,岂不是能卖好几万。哈哈。”楚千雀说。

“没人能跑到地下基地去寻宝吧……喂,你的衣服怎么办,可以再订做一件吗?不行姐姐带你去买衣服。”锦断说。

“啊,应该是可以订做的,我回家问问吧。”

“你家人不是……”锦断连忙打住话头。

“我还有个舅妈啊!”虫婷毫不介yì

地说。

“这么巧,你也有舅妈啊。”陆苏说,锦断踢了他一脚。

老头还在纠结纪念砖的事情,说:“要不我们在这里刨几块砖带走?”

“老头啊,其实你这个人比砖值钱多了。”楚千雀说。

“是吗?”

“战斗英雄,去哪里做演讲,卖门票就赚翻了。一张门票卖三百,一场一千人,这就是三十万的收入,可以讲七天,二百一十万,去掉广告和工作人员还有场地的费用,两百万妥妥的。”楚千雀连珠炮一样地计算起来。

“啊啊!”

“不光这样,陆兄,锦姐姐,虫公主都可以做一场,以不同视角回忆这场战争……我也可以来一场。”

“你可以跟在陆苏后面说两句嘛。”锦断笑着说。

“也成,反正我能说的不多……八百万的收入呢,然后我拿这个钱趁着N城现在没人愿意住,大把地买房,十年后再出手,哦哦!那时我就是两亿富翁啦!”

“问题是,谁知dào

我们这几个英雄?再说,抛头露脸等于自寻死路,我们现在都是大鱼大虾,被人盯上的几率很高。”陆苏泼了桶凉水。

“唉!”失去了理想中的一亿,楚千雀整个人都像没精神了似的。

“小子,你当然为什么会变成智……”老头突然咽下去后面的话,三人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他连忙改口说,“变成这么厉害的样子,你不是没有原型吗?”

“我不知dào

啊,稀里糊涂就那样了。”陆苏也打着马虎眼,还好锦断没有深究这件事,但这倒提起她的兴致来,兴奋地说:“嗨,我当时超厉害的,揍那个丑八怪像揍小孩一样。”…,

“是啊,锦姐真厉害,我也想学。”

“那个太危险,你别学了,差点死掉了呢。”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时候,陆苏问老头:“为什么我们没有死,你知dào

吗?”

老头摇头:“不过那个姓木的说你们身上有一件袈裟,把你们那什么状态给抑制住了。”

“袈裟?”

“对了!”老头对他们三个说,“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小子,你也过来。”

“你上厕所叫我来干什么?”

“叫你来就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老头还特别叮嘱了他们三个一句:“望着风,有人过来就咳一声。”

“你到底是上厕所还是装炸弹啊!”

老头走进一个没有人的商店里,陆苏跟在后面,到了阴暗的地方,老头小心地看看四周,然后解下烟斗上那个装烟草的小袋子,把里面的烟草全部倒了出来,全部扫到一旁,腾出一片空地。

他伸手在袋子里面动了动,好像那下面有个夹层,然后倾过袋子一倒,倒出一些黑灰灰的灰疙瘩,好像是什么东西烧出来的,老头格外小心地用手拢着,防止这些小颗粒被风吹走。

“这是什么?”陆苏问,“你的舍利子吗?”

“放P!把手放上面,把它恢复成两天前的样子,你就明白了。”

陆苏把手按在这些灰疙瘩上,发动掌中倒转,拿开手时,下面居然是一把造型拉风的骨质折扇,他登时反应过来,惊叫道:“阴阳……”

“闭嘴!”老头一把捂住他的嘴。

“老头,你怎么弄到手的。”

“也是巧合遇到的……这东西可难烧了,别打开,会死人的。”

这把扇子现在并没有三道铜箍束缚着,因为那三个铜烧不化,陆苏掂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如这把扇子所代表的含义。

他看了一眼老头,当年假扮智者的他把扇子送给除妖师,目的是让那些想得到扇子的亡命徒给他们制造麻烦,现在为什么又要夺回来?

“你当年不是把它送出去了,怎么又……”

老头一惊:“你知dào

了?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这是好东西,放在那些家伙手里糟蹋了,我想了想还是夺回来吧。”

老头说天伤的事情结束后,言斩蝶他们到处搜寻这把扇子,甚至搜了他们的身,连肚子里也摸了,当然是木下蝉做的,若不是用这个办法,老头是不可能把扇子带出N城的。

陆苏感慨道:“你这是冒险啊,万一我在三天之内醒不过来,这把扇子就永远毁了。”

“那也比在他们手上好。”

“对了,天伤到底……”

“他没死!”

“没死?”

“被他们活捉了,而且他们威胁我们永远不能说出去,不然会铲除我们……你可不敢对圣骨丫头说啊,她太冲动了。”

“呃……”陆苏的心被揪紧,原来到头来还是被摆了一道。

“千慧那个老婊子!”

“你怎么又骂起千慧来了。”

“都是她那个好徒弟,最后关头从后面插了我们三个……”

“你们被那什么了?”

“是啊,当时我们三个身上都麻麻的不能动,她就把天伤带走了。”

衣碧和除妖师是一伙的!这个震惊的真相让陆苏惊愕不已。

“可不敢乱说啊,要不是我求她饶我们一命,当时我们就被灭口了。”老头说。…,

“老头,你真不容易啊!”

“一朝无常万事休,年轻人太冲动,要是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

“恩!”

“可不敢乱说啊……”

“好了好了,你怎么变罗嗦了,我的口风比你严,知dào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现在不该说……对了,这把扇子怎么办?”

“我们留着!”

“但是离开这里之前最好不要让锦断知dào

,万一被他们发xiàn

,少不得又有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长的东西,总不能塞在菊花里往外带,陆苏再次用掌中倒转把它变回了灰疙瘩,让老头装回烟袋的夹层里,这样一来等于把三天的期限初始化了,三天后再恢复原状就可以了。

“我早说过千慧是个老婊子,你们不听。”往外走的时候,老头还在嘀咕。

“你少说两句吧!”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闭嘴!”

两人回去的时候,锦断说:“怎么这么时间,老头便密了吗?”

“他掉到坑里了,我把他捞上来的。”

“放P!”老头神情阴郁地说。

离开N城,几人却遇到一件麻烦的事情,钱!之前走的急,身上根本就没带钱,这段时间一直吃住在驻扎地,也没有用钱的地方。

虽然体力强悍,但跑回C城未必太辛苦了。火车站人来人往,楚千雀自告奋勇地说:“找个赌场,我一晚上就能赢好几十万。”

正发愁的时候,有几个宅男围上来,很客气地问:“你们是不是除妖师?”几人一惊,陆苏才想起他们身上穿着除妖师的制服。

“我们怎么会是除妖师呢。”

“啊,你们的衣服是哪里买的……”

看见是个好机会,楚千雀就推销起来,说陆苏穿的是正宗的除妖师制服,是从N城弄到的,最后那边出了一千块,买下了陆苏的衣服。

几人兴奋地离开后,陆苏发动掌中倒转给自己又复制了一件外套,心想这笔钱真是来的及时啊,说不定从N城挖几块砖,真的能卖掉呢。

买车票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麻烦,没带身份证售票窗口不愿意卖票,老头和那个售票员对骂起来,后来老头骂不过对方,换楚千雀上阵,他骂起来人秒杀一大片,对方全家女性都躺枪。

在N城的时候杀敌无数,没想到这里五人却被一个售票大妈拦住,陆苏不禁苦笑。这时锦断一掌拍碎了售票台的砖,横眉怒目地说:“你想死一次吗?”

售票大妈恭敬地把票奉上,临走的时候还热情地叮嘱:“火车要开了,你们快去1号站台啊。”

坐上火车,一路上欢声笑语,窗外N城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无边的空阔。那段记忆以后也许会变成小说、电影,变成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然后对他们来说,它将永远埋在心底,成为永远的追忆。

“谁会相信我们拯救过这个国家?”陆苏突然笑着说了句。

“我相信啊。”锦断亲昵地说,“你永远是我的英雄。”

火车先到达H城,这时虫婷突然说要下车:“我很久没回家了,我要回去看一眼!”

“以后还和我们一起住吗?”

“啊,如果家里没有事,我还会来的……以后还是让我做饭给你们吃吧。”

“那你要多多练习厨艺了。”

“恩,一定!”

H城的停站时间比较长,四人把虫婷送下车,分别的时候,楚千雀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虫公主,你不是说等事情结束之后,可以满足我任何愿意吗?”…,

“啊!”虫婷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

“啊,是约会好呢,还是一起去旅行呢……要不我们结婚吧,我保证婚礼会非常豪华。”楚千雀笑嘻嘻地YY起来。

“那个……那个……其实我……”虫婷低着头吞吞吐吐,突然做了一件谁也没料到的事情,她冲向陆苏,挽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吻上了陆苏的嘴唇。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把在场的四人都惊呆了,陆苏更是惊讶得不知所措。然后虫婷像逃跑似地道了句“后会有期!”一下子跑开了。

“虫,你这个混蛋!”锦断气鼓鼓地上前一步,愤nù

得不知所以,居然对着虫婷竖起了中指。

远远离去的虫婷冲锦断扮了个鬼脸,也竖了一个中指,两人遥遥地鄙视着对方。

圣骨和克骨,以这种方式在此别过,一如某种宿命的暗合……

(?怎么可能!笑!PS:天伤篇到此基本结束了,后面的故事发展是天伤篇的几个小尾巴,然后进入华丽丽的“末世篇”……啊啊,不必震惊,末世篇可不是全故事的结束,只是应个“世界末日”的景罢了,但这会是第一卷的终章。呃,漫长的天伤篇收场,想说的话不少,不过不打算过分浪费读者诸君的时间,只感慨一句,万幸大部分的剧情走向和人物塑造都和我脑袋里预想的一样,而且有个别出我意料的发挥,可以谢天谢地了……呃,不尽人如意的部分也有不少,感谢各位的容忍,没有跳出来把小白吐槽个体无完肤。下面我再简单说两句,我挡!谁扔的鸡蛋……天伤篇是一个舞台,以后要登场的BOSS和伙伴还有一大批亦敌亦友的人物都在这个舞台上露了脸,而且妖战世界观也算是有点模样了,下面,敬请期待剧情超展开的“末世篇”吧,顺便打个广告,有空可以去“都市妖战吧”坐坐哦各位。)

第395章 暴雨将至

N城除妖师总部的试验室里,刁琢正埋首在试验台上忙碌。打开的窗户外,城市的夜空正在下着暴雨,但充斥天地的狂风暴雨中,却是久违的万家灯火。

一道闪电过后,一个人形出现在窗口处,刁琢抬起头,看见衣碧站在窗前,正在收拢那对漆黑的羽翼。

“好久不见,衣碧……不,应该说是千慧。”刁琢笑了一下。

“还是叫我衣碧吧,扮演这个角色太久,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千慧了。”

“无论你是谁,只要你是我们的人就行。这次的行动能够顺利,全是仰仗你的计划和实力,但是……作为一个科研人员,我挺在意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衣碧,怎么顺水推舟地完成这个十年都没有完成的计划的呢?”

衣碧顺手把玩着一个酒精喷灯,说:“反正已经闲下来了,和你聊聊也无妨。千慧的身体已经太过苍老,我早就需yào

一个新的身体,在几百年前我就准bèi

了两个备选,一个是衣碧,另一个是天伤。可惜天伤后来叛逆了,但衣碧这个乖孩子倒是不错的选择,我在一个容器里留下一份自己的意识,并且告sù

她在我死后打开……只要我死,她就会打开,然后我再侵占她的身体!”

“原来如此!”

“完成意识的侵占之后,我把千慧的身体吞噬,我原本的妖魄也进到了新的身体里,无论是意识还是妖魄,都在这具身体上统一,所以现在的我既是衣碧,又是千慧!”

“那扮演这么长时间的衣碧,难道不会露出马脚吗?”

“会!比如在千慧死后,我一次也没有使用过体术,万幸他们没发xiàn

,而且平时我尽量避免同他们接触,所以没人看出我的身份。”

“只有言斩蝶知dào

?”

“是的,天伤的计划已经不可阻挡,这家伙又聪明又强dà

,硬碰硬我们不是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顺水推舟。当时言斩蝶去铲除那五只妖,在最关键的时候我把他拖到了天上,然后告sù

了他我的计划,组织里最合适作同伴的人,就只有言斩蝶了,他自始至终没有暴露我的身份,而且又将我的计划告sù

你们这些头脑,怎么布局,怎么利用那几个棋子,最后怎么活捉天伤,一切都在暗中运转,要是没有言斩蝶这个齿轮恐怕是绝对不行的。”

“言斩蝶是一条好狗!”刁琢笑道。

“确实是条好狗!那么我倒想问一件事……”

“请问。”

“花费十年心血,不惜抛弃整个N城,你们为什么这么想得到天伤的妖技。”

“你和天伤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明白的,那是心象型中最强的妖技,可以无形无影地控zhì

别人。这个组织并不太平,各种势力暗流涌动,我们这支小小的势力想要控zhì

整个组织,就必须借助意想不到的力量……那就是‘幽冥雾幻’!十年前我们曾经试图捕获天伤,非但没成功,反倒给自己制造了一个麻烦的对手,这十年里无数除妖师死在他手上,因为当年的过失,我们这支势力也被削减得很厉害,没想到局面变得这么不可收拾,最后居然能逆转全局,让我们再次站到巅峰。”

“多亏了那位局长,在事发的时候暗中运作。言斩蝶也好、张义也好、木下蝉也好、我也好,所有被安插到前线的都是你们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如此大费周章,牺牲掉这么多人,你们要统治的,恐怕大概不止一个组织吧?”…,

“对!”刁琢小心翼翼地举起一个铜制的头盔,那就是天伤,变成妖兵之后的天伤,“区区一个组织满足不了我们的胃口,我们要统治政界、商界、军界,只要有了它,任何人都会是我们的人,你等着看吧,这个国家不久之后将会改变。到那时,你我都是最大的功臣!”刁琢咧着嘴大笑起来,表情显得异常狰狞。

衣碧在椅子上坐下,似乎对刁琢的宏大前景并没有多大兴趣:“你们还有很多烂摊子要收拾啊,人类真是无聊的动物,明明只能活几十年,却想着占有更多。”

被泼了冷水,刁琢收敛起得yì

,把那东西仔细地藏好,似乎生怕衣碧会来抢夺。这时衣碧突然说:“我的报酬呢?”

“请稍等!”

刁琢把那件妖兵放好,然后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木条钉成的箱子,费力地推到衣碧的面前,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衣碧掀开箱子的盖,大块的泡沫中埋着一件东西,金属的光泽,古怪的纹路,用手抚摸着这件报酬,她满yì

地冷笑了一下:“十年,就为了它,勉勉强强算是合算的买卖吧。”

“按你的要求,我改装了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件东西,它对付人类没多大用,杀你的同类倒是很方便,可惜太笨重,除妖师没有能使用的。”

“你们要统治世界,我要统治妖界!”

说着,衣碧抓起沉重的箱子,站到窗台上去,准bèi

离开。

“等下!”刁琢说,“我们此次的合zuò

很愉快,但是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和您成为敌人……统治妖界很好,但请您一定要小心行事。”

仿佛听见什么愚蠢至极的话,衣碧露出讥嘲的笑容:“刁琢,你这只地上的人类怎么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之上,有更加恢宏更加广阔的世界,那里就是所有妖类的终极归宿!我的眼睛怎么会盯着无聊的财富和土地,我要成为的是世界之王,是神,是真理!”

“对不起,我……我听不懂。”

“我们永别了!”衣碧抓着箱子冲进澎湃的暴雨中,在闪电的照耀下,像鹰一样冲向层层的乌云中,她最后抛下一句话。

“刁琢,现在的我已经突pò

零阶,这个世界再也不是我的枷索!”

……

此时N的郊区,言斩蝶手握一把长刀,他的前面跪着一个人,被反绑着双手,两人如同定格在雨中,全身都被淋湿了。

“言斩蝶,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为什么要杀我。”

“对不起,上面要你死,你必须死!”

一道闪电掠过天空,把他们的周围照亮,站在言斩蝶身后的是戴雪、木下蝉和锻甲,再后方是一排铜钟,每个铜钟后面各站着一名除妖师,而铜钟里不停传来敲打声和恐怖的叫喊声:“不要杀我们啊,求你了,言队长!”

“上面怎么会让我死,这不可能,言斩蝶,我要见我的上司!”跪着的人大喊道。

言斩蝶一刀落下,他的脑袋被齐唰唰地砍掉了,跪着的身体慢慢向一侧倾斜,倒下。言斩蝶一甩刀刃上的血,回身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喝斥一声:“动手!”

那个人都保持着结印的动作,却没人下得了狠心,直到言斩蝶吼了第二声,他们才结结巴巴地发动镇魔钟的收招动作。

那一排铜钟同时开始旋转,并且快速地钻进地面,钟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一切声音戛然而止,雨夜之下,只有一排被镇魔钟钻出的大洞。…,

“战争才刚刚结束,上面就已经开始剪除他派羽翼。”木下蝉轻叹一声说,“等上面开始使用那个东西,我们要杀的人岂不是会越来越多。”

这场大战对于上层来说,是一场势力的重新洗牌,但对于这部庞大机器末端的他们来说,却是无穷无尽的杀戮噩梦。

“木下蝉,我和你要庆幸自己是这边的人,不然跪在这里被砍头的,就是我们。”言斩蝶的语气却显得很疲惫,他仰望着漫天的黑雨,雨水像泪一样从脸颊流淌下,“我早已习惯这种脏活,战斗对我而言只是像机器一样的杀戮,但是和他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我觉有一种同伴的感觉……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危险?”

“我又何尝没想过,可惜我们和他们永远无法成为同伴……”木下蝉叹息道,“烦恼皆因放不下!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那你放下了?”言斩蝶反问。

他苦笑一声:“战事之后,我交了三次辞呈,上面都不肯放我走……看来我们这双手还要沾很多次血。”

几人沉默下来,四周只有凄风哭雨的哀嚎,他们的前路似乎也如同这无边的黑夜一般看不见出口。云风突变的未来,他们也不过是被命运操纵的棋子,被权势玩弄的刀斧,看不见光明,亦无法拥有自由的意志,木下蝉轻轻地昵喃一声:“这场战争,到底是谁赢了!”

暴雨渐渐平息,月亮的清辉像剑一样斩开层层的阴霾,但四人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轻松多少,因为真zhèng

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396章 久违之地

H市没有多大变化,或者说变化已经无从察觉了。一场秋雨之后,气温骤降,锦断囔着要买秋装,陆苏只好陪着她逛街,每次锦断试衣服的时候,他就愁眉不展地在旁边当拎包的苦力兼顾问,锦断问“好kàn

不!”要是立即回答“好kàn

!”锦断肯定会不满yì

地说:“你的敷衍我!”结果陆苏学乖了,再被问起意见时便故作审视状,然后认真地点点头:“不错!”

“和刚才那件比呢?”

接着扮深沉,然后说:“这件好!”心里却在乞求着,姑奶奶,快买了完事吧。

后来锦断看中一件墨绿的风衣,配上黑丝长袜,穿在身上在镜子前翩然转身,售货员在旁边一个劲地夸赞,连陆苏也稍稍有点心动。

“好kàn

吗?”

“超好kàn

!买了吧。”

“不行,我得再比较一下。”

结果逛了几个小时,最后买下这身,新形象的锦断一蹦一跳地在路上走,高兴地哼着歌,微蜷的长发在肩头跳动。陆苏原本的心动被搅得很沉重,内心咆哮着,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必弄这么麻烦,女人啊!

“来,夸我两句。”锦断拍拍陆苏的肩说。

“沉稳之中带着轻盈,霸气之中带着妩媚,姑娘,这身衣服和你实在是天造之合!”

“哈哈哈,你的嘴也很甜啊……既然你心情这么好,我们再多买几件吧。”

“……”

“走啦走啦,哎,这家逛过了吗?”

“改天再来吧,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哪?”

陆苏去见了胖子,因为当时他们的匆匆离开,胖子准bèi

开业的西餐厅只能闲置,之前打的广告也全部作废。见面之后,胖子跳着脚说:“陆苏,你回来啦!哎呀你可把我坑惨了,没法开业,我员工水电房租还得付,现在欠了一屁股债。”

“你转过去,我看看你的屁股。”陆苏笑着说。

“还有心情说笑,你这几个月干什么去了,怎么像人间蒸发似的,说没影就没影了?”

“我去做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比赚钱还重yào

?”

“恩,比赚钱还重yào

。”

怪叔叔抓着菜刀和平底锅跑出来,看见两人,特别是惊艳的锦断,激动得大呼小叫,非要给他们做几道菜吃。

陆苏退辞了,说家里有事。胖子说:“你回来就好,我把东西都准bèi

好,然后你帮我复制……”他又担心地问了句,“你以后一直不走了吧?”

“一直不走了!”

“那感情好,恩,我明天就印传单发,打广告,一星期后开业如何。”

“你拿主意吧,我只提供生产力。”

“哟稀,赚大钱赚大钱!”胖子兴奋地叫起来。

“对了,卡上现在还有多少钱?”陆苏问。

“零!”

“花光了?”

“哎,花光了……要应酬,要付员工水电房租……”

“那你打广告怎么办?”

“我可以先贷款,以后再填空子。”

“哦!”

这几天得想办法弄钱了,陆苏暗想。

不得不见的人名单里还有一个,那就是风小萤,这天晚上吃过饭,陆苏去了她的住处。

这条街实在是久违了,想起当初就在这里见到张义和程平,然后偷到十妖名单,得知虫婷成为猎杀对象,最初那张多米诺骨牌就是在这里推倒的,现在回来,不禁感慨良多。陆苏抬头看了一眼那幢除妖师的大厦,全部黑着灯,不知dào

张义离开之后,这里会由谁管理。…,

敲了三下门,风小萤从打开的门扇后面露出半张脸,看见是陆苏惊喜地说:“陆苏哥哥,你来看我了?”

“我不是来看你,我是和你说些事情。”

“欢迎欢迎!”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她的门让开,依然是那副洋娃娃的模样,不过面对这个女人,陆苏却已经没有可爱的感觉。

喝着茶,陆苏说:“郑元有个后人。”

“郑元有个后人?”她呆呆地重复这句话,“什么意思?”

“具体我不清楚,但我们遇见了那个妖……不,应该说是那东西。郑元好像炼出了一个怪物,现在那东西在一心寻找杀他主人的凶手。”

风小萤手里的茶杯打翻,陆苏眼疾手快地接住,不过茶还是撒到了她的裙子上。

“你把我卖了?”风小萤说。

“怎么可能,我和他说是我杀了他主人,所以他的目标是我们。另外关于虫婷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是花月时候的事情了,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她根本不认识你,所以你不必担心她的威胁……总之,多谢你给过我们的帮zhù

,另外请你原谅我当初的狡猾,你以后会很安全。”

“绕了这么多弯,你原来还是个好心肠的人啊……不过杀掉虫婷岂不是更保险,你完全克制她的啊。”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陆苏笑着说。

“朋友?朋友?”她念叨着这个似乎很陌生的名字,突然冒出一句,“你喜欢她?”

“啊……”想起虫婷分别时那个意义不明的吻,陆苏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没可能的,我家的那位会杀人的……只不过是妹妹的那种喜欢吧。”

风小萤咬着手指沉默着,陆苏放下茶杯:“我想说一些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的事?”

“恩,机缘凑巧,我又一次见到了仇牢……他确实死了,你就别打听是怎么回事的了,说起来很麻烦……他和我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关于那个麒麟山的往事。”

“恩!”风小萤静静听着。

“这个曾经最大的妖帮,帮主叫作柳梦原,仗着自己的残酷手腕,他统领着很多妖中的高手,称霸一方。但高压之下必有反抗,第一个起了叛逆之心的人是柳梦原的女人,叫作夏萤萤……”他观察着风小萤的反应,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利用帮会中的人脉,夏萤萤在暗中煽动一群人准bèi

反抗柳梦原,这其中当先的人就是当时第二号交椅的仇牢,但实jì

上夏萤萤是在利用他,真zhèng

想当帮主的是她自己。仇牢是个极其单纯的人,杀人和救人全凭爱憎而已,所以要把握住他,只有用情爱,夏萤萤玩弄手腕,很快占据仇牢的心,让他死心踏地地作傀儡。

“但这时出现了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花月,也就是虫婷。并非帮派中的人的虫婷一开始只是保持旁观的态度,后来东窗事发,柳梦原被仇牢杀死,这个时候夏萤萤对仇牢下手,结果那个爱打抱不平的姑娘救了仇牢,而且‘流火恸哭’似乎非常克制她的‘幽影两身’,世上没有完美的妖技,‘幽影两身’虽然看似无dí

,其实最大的弱点就是同时伤害两具身体,本人就会受伤,而虫婷那永不熄灭的火焰是最好的利器……因为身负重伤逃离了帮会,苦心经营的阴谋果实也被他人摘得,所以夏萤萤一直恨着虫婷,并且对仇牢心怀愧疚。…,

“为了躲避这两个人,夏萤萤利用反噬的办法把自己变成了小孩的身体,化名叫作……风小萤!”

“仇牢把这些都告sù

你了?”

“一大半是他说的,一小半是我自己猜到的。”陆苏看着她,“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的单纯好像很刻意,后来我才明白,你根本不是小孩。”

“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吗?”风小萤问。

“我不会!我不会告sù

任何人,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本来我还奢望你能保护我的,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

陆苏抬头看见架子上那根破简陋的万花镜,说:“那是当年仇牢送你的吧。回忆起你的时候,他很开心呢,说你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女人……”

“可惜当年我是在利用他。”

陆苏告辞了,正要离去的时候,风小萤突然叫住他,转身一看,她赤着脚走在地毯上,慢慢接近陆苏,把小小的手按在陆苏的腹部:“我还有件事情求你。”

隐隐有种微妙的预感,陆苏静静听她说下去。

她娇媚地一笑:“变成这副小孩的身体,我已经很久没尝过男人的味道了。既然我们住在一个地方,而你又是知dào

我过去的人,不如你经常过来陪陪我,我们可以做很多好玩的游戏,比如……”

“啊,那个……”陆苏拿开她的手,“不必了不必了,我家那位会杀人的。”

她呼的一下变成两个人,用一样的声音说:“不想试试和两个小萝莉一起吗,你也是男人,别再勉强自己了……”

“啊,那个,呃,我……”突然遇到这种温柔攻击,陆苏也不禁心旌摇曳了,小萝莉双‘飞啊,到底电视上那些壮汉帅气地推开媚惑的美女是怎么做到的,天阉之人吗?

屋里那种温吞吞的香味在煽风点火,陆苏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风小萤又在这媚惑之上加了一个码:“陆苏哥哥,现在有空吗?”

娇小的脸上绽露一丝坏笑,隐隐透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

(种‘马?怎么可能!笑!PS:啊,这章得特别说明下,其实本来打算给热血流氓仇牢写一篇前传的,但是写清朝的事情各种痛苦啊有木有,方方面面的东西不了解,而且我写东西又随意惯了,写古代的事简直像是用外语在写东西……果然能力有限,修为不足啊,之前埋下的种种伏笔也只能在此了结了。话说麒麟山的故事已经写了两万字,只好搁在文件夹里等有朝一日功力精进了再说,在此为破产的麒麟山说声“对不起”了,呜呜!)

第397章 阴暗的交易

“陆苏哥哥,现在有空吗?”

“啊,没空……”

看见风小萤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陆苏又觉得是不是太残忍了,想都没想地说了一句这辈子都后悔的话:“要……要不以后电话联系吧,我趁锦断睡觉的时候偷偷出来。”

“好!”风小萤和冷小萤开心地扑上来抱了抱他。

陆苏暗骂自己定力怎么这么差,柳下惠当年是怎么做到的,但已经说出口也无法改口,狼狈地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

出门之后被冷风一吹,脑袋便清醒了许多,心里暗想这种没节操的偷吃怎么能答yīng

,被锦断揍是小事,万一因此而失去锦断,那才是追悔莫及的事情。

只好以后想办法敷衍开了吧,不过心里有个邪恶的小人在说“人家好可怜,为什么不帮帮人家呢,反正各取所需,又不是欺骗小女孩感情。”

啊,炮‘友,多美好的名词!还是小萝莉,手感各种好啊,皮肤各种滑啊……不行,仇牢说过“宁可后悔不要遗憾”,凡事都应该勇于尝试才行,真男人就要敢作敢为。

几乎要被心里这无耻的念头说服自己的时候,侧面突然有个人叫住他,扭头一看是锦断,她抱着双手靠在小区的门口,整个人快和黑夜融为一体了,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存zài



带着洞察一切的神情,她挑着眉毛坏笑着说:“你怎么看见我脸都白了,有什么烦恼吗?说出来让我听听。”

“没没没什么?”

“舌头都打结了,还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不齿的事情呢?你不相信我的人格,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啊。”

“你还记得有一次老头忽悠我们……”

“恩?”

“那时你告sù

我,撒谎的人有个特点,就是会一口气说很多话,生怕一停下就被人看出破绽。”锦断说。

“啊,是吗?我可没有撒谎,我就是进去喝了杯茶,说了一点闲话,约炮这种不齿的事情,我连想都没想过。我要是女的,早就赚到贞洁牌坊了。”

“哦?你还真不会撒谎啊……”锦断哼了一声冷笑道,“别装了,说吧,那个狐狸精对你说什么了?”

“啊,我招!”自己确实不是说谎的料,看着锦断冷冷的面孔,只觉得舌头都打结了似的,他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像表忠心似地说:“本来我想拒绝的……”

“后来呢?”

“后来心一软就答yīng

了。”

“混蛋!”锦断点着他的脑袋说,“你怎么能相信这个女人的话,有这样的脸蛋,她会找不到男人?她不过是想拉拢你罢了。”

被锦断一句话点醒,陆苏像被冷水浇了似的,顿时明白过来……明明知dào

当年仇牢就是这样被骗的,自己却又着了道,并不是风小萤利害,而是她懂得利用男人的弱点……这个女人果然很可怕。

锦断还在不满地数落:“你们男人都蠢得像猪一样,满脑子想着这种艳遇,一个漂亮却不可能喜欢你的女人接近你,自然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偏偏你们就这么容易上当!唉,唉,唉……你呀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那个……”陆苏像被管教的小学生,低着头认错,“我以后不会了。”

这时陆苏的手机响了,锦断从他口袋里掏出来,是风小萤发来的短信:“陆苏哥哥,什么时候再来啊。”…,

“你们已经那个了吗?”锦断问。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好,你换电话卡吧。”锦断把手机扔到地上,用鞋跟踩爆。

“不用连手机也踩爆吧……”

沉默良久,陆苏问:“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上次你来的时候,我不也守在门口?”

陆苏猛然醒悟,当时两人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锦断虽然在门口,却打着和老头逛街的名义为掩护,可惜当时居然没发xiàn

那是锦断在担心他。

锦断说:“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所以从来都不放心你单独来见她……你是我的男人,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杀她全家!”

“那个……要跪搓板吗这次?”陆苏胆怯地问。

“算了,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陆苏长长松了口气,幸好有锦断在身边,原来在这种事情上她有着自己特殊的处理方式,第一次在锦断身上产生一种贤内助的感觉。

“要陪你逛街吃冰淇淋吗?”陆苏问。

“废话,不然我怎么能消气。”锦断气鼓鼓地说。

“好好,知dào

啦!”

两人在街上闲逛吃东西,锦断迟迟没消气,吃冰淇淋的时候还在说:“切,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家能看上吗?”

“当初你怎么看上的。”

“谁知dào

我怎么瞎的眼。”

“对了,虫婷怎么亲我来着……难道……”

“你爱怎么乱想怎么乱想吧,肯定不是看上你了。”

“我怎么觉得她对我有意思啊……”

“回去给我跪搓板!”

“猜想啊,猜想也不行……”

“少废话!”

出了快餐店,陆苏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幢大厦,对锦断说:“那里是除妖师的H城本部吧。”

“恩?”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阶了,以后少不得要猎杀其它妖,要不上去弄点资料看看,这样以后动手也方便。”

“啊,这种残忍的事你都盘算好了。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

“嘿嘿!”

两人跳进那幢楼里,里面果然一个人也没有,但让人失望的是,资料和电脑都被搬空了,地上只有一些废纸片。

张义的队伍被解散,本人被扔进大牢,全是拜他们所赐,也不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了,战争结束之后,他继xù

坐牢吗?

陆苏捡到一张金卡,是去那种地方的,张义的队伍居然有这种东西,卡片背面写着各种听都没听说过的服wù

,背影上的漂亮姐姐更是诱惑十足,趁锦断没注意,陆苏赶紧藏到口袋里。

“哎,是你的通缉令!”锦断拾起一张废纸说。

“啥,我的通缉令?”

那张通缉令被撕去了一半,能看见的半行字是“头号危险通缉犯陆……”后面还有半行字“眉山派炼妖师……”那张照片已经被踩了一个脚印看不清了。

眉山陆派!现实世界居然还有他们的存zài

……陆苏咬着嘴唇陷入沉思,从血缘上来说他们有着一个祖先,但立场上来说却是敌人,这只神mì

的派别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们走吧!”锦断说,“老头今晚通宵打麻将不回来,楚千雀也不在,今晚只有我们俩在家,你想不想……”

“想!”

“……跪上几个小时搓板啊!”

“……”

……

监狱的门打开,张义走了进来,再次回到这里真是有种久违之感。N城上次被天伤的雾笼罩时,组织害pà

这里的犯人被利用,和军方一起把他们全部临时转移了,战争之后一部分人被送了回来,但彼得他们已经去了别的地方蹲大牢了。…,

这间阴暗的牢房并不是张义的,实jì

上走进这里的他穿着西装革履,手里夹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在板床上有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盘腿坐着,闭着眼睛像在冥想,他好像根本没听见狱警那句恭敬的“张局长,请。”也没听见张义走进来的脚步声。

“陆承兆!”张义叫出了老人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哟,这不是张队长么,当年你把我抓进来,现在怎么有心情来看我这个老骨头了。”

“我找你有事情!”

姓陆的老人扫了一眼张义手里的盒子,那是个骨灰盒,对方的来意他已经明白了几分,不紧不慢地说:“除了炼妖我只会吃饭,你肯定不是来请我吃饭的。”

“聪明!”张义笑了下,“你是眉山派最好的炼妖师,我要你替我复活一个人!”

他把骨灰盒放下,上面贴着程平的照片。

“办到的话,我可以给你弄一个新的身份,让你远走他乡,不用再蹲大牢。”

“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现在是局长!”

“你终于当上局长了?可喜可贺啊,那位老局长不干了吗?”

“他疾流勇退,辞职了……不说这些闲话了,我可以给你准bèi

材料,能办到吗?”

“张义!”陆承兆皱了下眉,像看见什么污秽物似地怒斥道,“你这根本就是在乱来,人的骨灰这种垃圾不如的东西,一点炼化的灵性都没有,成功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你叫我怎么帮你,屎就是配上燕窝也上不了台面,炼这种东西简直是污我眉山派的威名。”

“说话给我注意点,老东西!你说百分之一都不到?那好,把这骨灰分成一百份,给我炼一百次,直到你成功为止!”

陆承兆叹息一声:“乱来,真是乱来!炼出来的妖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也很难把握……”他看着照片上的人,“他不是当年烧我的程副队长吗?他死了?这个人对你就这样重yào

?你堂堂一届局长,不惜干出这种犯法的事情?”

“你以为老子是为什么才愿意当这个局长的!你听着,你可以成功,也可以失败,但如果你拒绝,为了防止你乱说,我现在就让你死。”

在这般强硬的威胁下,陆承兆终于退让了,他轻叹一声:“好,我帮!我帮!但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第398章 “凶手”的怜悯

回家之后最让几人意wài

的一件事是,放在窗台上的那只小老鼠少少居然没有饿死,明明都饿得皮包骨头了,两只红豆样的小眼睛却炯炯有神。想起走的时候没有把少少交给邻居照顾,害它饿了几个月,锦断不禁又怜又爱,立即跑下去买了很多牛奶和饼干喂它。

从此饭桌上多了一个成员,四人吃饭的时候,少少就在碗碟的丛林里钻来钻去“寻宝”,吃饭的时候喂它也成了最大的乐趣。

虫婷不在,饭菜都是锦断下厨做的,她的手艺不算精致,却充满惊喜。一天吃饭的时候,锦断突然说:“我们是不要要去趟秦瑟的家,我听说她有个妹妹!”

“其实我也在考lǜ

这件事,还有蝾敏有个奶奶,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啊,要不再等等……”陆苏说。

“等到什么时候啊!”锦断夹起一片菜喂给少少,说,“等你那个胖子朋友入帐了?”

老头说:“昨晚我打麻将手气特别好,赢了好几十呢,我资助你们吧。”

“老头你还是留着吧。”

“陆兄!”楚千雀说,“要钱和我说一声吗?来!”他像打扑克一样摊开许多储蓄卡,“每张里面都有七位数,密码是六个8,随便拿。”

“你的钱是你的,我还是自己赚钱用起来才放心。”

“不要客气嘛。”

“让他去赚钱!”锦断说,“男人怎么能不会赚钱呢?”

“哦!”被她这么一说,楚千雀连忙把卡收了起来。

吃过饭陆苏一个人走了,傍晚回来的时候,锦断坐在沙发上看狐冰冰的新书,眼皮不抬地问:“赚到钱了吗?”

“你以为我下午出去是抢啊!等两天就有了。”

“哼哼!”

第二天陆苏回来还是两手空空,锦断手里的书已经看到一半了,她眼皮不抬地问:“钱呢?”

“快了,明天就有了!”

“哼哼!”

第三天楚千雀尾随着陆苏出来,偷偷塞给他一张卡:“陆兄,我知dào

你为难,拿着吧,就说是自己赚的……别被锦姐姐知dào

啊,不然要生我气了。”

“不用啦,我真的是在赚钱啊。”

推辞半天,楚千雀硬是把卡片塞给陆苏,离开一段距离后,陆苏把手里的卡片一折,对楚千雀说:“楚兄,真的卡片在你口袋里。”

楚千雀一摸口袋:“你什么时候调包的。”

“嘿,我走了。”

这天傍晚回来,锦断正在哭,陆苏吓了一跳:“你怀孕了?”

“你才怀孕了,这本书的结局太感人了,呜呜!”

桌上放着的是狐冰冰的新书,锦断已经读完了,名字叫作“叶隐妖之恋”好像是以妖为主角的爱情故事。

陆苏趁她正在动情,掂着脚往屋里走,突然锦断叫住他:“赚到钱了吗?”

“快了,明天就有了。”

“废物一个,要不我干回老本行吧。”

“别别,明天不带回钱,我自切小JJ!”

“我可是你说的。”

第四天傍晚,进门的时候陆苏吓一大跳,锦断正举着菜刀在等他:“来,我帮你切!”

“切不成了。”陆苏笑了下,把手里的大皮箱放下,打开两边的绊,皮质的箱子“啪”地弹起,里面的钱码放得整整齐齐,好像电影里黑帮交yì

时的钱箱一样。

“哇,这么多钱,你怎么弄到的。”

“你以为我这四天是闲着的吗?”…,

“快告sù

我怎么办到的。”

“等下老头和楚千雀都在的时候,我再说吧,也好显摆一下。”

“切!”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苏说起这四天干的事情,他说:“其实这钱是骗来的。”

“骗?谁有这么多钱让你骗啊。”

“!我把复制出来的军火卖给他们,明白了吧,反正他们是坏人,骗他们的钱也算心安理得。”

“陆兄,说的容易,你怎么找到的?”

“老杰克是卖军火的,他做妖的生意,也做人的生意。民间买枪的都是什么人,自然是那些人,所以老杰克手上有详细的顾客名单。毕竟是和危险分子打交道,所以有时候老杰克也吃过亏,被拿了军火不给钱的败类,对这些人老杰克恨之入骨,所以我无偿替他教xùn

这些人,他是一百个愿意。其实第一天我就联系上了,但是找合适的见面时机和地点很麻烦,对方太谨慎了……等第三天我带着东西去的时候,他们想黑吃黑,被我收拾了一顿,不过我可是以德服人哦,我告sù

他们明天带上钱来交yì

,如果再玩阴的,就把他们都搞死!威胁人真是件很爽的事情,特别是这些社会渣滓,也不知dào

他们这一天时间是怎么弄到的钱,反正今天交yì

算是完成了,等三天之后,他们就会发xiàn

上当了。哈哈!”

“你也有很缺德的时候啊。”锦断说。

“变相地为民除害吧,不过这种事情一个城市只能干一次,他们都记住我了……”

“小子,你有个地方没考lǜ

周全。”老头说,“等他们发xiàn

上当了,找到这里暗算我们怎么办?”

“是啊,确实哦。”

“他们敢来,我们就杀光他们!”锦断说。

“对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是抢的吧。”陆苏问。

楚千雀说:“他们一般都有地下钱庄,用来放高利贷赚钱,所谓就是一帮用暴力做生意的人。”

“啊,懂了。”

楚千雀眉飞色舞地说:“陆兄知dào

我是怎么空手套白狼的吗?”

“赌?”

他摆摆筷子:“那个太没技术含量,你看啊,我先找地下钱庄借八十万的高利贷,他们的利息一年要还百分之十,就是八万块。然后我拿这八十万去买下一个市中心的门面房,然后把这个房子出租,每月有五千块的入帐。”

“但是一年八万的利息,五千块十二个月就是六万,怎么够还?”

“听我说完嘛!我再用手上的房子当抵押,向银行贷款,把高利贷的空子填上,贷款的利息比高利贷低很多,这样一来,我把每年的出租收入用来还贷还利息,不出十五年,我就可以每年在家睡大觉,还能净赚六万块了。”

“十五年,很漫长啊。”

“其实还有更快的模式,先赚三年房租,拿出一小部分还利息,三年后把房子卖掉,还清贷款,那这三年的房租收入也就是我的了!哈哈。”

“三年还是很长啊。”锦断说。

“如果我把这个办法复制成一百倍呢?”

“你的经济头脑真厉害。”陆苏说,“我永远都学不会吧。”

“赚钱嘛还是要看胆量,好像赌博一样,押的越多赚的越多……陆兄,把你弄到的钱给我,我保证一年之内给你翻成三倍。”

“呃,这个钱是要给秦瑟的妹妹的……”

“是吗?我也去。”楚千雀说。…,

第二天三人找到了秦瑟的家,陆苏很惊奇锦断居然能熟悉地找到这个小巷里的小屋子。秦瑟的妹妹当然不是亲妹妹,好像是领养的妹妹。

两姐妹生活的房间真是乱得奔放,胸罩内裤到处乱丢,墙角随意地堆着垃圾,明明秦瑟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挺光鲜的,怎么住的地方像猪窝一样。

当锦断告sù

那个小姑娘他们认识秦瑟的时候,这个小女孩心急地问:“我姐姐现在在哪,她已经几个月没消息了。”

“她死了!”锦断说。

“死……死了?怎么死的。”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失了神。

这种残忍的话看来只能由锦断说,陆苏几乎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要怎么把对手的死讯告sù

对手的家人啊,虽然说秦瑟并不是他们直接杀死的……

“是我杀死了她!”锦断说。

“你……你!”

“喂,为什么要这样说啊。”陆苏低低地说。

“你明白的,我们是妖,你姐姐也是,我们并没有仇恨,妖和妖相见必有一死……这是一些钱,你拿去读书生活吧。”锦断递上一张卡,卡片上写有密码。

“凶手!凶手!”小姑娘哭喊着把门关上。

“你为什么要把秦瑟的死往自己身上拉啊。”陆苏说。

“我总不能告sù

她,你姐姐是被组织杀死的吧。与其为了报仇做傻事,不然让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仇是永远报不上的。”她上前一步,一脚踢碎了门,像死神一直挡住门口的阳光,对着窝在沙发里哭的小女孩说,“你要么收下我的钱,接受你姐姐的死;要么我现在就把你宰掉,斩草除根!”

你每次都这么凶神恶煞地抚恤对手的亲人吗?陆苏无奈地想。

但那个小女孩却只是哭,并不回答,楚千雀说:“我来吧,我安抚小女孩最拿手了。”

“揍一顿不是更方便。”

“锦姐姐,我来吧,别乱用暴力啊。”

“那好吧!”

楚千雀进去之后,低低地坐在小女孩旁边安慰着,两人在门口等着,后来陆苏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楚千雀正亲密地搂着那个小女孩,正在给她擦眼泪。那张储蓄卡居然被塞进了她胸前的衣领里,缩在楚千雀怀里的小女孩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不过情绪好像已经平静不少。

最后他拍拍小女孩的肩,像完成一件壮举似地昂首阔步走出来:“怎么样,我厉害吧,陆兄。安慰受伤的小心灵,我很有一套哦。”

锦断皱着眉,说:“苏,你不是说蝾敏有个奶奶吗?”

“是啊,怎么了。”

她像看垃圾似地瞥了一眼楚千雀:“去蝾敏家的时候,不要带上这个人渣!”

第399章 故地重游

陆苏把剩下的一半钱存进一张卡里,密码写在背后,准bèi

次日动身。晚上锦断在那里训liàn

少少,用两根手指在桌上走路,让少少忽左忽右地钻进钻出,陆苏突然说:“啊呀,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

“蝾敏家在S镇,我们过去肯定要见一次涂大哥。”

“见呗!”

“你忘了你和他约过架啊,都几个月了,他的伤肯定好了……那把妖刀那么可怕,能打赢吗?”

“我现在可是一阶啊!有什么打不赢的?看我把他的鱼摊砸个稀巴烂。”

“你到底是约架还是复仇啊。”

“走,稍微活动一下,明天揍那个姓涂的。”

一阶之后,两人的神经反射力和速度、力量都全方位上升,锦断赤手空拳而且不发动妖技,纯近战完全能压制住陆苏,打得他措手不及。

几番落败之后,锦断得yì

地站在月光下:“怎么样,知dào

我的厉害了吧。明天就看我表演吧。”

次日两人去了S镇,那场大战的痕迹已经丝毫不见,这个古镇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想起之前的事情,好像完全是他们把言斩蝶引过来的,自己这几个人真是瘟神啊。

陆苏问锦断先去找蝾敏的奶奶还是先找涂无鱼,锦断说:“先逛街吧。”

“逛你妹的街啊,秋装都买了十件了。”

“我看我这件衣服昨天被少少咬坏了一小块,我得再补充一件。”

“倒转!好了,替你修好了。”

“混蛋啊,你惹我不爽了,快陪我逛街。”

“……喳!”

女人怎么都这么散漫,好像看见服装店就是家里要奔丧也能进去逛一会。好在锦断不太熟悉S镇的街道,一边假装陪她逛,一边慢慢往涂无鱼那边引,终于远远地看见涂无鱼和智呆在那里卖鱼,好像今天还有促销活动,牌子上写着:“世界末日前100天大酬宾,买鱼送船票!”

你倒是送点实jì

的东西啊!陆苏暗想。

“客人,这条鱼的肉质这么好,您要是时间够多可以做鱼饺。把鱼肉切碎碾成饺子皮,然后裹上蔬菜,扔进滚汤里立即就定形,吃起来真是爽滑得不行啊,比婴儿的屁股还爽滑。”

那个客人尴尬地笑了一下,提着鱼跑开了。每次卖鱼都介shào

做鱼的方法,这家伙完全可以自己开个鱼饭店了啊。

“客人,您的船票没拿!”智呆举着一张自制的船票,像抓贼似地冲了出去。

陆苏上前打招呼:“涂大哥,给我来张船票吧。”

“哈,老小,你们还活着啊……智呆,陆老小来了,那个大姐姐也在。”

“老大,来了。”智呆跑回来。

“谁是大姐姐啊,我很年轻的!”锦断竖着眉毛说。

“我错了!你们这个几个月去哪了?”

“哈,我们可干了件了不起的事情。”锦断得yì

地说。

陆苏打断她:“做了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说起来就太麻烦了。”

“那就不必说了。”

“我也不打算说。”

“来来,进来坐……智呆,再去借一个凳子!”

“别别别……涂大哥,找你两件事情,一是打听一个蝾敏这个人,他有个奶奶住在S镇,我们想找他的奶奶……”

“智呆你知dào

吗?”

智呆摇头:“我认识隔壁王铁匠的奶奶,不知dào

是不是蝾敏的奶奶。”

那怎么可能是呢!…,

“老小你稍等。”

涂无鱼转身用袖子擦掉小白板上的字,拿着信号笔写:“寻人启事,找荣敏的奶奶,提供线索者送一条鱼……”

“不……不用这样麻烦吧,我们问一下不就行了。”陆苏说,“名字还写错了。”

“哪个?”涂无鱼擦掉“敏”,改成“民”。

你这不是更错了吗?

“我们还是去打听吧……另一件事情是,你还记得和锦断约定战斗的事情吗?”

“啊,那个啊!”案子上的刮鱼刀跳了一下,似乎很兴奋。

“你的伤如果好了的话,我们今天就打吧。”

“今天不行,今天要卖鱼。”涂无鱼刚说话,案上的刀突然跳起,用刀背连敲涂无鱼的脑袋,他一边求饶一边说:“老大我错了,今天就今天吧。”

“我可把话说在前面,打死不管埋。”锦断说。

涂无鱼挠着头:“那就下午收摊之后吧,老小你不要是要船票吗?”

“我说着玩的。”

“来,送你们两张。”

涂无鱼递过两张船票,上面印着涛天的洪水,写着“方舟号,2012年12月21号开船,过期无效”等字样。

“你自己做的?”

“买的,一张十块钱呢。”

“你自己印就是了,别人又不知dào

这张纸值十块,难怪你赚不到钱。”

智呆说:“现在网上涨到二十了。”

“为什么?”

“好卖呗,现在大家都相信有世界末日。”

似乎是N城的陷落在民间产生了一连串连锁反应,天伤把妖的存zài

公之于众,于是大家的危机感都上升了,相信传说中的世界末日的人越来越多。

“老小你看那家饭店。”涂无鱼指着对面说,陆苏一瞧,不是第一次见到涂无鱼时吃饭的地方吗?那间饭店已经人走屋空,玻璃门上贴着“门面转让”的字样。

“这家生意很好啊,怎么倒闭了?”

“不是倒闭,是把店捐了。”

“捐给谁?”

“教主啊!”

“教主?”

“哎,有个教主说可以救大家,好多人都把家产捐了……要不我也把鱼摊捐了?”

“你千万别信那种东西啊,好不容易有个摊子,捐了之后万一没有世界末日你怎么办?”

“呜……”

“苏,我们走啦!”锦断拽着陆苏的胳膊,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涂无鱼威胁一句:“姓涂的,今晚我们不死不休。”

S镇很大,想找到蝾敏家不太容易,在街上问了几个人,对方都歪着头想,然后说“不认识这个人。”

于是陆苏想到一个主意,跑到电话局请工作人员查这个名字,说出请求之后坐在柜台后面打毛线的工作人员抬了下眼皮说“电脑坏了!”陆苏递上两百块钱,说了句:“麻烦你了,我们有急事。”

“哎呀我C,电脑怎么自己好了。”那个工作人员一激灵坐起来,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很轻易就查到了地址,临走的时候她在后面热情地喊:“慢走啊两位!”

出门之后,锦断说:“何必求这种人,直接揍就是了。”

“暴力还是谨慎使用,太张扬的人都死的早。”

“你倒越来越像老头了啊。”

“近赤着朱嘛。”

找到蝾敏的住处,见到他奶奶,陆苏让锦断别说话,把卡递过去说:“蝾敏是被我亲手打死的,很对不起,但我们也是妖。”…,

还好他奶奶没秦瑟的妹妹那样冲动,领养蝾敏的她大概知dào

妖类的事情,拿着那张卡只是低头恸哭。

看见没事了,两人准bèi

离开,他奶奶突然从后面叫住他们:“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需yào

我们做的吗?”

“没有,我只想问一句,敏儿死得受罪吗?”

“一枪打中脑袋,没有受罪。”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老人擦着泪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似乎也感染到了陆苏,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同伴或亲人死去,他将如何面对,这简直是一个永远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出了门陆苏一直沉默着,锦断问:“苏,你在想什么?”

“有件事情我挺在意的,虫婷和蝾敏都是被人类领养的,到底是谁把新生的妖送到人类的家庭来的,炼妖师吗?”

“也许虫是捡来的也说不定。”锦断笑道。

“我们为什么捡不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呢。”

“我帮你生个呗,嘿嘿。”

就像一个人长大一定会和他人产生联系,身为妖,除妖师和炼妖师这两种人似乎也是避不开的问题。陆苏隐隐感觉到,这个神mì

的群体,总有一天会遇到。

两人悠闲地在S镇漫步,陆苏提议去千慧那里看看,不知dào

那间林中小屋还在不在了,锦断摇头说:“我不要,我肚子饿了。”

“好吧,想吃什么。”

锦断看看四周,没有太勾动食欲的:“哎,姓涂的说的鱼饺是个什么东西?我很想尝尝耶。”

“这里应该有卖的吧……要不要把涂大哥叫上一起吃饭。”

“我才没心情陪那两个呆子吃饭呢,就咱俩吧。”

“好吧。”

S镇不愧为鱼米之乡,两人找了一个饭店,菜单前几页全是鱼,点了鱼饺,鱼册(很独特的一种鱼菜哟,各位可以百度下),鱼饼,鱼汤泡饭,松鼠桂鱼。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饱餐之后走出来,只觉得打个嗝都会把猫招来。

“吃饱饱,来一刀;磕响头,命不饶!”锦断好像醉了似地胡言乱语道。

第400章 人刀合一

“我好害pà

啊。”到了晚上约战的时间,涂无鱼扛着大刀和两人走进树林里,他突然冒了这样一句。

“你不是很喜欢打架吗?”

“不得不打的架是一回事,可打可不打的架是另一回事……又是跟她……”他看向锦断的眼神有些畏惧,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骨子里害pà

锦断。

“眼一闭,脖子一凉就过去了。”锦断说,“死其实一点也不痛苦,睁开眼,你就上天堂啦。”

“……”涂无鱼一脸冷汗,那把变成完全态的大刀却在他肩上不停地眨眼,好像特别兴奋。

找了一片空地,两人拉开架势,智呆站在涂无鱼后面,手里举着加油的旗子,陆苏站在锦断身后,虽然涂无鱼现在就泄气了,但对手是那把刀,这一架能不能赢还是个未知数。

“上啦!”锦断喊道。

“等等,我内裤歪了。”

“真麻烦……”

整理好衣服,锦断又喊:“上啦!”

“等等,智呆,我走的时候关灯了吗?”

“关了吧?”

“到底关没关,要不要回去看看。”

“姓涂的,死吧!”

不耐烦地锦断身影一闪已经向涂无鱼冲过去,毫无准bèi

的涂无鱼吓了一大跳,本能地用厚实地大刀格挡住锦断的匕首。

匕首的尖擦着刀身向他握刀的手指削去,涂无鱼松手一撒刀,照着锦断面门就是一拳,那把刀在空中打转,从头顶上攻击锦断。

锦断轻巧地后翻,避开涂无鱼的拳头,头下脚上的时候用脚一踹刀的侧面,把那把刀踢开,秋衣的长裙翩然舞动,动作特别好kàn



这边锦断刚刚站稳,那边涂无鱼已经接住飞起的大刀,“啊”地大叫着冲过来,好像刚才的畏惧已经一扫而空,进入战斗状态的他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沉重的大刀迎头落下,锦断不得不侧身闪避,还没来及出招,涂无鱼又横砍,斜斩,然后竖砍。站在远处的陆苏清楚地看在眼里,涂无鱼这不断重复的三招简单至极,但力量却大得惊人,每一刀落下都呼呼生风,虽然他比锦断的动作慢太多,但仗着这不间断的攻击,却把锦断完全压制住。这就好像普通人面对一头发疯的熊,明知对方不算快,却打心里畏惧。

但这样一味地消耗体力岂不是很吃亏,虽然表面上占着上方,其实却是让锦断有保存实力以逸待劳的机会……陆苏注意到锦断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涂无鱼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锦断抓着一个机会,趁他的大刀掠过还没收回的时候,在刀背上一踢,因为大刀太过沉重,挥动的力量加上这一踢的力量,涂无鱼的双刀被刀带着转动,但他身体毕竟不是橡皮做的,果然大刀向侧面飞出,涂无鱼瞬间被缴了械。

“死吧!”

锦断的双刀刺向涂无鱼,这招直刺根本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陆苏也不禁为涂无鱼的安危捏了把汗。

这时不可意料的时候发生了,刚才飞出的大刀在谁也没注意到的时候飞上半空,转着圈向锦断伸直的双臂砍去。

原本被动的涂无鱼看见头上的刀,露出一丝会意的眼神,用手紧紧握住锦断的手腕,这一人一刀的默契实在是让人惊讶。

这样一来,锦断的双手就被拉直,眼看就要被落下的大刀切断。千钧一发之际,锦断扔掉手里的刀,反握涂无鱼的双手,在他腿上一踢,居然拽着涂无鱼的身体向后倒去,这样一来,锦断在下面,而涂无鱼被托在上面,成为人肉盾牌。…,

刀的下落已经势不可挡,以那种重量把涂无鱼切成两截根本是毫无悬念的事情,就在快要触到涂无鱼的后背时,那把刀突然变成了刮鱼的弯刀,不过尖头还是刺进了涂无鱼的后背,他痛得大叫一声。

“去死吧!”锦断一脚把涂无鱼踹起,凌空把他翻个个儿,双手抱拳要重击他的肚子。陆苏看出来锦断的目的,她想用这样一击让扎在涂无鱼背后的刀刺进肺里去,这根本就是杀招了啊!

“锦断,别!”

但他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人一刀在危急反应力原比他想的要强,锦断抱起的双拳还没有落下,突然两道银光向锦断刺来,原来是刚才她撤手扔掉的匕首,不知何时被大刀控zhì

了。

锦断不得不后仰着让开,同一时刻,涂无鱼在半空中转身,避免了被刀刺进身体的噩运,然后忍痛拔下身后扎着的刀,变回大刀的形态。

陆苏注意到一个细节,但大刀变身的时候,空中的两把匕首失去了控zhì

往下落,等大刀变身之后,还未落地的两把匕首又接着飞舞。

这把刀虽然有“百妖技读”、“心工幻刃”、“千兵俯首”、“水火饕餮”四种妖技,但一次却只能使用一种,不过它的切换实在是很迅速,快到让人察觉不出。

空中的两把匕首飞来飞去,像飞鱼一样骚扰锦断,那边的涂无鱼拎着大刀,“徒”地大叫着冲上来。

注意力这样被分散很危险啊,陆苏暗暗担忧着。

三方突然同时攻向锦断,眼看她就要被大刀砍中,突然她发动了修罗狂骨,两个人同时静止下来。只见锦断用两只辅臂凌空抓住双刀,一只辅臂抵挡涂无鱼的大刀,另一只按在他的脑袋上。

哦哦,要认真打起来了!

“苏,帮我接着刀!”

双刀被扔向陆苏,他接在手里,心无旁骛的锦断用力一推涂无鱼,身体却比涂无鱼飞出的速度更快,攻向他全无防备的胸膛。

“老大,软剑!”

在胸口要被贯穿的时候,涂无鱼的大刀变作一条又细又长的软剑,弯曲着护住涂无鱼的胸口,同时抵挡住锦断两条尖尖的辅臂。

锦断的另两只辅臂刺过去,涂无鱼向后一跃,跳出她的攻击范围,喊了声:“老大,斩马刀!”

呼的一下,刀变成了奇长无比的斩马刀,这种东西总有三米长,刀柄就有一米,古代人用它来斩断马脚。

但人的力量真的能挥动吗?

涂无鱼把长长的斩马一横,呼呼生风地砍向锦断,刀身比锦断的“手”要长,她除了避开别无选择。

挥动着斩马刀,涂无鱼暂时占据了上风,锦断只能像魅影一样在刀刃的外围伺机进攻,根本无法近身。

但斩马刀却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因为刀太大,只能斜砍和横扫,要是竖斩的话只会砸进地里拔不出。

锦断当然也发xiàn

了一个弱点,突然身体一低,一只辅臂抓住地面,趁着斩马荡过去没收回的时候,以辅臂的抓地点为轴,把身体甩进涂无鱼的攻击距离中。

眼看就要得手,涂无鱼手中的刀突然又变回了刮鱼刀,然后将刀尖对准从下方袭来的锦断,突然出乎现场所有人的意料,刮鱼刀又变成了斩马刀,这种由小变大的过程,让刀产生了一种零距离突刺的效果。

锋利的刀尖打中锦断,她被弹出老远,撞到一棵树上,震得满树的麻雀乱飞。…,

还……还有这种用法!?陆苏惊得目瞪口呆。

“嗨嗨,厉害吧。”涂无鱼从地上抬起大刀,毫不费力地扛在肩上。

那边的锦断摇摇晃晃地站起,胸前一小块骨甲慢慢消失,原来刚才危急关头,她局部发动了一块骨甲,抵挡了攻击……锦断确实进步了许多,陆苏暗想。

张开蜘蛛样的四条长手,锦断说:“再来!”

“好……等下!”涂无鱼突然呆呆地歪着头,好像在听谁说话,“老大说不打了。”

“为什么?”

“呃……老大说你怎么变这么弱,一点也没意思……他叫你修liàn

得更强一点再来打……”

“放P,看我不把这把刀折断。”

“不打了不打了。”涂无鱼手里的刀变回刮鱼刀,他把刀插在腰带上,“我回去做饭了。”

“回来!”

“说不打就不打……智呆,回家去了。”

两人居然先一步走了,陆苏注意到涂无鱼的后背,血没有流太多,大概只是扎伤了肌肉,没什么大碍。

好像睡得真香被人吵醒,锦断一脸沮丧地走过来,从陆苏手里接过刀,插回腿上的刀鞘中。

“别灰心,你又不算输。”陆苏安慰道。

沮丧着沮丧着,锦断突然笑了出来。

“你不是精神失常了吧。”

“不,我笑是因为……”她转过脸看着陆苏,“我们还有提升的空间。”

原来如此,那把叫深迹的妖刀见证过曾经的“近战之王”断,这么说来,现在的锦断还没有达到过去的巅峰,有着大把可提升的空间。

一阶和一阶有着很大的不同,但要怎么修liàn

呢,陆苏突然想到一个人。

“我们回家吧。”锦断说。

追上走在前面的锦断,陆苏问:“你刚才真的打算下杀手吗?”

“没有,我留情了,他也是……要不然我和他肯定有一个活不下来。”

“哦!”

似乎没有尽全力的人并不止锦断一个……

陆苏带着锦断去向涂无鱼告别,去的时候两个汉子正在刷锅做饭,那把妖刀居然变成了炒勺,涂无鱼根本不在乎背上的伤,连处理也没处理一下。

“涂大哥,我们回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打一架。”

“恩,这得问老大了……”他递过炒勺,陆苏接在手里,那似乎来自地底深处的声音说:“圣骨怎么会这么弱,太让我失望了。”

“给我们一年时间,我们一定会变强的。”陆苏回答。

“好,我等着!”

陆苏暗想,是时候进行一阶的练习了,那个能帮zhù

他们的人,当然是威教授!

第401章 妖中至宝

一间阴暗的密室里,放置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的炼化炉,外形如同旧工业时代的蒸气锅炉。这个方形的打满补丁的炉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各种压力表转动着,排气管道导出废气,入气管道注入纯氧和汞蒸气。炉子下面是一个古老的法阵,在法阵的正中央,也是炉子的正下方有一个稻草扎成的人偶,被白色的灰掩埋着。

有一缕缕似有若无的气息正在从那人偶身上钻进炉子中,仿佛魂魄一般注入到炉火中。

张义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抽着烟等待着,而戴着护目镜的炼妖师陆承兆在炉前忙碌着,时不时拧一下压力阀,调节一下氧气的浓度,然后一股股蒸气从排气管里喷出来。

这时他从塞满冰块的塑料箱子里拿出一袋冷藏血液,张义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丹引!寻常人炼丹都用童男的血液作丹引,但我们眉山派不同,我们陆家人的血就是最好的丹引。”

观察一下炉温,他打开个管道,把那袋血全部注入,几秒之后,炉火突然由黄变红,整个炼化炉开始颤抖,好像积蓄着巨大的压力,仿佛立即就会炸裂。

“成败在此一举了。”陆承兆自言自语道。

“嘭!”的一声轻响,那个法阵中的草人偶突然烧了起来,转眼烧成了灰烬,然后炉火恢复了正常。

陆承兆把眼镜一摘,愤nù

地往地上一掼:“狗曰的,我就说过骨灰这种垃圾怎么可能成功!垃圾,根本就是垃圾,炼出来也是垃圾妖。”

“失败了?”张义问。

仿佛看见精心塑造的艺术品毁于一旦,陆承兆愤nù

地指着炉子说:“你的眼睛瞎了吗?失败了,我早说过,试一百次,一万次也是失败。”

张义冷笑一声:“那你就给我试一万零一次。”

“张义,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气恼到极点的老头毫不客气地从张义的上衣口袋掏出烟,抽出一根,抢过张义的烟点火,“好,我这老骨头就奉陪你到底,大不了把我的血抽干,把我的力qì

耗尽。”

“需yào

什么材料就告sù

我,我一定给你弄到。”张义说。

陆承兆坐在他旁边,愤恨转为沮丧,“材料倒是够,我的血可不是自来水,三天后再试一次吧……”

“我安排一下,把你的保释期延长,我再给你弄个住的地方,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陆承兆抽着烟不说话。

“我再派个人照顾你,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想找女人也行。”

“张义,你根本就是找人监视我。”

被识破用心,张义笑了笑。

陆承兆挠了挠头发稀疏的脑袋,他的额头和脑袋上有大片的老年斑,加上身上的脏衣服,给人一种非常邋遢的感觉,这样一个老头子,谁会想到他曾经是最杰出的炼妖师。

陆承兆说:“我老了,对女人没兴趣,你管我每天三顿有炸酱面吃就行了,要是再有杯小酒喝,我就更谢谢你祖宗十八代了。”

“这个好说。”张义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老家伙的粗鲁,态度已经明显好多了。

“另外,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

“等这件事情办完,你不用费心把我弄出监狱,呆在那里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可以,能不能帮我另外一个忙,就当是我忙一场的报酬……”…,

“什么?”

陆承兆突然兴奋起来,不停地用手搔着脸颊:“监狱里有个小子,我们在一个组里干活,他过去在H城郑元手下呆过,当时郑元的大楼被炸,他因为有事躲过了一劫,后来他是因为杀人被抓进来的。那小子告sù

我,郑元居然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他……他把阴和阳在一起融炼!”陆承兆激动得有点结巴,“阴和阳的界限是无法逾越的,我们炼妖师中间曾经流传过一个说法,‘阴阳合,天变色’,你知dào

吗?非阴非阳的妖,是妖类里最强dà

的存zài

!是超越一切的存zài

!是最完美的妖!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失败一次就再试一次,一直试了五十次,他居然办到了我们这些人几世几代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他的激动近乎猥亵,好像一个老色棍谈起梦寐以求的美女似的,让张义都不禁皱起了眉:“你想叫我把这个妖抓住送给你?”

“是!是!”陆承兆激动地搓着双手,“如果你能把他送给我,我这把老骨头卖给你都成啊。”

“这件事……免谈!”张义泼了一大桶凉水。

“为什么?”陆承兆瞪着眼睛看张义,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

“我这个新上任的局长还是个空架子,手下没什么人,而且现在组织里人心惶惶,根本不可能腾出人手给你办这件事。”

“那你这个局长是废物吗?”

“我?我还真是个废物!”张义笑笑,“我的资格只有五段,你叫我帮你抓一只‘超越一切存zài

’的妖,你还不如叫我直接找个楼去跳好了。”

“张义,你!”陆承兆凶狠地咬着牙,似乎恨不得扑过来咬他。

“我有一说一,答yīng

你的事我一定办到,办不到的事情我也不开空头支票。老家伙,好好帮我炼,成功之后你就是自由身了,走出这四面高墙,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说完,张义站起来往外走,留下陆承兆一个人坐在阴影里,沮丧地低垂着脑袋……

……

自从回家之后,老头经常一个人握着那把阴阳妖骨扇发呆,经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老头特别叮嘱过,这把扇子展开是会死人的,所以陆苏弄了三道铜箍把它束缚住,因为扇子本身有增幅妖技的功能,拿在手上很不方便,他又在扇子后面拴了一个挂绊,可以挂在腰间。

这把传说中的神兵到了他们几人手里,成为最好的玩具,陆苏第一次试验扇子的效果时,只是普普通通地发动妖技,结果复制出来的汉堡包居然像下雨一样掉了整个一屋子,数量有上百之多!

不止是数量,连范围也全方面的增幅!

结果这天晚上,几个人加上少少拼命地吃汉堡包,个个吃得像怀胎十月,还没有消灭干净。

锦断也试了一下,但她的妖技增幅之后却没什么变化,锦断失望地动了动辅臂,不小心擦到了墙上,轰隆一声,整面墙倒掉了。

“哦哦,太强了!”

这把扇子真是神器,难怪各种妖都对它梦魅以求,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拿在手上。

楚千雀使用它,效果就是距离超限地增加,他站在阳台上,发动娼妇之心,远处的马路上一个女人突然尖叫一声捂住胸口,楚千雀手上的扑克牌变成了胸罩。

正在奸笑的他突然像木头一样笔直地倒掉了,半天之后才醒转过来,说了一声:“我好像精尽人亡了!”…,

“妖力被抽干了?”

楚千雀点头:“一下子就用光了。”

陆苏用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大量的妖力瞬间释fàng

,但渐渐又补充上了,但等级不够的楚千雀却似乎没这个福气使用。

陆苏突然想到什么,问老头:“你拿在手上用过吗?”

“不知dào

!”

“什么叫不知dào

,喂,你能用这个扇子……难道你已经是……”

“胡说八道,我老人家本本分分,一直是三阶。”

这几天锦断除了逗少少玩,就是玩这把扇子,几次把墙轰塌之后,陆苏把她教育一顿,说这个墙是撑重墙,倒掉的话很容易让整个房间塌掉的。

除此之外的时间,老头就一直抓着扇子坐在阳台上沉思,好像在回忆往事一般。

那天晚上陆苏和锦断刚从S镇回来,老头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两人一进门他就说:“小子,我想出一次远门。”

“你要去哪自杀?”锦断问。

“放P!我活的好好的。”

锦断笑嘻嘻地解释说,特别老迈的动物都会找个山洞静静等死。

老头不和她开玩笑,表情又认真起来:“我可能要走一个星期,另外,这把扇子我要带上。”

“你不会不回来吧。”陆苏问。

“当然会回来了。”

“你别带着扇子远走他乡,从此音讯全无了。”

“我是那种不厚道的人么?”

“你好像还就是。”陆苏说,连智者都坑过的人,居然还有脸说自己厚道,“你要去哪,万一出了事我们好去找你……算了,要不一起去吧,反正最近也没事。”

“不不,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去办。你们放心,没有危险,一个星期后,我就会回来。”

“那好吧!我替你去网上订票。”

“不必了,我自己去买。”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让别人知dào

行踪,陆苏也不好再说什么。

锦断拍着老头的肩说:“老头,常言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们都在家里呢,你要早点回来呀。”

“我知dào

了……”明白过来的老头脸色突然大变,“丫头,放什么P!”

第402章 爱心早餐

楚千雀晚上回家,虫婷暂时又不在,所以这几天晚上陆苏和锦断在一个房间呆着,两人独处的时间太美好,少不得被懒惰击溃,连训liàn

都暂时搁下了。

老头说第二天就要走,陆苏很想知dào

他去哪,如果是出门访友,带着那把神器扇子干什么,难道是去夸耀……“喂,你瞧我入手一件装备。只许看不许摸哟!”

不过老头这人哪有什么朋友,当时成为和他朋友的时候感动得都要哭了似的,他的亲人也早死光了。

或者就是去寻仇,陆苏想起一个人,他的师兄武腾铁……也不太可能啊,两人不像是那种你死我活的关系。

所以他留了个心眼,既然他不说,就偷偷跟着他,知dào

是去哪的火车,也就大致明白了……但没想到他的小算盘落了空,老头比他还精明,第二天早上两人刚起来的时候,老头已经走了。

没有老头、没有虫婷也没有楚千雀的早晨,屋里显得很冷清,陆苏翻看着当天的报纸,少少像玩杂技一样咬着报纸的一角吊在那里荡来荡去。

“等下去吃早饭吗?”陆苏问。

“全部都难吃的要死,今天早上我来做早饭吧。”锦断微笑着围上围裙,像贤淑的妻子一样钻进厨房忙碌。

厨房里传来菜刀碰到案板上的声音,这晨间的伴奏听着特别舒心。小时候陆苏经常一个人被丢在家里,妈妈那个时候还在上班,爸爸在报社工作,经常一整天呆在家里的他特别害pà

,总有一种会从角落里跳出一个怪物的错觉。为了缓解那挥之不散的恐惧,幼年的陆苏便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这样至少有种虚假的热闹感,也不觉得那么害pà

了。

沉默寡言和小心翼翼的性格,好像也是在幼年时的孤独中养成的……孤独会让人发疯,谢天谢地现在身边时时刻刻有锦断的存zài

。他抬头看见锦断的倩影,点点滴滴的温暖像晨光一样落进心里。

早饭是简单的清汤面,好像遮羞似地在面上覆盖着切成薄片的西红柿,圆葱丝和黄瓜丝,锦断把面条放在陆苏面前,托着下巴一脸期待地说:“尝尝吧!”

吃了一点,味道居然超级好,他惊讶地说:“白水煮的面也这么好吃?”

“白水煮的面?你狗眼瞎了啊!”锦断假装生气地说,脸上却在笑,“这是骨头汤哦!我用文火熬了十个小时呢。”

“十个小时?你昨晚就在准bèi

了?”

“那当然了,本来是打算今天给老头践行的,结果他提前跑掉了,便宜你了。”

“怎么一点油都见不到呢?”

“因为啊,我把米用布袋包起来扔到汤里,这些米就会把油全部吸光,所以汤就像水一样透明了……我厉害吧。”

“太厉害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汤面了。”

被夸奖的锦断开心地笑了……陆苏感动得不得了,直到十几分钟后他去厨房放碗,意wài

地在垃圾桶里发xiàn

超市卖的那种浓缩汤料的包装袋!

他悄悄用掌中倒转以整个厨房为对象看了一下,果然半小时前锦断尝了一下汤,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撕开一包浓缩汤料加了进去。

你这个堕落的死混蛋啊,我还真以为是你的手艺呢……算了,好歹锦断也算是费心费力了。陆苏在心里快速地把自己说服了。

锦断问:“我们有什么活动吗?”…,

“有啊,要么你陪我打刀塔打到吐,要么我们去找威教授!”

锦断耷下脸来:“我还是选第二个吧……找他干什么?”

“我想问下修liàn

的办法,我们现在虽然是一阶,不过实力还是太差。”

“哈,你总算有变强的觉悟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我把碗收拾一下,然后就出发。”虫婷在的时候她坚持要洗碗,现在她不在,陆苏直接用掌中倒转把碗“洗”了,能偷懒就偷懒,这是锦断的风格。

“我们是不是要带点什么东西去?”锦断说。

“把你熬的一大锅汤带去?”

“胡说八道,先陪我去个地方吧。”

一小时后,两人到了步行街,当锦断拽着他进到一家服装城的时候,陆苏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这不还是逛街吗?你哪天不想逛街!”

“不啊,我想给小威莉买件衣服。”

“像那样喜欢科学的小女孩,会喜欢漂亮衣服吗?”陆苏说话的时候接到一张传单,居然是胖子那家西餐厅的广告,他的宣传真是不遗余力啊。

锦断向一个方向扬了扬头:“你瞧见那边坐在小推车里的小女孩了吗?”

那个坐在小推车里的小女孩大概只有两岁大,正在开心地踢着小脚,油亮亮的小皮鞋很可爱。

“你猜她在干什么?”锦断问。

“可能是刚吃了好东西,很开心吧。”陆苏猜测道。

“错!她在给别人看她的新鞋子。”

“两岁大的孩子呀!”

锦断笑着转过脸:“所以说,女人天性就爱这些身外物,无论是哪个女人都不会拒绝漂亮衣服和漂亮包包,这可是从炉子里带出来的天性……”

“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陆苏纠正道。

“喂喂!”锦断抓着陆苏的胳膊,眨着眼说,“我再和你说个小技巧,你夸一个女孩的时候,夸她的衣服比干巴巴地说她好kàn

更讨好对方。”

“是吗?我从来不知dào

呢。”

“哼哼!你要是敢夸别的女人,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挑来挑去,买了两件适合威莉穿的秋装裙子,那种厚实的昵制衣服,上面有大大的扣子,全部按照锦断的审美感,挑得是深颜色。

“她会喜欢吗?”陆苏不太放心地问。

“肯定会!”锦断自信地说。

然后两人坐车去了城郊的那所大学,这时已经不是暑期,学生们早就开学了。两人走在校园里,锦断自然是吸引眼球的焦点。

有个穿运动衫的男生拍着球过去,突然定在那里,完全没意识到球从手里跑掉了,还有人突然走在两人前面,然后猛一转身,对着后面喊“啊,你叫我?”其实眼睛却在瞅着锦断……这种小把戏,陆苏上学的时候也玩弄过。

锦断厌恶地皱着眉:“这些学生真讨厌,老是盯着我看。”

“说明你好kàn

……不对,是你的衣服好kàn

。”

“哈,你还真会活学活用……我敢打赌,要是你不在我身边,不出五分钟就会有男生跑上来和我说话。”

“真的吗?”

“我们试试呗!”

陆苏离开锦断,站到稍远的地方,锦断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好像在等人似的。一分钟后,有个男生怯生生地走上前,看口型似乎是在说:“同学,找你打听个事儿!”

锦断冷不防一拳打在那个男生肚子上,后者痛得弓着腰倒下了,她拍着手走向陆苏:“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好多人在围观你呢,快闪吧。”

“一群死苍蝇!”锦断转身向后面围观的人竖了下中指。

陆苏发xiàn

好像往自己身上投来注视的女生也不少,似乎杀过人的人,眉宇间总有种危险的气质,异性又往往会为这种气质吸引,锦断就是危险和美丽的最佳范例……人的基因里也有这种飞蛾扑火般的奇怪程序吗?不管怎么说,比起过去那个自己,他已经变了许多。

人多的地方实在不愿意多呆,还好威教授的试验楼没什么人,走进试验室,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隔着门窗看了下,威莉站在讲台上给一群大学生(应该是研究生)讲解论文,稚气的声音却故作严肃状。

“你第三页有个计算上的错误,但后面的结果居然是正确的,明显你是抄了别人的论文吧。”

“还有这篇论文,你把延髓的功能过份夸大了,控zhì

植物神经的部分是网状结构,而不是延髓,基本知识要弄清。”

“啊,你这篇论文相当不错。不过有个引言的出处错了,‘合zuò

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不二法门’这句话是阿德勒说的,并不是费洛伊德。好了,就这样吧。”

锦断看见威莉这副传道授业的威风模样,惊讶地说:“小威莉还是个老师啊。”

“应该是研究生导师吧。”

“那是什么?”

“超级老师!”

“哦哦,这小姑娘真厉害!”

陆苏注意到那边的桌子上,威教授埋首在一堆器皿间做着试验,好像根本没在意屋里有人在说话。

这时那些研究生往外走,两人闪在旁边,出来的人不停地用好奇的眼神往他们身上瞅。这时走到门口的威莉看见他们,兴奋地冲里面喊:“爸爸,大哥哥大姐姐来了。”

“哎,他们没死?”威教授抬起头。

“是啊,没死呢!”锦断抱起威莉转了一圈放下,拍拍她的头,“你好厉害啊,我第一次看见呢。”

“是爸爸带的研究生,他不愿意管,我就帮着改一下论文呗。”

“我女儿出色吧。”威教授说。

你这爸爸也太不负责了吧。

锦断亲昵地说:“你瞧姐姐给你买了什么,新衣服哦……”然后冲陆苏一打响指,“拿过来。”

“喳!”

第403章 极限训练

威教授问起他们这几个月做的事情,陆苏简短地说了一遍,只是把最后天伤的死删节了一下:“是我亲手杀了他。”

他知dào

后来被救活的天伤想必饱受痛苦才死去,这种事情还是不告sù

威教授为好,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锦断和威莉一直在那边大呼小叫,两件新衣服威莉都超喜欢,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听完陆苏的叙述,威教授沉重地叹息一声,把眼镜片取下擦了擦:“小伙子,天伤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是个人类,我现在就会把你哄出去。”

“对不起……”

“不必道歉,我知dào

你们妖类是无法和平相处的,杀和被杀都与善恶无关。我常常感慨,为什么这么强dà

,这么神奇的一个物种偏偏天生就要相互为敌呢,因为害pà

暴露自己,每只妖都把自己隐藏起来……唉,如果能和平相处就好了,那样你们妖一定会是世界的主宰!”

“无法改变的事情只有接受。”陆苏笑着说。

“我同意。”威教授带上眼镜,似乎刚才显露出的悲伤神色也一扫而空,“这次来找我,是手术的事情吗?”

“不,我已经是一阶了!”

“你已经是一阶了?”威教授惊讶地说,伸手扒了一下陆苏的眼皮,好像在检查沙眼似的,“我听说进入一阶需yào

特别的机遇,你的运气真是好啊。”

“不过我想找您问下训liàn

的方法,虽然现在是一阶,不过变化并不大。”陆苏捏了一下拳头,“力量、速度、反应力,好像还和以前一样。”

“那当然了,就好像考上博士整个不读生,不还是和没考一样。你能有这个觉悟很好,我要亲自帮你训liàn

。”

“不用麻烦吧,我们自己有大把的闲时间,我知dào

您很忙啊。”

“笑话!研究大熊猫的人怎么能不见见真的大熊猫,我这辈子都在研究妖的脑,你现在是我是的试验对象,你得听我的。”

“我明白了,一定配合。”

随后陆苏问了锦断要不要也训liàn

,她说听见“试验”这两个字就害pà

,还是不必了。这样似乎也好,让他一个人去吃螃蟹,把方法记下,以后同伴中有其它人突pò

一阶,就可以以相同的方式训liàn



至少是个可供选择的训liàn

方式。

威教授把试验室的门锁了,带着三人去了体育馆,一路上沉默无言。学校的体育馆现在空空荡荡,还没有到开运动会的时间。

难道是什么体能测试?陆苏原以为试验会是去手术房、或者试验室呢。

几人来到游泳池边,威教授说:“威莉,去把这个池子放满水。”

“知dào

了爸爸。”

池水哗啦啦地注满,陆苏问:“要游泳吗?”

“哪能是游泳呢,我又不是训liàn

运动员。小伙子,你听着,我毕竟是个科学家,不是搞体育的,我习惯把一切都用量化的标准看,所以我能做到的是让你更快更强,只是个基础。”

“我懂。”

“你猜我带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dào

。”

他并不解答,这时候威莉在那头喊:“爸爸,水放好了。”三人脚边是清澈见底的一池水,微微泛着波浪,让人有种想跳下去游个来回的冲动。

“你把衣服脱了,跳下去憋气,能憋多久憋多久!”

“啥?我没带泳裤啊。”…,

“男性生‘殖汽有什么好羞涩的,你女朋友没看过?威莉十岁就上解剖课了,她没看过?我天天尿尿,我没看过?”

你怎么好意思当着女儿面说这番话。

威教授指指点点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故作矜持!大家都有的东西干嘛要遮遮挡挡,这有什么好神mì

的呢,古希腊时代就把人体当成艺术看了!上次有个研究生障碍,我在试验室里帮他检查副睾,这种事情很随意嘛!”

你真心宽啊威教授!

“好,我脱还不行么!”

脱当然要脱,不过内裤还是要穿的,陆苏还没奔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地步。脱光之后,威教授摸着他的背感慨道:“妖真是神奇啊,怎么受伤都没有伤疤,唉唉。”

“威教授,您再摸我就要转性了。”

“好好,不瞎说了,下去吧。”

“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深秋时节的水是非常刺骨的,全身的毛孔立即缩了起来。陆苏蹲在水里憋住呼吸,透着摇曳的水面看着上面的三人,威教授不停地在看手表,锦断和威莉在旁边看着他。锦断还好些,在威莉这个小女孩面前湿身,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训liàn

内容有这一项,估计锦断打死也不会参加的吧!

哺乳动物是从海洋里走出来的,怀胎十月的婴儿一直浸泡在羊水中,所以人类天性就亲近水。普通人捏着鼻子屏息大概不能超过一分钟,但把脸埋在水里却可以维持很长时间,大概是一分半钟吧。

陆苏尽lì

憋气,一点点把肺里积存的废气吐出,从嘴角往外冒小气泡,到了后来实在是憋不住了,感觉已经到极限时,他“呼啦”一声从水里站起,一抹脸上的水问:“多久?”

“两分十三秒。”

“哇,好厉害!”锦断鼓掌。

“这还差得远呢。”威教授说,“不过也怪不得你,毕竟你没训liàn

过。”

“为什么要练憋气呢?”陆苏问,“这和战斗的关系好像不大吧。”

“怎么没关系,体能想要提升,心肺的能力必须提升!水下憋气是锻炼心肺最好的办法,这是根本的根本。”

“原来如此!”练功夫也讲究个吐纳呼吸,看来一理通,百理通,威教授的科学方式和传统的方式在这点上是殊途同归的。

陆苏又问:“您说差的远,标准是多少分钟?”

“威莉,世界憋气纪录是多少?”

“二十分五十五秒!”威莉朗声答道。(这是真的哟!)

“靠!”陆苏大惊失色,“能做到这种事的……还是人类吗?”

“怎么不是人类?”威教授说,“人的身体潜能无限,你知dào

为什么妖要以人的姿态存zài

了吧,就是因为人最强dà

……不过二十分钟太勉强,你能做到专业运动员的标准就足够了,时间是九分钟!”

“九分钟……这也很长啊。”

“咋能一上来就打退堂鼓呢,别人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能做到呢?”

你这是啥家长数落不争气小孩的言论。

陆苏说:“我知dào

了!试试看吧。”

威教授又讲解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教了他专业潜水运动员的呼吸方法,用嘴反复呼吸,把肺得像个大气球似地满,那个呼吸的动作很下流,好像在大口吮吸一个透明女人的胸似的,锦断在旁边看着乐不可支。

“严肃点,修liàn

呢!”…,

呼吸完毕,一口气沉到水里。憋气的时候他在想,为啥电影里的主角修liàn

都很酷,比如用拳头轰一块大石头,或者顶着一个老头子做一千次俯卧撑……果然现实和虚构是有差距的,不过只要结果是好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业余和入门间的差距往往是非常快的,初懂一点技巧性的东西,屏息的时间便有了质的提升,这一下居然达到了四分钟。

最后陆苏是到达了极限呛了一口水才钻出来,大口呼吸着空气,平生第一次感觉呼吸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三分五十九秒,不错,再接再厉!”

后面就是漫长而无趣的反复训liàn

了,锦断不知dào

从哪里搬来了躺椅,和威莉坐在那里闲扯。后来又让陆苏给复制了小说书和饮料,三个人悠闲地在岸上看他像个浮标般忽上忽下,陆苏

终于无法忍受地爆fā

一句:“你们这三个魂淡!”

“哪来那么多怨言,想不想拿金牌了。”威教授说。

“我拿个屁金牌啊!”说完再次钻进水里。

计算下来,这一上午在水下呆的时间比在空气里多几倍,中午吃了饭,下午又接着训liàn

。因为时间太过漫长,威教授带了本书过来看,锦断和威莉穿上泳装跑到不影响陆苏的水域去打水球了……这个室内游泳池居然有加热的功能,陆苏在心里咆哮,他练了一上午怎么不打开啊!

小萝莉的三无身材没啥好kàn

,不过在水下看着锦断的细腿和翘臀还是很赏心悦目的,憋气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无聊了。

他还观察了一下威教授的反应,面对泳装锦断这种福利满满的存zài

,他居然也不把目光从那本书上挪开,这个男人真是好定力啊。

也许所谓的献身科学,就是从别处再也感觉不到乐趣,唯一的生存意义就是他的研究和学术了。

比起他老爸那班闷骚文人,果然还是科学家更讨人喜欢……

夕阳的光线撒尽体育馆里的时候,威教授说今天的训liàn

到此为止了,最佳成绩四分三十秒,就初学者的第一天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也是仰仗妖体质才办到的。

陆苏问明天还来吗?威教授说:“你想来就来,反正我最近比较闲,没什么大课题。”

“那我尽量来吧。”

回家之后发xiàn

楚千雀在门上贴了张条子:“陆兄,我来了三次没看见你,打电话也没打不通,速回电话……晚上我带你去吃旋转寿司,然后咱们去夜总会找几个漂亮姐姐!嘘,对锦姐姐保密。”

锦断一抬手扯掉纸条:“这个无赖,天天勾引你干坏事。晚上哪也不许去,我做饭给你吃。”

“好啊!”

今晚又是两人独处啊,陆苏开心地摸着侧脸想道,这时胖子打来电话,语气很慌张地说:“陆苏,快来餐厅,情况不得了啦!”

第404章 浮生偷闲

陆苏问锦断要一起去吗,她撇着嘴说:“你那个胖子朋友我实在不喜欢,怪叔叔还顺眼一点,算了我不去了,我在家里给你做饭。”

“那我走喽!”说着从阳台跳出去,嗖一声消失在对面的楼顶上。

在楼顶上跑来跳去的时候陆苏想起一件事,蝾敏死的时候那把妖伞不是丢下了么……稀马达!当时情况混乱,那么好的道具忘了捡!

不过要是天天用妖伞飞来飞去,H城的UFO目击者肯定会直线上升,搞不好还会被导弹击落,这么一安慰自己,心理稍稍平衡了些。

匆匆赶到胖子的西餐厅,他说:“啊呀,我把日期记错了。”

“啥,你大姨父的日期?”

“不是啊,送货的日期,和广告上有出入!”他递过一张传单给陆苏看,“广告是明天开业,送货日期是后天,现在车还在外省呢,这可怎么办?明天又不能开业,广告费打水漂了不说,老是这样言而无信,顾客肯定就不来了。”

没几个顾客会因为一家西餐厅的开业时间晚一天就愤愤不平吧,陆苏暗想。

他问:“又不是什么大事,去弄些原料我帮你复制就成了……”

“已经买好了一部分!”他指了下桌子上,那里堆着食材,胖子都是从超市买进来的,有一些难弄的原材料像奶酪之类的,是跑到对面西餐厅买的,“陆苏,你之前不是说一天只能复制十次吗?这下可能要复制一百倍,能搞定吗?”

“这有什么,来吧!”

“等下!”

胖子找了个篮子把食材装进去,提着篮子拉着陆苏到了没有人的库房里,他把门关紧说:“复制食材的事情是我们最大的商业秘密,只能你知我知。”

“你还真小心啊。”

“那当然了,万一哪个厨师嘴不牢说出去,以后还怎么开饭店呢。”

陆苏把那个装食材的篮子仔细摸了一遍,叫胖子闭上眼,刚一闭眼,只听见空旷的库房里传来许多竹篮落地的声音。

“好了!”

“哇!”胖子睁开眼,看见屋子里至少有一百个一模一样的篮子,“你诓我啊,说什么只能复制十次,一百次都没见你累着。”

“嘿,这个数量够不够?”

“够!绝对够!”

胖子当然不知dào

陆苏突pò

一阶的事情,在他眼里妖就是全能全知的存zài

,就好像普通人眼里的魔法师似的。

胖子说:“明天开业,你不来吗?到时候你剪个彩什么的。”

“我不来,明天还有事情。”

“一起风光风光不好嘛!你想以前我们穷的,一根烟四个人抽,捡一瓶热水打破头,马上咱们就要发财了,以后的日子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不来!”陆苏笑着拒绝了。

“那好吧,你记得每天晚上来一次,不然食材跟不上就得歇业一天。”

“我每次给你复制五十份,这些东西只有三天的期限,万一我有事来不了,你还能多顶两天。”这样一来,也可以磨练一下妖力的恢复速度,一举两得,“不过你切记一件事情,接近七十二小时的时候这些食材就不要用了,不然很可能刚端上桌东西就消失掉了。”

也不知dào

阴阳妖骨扇是否可以让复制物的存zài

期限延长,不过用那件神器来干这种事,智者知dào

一定会生气的,想想还是作罢了。

“我知dào

了!陆苏,留下来一起吃饭不。”…,

“不吃了,我走了。”

风驰电掣地奔回家,全过程只花了十五分钟,当陆苏从阳台跳进去的时候,看见锦断正窝在沙发里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隐约看见一张映有菜肴的彩页。

“你在看什么呢?”

“啊!”锦断吓得把书往背后藏,“没有。”

“你在看食谱吧……啊,原来你每次做饭都先找书看啊。”

“混蛋,还不是为了你。”被戳穿之后,锦断气呼呼地把书丢过来,陆苏伸手一接。

“我陪你看吧。”他把锦断推进沙发里,挨着她坐下,把那本食谱捧在手里翻看,“哦,原来之前做的螃蟹啊、烤鱼啊,都是从这上面搬的。”

扭头一看,锦断红着脸很不爽的语气说:“我还是不想为了在虫面前竖立下威信,让她知dào

天外有天。”

你也太爱逞强了!陆苏笑了下,把脸贴在锦断脸上,给她降降温,一边继xù

翻看食谱:“这个茄盒好像挺不错的,今晚做吗?”

“恩……太麻烦了,我不会弄。”

“这个奶酪小方饺呢,好像挺好吃的,我帮你和面。”

“恩……我去哪买奶酪啊。”

“这里有!”一抬手,刚才复制过的一篮子食材出现在茶几上,爬在那里咬报纸玩的少少看见这“神迹”降临,惊讶得瞪着绿豆小眼,仰望着这座堆满美味食材的“高塔”,“吱吱”地叫起来。

“好好,我去做。”锦断有些不情愿似地提着篮子进厨房了。

陆苏把这道菜的过程看了一遍,抬头看见穿着家居服的锦断在那里忙碌,美好的曲线在宽松的长裙下若隐若现,为了防止头发遮住视线,用皮筋挽成一束。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把捉住锦断的腰,但却没吓到她,她说:“你别来捣乱了,去看电视等着吃饭吧。”

“我帮你吧。”陆苏把脑袋搭在她的肩上说。

“那帮我把面和了吧。”

“遵命!”

和面的事情没什么技术含量,单纯的体力活而已,很快一个面团在手下成了形。那边锦断正在剁陷,双刀飞舞,肉末横飞,她歪着头往这边看了下,惊叫一声:“啊呀,面怎么变成绿色了。”

“我加了菠菜汁啊。”

“真是乱来,你到底是捣乱啊,还是帮忙啊。”锦断叉着腰用菜刀指指点点。

“你看见图上的面是绿色的没!”

“有吗?”她跑去看一眼,然后跑回来,“算了,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做的难吃可管不着我。”

“要是做的难吃,晚上我就把你好好收拾一顿。”

“你敢!”

这种饺子和水饺有很大差别,用长方形的面皮把馅料盖住,然后切成一段一段的,上面撒上奶酪屑。成品推进烤箱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锦断的心情好像好很多,估计是本来以为办不到的,没想到有模有样地做了出来。

“嗨,没有我办不到的!”

“瞎吹吧。”

等待的时候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陆苏灵活地削着一只苹果,拖得长长的苹果皮末端,少少在那里卖命地咬。躺在他怀里的锦断说:“你还会削苹果啊。”

“老头教我的。”

“啊!喂我。”她张着嘴说。

“等下啦!”

他把苹果切成小块,像存硬币似地往锦断嘴里塞,她鼓着嘴嚼得“喀嚓喀嚓”响。陆苏刚往嘴里放一块,锦断已经吃掉了,像小孩一样张开嘴:“还要!”…,

干脆把脑袋俯下,把叼在嘴里的这块喂给她,锦断不客气地接过,两唇相碰的时候,淡而温暖的感觉在心间融化。

虽然平静的生活是奢望,但刀口舔血的余生里,如果能每天这样亲昵在一起,似乎也是美好的现实……他盯着锦断看,现在已经快想不起来没有她之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更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失去锦断会如何。

注意到陆苏的目光,锦断用眼神和他对上,问:“干嘛盯着我看啊。”

“反正家里没人,要不我们今晚在客厅里那个……”

“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哼,我才不要呢。”

这时烤箱“叮”地一声,锦断连忙跳起,一步跳到厨房里,迫不及待地去拉烤箱的门,立即叫出来:“好烫!”

她戴上隔热手套拉开门,陆苏也跑了过来,烤箱打开的时候,一股奶酪和肉的香气扑鼻而来,方饺被烤得色泽金黄,让人食指大动。

“哈哈,成功了!来吧来吧,尝尝我的手艺。”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融化的奶酪一扯就拉出长长的丝,想起来以前怪叔叔也做过,不过陆苏却觉得锦断亲手烤的更好吃。

锦断做饭是个讨巧派,馅料多得都要涨出来了,味道也很浓郁,而且一口咬下有热乎乎的汤汁。陆苏问:“为什么有这么多汤汁?”

“秘密!”

后来才发xiàn

,她把浓缩汤料和肉料一起剁碎了,这种走捷径的办法都想的出,还真是机灵啊!

肚子吃得饱饱,两人再次被懒惰打败,谁也不想去训liàn

流汗,干脆就窝在沙发里吃零食看电视,原来那种最无聊的综艺节目,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能看得这么开心,两人频频被那些平时笑不出的笑料逗笑。

窗外夜色渐深,不知不觉锦断躺在陆苏的怀里睡着了。他用遥控器关掉电视,小心翼翼地抱起锦断,像捧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然后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收拾掉桌上的杯盘狼藉,把少少关回笼子里然后给它丢了一大块奶酪,检查门锁,刷牙洗脸,布置好阳台的防盗警报器(其实更是防同类的偷袭),然后陆苏才进到卧室。锦断依然在熟睡,但是那个家居服居然丢在地上,睡眠中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呜,抱着我睡。”锦断轻轻地昵喃一声。

第405章 妖婴诞生

“第十次试炼!”护目镜戴在额头上的陆承兆在笔记上写着,“失败!”

这个小屋里白炽灯在晃动,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如同深夜里舞动的鬼影。炼妖炉中的火焰已经黯淡了下去,法阵中那个小草人第十次烧成灰烬。

陆承兆揉了揉眉心,脸露疲态:“我早说过骨灰这种垃圾……”

“闭嘴,每次失败都听你叨叨!”

陆承兆闭上嘴,把笔记扔在一旁,走到炉子前去检查,虽然那铁家伙还很烫,他居然不戴手套就拉开了门,用一把小铲子将里面的丹材灰烬铲出来,随便丢到一旁去。

做完清理工作,他说:“材料还多一份,天还不算晚,我们再试一次。”其实这时已经是深夜了,不过对这个老人来说却“不算晚”。用作丹引的陆承兆的血当然不可能天天抽,后来张义想了个办法,抽取陆承兆的一点干细胞让手下的研究员进行人工造血,虽然这东西用在医疗上效果不好,但有着相同DNA的红细胞,理论上作丹引也是没问题的。

因此,炼化的进度大大加快,但失败率却始终是百分之百。

“好,再来一次吧。”张义说。

陆承兆动手开始准bèi

材料,炼妖毕竟不是烤红芋,不是把材料扔进去一烧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个造型怪异的炼妖炉内部其实也另有玄机,各种丹材按八卦之数摆放在四周的小格子里,每个小格子都有一根管道直通正中间的圆球体,上面刻画着古老的禁咒。

那里什么也没有,是个空空洞洞的所在,然而这里却是炼化的中心,各种丹材和“天材”的灵气会输送到这里,凝聚成核,汇聚而化人形!但这样的奇迹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陆承兆只是机械地一遍遍重复,直到把这一盒骨灰用尽,张义才会死心。

准bèi

妥当,他用长长的打火器点燃炉火,然后调节氧气的输入量,炉火开始快速升温。两人盯着炉心默默无语,突然陆承兆说:“程平是你的朋友?”

“是最好的朋友!问这个干什么?”

“呜……”他沉吟着,“我们也失败了十次,成功率实在是渺茫,炼妖师中有个不入流的说法,说用某人的物件炼化的时候,最亲近的人在旁边呼喊他的名字,可以让“天材”增加灵性,这样就能提高成功率!我不太信这个,你看着办吧。”

“要我喊他的名字?”

“对!”

“好,我喊!”

张义走到炉子前,盯着地上那具草扎的傀儡,低低地叫了声“程平,给我活过来。”

“程平,我当上局长了,你不是说要亲眼看到这一天吗?”

“程平,程平,活过来啊!”

这有些犯傻的做法却没有惹来陆承兆的讥笑,因为张义的神情非常认真,似乎那个傀儡真的是程平一样。

“朋友,朋友!”他念叨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似乎被勾动了遥远的记忆。

炼化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这个过程中张义一直在那里呼喊,按照往常的顺序,这时候傀儡应该烧毁,然后又是一次令人灰心丧气的失败。果不其然,那个草人开始冒烟,眼看就要烧毁了。

陆承兆拉了一把张义:“够了,果然还是不行。”

张义一挥手甩开他,对着炉子大叫:“程平,你这个王八蛋,我勾心斗角、遭人白眼地往上爬,就是为了你!你给老子回过来啊!”…,

“张义,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了,别犯傻了……呃?”陆承兆突然注意到一些异样,草人虽然在冒烟但却与自燃前的征兆有些不同,不对!那不是要燃烧,那一缕缕淡白色的烟是从“天材”上面激发出来的……难道说,成功了!?

“不……不可能!”陆承兆大惊失色,“骨灰这种垃圾怎么可能……”

听见他的话,张义转过脸,又惊又喜地抓住他摇晃:“成功了,是不是!是不是啊,你说话。”那表情就像在产房外面等到医生出来的父亲一样。

“对!”陆承兆咽了一口唾沫,“你TM真是走运到家了,第十一次,成功了!”

两人呆呆地盯着炉火,白烟越来越浓地注入炉子,没有增加氧气量,炉火居然越来越浓,刺眼的白光放射出来,仿佛整个炉子要爆裂一般。

张义激动得眼睛有些湿润,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副奇观的陆承兆激动程度丝毫不亚于他。老人的喉头动了下,转头对张义说:“你先别高兴,炼出来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是我能说的算的……万一他变成女人,你做好娶她的准bèi

吧……不对,就算他是一模一样的程平,他也不是过去的他,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记得任何事情。”

“什么意思?”

“我们炼出来的是一只妖!只不过这只妖可能……我是说可能拥有程平的外貌,你明白了吧。”

“我可以把他再变成程平。”

“你爱怎么乱来都成吧……我不管你。”

“等下,你说出来的东西直接就是程平的样子吗?”

“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出来的肯定是个婴儿。这个婴儿会慢慢长大,一年时间就会成人,但一年之后,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这副模样会永远地跟着它,无法改变,虽然会衰老,但是过程会很慢。妖不是人,妖只是以人形存zài

,是在模拟人,你懂吗?”

“程平有可能不是程平?”张义目不转睛地看着炉子,他的话只听进三分之一。

“你耳朵是摆设吗!炼出来的不可能是你的朋友,就算他和程平一模一样!”陆承兆愤nù

地吼道。

白光突然吞没周围的一切,只听见一声爆响,炉门被什么顶开了,然后一个金属的东西滚了出来。炉心有个机关,只要它的重量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弹出来,以防发生妖婴来不及掏出而被闷死的惨剧。炼妖师们管这个瓜熟蒂落的过程叫作“摘形”!

白光褪去,那个烧得滚烫的圆球就在张义脚边,球体在不断地跳动,显然里面有个活物。陆承兆一把推开他,不顾那东西烫手,在球上面的纹路中按了几下,只听“喀哒”一声,滚烫的铁球一分为二,像椰子一样打开。

如同婴儿出世,铁球分裂的瞬间里面传来“哇”的大哭声,那里面缩着一个像小猫一样大的婴孩。人类的孩子来到世上大哭是因为封闭的气管突然打开,但妖婴的哭喊却是被铁球烫哭的,他的全身已经被那铁球的内胆烫得鲜血淋淋,以至于陆承兆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出时,简直像从妈妈的肚子里取出一般,全身都是鲜血。

但他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超快的自愈力证明了这是个新崭崭的妖类!张义嘴唇发抖地说:“生了,生了,带茶壶嘴的,是个男孩……呃,脸好老啊。”…,

陆承兆比他更激动,他激动得不知所以,双手捧着小小的妖婴,伸直双臂,高举过头,呼喊一声:“哦,辛巴!”

妖婴睁开眼睛,打量着这个此刻陌生又曾经熟悉的世界,徘徊在天地间的无名妖魄,轮回到这个新的形体中,但他像水晶一样的眼睛却看到一个黑洞洞的狙击枪枪口,虽然他并不理解它是什么。

“哗啦”一声,玻璃炸裂,陆承兆的身体僵在那里,两边太阳穴有个对穿的子弹眼,穿过的子弹嵌进墙里。他大睁着惊愕的眼睛转向子弹打来的地方,这个动作还没有完成,汩汩的鲜血已经涌了出来,整个身体像面条一样软软倒下。

张义目瞪口呆地看着,久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被摔在地上摔痛的妖婴完全无法理解周围发生的一切,只是那巨大的声响让他害pà

,他又大声哭喊起来。

接着,那个暗杀者打出了第二枪,这一枪是瞄准张义的……

……

“苏,你在想什么?”

“我想起一个死掉的人。”

“谁?”

“程平!他和张义的关系也是非常非常好的吧,那个时候张义简直疯掉了……失去朋友和喜欢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滋味呢,真是连想也不也想。”

“你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啊。”

“我情商可是超级高的哟。”

“不是说智商高的人情商都很低吗?”

“我是例外嘛……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真想这一刻定格下去,永远别结束。”

“傻瓜,我们死也是死在一起的,谁也不会抛下谁。”

“是啊,我还真是幸运啊!”

“来,亲一下。”

“我不要,你吃零食还没刷牙。”

“死混蛋,打死你。”

“好吧好吧,亲一下……来,我们换个姿势!你到我上面来吧。”

“哦~”

第406章 暗杀者

子弹穿过玻璃会有一个折射的角度,失之毫厘便会差之千里,但这个杀手居然能不受其影响,一枪打死陆承兆,可见是专业级的人士。

第二枪打来的时候张义恐慌地动了一下,这一枪打在右肩上,万幸那里是机械臂的接驳点,所以没事,但子弹命中时那巨大的震颤感还是传到了身上。

地上的妖婴还在哭泣,陆承兆的尸体非常狰狞,伤口汩汩地流着血,血像蚯蚓一样在地上乱爬……死在开心的瞬间,对这个老人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张义不敢多想,抱起地上的小孩就地一滚,缩到了墙下的死角处。他不敢从窗户探头看,对方是个高手,突然露个脑袋出来,简直就像游戏机地鼠把自己送到高玩的锤子下面。

紧张让他心跳加速,此情此景让他想起曾经看过的某部电影,当时只觉得惊心动魄,现在亲身体验,只觉得害pà

到了极点。对方的瞄准镜正在盯着他的很个异动,稍有不慎就伙食帐就算是结清了……

为什么会有人来暗杀陆承兆这个糟老头子,为什么又偏偏是这个时刻。难道说和陆承兆的身份有关,那么杀自己是为了什么,灭口……他看了下怀里哇哇啼哭的婴孩,以人类的眼光看,它是个妖,难听点说是个妖孽,但此刻在张义看来,他却是希望,同时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袋,会不会对方的目标是这个孩子呢?难道说他天赋异禀,但对方又TM怎么知dào

这孩子今晚要诞生的。

多想无益,张义用脚勾了勾陆承兆的尸体,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察觉到。他把婴儿交到左手,然后用强有力的机械右臂揪起老人的尸体,拼命地深呼吸,再呼吸,尝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

他的右手突然用力,把老人的秃头从窗户探了过去,只觉得右臂一颤,一发子弹果然命中了尸体的额头。

趁现在!

他丢下尸体玩命地向外跑,想象中那个暗处的杀手正表情冷漠地拉动枪栓,冲出去的时间只有两秒左右。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趁着夜色的掩护,张义钻进一大片蜿蜒曲折的管道下面,以此来阻挡对方的视线。

从子弹打来的角度看,那个杀手应该身处高处。

就在他突然转身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贴着身后掠过,那里的墙面啪嗒一声被打爆,没有子弹的爆鸣声,显然是装了消音器。

他折进一个空旷的车间里,低着头像通过战壕一样在窗台下面小跑,当某片玻璃突然被子弹击穿的时候,他才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月夜之下,对面的楼上有一个人影正在跟随他移动。

再往前跑就要进到危险区域,他找了一个墙根坐下,试着思考眼下的处境,这个时候那个婴儿一直在好奇地打量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摸了下张义的下巴,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好像对他而言,这番玩命的逃杀只是一场游戏。

“程平,好不容易把你复活,我一定带你逃出去……啊,有了!”

“令!”他喝了一声,全身立即被一口铜钟扣住,然后仗着右臂的力qì

推着铜钟向前移动,冲出了这个车间。

我就不信他的子弹能打穿这玩艺!张义暗想。

推着这个移动堡垒向前移动,他思量着要去哪,一种办法是从工厂后面的河跳下去逃生,但那条是排污的河,虽然现在工厂停工,但还是很脏,这个初生的婴儿能受的了吗?他果duàn

否决了这条路;另一个办法是到工厂前面上自己的车,然后开着车跑路,因为害pà

被人发xiàn

他带着陆承兆来这里,每次他都把车停在稍远点的位置,这个办法可行是可行,就是距离太远了。…,

只好去找车了!

张义推着大钟向前移动,刚刚进到危险区域的时候钟上面还发出“咚”的一声响,显然是被子弹打中了。钟里余音袅袅,震得小婴孩大哭起来!

那个杀手放qì

了这个不切实jì

的办法,张义便继xù

推着大钟前面。身处钟中无法辨路,只能凭着印象来走,好在这里没有什么沟渠之类会摔下去的地方。

突然大钟推不动了,再怎么用力也推不动。张义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恼得吐出血来……从这里去停车处有一段台阶要上!

怎么办?像提裙子一样把大钟抬起来……明显不可能。

卡在这里动弹不得,他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那个杀手肯定也在等着他解除镇魔钟的防护。怎么办怎么办……他想从下面挖洞逃生,但一摸口袋立即悔恨起来,自从当了局长一呼百应,根本就不再随身带符咒,根本就用不上,所以除了本身的天生符,别的属性都无法使用。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他对着怀中的婴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但这一次是真的陷入两难处境了,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在就地坐下,干脆等那个杀手不耐烦自己离开,耗下去得了。

坐在黑暗里良久,怀里的婴儿偶尔啼哭几声,他伸手摸摸他湿软的胎发,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自己女儿出生时一样,但心里又明白怀中这个婴儿一年之后便会成人,妖的生长周期还真是奇怪啊。

不知坐了多久,胡思乱想了多久,突然钟壁上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扣在了外面。然后他听见“滴滴滴”的数秒声。

糟糕!

“解!”他急忙大喝,镇魔钟消失的时候,附在外壁上的炸弹掉到地上,他拔腿就跑,刚刚冲上台阶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他本能地就地一滚,气浪裹着碎石从身上掠过。

爆zhà

的硝烟弥漫开来,让他看不见杀手,也让杀手看不见他,趁着这个时机他没命地向前跑,尽量把身体隐藏在阴影中。

快到了,快到了!

前面就是停车的地方,他慌张地从口袋中掏车钥匙,突然前方的建筑阴影中走出一个人,那人手中托着一支狙击枪,正对着他!

戴雪!不……不可能吧。

“低头!”戴雪喊道。

张义一惊,赶紧把身体俯下,身后那个杀手正托着枪瞄准这边。两边的枪同时爆出火光,但戴雪却技高一筹,中弹的杀手失去平衡,那颗子弹尖啸着擦过张义的身边,打在了戴雪脚边的地面上。

“张局长,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戴雪笑着打招呼。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谢谢你救我。”

“张义!”侧面的阴影中走出言斩蝶,他用手扶着佩刀(当然再也不是妖兵了),表情严肃,“我们要是晚一步,你这个局长就命难保了。”

“老言,你们怎么会在这。”

“你以为自己的行踪很保秘吗?我早就知dào

你天天往这里跑了!我们正好在这附近,戴雪看见有个人在屋顶上跑动,怀疑可能是杀手,担心你的安危,我们就赶过来了。”

张义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在这之前拖了足够长的时间,不然他们来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你们俩正好在附近?”张义回过神来,发xiàn

一个疑点,“正好”两字咬得很重,“约会吗?”…,

“不是,是公务。”言斩蝶回答,“倒是你是怎么回事,和谁在约会,连孩子都有了。”

怀里的小婴儿看样子是掩饰不过去了,万幸这时戴雪说了一句:“两位,先别闲聊了,杀手还没死!”

远处的杀手正在地上挣扎,拼命想去抓掉在旁边的枪。

“补一枪,给你加工资。”张义说。

言斩蝶说:“留个活口,要审问清楚来历才能处决。”

“交给你吧,小言同志。”

“才当几天局长,架子已经摆上了?”戴雪说。

“必须的。”

三人走到杀手面前,戴雪那一枪是打在右肩上的,以她的枪法这当然是有意为之。拷问是言斩蝶的菜,他上前一脚踏住杀手肩膀上的伤,用冷漠的语气说:“是谁派你来的,说!”

蒙着脸的杀手一言不发。

“你不说,我有一百种办法折磨你!”

他用佩刀挑开了杀手的面罩,是一张陌生的脸,干瘦的脸上一道道皱纹像刀子刻得一样,给人以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突然戴雪注意到凶手里嘴里有一些异常,连忙喊道:“快闪开!”然后撞开了言斩蝶。

三人连忙卧倒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杀手的脑袋炸开了,碎骨和碎肉还有鲜血夸张地扩散开,那些飞溅碎骨完全可以充当手榴弹的弹片了。

张义惊惶地站起来,另两人也爬了起来,还好都没受伤……杀手的整个头颅已经整个炸烂,只剩下一副空腔子,地上的脑浆和鲜血呈扇形扩散开。

“好厉害!”张义半是佩服半是惊讶地说,“怎么做到的!”

“是一种用牙齿启动的炸弹,事情败露被擒的时候,立即可以启动炸弹玉石俱焚。”

“真牛B,死也不说一句话……得,什么也没问着。”

“张义啊张义!”言斩蝶冷笑道,“你怎么就不好奇戴雪是怎么知dào

这个炸弹结构的?”

被点醒之后,张义恍悟道:“啊,我懂了!你们以前遇过这样的事!那就是说,你已经知dào

这个杀手是从哪来的了?”

言斩蝶和戴雪对视一眼,后者说:“这个集团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她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比妖还可怕。”

第407章 神秘集团

戴雪说:“这个集团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比妖还可怕!”

“这么牛,是什么?”

她摇头:“关于它的情报我们知之甚少。上一次相同的杀手出现时,是我们肃清队刚刚逮捕一个炼妖师准bèi

押解回组织的时候,他刺杀了这个炼妖师,就在我打中他,几名队员准bèi

去抓他的时候,这种可怕的炸弹爆zhà

了,炸死了三个人!”

“我们差一点就步了那三人的后尘啊。”张义心有余悸地说,“那这个集团叫什么?”

“不清楚,组织里把它称为Z集团,这个集团一直在暗杀炼妖师……有一点很值得注意,被杀的炼妖师全部姓陆!”

“眉山陆派!?”张义惊讶地说。

仿佛从他的神情间捕捉到什么,言斩蝶打量着张义怀里的小婴儿:“张义,这不可能是你的孩子吧。你是不是在暗中做什么手脚……比如说炼妖!”

“好……好吧,我也不隐瞒了。”张义把自己找陆承兆“复活”程平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言斩蝶皱着眉说:“做这种事情,被上面知dào

是要坐牢的!你还想坐牢吗?”

“你们不说,谁会知dào

?我只想让程平活过来,坐牢也好,丢脑袋也好,我豁出去了。”

言斩蝶看了一眼戴雪,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心愿,而且为此付出了触坏规则的代价,似乎是理解张义的心情,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今晚的事情就不要报上去了!”张义说,“不然我要倒大霉……”说着看看怀里的婴儿,“搞的不好辛苦一场的努力也会被扼杀。”

“你想把这个孩子养大?”言斩蝶问。

“组织里不是有妖队员的制度,可以当我们的外援啊。”

“妖毕竟是妖,人类是驯服不了的。”

“他是程平啊!”张义大声抗议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我们三人保密就是,等下处理尸体就麻烦张局长了。”戴雪说。

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张义挠挠头:“好吧,我自认倒霉!接着说Z集团的事情吧,为什么你说它比妖还可怕。”

“因为,我们推测Z集团是个人类组织,每次的行动都非常严密,而且不露任何蛛丝马迹。妖是单独行动的,但这个集团似乎有着巨大的支配力,远比妖要可怕……目前与组织敌对的集团和个人中,这个Z集团是威胁度最高的。”

张义摸着下巴:“杀陆家的炼妖师?这些人是什么?谁会这么恨炼妖师,妖?除妖师?”

“我觉得他们与其说是在报复,倒更像是灭口!”戴雪说,“他们不可能是除妖师!也不可能是妖,妖是很难团结的,能掌握每个陆姓炼妖师的动向并且准确地刺杀,这个集团极有可能是炼妖师组织!”

“恩,有道理!”知dào

了这些,反倒更加疑惑,张义低头看看那个初生的婴儿,感慨一声,“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平静啊!”

……

睡过了!

这是陆苏睁开眼之后的第一反应,扭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闹钟响的时候根本就没听见,睡得实在是太熟了。

怀里的锦断面容恬静,睡梦中的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当陆苏盯着她的脸看时,仿佛心灵感应一般,锦断的眼皮动了一下,睁开来用晶莹的双瞳与他对视。

“太阳都这么亮了啊,几点了?”她问。…,

“十点呐!”

“唉唉,我已经两年没睡过懒觉了!”锦断在被窝里抻了一个懒腰,双手握拳搁在脸下面,闭上眼说,“那就再睡一会吧。”

“起来啦!”

“再睡一会嘛。”

“我掀被子啦。”

“你敢!”

“我怎么不敢……哇,好冷!那就再睡十分钟吧。”

深秋的早晨已经转冷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冬天是最让南方人痛苦的季节,明明是南方,冬天反而不如北方温暖,北方家家有暖气,南方却是屋里屋外一样冷。

睡了太久,喉咙痒痒的,很想抽个烟。但在床上抽烟一来有火灾隐患,二来锦断的肩膀裸露着,他在旁边抽烟,此情此景太像电影里演的那些暧昧桥段了。

“锦断,你喜欢哪个季节?”

“冬天!”锦断闭着眼答。

“为什么?”

“因为有火锅吃啊,羊肉火锅、什锦火锅、鱼虾火锅……唉唉,想得我口水湿枕啊。肚子好饿啊。”

“我喜欢秋天,不那么冷也不那么热,穿上稍厚的衣服人会有种安全感。”

“你没安全感吗?”

“有一点。”

“谁欺负你,我替你揍他……”

“没有安全感和被人欺负是两码事。”

嗨!陆苏脑袋里灵光一闪,变成妖之后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就是把从小到大欺负自己的混蛋挨个教xùn

一遍,比如小学的时候有个大孩子为了抢他的玩具把他的脸按进沙堆里吃沙,比如中学的时候有几个混蛋天天堵住陆苏“借”钱……想想还是作罢,那自己岂不是变成欺负人的混蛋了。

明明闭目假寐,却好像窥见他的想法,锦断说:“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想谁欺负过你?要不我们今天就给他们上上课,教他们一点做人的道理。”

“你出手,就不是教人家怎么做人了,是怎么做鬼……”

“切!不明白人家的良苦用心,要是我知dào

谁欺负你啊,我就把他吊在最高的钟楼上面,让全城的人都知dào

欺负你是什么下场……另外,视情节轻重决定是否杀他全家。”

“你说真的?”

“真的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哟。”

“那好,有个人老是欺负我。”

“谁?”

“你!”

锦断倒没生气,假装难过地长叹一口气:“那好吧,叫这个人给你做一辈子饭,帮你洗一辈子衣服好了。”

“另外不许这个人再欺负我。”

“啊呀,那可不行,帮你做饭洗衣服,你总得付那个人一点报酬吧……报酬就是一辈子欺负你。”

“你这个混蛋啊!”

赖了半天床总算是起来了,锦断洗完澡两人又吃早饭,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她问:“今天去威莉那边吗?”

“去啊,不过之前先跟我去个地方。”

“哪?”

“去了你就知dào

了。”

两人跑到胖子的西餐厅,总算是如期地开业了。像胖子宣传的一样,走平民西餐路线,门口恶俗地打着打业大酬宾的广告,牛排三十,批萨四十,一杯蛋奶酒十块,在西餐界这是破天荒的低价了,不少顾客都在怀疑老板能不能收回成本,或者这些原料都是低级货色……不过走出来的顾客都红光满面,看来这个主意挺不错的,发财指日可待了。

陆苏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问锦断:“进去吃吗?”…,

锦断皱了皱鼻子:“人这么多,像食堂一样,我才不去呢……你高兴吗?饭店开张?”

“也没太高兴,要是放到以前,自己当老板了,能高兴得睡不着觉……现在无所谓了,也就是以后不用动脑子搞钱了。”

“嘛,不过有了钱,我就可以买好多好kàn

的衣服了。”

“要不要买个房子?我们俩住!”

“不要,现在的房子不是挺好,大家住在一起多好,为什么要买房子?你不是有两套房子了?”

“我哪有两套房子!是租的。”锦断弄不太清租和买的概念,不过想一想似乎没必要了,现在的居住条件确实很好,比以前那又小又窄的破出租屋强多了……反正他们也不知dào

会在C城呆多久,买房子实在是件不必要的事情。

“赚了好多好多钱之后,你想干什么?嗨,我突然发xiàn

你是个很省钱的家伙,不买衣服不吃好吃的,平时也不乱花钱。”

“恩……首先我要把钱拿去给你们几个还有我父母买保险……楚兄应该不用了,他肯定有的;然后钱真的多的花不完,我就自己拍电影……不过发财还很遥远吧,毕竟是开饭店又不是炒房子、开赌场!”

锦断看着街上的饭店餐馆,坏笑一声:“想发财就要不择手段,你问楚无赖他肯定也这样说……陆老板,要不要我替你让这些店都‘神mì

倒闭’啊。”

“不必了不必了!我可没那么黑心……时间不走了,我们去威教授那边。”

“既然来了,先逛会街嘛!”

“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几点了”陆苏吼道,“只许逛半小时,听见没有!”

“是是,只逛半小时!走吧。”锦断撒娇似地一扯陆苏的胳膊,便往旁边的服装城里钻。

第408章 老头的去向

(呃,虽然最近都是过渡篇,不过我也有用心写啊。票票和收藏,有劳了)

到了威教授那边的时候,他和威莉正在吃饭,午饭依然是炸酱面,桌上还放着一具解剖了一半的尸体,威教授一边吃面条一边拿筷子指指点点:“你看这人的额叶多大,威莉,我考考你,怎么区分额叶增生肥大和天生的体积大。”

“威教授,您到底什么心理素质啊!”陆苏站在门口说。

“哟,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吃过了吗?”

两人捂着鼻子走过尸体边,福尔马林的味道太冲了,锦断见到威莉,少不得又抱起转一圈,惯例地打个招呼。

“威教授,您的配菜是脑浆?”陆苏问。

“胡说八道,我配菜是黄瓜……院里新来一批货,我们试验室分到一个。”

“啊?货,什么货?”

他用筷子指指桌上的尸体,那尸体的皮肤皱得像纸一样,大概是先泡福尔马林又冷冻的结果。陆苏听说医学院里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漂着一大片死人,用的时候就拿勾子勾,好像船家用篙把漂到江心的船捞过来似的……搞医学的人真是心宽啊!威教授虽然是脑科学家,但好像也有临床医师的资格证。

锦断捂着鼻子凑到尸体上看:“啊呀,人的脑子像豆腐一样啊!好像核桃哦……为什么我宰人的时候脑浆能流出来呢?”

“活体的脑是很软的,另外有大量颅液。”威教授解释道,同时用筷子指指点点,“艺术家把人体当成美,我们搞医学的看人的内部也很美,你看,这沟沟回回多漂亮,真是造化之功啊!”说完“稀溜稀溜”吃一大口炸酱面,好像那东西很下饭似的。

“这个豆腐要怎么思考呢?”锦断问,看她的表情是真的好奇。

陆苏听说过一些,说:“灰质也就是这些沟回是贮存记忆的,左脑管逻辑语言,右脑管形象画面,我听说用脑用得越频繁,沟回就越深。”

“没错!”

吃完饭,威教授说要午休一会,让威莉带他俩去游泳池训liàn

。威莉挎着一个包包,锦断问里面装的什么,她仰头答道:“水枪,水球,泳衣……”

“你去玩的吗?”陆苏吐槽说,“对了,威莉,我问你件事……你不要和你爸爸说,因为我也没什么把握。”

“恩!”她用力点头,抬着戴眼镜的脸看他。

“像你爸爸这样的研究,如果有资金赞助的话,能不能带来收益!”

“什么样的收益?”

“比如开发什么商品……你爸爸会拒绝这种活的吧,科学家是不是都比较清高呢。”

“不啊,要是能赚到钱,我爸爸也会很乐意的……他当过群众演员呢!演一具浮尸,导演给了他好多盒饭,而且早早就下班回来了。”

我怎么觉得他是半路被开除了,然后赌气偷了一大堆盒饭……陆苏暗暗想,不过没说出口。

“不拒绝就好!”

“苏,你是准bèi

赞助威莉的爸爸?”

“正在考lǜ

!”

“哇,陆大哥要赞助我们了,好开心啊!我回去对爸爸说……”

“回来!”陆苏一把扯住威莉的衣服,“说过让你先保密的,而且第一我现在还没钱,第二我把握不大……”

“这种事情还需yào

想吗?”锦断不解地说,“赚到钱,然后送给他。”

“你不明白。研究的经费一般都很高,要是单纯地赠予,很难维持下去……而且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一年之后怎么办,十年之后怎么办?如果能有一个持续获得赞助的双赢办法,就算我们不在,威教授也能支撑自己的研究……我觉得像他这样的科学家是万里挑一的,可惜却总是过着清贫的生活。”…,

威莉似乎很有同感地点点头。

“我还是听不懂啊……”

“假如有这样的办法,让楚兄来资助也行!”如果他告sù

楚千雀,他一定会掏钱,就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让他白白扔钱……脑科学要怎样带来收益,造补脑的保健品吗?算了,还是等胖子那边创收再说吧。

到了游泳池,威莉把加温器打开,说是陪他训liàn

,两个女孩先换了泳装跳下去玩水球了。唯一算的上是帮zhù

的是威莉在池沿装了一个计时器,从水下也可以清晰地看见,每次上来之后只要按一下,便会归零。

一开始满腹牢骚,练了一会闭气心情也得以转换,满脑子只有训liàn

的事情,根本心无旁骛了。有件事很奇怪,明明昨天已经达到两分钟,今天居然只能坚持一分半,身处水下时,随着氧气的耗尽,计时器上跳动的数字好像越来越慢似的,每分每秒都非常难熬。

两点之后威教授跑来看他训liàn

的情况,这时陆苏已经达到两分钟了,但每次上来都气喘如牛。威教授说:“你发xiàn

了吧,侥幸到达某个极限,后来别说突脱,再想达到都困难……只有把极限变成寻常,才能突脱极限。”

“说的倒容易,做起来很难啊。”

“一点都不难,刻苦练下去吧!”

整整练了一个下午,陆苏闭气的极限时间极其艰难地推到了三分钟。威教授说当人在水下憋气时间过长时,四肢会停止供血,优先保证头脑和心脏的活动,要达到这个状态也不是件容易事。当陆苏达到三分钟的时候,发xiàn

手脚都是冰凉的,而且似乎失去了知觉一般……这是个让人惊喜的感觉。

苦练一下午,夕阳落山的时候,几人收拾东西离开。回去的时候陆苏看着自己的手说:“妖体质真是不同寻常,人类很难办到的事情,我一下午就完成了很多!”

“应该说是一阶的体质才对……”锦断道。

“我明显感觉到心肺的血管在拓宽,看来这种训liàn

是有收获的!”这种渐渐变强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兴奋,“那个,你不打算修liàn

吗?”

“我有我的办法!”锦断说,“对了,晚上我做饭给你吃,想吃什么。”

“随便吧……回去之后我弄一浴缸水来练习,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变强了。”

“不必啦!”锦断说,“常言道,休息也是锻炼的一部分,晚上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天一亮就过来,苦炼一天好了。”

“呜!”正在犹豫的时候锦断又说:“今晚我们可以去电影院,听说最近有好kàn

的电影上映呢。”

“好吧,明天早点起床来锻炼!”

锦断像松了口气似的,陆苏察觉到,问:“你没瞒着我什么吧……”

“我哪有瞒你什么,劝你休息一晚还不知领情,真是的!”

陆苏没有深究,后来才知dào

,锦断和威莉串通好,一起对他撒了一个很大的谎……当然是个善意的谎言。

看着西边火红的落日,锦断感慨一声:“不知dào

老头和虫现在在干什么呢!”

说起来,老头已经离开两天了……

……

火车上,老头看着平原上西坠的落日,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似乎在回忆什么,眼神显得很深沉。

晚餐是烧鸡加二锅头,全是他自己带来的,不过放在桌上吃了一半就搁下了。…,

对面那个刚上车的小伙闲着无聊,冲他说:“老先生,您也是去T城的吗?”

“哎,是的。”

“哎,T城的小吃真好啊!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吃了一次就上瘾……老先生去那干嘛,走亲戚吗?”

“恩,访一个故友。”

“哦!”话多的人有时候很烦人,这小伙又开始吹嘘自己去T城的经lì

,说起那里的民风百俗,说起那里的掌故,好像巴不得有张T城的户口本似的。

老头吐了口烟,不屑地笑下:“小伙子,我去T城的时间比你还早呢。上回去的时候不记得是哪年了,就听见有人在那吹牛……”老头一边模仿着T城的口音,一边用烟斗指指点点,“你吃过洋白面吗?你坐过四轮电吗?你喝过自来水吗?你打过特律封吗?”

年轻人大笑:“老先生,您真会说笑,那是哪个年代了,清朝末年的时候了。您活这么大,不成妖怪了!”

老头干笑几声,果然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也只能说这点肤浅的话题了……不禁又怀念起千里之外的几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来。

刻意扮作平常的老者,老人和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那个话多的家伙突然扯到世界末日的话题上,问:“老先生,您觉得世界末日真会来吗?”

“这个难说啊,又不是我说了算……假如要是我说了算,要来就来吧。”

“那岂不要死好多人。”

“现代的人呐,就是太贪心,你看那些珍稀物种,一个个都叫人给弄灭绝了!我看啊,还不如叫老天爷把人给教xùn

一顿,学得谦虚一点。”

“哈哈!”

他沉默下来看着窗外。世界末日?坐在对面的这个平凡人不会知dào

,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要去T城启动一个埋藏了几百年的机关……

一座城市的毁灭,将是全体妖类起来抗争的信号!

第409章 地下迷宫

之后的两天陆苏一直在威教授那里训liàn

憋气,因为“学生”的自觉性高,“老师”基本上不用来。锦断的收获就是这两天学会了仰泳和狗扒,但凡动作上的记忆锦断总有天赋的悟性,威莉教了她几个来回就学会了,她就一直在游泳池里来回穿越,把水面搅得很不平静。

上来喘气的时候陆苏问威莉:“你天天宅在试验室里,怎么会游泳的。”

“小时候爸爸把我放到游泳池里学的,他说人类是从海猿进化来的,所以生下来就会游泳。我游泳的照片还被当作他论文的佐证呢,我爸爸对我很好吧。”

你爸爸是为了写论文才把你丢到水里去的吧!

陆苏的进展不算快,却也算稳扎稳打,真的像威教授那样把极限变成习惯,然后突pò

它!憋气的时候从三分钟进展到三分半,以后的每一微秒都极能突pò

,他觉得真的到了尽头了!每次都是呛了水才上来。

威教授跑来验收教学成果的时候,陆苏说:“呛水的时间要是算上,我在水里呆十分钟就成啊……不过你们可能要对我进行人工呼吸了。”

“那不行!”威教授摇着脑袋,“呛了水有什么意义呢!要不我配点氰化钾混进水里,提防你故yì

呛水。”

“喂,会死的!你女儿天天在池子里玩,你忍心啊!”

“让她别玩了,死的就你一个。”

“你还是想弄死我啊!”

陆苏说自己已经到了瓶颈了,威教授便让他上来,带他去了试验室,然后找了一盘世界潜水冠军的视频给他看。

潜水运动……说起来就像强J自家的狗一样,乐趣除了本人之外没人知dào

!视频里那个运动员跳进水里,像半沉的尸体一样在那里久久地静默,镜头时不时蒙太奇一下岸上的观众,一大半都表情乏味,因为他们除了一片水面什么也看不见……连主持人都不知dào

解说什么才好,只能偶尔报一下时间,刻意地说一声:“威尔斯已经在水下呆了五分钟了,五分钟啊!”

陆苏注意到一个特别的细节,运动员身上有根绳子,当他在水下呆到九分钟的时候,四肢张开好像石化了一样,这时一扯绳子,就会被岸上的工作人员拖上去。

身体自动选择供氧优先级的说法看来是真的!当憋气达到极限的时候,人几乎是无法动弹的……不过九分钟还是一个吓死人的数字,这些潜水冠军的心肺已经强健到什么地步了,大概能把热水袋给吹爆吧。

“有启发吗?”威教授问。

陆苏点头:“有一点,可以呼吸的方法还有在水下的姿势要调整一下……像我那样蹲在水下面,身体供血不畅,时间就大打折扣。”

“不错,悟性真好!再去试试吧。”

跑回游泳池陆苏跟锦断叮嘱一声,别在水里乱跑,他要躺到池子下面。按照那个方法平躺在水中,似乎肺里的氧气消耗慢了那么一点点,手脚变冷的感觉也变得更加明显,妖体质在这种反常规的锻炼之下正在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

这一次时间居然突pò

了三分半,但陆苏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出了麻烦,手脚根本无法动弹,他呛了一口水,钻进肺里的水像冰冷的刀子一样,一阵阵刺痛。无法动弹的他在水下拼命扭动着,无法叫喊,也无法站起身。

这时锦断一头扎进水里,把他拽了上来!锦断把他提起,在膝盖上一磕,肺叶里的水被挤了出来,然后锦断把他平放在池子边,这时呼吸才通畅过来。…,

“咳……咳……”

“要人工呼吸吗?”

“来……来个全套!”

目睹两人作“人工呼吸”,那边的威莉脸红地遮住眼睛。恢复过来之后陆苏说:“这样虽然有效,不过每次我都会呛水耶……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弄个绳子把我拴住,我一扯你就拉。”

“没带纸怎么办?”锦断说。

“是拉我!”

“拉你啊!没带纸怎么办?”

“把我拉上来啊……不是拉出来!”

如法炮制,果然很管用,再也不会有呛水的危险了。不过陆苏担心锦断烦闷了,浮出水面的时候问了句:“你要是太无聊了就去玩吧,我还用原来的办法训liàn

吧。”

“原来的办法和这种办法,哪个更好?”

“当然是这种!”

“那你下去吧,不用管我了。”

整整一下午,锦断居然都在做这件枯燥乏味的工作,眼睛盯着水下的陆苏,一看见他扯动绳子(极限状态下扯的力度是非常轻的),便立即像收钓鱼线一样猛拽,把陆苏从水中拖出来。她的毫无怨言让陆苏小小地感动了,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呆的久了,最初那个脾气暴躁的锦断也在慢慢改变着,为自己而改变。

夕阳的晖光撒进体育馆里的时候,陆苏达到了三分四十秒……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准bèi

换上衣服的时候,锦断一抬手把他推回了水里:“先别穿衣服,陪我游一会吧。”

“好,我陪你游!威莉也过来吗?”

坐在那里看一本厚厚的外文书的威莉用书挡着脸摇头,她好像对恋人之间的亲昵很害羞,虽然有聪明的脑瓜,不过毕竟是个小盆友。

“预备,游!”

锦断一喊,两人便在游泳池的边沿一蹬,“哗啦啦”地窜了出去,锦断的动作很快,只会点皮毛的陆苏完全跟不上,差距太大了!

规则是一个来回,谁先到谁赢。陆苏看游不过干脆不动了,一只手搭在池边,等锦断像鱼一样游回来的时候,他说:“你好慢啊,我早就到了。”

“哎……”锦断万分惊讶,好像是信以为真了,“你怎么会这么快!”

“这算慢的了,你这个初学者怎么和我比呢,年轻人不要太自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啊!”

“大姐姐,他骗你的。”岸上的威莉说。

“多嘴!”

“哈?你骗我的?”察觉被欺骗,锦断扬起一只眉毛,“混蛋,喝水吧。”然后把陆苏按进了水里。

饶了陆苏之后,锦断说:“不学好,敢骗我。”

“我错了!”

“你瞧瞧小威莉,比我还快呢……威莉,过来。”

“来啦!”

“为什么我喊她就不来呢。”

“这就是亲和力。”锦断坏笑一声。

陆苏游泳不行,只好在岸上当裁判,两个女孩的速度确实都很快,威莉小小的身体在水里居然像鱼一样灵活,一路劈波斩浪,居然比锦断还要超出一个头的距离。

游了一阵两人都筋疲力尽,穿好衣服,戴上东西陆苏和锦断告辞离开,威莉问:“你们明天还来吗?”

“来!”

“太好了。”她拍着手掌开心地说。

……

T城某处枯井下面,没人会想到这里有个秘密通道,就算被外人发xiàn

,走到尽头也只是一扇平淡无奇的石壁罢了。

老头举着一根火把照视着,一边从身上小心翼翼地掏出阴阳妖骨扇,一边用手抚去石壁上的积尘和蛛网,那下面有个方形的小孔。…,

没人会想到阴阳妖骨扇同时也是钥匙,是打开毁灭之门的钥匙。老头把扇子推进方形的孔中,一直推到全部没入,只听见石壁里传来“喀哒”一声脆响,整面石壁从中缝裂开,裂纹越来越大,最后像门一样左右分开。

他收回阴阳妖骨扇,站在那里等待了片刻,等洞里的阴沉空气被冲淡,才举着火把走进去。这是一个地下迷宫,智者通晓奇门遁甲,建造这种秘密机关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地下迷宫实jì

上没有出口,就算千军万马冲进来也会困死在其中,就算用暴力破坏墙体也找不到出口,因为出口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老头每走到一个死路便把扇子塞进不易察觉的凹槽中,然后整面墙像之前那样分开,他就用这种横穿的办法一路到达了迷宫的正中央,那里有个石台。

石台重愈千斤,老头废了死劲才搬开,下面有一个长条形的凹槽,他把扇子放入,只听见“喀嚓”一声响动,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铰链拖曳的声音,四周的墙壁开始移动,轰隆隆地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壮观极了。

渐渐的,在老头面前那些挪动的墙面自动拼接出一条长长的走廊,并且整个迷宫开始向侧面倾斜,于是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洞口。

老头把扇子收回,沿着倾斜向下的通道走去,进到了那个秘密洞口中。那里是一间石室,最核心的灭城机关就藏在这里。

他仰望那个由三只麒麟环绕的巨大仪器,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思绪在遥远的过去和现实间飘来飘去。

老头喃喃地自语一声:“真的要启动它吗?”

第410章 一念之间

那个仪器大致成圆筒形,表面镂空,孔眼雕成祥云的图案,有三只浮雕麒麟环绕,一只飞扬跋扈,却被铁链缠身;另一只低眉俯首,却凶相毕露;最后一只绕在一只丹炉左右。它们似乎象征着妖类、除妖师和炼妖师的三足鼎立。

仪器的上方有两只鱼龙缠绕在一起,既像是在交战,又像是在亲昵,仪器中有晶石的微光透出,透过孔眼在四面墙壁上投下光斑,整个石室显得如梦似幻。

这个灭城仪器的存zài

只有极少数的妖知dào

,当年除妖师掘地三尺地寻找它,却死也想不到它就埋在T城郊外的枯井下面。一旦触发,与T城相邻的皇城四角就会有机关启动,把整个城市全部吞进地下。

一座城市的毁灭,就是全体妖类起来抗争的信号!

老头颤抖着掰动三只麒麟的角,仪器开始旋转着打开,光芒越得强烈起来,它的内部有一琉璃水玉瓶,里面注满了水银,漂浮着一个神mì

的发光晶石,隐约能见其轮廓。瓶子下方是一个法阵,法阵中间有一个凹槽,大小正好可以镶嵌那块晶石,只要将其嵌入,法阵就会触发,然后就是这个国家的末日……当然也将是妖的末日。

老头久久摩挲着瓶子,犹豫着不知dào

要不要将它打碎取出里面的触发晶石。这时他看见法阵边刻着一行小字,不是madeinchina,而是智者在完成仪器后特别写的一句话:“后世之人请三思而行,此机关一旦触发,他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从此将步入地狱!”

“智者啊智者,如果你在这里会怎么选择。”老头注视着瓶中漂浮的晶石说,“几百年过去,世界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坏了……我到底要怎么做!”

久久站在那里,最后老头还是没能忍心下手,他关闭仪器,原路返回。回到现实世界中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老了许多似的。

老头在一个简陋的小宾馆里呆了一天,这一天滴水未沾,只是坐在那里闷闷地抽烟。他静静地沉思,这个国家的毁灭与否全寄于他一念之间,这个选择是沉重的,他在给自己一个不毁掉这个世界的理由。

想了良久,老头走到外面找了一个电话厅,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本本,按上面的号码不太熟练地打到陆苏的手机上,却发xiàn

打不通(陆苏的手机被锦断踩爆了!),然后又拔给楚千雀,电话接通那边声音嘈杂,隐隐有莺歌燕舞的音乐声,楚千雀大声说:“喂,谁啊!”

“是我!”

“哈,臭老头,你跑哪去了……我听说你出远门了。”

“那小子在不在,我想和他说话。”

“他不在这里呢。你有急事?”

“恩!”

“稍等,我叫亨利去和陆兄说一声,就打这个电话吗?”

“对,我等着。”

二十分钟后,公用电话响起,陆苏的声音:“老头,你在哪呢?”

“这个你就别打听了……”

“哈,T城是不是,区号就把你出卖了!你跑那边干什么,给我们带点桂花祥的麻花……那边的包子好吃吗?”

“呜,我看见就买吧……那个,我想和你聊聊天。”

“恩!”陆苏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

“我只是闲聊啊,你别当真……我听人说什么世界末日要来了,假如呢……只是假如,你小子有决定世界末日来或不来的权利,你会怎么选。”…,

陆苏还是听出了一些不寻常,试探地问:“老头,你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大事吧。”

“闲聊嘛,别扯其它的。”

“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不让它来。”

“为什么?”

“这个世界很烂,我承认!但是它还没到应该被放qì

的地步,既然还没到这种程度,那么就用我们的力量去改变它好了!”

“呜……”

“老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种事。”

“没什么没什么,我给你们带特产。”

说完老头“啪嗒”一声把电话挂掉了,陆苏少不更事的豪言壮语似乎听来很幼稚,但似乎却让他沉重的心情释然许多。

往回走的时候,他意wài

地看见有一对情侣在一座破庙前面照相,摆着剪刀手大呼小叫。注意到老头走过的时候,小伙招招手说:“喂,老头,你能给我们照个合影吗?”

“你喊我?”

“对对,赶紧的麻溜的!来帮我们照个相!”

“我没功夫。”

“你介老东西咋恁腻歪呢,帮个忙掉你块肉啊,过来过来。”

很不情愿地走过来,但手里接过相机的时候,老头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那对情侣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几天之后,T城的某条河道里发xiàn

一男一女的尸体,凶手做的干净利落,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死者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杀人的动机被推测为情杀,调查陷入了一大堆乱如麻的人际关系中,最后只能当作无头公案搁起。

半个月后,除妖师N城总部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奇怪的仪器,除此之外没有支言片语。负责调查这件事的张义调查了很久,无论信封还是照片上的痕迹都处理得很干净,根本不知dào

是什么人寄来的……

然而查了很久的资料,张义才明白这仪器的含义,传说中智者留下一个灭城的机关,照片上的这东西和除妖师内部资料中零星的描述很相似,这点描述还是当年智者亲口说的一句偈子“双龙翱泳,三麟齐聚。倾城而后,长夜永寂!”组织曾经几经寻觅未果,一度认为这东西只是智者虚构出来吓人的,而它现在真的出现了!

张义最终的结论是,看来有个人在向他们示威,那个人握着毁灭这个国家的秘密!这个威胁让组织恐慌了很久,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他们中止了对N城逃亡妖类的捕杀,像张伟那样被迫卷进战事的小角色得以捡回一条命来。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老头次日便动身回C城,火车上又遇见那个话多的小伙,两人坐个对脸。这一次他变得沉默寡言了,老头问他怎么了。

小伙说他其实是去T城见个网友来着,苦恋了两年,见面才发xiàn

是个男的。他愁眉苦脸地说:“我觉得我的人生都没意义了,我真想去死啊。”

“年轻人干嘛整天把死挂在嘴上,正所谓‘三分气在千般好,一朝无常万事休’,活着比什么都重yào

。”

小伙幽幽叹了一声:“我现在心情真低落啊,要是世界末日真的会来就好了。”

老头说:“世界末日不会来的。”

“老先生,这可不是您说的算了。”

“这还真是我说了算的,我说不会来就不会来。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吧。”老头笑了下。

……

第五天的训liàn

,陆苏已经达到了四分钟的憋气时间。当时锦断和威莉在岸上倒计时,数到0的时候他破水而出,大口地喘息。…,

“恭喜你,四分钟!”威教授说,“这个训liàn

就到这里吧,毕竟憋气本身不是训liàn

的目的。五天时间能达到这个程度,对于新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哈,没想到我真的做到了耶!”陆苏激动得不知所以。

岸上的三人面面相觑,威莉说:“大哥哥,再告sù

你一个秘密。”

“恩?”

“其实你已经达到了八分钟!”

锦断在一旁大呼小叫:“哇,八分钟!苏,你好强啊……哎,刚才不是说四分钟吗?”

“那是因为啊……”

“你们不用演戏了。”陆苏倒没有太意wài

,“我早就发出了,那个计时器被动了手脚,一秒钟其实是两秒钟。”

“哈,苏,你怎么发xiàn

的。”

“那天你不让我在家里练习我就奇怪,你没理由拦着我啊。后来我躺在床上试着憋气,并且计算时间,每次都能达到五分多钟,我就明白了,你们串通好了骗我,计时器有问题。”

“不管她们,这是我的主意。”威教授说,“虽然是谎言,不过也是个善意的谎言,为的是让你能逼出自己的潜力,你可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啦!八分钟……我真是太厉害了。”

“这只是第一步罢了,没什么可得yì

的。”威教授说。

“那我明天就开始第二阶段的训liàn

吗?”

威教授摇头:“我说过要把极限变成习惯。明天和后天,你还是在这里练习,也不要求你突pò

极限了,巩固在八分钟就行了。”

威莉扯了一个她爸爸的袖子,威教授低下头,威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威教授直起身说:“三天吧,再训liàn

三天好了!”

“你丫根本就是为了让威莉多玩一天水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嘛,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了。”

“居然还说的这么大意凛然。”

“这也是为你好,三天巩固之后,我们进入二阶段训liàn

……我这两天替你准bèi

器材。”

“那好吧!”

锦断和威莉一击掌,锦断开心地说:“明天我们搭个台子跳水玩。”

一阶段的训liàn

有了成效,陆苏还是很开心的,回去的路上一直兴致高涨,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达到水下潜伏八分钟的时间,要是再训liàn

十天半个月,去潜水界摘金夺银都没问题啊……当然这也只是YY,妖去抛头露脸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回家的时候锦断说:“今晚我做点好吃的犒赏你吧……”

门打开的时候,两人却突然看见有个人坐在屋里抽烟,一齐惊叫出来:“老头你回来啦!”

第411章 肌电对抗训练

“给,特产!”老头用烟斗指了指桌上放的一包东西。

“老头,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陆苏问。

“我人既然好好地回来了,你就别打听了,打听我也不会说的!”

“好好,我去给你买菜买酒!”说罢从阳台飞身跳了出去。

“老头,我去做饭,我的手艺又进步了哟。”锦断冲进厨房里去了。

这顿饭弄得很丰盛,老头只是沉默地细嚼慢咽,倒是锦断在那里风卷残云,好像这顿饭是为她接风洗尘似的。最后锦断肚子鼓鼓地躺到沙发上,少少也吃撑了,在桌上躺着肚皮朝天动弹不了,老头擦擦嘴:“圣骨丫头的手艺渐长啊,果然还是家里好。”

“那你还往外面跑。”

“我走这几天,想我没!”老头笑着问。

“想了!”沙发上的锦断答道。

“不过你不在,我俩过得也很开心啊。”陆苏说。

“那我搬出去住好了,省得打扰你们……哼,真是没良心!”

难道又回到过去的状态,晚上锦断窝在沙发上看书,老头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电影,陆苏在电脑上浏览网页,这段时间世界末日的来临传得沸沸扬扬,不知dào

人的骨子里对末日这种东西到底是害pà

呢还是恐惧呢,而各路砖家则拼命辟谣,反而显得世界末日更像真的了。

之后三天陆苏一直在进行巩固训liàn

,状态极好的时候能达到九分钟,而锦断在游泳池里的玩法也更多样了。

他几乎每天都问一句:“要不你也一直训liàn

吧。”

问到第三天,锦断终于不耐烦:“好啦好啦,我开始训liàn

就是了……今晚就开始,饭我不做了,你陪老头出去吃吧。”

回到家,她很不情愿地从柜子里拿出一盘光碟,上面写着“空觉内功心法!”时代进步了,再也不用坠落深渊偶遇白胡子老头了,光盘里居然还有教内功的!

“我早就想练这个了……但是实在太枯燥了嘛!”她说。

这盘内功心法主要是教呼吸吐纳的,沉丹田下涌泉那套传统的教法被空觉改造了一下,变得更加浅显易懂,而且更加贴近实战。妖类修liàn

内功据说难于上青天,有些妖甚至说妖是不存zài

经络系统的,其实人类也不存zài

真zhèng

的经络系统,所谓筋脉只是器官与器官的缝隙,经络通畅实质上是让组织液的流动变得畅通,因为身体健康。

锦断盘腿坐在电视机前,跟着一身白色的空觉练习呼吸吐纳,表情非常认真,还略带一点崇敬。站在后面看着的陆苏暗想,锦断啊,你大概不会知dào

,你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吧!妖五尊的最后一个活在世上的,只有对过去一无所知的锦断了,看来辉煌的东西总是会过早地走向没落,大概是因为它所存zài

的世界是个巨大的泥潭吧。

老头没有影碟机看,在那里百无聊赖,这天晚上楚千雀居然跑来了,看见老头回来喜出望外,一定要带他们去那种地方。

“去那种地方我会死很惨的。”陆苏说,“就没有一点不那么下流的娱乐吗?”

“那就打保龄球吧。”

“什么是保龄球?”老头问。

“这么大的一个球,很重,上面有三个眼,抓着眼扔出去,把一排球瓶打倒就算赢。”

“这有什么好玩的!”

“可好玩啦,走啦走啦!”楚千雀怂恿道。…,

跟锦断请示一下,她大度地挥挥手:“去吧,楚无赖你要是敢带陆苏去那种地方,小心我揍死你。”

从没摸过保龄球的陆苏发xiàn

这东西意wài

的好玩,又是一个欢乐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两人去了威教授那边,见面之后他说了句:“先看看这几天训liàn

的成果吧。”

“还要憋气吗?”

他不置可否地领着两人去了学校的操场,威莉也跟在后面。时间还很早,操场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玩球,威教授指着四百米一圈的跑道,对陆苏说:“用你最快的速度跑吧,越久越好。”

“被那些人看见怎么办?”陆苏指指玩球的人。

“我去把他们赶跑。”

“喂……”

没来得及阻拦锦断已经冲了出去,只见她抢过那几个学生的篮球,在手里捏爆了,几人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距离太远听不见对话,但看锦断那耀武扬威的神情,猜也猜得到是在威胁他们。

然后几个学生吓得跑掉了,威教授说:“预备,跑!”

陆苏一弯腰,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秋季早晨的寒风在耳边呼呼地刮过。冲刺的速度还是老样子,但耐力似乎上升了不少,以往用这种速度跑,两圈下来就会喘气了,但现在呼吸居然非常通畅,摄入的氧气完全可以供应肌肉的运动。

这种感觉真是非常畅快,身体的疲劳速度似乎也很慢,陆苏一圈一圈像刮风一样掠过三人身边,直到第二十圈才停下,居然没有流太多汗。

“到极限了吗?”威教授问。

“没有,大概还能跑十圈吧。”

“不错不错,你看见了吧!妖体质只要训liàn

适当,完全可以把超越人类的潜能逼出来,有这样的耐力作基础,我们再进行第二阶段的训liàn

。”

“第二阶段是什么?”陆苏信心满满地问,这种实实在在变强的感觉真是太开心了。

“是肌肉活性!”

“在这里训liàn

吗?”

“不,跟我回试验室。”

几人返回试验室,威教授让陆苏坐到椅子上,然后从箱子里拿出许多电线和皮带,他打开一个木盒子,里面都是中医用的针灸,他朝威莉说:“来,帮我给他扎针。”

“扎针?等下,是要扎穴道吗?”

“穴道那玩艺,我从来不相信,扎你的肌肉!”

“不信归不信,有些地方别乱扎啊,比如太阳穴什么的……”

“我自有分寸!”

威教授的“分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他压根不会针灸,中医这种细软的针打进身体里需yào

手腕的力量,据说高手可以把钝头的针打进身体里。但威教授和威莉不会这个,拼命地把针往陆苏的肌肉里扎,疼得他惨叫连连。

最后陆苏被扎成刺猬一样,锦断在旁边切切地笑,威教授擦了下头上的汗:“太辛苦了,早知dào

我用钉子了。”

“给点人道精神好吗?”陆苏愁眉苦脸地说,“然后要怎么做……通电吗?”他注意到那些电线和桌上的蓄电池。

“对!通电。”

“会死的啊!”

“不会,我把电流调小,针上的电阻也很大,只有微弱的电流通进你身体。”

“恩,然后呢……”

“你明白肌肉活动的原理吧,大脑通过延髓和脊髓把电流传导到身体各种,然后肌肉在电的刺激下收缩……”他一边说一边弯曲着手臂示意,“或者松驰。”…,

“我懂!”

“常规训liàn

反应力的办法就是从外部施加刺激然后对抗之,这种办法不能说没用,但见效太慢。我要让刺激从内部施加,你要对抗自己的身体!”

“我要对抗自己的身体?”陆苏喃喃地重复这句听不懂的话,“要怎么做呢?”

“光说没用,我示范给你看就明白了。”两人又忙活开了,把电线一根根接到针灸上,所有电线的末端连在一个控zhì

器上,就好像按键超级多的遥控器一样,从那上面有一根主线伸出,连在蓄电池上。

“开始了!”威教授说着按了一下键,陆苏不由自主地动了下自己的左手,模样可笑地举起,然后威教授又按了另一个键,左手打在了脸上,脸和手都很痛。

“懂了吗?”威教授说。

“懂了!”

“啊啊。”在旁边看热闹的锦断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理好像是这样,给我的肌肉施加电流来刺激它,而我要自己用脑袋给它一个相反的信号来抵消……没错吧。”

“没错!”

“怎么用脑袋给肌肉信号呢?”锦断问。

“很简单啊,比如电流刺激我的左手举起,我就试着让它放下,这样就行了。”

“原来如此!”锦断用拳头砸着手掌说。

“你既然明白,我也不说了……因为场地的原因,上下半身分开练习。来吧!”

这个试验的原理很巧妙,也只有深谙人体神经系统的威教授才能想出来。它是通过这种内部的对抗抵消,来增强自己大脑输送的信号功率,让肌肉的活性提高。

但理解起来容易,想做到却很困难,外部输送的电流虽然微弱,但对于近乎于无的神经脉冲来说还是太过强dà

。为了防止陆苏乱动,威教授用皮带把他的腰固定在椅子上,每当威教授控zhì

他抬右手的时候,根本很难将右手放下,似乎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一样。

后来锦断也跑来玩,她像玩游戏机一样控zhì

陆苏的身体,渐渐摸索到控zhì

的法门,居然可以操纵陆苏把左手腕搭在右手腕上,像骑马一样一上一下。威教授叮嘱一声:“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你一个键一键按吧。”

“哦,知dào

了!”

锦断不再胡闹了,但是,这种与自己的身体对抗的训liàn

真的是很难很难啊!

第412章 大脑自拍机

一上午的训liàn

实在是让陆苏挫败感十足,身体根本就没法对抗电流的刺激,不管他怎么咬牙努力想把手给控zhì

住,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运动。

锦断一直在陪他训liàn

,威教授干脆去试验台前忙活了,威莉在看书。中午吃饭的时候,陆苏灰心丧气地说:“威教授,先把这些针拿掉吧,我下午再试。”

“不用拿了!扎针太麻烦了,你让她喂你饭吧。”

“靠,你这也太省事了吧!”

“中午是吃炸酱面还是吃打卤面呢。”

“我看见外面有卖咖喱饭的,我去买吧!”锦断说着跳出窗外去了,威教授扒在窗口喊:“这是学校,你低调点!”

电流刺激的副作用就是上半身的肌肉酸麻,听说肌肉萎缩的人会用电极来刺激肌肉,理论上微弱的电流非但没有伤害,反而会让肌肉活性增强……但为什么实jì

上现在手脚却无法动弹了呢。

“威教授!”陆苏说。

“恩?”

“我好像不能动了。”

“适应就好了,我的主意对身体不会有副作用的。”

“为什么我一上午都没有任何进展呢?”

“我猜你用力的点错了。”

“用力的点错了?”

“恩,对抗肌肉里的电流不是靠蛮力的,是用你的脑来对抗。其实你还是没理解正确的方法,当电流刺激的时候,你要抢先一步控zhì

那一块肌肉,懂了吗?”

“啊!”陆苏恍悟,难道这种训liàn

可以让肌肉活性增强,并不是让神经脉冲增强,那是不现实的事情,而是让神经脉冲抢在外部电流之前控zhì

肌肉。

但这似乎是一件理能办到的事情!

锦断很快地买来了咖喱饭,她端一个椅子坐在陆苏旁边,用勺子耐心地喂他吃,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一份,又打开另一份。

“好吃吗?”锦断问。

“好吃!”

“哪里好吃了,蔬菜一点都不新鲜,肉也是冻过的。”

“我可没你的舌头好,再来一口!”

一边喂饭,她一边说:“要不今晚我来做这种盖浇饭。”

“好啊!”

午餐吃完,威教授去回住宿的地方午休了,威莉坐在桌子那边捧着一本书读,那种大部头的专业书籍,对她来说就像休闲读物一样。

锦断继xù

帮陆苏训liàn

,他默想着威教授说的窍门,闭上眼睛去感受身体中电流的导入。这时右手突然感受到一阵刺激,他立即把右手向下压,但依然失败了。

“唉!”他轻叹一声,“再试试吧。”

陆苏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一直试到三点,依然没有进展。锦断说:“你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吧……”

“什么?”

“你听说过肌肉记忆吗?”她抽出刀在半空中挥舞两下,飞快地插进鞘里,整个过程眨眼之间完成,“你看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根本不用想,身体就记住动作了。”

“你是说脑袋发出信号,身体再动已经太慢了是吧!”

“对的,用身体来思考!”

威教授要是在估计不会同意她的话,但锦断的经验之谈确实很有帮zhù

。陆苏深呼吸几下,让意识沉静下来,静静地感受身体里的细微变化。

右手手腕突然有电流的刺激,他试着“本能”地对抗,这一次还是失败了……但似乎有一点细微的进展,手腕的运动辐度似乎小了一点。…,

“有进步了,加油啊!”锦断说。

“恩!”

“本能”这东西是只会意会难以言传的,那里身体深处的感觉,不需yào

过分思考,把控zhì

权交给肌肉本身,这种办法似乎很有效果。

终于,试到第十次的时候,他成功地对抗了电流的刺激!

“哈,成功了。”锦断说。

“运气而已……”陆苏笑着说,“再试试吧。”

“好!”

这之后的进步是缓慢曲折的,有时失败有时又成功,成功的比例比较是三分之一。一遍遍地反复尝试,陆苏似乎握住了那个“本能”,身体仿佛能自动地对抗电流的刺激。一旦突pò

了这个瓶颈,之后的进步是巨大的,几乎每次都能成功。

后来威教授跑来看了下,看见成果之后他满yì

地点点头:“不错,你已经抓到窍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天还没黑,我再试几下吧。”

“贪多嚼不烂,今天就这样吧。”

拔掉肌肉里的针灸,似乎全身都顺畅很多。锦断从后面冷不防地一拍他的肩,身体居然自动作出反应,一把擒住锦断的手腕。

“你看,第二阶段的效果很明显吧。”威教授说。

陆苏活动了一下看看,通过电的身体好像上过润滑油的机器一样,这种轻巧灵活的感觉从没体验过,这种随心而动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不过身体的过份灵活也引发了悲剧。

告辞威教授之后,锦断说晚上想做咖喱饭,两人便去了家附近的超市采购。锦断向来对新鲜度要求很高,土豆都要仔细看半天,陆苏站在那里等她的时候,有个老太太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大概是那种“小伙子,帮我拿下上面的东西!”这种请求吧。

当时神游天外的陆苏想都没想,抓住这只手从肩上拽过来,一个潇洒的过肩摔撂倒在地……还好这个老太太没受重伤,两人在众人的目光指责下满怀歉意地把老太太背到了附近的医院。

“你啊你!”走出医院的时候,锦断唉声叹气地说。

“怪不着我好吧……菜还打算买吗,天已经黑了,要不今晚就在外面吃,再给老头带一份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做。再陪我去超市吧!”她从后面抓住陆苏的双手,“不过这次我要看着你!”

之后接连两天,每天他们都去威教授那边,直到上半身的肌电对抗训liàn

完全巩固,又花了三天时间做下半身(主要是双腿)的练习。

陆苏回家的时候和锦断试了试用手相互拆招,果然手腕的翻转和抓握都变得灵活很多,神经反应力已经增强到很灵锐的地步,似乎达到高手那种意到拳到的程度,是件指日可待的事情。

“没准再过一段时间我近战也能胜过你呢。”陆苏说。

“近战赢过我?你做梦啊。”锦断笑着说。

同时锦断每天晚上都盘腿坐在电视前练习呼吸吐纳,老头天天去打麻将,楚千雀偶尔跑来玩……简单而又充实的几天。

最后一天是训liàn

全身,威教授把他们带到体育馆,给陆苏扎针连电线的时候,他说:“威教授,你有没有想过用这种东西来生财,也许可以用在医疗和体育上,效果一定很好的。”

“医疗已经有人在用了……体育的话,很难推广吧。”他一边忙活一边说,“小伙子,我听威莉说了,你想给我找一个生财之道,好意我心领了,不必费心了。”…,

“为什么?”

“搞科学的人注定发不了财,那些发财的科学家要么是家里有钱,要么就是走旁门左道出了名。全世界那么多埋首研究的人,有几人发财了……不过既然走进这个门,我也就没想过要发财,现在的日子我很满yì

。”

“但是没有研究经费,想研究也很难啊,这根本就是浪费您的学识啊。”

“慢慢申请,慢慢攒就是了!”威教授叹息一声,“其实谁个不想过得好一点,但我这人又有点怪脾气,要是不能干我喜欢干的事情,就算发财我也不愿意去。别看我这脑科学界多少算是个权威,叫我干别的什么也不会,演个龙套还半路被人开除了,捡瓶子腰又不好。”

“恩……”陆苏沉默片刻,“比如说把某项脑科学的发明推而广之呢!我可以帮你弄到赞助,不是买断专利,而是让你拥有一部分股东,这样可以吗?”

“成啊,搞发明我喜欢啊!”威教授说。

一项事业能坚持下去,最根本的是能用这项事业来谋生,这是陆苏老爸告sù

他的。后来陆苏和胖子提到这件事,胖子一直挠头露出很为难的样子,陆苏说胖子可以占七成,让威教授占三成,这才勉强接受。

胖子虽然贪心,但贪心的人往往能想到办法,利益的刺激是世界上最强有力的动力。后来胖子和威教授见了几次面,等到一年后那场席卷妖类和人类的大灾难之后,威教授的发明才悄然上世,在街上看见的时候陆苏差点没吐血……大脑自拍机!

这款机器像大头拍的机器一样,站到里面就可以拍出大脑的立体图像,印着一张镭射卡片上,背后还写着一些性格分析、情商智商指数等类似电脑算命的话(这是胖子的主意!),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在年轻人中间流行起来,这款大脑自拍机随之红遍了大江南北。

托这项发明的福,威教授终于有钱置购自己的试验室和大型器材,但因为把赚来的全部钱都投进了研究,他和威莉的生活依然很艰苦。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给陆苏全身扎满针并且连上电线之后,威教授说:“好了,今天我们进行实战训liàn

。”

“实战?和谁?”

“废话,难道和我啊?”威教授一指锦断道,“当然和你女朋友了!”

第413章 家庭绯闻

“废话,难道和我啊?”威教授一指锦断道,“当然和你女朋友了!”

“恐怕打不了!”陆苏说。

“为什么,感情太好了?”

“不是啊……”陆苏当时的模样是全身扎满了针炙,每根针上还用黑胶带连着一根电线,这些千丝万缕的电线通到控zhì

板上,提线木偶都比他的样子要好kàn

些,他苦笑道,“威教授,您是不懂近战吧……我这个样子根本打不了,动一下就会被缠住啊。”

“呜!”威教授托着下巴沉吟,“看来要改装成无线的才行,那今天就不训liàn

了。来,威莉,帮我把他身上的针都拔了。”

“你早点说明,不就不必费事了。”陆苏说。

“多嘴,我长么大没跟人干过架,我怎么知dào

呢。”

“这是常识吧。”

“闭嘴!”

废了半天把针都拔了,今天不用训liàn

让锦断很开心,她扯着陆苏的胳膊说:“啊,今天我们去玩吧,去哪呢?去附近那个公园怎么样。”

“上次去被人活埋到地下一百米,你忘了吗?”

临走的时候威教授开了一张清单,让他去买单子上的东西,有塑胶棒,有遥控汽车,唆尼的耳机线等等。

陆苏问:“明天带过来,改造也要花一天时间吧。”

“半天就行了,我改装东西可厉害了,中学的时候自制跳跳蛋,好评如潮啊!”

“这种事就别在女儿面前说了,有什么可美的。”

“爸爸,什么是跳跳蛋。”

“是大人们的玩具,小孩子不要问了。”

“你丫就别解释了!”

锦断也问陆苏什么是跳跳蛋,陆苏看威莉在场,低低地对锦断的耳朵说了几句,她的脸马上红了。

“要不我们买个玩?”陆苏坏笑着低语道。

“去死,我才不要呢!”

陆苏对威教授说:“我去附近的五金店和玩具店买来吧,不然一浪费就是两天时间。”

“行啊,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下午就来做。”

陆苏是担心这段清闲的生活持续不了太久,如果要训liàn

就尽快完成,已经变成一阶的他们谁知dào

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两人去了一趟,东西基本上买齐,折回学校送到试验室,然后他们告辞离开。

这个上午天空非常明媚,秋高气爽,似乎不散步都太可惜了。路边的梧桐落了一地,脆黄的像薯片一样,穿着黑色风衣和黑丝的锦断背着手走在落叶中,看多少次都觉得是一幕美好的影像。

“苏,去公园吧。”

“好吧!”

那个公园就是上回偶遇蝾敏他们的地方,故地重游少不得有些感慨。似乎无慢类的战斗多少惨烈,这个人类世界总是能把反常的痕迹消化干净,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战斗过的迹象了。

上回来是盛夏,根本就没人,这一次来不同了,正好是赏菊的时候,公园里有很多游人。除了公园里用来观赏的菊花,有一些是栽在巴掌大的小花盆里出售的,穿着毛线衣的女学生俯身去嗅菊花的味道,菊花的主人——那个卖菊花的大叔一脸开怀的笑容。

“啊呀,大叔,你的菊花好漂亮啊,多少钱!”

“十块,你扫听下,这一片卖菊花的就数我价钱最公道了。”诸如此类的日常对话时不时能听见。

公园里还有一些娱乐设施,比如海盗船之类的,路过的时候陆苏问:“你想坐吗?”…,

“我才不坐这种东西呢,都是五六岁的孩子玩的。”

“是啊,你四岁,不合适。”

“你笑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锦断看见有小孩在扔滑翔机玩,是那种塑料做的,前面有个螺旋桨,用橡皮筋的扭力来驱动,扔出去可以飞很远。

她盯着漫天飞的小飞机,陆苏问:“你想玩我给你买一个!”

“苏,飞机为什么可以飞呢,是因为轻吗?”

“不是,是机翼提供了一个向上的推力。”

“哦……你还记得我们被困在那个地方的事情吧,当时我差点摔死的时候居然飞起来了……”她转过脸,眼睛兴奋得闪闪发光,“能不能让威教授给我造一副飞机一样的翅膀,这样我就可以飞起来了,像衣碧那样!”

“嗨,好像可以啊!”

锦断两手一合:“太棒了,这样我就可以在天上飞了!到时候还可以带你一起。”

“但是翅膀太大不好带,你知dào

人类有一种滑翔服吗?像蹼一样撑在双手双脚上……要是能给你造一个背包,需yào

的时候扯开就能飞,岂不是很方……”

陆苏正说着话,突然不吱声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锦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棵树下的石椅上并排坐着一男一女,正在亲切地聊天。

陆苏立即把身体缩到了锦断后面,扒着她的肩露出两只眼睛窥视。她问:“你怎么了?”

“嘘!”

缩在那里的陆苏盯着坐在那里的两人,男人戴着眼镜,一副文人的模样,女孩年轻似乎要小一些,长相清秀可爱,穿着短筒裙,打扮相当知性,一双大眼睛似乎充满好奇似的。

“是我爸爸!”

“啊?”

“但是……那个女的却不是我妈妈!”

“你爸爸外遇了?”

“有可能,也许是编辑或者读者吧,也许在谈公事吧。”陆苏自欺欺人地说,心里倒更希望是这样,但两人亲密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是谈公事这么简单。

这时他老爸的视线转了过来,陆苏连忙把脑袋藏到锦断身后,随即想到一件麻烦的事情……他老爸也见过锦断的啊!

刹那间,他老爸的视线仿佛化作杀人的激光,眼看就要扫射过来。灵机一动,陆苏把锦断扳过来,两人拥吻在一起。

这样一来,老爸看见的不过是锦断的背影了,衣服换了,他不可能认出来的……陆苏借着锦断的掩护观察他老爸,而对面他老爸的视线也在锦断身上停了一小会,大概是抱着“咦,这姑娘曲线真好kàn

,脸长啥样呢?”这样心态才观察。

陆苏久久地等着,生怕暴露了。终于他老爸放qì

了观察锦断,把视线又转到他的新欢身上,两人亲密交谈依旧。

陆苏和锦断分开,她脸蛋红红的,捶了他一下说:“混蛋啊,人这么多的地方你居然……”

环顾四周,不少人在望着他们,有几个玩小飞机的男孩张着大嘴仰望着,仿佛幼小的心灵早早得被成人世界污染了。陆苏抱歉地说:“我害pà

暴露嘛!”

“暴露了吗?”

“应该没发xiàn

,走,我们先躲起来。”

拽着锦断跑开,暂时躲到他老爸看不到的地方,远远地观望着。锦断问:“你爸爸居然是个不忠心的男人啊……喂,你也遗传了你爸爸的基因了吗?我以后是不是要小心点了。”…,

“你就先别责备了……”陆苏说,“遇到这种事情,我也很震惊啊……你看那姑娘也挺漂亮的,怎么就被我老爸这样的闷骚货给骗了呢?”

“哦!你还在替人家不值啊,你是不是要去拯救那个女孩啊。”

“我可没说……哎,可以吗?”

“你想死一次吗!”

这种事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网恋三年发xiàn

对方是自己初中老师一样。作为儿子,以前虽然听见老妈和老爸吵架时提过一点支言片语,但现在真的撞见了才知dào

有多意wài

……看见自己的父亲和年轻女孩打得火热,陆苏只觉得又害骚又生气。

“搂住了!”锦断说。

“啊?”陆苏往那个方向看,真的搂住了!内心好像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似的。

这时那个女孩把他老爸推开了,一副害羞的样子,陆苏的心情稍稍好受一点,起码人家拒绝了。

但这时,他老爸拍了下心脏的位置,又指天又指地,好像是发誓,然后再次伸出魔爪……又搂住了,而且这次终于成功了!

“老爸啊,你这个混蛋啊!”陆苏捶着一棵树长叹。

“要接吻,要接吻!”锦断好像在看电视剧似地激动,两拳握了起来。

向那边看,他老爸果然撅着嘴要去吻人家,却被推开了。然后他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撤回搂着女孩的手,在那里唉声叹气。

陆苏脑补的对话大概是:“算了,我这样的中年男人你是不会真心喜欢的。”

注意到他老爸的沮丧模样,那个女孩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伸过手拍拍他安慰着什么……欲擒故纵啊,老爸你把妹有一手啊!

陆苏绝望地一拍额头,真想吐一口血死了算了。

混蛋老爸啊,一垒上二垒忒神速了吧,现场有被子的话,你是不是马上就上床啊!

这幕家庭绯闻的默剧演了十几分钟,终于他老爸带着那个姑娘走掉了,陆苏早已经羞得脸上红通通的了。

锦断用手捧着他的脸降降温,笑嘻嘻地说:“感想如何?”

“我真想死……算了,看着也是生气,我们走吧。”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拍下来给你老妈,这样不就解决了……”

“那样的话,我的家庭也完蛋了……一方是我老爸,一方是我老妈,你叫我怎么处理好。还是什么也不做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我可是看见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以后要处处盯着你。”

“我怎么可能这么无耻呢!我要是女的,早有贞洁牌坊了。”

“哼,你就吹吧!”

……

两人离开之后,那幕婚外情的恶滥戏剧依然在上演着,陆苏的老爸和这个女孩一直在公园呆到中午,吃过饭才各自分开。

送陆苏老爸上车之后,女孩一直在默默地目送着,路人眼中,这样体贴的女孩简直是天使一样。当但车子走远,女孩突然折进旁边的巷子里,脸上的表情突然像揭下面具一般地转换了,她冷笑一声:“姓陆的,把你搞定,你的儿子也就不远了!”

然后她一纵身,像蜻蜓点水一样轻盈地踩着墙壁跳走了。

第414章 生意兴隆

撞见老爸的绯闻,陆苏一直意志消沉,反而是锦断在安慰他,拖着他往商店跑:“你看那个遥控飞机好玩吧,等你全部训liàn

完了,我给你买一个吧。”

“你不用哄我了,我安静一会就好了。”

“唉唉,我没有家人,不知dào

这是什么感觉……要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大概会非常生气吧。”

“我倒不是生气,就是恨我老爸怎么这么不争气……你那天和我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哪个女人会看上他这样的中年男子,肯定是在利用他。唉唉……”

虽然变成妖之后出于保护家人的考lǜ

他基本不回家,不过毕竟不是和家里隔绝关系,不可能不担心家里发生的事情。要是老爸老妈因为这件事离婚了,以后该怎么办呢,想起来就觉得心乱如麻……私下里提醒老爸呢?但他又知dào

自己的老爸是什么人,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过来,要不然当年怎么会辞掉报社工资优渥的工作,在家里当个苦命的自由撰稿人呢。

“文人是不是都这个样子。”陆苏自言自语道。

“啊,你说什么?”

“像我老爸这样不得志的文人,生活没有刺激,没权没势,要是像那个样子也就罢了……”他指了下那边卖菊花的中年谢顶大叔,“关键是他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是风雅人士,不发生点风花雪夜的事情对不起自己似的。”

“哈哈!要不要我出手帮忙?”

“不要不要!总不能叫你去杀人家姑娘吧,她多半是被骗的;杀我老爸更不行……”自家的事情处理起来反倒比对付强敌还苦手。

锦断挥挥手:“别去想它了,反正怎么想也解决不了……已经到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啊,我今天都随着你。”

“恩,我知dào

一家牛肉面馆,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去吃,算是市区最低的消费了……虽然便宜,但是很好吃呢,那个汤头很浓郁,辣味也很重。”

“走走,带我去吧。”

上车之后陆苏想,老爸中午肯定要请那个姑娘吃饭,去牛肉面馆这种平民饭馆不可能撞见吧,眼不见为净吧!

到了市中心陆苏一眼就看见胖子的西餐厅宾朋满座,服wù

员跑来跑去地招待。这两天陆苏天天晚上去一趟西餐厅复制食材,复制出来满满几箱食材,一天就消耗干净,生意有多好可见一斑。

胖子的平民战略加怪叔叔的好手艺,开业几天就赚得盆满钵盈,陆苏隔着玻璃看去,虽然看不见胖子,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他数钱的欢快表情。

“跑得太快,会不会摔跟头呢。”陆苏暗暗地担忧道。

“你想太多了。”锦断说。

“过去有一个开国功臣,国家建立之后很多功臣都得到分赏,高官厚禄。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隐退,每天在家里吃斋修行,后来其它的功臣都被皇帝杀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一辈子的福分是有限的,有些人一下子享shòu

光,有些人一点点消耗它。遇见你,我这辈子的福分就已经透支完了。”

“我还以为你要教育我,原来绕回来又是拍马屁。”

“我说的是真的。”陆苏学着刚才他老爸的样子拍胸脯指天地,“此心可见日月。”

锦断被逗得大笑。

两人进了那家牛肉面馆,人意wài

得少,不过老板拉的牛肉面还是老味道,喝一口汤真是满满得怀念。胖子的西餐厅好像对对面那家西餐厅没有造成太大冲击,刚才路过的时候还看见有西装革履的人士挽着漂亮的姑娘进进出出,大概有钱人是不屑于去平民化的西餐厅里和那些吊丝挤在一起吃五十一客的套餐的。但西餐厅却对周围的一些小快餐馆和小饭店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这里的客源快被抢光了。…,

吃面的时候,老板问:“年轻人都去那家吃饭了,又好吃又实惠,你们怎么来我这小店啊。”

“老板,我上学的时候经常来,你还记得我吗?”

老板认了一会,说:“有点眼熟!这是你女朋友,长得真蛋疼!”(方言,漂亮的意思。)

“现在都没客人了吗?”陆苏问。

“被那家抢走了!”他愤愤地一敲锅边,“这狗日的西餐厅,也不知dào

是哪个败家子开的,牛排卖三十块一份!生意好归好,老子就不信他不折本!”

还真是不可能折本啊,老板!陆苏暗想。

老子又敲了下锅边:“我就不信他能开过一个月,你们等着瞧吧,这家店开不过一个月必倒闭。我今天话撂这里了,你们等着见证吧,等它倒闭那天,你们过来吃面免费。”

“好好!”陆苏打着哈哈,暗想要是告sù

老板自己是那家西餐厅的半个老板,会不会被哄出去呢。

老板一直在遥望对面的西餐厅,眼中满是不满;陆苏则一直在看着他,眼中满是愧疚……看来自己真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啊。

“好辣好辣!”锦断吃到一半突然叫起来,拼命地往嘴里扇风,脸上被辣得红通通的。

“辣你还吃?”

“很好吃嘛……”她继xù

埋首吃面,辣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老板,两杯冰酒酿!”

“好,来了。”

这种饮料就是冰镇的甜酒,里面有很多赤豆,锦断喝了一口,盛赞起来。消过火之后,又继xù

吃很辣的牛肉面……以前上学的时候来这里,他们为了省钱从来不喝酒酿,都是自带矿泉水,那里面就有胖子。有一次趁老板忙得不可开交,胖子自己端着碗去锅里捞牛肉,其它两个室友看见也如法炮制,马大哈的老板根本没发xiàn

,其它客人看见也只是瞪着眼看他们,没人愿意管这个闲事。

不知dào

是为了有福同享还是怕陆苏举报,胖子怂恿他去干这种事,但陆苏死活不愿意,最后胖子抢过他的碗,捞了许多牛肉给他。

当时的感觉就像偷了别人似的,心里很不安宁,三个室友却称赞胖子机灵。这件事让他纠结了很久,仿佛自己做了贼似的。

吃完面结了帐,当老板转身去收拾剩碗的时候,陆苏把手放在煮汤的大锅边,低低喝了一声:“倒转!”

只有一半的汤瞬间被补满,看着浑然不觉的老板,陆苏暗想:老板,这一锅是还你的!

出了面馆,锦断挽着他的胳膊问:“我们去吃冰淇淋还是吃甜筒呢?”

“这有什么区别……先陪我去趟西餐厅。”

“肚子吃饱饱了,再说我也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我把明天的食材搞定,今晚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哦!”

进到西餐厅,胖子正在忙碌,陆苏看了看菜单,价钱真的很便宜啊,刚才吃牛肉面的钱在这里足够吃一顿丰盛的西餐了,客人对饭店是很少有忠诚度的,哪家便宜好吃就会往哪家跑。这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陆苏,他径直走进仓库,把食材复制完毕,出来的时候撞见胖子。

“哟,你今天这么早来了。”

“帮你准bèi

好了,晚上我就不来了。”

“陆苏!”胖子连忙递烟,“你知dào

开业几天挣了多少吗?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手指。

“五万!”…,

“加个零。”

“靠!”

“你看见对面那些小破饭馆没,快倒闭了,我准bèi

到时候收购它们,做更大的餐饮!”

想劝他收敛一点,但这家伙现在肯定听不进去,陆苏说:“做更大没问题,但是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等有了第一桶金,就投资别的吧。”

“干餐饮多好,这钱赚得数都数不过来,你就呆在这里哪也别去了。以后有钱了,车子房子女人要什么有什么!”

“你啊,见好就收吧……我们的秘密被人知dào

,你肯定要被同行雇人追杀。”

“对了,虫姑娘回来了吗?说好了过来当服wù

员的,你看客人大多是单身汉,虫姑娘要是把女仆装一穿,肯定客源滚滚呐。”

“她回家了,等她回来我告sù

你。”

“好!”

说完话陆苏就走了,等在外面的锦断拽着他去吃冰淇淋,之后陆苏问:“要我陪你买衣服吗?”

“算了,我说过今天你到哪我都陪着,你不要迁就我了。”

“哈,那我们就去……”想了想,陆苏说,“去老杰克那边,我想看看有什么装备可以更换的,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

“找那个张伟说几句话!”

之前去找老杰克打听情报的时候,陆苏顺便问了张伟的下落。他说张伟回来了,但是当天却没遇见。这个力量弱小的小角色,为什么会跟着万融冰加入到N城的战斗里呢,这件事是陆苏一直耿耿于怀的。

第415章 兄弟再会

“老杰克,有什么新枪吗?”

“没有,最近海关很严,你知dào

的。”

两人进到老杰克的地下军火仓库中,寒暄之后问起张伟的下落,老杰克一边拆装一把56式,四只手臂动作如飞,一边回答道:“张伟今天又旷工了,自从从那里回来,他就意志消沉,我拿扣工资来刺激他也没能让他振作起来。”

“怎么可能振作起来!”

“要不你们去他家看看。”

“他家在哪?”

“我不知dào

!”

“你以为我会知dào

啊。”

“你为什么要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有一点闲事而已。”

“不是报仇吧?”

“报仇?他和我怎么会有仇呢。”

多呆无益,锦断对枪又不感冒,在她眼里枪和猪一样,都长一个模样,所以坐在那里只打哈欠。刚刚离开酒吧就迎面看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走过来,居然是张伟!

穿着一件袖子脱线的毛线衣,一脸没睡好的疲惫模样,头发乱得能让鸡在里面下蛋了,松垮垮的牛仔裤很久没洗了,一双运动鞋也是脏兮兮的。张伟就是这种上了鲁玉有约拍胸脯说自己是妖都没人相信的平凡角色,妖中吊丝,舍我其谁!

“哎,是张伟吗?”锦断困难地辨认他的外貌,见是见过一次,不过这张比天气预报员还没个性的脸谁能记住啊。

“是他!嗨!”陆苏打个招呼。

张伟走过来,看清两人之后,立即吓得转身就跑,陆苏对锦断说:“把他抓住。”

“交给我吧。”

锦断在墙上一点,仿佛在墙上疾跑一样飞快地窜到张伟前面,当她落在他面前时,后者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去吧!”

锦断把张伟扔过来,陆苏轻巧地接过放在地上,被当成皮球扔了一回,张伟立即老实了。

“再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锦断捏着拳头走过来,威胁道。

“不敢了不敢了。”他缩着脖子说。

“干嘛跑啊,我们又不打算吃你。”陆苏说。

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陆苏,瑟瑟抖抖地说:“在N城的时候,我和你们……”

“已经结束了,你以为我们来寻仇的。”

他的神情稍稍缓合,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很奇怪一件事情。”

“恩?”

“像你这样等级低的妖,为什么会卷进那场战争,这么想当炮灰吗?”

“我……我是被逼的。”

和猜想的一样,陆苏又问:“谁逼的,是你妈‘逼的吗?”

“不是我妈‘逼的,是万融冰逼的。”他神态不安地说,“他……他说我如果不去,就把我扔到炉子里,他说那种被活炼的痛苦能让人疯掉……我害pà

,就跟着去了,后来万融冰跑了,我就回来了。除了他下的命令,我什么坏事也没干,本来万融冰还说能掳掠呢,我一样没捞着,天天吃很难吃的营养棒,睡地板……”他一副要哭的样子,“在那里的几个月真得很辛苦啊。”

“掳掠?你志向真远大!”陆苏拍下他的肩,张伟受庞若惊得哆嗦起来,然后陆苏从口袋里掏出某夜总会的贵宾金卡(从张义的办公室捡的),在手里摇晃着,“来,我送你一张那种地方的金卡,没有这张卡那种地方可是不提供那种服wù

的哦,无论你想找漂亮姐姐还温柔妹子,有张卡就万事OK啦!”…,

张伟的眼神一下子被金卡吸住了,锦断瞪了陆苏一眼,陆苏避开张伟的视线用口型说:“是捡的!”其实这张卡能不能用完全不知dào

,不过暂且当成交换情报的工具吧。

“啊啊!”张伟伸手要去接过金卡,眼睛里都要流口水了。

陆苏把手举高,说:“不过你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行啊!”

“毫无保留地。”

“行啊!”

“那我问你,关于万融冰你知dào

多少,为什么这家伙那么想要那把刀……他私下里和你提过自己的动机吗?”

张伟的思绪从金卡上回到现实,他歪着头想了想:“他好像说过,那把刀是什么玩艺的一部分炼成的……”

“啥?”抓住一个惊讶的事实,陆苏追问,“到底是什么?”

“上古什么东西来着,我记不清了。”

“唉!”

“他还说自己拿了刀就要回去交差了,他说等他回去交差,我就可以走了。所以这个我记得清楚。”

“回去交差,和谁?”

“他没说。”

啊,陆苏暗暗思忖,万融冰果然是有来头的啊。显然他身后还有个老大或者上司之类的人物,N城的战争,似乎只是被他所利用的工具而已。

但继xù

追问,张伟也说不出什么了,陆苏把金卡交到他手上,张伟如获至宝一般。两人离开之后,陆苏一直沉默着,锦断问:“在想什么?”

“N城的战争结束得不明不白,很多人消失了……我猜,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在蕴酿!”

“你还打算拯救一次世界吗?”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陆苏,除妖师们做出那种事情,下一次发生重大危机,他还会选择拯救人类世界吗?

一时间无法得出答案。

“我不在乎你做什么,只要你陪着我就行了。”锦断拉着他的手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恩!”这样的话无法用一句“谢谢”回答,只能把锦断纤细的手握紧。

行了一段,陆苏突然说:“啊呀,我们不是打算回家吗?”

“是啊。”

“走反了,怪我在瞎想。”

“嘿嘿!”

两人折回去的时候还要经过一次老杰克的酒店,但当两人从巷子中走出来时,却看见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正在那里喧嚣,其中两个架着张伟,四周围了很多市民。酒吧里,老杰克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却不敢上前帮忙,只是站在那里不住叹息。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杀人!”张伟挣扎着喊道。

“你去过那里,一辈子都别想洗白,给我带走!”一个人冷笑着说,这声音有些熟悉。当陆苏走上前时,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和他四目相对,两边同时惊讶起来,对方居然是他的堂哥陆重明。

“你们在干什么?”陆苏问。

“陆苏?”陆重明穿着一身黑,发型也变得成熟了些,整个人都好像变了很多,变得更加阴冷了,他打量一眼陆苏,“战争英雄,别来无恙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被调回了C城,如你所见,我现在是C城的队长。”他不无得yì

地说。

啊,原来如此!陆苏暗想,难道说话的腔调都变了似的。其实陆苏并不知dào

其中就里,把陆重明调回来的是现任局长张义,任人唯亲向来是他的风格,原来C城被解散的一班兄弟都跟着张义的升迁而鸡犬升天,由普通组员变成各地的城级队长,如同分布全国的手眼一般。陆重明以这种身份出现在陆苏面前,既是偶然又是必然。…,

陆苏看了一眼张伟,后者投来求救般的视线,他说:“我不在乎你是谁,不管你是谁,你我现在都是路人……但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堂弟,你好绝情啊……我找他的理由你还不知dào

吗?他是在逃战犯!”

“他是被人胁迫的。”

“这种话,谁都会说!让开,你们这些不老实的妖,不要妨碍我。”

锦断被他的话激怒,握紧拳头要去揍他,陆苏按住她的手摇摇头,然后挡在陆重明前面:“我要你放人!”

“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再被组织追杀吗?”

“凭我可以宰掉你们全部人!”陆苏的手一抬,突然众黑衣人的头上掉下很多贵宾金卡,这些面孔呆板的黑衣人也被奇观震住,而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中,这只是一场不明不白的街头魔术秀。

“你这算哪门子的威胁?”陆重明冷笑一声。

“如果刚才掉下来的是石头,是手榴弹,是铁矛……你们的下场是什么!”

突然理解这威胁的含义,陆重明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他环顾四周,掉下来的卡片有百数之多,达到这种程度的复数控zhì

,显然陆苏已经步入一阶!

而全国记录在案的一阶妖类也不超过二十,实力的差距显而易见,真动起手来,他们这些人在一阶妖类面前不过是一群穿着西装待宰的鸡鸭。

“放人!”陆重明咬咬牙,脸部抽搐着,然后对身后的人说。

“队长,他们只有两个……”

陆重明一肚子的火正好撒在这个倒霉蛋身上,反手一巴掌把那个除妖师打成陀螺,他再次说:“放人!我们走。”

黑压压的一队人离开了,看热闹的市民也渐渐散开,张伟摸了摸被捏痛的胳膊,千恩万谢地说:“谢谢你救我,那个,得罪他,你们不会有麻烦吧……”

“他敢找我们麻烦,我们就杀光他们。”锦断说。

一旁的老杰克对张伟说:“张伟,你最近不要上班了。”

“啊,老板,你要开我?”他惊讶地问。

“我怎么会开你……这两天不怎么太平,你在家里避避吧。”

“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平静啊。”陆苏笑着说。

当天晚上有不少人拿着过期的贵宾金卡去了城里最大的夜总会,向招待打听:“那个,凭这张卡就能享shòu

那种服wù

了?”招待被问得不胜其烦,一晚上拒绝了几十人,最后张伟出现在门口,摸摸索索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去,刚掏出卡片总着招待堆出一脸笑容的时候,那个招待立即吼了起来:“滚出去!”

第416章 密钥四妖刀

(啊,今天很晚啊,实在对不住。)

“前辈,现在总可以告sù

我你收集这些妖兵的目的了吧。”

“万融冰,现在你也算自己人了,我就稍稍卖弄一下吧。传说当年眉山老祖炼出一只吞山巨妖,因为力量太过可怕,眉山老祖临终前把它封印,并且把封印的钥匙分铸成了四件兵器,四把都是拥有特殊力量的妖刀。言斩蝶手里的旧梦琵琶心和现在我手上这把鬼骨奈何桥便是其中的两把。唤醒这只巨妖的传言有很多,当年太贫军困守N城的时候,就听信江湖术士的话,挖进地下三百米寻找这只巨妖,以图挽回局面,结果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唤醒巨妖的办法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把散落在各地的四把妖刀再次炼回钥匙的形态,在眉山深处打开它的封印。”

“前辈你的目的难道是……”

“没错,我要唤醒它!”

说话的两人一个是万融冰,另一个是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这副模样就像古装戏里走出来的一般。书生的手上握着一把巨刀,这把兵器看上去重得能压断肩膀,却被他像筷子一样轻松地握在手中。刀的表面是乌青色的,似乎完全没有开刃,好像一块钝厚的铁板,唯一算得上装饰的就是柄末端的一个骷髅头骨了。

但两人交谈的地方却是一片血池地狱,遍地是惨不忍睹的尸体,其中一大部分尸体都被烧得焦黑难辨。这里已经被血污得看不出原状,只是地上掉着一块“铸体锻心”的横匾,由此可见这里原本是个武馆……但现在,它是一场惨案的凶杀现场。

实jì

上,武馆中的人并没有完全死去,被打碎了半个身体的老馆长斜倚在墙边,肚子上的洞里拖出一地的内脏,他气息奄奄地说:“你是……你是柳梦原!”

“金馆长真是厉害,连我这个百年前的‘死人’都认识。”书生把那把巨刀重重杵在地上,“我不讨厌练武的人,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要怪就怪这把奈何桥吧。”

“你……你好歹毒,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奄奄一息的馆长指着书生,用最后的生命向这个灭门的凶手诅咒。

“那我就成全你吧!”书生用脚一踢巨刀,“呼”地一声带着劲风扫向馆长的脑袋,巨刃砍到脑袋的时候,脑袋居然产生石头被打碎的效果,四下飞溅起来,但掉在地上的碎片依然是血肉和脑浆。

“好刀!”万融冰称赞道。

“确实是好刀!”书生看着手里的刀,“这把鬼骨奈何桥有‘刀下判官’的神技,能在砍中的瞬间把对手变成石头或者玻璃,无论再强壮的身体再坚硬的兵器也抵挡不住它的钝刃……如果不是为了我的计划,留下来玩玩也挺不错。”

“前辈,我们之后去哪。”

“去找另外两把妖刀,顺便‘走访’几个故友。”他的眼里闪烁着凶光,“很快我的计划就能实现,这个世界曾经怎样对待我柳梦原,我就要怎样向它讨回!”

瞬间暴露出的真实面目让站在柳梦原身后的万融冰也不禁战栗起来,这个“死过一次”的男人将是终结这个世界的梦魇。

这种要把世界毁于一旦的感觉让万融冰难以自控地兴奋起来……

……

次日一早,两人去了威教授那边,他居然真的用那些简单的零件改装成了遥控肌电输入器。这东西是在身后背一块集成电板,从上面探出许多电线,末端连着针灸,插进肌肉里。这个集成电板一方面是用来供电的,一方面是用来接受无线讯号的,摇控它的东西是改装过的集成器。…,

“哇,这都能想出来!”陆苏惊叹道,“我还以为每个针上面都连一个天线呢。”

“那怎么行,难道每根针都外接一个电源不成!来,试试看舒不舒服。”

“能舒服就见鬼了。”

两人忙活着给陆苏扎针的时候,陆苏说:“威教授,我左边口袋有张纸。”

“是感谢信吗?”

“不是,是设计图。”

“你会画设计图?”

“你那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掏出来看看吧。”

“好,我瞧瞧。”

昨天和锦断讨论的背包翅膀,陆苏晚上把构想画了出来,虽然觉得占用威教授研究的时间搞这些很过意不去,不过走三家不如求一家,认识的人里大概只有他能弄出来了,总不能去求远在N城的木下蝉吧,他现在不太想和除妖师打交道。

威教授在手中展开图纸,连初中物理都不及格的陆苏画的电路图完全不靠谱,而且画画没什么天赋,整个草图乱七八糟,不得不用文字来标注。大体的意思是一个背在身后的包,两边有可以拉开的环,一侧两个,锦断只要用辅臂一扯就把翅膀拽出来了。

威教授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威莉也在旁边看,她第一个叫出来:“哇,好厉害!”

“哈哈,过奖了。”

威教授看明白了:“你的想法有一个最大的缺陷。”

“是没申请专利吗?”

“胡说八道,这种发明怎么可能推广……最大的缺陷是没有动力系统。”

“不需yào

那个啊,只要把翅膀这样扇啊扇,不就飞起来了。”

“异想天开!你懂不懂空气动力学啊,人是不可能像鸟一样扇翅膀飞的……”显然他不认识衣碧,“上上个世纪就有人这么试,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原子笔,在图纸上修改起来:“你看,加一个压缩燃料的助推器就可以了。”

“哦,这样就行了啊。”

“远着呢,助推器理论上可行,但是温度太高,很多细节要修改,不然不可能让人使用。”

“威教授,那个……”陆苏试着把话说得宛转点,“我想能不能请你把它做出来,材料什么的我来出,不过可不是白麻烦你啊,我可以付呃……报酬!”

“行啊,你按我课时费给钱好了,一小时收四十!”威教授好像完全不在意谈钱的问题,干脆地答yīng

了。

“太少了吧。”

“那你请我吃饭吧,材料钱你出。”

“恩恩!”难道你发不了财啊,做人着实太厚道了,不过加钱的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要设计得非常酷才行哦!”旁边的锦断说,“哥特式一点吧,像蝙蝠侠那种感觉。”

“那个……”威教授搔着头皮,“我尽lì

吧。”

说完翅膀的事,两人的对战训liàn

开始。两人经常对战,所以完全没有紧张感,不过威教授控zhì

的肌电装置一直在干扰陆苏的动作,想要灵活地运动身体变得有些麻烦了,结果这一架完全落败。

“你看,训liàn

归训liàn

,实战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威教授说。

“再试试吧。”

这种感觉就像有一个鬼魂伏在身上,用自己的意志与它争夺控zhì

权。有时候自己准bèi

伸出左手接招,却偏偏抬不起来。不过之前的几天训liàn

毕竟不是白费时间,摸索到感觉之后,渐渐也可以接架锦断的攻击……其实为了配合他,锦断故yì

把动作放慢了很多。…,

练习进行了三个小时,威教授说:“现在把装置取下来,你再试一次吧。”

“我还想多练一会呢。”

“掌握了就可以了,来吧。”

之前又是谁说要反复巩固的!陆苏暗想。

取掉肌电装置,顿觉身体轻快不少,并不是重量变轻,而是那种手脚灵活了许多倍的轻快。他活动一下手脚,和锦断面对面站好:“来吧!”

“我不客气啦!”

锦断身体一俯,迅速冲到面前,两人手腕一交,陆苏反手握住她的腕。这些动作都是久已熟悉的,但此时居然变快很多,似乎身体可以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以前和锦断的对战中每每吃亏,是因为手脚老是跟不上眼睛,但这一次他居然能勉强和锦断打成平手,只要眼睛看穿,身体便能自然而然地破招拆招。

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好像浑身上下的力量被完全解放出来一样,随心而动,随意而动。两人这一架居然打了十分钟,一旁的威莉和威教授看得眼花缭乱,最后还是威教授喊停的。

“好厉害!”停下之后,锦断拍着手说。

“哈哈!”

“怎么样?”威教授问,“身体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吧,这道理就像去掉腿上的重物人能变快一样,你现在的肌肉活性已经相当强了。”

“真是很有效啊,明明只有几天时间。”

“勤奋和方法都很重yào

,勤奋看你自己,方法嘛我会给你最好的……第二阶段就算结束了,今天休息,明天开始第三阶段,第三阶段的训liàn

重点是力量。”

“这就算结束了?”陆苏很失望地说,“要不现在就开始吧,我觉得身体好像变得非常厉害了。”

“现在就开始?”威教授摸着下巴,“那就请你做好全身骨折的准bèi

!”

后来陆苏才明白,他的这句话完全没有夸张,比起第三阶段的训liàn

内容,前两阶段简直像是游戏一般。

第417章 爆发力训练

“小伙子,你最重能举起多重的东西。”回试验室的楼上,威教授问,这会正是中午吃饭之前,来来往往的学生,走在一起的四人格外引人注目。

陆苏用目光在校园里扫来扫去,指着一样东西说:“举起那个应该没问题吧。”他所指的是学校里一座陶行之的石像,目测重量大概有三百公斤。

威教授点头说:“一般般,人类举重的极限是四百七十公斤。”

“人类往各种领域发展,确实会激发各种方向的潜能……但是我们妖不同啊,综合素质必须好才行。”

“那你还想不想训liàn

了。”

“想……后面的项目是举重吗?”

“举重?太小儿科了,吃完饭我带你去吧,对了,中午不要吃太多。”

这顿饭是在食堂解决的,陆苏干了件不厚道的事情,摸了一个学生的饭卡,然后复制一张拿去打饭。卡片虽然能复制,但上面的磁讯号是一样的,这顿饭等于是被那个学生请了……当然也没花太多钱,食堂嘛!

吃了饭威教授直犯困,他一过中午就要午休,摆摆手说:“我睡觉去了,等我起来再说吧。”

“你怎么每天中午都要睡觉啊。”锦断说。

“睡觉是学问,晚上睡两个小时,中午睡两个小时,这样大脑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一天都有精神……”

“你一天只睡四小时?”

“哎,不行了,我得去睡觉,叫威莉带你们去吧。我起来再过去。”

“走吧,我带你们去。”威莉说。

三人坐车去了一个废弃工厂,其实这地方陆苏来过,就是头一次和牛力打架的地方。威莉说:“陆苏大哥,能帮我背进去吗?”

“我以为你认识这里的人呢?”

“完全不认识啊!”

背上威莉,两人从侧面墙绕了进去,避开了保安的视线。当时打架弄坏的墙壁还历历在目,有一座烟囱断掉了,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真是可怕。

进到工厂里,威莉让两人在这里等着,她跑到供电阀那边,从小挎包里掏出螺丝刀拧开盖子,然后开始修电路。工厂的电并没有完全停,比如保卫室就有电,说明主电缆里还有电,只是局部停了。威莉不知dào

怎么调整的线路,很快让这间车间有了电。

“哈,我厉害吧……爸爸就是用这种办法偷电的。”

“你爸爸都教你啥东西了。”

“我看看啊,恩……应该是这个。”她转向一个非常巨大的压缩机,那东西上面悬着一个很庞大的方形铁块,有几根液压杆驱动,只要一按下开关,就会重重地砸下来,把下面的东西压扁。

这好像是工厂用来冷加工零件的,在下面放上模具,模具中放上金属(当然事先切割成差不多的形状),上面的铁块落下就会把金属压成想要的形状……听说硬币就是这样造出来的,这种工艺铸造的东西完全没有棱角,非常光滑。

不过现在这台压缩机的下面只有一大块凹陷的地面,那是被上方的重压日积月累打出来的。

威莉说:“爸爸说要你举这个东西。”

“举这个东西……”陆苏惊讶地说,“难道让这个砸下来,让我用手托住!?”这东西静止不动也有两吨了吧,加上下压的势能,瞬间就能把骨头压碎……这种玩命的勾当也算训liàn

,难道威教授叫他做法全身骨折的准bèi

,和这次比,前两次的训liàn

内容简直像游戏一样。…,

“对哦!陆苏大哥一定行的。”威莉说着按下开关,上方的液压装置响起来,巨大的压缩机“轰隆”一声落下,重重地砸进凹槽中,那气势太骇人了,简直像一个巨兽突然落下脚掌般。

“会死的!”陆苏大声抗议起来。

“小威莉,这个真的会死的。”锦断皱着眉毛说,换作寻常她大概会鼓励陆苏上前尝试,这一次连她也担心了起来。

“不会的。”威莉说,“稍等一下。”

她在仪表盘上调节片刻,然后让压缩机升起,再一次落下……但这一次那个大铁块却停在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没有完全落下。

“瞧,这样就不会了。”她笑眯眯地说。

陆苏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完全落下的话,举不起来还有一个缓冲的余地……虽说机器比人可信,但这泰山压顶般的恐怖装置,还是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真……真要试吗?”陆苏说。

“我来试试吧。”锦断说,“我不清楚自己的力qì

多大,虽然未必能举动它,不过这么慢的东西,想压死我是不可能的……要是我没事,你再试。”

“别别!”陆苏连忙制止她,“这个太危险,还是我来吧。”

锦断咬着手指:“一定要小心啊。”

“我知dào

!”

说试就试,陆苏站到凹槽中,地面因为常年的重压已经被压得像铁板一样坚固紧密,上面虽然嵌着石子,不过恐怕连小刀都挖不出来。陆苏站好深呼吸,活动一下筋骨,高举双手,眼睛紧盯着那黑乎乎的铁块。

不会出意wài

吧……死在这里就太搞笑了。

“开始喽!”

因为太过紧张,威莉说话的声音被无限拉长,连她按下开关的手都成了慢动作……放松一点,他深呼吸,尽量往轻松的地方想。不过是被压扁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轻松不下来啊!

头顶上液压装置启动的声音传来,伴随金属的摩擦声,那巨大的铁块缓缓落下。近了,近了!手指尖触到冰冷的铁块,陆苏慢慢把五指贴上去,绷紧从胳膊到腿的每块肌肉,全力顶住它……“喀嚓”,脊骨断掉了,一瞬间连胳膊和腿骨也断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瘫掉的陆苏倒在地上,威莉赶紧把机器升上去,两人把他从那里拖出来。锦断摸摸陆苏的断骨,他疼得大叫起来。

“好可怜,真的全身骨折了。”

“这根本办不到啊……”

“我爸爸说开始很困难,慢慢尝试就行了。”

“唉!”

“换我试试吧!”锦断捏着拳头说,“虽然未必能做到,不过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惨。”

“锦断,不用勉强了,这是我的训liàn

……”

“傻瓜,我摸到窍门也可以教你的,两人一起进步不好吗?来吧,换我上!”

“好!”

瘫在那里的陆苏看着锦断跳进去,高举双手,机器慢慢启动。威莉把下压的速度控zhì

得很慢,就算举不动,锦断也不会有事吧,应该……

“喀嚓!”

威莉费力地把全身骨折的锦断拖出来,她一改刚才的豪壮,怨妇一样骂起来:“魂淡啊,这根本就不可能啊,好疼啊。”

瘫掉的两人花了半天时间修复,等四点多威教授赶来的时候,两人才刚刚能扶着墙站起来,看见两人的惨状,他大惊失色:“怎么搞的。”…,

“爸爸,他们举不动那个啊。”威莉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威教授一拍腿说:“我没叫你们现在就试,我是叫你们看看……唉唉,我没说清。”

“你把我们害惨了。”陆苏说。

“凡事要循序渐进,你们就算是妖,也不能这么鲁莽啊。”

“哎,你居然还反过来怪我们?”

“不怪你们,怪我女儿啊。”

“怪你自己吧!”

“好了,好了,不讨论责任的问题了,你们现在能动了吧,我给你们说说训liàn

的办法!”

威教授把机器建到离地面一米的位置,跳到中间的空当中去,陆苏以为他要施展神力,原来只是作了个动作示范。只见他用肩背扛着悬在那里的大铁块,作出用力向上顶的动作,说:“液压装置是非常难推动的,大概需yào

三吨的冲击力才能顶回去。这个阶段的训liàn

很危险,所以最好循序渐进,以后你们每天到这里来,学我这样把它顶上去就行了。什么时候顶得动,什么时候再进行下一个步骤。”

“啊,原来是这样用啊。”陆苏恍悟。

“哪能一口吃成胖子呢,年轻人怎么可以这么冲动……”

“你怎么又怪上我了。”

两人全身骨折,修复是修复好了,但骨缝住还很脆弱,而且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威教授说:“这里离学校太远,我和威莉没工夫天天过来,以后几天你们自己来吧。暂时就训liàn

这一点……”

“背包翅膀的事怎么办?”

“我回头给你开个材料的清单,你帮我弄齐就行了。”

“没问题!”

锦断问:“第三阶段要进行多久?”

威教授发了会呆,好像在心里计算什么:“他现在能举的东西只有三百公斤,这东西本身重两吨,加下下压的势能可能有十吨的冲击力。我估计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完成!”

“十吨?喂喂,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有这样的力qì

,我推倒一幢楼都行了。”

“夸张?”威教授摇摇头,“一点也不夸张,我没有说明,第三阶段并非单纯地训liàn

力量,而是训liàn

你的瞬间爆fā

力。”

啊,瞬间爆fā

力!?陆苏似乎明白了,似乎曾经某个时刻,危难中的他也爆fā

过惊人的力量,但那只是偶然的瞬间而已。

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训liàn

,他现在也看到了一线希望。

第418章 滑翔翼

(今晚早睡,早点更……估计再过十天左右小白就要回家过年了,哎哎,原计划过年前写完卷一呢,看样子是不太可能了……年末实在各种忙啊,等开春回来再考lǜ

不定期加更吧!)

之后的几天,两人白天就偷偷潜进这间废工厂里训liàn

,只要动静不大,门口的保安完全不会注意到。

普通人全力挥拳能打出几百公斤的压力,但并不代表就能举动这么重的东西,爆fā

力和力qì

的差别就在于此。陆苏拼命地扛那块坚如磐石的铁块,蛮力似乎难以撼动,而且这种姿势似乎根本不可能使上力qì



后来他换了一把办法,把身体蹲下,咬紧牙关,全力向上一顶,试了许多次。终于在一次肩背撞上铁块的时候,听见一声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铁块似乎微微被顶上去了一点点。

“我成功了!”

“成功了?”坐在一个车床上看书的锦断斜着眼向这边看,“好像没动啊。”

“只成功了一点点,我再试试!”

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头顶上的铁块,他渐渐明白这一次的训liàn

很难讨巧,完全要靠持之以恒的努力。

训liàn

是枯燥乏味的,每天傍晚回家的时候他都累得全身酸痛,花十几分钟去一趟胖子那里,然后回来洗过澡陪老头和锦断看会电视,十点多就倒头睡下,因为太累这几天睡觉格外黑甜,好像连梦都不做一个。他只觉得身体就像一块蓄电池,每天排空里面的电流,然后再蓄满,再排空,在反反复复中不断扩大它的容量。

训liàn

的几天,锦断要么坐在车床上看书或者玩PSP,要么就找一块空地练习呼吸吐纳,这里的空气和阳光都非常干净,中午锦断便跑到外面买吃的回来,有时候甚至跑回家去现做,她的关怀让陆苏很感动。有一次锦断中午跑回来,训liàn

疲累的陆苏打开饭盒,米饭上卧着几根鸡腿,不但油被吸得干干净净,而且米香自然而然地渗透进去,味道格外好吃。

“啊啊,香料的味道太浓郁了,肉也很软啊,入口即化,真好吃。”这味道让陆苏赞不绝口。

“喜欢就多吃点,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哟!”锦断笑眯眯地看着他狼贪虎咽。

鸡腿的味道整整一下午都难以忘怀,晚上回去陆苏对老头说:“锦断中午做的鸡味道真好。”

“丫头做鸡了?”

“哎,她难道没做鸡?”

“丫头中午就没回来,我一个人吃的清汤挂面!”

后来才发xiàn

,工厂附近有一家饭店,招牌菜就是五香鸡腿,买了一根尝尝,和锦断“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买外卖就算了,居然还装进饭盒里说是自己做的,陆苏心里又把“堕落的死混蛋”、“投机取巧的家伙”骂了几十遍,不过却并没跟锦断点破。

训liàn

半个月,终于有了起色,陆苏可以把铁块顶起几厘米了。第二天陆苏把威教授叫来,把成果展示给他看,威教授说:“不错不错,半个月就办到了。你现在的瞬间爆fā

力大概是三吨左右吧,我们开始步骤二。”

“要把机器打开了吗?”

“没错!”

威教授把电线连上,启动机器,压缩机缓缓降下,悬停在离地面一米的距离。陆苏试了试,因为这段时间肩背和双腿的力qì

渐长,这一次再没第一次那么惨烈了,不过依然扛不动这东西。…,

威教授说:“质量越大,势能越大!别看这东西慢,落下来也有五吨的冲压……以后几天就一直练习这个。”

“知dào

了。”

“我还是不过来了,我等下教你怎么连电线,怎么启动机器……”他环顾四周,“我不过来也有好处,你瞧这里多空旷,你们偶尔放松一下,野个战什么的也行啊。”

“啊啊,我懂!”陆苏流着冷汗说,“不过我最近一直打熬身体,于女色上却不甚打紧。”

其实俩人早就在这里实践了好几回了,这种事果然充满新鲜感和紧张感。

“怎么可以这么克制自己呢,年轻人要对生活充满热爱……”威教授训诫道。

“这种事就别说的一本正经了。”

“威莉就是我和妻子野、战造出来的,在环境好的地方造人,胎儿也会发育很好,这是优生学上说的。”

“你这个老不正经!”

还好今天威莉不在,没听见自己的制造过程。

他要走的时候,锦断问:“威教授,我的‘蝙蝠背包’造好了吗?”

“啊?哦哦,你们过来瞧瞧吧!”

前几天威教授把材料清单交给陆苏,上面很多东西着实难弄,比如“电阻色环”这种的,听都没听说过,不得已只好给老爸发去消息,打听上哪能买到这些东西。老爸年轻时玩过收音机,他组装的晶石收音机特别好用,能清晰地搜到敌台,为此还差点被拘留。

老爸给他说明一番,末了问一句:“苏,你不是打算造飞机吧?”

“你别打听了!小心我把那个真相告sù

妈。”

威教授带着两人回到大学,威莉手里正抓着一个小飞机模型在玩,看见三人进来连忙藏在身后。

“威莉,你在玩那个?”

威莉吐下舌头交出藏着的东西,威教授托在手里,说:“就是它了!”

两人向他手掌中看,这东西像个长着蝙蝠翅膀的书包,后面还有一个助推器。威教授动手弄了弄,这模型做的很仿真,翅膀居然是可以收回的。

左右翅膀的尖端各有一个环,似乎拉着它就可以扩展开。陆苏当初设想的是四个环,威教授说四个环太多余,两个环就够了,翅膀有骨架可以支撑住。

“这样战斗也方便,不是吗?”威教授说。

“啊啊,太棒了!”锦断眼睛发亮地说,“虽然和我想的不一样,但看上去很厉害啊。”

“我早说过,我搞发明是最厉害的,当年上学的时候我发明过偷拍内裤的照相机,好评如潮啊。”威教授骄傲地说。

陆苏脑袋里展开一副画面,年轻时候的威教授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像机器猫一样叫出来“登登登登,偷拍内裤的照相机!”到底是副什么样的景像!

威教授摆弄了一下:“这只是模型,但真的要做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材料是够了,不过这些民间的材料造出来的,顶多是个玩具。坚韧度和耐久度都不行,实战中一定撑不住的。”

“啊?”

“我毕竟是搞脑科学的,手上没那些东西,只能给你们弄出来试试看。图纸我可以给你们一份,以后你们遇上专业的工程师,让他按图再打造一件。”

“还需yào

什么材料,石墨烯?钛合金?”

威教授笑了下:“你能搞到钛合金又如何,我没有切割它的仪器可用!我现在只能拿锯子锯,拿螺丝刀拧……总之做出来试飞一下,权当一次尝试!”…,

“好吧!”

“那个……”锦断说,“样式可以改一下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在翅膀上写个‘酷’字怎么样。”

“丑死了!我想全部漆成黑色,翅膀嘛,最好有种皮革的感觉!”

“这个好办。”

之后几天,依然是枯燥乏味的训liàn

,目标由三吨进入五吨,哪是那么容易扛动的。好几次陆苏都被缓缓下落的压缩机砸得坐倒在地,这沉重缓慢的压力他根本无法匹敌,听说举重运动员个头都不高,天天承shòu重压,这也难怪。

锦断的内力训liàn

倒有了一点起色,原来内功没有那么神mì

,一是呼吸吐纳,二是领会力的运用方法。在那里陪练的她试着推一堆铁齿轮,大小和牛力当时砸她的那块一样大,本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想到她一声呐喊,居然推着它前进了。

原来不同的训liàn

方法也能达到一样的程度啊!志得yì

满的她握着拳头说:“笨蛋,让开,我来试一次给你看。”

“你小心啊,这东西可是五吨的压力。”

“切,我举给你看!”

压缩机缓缓降下,锦断发出一声呐喊,重重一推,没想到被上方的压力反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瞬间沮丧了起来:“呜,我还以为可以办到呢。”

“要不,咱们两人试试!”

“两个人?好啊!”

陆苏按下开关,两个人在压缩机下面站好,陆苏说:“我喊三二一,一起用力!”

“哦~”

“三”

“二”

“一!”

两人同时向上一托,正在下降的压缩机居然被顶在了那里,他们颤抖着手脚,紧咬着牙关硬是保持了三秒钟,终于力qì

用尽,同时坐倒在地上。

不过,两人齐心,居然能做到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实在是连自己都没想到。

第419章 威振群氓

胖子的西餐厅出了事,某天上午突然冲进来一群混混,又砸又打,把满屋的客人吓跑了。陆苏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胖子正坐在一堆狼籍的碎片里抹眼泪,模样格外悲伤,几个服wù

生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哈,碎碎平安嘛。”陆苏安慰道。

“陆苏,你总算来了……”

胖子被他搀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给陆苏递烟,陆苏说:“东西被抢了吗?”

“没有,柜台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那伙人有个为首的,拿棍子指着我说,限我三天滚出这块地面,不然有我好kàn

……”说到这里他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是有我在嘛。”

“呜!”胖子扑过来抱着陆苏哭,看样子他是真吓坏了。

“喂,我又不是让你抱着我哭。”

胖子宣泄情绪的时候,一旁站着个人,是楚千雀当时安排进来的大堂经理,满屋子都吓得手足无措,倒是他还很镇定,他对陆苏说:“前几天附近几家餐饮业的老板联名请胖经理去吃饭,他推辞了。”

“鸿门宴啊?”

“确实!”

那么今天发生的事就没什么悬念了,显然是胖子这种反常规的经营遭到了同行的敌视,大家联名摆饭局想杀他的威风。这种事老爸有个商界的朋友提过,虽然时代已经不同了,没有商会之类的组织,但同行之间还是相互通气,大家把价格订在一个位置,所以无论你去哪家电脑城买电脑,价格都差不多。如果有人违反这种私下订立的价格,同行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胖子圆滑归圆滑,但被触及利益还是很坚决的,拒绝了那天的饭局,因而有了今天这场祸事。

不过这种事,实在是必然的偶然,这种低价西餐确实霸道了点。

“有什么办法吗?”陆苏问。

“可以打官司,很花钱也很花时间,但这种事一旦忍气吞声,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好麻烦,以暴易暴不是更快!胖子起来,今天照常营业。”

“照常营业?怎么营业,我们连一张好好的桌子都没有。”

“不是有我嘛……”陆苏转头对大堂经理说,“麻烦你让员工都进去。”

“知dào

!”大堂经理点点头,他是楚千雀的人,估计知dào

陆苏是妖这件事,并没有多问什么。当把员工都带到里面之后,陆苏发动大功率输出,整个餐厅又恢复了原状。

看见一切如旧,胖子似乎好受了些,抹掉眼角的泪:“陆苏,那些人要是再来怎么办?”

“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照常营业?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看见,等他们来了,我来收拾他们!”

“好好!”

半小时后,餐厅照常营业起来,市中心的人流量很多,进来的人也不知dào

之前发生的事情,而且此时正好是饭点,客人越来越多了。

陆苏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前,什么也没干,支着下巴往外面瞧,等着那些混混。一点多的时候,怪叔叔突然把一份热腾腾的调味饭送到他面前,陆苏惊讶地看他一眼。

怪叔叔搓着手说:“我新学会的饭,你尝尝吧。”

“正好肚子也饿了。”

怪叔叔在旁边坐下,陆苏吃了一勺,大加赞赏起来。

“那个……”怪叔叔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妖吧。”…,

陆苏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dào

的。”

“我那天晚上看了电视,那个人在电视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指的显然是天伤向全国发出的宣战声明,“你和那个姑娘,是妖吧。”

“恩!一定要保密,不然会惹麻烦。”

“哦哦,我明白!”怪叔叔很兴奋,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似的,最后只问了一句,“用妖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他满怀期待地等着答案,陆苏和他对望一眼。对于人类来说,这个宽广的世界只有自己人生的范围,普通人学习工作,过着简单的生活,身为万物灵长却生活在条条框框的体制中,这样的生活陆苏经lì

过二十多年,怪叔叔眼里的憧憬他也真真切切地体会过。

他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很广阔!”

这三个字好像产生了化学反应,怪叔叔的眼神也变得神往起来,好像在仰望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这种兴奋又渐渐被一层失望蒙蔽,怪叔叔轻轻叹息一声,大概是感慨自己只能像人类一样生活着。

“你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啊。”陆苏的声音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怪叔叔低头一看,盘子已经空了:“啊啊,我把盘子收了。”

这时窗外突然有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子鬼鬼祟祟地向里面望,为首的人拎着一个棍子,当他看见照常营业的餐厅时,眼神十分惊讶,和身边的人交谈了几句。看见这些人陆苏立即警觉起来,对怪叔叔说:“你去把胖子叫出来,我去对付他们!”

“好!”

陆苏离开桌子的时候,那伙人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用木棍敲了下店门前的铜招财兔:“有人没有,我们吃饭!”

“你们几位啊。”陆苏突然站在门口问。

那个人歪着头上下打量陆苏,一边不停地用棍子敲自己的肩,一条腿不停地抖。这个人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好像音乐一响就会大跳“动起来”似的。

“你谁啊?”他下巴一扬问。

“我是这家店新请的保安。”

“保安?”他一笑,后面几个兄弟一起笑了,所有人都一脸不屑,陆苏这张清秀得像女生般的脸,加上不算高大强壮的身材,视觉上完全没有威慑力。

有人喊了一声:“就你还保安?怎么不戴个假发当迎宾小姐啊。”

不过对方的嘲讽完全没让陆苏生气,他也跟着笑,心里却在琢磨今天这个B要怎么装才潇洒呢。此情此景就好像满级的大号在野外散布,偶遇一大群一级的地精,怎么碰一下都是死,本人心里琢磨的完全是到底用个什么华丽的打法虐它们呢。

“今天是你们来砸的店吧。”陆苏问。

“是老子又怎么样!”

“为什么砸我们的店?”

“我呸!老子来吃饭,这的吊老板爱理不理的,他也不扫听扫听,这一带谁不知dào

我小吕布的名字,我看谁不爽就砸谁。”

这副德性还小吕布?真吕布见到他不一戟攮死他!

“你们还准bèi

来砸店是吧。”

“是!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好,只要你让我动一步,我就马上让开,任凭你怎么砸我也当作没看见……”这时身后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麻烦让一下”,陆苏回头看见一个很可爱的妹子从门里走出来,连忙闪到旁边,然后继xù

装他的B,“……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们来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管打不管埋!上,揍这小子。”

小混混打架向来仗人多,上前一脚放倒然后大家一起踩,场面好像一群人在灭火似的。那个为首的上前一棍打在陆苏的膝盖上,本人非但不痛,反倒把他的虎口震得剧痛难耐。

“上!上!”他捂着手冲身后的兄弟说。

所有人一涌而上,当先一人气势汹汹地一脚踹过来,他的动作在陆苏眼里慢得像客气的练习。这一脚踢上也没什么,但关键是脚底太脏了,实在不愿意让他踢中。陆苏用手轻轻一托他的脚后跟,向上一用力,那个人保持着“乔丹”商标的姿势,竖着飞出去了。

这时第二个人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用力扯他,咬牙切齿地想把陆苏拎起来。本想一拳捣向他的肚子,但这一拳下去,不打出内脏也要会打出翔来!便把手指屈起,在那人的小弟弟上轻轻一弹,他立即疼得捂着下身趔趄着后退开去。

后面的人来一个倒一个,轻轻松松全部搞定,饭店门口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片人,很多客人惊讶得挤在玻璃后面看,拿手机对准了这边。

陆苏慢慢走向那个吓呆掉的混混头,从他手里夺过木棍,不是折断,而是用手掌各按住一端,全力一压,木棍的中间立即开了花,整个木棍爆裂成了一根根牙签。

混混头瞪大了眼睛,目光从陆苏手上移到他的脸上,明明陆苏没说一句话,他居然失声“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朝后退了几步,好像见了鬼似的。

这个时候一定要说句威武的话,尤其是身后那么多手机在录相,摇晃着手指说一句:“衣冠不整,请勿入内!”如何……琢磨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倒是混混头先发话了:“好,你狠,你给我等着!”

这些街头混混功夫不行,偏偏嘲讽点这么高。

陆苏笑了下:“我没时间等你,我们现在就谈谈如何。”

“现在?”混混头的气立即泄了,然后又一挺腰板,牛气哄哄地说,“谈就谈,老子才不会怕你呢……只要你不打我。”

“我送你一张那种地方的贵宾金卡,你把指使你的人告sù

我,如何?”陆苏坏笑道。

第420章 慕名而来

贵宾金卡(当然是复制品,真品一直在陆苏口袋里)的诱惑力果然很大,混混头轻易地出卖了自己的节操,把幕后主使人供了出来,然后带着一班弟兄跑掉了。

胖子一直在门口看,见这群混混离开,上前说:“哎呀,陆苏你真厉害,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威风!”一边说一边递烟。

“小意思……我问到幕后主使人了,这件事我来摆平吧。”

“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那你帮我杀个人怎么样?”

胖子脸色大变:“这个不行,这个不行!”

陆苏随后告辞了,路上他暗想,这种敲山振虎的事短时间内倒是能保护西餐厅不被侵犯,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这种暴利的买卖最好只干一年,然后见好就收,让胖子把资金拿去干其它的好了。

那个幕后主使人果然是某家餐厅的老板,倒不是对面西餐厅的,而是某家小饭店的老板。回去之后陆苏和锦断说了一下,她说:“这个容易啊,我去宰掉他就行了。”

“除了杀人,就没有和平点的办法?”

“把他扒光了吊在钟楼上示众怎么样。”

“唉,还是我去吧!”

有三种办法示威,一是对其身,砸他的店,或者揍他个瘫痪或者干脆宰掉,或者杀他全家,不过这办法太过份了;二是对自己,某些地方的小混混讨帐就用这种办法,上门群嘲,被打得奄奄一息还叫骂不休,或者在人家店里拿钉子钉自己的颅骨,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自虐以虐心!不过……这办法谁要用啊;三是间接示威,这个陆苏最喜欢,带个钢管去那家店,不是跳舞,而是现场扭着麻花给他看,让他知dào

对手是不能惹的。

正在暗暗拿主意的时候,锦断说:“你啊你,做事能不要这么高调吗?”

“啊?这还算高调?”

“你不是说有不少人拿手机在拍你……别人看见也就罢了,同类看见一眼就明白你是妖!”

被一语点醒,陆苏不禁后悔起来,今天的风头确实有点过了。

“我敢打赌啊,你现在一定火了。”

说着锦断打开电脑搜索起来,果然找到了最新上传的视频,画面里陆苏被一群混混围着,不时有人摔出去,而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万幸没有拍到脸,动作幅度也不算太夸张,下面很多人评论:“好假啊,是演的吧!”

陆苏松了口气,这种程度应该不会火起来,要是锦断就不一样了,什么事情和美女挂上钩立即就能火……这倒从侧面反映一件事,锦断平时足够低调。

“作妖啊,要本分!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把自己暴露出来,这个世界上盯着我们的同类很多很多呢。”锦断教导道。

“是是,以后不敢了。”

“也不用太约束自己,我还是喜欢你威风的样子的。下次注意别被人拍下就行了,如果是我的话,当场就把他们的手机全砸烂!”

“太野蛮了吧。”

“你难道觉得杀人灭口更合适?”

次日陆苏带着一根钢管去了那家幕后主使的饭店,进门的时候老板激动不已地说:“你怎么才来啊。”

陆苏一惊,老板连忙把他往里面带:“下水管已经堵好几天了,我打你电话也不接。”

“不好意思,你弄错了,我不是来通下水道的。”

“你是来吃饭的?”…,

陆苏摇头:“我是来砸场子的!”

一场钢管折弯PLAY结束,整个饭店人的脸都青了,陆苏象征性地威胁几句,风风光光地走了……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很长一段时间胖子的西餐厅都平安无事。不过几天后那个混混头小吕布鼻青脸肿地找到胖子,气急败坏地说:“那小子给我的金卡是过期的,我去夜总会被人揍了,你得陪我医药费!”

这件事结束之后,每天的日子依然是训liàn

,吃饭,睡觉,偶尔训liàn

累了,和锦断在空旷的车间野了个战,把机器打开在上面弄,居然附加震动效果,爽度拔群!

不过渐渐的,陆苏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时候和锦断走在路上,身后会突然有目光投来,当转过身看的时候,满街都是表情无辜的路人,并没有看见跟踪者的踪迹。

这种被跟踪的事情发生了几次,有一天晚上阳台的警报器响了,陆苏五秒之内冲出来,手里握着枪指着阳台,只看见一个远去的身影。

老头后来说:“被跟踪不奇怪,你们现在树大招风了。”

“会有人偷袭我们吗?”

“可能性不大!”老头说,“你知dào

吗,一个区域的妖类相互厮杀,久而久之会出现一只最强的。这只最强的谁也不敢惹,但其它妖会经常暗中来观察。”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C城非常安全?”

“是啊。”

锦断恍悟道:“难怪好久没人找我挑zhàn

了,原来都是害pà

了,哼哼,这群胆小鬼。苏,反正C城已经没有对手了,我们要不要把这里的妖全部吃光呢?”

“还是不必了吧。”陆苏说,“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种平衡,我们不主动猎食,这片区域的同类也不会把我们视作威胁,相安无事不是很好。”

“小子的看法是对的。”老头赞许道,“低调做妖才是王道。”

跟锦断初相识的日子是段提心吊胆的日子,走到哪里都要顾虑同类的猎杀,当时的老头也是敌人之一,难道换来短暂的平静,不如好好享shòu

它。

“你的餐厅赚到钱了吗?”

“应该有不少吧……”马上开业第一个月就要结束了,这个月胖子赚得盆满钵盈,而他这个出资人也能拿不少分红。

“那些人很快会来找你吧。”老头吐了一口烟,说。

“那些人?谁?”

老头却没有解释。

某天训liàn

回来,两人看见楼下停着一辆拉风的摩托车,小区里很多小孩在上面玩,大人在旁边拍照。进屋一看,老头一脸阴沉地在抽烟,桌边还坐着一个光屁股男人,一个劲地和他聊天,老头只是支支吾吾地应几声。

这就是老头说的那些人?不对啊,这只是一个人啊!还有,他为什么不穿衣服呢……难道刚和老头发生啥了。

除去没穿衣服这个抢眼特征外,这个男人长着一身结实的肌肉,尤其是隆起的腹起,同为男人陆苏都很嫉妒。他的头发很长,在后面扎成一束,像歌手牛欢似的,两络细长的头发垂在阔脸的两侧。

这人到底是谁啊!?

“哟!”看见他们回来,男人好像老熟人似地打起招呼。

“老头,他是谁?你男朋友?”锦断说。

“放P,我怎么会有男朋友!”

“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耳月刀!”裸男笑眯眯地说,“抱歉,没带名片!”…,

穿着皇帝的新装,这货就要是真掏出名片才奇怪呢!

“你是宣传反对使用动物皮草的志愿者吗?”陆苏问。

“不啊,我是你们的同类哟。”他眨着眼睛说。

“他就是出了名的耳月刀……”老头拿烟斗指指点点,“出了名的不要脸!”

“啊,你就是锦断啊!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啊,其实我这次来,是找你约炮的……看在我这六块腹肌的份上,滚个床单怎么样!”

“混……”

锦断还没骂出口,陆苏已经拔出枪而且打响了,耳月刀的肩头中弹,血流了出来。陆苏的突然暴起让老头和锦断都吓了一跳,陆苏居然很罕见地被激怒了,面孔狰狞地说:“开玩笑可以,但不许说这种事,她是我的人!”

“哎哎,知dào

了!”裸男好像没有生气,肩头的伤口中子弹被挤了出来,立即合拢了……这种愈合能力,相必已经是一阶实力了。

这家伙的来意居然又平常又罕见,估计妖类中这种奇葩都是少见的……他是听说陆苏和锦断的大名,特意从他居住的城市跑来访友的。

耳月刀说:“我嘛是一阶,而且吞噬的妖魄是九百九十只,所以像我这样的妖,即不惹人,也没人惹我。”

身体里有这么多妖魄,随便吞一只就会从现实世界消失,其它妖吞掉他也会从现实世界消失……原来这个界限还有保险锁的功能啊!真是大开眼界。

“你就不打算去那个世界?”老头问。

“我可没兴趣,那个世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谁也不清楚。在现实世界我过得很开心,为什么要离开。”耳月刀说。

“不要脸的货,你找我们就是为了访友?”锦断问。

“能管个饭最好了。”他嬉皮笑脸地说,“真不巧,我没带钱包。”

“我听说饭店吃了饭,打耳光也能结帐。”陆苏建议道,巴不得这货快滚蛋。

“不过我没住的地方啊,住你们这怎么样,我就睡沙发好了。”

陆苏很无奈地叹息一声:“沙发我得放衣服,你还是睡阳台吧,睡一晚明早给我滚蛋!”

“哎哎,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个,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陆苏抱着脑袋重重磕在桌子上,一副无奈至极的表现。

锦断惊讶得看他一眼,很少见到陆苏明确地讨厌谁,这倒是第一次。惹到陆苏的还是耳月刀见面的玩笑话,他可不愿意这种人天天光着屁股在锦断面前晃。

这个不明不白来访友的家伙,居然就死皮赖脸地住下了。

第421章 苦手的食客

这个不明不白来访友的家伙,居然就死皮赖脸地住下了。

陆苏很头疼这个精屁股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家伙,问他为什么不穿衣服。耳月刀说:“你要送我衣服吗?”

“你等着,我给你找见内裤。”

穿了条内裤给他穿上,色情的味道依然不减,耳月刀说:“你瞧好了。”

“哗啦”一声内裤撕裂了,变成指甲盖大的碎片掉了一地,陆苏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耳月刀说:“懂了吗?我不是不穿,是穿不了。”

“你被赤裸的巫师诅咒了?”

“不啊,我的妖技是‘千风化镰’!”说着他身体周围生成许多若隐若现的利刃,环绕着他的身体,那东西即是刀又是风,亦真亦幻,比起只能表演折手机的“掌中倒转”来,“千风化镰”的观赏性更强……真的很华丽啊,这种全身被风刀环绕的感觉。

也就是说,不管穿什么衣服,一发动妖技都会被撕裂,本人于是干脆不穿衣服了……裸着裸着,裸成了一种人物设定。

“我给你起个外号吧,叫‘内裤撕裂者’好了。”陆苏说。

当然耳月刀不是全裸,脚上还有一双鞋……除了走路比较方便,剩下的功能也就是把他和男优区分开。

之后的几天,陆苏和锦断白天去训liàn

,晚上回来还要面对耳月刀的喋喋不休,听他吹嘘自己曾经的战斗,还要给这家伙做饭。

有几次老头都烦得不得了,跑到废弃工厂这边来躲清净。

一个星期之后,耳月刀渐渐在C城混熟了,骑着他那辆拉风的摩托四处逛。看着他骑着摩托远去的背影,陆苏突然想,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有一天晚上他载着一个姑娘回来了,跟陆苏嬉皮笑脸地说:“今晚我就不睡沙发了,能不能麻烦你把床让出来。”

“我的床太小了,你去楼顶吧,又大又宽敞,还能赏月。”

“今晚是初一啊。”

死缠烂打了半天,陆苏终于松了口……其实他的床这几天都是空着的,但坚决不让出也是因为涉及到主权问题,好吧,主权又沦陷了一部分。

这天晚上那边的床摇得嘎吱嘎吱响,更别提各种宣泄的叫喊声,三人躲在那边的屋子看电视,陆苏很不爽地对着墙壁说:“混蛋,这世界上哪有男人叫‘床的,你给我去死吧!”

“啊,我要死了!”墙那边的耳月刀大喊道,不过显然不是回应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变态是怎么把到妹子的,连个包装都没有,也有妹子买帐?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自己不无得yì

地说:“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把到妹子的吧。”

“恩?没有!”陆苏口是心非地说。

他骄傲地说:“我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这就是我的把妹之道!”

“怎么有话直话?直接问吗?”

“是啊!”

陆苏惊愕地不知所以,锦断后来对他说:“我早说吧,男人的六块腹肌是有神奇效果的,女人对强壮的腹肌是最没自控能力的……当然我才不会被那种东西吸引呢,真的不会哦!”

“就像男人喜欢胸部?”

“哎哎,差不多吧。”

“恩!”这个无赖食客在陆苏心中的威胁度上升,呆的久了会不会有一天进门撞见他和锦断……这种幻灭一样的事情,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啊,不行,一定要把他赶走!…,

曾几何时,自己家里也出过这种事,那是个对老爸心怀仰慕之情的后生晚辈,又自称是文学青年,在异地寻找梦想之类的,住进了他的家里,一住就是几个月。

那几个月实在是家里的一段噩梦啊!

那个食客擅自打开家里过年才喝的酒,和几岁大的陆苏抢零食吃,霸占他的游戏机,弄坏他的玩具(这几项对当时的陆苏来说简直是十恶不赦的)。而且把换洗下的脏衣服丢给老妈连声谢谢也不说,随便扯老爸的信件……他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所谓的“寻找梦想”倒是一点也没付诸实jì



因为是“不懂事的后生”,老爸从来不说什么,忍气吐声没表示过一次不满;而老妈忍得久了,态度转变得很严厉,甚至明确下过逐客令,但这家伙的脸皮已经厚到极致;陆苏自然烦他,不过当时他才几岁大。

呆到几个月的时候,这家伙俨然快成家里的主人了,老爸老妈因为他吵过一架,纯粹的发泄而已。后来老妈听说他对海鱼过敏,想到一个毒招,当年海鱼还是很贵的,她每顿饭都做海鱼,就差用海鱼汤煮饭了。

终于,起了一身红斑的食客收拾东西走了,临走时卷走了老爸一个月的工资,不过那天晚上的饭却是一家人吃的最开心的。

“我要赶他走!”陆苏下决心似地说。

“哦哦,我拭目以待。”

陆苏的办法单刀直入,他和老头、锦断说了一声,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在家里吃饭,每天在外面吃完才回家,两人都乐意配合,不用做饭是锦断最欢喜不过的事情。

用这个办法连续饿了耳月刀几天,陆苏偷偷观察,本人好像非但没饿着,而且每天更加精神地霸占电脑电视和浴室,明明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清晨的时候还在客厅做仰卧起坐。

这个未解之谜几天之后终于揭晓,附近几个饭店老板跑来找陆苏要饭钱,他们说每天都往家里送外卖,已经欠了好几帐了,今天必须得结清。

“哎,你们这的饭店味道真不错啊。”老板来要钱的时候,耳月刀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你这不要脸的食客啊!陆苏暗暗咆哮起来。

“陆苏兄弟,晚上吃什么啊。”他问。

陆苏阴沉着脸坐到他对面:“我知dào

有一道菜特别好吃,把鸡蛋煮熟然后炸成虎皮蛋,吃的时候用筷子串起来在酱上面滚一下,这道菜的名字就叫筷滚蛋!”

“鸡蛋不是我最喜欢的,不过我很有兴趣尝尝。”

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懂,这人是不要脸还是心宽啊!

一咬牙,干脆再明白一点:“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我到时送送你。”

“住个三年五载吧,这里比北方好多了,就是冬天没暖气。”

“我们几个过几天可以要全体出去旅游。”

“那我也去吧!”

“唉!”陆苏长叹一声垂下脑袋,自认败北。

之后的几天,陆苏干脆视而不见,耳月刀霸占电脑的时候,他就去看电视,霸占电视的时候他就去用电脑,能出去吃饭就出去吃饭,不过回来的时候给耳月刀带一份,不是怕他饿,而是怕他去饭店胡吃海塞花掉太多钱,上回结的帐居然有好几千。

锦断说:“要不就动手修理他一顿吧,我们还能打不过他一个?”

“算了吧,少结点仇比较好,至少他不是个坏人,只是无耻了一点而已。”…,

本以为这家伙要从此成为一个成员,陆苏自我安慰,虽然人讨厌了点,但要是打架的时候很给力,也算是划得来。不料他有一天晚上突然宣bù

要走,锦断高兴地说:“你终于知dào

羞耻了啊。”

“不啊,我是有事情要办。陆苏兄弟,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其实这次来找你是有其它事情的,我表面上是个食客……”

陆苏一惊,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其实是什么?”

“其实我是个怀有目的的食客。”

“什么目的。”

“交朋友!”

“你给我去死吧。”

耳月刀不在意地笑笑:“你们听说过草头龙的说法么?”

“知dào

!”老头说,“一个区域的妖相互厮杀,最后就会有一只最强的妖,有些地方管他叫草头龙,我们这没这么称呼。”

“恩!”耳月刀说,“我到C城来,打听到陆苏和锦断两位是方圆几座城市最强的妖,所以特地来找你们。但毕竟是初相识,我也不清楚你们的为人,不管把我的真zhèng

想法说出来。”

“真zhèng

想法?”这家伙该不是想说,这段日子的白吃白喝是某种形式的人品试探吧,陆苏真想把桌上的烟灰缸丢到他脸上去。

他把一张照片放到桌上,不知dào

他到底从哪掏出来的,照片很模糊,是一个人的背影,那应该是个男子,头戴斗笠,背上有个很长很细的东西,用布裹着,八成是兵器。

“我想和你们联手去除掉这只叫娄墟的妖!”

“他和你有仇?”

“完全没仇?他是Y城的草头龙,如果一个区域最强的妖心术不正,整座城市的同类和人类都要遭殃。娄墟在Y城四处杀人,听说他吃人吃上了瘾!当地的同类和除妖师都无可奈何,能办这件事的只有我们!我们妖类虽然背负着相杀相噬的宿命,但这种自我净化的方式古以有之,一个地方的草头龙为害四方,其它地方的草头龙联合诛杀!”

这个食客突然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陆苏不禁有些乍舌。

他又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你们两位都是心地良善的人,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暂时成为同伴,去诛杀娄墟!”

“但我为什么要信你!”陆苏冷冷地问。

“为什么?”耳月刀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就凭我是耳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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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惩奸除恶

“为什么?”耳月刀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就凭我是耳月刀!”

一旁的老头说:“耳月刀这人虽然脸皮厚,不过风评还不错,算是个妖中游侠吧。”

“不是我自吹,当年空觉大师也拿我当朋友呢。”听见空觉大师的名字,锦断突然竖起了耳朵,这时耳月刀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照片,递过来,“当年我去寻访空觉大师,一住就是半年,走的时候空觉大师一定要和我切磋武艺,我小败给他。”

照片是黑白的,比较年轻一点的耳月刀和空觉站在一个古寺前,一个精着屁股,满脸灿烂的笑,另一个穿着那身练功的白衣,表情严肃得像被人抢了似的……这张照片很旧很黄,大概是涉于一百年前的。

“怎么听上去像你赖着空觉大师,最后人家忍无可忍把你打跑了。”

“啊啊,空觉,我的爱!”锦断抢过照片。

“你把照片里的两个人都爱上吧。”耳月刀贱笑着说。

“你丫还想被我用枪打吗?”

这时锦断已经从桌子下面的隔板中拿出剪刀,“喀嚓”一下把照片从中间剪开,耳月刀那半掉到桌上……看见珍藏的照片被剪,耳月刀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喂,剪不得啊!”

“烦死了,我拿走了。”锦断把空觉那半张宝贵地贴在胸口。

“呜呜呜!”耳月刀抱着头大哭起来。

等一会帮他修复吧,陆苏暗想,不过暂时让这无赖沮丧一会吧。

“哎!”陆苏说,“你们一直说空觉大师死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从来没人和我说过呢。”

“这你都不知dào

?”耳月刀抬起头,脸上干干的。

“靠,你假哭啊!”

“他是战死的。”老头说。

耳月刀点头说:“那应该是二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吧,当年我们和北方的邻国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妖战,大部分人类当然是不知dào

这场战争的。虽然妖不是人,不过毕竟我们说着一样的语言,住在一个国家,有着同一个国籍的假身份证……”

“这句话就别说得那么慷慨了!”陆苏吐槽道。

“……所以我们毕竟有一种团结感。涉及到国与国的妖战,向来是以死相博的,那次我也去了,空觉就是战死在那里的。”

“怎么死的?”

“不知dào

,我们只找到了他的残肢和衣服。”

难道空觉的教学光盘都有种八十年代的味道,原来在那之后他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啊,妖五尊之一以这种形式收场,也算是一种荣耀了吧。

“对了,除妖师们也参战了!”耳月刀补充了一句,不无感慨地说,“那时他们还没这么坏,难得的一次合zuò

啊。”

“咦,之前我们去N城怎么说是史上第一次合zuò

?”

“那大概是因为,以前我们和他们都是以同盟的形式战斗吧。”他看着陆苏,“哎,怎么说了半天闲话,去Y城的事情,你们愿意吗?”

“可我最近还要训liàn

啊。”

“训liàn

有什么意思,去Y城吃毛肚火锅,泡川妹子多得劲。”

“你去死吧!”

“考lǜ

一下吧,我父亲说过,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可是大好的积德行善,赚功德点的好机会吧。”

“你父亲姓刘?”吐槽完,陆苏看了一眼锦断。

她想了想:“去吧去吧,反正最近太无聊了,打一架也好!”…,

陆苏说:“耳月刀,你的妖魄量是九百九十只?对吧!”

“对啊!”

“也就是说,打死之后,尸体你不吃,归我们?”

“爱怎么吃怎么吃。”

“娄墟是什么属性。”

“阳!”

“哦……那你为什么不一个人去,反正你很强!”

“第一、我没有钱……”

“你连装钱的地方都没有吧。”

“第二、目前情报不明,他的妖技是什么不清楚,他背上这把妖刀拥有什么技能也不清楚,只知dào

他很厉害,已经宰掉当地几只二阶妖类了,听说连刀都没出就搞定了。目测实力在一阶,拥有妖刀的妖是很麻烦的……”

“情报不明啊。”陆苏搔着头,权衡一下,没有不去的理由,智者说命运让他成为妖不是没道理的,那么就答yīng

好了。

“我去!”陆苏说。

“好,我们三人去Y城诛凶!老先生,你去不去?”他扭头看着老头。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种三四阶的妖就不掺和了,你们去吧,我看家。”

耳月刀挑动着眉毛说:“今晚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算是栈行呢?”

“我知dào

个好地方!”陆苏摸出一张卡片,“来,送你一张那种地方的贵宾金卡,里面有酒有姑娘,你去玩吧。”

“我一个?”

“我去会被打死的!”陆苏看了下锦断。

“陆苏兄弟真是慷慨,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笑着接过金卡,然后“嗖”地一声从阳台跳出去了,白花花的屁股消失在夜幕中,半分钟后外面传来“突突突突”的摩托车发动声。

看见他走掉,陆苏坏笑着打了个响指:“走,我们找个饭店好好吃一顿去!”

“好耶!”锦断举起手欢呼起来。

虽说要去Y城,不过也不可能第二天就走,陆苏在网上订了三人的火车票,花了一点时间看了看Y城的旅游攻略,仔细计划了一下行程。

锦断看见他在那里写行程单,就说:“你这家伙啊,出去旅游都要计划好吗?不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们几个都糊涂,总得有一个不糊涂吧。而且我要是不计划好,就会很不舒服……”

“强迫症!”经常看书,好像她也学了不少新鲜名词。

另一件要盘算的是战斗的事情,对方情报不明,便无从制订什么战略。千万不能抱着我们有三个人,对方才一个人的想法,电影里被主角虐得屁滚尿流的什么几人众,都是抱着这种自大的想法死的。

陆苏向耳月刀打听关于娄墟的情报,让他有多少说多少,耳月刀想了半天:“对了,我好像听人说过他那把刀。”

“啊,知dào

这个也行啊。”

“名字应该叫‘妆心冯夫人’……”

“这是什么名字啊!”寻常的刀不都得叫什么什么刀吗,怎么这把刀和言斩蝶那把“旧梦琵琶心”一样不伦不类。

“我就知dào

这么多了!”

“其它的没有了吗?”

“真没有了!哎,那个夜总会真好玩啊!”

“啥?”

“陆苏兄弟没去过吗?”

“你怎么进去的!”卡是过期的才对啊,之前坑过好几个人了。

“真是对不起你啊,你给我的卡片被我在路上弄丢了,后来我就没用卡片进去了,所以也没给我打八折……不过,里面的妹子真好啊!有穿护士装的呢!临走的时候我还和保安切磋了一下拳脚,他们被很佩服,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大概是想叫我收他们为徒吧。”…,

这人是个吃霸王餐的天才啊!

“改天咱俩去一趟如何,就和锦断妹妹说我们去切磋武艺,男人嘛!”他怂恿道。

“恩……真有那种服wù

?”

“不光那种,那种和那种,还有传说中的那种都有。”

“那……容我考lǜ

下!”

结果那天晚上陆苏在偷偷写逛夜总会的行程计划时被锦断逮住了,她看着纸上的各种名目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咆哮道:“给我滚去跪搓板!”

这一次跪了三个小时,耳月刀看见了大呼小叫地说:“呀,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新时代的好男人啊。”

“滚开,别和我说话!”

距离坐火车去Y城还有一天,陆苏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两人说:“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什么?”

“我们三人都不是侦察型的,如果要对付这个情报不明的家伙,可以叫一个帮手啊!”

“帮手?你有合适的人选?”耳月刀问。

“不是合适的‘人’选,是一把刀,那把刀有‘百妖技读’的能力,如果能借到,就事半功倍了。”

看来,有必要去找涂无鱼了!

陆苏和锦断当天去了S镇,没有带上耳月刀,生怕惹麻烦。陆苏想这件事应该没什么困难吧,结果也和料想的一样,涂无鱼很轻易地就把乌鸦信给借出来了。

“惩奸除恶,这是好事情啊,哈哈!刀拿去吧,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锦断拿着弯弯的刮鱼刀,问:“但是,这样子我不太用的惯。”

“叫老大变一下就行了!”

锦断拔出腿上的匕首,给刮鱼刀看了一眼:“喂,你,这个样子能变吗……还敢骂我,小心我折断你,快给我变!”这把刀只能对握刀的人说话,外人是听不见的。

只见她手中的刮鱼刀突然自己跳到空中,转了一下,“锃”地一声插在涂无鱼的案板上,形状和大小与锦断的匕首并无二致,不过颜色依旧是乌黑的,刀背上的眼睛还在不时眨动。

锦断挥了两下:“不错,手感也差不多!”

“哈哈,喜欢就拿走用几天吧……”涂无鱼突然压低声音,对陆苏耳语道,“最好别还回来了,我快被它烦死了。”

锦断手里的妖刀突然跳起来,用柄在涂无鱼的脑袋上连敲好几下,他大声地求饶起来……这一幕发生在闹市区,真的没问题吗?

所有一切准bèi

妥当,明天就要去Y城惩奸除恶了!

第423章 娘的男人

违禁物品带进火车站实在是个技术活,把枪和刀放在一起,让耳月刀挂在身上,然后从火车站上面的窗户翻进来,在那么多人的候车室里落到地面,要人不知鬼不觉才行。

三人在人潮涌动的候车室里实在是扎眼的存zài

,陆苏建议耳月刀弄件衣服穿,他死活不愿意,等下过站要怎么办啊?

“不用担心我了,我经常出门的。”他说着展开一张报纸,“你看,这样就挡住了。”

“挡住个鬼啊,该打码的地方全露在外面了。”

另外就是不少男人盯着锦断看,穿着风衣和黑丝的她是无聊的候车室里一道俏丽的风景。后来被人看得烦了,她站起来径直走向对面那个快流口水的男人面前,一拳打在肚子上,后者痛得在地上弯成一只虾,四周的视线立即收敛了许多。

后来,过站的时候,用一张报纸打掩护的耳月刀居然没被拦,真是奇迹啊!看来裸奔也是门技术活。

C城去Y城要坐二十个小时的车,实在是段不近的路程,本来是想买卧铺的,但锦断说火车上的床太脏了,还是坐着好了。

为此她带了好几块PSP的倍用电池还有几本书,路上打发时间。二十个小时!这家伙真不知dào

火车上的二十小时是什么概念啊。

火车开动之后,锦断一直盯着头在玩游戏,陆苏盯着窗外发呆,他有个厉害的天赋,就是可以用发呆打发时间,不管多久都可以。而耳月刀一开车就和斜对面的大妈聊上天了,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

你居然是个恶心的熟女控啊!

后来他跟陆苏说:“给我点钱,我去开房!”

“这是火车上,你去哪开房?”

“不是有卧铺吗?”

“靠,你还能再恶心点吗?”

死缠烂打,终于陆苏给了他钱,然后这家伙真的带着大妈消失在过道那头,通往卧铺车厢的方向,去那里让他这段旅途艳情开花结果了。

“真是个恶心的混蛋!”陆苏皱着眉毛,不过眼不见为净,估计之后十几个小时他不会露面了。

不过话说回来,六块腹肌真的对异性有催眠般的效果吗?比起耳月刀的艳遇,陆苏就比较倒霉了,对面那个很娘的男人一直在对自己微笑,勾引的意味溢于言表,害得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长着一张女生般的脸实在是不幸的事情,加上天性不爱说话,陆苏在视觉上的雄性气质基本上为零。认识锦断之前的人生,感情上接连的惨败,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而且还有过几次被同性骚扰的经lì



老子不搞基啊!他暗暗咆哮道。

继xù

进入发呆模式吧,老爸说过,当一个人拒绝视线上的交流就等于拒绝言语上的交流,这是老爸当记者时的经验之谈,现在正好反其道而用之,不去回应这个娘的男人的视线,对方也就明白他不想和自己说话了。

千万别盯着我看了,拜托了!表面镇定的他心里却在暗暗祈求。

“喂!”

“喂!”

突然有人叫他,回过头看见那个娘的男人正在轻轻地用手指点自己。

“恩?”

“小哥,吃瓜子吗?”娘的男人递过来一包瓜子,另一只手翘着兰花指往嘴里塞瓜子,眉目流转传情。

“谢……谢谢!”陆苏打个冷噤,象征性地捏起一粒瓜子。…,

这算是搭讪的由头了吧,陆苏实在不知dào

该怎么拒绝才好,想后悔已经晚了。

“那个,小哥你也是去Y城的吗?”

“恩!”

“一个人去吗?”

“不啊,和我女朋友!”重读最后三个字,强调立场,同时拍了一下身边锦断的肩。她这时正皱着眉头在激战,根本无暇支援陆苏的困境。

“你女朋友真好kàn

,小哥你也好kàn

,你们真是金童玉女。”

被人夸奖还是蛮开心的,陆苏赶忙掩饰自己的情感:“谢谢!”

“说起来呀,我以前也有个女朋友的呢。”

“哦?”难道他不是基佬?

“后来吹了,因为她发xiàn

了我和我男朋友的事情!”

我了个X!陆苏冷汗淋漓。

“呀,你可别害pà

。我可不喜欢男人哟!”

兰花指翘得真好。

“有句话说的好,不是因为我是基佬才喜欢男人,也不是因为我喜欢男人才是基佬,只不过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又正好是男人,仅此而已!”

“异议!”陆苏忍不住想反驳,“根本就是诡辨,我这辈子没喜欢过男人,就是和谁关系好,也只可能是铁哥们。”

“人啊,还是要正视自己的内心才好,小哥你说是不是。”他不紧不慢地说。

“恩?”

“我以前也像你这样认为,后来才发xiàn

,原来那个人才是我的真爱。”

“哪个人?”

“我上上上上任男朋友!”

“你到底几个男朋友?”

“现在我可是单身哟,唉,我刚刚失恋了,小哥你知dào

吗?”

陆苏看了一眼厕所,“有人”的指示灯亮着,该死,该去哪避一下这家伙!

果然,这个娘的男人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的上一段恋情,陆苏听得像拔枪射杀他。不过听着听着居然被吸引了,不是因为感人,而是因为有猛料在里头。

“……当时他把我叫到宾馆,我化完妆,很开心地去了。没想到屋里居然还有一个男人,我男朋友说,想玩那个……好羞涩啊……我当时气急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哭着转身跑了,你知dào

我当时有多伤心吗?”

难以共鸣!不过这段猛料倒可以提供给老爸,对方泫然欲泣,陆苏却在偷笑,不禁觉得对不起他,象征性地拍拍他的肩:“别难过了。”

然后,娘的男人把手搭在了陆苏的手背上,那软绵绵的手触到他时,顿觉全身的寒毛竖立!

“所以说,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不过小哥你不一样,我看你第一眼就明白了。”

放手啊混蛋!

陆苏拼命抽回手,锦断终于注意到这一幕,瞥了一眼这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你知dào

男人有多坏吗?”娘的男人突然抛来这个话题。

陆苏摇头。

“小哥你不在这里面不知dào

,我同你讲啊,有些人啊就在公厕里守着,看见漂亮的男人就上去搭话,然后就把人家带到小隔间里那个……这可是我听说的哦,我可从来没干过哟。”

越描越黑了啊你!陆苏对此十分惊讶,以后上厕所都要仔细了。

娘的男人说了一大堆,一件比一件生猛,陆苏的世界观在一点点崩溃,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啊!

末了,他瞅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陆苏:“小哥你好像很感兴趣啊,要不下次我带你去会所看看,没准你能重新发xiàn

自我呢。”…,

“不……不必了!”

“我就知dào

小哥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认识你这样的人真好,对了,我叫XX,小哥你叫什么呀。”

“恩……”不能再失去底线了,个人信息绝对不能告sù

这家伙。

“他叫陆苏!”一旁的锦断说。

“陆苏,恩恩,名字真好听,和小哥的人一样好kàn

。”

陆苏愤愤地瞅了一眼锦断,用眼神说:“你不能这么坑我啊!”锦断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用眼神回应:“你就从了人家吧!”

“来,小哥,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娘的男人掏出手机。

“啊,我手机找不见了。”陆苏说。

“自己的号码总不会忘吧。”

“新换的号码,真不记得了。”

“不是在这吗?”锦断突然从他口袋里掏出来手机,陆苏简直想哭出来了。

拿到手机,娘的男人很开心,暂时放松了攻略进度,抓住这个时机陆苏赶紧以上厕所为借口跑开了,一躲就是一小时。

不过还有十几个小时,要怎么渡过才好呢……真的不想回去啊!

硬着头皮走回去的时候,那个娘的男人正在一边削苹果一边给锦断讲笑话,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开怀地大笑着……那苹果显然是娘的男人给她削的,锦断不会削皮,而且他们也没买苹果。

你怎么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呢!陆苏在心里暗暗谴责。

一边说笑着,娘的男人一边还亲昵地拍锦断的手背,这要是换作其它男人早就被一拳打飞了,不过锦断居然没介yì

……基佬就是有这点好处,异性能把他们当成同类来看,搂搂抱抱都不成问题……不过话说回来,对女人毫无感觉,搂搂抱抱也没意义了。

“小哥,你回来啦!”

“苏,你怎么去了这么时间。”

“没有纸了,我风干的。”陆苏编个谎搪塞过去,硬着头皮坐下,十几个小时要怎么熬过去啊,会不会下车之前菊花不保。

不过一路上锦断和娘的男人说说笑笑,陆苏的戒心居然奇迹般地松懈了下去,原来这个人没那么可怕啊。

下车的时候锦断拍拍他的肩:“‘姑娘’,早点找到真爱吧。”

“恩,谢谢!”他拿眼睛频频扫视陆苏。

分别之后不到一分钟,陆苏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是那个娘的男人发来的:“小哥,我爱你哟!”陆苏打个寒噤,连忙关机,看看左右:“哎,耳月刀死哪去了?”

第424章 食人斗笠

站台上和出站口都没看见耳月刀,锦断扯了扯陆苏的胳膊:“别管那家伙了,我们先找地方洗个澡睡觉吧。”

二十小时的火车,两人都累得够呛,陆苏也懒得去管那家伙,便和锦断俩往出站口走。这次出远门基本上没带什么行李,不用拉着大包小包还真是轻松不少啊。

刚刚出站,站前广场上突然听见一些骚乱声,人群中有个扎眼的裸男拎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喝斥道:“把偷的东西交出来!”

那个裸男当然是耳月刀了。

陆苏走过去笑着说:“他偷你什么了,毛吗?”

“不是我,是那个姑娘!”他努努嘴,那边有个吓坏的大妈……这也算姑娘?

后来警‘察来了,小偷被带走,耳月刀也被带走了,理由是有伤风化。陆苏赶紧说:“那个,他是我哥哥,脑袋有问题。”

耳月刀配合地装出一副痴呆相,真是个狡猾的货啊。

警‘察看他一眼:“脑袋有问题就别带出来旅游了,给当地人净填麻烦。”

“哎哎,他是脑残晚期,临死前想带他回老家看看。”

“你们老家是Y城的?”

“对撒!”

“走吧走吧,给他找件衣服穿!”说罢他带着小偷离开了。

耳月刀说:“你怎么能这么损我呢。”

“我是为你好,你平时都是怎么应付这种事的。”

“跑!”

“跑不掉呢?”

“或者说我被人抢劫了。”

“裸奔还真是门学问啊。”

“我怎么能算裸奔呢,我脚上还有一双鞋呢,你瞧,阿迪王的。”

“谁会注意你的鞋啊!”

“困死了,找地方睡觉吧。”锦断说。

“我知dào

一个宾馆,价钱公道,条件也好。”陆苏说。

“我们仨睡一起?”耳月刀问

“滚!”

这就是事先制定好行程的方便之处,吃饭住宿完全有着落,还不用担心被宰。去宾馆的路上,陆苏问:“车上的大妈呢?”

“你说那个姑娘。”

“你口味真重啊,那也能算姑娘?”

“我有四百岁,你说她在我面前算不算姑娘。”

“好吧好吧……给你介shào

个皮肤粉嫩的要不要。”

“要!”

“不过是个男的。”陆苏坏笑一下。

耳月刀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你啊?”

“滚!”

找到宾馆的时候,锦断已经困得直点头了,三个人掏出身份证(陆苏特意留意了一下耳月刀从哪里掏身份证,居然是从袜子里掏的),订了两个房间,全部在顶楼,一来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二来行动也比较方便,跳窗而出的时候不必担心吓到人。

“肚子饿了,想去吃火锅。”耳月刀说。

“你居然不困?”

“我怎么会困呢,在火车上一直在睡觉。”

“你打电话叫点东西吃吧,我们可能要睡八个小时,醒的时候差不多是天黑,正好行动。与其懒懒散散地办正事,不如我们先利索办完正事再玩几天。”

“好!你果然有特别之处啊。”

“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

“哎,你俩睡一个屋子?”

“怎么了?”

“睡一张床?”

“有问题吗?”

“我在隔壁会不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啊。”他笑眯眯地问。

“我会听到我在那边骂:‘耳月刀,你个龟儿子,我曰你个仙人板板!’”…,

进到房间,总算是清净了。Y城是个小城,酒店没有在S镇时那么豪华,不过条件还是不错的,有热水器、有电视、有电脑。

锦断困得快软成面条了,进了屋就扑到床上,陆苏在她耳边说:“困了吗?我把你弄到床上睡觉吧。”

锦断摇头:“不行,要洗澡……可我好累啊。”

“起来再洗吧。”

她转过来换个仰躺的姿势说:“你帮我洗吧。”

“好好,我帮你洗,我去放热水。”

好不容易把锦断弄到床上,她倒头就睡着了。陆苏反倒不那么困了,站在窗前向下俯视,因为是阴天,整个Y城笼罩在一片雾蒙蒙之下,车辆在楼房间穿行不息。城市和城市都大同小异,那种个性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消亡。

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夜色降临,一个普通的网厂女工下班回家,寻常这个时候老公和孩子正在家里吃饭,不过今天家里却黑着灯,她喊了几声“老公!”没人答yīng

,也并没有太在意,大概是两人出去吃快餐了。

摸出钥匙打开门,当她打开灯的时候却看见屋里坐着一个戴斗笠的古怪男人,吓得惊叫起来:“你是谁?”

这个男人身旁的东西才真zhèng

让她吓得魂飞魄散,那里倒着两具尸体,虽然脸朝下,但从衣服和体型上看,分明是自己的老公和小孩。

宛如天崩地裂的恐惧和悲伤袭上心头,她捂在嘴上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双腿也在打颤,根本已经忘了逃命,也忘了尖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在这亦真亦幻的视线中,那个头戴斗笠的男人站起来,“锵”地一把从背上抽出长长的刀,刀身泛着蓝色的光泽,当这个男人举起手中的刀时,她看见一张布满尖牙的嘴,带着鬣狗一样的残忍笑容。

这是她死前最后看到的东西,深深地映在她张开的瞳孔中!

……

“出事了!”耳月刀一巴掌把陆苏打醒。

他的意识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梦里回转过来,梦里自己正在吃一锅猫肉,桌边围坐着一群奸笑的猫脸人,刚刚俯身去看锅里的肉时,突然一只猫爪伸出来打在自己脸上……原来这一爪是耳月刀打的。

“起来!”耳月刀摇晃他一下。

陆苏看见锦断已经穿戴整齐,耳月刀也……这家伙应该没什么穿戴整齐一说,两人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叫他起来去吃饭的样子。

“怎么了?”陆苏坐起来问。

“出了人命案!”

“你怎么知dào

的,这种事都是第二天见报吧。”

“我听见有警车的声音,就跟了过去在暗处看。一家三口被杀,从种种迹向看,显然是娄墟干的!”

“好,我们走!”

“你不穿衣服?”

“罗嗦!”陆苏把手在身上一按,一秒钟的功夫,里里外外的衣服都穿上了。这种办法是应付紧急情况的,当然身上的衣服全是复制体。

他把枪套挂好,锦断已经打开了窗户,夜晚的风灌了进来。

“我们走吧!”锦断的风衣迎着夜风摇曳着,如同变成了黑夜的死神,“宰掉那家伙之后,回来正好吃晚饭。”

“正合我意!”耳月刀笑了下,他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三人从窗户跃了出去,落到对面的楼上,放眼望去,整个Y城灯火辉煌。耳月刀说:“警笛的声音是这边,跟我来!”…,

一边快速地在楼房间穿行,耳月刀一边说命案的情况:“这是夫妻两人和一个儿子,现场只有找到了被利刃切下来的脑袋和脚,所以是娄墟干的可能性极高!”

“为什么切下脑袋和脚?”陆苏问,“斩头去尾,难道是某种暗示吗?”

“不,他不喜欢吃人的头和脚!”

原来如此!

耳月刀说:“人类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死者本身就是娄墟想要的。这家伙吃人肉吃上瘾了,以前都是攻击落单的人,这一次居然盯上了一家三口,难道他这次想吃海陆空火锅?”

海陆空火锅顾名思义,是把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三种在一锅煮了,不过陆苏和锦断没有笑出来。

人肉吃上瘾绝对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自然界想让生物去做一件事情,就会让这件事情附加上快乐的奖励,比如食和性,这种快乐根植在基因深处,驱动生物一辈子去追逐它们。

而吞噬妖尸就是妖的天性之一,人类是难以相信的,吞噬这件事是会上瘾的。大部分有理性的妖是不会被它左右的,但某些吞噬狂人则会为了吞噬而战斗,最后因为鲁莽死在他人手上……这种深植在基因中的程序,或者说是欲望,自然也会像食和性一样会产生扭曲的释fàng

方式,那就是吃人!

大部分吃人上瘾的妖都是猎杀不到同类以此来代替的,这种妖往往会很快被同类或者除妖师收拾掉。但像娄墟这样实力又强又迷恋上吃人的,实在是罕见的案例。

前面突然有警笛的闪光,三人落在屋顶上向下看,只见一个往外拎的防水布袋子里,有三个隆起,显然就是一家三口被砍下的头颅了。

光是听别人说并没有太大感觉,但看见命案现场时,陆苏心里那种恶心和憎恨的感觉立即被点燃了起来,恨不得找到娄墟把他撕烂!

现场有警犬在嗅来嗅去,似乎是想找到凶手逃跑的踪迹,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娄墟一定是从空中移动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锦断问。

“我听说多数凶手杀了人之后,会到现场来看。警‘察越是没有头绪,凶手也就越开心……虽然不清楚娄墟会不会来,但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在这里等等看了,也许能撞见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耳月刀说。

“他不会来的。”陆苏说。

“为什么?”

“因为他的动机不是杀人,是吃人!既然不是作为同类的立场杀戳,而是怀着宰杀鸡鸭一样的无所谓心态,那么他就不可能回来偷看,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杀人这件事本身!”

“我们现在难道回去不成?”

“不,我现在就能找到他!”陆苏说。

第425章 妒妇碧瞳

“前辈,第三把妆心冯夫人总算出现了。”

Y城的一座大厦之上,站着两个黑漆漆的人影,其中之一是万融冰,另一个自然是柳梦原。万融冰的脑袋上戴着一个环,右眼上覆盖着一片电子侦察镜,他的背上背着两把刀,全部用布匹包裹着,但从那一粗一细的形状也知dào

这是他们之前的战利品。

说起来,这其实是三个人,寄生在万融冰身上的小老头这时也从他脑袋上露出眼睛,好奇地看着月夜之下的这幕追逐戏。

“妆心冯夫人!”柳梦原说,“这把刀真是久违了,比起另外三把,这件妖兵因为太过阴毒一直很少在世上露面。”

“它有什么阴毒的?”

“这把刀拥有‘妒妇碧瞳’的神技,说起来是个很麻烦的技能,能把持刀者的状态和敌手的状态瞬间切换。”

“这岂不是无赖至极?”

“然也!被人打成重伤,瞬间就会形势逆转,单打独斗这把刀最强。不过三个人的话,这个娄墟可能要支撑不住了。”

那边的楼宇之间,追踪娄墟下落的三人浑然不觉他们黄雀在后的处境。

“前辈,我们要出手吗?”

“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计划未成之前我不想被人知dào

我还活着。我的妖技太显眼,你的不适合近战,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吧。”

“前辈,我倒是有个不暴露身份的办法……”万融冰笑道。

……

“不,我现在就能找到他!”陆苏说。

“什么办法?”

“连办法都不算,只是个方法。”陆苏说,“锦断,你还记得你被人贩子拐走那晚,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吧。”

“啊,用那招啊!”

把从屋里离开的人当作掌中倒转的对象,但只准bèi

而不发动妖技就可以一路追踪他了。不过这种办法有风险性。

“我现在要闭着眼睛往前跑了,麻烦你们保护我别被车撞死。”

“到底是什么方法?”耳月刀大惑不解。

“别打听了,没功夫给你解释,走吧!”

陆苏闭上眼睛,伸出手,果然三小时前有个人破窗而出,那人头戴斗笠,背上和胸前各绑着一具没头没脚的尸体,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小孩的,这副光景真是让人作呕。陆苏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姿势,追踪着三小时前的影像向前跑去,两人跟在后面保护他。

娄墟多数时候都是在楼顶上移动,三小时前后的建筑是没有变化的,所以闭着眼睛陆苏也知dào

从哪里跳起,从哪里拐弯。紧紧跟在他后面的耳月刀啧啧称奇,这小子闭着眼睛也能跑这么快!?

娄墟一直消失在一道巷子里,陆苏跟着落下,一路撞翻垃圾桶,最后停在一个下水道口前,睁开眼说:“他下去了。”

“追吧。”

“恩!”

下到漆黑的下水道里,陆苏才发xiàn

一件麻烦的事情,这里没有亮光,三小时前的影像是一片漆黑,追踪到此中止了。

“没法追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太黑了……”

“好黑,有火吗?”耳月刀问。

“我有打火机,把你下面的毛点着照亮行吗?”

“行是行,但没那么多啊!”

陆苏点起打火机,火光中照见下水道湿滑的四壁,因为已经接近冬天,这里的恶臭气息被寒冷闷住了,一个词概括就是“闷骚”!

“好臭啊。”锦断捂着鼻子说。…,

“我们上去弄件照明的东西再追?”陆苏建议道,这次来Y城哪家宾馆便宜哪家饭店好吃都计划妥当,偏偏没考lǜ

黑暗中追踪的工具,最近三天也没摸过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混蛋啊!”耳月刀说,“我最恨在这种地方打架了,把我的鞋都弄湿了。”

“是啊,那是你全部衣物了……等下,我弄个火把吧!”

旁边的地上有一截断掉的木柄,大概是玛丽丢下的,复制一件衣服裹在上面,用打火机点着,一个奢华版的火炬就有了。

这里是直来直去的通道,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往左边走。脚下踩着没过脚背的脏水,四周的阴影里的老鼠的吱吱声,行了一段,他们在侧面一个通道口处发xiàn

一个清晰的脚印。

于是三人钻进这个通道,这里只能弯腰通过,不知dào

娄墟为什么要走这条路,难道是直通他的老巢。

锦断在这种地方走,直不起身子抬不起头,一肚子憋气,火光中她拧着眉毛,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了似的。

就在三人都快到承shòu极限的时候,突然上面有冷风灌进来,陆苏举起火把向上方照,居然是一个破洞,直通一间阴暗的房间。

陆苏看了下之前的影像,果然二小时五十多分钟前,这里的灯亮着,带着三具尸体的娄墟从这里爬了上去。

“就是这里了。”

“我打头阵,你们退后一点。”耳月刀说着全身有风刀环绕,好像一层似有若无的盾,“千风化镰”还真是攻防一体啊。

他“嗖”地一声跳上去,稍后上面的灯亮了,耳月刀冲下面喊:“来吧,娄墟不在这里。”

两人紧跟着跳进房间里,这是一间老旧的防空洞,墙角堆着一些发出腐臭味道的货物,头顶上的白炽灯覆盖着铁丝网。

三人看见地上有一口锅,用砖头支起来,火已经熄灭了,下面是柴火的余灰。陆苏揭开锅盖,鼻子立即皱了起来,里面是煮熟的小孩,透着让人倒胃的肉香气。

“娄墟呢?”

“也许出去买酱油了。”耳月刀说。

“你真没心没肺,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玩笑!”陆苏责备道,“没准是买十三香呢。”

“唉唉,你们俩个去德晕社说相声吧。”锦断叹息一声。

锦断四下看:“什么人会住这种地方,打死我也不会。这些是香蕉吗,都发臭了!”这些防风洞都是那个年代的遗物,后来多被用来贮藏香蕉,他们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家,两人曾经进去偷过香蕉。

但锦断一拽开货物上的布,立即捂住了口鼻,那下面全是生锈的铁笼子,里面放着很多斩头去脚的死人,全部赤条条的。虽然妖尸见多了,但陆苏看见这些东西也觉得很恶心,原来娄墟是用这阴冷的防空洞贮藏点过冬粮啊!

“耳月刀,你瞧这里面有你亲人吗?”陆苏说。

“跟我有屁关系。”

“你看他们都没穿衣服啊。”

“我可是穿了鞋的……左边那个女的身材不错啊。”

“混蛋啊!”锦断拿鞋跟重重一跺耳月刀的脚,“你恶不恶心。”

“对啊,你恶不恶心。”陆苏说。

“我实话实说嘛……你难道没盯着看。”

“我是怀着愤nù

在看,看这家伙造了多少孽。”

锦断虽然打架热血,对尸体却有种生理上的厌恶,无论是人还是妖。这点的心理素质远没他俩过硬。她把布又盖了回去,惨白的脸稍稍缓和了一点。…,

说笑归说笑,这一幕还是让三人很触目惊心,这个娄墟实在是妖中败类,无法放任不管。陆苏看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二个半小时前,娄墟把那两具尸体放进铁笼子里,然后支起火来煮小孩的尸体,坐在锅边时不时尝一口汤的他面露残酷的笑,陆苏在这影像中看见了他藏在斗笠下的脸。

这个人居然长着一嘴像鲨鱼般的细密尖齿!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一副狼一样的狡诈眼睛……娄墟的长相就属于那种上选秀节目第一轮就会被评委的感情分刷下来的,虽然说坏人不会在脸上写字,但张着这张脸的他怎么看也不是良善之辈。

后来娄墟带上那把刀离开了,火是后来慢慢熄灭的,陆苏跟着之前的影像上了台阶,地下室因为长年的湿热,台阶已经湿滑如皂。一心追逐的陆苏没有在意脚下,结果居然不小心向后一摔,还好后面的锦断托住了他。

陆苏没说什么,继xù

追踪,后面的耳月刀暗暗佩服,这两人的默契度简直像是一个人,在互不信任的妖类间真是罕见之极。

陆苏伸手去开门,就在这时,一把利刃像裁纸一样从门页中透了进来,直刺陆苏的胸口。闭着眼睛全神贯注侦察的陆苏完全没有提防。

“小心!”

锦断突然从右肩生出一条长长的辅臂,越过陆苏的肩,向下压住那把刀的背。这把刀真是锋利至极,被往下按的时候,居然“哗啦”一声豁开了门,一直斩进了石阶中。

“化!”

耳月刀一抬手,一把若隐若现的镰刀直刺进门里,这把刀并不是握在手中,而是悬在手前方。只见镰刀飞快地旋转,把那扇门切成了碎片。

陆苏在听见锦断喊“小心”的时候就睁开了眼,这时只见门后面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圆帽的阴影下有一张尖牙密布的嘴正在无声地咧嘴笑着。那人把地上的刀抽回,扛在肩上,用阴冷如冰窖的声音说:

“远到而来的几位,我娄墟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426章 龙音幻甲

恭候多时?陆苏听见娄墟的话一惊,难道说他们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发xiàn

了,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但这时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三人站在湿滑的台阶上,一时间施展不开。锦断把陆苏向后一拽:“你到后面去。”

“哦!”

陆苏让开的瞬间,锦断已经状态全开,咆哮着冲向门口的娄墟。他向后一跳避开锦断的锋芒,手里的长刀舞动着抵挡四条乱舞的骨臂,虽然同是一阶,近战他哪里是锦断的对手,挡开两个,却被第三只辅臂在胸口一戳,向后趔趄了几步。

“锦断,记得那个……”陆苏在后面喊道。

“我明白!”

他说的那个是指用乌鸦信读技,不知dào

对方妖技的情况下千万大意不得。锦断站在上方和娄墟对战,窄小的门正好被他挡住,耳月刀被堵在台阶中间,低头哈腰的不知dào

在干嘛。

“混蛋,你居然在偷窥!”陆苏发xiàn

他的意图,对着那光光的屁股就是一脚,耳月刀朝前一扑。

出于女性的本能,锦断听见这一声喊,回头惊叫道:“什么?”

“喂,你看前面啊!”

娄墟抓住这个空隙直刺锦断的喉咙,没想到奇葩的事情发生了,眼睛没往前面看的锦断全凭风声挡开了利刃,一只辅臂摆出V字型手势,直刺娄墟的眼睛。

“啊呀!”这个装13的妖再一次趔趄几步,然后逃跑了……你到底是不是一阶啊!不过和近战之王对战,吃亏也是必然的。

“追,快追!”趴在那里的耳月刀抬头说,“啊呀,粉色的!”

“去死吧你!”锦断回身一脚踢在他下巴上,耳月刀被踢得在空中直转,很惨得摔出几米远。

然后外面的锦断先跑了,两人一前一后跟上。前面的锦断紧咬着娄墟的身影,两人则紧跟着锦断的背影,在月夜下的Y城上空追逐着。

追凶的三人完全没想到,这时他们已然黄雀在后,远处的高楼上,两个漆黑的人影正在盯着他们。

娄墟在楼宇间跳行,锦断刚才那一刺,他的双目已经失明了,越是复杂的器官修复越困难,眼球就是最复杂的器官之一。全仗着听觉和对Y城的熟悉,前面的娄墟像个鬼影一样跳来跳去,突然落到了一条繁华的街上,只听见那里传来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似乎还传来一声尖叫。

锦断抽出那把乌鸦信,边跑边和刀对话:“喂,现在能读技吗?”

“我已经切换好了,不过要看见他的眼睛才行。”深迹回答。

“好麻烦啊。”

“嫌麻烦你别使用我好了。”

锦断向前一跃,落在刚才娄墟落下的街上,有一辆车撞到了路旁的消防栓,哗啦啦的水柱向喷泉一样涌出,路边有一个人正跪在地上捂着眼睛,血从手指缝流了出来,其它的路人则一脸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她。

没有太在意周围,锦断看见一个身影踩着高楼的墙壁跑掉了,一纵身追了上去。

之后赶到的陆苏,不过没人看他,大家都在仰望锦断消失的地方惊叹连连。

“啊,天仙妹子啊!”

“不对,是死神。”

“应该是个忍者吧。”

陆苏默默无闻地,追着锦断消失的方向而去。几秒之后,耳月刀落在同一个地方,刚才被锦断吸引的注意力一下子聚到他身上。

“哇,六块腹肌!”…,

“身材好棒啊。”

“这人是穿越来的吗?”

耳月刀一纵身,在半空中发动“千风化镰”,这些环绕周身的风刀非常灵妙地提供脚下的借力点,他就像飞一样地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锦断见半天追不上,发了狠劲,很激昂地咆哮一声,四肢并用,使出兽战格斗术里的冲刺术,在楼顶上奔跑起来。

双方的距离快速缩短,当她就要在半空中接近娄墟的时候,娄墟突然发出一声高分贝高频率的怪叫声,一股声浪从他周身扩散开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抖动似的。锦断被这声浪击中,居然在半空中被反震回来,重重地摔向地面。

“锦断!”

陆苏从两楼间的夹缝处飞身而过,凌空抱住锦断,两人就地一滚稳住身体。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用颤抖的手指摸了摸耳朵:“我的耳朵聋了!”

“什么?怎么回事!”

“苏,我听不见你说话了。”

陆苏用眼神示意她先不要乱动,然后从她手中接过乌鸦信,低低地说:“麻烦你,读他的技!”

“正在读……他的妖技是‘龙音幻甲’!”

“‘龙音幻甲’?那是什么?”

“功效是制造超高频的超声波,并且能让声音的稠密度接近于有形!”

声音的稠密度!?陆苏听懂了深迹的话,他抬头看向娄墟,这时娄墟站在那里单手挺着长刀,一脸阴森冷笑……他突然注意到一件诡异的事情,娄墟的脸上像泪一样挂着两行血迹,但他的眼睛居然是完好无伤的。

怎么会!?眼睛的修复不可能这么快啊。

他突然回想起一个细节,刚才来的路上,有一个路人捂着双眼在惨叫……难道说他拥有某种可以把状态对换的妖技,难道是那把刀。

恰好在这时,深迹又说:“我看清了,那把刀的妖技是‘妒妇碧瞳’!”

“什么功能?”

“能把持刀者的状态和对方的状态瞬间对换!”

操,这是个麻烦的妖技啊!如果把蝼墟打成重伤,一瞬间他就能状态对换,变困境为优势。

这时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陆苏没有回头看,他知dào

是耳月刀来了。耳月刀被风刀包裹着,像飘一样轻轻地落在陆苏身边,一个裸男驾着风从天而降,这一幕要是被纯情少女看见,还不得粉碎一颗天真烂漫的少女心啊。

“怎么了?”他问。

陆苏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时不时朝娄墟看一眼,对方似乎信守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一直在那里摆POSS……你就是摆到死我也不给你拍照!

“很麻烦很麻烦啊!”耳月刀听完之后,捏着拳头说。

“确实啊。”

“我有什么好办法没?”

“办法就是先不动杀招,跟他游击,先夺兵器再杀本人!”

“你跟她说一声。”

陆苏看了一眼锦断,用眼神告sù

她:“跟着我,不要乱动!”

锦断会意地点头。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手里的刀说:“深迹,你能暂时当下锦断的耳朵吗?”

“什么意思?”

他把刀塞回锦断手里,对刀说:“作个试验,你告sù

锦断,我们今晚晚点吃饭。”

深迹的交流是通过意识的,这样一来就OK了!

没想到这时锦断突然脸红红地看着陆苏,说:“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想那个,混蛋!”…,

“深迹,你别乱翻译啊!”

刀背上的眼睛坏笑着眨了眨。

“告sù

她,现在用你当她的耳朵……再乱翻译我就折断你。”

一秒钟后,锦断回答:“好,我明白了。”

总算是正经了点啊,这把刀。

陆苏站起来,三人一前一后走近娄墟,后者把刀一甩,面露冷笑:“啊呀呀,我娄墟这个区区鼠辈居然能劳烦两位英雄过来,真是荣幸啊……还有你,耳月刀,我也是久仰你的侠义之名。”

“娄墟,三十年后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陆苏说。

“这和明年今天有区别吗?”耳月刀说。

娄墟舔了下舌头:“自以为很了不起吗?可不是我娄墟自吹,你们三个想宰掉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也要给我陪葬一个!”

他突然双手握刀反着举起,这个动作是要……自杀!?

陆苏突然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一旦刺穿心脏再把状态对换,三人中的一个必被秒杀!他这辈子没干过比这更不情愿的事情,最想除掉的恶人在眼前自杀,他却要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救他。

当他冲到前面去挡那把刀时,娄墟那对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突然射出寒光,他咧嘴一笑:“上当了,笨蛋!”

也不知dào

他是用什么来发声,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从他周身传来,那近乎有形的声音像防护罩一样弹开,只觉得一阵恶心欲吐,灌进耳朵里的声音更是像尖刀一样直接刺穿了鼓膜。

锦断之前中了这招,所以在他发动龙音幻甲的瞬间,陆苏朝后让了一下。即便如此,音波还是把他弹飞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只觉得残音还在耳朵里嗡嗡作响,鼓膜好像没坏,但现在却暂时失聪了。

锦断和耳月刀不知高喊着什么,也许是“打倒吃人的封建主义”,两人一左一右冲上去。娄蝼把刀往地上一插,身体旋转一圈,连人带刀向侧面跃去,这样一来他与锦断的距离变近,耳月刀则稍远。

似乎他打算先摆平锦断,只见锦断生出四只辅臂,全部拢在前面,娄墟竖起刀刺过来。但在奔跑的过程中,他发动了“龙音幻甲”,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超声波紧紧包裹在他的周身,扭曲的空气让他的轮廓都一圈圈扩散开来。

这似乎是“龙音幻甲”的真zhèng

形态,它是一层音波的铠甲!

两人这时已经接近了,但锦断刺向他的辅臂居然在触到那层音波铠甲时统统粉碎了,而娄墟的长刀却包裹着一层颤动的音波,刺向锦断的心窝。

“危险啊!”陆苏大喊道。

第427章 刀下判官

“龙音幻甲”似乎是一层紧贴周身的音波铠甲,当娄墟把刀刺出去的时候,那泛着蓝光的刀身上便裹了一层音波。另外,娄墟脚下站立的地面都被切成了碎片,这层音波铠甲似乎可以切割周围的事物。

那一刀直刺锦断的心窝,陆苏的呼喊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锦断手里的匕首突然变成涂无鱼平时用的大刀状态,厚实的刀身完全抵挡住了刺击,锦断被冲击力推得向后滑出很远。

陆苏这才想起,对方是一个一妖刀,这边也是一人一妖刀,而且乌鸦信是一把活的刀,可以自发地作出抵挡保护持刀人……真是好刀护三邻啊!

“姑娘,你对付不了他,我来!”后面的耳月刀喊道。

“哦~”

两人一前一后切换,耳月刀的两手做出握刀的动作,凭空居然出现一把风化成的大镰刀,带着夸张的势头从侧面砍向娄墟。

娄墟把刀在侧面一竖,勉强抵挡住大镰刀,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另一侧滑出一点距离。耳月刀的攻击可以突pò

他的音甲吗?

陆苏仔细一看才发xiàn

,原来大镰刀和音甲的接触处在不断地被切碎,并且不断的自动修复。原来如此,风化成的非实质兵刃可以即时修复,这也需yào

强dà

的妖力作后盾吧。

耳月刀把镰刀向后一拉,要从后方把娄墟砍开。娄墟反身一挑,身体一低,让镰刀锋利的刀刃从头上滑了过去,然后抓住空隙,向耳月刀进攻。

“化!”

瞬间大镰刀消失无影踪,然后上百把风刀在空中乱舞,好像要把娄墟凌迟一样。陆苏在旁边喊:“别下杀手啊。”

“我明白!”

这一幕对耳月刀也很为难,平时出手就能把人切碎,此时顾虑着那把妖刀冯夫人,只能勉强压制娄墟,却不敢过分攻击。

娄墟被那些风刀逼迫得连连后退,突然一弯腰用刀尖在地上一划,水泥地面荡出一圈碎石,被半空中的风刀瞬间切成碎片,趁着那些碎末成为掩护,娄墟从楼的那边跑掉了。

“这个混蛋!”耳月刀骂道,“老是跑,不能痛痛快快打一场,真是揪心。”

“我们毕竟是三个人啊。”

“三个人?你一直在旁边干嘛,怎么不开枪?”

“我负责解说!”陆苏笑道。

而且能粉碎骨臂的音甲,子弹发挥不了作用。

“追!”

三人跑着跑了出去,只见娄墟正在巷子里跑,奇怪的是他居然把护体的音甲收掉了……难道说音甲有时间限制?

不!陆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说:“你们注意到他的牙没有。”

“尖尖的,丑死了。”锦断说。(现在她耳朵聋了,是手里的刀传话的)

“我猜他是故yì

弄成这副样子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用舌头振动来发声的,那种透风的牙齿可以把超声波透出来,你们没注意到吗?他一直呲着牙的!”

“是吗?我们说话的时候也没必要咧着嘴啊。”锦断说。

“说话的时候得把嘴张开啊!闭着嘴虽然也能有声音,但只是很沉闷的声音,超声波的频率是高振幅的。他就是为了防止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弱点,才把牙弄成这个透风的样子,要不然打架的时候就得一直张着嘴了。”

“啊啊,有道理!”

“所以,憋一口气拼命地喊出来,一般人只能维持十几秒。为了适应自己的妖技,他应该达到了更长的时间,但无论多长,中间都要停一会。”…,

为了适应自己的妖技,妖要作出很多牺牲,比如陆苏看见什么都要摸一下,比如耳月刀永远光着屁股。

“我试试我能持续多久……亚拉索,这就是青藏高……”耳月刀唱起来了。

陆苏一捅他的腹部:“这时候还有闲心唱歌!”

“那你还有闲心分析!”

锦断说:“喂喂,人都跑没影了。”

“走,追吧!保护我别被车撞。”

陆苏闭上眼睛伸出双手,追踪着几秒钟前的影像快速跑进了巷子里。巷子里没什么危险,出了巷子的时候,前面突然有辆大卡车从侧面撞向陆苏。耳月刀突然脚下爆出一阵烟尘,一溜烟冲刺到他的侧面,用身体在卡车头侧面一撞,硬是把它撞歪了过去。

听见耳边有剧烈响声,陆苏却没停下脚步,他知dào

这两个伙伴还是值得相信的。

几秒钟前的影像里,娄墟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显然是害pà

了。陆苏加快脚步,就在这时突然锦断在后面喊:“喂,危险啊!”

就在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个用布蒙着头的人悄无声息地落下,手里握着一把乌黑的钝刀,迎面向陆苏挥过来。

陆苏一睁眼,看见那把钝刀正向着自己脑袋劈来,身体立即向下一弯,在前冲的惯性之下,全身跪倒从刀下钻过。

钻过去的瞬间,他清晰地看见刀身上缠绕着许多枯骨,刀柄的末端有一个骷髅头。那把刀擦着自己头上一的绺呆毛掠过,不可思议的是,当呆毛被触到的时候,居然像玻璃丝一样脆生生地断成了几截。

这是一把妖兵!

他拔枪在手,朝着来者的腹部连开了几枪。那家伙虽然中了枪,却没事似地跳开,两手把住钝刀在身前一横,居然没有一句开场白,像个沉默的杀手。

他腹部的伤口流着血,但立即合拢了起来,子弹居然没有吞出来……一般人修复的话,不都是要吞出子弹吗?这家伙还准bèi

带个纪念品回去?

“锦断,读技!”

“正在读!”

“怎么又出现一个人,喂,你是谁?”耳月刀问。

那个握着钝刀的人不说话,蒙着的脑袋只露出一对眼睛,他的个子不算太高,应该是个少年……或者成年矮子。

来者堵在狭小的巷子中,似乎是娄墟的帮凶。他一言不发的,突然挥动手中的钝刀,向站在最前面的陆苏砍开。

他本能地用枪格挡,按常理来说,钝刀是舍弃利刃,用沉重的打击来杀人,这一下挡能挡住,肯定结果是“当即虎口震裂,疼痛难当”!

但真实的结果居然是,手里的枪像玻璃做的一样哗啦啦碎掉了,碎片漫天飞舞。陆苏发动掌中倒转,复制一个这几天摸过的最硬的东西来抵挡钝刀的余势……一部诺基亚3600!

没想到,连自卫神器也像玻璃一样碎掉了,这不科学啊!旋即钝刀的刃触到手的侧面,清脆一声响,就像冬天往冷玻璃杯里倒烧水,杯子炸裂一样……他的手居然碎裂了!

他赶紧撤回手,那把刀不能碰,就攻击下盘吧。陆苏一转身一脚飞踹,正踢在那人没有防备的肚子上,被他踹出很远……碎铁本来就是流氓格斗术,随机应变才是其精髓。

那人把刀刺进地面来缓解这一脚的冲击力,刀在地上划过的时候,地面居然也像玻璃一样碎裂了,拉出长长一道沟来。…,

“苏,那把刀的妖技是‘刀下判官’!”锦断说。

“‘刀下判官’?”听到这个名字,他已经明白了一些。

“它的效果是把砍中的东西变成任意质感。”

陆苏看看自己裂掉的手掌,依然是肉体,但那蛛网状的伤口却像玻璃的裂纹一样。也就是说,这把钝刀砍人能像砸玻璃一样,不知情的对手举着自己的兵器来格挡,在它面前就像举着一根日光灯管PK大铁棍似的。

这简直是坑爹神器啊!

对了,这个人为什么蒙着脸啊!难道说是曾经认识的某人,害pà

他们认出来自己?陆苏对锦断说:“读他的妖技。”

“知dào

!”

这句话刚说出口,那个钝刀客突然挥舞着手里大刀,气势汹汹地向锦断攻过来……果然是害pà

暴露身份!

普通的巨兵都会存zài

体积过大而施展不开的问题,但这把刀仗着“刀下判官”的神技,挥动起来简直像城管大队扫荡街头似的,根本不把阻拦它的墙壁。

侧面的墙壁“哗啦”一声被整个扫穿了一块,里面正在看电视的一家三口吓得抱在一起。三人被逼得除了后退没有别的办法。

“化!”

抓住一个空隙,耳月刀突然飞出一阵风刀,这一次换那家伙后退了。然后耳月刀踩着墙壁冲了过去,一脚踏住大刀,一拳打在对方脸上。

对方一抬刀,把耳月刀掀飞了出去,两人面对面站定。耳月刀说:“这个人交给我吧,我的武器不怕碎,我也没衣服可爆。”

“好,交给你了!”

“你倒是客气一下啊。”

陆苏和锦断这时已经踩着墙壁跑掉了,只剩下两人站在那里,耳月刀捏了下拳头,身上无数风刀开始环绕转动,他笑了下:“他们在这里我老担心削到自己人,现在总算可以放开手脚了……你们也给我闪开!”

他冲侧面咆哮一声,墙上的破洞处,那一家三口正紧张地看着巷道中的打斗,被耳月刀一吼,吓得赶紧离开那里。

他周身环绕的风刀突然以夸张的速度旋转并且扩散开来,被削到的墙壁立即多一道细细的沟。这些风刀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尖啸声,那个不速之客也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比较严谨的读者君可能要追问,墙变成玻璃的质感会更好砍?嘛嘛,并不是这样的,我知dào

玻璃够厚是比石头硬的,因为玻璃密度高。“刀下判官”是把砍不动的东西变成能砍动的质感,比如抵挡刀的手臂和武器变成脆脆的玻璃质感,墙嘛会被变成其它能砍动的质感……比如萨其马或者另一种比较昂贵的地方糕点!!笑!)

第428章 蝴蝶天火

把那个钝刀客交给耳月刀对付,两人快速地跟踪娄墟的下落,突然后面的锦断喊了一声:“他在前面!”

陆苏睁开眼,看见那个戴着斗笠的家伙站在一个巷口张望……穿得这么高调,居然也不怕引起市民围观。

两边同时注意到对方,娄墟钻进巷子里不见了,陆苏对锦断喊了一声:“你从另一边包抄,堵住就行了,不要进攻!”

“哦~”锦断一飞身上了屋子,快速地钻进巷道里。

先拖时间,然后伺机缠斗,锦断夺刀应该不成问题,如果成功就好办了,如果失败,那就再拖时间……麻烦的对手用麻烦的战术,这也是形势所迫。

进了巷子才发xiàn

大事不妙,巷子并不是直来直去,里面有两道分岔路口……锦断站在上面喊:“苏,他往左边跑了。”

他赶紧向左边追去,这狭窄的巷子里堆满垃圾,尽头居然是死胡同。边跑边闭眼伸手来侦察几秒前的影像,娄墟翻过了墙。

陆苏借着冲刺的势头直接跳了过去,对面的巷道里娄墟的身影晃了一下,又拐进了一个岔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啊!

大概这家伙的想法是尽可能拉开他们几人的距离,然后分别对付。

当陆苏跑进巷子里时,前面的阴影中突然出现一个弯弯的笑容,那细密的尖牙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当陆苏看清黑暗中的人时顿时心里一惊……糟了,中招了!

娄墟正跪在那里,手里的刀已经捅进了自己的肚子,还横向切开了一道……真实的切腹表演啊!只见刀柄上末端的圆球中突然睁开一只碧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一种冰凉的感觉从头到脚贯注下来,娄墟从肚子里拔刀的瞬间,锦断突然从后面冲过来:“苏,危险啊!”

就在锦断抓着他的身体翻滚的时候,那无形无象的“妒妇碧瞳”发动了,锦断好像被看不见的刀猛捅了一下,肚子凭空豁出一个夸张的裂口来。

她原以为和陆苏俩人在地上乱滚,不看刀上的眼睛就没事了,不懂装懂是害死人的,原来背对着那只眼睛也会中招……当即大哭起来:“呜呜,我的衣服啊!”

“你肠子都出来啦!”

娄墟见搞定一个,收了刀就往前跑,他身上除了多了一点血,衣服烂掉了,此时已经完全无伤了。陆苏正准bèi

去追,又不放心锦断,看他犹豫了几秒,锦断说:“你快追他吧,别管我了。”

“我马上就来!”

陆苏立即向着娄墟消失的方向跑去,但是这家伙万一又玩这一手怎么办,根本就不知dào

要怎么避开。不过这家伙为什么不捅自己心窝呢,大概是太危险了吧,捅完心脏敌人半天没到,那岂不杯具了。

算了,偶尔奔放一次,被动切腹又死不了人,大不了仁王站立吧!(仁王站立是岛国的说法,内脏露出来了还屹立不倒,掏自己内脏投掷敌人!囧!)

前面只有一个岔道,陆苏眼看着就要奔过去的时候,那里突然电光闪烁一下,他一转弯看见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发生什么了?难道走投无路的娄墟掏出月光宝盒来了一下,不可能啊,今天不是满月!

就在发愣的时候,上面突然掉下来一具尸体,是被雷火烧焦了半个身子的娄墟,已经身亡了,而且他的刀不见了!

陆苏仰头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强悍,瞬间就把娄墟给秒了!不管了,反正对方一定是从上面逃掉的,他踩着墙向上追去,等到了上面视野就开阔了。…,

然而就在到达上面出口的瞬间,一只闪动着电光的红色蝴蝶突然仰面飞来,情知不妙,他本能地用手护住脸,那只蝴蝶就在眨眼间炸裂开,变成雷火向自己轰过来。

只觉得半个身子瞬间麻痹,然后身体重重地摔向地面,意识便切断了……

……

高楼之上,柳梦原把玩着手里的妆心冯夫人,仔细看的话,这把刀刀柄末端的圆球是一个闭合的眼睛,只有发动妖技的时候才会睁开。刀身通体泛着蓝色的光泽,饱饮人血的这把利刃透着一种冷冷的寒气。

“第三把成功入手!”

这时蒙着脸的万融冰跳了上来,把手里的钝刀丢在地上,跪在那里呼呼喘气,他的全身被撕裂了很多口子,能逃回来已经是命大了。

“哎,对手是耳月刀,你真是吃了不少亏啊。”柳梦原心情不错,笑道。

“他太强了,我很难招架……能拖这几分钟,命差点送上。”

寄生在他身上的小老头钻出来,开始给他注入妖力,伤口的修复过程在加速进行。

“没暴露身份吧。”

“没有,锦断手里有把刀,好像可以读我的技,差一点就暴露了……前辈,这把刀会是第四把摇影七星莲吗?”

“不是,七星莲没这种能力……呜,不过我很有兴趣搞到这把刀啊。”

“我听说前辈是个神兵控……”

“好东西我当然喜欢了。对了,那个姓陆的麻烦小子想追我,被我打下去了,死了最好,要是没死的话,我的妖技可以暴露了。”

“前辈,亏我那么辛苦不用妖技,你居然!”

“形势所迫嘛,来,这把刀让你握一握……怎么样,心情大好吧。”

……

陆苏醒过来的时候,锦断正用小勺喂他喝“药汁”,一边喂一边说:“来来,喝下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

又辣又咸,陆苏问:“这是什么啊?”

“火锅汤啊!”

一抬头看见两人正在床边吃火锅,宾馆里居然可以把火锅叫到房间吃,地方特色啊!

“靠,我要吃羊肉片!”

一看窗外才知dào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被雷火打中的半边身体已经恢复了,那种麻麻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去,这到底是什么妖技,未必太强了吧。

挣扎着起来抢火锅吃,三人说起昨晚的事,耳月刀说:“我报了警了,今天的早新闻大概就能看见吧。”

这下少不得要被媒体大肆渲染报道……不过此行也算是结束了,虽然并不算圆满。

“那个钝刀客是什么人?”

“我和他打了半天,这家伙一直不使用妖技。”

“害pà

暴露自己?”

“差不多!那家伙有意拖时间,后来被我打成重伤跑了。”

“苏,你当时怎么会倒在地上,是碰到高压电了吗?你的双手都黑了啊!”锦断问。

陆苏的袖子已经少了半截,袖口处黑乎乎的。

“我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当时有个人把娄墟给搞定了,我追上去的时候有一只蝴蝶飞下来,突然变成电把我打中了,然后,然后我就不知dào

了。”

“刀是被他抢走的?”

“是啊,不知dào

这人是敌是友啊。”

“怎么可能是友呢,不过也不像敌啦……这人和那个拿钝刀的应该是一伙的,我猜他们的目的大概是这把刀。”锦断说。

“你脑袋灵光不少嘛,平时给你灌输的精华还是有效果的。”…,

“恩?你去死吧!”

耳月刀沉默地吃火锅里的蔬菜,突然猛一抬头,陆苏问:“你怎么了,噎着了?”

“大事不妙!”

“啥?”

“你说是一只蝴蝶变成电,这妖技不就是传说中的‘蝴蝶天火’吗?柳梦原,那个臭名昭著的柳梦原回来了?”

“他不是已经被干掉了吗?”

“啊,我好像听人说过,他当年因为帮派内斗被干掉了。”耳月刀的神情突然轻松了一些,“同一种妖技,主人死去五十年后才会出现,难道是另一个人?”

“你怎么表情好像便密通了似的。”

“因为柳梦原可不是好惹的,当年他统率麒麟山,坏事干尽了……当然了,我们要客观评价一个历史人物,他至少也繁荣过S市的市场,帮国家打过太贫军。”

“‘蝴蝶天火’,唉唉,这妖技真厉害啊!”陆苏暇想起来,好像谁的妖技都比自己的好kàn



锦断说:“那这两个人的目的就是那把刀了?”

“显然!”

“但愿别拿去为非作歹。”耳月刀说,“妖战用妖兵,虽然不咋厚道,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

怀抱着“事情终于结束了”的想法的三人,大概不会想到,那把妖刀将成为打开一场末世灾难的钥匙。

Y城的火锅真的很正宗啊,分成两层,一边是红通通的汤汁,一边是乳白色的汤汁。锦断和陆苏两人都爱吃辣的这边,耳月刀一直在另一边捞东西吃。

爱占便宜的人吃东西都仔细,每次捞上来东西他都要先蘸蒜泥麻油和小米辣,然后裹上芝麻酱把味道封在里面,吃下去之后赞一声:“啊啊,好霸道!”看得陆苏都想试试他的吃法。

“羊肉是壮阳的哟,来来,别客气,多吃!”耳月刀一边让一边无耻地夹了很多羊肉卷往自己那边烫。

“还是这里正宗啊,我们那边卖的火锅底料,吃了之后人居然会拉肚子。”陆苏说。

“吃饭的时候你能别说这些屎啊尿啊的什么吗?”

“到底谁在说啊!”

锦断舀了一锅辣汤往他那边兑,耳月刀立即惊慌起来了:“喂喂,别!”

两人看着他坏笑,这家伙好像吃不惯麻的口味。

快要吃饱饱的时候,陆苏说:“对了,我想查查那个‘蝴蝶天火’的主人!”

第429章 擦肩而过的真相

(起晚了)

Y城杀人魔的事情正被宣传得沸沸扬扬,电视上报纸上有很多有关人士站出来介shào

内幕,凶手被媒体设定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无业汉子,因为家庭不幸于是走上了报复社会的道路。心理学家分析他之所以把被害人斩头去脚,是一种变态的支配欲……锅里的炖小孩被专家无视了吗?另外从死者伤口的切痕,有关人士准确地判定,凶器是把大铡刀!于是“铡刀杀人魔”的头版头条出现在各大报纸上。

有时候,新闻比小说还能编!

耳月刀看了新闻后说:“其实他们都知dào

。”

“你说知dào

凶手是妖?”

“恩,害pà

引起恐慌,所以把真相扭曲成这副模样。”

“但上次的事件,大家不是已经知dào

妖的存zài

了吗?”

“不过N城的事并没有完全公开,多数人对妖的态度像对外星人一样,大部分人不相信那是真的,一小部分人则在追求真相。”

过惯了简单生活的人,好像总会把事情用自己的常识去理解。就好像清朝末年曾经出现过一篇科幻小说,幻想百年后的事情,里面出现的也不过是当时技术的放大版,当时的作者怎么可能想象现在的卫星通讯和包皮环切术呢。

陆苏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锦断,尸体没处理掉吗?”

“没有!”

“属性不同吗?”

“不啊!不过吞噬别人打死的妖尸,就像捡剩饭一样,我才不要咧。”

“虽然当时没去处理,不过警方并没找到尸体,报纸上也没提。”耳月刀说,大概是被同城的其它妖类捡了现成。

陆苏说要查下“蝴蝶天火”的主人,于是三人低调地赶去现场(有这两人在身边,怎么可能低调),不过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很难进去。

只好晚上再过来了。

路上两人目睹了耳月刀的把妹之道,走着走着他突然不动了,眼睛盯着对面一个等人的大妈发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陆苏皱着眉毛说。

“你不懂欣赏!”他说,“你看这熟女,哎呀,简直熟透了……”

“都快熟烂掉了。”

“如果你真心爱女性,就要接纳她们全体成员,要懂得欣赏异性的美好。明白了吗?”

“这变态想法好恶心啊……你没搞过十几岁以下的吧,要是搞过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没有,我是有原则的人。”

说着他径直走上去了,斜倚着电线杆摆出风骚的姿态,那个大妈一转身看见一个裸男,吓得尖叫起来。

“美人!在等我吗?”他厚颜无耻地说。

“滚!”

“哎呀,我正准bèi

问你要不要滚床单呢,你直接就答yīng

了。”

“滚滚滚!”

“连滚三次啊?好啊,约个地点吧。”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挽住大妈的手,两人像看疯子一样瞅了一眼耳月刀,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耳月刀悻悻地回来,锦断说:“我真不想说认识你。”

“嘿嘿,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真是厚颜无耻!”

“其实啊,把妹是要耐心的,十个有九个不成功,坚持到底就会胜利!”

“咦!”锦断皱着鼻子转过脸。

陆苏说:“我学会一个道理。”

“啥?”

“你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时候,机会往往就会从天而降。”

“概括得很精当嘛!”耳月光不以为耻地笑起来。楚千雀把妹是无技巧,全凭良好的自我感觉和一张身价过亿的名片,耳月光则全凭不要脸,不过他是来者不拒型的……实在是太恶心啦!…,

不过整天裸奔的人要是还有自尊,那他就不要活了。

Y城小吃不少,不过中午三人一致想吃火锅,今天中午还是羊肉锅,耳月刀吃不辣的,他俩吃辣的这边。耳月刀说:“我听说有种柚皮猫肉火锅,真想尝尝啊。”

“猫肉都也吃?真是人渣!”锦断说。

“我也不会吃猫肉的,哎,不过,你不是吃过狗肉吗?”

“有吗?”

“有啊!”

“狗肉勉勉强强啦,猫的话……总觉得那么有灵性的东西不应该吃的。”锦断说。

“那我们晚上吃狗肉火锅吧,冬天吃这个正好暖身体!”耳月光见缝插针地说。

“你穿件衣服不是更暖身体?”

“我听说有些二货拦送狗的车,你咋看呢,有智慧的小伙。”

“我觉得吃狗是挺不对的,不过要是吃狗肉锅,我一定比谁都吃的多。”

“为啥?”

“好吃啊!”

“苏,你什么时候变得心口不一了。”

“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吧,就好像我绝不会搅基,但也不会反对搅基一样。”

“就这么敲定了,晚上吃狗肉火锅!”耳月刀说。

“靠,什么时候就敲定了!”

结果晚上吃的还是羊肉火锅,因为卖狗肉的店太多爆了,根本挤不进去。

Y城产名酒,但对锦断和陆苏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锦断不喝酒,陆苏只能接受不那么刺激的啤酒和红酒。晚上吃饭的时候,耳月刀要了一瓶五娘液,很舒服地自斟自酌,感慨一声:“办完正事再喝一杯小酒,好霸道撒!”

“那种又辣又冲的水有什么好喝的。”陆苏说。

“你不懂!”

“我不懂?”陆苏冷笑,“酒精能刺激大脑分泌天然的止疼剂内酚呔,这种物质既有止疼的功能,同时会让人上瘾。因为有止疼功能,所以醉酒的人都感觉麻木。酒精本身不会让人成瘾,让人上瘾的其实是内酚呔,所以喝酒会让人感觉舒服,只不过是被快乐的激素左右罢了……你还说我不懂?”

“你就是不懂!喝酒是男人的浪漫,来,尝一个。”他倒了一杯推过来。

“别别别!”锦断连忙阻止,“他喝醉了会暴走的!”

“妖力暴走?”

“比那个还可怕!”

耳月刀狐疑地打量陆苏。

九点多,三人赶赴现场,已经没什么人了,陆苏让他俩保护自己,然后闭上眼睛伸直双手跟踪昨晚那只蝴蝶向前跑。这里有个小技巧,因为是逆着蝴蝶的方向跑,所以让意识中的时间倒过来流过。

果然蝴蝶的尽头是一个古代书生打扮的人,手里抓着那把冯夫人,视线冰冷地看着这边。隔着一天的时间,被这冷冷的目光逼视还是让陆苏冒出冷汗来。

“是个书生打扮的家伙!”他说。

“书生?”耳月刀疑惑了一下,倒没有想起啥,因为他其实没见过柳梦原。

陆苏追踪着那人的影像一路跑,两人在旁边跟着保护他,最后他们到达了一座高楼上面。果然那个钝刀客和他是一伙的……等下!

这时他看见钝刀客把蒙头的布揭下,这个人居然是……啊呀,不认识他!

巧合的是,陆苏也不认识万融冰,之前万融冰两次露面他都不在场。

“钝刀客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细皮嫩肉的。”

“你怎么就留意这些细节。”耳月刀突然说,“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了!”…,

“什么?”

“这人不知dào

是个什么东西,他的身体很奇怪,我的刀砍在他身上就像砍在橡皮泥身上一样!”

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出哪个人比较符合特征。

陆苏又看了一下昨晚的影像,两人在这里有说有笑地把玩战利品,怎么看也像是冲着刀来的。虽然可以看见三天内发生的事,但掌中倒转的局限是只能看不能听,所以也不知dào

他们说什么,读唇语只能辨认出几个简单的字,比如“哈哈!”“贱呗!”(其实是“前辈”,陆苏读唇语不咋行),完全不知dào

他们在聊什么。

“唉,看样子这两人真是冲着刀来的。”

“不是坏事的话,我们也不用管了,反正这些妖兵向来是几番易主。拿在手上就等于拿着灾祸。”

“恩,这件事就此了结吧。”

种种巧合相互影响,居然让三人和那个天大的真相擦肩而过,那场浩劫的降临,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然是个定数了。

晚上没什么有趣的电视节目,陆苏和锦断盘腿坐在桌上玩打手背游戏,锦断的反应超级快,一次也赢不了她,这边欢笑连连。

玩了一会,陆苏突然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墙边猛地一拳砸出一个洞,正在那边偷听的耳月刀露了馅。

“这都能发xiàn

?”耳月刀惊呼。

“发xiàn

倒是没有,不过是我猜到的。”

他一瞅这边两人都穿着衣服,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们干什么干这么开心呢。”

“你怎么这么下流!闲着没事吗?”陆苏压低声音,“你不会打内线叫那种服wù

吗,回头和我说下感想,我这辈子不知dào

鸡长什么样呢。”

“打了,没有!不过我叫人来收拾房间了。”

陆苏往那边看了一眼:“你房间也不是很乱啊……我把墙修好,你自己找点事情做吧,再偷听我就拿枪搞你了。”

陆苏当时没理解耳月刀那句“我叫人来收拾房间了”的意味,后来有个服wù

生进了耳月刀的房间,然后……她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第430章 归程

“耳月刀,这里的服wù

生怎么都认识你啊。”

“我长的帅嘛!”

三人居然在Y城一呆就是一星期,实在是太堕落了,其实三天前陆苏就订好了回C城票,这无赖死缠烂打,硬是磨着陆苏把归期推迟一天;第二天他倒没耍赖,但锦断迷上了某个服装城,非要再逛一天才肯走;第三天陆苏把票拿在手里,上车前一小时才说:“收拾东西,我们回家!”然后耳月刀收踪了,火车的点误了之后才回来,笑嘻嘻地说刚才上厕所去了,无奈只好退票。陆苏直截了当地问:“准bèi

再呆几天。”

“两天吧!”锦断说。

“二太不吉利,七天吧!”

“七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啊。”

“你能有什么事?”

“最重yào

的是训liàn

,然后锦断的滑翔翼快好了,老头估计在家里吃清汤挂面几天了,搞的不好房东要也收房租了。”

“行,那就依你,七天!”

“就这么定了……靠,你耍我!”

“苏,七天七天啦,七天黄金周嘛!”

“你哪天不放假……”

“好不容易来玩一次嘛!”锦断拽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好吧,那就再呆七天吧。”

“她说话你怎么就答yīng

了?”耳月刀不爽地说。

“我跟你不熟!”

“哦~”锦断摆出胜利的姿态,“这七天你得陪我去玩,好吧。”

不过,耳月刀这家伙再在那家宾馆住下去,扫黄大队就要来了!另一方面是钱快支撑不住了,钱全部给了胖子做生意,卡里的钱越用越少,两个吃货每天的消耗又大……难道要在Y城干那种坑的事弄钱不成?

要是问锦断,肯定又是干脏活弄钱,他便问耳月刀:“你平时没钱的时候都怎么办?”

“找朋友借!”

“哦,那你能借我点钱吗?”

“你从我身上找到多少,就全部拿走好了。”

打量一下他的上下,陆苏只好放qì

这个想法。陪锦断玩了两天,买了几件衣服,卡里的余额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过负责任的男人是不会把这种事说出来的。他盘算了一下,这里的信息不明,肯定不靠谱,不过可以坑那些值得坑的人,比如地产商,比如官府,比如整天炫富的二代们。

就在他的犯罪计划酝酿成熟的时候,胖子突然打来电话,兴奋至极地说:“陆苏,上个月的收入结算出来了,你猜我们上个月赚了多少?”

“多少?”

“刨去各种员工水电房租,净收入七十万呢!哈哈。”

“这么多啊!”

坏了!陆苏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走就是半个月,胖子那边不亏死了。他问:“我外出办事这段时间……”当他说“外出办事”几个字的时候,脑门上冷汗都下来了,“……你有没有亏啊。”

“确实没之前赚的多,不过我把促销期先停了,价格稍稍抬升一点,基本上是不赚钱的,主要是赚个吆喝,保证客源不断……陆苏,你小子早点回来啊,咱们现在是创业期,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这半个月你不在,本月收入肯定低。你多久回来?”

“一星期!”

“那我就在世界末日弄个大酬宾吧,把这月亏的捞回来,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啊。”

“知dào

啦!”

“关于上个月的钱,我留二十万当发展基金,余下的五十万按比例一人一半,没问题吧。”…,

“可以啊。”

“烫手的二十五万马上就打过去了,你接好了。”说罢挂断。

啊,再过半个月就是世界末日了啊!二十五万虽然多,陆苏脑袋里却没什么概念,他天生对钱没有敏锐的感觉,总觉得有的花就行了。这点完全遗传老爸的基因,想当年他在报社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经常被缺钱的朋友借钱,这笔糊涂帐至今没了结……

这一次跑出来闲逛,居然完全把胖子的西餐厅抛在脑后了,这么缺心眼,这辈子估计是没有发财的命了。

发了一会呆,陆苏跳起来去取钱,在Y城呆了这段日子,生活各种安逸,这里的人生活节奏真是慢啊,真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哎呀,这里就不是蜀地?

低着头走路,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他,转过脸看见一张艳笑的男人脸……这不是火车上遇见的娘的男人吗?他瞬间紧张起来!

“真巧,又遇见你了。”

“啊啊!”

“你一个人吗?”

“不不!”

“去哪啊这是。”

“取钱!”

“正好同路。”

故yì

的吧!

跟这人走在一起,他时不时乜斜着眼睛瞧自己,陆苏压抑着想一下子跳到侧面楼上的冲动。这尴尬的沉默终于被对方用尴尬的话题打破:“我失恋了。”

“靠,这才几天!”

“也不是这几天的事情啦,我是因为失恋才回家乡散散心的……唉,本来很喜欢他,现在浮华散尽,才知dào

他并不是我理想中的人。”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且,他结婚了。”

“结了婚也不可能有真感情吧……喂,这不连老婆孩子一起坑了?”陆苏忍不住吐槽道。

“一旦结了婚啊,他的心就不再完整了。”他唏嘘着,仰头45度角看着灰蒙蒙的天,“对了,他还是个作家呢,经常发博客,也算是个小名人。个子也比我高一点。”

“你贵姓?”

“姓郭!”

“……”

娘的男人转过来瞧着陆苏:“那个,你没结婚吧?”

陆苏终于忍不住了:“你要是再把这种尴尬的事扯到我身上,我就揍你了。我不歧视你,所以该揍我就揍!”

路人纷纷向这边看,有人低声说:“哟,这两人是那个!”

娘的男人咬着手指甲:“你发火的样子很MAN啊!”

陆苏叹口气,抓过他的手,对方的脸蹭得红了。陆苏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上,让他隔着布料摸到他的枪:“摸到了吗?”

“恩!”

“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不对,我不是普通人。别和我缠上关系,寻找真爱去吧,妹子……要求放低一点,男人不是艺术品!”

抛下这番绝情的话,刚要走的时候,娘的男人突然扯住他的手肘,可怜巴巴地说:“那个,我们能合个影吗?算是最后的纪念了,以后在路上见到你我也会装作不认识。”

看着他可怜的样子,陆苏松了口:“好吧,不过搂搂抱抱可不行!”

结果娘的男人还在用手搭在他肩上,摆出喜悦的表情,看着镜头的陆苏只能苦笑以对。这张照片被传到了娘的男人上,下面附上一句话:“在这个偏远的小城里,我邂逅了属于我的那个他!”

当天晚上他老爸在网上看见,一口茶喷了出来,连忙冲他老妈喊:“喂,我们儿子出大事了!”

夫妻俩板着脸讨论了一晚上,渐渐分成正反两方,老妈支持,老爸反对,最后总算有了一个折衷的答案:“孩子大了管不了,随他去吧。”…,

这天晚上三人在Y城街头吃火锅的时候,陆苏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老爸发的:“苏,我们支持你。”

他一头雾水地合上了手机。

回家之前一天,陆苏说:“我想把这几天吃过最好吃的火锅全部重温一遍。”

“你还吃?”锦断说,“我们仨都要火锅毒发身亡了。”

“这几天除了刷牙没用火锅汤,哪顿饭不吃火锅。”耳月刀也说。

这两货虽然抗议,但陆苏说“你们到底去不去!”的时候,还是愿意跟来……离了这里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火锅了。

陆苏把这天的火锅全部用手掌记录了下来,回去的时候好给老头尝尝,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吃了两星期清汤挂面,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次日三人上火车,来的时候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大包小包拎着东西,有锦断新买的衣服还有陆苏买的特产。耳月刀什么也没买,很热情地说:“我帮你拿这个吧!”

上车之后陆苏刚放好行李,就发xiàn

他把一包点心打开吃了起来,被问起的时候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哎,这不是给我买的吗?”

“我真想把你扔出去。”

耳月刀是个能跟陌生人打得火热的家伙,半天功夫就和四周的乘客聊得很投机,有个大妈问他是干什么的,这货便豪壮地展示起自己的腹肌:“大妈,我是搞健美的。”

“你是搞破鞋的。”陆苏嘀咕一声。

锦断玩游戏玩得眼睛累,托着脑袋看向窗外,夕阳的晚照铺撒在大片的水田上,让人不禁想感慨这个世界如此美丽。这时窗户外面有一条细细的水柱飘散下来,锦断说:“下雨了?还是太阳雨?”

“都快冬天了,哪有太阳雨!”陆苏科普起来,“这是列车的水箱往外排水,坐火车的时候经常能看见。”

“原来如此啊。”

过了几分钟耳月刀回来说:“厕所真尼玛脏,我死也不要在里面解决。”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自循环了吗?我听说青蛙能用膀胱把尿逆吸收,你也有这个功能吗?”

“我爬到车厢上面去解决的,迎着车顶的狂风尿尿,真是激情无限啊。”

锦断看看窗户玻璃上残留的“水”,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混蛋,我要宰了你!”

回到C城的家里,楚千雀居然也在,他看见陆苏就亲热地扑上来:“陆兄,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咦,这人是谁?”

“路上捡来的乞丐。”锦断说。

第431章 避火衣

(明早要睡觉,早发)

耳月刀说事情办完了,他要回北方去了,谁也没挽留的意思,陆苏觉得把他送到楼下而不是从阳台踢下去已经仁至义尽了。

耳月刀跨上那辆造型拉风的摩托车,迎着初升的朝阳(回到家已经是早上了)突突突地开走了,远远地喊:“陆苏,我们有缘再见。”

“你~滚~吧!”陆苏把手拢在嘴边,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看见这个烦人精消失,陆苏才感觉沉沉的疲倦袭来,二十小时的火车啊,到现在屁股都是麻的。回去的时候锦断已经睡着了,楚千雀和老头在拆他带回来的特产,楚千雀抓着一件衣服在试:“这是送我的吗?”

“这是锦断给自己买的,那个最小的包才是带回来的特产。”

“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就带这么一点。”老头说。

“路上被那家伙吃掉了,我也没辙啊!老头,你这两星期一个人在家饿着了吗?”

“你们不在,我就饿着了?”老头不屑地冷笑一声。

“来,我有好东西给你们。”陆苏把手放在桌子上面,发动妖技,二十几小时前摸过的火锅出现在那里,“正宗的S省火锅,慢慢吃吧,我睡觉去了。”

傍晚醒来的时候,少少在自己脸上爬来爬去,这段时间老头一直没把少少关进笼子里,让它在家里到处乱跑……不过小老鼠完全并没有瘦下来,依然那么精神。

锦断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床了,外面听见一阵阵女孩的笑声。回到C城,以后每天依然要训liàn

,去胖子那边“造”食材,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是让人倍感安心的。

他穿上衣服来到外间,桌边坐着四个人,除了锦断、老头和楚千雀,虫婷居然也在……她回来了!?陆苏很惊讶地想。

“陆苏,我回来啦!”虫婷微笑着转过脸打招呼,她的样子有很大变化,原来那件曲裾在N城的地下基地被打烂了,现在换了一身纯白色的曲裾,虽然一身雪白,却并不掩盖皮肤的颜色。而且这件衣服细看,似乎有很淡的花纹。

“新衣服真不错!”陆苏称赞一声。

“好kàn

吧,是那个工程师帮我做的。”

“工程师?你认识工程师?”

“我爸爸以前的朋友,研究大米材料的,我以前的衣服就是他造的,这一件也是!还有这个……”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新的怀剑,啧啧,全身装备更新换代啊。

“苏!”锦断说,“虫的衣服比我十件还贵呢,我也好想要一件。”

“你是看中了价钱还是看中了衣服?”

“贵的东西才有品位嘛!”

“什么狗屁逻辑!”

原来虫婷中午就回来了,锦断听见她的声音就马上迎了出去,用倒履相迎形容也不为过。虫婷回来,那么他们所熟悉的日常也回来了。

晚饭她俩去厨房准bèi

,也就是各种蔬菜和肉往火锅里丢,陆苏问她:“你这几个月去哪了。”

“帮我舅妈打理商店啊。”

“你舅妈卖什么的?”

“日用百货,好麻烦啊,我根本记不住那些东西的价格!”她撸起袖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牙膏五块钱”“胶鞋二十”之类的,“你瞧!”

“你到底多敬业啊!”

“我厉害吧!”

“为什么又不干了,你舅妈不要你了吗?”

“她最喜欢我了,怎么可能不要我……”…,

“我舅妈也是!”陆苏笑了下,被锦断在下面猛踩一脚。

“舅妈把商店和房子捐掉了。”

“捐?捐给谁了?”

“教主啊!”

“靠!”

“我舅妈说世界末日要到了,这些东西全部捐给教主去造大船好了。她还叫我来劝你们把房子也捐了。”

“可惜这房子是租的。”

“那我去劝房东。”

“别别!”陆苏流着冷汗,“你们怎么能信这种东西,万一世界末日没来怎么办?”

“我舅妈说会来的。”

“你舅妈鬼迷心窍了!你也是傻到家了。”

她咬着手指:“是吗?”

“笨蛋都不知dào

自己是笨蛋!”锦断说。

老头说:“小区的老年人活动中心有几个大妈这两天也不打麻将了,把家里东西都捐给教主了。”

“这个教主岂不是发财了?”楚千雀说。

世界末日的来临只有十几天了,想不到居然有人利用它来骗别人的钱物,实在是恶劣至极。

老头说:“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久,人类说什么世界末日来临已经有十几次了,哪次都有这样的大骗子趁机骗钱。这种事情归规结底是人类太傻了……”

“何止人类,咱这里有个妖也一样傻。”锦断看了眼虫婷。

“呜!”她低下头不说话。

“要管管这闲事吗?”陆苏说。

“你管不了的。”老头道,“这次上了当,过几年他们还会上当,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傻子,才养活了这么多骗子。”

一边吃着火锅一边闲聊着,陆苏暗想,上次走的时候亲我一下是怎么回事?真格看上我了?不过她瞧自己的眼神,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和往日没有不同,一时间费解不已……找个机会问问吧,告sù

她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妻管严……不过被人喜欢,心里还是很美的。陆苏瞅了一眼锦断,好像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花花肠子。

吃过饭后虫婷收拾碗筷说:“我去洗碗。”

“不用洗了,摸一下就搞定了。”

“不行,我在家里天天洗碗的。”

“虫,碗先不用管了,有好东西给你看!”

“好东西?吃的吗?”

“比吃的还好哦,老头,给她瞧瞧吧!”

锦断要拿出来炫耀的是阴阳妖骨扇!

几人跑到顶楼去试验,现在天色已黑,在上面只要不折腾过份都没事。虫婷握着那把扇子,锦断让她发动妖技试试,她“恩”了一下发动流火恸哭,火焰居然瞬间裹住全身,而且那炽烈的样子以前从没见过。

“哦,好厉害!”

“糟了,扇子会烧坏的,快把扇子扔过来!”陆苏说。

他凌空接住扇子抵消掉上面的火,虫婷身上的火焰仍然汹涌地燃烧着,她说:“一下子抽掉一半的妖力,真是厉害!”

“果然她还是二阶,没法像我们一样用啊。”锦断说。

“我在想,等打架的时候,我们人手一把复制品,真品藏起来,这样就算战斗中毁掉了也不担心。”陆苏说。

有这把扇子,全体战力飙升一个档次啊!

虫婷的衣服在幽蓝色的火焰中浮动着,烧着烧着,纯白的曲裾上居然有纹路显现,那是彼岸花(也叫石蒜)的花纹,呈现淡粉色。这些花在她的衣服上如同绽放一样,慢慢爬遍全身,最后在右肩的地方缠绕成一个骷髅头……好酷啊!…,

“你的衣服有新功能了?”锦断惊讶地说。

“哎,那个工程师叔叔说给我加了测温的功能,温度越高,图案的颜色越深,如果变成暗红色就是衣服的承shòu力达到了临界点,必须把妖技中止。”

“暗红色的时候,温度是多高呢?”

“大概三千度吧!”

她熄掉火焰,那些图案快速地消失了,可见这身衣服散热也极快,真是件好东西啊!穿着它去古代,吹嘘成避火宝衣也没问题。

“而且哦,我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呢!”虫婷说,“给你们看看我的新绝招!”

说罢她深深一吸,全身的火焰钻进了肚子里,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虫婷鼓着嘴,突然把吸进去的火焰一口气喷涌而出,粗重的火焰柱从几人身边掠过,把十几外一个太阳能热水器轰出一个圆形的洞,边缘有铁水流淌着。

这一招是当时在地下基地情况危急时自创的吧,不过虫婷似乎把它练得更熟练了。

“哦哦,好厉害!”锦断说,“就叫‘谁打我我就吐谁一脸’吧!”

“恩,好难听啊。”

“要不就叫‘山火’吧!”陆苏说。

“好啊!”她开心地说。

陆苏对虫婷认识的那个工程师倒是很有兴趣,能造出这件避火衣,替锦断造出滑翔翼也没问题吧。他问她那个工程师可以找到吗?做东西收不收钱?

“那个叔叔是专门造武器的,当然收钱了,不过不收我的钱,因为他和爸爸是朋友。”

“他人在哪?”

“H城!”

陆苏对锦断说:“找机会我们去一趟如何?”

“干什么?订家具啊?”

“你把滑翔翼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

要去也得先把C城的几件事情办完的,胖子说世界末日要搞活动,暂时离不开这里。西餐厅开业伊始,陆苏放过他两次大鸽子,自己都觉得很过意不去。

“喂喂,晚上我带你们去吃烤肉吧。”楚千雀说,“我听说C城刚开了一家烤肉店,这么厚的肉放在架子上烤,往上面撒各种调料,真是太好吃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好啊好啊!”虫婷说。

“你们刚才不都吃饱饱了吗?”

“把刚才吃的吐出来吧!”锦断说,“我看书上说,过去吃什么全席的时候,因为菜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发一根羽毛,吃饱了就抠喉咙吐出来,然后再吃……因为吃这个席的人都吃得一头大汗,所以这顿饭就叫作满汗全席!”

“全半段是对的,后半段全是放P!”陆苏说,“这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对楚千雀说:“玩的事情一会再说,楚兄,我有正经事跟你说,这两天我给你想了一个新招术。”

“哈,新招术?”

第432章 倒脱靴

陆苏说:“楚兄,以前我想,打架的时候不要叫你上好了,反正你的战斗力不行。不过在N城的时候,我发xiàn

你确实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比如干死那个大盒子的时候,没有你还真不行。以后的敌人不知dào

会是什么样,有你在旁边辅助不是更好,所以,我就给你想了一个新招术。”

“小子,你说个话怎么像领导讲话似的罗嗦!好冷,快说完我回屋看电影!”老头抱怨起来。

“下面我再简单讲两点,第一点分成三小部分……”

“我要睡着了。”锦断假装瞌睡道。

“快快,别卖关子了,陆兄。”

“其实很简单啊,比如那边有个太阳能,好比是敌人的武器,你要怎么把它夺过来。”

“换牌,一下子就夺过来了。”

“但是问题是这东西会一下子撑爆你的衣服,搞的不好会压在你身上,让你不能动。敌人岂不是正好过来弄死你,然后再把武器抢回来?那该怎么办呢?”

“开追悼会!”老头说。

“回忆无赖哥哥,然后爆fā

!”虫婷说。

“你们就认定我会便当啊。”

“在场几个人里,你便当的几率最大呗。”锦断笑道。

“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发动两次‘娼妇之心’!先把对方的大型武器换过来,然后再用远处的小东西对换……”几人都楞楞地看着陆苏,他让楚千雀给他两张扑克,跑到那边,“比如我先往身后十米扔一张扑克,这张是B。然后手上拿一张,这张是A。我前面是要换的大型目标。”

“恩!”

“换牌!第一次把手上的扑克A和目标对换;换牌!第二次把换过来的目标和身后十米的扑克B对换。也就是说,夺过来再扔出去,瞬间发动两次,就能既缴械又不会被重物压住了。”

楚千雀想了想,一捶手心:“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连续用两次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老头说,“我可以瞬间发动几十次,所以能变幻莫测。”

“妖技使用到熟练,可以像手指一样灵活。”陆苏说,“我们身体的每个动作都是肢体的弯曲和舒展叠加起来的,但是因为熟练,所以不用去考lǜ

细节,妖技也是如此。”

“那我试试看!”

楚千雀说要试,虫婷和锦断连忙退到他十米远处,生怕他动什么坏主意。

“换牌!”

毫无悬念地,热水器变成了扑克,然后楚千雀的衣服被撑爆了……

“陆兄,果然还要试很多次啊。”他沮丧地说。

“我陪你练呗!”

陆苏在废工厂的爆fā

力训liàn

还要进行,不可能单独抽出时间来陪楚千雀练,干脆叫他也过去好了。

第二天两人去S镇把乌鸦信还给了涂无鱼,他很失望地说:“你们没在路上弄丢它啊?”

“你怎么这么想甩掉它,这世上鱼贩很多,拥有妖兵的鱼贩只有你一个呀。”陆苏说。

“这位老大好麻烦的啊!”涂无鱼说这种话,少不得被乌鸦信跳起来在脑袋上敲了几下。

之后每天早晨,两人提着楚千雀跳过围墙,然后去那间车间里打开电源箱,陆苏顶大铁块,楚千雀练习他的新招术,锦断坐在高处看书或者干别的。

这里俨然成了第二训liàn

室一般,每天中午虫婷还挎着食盒过来送饭,陆苏让她不要麻烦了,虫婷说:“反正我做了好多饭菜呢。”…,

没想到,她的手艺也精进不少,这段时间在家果然没闲着。

“陆苏,你为什么要顶这个大铁块呢。”有一次来早了,她好奇地问。

“锻炼肌肉啊,你平时都怎么练?”

“把几块砖头叠在一起,然后‘嚯’……”摆出单掌下劈的动作,“砍成两半!”

“空手道的锻炼方法啊,你好厉害!”

“我去外面找块砖头给你演示下。”

“不必了,我们是偷偷进来的,你别那么张扬啊!”

楚千雀的锻炼进度很慢,他一直以来把“娼妇之心”当成发财的工具用,却很少应用于战斗。从无到有的突pò

是非常艰难的,但一但突pò

,成果也是惊人的。

不过他的勤奋倒是值得表扬,每天不断地被当成目标的靶子压倒或者撑爆衣服,苦练了一星期,总算是掌握了连续发动的技巧,虽然还不太熟悉。

“哈哈,我总算成功了。”楚千雀叉着腰大笑。

“楚无赖,表演一下我看看。”坐在上面的锦断说。

他煞有介事地运气一番,然后对准目标(是个装水的塑料大圆筒)喝道:“换牌!”大圆筒瞬间跑到手里,眨眼又跑到了后面,转换过程中目标在楚千雀手中只是个虚影。

这种方法的意义就是重物还没有压到手掌的时候就换走,唯一的诀窍就是“快!”快到一气呵成,以后瞬间缴械或者扒衣服就不是梦了。

“陆兄,厉害吧。”楚千雀得yì

地说。

“略有小成,不错啊。”

“苏,要不要给楚无赖这招起个名字。”

“恩……就叫‘倒脱靴’吧!”

楚千雀说为了庆祝“倒脱靴”的诞生要去大吃一顿,锦断对庆功之类的不感冒:“你要不要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老师家长都请来啊……吃饭就是吃饭,我最烦那么多理由!谁要在饭桌上很客气地对我敬酒,我马上一刀捅死他!”

“有一天我们要是结婚,你打算在婚礼上捅死多少亲戚朋友啊?”

“捅死一个,大家不就都老实了……哎,结婚?”

提到这个词的时候,她眼中好像有一丝喜悦闪过,身为女人,锦断也做过穿上婚纱的梦吧……不过结婚真是件不愿去想的麻烦事啊!

“那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好了。”楚千雀说。

“现在庆祝太早了,你练熟再说吧。”陆苏说。

楚千雀这辈子都没这么勤奋过,苦练几天,“倒脱靴”总算是有模有样了。三人回去的时候看见门前一辆摩托车上,一对染着黄毛穿着皮夹克的男女正在激吻,楚千雀说:“我试验一下!”

“你小心惹到人,我可不帮你。”

“不会啦!”

楚千雀往身后扔了一张扑克牌,手里拿一张,然后喝一声“换牌!”那辆摩托车瞬间跑到了楚千雀身后十米远的地方,正在激吻的男女凭空掉在地上,惊讶地四处张望。

“成功啦!”

“你收敛一点啊。”

通过这几天在一起的训liàn

,陆苏对“娼妇之心”有了一些新认识,比如它其实也有重量和大小的限制,另外它还有一个特别的性质,发动它未必要亲眼看见目标,但必须知dào

目标的精确位置和形状……也就意味着,让楚千雀把袋子里的东西换出来,必须先让他知dào

里面是什么。

用在战斗上有局限,作为辅助倒是很方便。…,

陆苏找了一个谁也不在的机会(尤其是锦断),偷偷去问虫婷关于上次的事,这感觉真像潜进厨房调戏她一样,一种胆战心惊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当时虫婷正在切菜,他不太好意思直接问,便说:“虫婷,我帮你切吧。”

“好啊,你看,茄子要切成这种滚刀状。”

“我懂我懂。”

菜刀碰在案板上的单调声响在小小的厨房里回荡,此情此景真是尴尬啊,不过虫婷好像表情很平静,两人时不时有眼神接触时,陆苏就头冒冷汗地把视线撤回来。

“哎,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事?”虫婷问。

“对啊,你才发xiàn

啊。”

“你不要我了?”

“啥?”陆苏一惊,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切掉,这是什么超展开啊。

“你打算赶我走?”虫婷眨着眼问。

这才明白是会错了意,陆苏连连否定:“不会,怎么可能赶你走呢。我问你啊……那个……算了,我换种说法好了!”

“恩?”

“我啊,其实很喜欢你锦姐。”

“我知dào

呀。”

“我心里只有她!”

“哦……”虫婷盯着陆苏看,“你要给她情人节惊喜?”

“这才十二月啊!算了,我直说吧,你上次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要……”

虫婷被这么一提醒,似乎猛然想起,挠着脸看着天花板,闹别扭似地说:“那个啊……请不要再想它了……”

“为什么?”

“很……很难为情的。”

“哦哦,你喜欢我!”陆苏挑着眉毛说。

“胡说!”

“态度为啥这么激烈,明显就是了……”

“……”

“不过我心里只有你锦姐啊,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明白了吗。咱们之间是没可能的,不要难过,虽然被我拒绝了,但人生还是美好的,一定要向前看,好男人也不止我一个!”陆苏一口气说了好多,生怕一停下来自己的气势就泄了似的,长这么大没拒绝过别人,原因主要是从没人跟他表过白。

虫婷露出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沉默地接着做菜。

看着虫婷翩然的身影和可爱的曲线,陆苏暗想,这么好的姑娘也拒绝,我真是当代鲁男子!

带着这种自我膨胀起来的得yì

感,他走过去亲切地一拍虫婷的后背:“请你……坚强地活下去吧!”

“你这个自恋狂。”虫婷转过脸,柳眉倒竖地比了一下中指,“我要向锦姐告状!”

这顿饭吃得惴惴不安,陆苏生怕她告状,似乎有意折磨他,她时不时说了句:“锦姐,今天我在厨房的时候发生一件事呢!”

“怎么了?”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下次小心点。”

这种擦边球吓得陆苏冷汗直流,这顿饭吃得简直味如嚼蜡,虽然没暴露,但他的古怪神情当然被锦断全部看在眼里。

吃过饭,锦断突然说:“苏,你跟我过来!”

“虫婷告状了吗?这个混蛋!我又没做太过分的事情。”

“哈!”锦断冷笑道,“她倒是没告状,不过我现在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第433章 少女心

锦断和虫婷俩住的房间,自从虫婷回来已经变得整洁许多,屋里有种融融的香气,床上放着虫婷的大号抱抱熊。

不过陆苏并没心情欣赏,被锦断一震慑,他就吓得一五一十把“拒绝”虫婷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坦白的态度异常诚恳。

听完之后,锦断轻叹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觉得难为情吗?做这种事情!”

“我问心无愧啊。”

“你怎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犯傻呢,你果然不明白女孩的心啊。”

“什么意思?”

“那件事情为什么我从不追问,虫婷也好,老头也好,楚无赖也好,没人当回事,偏偏你耿耿于怀。”

仔细一想,好像大家都默契地保持沉默了,只有自己在纠结。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啊,这里面有特殊的原因!”

“特殊的原因?”

“对于女孩来说,最难开口的话就是拒绝别人,虽然男孩会觉得被女孩拒绝是件残酷无情的事情,但换个角度想想,女孩反而是最被动的,总不能任何请求,任何表白都答yīng

吧?这点你懂吧。”

“懂!”

“明白就好。特别是大家处在一个小团体中,如果接受这样的要求自己会很不甘心,如果拒绝的话,小团体就会面临崩溃的可能……那天的情况就是,楚无赖终于把约会的要求提出来了,因为之前承诺过,所以虫无法拒绝,她也是左右为难……那么怎么解决呢!既要让楚无赖明白她不喜欢他,又不会让我们的团体崩溃,于是就有了那样的办法……”

“这么回事啊,哎,是她告sù

你的?”

“我猜的,都是女人嘛!”锦断笑道,用手指点了一下陆苏的额头,“不过你这家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以为那是某种暗示嘛……拖下去总不是个事嘛。”

“切!只有你自己当一回事,她啊,是把你当成哥哥看而已。别看是个笨蛋,其实这方面还是蛮有心机的,毕竟女性都要保护自己。”

“原来是我想多了。”

“喂,假如异性吸引力从零分到十分,你给自己打几分?”

“大概……九分吧!”

“真是不要脸,你以为自己很受女性欢迎吗?”

“我至少连你也征服了。”

锦断像听见什么白痴的话一样别开脸笑:“你知dào

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阳气帅气,智慧果duàn

!”

“才不是呢,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啊,是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有雄性气质,做事也好像没那么干脆。”

“呜!”陆苏垂着头。

锦断拍拍他的肩:“不过你的特别之处是相处久了才会发xiàn

,不用灰心啦!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人嘛。”

“不用安慰我了……你说女性拒绝别人很为难,你有过这样的经lì

吗?”

“有的!”

“你怎么做?”

“讨厌的人揍一顿,不太讨厌的人嘛……要他滚开!虫啊还是太善良,不想伤着别人,如果那件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才不用绕这么多弯路呢。我倒是很好奇,男生遇到送上门的都是怎么拒绝的?”

“恩……一般不拒绝!”

“男性真是下流的动物啊。”

“这从侧面反应了,我还是比较可靠的。”

“你要不是害pà

我,也不会拒绝吧……对了,这次要怎么罚你呢。”…,

“啊?”言语上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为什么还要罚自己,陆苏说,“你不是不生气了吗?”

“谁说我不生气,我在心里生气。”

“那要怎么罚吧。”

“看在你这次态度比较诚恳,不罚你跪了,去买五斤瓜子吧。”

“哦!”

陆苏以为这次的惩罚这样就算完了,但稍后才知dào

自己太天真了。瓜子买回来,锦断说:“晚饭之前把这些瓜子全部剥开,算是惩罚了,不许用妖技!”

“什么!?我能跪搓板吗?”

“哈?你居然学会讨价还价了?快去剥。”

“知dào

了,女王大人。”

这五斤瓜子剥得手指都麻了,晚上锦断用瓜子仁烤蛋糕,她机灵的厨艺总算没辜负陆苏一下午的辛苦劳动,泪流满面地吃着果仁蛋糕的时候,陆苏觉得自己又上了一趟人生的课程。

“今天的果仁蛋糕真好吃啊,明天再做吧,锦姐。”不知内情的虫婷说。

“永远别做了!”陆苏喊道。

老头和虫婷睡觉之后,锦断坐在沙发上帮陆苏揉着指关节,屋里没开灯,月亮的清辉铺撒进来,她的侧面在月光中显得很美好。

“喂,你想过以后的事情吗?”

“以后?什么以后?”

“咱俩?”

陆苏想了想,是指结婚吧,他说:“结婚虽然挺美好的,其实你不知dào

有多累!我亲戚结婚的时候,人累得都快虚脱了。”

那次婚礼有个家伙喝醉了闹事,因为是婚礼又不好把闹事的人赶走,新郎新娘只能一脸苦笑地在那劝阻……喝醉酒暴走的人就是陆苏!

“你还真是实jì

啊。”锦断说。

“你想结婚了?”

锦断没回答,看着窗外:“这是我在这里的第四个冬天了,不知dào

今年冬天会不会下雪呢……到时一起堆雪人吧。”

陆苏的训liàn

终于接近了尾声,持续扛住六吨的重压仍然是个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是瞬间却可以爆fā

出这个力量,这个瞬间的长度是三秒钟。

陆苏觉得现在他咆哮一声把楼推倒都可以了,要不要去拆迁办递张简历呢?在威教授、威莉和锦断三人的围观下,他实jì

试了一下推三吨重的大齿轮,勉勉强强可以推动,不过完事之后人已经累得像结过三场婚似的。

“不错,训liàn

到此就算结束了!”威教授说,威莉和锦断跟着鼓掌。

“其它方面不用训liàn

吗?”陆苏不甘地问,“我总觉得自己还很弱。”

“你已经很强了,其它的就在实战中训liàn

吧,危险才是逼出潜能的最好方式。”

心肺强度、神经反应、爆fā

力!三场训liàn

持续了几个月,就仿佛走一段漫长的台阶,头也不回地向上爬,等停下的时候才会发xiàn

自己已经爬了很高……现在陆苏觉得身体仿佛可以随意而动,有股力量在身体中蠢动待发。

老头说过,妖魄量就像是容器的容积,训liàn

是容器中的东西,容器越大,能装下的也越多,似乎想要变得更强,只有去猎杀同类了。不过目前C城附近已经没有强dà

的妖类了,猎杀的事情等等再说吧。

另外,滑翔翼也研制成功了,几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试飞一次,锦断站在高处,突然张开一对奇长的翅膀把身后的阳光阻挡,仰望时的心情真得很激动,就好像被混混骚扰的少女看见蝙蝠侠降临一样。…,

锦断“耶呼”一声飞了出去,威教授在下面不停地喊:“注意让翅膀持续保持张力!”“身体前倾!”“把握好重心!”

在空中惊险地上下几次,锦断终于像鸟一样飞了起来,她翻转着掠过三人头顶,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落地的时候注意……”

威教授话没说完,锦断已经把翅膀收掉,从高空中一跃而下……人类要注意的落地方式对她不适用。

“哇,大姐姐好厉害,爸爸也好厉害!”

“小威莉,要姐姐带你飞吗?”

“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真是乱来!”威教授摇摇头,问锦断,“还满yì

吧。”

“感觉真不赖,就好像给菠萝涂满蛋黄酱吞下去一样流畅!”锦断说。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陆苏说。

“不过我之前说过,这些是五金店的材料,强度不咋滴,你飞一飞可以,打架可能不行……另外载重上限是一百公斤,只能单人用。”他把一卷图纸给陆苏,“这是滑翔翼的设计图,有机会让专业的设计师替你重造一个。”

“好大的图啊!”

“另外还有电子版,我回头传给你。”

“那你干嘛还打出来!”

“摸着实体的,比较有感觉……就像看片和逛窑子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当着女儿的面,你能收敛一点吗?”

试验品完全没问题,那么以后锦断会不会上演华丽丽的空战呢,真是很期待啊。

“对了!”陆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又画了一个设计图!”

威教授展开:“这是啥?飞机杯?”

“咦,是筒装薯片?”威莉掂着脚看。

“有那么难认吗?”陆苏解释说,“这是我设计的飞镖筒,可以把飞镖‘哗啦啦’地射出去……”

“射敌人一脸?”威教授说。

“射你妹一脸啊!差不多是像这样绑在手下面,飞出去的瞬间正好掠过我的手掌让我碰到它,为了防止削掉手掌,飞镖可以做成上下鼓起的飞碟状。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把飞出去的飞镖复制成一大片……哈哈,手里剑影飞身!”陆苏激动地说。

“那是什么?哦哦,我懂你的意思!”威教授皱着眉头看图,好像厨师看在一盘做坏的菜,像教师在看一个差生的作业,“你这张图的原理我懂,但是动力学方面存zài

很多缺陷,飞镖是不可能以这种角度飞出来的,而且飞碟状的飞镖也是不可能飞起来的,总之呢,你画的这个就是……一坨狗屎!”

“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可行的话我想拜托专业的工程师来造。”

“绕这么多弯干嘛?不相信我的技术?我帮你把图纸弄出来吧,还是按小时收费。”

“我给三倍报酬。”陆苏感激地说。

“不需yào

,一倍就行了,记得请我吃饭。”……你也太实在了吧!

这个随随便便想出来的“筒装薯片”,日后居然成为对付柳梦原的超级利器……

(这玩艺纯粹是陆苏的YY,咋可能真造出这么没美感一武器呢!)

第434章 导弹镖

(最近就要回家了呢,大概五六天了)

世界末日终究没有到来,既没有人举着大便游行,也没有什么裸体派对,这一天简直平静得简直像被时间遗忘了。

不过胖子的西餐厅倒是因为在这几天推出末日狂欢套餐大赚了一笔,这个月银行卡里激增的存款数额,让陆苏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楚千雀对他说:“陆兄,我安排的那个人说,你那个合zuò

伙伴私下把帐目改了,其实你分到的钱只有四分之一。”

“这家伙居然这么黑啊!”

“要不要我替你教育他一顿。”

“怎么教育?”

“做这种事的人满大街都是,很容易找到的……等他回家的路上把他堵住,然后威胁一顿好了。”

“算了吧,无所谓了。”

贪心的人赚起钱来比谁都肯动脑筋,某些方面来说自己是受益的。另外现在的钱确实足够花了,比钱更重yào

的事情还有很多。

楚千雀很沮丧地说:“陆兄啊,你这方面真不够精明啊。”

“没办法,天生是这样。”

听说胖子把赚到的钱全部投资出去了,准bèi

把附近挤垮的饭店全部收下,这番豪壮的气势让他在同行之间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以前在窝一个寝室里抽廉价香烟吃泡面的时候,真的看不出来他会有今天这样的手腕,似乎人只有放在某个特殊的环境中,掩盖在外表之下的真实才会渐渐显露,谁知dào

几年后,胖子是否会纵横C城的商业圈,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呢!

但这些事情对身为妖类的陆苏来说,似乎意义已经不大了。

冬天越来越深,终于C城迎来了第一场雪,锦断和虫婷站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飞雪,一黑一白两个人,倒让陆苏想起那句“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来。

“苏,我们堆雪人吧!”

“堆个P的雪人啊,才这么大一点!”

他问虫婷:“你过年回家吗?”

虫婷摇头:“我不回家了,房子已经被卖掉了,我留在这里吧。”

“啊啊,过年,好期待啊!”锦断说,“我们可以包饺子,吃火锅,围着火盆烤火。”

“还可以放鞭炮,烤年糕,看烟火。”虫婷说。

“我只想买上一大堆零食,过年的时候窝在家里打游戏打到天昏地暗,什么也不去想!”

似乎一到了过年前,所有人都像蚂蚁一样开始忙碌着准bèi

过年,连报纸上时常能看见的离奇车祸、爆zhà

和命案都少了许多,显然各地的同类也在这个时候休战了,似乎大家不约而同地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在这刀口舐血的生命中短暂地喘息一下。

抽了一个时间两人去了威教授那边,他把电脑里的设计图给陆苏看,那东西和陆苏画的草图已经大相径庭,第一感觉就是……“居然这么大!”

“大?你看看参考坐标,大概实体只有这么大!”威教授用手掌比划了一下。

实体只有手掌大,那这张详细至极的图也就意味着,这东西非常精密复杂!威教授把“筒装薯片”的设想完全抛弃了,只是设计了一个飞镖,它的中间是个圆,两边有两个方向相反的翼,外观很拉风。内部的构造精密到能让文科生犯困。

陆苏看不太明白,威教授解释说:“我管它叫‘导弹镖’!你看,这只飞镖中间有两个朝向不同方向的推进器,可以让它高速旋转飞行。另外中间这个部分是置导程序,因为体积所限,不可能弄出导弹那种红外线或者激光置导,我设计了一种可编译的置导程序。”…,

“可编译?”

“是啊,你可以把你的指令输进去,举个例子说,让‘导弹镖’以黄颜色为识别目标,它就可以打中穿黄衣服的敌人……或者简单一点,让它直线飞行!”

“为什么要弄这个麻烦啊。”

“麻烦?”威教授很不屑地说,“你居然不懂欣赏这么伟大的发明,这是活的兵器啊。”

身为文科生,这真是让人挠头不已,每次打架前要编译程序然后使用,太麻烦了吧。

他硬着头皮问:“那它用什么语言呢?”

“JAVA,很好学的,威莉五岁就会了。”

“哦哦!”

“别摆出一副难搞的表情,等你学会了,你就知dào

它的威力无穷了……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可拆卸的微缩炸弹,可以在打中目标的时候爆zhà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装上。我是不是考lǜ

得很周到啊,哈哈!”

“您真是爱迪生再世!”

“他是个没学识的小人,怎么能和我比。”

“那就是特斯拉再世。”

“哎哎!”威教授一脸受用的表情。

锦断问:“苏,你们说的什么语言什么家威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让把人的话变成计算机能听懂的话,让它去办事。”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啊,是不是像这样‘电脑,你帮我把衣服洗了’然后翻译给它听?”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威教授又说:“说起来,这件兵器只有你能用。”

“为什么?”

“因为造价太贵了。”他笑了下。

每次只使用复制体,成百上千地扔也不用心疼,是这个原因吧……陆苏还是很担心,这飞镖能好用吗?编程语言对自己来说,简直是爱斯基摩语一样的存zài



威教授说:“我肯定是造不出来的,我把图纸给你,有机会你让专业的工程师造吧!”

“好。”

“‘导弹镖’毕竟是武器,太危险。我送你个东西,你自己抽空练习一下JAVA好了。”

威教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放了很久的纸盒,打开来,里面居然是个机器人……大名鼎鼎的乐高机器人,陆苏在网上看到过,这东西是集合了可编程模块、电动马达、传感器还有齿轮、轮轴、横梁、插销这些零件的玩具。虽说是玩具,却是让大人都挠头的高级玩艺,因为它的玩法是编译各种程序再组装,让机器人完成各种指令……比如解魔方、给彩球分类。

“这是威莉五岁时的玩具,我一个朋友从国外买的。她现在大了也不玩了,送你吧。”

“五岁的玩具?我估计五十岁也玩不转吧。”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灰心丧气呢,纳什十岁就会微积分了。”

“你举这个例子,我压力更大啊。”

“我看好你,活到老学到老,反正妖的生命是很长的,多学点东西有什么不好……别看我年龄这么大,现在还学拉小提琴呢,每天都拉一次,拉得可带劲了。”

“肠胃真好。”

兑现了报酬和请吃饭的事情,几人便分别了,锦断问:“小威莉过年要不要去我们那,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呢。”

“不啦,爸爸这段时间要研究,我要帮忙。”

“你们过年都不休息吗?”

“休息?”威教授不解地看着他俩,“威莉,你来说。”

“因为我们研究的时候就很快乐啊!”个子矮矮的天才少女高声回答。…,

陆苏暗想,执著于一件事情的人真是可爱,常人也许无法理解他们父女二人的快乐吧。走的时候陆苏对锦断说:“你看他们过年就在学校里。”

“怎么了?”

“学校附近的商店饭店过年都会停止营业的,这父女俩要在实验室里煮面条过年吗?”

“啊,你要给他们买一批年货?”

“对!”

“不如我们扮圣诞老人吧,当面被感谢我可不习惯。”

“好!”

两人买了很大一包的东西,写了一张新年贺卡塞在包裹上面,趁着晚上父女俩去食堂吃饭塞进了窗户里,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人赶紧跳出窗外藏起来。

窗户里,看见一大包过年用品和食物的威莉惊喜得欢天喜地,威教授看了看贺卡,自语了一声:“真是多管闲事!”

躲在外面的两人相视一笑,原来干这种事,心情大好呢。

年关将近,虫婷每天在家里准bèi

各种饭菜,陆苏接到家里的电话,老爸问他:“苏,过年不回家吗?”

“不回了,我去见锦断的父母。”他把事先撒好的谎说出来。

“见她的父母啊,在哪?”

“北方,很远的。”

“自己小心,另外代我问个好……要不要我也去见见亲家,反正最近很闲。”

“不用了不用了。”

一口炼妖炉有什么好见的,而且连在哪都不知dào



空闲时间陆苏就自己组装乐高机器人,这东西组装倒是方便,最困难的是把给编译模块下指令,JAVA真是很难学啊,对他而言。

一次又一次失败,总算凑和着弄出一个让机器人走路的程序来,看着蹒跚而行的机器人,那种成就感真是难以形容。

就在机器人学会走路的这一天,老头之前说的“那些人”来了……

第435章 冷热不侵

这两个陌生客人,一个是谢秃的中年大叔,身材微胖,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另一个是表情古板的中年妇女,穿着利落的女式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可鉴。

进门的时候两人自报了家门:“你好,我是非人类税务科的陈大发,这位是冯慈聆。”

非人类税务科!?向妖类和外星人收税的机构?以前怎么从来不知dào

啊!

让进了两人后,虫婷奉上两杯茶,两人礼貌地点头道谢,然后四人坐在他俩对面,盯着这两张风尘仆仆的脸,等他们开口说话。

陈大发道:“几位都是妖类,这点我们已经事先都知dào

了,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向陆先生征收所得税的。”

“你等下!”陆苏说,“个人所得税我已经交过了,为什么因为我是妖就要多交一遍,歧视性政策吗?”

“陆先生想多了,这笔税金是用在妖类的福利上的。很多妖没有稳定的收入,为了防止这些妖类因为吃不饱饭而犯罪,所以我们每月都发基本保障金,这笔钱的来源,就是这笔税收收入!”

以前倒是听老头说过保障金的问题,印象中陆苏一直以为是几个德高望众的妖类大长老发的,搞了半天是人类的机关在管理……这也难怪,见面就要开打的妖怎么可能有组织。

“国家还有这么的机关?”陆苏惊讶地问。

“当然有了,每个国家的统治者都必须正视自己领土上的非人类公民。”

“他说的是真的。”老头道。

“哎,秃头。”锦断说,“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天天和妖类打交道,不害pà

被干掉吗?”

陈大发搔搔脑袋:“毕竟是工作啊,小姐你说的危险性确实是有的,但实jì

上在人类社会有大宗生意的妖都是愿意融进人类世界,过安定生活的类型,和这样的妖打交道,其实是挺安全的。”

“人类还真是狡猾啊。”锦断伸手要去拍他的光头,被陆苏拦了下来……不过这两人被这么不礼貌对待居然没发火,可见他们也是受过专业训liàn

的,知dào

对象都是不能惹的货。比起服wù

人类的公务员,服wù

妖类的这些人真是脾气温和。

“你们要收我多少税呢?”陆苏问。

陈大发向自己的同事递了一个眼色,冯慈聆立即从公文包里往外掏文件,明显这两人有分工,邋遢的大叔负责夸夸其谈,严谨的阿姨负责处理数字。

她将一份文件递过来,那上面是陆苏的收入情况,她说:“月收入一万以下的妖类不收税,一万到五万征百分之零点五,五万到二十万是百分之一,二十万以上为百分之四!”

“好多啊!”

“哎哎,真是苛政猛于虎!”虫婷背了一句课文。

“小妹妹,不能这么说。”陈大发苦笑道,她吐了下舌头。

计算下来,每月要交的钱也很多啊,不过陆苏还是愿意交……虽然计算下来是很让人肉疼的一笔。办手续的时候,陈大发轻松地说:“你们果然好说话,有些妖刻意避着我们,跑了好几趟找不到人,真是伤脑筋。”

“你们今天还要去别处化缘吗?”陆苏问。

“化缘?不要乱说哦!年前我们要把C城符合条件的妖按名单跑一趟,很辛苦的。”

“不辛苦,为人民服wù

。”

“这句话好像该我们说才对。”

“那个,交都交了,我能问一句吗?假如不交这个税,会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哦……”陆苏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状。

“下次不交好了。”锦断低低地说。

送两人走了之后,老头说:“我早说过这些人会来吧。”

“我还是第一次知dào

有这样的组织存zài

。”

“我也是。”锦断说。

“我还是第一次知dào

人长大了要被收税。”虫婷说。

“你上了深刻的一课。”

“这个算是好事情吗?”她问。

“谁知dào

呢!”

若说是好事,但交出一笔钱却毫无任何做好事的实感,也不知dào

这个机构透明不透明……只能算是存活于这个世界的必要功课吧。

“嗨!”锦断说,“这么说那两人的包包里不是有很多富翁的名单?”

“应该是。”

“抢过来名单,再按上面的名字抢一遍,岂不发财了?”

拥有漫长的生命,积累了很多智慧,而且在单对单的人际关系中更有体能和气场上的优势,更不用提个别可以用来发财的妖技,妖类中的富翁应该有很多吧。

“问题是,谁敢去惹妖呢!”陆苏说。

虫婷说要去买过年用的鞭炮和烟花,锦断说:“你多大了还要玩这些?”

“三岁啊!我们家每年都要买的。”

“把你点着了往天上扔不就行了,买那些干嘛!”

“陪我买吧,很好玩的!”

“好麻烦啊!”陆苏说,放烟火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这两年城市的楼房越来越密集,基本上不放了,“我们可以玩点别的啊,比如刀塔、怪物虐人!”

“这不全是游戏嘛!”

“虫婷啊,你也该长大了,小孩子才放烟花呢。”他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哼,我一个人去买好了!”

说着一个人跑掉了,锦断对陆苏说:“你陪她去吧。”

“为什么你不去。”

“我懒得去嘛,外面雪还没化,真不想出去。”

“好好,我去!”

从阳台跳下去,正好截在虫婷面前,陆苏说:“小朋友,我陪你去买吧。”

“好耶!”她欢天喜地地说。

这个姑娘对过年这件事好像格外认真,事无巨细地准bèi

着,难道这就是热爱生活的表现吗?穿着白色曲裾的虫婷踩着雪走在前面,身影似乎要和满世界的积雪融在一起。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四周的冷意透进衣服侵入身体,陆苏觉得一阵阵寒冷,但前面的虫婷却从从容容地走着,陆苏问:“你不冷吗?”

“一点也不啊!”

陆苏从一辆车上抓了一把雪,趁她不备塞进她衣领里。

本以为她会“哇”地叫出来,结果就像反应迟钝似地转过脸:“哈?你居然想害我?”说着去握雪球准bèi

报复。

“别别,我就是做个试验……你的体质冷热不侵吗?”

“以前也怕冷的,但是今年好像一点也不怕冷了,你摸摸看。”

她伸过手,手掌凉凉的,似乎她的体温和周围融为一体,因此感觉不到寒意。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原因?”

“哪个?”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吞掉的炎白雪吧,他的原型是冰块,搞的不好你吸收了他的属性,现在不怕冷也不怕热了。”

“原来如此!”一脸恍然的表情说着,她突然一甩手,一个雪球打在陆苏脸上,“还你的!哈哈!”

“你等着,我要十倍还你。”

跟冷热不侵的人打雪仗真是吃亏,要是不怕冷,雪球的杀伤力就大打折扣了,结果最后还是以陆苏的求饶收场。…,

陆苏带她去了C城专卖烟花的地方,看见琳琅满目的烟火,虫婷兴奋得不知所以。

“这个可以买吗?这个我也想要,还有这个!这个一定要。”她手里抱着一个像蜂巢导弹般的恐怖玩艺。

“你非要拿这么大的吗,现在烟火管制,太大的不能放。”

“放了会怎么样?”

“会被抓起来枪毙!”

“啊,那不要这个大的了。”她拿起个稍小点的冲天炮,其实还是很大,“拿这个好了。”

“这个不也很大吗……算了,就拿这个吧,我们去楼顶上放应该没事。”

“哦,那还是拿刚才那个大的吧。”

“你得寸进尺啊!”

“我只拿这一个,求你了。”她怀抱着那个最大号的冲天炮可怜兮兮地说。

“你一定要这个吗?”

最大号的这个在虫婷眼里是玩具,在陆苏眼里却是武器,实在是太危险了。好不容易劝她买小一点的,这时老板突然说:“大的两百,小的两百五。”

“为什么大的便宜啊。”

“因为它在等有缘人!”老板深沉地答道。

“陆苏,我们还是省点钱,买大的吧。”

“好好!”最后还是被她打败了。

“太好了,省下的钱还可以多买一串鞭炮呢。”她笑眯眯地说。

“……”

后来才发xiàn

,这个大的生产日期是十年前!也就是说,自从C城烟火管制以来,这个恐怖的大东西十年没人买走,陆苏真想点着一串鞭炮扔到那个黑心老板的摊位上去。

……

与此同时,某个地下停车场里,刚才去陆苏家里收税的两人倒在地上,身上缠着一圈铁链,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一个服装怪异的小正太坐在陈大发的身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手上的一份C城富翁妖类名单。

“啊啊,这个名叫陆苏的还没有偷过,干脆就在今晚吧。”

“喂,你是妖吧!”陈大发说,“干这种事情是违法的。”

“那你能抓我坐牢吗?”说着,小正太把手中的名单握成一团,塞到他嘴里,起身离开,“对了,我的妖技几小时后会自动解除,你们就老老实实呆着吧。”

第436章 妖盗龙奎

吃完晚饭锦断说想去楼顶放那个大家伙试试看,虫婷说:“不行不行,这是过年才放的。”

“苏,你复制一个不就行了。”

几人带着一件复制品上了顶楼,点火的光荣任务交给了虫婷,十年的老货,谁知dào

会不会爆zhà



引线一点点燃尽,蜂巢里的烟火“噌”地一声上了天,在黑夜中绽开一朵灿烂的烟花。一开始几人还惊叹地仰望,后来频率太高,看得连眼睛都花了。

这大家伙果然不负重望,虫婷囔着说还要放,陆苏说:“脖子都仰酸了,下次吧。”

回到屋里,陆苏发xiàn

少少躲在桌子腿下面,锦断说:“小老鼠被外面的声音吓到了吗?”

“谁知dào

呢,来来!”他伸出手让少少登陆到手掌上,平时少少都是很乖的,今天却像受了惊吓,缩在那里不出来,只是吱吱地叫。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陆苏的脑袋,会不会是四人不在屋里的时候,有什么人进来的。陆苏用掌中倒转看了下,果然几分钟前有个服装怪异的小正太从阳台潜了进来,他的衣服就像那种吸血伯爵的竖领披风,当然是小号版的。

这家伙在抽屉里翻找什么,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就从阳台消失掉了。

“有小偷!”陆苏一边说一边拔枪,“而且很可能是同类。”

“啊呀,小偷来偷吃的吗?”虫婷说。

“谁要你那些零食,肯定是冲着我的衣服和游戏机来的。”

“老头,有可能是偷扇子吗?”陆苏问。

老头摇头:“扇子我藏得很好,想找到是不太可能的。”

有同类潜入住处,这种事不得不警醒,陆苏说:“我们去追他吧。”

“哦~”

留下虫婷看家,三人追着小偷逃跑的方向离开了,就算他行迹再隐密,在掌中倒转的视野里也是躲不开的,而且三个人对付一个,根本不在话下。

然而他们打死也没想到,三人刚刚离开,那个披风小正太居然绕了回来,无声无息地落在阳台上,正在逗少少玩的虫婷看见窗外的黑影,吓得连忙拔刀:“是小偷!陆苏,锦姐,老爷爷,快来啊。”

“别叫了,那三个笨蛋追着我跑了。”

小正太跳下阳台,慢慢踱进屋里,双手被宽大的披风遮挡着。对付小偷虫婷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紧张地把刀从左手交到右手:“你真是小偷吗?”

“不是啊,其实我来这里找人的。”

“啊啊,找人的啊……你找什么人?”

“我听说过一个叫龙奎的人吗?”

“龙奎?”虫婷话刚说出口,突然身上出现一道铁链把她紧紧缠住,身体像木棍一样倒在地上,手里的刀在地板上滑出很远。

“你!”这铁链缠得很紧,身体根本动弹不得,正当她要发动流火恸哭的时候,小正太突然拎起地上的小老鼠放到她身上。

“你要是打算烧掉铁链,这只小老鼠也会被烧死哦!”

“呜!”她只好熄掉脸上的火焰。

“其实你就算烧也烧不断的,因为我的束缚术很特别……不过我要用你来当诱饵!”说着,他把桌上的抹布握成一团,结结实实地堵在虫婷的嘴里。

“委屈一下吧!”小正太坏笑道。

那边追着小偷的踪迹跑出去的三人,在小区外面绕了一个大圈,发xiàn

小偷居然又折回了他们的住处。…,

“靠,被耍了!”陆苏说。

“屋里好像有个人影。”老头说。

“走!”

三人从阳台跳进去,只见虫婷被一道奇怪的铁链缠着倒在地上,嘴里塞了一团抹布,少少在她身上爬来爬去,一副恐慌的样子。

“呜呜!”看见三人进来,虫婷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这时锦断注意到虫婷的衣服上放着一张叠起的小纸条,打开来,里面有一行字:“鹰隼!”

“鹰准?这是什么?”

“你念错了,是鹰隼!”

这两个字刚刚说出口,陆苏突然被一圈铁链紧紧地缠住,身体失去了平衡,“咚”地一下向后倒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糟了,是言灵类妖技!”老头说,“别说话,那个人还在这里。”

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里屋冲出来,就地一滚,是那个穿着黑披风的小正太。

“臭小偷,去死吧!”

锦断冲了过去,对方灵活地避开,来者没有武器,看上去也不想能打的样子,锦断连续攻击了几次,他只是一味闪躲。

狭小的客厅伸展不开,这一点对于体型矮小的正太来说反倒是优势,屋里就好像上演了猫捉老鼠一样,满屋的家具被“稀哩哗啦”地打碎。

这古怪的束缚术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触发它的似乎是语言,好像把某个词说出来,就会像踩中陷阱一样被束缚住。

“丫头,别说话!”老头喊道。

“知dào

了。”

这时小正太像故yì

似的,把一个花瓶朝陆苏扔过来,锦断一着急喊道:“苏,小……”

这个“苏”刚叫出来,她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被那突然出现的铁链紧紧束缚住,身体从身子上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陆苏旁边。

瞬间搞定三个,这家伙也是个厉害角色啊!

“笨蛋!”小正太摊开两个小拳头,左手手掌写的是“鹰隼”,右手手掌写的是“苏”,这不是刚才分别触发“机关”的两个词吗?

这种妖技似乎是这样作用的,施术人事先在手掌中写好一个词,只要被施术者上当或者无意说出这个词,就会被铁链缠住。

小正太把手掌上的字擦掉,双手缩回了披风下面,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显然是在下面动手脚……似乎穿这种可笑的衣服也是为了他的妖技服wù

,能让敌人察觉不到他在手上写字的过程。

“老头,不要说平时经常说的话。”

“知dào

了!”老头吐了一口烟,喝道:“变!”

然后他也阵亡了。

“我们三人的牺牲到底算什么啊。”陆苏无奈地说,这下四人全部被束缚。

“所以我最讨厌言灵类!”老头愤愤地说。

缠在身上的铁链通体铁青,看似实体,但怎么用力都挣不断,不过用掌中倒转应该能搞定吧……“倒转!”

铁链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了,再一次束缚住他。

“别费事了。”

小正太打开双手,左手写着“变”,右手写着“倒转”……这家伙在披风下面写字的速度真快。

“我事先调查过你们,你们平时习惯说的话我都了解得很清楚。”

“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术真是卑鄙。”锦断说。

“别这么说嘛,单打独斗我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对手,陆苏不也经常用诡计陷害人?”小正太笑了下,“头脑也是最重yào

的武器!”…,

“要杀要剐,你冲他们三个来吧。”

“老头,亏你能一脸正气地说出这种话!”陆苏说。

“我真鄙视你!”要是能动手脚,估计锦断马上就会竖个中指。

这一次真是彻底败了,四个人全军覆没,而且还是被头脑派的敌人搞定,实在是羞耻至极。

小正太踱到陆苏面前,从他怀里掏出钱包,抽出里面的银行卡,拍打着陆苏的脸:“要是不想死的话,你就把银行卡的密码告sù

我!”

搞了半天是为了钱啊。

“好好,我说,密码是……”

“苏,别对他说。”

“那我还是不说了。”

“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小正太惊讶地说。

“小混蛋,我是绝不会向暴力屈服的。”锦断说,“你要是把姐姐放开还好说,请你吃一顿饭也没问题,但是这个样子逼我们说,是万万不行的。”

“臭女人,真是嘴硬!”

小正太拾起地上的刀,走向锦断,刀尖对准她的脸:“我会杀了你的。”

“握刀的手都在发抖,你从来没杀过人吧!”锦断毫不畏惧地说。

“闭嘴,我真的会杀了你……把密码告sù

我。”

“那就请给我来一刀吧。”

“好,我现在就把你杀掉给你看看。”

锦断自信地冷笑了一下,陆苏知dào

她的挑衅成功了。

“回家喝奶去吧!”突然锦断从身后伸出长长的辅臂,推着小正太的脸狠狠地按到墙上,然后陆苏发动掌中倒转,被困的局面刹那间逆转了……

五分钟后,解开束缚的四人围着小正太,他被陆苏用一根绳子紧紧地绑住,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一脸沮丧。

“这么小的孩子也出来偷东西?”虫婷说,“会不会是被人指使的呢。”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也许几百岁都有。”老头说。

“看我好好收拾他一顿,给他上一堂深刻的人生课。”锦断捏着拳头。

“先问清楚再打不迟。”

“这小子是阴属性!”老头嗅了嗅鼻子,对虫婷说,“丫头,是你的菜。”

“他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不要杀他好了。”

“那就把他折断手脚扔到垃圾堆去。”锦断说。

“大姐姐,求你不要打我。”小正太仰起一张可怜巴巴的脸说,大眼睛里汪着泪水。

“你老实点我就不打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我叫龙奎!”

“刚才那个铁链缠人的妖技是什么?”老头问。

“那个是‘禁句束缚’!”

“果然是言灵类。”老头皱着眉,“我最恨言灵类,弄死算了。”

第437章 禁句束缚

陆苏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奇特另类的妖技,斗智斗勇在龙奎的身上真是最好的体现了,不得不惊叹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禁句束缚”的作用方式是事先在手上写一个词或者一句话,然后发动妖技,只要对手在这之后的一小时内说出他手心中的词或者话,就会被妖力构成的铁链紧紧束缚住,这种束缚是任何外力无法解除的。

对付那些战斗中爱装13说一句“这样的攻击对我无效”或者“受死吧混蛋”的人,“禁句束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有这样的另类妖技在场,一切妖战都是有音效没台词的默片。

几人听得目瞪口呆,老头对言灵类的成见很深,说了一句:“真是卑鄙的手段啊!”

“死老头,不许污辱我的妖技。”

“小鬼,你说什么?”老头拿烟斗敲他的脑袋。

“呜呜,我错了,老爷爷。”

和妖技一样狡猾的小正太啊,陆苏暗想。

“我们要怎么处置他呢?”锦断说,“扒掉衣服拖到外面,把他塑成雪人活活冻死,还是在屁股里面塞满辣椒面,挂到路灯上示众呢。”

“好恶心啊,锦姐!偷东西而已,放掉他吧。”

“这种不道德的小偷怎么能放掉呢,那岂不是纵虎归山,我们还是玩死他吧。”

“你其实就是想玩死他吧。”陆苏说。

“哎,这么可爱的小正太,不玩死真是可惜了。”

“我以后不要跟你生孩子了!”

“锦姐好恐怖啊!”

陆苏说虐待俘虏是不道德的,同类也是同类的尊严,最后几人拿不定主意,干脆就把龙奎绑在那里。

另外从他身上搜出了很多道具,写字的记号笔,背面是黑色正面是白色的皮手套(在上面写字好像很容易擦掉),还有一把小刀和一套开锁的工具。

目测这个小正太的战力是四阶,不过有这样滑头的手段和难搞的妖技,胆大妄为地抢同类里的富翁也不是问题,可惜这一次他栽了。

龙奎成了锦断的新玩具,她拿在记号笔在他脸上写字:“我是个无耻的贼!”一边哈哈大笑,龙奎面色阴郁地承shòu着,一言不发。

老头说以前民风淳朴的时候,小偷被逮住是要被处以私刑,经常被吊起来打个半死……末了他感慨一声:“那次我差点被打死。”

“老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虫婷终于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夺过记号笔:“锦姐,你太过分了……而且这个‘贼’字还写错了。”

说着在“贼”上面打个叉,写上正确的字。

“我有个好主意,咱们用针刺他的脸吧,把这一句话永远地纹在他脸上。”锦断说。

“锦断,抓个小偷,你的恶劣本质怎么全暴露了。”陆苏说。

“惩奸除恶,是我辈的责任。”

“他是个孩子啊!”陆苏走上前,替龙奎松了绑。

“谢谢!”龙奎低头道谢,态度诚恳至极,一脸的委屈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似的……这个小正太还是蛮可爱的,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

“你住在C城吗?”陆苏帮他擦掉脸上的字。

“我没有家。”

“好可怜啊!”

“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太饿了所以才偷钱。”

“哎哎,真是可怜啊!”

“注意,陆苏要被软化了!”锦断说。

“我怎么可能被软化……”陆苏反驳完,转身对龙奎说,“小朋友,你住我们这里好了。”…,

“不行,不能留这个贼!”老头抗议道。

四人举手表决,结果只有老头一个人反对,其它三人因为各种理由同意他留下,于是龙奎就在这里暂住了。

事后回想这个决定真是太随便了,不过一直以来见到的凶残同类太多,龙奎这样的小正太却完全不会让人有危险的感觉,大概很容易让别人信任他吧。

比起机关算尽、心如蛇蝎、凶猛残暴来,偷东西实在是小到可以忽略的罪名。

虫婷给龙奎弄了一些吃的,他坐在桌子上吃着,四人坐在对面,像面试的考官一样盯着他。锦断问陆苏:“你也喜欢小孩啊?”

“哎,特别是聪明的小孩。”

“他睡觉要怎么办啊。”虫婷问。

“给他打个狗窝好了。”

“要去哪找木头呢?”

“打什么狗窝,和我一起睡吧。”陆苏说,家里三个床,锦断和虫婷睡隔壁,老头有个单人床,陆苏的床稍大(因为有时候是两人睡,当然不一定是睡觉)。

“你们等着看吧,明天一起来,这小鬼会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光的。”老头说,“到时间可别说我老人家没警告。”

“比起怀疑人,我更倾向于相信人。”陆苏说。

老头隔着桌子问:“小鬼,你至今吞了多少妖魄。”

“大概十几只吧,很少很少的。”龙奎抬起沾满饼干渣的脸说。

老头“哦”了一声,然后进了里屋,没过多会出来,手里拿着测魂表:“我叫你们看看,这小鬼是个撒谎精,你拿着这个测一下给我们看!”

结果测出来的结果真的是十几只,其实也难怪,他的妖技并不是战斗类型,而且综合素质很低。

老头哑口无言,陆苏笑着说:“你看,老成世故败给了天真烂漫吧。”

“多嘴!我去把我的烟丝锁好。”

“谁要偷你的臭烟丝啊。”龙奎喊道。

“苏,你打算一直留着他吗?”锦断问。

“过完年再让他走吧。”陆苏说,“你看他过年没地方去,不是挺可怜的。”

“好吧!”

“这样就更有一家人的感觉了。”虫婷笑着说。

“一家人?爷爷,爸爸,两个妈妈,还有一个不知dào

谁生的孩子,加上一个经常来串门的色舅舅?”陆苏说。

“哈,我揍死你!”锦断说。

“真是不要脸啊!”虫婷扮了一下鬼脸,扭过头不理他。

“夫人,二奶奶生气了。”

“你准bèi

跪搓板跪到明年吗?还是剥一万斤瓜子?”

“不敢了不敢了。”陆苏赶紧低头认罪。

虫婷对龙奎说,“小弟弟!从明天开始,你要帮我买菜洗菜打扫家,没问题吗?”

“我不叫小弟弟,我叫龙奎!”

“龙弟弟。”

几人在一起看了会电视,龙奎始终是一副有所戒备的样子,于是锦断奠出了打开人际阻碍的神器……游戏机!

玩了一会,各自去睡觉。龙奎睡觉还是很乖的,虽然陆苏和他同睡一张床,半夜也没有被踢脚伸拳地弄醒,和锦断睡一起就经常会被这样吵醒。

次日清早醒来,家里完全没有被洗劫一空,龙奎已经起床了。陆苏走到客厅,看老头在那里表情认真地练一套慢拳,说是拳又不太像,比如有个动作是双手逆时针揉自己的胸,武氏自摸心法吗?

“老头,你的烟丝被偷了吗?”…,

老头沉默不言,脸色依旧阴沉。

“小朋友呢?”

“哝!”他朝外面一努嘴,陆苏从阳台往下看,原来昨天半夜又下了雪,这次的雪堆积得很厚,C城被妆点得倾尽优秀小学生作文选中的辞藻也难以形容。

下面的雪地上有三个身影在跑来跑去,龙奎、虫婷、锦断在那里大吵大闹得打雪仗,三人的衣着在雪地上各有特色。

仗着身手灵活,一身风衣的锦断在雪地中闪转腾挪,不过躲得虽然灵活,投掷功夫就不咋滴了;虫婷冷热不侵,所以被打得更惨,兴致看上去也最高;龙奎的目标小,跑来跑去地躲闪投掷,一边哈哈大笑,小孩子天性毕现,完全看不出做客的矜持。

这么快已经混熟了啊。

陆苏问老头:“你咋不去呢。”

“小孩子玩的把戏,我才不去呢。”

“你老人家在练什么拳啊?”

“这个啊,是圣骨丫头教我的内家拳,你看我练得有模有样吧……自打练了这套拳,我觉得浑身都舒畅了,筋骨更活络了。”老头一边说一边双手合什,有规律地在胸前划圆弧,表情认真严肃。

“胸大肌有没有变大呢?”

“什么意思?”

“你练的这个……是丰胸操吧!”

“丰胸?操!”

……

某个阴暗的地牢里,铁链吊着一个浑身赤裸,沾满血迹的人,他的面前站着柳梦原和万融冰。折磨这个人的办法是很特别的,用刀刺进他的内脏里去搅动,当他的生命力耗尽时,再让万融冰身上寄生的小老头用“坐首妖心”把他救活。

于是,这个倒霉的人被死去活来地折磨了一晚上,把他知dào

的一切都倒了出来,终于在天光透过窗台的积雪撒落进来时,再也无法承shòu身心的双重痛苦,昏死了过去。

“前辈,这个晁家的人知dào

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我们花了那么多功夫活捉回来,看来是白费力qì

了。”

“不,没有白费力qì

,他知dào

的虽然不多,却正好能把我的情报碎片联结起来……”柳梦原走过去,用手按住这个人的脑袋,一使劲像核桃一样捏碎了,身上溅满鲜血的他转过脸,“第四把摇影七星莲,我已经知dào

它的下落了。”

“在哪?”

“在长白山!”

“我们马上动身吗?”

“去那里之前,我需yào

找一个人,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女人!”

第438章 翔天之翼

龙奎的妖技这几天成了陆苏最喜欢研究的东西,他问他:“禁句束缚的作用方式是骗别人说出你手心的字,那比如‘啊’、‘哦’这样的字岂不是一猜一个准吗?谁打架没几句感叹词。”

“无意义的音节是不起作用的,而且猜中的字越多,作用效果越强烈,十四个字的话能把人束缚得骨头都要断掉呢。”龙奎煞有介事地说,“不过我一次也没对别人用成功过。”

“难度太高了?”

“对啊。”

“你平时都是怎么骗别人说出你手心的字的。”

他握着拳头朝前伸,另只手托着手腕:“比如‘我叫你名字你敢答yīng

吗?’”

“对方说‘有什么不敢’或者‘敢啊’就中招了,对吧。”

“哈哈,没错!”

“或者呢,‘你是个一个大白痴!’”

“对方说‘你才是’之类的话,就中招了,对吧。”

“哈哈,没错!”

“或者呢,‘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对方说自己的名字,就中招了,对吧。”

“哈哈,没错!”

跟言灵类的妖战斗,真体现了言多必失的另一层意义,那些打架的时候爱附带人生感言和思想洗礼的人要警醒了。

两人乐此不疲地一问一答时,虫婷经过旁边说:“陆苏,你要当记者吗?”

“我本来就是学新闻的。”

“龙弟弟帮我洗菜吧。”

“等下,我还有几个问题!等下我帮你洗。”陆苏笑着说。

等虫婷进了厨房,陆苏说:“我有个十四字禁句成功的办法。”

“什么?”

“比如让对方背一句格言什么的。”

龙奎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很难实行啊,打架的时候突然对敌人说:‘你知dào

孙中三临死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准bèi

两个答案在手心,一个是正确答案,另一个是‘不知dào

’!”

龙奎抱着手摇头:“根本是异想天开,太可疑了反而没人会上当!”

“古诗呢,非常熟悉的古诗,你念出来的时候,对方会情不自禁地接上。”

“真的吗?”

“我试给你看……虫婷!”

“干嘛?”虫婷从厨房露出头。

“床前明月光……”

“对影成三人!有什么事?”

“好了,没事了。”

“神经病!”

陆苏转过来对龙奎说:“你看,有用吧。”

“她背错了耶。”

“反正证明是有效果的,我们做个试验吧。”

“好!”

十四个字如果真有勒断骨头的效果,未必太歹毒了,试验只用七字禁句来试。龙奎事先在手心里写好答案,发动妖技(“禁句束缚”是事先发动好,然后守株待兔),陆苏猝不及防地对虫婷喊出一句诗:“虫婷,人生得yì

须尽欢……”

“从此君王不早朝!怎么了?”

“虫婷,垂死病中惊坐起……”

“夜深还过女墙来!怎么了?”

“虫婷,借问酒家何处有……”

她想了想:“只在此山中,言深不知处!”

“大笨蛋。”龙奎窃窃地笑。

陆苏很无奈地说:“你古诗是怎么学的,没一句能接对,这句不是‘牧童遥指……’”

龙奎咳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哈,你不是也不知dào

嘛!”

“我怎么不知dào

,‘牧童遥指杏花村’……啊!”

“自己踩到陷阱了吧。”龙奎对被铁链缠住倒在地上的陆苏说,七个字的束缚力真是强得可怕,连手掌也无法转过来解除。…,

“好难受,快帮我解开。”

“解!”

身上的铁链一消失,顿觉轻松很多,陆苏爬起来,虫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像明白什么似的:“啊,你们这俩个坏人!”

“不许告状。”

“你帮我洗菜我就不告状。”

“好好,我知dào

了!”

试验失败了,下一个目标转向老头,趁他在那里闲着的时候,陆苏当头棒喝:“老头,人生得yì

须尽欢……”

“莫待无花空折枝!”

“老头,垂死病中惊坐起……”

“笑问客从何处来!”

“老头,借问酒家何处有……”

“我想想,姑苏城外寒山寺!”

“老头,你真牛B,一句没对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

“还有脸说这种话,没文化的表现!”

“我没文化!?你说这句诗是怎么接的。”

“我……我也不知dào

!”

“哼!”

第二次试验又失败了,龙奎在手心写写画画:“那个穿风衣的大姐姐还没试呢。”

“她算了吧,会被揍死的。”

“哦!”龙奎若有所思地说,“你很害pà

她?”

“只是有一点点敬畏她嘛,我怎么可能怕女人呢。”

龙奎不易察觉地坏笑一下:“陆哥哥,‘两岸猿声啼不住’的下句是什么?”

“‘轻舟已过万重山’……啊!”

“哈,成功了!”龙奎打开手心,里面写的正是这七个字。

“快帮我解开!”

“再见,我去玩喽。”

“死小鬼!”

锦断闲着没事就陪龙奎和虫婷玩,低幼年三人组玩什么都欢天喜地,有一次打雪仗和游戏机玩厌了,锦断很神mì

地说:“我有新玩具哦!”

她抱出来的是威教授发明的滑翔背包,说要带他们上楼顶去飞行,陆苏连忙阻止:“载重上限是一百公斤,两个人飞会掉下来的。”

“一百公斤?虫,你多重?”

“四十一啊!”

“龙呢?”

“三十。”

“我三十七,没问题了吧。”

这三个人原来任意两个的体重加起来都不超过一百公斤啊!虫婷一点不比锦断胖,那多出来的四公斤是胸脯?

“走啦!”锦断打了个响指说。

四人到了楼顶,锦断背上背包张开双翼,抱着龙奎就从楼的边缘冲了出去。这东西的设计很科学,不仅可以滑翔,还能在助推器的作用下直线飞行或者慢慢上升,两人惊叫连连地掠过居民区的上空,很多人驻足仰望,一脸惊讶的神情。

飞了片刻,锦断载着龙奎返航,翅膀“哗啦”一声收拢,真是潇洒得让人流口水。

“好玩吧,小朋友!”

“好玩。”

“你稍微低调一点啊,整个小区都看见了。”

“怕什么,反正有人类善后!”

当街劈开汽车也是,街头打架也是,这家伙从来不在乎暴露的问题,反正有那些苦命的除妖师善后,分在C城的除妖师还真是倒霉啊。

“下一个是虫,来吧!”

两人惊呼着飞出去,绕了半天又飞回来,虫婷羡慕不已地说:“啊啊,我也想要一对大翅膀。”

“你也就是当热气球燃料的命了。”陆苏说。

“来来,下一个是谁?”

“我!”陆苏抢着说,“求你了,我也想飞一次试试嘛!我体重也没超的,放心好了。”

“我就大发慈悲地带你飞一次吧。”…,

飞起来的感觉真是奇妙,锦断的双翼很安静,好像在空气中滑行一般,助推器只是时不时提供一点推力,双翼的尖梢掠出两道长长的气带,像白色的丝带在空中扭动变形。下面的房屋和车辆变得像玩具一样渺小,到处是抬头遥望的路人,他们脸上写着的羡慕和惊讶让人不禁想喊一声:“五十块钱飞一次哟!”

“苏,感觉怎么样?”

“很自由!从没用这种视野看过世界……虽然有点冷。”

“哈!”

绕了一圈飞回楼顶,老头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上来了,他面色阴沉地说:“丫头,怎么能干这种张扬的事情!半个城的人都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呗!”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这次就算了……那个,能带我老人家也飞一下吗?”

这一次确实玩脱了,果然第二天的报纸上出现了关于C城不明飞行物的报道,官方解释说那是某公司为了圣诞节的活动进行的滑翔翼试飞,请广大市民不用恐慌。

……

除妖师总部一个秘密的房间,虽然是秘密房间,布置得却很舒适,有电冰箱,有电视和电脑,有书架和酒架,有舒适的大床还有能看见外面的窗户。当然,窗户实jì

上是个大屏幕,可以把外面的景物百分百地实时再现在上面,给人一种窗户的感觉,所以这个封闭的房间并没有那种阴暗压抑的感觉。

这个和局长办公室相连的秘密房间被布置得这么精细,倒不是用来和秘书偷情的。此时里面确实有两个人,一个是张义,另一个是个五岁大的小男孩,穿着小孩穿的那种背带裤,明明有一张还算帅的小脸蛋,神情却十分傲慢。

“张义,我为什么每天都要读这些无聊的书,看这些无聊的电影啊,你根本就是在让我坐牢。”

“我必须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进脑子里。”

“凭什么,你是我爸爸吗?”

“我既不是你的爸爸,也不是你的主人!我是你曾经的朋友,你是程平,所以你要把程平看过的东西全部装进脑袋里。”

小程平抬眼看着张义:“你想把我变成墙上那个人?”

墙上挂着程平和张义去旅游时的合拍,虽然被命名为程平的这个妖和原本的程平有着酷似的外表,但性格却相差很多,毕竟他们是以不同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本来就是程平啊。”张义说。

“老子不乐意!我就是我,谁也别想把我变成别人!”小程平突然冷笑一声,“傻瓜,你还不知dào

我的妖技吧!”

话音刚落,小程平“嗖”地一声凭空消失掉了,桌上的几页纸无端地飞了起来,撒落得到处都是。

“空间型妖技?”看着瞬移消失的小程平,张义登时呆住了。

第439章 行焰之疆

除妖师总部里立即炸开了锅,张义吩咐手下人去找一个小男孩,又命令绝对不许杀伤。而他自己也挨个房间地搜寻起来,一路上撞翻不少人,被撞到的人都毕恭毕敬地让到旁边喊一声“局长!”

横冲直撞的张义突然被一只手按住肩膀,对方用冷漠的声音说:“张义,你在找什么?”

抬眼一看,拦住他的是言斩蝶,他挎着一把长刀,身后跟着戴雪。

“他不见了。”

“谁?”

“程……程平!”

言斩蝶挑着一根眉毛说:“张义,你终于玩过火了,把那个妖养在总部里,现在让他跑掉了?”

“老言,现在就别责备我了,帮我找吧……对了,他是瞬移消失的,我怀疑他有空间型妖技。”

“他以前用过吗?”

“应该没有。”

“戴雪,让手下人帮着找。”

“明白!”戴雪说,“局长大人,记得给我们加年终奖哦。”

“找到的话就加,快点吧,趁事情闹大之前!”

一帮人找了很久,下命令的言斩蝶却不紧不慢地在总部里漫步,这种事情在他看来事不关已,也不用太费力qì

。没想到当他路过厨房的时候,却看见里面有厨师在大呼小叫:“有东西跑到炉子里了。”

“怎么跑进去的?”

“嗖地一下就进去了,喂,是个小孩……”

“小孩?”

言斩蝶向戴雪示意一下,她取下背后的狙击枪,瞄准炉门。言斩蝶走上去让厨师把炉盖打开,小小的烤炉里居然坐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都烧化了,炉火似乎并没有伤到他,只是里面的烟呛得他直流眼泪。

“你就是程平吧。”

被“救”出来的小男孩点点脑袋,像赌气离家出走的孩子被家人发xiàn

一样。

“戴雪,去把张义叫来。”

不多时张义跑来,下令现场的人一律不许乱说,然后抱着小程平回到了办公室里。一边替他擦掉身上的灰尘,张义一边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跑到炉子里。”

小程平沉默无言。

“你发xiàn

了吗?”言斩蝶说,“这小孩居然不怕火,而且厨师说他是突然钻到火里的,要是没猜错的话,他的妖技应该是以火焰为媒介瞬移。”

“啊,我想起来了。”张义捏着小程平的胳膊说,“出生的时候他还被炉子烫伤来着,后来他好像越来越不怕火,很烫的食物都敢吃,八成就是这种能力正在觉醒……在火焰中瞬移,喂,这是个很厉害的妖技啊!你好厉害啊程平。”他捏了捏小程平的脸蛋。

“张义,看来你以后的麻烦也不会少。”言斩蝶笑了下,“你打算给他的妖技起个名字吗?”

张义想了想:“在火里瞬移,恩,‘水里火里不回头’咋样?”

“张义,你的审美被狗吃掉了吗?”

“确实有点难听,那就叫‘风流消防员’吧!”

“这也能算妖技的名称吗?”

“我怎么知dào

,我这辈子没给妖技命名过,非要用四个字吗?‘风流火男’是不是更好听?”

“难听死啦!”小程平喊道,“我知dào

我的妖技叫什么,它叫‘行焰之疆’,才不叫什么消防员呢!”

每种妖技都是深藏在妖魄的记忆中,所以往往历经数代躯体,妖技的新主人,哪怕是少不更事的幼年妖也能一口道出自己妖技的名称。…,

“‘行焰之疆’?”言斩蝶说,“真是个有意思的妖技!”

“真的可以在火焰中瞬移吗?来做个试验吧。”张义说着用打火机点燃一张纸,伸直手臂,“来,程平,发动妖技试试!”

小程平闹别扭似地别开脸,当火焰快要燃尽的时候,他突然消失无踪,而且是从这个屋子里消失掉了。

下面的厨房再次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哇,有个小孩跑到炉子里去了!”

张义苦恼地按着脑袋,叹息一声。

“看来,这小孩还不太会控zhì

自己的力量啊,你这个主人要多费心思了。”

“我才不是什么主人,!教育一只妖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啊,太头疼了。”

“你打算让他战斗吗?”

“妖的本性就是战斗,这是免不了的事情,与其回避,不如好好引导……再过半年多,他大概就会长成大人了吧!”

……

龙奎似乎不是一直呆在家里,有时候会突然玩失踪,然后吃饭的时候跑回来。后来陆苏发xiàn

了这小孩失踪的规律,每次虫婷要他帮着洗菜做饭的时候,他便提前五分钟准时失踪,真是小滑头。

然后帮忙的事情就落到了陆苏头上,算起来龙奎基本上没帮过几次,基本上是个白吃白住的状态。

有一次虫婷气鼓鼓地说:“这个小混蛋,本来想叫他帮忙来着。陆苏,你帮我去找他吧。”

找到他的时候发xiàn

他正在和巷子里的小孩玩游戏,便拎着衣领带回来了,被强行带回来的龙奎不满地说:“我才不想帮那个傻瓜干活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是不是!”

“本来就是嘛,打游戏,下跳棋,她一次没赢过我。”

“其实你理解错了,你不在的时候是我帮忙洗菜,本来这些活是我干的,你其实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我干活。”

“呜!我懂了。”

这天他老老实实地帮忙洗菜,但第二天又跑掉了,后来虫婷不让他帮忙了。

有一回吃饭的时候,锦断问虫婷她舅妈的事:“你舅妈不是把房子和商店都捐了,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工作,现在在亲戚家住。”

“搬过来住好了。”

“对啊,我最欢迎各种舅妈了!”陆苏说,被锦断在下面踩了一脚。

“她不会来的,她说一辈子都不离开老家。”

“她知dào

你是妖吗?”

“知dào

呀,我被收养的时候她就知dào

了……”虫婷叹息一声,“这个可恶的大骗子教主,逮到他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说话的时候龙奎一直在闷声不响地吃饭,眼睛时不时看一下虫婷。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虫婷很开心地说:“啊呀,那个教主良心发xiàn

,把房子和商店都还给我舅妈了,她现在可开心了。”

“不可能吧,这种骗子怎么会良心发xiàn

。”老头说。

“是真的啦!”

“坏人也有良心发xiàn

的时候吗?”锦断说。

陆苏注意到龙奎依然在闷闷地吃饭,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可疑。

陆苏趁龙奎吃过饭跑出去玩的时候,把自己的一点猜想说了出来,搞的不好这个小滑头就是教主本尊,要不然怎么会第一天说起,第二天房子就还回去了?

“有必要教育一下那小孩了!”锦断捏着拳头说,“苏,你把他带回来,我去把熨斗烧烫,给他来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打算杀人啊!”

把龙奎拎回来,四人围坐在桌边,阵势大有在小孩房间搜出和谐物然后审问之的气势。锦断一拍桌子:“说,那个教主是不是你。”

“不是!”他矢口否认。

“我们要刑讯逼供吗?”锦断问。

“进展太快了吧,我来问吧!”陆苏语重心长地说,“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你以前犯过什么错我们都可以原谅,比如这位老先生,认识我们以前无恶不作,江湖人称烟枪老淫‘棍……”

“放P!”老头说。

“后来和我们在一起,洗心革面了,我们也没有追究过。你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教主,只要你说,零食和糖果大大的有。”

“不说的话,我会拿鞭子沾上盐水打到你说为止。”锦断补充了一句。

龙奎似乎知dào

隐瞒不住了,长叹一口气:“我只是想多赚点钱,所以才冒充教主骗钱的。”

“啊啊,大刑伺候!”锦断喊道。

“你能不使用暴力吗?”陆苏接着问,“你一个人,在S镇、C城、H城到处骗吗?”心里暗暗吃惊,这小鬼要骗多少钱啊,准bèi

攒十亿换船票吗?

他摇头:“其实不是我一个啦,教主有好几个,大家统一口径,一起骗人。”

“为了赚钱,你加入这种组织?”

龙奎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这个小孩子的背影还真是复杂啊,这几天呆在这里也看得出,他倒不是心怀歹念的小孩,但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变成一个财迷的?

“你需yào

钱?”陆苏问。

龙奎点头。

“为什么?”

他摇头:“不为什么。”

“从实招来!”锦断一敲桌子,审问审上瘾了。

老头咳了一声:“丫头,别问了,他不想说,我们就不要问了。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过去,到了一定时候会说出来的。”

“好吧,退堂!”

“威~武!”虫婷在旁边喊。

不过龙奎需yào

钱的事实让几人很惊讶,这个谜样的小孩似乎深藏着什么秘密,陆苏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过最近倒没看出什么异样,他最近一直老老实实在呆在家里。

陆苏暗想,这个看似单纯的孩子,应该有他不能说的秘密吧。

第440章 驯龙之术

老头最近一直无所事事,吃饱了就坐上沙发上叼着烟斗,翻看各种宣传册。年前的C城各种餐饮服wù

业都推出了诱惑人的优惠和新服wù

,陆苏暗想老头是不是在家里有点闲不住了呢,麻将也好几天没见他打了。

有一天老头突然说:“小子,过年前陪我去看个故人吧。”

“好啊。”陆苏爽快地答yīng

了,这天锦断、虫婷还有龙奎三人去公园赏梅了,家里没人做饭……龙奎完全是被强行拖走的。

一路无话,两人去了那家新开的自助烤肉店,服wù

员几个人时,老头说:“两个!”

陆苏说:“我以为你要请客呢,只有我们俩吗?”

“那个人……不会来了。”老头深沉道。

陆苏给老头弄了很多羊肉片,里脊还有牛舌,肉片在铁架子上滋滋地烤着,他往上面撒葱花、孜然和盐末,时不时用夹子翻动一下,老头一直盯着火上的肉片发呆,陆苏以为他是触景生情,抬头一看……

“老头,你口水流出来了。”

“哦哦,失态!”他擦掉口水,“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爱到这家店吃烤肉,也爱吃这几种。”

“哦!”

这家店不是上个月新开的吗?

两面都烤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时候,陆苏说:“好了,可以吃了。”

老头迫不及待地伸筷子去夹,陆苏问:“要喝啤酒吗?”

“有白酒吗?”

“没有!”

“那个人吃烤肉的时候,也爱喝白酒!”老头深深感慨一句。

“老头,你等着。”

这三天没摸过白酒,陆苏跑出去买了一小瓶回来,自助烤肉店是非常欢迎自带酒水的,所以服wù

员没说什么。

锦断曾经说陆苏身上有宫廷气息,他很开心地说:“我是不是气质高贵啊。”锦断摇头:“你照顾人的时候就像宫里的公公一样仔细!”

老头喝着白酒吃着烤肉,脸上红润起来,很开心地说:“真好吃啊。”

“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爱喝白酒吃烤肉吧。”陆苏坏笑着问。

“恩!”

“我去给你弄点蔬菜,别老吃肉。”

“小子,这里是怎么算帐的?”他压低声音问。

“一百块钱一个人,吃多少都可以。”

“那你还是多多弄肉吧……”他补充一句,“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不怎么吃蔬菜,我想用这种方式怀念他。”

你丫纯粹是自己想吃吧!

这顿饭吃得老头肚子圆滚滚,出来的时候惬意地抽着烟,陆苏问还想去哪玩。老头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宣传册,拿烟斗指着其中一个:“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经常去这里,我想去这里缅怀他一下。”

陆苏一看,这不是上个月新开的大浴场吗?

这个大浴场最吸引人的地方是洗完澡可以吃各种小吃,吃到吐为止,两人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扶着另一个男人在那里吐,吐完之后擦擦嘴说:“澡洗得真好啊。”

你是吃的真好吧。

两人脱光光进了浴池里,老头个子小,在池子里游来游去,时而沉下去,时而浮上来,像鲸鱼一样吐出水柱,陆苏提醒他这里是澡堂,不是游泳池,他才老老实实地蹲在水里泡着。

老头泡得红光满面,舒服地说:“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爱在这里洗澡。”

“哦!”陆苏没有戳穿,“我给你表演个牛B的节目,我能在水下呆九分钟。”…,

说着一头扎进水里,九分钟,小case而已,结果五分钟的时候工作人员冲进来,把陆苏强行捞上来,他们说:“有客人举报池子里淹死人了。”

“没啊,我好好的。”

“别在这里玩这种东西,吓死人了!”

四周洗澡的客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以他们的视角看,一个男孩突然钻进水里五分钟不出来确实挺吓人的。

洗完澡两人在休息室里躺着,陆苏用盘子装了很多小吃和饮料拿过来,老头开心地吃着,当然本来是吃饱饱进来的,肚子里没太多空间装小吃。

看着没有征服的小吃,老头可惜地说:“要不我们带一点回去。”

“免了吧,这里的东西不让往外带的……再说你要怎么带。”

“哦!”

“还想去哪玩,游乐园去不去,我听说新加了鬼屋,可吓人了。”

“我不去,那是小孩子玩的地方……”老头想了想,“你听说过盲人按摩吗?”

“听过,但没去过。”

“恩,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经常去,陪我去一趟吧。”

“好好!”

两人离开浴场,去了一家盲人按摩的店,后来陆苏才知dào

,同为“按摩”,这里的手法真是“痛快”极了!

陆苏被按得想哭又想笑,半路就败下阵了,老头倒是很舒服地接受技师的按摩,闭着眼睛说:“恩恩,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经常到这里来。”

离开按摩店,老头舒展着身体,这时暮色已降,C城被笼罩在一片绯红的晚照中,空气寒冷却清洌宜人。

“老头,今天玩的开心吗?”陆苏问。

“恩,满yì

……不对,我是来缅怀那个人的。”

“哈哈!”陆苏说,“改天我也找个人缅怀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恩,你今天陪我,那么改天我也义不容辞地陪你走一遭吧。”

“老头,你脸皮真厚啊!”

回到家的时候,锦断他们已经回来了,锦断说:“出门不带上陆苏真不行啊!虫这家伙见到什么都要吃,龙见到什么都要玩,带这两个人出门真是累死了……哎,苏,你今天去哪了。”

“我啊……”他看看老头,“我们去缅怀一个人了。”

龙奎这小孩好像手脚不怎么干净,似乎不偷东西他就很不舒服似的。不过所谓的偷也并不是偷财物,他在家里暂住的这段时间,陆苏渐渐发xiàn

邻居家们开始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酱油和醋的标签被反过来贴,比如一个婴儿晚上哭个不停,父亲突然发xiàn

脏的尿布跑到了自己脸上,比如家里的苹果全部被人咬了一口。

“全部是你干的吧!”陆苏问。

“不用你管,我乐意!”被揭开秘密,他很不爽地说。

龙奎的桀骜不驯渐渐显露,家里除了锦断他还怕一点,其它人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且这小孩还很挑食,青椒和葱是绝对不吃的,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因为虫婷放了葱,很不满地囔道:“我才不要吃你这个笨蛋做的饭,谁吃了谁会变笨!”然后跑到里屋去吃零食了。

锦断说:“要不要我把他打一顿屁股。”

“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交给我吧。”老头说。

“老头,你有办法?”

“哎,我这么大岁数不是白活的。”

龙奎其实也很不把老头当回事,平时管他叫“又臭又脏的死老头”,老头放下碗筷进了里屋,把龙奎哄到阳台,这时正是晚饭的时间,老头笑眯眯地说:“你闻见楼下有肉的香味了吗?”…,

“有啊!”

“你知dào

那是什么,我猜你一定不知dào

。”

“猪肉呗!”

“你看,果然说错了,你闻闻这肉香中带点臭的味道,还有一点中药味,那可是最难得的一签金华火腿,是火腿中的上上品呢。”

陆苏仔细一闻,还真是呢……不知dào

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循循善诱道:“你知dào

这种火腿啊,比金子还难得,一年只出几条。这户人家不知dào

从哪里弄到一块,每天切下来这么薄的一小片,放在米饭上蒸,味道真是好极了……你喜欢吃肉,要不咱们把这块火腿弄回来吃好了。”

“我才不要听你的话。”

“你偷东西的技术不行吧。”老头故yì

激他。

“谁说的,我今晚就偷回来给你看看,死老头!”

陆苏惊讶地说:“老头,你要怂恿他偷东西?”老头“嘘”了一声,叫他别插嘴。

不管怎么说,偷东西都不是好事吧,这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陆苏说要跟着,老头让他一直当空气,不许说话,陆苏答yīng

了。

三人无声无息地落到下面那户人家的阳台,果然借着月色看见屋子里吊着一根火腿,外面用报纸仔细包裹着,可见非常宝贵。

龙奎掏出开锁工具,轻易地捅开了阳台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进去,走进去的时候还回过头坏笑一下,显然是想说“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

就在龙奎站到桌子上去捞那根火腿的时候,老头突然对着屋里大喊了一声“抓小偷啊!”然后把阳台的门一关,推着陆苏离开。

听见喊声的龙奎急得不知所措,扑到门上拼命地敲……本人肯定是急疯了,其实破窗而出不是更快?

“喂喂,你怎么能干这种事。”陆苏惊讶地说。

“快走,别罗嗦!”老头道。

这件事的结果当然是龙奎被主人抓个正着,然后老头和陆苏去领他,编个谎说是远房亲戚家的小孩,太淘气。

被揪着领子的龙奎脸上羞得红通通的,然而这件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不料那户人家是个嘴不牢的,把差点被偷的事情告sù

了小区的所有人,于是先前那些怪事自然而然地被全部栽到了龙奎头上(实jì

上也是他干的)。

第二天,龙奎给那些住户挨个赔理道歉,回来的时候脸已经烧得厉害,闷声不响地坐下来吃饭,几个人也默契地不提起这件事。

但从那天之后,他乖张的性格似乎温和了许多,老头的教育方式还真是特别啊。

第441章 龙奎的秘密

有一天,楚千雀来了,他进门就说:“陆兄,我从此孤单一人了。”

“你被抢了?”

“不啊,我给亨利他们放了年假,别墅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早上刷牙的时候我连牙膏都找不到,没有佣人果然不行啊。过年我可以在这边呆吗?”

“欢迎啊,不过你要睡沙发。”

“我和你一起睡嘛,放心好了,我没喝醉的时候是分得清男女的,啊哈哈。”

陆苏流着冷汗:“其实我们有新成员了……龙奎呢?”

“咦,刚才还在这里的。”锦断说。

在里屋的床下,两人发xiàn

躲在下面的龙奎,陆苏把他抓出来,楚千雀居然认识他,一脸惊讶地说:“你不是……”

“哎,你们认识?”

“认错人啦,认错人啦!”龙奎连忙挡住脸。

“不,你就是……”

“我不是……”

“你们到底搞什么啊?”陆苏说。

“这小鬼洗劫过我在这里的一家公司,是个小贼……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那家公司早就不景气卖掉了,啊哈哈!”

身为妖盗的龙奎和超级富翁的楚千雀有这样的交集也并不奇怪,龙奎白白紧张了一下,被放下来的时候,他低低地问一句:“你很有钱吗?”

“多得花不掉呢。”

“我可以偷你吗?”

“你怎么又想偷东西!”陆苏说。

“呜!”他低下脑袋不说话。

“我带你去赚钱好了。”楚千雀说,“一晚上就能赢……啊不,赚好几十万。”

“楚兄,你别带小孩去那种地方啊!”

“哪种地方?”龙奎问。

“犯罪滋生的源泉。”

虽然经lì

了上次的事龙奎已经老实很多,但有时候他还是爱玩一些小把戏,比如从陆苏身边经过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掏走他的手机,然后得yì

地说:“哈,哪个白痴的手机被我捡到了!”

陆苏每每苦口婆心地劝:“你的偷窃术也算一门神技了,不过可你千万不要打小区里居民的主意啊,大家这个时候都辛辛苦苦赚了一年的钱准bèi

过年呢。”

“你是叫我打有钱人的主意?”龙奎坏笑道。

“胡说八道,能不偷就不要偷好了,偷东西是很招人讨厌的。”

“我想买糖吃都没有钱呢。”

“零花钱我给你吧,要多少?”

“先来十万吧。”

“靠!”

陆苏给了他不少零花钱,私下里观察这小孩是不是有什么坏毛病,所以需yào

大笔的钱,结果他只是买了很多零食跟巷子里的小孩分着吃,还买了很多鞭炮和手枪。

“原来是个乖小孩啊。”陆苏笑着自言自语道。

某一天楚千雀问:“陆兄,你现在有多少钱了。”

“也不算太多,不过暂时足够花了。”

“你把钱给我,我来让钱生钱。”

“存进银行里拿利息吗?”

“那个太原始了!”

楚千雀坐在电脑前,把陆苏卡里的钱大笔大笔地甩出去,全部买了理财产品和比较可靠的股票,看得陆苏心惊肉跳。毫无商业头脑的他手上有多少钱,只会小心翼翼地花,却从来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最后楚千雀只留了一部分供日常开支,其它的全部放出去生钱了,他笑着说:“保守估计,半年之内,这些钱就会翻一倍。”

“难以置信啊,我可是打死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以后交给我打理好了。”

“等下!”陆苏把龙奎叫来,“虽然你这小孩老是和我哭穷,不过你是当小偷的,其实也有很多存款的吧。”

“你要找我借钱?”龙奎不解地问。

“不啊,是让他帮你赚钱。”

楚千雀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龙奎手上有多少钱,他支支吾吾地说:“三百……”

“三百块钱只能投资个水果摊,你去小区门口摆吧。”

“三百万啦!”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连楚千雀也异常惊讶。

龙奎不太情愿地说:“我在N城的时候捡了很多金砖,但是那些臭除妖师把我拦下来了,最后只偷出来一块,在黑市里卖了这么多钱。”

“这小孩很了不起啊!”楚千雀说,“当我儿子吧,我们俩联手没准能成全国首富呢。”

“我不要!你这个连保安都打不过的废物!”

“哈哈!”楚千雀居然没被激怒。

“龙奎,你去过N城?”陆苏问。

“哎!”

“一个人吗?”

“是啊!”

那岂不是很危险,当时两边交战,任何一方都会把非己方的威胁清除掉,这个小孩在两大势力之间周旋,多不容易啊。

“把钱交给我吧,我能帮你变成六百万。”楚千雀说。

“真的吗?”龙奎开心地说,“要多久?”

“最快半年,最慢一年。”

“我不要,我不想等那么久,这笔钱我有用!”

“这么多钱,你要买房子吗?”

“用不着你们管啦!”

涉及到大笔的钱用在什么地方时,龙奎永远不愿意透露,这好像是他最深的秘密。

龙奎的另一个秘密藏在他的披风下面。

某一天吃饭的时候,楚千雀问锦断:“锦姐姐,你听说过SPA吗?”

“死怕?那是啥?”

“就是传说中的水疗啦。”他解释一通,按陆苏的理解实jì

上就是文艺版的洗澡,不过水疗的功效倒是很吸引锦断,排毒美容这种虚无的东西,为什么会吸引女生呢,真是让人费解。

她说:“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虫婷说。

“我才不去呢!”陆苏说,“我知dào

个更好的地方,可以吃小吃吃到吐为止!”

“切,男生真是现实啊!”

最后分成了两派,锦断虫婷和楚千雀要去做死怕,老头和陆苏要去那个有东西吃的浴场,老头把碗一放说:“从现在开始我什么也不吃,明天要把本钱吃回来。”

“老头,你还在耿耿于怀啊……对了,小朋友跟我们去吗?还是跟你的几个姐姐去洗文艺澡。”

龙奎闷闷地吃饭,说:“我哪也不去!”

“马上要过年了,怎么能不洗澡呢。”锦断说,“身上会臭得招苍蝇的。”

“冬天没有苍蝇!”龙奎说。

“那也不行,必须得洗澡。”

锦断威胁半天,龙奎同意去了,不过是跟陆苏他们一伙。第二天一早锦断他们仨先走了,老头和陆苏准bèi

出发的时候发xiàn

龙奎又玩起了失踪,找到他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最后陆苏在小区下面的水泥管道里把他拎出来:“你怎么又玩失踪,这么讨厌洗澡?”

“我身上很干净啊,不需yào

洗的。”

“你怎么证明自己干净?”

“你怎么证明我不干净!”

两人扯起皮来,陆苏说:“老头,你说他两句,这孩子怎么又耍无赖了。”…,

老头从地上抓了一把雪融后的稀泥,“啪”一下拍到龙奎脸上:“好了,你现在不干净了,跟我们去洗吧。”

“老头,你的教育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那是简单有效!”老头一边说一边把弄脏的手在龙奎脑袋上抹干净,后者已经气得快冒烟了。

后来陆苏才明白,他之所以死活不要去洗澡,是害pà

他们看见他身上的秘密。

在浴场里脱衣服的时候,龙奎故yì

脱得很慢,老头说:“你看看你,头上和脸上这么脏,好好洗一洗。”

“还不是你弄的,臭老头!”

“老头,你别顾着说他!”陆苏说,“你怎么把烟斗也带进池子里啊。”

“我乐意!”

两人舒舒服服地在池子里泡着,老头说:“我以前在皇城的时候,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泡着澡吃着炸花生米,喝着小酒,真是舒服啊。”

“你试过水包皮包水吗?”

“那是啥?”

“就是这个!”陆苏把老头的脑袋往水下猛按,他在下面扑腾起来,半晌陆苏把他松开,老头吐了一口水:“混蛋,想淹死我啊。”

“哈哈!”陆苏笑着说,“对了,小朋友呢?”

“我看见他进了桑拿室,裹得严严实实的,害pà

露小JJ吗?”

“不至于吧,我去把他捉过来。”

“我也去,泡得有点晕。”

陆苏敲了敲桑拿室的门,对里面喊:“龙奎,你在吗?”

“别进来,蒸气会跑掉的。”

“你不怕昏倒吗?”陆苏去拉门,却被龙奎在里面紧紧拉住,不过他的力qì

当然不敌陆苏,一下子连人带门被拽了出来,没穿衣服的龙奎让陆苏惊讶不已。

他的身上纹着很多奇怪的符咒,从肩一直延伸到后背,在后背处那些符咒组成一个圆,中间有一朵莲花。陆苏至今见过两种符咒,一种是除妖师用的,他们的符潦潦草草,是从道教的鬼画符延伸过来的,透着一种力量感;另一种是炼妖师用的,他们的符严谨工整,透着一种对力量的压制和约束感……陆苏骨子里更喜欢后者的严谨风。

龙奎身上的符是后者!陆苏一时惊讶不已:“你……你身上……”

“别问!”老头打断他,“什么也别问!”然后把龙奎扶起来,以少见的慈祥说:“老爷爷帮你洗头,好不好。”

暴露了自身的秘密,龙奎羞涩地点点头。

老头一边帮他洗头,一边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小子,你别问他的事情了,等到了一定时候,他会自己告sù

你的。”

“我知dào

了,我不问就是了。”

“也不要告sù

别人,好吗?”龙奎祈求着。

“你放心啦,我和老头的口风最紧了。”

似乎是为了让龙奎安心一点,老头说:“你摸摸老爷爷的骨头,是不是比常人要硬。其实老爷爷身上也有秘密呢。”

“我也有呢。”陆苏说,“你看我一个蛋蛋大,一个蛋蛋小,这可是打死都不能说的秘密哦。”

龙奎像解除防备般地笑起来,微笑的眼睛里却似乎有一种异样的神情滑过,但转瞬即逝。

……

同一天晚上,乌云遮没了月亮,在C城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一个苍老的男人正用枯瘦的手指翻看一本笔记。

这时门被推开,但地下室中的人却并没有抬头,进来的人是个穿着坚领披风的小正太,他慢慢走下台阶,说道:

“爸爸,我回来了!”

“龙奎,你已经接近那些人了?”

“是……是的!”

第442章 噬骨舌蚕

“爸爸,我回来了!”

“龙奎,你已经接近那些人了?”

“是……是的!”

翻看笔记的老者仿佛并不是很关心龙奎的一切,他一边翻弄着那本泛黄的笔记,一边说:“你打算混进他们中间,再大捞一笔吗?”

“不,爸爸,我喜欢跟那几个人在一起。”

老者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像医生打量一种罕见的怪病似的,用微微吃惊的语气说:“你这样的骗子、小偷,也需yào

朋友吗?不过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干预,只要你能定期给我弄来钱就行了。”他把一本用皮革包裹的书扔到龙奎脚边,“来都来了,替我念几页书吧。”

“好的,爸爸!”龙奎声音颤抖地答yīng

,然后拾起地上的书,打开扣袢,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借着被窗口栏杆切割成条状的月光,缓缓地开始念诵。

书上的文字龙奎虽然能读出来,却根本不理解它们的意思,他读得很慢,老者一边听一边在笔记上抄录,时不时被书中的精妙处打动,握笔的手轻轻颤抖一下,浑浊的眼中射出异彩。

他并不是不认识书上的文字,也没有任何生理上的阻碍,之所以让龙奎代他诵读这本书是有着很深的原因的。

因为这本书是人类无法阅读的!

龙奎念了几页,额头上渐渐出现皱纹,头上也开始生出一些白发,终于这本书的反噬力量让他不能再承shòu,他浑身发抖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拼命地喘息。

“够了,今天就到这里了,等你恢复过来再替我念这本书!”老者说。

“好的,爸爸!”虚弱的龙奎从地上爬起,语气依然恭敬,妖体质的自愈力让皱纹和白发一点点消去,“那我走了,太晚回去会被发xiàn

的。”

“走吧!”

离开地下室的时候,身后的老者在喃喃自语:“等我完全理解这本书,我一定会超越陆心城成为这个时代最强的炼妖师!龙奎,你等着看那一天吧,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龙奎裹紧身上的衣服独自往陆苏的住处走,他一个人偷跑出来,从暂住在那里以来还是第一次,心里不禁有点惴惴。

路旁的积雪还没有消融,一直延伸向路边的灯好像通往黑暗中的另一个世界,而这条路两旁的C城则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

龙奎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的气息,直觉到危险的他加快脚步向前走,但身后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加速的心跳好像好戏开场前的紧凑鼓点,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破寂静,那个人在他的身后说:“啊呀,是同类啊,今晚真是运气好。”

因为太害pà

,龙奎的脖子像发条玩具一样朝向转动,看见一个穿着怪模怪样的男人,这男人穿着单薄的衣服,伛偻着身子,弯曲着双手,如同蛇信一般的长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细长的眼里透出寒冷的杀气。

“我……我不打架!”龙奎吓得后退一步,披风下面的手已经摸出笔准bèi

在手掌上写字。

“那可由不得你了,谁叫我肚子饿了呢。”

“好……好吧,我叫龙奎,你叫什么,报上姓名也算是一种礼貌吧。”作战之前最大可能套出对方的信息,也是为了能让妖技发挥作用。

“哼,别费力qì

了,我知dào

你是个言灵类!”

糟了,妖技被识破了!…,

男人向青蛙一样伏在地上,后腿一蹬冲了过来,速度快得难以捕捉。龙奎朝右侧翻滚,小小的身子刚刚避开,就立即向前奔跑。

“哈哈哈哈!”怪异的笑声伴着那青蛙一样的身影在后面追逐他,对方身上的妖气很强,起码是个三阶。

那家伙似乎是存心要玩弄一下猎物,虽然说妖战无善恶,但杀人太多往往会让一个人从骨子里改变,变得残暴恶心冷漠,这个敌人似乎就是这种类型。

男人稳稳地落到龙奎右侧的一辆汽车上,身体朝后一翻,借着翻转的力量把车子掀飞,朝着龙奎砸过来。那辆轿车就如同一个大滚轮,“哗啦啦”地转动着朝他砸过来,龙奎被迎面撞了一下,相撞的瞬间他用胳膊勉强抵挡了一下,但小小的身子还是弹飞了出去。

古怪的男人落在他面前,一把拎起龙奎,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脸,使劲全力要将他的脑袋拎下来。

两人力量太过悬殊,龙奎被拎得脖子都要断了,悬在半空中的他只能徒劳地踢动双腿。危急的时刻,龙奎从腰里抽出防身的小刀,狠狠地刺进男人的手腕,后者疼得撒开手,但却不忘在龙奎掉下来的时候一脚踢在他身上,把他踢出很远。

男人呲牙咧嘴地拔掉手腕上的刀,那一边的地面上,龙奎似乎伤得很重,趴在那里半天起不来。

“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乖乖地让我吃掉好了,我已经好久没尝过同类的味道了。”

当他一步步接近龙奎的时候,龙奎却缩在那里呜呜地哭:“妈妈,我要妈妈。”

男人冷笑一声:“死心吧,你妈妈……”

“妈妈”这两个字才出口,男人才发觉中招了。但为时以晚,龙奎的铁链突然将他束缚住,身体立即失去了重心向前摔倒。

“妈的,狗曰的言灵类!”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白痴,明知dào

我是言灵类还中招,你是白痴中的白痴!”装哭的龙奎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拳头,写着的正是“妈妈”两个字,“我才不要吃你的臭肉,你在这里躺到天亮吧,再见,我回家了。”

铁链的束缚是连双手到大腿全部缠住的,被束缚住就基本失去了行动力,想追上龙奎的话只能用跳的。

本以为危险解除,却没想到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那个被束缚住的男人突然说:“你还不知dào

我的妖技吧。”

龙奎没理他,继xù

朝前走。

“小鬼,轻敌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去死吧!”

地上的男人张开大嘴,他的舌头居然像鞭子一样甩出来,把背对着他的龙奎结结实实地缠住。

糟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舌头的力量非常大,龙奎被拖着向后退,他只好把脑袋勾在一根路灯上,勉强把身体稳住,而那根舌头也瞬间绷得笔直。

这是场以长舌头为绳索的角力,因为太过用力,龙奎的身体开始颤抖,那根路灯杆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眼看着就要被折断。

长舌男口齿不清地笑道:“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妖技吗?你大错特错了!”

这时,只见他的舌头上生出很多突触,似乎舌头下面有很多小虫子在蠕动。这些突触突然炸裂开,一个个硕大的长着花纹的蚕以舌头为桥梁向龙奎爬过来。

这些怪蚕一个个拱动着身躯,速度奇快地向他蠕动过来,最近的一只眨眼到了脖子上,在皮肤上狠狠一咬,那种钻心蚀骨的痛让龙奎惨叫了出来。…,

第二只,第三只相继爬过来,这些怪蚕拥有着可怕的噬咬力,一口咬下就血淋淋地撕下一小块皮肉。

束缚与攻击一体,这男人的妖技真是太诡异。

然而被舌头束缚住的龙奎根本无法挣扎,不善战斗的他这一次似乎真的遇到了克星,绝望、痛苦、害pà

和不甘一股股地涌上来,被强烈的情感和肉体上的痛苦夹击着身心,他居然哭了出来。

“小朋友,别哭了,只要五分钟你就会被吃干净!”男人口齿不清地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我不要,我不要……”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落在龙奎前面,双手扯住那根长舌头用力一扯,居然把它扯断了。地上的男人被断了舌,痛得嗷嗷惨叫起来,迅速缩回了血淋淋的舌头。而龙奎被解除了束缚,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赶紧用手把脖子上的怪蚕全部拿掉,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还好没有被钻通喉咙。

他抬头一看,救他的人逆着光,只有一个黑黑的剪影,但那身影他却很熟悉……陆苏!

“你这个偷跑出来的坏孩子,看我回去不打你屁股。”陆苏微笑着说出责备的话。

“你……你……”被解救的龙奎一时间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但眼泪却更加汹涌了,不过此时的眼泪却有着另一层意味。

他很想扑过去抱着他大哭,但发抖的手脚却无法站起,逆光中的陆苏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像个勇敢的哥哥,又像个慈祥的父亲。

“在这里等我!”陆苏说完,径直向那边的长舌男走过去。

看着这个背挎双枪的人走向自己,长舌男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喂喂,这不公平,你是这个城市最强的妖!”

“那我就给你点公平,倒转!”

束缚住长舌男的铁链突然被抵消,解除束缚的他没有扑过来,而是用手撑着身体朝后退却,一只手徒劳地伸在面前,仿佛想阻拦陆苏的接近:“慢,慢!我是阴属性,我们不必开打的。”

“是吗?不过……我想宰了你!”陆苏咧嘴一笑,眼里透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杀气。

(PS:本章标题为此男的妖技名)

第443章 销命书

那个男人见到一阶的妖,自然是想都不用想,马上就要溜之大吉。他形同青蛙一样的身影一跃窜上附近的高楼,然而陆苏的速度更快,他凌空抓住男人,朝身下一按,两人一起从高空坠落,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裂开,四周的汽车一起发出警报,寂静的街道被刺耳的噪音充斥。

男人被砸得头晕眼花,他一张嘴,甩出长舌头,像鞭子一样打向陆苏有面部。陆苏向后闪躲的同时,男人从地上跳起,心想跑是跑不赢了,干脆拼了。

他的脑袋一甩,那游蛇般的长舌头便向着陆苏缠过来,带着粘稠的音效结结实实地把陆苏缠住。

“一阶也不过如此嘛!我的舌头你要怎么抵消。”男人笑着说,声音当然还是不清晰的。

但这时他才发xiàn

,陆苏被缠住的时候用双手挡在了脸前,他反手一抓握住这条长舌头,身体向后一跃,然后猛力一扯,舌头居然被拉到了极限,男人像风筝一样被拽了过来,重重砸在地上。

当他眼前的小星星消散的时候,只见陆苏手里握着一根折断的路灯杆,他连忙叫喊起来:“不要,不要!”

如同管岔般的路灯杆居然扎进了舌头,同时深深地刺进地面,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嗷叫。他的舌头被钉在地上收不回来,以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

“结束了。”

陆苏走过来,掏出身后的枪对准他的脸,连开几枪之后,男人的脑袋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蜂窝,他趴在那里断了气。

结果掉这个长舌男,陆苏看看四周,汽车的警报器把四周的住户都惊醒了,楼上很多户人家亮起灯,瞪着惊讶的眼睛在往下看。男人的尸体拖着这么长的舌头,现场搞得像拔舌地狱都市版一样,明天除妖师们又得地很麻烦地封口了。

陆苏把龙奎从地上抱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亲切地说:“你这死孩子,这么晚了跑出来干嘛,遇到坏人了吧。”

“呜。”龙奎把脸埋在陆苏的胸口,一言不发。

“你等一下!”陆苏把他放下,“我去把尸体捡了,回去让你虫阿姨给你做烤舌头吃好不好。”

“好恶心啊,我才不要呐。”

长舌男的尸体挺麻烦的,只能把他的长舌头全部斜着缠在他自己身上,缠得像一个准bèi

换电缆的工人师傅。

他复制了一块桌布把尸体包好,扛在肩上,然后拉着龙奎的手往家里走……至于楼上那些吓失眠的居民,whocase!

龙奎拉着陆苏温暖的手,久久没有说话,快到家的时候,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那个……我出来是见一个人的。”

“如果你不想说,就不必说出来……其实我也有个秘密瞒着锦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我想告sù

你。”

“恩?”

“我见得那个人是我爸爸。”

“你爸爸?”

“他……他其实不是我爸爸,是我的主人。”

“哦!”陆苏并没有太惊讶,白天看见他身上的符咒时就已经猜到了。

龙奎低着头踢着小石子:“爸爸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炼妖师,但他需yào

很多很多钱,所以……”

“所以你才会偷钱?”

“恩!如果我不去做的话,是会被爸爸惩罚的。他虽然对我不好,但我知dào

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太想完成自己的事业了……”…,

这个主人,是一个痴迷于炼妖术成疯的人吧。陆苏暗想。

“还有,爸爸有些事情只能让我去做!他有一本书,那本书每读一页,就会减一年的寿命,人类是没法看的,所以他让我学会那种语言,念给他听……”龙奎抬起头,“爸爸说,这本书是一个叫陆心城的人留下的。”

“陆心城?”陆苏念叨着这个名字,记在脑子里,他隐约觉得这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对了,你说的这本书有多少页?”

“两千页!”

“什么?”陆苏吃惊地说,“那你已经读了多少页了。”

“五……五百!”

妖不是不死的生物,一般的寿命是一千年,但吞噬的妖魄量越多,衰老的过程也越缓慢……龙奎的妖魄量只有十几只,他岂不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读那本书!这个主人根本就是在把他当工具一样利用。

想到这里,陆苏不禁紧紧攥了一下龙奎的手:“龙奎,你现在的年龄是多大。”

“九岁!怎么了?”

“没什么。”

这么大的孩子就要承shòu这些吗?

两人沉默了很久,陆苏说:“有机会我可以见见你爸爸吗?”

龙奎突然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他看着陆苏的眼神里透出一种恐惧:“你……你要杀掉他?”

“你不希望他死?”

“不,绝对不要!”

“放心啦,我不打算杀他,我只是想和他谈谈。”陆苏眼里的真诚稍稍让龙奎安心一点。

他把自己的主人当作爸爸,似乎对这个世界太过陌生的他,把心里唯一的依托放在了这个主人身上,视作亲人一样。如果杀掉那个利用他的人,无疑是解脱龙奎最好的办法,实jì

上刚才陆苏也想过……但那样的话,龙奎的内心会变成什么样呢。

和这个不幸的孩子比较起来,有一个温暖家庭的虫婷,遇见自己舅舅的锦断,真是太幸运了。这个世上的妖很多,但都是人类的双手让他们诞生于世的,遇见那么多性格扭曲的妖,归根结底是一个个性格扭曲的主人造就出来的。

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问题用杀人是解决不了的,怎么让龙奎摆脱那个主人,似乎要费一番脑筋了。

陆苏说:“龙奎,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你答yīng

我这几天别乱跑好吧。”

龙奎乖乖地点头。

“明天我带你去超市,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吧。”

他再次点头。

回到家里的时候,锦断穿着睡衣在那里等他们,看见陆苏身上的血迹,她说:“啊呀,你们去哪了,打架了?”

“小朋友溜出去玩,遇上坏人了。”陆苏一边笑着说,一边把肩上的死尸扔在地上。

“你啊你!”锦断赏了龙奎一个爆栗,他捂着脑袋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别责备他了,路上我都教育过了。”

“真是害我操心啊!”锦断把包着尸体的布揭开,看见里面的“电缆工人”,惊讶地说,“这是谁?”

“立波!”

“谁是立波?”

“我哪知dào

,这家伙我连名字和妖技都不知dào

,就叫他立波好了。对了……”陆苏对龙奎说,“你必须把这具妖尸吞噬掉。”

龙奎皱着眉头:“我不要,好恶心!”

“必须吃,不然明天我不带你买零食。”

龙奎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他好像不喜欢吞噬!要不明天把这具尸体烤一烤,撒点孜然和葱花。”…,

“小孩子怎么能这么任性呢。”锦断叉着腰说,“我也不爱吃尸体,但为了变强有什么办法呢。不过这尸体真恶心啊,舌头怎么会这么长。”

“要不做火锅也行。算了,明天再说吧,我带他睡觉去了。”陆苏抚摸着龙奎的脑袋说,灯光下的三人,仿佛正在商量怎么吃尸体的一家三口,满满的温馨感。

……

夏萤萤(风小萤)屋里的灯突然被人打开,赤着脚走进客厅的她突然尖叫一声,但却并没有转身逃跑,因为两只用雷电组成的蝴蝶无声无息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知dào

动一下就会被这“蝴蝶天火”的恐怖妖技轰成渣。

坐在沙发上的是个书生打扮的男人,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乖戾,这个人是她曾经熟悉的柳梦原……另外还有一个男人站在旁边,这是个少年,显然是柳梦原的新跟班。

“你……你没死!”呆了半天,她才说出这句话。

柳梦原手中把玩着那个破旧的万花筒,声音像冰水一样透人骨髓:“你巴不得我死了是吧,很可惜啊,我从地狱爬回来了。”

一百多年前被她挑起矛盾,然后被仇牢手刃的柳梦原居然捡回了一条命!真是难以置信。

柳梦原斜着眼睛打量变成萝莉的她:“当年背叛我,利用仇牢的你,居然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当年的你可是书寓的花魁,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条躲起来舔伤口的狗而已。”(书寓,清末的妓馆)

夏萤萤说不出话,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深深地害pà

这个人。

“他呢?”柳梦原敲打着手里的万花筒,他所指的当然是制造这个简陋万花筒的人……仇牢!

“死了!就在几个月前被人干掉了,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被吞掉。”

“真是可惜,我还想享shòu

一下美好的复仇呢。”柳梦原冷笑道,把万花筒像垃圾一样扔掉,站起来朝着夏萤萤走过来,后者被他的气场所震慑,不住地后退。

“你很怕我嘛!”

“你是来向我复仇的吗?”夏萤萤鼓起勇气说道,“这么多年来,我把自己伪装成普通的小女孩,过着简单的生活,酸甜苦辣我都尝过,但这样的人生真的很美好很单纯……我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你想杀死我就请便吧。”

“你想得太好了。”柳梦原掐着她的脖子提起来,反身扔在地上,俯视着地上的她冷冷说道,“跟我去长白山找一把刀,在你死之前,我还用得上你!”

第444章 影子突刺

几天之后,长白山密林的深处,四周的所有声音都被厚厚的积雪吸收干净,而且三人所站立的地方有一种微妙的怪异空气,似乎前方的森林中有鬼魅出没,那种时不时被某个眼神窥视的感觉如芒在背。

前面有东西!似乎人类早就知dào

这一点,因为不远处竖着一个“熊出没注意”的标牌,实jì

上深藏在密林中的东西远不止熊那么简单。

“前辈,第四把摇影七星莲就在前面?”披着绒制披风的万融冰问。

回答他的柳梦原也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站在那里像和积雪融为一体:“对,这四把妖刀,拥有‘红莲刃火’的琵琶心最华丽,奈何桥最霸道,冯夫人最阴毒,而七星莲是最迅疾的!这把刀拥有‘影子突刺’的神技,能够以身下的刀影为轨迹,瞬间刺中敌人。”

“听上去是很厉害,不过好像也挺没用的。”

“被你发xiàn

了,这把刀确实很尴尬,毕竟一击不中,主人就要倒大霉,再说影子不可能称心如意地始终指着对手。所以三把妖刀各有归宿的时候,七星莲还雪藏在陆心城的手里。”

“陆心城?屠龙僧的那位炼妖师朋友?”

“恩,陆派史上最杰出的炼妖师,也是圣骨和克骨的炼化人。炼妖师都有一种追求完美的执著之心,这种执著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他知dào

七星莲如果想要发挥无穷的威力,需yào

一个条件,那就是持有它的人可以随心控zhì

自己的影子。于是他命当年的克骨带着七星莲四处寻访,寻找能完美驾驭七星莲的妖,并且要试探他的德行。终于三年之后,克骨找到了那家伙,一只拥有‘影子模仿术’……啊,记错了,是拥有‘御影蛇行’的妖,把七星莲送给了他……”

“真是难以理解,白白把神器送出去!”

“所以说,炼妖师是一群疯子,他们一心要‘打造’出完美的妖,连自己能否驾驭都全然不在乎。不过七星莲算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主人,那个没有名字的妖后来几百年里行走江湖,也算是个除暴安良的侠义之士,被人称作影子大侠。我知dào

的部分到此为止,后面的情报是拷问那个晁家的人才知dào

的,十年前晁家深入过这片密林,他们偶然看见了一具枯骨和一把奇怪的刀,当时还没的及带走,他们就遇到了怪物,唯一一个跑出来的幸存者被吓得神智不清。”

“怪物?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猜影子大侠曾经来过这里,但也最终命丧于此,刀也掉在这里。因为这里是长白鹿王的领地,根本不是我们妖能染指的。”

“一只鹿有什么可怕的?”

柳梦原没回答,对一直蹲坐在树下的夏萤萤说:“女人,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给我进到树林里去找那把刀。”

“你难道不怕我跑掉吗?”

“当然不怕。”从柳梦原身上飞出两只雷火蝴蝶,落在夏萤萤的肩膀上,“我是叫你用另一个身体去!”

瞬间似乎明白了其歹毒用意的夏萤萤露出恐惧又厌恶的神情,但她还是乖乖地发动了“幽影两身”,从身体里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两个同样的小萝莉站在那里看着柳梦原,他阴森地一笑,说:“给我去找吧!这片区域只有你的不死之身才能进去,不过我可是知dào

你的弱点的,同时杀死两个身体,你就会死的吧……所以,这个你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另一个人给我去找那把刀。”…,

夏萤萤(肩上有蝴蝶的)沉默地坐回树下,另一个夏萤萤(至于为啥分身穿着衣服肩上却没有蝴蝶就请别较真了,裸体太不和谐,幽灵还穿衣服呢)向着密林走去,她小小的身体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

“给我动作快点!”柳梦原恶毒地笑了下,补充一句,“死一次是不可能拿到的。”

原来把这个女人带来是为了这种事情,不过鹿王到底有什么可怕的,连柳梦原都敬畏三分,却是万融冰很无法理解的。

柳梦原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密林,身处这片奇妙的森林,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起来,只有树影的移动刻量着一分一秒的逝去。

突然,坐在树下的夏萤萤全身抽搐起来,她倒进雪里,大口地喘息,半天才撑着颤抖的双手直起身子,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柳梦原。

“哦?”柳梦原笑了下,“GAMEOVER了吗?”

“柳梦原,你……”她的手在积雪上握出五条细细的沟,“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些怪物根本就不是鹿!”

“那些?”万融冰惊讶地看看两人。

“我早说过,长白鹿王不是我们妖能惹的,别罗嗦了,继xù

吧。”

夏萤萤没有动。

“给我动作快点!”柳梦原的话里带着满满的杀意,夏萤萤只好再次分出一个身体,这一次她的分身是奔跑着消失进树林里。

第二次,她只用了五分钟就……死回来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用分身进入那片领域,起初分身被杀死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强烈,后来像是习惯了一样默默地忍受着,只有突然握紧膝盖的双手才显示出那种恐惧和痛苦的强度。万融冰在路上听说过,“幽影两身”是个奇特的妖技,分身状态下的小女孩是不死之身,不死也就意味着被洞穿心脏,削掉脑袋也能继xù

前进……那么她被那些怪物“杀死”,也就是说,在那片密林中她被什么东西给粉身碎骨,无法再行动了。

到底前面藏着什么东西,他实在是很想知dào

,但对柳梦原心存敬畏的他不敢和那个蹲坐在树下的小女孩说话。

天色越来越暗,冬天的长白山过了下午五点就会天黑,从现在的日影看已经到了四点左右。夏萤萤的行动越来越迟缓,一次次的死亡似乎在消耗她的妖力和承shòu力,这一次走出去的分身居然摇摇晃晃地在百步之外跌倒了。

天就要黑了,两人的身影被林边的夕阳拉得很长,整整一天,柳梦原都保持着面朝密林的姿势站着,像尊石雕一般。

这时他的眼睛突然放射出异样的光,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密林深处,那个遍体鳞伤的分身手中握着一把刀,随着她一点点接近,刀的形状也清晰起来。这把细长的直刀没有鞘,护手是七颗獠牙组成莲花形状,难怪要叫这个名字,刀柄的末端也有七颗獠牙,但却是交错着包拢在一起的,形如一个花苞。

“把那把刀给我,快把它给我!”柳梦原睁大了眼睛,太过期待的表情显得非常狰狞,迫不及待地说。

握着刀的夏萤萤突然站住,阴阴地说了句:“我现在就给你!”

说罢,她把刀对准身前,两人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长长的刀影正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的。

“前辈,小心!”万融冰推开柳梦原,几乎是同一刹那,一道虚影从胳膊上掠过。在这样的速度之下,它的突刺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虚影掠过的时候,万融冰的半条手臂变成了漫天飞散的血肉。…,

柳梦原一转身,只见两个夏萤萤一起在向着影子朝向的方向奔跑,他咬牙切齿地将手掌一攥,喝一声“降!”跑在最后面的那个夏萤萤突然被两道雷火击中,地上只留下一片放射状的灰迹,连尸体都不见了。

“追!‘影子突刺’的发动有十秒钟的间隙。”

“好的,前辈。”

两人全速向着握刀的夏萤萤追去,果然几秒钟后,她突然把刀向前一指,身影“嗖”地一下窜到前方五十米处,积雪中被犁出一条长长的沟。但身形太矮小的她在雪地中奔跑很不便,积雪快达到了她的腰部,而且那把长刀也成了跑动的障碍。

后面追逐她的两人则像鬼影般神速,双方的实力差异太过悬殊。柳梦原一边奔跑一边发动了“蝴蝶天火”,数十只雷火蝴蝶快速飞向夏萤萤,当夏萤萤回身看见这些华丽的死神时,吓得惊叫一声,连忙从身体里分出分身,朝着侧面跑去。

两个夏萤萤奔跑的方向在茫茫的雪地上画出两道呈直角的线来。

握刀的夏萤萤拼命跑着,她知dào

能给分身争取多一秒,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终于身后的蝴蝶追上了她,突然数十道雷火从天而降,她被轰成了满地的碎渣,手中的刀却毫发无伤地掉进雪里。

两人走过来,柳梦原拾起刀,经lì

过雷火的七星莲刀身一阵阵发烫,但他却紧紧地握在手中,全然不顾手掌被灼伤。他举着这把刀,对着天空说:“我终于拿到第四把了!”

“前辈,那个……”万融冰看看侧面已经跑出很远的夏萤萤。“我们不追她吗?”

拿到刀的柳梦原似乎心情大好,他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讥笑道:“一只小蚂蚁能兴起多大风浪,不用管她了。”

(PS:“幽影两身”基本上是这样,发动之后其中一个身体灰飞烟灭,另一个身体就成为本体,可以再发动一次,比鸣人菌的好用吧。另外,此妖技无复制功能,衣服的事就饶了我吧,裸体小萝莉雪地寻刀很好kàn

吗?)

第445章 这章是公告

各位读者君,作者要回家过年去了,家里没网也没电脑用,所以嘛,容小白厚着脸皮放个年假吧。(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

《都市妖战》如果太监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作者横死了。虽说这本书一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状态,一次推荐一次榜单也没上过,不过好死赖活写到现在也有可以欣慰的一笔收藏数了(照这个趋势明年有可能上架,如果编辑愿意理我的话),全是仰仗各位读者君的义务宣传,每每看见拙作被人夸奖,真心得能开心上好几天,毕竟小白是个啥也不懂的网文新手嘛。

小白自认不是毅力帝,写到现在全凭一个喜欢,每每随着书里的人物一起开心、脸红、激动、难过,虽说我占着作者这个头衔,实jì

上不过是第一读者罢咧,把我看见的几个人物的言行告sù

其它读者而已。担着这份记叙的责任,随随便便坑掉的话,恐怕此生都会遗憾。我可不想回忆往事的时候说什么我写过一本书,但是坑了……所以,管它有多少人追看,能不能带来收入,真男人就要敢做敢当!写完它吧!

SO,明年嘛,请大家继xù

跟随主角闯荡这个惊心动魄的妖战世界吧。

末世篇(柳梦原篇)是第一卷的终结,估计会在明年上半年完工吧。虽然很多朋友在猜后面的剧情,不过自负地说一声,后面的超展开只有小白这个第一读者才知dào

哟,绝对不是正义战胜邪恶,主角升级,世界和平这么简单。第一卷完结之后,小白会无耻地要一个月的休假,再开始第二卷。第二卷的故事……哎哎,想起来我又要激动了,现在卖关子还太早,到时再说吧。

以上算是明年的计划吧,再补充一点。痛下决心之后,我决定明年不定期加更,大概是双休日加一更吧,平时还是两更。大家继xù

支持哟!

另外,过年请多去贴吧坐坐哦!

第446章 赐我力量

锦断和虫婷阴郁着脸盯着复活前的倒计时,陆苏说:“换个角度想一想,有时候打架也是势均力敌,甚至是对方比我们更强,灵活利用环境,合理分配战力,游戏如此,现实也如此。”

陆苏的开导让她捡回一点信心,复活之后,两人再次冲向前线战场。

“我不玩啦!”几分钟后,龙奎叫道。

“怎么了。”

“我被杀了十次了!”

“十次啊……好厉害!”陆苏笑着说。

“不许笑我,你这个死人妖,烂人妖!”他的一腔怨气朝陆苏发泄过来。

“我来帮你吧!”

陆苏跑过去,利索地清掉堵在塔下的兵,然后带着龙奎一点点朝前推进,用一人埋伏一人引诱的战术,居然把仇给报了。

跟在后面蹭经验和金币的龙奎,终于有技能和装备了,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屏幕,似乎已经忘掉之前的不快了。

“嗷嗷,去死吧!”

“下地狱去吧!”

锦断和虫婷俩玩个游戏居然兴奋得像过年一样,这两个亡命之徒认准一个目标就穷追不舍,有一次为了追一个敌人,全然不顾后面跟着四个人,一直追杀到对方的家里,完成任务后再也回不来了。

“呜!”虫婷阵亡的时候捂着心口痛苦地叫了一声,好像真的中剑身亡了。

“大白痴又被干掉了。”阴暗的角落里,龙奎低低地挖苦道,把他放在这边果然是明智之举。

陆苏叹息道:“光有气势是不行的啊,像这样送人头,对方越来越强,你们也只有悲壮的份了。”

“我们虽死犹荣!”虫婷说。

“靠!对了,楚兄你在干嘛!”往楚千雀那边一看差点吐血,这边厮杀正激烈的时候,他却很写意地在那里打小怪赚金币。

楚千雀得yì

地说:“陆兄,瞧我赚多少钱了。”

他选的卡牌大师好像有可以多赚钱的被动技能,难怪选这个职业呢。

“这个游戏又不是比赚钱的。”

“唉唉,看见有怪不打死,就觉得好可惜。”

这个各行其是的队伍能赢吗?现在的局面已经是20比40了,对方的五个人无论等级和装备都远远超越他们,看样子这局是输定了。

“陆苏!”龙奎说。

“怎么?”

“这个游戏可以用语音的吧。”

“好像有外带的语音聊天功能,不过能不能和对方说话就不知dào

了。”

“啊!”龙奎眼露狡猾的神色,“可以试试看。”

“你不是想用妖技来赢吗?”只要能对话,他的“禁句束缚”就有用武之地,“别想这种歪门邪道的事情了,用实力来赢吧!”

“真是!”他不爽地嘟着嘴。

其实和对方说话是不可能的,陆苏后来才知dào



转眼战局白热化,陆苏占到便宜弄死对方两个,楚千雀闲云野鹤去了,眼下的局面可以说是四对三,大大地有利。

“各位,一鼓作气,打爆他们的水晶!”

“上啊!”锦断像冲锋陷阵般地呐喊起来。

“解放全人类!”虫婷紧紧跟在后面,两个战士气势汹汹地扑了上去。

“别冲得太快,回来!”

陆苏和龙奎追在后面,好在刺杀型的职业速度比较快,但龙奎的小法师被甩在了后面,重yào

的辅助没跟上,很麻烦啊。

前线上虫婷和锦断已经和对方交手了,两人叫嚷得好像要推翻什么反dòng

王朝似的,毅无反顾地冲进人堆,英勇地顶着火力和对方对砍。…,

但肉盾再厚,也架不住三个人的招呼,锦断第一个倒下,一个敌人陪了葬,她愤然地一拍桌子:“虫,给我报仇!”然后虫婷眼看着支持不住了,陆苏的刺客像鬼影一样在两个敌人间游动。

对方看见血薄的刺客,突然改变了战术,一下子把陆苏拖了过去,刀斧齐下,跑都跑不掉,终于一命呜呼。好像他们的武器有吸血效果,杀掉陆苏居然没损失太多,又一次对付虫婷。

“完了完了!”陆苏悲哀地说,果然前期累计下的差距太大。

就在虫婷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她对着天空(其实是天花板)呼喊:“神啊,赐我力量吧!”

她的斯巴达勇士突然被一个光环笼罩,身体变得硕大无比,虫婷兴奋地叫起来:“哇!”

阴暗的角落里,龙奎说:“不是神赐你的力量,是你爹我!”原来陆苏拼死抵抗的时候龙奎已经跑了过来,他的辅助发挥了作用。

有加成BUFF,虫婷支撑了十几秒,最终还是被放倒,一屡游魂归天,尸体凄惨地跪倒在地,死的时候她悲壮地叫了一声:“这就是斯巴达!”

“这就是白痴的下场。”龙奎坏笑着说。

“你小心,他们发xiàn

你了。”陆苏提醒道。

“什么?”

两人得胜的敌人一路追赶龙奎,他皱着眉头,冷汗直冒地往回跑,一直跑到防御塔下,本人已经快不行了。

这个时候的敌人已经不那么害pà

防御塔的威胁了,果然他们无视防御塔的攻击,穷追不舍。龙奎一咬牙,居然不逃了,利用防御塔绕来绕去,发挥法师的远程优势,折腾那两个敌人。

“加油啊!”虫婷握着拳头喊。

“成功了!”

第一个敌人在防御塔和龙奎的双重攻击下倒下了,第二个敌人见势不好,扭头就跑。

“追!”锦断喊,“血债要用血来还!”

“别追了!”陆苏说,“保存实力,等我们复活一起上!”

“不,我要报仇!”龙奎居然操纵着娇小的法师追了上去,只见前面的敌人突然刹住脚步,陆苏心里一沉,单挑的话龙奎必死啊。

果然对方回身追了过来,龙奎冷笑一声:“来追吧!”然后朝着一旁的草丛跑去。

两人一追一赶,像世仇的敌人,从草丛跑进河里,一直跑到某个野怪那里,陆苏说:“这里很危险啊,这个怪物会攻击人的。”

“我就是要这个效果!”

龙奎居然直奔怪物过去,这一次他利用怪物作障碍绕来绕去,两个人很惨烈地盯着怪物喷出的火球runandhit。不可思议的是,敌人的血居然掉得比龙奎还快,陆苏突然明白了,怪物的攻击是魔法类型,敌人虽然是皮糙肉厚的战士,魔防的成长却比龙奎低很多,所以此刻完全处在劣势。

这小孩一开始就知dào

这点,故yì

把他引过来的吗?真是不简单。

发xiàn

上当的敌人想跑,龙奎追上放了一个大招,正在逃命的敌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反派一样“啊”地一声捂住胸口倒在地上。

“漂亮!”

“哼!”龙奎离开怪物的时候血量已经见底了,他没有回去,而是径直地向敌方的阵地走去。

“回家吧,你太危险了。”

“对方不是死光了吗?我把水晶打爆就赢了呗!”

“哦?”

不会这么容易得手吧!果然就在龙奎志得yì

满地准bèi

去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伸出一把斧头把他捞了进去,两个埋好在那的敌人一起围殴他,小法师立即归了天。…,

“喂!”龙奎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好像难以置信。

“唉!”陆苏叹了口气,就猜到会是这种下场,刚才那番你来我往的时间里,对方先前死掉的两人已经复活并且埋伏好了,现在2VS0,只能把基地拱手相让了。

“输了?”虫婷问陆苏。

“输定了!”他痛心地说。

还在复活倒计时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敌人迈向胜利,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水晶被打爆,这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从侧面突然杀出一个卡牌大师,把对方的一个法师瞬秒了。另一个战士吓得本能地退几步,看见是个远战,又跑回来揍他。

楚千雀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了?陆苏看了下他的电脑,战绩是0,从开始到现在的半小时里,他没有和对方任何一个人交手,那边的人根本就不知dào

他的存zài



论技术他很一般,作为远战居然犯禁地和对方面对面互殴,但攻击力和攻击速度却高得吓人,那个战士根本就不是对手!

“不是吧!”陆苏惊愕地朝他电脑上看,顿时傻眼了,他居然买了一身神装,堆出的超逆天的属性。

原来一直在旁边打怪赚钱,是为了买高级装备!他身上的好几件装备平时都是因为太贵而乏人问津的,想不到有生之余可以看见有人穿齐它们。

“楚无赖,好样的。”

“怎么样,最后还得靠我吧!”

楚千雀轻轻松松地冲进对方基地,几下打爆了水晶,逆转了战局。

“无赖哥哥,你太强了!”

“太厉害了,我们居然赢了。”

“嗨嗨!”楚千雀得yì

地笑着,“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还来吗?”

“来!”锦断说,“不过我要先羞辱一下他们。”说着开始在结束后的聊天窗口里打字。

……

北方的某个豪华公寓里,柳梦原端着一个茶碗,一下下撇着上面的浮沫,桌子边放着收集来的四把妖刀,这一上午他都在把玩这四把刀,现在已经有点腻味了。墙边,万融冰正在电脑上打游戏。

“万融冰,给我叫三个倌人来。”

“前辈,倌人就是那种女人?”

“恩!”

“一次要三个?前辈,你宝刀未老啊!”万融冰啧舌道。

“胡说八道,我是想叫来搓麻将,每天在这里闲着也很无趣,找找乐子吧。搓累了,还可以听听小曲解闷。”

“那个,前辈……这个时代的倌人已经不会展示才艺了。”

“为什么?”

“她们卖身不卖艺。”

“时代已经堕落到这个样子了吗?”他冷哼一声放下茶碗,背着手走到万融冰后面,电脑电视他早已经了解,也知dào

万融冰在玩的是一种游戏,看上去十分无聊,“这是什么?几个小人打架?”

“前辈,这是新出的游戏LAL,可有意思了,你要是闷了我教你玩这个吧。”

“有意思,哼?我怎么看不出来。”

“前辈,你看,只要打掉这个大水晶就胜利了,我马上就赢了!”这时突然从草丛里杀出一个满身神装的卡牌大师,三下五除二把万融冰和另一个队友收拾掉了。

“死了?”柳梦原讥笑道。

“怎么回事?”万融冰惊愕地张大了嘴,这个程咬金到底是谁,游戏结束之后,对面的五个人居然还羞辱起他们来了,真是小人得志,让他气得牙痒痒。

柳梦原轻拍一下他笑道:“沉溺于这种小孩的玩乐,还不如多做点有益的事情……你让开,我试试看。”

第447章 捕获计划

(周日额外章节)

此类实时对战游戏深刻地体现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道理,五个人玩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才离开网吧。

陆苏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xiàn

有很多未接电话,都是老妈打来的,他打回去问:“妈,有急事?”

“过年回来吗?”电话那头,老妈语气平常地问。

“不回来了,说过去她家里的。”

“哦!这样啊。”

今天已经是年前第二天了,外面的年味也越来越重了。

陆苏隐约从老妈的话听出一些什么,追问了一句:“家里有事吗?”

“我和你爸……”老妈顿了顿,“可能要离婚!”

“啥?”

此时其它四人正在热烈地讨论游戏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在打电话,这通电话只说了五分钟,但前后的陆苏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也阴暗了下来。

第一个注意到异常的是锦断,吃过晚饭她问:“你有心事?”

“你还记得上次我老爸和那个第三者在公园的事情吧!”

“恩。”

“他俩的地下恋情被老妈知dào

了,老妈对这种事无法容忍,吵了好几天,他们准bèi

……离婚!”

“离呗!”没有父母的锦断完全理解不了他这种感受。

“我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父母离婚呢!”陆苏心不在焉地逗着少少玩,“我是害pà

回家,害pà

我的父母遇到和虫婷的爸妈一样可怕的事情。但现在又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看看呢,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一个屋子里见到他俩了,但是我回去也做不了什么……好纠结啊!”

“把你爸爸打一顿怎么样?”

“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

“把小三打一顿呢?”

“人家是被骗的吧。”

“切,被骗的?”锦断摆摆手,“你还是把女人想得太简单,愿意当第三者的女人极少极少是被男人的魅力吸引,大多数还是图利。”

“我老爸难道很有魅力……他又没钱啊。”

“谢顶的男人能有什么魅力,那个女孩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吗?”

“恩……”陆苏想了想,“我们去解决这件事吧。”

老爸过年之前必去某个澡堂洗澡,第二天陆苏从家门口跟踪,在通往澡堂的路上把老爸拦截了,嗖地一下落在老爸面前的时候,他反射性地用手挡住脸叫了一声“好汉饶命!”

“老爸,是我!”

“苏,你回来了?又瘦了。”

“你跟妈吵架了吧。”

“我跟你妈怎么会吵架呢,是你妈说的吧,别听她夸大其辞。”

“哦……脸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猫,猫抓的。”他掩饰道。

陆苏沉默片刻,这种事真不好意思直说啊,不过家庭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没必要再隐瞒了,他说:“你和那个小三的事情,我看见了。”

“瞎说,我怎么会找小三呢……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在公园。”

“真看见了?”

“恩!”

“我们……我们是有真感情的。”

“去死吧!你上次勾搭女编辑的时候这样说,我太了解你的德性了!”

“哎,你连那件事都知dào

?”

“老妈说的。”

“是B城笔会那次,还是书友会那次?”

“靠,你有过几次啊!”

“七……七八次吧。”

“老爸,我听说现在的稿费收税很高……”…,

“恩?”

“你TM是在用JB报复出版界吗?”

老爸的脸红红,久久才说了一句:“自古文人多情种。”

“我真想煽了你。”

“不过我要澄清一点,你老爸我可不是那么没节操的人,这一次真是个误会。”

“怎么了?”

“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我就……”

“上了吗?”

“快了,过年后我约她去旅游……可千万别告sù

你老妈啊,这是男人间的秘密,我已经跪在你妈面前发誓跟她断绝关系了。”

“唉!”

“千万千万保密啊。”

“这么说,你和妈不会离婚了。”

“当然不会了,你老爸是什么人,发誓这种事我是最拿手的,把妹界要是有奥斯卡,我早就是影帝了。”他得yì

地吹嘘着。

“我真鄙视你啊!打心眼里鄙视。”

老爸拍拍他的肩:“苏啊,一个优秀的男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要把自己的基因传播开去,这是男人的天职。”

“你怎么不去死呢……这次是谁啊。”

“说起来,这次多亏了你呢。”

“我?”

“哎,你还记得上次去你住处的时候,桌上有本书,是狐冰冰写的。”

“啊,这又怎么样。”

“我翻了翻,感觉还可以,女作家写东西向来太感性,这本还算看得下去。没想到几个月前在一次笔会上,我居然见到了她本人,比照片上还好kàn

啊,我们聊着聊着,然后就留了号码,原来她也住在C城……”

陆苏连忙打断老爸的喋喋不休:“你和狐冰冰好上了?”

“你爸牛比不!”

狐冰冰是只妖啊!

离开老爸之后陆苏跑回家,锦断问:“怎么样,劝你老爸回心转意了吗?”

“希望渺茫,不过倒是有意wài

发xiàn

。”

说到老爸的小三是狐冰冰的时候,锦断“呀”地叫了一声:“记得帮我要张签名,我可喜欢她的书了。”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阴谋似的。”

“你太敏感了吧,我不觉得小狐是坏人。”

“她是不是坏人不重yào

,问题是这是场婚外恋啊。”

“你打算当法海啊。”

“是,当法海。”

以妖的身份见面,很多事情会比较好说出来,另外就算想收拾一顿也不必担心出人命,这里面自然也有陆苏偏颇的私心……毕竟当事人之一是自己老爸。

年过得平平常常,找到狐冰冰成了这几天的主题,陆苏去向楚千雀打听,楚千雀却说:“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啊,长得好kàn

吗?”

锦断说:“据我所知,狐冰冰是非常低调的。”

“为什么?隐藏自己是妖的身份吗?”

“差不多,毕竟抛头露脸的事情太危险了,作家就属于此类。”

“作家……啊!”陆苏说,“我有办法找到她了。”

作家十个有九个自恋,以慕名来访的名义就能找到本人了。在网络上果然找到了狐冰冰的个人博客,陆苏让锦断给她留言,同是女人的身份,猜忌会少一点。

“说什么呢?”锦断做在电脑前发呆。

“就说超级喜欢你的书,越具体越好,先让对方把你当成忠实的粉丝吧。”

“不用当成,我本来就是嘛!”

锦断劈哩啪啦地打起字来,她打字是用一指禅,速度却很快,一边敲字她一边问:“苏,为什么会有博客这种东西。”

“发自己的文章和感想给别人看啊。”…,

“像这种我今天换了一个发型,我今天去什么地方喝茶的内容,岂不是暴露自己的生活了吗?人类很喜欢暴露吗?”

“被人访问,心情会很好吧。”

“OK了!”

“打这么多。”

锦断的留言详细到喜欢哪本书里的哪个人物或场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这天晚上留言被回复,只有一句“谢谢你的支持!”

“就这几个字?”锦断很不爽。

“一般粉丝的反应都是‘哇,被狐冰冰本人回复’了吧,继xù

夸她的小说吧。”

“直接约出来不行吗?”

“不行,越是想做的事情越要不露马脚,比如买衣服的时候越是想要这件越是挑这件的毛病,欲擒故纵才是王道!”

“你很有见解啊,用在把妹上面你不会输给你爸吧。”

“可……可以吗?”

“想死你就去吧。”

“呜!”

连续几天给狐冰冰留言,对方的回复字数越来越多,最后甚至出现了比较主动的话:“读者小姐,你也住在C城吗?”

“有希望了!”看见这条回复,陆苏说。

“直接约出来吗?”锦断问。

“不,进入第二阶段,和她聊天。”

“那……要联系方式吗?”

“好。”

果然有了之前的预热,很轻易就要到了对方的QQ,加为好友之后锦断和她闲聊起来,女人之间的聊天是件奇特的事情,各自说自己的生活琐事,完全不听对方说话,体现在文字上也一样。

“别暴露自己的身份啊。”

“知dào

啦!”

事实证明,作家这种生活,几句恭维和偶尔故作深沉的小意见就能轻易增长其好感度,几天之后锦断突然兴奋地说:“我把狐冰冰约出来喝茶了。”

“真的,你太厉害了。”

“嘿嘿,事实证明,我的魅力是男女通杀的。”

“臭德性,地址在哪。”

“XX街的咖啡厅。”

“什么时候?”

“她说今晚有时间。”

“好,我们今晚就去捕捉她。”

第448章 语物知心

XX街的咖啡厅里,灯光昏暗的大厅里飘动着悦耳的钢琴声,衣着整齐的服wù

生跑来跑去,每个小隔间里都有客人在喝着咖啡说话,不时能听见女客的笑声。过年期间这里的生意好像不错,幸好陆苏事先订了座位。

“戴着墨镜,你能看见吗?”

“别说话,我现在正在执行特别任务。”

锦断戴着一副墨镜坐在那里,像个女特务似的,两人面前各放着一杯水。一直等到快要厌烦的时候,突然看见入口处有个留着燕尾刘海的女孩进来,衣着简单而显可爱,果然就是上次在公园见到的人,也就是狐冰冰本人了。

“来了!”锦断说。

“我先躲起来。”陆苏把杯子藏到窗帘后面,然后离开座位躲进黑暗的角落里。

锦断热情地招呼狐冰冰过来坐下,两个女生一见面,从对方的扣子到发型都夸了一遍,然后面对面坐下。

她身上的妖气很微弱,而且从没发xiàn

锦断是同类这点上看,狐冰冰顶多是个五阶。也难怪,毕竟是妖中的文人。

两人刚刚坐下,陆苏就走了进去,坐在狐冰冰外侧,把她堵在里面:“你好啊,大作家。”

“你是……”她温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又害pà

起来,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嘴,“你们要干什么?”

“你没发xiàn

我们是同类吗?”

她皱着眉头说:“现在发xiàn

了,请不要杀我,我的战斗力很差的,而且我一只妖都没吞过,真的没有。”

“哈,我们不是来杀你的。”锦断说,“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她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身体在不自觉地发抖。

要是立场转换,还很弱小的陆苏被两个气场压迫人的一阶的同类叫去喝咖啡,吓都吓死了。

“请问现在可以点单了吗?”服wù

生说着递上咖啡牌子。

“你是客人,你来吧。”陆苏递到狐冰冰手里。

她害pà

地看看两人,拿着牌子遮住半张脸,翻了半天:“喝茶好了……我可以先去趟洗手间吗?”

“不行,你会跑的!”陆苏对服wù

生说,“三杯茶。”

服wù

生看了一下他们,好奇地揣摩着三人的关系,离开了。

陆苏和锦断对看一眼,用眼神告sù

她让她来问吧,锦断于是摆好架势,重重一拍桌子,震得对方肩膀一耸:“快说,和他爸爸搞婚外恋是怎么回事?”

“你是审犯人啊。”陆苏说。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指望我客客气气地问吗?”

“知dào

见不得人,你声音就小点啊!”

附近几个顾客已经在看这边了。

“再看就拔掉你剩下的毛!”锦断指着一个谢顶大叔威胁道,那些人连忙撤回视线,然后她接着审问:“出于什么动机,快说吧。”

狐冰冰低头不语。

“同样是女人,我最鄙视当小三了,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

“比如那样的。”陆苏指指那边的谢顶大叔,那个莫名其妙的大叔一脸无辜表情。

“闭嘴,别搀和。”

“这好像是我家的事情吧。”

依然低头不语,仿佛被指责的小学生。

锦断接着说:“你好歹是作家啊,文化人啊,这点起码的做人尊严都没有吗?”

“你怎么越说越不堪。”

“我好歹很喜欢你的作品呢,本人居然这么不知羞,我以后再不买你的正版书了。”…,

“而且我们还要把你的书打出来放到网上免费让别人下载。”陆苏补充一句。

这个威胁凑效了,一直缩着身子的狐冰冰像被针刺一样哆嗦一下:“我……我不知dào

他结婚了。”

“现在知dào

了吧。”陆苏说。

“知dào

了。”

“和他断绝关系吧,你的事情差点让我家庭破裂。”

“对不起!”

锦断一拍桌子嚷道:“对不起要是管用,要搓板还有什么用!”

“你这句话从哪学的。”陆苏说。

“总之不能就这样了结了,我要稍稍教育你一下。”她坏笑着捏拳头。

“说过不打人的吧。”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yīng

!”

陆苏知dào

她是在虚张声势,但在不了解锦断的狐冰冰眼里看来就显得很恐怖了,恰好在这时,服wù

生托着一个玻璃茶壶给三人倒茶,热腾腾的茶水注入杯子,想必里面的茶水是滚烫的,陆苏下意识地让了让。

他突然看见狐冰冰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的实力再怎么不济也是个妖,把她当成一个弱女子看待真是大意了。

狐冰冰出手如电地往上一拍茶壶,圆滚滚的玻璃茶壶飞到了半空,以那个下落的弧度看马上就要砸到服wù

生,而那家伙还傻傻地抬头看着。

“危险啊!”

锦断叫了一声,一脚把服wù

生踹出老远,接连撞翻几张桌子,然后茶壶“啪啦”一声摔碎在地上,热水四溅。

“你用不着把他踢那么远吧。”陆苏往那边看一眼,倒霉的服wù

生以夸张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

“总比毁容好吧。”

“糟了,她跑掉了。”陆苏回头一看,窗户被撞开了,下面的雪地上,狐冰冰正在狂奔……为什么要挑这个临窗的位置,现在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

“我就知dào

她心里有鬼。”

“都是你吓跑的,客气点说话不行吗?”陆苏敲了锦断一下。

“干嘛打我啊,我都说过对不起了。”

“说了吗?”

“正准bèi

说呢。”

“追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窗户跳出去,就地一滚,追赶着狐冰冰的背影而去。虽然来是不打算打架的,但武器却是随身带的,陆苏掏枪对天打了一枪:“站住,再跑我就开枪啦!”

稀稀拉拉的行人吓得全部站住,陆苏暗想自己这气焰真是嚣张至极。

“你也低调一点啊。”锦断责备道。

“她跑得太快了,没办法。”

狐冰冰的速度远超过两人的预计,明明实力不济,逃命却这么快,显然是身经百追的。

“我上,你下!”锦断说着窜上高楼,在楼房上跳来跳去。

街上的积雪还没融化,狐冰冰在巷道里东躲西藏,难追得要死,突然她消失在一个巷子的转角处,陆苏疾跑一阵追上去,发xiàn

对面是一条车水马龙的马路。

奇特的是,狐冰冰居然站在对面面朝这边,不再逃跑了。

稀依看见她的嘴在动,似乎在对谁说话……难道她准bèi

用妖技,这个战力基本为零的家伙到底拥有什么妖技呢。

管不了这么多,陆苏跟上去,就在出了巷道的时候突然侧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大卡车突然失控向自己撞来,陆苏本能地向后一让,体积巨大的卡车重重地卡在巷道口,把路给封死了。…,

能控zhì

大卡车,这是什么妖技?

跳上大卡车的时候,陆苏发xiàn

对方已经跑掉了。

“苏,她进那个大商场了。”锦断落下来说。

“追。”

两人跟进大商场,陆苏对锦断说了一声“保护我!”然后闭上眼睛用掌中倒转来跟踪,这家伙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她并没有逃进人多的地方,而是钻进库房里的通风管道里去了。

找到之后,陆苏示意锦断不要作声,上面的通风管道看不出一点动静,显然她在里面缩着没有动。

陆苏指了指一个地方,锦断点头,拔出刀向她的藏身之处前后各刺进一刀,里面立即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声。

“你们一定要杀我吗?”被两只匕首标记的中部,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传来,“饶我一命吧,求你们了。”

“谁说要杀你了,和你说话为什么要跑,给我滚出来。”

“出……出不来了!”

锦断把一只匕首拔出来,狐冰冰只能往这边爬,然后从出口处乖乖地下来。管道里多年积尘,她的衣服已经弄脏了。

束手就擒的狐冰冰瑟缩着身体,一言不发。

“我们不打算打你的,放心好了。”陆苏说,“要不然很多读者该伤心了。”

“真的吗?”

“恩,请你和我爸爸断绝关系吧,他既不帅也没有钱,而且还是已婚男人,再相处下去对你俩都没好处。”

“我懂。”

“小狐!”锦断问,“狐冰冰是你的笔名吧,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的真名叫夜宁。”

“忘掉你是个无耻的小三这点,其实你本人还是蛮可爱的。”

她尴尬地笑笑。

“刚才你控zhì

大汽车的手段是妖技吗?我很好奇你的妖技是什么……”陆苏突然想起打听别人的妖技不礼貌,补充一句,“如果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好了。”

“没有没有!”她连忙摆手,“我的妖技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个很普通的言灵类,叫‘语物知心’。”

“那是啥?”陆苏说,“‘语文和物理学得很好的知心姐姐’?”

“应该是‘懂语文和物理的知心姐姐’吧。”锦断说。

“不是啦,其实我可以和一切物体对话,比如……”她转身对着一个箱子切切私语了几句,然后说,“刚才这个箱子告sù

我,它吃得太饱了,想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哦……”陆苏张着嘴,“神奇的妖技啊,不过……这有个吊用!”

第449章 秘密

“语物知心”真是个又奇特又没用的妖技,演示起来毫无可看性不说,战斗力基本为零,只能控zhì

一些本来就能动的东西,比如汽车和电器,这种微弱的控zhì

力无法超越物体本身的功能。

陆苏挺好奇,和万物对话这一点,难道说世上都是万物有灵?还是这扇奇特的门只向夜宁一个人开放呢。

“这个妖技,用来侦察挺方便的吧。”陆苏说。

“确实!”夜宁说,“我有自闭症,不爱和人说话,所以平时写作取材都是用这个办法。比如弄到某个人经常戴的饰物,差不多就知dào

他平时的生活了。”

“你和我爸爸来往,会不会也怀着这种目的?”

仔细一想,他老爸的生平稀松平常,没什么可以当写作素材的东西。

夜宁点头:“恩,猜对了一半……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你,陆苏!”

“是吗?”陆苏笑着说,“找时间来一发!”

“死吧!”锦断一脚把他踹进箱子里,拉着夜宁,“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去我们家里坐坐。”

“你们俩个的家?”

“不,有六个人住。”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比较安静。”

这姑娘确实是个沉默寡言的类型,不知dào

是因为这种特质才当上作家,或者是因为当上作家才渐渐沉默……不过陆苏认识的一个作家,他老爸,却是喜欢夸夸其谈的。

准确说,夜宁在C城有间房子,去畅销作家的家里,两人都激动不已。进到这间公寓里,第一感觉就是书香扑鼻,屋里堆着满满的书,电脑上贴着字条,因为使用频繁,键盘的字全部磨光了,墙上用图钉钉着很多照片……写景的时候用的吧。

“请随便坐吧,我去泡茶。”

“不用麻烦了,来点吃的吧。”锦断说。

“你真好意思啊。”陆苏说。

“为了你的破事,晚饭都没吃嘛!”

“小狐,这些书你全读过?”陆苏问。

“哎,大部分看完了……我每天看一本书一部电影,厉害吧。”

“好强啊!”

“我看一本书至少得花一星期。”锦断说。

“妖的寿命是人类的十几倍,所以也能做到很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写东西,普通的作家只能用几十年的时间去积累知识,再博学的人也有局限,如果我们妖来做这件事就不同了,我们的一生可以积累人类十几倍的知识。”

每只妖都有不同的活法啊,陆苏暗暗感慨。

“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锦断合着双手说,“我们这样的妖只知dào

天天打架,一定要给我一张你的签名啊。”

“我写字很难看的。”夜宁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刚才说对我感兴趣是怎么回事?”陆苏说。

她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你了。”

“哦!什么时候?”

“大概是去年五月你在城里制造骚乱的时候。”

她指的是和狙击手组合交手那次吧。

夜宁继xù

说:“因为我的能力只能用在侦察上面,所以这个城市的每只妖我都了如指掌,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我稍稍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你是本地人,有亲生父母,难道说你是半路变成妖的,这种事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我被她咬了一口,然后就变成妖了。”陆苏笑着说。

“真的?”…,

“假的!”

夜宁接着说:“我亲眼看见你越来越强,直到后来打败天伤,我在想,你的故事要是写出来,一定会很受欢迎吧。”

“所以就刻意接近我老爸,想在我家里侦察我的生平?”

“恩!”她轻轻点头。

“好麻烦呐。”锦断说,“直接跑来问就是了,为什么要绕这种弯。”

“因为……因为……”她咬着嘴唇,眼神游移地说,“你们都很可怕啊,在N城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你们杀人,真是太可怕了,我可不敢和你们说话。”

这种感情就像对狼有兴趣的画家不敢去狼群聚集地一样吧,换作陆苏也不敢贸然和强dà

的同类扯上关系,未知就意识着危险。

“等下!”陆苏突然注意到什么,“你去过N城?”

“那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错过?”

“一个人偷偷去的?”

“对啊,危险是很危险,不过我的逃命本领是很强的!”

以她的能力,只要在事件发生之后跑到现场和碎石头电线杆什么的说说话就能得到情报了,不用很危险地跑到现场去看,这倒是取材的好办法。

“你想知dào

我的事情?”

“恩,请原原本本地告sù

我,你是怎么变成妖的,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还有在N城的地下都发生了什么,毕竟我的情报有限……”

“马上说也说不完啊。”

锦断说:“没想到你的那些烂事也能被写出来呢,好意wài

啊,名字叫什么好呢。”

“要突出我的霸气,像什么‘至尊’‘极品’‘天下’之类的词少不了,另外‘妖’这个字也不能少,毕竟是主题嘛。”

“那就叫‘天下第一极品人妖’,加上一个副标题‘震惊!瘫痪少年以顽强的意志变成了妖’。”

“我一头撞死吧。”

“或者‘我的舅妈不可能这么可爱’!”

“主角到底是我还是你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时候,夜宁在旁边微笑,直到两人歇下来,她才说:“你们果然和那些可怕的同类不一样。”

“有吗?”

“恩!”

“那这本‘豪侠陆苏传’打算什么时候写?”

“你想叫这个名字?”她惊讶地说。

“开玩笑的,别认真……千万别把我真实身份写进去,我可不想抛头露脸。”

“不会啦,我只是取材而已,不可能直接拿来用的……对了,我不会白白地向你打听这些,我会用一个最大的秘密来交换。”

“什么秘密?”

“秘密是什么,先保密!”她微微一笑,“请考lǜ

下我的立场,我想取材结束之后再告sù

你们。”

原来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啊,真是狡猾。

和她约好用几天时间说完自己的经lì

,回去的路上,陆苏一直在激动不已地胡思乱想,锦断说:“看上她了?”

“没有没有,我在想要把自己描述得霸气一点才行。”

“你就是贴上假胡子也霸气不起来吧!啊呀,记住把我说的威武一点,你要敢背地里说我坏话……”

“不敢不敢!”

以前陆苏念新闻系的时候,和一个同学去报社实习,两人被分派去采访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这家厂濒临破产发不了工资之际,老板自己卖了一个腰子给工人们发工资,算是先进事迹吧。

结果见到本人,那个想象中悲壮而善良的老板喝着啤酒骂国家骂ZF,俨然一个创业失败的愤青。…,

回报社的路上,陆苏问他同学:“这报道要怎么写啊?”

“怎么悲壮怎么写,我来吧,你别管了。”

后来在这篇报道里,那个“卧病在床”的老板“两眼泪花”地“哽咽”道:“能把这个厂支持到现在,我要感谢我的母亲,她从小教育我。”

总之报道的内容满满洋溢着高尚的情操……几天后那个“两眼泪花”的老板带人找到报社,把他同学修理了一顿。

这件事情从侧面反应一件事,你掏心掏肺说出的实话,被“艺术加工”后连你自己都会震惊的。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自己要当主角了,陆苏却还是兴奋得不得了。

之后的几天,陆苏像上班一样天天去夜宁那里,把自己变成妖之后的经lì

详详细细地说给她听,当然有一些内容是隐瞒起来的,比如“妖力通讯”。

追忆起来,这一年过得还真是跌宕起伏,有些可怕的遭遇再次说起的时候,连自己都会后怕起来。

夜宁听着他的叙述,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时不时记录一下,偶尔提个问题,比如“你后来被干掉了吗?”

除了叙述和倾听之外,两人并没有成为朋友,弱小的夜宁似乎始终对陆苏心存戒备,而他也不敢造次……抢老爸小三当自己小三这种事情要是真发生了,世人要如何评价我呢。

终于有一天,把这些经lì

全部说完了,陆苏说:“写出来的话,记得第一时间给我寄一本,好吧。”

“好!”

“对了,你之前说的重大秘密是什么?”

夜宁用笔敲着嘴唇:“哦,那件事啊。”

“该不是骗我的吧,那我就……”

“怎么样?”

“诅咒你出一本被盗版一本。”

“你坐好,我告sù

你!”

回去之后,锦断问:“说书先生,今天全部讲完了吗?”

“讲完了,明天我就不用去了。对了,你坐好,我告sù

你一个重大秘密。”

“怎么了?”

他把锦断按到沙发上,这时屋里只有他俩在,真不知dào

该不该告sù

锦断,要是不说出来,估计他会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吧。

“说啊,到底是什么?”

陆苏深吸一口气,道:“夜宁告sù

我,空觉大师还活着!”

“什么!”锦断惊叫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

第450章 空觉的下落

锦断的反应和陆苏听见这个消息时如出一辙,她惊讶至极地说:“是真的吗?”

“是真的。”

“你确定?”

“恩,确定!”

在夜宁家里的时候陆苏就向她确认过了,消息来源千真万切,所以当锦断高兴得大叫“太好了”的时候,陆苏却是愁眉不展,因为真zhèng

难以说出口的话是下面的内容。

“锦断,你听着,实jì

情况没你想得那么好……空觉大师他在坐牢,他被关在N城的秘密监狱里……”截掉了四肢,供研究所研究他的细胞,克隆那些生化士兵,这部分陆苏并没有说出来,他害pà

锦断会暴走。

N城沦陷的时候,夜宁在那座空城里到处寻找写作素材,出于职业敏感,她找到了N城的监狱,当时里面的犯人已经全部被转移了,只有空空荡荡的牢房,但对拥有“语物知心”的她而言,那就是一座巨大的档案室。

这其中有一间牢房里曾经关过空觉大师,只关押了一个月,他就被移到了总部的监狱,那些上层撤tuì

的时候把他带走了,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吧。

二十年前空觉大师“战死”在北方,这是妖类中普遍认为的事实,而且那一次和北方的领国交战,除妖师也参战了,后来同伴们只找到了空觉大师的断肢……一切真相在这里汇合,当时除妖师们就盯上了空觉大师,在战乱中把他带走,关押至今。

“在哪里坐牢?”锦断激动地站了起来。

“在……除妖师的总部,N城!”

“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那些人全是混蛋,我们去救空觉大师吧!”

“冷静点!”

“你难道准bèi

什么都不做。”

“我同意去救,但是现在战争才结束,你难道想以我们六个人的力量去挑zhàn

那些除妖师,难道我们要做和天伤一样的事情?”

“这种事情,不用暴力是解决不了的……啊啊,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走!”

“回来!等老头他们回来,一起商量对策吧。”

自从那天去网吧玩,这几天虫婷和龙奎一直沉迷游戏,天天跑去玩,楚千雀白天是见不到人的,而老头今天恰好去养老院看一个老朋友。

锦断听了这个消息,就像被点着火的发动机,一直坐卧不宁,像魔怔了似地不时说一声:“空觉大师还活着,他还活着。”

晚上几个人都回来了,陆苏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大家的反应各有不同,老头叼着烟沉思,楚千雀问:“空哥犯了什么罪,能保释吗?”虫婷激动地叫起来:“我们去救他吧!”龙奎没反应,好像不太关心。

“救是要救的。”老头说,“小子,你怎么看。”

“暴力根本不是最好的办法,我想我们去示威吧!”

“六个人?示威?”楚千雀说,“知dào

的是个示威队伍,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们是个组合呢。”

“SHE!”虫婷说。

“大白痴,那是三个人。”

“两个SHE!”

“把能集合的妖全部集合起来,我们去N城,向他们讨回空觉大师!可行性……百分之九十!”

老头说:“这个靠谱!”

虽然妖是无法团结的生物,但这一次却是个特殊情况,在妖类中间报上空觉大师的名字,十有八九会加入他们的。想着许许多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妖站在那里振臂一呼,陆苏都激动得不能自已。…,

“示威?好麻烦!”锦断说,“叫上很多同类把N城荡平吧。”

“暴力不是最好的办法,难道为了救一个空觉,要杀死一个城市的人类吗?”

“让他们陪葬好了。”锦断冷笑一下,“无耻的人类!”

“普通人是没有罪过的,就算除妖师也没罪过,干这件事的只不过是上层的几个人而已!”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说服锦断放qì

使用暴力的想法,示威讨回空觉的设想也被大家接受了。

但具体的做法还要费费脑筋,锦断一拍桌子:“墨墨迹迹,我现在就去找同类!虫,我们走。”

“我们做饭呢。”

“吃饭重yào

还是空觉大师重yào

。”

“啊,走吧!”她突然激动起来,两人拦也拦不住从阳台跳出去了。

真担心她俩一激动闯了祸。

“你的电脑能玩LAL吗?”龙奎问。

“能啊。”

“我去玩喽!”

“喂……”

“我知dào

啦,不点开你硬盘里的那些东西!”他扮个鬼脸,“你这个大变态,死变态!人和狗的都有。”

那个是不小心下到的啊,陆苏没好意思解释。

晚上九点的时候,锦断在外屋喊:“苏,我找到很多同伴。”

出来一看,她和虫婷站在那里,地上捆了好几个人,真不知dào

她俩怎么带回来的。

“同伴?捆回来的?”

“没办法,他们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只好……”锦断踢了其中一个,“喂,参加示威活动吗?”

“参加!”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颤抖地答道。

“你看我给他们扎的蝴蝶结好kàn

吗?”虫婷骄傲地说,捆这些同类的绳子都扎着蝴蝶结。

“好kàn

……不过你干嘛绑在脖子上,这几个都要勒死了。”陆苏叹口气,“你们这样乱来有什么用,打的过的还好说,打不过的怎么办?快给将军们松绑。”

“切,谁叫他们不相信我的话。”

“快松绑啦!”

一个一个结开,有几个沉默不言,也有硬气一点的,松开绑就破口大骂:“大家都是同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最后一个一脸茫然:“你们是绑匪吗?”

“不是,是同类。”

“你们也是搞IE的?”他迷茫地问,“这算什么事,我要报警!”

陆苏嗅了下那人的气味,没有妖气:“混蛋,你怎么还抓个普通人!”

“咦,抓错了?”

“不关我的事情,锦姐说他是妖我就绑起来了。”

“杀掉灭口吧,以免被他知dào

我们的计划。”

“你也太残暴了吧。”陆苏说。

把这个路人甲赶出去,陆苏对那几个同类说:“真是对不起,但是她说的那件事是真的,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去N城讨回空觉大师吗?”

几个人害pà

地看了一眼锦断,只有那个刚才骂人的说话了:“我不知dào

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空觉大师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我就是死也要把他救出来!当然了,车票你们掏。”

“行,我连坟地都给你买好。”

“太客气了!”他说,“刚才抓我那几下,我没看错的话,你是锦断,那你就是陆苏吧。”

“你知dào

我们?”

“C城的草头龙,我们其实都认识你们……你准bèi

什么时候动手去救空觉大师?”

一问时间陆苏愣了一下:“不知dào

,等我知dào

了再告sù

你。”…,

“好了,你们滚吧!”锦断说。

几个同类离开了,第二天早上陆苏才知dào

这几个人在回去的路上打了起来,干爆了一个加油站,死掉两个,波及了十几个人类……妖果然是不能见面的生物,这是后话。

陆苏把她俩责备一番,然后说:“你们别冲动啊,就算能找到同类,要怎么安排,什么时候去N城都想好了吗?”

“马上就去呗!”

“不可能!全国那么多妖,你怎么一只只找出来,这件事情不计划好根本不行。”

“计划计划,你每次连体位都固定的。”锦断不爽地说。

“什么是体位?”虫婷问。

“体位啊,就是两个人热烈交换意见时的姿势。”陆苏解释道。

“哦……不太明白。”

“肚子好饿啊,吃饭吧。”

“你不用吃饭了,没东西吃。”

“为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吃饭重yào

还是空觉大师重yào

。”

“那是刚才,现在是吃饭重yào

!”

拯救大师空觉这件事,锦断和虫婷的关心度最高,有一天晚上睡觉虫婷居然哭喊着“空觉大师”坐了起来,其次是陆苏和老头,再次是不怎么看碟的楚千雀,龙奎则完全不关心。

要怎么把全国的妖类集中到一起,计划不好的话,这么多同类见面就会打起来,最后变成一场华丽丽的群架……想来想去真是让人头大至极。

某一天陆苏在纸上写写划划的时候,正在看一本时尚杂志的楚千雀突然抬起头:“陆兄,还在想那件事。”

“想得我头发都掉光了。”

“为什么不打广告?”

“那个得花好多钱吧,而且这种事怎么打广告?在电视上打吗?”

“稍等!”楚千雀冲进里屋拿出一张碟,“空哥是几乎所有妖的共同师父对吧,大家都是看碟认识他的。”

“是啊!”

“假如现在出一张空哥格斗精华碟,一定会有很多同类买的,对吧。”

“是啊!”陆苏一下子明白了,“啊,你的意思是……”

“对,我掏钱来出精华碟,重新处理一遍画质,转成蓝光,而且价格又超低,不赚钱只以卖掉为目的。另外在这盘碟的末尾加上你们想说的话,我估计大约半年时间内这批碟就会卖光,把你们的话传达给每个同类,这里面只要有三成的人加入,就是不小的人数了……我们干脆把示威的时间订在半年后,地点在N城!”

“这个主意真不错啊,楚兄我爱你啊。”

“真的吗?”

“说……说着玩的,对了,还有个问题。”

“怎么?”

“你手上拿的不是空哥的碟,是空姐的!”

第451章 锻钥之山

年味已经越来越淡了,街上只有一些稀稀拉拉的痕迹证明这个“年”刚刚离去,小时候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顿生凄凄惨惨的心情,因为不但要赶作业,而且马上就要回到学校那个人间地狱了。

对现在的陆苏来说,感想却平平,年前年后的区别就是楚千雀又搬回去住了,不过他还是天天来蹭饭,在楚宅和他们几人住的屋子间潇洒走一回。

这天的饭菜很丰盛,有家常豆腐、木耳炒胡萝卜(这个菜很难吃,但很营养,是老头要的)、蒜香牛肉、炒虾仁和鱼头汤,在锦断的吹毛求疵之下,虫婷的厨艺长进很快。

吃饭的时候,楚千雀突然夹起一片豆腐:“虫公主,我可以吃你的豆腐吗?”

虫婷楞了下:“吃吧!为什么要问我。”

“那大家都可以吃你的豆腐吗?”

“大家都可以吃啊。”

楚千雀和陆苏在下面窃窃地笑,陆苏夹起一片木耳:“喂,我能吃你的木耳吗?”

“为什么要问我,吃吧。”

两人接着笑,陆苏又说:“我可以舔吗?”

“好恶心,舔吧……真恶心啊!”

两人笑得要断气了,一桌的人诧异地看着他俩。

“你们俩个是不是抽风了。”锦断没好气地问。

“没有没有,想起一个笑话而已。”陆苏掩饰过去。

这时龙奎放下筷子,对锦断耳语几句,听着听着她的眉毛竖了起来,一拍筷子:“你们俩个贱货,别吃了,给我过来!”

“锦姐姐,我情节比较轻啊。”

“少废话,过来给我跪搓板。这一次楚无赖也跪!”

不解其意的老头和虫婷看着两人离开,虫婷吓得吐了下舌头:“老爷爷,不要吃木耳和豆腐,不然要罚跪的。”

“知dào

了!圣骨丫头今天怎么了。”老头赶紧把碗里的豆腐送到龙奎碗里。

“真是大白痴。”龙奎笑着说。

“你又骂我。”

“你怎么知dào

我是骂你的,大白痴!”

锦断处置完两人回来时,那边陆苏正在向楚千雀传授经验:“跪的时候用手撑着地,重心移到手上,腿在搓板上的压强就不那么大了,你看,这样就舒服多了。”

“果然舒服一些,陆兄真有经验。”

营救空觉的光盘楚千雀正在找人制作,末尾的话让陆苏来说,第一次坐在镜头前说话,陆苏实在是紧张得不得了,虽然有背好的台词,但录下来的效果却很差。

锦断说:“一点激情也没有,要是我看了,肯定以为你在骗我!”

“那你来好了。”

换上锦断就太激动了,说到一半的时候居然站了起来,愤然地高喊起来:“这些无耻的人类,把空觉大师关押了二十年,我们要把这些害虫从这个世界上铲除!起来吧,同类们,是我们反抗这个世界的时候啦!”

“你要是投身革mìng

去,早成英雄了!”陆苏说。

“厉害吧。”

“我在夸你吗?”

这个也明显不能用。

在虫婷自己的要求上,让她也试了一下,本来很顺当地背着台词,有激情也有条理,而且她的脸很容易让人相信,效果拔群!但录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问:“无赖哥哥,这个要给谁看?”

“全世界!”楚千雀说。

“啊!”虫婷吓得捂住嘴,“我的牙刷干净了吗?”

结果后面虫婷变得结结巴巴,连台词都记不住,把她的录相作罢几人都很惋惜,但只好作废了。…,

楚千雀长相太轻浮,老头太阴沉,龙奎太小没有说服力,后来楚千雀提议把录相作罢,用文字来说明吧。

“文字没有冲击力吧!”陆苏说。

“你难道有冲击力?”锦断说。

“做出来看看吧,配上激情一点的音乐,效果不会差的。”

楚千雀找了专业的后期制作人员来做,完工之后还塞了一大笔封口费,看见画面里伴着激昂音乐打出来的“真相是时候揭开了!”几个人都很满yì



转录的蓝光碟进入生产流程,大概一个月后就会上市,出现在每个城市的妖集市里,然后被同类们看见。

约定的时间是半年之后,另外陆苏加了一些规范性的东西,比如这次的示威不允许发生对同类的挑衅和攻击行为。

无法团结的妖类站在一起,那将是怎样的壮观影像,想起来这一次真是在做一件大事!而除妖师看见这么多妖类集合在一起,也会被吓得尿裤子吧……示威的好处就是对方再怎么害pà

和不满,也没有以武力驱赶的借口,毕竟这一方个个都是刀枪不惧的人间兵器,动起手来谁怕谁啊!

陆苏真的很想知dào

空觉大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威严勇武的宗师,还是和蔼可亲的师傅。妖五尊里的三个人,智者、锦断、空觉居然都在有生之年以不同的方式见到,这牛皮能吹到自己孙子出生都不够。

好期待半年之后啊,不过眼下还是踏踏实实地生活和等待吧。

龙奎的毒舌日渐显现,除了锦断只是私下里骂她“飞机场”、“泼妇”之类的,其它人都当着面骂,虫婷一天就要听十几遍“大白痴!”“脑袋里装核桃的笨蛋!”这种话。

“龙奎,你不是龙奎,你是毒龙!”陆苏说。

“你才是毒龙,你天天给别人毒龙!”

“呃,你居然懂这个?”

“哼!”小孩子知dào

这些,真是可怕。

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要变成流氓或者更糟糕,变成立波(作者明显是指上次揍死的长舌男),没想到纠正他这个坏毛病的居然是虫婷。

有一天龙奎趾高气扬地说:“大白痴,给我盛饭。”

虫婷掏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了一下,然后接过碗给他盛饭。

“大白痴,你在写什么?脑袋笨得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了吗?”

“没有啦,是其它的事情。”她又记了一笔。

晚上的时候,虫婷突然喊他:“小朋友,过来。”

“怎么了大白痴?”

“有好玩的,可好玩了。”

龙奎进了进屋,几分钟后……那里传来哭天抢地的喊声,陆苏进去一看,龙奎被捆成粽子扔在床上,虫婷正“哼哼哈嗨”地舞着双截棍,一下一下打他屁股。

“大白痴,大白痴!”

“再加两下,你今天总共喊了我……”掏出本子看一眼,“三十二次!”

“大白痴!”

“三十三!”

“哇,不敢了。”

“那也不行,我得打完!哦倒!”

陆苏目瞪口呆地看她修理完龙奎,把双截棍收进衣服里,久久才说出一句:“双截棍舞得真好。”

“厉害吧!”她拍拍胸口,“我身上还有钩镰枪呢,下一次他再骂人,我就不用棍子了。”

“钩镰枪扎屁屁吗?”

“扎屁屁,扯JJ!”

“好可怕!”

被这样一修理,龙奎果然乖了许多,不过收进肚子里的怨气偶尔还是会露出一点,比如突然叫虫婷一声“白姐姐。”…,

“我姓虫啦!”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变乖了,他的毒舌收敛许多。

……

“我们到了!”

西北的群山之间,到处是山脉断裂的痕迹,这里是地壳的断裂带,地质活动多发。而此刻柳梦原和万融冰所站立的地方,是一座火山口,而且是座冒着黑烟的活火山。

万融冰的背上背着四把刀,当然全部用布包裹了起来,两人身后有个披着黑兜帽的人,背上驮着一个大包袱,从他那恭敬的态度看,显然是听命于柳梦原的人。

“前辈,我们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你难道要把四把刀扔进去吗?”

“怎么可能,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把它们炼成钥匙。”

“非要到这里吗?”

“跟我来!”

不可思议的是,火山口往下居然有一条蛇行小道,开凿在火山口内,什么人会在这里凿出一条通道,这些硫磺气体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有点无法承shòu的万融冰连忙戴上防毒面具,身后那个人也戴上了。

这里的浓烟非常稠密,完全看不见下面的情景,只能听见下面岩浆翻滚的声音,像一大锅咖喱煮沸的声音……要是失足掉下去,立即就会化成灰吧,万融冰很紧张地想。

柳梦原沉默地走在前面,沿着这条盘旋向下的路走了一段,居然出现了一个凿在火山内壁的石穴,三人进到里面,石穴中因为长年被硫磺气体侵蚀,已经被熏得发黑,充满了那种臭鸡蛋般的味道。

“前辈,这是哪?”隔着防毒面具,万融冰嗡声嗡气地问。

“火山!”

“我……我知dào

啊。”万融冰哭笑不得,“我们非要到这里来炼钥匙吗?”

“嘿嘿!”发出笑声的两人身后那个人,一路没说话的这个人说,“小哥,你不知dào

这里是哪吧。”

“恩?”

“准确来说,应该说这里是什么!”

柳梦原走向石穴朝着火山口的一面,对着那遮天蔽日的浓烟说:“这里是一座炼化炉!”

“炼化炉?”他一时间还无法理解。

柳梦原转过身,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这座火山,就是一座炼化炉!”

第452章 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座火山,就是一座炼化炉!”背对着浓烟的柳梦原如是说道。

“真是难以置信,把整座山开凿成炼化炉吗?”

披着黑兜帽的人揭下帽子,露出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这个老人星目剑眉,尖钩鼻子,给人一种鹰隼般的感觉。他说:“这里是当年眉山老祖开凿的,利用地火的巨大能量,来打造最强的妖类,妖五尊中的智者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老对手的出生地啊。”柳梦原握了下拳头说,“真是怀念那个人,星老,开始吧。”

“遵命,大人。”

老人从包袱里取出一只只铅瓶,拉开地上的一块大铁板,下面是蜂窝一样的孔眼,他把铅瓶中的药液和水银一一灌注到里面,这些液体沿着火山内部的管道注入下方,掏空的山体本身即是炉子又是法阵,内部的具体构造却是难以窥测。

然后他拔出小刀在自己的动脉上割了一刀,让流出的血注入一个孔眼,放血的量多到像割腕自杀一样。血流了一会,老人的面色渐渐苍白,他赶紧摸出一瓶止血凝胶喷在伤口上,对一旁站着的万融冰道:“小哥,帮个忙。”

“怎么?”

“墙上有个拉环,把它使劲向外拉。”

“这个吗?”

万融冰找到那个拉环,用力一拽居然拽出长长的一段铁链,下面依稀听见铰链“嘎嘎”作响的声音。他继xù

拉扯,从石室的一端走到另一端,铁链才完全拉扯出来,好像下方有什么奇特的机关被启动了,生锈的转动声不绝于耳。

“食具和配料准bèi

好了,下面是正菜。”老人说。

听懂他意思的万融冰从背上取下四把刀,问:“要怎么做?”

“火山口朝北边有副蚩尤图,它的手脚各有四个孔眼,把这四把刀插进去就可以了……千万别掉下去啊。”

“明白了!”

万融冰脱下衣服,发动“万化乾坤”,后背的肌肤开始融化,事先贮藏在身体里的一具尸体如同分裂一样慢慢从那里“生长”出来,先是一双手,然后是脑袋,最后是下身。满身粘液的傀儡最后完全分离出万融冰的身体,掉在地上,如同新生的怪兽婴儿一样挣扎扭动,寄生在万融冰身上的小老头像个小豆子一样跳到傀儡头上,为它注入力量。

随着力量的灌注,这只傀儡“呼”地一声撑开一双奇长的肉翅,发出蝙蝠般尖细而凄厉的叫声。

“好厉害!”第一次看见这种妖技的老人感慨道。

“去把这四把刀插进蚩尤的洞洞里,一把一把插。”万融冰向他制造的傀儡下命令。

人型蝙蝠鸣叫一声,抓起旧梦琵琶心飞进了浓烟中,在巨大的火山口中盘旋下降,果然在北壁上有一副斑驳不堪的巨型蚩尤图,摆着长牙舞爪的造型……

四把刀依次被人型蝙蝠带走,万融冰不无遗憾地说:“前辈,这四把刀任意一把都是绝世神器,真是有点可惜呐。”

“再锋利的刀也只能敌一人,我要唤醒的是敌万人的巨兽,可惜吗?我觉得是桩划算买卖。”

“大人这番伟业真是足比天高,足比地广!”老人拍着马屁道。

“哼!星老,融炼要花多久?”

“七七四十九天。”

“好麻烦啊,算了,一百年我都能等,这四十天也不算什么。你们等着看吧,这个世界将在我柳梦原手中被玩弄,被蹂躏,然后被粉碎!”…,

……

“楚兄,能不能借我点钱?”这天陆苏突然说。

“多少。”

“一千。”

“一千也能叫钱吗?”

“是一千万啦。”陆苏脸红红地说,如果你有个亿万富翁朋友,有一天开口借钱也会这么羞涩的。

“陆兄,你要变性吗?”

“不……我有件事情必须要做,不太方便透露,还有啊,千万不能让锦断他们知dào

我找你借钱的事。”

楚千雀挑着眉毛百转千回地说了一句:“哦,我懂的!”。

他直接给银行打了电话预定,这种大宗取款是要提前预定的,当那边客客气气地问“先森,请问你准bèi

取多少钱。”的时候,楚千雀捂着手机话筒,对陆苏笑嘻嘻地说:“陆兄,我借你两千万……不,送你,但你把你到底干什么告sù

我好不好。”

“不行,真的不能说。”

“算了!”楚千雀一脸失望的表情。

这一天他都在瞎猜,“你包小三了?”、“你相好肚子大了?”、“你被仙人跳了?”总之都是男盗女娼的领域,他的想象力死活跳不出这口锅了。(仙人跳是个神马玩艺,各位可以一下)

看见楚千雀缠着陆苏切切私语,锦断好奇地问:“哎,你们好上了?”

“没有啦,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顾之的吗?你俩玩过家家,每次都是你当妻子。”

“这种事他也和你说,我舅舅是八婆吗?”

“哎!”锦断笑着说,“还有,你俩玩游戏的时候,你死活要嫁他,有这事吗?”

“那是因为结了婚有经验加成。”

“别狡辩了,你这个没下限的贱货。”

“唉,一世英名尽毁啊!”

第二天楚千雀把一千万装进一个箱子里给了陆苏,少不得又死缠赖打地追问一番,但陆苏的口风很严,一个字也没说。

那件事情得早点办掉为好,他带着这箱钱去了那天晚上龙奎偷偷跑去的那个地下室,这笔钱实jì

上他是打算把龙奎从他主人手中解脱出来的。

敲了几下门,里面一个干巴巴的声音说:“进来!”一推,门居然是半掩的,这隐蔽性太不强了。

这个地下室位于一个商场的下面,商场几年前遭了大火,后来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这个烧毁的商场一直没有被拆,很扎眼地屹立在市区。这里阴暗潮湿,透着一股股霉味,只有一个很小的气窗,屋子里憋闷异常,上方盘结的管道漏着水,一滴一滴记录着这里漫长粘滞的时间。陆苏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简直是个牢房!

在这个“牢房”阴暗的角落里,陆苏看见一个缩在破棉被中的人,纠缠的白发,拉茬的胡子,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两颗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他是一个活物。

“小伙子,你找我?”老人开口问。

“是。”陆苏走近。

“你是妖吧。”

“你能感觉到妖气吗?”陆苏很诧异,嗅了嗅,除了霉味和尿骚味,这里并没有妖气,对方只是个人类。

老人笑了:“我和妖打了一辈子交道,你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知dào

你是什么了……那么,你是来杀我的吗?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好吃啊。”

“你误会了,我是龙奎的朋友。”

“原来如此,你想把他从我这里带走吗?”

好厉害的老人,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的来意,陆苏暗暗惊讶。…,

“是的!”

“恕难从命,那小子对我来说还有用途。”

“但他不是工具!”

“他是我的,你别想带走,或者……”他阴笑着用一根手指在喉咙上划过,“用这个办法带走他,不是更容易,你身上有血的味道,经常杀人是不是。”

“我不会杀你的。”

“那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龙奎是我的工具,任何人都带不走。”

“等下,还可以商量吧!”陆苏把一箱子钱打开,这么红通通的钞票也让这石头般的老头稍微注目了几秒,“我知dào

你有一本古书,人类看一页就会少一年寿命,虽然说一直以来是龙奎在帮你读它,但是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这么多钱,自然有人愿意卖命给你。”

“你想得倒是周道。”老人不置可否地一笑,“多少钱?”

“一千万。”

“作为那小子的出售价,还是稍微少了点。”

他心里完全把龙奎当作工具来看了,而龙奎却一直把他叫作“爸爸”,一种愤nù

的感情涌上来,陆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答yīng

吗?”他质问道。

“小伙子,你听过皮克马利翁的故事吗?”

“听过。”

皮克马利翁是古希腊神话里的一位雕刻师,他用象牙精心雕刻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并倾注了全部心血和感情,希望雕像能够成活。天神被其真诚打动,使象牙姑娘获得了生命,成了他梦寐以求的情侣。

老人地诉说着,如同打开一个时间的匣子:“曾经有个少年意wài

得到一本古书,这本被诅咒的书他只看了二十页,然后一夜之间生出了白发。但书里的内容实在是太精妙了,少年只用了区区二十页的内容,就创造了一个新的生命,一只强dà

的妖类。从此,他迷恋上这种古老的术式,为了再次享shòu

那种创造的快乐,他出卖自己的一切,最后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那个少年就是你吧。”陆苏说。

“是的!”老人叹息一生,“我这一生如同幻梦,我始终在追求炼化更强dà

的妖类,炼妖师都是疯狂的艺术家,你不会明白这种心情的。”

“确实无法明白。”

“小伙子,你叫什么?”

“陆苏。”

“陆苏?”他摸着下巴说,“真巧,我也姓陆,我叫陆承泽。”

“那么你是眉山陆派的传人了,说起来,我可能也是陆家的人……大概是远亲吧。”

被偶然道破这层关系,老人的眼中突然透出精光,然后又黯淡下去了:“小伙子,我们陆家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

第453章 陆家与晁家

“小伙子,我们陆家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

“为什么?”

“我们陆家一直屹立在炼妖师的顶端,其它的旁门左道都是从眉山老祖留下的技艺中分化出去,但真传实学只有我们族内的人知dào

。但炼妖师毕竟只是打造神兵利器的工匠,身怀绝技者往往会被人所利用,这个道理亘古不变,很多时候当我们炼化出一只超级妖类的时候,炼化师立即会被人杀掉灭口,可以说,这一千年,陆家居然能在风雨飘摇中香火不断,已经是蒙受天恩了!

“但陆家的福泽终于在我们承字辈断绝了,断在晁家手中。晁家人把我们全部抓起来,几十年里我们为他们打造了无数的妖类,可以说,这些年这个国家的所有大纷争,有一半是晁家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他们利用战乱来发财,扩大势力。”

晁家人,从来没听说过!陆苏暗暗吃惊,他的意识里,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这些陆姓远亲们在捣鬼。

老人扒开上衣,裸露的胸脯上血管呈现黑色:“晁家人给我们注射药物,承字辈的七位传人全部没有生育能力,并且控zhì

我们的生死,一旦有人脱离组织,晁家就会秘密派人抹杀掉,防止我们的技艺外传。逃出那个魔窟之后,我一直在苟延残喘,用自己配的药物勉强维系生命……”

陆苏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些空的注射器,真的难以想象这是种什么样的生活。

“小伙子,我将不久于人世了,钱对我没有意义了。但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你答yīng

,我可以把龙奎送给你。”

“请说。”

“我看的出你很强,如果将来你见到晁家的人,替我杀掉他们……如果你遇见我那些兄弟们,也请替我杀掉他们,时代变了,陆家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我们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

“是对是错,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

“恩!”老人点头道,“你走吧,把钱带走。”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住处,这个地方很不舒服吧。”

“不必了!”他摆摆手道,“你滚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我告辞了!”

他收拾起箱子,拉开门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压抑……这个老人再怎么说,和他也有血源关系吧。

“滚!”老人的怒斥打断了他最后的犹豫,陆苏推门离去了。

陆苏离开之后,这个阴沉的地下室再次寂静下来,这里如同时间之外的角落,一切都是缓慢而让人窒息的。裹在破棉被中的老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臂,抓着那本包着皮革的书,打开来开始阅读。

他认真地读着,每个字都用心去记,时不时击节赞叹一声“妙啊!”当这本厚厚的书翻过五页的时候,老人额头上的皱纹渐渐加深,原本花白的头发也开始掉落……当第十页被翻过时,他突然吐出一口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枯瘦的手指并没能翻过第十一页,老人突然向着侧面栽倒,脑袋“咚”地一声磕在地上,死去的时候,那双混浊的眼睛还大大地睁着,最后一点余光在瞳孔中慢慢熄灭,消逝进永恒……

陆苏怀着那种不是滋味的心情回到家里,把一箱子钱还给楚千雀,他意wài

地问:“钱没有花掉吗?”

“恩,本来以为能派上用场,结果没有。”他苦笑一下。…,

“到底是什么事?我好想知dào

啊!”

“保密!”

这时龙奎正在巷子里和虫婷在玩鞭炮,两个二货把鞭炮点着,然后全力向上扔,看谁的鞭炮在更高的地方爆zhà

,这么无脑的游戏居然玩得欢笑连连。

“虫婷,不得了啦!他们发xiàn

你私藏的零食啦!”陆苏说。

“什么?”

“楚千雀正在大吃特吃,锦断已经吃得超神了,老头更不得了,他快要主宰饼干盒了!”

“哇,我要去终结他们!”虫婷像火箭一样跑掉了。

龙奎在一旁冷眼旁观,漫不经心地点着一个鞭炮向上一扔:“你骗大白痴的吧,她的零食昨晚就被我吃掉了。”

“嘿,我有话和你说。”

“我最近可一件坏事都没做啊。”

陆苏蹲下来,摸摸他的脑袋说:“你听好,我今天去找你‘爸爸’了。”

“什么?”

“我和他谈了一会,他答yīng

把你放掉了,以后你不用再去了。”

“呜!”他的神情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失落,或者两者兼有,“我能去和‘爸爸’说声再见吗?”

“可以,我陪你去。”

“等下,最后一根,放完我就走。”

说着龙奎点着最后一根鞭炮,跑到天然气的井盖,从孔眼往下一丢……“轰”地一声,整个井盖被爆zhà

的烈焰顶了起来,把龙奎弹了回来,他很惨地摔到雪地里。

“臭井盖,烂井盖!”他疼得大骂起来,无辜的井盖这时掉了下来,冒着烟在不远处的地上打转。

“哈哈,你把它惹毛了,我们走吧!”

拉着他的手离开的时候,龙奎正在愤愤地说:“等一下让大白痴也试试看,哼哼!”

陆苏当然不知dào

,他离开之后半小时,那个老人已经在地下室里用特别的方式结束生命了。两人一路很轻快地向老人的住处走,似乎从此挣开了束缚,龙奎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一路上拉着陆苏的手都在蹦蹦跳跳,不时挑衅下路边正在咬棉花糖的小孩“肥猪,饲料吃太多了吧!”

推开地下室的门,龙奎叫了一声“爸爸!”小小的身体突然定在那里,被他挡住路的陆苏在后面说:“你怎么不动了。”

龙奎突然转过身,像刚才那个爆zhà

的气井一样,一下子扑过来:“你杀了我爸爸,你杀了我爸爸。”

“什么?”陆苏一惊。

“你……杀了他!”

这时他才看清里面的状况,连忙抓住龙奎在他身上乱打的手:“真不是我做的,等下……”他看见那本书摊开,上面还溅着血迹,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自己看了那本书?”

“……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听他说话而已,根本就没说什么话……如果我要杀他,为什么还要告sù

你呢。”这番道理总算让龙奎相信了他的清白。

主人的死让龙奎悲伤不已,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陆苏从老人尸体下面拿过那本书,当眼睛看见里面的文字时,身体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把书合起,看见封面上用古篆写着四个字:“锻骨玉鉴!”

这本书要是拿走的话,以后也会招不少祸,但总不能就这样丢下,没法子,只好找了块破布包起来拿在手上。

我真心不想要啊!陆苏想。

“你爸爸要安葬了吗?”

“恩!”跪在尸体前的龙奎点点头。…,

“成,我现在就把他送到火葬场,七成熟没问题吧。”

龙奎回过身瞪他一眼。

“开玩笑的,别生气。”

这一天费了很多精力才把老人的尸体处理掉,各种手续麻烦得要死,只能对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说是自己爷爷。两个人的火化仪式真是奇特,连工作人员都被感动了,说:“是孤寡老人吧,难为你们送他到最后,我们多送你们一点灰。”

“太谢谢了。”

当妖以来,尸体见了不少,但火化却感觉有点陌生了,看着满满一盒子油茶一样的灰,陆苏恍惚地想,这东西冲上开水能吃吗?

“然后要怎么办?”龙奎扯扯陆苏的袖子问,他对火化是完全不了解的。

“买一块坟地葬进去。”

“想看的时候挖出来看吗?”

“那怎么可能。”

“坟地要去哪里买。”

“我知dào

一个地方,坐车大概要花一小时。”

“可我现在肚子饿了。”龙奎说。

“尘归尘,土归土,追求炼化炉,终于火化炉,陆家老人,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说毕,陆苏扬手把一盒子骨灰撒掉了,随手把盒子一丢,抱上龙奎,“走,回家吃饭了。”

身后几个工作人员在风中凌乱了。

……

“前辈,我们非要在这里等四十多天吗?”

“没有等待就没有结果,耐心点吧……自摸东风,好,我胡了!”

“大人真是犀利!”

这是一桌神奇的麻将,在柳梦原的强烈要求下,几个人居然在火山口的那个石室里摆上桌子打起麻将来。三个人要怎么打?其实是四个人,第四个是寄生在万融冰身上的小老头,这个身高不超过麻将牌的老头推倒一张牌都费死劲。

“成大事者,要耐得住寂寞!”

“大人说的有理。”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呼啦啦洗牌,万融冰叫了一声:“哎呀,卵右仙被搓进牌里去了,快帮着找找。”

“大人,稍等一下,我该吃药了。”那个负责炼化的人类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往嘴里一倒,干嚼一阵然后咽了下去。

“星老,你吃的什么药?”万融冰问。

“小哥有所不知,晁家给我们这些老骨头注射了药物,我们私下里偷来解药的配方自己调制维系生命,说是解药,其实只能让身上的痛苦稍稍缓和。”

“晁家真是太狠了。”

一边说一边码牌,柳梦原冷冷道:“哼,我不关心你被救出来之前的事情,我柳梦原想得到的是整个天下和……一张白板!”

果然摸到一张白板,老人连忙说:“大人真是英明神武!”

第454章 采购日

(咋困得像上高三似的,明早的一章先发了,睡觉去)

这天老头煞有介事地说过年之后去采购,能买到很多新鲜的食材和日用品,在追问之下他才慢地解释说,因为过年的时候超市往往把剩下的商品尽量处理掉,比如“你今年的奖金就用色拉油来顶”这种喜闻乐见的方式,过完年之后上架的是新的一批货物,哪怕是罐头也比去年年末的新鲜。

听完他传授生活经验,虫婷兴奋地说:“那我们去采购吧。”

“我也去!”老头说,“该活动活动了。”

虽然已经到了过年的尾声,但街上还是比平时热闹,两人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城里最大的超市比较远,老头提议坐公交车去,很久没坐车的虫婷答yīng

了。

上车的时候老头掏出老年证,“嘀”地一刷,系统自动报了一声“老年卡!”然后虫婷准bèi

投币,他拦住:“不用,我有卡!”又刷了一下,系统报了一声“老年卡!”

“喂,小姑娘不能算数的!”司机吼道。

“看前面,黄灯要亮了。”

“啊!”

“走走走!”老头赶紧推着虫婷消失进人堆里。

“老爷爷,这个卡真好用。”虫婷说。

“下次我借给你。”

“好啊。”

车上的人满满当当,看见这一老一少上来,很多人的表情都很尴尬,既想多偷看几眼虫婷,又害pà

和老头目光直视不得不让坐,有人便用手机遮住脸,悄悄地按下快门。

老头站到一个年轻人前面,两腿颤微微地抖起来,连咳了几声,终于那个年轻人被咳得不耐烦了,站起来干笑一声:“您坐!”

“丫头,坐这!”

把虫婷硬行按下之后,老头又跑到下一个人面前去卖老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乘公交车的时候是最好的体现……

天黑的时候两人到了超市,这里灯火通明,很多人推着车在采购东西。虫婷推着车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挑货,老头背着手叼着烟,时不时抓一把免费试吃的香肠丁塞进嘴里,然后笑容可掬地抚摸下某个孩子的脑袋,把手上的油擦干净。

“啊呀,这种酱要一百多块钱啊!”虫婷抓着一瓶XO酱,“好想要这个,但是好贵啊。”

“给我。”老头接过来,从手推车里拿出一瓶普通的酱油,然后从怀里掏出逛超市占小便宜的神兵利器,买一送一的胶带,把两个瓶子紧紧地缠在一起,“你看,这样就行了。”

“咦,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他们都是自己缠的。”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我以前从来不知dào

呢。”

“你想要啥,我再给你缠!”

买完调味品,两人又去逛蔬菜区,老头抓起茄子一个个揪掉上面的把,一边干这件事一边教育虫婷:“小孩子要学会省,以后买菜就学我这样。”

“可是……好丢人啊。”

“有什么丢人的,过日子能省则省,来,我再剥个笋。”

笋这种东西非常奇特,越剥越让人没自信,因为看起来大得像鲸鱼的鞭一样,剥开之后却小得可怜。

老头剥笋的行为终于被巡逻的人看见,有人跑过来说:“老人家,你这样做是不可以的。”

“外面的不能吃。”

“但不可以剥开买啊。”

“不能吃的为什么要卖给我?”

“就是不可以剥开买啊。”…,

虫婷在一旁脸红红地看着,一言不发。

“那我放回去好了。”

“不行,这样没法卖了,你得买走。”

“那我买走好了。”

“外面的也要买走。”

“不能吃的为什么要卖给我?”

“就是必须买。”

“那你替我装起来吧。”

巡逻员叹息一声,替老头把一大堆杂碎往袋子里装,一分钟后发xiàn

老头和虫婷已经从蔬菜区消失了。

遣逃之后,虫婷说:“老爷爷,这样做很不好啊。”

“做事要圆滑嘛。”

“确实很不好嘛,等等我……”说着她跑回去,老头远远看见她正在跟刚才那个巡逻员道歉,然后提着称好的一大袋回来,放进车里。

“唉。”老头叹息一声。

虫婷却露出心安理得的笑容,爽朗地说:“老爷爷,我们去买水果吧,陆苏那天不是说想吃紫葡萄么?”

“好,走吧。”

这一趟满载而归,虫婷提着两大袋东西,老头背着手走在前面,走出超市的时候她开心地说:“好多东西呀,应该能支持半个月了吧。”

“我们花了多少钱?”

“五百多块吧。”

“那边是不是有拿小票换油的活动,等下,我过去领一瓶。”

老头旋风一样地冲进人堆里,五分钟后领着两瓶油出来,看见虫婷正站在门口的一个切糕摊子上,和几个西域商人纠缠不清。

“丫头,怎么了?”

“我明明付了钱,他们不让我走。”

那个西域商人扯着虫婷的袖子,叽叽咕咕地比划着四根手指,虫婷急得不知所措:“老爷爷,他们在说什么?”

老头眯着眼打量这个人,说:“他说啊,他女儿四岁大了。”

“哦,我也快四岁了呢。”

西域商人跺着脚,反复摇晃比着四根手指的手。

“老爷爷,他们在说什么?”

“他说啊,他女儿得了小儿麻痹,天天跺脚又摇头。”

“啊,真是太可怜了。”

看见意思无法传达,西域商人急了,指指切糕,指指虫婷手上的袋子,接着比划四根手指。

“咦,他还在说自己的女儿吗?”

“他说他女儿最喜欢吃这个了,希望你也喜欢。”

“谢谢你,我会很认真地吃的。”

“走吧,别理他了。”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四个西域壮汉拦住去路,个个长得虎背熊腰,这么冷的天却衣着单薄,环抱着双臂,虎视眈眈。

“咦,他们要做什么?”虫婷问。

“丫头,你去那边打车,我马上过去。”

虫婷狐疑不已,被老头硬行推开,刚走出几步后面突然传来噼哩啪啦的声音,一回头,老头正拍着手上的灰走过来,刚才那四个壮汉在地上跪成一排。

“咦,他们怎么了?”

“这是一种西域的礼节,我们回家吧。”

回去之后陆苏看见这块切糕惊讶地说:“哇,这东西你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五块钱啊,怎么了!”

“五……五块钱!先别吃,我要举着它拍张照片,绝对能炫耀到明年。”

“莫名其妙。”虫婷咬了一口,“咦,一点也不好吃!”

这个年过得轻松惬意,不用去亲戚家装孙子的感觉真是好,但没想到就在年的尾声,居然发生了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陆苏被电话惊醒,他的睡眠向来不深,电话只响了一次就把他吵醒了,身边的龙奎却依然保持着夸张的睡姿在打鼾。…,

害pà

把小朋友吵醒,陆苏跑到外面接电话(上次这部手机被踩爆来着,后来他又修复了),电话里是个软软的女孩声音:“陆苏,你现在有空吗?”

“你是……夏萤萤!”

哦哦,艳遇啊!

他这样想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声音压低:“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有些异样:“我发生了一些事情,你最好现在能过来一趟。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惊动你,但我没有人可以求助了。”

“稍等,我马上就来。”

穿好衣服想了想,现在是早晨六点,和深夜没什么区别,一个人去不太好……主要是被锦断知dào

会被揍的。

为了表忠心,他跳到锦断那屋子的阳台,从花盆里摸出一个小石子,巧的是窗户居然没关,这两个女孩有多马大哈啊。

隔着窗户向里面看,床上的虫婷大张着嘴,睡姿毫无防备,锦断就收敛多了,睡梦中少了几分暴戾,更像个睡美人。

他预备了半天投掷动作,结果石子不偏不倚地打中虫婷的脑袋,居然没惊醒她,“咚”的一声却让锦断睁开了眼睛,看见阳台上的陆苏。

“哟,采花贼,早上好。”锦断笑着说。

“哪个采花贼天亮行动的,出来,有事情!”

锦断跳起来把窗帘拉上,十分钟后穿戴整齐地跳出来,陆苏把夏萤萤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锦断皱了下眉:“这个骚狐狸我很不喜欢,找你不会有好事。”

“所以我把你叫上,一起去吧。”

“你还是很有心的嘛,要是私自去,我肯定要你好kàn

。”

“不敢不敢。”

“走吧!”

微露的晨光中,两人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很快到了夏萤萤的家,敲门之前锦断突然“咦”了一声:“你的手机不是被我踩坏了吗?你又修好了。”

陆苏冷汗淋漓地说:“我怕联系不方便,真没有存别的想法。”

“谅你也不敢。”

敲了几下,门被打开,门后面出现一个小萝莉,但和之前见到她时的干净模样不同,此时的夏萤萤全身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布满泥圬,好像刚从某个地洞里钻出来一样。

不再伪装自己的她连语气也变了,不是那种刻意装可爱的小孩声音,而是如同成年女人的声音:“你们来了。”

“你怎么了?”

“被人拐卖到山区当老婆了吗?”锦断幸灾乐祸地说。

“那种弱智的事情,只会发生在你身上吧。”夏萤萤反唇相讥,然后说,“他回来了。”

“谁?”陆苏问。

“柳梦原!”

第455章 修罗场

“柳梦原是谁?”锦断问。

夏萤萤打量他们一眼:“陆苏,你给她解释吧,我要去洗个澡……请屋里坐。”

两人走进来发xiàn

屋里积着一层薄薄的灰,似乎夏萤萤是刚刚从某地回来,到底从哪里回来会弄得这么惨呢。

“柳梦原是麒麟山的BOSS啦,我听仇牢说他当年被他打死,不知dào

是咋活过来的……你在听吗?”

锦断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像盯着仇人一样看着夏萤萤进到浴室里,那里稍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骚狐狸!”锦断冷笑道,“为什么不洗完澡再打电话给你,我估计是想当着你的面洗澡,然后说‘啊呀,能进来帮我洗下头吗’?”

“你怎么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谁叫她勾引你来着。”

“勾引我的人多了,比如……”陆苏一下子语塞了,这苦逼的二十年啊,遇见锦断之前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

“比如谁啊。”

“刘蔡芳、张小花、马丽兰这些女孩。”

“编的吧。”

陆苏吐吐舌头:“这都被看出来了。”

但锦断低估了夏萤萤,她居然在浴室里喊:“陆苏,能进来帮我搓背吗?”

“啊!”

“不许过去!”

她探出脑袋,坏笑着说:“她肯定不让你来吧,害pà

你被我勾引了,你还真是条好狗啊。”

“谁说的!”锦断说着一推陆苏,“我相信你的定力,去吧!”

“啥?”

“去吧去吧,帮她搓背,凭你这样的货色,脱光了也勾引不了他!”

“饶了我吧。”

“去吧!”

“来啊!”

“我真去了。”

“去吧去吧!”

“啊!”陆苏惨叫,实jì

上锦断一边怂恿他去,一边在狠狠揪他,他赶紧说,“我出去买早点,大家都没吃吧。”

于是一溜烟逃离这个修罗场。

他故yì

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夏萤萤已经洗完澡了,和锦断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相互用眼神发射死光。

如同剑客对决前的凝视,终于夏萤萤先出招了:“锦断,你长得真好kàn

。”

“谢谢夸奖。”锦断咬牙切齿地笑道。

“可惜是个平胸。”

“你好像没资格说我吧。”

“堕落到和我这个小孩子的身体比较了吗?那就是你承认自己很平坦了。”

“混蛋!”

中圈套了吧,陆苏暗想。

“你也很好kàn

啊。”锦断回击。

“谢谢夸奖。”

“可惜有这样的脸,还要主动勾引男人,你很寂寞吧。”

夏萤萤的脸微微抽搐,显然是戳到痛处,她一扬头:“一百年前,我还是花魁的时候,男人对我来说,比粪土还不如……你有过吗?”

“哦,原来当过婊子啊!婊子我见过,但没见过把当婊子作为荣誉的人,真是大开眼界。”

“你说什么!”夏萤萤把牙咬得咯咯响。

各得一分,可以收场了,陆苏赶紧说:“别吵了,我们聊点正事吧。”

“柳梦原的事情?”

“对,对!”话题转移开就行了,陆苏松了口气。

夏萤萤娇媚的一笑,以这副小孩的姿态都能释fàng

出这样的电波,不知dào

她曾经身为花魁的时候到底是多么勾魂夺魄:“陆苏,你弄错了,我想你才是正事,柳梦原的事情只是闲谈。”

“啊!”陆苏看了一眼锦断,后者正用能杀人的恐怖眼神警告他,“那我们闲谈吧!”…,

“好,你想我了吗?”

“真是没骨头的贱货啊,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吊死了。”锦断说。

“可惜你不是我。”

“幸好不是!”

“别吵啦!”陆苏喊道,然后说,“夏小姐,再吵下去我回去会跪搓衣板跪死的,我们说点正经事吧。”

“好好,我知dào

了。”找到这个台阶,夏萤萤主动弃战。

她说自己被柳梦原抓去找那把奇怪的刀,然后拼命逃了出去,在东北的深山里走了很久才跑出来,身上没有钱同时又是小孩的身体,她几乎是吃尽了苦头才回到C城,孤立无援的她回来之后就打电话给了陆苏。

可以看出,在叙述这番痛苦经lì

的时候,她的神情既愤nù

又难过,这个年对于夏萤萤来说,真是噩梦一般。

不过她并不知dào

柳梦原的计划,偶尔听见的支言片语根本无法推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唯一的猜测就是:“柳梦原有大计划!”

“针对你们这些背叛他的成员?”

“不,我猜,是针对更多的人……”她皱着眉说,“柳梦原是个自我膨胀的疯子,他会为了得到一件东西不择手段,得到之后又弃之如敝屐……”

“亲身体会吧。”锦断见缝插针地挖苦一下。

她狠狠瞪了一眼锦断,接着说:“陆苏,你答yīng

过保护我的安全,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我明白。”

看了一下锦断,好像她对此没异议。

“另外,我不知dào

柳梦原在计划什么,但那一定是一个大的阴谋,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阻止他。”

小小的房间沉寂下来,半分钟后陆苏说:“锦断,你怎么看。”

“我听你的。”

“天伤陷害我们,我们大意了,后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想这一次不能再大意了,柳梦原的级别应该在天伤之上,他是一个真zhèng

的BOSS!”

“那我们怎么做?”

“找到他,在可怕的事情发生前打败他!”

“我也去。”夏萤萤说。

“你就不用去了!”锦断说,“我倒不是愿意帮你,维护世界和平也是我们的事情,没有战斗力的单位还是挖个洞躲起来吧。”

“我没有战斗力?要打吗?”夏萤萤冷笑。

“不好意思,我对虐待小孩没兴趣。”

两人看着对方微笑,但这种笑却透着十足的毒性,如同眼镜蛇注视着猎物……比较起来,锦断之前和虫婷的敌意完全是各自看对方不爽,不打不痛快的那种,虽然是敌意,倒也爽快利落;而她和夏萤萤的敌意却是女人骨子里的刻薄,骂爆对方祖坟都不会动一根手指的那种阴毒敌意,置身其间实在是浑身恶寒。

“那个……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陆苏说。

“可以。”夏萤萤说。

“你说‘可以’我们就走吗,我还打算留下来吃饭吗?”锦断说。

“欢迎,不过不知dào

你吃的惯人类的饭菜吗?我家倒是有狗粮。”

“你家好像没养狗啊,这么说,你是给自己准bèi

的?”

反击得分!

陆苏拉着锦断离开,生怕两人又骂上,连连说:“我们走了,不用送了,有事情打电话,我们马上过来。”重点强调“我们”。

“我家的门随时为你打开,陆苏。”夏萤萤微笑着目送他们。

离开这个小区,陆苏感觉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很多,置身那里真是有种在父母面前看泳装秀般的紧张感。…,

锦断突然说:“这只骚狐狸!”

“人都走了,你就少骂两句吧。”

“苏,你要特别小心她。”

“为什么?”

“我也是女人,所以我了解她,当着其它人的面受了气是最难堪的事,她一定会想办法报复,报复的办法很可能是利用你。”

“为什么和我有关系?”

“因为抢走男友,是报复女人的最好方法。”

“哦!”陆苏一脸深沉状,心里却在想艳福啊,可惜享shòu

不到了,又想,这条规则反过来利用,岂不是把妹奥义?

“不过你今天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至少是向着我的。”

“我对你一片忠心赤胆!”

锦断瞅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脸去,片刻之后问:“说起来,假如今天是你一个人来,你会怎么面对这只骚狐狸。”

“有事说事,就这样。”

“如果她勾引你呢?”

“大概我的脑海中会浮现出你的谆谆教诲,用你的光辉形象来抵御一切诱惑吧。”

“真的吗?”她狐疑地挑着眉。

“绝对是真的!”

“你说实话吧,我绝对绝对不会生气哟。”

“我说的就是实话。”陆苏暗想,当我是小孩啊,这种地雷他是绝不会踩的。

“你误会我啦,我只是偶尔想听听你的真心话,真的不会生气哟。”

“是……是吗?”

“恩!”锦断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苏松了口气:“可能会摸几下吧,你瞧她的皮肤多光滑啊,哎哎,我还从来没碰过你之外的女人呢,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完全是好奇罢了,我可一点也不控小萝莉!”

“哦!”锦断依然在微笑,“原来你心里装的是这种想法啊,回去之后给我跪上三个小时……不,五个小时。”

“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心呢,欺骗对欺骗,你没资格说我耍诈吧!”

“操!”

“出言不逊,再加一小时!”

第456章 充实装备

找到柳梦原的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陆苏去找老杰克打听情报无果之后,才突然想起一个人。

“我去找木队长吧。”

“你要回N城吗?我也去,随便把空觉大师救出来。”

“不啊,我有他的联系方式。”

“你们没有留过电话,好像……”

“他后来在网上搜索到我了,所以……”

“果然有奸情啊,你俩!”

虽然不想合zuò

,但这一起又是意wài

地立场一致,柳梦原如果发动什么大计划,势必是人和妖双方都受害。而且除妖师掌握着国家资源,搜索起来应该没那么困难。

于是,久违地和木下蝉通了一次电话,电话那头,他意wài

地说:“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拜年吗?我这个年过得很辛苦啊,试验室又爆zhà

了。”

“恭喜你啊,又获得新能力了吗?”

“是啊,获得了明年扣一级工资的能力……那个,找我有事。”

“有!”

“哪方面的?”

“N城事件同级别的。”

把柳梦原归来的时候说了一遍,木下蝉静静地听着,最后说:“我听说过他,这只妖在除妖师的教材里就有,妖技厉害,人也厉害,一百年前是个风云人物。”

“麻烦你去找他吧,如果他有什么邪恶的计划,我会帮你的。”

“OK!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们终于有机会再见了。”

“但愿这次不需yào

见面吧。”

挂断电话,陆苏对锦断说:“让他们去找吧,这段时间我们也稍稍准bèi

一下。”

“准bèi

什么?”

“当时是……充实一下装备!”

之前一直说要去H城找那个工程师制造滑翔背包还有导弹镖,但是因为过年拖延到现在。陆苏去胖子那里拿了一点钱,他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已经在考lǜ

涉足其它行业了,几十万拿出手的时候很豪爽地说:“下回别一次拿这么多了啊,老板家也不宽裕啊。”

两人去H城当然要带上虫婷,毕竟那位工程师是她养父的朋友,说不定看在她的面上能优惠一点。

“回家去喽!”虫婷听说要回去,很开心地说。

去H城坐车只要几个小时,虫婷一直把脸贴在窗户上往外看,再次看到老家的建筑让她激动不已。

“虫,我们去你家里住几天吗?”

“可是我家的房子已经卖掉了,我带你们去我舅妈那里吧。”

“不去了,直接办正事,我最讨厌去别人亲戚家装乖乖女了。”

“锦断你还有过这样的经验?”

“恩,比如在你父母面前。”

“对了,那个工程师叫什么?”

“铁叔叔。”

工程师的工作处位于市郊,当出租车停在面前的时候陆苏以为这是个工厂,后来发xiàn

铁门旁边没有任何牌子,显然是私人领地。比起清贫的科学家,以实用为本的工程师想必很有钱吧。

虫婷按了下门边的对讲机,等待几秒后里面传来一声暴喝,吓得两人寒毛倒立:“什么人!”

“铁叔叔,是我。”

“婷婷来了,进来吧。”

“咔嚓”一声,铁门打开,虫婷说:“铁叔叔人可好了。”

“是吗,没感觉出来。”

这居然真是个工厂一样的所在,有绿化带,有库房,面积非常大,只是没看见一个人。他俩跟着虫婷径直走进一个很大的厂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暴喝:“你们给我滚出去,这种无聊的东西我是不会做的。”…,

两人吓得面面相觑,面都没见到就让滚出去!?

随即才知dào

被暴喝的对象不是他俩,从门里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胖老板,身后跟着个男性下属,两人灰溜溜地走掉了。

目睹前一位来访者的离去,陆苏说:“工程师的脾气不怎么好啊。”

“恩。”

厂房没有门,直接就可以走进去,四下的窗户透进来明媚的日光,四周吊着很多半成品的机械臂,四周有成型机,切割机,桌上凌乱地放着图纸,模型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却没有看见这里的主人。

“铁叔叔。”

虫婷叫了一声,机器的巷道里传来机械的声音,陆苏一瞬间以为出来的会是个机械女佣,原来只是一部特殊的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年过六十的男人,穿着油渍点点的衣服,肌肉结实,脸上的沟壑像刀刻出来的一样,右眼上带着一个筒状放大镜,撇着的嘴和皱起的眉头都让人很难产生亲切感。

让陆苏很感兴趣的是他的轮椅,外壳的材质好像是钛,泛着白色的光泽,上边半个轮子被外壳包了起来。既没有任何控zhì

杆和遥控器,似乎可以随心而动……难道是用身体的重心来控zhì

,真是猜不透这个装置的道理。

“啊,铁叔叔!”虫婷扑过去。

“婷婷,你来了啊,你又瘦了。这两个人是谁?”

“我朋友……”

话没说完,他的神情一下子严厉了,上下打量陆苏和锦断:“你怎么学会交朋友了,他们是什么来历。”

“我是大学,她是文盲。”陆苏说。

“你才是文盲!”锦断踩他一脚。

“问你来历不是问你学历,别给我打马虎眼。”他喝斥一声。

“我们是同类。”

“那个世界的人啊,算了,我不太了解,也不想多问。”

“铁师傅,我们想找你造两样东西。”

“对不起,我很忙的。”他冷冷地回绝。

锦断抱在臂上的手突然抓紧,陆苏注意到她的额角上青筋毕现,估计是因为这老头的态度而不爽了。

“别动气,我说就是了。”陆苏低低地说,然后对工程师客气地说,“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图纸是现成的。”

那个工程师喝着咖啡,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对不起,我很久都不接民间的活了,你们请回吧。”

“虫婷你说两句吧!”

“铁叔叔……”

“好吧,图纸给我看看!”工程师放下杯子道。

靠,太管用了吧!

陆苏赶紧呈上图纸,工程师先拿起滑翔背包的那张,他只是简单地扫视了几眼,居然揉成了一团扔进桌边的垃圾篓里:“这种无聊的东西我是不会做的。”

“老东西,你TM什么意思!”锦断终于被惹毛了。

“提不起我兴趣的东西,我一律不接。”

锦断把牙齿咬得直作响,脸上却在冷笑:“给自己装假肢你感兴趣吗?”

“虫婷你快劝两句啊。”

“铁叔叔……”

这一次他没有退让,只是说:“好吧,我再看看第二张吧,如果还是这种无聊的东西,那你们就请回吧。”

陆苏战战兢兢地呈上导弹镖的图纸,工程师皱着眉头扫视的时候,陆苏感觉自己仿佛在等着老师核对一份抄来的试卷般心惊肉跳,似乎四周一下子寂静下来,角落里那口座钟的嘀嗒声都清晰可闻。…,

终于,工程师抬起头,陆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着他宣bù

结果。

“有点意思!”

“太好了。”他松口气。

“我只说有点意思,别高兴太早。”他立即泼了一桶冷水,“这张图是你从哪弄来的?”

“你怎么知dào

不是我画的?”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大学学历……和文盲有什么区别?”

好受打击啊。

“确实是别人给我画的。”

“谁?”

“一个研究脑科学的大学教授……”

“我问你是谁!”他吼道,怎么突然激动了。

陆苏吓得一惊:“威敏康教授!”

神情稍稍和缓了一点,他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说:“哦,一个教授居然能设计出这种东西,不得不说是巧夺天工,精妙绝伦!”

“你刚才不是说有点意思吗?”

他不理会陆苏,继xù

说:“幸好他是个教授不是同行,要不然……”

“咋样?”

“我会嫉妒得上吊自杀!”严峻如板画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容。

“上吊你能够到吗?”锦断低低地说。

“那就是同意做了?”陆苏问。

“我只同意做这一份,之前那一份我不做。”

“我直接揍到你同意好了。”锦断被他刺激得发作起来,陆苏赶紧扯住她。

“真的不愿意?”

“提不起兴趣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这是我的原则。”

技艺牛‘逼到极致的人才能这么随心所欲吧,老爸为了糊口也经常写不喜欢的东西。

“我知dào

了……那这个导弹镖你感兴趣吧。”

“我很感兴趣。”

“好吧!”陆苏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图纸,“对不起,我们找别人做!”

工程师的神情一下子凝固住了,他大概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反客为主。

“等下,还可以商量。”他的态度立即变了。

果然是有效果的,陆苏暗爽道。

一旁的虫婷想说什么,陆苏示意她别插话,继xù

说:“没有商量,除非……你答yīng

两件一起做。”

工程师知dào

上了当,但实在不忍心放qì

导弹镖,只好一咬牙:“好,我同意。”

“再打个五折咋样啊?”陆苏接着说。

“五折就五折吧。”

“您真是好人啊!”

“钱不是问题,我不缺钱!本来看在你们是婷婷的朋友份上,我准bèi

免费的。”

“靠!”

第457章 吃火锅

工程师总算答yīng

替他们造这两样东西了,这不是立等可取的玩艺,但他说要先把草图定下来,就让他们在旁边等着。

这个可怕的老头坐在那里写写画画,认真起来的面容更加严肃,虫婷则在一旁玩他的轮椅,坐在上面风掣电驰。陆苏也很想试试这个用重心控zhì

的神奇轮椅,但怎么好意思开口呢,肯定会被骂的。

“铁师傅,我能问个事情吗?”陆苏问。

“不能!”他专注于纸上的草图。

“虫婷当年是怎么被领养的。”

他转过脸瞪着陆苏:“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只好把嘴闭上。

过了五分钟,他已经把滑翔背包的草图勾勒出来,让两人看看,锦断对外型很满yì

,说:“要是黑色的就更酷了。”

“自己买喷漆喷,颜色我不管!另外我给你加了一个倒飞警报器,这东西如果倒飞会坏掉的,非常危险……虽然我巴不得你摔死。”

“太谢谢你了,老残废!”锦断满怀感激地说。

他转向陆苏:“另一份导弹镖的图纸已经很完备了,没什么可添加的,你对外型有什么要求。”

“请借一下纸和笔。”陆苏拿过纸画起来,“弄成手里的剑的样子吧,太酷啦!”

工程师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哗啦”从中间撕成两半:“丑死了,还是十方刀的样子吧。”(五位十方刀,中国式飞镖,可以一下)

“那你干嘛还问我的意见。”

“万一我们看法一致呢?婷婷,把你的十方刀拿出来给他看下。”

“哦!”

虫婷从怀里摸出一只飞镖,一甩手,只觉得一道锐厉的风掠过,一个五瓣的飞刀颤微微地钉在工程师的椅子扶手上。

他拔下十方刀,举在眼前:“我以它为模板来造你的导弹镖,因为体积太小,动力系统是有限的,所以它想飞起来必须靠你的投掷。”

“投掷?那岂不是和普通的飞镖一样了?问题是我不会啊。”

“图纸你就没看明白吧,设计者也是这个意思,投掷是动力,而内置推进器是用来微调的……也就是说,你随随便便扔出去,它就能自动打中目标!”

“原来如此!”

“这种想法真是武器史上跨时代的,还好这位不是同行。”

“这行竞争很激烈吗?”陆苏笑着问。

工程师拍拍自己坏掉的腿:“当然!”这条残疾的腿是被嫉妒的同行打断的?难以想象啊!

他挠了挠下巴:“对了,你很有钱吗?”

“为什么问这个,我没什么钱啊。”

“导弹镖的造价不菲,而且是一次性消耗武器,这种东西大量使用,得花不少钱呢。”他瞅了一眼陆苏,冷冷地开玩笑道,“现代版黄天霸?”

黄天霸的镖据说是金子做的,不知dào

本人每次打完架是不是还要去现场回收。陆苏听说过去还有金钱镖一说,是用真的银洋磨薄了边缘当飞镖用,可以揣在荷包里暗藏杀机,当然也是很费钱的武器……不过这种事情他不用考lǜ



“造一个就可以了。”

“一个?好吧!”

“哎,不问原因吗?”

“懒得问,反正不是我用。”

“还有个问题……”陆苏看着他手上尖锐的镖,“这个造型不好携带吧。”

“哼!”他一按十方刀的中间,五个尖立即缩了进去,变成了一个大号的钮扣,“这样好携带了吧。”…,

“原来如此!”

“这是婷婷的父亲设计的,他一生都致力于把冷兵器改良,可惜那么早就死了……”短暂的怀念之后,他抬起头,“没事的话你们滚吧,过一个星期来取货。”

“那我们告辞了。”陆苏在心里加了句“老残废!”

“慢着。”

“又怎么了老残废?”陆苏在心里说,嘴上却很客气:“还有什么事情?”

“婷婷和你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

“你们住一起?”他的眼神像个审视未来女婿的父亲样严厉,显然是误会了。

“虽然是住一起,但其实是她俩在一个屋子。”

“哦,你走吧。”

离开这个私人工厂的时候,陆苏感觉大大松了口气,锦断说:“这个老东西脾气真是太恶劣了。”

“铁叔叔人可好啦。”

“哪里好了,老是摆出那张臭脸,给谁看啊。”

“有才华的人性格都很古怪吧。”陆苏说。

在H市闲逛了一天,当晚三人回去,等待了一星期后,三人过来取货,一进门就看见工程师带着防护面具在车厂上打磨一块零件,弄得火花飞溅,三人只好静静地等待。

他终于忙完,一揭面具:“你们来了。”

“我们来取东西。”

“两天前就做好了,在那边的桌子上,自己去拿吧。”

桌子上乱糟糟地放着图纸,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堆零食,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给婷婷的”,两人找来找去,最后锦断在桌子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滑翔背包,陆苏在垃圾篓里找到了自己的导弹镖,连外包装都没有,大概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虽然如此不被重视,但拿到实物的时候还是很激动,造型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酷,一按中间的钮,尖锐的刀刃“哗啦”一声就弹出来了。

“给我玩玩!给我玩玩!”虫婷兴奋地说。

“不行,高科技的东西,怎么能给你玩。”

“真小气!”

工程师这时坐着轮椅过来:“给婷婷玩玩就是了,不就几十万嘛,弄坏了我赔你两个。”

“哦!给,请帮我玩坏它。”陆苏塞到虫婷手里。

“初始化程序是空白的,也就是说它现在和普通的飞镖没有两样。”他一边说明一边在一堆图纸下面找,“内存有一个G,这是数据线,你可以自己编程序,代码用的是JAVA!你会这个吗?”

“会……会一点!”威教授送的机器人自己只玩了几天,只学到一点编程的皮毛,说起来冷汗直流。

“好歹也是大学生,JAVA都不懂,你可以去死了。”

“是是!”

锦断这会已经把滑翔背包背上了,哗啦一下撑开,纯黑色皮革质感的双翼立即张开,比起原来的那一个,更加具有现代感,看上去也更冷酷。

“哦~蝙蝠战士,变身!”

“这东西的最高速度是180公里每小时,燃料可以飞行三小时,没有燃料的时候也可以滑翔降落……其它方面,自己多飞几下就明白了。”

“谢谢,我太喜欢了。”锦断开心地说。

“其实这种东西很早就有人设想过,但可惜骨架无论再坚固,也无法承shòu高速飞行,华而不实的东西。”

但对拥有辅臂的锦断来说却是个特例。

“我出去试试。”锦断说着跑出去了。

等她的过程,工程师又忙活去了,陆苏在屋里到处看,男生从小就对机械有兴趣,那些奇怪的机械部件让他很喜欢,没想到在这里面看见了熟悉的东西……汪武机甲!一个半成品的汪武机甲。…,

陆苏意wài

地问:“铁师傅,这东西是你造的?”

“那个啊?是的。”他一边低头加工零件一边说,“那是早期作品了,以兔武机甲为原型打造的更小更高性能的战斗机甲,我很满yì

这个作品。”

“您知dào

是哪些人在用吗?”

“我不关心使用者是谁,我只是个铁匠,铁匠不需yào

对卖出去的刀剑负责……小子,我现在正在打造第三代,过几年你就可以看到了。”

“啊,第三代!”打算凑齐十二生肖么,这套奇葩的机甲。

……

“前辈,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天了!”

火山的洞穴里,那个老头和万融冰像灾年的难民一样躺在地上,四周堆满了方便食品的袋子,表情说不出的憔悴。柳梦原执意要在这里守着,两人无奈只好奉陪到底,在火山里吃饭是件奇葩的事情,把铜壶装满水用绳子吊下去,一会就开锅了,然后用沸水来泡面。水是温泉水,那种矿物质的难喝味道就不用提了,这两天吃温泉煮蛋把那个老头吃得奄奄一息,全身起红点。

上厕所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对着火山口上厕所,完事之后小JJ和屁股都是烫烫的,说不出的难受。而掉下去的危险更是能把人吓得便秘,万融冰自制了一个防止掉下去的拉绳,有一次老头上厕所的时候拉绳断了,他保持着裤子褪在脚腕上的状态在边缘扒了几小时才把万融冰叫醒,将救他上来,惨状可想而知。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柳梦原背对着他们说。

“前辈,我听说山下有个小镇,我们不用在这里等的……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找罪受。”最后一句话的声音低不可闻。

“看着我的计划一天天到来,你难道不兴奋吗?”

“我真想死啊……好想吃火锅啊。”万融冰啧着嘴,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想吃火锅?我成全你。”

“哇,前辈,你同意了?”万融冰跳起来。

“把桌子拖过来,把星老弄醒,我们来吃火锅。”柳梦原冷笑着一抻手指,“你以为吃火锅就能打赢我吗?别天真了!”

“前辈,你好像理解错了吧。”

(四川麻将就叫作吃火锅!这个好冷啊!)

第458章 电脑前的情人节

去H市取货之前的某天,是陆苏非常头疼的一天,情人节。这一天临近的时候,锦断就天天问:“情人节我们要怎么过啊。”

“平时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那这一天还有什么意义。”

“哎,再看吧。”

以前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总是YY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和谁出双入对,一定要过一个玫瑰和巧克力装点的浪漫情人节,而真实情况却完全不同,他一想到去花店买一束花然后在众目瞪瞪之下走回去就觉得丢人到极点,仿佛这么干之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似的。

反正咱俩的关系不会因为少送一捧花就崩溃吧,他暗想,那么这一天的过法就是……躲!

情人节早上五点,陆苏就早早地跑掉了,躲到附近的网吧里,关掉手机。锦断起来一定会发火的吧,反正避过这一天再说吧。

六点钟锦断起来的时候兴奋地跑到陆苏的房间里,一掀被子却发xiàn

空空如也,她愤愤地把陆苏的祖宗骂了几遍,愤愤地吃完早饭(冰箱里的冷面包和酱),把虫婷从床上拖了起来:“喂,你知dào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要睡觉……是晒被子的日子吗?”虫婷迷迷糊糊地说。

“情人节啦!”

“和我没关系……我要睡觉!”

“起来,陆苏那混蛋玩失踪,我们一起过吧。”

好不容易把虫婷拖起来,商量一下今天要怎么过,但实jì

上锦断也不知dào

。老头盘腿坐在电视前看影碟,看见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便问:“克骨丫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锦姐说是情人节啦!”

“外国人的节日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dào

,只要是过节就能吃好吃的。”

“老头,你知dào

陆苏跑哪去了吗?”

“一早上就不见人了,谁知dào

……你们今天有什么活动?”

锦断捏碎一个茶杯,咬牙切齿地说:“出去逛逛,感受下节日气氛,最好能找到某个不负责的男人揍一顿。”

虫婷举着双手囔道:“还要吃情人节火锅,情人节烧烤,情人节蛋糕!”

两人刚刚下楼就看见一样豪车停在面前,引得小区里的人频频回顾,一个英国管家拉开车门,下来的人想都不用想,是楚千雀。

“锦姐姐,虫公主!”他笑嘻嘻地打招呼,“起得好早啊。”

“楚无赖,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找陆兄过节啊。”

“他躲起来了。”

“锦姐姐又使用家暴了吗?”

“没有,这混蛋是不想过节才躲起来的。”

楚千雀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我们三个过节吧。”

放在平时锦断一定会骂他一顿然后拒绝,但为了气一下陆苏,她豪爽地说:“好啊!”

“万岁!”喜出望外的楚千雀叫道,挑着眉毛说,“我现在就去预订总统套房。”

“你要是敢带我们去那种地方,就等着被我捏断手脚吧。”

“那我们去酒吧吧。”

今天的网吧人特别多,而且大多是男人,一副苦逼表情地在那里打游戏。情人节对吊丝们脆弱的神经也是很有刺激性的吧,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四年的情人节都是这样“一笑而过”,有一年一个室友有女朋友了,三个光棍窝在寝室里说不出的压抑,后来胖子提议:“我们把他俩搞黄吧!”三人一拍即合。…,

由另一个室友跟踪,胖子总策划,陆苏负责执行,每当跟踪的室友看见那对情侣正要有关键动作的时候,就立即发来短信,然后陆苏恰当地发去一条短信,比如“老公,你今天怎么不陪我!”这种。

那位倒霉的室友每每看见短信就汗如雨下,终于内容被女友看见,两人大吵一架。到了晚上三人出了杀手锏,让陆苏扮成女人,伪娘模式的陆苏让胖子看了都动心,杀伤力是不用说的。他趁着两人准bèi

开房的时候上前骚扰那个男生,终于把他俩活生生拆散了……这一天过得开心极了。

想起来以前的苦闷,陆苏突然有种想去给锦断买玫瑰花的冲动,但想想还是作罢,现在去了少不得要被揍,老老实实躲上一天吧。

玩了一会,龙奎居然跑来了,看见陆苏在这里,他惊讶地“咦”了一声:“你知dào

泼妇找不到你把家都砸了吗?”

“什么?”

“现在正在街上杀人呢,你快回去吧。”

“骗我的吧。”

“嘿嘿,大笨蛋居然相信了……带我玩!”

“好好,带你玩!”

自从上次带他们几个玩LAL,龙奎就一发不可收拾,要么在家里霸占电脑,要么就往网吧跑,也不知dào

他这个小孩模样是怎么混进来的。

龙奎的身材坐在椅子上连脚都碰不到地,游戏开始读取的时候他兴奋地踢着腿:“我要打十个,我要打十个!”

“技术长进了吗?”

“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

但你选了个奶妈职业,要怎么厉害,陆苏暗笑小孩子玩游戏就是这么不专业,便说:“你能连杀十个不死,我就把键盘吃掉。”

“好,拉勾!”

陆苏用的是拿双枪的远程职业,游戏开始之后龙奎跑到中路去呆着,前五分钟一直在打小兵和骚扰对面的敌人,战绩为零,而陆苏这边已经开张了。

系统突然提示龙奎杀死了一名剑士,陆苏惊讶地往这边看,那个剑士的尸体躺在塔下,重伤的龙奎正在回城……原来是利用防御塔搞定的啊,好运不会一直眷顾奶妈的!

一分钟后又提示龙奎杀死敌人,往那边一看,依然是地上一具尸体,龙奎正快速逃离犯罪现场。

“你怎么做到的?”

“嘿嘿,保密!”

陆苏留神去看,原来他的战术是利用防御塔当诱饵,自己缩身在一侧的草丛里(不是河道的草丛是塔旁边的阴暗角落)。敌人一看见对面塔前没人就跑过来拆塔,这个时候他杀气腾腾地冲出来,沉默敌人,用群攻技能秒掉小兵,防御塔会就自动攻击面前唯一的外来者。然后Run&Hit,神速地把敌人撂倒在逃命的路上!

“众猩之子正在大杀特杀!”

但第四次龙奎失手了,让敌人跑掉了,陆苏笑着说:“过了早期,远程职业的优势就没有了。”

“切,你要是过来帮忙就没事了。”

“那我过来了。”

抢你的人头,让你白忙活一场,陆苏暗想。

同样的招术不可能用这么多次,作为诱饵防御塔也没那么多血量,这一次陆苏埋伏好,龙奎上前交战,奶妈的爆fā

力当然不及对方,很快就奄奄一息地作出逃命状。那个被屈辱地干掉三次的敌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穷追不舍地跟过来,龙奎立即给自己补血,然后陆苏冲出来,“啊哈哈”地一阵狂射,眼看就要收割阴谋的果实了,画面突然一黑。…,

“哎呀,我不小心碰到你的电源了。”

“故yì

的吧,混蛋!”

龙奎笑嘻嘻地收掉这个人头,“众猩之子已经接近暴走了。”

重新联结上之后,陆苏警告说:“不许再用这么混蛋的方式了,不然我揍你。”

“知dào

啦,真小心眼儿。”

趁着陆苏掉线重联的时间,龙奎拼命地打了一会怪,两人的等级已经差了五级。已方的战局整体不利,但龙奎这边却,陆苏便跟在他后面跑,心想这一次非抢到不可。

敌方的一个探险家被两人意wài

发xiàn

,这是个有瞬移技能的职业,龙奎的沉默就有了用武之地。两人从两侧接近,计算着不会被对方看见又能快速冲过去的距离,陆苏喊了一声“上!”两个人一起包围上去。

二打一,弄死他比欺负小学生还容易,眼看他就要倒在自己的枪下之时,龙奎突然说:“不好啦,后面有人过来了。”

陆苏想都没想地说了一声:“什么?”突然全身被铁链缠住,自己控zhì

的角色也立即不动了,龙奎便笑嘻嘻地收下他拱手相让的胜利果实……“众猩之子已经无人可挡啦!”

“啦啦,大笨蛋!”龙奎张开右手,上面写着“什么”两个字。

“真卑鄙啊,连妖技都用上了……快放开我。”

“解!”右手的字慢慢淡去,陆苏身上的铁链也一并消失。

目标已经完成一半了,陆苏看了一眼脏兮兮的键盘,今天情人节没巧克力吃,反倒要吃键盘不成!?

“从现在开始不许碰我的电脑,不许使用妖技,这些都是下流手段。”

“知dào

啦!”龙奎不爽地说。

从现在开始战术改变,不抢人头,等打到白热化的时候出卖他,要不然今天真要吃键盘了。陆苏暗下决心。

网吧里突然有个人跳起来,高举双手欢呼道:“耶,我约到女神了,大家祝福我吧!”一网吧的男生抬起头,眼神中的鄙视和嫉妒不言而喻,就差集体竖中指了。

“那个人怎么了?”龙奎问。

陆苏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说:“跳进火坑了呗,来,左前方有个敌人,快点合围他!”

“让我来引领你走向胜利!”

第459章 巧克力的轮回

一辆豪车停在酒吧门前,上面下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贵少爷和两个衣着奇特的美女,这副景象任谁看到都会妒恨的,但实jì

情况却根本不是这样。

“锦姐姐,酒吧就是喝酒的地方吗?”

“对啊。”

“我不会喝酒呀。”

“我也不会,但总比在冷冷清清的家里呆着好吧。”

“我来开门!”楚千雀抢在前面拉开玻璃门,酒吧里当然是很暗的,而且这个时候并不是营业的时候,所以里面空空当当。

“这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呢。”虫婷笑着说。

“唉!”锦断叹息一声。

楚千雀打了一个电话,五分钟后酒吧立即热闹起来,红男绿女在那里跳舞、喝酒、聊天,还有个面容忧郁的帅小伙在吧台上面弹吉它。虫婷很好奇地看着四周的人,锦断问:“楚无赖,他们怎么一下子进来了。”

“哈哈,这些是我叫来的演员!锦姐姐不是嫌冷清吗?”

“你还真是用心啊,小雀子。”

“这是在拍戏吗?”虫婷问。

“是啊,拍给你们看的。”

“陆苏对女生方面要是有你一半用心就好了,这个木头!”

“嘿嘿,我可是情圣哟。”楚千雀一打响指,服wù

生立即过来问他们点什么酒水,这里似乎是他的产业,因为服wù

生管他叫“楚经理”。

他要了香槟和小吃,很快几个服wù

生跑过来把几个高脚杯像金字塔一样搭起来,从最上面倒香槟,满溢出来的酒自动盛满下面的杯子,依次类推……这居然是传说中的香槟塔!

不过锦断没见过,虫婷不以为意,她嚼着牛肉干偷偷地对锦断说:“这里的服wù

员好懒啊。”

“就是。”

“虫公主,喝过香槟吗?”

“我不会喝酒嘛!”

“这个是不会醉的酒!”楚千雀在两人面前各放一杯,虫婷舔了一点,说:“好像汽水啊。”

楚千雀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就是抽签然后让抽到鬼牌的人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八卦至极的聚会游戏。

但这三人玩起来感觉却完全不同,轮到虫婷踩到雷的时候每次都是选真心话,无论是内裤颜色还是喜欢什么人都老老实实回答,喜欢的人是“爸爸和空觉大师,还是锦姐!”

轮到楚千雀的时候,他也是选择真心话,锦断对他的私生活没兴趣,狡猾地问:“地球到月球有多远?”

“不知dào

!”

“那按规则,剁手吧。”

“锦姐,不是说罚酒吗?”

“我说过吗?”

最后差点跪地求饶,锦断才放过他。

轮到锦断的时候,楚千雀色眯眯地问:“你和陆兄一星期几次?”

锦断脸上一红,掏出刀:“我自断这只手!”

“不必了不必了,罚酒吧。”

“好吧!”豪爽地喝下一杯香槟,又恢复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后又轮到虫婷,这次是锦断来问,她想了想:“虫婷,请你老实地回答。”

“恩!”用力地点头。

“你知dào

自己是笨蛋吗?”

“呃……”

“回答不出来要罚酒的,对吧。”

“你不是说自断一只手吗?”楚千雀备感不公地说。

“可是我想尿尿了。”

“那让楚无赖代替吧。”

“锦姐,你太无耻了!”

“你才知dào

啊!”锦断坏笑道。

接着又轮到楚千雀,他说:“我要是选真心话你肯定要刁难我,干脆直接选大冒险好了。”…,

“行啊!大冒险的内容就是……请你自断一只手吧,哈哈!”

“只要锦姐姐高兴,一只手算什么,我不要了。”

但是拿着刀比划半天,终于还是没敢下手,锦断说:“好了,不玩了!”她的酒喝得有点多,虽然是度数不高的香槟,都对于不胜酒力的她来说,积累起来的量也达到微醺的程度。

她一拍桌子,愤愤地说:“陆苏这个混蛋,今天见到他我要折断他的脖子。”

“锦姐姐,我有惊喜给你哦。”

“是吗?拿过来!”她毫不客气地说。

楚千雀一打响指,服wù

生送来两个铁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满满的巧克力球,全部包着金纸,放在豪华的绸缎中。

“可以吃吗?”虫婷流涎三尺地问。

“请吧。”

“你这混蛋,居然送巧克力?什么居心。”锦断说,“虫,情人节的巧克力是有特殊意义啊,不可以随便吃的。”

“什么意义?”虫婷鼓着嘴问。

“你这个笨蛋,算了!”锦断自暴自弃地剥开一颗。

楚千雀拿起一颗,直接丢进嘴里了。

“外面的纸不可以吃的。”虫婷说。

“这不是纸,是金箔啦!其实这是我让亨利从印度买来的金箔巧克力。”(吃金子看上去像找死的行为,其实金箔薄到一滴水都能砸穿的程度,吃进肚子里无害而有益……昂贵是不用说了。)

“你还真是用心啊。”

“锦姐姐和虫公主开心就行了。”

“我奖励一下吧。”

楚千雀凑过去脸,迎来的不是一个吻而是一巴掌,锦断说:“混蛋,我是让你和我拍张合影,我要气一气陆苏。”

“哦!”楚千雀捂着被打红的脸委屈地说。

陆苏和龙奎在网吧激战到下午,午饭也是在这里解决的,日暮的时候他打开手机,看见楚千雀发来的一张照片,脸红红的锦断和笑嘻嘻的楚千雀凑在一起,两人好像在一个很暗的地方,下面附着一句话,明显是锦断打的:“我和楚无赖一起过的情人节,嫉妒了吧。”

“嫉妒个鬼,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骗我的。”陆苏说。

“还玩吗?”龙奎问。

“不玩了,再玩下去我回去要被罚了……我得去买盒巧克力。”陆苏盘算着晚上回去要怎么负荆请罪,“龙奎,你今天被车撞了。”

“你才被车撞了,你全家都被撞了。”

“回去就说你被车撞了,我照顾你来着。”

“哦!那我要巧克力,五盒。”

“成交!”

陆苏翻看手机,锦断早上打来了两个电话,还有一个未接来电居然是夏萤萤打来的,是艳遇吗?思想斗争一番,衡量了一下利弊,他打回去问:“你找我?”

“本来想找你,现在算了。”电话里那个懒洋洋的声音说。

“到底是什么事?”

“你现在过来,还来得及,我给我五分钟。”

犹豫的时候,龙奎低低地说:“谁啊。”

“你不认识,是个女人……千万不要和锦断说啊。”陆苏捂着话筒道。

“你这个坏人,再加五盒我就不说。”

“好好好!”

“喂,她是不是要送你巧克力?今天不是情人节吗?”

“谁知dào

呢。”这个小鬼知dào

的真多啊,陆苏暗想。

“那快去拿吧,我还想吃呢!”

“我马上回来!”

再次和她通话,发xiàn

已经被挂断了。陆苏风掣电驰地跑到夏萤萤家,一路上喜滋滋地想,反正今天有龙奎这个人证,谎言被揭穿也不过是被认为在网吧玩了一天,双层谎言才是最牢不可破的……啊,炮‘友,多美好的名词!…,

赶到夏萤萤家的时候陆苏敲了下门,里面有个声音说:“进来吧!”他一推门,是虚掩的……幻想中等着他的是一副香艳的光景,但实jì

上夏萤萤只是歪在沙发上手持一个细细的烟斗在抽烟,姿态慵懒至极……昔日花魁果然不同凡响,小孩子的身体都有这种猫一样的魅惑气质,她要是成年人的样子,那杀伤力还得了。

“你来了?”她瞥了一眼陆苏,淡淡地说。

“来了,有事?”

“本来想送你样东西,可惜你来晚了,在垃圾桶里,自己找吧。”

陆苏翻了下茶几旁的垃圾桶,有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果然是送巧克力啊,龙奎猜中了……看来艳遇的幻想破灭了。

“送我的?”

“不是送你的,是我扔掉的,喜欢你就拿走吧。”

“谢谢了,我走了。”

“恩。”

慢吞吞地关门的时候,夏萤萤一直在盯着他,就在门缝要关上的时候,她说:“你好像不想走啊。”

“还有事情吗?”陆苏立即推开门。

她动了动身体:“能把手伸进我后背吗?”

“挠痒痒?”

“挠痒痒?”她很可笑地说,“胸罩太紧了,帮我解开它。”

“啊,那个……告辞了!”陆苏流着冷汗,赶紧离开了,果然就算满脑袋幻想,这种事情真的露出苗头,自己还是会裹足不前……也许是个好现象吧,他暗暗为自己的高尚感动着。

跑回网吧,陆苏把龙奎领回家,路上他把巧克力给了他:“哝,还欠你九盒!”

龙奎打开包装看了下,是那种装饰很漂亮却没太多内容的送礼专用巧克力,他瘪了瘪嘴说:“这个我不要,我要那种大大的,装的满满的。”

“好好!那这个我送锦断了。”

“泼妇要是知dào

这盒巧克力是哪来的,你会被打死吧?”

“是啊,所以你要保密,不然会出人命的。”

“那,再加五盒吧。”

“不带这样的,一货两卖!”

“不啊,之前是为了去哪保密,这次是为巧克力从哪来的保密。”他狡猾地说。

不知dào

女性的脑袋是个什么构造,回去的时候当陆苏把巧克力送给锦断,她的不满居然立即平息了,但还是假装生气地说:“你想讨好我?太晚了,我要把这盒巧克力送给楚无赖……楚无赖,接着!”

楚千雀凌空接住,激动得不知所已,这个行为确实让陆苏小小的醋妒一番,锦断满yì

地坏笑起来。

但这天晚上楚千雀走的时候,却把这盒巧克力送给了虫婷,另外配上了一束玫瑰花。后来,那捧玫瑰花被虫婷拿去泡了茶,而巧克力……第二天早上陆苏看见老头在那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剥一盒巧克力吃。

“要吃吗?是克骨丫头给我的。”

“哦哦,我尝一个。”

“可惜没有了。”老头把最后一个丢进嘴里,这盒来路不明的巧克力走完了它的曲折历程。

(咳,鉴于本章有小暧昧情节,再次声明绝不会后‘宫滴!毕竟像杨过一样坚贞是少数之少数,面对诱惑暗爽一番最后以叶公好龙收场才是大多数男人的写照吧,不那么完美却能悬崖勒马的主角难道不比道德高僧更讨人喜欢吗?另外,也是给盼着后‘宫的诸位营造一种可能性,请发挥想象尽情脑补去吧!作者真难当,哎哟我C!)

第460章 骚扰反击战

(周末加更)

“前辈,实在太无聊了,我们来讲故事吧。”

被困火山……不,守望宏伟大业第二十天,柳梦原带来的麻将已经全部都搓成白板了,桌子也快散架了。三个人的状态一个比一个惨,就算每天都站在那里凝视下方的柳梦原也眼窝深陷,两脸胡茬,万融冰和星老就更不用说了。

每过一天他都用小石头片在墙上刻一道,写满四个“正”字的漫长仿佛二十年一般,巴不得自己能一觉睡过这痛苦的四十九天。

“好吧,我们来讲故事。”柳梦原道。

三人面对面坐下,万融冰说:“星老,你年龄最小,你先来吧。”

“大人先来吧。”

“你先来吧!”

“混帐!”柳梦原暴喝一声,“这点事情都要推三阻四吗,星老,你先说!”

星老想了想:“从前有一个人被请去吃满汉全席,有红烧鸭掌,有葱烧鲈鱼,有燕窝鲍鱼,有鱼翅……”他突然哭了,“还有大闸蟹!”

万融冰感同身受地流下了眼泪。

星老哭着说:“他吃啊吃,吃得好开心……”最后终于泣不成声。

“没出息!”柳梦原说,“讲完了?”

星老擦着泪点头。

“万融冰,你来吧……再说吃的,我就打死你!”

“那我说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吧。”万融冰想了想,“曾经有个书生娶了一位美丽的妻子,两人相互厮守,发誓白头终老。书生屡试不第,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穷,穷得每天吃泡面和温泉煮鸡蛋,妻子艰难地支撑着。有一天一个大官路过这个小镇,被书生妻子的美色吸引,但却遭到了婉拒。气愤之下的大官便诬告书生是乱党,把他抓了起来,没想到几天之后却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官府只说了一句‘弄错了!’书生回到家却发xiàn

妻子已经离开了,邻居告sù

他他的妻子跟那个大官走了……被气愤冲昏头脑的书生以为妻子抛弃了他,于是发奋苦读,这一年他金榜题名,被当朝宰相请去府上赴宴,他们吃的有红烧鸭掌,葱烧鲈鱼,燕窝鲍鱼,鱼翅,还有大闸蟹……”

星老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流着泪水,柳梦原咳了一声,万融冰赶紧打住。

“都说人靠衣装,宰相已经不见得他曾经见过这个书生了,但书生却认出来这个宰相就是当时带走他妻子的大官。宴会终了,书生看见了宰相的小妾,也就是他曾经的妻子,两人默然无语地相望,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原来,他的清白与功名是她用自己换来的,看见丈夫终于高中状元,她便悬梁自缢了,而听见这个消息的书生悲愤不已,默默地在妻子的坟上摆上她生前最爱吃的牛肉豆腐火锅……”

“实在是太感人了!”星老一手抹着口水一手抹着泪水说。

“无聊至极!”柳梦原说,“让你们见识下我的厉害吧。”

“前辈要讲故事了。”

柳梦原阴沉着脸说:“这是个报纸上的真实故事!有个参加过战斗的老兵,膝下有个三岁的男孩,父子俩在山村里相依为命,因为太过疼爱儿子,老兵给他买了一个长命锁。有一次老兵的战友来看望他,他做了一桌饭菜招呼老友……”

“一桌饭菜?”两人咽了下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

柳梦原接着说:“……吃饭的时候战友问他:‘兄弟,你这里的病好些了吗?’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老兵奇怪地说:‘我这里的病?’战友说:‘你想不起来吗?四零年我们被困在大山里没吃没喝,当时为了活下去完成任务,我们干了件罪恶的事情——吃同伴的尸体!我们这批人后来要么得了怪病,要么就是疯了,你得了很严重的失忆症,医生说你是为了忘掉那段可怕的记忆。’老兵惊讶地说:‘我有失忆症?你说笑的吧!’战友严肃地说:‘怎么是说笑的呢,你一发起病来就会干出可怕的事,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有这事儿?’这时老兵突然从桌上的那一大盘羊排骨里夹到一个长命锁,他的脑子嗡得一下,跑进屋里找他的儿子,但哪里都没看见儿子的影子,而厨房里有几件被剥下的小孩衣服,还有血迹!”…,

这本来是个可怕的故事,柳梦原说完却笑了声:“这个故事说明,人类就是这么脆弱,吃一次同伴的尸体就会吃出问题,真是劣等种族。”

万融冰半天才恍然从梦中惊醒:“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人肉也是可以吃的,据说人的别名叫两脚羊呢。”说着把目光投向星老。

星老打了个冷颤,不安地喊道:“小哥,你看我干什么?”

“混蛋!”柳梦原威严地喝斥道,“你们都不鼓掌吗?”

……

虫婷被人骚扰了,那天她买菜回来就喊道:“锦姐,有人骚扰我啊!”

“你喊冤啊,喊这么大声。”锦断说。

“对啊,被骚扰就要忍气吞声,特别是你这种劣等性别,不要幻想有人给你声张正义,这个世界是我们雄性的!”陆苏说。

“啥?劣等性别?”锦断斜眼看他。

“开……开玩笑的。”陆苏战战兢兢地说。

“谁骚扰你来着?”锦断说,“你有没有把那个人戳瞎双眼,踢碎蛋蛋,折断胳膊,踩碎膝盖啊。”

“没有,什么也没做。”

“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我不是教育你有人骚扰就要揍到死吗?”

“你平时都教她一些啥?”陆苏说。

“就是像你这样忍气吞声,无所作为,才有这些坏人在街上随心所欲地骚扰我们的同胞。纵容犯罪等于同犯,你知不知dào

,法律上性骚扰是判死刑,全家连坐的。”

“谁家的法律啊?”陆苏低声说。

“我家的!”

“喂,一般遇到这种事,都是安慰受害者吧,你怎么像审犯人一样。”

“我生气!”

虫婷突然眨着眼,笑嘻嘻地说:“你猜我为什么没揍那个人?”

“你这都什么反应啊,遇到这种事情,应该衣冠不整,裸露的胸口上还带着抓痕,跪在地上哭诉才对吧。”

“是女人?”锦断说。

虫婷摇头。

“女人哪有性骚扰女人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陆苏说。

“锦姐就经常那个我啊。”

“哦……你俩有点危险啊,磨过没有?”

“磨什么?”

“磨那个镜,算了,当我没说!”(磨镜是个神马玩艺,可以一下)

“再猜!”虫婷说。

“你搞有奖竞答啊,我猜对方是没办法打的人,你这么尊老爱幼五讲四美的人,对方要么是小孩要么是老头,小孩毛都没长性欲是不存zài

的,对方一定是个老人,而且是七老八十的那种。”陆苏说了一大串推测。

“耶,答对了。”

“你不是有生活经lì

吧?”锦断狐疑地说。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有生活经lì

呢!”陆苏想起来以前听说过的一些事,兴奋了,“嘿,我知dào

有些老头最好色,比如这样叉着手走路,胳膊肘不老实故yì

往年轻女孩身上蹭,比如这样……”他把锦断“骚扰”了一下,“还有啊,比如买东西的时候故yì

贴很近,拿身体往别人身上蹭,比如这样……”又拿锦断示范了一下,“更不要提喜闻乐见的‘胸让我摸一下我能说出你的年龄’的方式了。”

“还说没有生活经lì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锦断眉毛倒竖地说。

“学……学新闻的。”

“今天我买完菜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有个老头一直往我身上贴,后来还摸了我的屁股。”

“像这样?”陆苏一拍锦断的屁股。…,

“没那么响啦!悄悄地摸的,我就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个老头……”

“老头怎么了,老头也一样揍啊,惩奸除恶是不分对象的。”

那边老头从房里探出脑袋:“说我?”

“没你的事,滚开吧!”

“虫婷被一个老头骚扰了。”陆苏说。

“什么?”老头的表情像自己被骚扰了一样,跑进来问长问短,好像发生的是强奸案一样,最后叹息道,“唉,名节是最重yào

的事情,古时候的女人被人摸了手都是要自剁胳膊的。”

“屁股被摸了要剁屁股吗?”虫婷吐吐舌头问。

“要的!”

“老头你这是哪个年代的价值观了。”陆苏说。

锦断突然打了个响指:“来吧,我们做一次贞洁烈女,剁一条胳膊!”

“什么?”

“来吧来吧!”她强行把虫婷拽到厨房,只听见里面一声惨叫,那骨肉分离的声音惨不忍听。

随后,两人走了出来,虫婷的一个袖子空了,锦断抓着一条胳膊,陆苏不解地问:“你剁她的胳膊干什么?摸的是屁股啊。”

“屁股不好剁,只好剁胳膊了。”

“不要搞形式主义好吧,剁胳膊是什么意义……疼吗,独臂神尼。”

“好疼啊!”虫婷泫然欲泣道,“锦姐太过分了。”

锦断坏笑着说:“既然是个老头不能揍,我们就用别的方式整死他!苏,你和虫去找到那个老头家里,然后把这条胳膊扔在他家门前。”

陆苏会意道:“好歹毒的办法啊,不过我也不知dào

去哪找他啊。”

“你不知dào

吗?剁条手是不是就知dào

了?”

“啊,我去还不行!”陆苏吓得直吐舌头。

虫婷带着陆苏找到那个色老头下车的站,陆苏对她说:“保护我!”虫婷“哦”了一声拔出怀剑。

“不是这种保护啦,我现在要闭上眼睛。”

“知dào

了。”虫婷收起武器。

用掌中倒转的准bèi

态,很容易就找到了色老头的家,趁着没人注意,把那条断臂扔进他家里……当他们转身走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声,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大概是吓掉魂的事情吧。

“不行,这个太过分了!”虫婷往回走。

“回来!性骚扰的人都是内心腐烂掉的大恶人,你难道要保护这种人吗?”

“啊,我知dào

啦!”

这姑娘还真容易教育啊,陆苏暗想。

第二天报纸上果然出现一个独居老人在家里发xiàn

女人断臂,当时就吓出翔了,现在正心脏病发躺在医院里。

锦断看着报纸邪恶地一笑:“恶人终有恶报,不是吗?”

“是啊,在好人愿意付出血的代价的前提下。”

“我打算办一个性骚扰反击作战中心,保护广大的同胞。”

“但是……你这个经验好像没法推广的吧。”

第461章 两小无猜

小孩之间虚幻的打斗是很有趣的,某天上午陆苏奉锦断的命令去买包子,突然看见虫婷和龙奎在巷子里争吵,便好奇地在角落里看着。

“受死吧,大魔头,我的光芒攻击是无法躲避的。”虫婷发动“攻击”。

“哼哼!”龙奎把斗篷一裹,“我的黑之斗篷是可以吸收一切攻击的。”

什么跟什么啊,陆苏暗笑。

“是的,但是我的光之魔杖可以让一切道具无效化!”她挥舞一个捡到的冲天炮,“光之魔杖,发动!”

一切道具无效化,发动的时候本身不也无效了吗?无限矛盾啊。

果然龙奎聪明的小脑袋发xiàn

了这个BUG,他冷笑:“那你的魔杖也失效了,光之魔女。”

什么名字啊!

“啊!”虫婷愣了下,“错了,只有它本身是免役的,因为光之魔杖是太上老君的炉子里炼出来的。”

西游记乱入啊!

“是吗?那我的黑之斗篷也是太上老君的炉子炼出来的,你的攻击对我无效!”

“我的是最早炼出来的。”

胡说八道吧,九尺钉耙比你这个还早。

“正因为是老君的早期产品,所以效果比我的差。受死吧,光之魔女!暗之光芒!”

逻辑攻击得分,虫婷败北……不过暗之光芒是个什么神马玩艺,又是矛盾体。

虫婷扔掉“光之魔杖”两手一伸:“光之盾甲,发动!”

“没有用的,暗之光芒可以穿透一切!”

“光之盾甲可以抵挡一切。”

乱加设定啊,什么吊东西。

“那么,你能抵挡我的至暗之剑吗?”龙奎抓起地上的“光之魔杖”,“嗨嗨”地挥起来。

“哇,好厉害!”虫婷抵挡起来,突然单手抓住“至暗之剑”,“哈哈,我接住了。”

“你中计了,大白痴,至暗之力已经涌进你的筋脉,你会放屁放到死!”

放屁放到死?奇葩的玩艺,还起这么牛逼的名字!

“那我用光之软木塞塞住屁股!”

光之软木塞,更尼玛奇葩!光之魔女还预想到这种情况了吗?

“喝!三倍至暗之力,软木塞无效啦!”

“喝!三倍软木塞,屁股塞紧紧。”

这打斗真牛逼!

防御差不多了,虫婷要代表光明消灭黑暗了,她摆出一个奇特的造型:“光之战甲,变身!喀、喀、喀!”一边模拟着变身的效果音,一边摆出各种形象崩溃的傻缺造型。

“好吧,是时候拿出我的真本领了!暗之战甲,变身!喀、喀、喀、喀!”

“哎,你怎么比我多一声?”虫婷问。

“因为我这个部位装上了暗之战矛。”他指了下小JJ的位置,“你没有,所以这个地方没有铠甲。”

这铠甲实体化得多难看啊!

“哦,原来如此!”虫婷认真地点头,那神情仿佛跟导演确认剧本细节的演员。

短暂的剧情跳出后,两人又回到战斗,一个囔着:“暗之魔王,受死吧!”另一个囔着:“吃屎吧,光之魔女!”

“停!”虫婷伸出手。

“怎么了?”龙奎问。

“暗之魔王不能喊这么下流的话,你要说‘去死吧’!”

“哦,我晓得了。”

“再来吧!”

你丫真拍戏啊,摄相机在哪里呢?

“受死吧,光之魔女!”

两人冲到一起,象征性地挥动拳头,实jì

上都没有真动手,这种默契是从哪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无所谓的打斗居然还分出高下了,虫婷突然喊道:“光之圣拳!”

“啊!”龙奎作出受伤的样子,仰头吐血倒地。

“大魔王,你已经中了光之圣拳的毒,你会打嗝打到死。”

这是什么毒啊,你俩一个师父教的吧。

“好吧,今日之战我败了,二十年后我还会回来的。”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桥段吗?

两人分开,过了不到二十秒,龙奎跳到垃圾桶上:“好了,二十年过去了,光之魔女,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暗之魔王?”

这番一脸惊讶的表情,你是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吗?

“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受死吧,光之圣拳!”

“哈哈,我已经和黑暗化为一体,一切攻击都对我无效。”

这逆天的属性,那就别打了吧!

“但你不知dào

,这二十年我也没有虚度,我的圣光可以驱逐一切黑暗!”正气凛然地说出这番台词。

其实驱逐一切黑暗,普通的日光灯也是能做到的,陆苏在心里吐槽道。

“那么,化作实体的黑暗你可以驱散吗?”龙奎跳下来,捡起一块砖,“试试我的暗之……暗之……”辞穷了,好半天才憋一句,“暗之吐司!”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东西。”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是我最先研制出来的,你敢吃吗?”

“我会怕你吗?我现在就吃给你看。”

这智商真捉急啊,光之小魔女。

虫婷接过砖头,作出吃的样子,然后把砖头扔了:“我已经吃掉了。”

“哈哈,我已经把黑暗之力植入你的身体,你将被我同化!”

“什么?”惊诧至极地捂着肚子。

这么笨,死了算了。

“哈哈,你会成为我的!”

“什么叫?”虫婷小声问,看来又是剧情跳出段落。

“有个性的奴隶!”龙奎解释说。

“啊,原来如此!”

然后又回到剧情,虫婷说:“哈哈,其实我没有吃。”

真是自欺欺人。

“我表面是在吃,实jì

上是在嘴里发动空间法术,把暗之吐司转移到你的肚子里去了。”

“什么?”

好费劲啊!

“那么,让你见识下我真zhèng

的厉害!”龙奎说着再次变身,嘴里模拟着变身的音效。

虫婷也变身了,两人再次华而不实地交战到一起。

打了半天,龙奎说:“上次是我死,这次该你死了。”

“我知dào

了。”

搞半天还商量好了。

“暗之噬咬!”

“啊!”

虫婷捂着脖子惨叫。

“你的身体会在几秒之内化成黑暗。”

“你好无耻啊,暗之魔王。”

“哼,这就是我真zhèng

的本领。”

真zhèng

的本领就是咬人吗?什么BOSS啊。

正在虫婷交代临终遗言的时候,陆苏想到一件好玩的事,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贴着墙头扔过去,正好掉在两人之间。

本来应该死掉的虫婷站了起来,两人一起朝上看,她说:“不好,天界的诸神要降殒石毁灭人界。”

我成天界诸神了?陆苏暗笑。

“那我们先不要打了,一起铲平天界的诸神,拯救世界吧。”

“好!”

光之魔女,你什么立场啊。

两人摆出飞天的造型,嘴里模拟着“咻咻”的声音,在他们的幻想中应该是正在疾速穿越大气层吧。…,

没想到这出小孩间的闹剧居然以大团圆收场,两人一起打败了天界诸神,拯救了世界……国产片吧!

“玩的好开心啊。”虫婷说。

“肚子饿了。”

“我回去做饭了,你帮我洗菜。”

“好,吃完饭我们再玩。”

就这还玩的好开心!?陆苏惊讶至极。

陆苏想起过去曾经读过的一本玄幻小说,里面的人物正气凛然地吼出各自的招术,进行各种概念上的打斗,当即愤然撂书。比起光之魔女和暗之魔王的打斗,这东西除了无聊还是无聊,还不如去巷道里看两个小孩儿的世纪大战。

回到家里后,锦断问:“包子买来了吗?”

“买来了。”

“都十一点,你怎么去这么久!”

“嘿,我看到一件超好玩的事情!”

听完他的话,锦断笑了下:“你无聊不无聊啊,躲在角落里看小孩玩游戏?”

“真是超好玩嘛!”

这也算是一种天真无邪吧,据说卡尔荣格就是观察小孩玩游戏才建立的集体潜意识学说,是否人渐渐长大,这样的单纯已经难以找回了。

第二天天刚亮,陆苏就带上一只粉笔去了巷子里,在墙上写写画画,布置好现场回家去呆着。九点钟的时候,龙奎正在看陆苏摆弄那个练习编程的机器人,时不时冒一句:“笨死了,弄半天都动不了。”

“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你怎么会明白。”

“我五岁就会玩了。”

“那你试试?”

“哼,我早就不玩了。”他吹着牛皮说。

这时虫婷跳到阳台上冲里面喊:“龙奎,我们出去玩吧!”

“出去玩喽。”龙奎兴奋地叫着跑出去,两个小孩从阳台跳了下去。

看见两个小孩走远,陆苏丢下机器人跟踪上去,缩在垃圾桶后面观察,果然他们正在讨论墙上新出现的记号。

“咦,这个箭头是怎么回事?”

“不知dào

呀!”

“那我们来玩探险游戏吧!”

“好!”

“光之魔女和暗之魔王的大冒险,开始喽!”

(作者你丫真无聊,写小孩做游戏凑字数也就罢咧,居然还打算写两章!?其实这个可不算兑水啊,我也是边写边乐的嘛,有趣的故事何不写出来呢。我可是一向很有职业道德的,从来不大量兑水,有些作者书里出现孜然都要科普一下,主角泡个澡写两章,要多罗嗦有多罗嗦,那才是真兑水……哎呀,凑满三千了,万岁!)

第462章 龙之宝藏

前情回顾:混沌未分的上古时代,邪恶的暗之魔王想在人间扩张自己的势力,代表正义的光之魔女发誓要驱逐一切黑暗。两人进行了一场殊死恶斗,就在难分难解之际,天界诸神突然降下殒石雨想要毁灭人界,彼此仇视的两人为了保护人界,一起杀上九层云霄,铲平天界诸神,世界终于和平了。当两人回到人界故土的时候,却发xiàn

了一串神mì

的记号,于是,他们踏上了探险之旅,去寻找传说中神mì

的龙之宝藏。

“光之利刃!”小巷子里,虫婷抓着一根树枝挥来挥去,然后说,“好了,邪恶的大蜘蛛精已经被我干掉了。”

“哼,如果不是我的暗之护盾,你早就死在怪物手上了。”龙奎说。

“胡说,我的光之利刃可以……可以把一切生物的眼睛闪瞎。”

“但对我是无效的。”

这种无所谓的剧情就跳过吧,陆苏蹲在头等席——垃圾桶后面暗暗着急,这味道可不咋好闻啊。

其实陆苏早上只是在墙上画了一些随随便便的箭头,写了一些解谜的东西,当然都是些简单的玩艺。果然小朋友的脑补能力是强dà

的,在他们眼里,这些记号成了神mì

人指引他们去寻找龙之宝藏的提示。

“继xù

出来吧。”虫婷一挥树枝。

“好!”

两人摆出前进的动作,虽然幼稚,但很有舞台感啊,深刻体现了“三五人千军万马,七八步万水千山”的精髓,不知dào

最早的戏剧家是不是也是躲在垃圾桶后面观察小朋友玩游戏得来的灵感。

“我们已经走了五天五夜了。”虫婷说。

“你中毒了。”龙奎说。

“为什么我中毒了?”

“你在路上踩到有毒的草了,所以中毒了。”

“为什么你没有啊。”

“因为我有暗之护盾啊!”

“不行,太不公平了。”

“快点吧,快中毒,我有解药。”

“真有解药?”虫婷一本正经地确认,这种事情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真的有!”龙奎认真地回答。

两人又回到剧情,虫婷捂着胸口说:“啊,我中毒了!”踩到毒草应该是捂脚吧,算了,不去较真了。

“你中了七步断肠草。”

这草真高级啊,和药的名字一样。

“那要怎么办?”

“别怕,我有解药。”龙奎在口袋里摸来摸去,小声嘀咕,“巧克力呢?”然后说,“啊呀,解药刚才掉到大渡河了。”

长征啊!

“那可怎么办?我就要死了。”虫婷说。

“怎么办,怎么办呢?”龙奎搔着头想办法,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随便编个用暗之力导出毒素不就得了,陆苏在暗处替他着急。

“啊,有了!”龙奎跑到一边作出拔草的动作,这不是踩都不能踩的草吗?用手拔没问题吗?什么BUG的药理啊?

“所谓七步断肠草,中毒之后只能走七步就会死!所以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什么?”

“吃下一百根,你就可以走七百步啦!”

陆苏差点吐血。

“原来如此,真是好主意!”虫婷点头说。

“张嘴!”

“啊!”

喂虫婷吃完一百根毒草,她居然就可以走了……照这个神逻辑,七百步之后要怎么办,回头再采吗?

不过两个小孩完全没有陆苏那么纠结,这一关就这样渡过了。又走了“四天四夜”龙奎说:“前面好像是魔猪山谷。”…,

“啊,传说中的魔猪山谷,是当年拱死天神赵吉的那头魔猪吗?”

“正是!”

这牛逼的魔幻世界观啊!

“这头魔猪非常邪恶,它的全身长满了刺,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它有这么这么大!”龙奎夸张地比划着,“比大象还要大。”

“没关系,我不怕火。”

“停一下!”龙奎说。

“又怎么了?”

“你现在是光之魔女,你怕火。”

“光之魔女也不怕火。”

“不行,这样太赖皮了。”

“好好,我怕火!”

于是,两人踏进了这片魔猪山谷,但那个摸摸索索的样子却好像是进了一个山洞,龙奎说:“这里好黑,快施展你的光之法术。”

“好的,光之……随便什么啦,现在能看见了吧。”

“天啦,魔猪就在你后面。”

“我来抵挡。”

虫婷转身抵挡魔猪,身体就好像被一辆透明的卡车撞上一样,发出“哇”地一声:“好厉害,我居然要使出一成法力才能抵挡。”

你到底是夸魔猪厉害还是夸自己厉害啊?

“魔猪是有火的。”龙奎小声提醒。

“哦哦……啊,快来救我,它的火要把我熏成黑人啦。”

这不还是不怕火么,不过以她的生活经验是想象不到被火烧是什么感觉吧。

“暗之长矛,我扎!”

“我闪。”

“暗之铁锤,我砸!”

“我再闪。”

龙奎这是在一人分饰两角么,原来魔猪是会说话的啊。

两人和魔猪酣战起来,陆苏看不下去了,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啊……他往垃圾桶里看看,最上面躺着一只高跟鞋,捡起它贴着墙头扔过去,“吧唧”一声掉到两个小孩中间。

“咦?”虫婷往天上看。

还是龙奎反应快:“哦哦,这是潘神的高跟鞋。”

潘神的脚能穿上高跟鞋吗?难道是它收藏的?

“魔猪被砸死啦!”

“太好了,我们成功通过这片可怕的山谷了。”

“让我们把魔猪烤了吃吧。”

“好的,我的肚子早就饿了。”

恰好在这时,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从巷子经过,经过两个小孩身边的时候弯腰系了一下鞋带,然后离开了。

目送着大妈离开之后,龙奎说:“独眼巨人把魔猪的尸体抢走了。”

“抢走就抢走吧,反正我也不饿。”虫婷说。

刚才肚子饿也是你说的吧。

于是两人又继xù

前进,走了“七天七夜”,到达宝藏埋藏的地点,那里写着一道解谜的题:“从前有个国王要杀一批犯人,因为杀人杀到无聊,他想出一个主意,让每个犯人说一句话,如果是真话就砍头,如果是假话就吊死,全部犯人一个个被杀掉了,最后一个犯人说了一句话,结果国王不得不释fàng

他,小朋友,你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话吗?”

正确答案是:“你们要吊死我!”因为如果砍头的话,这句话就是假话,不能砍头,如果吊死的话,这句话就是真话,不能吊死……天下真有这么无聊的国王吗?

两个小孩到达龙之宝藏的埋藏地,盯着墙上的谜题发呆,陆苏心里暗想这种两难逻辑是不是难度太高了?

尴尬的沉默之后,龙奎突然说:“啊,我们到了。”

“好大的宫殿啊,墙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虫婷作出仰望状。

“对啊,干干净净的。”…,

哎?谜题被自动忽视了吗,陆苏顿时感到很挫败,明明还用了“小朋友,你知dào

……吗”这种少儿节目式的提问方式。

“哇,好多宝藏啊,你看,那里有个王座,有个带着皇冠的骷髅国王,他的十个手指上都戴着嵌满宝石的戒指,身上披着金丝的长袍。这里曾经是一个富饶的王国,后来一夜之间被巨龙毁灭,变成了失落之地。”龙奎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连陆苏都觉得颇有临场感,是不是言灵类的妖对语言有天然的敏感性呢。

“那我们快拿了宝藏离开吧,不要把巨龙惊醒了。”

“好的,暗之次元袋,我要把所有的宝藏都装进去。”

贪得无厌的小贼啊。

“啊呀,巨龙就藏在宝藏的山下面,它被吵醒了。”龙奎说。

这时虫婷低低地说:“我们要回家做饭了。”

“哦。”

“它又睡着了,走走,我们快拿上宝藏回家吃饭吧。”

“好的,走喽。”

于是,光之魔女和暗之魔王带上全部宝藏,在没有惊动巨龙的情况下离开了这片土地,大团圆收场。

这剧情也太敷衍人了吧,要是放在电影院里会不会有一大半观众跳起来骂街呢。

陆苏跑回去和锦断说了今天的收获,她笑着说:“你真是无聊啊,又蹲了一上午。”

“很有趣嘛,比看小说还有趣。”

吃饭的时候龙奎还在琢磨墙上的问题,嘀咕一声:“那个犯人到底说了什么话,国王就不杀他了?”

陆苏随口回答:“肯定是非真非假的话喽,比如‘我要说一句假话!’或者‘你们要吊死我!’,明白了吧?”

“咦,你怎么会知dào

是什么问题,难道……”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陆苏赶紧把脸埋进饭碗里。

“明明就是你干的吧!”

第463章 百年沉睡

(此乃周末加更章)

“小哥,你为什么要跟着柳梦原呢。”

“说起来是有很长的原因的。”

在火山里守到三十天,两人实在是熬不住,趁着柳梦原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到附近的小镇去玩一圈。说是附近,其实离火山也有一段距离,但万融冰驮着星老很快就到了,外表再年轻也毕竟是个妖嘛。

两个形容枯槁的人在街上走着,看见他们的人避之唯恐不及,这个小镇的规模不大,但饭店澡堂之类的地方还是有的,两个人把身上的钱凑了凑,洗了五块钱一人的澡,饱饱地吃了一顿葱油饼,在街上闲逛,享shòu

这天上人间般的时光。

“别看我这副模样,其实也有三百多岁了。”万融冰说,“我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炼化妖还是天产妖,我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因为我的能力很特别,我可以吞噬任何东西再重新构造,甚至是属性相反的同类,所以从很早的时候炼妖师就盯上我了。同伴视我为怪物,人类视我为工具,他们把我抓起来当作人炉!”

“人炉?”

“顾名思义,让我去吞噬阴阳两种妖,融成一体……”

“成功了吗?”星老很感兴趣地问。

“没有!”万融冰摇头,“法则是无法逾越的,阴阳两种属性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合。”

“不对啊,我还在晁家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姓郑的小子,一次一次失败,居然把两种属性融到一起了。”

“你说的那个人我见过哦,真是个丑八怪。”

“啊,你见过?”

“还是说我的事情吧。”

“对,对,说你的事情!”

万融冰继xù

说:“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当时除妖师和炼妖师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势同水火,他们把我抓去作人炉。我不知dào

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那是一个阴暗的地牢,每天有人给我送饭还有各种各样的死尸,吞掉这些尸体是我的工作,做的好没有任何奖励,做的不好他们就会用铁鞭子抽打我。如果不是和卵右仙说说话,恐怕那个时候我已经崩溃了吧!”

“对了,小哥,你身上的小老头是从哪里来的?”

“自打我有记忆的时候,卵右仙和我就是一体的,我也不知dào

是从哪来的”他接着说自己的往事,“有一天外面突然有响的动静,我贴在门上听,好像是打起来了,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而且越来越近,我听见他们在惨叫哀嚎!那个时候的我早就想逃了,我让卵右仙去拔掉门栓,跑出来的时候看见守卫全部死了,我跑啊跑,一路跑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前辈!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帮主,他带着几个手下,站在一片血海中,手中紧握着一把扇子,冷冷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这个时候不知dào

是谁说了一句:‘帮主,这大概是个被关在地牢的同类,我们此次的行动要是走露了风声,会有麻烦。’他盯着我问:‘小子,被人类关了多久?’我回答说:‘记不清了,二十年吧!’他说:‘二十年居然没有发疯?有意思的小子!’抛下这句话,他就带着人离开了。

“逃出来的我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但这样的日子却比在地牢里要快乐百倍。我听说上海滩有个柳梦原,他颠覆了我们同类相杀的规则,建立了一个妖的帮派,与官府分庭抗礼!当我知dào

柳梦原就是那天见到的人时,那种心情真是无法形容,和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联系的我,居然也会……”…,

“爱上一个人?”星老奸笑着说。

“……居然也会如此敬佩一个人!”万融冰瞪他一眼,“活着对我来说,第一次有了实在的意义,我有了一个目标,我要成为前辈的左右手!但当我有一天终于走进麒麟山的时候,那里却发生了一场内斗,前辈被人打死,被那群背叛者弃尸山崖!我找到了前辈的尸体,虽然用卵右仙的能力救活了他,但大脑遭受重创的前辈却始终昏迷不醒!

“我隐居起来,守着昏迷的前辈,每隔几天就让卵右仙给他输送点妖力,勉强维系着生命。那个时代西洋的医术已经流传开来,我想有一天医学发达,前辈大概会醒的吧,重振他昔日的雄风……这一等就是一百多年,万幸我们是妖,否则这样的漫长无论从肉体还是精神都是无法承shòu的。直到五年前一个电闪雷鸣的晚上,闪电击中前辈藏身的屋子,正在外面的我匆忙赶回来,看见屋子已经燃烧起来,而火焰中站着一个人,前辈苏醒了!”

“柳梦原拥有雷属性的妖技,理论上来说,他的体质是不怕电的吧。”星老说,“大概是天火打中了他,唤起一种发动妖技般的熟悉感觉,从器质上让大脑活跃起来,一下子把堵塞的心窍冲开了。”

“这是天意。”万融冰说。

“也许吧,蝴蝶天火是完美的妖技,是艺术品。”星老憧憬地说,在炼妖师的价值观里只有美丑,没有善恶。

两人闻到牛肉的香气,歪着头朝旁边的饭店看,一个胖得像米奇林商标的厨师正揭开一大锅,用钩子把里面的一大块牛肉捞出来,然后用磨刀棒刮了刮大菜刀,从中间切开,熟牛肉的切面整齐得像剖开的玉石,肉的纹理清晰可见,透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简直要把两人的魂给勾走了。

“天堂啊。”星老流着口水说,刚才吃进肚里的几块葱油饼完全喂不饱闹腾了一个月的馋虫。

胖厨师看见两个乞丐样的人站在那里看,随手割下一块肥肉朝两人这里一扔:“哝,饿坏了吧。”

“我的!”

“我的!”

两人正要去抢,那块肉被一只狗叼走了,胖厨师哈哈大笑起来:“连狗都抢不过,吃屎去吧。”

“小哥!”星老问,“你不是有张能透支的卡吗?咱们刷卡涮一顿吧。”

“卡在前辈那里,他怕我偷偷跑掉。”

“这个遭雷劈的柳梦原!”

“不怕,我们就去这家店吃个爽,把菜单全点一遍。”

“问题是,现在囊中羞涩啊。”

“找个临窗的位置,吃完你先走,我要跑谁能拦住我?”

“甚好甚好,走!”

结果两人一进饭店的门就被保安拦住:“哪来的乞丐,滚!”

“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落难的。”星老说。

“前面左转,葱油饼摊,吃那个去吧,滚开!”

无计可施,两个人跑进小巷里,星老说:“要不我们抢劫吧。”

“抢谁?”

“谁过来抢谁。”

两个饿了一个月准bèi

报复社会的货在巷子里呆着,半天没见一个人进来,这时有个小学放学了,星老扔掉刚才巷口捡的烟头,跳起来说:“生意开张了!”

两个人激动得盼着有倒霉的小学生进来,结果一百来个小学生一起涌了进来,吓得两人瑟缩在一旁。

说也奇怪,这一波小学生过去了,始终没有落单的进巷子,星老眼巴巴地看着,万融冰说:“抢小学生不顶事吧。”…,

“抢小学生家长?”

“那也不管用啊。”

“真是一文钱屈死英雄汉。”星老摸着下巴四下环顾,远远看见一个阳台上晾着几件衣服,眼睛一亮,“有了!”

几分钟后,两个穿着湿西装和湿衬衫的人出现在那个饭店门口,保安没有说什么,让他们进去了。

“请问几位?”服wù

生迎上来。

“两个。”

“楼上有空位吧。”

上楼的时候两人像做贼一样四下看,桌上的各种菜肴在此刻两人的眼中,个个都是山珍海味,口水快要滴到胸前了。

“直接要菜吧。”星老小声说,“有什么现成的先吃着,啥都行啊。”

“低调点,别让这里的人看出来我们没钱。”

“哦哦!”

服wù

生领着两个人上到二楼,这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临窗的位置视野开阔,正要坐下的时候,万融冰突然看见一个穿着书生装的男人坐在那里,面前放着几个小菜,正在喝酒。

“前……前辈!?”

“不是吧,柳……大人?”

两人登时石化在那里。

柳梦原放下酒盅,冷笑道:“我就知dào

你们不老实,所以到这里来找你们,你们果然来了。”转头对服wù

生说:“小二,再加两副碗筷!”

服wù

生一脸尴尬地走了。

坐下之后,两人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好像看着不共戴天的仇敌,柳梦原说了声“吃吧!”两人立即如狼似虎地抢起来往嘴里塞,虽然只是木须肉,小花卷过油肉,肉沫茄子这些普通的菜,但两人却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爽过。服wù

生取来碗筷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杯盘狼藉,不,比杯盘狼藉还要不堪,有几个盘子居然被咬出一个齿形的边,那个老头正用手背抹去感动的泪水。

“咬坏的碟子要赔的。”她皱皱眉说。

“值什么!”柳梦原说,“好酒好菜尽管上,再给我烫壶上好的花雕!”说着拍出一张信用卡,“拿去,不用找了。”

“前辈,不可以啊!”

第464章 踪迹暴露

山区小镇的这家饭店里,万融冰和星老两人胡吃海塞的时候,柳梦原一直在慢地喝着花雕酒用筷子夹菜。西北其实是没有喝花雕酒的习惯的,柳梦原并不知dào

自己要店小二烫的“上好花雕”是从厨房里拿出来的。

“饱了吗?”柳梦原冷冷地问。

“还差一点。”万融冰抓了一把菜塞嘴里,“饱了。”

“万融冰,我常和你说做事要温文尔雅,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饕餮的牲畜有何分别。”

“前辈,实在是太馋了啊。”

“大人,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炉子不用管了?”

“东西又不会自己飞走,再说还有十九天呢,我出来散散心……怎么,这样看我干什么?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没有!”两人摇头。

吃饱喝足,服wù

生来结帐,不是一张票单,是一沓,柳梦原还是把信用卡一拍:“拿去!”

“我们刷卡付钱。”万融冰说。

“总共是一千三。”

“没算错吧,我们三个吃这么多?”

万融冰惊讶地看看票单,除了后来上的菜,前面还有二十多道,他看着柳梦原说:“前辈,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恩啊!”柳梦原避开他的视线,“今天胃口比较好。”

“前辈,你肚子都圆了。”

“多嘴!”

离了饭店,三人在街上散步消食,小镇本来就偏僻,没什么娱乐设施,只有一家大型商场,里面啥都有。除了这家商场,其它地方就啥也没有了。

漫步在这偏僻的地方,柳梦原心生感触地说:“真是风光不再,想我当年,每天碰和(打麻将)、听曲、吃大菜、看戏,去哪都有几十人跟随,那是何等威风。”

“大人的风采还跟当年一样。”星老吹捧道。

“前辈,我们回山洞吗?”

“恩?”两人战战兢兢地等着回答,柳梦原说,“散散心再回去吧,一个破山洞有什么好呆的。”

百无聊赖的三人走进那家大商场几乎是必然的,这里一层是超市,二层是服装城,三层是电器城,再往上就是办公室了,柳梦原虽然跟这个时代总是隔着一层,但毕竟苏醒过来已经有五年了,没有不堪到看见什么都好奇。

三人在超市里瞎逛,不买东西,纯粹是太无聊,脱离人类文明太久了,摸一摸货贺上的东西也觉得舒心。

两手空空的走出超市,迎面看见有卖小吃的(超市的出口处这种小店很多,供买东西的人歇脚的),星老“哇”地叫出来:“章鱼烧,好久没吃了。”

“前辈,吃章鱼烧吗?”

“那是何物?”

“用面和章鱼裹起来烤的小丸子,可香了。”

“哼!”柳梦原冷哼一声,“我还没有不堪到吃这种贱民的食物,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稍稍尝一个吧。”

两人把身上的碎钱凑了凑,只能买一盒,星老让店主多放芥末和沙拉酱,多到店主都心疼:“不能再放了。”

“我来!”他劈手抢过沙拉酱瓶子,狠命一挤,恨不得从酱上面把钱讨回来。

这盒章鱼烧顶着高高的沙拉酱,好像冰淇淋一样,两人走回去的时候看见柳梦原背着手在那里看几个小孩玩那种抓布偶的机器,脸上浮现出嘲弄的冷笑。

“前辈,请用吧。”万融冰说。

“万融冰,给我一枚铜板。”…,

“实在没有了!”

这时前面的小孩正抓着一个小熊往出口放,眼看就要成功了,那个抓手却突然一晃,小熊掉到了出口旁边,真的只差一点点就出来了。小孩惋惜一阵,又投出一块钱往机器里投,这时柳梦原突然说:“小瘪三,滚开,让我来。”

“不讲理,这是我投的钱。”

“让你滚就滚。”星老说。

小孩哭着跑掉了,围观的小孩也吓得跑掉了,星老谄笑着说:“大人英明神武,一定能把小熊抓出来。”

“这世上还没有我柳梦原得不到的东西,区区小熊又算什么?”

他不太熟练地操纵着爪子落下,抓住小熊,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小熊突然从松垮垮的爪子中间掉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命令道:“再给我一枚铜板。”

“前辈,刚才就说没有了。”

恰好那个哭泣的小孩还没走远,星老见机喊了一声:“小鬼,回来!”

星老就大庭广众之下把小孩身上的硬币全搜出来了,一踹屁股让他滚蛋,然后恭恭敬敬地交到柳梦原手中。

“你很会办事。”柳梦原笑道。

“多谢大人抬爱。”

“前辈,要低调一点啊。”万融冰愁眉苦脸地说。

这奇葩的三人在抓娃娃机前,引来不少人伫足围观,但一而再再而三失败的柳梦原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杀气,围观者都和他保持着三米的距离,不敢接近……这是谁啊,抓个娃娃都这么可怕,有人暗暗想道。

那个该死的小熊好像在和柳梦原开玩笑一样,每次被抓住,要不就是从半空中掉下来,要么就是被提着耳朵站起来,然后又搞笑似地坐进娃娃堆里……只有一次柳梦原成功了,但放进出口的时候爪子突然一晃,小熊掉到了另一侧。

“忤逆我,你想死一次吗?”柳梦原阴郁着脸,咬牙切齿地说,而被威胁的对象——那只小熊依然笑带可爱笑容。

“前辈,适可而止吧。”万融冰说。

“这世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他的表情如此恐怖,星老也不敢拍马屁了,生怕成了他失败后的发泄对象……电影里的BOSS都是这样的,虽然电影里的BOSS不抓小熊。

终于,柳梦原成功了……这一次小熊被稳稳地抓住,稳稳地投进出口处,三人期待地看向娃娃掉下来的出口,“咚”地一声,一个布偶小兔子掉了下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柳梦原一瞬间傻了,拿起小兔子左看右看,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肃表情,环顾身后的众人,“是何人在戏弄我?”

这一吼吓得围观者齐齐倒退一步。

“前辈,那个……”万融冰苦笑道,“我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

“说!”

“出口里面本来卡着一个小兔子,结果小熊把它砸出来了……小兔子也挺好的,对吧。”

“哼!”他冷笑一声,随手把小兔子扔到一边,继xù

去试……看来是打算再抓一只随便什么,把小熊砸出来吧。

其实以前辈的力qì

晃一晃,小熊也就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执著呢!万融冰暗想,另一方面生怕引来那些人的注意,无论是柳梦原还是他自己,都是除妖师和炼妖师的目标。

连续试了几次,终于柳梦原抓住了一只小猪扔进了出口处,下面传来“咚”的一声,棕色的小熊掉了下来。…,

抓住这个时机,星老赶紧奉承起来:“大人真是鸿运中天。”

“哼!”他冷笑着把玩着小熊,其实这娃娃做工也不怎么精细,后面还有开线的地方,柳梦原随手塞进万融冰怀里,“赏你了。”

“送……送我了?”他惊讶地说,费那么大劲拿到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恩,我只在乎得到的过程,并不在乎得到的结果!这种无聊的东西,我怎么会想要呢。”

这个人的心思,真是让人费解啊!万融冰暗想道。

……

这个偏僻的小镇其实也有除妖师组织,是个连队都不算的分队,他们和当地的环保局挤在一个办公室里,无论是规格还是能力都是小到可怜。

外出采购的队员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被门槛绊了一下,超市塑料袋里的土豆滚了一地。正坐在桌子后面做兼职的分队长和副队长抬起头,桌子上放着很多糊好的纸盒。

分队长喝斥一声:“慌什么慌,你见到鬼了啊。”

“不是见到鬼了,是见到妖了。”

“新鲜啊,这个镇十年没有见过妖了。”

“嘘!”副队长用眼神示意那边打瞌睡的环保局成员,这个办公室里的其它人并不知dào

他们仨是除妖师,而且还是队长、副队长和一个组员。

唯一组员喘匀了气:“是柳梦原,他出现了,就在我们镇上!”

“柳梦原?这名字好熟!”

副队长说:“上面最近通缉的那个。”

“那个啊,他现在在镇上干什么。”

“抓小熊。”

“你是说,他企图绑架了一个叫小熊的人?”

“不是,是抓机器里的玩具小熊。”

“靠!”

副队长说:“你确认清楚了吗?”

唯一组员说:“不可能错,他那个衣服,那个神态,那个脸,我看得真真的。”

“看来我们镇也发生大事了。”

“哼,十年磨一剑挥剑只一次,走!该我们大显身手啦!”队长一拍桌子站起来。

仿佛去拯救世界一样,三人雄壮地离开这幢建筑,雄壮地走进小卖部,队长把五毛钱硬币丢在桌上,掷地有声,豪迈地说:“大妈,我们打个电话……一个将改写历史的电话!”

“改写历史的电话是长途还是市话?”打毛线的大妈问。

“长途!”

“一块钱!”

第465章 风起云涌

N城除妖师总部,言斩蝶走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地上放着很多玩具小车和零食,张义和外表只有十岁的程平正盘腿坐在地毯上玩游戏机,半年就这么大了,以这样的生长速度,再过半年他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然后会长时间保持那个样子,长达几百年……妖的生长周期真是奇妙。

“张义,有情况了。”

“正忙呢。”他专注于游戏机里的人物。

“柳梦原的行踪发xiàn

了。”

“恩?”张义按下暂停。

小程平立即吵闹起来:“不嘛,我要玩嘛!”

“好好,玩……边玩边说吧。”

于是,动感十足的音乐和打击声又响彻这间办公到,言斩蝶不禁翻了一下白眼,不过实在是懒得说什么了。

“汇报情况。”张义说。

“在西北山区的一个小镇,他,还有万融冰,另外有一个老头……提供情报的是当地除妖队,刚刚打来电话。”

“除妖队出动了吗?”

“出动?你开啥玩笑,小镇上只有一个分队,总共三个人,十年没遇过突发情况了。”

“让他们盯住柳梦原的动向,立即增兵围剿!千万千万不要诞生第二个天伤,我们组织已经承shòu不住了。”

“啊,让我去吧!好久没砍人了,稍微有点懒惰了。”

“让冬队长去不是更好?她从驻地到那里只要半天时间。”

“派一个女人去?二十四队队长?你开玩笑的吧。”

“冬武莺精通突击和刺杀,单体作战她的实力不会比你差。再说你知dào

柳梦原的妖技是使用闪电……”张义扫了下言斩蝶腰上的长刀,“你在他面前的弱点太明显了啊。”

“赤手空拳的女人能对付柳梦原?”

“其它二十三队一直瞧不起冬武莺,因为她是唯一的女队长,我们组织就是大男子作风太严重,这样很不好嘛!要给女同志一点立功的机会嘛!”

“张义,你其实有什么居心吧!”

张义突然收起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听说她长得挺漂亮,要是这次立功了,直接调到我办公室来。”

“你等着她的尸体被抬回来吧。”说罢,言斩蝶摔门而去。

“老言啊,你就是因为这样的坏脾气才老是得罪人!”张义看着摇动的门扇叹息道。

……

西北山区小镇环保局门前的小卖部里,分队长、副队长和唯一组员坐在条凳上等待着,仿佛在等着最高指示,突然电话响了,分队长跳起来抢过电话,“恩恩啊啊”一阵,严肃地说“我知dào

了!”

“怎么样,队长?”唯一组员问。

“大妈,你丈夫叫你烧蹄膀!”分队长对那边的大妈说。

又等了半天,等到那个打毛线的大妈直翻白眼,终于组织的电话打来了,分队长挂了电话,唯一组员问:“怎么样了,队长?”

“上面叫我们监视……那个人!”他看了一眼旁边打毛线的普通百姓。

“我们去吗?”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副队长,你怎么看?”

“依我看去不得,对方的实力很强,我们跟踪一定会被发xiàn

的。你看啊,我们工资是一月两千,我们今年平均一下三十岁,还能领三十年工资……要是死掉了,算烈士,家里一月只能领一千块补助,虽然能领四十年,但还是不划算。”…,

“副队长说的有道理,我们先去吃个饭,找个网吧爽一把刀塔,然后我打电话汇报说跟丢了。”

“恩!”副队长点头同意。

唯一组员说:“队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仨干掉他,然后升大官,领高薪呢!副队长不是经常说高风险高回报啊!”

“那是玩刀塔的时候,这是尼玛现实,你给我现实点!”队长说,他的嘴冲大妈一努,“处理一下后事吧。”

“看我干什么?”大妈怒斥。

三人从怀里掏出廉价的墨镜戴上,队长拿出一个手电筒,对着大妈的眼睛“哗”地一闪,大妈一扔毛线:“你们疯了,晃我眼睛干什么。”

给普通百姓洗完脑,三人一边默默地离开这里,一边谈笑风生。

“我要用剑圣!”

“队长好狡猾,剑圣是我的。”

“我用莉娜好了。”

就在这时,唯一组员突然噤声了,缩到队长身后:“柳柳柳……”

“柳什么?”

“柳梦原啊!”他用极低的声音说。

三人朝前面看,迎面走来三个人,当先一个是书生打扮的男子,不知dào

他是柳梦原的话,还以为是刚拍完古装戏回家的演员,但眉宇间那股傲气却是普通人没有的。柳梦原身边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长着一张讨喜的雪白的脸,不笑却有笑意,还有一个是长得像老鹰一样的白发老头。

“前辈,带在腰上好kàn

吗?”少年问柳梦原,他正在摆弄一个小熊布偶。

“丑死了!”

除妖队的三人缩在路旁,呆若木鸡地目送柳梦原一行人远去,好半天才想起来还有呼吸这件事,一起大喘气。

“好强的灵压啊!”

“就是,给我一百块钱我也不要和他打!”

三人横穿过小镇,去中学附近的大排档,这里有一种特别的餐饮服wù

,那就是自己从篮子里抓菜,让师傅去炒,素菜五块钱,加肉丝八块。招牌上很霸气地写着:“肉丝炒一切!”

队长拿着一个篮子抓钱,当他的手伸向白菜丝的时候,副队长拦住他:“队长,且慢!”

“怎么了?”

“白菜是一块钱一斤,花菜三块钱一斤,西兰花八块钱一斤……我认为西兰花应该占主导,辅之以花菜,最后以白菜作掩护,这样才不会被怀疑。”

“副队长说的有道理!”唯一队员称赞道。

“好!”

三人弄了一荤一素,要了三瓶啤酒,米饭是无限吃的,当他们把午饭放在桌上的时候,旁边有几个人围着一盘菜的中学生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窃窃私语道:“两个菜,还有肉丝,好奢侈啊!”

这是来这里的第二享shòu

,如果你要了三个菜,甚至会有学生把同学拽过来围观。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副队长说。

“这算什么!我风光那会子,吃一个煎饼,俩鸡蛋!”

“我的天!”唯一组员惊讶地捂着嘴。

“你这不是吃煎饼,是炫富!”副队长愤然道。

“唉,风光不再啦!”队长挥挥手,仿佛在作别西天的云彩。

喝着酒吃着菜,前两碗饭是就着菜吃,最后一碗是用油汤泡着吃,酒足饭饱之后,队长一边打着嗝,一边掏出烟来发,唯一组员一看居然是红塔山,赶紧掏出烟盒放进去,从里面抽出一根红梅来抽。

队长抽着烟讨论着国内与国外形势,分析我国和某国近期是否会开战的问题,副队长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而唯一组员负责“哇”、“真的吗?”这种补充发言。…,

这时副队长突然说:“我今天怎么眼皮一跳一跳的。”

“估计是吃太饱了吧。”

“不可能,和这没关系……是不是要出啥事了?”

队长想了想,一拍大腿:“对头,可能今天刀塔要团灭!”

“那我们调整一下吧,我用剑圣,队长用法师,他用地精。”

“这可以,这就么定了。”

听见这番谈话的中学生幽幽地看着三人,心里哀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活得这么滋润。

爽到下午三点,三人从网吧出来,队长说:“要不是押金不够,关机,这把就赢了。可惜啊!”

“好了吧,我们回去把纸盒糊完,然后下班吧。”

“队长,我下午请假。”唯一组员说。

“请什么假,三天两头请假!”队长喝斥道,“工作态度不端正,怎么能拿出业绩,这个月你糊多少纸盒了?”

“回头补上就是了,我家有喜事。”

“啥,你妈给你做红烧肉?”

“不是!”

“你爸的退休金加了?”

“不是!”

两人突然眼神异样起来,副队长皱着眉头说:“难道说……”

“你相亲了?”队长补完这句话。

“怎么可能呢!我买电脑了。”

“你有电脑了?”队长惊恐地看着他。

“表哥的二手机,我买过来了,能用,今天联网。”

“喜事,大喜事!”队长从怀里摸出一个幽盘和一张纸条,“帮我下单子上的这些片,嘘,保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唯一组员走了之后,副队长看着他的背影幽叹一声:“有钱人啊!我们从此和他不是一个阶层了。”

两人回单位的路上,突然有几个军人模样的人擦肩而过。所谓军人模样,是因为他们走路的时候身子挺得笔直,步伐有力,实jì

上他们穿得都是便装……另外,这些人都背着长长的吉它箱。

“是枪吧?”等那些人走过去后,队长问。

“八成!”副队长点头。

“这些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打猎吗?”

“我这眼皮又跳了,该不会和这些人有关吧。”

“瞎说,我们和他们有个吊关系。难道你是哪个富翁的私生子,现在老爸死了,为了争遗产,富翁的儿子派人来追杀你?”

两人相视大笑,因为这是没可能的事。

第466章 空降奇兵

某山区小镇除妖队的队长和副队长经过环保局楼下的小卖部时,大妈突然叫住队长:“有电话找你。”

“找我?”队长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叫你快点打回去,你拔回去吧!”

“哎!”

打完这通电话之后队长的脸色明显变了,副队长问“怎么了?”

队长压低声音说:“二十四队队长亲自来了,组织要剿杀柳梦原!”

“这也太快了吧,中午打电话,四个小时就到了。”

“组织就是组织,行动起来比谁都快!”他看一眼大妈,“边走边说!”然后把电话的钱给付了。

出了门,队长却没有向单位的方向走,副队长问:“咋不回去了?”

“上面叫我们接待一下二十四队。”

“哦,要找招待所吗?”

“那倒不用,主要是说下情况,提供一下本地的信息。”

“吓我一跳。”副队长突然注意到队长的神情凝重了,便问,“你怎么了,害pà

见大官啊?”

“我怎么会怕官呢,我孬好也是个基层领导,我没事!”

“明明就是一脸多年暗恋对象见面重逢对方是大官自己是小领导的尴尬加苦情模样。”

“咳!”队长干笑一声,“我才没暗恋过冬队长呢,没这事,没这事!”

虽说是队长与副队长这个显赫的两名领导干部,但出于隐藏身份的考lǜ

两人都没有穿制服(其实是没有),此时天气还比较冷,一个穿着一件棉大衣,拢着袖子在街上走着,低调黑衣人是也!

小镇没有火车站,只有一个汽车站,两人想都没想地去了汽车站,跺着脚等二十四队队长来,时不时费话几句。

“副队,你说是二十四个队长都来,还是只有二十四队队长来?”

“除了发奖金和开会,队长你什么时候见过二十四队同时出动!”

“我是没见过,不过你也没见过,你连任何一个队长的面都没见过吧。”

“那倒是,队长见过?”

“不但见过,还表过白,表了好几次呢!”

“队长果然是情场老手!”

队长摆摆手,深藏功与名:“往事不提也罢!”

“他们这个‘队长’和队长这个‘队长’有什么区别?”副队问了个饶口的问题。

队长想了想,不知dào

是在理解他的话还是在思考怎么回答,然后说:“共同点是我们都被称为‘队长’,不同点是……除了共同点之外的一切!”

副队笑着说:“是人类这个共同点都没有?”

“不瞒你说,有几位队长真的已经不是人类了!”队长看看周围的人,连忙压低声音,“上层机密,上层机密啊!”

“明白,不会瞎说的。”

“尤其不能告sù

小宋(指唯一组员),他现在有电脑了,有电脑就有可能在网上发贴瞎说,论坛是个什么地方,就是专门教人学坏的地方。”

“看来很有必要给我们的组员进行一些思想教育了。”

“确实很有必要……最好让他把电脑交上来,充公用!”

等了近半个小时,虽然有客车停靠,但下来的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副队长问:“队长,二十四队队长长啥模样啊,我们要不要写个牌子。”

“不用写,是那种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凡人的类型。”

“美若天仙?”副队YY起来。

“我指的是其它方面……当然确实很漂亮!”…,

“那我们搞个横幅啥的,代表这个镇欢迎一下,我们周到一点,她回去也能上天言好事……虽说我们没业绩,但至少这地方十年没出过事。”

“拉倒吧,你出钱?”

“不!”副队坚定地拒绝了。

时间渐渐流逝,眼看就要到下午五点了,队长也越来越焦急,有客车停下就扑过去,用一双急切的眼睛挨个扫描对方的脸……当然并没有二十四队队长在里面。

“队长,听见什么声音没?”副队说,“好像是苍蝇!”

“瞎胡闹,冬天才过去哪来的苍蝇!”

“嗡嗡嗡的声音,你没听见?”

“你幻听了吧。”

而就在这时,头顶上渐渐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最后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两人抬头一看,一架运兵用的加长型直升机从头上掠过,小小的车站刹时被狂风扫过。直升机一掠而过,当它远去之后,副队还在盯着看,赞叹一声:“我第一次见到直升机啊,飞得真快!”

“操,不好了!”

“怎么了队长?”

“他们是坐直升机来的,快追!”

队长一边跑一边小声嘀咕着冬武莺的名字,副队长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问:“队长你在说什么?”

“没事。”

人的脚力哪里赶得上直升机,还好飞机飞到小镇上空就开始减速了,很多人呆呆地仰着头去看这架飞机,这估计是盘古开天地以来,这里第一次出现这么高科技的玩艺。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直升机准bèi

降落的地方,那是附近中学的操场(主要是没什么平地可以降落),教学楼上的学生黑压压一片争着围观。

狂乱的气流把两人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他们仰望着飞机地渐渐下落,最后停在面前,螺旋翼的速度慢了下来。直升机的门是从上往下开的,“啪啦”一声砸在地上,既是门又是走下来的斜坡。

只见里面跳出来两个生化奇兵打扮的组员,一左一右站定,然后一个穿着纯白色练功服的女人走下来,她的腰上系着一条黑色的束带,使得这一身膨松的衣服也能显出腰肢的纤细,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女人长着冰雪般清秀的脸,但眉宇间却透着一种宛如女将军般的英气,说到眉宇间,她的额头上纹着细细长长的两个古篆文:伏魔!

另外有四个生化奇兵打扮的组员跟在她身后,这六个造型奇特的人每人背上都背着一个筒状武器,不知dào

是个啥。

“女明星啊?”

“是武打明星!”

“没见过啊。”

楼上的学生囔囔起来。

“他们好吵!”女人皱了下眉说。

“我明白了,队长!”

左边的生化奇兵从背上取出那个长长的筒状武器,对准教学楼上吵闹的学生毫不犹豫地开枪了,“轰隆”一声,那里被烟雾笼罩。

“队长,这女人怎么能对平民开枪呢?”副队长低声说。

“那好像是烟雾弹吧。”果然那里只听见咳嗽的声音,并没有惨叫声,“我听说二十四队队长在执行任务时造成平民伤亡是不负法律责任的,她还算人道的,有些队长直接杀人清场。”

“好恐怖啊!”

“别多话了。”队长走到冬武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X镇除妖队队长,代表全队欢迎二十四队队长。”

“叫冬队长好了。”

“是,是!”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冬武莺一眼,那慑人的气场简直让人不敢逼视,原本设想的万千种重逢的情景,现在只能化作卑微的一躬。…,

“汇报情况!”她开门见山地说。

“那个……X镇是西北山区中新崛起的一个小镇,这里以轻工业、旅游业为主导……”队长照着百科背了起来。

“我说的是柳梦原的事情。”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压力。

“哦哦!”队长吓出一头冷汗,赶紧把今天柳梦原现身的时候说了一遍,当然有些部分稍稍艺术加工了一下,按他的描述今天差点就和柳梦原开打了,结果对方“侥幸逃脱”。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三四点的样子。”

“三点还是四点?”

“三点半!”

冬武莺的口气像在审问犯人一般。

“地点?”

“在……在……”队长支吾不出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副队,向他求助。

“队长,是草市街!”

“对对,是草市街!”

“指给我看!”冬武莺并没有半分感激他提供情报的意思,旁边一个队员摊开地图,让队长指出来。

虽然一直住在这个镇,但乍一看地图却又有种陌生感,队长搔着头皮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地点,赶紧指给冬武莺看。

“出发!”

她下完命令就往前走去,后面的队员让直升机开走了,两人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有件比较奇特的事情是,队伍的后面居然跟着一个穿着紫色制服的瘦高眼镜男,始终一言不发地跟着。

副队长说:“队长,后面这是谁?参加完动漫大会迷路的吗?”

“别胡说,这是监督员!御庭二十四番队执行任务时,上面都要派个监督员。”

“哦,懂了……但‘御庭二十四番队’是怎么回事?”

“不用在意!”

“还有件事情啊队长,你说堂堂二十四队就六个人吗?”

“可能是放假还没回来吧,人凑不齐。”队长解释道,其实他压根不懂,冬武莺的性格冷僻,向来讨厌人多,每次执行任务只带六个亲兵。

虽然路上少不得有人围观,但冬武莺目中无人地走着。时不时那六个生化奇兵举起怪枪威慑一下周围的群众,被这恐怖的东西一指,大多数人都吓得跑掉了。

她一边走着,旁边的两个队员一边低低地说着什么,从支言片语中判断是在分析情况。

副队长在后面笑了声:“两个人分析情况,太不济了,咱们队只要我一个就顶了。”

“那你工资怎么没人家高?”

“因为我跟的队长级别不高。”

“……”

……

“唰啦!”锦断把一本书从中间撕开,陆苏问:“怎么了?”

锦断愤然说:“混蛋作者,到底谁是主角啊!为什么写着写着突然用别人的视角叙述了……我要去宰了他!”

第467章 纷来沓至

“前辈,有人跟踪!”

柳梦原一行人走进山路的时候,万融冰低低地说。

“我早就发xiàn

了,他们已经跟了很长一段路了。”柳梦原说。

“恐怕来者不善啊!”星老说。

“显然!”柳梦原突然停住脚,“把我的剑给我,收了这几只小蚂蚁,稍稍活动一下吧。”

万融冰突然张开嘴,从嘴里冒出一个剑柄,柳梦原抓着剑柄一拔,居然从他身体里抽出一只长长的剑来……这逆吞剑的一幕看得星老一楞一楞的,以致于柳梦原在他衣服上擦掉粘液的时候都毫无反应。

这把剑是纯钢打造的,除了剑身很厚剑刃很薄以外没什么区别,剑身与剑柄的连接处写着“丰城”两字,不过右上角有个小小的用圆圈圈起来的“R”字……商标居然还是注册过的!

“星老,看见了吗?”柳梦原抚剑而笑,“这就是传说中的丰城剑。”

“呃,那个……”

后面的万融冰拼命摇头,示意他不要说破,星老赶紧说:“这就是史书中记载的丰城剑啊,今日一见,真是死而无憾。”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他将手中的剑一甩,气势如洪地对着身后的密林说道,“出来吧,朋友!”

“前辈,小心!”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柳梦原那个刀刃相向的时代了,回应他的不是跳将出来的几名大汉,而是一发狙击枪的子弹。

万融冰把柳梦原撞倒在地,那发子弹擦着星老的脸飞过,“啪”地一声打在树上,登时打烂了一大片树皮。

“卑鄙小人!”柳梦原一咬牙,飞身如电,朝着子弹打来的地方窜了过去。

“前辈,冷静点!”

两人紧紧跟过去,只见柳梦原站在一个山凹里,面前躺着一具尸体,脑袋已经被削下来了,不过尸体居然一点血也没有溅出。

“是个假人!”他说。

虽说是假人,但那把架在地上的狙击枪上却绑着一个奇怪的装置,连在扳机上,似乎是可以遥控开枪……这东西星老似曾相识。

“有这手段的人,恐怕只有晁家了。”

“晁家的人盯上我们了?”

“来者不惧,区区冷枪,能奈我柳梦原何!”

“大人,不好!”星老突然汗如雨下,他突然发xiàn

四周全是密林,而这里是一片毫无防备的林间空地,“我们中埋伏了。”

话音刚落,一发子弹从侧面打过来,柳梦原看也没看扬手一划,剑端“铮”地一声,只见一枚发烫的铅弹在地上打转。

又是一发子弹打来,柳梦原依旧一扬剑,轻易地挡住了子弹……以他的神经反应力,区区子弹根本不算什么。

“下面该还击了!”他冷笑一声,从衣袖里飞出许多电光蝴蝶,朝着子弹打来的方向飞去……

……

小镇的那个商城里,带着橡皮手套的冬武莺一手握着一个防狼器样的东西,一手拿着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布偶小兔……是柳梦原上午丢掉的东西。

“这是啥啊?队长!”站在远处的副队问。

“可能是一种侦察用的道具吧,组织里的东西科技水平高出时代三十年!”队长煞有介事地说,他说对了一半,冬武莺手中的道具是电子警犬,比警犬的鼻子灵敏十倍,而且追踪能力更强。

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那几个跑出去侦察的几名生化奇兵跑回来在她耳边切切私语,汇报各种情况。…,

“你瞧人家这领导,来了不吃饭,不客套,直接就开始工作。”副队说。

“那是!小冬啊从小就是行动力特别强的女孩。”

“哎,队长,你们以前是同学?”

队长羞涩地一挥手:“都是往事了,她发烧的时候还是我跑到她家送的作业本,当年的小冬真是清纯啊。”

“现在呢?”

“稍稍变了点,不过我想她的内心还是一样的。”队长望着远处的冬武莺说,那边她正一巴掌把一个下属打翻在地,怒吼道:“废物,你是怎么办事的!”吓得这边的两人一缩脖子。

自始至终,那个负责监督的人都在旁边冷眼相看,不说一句话,仿佛木头人一般。

这时一行人开始向外移动,队长跑过去说:“冬队长,吃个饭再去工作吧。”

对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回答他,他被她旁边的人推开了,两人乖乖地跟在队伍后面,队长低低地骂了声:“狗仗人势!”

“队长啊,等咱改明风光了,也弄这么多随从!上个网,后面站六个,吃个饭,后面站八个,那多威风!”

“就是,莫笑少年穷。”

“队长,你都快三十了吧。”

“多嘴!”

那一队人向镇外的山道走去,出了镇的时候,队长看了下快黑下来的天,跑过去对冬武莺说:“天要黑了,现在进山太危险。”

“你不用去了,把善后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出发!”

说罢,他们消失在山道上,队长也是官场上混的人,当然知dào

善后的事情是指给镇上居民一样敷衍的解释,不致于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队长,我们去吗?”副队长担心地说,“柳梦原不是好惹的,万一对方杀红了眼,连我们这两个路过的也杀怎么办。”

“上,当然上了!人家一介女流都不怕,我们两个老爷们怕什么……去,把我的装备拿来。”

“那好吧,你等我!”

要走的时候副队长突然站住:“队长,我这右眼皮又开始跳了,会不会……”

队长对着他的屁股踹一脚:“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快回!”

“知……知dào

了!”

这时远处的山里传来了雷声,那里似乎正在上演着什么。

……

这片山洼里雷声轰隆隆地作响,天雷在他的左右炸开,满天飞溅的碎土中柳梦原的身影忽东忽西,那些躲藏起来的狙击手一旦被近身,连尖叫都来不及就被齐齐削去了颅骨,然后像面口袋一样软软倒下。

“大人好厉害啊。”星老看着这场冷兵对枪械的恐怖战斗,暗暗乍舌道。

“前辈的实力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人类的狙击枪是根本伤不着他的。”

四个狙击手依次被放倒,那些死尸全部穿着野地作战的冲锋衣,全身武装。晁家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团,他们向来都是使用这种突击战术来捕抓妖类,但这一次显然是栽了。

当柳梦原冲到最后一个人面前的时候,那个特种兵吓得丢了枪在地上爬,不停地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柳梦原把他掐着脖子提起来,冷冷地喝问:“是晁家派你们来的吗?”

被掐着脖子的对方当然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凄惨声音。

身在远处看见这一幕的星老突然喊道:“大人,危险啊!”

柳梦原还没来及反应,那个特种兵突然一拉衣服上面的环,他的身体爆裂开来,血水和碎肉混合着一种味道奇怪的液体溅到了柳梦原的身上。…,

他起初以为是酸蚀性的东西,但其实并不是,稍后他发xiàn

那些自己的动作开始变得迟钝了,连抬手的动作都很艰难,似乎有一种符咒正在制约他。

“星老,那是什么?”

“是符水!对水下咒,就能产生符文的效果,这恐怕是克身符……”

就在这时,一发狙击弹突然打中动作不能的柳梦原,他的身体像被拳头打中,凌空飞了出去。两人赶紧跑过去,看见躺在地上的柳梦原心口处有个弹眼,星老恐慌地说:“糟了,打中心脏了。”

“不要紧,可以修复的。”

但柳梦原刚刚发动妖力,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他撕开胸前的衣服,弹孔并没有血流出,显然血全部在体内,另外弹眼周围的血管正在膨胀。

“有毒的子弹?”

“不,这是符水弹……反制符,我们炼妖师用来对付契约妖的符,大人,不发动妖力就不会有事,一发动妖力,血管就会被撑爆!”

“前辈,我帮你!”

万融冰说着把卵右仙叫了出来,跳到柳梦原脑袋上,把身体融了进去……但卵右仙刚刚发动妖技,柳梦原又疼得惨叫起来。

“注入的妖力也不行?”万融冰惊讶地说。

“原理是一样的,自己的和别人的,都会让符咒起作用!”

“前辈,那岂不是会死!”

“打中的是肺,离心脏差一点……”他大口咳出血来,“……暂时死不了。”

“星老,有解法吗?”

“只能先挖出子弹了,其实作用也不大,只怕子弹是特制的,符水已经流进身体了。”

这时四周的草丛晃动起来,显然是有人正在暗处接近他们,星老说:“晁家的特种兵很可怕,他们不仅不怕死,还经常用命来换命……之前五个人只是弃子,恐怕这一次来的才是主力!”

话音刚落,突然一发子弹正中星老的额头,他小小的身体登时飞了出去,脑袋上被洞开了一个可怕的孔,眼看是死球了。

“万融冰,小心后面!”

可惜柳梦原的提醒太迟了,万融冰“啊”地一下,好像被人袭菊了似的,身体朝前一倒,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起来。

他的背上中了一弹,显然又是特制的子弹,让他瞬间失去了行动力。

草丛摇曳处,几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走出来,全部用狙击枪指着柳梦原,其中一个还扛着火箭炮。

“柳梦原,我们奉命抓你回去!”

既动作不灵又无法使用妖力的柳梦原慢地坐起来,冷笑一声:“我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抓我吧!”

(个人觉得用狙击枪作战实在没什么可写的,能略则略吧!)

第468章 涂无鱼降临

面对端着狙击枪走出来的几名特种兵,柳梦原全然一副不惧不畏的样子。

当先的一名特种兵从腰上解下一把网绳枪,对着柳梦原开了一枪,立即把他网住了。然后他从胸口摘下对讲机说:“任务完成,陆承魁(星老)死亡,柳梦原和万融冰丧失行动能力!”

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声音:“收队!”

“明白!”

当几人放下枪准bèi

上前活捉柳梦原的时候,他突然冷笑着低语一声:“蠢材!”

只见最前面的一名特种兵突然拔出手枪对着身后几人开枪,立即有一个人中了弹,不过因为他们都穿着防弹衣,子弹并没有伤到对方。

随即他们才发xiàn

,这名特种兵的脑袋上坐着一个豆子大的小老头,显然他们忽略了个子太小寄生在万融冰身上的卵右仙!

“他被寄生了!快铲除。”

旁边的几人立即跳开,一齐向着他们的伙伴开枪,转眼那名特种兵成了马蜂窝。毫不留情地当机立断,这些人在情感上几乎和机器一样麻木,只要不利于任务,任何人都可以立即铲除。

但卵右仙却没那么好消灭,当他附身的对象被打死的时候,这个像虫子样的老人立即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凌空一跃,接连几枪都没能打中他。

所有人都本能地后退,卵右仙在地上滚了一下,“呼”地一声消失进旁边的一棵树里,几乎是刹那间,居然已经从树冠上方再次出现了,飞快地落到一个人的脑袋上。

岂料被寄生的人立即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显然是要玉石俱焚,这样的狠手段真是让人惊讶不已。但卵右仙却先他一步发动了“坐首妖心”,举起的手枪停在那里,一具新的傀儡诞生了。

可是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了,旁边那个扛着火箭炮的人立即对着傀儡开了一炮,刹时间血肉横飞,爆zhà

波及到其它几个人,把他们掀飞出去……当炮火散去之后,地上有一个人被炸断了手,还有一个胸口被炸穿了一大片……至于被附身者,早已经和卵右仙一起化作遍地的碎肉……不得不说这群人简直像机器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同情可言,他们眼中只有任务,连自己的性命也只是完成任务的消耗品。

硝烟散去,一个特种兵走到那个胸口炸烂的人面前,对着他的脑袋补了一枪。卵右仙的这一番困兽之斗,瞬间牺牲掉了四名战斗力,剩下的还有六个人。

“出了什么情况?”队长胸前还开着的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说话声。

他摘下对讲机汇报道:“出了一点小情况,已经摆平了。”

“快点把柳梦原和万融冰带回来!”

“收到!”

但他刚一抬头,却看见网住柳梦原的网空了,而且地上躺着的万融冰居然少了一条胳膊,断口处血肉模糊,明显是被硬扯掉的。

“糟了!”

常年和这些危险的妖类打交道的他们立即明白了过来……柳梦原居然咬掉了万融冰的一条胳膊,用吞噬的办法修复伤口,逃掉了。

不对,以他的性格不可能逃!

突然后面有个特种兵惨叫一声,众人本能地回头拔枪瞄准,只见地上多了一具被撕成两半的尸体,而且是从正中间撕开的……但却没看见柳梦原的身影。

“防御队型!”队长喝令一声,五个人训liàn

有素地背靠背站定,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四周。…,

“蠢材!”侧面突然传来一声阴笑,一道魅影滑过,两名特种兵举枪前伸的手突然被削断,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我在这!”

定晴一看,柳梦原居然出现在五人的正中间,低伏身体,斜指长剑。

他们的枪还没及开火,队长已经被长剑贯胸刺穿,并被柳梦原的冲击力顶出数米远,他一手握着剑,另一只手紧紧地掐进队长的脖子。

其它几人见状立即开枪,柳梦原把身体一转,用队长的身体挡住了子弹……这时奄奄一息的队长把手伸到胸前,一拉那里的环,他的尸体立即爆裂开。

血雾散去,他们却没有看见柳梦原,显然同样的招式已经对他无效,队长在自爆之前他就已经跑掉了……这个人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知所谓的家狗!”说话的声音是从正后方传来的,几人一起转身,向站在那里的柳梦原倾泄弹荚中的子弹,但他只是轻松地挥了几下剑,就把飞向自己的子弹变成了剑刃上四溅的火花。

“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柳梦原!”他将手中的长剑一甩,迅速冲进人堆,如幻影如梦魇,剑到人到,难以捕捉。

当他的身形定住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他们的双手已经被削得只剩下森森的白骨,连那最后以生命换来的荣誉也无法达成。

“死吧!”

柳梦原的剑一甩,像秋泓碧波般掠过几人的脖子,他们的身体定住一秒,然后一起绽开裂口,喷出汹涌的鲜血,随后一起倒下。

地上还有一个人,是刚才被炸断手不能动的家伙,正挣扎着要拉胸前的自爆环,柳梦原一脚踏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一踩,伴着颅骨爆裂的声音,血和脑浆呈放射性地扩散开……至此,十五名特种兵全部被干掉,柳梦原已经超神了!

他一甩剑锋上的血,习惯性地往腰间的鞘里插,随即才想起这把刀的“鞘”现在正断了一个胳膊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便将剑扔在地上,走向万融冰。

“你没事吧。”

“前辈,我没事!”

“你的伤……”停顿一下,“没事吧。”

“没事!”

“胳膊上的伤……”又停顿一下,“没事吧。”

“前辈,能把我扶起来吗?”

坐起来之后,万融冰看看自己的胳膊,不无庆幸地说:“还好我和前辈是一个属性,不然刚才就糟了。”

“多亏了你,万融冰,这一次真是凶险啊……星老死了倒不算什么,可惜卵右仙也死掉了!”

“他可没那么容易死!”万融冰喊了一声“卵右仙”,不远处的地方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自动滚了过来,只听见“喀嚓”一声如同果实熟裂,那个头颅的颅骨被顶开,豆子大的小老头从里面爬了出来。

“用头颅来保护自己?厉害!”柳梦原笑了下。

卵右仙跳到万融冰的头上,融进那里,他的断臂和枪伤快速地修复,但动作依然不灵便,显然晁家人的克身符已经打进了身体里。

“前辈,你先回火山吧,我一时半会动不了。”

“一起走吧!”说罢柳梦原提着万融冰的后领拎起来,一手抓起长剑,准bèi

离开这片战场。

然而此地将遭遇的一切还远没有结束,更加强dà

的敌人正在这片密林里追踪他们!

………,

听见枪声和爆zhà

声的时候,冬武莺突然说了一声“有情况,快跟上!”便疾速地跑动起来,那六个生化奇兵明明穿着那不灵便的衣服,居然也能紧紧地跟上他们的队长,甚至那个负责监督的眼镜男也立即加速……这些人都是哪里毕业的,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两人诧异地想。

“冬队长,等等我!”队长喊了一声。

一边的副队跑得快断气了,他说:“队长,急也没用,追不上的!”

“也是!”被这么一安慰,两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本来山路就不是跑步的好地方。

队长一边走一边手搭凉棚向前看:“这么快就没影了,这些人是忍者么?”

“哎,队长你说忍者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把手甩在后面跑会快一点。”

“是吗?我试试!”

队长拖着两条手跑出几步,立即摔了一跤,副队笑了起来。

“笑你妹,来根烟。”

两人点上烟,慢地走着,几乎快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队长,再讲讲你当年的风流韵事吧。”

“那我就给你说说我第五次表白的情景!”

“好啊好啊!”

……

柳梦原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柳梦原,原来你在这里。”

他回过身看见几个人,当先的是一个身穿练功服系着束腰带的女人,女人额头上的两个字已经把她的身份暴露了。

“除妖师?”他冷笑,“今天还真是事多啊!”

说罢扔下手里的万融冰,准bèi

交战。

他一甩手中的剑:“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二十四队队长冬武莺!”毫不畏惧的视线透着阵阵杀气,显然这个女人很不一般。

(那个……标题是开玩笑的,没涂大哥的事儿!嘿嘿。)

第469章 拳脚迷踪

(至今才五万点击,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当冬武莺慢慢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趴在地上的万融冰说:“前辈,要小心啊!”

“恩?”

“因为我的妖技特别,除妖师们已经盯上我很久了,那些队长我差不多知dào

一多半……这个女人据说是二十四队队长中唯一不依赖身体改造和武器的,也就是说,她能赤手空拳对付妖类。”

“是吗?看来可以小小地尽兴一下了。”

柳梦原握了一下拳头,现在他的身体状态并不乐观,反制符打进了身体里,无法使用妖力,而溅到身上的克身符虽然效果已经散去大半,但动作的灵活性还是下降了许多……而对方的能力未知,也许这一战会英名尽丧。

但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他一扬剑,作好迎战的准bèi



冬武莺突然抬起右手,身后那六个生化奇兵一起摘下背后的筒状武器对准柳梦原的方向,随后她的手一挥,六发圆滚滚的“子弹”打向这边。

这“子弹”的个头大得像乒乓球一样,形状也是见所未见,但速度却比一般的子弹慢许多。柳梦原本能地挥剑一挡,没有溅射的火花,那“子弹”“嘭”地一声爆裂开来,变成漫天的烟雾把他笼罩其中,呛得难以呼吸。

六枚烟雾弹把整个一排区域全部笼罩在烟雾里,那些生化奇兵继xù

开炮,烟雾的范围越来越广,而且经久不散。

视线完全被剥夺了!这是什么古怪的战术?他暗暗吃惊。

身前方突然有一阵风声,那个女人杀到了,柳梦原挥剑迎击,但对方的速度更快,只觉得手腕遭受了沉重的一击,剑脱手而出,消失无踪了。

随后,烟雾中的冬武莺连续攻击他的前胸,来如暴风骤雨,去如霹雳闪电,根本无从捉摸对方的行动规律。

原来如此,剥夺对方的视线,在烟雾中突击吗?这是奇特的打法。

徒然承shòu了一番攻击,柳梦原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女人的招式既快又狠。突然他捕捉到身后的动静,回过身本能地招架,手腕碰到的却是并在一起的指头,只觉得像针刺一样,痛入骨缝。

而女人的另一只手像游蛇般攻入他的门户,精确地一点,立即觉得胸口压抑。

当他反击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消失无踪,鬼影般从侧面发动袭击,接连两下,打在侧腹上,整片身体都麻木异常。

这显然是她苦练出来对付妖类的手段,身体的防御力超越常人的妖是不惧怕普通的拳脚攻击的,但精确的穴道攻击却是奏效的。

实jì

上点穴这门技艺并没有小说中渲染得那样神奇,脉络是身体的组织液通道,穴道则是脉络上的阀门,沉重的打击可以封闭组织液的流动,让对方的脏器承shòu重创。

无声无息,神出鬼没,这个对方果然很难搞定!

柳梦原接连承shòu了三十多次击打,却完全无力招架,连碰都没碰到对方一下……身体内部积累的痛楚让他愤nù

起来,但这愤nù

却是无济于事的。

既看不见也听不见,烟雾是冬武莺的领域,在这片领域里,就算对方是一阶的妖类,她也毫不畏惧。

“我要杀了你!”

被点燃了怒火的柳梦原伸出长长的指甲,胡乱地挥动起来,突然手腕被一只手抓住,向内一推一带,自己的利爪在自己的脸上拉出长长的几道血痕。…,

他向面前挥动另一只手,但却劈了一个空,来不及收手的瞬间手腕突然被对方一踩,使他的身体不由得前倾,而后下巴上承shòu了重重一击膝撞,顶得他连连后退!

好可怕的四两拔千斤,这个女人的体术在人类中想必也是出类拔萃的,无法使用妖技的柳梦原完全不是她的对方。

完全迷失方向的柳梦原不停地转动身体,刚才的飘逸已经没有了,此刻的他是一个等着挨打的标靶。

从来没有经lì

过这样绝望的战斗,以往遇见的劲敌,就算再强,也可以切切实实地打到对方,但这一次,他的对方仿佛是空气,是幽灵,是咬不住的棉花糖。

乱转的柳梦原突然感觉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一把将地上的人提起,带着满满的愤nù

准bèi

一击结果掉她。

“前……前辈,是我!”手里提着的人说话了,原来是趴在那里的万融冰。

“离远点,会伤到你!”他扔开万融冰。

“前辈,攻击不到本人的话,就攻击那六个放烟雾的士兵!”

“我明白了!”

……

有说有笑的队长和副队长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的山头上弥漫着大片的烟雾,六个生化奇兵各扛着武器,但冬武莺却不见了。

“有情况!”队长说着伏到草丛里,这个角度正好越过一个生化奇兵的双腿看见前面的现场。

烟雾里不时传来咆哮声和打击声,但……

“队长,这打得什么啊!”

“谁知dào

呢?”

两人眼都不敢眨地看着那团烟,除了偶尔的音效根本看不见任何内容,连到底是谁在打谁都弄不清楚……这让队长不禁开始怀疑,里面到底是在打架,还是在用大棒槌砸衣服。

队长掏出一块拼图板来玩,不时瞅一眼副队长,生怕自己这不敬业的一幕被他瞧见。他突然听见滴滴的按键声,一扳副队长的肩膀,原来他正用身体遮着在玩手机上的贪吃蛇。

“换换玩!”

“不换,你那个没意思。”

“搞得像谁没手机似的。”队长掏出自己的小灵通,其实上面压根没游戏,他滴滴地按着键,装作在玩一个精彩的游戏。

“队长,你玩的啥?”

“要你管,反正比你的贪吃蛇好玩!”他调整角度,不让副队长看见,煞有介事地“玩”着。

“换换吧!”

“不换!”

“换换吧,我这个贪吃蛇可好玩了,不是传统的那种,有时候能进到隐藏关里面,满屏的金币,吃得那叫个爽!”

“成,换就换吧!”

队长递过小灵通,劈手抢过他的手机,贪婪地玩起贪吃蛇来。

“队长,你骗我,这啥没有啊……手机还我。”

“打完这关的。”队长把手举高不让他够着。

“好!”副队长狠狠地说,“我找找冬队长的电话,回头我给她发短信。”

“哼,你找吧,我早有准bèi

!”

所谓的准bèi

的是压根没有冬武莺的号码。

两人嘻嘻哈哈地抢手机玩,队长偶然朝那边看了一眼,突然看见两个士兵倒在血泊里,尸体惨得从绞肉机里出来的一样,而其他四个士兵却依旧在不断地补充烟雾,好像不知dào

同伴死了似的。

“死……死了!”

“没有啊。”副队长盯着屏幕说。

“别玩了……怎么死了两个,眨眼之间啊我C!”…,

“什么?”副队长往那边看,吓得干呕起来,赶紧埋头把贪吃蛇存了档,关注起战事来。

就在这时,烟雾中冲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身后拖着长长的“尾烟”,直扑向这边的四名士兵。

“柳柳柳梦原!”草丛里的两人吓得抱在一起。

显然柳梦原是来袭击放烟雾的士兵的,但两人还是快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出翔来了,尤其是他的十指指甲居然像刀子一样尖锐细长……古装版金刚狼啊我C!

然而比柳梦原的出现更恐怖的事情是冬武莺居然紧紧地跟在他后面,从那团烟雾中冲了出来,像一道光一样冲向他。

看着这个弱女子朝这个恐怖的怪物冲去,队长的心情紧张得像被父母发xiàn

床底下黄书的孩子。

柳梦原突然停住脚步,反身袭击冬武莺,那尖锐的五指险险擦过她的身体时,队长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

后翻避开爪袭的冬武莺顺势用脚踢中柳梦原的右臂关节,当柳梦原微微后仰的瞬间,她已经落到地面,像野猫一样扑向柳梦原,两手撮成锥状,迅猛地在柳梦原胸前连点,好像玩手机的高手在发短信一样,快得人眼花吊乱。

两人的交手只在刹那间,这时一个士兵把炮筒对准他们所在的地方,轰出一发烟雾弹,那里立即被遮挡住了……于是队长和副队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C,不让人看啊!”队长骂道。

“队长,这八成就是冬队长的战术吧,剥夺对方的视野来攻击!”

“这样啊!”

“对了,我们拍下来吧,传网上一定火的。”

“对对,拍下来,你手机有摄相头吗?”

“没装,队长你的呢?”

“什么叫没装,就是没有吧你这死要面子的货……我的小灵通当然不会有了,这又不丢人!”

“队长,用小灵通本身就丢人吧。”

“闭嘴!”

“哟哟,又打起来了!”

那边的烟雾里飞出来一个人,是冬武莺……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却吐了一大口血,她受伤了!?

第470章 玉石俱焚

冬武莺被一脚踢出来之后数秒,烟雾中慢慢走出来柳梦原,如同一团混沌中诞生的魔王,映照着天边最后一丝光芒的双目闪烁着凶残的光芒。

他捏了捏拳头冷笑道:“身体稍稍恢复了一点,而且我也开始习惯你的攻击节奏了。”

这边站着的四名生化奇兵正准bèi

施放烟雾弹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冬武莺一抬手,示意他们先等等。

“这样啊,我大意了!”

“区区人类也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女人,你很了不起了……但到此为止了。”

“不,好戏才开始!”她一抬手,一个士兵立即拔出一把小刀扔过去,她稳稳地接在手上。

草丛里旁观的副队长说:“队长,她这么一抬手,随从咋就知dào

她要什么呢?”

“那肯定是之前训liàn

好的了。”

“哦,我们要不要试试看。一抬手,小宋上来点烟,一抬手,小宋去倒垃圾,多威风啊!”

“这倒是,回头好好调教他一下。”

但冬武莺的下一个动作却把两人吓得闭了嘴,只见她用小刀在自己锁骨双侧各划了一刀,血濡湿了衣襟。

“天魔解体大法!”副队长惊愕地说。

“啥解体大法?”

“队长,你没听过天魔解体大法?武侠小说里很出名的,通过自残来提升功力!”

“还有这种事情?”

冬武莺站起来的时候,陡然一喝,周身散发出恐怖的气场……

“我说对了吧。”副队长得yì

地说。

“别说话!”

实jì

上这不是天魔解体大法,但却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当然没那么强就是了。这是武术中的刺血,理论上是用放血来刺激斗志,实jì

上也有科学道理,人体在损失一部分血液的时候会激活神经反应力,这是人作为动物的求生本能。

再次向柳梦原突击的冬武莺果然速度变快了许多,一拳一脚都出招凌厉,但已经跟上她步伐的柳梦原这一次却稳稳地接住。你迎我往,拳来脚去,两人的战斗快得匪夷所思,速度快得快要突pò

人体的极限!

目瞪口呆的两人当然想象不到,赤手空拳对战妖类的冬武莺为了不断提升自己的极限,日日夜夜进行着怎样辛苦的训liàn

,她早已把自己化作战斗的机器,这份超越自身的刻苦是其它二十三个队长都无法比拟的。

就在两人酣战之际,一旁的士兵又朝那里打出一发烟雾弹,队长懊恼地说:“我C,又看不见了。”

“队长,你有没有发xiàn

一件怪事?”

“啥怪事?”

“姓柳的怎么一直不使用妖技呢?”

“对啊,为什么一直不用呢,我还想瞅瞅什么是妖技呢。”

副队长分析道:“两种可能,一是不想用,二是不能用,他刚才不是说什么‘身体稍稍恢复了一点’吗?依我看是不能用!我明白了,答案只有一种,那就是他没蓝了。”

队长楞了下:“有点道理!”然后低头继xù

玩贪吃蛇。

“队长我曰你嘴啊,根本就没听我分析嘛。”

“别打岔,这关就要过了……打起来和我说一声。”

其实烟雾中的战斗已经进展到了日热化,但两人看不见,熟悉了冬武莺的攻击,柳梦原已经可以稍稍可以招架,虽然目不能视的他依然无法打中对方。

突然副队长狠狠地一抓队长的手臂,队长喊了声:“干嘛啊!”副队长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指指前面。…,

队长朝外面一看,只见一个死人的脸正冲着自己,是一个士兵被干掉了,他的喉咙被豁出了一个可怕的伤口。

稍后他才发xiàn

,被干掉的人不止一个,而是四个……四具新尸体很凄惨地躺在那里,身上各有一处夸张的致命伤。

“一……一下子就死四个?”队长低低地问。

“你没看见,快得跟什么似的,光用爪子就抓死四个!”

队长吐吐舌头:“你看见了吧,就你还一直抱怨自己工资低,你瞅见工资高的人都什么下场了吧。”

“血的教xùn

,真尼玛血的教xùn

啊!队长,我们跑路吧,万一冬队长被……”

“闭嘴!我不会丢下小冬不管的,要走你走。”

“那我走啦!”

“手机给我留下。”

“那我还是不走了。”

烟雾里的情形看不见,副队长又开始担心起来:“眼皮又开始跳了,咋回事啊。”

“你是吃屎吃多了,这种时候少说几句晦气话行不行啊!”

“万一那怪物冲出来怎么办?”

“唉,我是吃素的吗?拿着!”他把手机递过去,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装备,也就是刚才让副队长跑到他家讨来的东西,那是一卷卫生纸……不对,是一卷符咒!

组织里的人要是看见这奇葩的符咒携带办法,不知dào

会作何感想。队长把各种符咒粘在一起,缠在一个纸筒上面,用的时候一扯就是一张,方便快捷……虽然不咋美观。

“你小子忘了我们也是除妖师啊!”

“对对,我们有这个,不怕!”副队长安慰起自己来。

队长翻着白眼回忆半天,像牙疼似地“嘶”了一声:“那个,火符咒是咋个咏唱的。”

“‘赵州桥什么人修,玉石栏杆什么人留……’”

“放屁!”

“我咋记得没有咏唱来着,就喊个‘令’就行了。”

“对对,我得想一想这个发功的过程,别一会慌起来。”队长专心致志地回忆书上教的内容,想着想着感觉正前方那死人的眼睛太碜人,伸手去替他盍上眼,但怎么也盍不上,只好找两片树叶替他遮住。

就在这时,烟雾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和一道闪电的光,然后一个人飞了出来。只见冬武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半条手臂焦黑得像碳一样,仿佛触到了高压电似的……实在是太恐怖了,她这条手显然是废了。

她的身体抽搐着,慢慢用另一只手撑着身体站起,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第三次才让自己半跪起来,但她的脸已经苍白如纸,而锁骨上的伤口已经因为剧烈打斗流了太多的血,整个胸前都是殷红的……想必胸罩也染红了。

两人吓得说不出一句话,这时从烟雾中走出柳梦原,他的胸前居然覆盖着满满的电光蝴蝶,心口处有个空档,大小可以容下一个拳头。

到底发生了啥,这些蝴蝶又是啥,两个局外人当然不可能知dào



实jì

上,始终无法在体术交战中占据上风的柳梦原终于发动了“蝴蝶天火”,他让这些蝴蝶像铠甲一般覆盖住胸口。当冬武莺向那里出拳的时候,处于准bèi

态的电光蝴蝶立即化作小型的闪电,冬武莺的一条手臂就是这样废掉的……当然,她的身体也承shòu了高强度的电流,此刻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柳梦原冷笑了一下,突然全身的蝴蝶一起消失,他半跪在地上,从脖子往上血管在不断膨胀,而内脏的血管膨胀让他吐出了一大口血来……吐血吐血,今天这一战各种吐血啊。…,

“咦,受内伤了?”副队长低低地说。

“别说话!”

显然是打进身体里的反制符被触发了,这痛楚远超过柳梦原的想象,他的脸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

两个人面对面半跪着,双方都在喘息,都在和自己承shòu重创的身体拔河……最后,柳梦原先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冬武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提到半空,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

“混蛋!”队长要冲出去。

“别!”副队长一把按住他。

柳梦原提着冬武莺,一手抓住她那条焦黑的手臂,用力一捏,居然碎成了粉末!被夺去手臂的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以致于全身都颤抖起来。

“女人,你很优秀!”柳梦原伸出一只尖尖的指甲,慢慢地刮在她的额头上,刮在那象征着冬武莺决心和骄傲的“伏魔”两字,血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流淌下来,“但一切就此结束!”

柳梦原用指甲尖尖的五指按住冬武莺的颅顶,只要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脑袋捏碎……实jì

上此时的柳梦原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承shòu着反制符的他,身体在不住打颤。

“令!”

千钧一发之际,从草丛里打出一颗不怎么大的炎炮,不怎么准地同时打中了冬武莺和柳梦原,而且主要是前者承shòu了伤害。

但炎炮的冲击力却让冬武莺压到了柳梦原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地上。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一个穿着破棉袄的男人,一把将冬武莺抢了过去……

“何方神圣!”

“X镇除妖队队长王尼玛!”他一手抱着昏迷过去的冬武莺,一手颤抖得捏着一道符,一旁的地上有个同样穿着棉袄的人,正抱着脑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柳梦原冷冷地看着这小丑样的两人,显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对方极度害pà

地举起手中的符,柳梦原却是连站起来都无能为力,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虚弱得如同一个刚逛完红灯区的老头,自己的一世英名也许要毁在这个小角色身上……这样的结局,真是太荒唐了。

“柳梦原,你这个妖孽,看我收了你!”

第471章 GoodMan

看见冬武莺被伤成这个样子,队长不禁感觉怒从中来,他踢了一脚缩在旁边地上的副队长说:“快带小冬去医院。”

“知dào

了!”副队长背起冬武莺,准bèi

跑路的时候出于良心问了句,“那队长你呢?”

“不用管我了。”

“哦!”听到队长的命令,副队长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溜烟消失在山道上。

倒在地上的柳梦原一面承shòu着身体内外血管不管涨裂的痛楚,一面冷笑着看着这一幕无聊的人类情感剧。

“不许笑!”队长吼道,地上是一具具惨不忍睹的死尸,面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传说中的超级BOSS柳梦原,被愤nù

驱使的他居然敢对这个怪物这样说话,连自己都想象不到。

这股怒火在胸中压抑、激荡,让他握紧的拳头一阵阵颤抖,最后一口气喷涌而出:“我是个没用的人,我逃避自己的责任,逃避自己的无能,甚至逃避逃避本身,把自己的渺小推给父母和别人……但是,今天我要把你杀死,我不会再逃避,不会再畏惧,我要把你杀死在这里,为她报仇,真zhèng

地做一个血性男儿!”

柳梦原冷冷地说了句:“那么,你准bèi

和我柳梦原为敌,是这样吗?”他的眼神如同凛冬一般刺人骨髓。

被这一句话慑走了全部的胆量,队长刹时泄了气:“啊,那个……我就是说说,别别别当真!”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看着这个胆小鬼远去,柳梦原宛如唱完空城计的诸葛亮,背后已经完全被冷汗湿透。他虚弱至极地倒在地上,如果刚才那家伙对他下手,哪怕是捡起一块石头砸过来,自己的命就要在此终结了。

人类毕竟是人类,他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想着,没有命绝于此,或许也是一种天命所归吧。

副队长背着重伤的冬武莺到了镇上的医院,累得瘫倒在地,刚到没多会队长就跑过来了,副队长喘着气问:“队长,你搞定他了吗?”

“差……差一点搞定,让他跑了!我担心小冬就赶紧过来了。”

“哦,快挂号吧。”

冬武莺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她的伤势少不得让医生用异样的眼神看这两个男人,当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的时候,那个身穿紫色制服的眼镜男默默地坐到他们身边,副队长瞅了他一眼,问:“咦,你刚才跑哪去了?”

“我是负责监督的,不是负责送命的!”他抽出一根烟点上,用欠揍的口气说,“被打成这个样子,不用去现场确认也知dào

结果了吧!女人永远是女人,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

“你说什么!”队长愤然而起,一把薅住他的衣领。

“放手,你知dào

我的官阶吗?”他冷冷地威胁道。

“信不信我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你敢吗?”

积蓄了满满一肚子不甘和不满的队长,一下子被他的挑衅点燃了,重重一拳打在那个眼镜男的脸上,他的眼镜碎掉一下,斜斜地挂在脸上。

“曰你妈,敢打我。”

被惹毛的监督员挥拳还击,这一拳力量也不轻,打得队长眼冒金星……明明看起来这么文弱,力qì

却这么大。

两人互相抓着对方衣领,你一拳我一拳地互揍起来,虽然是打架,但却是回合制,看谁先倒下。

副队长在旁边劝起来,这一闹腾的动静着实不小,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很彪悍的医生冲出来一脚踢翻两人,怒吼道:“你们干什么,这是医院!”…,

“曰你妈,你谁啊!”

“老子是主刀大夫!”

由于,这场走廊上的互斗变成了三人的规模,三个男人用激烈的肢体语言交流着,队长已经快分不清在打谁了,拳头打出去打到人就OK!

三人正在难解难分之际,大开着门的手术室里跑出来一个护士,语气慌张地说:“魏大夫,病人情况不好了。”

被这一句话定格住的时候,队长手里举着一个砸瘪的铝皮垃圾筒,医生坐在地上用双手格挡,那个眼镜男正准bèi

使出回旋踢。

三个人一起冲进了手术室,太过急切的队长压根没听见大夫的那句“你们不能进去!”而此时情况紧急,也没有人有空去管这两个闯入者。

手术台上躺着冬武莺,她带着氧气罩,仪表上她的各种生命迹向正在慢慢消失,护士和医生正在忙着挽救她的心跳,但一切的努力都已经无法改变局面了。

“小冬,小冬!”队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站在一圈医生护士外面的他只能焦灼地看着。

这时,冬武莺睁开了眼睛,显然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她看着队长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冷酷和坚毅,那是种久违的温和。

这时,队长注意到冬武莺的嘴唇在动,被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驱使着,他扑过去抓住冬武莺的手:“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但她的声音太微弱,而且又隔着呼吸面罩,根本听不见。

只有一旁还算冷静的副队长从她的唇型上勉强判断出来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王尼玛,你是个好人!”

然后,她被握在队长手中的手垂了下来,一侧的仪器发出“滴”的一声,代表心跳的曲线永远地平缓了下来。

二十四队队长冬武莺战死!

她去世之后,两个人寂寂地走出医生,那个监督员不知dào

去哪里了,不过这已经不重yào

了。队长脸上的泪怎么止也止不住,不停地用棉袄的袖子擦拭着,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胸中空空如也,那是再多的泪水也无法填满的无底洞。

在一旁看着他的副队长除了偶尔叹息几声就再没别的话了,他从口袋里摸出红烟,想了想又放回去,从内衣的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撕开包装,抽出一根递过去。

“队长,来根烟吧。”

“我不要!”队长泣不成声地说。

“是芙蓉王!”

队长默默地接了过去。

情绪稍稍稳定一点之后,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队长熄掉烟说:“可惜我连她最后的话都没听见。”

“那个……她说的好像是……”

“你听见了?”

“哎哎!”队长突然凑过来的脸让副队长有些害pà

似地向后让,“她说的是,王尼玛,你……”

“快告sù

我。”

“‘王尼玛,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队长那张胡子拉茬,眼泡浮肿的脸如同浸泡在水中的油彩画一样慢慢发生着变化,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溢出、打转,转而变成仰天大哭:“小冬,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我发誓这辈子都不结婚!”

副队长拍拍他,低低地安慰道:“队长,以你的条件,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恩!”队长狠狠一点头,如同下定这个决心。

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突然滑落,两个坐在寒风中的男人默默地仰望着。

……

“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就死了!”坐在山岗上的柳梦原说,对象当然是躺在那里的万融冰,这两人一人中了克身符不能动,另一个中了反制符,血管几近爆裂的痛楚到现在才减缓一起,这样的狼狈柳梦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前辈吉人天相!”

“也许吧,时代已经变了……”他没想到一百多年后,会出现这么强dà

的敌人,过去的骄傲是否已经逝者如斯了呢。

“前辈,我的布袋里有东西。”

“我知dào

了。”

“麻烦你拿出来。”

柳梦原解下万融冰腰上的袋子,掏出来发xiàn

是两个肉夹馍,把其中一个放到万融冰的脸上,另一个自己吃了起来。

“前辈,我不能动啊。”脸上盖着肉夹馍的万融冰说。

“那我替你吃了。”

“能……喂我吗?”

“没门!”

结果万融冰只能拼命地张嘴去舔它,但根本吃不着,最后只好放qì

:“前辈,我们已经暴露了,再呆在这里会有危险。”

“我的计划不能变,还有十九天,我们必须守在这里。”

“但是这十九天,会有更厉害更多的敌人来找我们,这个时代的科技很发达,他们想找到我们很容易,一旦找到,我们的计划也会被破坏。”

“哦?”柳梦原思索起他的意见,“你的意思是……”

“我们先离开这里,转移除妖师的视线,等钥匙炼好再回到这里……另外,这几天我们也开始找几个同伴。”

“我不需yào

手下,更不需yào

同伴……他们都不值得相信!”

“但是,前辈,我知dào

几个身手不错也值得相信的人,我们现在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

“容我考lǜ

一下吧!”柳梦原从万融冰脸上拿下那张肉夹馍,用命令的语气说,“张嘴!”

“啊!”万融冰把嘴张开,很期待地等着前辈喂他。

但柳梦原只是粗暴地把那东西往他嘴里一塞,一下子抵到了他的喉咙深处,虽然被如此粗鲁地对待,但心中的幸福感还是在慢慢滋生着。

(为啥子突然会用一个平凡小人物的视角来写呢,偶尔跳出原来的叙述角度也是为了缓和下审美疲劳的问题,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喜感,不是吗?)

第472章 王尼玛的一天

(本章是番外,今天只一更,为何哩,因为这可是诚意满满的6000字出头啊!请阅读本章,思考以下问题,王尼玛的队友分别是哪几人呢?第一个和第二个之间答对问题者,有千元奖励哟!)

年后的积雪还没有消融,西北山区小镇某个烟雾弥漫的小网吧里,阳光斜斜地透射,像虚无的玻璃,完全没有带来多少温度。

偶尔搞一搞LAL是王尼玛队长的小兴趣,以刀塔的水准虐一虐这些小白级的玩家,还有比这更痛快的事情吗?当然另一层原因是今天唯一组员去姨妈家里讨压岁钱了,副队长在家里帮老爹修电瓶车,一个人耍刀塔实在是没多大意思。

悠闲地点燃一根红塔山,氤氲的烟雾中不疾不徐地选好人物进入游戏,快速地敲打键盘给队友分配任务:“剑圣中单,鳄鱼跟提姆上去,赏金跟我来!猥琐一点啊各位!”

想象中,自己正挥舞着惩奸除恶的宝剑在指挥一群翘首期盼的队友,顺我者昌,逆我者团灭,没有他这个队长般的人物,这些菜鸟的下场将是凄惨的。

然后,屏幕里,赏金孤军冲到了中路,其它三个人一起往下路挤……

他一甩耳机:“操,你们这些白痴!”

“耳机摔坏要赔的啊!”听见声音,正在看电视剧的老板抬头吼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

重新戴好耳机,他一个人杀进前线,三十秒后,双方的兵线开始推进,两股势力在中间厮杀,敌人也在迷雾的后面缩首缩脚地窥视起来。

很快,第一场局部战斗打响,是发生在中路,那个赏金仗着早期的远程优势,很快把对方打到残血,然后……英勇地追到对方防御塔下,就在快要搞定的瞬间被防御塔击杀了。

大概是失误吧,他没太在意!稍稍看了下这个赏金烈人的属性,还算可以,应该是个不那么菜的菜鸟。

结果半分钟后,同样的悲剧又发生了,那个赏金追赶一个残血敌人一直到防御塔下,然后再次扑街!

“赏金,你S13啊!护甲这么低你浪什么浪,送尼玛啊!春节大酬宾是不是,你脑残吧!”他快速地打出一行字教育这个不长眼的队友。

过了半分钟,那个死了两次的家伙慢吞吞地回复道:“对不起,我错了,第一次用这个职业,请多原谅!”

“呃!”队长楞了下,也不好意思再骂什么了,难道是个女生!?

如果是女生的话,一切都可以原谅了。

玩这种游戏的女生很稀有,也许能从队友变成网友,也许会发生一段网络情缘也说不定哦,他的意识在天际放飞着……

于是,他有意帮着这个傻乎乎又老爱送死的赏金,时不时指点一下她的行动,讲解一下她的装备,当团队第一次团灭对方的时候,她打出一行字:“太厉害了,好强啊大家!”

“你也很厉害的,是小姑娘吧。”趁热打铁地追问。

“哎,是的!”

队长心花怒放,一定是个美女,一个娇生惯养的小美女,而且有良好的家教,说不定是个白富美!

这局最后险胜,那个冲劲十足的赏金很礼貌地在聊天室里说:“太感谢大家了,你们都好厉害啊。”

“能加好友吗?”队长打字道。

“可以啊!”

互加好友后,她退了出去。

队长思考着接下来的策略,怎么搞定一个游戏中的美女呢,切入点当然是游戏,先带着她玩得爽了,对方的心情就好,然后要QQ,留电话,一切都水到渠成。…,

他创建一盘新游戏,主动邀请这个赏金烈人加入,对方立即接受了……恩,好的开始!她至少已经认可自己的实力了。

游戏开始前,他笑眯眯地打字问:“你玩这个游戏多久了?”

“几天!”

“哦,小妹妹,以后我带带你吧。”

“滚一边去!”

哎?语气怎么突然变了,人格分裂啊这家伙!

很纳闷地开始了游戏,他留心了一下对方的操纵,还是和刚才一样菜,应该还是她没错。队长试探性地问:“上一局赢得好险啊。”

没有回答,对方正在专心地打追一个残血,然后扑倒在防御塔下。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战局转移,这一局的形势相当不明朗,赏金坑爹就不说了,同队的雪人猛得一B,各种送死,生生把对方养肥了。

结果很快,已方的塔被推倒几座,对方气焰嚣张地杀到了家门口,局势一边倒,红通通的20比35,整个防线濒临崩溃……大势已去啊!

结果,那个刚才猛得像敢死队的雪人发起了投降,第二个队友立即点了“同意”,队长想了想,投了算了,与其被像猪狗一样地惨虐,还不如早点投降再开一局。

就在这时,认输投票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否定条,那个赏金很霸气地说:“不许投降!谁投降我杀他全家!”

赤果果的人身威胁啊!

结果第四个队员点了“拒绝”,队长的手抖了一下,违心地点了“拒绝”……想不到这个小姑娘还有刚强的一面啊,她真是刚才那个人吗?

被迫拒绝认输的队员开始发牢骚。

“你搞毛啊,打不赢的。”

“某两个S13送那么欢,现在装好汉。”

“投了吧,谁不投谁孙子!”

“绝不投降!”明明是普通的打字,队长却如同听见霸气的一吼,那个赏金继xù

霸气十足地喊道,“宁可被毁灭,也不要被打败!战死吧,兄弟们!”

你打仗啊!这么冲动的人真是从来没见过,大家都是抱着“游戏而已”的态度……这姑娘没心理问题吧。

但她的那句“战死吧!”真的鼓舞了一点点士气,已方开始进行自杀式的反攻——用命来换塔!

这个霸气十足的赏金像将军一样冲在前面,当然也是第一个阵亡的,每每等待复活的时候就在那里拼命地给大家鼓气:“不要怕,粉碎他们!”

“让这群人渣知dào

我们不屈的骄傲!”

“前进!用我们的血染红这片土地!”

这人真的没问题吗!?

她的鼓舞点起了大家的斗志,一个个变成不要命的狂徒,最后就在敌方全面突pò

,快要干爆水晶的时候,由于他们的大意,自己的水晶被一大群小兵打爆了……呃,居然赢了,不可思议!

聊天室里,已方的几人长松了口气,都在议论这不可思议的胜利,而对方当然是在懊恼,明明比分是40比70,他们完虐已方。

队长的心思当然在这个突然性格转变的女孩身上,他刚准bèi

问“你是刚才的人吗?”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队长一直在惦记着这个姑娘,没想到命运之神站在他这边,这一次那个赏金又和自己分到了一队。

“哟,又是你!”装作轻松的样子打招呼。

“你和我说话?”打字速度好像变快了。

“是啊,上一局赢得真悬啊,多亏了你。”…,

“哈哈,刚才是我家的狗玩的,这一次让你看看我真zhèng

的实东阿东擦动物此奥林”

发生了什么?仿佛产生了脸被突然按到了键盘上的效果!

一分钟后……

“我错了!我是狗,我是狗,我是狗!”

这个人在向谁认罪啊!

难道对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队长为了确认她的身份,干脆直接问:“你是上两局的那个美女吗?”

“呀,讨厌啦,人家是小妹妹啦。”

这种嗲嗲的感觉怎么像个职业人妖似的,难道说被耍了!?

游戏开始,队长特意和这个奇怪的赏金呆在一条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风骚的跑位,这精确的拿捏,这犀利的补刀,完全不是刚才的那个白痴嘛!

看得呆了,队长居然没注意到草丛里钻出一个敌人,朝他们前后夹击过来!对方三人,已方两人,如果硬拼的话应该能拼掉两个,也算是不亏本,但是……赏金跑了!

那家伙一溜烟跑到防御塔后面,被丢下的他顶着刀砍斧斫,悲壮得如同陷阱中的困兽,艰难地向安全地带逃命,但最后还是无悬念地被GANK掉,然后几个拿到人头的敌人作鸟兽散。

“赏金,你这个卖队友的!”死亡后,队长愤愤地骂道。

“人家怕怕哦!”

鉴定完毕,人妖无疑!

接着,这家伙居然开始代替他这个队长指挥,而且分析得头头是道,俨然是个专业选手。整局游戏开得非常畅快,这个赏金总是能以如同计算过般的最佳角度释fàng

大招,一番“啊哈哈”的狂射之后,胶着的战况立即逆转,然后只是掉了一点点血的她立即钻进草丛里回城补给,深藏功与名。

这个技术拔群的赏金很快成了对方敌人的首先击杀对象,有一次队长亲眼目睹五个杀气腾腾的敌人一路追杀她,没想到她不慌不忙地跑路,交替的高跟鞋与敌人的刀锋永远只差半分,最后消失在转角处。

当那群誓要拔除眼中钉的敌人追到转角时,前来营救的队友们正好与他们短刀相接,这时很牛‘逼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被动逃命的赏金居然从另一侧绕到了敌人身后,一番狂射,五名敌人立即残血,转眼成了刀下之鬼!

队长惊诧地看着“团灭”两字(当然指对方被团灭),好像看见了气势如鸿的网吧五连坐,这种与队友的默契度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对方必是个宅到发霉的抠脚大汉。

赢了这盘,队友们都称赞赏金懂配合,技术棒,队长问:“你其实是男人吧。”

“讨厌啦,人家是女生啦!”

然后再次消失了……骗谁啊你这死人妖,真是浪费感情。

命运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至少队长今天上午的这一小段命运是注定要和这个奇葩的赏金烈人绑在一起了。他刚刚开始新一轮的游戏,没想到又和她匹配到一组了。

小姑娘?女王?人妖?

他已经无法定义这个人是属性了,只是打了个招呼:“哟,又是你!”

“啊哈哈!”很爽朗的回答。

游戏顺利开始,两队的构成也都比较合理,但如果这个赏金的技术还是这么牛掰,那这局是稳赢不输的。

但游戏开始五分钟后,队长就发xiàn

了一件事,这家伙根本不懂团队合zuò

啊!那边几个队友被围攻,他居然还恋恋不舍地在打野怪攒钱。…,

“赏金,过来帮忙!”有个阵亡的队友喊道。

“来了。”

不知dào

是不是队长的错觉,她的技术略微差了一点点,比如大招放偏了,包抄没跟上队伍节奏,这一点点的差异让团队濒临团灭……不过赖在她一个人身上也是说不过去的,毕竟大家的配合也有问题。

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两队人马正捉对厮杀,战况胶着,赏金跑在后面,大招也冷却完毕,完美得就像热腾腾的汤汁要淋到炸透的锅巴上一样,只要大招一出,对面五个人头轻松拿下,那是很随意的事情。

她射了!

但是,对方居然没有被杀掉太多血,怎么回事?队长点了下赏金的头像一看,差点吐血,这家伙买了一身什么装备啊,全是额外产出金币,却丝毫没有攻击力的那些垃圾!

以折损三人的代价鸣金收兵后,有人也发xiàn

了这一问题,愤愤地说:“赏金你搞毛啊,出得什么垃圾装备,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你白痴啊。”

“你白痴,你全家白痴!”

回敬完队友,赏金居然消失在丛林里,一个人去打钱了……这种不在乎团队的人,简直是毒药啊!

队长渐渐发xiàn

,这货根本是个财迷啊,比如那边正在厮杀,跑去救援的她在路上看见地图上方有一大片红通通的士兵,居然跑过去收割了。

有一次她一个人跑去打巨龙(打掉有额外金币,全怪物中最高),两个敌人悄悄地包抄过去,队友拼命地示意她后撤。结果对方杀过来的时候,她居然还在那里和巨龙搏斗,临死之前的一刻,终于摆平了它。

这种要钱不要命的货,见所未见啊。

因为队伍中有个闲云野鹤,整局游戏打得很惨,当又一次被队方团灭的时候,队长看了下她的装备,不知dào

什么时候,她居然换上了一身昂贵的装备……一直攒钱就是为了买这些名牌吗?

那么,大概还有希望吧!

但实jì

上,赏金烈人这种低防薄血的职业,冲进一群敌人中间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表现就被弄死了,所以她的努力全部白瞎了。

眼看着对方就要推倒战局的时候,突然一个向所有人发送的讯息打了出来,是那个赏金烈人:“对面的,主动认输的人,我送一千块钱点券哦!”

“赏金你搞什么,炫富啊。”有人愤愤地叫骂。

“对面的,你骗鬼啊,哈哈!”

“爱信不信!”她抛出这句话。

游戏里什么人都有,队长今天算是见到了,这边有个拿钱买胜利的奇葩,对面也有愿意相信的傻瓜,有人真得留了QQ,五分钟后,那个人狂喊:“耶,是真的!一千块钱,太爽了,我投降。”

于是,对面的人依次留下QQ,又过了五分钟,他们五票通过,其乐融融地认输了……居然赢了!?用五千块钱买来的胜利!?

这个人是疯子吗?明明那么贪心,送起钱来眼都不眨,而且是实打实的真钱。

“怎么样,佩服吧。”结束之后,赏金烈人得yì

地说。

其它四个人都沉默了,不知dào

是穷逼在富人面前天然的自卑,抑或是种若有所失的不甘,五千块!?

“早知dào

我去对面了!”有人道出了大家的心声,然后愤然离开了。

“这种胜利有什么意义啊。”队长说。

“爷有的是钱,啊哈哈!”

说罢,他风一样地消失了。…,

队长怅然若失地点起一根烟,狠狠地吸完它,掐灭,再次进入战斗。匹配的人都不靠谱,这一次他自己创建游戏,邀请列表里,那个赏金烈人处于空闲状态,想了想,邀请了她……这个扑朔迷离的人已经勾起了队长浓浓的好奇,她到底是干什么的?脾气古怪多变的富家女?那刚才那句“爷有的是钱”又是咋回事,怎么突然又不装女人了。

队长决定,再观察她(他)一局!

“嗨,这次好好发挥啊。”他打个招呼。

“哼!”她只回了一个字。

游戏开始,这一次队长没有跟赏金同在一条线,前期的攻防还算可以,两边各有损伤,突然系统提示赏金烈人被对方的剑圣击杀。

然后……

“机器人你S13啊,看见我被打不帮忙,你吃屎去了吗?”

我了个C,这家伙还有嘴贱的属性!?

被骂的机器人反击:“你死了怪我?你白痴啊。”

“白痴你妈逼啊!”

“你嘴怎么这么脏。”

“脏你妈逼啊!”

很无赖的顶针式骂法。

机器人说:“S13,你是小学生吧。”

“生你妈逼啊!”

这谁家野孩子啊,不是刚才那个人吧,至少刚才的没有说这种脏话,不害pà

禁言吗?

两人于是开始互问对方家长,结果光顾着骂架,机器人被GANK掉了,两人干脆站在复活平台上对骂,形同街头吵架,谁也不让谁。

“赏金,你会说点别的吗?”已方的小法师看不过去了,插了一句。

“会!”她回答,“你妈睡着的时候很粘人。”

“我C,你骂我?”

于是,小法师也加入骂架!

三个人高频地用各种脏话刷屏,狂喷脏水不止,因为一下子损失三名战斗力,结果队长和另一个剑士也被搞死了。

那个剑士被这种脑残行为惹恼了,也加入了骂架!

百年难见的场面出现了,已方的四人自动缴械,全部站在家里对骂,那个赏金烈人的脏话层出不穷,大有舌战群儒的架势……

此人必是小学生,而且还是个脑残小学生!队长惊愕地暗想。

突然,她不骂了,正在火头上的三名队友一时没刹住,还在打字。

“S13,你怎么不吱声了。”

“舌头给狗咬了吗?”

“妈的,出去老子就举报你。”

还是没有回音,世界仿佛一下子清净了。

“叔叔阿姨们,我错了。”

哎!?态度360度转变啊,电脑那边发生了什么?被身后的妈妈看见揪着耳朵要他道歉吗?

“我不该说脏话,我是坏孩子,请原谅我。”

“没关系,我们再重新来过吧。”队长打着圆场,就在这时,已方大水晶被打爆了,游戏结束。

结束之后,对面的人还在说:“刚才发生了啥,你们全伙掉线了吗?”

在敌人的惊讶和已方的牢骚中,赏金烈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人到底是谁呀!队长的好奇心已经熊熊燃起,他一定要知dào



这一次直接要QQ好了!

最后一次邀请这个谜一样的赏金烈人进入队伍,他开门见山地问:“赏金,你有QQ吗?”

等待,长达一分钟的等待,对方慢吞吞回复了两个字:“你好!”

这是个超级电脑小白啊!前后反差太大了吧。

这时游戏开始,进入之后,那个赏金烈人居然立即跑了出去,然后,然后……就像穿越到异世界的小白一样,漫无目的地疯跑,好像还很享shòu

的样子。…,

她居然不知dào

防御塔是会杀人的,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直接跑过去,结果可想而知……开局不到半分钟,第一个人死在防御塔下,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啊。

“你会玩吗?”

“不会玩滚!”

队长愤愤地责备起来,但她却一副熟视无睹的派头,既不买武器,也不守塔,一个人跑去挑zhàn

最简单的怪物,然后居然死回来了。

队长不禁怀疑电脑对面坐的是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吗?

整局游戏,这家伙犯各种白痴错误,死于各种白痴原因,他们以四打五的艰难局面,惨烈地推倒对方的大水晶,勉勉强强地赢了。

赢了之后,队友少不得责备这个白痴,她慢吞吞地打出三个字:“大家好!”

什么情况啊这是,明明之前技术不错的,突然连字都打不好!?

趁他没走,队长赶紧问:“你的QQ是多少。”

漫长的等待,对方发过来一个“1”然后是“3”……她居然一个字一个字地报上自己的QQ,超级小白啊!

不过总算是要到了,队长记上QQ,加为好友,对方的名字叫“你爷爷临死前”,资料是一片空白,显然是才申请的。

“你是刚才的赏金吗?”队长问。

漫长的等待。

“你好!”

“哦,你好,我是和你一队的人。”

又是漫长的等待。

“我好!”

队长差点倒在键盘上,说:“干脆开视频吧,视频你懂吗?”

等待之后。

“你好!”

他点开视频,等着对方响应,约摸半分钟后,画面上有了图象,那是一片氤氲的烟气,当烟雾散去,后面出现的是……一个老头!?

咦,是个老头吗?

画面里的举着烟斗老头突然一脸惊恐地盯着屏幕,像见了鬼似的。老头扭头冲旁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过来,换上一脸猥琐的笑容,还冲队长摆了摆手。

队长苦叹一声,关掉视频,拉黑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然后默默地离开这里!

从此,队长再也没碰过LAL。

第473章 冰霜之袭

自从那天的直升机降临之后,这个小镇进入了一个非日常的时期,仅仅几天之后又有军用直升机在小镇上空盘旋,身穿紫色制服带着长刀的人在山里四处搜索,对于好奇的民众,官府给出的解释是搜补一个潜逃罪犯。

毁灭世界的倒计时还剩十三天,这是个万里无云的日子,连续在这片山区搜索了几天的言斩蝶接到了总部的电话。

“我明白了。”手下从言斩蝶手上拿走手机的时候,一旁的戴雪问:“队长,上面有什么指示?”

“那个狡猾的狐狸跑了,今天早上有人在S省看到他的踪迹,我们不用再找了。”

“白跑一趟。”戴雪笑笑,“我马上让他们收队。”

“不着急,我听说这里的酒不错,去喝一杯吗?”

“这是命令吗,队长?”

“是命令!”

戴雪微笑道:“遵命!”

自从N城的那场危急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稍稍近了一点,局外人应该会稍稍感觉到言斩蝶那层冰冻的面具正在慢慢消融,他微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数是有戴雪在场的时候……虽然对当事人来说,感觉上他们还是保持着一种平行线般的从属关系。

与此同时,S省的省会,坐在一个简陋饭店中的两人面前的桌上有一锅沸腾的火锅,红通通的汤汁中翻滚着肉片和蔬菜,勾动着人的食欲,但柳梦原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上面,他的眼睛正盯着窗外。

“前辈,你不饿吗?”万融冰替他夹菜。

“那些人是叫作特警队吧,他们是在找我们?”

“很有可能!”

“与其躲躲藏藏,不如杀他们个痛快!”

“前辈,低调啊……我们到这里来还有要找的人。”

“也好!”

自从上午故yì

暴露踪迹之后,短短几小时里,特警和除妖师就已经出动,在全城范围内搜捕他们,这一次人类格外谨慎。

吃过饭,两人把钱丢在桌上,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跑掉。两人在城市上空穿梭跳跃,万融冰凭着印象找到了一间公寓楼,直接打碎玻璃潜入里面。

“万融冰,我们要找的人是个女人?”注意到沙发上可爱的抱枕和屋子里的香气,柳梦原说。

“是的,前辈!”

“我不喜欢异性同伴,女人总是容易被情感所困,她们是一群很麻烦的弱者。”

“前辈,这个人可是很强的。”

在N城谋夺那把旧梦琵琶心的时候,万融冰还做了另一件事情,调查天伤手下所有人的情报,以备日后作为同伴或者有一天成为敌手也可以有所准bèi

。定居在这里的人正是拥有“痛觉筵席”的艾希……啊不,是艾霜!

柳梦原站在一个架子前拖动上面储存的红酒查看上面的名字,艾霜似乎是个调酒师,小小的公寓里储存了很多名贵的红酒。柳梦原念出一瓶酒的名字,说:“黑比诺,我和李巡抚喝过这种酒。”

“前辈,哪个李巡抚?”

“李鸿章!”

“他不是中堂吗?”

“在上海的时候,他只是个小巡抚!人类的历史里他是个当官的,其实我所知dào

的他,是总领上海除妖师的……”

话没说完,突然“啪”的一声,柳梦原手上的酒瓶爆裂了。一个人影挡住了落地窗的光线,那个人留着长长的直发,被光影勾勒着纤细的身材。

“说来就来啊。”柳梦原笑着甩掉手上的红酒。…,

“是同类吗?”对方问,声调和她的名字一样冷冰冰。

“艾霜,还记得我吗?”万融冰笑嘻嘻地打招呼。

“记得!”她一扬手,几根细如银光的针打向万融冰,他一个华丽的后空翻,可惜没避开,几根针全钉到身上去了……要是某酷爱吐槽的人在现场,一定会大声说:“你是故yì

接住的吧!”

万融冰很惨地摔在地上,狼狈地笑着说:“你的暗器还是躲不开啊,那个……没毒吧!”

对方似乎没有心情开玩笑,突然从她所站的地方暴起,扑过去一把抓住万融冰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你还有什么脸来找我!”

“先别激动,先别激动!”

“你们两个有过节?”坐在沙发上的柳梦原已经启开了一瓶红酒,乐得清闲地看两个后生之间的争斗。

“没有没有,完全是误会!”

艾霜狠狠地一摇万融冰:“你这个叛徒,所有的失败都是因为你。”

“等下,前辈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有我的任务!”

“他们都死了,你知dào

吗?”

“真遗憾,不过你活着跑出来了,恭喜啊!”万融冰笑嘻嘻地说,徒劳地想平息她的怒气。

但他的笑容除了刺激到她没发挥任何作用,艾霜突然抽刀刺向他的脖子,这时从侧面传来雷霆震怒的一声吼:“够了!”

一刹那间,她以为坐在那里的是天伤,但转过头只看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

“你是谁?”

“我叫柳梦原!”

听见这个名字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像看见天敌的草食动物一样放开万融冰,慢慢后退,不敢相信地捂着嘴,用眼神不住打量两人:“柳梦……你不是已经……”

“传说是假的,前辈还活着!”万融冰赶紧解释。

“一如你所见!”柳梦原笑着张开双臂,“我活得好好的!”

“那么,你们是来杀我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拉你加入我,如果你不同意,那我才会杀你。”

“加入……加入什么?”艾霜一头雾水。

“那个,艾姐姐,我给你解释一下吧。”万融冰从地上爬起来,把他们那疯狂的计划慢慢告sù

了她。

这样的事情,即便身为妖类听见也是非常震惊,当万融冰说完之后,艾霜的眼睛还睁得很大,良久才说了一句:“这么说,你们要做和天伤一样的事情?”

“他是个不切实jì

的空想家,我不欣赏他的理想!”柳梦原冷笑着说,“这个世界早就让我失望了,我要把它碾碎成渣,我要把这里变成地狱!”

听罢他的豪言,艾霜惊愕地颤抖着嘴唇:“柳梦原,你是个疯子!”

“要叫前辈啊……”万融冰在旁边提醒。

“对,我就是个疯子,我已经彻底地疯了!”对这样的评价他似乎很满yì

,“我没有目的,只想毁灭,让这个曾经抛弃我的世界被痛苦的烙铁狠狠地印出血来,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被打碎被跺烂,变成地狱火焰里的薪柴……那么你,到底是答yīng

,还是准bèi

好去死了呢?”他的眼里似乎突然燃起火焰,这样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艾霜摇了摇头,一瞬间万融冰以为她就要死在这里,但下一秒她居然笑了出来:“柳梦原,你疯了,你是十足的疯子!”

小小的公寓安静下来,威严的眼睛和焦急的眼睛同时注视在她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我喜欢疯子!我跟你干!”

柳梦原咧嘴一笑,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确定下来了。

“为了庆祝艾霜的加入,我们去大吃一顿火锅庆祝吧。”万融冰一拍双手道,“你请客。”

“我只说加入,但并不表示我要原谅你对天伤的背叛!”艾霜冷冷地说,“我和你,不是朋友,记住这一点!”

“不是朋友也能一起吃饭吧?”

“你的脸皮还是这样厚啊,为什么你这样的废物能活到现在呢。”

“你才是废物,面无表情女!”

“废物,废物,废物!”

对于新手下和老手下之间的小争执,柳梦原只是微笑着袖手旁观,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警笛的声音,他从破掉的窗户向下看,只见下面有警车,还有一大片荷枪实弹的特警,以及全副武装的除妖师们,这幢楼的居民正在被疏散,看来除妖师们要全力剿杀他们了。

两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跑到窗前,万融冰用手点着人头说:“至少有一百人呢,他们这么快就发xiàn

我们了?前辈。”

“我有点低估他们的技术……不过,我想看下你的实力!”他转过头看着艾霜。

垂着长长的直发,盯着下面的人头,艾霜突然笑了,由微笑变成大笑:“看下我的实力?一百人?”

她突然蹲在地上像鹰一样展开双臂,一只手握着砍刀,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指缝中伸出几根钢针,而后,她从窗户一跃而下。

注意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下面的人群先是一楞,然后有人喊了一声“开火!”举起的冲锋枪立即“突突突”地喷出火舌来,但相对于艾霜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眨眼间她已经杀进人堆里,当几个被劈开胸膛的人被高高地抛上半空之后,他们立即意识到对方的级别,但那已经太迟了……

下方的艾霜就像一只鹰在鸡群中冲杀,把这一百人瞬间拉进恐怖的深渊,万融冰说:“前辈,我说过她很强的吧。”

“勉勉强强!”柳梦原笑道。

第474章 行踪诡秘

“昨天S省打来紧急电话,一个队的除妖师加上七十名特警被干掉了,而且是被一个女人干掉了!”张义愤然用双手拍在桌子上,“柳梦原团伙气焰嚣张,我们要怎么应对!”

“增加支援!”

“调整战略!”

“换局长!”

“来人,把他扔出去!”

“哗啦”一声,大厦的玻璃被一个嗷嗷乱叫的年轻人撞破,划着弧线摔飞了出去。

“刚刚这些话,我昨天晚上就说了,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实jì

行动了!光是派出城级除妖队去送死有什么用,因为特警的牺牲太多,相关部门已经对我们表示不满了!”张义愤然用双手拍在桌子上,“他们现在很生气,我们要怎么应对!”

“慰问家属!”

“表示同情!”

“送钱!”

“怎么又是你,来人,把他扔出去!”

“哗啦”一声,大厦的玻璃又被这个嗷嗷乱叫的年轻人撞破,又一次划着弧线摔飞了出去。

这个没有结果的会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撞开了会议室的门,那个人慌慌张张地说:“局长,祸事啦!”

“怎么了?”

“柳梦原今天已经转移到Y省了!”

“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

“所有的关卡都没拦住他?”

“他……他……”

“他怎么样?飞过去的不成?”因为太过气愤,张义一把抓住这个送信人的衣领摇晃起来。

“不,他抢车冲过去的。”

“一辆车你们都拦不住吗?S省已经搞我们焦头烂额,现在又把事态扩散到Y省?你们这群饭桶,饭桶!”

“局长,他抢的是……火车!”

张义顿时石化在那里,手里拎着的人慢慢滑到地上,他不知dào

到底是他们的剿杀捅了这个大马蜂窝,还是柳梦原早就有这个计划,但不管怎么样,局面已经在短短几天之内变得不可收拾了。

当然这群除妖师并不知dào

,此时距离毁灭世界的倒计时还剩下九天!

他隐约有两个预感,一是柳梦原要成为比天伤还可怕的对手,二是自己的局长位置可能会保不住。

……

四季如春的Y省丘陵地带,一辆火车正以不寻常的超高速度行驶着,突然在一个转角处飙出了轨道,先是火车头一头抵进地面,然后后面的车厢在惯性的作用下一节抵一节,整个火车像一只突然蠕动起来的巨大钢铁爬虫,四溅着火花,发出刺耳的钢铁绞扭声,车厢与车厢盘结错杂地撞在一起,撞成了一大堆。

万幸这辆被劫的火车上面没有乘客,否则这会成为各大报纸关注的重大新闻。另外,在这辆火车出轨之前,上面的三个人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

看着这个机械巨龙在瞬间毁灭,柳梦原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这就是人类的世界,看起来坚固异常,实jì

上却不堪一击。”

“原来比起数火车,前辈更喜欢竖火车啊,前辈果然是前辈。”艾霜说。

“好冷啊!”万融冰作出摩挲肩膀状,“你不说冷笑话会死啊,面无表情女。”

这几天万融冰饱受冷笑话之苦,原来这个外表冷冰冰的直发女有这个喜好,之前没有深交的时候完全没发xiàn



“不会!不过看见你讨厌听的样子,很开心。”

“年轻人的对话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了。”柳梦原说,“我们办正经事吧。”…,

千里迢迢跑到Y省来当然是为了找另一个同伴,据万融冰所说是个非常厉害而且驯顺的人,猜都能猜到,那个人就是拥有“叠影刺杀”的泰,自从N城地下基地被攻破之后,他的行踪始终是个谜,万融冰打听了很久才听人说他最近有在这一带出没过。

劫火车实在是件高调的事情,但为了保护西北深山中正在慢慢成形的封印之钥,不让除妖师窥破他们的计划,几人便奉行越高调越安全的方针,一路上尽可能地暴露行踪,把除妖师吸引到身边来。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丑八怪,疯子,精神病当同伴?队伍里少一个李逵式的人物难道就不行吗?”艾霜问。

“前辈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好像是你介shào

给前辈的吧。”

柳梦原说:“我不在乎长相,男人长得丑一点又何妨,能干才是最重yào

的。”

“问题是……”艾霜皱着眉头像吞了苍蝇似的,“他已经丑得跌破下限了,啊,对了,我这里还有张照片。”

“你还有照片?”万融冰惊讶地问。

“在N城的时候没什么娱乐,我和秦瑟捡到一部相机,给大家都拍了照。”不知dào

她从哪里掏出一叠照片,“你看,这个是你,正在吃尸体……”

“我的样子好萌啊。”

“萌个鬼啊!这个是我,这个是……”稍稍顿了下,“天伤大人!”

“失败的空想家。”柳梦原笑着注解道。

“前辈,这个就是那个丑八怪,你看。”

“我说过男人丑点不要紧……哇,丑死了!”他赶紧把照片还给艾霜,“让我冷静一下。”

泰的长相已经不是丑能形容,那张脸就像一个超现代的艺术作品,五官像融化的橡皮泥一样倒错着。

“是吧,这个人丑得让人愤nù

!”艾霜说。

“他虽然够丑……”万融冰搔着头说,“但是身世很奇特的,他是阴和阳融炼出来的产物,这是炼妖师们几千年都没有完成的伟业。”

“这样啊。”柳梦原说,“我有所耳闻,炼妖师一直在挑zhàn

这个禁忌,但从来没成功过……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居然可以见到这样的造物。”

几人在Y省转了几天,情报里泰的藏身之所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实jì

上长着这张可怖的脸,泰是不可能顺利地融进人类社会,扮普通人的。所以他自从逃出N城之后就一直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能抢到食物的时候就抢,能吃人的时候就吃人,平时随随便便地躲在桥洞下面栖身。

一番寻觅无果之后,艾霜已经十分疲惫,毕竟跟随柳梦原之前自己起码过着有规律的生活,而现在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时间不多了,万融冰!”柳梦原说,倒计时至此还剩下五天,“有没有更快找到这个人的办法?”

“让我想想……那只能找同类问了。”

“不,还有个更快的办法,有一批人掌握着本地所有同类的情报。”艾霜说。

“你是说除妖师。”

“你难道以为我说的是人口普查局吗?”

“也好,我们去袭击除妖队!”

远在N城总部的张义刚刚耳根清净几天,Y省又传来整个除妖队被屠灭的消息,报gào

这个消息的人战战兢兢地说,三个人,一夜之间,杀掉了五十名弟兄……不仅仅是杀掉,当增援部队赶到的时候,这五十人的尸体变成了和他们交战的人型怪物。…,

听到这个消息,张义愤然一拍桌子:“柳梦原,你欺人太甚了!召集所有副局长,行动组组长和所有在总部的队长,该是我们给他点颜色的时候了。”

“局长,你要做什么?”

“开~会!”

人类的制度在突发事件面前像一条尾大不掉的大船,总部的决断力永远比柳梦原的行动要慢一拍,每次他的行踪出现在某处,当增援部队赶到的时候,三人已经像风一样地消失了。和盘据一处的天伤不同,以广阔的国土和除妖师们躲猫猫的柳梦原根本难以捉摸,就算有一只除妖队遭遇了他们,实力低下的他们结局也是可想而知。

毁灭世界的倒计时还剩下两天的时候,Y省山区的一间小木屋里,三人见到了泰。小木屋原主人的皮被挂在墙上,屋里说不出的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恶臭,形同野狗一样的泰缩在角落里,当三人推门进去时他目露凶光,像头受惊的野兽。

“好久不见,泰!”万融冰勉强微笑着打招呼。

“你们是谁?”他用生硬的声音问。

“我,万融冰,她,艾霜……在N城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你忘了?这位是柳梦原,前辈的大名你听说过吗?”

“没有!我不认识你们。”

“不但像怪物,脑子也不好使。”艾霜低低地说,“前辈,我们现在撤还来得及。”

柳梦原不置可否。

万融冰走到前面,弯下腰说:“你真得不记得我们了吗?那个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游戏,你把打赢你的人都撕成碎片了……还好我没赢,哈哈。”

“我不记得,滚出去!”缩成一团的泰从喉咙里发出闷雷般的声音。

“这个人失忆了?”柳梦原问,“是被车撞了吗?”

“前辈,原来你也看那种电视剧啊。”艾霜低低地说。

“电视机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柳梦原惊讶地问。

“一大半都是假的啦!”万融冰忍不住回头说,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泰山压顶的杀气,与此同时艾霜叫了一声“小心啊!”

但那东西来得太迅猛,万融冰没有避开,被横扫出去,在侧面的墙上撞出一个人型的洞。不过这时柳梦原和艾霜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整齐的洞,因为墙角的泰已经站了起来,他们仰着头看着这个两米多高的狰狞怪物,强如柳梦原也觉得陡然一惊。

“他不是泰!”艾霜喃喃地说,“绝对不是!”

第475章 Monster

(此是周末加更章)

这个林间小木屋里站起的是个两米多高的怪物,他的全身皮肤黝黑,但却并不是那种健康色,更像一种烟熏出来的肤色。与其说结实的肌块把身上沾满血污的衣服撑爆,不如说那蛮牛一样的身体上只挂着几缕破布。他的下肢很短,双臂粗壮得像水筒一样,居然垂到膝盖处。那张扭曲的丑脸似乎是他是泰本人的唯一标识。

艾霜和万融冰都忽视了一个实jì

问题,九个月前泰第一次露面时只是他离开炉子三个月的时候,那时拥有正常人身材的他实jì

上正在生长期,而现在才是他完全长成的姿态……另外,这个怪物拥有超生长的体质,吞噬同类在他身上会产生实在的变化,那就是体型的变大。从各种角度说,他都已经超越普通的妖类,在力量、速度、反应力和体格上拥有着无限可能。

“真是一头怪物!”柳梦原冷笑着说。

“前辈,他六亲不认,你要小心啊。”艾霜胆战心惊地说。

柳梦原迎着他走上去:“你叫泰是吗?从今天起,我是你的新主人!”

“我的主人,只有郑元大哥!”

咆哮着这句话,泰已经像奔牛一样冲了过去,柳梦原一撂衣摆,马步站立,正面接住泰的拳头,一推他的手腕打在他的另一条胳膊上,然后对准他的腹部重重一拳,泰被弹飞出去,撞在小屋的墙壁上,但是却没产生刚才万融冰砸穿墙壁的效果。

艾霜暗暗说:“原来前辈的力量没有这个怪物大啊。”

但随后她知dào

自己错了,柳梦原的力量并非蛮力,他击飞泰的反震力让整个木屋刹那间轰然倒塌,大量的木板把三人一下子埋在下面。

“嗷!”泰掀开身上的木板,朝着废墟上那个打他的人冲过去,柳梦原后退一步,身体凌空一转,用腿勾住泰把脖子,四两拨千斤,把他打趴在地,然后用全身的重量压住他的脑袋:“你听着,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人!要么答yīng

,要么死在这里,我不会让你这样的怪物成为我的敌人。”

“死也不答yīng

!”被压在地上的泰怒吼道。

“好吧!”柳梦原冷笑道,“艾霜,你和万融冰先回避。”

“前辈,你要杀了他?”柳梦原此时的眼神很可怕,艾霜吓得直吐舌头,“好好,我回避!”说罢离开了。

两人跑到看不见小木屋废墟的地方,艾霜坐在一块石头上揪着鼠尾草,而万融冰正在扭自己撞歪的脖子,他的身体很奇特,可以做出许多常人办不到的动作,比如猛提脑袋再按回去。

“前辈是不是杀了他?”

“不会啦,前辈是一个永不言弃的人,你等着看吧。”

十几分钟后,一个脑袋出现在山丘的那边,柳梦原和泰一前一后地走过来,当然是柳梦原在前,不过泰的个子太高,所以是他的上半身先露了出来。

“你看,驯服了吧。”万融冰说。

“哇,好厉害!他到底对这家伙说了什么?”

“再怎么说前辈也是当过领导的人,我猜肯定是言重心长地说:‘小泰啊,你的身世和困难组织上都知dào

,也很关心。我知dào

你是干过革mìng

的人,有信仰,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但是现在时局已经变了,你要想一想自己的前途,整天宅在家里能改变什么哩。为什么不跟着领导干呢,跟着领导,有福利,有高薪,还有一个未婚的女同志。当然了,我们不是去享福,是去干事业,你这样的人材我们很需yào

的嘛!’”…,

“前辈有可能说这样的话吗?”

“没可能,我瞎编的。”

这时两人已经走了过来,泰的身上没有伤,显然并不是用暴力让他屈服的,艾霜问:“前辈,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你猜啊。”柳梦原笑了下,转身看着泰,“泰是天伤给你起的名字,你长得这么刚猛,我看就叫刚泰吧。”

“前辈,还是叫他泰吧。”

“为什么?”

“因为刚泰……是另一个名人。”

“也罢!”

“前辈,该找的人都找齐了,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给这个世界送葬!”

……

“登登登登,这是我发明的速解魔方机器人!”陆苏得yì

地介shào

起自己面前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所谓机器人实jì

上并不是小人的样子,当然陆苏这个东西的造型已经和美感无缘了。

“发明?”龙奎鄙视地说,“这又不是你发明的。”

“编写的啦!”陆苏纠正道,“我们来试试看。”

说着他把一个魔方放到机器人的四只手里,虽然是照着网上的教程一点点摸索的,但也花了好几天的心血(乐高机器人真的可以编出解魔方的程序哟,可以一下),这一坨东西他可是倾注了孕育新生命般的情感。

启动电源,机器人开始解魔方,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陆苏很得yì

地说:“牛‘逼吧。”

“呜!”

但渐渐两人发xiàn

了问题所在,机器人解了半天魔方根本没解开,明明理论上只要几十步就可以搞定的啊。最后这个解不开魔方的机器人居然像抓狂一样地狂抖起来,抖得手里的魔方都要散了。

“哈哈,大笨蛋,根本就解不开嘛!”

“呃,死循环了……目前是测试阶段,有问题再所难免。”

“切!”

第二天陆苏又向龙奎炫耀自己改装过的机器人:“这是摇奶酪机器人哟。”

“这还是昨天那个吧!”龙奎不屑地说。

“谁说的,这是完全新的一套程序,从里到外都是新的,你没发xiàn

外型也变了?”

“哪里变了?”

“你看这里多了一个小旗子。”

其实这就是昨天的解魔方程序,以他那松垮垮的理论基础,一晚上根本改不好,干脆将错就错,于是摇奶酪机器人面市了。

“只要把一小碗奶放到它手里,好,启动……这样摇啊摇,一会就变成奶酪了。”陆苏强颜欢笑地介shào

说。

“哎,牛奶会被摇着奶酪吗?”

“会啊!”

龙奎的兴趣被吸引了过去,陆苏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像吃了摇tou丸的机器人摇啊摇,一小碗奶泼撒得到处都是,陆苏恍然想,再改装一下变成摇微信机器人也蛮不错的。

最后,一个块稀稀的奶酪成型了,陆苏兴奋地伸展双臂:“成功啦!”

“啊呀,你的机器人脑袋好烫啊。”龙奎说。

“是吗?好像是电阻过热!”这种东西只能做一些比较精细的工作,抱着一个碗摇半天,它的负担太重了,“看样子要改进一下。”

“大笨蛋!”龙奎嘴里嚼着稀奶酪,坏笑着说。

第二天,陆苏介shào

他的新发明,像多啦A梦那样喜滋滋地掏出来:“登登,这是我新发明的煎鸡蛋机器人。”

“这不还是昨天那个嘛!”

“昨天的是一代,这是全新二代!”

“为什么要抱个砖头。”…,

“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你怎么会明白,来,我演试给你看。”

这个发明被工科的学生看见,不知dào

会不会暴起揍他一顿,原理是这样的,机器人拼命地摇一块砖头,然后脑袋就会发热,这时候在上面煎鸡蛋……

“有了我的发明,从此厨房的繁重劳动将变得轻松。”陆苏说。

“一点也不轻松吧,你这个大笨蛋!”

十五分钟后,狂摇砖头的机器人准bèi

发烫了,陆苏把鸡蛋打到他头上,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鸡蛋慢慢凝结。

就在一个丑陋的煎鸡蛋要成型的时候,机器人突然冒烟了,陆苏赶紧关掉电源检查,原来是芯片烧爆了。

“嘿嘿,明天准bèi

发明自动点烟机器人吗?”

“呜!”陆苏前所未有地被打击了,JAVA这东西虽然都说简单,但想弄出可以用的程序真是好难啊……明明都已经有了造型拉风的导弹镖,但至今还没用过一次。

“大笨蛋,你为什么不发明点有用的东西呢?”龙奎问。

“比如什么?”

“当然是……”龙奎斗志昂仰地说,“机械战神!”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造出来!”

“电视上那种装了电锯互砍的小机器人也造不出来吗?”

“没可能的。”

“咦,我真鄙视你……嗨,我又有主意了,可以弄一个拍内裤机器人啊。拍大白痴的内裤。”

陆苏想了想,理论上这东西是可行的,打了个响指:“OK,不过你要帮我。”

龙奎聪明归聪明,JAVA是完全不懂的,陆苏倾心于编程的这几天他只能打打杂,比如去问虫婷的内裤颜色,五分钟后他跑回来:“是粉色!”

“你问的?”

“看见的。”

“好,这个信息很重yào

,有了它我们就能早日知dào

虫婷的内裤颜色了。”

“不是已经知dào

了吗?”

“先忘了吧!”

这个程序的原理是这样的,让机器人自动识别粉色然后移动过去狂拍,从实用性上来说它是毫无意义的,但陆苏还是编得很开心。

“你为什么每天都偷懒!”等了几天,龙奎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偷懒?我一天睡七个小时,醒着的时候都在忙。”

“我怎么看见你全天在玩电脑!”

“你这个无知的小学生。”终于找到机会炫耀加报复了,“这个叫编程,程序就是机器人的心脏和大脑,没有它机器人只是一堆废铁!”

“是废塑料。”

“啊对,是废塑料!”乐高机器人是高密度的塑料。

“你果然是大笨蛋!”龙奎笑着说。

“……”

第476章 千里之外

毁灭世界的倒计时还剩下两天的时候,在陆苏的住处这只是一个平静而懒散的早晨,他正敲打着键盘编写程序的最后一小段,锦断弄了一张长椅在楼顶享shòu

春日上午的阳光,老头和楚千雀去小区里跟大妈打麻将,虫婷正在酣睡,而龙奎在一旁玩他的游戏机。

历时几个昼夜的程序终于伴着陆苏抻着懒腰的一句“完成啦”宣告诞生,虽然这个程序冗长又繁琐,千疮百孔而且打满了补丁,但看见自己居然能写出这么一长段程序语言,一阵“我是专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按下试运行,这一次的结果非常顺利,虽然一旁的龙奎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我们来动手组装吧。”

“好耶!”龙奎放下游戏机说,对这个过程他比较有兴趣吧。

这种追求实用的东西,美感上就不怎么追求了,陆苏拼出来的是个怪物,龙奎嫌恶地说:“好难看啊。”

“没办法,必需的零件不能少。”

“就不能弄得好kàn

一点吗……等下!”

龙奎跑出去,然后又跑回来,手里拿的是一台高达模型:“用这个来装吧。”

“靠,这怎么能行?”

“那我不陪你玩啦!”龙奎搬出小孩式的威胁。

“好好,我试试!”

陆苏的摸索也只有龙奎有兴趣,其它人都嗤之以鼻或者不屑一顾,根本就没人意识到导弹镖的程序学习过程是多重yào

,等自己碉堡地“嗖嗖”扔出导弹镖的时候,让他们去羡慕嫉妒恨吧。

把高达这么大的东西当母体有点困难,陆苏就各复制了一个,复制体怎么穿孔都不必可惜,最后,一个混搭得惨不忍睹的高达战士诞生了,名为“偷窥号”!

“好丑啊!”龙奎说。

“这已经是最漂亮的了。”

这个高达的脚是不能动的,用下面的小轮子驱动,肩膀上扛着一个可以转动四十五度角的摄相头,背上背着一大堆主体部件……把“大脑”驮在背后,这造型很另类啊。

“试试看吧。”

“好!”

最后,这部机器人却没有顺利地找到目标,它跌倒在厨房门口,然后对着粉红色的电源插口狂拍不止……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成功的。

次日上午,小区的门口很热闹,因为有个奇怪的人突然造访。来者浑身赤裸,穿着一双运动鞋,肩上扛着一个造型拉风的哈雷摩托车,第一个注意到这个不素之客的是顶楼晒日光浴的锦断,她跳到阳台上说:“苏,那个吃白饭的家伙来了。”

“谁?”

“还有谁!”

耳月刀把没油的摩托车放好,远远瞧见两人站在阳台上便打起招呼来:“哟,想我了吗?”

锦断抓起一个花盆砸了下去,闪开之后耳月刀恬不知耻地笑道:“我也想你们了。”

“快上来吧,别丢人了。”陆苏说。

因为围观的人群太多,耳月刀是从楼梯上来的,龙奎和虫婷是第一次见到他,龙奎问:“这个不穿衣服的是谁啊。”

“是个无赖!”

五分钟后,耳月刀一脚踹开门:“陆苏,锦断,我想死你们了!瞧我给你们带了北方的特产。”

“毛吗?”

“是酸菜啦……路上被我吃掉了,不过发票在这里。”他从鞋里抽出一张超市的发票,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

“我们四个能弄死他吗?”锦断皱着眉头说。

“别这样,来了都是客……虫婷,把他牵到浴室冲一下吧。”

“无赖叔叔,跟我来。”

“你是……花月?”看见虫婷的时候,耳月刀稍稍楞了一下。

“她失忆了,现在是虫婷。”陆苏在他耳边说。

“失忆了啊!”耳月刀换上一脸无耻的表情,“我是你以前的丈夫,还认识我吗?”

“滚!”陆苏难得发脾气,一脚把他踹翻过去。

至少龙奎的初次见面是这样的,他意wài

地指着这个几岁大的孩子说:“咦,你们的孩子都造出来了吗?”

“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

“捡来的啊,长得好可爱啊。”

龙奎气鼓鼓地看着他,“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反噬倒没发生,两人都是阴属性。

这个不正经的货洗了澡之后,锦断给他弄了一点剩菜剩饭,他一边吃着一边说正事:“你们知dào

我为什么来吗?”

“鬼知dào

,没钱花了吧。”锦断抱着双臂说。

“那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我看了一张碟……空觉老弟真的没死?”

“你说什么!”锦断和虫婷一起拍着桌子站起来,怒目圆瞪地盯着他。

“开……开玩笑的,空觉大师啊。”

“下一次再嘴贱,我就罚你去裸奔。”

“知dào

知dào

!”笑嘻嘻地认错。

“你还不如罚他穿着衣服跑。”陆苏低低地说,然后对耳月刀说,“我们的碟上面没有标出我们几个的名字和地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有今年六月在N城集合的日期和地点,你是怎么知dào

是我们的。”

“这种事情能难倒我吗?从店主那里找到发行商,然后打听就行了,求人我是最拿手的,果然又是你们干得大事吧。”

“呃!”

“我没说谎,逻辑严丝合缝。”

“确实没破绽,我很奇怪你会去买碟。”

“空觉大师的新碟我都要买的……搞了半天是精华版,你们得退钱给我。”

“知dào

啦知dào

啦!”

锦断问:“喂,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离六月还有三个月呢!”

耳月刀严肃地说:“你们的计划我很赞同,但是呢。空觉大师被他们抓去接近三十年,他一定知dào

很多除妖师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们不会因为一场示威就简简单单放人的,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问题?”

“虫姑娘是什么罩杯啊!”

“去死!”

耳月刀显然是想说如果不放人怎么办,真的要用暴力来解决一切吗?这倒是陆苏没想到的问题,一时陷入小小的迷茫中。

不过抛出这个问题的当事人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样子他的目的多半还是吃白饭,他笑嘻嘻地对虫婷说:“我当五块钱的赌,我能不用手摸到你的胸!”

“不可能。”

“那我们试试。”

“好啊!”

“别跟这家伙说话,他没节操的!”陆苏说。

果然他还是干出没节操的事情了,伸手“啪”地一下摸到虫婷的胸上,露出一脸猥琐的陶醉模样,然后从鞋里抽出五块钱扔在桌上:“好,我输了。”

“去死吧!”

瞬间被点燃的虫婷不知dào

从哪里抽出大关刀,一刀斩下来,整张桌子被劈成两半,不过耳月刀在桌子被劈碎之前已经缩回了手。…,

“喂,别冲动,别冲动!”陆苏赶紧去劝架。

“你嘴上说别冲动,为什么一直按着我。”耳月刀大喊。

“我们按住他了,快剁手!”锦断说,两人的默契度相当高。

“啊!”

“不要啊!”

作为性骚扰的惩罚,确实有点太严重了,一点手臂被齐整地剁了下来。耳月刀挂着要掉下来的泪珠,锦断仍在警告他:“听着,色棍,我们这里的女人是不可以骚扰的。”

“对,她们全都是我的。”陆苏补充一句。

“滚一边去!”锦断继xù

教育,“下一次再动手动脚,就没这么便宜了!”

“呜,知dào

了,大姐姐!”

“还卖萌,好恶心!”陆苏说。

这时隐约有一声“啪”的声响,仿佛是手掌拍到屁股上的声音,锦断的神情一下子异样起来,慢慢循着耳月刀的手臂向下看。

“把这条手也剁了!”她冷冷地说。

“饶命啊!”

作为性骚扰的惩罚,确实有点太严重了……

转眼被削成人棍的耳月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这副表情出现在这个粗壮的大汉脸上,不能不说是恶心的。锦断把两条断手拾起来,交给虫婷:“拿去红烧吧,你和龙奎吃。”

“我不要吃这个东西。”

“我也不要。”

“小孩子不可以挑食的。”

当然,后来是喂了狗,红烧客人的手实在是太奇怪了。

陆苏冲着耳月刀得瑟起来:“这种事情你做剁手,我做一点也没问题哟!”说完骚扰起锦断来,后者的表情很嫌恶,不过没有生气……炫耀这种事比炫富还有趣。

“你瞧,摸胸也没问题……”陆苏注意到锦断的视线变得严厉了,立即缩回手,“当然了,我想不摸就不摸。”

“去把桌子修好!”锦断一字一顿地命令。

“是,是!”陆苏卑躬屈膝地去了。

而这个时候在西北山区的火山中,毁灭世界的计划正在以分秒为单位倒数着……

第477章 天崩地裂

最后一天,柳梦原四人回到了西北山区的那座火山,炼化的进度已经给这座火山带来了一些影响,下面的纫越来炽烈起来,烫滚的岩浆像一大锅沸腾的咖喱,不断地翻滚冒泡,在柳梦原听来是庄严神圣的声音。

“前辈!”万融冰问。

“恩?”

“等钥匙炼出来的时候,那四把刀还能用吗?到时候一人一把,多给力啊。”

“显然不可能了,等钥匙炼出来,那四把刀就是普通的废铁了……你要是喜欢收藏可以拿走。”

“哦!”

“还有十几个小时,搓麻将吧,你们会吗?”

“我会!”艾霜说。

“什么是麻将?”泰问。

其实这是五个人,万融冰身上还有一个小老头在,于是一桌火山口里的麻将又张罗开了。这么多麻将牌和桌子是怎么带进来的,答案是被万融冰吞下去然后吐出来的,他的身体可以储存东西,虽然掏出来的东西裹满粘液……粘乎乎的异次元袋。

搓着麻将,艾霜不停地讲冷笑话:“有一个牙签在路边看到一只刺猬路过,于是招手喊:‘嗨,公交车!’”

“好冷啊!”万融冰作摩挲肩膀状。

“年轻人的话真是越来越难理解了。”柳梦原评论道,“字胡,我赢了。”

“跟,我也胡了。”艾霜一推牌。

“没这个规矩,第一个人胡就算结束了。”万融冰说。

“我是S省人撒!”

“这样也行!?”(四川麻将,不用解释了吧)

万融冰打牌技术是入门级,但艾霜受地域文化熏陶稍稍厉害一点,有一次柳梦原和她同时听牌,两个人等得是同一张牌,按顺序柳梦原应该先拿,那么艾霜的胜率是渺茫的。

“哼,万融冰,你又点炮了!”

当柳梦原伸手去拿那最后一张牌的时候,艾霜突然喊了一声:“无懈可击!”然后抢过牌:“耶,我胡了!”

“我靠,‘无懈可击’都出来了,你以为在玩三国杀吗?”

“不可以吗?我是S省人撒!”

“这不是理由吧!”

“有意思!”柳梦原笑道,“不过没有下次了啊。”

“知dào

了,前辈!”艾霜吐吐舌头。

(不用去理解了,这个超冷的!)

每次打麻将对于卵右仙来说就是受罪,看牌对他来说是一百米赛跑,推牌推不动,好不容易胡了拼命囔“帮我胡一下,帮我胡一下”又没人听见,火山的噪音太大了。

几个人搓麻将的时候,泰就在一旁睡觉,看上去威猛的他其实是一只刚成年的妖,好像很嗜睡……其实不睡觉也没事可做。

时间一点点流逝,突然下方传来轰隆的巨响,柳梦原站起来走向火山口,背着手往下看。

“前辈,要完成了?”

“恩!”

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下方每隔一分钟就传来轰隆的巨响,如同大地深处的心跳频率。在万融冰的想象中,那东西炼化出来的时候会化作万道光芒,在一片刺目中慢慢升到他们站立的高度,然后柳梦原像接过天神的恩赐一样走上前慢慢捧在手心。

但实jì

的结果一点也不文艺,下方突然传来一声鸟叫,柳梦原的神情一下子锐利了:“成功了!”

“是只鸟?”

“去把它抓过来,动作快,否则就会飞走。”

“啊!有点来不及……”

这时泰站起来说:“大哥,我去!”…,

“好,快点!”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镜子(此时的泰是穿着衣服的,成人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缩水的童装一样,背后还有一个小包),在宽阔的手掌中捏成碎片,然后向着下方一撒。当那些反光的碎镜漫天飘散的时候,泰一阵助跑冲进了火山口,转瞬消失在浓烟中。

实jì

上,他正在那些碎镜片之间来回跳跃,八个月不见,他已经可以自由地使用“叠影刺杀”,像这种不可思议的空中跳跃都可以做到。若不是被浓烟阻挡了视线,几人一定会被他的“表演”震惊的,那硕大的身体突然从镜片中钻出来,然后又被吸进另一个镜片,如同被吸进一个黑洞。

泰跳下去十秒之后,万融冰突然感觉右眼有点模糊,几乎是刹那间,泰居然从他的右眼钻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哇,吓死我了。”

“大哥,我抓到它了。”

他紧紧抱在手里的是一只怪鸟,这东西根本不能用鸟来形容,它只是一坨没有脑袋和双脚的肉,长着两只翅膀,身上飘着杂乱的羽毛,全部是乌色的。

“前辈,这就是……钥匙!?”万融冰惊愕地说。

“是盒子!”柳梦原说着接过,用力一撕,把这只怪鸟从中间撕开,那里面包着的是一个血淋淋的心脏……实jì

上是一个心脏形状的埙(一种吹奏乐器),上面还冒着阵阵热气,用新鲜出炉来形容也不为过。

“退后!”

三人一起后退几步,柳梦原把沾满血的埙凑在嘴边吹响了,这个千年没有响过的东西发出悠长的声音,盖过火山的杂音,盖过世上的一切……这古朴的声音正是唤醒那只巨妖的钥匙。

脚下的火山突然震颤起来,隐约能感觉到一股力量正在从大地深处向上涌动,仿佛这座火山要被瞬间夷平,艾霜惊恐地说:“前辈,火山会爆zhà

吗?”

柳梦原停止吹奏:“不用怕,拿着钥匙的人就是它的主人。”

突然火山外面传来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似乎大地为那个沉睡了千年的巨物打开了大门。柳梦原急切地往外走,三个人紧紧跟在上面,他们从火山内部的通道一直上到火山的上面,当视线豁然开朗的时候,他们看见远处的林海里卧着一个难以用常识去理解的巨物。

“哈!”柳梦原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以致于发出近乎病态的狂笑声,“哈哈哈哈!从来没人得到的东西,从来没人得到的东西,它是属于我柳梦原的,哈哈哈!”

那是一副鲸鱼的骨架,实jì

上比骨架要复杂许多,比如背脊上有一排倒钩般的骨刺,本应打开的腹部被镂空的骨甲包裹起来,如果细看这些骨架就会发xiàn

上面刻满了神mì

的符文。这些骨架显然是为了保护中间的东西而生,在鲸鱼骨架的腹部有一个椭圆型的巨茧,呈乳白色,里面约稀能看见一个蜷缩起来的胚胎,至于是什么则看不出来。

它的庞大自不必说,与它的身体相比,四周的林海小得像一片草坪。

但这东西作为生物,作为吞山巨妖的形态难免让人有点失望,它的造型未免太通透,以致于很难和霸气十足的杀戮机器联系到一起……这个造型就算吞东西也吞不下去吧,怎么难称作吞山巨妖呢。

“前辈,这东西……”万融冰有些为难地说。…,

“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实jì

上这并不是它的终极态,它现在只是个茧!”

“原来如此,还要等着它孵化吗?”

“不需yào

,跟我来!”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吞山巨妖的面前,站在下面只能仰望,它的上端笼罩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这东西有多大可想而知。有很多飞鸟在骨架间穿梭,但都不敢靠近那个巨茧。

“吞噬就是它的能力,吞噬一切!”柳梦原说着摘下万融冰腰上的小熊,朝着巨茧一扔,居然被它的表面吸了进去,“它没有实态,吞噬,吸收,然后再造出新的生命,这就是万妖之祖,万物之源!”

(咳,万妖之祖是柳文艺自己说的话,与本书设定无关!作者按)

“那个……前辈,你刚才做了什么?”

“演示啊。”

“它会不会变成一头巨型毛绒绒熊啊。”

“哈哈,不会吧……大概!”

“什么叫大概!”

艾霜问:“它能动吗?”

“能的!”

柳梦原把埙举在嘴边吹奏起来,这个没有声带的巨物突然发出一声像鲸鸣的声音,然后从它出现的洞里又钻了下去,这个钻入的过程在比例极小的四人看来缓慢得像慢镜头,而随之腾起的烟雾更是遮天蔽日,久久无法消散。

“那么,来毁掉一座城市吧!”柳梦原说,“作为宣bù

我柳梦原回来的宣言!”

然后,他又吹响了那个埙,脚下的大地剧颤起来,那股庞大的力量朝着东南方涌动过去,整片林海似乎都耸动了起来。

这股巨大的力量通过附近那个小镇上面的时候,队长、副队长和唯一组员正在网吧里坐成一排打游戏,外面有人囔起来:“地震啦!”

“队长,地震了!”

“地震就地震,你难道想团灭啊,有没有志气!”

好在这股震动转瞬即逝,对于普通人来说,盲人摸象一样的感知完全没法知dào

这股力量的去向,更多人是从几天后的新闻里得知的,那也是因为媒体已经无法再掩盖了……

新闻的内容是,某城市市中心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洞,把那里的建筑、树木还有五千人一起吞噬了下去……

五千人的集体消失,这场浩劫的序幕已经拉开!

第478章 狼兄狼弟

(此是周末加更章)

这天几个人正在家里其乐融融地看N城电视台的某征婚节目,龙奎突然和陆苏争论起来这种节目是直播还是事先录好的问题,几个人分成两拨热烈地争论着。就在这时,电视上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Z城市中心广场昨天突然塌陷了一个天坑,造成约五千人陷落,目前有关部门正在组织人员抢救……”

那个新闻播音员盯着画面,神情异样,突然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巨大的地走鲸……”画面一闪,人消失了……这是魔术吗?

“你看,我早说过现在已经不存zài

直播了!就算是直播也有八秒的时间差,如果播音员乱说这八秒就会被立即删掉。”陆苏说。

“那么他刚才是想说什么,巨大的地走鲸……”锦断愕然地问。

“巨大的地走鲸!?”

似乎又出事了,陆苏直觉到这一次的事件非常严重,而且和柳梦原有脱不开的干系。

当这个勇敢的播音员揭开真相的冰山一角时,N城除妖师总部已经开始调派人员去Z城,这一次的事件是战争级别的,而言斩蝶是这一次的作战总指挥官……不出八个月,又一次启动了这种危机预案,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上层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办事能力,老言啊,这一次一定要阻止柳梦原……否则不但我这个局长没的当,有可能我会再一次回到牢里。”张义任命他的时候说。

“再回到牢里,不是又可以见到老朋友了?”

“我宁愿去死!好了,二十四队队长都在这里,随便你来挑吧。”

“三队和五队!”言斩蝶想也没想地说。

“机动队可以给你,但是木下蝉现在在国外执行任务,另挑一个人吧……我推荐七队,他们的战斗力可能是二十四队里最强的。”

“七队!?”言斩蝶露出嫌恶的神情,“那对狼兄狼弟吗?”

“学会驾驭不同的人吧,我去叫他们来。”

秘书跑出去之后,不出五分钟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踢开,走进来的是个穿着T恤衫的火红头发男子,有着健美教练般的身材,而跟随他身后的男人似乎岁数稍小一点,一样有着火红色头发,穿着T恤,有一身健硕的肌肉……这两人从外形上看就是兄弟,兄弟两人分别是队长和副队长,这是组里的唯一。

但比起另一个“唯一”,这个“唯一”是无足轻重的!这对野性十足的兄弟是妖类,唯一从外援组员爬到二十四队队长的位置,他们靠的就是能打和不怕死。

“哟,张义,国家需yào

我们了?”领头的男子像对老朋友说话似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漠有狼,漠小狈!”言斩蝶说。

“好久不见,言队长!”漠有狼热情地一拍言斩蝶的肩。

“Z城的事情你们已经知dào

了,现在你们七队和肃清队、机动队一起赶赴那里,狙击那只地走鲸!”

“这次的对手好像能让我们吃饱了。”两兄弟大笑起来。

“别太得yì

啊你俩!”张义说,“对方是柳梦原!”

“我知dào

,不必你说。”漠有狼咧嘴一笑,“我们就拿姓柳的尸体当庆功宴吧,出发!”

“出发!”

两人朝着门冲出去,“砰”“砰”两声撞出两个人型的洞来,张义唉叹一声:“老言啊,你一定要管好这两个人。”…,

“我知dào

……对了,我们不需yào

外援吗?”

“谁?”

“陆苏、锦断他们!”

“恩!”张义沉吟道,“这一次的情况虽然严重,不过毕竟不像上次那样整个总部沦陷,和妖类联手的时候暂时不要去想了,毕竟我们立场不同。”

“也好,我还没无能到每次都找他们……不过我还是很想见他们。”

“我也很想!”

言斩蝶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张义喊住他:“老言,这一次很危险,你和戴雪要请半天假吗?”

“哼!”他笑了声,“打完之后,我请十天的假!”

“另外有特别武器送给你!”张义冲他远去的背影喊道。

三只队伍上了飞机,一同运往Z城的还有两个巨大的冷冻箱,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三个队长知dào

里面的“货物”……百噬巨僵二代!研究所的最新基因工程。

有些组员正激动万分,有一些在给家里通电话,然而这一趟不知dào

有多少人会死在那里。早已经对生死麻木的言斩蝶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也开始把这些属下视作与自己相同的人,从机器变成人,这变化的起始点追想起来应该是从N城的那番出生入死,那几只妖确确实实地从内心改变了他。

“队长,在想什么?”飞机上,坐在旁边的戴雪问。

“如果不用这么赶,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放半天假。”

“队长,你以为上了飞机才说这句话,别人就会客气地回一句‘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吗?”

“我本来就没准bèi

说!”

“队长,你什么时候变得关心下属了?”

“偶尔给狗松松链子罢了。”

“我们在您眼里是狗喽。”

“比喻!”

两个沉默下来的时候,那边的狼兄狼弟正在玩打手背,野蛮版的打手背,一掌把对方的手骨拍碎的那种。漠小狈因为漠有狼耍赖,两人互掐起来,副队长恶狠狠地骂着:“哥,你曰你妈!”

“你曰你妈!”

“我曰你爹!”

“我曰你全家!”

如此相处之道的队长和副队长,在二十四队里都是唯一的。

坐在言斩蝶旁边的一个组员对另一个组员说:“从技术的层面说,漠副队长曰漠队长的妈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不是吧,这两人什么关系?”

“你猜啊。”

“弟弟曰了哥哥的妈,那弟弟就是哥哥的爹,同时又是自己的爹,哥哥是自己爹的哥哥,那么他哥哥又是他叔叔,弟弟是自己叔叔的爹,所以弟弟又是自己的爷爷……我了个C!”

找到个好话题,暂时冷场的两人又有了话可说,戴雪问:“这是真的?队长。”

“是真的!”言斩蝶补充一句,“但那是因为他们的妖技特殊。”

“难以相信!”戴雪问,“他们俩是狼吧。”

“你是说天产妖?不,是炼化妖,不过和森林很有渊源。”

“对了,队长,这次如果能活着回来,你准bèi

去哪玩?”

“我不喜欢玩,不过看场电影还是可以的。”

“一个人去吗?”

言斩蝶扫他一眼:“一个人,谁也不许去!”

“好吧好吧,那我也去看场电影,一个人去……要是不小心买到和队长坐在一起的票,那就对不起了。”

言斩蝶笑了下,没再说话……像积雪消融般的变化不止发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七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一路上都在闹腾,但那些组员却都蔫得快开学的小学生,个个没精打采,有一些很颓废地撑着脑袋在那里抽烟,七队的纪律差是出了名的;而肃清队(也就是一队)的组员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发呆,还算是正常一点;机动队(也就是五队)那边,不愧是机动队,从队长到组员,人手一台PSP,全部在聚精会神地玩游戏……五队是个奇葩的队,奇葩在他们不是正常渠道爬上来的除妖师,实jì

上他们根本不是除妖师,而是从军队的技术兵里选出来的。

一路考进军校成为技术兵,某一天突然被领导找去谈话,比如“小王,你的各项素质都不错,现在国家有个特殊就业岗位你要不要试一下,听说工资比部队高五倍!”这种,然后他们被蒙着眼睛带到一个仓库,路途长得本人甚至以为是偷听到什么国家机密要被灭口,当揭开眼罩的时候面前出现的是自己将来的新驾座……汪武机甲!

可想而知这是种什么心情!但进入二十四队之后,这些一步登天的凡人却像麻瓜一样被其它除妖师整,面临各种瞧不起,平日里永远是训liàn

训liàn

训liàn

,战事发生的时候,他们又因为冲在前面成为炮灰炮灰炮灰。男子气概盛行的二十四队里,五队却经常有人想不开自杀,所以五队队长拾骨豺教育他们:“人固有一死,但是战死是有怃恤金滴!”

这时从飞机的舷窗向外看已经可以看见Z城了,看着下方言斩蝶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五千人失踪?新闻在开什么玩笑!”

云层下面,整个Z城已经沦为一片焦土,到处是巨大的天坑,成片成片的建筑消失在黑洞洞的地下,仿佛整个城市被一场殒石雨袭击,人们的哭声冲上云霄,这里已经沦为人间地狱……天伤占据N城至少还盘算着怎么利用活着的人来当兵卒,怎么利用城市作堡垒,但柳梦原是一个为了毁灭而生的疯子,他不想得到什么,只想毁掉一切!

除妖师们的战场已经到达了!

(什么样的妖技会让弟弟曰哥哥的娘呢,小朋友,开动脑筋思考一下吧……这是哪个台的少儿节目,太和谐了!)

第479章 艰难空降

“各位,这一次发生的事件也许是从未有过的,这一次的战斗一定是非常艰苦的!战死在这里,或者等着那只怪物杀死我们的亲人,这就是我们的选择!既然没有退路,我们就杀个痛快吧!”

言斩蝶说罢这番话,肃清队的队员们一起振臂高呼。

此时飞机已经驶进了满目疮痍的Z城,从一座省会大城市变成这副模样,柳梦原居然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如果不在这里阻止他,地走鲸毁掉全国只是个时间问题。

“队长,我们正下方侦察到巨大的活体反应!”负责侦查的组员说。

“我们准bèi

跳伞!”言斩蝶命令道。

队员们把跳伞背包背上,机动队比较先进,有三台大狗是配备复合式螺旋翼的,而那对狼兄狼弟准bèi

了一块喷气滑板,他们准bèi

从几百米的高空直接冲下去。

舱门打开的时候,漠有狼“耶呼”地叫了一声:“谁最后到谁是S13!”

“哥,我曰你妈!”

两人一前一后跳了下去,看着这两个放浪的队长,七队的组员都是一脸黑线。

就在大家准bèi

跳伞的时候,那个侦查人员突然说:“等一下,不要跳!”

“出了什么情况?”

“地下的活体反应在跟着飞机移动……我们跳下去的话会被吞掉的。”

“那我们队长是不是要被吃掉了?”有一个七队的组员问,语气是兴奋的。

“他俩不会那么容易死!”言斩蝶说,“把飞机驶离这片区域!”

但就在这时,前方地面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山,那股上涌的力量像海浪一样顶翻了马路和建筑,这座泥土的山峦以夸张的速度涌上来,达到了上百米的高度。突然,它的正中央像火山爆fā

一样喷出一个巨物,那就是他们追踪的地走鲸,说是鲸,实jì

上是一个和骨架和茧体组成的怪物,这匪夷所思的怪物正张开尖牙密布的嘴要把飞机吞噬下去。

“队长,来不及了!”

难以想象这只潜行地下的怪物居然可以袭击到天空中的铁鸟,那夸张的大嘴在飞机左右咬合的时候,驾驶员突然向下俯冲,钻进它镂空的骨架里。刹时间机舱内部一片翻江倒海,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有一个冷冻箱挣脱了束缚它的铁链,从一端滑到了另一端,重重地压在一个因为捡PSP而慢了一步的五队组员身上,“吧唧”一声,浓浓地血浆爆裂开来,好像踩扁了一个西红柿牛肉馅的大汤包。

“五队的S13死掉了!”七队那群流氓组员嗷嗷叫地起着哄,言斩蝶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

然而这只是一个血腥的开场,飞行员仗着牛‘逼的技术,本想从怪物镂空的骨架中钻出去却没能成功,一个机翼被骨架碰断。于是整个机舱剧烈地颠簸起来,开始上下翻滚,那个刚刚碾死一个人的冷冻箱像滚筒洗衣机里的砖头一样疯狂地旋转起来,挟裹着恐怖的力量向着言斩蝶和戴雪的头上砸来。

“队长,小心!”

但站立不稳的两人根本没法躲闪,眼看就要惨遭被碾成肉泥的厄运,这时突然侧面传来机械转动的时候,只见五队队长拾骨豺驾着一只大狗,飞快地挡在两人和冷冻箱中间,用液压的双臂勉强支撑住这个千斤重物。

好在这个时间飞机又转了回来,冷冻箱开始向另一边滑去,趁着这个时候,拾骨豺赶紧把它牢牢拴好固定在铆钉上。…,

机舱里翻江倒海的时候,外面的情况也是危急万分,只剩下一个机翼的飞机在空中不停地打转,根本无法控zhì

。而这时上方的地走鲸突然头朝下俯冲,如同一只真zhèng

的鲸鱼从水上跃起然后重重砸下,只不过它跳跃的舞台是一座城市。

而这时飞机正头朝下飞行,所有人都被迫挤在朝向驾驶舱的那一面,两个冷冻箱很危险地悬在头顶上,如果铁链再断,恐怕三只队伍的人员会在一瞬间集体就义。就在这时,他们从大打的尾舱门看见了比冷冻箱更恐怖的东西,那只鲸鱼的巨嘴正朝着他们咬过来,它的背后映衬着无际的蓝天。

“要死了,要死了!”胆子小的人吓得叫起来。

“队长,怎么办!”

“想办法跳伞!”

“但是,队长!要怎么跳……”门在他们头顶上,从笔直的通道爬过去是不可能的。

那巨嘴的速度越来越快,飞机终于进到了它的嘴里,在怪物镂空的骨架里穿行,一点点接近怪物体内的巨茧……实jì

上这个没有肌肉和皮肤的地走鲸它的咬噬是没有太大威胁的,真zhèng

的威胁是那个巨茧,情报上提到过,那个巨茧会把碰到它的一切东西吸进去。

而此刻,飞机正越来越快地接近它,接近他们万劫不复的厄运。

这时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几只大狗被压在下面,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进怪物的肚子里,连站都站不起来。

“用铁链拴住飞机,快!”拾骨豺喊了一声,被压在下面的几只大狗一起对着舱壁开火,各打穿一个洞,然后把大狗的机械臂从洞口伸出去。

“一、二、三!”

五条铁链同时从飞机上射出去,远远地看去,就像这个下落中的飞机突然长出了五条长长的触须,三条打空,两条一左一右绕在怪物的骨架上。

大狗的铁链坚固到可以拖着坦克跑,把飞机拴住当然不成问题,但突然施加在这群人身上的惯性简直让他们快吐出来了。

然而这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两根铁链把飞机吊在半空中,悬停在那里的飞机变成了一个天平,一边是有两个飞行员的驾驶舱,另一边是几十人加上两个沉重的箱子。

“糟糕,糟糕!”察觉到这个“天平”正在向另一侧倾斜,有人惊叫道。

“趁这个时候跳伞,快!”言斩蝶命令道。

随着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这群挤在一起人终于没法站在原地了,他们像一锅饺子似地被倾倒向下方的大地。

所有人在半空中打开降落伞,空中瞬间像多了几十个大蘑菇,有复合式螺旋翼的三只大狗飞翔起来(所谓复合式是指有两个螺旋翼,它们的轴呈钝角,两个螺旋翼转动却不会打在一起。这种设计是为了抵消单螺旋翼的扭力,如果是单螺旋翼的话,大狗本身会不停地往反方向转,最后让驾驶员吐死……作者科普),不会飞的大狗撑开降落伞,没有降落伞的人就只好“哇,我不想死啊”从一百多米高摔下去了。

众人抬头看的时候,那架飞机悬在半空,两个冷冻箱吊在外面。而那个吞山怪物正一点点把飞机吸进茧里,从头部开始,两个驾驶员是活不成了,当飞机被吸进去一半的时候,固定冷冻箱铁链的铆钉随之“消失”了,于是,这两个千钧重的冷冻箱被赋于了牛顿之力,泰山压顶般从头顶正上方砸落下来。…,

“快躲开啊,那东西掉下来了!”

“我C,要我怎么躲!”

看着这两个东西突然从头上砸下来,正下方的几个人心情是无比沉重的,那种感觉就像去上学的时候妈妈非要让他带一大箱衣服,结果这沉重的行李箱在路上带来无限烦恼一样。

“拾骨豺,救人!”言斩蝶喊道。

两只“飞狗”(我就简称“飞狗”好了,省得每次都说装有复合式螺旋翼的大狗,那太麻烦,我是从来不兑水的作者,对吧!)冲上前抓住一个箱子,正下方被救下的几个组员免不了感激涕零一番。但另一边的箱子只有一只“飞狗”拖着,它薄弱的上升力根本就载不动这么重的东西,拖得它发动机都快要爆了,最后只好松了手。

那只大箱子前后砸在三个人身上,带着他们的惨叫消失在下方,“嘭”地一声沉响扣在地上,挤压出放射型的血迹……空中那只救援未遂的“飞狗”只能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他们的噩梦并没有到此结束,上方那只吞掉整个飞机的怪物仍旧张着镂空的大嘴,继xù

向下噬咬,降落伞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它,眼看着再过十几秒,他们就要全军覆没……在脚都没有碰到大地的时候全军覆没!

“割掉伞绳,快点!”

于是陆陆续续有人把自己的降落伞割断,此时据地面还有三十米,经过高强度体能训liàn

的他们从这种高度落下倒不会受重伤,另外地面因为隆起了大堆的土已经很松软了。不断有人放掉降落伞从高空跳下来,在泥土中一滚,连忙逃出这片恐怖的阴影笼罩区。

当言斩蝶降到地面的时候,立即拔出长刀斩断了那口冷冻箱的锁,当里面的冰块像雪崩一样倒下来暴露出其中的“货物”时,连他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东西就是百噬巨僵二代吗?穿着铠甲的巨僵!

“队长,快离开啊!”远处有人惊呼一声,因为头上那张大嘴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480章 向死而生

“队长,快离开啊!”远处有人惊呼一声,因为头上那张大嘴已经越来越近了。

言斩蝶的身体向后一倒,一个滑步已经退出了大嘴阴影的笼罩范围。但那个冷冻箱中的百噬巨僵却还没有动,刚刚解冻的它肢体似乎还不能动弹。

“一号,闪开!”言斩蝶下命令道。

这种奇妙的生化武器是从官府秘密发掘出来的巨人基因中克隆出来的,组织上层并不关心上古时代世界上存zài

巨人与否,他们只关心这东西能否用于战斗。完全体的百噬巨僵有一个植入中枢神经的控zhì

芯片,让它自动识别二十四队队长的语音,并且按照他们的吩咐作战,也就是说,它其实是一个超级士兵!看上去二代版本是多了一身厚重的铠甲,可惜这一只要被怪物吞进肚子里了。

就在那恐怖的大嘴扣向地面的时候,冷冻箱中的百噬巨僵突然动了一个胳膊,然后爆fā

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四肢并且地朝着言斩蝶奔跑过来,这副骇人的景象从一个常人的视角看几乎是能吓尿的。

当百噬巨僵撤到了言斩蝶身边的时候,它的身后腾起一阵巨大的烟尘,那怪物已经钻回了地里……因为巨茧能吸收它触碰的一切,所以它只要张着嘴就可以在地下潜行,所经过的地方一条条地下隧道。

身边屹立着这只巨僵,言斩蝶回身看了一眼,平安着陆的组员正在解在背包的扣袢,两只“飞狗”刚刚把另一只冷冻箱放下,释fàng

里面的二号百噬巨僵,戴雪在那里擦拭狙击枪上的泥土,迎上言斩蝶的视线时她微微笑了一下。

大家的样子都很狼狈,有一刹那间言斩蝶的心摇曳了一下,他在想这群凡人真的能阻止那只怪物吗?但转瞬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哪怕死也要阻止它!

他走向戴雪:“整队,准bèi

战斗!”

“是,队长!”

清点人数的时候发xiàn

一队牺牲了三个人,七队牺牲了五个人,五队除了之前被箱子挤死的一个外没有伤亡,因为他们都是坐在机甲里面的。

当这些人环顾四周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城市的废墟,到处是直径百米的大坑,建筑倒塌,车辆被掀翻,因为地下管道的破裂,远处正在燃着熊熊大火,浓烟污染着蔚蓝的天空,四周没有一个活人,想必幸存下来的人都已经躲起来了吧……言斩蝶很想笑着说一声“欢迎来到战场”,但他实在没有心情。

他看着这些一脸憔悴的部下,说:“经情报分析,这只地走鲸可能是被柳梦原控zhì

的,我们这次的突击首要任务是找到柳梦原并击杀。我们现在分成三股行动,按各队的人数平均划分,另外三只‘飞狗’在空中巡视,侦查员去高处侦查地走鲸的动静,并且随时告sù

我们。避开怪物的路线,找到柳梦原之后不要单独行动……”

“言队长,我们的队长不见了。”有个七队的组员说。

这两个跑丢的狼兄狼弟着实让他头疼,他叹口气说:“尝试联络他们,联络不上的话暂时不用去管了。”

于是,三只队伍按比例分成三股,言斩蝶这一队由他带领,还有三只大狗,十几名七队组员和十几名本队组员。另一只队伍由拾骨豺带领,最后一只由戴雪带领,巨僵则分别在言斩蝶和拾骨豺这边,因为它们只听从队长的命令。…,

地走鲸他们并不打算正面对付,除非退无可退。三只小队从三个方向进入城市,搜索起柳梦原的下落来。

比起八个月前在N城的战争,这一次他们的人手和装备要更加充沛,但敌人也更可怕,来去无影的地走鲸,一直在脚下的大地深处潜行,只要眨眼间就能把他们全部吞下。言斩蝶的心情说不上兴奋,也说不上紧张,只是这座死城让他非常压抑,远比那个时候在N城还要压抑。

这个城市已经完全瘫痪了,远处的大火烧得很厉害,熊熊的烟雾渐渐把天幕占据,让整个城市被笼罩在大片的乌云底下,降落在城市之上的昏暗抹去了任何色彩,目所能见的一切都是灰暗压抑的。

他们沉默地搜索了几个小时,一直伴随他们的就是耳机里的无线电波,从市中心的一幢高楼上,侦查地走鲸动静的几名组员不时地把情况告sù

他们。因为太过无聊,有些人心里开始期待能遇到点什么,但大多数人还是祈愿这一天就这样过去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戴雪的声音出现在言斩蝶的耳机里:“队长,那边情况怎么样?”

“牺牲一个。”

“你们遇到敌人了?”

“不,有个七队的人不老实,被我砍了。”他笑笑。

“原来如此,我挂了。”

“喂,你小心点!”

“谢谢队长关心!”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啃营养棒的组员突然站了起来,各自掏出符咒或者武器,紧张地盯着前方。言斩蝶朝那个方向看,远远走过来两个人影,当他们走近才看见两人胳膊下面各夹着一个滑板,并且都有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虚惊一场,原来是跑丢的狼兄狼弟。

“哟,都在这里吃饭啊。”漠有狼远远地打招呼。

“你们再也不许擅自行动,听见没有!”言斩蝶警告道。

“晓得晓得!”漠小狈笑嘻嘻地说,“言队长,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柳梦原干事还真是狠啊,他故yì

留出一片安全的地带,十几万平民都躲在那里,然后……”他张开手模拟那个从地下吞噬的大嘴,“一口全吞掉了!”

他轻松地形容十几万人的死,让言斩蝶很不舒服:“你们在现场。”

“怎么可能,是一个吓疯的人类说的。”漠小狈说。

“我看那家伙太可怜,就送他上路了。”漠有狼大笑道,他T恤上沾染的血就是证明。

这两个人可以说完全没人性,他们连正常的妖都不像,倒更像噬血的狂狼……组织单纯追求战斗力的畸形标准让很多心理扭曲的变态爬到了二十四队队长的位置,比如眼前的狼兄狼弟,比如曾经的言斩蝶。

有件事情很奇怪,这对队长兄弟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组员完全没有上前嘘寒问暖,这对狂野的兄弟多没凝聚力,可见一斑。

“我说你们啊……”言斩蝶话还没来及说,耳机里突然传来嘈杂的电讯号,他按着耳机去听,是戴雪的声音,很慌张地喊着:“队长,出现了!”

“什么出现了?”

“柳梦原!”

“报gào

你的坐标,我们马上赶过去!”

接收到坐标,这队人立即向戴雪那边奔过去,狼兄狼弟踩着喷气滑板,已经抢先一步跑掉了,连喊都喊不住。

与此同时,拾骨豺那边也在向那里移动,当三队人马汇合的时候,言斩蝶看见那里有很多人型蝙蝠的尸骸……这些怪物又一次出现了吗?…,

万幸,戴雪这边一直在边退边打,并没有人员伤亡。

“柳梦原在哪?”他问。

“刚才出现了,又跑掉了!”

“老言!”拾骨豺说,“不可大意,柳梦原派出这些小喽罗是试探我们的战力。”

“恩,我知dào

。”

就在这时,众人脚下的大地开始剧颤起来,耳机里传来侦查员的声音:“队长,地走鲸正在接近你们,六点钟方向!”

“全员散开!”他喊道。

当众人分散开来的时候,六点钟方向的地面突然隆起,那只地走鲸像出水的鲸鱼一样钻了出来,但却没有朝这边攻击过来。它做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只见这怪物沿着他们所站立的区域呈环形咬了一圈,刹时间,众人的立足之地成了一片城市中的孤岛!

然后,那怪物又潜回了地面。

“啊,出现了!”有人惊叫一声。

所有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一座大楼的废墟之上,傲然站立着四个人,当先的是柳梦原,他的身后分别是万融冰、艾霜和泰。

“言队长,久仰大名!”柳梦原笑着说,“你不远千里来拜访我,我这个做主人的理应出来会一会,今天的筵席一定会非常丰盛,因为你们就是菜肴!”

原来如此,这个逃不出去的孤岛是柳梦原为他们准bèi

的斗兽场,他自信能在这里把他们全部结果掉。

言斩蝶弓腰拔刀:“全员准bèi

战斗!”

“明白!”身后的组员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既然没有退路,那么就只能在这死地中杀出一条生路。

第481章 一触即发

“我要去打个电话。”

Z城发生战斗的同一天,C城陆苏这边依然是平静的一天,虽然网上有各种传闻,但到底那里发生了什么,几人争论半天还是没有结论,最后陆苏如此说道。

又一次打通这个号码实在是有点为难,不过这个时候能问到情报的人只有他了——木下蝉。

电话响了几遍对面才接通,木下蝉爽朗地说:“陆苏,好久不见。”

“一个月前才通的电话吧!”

“哈哈,我还以为已经过了很久呢。”

“我找你问点事情。”

“恩,我会知无不言的。”

“你猜我想问的是什么?”

“应该是Z城的事情吧!”

“答对了!Z城到底出了什么事,和柳梦原有关系吗?”

“你要听官方的回答,还是真实的回答。”

官方的回答当然是出现巨大天坑导致上千人失踪,目前正在搜救中,陆苏回答:“真实的回答。”

“确实和柳梦原有关系……”电话那头,木下蝉的声音似乎变得沉重了一点,“他似乎召唤了一只巨大的地走鲸,现在整个Z城已经快被夷为平地了,死亡人数还没有统计,但一定是超过六位数的。”

“为什么会是Z城?”

“我猜一座城市他是不会吃饱的吧,他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哦!”陆苏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在那里吗?”

“当然不在,我现在在缅甸处理一桩外交上的事情,你知dào

吗?本国的妖跑到外国杀人,是非常麻烦的,你以后千万不要啊!”

“我懂我懂!”

“还有什么想聊的吗?”

“工作去吧!”

“哈哈!”

电话挂断之后,陆苏把从木下蝉那里听来的消息告sù

了他们几人,老头当然还是一副阴郁的思考状,龙奎和楚千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虫婷愤愤地说:“我们去收拾那个坏人吧!”锦断说:“哦~走吧,我早就闲得要生病了!”做客的耳月刀没表态,不过依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小子,你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吧。”老头说。

“好吧,我们去Z城,干死柳梦原!”

“好耶!”大家兴奋地喊道。

“对了,我们要怎么去呢?”龙奎说。

“坐火车啊,那种白色的火车很快的。”虫婷说。

“还记得去N城的时候吗?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火车肯定已经不通了,我们不可能去领近的城市再走过去。”

“那就坐私人飞机!”楚千雀说。

“你有?”耳月刀惊讶地说。

“你应该问,我有几架!”

……

与此同时Z城,言斩蝶他们一群人被困在地走鲸制造的“孤岛”中,所有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高高在上俯视着他们的柳梦原突然抛出一把刀,那把刀在半空中旋转着,最后“叮呤”一声掉在言斩蝶的面前。

这把刀他很熟悉,是他曾经的佩刀——旧梦琵琶心。

言斩蝶拾起它,他不知dào

柳梦原为什么要把这只费尽心思夺走的兵器还回来,难道他已经强dà

到有一种孤独求败的心情?但当他握在手中的时候才发xiàn

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便抬头说:“这是假的,你很无聊啊,柳梦原!”

“不,这是真的!”柳梦原说,“但它现在已经是废铁一块,言斩蝶,现在大义凛然站在这里的你不会想象到,对于我计划的完成,你到底做出怎样的奉献。”…,

言斩蝶当然不会明白,只能隐约揣摩自己过去的刀与这个怪物的诞生有着某种神mì

的联系。这把刀所拥有的能力“红莲刃火”已经不复存zài

,甚至已经失去了锋利和光泽,刚刚被柳梦原扔过来的时候居然掉在地上,而不是插进地面。

他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了这把刀,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尖的光芒指向上方的柳梦原:“我不知dào

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现在会用这把刀与我的命来阻止你!柳梦原,Z城是你疯狂的,也会是你悲哀的终点!”

“好狂妄的言队长啊!居然敢对我柳梦原这样说话,你想死我就满足你!”

“各位,战斗吧!”言斩蝶呐喊一声,身后的一排大狗立即抬起装有机枪的臂,对准上面的四人开枪扫射,同时炎炮和冰刺朝那里狂乱地释fàng

,这片“孤岛”瞬间淹没在一片战场般的气氛中。

“杀死他们!”柳梦原在对方开枪的同时向下一指,只见他们身后飞出无数只人型蝙蝠,发出凄厉的叫声朝着下面的人群俯冲过去。

两只百噬巨僵扑过去,高达十米的它们凌空抓住人型蝙蝠用力一撕,立即像纸一样被撕成两半。那些大狗纷纷跳到高处,在空中交织出一片火力网,那些蝙蝠在其中飞舞着,最后被打成筛子摔到地上。

言斩蝶知dào

这些不堪一击的小怪物只是他们的掩护,他抬头一看,上面的四个人已经消失了。以多对少会让多的一方产生懈怠的心情,但这种感官上的优越感是会害死人的,因为对方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他冲身后喊了一声:“小心行事!”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惨叫声和利刃划破喉咙的声音,只见一道鬼影样的东西在人群中穿梭不止。

“戴雪,追踪它!”

“明白!”

戴雪把脑袋上的电子侦察镜拨到眼镜上,举起狙击枪对准那个东西。这件新研发的装备可以像机器人的眼睛一样捕捉高速运动中的物体,并且计算出对方的运动轨迹,对准下一个位置狙击便可以轻易打中猎物。(比万融冰的侦察镜先进多了,不过也是需yào

训liàn

的)

枪火喷出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应声而倒,那是一个很难用语言形容的东西,非要说的话它像个瘦巴巴的人,却长着尖尖的鼻子和一条长尾巴,两只短小的前肢有着长长的指甲,如同刀子般锋利……这是一只人型的老鼠,显然是万融冰的新创造物,比起人型蝙蝠,它的速度更加迅猛,一只这样的怪物冲进人堆里,简直是一群人的噩梦。

这只人鼠被打中了后腿,戴雪没有犹豫又开了一枪,一击贯穿了它的脑袋,倒在地上。

但随后,更多的人鼠冲进了人群,有一只甚至扑到大狗身上,用那尖尖的爪子拼命地撬它的钢化玻璃护罩。

“是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有人喊了一声。

“散开,躲到大狗后面!”

这些怪物向猝不及防的人群发动进攻,用它们尖锐的爪子切割他们的身体,刺透他们的心脏,然后又像幽灵一样扑向下一个猎物。戴雪站在慌乱的组员中不停地狙击它们,言斩蝶则迎着他们的利爪冲过去,他的身影每当之处就有一只人鼠被剖成两半。而狼兄狼弟则一人一把AK47,他们的枪法不准却有十足的干劲,数名组员被误杀在他们手下,当有不识趣的人鼠扑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俩便把这些变种耗子拎起来,全然不在乎肩膀上被犁出几道血痕,用AK47顶在这些丑八怪的肚子上,一边狂笑一边将它们打成马蜂窝。…,

面对这些东西,稍显笨重的大狗几乎没有战绩,这时拾骨豺喊了一声(大狗有对外的喇叭):“把它们围起来!”

“明白!”

他所驾驶的大狗从左右手各射出一条铁链,拴住邻近的大狗,其它大狗也如法炮制,这时言斩蝶指挥所有组员退到大狗的身后。很快,这些大狗围出了一片空间,把那些乱跑的人鼠全部圈在其中,戴雪站在后面一枪一个地消灭,其它的组员也纷纷发动炎炮和冰刺,眨眼间这些东西被消灭干净。

“柳梦原,你这根阳‘痿的JB!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漠有狼狂笑着对天连开数枪。

“你嘴里放干净点!”不知dào

哪里传来一声咆哮,突然高达两米的泰从一个组员的眼睛里钻出来,扑向了漠有狼。

“老子等的就是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见招拆招,而是两个彪悍的男人一边翻滚一边互相捶击对方的面部……发泄拳击互动版。

一旁的戴雪正端枪要射,突然脚下腾起一串烟雾,那里多出了几个子弹孔,她惊讶地抬头看见漠小狈的枪口冒着烟:“女人,你要敢打黑枪,老子毙了你!”

“漠小狈,你干什么!”言斩蝶严厉地说。

“这是妖与妖的战斗,你们不许插手!”他露出虎牙狞笑起来,这两个人已经疯了。

“言队长,小心你身后!”不知dào

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第482章 无限追杀

“言队长,小心你身后!”不知dào

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言斩蝶也在同时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正疾速冲过来,他本能地用剑一挡,兵刃一交,那个影子定格在眼前,是一个留着直发的女人,有着一双没有感情的死鱼眼,漂亮虽然很漂亮,但却让人觉得像戴着一幅面具似得面无表情。

“言队长,我来陪你玩!”艾霜冷笑道。

“队长,小心这个女人!”身后的戴雪说,“被她砍中的话……”

“我知dào

,会疼得像生孩子一样。”

“比生孩子还痛苦哦,那种痛苦是生一个榴莲出来才能比拟的。”艾霜面无表情地说着毫不搞笑的话。

就在这时,更多的人型蝙蝠从天上飞过来,而地下也钻出更多的人鼠,队员们刹时间自顾不暇起来。

两人刚刚开战,戴雪端起狙击枪要射艾霜,她用刀架住言斩蝶的刀把身体一转,用言斩蝶抵挡子弹的轨迹。

“女人,还是小心自己吧。”

“戴雪,不用管我!”

“明白,队长!”

艾霜和言斩蝶都是速度型的,而且同时使用单刀的人,但艾霜的短刀更加阴险,言斩蝶的长刀稍显华丽。情报上说艾霜能控zhì

的疼痛已经超过人类承shòu的极限,也就是说只要被她砍中一刀,就会疼得满地打滚,所以言斩蝶丝毫不敢松懈,见招拆招,严丝合缝地防守着,小心谨慎地进攻着。

这一边的战斗很华丽,而另一边漠有狼和泰的战斗就是纯粹的肉搏战,两个人相互捶击对方的脸,双方都没有使用妖技,似乎是想徒手杀掉对方!

情报不明,不知dào

漠有狼拥有什么妖技,似乎他的体格相当分健硕,高大的泰居然最先支持不住了,突然发动“叠影刺杀”,从脚边的一片血泊中钻了进去。

“垃圾!”漠有狼吐掉一颗打掉的牙。

“连垃圾都打不死,哥你才是垃圾!”一旁的漠小狈骂道。

“我曰你妈!”

“我曰你全家!”

这两人扔掉AK47,互掐起来,好在这时候大家都在忙着交战,完全没注意到这对兄弟在这个时候起了内讧……这对他们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N城之后,言斩蝶稍稍调整了一队的作战策略,也许是受到陆苏的影响,他不再要求手下的人战死为止,盲目的牺牲没有意义。所以此刻一队的人三个人聚拢在一起,相互配合,灵活作战,因此一队的伤亡并不严重,战绩还是不错的。

而比较起来,纪律超差的七队死了一大片,他们的主要战斗力两个队长在互掐,这群失去主将的组员一个个被那些怪物杀戮着,有一些甚至躲到了旁边的建筑里面去了。

而五队因为驾驶机甲,目前没有任何伤亡,虽然两部机甲报废了。没有战斗力的驾驶员弃掉机甲之后就跑到一边去呆着,这种时候他们还是很庆幸自己是五队的。

突然一部机甲失控,大狗的臂刀胡乱挥砍一阵,最后它一头栽倒在地上,透过大狗头部的钢化玻璃护罩,可以看见里面的驾驶员已经死掉了。

然后第二部机甲也失控,第三部,驾驶员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枪杀了……

“全员弃机,快!”拾骨豺喊了一声。

显然做到这件事情的是泰,他正躲在暗处让子弹从玻璃中反射出来,击杀这些威胁最大的机甲驾驶员。…,

于是,所有的大狗一起停下,从背后打开门,驾驶员从里面跑出来躲到一边去。

就在拾骨豺本人跳出机甲的时候,突然从大狗的玻璃护罩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他向里面拖动。虽然拾骨豺也是个力量型的人,但比起妖的力量却差太多,那只手眼看就要把他拖进镜面空间中去时,一个除妖师冲过来在那个胳膊上贴了一道封魔符。

泰的妖技瞬间失去作用,他巨大的身体一下子从镜面空间中掉了出来,他就像掉进一群饿虎堆中的肉,一下子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上机甲,快!”

那些跑开的驾驶员又跑过来,而泰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用四肢向前奔跑,一路撞翻很多人。这时三只大狗从他背后追过来,同时举起机枪对着他狂扫,奔跑中的泰突然转向,撞穿了一堵墙,冲进侧面的建筑里去。

三只大狗依次追进去,泰在建筑里横冲直撞,拾骨豺向外面的百噬巨僵发号施令道:“从另一边拦住他!”

当泰被逼到墙边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打穿墙壁,一把抓住他将他拖了出去。满身铠甲的百噬巨僵完全不在乎他的反抗,把他高高抓到半空,再重重砸进地面,但这一击砸得太猛,居然打穿了路面,让他掉进了下水管道中。

“没脑子的东西!”拾骨豺骂了声。

“队长,他死了吗?”

大狗的热感扫描透过地面,看见受伤的泰正在朝前面移动,那里正是“弧岛”边缘的环状深渠。

“追!”拾骨豺命令道,如果能干掉这家伙,无疑是极大地削减了对方的战斗力,哪怕牺牲掉自己也在所不惜。

三只大狗追到“孤岛”边缘的时候,泰显然是受了重伤,奔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且他无法跳上几十米高的深沟,只能在那环形深沟中狂奔不止。

而三只大狗则沿着上方追逐,不停地用机枪向下扫射,泰中了很多枪却没倒下,这只妖很特殊,他的体力非常惊人,让拾骨豺都暗暗震惊。

就在这时,拾骨豺和两名驾驶员的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脚下有巨大的活体反应!快撤!”

但警告来得太晚,他们前方突然涌起巨大的土堆,以汪武机甲的结构是冲不上去的,拾骨豺和另一个组员就被掀翻在地,想飞都飞不起来。

地走鲸显然是被柳梦原派来营救泰的,它截断了三只大狗的去路,那两个组员惊慌地喊道:“队长,我们会被吞掉的。”

眼看泰就要从地走鲸的下方逃掉了,拾骨豺干了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他抬起机械臂发射一道铁链缠住了地走鲸的骨架,那怪物从地面冲出的时候也被倒在地上的大狗拖了起来,当大狗腾空而起的时候,拾骨豺切断铁链,启动复合式螺旋翼,飞了起来。

“飞狗”绕开地走鲸的阻拦,笔直地袭向逃跑中的泰,当他快要追上的时候,后面的地走鲸突然把大嘴朝着他的方向咬过来,应该说是用整个身躯砸过来的,要把这只“飞狗”砸成碎片。

就在这时,拾骨豺发射出两道铁链缠住了泰,几乎在同时,“飞狗”的螺旋翼撞到了地走鲸的骨架粉碎了。大狗摔进了沟里,正好落在泰的身上,他全然不在乎头上压顶而来的地走鲸,与泰扭打起来。

只要在那东西砸下来之前把机枪的口对准泰的胸膛来一管,这家伙就是必死!而泰也知dào

大狗的厉害,拼命地不让那恐怖的机枪对准自己……两人都在争分夺秒,一个想要了对方的命,另一个在拼命地保自己的命。…,

地走鲸巨大的骨架砸落,打在大狗身上,打碎了它的下半身。然后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穿透了层层的骨架,进到了地走鲸的身体中去,而且在不断地接近地走鲸腹部那可以吸收一切的巨茧。

如果能拼掉泰,自己的牺牲也没有什么不可,但以现在的体位,应该是大狗先被吸进去,谁知dào

泰会不会趁机跑掉。这时拾骨豺突然启动背后的助推器,把角度调整向侧面,于是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就地打了一个滚,由传教士体位变成女‘上式,这样一来,先被吸进巨茧的就是泰!

要同归于尽了吗?拾骨豺暗想,不对,自己可以不用死的,只要泰被吸进去的时候启动弹射装置就OK了,虽然时间的保握一定要恰当好处……但比起后路,更重yào

的是保证泰的必死无疑。

无论怎么看,此刻虚弱又受重伤的泰都没有回施的余地,拾骨豺不禁大笑起来:“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追想自己平凡的一生,除了高考和找到工作,此刻终于能做一件可以吹嘘到自己孙子辈的伟业了。

那吞噬一切的巨茧越来越近,终于,泰倾斜朝上的双腿被吸了进去,这个丑陋的家伙发出一声惨叫,但一切已经不可逆转,他的身体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样被吸进去,双腿与巨茧的接触面不断有血流出来,原来落进巨茧和落进铁水的效果是一样的,都是被蚀掉,只不过没有高温。

先是双腿,然后是腰,拾骨豺兴奋得难以抑制:“你完了,你完了!然后是你的同伴,你的老大,最后是这个怪物……人类将战胜一切,你们统统去死吧!”

“要死的是你!”被逼进绝地的泰突然咆哮一声,然后把自己贴着封魔符的手臂先一步探进巨茧中,当他这只手臂被蚀掉的时候,封魔符的效果也一并解除。

泰立即发动“叠影刺杀”,钻进了大狗的玻璃面罩中……他居然在这种绝境下逆转,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

第483章 狂狼之怒

拾骨豺的这番壮举在眨眼间被逆转之后,他的机甲也被那轰隆隆砸下的巨茧吞了进去,随后地走鲸又一次潜进了地面,只留下一个夸张的大洞,像大地张开的巨嘴。

“队长!”

站在深沟旁边的两个部下在机甲里痛哭起来,不过没哭太久,就看见沟的边缘伸出一只手,然后是第二只,一个健硕的汉子从那里爬了上来。是拾骨豺,不过他着实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被撕碎,头发也烧着了,还有一个火星在头发上没有熄灭。

“怂包,哭个什么劲!”爬上来之后,他责备起部下来。

“队长,你没事?”

“恩!”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从驾座里弹射了出来,仗着一身蛮牛样的劲,总算没有被走地鲸拖进深渊中去。

泰从手心里溜走,让刚才兴奋的他一瞬间泄了气,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他向远处交战的地方望去,那里飞舞着人型蝙蝠,到处是血浆、火焰和爆zhà

,更多的是队员们的惨叫声,肉体被撕扯开的恐怖声音,宛如一个人间地狱。

“走吧,我们回战场!”拾骨豺义无反顾地说。

“好!”

……

与此同时,大楼的废墟之上,柳梦原和万融冰脚边的积水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泰从里面钻了出来,他的样子很凄惨,半个身子和一条手臂都没有了,肠子淌在外面,好像被腰斩了一样。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柳梦原皱着眉头问。

“那些……”泰刚一张嘴,就吐了大口的血,内脏的损伤也很严重,他能不死真是个奇迹。

“给他治疗!”柳梦原说。

万融冰赶紧把身体里的小老头叫出来,跳到泰的头上,为他注入妖力。虽然说“坐首妖心”可以超速愈合,但过度的分裂对身体的负作用也是巨大的,尤其是一次性修复腰部以下这么多身体。当泰的腿骨长生出来的时候,他不堪重负的身体抽搐起来。

“你太大意了!”柳梦原说着转过身,面向着下方的战场,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的感觉就像在观看一场血腥角斗的独裁者,他用洪亮的声音说:“艾霜,你退下!”

下方正和言斩蝶厮杀得不分彼此的艾霜立即向后一倒,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然后纵身回到了柳梦原的身旁。

“前辈,怎么了?”

“轮到我来玩玩了!”他的手抓着前襟,身体里有无数只雷火蝴蝶飞了出来,在这阴沉的天幕之下,显得优美又恐怖。

注意到柳梦原的异动,下面的戴雪说:“糟了,蝴蝶天火!情报上说,这种妖技是S级的!它已经不是普通的雷属性妖技了,天火的高温连钢铁都能融化!”

“全员戒备!”言斩蝶举着刀喊道。

“啊!”那边正在对掐的狼兄狼弟扭头往上方看,“哥,有好玩的东西出现了。”

“柳梦原,你的前‘戏真TM长啊!”

“嗷哈哈!”

兄弟俩抓起AK47,一边对着天空狂射一边欢呼,对这两个疯子来说,要来临的不是毁灭性的打击,而是一场狂欢。

“各位!”柳梦原拔出那把有注册商标的丰城剑,“准bèi

好下地狱了吗?”

他站在几十米的高台上身体向前一倾,然后疾速冲向人群,飞舞在周身的雷火蝴蝶也在同一时刻四散开来,简直有一种他本人化作万千蝴蝶的错觉。…,

那些雷火蝴蝶通体发散着炫目的光,华丽地向每个人的头顶飞散,当第一批蝴蝶到达的时候,突然化作蛟龙般的闪电,从天空中直劈下来,几个队员所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片放射状的焦黑印迹,根本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撤tuì

,撤tuì

!”

众人撤tuì

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蝴蝶前进的速度,更何况这里是一座死亡的舞台,陆续有人被天火殛杀,化作乌有,而且这强dà

的雷火连“法拉第笼原理”都可以颠覆,被打中的几只大狗突然定住不动,然后全身滋滋地冒电,最后爆zhà

了,四散的碎片更是波及到很多人。

原本倒向已方的战局居然就在一个妖技面前倾斜了,许多人不禁怀疑这次的敌人是妖类还是恶魔。

“稳住,对蝴蝶射击!”拾骨豺喊了一声,后排的大狗一起抬起机枪,在空中编织一道道火力网。

金属的子弹似乎对蝴蝶是有作用的,被击中的蝴蝶立即化作雷火,如果下方是空地的话,差不多可以认为是抵消了它的效果。

密集的机枪扫射暂时压住了阵脚,但人们却忘记了一件事,柳梦原本人!

当他们庆幸有办法可治“蝴蝶天火”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道冰冷的剑锋从喉咙掠过,当伤口绽开喷出静脉血柱时,那个白色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接二连三有人被砍杀,勉强抵挡住剑锋的只有言斩蝶和坐在机甲里的队员,而那些动作不够快的普通组员只能一批批像麦子样倒下。

突然言斩蝶捕捉到那个影子朝着戴雪袭过去,后者吓得用狙击枪抵挡一下,但枪管旋即被削成两半,那无可阻挡的剑锋直袭她的上身,笼罩全身好多处小‘穴。就在柳梦原的剑要刺中戴雪的喉咙时,突然从侧面袭来一把长刀,刀和剑擦出火花,把它碰偏过去,剑锋像水一样擦过戴雪的脸颊,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

高速移动中的柳梦原突然清晰在面前,好像一个影子杀身现出真身。言斩蝶把刀在戴雪面前一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用刀柄去撞柳梦原握剑的手。后者把剑一竖挡住刀柄,然后剑身向上一挑,震得言斩蝶长刀脱手飞出,而他的剑像蛇一样贯向他的胸口。

不过剑刃突然被言斩蝶握住,对方的反应速度快到让他瞪目结舌,作为二十四队队长之首,也是唯一使用长刀的队长,至今他没遇过敌手,但今天居然败在这个男人手下。死亡的威胁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他,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常识去衡量。

而这一幕近距离地发生在戴雪面前,也把她吓得说不出话。

这时柳梦原冷笑一下,从言斩蝶手里抽出剑,身体轻盈地朝后跃去,落到了这片战场的正中央。

他一甩剑锋上的残血,傲然看着遍地的死尸,和那些眼中写满恐惧的对手,说:“你们明白了吗?一百个弱者依然是弱者,你们这群地上的蝼蚁,准bèi

好去死吧!”

“哥,你准bèi

好去死了吗?”就在柳文艺大放阙词的时候,一个怪叫的声音囔道,想都不用想就知dào

是谁在说话了。

“要死也是你TM先死。”漠有狼大笑着说。

“你去死吧!”

“你去死吧!”

两人吵闹起来,把肃杀的气氛完全破坏了,戴雪低低地说:“队长,这两兄弟不是准bèi

这时候掐架吧。”…,

“看样子是,不过……好戏要开始了!”

他看着站在那里的柳梦原,冷笑着说,这个不明敌情的家伙还不知dào

自己就要变成狼的食物了。

“哥,你先去死吧,啊哈哈!”漠小狈突然端着AK47,对着他的哥哥狂射起来,打得漠有狼全身抽搐,好像在跳桑巴舞。

而且每一发子弹都是打在心脏里,在场的人同时一惊,包括柳梦原在内,这个时候他俩居然自相残杀!?

扫射停止,跪在地上的漠有狼咧开挂着血的嘴狂笑道:“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柳梦原,还是你先死吧!”

他的身体突然暴涨,全身长出黑漆漆的毛发,连衣服都被撑爆了。他的四肢开始变长,脑袋向前生长,耳朵变尖,眼睛移向两侧……漠有狼的变形只发生在眨眼之间,不明真相的众人同时倒吸冷气地去仰望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一匹高达三米的狼人!

“我了个C,队长终于发威了!”七队的流氓组员们欢呼道。

“队长,这是什么?漠队长的妖技?”戴雪惊讶地问。

“不,这不是妖技……只是普通的妖力暴走!”

难怪漠小狈要狂扫他,就是为了让他的哥哥妖力暴走?

“那岂不是一小会就死了。”

“你看着就明白了!”

那头狼人仰着脖颈,对着没有月亮的漆黑天空发出一声长啸,然后突然蹲下身体,用发红的眼睛盯着柳梦原,皱着的鼻子里喷出一股股热气。

“柳梦原!”暴走后的漠有狼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了,“老子的晚餐呢!”

“回避!”言斩蝶喊了一声,但那些看傻的队员根本没反应过来,瞬间被冲向柳梦原的漠有狼撞飞。

柳梦原冷笑一声:“雕虫小……”

最后一个字没出口,他整个人已经被硕大的爪子拍在地上,结结实实地嵌在水泥地里。然后漠有狼用脚掌一跺地面,刹时间像发生了一场八级地震,所有人都站立不稳,四周建筑上的玻璃也哗啦啦地被震碎。

这一震居然把嵌在地里的柳梦原弹了起来,漠有狼一把抓住他,像抱着一块炸鸡,张开大嘴去啃他。

“混蛋,你居然敢忤逆我!”柳梦原用双手掰住漠有狼的嘴,看得出来他是真得怒了,瞬间从身上飞出上百只雷火蝴蝶。

“糟了,漠队长要死了!”

百只蝴蝶一起炸裂,那道闪电粗得像柱子一样,把四周的人都掀飞了。当所有人经lì

的短暂失明过去之后,他们看见柳梦原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烂得像乞丐,他再也文艺不起来了,另外他面前有一大团灰烬。

“被干掉了!”戴雪惊愕地说。

“不!”言斩蝶笑着说,“漠队长的妖技就是‘不死’!”

“无知的鼠辈,居然敢忤……”柳梦原的话又没说完,那团“灰烬”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狠狠地攥住。

再次站起的狼人全身已经焦黑得像碳一样,他用阴沉的声音吼道:“好辣的晚餐啊!不过老子什么都能吃得下!”

(呃,我承认有点受蛮王的大招启发,原谅我吧!但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哟!)

第484章 神也杀给你看

到此为止,这场惨烈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八个多小时了,天空已经完全漆黑了下来,远处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天幕,勾勒出摇曳的城市剪影。

三只队伍已经有一半的人倒下了,而依然存活的所有人早已经疲惫不堪,精神和肉体上都处于濒临倒下的状态。

而这个时候,战意勃发的就只有正中间的那匹狂狼,经受了上百道天火打击的漠有狼居然没有死,全身肌肉和毛发的再生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假如你拿打火机点着他脚背上的毛,让火沿着他的身体向上蔓延,那么当火焰烧到头顶的时候,被烧焦的毛发也会在同时完全再生……当然了,如果你敢拿打火机去点他的脚,你的下场也是凄惨的。

这匹狼人的肌肉结实得像钢铁一样,他的巨爪中紧紧攥着柳梦原,只听见一声声肋骨崩断的脆响,既惊心动魄又大快人心。

他高高举起柳梦原,好像扔一枚棒球似地全力掷向那片建筑废墟,这个BOSS级的人物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地上夸张地滚着,最后“啪”地一声嵌进了一堆碎石里。

“耶!”现场的人欢呼起来,漠小狈把AK47对天狂射,大叫道:“哥,柳梦原这泡屎够你这头野狗吃饱了吧!”

狼人用四肢奔跑向柳梦原,意识到完全不是这匹狂狼的对方,在被撞上之前,柳梦原突然放出几十只雷火蝴蝶在身前炸裂。虽然不能伤到他,但产生的闪光弹般的效果却让他暂时逃离这个炼狱,当狼人把遮住眼睛的手拿开时,碎石堆上只有一个柳梦原形状的凹槽,他居然跑掉了!

狂狼嗅着鼻子搜索的时候,一个五队的队员和一个七队的队员在一旁切切私语。

“喂,你们队长这样可以吗?我听说妖力暴走只能浪一小会,很快就会死的啊!”

“完全大丈夫的,你不知dào

我们队长的妖技吗?”

“是什么?”

“队长的妖技名叫‘孤心战意’,是种非常特殊的妖技,无法被归到已知的任何一类里。效果就是,队长可以在一分钟后绝对不死,任何东西都毁灭不了他!”

“那一分钟之后怎么办?就死了?”

“不啊,只要在这一分钟里咬死一个人,就可以再持续一分钟……可以说,队长是越战越狂的!”

“我了个C,这逆天啊!”

“要不然他怎么会爬到队长的位置,暴走起来的队长,只要是活的东西,连神都能杀给你看。”

“但是,还有个问题!”

“什么?”

“‘孤心战意’虽然狂,但暴走是个不可逆的过程,对吧!他最后还是得死。”

“是的,必死!”

“那怎么办啊?一次性妖技?”

“等队长死了,下面就是副队长的工作了,有副队长的妖技在,‘孤心战意’是可以无限使用的。”

“难道你们副队长的妖技是起死回生不成,这简直是BUG啊!”

“不是起死回生,不过也差不多了!副队长的妖技名叫‘孤冢战魂’,副队长可以把死人吞到肚子里,不是普通的吞噬哦,然后找一个女人来FUCK,这个女人就怀孕啦。”

“哦,我其实也有这个能力的。”

“不一样!这个怀孕的女人会被副队长吞下的死人原原本本地生下来,一切记忆都存zài

,比克隆还牛‘逼,那根本就是原来的人。不过呢,这个女人会怀孕一年,而且她会被体内的胎儿吸收掉全部的生命力,最后这个胎儿破体而出的时候,女人也就死了。”…,

“好惨啊。”

“组织需yào

他们的战斗力,所以才容许他们存zài

。一年怀孕,一年长成,也就是说,队长的妖技使用期限是两年一次。”

“难怪他之前一直不用,一直等姓柳的出来才发动呢。”

“是啊,你才发xiàn

。”

“哎,那岂不是弟弟一直做哥哥的爹吗?”

“从伦理上来说,是的!”

“我总结一下,你们队长的能力是‘向死而生’,你们副队长的能力是‘起死回生’,两剑合璧,真尼玛逆天啊!”

“哈,我们队里管队长的能力叫‘延时王’,副队长的能力叫‘一炮当爹’!”

“哈哈!”

“哈……”

这个七队的临时解说员突然被一只巨手抓到空中,五队的队员仰头一看,他被狼人抓了过去,疯狂地啃噬他的脖子,顿时在头顶上下了一场血雨,然后刚才一起聊天的人的尸体被丢在旁边,吓得他抽搐过去。

狼人的嘴上和胸前挂着血,转过身继xù

战斗了……似乎是一分钟的时间到了,他居然用自己的队员来续命!现场的所有人吓得立即后退一步。

实jì

上进入七队的人全部都是杯具,他们没有什么厉害的战斗技巧,只不过是从城级提升上来的普通队员,突然间给高工资高待遇,而且队里的纪律还是一盘散沙,平时的生活悠闲得不得了。

但他们存zài

于七队的真zhèng

使命,是用自己的命供漠有狼去战斗,这个真相只有在七队呆得太久的老油条们才知dào

,每每队长发动妖技的时候,这些人早就躲了起来,让那些菜鸟傻乎乎地站在旁边看戏,然后……被队长咬死!

“戴雪,你往后站一点。”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幕,言斩蝶说。

“队长,你也小心啊。”戴雪心有余悸地看看那边地上的尸体,心想这具被咬过的尸体会变异吗?

“我没事的!”言斩蝶说,“我有很贵的保险!”

“队长,你叫我说什么好!”

搜寻着柳梦原气味的狼人突然一跃而起,跳到了旁边的高楼上,那硕大的身躯在上面快速攀登着,踩得碎石直往下掉。

突然他钻进了一个房间里,不知dào

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连续传来柱子被撞断的声音,看见雷火在其中闪烁,然后一个渺小的人被扔了出来,很惨得撞到对面的楼房上,然后像殒石一样摔到地上。

众人一看,居然是柳梦原,被打得这么惨,简直快认不出他了。

“快,踩几脚!”不知dào

是谁喊了一声,大家楞了一下,然后一起冲过去,对着像乞丐一样的柳梦原狂踩。

柳梦原毕竟不是凡物,他抬起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众人,那双目中几乎要喷出血来了,慑得所有人都后脊一凉。

“拽什么拽!”有个七队的抄起垃圾筒对他脑袋砸过去,然后大家又是一通狂踩。

戴雪苦笑一声:“我好同情他啊。”

“我也是!”言斩蝶抬头看看,那只狼人正攀在大楼上面,四肢弓起,脑袋冲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箭,便连忙冲那些蹭便宜的组员喊,“快散开!”

众人一哄而散,似乎柳梦原的头发也被人薅去了一块当纪念品。此时的他到底有多惨呢,假如有一个吃不饱饭的篷头圬脸的邋遢乞丐站在他旁边,人们一定会说,这个乞丐在炫富!这是这样的惨!…,

“柳梦原,老子要吃你了!”天空中的狼人发出狂暴的吼声,像箭一样直冲下来,已无反击之力的他看来就要带着他的春秋大梦在此落幕了。

(你们猜下面要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人拦腰撞开狼人,两人扭打在一起。冲过来救柳梦原的居然是刚刚恢复的泰。

但他的力量在狼人面前是渺小的,狼人一爪就撕掉他胸前的肉,抓着他的脖颈要咬下去。这时泰突然钻进了狼人的眼睛,然后又从眼睛里钻出来,但钻出来时却是骑在他肩上的,用双手死命地抱着狼人的下颚。

狼人拼命地甩着背上的泰,后者的力量明显不敌,就好像骑在一头狂奔牛上的孩子一样。

这时十几只人型蝙蝠冲过来,显然也是来帮忙的,言斩蝶立即向那两只百噬巨僵下命令:“一号二号,挡住它们!”

两只巨僵往并肩一站,像墙一样抵挡住了人型蝙蝠,这些渺小的生物撞在它们身上,掉在地上,然后被巨僵抬起的大脚踩成了肉泥。

突然一道影子踩着巨僵的头跳进战场中,来的是人艾霜,她一刀划在狼人的胸前,同时发动“痛觉筵席”,让小小的伤口变得比同时生下五胞胎还难以承shòu。

剧痛刺激了狼人的神经,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一下子甩开背上的泰,然后挥出长长的臂,把艾霜打飞了过去。

只见他抬起爪子,把胸口被划伤的地方整片肉撕了下来,连同神经一起带走,痛楚的作用也一并消失……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种疯狂的办法止疼,摔在墙上的艾霜惊得不知所已。

这时戴雪拔出手枪,瞄准艾霜,枪里的大口径达姆弹一枪就可以打爆她的头,但当她举起手枪的同时,漠小狈突然把AK47对着她:“女人,不要插手!”

言斩蝶看看漠小狈,用手挡下戴雪的手枪,摇头说:“他们兄弟两年爆fā

一起,爆fā

的时候是谁也挡不住的,你就安心地看好戏吧。”

“好吧,队长!”

那个狼人把脚一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来得正好,让老子吃个尽兴!哈哈哈!”

第485章 难忘今宵

泰和艾霜似乎根本不是为了打败这匹狂狼而来的,他们显然是为了把柳梦原救走。泰拼命地去拖住狼人,被扔过来又扔过去,艾霜架起地上的柳梦原,想要冲出包围圈。

“一号二号,拾队长,快拦住他们!”言斩蝶发号施令道。

“来了。”

两只百噬巨僵转过身,挡住他们的去路,而另一边几只大狗并排好立,各自架起机枪,那两只“飞狗”甚至用了更绝的手段,他们把大狗双肩上的螺旋翼调整方向,冲向正前方,然后高速旋转起来,能载得动大狗的螺旋翼转动起来也像绞肉机一样可怕。(拾骨豺的“飞狗”已经毁掉了)

原本是为了困住他们的这片孤岛,眼下成了柳梦原他们几人的绝地,虽然在场的组员群情高涨,但言斩蝶握着刀柄的手里却渗出层层的冷汗,无论如何要一战摆平柳梦原啊,下一次他们就再也没有这种战力了,漠有狼的爆fā

周期太长了,上一次天伤的事件中,他就是因为正在成长期而没有上前线。

“吼吼吼!”狼人发出古怪阴森的笑声,又一次把泰重重扔在地上,然后拎起来去撕扯他的身体,泰准bèi

发动“叠影刺杀”逃跑,但故伎重施这么多次,漠有狼也早就有所防备,他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四周也没有可供他逃生的镜面空间,只听见一声血肉分离的声音,泰的肩膀被硬生生撕开,但就在鲜血飞溅到半空中时,他居然钻进了一滴血珠中去……这家伙的妖技真是太难对付了。

眼看着泰又一次逃跑,狼人发出一声暴怒的吼叫,巨大的手掌向侧面一挥,抓住一个自己的部下,血肉模糊地啃断了脖子……他的时效又到了。

漠有狼又向着那边的艾霜和柳梦原冲过去,看见这巨怪排山倒海地冲过来,艾霜赶紧后退,突然脑袋上有巨大的风压袭来,侧身一让,原来是身后的巨僵正抬脚去踩他俩。

避开背后的袭击,猝不及防的她连同柳梦原一起被狼人击飞,身体素质没有泰那么好的她承shòu这样的重击,简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狼人走过去,每一步都重若千钧,他拎起还能动弹的艾霜,轻轻一捏她的手腕,好像折断一只芦杆似得,轻易就折断了她的手。

艾霜的惨叫并不能唤起这嗜血巨物的同情心,狼人把她抓在右手,左手握拳对着她的脸连续捶打,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转瞬把她揍得不成人型,昏迷过去。

然后,狼人右手握着艾霜,左手抓起柳梦原,张开血盆大嘴,把这两个已经没有反击能力的敌人塞到嘴的两侧。

只要“喀嚓”一声,两个头颅碎裂,这场战争就此变成早‘泄的闹剧!所有人的心都在瞬间绷紧,一切就要结束,他们可以平安地回家,可以泡一个热水澡,然后在舒服的大床上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了。

但柳梦原注定命不该绝,这一时候一面碎玻璃像飞镖一样竖着从狼人尖尖的双耳中飞了过去,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如果拍成电影,一定是放慢再放慢,因为每个细节都是生死攸关的。

当碎玻璃飞到艾霜和柳梦原之前时,突然从左右两个镜面同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们俩,然后两侧的镜面如同黑洞一样把他们吸了进去,最后这面平淡无奇的玻璃打碎在墙上,而那三人却就此逃出生天。…,

从建筑中的玻璃打出碎玻璃,再从玻璃的两侧分别发动“叠影刺杀”,抓住艾霜和柳梦原的瞬间又一次发动,不得不说泰对自己妖技的使用已经达到了熟练至极的地步,完全不比八个月前用子弹胡乱扫射的光景。

眼看着啖食敌人的打算功亏一篑,狼人此刻如果面前有个键盘,一定会像那个打游戏输掉的德国小孩一样狂摔的。暴怒的他一拳捶向前面的建筑,轰隆一声打穿了一个能容小汽车过去的洞,然后发出一声狂暴至极的嚎叫,吓得这一侧的人通通躲到那边去了。

“好可惜!”言斩蝶说,看来还是不行啊,泰的妖技太棘手了。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乐声,侧耳去听好像是埙吹奏出来的。然后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剧颤,地上的碎石子开始跳动。

惊天动地一声,那片废墟被一个巨物撞开,只见那只地走鲸如同劈波斩浪一般,所到之处碎石乱溅,它张着大嘴向这边噬咬过来,而首当其冲的是两只百噬巨僵。

“队长!”戴雪紧张地看了一言斩蝶。

他做了一个不用担心的手势,冲两只百噬巨僵下命令:“一号二号,抓住它!”

两只身披铠甲的百噬巨僵把脚一跺,弓下身体,准bèi

去承shòu地走鲸强dà

的冲击力。那怪物气势如洪地袭来,两只巨僵一左一右抓住它大嘴的两侧,巨大的推力逼得它们双脚在地上倒滑,眼看就要撞上言斩蝶他们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抓住地走鲸的上颚,是漠有狼!

三个怪物的力量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承shòu住地走鲸的冲击,居然把这庞然大物定在那里。这时狼人发出一声怒吼,居然拗断了它上颚的骨头,然后将双手深深地插进地面。

“漠队长这是要干什么?”有人切切私语。

“恐怕是想把鲸鱼抬起来吧!”另一个人猜测道。

果然,狼人的双手抓住了地走鲸的下颚,然后用尽全力向上抬动,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大他几十倍的吞山巨妖掀了起来,两旁的巨僵不得不放手,否则也会被一起拖到半空。

当这头地走鲸狼人抬起,倾斜着朝向天空时,漠有狼满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到这个无辜的贪吃蛇身上,他用脚猛踹它腹部的骨甲,踹到第三脚的时候,那块骨甲“喀嚓”一声碎掉了。

看见这只狂狼连地走鲸都照虐不误,众人惊呆了,这战斗力,秒杀几个老年人大概跟玩似的。

狼人怒吼一声,突然掀起整只地走鲸,向旁边的建筑一甩,伴着建筑倒塌的巨响和烟尘,这只潜行地下的怪物砸进了一片碎石堆里,斜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好机会!”言斩蝶说,“干掉它。”

几只大狗冲过来,抬起机枪臂,对准地走鲸狂扫不止,它的骨架被纷纷打碎,但中间的巨茧却始终没有受到一点损伤,射向它的子弹统统被吸了进去。言斩蝶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这个巨茧吸收一件,却不会吸收本身的骨架,所以它垫在一大堆碎骨上面,没有沉到地里去。

“好了!”拾骨豺喊道,几只大狗停止了射击,巨茧已经不能再移动了,之后再处理它吧。

战斗完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些人干脆坐到地上去,掏出烟来抽。而机甲里闷了半天的队员们也爬出来透气,更多的人是跑到墙角去尿尿……漫画里打完架牛‘逼哄哄地说点哲学命题,那是误导人的。…,

“队长,尿尿吗?”戴雪问。

“不必了,腿上绑着尿袋。”言斩蝶冷酷地说。

“形象完全崩溃啊!”

狼人回过身,慢慢走向他的弟弟,漠小狈居然拿AK47扫射他那不死之身的哥哥,欢呼道:“哥,安心死吧!我会把你射出来的。”

“嘿嘿嘿嘿!”狼人发出一串怪笑。

“再见面就是两年后了吧。”言斩蝶对这匹高大的狼人说,“GOODJOB!”

狼人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现场还有人唱起来:“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谁会知dào

他们的噩梦远没有结束。

就在这时,所有人发xiàn

自己的眼睛开始变模糊了,当视线重新清晰的时候,他们发xiàn

了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钻出了一只雷火蝴蝶!

这是柳梦原杀来的一招回马枪,他要把这些羞辱他们的人全部杀死!

刹那间如同天崩地裂,白光吞噬一切,巨响震聋所有人的耳朵,这些从他们眼睛里钻出来的雷火蝴蝶在瞬间同时炸裂,根本就来不及躲闪。比如七队那些资质平平的组员和五队那些不怎么训liàn

的组员,几乎死掉大半,只有十几个反应快的人在天火打下来的瞬间滚到了一旁。

言斩蝶伏在戴雪身上,抬头看时,那真是一幕让人心痛的景象,很多没有避开的人变成了一堆灰烬,地上是一个个被轰出的坑,空气中是雷击过后的臭氧味道以及像雾气般落下的碎屑。

两个笨重的百噬巨僵当然是完蛋了,拾骨豺活着,但是被一块石板压住了,他和戴雪的境况要好点,他的袖子烧着了,戴雪被队长袭胸了。

狼人当然没死,但是,言斩蝶旋即发xiàn

了一件比小JJ没了还要恐怖的事情……漠小狈死了!他成了一堆灰!

糟糕!糟糕!糟糕!

漠有狼和他在同一时刻发xiàn

了这个事实,那个刚才所向披靡的狼人眼里却写满对死的恐惧,从来不知dào

死为何物的他才是最怕死的。然后,他看见了地上还活着却狼狈至极的这十几个人,十几条命,十几分钟的生命!

“快离开他!”言斩蝶用尽lì



,高喊道。

第486章 力量失控

“呃,我们到哪了。”陆苏在私人飞机的豪华躺椅上打了一个盹之后突然说,舷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下方都市中的万家灯火却如同落在地上的繁星般璀璨。

锦断用高脚杯在吃冰淇淋,摇摇头表示不知dào

。老头虫婷和龙奎三人在玩跳棋,飞机的飞行很平稳,一点不影响他们。楚千雀的豪华私人飞机上吃的东西应有尽有,不过几个人在上飞机的时候就把肚子塞得满满了……没看见耳月刀的影子,难道是在他睡觉的时候,飞机上的几人把他扔下去了?

楚千雀说:“陆兄,我们已经到H省了,马上就要到Z市了。”

“我们从下午五点起飞,现在已经八点了,按理说两个小时就应该到了才对……我走的时候查了从C城去Z城的飞机时间,不会错的。”

“按理说是这样。”

“为什么我们这么慢咧?”

“因为我叫亨利开慢一点。”

“为啥?”

“我害pà

裸奔兄掉下来。”

“耳月刀怎么会掉下来,咦,耳月刀呢?”

楚千雀一指上面:“在飞机上面坐着!”

“我C!”

耳月刀的妖技“千风化镰”是采集型,所以在战斗前要疯狂地吸收风力,他经常裸体骑着摩托车狂飙就是这个原因……陆苏不禁担心起来,照这个龟速到达,会不会连一个小怪都打不到,最近他的主人公意识越来越薄弱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安慰自己,自己到的时候一定是那种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然后牛‘逼哄哄地去解救危难中的大家。

不过比起这些,他更想知dào

Z城发生了什么,那只地走鲸长什么样子。

……

此时的Z城深处,对于刚刚经lì

一场劫难的众人来说,简直如同从天堂落入地狱。因为那个恐怖的无dí

的狂狼,此刻要成为他们的灭顶之灾!

“快离开他!”言斩蝶喊道。

其它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中一个被狼人一把抓住,然后像嚼烂一个浆果似地啃噬他的脖子,那家伙立即毙命,成为了狼人的一分钟生命!

这一分钟,对所有人来说,都将是致命的。

“漠有狼发狂了,快干掉他!”有人喊了一声。

地上的拾骨豺用力顶开身上的石板,跳进最近的一架机甲中,对准这匹狂狼扫射起来,而其它人也连忙发动除妖术,一道道炎炮向他轰去。

但这些攻击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有一个家伙想起来,漠有狼是只妖,如果用封魔符贴他的话,他的妖技就解除了。于是这个勇士抓着一张封魔符冲了过去,但一把就被抓住了……根本就是送嘛!

这个倒霉蛋抓着封魔符的那条胳膊被狼人用两根指头捏住,像拔掉樱桃柄一样拽掉,然后狼人又依次拔掉他的双腿,将这个变短的人扔在地上。

“队长,他为什么不吃他!”戴雪问。

“组织里有‘孤心战意’的详细情报,每杀死一个人,就等于重置一分钟,他是想让我们全部动不了,等快要死的时候吃我们。”

“我懂了!”戴雪抬起手枪,一枪打出,那个失去双腿和手臂在地上嗷嗷叫的人被一枪命中,脑袋像西瓜一样裂开。

言斩蝶看看苦苦支撑局面的这十几个人,让大家都死是个办法,这座死城里已经没有人了。但狼人的嗅觉比狗还强,如果在这一分钟里他找到了难民的聚集地,然后这会是一场灾难,堪比柳梦原所带来的。…,

这匹狂狼会四处杀人,每一分钟一条命,最后彻底失控,成为杀人机器!

另一个办法是全体散开,狼人只能追逐一个,其它人有多远跑多远,但问题是……他们被困在一座“孤岛”上!

那个狼人注意到自己的猎物被戴雪击杀,扭过头狂暴地吼叫一声,然后四肢奔跑着朝这里冲过来。

“戴雪,快跑!”

“队长,你小心!”

戴雪跑开的瞬间,言斩蝶冲了过去,拔刀掠过他的身体,而狼人则撞进了建筑中。言斩蝶回身去看时,那头狂狼正从碎石里钻出来,甩了甩头,腹部的伤口快速愈合着……不行,根本就打不倒他!身体太厚的他砍不开,那噩梦般的再生能力更是无法逾越的阻碍,据情报说这个状态的他就是被砍掉头也不会死,柳梦原三人之力打不赢的狼人,对他们来说,也是高山仰止般的存zài



“言队长!”狼人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快速向言斩蝶走过来,“我不想杀你们,但我也不想死!”

“你还是死了吧,你这样做只是在苟延残喘!”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他重复着这句话,这也是他此刻心中最强烈的欲望,一旁的戴雪对着他连开了数枪,达姆弹命中他的头颅,血浆和颅骨的碎片爆裂开来,甚至看得见下面的晃动的脑浆,然后又超速再生了……他没有弱点,不怕任何攻击,能杀死他的只有时间!

言斩蝶毕竟是个凡人,这泰山压顶而来的怪物只要一击就能打垮他,显然他是想先除掉最麻烦的家伙。

言斩蝶一退再退,戴雪的手枪和其它组员的除妖术根本没法阻止他半分,唯一的作用就是把此刻的恐怖渲染到无限,那个怪物披着火焰,全速冲撞过来。

就在这时,一侧的拾骨豺发射出两道铁链,紧紧地束缚住狼人的双臂。拾骨豺远远地喊道:“老言,快砍他的腿!快!”

这样的束缚对这匹狂狼只有几秒钟的效力,言斩蝶一甩手中的长刀,身体向前一倾,化作黑影从狼人的双腿间窜过。

然后狼人的两个脚腕突然呈环状炸裂开血浆,断裂的两腿无法承shòu他全身的重量,狼人刹时跪在地上。

跪在那里的狼人狂吼一声,把束缚在身上的铁锁挣断成一截一截,那边的拾骨豺赶紧把铁链切断,否则肯定会被他当作流星锤一样甩来甩去。

看见狼人跪倒在地,所有人都更加猛烈地发动攻击,但言斩蝶清晰地看见,对方的双脚正在快速生长出来,他喊了一声:“别打了,快跑!”

“言队长叫我们跑!”有个组员喊道,“兄弟们,我们能跑吗?”

“不能!”大家齐声回答。

这是哪里的白痴啊,在不死的敌人面前,斗志满满又能怎么样,众志成城又能怎么样,一切都是送!

就是那个给大家提升斗志的家伙,刚刚转过脑袋,就看见一个毛绒绒的巨物迎面冲过来,鼻子里喷着粗重的呼吸,他大脑里的保险丝“啪嗬”断掉了,裤子立即湿了一大片。

被吓傻的他被狼人一把抓起,“喀嚓”咬掉了整个脑袋,像吸果冻一样吸吮他的脖子,而刚才回答“不能!”的众弟兄早就吓得四散逃开了。

拾骨豺抬起机枪,对着狼人狂射起来,这些子弹的击打对狼人来说,就像抓一把沙子往成年人身上撒一样,伤害是没有的,只是会让他感觉不舒服,狼人用手挡着脸,时不时迎着机枪的火力怒吼一声,这种示威是动物的天性,他的人性正在远离。…,

一边用火力骚扰狼人,拾骨豺一边把大狗上面的喇叭音量调到最大,对在场的所有人喊:“各位,你们都是好样的!今天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我爱你们大家!”

煽你妹的情啊!言斩蝶苦笑一下,举起刀,知dào

今天必定死在这里,心中反而释然了……他下意识地看看正在换弹荚的戴雪,两人的目光默契地一交,彼此微笑一下,代替心中的千言万语。

这样的结局也是不错的!他暗想。

狼人终于被拾骨豺的子弹激怒了,他狂奔着扑过去,抓起对他来说像玩具般大的汪武机甲,朝着远处一扔,那台机甲滚了很远,最后轰隆一声化作火焰,照亮整片夜空……坐在机甲中殉职,作为机动队队长的终章,也算是完美了。

不知dào

哪个不开眼的想起了镇魔钟,这根本就是搞笑嘛!镇魔钟是用来束缚常人体型的妖,对狼人来说只相当于一个帽子,那个铜钟砸在他脑袋上,然后掉到狼人手里,他用前一扔,圆滚滚的大钟像磨碾子一样滚过,几个人生生地成了老干妈。

这时站着的,还剩下五个人!

狼人“进食”的时候似乎到了,他那发出红光的眼睛转向了戴雪,然后狂暴地冲向她。

“不要!”

言斩蝶声嘶力竭地喊着,冲向狼人,徒然想用身体来阻挡这生体坦克,但被后者一掌就打飞了,肋骨几乎是全断!

戴雪站在那里,知dào

逃不了,她冷静地双手握枪,对准狼人的胸脯连续射击,达姆弹撕裂了他的肌肉,露出下面的肋骨,可惜根本不能阻挡他前进的速度半分。

“不,不,不!”言斩蝶绝望地说着,可是却已经没有力qì

改变这一切,甚至没有力qì

爬起来。

最后,娇小的戴雪被一把抓到半空中,狼人对着她发出一声嚎叫,仿佛迎面吹了一阵腥风。

这时戴雪突然抬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之前她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澈的泪,寂寂地洗刷掉满脸的烟火色。

“队长,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第487章 茧中世界

心知在劫能逃的戴雪用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至少自己的死能让这头狼人无法续命,所以向她的队长告别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但,枪膛只是空响了一下!

刚才狼人扑过来的时候,手机中的子弹全部打光了,她看见狼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然后那张血盆大开就迎面袭来,一切已经无可逆转!

“不!”言斩蝶的叫声回荡在这凄凉的战场上。

狼人用巨大的嘴裹住戴雪的脑袋,猛然合拢在一起,如同一个钢铁打造的捕兽夹……把戴雪吓坏了。

她突然发xiàn

自己的脑袋还是完整的,而狼人的嘴也确确实实合拢了,但两者之间就仿佛处在不同的空间中一样。狼人的嘴正在慢慢变成波动态,而且从脑袋一直向脖颈蔓延,她的心跳得像向暗恋对象表白的女生,咽了一下唾沫向上看去,一个身着白色大褂,里面穿着紧身皮甲的男人宛如幽灵一样骑在狼人的肩上,用双手紧紧地抓着狼人的嘴。

“木……木队长!”

“哟,我来得刚刚好嘛!”波动态的木下蝉笑了下。

“你是怎么来的。”大难不死的戴雪几乎忘了此刻正被狼人紧紧地攥在手里。

“坐飞机!”木下蝉向上方示意一下,建筑上方,一架V22“鱼鹰”(是那种集固定翼飞机和直升机于一体的倾斜旋翼飞机)正悬停在半空中,三队的队员依次从绳索上滑下来,木下蝉显然是变成波动态直接从上方跳下来救场的。

“你不是在缅甸吗?”

“你们飞机出事的时候张义就给我打电话了,那边的工作扔给锻甲好了,反正我在那里和旅游没区别……言队长,你的样子好惨啊。”他转头对嵌在墙里的言斩蝶说。

“多嘴!”言斩蝶不爽地回击。

说话的时间,这头狼人已经完全变成了波动态,戴雪从他的爪子里掉了下来。那凶狠的一握捏断了几根肋骨,不过……既然捡回一条命来,几根肋骨无所谓了。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戴雪不禁后怕得浑身发抖,如果手枪里还剩下一发子弹,如果木下蝉晚到一秒,只怕自己就会命丧于此……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看起来自己也是命不该绝。

变成波动态的狼人就等于被木下蝉拖进了他的战场,轻飘飘而且无实态的他根本甩不掉身上的木下蝉,被紧紧抓住的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徒劳地“呜呜”叫着,像一头陷阱中奄奄一息的困兽。

言斩蝶杵着刀艰难地走过来,当看见戴雪完整无缺地站在面前,冷酷的眼睛里也似乎有一丝温泉滑过,但说出口的只是一句平常的话:“戴雪,你头发乱了。”

“知dào

啦,队长……你的样子比我还难看呢。”

言斩蝶微笑一下,神情又严肃起来:“副队长,听命!”

“是,队长!”戴雪站直身体。

“作为狙击手,以后不许再冲在前面,你的性命就是团队的性命,所以你必须活到最后。”

“我明白,队长!”

木下蝉看着两人间的微妙神情,淡然一笑,说:“把七队队长就这样铲除掉,实在是有点可惜。”

“他已经不再是同伴了。”言斩蝶说。

“这么说,漠小狈也死了吗?”

“七队已经全军覆没,五队也是,拾骨豺……殉职了。”

“好遗憾!”…,

“战争就是这样,总有人要牺牲。”

这时木下蝉的手下已经陆陆续续下来,在清理战场,给重伤的人进行抢救,而那些伤得不太轻的人,也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得接近崩溃了,他们披着三队队员递过来的外套,被人拍着后背安慰着。

那只巨茧还倒在一堆碎石中,这一仗消灭了这只怪物,不得不说是个重大的胜利。如果放在以前,一百人命换来一个巨茧,在言斩蝶看来是值得的,但现在他却有些为那些死去的同伴惋惜,每个死去的人背后都有会一个悲伤的家庭诞生。

大约过了一分钟,木下蝉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而狼人也没有倒下,戴雪问:“他的时间应该到了才对啊?”

“波动状态的东西是处在静止的时空里的,所以,他静止在死亡之前的几秒内……对了,我们要怎么处理他,总不能让我一直抱着他吧。”

“确实啊!”

“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放开它如何?”

“不行,你太低估这家伙的战力了,绝对绝对不能放开他!”

“啊,队长,有那个消灭他吧。”戴雪指指侧面的巨茧。

“好主意!”

绝对不死的狼人和吞噬一切的巨茧,这还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组合,不知dào

两个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不过这是现在干掉这头狼人的唯一办法了。

言斩蝶和戴雪爬上碎石堆,木下蝉则像个幽灵一样飘在后面,他单手抓着狼人的下颚,让他的嘴紧紧闭着,拖着这么巨大的东西在身后,那场面着实很怪异。

“木队长,你的毛毛熊从哪里买的。”戴雪笑着问。

“商店买的,让你男朋友给你买吧,哈哈!”

当他们接近那乳白色的巨茧,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引力,连言斩蝶的佩刀末端都翘了起来,指向它,这东西的质量显然比看上去要大,大到产生了引力!

言斩蝶伸手拦住戴雪:“不要再往前了,这东西很危险!”

“木队长会被吸进去吗?”戴雪担心地问。

“不必担心我,组织为了测试我的能力,曾经让我去过地下一万米,实验证明地球上的任何能量都毁灭不了波动态的我。”

“无dí

的存zài

!”

“是啊,也是无力的存zài

!”

“那地下一万米是什么样子?”

“很美丽!不过具体有什么,高层曾经让我发誓不要说出去,我打算等老的时候把它写进科幻小说!”

他说了一声“对不起了,漠队长”就把轻飘飘的狼人送了进去,知dào

自己正在被判极刑,狼人拼命地挣扎着,但他虚无的手脚只是从言斩蝶的脸上穿过去而已。

狼人的脚先进到茧里,没有被它吸收掉,而是穿透了过去,然后是腰,然后是胸,最后是脖子和脑袋。木下蝉把整个胳膊都送了进去,才松开手,把波动状的手抽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解除自身的波动态。

漠有狼的死无声无息,他的盛怒和恐惧随他的身体一起被吸进这亘古的存zài

,只是巨茧上突然出现一对巨爪的痕迹,它们顶着巨茧的表层向外凸出,但巨茧的张力非常强dà

,漠有狼最后的挣扎很快化作虚无,最后连巨爪的印迹也变得像阳光下的水渍,缓缓地消散了。

“结束了!”木下蝉说,身后的两人也长长松了口气,今晚的噩梦就此结束了。…,

木下蝉盯着巨茧看了半天,突然说:“我想进到里面看看。”

“木队长,这是很危险的东西!”

“但是,面对这样的存zài

,如果我不能亲自一探究竟,我怎么能甘心呢!更何况,大概全世界就只有我能进到里面再活着出来了。”

“真的真的很危险啊!”

“不用管他了。”言斩蝶说,“他是个连自动甩水拖把都要拆开研究原理的人,让他去吧。”

木下蝉温和地一笑:“请在这里等我,我不确定会进去多久。”

说罢,他穿透巨茧走了进去,但五分钟之后,木下蝉依然没有从那里出来,戴雪渐渐有些担心,巨茧突然庞大,但从这头走到那头也用不了五分钟。过了十分钟,巨茧的表面似乎很平静,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连言斩蝶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

清理战场的三队队员已经忙碌完毕,有人跑来问言斩蝶他们队长去哪了,当得知他们的队长跑进巨茧里去了,这些木下蝉的属下都担心得要死。他们围成一个拱形在那里喊“木队长”,有人捡起石头往里面扔,有人急得哭了起来,不得不说,木下蝉这个温文尔雅的队长在队员之间是很受尊敬的。

言斩蝶和戴雪在那里站着等了足足一小时,这一小时真是说不出的漫长,然后木下蝉从巨茧中走了出来,表情很平静,看见等在那里的组员们不免小小吃惊一下。

“啊,队长!”

备受等待煎熬的组员扑上去,言斩蝶拦住他们:“别过去,危险!”然后问木下蝉,“怎么样,里面有什么?”

“我很难用语言形容,那里面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什么都有,是虚无,同时又是一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就像是从一个异世界归来的旅人。

第488章 战场夜宴

“前辈!感觉好点了吗?”

这是个鹅卵状的地下巢穴,挖掘出它的当然是吞山巨妖,上面挂着一盏气灯,摇曳的阴影中坐着四个人,四周的阴凉差不多也同时是他们现在的心情。

柳梦原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万融冰递来的小镜子,镜子里自己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虽然还很脏。全身重伤十几处,虽然被强制在短时间内修复,骨头缝里那种针刺般的痛楚却是让人抓狂的。

他把小镜子放下:“他们俩的情况呢?”

“死不了!”万融冰回答。

地上的泰在睡觉,而艾霜是昏迷过去了,四下里很安静。

想起在地上的种种屈辱,柳梦原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吓得万融冰都不敢靠近。一般来说这种时候BOSS都是会一拳揍飞一个小弟来突显自己的愤nù

吧,不过柳梦原却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毕竟他不是那种放任情绪的BOSS,好歹曾经是统领过千只妖类的一帮之主。

“万融冰。”

“前辈?”

“时代已经变了,变得把我甩在后面。”

“……”万融冰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经lì

这场失败,任何安慰和吹捧的话都已经失去效力了吧。

“这一次是我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柳梦原的声音在这空洞的洞穴里回荡,“是我们太低估他们的力量。”

“前辈,我们还会东山再起的。”

“吞山巨妖被召回来了吗?”

“那个……”终于提到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了,万融冰咬着嘴唇,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控zhì

它的埙,“对不起,前辈!它好像不能动了……”

“那就是说,我们的王牌被他们抢走了?”

“是……是的!”

柳梦原攥紧拳头,突然重重捶在地面:“混帐!我要复仇!我要让他们都死,死得很惨很惨!”压抑的怒火终于被释fàng

了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前辈?”

两人陷入沉默,柳梦原寂寂地说:“带着你们陷入这种困境,是我的错!现在我们只能等待时机,一百年我可以等,那么现在我仍然可以等!”

“我会一直追随着你的,前辈!”

这场骄傲的狂攻换来的惨痛失败,至少让柳梦原从力量的迷梦中清醒了,此刻站在地面上的人们不会想到,不久之后,世界将会被他的手拉入深渊!

Z城,真的只是个开始!

……

“我很难用语言形容,那里面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什么都有,是虚无,同时又是一切!”

听完木下蝉的话,言斩蝶笑着说:“你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你愿意的话,我带你进去看看好了。”

“免了!我不想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而且我也没那么好奇。”

“好吧好吧,那这个秘密我就独享了。”

“对了,我们要怎么把它带回去?”言斩蝶问。

木下蝉看看身后这个巨大的茧,如果不是下面垫着它本身的碎骨片,恐怕它会一直沉到地心里去吧。这东西没法用绳子捆绑,没法用盒子装,连碰都碰不了,它的存zài

就是对物质世界的嘲讽。

沉思良久,木下蝉说:“除妖师不是有一种可以召唤的法阵吗?”

“好像是!”

(话说,这两个队长都不是正经除妖师)

“那就有办法了,我先把它变成波动态,然后在这里和总部同时画一个法阵,用法阵传送过去。另外如果我们想研究它,这些碎骨也要全部带走,给它造一个容器或者支架……不过说起来,这么大的东西,我估计波动态的过程要持续几小时吧。”…,

“等等再说吧,还有一些事情要办。”

“恩!”

众人离开这个巨茧,木下蝉终于能解除身上的波动态,如此长久地维持这个状态,解除的时候感觉身体一下子变重了似的。他让两个属下看守这个巨大的战利品,然后和言斩蝶并肩走到刚才的战场。

重伤的人员已经被安顿好,三队的队员又找了一些木头搭成架子,把死去的同伴放在上面,浇上燃油,为他们为葬。熊熊燃烧起的火焰映在所有人的脸上,他们的神情是肃穆的,说起来,露天火葬和烤肉一样,都会有肉香,不过想到这肉香的来源,作为人类,内心会产生一种恶心感……如果是妖类遇到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让我们吃掉前辈的尸体,继承他的意志吧!”诸如此类的方式。

“人世无常,早登极乐!”火光映照在木下蝉脸上,他低低地说。

“言队长说两句吧。”总有这种爱敲边鼓的人在,除妖队里也不例外。

言斩蝶想了想,对着火堆说:“你们都是英勇的战士!”而且还是烤起来很香的战士,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面都有个想法,好想吃烤肉啊,不过场面太过庄严,所有人都像皇帝的新装中的路人一样,沉默着!

“队长,我们这就回总部吗?”戴雪说。

“事情已经办完了……木队长,张义还有什么麻烦的指示?”

“他的指示倒不麻烦,那就是一切听从临时指挥官,那个人好像姓言!”木下蝉笑着说。

言斩蝶看看远处还在燃烧的火光,这个城市已经彻底瘫痪了,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大概还藏着很多忍饥挨饿的市民,放任不管他们会死在这里,另外柳梦原下落不明,虽然现在的战力没法扫尾,但至少要弄清他的去向。

“我们在这里驻扎,过两天回去!另外,把这里的情况告sù

张义。”

“是,队长!”

“不过你们俩的伤要先处理一下吧,断了肋骨的人怎么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被木下蝉这么一说,言斩蝶才感觉到痛。他们在这里搭上帐篷,医护人员给两人绑好矫正胸带,打了针,勉勉强强可以走路,但想浪是浪不起来了。

三队的人员组成真是奇特,言斩蝶的手下有战斗人员和侦察人员,其它一律没有,医疗人员是组织里另外给配的。但三队的成员里居然有厨师和勤杂人员,而且占了不小的比例。于是这个战斗过后的夜晚,厨师们在露天忙碌起来,他们架起自带的锅架做饭。

三人坐在外面,喝着味道浓郁的汤,用刀叉吃着熏烤的三文鱼排,鱼是用贮满冰块的箱子带来的,而且并不是只有队长能享用,全体组员都有份。二十四队中盛传进入三队是最幸福的,队长为人温善,万事不管,而且木下蝉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人,就算进入战场,他非但不会让组员去白白送死,因为害pà

而逃跑这种事也不会计较。

其实进入七队跟狼兄狼弟混也很幸福,他们过着奔放的生活,你至少可以幸福两年!真的只是两年!当然现在七队已经不复存zài

了。

“喝酒吗?”木下蝉举起一听啤酒问。

“我很多年不喝酒了。”言斩蝶说。

“春观百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如果再有一杯酒,那就更美好了,不是吗?”…,

言斩蝶抬头看看灰沉沉的天空:“那我们现在该赏什么呢?”

“赏自己止水一样的心!”木下蝉笑道,把一听啤酒倒在三个杯子里,两个推到言斩蝶和戴雪前面。

三人举起杯默默地喝着,因为酒精会让人麻痹,言斩蝶已经很多年不喝酒了,啤酒的苦涩和清凉实在是久违了。而一旁的戴雪只喝了一点点,脸居然红得像桃子一样,她摸摸发烫的面颊:“我果然不能喝酒啊。”

一群人享shòu

着这顿大战后的饭菜,轻松地闲聊着,这个时候有一个混身破破烂烂,像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人走了过来,言斩蝶第一眼没认出他,只觉得他有点面熟,当认出来的时候惊讶得一口啤酒喷出来了。

“拾骨豺!”

“什么,拾队长没死!”大家惊叫起来。

“哈,我驾驶机甲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没遇见过!爆zhà

之前我就从驾座里弹了出来,算是捡回一条命吧。”拾骨豺咧嘴一笑,和那张黑乎乎的脸比,牙齿好白啊。

“快扶拾队长进帐篷!”木下蝉说。

几个人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拉这个又一次幸存下来的队长去治疗,他摆摆手:“我没受重伤,就是饿!”

说着用那肮脏的手抓起篮子里的面包啃起来,如果不讲卫生的行为,让言斩蝶立即放下刀叉,再也没食欲了。

拾骨豺索性坐下来猛吃起来,嘴里塞得满满地问:“打赢了吗?”

“打赢了。”

“我还能活着,真是做梦一样……真好吃……我们的队员还有几个幸存的。”

“你们五队比较惨啊,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

拾骨豺顿了一下,突然擦起眼泪:“我的兄弟们啊……把汤递给我……”

“你这家伙,吃完再表达感情行不行!好恶心,戴雪,我们走!”

……

“呃,我怎么有种预感!”飞机终于降落在一片空地,整个Z城笼罩在黑暗中,这种感觉就当时在N城一样,陆苏说,“我感觉我们去了之后,毛都不会遇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耳月刀说,“主角没登场,怎么可能结束……”说罢扶着飞机的梯子猛吐起来,“好晕啊!”

“你好逊啊!”

第489章 迟到的登场

好不容易到了Z城,感觉却完全不一样,想象中至少他们一行人华丽丽地赶到战场,英勇地干掉柳梦原和地走鲸,但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天边有火光在跃动着。

“点灯吧!”陆苏说。

“哪里有灯啊,哦,虫!”

他们让虫婷当人型火炬在前面走,也可以照亮一片区域,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把敌人吸引过来,但有三个一阶的妖在,也是有恃无恐。

走了半天,龙奎囔着累了,陆苏把他架在脖子上走,锦断笑着说:“把我也背上吧,反正你背得动。”

“自己走!”

耳月刀说:“我来……”

“你想说什么?”锦断提高声音问。

“没有!”他立即老实了。

突然锦断说:“啊呀,我忘了我会飞呢!我去侦察敌情,找到的话再通知你们,这样不是更快。”

“是个好办法!不过要怎么找我们呢?”

“虫这么亮,很好找的。”

“那你去吧。”

锦断跑回飞机上,亨利留在那里看着,不一会只听见头上传来锦断的声音:“我先走啦!”因为她是“嗖”地一下飞过去的,这声音伴随着多普勒效应像风一样从上方掠过。

看见锦断消失,耳月刀好像被释fàng

的犯人一样,长松一口气,挑着眉毛坏笑起来:“大家来玩调情游戏吧。”

“滚!”陆苏一脚把他踹到旁边的洞里,肆无忌惮地喊,“不许动我的后‘宫!”

“我也有份的!”楚千雀说。

“啊呀,你看我在下面发xiàn

了啥。”耳月刀从洞里喊。

“怎么了?”陆苏探头探脑地看,居然一下子被他拽了下去,连着肩上的龙奎也掉下去了。

“哈哈,上当了吧!”

“你去死吧!”下面三人互掐起来。

锦断飞掠过城市上空,哪里都是漆黑又安静,这里已经成为一座死城了。飞着飞着,她看见前面有火光,从上面掠过的时候看见下面是一群人在那里吃饭,从制服上辨认似乎是除妖队,便调转方向朝下俯冲过去。

而此时,正在吃饭的木下蝉一众人突然看见天上有个翼展很长,浑身漆黑的东西掠过,那些刚刚经lì

过大战的人早已是惊弓之鸟,他们吓得囔起来:“糟了!那些蝙蝠又回来了。”

“什么?”言斩蝶一惊,“全员准bèi

作战!”

正在吃饭的众人一脚踢开椅子,腾出空间,有些人嘴里还有嚼着面包和肉,一群人手里捏着符咒,静静地仰望天空。突然,那黑色的飞行怪物回来了,有人叫了一声“那东西来了!”众人齐喝一声“令!”十几道炎炮打出去,准头虽然不那么精确,但也有几道击中了。万幸戴雪的狙击枪被砍断了,不然迎接锦断的就是不疼不痒的炎炮攻击了。

天空中那东西被炎炮命中,拖着长长的尾焰,像殒石堕地,“嗖”地一声从众人头上擦过,在地上连滚几下,最后摔在一堆碎石里。

“可能是侦察的蝙蝠,不要在意!”言斩蝶说。

大家走过去的时候,才发xiàn

掉在那里的是个穿着墨蓝色风衣的女人,背后有一对长长的皮制翅膀,支撑它的骨臂露在外面,一只翅膀已经折断了。

“折翼的天使啊!”有人低低地说。

“谁~打~我~的!”锦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那凶猛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吓得退后一步。…,

而这时,木下蝉和言斩蝶一脸认出了她:“咦,这不是锦断吗?”

“哦,是人队长和木队长。”锦断也同时认出对方。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的。”

“太闲了,我们过来看看……咦,没有打仗吗?”

“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没有打仗吗?”言斩蝶说,“已经结束了!”

“好可惜,来迟了!”锦断沮丧地说,突然又换上愤nù

的表情,“刚才是谁打我的,给我滚出来!”

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路面也坏得不成样子,吃饱饭的拾骨豺架着一架汪武机甲去搜寻陆苏几人,这部大狗是硕果仅存的两部之一,损坏算比较轻的。

找到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正在玩着yin荡的游戏,龙奎把耳月刀束缚住,而陆苏正在用一根黄瓜捅他的菊花,老头在一旁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进行技术上的指点,楚千雀则在拍照。虫婷好像是受不了这群人,远远地找了个一块石头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喂,总算找到你们了!”拾骨豺通过外置喇叭说,“跟我过去吧,言队长和木队长都在呢,你家那个女人也在。”

“哦,我们现在就去……啊呀,断在里面了。”

说要去找除妖队,耳月刀的神情一下子不自在了,不知dào

与身体里的半根黄瓜有没有关系,陆苏问:“你怎么了,好像去相亲似的。”

“相亲能是这样表情吗?我讨厌除妖师,一直都讨厌,你居然认识他们。”

“说来话长,其实也算不上朋友,只是合zuò

过。”

“唉,走吧!”

拾骨豺惊讶地看着这几人,心里暗想,果然不是凡人啊,刚才还在玩那个,一下子就正经地谈起正事来了。

“对了!”耳月刀严肃地对楚千雀说,“你答yīng

给精神赔偿的。”

“知dào

了!”

“哼哼,等我见到锦姐,就告状去!”虫婷说。

“千万别说啊,求你了,这半根黄瓜给你吃吧。”

“想都别想,我一定会说的!”

“我要坐那个!”龙奎拽了下陆苏的手说,他手指的是大狗,在小盆友眼里这东西跟高达一样酷。

“我也想坐,你要是让我坐,我就不说。”虫婷说。

“跟我做吧。”耳月刀凑过脸来说。

陆苏把那半截黄瓜堵到他嘴里,然后说:“好,看我搞定!”

拾骨豺原来很好说话,毕竟当时在N城陆苏他们救过他的命。但大狗的设计只能让一个人坐,拾骨豺把钢化玻璃护罩打开,背在后面,像在翻斗一样,坚固性也是超强的。让两个小孩坐在里面,还真是个好办法。

“我老人家也想坐那个!”老头说。

“没座位了。”

“我有老年卡!”

“老年卡管个屁用啊!拾队长,还能载人吗?”

最后,这辆大狗居然像公交一样,硬塞了一个人。楚千雀说:“陆兄,我肯定跑不过你们,把我也载上吧。”

“还能载人吗?”陆苏无奈地问。

“往后面挤挤,后面都空着呢!”拾骨豺大声说。

这架汪武机甲干了从未有过的事情,载着四个人在前面狂奔。黑暗中,汪武机甲的助推器发出蓝幽幽的火焰,陆苏和耳月刀在后面奔跑,两人的速度不相上下,四周的一切呼呼地掠过,跑着跑着,耳月刀豪情万状地对着苍茫的天地高喊道:“速度与奸情啊!”…,

“你看得是盗版碟吧!”

“哈哈!”

到了言斩蝶他们临时驻扎的地方时,陆苏看到那些帐篷里进进出出的队员,露天里架起的汤锅,和四周的破败,真有一种N城的即视感。想不到八个月之后,又走进了这样的环境中。言斩蝶、木下蝉还有锦断他们迎面走过来,锦断说:“陆苏,你猜我刚才在吃什么,烤鱼哦!”

“是鱼排啦。”木下蝉纠正她,然后笑着对陆苏说,“好久不见!”

“你今天上午就说过这句话吧,电话里。”

“确实,不过现在才是真zhèng

的‘好久不见’,要拥bào

一下吧,我不会拒绝的。”

“我拒绝!”

言斩蝶不是那种擅长寒暄打招呼的人,只是点了下头,陆苏说:“哈,人队长!”

又一次被叫起这个称呼,他的脸色明显不太好kàn

,这时戴雪掂着脚,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言斩蝶突然走过来,热情地一拍陆苏的双肩:“人兄弟!”

比起只是有精神洁癖的言斩蝶来,陆苏的脸更像女生,“人兄弟”这个称呼切切实实地戳到了疼处。

“呃,言队长!”他羞愧地改了称呼。

几个人就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帐篷有多余的,饭菜也有够他们吃的,毕竟来都来了,虽然来得已经太晚了。锦断把摔坏的滑翔背包拿过来给陆苏看:“摔坏啦,帮我修一下!”

“知dào

知dào

!”

看见陆苏发动掌中倒转,一旁的拾骨豺突然大惊小怪地说:“我想起来了,你的能力是把任何东西修好吧。”

“对啊,怎么了,要修补处男膜吗?”

“我可没那种东西,你帮我把机甲修一下吧!”

这倒是个精明的打算,因为这些机甲修的话要花上千万,但让陆苏,只需yào

一个汉堡包的热量。

转眼把几台机甲都修好了,拾骨豺抚摸着机甲,小小地伤感了一下:“可惜坐它们的人已经不在了……陆兄弟,你有这么方便的能力,没想过发财吗?”

“以前想过,现在无所谓了。”

“真是豁达啊。”

被这样称赞实在是不好意思,他笑了笑。

锦断问:“你能把整座城市都修好吗?”

“不可能的,地上的洞那么深,我顶多把上面一层补好……但这简直是坑人,以后还会塌掉的。而且这些倒掉的楼房体积太大,修不好的,还是让房地产商们去修吧。”

第490章 异世五番

(此篇是番外,而且是与主线毫无联系的番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哟。这一章近九千字,不过我可是很厚道的,这一章算两章好了!话说,我极少主动要票票的,如此辛苦是否也应该有点奖励呢!)

某个平行世界里,一切与地球相若,但又有细小的差别。

岛国的某个豪宅外面,警视厅的车闪烁着红灯,四周拉起了警戒线,医护人员正在匆匆地往外抬一个单架,白被单下面是一个男人的轮廓。而无孔不入的记者当然也在现场,其中一个对着摄相机如此说道:“……这已经是本月第十五起心脏麻痹事情,死者是前众议员妹尾先生。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十五个不同地方,不同职业的人突然因心脏麻痹死亡,这一串神mì

死亡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否像网路谣传所言,是神mì

的卡密SAMA在制裁人间,这一切我们都无从得知……”

未知的恐怖正在降临这个国家,比起蜻蜓点水的新闻的报道,网路上的年轻人开始盛传是拥有超能力卡密SAMA正在制裁恶人,并且因之兴起了一种新兴的宗教,大家把自己怨恨的对象贴到网上,希望受到卡密SAMA的惩戒。

与此同时,官府也在介入调查,十五名死者似乎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死在家里,而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严肃的官府也开始思考超能力杀人的可能性。

不过,这一切对平平凡凡的柴崎泰来说,并没有去关注的意义。他的生活过得很简单,每天只是送快寄,吃饭,睡觉而已。

因为长着一张吓死人的脸,每当地铁上站在泰面前的女生突然回头,看见他那张脸时总会被吓晕过去,其实泰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当然了,如果女生回头能正好kàn

见泰的脸,以他的身高比例必然是坐着的才能实现。

不过泰也有不平凡的地方,他是一只妖,而且是只自力更生的妖,因为拥有着特殊的能力,所以他的业绩比其它人都要好。

只要找一面镜子,然后把脑袋伸进去,然后就能从另一处的镜面空间中伸出来,比如对方的电脑屏幕!

“啊喽,是长谷川先生吗?这是您的宅急送!”

泰平平常常地从别人家的电脑里探出脑袋,打起招呼。不知dào

为什么,正在上网的长谷川先生突然站起来,眼睛睁得快要掉下来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心口处,好像要从那里揪出什么似的。

然后,长谷川先生“噗咚”一声仰面倒下了。

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泰,搔了搔脑袋:“啊咧,不是长谷川先生吗?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屏幕中消失了。

当他骑着自行车从一家电器城经过时,架子上的电视里正在播送一条紧急新闻:“……就在今天下午,著名时装设计师长谷川先生在家里心脏麻痹死亡,这已经是本月第十六起……”

泰并没有听见电视中传来的声音,他骑着车轻快地从旁边经过,脑袋里想着的是怎么把剩下的快寄送完。

泰过着简单的生活,每天只是送快寄,吃饭,睡觉而已,卡密SAMA什么的,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

1944年华盛顿。

“请进!”

漠小狈中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马歇尔上将正在享用一盘牛排,这位出身良好的上将吃东西的时候从来一言不发,所以要等他说出叫自己来的理由,恐怕要等待几分钟。…,

站在一旁的漠小狈中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子,对马歇尔上将说:“MayI?”

“Yes!”

他轻轻地在牛排上面撒了一些瓶中的白色小颗粒,马歇尔上将割下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点点头:“GOOD,这是什么?味道真是好极了!”

“上将,这是一种来自东方的古老香料!它的名字叫盐。”

“东方,真是个神奇的国度,从那里来的你也是一样神奇,漠小狈中尉。”

“谢谢您的称赞。”

看见上将推开盘子,中尉便问:“上将,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小事,中尉,请坐。”

落坐之后,上将从抽屉里取出几封信,中尉扫了几眼信的格式就意识到那是从军方寄给士兵家人的阵亡通知书。

“请您看下这几位阵亡士兵的名字。”

“卡尔瑞恩……杰克瑞恩……汤姆瑞恩……山本瑞恩……”不解其意的中尉抬起头,“上将?”

“是的,如你所见!瑞恩家里有五个孩子,就在明天,他们的母亲会同时收到四个儿子的阵亡通知书,这对一位母亲来说是多大的打击!我朝历来以孝治天下,我们应该给这位母亲一点希望,但他们最小的兄弟詹姆斯瑞恩现在下落不明,我想借助你的力量。”

“去拯救他?”

“不,米乐上尉已经带着六位战士去拯救他了,而且现在瑞恩和米乐上尉已经回来了。”

“可喜可贺!”

“但是,回来的是他们两位的尸体,所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拥有起死回生之术的漠小狈中尉是一只从东方来的妖,加入这场轰轰烈烈的反击法西斯战斗,就是想用自己的能力为人类做一点贡献,而现在,正是他的剑出鞘的时候。

“尸体在外面的卡车上……”上将顿了下,补充道,“下半身被炸断的那位是瑞恩上等兵。”

“我现在就去!”

“请稍等,使用你的能力具体流程是……”

“吃下瑞恩的尸体,然后FUCK瑞恩的母亲,一年后她就会把瑞恩生下来。”

“瑞恩的母亲会安危无恙吗?”

“恐怕不会!”

“NONONO,那太不人道了!你随我来。”

上将带着中尉去了营地的后面,站在乱哄哄的猪圈面前,上将指着里面那些正在抢食的动物说:“请你用它们来让瑞恩复活。”

“呃!”

上将拍拍他的肩:“中尉,国家现在需yào

你,请你将个人的幸福暂且置之度外。”

“我明白了!”中尉沉重地点头。

这件工作是辛苦的,傍晚干完的时候,漠小狈扶着猪圈的栅栏吐啊吐,然后提着裤子去见上将:“我……我完成了。”

“GOOD!VERYGOOD!我知dào

你一定行的。”

“我可以走了吗?”

“请稍等!中尉,你看看这个。”上将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对夫妻和几个儿女站在一起,幸福的一个家庭,“没错,这是米乐上尉的家庭,米乐上尉的死将使六个孩子失去父亲,将使一位妻子失去丈夫,中尉,请你……”

漠小狈沉痛地点头:“我这就去!”

干这件工作的时候,漠小狈一直在提醒自己,这是在为国家作贡献,这是在为国家作贡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提着裤子,几乎是爬着去见上将,撞开门,无力地说:“上将,我完成了。”…,

“GOOD!VERYGOOD!我知dào

你一定行的。”

“我可以走了吗?”

“请稍等!中尉,你看看这个。”上将从抽屉里掏出来一个泰迪熊,漠小狈不解其意地在手上摆弄。

“这是……”

“是的,这是我一个远房外甥生前的玩具,他叫马休……”说到这里,上将用手帕擦了擦泪,“马休死的时候只有六岁,我还记得他那头金色的卷发,还记得我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情景,这么年轻就死了。”

漠小狈翻动泰迪熊,看见后面有张纸条写着:“送给我亲爱的麦克。”便问:“不是叫麦克的吗?”

“啊,我记错了,是麦克!”

“那么,您是让我……”

“对,国家需yào

你的力量,中尉!我稍后带你去马休……不,麦克的坟,他只不过死了十年,应该还在那里,请你为国家,使用这份力量吧!”

“没门!”漠小狈用尽lì



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我非常想念他!”

“你去死吧,老子不干了!”

“中尉,你这是为国家……”

“为你妹!”

当天晚上,中尉吞枪自杀了!

……

“你放心,我会保证你一点儿也不痛的!”年轻的护士艾霜笑着对病床上的产妇说。

快要临盆的产妇紧紧攥着她的手:“你这么说我还是害pà

啊,虽然你们广告上说无痛分娩,但是广告怎么能让人放心,我害pà

得不得了,我好紧张。”

“真的不会疼!”

“万一疼怎么办,我害pà

我撑不住。”

“不会的不会的!你看,我现在正在用刀在手上写字,你感觉到疼了吗?”

产妇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立即吓得昏死过去了。上面写的是个“馕”字,笔划太多了,已经快看不出是什么了。

能够任意调整痛觉是艾霜的绝技,因此她成了这家医院的镇院之宝,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家医院都不可以做到这种无痛分娩的程度,那已经是零疼分娩了!经常有产妇生完之后好奇地问一句:“没还开始吗?”

当晚,这个产妇临盆,被送进手术室。艾霜虽然是护士,但只需yào

用手指触碰一下对方的身体,然后就可以双手插兜,潇洒地在手术室门口闲逛了。天赋异禀的她每每为同事所嫉妒,每天只要看看杂志就可以安然地拿到高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她闲适地坐在长椅上,旁边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一直在焦灼不安,她问了句:“你老婆生孩子啊?”

“啊,是啊!我要当爸爸了。”后者虽然说着可喜可贺的话,音调却是发颤的。

这种情况艾霜早已习惯,便一笑而过。

这个男人走来走去,惹得艾霜很烦,她说:“你就算急死也帮不了她,还不如趁现在给孩子想个名字。”

“也是也是!”满脸冷汗的男人说,“叫什么好呢,万不归,万人斩?”

“你跟自己孩子有仇啊!”

“可是我姓万啊。”

“这不是重点吧!”

“我脑袋太乱了,你帮我想个名字吧。”

“万人唾吧。”

“呃!”

“啊,我想到一个超好听的名字,叫万融冰吧!”

“确实不错,可惜被人用了。”

“重名重姓有什么大不了,我的名字艾霜就很普通。”

“问题是,我就叫万融冰啊!”

“这么巧?”

这时主刀医生走了出来,一脸阴沉地掏出烟抽了起来,这个叫万融冰的男人冲上去问:“大夫,我老婆她……”…,

“急个卵蛋!手术没完呢,我出来抽个烟。”

“你不是主刀大夫么?”万融冰惊讶地说。

“主刀大夫也是人啊!你们在网上下毛‘片看那东西,老子TMD天天看,真是操蛋的人生啊,我当年为什么不学肛肠科!”

“少发几句牢骚吧。”艾霜说。

过了一会,几个护士也出来了,一反淑女的表现,从主刀大夫的口袋里抢过烟,大家一人一根……原本应该在手术室里的众人一下子跑光了,被工作折磨的众人一边抽烟一边骂娘,简直怨气冲天。

“那个,我老婆……”万融冰低低地问。

“没呢,那她自己使会劲,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不用着急!”

面对如此敷衍的回答,万融冰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笑容可掬地递到主刀大夫手里。

“这怎么能行呢,这怎么能行呢!”一边推让,主刀大夫一边收进口袋,然后对大家说,“开工了!”

“哟,开工了!”

怎么一下子变得斗志昂仰了,万融冰惊讶地眨眨眼。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手术室的刀突然打开,主刀大夫的脑袋露了出来,万融冰再次扑上去问:“那个,我老婆……”

“还没完呢,我不是叫你!滚粗!艾霜,你过来下。”

“来了!”

虽然是护士,艾霜却难得进到手术中的手术室里,这里简直一片祥和,感觉不到痛的产妇正在使劲,那几个护士在她的大肚皮上打扑克。

“该不会是难产了吧。”艾霜说,“我可帮不了忙。”

“你看看这个!”主刀大夫掏出刚才的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钱,也是唯一的一张。

“十块钱?”艾霜冷笑道,“他在搞笑吗?”

“是啊,这个楞头青,以为这个社会这么好混吗?我们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懂了!”艾霜打了一个响指,施加在产妇身上的痛觉控zhì

之力立即解除,她顿时痛得乱叫乱滚起来。

“哈,让他听听自己老婆的惨叫。”主刀大夫解恨地说。

结果,因为产妇动得太厉害,大夫始终拽不出小孩,当弄出来的时候,婴儿已经窒息死亡。

抱着死去的婴儿,那个丈夫泪如雨下,在一旁看着的大夫护士们心情甚爽,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婆,老婆……”手里抱着死婴的丈夫悲恸地拉着妻子的手,后者当然也是在流泪了,“孩子死了不要紧,让我来把他生下来吧。”

现场的众人立即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这个男人用手猛得一拉自己的下巴,他的嘴居然像蛇一样打开了,大到可以塞一个篮球进去……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死掉的小孩吃了下去,不对,是吞了下去。

原来是同类啊,艾霜暗想!

然后,这小子又解开衣服,只见他的背上像有丝分裂一样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型,被这一幕吓坏,有几个护士居然冲到外面吐去了。

最后,一个用长长肉翅裹着身体的婴儿诞生了,但是那张脸真得像怪物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失败的橡皮泥作品嘛!

似乎这个过程还没有结束,只见从男人的头上出来一个小老头,跳到婴儿的头上,融了进去。不知dào

这个小老头用了什么能力,婴儿的眼睛居然睁开了……

“天啦,真的活了!”主刀医生尖叫道。…,

“老婆,我们的孩子活了,你看!”

这个长着肉翅的婴儿在手术室里飞啊飞,那副影像真是诡异到家了,艾霜忍不住说:“我知dào

你有特殊的能力,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孩子弄成这副样子啊!”

“这是作为父亲美好的心愿啊!”

“变态!”

听说这对古怪的夫妻离开医院的时候,“复活”的婴儿就死掉了,他的能力还真是没有看上去那样强dà

啊。

……

1862年上海。

歌舞升平的登云阁之上,一位官员正和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推杯换盏,官员身着便装,而那个书生的打扮居然是明朝的模样,在那个年代,要么他是个戏子,要么他是个玩COS的外国人,否则这身打扮是犯死罪的……但这两者都不是,正确答案是,这是一位当时上海牛‘逼得不行的人,妖党麒麟山的魁首柳梦原,坐拥整个江南最强战力和最丰厚产业的他,根本就视王法如无物,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柳梦原身后站着一干猛将,仇牢、牛力站在最前,官员的身后也站着许多待卫,目露凶光地盯着对面的一群人,他们是一群身在官府的除妖师,亦是精英中的精英。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饭局,二把手的仇牢和不知dào

几把手的牛力也应该坐在席间,“来来来,干了这杯”这种模式。但这却不是正常的饭局,这是一桌鸿门宴!

“柳帮主,我今天给你备了一道好菜!”

“是吗?李大人费心了!”

“这道菜可是很生猛的。”对方打了一个响指,稍顷一个西洋式的铝制盘子被端上来,上面倒扣着一个半球形的罩子。

那里面隐约的血腥味已经让柳梦原明白了其中的内容,果然被揭开来,下面放着自己一位得力部下的头颅。

“请享用吧,柳帮主!”

“李鸿章,你很会开玩笑啊!”

“大胆!”后面一个待卫走上前喝斥道,却被李鸿章用眼神屏退。

“这只野猪是我在衙门里抓到的。”李鸿章介shào

起这道菜的来历,“为什么野猪会跑到衙门里呢,柳帮主比我要清楚吧。”

“我怎么会知dào

你们牲畜的事情。”柳梦原冷笑,“不过来而不往非君子,李大人送上这么好的菜,我也有一道好菜奉上。”

“是吗?”

柳梦原一拍手,突然不知dào

谁把灯熄了,黑暗中只看见一阵刀光剑影,听见一阵阵惨叫尖叫声,当灯再次点亮时,桌上多了四颗血淋淋的脑袋。李鸿章的脸抽搐一下,回头看见那四个没了脑袋的待卫倒在地上。

“四喜丸子,喜欢吗?李大人!”

“柳梦原!”李鸿章神情阴沉地说,“你以为自己今天能逃得出登云阁吗?你看看外面……”

柳梦原向楼下看,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大片拿着火炬的人,显然都是除妖师,而人群中间还有让同类们闻风丧胆的镇魔大炮,黑漆漆的炮口对准了他们的窗口。

狂虽然狂,但权衡两方的战力,恐怕这边是凶多吉少。但柳梦原不露声色地说:“就凭他们能动我柳梦原分毫吗?”

“一个偷扇子的贼也配说这种大话吗?今天要么你留下扇子,要么就留下扇子加上你的人头。”

“区区凡人,也敢说这种大话!我有一百种办法在弹指要你的命,李大人。”

李鸿章嘿嘿冷笑,突然一拍桌子:“放你娘的P!”…,

“呃!”柳梦原不知dào

怎么接话茬了,不按牌理出牌啊李大人,大家都是文明人。

“我曰你八辈祖宗!”趁胜追机。

“我没有祖宗,你喜欢干炉子吗?李大人。”柳梦原勉强接一招。

“我还曰过夏萤萤!”

柳梦原突然暴起:“你说什么,老猪狗!”后面的仇牢抱住他:“帮主,息怒啊!”

占了上风,这位爱打腔的大人洋洋得yì

地喝了一杯酒,柳梦原则咬牙切齿地灌了一杯酒,沉默良久,李鸿章突然说:“不如我们用一个游戏来解决你我的矛盾吧。”

“游戏?”

“用命来玩的游戏!”

“是吗,你玩得起吗?”

李鸿章把一把左轮枪,打开来填了一发子弹,然后转动转轮扣紧,放到桌上:“我听说北方饿罗斯国有一种赌命的游戏,叫作饿罗斯轮盘赌,规则是这样的……”

“太小看我了,李大人。”

“是吗?那就好!你是妖我是人,但对着脑袋来一枪大家都是死,我们看看谁先死,如何。”

“正合我意!”

“客人先请吧。”

柳梦原没有拒绝,仇牢拿过左轮递过去,当他触到左轮枪的时候有一个用袖子遮挡住的小动作,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

柳梦原抓起左轮对着自己的额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死在这种儿戏上吗?李鸿章!实话告sù

你,我帮里有个兄弟可以预知未来一百年,我柳梦原一百年后还活着,就早就是我的命运,所以……”

“砰!”

柳梦原倒在桌上,太阳穴处血流如注。

“啊哈哈!”李鸿章大笑起来,“白痴,你以为我会死吗?我早就知dào

我是历史人物,我TM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死期之前死的,要死的只能是你,柳白痴!”

他太过高兴,抓起左轮枪对自己来了一下,按理说应该是空枪,但是……

“砰!”

李鸿章倒在桌上,太阳穴处血流如注。

“两个白痴,这可不是你们的正传!”旁边的牢仇冷笑,“夏萤萤是老子的了,麒麟山也是老子的了。”

所以一百多年后的艾霜和万融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泰跑到岛国去打工了。

……

“漠有狼失控啦!”

除妖队的某次战斗中,漠有狼失控了。他的能力是不死,但那是有条件的,需yào

不停地咬死活物才能维持不死的逆天状态。原本漠有狼是有个弟弟的,与他弟弟的能力结合,他的不死才可以循环使用,但他的弟弟五十多年前就死在了美国,所以……漠有狼已经五十多年没用过妖技了。

而这一次情况太过危急,于是漠有狼暴走了,轻松干掉敌人之后,当他突然咬死一个同伴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除妖师们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们一个接一个被干掉,惨叫声不绝于耳,最后只剩下一个人还活着,他叫言斩蝶,活到最后并不是因为他武功最高,实jì

上此人既贪生怕死又是个要命的话痨,他的副官戴雪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早早辞职了。

“STOP!”言斩蝶伸手止住冲向自己的狼人,“漠兄,你这样做根本就不是个事啊!把我们都咬死了,你要用什么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啊,难道你打算咬死一条街的人,咬死一个城市,一个省的人吗?不可能!国家肯定会丢原子弹炸死你的,就算炸不死你,方圆几公里内也不会有活物让你吃,最后你还是死……跟国家对着干,你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自绝于人民啊,快点回头是岸,早登极乐吧!”…,

“我不想死!”漠有狼言简意赅地回答。

“人固有一生嘛漠兄!我给你弄个好漂亮的墓地怎么样,雕一个你最喜欢的狼头在墓碑上……”

“我真的不想死,让我吃了你吧!”

“别别别!”言斩蝶吓得不知所措,“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啊,有了,你为什么不吃老鼠呢!”

“吃老鼠?”

“对啊,老鼠也是活物嘛!这样就不用吃人了,还可以为人民多做贡献,虽然说老鼠身上有寄生虫和病菌,不过你是不死之身也不用担心了吧,当一只光荣的黑猫警长吧!你的前途是一片大好的。”

漠有狼觉得他的建议不错,就四下去找老鼠,有比狗灵敏的鼻子和比猫敏锐的身手,逮起老鼠来很容易,如果老鼠钻进洞里,他只要“嘿呀”一声就能掏出个洞来。

命总算是保住了!

但组织还是决定要铲除漠有狼,毕竟他太危险,言斩蝶出于同袍之谊替他求情,总算留住了他的命,不过职位是解除了。(上层多半是被他烦得不得了才同意的)

离开总部的时候,漠有狼说:“我该怎么办呢,我除了杀人和抓老鼠啥也不会,我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说话的时候,他身上的定时小闹钟响了,一分钟又到了,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只老鼠,血腥地咬死。

“是啊,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言斩蝶打量着面前这恐怖的狼人说,“很难找到工作的吧……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有了,你为什么不去扮人偶发传单呢?”

“发传单?”

“对啊,你这个造型打扮一下,把毛烫一下,扮成很可爱的样子,就可以去发传单啦!虽然你是狼人但那些老板为了吸引眼球一定愿意雇你的,而且熊也能扮得那么可爱,为什么咱们狼就不可以呢。”

“别‘咱们咱们’的,你又不是狼人!”

最后,漠有狼还是干上了发传单这一行,路人都夸他的这身皮毛像真的一样,有人上来摸,也有人提出想合影,每每遇到这种要求,漠有狼就把对方带到小巷里,说那里有纵深感。然后一个人走出来,嘴上还挂着鲜血。

某一天,发传单的漠有狼见到言斩蝶,他很苦恼地说:“言兄,我日子过不下去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工作上的苦恼吗?给大哥说一说,我替你开导一下。”

“不是的,是生活上的!吃老鼠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我现在已经快抓不到老鼠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要抓,我根本就不能睡觉,我快累死了!”

实jì

上他就算睡觉也很痛苦,每分钟都要醒过来一次,补充一下生命。那个定时小闹钟无日无夜不挂在脖子上。

“这样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对了,你为什么不吃小白鼠呢?”

“吃小白鼠?”

“对啊,小白鼠是可以买到的,很便宜,这样就不用抓啦!”

“但我没那么多钱啊。”

“只要你努力工作,为什么会没有钱呢?抱着这种心态干事业,你怎么可能成功呢!”

漠有狼怒视着言斩蝶,后者吓得抛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漠有狼于是开始买医用小白鼠补充生命,但经济上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发传单的一点点钱哪里够用,就只好借钱。

他的开销是巨大的,借的钱也是还不了的,终于他被讨债的黑涩会找上门,起初对方是要修理一下这家伙,后来他们被漠有狼修理了。没被咬死的几个人诚心诚意地磕头求饶,于是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漠有狼光荣地加入了黑涩会。…,

几个月后,漠有狼成为一名光荣的黑涩会干部,奔波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以讨债为生。那些躲债人根本跑不过漠有狼,每每被堵在巷子里,面对着一副恐怖的大嘴。求饶的人也就罢了,漠有狼是个很讲道理的黑涩会,挥挥手就放他们走,如果有那些硬骨头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漠有狼就会满足对方的要求,说一句:“Noproblem!”然后一口咬掉对方的脑袋。

漠有狼的事业风生水起,经济上的难关算是渡过了,但其它的问题又来了,有一次见到言斩蝶,他说:“我又有麻烦了。”

“怎么了?”

“小白鼠已经买不到了!”

以每分钟一只计算,漠有狼一天要吃一千四百四十只,一年五十多万只,这是个恐怖的需求,他以一已之力拉动全国小白鼠养殖业的发展,后来虽然出现了专门靠此行当发财的鼠农,但在此时市场还没有跟上漠有狼的步伐,所以……他又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机。

“啊,这样啊!”言斩蝶抱着手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了,你为什么不吃蛆呢?”

“蛆?”

“对啊!”言斩蝶洋洋得yì

地说,“吃蛆多好啊,又多又好弄,而且还是免费的,这样一来你挣的钱就全部可以留下来啦!我听说有些地方把蛆叫作肉芽呢,那可是高蛋白的食物,吃起来也一定是香软可口的吧。”

漠有狼的鼻子抽搐着……

言斩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这样一来,你一年可以攒下上百万,你就可以买房子啦!这些房子自己住也可以,租出去赚钱也可以,一来二去你就是有钱人,当大老板啦!你还可以娶一条漂亮的母狗当老婆,比如哈士其,生一大窝狗仔,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唉,我真羡慕你啊,这比当队长还要风光十倍!你想拥有这一切吗?那就从吃蛆开始吧!”

忍无可忍的漠有狼抱住言斩蝶的肩膀,“啊呜”一口把他的脑袋咬下了。

第491章 吃的问题

2013年4月,H省十几万人发生了吃的问题。

第二天木下蝉去四处寻找Z城的幸存者,陆苏和锦断也跟着一起去,三人发明了一种高明的移动办法,锦断撑开滑翔背包,木下蝉和陆苏两人变成波动态抓在锦断的胸带上(是背包前面的带子,不是胸罩带!),虽然变成波动态的两人像幽灵一样带不走,但只要木下蝉把手握的一小部分变成波动态,因为实态的胸带整体会和波动态的局部产生粘连性,这道理就像木下蝉的手变成波动态之后手不会离开身体一样,两人于是变成了胸带上面的一根鸿飞,轻而易举地随着锦断飞翔起来。

虽然身上拖着两个幽灵,看起来怪异至极!

他们在广阔的Z城废墟上到处搜寻,终于在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找到了那些幸存者,对方看见他们飞过来的时候,吓得全部缩进了地下商场(那里是他们的避难所)。锦断的降落方式很霸道,直接在半空中收起滑翔翼,然后就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了下来,像穿越的终结者一样在地上半跪着陆,坚实的水泥地也砸出个坑来。

“锦断,你的高跟鞋居然不会坏哦!”木下蝉一边啧啧惊叹一边解除波动态。

“这是铁鞋哦!”锦断在地上敲了敲,发出金属的脆响,“我从商店买回来,再去网上订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铁鞋,厉害吧。”

“好厉害!”

“要我踢你一脚吗?”

“不必了!”

“你别欺负老实人行吧。”陆苏说。

“你不老实,我欺负你!喝呀!”一脚飞来,正中两腿之间的要害,疼得陆苏捂着那里半天直不起身子。

“我说过多少次,蛋疼是女人无法体会的……好疼啊!”陆苏眼角流出泪水来。

“好了好了,办正事了!”锦断说。

“你在逃避问题吧,我真想给你装一对蛋,让你也疼一下!”

“切,我才不要那么难看的东西来!”

“咳,有人在盯着你们看,大概当成变态了吧!”木下蝉指指地下商场,那里有几个幸存者在探头探脑,“办正事吧。”

办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木下蝉出面,因为走下去的时候发xiàn

里面黑压压一大片难民,少说也有一万多了,那种人挤人产生的温热臭气让人不禁头脑发胀,原来人这种光鲜的物种在这样的时刻也像动物一样可怜。如果让陆苏对着这么多人说话,一定会怯场的吧。

那些难民看见他们三人走下来,立即从地上站起,自动让出一个半圆型的弧,那些肮脏的浮肿的脸上,一双双胆怯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好像一群要将被屠宰的羔羊。这样的情景还是触到了陆苏心里那“人”的一面,强者之间的交战,总是在践踏这些弱者的生活与生存。

“各位,我们是除妖队的成员,是国家派来营救你们的!”简单表明了立场之后,有个老人看看左右,鼓起勇气走出来:“我们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被他的话影响,后面的人也开始吵吵闹闹,反反复复说的只有一个主题“饿”,因为饥饿而郁积在心中的愤懑与难过,像是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般释fàng

着。

“好,我知dào

了!我知dào

了!”木下蝉想让他们安静下来,但根本平息不了这群人的情绪,只能苦笑着连说很多遍。

“别吵啦!”锦断大喊着,突然伸出一只辅臂,像钻子一样打穿了上面的天花板,碎石纷纷落下,上方的阳光也透了进去。…,

这怪物样的动作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沐浴在光柱中的三人,细细的微尘在他们身边飘浮。

“我保证今天上午就解决你们吃的问题!一定!”

木下蝉作出这样的许诺,便和两人回到驻扎地了。这件事情,责无旁贷地又落在陆苏头上,复制呗!准bèi

几箱水和食物,当然这是队员们的口粮,像摸锦断一样摸一遍,然后再跑到那些难民避难的地方。

不过几万份的量实在太庞大,只能用几何复制的办法,当最后完成的时候,陆苏已经查克拉耗尽地倒在地上,面前是一大堆食物和水的山!

难民们一哄而上,好在有队员们维持秩序,让他们排队一个一个领。木下蝉问他们避难点还有几处,有人说城北还有一处,城东还有一处,大概加起来的人数是十几万人!

Z城原本的人数是上千万,只剩下十几万人,其它的都是死在那场可怕的灾难中了。

这一天过得辛苦极了,陆苏跟着木下蝉到处跑去展示“神迹”,空下来的时间就拼命啃营养棒补充妖力。虽说一阶的妖力是可以自动恢复的,但这种超大量的消耗,恢复也来不及。而精神上的疲惫就更不用说了。

到了最后,他只是麻木的“倒转”“倒转”,根本对那些难民惊愕的眼神无所谓了,真是一个创造性为零的工作!

结束这天的活,木下蝉说:“明天,后天,你还得跟我去!”

“靠,你不是就指望我来养活他们吧,这不是长远的办法。”复制体等于让人体吸收妖力,不但能果腹而且人更有精神,但每天都吃,人会越来越瘦!一如当年的试验对象少少。

“我知dào

!但是现在交通瘫痪,物资要等两天才能到,你辛苦一下吧!责任越大,能力越大嘛……晚上请你吃烤鱼排。”

“烤鱼排,好吧!”

“喝酒吗?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赏月喝酒。”

“喝酒就免了,我喝醉了不是人!”

“哦?真想看看呢!”

不过木下蝉这天晚上吃过饭就匆匆走了,总部发来联络说最快速度把那个巨茧带回去,虽然陆苏有点不舍,但当然不可能说出口了。临别的时候木下蝉说:“我要回总部了,拥bào

一下吗?”

“免了,太丢人!”

“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了。”

“那不是更让人乱想!”

锦断在旁边说:“好啦,你俩的感情不用遮掩了。”

“希望我们再见面,但又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木下蝉说,因为每次他们遇到一次,都是出现了重大的危机。

不过这个告别的过程却是漫长的,队员们在空地上画了一个超大的召唤法阵,木下蝉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巨茧变成波动态,然后拖着它走进法阵中。五个队员一起发动它,法阵四周出现五道光柱直射夜空,然后木下蝉与巨茧一起消失在其中了……这种大型除妖术很罕见,因为准bèi

和发动都很费事,想起来当年的程平用火焰在地上画法阵召出兔武机甲,其实力显然远超普通除妖师了,不过斯人已逝。

大人们忙着赈灾的时候,虫婷和龙奎又找到了新玩具,汪武机甲!五队的队员已经死光了,那些被修好的机甲像墓碑一样站成一排,失去了驾驶员的驾座就像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陆苏早上刷牙的时候瞧见他俩在汪武机甲下面仰望,然后开始往上爬,然后居然撬开了防护罩进到里面。他跑过去喝斥:“你们这俩个熊孩子,下来!”…,

“不!”龙奎高高在上地说,两人正在捉摸怎么启动这东西。

“这可不是玩具,是兵器啊!”

“我偏要玩,哈,启动了……开枪打死大笨蛋!”

这场面就像几岁的孩子玩一把利刀一样惊悚,陆苏吓得赶紧缩到一旁,但后来才发xiàn

大狗根本就没启动嘛!

虫婷可怜巴巴地说:“陆苏,你帮我们启动吧,我好想玩呀!”

“想都别想,没可能!”

“那我就跟锦姐告状去。”

“少拿这个威胁我……我又没做坏事!”

龙奎低低地跟虫婷耳语几句,虫婷得yì

地说:“我就说你骚扰我了。”

“胡说八道!”

“我是人证!”龙奎坏笑道,“看泼妇相信你这个有前科的家伙,还是我们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你要是天真无邪,我就是处男了!”

被赤果果地威胁,陆苏只好就范。大狗太危险他不敢私自启动,跑去找拾队长帮忙,说是帮忙,其实是想让拾骨豺去教xùn

一下两个小孩,对小孩而言,外人的说教往往比熟悉的人有用。但没想到拾骨豺居然很豪迈地说:“玩吧玩吧,反正放那也是闲着。”

“他们玩坏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你不是可以修吗?”

“确实哦!那这东西是不是太危险了,有机枪有炸弹什么的,小孩子不能动吧。”

想象的画面里,两个熊孩子在失控的大狗上惊叫不断,两台机器把睡梦中的众人全部击杀了。

“不要紧的,我去教他们怎么开!”

“靠,你也太好说话了吧……我也可以玩吗?”

第492章 熊孩子的娱乐

Z城某个空气清凉的早晨,两个熊孩子意wài

地玩到了这辈子最贵的玩具,汪武机甲。

拾骨豺只是稍稍指点了下,龙奎就已经可以让大狗动起来了,几分钟后虫婷那台也动了,虽然动作像抽风了一样。原来这东西驾驶起来超容易的,可以在半自动驾驶模式和同步动作模式之间切换,所谓同步动作模式就是在把腰和背固定在座椅上,双手握着按人体工程学设计的操纵杆,然后做任意动作,大狗也会随之作出相应动作。如果想切换刀、枪和锁链炮,按手上的按钮就可以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陆苏让拾骨豺把这三种武器锁起来了。

“嘿,好酷啊!”龙奎操纵着大狗打了几下拳,大狗和人体不一样的地方是它没有脚,只有三角型的支架,可以在地上滑行,三百六十度旋转,如果遇到阻碍物,后面的助推器可以提供最长三秒的上升力,让它跳过去……而下半身的运动是用脚踩的方式控zhì

的,有点像汽车,但是更复杂。

“哦,成功啦!”虫婷的大狗也动起来了,摆出很可笑的姿势。

“我还以为操纵很麻烦呢。”陆苏惊叹地说。

“科技以人为本嘛!”拾骨豺说,“武器要设计得灵活才好用,你要玩吗?”

“好啊!”

进到大狗里面,拾骨豺启动机器,下方的小屏幕滚动着杂乱的数据流,作为机器人,外部的装置都是浮云,核心程序才是最关键的。这件兵器的制造者铁工程师果然是个天才啊!

拾骨豺在触屏上按了几下,三种武器的图标上面显示出“Locked”字样,“安全起见!”

“我明白!”

替陆苏固定好,他离开驾座,让陆苏按一个绿色的按钮。按下那个钮后,向后打开的防护罩立即合拢了,原来这个防护罩上面也有精密的电子显示,他看见拾骨豺的周围被绿色的线条勾出,高亮显示着他的活体反应,就像终结者机器人的主观视角一样。

另外,从里面看见的拾骨豺旁边有一个黄色的小条,这是啥?拾队长的血条吗?而虫婷和龙奎的大狗映在防护罩上时,这个条变成了淡红色而且更长了,似乎这是威胁度的量化评估指数。

拾骨豺指指头顶,大声说:“上面有个东西,拉下来!”

“这个?”陆苏看见上面有个半封闭式的头盔,拽下来戴下,拾骨豺的声音立即能听清了,原来头盔里面有耳脉和话筒,之所以设计成头盔的样子,大概是为了在碰撞在保护驾驶员的脑袋。

这是屏幕上有个小喇叭的图标在闪烁,陆苏点了一个,龙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青龙战机,听到请回答。”

“去你妹的青龙战机,你全家都是青龙!”

“不是说好了我是白虎战机,陆苏是青龙战机嘛!”虫婷的声音,这是驾驶员的内部频道啊……被坑了啊姑娘。

“对啊!”

“龙奎,你是啥?”陆苏问。

“如来战机!”

“滚,这不公平!”

“那你说叫什么。”

陆苏想了想:“天地人吧!我叫天龙战机,虫婷叫地虎战机,你叫人流战机!”

“恶心!”

“老土!”

把自己封为光之魔女和暗之魔王的人没资格说他老土吧。

“那就佛法僧吧……”

“土掉渣啦!”

争了半天封号的问题,最后陆苏终于给自己争取来狂龙战机这个拉风的名字,兴奋得不得了。…,

“陆苏,你好幼稚啊!”

“就是,比小孩还幼稚!”

“你们这俩个熊孩子没资格说我吧!”

“问题是,你是成年人啊!”

“呃!”

龙奎好像戳到了他的痛处,陆苏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前进,向着世界的尽头!”龙奎喊道。

“哦,去斩杀邪恶的狂龙!”

不是指我吧?陆苏暗想。

两个小孩摆出拉风的造型,驾驶着大狗快速向前移动。那个被地走鲸啃出的圆环型深沟还在那里,但队员们为了出入方便在上面填出一道桥梁,三只大狗一前一后从那上面冲出去,冲进一片空旷的广场。

之前陆苏还挺担心,这种三角支架式的腿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走吗?实jì

证明担心是多余的,末端的轮子似乎是可以伸缩的,而且大狗会自动调整三角支架的角度还适应路况,跑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用费心去想……这种设计真是相当有颠覆性,所以大狗可以一边前冲一边旋转着开枪,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两个小孩转着圈朝四周开枪,嘴里模拟着“嗒嗒嗒”的激烈声音,陆苏只是在一旁傻站着,随意地打打拳,听着机械臂转动时的声音也是很享shòu

的,男生骨子里都有种对机械的痴迷。

“啊,狂龙战机被控zhì

了!”龙奎说着转过来。

“我们只好消灭它了,再见了,肯特!”虫婷伤心地说。

“别给我乱加设定!谁是肯特啊!”

“消灭他!”

“杀呀!把肯特轰成渣渣!”

刚才那么伤心,现在怎么比谁都激昂。

于是,在两个小孩的假想里,狂龙战机成了一堆碎片,陆苏干脆自己一个人玩好了,跟小孩子玩真是幼稚到极点,与他成熟稳重的风格太不相趁了。

不能使用武器,只能跑来跑去,久了也就有些腻了。陆苏回想着拾骨豺的操纵过程,在那些英文按键上摸索半天……搞不懂为什么要用纯英文的操纵系统,这样显得更专业吗?

终于,他把锁链炮打开了,当系统提示“Unlocked!”的时候,那种成就感真是难以言喻。他调整机械臂的角度,对准一个路灯柱,按下发射,一道顶端坠着铁球的锁链“啪”地射了出去,但却没打中。

慢慢收回锁链又试了一次,碰是碰到了,但却没有缠住!接连几次都是这种情况,他突然想起来,如果人想扔这个东西缠住目标的话,当整条铁链抛到顶点的时候,似乎要动一动手臂,让铁链的顶端改变飞行方向才行,机器人应该也是如此。

于是,又发射了一次,当铁链已经从侧面越过路灯柱的时候,他一抖手臂,果然缠住了!

“太棒了!”他欢呼一声,然后收回铁链,没想到拉扯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居然把那根路灯柱扯成了V字型,最后被从地里连根拔起。

自娱自乐之后,他突然听见耳机里有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射击声混合着喊杀声,刚才太过全情投入居然没有听见。

陆苏把大狗转过来,当他看见远处的龙奎和虫婷正在用机枪对射的时候,吓得差点连人带机甲倒掉。只见密集的火力网在两台大狗之间编织着,它们的外壳上火花四溅,映射在陆苏防护罩上的影像里,两台大狗的威胁指数已经直线上升,变成了赤红色……这两个熊孩子什么时候解锁了武器,玩起了真人射击来!…,

果然对熊孩子来说,一切皆玩具啊!

陆苏跑过去喊停的时候,一梭子弹居然威胁般地打在他前面的地上,不让他靠近!后来只好把拾骨豺叫来,终于把这两个玩上瘾的熊孩子从机甲里拖出来,陆苏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太危险了,你们怎么可以玩真枪呢!”

“龙奎解开的,不管我任何事情。”虫婷低着头说。

“胡说,你也玩了!”

“是谁对我开枪的。”陆苏说。

“他!”

“她!”

两个人相互出卖。

“别狡辩了,以后不许玩了!”

“玩呗玩呗,不要紧的!机甲和防护罩都是很厚的,子弹根本打不穿。”拾骨豺笑呵呵地说,这个大叔也太溺爱孩子了。

“很危险啊,万一杀了人怎么办?”陆苏说。

“没关系没关系,死在这里都算阵亡,有抚恤金的!”

这人到底多乐观啊!

这时,身后传来锦断的声音:“哟,这么好玩的东西不叫上我?”回头看时,她和戴雪正走过来。

“你们来干嘛?”

“喂,该干活了,陆苏!”戴雪说,他们今天还要去给灾民弄吃的,自然少不了他,然后戴雪笑了下,“这么好玩的东西不叫上我?”

“来吧来吧,多的是,一人一台!”拾骨豺豪迈地说。

当然这两人只是开玩笑的,这一天三人去了三处灾民点,灯尽油枯的陆苏是被锦断背回来的,连吃饭的力qì

都没有了,只能靠锦断喂。

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却没看见龙奎和虫婷,问起的时候,拾骨豺说:“他们探险去了!”

“探险?”

“哎,去地下探险……真是有胆量!”他豪爽地笑起来。

因为被整个城市被地走鲸钻得像奶酪一样,地下有很多空洞,所以他俩各驾着一部大狗“探险”去了。

“这两个熊孩子,我总感觉要出事啊!”他忧心忡忡地说。

“这种小事都要操心,你怎么越来越三八了!”锦断说着用汤勺塞住他的嘴。

“是啊,人兄弟!”戴雪说。

第493章 向日葵之地

还没有到Z城来的时候,陆苏就对一个问题很感兴趣,那就是耳月刀这么没节操的人如果和楚千雀遇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后来他偶然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你怎么光着屁股啊!穷吗?”

“我老有钱了,有钱的不知dào

穿什么好了。”

“想赚钱吗?”

“想!”

“果然还是穷啊!给你一万块,吃屎干不干!”

耳月刀短暂地沉默了,然后说:“大丈夫不可辱,花花公子,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

“十万呢?”

“呃,假如我说不吃,你会不会再加钱呢?”

“会的!”

“加到多少!”

“二十万!”

“你看三十万怎么样,我保证吃得很开心!”

你刚才的节操去哪里了!旁观的陆苏心想。

“二十万最低了!”楚千雀摆出谈生意的姿态。

“真的不能再加了?”

“二十万一次!”

“等等!”

“二十万两次!”

“好,我吃!大丈夫敢作敢当!”

都吃屎了,还撑什么门面。陆苏嘿嘿地笑而不语。

“成交!”

陆苏插了一句:“耳月刀,我告sù

你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他真的有这么多钱,二十万拿出来跟玩似的。”

“哦!”耳月刀眨眨眼,“这是好消息啊,来吧,谁拉!”

最终这场丧尽天良的交yì

被锦断制止了,她说:“楚无赖,你要是敢干这么过分的事情,我就煽了你!”

后来这种没节操的事情在驻扎地里又上演了。第三天早上,陆苏正在睡觉,昨天一天他累得要死,迷迷糊糊地感觉旁边有个人,赤裸着身子,他习惯性地侧过身抱住,摸到平坦的胸,然后是硬绑绑的腹肌……然后他就一身冷汗地醒了。

“耳月刀,你干嘛睡在我的被子里?”

“没干嘛!”

“你自己的被子呢?”

他俩和楚千雀是睡一个帐篷的,陆苏瞥见楚千雀在往这边看,当他朝那边看时,楚千雀又赶紧躺下装睡……显然有什么猫腻。

“你们不是又打赌了吧。”

“哎,公子哥赌我能不能和你睡半个小时,二十万呢!”

“你在我旁边睡多久了?”

“二十多分钟了吧,忍一忍,马上就完了,我请你吃饭!”

“你到底多穷啊!”

君子成人之美,陆苏心想忍一忍吧。

耳月刀躺着无聊,转过身,坏笑着问:“你怎么不跟锦断一起睡啊?”

“众目睽睽的,影响不好!”

他挑着眉毛问:“你们那个过了吧?”

“管你吊事!”

他又一脸猥琐地问:“我听说她是你舅妈呢,你们那个的时候怎么对话……‘舅妈,你好紧啊!’‘外甥,用力点!’”

“我C你大爷!”

陆苏终于忍无可忍,从被窝里爬出来:“你别想赚钱了!我不陪你了。”

“别,别啊!”

楚千雀看看表,笑嘻嘻地说:“二十九分钟,挑zhàn

失败!”

这一次完全是他的嘴贱断送了二十万,这家伙一脸沮丧地坐起来,低头道歉:“陆苏兄弟,我错了!”

“别跟我说话!”陆苏还在生气。

“陆兄!”楚千雀掏出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塞到陆苏手里,“拿去出气吧。”

陆苏心里盘算着各自整这家伙的办法,不过他这种节操为零的家伙,裸奔也好,吃屎也好,都对他都没有杀伤力啊。…,

“喂,你敢跟我打个赌吗?”陆苏说。

“好啊!”耳月刀兴奋起来。

“只要你做成一件事情,这二十万就归你啦!”

“请吩咐!”

“居然还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你真是还没节操啊!”

“比我还没节操!”楚千雀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陆苏抬起双手,左手出现一个女式胸罩,右手出现的是女式内裤,复制体的原主人当然是锦断了,他说:“穿上这个在驻扎地逛半天,我就给你二十万!”

这种事情果然打击到他了,耳月刀挠挠脸,尴尬地说:“这很丢人耶!”

“面子是虚无的,钱才是真实的。”

“有道理!”

居然还一脸诚恳的认同表情!

他又说:“那个,我要是说不穿,你加钱吗?”

“不可能!”

“二十万太少了!”

“二十万一次!”

“好好,我穿!”

答yīng

得好快啊!

这天上午驻扎地里出现了一道奇观,穿着三点式的耳月刀在那里搔首弄姿,锦断看见之后惊讶地说:“这家伙穿的是谁的?”

“你的啊,不过是复制品!”

锦断露出一脸恶心的神情,然后冲进帐篷,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相同的一套内衣,塞到陆苏手里:“拿去烧掉吧,我再不想穿了!”

“好可惜啊!”

“可惜你自己穿吧。”

说好的物资连续几天没有来,结果陆苏只能每天透支妖力,他和锦断的饭量都增加了一倍。不知dào

他们共享妖力这个秘密的人对此相当奇怪,比如虫婷就问:“锦姐,你怎么会吃这么多!”

“肚子里有孩子了吧。”耳月刀说。

“放P,怎么可能!”

“吃这么多居然不长胸,奇迹啊!”

“去死吧!”

她一掀桌子就要打架,吓得耳月刀连连道歉。

不过他和楚千雀的区别就是,被威胁了还要耍贫嘴,贱得没边!他低低地说:“你们的孩子是陆苏的表弟还是儿子呢?”

锦断抓起耳月刀,“喝呀”一声扔到天上去了。

一旁的龙奎吓得饭都不敢吃了,陆苏趁机教育道:“知dào

她的可怕了吧。”

“恩恩!”

吃完饭,虫婷突然掏出几张数码照片:“瞧,我们今天探险的结果!”

照片上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啥啊?非洲夜游神?”

“地洞啊!”说罢又掏出另一张,照片上有一个大狗,但是比例很小很小,看不清里面坐的是谁。

“乖乖隆地洞,这个地洞好深啊!”陆苏说。

“等下!”言斩蝶说(他也在一个桌子吃饭),“让我看看,虫姑娘。”

“给!”

言斩蝶,拾骨豺和戴雪凑在一起瞧这几张照片,拾骨豺说:“是用大狗上面的照相机拍的吗?”

“对啊!”

“这可能是主洞穴!”言斩蝶说,“搞的不好我们能顺蔓摸瓜地找到地走鲸来的方向。”

“队长,明天我们去看看?”

“今晚!”言斩蝶对虫婷和龙奎说,“麻烦你们俩带路了。”

“好耶!”两个小孩欢呼道。

这两天他们天天开着价值上千万的机甲玩,熟练度已经接近五队队员了。这天晚上陆苏太累就没去了,趁着他们都去探地穴,跟锦断在帐篷里来了一发。

听说他们偶然发xiàn

的真的是主洞穴,方向直指西北方,言斩蝶把情况告sù

总部,后来那边派人找到了一座火山,似乎就是地走鲸被唤醒的地方……不过这些事情和他们实在没多大关系。…,

这几天言斩蝶也没有闲着,他一方面搜寻柳梦原的下落,一方面把那些灾民集中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原本是所学校,那里有电,有水,有睡觉的地方,但就是没东西吃,所以陆苏还是得天天帮忙。

转移这些灾民的时候,游手好闲的耳月刀站在那里看,猥琐地看着那些蓬头垢面的女人,称赞道:“恩,这个女人不错,丰满……恩,这个女人不错,骨感……恩,这个女人不错,脚脖子很性感!”

“你好像是个女的都说不错吧,色棍!”陆苏说。

“谁说的,起码是活的才行!”

从上次抓娄墟时发生的事看,他这条辩解根本就站不住脚。

“你知dào

我最羡慕什么职业吗?”耳月刀说。

“什么?”

“心理医生!只要来了女病人,然后把门关上,送上一杯茶,摸着对方的手说:‘你能理解你的心情,让我用身体来抚慰你吧!’真是一种充满奉献精神的职业啊!”

“真恶心!你的描述简直就是牛郎!”

“什么是牛郎?”

“专门干这种工作的,不过他送上的不是茶是酒。”

“还有这么好的职业!?”

救助灾民的事情其实不归除妖队管,但是张义让言斩蝶先留下,救助完灾民再回总部。似乎出了这么大的一场灾难,张义害pà

自己局长的位置不保,想拼命做点事情来弥补,担子当然就落到了他这个临时总指挥的肩上。

如果是过去的他,大概会抛下这些灾民,立即收队回总部吧!不得不说,这个冷血的家伙稍稍改变了一些。

陆苏问言斩蝶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言斩蝶说:“等物资到了就可以了,你在这里不是很开心吗?”

“开心个鬼啊,天天这么累!”

第五天,第一批救灾物资运到,总共三卡车的饮用水和食物,之所以速度这么慢,似乎是Z城周边的路已经残破不堪,出现了大规模的地陷。

但这点东西对于十几万人来说还是不够!所以陆苏依然要每天帮忙。

过去的城市会考lǜ

到防御的问题,城门一关敌人就冲不进来,但现在的城市已经没有这样的功能了,就仿佛植物大战僵尸里面,一块种满向日葵的土地,虽然有最强的生产力,但只要一小波僵尸就能毁掉这块土地,而再想重建就千难万难。

不过要是这样比喻的话,自己岂不是这些僵尸中的一员?

(下面是假想读者来信时间:“啊,无良的作者,你又要开始无尽日常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此处的日常不会太久,算是空觉事件开始之前的小小缓冲吧!末世篇的进展到此才百分之三十而已。)

第494章 红蓝之战

救灾物资陆陆续续地运到,陆苏总算轻松下来了,灾民们在那个学校附近开垦出田地种菜,自己搭出电影放映的幕布,有人还找到车子来帮忙运输,大概不出一个月,这些人的生活就会回到正轨吧。

陆苏说:“没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回家吗?”

“我无所谓啦!”锦断说,“反正在这里也很清闲。”

“我还想留在这里玩几天!”虫婷说。

“那就少数服从多数,再呆几天吧!”

“靠,我们还没说话呢!”耳月刀抗议道。

想起来,胖子的店又得关门几天了,不过误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陆苏对他的西餐厅已经毫无歉意了。

没想到跟着一卡车食物和水一起运来的还有一个箱子,是木下蝉寄来的,戴雪拿进来的时候,陆苏看见上面的“木”字说:“哎,这是寄给我的吗?”

“自作多情啊,你以为木队长还在想你吗?”戴雪说。

“明明我天天在想他嘛!”锦断说着看了一眼陆苏,“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吧,是吧!”

“胡说,我喜欢女人的!”

不过知dào

不是寄给自己的,陆苏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大概是希望落空的原因吧,不可能是别的原因了,绝对不可能!

戴雪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把冲锋枪,但却是硬塑料做的,造型更像水枪,因为枪体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椭圆型的“胶囊”。

“这是啥?”

“彩弹枪哟!木队长怕我们无聊,寄这个给我们玩,我们明天来玩真人CS吧!”

“一把要怎么玩?”

“不是有你在吗?”

“好耶,真人CS!”虫婷欢呼道,“那个……什么是CS?”

第二天,他们和除妖队各自组成人数七人的队伍,人手一把彩弹枪,妖队的枪用红色子弹,人队的枪用蓝色子弹。另外每人一个无线电对讲机,是那种别在一侧的,只能和本队的人通话。

戴雪事先说好,规则有两条,一、不可以用妖技!二、被击中的人就算‘死亡’。妖队的运动力强dà

,而人队的唯一王牌就是戴雪这个狙击手,也算是势均力敌了。

“有问题吗?”戴雪说。

“有!”老头举了下手,他摆弄着这把彩弹枪,“这个武器杀不死人怎么办?”

“还有别的问题吗?”戴雪直接无视了。

“能用刀吗?”锦断说,“CS里面就有刀,我超喜欢划别人的眼睛!”

戴雪叹口气:“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们能开机器人打吗?”龙奎说。

“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们要是赢了,我能跟你上床吗?”耳月刀说。

“咳!”陆苏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对面的言斩蝶明显脸色不对劲了。

“好吧,没有疑问了,我们开始吧!”

“散!”言斩蝶举起枪冲天放了一枪,居然有真枪一样的响声,看来是特制的。然后那些训liàn

有素的队员们就一起缩进了掩体中去,训liàn

有素和服从命令也有他们的王牌之一,不得不小心啊。

“陆苏,我们的战术是什么?”锦断说。

“我还没想好。”

“小子,是不是只要打中人就算赢了?”老头说。

“对啊!”

“砰!”老头对锦断开了一枪,一大片鲜红的颜料溅射在她的衣服上。

“那这样就算我赢了?”老头问。

“老头,你要死吗?”锦断抬枪要射。…,

“别冲动!”陆苏按下她的枪,看看四周,对着她的衣服发动掌中倒转,“好在没人看见,就当没发生。”

“作弊是可耻的!”虫婷说。

“这个不是作弊,这个只是……演示!”陆苏敷衍道,然后对老头说,“你要打中对方的人才算得分啊,懂了吗?”

“这样啊!”

“我们先躲起来吧,对面有狙击手,敌不动,我不动!”

话音刚落,耳月刀的侧脸突然被一大片蓝色的颜料打中,陆苏往对面一看,戴雪正把身体缩进掩体里,彩弹枪都可以打这么准,这狙击能力太强悍了吧!

“快躲起来!”

说起来所谓掩体就是建筑的废墟,这地方玩真人枪战真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几人匆忙缩进掩体,耳月刀也跟着陆苏躲在一个地方,陆苏看到他脸上大片的颜料,说:“你不用来了,你死了!”

谁叫你光着膀子上战场,根本就是群嘲嘛!

“我死了?那我要躺着吗?”

“你躺到战场中间去吧!”陆苏指了指外面,“死得其所,能绊倒一个对面的人也好。”

“哦!”

“去吧,为了团队!”

耳月刀捂着胸口,好像负重伤似跑到中间的空地上去躺下了……明明是被爆头的吧!

当敌人从掩体里露出脑袋的时候,这个裸男至少能吸引他们一秒钟的注意力!一秒钟,很可观了……这大概也算作弊吧,不过戴雪的规则里并没有说不能死在哪,只能算是钻规则的空子。

两边人各自开了几枪,但因为距离太远都没能打中。虽然很自信自己的枪法,但陆苏此时才发xiàn

运动中瞄准并且开枪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差之毫厘就会失之千里。

耳月刀的横尸群嘲真的起了作用,他的“尸体”居然还挨了几发。抓住对面一个人露出身体的瞬间,陆苏一枪命中对方的胸口,已方一起欢呼!

“暂时追回一分。”陆苏说,“那边石头堆上有块木板,我们一起对它开枪,我看看你们的精确度怎么样。”

倒数“三二一”之后,几人一起冲五米外的木板开枪,结果只有陆苏打中了,他们几人的彩弹不知dào

偏到哪里去了。

“猪一样的队友啊!”陆苏说,“算了,我们准bèi

突击吧!谁跑得最快?”

“龙奎,当小偷的都跑的快。”锦断说。

“胡说,我才不是小偷呢!”

“你和圣骨丫头上吧,别指望我!”老头缩在那里抽着烟,懒洋洋地晒太阳,连枪都丢一旁了。

外面传来“砰”“砰”的枪声,陆苏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队员无聊得在鞭耳月刀的“尸”,他已经快被染成阿凡达了。

“锦断和我一前一后从侧面冲过去吸引火力,有多快跑多快!锦断可以死,掩护我就行……”

“为什么?”锦断问。

“因为我枪法最好!”陆苏说,“我们冲过去的时候,老头和楚千雀从另一侧包抄,见好就收,打不着也没关系……然后你们退回原处。”

“我们呢?”虫婷问。

“你们体力稍好一点,趁一会混乱,绕一个大圈到后方,和我会师!跑的时候不停地放空枪,明白吗?把耳机戴好,准bèi

出发!”

“哦!”

人往往会被巨大的声音优先吸引注意力,这种枪有着和真枪一样的爆鸣声,这是可以利用的要素。…,

“行动!”陆苏说完,锦断就“哦~”地一声冲了出去,一边冲锋一边喊着“杀啊!”太激情了吧!

她像百米冲刺一样从侧面冲了过去,几发子弹从掩体后面打出来,落在她的身后,然后陆苏紧紧跟上。

当绕过掩体的时候,陆苏把身体一蹲,想趁机蹭一分,但当他看清掩体后面的情况才发xiàn

中计了,掩体后面只有一个人!

对方什么时候已经移动了?

他一枪撂倒这个敌人,冲前面的锦断喊:“撤tuì

,别冲了!”但为时已晚,从前面的碎石后面跳出来两个敌人,一左一右夹攻她,她很凄惨地倒在了蓝色的血泊中。

“啊,我死了!”耳机里传来她不甘的话语。

这时,陆苏感觉上方有视线在看着自己,猛一抬头,发xiàn

戴雪正隐藏在正前方一栋高楼里,手里握着枪,当两人视线相遇的时候,戴雪把两根手指伸直放在额头侧面,潇洒地向前一指,算是种对手间的招呼。

现在可不是回敬的时候,陆苏连忙向侧面翻滚,几乎是同一时刻,一发彩弹打了过来,击中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几滴蓝颜料溅射到了他的衣服上。

抓住这个空隙,陆苏还了一枪,但从下方往上方打,根本就打不中嘛。只好躲进旁边的石头后面,紧紧地缩起身体。

耳机里不断传来凄凉的叫声,看样子这次突击很惨很惨。

原来戴雪第一次狙击完耳月刀就立即上到高处,从那里把整个区域的地型尽收眼底,也预想到陆苏想到的突击策略,事先布置好了埋伏。当他们在商量战术的时候,对面的掩体后面只剩下一个充当炮灰的家伙留守。

从另一侧包抄的龙奎和虫婷,路上就被伏击的言斩蝶收了,中弹之后两人还傻傻地说话。

“咦,我死了?”

“你死了呀!”

“你也死了!”

“那我们躺下吧。”

而切入的老头正面遭遇了一个伏击者,老头在三米的距离内连开三枪没打中,伏击者说了声“对不起了老先生!”一枪命中他的胸口。事后陆苏说,老头你这牛‘逼的枪法可以演电影里的反派了!

随后赶来的楚千雀看见老头扑街,吓得把枪都扔了,拔腿就往回跑……你把枪扔了还顶个屁用啊!然后背后挨了一枪,死得像个逃命的汉奸。

唯一幸存的陆苏在那里缩着,戴雪闲着没事,不停地向他正前方的空地开枪,用蓝颜料在那里写了个大大的“S”。

“苏,你投降吧!”耳机里锦断说,“我躺得无聊死了。”

“是啊,我们这里好热啊!”龙奎说。

“快点投,我要抽烟!”老头说。

“我知dào

啦!”陆苏说,“我投就是了!”

他在戴雪能看见的地方把枪一扔,然后举起双手走了出来,第一场战役,以惨败告终!

第495章 天下布武

“你们刚才犯规了哦!”第一场打完,戴雪说,“那个裸男死了之后还乱动,不许再这样了。”

“知dào

了知dào

了!”陆苏说,“反正我们都输这么惨了。”

陆苏把大家衣服上和身上的颜料清除掉之后,第二场战斗开始,两边交换了阵地。陆苏说:“我总结了一下失败的教xùn

,那就是对方比我们多想到一步!所以这一次我们要准bèi

两套战术,以应付不同情况。”

“闭嘴!”锦断说,“根本就是因为你们太胆小了,缩头缩尾怎么打得赢!”

“这又不是打架,是枪战游戏,胆大管什么用!”陆苏说。

锦断不理会他,继xù

说:“这一次听我指挥,我们要向尖刀一样插进敌人的心脏,勇往直前,用我们的鲜血染红这片大地!”

“你是恐怖‘分子啊!”

“所以……”锦断握着拳头,满怀激情地说:“听我号令,一鼓作气冲过去,迎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无畏无惧!战士们,今晚我们将在地狱用餐!”

刚才的惨败又把她的斗神模式开启了,不过玩这种游戏,激昂管个屁用啊!

“哦!”其它几人被煽起复仇情绪,一起举枪高呼……锦断在鼓动人心方面还是蛮有天赋的嘛,天生的女王。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哦!”

“夺回我们失去的土地,为我们死去的前辈报仇!”

“哦!”

这都是什么设定啊!

“还有什么问题吗?”锦断问。

“我有问题!”陆苏说,“有斗志是好事,但是……”

“但是”两字刚说出口,陆苏就被锦断一枪撂倒,她像个暴君似地威严说道:“还有其它问题吗?”

“靠,我不管啦!”陆苏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算了。

就这样,锦断的独裁统治建立了,陆苏隐约感觉到这将是场惨绝人寰的战役。

“喂,把滑翔背包给我!”锦断踢了一下陆苏。

“这是作弊,我不帮忙!”

“快给我,又没规定不让用道具!”

“中学校规里还没有规定不许杀人呢,那难道就是允许杀人?别烦我,我是死人,死人不会说话!”陆苏郁闷地继xù

装死。

“好,耳月刀,你去菊‘爆他!”

“呃!”耳月刀面露难色,“我做不来,用道具可以吗?”

最后拗不过她,只好把滑翔背包复制出来给她,陆苏不甘心地说:“你这根本就是违反竞技精神!”

“那么……”锦断志得yì

满地打开滑翔背包,“让我们去尽情杀戮吧!”

“哦!”众人震臂一呼。

以对方队员的视角看,这一幕真是惊悚至极,宛如黑色大鸟的锦断从天空中掠过,像轰炸机一样狂扫一番,牛‘逼的是,“飞机”上的人居然一个敌人没打中。

然后她把体重不太重,而且枪法也不太好的龙奎和老头两人空投进敌人的阵地中,摆明了是让这俩人当炮灰的。

敌人的阵地里登时掀起了一场恶战,不知dào

是谁先打中的谁,反正老头总算开张了,打中一个敌人,而自己身上那悲壮的样子就不用提了。龙奎也打中一个,但打中的却是老头!那一片鲜红的染料,在老头被染成蓝色的衣服上显得特别扎眼……后来他很无辜地说,当时太害pà

了。

其它人趁着混乱冲杀进去,虫婷宛如一个真zhèng

的冲锋队员,蹲身下坐,抬枪射击,可惜一枪没中。而耳月刀战果辉煌,一枪托接一枪托,把敌方战壕里的敌人全部砸晕了!自己身上却毫发无伤……后来那些被救醒的队员愤愤地说:“我明明打中他了,为什么没留下痕迹!”…,

答案是:他开了风影盾!耳月刀发动妖技,让细小而透明的风刀绕着身体旋转,打在上面的彩弹立即被卸开了……这已经是赤果果的作弊了!

至此,敌方五人失去战斗力,言斩蝶和戴雪下落不明!就在锦断在天上盘旋着搜索目标的时候,突然躲在下方的乱石堆里的戴雪开了一枪,她中弹栽到地面。

“她在那里,快截杀她!”“死掉”的锦断高喊。

戴雪知dào

藏不住,干脆站出来,居高临下,一枪一个撂倒了耳月刀(这货太大意,把风影盾关了)和虫婷。

后来她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楚千雀,他立即投降了,至于对方的言斩蝶,这局一直在打酱油,什么也没干。

战役结束,陆苏说:“作弊都能输,丢不丢人啊!”

“闭嘴!”锦断愤nù

地说。

“不许再这样啦!”戴雪说,“使用妖技已经是犯规了,居然还有人用枪托砸人,你想杀人吗?”

“不是说好了武器只有这把枪吗?”耳月刀说。

“那也没有这个用法啊!”

“我当年跟北方的妖类交战,双方都是用热兵器,我什么都没有,用一把风刀连续割了三个敌人的喉咙!”他吹嘘起当年的英勇来。

“二十年前,你去过北方?”言斩蝶惊讶地问。

“是啊!”

“那个时候我也去过北方……不过是去B城的姨妈家过年。”

“队长的笑话好冷啊!”戴雪说,“还准bèi

玩吗?”

“我要雪耻!”锦断说,等于是回答“还要玩了。”

“但是不许再犯规了,我们干脆定一个处罚办法吧,再犯规的人不许吃饭,可以吗?”

“没问题!”陆苏立即答yīng

了,任由锦断这样下去,只会让场面失控。

后来的几场战斗,虽然输多赢少,但这边总算是赢了几局。对方如果戴雪先阵亡,那么就满盘皆输,而这边陆苏如果先阵亡,也同样会被摧枯拉朽。如果两个狙击手幸存到最后,则变成了惊心动魄的兵临城下式的狙击手对决,但陆苏根本不是戴雪的对手,毕竟他的一点点狙击枪法还是上次在N城时戴雪教的,学艺不精的徒弟怎么可能胜过师傅。

啊,这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呀!

此后的几天,依然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那些灾民已经开始恢复生气,虽然他们原本是服装设计师,会计和经理,但现在却按照体力的强弱各自分担一块田,种粮食和蔬菜,盖房子,拉电线。

城市的废墟里,一大片绿色的田亩在扩张着,虽然生机勃勃,但也让人感慨,人类世界的复兴真是缓慢啊!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锦断站在高处对着下面忙碌的灾民说(距离太远下面的人是不可能听见的):“吾的臣民啊,城邦一定会复兴起来的,那时我们再血染斯巴达!”

“血染血染,你脑袋里除了这些没别的了吗?”陆苏说,“真是贫瘠的想象力!”

“如果让我统治这些人民,我就让他们建起一座四面高墙的城市,有碉堡有塔楼,让男孩子们去学武艺,女孩子们去学桑麻,造兵器养战马,打造最强的城市!”

“游戏玩多了吧,这个时代还搞农业文明,你等着落后挨打吧。”

“一点也不浪漫,你这家伙!”

陆苏电脑里有款游戏是一个部落的发展兴盛,有两种办法让周围的敌对部落被征服,一种是武力解决一切,杀光对方;一种是和平发展之道,送礼增加好感度,酋长带着族人去唱歌跳舞讨对方的欢心,然后成为联邦。…,

陆苏玩的时候都是以德服人,其它这种兵不血刃的办法可以超快地征服一大片领土。有一天锦断发xiàn

了这个游戏,结果可想而知,她彻彻底底地推行天下布武的霸权策略,见一个部落打一个部落,连最强的联邦都照打不误。

更牛‘逼的是,因为天天打仗,已方人民吃不饱饭,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她就让这些饥饿度很高的人民去当前锋,死就死了!花了比陆苏多出两倍的时候,她把全天下的部落都用武力征服了,取名为“锦邦!”

看着她被阳光映照着的侧脸,这个冰美人微笑起来真得美得让人目眩,从第一次到现在为止,陆苏都这样认为。但她的性格里,这嗜血的成分真是太严重了,如果成为皇帝或者统治者,她所统治的国家一定会残暴无比,民不聊生。或者有一天,她也会成为柳梦原那样想摧毁一切的疯狂复仇者。

但愿她永永远远只是个普通的妖,不要堕入那样的修罗道,因为陆苏比世上的任何人都害pà

失去她。

“看我干什么?”锦断突然注意到他的视线。

“你很好kàn

啊。”

“哼!”

第496章 龙战于田

在Z城呆了一段日子,队员们因为饮食单一各自出现不同程度的维生素缺乏症,比如掉头发和溃疡之类的,锦断对此的评价是“人类真是太没用了!”自然界里的动物,老虎吃肉,兔子吃草,虽然饮食单一但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营养不良症状,而妖类只要有东西吃就行了,疾病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存zài



相比较之下,人类就太过脆弱。

吃饭的时候,言斩蝶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戴雪说:“队长,我们不去医院找点药来呢?”城市的废墟其实是个百宝箱,什么东西都能找到,灾民里就有人每天在上面拾荒。

“坏掉的医院,阴森的走廊,阴影里的解剖图,碎石头下面的残肢!”锦断说,“真是让人愉快的环境,我也要去!”

“被你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敢去了。”戴雪笑着说。

“为什么不挖野菜呢!”老头突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只知dào

吃药,药是好东西吗?那是要花钱的,而且还很难吃。”

“老先生,城市里哪里有野菜?”言斩蝶问,语气依然很客气。

“真是外行!”他不屑地说,“不应该问‘哪里’有野菜,应该问‘什么时候’有野菜!我老人家当年食不果腹的时候,就专门等雨后大家都去挖野菜的时候,跑他们家里偷鸡!”

“你这些光辉经lì

就别拿出来说了!”陆苏吐槽道。

“这么说,下雨之后就有野菜可以挖了?”言斩蝶问,他的人生和野菜这个词是无缘的,所以压根不知dào

这个常识。

“然也!”老头点头,“那些自家养的鸡可好吃了,比现在的鸡肉好吃多了。”

“你到底在说野菜还是在说鸡啊!”

“可是,这两天没也没下雨啊。”戴雪说。

老头故作深沉地抽着烟抬头看夜空(他们是在露天吃饭),说:“我老人家仰观星相,大概三四天,四五天,五六天就会下雨!”

“这预测也太马虎了吧。”

“天气预报也这么马虎的。”老头辩解道。

在N城的时候老头不知dào

救过除妖队几次,反正被大家视作神明一样的存zài

,这一次又歪打正着地让他的受尊崇度上升了,因为当天夜里就下起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帐篷上,骤降的气温让这一夜的睡眠也很甜美。

第二天的早晨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湿润的土地透着自然的味道,陆苏对龙奎说:“小学生,你背首写春雨的诗给我听听。”

“我才不要呢,像白痴一样!”

这时虫婷正站在高处张开双手背《春夜喜雨》,一本正经的模样:“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呃……王孙自可留!”

耳月刀从帐篷里钻出来,猥琐地对陆苏说:“你知dào

不,我也写过诗呢!”

“真看不出来啊!”

“诗人都是沉默的嘛,我给你背一背。‘那天/夜/里/下着/雨/我/钻进/了/你的/被子……’”

“闭嘴!我真想揍你啊。”

“你怎么可以打知识分子呢。”

“白痴一样!”龙奎冷笑着说。

吃过早饭,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反正附近的地面都露出了泥土,放眼望去一大片野菜,当然这些平时在言斩蝶的眼中只是野草罢了。

有种东西叫地衣,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是一种真菌,下雨之后就会从土地上冒出来,踩上去湿湿滑滑的。…,

老头刮下一小片黑乎乎的地衣说:“这个也叫老龙皮,吃起来很下饭的。”陆苏听说过这种真菌,有种学说认为当年以色列人出埃及时每天早晨露水蒸发之后出现的“吗哪”就是这种东西的变种。

大家跟着老头刮这些地衣,扔进篮子里。

四月份已经不算早春了,像荠菜已经太老不能吃了,但老头毕竟活得久,很多植物连陆苏都不知dào

是可以吃的野菜。

“老头,你知dào

得很多啊。”陆苏说。

“这是人生的智慧!”

“又开始吹嘘了!”

挖着挖着,老头突然看见地上有一块钱,连忙用脚踏住,四顾无人拾起来塞进口袋里。往前走了一段,居然又有一块钱,他故伎重施,捡起放进口袋。然后不远处又出现了一枚,今天似乎交了财运,他很得yì

地一个一个捡起,不知不觉被引到了一个大坑旁边。

“喝呀!”锦断突然从埋伏好的地方冲出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毫无防备的老头掉进一堆积水里,爬起来怒斥:“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

“哈哈,上当了吧!”锦断站在坑边大笑。

“你也太过分了吧。”陆苏说。

“挖野菜太没意思了嘛!”

把老头拉上来,替他去掉身上的污垢,陆苏说:“口袋里的钱别要了吧,是她刚才叫我复制的……我可没有参与害你啊!”

“哦!”老头很不舍得扔掉这些复制的钱币,“不许再有下次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锦断道着歉,豪迈地拍拍老头,“你捡钱的表情真好笑。”

“我可能扭到脚了,带我去休息一下吧。”

“我背你去吧!”锦断说着提起老头,往肩上一扔。

“丫头,力量长进了!”老头拿烟斗敲敲她的头。

“那当然!”

锦断“嗖”地一下就驮着老头跑出十几米远,后来老头一直坐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懒洋洋地休息,像个指挥官一样看着一群平时威风的队员在那里寻找野菜……脚扭之类的话,根本就是偷懒的借口。

有人如果弄不清楚某种野菜能否食用的,就跑去找老头过目,他或者点头或者摇头。不过老头毕竟不是什么都知dào

,终于有一回把他难住了,他把耳月刀叫了过去,趁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一根野菜塞到他嘴里,让他咽下去,然后观察他的反应。

十几秒后耳月刀安然无恙,老头便点头说:“可以吃!”

洁净的云层间,一道道清澈的光柱斜斜投射在这片废墟上,看起来一切都是这么祥和美好。这天上午大丰收,挖了很多野菜,虽然大多数人都累得腰酸背痛,但脸上却洋溢着置身新闻连播般的喜悦笑容。

往回走的时候没看见虫婷和龙奎两人,几分钟后陆苏才看见他俩远远走来,虫婷扛着大刀,上面吊着一只肥硕的野兔子,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

“你们从哪里弄到的。”陆苏震惊地说。

“本来是想挖野菜来着,但是突然看见这只兔子,我们就追啊追,追了好远,总算逮住了。”

“要不是我找到那个洞,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抓住。”龙奎骄傲地说。

“是啊,多亏了龙奎呢,我真是什么也没做呢。”虫婷笑着说。

龙奎的脸上突然红了下:“也不是啦,虫姐姐也帮了很大忙的。”…,

回驻扎地后,那些队员问老头:“老先生,这些野菜要怎么吃呢?”

“水煮一下就行了。”

“这么简单?”

“是的,我老人家吃东西都是用水煮!原汁原味才是最好的。”

“老头,你那根本就是不会做饭的表现吧!”锦断说,“反正今天很闲,我来露一手吧,炒菜这种事情,比杀人还容易!你,还有你,去洗菜!”

两个提着篮子的队员像被催眠似地说了声“是”,然后离开了。

当菜被洗好的时候,锦断抱着臂坐在那里,神气地看一眼,点点头:“很干净,不错,你们滚吧!”

然后便跳下来,撸袖子准bèi

炒菜。炒菜这种事情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事情,锦断的风格就是大火狂翻,十秒钟出锅盛盘,这种生猛的风格和虫婷的中火慢炖大相径庭。锦断在做菜上面是个讨巧的家伙,只要放足足的调料,菜的味道就很浓郁,细节问题她才懒得去考lǜ



第一盘菜炒出来,一直在旁边看的老头说:“丫头,我尝尝!”

“拿去!”她递过筷子。

老头尝了一点:“恩,味道有点重,但是口感很新鲜。”

“那当然!”锦断得yì

地说。

“不过口感新鲜是原料的关系,和你的厨艺没有任何关系!”

“你找死啊!”

锦断把上午挖的野菜全部炒出来后,回头看见老头已经吃空了两盘,她说:“你怎么吃了这么多啊。”

“我老人家累了一上午,肚子饿了。”

“真是大言不惭,老实说,我的厨艺长进了吧。”

“一点点!”

这顿午饭众人吃得很开心,炒野菜配米饭真是很香,那种略带粗涩却又新鲜爽口的口感比平时吃的蔬菜要可口多了。老头喝着酒吃着菜,吹嘘自己当年的往事,说有一次皇帝逃难到他家里,他拿出野菜招待皇帝,龙颜大悦,陆苏立即戳穿了他:“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故事吧!我小时候就听说过!”

虫婷花了一个小时烤出的兔子更是大受欢迎(一只太少了被陆苏复制成了很多份),肉质各种细嫩多汁,相比较之下,平时吃的鸡肉猪肉简直就是木头渣一样的口感。

众人都吃饱饱之后,陆苏突然说:“对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走了!”

“去哪?”戴雪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回家啦!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情了。”

第497章 尽享奢华

刁琢的研究报gào

:“受试验体暂名‘地走鲸’,经光谱扫描,构成其外层的元素为碳和氢,总体质量约为700kg。因为该试验体拥有吸收一切物质的能力,无法进行切割,即使激光术也无法到达其内部,因为光子束会被吸收。故只能借助三队队长木下蝉的能力进行研究,其内部情形很难直观描述,那里面并非物质,而是一种能量,有形的能量!

“当物质被吸收进去,会被立即转化为内部能量,它们共同构成的是一个胚胎!我们在‘地走鲸’的下部发xiàn

了一个封印,其内容太过古老而无法解读,据它的诞生地推测,此物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眉山老祖封印的!注意,是被封印的,而并不是被人类创造的!

“构成其骨架的元素与普通动物骨骼无异,但分子构成更加紧密,其坚固程度大约为摩氏9级,相当于自然界中的刚玉。木下蝉队长提出一个猜想,‘地走鲸’的骨骼并不是其身体的一部分,而是被眉山老祖制造出来,以防止它沉进地下。我们用极细的粉末撒在‘地走鲸’的四周,它们在空中渐渐组成了骨架的形状,然后被吸入内部,由此得知,木队长的猜想是正确的!

“有研究成员认为,此物很可能就是传说中‘饕餮’的原形,不过这无关紧要。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地走鲸’无法毁灭,无法切割,也无法埋进地下或者沉进大海,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当它吸收的物质达到一定程度,其内部的胚胎会渐渐成形,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永远地封存它,阻止这个可怕结果的到来!”

……

回到C之后,陆苏在网上看到关于Z城的报道,官方称是一场大地震,而民间则在纷纷猜测发生的什么,自从上次的天伤事件后,妖的存zài

已经被很大一部分人接受。

不过层层的猜想之中,并没有人说中真相,普通民众是永远不可能接触到那恐怖的事实的,而事实远比猜想更让人震惊。

耳月刀说:“还有三个月才去N城营救空觉大师的话,我就回北方去了。南方的天气这么潮,我真不习惯。”

“哦!”

“你就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吗?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你快走吧,省得我用武力驱逐!”

“哎,说起来!锦断是你的舅妈……”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么说,你也有舅舅喽。”

“对啊!你真聪明。”

“你有舅舅的话,你也有妈妈喽?”

“对啊!”

“我了个C!”耳月刀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陆苏,我说你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呢,你原来是只胎生妖!”

“什么叫胎生妖?”

“就是人生父母养的妖,不是从炉子里出来的炼化妖,也不是山精水怪变的天产妖!”

这个概念陆苏倒是头一回听说。

耳月刀继xù

说:“过去所谓‘国之将亡,妖孽升天’,时代没落的时候往往会有异种降生,大部分时候只不过是一些长角的马,两根JB的狗之类的,人型的胎生妖是罕见中的罕见!”

“这么说,他们很强喽。”

“其实完全不强,倒不如说比普通的妖还差一截,比起妖更像人,身上的妖气也是很弱很弱的,一般同类几乎发xiàn

不了……”

这也算是好事了,至少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用担心被同类盯上。…,

“那你就是传说中的胎生妖?”耳月刀抓着陆苏的肩说。

“不是!”陆苏笑着摇头,“我是炼化妖,父母不是亲的。”这当然是谎言,毕竟融魂再生的事情是他和锦断的秘密。

耳月刀失望起来:“枉我科普这么多,搞了半天不是……你妈长得漂亮吗?我有空去拜访令娘!”

什么叫令娘!?文艺的说法不是令慈吗?这家伙果然是个二货!

“别别别,你千万别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像耳月刀这种老少通吃的人渣,是绝对会把“干你‘娘”这句话付诸实践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耳月刀滚蛋的时候,卷走了家里很多吃的还有钱,连虫婷私藏的饼干都没放过,好像锦断还少了几件内衣,这种人和大姨妈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不但来的时候让人痛苦,走的时候更让人痛苦!

作为一个人渣,你已经超凡入圣了!陆苏想。

楚千雀有一天来蹭饭的时候突然说:“陆兄,我这么有钱,买一座城市过分吗?”

“不过分吧……喂,不过哪里有的卖?”

“Z城!那个城市现在烂得像踩扁的柿子一样,官府正在招标重建,我要把我的钱全部投进房地产,只需yào

一年,我不但是百亿富翁,而且整个Z城除了市政工程之外就都是我名下的房子了!”

“楚无赖,你挣这么多钱干什么,等着被偷啊?”锦断说。

“赚钱很开心啊,就好像在豪赌一样。”

“难以理解的变态心理!”锦断评论道。

“锦断啊,我觉得‘变态’这个词你是最没资格说别人的。”

“你难道想说我是变态吗?”

“没有没有!”

“锦姐姐,我给你在Z城立个雕塑好了。”

“好啊,我要满身戎装骑着战马的模样,像个将军一样!”

“木有问题!包在我身上吧!”

一年之后一尊披甲执剑的青铜锦断雕像真的在Z城市中心矗立起来了,而且万幸没有在后面的大灾难中被破坏。当然了,这毕竟是官府招标的工程,楚千雀不敢明目张胆地写上“锦姐姐”,所以下面的名字是“花木兰”,有种说法花木兰确实是H省人,勉勉强强地和Z城扯上了关系……陆苏当时感慨,钱的力量真是强dà

啊。

“哟!”锦断很开心地拍拍楚千雀的肩,“小雀子,事成之后,我大大地有赏!”

“肉体上的吗?”

“对,肉体上的……我亲自做顿饭给你吃。”

“呃,好吧!”楚千雀接着说,“所以,我这几个月要一直呆在H省办这件事,那边的别墅都买好了。”

“你要走啦?”

“哎!”楚千雀把一把钥匙塞到陆苏手里,“陆兄,我在C城的别墅你有空就去住吧,天天住也可以,什么都有。”

“不怕东西少了吗?”

“你把我房子烧了也不怕,院子里的草都是上过保险的,哈哈!”

“话说,你的别墅还要用钥匙开门吗?”

“这是车钥匙,我那辆悍马就在下面停着,里面有电话可以打给亨利。车送你了,随便开!”

“受之有愧啊……不过有愧我也收下了!”

“哈哈!”

陆苏没有驾照,驾驶技术很业余,所以车最终没要。他们后来组团去了一次楚宅,“什么都有”这句话真是有点过谦,那里面有厨师、佣人、保镖、私人教师甚至还有医生,厨师就分中餐和西餐两种,各种舒适安逸,让人乐不思蜀,他们一呆就是半个月。…,

而且这伙人都是不知dào

客气为何物的,锦断简直像原主人一样大方,龙奎见到什么偷什么,也只有虫婷还有点礼貌了。

有一天,大家牛排、鹅肝、鱼翅都吃腻了,锦断打个响指,神气地对亨利说:“去,给我买包方便面,不用泡,直接送过来!”

“奴才遵旨!”这个洋管家半跪在地,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这完全是锦断调教出来的,充分体现了她的恶趣味。

亨利开着跑车出去了,不一会买回来一大篮子方便面,锦断半垂着眼皮挑了半天,拿出一包东坡红烧肉味道的,从长长的桌子上推过去:“去,给我做这样的面,要和封面上的一模一样!”

“喳!”

“原来如此啊!”陆苏兴奋地说,锦断简直太会享乐了,“亨利,给我做这种豚骨拉面。”

“喳!”

“哦哦,我要这个鲜虾鱼板面!谢谢你了。”

“喳!”

“我老人家要牛肉面!肉要多多的。”

“喳!”

“我无所谓,哪种最贵做哪种!肉要多多的,比他们都多!”

“喳!”

十几分钟后,精致的封面食物像魔术一样出现在各人的面前,这可能是陆苏这辈子吃过的最奢华的“方便面”了!汤汁各种香浓,面条各种筋道,原来有这样的一碗面摆在面前,自己也能吃得像广告里一样欢。

但是后来陆苏提议回自己的草窝去,因为再这样呆下去,首先是龙奎会把楚宅的东西搬空了,其次是锦断会被糖衣炮弹击倒,从此腐化下去,最后是大家都会变得懒惰了……他还真有点佩服楚千雀,坐拥这么多财产,却能淡然处之。

第498章 男人的一天

天气越来越热,锦断终于可以买夏装了,她对此格外期待。陆苏很不解地说:“你不是有很多夏装吗?”

“那些已经不流行了嘛!”

“呃,我可不去!你带虫婷去吧,两个女生逛街多开心啊。”

“好主意!”这一次锦断居然赞同了,陆苏如释重负地长松口气。

第二天一早,两个女孩就上街去了,雌性的冲动消费真是繁荣一个城市的经济支柱啊,不知dào

她今天又会拎多少包新衣服回来,不过这一次不需yào

陆苏陪着去看那些毫无兴趣的女工衣服,已经谢天谢地了。

陆苏早上最早起来,没有女主人的家里真是冷清啊,他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八点的时候老头抻着懒腰出来,问:“丫头呢?”

“逛街去了。”

“哦!”

两个人默默地看新闻,直到龙奎赤着脚走出来,囔囔肚子饿了。老头说:“你做早饭吧。”

“为什么是我啊。”

“我只会下挂面,你想吃吗?”

“其实……我只会下方便面啊!”

“我要吃方便面,我不要吃难吃的挂面!”龙奎说。

“好好,我去!”

平时饭来张口,已经很久不记得方便面是什么味道了,下好三碗面,三个人面对面坐在桌子上吃完,在饥肠辘辘的状态下,这种东西居然还挺好吃。

“难得我们三个在家,搞点活动吗?”

“我们去网吧打游戏吧!”龙奎说。

“在家看电影吧!”老头说。

“除了打游戏和看电影就没别的活动了吗?你们去过游乐园吗?有过山车,有海盗船,还有疾流勇进,超好玩!而且今天不是节假日,人一定很少的。”

“一点意思也没有!”龙奎说,“还不如打游戏!”

“一个小孩怎么能这么没朝气呢?”

“过山车我老人家坐过,去S省的时候,那个盘山公路别提多危险了,老是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看来你俩都没去过!走吧,我们去游乐园爽玩一天!”

终于说服这俩人一起去游乐园了,三人坐着公交车去了游乐园,因为占地面积很大,所以这种大型娱乐场所一般都是位于城郊。

车窗外是一片初夏的新翠,如洗的天空中有很多风筝在飞,放风筝的人大呼小叫地拽着它们跑。果然环境变得明媚,心情也会豁达起来。

老头抱着龙奎,说:“小鬼,你喜欢放风筝吗?我老人家可喜欢剪别人风筝线了!”

“你这跟放风筝没半毛钱关系吧!”陆苏说。

“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要玩遥控直升飞机!”

“等我看见就给你买。”陆苏摸摸他的头说。

“不能这样教育小孩。”老头严肃地说,“绝对不可以要什么买什么,会宠坏的。”

“你说要咋教育。”

“让他洗一个月碗才给买!”

“龙奎,洗一个月碗去吧,然后我给你买遥控直升机。”

“我不要了!”

“好好,给你买!”陆苏心一软又这样说了,果然自己没什么教育小孩的经验,还好压根没有当爸爸的冲动,他和锦断的孩子们都被扼杀在橡胶制品里了。

游乐园的人果然不多,排了五分钟队就买到两张成人票和一张小孩票,三人步入开阔的广场中,陆苏问:“先玩哪个?”

“那个吧,好像很吓人。”龙奎指着左上方的云宵飞车。…,

三人坐上云宵飞车,工作人员替他们卡上安全扣,这种过山车不是让人完全坐在里面的,而是双脚悬在外面,上升的时候能看见脚下越来越远的地面,当它在轨道上翻滚的时候,自己的脚会甩来甩去,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比传统的过山车更胜一筹,所以名曰“地狱飞车”!

龙奎兴奋地踢着小脚:“嘿,我可以不带这个东西,也不会掉下去。”

“小鬼,证明勇敢的方式不是做这些不理智的事情。”老头说。

“哼!”

屁股下面一震,过山车启动了,有些不争气的乘客已经开始叫嚷了。过山车慢慢爬升,爬升,爬到五十米的高度,从这里整个游乐园都一览无余。在那个顶点上,过山车慢慢静止,然后像一头扎进深渊一样,俯冲而下,旋转,翻滚,颠簸,身后的尖叫声起此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不过,陆苏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头下脚上,高空坠落,这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下车之后,有些乘客吓哭了,有些人在那里扶着墙吐,陆苏和龙奎鄙视地看着他们,优越感满满,像炫耀似地大步走出去。

“切,这也叫地狱飞车?”

“哼,我真鄙视这些人!”

“老头呢?”

“在后面!”

陆苏回头看见老头正两腿战战地往这边走,他嘲弄地说:“老头,你被吓着了啊。”

“没有,一点也不可怕,一点也不!”他抖抖索索地给自己点上烟斗。

三人在长椅上休息,龙奎抓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棉花糖在咬,老头阴沉着脸抽烟,陆苏买了一张游乐园的地图,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小子,你在干什么?”老头问。

“今天人这么少,我计划一下用什么路线能把全部设施玩一遍。”

“好麻烦,看见什么玩什么就行了呗!”龙奎说。

“一看就是外行,有些设施是准点开放的,比如恐龙馆和鬼屋,凡事计划好比较方便嘛!”

虽然这么说,但每一次都是计划改不上变化,但不计划一遍,陆苏总觉得不舒服似的。

“我想玩那个东西!”龙奎指着前面,那里是一个用大木锤砸铃铛测试力qì

的东西,当然是收费的。

“好,走吧!”

老板看见龙奎走上前,笑咪咪地说:“小朋友,这个是大人玩的,你玩不动。”

“小看人,拿来!”他颐指气使地说。

举起大木锤,龙奎轻松地抡过头顶,重重落下,最上面的铃铛“叮”地响了,一旁的老板傻眼了。

“我老人家也试试!”

老头虽然是几人里力qì

最弱的,但这东西都玩不转也不用混了,当然也是轻轻松松打到最高分。

“到我了!”陆苏期待地说。

当他抡起大锤的时候,老头突然在旁边说:“低调,低调一点!”

“知dào

了。”他低低地答yīng

,落下木锤,铃铛没有响,因为他手上压根没使劲。

“小伙子,还不如老年人有力qì

啊,要多锻炼啊。”老板说。

“是啊是啊!”陆苏笑着回答,心里暗想使劲的话,这个装置都会被毁掉的。

后来又玩了海盗船,当那个东西荡到最高点的时候,龙奎站在船头高喊“我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下来之后少不得被工作人员教育了一番。

而鬼屋和恐龙馆,进去才发xiàn

其实没有宣传的那么有意思,整个恐龙馆没有一副真zhèng

的恐龙骨架,全部都是塑胶模型,虽然栩栩如生,但也无法免除人们对伪造物的失望。唯一一个不是伪造的东西是玻璃罩里的一块恐龙泥脚印,上面有爪子清晰可见。作为一个给游乐场凑数的馆所,有这样一件镇馆之宝也很不容易了。…,

龙奎拉着陆苏的手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恐龙吗?”

“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灭绝了。”

“对啊,我老人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见过恐龙,可惜后来都死光了。”

“你就接着吹吧。”陆苏说。

龙奎又问:“有恐龙的时候,有我们妖类吗?”

“呃,我不知dào

!”

上古的妖魔混战,古到什么时候真是不清楚,蛮荒的恐龙时代,妖类存zài

吗?如果存zài

,又是什么样的姿态?

“有的!”老头说,“你我都经lì

过那个时代,不过我们已经记不得了。天地开辟的时候,我们就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肉身朽坏,妖魄不灭!”

“这句话不是吹牛?”陆苏问。

“显然不是。”

还好龙奎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他又问:“那恐龙是怎么灭绝的吗?”

似乎男孩子小时候总会经lì

一个对恐龙有兴趣的时期,一旁的一位爸爸就在对他的孩子解释同一个问题:“一颗小行星突然撞击地球,然后恐龙就死光了。”

陆苏说:“被人当成事实的谎言是小行星撞击地球(这么说的时候他被旁边的那个父亲瞪了一眼),实jì

上那只是一种说法,甚至不是最站得住脚的说法。现在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它们是被外星文明集体抹杀掉的!”

“为什么?”

“吃饭的时候和你说吧,走了,先吃饭去了。”

中午三人在一个卡通主题餐厅吃的饭,可爱的包装下,味道还算差强人意,吃着饭陆苏就一直在侃侃而谈恐龙的事情,不过在龙奎打破砂锅的攻势之下,他也有辞穷的时候,也就只好用想象的情节来拼凑。

最后,陆苏意味深长地说:“小朋友,宇宙的奥秘无穷无尽,你要好好学习,用知识的钥匙打开未知的大门。”

费了一番唇舌,能让他对学习新知识有兴趣也算是有值得的,但龙奎却只是兴味寡淡地“哦”了一声:“我要买遥控直升飞机!”

第499章 动身出发

六月渐渐临近,楚千雀开着一辆新买的豪车回来,陆苏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全部搞定了,陆兄,我很快就是百亿富翁啦!”

“我会把你偷成亿万富翁的。”龙奎说。

“哈哈,我要把家里游泳池放空水,里面倒满钱,大家去里面游泳吧。”

“楚无赖,给我们带礼物了吗?”锦断问。

“有!”他打了个响指,亨利捧着几个盒子进来,亨利见到锦断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弯了下膝盖。楚千雀从H省带回来的礼物不过是一些单反相机、模型之类的,并不算太有新意,这时他低低地对老头说了句话,老头突然面如桃花,一边笑一边“哦哦我知dào

了!”然后又对龙奎附耳低语几句,他立即“哇太棒了”叫出来,接着是虫婷,她的反应是两手一合“啊呀太棒了。”接着是锦断,她的反应是一拍楚千雀的肩:“你很了解我嘛!”

然后楚千雀对陆苏说:“陆兄,相机下面是那种地方的金卡!”

原来盒子是双层的,他掀开下面一层,真的是梦寐以求的那种地方的VIP金卡,不过有锦断在场,不敢喜形于色。

混迹商界的楚千雀,送礼技术简直是精通级别的,个个切中人心坎。

“楚无赖送你的是啥?”锦断好奇地问陆苏。

“单反相机啊!你瞧……”偷偷地那张金卡藏到袖子里。

“陆兄,我在想这趟大丰收,钱快花不完了。不如我买幢楼送你吧,大家住在城里最高的楼里,多开心啊!”

“就像当年的郑元一样?不必了,我怕树大招风,还是低调一点吧。”

“楚无赖,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去N城的事情。”

“什么时候?”

“最近几天!”

“对了!”他让亨利去拿个东西,少倾亨利回来,捧着一个盒子,楚千雀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件衣服。

红色的无袖棉织小褂,背后有一个LOGO,是很拉风的“空觉”两字!

“我找人设计的,锦姐姐,喜欢吗?”

“很不错!我们要统一着装了吗?”

“所有去N城的同类全部统一着装,那景象就像一片火焰一样,别提多壮观了。”楚千雀展望着几天后的情景。

陆苏在网上订好火车票,几天之后众人就动身去N城,此时离约定之日还有三天。不知dào

去了久违的N城,到底是能见到浩如林海般的同类,抑或者只是寥寥几人,影碟的宣传效果是否奏效,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陆苏说到这层顾虑的时候,锦断满不在意地说:“不可能没有人的,一定会是人山人海,你安心吧!”

动身之日,武器当然是随身携带的,以防去了外地有什么不测,依然是用之前的办法带进火车站。老头穿着青灰色的绸布小褂子,戴着竹编帽和墨镜,像个龟仙人似的;龙奎也早就换上了清凉的夏装,纯白色T恤中间有个盘龙的图案,是锦断给他买的;楚千雀又恢复了夏威夷花衬衫和短裤的打扮,陆苏穿的是T恤和牛仔;锦断的夏季装束自不用说,因为这一次不太可能打架,虫婷破天荒地穿着一件泡泡裙,梳着中间扎出一绺的披肩发,难得一见的打扮。

虽然两个人的脸很像很像,但眉宇间的神色大相径庭,一个人的气质是宛如冰雪,另一个人的气质是如同暖阳;一个总是怀抱双臂目不斜视,另一个则老是咬着手指好奇地环顾四周,而且两人胸部的差距也很大。不过走在人群里,还是能听见有人切切私语:“瞧,姐妹花啊!”只要别盯太久,锦断一般是不会动手揍人的……即便如此,在火车站还是揍了好几个。…,

“苏,以后我上街,你就给我扛个大旗跟在后面!”锦断说,“上面写上‘盯着看会被揍’几个大字。”

“我觉得你这么做只会起到反效果吧!”

几人在候车室坐着,楚千雀说:“好多人啊,早知dào

坐我的私人飞机了。”

“别提你的私人飞机了,太慢了吧!还有坐火车我是考lǜ

到别的原因。”陆苏的想法是在N城火车站可以遇到同类。

“哦,是那个原因吗?”楚千雀用眼神示意不远处一个穿着清凉夏装的靓女,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背影。

“不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陆苏正经地说。

“身材不错哟!”楚千雀挑着眉。

“确实不错!”陆苏低低地说。

“女人的立体感主要体现在屁股上!”楚千雀像个艺术家似地在比划,“屁股越翘越性感。”

“你很有研究嘛!”

“容我去深入研究一下,陆兄,等我捷报!”

刚要起身,那个美女转身了,长得实在是差强人意,两人赶紧把视线挪开,寻找下一个讨论话题。

等待的时候老头一直在明目张胆地抽烟,有工作人员看见就跑过来说:“这位老同志,这里不可以抽烟,抽烟去吸烟区。”

“好好,不抽了!”他熄掉火,笑一下。

等工作人员走开,又点上火开始抽,如是再三!

“老头你能自觉点吗?”锦断说,“我忍你的烟味很久了。”

“要是再有杯清茶,有一碟小咸鱼或者花生米就更好了。”老头吐着烟,地说。

“你还得寸进尺啊。”

“所以我们各让一步吧,我抽烟,你忍着!”

“苏,我们换座位!”

闲坐无聊,陆苏四下去转转,每次坐火车他都要提前一小时到火车站,虽然这一小时会非常无聊,但还是会这样做,从从容容总好过慌慌张张。

走到进站口的时候,那里正在吵吵闹闹,好像有个人堵在前面,后面的乘客进不了站,炎热的天气人都会脾气很暴躁。

“先生,这些咸鱼不可以带上车!”

“为什么不可以。”

“味道太难闻,会影响其它旅客。”

“一点也不难闻啊。”

“总之就是不可以带上车!”

一个工作人员正拦着一个背着大袋子的乘客,陆苏眼前一亮,这不是涂无鱼嘛!

“喂,涂大哥!”热情地打招呼。

“是老小你啊,你帮我说说,城里面坐火车不许带咸鱼吗?”

他那个编织袋里明显是咸鱼,味道很冲,为什么坐火车要带这么多咸鱼。

“涂大哥,先出去吧!”

“我要坐火车。”他掏出皱巴巴的票,居然和他们是一列火车,也是去N城。

陆苏带涂无鱼到外面,违禁品带进站是很轻松的事情,只要从上面的窗户翻进去就OK了。两人绕过检票口,安然地进到站里,陆苏问:“涂大哥,你也去N城?”

“老小,你也去N城?”

“显然!”

“哈哈,我也是!”

“干嘛去了,给你病危的母亲送上自己的咸鱼吗?”

“哈哈,我老妈十年前就不在了……不是我要去N城,是这位老大要去!”涂无鱼从背后掏出一个扳手,一眼就认出来是乌鸦信变的,哪里卖的扳手上面还长眼睛的,而且这只眼睛还会眨的。

变成扳手的样子显然是为了进站方便,陆苏惊叹道:“扳手都能变,果然是神兵啊。”…,

“指甲刀也能变呢!这位老大看了录相,知dào

那件事,一定要去N城……老大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碟了。”

“理解,它也享shòu

不了别的东西了……所以你就来了?”

“本来现在就是淡季,你懂的,夏天鱼容易臭。”

“哦!智呆呢?”

“没来,看店呢。老小,吃咸鱼吗?”说着准bèi

从袋子里往外掏。

“低调,低调一点,这里人这么多,别让别人偷了你的咸鱼。”

“确实呢,上车再吃吧。”

味道这么臭,不知dào

上车会不会有麻烦……为什么要带咸鱼啊!夹馒头吃吗?

环顾四周,涂无鱼感慨:“啧啧,大城市!公交车都是双层的,真豪华!”

“你不经常来城里吧。”

“除了陪这位老大来打架,那就没有了。”

进到候车室,虫婷“啊”地叫了出来:“卖鱼哥哥!”

“哈,虫姑娘!”

两人热情拥bào

,算起来他们已经一年没见了吧。龙奎问:“这是谁啊,不是同类吧。”

“是个卖鱼的。”陆苏说,“但是超厉害。”

“卖鱼很厉害?”

“哟,你这家伙居然和我们一路啊,带东西孝敬我了吗?”锦断说。

“有有有!”在锦断面前,涂无鱼的神情微妙得有点胆怯,“我带了家乡的咸鱼干!”

果然知dào

不可能是别的!

涂无鱼打开袋子,原来不是那种很大块很难嚼的咸鱼,是大约手指长的小咸鱼,包在纸包里。陆苏尝了一个,咸而且辣,但真的很香很耐嚼,比鱼干还好吃。

涂无鱼说是从山里溪水中捞的小鱼,自己腌了晒干的,每年只有春天有,而且只有几天时间能捞到……看来是很稀罕的东西。

大家坐成一排,嘴里嚼着鱼干,个个赞不绝口。

领座的一个小姑娘看着他们吃东西,很嘴馋得要吮吸手指,涂无鱼豪爽地塞了一包鱼干给她,但小姑娘的妈妈却仿佛害pà

沾上传染病似地挡开涂无鱼的手,赶紧把小姑娘拉开,教育道:“丹丹,我说过多少遍,不可以吃陌生人的食物!”

“大姐,我不是坏人啦!”

后者却立即拽着女儿离开了,涂无鱼虽然还在冲着她们笑,不过陆苏却突然有种淡淡的忧伤,这个光一样的男人还不知dào

,城市里的人总是在彼此戒备着,并不是因为这里危机四伏,而是冷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吃过那种山区小溪里捞的小鱼晒成的咸鱼哦,又咸又辣真的是超好吃!)

第500章 群妖乱舞

龙奎的票让给涂无鱼,而他坐在陆苏腿上,涂无鱼原来的座位不去管了。七个人正好面对面坐下,有好吃的咸鱼,有陆苏可以随手变出来的饮料,车上的温度又很宜人,作为一趟舒畅旅行的硬件条件,一切都很充足。

车缓缓启动之后,锦断说:“老头,把烟斗给我。”

“干嘛?”

“拿来!”

锦断夺过老头的烟斗,一用劲,纯钢的烟斗被折弯了,她扔还给老头:“下车的时候让苏给你修好,省得你一路上抽烟呛死人。”

“哼!”老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烟,若无其事地点上。

“你还真是不自觉啊!”

“老头,你看侧面有个孕妇,你这样多不好啊。”陆苏说。

“关我吊事!”继xù

喷毒。

“虫婷,你劝劝他!”

“老爷爷,你看侧面有个孕妇,你这样多不好啊。”虫婷说。

“哦,那我熄了吧。”老头在鞋底按掉烟。

“操,她的话太管用了吧!”陆苏不满地说。

“这说明老头根本就不爱你。”锦断笑着说。

“老小,不许骂人。”

“啊,我错了!”

“我要玩游戏机!”龙奎说。

陆苏从包里掏出PSP,塞到他手里,他全神贯注地玩起来。

“来点咸鱼吃!”老头说。

涂无鱼掏出一包鱼干给他,老头又说:“再来杯茶!”

“真拿你没办法。”陆苏复制出一杯茶来。

老头捧着茶杯,嚼着鱼干,叹息一声:“再来根烟就好了。”

“脸皮厚到家了。”锦断说。

其它乘客对这几个人很好奇,因为他们桌上有冰淇淋,有茶杯,有可乐,完全想不透他们是怎么带上车的。

“陆兄,我们为什么不坐软卧呢?有地方睡觉,你们关上门在里面干一炮都成。”

“你问她!”陆苏一指锦断。

“锦姐姐来大姨妈了?”

“放P!”锦断一拍桌子,“我不想睡别人睡过的床,太恶心!”

“按你这个逻辑,别人坐过的座位你也别坐了。”陆苏说。

“那是两码事!”

“好闷啊,我去勾搭那个孕妇,长得还是挺不错的。”楚千雀说。

“楚无赖,我真鄙视你啊,你要是去了就别回来了。”

“说说而已!”

“你们平时都说这么下流的话吗?”涂无鱼惊讶地问。

“他比较下流,我是非常正经的。”陆苏指了下楚千雀。

“某些人,自己有多猥琐还没有自觉性!”锦断冷笑道。

“老小,我要重新认识你了。”涂无鱼说。

“别啊,我真的是个正经的人,我来给你说说我当年面对诱惑毫不动心的事情!”

锦断一直在旁边冷笑。

车经过H城的时候,陆苏想到一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问虫婷:“我们要不要下去重温下一年前的事情呢?”

“哪件事情?”

“那件啊!”

“哈哈,我昨天吃太饱,失忆了。”虫婷笑嘻嘻地说,一年前的“吻别”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特殊情感在内。

“有这样失忆的吗?”

“你这混蛋啊!”锦断说,“当着我的面也敢调戏虫了?想死吗?”

“后‘宫团嘛,发展发展以后就是我的小老婆!”

“哼哼,下车之后给我跪搓板去!这次让你跪个爽。”

“我错了,原谅我吧,以后不敢了。”诚恳地道歉。…,

“切!”

“咦,你真是太不要脸了。”虫婷扮着鬼脸说,“我以后再不要和你说话了。”

“一群没有幽默感的家伙。”

“老小,你人际关系很差啊。”涂无鱼说。

“呃,对了!”虫婷掏出长匕首和几个十方刀(折叠起来的),“我这次只带了这些东西,可以了吗?”

“可以了,又不是打架,我们这次的行动叫作‘非暴力运动’。”锦断说。

“什么叫非暴力?”

“意思就是非常暴力!”

“你这根本就是瞎解释!”

火车又一次开动,差不多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了,很多乘客起来去泡方便面。涂无鱼说:“该吃饭了!”

“比萨还是米饭,想吃什么我都变出来。”陆苏说。

“茄子烧鱼干!”

涂无鱼说着从大袋子里拿出一个平底锅,无烟酒精炉,还有板案和长茄子,然后从背后抽出扳手,说了一声:“老大,赐予我力量吧。”

扳手立即变成了菜刀,这下所有工具都齐备了。

“呃,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陆苏看了看那个大袋子,“有盐和辣椒吗?”

“有的!”

“坐火车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锦断惊讶地说。

“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好。”

“我觉得背这么多东西对身体更不好吧!那个……你准bèi

在这里烧饭!?”

“去那个地方,虫姑娘,借我点火。”

“我来帮忙!”虫婷撸起袖子说。

两人真的跑到两节火车之间的空处去做饭了,面对往来顾客的惊愕目光,两人处之泰然。陆苏和锦断跑去围观的时候,看见虫婷正在炒菜,两人欢声笑语,简直像忘了这里是火车上了。

陆苏说:“你不觉得,这两人挺般配的吗?”

“你啊,是不是老是想着给虫找个男朋友。”

“也许是有这种心愿吧,毕竟她现在也是我的家人了,妹妹一样的存zài

。”

“我觉得,她暂时不会遇到动心的人!因为她的脑袋瓜还没开窍。”锦断突然瞥了一眼陆苏,“话说啊,假如你一开始认识的人是虫,会不会最后变成我们这样的关系。”

“没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M!”

“让我满yì

的回答,好乖!”锦断摸了下陆苏的脸。

“奖励我吧,在火车顶上来一发怎么样?迎着狂风,多开心呐。”

“奖励你皮鞭好了!你喜欢这个吧。”

“喂喂,M只是个比喻,我可不是真的M啊!”

“可惜我是真S!”

香喷喷的茄子烧鱼干端上来,陆苏复制了几碗米饭和几双筷子,在别人艳羡的注视下,几人开始吃饭了。

鱼干本来就很好吃,搭配上茄子条,真是非常下饭。

“我喜欢茄子!”锦断说。

“是不是因为……”楚千雀话没说完,脸就被锦断按到他自己的米饭里去了,他无辜地说,“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肯定要说下流的话!”

“你肯定知dào

他要说什么下流的话,才会先动手的。”陆苏说。

“明显是你们理解错了!一群猥琐男!”锦断说。

“你们在说什么?”虫婷问。

“别打听了,快吃饭吧。”老头说。

“我喜欢茄子是因为茄子比其它的蔬菜都高贵!比如青椒炒肉、西红柿炒蛋,蔬菜永远是肉类的陪衬,但茄子不一样,肉却是茄子的陪衬……那就是肉沫茄子!”锦断激昂地说道。…,

“能听见好吃懒做的人大谈蔬菜的等级,真是难得啊。”陆苏说。

“去死吧!”锦断一把将陆苏的脸按进米饭里了。

“老小,你们平时吃饭都这么热闹?”涂无鱼问。

吃完饭陆苏替涂无鱼清理了锅,让他装进袋袋里,陆苏问:“要是没遇见我,你有带洗洁精吗?”

“有的!其实我连碗筷都带上了。”

“真是个过日子的男人啊。”

下午他们玩猜拳,玩跳棋,飞行棋,反正想要什么都可以弄出来,龙奎甚至想玩电脑,陆苏教育他:“小朋友,电脑复制出来也没用,因为火车上没有电,只能拿来砸其它小朋友玩!”

“你当我是白痴吗?我说的是平板电脑啦。”龙奎说。

“教育小朋友最忌讳拉低自己的智商。”锦断煞有介事地说,“要时刻像高高在上的君王一样,喂,下了车我给你买平板电脑玩。”

此番言论根本就是她的想当然。

“你这根本就是失败的教育模式啊!”

“放P,我最懂教育小孩了!”

“会教育小孩的人在小孩面前说脏话吗?”

“这TM也叫脏话吗?”

“这句总该是了吧。”

“切!”

“两个白痴!”龙奎不屑地说。

“闭嘴!”两人一起捶他的头,总的来说,这两人都不知dào

何为教育。

后来锦断提议复制出无限多的汉堡包出来,大家比谁吃得多,陆苏当即拒绝了,他说:“你想我没下车就精尽人亡吗?”

“反正我们这次去又不是打架!”

傍晚的时候,这趟不算长的旅程便到了终点站,踏上久违的N城土地,比起一年前大战结束后的萧瑟,现在已经人潮涌动,一派热闹。

“烟,烟,烟!”老头焦躁地说,这半天把他憋坏了。

陆苏替他修好烟斗,老头点上,惬意地抽一口,吞出大大的烟圈。

“我们走吧!”

“等!”涂无鱼突然按住陆苏,从身后抽出乌鸦信,眼睛向四周环顾。陆苏也注意到了,火车站四周有很多看上去像同类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老大对我说,这里群妖乱舞啊!”

第501章 地下王国

(今天早睡)

涂无鱼说:“老大对我说,这里群妖乱舞啊!”

且不说这里的妖气很重,那些站在阴影处的家伙一眼看去就不像普通人类,虽然在录相碟里已经和同类们约法三章,说明到了N城不许相互厮杀,但同类间的敌意是不可能一下子消除的。

“我们去打个招呼吧。”陆苏说。

“卖鱼的,你的刀可以看到对方的妖技是吧。”锦断说。

“是的!”

“要怎么看呢?四个大字直接写在头上吗?就好像游戏里发动招式时一样?”

“是老大看见,不是我看见,所以我不知dào

……老大,用读技!”涂无鱼对变成扳手的乌鸦信说,上面的一只眼睛闭起,另一只眼睛睁开,诡异地扫视四周。

“心斩玉魄……兵骨天来……螯牙密境……”涂无鱼一个一个念出对方的妖技,如此做的时候,哪些人是妖也就一目了然了(随便一提,妖技名我是瞎起的,不用考证),“呃,千风化镰……”

“等一下,千风化镰?那家伙也在!”陆苏惊讶地说。

“哦,我看见他了,缩在柱子后面!”锦断冷笑一下,突然扑过去,把缩在那里啃猪蹄的耳月刀拽了出来。

“哟,你们好!”他继xù

啃猪蹄,姿态一如既往地猥琐。

“喂,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几天了,现在N城可不得了,到处是同类,而且除妖师们也好像听到点风声在到处抓人!我在下水道睡好几天了,JB毛都弄脏了。”

虫婷听见这么不堪的话,露出很恶心的表情。

“我帮你烧掉吧。”陆苏笑着说。

“不必了,我还是留着吧……你们住大酒店吗?”

“住啊,你也要一起?”

“我是建议你们不要投宿,不是说这两天不太平嘛!”

这里是除妖师的总部,数万除妖师盘据于此,N城的妖类是所有城市里最少的,一下子涌进这么多妖类,那些人想必也会感觉到吧。

这还真是个事先没考lǜ

的头疼问题,要怎么在躲躲藏藏中渡过这三天呢。

“现在有多少同类在这里?”陆苏问。

“大概六七千吧!”

“好多啊!”

“实jì

数量可能比这个更多,陆苏,你们这次干大事了。”

“但愿别出岔子吧。”

“我带你们去见他们,跟我来。”

“对了,那些人为什么要呆在火车站?”锦断问。

“他们属于那种不相信同类的人,别管这些神经病了!”

涂无鱼问陆苏:“这位大哥为什么不穿衣服,天热吗?”

“他患有不裸奔就会死的病!”陆苏回答。

“这个小哥是人类吧。”耳月刀指着涂无鱼问。

“我是卖鱼的。”

“幸会幸会,有空送我几条鱼!”

“哈哈,好说!”

“你还真是个自来熟啊。”陆苏说。

一行人出了火车站,耳月刀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找到一个下水井盖打开,第一个跳了进去,其它人鱼贯而入,陆苏最后把井盖关好。

说起来,每一次发生妖战,哪怕是密林深处,除妖师也能知dào

。这说明他们的监视手段已经非常先进了,所以就算他们此刻低调如斯,也难免不被发xiàn



“虫,点灯!”锦断说。

“哦……啊,不可以,我的衣服不耐火。”

“光着屁股就是了,像大哥哥这样,多凉快啊。”…,

“你是不是又想被揍了。”锦断说。

“请虐待我吧!”他下贱地拍着屁股说,此人真是人贱合一了。

“我有手电筒!”陆苏复制了一个手电筒,走在前面照明。

上方偶尔传来车水马龙的声音,一年不见,N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人类世界真是奇迹,再大的灾难所留下的痕迹,也可以在短时间里被消化干净。

“下水道是个好地方。”耳月刀突然说,“这里有老鼠,有蜈蚣,老鼠的肉烤一烤,特别香呢。”

“你居然还烤啊,不是去了头和尾就能吃的吗?鸡肉味,嘎嘣脆。”陆苏说。

“那得看是什么老鼠。”耳月刀认真地讨论起来,“新生下来的乳鼠,蘸蘸酱就可以吃了,筷子夹它的时候叫一声,蘸酱的时候叫一声,吃到嘴里的时候叫一声,你们南方人管这个叫三叫!”

“好恶心啊!”虫婷抓狂地说。

“那个味道真是……”他还在说。

旁边传来水响,原来是耳月刀被锦断踹到水里去了。

走了不知多久,老头和龙奎都说走不动了,陆苏让他们一人坐在一边肩膀上,轻轻松松地抗着走。

“哎,为什么人类会到这里来,还跟你们在一起。”耳月刀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

“是这位老大要来,不是我要来。”涂无鱼扬了扬手里的扳手,“裸大哥,吃鱼干吗?”

“好,多来点!”

“拿着。”

“太少了,再来点。”

“拿着,要多少有多少。”

这两人都是不见外的性格啊,虽然一人一妖,也算脾气相投了。

嚼着鱼干,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稍稍安静了一点,突然前面有了亮光,四壁也出现了白色的瓷砖,这里居然是地下室,从下水道打通之后进入里面的。

“怎么会找到这样的地方,原来的主人呢?”锦断问。

“被宰了!不过不是我干的。”

推开门,后面是地下仓库,四周堆着很多货物,上方有一盏昏暗的灯光,灯光下坐着几个人,只能看见一个个轮廓,身体的细节却被阴影遮没了。

“欢迎来到地下王国!”耳月刀大声说。

似乎一进到这里,气氛瞬间就变得压抑了,灯光下只有几个人,但他们能感觉到黑暗中的人更多,这里的妖气异常浓郁,数量如此之多的同类呆在一个地方,恐怕是前所未有的。

“我稍稍有点紧张啊。”陆苏一边把肩上的老头和龙奎放下,一边低低地说。

“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比他们强dà

多了。”锦断说。

“谁这么大言不惭啊。”侧面的箱子上面有个女人的声音说,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很有诱惑力。

“是我,又怎么样?”锦断傲然地回答。

“没认错的话,这位是传说中的圣骨吧。”另一边的黑暗里,有个苍老的声音说。

“哦!是圣骨啊。”

“她也来了吗?”

那些声音都是从黑暗里传来的,像一群暗影中的幽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意识到圣骨降临这里,这些躲藏起来的同类纷纷跳到附近的箱子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后面那个,是克骨吧!”黑暗里的声音说。

“哦!是克骨啊。”

“她也来了吗?”

这两人是双胞胎吗?每次都这么默契。…,

“大家好!”虫婷对着黑暗处鞠了一躬,然后缩到锦断的身后,胆怯地看着四周。

“圣骨,有兴趣打一架吗?”侧面一个非常喑哑的声音说,从轮廓看那人像是蹲着的,“我的三个兄弟都是被你干掉的,我活了几百年,一直在等你出现……虽然我知dào

我不是你的对手。”

“克骨!”另一个愤nù

的声音说,“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为什么当年要找我的麻烦。”

“你俩还真结了不少仇啊。”陆苏低低地说。

“你们,这群,神经病!”锦断大声说,“别跟我提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那些了!如果你们想死,我随时奉陪!”

黑暗中的同类瞬间安静了,一瞬间陆苏有种错觉,这片黑暗像是一个一体的怪物,它长着许许多多的脑袋。

“你好像干了不得了的事情啊。”陆苏低低地说,锦断居然一瞬间把这里的人都惹恼了,他们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尴尬的寂静蔓延着,在陆苏紧张的想象中下一秒这些同类就会一起扑过来,把他们撕成碎片。但几秒之后,刚刚那个非常喑哑的声音大笑起来,然后稀稀拉拉,其它人也笑起来,最后这笑声像清晨的雾一样弥漫开来,汇成一片狂笑、大笑的海洋。

天啦!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

“圣骨,你还是像当年一样豪气冲天啊!”

锦断抱着双臂冷哼一声,这场虚惊就这样被化解了。

……

“局长,他们的数量已经超过八千了!”除妖师总部,汇报情况的情报室成员说,“而且动机不明!所有人都好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样。”

张义皱着眉盯着电脑屏幕,在N城的俯瞰图里,有一处地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点,每个点代表一只妖。

这可能是当上局长以来,总部发生的最大事件了。

“替我把几个室长都叫来,我要开个会。”张义说。

第502章 心境共鸣

“我们要在这个没有水,没有厕所,没有床,只有一盏灯的地方呆三天吗?”龙奎说。

灯光下坐着几个人,唯一一个认识的是和他们交过手的鹿乙仙,拥有能取消一切妖技的“众生平等”,而且资格又是妖中比较老的,所以他才敢在光亮的地方坐着吧。其它那几人,想必都是极难搞的角色,要不然就会像那些家伙一样,缩在黑暗中睡大觉。

他们几个有恃无恐地在空地上坐下,地下室的地面特别凉屁股,不过那也没办法了。

陆苏回答道:“如果真能在这里呆三天就好了,怕就怕有人找我们麻烦。”

“什么人?”

“除妖师,小朋友,你不知dào

这里是除妖师的总部吧。”

“来一个,我们收拾一个!”锦断捶着拳头说,“来两个,我们收拾一双!打服他们,看他们还多事不。”

“你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啊!就好像警察为了追了一个小偷,一路上撞死五十多个群众似的。说好了是非暴力运动,为什么还没开始之前就要动武呢。”

“事实证明,暴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办法!”锦断说。

“圣骨将军果然是豪气干云。”拢着袖子盘腿坐在地上的鹿乙仙称赞道。

“哈,过奖!”

“锦姐,我觉得好可怕啊。”虫婷环顾四周的黑暗。

“有我在,怕什么。”

黑暗中那个略带鼻音的女声说:“我能插一句吗?我感觉到他们正在向这边移动,恐怕再过五分钟就要到了。”

“除妖师?”

“你以为是送外卖的小哥吗?”

这家伙是个侦察型。

“除妖师要来了,我们出去宰两个人玩玩吧!”有人欢呼起来。

另一边立即有人响应:“我要把他们的肠子抽出来勒死他们!老子最恨除妖师。”

“兄弟们,杀人取乐去喽。”

“走喽!”

“等一下!拦住他们。”陆苏站起来说。

“瞧我的。”耳月刀一抬手,似有若无的风刀刺过去,这些能把人碎尸万段的可怕武器在出口处盘旋,把他们全部堵在那里。

“想找事吗?耳月刀!”有个阴恻恻的声音说。

“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他要这么做的。”耳月刀把陆苏推到前面。

“毛头小子,你是什么意思?保护那些混蛋?”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陆苏问。

“当然是为了救出空觉,除此之外任何人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好吧,你可以不在乎!我们有八千只妖,对方有上万的战力,死几个除妖师没关系,但他们会不断地增兵。”

“那就统统杀光!”阴恻恻的声音回答。

“他们也不全是饭桶,我们会死很多人,他们也会,最后变成一场战争!而且规模空前,多少同类会因为你的一时冲动死去,更坏的结果是,我们的人被抓去拷问,我们的动机暴露出来,空觉大师被他们秘密转移!最后我们什么也办不了,只不过上演了一场闹剧。”

“那我们难道躲着他们不成?”

“先躲着,再想办法!避不开就开战,但是绝对不杀伤他们,不引起大规模的骚动。”

“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什么”的问题是最难回答的,锦断冲着那个方向说:“你问凭什么,我现在就让你知dào

凭什么,滚过来,我陪你玩玩。”…,

对方静默了,此时黑暗中想必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他们,那个声音说:“好吧,连圣骨和克骨站在你一边,我暂时听你的话,小子。”

“各位!”陆苏说,“束缚型妖技的跟我来,其它人在这里等着。”

“算我一个!”

“算末将一个!”

黑暗里起此彼伏地传来响应的声音,陆苏把龙奎扛到肩上:“你也跟我来!”

“好,看我的厉害!”龙奎兴奋地说。

“苏,我跟你去吧。”锦断说。

“我也去!”虫婷说。

“你没穿耐火的衣服,妖技已经废了,留下来吧。”

“必要的时候,我脱掉衣服上吧。”虫婷自信地说,“就像许褚一样!”

“你还是留下吧,不要添乱了……女孩子赤膊上阵,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呜!”

“我老人家可不去啊。”老头说。

“我知dào

你不会去,留下来吧。”

“陆兄,这次需yào

我了吧。”楚千雀说。

“来吧!”

锦断刚斗志满满地说了声“出发”,黑暗里那个略带鼻音的女声突然泼了凉水:“告sù

你们个不好的消息,已经开打了。”

“和谁?”

“和同类,你以为到这座城市的妖全部在这里吗?”

“麻烦你带路吧。”

“交给我了。”

那个影子轻盈一跃,落到灯光照亮的所在,是个穿着斑点状长袜和超短裙的可爱女孩,脸上的粉擦得很重,画着很重的烟熏妆,她挑着嘴角微笑的样子确实很妖艳、很冷酷。

“我给你们带路,战斗不是我拿手的。”

“我明白。”

说着这个女孩冲出门去,向上一跃,像只蜘蛛般四肢伏在水下管道的顶部,快速地爬行,那姿态真是很诡异。

“苏,她应该是侦察系吧。”锦断低低地问。

“恩!显然是的。”

“用什么来侦察呢?”

“你看上面,那些发光的东西是不是蜘蛛丝……我猜是用蛛丝来听吧。”她的动作像蜘蛛,妖技似乎也和蜘蛛有关。

“这个阿姨是蜘蛛精啊!”龙奎说。

“小弟弟,不要乱说话!我和你们一样是炼化妖。”上面的女孩显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回答道。

除了陆苏、锦断、楚千雀和龙奎,同行的还有三人,不过那些人都跑在后面,看不清长相。之前鹿乙仙说过,他们是害pà

让同类认出自己,所以一直隐没在黑暗中。妖的大集会,果然是妖的特色。

“各位,前面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们!”上方的蜘蛛女说。

“有劳了!”

“哦~冲吧!”

锦断率先冲在前面,把骨甲护住侧身,然后轰隆一声把那面墙撞穿了。烟尘未落之时,陆苏已经看见了后面的景象,几个同伴正在“大开杀戒”,那副情景简直匪夷所思!

有一个除妖师变得像核桃一样大,满地都是他脱下的皮,全部都从额头到嘴巴正中间一道线裂开的,他整个人居然像洋葱一样被“剥”了,当然,这个变小的人还活着。另一个除妖师肚子大得像孕妇,在地上躺着站不起来,他旁边有只妖正在拉上拉链。还有一个除妖师被地上刺出的獠牙紧紧地锁住。

那里总共站着三只妖,地上有两个镇魔钟钻出来的大洞,显然有两只同类已经被收拾掉了,对面是十几个除妖师,手持符咒在那里畏缩不前,地上有三具人类的尸体,死得面目全非。…,

“真是废物,十秒钟就被干掉了。”妖甲说。

“不过这些人也够废物了,居然被吓成这个样子。”妖乙说,她好像把那个除妖师当洋葱“剥”了的家伙。

“呵呵,我看见有一个家伙尿裤了!”妖丙说。

“说!”一个为首的除妖师带着颤音说,“谁指使你们来的,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那个……”陆苏说,“能打断一下吗?”

那边的人一起往他们转头望过来,妖甲说:“哟,同类来了吗?”

“糟了,他们来更多人了!”除妖师说。

“喂,那个人不是……战斗英雄吗?”

糟!被认出来了。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陆苏说,“也没有什么恶意,请你们网开一面吧。”

“上面派我们来探探情况,战斗英雄,你去和局长说吧,我们说话屁都不顶。”

“苏,要杀人灭口吗?”锦断附耳低语,“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我也很犹豫啊,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让末将来战第一回合吧!”后面一个精壮汉子站出来说,他笔直地走向那些除妖师,他们吓得一起后退,“诸位也请后退,末将的妖技稍有点不好对付。”

那三只妖纷纷后退。

“注意,他们要动手了!”

“令!”

但除妖师们的符咒术却没能发动,因为他们突然发xiàn

自己手上捏得都是扑克牌,真zhèng

的符咒全部跑到了楚千雀手上。

“楚无赖,干得漂亮!”锦断说。

“哈哈!”

那个精壮汉子猝不及防地大笑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其意,到底有什么可乐的?他一边狂笑一边把右脚一跺,那些除妖师像吸了笑气似地跟着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欲罢不能。

然后汉子停止了大笑,但除妖师们却个个笑得透不过气,趴在地上不停地捶着地面。汉子说:“末将的妖技‘心境共鸣’能把悲和喜传染给别人,笑成这个样子他们不但没法报gào

情况,连说话都困难了!”

“居然还有这种妖技!?”陆苏惊讶地说,“那持续时间多久呢?”

“三天!足够了。”

一招搞定全员,虽说是种非杀伤性妖技,但也着实好用。

龙奎翻了翻白眼:“那我们几个来到底是干嘛啊!”

第503章 强强联合

(今天早睡)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派出去侦查敌情的几名除妖师回来之后个个狂笑不止,在那里打滚捶地,根本就无法汇报情况,这着实让张义头疼不已。

“看样子是中了妖技。”言斩蝶说。

“三个月前出那么大事情,我的位子就差点不保了。现在八千只妖进入我们N城,如果再出乱子,我肯定要坐牢啊!”

“八千只?张义,你的情报落后了吧。”

“什么?”

“目前是一万只!”

“又有其它妖类到这里来了。”

“恩!”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火车站、飞机场、还有自己开车过来的,现在这些家伙全部在N城的下水系统里呆着,他们打算开个派对吗?”言斩蝶笑了下。

“老言,你还有心情笑?”

“反正要坐牢的人不会是我,喂,有什么命令吗?趁我还在这里。”

“数量如此之多的妖一次性涌进N城,我觉得和地走鲸,和柳梦原都有关系……老言,替我剿杀这些图谋不轨的家伙如何?”

“我们这里有三万除妖师,二十四队队长目前在总部可以调遣的有十人……对方是一万只妖!三阶以下的,两名除妖师可以搞定,三阶以上的,可能需yào

十名,一阶的则非动用队长级不可,你觉得我们的战力足够吗?更何况现在敌情未明!”

“就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觉得他们是自发来这里旅游的,还是有组织的。”

“显然是组织的。”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们动手,对手也会动手,最后N城会被连底掀掉,你不在乎这样的下场吗?张义,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热血了。”

当妖类那边权衡利害的时候,除妖师也在思量要不要开战的问题,双方都视对方为一个可怕的定时炸弹。

两人久久沉默,张义说:“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我带队去探探敌情吧,尽可能不杀伤。”

“也好,要给你调人吗?”

“不需yào

了,木队长现在在研究所帮忙,拾队长上次一战元气大伤,现在正在重新招募组员,其它队长我都不太愿意跟他们一起行动。”

正说着话,突然那扇橡木雕花的办公室大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进来的是个白发苍苍的壮实老者,留着山字胡,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眼上方一直越过鼻梁延伸到右颊,眼窝深陷的双目透着肉食动物般的尖锐与凶悍。

他穿着一件锁子甲,却露着壮实的双臂,准确说这是一件特制的锁子甲背心。老者那身堪比年轻人的结实肌肉上,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伤疤,不过这些伤疤却并没有这个他带来凄凉的感觉,反而像老虎身上的斑纹一样让他显得更加威猛、彪悍。

虽然这位老者在年龄上可以做言斩蝶的爷爷,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老年人的衰弱气象,当他大步迈进办公室的时候,一股狂风掀得桌上的文件满屋飘散,如果理解成老人身上涌出的杀气大概也无不可吧。

“麻烦的人要来了。”言斩蝶说。

“是啊,我最怕应付这个老爷子了。”张义低低地说。

“张义!”老者声如洪钟地暴吼道,“总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老夫。”

“呃,我们目前还在开会讨论……”张义流着冷汗敷衍道,虽然对方只不过是二十四队队长中的一位,是他的下属,但自从成为局长以来,每次见到这个老爷子就头疼不已。…,

“讨论讨论!张义,你老妈被轮J,你也要开会讨论一下吗?”

言斩蝶别过脸去笑,张义则一副难看的表情。

“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老者威严地说。

“那个……他们的数量激增到一万了,目前动机不明,显然是有组织的。”张义暗想,是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颠倒了。

“这个时候,就应该老夫出马,荡尽群妖!”

“等下,老同志,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求助似地看了一言斩蝶。

“虎老前辈,我们现在还不能开打,如果两边动起手,总部不保,N城涂炭。”言斩蝶冷静地说。

“坐视不管吗?”

“不不!”张义说,“我刚才在和老言说,先去探一下情况再说。”

“派谁?”老头子吼道。

“一队……”

“还有呢?有老夫我吗?”

“有!一队和二队!”张义说。

这个盛怒的老人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言斩蝶的肩:“这一次我们最强的两支队伍联手,一定可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都说了是探情况,虎老前辈,别冲动啊!”

“老夫这就去准bèi

!”

说罢,这个老人一脚踹开门像旋风一样地走了……话说这扇门是从外往里开的,所以从里面一踹就坏掉了,此人的豪烈可见一斑……看着坏掉的门扇倒在地上,张义像刚从班主任那里回来的学校一样长松了口。

“喂,这个老SB是谁啊?”沙发后面有个人问,伴着说话的声音,这个可旋转的沙发转了过来,里面坐着的是程平……他已经完全长成成人了,和当年的程平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

刚才张义在那里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背对着门的方向,在那里打游戏,虽然有着成人的外表,不过妖龄只有一岁的他每天还是沉溺于玩乐。

“二队队长煮虎泉!”言斩蝶说。

“我从来没见过他。”

“你每天宅在办公室里,怎么可能见过他……”张义搔搔鼻翼,“其实老言来总部之前,虎老前辈一直是一队队长,但他实在太老了,上层念他当年打过江山,才让他留在这里,基本上一直闲着,从来不给他派危险的任务。”

“这么没人情味的组织,也有人情味的时候。”程平说。

“毕竟虎老前辈当年建功无数啊,现在……现在已经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老言,你护着他一点,千万别让他死了。”

“为什么我执行任务的时候还要照顾一个老头子!突发心脏病或者高血压什么的,我可不管。”言斩蝶说。

“人都有老的时候嘛,体谅一点吧……我这个局长也很为难啊!”

“那么,我去执行任务了。”言斩蝶说。

“老言,小心点。”

“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言斩蝶走掉之后,程平坐在旋转沙发上转了过去,暂时的游戏画面又动了起来,他一边玩一边说:“张义,这一次需yào

我帮忙吗?”

“太危险,对方是一万只妖。”

“你好像忘了,我也是妖!”

“……”张义一时语塞,一直用除妖师的思维在思考,却忽视了这个最简单的了解真相的方式。

“我混进去,然后打听到他们的动机,再回来,如何。”

“好主意。”

“完成这个任务,记得带我去那种地方哦。”…,

“呃,这件事情再商量……你在听吗?”

旋转沙发慢地转了过来,但里面却没有人,游戏手柄被丢在空荡荡的沙发中,程平已经消失了。

……

“大哥,你刚才正是太威武了。”往回走的路上,陆苏说。

“看来末将此番立了大功。”那个拥有“心境共鸣”的精壮汉子笑道。

“我觉得这个妖技有一个最好的用途。”楚千雀说,“那就是进娱乐界,什么不搞笑的节目,只要有大哥在,马上就搞笑了。”

“末将已经隐姓埋名很久了。”他认真地说。

龙奎低低地问陆苏:“这个人怎么老说‘末将’‘末将’,他是古代人吗?”

“也许是活了几百年的前辈吧。”

这个汉子走路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话说“心境共鸣”是否也能用在鼓舞士气上面呢。如果真是这样,这家伙也许真的当过将领之类的,不过不打听别人的情报,也是录相碟里的约法三章之一。

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是该吃饭的时间了,但在这下水管道里,很大一部分同类要忍饥挨饿三天了吧。

他们不是挨几顿就会囔囔的没用人类,他们是为战斗而生的存zài

,而这一次是为了拯救空觉,心甘情愿地冒着危险来这里。

把大家拉进这番田地,直接原因正是陆苏自己。

他看了看下水口外面的天色,对锦断说:“我们做饭给大家吃吧,填饱肚子,再遇到情况也好应付。”

“我也在想这件事情!”锦断微笑着说,“哦~是我展示厨艺的时候了。”

“圣骨将军也精通烹饪吗?末将真是佩服啊!”那个精壮汉子称赞道。

第504章 传奇人生

“怎么在下水管道里吃一份丰盛的晚餐呢?先捉几只下水道老鼠,然后舀一碗脏水,再准bèi

一口锅和调料,所有食材就齐全啦!我们的第一道菜是老鼠内脏酱汤,这道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嚼起来口感也不错,第二道菜是煎老鼠排……”

“混蛋,你给我死一边去吧!”

锦断一脚把正在作秀的耳月刀踹翻在地,几个人继xù

在灯下讨论今晚吃什么。涂无鱼当然还是说:“茄子烧鱼干吧,好吃又下饭,材料都是现成的。”虫婷说:“我们可以做鱼香肉丝、土豆鸡蛋汤、虾饺、蛋卷这些啊!”

“你们都没搞清问题的关键!”锦断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现在是在下水道里耶,要什么没什么,正常的吃饭是做不到的。”

“三明治或者汉堡包好了。”陆苏说,“越方便越好。”

“不过现在咱们有锅,为什么不做马来煎面包呢?”

“那是什么?”没听过这个名词的众人傻傻地看着她。

“那可是能量又高,吃起来又可口,做起来也方便的食物哦!”锦断神气地说,“我写一张材料单,涂无鱼,你是人类,麻烦你上去买菜吧。”

“交给我吧!”

等着涂无鱼买菜回来的时候,几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大家都是陌生人,闲下来的时候话并不多,只有他们几人偶尔说几句话。

老头吐出的烟气在昏暗的灯光下飘散着。

“喂!”那个很诱惑人的女声突然从陆苏背后的黑暗处响起,并且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

“怎么?”陆苏问。

黑暗中递过来一个本子和一只笔:“帮我签个名吧,战斗英雄。”

“哈?”陆苏受宠若惊,这样的殊荣真是从来没遇到过。

“我很崇拜你的!”黑暗里的蜘蛛女说,“你在N城打败了天伤,你还不知dào

在网络上你有很多同类粉丝吧。”

“我还真是不知dào

呢,哈哈!”

“签名,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陆苏拿过本子和笔,因为没练习过,写出来的名字很难看。虽说他的作家老爸经常给人家签名,但这种事情真zhèng

降临到自己身上,还真是幸福感满满啊。

本子被拿了回去,蜘蛛女说:“大英雄的字真丑啊!”

“呃。”

“不过我会好好珍藏的,谢谢你了!大~英~雄。”她笑着说。

“没想到吧。”陆苏眉飞色舞地对锦断说。

锦断冷笑着瞅了一眼虫婷,后者冲陆苏扮了个鬼脸:“小题大作!刚才你们不在的时候就要有人找我要签名了。”

“是吗?”

“当然了,更多人是想要锦姐的。锦姐,稍等一下!”

虫婷跑到暗处,不一会抱来一大堆本子:“锦姐,这些是要你签名的本子。”

“拿过来吧。”锦断抱着手说,她冷眼瞅了下陆苏,“一个崇拜者,也值得你炫耀吗?”

“我真是太露怯了……”陆苏汗颜地说。

锦断靠坐在那里,龙飞凤舞地签着名,陆苏凑过去看,问她:“你什么时候练的签名,简直快认不出来是什么字了。”

“有明星范儿吧……其实我也不知dào

我在写什么,越难看越帅,哈哈!”

签完厚厚一堆本子,锦断摞在地上拍一拍,对黑暗处威风地喊了一声:“是谁的本子,自己来拿!”

早已经习惯别人注目的锦断,好像根本没有一点紧张和激动的表现。…,

黑暗里有细小的骚动,这骚动声越来越响,耳月刀扯了下陆苏的袖子说:“要出大事了!我们快撤吧。”

“什么?”

突然四面八方像天崩地裂一样,那些缩在暗处的同类一起涌了过来,涌进灯光笼罩的小圈圈里,像一群盲目的追星族,像一群逐腥的蝇虫,把当中的锦断和虫婷团团围住。

“圣骨大人,给我签个名吧!签在我脸上。”

“克骨女侠,我可以揪你根头发留纪念吗?只要一根!”

“圣骨将军,请踢我一脚吧!”

“我也要签名,两位大人的都要,可以吗?”

如此疯狂的景像被冷落在一旁的几人目瞪口呆,平时生活在一起,嬉笑怒骂的这两人,居然背负着这样的盛名,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她们失忆前的人生,一定是一段辉煌的传奇。

“我怎么突然有种小小的嫉妒呢?”陆苏说。

“有啥可嫉妒的,你还上过圣骨大人呢。”耳月刀说,“我还摸过这位大人的屁股呢。”

“说这种话,你小心被粉丝团群殴啊……不行,我得离你远点。”

“泼妇和大白痴原来这么受欢迎啊。”坐在陆苏肩上的龙奎惊讶地说,“她们以前很厉害吗?”

“应该吧。”

趁这样的盛名发行唱片,或者写书,也能大赚的吧……不过这两件事情都是与她们绝缘的,褪去此刻转瞬即逝的光圈,她们还是平平常常的身边伙伴。

这阵骚乱之后,这些害pà

暴露身份的同类又退回到黑暗中去了,其实这种心态不难理解,如果陆苏现在是个三四阶的妖,也会害pà

在这种场合被人知dào

自己的情报。

不多时,涂无鱼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来的,他苦恼地说:“身上的钱不够了,我拿鱼干去换的,可还是不够。除了盐够大家吃,其实都不够吃。”

“你忘了有我在啊。”陆苏说。

“哦,是啊!咦,这里怎么这么乱,地上怎么有这么多鞋,打架了吗?”

“他刚才被轮J了。”陆苏指着耳月刀说。

涂无鱼信以为真,盯着耳月刀道了句:“辛苦了。”

“为人民服wù

。”耳月刀回答。

“涂无鱼!”锦断喊他,“东西拿过来,准bèi

做饭啦!”

涂无鱼把无烟酒精炉和平底锅架好,就没他的事情了,其实他平时和智呆过日子,做饭也是好手。

“老大,变成菜刀。”

他把变成菜刀的乌鸦信交到虫婷手里,两个女孩就开始忙活了。马来式煎面包的做法是把牛肉和洋葱剁碎,和蛋液调味液一起搅拌,然后在平底锅里倒油,把混合液倒进去,然后把切开的面包扣在上面……这种面包的外表像个没刺的刺猬。

混合液凝固之后就结在面包的一面了,这时候翻过来,和另一片面包扣到一起。大功告成!

因为有肉有蛋有黄油,所以能量是非常高的,味道也挺不错的,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哈,完工啦!”锦断像个将领般一挥手,“苏,变成一万份给大家吃吧。”

接下来,艰辛的工作要开始了!

被一起复制的还有听装的可乐,当一万份晚餐全部准bèi

好放在防水布上时,陆苏累得已经快站不稳了。

这顿特殊的饭还算吃得有滋有味,面包煎得微微焦黄,肉汁进到了面包里面,味道非常浓郁,虽然吃进肚子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满足。…,

因为是圣骨将军亲手做的饭,有的人居然揣到了怀里留作纪念……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啊,二十年后指着一堆放在玻璃罩里发霉的面包,告sù

自己的后人那是当年某个名人亲手做的吗?

“一点也填不饱肚子!”耳月刀说,“等下我去买个猪蹄来啃。”

“你还是老实一点吧,你这不知羞耻的裸体补丁,走到哪都是被关注的中心!”陆苏说。

“再有杯酒、有碟小炒菜、有一盘螺丝就好了。”老头吃完之后坐在那里意淫。

“酒!菜!没有螺丝,吃花生米吧!”陆苏一个个给他复制出来,最后小声说:“嘘,别被人看见,再复制一万份我会累吐血的。”

“还是你孝顺。”老头点点头称赞道。

“圣骨将军!”之前那个精壮汉子说,“末将单枪匹马,去洗劫一个超市,以解大家燃眉之急,何如?”

“低调一点!不要惹事生非。”锦断说。

“末将遵命!”

“我们之前在录相碟里约法三章,一是不许向人类泄露情报,二是不许相互厮杀,三是不许互相刺探情报……”陆苏说,“我突然发xiàn

我们少了最关键的一条!”

“什么?”

“不许伤害人类!这两天如果有人吃不饱,或者太闲了,上去杀人,就不好了。”

“既然之前没说,现在临时加上,别人只会说你出尔反尔,就像小孩子做游戏乱加设定一样……”锦断说这句话的时候,虫婷羞愧的低下头,“没说就没说吧,反正这里是除妖师的地盘,大部分同类是不敢乱动的,就算死一两个人类又怎么样。”

“好吧!果然还是没经lì

过这种事,缺乏经验啊。”

“咦!”涂无鱼突然说,“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坐在中间,他们都要躲起来?”

“你反应好迟钝啊,这种问题进门就该问了吧。”锦断说。

“哈哈,过奖了。”

“他们是怕暴露自己的长相,才躲在暗处的。”

“我们为什么不怕?”

“因为我们已经强得不可一世了呗!”锦断骄傲地说。

陆苏说:“说起来,我也有个疑问!躲在暗处的不用说是二阶以下的同类,坐在这中间的要么是一阶,要么是和我们在一起不害pà

的,比如楚兄和小朋友,要么就是鹿乙仙那样别人不敢搞的麻烦妖……”

“怎么了?”

“那么,其它一阶去哪了?他们也躲起来了吗?”

第505章 群情激奋

“那么,其它一阶去哪了?他们也躲起来了吗?”陆苏说,“我不信全国只有我们这几个一阶。”

“我告sù

你他们去哪了。”耳月刀说,“他们中的一部分不屑于到这里来,一部分来了但是不愿意呆在这里。”

“为什么?”

“不屑于来的那些人呢,都是些心理变态,或者杀人狂,他们害pà

来了给自己找事。不愿意呆在这里的人呢,那就是自认为自己强得不得了,不需yào

和大家挤在一起找安全感,到处闲逛去了。”

“柳梦原会来吗?”

“他肯定不会来!”耳月刀断言道。

“苏,妖力恢复了吗?”锦断问。

“差不多了吧。”

“还有样东西麻烦你复制一万份吧!”

“我靠,刚才为什么不说。”

“楚无赖!”锦断打个响指,“把你订做的衣服拿出来。”

楚千雀拿出那个扁长的盒子,他说:“本来是打算让厂商生产几万件的,但是……锦姐姐说运过来的话会泄密。”

是啊,衣服后面明目张胆地印着写有“空觉”两字的LOGO呢。

“开始了!”陆苏发动妖力,花了十分钟,面前出现了高高的一座小山,他躺在地上说,“给大家发了吧。”

每个人得到一件衣服,黑暗里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他们几人也先套上试试合身与否……当然,外出活动是不能穿的。

耳月刀手里抓着衣服在发呆,陆苏说:“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这个叫衣服,是穿在身上的。”

“恩!我知dào

。”

“怀念吧。”

“怀念个P!”他拎着衣服的两肩举在面前,突然发动“千风化镰”,犀利的风刀在衣服上切来切去,只见碎片纷纷落下。

陆苏还以为他是把衣服撕碎了,原来是用风刀在上面雕出了几个镂空的字,这技法真牛‘逼,要是上某卫视的达人秀早就火了。

但前后镂空的字印在一起,看不太清写的是什么。耳月刀穿在身上,字体映着下面裸露的胸脯与后背,原来前面写的是“吞妖999”,后面写的是“战无不胜”,那个“战”字很装13地被放大了。

“你群嘲啊!”陆苏说。

“如果穿衣服还没有裸体更拉风,我为什么要穿衣服呢?”

“其实你穿了衣服也拉风,上半身有衣服下半身露着,比裸体还涩情!真人版史努比啊……话说你什么时候‘吞妖999’了?”

“990啦,这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他得瑟地一拎衣服,“穿着这样拉风的一身,谁还敢找我麻烦!”

不过这镂空的露着皮肤的效果,只不过让他显得更猥琐罢了,“拉风”?一点也没有!

锦断站在空地上说:“各位,我们排练一下吧,等三天之后我们一起喊……呃,喊什么?”

“‘把空觉交出来!’”陆苏说。

“不够上口。”

“那就‘交出空觉’吧!”

“这个好!各位,跟着我喊……”锦断振臂一呼,像个统领群雄的头领,“交出空觉!”

四周围排山倒海地响起呐喊声:“空觉,我的爱!”

“我了个C,错得这么整齐,串通好的吧!”陆苏惊愕地说。

“空觉,我的爱!”锦断将错就错地这样喊起来,然后四周又传来排山倒海的回应声。

喊了几遍,平息下来,锦断说:“怎么样?”

“我感觉不用排练了,就这样吧。”…,

几人站在那里说话的时候,耳月刀一直抱着膝盖坐在光圈的边缘,裸露的蛋蛋贴在地上,凉冰冰的感觉很舒服。这时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抓着一件衣服问他:“光屁屁大哥,我们在这里集合,是为了这件事情?”

他手指的是衣服后面的LOGO。

“是啊!”耳月刀随口答yīng

,抬头看见那人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带着轻佻的笑,一身西装倒是很笔挺,不过妖气却很微弱。作为一个四五阶的小辈,敢跑到有光的地方,要么他是个楞头青,要么他就是很有种,因为此刻周围上千只同类都在盯着这个家伙,脑袋里盘算着事件结束之后要怎么猎杀他。

“谁是空觉呀!”这个西装男问。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小白啊!”耳月刀惊讶地说,“你没看过空觉大师的碟吗?你平时的精神生活是多么空虚啊。”

“我只打游戏,屎命召唤、股墓丽影、生化危鸡、刺客性条,我都玩过。”

“年轻人不要沉溺这些!”抓住一次教育人的机会,耳月刀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多关注一下这个时代发生的大事嘛,你难道不知dào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拯救大师空觉吗?你怎么来的?”

“我本地妖!”

“这样啊,加入咱们吧,多一个同伴多一份力量……”

“还有个问题,从谁手上拯救你说的空觉呢?”

“那些除妖混蛋啊!他们都穿你这样的西装,随身带一些擦屁股都嫌软的符纸,‘令’‘令’这样地叫,像娘们似的,就是这群混蛋把空觉大师抓走的。”

“哦!”西装男的眼珠转了下,“那要打吗?”

“打什么,不打!我们都是文明淫!”

“耳月刀,你在和谁说话!”陆苏转头一看,突然身体定在那里,脑袋好像瞬间空白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耳月刀正在说话的对象,是一个已经死去一年多的人……程平!

不对,他不可能活着!

但眼前这个人又是谁?他和程平岂止是想像,衣服、气质、发型、挑眉的神态都一模一样……大脑在经lì

短暂的空白之后,陆苏突然明白了,程平复活了!

没错,这个人身上有微弱的妖气,他现在是只妖!

“怎么可能是他。”看见程平站在那里时,锦断也惊愕异常。

“你们认识?”耳月刀指指程平,指指陆苏。

虽然程平已经不记得面前这几个人,但机灵的他注意到对方的奇怪表情时,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

一瞬间,他就消失不见了!

而与此同时,陆苏也明白了什么。

“刚才那个家伙是除妖师一边的!”

“什么?”黑暗中许多惊呼起来。

“耳月刀,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陆苏冲过去,一把揪着他的蛋蛋质问。

“没说什么啊,就说我们是来拯救空觉大师的……喂,你干嘛抓我蛋蛋,正常人不都是抓着衣领喝问的吗?”

“可你穿的是无领的衣服啊。”

这个时候还有闲心相互吐槽,我服了你了……陆苏在心里自已吐槽自己道。

“追!”锦断说,“快追上他。”

“我老人家可以不去吗?酒还没喝完呢。”

老头不去,但是去的人数量简直吓死人,黑暗中的妖一窝蜂往出口处冲去,这个时候大家各显神通,有的人是穿墙而过,有的人是撞墙而过。…,

黑压压一片人,好像扑向运馒头卡车的难民,喊杀着,咆哮着,向外面追去,然后分散在各个管道里。

“探路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陆苏这一路,爬在洞顶上的蜘蛛女说,只见她向四面八方甩出蜘蛛丝,那些蜘蛛丝以不同的频率抖动着,像一根根琴弦。

“请走这边!”

“杀呀!”锦断发动修罗狂骨,直接撞穿墙壁……明明旁边就是管道,像这样胡搞,会不会让整个N城陷下去啊。

那些人个个冲得凶猛,结果探路的蜘蛛女居然被落在了后面,当她正要去追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把她扑进脏水中,去撕她胸口处的衣服。

这个人长着一张其丑无比的脸,一只眼睛被肿起的肉瘤完全包在了里面,他的衣服也脏得不像样。不过这家伙并不是泰,他的身材只有十几岁少年那样高。

“你想被蜘蛛咬死吗?”蜘蛛女面不改色地威胁道。

“不要说话,我没有对你怎么样的打算!”丑脸人的声音意wài

清脆,他一把撕开蜘蛛女的衣服,酥胸半露的时候,也同时露出一只麒麟的刺青。

“看来我找对人了,你就是蛛玉!麒麟山百识堂香主!”

“那个身份已经没人知dào

了,你是谁!?”她震惊地问。

被压在脏水里,还撕开了一半衣服,这样的对话环境真是有点让人尴尬,但比起眼下的处境,蛛玉更关心此人的身份。

只见丑脸人脸上的皱纹和肉瘤慢慢消褪下去,露出一张少年的脸:“柳梦原前辈让我来找你们,我是晚辈万融冰,请多指教。”

“很有意思的妖技?易容术吗?”蛛玉笑了下。

“不,只不过是妖技的灵活运用而已……时间不多了,我留在这里会被发xiàn

,你继xù

做你的事情,明天晚上十点在N城最高的楼顶见面。”

“见谁?你吗?小帅哥。”

“当然是前辈了!拜拜。”

万融冰说罢消失无踪,蛛玉从脏水里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麒麟刺青,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过去的种种在内心激荡着。

仓库里人都跑空了,留下的人要么是不想管闲事的类型,要么就是老头这种胆小怕事之辈。陪他在一起的还有龙奎,老头“吱溜”喝一口酒,啧啧嘴问:“小朋友,你为什么不去啊?”

“我去了也派不上用场嘛!”龙奎抱着手,像赌气似地说。

“吃肉肉吗?”老头夹着一块肉逗他,龙奎张嘴要吃的时候,老头又把手举高,两人便纠缠打闹了起来,意wài

的,龙奎把老头的衣服前襟扯开了。

酥胸半露的时候,也同时露出一只麒麟的刺青……不过只有一只脚。

“臭老头,你为什么要在胸口刻个鸡爪啊?”

“这是麒麟,不是鸡爪!你要听我老人家的过去吗?当年我可是麒麟山的香主,那叫一个牛‘逼啊!”

老头开始吹嘘自己的往事时,龙奎趁机“啊呜”一口吃掉了他筷子头上的肉片。

第506章 威镇华夷

(周末加更章)

(前情回顾:大概诸位不记得了吧,在天伤篇几人往S镇逃亡的时候,老头露出了胸口的麒麟爪爪,特此提醒一下。当时老头的说法是进会的时候刺了一半又反悔了,其实老头的P话如何能信呢,那么老头和麒麟山到底有啥子关系呢,真相即将揭晓……我可是从来不兑水的良心作者,从来不说不必要的话,对吧!)

1855年的上海滩,海雾笼罩下的城市上空隐约能看见哥特式教堂的轮廓,清扬的钟声在码头上空回荡。虽然这里的洋房正像雨后春笋一样矗立起来,但行走在路上,穿着单薄棉衣,盘着鞭子,面如菜色的贩夫走卒依然不少,偶尔能看见持着文明杖带着礼帽的洋人,挎着长刀身着宽袖武士服的扶桑浪人,还有站在公寓前面头缠红布的黑阿三。

人力车的铃声在街道上回响,道路两旁是茶楼烟舍,木漆的招牌在风中摆动,招徕着路上的行人,这里的繁荣已初见端倪。

一个健壮的汉子走在路中间,穿着敞怀的粗布衣,裸露的胸脯上能看见一个麒麟的刺青,此人就是妖党麒麟山的二把交椅、玉盏堂香主仇牢。

虽然身处清代,但他却根本不留鞭子,剃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很不雅观的青皮。他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不过却耷得厉害,他看人的时候视线是从墨镜上方越过的,至于墨镜本身,不过是个耍酷的装饰。

至于不留鞭子却不被官府找麻烦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帮派……够牛‘逼!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哪怕皇帝的御驾从面前通过,也丝毫不会理睬。

走在仇牢身后的是两个小弟,一个是牛力,另一个是打酱油的,不用管他了。

“大笨牛,烟!”仇牢伸出两根指头。

“给,仇牢大哥!”

牛力把一根雪茄递过去,仇牢叼在嘴角,伸过脸让另一个小弟点,但洋火点了半天也没点着。

“真笨,烟都不会点!”仇牢拍了那个小弟一下,“我来!”

他夺过洋火,在小弟的光额头上擦着,雪茄这种洋玩艺,不剪开一个口子是很难点着的。费了五六根洋火,总算让尖端冒烟了,他惬意地抽一口,然后呛得咳嗽起来:“我操,洋人的破烟真TM又难点又难抽啊。”

“仇牢大哥,我看见那天帮主抽这个的时候好像是剪开一个口的。”

“谁规定不许这样抽!”仇牢叼着雪茄,慢慢习惯这呛人的味道,眉头虽然是紧皱着的,但在小弟面前架子是不能倒的。

“帮主这次让我们去码头提货,提什么货啊?”牛力问。

“洋枪!”

“我们为什么要买洋枪?”

“帮主这个狼心狗肺的,什么赚钱卖什么!听说南方要打仗了。”仇牢抽了一口烟说,“反正不关我屁事。”

他突然一回头:“嘿,大笨牛,听说了没有,帮主最近要跟官府动手。”

“为什么啊?”

“为了一把破扇子,他这个神经病,整天吃饱了撑得净琢磨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等老子以后独立门户,去北方开分舵,咱们就天天喝花酒吃火锅,怎么快活怎么过。”

意淫一番以后的事业,仇牢幸福地笑了起来,这时牛力打断了他的遐思:“仇牢大哥,我们要接头的人是个外国人?”

“对,名字好像叫杰克死怕弱,你们管他叫老杰克就成了。”…,

“为什么帮主会跟外国人做生意?他不是顶恨外国人的吗?”

“老杰克不一样,老杰克是我们的同类,听说早先已经秘密地入会了,这一票生意,一半是他卖我们,一半是他送人情。”

“可我不会说外国话啊?”

“老子也不会啊,交个钱拿个货,屁大的事!”

江面上停泊着渔民的三桅木帆船和巡洋的快蟹船,远处有洋人的火轮船轰隆隆地驶过来,仇牢一看就看见一辆顶棚漆成红色的船停在那里,他跳上木头搭成的水码头上,走到近前。听见岸上的脚步声,船里走出来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头。

“你就是老杰克!?”仇牢打量着对方的脸。

“Yes!”

“帮主让我来取货,准bèi

好了吗?”

“OKOK!”戴斗笠的老头笑眯眯地打着手势。

牛力在一旁低低地说:“仇牢大哥,他不像外国人啊。”

“是有点不太像。”仇牢皱了下眉。

听见对方怀疑自己身份的对话,那个老头连忙摆手,用生硬的汉语说:“NONO!我真的是外国人,你看鼻子,你看眼睛!”

“好吧,我信你了。”

“仇牢大哥,小心行事啊!”牛力提醒道,“前段时间洗剑堂的香主被人坑了,据说对方冒充我们帮里的人。”

仇牢警觉起来,眼前这个人说是外国人又不太像,但瞳孔的颜色和鼻子又有几分像,他手上夹着雪茄指着他:“老杰克,听说你已经入会了,身上有纹身吗?让我看一眼。”

“OKOK!”老头点着头,扒开衣服的一角,露出一只麒麟的脚,“这下大人可以放心了吧!”(此人说话的语调,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电视上那个‘治胃病,一二三四!’)

“不会错了,交钱吧!”仇牢大手一挥,牛力从怀里外往掏银票,老头劈手夺过来,像抱着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眉开眼笑地数起来。

这个外国人怎么这么贪心啊,仇牢暗想。

“喂,我们的货呢!”

“OKOK,统统都在这里!”他一指船舱。

把几箱枪支拽出来,老头主动打开一箱让他们验,里面露出的是几支擦得锃亮的火绳枪。这件事算是办妥了,仇牢松了口气。

往回带的方式很简单,一人两箱扛在肩上,然后快速跑回去。但三人在越过一片瓦房的时候,酱油小弟不小心滑了一下,一箱子枪摔到下面去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仇牢责备道。

牛力趴在那里看:“大哥,幸好砸到一个人,箱子没摔坏。”

“下去拿。”

小弟跳下去,那个箱子下面的倒霉蛋早被砸得脑袋开花了,他抓起箱子又回到屋顶上。有一个捕快看见这边出了人命,急匆匆地跑过来,但当他看见对方胸口露出的麒麟刺青时,奔跑的步伐慢了下来,最后干脆两手插兜,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

当年的麒麟山有多牛掰,由此可见一斑。

但箱子被这样一震,盖子松脱了,仇牢突然发xiàn

里面装的全部是树枝!他顿时大惊失色:“快打开其它几箱看看。”

五箱里面全是树枝,最后一箱不全是,这一箱里面上面两排是火绳枪,下面则是树枝。

“操‘你吗,被骗了!”仇牢怒发冲冠,手上一用劲,把箱子按爆了,“跟我去找那个老头!”

三人穿屋过房,神速地回到江面上,漆成红色的小船还在,他们冲进去,发xiàn

一个洋人老头被绑在那里,嘴被布条儿紧紧地塞着。…,

仇牢拿掉这个老头嘴上的布,愤nù

至极的他紧紧地攥着对方的胳膊喝问:“你就是老杰克!谁把你绑在这里的。”

“是个满身是烟味的老头,他把我绑在这里,还冒充我!”真zhèng

的老杰克汉语居然说得相当牛力。

“枪呢?”

“被他拿走了。”

“他人呢?”

“刚才带着钱跑了!”

“你TM怎么办事的!”仇牢吼道。

老杰克冷冷地说:“你们中国人就这么爱推卸责任吗?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操‘你吗,说什么?”仇牢的怒意无处发泄,一使劲居然折断了老杰克的胳膊,后者惨叫一声。

牛力连忙上前劝住仇牢:“大哥,别动怒了。”

仇牢松开老杰克的胳膊,那里已经被捏得变细了:“对不起,兄弟,我冲动了。”

被无端迁怒的老杰克恶狠狠地瞪着他,从此之后两人见面多了一句问候语:“老杰克,你那根被我折断的胳膊还疼吗?”

回去之后的仇牢,少不得被柳梦原重罚了一顿,当然所有的过错他都是一已承担下来的。算起来,这已经是帮会第二次被这个神mì

老头坑了,被骗走的银两和货物加起来是个让柳梦原肉疼不已的数字。

之后的一个月里,帮会里贴出告示:“小心最近出现的诈piàn

老头。”

……

坐在仓库里的老头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对盘腿坐在那里的龙奎说:“……后来,为了抢这块风水宝地,我作为青龙堂的香主,就去和妖党天地会开打了,那一架真是惨烈啊,去的弟兄折了八成,但我们还是赢了!我老人家的胸口被天地会用洋炮轰掉了这么一大块,皮肤长好之后,原来的刺青就没有了,只剩下这么一个麒麟爪爪了……”

“哦!”听得入神的龙奎说,“这么说,青龙堂是最厉害的喽。”

“那当然,战斗力简直秒杀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我们青龙堂跺跺脚,城门楼也要抖三抖。”老头擦了擦胡须上的酒珠,笑眯眯地说,“我再给你讲我当年带着弟兄们打退八国联军的事情吧,听了之后你一定会五体投地的。”

“好!”龙奎拍着手说。

“话说这八国联军啊,分别是缅甸、印度……”老头地诉说起莫须有的往事来。

第507章 坚壁通行

在蜘蛛女的指引下,大家疯狂地在下水道里追逐,沿途不时能看见一根化学燃烧棒,上面的火焰已经很微弱了。

“程平”的妖技不可能是单纯的瞬移,一切妖技都是有所凭依的,陆苏暗暗猜想他瞬移的方式也许与火有关。

细想起来,吃完饭之后,无烟酒精好像也忘了关……没错!

“看见他了!”

果然前方出现了“程平”的身影,他正挡在一个排水的栅栏前面,这是一条死路。涂无鱼举起乌鸦信读他的技,说:“老大说他的妖技是‘行焰之疆’!”

“‘行焰之疆’?在火焰中瞬移吗?”

“没错!”

“臭奸细,哪里跑。”锦断冲在最前面,那阵势简直是要把对方撕成碎片,以至于陆苏不得不在后面提醒:“千万不要杀这个人!”

上一次他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一年后他以妖的身体复活显然是张义一手策划的,两人的羁绊有多深可想而知,要是他再死一次,恐怕张义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锦断快要冲到“程平”面前时,他突然把拿着打火机的手从栅栏的缝隙间伸过去,然后点着火,“呼”地一声,他整个人跑到了另一边去。

“再见,一群笨蛋!”

隔着铁栅栏,“程平”笑着挥挥手。

“去死吧!”

锦断居然直接撞断了栅栏,本以为自己很安全的“程平”吓得面无人色,立即拔腿就跑,黑暗的前方火光一闪,他消失无踪了。

“看样子他的等级很低,妖力不足!”陆苏说,“要不然这种妖技连续发动,我们根本就追不上。”

“喂,我们现在已经追丢了,怎么办?”锦断说。

“那个谁,还能感知到他的位置吗?”陆苏仰头问洞顶的蜘蛛女,她的衣服什么时候弄脏了,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细节的时候。

“我不叫‘那个谁’,我叫蛛玉。”

“好吧,蛛玉。”

“他的位置我一清二楚,但是,像这样追,我们是追不上他的。”蛛玉说。

“虫婷,去前方制造一片火焰。”陆苏说。

“可是,光制造火焰也截不住他吧,我跑得没他快啊。”虫婷说。

“且让老朽助克骨女侠一臂之力吧!”说话的人是鹿乙仙,他的个子太矮,在人堆里根本看不见。

“那就拜托了,你们绕到前面去!”

“两位,让我的‘坚壁通行’助你们吧。”一个光头大汉说着,左手抓住虫婷,右手抓住鹿乙仙(他像风筝一样被拽着飘在半空),大喝一声向侧面的墙撞过去,然后三人一起穿透坚实的墙壁,消失了。

穿墙术啊?很传统的妖技嘛!

“苏,那我们呢?”锦断问。

“慢地散步过去吧。”陆苏说。

“话说你这个办法靠谱吗?那家伙真的会上当?”

“呃!”

……

却说“坚壁通行”的大汉拽着两人一堵堵墙地穿过,侧面快速掠过的黑暗中,虫婷突然看见有火光,便喊了一声:“大哥哥,到了。”

“剩下的就交给两位了。”大汉把他们往那里一扔,消失在墙里。

这是一条直来直去的下水管道,距离他们五十米的距离处,有一根燃烧棒在地上燃烧,然后大约四十的米的地方,又出现一根燃烧棒。看样子“程平”的移动方式是一边瞬移一边扔出燃烧棒,两个动作同步进行,速度快得不用现身。…,

计划赶不上变化,以这个前进速度看是来不及制造什么火焰带了,再说蓝色的火焰带太过可疑,对方也未必会上当。

那个如同黑暗中的路标般的火光不停接近,最后一根燃烧棒打着转向这边投掷过来,虫婷一把握在手心。火光中突然出现一个虚幻的人型,渐渐变实,就在这个瞬间,鹿乙仙发动了“众生平等”,制造出一大片妖技沉默地带,“程平”哎呀一声掉到地上。

“可恶的奸细,我逮到你了!”虫婷一脚踏住他的胸口。

“我的妖技为什么失效了?”“程平”惊骇地说。

鹿乙仙懒得给他科普,问虫婷道:“克骨女侠,要怎么发落他。”

“我也不知dào

,先等大家过来吧!”

被踩住的“程平”突然吹了口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派头,轻佻地说:“仔细一看,居然是个美人呢……你居然穿有小熊图案的内裤!”

“你这家伙!”虫婷把他从地上提起,重重地扣在墙上,承shòu这沉重的一撞,等级不高的“程平”顿时头晕眼花起来。

等待大家过来的时候,被按在墙上的程平悄悄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鹿乙仙发xiàn

了他的小动作,冷冷地喝斥一声:“小子,你在做什么。”

“没有,抽根烟……老头子来一根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虫婷一把夺过烟,丢在地上,“抽烟是不好的。”

“拿你没办法,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克骨女侠,这小子很奸滑,你要小心点。”鹿乙仙提醒。

“恩!”

“说下名字又不会死,我叫程平,初次见面。”那家伙还在不懈地骚扰。

“……”

“你的名字根本很难听吧,所以才不想说出来。”

“我叫虫婷啦!你好烦啊。”

这时鹿乙仙突然竖着耳朵去听四周的动静,警觉地问:“克骨女侠,你听见嘀嘀嘀的声音了吗?”

“没有啊,在哪里?”

“好像在这面墙的后面。”他的目光落在程平背后的墙上。

话音刚落,突然间天崩地裂,那堵墙被从另一侧爆破开来,爆zhà

的气浪挟裹着飞溅的碎石把三人一起震飞出老远。

虫婷刚刚挣扎着撑起身体的时候,却看见洞穿的墙后面站着一群除妖师,个个表情严肃,为首的是身背数把武器的白发老头。他的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老人身穿锁子甲,裸露的双臂上遍布着伤疤,身后大约腰部的位置横挎着一个金属筒,里面竖插着双钩、鬼头刀、直刀、镔铁剑,横插着一根铁棍,铁棍大约一米多长,看起来他身后这个金属筒是个复合式的随身武库。老人的右臂上戴着一个布满镂空圆洞的铁护臂,不知dào

是什么奇门兵器……这个老人看上去已经垂垂老矣,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旺盛的斗志,此人一定不简单。

“虎老前辈,救我。”程平立即奔了过去,可怜巴巴得像个刚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出来的孩子。

“糟了,糟了!”鹿乙仙低低地说。

“程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虎老前辈,幸亏你来了,快帮我收拾这几个家伙。”

“交给老夫吧!”

白发老者剑眉一横,怒吼一声,鹿乙仙扯了扯虫婷的裙子说:“克骨女侠,此人是曾经的一队队长煮虎泉,他非同小可,我们快些避开他!”…,

“妖怪,哪里跑!”

喊着落伍的口号,煮虎泉一甩右臂,从铁护臂中飞出三枚十方刀,旋转着向他们飞过来。虫婷往兜兜里一掏,也摸出三枚十方刀,六只飞镖在空中对撞,突然爆zhà

开来,钢铁的碎片四处乱溅,两边的人各自用手护住面部。

“女娃娃,想不到你也精通暗器术?”

“我爸爸教的。”

“好!”煮虎泉大笑起来,“这个时代还有用这种方式战斗的年轻人,真是不容易!快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吧。”

这时那个“坚壁通行”的汉子从一侧墙里探出头,问:“怎么这么大动静,搞定了么……呃,煮虎泉!”

“你来得正好,快带我们走!”鹿乙仙说。

“跑路喽!”

穿墙大汉一手抓住一个,缩进了墙里,当他们从墙壁消失的时候,看见煮虎泉突然从身后铁筒中抽出那截一米长的铁棍,“哗啦”一甩,变成了一只铁枪。抖开这件兵器的同时,他的身影疾速杀到近前。

千钧一发之际,大汉已经拽着两人穿透墙壁,然而就在这时,那只铁枪居然从墙中直刺过来,像长着眼睛一般精准地贯穿了大汉的胸口,从后背透了出来。

“我C!”大汉低头看自己的胸,“这都能打中!”

“大哥哥,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糟糕,枪上面有封魔符,我发动不了妖技。”

只见铁枪的尖头突然变成了方天画戟,拉扯着大汉的身体向墙的一面硬撞过去,剧烈的撞击让他不得不松开手上的两人。

轰隆一声,他整个人砸穿了墙壁,被硬生生地拽了过去,这样的力量已经超越人类的极限,甚至大部分妖类都难以仰望了。

煮虎泉把方天画戟变回铁枪,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串在上面重伤的大汉,然后杀气腾腾地把铁枪向地上一杵,吼道:“想跑,先留下你们的性命!”

(大概8点20发)

第508章 伏波鲛杀

(标题为本章出现的妖技名)

“除妖师!你们来管什么闲事。”

去追逐程平的另一批妖遭遇了言斩蝶的队伍,以他为首的十几名除妖师沉默地挡住去路,戴雪黑洞洞的狙击枪口瞄准着这些妖的脑袋。

不是每只妖都狂得不惧怕二十四队队长,特别是当他们面对一队时。光是言斩蝶那份冰冷的眼神就让他们吓得退避三舍。

“兄弟们,区区人类也想阻拦我们吗?撕碎他们!”

这样鼓动的家伙突然伏在下水道的积水里,然后整个身体瞬间没入水中,并不是潜入,而是消失在里面。只见一个人形的影子快速像水鬼一样冲向言斩蝶,戴雪开了一枪,却只溅出水花来,这个水中的人影似乎是虚无的。

当这个影子杀到近前,突然一个全身披着鳞片,长着锋利爪牙的鲛人跃出水面,高举着刀子般的利爪迎面向言斩蝶劈下来。

时间仿佛瞬间定格,呈倾斜“井”字型的刀光在黑暗中闪动,然后这只鲛人在半空中断裂了四肢,被削成了半身石膏像,哗啦一声栽倒在言斩蝶脚边的积水中。而言斩蝶的纳米切割刃,早已经在超速的斩击之后收进鞘里,简直就像没动手一般。

他冷冰冰地说:“你们无端在总部下面聚集,我们当然要管……放心,我不会杀死你们,只要你们把聚集的目的和主使人告sù

我就行了。”

“我们死也不会说的!”

“很好,那就给我死吧!”

“呃……”有怕死的妖已经软了下来,“其实,我们是来参加啤酒节的。”

“哦,我建议你下次编个好点的谎。”

双方正在对峙的时候,言斩蝶的耳机里传来总部的通讯,清丽的女声把情况告sù

他:“言队长,虎队长已经开打了。”

“这个老先生,太冲动了。”言斩蝶皱眉说,“戴雪,你和大家在这里守着,我带几个兄弟去那边看看情况,放任那个老先生,只会把事情闹大!”

“明白,队长!”

言斩蝶和几名队员消失在侧面的通道之后,面前这群妖就像班主任走了之后的小学生,各个都轻松起来。这时戴雪突然开了一枪,精准地在一只妖的耳朵上开了个洞:“喂,这边的事情还没结束!如果你们不愿意说,那咱们就来玩个游戏吧——‘看谁像个木头人’,谁要是动一下的话,我就会开枪。”

他们齐唰唰地举起双手,露出惊怖的神色。

……

与此同时,陆苏那边,正在往虫婷那边赶去的路上,洞顶的蛛玉突然说:“糟了!”

“出什么事了?”

“那边一下多了很多人,听起来不像是我们的人……是除妖师!而且不是一般的除妖师。”

“哇,你连对方不是一般的除妖师都能听出来?”陆苏惊讶地说。

“听声音啦!每个人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都是不同的……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煮虎泉队长。”

“杵虎拳?”

“是煮虎泉啦!”

“你怎么听出来我说的是错别字呢,你的耳朵是怎么长的。”

“懒得陪你开玩笑了!听着,这家伙是曾经的一队队长,一阶以上的妖都难以匹敌的超级除妖师,而且他视妖如仇!据说他最疼爱的女儿曾经死在妖战中,所以他一直就把我们视作眼中钉,见一只杀一只是他的作风,据说是个超级强硬的老家伙!”…,

“那我们赶快过去吧!”

“各位随我来。”

黑暗中,一众人踩着积水快速向那个方向移动,洞顶的蛛玉爬动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人都沉默地奔跑着,陆苏表情严肃。

锦断说:“哟,很少看你这么严肃啊。”

“恩!”陆苏说,“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把两条手拖在后面,会不会跑得更快呢。”

“你去死吧!”

耳月刀惊喜地说:“哈,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你看我跑得像不像忍者!”

“像个没穿裤子的奸夫!”

“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锦断愤愤地说。

“安心啦,虫婷不会有事的。”陆苏笑着对锦断说,“因为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

“这样跑速度太慢了!”涂无鱼说,“我先飞过去帮虫姑娘!老大,变成大刀。”

手里的扳手变回了大刀的模样,然后像火箭一样拽着涂无鱼飞向前方去了,蛛玉在后面喊:“是右边啦!”

“谢谢,蜘蛛姑娘!”涂无鱼的声音渐行渐远,被甩下的众人都在心里感慨,这尼玛是什么神兵啊!

乌鸦信的速度非常快,特别在这种不需yào

考lǜ

阻碍物的笔直通道中,飞着飞着前面突然迎面飞过来一个人的背脊。

“老大,降落!”

乌鸦信停止飞行,但惯性还是让涂无鱼在空中前冲了一段距离,借着这点惯性,他抱着那个迎面飞过来的人,就地一滚,缓冲了下落的势头。

抱在怀里的,是已经被打昏的鹿乙仙,这个战斗力只有五的老头在发动几次名为“老朽和你拼了”的开技之后,简简单单地被煮虎泉一脚踹开,当他的身体飞出去时,正好遇见了空中支援的涂无鱼。

这个轰塌了两堵墙的小小空间中,后面站着一帮除妖师和程平,正当中站着煮虎拳与虫婷,一人手持铁枪,一人则手持匕首,正在对峙着。

不过从身上衣服的整齐程度看,他们还没有开打,大概正在进行大战前的哲学辩论,比如“你究竟为何而战”这种话题。

煮虎拳转头看向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冷傲地说:“来者报上名来。”

“涂无鱼,是个卖鱼的小贩!”他的视线落到双方的兵刃上,“哈哈,老爷子,你欺负人啊!”

“何出此言。”

“你用这么长的武器,虫姑娘只有那么小的匕首……不如让我来陪你玩玩吧!老大,变成方天画戟吧!”

大刀一甩,瞬间变成二米长的方天画戟,不过通体和乌鸦信一样漆黑,而且在枪身上有几只眼睛,其中一只正在眨动。

他往地上重重一杵,震碎了一块地面:“这样才公平!”

难得看见有人用这样的武器,煮虎泉的兴致高涨起来,他摸了下白花的山字胡,哈哈大笑起来:“今天真是奇遇不断啊!那老夫就来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卖鱼哥哥,你要小心啊……”

“虫姑娘,闪开吧!”

“哦!”

虫婷把地上昏迷的鹿乙仙拖到安全区域,站在那里等着看两人开打。煮虎泉说:“后生,接下老夫这一招。”

枪身一抖,枪尖晃动,煮虎泉一枪扎向涂无鱼的胸膛,当对方挡架之时,又陡然一撤攻势,变刺为削,直削他的耳朵。

“嗨呀!”

涂无鱼抓着枪尾(其实方天画戟是枪的变种),全力一甩,极其霸道地挡开这一击。既是守,又是攻,因为抓着枪尾,他的攻击范围远胜过双手握枪的煮虎泉,与其说是在使枪,还不如说是抓着枪在使刀法。…,

看见对方用这种古怪的方式耍方天画戟,煮虎泉不得跳出那危险的攻击范围,也用这种单手握枪尾的办法,使出霸王枪法(相传是项羽所传)。

枪和戟在狭小的空间中像两条狂龙交战在一起,碰撞出火花,彼此格挡卸开对方的攻势,封扫对方的左右空间,这纯粹是力量的对碰,两人的枪不时被对方震开,在四周的墙壁上扫出深深的一道沟,兵器舞动时的风声一阵阵呼响,简直慑人心魄。

这种罕见的长兵互搏,简直骇人听闻,那些站在后面的队员都被吓得不住向后退,一直退到另一边的墙壁。

两人的怪力像源源不断一样,厮杀几十回合,居然连汗也不流。突然煮虎泉趁着涂无鱼没有收住招的瞬间,欺身近前,反转枪身,用沉重的枪尾击中他的手腕,涂无鱼手里的方天画戟便脱手飞出,深深地插进地面中去。

“后生,好霸道的枪法啊!”煮虎泉说着从地面中拔出戟,甩过去,涂无鱼迎面接住,“你是跟谁学的枪法。”

“《三国无双》!”

“这是什么门派,老朽从未听说。”他注意到涂无鱼手腕上被敲出的淤青还没有褪去,便说,“快点把手腕修复好,我们再战。”

“老爷子,你开什么玩笑,这得花好几天呢。”涂无鱼甩甩手,重新握住枪,“不过没关系,我还能打。”

“等等,你不是妖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妖了。”

“你居然是人类吗?”

“哎哎,你话好多啊,老爷子!”

“好吧,我就让你败得心服口服!嗨!”

刚才的几十回合,煮虎泉已经看穿了涂无鱼的战术,他根本就是在凭借蛮力取巧罢了,用骇人的气势让对方不敢近身。

虽然说一力降十会,但当涂无鱼遭遇煮虎泉这样又有蛮力又会技术的对手,那简单暴力的三斧头就有点心不从心了。

这一次煮虎泉变更了战术,不再以力相博,而是凭借巧劲,借力打力,使出太极枪的技法。在这沉如水,滑如鱼的枪法面前,涂无鱼渐渐招架不住,突然他手中的方天画戟被对方一带,居然朝着自己的面部横扫过来,重重一击,打得鼻子流血,人也飞出老远。

如果不是刚才知dào

涂无鱼是个人类,有意让他,只怕此时涂无鱼就会被命丧在这里吧,当然浑然不觉的他坐起来还在哈哈大笑:“太不小心了,我们再来吧,老爷子。”

“真是不识好歹的后生,你的套路太单一,破绽太多,回去练练再来吧。”

“这都被你看穿了。”涂无鱼尴尬地挠挠头,“其实我只玩过《三国无双3》!”

“卖鱼哥哥!可以把你的刀借我用吗?”虫婷说,“让我来陪他打吧!”

她的眼中,居然燃起了烈火般的斗志!

第509章 棋逢对手

(此为周末加更章)

从涂无鱼的手上接过乌鸦信,虫婷对刀说:“拜托,变成大关刀!”

乌鸦信立即化作二米长的大关刀,或者也叫春秋大刀,虫婷把刀横在背后,雄壮的斗志从双眼中透射出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煮虎泉。

“好!”煮虎泉赞道,“好正的起手势,想不到你还会使这件兵器!”

说罢摆开架势:“老夫陪小姑娘过过招!”

“承让了!”

煮虎泉铁枪一扫,拉开两人的距离,明明是铁枪,枪身居然像梨花木一样抖动起来,他手上的劲道可想在而知。

这一次煮虎泉用上了大开大合的打法,因为对手的大关刀是件霸道的兵器。铁枪的攻击方式以扫和点为主,攻击范围是身体前方的一个圆锥型,而大关刀则是不停地画着纵向的圆轮,从上方劈砍或者从下方挑击,刀柄上的锥状物亦可以在攻击距离差几分的时候突然点中对方的要害。

枪和刀纷乱地舞动起来,煮虎泉的架势稳扎稳打,滴水不漏,而沉重的大关刀在虫婷手里也舞得非常好kàn



圆锥和圆轮的攻击范围彼此惊险地交错着,看上去像舞蹈一样华丽,但在黑暗中拖曳着冷光的刀与枪却都充满杀机,如果蛟与龙的混战。

说起来,枪的点刺速度比大关刀的挥砍要快许多,所以一开始虫婷处于劣势。但大关刀的优势在于刀背上的开岔可以锁拿对方的兵刃,如果煮虎泉的铁枪没有刺中,或者没有刺死虫婷,那么伸出去的枪身被擒住,然后刀身一翻,就有可以卸掉一只胳膊。

另一方面,配合身体的转动,大刀的运动轨迹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比起能看得见枪尖的铁枪,或者从下方朝着下巴挑过来的大刀更加防不胜防。

所以选择大关刀来对付铁枪,虫婷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要用出其不意来攻破滴水不漏。如果以枪对枪,以她仅仅三年的械斗技艺是打不赢的。

交战到几十回合的时候,那诡异的铁枪突然直刺虫婷的右肩,挥刀来架的时候,枪尖一缩一伸,像毒蛇吐信,居然绕开了她的防御,直刺她的腹部。

虫婷“嗨呀”一声刀背朝下猛砸铁枪,这一着一半运气一半即兴发挥,刀背上的分岔居然死死地扣住了枪身,把它压在地上。砸击的力量和被导向地面的力量,让枪尖震碎了一大块地面。

当两个短暂的停顿下来时,煮虎泉手中的铁枪被大刀紧紧地扣在地上,而虫婷手中握着的大刀,因为刀背冲下,所以刀刃是向上的。

她把大刀向前一推,沿着铁枪倾斜的轨道,那锋利的刀刃便切向煮虎泉的手臂,要么就被砍掉一只手,要么就丢掉兵器……但失去武器的下场很可能也是被秒杀,因为就算他从背后拔出新的武器,这短暂的空当也足够虫婷跃起挥砍大刀,然后当头斩下。

当大刀的刃笔直地滑上铁枪时,煮虎泉突然用右臂一挡,原来他带在右臂上的铁护臂是用来防御的。尽管如此,铁护臂和刀刃的碰撞,还是擦出了一片火花。

虽然没有逼迫他丢掉铁枪,但此时煮虎泉已经暂居下风,虫婷把大刀一横,使出一招很犯规的打法——用大刀去“刺”!

虽说设计上大关刀不适合刺,但它的刀刃前部是翘起的而且极其锋利,所以就算“刺”也能让敌人开肠破肚。毕竟这个时候如果撤刀再挥砍,压住对方兵刃的优势就丧失了,此时也唯有灵活应变地创新一下。…,

煮虎泉陡然一喝,身体凌空翻腾,像个纺纱的锤一样在空中360度旋转。借着旋转的势头,抽枪与避开刀锋同步完成,这绝境中的妙招实在是让人震惊不已。

只见枪尖在地上擦出一条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避开虫婷这一击的同时,煮虎泉双手抓住枪尾,凌空使出一击竖劈。

而还没有撤回大刀的虫婷已经来不及躲闪,被枪身结结实实地打在肩上,击中的部分一阵剧痛,连手里的大刀都抓握不住。

实jì

上劈并不是枪的攻击方式,而是棍的。似乎虫婷创新地用大刀来“刺”的时候,煮虎泉也创新地用枪打出棍招,用这攻防一体的招术绝地反击。

“呛啷”一声,大刀落地,似乎是战斗结束的声音。虫婷捂着被打疼的肩膀,苦笑一声:“我果然还是差一点啊。”

“姑娘,反应很不错!不拘泥于死招,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她应该也像现在的你这样厉害吧。”

“前辈过奖了,如果我的爸爸还活着,我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差劲了吧。”

“哈哈!”

“哈哈!”

“这算什么?惺惺相惜了?”一旁的陆苏惊讶地说,实jì

上两人忘我战斗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就已经跑过来了,从那里到这里总共才多少距离,但他们全部站在那里围观。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虫这么厉害呢。”锦断说。

“克骨女侠果然是克骨女侠!”不知dào

何时醒来的鹿乙仙摸着胡子说。

“喂,你们别光顾着看比武!”洞顶上的蛛玉提醒道,“我们要追的人在对面呢。”

虫婷和煮虎泉所站的地方是一个下水通道,而两侧相对的墙壁各有一个破洞,这一边是众人站着围观打斗的地方,另一边墙洞里站着许多除妖师,当然也是在围观打斗。而那个盗走重yào

情报的程平就站在除妖师的前面。

两拔人中间隔着煮虎泉和虫婷。

当陆苏往对面望的时候,程平扮了个鬼脸,用嘴型说:“白痴!来抓我啊。”

“这下麻烦了!”陆苏说,尽量不让对方读出自己的唇形,“我们现在走到中间,会被弄死的吧。”

“未必吧!”不知dào

谁说了一句,“虎老头区区一个队长罢了,咱们有三个一阶,一起冲过去,GANK掉他,再收割那些菜鸟很随意的事情。”

“不过我不想这样做。”锦断看着前面说,此时那一老一少两个人,如同武痴一样进入了物我两忘的世界,他们的眼里似乎根本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只有自己的对手,“我们也是以战斗为生的人,稍微有点格术精神吧!趁着两人交手的时候下阴招,这种事情我拒绝!”

确实,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虫婷大概会恨他们一辈子吧。棋逢对手的事情,在一生中能发生几次,而煮虎泉这样卓越的对手,大概她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了吧。

“那么……”陆苏说,“我们想办法绕开中间的两人,把那个小子抓过来。注意,一定要活捉,这个人不能杀!”

“好麻烦,你说过多少次了。”

“话说啊……”蛛玉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他和这群人呆在一起那么久,难道没把偷听到的秘密泄露吗?”

“操,如果这样的话就麻烦了。”陆苏惊讶地说。

“你们放心!”说话的是坐在一旁的光头男子,就是会使用“坚壁通行”的那位,“我刚才被虎老头打伤之后一直坐在这里盯着那小子,他一直没和身边的人说话。”…,

“好,我们一定要尽快搞定!”

一群人商量计划的时候,中间正在相互称赞的两人又有了动作。煮虎泉突然把枪从中间“喀嚓”一折,一瞬间陆苏还以为是不是漏听了什么重yào

的话,难道刚才虫婷发动嘴遁,说服这个老头从此放qì

习武不成。但随即他看见被折断的另一段又钻出一个枪头,难道说……这老头准bèi

用双枪!

那可是很稀罕的武艺啊!

这一边虫婷要怎么应对呢,她对着手中的大刀说:“麻烦你,变成东方棍!”

“老大,这样也行吗!?”发出这声惊叹的是坐在墙角的涂无鱼,他要是没说话,陆苏简直没看见他……居然坐在场地的旁边,这太危险了。

“喂,涂大哥,你快过来,小心被打到了。”

“哦!哈哈,我看得太入神了。”他一溜小跑地进到墙洞里。

涂无鱼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乌鸦信是一个整体,从来没变成分开的武器……假如分开的话,乌鸦信上面的五只眼睛会怎么分配?

只见虫婷手里的大刀真的变成了东方棍,她一左一右抓在手中,呈X型交叉地护在面前,这是经典的起手势。变成分体兵器之后,乌鸦信那眨动的眼睛和另外几只闭着的眼睛全部集中在一根东方棍上面,而另一棍是空的……果然可以办到啊!

看起来,虫婷打算用双手兵对战双手兵了!

(东方棍其实就是双拐,造型是一根半米长的直棍,五分之四的地方有个呈九十度的小短棍,是用来抓握的,脑海里已经有此物的形象了吧,你一定见过的!另外,“麻烦你,变成拐!”太难听,所以用了‘东方棍’这个比较洋气的名字。)

第510章 短兵相接

两人相互施礼,一声呐喊便厮杀在一起。

常言道“枪是百兵之贼”,因为其出招变幻莫测,而双枪更是贼中之贼。煮虎泉手上两把一米长的铁枪大开大合,你进我退,每一招都攻击虫婷的要害。虽然失去了长枪可以抖动的优势,但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这种行云流水般的攻击普通人是很难抵挡的。

双枪的特点是可以出其不意地刺击,而且极难防御,挡住第一根,第二根就可以会捅过来。因为尺寸短,可以握在手中,灵活的劈打也成为可能。当两手握枪画着纵圆旋转攻击时,又可以逼退敌人。

所以虫婷再用长兵对战,是很难打赢的。

而东方棍虽然没有致命的枪尖,更在攻守的招式切换上却更胜一筹。握在手中的东方棍其实上是让拳头变得更加有力,击拳的动作可以让力量击中在棍端上,捅哪哪疼。而且贴在手臂侧面的长棍亦可以成为防御的道具。

不过它更厉害的地方,是可以握在手中旋转(一般使东方棍的人都要带皮手套,防止磨手),当敌人防御的时候,这件兵器会出其不意地旋转攻击,打中对方的侧腹。而且当倒持东方棍的时候,L字型的前端也能成为钩拿武器的利器。

从一开始虫婷就考lǜ

到,自己面对煮虎泉这位武器大师的攻势,想摸到空隙反击是很困难的,所以只有用这种攻守可以快速切换的武器,在防御的瞬间打出攻击。

煮虎泉闪烁着寒光的枪疾速地刺击,而虫婷则在不断地后退并防御,伺机甩出一棍,从难以预料的角度攻向煮虎泉。

短兵相交的两人,在快速地攻守着,围观的人只能看见一片纷乱晃动的影子,听见一片乒乒乓乓的武器相碰声,根本难以跟上两人的动作,只能一阵阵发出惊叹声。

“好快!”陆苏看着这如同幻影般的互搏,惊叹道,“快到看不见。”

“当年的克骨女侠,从长兵到暗器,无一不精!看来现在也是风采不减啊。”鹿乙仙摸着胡子说。

也许这就是骨子里的天赋吧!哪怕失掉了“前世”的记忆也能轻易掌握。

“别光顾着看‘比赛’!”蛛玉说,“我们还在正事要办。”

陆苏的视线越过中间的两人,看见对面的一群人正在那里如痴如醉地看着:“如果我们要抓住对面的人,是不是要找条路绕过去呢。”

“那多麻烦,我去不就得了。”“坚壁通行”的光头大汉说,“我从地下钻过来,抓住这小子的脚,一拖就拖过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

“交给我了!现在去吗?”

“现在?”陆苏看看虫婷,舞动东方棍的她像个战斗的天使,不过这场战斗似乎还远没有到达高锋,“现在还不行,你先钻到地下等着!等最激烈的瞬间再下手。”

“就像歌剧院谋杀里面,在演出最高潮的时候开枪?”

“理解力不错嘛!”陆苏笑着说。

人的注意力是个有趣的东西,当你全身心地被一件东西吸引住的时候,就算腿上挨了一刀也会立即反应过来。

“一旦得手,我们立即撤!”

“把虫也叫上,不然她一个人留下会有危险。”锦断说。

“确实!”

“OK!”那个大汉说着钻进地下去了,无声无息地潜到对面程平的脚下,当事人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盯上。…,

“我有一次狎妓,最HIGH的时候扫黄大队冲进来了!”耳月刀说。

“为什么你会联想到这种下流的事,和我们现在的处境一点关系也没有吧!”陆苏说。

实jì

上,这场战斗已经渐渐背离厮杀的本意,成为一场自得其乐的短兵互搏,如果煮虎泉真zhèng

动起杀招,恐怕虫婷会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比起那些杀妖的工作,遇到这样一个精通各种武器的对手,对煮虎泉而言也是很难遇到的。

这时虫婷手里的东方棍挂住了煮虎泉的枪,两人同时用另一把武器直刺对方要害,两把武器几乎在同一时刻交错而过,虫婷刺向煮虎泉的咽喉,而煮虎泉则刺向虫婷的面部。

这短短的几分之一秒,却是一场胆气的博弈,看谁先胆怯收手。

箭在弦上,已经收势不住,眼看着两人都要遭受重创。虫婷突然把脸一侧,打算牙去咬住刺过来的枪尖。此刻两人都不可能伸出手来抵挡防御,所以虫婷想用这样的办法保全自己……而煮虎泉是不可能用同样的办法来避开虫婷的攻击的,毕竟东方棍这么粗圆的东西,想咬住是不可能的,再说东方棍刺向的是他的咽喉处。

如果一切都按预定的轨道行进下去,煮虎泉必定会被这沉重的东方棍猛击咽喉,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个瞬间屏住了呼吸。

不,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个惊心动魄的瞬间,潜伏在地下的大汉就在这个刹那对程平下手了!

只见一双手突然从地下伸出,抓紧程平的脚腕,他连叫都来及叫一声,整个人就被拽进了地里,而站在他身后的一众除妖师因为太过专注居然根本没有发xiàn



同一时刻,煮虎泉突然丢开双枪跳出圈外,对虫婷一拱手:“姑娘,这一轮是老夫败了!”

“真是得罪了。”虫婷搔搔脑袋傻笑道。

“兵刃相交,有什么得罪不得罪。”

两人开始进行战斗中间的例行吹捧过程,这似乎也是比武中永远不会少的部分。与此同时,光头大汉从外侧的墙里钻了出来,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程平的脖子:“得手了!”

“撤,我们快撤!”

“且慢!”鹿乙仙说着用手掌在程平的身上一拍,“这样他就不能使用妖技了。”

原来“众生平等”还有这种用法啊,和封魔符很像嘛,不过这种妖技可不光是沉默妖技,连妖体质本身都会被变得像人类一样弱。

“快救……”程平刚要说话,把耳月刀用一个东西塞住了嘴,居然是条女式内裤。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陆苏惊讶地说。

“这可是我的珍藏!”

这个猥琐男还有这种爱好啊!很符合他的人设嘛。

陆苏对锦断说:“我们跑开一段距离之后,你叫虫婷撤,然后你们一起追上来。”

“好!”

众人带着程平跑路,看见他们消失在转角之后,锦断对虫婷喊道:“喂,虫,快跟我走!”

居然喊了三遍,虫婷才听见,她转过头说:“锦姐,你怎么在这?”

“我来了半天了,你没看见吗?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我们还没打完。”

“该死,不管你了!”锦断知dào

沉醉在比武中的虫婷不愿意走,便自己跑掉了。

和众人会合之后,陆苏问:“她呢?”

“打上瘾了,不愿意来!”…,

“好麻烦啊,我头都大了!”

“先处理这小子吧。”

那个会使用“心境共鸣”的“末将”不在这里,只能先把他押回去再作定夺。而这时那些站在煮虎泉身后的除妖师也发xiàn

了程平的消失,惊愕地说:“队长,程平不见了。”

“八成是被对面的人抢走了。”

“怎么办队长!”

面对七嘴八舌的声音,煮虎泉挥了挥手:“你们去追!不要妨碍我。”

“可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

“快去!”他喝斥一声。

面对武痴发作的队长,这些无可奈何的队员只好从那边的破洞追出去。当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所有人都走空之后,煮虎泉突然把双枪收在身后的金属筒中,然后抽出一双离别钩:“姑娘,我们再来大战几十回合如何。”

“好!拜托你,变成钩镰枪!”

手里的东方棍瞬间变成了长长的钩镰枪,虫婷把枪身一甩,倾斜地对准前方:“前辈,请吧!”

“来吧!”

对于这思想单纯的一老一少来说,此刻最重yào

的就是彼此的比试,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无关仅要。

……

“倒转!”

陆苏发动妖技,用几辆卡车把后路封死,然后他们带着程平往来路跑去。不多时,被封住的路后面追兵已经赶到,不过这些庞大的阻碍物却短暂地牵制住了他们。

当他们炸开几辆卡车的时候,已经追踪不到陆苏他们的踪迹,有人着急地说:“要是那个人死了,我们肯定会被开除的。”

“开除是轻的,可能会坐牢吧!”

“对了,言队长不是也在这里,我们快把情况告sù

他吧。”

正带人过来的言斩蝶收到这边传来的情报之后,立即向这个方向冲过来,巧合的是,他正好截住了陆苏一行人的去路。

彼此看见对方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的神色。

“陆苏?锦断?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言斩蝶问道。

“情况越来越复杂了。”陆苏低低地说。

第511章 剑拔弩张

“陆苏?锦断?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对言斩蝶的质问,陆苏感觉自己简直像个负心汉似的,根本不敢面对他那冷冰冰的视线。这种情况遇见陌生的对手还好办,偏偏又是他。

“呃,我们是来参加啤酒节的。”

“还有更好的借口吗?”言斩蝶笑了下。

“言斩蝶,你要是敢阻碍我们,我连你也会杀的哦!”锦断说。

他的目光落在被光头大汉扛在肩上的程平身上,又落回锦断的脸上:“我可以放你们一马,但这个人我必须带走。”

“不好意思,这个人我们要扣几天!”陆苏说。

“理由!”

“他……他……他是内裤贼!”

嘴里含着女式内裤的程平呜呜地发出声音来抗议。

“陆苏,你虽然是妖,但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朋友’的含义吧!”言斩蝶说,“上一次,这个人的死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你应该不会忘记,你还希望那样的事情重演吗?”

“你不用思想教育我,我不会杀他的,真的只是扣几天而已。”

“我拒绝!”言斩蝶冷冷地说,“要么把他交出来,要么我自己动手抢。”

说罢,他一只手按在佩刀上,这个动作让锦断陆苏身后的许多妖都后退一步,他们知dào

一队队长那犀利的刀法,骨子里就很畏惧这个人。

“这里交给我吧!”锦断从刀鞘里抽出双刀,帅气地说,“你们先跑!”

“这个时候你耍什么帅啊,一个人都不能丢下。”

“能用打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还要费脑筋呢。”

“也好!”言斩蝶同意她的看法,“我给你们三秒钟改变主意!一……二……”

“不用了,你去死吧!”

锦断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双刀直奔他的胸口,言斩蝶把刀一抽,格住她的刀尖,同时反击。

两人都是速度型的,华丽的刀影舞动起来,当各自跳开的时候,整个过程居然只用了短短三秒钟。

他们各自摆着架势,锦断前额的一小绺头发飘然下来,切口整齐得像剪刀剪的,而言斩蝶胸口的一个扣子掉到了积水里。

短暂的静默之后。

“为什么不用妖技?”

“对付你不需yào

。”

两人再次交战到一起,比起虎老头和虫婷的打斗,这两人之间的交战是杀招迭出,刀刀奔向要害处,长刀迅疾,匕首阴毒,让旁观者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后面传来奔跑的脚步声,戴雪的声音喊了一声:“队长!”交手的两人才同时刹住,各退一步,长刀收回,匕首入鞘。

走过来的戴雪身后跟着一众除妖师,几乎每个人都押着一只妖,他们的眼睛上贴着封魔符,看样子这些等级不高的同类全部被擒了。

“你们好!”她微笑着向锦断和陆苏打招呼,一脸的淡定,看样子是这边的情况已经有人通过无线电告sù

她了。

“队长,我把这几只妖也带过来了。”

“戴雪,来得正好!”言斩蝶转向众人,“陆苏,我们做个交yì

吧……”

不用说也知dào

交yì

的内容是什么。

“……把程平交出来,我把这十几个同类还给你,很划算。”

“划算个鬼。”陆苏低低地埋怨。

“换吗?”耳月刀问。

“咳,我们先商量一下。”

陆苏示意大家后退一段距离,一直退到言斩蝶不可能听见他们的交谈。锦断说:“要换吗?确实很划算,对我们来说。”…,

“你傻啊,程平知dào

我们的秘密,死也不能交。”

“那就不换。”

“不换也不行!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落到他们手里,最后结果都是透露情报……哪怕是再不愿意说,他们一定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特殊的手段。”

组织里有各种妖兵,而且天伤的妖魄制造出来的妖兵也在里面,运用这件东西的话,任何秘密都是封存不住的。

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带走任何一个人!

“虽然不知dào

你说的特殊的手段是什么。”耳月刀说,“但你的意思是,只要活着的同类被带走,秘密就一定不保,是吗?”

“显然!”

“那就好办了。”耳月刀说。

“是啊!超好办。”锦断附和一声。

“你们该不是想做很人渣的事情吧……我有个主意,虽然稍微有点恶搞!”

……

“商量好了吗?”几分钟后,那边的言斩蝶问。

“好了!”陆苏一众人走过来,“我们的回答是,换……你妹!”

言斩蝶突然注意到程平不见了,扛着他的光头大汉也不见了,便警觉起来:“程平呢?”

“我让穿墙大哥先带走了,剩下的就是咱们的问题了。”陆苏捏着拳头,“我们不会交出程平,也不会交出同伴,所以我们打算用武力来抢。”

“YES!”锦断说,“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站在言斩蝶身后的戴雪尴尬地一笑:“你们还真是强硬啊!”说着举起狙击枪,同一时刻,陆苏也拔出枪。

然后两边的人同时亮出家伙,剑拔弩张,一阵人与妖之间的群殴似乎已经不可阻挡。

手里举着双枪,陆苏带着身后的人不断逼近,其实此时他也很紧张,这时候哪怕有人放个屁,绷得紧紧的两边人马都会厮杀起来。

对面的战力他们领教过,一旦动手,皆大欢喜的结局显然是不可能有的,身后的这群同伴一大半都是三四阶的弱小妖类。

“等下!”戴雪说,“你们好像没弄清现状吧。”

说罢她把后面一只被押着的妖拽过来,一脚踹在膝弯里让他跪在积水中,然后用狙击枪顶住他的后脑,这个女人果然是干练又冷酷啊。

“现在你们的同伴是人质,在你们冲过来之前,我们就可以杀光他们!武力,并不一定能解决一切问题。”

后面的队员也同时把武器和符咒对准那些没有抵抗力的妖类,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所以,我们还是谈谈吧!”戴雪笑着说。

“不~谈!”陆苏用拉长的声音说,短暂的停顿之后,他们继xù

靠近。

“停下,你们再动我真地会开枪。”

“姑娘,你好绝情啊。我不但要动,我还要跳舞!”陆苏跳起一段恰恰恰,动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锦断在一旁动作夸张的哥萨克舞,耳月刀总算抓到表现的时候了,风骚得大跳脱衣舞……虽然他没有衣服可脱。

“这些是什么人啊。”言斩蝶苦恼地说,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各位,疯狂地嗨起来吧。”陆苏一声喊,这群除妖师面前就出现了群妖乱舞的场面,他们一个一个都傻了眼,进队这么久没见过这么奔放的妖。

其实刚才商量的结果是,抢人为上上策,不让这些同伴活着出去是下下策。任何一个同伴被活着带走,就等于把秘密和盘托出。…,

因为这条不能越过的底线,大家就达成了一个共识,这十几个同类是死是活都可以,抢过来就可以了,有人甚至商量好要怎么分配这几具妖尸了。

“喂!”突然打断这群人狂欢的是跪在那里的妖,他很尴尬地说,“你们好歹也在意下我们的死活吧,是不是认真要救我们的。”

“对啊,你们存心的吧。”另一个被擒的妖说。

他们停止闹腾,有人说:“各位安心去吧,你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我操咧,你们根本就想趁机占便宜啊。”

“闭嘴,你这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我跟你很熟啊,为什么要救你。”

“你们这群人渣啊,拿出点同伴意识好不好。”

“你成为我的一部分吧,我早就想吃你了。”

“有你这样的同类,简直是我辈的耻辱啊!”

“口胡,你这种时候就应该大义凛然地说‘不要管我’才对,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渣子!”

“凛你妹啊!你难道不应该帅气地说一句‘我不会放qì

任何同伴’吗?”

人质和没有诚意的施救者,这两波人居然对骂了起来,这实在是人类世界从来不会有过的奇葩场面。戴雪低低地说:“队长,我们好像忽视了一个问题!妖根本就没有同伴意识。”

“恩,我也发xiàn

了……不过陆苏这个人你要小心,他诡计多端!”

“我们要怎么办?”陷入这种泥潭,戴雪也深感无力。

“怎么办?”言斩蝶顿了下,“我也很想知dào

该怎么办,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开打。”

两边人热闹对骂的时候,锦断低低地问:“闹也闹够了,现在怎么办?”

“等!等他们松懈的时候我们冲上去动手抢人,最好别伤人!”

这场闹剧已经让对面露出了松懈的迹象,戴雪的狙击枪口已经从那个跪着的妖脑袋上移开了。陆苏的计划是让他们的“王牌”失效,也就是“人质的威胁”,然后一鼓作气冲过去抢人,当然,抢到活的最好,死的也可以。

其实从心里说,他还是很希望不要有同伴死在这种地方,但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他们准bèi

动手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言队长,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老夫已经知晓了!”

所有人惊讶的回过身,看见站在那里的是煮虎泉,他身旁站着虫婷,后面是他们二队的全员,黑压压的一片人。

陆苏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喂喂,虫婷,你居然把大家都卖了!?呆也该有个界线吧!

第512章 人间地狱

“言队长,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老夫已经知晓了!”煮虎泉说。

“虫,你告sù

他了?”锦断惊讶地问。

“我……”虫婷低着头玩衣服上的穗子,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煮虎泉大笑道:“是老夫刚才问起虫姑娘的,老夫答yīng

死也不会告sù

第二个人!除了老夫之外,再没有别人知dào

,请放心吧。”

“这样啊!”

这个人真靠得住吗?风险大了一点吧。

“一个人的心地是否良善,外表是无法判断的,表情会欺骗,言谈会说谎,但比武是观察一个人品行最好的办法!”煮虎泉居然不在意现场的紧张气氛,高谈阔论起来,“虫姑娘的武艺精熟,内心也很纯良,这是老夫从比试中见证的!像这样的姑娘是不可能为非作歹的,所以,言队长,请你收队吧,他们此行的目的绝没有恶意,老夫可以以人格担保。”

“是吗?”言斩蝶犹豫了片刻,“戴雪,放人,我们收队!”

这就算结束了吗?

“等下!”言斩蝶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程平我必须带回去,不然没法交代。”

“我都说了几遍,他必须被我们扣几天。”

“言队长。”煮虎泉说,“看在老夫的面上,就暂且依了他们吧。”

“恕难从命,虎老前辈!”

好吧,刚刚出现好转迹象的局面又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陆苏暗想。

“老夫会去给张义一个交代,如果程平有性命之虞,就用老夫的性命来抵偿!”他掷地有声地说。

言斩蝶犹豫了一会,道:“好吧,收队!”

那些被擒的同伴被撕掉脸上的封魔符,放了回来。虽说是平安获救,但这群人质却都一脸怏怏不快的神色,盯着陆苏他们一帮人,低低地说一声:“人渣!”

陆苏一脸无辜的表情,本来是计划救你们的,但计划没改上变化。

两支队伍动身返回,这一次没人伤亡,勉勉强强算是大团圆结局了,不过这样让他们回去,恐怕就算虎老爷子不说,组织也会想办法撬开他的嘴的。

毕竟那是一个冷血的组织,这个隐患是存zài

的,秘密如果提前被知dào

,那么拯救空觉的计划就会落空。

“等下,虎老前辈!”陆苏说。

“年轻人,有什么事?”

“帮人帮到底,我还有个请求。”

“请讲!”

“请你留下来作我们的人质!”他诚恳地说。

煮虎泉皱起眉头,声音陡然变得威严:“这么说,你认为老夫会泄密了?”

“不!绝对没有……我是怕我们还会被袭击。”这个理由很牵强。

“绝不会,老夫以人格担保。”

老爷子,你把自己的人格当成万能支票了吧!就算你不会说,拥有各种手段的组织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太过主观武断,往往是老年人的通病,在这个征战一生的老爷子身上,这样的弊病又更加严重。

充其量你也只是个队长级啊!

陆苏思索着怎么应对这个苦手的家伙,锦断突然一拍他的肩说:“喂,老爷子,在这里留几天吧,你还可以和虫切磋切磋呢。”

“哦!”他微微露出动摇的神情,“这里老夫住不惯,请虫姑娘去弊宅喝茶切磋不是更好。”

“问题是,我们这两天不可能离开这里啊。”

“那就等你们的事情办完!”…,

“那时候我们该走了。”锦断坏笑着说,应付这种脾气的人,她很拿手,“考lǜ

一下吧,老爷子,难得有这样的对手。”

“对啊!”陆苏赶紧说。

他思量了一会,像下定决心似地说:“好吧,老夫就暂留几天!说起来,这件事情老夫也想帮一把,毕竟老夫与空……”

“咳!”虫婷大声打断他,“前辈,答yīng

不说的。”

“对对,不能说!”

一旁的言斩蝶狐疑地看看他们,不知dào

有没有觉察……老爷子,你口风太不严了,怎么可能放你回去!陆苏暗想。

煮虎泉让他们的队员跟着言斩蝶一起回总部,自己打算在这里留下。这时言斩蝶过来说:“程平没带回去,我也不太好交代,要不……我也留下来作人质。”

“你怎么突然这么主动啊。”

言斩蝶笑了下:“陆苏,你的原则是凡事不主动去做,就永远不会了解!我很赞同,反正回去之后麻烦事不少,不如我留下来清静几天。”

“让我们做恶人吗?”

“绑架两个和绑架三个,没什么区别吧。”

“好吧!那她呢?”陆苏指了下戴雪。

言斩蝶说:“戴雪,你带队回总部,就说我们被绑架了,让张义不要轻举妄动!”说罢摘下耳机往在积水里用脚踏碎,补充一句,“演得像一点。”

“你们这群不负责的男人!”戴雪无奈地叹口气,“我知dào

了,队长!”

当戴雪带着两只队伍离开的时候,言斩蝶突然问:“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这一次是为了救空觉大师的吗?”

“你脑子转得很快嘛!”陆苏说,“怎么发xiàn

的。”

“刚才虎老前辈说了一个‘空’字,之前还说你们来是没有恶意的。我就猜到了!说起来,空觉还活着的事情是组织里的秘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dào

,我就是其中之一。”

陆苏怨念地看了一眼煮虎泉,当事人还浑然不觉自己的口风有多靠不住。

“那么,你们要怎么救?”言斩蝶问。

“这些年轻人打算示威!”煮虎泉说着摸着胡子大笑,“真是敢想敢做。话说老夫和空觉大师亦敌亦友,三十多年前我们曾经交过手,我们彼此欣赏。”

“当年把空觉秘密带回总部的事情,虎老前辈是第一个站出来抗议的。”言斩蝶说,“那个时候我高考差三分,没上大学……”

“哦,你不用把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说出来。”陆苏说。

“呃,为什么你们要抓空觉大师呢!”虫婷问。

“不是我们,是组织!这个组织非常不单纯……”言斩蝶说着看了下身后的人,“这个部分我可以只对你们几位说吗?”

“可以!”陆苏对后面的鹿乙仙和其它妖说,“各位,对不住了。”

“我也可以听吗?”耳月刀问。

“你滚一边去吧!”锦断推开他。

最后只剩下陆苏、锦断和虫婷还有言、虎两人的时候,言斩蝶说:“我看过组织内部关于空觉的资料,他被擒的事情确实发生在二十年前。但这件事的渊源可能要追溯到几百年前,我们除妖师自古开发妖的力量来克制妖类,所以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尝试妖体的接驳手术!当然,直到近代西方医术的引进,妖体的接驳技术才真zhèng

实现,虽然接在人体上的妖肢,细胸依然可以存活,但妖体质的细胞具有很强的排它性,想得到妖的力量往往要付出巨大的痛苦,接驳妖体的人几乎每天都要靠大量药物来缓解痛楚。”…,

“呃,可是为什么要把妖体接到人的身上?”虫婷问。

“显然是因为除妖师在战斗中致残的几率极高,毕竟我们的对手是非人类的战斗物种啊!假肢行动不便,而人体自身的接驳术复原速度要几年,但妖体的接驳可以让伤员快速回归战斗,为了战力的需yào

,这项技术才发展兴盛起来……当然,这两年机械臂已经很先进了,所以妖体接驳渐渐不再是主流了。

“二十年前我们和妖类作为同盟,对抗北方妖类的大规模入侵!那个时候一位高层在战斗中重伤,失去了双腿,当时空觉大师也是以慈悲为本,说愿意用自己的双腿来接驳。一切从这场偶尔开始,那时负责这场手术的研究员刁琢发xiàn

,空觉大师的细胞和人体的融合度极高,几乎没有排它性!据刁琢的研究报gào

称,空觉大师是个罕见的胎生妖,而且他长年锤炼肉体,细胞的活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当时仍然是个小研究员的刁琢秘密地提出一项议案,把空觉大师带回组织,作为重yào

的医学资源使用,之后就有了那场制造他假死的阴谋……”

“这群坏人!”虫婷愤愤地说。

“老夫一直很反感这家伙,他是个蝇营狗苟的鼠辈!”煮虎泉说。

言斩蝶继xù

说:“因为这次行动的成功,刁琢爬到了研究所所长的位置,之后的二十年里,空觉大师一直被秘密关押,供各种生化试验和接驳手术使用……可以说,组织里有一半的伤残人员都装备着空觉牌的妖肢,后来刁琢又开发了空觉的克隆体,那些没有妖魄没有灵魂的克隆体被装上机械臂,成为组织的全新战力。我曾经在监牢里见过空觉大师一面,这二十年对他来说,无疑是地狱一样的折磨,但我在他脸上看到的,是禅,是平静。我还记得他说的话:‘没有手脚的老夫不能站起来看窗外的世界,但老夫的心却可以看见整个世界。’”

二十年人间地狱般的生活,陆苏心里隐隐有种酸楚,这件事如果被公开,恐怕在妖类的世界将是一场里氏八级地震吧。

“所以,我只能告sù

你们几位!”言斩蝶说,“请你们不要对任何人说,不然后果都是你我无力承担的。”

“我要把那个刁琢揍得满地找牙!”锦断握着拳头狠狠地说。

言斩蝶深深叹息一声,又重复了一句刚刚的话:“我们的组织真的很不单纯!”

第513章 夜世界

“仔细一想,这一次是虫婷解决的问题,要不然我们就动手了吧。”众人重新回到仓库之后,陆苏突然说。

“确实啊,多亏了你。”锦断拍着她的肩膀说。

“我其实什么也没做啊,哈哈!”

程平虽然有着和程平一样的脸,但性格似乎没那么沉稳,被带进来之后就一直嚷着要回去,说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锦断拿刀的侧面拍着他的脸颊说:“现在不可能放你回去,你就乖乖跟我们在一起三天吧。”

陆苏一直盯着他看:“真得很像啊,一模一样!”

“这个人和张义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呢?父子?朋友?”

“姘头?哈哈!”陆苏说。

“喂,有东西吃吗?”程平没气地说。

“有!”

陆苏复制了三份马来式煎面包递给三天,复制体还是热气腾腾的,然后又复制了两听可乐,给虎老爷子的是一杯清茶。

这里连凳子都没有,他们只能坐在地上,还好虎老爷子是习武之人,没有抱怨什么。煎面包的美味稍稍让程平的情绪好了一点,吃完之后他躺在地上:“不用受那个老把我当朋友看的神经病管也好,反正我就在外面玩几天!喂,你们几个给我钱。”

“你以为你是谁啊!”锦断说。

“我可是拥有A级妖技的妖,你不服气吗?”

“井底之蛙!你还不知dào

这个世界有多广阔吧。”

四周的人都大笑起来,笑声像潮水一样,这个从出生就一直被关在办公室里的家伙根本不知dào

自己在这里是何等渺小。

“楚兄,跟我出去一趟。”陆苏说,“我需yào

买一点东西。”

“好来!”

“你们小心啊。”

“带吃的回来!”

陆苏和楚千雀离开之后,言斩蝶说:“为什么不今晚行动,难道三天后有什么特殊意义?我能很保证用‘绑架’能让组织不追究你们这么多妖,毕竟张义这个局长只是个傀儡,从来不露面的上层才是真zhèng

的领袖!他们可都是一群硬强分子。”

“有个P的特殊意义!”锦断说,“只不过人没到齐。”

“到齐之后会有多少人?”

“呃,谁晓得,大概比现在多吧。”

“废话!”

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只有一盏灯,晚上十点的时候,大家就都睡觉了。无法习惯地面的程平翻弄起那些箱子来,连续拆开几箱,里面都是绵织品,终于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很多薯片。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嚼起来,一旁的虫婷睡姿很夸张,嘴张得大大的,他把薯片塞进虫婷的嘴里,睡梦中的她下意识地嚼了起来,喀嚓喀嚓地响。发xiàn

了这个有意思的事情,他就一边不停地“喂”虫婷吃薯片,一边捂着嘴窃笑,最后这番闹腾终于把她惊醒了。

“呃,锦姐,我梦见我在吃薯片……”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说。

“要吃吗?呆女。”

“我不叫呆女,我叫虫婷……咦,有番茄味道的吗?”

“没有!”程平看看包装,这是不知名的薯片,“凑和吃吧。”

吃零食的诱惑勾引虫婷爬起来,她坐在那里嚼薯片,吃着吃着居然又睡着了。

“喂,呆女!”程平捅醒她。

“啊啊!我又梦见在吃薯片。”

“你好呆啊。”

看见手里还抓着袋子,她才想起自己是真的在吃:“哈哈,我居然睡着了。”…,

“到外面透透气吗?”

“我不去!”

“我有个重大秘密告sù

你。”

“我不去!”

“唉!”程平叹息一声,低低地说,“帮我逃出去如何,等我逃出去了,我带你去全城最好的烤肉店,吃完烤肉还有自助冰淇淋,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想吃冰淇淋啊……”虫婷神往地说,“不过我不能帮你逃出去。”

“好吧,我不用你帮!”程平看看睡着的锦断几人,锦断的睡眠似乎很浅,眼珠不时动一下,“我现在出去尿尿,如果有人醒来问起,你就说我出去尿尿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出去尿尿!就这样了,拜拜。”程平悄悄地爬起来,向门口走去,突然肩膀被人一拍,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站在后面的是虫婷,她说:“哈,原来你想逃跑!”

“这都被你发xiàn

了,真聪明……不要说话,乖乖回去,装作没看见!”

“不可能,你不能走!”

“我呆不惯这种地方,没有床,没有空调,要我怎么睡。”

“反正你不能走!”

“你喜欢睡这么凉的地面吗?”

“不喜欢啊!”

“要不这样好了,你带我离开这个臭下水道,我带你去我家,有大床,有空调,有吃的,有游戏机!”

“好想睡床呀。”

“对吧,我们走吧,悄悄的。”

“不行,你不能走!”

“我简直没法和你这种笨蛋说话了。”潜逃未成功的程平几乎要跳起来。

“跟我回去。”

被鹿乙仙施以“众生平等”的程平现在比普通人还弱,轻易就被虫婷拽了回去,她把他按在地上,找了一根捆箱子的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喂,你绑我干什么?”

“防止你再逃跑!晚安。”

“不可理喻的家伙!”他狠狠地说,过了一分钟,对虫婷说,“喂,我要去上厕所。”但后者居然已经张着嘴睡着了,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遭受这种待遇的程平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突然他看见躺在那里的锦断睁着眼睛,像见鬼似地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开始折腾,我就醒了,没发xiàn

吧。”她笑着说。

“你们这根本就是侵犯我的人权!”

“小子,闯进这个地方探情报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被抓住甚至被揍死的觉悟!只不过是被亢起来就开始嚷嚷,简直就是不负责的小孩的行为。”

“我可不是小孩!”程平说,“那种下流的碟我都看过哟。”

“切!”锦断不屑地冷笑,“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她又闭上眼睛了,与其说是睡觉,倒不如是闭目养神。

“你敢和我比试吗?”程平傲慢地说。

“没兴趣!”锦断闭着眼睛,把五根指头刺进了坚硬的水泥地里,一抓,居然把一大块水泥捏碎成了粉末。

看见这样的力量,程平吓得不轻!一直以来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他根本不知dào

这个世界有多广阔。

……

陆苏和楚千雀从一个井盖爬到上面之后,陆苏问:“楚兄,你对数码产品了解吗?”

“你要买手机吗?”

“买一部DV机!”

他是想拍一部绑架的影片给张义看,让他这两天不敢轻举妄动,比起戴雪的口头汇报,这个东西的杀伤力应该更强吧。

原本打算直奔数码城买了东西就回来,但从阴暗的下水道里一下子进入到N城绮丽的夜世界,两人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先吃个东西,本来晚上吃的煎面包就不管饿,后来又经lì

了许多剧烈运动,肚子早就叫了。

楚千雀卡里的钱能把任意一家饭店整个买下,所以根本不用在意价格的问题,豪华餐厅太憋闷,两人去了一家卖流水寿司的店,很开心地饱餐一顿。

“办正事去吧。”陆苏说。

“难得我们出来放一次风嘛,陆兄,去按摩吗?”他向往地看着街边那片暧昧的招牌。

“话说是单纯的按摩吗?”

“有一些很单纯,有一次不单纯,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陆兄要哪种的。”

“呃……回去会被揍死的,绝对的!”虽然我也很想去啊,陆苏在心里说。

“那我们去玩那个吧。”楚千雀指着一家游戏城,隔着橱窗能看见一排苹果机,看见这东西的时候他简直两眼放光。

“就玩一小会!”

这个游戏城相当豪华,是用真的硬币来投掷的,楚千雀换了一大堆硬币,急不可待地奔到苹果机前坐下,往里面一投就是十几个币,然后很冒险地押在一注上。

“这个你也有把握吗?好像你的妖技是派不上用场的耶!”陆苏说。

“玩乐的东西我是行家,这种东西我很有研究,它其实是有一定规律的,只要掌握这个规律就一定能所向披靡……”

按下启动,结果最后的光点很险地落在押注的前面一格,也就是说之前的下注全部白瞎了。

“呃!”楚千雀傻了眼,继xù

往里面投硬币。

“押元宝,这次一定能行的。”

“老周,我们再输下去的话,明天早饭也没有了。”

“再听我一次,我有极强烈的预感!”

“好吧好吧,我豁出去了。”

陆苏注意到侧面有两个人在玩苹果机,一副赌红了眼的样子,一个人全身绑着绷带,身材干瘦,像个穿着夹克衫的志志雄;另一个穿着相声演员似的长大褂,衣服很黯淡,袖子上还有补丁,身后却背着一个做工精细的漆雕木匣,从形状上看里面装的应该是一副古筝。

且不说他们身上一阴一阳两种气息的妖气,光是这副打扮就看得出是同类。

陆苏走上前去,一拍那个古筝男:“喂,是同类吗?”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在下注的绷带男满不在乎地说:“要打吗?等我们赌完这一局!”

呃,好像被误会了!

第514章 偶遇劲敌

“两位,我的意思是……”陆苏发xiàn

那两人全神贯注于苹果机上,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哇哈哈,我赢了!”侧面的楚千雀突然爆fā

出一阵欢呼声,而与此同时,这边的两人却全军覆没,他们押的注没一个命中。

“该死!所以我讨厌这种机器!”绷带男用拳头重重砸在苹果机上,一拳居然打苹果机打爆了,里面的硬币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一拳的力量真是骇人,看起来是个实力一阶以上的妖!

店家听见声音跑过来看了一眼,当他看见两个打扮怪异的家伙把他的机器捶爆了,硬是没吭声地把脖子缩了回去。

似乎经lì

过那场浩劫,N城人已经普遍认可妖类的存zài

,所以店家并没有太过大惊小怪!谁敢去惹两只妖,而且还是力量这么大的妖啊。

“再来!”绷带男说。

“老周,咱们已经没钱了。”

哎,地上不是有大把的钱吗?从机器里掉出来的,陆苏暗想。

“把你那把破琴当了去。”绷带男似乎是个爆烈性格。

“我纠正过你多少遍,这不是琴,更不是破琴,是古筝!”

“当了去,当了去!”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当了,反正你全身都是绷带!”长大褂急了,说。

“衣服是要穿的,琴又能不穿。”

“是古筝!”

两人争执起来,陆苏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的性格太奇怪了吧。大把的硬币都没过脚面了,为什么还非要卖琴……不,是古筝来赌呢。

“两位,这点钱够吗?”陆苏掏出两张一百块,递过去。

绷带男惊讶地看了陆苏一眼(虽然全身是绷带的他看不出什么惊讶的表情),然后劈手拿过,也没道声谢:“算借你的,等一会赢回来我还你!老孙,去换个铜板。”

“是硬币!我纠正过你多少次,这个时代没有铜板了,叫硬币。”

“你快去!”

似乎这两人都活了很久,难道一直是这种关系?真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这会儿楚千雀似乎赌得顺风顺水,他捧着大把的硬币笑嘻嘻地说:“陆兄,我说我能搞定这台机器的吧。”

“呃,那边有两个同类。”陆苏说。

“哪?”楚千雀越过他的身侧去看了一眼,立即缩回头,吐了吐舌头,“这两个家伙好吓人啊。”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我猜他们也是冲着那件事来的。等他们赌完,我把地下仓库的位置告sù

他们……要不然他们这个打扮,很容易被逮住的。”

“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再玩一会?”

“我操,怎么就听出这个意思的!行了,你玩你的吧。”

过了一会,那个长大褂捧着一个硬盒(游戏城用来装币的盒子)过来了,没好气地塞给绷带男,因为动作太剧烈还撒出来许多,但两人像没看见似得不理会。

“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一次押元宝必中!”

“老周,你都说了三回了。”

“所以中的可能性非常大,看好了!”

他一次性投了大约五十个币,完全全部押在元宝上!喂,这种赌法太冒险了吧,虽说中了的话能翻数倍,但几率也太小了!平摊在三个注上,岂不是赢率更大,而且万一停在天门上,一下子跳几个注,不是比单押更赚!(我也不咋懂这个,明白那个意思就成了,不用考证)…,

旁观的陆苏都替这家伙捏一把汗,他郑重地按下启动键……

“哈哈,又赢了!”一旁的楚千雀很不合时宜地爆fā

出一阵欢呼声,而这边,再一次落空。

“老周,你看又输了……”

“闭嘴!”绷带男面无表情地一枚枚投币,似乎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陆苏的存zài

,一边投币一边问,“小子,找我们是要打架吗?”

“不打架,我问一下,你们来是为了那件事情吧。录相碟里说的那个……”

“是啊!”他傲慢地说,“我们虽然跟空觉没有过交往,但是我们敬这位一代宗师的为人,这一次抄除妖师的老巢,算我老周一份。”

“还有我老孙!”长大褂说。

不是抄老巢啦!陆苏懒得纠正了,说:“其实我们都在一个地下仓库集合,这两天除妖师追捕得很厉害。”

“为什么?我们犯了什么事。”

“如果非要说的话……非法集‘会吧!”

“哼!”他不屑地冷笑。

“两位也去地下仓库呆几天吧,到时候我们一起行动。”

“不必!”他不客气地打断陆苏的话,“我老周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对付个把除妖师还是不在话下的,我就在这里呆三天,看他们把我怎么样。”

口气真是狂妄啊,不过他不愿意去,也不好强求,陆苏只好说:“那请两位一定小心!”

“去吧去吧,我们跟你又不熟。”绷带男不客气地挥挥手,像赶一只苍蝇。

自己好像是有点多事了,陆苏暗想。

转身走向楚千雀那边的时候,两人还在争论:“老周,这一次我们押苹果吧。”

“不,我今天就要押在元宝上面!”

“你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啊,换一棵吧。”

“不,我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一次元宝必中!”

“你的预感能准,我就把我的姓倒着写。”

刚才近距离嗅到的强烈妖气,还有这两人偏执的性格上看,此二人必定身怀绝技,实力非同小可。因为偏执的同类有很多,没本事的大多因为自己的偏执死掉了,所以活下来的往往是精英。

作为一个精英,我是不是也该培养点怪癖了呢!陆苏暗想。

“走!”绷带男很响地一拍按钮,苹果机上的光点便嘀溜溜地转动起来,两个人都伸长脖子伸出一副期待至极的表情。

“啊哈哈,又中了!”楚千雀跳起来高举双手欢呼。

“晦气!”那边的绷带男垂头丧气地说,看样子这一次又全军覆没了。

“运气简直好爆了,陆兄。”

“我觉得我今天确实是有点倒运。”

“你猜我刚才赢了多少,一千多哦!”

“操,我都输了快八百了!”

两边各自带着天堂和地狱般的表情说着天壤之别的话,陆苏隐约感觉情况有点不妙,连忙用眼神示意楚千雀别显摆了。

但为时已晚,他突然被一只手粗暴地拨开,那个绷带男和长大褂杀气腾腾地抱着双手站在那里,像盯着有夺妻之恨的第三者一样看着楚千雀,后者还浑然不觉地对这两人挑着眉毛说:“我今晚赚翻了,沾沾光么,两位!这些钱你们拿去玩吧。”

“你们两个认识?”绷带男阴森地问。

“对啊,一起的!”完全不知dào

情况的楚千雀傻呆呆地说。

“我当这小子为什么好心借我们钱,原来是想借我老周的运!狗娘养的。”他一伸手去抓楚千雀的衣服,却被陆苏按住,两人静止在那里,却都在暗暗角力……没想到这家伙的力量和自己不相上下。…,

“有话好说,别动手!”陆苏说。

“好吧,我们各自退一步!”

“可以!”

他压抑着怒火,收回手,指着楚千雀:“喂,你知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赢,你是在借我们的运!”

楚千雀满不在乎地说:“借运?你在放什么臭P,我坐这边,你坐那边,你输了关我什么事。”

“再说一遍!”他威胁道。

“对不起!”

态度转变的好快啊。陆苏暗想。

“知dào

自己在和谁说话吗?小子!”绷带男说。

“两位高抬贵手饶了我吧,这些钱你们全拿走。”

“我老周才不稀罕这点钱,你借了我的运,扫了我一晚的兴,这个帐不是钱能算清的。”这是什么霸道赌徒的歪理啊。

“要……要打我吗?”楚千雀求助似地看一眼陆苏,他把目光别开去,谁叫你大吵大嚷地显摆的。

“打?我不打你!我们玩点真格的。”

“请说。”

“我老周也是个驰骋赌场之辈,麻雀、牌九、掷骰子无一不精,我要和你斗赌!你小子划个道吧。”

“那就牌九吧。”楚千雀尴尬地说,后来他解释说,牌九最好作弊,因为现代的牌九都是体积不大的纸牌,所以容易调换。

“好,我们就来用麻将决胜负,正好我们有四个人!”

你什么耳朵啊!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楚千雀选择吧。

“且慢!”陆苏说,“虽然是四个人,但我一点也不会麻将,根本就是个小白,连麻将有多少副牌都不知dào

。”

“那就这样决定了!”绷带男自顾自地说。

有没有听人说话啊!混蛋。

绷带男昂首阔步地走出去,那个长大褂把没人要的硬币往口袋里装,陆苏帮他要了一个袋子,似乎这家伙的性格稍稍温和一点,他道了一声谢,说:“老周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不懂那正好,让他尽尽赌性也就不闹了。今晚真是给两位小哥添麻烦了。”

“哈,本少爷蒙着眼睛都能和出大三元,斗麻将?太小看我了。”楚千雀浪笑一声走了出去,剩下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今晚的麻烦估计不会就此结束吧。

“唉!”长大褂摇头叹气,“要双龙会喽!”

(麻将桌上两个老千对局称作双龙会!一眼瞧出楚千雀是个老千,可见此长大褂君眼力非凡……当然陆苏完全不明白!)

第515章 九莲宝灯

N城的夜市五光十色,充溢着一种南方城市的艳丽和娱乐气氛,四人一前一后走着,最后找到一家老年人活动中心,这里有麻将可以玩。

楚千雀昂首阔步地走进去,一拍信用卡:“要个麻将桌,点心、茶随便上!另外……有陪桌的小姐吗?”

“呃,我们是老年人活动中心!”

这种地方对于陆苏来说永远是路过都不会看一眼的背影,里面永远飘散着劣质香烟的味道,偶尔传来哗啦啦搓牌的声音和苍老而畅快的笑声,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走进来。

四人坐定,长大褂和绷带男掏出两根细长的烟斗(比老头用来打人的那个要小很多),点上火抽起来。楚千雀扬起一沓钱的,完全不看身后有没有人:“喂,去买两根香茄,剩下的钱当小费。”

第一次看见这种豪客,店家也傻眼了,赶紧接过钱小跑着出去,过了一会两根香茄送过来,还贴心地送上来一个剪刀(这里没有雪茄夹)。

楚千雀剪开尖端,点上,陆苏从来没抽过这种东西,学着他的样子点上……我了个C,怎么会有人抽这种JB一样粗的烟,呛死个人了。

四人面对面抽着烟,各自不说话,也不开局!楚千雀平时猥琐低微惯了,这个时候却显出一种赌圣的豪迈来,而那两个人的气场也完全不弱,性格比较温和的长大褂坐下之后也似乎进入了备战状态。

陆苏隐约感觉,一场大战要开始了!

“那么!”绷带男在桌边敲敲烟灰,“规则是这样,他和他当副手,副手和牌不算结束,我和你任意一人和牌才算输赢。”

“同意!”楚千雀接下挑zhàn



“什么意思?”陆苏小声地问。

“那么我们赌什么?”楚千雀问,“赌钱的话,本少爷要多少有多少,你有吗?”

“哼,我不需yào

钱也能赌!”绷带男把作筹码的小棍扔在桌上,“用这个赌,一根算一万!我是个愿赌服输的人,要是我老周输了,就算我去抢也在今晚把钱还你。”

“好爽快!”

楚千雀说这句话的时候抽了口烟,所以断句发生了一点小问题,听上去像“好爽!快!”

断句都这么体现个性啊,陆苏偷偷地笑。

“但是,这筹码积到一千根的时候,我就不要钱了!”绷带男说。

“要支票吗?”

他摇头:“要你的命!如何。”

“这么说,如果我积到一千根的时候,也可以要你的命喽?”

“没错!”

“好,就这么定了!”

这个时候的楚千雀为啥如此豪气!这让陆苏想到以前一个高中同学,他是那种存zài

感非常微弱,平时穿着邋里邋遢,而且又极不合群的人。但此人是个数学天才,每每全班被某道题难倒的时候,他走到黑板上唰唰写出解答过程,那副傲世群雄的样子,简直让人感觉像个勇武的战神!

有些人似乎是为某种东西而存zài

,当他们走进这个领域的时候,那发光的背影简直无法逼视。那个同学的人生就是为数学存zài

的,而楚千雀则是为赌存zài

的,当坐在这里的时候,他简直变得气度非凡,成了一个陆苏完全不认识的人。

对了,那个数学天才后来因为经常给班花讲题目,两人居然好上了。班花是个受惯追捧的骄傲女孩,被这个数学天才喝斥几声“真笨!”“白痴啊!”并且留下委屈的泪水之后,居然很狗血地爱上了他………,

第516章 蛛丝洞悉

人多的地方总会有摩擦,妖多的地方更是如此。

地下仓库里,所有人都在睡眠,当然,这种又湿又冷的地方大家都睡得很不安稳。这时,一个响屁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就像一片落叶落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的却是扩散整个湖面的波纹。

“哪个王八放的屁!”黑暗中,一个粗旷的声音问。

“不是阿拉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否认道。

“就是你放的吧!我隔这么远就闻见了,绝对是你。”

“说不是阿拉就不是阿拉,侬怎么这样不刚(讲)理!”

“哼,你们南方妖,真是连个屁都不管承认。”

“北方妖,你刚(讲)甚么!你敢弗敢再刚(讲)一遍!”

“老子就说你们南方妖是孬种,咬老子啊!”

“娘希匹!老子听说你们北方妖都有病,有一种过年不吃饺子就会死还要满世界炫耀的病!”

“入你娘,我听说你们南方妖,都是笑贫不笑娼啊!为了一百块,亲娘老子都能卖……当然了,你们的亲娘老子都是狗。”

北方代表一起哄笑。

“我刁你老母,咀里给我放干净点!”

“我就说你们南方妖不够两撇,咋滴了!”

于是,一万只妖分成了两派,在黑暗中对骂起来。

北方代表:“老子有一次去你们南方,跟一个南方的杂碎说好了决斗,这狗东西说自己死前想给老婆留点钱,老子就给了他十万!结果这家伙拿着钱跑球了,我一打听才知dào

,他哪里来的老婆。”

南方代表:“你们北方妖讲义气!我有一次去跟北方妖决斗,这龟儿子打不过我,居然叫了五个帮手……天底下有这样决斗的吗?根本就是丢我们同胞的脸。”

凭心而论,这种GANK的事陆苏也干过,不过他是南方人……错了,南方妖。

北方代表:“南方妖都尼玛没品到家了!什么玩艺都吃,老鼠、猫、蛇,连死小孩都拿来涮火锅,把我恶心的啊!你们个个都是饿鬼投胎吗?”

南方代表:“你们北方妖有品?一件衣服穿一年不洗,五个月洗一次澡,那个手背黑的,把我恶心的!你们讲点卫生会死啊。”

两派代表争执不下,有活得比较久的妖甚至把“东南联保”这种历史事件拿出来说事,地下仓库好像开了一场热闹的茶话会。

这场超级论战由事实转向偏见,由偏见转向辱骂,最后变得像南北笑星大拜年似的,各种风味的骂人话像无形的箭矢在两派人之间飞来飞去。

因为妖都是没有父母的,所以很多骂人话的杀伤力大打折扣,最后演变为互相污辱出身。

“北方妖,造你出来的主人是四条腿的吧!像你这种残次品,是不是炖猪蹄的锅炼出来的!我还听说,你每次上完厕所都刷牙,胃口真不错呀!吃那玩艺挺补你的脑的吧。”

“南方妖,C你吗!大家一起喊,C你吗,C你吗!”

凭心而论,语言艺术上北方的这些同类就显得粗旷而简单,没有南方那么生动活泼。

“吵死了!”锦断捂着耳朵说,这场超级规模的骂架把他们几个都吵醒了,只有虫婷还浑然不觉地在睡觉。

被骂得急了,突然一声轰响声,上方的天花板不知dào

被谁打穿一大片,一个北方妖杀气腾腾地说:“是男人就别耍嘴皮子!我们打!”…,

第517章 请君入瓮

陆苏和楚千雀还不知dào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长大褂刻意地朗声说:“老周,上个厕所吗?冲冲晦气。”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行动。

他悄悄把一个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放在桌子下面隐蔽的角落,两人在厕所用另一部手机把他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长大褂敲了敲这部土掉渣的裸鸡鸭手机,说:“老周,我说买手机会有用吧!这个时代要与时俱进,高科技嘛!”

“得了得了,别得瑟了!”

长大褂看了两人一眼,说:“那个小子是真的不懂,不过那个嬉皮笑脸的是高手啊!绝对的千王!”

“恩,你看他出手那么阔,为人又没心没肺,多半是靠赌发家的货色。我们今天就吃定他了。”

“老周,这个大汤包可是很烫嘴的。他刚才换牌那一手连我这双眼都没看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咳,你道行不行啊。”绷带男笑道,“之前的骰子是怎么换的,你看出来了吗?”

“没有!”

“我看出来了!当时,旁边桌上的骰子少了一个,这小子肯定是用了什么偷梁换柱的妖技!要不是他在意卖弄本事,我还没发xiàn

呢。”

“这要怎么赢?我们也只不过是千术厉害,他可是有妖技的。”

“管他什么妖技,总逃不脱一个‘技’字。总之想跟我老周斗技,这个花花公子还嫩了点!”

“所以你当时不点破?”

“对!我让他先尝点甜点,再慢慢收网。”

“话说啊,你要他的命干嘛,吃啊?”

“你傻了吧,我要他的命干嘛?我要钱!等我赢到一千万,就等于赢到他的命,那时候再让他拿两千万,三千万来赎吧。”

“高,实在是高!”

“咳,他们来了,随便说点什么给他们听。”

于是,当陆苏他们在女厕所偷听的时候,两人就卖弄起赌桌上的黑话来,各种抱怨牢骚,有意让他们放松警惕。

与此同时,躲在女厕所偷听的楚千雀低低地说:“我们要小心了,看来今天的局注定是双龙会了!”

“到底什么叫双龙会啊?”陆苏傻傻地问。

“懒得解释了,时间不多,我们说下战术。”

“哦!”

“你是副手,我是主将,所以你要配合我。”

“行,怎么配合。”

楚千雀打个响指:“抬轿子!我会暗中做手势,告sù

你我需yào

哪张牌,然后你把这张牌放在最左边,我把它换过来。”

“意思就是说,我和不和都不行,你拿我的牌凑一手好牌?”

“陆兄真聪明!”楚千雀踌躇满志地说,“他们就算会千术,也斗不过我的‘娼妇之心’!啊哈哈!”

“那个,但是你和他赌的是命啊,你真准bèi

要那人的命?”

“我要他的命干嘛?”

“那你是准bèi

要钱?”

“我缺钱吗?我就是喜欢赌,这样的强敌我喜欢,陆兄,我现在斗志满满啊!”

难得看见他这么兴奋的样子,平时打架的时候他都是躲得最勤的一个。

重新落座的时候,两边四个人还一团和气地微笑致意,绷带男笑起来的样子真是恐怖!这一局楚千雀又轻而易举地赢了,最后一推手牌,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大四喜,我和了!”

“怎么回事啊!”绷带男苦恼地抽一口烟,陆苏觉得他的烟味好辣眼睛,肯定是极差的烟丝吧。…,

第518章 最强千术

“老孙啊,这个混了狼屎的烟抽起来好恶心啊!”

“你想不想赢了。”

“这两个人上个厕所怎么这么慢?”

“八成是在里面哭吧,这一下输掉了两百多万。”

“哈哈!”

两人闲聊的时候,楚千雀正在厕所里魂落魄地尿尿,完事之后站在那里半天不对,好像丢了魂似的,陆苏说:“要我替你抖一下吗?”

“有劳了,陆兄,平时都是亨利帮我……”

看来他已经被刚才的输赢打击到有点语无伦次的程度了,陆苏看不下去了,猛一拍他的后背:“喂,振作起来,你可是‘千王之王’啊!”

“那是自封的,没用的,我们打不赢的。”

“你这家伙真是没用!”陆苏气急败坏地说,“就好像打架一样,谁没被人揍到不想爬起来的时候,但是你爬起来就赢了一半!用你那打不服的眼睛盯着对方,让他们知dào

你是无法战胜的。”

楚千雀抬起脸,那眼神要多委顿有多委顿。

“来,洗个脸清醒一下!”

“哦。”

“喂,下面的东西还没收好。”

“哦。”

洗了个冷水脸,楚千雀拍拍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像自我暗示似地说:“楚千雀,你是最强的千王,一定能赢……妈的,能赢就见鬼了。”

“我没见过给自己打气还自带吐槽的。”陆苏说。

“哈!”楚千雀突然干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现在去开张一千万的支票,我们去吃个宵夜,找个酒店睡一觉吧。”

“你打算就这样放qì

了吗?”陆苏盯着他的眼睛质问。

“呜!”

“我给你说点别的事情吧!我老爸以前写的东西根本就没人看,丢在网上被人嘲笑说‘这是什么玩艺啊!’,当时我老妈是唯一的读者。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强的作家,他对我说,任何事情都要相信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也就没人会相信你了!他往同一家杂志社投稿十五次,最后终于成功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家里呆了五个月,一分钱收入也没有……”后来他还背着老妈把这个杂志社的编辑泡上了,当然这个部分被陆苏剔除了,因为不合适当励志的话来说。

楚千雀的眼里燃起微弱的火苗。

陆苏一拍他的肩:“楚兄啊,我们再输一局!”

“再输?”

“对!这一局里我要把每张牌都摸一遍,不对,只需yào

把每种花色摸一遍就行了。”

明白了陆苏的意思后,他眼中的希望之火炽烈起来,然后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情:“你早说啊,陆兄!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干嘛。”

靠,这番用心良苦的励志是没用的话!?

振作精神,重回那片四四方方的战场,楚千雀笑嘻嘻地说:“两位久等了,再来吧!”

绷带男和长大褂对看一眼,然后按下洗牌的按钮,自机麻将机便在下面“稀里哗啦”的响起来,稍倾,码得整整齐齐地牌山从四面升上来。

陆苏一看自己的牌面:“我靠,天和!”

“什么?”绷带男震惊地探过身看他的牌。

“这个是吗?”陆苏指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牌面说,“天女散花十三张!”

“切!”绷带男不屑地说,“小白!”

“哪有这种牌型,别瞎说。”长大褂也笑起来。

“对不起,看错了。”…,

第519章 百洗素女剑

这场恶斗终了,楚千雀像一下子抽空了全身的力qì

,在那里瘫坐着抽香茄。刚才一战四周围了不少老年人观众,不过现在已经纷纷散开了。

“好辛苦啊!”楚千雀说,“不过总算扳回来了。”

“这两人为啥才失手就撤了呢?”

“这两货其实一毛钱也没有,再输下去,他们就真的要掏钱了,哈哈!陆兄,赌完之后去那种地方喝杯酒吧,真是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办正事啦!”

但走到外面陆苏才惊叫一声“稀马达!”因为现在都两点多了,电器城之类的地方早就关门了,这下回去要怎么交代才好。

“反正回不去了,我们去那个酒店住一晚吧,弄一点鱼翅捞饭来填填肚子。”楚千雀说。

“我完蛋了!回去肯定要被揍死的。”

“怕什么,我有个主意……”

“什么?”

“反正都是死,先爽玩一夜吧。”

“这算什么主意啊!”

这时有两个穿着黑丝,露着半边胸脯的妹子走过来,一看就知dào

是什么身份,扑过来说:“哥哥,要喝杯酒吗?”

“好啊!”楚千雀掏出两把钱往她们胸罩里塞,一手搂住一个,“走!带本少爷去。”

“啊呀,哥哥好坏啊。”

这种时候陆苏真心感慨,单身真是好啊。

“陆兄,来不来!”

“打死我也不敢去!”

“拜拜,明天见。”楚千雀仰天大笑地离开了,抛下陆苏一个人站在孤单的街道上。

“祝你得上那种病!”陆苏愤愤地冲他喊。

一个人徘徊了半天,陆苏开始思考何去何从的问题,以前上大学去市区玩晚上回不了学校的时候,都是跟胖子他们找个网吧过一夜,对于学生来说是消费的起的。不过现在可没心情去玩,这么晚回去,而且该买的东西又没买,锦断不揍死他啊……要不买一点小吃什么的带回去,算是负荆请罪了,不过这个时间只有几家通宵营业的便利店还开着门,哪里有什么小吃店。

巷道里有野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路灯照不见的地方时不时有一个人影动一下,似乎是正裹着破烂衣服在睡觉的流浪汉,夜风吹着报纸在街上来来回回地移动,异乡深夜的街头,各种凄凉难以名状,他有点怀念自己的床了。

正踟躇间,突然手机响了,打开来一看是一张可爱小萝莉的照片。哎,不对,这是夏萤萤嘛!她闭着一只眼摆出可爱的动作,从背影看好像是某个高档酒店的客房,图片下面还附着一行文字:“想我了吗?”

她突然抽什么风啊,陆苏回了一条短信:“我现在只想睡觉。”

对方极快的速度地回复过来:“我的床很舒服哦,你抬头看酒店的十三层!”

陆苏一抬头,只见前面那幢酒店十三层的一个窗户亮着灯,有个娇小的人影正站在窗前向他招手……靠!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居然有艳遇,她怎么也跑到N城来了?陆苏的心里砰砰直跳,要淡定啊魂淡,一失足被揍成千古恨的事死也不能做的!

为了保险起见,先找个角落撸一管吧,清空一下万恶的种子……转念一想这太猥琐啦!对方还在上面看着自己呢。

夏萤萤的短信又发过来了:“你上来,我有重yào

的事情对你说。PS:从窗户上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第520章 把盏海陆通

玻璃杯里的冰块慢慢融化,杯壁外面的水珠滴到了桌上,但陆苏却一直没动它。而夏萤萤面前的冰镇牛奶也同样没动,她仍然在用那清澈的声音,诉说着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往事。

“至于蛛玉,大概是六个香主里最安全的了,她是个侦察型的妖,妖技叫作‘蛛丝洞悉’……”

“也就是说用蛛丝来听喽?”

“没错!”

“好像没什么厉害的吧,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千雨之瞳’,能用雨点当眼睛,那叫一个牛‘逼啊!”

“你可不要小瞧蛛玉,没有能耐她是不会成为香主的。‘蛛丝洞悉’的神奇就在于,这是一种超距的侦察型妖技,只要有蛛丝存zài

的地方,她就能听见那边的一切。而且她的耳朵已经锤炼得非常厉害,抓一把铜钱撒在地上,她也能听出有多少枚。”

“超级侦察妖技!”

“是的!她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当年的那场叛乱只有她置身事外,人长得也挺可爱呢,虽然比我差很多。”

“你是在夸她还是在夸自己……哎,蛛玉为什么要监视我?”

对我有好感了吗?陆苏在心中深沉自问。

“那是作为弱小者的习惯,因为没有任何攻击手段,所以她习惯在接触到的人身上偷偷放一段蛛丝,小心谨慎一直是她的原则。”

“那你是怎么知dào

她监视我?难道你也监视我?”

“我为什么要监视你?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夏萤萤白了他一眼,“因为我的线人说她今天和你有过接触,所以我猜到的。”

“你的线人?”

“啊,简单说来就是裙下之奴!”夏萤萤坏笑一声,“别看我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让男人乖乖为我办事的手段还是有的,聚集在地下仓库的人里,就有我的裙下之奴……”

好可怕的女人!

她又说:“……不过你放心,我一般用另一个身体来网罗不喜欢的男人,这个身体留给我喜欢的人,比如你。”

“哦……”静默三秒后,陆苏咆哮起来,“我为什么要放心啊,我又不是萝莉控……哎对了,你们古时候是怎么避孕的?”

“你到底有多猥琐啊。”

“好奇罢了,算了,说正事吧!”

“六个香主里最可怕的人是‘封疆绝域’胡之川,你也许很难相信,他的妖技是一种结界型妖技,可以制造出一堵通天绝地的透明墙壁,让人无法通过!”

“这怎么可能!”陆苏惊愕地说,“我没见过有范围这么广的妖技!”

“我就说你不会相信的吧,实jì

上‘封疆绝域’并不是单纯地制造结界,而是封印对手的一个方向!明白了吗?”

“封印对手的一个方向?”陆苏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概念,似乎有点明白了,“比如说他可以封印我朝西的方向,那么我再怎么绕也到不了西边是吗?”

“对的!”

“你说‘封印对手’,是不是有两个意思在里面,一是自己可以通过,二是其它人可以通过,只对对手一人有效果。”

“你的脑瓜真得很好使,确实是这样!”

真是厉害啊!这个人如果出现在西游记里,搞定西去的唐僧师徒简直像玩似的。

“胡之川的武器是一门铁胎炮,他扛着大炮战斗!当你一个人面对他的时候,你会发xiàn

自己无论朝那边逃都逃不掉,只能眼睁睁被轰成渣……陆苏,你记住!胡之川这个人是大部分妖类的克星,千万千万不要单独对上他。”…,

第521章 长枪依在

陆苏在小巷里找个下水道盖子钻进去,回那个地下仓库,这个时候已经深夜三点了。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各种晚归的理由,撒谎不是自己强项,那就招供说陪楚千雀打麻将到这个时候吧。

哟稀,这样决定了!

快到地下仓库时,远远地看见一个身材不错的人影站在那里,从抱着双手的傲慢动作他一眼就认出来是锦断了,心里不禁有一丝发毛,她居然站在这里等他啊。

“喂,我回来啦!”陆苏爽朗地说,其实背上都是冷汗。

“哼,你知dào

回来了?”

“你不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吧?”走近的时候注意到锦断的脸色很阴郁。

“没有,我只是出门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正好碰见我回来了?好巧啊!”

“说,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她直奔主题。

“你是我老妈啊!这种口气!陪楚兄打麻将来着……”

“为什么会突然去打麻将?你好像不会的吧。”

“遇到两个很强的人,非要打麻将,我就陪着去了。”

“然后呢?”

“我们把他们打跑了。”

“然后呢?”

“楚兄遇见两个妓者,搂着她们过夜去了。”

“为什么没带上你啊。”

“像我这种贞烈贤良的人怎么会去那种污浊的地方。”

锦断突然把手插进他的裤子里去摸要害的地方,陆苏说:“你干嘛,数我的蛋蛋啊。”

“检查一下你有没有那个。”

“说没有就没有。”

“果然没有!真乖。”她顺手一捏,那个疼痛真是难以形容。

“好疼!捏爆了对你没好处吧。”

“男人真是奇怪的东西,为什么要把弱点长在外面?”

“是是,睡觉去吧咱们,我困得不得了……”假装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但愿别往下问了。

“然后呢!”锦断问。

“没有然后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撒谎的吧。”锦断冷笑着盯着他的眼睛,这种时刻他居然不知dào

是要避开这视线还是直接迎上,怎么突然心虚了。

只好如实招供了,不过在那之前……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说吧,我不生气。”

“夏萤萤把我叫去了……啊!”胸口挨了一记穿心莲,“说过不生气的。”

“谁说我生气了,这是奖励你的诚实……那个狐狸精也跑这里来了?她把你叫去干什么,又是想骚扰你?”

“没有啊,就是说了一点事情,正经事。”

“她能有什么正经事,警告过你小心那个女人的……”锦断别开头去,“告sù

你我的底线吧。”

“底线?啥?”

“其实你就算跟楚无赖跑去那种地方了,我也不会怎么样。不过你要是和那个摆明是想利用你的女人扯上关系,那咱们就分了吧,我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哦,原来你默许我去那种地方的?”意wài

惊喜,陆苏顿时心花怒放。

“不过你回来之后我要把你剁掉四肢放进装满盐的坛子里。”

“呃!”好恐怖的惩罚啊,还是算了吧,“我不会去的,也不会和其它女人扯上关系,因为我就是贞烈贤良的代表。”

“鬼才信你呢!”

陆苏摸着她的脸颊,凉冰冰的,显然在外面站了很久了,心里一瞬间也有点感动。他温柔地说:“宝贝,我们来一发吧。”…,

第522章 镜头艺术

地下仓库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时间是如此难捱,虫婷和龙奎跑出去躲猫猫,这么大的下水道躲猫猫真是太刺激了,无所事事的涂无鱼也跟着两个小孩去玩了。

扑克、象棋这种打发时间的玩具也开始出现了,那些素不相识又互有戒心的妖出现了一个奇观,阴和阳属性的在一组打扑克或者下象棋,有人通过这种有意义的活动交上了朋友,孤单的人生从此不再寂寞。

周围当然也有漂亮的同类,比如蛛玉,像耳月刀这种货色怎么可能安分,陆苏有幸又一次目击了他把妹的经过。

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蛛玉面前:“嗨!你是妖吧。”

“啊?”蛛玉很奇怪地看着这个裸体男。

“我也是妖,好巧啊。”

“嘿嘿!”

“你的妖技是什么?”

“不说!”

“你知dào

我的妖技是什么吗?名叫‘爱如潮水’……”

胡说!

他眉飞色舞地说:“你一定很好奇这是什么吧,告sù

我你的名字我就对你说。”

“哼哼!”

“好吧,我还是告sù

你好了。‘爱如潮水’的效果就是,我可以把爱变成任何东西,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衣服,我全部可以用爱变出来哟……”

太恶心了!陆苏简直要吐,每个艳遇不断的男人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奴颜婢膝地默默付出着吗?

“……所以,让我们做出多多的爱,来发挥我的妖技吧!”

“太无耻了吧!”陆苏大声说。

“你能只在心里说吗?”耳月刀理直气壮地说。

“我继xù

旁观好了。”

蛛玉低头玩指甲,不搭理他,她的指甲上面画着斑斓的蜘蛛图案。

耳月刀又说:“想摸摸我的六块腹肌吗?”

“不想!”干脆地回绝了。

“我们交个朋友吧。”

退而求其次了吗?

被骚扰得很烦的蛛玉对一旁的陆苏说:“大英雄,我可以和你私下说几句话吗?”

“啥?好啊!”

耳月刀这个人渣居然还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厚颜无耻地说:“我就在这站着,不说话。”

“你滚啦!人家明显是看上我了。”陆苏说。

“我是耐力王,真的!”耳月刀亮出王牌。

“滚吧你!”

“没义气!”他终于撤tuì

了,这种欲盖弥彰的把妹方式真的有用吗?只对中老年妇女管用吧。

“什么叫‘人家明显是看上我了’?”蛛玉笑着说,“你好自恋啊,大英雄。”

“开玩笑啦!没事我走了。”

“你走了那个怪人还会来骚扰我吧。”

“我估计是。”陆苏往那边看一眼,耳月刀正在瞅这边。

“那就随便说点什么吧,反正我很崇拜你呢。”

“说什么……呃,那个!”

“怎么了,这吞吞吐吐的态度,你和女孩说话会紧张?”

“不知dào

要怎么说而已,你以前是麒麟山的人?”

她稍稍一惊,然后点头:“你从哪里找听到的。”

“某个好事的人说的,而且我还知dào

你是百识堂的香主。”

“真厉害,那个人想必是以前的兄弟吧。”

“恩!柳梦原会来找你吗?”

“大概吧,谁知dào

呢!我最近才知dào

帮主还活着,他找不找我这个老部下,我都无所谓。”

“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坏人啊,你害pà

他?”回过神来陆苏才意识到,自己问的是个很傻的问题。…,

第523章 借妖助剿

入夜之后,铅灰色的乌云降临N城上空,空气里充斥着暴雨将袭的憋闷感,而此时N城最高的建筑顶部,柳梦原几人站在那里,站在他面前的是蛛玉。

“好久不见,帮主!你的气色还是那么好啊。”蛛玉笑眯眯地说。

“你也还是老样子,还是一个人吗?蛛玉!”

“是啊,麒麟山瓦解之后,一直躲躲藏藏地过日子,至于男人嘛,既没有投脾气的,也没有味道好的。”她舔了下手指,“所以我还是一个人!帮主,这些新朋友要介shào

一下吗?”

“以后你会认识的。我这次需yào

你的帮zhù

!”

“我已经在网上看到你在Z城干的那件大事了,这次需yào

我做什么?有吩咐尽管说!”

“那些人聚集在这里准bèi

救空觉,我对空觉的死活没有太大兴趣,让他们去救好了。不过等他们行动的时候,我们趁乱潜进除妖师的总部,替我夺一样东西。”

“趁‘乱’?帮主,你信息不全吧!这一次大家是准bèi

用非暴力的手段救空觉大师的。”

“我当然知dào

!”柳梦原阴笑一下,“但一定会乱起来的,因为我在这里。”

“柳梦原!”伴着一声暴喝,通往楼顶的那扇门被人一脚踹开,“如果你敢在我们救空觉大师的时候捣乱,我老周一定不会放过你!”

突然出现在那里的是绷带男周敬山和背着古筝的孙铁琴,时隔一百多年后的重逢,两人的脸色却是晦暗的。

“原来老周和老孙,你们果然来了。”柳梦原说。

“别假惺惺了,姓柳的!当年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们这一次来可不是来帮你的,我老周是要警告你,麒麟山气数已尽,你柳梦原的气数尽了,不要再折腾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时代才是我柳梦原最好的舞台!”

“放你娘的……”

“咳!”孙铁琴打断这个火气旺盛的同伴,转向柳梦原,“柳帮主,我们在你手下做事已经是昨日之事,时过境迁,我们不想再淌这浑水了,请见谅。”

“我早已经料到你们不会再回来了。”柳梦原淡淡地说。

“那就请高抬贵手,以柳帮主的气度,不会强人所难吧。”孙铁琴客气地说,他害pà

在这里激怒柳梦原,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念在我们旧日之情上,只此一次……不可以吗?”说出这番类似恳求的话,在柳梦原实在是第一次。

“对不起!”孙铁琴摇头,“请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告辞!”

“柳梦原,我只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

孙铁琴拽着这个冲动的同伴离开之后,柳梦原低低地叹息一声:“昔日难再啊!”

“前辈,你还有我们啊。”万融冰说。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回避吧。”

四人离开顶层的时候,万融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大厦边缘映衬着满天铅云的柳梦原显得如此憔悴,让他也有一些难以释怀的触动。

“没我们事情了,我们去吃饭吧!”艾霜说,“来这里这么多天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呢。”

“你真是没心没肺的典型啊。”万融冰说。

“我想去看场电影!”泰闷声闷气地说。

“谁要陪怪大汉去看电影?”艾霜问,大家一起摇头。

“喂,小帅哥,约个会吧!”蛛玉挤了下眼睛说。…,

第524章 凝焰画体

“各位,准bèi

行动1

早等待得不耐烦的众人立即欢呼起来,各自穿上那件衣服,气势汹汹地往外涌,某条街上顿时出现了一幕奇观,许多下水道的盖子被顶起来,穿着红色衣服的各色人物像井喷一样涌了出来,路边的行人顿时惊呆了。

“你们也回去吧1陆苏对言斩蝶他们说。

“好,但你们保证不要闹出乱子来1

“不会啦1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陆苏还是有点心虚,这么多人要怎么管理。

“我看好你,加油1程平拍了下陆苏的肩。

“哈,谢谢1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趁乱把刁琢那混蛋弄死,法不责众啊1虎老爷子低低地说。

“老爷子,你说什么呢1言斩蝶说。

“为组织除一害,有什么不好。”

陆苏突然觉得这个老爷子也蛮有趣的。然后三人就离开了,当然他们走了另一条通道,以免混进大部队被人看见。

到了上面,这一万五千多人站在街上,场面蔚为壮观,龙奎扯着陆苏的衣服:“我看不见,你扛着我走。”

“来吧1

陆苏把他扛到肩上,居高临下地看见这人山人海的景象,龙奎低低地惊呼起来:“哇,人好多呀1

“我们要不要造造势吗?”有人问。

“造势?那就掀翻几辆汽车吧!哈。”锦断说。

“你是足球流氓吗?”

“克骨女侠,能借点火吗?”有个大汉说。

“好,可以1虫婷发动流火恸哭,那个大汉不知dào

是什么妖技,两掌一合,虫婷脸上的火焰开始向上流淌,在她头顶上越汇越多,居然变成了一个天使的模样,轻飘飘的浮动在那里,真是很美丽。

“小同志,我的‘凝焰画体’是可以复制的1那个大汉对陆苏说。

“看我的!倒转,最大功率1

煞时间天使变成了上百份,飘浮在许多人头顶上,当然不可能每人摊到一个,人太多了。尽管如此,那上百只用幽蓝色火焰构成的天使在铅灰色的天幕下飞来飞去,场面还是壮观异常,好像一场神灵降至的聚会。

“老子也来!GO1

只见另一个汉子突然周身冒出黑雾,从人的缝隙间钻过,最后在这群人的外围形成了一个黑雾构成的圈,把他们和普通的路人完全隔离开了。

很多妖拿出自己的妖技,他们的周围变得魔幻又绚烂,红色的火鸦飞来飞去,脚下的光芒把他们照得像仙子一样飘渺,踏步的声音变得如同战鼓般雄壮。陆苏的眼睛简直要用不过来了,而他见到最奇特的是一个男人,居然把自己的眼珠抠了出来装进一把喇叭口型的枪里,然后对天放了一枪,顿时变成四溅的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在半空中绽放。而本人空空的眼窝里,迅速地长出一个新眼珠,速度快得简直不像再生,而更像眼珠的装填。

“哦哦,太劲爆了,我也要展示实力1楚千雀掏出一把钱漫天撒。

“喂,你在干什么呢1陆苏说。

“好嫉妒啊1龙奎说,“我的妖技这时候一点用也派不上。”

“我们是实用型的,没什么可嫉妒的。”

躲躲藏藏,相互杀戮的同类有一天也会这样豪壮地走到一起,这副盛况让每个人心底都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归属感。

这时有个大汉嚷一声:“圣骨大人,让我这堆朽木作你的王座1然后他全身变成木头一样的质感,并且长出很多树枝,有一些上面还有绿色的树叶。这些从他身上长出的树枝相互纠缠,最后形成了一个扛在身上的巨大王座……太华丽了!不过这场运动的发起人难道不是我吗?陆苏暗想。…,

第525章 烟火鸟瞰

“空觉,我的爱1

下面的阵阵声浪震得总部里的刁琢头晕目眩,两天前这群妖开始在N城下方集结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这些家伙此行的目的。而现在听见这阵阵呐喊,看见他们身上的红衣服,他才恍悟这群妖是为了拯救空觉大师的,而这件事情与他直接相关。

刁琢烦恼地搔着头皮(不得不提下刁琢的长相,一个没有妖魄的妖的身体,从脖子侧面像嫁接一样长个小脑袋,这可不是凑字哦!),在试验室里踱来踱去,装有钢化玻璃的窗户紧紧关闭也无法让外面的声浪平息下来。

这时有个下属跑来报gào

:“刁所长,那几只妖已经拷问出来情报了,他们这次来是为了……”

“别说了1刁琢怒斥一声,“你看看外面,你以为我还不知dào

吗?”

“那个……呃……我明白了。”

“局长呢?”刁琢问。

“那个……他出国考察了。”

“出国考察?总部出这么大事,他出国了?什么时候?”

“五……五分钟前1

“混蛋1刁琢愤nù

地掀翻一张放满玻璃容器的桌子,“这个局长,这根本就是逃避,逃避1

面对研究所所长的盛怒,那个下属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盯着自己的皮鞋尖。

刁琢稀疏的头发散乱着,他用手撑着另一张桌子,说:“二十四队队长还有哪些人在1身为研究所所长,在局长不在的时候也有调动二十四的权限。

“那个,一队二队队长刚回来……”

“让他们。”

“不过……”下属吐吐吞吞地说,“他们说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受到了虐待,现在已经进医院治疗了。”

“好,这两人也学会了这一手!其它队长呢?”

“除去不在总部和无法派遣的,现在还能调动的就只有十九队逸海蛟和二十三队月心蜍1

“让他们各带五千人去镇压这些妖!死也要给我压祝”

“哦,好……”下属有些尴尬地说,“所长,给一张调派命令吧。”

刁琢写了一份紧急调派状,盖上章,下属捧着它跑了。等待的时间里,刁琢烦躁地站在窗前,看着底下这群妖,他们的数量真是可怕,大概有两万多只,而广场外围看热闹的人类也有一万多。

在那群呐喊的妖类当中,他看见一个王座,王座之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这个人显然是这群妖的首领。

“妈的,蚁鼠之辈,也敢造次1刁琢恶狠狠地说。

不多时,下属跑来了,满脸冷汗地说:“报gào

,逸队长和月队长负伤了。”

“负伤?你放什么屁,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下面根本没开打1

“逸队长下楼的时候扭到了脚,月队长花粉过敏发作了,现在去医院了。”下属的表情像一个在家长面前报gào

糟糕成绩单的孩子。

“混蛋1刁琢怒吼着掀翻一张桌子,“全TM逃避,全部都在逃避1

因为这时总部几乎所有人都知dào

,对面的战力是何等可怕,一旦开打,哪怕冲那两万只妖丢一个石子,这群妖都会把总部夷为平地,甚至是整个N城。他们这一次面对的敌人,比起总部的任何一次危机都要可怕,战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衅自我开。

更何况,张长和言斩蝶事先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只要不打,怎样都好。…,

第526章 你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坚壁通行”男捧着一怀眼珠去了半天,那个贱嘴男又开始叨叨了:“什么玩艺啊,怎么半天没动静1不过没有人搭理他。

不多时,那个大叔的脑袋从陆苏脚下冒出来,摆个手势说:“OK了!我往楼里扔得到处都是,好奇怪,里面居然没什么人。”

“发动吧1陆苏对抠眼大汉说。

“好,控zhì

这么大的数量我还是第一次,有点小激动1他结一个控zhì

妖力的手印,厉喝一声,“艺术就是偷窥!喝1

刹那间那幢大厦被白光淹没,夸张的白光从每个孔眼钻出来,仿佛要把整个建筑撑爆,让它瓦解在一片纯白之中。这是一场无声的光之爆zhà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么灿烂的光,简直如同一个小宇宙的诞生。炫目的白光就像原子弹的冲击波,吞没周遭的一切,把广场上所有人的影子都推出老远,把他们脸上的惊愕表情照得一览无余,当然每个人的眼睛也在瞬间失明了。

数秒之后,现场所有人的眼睛才渐渐重新适应,后面的围观群众发出一阵阵惊呼声,有多少人在悔恨刚才的瞬间没有举起手机拍照……其实就算拍也拍不到什么,除了一个过度曝光的画面。

巨大光线在视线中遗留的黑斑久久无法消褪,陆苏问抠眼大汉:“看见了吗?”他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并不是太好。

“看……看到了!我看到空觉大师了。”

“什么,快说啊1有人着急地催促道。

“他……他没有手脚,在一个牢里……还有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怪人在他面前1

“什么,空觉大师没有手脚?”有人惊愕地问。

陆苏已经可以想象空觉大师的样子,被剁去四肢戴上压制妖力的妖力锁,像个雕像一样。不过抠眼大汉的讯息给大家不小的触动,有人愤nù

地咒骂起除妖师来,更多的人摩拳擦手,想把面前这幢大厦夷为平地。

“喂,陆苏,我们冲进去吧1锦断在上面喊。

“等一等,别冲动1陆苏说。

这天晚上之后的很多年,陆苏都为当时自己说的那句“等一等,别冲动1而后悔不已,如果当时冲了进去,很多悲剧就不会上演了。

“你刚才说还有一个两个脑袋的怪人?同类?”陆苏问。

“我不知dào

呀1抠眼大汉摇头。

“那个就是刁琢1侧面一个略带鼻音的女人声音说,陆苏循声望去,看见一张画着烟熏妆的脸。

“蛛玉,你也来了?”

“是啊,我怎么可能不来呢1她继xù

说,“双头怪人就是刁琢,关押空觉的家伙,我见过他的照片1

很多人在吵吵闹闹地说“现在该怎么办?”这时抠眼大汉又抠出个眼珠,递给穿墙男,说:“再去看一下情况!我没记错的话,牢房是在地下室南边的方向。”

“这种侦察手段太弱了,把这个放在牢房里1蛛玉乍开食指和拇指,上面有一段细到看不见的蛛丝。

“哦,我这就去!也许我能第一个要到空觉大师的签名1

“好狡猾,那是我的1蛛玉说。

“咳,办正事1

于是穿墙男带着蛛玉的“耳朵”和抠眼大汉的“眼睛”又出发了,而其它人能做的就是等待。

与此同时,总部下方的牢房里,刚才那道炫目的闪光照耀四周时,刁琢和那个属下刚刚进到监牢里,而正在闭目养神的空觉睁开眼睛:“难得你亲自来这种地方埃”…,

第527章 末日开端

“他们杀了空觉大师1当穿墙大汉说完这句话,在场所有的人都静默了,拎着他的锦断,脸上被揍得都是血的陆苏,正在玩小石子的龙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包猪蹄正在啃的耳月刀,所有人都盯着这个大汉。

静默像爆zhà

一样从这个中心扩散开,不断有人把自己听见的话告sù

后面的人,然后是更大范围的沉默,一瞬间,两万只妖像石雕一样定住了,齐齐地向这个中心点投来注目的视线。

受到这种异样寂静的感染,站在外围看热闹的人也大张着嘴朝这边眺望,这些无辜的普通人并不知dào

,数分钟后他们将成为乘以两万倍的巨大盛怒的牺牲品……第一批牺牲品。

锦断惊讶地合不拢嘴,她一字一顿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并不是没听清,只是想确认这个信息,因为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空觉大师死了!被他们杀了1大汉的话像用锤子敲打着钢钉钉进每只妖的心里,灰蒙蒙的天空中此时有隐隐的雷声在滚动,一如此刻广场上的气氛。

让人难受的寂静沉默着,突然像天崩地裂般,很多妖发动妖技,全身覆盖着骨盾,变成巨熊,燃烧起火焰,披盖上螯牙的怪物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人群中,他们嘶吼着:“杀光他们1眼里喷涌着极端的愤nù



这里面锦断的叫声最响亮:“冲进去,杀死里面的所有人1

“等一下,等一下1虽然知dào

这种时候说这句话可能会被揍,但陆苏还是拦在锦断面前大喊了出来。

他被锦断一把抓住衣领,投来仇敌般的目光,她咬牙切齿地说:“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理智!我要杀死里面的全部人1

“冲啊1有人高喊一声,所有人一起朝着大厦的方向跑去,而锦断也丢下陆苏消逝在人流中。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刹那间如同万马奔腾,脚下的大地也在颤抖,上万只妖类呐喊着冲进总部。他们像攻城的魔族一样,不断有人高高跃起,附着在大厦表面向上攀爬,密密麻麻地蚁附在那幢建筑上,有人直接撞穿墙壁冲进去,或者用脑袋砸碎玻璃跳进去。

从来没有以这种规模行动的妖类,这一次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被这一幕惊骇的景象所震惊,那些围观者都站起来用手机拍摄,有人甚至吹着口哨在助兴,他们中的大部分并不知dào

也不关系今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场壮观的现实版特技电影,不过这场电影的门票是高昂的。

在冲锋的人群里,陆苏把被撞翻在地差点被踩死的龙奎一把拽起来,发动掌中倒转复制出一辆车挡在身后,顿时有几个同类像贴饼一样撞在上面。这辆车给他们在冲锋的妖类中隔离出一小片安全地带,龙奎吓得抱紧陆苏:“我好害pà



“别怕,有我。”陆苏拍拍龙奎的脑袋,他的脸被那个大汉揍得肿了起来,现在样子一定是很滑稽吧。

“陆苏,锦姐她……”说话的是虫婷,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带龙奎去安全的地方,我现在去找他们1

“我也去1虫婷说。

“不要去!留下来,就当我求你一次1

“好……好吧1

虫婷带着龙奎暂时躲在这辆车隔离出的安全带,陆苏跟着人群冲进了那幢建筑里。不止是锦断,老头、楚千雀、涂无鱼还有耳月刀都不见了,他从没这么害pà

过,并不是害pà

会在这幢建筑里遇到什么,没有力量可以阻拦这群妖的毁灭,他害pà

的是锦断会被这突发的事件改变,因为刚才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了未从有过的嗜血欲望。…,

第528章 珍重之人

“喂,这扇门打不开1几只闯入总部的妖停在一面金属构成的门前说。

“闪开,用我的妖技可以轰开一条路,金刚石也不怕1这个吹嘘的妖刚把手放在门上,就哇地叫了一声,像触电一样缩回手。

他的同伴问:“怎么了?”

“好像发动不了妖技了。”

一个眼尖的人已经发xiàn

了,金属的表面密密麻麻地全部是封魔符,这些符咒的密度非常大,以致于整扇金属门可以当镜子照了。

实jì

上,当他们闯进这幢建筑时,发xiàn

许多门是打不开的,上面有限制妖技作用的封魔符。其中一部分被他们扛着巨大的机器砸开了,里面是放置试验体的仓库,而很大一部分的坚固度是撞击无法打开的,因此只能放qì

这些硬核桃,去别的地方找可杀的人和可破坏的东西。

眼前这扇门就是打不开的之一,如果这是游戏,这堵门应该就是那种非要触发剧情才会开启的地图吧。

几个人商量一下,里面八成又是无聊的库存,于是便准bèi

离开,这时,从走廊尽头被破坏的窗户中飞进来一片雷火蝴蝶。

第一个看见这片蝴蝶的人眼睛都直了,如果此刻有背景乐,一定是那首“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柳柳柳柳……”

“柳什么?”

“柳梦原1

“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从光滑的地板里钻出一个巨大的人,抓住两只妖的脑袋相互一撞,两人顿时昏了过去。然后柳梦原、万融冰、艾霜和蛛玉出现在那个破掉的窗户。

柳梦原冷眼看了看走廊里被撕扯成碎片的除妖师,冷笑一声:“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了1然后收起了那些蝴蝶,视线落到了这几只妖身上。

一只妖舌头打结地说:“柳帮主,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

“你们给我滚出去1柳梦原打断他们的话。

“哎1面对这个恐怖的BOSS,他们赶紧把地上昏掉的同伴扛起来,一溜烟跑掉了。

“帮主,这次的事件是你策划的吗?”蛛玉问。

“显然不是,我还没傻到和两万只妖对着干,不过有个傻子倒是干出了这件事情,这还真是个难得的机会……那扇门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吗?”

“从我偷到的资料上看,应该就是了1蛛玉说,其实“偷”并不恰当,刚才混进人群里冲进这幢建筑,那些同伴只顾着杀人的时候,她找到了很多有价值的资料。这其中就有放置吞山巨妖的研究室所在位置,也就是眼前这扇金属门。

“泰,你退后,我要把它轰开。”

……

地下囚室里,陆苏挤开人群,看见中间有几个人跪在空觉大师的尸体边,其中一个大汉把它抱在怀中,这些站在人群中间无声缅怀空觉大师的人里,就有锦断。

一种暴雨前的压抑感在这里暗暗滋生着,他们此刻的悲恸并不是一个好兆头,眼泪并不是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暴力却是……空气中四处是被压抑着的暴力的味道。压抑,无尽的压抑。

终于有人问了一声:“圣骨将军,我们怎么办?”

“我要屠掉这座城1锦断低低地说,那如同来自地底深处的声音让陆苏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似乎锦断内心深处,一个嗜血的封印已经开启。…,

第529章 浓云之下

那扇厚实的刻满封魔符的金属门前飞舞着上百只雷火蝴蝶,但它们只有悬停在门前方几厘米处,却不能靠近它,因为雷火蝴蝶一旦碰到门便会化作虚无。

艾霜、万融冰、蛛玉还有泰站在柳梦原身后等他轰塌这扇门,站在金属门前方的柳梦原动也没动,第一批蝴蝶就触发了,炫目的雷光轰在门的边缘上,紫蓝的电舌头不断地舔舐着它。当第一批蝴蝶触发之后,源源不断的蝴蝶从柳梦原的身上飞出来,他高频律地用雷火的高温去轰击门的四边。

虽然妖技本身不能触碰那扇门,但妖技的效果,比如高温却是可以的……虽然这种方式是效率低下的,所以柳梦原只能用数量来弥补。

“前辈妖力的量真是惊人啊!”万融冰低低感叹一声。

最终,这扇金属门的边缘开始熔化,变得发红发烫最后化成铁水,然后整扇门慢吞吞地向后倒去,最后轰然一声砸在地上。那后面露出的是一个漫长的曲穹走廊,四壁如同镜面一样光滑。

几人跃过倒在地上的门扇进到走廊里,刚刚踏入其间,四周就响起了红色的警戒声,然后很多形同小蜘蛛的机器人从穹形的走廊四周不断地蔓延,每一只“小蜘蛛”的背上都顶着一个激光发射器。

“经典的情景要发生了。”艾霜吹个口哨说。

果然,这些“小蜘蛛”发射出红色的激光束,相互编织成一道激光的网格,快速地向着他们几个滤过来,被这玩艺打中的话,不管是人是妖都会变成一块块的吧。

而柳梦原动也没动,从他的宽袖里飞出一大片雷火蝴蝶,速度极快地飞向每一只小蜘蛛,然后它们同时触发,刺眼的光芒伴着雷鸣的轰响同时发出,当光芒褪去时,几人耳畔的鸣叫依然没有消散,但那些防御用的机器人已经全部被打成了碎渣,散落了一地。

“我们走!”柳梦原说。

这里再没有其它的防御手段,进到里面是一个宽广的试验室,四面都是铁架,上面放着正在运算的计算机,绕过铁架的迷宫,他们看见一座平台,而那个巨茧就在上面。除妖师们用碎骨片给巨茧造了一个架子,看上去好像两个用打碎的瓷片粘出的巨大鹿角,一前一后地固定住巨茧。

不过这里并不是空无一人的,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站在它的旁边,一只手搭在巨茧上。他确实是用手搭在巨茧的表面上,不仅如此,他整个人和巨茧都变成了半透明的虚幻模样,连成了一体,而且这个虚影像被电磁波干扰的电视画面一样,不时跃动一下。

用波动态守护着这个巨茧的人,是木下蝉。

“好奇怪的妖技,简直就是无dí

的姿态。”柳梦原说。

“这可不是什么妖技,当然也不是这个时代的科学能解释的,非要说的话就是超能力。我知dào

你们会趁乱来抢走它,所以我先一步到这里,我虽然没法和你们战斗,但你们也没法带走它!”

泰突然咆哮一声向着木下蝉冲了过去,不过他却整个人穿了过去。不理解这种状况的泰用手捞了一捞,木下蝉连同整个巨茧都像投影一样不真实。

“柳梦原,请你放qì

吧,我不会把这个危险的东西交出来的。”木下蝉说。

“无dí

?”柳梦原阴笑一下,“我见识过很多妖声称自己无dí

,但实jì

上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无dí

,你的妖技也一定有破绽。”…,

第530章 秽迹金刚

在虫婷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陆苏已经把脸上的泪擦掉,勉勉强强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但是想挤出一个笑容却仍然办不到。

“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锦姐呢?”虫婷问。

“那个,先不说我的事……”陆苏看见他们后面被救下的人类,个个面带烟火色,数量大概有五千人,“你居然救了这么多人?”

“哎!”虫婷自豪地点点头,“我厉害吧!”

“你好厉害。”陆苏忍不住想去拍拍她的头,但一想还是算了,她在拼命救人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一个劲地哭。

“这姑娘真是太强了。”耳月刀说,“我虽然不支持他们这么干,但我可不敢跟那群疯子对着来,遇到这两个小孩的时候,他们正和十几只同类对峙。”

“十几只,打的过吗?”陆苏问。

“打当然打不过喽,不过龙奎可以束缚住他们,逃跑的时候我可以制造一个火焰带!而且裸体大叔也很强呢。”虫婷说。

“放P,我穿了衣服好吧。”耳月刀拎了下身上的镂空战袍,其实穿上这种伤风败俗的衣服,比裸带还要涩情。

“其实人去哪了?”陆苏问,“楚兄、老头还有涂大哥。”

“卖鱼哥哥去找其它地方的人了,无赖哥哥和老爷爷不见了。”

“没有全部走散,总比谁也找不到谁好。”陆苏感慨一声,老头自然不用担心他,楚千雀的运气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那个……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们藏起来吧!”虫婷指指后面的人,“现在外面好危险的,到处都有人在杀人。”

“安全的地方……”陆苏想象不到哪里最安全,现在整个N城就是一个人类的屠宰场。

“笨蛋!”龙奎嚷了一声,手指着前面一幢建筑,“那里不是很安全,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还是你聪明!”陆苏拍拍他的头,他指的地方是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除妖师总部,至少地下监牢是非常安全的。

他们一边朝那里移动,虫婷一边在路上留记号,所谓的记号就是一小束蓝色的火苗,在遍地是火焰的废墟,这样的标记并不容易被人注意,不过等涂无鱼回来却可以轻易找到他们……不过涂无鱼这个人类,在这样的情况下岂不是非常危险,他们的勇气真是让人佩服。

“锦姐呢!”虫婷突然问。

“啊,那个……”陆苏支吾着,他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说锦断去杀人了,她再不会回来了。

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她该不会是去杀人了吧!”耳月刀问,这句话就像针一样刺进了陆苏柔软的心,他无力地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虫婷捂着嘴,但是没有哭。

“我拦不住她,已经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陆苏用沧桑的语气说道,“对不起!”

“不用自责啦,你什么也没做错。”虫婷笨拙地安慰道,陆苏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只能报以苦涩的一笑。

快要到达总部的时候,耳月刀抬头看看这幢建筑,几个小时前一切还都是那么完整,刹那间整个世界就疯狂了。

他像自言自语一样地说:“当年我见到空觉大师的时候,我还是个到处吃白食的无耻混蛋……哎,你怎么不说我,不像你的风格啊!”

“没心情!”陆苏低落地说。…,

第531章 归零者

(前情提示,木下蝉被吞山巨妖拖进地下了。)

“看样子,那小子终于撒手了。”站在一幢建筑顶上的柳梦原看看手中的埙,微弱的共鸣已经把吞山巨妖的动向告sù

他了,现在那个潜进地下深处的地走鲸正在慢慢地回到地表,拼命想控zhì

住这怪物的木下蝉终于松开了手,“再怎么厉害,人类终究是人类。”

“帮主,我很想看看那个大怪物吃掉N城的样子啊。”蛛玉说。

“啊,这个以后经常能看见。”柳梦原并没有吹响埙给地走鲸发号施令,他把这个“钥匙”收进衣襟里,眼睛看着下方,被火光照耀的废墟间,全身披着骨甲的锦断正在那里和一队除妖师厮杀,她的身后跟着上百只同类。

柳梦原低低地说了句:“我想,我看见了比吞山巨妖更可怕的武器!”

“你是指……她?”蛛玉问。

“恩!曾经的圣骨将军,真是名不虚传,就算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杀戮的本能和领导的才能还是很可怕。”

这时蛛玉突然做了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她说:“万融冰他们已经找到胡大炮了,他们让我们过去。”

“你带路!”

两人从大楼的上方一跃而下,在楼宇间穿梭,渐渐前面有一幢居民楼出现,整幢楼的灯都黑着,只有一个窗户还亮着,里面隐约有几个人的影子。

“帮主,就是那里!”

两人一跃跳进窗户,看见万融冰、泰和艾霜和一个手握半个碎啤酒瓶的大叔正在对峙,这个屋子是典型的宅男卧室,打开的电脑上有一个客户端网游正在运行,虽然席卷全国的大灾难已经开始,但那上面依然热闹非凡,人类到底有多麻木,从这个小窗口就可见一斑。

那个宅大叔虽然一脸邋遢样,但柳梦原还是认出他来:“胡之川,原来你在这里。”

“谁是胡之川,我叫周小辉!”

“谁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我爹妈,你们是谁,滚,滚出我的房子!”

柳梦原不解地看看万融冰:“发生了什么?他被车撞得失忆了?”

“前辈,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也不知dào

麒麟山的事情。”

“那就是失忆了,一定是被车撞了!”柳梦原还执著于这个电视剧里看到的错误知识,他转向那个宅大叔,“你叫胡之川,洗剑堂香主,你曾经是我的部下,还记得我吗?”

“滚,我不认识你!”

柳梦原向前走了一步,向靠近“胡之川”,对方突然一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他们之间,柳梦原再怎么迈步也无法通过。

看见他露出这一手,柳梦原心里的顾虑消除了,面前这个是如假包换的胡之川,绝对不是仅仅长得像而已。

“没错,这就是你的妖技‘封疆绝域’,不光是被施技的本人无法通过……”柳梦原发动蝴蝶天火,那些蝴蝶徒然地在半空中飞动,却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墙抵挡住一般,“连被施技者的妖技和投掷品也无法通过!”

假如你被施以“封疆绝域”后朝着胡之川尿尿,也会凭空溅到自己身上的。

“那个,帮主……”蛛玉突然像很难启齿似地说。

“怎么了?”

“有件事情我忘了说,他已经不是胡之川了。”

“什么意思?”

“关于他的那页表格资料上,2004年之前他体内的妖魄量一直是九百,2005年那格注的却是0!我注意到后面有一个小字,写着‘归零’!”…,

第532章 盛名累我

“当然是柳梦原喽!”孙铁琴说。

周敬山投币的手停了一下,说:“我讨厌他!他卖过自己兄弟。”

“此一时彼一时嘛。”孙铁琴拖过来一个椅子坐下,拍拍周敬山的肩,“来,我给你分析下啊!今晚跟柳梦原见了面之后,我一直在想当年的事情,自打我入帮开始,柳梦原这家伙确实是残火(意思是凶残)了一点,但他的领导才能那是没的说的,至少当年带着我们一票兄弟在S市滩混得风生水起……我不知dào

他后来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干出这种卖兄弟的事情,但纵观柳梦原的一生啊,还算是个好领导。”

“恩!”周敬山投着币,没说什么。

“现在出了这种事,柳梦原又整天憋着想报复社会,从根本利益上说,这件事情和他的大志是相吻合的,跟咱们想干的事情也是符合的。咱们这样散兵游勇,东躲西藏,还不如跟着他好了,至少有个保障不是!”

“你TM哪学的这一套套的大话。”周敬山骂了句,接着投币。

“人要与时俱进啊,我每天晚上七点都看电视。咳,我接着分析,以他的才能,一定会把这个事业干得有声有色,搞得不好我们能跟北方的那个国家一样,让妖来领导人类。”

“北方的国家不是解体了吗?”周敬山继xù

投币。

“但它曾经辉煌过啊,那时节简直是母牛下不出崽——牛‘逼坏了!要是柳梦原把这事业干大了,咱们也是个大官不是,每天都搓钝金的麻将,喝没有添加剂的牛奶,看没有广告的电视剧,那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恩!你想得真远。”周敬山还在投币,已经下了上百注了。

“退一万步说,万一事不成,我们还可以跑啊!反正柳梦原这个大树招风,官府找他不找我们,我们归隐山林过日子……老周你看呢?喂,你怎么下这么多注?”

周敬山重重地按在一个键上,把上百注都押在苹果上:“你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讨厌柳梦原!我现在给姓柳的一个机会,假如这一次全部能中苹果,我就跟他,假如不能,那我就自己去杀除妖狗。”

孙铁琴皱着眉看看机器:“老周,你这悬了点吧。”

“如果天意如此,那我也不会说什么。走你!”他按下启动键,光点慢慢转动,然后越转越快,最后又慢了下来,孙铁琴的心在敲着鼓,那个光点经过香蕉、桔子、西瓜……最后真的落在了苹果上。

哗啦啦,像下了一场金属的暴雨,下面的出币口掉出上百枚硬币。

“真是天意!”孙铁琴说。

周敬山一拍机器站起来:“走,搞起!我们去找柳梦原!”

看见两人要离开,胖老板哆哆嗦嗦地站起,左看右看,把手里的茶壶放在桌上,然后对着他们跪下,抓住孙铁琴的鞋说:“大爷,再玩一会,再玩一会吧!”

“不了,我们有事。”

“你们一走,我肯定会被杀掉的啊。”

“你起来。”周敬山命令道。

老板“哎”了一声,乖乖站起来。

周敬山冷冷盯着他:“我们和外面那些疯子不一样,我们只恨那帮除妖狗,不恨人类。今天我老周玩得尽兴,我就救你一命。”

“谢谢,谢谢……那个,带上我吧。”

“不需yào

,老孙,把你的纹身给他看看。”…,

第533章 老头的努力

事件爆fā

后半小时,当锦断带着一群妖汇入屠城的大浪潮时,这时老头轻飘飘地落在他们面前的石堆上,叼着烟斗说:“丫头,听我老人家一句劝。”

“你如果想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屁话,那就马上从我面前消失。”锦断凶恶地说,“我不会让这些人类在杀掉空觉大师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活下去,血要用血来还!”

“咳,你是不是生气得过头了。”老头举目看看四周,被激起仇恨而肆意屠杀人类的妖到处都是,“大家都有点过分了,就此回头吧。”

“绝不!”

跟随着锦断的妖当然不知dào

老头是谁,有人不客气地冲过来,指着老头说:“你谁啊,从我们面前滚开。”

老头无所谓地看看这些后生,叹息一声对锦断说:“我现在和你一样恨,一样不甘,但我还没有失去理智……也许你以为我这个老头在说大话,一年前我差点毁掉这个世界,但我没有,因为它还没到那一步,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个世界怎么样和我无关,老头,你了解我,这件事情你以为我会笑着说一声‘道个歉我就不再追究了’吗?绝没有可能!”

“是是是!我了解你。”面对锦断硬强的态度,老头一脸认怂的表情,他让开路作了个“请”的手势,“我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去杀人吧,去吧!”

他突然放qì

劝说的态度让锦断有些吃惊。

“但我会跟着你,盯着你,不让你发疯!”老头说。

“那我就给你看看我的疯狂!”锦断冷笑一声,向前走去。

锦断带着那群妖冲进医院、冲进商场、冲进每个能嗅出人类气味的地方杀戮着,而老头就一直在旁边叼着烟斗,脸色阴暗地看着,偶尔揉一下眼睛,不知dào

他是倦了,还是有一丝难过。

老头的“监视”多多少少还起到了一些作用,当锦断折断一家夫妻的脑袋之后,壁橱的门突然打开,如同电影里经常看见的情景,里面是一个爷爷紧紧抱着自己的孙子,眼下他们已经暴露在杀人者面前。

“你杀了我的爸爸,你杀了我的妈妈!”那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孩子冲出来,扑向锦断,却被一只手高高举在半空,一把锋利的刀指着他的心口。

“住手!”老头突然喝斥一声。

“不要插嘴,老老实实做你的观众。”锦断无情地说。

“你想想龙奎,想想以后自己的孩子,想想我!如果连老人和孩子也杀,你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嗜血状态的锦断短暂地沉默了。

“就当我求你一次,这辈子唯一求你一次。你杀人我可以不管,但放过这些老人和孩子吧。”

“烦死人了,我们走!”锦断扔下孩子,转身离开,那些追随者也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有人的眼中流露着对这个碍事老头的不满。

这天晚上锦断杀了很多人,不过没有动任何一个十岁以下的孩子和六十岁之上的老人,虽然这些人后来又被其它的同类血洗,逃出这座死都的人只有一两成。

老头用这委曲求全的办法,竭力地挽回锦断心里的最后一点理性。

愤nù

的妖类组成很多只队伍,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可杀的人类,寻找可破坏的地方,他们的疯狂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

一批批除妖师相继出动,起初他们被压制得很厉害,但是依靠着源源不断的人员补充,慢慢占据了上风。这些看见自己亲人和朋友惨遭屠杀的除妖师几乎是不要命地在战斗,一只只妖的队伍覆灭在黑西装的洪流之中,杀红了眼的除妖师后来连衣着比较光鲜、相貌有些奇特的人类都当成妖来宰杀。…,

第534章 死亡之组

“说到圣骨将军!我这次从北方过来路过京城,她的丈夫被朝延斩首示众了,罪名是养凶误国。”老头说完问了句,“圣骨将军居然有个丈夫?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有十几个啊。”智者笑道,当然那个年代没有“吐槽”这个词。

“我还以为她是待嫁之身呢,啧啧,就这样成了寡妇,真有点可怜。”

“其实他的丈夫是假的!”智者哈哈大笑道,把关于断那个龙阳之癖的丈夫的事告sù

了老头。

听罢,他说:“原来如此,世上还有这等奇事。”

“各取所需,本无不可!不过我倒情愿断有个夫君,她是把快刀啊,太锋利的刀早晚……要被杨志卖掉的。”

“近水楼台易得月啊!”老头猥琐地挑着眉毛说。

“我?”智者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我还是算了吧,别看这张脸还是年轻人,实jì

上我已经很老很老了。”

“有我老人家老?”

“绝对有,我赌一袋烟。”

“我信!”

“有些话我不敢对自己兄弟说,你是局外人,说说无妨!我担心将来我和空觉身死之后,断会变成一个魔头,因为她的本性正是‘破坏’。”

“假如那一天到来,我老人家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劝她回心转意。”

“本性难劝啊!当年屠龙僧和心城道士炼出两只妖,其一名圣骨,其一名克骨,一人的本性是‘破坏’,另一人的本性是‘守护’。百年之后,圣骨成为战场上的大将,克骨云游四方除暴安良,她们的命运从一开始既已注定……我想屠龙僧炼出这正反相成的两只妖,一定有他的深意,只是我还参不透。难道说不破则不立吗?难道说像阴与阳一样幻化出无穷的力量吗?牵强地去理解,又似乎都不对……”智者笑了一声,“我想太多了,不说这些了。”

“那我也告辞了,以后有需yào

说一声,水里火里,我老人家万死不辞。”

老头刚走,空觉就跑过来:“大王,祸事啦!”

“是猴子打破了大门在外面叫骂吗?”智者问。

“我C咧,不是的!老头走了吗?他卖给我们的炮弹除了第一箱是真的,其它全是泥巴糊的球!”

从来不骂人的智者也愤然地说了句:“老头,我C咧!”

……

当城里的人类已经杀光杀尽,屠杀渐渐变成了战斗,锦断这只人马也和除妖师对抗上了。她虽然没有巧计奇谋,也不知dào

合理搭配使用每个人的妖技,但仗着一腔热血和沸腾的杀意,她带领的一批人却个个都英勇异常,势如破竹地宰杀掉除妖师。

碰上锦断的除妖队,简直是抽中了下下签。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城里的战事渐渐平息,锦断看着天边的红焰,说:“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去。”

“圣骨将军,是哪里?”

她指指脚下:“这个城市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基地,是他们的最后阵地。”

杀得兴趣的众人一起欢呼:“去抄他们的老巢!”

“丫头,你见好就收吧。”老头说,“那个地方你不是没去过,你知dào

厉害的。”

“一年前我们不是轻轻松松冲进去了吗?”

“轻轻松松?那可是搭上命才冲进去的……算了,我不管了。”老头知dào

劝不住,也就不再劝了。

“锦断,你哪也去不了!”一个声音突然从前面的废墟上传来,众人抬头一看,那里冒出一排漆黑的人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一把刀的寒光反射在锦断的脸上。…,

第535章 势同水火

“队长!”戴雪冲过来察看言斩蝶的伤势,这伤口夸张得吓死人,简直可以翻过来在里面藏一卷秘密文件了,简直可以缝上一排拉链了,戴雪被吓得捂住了嘴,“你的伤……”

“暂时死不了。”言斩蝶逞强地说。

“你倒是也……”涂无鱼用手肘撑着身体坐起来,艰难地挤出一丝笑,“也关心下我啊。”

戴雪没心情开玩笑,言斩蝶代她问了句:“卖鱼的,要死了吗?”

“应该能撑到你后面死吧。”

“哈哈!”

“哈哈!”

“你们俩个真是不要命啊。”

他们把目光投向正前方的火海,一道浓缩的火焰冲击就把锦断消灭,这根本是奢望,但至少至少把她打伤打残吧,他们这样希望着,否则以现在两人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敌过发狂的锦断。

火焰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在那熊熊烈焰中,一个女人的形体弓着身体站了起来,被火焰勾勒的剪影是那样的恐怖如斯,好像一个阴魂不散的鬼魂。

“哈哈哈!”她的笑声由低笑变成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渺小的人类,也想胜过我,太天真了。”

这样的台词,只有邪恶的BOSS才会说出来,而现在的锦断已经是了!满身火焰的灼痛像针一样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更加更加疯狂。

“杀死她,快!”

言斩蝶立即下命令,这个时候无所谓武德不武德,哪怕全军覆没也要把锦断在此地击杀,否则后果是恐怖如斯的。

戴雪半蹲在地,举起M14狙击枪瞄准那个火焰中的形骸,立即扣下扳机,不是一枪,而是三枪。

“啪嗒啪嗒啪嗒砰!”(此乃枪声)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期待着锦断的倒下,但那个影子只是随着枪击摇晃了一下,然后突然冲向他们,身后拖曳着长长的火焰。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燃烧,头发和衣服全部烧了起来,赤身裸体的她披着子弹无法打穿的骨甲,像鬼影一样俯身冲向开枪的戴雪。

“快闪开!”言斩蝶的呼喊已经太迟了,戴雪知dào

躲不过,托枪准bèi

近距离爆掉锦断的头,但狙击枪刚刚举起,就在半空中断成数小截钢管,然后锦断用指甲尖锐如刀的手掌推在她胸口,被打中的地方既被划出血痕,同时又燃烧起来,戴雪整个人被推出老远。

“保护队长!”站在石堆上的队员们喊了一声,一起朝这边发动攻击,但却只打中锦断的虚影,而她本人已经不知所踪。

但一个队员意识到身后有火焰的热量时已经太晚了,一只爪子从他的腹部刺穿过来,然后向上一划,从体内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脏,像捏一个皮球般捏爆了。

一队的队员都是训liàn

有素的精英,看见一个队员牺牲,其它人立即后退,发动镇魔钟把锦断和牺牲者一起扣住。

但扣在锦断身上的大钟还没有来得及旋转,就已经被掀翻过去,恶鬼般的锦断伸展着六只手臂,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被烧坏的皮肤正在快速愈合,这个披着长发的赤裸女人冷艳得让人心碎,又恐怖得让人四肢发抖。

全员楞了一秒,有人喊了声:“攻击!”

此时的“攻击”只不过是“被屠杀”的代言词,以命相搏的锦断根本不是他们能招架的,无论速度还是力量,以常人的力量都无法跟上。有一个队员对准锦断发动炎炮的瞬间,她居然一推他的手臂,把符咒送进了他自己的嘴里,然后炎炮在他的口腔中爆zhà

了。还有一个队员握着一对爪刀和锦断肉搏,他只坚持了两秒,双臂像被截肢一样整齐地掉到地上。…,

第536章 摇滚起来

“哪怕多救一个人也好!”虫婷没有计划,这是她唯一的想法,而这对于刚刚从灰心丧气中走出来的陆苏,却是最好的行动方案。

这个群魔乱舞的晚上,他们几个在拼命地救人,所抱持的信念就是“多救一个人也好!”小小的虫蚁也可以搬空一座米仓,多救一个人,就会少死一个人。

陆苏分配了一下任务,让虫婷在废弃的总部的楼梯通道上设下火焰带,就算有妖能进来,也不可能下到地下监狱中去。几人的战力,耳月刀和陆苏不相上下,虫婷和涂无鱼差不多,龙奎最差,但他又是个最强力的控。所以留下虫婷来守,耳月刀和陆苏轮流带着龙奎出去搜寻难民,等涂无鱼回来再把队伍重编一下……不过这家伙一直没回来,陆苏嘴上说不用担心,却还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耳月刀回来的时候带来一群裹着毛巾的赤‘裸大妈,陆苏说:“你不能只救女人啊,赤果果的性格歧视!”

“女澡堂只有女人!我有什么辙。”

“你居然跑到女澡堂去救人……我C你全家啊!男澡堂找了吗?”

“找了,不过男澡堂爆zhà

了,没一个活下来的。”

这次换陆苏和龙奎出去,龙奎揉着眼睛说:“我好困啊,为什么我一直在跟着你们走。”

“因为你最厉害呗,我驮着你吧。”

他们在满目疮痍的城市上空跳来跳去,没有什么侦察技能,在一片废墟中找人还真是麻烦,至少耳月刀跑到澡堂这种有很大几率会困住一批人的地方也是聪明的办法。这一次的破坏比一年前的N城,比三月前的Z城都要厉害,天伤的占领只是把全部市民变成棋子,而地走鲸袭击Z城也是大刀阔斧地攻击,但屠城却是像梳子一样滤过每个角落。

“给我讲个故事吧。”龙奎抓着陆苏的脑袋说。

“我现在什么也想不到。”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骄傲的国王……”

他说的故事是一个骄傲的国王喜欢射箭,认为自己的箭技天下无dí

,于是就出门就寻找比自己强的箭手。有一天有海边看见一个人挎着箭袋和弓对着大海发笑,他就问他为什么发笑,那人说我看见海那边有两个女人在打架,真是太滑稽了。国王说,你眼力这么好,能看见王宫吗?那人说能啊,国王又说,那你看看王后现在在做什么。箭手手搭凉棚一看,说王后现在得了重病,就快死了呢。国王便着急了,说我就是国王,你有办法救我的王后吗?箭手掏出一枚丹药说,吃了这个药就会好,但必须在今天吃才行,否则就不灵了。国王说,从这里到我的王宫要好几天,这该怎么办。箭手拍拍胸脯说,我把丹药射到王宫去就可以了,说罢把丹药袋装在箭上,还写了一个“吃下去王后的病就会好”的纸条绑在上面,嗖地一箭对着大海射了过去,这只箭真的越洋过海,钉在了王后的床头,她吃了这个丹药病就好了,从那之后,国王再也不骄傲了。

龙奎不是个会擅于讲故事的人,但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完了整个故事,陆苏知dào

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他的心情好转一些。

这个夜晚他失去了锦断,但是平时那些相互嚷着“吃屎去吧”“混蛋”的伙伴又突然给他以温暖的安慰,伤口未愈的心像浸在温水中一样,感到一丝丝暖意。…,

第537章 最后堡垒

(一觉睡到现在,真是抱歉)

过量的失血让涂无鱼陷入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眼前像有很多小黑虫在飞来飞去,视线和意识一样模糊。

不知dào

是第几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曲穹形的镜面四壁,身边有穿着黑西装的除妖师在一个长长的通道中跑来跑去。

“这是哪里的地下商场?”他问。

“不,这里是地下基地!”同样躺在急救推车上的言斩蝶答道,两人身上那形同“袈裟斩”的伤已经被紧急处理,但血还是不停从纱布下面渗出来,挨了这样一刀对人类来说是几近致命的,但是对妖来说却只需一个汉堡包的能量就能修补好,这种战斗对普通人来说本来就很不公平。

“伤成这样,就别说话了。”跟在推车旁边的戴雪责备一声。

N城地面上方的除妖师阵营已经全数沦陷,他们最后的堡垒就是这个几乎和N城有着相等面积的地下基地,一批批除妖师从这里出发,然后一批批伤员被抬回来,他们在用源源不断的人数补充抵挡着妖类的侵略。

“我的刀呢!”涂无鱼问,好像不是太惊慌的样子。

“我帮你拾起来了,就在架子下面。”

“真倒霉,我还以为丢掉了呢!白高兴一场。”他枕着双手懒散地说,“唉,要是有碗鱼汤就好了,撒上葱花,淋上香油,啊那个味道啊,喝完马上去死也值了……”

说罢,他狂吐一口血,旁边的医务人员赶紧给他扣上吸氧面罩,这个重伤的家伙还在逞强地喋喋不休,用嗡声嗡气的声音说:“人妖,喝过我们那的鱼汤没?”

“我讨厌吃鱼,太麻烦!”

“超级好吃的,下次去我们那我带你尝尝。”

“说过我讨厌吃鱼的!”

“那鱼饼呢?”

“跟鱼有关系的都讨厌……包括你,少罗嗦几句行不行,重伤号!”因为说话太多,言斩蝶也吐起血来,然后被医务人员同样对待之。

“戴雪,报gào

伤亡情况。”言斩蝶从面罩下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折了六个弟兄,三名重伤,三名轻伤……队长你就不能安心地躺着吗?”

“给我来一针!”

“不~行!”戴雪用拉长的声音拒绝道,“队长,你答yīng

戒了的。”

“好想来碗鱼汤啊……”涂无鱼还在那里发感慨。

突然四周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某个发声器发出的,正在这个通道中行走的人一起刹住脚步,紧张地向头顶上看,明明那里并没有任何喇叭之类的装置。

一个雷鸣般的声音暴吼起来:“斩蝶,太难看了!”

医务人员、杂务人员、除妖师齐唰唰跪了下来,场面何等壮观,就连不能动弹的言斩蝶也挣扎着要爬起来,似乎说话者是个位高权重之人,不跪下来便是杀头之罪。

涂无鱼惊讶地抬头环顾四周,怎么回事?皇帝来了?

“别起来,给我躺下!”雷鸣般的声音吼道,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被这暴吼声演绎得像责骂。

“是……是!”言斩蝶畏惧地答yīng

一声,乖乖躺下。

“谁在说话!”涂无鱼问。

“嘘!”戴雪赶紧示意他不要乱讲话。

这时,四下的墙面居然变出了投影屏幕,一副接一副的画面挤满了墙壁,所有的画面都在反映一个内容——锦断正在带人入侵这里!…,

第537章 最后堡垒

(一觉睡到现在,真是抱歉)

过量的失血让涂无鱼陷入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眼前像有很多小黑虫在飞来飞去,视线和意识一样模糊。

不知dào

是第几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曲穹形的镜面四壁,身边有穿着黑西装的除妖师在一个长长的通道中跑来跑去。

“这是哪里的地下商场?”他问。

“不,这里是地下基地!”同样躺在急救推车上的言斩蝶答道,两人身上那形同“袈裟斩”的伤已经被紧急处理,但血还是不停从纱布下面渗出来,挨了这样一刀对人类来说是几近致命的,但是对妖来说却只需一个汉堡包的能量就能修补好,这种战斗对普通人来说本来就很不公平。

“伤成这样,就别说话了。”跟在推车旁边的戴雪责备一声。

N城地面上方的除妖师阵营已经全数沦陷,他们最后的堡垒就是这个几乎和N城有着相等面积的地下基地,一批批除妖师从这里出发,然后一批批伤员被抬回来,他们在用源源不断的人数补充抵挡着妖类的侵略。

“我的刀呢!”涂无鱼问,好像不是太惊慌的样子。

“我帮你拾起来了,就在架子下面。”

“真倒霉,我还以为丢掉了呢!白高兴一场。”他枕着双手懒散地说,“唉,要是有碗鱼汤就好了,撒上葱花,淋上香油,啊那个味道啊,喝完马上去死也值了……”

说罢,他狂吐一口血,旁边的医务人员赶紧给他扣上吸氧面罩,这个重伤的家伙还在逞强地喋喋不休,用嗡声嗡气的声音说:“人妖,喝过我们那的鱼汤没?”

“我讨厌吃鱼,太麻烦!”

“超级好吃的,下次去我们那我带你尝尝。”

“说过我讨厌吃鱼的!”

“那鱼饼呢?”

“跟鱼有关系的都讨厌……包括你,少罗嗦几句行不行,重伤号!”因为说话太多,言斩蝶也吐起血来,然后被医务人员同样对待之。

“戴雪,报gào

伤亡情况。”言斩蝶从面罩下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折了六个弟兄,三名重伤,三名轻伤……队长你就不能安心地躺着吗?”

“给我来一针!”

“不~行!”戴雪用拉长的声音拒绝道,“队长,你答yīng

戒了的。”

“好想来碗鱼汤啊……”涂无鱼还在那里发感慨。

突然四周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某个发声器发出的,正在这个通道中行走的人一起刹住脚步,紧张地向头顶上看,明明那里并没有任何喇叭之类的装置。

一个雷鸣般的声音暴吼起来:“斩蝶,太难看了!”

医务人员、杂务人员、除妖师齐唰唰跪了下来,场面何等壮观,就连不能动弹的言斩蝶也挣扎着要爬起来,似乎说话者是个位高权重之人,不跪下来便是杀头之罪。

涂无鱼惊讶地抬头环顾四周,怎么回事?皇帝来了?

“别起来,给我躺下!”雷鸣般的声音吼道,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被这暴吼声演绎得像责骂。

“是……是!”言斩蝶畏惧地答yīng

一声,乖乖躺下。

“谁在说话!”涂无鱼问。

“嘘!”戴雪赶紧示意他不要乱讲话。

这时,四下的墙面居然变出了投影屏幕,一副接一副的画面挤满了墙壁,所有的画面都在反映一个内容——锦断正在带人入侵这里!…,

第538章 风牙影狗

(标题为本章出现的妖技名)

被废弃总部的地下监牢里,虫婷正在把拆下来的铁栅栏往外抱,这样可以腾出更多的空间。耳月刀目不转睛地盯着刚进来的夏萤萤看,问龙奎:“你带回来的这个幼女是谁啊?长得好漂亮啊!”

“口水要滴下来啦,难看死了。”

“她叫啥,我去打招呼。”

“我不知dào

!”龙奎一副不合zuò

的态度。

耳月刀怂恿道:“你去帮我问问嘛,我以后再也不抢你吃的了。”

“要去你自己去。”

“切,我会退缩吗?”耳月刀真得厚颜不耻地上去搭讪,“我叫耳月刀,10块钱一次!不过可以给你打折。”

夏萤萤露出一脸看垃圾似的轻鄙神情,扭头冲正在忙活的虫婷说:“小妹妹,那种粗活那这个男人去干吧,女人不要什么都自己动手。”

这时外面传来三声枪响,虫婷开心地说:“陆苏回来了!”然后丢下一怀东西,跑了出去。(因为楼梯里有火焰的天堑,不解除外面的人进不来)

数分钟后,陆苏和他救的几十人一起进来,看见夏萤萤俨然一副屋主人的姿态坐在那里,他说了句:“你为什么也跟来了啊!”

“居然赶我走,没良心的家伙,我也算是受害者嘛!”

“喂,你几时又扩大你的后‘宫团了。”耳月刀问。

“去死,没有这种事!”

算下来,今晚救下了两百多人,比起死去的人真是杯水车薪,他们个个都精神憔悴,大部分都蜷缩在那里睡着了,有一个孩子饿得哭了起来,他身边并没有父母。

即使是哭也是低低地哭,好像生怕外面的什么怪兽一样。

陆苏之前复制了很多食物和水放在一个桌子上,想吃东西的人可以自己过来拿。虫婷拿着吃的东西塞到这个哭泣的小孩手里,拍拍他的头,笑眯眯地说:“不要哭了哦,我变个戏法给你看吧!”用手一抹脸,幽蓝色的火焰在脸上烧了起来,结果把那个孩子吓得哭得更厉害。

“不要哭了!”正在练挂倒金钟的龙奎跳下来,粗暴地对那个小孩说,“你这个孬种,废物,没用的东西!”

“你才是孬种,废物,没用的东西!我的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小孩不服气地反驳,一提伤心事,泪水又控zhì

不住。

“我生下来就没有家人,你和我比!”龙奎说。

“我……我……”小孩发xiàn

自己没的比,也就不哭不闹了,小孩子的逻辑真是奇妙。

外面已经安静了许多,奇特的是,雨始终没有下,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大概天亮之后,这个城市的战事会平息下来吧,然后官府会派人来救助他们,那个时候就能离开这座死都了。不过今晚是不能睡觉了,必须要守着他们。

那个小孩不哭之后,依靠挂倒金钟也没法再提神的龙奎对陆苏说:“我好困啊,眼睛都睁不动了。”

“我抱着你睡一会吧。”陆苏说。

“呜!”龙奎乖乖地躺下。

“小姑娘,我也抱着你睡吧。”耳月刀猥琐地对夏萤萤说,后者根本不理他,掏出粉色的细长小烟斗,抽了起来。

等龙奎睡着之后,虫婷凑过来低低地说:“陆苏啊,卖鱼哥哥、老爷爷、无赖哥哥现在都找不到了,怎么办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们不会有事的……大概!”…,

第539章 封妖大阵

地下基地某一段甬道的上方,那里突然钻出许多犬牙来,这些锋利的犬牙慢慢着,因为这些通道的四壁非常坚固,所以切割的过程很缓慢,但最终还有成功地切割下了一整块方形的金属片。

落下来的金属片只是普通的铁板,因为地下基地的四壁是用电流改变电子的性质让分子变的更加紧密,所以当部分离开了整体,它们就只是普通的铁板。

当锦断带着一群妖跳下来时,整个甬道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在闪烁着,然后两边的门开始闭合。

其中一只妖一拍手,那些正在闭合的门被厚厚的冰壳冻住,系统自动封闭通道的举措失效了。当许多只妖在一起,就等于许多种可能,即使固若金汤的地下基地也难以抵御他们的入侵……更何况锦断曾经来过这里,她知dào

八旋通道里有难对付的机关,所以他们选择了从地面向下挖掘的入侵办法。

抱着双臂的锦断穿着一件西装,这身衣服长得没过膝盖,两条小腿暴露在外面(内裤当然是穿着的),脚也是赤着的,她原来的那身衣服在刚才的火焰中烧掉了。

最后一个跳下来的是老头,不过他没有紧跟在锦断身后,而是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走在后面。锦断回头对他说:“老头,你要是害pà

就躲到洞里去等我们吧。”

“谁说我老人家怕了……我这是表明立场!”

“切!胆小鬼,我们走。”

一声令下,众妖跟随她一起向前移动,大约前行了十分钟,漫长的甬道前方传来机械的声音,那里走过来一排手握机枪的傀儡生化兵。

“别挡道!”

锦断咆哮着冲过去,双刀翻飞,那些增援的生化兵全部定在原地,然后齐齐地断成两截。

“她冲进来了,拦住她。”这时前后传来人的声音,数秒之后,两边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大批的除妖师,虽然已经做好战斗的准bèi

,但是他们的神情却是畏惧万分的,当被锦断冰冷的视线扫过时,这些人全部吓得后退一步。

这一路杀来,锦断已经势不可挡,他们也知dào

这个堕落为魔王的女人非常恐怖。

“兄弟们,一定要守住啊!”像是壮胆似的,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大家一起发动符咒术,来自前后两方的炎炮轰击着锦断,瞬间把她淹没在火海中,巨大的回响在甬道中传递着,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打死了吗?他们胆怯地想。

“就没有一点新鲜的招术了吗?”火海中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这时火焰已经慢慢褪去,他们看见锦断和她的同伴被厚厚的冰壳保护着,根本连一根头发也没烧着。

发动这层防御盾的妖就站在锦断身后,他松开合在一起的双手,冰壳便分崩离析,这个所谓“天使极冰”的妖技本身就是用来防御的,吸收越多伤害,冰层就越厚。

所有的除妖师呆立了片刻,有人呐喊一声:“兄弟们,赌上除妖师的尊严!”

第二波攻击打过来,但无论是火焰还是闪电,都无法伤到锦断他们分毫,不过除妖师们也并不打算用符咒术来消灭他们。

到了这个份上,不拿出杀手锏是不行了。

趁着熊熊的烈焰把锦断的视野剥夺,五个除妖师冲了上去,站在那群妖周围的五个角上,如果把他们站的位置连起来,正好可以画一个正五角星。…,

第540章 世外高人

(实在是困了,早早发吧)

令二十多除妖师一起跪下的人身着一件老旧的道袍,背后背着两把剑,双剑并不是交叉排列的,而是并列在一起,其中一把被他拽出了鞘,握在右手中。这人的个子不过一米五,以男性的标准看矮得有点可怜了,他的脑袋上覆盖着一个质地很像玻璃似的面具,与其说是面具,倒不如说是扣在头上的罩子,完全把他的脑袋密封在里面。这个面罩下面是一张苍老的面孔,那张脸上满是皱纹,额头遍布着老年斑,但是胡子和头发却稀疏得近乎于无。

另外,此人的腰后有一个闪烁着指示灯的装置,从那上面伸出许多管道接在透明的面具中,似乎这些东西是用来维系他的生命的。这个人真得非常苍老,他的手背上全部是皱纹,但明明如此老态龙钟,却在瞬间宰杀掉了锦断的全部同伴,他的身手一定非常了得。

“你是谁?”锦断问道。

“无知的鼠辈!”那个人带着森森的杀气走过来,面罩下面发出沉闷如冬雷的声音,“你以为只要仗着一腔热血就能突pò

这里吗?一年前天伤攻破过这里,但你知dào

他用了十年时间研究我们组织的破绽吗?更何况他有个很麻烦的妖技……天伤能做到,但你却不能,因为你马上就要死在我的剑下。”

“老成这个样子还敢说大话,看看是谁先死吧!”锦断握起拳头,接受挑zhàn



“丫头!”老头匆匆从后面跑过来,刚才打架的时候他一直躲在安全距离外,很幸运地免于被这个世外高手秒杀,他说,“绝对绝对不要和这个人打,你打不过的,他太强了。”

头戴面罩的老人回头看了一眼老头,低低地说:“漏网之鱼?”

他的杀气像无形的剑,老头立即察觉到了,连忙一边后退一边摆手说:“别别,我是路过的,我不打架。”

“哦?胆小的鼠辈。”

“对对,我是胆小的鼠辈。”老头连忙认可。

给老头贴上“无害”的标签后,这个世外高手转过脸,看着锦断,把手中的剑一横:“想好怎么死了吗?妖孽。”

“我倒是替你想好了,去死吧!”锦断知dào

此人非同小可,便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冲过去,速度快得几乎要被拉长了。技巧不技巧已经无所谓了,一击必杀吧!不管怎么样对方也是人类,大不了各挨一击好了。

面对锦断的冲刺,那人动也没动,当锦断冲到面前时,他捏着剑指的左手突然向前一指,指尖出现一个大约碟子大的火红色阵印,只听见“锵”的一声,锦断整个人像撞在无形的墙上,一分一毫也前进不了,因为速度太快,整个人就好像贴在半空中一样,几乎要被撞扁了。

“纳命来!”那人的左手一把按住锦断的脑袋,以狂暴的速度推着她后退,同时右手的剑向后举起,对准她的胸口。

如此近距离的刺击,锦断只能匕首来架,但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的剑居然从匕首上面透了过去,势无可挡地刺向锦断的要害。

以剑的攻击方式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危急时刻,锦断用手去抓那把剑的剑锋,想把它推开,但当手掌握住剑身的时候却感觉像捏住一根烧红的铁棍,剧烈的灼痛一直透进了骨头里。

但她还是拼命地推开了剑的走势,在他被这个老人重重推到墙壁上的时候,剑锋也转而刺进了墙,这么坚固的墙,这把剑居然没进了三分之二。…,

第541章 深渊一顾

(此乃周末加更章)

那个恐怖的老人瞬间摆平了泰,挡开了艾霜的针,而这时柳梦原也冲到了他的面前。面对对手的车轮战,老人不慌不忙地应付着。

柳梦原那数量夸张的蝴蝶像一阵白色的龙卷风袭至,并且同时触发,闪电的狂流迫得那个老人不得不避开。

他躲闪的速度比蝴蝶的触发还要快,柳梦原心里清楚,这个人是打不赢的,只能用高频的攻击逼退他。

蝴蝶天火持续发动了半分钟,似乎是有点避得不耐烦了,老人把剑收进鞘里,然后拽出背上的另一把剑,这把剑比之前的剑要稍细一点。

他左手的剑指发动一个白色的阵印,两根指头从剑柄向剑梢一抹,整个剑发出炫目的白光,然后他厉喝一声“破!”挥剑扫向充斥整个甬道的蝴蝶。

所有的蝴蝶都在半分中碎成齑粉,化作虚无,但刚才站在那里的柳梦原一伙,包括老头统统不见了,地上留下的只有许多尸体。

“中了鼠辈的奸计!”意识到蝴蝶只是掩护他们逃离这里的手段,老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他并没有发怒,只是收起剑,背着手转身离开。

而他战斗的整个过程,那些除妖师都跪伏在那里,很显然,这个老人是组织中的大人物。

“都起来吧,给死去的同伴收尸,你们一群废物!”

“是!”

……

柳梦原他们已经来到了上面,此时是凌晨四点,正是破晓之前最黑暗的时刻,但四周却非常寂静。

这夜的狂欢已经结束了。

锦断跟在他的身后,和蛛玉走在一起,但是一直沉默地低着头,她所受的伤正在慢慢恢复,可是这突然发生的现实让她有些无法接受。就好像你在大学里混日子,每天逃课上网得过且过,有一天老师告sù

你六门课全挂了你要么被勒令退学要么主动退学时那样接受不了,但是所有这一切又是自己亲手造就的。

疯狂之后,她的心终于有了片刻的冷静,柳梦原确实不是敌人,他们没有过任何一次正面交锋,一次也没有。但是她在意的不是走在前面的人是谁,而是丢在身后的那个人——陆苏!被仇恨冲昏头脑时明明说了那么绝情的话,这一夜又杀了那么多人,很快她会成为S级通缉妖,被全国的除妖师追杀,就算她想跑回去笑着对陆苏说一声“我错啦,请不要生气了!”一切也已经无法挽回,她用自己的双脚带着自己走进深渊,谁也无法责怪。

想到这里突然很想哭,但是眼睛却是干燥的,没有眼泪,脸上只有面具般的麻木,而内心深处传来撕裂心脏般的痛楚。

旁边的绷带男偏偏这个时候一拍她的肩,大咧咧地说:“姑娘,跟谁混不是混,走一步看一步吧,看开点。”

她一言不发,抓住这个男人的手向前一摔,然后重重一拳击在他腹部,对方“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前辈,新来的人情绪很差啊。”万融冰低低地对柳梦原说。

“让她静一静吧,不用管了。说起来……”柳梦原刹住脚,回头看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老头,“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老头寻找着合适的说辞。

这时柳梦原突然认出这张脸,突然指着他:“等下,我认识你!”

“大家都说我长得面善。”老头干笑一声。…,

第542章 三年一班

(本章和下一章乃陆苏的一个梦,与主线无有任何关系)

艳遇这种事情对于觉智中学三年一班的普通学生陆苏来说,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才会有的奇迹,但某一天这个奇迹真得降临到了自己身上,硬是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的话,也许是这十几年没有降临过的好运来了一次零存整取吧。

其实这桩艳遇充其量只是两个没有接点的人一次偶然相遇,当然那是在它被学校的小道消息网播无限散布开之前。

某个夏夜的晚上,陆苏心血来潮地在学校的操场跑步,当他停下来喘息的时候,突然被一只纤细的手从后面一拍肩膀,转过头来他闻见刺鼻的酒气。

“喂,送我回家!”这个穿着黑色连衣裙,浑身透着冰美人气质的少女口齿不清的说,微蜷的黑发披散两肩,斜剪的刘海遮着一只眼睛,那张脸虽然因为酒精而发红,但近乎透明的杏白肌肤和俊秀的面容还是让陆苏的心跳为之一停。

“你说我?”平时没什么存zài

感的陆苏看看左右。

“就是你,送我回家啦!”对方用命令的语气说。

“哦哦!”

她的口气根本没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陆苏只好扶着她出了校门,替她打了一辆车,又费力地问出她的住址,然后掏出自己身上不多的钱递给司机。但当车门要关上的时候,那个少女突然把他拖进了车里,一字一顿地说:“不许丢下我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两人的脸挨得非常之近,果然美女总是有天赋的撒娇权利,这一次陆苏又无法拒绝,只好乖乖钻进车里。

“好吧,我送你……”

坐在后座上的时候,这个少女无所忌惮地把脑袋搭在陆苏的肩上,近距离地闻着她浓重的酒味,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但偶尔转头看见这张可爱的脸,心里又不禁跳动一下,连司机也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对“幸福”的小情侣。

“小哥,这是你女朋友啊。”司机问。

“不啊,是老婆!”陆苏笑眯眯地说,对方脸上的羡慕神情果然更厉害了。他瞅瞅睡着的少女,还好她没听到。

后面就再也没什么事情发生,送少女进了家,陆苏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公交,只好跑步回家。残存zài

肩膀上的酒气让他浮想联翩,半个晚上都睡不着,但这件事不可能再有后续了吧,就算有也只会出现在梦里。

然而这件事却像在学校扔了一枚重磅炸弹,几天之后,大家沸沸扬扬地传说开这件事情,托这些八卦党的福,陆苏知dào

了那个女生的名字——锦断,也知dào

了她是一位富商的女儿,更是全校男生的心仪对象。

于是,接二连三地麻烦来了,他的名气一下子提升,有人慕名跑来看他一眼;放学回家的时候他被巷子里的小流氓仇牢堵住,拎着衣服说:“小子,听说你很拽嘛!”而最大的麻烦是,他成为了锦断的准男友,一个叫柳梦原的阔公子的敌人。

此人拥有传说中高帅富所有的优点,也具有他们所不具备的素质,他不但有钱还很大方,不但大方还很能打,当年曾经率领一群小弟去血洗仇牢一伙,原因是仇牢和他争一个女人,那场群架至今还在为同学们传说着。

所谓的准男友,是因为柳梦原是锦断所有追求者中最具魄力、花钱最阔气的,一副傲视群雄的架势,八卦界普遍认为柳是最有希望猎获芳心的,至于锦断对他的冷漠态度,也被八卦界解读为“傲娇”!…,

第543章 为爱而战

(早睡早发)

相传曾经有一个黑‘道家族,为首的是一个高智商罪犯,这帮人曾经干下一件轰轰烈烈横跨南北的大案,后来金盆洗手,散居四方。而这个首领把黑钱拿来建了一所贵族中学,用教育来洗‘钱,简直是犯罪界和教育界一大创举。

这所中学就是陆苏所在的觉智中学!

当天下午,陆苏给锦断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在能看同时月亮和太阳的那天相见。”

片刻之后,她回复道:“你是说明天喽?什么时候。”

“放学后吧。”

“OK!”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锦断站在一辆加车的凯迪拉克前向他招手,陆苏惊叹一声,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钻进车里,车内的空调真是凉爽啊,还有自带的小冰柜,锦断从里面拿出冰淇淋,“给!”

“饭前吃冰淇淋,影响食欲吧……我还是来根烟吧。”

“你居然抽烟?不良少年啊。”

“骗你的啦。”

他居然意wài

得和锦断很聊得来,明明他们的生活经lì

根本就不同,难道说这就是缘份?呜,好酸啊!

这辆车载着他们到了一座豪华的西餐厅,落座之后,锦断手握刀叉说:“你瞧,刀是像这样拿的,叉是像这样拿的。”

“真是小看人,我也来过这种地方的好吧。”

“和谁啊?”

“前前前女友。”

“你这个骗子!”

以前和爸爸去的只是连锁牛排店,四十块钱一客的那种地方,相比较之下,正经西餐厅的饭菜果然精致很多,不过量也蛮少的,根本吃不饱嘛!但锦断却说:“啊,吃得好饱啊!”女孩的胃有多小啊。

吃过饭,大概才七点多,一边享shòu

着冰淇淋,锦断一边问:“还准bèi

去哪,反正我请啦!”

“我想想哪些地方比较贵又没去过。”

“尽管挑吧,不用客气。”

“网吧怎么样啊,我听说市中心有个超豪华的,十块钱一小时,平时压根不敢进呢。”

“咦!”她不屑地说,“谁要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啊,还是去我家玩吧。”到最后还不是她挑了,陆苏只好答yīng

了。

说起来,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吃个饭就见父母?不过到了她家才知dào

自己多虑了,锦断的父亲长年在外经商,母亲正好也不在家,所以家里就只有她和妹妹了。

开门的时候,一个大概上初中的小姑娘突然扑过来:“姐姐,你回来啦。”

好可爱的小姑娘啊,长得和锦断虽然很像,但神情间并没有锦断的傲气,她的脸蛋和笑容就像一颗奶糖,在陆苏的心中溶化,一种甜甜的感觉。

“这是我的妹妹虫婷。”

“大哥哥好!”虫婷礼貌地说。

“呃,你好。”

“关于我们的姓,你有什么想吐槽的吗?”锦断问。

“完全没有!”

“省得我杀你灭口了。”锦断捏着拳头说,陆苏的直觉是对的,这是个不能问的涉及家族秘密的问题。

个子不高的虫婷拽了拽陆苏的衣服,低低地问:“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不啊,我是她的妹夫。”

“哦,是妹夫啊……那是什么。”她呆呆地问。

“好了好了,你去玩吧,不要打扰我们。”哄走虫婷,锦断冲陆苏竖了个中指,“不要在我妹妹面前胡说八道!”

“没有啊,我是真的爱她。”…,

第544章 石中剑

躺在地下基地的涂无鱼醒来的时候突然看见靠在床边的大刀在不停眨眼睛,这是深迹有话要说的暗示,他伸手过去握它,身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肌肉拉扯的时候伤口有一阵阵撕裂的痛。

握住了刀,深迹在他的意识里对他说:“小子,我想了很久,你果然还是太弱了。”

“可能是没吃饱的关系吧。”

“别找借口了,你吃饱没吃饱都是一样的怂!人类终究是人类,我以前训liàn

的时候每天弄一头蛮牛来角力,到了晚上再把它吃掉。你又不好好锻炼,也没有拿的出手的技术,真是把我拖累了……”沉默了片刻,深迹说出了真心话,“……是我把你拖累了,害你伤成这个样子。”

“没关系的,躺几天就好了。”

“唉!”深迹叹息一声,“我真不该把你拖进这些妖和妖的战斗中来,说到底,你只是个人类,这样下去,有一天你会死掉的吧,我也把你看作朋友一样的人,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难过的。”

“老大也会关心人啊。”

“嘿嘿,要不把我送人吧,送给真zhèng

的妖去使用。”

“行啊!”

“我C你大爷,居然答yīng

得这么快。”

“老大,我早说把你送人了,你不乐意,非要跟着我。”

“你这家伙!”

“送谁好呢?”

“你说呢。”

“呃,我有个最好的人选。”

“是吗?我也有个最好的人选……我是你老大,这事要听我的。”

“行行,听你的。”涂无鱼无所谓地说。

沉默片刻,深迹说:“慢着,你说的最好人选是谁?”

“是个姑娘,会用各种武器,而且又是熟人,搞得不好以后是我老婆,人也蛮不错的。”

“哈!”深迹大笑,“我说的最好人选也是这个人!”

“老大,相识一场,以后经常来看我啊,我给你做鱼面吃。”

“我要怎么吃啊,你这混蛋!”

忙碌的地下基地中,突然有一把刀撞破医务区的门飞出来,越过仰望它的除妖师头顶,越过一排排停靠在那里的汪武机甲,越过刚才战斗过此刻一片狼籍的地带,从锦断挖出的洞钻了上去,然后飞跃整个城市上空,寻找着它的新归宿。

戴雪撞开门惊慌地对涂无鱼说:“喂喂,卖鱼的,你的大刀跑掉了。”

“啊,我晓得了。”涂无鱼满不在乎地说。

那把刀飞了半天才找到虫婷他们所在的地方,如同天降的神兵一般,锵地一声插在地面上,便再也不动了。神兵总是有神兵的尊严和矜持的,插到对方的门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是等那个人自己来拔出它、拥有它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阴沉的天幕下起雨来,浠浠沥沥的雨浇在遍地鲜血的N城废墟上,仿佛在洗刷着这个城市的伤痛记忆,虽然这样的洗刷也只是徒劳而已。积蓄了太久的雨下了很久,浓云化作暴雨,天空也渐渐变得清澈起来,早晨七点的时候,雨渐渐小了下去,晨曦在废墟上投下一道彩虹,空气清新如洗,一切都如此明媚,作为一把神兵重获新生的背景,实在是太酷了。

深迹很得yì

地等待着新主人的到来,作为一把刀,它一点也不害pà

等待,如果那个人是值得的,那么等待也是值得的。

涂无鱼是个值得的主人,而下一个主人虫婷也是。…,全`文.阅`读,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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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危机前兆

这件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涂无鱼居然把乌鸦信送给了虫婷,不,应该说是它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对这件事,深迹的解释是,害pà

涂无鱼有一天会因它而横死,毕竟他只是个人类。虽然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但也让人心里有点失落,从此之后涂无鱼就真的只是卖鱼的涂无鱼了!?

不过虫婷倒是很开心,一上午都在玩她的新武器,在空无一人的大厦中和龙奎追赶打闹,每每上面传来石块破碎的声音时,陆苏就冲上面大喊:“你们准bèi

拆楼吗?”

昨天夜里的乌云一直郁积着,不知dào

这场雨是什么时候下的,早上来到外面的时候,地上的水渍已经被烤干了,晴空万里,天空蔚蓝如洗,可惜N城再没有人能享shòu

这明媚的一天了,目力所及之处,哪里都是一片废墟,野狗从石堆里拽出死掉的婴儿噬咬着,失去了主人的家犬呜呜叫着四处徘徊,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加入吃尸体的行列吧,N城现在什么也没有,除了尸体。

而地下监牢里的灾民白天也不敢出去,他们缩在这没有阳光的地下室里,大部分人一直在睡觉,醒了叹息一声,然后继xù

睡觉,也有人在低低地哭泣,当然下棋打牌打发时间的人也有不少。

“我出去看看,早点让他们找到住的地方。”陆苏说。

“陆苏哥哥,带上我吧。”夏萤萤伸出双手,用装惯的卖萌声音说,“我才不要和那个臭男人呆在一起呢。”

“不带!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离开这里,原先预想的官府派人来搜救的剧情并没有发生,陆苏走在空空落落的N城一个人影也见不着。这里被毁坏得如此严重,大概中三陵、总董府这些古迹也不复存zài

了吧,陆苏爬上一幢没有倒掉的高楼俯看全城,隐约看见一群人影在一个地方移动着,从整齐的服色看是除妖师无疑。

他快速跑过去,当接近那群人的时候,他们突然戒备起来,但随即陆苏看见了熟人——木下蝉。原来这是他的队伍,他们并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搜索漏网之鱼。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两边同时发问。

“你先说吧。”木下蝉说,难道没听见他笑眯眯地打招呼,这已经算是一种严肃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们救了一批人,你有时间过去接收一下。”

“知dào

了!昨晚出了一些事情,柳梦原进到了总部抢那只地走鲸,我没能拦住……还有锦断她杀进地下基地了。”

“你们抓住她了吗?”

“怎么可能,她跑了,和柳梦原一起。”

陆苏却并没有太震惊,因为这一夜可震惊的事情太多了,但听到锦断安然无恙,他心里又有点高兴。

“你有看见老头和楚千雀了吗?另外涂无鱼呢?他是不是受伤了。”

“那个家伙啊,现在在地下基地躺着呢,短时间是不能动了吧……老先生和楚千雀,他们也跟着柳梦原走了。”

“什么?”这一次陆苏真的被惊到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夜之间他们几个同伴就分道扬镳了吗?锦断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老头和楚千雀也会跟着柳梦原一起走啊,“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柳梦原一起走啊。”

“当时我不在场,情况不是很清楚,等下我可以调出地下基地的录相给你看。”…,

“呜!”

“我们这边的情况很糟糕啊,死掉的兄弟超过千人,被摧毁的总价值更不用说了,这一次真的比天伤那一次还要糟糕,组织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了!因为丢掉了地走鲸,上层要处分我,哈,我倒是无所谓,每年我都要被处分几次。张义这一次倒大霉了,事先的时候他坐飞机跑了,后来事态恶化,他想降落又降落不了,只能在N城上空转圈子,一直到今天早晨才回总部,渎职是组织的最大罪名,搞的不好,他又要回牢里了。”

“他和那地方真有缘啊。”

“谁说不是呢!陆苏,跟我去一趟地下基地吧。”

“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dào

了。”

他让手下的人继xù

巡逻任务,独自带着陆苏回地下基地,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废墟上,木下蝉两手插在口袋里,纯白的大褂下摆拖在地上,本人居然毫不在意,两人都是那种一静下来可以安静很久的人,所以一路上无话也丝毫没觉得尴尬。

最后他们到了一座大院的废墟上,掉在地上的牌子上有几个字“总董府”,这片古迹已经成了满地的碎石瓦砾吗?

从这里可以进到八旋通道,然后一直下到地下基地中去,两人走进八旋通道的房间时,木下蝉很突兀地问了句:“你一定很难过吧。”

“现在不是那么难过了。”陆苏违心地说。

“想在我面前哭的话,我也不会介yì

,发泄出来心情会好受些。”

“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哭啊。”

“哈哈!”

“我有个问题!”

“请说。”

“刁琢呢!他这个罪魁祸首,你们要怎么处理他。”

“已经被扔进牢里了,上层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愤nù

,他的惩罚不会轻的。”木下蝉一边操纵着指示板,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他应该不会骗人的。

旋转的八旋通道带他们下到地下三百米处,和一年前杀进这里时不一样,此刻里面有很多除妖师在走来走去,带着麻木而倦怠的神情,大概是通宵工作的结果吧。除此之后,高大的汪武机甲在搬运着箱子,形同细长金属树枝的机械臂在那里修补着天花板上的漏洞,很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带着机械特有的整齐划一感,陆苏不禁多看了一眼。

“喜欢那个机器人吗?要不要我送你一个。”

“我要它有什么用,给我挂腊肠吗?哎,这里怎么会有个缺口,基地的四壁不是非常坚固吗?难道锦断是从这里冲进来的。”

“猜对了!”

陆苏停下来,闭上眼睛对着整片区域发动掌中倒转,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当又一次看到锦断时,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而锦断无情屠杀一群除妖师的情景,更是让他揪心不已,为什么她会变得这样嗜血!

木下蝉说的没错,楚千雀和老头也跟着柳梦原走了,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出,楚千雀似乎是被胁迫的,而老头似乎是自愿地跟上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凭着他对老头的了解,大概是为了监视锦断,不让她堕落得太厉害吧,除此之外,陆苏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至于在画面中看见的那个背负双剑的老人,陆苏没有心情去问,大概是某个组织内部的高手吧。

最终他睁开眼睛,深深叹气,木下蝉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对他的奇怪举动发问。…,

“对了,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上层有话要问你。”

“上……上层?”

“边走边说!”木下蝉在前面带路,“我们现在面临一个最大的危机,那就是柳梦原,还有你的锦断!上一次的Z城事件后我们一直在寻找柳梦原的踪迹,组织的情报网是非常庞大的,甚至有一些妖类的线人,我们捕风捉影地知dào

一些事情……”

“恩?”

“这三个月里,柳梦原一直在秘密地网罗同类,准bèi

资金!”

“你们没有阻止他吗?”

“不是没有阻止,是阻止不了。自从Z城之后,他开始小心行事,这三个月我们过得很不太平,四处猎杀他,但他总是神出鬼没……他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假如这次的事件会被他利用,我们担心最坏的后果要出现了。”

“全国?”

“极有可能!特别是组织现在处于半瘫痪状态。”

说着,木下蝉推开一扇门,那后面是一幕让人震惊的景像。

巨大的显示器上是全国的数码地图,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绿点和红点,这张地图以每秒一次的速度刷新着,而那些点也在细微的变化着。这个穹形的巨大房间中有很多技术人员,在那里操纵着一排排电脑,打电话联络,上下三排全部都是,说话声和敲击键盘的声音汇聚成一片嘈杂的海洋。几个看上去像指挥官似的人物坐在上下移动的伸降臂上,把命令传送给那些忙碌的技术人员,然后立即有人离开岗位,飞奔着冲向某一台空置的机器。

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对全国妖类的庞大监视系统!

,

第546章 天之眼

“需yào

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这个地方吗?”木下蝉问。

“好啊。”

“如你所见,这里是组织的眼睛——‘天眼系统’,大家都管它叫‘照妖镜’!全国每一只妖我们都在持续追踪,红色的是高危妖类,蓝色的是低危妖类,卫星的遥视技术现在已经达到了只有两厘米误差的地步,当然组织的卫星是一般民众不知dào

的。除了图像的跟踪,还包括对网络的监视,比如说有人拍下妖战的视频传到网上,会被立即删掉,上传者本人也会被找到并且警告……除非是规模特别大的妖战,一般情况下是不需yào

动用基层除妖师去善后的。”

陆苏注意到侧面的一个电脑屏幕里,以俯视的角度拍摄着一只妖在巷子里走路,画面每一秒刷新一次,不是很流畅,但确实能清晰地看见那只妖衣服的褶皱,头发的纹路。

以前陆苏就很好奇,像张义那种城级除妖队是怎么知dào

每一次妖战的情况,难道每个大城市、中小型城市都有一套秘不示人的监控设备,成本也太高昂了吧,原来所有的除妖师共用一个眼睛,这个眼睛能巨细无遗地看见一切。

这个真相让他打了一阵寒噤,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这里的技术人员从高高的天空中看着,无论吃饭走路睡觉都在被监视着。

“这里的设备是我们十年经营的成果,实jì

上所谓的追踪,只不过是不断地视认对方的特征、刷新对方的坐标信息,从技术层面上说还很原始。十年前组织曾经有人提出过给每只妖植入芯片来跟踪,实jì

上根本是空想,毕竟全国有上万只妖,你也清楚活捉比杀死还要费事,就算植入了芯片,一把小刀就能让全部努力付诸流水。”

“你们怎么识别对方是妖的?难道有什么可以嗅出妖气的东西。”陆苏问。

“问的好,实jì

上我们根本识别不了!”木下蝉笑道,“组织至今没有开发出嗅探妖气的装置,虽然有一部分妖兵能实现这个功能,但是推到全国的范围是办不到的。所以我们只能用最落后的办法,从对方暴露自己是妖开始,便一直追踪下去,直到他死为止!”

“好原始啊。”

“是啊!”

“那么什么叫暴露自己是妖?”

“很好理解吧,比如某个人一下子跳到高楼上去了,一个子把路灯杆拔起来了,或者就是施展了妖技,进行了妖战。一旦有这样的事件发生,本人就会被贴上妖类的标签,然后由这里日日夜夜监视着。”

这里工作的人有上千人吧,木下蝉说日日夜夜监视,怎么也得有两拔人,多大的规模,一年得花掉多少费用啊。

震惊之余,陆苏问:“你说上层有话要问我,问什么?”

“不清楚,我也是奉命行事,对不住了。”他苦笑一声,从他表情的细微变化中,陆苏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突然四周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些身穿白色制服的技术人员像潮水一样向门口涌去,而站在那里的陆苏和木下蝉就是把这道潮水劈成两股的礁石。

“放心,只是问话而已。”木下蝉拍拍陆苏的肩,安慰道,“上层一般是不过问组织的事情的。”

但他的安慰只是让陆苏更担心了,一般不过问,那现在过问了,还是直接向他问,一定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难道自己和锦断的秘密被看穿了。

此时监控室里的人几乎走空了,只有几个人在那里盯着最大号的屏幕,陆苏突然有种上了大当的感觉,很想拔腿跑掉,但都到了这个份上,与其跑出去再被一群除妖师生擒灰溜溜地押回来,还不如光明磊落在站在这里更有面子。

但愿他们要问的事情和锦断没有关系。

突然,木下蝉单腿跪在地上,低下头,一只手按在曲起的膝盖上,一只手按在地上。陆苏一惊,向前方看去,那里只有大屏幕啊。当视线向上方移动时,他看见那里有个装着铁栏杆的平台,五个黑影慢慢出现在那,彼此之间保持着大约两米的距离。站定之后,虽然一言未发,但那种BOSS般的威严已经传递了过来。

这种感觉让陆苏想到还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夏天的下午,他吊儿郎当地穿着汗衫在寝室里打游戏,外面突然闹哄哄地进来了一批领‘导模样的人,吓得他赶紧跳起来找衣服遮羞。后来才知dào

是同一楼层另一个院系的领’导,视查的时候走错了寝室。长年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惯了的领‘导总是会散发出一种天然的威压,即使是一句平时的“多放点葱花”也能被他们说出霸气十足的感觉。

那五个黑影的轮廓,左边一个最矮小,右起第二个最高大,最奇怪的是位于正中间的居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难道说其实只有四个人,不过平台正中间有一个放装饰品的台子?但这时从那个四方形黑影后面闪出一个人影,陆苏不禁怀疑那个四方轮廓其实是口立着的棺材,但那个人影突然在“棺材”旁边跪了下来,跪姿和木下蝉差不多,从垂下的长发看似乎是个女人。

猜想一下的话,四四方方的东西应该是个大盒子吧,而那个女人其实是推着盒子移动的人,当盒子到位,这个随从立即跪了下来……不过盒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真让人好奇啊。

“为什么不跪下来!”雷鸣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吓得陆苏膝盖一软,转念一想,我凭什么要跪啊,你又不是我的BOSS。

“我没必要跪吧。”陆苏回答。

“老五,你就知dào

吓唬人。”右二大笑着说,笑声也像擂鼓一样震人心肺。

刚才雷吼的左一继xù

说:“你叫陆苏?”

“是!”

“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可以!”

这时右一开口说话了,声音很阴沉(判断出说话者是谁完全是根据对方细微的动作):“程顾之是你的娘舅,五年前他领养了一只叫断的妖,这只妖根据我们已有的资料显示,就是众所周知的圣骨,也叫断!她被领养时的状态是妖婴,而可靠情报显示,之前一段时间她仍然有活动的迹象,而妖类死亡之后重现的周期是五十年,所以我们推测她当时是被Z集团捕获,并且被归零……”

“归零?什么是归零?”陆苏惊讶地大声问。

没人理睬他,那个声音阴沉的右一继xù

说:“之后,程顾之成为断的炼化人,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掌握这些炼妖师的技艺,据我们的资料显示,你们陆家是眉山陆派的支系后代,所以推测的情景是程顾之发xiàn

了某些祖宗流传的资料,具体情形不得而知,这些并不重yào

……”

并不重yào

?这明明是陆苏最想知dào

的。

右二突然大笑起来:“小鬼,你舅舅真走运啊,组织当时一度怀疑你舅舅是非法炼妖师,差点被逮捕,最后证明他并不是。”…,

右一继xù

用阴沉的声音说:“四年之后,程顾之车祸身亡,你和断相遇。有意思的是……”短暂的沉默,让陆苏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时的你还是人类!而且你和断相遇之后不见,你所在城市的某家医院里,有过你重伤瘫痪的记录。我们追查你母亲的分娩记录,证明你之前确实是个人类,而且也排查了胎生妖的可能性。”

陆苏额角的冷汗滑落下来,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越来越大。

“再之后,是你第一次妖战被记录在案,使用的妖技被确认为‘掌中倒转’!我想说的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陆苏,你是怎么成为妖的,你的‘掌中倒转’是从哪里来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陆苏没回答,这简直是天罗地网级别的监视,所有的偶然必然巧合不经意被都知dào

得一清二楚,他根本就是脱光了站在这五个黑影人的眼前……跟耳月刀似的。

“回~答~我!”右一用阴沉的声音威胁着。

“我拒绝!”陆苏大声说,这个秘密是不能说的。

静默,尴尬的静默,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真容,但陆苏能感觉到五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像崖壁上的五只猎鹰盯着一只落单的野兔。

糟了!这句“我拒绝”说出口的时候,就等于把他有隐情的事实供认出来了,面对这样的五个人,任何秘密都没有侥幸逃脱的可能。

果然,右二那个大汉开口了:“小鬼,你明白‘掌中倒转’的意义吧,你知dào

为什么我们会这样滴水不漏地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吗?”

“我知dào

。”

因为曾经拥有“掌中倒转”的人是颠覆过除妖师统治的人物,是他们的最敌视和最害pà

的人!

,

第547章 第二场妖灾

(得,又睡到这个时候)

当陆苏面临组织上层质问的时候,S省X城一场屠杀正在悄然拉开帷幕。

X城的市中心人头攒动,匆匆赶去公司的上班族,手牵手悠闲逛着街的情侣,推销着最新款饮料的促销小姐,贩卖烧烤的小贩,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言,这是一个平静的一天,虽然很多人已经在网络上隐约听说N城发生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们并不知dào

也不关心,反正N城离这里是很远很远的。

谁也不会想到,那股隐匿在平凡之下的暗流,会选择从这里喷涌而出。

最开始的异常是一个挂着骷髅念珠的光头男走到人群中,他穿着一件对襟褂,背后用油彩写着夸张的“空觉”两字。经过他身边的人好奇地打量着这家伙,他的身材高大,脖子上那串骷髅完全是真人脑袋大小,有人在低低议论,这奇怪的项链是从哪里买的。

这时,光头男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浮现出一丝冷笑,突然四面八方的下水井盖被顶开,从里面钻出来许多没有脑袋的骷髅骨架,手里握着钢刀。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某个奇特的街头魔术,但当第一把钢刀砍掉一个老人的头颅时,恐惧的尖叫立即爆fā

出来,人群的骚乱以超快的频率蔓延着。

那些无头骷髅挥舞钢刀,以超快地速度杀进人群,左冲右突,像宰杀鸡雏一样把尖叫着乱跑的人群砍翻在地。

而那个高大的光头站在人群最中央,像海涛中的礁石一样岿然不动,当有不长眼地人迎面撞上他的时候,他就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喀嚓一捏,像核桃一样捏碎,然后将尸体扔在地上,用脚重重一踩尸体的肚子。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尸体上部突然出现许多隆起,仿佛植物的破土而出,然后皮肤炸裂,尸体的骨架仿佛脱去外衣一样,从皮囊中钻出来。因为颈骨被捏碎,它的脑袋歪在一旁,看上去有种诡怪的滑稽。光头男抓住骷髅头一揪,没有脑袋的骨架很配合地向后一退,然后手舞足蹈地加入到厮杀的行列中去。

然而骷髅的乱舞,只是这场屠杀的序曲!

……

“小鬼,你为什么会变成妖,为什么会拥有这个妖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sù

我!”平台之上,右起第一个黑影人阴森森地威胁着。

“我拒绝!”仍然是这句话,陆苏知dào

对方和他的实力悬殊,但就算是威胁,他也不想把这个秘密道出。

同死同生的秘密一旦被知dào

,谁能保证对方不会利用他来杀死锦断,虽然他不在乎与锦断同归于尽,甚至想过这个阻止锦断的办法,但如果连死亡的自由也交出来,那岂不是太可悲了。

“硬气!”右二那个大个子说,“真是不怕死的小鬼。”

“你知dào

我们是什么人吧,干掉你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左一那个小个子说。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说的,就算你们用死来威胁我。”

“死?”左一用轻蔑的语气说,“你把组织想得太简单了,我们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

陆苏突然一阵眩晕,身陷绝地了吗这次。

静默片刻,右一又继xù

说:“成为妖的前提是拥有妖魄,一个妖魄对应一种妖技,这是无可争议的。一年前你在这里和天伤对战,当时你的身上出现了很奇特的变化,所以我们可能肯定你身上拥有智者的妖魄。这至少让我们知dào

一件事,那就是智者已经身死。但普通人是怎么成为妖的?我们不认为现世存zài

什么植入妖魄的手段,那么我们的猜想就是,一定有某种仪式,让智者的妖魄进入你的身体,改变了你的体质,进而成为妖。我说对了吗?小鬼!”…,

陆苏汗如雨下,这些人好可怕。

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右一满yì

地大笑起来:“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大约S省的部分开始出现红色的闪烁,同时“呜呜”的声响大作,仿佛是某种警报,不时有英文提示从下方弹出来,简直要把那部分的屏幕挤占满。一个技术人员抬头说:“报gào

,S省X城出现大gui模妖类屠杀人类事件。”

“等等再说。”右一示意那个人闭嘴,然后继xù

质问陆苏,“你知dào

我们的国家将要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故,对于你的秘密我们可以永远不问。我们从你以往战斗的种种蛛丝马迹发xiàn

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和锦断似乎存zài

着某种非同寻常的联系,比如一年前你暴走的同一时刻,锦断也发生了类似暴走的变化。可想而知,这与那个把你变成妖的仪式有着莫大的关联。那么,是否在你身上,存zài

着杀死锦断的可能性,回答我。”

到了这个份上,就算说“我拒绝”也会被识破的吧,陆苏不知dào

要怎么面对这五双洞悉一切的可怕眼睛,说不出话,也不敢抬起头。

“大人,S省的妖灾非常严重,已经有一万人被屠杀。”

“大人,当地除妖队全面崩溃。”

技术人员焦急地汇报情况,那让人心焦的“呜呜”声持续鸣响着,这时有人从门冲进来,也是个技术人员,跪在地上汇报:“大人,S省情况危急,请求支援。”

这个让人心烦的突发事件搅乱了那五个黑影人继xù

逼问真相的心情,左一突然说:“把他先关起来,以后再说。”

“老五,你这样做有点绝情了吧。”那个大个子对陆苏说,“小鬼,你走吧,暂时没你的事情了。”

“就这样放走他合适吗?”小个子问。

“先处理眼前的危机吧。”

木下蝉拽了拽陆苏的手,说:“快跟我走。”他才从失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跟着木下蝉退出这个房间。

而此时,大批的技术人员在向屋里涌,个个神情凝重,看来新的危机降临了。

到了外面,陆苏长松了口气,仿佛被人从绞刑架上救了下来,乱跳的心脏和慌乱的头脑迫切需yào

一根烟来定一定神,不过他已经好几天没摸烟了。

“我也没料到是这种事情,真是抱歉。”木下蝉满含歉意地说。

“我以后还能相信你们吗?”

“唉,组织上层的作派很冷血,经常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害你差点被抓,我实在是很对不起。”

“呜。”陆苏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

“你也和我一样,经lì

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陆苏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们会怎么对付锦断。”

“毫无疑问,会全国通缉。”

这些人手握着大量的资料,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们,只差一步就窥破了融魂再生的秘密,看起来以后要远离除妖师才行。

他恍然发xiàn

自己的立场很奇怪,明明是妖,却是在帮着除妖师的吗?但实jì

上又不是这样,他对这个组织并没有好感,要守护的只是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很多年后,陆苏回顾这场席卷全国的战争,空觉的事件真的只是个导火索,而被点燃的火yao桶,是除妖师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长期压迫妖类造就的。为了得到妖的力量,秘密地捕获妖类,这种事情他们从未停止过。这场战争是妖类对人类的屠杀,而责任却是妖和除妖师双方的,是必然造就的偶然。…,

而所谓立场这东西,有时候只是掩饰利益的一纸空话,既然看不到太长远的未来,也不想为了什么主义去杀戮,那么就守护着渺小的众生好了,谨慎的正义有时候是最好的正义。

那么当这一切结束后,如果他和锦断没有死,之后要怎么办呢。这个密布除妖师手眼的国家应该不会容下锦断的存zài

吧,为了正义,含泪把锦断送上断头台吗?不,这种事情他无法做出来,也不会让任何人去做。

锦断是他的底线,无论如何不愿失去!终结这场灾难,然后守住锦断,哪怕那个时候要和全国的除妖师为敌也在所不惜。

看起来,自己的前路要比将要发生的战争更加漫长……

(日,字数又不够了,用假想读者来信来弥补吧。某假想读者说,你这本破书为嘛不搞互动,比如客串和征集妖技,集思广益又涨人气多好。客串嘛,先例一开,后患无穷,你很想看见以后的故事里,一大批名叫马小会、刘蔡芬、杨伟的龙套出现吗?征集妖技嘛,有好想法在贴吧或评论区说说也可以,来者不拒,但是用不用或者改成啥样,这点小自由就是我的了。导弹镖就是某热心读者的想法,当然原始版本是发射刀片的薯片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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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血河猪坝

S省X市,距离那个古怪的光头男操纵无头骷髅杀人到现在,已经有一分钟了,大街上乱成了一团,而这个城市的除妖队还没来及作出反应。

光头男每每在尸体身上一跺脚,死者的白骨便会完完整整地钻出来,自动献上头颅,成为他傀儡中的一员。双手无法拿下太多骷髅头时,光头男便把它们挂在特质的念珠上,那上面有一个卡子,正好可以把骷髅头卡住。

就在他尽情杀戮的时候,脖子上的几个骷髅突然裂开,同一时刻,有几个无头骷髅也散乱在地上,似乎这些傀儡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不过光头男并没有在意,因为周围这些受惊的羊群般的人类,是他制造兵器的无尽素材。

这时人群的另一端突然又一次爆fā

出恐怖的尖叫声,正在溃逃的市民纷纷朝反方向涌去,前方出现了一个光着膀子的白胖大汉,正抓住一个人,扯着胳膊和腿在头顶上撕开。被撕裂的人体撒下一片血雨,这些血落到白胖大汉的身上,居然被完完全全地吸收进皮肤。

无疑,这也是光头男的同伙!

白胖大汉不停地抓住身边的人撕开,吸收他们身上的血,渐渐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的鼻子翻起向前伸长,他的耳朵变得宽大起来,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粗壮,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头滚圆的白胖巨猪,这头巨猪人立着的时候足足有三米高,随随便便一挥手就抓住一个人,然后像撕开一袋酸奶般撕碎,尽情地享shòu

血雨的沐浴。

骷髅兵堵死住街道的一端,而巨猪堵住了街道的另一端,人群无处可逃,只能漫无目的地拥挤在一起,相互践踏,最后变成怪物的养料。

杀戮进行了五分钟,现场到处是残缺不全的人类尸体,这时除妖队也赶到了。跟别处不同,这里的除妖队拥有现代化装备,他们架起火箭炮,对准那头巨猪,队长一声令下,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弹便向着巨猪呼啸而去。

当对方意识到的时候,火箭弹已经非常接近,这时一只无头骷髅从人群中跳起来,抵挡火箭弹。但这无疑是以卵击石的办法,那只骷髅在半空中被火箭弹撞碎,最后它势不可挡地打中了巨猪,轰隆一声巨响,连着四周的人类也被冲击波震飞。

打死了吗?

除妖师们楞楞地看着前方,那里硝烟正在慢慢散开,下面渐渐现出一个巨大的轮廓。当看清那下面的东西时,所有人都震惊了,那头巨猪的身上居然披着厚厚一层骷髅的“铠甲”!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巨猪的同伴操纵一大批骷髅跳到了它的身上,替它多少抵挡了一些火箭炮的攻击。

旋即,那些被炸得枯骨的骷髅纷纷散落,巨猪嗷叫一声,发红的眼睛转向这边的除妖师,同时身体向前一倾,四肢着地,大地剧烈一颤。它背上的鬃毛一根根站立,双目中透着只有野兽才有的暴怒。

“他要冲过来了,挡住!”队长下令道。

巨猪撒开四蹄,气势汹汹地向着这边冲过来,形同一辆庞大的肉坦克。巨猪每一次踏地伴随着震天动地的颤动,那气势简直要阻拦它的一切都统统碾碎。随着狂野的奔跑,它一路上撞开逃命的市民,有些人比较倒霉,被践踏在四蹄之下,立即成了肉酱。

“令!”

众人一声厉喝,他们脚下的地面立即裂开上升,既让他们远离巨猪的冲撞,又成为了一道阻拦它的屏障。果然那头巨猪撞在这道升起的坝上,弹了回去,仰面摔在地上,抓住这个机会,除妖师们对准它发射铁链,一道又一道,紧紧地地把它束缚住。…,

但巨猪的力量不容小窥,它用鼻子拱起身体,拼命地向后拖行,拽得除妖师们几乎要从那上面掉下来。眼看着大家都要糟殃,队长说:“快,对它开一炮。”

“明白!”

一个队员架起火箭炮,刚要发射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上方,用变调的声音喊道:“队……队长,那是什么!”

所有人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侧面的高楼顶部,傲然蹲踞着一只浑身燃烧烈焰的巨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渺小的他们。

几乎是刹那间,火猿从高处跳了下来,肩扛火箭炮的队员立即对准它开了一炮。火箭弹和火猿在半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爆zhà

声,但火猿旋即又从熊熊的烈火中钻了出来……他根本就不怕这样的攻击。

眼看前全员就要被这巨怪砸死,队长下令道:“切断铁链,快撤!”

众人手忙脚乱地切断铁链,之前为了抵挡巨猪的台坝现在反而困住了他们,这个坝有五米多高,呈月牙型。大部分人为了保命,毫不犹豫地从那上面往下跳,然后跛着腿赶紧逃命,而还在那上面犹豫的几个人,便成了火猿的首批牺牲品。

火猿重重砸落在台坝之上,两人被当场压死,还有三个被它身上的火焰点着,顿时成了火人,在那里尖叫着乱跑。

下一秒,奇特的事情发生了,这几个烧着的人,和火猿身下烧着的尸体,居然化成一道拉长的火焰细线,被吸进了火猿的身体,就仿佛物质被吸进黑洞时被拉得很长一般。有一个人因为不堪燃烧的痛苦从台坝上往下跳,结果居然在半空中被吸进了火猿的身体。

“这是什么怪物!”看见这离奇的一幕,下方的除妖师吓得瞠目结舌。

“别楞着,快攻击他!”

回过神来的除妖师,连忙对准火猿攻击,这时浑身缠着铁链的巨猪也跃上了台坝。一猪一猴,好像登台的明星,冲着这群吓傻的除妖师发出恐怖的咆哮,然后一前一后,挟裹着雷霆万钧的势头冲杀进了人群。

被冲散队伍的除妖师们徒然地向这两个怪物发动攻击,它们似乎有着相当不错的默契,当冰刺打向火猿的时候,巨猪用前蹄替它挡开,当炎炮和火箭炮打向巨猪的时候,火猿用身体替他抵挡。

一旦被近身,这些依靠现代装备和符咒术的除妖师和待宰的普通人没有太多分别,他们的体格根本招架不住这两个巨怪的攻击。时不时有人满身是火地被抛上天空,然后在半空中变成拉长的细线,带着凄惨的尖叫被吸进火猿的身体,或者被巨猪一口咬掉脑袋,剩下的身体依然站在那里,从腔子里涌出一道血的喷泉。

战斗渐渐进入到绝望的地步。

X城的除妖队和这三只妖死战的时候,附近楼上一个负责通讯的除妖师正惊愕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这时他的同伴突然说:“喂,我查到这三人的妖技了。”

“是什么?”

“那个光头的妖技叫‘践骨罗汉’……”

“那是什么?”

“制造型妖技,威胁等级B。效果是把死人的骷髅骨完整地取出来,然后用骷髅头来控zhì

骷髅,变成杀戮的傀儡……实jì

上并不是多强的妖技,单体作战几乎没有太多用途,而且骷髅傀儡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但它的可怕就在于……”

“源源不断地制造傀儡?”…,

“没错,杀得越多,制造的越多!”

“那头猪是什么?”

“‘血河猪坝’,战场型妖技,威胁等级A。很简单的妖技,透过吸收血液让自己的身体异变,完全态就是这个样子……”

下面那头巨猪正叼着一个除妖师扔上天空,然后一口咬断身体。

“……要维持这个样子,他要不停地吸收才行。不光是吸收别人的血,自己受伤时流的血也可以吸收。”

“也是个麻烦的妖技啊,越战越勇……那那个猴子呢?”

“‘盗火天猿’,状态型妖技,威胁等级A。这是个很不可思议的妖技,不但身体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他的火焰是带有同化性质的……一旦被他烧着,就会吸到他的身上。”

他的同伴咂着嘴:“好难搞啊这三个,哪一个都是大范围杀伤型的。”

“确实啊,偏偏一来就是三只,要怎么对付啊!”

“咦?一个猴子、一头猪、一个光头,这个组合让我想到了……”

“什么?”

“猴神哈奴曼、麦兜和鲁智深。”

“英雄所见略同!”

“不管谁看见,都会这么想的吧。”

“确实啊。”

两人闲聊的时候,耳机里传来队长的暴吼:“喂,把这三只妖的情报汇报一下。”

“知……知dào

了!”

十几分钟后,N城地下基地的监控室中,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在楞楞地看着大屏幕,通过卫星遥视,X城正在上演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X城除妖队……全灭!”

“混蛋啊,以往他们都是相互厮杀,谁会想到有一天公然地对付人类。而且这三个妖彼此的配合都很默契,简直就像刘关张一样!”

“所以说,最怕遇到组团的妖。”

“咦,你们不觉得这三只妖,一个猴子、一头猪、一个光头,很像那个吗?”

“你是不是想说猴神哈奴曼、麦兜和鲁智深。”

“没错!”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这么认为,真是太像了!”

坐在升降臂上的负责人冲下面的这班人大吼起来:“你们这些家伙,别在那里看直播了,快去工作!”

那些技术人员一哄而散,而监视大屏幕的人把卫星镜头切换到全国监视地图上,就在这时,东南部的G省又出现了警报,“呜呜”的声响响彻整个房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大屏幕。

“不……不好了,G省也出现妖灾了!”

,

第549章 谍海楚千雀

妖类大范围屠杀人类的事件,被那些除妖师称为“妖灾”。空觉事件之后的一段时间,全国发生的很多事情当时很难看清,但很多年后回头去看,就会发xiàn

制造这些妖灾的有两种妖,一种是空觉的狂热粉丝,对他的死无法接受,走上了报复社会的道路;另一种是被组织盯上的通缉妖,长期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找到这个机会便跳出来大闹一番。

实jì

上妖是一个复杂的群体,妖和人并非势同水火的存zài

,毕竟很多妖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中,甚至有人类妻儿。“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就像洗在一起的牌似地不分彼此,大部分妖也愿意守护这种和平。

因此妖的世界有着自我净化的能力,当妖灾出现,首当其冲去守护人类的往往是妖类。但这一次,绝大多数妖都对妖灾的爆fā

保持沉默,除妖师单独应付各地发生的妖灾,显得力不从心。

“你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从此步入地狱!”回想起来,空觉临死前的话既是诅咒,又是预言,刁琢这个猪一样的队友无意中干了老头一年前放qì

去做的事情——启动世界毁灭的机关。

之后的一个月里,越来越频发的妖灾让人类世界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中,虽然大部分妖灾在初期就被镇压了。有钱的人逃往国外,没钱的人去银hang挤兑(挤兑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去取钱但银hang没那么多钱往出拿),物价开始飞涨。自从天伤事件后,妖的存zài

被曝光,但却是模糊的,而这一次发生的种种,让相信这个世界有妖类存zài

的人越来越多了,伴随对妖一知半解的认识,人类的恐慌也越来越强烈。

将要到来的灾难已经越来越逼近,空气中到处都是危机的味道。

陆苏心惊肉跳地离开地下基地,回总部的时候,走道里传来虫婷和耳月刀的对话声。

“来,像这样吮。”

“哇,好大,我的嘴要含不住了。”

“哦哦,好爽。”

“哎呀,汁流到衣服上去了。”

陆苏走进去,惊愕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吃芒果啊!”两人转过头说。

“吃芒果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声音……你故yì

的吧。”

“嘿嘿!”

“果然是故yì

的。”

“大哥哥去弄了好多水果呢,大家都在吃水果。”

他不在这里的时候耳月刀跑出去闲逛,找到一家水果店,里面有很多新鲜水果,就全部带回来了,地下室里的难民人人有份。水果店的店主昨晚被挂到电线杆上烧死了,所以全部是免费的。

“麻烦给我来个好大只的芒果,我要吸出汁来!”陆苏说。

“吃光啦!”虫婷说。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你去哪里了?”她问。

“处理了一点小事。”

难民到底什么时候接收啊,看起来除妖师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已经自顾不暇了。

耳月刀说:“废墟里有很多能用的东西呢,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要吃的,要药品,反正现在闲着,去淘一淘吧。”

“这跟捡垃圾有什么区别?”

“问题是,现在你有钱也没处买东西啊。”

确实,更何况陆苏身上也没钱,他说:“好吧,现在就去,要不然过段时间东西就烂光了。”

这种事情他和耳月刀去就行了,但是虫婷和龙奎非要去,便只好带上。夏萤萤不是自己人,但也是临时同伴,出于客气陆苏问她:“一起出去吗?”…,

“和谁一起?”

“所有人!”

“那我不去了,如果和你还可以考lǜ

。”她笑着说,真不知dào

她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话,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让人鞭长莫及。

于是,四人去了外面,在废墟上漫游。虫婷雄壮地扛着新入手的大刀,不时把它抛上天空,然后稳稳地接住,开心得不知所以。

“对了,你去看卖鱼哥哥了吗?”虫婷问。

“忘了!”当时只想着快点离开地下基地,根本就忘了这桩事情。

“也不知dào

他受的伤重不重。”

“轻不了吧,不然不会把刀借你玩。”

“是送!这把刀现在姓虫啦!”她高声纠正道。

“你还真好意思啊。”

“嘿嘿!”虫婷把大刀一抛,对着天空喊,“深迹,变成棍子!”

那把刀变成棍子,稳稳地站在地上,然后虫婷摆出祈祷似地动作,高喊:“长长长!”乌黑的棍子像金箍棒一样越长越长,几人惊讶地仰望着,这把能随意改变外表的刀连金箍棒的功能也兼备,真乃神器!

当然它并不是金箍棒,长到五米就到极限了,然后变回匕首,回到虫婷手上。她洋洋得yì

地说:“厉害吧。”

“一点也不厉害!”龙奎不爽地说,“呜,好想要啊。”

“你乖乖听话我就借你玩几天。”

居然被她当成玩具玩,也不知dào

深迹本人会是什么想法。仔细一想,现在他们几人手中的神器有两把了,乌鸦信和扇子,说起来扇子还在家里,当时来N城的时候谁会想到要发生这些事情,所以没有带了。

导弹镖也不在身边,另外少少这么多天没喂,又不知要瘦成什么样了,自己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主人。

结果,一上午什么也没淘到,根本就无法辨识那块废墟是超市,有时候掀开一块石板,下面只有几具压扁的尸体。

不过陆苏捡到一个烟盒,倒转一下变回了有烟的状态,抽出一根向虫婷借个火,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下疲惫的神经。

“我也来一根。”龙奎说。

“小孩子不要学抽烟。”

“我不是一般的小孩,我是坏孩子。”

“那也不行!”

“看,天上有飞机。”

“少来,想骗我抬头然后抢是吗?”

耳月刀点点陆苏:“小朋友没骗你,真的有飞机。”

四人向西南面的天空望去,有一架飞机正逆着日光飞过来,从外形上看不像是民航飞机,当它接近一点时,陆苏才恍然发xiàn

有点眼熟,这不是楚千雀的私人飞机吗?

飞机通体都漆成艳眼的橙色,机翼上画着性感的女郎,用扑克牌遮着关键处,这种奇特的品味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拥有。

“是无赖哥哥!”虫婷说。

“不太可能吧。”

那架飞机从头顶上掠过去,然后在东北面盘旋一圈,又飞了回来,再一次掠过头顶,几人的脖子就随它转动。

“飞机怎么了?”龙奎问。

“是找不到降落的地方吧。”陆苏猜测道。

本来这架飞机的体积不算大,在稍宽一点的路面就可以降落,但现在N城哪有完整的地面,到处都是碎石瓦砾。

最终,飞机朝着废弃的除妖师总部飞去,陆苏说:“我们过去看看吧。”几人便向那边方向跑去。

总部前面有一大片广场,倒是个合适降落的地方,赶去的时候飞机刚刚降落,舱门打开,下来的是身穿管家制服的亨利。…,

看见陆苏,他便冲过来,一脸焦急地连问了好几个问题:“Sir,你看见我们家少爷了吗?他怎么不在这里?他现在还平安吗?”

“他活得好好的,但是他在柳梦原那里……”

“柳梦原是谁?少爷的新女朋友吗?”

一旁的耳月刀说:“你怎么知dào

的。”

“刚知dào

的。”然后对亨利说,“柳梦原是个坏人,他把楚兄带走了。”

“什么,是绑架吗?要多少赎金。”

“呃,不是绑架!”陆苏也不太明白柳梦原带走楚千雀干什么,打麻将吗?

亨利焦急地说:“这要怎么办啊,这要怎么办……昨晚我听说这里出了事,就马上赶过来了。啊对了,少爷从卡里取了钱,不过并不多。”

“哦。”

“非常奇怪,只取了一点点钱。”亨利摸出一张打印出来的清单,上面是楚千雀从另一端取钱的记录,准确说不是取钱,而是把钱从一张卡挪到另一张卡上。难道他被困在柳梦原那里,闲着无聊转‘帐玩吗?

第一次他转了12块,第二次是9块,第三次是20……完全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

“等下,我瞧瞧!”龙奎掂着脚看,陆苏递给他,他只扫了一眼就装腔作势地说,“哈,这是密码,我明白啦!”

“小孩子就爱想象这些东西,这怎么可能是密码。”

“12不是字母里的……恩,L吗?9就是I。20就是U……所以连起来就是拼音Liu!”

“哪有人用拼音传密码的……呃!”陆苏突然想起来,楚千雀的文化水平不咋高,他哪里会用什么摩斯码或四角码,原来这些是拼音啊。

很简单,但也很出人意料。

几个人艰难地拼出来,这一长串连起来居然是“柳有一只军‘队!”

“太神奇了!”

,

第550章 披甲狼

(明早的)

某座深山中的人造洞穴。

这里是几十年前在核威慑下修造的防核基地,当初修造的时候洞穴入口是开在水面上的,可以乘着运输艇到达洞口,搭上一条跳板,然后就可以开着车一路驶进洞里。但后来因为河的上流修建拦河坝,河面大辐度地下降,结果洞穴的开口跑到了半山腰上,进出各种不方便。加上当年的核威慑最终烟消云散,这里也就被废弃了。

但柳梦原却把这里变成了老巢,人类根本想象不到他在Z城的失败后就一直躲在这里,经营着一只妖的军团。

进入洞穴中,里面是漆黑漫长的走廊,如果有冒失的人类探险者误入其中,一多半人会走到一半就放qì

。如果他们铁了心想走到尽头去看看,结局就是他们再也出不来了。

洞穴的尽头,一道上下开合的厚重铁门之后,是基地的内部。这里非常宽阔,几乎把整座山掏空了,并且用钢梁和混凝土加固,防止上方的山壳坍塌下来。柳梦原网罗到的手下里有一些相当能干的家伙,在人类社会中做工程师和机械师,经过三个月的经营,这里已经有了自带的发电机、供水系统、升降机,甚至还有通到外面的小型雷达,连网络都是有的。

至于资金问题,对柳梦原而言,暴力和势力就是钱,一百年前如此,一百年后亦如此。

此刻这座基地中的某个小房间里,正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四个人围坐在桌边搓麻将,柳梦原不在其中,四个人是楚千雀、老头、孙铁琴和周敬山。

“帮主在外面忙些什么呢?二万!”

“不知dào

,好像是新弄到一批机械,正在得瑟呢!小鸡!”

“机械哪有人靠得住。”老头说,“听牌!”

“老头你可以啊,真人不露相!”周敬山称赞道,老头已经和这群人打成一片了。

“过奖过奖,闯荡江湖的人,麻将也是要会一点的。”

“呃,我可以胡了吗?”楚千雀怯生生地推翻面前的牌。

周敬山探头一看:“C你妹,又是九莲宝灯,你出老千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哪只手出的千,剁手剁手!”周敬山站起来的时候把椅子也撞翻了。

“人品好就说出老千,你们不讲理啊,老头你帮我说句话啊!”楚千雀哭丧着脸说。

“我跟你很熟吗?”老头视若无睹地点烟。

周敬山本人也精通千术,但平时打牌似乎又最容不得出老千,他闹得太厉害把麻将桌都掀了,玩是玩不成了。

老头站起来说:“你们好好教育他,我出去透透气。”然后离开了,关门的时候楚千雀哭得呼天抢地。

转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外面是一个围着铁栅栏的平台,下方是一个很开阔的地方。柳梦原正兴奋地扶着栅栏俯视下方,万融冰和蛛玉站在他身后,那下面是黑压压一大片机械人,看见这一幕老头也楞住了。

“老先生,你来的正好!”柳梦原似乎相当高兴,像展望未来似地一挥手,“我们将拥有最强的战力。”

“机器人?”

“不,不是机器人,随我来。”他纵身跳了下去,老头也跟了上去。新装备入手,似乎他非炫耀一番不痛快。

到了下面老头看见这些东西,并不是单纯的机器人,也不能用常识理解的机甲来概括。那东西是一个人立着的机械,有手有爪,腹部是中空的,背上却披着厚厚的装甲,外形像一头巨狼!…,

柳梦原把手拍在上面:“这部机械名叫‘披甲狼L3’,说起来老先生不会相信,原型机产自清朝末年,一改再改才有了今天的外形。”

“威武中透着霸气,霸气中透着灵敏,真乃神兵,吓都能吓死人。”老头称赞道。

“确实!”老头的吹捧让柳梦原很受用,“这部机械是人类无法使用的,因为它从最初就是为妖类设计的,你注意到了吗?它不需yào

任何能源,完全就是一部用蛮力驱动的机械,是可移动的装甲,是一座机械堡垒!”

这么一解释,老头似乎明白了,这东西的使用方法显然是让妖钻进去,双手握住里面的把手,双脚踩住下端。原本人型的身躯包裹在“披甲狼”中运动的方式也改变了,脚部延伸出一个弯,像狼的后腿一样掂在地上,而手部被延长,末端是锋利的爪子,这样一来,它就可以在地上奔跑。

之所以被设计成腹部中空,背披装甲的外形,显然是为了在冲锋的时候抵挡前面和上面的攻击,却又不影响奔跑的速度。

不用能源,只用蛮力,这种简单的设计无疑是最霸道的,也只有妖类可以驱使。

老头注意到“披甲狼”的后面有一条尾巴,似乎是为了让它具备狼的外形才添加的。真的很像一头人立的巨狼啊,虽然老头对机械的东西不怎么感冒。

“老先生要试试吗?”

“我老人家手脚太短了,不试了,不试了……这些东西是帮主自己造的?”

“我哪有那个才华,是晁家卖给我的。”

“晁家?”老头几年前从一个同类口中听说过,据说这是一个没有立场的神mì

家族,依靠发战争财积累了雄厚的资本,势力遍及国内外,可谓手眼通天。卖给柳梦原这种兵器,显然也是出于发财考lǜ

,这个家族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明明富得买好几个欧洲的小国家,却还在拼命地发这种财……到底多缺钱啊。

一场浩劫是在所难免了,老头暗暗感慨。

“柳帮主,我们什么时候开战呢?”老头问。

“很快!”他如此答道。

“帮主武功盖世,一定会荡平宇内,扬名立万。”老头恬不知耻地夸道。

“老先生过誉了。”

只进入柳梦原麾下一天,老头就抢了孙铁琴马屁王的位置,他古朴的措辞,比孙铁琴那直白的拍马溜须更让柳梦原喜欢。曾经傲立众妖之上的柳梦原似乎非常需yào

这样的吹捧,而脸皮厚则是老头安身立命的本钱,随便说两句讨好的话,比放屁还容易。

概括起来这纯粹是愿打愿挨的事情。

辞过柳梦原,老头沿着刚才那条走廊,走到尽头,在一个门前敲了敲,没人应话,他直接推门进去。

屋里的设备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视,还有游戏机,后两样东西还是柳梦原特意照顾锦断的,当然是老头替她要的。

自从到了这里,她一句话也没有对柳梦原他们说过,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打游戏。当老头走进去的时候,锦断正在玩一个很血腥的游戏,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杀人,血浆四溅。

“丫头,饭吃了吗?”

她沉默地摇头。

“觉也没睡吧,你小心把身体弄垮了!”老头坐下来,一口一口地喷烟,劣质烟草让这个比监牢大不了多少的房间很快充满烟雾。

“好呛啊。”锦断说。…,

“行行,我熄了。”老头熄掉烟斗,放在一旁,抓起第二个把手,很不解地看着画面,“哪个是我?”

“单人游戏。”

老头放下把手,“看得我老人家眼睛都花了……丫头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劝你什么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老人家还是那句话,活着比什么都重yào

,你在这里要千万小心,不要得罪那些人啊。”

“你好烦啊。”

“嘿嘿,我要是不时时盯着你,你不知什么时候就没命了。”

“没有的事情。”

“你敢说我没救过你?不止一次了吧。”

“你每次都是躲起来,最后才跑出来的好不。”

“那说明我老人家小心谨慎!”

“真是不要脸。”

老头站起来:“丫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洗个澡睡个觉,休息一下。没精神,心情怎么会好。”

“我的心情不会好了……”锦断停下手中的游戏,转过头,“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是个人渣了,比柳梦原还要烂的人渣。”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千万别自暴自弃啊……吃东西吗?”

锦断点点头。

“想吃什么?”

“汉堡包和炸鸡块,还有可乐。”

“这里只有馒头和咸菜,我把咸菜夹到馒头里吧,跟汉堡包一个样。”

“真不想吃啊。”

“想回家了吗?”

锦断点头,又摇头:“我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一定会回去的,我去拿馒头和咸菜,等着。”

此时的锦断已经从嗜血的迷狂中恢复过来了,就好像人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回头了。

人的改变总是一点点发生的,当过去的联系一点点被割裂,当现实的不协调一点点被当成习惯,最后浸润在这环境中的人也会发生质变。

老头知dào

锦断正在过去和现实中挣扎着,一旦过去被割裂,她就会沦为柳梦原一样的人,但是自己的存zài

至少可以勉强保持住这份过去。

挽救不了一堵墙的推下,就尽可能多保住几块砖头,老头正是想通过这一点点细微的努力,让锦断不至于迷失自己。

走廊中,老头遇见了楚千雀,他显然被整得很惨,脑袋上印着一个红中,一脸哭丧相,看见老头就骂道:“臭老头,你居然不帮我。”

“咳,说好了装不认识!”老头低低地说,“对了,柳又有了新装备,是从晁家买来的,你想办法告sù

外面。”

“OK!”楚千雀低低地说,伸出一只拳头,要和老头击拳,“为了早一天离开这里!”

“我和你不熟。”老头若无其事地离开他的身边。

,

第551章 战场相见

楚千雀的“谍报”拿在他们手上当然一点用途也没有,所以还得去一趟除妖师地下基地,亨利留了下来,耳月刀说了句“我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也留下来了。

这一次去没有木下蝉带路,但是在门口把守的除妖师一看见陆苏就认出来:“啊,你不是一年前的那个谁吗?”

“我有点事要找木队长。”

“请随我来吧。”

“好怀念啊!”虫婷说,“一年前来的时候也没好好玩过。”

“我们现在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玩啊。”

进到八旋通道里,龙奎问:“这个电梯好奇怪,怎么是长条形的,而且好像一直在转?”陆苏给他解释这东西的构造,龙奎兴奋地说:“哦哦,好酷啊!”

“我们当时跑到这个机关里面去了呢。”虫婷说。

“那时候我要在就好了。”

“哎,一年前我们在N城的时候,C城大概是什么样子呢。”

“恩!”龙奎想了想说,“当时好多人说要打仗,所以什么东西都卖得好贵,还经常有人闹事,抢东西。”

结果天伤的计划终了于N城,但这一次情况不同了。

“少年!”开“电梯”的除妖师说,“我听说你女朋友就要被通缉了,你会大义灭亲吗。”

“那得看能拿多少报酬了。”陆苏笑着说。

“锦姐的人头应该值不少钱吧。”虫婷仰望着天花板说,“你真的会杀她吗?”

“不可能啦!”陆苏低低地说。

下到三百米的地下,进到长长的走廊中,一路上龙奎一直目不暇接地打量四周,看见一个机器人就大叫“好酷啊!”

走在路上,虫婷也吸引不少视线,组织的成员一多半是男性,平时很少能看见漂亮的女孩光临吧。

陆苏很意wài

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那时扫地,在他的身后停了下,那人回头,果然是张义。他的西服也脱了,穿着清洁员的衣服,那副郁闷的表情一看就是被上级严厉训斥过的,陆苏打个招呼:“哟,一年不见。”

“你小子啊!”张义愤愤地说,“混蛋,我本来想卖给人情给你们来着,谁知dào

你们闹出这么大乱子,现在我也留职察看了……这是个阴谋。”

他显然是在说昨晚发生的事情。

“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吧。”陆苏无辜地说。

“唉,跟你认识之后就没有一次好事。”

“你好歹当上局长了吧。”

“那是我自己奋斗的结果,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混蛋!”似乎他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此刻完全成了一个怨妇。

“那个……我找木队长。”

“跟我来!”张义很冲地说。

他带着三人到了一间办公室,一脚踹开门,伸头对里面喊一声:“找木下蝉!”然后对陆苏说,“你进去吧,我还要扫地……从局长变成扫地僧,这TM全是你的错。”

“我说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义愤愤地离开后,龙奎问:“他是谁啊?”

“一个怨夫!”

这个办公室似乎是临时的,三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忙碌的队员好奇地打量他们,而木下蝉的副官锻甲还在处理一些公事,一边交代属下,一边在啃着苹果。

而不管公事的木下蝉,在侧面的房间里看书。陆苏刚离开这里不到一小时又回来,让他很惊讶,当陆苏把“谍报”的事情告sù

木下蝉之后,他说:“原来如此,用来发情报的卡可以交给我吗?”…,

“可以!”之前向亨利要过来了这张卡,里面大概有几十万的样子。

楚千雀用那笨拙的办法传送过来的信息“柳有一只军‘队”其实意义并不大,木下蝉说,如果能知dào

柳梦原的具体位置就好了。

“对了,你刚才走的时候有个人问起你,现在你正好来了,去见见他吧。”

“谁?”

“你说还有谁?”

“你们的人我认识的不多,那肯定是言斩蝶了!”

“是的,我带你去。”

言斩蝶重伤未愈,现在正躺在病房中,而涂无鱼也在那里,虫婷一看见他就很激动,冲上去:“卖鱼哥哥,我以为你死了呢。”

“哈哈,怎么会死呢?我房子还没买呢。”

言斩蝶撑着坐起来,披上衣服,对陆苏说:“有件事情,你应该猜到了吧。锦断会被通缉,而且是最高级别的通缉。”

“我知dào

!”

“喜欢的人成为最大的罪犯,陆苏,你的立场会怎样呢?”

“我没有什么立场,我只按我的自由意志行事。”

“自由人,真是让人羡慕。”一旁的木下蝉称赞道。

“我是一队队长,也算是总队长,权限多多少少是有一点的……”陆苏以为他要说通缉令的事情,但却不是,“陆苏,为我们做事吧,战争很快会打响,我不知dào

这一次的规模会多大,会有多少人参战,但是一定是一场非常艰苦的战争。”

“为什么?你们缺人?”

“不是缺人,老木,你来说。”

木下蝉说:“很简单的道理吧,锦断会在对方的最前线,你如果还想见到她,那么就和我们在一起,去最前线!”

陆苏的心猛然一紧,原来如此,原来还有再见到锦断的可能,原来他们真得会在战场上相见。沉默良久,陆苏因为激动,声音也有点变调:“你们想让我杀掉她?”

“你以为我们会把这么残忍的事情交给你?”言斩蝶说,“锦断会成为最难对付的一个敌人,也许我们要折损上万兵力才能消灭她,但或者我们只需yào

一个人——你!我不是想让你去杀了她,而是尽你所能把她带回来,也只有你能办到。”

想到锦断那绝情的话,陆苏感叹一声:“可是,希望很渺茫啊!如果我能把她带回来,你们会中止通缉她吗?”

言斩蝶和木下蝉对看一眼,然后言斩蝶叹息道:“我不想骗你,上层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更改的,恐怕不可能……但我可以给你准bèi

一条后路。”

“比如呢?”

“逃!逃到很远的地方,到时我就报gào

说你们双双阵亡了。”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言斩蝶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认真,不可能是骗他的,“所以,为我们做事吧,一起上前线,带回锦断就是你的任务,剩下的战斗就交给我们好了。”

“啊,说起来七队队长阵亡后,位置一直空着。”木下蝉道,“漠队长也是妖,你也是,原来的七队组员应该会很习惯吧。”

“当队长?”陆苏惊讶地说,“算了吧,我没有领导才能的,而且我名字是两个字的,你们这些怪怪的名字都是艺名吗?”

“至少我们不是。”木下蝉笑了下,“你要是愿意,可以起个像队长的名字,比如陆二狗什么的。”

七队队长陆二狗参上!陆苏脑海中浮现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古怪了,他说:“饶了我吧,我不当队长,什么都不想当。”…,

“那我的提议你答yīng

吗?”言斩蝶问。

“好吧,我答yīng

,本来我们也一起战斗过。”

“那么……战友!”言斩蝶伸出手。

“战友!”陆苏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这件事情答yīng

得如此轻易,甚至有点随便,但这似乎是再见到锦断最好的方式了。回去的路上和虫婷还有龙奎说起的时候,他们也没反对,反而都能高兴,龙奎说:“喂喂,我可以当个队长吧,我名字里有‘龙’字的。”

“我也可以,我名字里有‘虫’呢!”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yì

的,每个队长都带个动物的字,陆苏又展望起七队队长陆二狗的未来,加上虫婷和龙奎两个副官,穿着笔挺制服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很违和。

离开的时候他和言斩蝶说,他想回家一趟处理点事情,言斩蝶答yīng

了。一天之后,接应那些难民的人终于到了,正好陆苏他们坐上楚千雀的私人飞机回C城。

飞机停落之后,耳月刀说:“也不知dào

柳疯子什么时候开打,我得回北方处理点事情,到时候再见吧。”

“什么事情啊。”

“安顿家小!”

“吹吧。”

“哈,我在北方也有些朋友的,关系特别铁,经常接济我……”

“被强迫的吧。”陆苏吐槽道。

“……我回去看看他们,万一打起来,也许以后就见不着面了。”他难道认真地说,“战争和打架很不一样,二十年前北方的战争,就有很多同伴没有活着回来,你可一定要活下来啊。”

“你也是啊!”

这个风一样的裸男,扛上自己没油的摩托车,潇洒地抛下一个背影,就这样回北方去了。

C城的一切都和走的时候没有两样,但是家里却冷冷清清的,在C城呆的几天虽然有时候和两个小孩做做游戏,但那种冷清还是无法排遣,仿佛一个家庭突然被拆散了似的,连日常也变得残破不全。

他们在C城呆了二十多天,这些日子里新闻报道各地频繁地发生大范围的事故,实jì

上猜也能猜到那些所谓的“事故”是什么。陆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对父母说:“爸妈,最近可能要出大事,你们去偏僻点的地方躲一躲吧。”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个月后,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呃,一件很无耻的事情,请求告一天假!进入大战部分,千头万缕的剧情,得空出一天捋一下,我可不想写成战争文学。原谅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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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开战之时(上)

“柳梦原,我只帮你杀人,不会听你的命令!”秘密基地里,柳梦原准bèi

动身行动时,长达一个月没有和他说话的锦断突然说,“另外,我有个要求,如果你敢对陆苏下手,那我就会立即对你兵刃相向。”

“好,我答yīng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啊,女人果然是女人。我答yīng

你不向他下手,但万一他成为敌人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会成为敌人,那他的对手也只能是我。”

柳梦原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下面待命的众人说:“各位,战争就要开始,尽情地杀戮吧!”

“哦!”下面多达千数的妖类一起振臂高呼。

这一个月里,各地频发妖灾,每每除妖师们对这些闹事的妖类斩尽杀绝时,柳梦原就会派人去把他们带回基地。现在他手中的五千战力,一半是穷凶极恶的通缉妖,另一半是因为空觉的死被激起仇恨誓要让人类尝到痛苦的妖类。

五千只妖,加上基地的各种先进装备,还有柳梦原的疯狂想法,要颠覆这个世界似乎是志在必得的事情。

他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停放直升机的洞穴中,上方的穹顶是可以开合的,方便直升机进出,山间的浓雾非常大,所以卫星是看不见上方的情形的。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不打算乘直升机出发,停放在洞穴中的,除了直升机还有一样东西,见到它的时候孙铁琴惊讶地说:“帮主,我们要坐这个东西上战场吗?”

“没错,我很中意这东西!”

“好……好厉害!”孙铁琴打量着这东西长长的身驱,这么大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弄到洞穴中来的,大概是泰的功劳吧。

“我尿急,可以去小个便吗?”楚千雀怯生生地说。

“小什么便啊,不许去。”周敬山喝斥道。

“各位,准bèi

出发!”

这天上午九点钟,东南部商业之都S市,热闹的街头突然响起一阵枪声,受到惊吓的路人向四周张望,最后发xiàn

头顶上一座高楼的玻璃被打碎了,纷纷扬扬的碎玻璃像一阵银色的雨,慢地落下来。

害pà

被玻璃扎伤,路人吓得连忙躲闪到商店的门檐下,但那些漫天撒落的碎玻璃却并没有遵从地心引力直接掉下来。它们就像一大片蝴蝶,突然在半空中改变方向,华丽地飘过街道上空,最后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上千片碎玻璃居然拼凑出一个立在地上的大镜子,裂痕与裂痕接洽得非常紧密,简直看不出来是碎玻璃拼出来的。这面大镜子高达五米,宽四米,就这样站在人们日常路过的街上,看起来是如此梦幻。

有人甚至走到前面去看自己的倒影,更多人掏出手机开始拍照,但刚刚拍下照片还没来及传到上的时候,突然那面镜子的表面泛起涟漪——有东西要出来了,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这个想法。

镜子里出来的不是仙子,也不是外星人,只听见一声火车的呜鸣,从那里突然驶出一列长长的火车,是那种很古老的蒸汽机车,拖着一列列货运车厢。这辆突如其来的火车把一群围观的人像保龄球瓶一样撞开,气势汹汹地推开挡路的汽车,火车的轮子在地上擦出剧烈的火花,发出刺耳的噪音。

刹时间,整条街像是疯了一样,人们吓得四散奔逃,小孩被吓得哭起来,四周楼上的人也探出脑袋一睹这惊奇的一幕。…,

这列火车总共有百米长,当它完全驶出镜面的时候,那面由碎玻璃拼出的镜子便像水银乍地般溃散了。冒着蒸汽的火车停在那时,因为地面的摩擦过热,下方的车轮发红发烫,蒸腾出细细的烟气。整个街道刹时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在奔逃的群众都呆呆地定在那时,瞠目结舌地看着,看着这不合常识的存zài



这时,火车所有车厢的门被同时拉开,上面跳下来一群样貌千奇百怪的家伙,手中拿着各式武器,有镰刀、有砍刀、有轻机‘枪。所有人都立即明白了接下来要上演的事情,人群再一次发出尖叫,开始慌乱地逃命。

似乎是自信能轻易追上这些人类,从车上下来的妖类一动也没动,各自露出贪婪的神情打量着窜逃的人群,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最后一个从火车上跳下来的是柳梦原,他仰头看看高楼林立的街道,感慨一声:“久违的地方啊,各位,动手吧!”

“杀!”群妖发出一声兴奋的欢呼,然后屠杀便开始上演,他们冲进逃窜的人群中,肆无忌惮地开始虐杀这群平民。

身怀异能的妖类宰杀这群平民,实在是件比割草还要高效率的事情,各种超乎想象的异能在这血雨腥风的街头上演。有一个手臂奇长的男子,向着人群一甩右臂,那条长立即夸张地变长,而且不仅仅是变长,这条手臂居然像树枝一样分岔开来,变成上百只手臂,每一只都捏住一个的脖子,然后轻轻一握,便捏碎了颈骨。

还有一个男人,随随便便逮住一个人,然后向他的嘴里吹气,这个倒霉的家伙肚子立即膨胀起来,变成了一枚滚圆的球。然后他把这个“人球”朝着前方的人群中一抛,“人球”立即炸开,抛撒出酸腐性的液体,被这液体淋到的人立即被化去了皮肉,变成森森的白骨。

更多的妖化身成恐怖的模样,在人堆里冲杀着。在这个地方,人命简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它们成了一个抽象符号,只要是会动的东西,就会立即被逮住,然后杀死。

渐渐的,这样的收割变得不那么容易了,因为一大片活人已经见不到着了,剩下的是在各个角落逃窜的零散人群,有些妖便把目光投向了四周的高楼,轻轻一跃冲了进去,那里立即传来恐怖的呼喊声。

“老孙,还在墨迹什么。”周敬山站在火车顶部,拍了拍孙铁琴的肩,后者已经把古筝摆好,并且架起了一个扩音器。

“我在酝酿感情……好了,开始演奏吧!”他一拔琴弦,发出了悠扬典雅的声音,古筝和琴音都是平平常常的东西,但孙铁琴的“不动魔音”附加其上,它们便成为了最可怕的死亡之音。

孙铁琴弹着弹着,似乎被自己的琴声陶醉,脑袋晃来晃去,这时他突然撩拨出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扩音器中扩散出一圈圈可视的音波,在四周的建筑上弹射,衍生,当碰到活人的时候就定格在他们双腿四周,像一道道虚无的圆圈。他们跑,这东西也随之移动,他们停下,这东西也停下。

然后,孙铁琴按住琴弦,拔出一道钝重的声音,定格在每个人类身上的音波突然实化并且收紧,把他们的双腿紧紧地束缚住,有些正在奔跑的人突然跌倒在地,重重磕在地上,连牙齿也磕掉了。很多人被吓得大哭起来,因为他们身后有十几只恐怖的妖类正像看见食物的野狗一样贪婪地冲向他们,死亡在这里是最抢手的商品。…,

“老周,该你上了。”结束演奏,孙铁琴平静地说,虽然火车四周已经是一片满是号陶和尖叫的地狱。

“好久没用了,哈哈!”周敬山一把撕掉右手上的绷带,露出下面红红的肌肉,他把拳头一捏,手臂上的肌肉一条条打开,生长,包覆,重塑,把他的这只右臂变成一个大锤子,由肌肉组成的锤子。

“全部是我的!”周敬山咆哮着,从火车上奔跑着冲向那些人,一路上粗暴地撞开同类们,然后抡起肌肉大锤,重重地砸向那些活人的上半身,登时粉身碎骨,像被皮鞋碾碎的毛毛虫一样溅出放射状的血迹,地面也被砸出一道道深坑。

孙铁琴没有抬眼去瞧同伴疯狂的表演,兴味索然地低头弹起一支《十面埋伏》,这一次并不是发动妖技,只是单纯地演奏,为血腥的屠杀和将要到来的战斗配乐。

当这条街的人被杀尽之后,那些妖又朝着四周扩散去,去找其它可杀的人。而锦断却一直站在那时没动,麻木地看着面前的表演,柳梦原问:“圣骨,你不打算找点乐子吗?”

“省点力qì

等除妖师来吧。”她平静地回答。

“跟你一起来的老先生很卖力啊,真是一员悍将。”柳梦原称赞地说,那边老头正在疯狂地发动妖技,用触手般的烟脂横扫街面,场面异常壮观……虽然他只不过是单纯地在表演,根本没杀人。

柳梦原抬起头看着天空,他知dào

那时有卫星正在监视在这一幕,他阴笑着向着天空说:“除妖师,快来阻止我吧!”

,

第553章 开战之时(下)

柳梦原用行动宣bù

开战的时候,对于陆苏来说这只不过是个平静的早晨,虽然在C城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但之前打电话给言斩蝶,后者却说到N城来也没什么事情让他做的,在家里待命就行了,所以这几天就这样呆在家里了。

因为这段时间家里实在太过冷清,所以虫婷也搬到这边房间睡觉了,是睡老头那张床。这天早上陆苏依旧早起,给龙奎煮了面,两人吃完在那时打游戏,等虫婷起床做午饭。每天的日子就是这样过,锦断不在,训liàn

也懒得做了,只有虫婷经常去楼顶耍耍大刀,熟悉下新入手的武器。

“我昨晚梦见好多好吃的……为什么我们天天要吃猪内脏啊,昨天吃的猪肝,前天吃的猪大肠。大白痴要把我们变得和她一样笨吗?”龙奎打着游戏问。

“因为涨价太厉害了,而且猪肉都买不到了呗!”

最近的市场一片混乱,什么都难买到,再过几天就只能吃土豆度日了。这个时候,木下蝉打来电话:“喂,在家过得好吗?”

“马马虎虎,有情况了?”

“恩,他们已经行动了,S市刚刚被袭击,你们马上过来吧。”

“怎么过去,坐火车?”

“不,坐飞机,我们派出了飞机,去接你们,直接到S市!”

陆苏把虫婷叫醒,一听说要上战场,她马上清醒了,难得今天没有赖床,老老实实地换上防火衣,说:“我做顿饭吧,吃饱了再走。”

“好,冰箱里有什么统统做掉吧,我们大概很久不会回来了。”

房子要不要也退掉呢,想想还是算了吧,没准以后还会回来住。

几人开始收拾东西,陆苏检查了一下枪,系好枪带,从柜子里取出阴阳妖骨扇带在身上,扇子上面套了一层伪装,就算当着除妖师的面拿出来也不怕,这层伪装是一个大号的保温杯。还有件装备是导弹镖,陆苏花了一点时间把之前编的程序改进了一下,勉勉强强算是能用了,扔出去,这只镖会自动飞向黄颜色的目标,滴滴滴地响三下后发动一次小规模的爆zhà

,威力大概能爆掉一个西瓜。如果在实战中要用到它,可能要把颜色和延时爆zhà

的代码稍作修改一下。

“游戏机可以带上吗?”龙奎问。

“不行!”

“那我带上PSP吧。”

“不行!我们不是去玩,衣服也不用带了。”

“小老鼠呢?”

“呃……带上吧!”

不知dào

这次一走,多久才能回来,这只耐饿的小老鼠因为他们经常外出受了不少罪,作为主人实在是很对不起它。陆苏找了一个小塑料球,把少少放在里面,让龙奎带在身上。

龙奎也换上了披风装,他的武器就是一只写字的笔。

吃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陆苏放下碗:“走吧!”

“哦~”虫婷学着锦断的样子,斗志昂仰地说,一瞬间陆苏从她身上看到了锦断的影子,但下一句话就破坏了这种印象,“哎,要洗碗吗?”

“那你留下洗碗好了!”

悬停在这幢楼上方的是一架军绿色的鱼鹰式运输机,那种固定翼和直升机一体的飞机,长长的机翅两端各有一个螺旋翼,可以调整到朝前的位置快速飞向。

“哇,好酷啊!”仰望着这架庞然大物,龙奎感慨道,四周的居民也被这架飞机的轰鸣声惊动,打开窗户向这边张望。…,

这时飞机的舱门打开,一道长长的软梯被扔下来,上面的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被螺旋翼盖过,大声地冲下面喊:“时间不多,我们不停下来,你们快上来。”

“知dào

了。”

似乎情况真的是十万火急,他们一搭上软梯飞机就开始上升。三人进到飞机里,舱门关闭,龙奎扒在窗户上兴奋地看着螺旋翼的切换过程。

负责接他们是的一个年龄很大的除妖师,一脸颓废相,黑西装下面的身材发福得厉害,他点上烟,说:“上午九点多,S市就出情况了。真是让人想不到,他们居然是开着一列火车冲进市里的,然后就开始到处杀人……”

“锦断在吗?”陆苏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谁是锦断?具体情况我不知dào

,我就是负责接你们的,等到了那边,言队长会给你说明的。”

“哦。”

“我还是第一次去S市呢。”虫婷说。

“小姑娘,你估计这次去了那里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现在那里惨得像一个月前的N城一样,造孽啊……我在网上买的暖腿宝看样子是送不到了,早知dào

不买了。”

不知dào

他这声“造孽”是为何而叹息的。

这个大叔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陆苏的心情焦急,实在懒得搭话,只有虫婷时不时礼貌地搭一句“啊啊,原来如此!”

鱼鹰运输机的速度比看上去要快很多,外面的浮云一掠而过,被机翼搅动的气流在机舱外面发出呼呼的响声。

大叔是个烟鬼,一根烟接一根烟,其间还不忘向陆苏递烟,当然他没要。老头也是烟鬼,但老头是个沉默的烟鬼,比较起来,这个大叔的喋喋不休就有点让人心烦,说完自己牛‘逼的身世,他又开始夸这架飞机,说这飞机是美国产的,老先进了。

“虫婷啊,你知不知dào

鱼鹰飞机是坠机事件最多的飞机,自从二十年前发明出来就不断出事故,美国空军自己都不愿意开了,全部卖给别国。”

“那……那是以前的事,我们这架是改造过的,你看,有空调!”大叔尴尬地掩饰道。

“啊啊,原来如此!”家教良好的表现,要是锦断在大概就会用一句“闭嘴!”打发这个大叔了。

当飞机接近S市的范围,机载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大叔接过,一听见声音立即恭敬起来:“是是,我马上交给他。”然后递过来,“是言队长,说话客气点。”

“知dào

了……喂,斩蝶老弟啊!”陆苏故yì

这样说,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叔变色的脸。

“我的称呼又变了?”电话那端,言斩蝶说,“时间很紧,我们这边也正在路上,我说下情况。”

“恩!”

“柳梦原这次的行动很像是向我们挑衅,他没有放任手下满城杀人,只是在几条街的范围内行动,好像是在等我们来。最可气是事发的时候,当地除妖队不出兵,他们的理由是‘我才不会为了这点工资去卖命!’”

“S市人的风格啊,其实去了也没多大作用吧。”

“确实,对方是上千战力。”

“锦断在吗?”

“在,老先生和楚千雀也在,柳梦原所有的主力成员都在这里。这次我们出动了四只队伍,附近几个城市的除妖队也调动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

“但愿吧。”

“快点过来,等我到了一起行动。”…,

“好!”

放下无线电,那个大叔的态度有点肃然起敬:“小兄弟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和言队长很熟似的?”

“也就上过一两次床吧。”

“哦!”大叔惶恐地看着他,大概在想这三个组织下命令特地去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好不要脸啊。”虫婷低低地说。

“嘿嘿,你才知dào

啊。”

与此同时,S市的街头,屠杀早就停止了,整条街已经血流成河,孙铁琴那悠扬的《十面埋伏》还在回响着。

这时头顶上有一架飞机飞掠而过,柳梦原抬头看了一眼:“老孙,你的《十面埋伏》还真是贴切,马上我们就要被十面埋伏了。”

“帮主神勇无dí

,一定能摆平的。”孙铁琴停下演奏。

“恩!”

“帮主,麒麟山武运昌隆,如泰山难撼。”老头说。

“哈哈!”

前后两个马屁,柳梦原的反应如此不同,孙铁琴顿时一脸失落。

这时柳梦原说:“老孙,把所有兄弟都叫回来,前戏演完,下面才是真zhèng

的好戏。”孙铁琴打开扩音器,开到最大功率,然后弹了一支将军令,声音响彻整条街道。

随后那些正杀人杀得兴起的同伴们,从四面八方跑回来。柳梦原一转身,带头走进一座建筑,那里原本是一座酒店,大厅足以容纳下千人,一众人全部跟在柳梦原身后。

站在阴暗大厅里的是一个驼背的老人,披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腰上悬着一个酒葫芦,看见柳梦原走进来,他欠了欠身说:“帮主,一切都准bèi

妥当。”

他身后的地面,是一大片泥沼,不知dào

他用了什么手段才把这些这么多稀泥弄进酒店大厅的,更不知dào

是做什么用途。

“很好,这是我们给他们的意wài

惊喜!开始吧。”

“是,帮主!”驼背老人微笑着答道。

,

第554章 为了正义

飞机掠过S市上空的时候,倒并没有看见什么满目疮痍的景象,大叔说这里和一个月前的N城一样明显是夸张的。但是能清晰地看见几条街上遍地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就好像刚被炸弹炸过似的,这一幕突兀地出现在繁华的城市里显得非常触目惊心。

看来柳梦原这次不是为了屠城来的,而是为了宣战,杀掉几条街的人只是他向除妖师发出的挑衅。那列横亘在路上的火车从高空中也能看见,居然坐着这东西登场,柳梦原到底多爱装啊!

尸体见得太多,是不是自己已经有点麻木了呢?陆苏暗想,老实说,看见下方的死人,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强烈的情绪,脑袋里纠结的只是是否会在这里遭遇锦断。

“怎么没把那个什么明珠都炸喽,我还以为是屠城呢。”大叔略有些失望地说,这人到底什么心态啊,然后他对陆苏说,“三位,我把你们放在那幢楼上,飞机就不降落了,太近的话可能会出事。”

“我知dào

。”

鱼鹰飞机切换到直升机模式,悬停在那幢楼的上方,大叔打开舱门抛下软梯,好让三人下到楼顶。但陆苏一纵身就跳下去了,而虫婷抓着龙奎的衣服,手握大刀也跳下去了,这点高度还要用梯子!?

头顶上,那个大叔一边收起软梯一边对他们喊:“保重!”陆苏挥挥手,心想总算摆脱这个人了。

从这幢大楼的顶上能俯瞰到那几条街的情景,有一些妖正在遍地尸骸之上搜寻着幸存者,当然是为了把他们也变成死尸。刚才飞机的降下显然也被下面的妖看见,有些妖抬头朝这边看,但是他们并没有跑过来,多半是因为柳梦原事先下过什么不许离开这个范围的命令。

“好惨啊!”虫婷俯视着下方说。

“等一下动起手,龙奎在暗处躲着支援起行了,虫婷……你小心点。”

“我明明很厉害的嘛。”

“那也给我小心点。”

“要是游戏机带来就好了,还要等,真无聊。”龙奎坐在大楼的边缘说。

这时有架飞机从上方飞过,一掠而过之后又折回来,天空中突然出现几十个降落伞,好像一大片白色的水母浮动在空中。那些降落伞越来越近,似乎都是些训liàn

有素的人,他们全部精准地落在四周的楼顶上,一个也没有落到危险的街上。

其中一个降落伞慢慢接近陆苏这边,当它与楼顶相距十几米的时候,上面的人突然脱掉降落伞直接跳了下来,深深地一弯腰,然后站直身体,从衣着上看是队长级,但是这个人陆苏不认识。

“平民?喂,不要在这里捣乱,小心我砍了你们。”那个有一绺白发垂在右眼上的男人说,他穿着那种V字翻领的制服,胸前有标识出队长身份的金色胸针,是一根长长的荆棘缠绕在一把利剑上,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木盒子,难道也是古筝?这人面相凶恶,看人的时候总是低着头斜视,目光阴森森的。

队长级平时都是这样和平民说话的?

“小心我一拳捣瞎你的眼睛。”龙奎回敬道。

“有种,小子!我现在就砍了你。”他动手要摘下身后的盒子,吓得龙奎缩到陆苏的后面,尽管如此,龙奎嘴上还不服气。

“来啊来啊,我才不怕你呢。”

“我来给你截个肢要不要,截了肢以后高考能加分呢。”他阴森森地笑道。…,

“那个,我们是自己人……”陆苏说。

“什么?我可不认识你……等下,你是老言的人?”

“算是吧。”

“幸会幸会!”他的阴森神情变成了和颜悦色,还伸出一只手要握手。

陆苏同他握手,没想到两手一握,这个男人突然使劲向后一带,用左手从外侧重击陆苏的肘关节处,在关节最脆弱的地方挨一下的话,手可能会断掉的。

不过对方的左手却被陆苏在半空中稳稳接住,力道很足,不过终究是个人类罢了。

“哟!”男人咧嘴一笑,“力qì

很大嘛,我们打一场玩玩。”

这人是疯子吗?

“没时间!”

“我是十九队队长逸海蛟,报上你的名字。”

“陆苏!”

他松开手,很认真地指着陆苏说:“很好,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和我打一场!”

果然是个疯子!

“回答我!”看见陆苏没答yīng

,他暴吼一声。

“说了没时间!”陆苏不耐烦地说。

和这个家伙站在一起实在是件尴尬的事情,一是不熟悉,二是经常要被迫接他的话,可能当队长当惯了,说句什么话都必须要别人回答,那傲慢的态度实在让人不爽。

比如他站在那时自言自语的时候……

“柳梦原这一次真是玩大了,来了这么多妖,还开着火车来……回答我!”

“恩啊!”被人强迫回答真痛苦。

和这种队长相处的队员得多难受啊,不知为何想起木下蝉来了,他的性格简直温和太多了。

不多时,逸海蛟的队员们赶来了,他傲慢地说:“怎么这么慢,你们这群废物,给我跪下!”

“队长息怒!”那些队员半跪下来赔礼道歉,其实错完全不在他们,是逸海蛟自己的降落伞偏了方向,然后这群队员追过来的。

第二架第三架飞机从头上经过的时候,言斩蝶木下蝉他们也到了,看见熟人,气氛也就没那么尴尬了,锻甲和戴雪当然也来了。

“言队长,伤好了吗?”逸海蛟笑着打招呼。

“好了。”

“你真是个废物啊,被伤成那个样子。”

“你说我什么?”

“耳朵也聋了吗?我说你真是个废物!”

“我真想砍了你。”

“巴不得和言队长决斗!”

“现在没空。”

逸海蛟不仅对下属恶劣,跟上司说话也这么冲啊。

一队的气氛像支部队,三队的气氛像个旅游团,而十九队的气氛像一个暴君带着一群太监。虽然穿着一样的制服,站在一起的感觉真是不一样。

木下蝉走过来说:“第一次见十九队队长吧。”

“是啊,这个人好难相处啊。”

“我们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习惯就好了。”

“几队和几队的顺序,和实力有关吗?”

“显然不是,如果和实力有关,我这么弱的人怎么会是三队?”

“对了,不是说来了四只队伍吗?除了你们还有谁?”

“你看那边的屋顶。”

陆苏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屋顶停着很多外表奇特的机甲,以前从来没见过,非要描述的话外形像一只只钢铁青蛙。显然还有一只队伍是拾骨豺的机动队,应对这种场面,机器的力量是非常可靠的。

木下蝉从口袋里摸出两样东西,递给陆苏:“这是无线电,会用吧!还有这个……”那是一个装隐形眼镜的塑料小盒子。…,

“隐形眼镜?”

“差不多吧。”

原来柳梦原的部下中最难对付的是泰,他经常使用钻进对方眼睛里的逃脱或袭击办法,简直防不胜防。所以组织想了一个笨办法,把封魔符贴在眼睛上,那是个美瞳样的小小橡胶片,上面刻着封魔符,戴上之后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也并不影响视力,用这一招来对付泰的“叠影刺杀”。

“你们都戴了?”陆苏问。

“是!”

“可是我们没法用啊,连碰都不能碰,我们是妖。”

“啊,我忘了……那你自己多小心,泰就交给我们对付吧。”

言斩蝶给部下说了几句话,众人就开始行动,只见几个除妖师站到大楼的边缘,把一枚枚烟雾弹样的东西射向那条街道的每个角落。不过这东西和烟雾弹又不一样,因为并没有浓烟冒出,只有一些淡如水蒸汽的细烟,当那些“烟”从面部抚过的时候有一种静电的感觉。

木下蝉解释说:“这种离子烟雾可以把整个战场的立体地图构勒出来,传到电脑中,掌握情报很重yào

。”

“既然能把这些瓶子发射到战场上,为什么不直接用毒气或者麻痹烟雾?”

“没用的,以前我们就试过,效果非常差。”

言斩蝶向他们关照了几句多加小心的话,便对众人说:“各位,准bèi

行动!”然后所有人都来到大楼的边缘,每人手里都多了一个奇特的爪形装置,那东西一贴进混凝土便像扎根一样紧紧地固定住,而它的另一端是一根弹性非常好的绳子。

言斩蝶带头拽着绳子,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几十人跟着他一起下到那片地狱般的街上。另一边的楼上,那些形同青蛙的机甲纵身跳下,重重地落在前方的街道上,震碎地面,气势非常骇人。

陆苏他们也跳了下去,当所有人都落到街上的时候,坐在那里噬咬人类尸体的妖类突然站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脸上带着嘲弄的、不屑的和期待的神情,而稍远处的妖,数量要更多。

龙奎吓得缩到陆苏后面,陆苏对他说:“你跟着我,千万不要走散。”然后拔出双枪,而虫婷也从衣袖中抽出匕首,变幻成大关刀横在身后,换上了一副准bèi

战斗的认真神情……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她这样的神情了。

“虫婷,你听着!战争和打架是不同的,这里不需yào

什么武德,只要用最快的方式杀掉对方。”

“不,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正义!”她一边答道,一边发动妖技。

那么,为了正义的战争在此地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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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烹骨之汤

(明早份,标乃技)

密密麻麻站满了妖类的街道前方,那列火车上,柳梦原站在上面傲然看着他们,说:“各位,柳某来得太匆忙,居然把宣战的事情忘记了。不过你们应该会感到荣幸的,因为你们将是第一批死在这场战争中的人,等这一切结束,在我柳梦原的历史中,我一定会把你们写得很英勇……”

“柳梦原,你荒唐的梦该醒了。”言斩蝶答道。

“言队长也在这里啊,四个月前你是怎样羞辱柳某,今天我就要怎样讨回来。”

“但愿你有这个本事。”

柳梦原絮絮叨叨地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龙奎拽了下陆苏的衣服,低低地说:“喂,把扇子借我用下。”

“给!”陆苏把伪装成暖水杯的扇子交给他。

龙奎把这个杯子塞在口袋里,然后很快地在左右手写了几个字,神mì

地一笑:“等着看好戏吧!”

这时柳梦原的废话已经说完了,大手一挥:“各位,午餐就在前面,尽情地享用吧!”

“杀啊!”

“冲啊!”那些妖发出雄壮的咆哮,从街道上、从四周的建筑上冲了过来,同一时刻,言斩蝶拔出长刀喊道:“准bèi

战斗!”这边的人也毫不畏惧地迎面冲了上去。

但那冲杀的群妖之中,居然有一半人突然被铁链缠住,在前冲的惯性下摔倒在地,看见这一幕,已方的人员也楞了一下,是谁在一瞬间施放了这种大规模的束缚技?

陆苏低头看龙奎,他正因为使用了过量的妖力而喘息着,额头上也全是冷汗,扇子的增辐效果对只有三阶的他太难承shòu。

不过他还是逞强地笑了一下,摊开手掌,一只手上写着“杀啊!”一只手上写着“上啊!”,得yì

地说:“我很厉害吧!”

在什么情境下猜出对方会说什么话,使用“禁句束缚”的龙奎是非常了然的。

“哇,你真是太强了。”虫婷说。

“那当然!”他得瑟地扬着脑袋说。

“干得漂亮,你先躲起来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哦,这个还你。”他把那个杯子还给陆苏,然后跳上一个路灯杆,悠然地坐在上面,观看这场大规模的战斗。

束缚型的妖技很多,但论起出其不意,哪种妖技也比不上“禁句束缚”。龙奎的机巧为大家争得了先机,那些体型庞大的呱武机甲立即冲杀进妖阵中,开始收割被束缚的妖类。

这种新研制的机甲整体就像一只蹲伏在地的大青蛙,四只脚上各有履带,背上有推进器,不但能前冲,亦能像青蛙一样跳跃前进。它的攻击手段不是机‘枪,而是从嘴里喷出长长的炽烈火焰,一道道火舌从地面上舔过,没有被束缚的妖立即闪避开,而那些莫名其妙倒了大霉的妖就只能在火焰中被烧成灰,连妖技都没机会施展就变成了炮灰。

本来呱武机甲就是用以大范围杀戮的机器。

有这些强dà

的肉盾顶在前面,后面的除妖师们一拥而上,落单的妖类已经被镇魔钟扣住,然后变成地上的一个洞,或者被伏土鳄夹住变成肉酱。看见一只只妖类惨死,陆苏也有点心有不忍,但战争就是这样,没有怜悯,只有杀戮。

而对面是一千只妖,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的质量上都远胜过除妖师的队伍,当他们被除妖师们抢占先机之后,也立即开始反攻,一只只妖奔跑着冲杀进人群,用利爪和尖牙撕裂除妖师的血肉之躯,渐渐的,旗开得胜的战况进入了胶着,所有人都陷入各自为阵的局面。…,

虫婷转动着燃烧着火焰的大关刀,毫不畏惧地砍杀着,这时陆苏已经自顾不暇,正在和一个全身是尖刺的家伙战斗。

另一边,逸海蛟也亮出了他的武器,居然是一把大砍刀,上面有高速转动的链锯,刺进一只妖的身体时,那快速绞动的链锯便把对方的身体切割得血肉模糊,整个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然后逸海蛟一把拽出链锯刀,丝毫不在意溅到身上的鲜血,狂傲地说:“太弱了,还有更强的吗?”

“更强的在这里!”一个手臂像锤子的家伙突然从半空中落下来,他的右臂比自己的身体都要大,轰然一声就把一架呱武机甲砸爆了,然后从冲天的烈焰中走出来。

“哈哈,来吧!”逸海蛟举起链锯刀,发出让人骨头发痒的嗡嗡转动声。

这个突然杀过来的家伙居然是周敬山,原来“幻络鬼肌”就是这个样子,能让自己的肌纤维不停生长再重新变化,用身体来作武器。

这边陆苏的战斗总算结束了,他把枪捅进那只妖的嘴里,扣下扳机,打爆了他的脑袋,然后又扑向下一个目标。

在这一片混战中,他最想见到的人是锦断,但哪里也没见到她。抬头向火车的方向看去,柳梦原一直站在上面,用欣赏一场好戏般的神态看着这混战的场面,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杀掉。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似乎柳梦原根本就没用全力来攻击他们,他脸上那冰冷而充满自信的笑容是怎么回事,要么是他疯了,要么就是他还留着什么制胜的手段。

每每听到锋利的刀刃破空声,陆苏就忍不住看过去,但都不是锦断。他一个个宰杀着,渐渐向着这片混战的中心走去,突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换牌!”

楚千雀!?

只见几个除妖师手上的符咒突然变成了扑克牌,他们一楞之际,从远处扔过来一个圆球,越过所有人的头顶,向着这群失去了抵抗力的除妖师砸过来。仔细一看那圆球居然是一个膨胀起来的除妖师,他的肚子膨胀得厉害,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滚圆的肉球。

“快闪开啊!”有人大叫一声。

但为时已晚,肉球砸落地面之后突然“吧唧”一声爆zhà

开,四溅出恶臭的液体,那液体似乎有着极强的酸腐性,沾到它的人全部捂着脸惨叫起来,身上的皮肉以极快的速度化去,最后只剩下森森的白骨,撒落一地。

千钧一发之际被陆苏拽开的两个除妖师,心有余悸地看着几个同伴的惨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然后,第二个“肉球”在人堆中炸开,几个正在交战的除妖师连同敌人一起被那酸蚀性的液体溅到,然后伴随着恐怖的惨叫声,地上又多了几具森森白骨。

制造这种生化炸‘弹的家伙似乎根本不在意会伤到同伴,陆苏搜索着他的影子,在前方果然有一个人正抓着一个除妖师在吹气,眼看着那个除妖师的肚子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接球!”

他双手举起“肉球”,朝着陆苏这边猛掷过来,刹那间他身边的几个人吓得不知所措,好在有人回过神来,喝一声“令!”发射出一道铁链把这个“肉球”拴住,不过这对于阻挡“肉球”的攻势来说,却没有多大帮zhù



这时陆苏一把夺过铁链的末端,向前狂奔。那个“肉球”从自己的头上掠过,拴在身上的铁链很快绷得紧紧,一刹那间,“肉球”像个气球一样倾斜地定在半空中。陆苏用力向后一拉,整个身体几乎和地面倾斜成三十度,定在半空中的“肉球”渐渐被扯向自己,趁着它还没有落地,陆苏把铁链的末端紧紧地缠在手上,开始旋转身体,随着速度的加快,那个悬在半空中的“肉球”像一个链球似地高速旋转起来。…,

这种活对他来说也很吃力,几个除妖师在旁边看得要傻了,当旋转的力量达到极限,就快要抓握不住的时候,陆苏猛得一松手,将它向高处甩出去。

那个“肉球”撞在附近的一个建筑上,恶臭的液体爆zhà

开来,整个一大片墙壁被侵蚀得渐渐凹陷了进去。

“哇,太神勇了。”

“谢谢你救了我们。”被救下的几个除妖师称赞道。

“小意思啦!”

刚才明明听见楚千雀的声音,他怎么会加入到战斗中来。当他正寻找楚千雀的身影时,突然头顶上出现一大片阴影,他还有身后的几个除妖师一起抬头,看见一大片宣纸诡异地浮动在他们头顶上,并且朝着他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糟糕!

虽然不知dào

这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陆苏抬枪向宣纸射击,可是子弹打到纸里却变成了小小的墨点,而他刚抬起手准bèi

发动“掌中倒转”的时候,自己的右手居然被吸了进去,瞬间变成了二维的水墨画。

目睹这一幕“奇观”的众人几乎忘了逃命,实jì

上,就算他们想逃也来不及了。不到半秒钟,所有人都被飘落下来的宣纸吸了进去,当陆苏回过神来时,他发xiàn

自己变成了一个水墨画中的人物,居然还是个工笔画!

那几个一起被吸进来的除妖师当然也不例外,每个人都在惊讶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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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诡画仙翁

(日啊,最近怎么这么困,春眠不觉晓吗?)

“哈哈,言斩蝶,你的刀有我多吗?”一只妖突然从手臂上长出许多把刀,那种密集的程度使得它们整体看上去像一个由刀子组成的竹笋,使人不禁怀疑,这么密集的东西到底要怎么砍人。

言斩蝶没有答理这个小丑样的家伙,一击突斩削掉了他的胳膊,人也同时绕到了他的背后,一脚踹在他的膝弯里,把他踹得跪倒在地。

言斩蝶抓住他的头发,把刀刃贴到他的脖子上,不顾这家伙拼命叫喊的“不要啊不要啊!”一抽刀锋,后者的脖子裂开,血狂涌了出来,然后他徒然倒地。

这已经是杀掉的第十个敌人了,言斩蝶对身后的戴雪说:“戴雪,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怎么了队长。”戴雪答话的时候,正一枪撂倒一只化身成鹿的妖。

“四个月前我们对付四个人,当时的惨状你还记得吧。现在我们对付一千只妖,居然这么轻松,总觉得很不对劲。”

虽然除妖师一方也伤亡惨重,但总体来说他们是占据了上风,而那边的柳梦原一直站在火车上冷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屠杀,并没有任何要上场的意思,按理说妖这种精英战力可不像士兵一样一招一大把,为什么他忍心看着手下们无意义地被杀掉呢。

浓重的疑云在言斩蝶心中汇聚起来……

而这时,刚刚被吸进画里的陆苏和几个除妖师正在发着感慨,他们全部变成了水墨画里的人物,举手投足的动作像水墨卡通画一样,真是太诡异了。

除妖师甲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按道理是不应该的啊。”

除妖师乙说:“为什么不应该。”

“我们身上不是有很多封魔符吗?按理说我们不会中招的……难道说这种妖技的作用方式不在画本身?”他从怀里掏出符咒,结果手里握着的只有一团黑黑的墨。

“别想这些了,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除妖师丙说。

“啊,N城的时候我好像见过这种妖技,有一架直升机被吸进画里了,错不了,就是它!”除妖师乙说。

“后来直升机怎么样了?”甲问。

“就一直是一副画了呗。”

“我可不要一辈子当二次元人物啊。”丙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

陆苏最害pà

遇到这类把对手拖进自己阵地的妖技,看不见摸不着更无法用暴力解决,实在是苦恼极了。

环顾四周,他们的背影居然是刚才所呆的街头,当然,水墨画的街头。

这时,虚空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大家好!”

“好你妹啊。”丙大骂道。

“欢迎来到画中世界,本来我是不应该在这里废话的,但是所谓言灵类妖技,其本身就是一个规则,连施术者本人也必须遵从的规则。说起来,言灵类也好,转换型也好,都是你们人类划分的范围,严格来说我的‘诡画仙翁’应该是‘画灵类’……好了,不罗嗦了,进入正题。大家现在是被困在我的画里,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逃出来……”

“什么,逃出来!”丙激动地问,“要怎么逃?”

“逃出这副画的办法嘛,就是在这里找到我!‘诡画仙翁’是个有风险的妖技,一旦被困者找到我,那么我就会死,反之,一分钟内里面找不到我,你们就会永远成为画里的人……祝各位好运!”…,

这个声音旋即消失了,所谓“连施术者本人也必须遵从的规则”,难道就是指这个,他必须把逃生办法告sù

被困者?

“诡画仙翁”!?好奇特的妖技啊,这根本就是你死我活型的嘛!陆苏暗想。

丙从地上跳起来:“快找找,那家伙藏在哪里。”

“画里人找作者,这妖技真C蛋啊!”甲说。

“会不会在哪个角落里躲着……哎,作者到底什么模样啊。”乙说。

四周一览无余,哪里有什么作者啊,陆苏拔出枪对着四周开了一枪,但子弹只是消失在虚无中。被困在画里,所有的攻击也都不可能奏效吧,只能按着这个妖技的规则来行事,“我的地盘听我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所谓二次元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吗?除了身体是水墨画,上下前后左右几个方向也是存zài

的,完全不像科幻小说里描述的二维世界,只有四个方向,没有上下。但实jì

上这里的上下只是纵深的变化吧,就算他朝着“上”这个方向狂奔,也不可能冲出画纸,回到现实世界。

“小同志,你怎么在傻站着啊。”除妖师乙说,“帮着找啊,你想一辈子当动漫人物啊。”

“可是要去哪找啊。”陆苏无奈地说。

“不怕慢就怕站,先把衣服脱了检查一下,也许作者变成小人藏在衣服里面呢。”另外两人此时就正在脱衣服检查,实jì

上也是无用功罢了。

“等下!”陆苏说,“作者藏在画里,包括我们在内也都是这副画的一部分喽,有没有可能……我们四人中间就有一个是作者伪装的。”

此语一出,他们三个都很震惊,乙拼命地回想:“被吸进来的时候是几个人来着。”

“就我们四个吧,我看得真真的。”

“比如说,我们当中一个被画成很小很小的人藏了起来,然后作者把自己伪装成这个人呢?”陆苏猜测道。

“时间不多了,不墨迹,现在开始身份检查。”乙说,“王朝,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女朋友。”甲回答。

乙点点头,又问丙:“马汉,你前后两任队长是谁?”

“以前是冯XX,后来是李XX,现在是逸海蛟。”

“没错!”

“该你了,请听题,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一共几个猴……”

“我C你大爷,这种问题能检查出身份吗?”乙暴跳起来。

“我错了,那换一个,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乙流利地背出自己的手机号,两人点头说:“这个是真货。”

三人同时把视线转向陆苏,乙说:“小同志,我们和你不熟,要怎么检查你的身份。”

“那就说一些你知我知的东西,我想想,你们组织地下有一个很大的监视系统,天眼系统,你们管它叫‘照妖镜’,对不对。”

“没错,外人不可能知dào

的,那你也是真货了。”

“谢谢!”

结果这样的检查没有任何意义,四人中间并没有伪装的作者,丙焦急起来:“快想办法啊,还有半分钟了。”

“C,怎么想啊,我怎么知dào

我会遇到这种妖技。”甲说。

“仔细一想,以后就做二次元人物也蛮好的。”乙说。

“滚,你怎么能现在就放qì

。”

眼看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三人越发焦燥起来,最着急的丙突然抓着乙说:“我把你肚子剖开看看吧,没准在你身体里面。”…,

这个困境确实很C蛋,规则近乎恶搞,时间也不充裕,再过二十几秒,他们就会永远地成为画中人,那岂不是跟死了一样。

也不知dào

到时自己还有没有意识,是变成一副死画,还是说永远困在这张宣纸中,能说话能思考,但就是走不出去。

等下,宣纸?陆苏突然想起来,那张宣纸大得吓人,足有五米见方,而此时他们的背景是刚才的街头,四周全是一片虚无的苍白。

如果说作者本人也必须遵从这个规则的话,他当然是希望里面的人在一分钟内找不到自己喽,那么玩弄感官上的骗局是个很好的办法。

也就是说,他们四人连同这片背影其实很小很小,被画在这张大纸的一角,而作者藏在画的另一端,被困在里面的人会以身后的背影为参考,认为这里就是全部,实jì

上画的全部应该是整张纸的范围!

藏在这个“世界”的尽头,又简单又牢不可破的办法。

“还有多少时间!”陆苏问,这时那三人已经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听见他发问,丙抬头,哭丧着脸说:“大概十几秒吧。”

“我去找他!”陆苏说着向着虚无一片的空白跑去,用自己的最快速度,果然这片区域非常辽阔啊,他一边奔跑一边在心中计算着时间。

十、九、八、七……

糟了,时间来不及了,被永远困在画里这种没有质感的死亡方式此时也变得异常恐怖起来,他绝对不想以这种虚无而荒唐的方式死去。

五、四、三……

这时,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糟糕,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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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泥狐化身

跑着跑着,陆苏的身体突然僵在那时,他以为是时间到了,但发生在身上的变化似乎并非如此。水墨画的身体突然从那平面中抽离出来,他看见四周的景物,这里似乎是一个楼顶,能听见下面的喊杀声,他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体离开那张纸,一点点从平面变回三维。

与其同时,那三个一起被吸进来的除妖师也从那平面的水墨世界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中。而站在旁边的人是手握大关刀的虫婷,她被这画里钻出活人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她的身旁倒着一具尸体,那个尸体的脑袋上有一顶画家戴的那种小圆帽。

“哇,发生什么了,你是谁?”虫婷惊讶地问。

“你说我能是谁……你把作者干掉了?”

“作者是谁?我看见你被吸进纸里,然后这家伙把那张纸卷起来就跑,我就追他,最后就把他杀掉了。”似乎本人死去,妖技的效果也解除了,时间还真是及时,否则他们就将永远地被困在画里了。

“万岁,我们活过来啦!”那三个除妖师欢呼起来,然后四人像确认中奖信息一样,急切地扑到画上,去看看画中的作者到底藏在哪。

和陆苏想得不太一样,那个街头的背景在画面的正中央,大约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宣纸。整幅画上面并没有作者本人,但他发xiàn

宣纸的一角被折到了背面,他把那个角翻过来,发xiàn

那上面画着一个拿着画笔、戴着小圆帽的猴子。

他看看地上那个干瘦的男人尸体,这大概就是作者的自画像了吧,不过这个角被折了起来,困在平面世界中的人就算走到“世界尽头”也不可能找到他。

“无耻啊无耻!”乙说,“这怎么可能找到他。”

施术者本人也要遵从规则,但又不想被发xiàn

,所以就用这种无耻的办法了,确实是个聪明的手段。如此一来,“诡画仙翁”就成为不破的妖技,不过他本人似乎很弱小,轻易就被虫婷摆平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反正五十年里这种无赖妖技是不会再出现了。”丙说。

“是啊,我们真是太走运啊。”甲庆幸道。

“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进到画里的。”虫婷问。

“说来话长,所以还是不说了。”陆苏说,他朝下面看了一眼,这场战斗除妖师们已经占据了上风,满地都是妖类的尸体,今天的战斗怎么感觉太过轻松了,轻松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这时,耳机突然响起,里面传来言斩蝶的声音:“你们在哪?”

“就在附近。”

“快点过来,锦断出现了。”

听到这句话,陆苏的心脏猛然一紧,答道:“我来了!”然后对虫婷说,“跟我过去,锦断出现了。”

“哇,太好了!”

这种情况到底是“太好了”还是“太坏了”,现在还说不清楚吧。

抛下那三个除妖师,两人回到战场上,满地都是尸体,人类的、除妖师的、妖的,而正前方围起了很多人,当他们冲过去的时候,有几个除妖师被高高抛起,惨叫着摔落到圈外。

“你们一起上吧!”熟悉的声音从那人堆中间发出,这是陆苏朝思暮想的声音,他加快脚步,一跃落进人群。人群的正中间,锦断正踩着一具尸体,冷冷地环视着包围她的人。

她的视线落在陆苏身上的时候,并没有特意停留,这时虫婷也冲了进来,她喊了一声“锦姐”,后者才像注意到他们似的,投来冷冷的一顾。…,

“是你们啊!”锦断冷笑一声,“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不用摆出那种无聊的表情。”

“你……真得不要我们了吗?”虫婷的话里透着心碎,她拖着大刀径直地走了过去,而这时锦断的眼中突然现出杀意。

“喂,危险啊!”陆苏叫了一声。

电光火石的一瞬,锦断已经出刀了,而虫婷也本能地格挡,当两人的动作停下来时,她们相互用兵刃架在一起,绝情的眼神和痛心的眼神相互对视着。

“她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言斩蝶说,“真是想不到。”

“这里交给我们吧,你们不要管了。”

“也好!我们去对付柳梦原。”

围拢着锦断的人群散开,这片尸横遍地的地方只剩下他们三个。面前的锦断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完全不像陆苏所了解的那个人,难道她已经彻底地割断过去了。

她身上细枝末节的地方总是有种违和感,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锦姐,醒过来啊!”虫婷叫喊着,一拳打过去,这么慢的一击锦断居然没有避开,整个人被打飞出去,然后在半空中转个圈,稳稳地落在地上。

“现在的我非常清醒!你们才应该醒过来。”锦断发动修罗狂骨,凌厉地向虫婷攻过来,后者转动大关刀,招架那乱舞的骨臂。

两人最初就是由相互厮杀渐渐成为朋友,一年之后的现在,以这种立场站在一起,身手比当时不知dào

强了多少,但这番厮杀却很让人很不是滋味。

总觉得这个锦断不像本人似的,连动作也有点奇怪,按理说她的近战能力是胜过虫婷的,而此时面对虫婷舞动的大关刀,居然有点心不从力的感觉。

故yì

放水!?这不可能!

面前的锦断就好像没怎么用过修罗狂骨似的,六手的控zhì

明显比平时慢许多,闪转腾挪也不怎么给力。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好友的号被盗了卖了,新主人虽然拥有高等级的角色,却用得没那么熟练似的。

陆苏突然有种想法,这个弱得不得了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他熟悉的锦断!

就在这时,虫婷突然一刀砍中锦断的脖子,本来这一击要避开是很轻易的,但对方居然没有闪避开。大关刀深深地砍进锦断的脖子里,似乎是切开了颈动脉,鲜血疯狂地喷出来,然后她的妖技消失了,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笑,双刀也掉到了地上,整个人慢慢向后倒下……

就这样死掉了!?坑谁啊!

这一幕把虫婷吓呆了,她丢掉大关刀,捂着嘴哭了起来:“我把锦姐……我把锦姐……”

亲目锦断的身死,陆苏倒松了一口气,他一下子明白了那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锦断也好,这轻易就被击破的一千只妖也好,全部全部是替身!

他拍了下虫婷的肩:“别难过了。”

“可是我把锦姐……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啊。”

陆苏不但没哭,还笑了出来:“我告sù

你个秘密,这个锦断是假的,这里的所有敌人都是假的。”

“什么?”她露出震惊的表情,硕大一滴眼泪还挂在眼睛上。

当陆苏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四周的妖类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死掉的妖,活着的妖,全部褪去了光鲜的外表,像融化的橡皮泥一样塌陷,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只泥塑的狐狸,像泥菩萨一样蹲坐在地上,每只泥狐狸的嘴中都叼着一只断手。…,

“锦断”变成的这只泥狐狸嘴中叼着的,显然是她本人的手,手指很纤细……原来是种制造替身的妖技。

这一幕突然发生,正在战斗的众人全部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对手的变化,很多人瞪着大大的眼睛问:“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C,我们被耍了!”逸海蛟气愤地把手中的链锯刀扔到地上。

“该死,中计了!”言斩蝶说,一直以来的疑惑也清晰了,为什么这一千只妖会这么弱,为什么柳梦原会不在乎手下的惨死,原来这些妖全部只是替身,他们居然在一堆泥塑的替身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言斩蝶对一个组员说:“查一下这种妖技是什么?”

片刻之后,这个组员跑回来汇报说:“队长,是‘泥狐化身’,转换型妖技,威胁度B级。”

“原原本本把本人复制出来,妖技也能用,连性格也能模仿,轻易就多了一倍的人马,这怎么是B威胁呢?”有个组员不解地插了句。

“是这样的,‘泥狐化身’是用本人的血肉为媒介制造出分身,妖技、性格、能力都能近乎完美地模拟,虽然比起本人要弱许多。但是它的弱点就是,一旦被识破,哪怕就对方不经意地说一句‘你是假的!’它也会立即崩溃。”

“也就是说,这是种一次性的妖技。”言斩蝶说。

“没错!”那个组员答道,“见识过的人一般不会再上当,所以对同一批人只能使用一次。”

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玩笑,原本很多除妖师还在得yì

,这一次没有折损太多人手就杀掉这么多妖,结果全部全部都是梦幻泡影。占了上风的战局一下子被这些带着奸诈嘲弄笑容的泥狐狸彻底逆转了,他们阵亡二十多人,损失两架呱武机甲,结果只是在和一堆烂泥巴作战!

很多人灰心丧气起来,更有人为了同伴毫无意义的牺牲大哭起来,没有什么骗局比这更恶毒了,就好像你倾尽全部去爱一个网上认识的女人,最后发xiàn

是抠脚大汉一样。整个战场一下子被阴郁的失落和绝望所笼罩。

“FUCK!”抓狂的逸海蛟咆哮冲向那列火车,居然一口气掀翻了“柳梦原”立足其上的那节车厢,上面的化身泥狐被摔了下来,摔个稀巴烂。

(作者,你这简直坑爹啊……唉,我写的时候又何尝不心怀惭愧,不过我可没把跟泥狐作战的过程一写十几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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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镜影缤纷

(明早份)

“柳梦原,我讨厌你的计划!”五个小时前那幢酒店大厅里,锦断说。此时腰悬酒葫芦的驼背老人正在发动“泥狐化身”,把一只只形如泥菩萨的泥狐从大片的泥浆中召唤出来。

“这是战争,我们只有五千战力,怎么样用这五千只妖的力量颠覆这个世界,武力并不是全部,更要靠谋略。”柳梦原指指自己的脑袋,“所以,还是按我的计划行事吧。”

“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和他们战斗。”

“以后会有机会的。”

驼背老人搓着手说:“帮主,一切准bèi

就绪,请吧。”

柳梦原拔出自己的剑,一剑削断自己的手腕,还没有落到地上时,一只泥狐已经跳起来衔住它。然后泥狐身上的泥把这只断手包裹住,它的身躯慢慢长大,变成与柳梦原等高的泥人,并且慢慢呈现出衣服和皮肤的眼色,最后这个泥人睁开了眼睛,神态与外貌和真的柳梦原全无二致。

“真是有意思的妖技。”他称赞道。

“能为帮主使用,我很荣幸。”驼背老人笑眯眯地说。

……

泥狐的骗局被戳穿之后,所有人都愤愤起来,有人开始摔路边的垃圾桶,逸海蛟则狂怒地把火车的车厢一节节掀翻,这家伙的力量真是可怕,作为人类来说。

“被摆了一道!”言斩蝶说,“柳梦原肯定还有别的计划,五个小时,他可能早就得手了,情况很不妙啊。”

“队长,我们现在收兵还是……”戴雪问。

“暂时不收兵。”

“要我说,现在就找到柳梦原,把他的脑袋拧下来!”逸海蛟放出豪言道。

所有人都在沮丧的时候,虫婷却在笑,陆苏问她笑什么,她回答说:“我还以为把锦姐杀掉了呢,原来是个假的,吓死我了。”

“到头来做了一场无用功。”

“喂喂,我把锦姐杀掉的话,你会恨我一辈子吗?”

“不知dào

。”

“那你会殉情吗?”

“一定会!”

就算不想殉也办不到,因为他们是同死同生的融魂状态。

就在这时,上方大楼的玻璃突然炸裂开,众人一起向那里仰望,只见那些碎玻璃片像一大片银色的蝴蝶飞下来,自动在他们头顶上拼凑出一面巨大的镜子,有人戒备地抓起武器,戴雪抬起狙击枪对准这面镜子。

这面镜子中突然出现了柳梦原巨大的脸,带着嘲讽的表情俯视着他们:“大家好,玩得开心吗?”

“我C你全家!”逸海蛟抓起一个垃圾桶要掷向这面镜子,却被柳梦原拦住了:“别冲动,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

“各位的印象中,我柳梦原是什么人了?一介莽夫?一个疯子?”镜中的柳梦原说,“你们很快就会明白,你们所面对的敌人是多么强dà

多么智慧,这些泥狐是我送你们的第一个惊喜,至于第二个惊喜,你们会很快会知dào

,敬请期待吧。”

说罢,巨大的镜子散落成碎片,瞬间下起了一场稀里哗啦的玻璃雨。

“真是胆小鬼,也不敢跟我们堂堂正正地对决。”虫婷冲“柳梦原”消失的地方吐了吐舌头,“坏人都爱耍小聪明。”

“你把我也归纳到坏人的行列了?”陆苏说,看来这家伙这次要玩阴的,他们已经浪费在泥巴身上的五小时里,也许柳梦原所谓的“第二个惊喜”已经完成了。…,

被动!这一次真是太被动了!

“陆苏!”言斩蝶说。

“怎么?”

“你有搜索的能力吧,带我们找他。”

“走吧,虫婷,保护我。”

“好!”

陆苏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对着这片区域发动掌中倒转,五个小时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当时的群妖正在肆无忌惮地屠杀人类。他向前走,穿过这片时间的虚影,到达火车旁边,在那里他看见了锦断。

锦断脸色冰冷地站在柳梦原旁边,麻木地看着街上发生的杀戮。看见这张脸的时候陆苏不禁心颤了一下。但多多少少让人安慰的一件事是,锦断并没有去杀人。

他把“录相”快进,跟着这群人进到那片建筑里,那里有一个驼背老人,身后是一大片泥沼。看见这段影像的同时,陆苏的脚踩到了泥巴,虫婷在后面拽了他一下,提醒道:“小心掉进去。”

他们在这里把自己的手腕切下,让泥狐化身成他们的模样,然后柳梦原带着众人向大厅的侧面走去,停在了电梯前面,他用剑挑开了电梯门,第一个跳了进去……当他想跟上去的时候,陆苏一头撞到了电梯门上,他睁开眼看见紧闭的开合门。

“把它打开!”陆苏说。

“我来!”逸海蛟一脚踹过来,力量很大,但是没踹开,只在上面留下来一个凹痕。对他无脑的冲动行径,言斩蝶低低叹息一声。

“倒转!”对着门发动妖技,电梯门打开了,他往下看的时候,一股凉飕飕的空气透上来,下面居然是一个洞穴。

“哇,好大的洞!”虫婷说。

“他怎么做到的,事先挖好的吗?”一个除妖师说。

“你忘了,柳梦原手上有地走鲸,挖洞超级快的。”另一个除妖师说。

“我们要下去吗?”陆苏说。

“把队伍分成两股吧,木队长,你和拾队长留下来清理战场,我和逸队长,还有陆苏他们下去追踪。”

“万一在洞里遇上什么怎么办?”木下蝉问。

“被甩了五个小时,不太可能遇上什么了,有情况我会用无线电通知你。”

“好吧,你们多加小心。”

队伍分成两股之后,众人依次下到洞穴中。这个洞穴湿漉漉的,脚下全是湿泥,广度相当于一间教室,深度则不清楚。远处的黑暗里时不时有电火花在闪烁,估计是地走鲸粗暴的挖掘把某处的地下电缆切断了。

陆苏发动“掌中倒转”来追踪,结果什么也没看见,因为这里自始至终是漆黑一片,不知dào

那群人是否是为了反追踪,故yì

在黑暗中行进。没有图像,掌中倒转的时间追踪能力就被剥夺了,他对言斩蝶说:“看不见,我的能力废掉了……不过如果他们可以在黑暗中前进,就说明这个洞是直来直去的。”

“显然是这样。”言斩蝶用手电照了下,光线所及处都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战斗人员在前面,非战斗人员去后面,各单位小心行事,我们走!”

他们的手电不多,一头一尾几个人拿在手中照明,虫婷把自己点照走在前面,光线很微弱,但多多少少能看清一点路,有人称赞她:“真是一只萤火虫啊。”

“放屁虫放的屁能点着吗?”龙奎突发奇想地问。

“我怎么知dào

!”

“应该是能的,这里就有一只。”他煞有介事地说。…,

“我烧死你。”虫婷嚷道。

“哈哈!”

除了这两人偶尔说几句话,众人几乎都是在沉默地赶路,这个洞穴非常深邃,感觉上仿佛横贯了整个S市,因为管道水的泄漏,他们每一脚都很泥泞,渐渐鞋子上裹了厚厚的一层泥,迈步都变得困难起来了,好像拖着两个大铁球在走路似的。

但愿没有天然气泄漏,要不然虫婷的火会把大家都悲剧的。陆苏暗想。

洞穴里非常湿热,不过有队长在这里,很多人虽然浑身汗湿,却不敢抱怨什么,只有逸海蛟一直在叫骂:“该死的柳梦原,我逮到他一定要把他……”

“够了,你闭嘴!”同样窝火的言斩蝶说。

陆苏时不时看看地上,泥泞的地上有一排凌乱的脚印,是五个小时前柳梦原他们留下的。就在这时,洞穴突然出现了分岔!

“靠,变成三条路了!”有人惊叹道。

“三条路上都有脚印,他们在这里分头行动了。”言斩蝶说,然后他把队伍分成了三股,逸海蛟带着一群人走了左边,戴雪带着一群人走了右边,他特意叮嘱他俩,如果路上遇到什么就马上撤,侦察为主,不要硬碰硬。

“如果让我遇到柳梦原,我一定要把他的头揪下来当尿壶!”逸海蛟放出狂言,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戴雪,小心行事。”

“是是,队长!”戴雪笑着答yīng

道,然后从另一边消失了,这样一下,剩下的人数不到二十人了。

“哟,你很关心属下嘛!”陆苏说,然后低低地问,“上过了吗?”

“多嘴!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的属下,名义上。”

“那我有工资吗?”

“没有!”

,

第559章 “第二个惊喜”

大约行进了半个小时,前面的通道突然被一道纵向的洞穴截断了,其宽度大约有十多米。陆苏用手电照前方照了下,那串凌乱的脚印在另一端继xù

向前延伸,看起来是柳梦原他们走过这里之后,让地走鲸纵向挖了一条通道,把整个通道给截断了。

“这要怎么走,小同志,你能复制个桥什么的搭一下吗?”有个除妖师问。

“没法复制这么长的东西……跳过去吧。”陆苏说。

“十米耶,你开玩笑!”

“我跳给你看!”陆苏摆出立定跳远的动作,十米远的距离有点托大啊,但是落到洞穴的侧面,在那里借力一下,应该是可以跃过去的。

“别别,我们知dào

你行的,但我们不行啊。”那个除妖师说,然后问言斩蝶,“队长,我们干脆改道从地上过去吧。”

“柳梦原是想拖我们的时间,改道的话只能浪费更多时间。”言斩蝶说,“你们几个回去吧,我们过去就行了。”

“队长,别抛下我们啊。”他可怜兮兮地说。

“这次是侦察,不是战斗,我们几个去就行了……你们回去听从木队长调遣,有情况我会用无线电通知。”

“是,队长。”

“我先跳了啊!”陆苏说罢一纵身,一口气跃过了七米多的距离,身体就要下坠的时候,他抓住侧面的洞壁,一弓身在那上面借力,然后窜了过去,习惯性地就地一滚。这一滚滚了一身稀泥。

虫婷的办法很简单,跳到五米的距离,从手掌中发出妖力吸附住洞壁,像壁虎游墙一样爬过来,轻飘飘地落地,很得yì

地说:“我厉害吧!”

“厉害!”

这种用妖力吸附的技巧陆苏一直没学过,也没人教他。

言斩蝶是人类,跳不了那么远,他助跑冲出“悬崖”,用刀刺进洞壁,荡起身体甩过来,反复两次就成功穿越了。

后方的众人看见三人越过十米宽的天堑,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喂,我跳不过来啊!”龙奎在另一边跳着说,“快回来带上我。”

“你回去吧,不用跟我们来了。”陆苏冲那边喊道。

“我不要,我要一起去。”

“烦死了,回去!”

他再怎么喊陆苏也不搭理,三人头也不回地朝着洞穴深处走去了,甩开那些走路不快的家伙,他们就可以加快速度前进了。

一路上,这样的天堑又遇到了很多处,最长的一个是两个纵向的洞连成一体,越过这些天堑浪费了他们很多时间。

陆苏隐约感觉到,时间对柳梦原的计划来说至关重yào



“我们可能要犯一个大错误了。”言斩蝶说。

“为什么?”陆苏问。

“只是有种感觉,前面等着我们的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唉!”陆苏也只能用叹息而应对,他何尝没有这种感觉,所谓的“第二个惊喜”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虽然他们全速在洞穴中奔跑,但到达那个地方时也耗费了三个小时。实jì

上并不是到达了洞穴的终点,而是在某个点的时候,那些脚印消失了,在它们消失的上方,有一个洞,那里透进来黯淡的天光。

抬头一看外面的天空,居然已经是傍晚了,天上燃烧着不祥的红云,像被血染红一般。

从这个竖洞上到上面,第一感觉是空气一下子清凉不少,环顾四周他们发xiàn

这里是一个工厂,而且是个位于市郊的工厂。…,

竖洞的开口处位于一间厂房中央,四周到处是漆成军绿色的大肚子机器,还有纵横交错的管道和密密麻麻的指示仪表。

说是工厂,和一般的工厂又有点不同,没有闻到化工品的味道,空气中有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当看见那些大肚子机器上的字时,陆苏恍悟:“是自来水厂。”

“糟了!”言斩蝶说,“原来柳梦原打的是这个主意。”

“哎,什么主意,水漫金山吗?”虫婷说。

“投毒啊笨蛋!全市每个人每天都要喝自来水。”陆苏说,这几乎是昭然若揭的事情了,柳梦原到自来水厂来难道还是参观净水系统的不成。

他们走出这个空旷的厂房,一个活人也没看见。外面非常开阔,空旷的场地上有三个排成一排的圆形水池,每个水池上有一个通往正中央的笔直平台,工人师傅可以走到那上面去取水样,如果从高处俯瞰,这三个水池就像三个指在不同时间的钟表盘。

另外,第一池水有点浑浊发黄,第二池和第三池非常清澈,这就是三个净水过程,过滤、净化和消毒。

小时候幼儿园组织参观过水厂,当时看见巨大的水泵和粗粗的管道,心情格外激动。而此刻陆苏的心情却好像走进一间发生过凶杀的房间,那里面将要出现的东西使他心神难宁。

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幻想,柳梦原其实只是从这里路过罢了,并不是打自来水的主意,但当他看见水池旁边一件沾血的制服时,这侥幸的幻想也破灭了。

“这里的人呢?”虫婷问,地上那件沾血的衣服是一件墨绿色的背心,上面有很多口袋。

“两种可能,一是柳梦原听说这个月的水费要一百块,一气之下把工人师傅的鼻子打出血了,然后这个工人师傅把衣服脱下来跑掉了;另一种就是……他把这里的人杀光了,尸体也被他们吃掉了。”

“这种时候,你能稍稍严肃点吗?”言斩蝶说。

“好好,严肃!”其实该发生的事情早在五个小时,不,八个小时前就发生了,他们现在的角色只是被动的发xiàn

者罢了。

第一池水和第二池水似乎没有异样,三人走到第三池水,被双重过滤的水进入这个池子,会加入氯来消毒,然后就被排进千家万户,下毒的话当然是在这池水里动手脚最方便了。

这个池子有五米多深,但在水的折射作用下显得非常清浅。他们站在水池中央的取水平台,向下俯视这池清澈的水,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应该不在这里吧!”陆苏指指管理,“可能在那里面。”

“我们顺着管理找!”

“哎,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虫婷指着下方,陆苏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在池壁上面附着着一个像固体空气清新剂的圆柱体小盒子。

毒药?不可能,体积太小了吧。

“谁知dào

,办正事啦!”

他们顺着排放氯的管道向上走,一路上又看见几件沾着血的衣服,在一个角落里陆苏甚至看见了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这些正在上班的工人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远在市郊的他们居然会成为柳梦原的目标。

管道一直延伸到一个大的厂房中,那里有一台非常庞大的机器,用来生产氯水,空气里充斥着那种消毒剂的味道。陆苏发动掌中倒转看了一下,大约八个小时前,这里的工人突然向外面张望,然后他们吓得跑出去了,可是柳梦原一伙人并没有进来。…,

“奇怪,他们没到这里来。”陆苏突然想到刚才那个水中的小盒子,“难道刚才那个东西就是毒?”

“快回去。”

匆匆赶回三号水池的时候,陆苏说:“我很好奇,到底要什么毒能让全市人都中招呢?这么多水,就算往里面倒一桶氰化物,被稀释之后也只不过是眼睛瞎的程度而已。”

“是什么不重yào

,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才最重yào

。”言斩蝶说。

来到水池边,陆苏发动掌中倒转,果然当时有一个人跳到了水里,把这个盒子贴在那里,然后又潜了下来。他脱衣服准bèi

下水,言斩蝶拦住他:“喂,如果真是毒药,你会死在里面的。”

“唉,那怎么办?啊对了,把总水阀关掉。”

这样做到底能起多大作用,他也不知dào

,八个小时,全城很多人都喝了自来水,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亡羊补牢之举罢了。

拧上那个阀之后,管道里因为不再有水流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这时言斩蝶的无线电突然响了,他按下开关,是木下蝉的声音。

“老言,你们现在在哪?”

“自来水厂。”

“果然被我猜中了啊,城里现在出了很大的乱子,我猜可能和柳梦原有关系。”

“什么乱子?”

“很多人得病了,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病,发烧而且不停地想喝水。”

言斩蝶皱着眉,沉吟半晌说:“我知dào

了,柳梦原投的不是毒药,是病毒。”

“这就是所谓的‘第二个惊喜’吗?”无线电那端木下蝉说,“我现在过来吧,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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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堕入地狱

等待的时候,陆苏说:“我下去把那东西弄上来吧,妖体质是不在乎病毒的,我们连感冒都不会得。”

“我去吧,我的衣服是防水的。”虫婷说。

“你省省吧,我能在水下闭气十分钟呢!”说罢陆苏就直接扎进水里,潜向那个贴在池壁上的小圆盒子。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晚照的余晖透过粼粼的湖面照射下来,穿透这一池清澈得近乎虚无的水,在池底投下斑驳的光影。

病毒作战虽然很老套,但对于一只妖的军团而言却是最好的策略,因为妖体质是不会受到影响的,而人类却无法抵御。能想出这一手,柳梦原真是一个歹毒的疯子。

陆苏在水下慢慢接近那个东西,轻轻一掰把它掰了下来,原来它的外壳就是固体清新剂,里面有一些乳白色的胶状物,此时已经挥发了大半,只剩下底下的一小层。陆苏调转身体向上面游动,就在这时,他看见湖面上出现一大片雷火蝴蝶!

糟糕!中招了。

岸上的虫婷徒劳地喊着什么,但已经太迟了,那片雷火蝴蝶突然同时触发,汹涌的电流穿透水面,陆苏的整个身体麻木了,然后意识也被夺去了。他昏迷的身体慢慢浮上水面时,侧面一个水罐的阴影中中走出了一个人——柳梦原。

“言队长,我的第二个惊喜你喜欢吗?”他阴笑着说。

“柳梦原,你到底做了什么?”言斩蝶拔刀相向,而虫婷也抽出匕‘首。

“人类果然是蝼蚁一样的东西,小小的一盒东西就可以全部杀尽,你们最繁荣的城市很快会成为一片死地,有本事就来阻止我啊!哈哈哈……”他狂妄地大笑起来。

言斩蝶手中的刀越攥越紧,突然他一纵身,像箭一样直接越过池水,一刀刺穿了柳梦原的心脏,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狠狠地顶在水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看起来他真的被激怒了。

“不要费劲了,这个身体是假的。”被刺穿了心脏的柳梦原说,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褪去颜色,变成融化的泥巴,“对了,这种病毒的解药只有一个人能制造,现在这个人……”他指指上面,随着身体的融化,声音也开始走调,越来越听不清,“正在天上飞……”

“柳梦原”在他面前慢慢融化成一只衔着断手的泥狐,言斩蝶抽出刀,咬牙切齿地说:“赌上除妖师的尊严,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你!”

“啊,好大的鸟啊!”虫婷仰头朝天上看。

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一只黑色的鹰在满天的火烧云下面飞翔着,它的脚上还吊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白大褂,要么是个医生,要么是个科学家。

当这只鹰掠过头顶上的时候,脚上的绳子突然断掉了,那个被吊着的人从高空落下来,精准地掉进池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然后地浮了上来。

对这番余兴表演,言斩蝶已经没心情再评价什么,他收起刀,说:“我们把陆苏捞上来吧。”

“哦,我去找钩子。”

半小时后陆苏响过来,他正躺在一个休息间里,身上的水已经干了,有很重的氯气残留在身上,他看见自己的袖子破了,还有血迹。

“我受伤了?”

“你问她!”言斩蝶说,“我让她捞你上来,她居然用钩镰枪。”

“没有其它工具了嘛!”虫婷无辜地说。…,

还好水比较纯,导电性很差,要不然就不是昏迷半小时这么简单了。

房间里还站了不少人,显然是木下蝉已经带人过来了,陆苏问起自己昏迷后的事情,虫婷把刚才柳梦原的“登场”告sù

了他。

这时木下蝉走了进来,说:“化验出来了,是一种病毒。”

“不用说也知dào

。”言斩蝶说。

“是一种很特殊的病毒,它能在氯的刺激下无限增殖,病理上的作用我还不清楚,但很快就知dào

了……对了,水池里的那具尸体是喻马博士,生物工程学的泰斗,他提出过把病毒基因合成出新病毒,用病毒来制病毒的理论。”

“合成出新病毒?救人,也能杀人喽。”陆苏说。

“显然啊,十几天前喻博士被绑架了,谁会想到居然是柳梦原干的,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忙着应对各地发生的妖灾……看来,这个国家的灾难就要发生了。”他深深叹息一声。

“到头来,我们被玩了!”言斩蝶沮丧地说,“木队长,还有办法补救吗?”

他摇摇头,答道:“太迟了!”

这种被彻底击败的感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沉默像一片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最可怕的暴风雨就在其中酝酿着。

这时,陆苏突然从床上跳起,一言不发地独自向外面走,来到刚才的水池边,闭上眼睛发动了掌中倒转。

他知dào

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现在所做的事情并不是搜寻什么信息,只是想最后看一眼锦断,哪怕只是数小时前的虚影。

八个小时前,锦断确实在这里,当他看见她时,锦断像听见背后的呼唤一样突然转身,冰冷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两人的对望当然只是巧合,但陆苏却忍不住有种想哭想冲上去抱住她的情绪,随着身体的移动,他的手触到了锦断,但那终究只是一个虚影。

这时锦断突然离开了那些人,孤伶伶地向一个角落走去,陆苏跟在她的身后,这熟悉的背影曾经看过多少次,好像只要上前拍一下她的肩,她就会微笑着报以翩若惊鸿的转身,用温暖而日常的表情对他说:“苏,你也在这里啊!”

他们之前此刻相隔着的,不仅仅是八个小时,更是一道无法跃过的鸿沟,是一个落不到底的深渊。

前方的锦断突然蹲了下来,抽出刀在那里划着什么,然后用一块石板把自己刻的东西遮挡住,转身离开了这里。

陆苏睁开眼,看见锦断挡在那里的石板还在,他颤抖着伸出手,冥冥之中有个预感,锦断在这里刻的东西是留给他的最后话语。

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手脚也突然变得冰冷,那一阵阵的绞痛又袭上了心间。他打开这个石板,看见下面是用刀子刻下的一句话。

“苏,我已经堕入地狱,不要再想我了。”

意料之中的话,但陆苏却突然很想哭,他强忍着要冲破眼眶的泪,对着墙上的字,如同对着锦断本人,用有些变调的声音逞强地说:“那我就去地狱把你找回来!”

天边的火烧云红得如同鲜血,太阳已经垂到了地平线的尽头,天崩地裂的序曲,在这个平静的时刻已经奏响……

和他们猜想得一样,那条地下洞穴的分支直通周边几座城市的自来水厂,数小时后分兵几路的队伍在那些地方发xiàn

了同样的情况,自来水被投放了病毒。原来就在这些城市的除妖师被调到S市增援的时候,柳梦原用金蝉脱壳的办法完成了自己的计划,当一切被发xiàn

时已经太晚了。…,

几天之后,那些得了怪病的人身上开始出现新的症状,他们的皮肤溃烂并且现出泥土般的颜色,整个人变得如同泥人一般丑陋。而且,他们皮肤骚痒难耐,让人疯狂,当病人控zhì

不住去抓挠自己的皮肤时,四撒的皮屑又会带着新的病毒感染上健康的人。

这种从未见过的怪病被称作“泥肤病”,患上泥肤病的人不会死,但极度的痒痛会把他们折磨得不成人形,很多人因之走上绝路。成千上万的泥肤病人成为最沉重的负担,战争还未打响,人类的力量就已经被极大地削弱,这一切都是柳梦原事先计算好的。

短短两个月后,这个国家也像得上了泥肤病一样,每当夜幕降临,东南部的大片区域是黯淡无光的,那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和惨叫声,宛如地狱一般。感染怪病的区域正好是国土的中段,把南和北完全截断了。就在这个时候,柳梦原向人类宣战了,伴随他狂妄的宣言一同出现的是一批批人类从未见过的武器——披甲狼!

这些钢铁之狼不畏惧飞机的轰炸和机‘枪的扫射,狂暴地冲向人类的防线,然后从里面跳出一只只妖,尽情地屠杀人类。更可怕的是,那只行踪不定的地走鲸时不时从地下钻出来,大口地吞下士兵和除妖师,冲散人类的队伍。

战争打响半年,人类的防线一溃再溃,只能不断地丧师失地,朝北方退去,连N城的总部也被迫迁移,最后人类被逼到了一小片狭长的地带。这个时候,如果不是耳月刀带着一群妖来支援,恐怕这个国家在这里就要终结了。他的那群兄弟,还是他耗费了几个月,软磨硬泡拉拢过来的。

为了守住最后的防线,上万名除妖师升土为山,耗费三天三夜,无数人累倒被抬下来,然后替换上新的人手,最终筑起一道长长的阵壁,上面刻满了封魔符,这道防线后来被称为“北方坚壁”!

但是起初的时候,“北方坚壁”根本无法抵挡地走鲸的地下攻势,来自地下的轰炸让北方的大片城市变得坑坑洼洼、满目疮痍,直到除妖师的研究所里开发出一种新武器“穿岩音波炮”才勉强抵挡住这只潜行地下的巨怪。

之前捕获地走鲸的时候他们做了一些研究,证明这只怪物的身上有一个接受某种频率音波的器官——也就是接受那只埙发出的指令的“耳朵”。每每地走鲸冲进北方坚壁,除妖师们便把数十个庞大的穿岩音波炮一起对准它,倍数的音波攻击能让它在地下昏厥,最终柳梦原放qì

了用地走鲸速攻的想法,这个新科技总算把一边倒的惨烈战局变成了胶着状态。

这个时候,艰苦的战事已经进行了一年!柳梦原的战力从五千扩充到一万,一部分加入他麾下的妖是为了求一条生路,而更多的妖则一心认为,柳梦原正在干的事业和当年的智者、和当年失败的天伤是一样的,更何况,圣骨将军也站在那一边,她是一面最好的旗帜。

实jì

上,他只是单纯地想毁掉这个世界,把妖的世界和人的世界一起摧毁殆尽,当然这份机心只有他身边的几人知dào

。不想做皇帝,也不想建立什么和捍卫什么,专注于破坏和杀戮的柳梦原是个恐怖的对手,这场战争正是他的疯狂被放大到了极致。

这个时候,甚至连核武也登场了,但是当核弹投进柳梦原所在的区域时,一片大镜子突然在大地上张开,然后落下的核弹被吸了进去,消失无踪,然后数千里之外的海上突然传来巨大的爆zhà

,那里腾起一片蘑菇云。…,

洲际导弹也好,长距轨道炮也好,任何人类制造的武器都无法捍动这一万只妖的集‘合,因为那是一万种可能性!

说起来,这大概是文明时代第一次异种之战,联盒国也派出部队来讨伐了。至于他们的登陆舱在海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dào

,总之那支部队谜一样地消失了,之后其它国家对这场战争的态度就戏剧性地转变成了声讨和谴责。

一直在最前线战斗的陆苏,却始终没见过锦断,这短暂的一年中,他杀了很多人,对死亡越来越麻木的同时,他的力量也在疯狂地增强着,吞妖量已经达到了七百!当然,这些妖并不完全是他自己吞的,有一半是锦断那边完成的,他知dào

锦断一定也在某处战斗,两个人以相同的步伐在变强,但命运却始终没有让他们再见过。

回顾这段时光,就如同落进了一个满是鲜血和痛苦的深渊,又寂寞又徘徊,他能做的只是不断地杀人,不断地变强,但是希望在哪里,连他自己也变得茫然无措了。

未来的希望和与锦断的重逢,在这深渊中都像远去的光一样,越来越渺茫,越来越遥远……

(下面是假想读者来信,某读者说,尼玛超展开啊,这还是不是都市妖战啊!唉,去年就说过,这个部分是末世篇,所以全面战争是早晚要来的。不过呢,不可能写成战争小说,所以后面还是妖战为主,反正始终是主角的方寸视角,至于大背影什么的,一笔扫过好了!抱怨一句,最近好辛苦啊,暖气停了,天气又冷,码字的手冻得都僵了……那个,我可以歇一个月吗?作者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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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世界崩坏

2014年冬,死区中部地区。

“嘟!总部听到请回话,这里是纲得尔帝国北郊,大片魔兽刚刚袭击过这片土地,对方出动了构装魔偶,帝国的军队全军覆没,我是游侠骑士……呃,黑暗大魔王!”

穿着黑色披风的龙奎站在一片废墟上自娱自乐,他的装扮和外貌都与一年前没有二致,唯一的不同是腰上有个特殊的挂件,装在塑料小球里的是小老鼠少少。这个有透气孔的特制小球可以让少少在里面跑动,当然怎么跑也只不过是小球转动罢了。

大战开始一年半之后,国土分成了三个区域,北方的人类领土,柳梦原的统治范围,而两者中间的地带因为战火频发而被荒废,成为“死区”!没有立场的妖和得了重病无法救治的人类在这片区域活动,像乱石堆里的蟑螂一样,而这片地带同时也是双方交战的战场。

龙奎的背影是一片大灰色的天空,可能是因为重型武器使用得过多,这片地区已经很久没见过晴天了。荒凉的废墟、稠重的乌云、烧焦的树木、偶尔能看见的残缺尸体,与“死区”这个称谓非常符和。

实jì

上,一年前,脚下这片土地的名字是C城!

异族之战,听起来多么魔幻啊,照这个趋势再发展个十几年,也许这个世界真得要变得魔幻了,到时候会不会也出现赏金猎人、游侠和刺客这样的职业,或者干脆连魔法师和炼金术师也出现,把魔幻进行到底!

但当陆苏环顾这片故地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魔幻的感觉,这就是战争,毫不留情摧毁一切的战争,把弱者当成泥土一样践踏的战争……但是他早就对眼前的一切麻木了。

还好一年前爆fā

泥肤病的时候还没有影响到C城,那个时候他的父母,还有C城认识的许多人,包括威教授和胖子全部跑去北方避难了,不过陆苏一次也没联系过自己的父母,就算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世界就这样眼睁睁地崩坏成一片荒芜了,他既捍卫不了什么,也拯救不了什么,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弱小。

此时陆苏故地重游,倒不是为了缅怀什么,前段时间他们刚刚和柳梦原的部队交战过一次,现在算是短暂的休战期,他开着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捡!垃!圾!

他的车是一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之所以破烂,一半是前主人的功劳,一半是自己不熟悉的车技造就的。至于车的前主人,他被一辆钢管插进前窗玻璃刺死在座位上,死的像《死神来了》里面的某个龙套一样,死人当然不会介yì

陆苏把他的车带走,也不会介yì

把他本人随随便便丢在路上。

北方的生活物资极度匮乏,要什么没什么,如果拥有一罐奶粉你简直可以推倒一个过气女明星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三个花了好几万吃了一顿驴杂,而且还是一碗复制成了三份,之后的三天,陆苏一直在不停地复制这碗驴杂,那三天他们顿顿是驴杂,就差拿驴杂汤漱口了,过着神仙样的生活。

另外,通货膨胀也越来越厉害,陆苏卡里的几十万存款现在只能买几碗驴杂了,更何况想取都取不出。在北方坚壁的后面,能撑下去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干脆跑到附近的几个国家去讨生活,这么多战争难民的涌入,结果就是北方那个国家,现在饭馆里洗碟子都阔气地雇两个Chinese,因为劳动力太便宜啦!…,

拥有“掌中倒转”,他们三人的生活还算好,从官府领到一袋土豆就能奢华地吃一顿土豆大餐了,而且连续吃三天!

饱餐一顿没脂肪没热量没纤维素的复制饭,然后上战场杀人,这种苦‘逼的生活,以前怎么也想象不到。所以,每每宰杀了同属性的妖,对陆苏来说就等于可以吃一顿肉了,而当他看见路边的死人时,饥饿的胃也在蠢动着,其实开始吃死人的妖已经有不少了,但这个底限他至少还是坚守住了。

如果开始吃死人的话,最后一点人性也会很快消失吧。

此刻正在废墟上翻找的陆苏,穿着一件下摆很长的黑色磨光皮夹克,质感很软的那种,龙奎特别喜欢把脸在上面蹭,当然也是捡来的。两把枪套在枪套中,挂在腰上,因为使用得太久,已经磨损得很厉害,握手的部分快要磨光了,每每看见这对旧枪,陆苏都会觉得很可怕,因为造成这般严重磨损的是杀人!

这一年半里,他宰掉的人比之前的总数还要多,如果说杀人不会让一个人的心境发生质变,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无论杀人的目的是为了正义还是别的。每每宰掉一个活人或者同类,他的内心就变得更加坚硬了一分,好像起了一层老茧,把原本的柔软全部覆盖。现在的他没有日常,杀人就是他的日常!

陆苏和除妖师们并肩作战的这一年半,以巨大的人员和物资消耗,只换来了柳梦原三千只妖的损失。眼下对阵双方的比例是,三十九万人类战力和七千只妖战力,这三十九万战力死绝的那一天,不知dào

能否换来柳梦原的终结……恐怕是不可能的。

另外,已方的妖类战力是两千只,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千五,虽然人类官府不承认,但谁也看得出来,这最后还站在人类一边的两千只妖才是这场战争的中坚力量,而中坚中的中坚是两个人,一个是耳月刀,一个是陆苏。

陆苏掀开一块石板,突然发xiàn

一个熟悉的东西,居然是一台PSP,便冲那边正在自导自演一部史诗魔幻剧的龙奎喊:“小朋友,瞧我发xiàn

了什么,PSP哦。”

“哇,发xiàn

宝藏了!”他从石头堆上跳过来。

真后悔走的时候没把PSP带上,这一年半里什么精神生活都没有,空虚得像又念了一年高三似的。

他往外拽这台PSP,却发xiàn

下面还有一双手,紧紧地逮着游戏机的下部,这双手显然是小孩的,已经白骨化了。

这是谁家孩子啊,死的时候还逮着PSP,他父母该有多欣慰啊。

“放手,你这熊孩子!”陆苏一拽,把白骨化的手扯断了,脑袋上方好像出现一个提示音……

“您发xiàn

了物品‘PSP’”

“啊呀,怎么是湿的,好像尿尿了一样。”龙奎接过来一看,说道。

“PSP怎么会尿尿,我瞧瞧。”陆苏打开后盖,发xiàn

里面碎得一塌糊涂,液晶屏也碎了,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发动掌中倒转试了下,当然是不可能修好了。

“唉,我就知dào

!”龙奎失望地说。

“RPG也没这么容易发xiàn

关键道具的啊,死心吧。”陆苏一扬手,把这个坏掉的PSP扔掉了……

“您丢弃了物品‘PSP’”

继xù

翻找这片废墟,结果还真得找到好东西了,一罐香烟,当然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陆苏复制了一张纸,把这些烂掉的烟草卷起来,点着火,惬意地抽一口……啊,好恶心啊,这种发霉的烟丝。…,

龙奎还在这片废墟下面发xiàn

了一只白骨化的死狗,他把狗脖子上的铜铃铛解了下来,陆苏问他要铃铛干什么,龙奎回答:“也许能开启某个密室的门呢?”

“怎么可能!”

这样的生活要是RPG的话,他们算是什么职业,拾荒者?真要有这款游戏的话,鬼才会玩啊!

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很久没碰过电脑了,如果现在面前有一台电脑,就算是这种顶无聊的游戏,他也要玩。

这时他突然听见一个很低微的声音,似乎是个女人的呼救声,低微得像从地下传来的一样,陆苏朝着声源跑去,果然在一个没有倒掉的墙角下发xiàn

了一个活人,是个得了泥肤病的女人,那烂泥一样皮肤已经扩展到脖子了。

被疾病和饥饿折磨的这个女人枯瘦如柴,身上的衣服也非常单薄,而这时已经是深冬,看得出来,在这里苟延残喘的她已经得了严重的肺炎,在不停地咳嗽,两颊通红。

看见陆苏出现在面前,这个女人抬起头,乞求道:“快救救我!我就要死了,求你救救我。”她的眼睛很像锦断,是灰色的瞳孔,脸上满是泪痕。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苏问。

“我们从南边逃过来的,我丈夫死了,被一个妖吃掉了,快救救我。”

这时龙奎也跑过来了,他无言地站在陆苏旁边,如果是RPG,这种相遇应该就是触发剧情的吧,可惜这里是现实。

“龙奎,把脸转过去。”

“哦。”

陆苏拔出枪,枪口对准这个女人的脑袋时,她的神情定格住了,然后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被一声响彻旷野的枪声打断。

生和死见得太多,他麻木的内心并没有被这个瞳孔很像锦断的女人的死触动多少,实jì

上泥肤病无药可救,虽然官方一再宣称他们正在极力研究治愈的药物而且颇有进展,但真实情况是,官方对这种怪病根本一筹莫展,所以战斗人员在野外发xiàn

泥肤病人就立即手刃,绝不让他们进入北方坚壁后面。

这种脏活陆苏也干了不少,收枪的时候他叹息一声:“我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人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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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杀人越货

“杀人这件事情,别告sù

虫婷,要不然她该说我残忍了。”重新开车上路之后,陆苏叮嘱龙奎。

“我有好处吗?”

“没有!”

“那我就暂时不说好了。”

打仗的时候虫婷一起上前线,平时就呆在家里当主妇或者睡大觉。所谓的“家”是一幢独门独户的小楼,当然,如果不是这幢楼在爆zhà

中塌坍得只剩下一个屋子能住人,他们也不可能奢华地在北方拥有一幢“独门独户的小楼”,那里的各种资源现在紧张得就像在父母房间里打飞机的孩子一样。

开着这辆三百十六度透风的越野车在C城的废墟上行驶,陆苏还没想好下一个去处,干脆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好了。后车厢里有一桶汽油,不过陆苏从来不用,只是用它当母本来复制燃料。

“回家看看吧。”龙奎说。

“好!”

路边有个倒掉的路牌写着XX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陆苏凭着这个坐标就知dào

了“家”的方向,走直线就OK了!

让人意wài

的一件事是,前面居然出现了没有倒掉的建筑,不是一幢,是一大片。原本他们租住的两间房在C城的北城区,看来这片地带没有沦为战场,也没有被夷为平地。这倒是个意wài

发xiàn

,兴许可以回家找点什么带回去。

循着熟悉的道路,最后两人到了以前的“家”门口,整个小区没有一个人影,这幢司空见惯的楼房映衬着漫天的乌云,居然透出一种阴森和压抑,如同恐怖片中的场景。

俩人跳下车,朝着那幢楼走过去。楼梯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所以他们直接从外面跳进了阳台里,一脚踹开阳台的门,浓重的灰尘气味透出来,呛得人想打喷嚏。

陆苏捂着鼻子往里面看,家具、电器全没了,不值一抢的书掉的满地都是,不知dào

这里已经被几波人抢过了,屋角居然还有一地鸡毛和生过火的痕迹,一定是哪个幸福的家伙弄到一只鸡在这里烤了吃。陆苏从地上拾起几本小说,拍掉上面的灰,虽然不是能填肚子的东西,但至少有几天的晚上会过得不那么无聊了。

“该死啊,游戏机,电视,电脑全被抢走了……你电脑里的毛‘片现在不知dào

谁在看呢。”龙奎说。

“是啊,我好几年的珍藏呢……对了!”陆苏想到一件重yào

的事情,走的时候有一样东西没有带走,要是丢了的话以后江湖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那就是龙奎前主人留下的那本宝书——《锻骨玉鉴》。

陆苏依稀记得这本宝书藏在一块地板下面,被压在橱柜的脚下。他掀开那块地板,下面有个落满灰尘的长方形,拿起来抹去上面的灰,摊开外面的油布,那本书在里面好端端的。当拿在手上的时候,这本书透着一股森森的凉气,不知dào

是否和书里藏着的符咒有关系。

“虽然不知dào

有什么用,不过还是带上吧。”陆苏说。

“我看看。”龙奎接过来,拿在手上居然翻看起来。

“喂,这本书不是看一页折一年寿命吗?”陆苏连忙说。

“放心啦,看过一次的页数再怎么看也不会折寿,我已经看过五百页了。”龙奎说着坐到墙角去翻看起来,趁着这个时间,陆苏四下翻找可用的东西。

这两间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锦断的衣服和鞋全部没有了,她存zài

过的迹象就像水蒸汽蒸发一样干净地从身边消失了,老头的劣质烟草也没有了,在一个打烂的橱柜中,陆苏找到了一盒饼干,显然是虫婷私藏的零食,当拿到手上的时候,他意wài

地发xiàn

里面还有东西。…,

但是掀开盖子才发xiàn

,里面全部是死掉的蟑螂和朽烂如同灰尘的饼干屑,不知dào

这些害虫是怎么钻进密封的饼干盒中,在里面度过短暂而快乐的一生的。

意料之中的结果,他随手扔了饼干盒,起身越过满地的木质家具残渣,回到龙奎所在的房间,说:“我们回家吧。”

“等一下!”龙奎突然把手上的书转过来给陆苏看,“你看这个。”

当眼睛看见这页纸的时候,陆苏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好像是被抽走了什么,显然是书上的符咒起了作用,折掉了他一年的寿命。

但是那页书上出现的东西,却是值得拿这一年寿命来换的,那上面有一副画,以古朴的笔触发着一个东西,居然是……地走鲸!

“我就说我好像见过那东西嘛。”龙奎说。

“我可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确实是地走鲸无疑,但上面附的字却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佉卢文!”

“你认识吗?”

龙奎摇头:“我只能按字母读出来,但是不认识上面的意思。”

他隐约感觉到,这上面的信息非常重yào

,但是不认识字的话也是白搭。佉卢文?这好像是古西域的文字,陆苏突然想起来:“啊,老头会认这种文字。”

“老头现在不知dào

去哪了嘛。”

“先收起来吧,等老头回来再说。”

“老头真能回来吗?”

“一定能!”

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也没底。老头和楚千雀的现状,和锦断一样模糊,只知dào

他们现在仍在柳梦原的麾下。凭着对老头的了解,陆苏猜想他应该是在那个龙潭虎穴中暗中保护锦断吧,有时候真得很佩服他的江湖智慧。

而楚千雀还在谍海沉浮,因为柳梦原那边全部是妖,没有人类组织的那种猜忌,因此楚千雀的小动作也没有被人怀疑。这一年半里,他用那笨拙的拼音字母法,给组织传递了无数情报,虽然一多半是没用的,有时候甚至是一句抱怨的话“我好想喝着香槟吃牛排啊!”,但当年向北方大撤tuì

的时候,他的情报还是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否则他们在H省的时候就已经被伏击的群妖赶尽杀绝了。

晃荡了一天,居然没什么大收获,陆苏很不甘心,他又跑去附近几个屋子看了看,但无论哪里都是一副残破相,该洗劫的全部被洗劫了。桌子上放着治疗药水和子弹的事情,果然只有RPG里才会发生啊。

“走吧,不会有东西啦!”龙奎说。

“唉,回家吧。”

两人离开小楼,发动越野车。不得不说,车这东西只要肯学,上手起来还是挺容易的,现在他倒车和换档都非常熟练。驶出这片幸存下来的居民区,前面又是一望无际的废墟,哪个方向都是路,他干脆一踩油门,朝着北边狂野地飚去。

“耶呼!”

可是没狂野几分钟,车底盘就被一块突起的水泥块刮到了,结果车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得不停下来检查一下。

“你的技术太烂了。”龙奎嘲笑道。

“闭嘴。”

陆苏钻进底盘下面,发动一次掌中倒转就搞定了,掌中倒转在这种困境中真是处处好用,真不知dào

没有这个妖技的人家要怎么过活。

就在他们准bèi

上车的时候,突然某个方向传来人的声音,两人立即缩身在一块突起的石板后面,仔细去听那边的动静。…,

“昨晚吃的那么男人好像病得太厉害,我肚子好疼啊,能不能帮我扛一个袋子。”

“怂包,吃饭武松打虎,干活李寄叹苦。”

“老大,咱们搞到这么多好东西,今年过年可以爽几天了。”

“是啊是啊,有啤酒,有香肠,还有酸菜,我们搞个派对吧。”

“呜,我好想睡觉啊。”

是五个人的声音,陆苏隐约有种预感,是五只妖。那五人渐渐走近,果然身上透出一股妖气来,错不了。

要么是流浪妖,要么是柳梦原那边过来拾荒的,他们这一年半虽然从胜利走向胜利,但日子过得也不宽裕,跑到死区来拾荒是经常有的事情。

这时,有个人说:“帮主明年能把北方拿下吗?这咸菜稀饭的日子我们要过到什么时候啊。”

陆苏两眼一亮,兴奋地说:“哈,有货送上门了。”

“喂,你想2对5?”龙奎问,“你疯啦!”

“错,是1对5,你在后面辅助我就行了……放心,我搞的定了的!哥有四多兰,对面都是菜。”

他检查了一下弹荚和安全栓,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屏幕裂掉的旧手机,和折叠起来的导弹镖,熟练地把手机数据线联到导弹镖上,调出一个程序开始设定。

这是一个程序员帮他优化的导弹镖程序,各种参数可以在手机上直接设置,比如现在就设定成优先攻击最近的移动物体,瞬爆……优先这个程序花掉了他半袋面粉,真是奢侈啊,不过多亏了它,打架前再也不用找电脑改程序参数了。

设定完毕,陆苏把导弹镖和手机一起放回口袋,然后在手上复制出五枚导弹镖,夹在两手的指缝中,唰啦一声弹出刀刃,这个动作应该很酷,只是没有人欣赏。

身后那五只满载而归的妖,浑然不觉他们正在接近一个战场上的死神,陆苏闭上眼睛听着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默默地计数着:“三、二、一……”

,

第563章 巧舌兵诛

这五只妖为首的一个穿着长风衣,斜带着一顶帽子,两手闲适地插在风衣口袋里,是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大叔。

第二个一身混搭套,一看就知dào

衣服是从死人身上随随便便扒来的,所谓战场文化,这种混搭风格正是其精髓所在。

第三个人有点发胖,脸颊耷在下巴上,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神态酷似刘欢老师。

第四个瘦高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除妖师制服,从肩上的番号看是从木下蝉某个阵亡部下身上扒来的。

第五个是个小孩,头发乱蓬蓬的,穿着绒绒的绿色毛线衣,长长的袖子到达手背,他带着一副眼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刚才囔着要睡觉的那个人显然就是他了。

不知从何时起,柳梦原那边的妖开始以五人为单位行动,一般的组成都是两个强力DPS,一个控场,一个防御型,一个侦察型。从来没有团队作战过的妖相互配合,实力远远超越五人之和,这一点陆苏当然最有体会……当然特别强力的妖也有两人一组的。

他还没托大到想堂堂正正地干掉这五人小队。一对多的话,就抢占先机,以闪电战的攻势秒杀掉一两个,然后慢慢和剩下的几人游斗。

这时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突然停住脚步,他一推眼镜说:“老大,我感觉这附近有妖的气息……很强dà

的妖。”

“几只?”

“一只厉害的,一只不怎么厉害的。”

“GOOD!”风衣男说,“我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兄弟们准bèi

战……”

他正在说话的时候,陆苏突然从那块石板后面跃了出来,身体在空中的时候就把手里的导弹镖扔了过来,那五枚导弹镖在空中滴溜溜地转着,准bèi

引爆的红色信号灯在不停闪烁着。

“危险!”“刘欢老师”叫了一声,把风衣男拽了回来。

这两人的剧烈动作被导弹镖识别,于是他们成为优先攻击的目标,那快速回旋的飞镖在半空中突然转向,朝着刘欢老师的脸飞过来。

“C蛋,这是什么鬼东……”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刘欢老师捂着脸惨叫起来,这时一阵子弹的射击把周围的四个人逼退,然后一道人影像疾光电影般冲过来,只听见一声血肉被穿透的声音,他们看见刘欢老师的身体定在那里,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居然把手刺进了刘欢老师的胸膛。

陆苏把手向后一掏,掏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用手一捏。心脏爆开的时候,刘欢老师也颓然倒地,飘逸的长发随风摆动,可惜连他的妖技是什么都无从知晓。

“这个人……”那个风衣男惊愕地看着这个发动突袭的人,“我认识他,是陆苏,帮主下令头号缉杀的对象。”

脸上沾着血的陆苏只是阴森森地冷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强dà

到可以俯视三四阶的同类,一如当年他被仇牢天伤这些强敌俯视一般。

这时陆苏的耳机里传来龙奎的声音:“喂,让这个人把‘陆苏’这两个字重复一遍。我好拴住他。”

“恩!”陆苏低低地答yīng

一声,便对那个人说:“你弄错了,我不是陆苏,我叫陆复。”

“放P,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就是陆苏……”最后两个字刚说出口,那个风衣男突然被一串铁链紧紧地拴住,人也倒在地上。

“糟了,躲起来的那个是言灵类!”混搭男叫道,大家都是妖,所以他们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情况了。…,

“别再说话了,小心中阴招!”地上的风衣男喊道,“小野,你去对付暗处的家伙,我们三个对付他。”

“明白!”眼镜男孩说着跳进石堆里,同时陆苏的耳机里传来龙奎惊慌失措的叫声:“哇,我被发xiàn

了。”

“你先逃,我一会过来支援!”

“正在逃!”

“人类的走狗,觉悟吧!”制服男突然把手伸进嘴里,往外一拽舌头,从嘴里出来的居然是一把马克沁机关枪,“尝尝这个!”

子弹像暴雨一样朝陆苏倾泄过来,他没闪也没躲,当一阵狂暴的扫射终了,硝烟渐渐散去时,稳稳站在那里的陆苏摊开双手,全部子弹居然从手里撒了下来。

“不……不可能!”那个口吐机枪男惊叫道。

“还有吗?”陆苏冷笑着问,“那么该我了。”

他身体一低冲了过去,当要接近机枪男的时候突然跃起,用双腿夹住他的脑袋向地上重重一磕,顺势用枪口顶住他的脑袋。

普通的射击一般是打不中动作迅猛的妖类的,这是在频繁的战斗中陆苏意识到的事情,所以仅仅是射击还不足够,必须练就枪械格斗术,封死敌人行动的同时开枪射击,这是真zhèng

的一击毙命。

但是刚要扣下扳机,突然一阵刀刃破空声从斜上方传来,陆苏本能地跳开,一长列羽毛状的锋利刀片倾斜地刺进地面。

他抬头一看,混搭男居然飞在天上,用两副用密密麻麻刀子组成的翅膀飞行,他大笑道:“天上地下的双重攻击,看你有能耐闪开吗?”

同伴及时施救后,刚才被压在地上的制服男也跳了起来,从嘴里拖出马克沁机枪,一边用四肢奔跑,一边朝陆苏打出子弹。

这一次没法再玩徒手抓弹的喙头了,因为双重攻击的频率太高,就算眼睛跟得上,身体也跟不上,陆苏不得不跳跃着在废墟上闪避刀和枪的攻击。

耳机里龙奎传来呼救声:“哇,我被抓住了。”

“报gào

方位。”

“在……在你三点钟方向。”

“我来了!”

陆苏就地一滚,钻进废墟中,随手朝天上的混搭男扔了几个导弹镖迷惑敌人,然后便直接朝三点钟方向窜过去。一身黑色的夹克,在阴暗的天色下根本不易察觉,而且他的动作更是迅猛异常,像一道鬼影。

那里,眼镜男孩正骑在龙奎的身上,手上握着一个嵌满刀片的指虎,而龙奎则死死地抓着他的手,生怕自己的脸被这可怕的东西碰到。

“小孩子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陆苏直接用身体撞过去,把骑在龙奎身上的眼镜男孩撞飞,两人同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用手擒住他后面的衣服。

“不……要!”这个侦察型的眼镜男孩显然是知dào

陆苏有多厉害,吓得在半空中就开始挣脱,居然把毛衣撕开了。

当他“金蝉脱壳”的时候,陆苏一伸手握住他的脖踝,这一串动作完成之后,他的双脚才落到地面,然后甩起这个小男孩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向着一块石头砸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

“吧唧”一声,小男孩脑浆迸裂,死在那里,吓得旁边的龙奎直吐舌头。看起来这孩子和龙奎应该一般大吧,宰掉他之后陆苏也有点不忍心,但不忍归不忍,下手的时候却一点也没犹豫。

“小孩你也杀,你简直是个牲畜,我和你拼了。”空中传来混搭男的声音,他朝着陆苏俯冲过来,站在小男孩尸体上的陆苏突然回过头,目光像冰冷的刀子,说不出的恐怖,准bèi

拼命的混搭男也在那一瞬间犹豫了。…,

“倒转!”

这一次不是复制出什么铁枪和车门,而是一辆完整的越野车,陆苏抓起车头把它朝着天空扔过去,硕大的车子像石子一样轻盈地飞上天空,一声巨响,正中飞过来的混搭男。

“我C咧,直接用车子丢人!”那边的制服男大惊失色道,“他到底有多强。”

混搭男死也没想到这世上有用整辆车子丢人的狂夫存zài

,他被那沉重的越野车打中,身体弹出老远,脑袋里像有一窝马蜂在乱飞,这时那天空那辆越野车笔直地朝他落下来,吓得他一下子清醒了。

刀片翅膀摔坏了,混搭男吓得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朝一个方向狂奔去,想避开这辆车。明明他已经跑出了危险范围,这时快要落地的车突然笔直地朝自己飞过来,把他像拍饼一样重重地拍在墙上,压得五脏六腑几乎要裂开了,他大吐了一口血。

模糊的意识中,他看见一个人蹲在那辆站立着的越野车的车头上,用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刚才车子下落的瞬间,这个人用脚把它踹过来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到!

“你是个怪物,你是个怪物。”明白这是唯一的真相后,他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

“谢谢!”陆苏扣下扳机,混搭男的脑袋被洞开了一个窟窿。

“老子要你的命!”陆苏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咆哮声,他蹲在车头上,回头一看,一瞬间被惊呆了。

跑过来却来及救下同伴的制服男,此刻居然从嘴里拽出一个尖端呈锥形的圆柱状金属物……机载反坦克导弹!

开玩笑的吧,这家伙的嘴是什么,异次元袋,王的宝库吗?

那枚导弹真得从他嘴里发射了,拖着长长的尾焰和浓烟,三角型的尾翼旋转着飞向陆苏,然后他和那辆越野车一起淹没在巨大的爆zhà

和火焰中。

,

第564章 蛇走之隙

(明早份)

看见那边发生的巨大爆zhà

时,龙奎既担心陆苏又不敢过去,他按着耳机说道:“喂喂,你还活着吗?”

难熬又漫长的三秒钟之后,陆苏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恩,活着。”他安下心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风衣男对站在那里的制服男说:“小吴,帮我扶起来。”

“老大,我干掉了。”

“别太得yì

,一个导弹就能干掉一阶?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啊。”

“禁句束缚”的捆法很奇特,不但双手,双脚也不能动,人只能像根棍子似地倒在那里,制服男把自己的老大扶起来之后,那边的火焰渐渐散去,下面是一辆炸烂的车,却没看见陆苏的身影。

“冰狗,我干掉他了,我干掉一阶了!”制服男欢呼起来,“我要开一瓶啤酒庆祝。”

“什么?这么容易就死了?”连风衣男也吓了一跳。

但就在这时,那辆被炸烂的车突然动了一下,它倒向一边,不,是被扔到了一边,像随手丢掉的一个用坏的工具似的,站在后面的是完好无损的陆苏,连衣服也没有被炸坏。

“你……”制服男的眼睛瞪得直直的,“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陆苏笑了下,“导弹的弹‘药全部在尖端,只要用子弹打中那个地方,它就会提前爆zhà

,你不会不知dào

吧。”

“我……我知dào

,但是你怎么会一点没受伤。”

“用车子当盾牌不就OK了。”

“什么?”

一瞬间打爆导弹然后躲到车子后面,这是什么速度!这一连串动作太快太快了,以致于刚才他只看见导弹击中目标和爆zhà

的场面。

这就是一阶吗?不,他是一阶中的侥侥者,是个恐怖如斯的对手。

陆苏活动了一下手脚,拔出双枪:“准bèi

好死了吗?”

“慢着!”被捆得像个柱子的风衣男说话了,“你这么强,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我?助纣为虐?”

“你为什么要帮着人类,帮着除妖师,如果你加入到正义的一边,我们一定会很快建立起妖的自由王国的。”

“没兴趣,我还是继xù

助纣为虐吧。”

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很多为柳梦原卖命的妖把他看作智者般的存zài

。任何一个想摧毁世界的BOSS都不会直白地宣称:“我要毁掉这个世界!”他们会用各种主义和正义包裹自己,把杀戮变得光辉灿烂。

但陆苏只看到一个事实,如果没有柳梦原,这十几亿人就不会在战火中流离失所,饱尝苦痛……很多死在他手下的妖愤nù

地辱骂他是“人类的走狗!”、“叛徒!”,虽然早就已经不想再纠正什么了,但他还是为这些同类的死感到惋惜,这些同类并非恶徒,他们只是在为自己认为的理想奋斗着。

这个理想是当年失败的天伤为大家种下的,但是却被柳梦原引上歧途。就算屹立于群妖之巅,就算武力上超越群伦,柳梦原也比不上胸怀抱负的天伤。

“你是个走狗!人类的走狗!难怪帮主对你恨之入骨。”又一次听见了这种怒斥,陆苏无奈地叹息一声:“你到底是要打架,还是要跟我飚哲学呢?”

“我要杀了你这个祸害。”风衣男咬牙切齿地说。

“请吧!”

陆苏朝两人的方向开枪,他们立即后退着跳开,那个被捆住的风衣男跳得像个站起来的毛毛虫。…,

“老大,我掩护!”制服男往嘴里一掏,掏出一个榴弹炮,然后朝着陆苏这个方向发射了一枚。

这种低速的东西也拿出来现世!?

陆苏一伸手抓住梭型的榴弹炮,朝着那边一掷,制服男闪开的同时又发射了一枚,两枚榴弹炮在半空中对撞,发出巨大的爆zhà

,烟雾久久不散。

这时只听见嗖嗖的声音,几枚榴弹炮穿过烟雾打过来,不知dào

这家伙的嘴是怎么长的,发射这种高后座力的炮弹也能这么快,而且刚才往外射导弹,居然不会被那尖锐的尾翼把嘴给豁开。

陆苏的身体凌空一转,避开第一第二枚榴弹炮,它们依次在身后爆zhà

,落地的时候一脚把第三枚踢飞,它打着转飞向侧面,轰隆一声炸掉了。

就在脚要沾到地面时,陆苏突然注意到一道裂纹像蛇一样在地上游走,以极快的速度向他这边袭来。脚落地的同时,裂纹也同时到达,他的鞋子前端突然裂开了,然后中脚趾像被从中间生硬地撕开了一样。

疼痛让陆苏警觉起来,他连续后跳,诡异的裂纹就在地上追着他,当他跳到一大块水泥板时,那道裂纹也同时追了上来,那块水泥块突然喀嚓一声裂开了。

原来如此!

会移动的裂纹吗?一旦被这道裂纹追上,就会马上裂成两半,真是猝手不及的绝杀技啊。

那么这个妖技的弱点显然是在空中的东西它无法企及,当身下的水泥板裂成两半时,陆苏向上一跃,但这时,一连串密集的机关机子弹向上方打来,糟糕,要中弹了!

这两人显然是长期配合的战友,所以知dào

弥补彼此妖技的弱点,制服男朝半空中的射击显然是为了封死陆苏的上方,让他不得不落到地上,而一旦落地,就会被那诡异的裂纹劈成两半,真是完美的战术。

不过,只是对别人来说很完美罢了。

“倒转!”陆苏在半空中复制出一辆车子,用车体抵挡子弹的同时,在那上面重重一蹬,身体同时反方向旋转一圈,落到安全地带。那辆天外飞车朝着那片还未散去的烟雾飞去,随后那里传来了一声生硬的金属撕裂声,然后是两下重物落地的声音,再之后就是一片寂静了。

前方的烟雾渐渐散去,陆苏看见那个风衣男站在前面,制服男站在后面,整辆车完整地裂成两半,一左一右掉在他们身后。

“傻了吧,只要碰到我的东西,就会马上被劈开!”老大得yì

地说,“你的攻击手段不过这几招,乖乖束手就擒吧。”

“就你吗B!”陆苏收起枪,随手复制出十个导弹镖,一抬手全部甩了出去,制服男朝着这片导弹镖胡乱地开枪,但是只打掉了两个。

“后退,这东西会爆zhà

。”风衣男喊道。

两人躲避导弹镖的同时,陆苏已经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比空中旋转的导弹镖还要快。察觉到他的攻击计划,风衣男一跺脚,一道裂纹从地面上游动着向他袭来,快要接近陆苏的时候,他突然朝前方跃起。

那一个瞬间,几件事情同时发生,风衣男后跳闪避,导弹镖在空处爆zhà

,制服男朝陆苏的前方开枪,陆苏跃起在半空中。

子弹的火线从头上擦过,他不得不改变空中奇袭的办法,落到一侧,同时裂纹就追在身后,他再次跃起,冲到风衣男的身后,密集的攒射在脚边遍地开花。…,

“哈哈,没用的,你根本就碰不到我。”

这时,冲向风衣男的陆苏身形陡然一变,直接冲向侧面不停开火的制服男,两个人同时楞住了,原来他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

那道裂纹想从后面追上陆苏,但他的速度太快,根本追不上。看见陆苏的接近,嘴里被马克沁机关枪塞满的制服男只能一边后退,一边朝他开火,陆苏干脆把身体俯低,用四肢在地上奔跑,如同一只对着猎物作最后冲刺的猎豹。

如果制服男此刻有什么内心独白,一定是不断地在心头呐喊:“糟了!糟了!”

游走的裂纹,不断下压的机关机口,都无法追上冲刺中的陆苏,身处危险中他爆fā

出的速度比平时还要快,陆苏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拉长的细线,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响着,他全然没有感觉到碎石扎伤了手掌,眼中只有前方越来越近的制服男。

接近了!

借着助跑的冲力,陆苏突然从地上弹起,一把抱住制服男的腰把他撞翻在地,然后用手推着他嘴里的机关机,一道长长的火线像要裁开阴沉的天空似的,倾斜着朝上方划去。

这时身后的裂纹也已经追到,但陆苏骑在制服男的身上,风衣男投鼠忌器,不敢对陆苏发动进攻。实jì

上,陆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如果风衣男这个时候狠狠心,把陆苏和制服男一起撕裂,那么他是必死无疑的。

陆苏一把抓住发烫的马克沁机关枪,猛得向后一扯,原来这东西真的是他的舌头变的,被硬生生扯出来之后,伴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股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他的牙齿和嘴唇上鲜红一片。

这样的话,修复舌头也要花一点时间吧,这点时间解决掉风衣男就足够了。他没有立即宰掉制服男,因为这样做的话,风衣男很有可能把他和同伴的尸体一起撕掉,那可就无解了。

陆苏从制服男的身上跃起,转身冲向风衣男,地上的裂纹从制服男的身后过来,朝他袭来。快要接近自己的时候,陆苏突然跳起,然而准bèi

落地的时候,那道裂纹却出现在正下方,自己的动作被预判了吗?这家伙的实力果然不俗,难怪会是老大。

“倒转!”

他复制了刚才碰过的机关枪,在地上一点,机关枪触到裂纹的时候整个裂成了两半。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借力已经足够他冲向风衣男,宰掉他了。

对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手脚被缚的他徒然向后跳开,但陆苏已经冲了过去,左手握拳重重地打向他的脸。

这时,他的拳头静止在风衣男的脸上,因为拳头上出现了一道裂纹,一直延伸到小臂,这条手臂居然从当中被撕开了。风衣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早就猜到了!

陆苏突然把右手并掌,迅猛地刺进风衣男的心窝,狠狠一抓他的心脏。两人脸对着脸,陆苏看见对方的眼睛正在瞪大,瞪大,瞪到极限,他徒然地朝自己的胸口看,然后从嘴角流出一道细细的血,脑袋便耷拉了下来。

“左手只是诱饵哦!”陆苏对着这个已经死掉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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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风衣男居然就这样站着死掉了,陆苏在他身上摸了摸,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有一包烟,已经皱皱巴巴的了,万幸里面还剩一根。他只是用手摸了一下,然后复制了一根,把原本这包烟装进口袋,这样就可以抽很久了。

刚才发生过爆zhà

的越野车残骸还在燃烧,他走过去借了一点火,点着,惬意地抽一口。杀人之后有根烟缓和下紧张的神经,真是太舒服了。

陆苏看了自己的左手,整条手一直裂到小臂,像被一把锋利的斧头劈开了一般,真是可怕的妖技。如果这家伙不是被束缚住,对付起来可能要花更多时间。

身体里的妖魄量越多,制造的妖力也就越磅礴,现在陆苏的自愈速度,快得可以和金刚狼一拼了。看着超速愈合的手臂,陆苏恍然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锦断,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走向呢,此时此刻的他会不会在一家公司里当个小职员,辛苦打完一份报表号,抽着烟盘算这个月的月供和柴米油盐。

但是好像又不对,如果没有与锦断相遇,天伤也会占领N城,柳梦原也会发动这般疯狂的逆袭,也许他现在正在北方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吧,或者早就死在了战火中,至死也无法理解自己遭遇的一切。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事情还没结束了,那边还有一个被拔掉舌头的制服男没有收拾,便从身后拽出一只枪,朝那个方向走去。

但是,制服男已经不见了!

“快救我呀!”某个方向传来龙奎的声音,陆苏朝那里看去,只见制服男正抓着龙奎,用嘴里的机关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已经把舌头修好了吗?低估这家伙了。

“把枪扔了,举起手来,快点!”因为嘴里有机关枪,他说话的声音很不清晰。

枪扔了我也能弄死你啊,陆苏暗想,随手扔掉枪,没诚意地举起一只手:“这样行了吧。”

“两只手都举起来。”

他吸了一口烟,扔掉,把另一只手也举起,慢慢向前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搞定这家伙。居然玩起了绑架的戏码,这算是困兽之斗了吗?

“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

“是是!”陆苏对龙奎说,“小朋友,你怎么被抓住了。”

“我不知dào

呀,我以为打完了就过来看,结果就被抓住了。”

“唉,你太不小心了。”

“下次不会啦。”

“你们当我不存zài

啊!”制服男咆哮道,“陆苏,你杀了我老大,杀了所有人,我要报仇,报仇。”

“你想怎么报?”陆苏说,“我站在这里让你打,直到你打中我为止行吗?”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喊着喊着声音突然变调,居然哭了起来,一瞬间陆苏觉得这个人也挺可怜的,但并不打算放过他。

“哟!”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陆苏扭头看见一队人走过来,是四队的人马,四队队长熊一声的装束像个西部牛仔,穿着紧窄的夹克和磨破的牛仔裤,斜系着一条粗粗的皮带,脑袋上扣着一顶宽檐帽,嘴里还叼着一根粗粗的香茄烟。

这身西部牛仔装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的脚上不是带有马刺的皮靴,而是一双黑钢打造的装备,这两个沉重而棱角分明的东西用皮带紧紧地束缚在脚上,那是他的独门武器,名叫“枷枪”!…,

踢腿的同时用重火力机‘枪攻击,这种另类的打法除了熊一声再没有别人使用,古怪归古怪,不过他的实力真的很强。

造型和武器都如此另类,内瓤却是个有点发胖的大叔,有一次陆苏问他为什么要这副打扮,熊一声回答说:“穿得潮一点显年轻,跟你们能打成一片啊!”实jì

上只是显得更古怪,让他变成了一个怪大叔了吧。但这个大叔的手脚真的很灵活,每每看他战斗,陆苏就想到一个人——洪金宝!

熊一声的副官是个古板的眼镜男,叫涂斯基,是个埋首于公务的家伙,平时很少随熊队长外出。

对了,四队是警务队,之前很少在正面战场上露面,但是因为战事紧迫,连警务队也上了战场,陆苏认识熊一声还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两人并肩作战过很多回,也算是点头之交了。

“陆小兄弟,又到死区来淘宝了。”他走过来,重重一拍陆苏的后背说。

“你不也是,捡个垃圾还带这么多手下,真阔气啊。”

“捡垃圾?哈哈!有什么收获吗?我检查下有没有违禁物品,没收个十几件。”

“去你吗的。”

“哎哟,这是啥!”熊一声的眼睛注意到地上的袋子,是刚才那五人丢在地上的,他眼疾手快地捞过来,打开一看,惊呼道,“乖乖,我看见天堂了!”

“喂,这是我的的战利品。”陆苏夺过来,顺便看了一眼,有啤酒,有袋装的东北酸菜,还有香肠和方便面,真的是天堂一样的景像啊!

“战利品?”熊一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咧嘴大笑起来,真不知dào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为什么雪茄烟不会掉下来,“陆小兄弟,你真是高手啊,一个人干掉三个。”

那个小孩的尸体在碎石后面,他没看见。

“喂!”那边某个被无视了半天的可怜人口齿不清地叫喊起来,“你们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陆苏这才想起来,这边的事情还没完呢,那个制服男正抓着龙奎在要挟他。

“陆小兄弟,这是什么情况啊?”熊一声冲那里扬扬头,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态。

“就是这个情况,懒得解释了。”

“我帮你摆平这家伙,你把袋里的东西分我一半,怎么样?”熊一声笑道。

“滚你吗的,全部全部是我的!”陆苏一指对面那个制服男,“包括这具妖尸!”

被认定是“妖尸”的制服男一脸无辜,弱弱地说了句:“你信不信我真打死他。”

“开枪吧,你要是敢开枪,我就让你知dào

‘DEAD’这个词也是有进行时的!”陆苏平静地威胁道。

“FUCK!”龙奎大叫道,“你根本就不想救我嘛。”

“救救救,马上就救!”陆苏赶紧安抚一下人质的情绪。

“我听到好多‘舅舅’啊。”熊一声笑着说,“是叫我吗?”

“大叔,你想多了!”

“这样吧,分我三分之一,我帮你搞定。”熊一声又开始谈判起来。

“滚,不可能!”食物这种东西是寸土必争的。

“四分之一!”

“不行!”

“一罐啤酒总行了吧。”

陆苏拔下一根头发,塞到他手里:“我给你根毛!”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不厚道啊!”熊一声活动一下手脚,“你不厚道,大叔我也要厚道一次,这家伙交给我,你甭管了。”…,

“我先声明,这只是义务劳动啊。”

“好好,义务劳动。”熊一声把嘴里的雪茄交到陆苏手里,“替我拿着。”然后毫不畏惧地径直走向那个制服男。

“除妖狗,你别过来!”制服男大叫起来。

他突然冲向制服男,情急之下,制服男把嘴里的机关枪从上方顶到龙奎的脑袋上,准bèi

开枪。这一瞬间陆苏也担心龙奎的安危来。

如同暴雨一样的子弹倾泄而出,但却是对着天空打的,在场的所有人惊愕地看见,熊队长居然用脚踢开了他的机‘枪口。脚上绑着沉重的“枷枪”,却毫发没有伤到龙奎,精确地踢开机关枪,这需yào

多少个日夜的辛苦练习啊。

熊队长拽过龙奎,朝这边掷过来,陆苏接在怀里。然后熊队长右脚落地,左脚对准制服男的胸口猛踢,双脚的交换非常快速,好像圆规两脚的交替一般。当他的左脚踹中制服男的胸口时,一道发烫的烙印穿透了衣服,被烙进了制服男的皮肉,那是刻在左脚“枷枪”上的封魔符,在高温的作用下可以瞬间烙进皮肉。

妖技被封印,制服男嘴中的机关枪立即变回了舌头,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他立即跳开准bèi

逃命。

但这个时候,逃已经逃不掉了!

当制服男向侧面跳开的时候,熊队长突然追了上去,在半空中施展剪刀脚的技法,把他的脑袋夹住,同时重重摔在地上。

然后他向后一翻,立即站稳,当制服男正要起身的时候,熊队长却突然冲了回来,从右脚“枷枪”中探出一只枪口,捅进了制服男的嘴里,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惊恐万状,那种恐怖简直无法形容。

不知dào

“枷枪”的机关是怎么回事,下一秒那个枪口已经开始朝着制服男的嘴里倾泄子弹了,他躺在地上的身体颤抖不休,最后整个脑袋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那惨状把龙奎都吓得将脸埋进陆苏的怀里。

战争时代没有仁慈,仅有的仁慈就是瞬杀敌人,让对方少受一点痛苦罢了。

熊队长一磕脚上的“枷枪”,枪口自动缩回,然后走向陆苏,战斗时的严肃神情已经被平时的懒散神情所取代,他走过来从陆苏手里接过还没有熄灭的雪茄,叼在嘴上笑眯眯地说:“陆小兄弟,我有辛苦费吗。”

“唉!”陆苏叹口气,把龙奎放下,然后抓起那个口袋,用手摸了几下,“倒转!”

出现在空地上的是十个一模一样的袋子,他认真地说:“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有三个人要吃饭,这些复制品你拿去吧,三天之内吃掉就可以了。”

熊队长咂咂嘴:“也行,给弟兄们过过干瘾吧!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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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古斯坦夫

(明早)

“也行,给弟兄们过过干瘾吧!谢了。”熊队长咂咂嘴说,然后冲后面的除妖师喊了一声,“弟兄们,过来拿吧。”

后面站着的除妖师冲过来,扛地上的袋子,开心得像过年似的。战争打响之后,二十四队的编制也发生了变化,以前这些队伍的存zài

是为了捕获,而现在是为了打仗,原本的二十多人根本不顶事,所以每队的人员扩充到一万人,和军队差不多。

除妖师和军队一起作战,队长级等同于师长级的编制,在残酷战争的刺激下,很多新武器也应运而生,比如远程发动符咒的导引弹,打一枪,然后发动符咒,就可以把效果导引到百步之外。

真不知dào

战争有一天结束,这些装备会不会让妖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那一天到来,陆苏也毫不犹豫地站到妖的一方,对抗除妖师吧。

“陆小兄弟,抽雪茄吗?”熊队长说。

“抽不惯那个,而且听说会影响性能力。”

“性能力不行,别怪烟啊。”

“切!”

闲聊了一会天,陆苏跑去把越野车开过来,想把这些妖尸带走,这东西理所当然归他所有。熊队长是个习武的粗人,没有木下蝉的博学,所以闲扯也扯不出太多内容,但他的脾气还算温顺,属于见人就笑眯眯的类型。

刚把越野车开过来,陆苏突然看见熊队长正站在那时和一个人说话……七队队长逸海蛟,还有他新收的副官,以及一群除妖师。没错,这一年半里,逸海蛟因为战果卓越,从十九队升到了七队,补了死掉的漠有狼的缺。这个人,陆苏实在不愿意和他有太多来往,脾气坏是一方面,他身上还总有一股邪气。

“哈!”看见陆苏,逸海蛟打着招呼,他虽然穿着制服,却是披在肩上的,升级之后连背后装链锯刀的盒子也不背了,交给一个小弟背着,“又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啊,老远就听见爆zhà

声了。”

“过奖过奖。”陆苏敷衍道,要是不答yīng

的话,他又会声色俱厉地吼起来:“回答我!”

“妈的,不知不觉,你现在强得一塌糊涂了。”逸海蛟捏着拳头,“找个机会我们斗一场玩玩。”

“免了吧,饭都吃不饱,还决斗?”

“当初让你当我的副官,你不乐意,现在知dào

日子苦了吧,人要知dào

好歹。”

“去你娘的!”

“怎么跟老子说话的,古斯坦夫,揍他。”他一声令下,身后那个高大的俄罗斯副官古斯坦夫走上前来,明明是冬天,他却穿着泥彩的小背心,露着一身结实的肌肉,裸露的左臂上系着一条红锻带。

另外此人是妖,白头发蓝眼睛的外国妖!虽然陆苏见过的第一只外国妖是老杰克,但这家伙比老杰克外得更纯粹,比如他不会拿筷子,比如他不会说汉语……至于为什么能听懂逸海蛟的命令,这是个未解之谜。

当这个山一样的壮汉走向自己时,陆苏向他投去一道阴冷的视线,这种眼神震慑他已经使用得很熟练,用不着练习,杀人足够多,眼神就足够冰冷了。但这一次眼神震慑却没起作用,古斯坦夫朝他伸过一只手,要抓他,这只手在半空中被熊一声逮住了。

“七队长,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他用息事宁人的口吻说。

他一挥手,古斯坦夫退了下去,逸海蛟看见地上的妖尸,说:“小子,吃得完吗?我带走三只让古斯坦夫涨涨经验,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想都别想!”陆苏强硬地说,“他既然是同类就应该知dào

规矩,妖尸归打死的人所有,你想抢?那我们就开打。”

“开打?正合我意。”逸海蛟冷笑一声。

“看来我又多了一只妖尸了。”

“这一具尸体是你自己吧!揍他,古斯坦夫。”

这个白头发蓝颜色的汉子把身体一蹲,发出一声熊一样的咆哮,脚下的地面自动震裂开来,浑身散发出雄壮的斗志。

“咳,不要这样好不好。”熊一声为难地说,“都是自己人,打什么呢。各退一步吧,七队长你也别抢了,陆小兄弟你也别占着了,让一具吧。”

“我要两具!”逸海蛟竖起两个指头。

“C你吗!”陆苏咬牙切齿地说,“我凭什么要让给你!”

“哼。”逸海蛟冷笑一声,“你小子越来越狂了啊。”

其实后来才知dào

,这几具妖尸的含金量不高,只有制服男和小男孩是阳属性,加起来不到十妖魄。但是讨厌的人,陆苏连一个子弹壳也不想拱手相送。

陆苏冷冷地看他一眼,对龙奎说:“上车!”龙奎答yīng

一声跳上车,陆苏走向那几具死尸,当着逸海蛟的面一具具扛到车上。

当最后捡起最有含金量,也就是那具披风男的尸体时,古斯坦夫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他的身材如此之高,按在陆苏肩上的时候,就像按住一个小孩似的。

“这具归我。”逸海蛟说。

“来抢啊!”他转过头,用充满杀意的神情说。

“和为贵……”

“你闭嘴!”陆苏打断和事佬的话,扔下肩上的尸体,用脚踩住,然后拽出双枪,“抢走就是你的,抢不走……”他抬头看了一眼身后高大的古斯坦夫,“……他就是我的。”

看见他认真起来,逸海蛟抖着腿冷笑,陆苏和耳月刀是北方最强的两只妖,这是公认的事实,所以古斯坦夫的胜算是极低的。

“回答我!”陆苏吼道。

“你有种!”逸海蛟指着他说着街头混混撤tuì

时的台词,“我知dào

你有种了,你给我等着……古斯坦夫,回来。”

巨汉松开手,乖乖退回去了。

陆苏发动汽车,今天这辆车似乎也想装一下13,半天没发动起来,最后终于从排气管吐出一溜烟,然后整个车身震颤起来,车子载着陆苏龙奎和五具尸体离开了。

越野车朝着北边扬长而去时,熊一声对身旁的逸海蛟说:“这孩子,一年的时间,已经成长为一匹狼了。”

“狼,是斗不过蛟的。”逸海蛟说着发出生硬的笑声。

“我好讨厌这个人啊。”龙奎说。

“我也讨厌。”陆苏一边换档一边回答。

“嘿嘿,你瞧这是什么?”龙奎得yì

地扬起手中的东西,是一盒古巴产的雪茄。

“你怎么把熊队长的东西偷来了。”

“他给你你又不要,能换一袋大米呢,我吃面条吃得都要吐了。”

“你这个小贼!”陆苏拍拍他的脑袋。

“对了,你闻了味道吗?妖尸的味道。”龙奎说。

“闻了,只有两具是阳属性,归我!另外三具阴属性归你和虫婷好了。”

“我想吃肉片火锅,吃完之后再做成骨头汤,肥肉还可以做成油渣包饺子吃。”龙奎流着口水说,以前他是讨厌吃妖尸的,但现在是太饥饿了,所以妖尸也是一顿美味。…,

从这里回北方,要走三天三夜,天黑之时,两人到了郊区,陆苏从袋子里拿出香肠,复制了几根两人作晚饭,吃罢之后,龙奎困了,就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座位上睡着了,陆苏复制了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

抽着复制的香烟,看着两旁灰暗单纯的风景,哪里都是一片死气沉沉,这个世界就这样崩坏掉了,迟来的末日终究还是降临了。

他想锦断,每天都想,每一次带着重伤从战场上爬回来,都会觉得锦断在某处看着他,用轻柔的话语鼓励他活下去。

变强是他现在唯一能做也是正在做的事情,只有和锦断一起变强,他们最后才会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他才有希望见到锦断。

融魂再生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状态了,只要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他就知dào

锦断还活着,不用为远在天边的那个人未知的生死而煎熬。

但是妖力通信,自从分别之后,他一次也没用过,因为他不知dào

要怎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也不知dào

锦断是否正在一天天遗忘他,不知dào

是否因为立场的对立她已经视自己为敌人。

太多的不确定,最后变成一份压在心头的懦弱,这是敢面对一切敌人的陆苏心中最大的弱点。

行驶到深夜,他渐渐有点困了,干脆复制一根香茄点上,用这个呛人的味道来提神。浓重的烟味进到鼻腔里,呛得他伏在方向盘上咳嗽,至于提神嘛,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作用吧。

想一点提神的事情吧,比如,他在北方,有一个可以上床的女人……

(有什么想吐槽的就请吧,我可没越过不后不种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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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柏卷卷

想一点提神的事情吧,比如,他在北方,有一个可以上床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柏卷卷,二十七岁的少妇,也是寡妇,当然也是人族!

失去锦断之后,思念是一方面的事情,生理需求是另一方面的事情,当然两方面是一体的。如果没有虫婷在,也许他还好受一点,但虫婷的脸真的太像锦断了,特别是生气起来抱着双臂的样子,每次看见这张脸,陆苏都想射她一脸。

这样下去陆苏早晚会失控,发生《XXX的葬礼》里丈夫和妹妹偷情的那种事情,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就算锦断有一天回来,三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崩溃吧。

很长一段时间,陆苏刻意不和虫婷说话,也不看她的脸,虫婷以为他不开心,就傻呆呆地问:“哎?你是不是不想吃我做的面条了啊……我本来想做炸鸡的,面粉和油都买好了,但是没有鸡!”

怎么能对这种小孩子心性的女孩下手呢,那简直禽兽不如啊。陆苏口袋里还有那种地方的金卡,自打楚千雀送给自己之后一次也没用过,现在想用也没的用了,那个地方都已经不存zài

了,光靠一双灵巧的手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嘛。

话说北方坚壁后面,因为丈夫离开或者死亡,走上那种行业的女人有不少,一小袋面粉就能换来一夜春宵,你如果有一罐奶粉,真的可以推倒一个曾经的女明星!

但是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干不出来啊,更何况他也没有奶粉和面粉,拿复制品坑这些没有出路的女人,那简直比禽兽不如还不如。

这个时候,一个除妖队里的小队长战死了,他和陆苏在一起战斗过两次,最后被冲锋的披甲狼从身上狠狠踏了一脚,肠子都出来了,死在陆苏怀里的时候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卷卷!”第二句话是“兄弟,替我照顾她!”

陆苏后来兑现了这句话,只是方式稍有不同……

把这个男人的死讯告sù

柏卷卷的时候,她哭得像当初被锦断抛下的自己,整整一个星期,她没有离开出过房门,陆苏带了一点吃的上门,看见了满地的烟蒂,坐在其中蓬头垢面的柏卷卷,还有一屋子呛人的烟。

“吃点东西吧,喂,你这七天是怎么活的。”陆苏说。

她指指自来水管,似乎这七天她压根没吃过东西,只是靠喝自来水活下来。

填饱肚子之后,她请陆苏先回避,然后洗了一个澡,出来之后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神,当时她穿着丝质的睡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时她对陆苏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谢谢!”

一个月后,陆苏从战场上归来,看见柏卷卷,她说:“进来喝杯茶吧。”

“哦!”陆苏答yīng

了。

这个女人是本科毕业,冷静的理科生,两人面对面抽完第二根烟时,她突然打破冷场,说:“我丈夫的抚恤金还够我生活,虽然有点艰难。”

“恩。”

“不过现在这个状态,谁家都艰难。”她淡淡地一笑。

“我家也揭不开锅了。”

“你结婚了?”

“没有。”大致把自己的情况说完,柏卷卷叹息一声,“原来我们都一样啊。”因为丈夫是除妖师,所以她对妖的存zài

并不陌生。

这时她说:“我们都是成年人,除了吃饭还有一种需yào

……”

“啊,我没带保险措施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猥琐啊!”

“你难道想说对美的需yào

吗?”

“当然不是,但我可不是在勾引你,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交yì

……”

“我没有面粉和奶粉。”说这句话的时候,被柏卷卷瞪了一眼。

“你清楚的,我可能要守寡很久,你的状态也差不多,我们心里都有一个不可取代的人,又都是有那方面需yào

的成年人,不如我们做一件可取所需的事情……你明白?”

“明白!”

“我想,你总归是个信得过的人,而且人也不讨厌,你不可能喜欢我这个寡妇,我也不可能喜欢你,所以,我们……”

“做火包友?”

“答yīng

吗?”

“哦,那我先去洗个澡!”说完这句话,他被飞来的烟灰缸扔中了。

不是恋爱,也不是偷情,纯粹的各取所需,陆苏挣扎了几秒钟就坦然接受了。这种东西,当作不存zài

一样掩盖,还不如找一个宣泄的渠道。每一次从战场回来,他都能想干这种事,那种欲望强烈得让人痛苦。

在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下压抑太久,自己肯定会出问题的,万幸这个时候,柏卷卷及时出现了。

第一次和锦断以外的女人zuo爱,心情又激动又紧张又带着一点负罪感,柏卷卷的技巧很熟练,不愧是少妇,她指正了陆苏很多技术上的缺陷,两人共同进步,迈向顶点。

没有和锦断那个时的缠绵,也绝不会接吻和亲昵,有时候甚至一边做一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直到她光顾着喊而没法说话为止。

几次之后,这种事也就成为了陆苏日常的一部分,当然他对虫婷和龙奎是打死也要保密的,每次自己失踪一晚上回来,就说是去邻城补给子弹了。

其实应该是射掉多余的子弹才对!

虽然说他现在的状态是单身,有正当理由去开始新的恋情,交火包友这种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但有时候还会觉得很对不起锦断,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自己会做何感想,生气是一定的……啊,可悲的本能啊!

开着车,陆苏在想,这件事情以后要怎么对锦断坦白呢,就说:“有个死去战友叫我照顾他的妻子,后来我经常送吃的过去,不但连食欲照顾了,别的欲望也顺便照顾了,我是不是很厚道。”

C!不管怎么说出口,她都一定会生气的吧,唉,到时候只能毫无怨言地接受一切惩罚了,跪搓板跪断腿也好,被剁掉四肢装进盐罐子里也好,全部接受了吧。

算了,暂时不想这些!陆苏把思维从沉重的批判拉回来,明明是为了提神才去想的,于是思绪又回到柏卷卷的身上,少妇的身体真得很曼妙啊,丰满又细滑,遥想那次浴室之战,我方冒着瓢泼大雨,从敌人后方制敌,披荆斩棘,七进七出,深入打击,像一把钢刀插进敌人的……啊不,心脏,敌人终被彻底击溃。

有一次XXOO之前,柏卷卷拿出一盒药扔过来,说:“老公的存货,不吃也是浪费。”陆苏看见那是V字打头的药,原来是传说中的那个啊。

这东西的功效真是很厉害,XXOO的时候陆苏说:“我觉得我是只鸡。”

“比从何来?”柏卷卷问。

“我吃药,你吃肉。”

“哈,其实你YD起来的才华也是横溢的嘛。”

少妇光环真是可怕,每个弹烟灰,每个走路的动作都韵味昂然,陆苏简直成了巴甫洛夫的那条狗,一走进她家就硬了。…,

还有,这个女人的舌技能让基佬变直男,难怪他老公至死不忘念叨她的名字。

虽然有过许多次深入沟通,但是两人的关系止于火包友,床下的时候很少干互增好感度的事情,既不会默契地对望,也不会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她在那里安静看书,陆苏在那里看电视。

有一次她一边翻着书一边说:“吃饭也好,zuo爱也好,只不过是白米饭。只吃白米饭的人生是枯燥的,不吃白米饭的人是会饿死的,所以吃饭,也要吃菜。”

她的菜就是架子上一本本数字建模的专业书,柏卷卷大学念的是工程数学系,她的毕业课题是数字建模来模拟自然的宝塔菜,可惜她的专业在战争年代派不上用场了。

那么陆苏的菜就是杀人和不断变强,最终击败柳梦原喽。

仔细一算,已经有一个月没去柏卷卷家了,想到她,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的她,陆苏的棍子就硬了起来,人也变得精神抖擞。

这次回去,定要战个痛快!

“啊,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下面是假想读者来信时间。有读者要说了,作者你丫太无耻了,说好了不后不种的,居然写出这种剧情来,替锦断接受我的天诛!咳咳,其实吧,关于这章的剧情,我也犹豫了好几天,作者是已婚男,如果我媳妇离开了,而且是遥遥无期的离开,这种事情的发生几乎是必然的……真的勇士,敢于正视下半‘身的需yào

啊!另外也问过媳妇的意见,她的看法呢,是多多少少有点无耻,不过从道理上说不算过分,就因为不过分,所以才无耻……就是这样,我才不是那种用此类描写博点击的作者呢。哎呀,几章之后还有彩蛋哟,另外欢迎有才的各位读者写柏卷卷外传,发贴吧里齐乐乐吧……咳,我是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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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在路上

次日早上七点的时候,天色渐渐明朗起来,路边的田野里能看见薄薄的一层积雪,这里已经接近北方了。陆苏揉了揉鼻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晚只是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小睡了两个小时罢了,此刻又困又累,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

这时后座上那件隆起的衣服动了下,蜷缩在下面睡觉的龙奎坐起来,大大地抻了个懒腰:“睡得真舒服呀。”

“你舒服了,我可累死了。”

“谁叫你是大人呢。”

“到前面来吧。”

“呜。”

龙奎爬到副驾驶座上,从布口袋里翻出一包方便面:“我们早上就吃这个吧。”

“哪有开水呢,连煮水的锅也没有。”

“那只好吃这个和这个了。”他又翻出香肠和酸菜,这个布口袋里东西虽然很丰富,但居然没有主食……来的时候虫婷给他们带了几个馒头,放太久已经硬得像石头一样,两人都没胃口吃。

陆苏一伸手摸了下香肠和酸菜,然后发动掌中倒转,复制了两份,另外给自己复制了一罐啤酒。吃复制品虽然也能填饱肚子,但是天天吃,人会越来越瘦。这时陆苏想起来车上还有五具妖尸,回北方的话要三天,这三天时间里妖尸就会消失掉的。

“等下,不吃这个了,我们喝啤酒吃烤肉!”说着,他把车停在路边。

“可是我们没有盐和孜然啊。”

“彪悍的男人是不吃盐的!你去捡柴火。”

“好!”龙奎跳下车,朝路边跑去,那里有大片的秸秆和酸枣树。

吃妖尸其实是为了吃掉它们身体中的妖魄,也就是传说中的内丹,但是这东西是没有物质存zài

的。说起来这件事很奇怪,就算把内脏和头都扔掉,只吃四肢和躯干,也能吞噬掉妖魄。如果两妖分食一具妖尸,最后妖魄只会跑到一只妖的身体里,好像轮盘赌一样完全看运气……到底妖魄藏在身体的哪个部分,谁也说不清。

陆苏挑出那个小男孩和“刘欢老师”的尸体,扛到路边,没有刀就用手撕开他们的肚皮,把内脏一股脑掏出来扔掉,然后像拧螺丝一样拧掉脑袋,用路边的积雪把他们里里外外擦洗一遍。吃尸体的勾当早就成了陆苏生活的一部分了,现在他反倒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蛋白质和能量丢掉或者埋掉。

不多时龙奎扛过来很多秸秆和树枝,陆苏把火生着,然后把刘欢老师撕开,用粗树枝串起来,让龙奎自己动手烤。他自己这份的吃法比较生猛,把木头烧成火碳,然后扒开小男孩的肚子,全部塞到里面,再用小男孩自己的衣服把肚子系紧,焐上一段时间,肉就可以吃了,不过四肢还是生的,本来他吃生的就没事。

旷野、篝火、烤肉、啤酒,真是男人的早晨啊!

“那个,请问你们系不系去北方的。”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陆苏抬头看见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拖着一个行李箱,从越野车旁边绕过来和他搭话。

当看见陆苏手里抓着的小孩手臂时,这个男人的表情由礼貌变作震惊,然后变作恐怖,他的嘴张得老大,大得可以塞一个拳头进去,尖叫的时候几乎能看见小舌头在颤动:“食人啦!”

最头疼遇见这种情况,吃尸体的时候被普通人类看见,各种大惊小怪惊声尖叫不说,一旦知dào

自己不是坏人,对方更会苦口婆心地开导教育,用他们人类的价值观来教育一只妖。…,

陆苏被那个男人的尖叫弄得很心烦,当他正准bèi

手舞足蹈地逃命时,陆苏用滚雷样的声音咆哮一声:“你给我站住!”

对方立即乖乖定住了,用杀意威慑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普通人根本承shòu不住这种强dà

的压迫感。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像刚刚打过雷一样,只能听见火堆的噼啪声,陆苏站起来朝那个男人走去,后者虽然已经吓得两腿打战,却不敢调头逃命,他的声音好像从冰窖里传来,抖抖索索的:“大佬,我真个咩也冇见到!”

“你要去北方?”陆苏平静地问。

“啊!?”男人被这个吃人变态的问话惊住了,这是闹哪样啊,他努力点头,然后又说,“我自己走着去就可以啦,唔必湿滞(麻烦)大佬啦,你继xù

食你嘅啩!”

陆苏被他的口音逗乐了,说:“脱衣服。”G省话陆苏只能听出一点点意思,不过看这个男人说话时夸张的神态,他说的是什么也就很容易猜到了。

“点解(为什么)?”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陆苏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脱衣服,我要检查你。”

这人显然是从南方过来的,如果身上有泥肤病的迹象,那么陆苏会毫不犹豫地手刃掉,绝对不能让他去北方坚壁后面。此举虽然残忍,但也是为了保全更多人的性命。

男人还在犹豫,但当他注意到陆苏正用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时,便立即动手脱自己的羽绒服,然后脱掉裤子,抱着肩膀可怜巴巴地说:“大佬,我可以走咗咩!我身上真个冇太多钞票啦。”

“全部脱光。”

“大佬系基佬咩?”

“闭嘴!”

“好啩好啩,我脱就系啦!”

他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最后到内裤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陆苏,然后像下了狠心似的,把黑底白点的小内裤一脱,露出光光的屁股。

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身上没有伤,皮肤也很白净,陆苏前后看了看,没有泥肤病的迹象,便说:“好了,你穿上吧,我带你去北方。”

“唔该(谢谢)……唔该大佬……嗰个(那个),大哥唔好把我点呀(怎样)啩?”

“不会,至于你刚才看到的事情,我懒得解释了,就这样。”

他回到火堆边和龙奎继xù

吃烤肉,那个男人有点冷,凑过来烤火,看见地上刘欢老师的脑袋时,他皱着眉别过脸去,问:“大佬系咩(是否)好恨呢个人?”

“我们是妖,其它的,我不解释了。”

“哦,系呢样啊。”他似懂非懂地说,陆苏也多少能理解当年和锦断初相识时她为什么不太愿意解释一些常识的东西给自己听,因为太麻烦了,仔细一想,虽然那个时候她的态度很恶劣,但是还算有耐心,凡问必答了。

龙奎的那份已经快吃光了,他凑过来附耳低语道:“他的大箱子里肯定有好东西。”

“别打人家的主意了,他也要生活啊。”

陆苏的话好像被那个男人听见,他连忙点头赞同道:“大佬宅心仁厚,真系好人啊!我箱子里也净一些旧衫啦。”

陆苏和龙奎默默地吃着烤肉,时不时说一句:“你不要挑食好不好,骨头也给我吃下去。”

“骨头咽不下去啦。”

“嚼碎了咽下去……还有啊,我特意把肝留下来,你居然不吃,有很多维生素的。”…,

“我讨厌吃这个东西,好恶心啊。”

“挑食怎么能长个子啊。”

看着这种不可思议的场面,在那里烤火的男人又害pà

又好奇,但是什么也不敢问。

肚子吃饱饱,陆苏把火堆踩灭,叫那个男人上车。他千恩万谢地爬上去,看见后座下面的三具妖尸,吓得尖叫起来。

“死人啊,好得人惊(可怕)啊!”

“你有什么想问的?”陆苏很不耐烦地说。

他连忙摇头:“冇!”

重新发动汽车的时候,陆苏想,这三具尸体可以在路上当饭吃掉,虽然有点对不起虫婷,但也没办法了。

车开之后,坐在前面的陆苏和龙奎闲聊着天,两人都快忘了后面这个男人的存zài

。大概是通过自己的观察发xiàn

这两个人并不是恶人,那个男人也渐渐开始和他们搭话了,他问陆苏:“呢度(这里)到底发生咗咩啊?点解(为什么)好似打交(打仗)一样,到处都睇唔见活人。”

“你不知dào

?”陆苏惊讶地问。

“我一啲(点)也唔知嘅啦!我求先从美国翻嚟(回来)。”

“是打仗了,妖和人打。”陆苏简洁地说。

“妖真唔系好东西啦。”

“说话注意点,我们也是妖……”陆苏平静地威胁道,“站在人类一边的妖。”

“大佬是好妖,大佬是好妖……请问,到底咩是妖啊。”

“妖嘛,就是超越常识的生命体!”陆苏笑了下,搬出当年锦断这句简单明了的说明,侧面的平原上,瑰丽的朝阳升腾起来,把大地上那层薄薄的积雪渲染出五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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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记忆碎片

这个海归男渐渐不再因为他对陆苏吃人的第一印象而拘束,向他们打听起自己离国之后这里发生的一切,陆苏又困又累又要顾着开车,没有和他说话,所以一直是龙奎在解答他的问题。

龙奎他自己不知dào

的地方,就用夸大其辞的说法来带过,比如披甲狼的样子,他就夸张地形容道:“有房子那么大的狼型坦克,跑起来比马还快,它的嘴能喷火也能咬人!但我一拳就把它打碎了。”

“小细佬真系巴闭(厉害)啊。”

“那当然,别看我是小孩,其实也活了几百年了。”龙奎骄傲地说着大话。

他们闲聊这一年半的种种时,陆苏也在脑袋里回顾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某些事情。比如他们向北方大撤tuì

的时候,有一队妖从北边截杀过来,恰好都是耳月刀认识的哥们。这个从来都嬉皮笑脸的汉子居然对着那群妖跪了下来,谦卑地乞求道:“哥们,我耳月刀从来不说谎话,柳梦原做的事情真的真的和你们想的不一样,不要再帮他了,我不想和自己兄弟动手。”

最后那些妖面对耳月刀的诚恳也稍稍动摇了,有一个人说:“耳月刀,我不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信了你,我答yīng

现在暂时不和你动手,但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骗我们,那就洗好脖子等着吧。”

一个月后,这群人去了北方,说他们愿意跟着耳月刀一起干。耳月刀手上的一票兄弟,不是靠威信,全部是这样是靠着情谊和诚恳拉拢过来的,他自己每每自夸,我这简直就是妖战抗联啊。

“抗什么联?”陆苏问。

“抗柳联盟呗!”

还有,关于刁琢的下场,组织撤tuì

的时候除妖师们把他留在了监狱,上层彻底对他失望了。据说刁琢被杀进N城地下基地的妖抓住了,他死得非常凄惨,那些妖一边虐待他一边治疗他,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才让他死去。

有时候陆苏在想,一切的祸首其实并不是刁琢,而是组织的黑暗面,刁琢只是这个黑暗面的一个代表而已。

撤tuì

的时候,中部和南部大片的城市和居民被抛弃,不知dào

是为了给这些绝望中的人一点虚无希望,还是害pà

他们闹得太凶影响不好,官府大量印制封魔符发给这些普通人,告sù

他们这东西可以对付妖。

迷茫和失落之后,郁积在这些市民心中的不安变成了蠢动的亢奋,变成了盲目的仇恨,他们拿着这些封魔符到处去“除妖”。被他们当成妖的不过是一些长相奇特的人类罢了,一道符沾着口水“啪”一声贴到他们头上,然后有人高喊一声:“这只妖不能动了,打死他!”于是大家一起抄着铁棍和木棍,把“妖”围住一直打到死。

后来,民间“除妖队”渐渐失控,有些人以“除妖”的名义公报私仇,发泄私愤,以前得罪过自己的人是妖,过的比自己好的人是妖,长的漂亮的女人也成了妖。

有一次陆苏和虫婷去过一个城市,原本是想多多少少救几个人,到那里时他们看见路上一群人正揪着一个女孩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她的身上贴满了封魔符,女孩大哭的声音像刺一样扎进陆苏的心里。

接着,那群人剥光了女孩的衣服开始轮J她,那个时候虫婷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了,陆苏的拳头也握得很紧,指甲嵌进了肉里。他指着前面那群人说:“你看见了吧,这些都是坏人,把他们全杀掉!”…,

“正合我意!”虫婷冲过去大开了一番杀戒,当真zhèng

的妖出现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贴封魔符。

人心都有黑暗面,当天崩地裂的巨大灾难来临时,这种黑暗被外来的压力释fàng

出来,并且乘以千万倍地出现,就变成了不能直视的丑陋行径。目睹这些的时候,陆苏甚至开始怀疑,这样的人类,我为什么要去救他们。

当然,把他们当成弃子一样抛弃的人又何尝不是元凶。

那个时候,被抛弃的上百座城市里一片混乱,很多人在街上烧杀抢掠,似乎把自己的暴力发泄到别人身上时,一种“我是强者”的错觉就像皇帝的新装一样披覆已身,让他们无所畏惧,让他们有勇气面对一切未知。后来,柳梦原的人来了,这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只有一小部分有远见的人在这场灭顶之灾到来前逃到了北方。

后来北方坚壁筑起,起初坚壁后面的北方依然是一座人间地狱,那只神出鬼没的地走鲸经常会从地下来袭击,把大片的人类和建筑吞下去,那个时候他们真是陷入了完全的绝望,不但是人类,连妖也保护不了自己,很多同类就这样无意义地死掉了。

当时陆苏所在的城市有个天主教堂,里面的神父和修女给无家可归的人发食物,收留他们,太饿的时候陆苏也去领过面包,那个神父得知陆苏是妖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说:“为拯救弱者而拿起的刀,就算是杀戮的罪业,也会得到主的宽恕。”

“神父,我用的是枪啊。”陆苏笑着说。

后来地走鲸对这里进行地下轰炸时,陆苏突然担心起教堂来,那里有很多难民,万一被袭击岂不是糟了。

他跑到外面,一路上触目所及的,是抱头痛哭的母女,不知所措的路人,生离死别的夫妻。到达那个教堂时,他听见里面传来一片恐惧的哭声,显然那里也正笼罩在一片绝望之中。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穿透哭声从教堂里传出来,是神父在唱圣歌,渐渐的,所有人都不在哭泣,跟着他一起唱起这只圣歌。

那声音传过墙壁,直达陆苏的内心,多么圣洁的歌声啊,任何不安的心灵也能被它安抚,如同母亲在婴儿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突然,陆苏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震颤起来,庞大的地走鲸从他面前钻出来,一口把整个教堂吞下,连同那片圣洁的歌声一起消失无踪,像突然绷断的琴弦。

看着原来的教堂瞬间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陆苏呆呆地站了很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他咬紧了牙,恶狠狠地对着那个洞咆哮道:“柳梦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无论柳梦原是为了什么发动这场战争,践踏弱者的生命,这是陆苏绝不会原谅……

这时,从后座传来的一缕香甜味道打断了陆苏的思绪,他扭头一看,那个男人正抓着一个长条形的纸包,能从开口处窥见里面装的是一块瑞士卷,男人笑着说:“大哥,食唔食蛋糕啦!真系唔好意思,喺箱子里压扁咗。”

龙奎和陆苏的视线同时被这块诱人的瑞士卷吸引过去,他们一起向蛋糕伸出手,大叫道:“我要吃!”

结果,方向盘一歪,“咣啷”一声,车撞到了树上。

五分钟后,陆苏把车修好重新上路,刚才他俩抢蛋糕的贪婪样吓坏了男人,现在他呆呆地坐在那里。…,

陆苏和龙奎手上各有一块复制的瑞士卷,“母体”蛋糕经过两人讨论,最后决定带回去和虫婷一起分享,他们先好好享shòu

一下复制品……已经多久没吃过甜食了,陆苏自己都不记得了,啊!这鲜艳的颜色就让他口水直流。

咬了一口瑞士卷,那又松软又温暖的口感,和被牙齿挤压出来的浓郁果酱,在味蕾上绽放着,这感觉简直把人带上天堂,太美味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吗!

看着两人把蛋糕吃得像拍广告一样全情投入,男人说:“早知大佬咁爱食,我就多从国外带几块啦。”

“喂,你还有别的好东西吗?”龙奎问。

“我睇睇啊!”男人翻着箱子,“净一小瓶朗姆酒和一罐可乐啦,送给你哋啩,算系我嘅路费啦。”

“啊啊,我要喝可乐!”龙奎跪在座位上,激动地说。

“不许打开啊!”陆苏叮嘱道,今天这个搭便车的男人难道是天使下凡啊,居然带来这么多好东西。

吃着久违的蛋糕喝着久违的可乐,这个下午,两人的心情格外爽快,连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明媚起来。

“大佬,我可唔得以问你件事干(事情)?”男人问。

“说吧,有问必答。”陆苏爽朗地对这位天使说。

“你至话(将才)用嘅嗰个系咩啦!妖系咩都会呢个?”他指的是掌中倒转。

“那是妖技。”

“咩系妖技啊?”

“妖技就是妖的技。”陆苏补充了一句瞎扯的设定,“越厉害的妖,会的妖技越多,比如我这样的,会七七四十九种妖技。”

后视镜里,陆苏看见男人的表情肃然起敬,他惊叹地说了句:“大佬,你直头(简直)就系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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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北方坚壁

停停走走,这三天陆苏总共只睡了六个小时,困得只要车稍微一停神思就会恍惚起来。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许多人,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坝,上面覆盖着积雪,像山一样巍峨宏伟,巨坝的两边无尽延伸下去,根本望不到尽头。

“哇,好壮观啦!”车上那个男人站起来惊叹道。

北方坚壁没有出入口,却设有许多关卡,远远看见可以大型的升降机,正在把一批批人和车往上吊,这就是进到那后面的办法。

这里的气候已经非常寒冷,路边是厚厚的积雪,在那里排除等待过关的人冻得不停跺脚,凛冽的寒风在人们头顶上回旋呼啸着,透着一种北方才有的肃杀。

过关卡的时候几个穿着披风,挎着冲疯枪的士兵敲了敲车的前盖,他们说话的时候嘴里呼出白色的热气:“停车,检查一下。”关卡的士兵要检查两样东西,一是检查货物,二是检查是否患有泥肤病,旁边的小房子里就是让人进去脱衣服检查的,遇到女性就有点尴尬,不过这里也有女兵。

这种检查绝非儿戏,有一次陆苏亲眼看见一个泥肤病人赤裸着身体从小屋里冲出来,一边前跑一边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最后士兵还是开枪了,他凄惨地倒在血泊里,后来尸体被拖到旁边的旷野中焚烧掉了。

乱世人,不如治世猪狗,这是当时陆苏最大的体会。

陆苏抬起脸,对那个士兵说:“是我!”

看见是陆苏,认识他的士兵敬了个礼,挥挥手示意他过去。这时旁边的另一个士兵说:“陆Sir等下,车上这个男人是谁?”

陆苏没有头衔,也不是军官,但却是捍卫这道北方坚壁的中流砥柱,所以士兵们都尊敬地称一声“色”!

“他啊,我捡的,已经检查过了,没有病。”

士兵敬了个礼:“实在不好意思,必须检查。”

“好吧!”

男人尴尬地说:“啊,又系要除衫?”

他被带过去之后,陆苏等着等着又睡着了,朦胧间突然被龙奎摇醒:“喂,可以走啦!”

“哦!”他发动油门,缓缓向前开动,那几个士兵对着他们的车齐齐敬了个礼。

男人说:“啊呀,大佬原嚟系个猛野(大人物)呀,真系太巴闭(厉害)啦!”

“没有的事情啦。”嘴上虽然在否认,心里还是挺得yì

的。

车跟着前面的人流一起开进一个宽阔的升降平台,这个平台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可以承重十几吨。当上面的人满得不能再满时,士兵把平台的栅栏关好,抓起对讲机说:“起吧!”

站在这上面的人一起摇晃了一下,然后升降平台缓缓升离地面,被两道粗粗的铁链吊起,慢慢向上方升去,耳边能听见齿轮和铁链绞动的声音。当他们越升越高时,男人朝下面看,那里的人流变成了一队蚂蚁,他心惊肉跳地说:“咁高的坝,要花几多时间才能冚实(盖好)啦!”

坚壁的主体确实靠符咒的力量从地下升起的,但后来人类又花了很多时间用钢筋和水泥加固,才有了今天这个巨坝的外貌。

这个陆上巨坝几乎是九十度垂直于地面的,就是为了防止妖类爬上来,有一次他和虫婷比赛看谁能一口气冲最高。结果陆苏冲到二十米的地方掉了下来,而虫婷用手掌吸附在三十米处,得yì

洋洋地说:“你真是太弱啦。”…,

这次比试被一个路过的除妖师小队长看见,他惊问起虫婷是怎么办到的,她回答说:“这个技巧大部分妖都会啊!”然后向陆苏说,“是吧?”

“我TM就不会!”

小队长马上把这个情况报上去,于是,为了防范以后有妖类用这种壁虎游墙的办法越过坚壁,上面又增加了新装备,往下浇沥青的渠沟,这是个古老的办法,却是有效的……虽然并没有实jì

用过。

随着升降机渐渐升到顶端,大坝的边缘出现一个人,他孤伶伶地坐在大坝的边缘一块扫掉积雪的地方,这么冷的天气居然光着身子,他正在啃一只卤猪蹄。

“靠,你居然在吃猪蹄!”这时升降机离顶部还有十米的距离,陆苏从车里直接跳到上面,攀住铁链,然后一纵身跳到那个啃猪蹄男的身边,车上的男人惊呼一声“太巴闭(厉害)啦!”

“哟,好久不见。”耳月刀看见陆苏跳上来,打招呼说。

“让我吃一口,好久没吃猪肉了。”

“喂喂,这是我辛苦抢来的!”

“给我啦!”

最后陆苏把啃了一半的猪蹄修复成原样,又复制了三个,一个扔给龙奎,另外两个自己和耳月刀坐在那里啃起来。

以前他是打死也不会吃这种没多少肉,只有胶原蛋白的东西的,但现在啃起来,真是香啊,皮煮得很烂,入口即化,里面的肉也非常有嚼劲,卤煮的味道一直透进猪骨头里,简直是人间美味。

两人坐在百米高的坝上,沉默地啃着猪蹄,这时升降机也到顶了,上面的人走过他们身边时,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哪来的猪蹄啊。”陆苏问。

“这不要过年了,除妖队杀了几头猪,这些狗曰的,杀猪不叫我们。我就带着兄弟们去抢,下水,猪蹄,耳朵,抢了好多呢。”

“分红分红!”陆苏说。

“没有啦,我只分到这个!”

“骗人的吧?”

“我胯下还有一根火腿肠要不要唆啊。”

“滚你妹的。”

陆苏突然注意到旁边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不,是在看他们手中的猪蹄,贪婪的眼里几乎流出口水来了。

陆苏叹口气,把“母体”猪蹄用纸包好了,仔细摸了一下,然后对着一片空地喝道:“倒转!”那里立即出现了一座猪蹄的山。

“一人一个,不要抢……”

话没说完,大家已经哄抢过来,场面简直像僵尸围城一样,他们一边抢一边叫嚷着:“哇,天堂啊!”

这场抢猪蹄的骚乱让旁边的士兵无奈地叹息起来,五分钟后,这一波幸运的人一个捧着一个猪蹄,开心地啃着,走向另一侧的升降平台去了。

大坝的两边都有升降平台,一边是把人和货拽上来,另一边则是放下去。

“喂,这个给我,我再送你十个。”陆苏抓着“母体”猪蹄对耳月刀说。

“不,我要我的真猪蹄!”

“口感有什么区别啊,别腻歪了,倒转!”十个复制猪蹄出现在耳月刀面前,他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无耻啊无耻!”

“理解一点吧,我家有三个人要吃饭呢!”

“我真想曰你的嘴啊,你肯定又是带给姘头吃……”耳月刀突然猥琐地笑起来,“你姘头到底啥模样啊,身材丰满吗,胸大不大,屁股圆不圆?”

“无可奉告!”…,

陆苏有个火包友的事,只有耳月刀知dào

,其实陆苏完全没说过,他到底是怎么知dào

的……难道是所谓的猥琐的直觉。

陆苏跳回汽车,把车从这边平台开到那边平台,然后士兵把栅栏关上,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士兵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来,把手伸出来。”陆苏发动妖技,十个猪蹄出现在士兵的怀里,他激动得不知所以:“谢谢陆sir!”

“不客气!”

北方坚壁非常宏伟,但后面的城市却是一片残破,从高处俯瞰,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地上有很多大坑,像被陨石雨砸过似的,那是当年地走鲸进行轰炸时留下的。很多高楼倒塌了,触目所及,全部都是不超过三层高的小楼,或者低矮的平房,还有大片用瓦楞板拼起的简陋棚子。

但人总是要生活的,虽然外表一片残败,这里生活的人却非常乐观,像废墟上的青草般欣欣向荣。街上有小贩推着车在叫卖,食物、衣服、燃料、铁器甚至小孩的玩具应有尽有,因为钱已经贬值得厉害,很多时候这种交yì

是以物易物,比如土豆和面粉就是硬通货。街上还有很多当铺,门前每天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从这样的长龙上,多多少少也知dào

大家都生活得不易了。

但是这个生活艰苦的地方,人类、除妖师和妖和平而公开地相处,妖类也很乐意用自己的异能帮zhù

人类。他们之间订下了战时不互犯条约,所以在这里,私下的妖战是不存zài

的,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妖类,在这里也能交上同类朋友了。

生活和生存的压力,至少把大家拧成了一股,一起对抗坚壁外面柳梦原的大军。陆苏经常想,如果这样的共生社会能在和平到来之后依然继xù

下去,该有多美好啊,但这恐怕是不可能的。

这时,升降机下到最底部,士兵打开栅栏,大家一起涌出去,陆苏的车在最后开出来。那个男人突然对他说:“大佬,能唔能借个电话用下,我揾个人嚟接我。”

“电话?”陆苏身上有一部手机,但这是卫星电话,只能和言斩蝶还有几个军方的人通话,不可能打到平民的手机上……再说现在平民也没有手机啊,“我的电话你用不了,你要找什么人啊,我帮你打听下。”

“啊呀,呢可湿滞(麻烦)咗,嗰个人叫我到咗联系佢(他)。”

“谁啊?”

“我也唔知,佢哋系一个组织,请我从国外翻嚟(回来),帮佢哋干事干……哦,嗰个人嘅名字怪怪嘅,叫言斩……”

“不是吧,你是组织请来的人?”陆苏诧异道。

“漏左扯线(忘了介shào

)咗。”男人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来,“电报破译专家白星星,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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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废墟上的生活

这个叫白星星的男人居然是组织从国外请来的电报破译专家,陆苏很好奇为什么要请这种专家啊,估计问也问不出原因吧,这家伙连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你说的言斩蝶我正好认识,我带你过去吧!”陆苏说。

“哎呀,太唔该(感谢)大佬咗。”男人说。

这个破败的城市也是言斩蝶的驻守地,为了联络方便,陆苏当时就选在这里住下,巧的是,耳月刀啊涂无鱼啊全部跑到这里来了。

说起涂无鱼,他现在和智呆还在干老本行,卖鱼!

路上行人拥挤,越野车很不好走,每每停下,陆苏脑袋就耷拉了下来,然后马上被龙奎摇醒。好困啊,他想,回来之后要好好睡一觉才行,干脆就去柏卷卷那边睡觉好了,她那里有浴室可以洗个热水澡,等睡足之后正好可以和她……哎嘿嘿!他露出YD又期待的笑来。

驶出人口稠密的地带,车子终于可以加速行驶了,这里原本是一座北方的大城市,所以高速路啊、高架桥啊之类的设施也有,不过大多数路都已经不能走了,在宽阔又空旷的马路上行驶,路边尽是倒掉的楼房和一个个天坑。

自从这个城市的钢筋混凝土丛林不复存zài

之后,大家的生活像回到了三十年前,但关系却变得融洽了,不再像都市人那般冷漠……困难的处境有时候也有好的一方面嘛!

这时前面出现一座有哨兵把守的建筑出现,这是一座老式苏联建筑,通体是灰砖砌成,总共有三层,非常坚固,被除妖师暂时借用当作分区基地。越野车开过去的时候,哨兵举手示意停车,但当看见车上的人是陆苏时,又马上升起路杆,敬礼让路。

除妖师的地盘有士兵出现并不奇怪,军队和除妖师早已经改编成一体了,言斩蝶就有调动一个师的权利。

停了车,陆苏对龙奎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带他上去。”

“哦!”

“跟我来。”

“好嘅,大佬。”

上到顶楼,他看见了戴雪,后者说:“好久不见,听说你在死区又宰了五只妖,你小子越来越强了嘛。”

“那当然,你老公呢?”

“还没生下来呢,不过你要找言队长的话,在那个门。”

男人跟在陆苏后面,不住回头看戴雪,说:“哎呀,呢个女人好好靓啊!”

“你再多看几眼的话,某人会把你眼睛挖掉。”陆苏说。

“哦!”男人赶紧回过头。

有一次,陆苏看的看见言斩蝶因为某人骚扰戴雪而动怒,当然这个闷骚的队长是以别的理由发作的:“你的扣子为什么掉了!”还把那人给砍伤了。

这两人的关系,始终像平行线一样,不接近,也不分离,让人既想不透又很佩服。

推开那个门,他看见言斩蝶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像在眺望外面的景色,陆苏打招呼说:“哟,斩蝶兄。”

“说过多少遍,别跟我这么亲热,你名义上还是我属下呢。”言斩蝶转过身,一如既往的模样,腰上挎着长长的刀。

“混蛋,你有发过我一次工资吗?”陆苏愤愤地说。

“我让你进队当组员,你不乐意,能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穿那身难看的衣服啊。”陆苏拿起桌上的杯子,把里面冷掉的咖啡喝掉了,干渴的喉咙稍稍舒服了一点,此举让言斩蝶皱了皱眉,这货有洁癖。…,

“这是谁?”言斩蝶冲那个男人扬了下下巴。

“我抓的俘虏。”

“唔系,我唔系咩俘虏啊!”男人连忙辩解道,赶紧从口袋里摸名片,自报家门。

知dào

他的来历,言斩蝶说:“不错,把你叫来的人就是我,你的工作我稍后会告sù

你。陆苏,你带他去吃个饭,再找人帮他安排个住处。”

“懒得甩你,自己做,我走了!”

“信不信我砍你。”

“我怕你啊,拜拜!”

陆苏扬长而去,回到下面的院子跳上越野车,然后发动起来,离开了这个基地。木下蝉也在这里,但今天没遇见,自从刁琢死了之后,他除了当三队队长外,还兼任研究所所长,穿岩音波炮就是他发明的。身兼两职虽然很辛苦,不过木下蝉根本不管队里的杂务,全天候在研究所里忙碌。

另外,张义仍旧是局长,在更北方的总部里呆着,据说权利被削弱得很厉害。

车子一路开回居住的那片区域,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北方的冬天虽然冷,但太阳却很强烈,烤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让人更想睡觉,他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地打着,好像毒瘾发作似的。龙奎说:“你教我开车不就不用这么累了吗?”

“我倒想教你,你也得能够到油门啊。”

“咦,那边那个不是卖鱼的叔叔吗?”

陆苏朝那边一看,真是涂无鱼,原来因为太没精神,前面一个路口居然拐错了,结果开到了涂无鱼的摊子上。

“这位大哥,我这条鱼虽然小,但是也足够一家人吃啦,用面粉糊一下再用油炸,然后用汤汁烩一下,撒上葱花或者野韭菜,那味道真是让人连想三天啊。”

他笑眯眯地给一个胖子介shào

鱼的做法,智呆站在旁边陪着笑,一旁的小黑板上写着:“包送货上门!”

生计艰难,他卖的鱼全部都是超小号的,最小的简直可以当鱼饵了,连优惠活动也变成“送货上门”了,话说谁会打电话来买鱼啊,简直是多此一举。

有一次陆苏问他,这些鱼是从哪里来的,他回答说,自己去山里抓的呗!费这么大力qì

,价格却很公道,实在赚不了多少钱,陆苏说还不如干点别的呢,涂无鱼说总得有人卖鱼吧,不然大家就没有鱼汤喝了。

确实,这里卖鱼的是独此一家,所以生意还算勉强……

就在这时,那个来买鱼的胖子突然被涂无鱼一拳打飞,后者依然在笑着说:“我们这里概不赊欠!抱歉抱歉。”

“欢迎下次光临。”智呆用洪亮的嗓音喊道,地上的胖子捂着脸,赶紧跑了。

因为大家都生活艰难,所以这种强似明抢的赊欠行为也多有发生,那个胖子估计就是仗着一身力qì

想白拿一条鱼,可惜涂无鱼不是好惹的货,他经常这样一拳打飞赊欠的家伙,然后笑眯眯地说一句“对不起!”

在乱世生存,有时候拳头比道理管用,涂无鱼的拳头就很强,但他只用它来保护自己的鱼摊和身边的人。

“喂,涂大哥。”陆苏朝那边喊。

“哈,老小,你回来啦。”

陆苏对龙奎叮嘱了一句:“不许偷鱼!”然后带着他朝那边走去,对他说:“生意还是这么好啊……居然剩这么多?”

“老小要不要带几条鱼回家?”

“收钱吗?”

“哈哈,不收钱……土豆支付!”…,

“你这黑心商!”

两人打招呼的时候,智呆一直紧张地盯着龙奎,因为他偷鱼不是一回两回了,其实各大摊主都认识龙奎这一身黑斗篷,一看见他走过去就小心起来。

“对了,虫姑娘在我这里。”

“啥,你们有没有把她……”

“有!洗衣做饭都是她干的。”涂无鱼向里面喊,“虫姑娘,陆苏回来啦。”

“哇!”店铺里面传来虫婷的声音,她一脚踩在鱼摊上,扑向陆苏,他不得后退一步,抱着她转一圈放下。

“你回来啦!我做了好吃的,可惜你们不在,我就吃光了。”

“你还有脸说出来!哎,你今天表现很反常啊,干嘛扑上来拥bào

啊。”

“那个……我……”虫婷支吾着,要表白还是怎么滴啊,“我可不可以……那个啊……”

“啥呀。”

“养小猫!”她抬起脸认真地说。

“可以啊,养肥了我们过年吃猫肉火锅。”

“你这混蛋,我要养小猫嘛,名字都起好了,叫多多。”

“可是,用什么喂它啊,我们现在吃都吃不饱……”

“少少啊!”

“你真有良心啊!”

“哼,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养!”她跑进涂无鱼的铺子里,她进去的时候涂无鱼愁眉苦脸地说:“老小,你快把虫姑娘和小猫带走吧,天天吃我的鱼,我受不了啦!”

“这星期的营业额全没了!”智呆说,然后用夸张的表情重复一遍,“全没啦!”

“我真想赶她走啊,但是又说不出口。”涂无鱼说。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跑到涂无鱼这里打工啊,用免费的家务劳动,给小猫换鱼吃,这姑娘懂不懂人家也很困难啊。

不多时虫婷抱出一只棕色花纹的小白猫出来,大概才三个月大的样子,毛绒绒的很可爱,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虫婷亲昵地抱着它,说:“好可爱吧。”

“可爱得我都想戳瞎它的眼睛。”龙奎说。

“不许你碰它,这是我的!”

“你从哪捡的?”陆苏问。

“垃圾堆啊,好可怜啊,主人不要它了,把它丢掉了……呜呜,好可怜啊,是不是啊多多。”后面半句话是对小猫说的。

“唉!我们回家吧。”

临走的时候,作为补偿陆苏给了涂无鱼许多食物,当然是复制品,然后他们开车回家了,虫婷一直在逗小猫玩,这时龙奎突然捏着一条鱼递到小猫面前:“来来,小猫吃鱼吗?”

“你怎么又偷鱼啊。”陆苏说。

“业精于勤毁于嬉。”龙奎煞有介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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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柏卷卷

“喂,给我认真地洗手啦!”

“我洗了,你好烦啊!”

“用肥皂,肥皂啦!”

“不,我不要!”

龙奎和虫婷在争吵的时候,陆苏正把车上的东西往家里拿,然后用肥皂仔细地在脸盆里洗了手,对虫婷说:“我有好好洗,你看。”

“你是乖孩子,他不是!”

“切!”龙奎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他们的温馨小家是一幢在地走鲸的袭击中被震坍的小楼,原本的六层楼坍成了两层,有一间房子居然还可以住人,但是屋顶已经没有了,于是陆苏自己买来水泥,而砖头满地都是,他花了一天的功夫,把房子的破顶给修好了。

一点点添家具,拉电线,他们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把这里变成家一样的地方。虫婷有地方可以做饭,可以晒衣服,还可以在阳台上耍大刀……所谓的阳台是坍没的二层其它地方,非常开阔的一片空地,平时陆苏把车也停在这上面,用的时候扛着车直接跳到下面的马路上。这里没有自来水,用水要去附近的汲水井,每天虫婷都扛着一个夸张的大缸过去,装回来很多,用这水洗衣做饭。

至于暖气的问题,家家户户都没有,到了冬天他们就烧火盆取暖,不过虫婷是个冷热不侵的家伙,所以经常忘了这件事,如果她忘记了,陆苏就让她把自己点着,站在屋子中间给大家供暖。

艰苦确实很艰苦,不过虫婷和龙奎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并没有减少过,而对陆苏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家了。

“哇,这么多好东西啊。”虫婷看见堆满桌子的食物,惊叹道。

“这些先不要吃,吃复制品,等它们快要坏了再吃,听到了不!”陆苏说。

“知dào

知dào

,你每次都要说,真罗嗦耶。”

“大白痴也罗嗦,罗嗦得像老太太一样。”龙奎说。

“你闭嘴!”虫婷敲了下他的脑袋,“你们饿了吧,我去做饭吧,家里还有一点米可以做米饭!”从南方过来的他们几个,对米饭情有独钟,实在不怎么吃的惯面食。

“我不吃了,我出去。”陆苏说。

“你不是说好困了吗?”龙奎问。

“还行吧!”陆苏掩饰着黑眼圈,“我得去补充一下子弹,明天才回来,你们乖乖的啊!”

“为什么每次都要去一晚上啊,好奇怪啊。”龙奎说。

“就是嘛!”虫婷说。

“这是有很复杂的原因的!”陆苏一本正经地说,然后给他们复制了今天吃的东西,顺便把那啤酒和姆朗酒带走了,他俩不喝酒,和卷卷一起喝酒行乐去。

跳上车,虫婷在上面招手:“什么时候回来呀!”

“大概明天这个时候吧,不用管我了。”

开着车带着酒去找火包友来一发,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有几十万存款的时候,偏偏发生在这种艰苦的时候,想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循着熟悉的路,一路开到卷卷家,这是一间老式的三层小楼,她住的一层。车子停下的时候,陆苏按了三下喇叭,那扇红木门轻轻地打开了一道缝。

他跳下来推开门,穿着丝制睡衣的卷卷正夹着一根带有塑料烟嘴的香烟,托着手肘,不咸不淡地打着招呼:“来了?”

因为电压不稳,屋里的灯光很黯淡,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摊着一本打开的书,书缝中还放着一只笔……卷卷显然没戴胸罩,C罩的胸脯在睡衣下面隐约可见……你到底在看哪边啊,陆苏吐槽自己。…,要看全文,请到小-说.网,更更快更全,wWw

“哟,在干什么呢?”

“我真是堕落啊!”卷卷说,“本来想好好啃一本专业书来着,结果看上小说了,一看就是一天。”

“饭也没吃?”

“谁给我做呢?”

“什么书啊。”

“《你往何处去》!”

算起来,一个月没见面了,她不是那种见面就会扑上来的热情女人,不过这也和他们的火包友关系有关,陆苏把门关上:“我洗个澡,然后睡觉,三天没睡觉。”

“做什么去了?”

“去死区拾垃圾啊,顺便杀了几个人,饱餐了一顿尸体。”

“呵呵!”

两人的对话基本上都是这样淡如清水的。

“换鞋!换家居服!”

“哦!”

换上拖鞋和家居服,卷卷依旧回去看书,陆苏自己动手烧热水,先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一下。虽然没有暖气,但是屋里有电热器,而且这个房子的墙壁非常厚,结构上相当保温,整个冬天卷卷都不出门,过着冬眠一样的生活。

虽然不精厨艺,家里却收拾得很整齐,屋里飘着很浓的香烟味,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她抽烟就非常凶,陆苏有一次说:“抽烟对女性身体不好。”她平淡地回答:“反正我不准bèi

再结婚了。”

陆苏找了一个空碗,放在她的书桌旁边,然后在里面复制了香肠和猪蹄,又复制了一瓶啤酒放在那里。卷卷头也不抬地说:“筷子!”

“给你!”他把准bèi

好的筷子放在碟子旁边。

“虽然你不是我男朋友,不过说句公道话,你很会照顾人。”

“谢谢。”

“你女朋友一定被宠坏了吧。”

“唉,是吧!”

“我的烟抽光了。”

“给你。”陆苏复制了几根在桌上,“吃饭的时候能不抽烟吗?什么毛病,老头吃饭的时候都不抽烟!”

关于自己的几个同伴,陆苏都跟卷卷聊起过。

“吃饭的时候抽和吃完抽有区别吗……哎,没有米饭吗?”

“自己做好了,你太懒了吧……算了,我来吧!”

淘了米煮上饭,陆苏拿起她的平板电脑,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玩连连看。除了XXOO,到卷卷家来还有两件满足欲望的事情,一个是玩平板电脑上的小游戏,另一个是看电视,这些都是平时享shòu

不到的。

北方的精神生活有多无聊,从陆苏玩游戏的专注就可以看出。

玩着玩着,卷卷突然坐到他旁边,几乎挨在一起,她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说:“真没见过玩这种小游戏还这么投入的人。”

“我平时都是在杀人啊,神经绷得太紧会疯掉的。”

“哦,我老公闲下来就写毛笔字,你看墙上那个字。”

陆苏抬头看见“静水流深”四个龙飞凤舞的毛笔字,用玻璃罩起来挂在墙上,他说:“我最恨写字漂亮的人,因为我写字丑!”

“是因为铅笔太短的原因吗?”她笑着说,陆苏的脑袋里亮起警示灯,哎呀,某种剧情要开始了。

“你要借这根铅笔吗?”

“当然。”

他把游戏按了暂停,放到旁边,然后把卷卷抱在腿上,手从睡衣裙下面伸进去,到达肚皮,继xù

深入,触到柔软而坚挺的顶峰。这时卷卷的手也开始向下探索,从松松的家居服下面,摸到陆苏完全解放的铅笔,轻柔地抚弄着。

“我听说你们又打了一仗?”…,要看全文,请到小-说.网,更更快更全,wWw

“恩啊。”

“赢了吗?”

“谈不上赢了,虽然把他们打退了,但是这边也损失得厉害。”

“你杀了多少人?”

“十几个,有一个家伙你猜是怎么死的,我把他的脑袋按在披甲狼的关节上,然后像夹核桃一样夹碎的,溅了我一身的脑浆。”

“好可怕,真想象不到你杀人的样子,明明长着一张比女孩还嫩的脸。”

“打仗就是这个样子啊,不下狠手,就会被杀掉……我的肚子被捅穿了,被一个巨蝎的尾巴捅穿的。”

虽然在闲聊打仗的事情,两人的手都在对方身上瞎摸着。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伴随着杀心刺激起的雄性激素,他另一方面的欲望也在增强,如果不是遇到卷卷,大概这些压抑的力比多会让他的心理扭曲吧。

卷卷温暖的小屋,正是释fàng

掉心底这些黑色物质的地方。

“想的不得了吧?”卷卷问。

“恩,你呢?”

“我也是,可惜连一根够长的黄瓜都买不到。”

“在沙发上大战三百回合,意下如何?”

“你不是准bèi

洗澡吗?”

这时热水器的蜂鸣器响了,水烧开了,他们互摸的时候米饭也做好了。吃了一顿饱饱的猪蹄饭,喝了啤酒,然后陆苏脱光进到浴室里洗澡,温暖的水流让人放松下来,积压下来的疲劳此时也一起发作了,当擦干身体躺到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困得睁不动眼睛了。

“不行了,实在太困了,我先睡一会吧,起来再说,就这样!”说着他把被子盖上,闭上眼睛睡觉,躺下时觉得脑袋都是沉重的。

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风透进来,然后赤裸的身体碰到了一个滑嫩而温暖的肌肤,卷卷钻进来了!?

确实很想那个,但也确实很想睡觉啊!

他模糊地感觉到卷卷在被子下面移动,她的小手触到肚子上凉凉的,然后这只手触到自己的铅笔,接着那里感觉到了口腔的温暖和湿润,渐渐膨胀起来,但是卷卷没有因此放过它,继xù

着这个行为。

五分钟后,她从被子里钻出来,躺在陆苏旁边,闭着眼睛说:“你可以睡觉了。”

这种战意勃发的状态还睡毛的觉啊!

“我决定睡前先把作业交了!”陆苏一翻身,压到她身上,她居然也是赤裸的,这是蓄谋啊!

“可悲的本能啊!”卷卷坏笑一声,“对了,今天是安全期,你看着办吧。”

“明白!”

“别让我失望哦。”她拍拍陆苏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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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十斤猪肉

熟睡的时候,陆苏梦见了锦断,梦见她离开的那个晚上,但是睁开眼时发xiàn

身边的床是空的,这里也不是C城那个家,才想起自己并不是和锦断在一起。

这时卷卷在那里看书,手旁边的烟灰缸里又积了很多烟蒂,听见陆苏起来的动静,她头也不回地说:“你居然睡了十二个小时。”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这顿饱睡总算让精神恢复了,他抻了一个懒腰,感觉好像复活了一样。

“这本书我看完了,你要借去看吗?”卷卷转过身,摘下看书时才戴的眼镜。

“好!”

说着话,他把卷卷抱起来,然后抱着她到了沙发上,她很顺从地搂着他的脖子,当脱光她的衣服时,卷卷突然说:“等下!”

她赤着身子跑到橱柜旁边,打开抽屉翻出一盒药扔过来,依然是V字打头的:“老公的存货,不吃也是浪费。”

这一整天他们就没穿过衣服,只是不停地战斗,休息,然后继xù

,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又豪战了一番。

在床上的终极一战时,卷卷突然说:“能拜托你帮我个忙吗。”

“说吧,像我们这么纯洁的朋友关系,不过份的忙都可以。”

她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来:“和我结一次婚。”

陆苏立即吓软了:“什么?喂喂,我们连吻都没接过,结婚?不可能!”

“你知dào

那件事情吗?”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帮陆苏恢复状态。

“什么事情。”

“年前如果结婚的话,可以领一张券,这张券可以换十斤猪肉!”

“C,谁想出的这种政册啊?”

“我虽然对你没有身体以外的感觉,但是十斤猪肉啊,对半分好了。”

“拿到猪肉之后,再把结婚证撕掉?”

“对啊!”她用手指拨了一下陆苏竖起的铅笔,把它重新放回鞘鞘中去。

十斤猪肉,能吃多少顿红烧肉啊,陆苏也有点动心了,但是为了这十斤猪肉,自己就从单身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离异状态?

其实这种事情也无所谓,但是他答yīng

过锦断要结婚的,虽然她的归来还遥遥无期。想到锦断,他对卷卷说:“对不起!”

“唉,没关系。”

“你随便找个人结了吧,十斤猪肉啊。”

“我也想过,但是我认识的人不多,连邻居都不怎么说话,我很害pà

和别人接触的……是你的话,多少不算讨厌,仅此而已。”

“实在是对不起。”

“算了算了,就当没有的事情。”

直到下午五点陆苏才离开这里,卷卷说:“以后七天都不用来了,来了也做不了。”

“我知dào

了!”

“再见……还有,谢谢你。”

“拜拜!”

本来两人就不是恋爱关系,离开这个小屋,陆苏就不去想卷卷了,积累的压力一笔勾销,身体和内心也好像轻松了许多似的。

这种事情本事是对是错他不在乎,最关键的问题是,不这么做的话,自己会被无尽的压力逼疯掉。

回到住处,虫婷和龙奎正在二楼的平台上逗小猫玩,陆苏停下车,然后扛到肩上,向上一跃跳到二楼。

“哇,你回来啦!”

“哎。”

“你身上怎么有香皂的味道。”虫婷凑过来嗅了嗅,“你洗过澡了?”

“是啊……卖子弹的老头请我去了一次澡堂,有什么疑问吗?”…,要看全文,请到小-说.网,更更快更全,wWw

“没有!对了,有件事情和你说。”

“啊?”

虫婷张开双臂激动地叫道:“我们去结一次婚吧,可以换十斤猪肉哟!”

“我C!”

这一天到底是怎么了,被两个姑娘求婚?人生第一艳遇啊!

年关将至,官府颁布了这样一条十斤猪肉的新婚奖励政册,难怪之前耳月刀看见官府在杀猪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奖励呢,官方的说法是为了让生活在困境中的大家得到一点幸福感和归属感,吃着新鲜的猪肉庆祝新婚,这个年大家一定都会过得很开心的。实jì

上呢,谁都明白这背后的含义,人死的太多了,而这场遥遥无期的战斗需yào

新的人口,要制造人口,就需yào

年轻人结婚。

“和我结婚吧,结一次吧,十斤猪肉啊!”虫婷拽着陆苏的袖子说。

“你和小朋友结不就得了?”

“刚才去了一趟,那个阿姨说小孩子不可以的嘛。”

“真是小看人,J淫掳掠的事情我不知dào

干过多少。”龙奎自负地说。

“接着吹吧,吹死一头牛我们就有牛肉吃了。”陆苏说。

“你看啊,咱家的存货不多了,这个年要怎么过啊,你想吃面条过年吗?”虫婷认真地分析道,“所以,我们去领猪肉吧!”

“有多少人在领猪肉啊?”

“好多好多呢!”

盘算了一下,还是不行啊,原则问题,答yīng

过锦断要和她结婚的,所以陆苏回答:“我拒绝!”

“你真是太小气了?”

“节操这种东西,我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其实自己昨晚到今天在卷卷家干的事情就很没节操。

“气死我了!我去街上随便找个人结婚啦!”虫婷威胁道。

“你去吧,我等着吃红烧肉。”

“哦哦,红烧肉!”龙奎说,“修车的王大爷啊,卖饺子的马叔叔啊,沈二傻子啊,你全部去结一遍吧,我们就有三十斤猪肉啦!”

“咱家过年的重担就交给你了。”陆苏拍拍虫婷的肩,语重心长地说。

“我真的走啦!”

“去吧去吧。”

“我真的真的去街上随便找人结婚啦!”

“快去吧,新婚快乐!”

她抱着小猫气鼓鼓地离开了,哎,这姑娘生气了吗?陆苏后悔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吃猪肉吃猪肉!”龙奎囔道,“我现在就去商店偷点料酒和香料。”

“喂,回来!”

喊不住他,已经跑掉了。

家里还有点剩饭,陆苏一个人吃了饭,捡了一点柴火烧了热水灌进保温瓶里,烧水的是一种铝合金的壶,圆柱型,下面可以添木柴,柴火是他们在山上捡来的。

实在是很无聊,就坐下来翻看卷卷借他的书,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胡思乱想,自己的贞洁观是不是太奇怪了,可以交火包友,却拘泥于一张纸的证明,为什么偏偏这件事情不愿意凑和呢?

不多时,耳月刀跑来了,他一进门就兴奋地喊道:“陆苏,跟我结婚吧,十斤猪肉啊!”

“滚!”他抓起一个罐子就扔过去。

耳月刀用手接住,放在桌上,笑嘻嘻地坐过来:“逗你的,像我这种风一样的男人,想跟我结婚的女人排长队啊。”

“中老女妇女的偶像啊你。”

“听说了吗?十斤猪肉的事情?”

“听说了!”

“你怎么还不行动啊,你小子不是有姘头的么……”…,要看全文,请到小-说.网,更更快更全,wWw

陆苏放下书,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知dào

我有姘头的?不对,其实是火包友。”

“啊,火包友,多么让人向往的名词!”

“别装傻,说,你怎么知dào

的!”

“咱们都是成年男人是不是?”

“啊!”

“你每次从外面回来,又累又困却不睡觉,消失一天之后回来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从这点线索就看出来了?”

“那当然,男人的直觉嘛!”他换上了猥琐的神情,“你火包友啥模样啊,好kàn

吗?屁股多大?腰细不细?”

卷卷不如锦断好kàn

,身材是稍丰满型的,但是浑身上下透着少妇的妩媚,用妩媚的气场杀人于无形……呆想这些的时候,耳月刀用下流的语气说:“啊,一定很好kàn

。”

“关你吊事……不许瞎说啊。”

“分我三斤猪肉我就不说。”

“我什么时候说打算结婚换猪肉啊!”

“啥?你简直是赤果果地浪费资源啊,很多人想结婚找不到人呢!十斤猪肉啊,你想一想,十斤猪肉啊!”他拼命地向陆办形容这十斤猪肉的价值,“你随便强J个结过婚的女人,然后赔十斤猪肉给丈夫,人家不但不会恼,还会欢迎你再来的。”

什么下三滥的说明方式啊!

“现在还有什么比十斤猪肉更宝贵的呢!”耳月刀说。

“节操!”

“节操能红烧吗?节操能炖粉条吗?”

“说不结就不结,反正我是打死也不结!”

“你……”

“喂,你知dào

我的,决定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别浪费口水了。”

“要不你扮成女人,咱俩……”

“滚!”

游说失败,耳月刀一拍桌子站起来:“真男人,靠自己的实力来挣猪肉!我现在上街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给你看看。”

然后他风一样地离开了,陆苏翻着书想,这二货会不会在街上遇见虫婷,然后两人凑和了一场利益婚姻呢?

莫名地觉得这种事情很耸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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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我们领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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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

战时新婚奖励领取处挂着长长的横幅,一侧的平台上穿着皮围裙的师傅正在案板上用大刀剁肉,后面的铁钩子上挂着很多长条形的猪肉,看得人垂涎欲滴。如同潮水一样的人高举着兑换券挤在这个平台前面,嗷嗷叫着喊:“我要那一块,我要那一块!”场面如此混乱,于致于不得不出动士兵来维持秩序,防止发生抢肉事件……事实上,之前宰杀这批猪的时候,下水和猪蹄已经被洗劫过了。

相比较之下,另一边的领票处就文明很多,一对一对男女排着长队,当到达最前面的结婚处时,只要交上户口本或身分证,实在没有用驾照也行,办理事务的大妈会把两人的数据输入电脑,确认条件符和后,填一张简陋的结婚证,盖上民振部门的红戳,一对新婚夫妇就诞生啦。

伴着结婚证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张打印的券,在这种政册的刺激下,凑和的婚姻也有不少,经常有人接过证和券,道一声“谢谢!”然后哗啦一声撕掉了结婚证,原形地毕露地吼道:“领肉去喽!”跑着加入那边的抢肉大军。

政册毕竟检验不出两人是否真心相爱,所以凑和成一对来领肉的也有不少,当然这其中也有因为分肉产生纠缠,最后干脆一起过年,渐渐看对眼成了真夫妻的。

这时不断更新的队列把一个抱着小猫的女孩推到了最前面,她只是一个人,那个大妈问:“小姑娘,结婚要两个人!”

“我要和多多结婚!”

“谁是多多啊?”

“哝,就是它了!”

“小姑娘,跟猫不能结婚。”

“多多才不是猫呢,他是变成小猫的王子,只要吃了猪肉,他身上的魔法就会解除。”虫婷认真地说。

大妈叹息一声:“下一组!”

虫婷垂头丧气地离开队伍,这时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说:“小姑娘,你没人结婚啊?”

“啊?啊!”

“我本来和一个女人说好的,结果她被别人抢了,要不咱俩凑和一下!我绝不占你便宜,分你六斤好了。”

“实在是对不起!”虫婷道个歉,抱着小猫离开了。

灰心丧气地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龙奎蹲在火盆边烤着一根香肠,陆苏在那里看书,还叼着烟,看见虫婷进门,用地主一样的语气问:“回来啦?”

“哎。”

“十斤猪肉呢?”

“没有,我没找到人结婚。”

“骗谁呢,你肯定没有去!我的猪肉啊,你这是赤果果地浪费资源!”

虫婷一咬牙,突然从袖子里拔出乌鸦信,变成一把大关刀,咣啷一声向陆苏劈过去,桌子和他的里的书被一劈为二,要不是陆苏闪得快,自己也是一个下场。

“大白痴暴走啦!”龙奎说。

“闭嘴!”

“怎么突然发火啊!”陆苏说,“不就是因为我不和你结婚吗?”

“你这个坏人,等锦姐回来,我告状去。”

“你要怎么说啊,说我欺负你,不和你结婚?”

她气得说不出话,虎视眈眈地盯着陆苏。陆苏一想,自己确实有点太过分了,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却让虫婷去干,女孩的心应该更细腻吧。

“那个……对不起!”陆苏把她手里的刀小心翼翼地抓过来,“你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吧?”

“反正我们是一家人嘛,总比随随便便和别人结婚好,你居然不肯帮我。”她像受了委屈似地说,眼眶也红了。…,要看全文,请到小-说.网,更更快更全,wWw

“别哭了,我……”想一想,结婚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能答yīng

啊,“算了你还是哭吧,哭一下心里好过点。”

“我才不会哭呢!”她逞强地说。

“这可怎么办呢?”陆苏发愁地说,家里存粮真不多了,过年就是几天的事情,难道还像去年一样吃三天驴杂汤,他对手里的大刀说,“深迹,你能变成各种武器,能变成男人吗?”

“能变成男人的话,我早就变了!”手中的大刀愤然道。

“找卖鱼叔叔可以吗?”龙奎说。

这句话像点亮了一盏明灯,陆苏打个响指:“对啊,找涂大哥呗,不算讨厌的人,他也算是一个吧……虫婷,你觉得呢?”

她半晌没说话,突然红着脸点了下头。

“哦哦,去结婚喽!”陆苏和龙奎兴奋地说。

三人去了涂无鱼的铺子,这个时候当然已经关门了,但是门板的缝隙里透着亮光,里面传来涂无鱼和智呆的声音。

“哎呀,再紧一点就好了。”

“你摸下我的胸,结实吗?”

“胸怎么样都好啦,关键是小JJ,你怎么长这么大个。”

哎呀!?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这两个长年在一起生活的单身汉之间还有禁断之恋!?

“惊爆!卖鱼汉子的地下恋情浮出水面,盘点国内那些名人之间的禁断之爱”……陆苏新闻系的职业病又犯了,但凡什么网络新闻后面,都会接一个“盘点什么什么”。

“这两人在干嘛啊?”龙奎问。

“进去看看就知dào

了!”他一脚踹倒门板,喝道:“别动,扫黄大队!”

里面的景像比禁断之恋还吓人,智呆居然穿着裙子,小底裤和黑丝,脸上搽着很重的粉,还涂了腮红……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穿上女装,比画过妆的尸体还恐怖啊!此时涂无鱼正在拼命地束他的粗腰。

“你们在干嘛啊?”虫婷问。

“老小,你们听说了吗?结个婚能领十斤猪肉。”

“所以你就想出这种办法了?”陆苏问。

“哈哈,厉害吧!”涂无鱼恬不知耻地说。

“我都对老大说了,欺骗是很不对的,他说过年想吃鲫鱼揣肉,唉!”智呆说。

“搞毛啊,你也得能欺骗人才行啊,这妆画的,五毛钱一夜我都不上!”

“倒贴五毛钱也不行!”龙奎补充一句。

“看来有待改进啊。”涂无鱼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有个好消息!”陆苏把虫婷推过去,“涂大哥,你和虫婷凑和一下吧,虽然很笨而且打架水平也一般般,还爱睡懒觉私藏零食,但是她起码是个活的女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虫婷挥舞着拳头说。

“这个主意好耶,那到时候猪肉怎么分?”涂无鱼问。

“五五!”

“和我们两个人结吗?”

“你开玩笑,重婚是犯罪啊。”

“那到底和谁结呢?”

“虫婷?”陆苏转向她。

“谁都可以啦!”她红着脸说。

“老小,稍等一下!”涂无鱼拽着智呆去了巷子里,半分钟后回来,涂无鱼兴高采烈,智呆灰头土脸,他兴奋地说,“虫姑娘,决定了,你是我老婆了!”

“才不是你老婆呢,只是为了领肉。”

“你们在巷子里发生了什么?”陆苏问。

“用尿尿来比试啊,我赢了呗!”涂无鱼说。…,要看全文,请到小-说.网,更更快更全,wWw

终生大事,就用这种儿戏的办法决定了?

“结婚喽结婚喽!”涂无鱼很开心,“我居然娶到虫姑娘了。”

“才不是真结婚呢!”她一再强调这点。

“虫姑娘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三餐记得喂,尿布记得换。”陆苏说。

“恩,一定!这是男人间的承诺。”

“我受不了你们啦!”虫婷气得跑掉了。

晚上领猪肉的地方收了,结婚的事情只能等明天早上,陆苏突然问:“黑丝啊,裙子啊,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用鱼换的。”

“你多下血本啊,十斤猪肉值吗?”看见这些女装,陆苏心里有些蠢动,大学的时候他还变过装去祸害过人家情侣呢,当时变装的效果拔群,室友们都说,跟我拍个照片吧,我要用它当手机屏保,想到这里,他得yì

地说,“你们以为有黑丝和裙子就能扮女人吗?变装的奥义,你们是领会不到的。”

“老小,你会啊?”

“那当然。”

“我不信,会比我好kàn

?”智呆说。

“切,我就大发慈悲地变给你们看吧!千万不要偷偷地YY哦。”

后来真的开始脱衣服时,陆苏猛然发xiàn

上了智呆的当了,回头一看他们三个果然在坏笑,不过这时已经骑虎难下了。十分钟后,变装完毕,陆苏画了一下眼影,虽然不懂这个,但是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

当人妖模式的陆苏出现在三人面前时,本来是想恶整他一下的三人嘴巴全部变成了O字型,一声声惊呼不断:“哇,太漂亮了!”

“跟我结婚吧!”

“老小,你上辈子是女人吧!”

“老娘可是纯爷们!”陆苏霸气地说,其实就算霸气起来,还是很像女人,锦断那种类型的。

……

“队长,马上要过年了?”快要下班回宿舍的时候,戴雪突然对言斩蝶说。

“过完年又要忙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那个……过年要是有十斤猪肉吃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包饺子了,是吧。”

“包饺子?”言斩蝶嘲笑地说,“你连擀面杖都拿不好。”

“又揭我的伤疤!”戴雪沮丧地说,“队长,我回宿舍睡觉去了。”

“恩!”她离开的时候,言斩蝶还在那里处理公文。她心情有些低落地散了一会步,半小时后一个人走回宿舍,突然发xiàn

里面的灯亮着,进门一看地上放着一整只死猪,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明明只是张纸条,居然还加盖了队长的红戳,上面写着:“给我最得力的部下!”

“傻瓜!”戴雪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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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森罗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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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戴雪收到紧急集和的命令,她立即穿好衣服,背着枪向那幢楼走去,院子里停着几辆军用吉普车,正准bèi

出发。

“队长,发生了什么?”她向此时正坐在副座上的言斩蝶问。

“时间很紧,上车再说。”

几辆车匆匆出发,路上言斩蝶说:“四队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在死区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伏击了。”

“以熊队长的实力,一两只妖是奈何不了他们的啊?”戴雪说。

“但这一次出现的是正规的十人作战组,就好像事先得到了情报一样。”这时言斩蝶口袋里的卫星电话发出滴滴的jǐng报声,急促而尖细,那是紧急呼救信号,就算把手机电源切断,有紧急呼救的时候它也会自动响起来,并且把坐标自动传过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响了,看来那边的情况十万火急。

吵闹的jǐng报声结束后,卫星电话又发出正常的来电提示声,言斩蝶掏出来,是陆苏打来的,他显然在睡觉,声音里就透着困倦:“喂,出什么事了?”

他们的卫星电话是一个系统的,所以四队向一队发出求救信号时,名义组员陆苏也能收到,所以才打来电话询问。

“你不用来了,我们处理就行了。”

“哦,我睡觉了。”陆苏收了线。

“队长,为什么不带上他?他的速度跑过来是很快的。”戴雪不解地说。

“因为……”言斩蝶压低声音,只让她一个人听见,“组织上层在怀疑他!我也是迫不得已。”

“就因为他和锦断的关系?”戴雪惊诧地说。

言斩蝶默默地点了下头。

几辆车很快到达临时机场,深夜亮起的跑道灯光像两条长长的光线直抵天际,那里停着一架“哥萨克人”重型运输机,在黑暗中它的轮廓显得异常宏伟,朝着地面略微倾斜的机翼使它看上去就像一只准bèi

振翅高飞的钢铁巨鸟,此时功率强劲的六道涡扇已经全部启动,如果人站在机翼后面,立即就会被那强dà

的气流掀飞。

“抓紧时间!”言斩蝶喊了一声,一队全员沉默地从飞机后部鱼贯而入,整个过程只用了十秒钟,然后后舱门关闭,运输机开始向前滑动,以极短的时间加速最顶点,最后一头冲进了混沌的夜幕。

“队长,陆苏是不可能叛变的。”飞机上,戴雪说,“他如果要叛变早就叛变了,他根本就不是那种机心叵测的人。”

“我了解他,像了解自己一样,他很单纯。”言斩蝶回答,“但是组织上层因为他和锦断的关系,还有之前对上层的质问有所隐瞒,把对他的信任级别降了,唉,那些老头子是很难动摇的……特别是现在组织里又出了一些事情。”

“你是指那件事?”

“没错!总之我尽lì

说服上层吧。”

这架“哥萨克人”是全世界最快的几种运输机之一,十五分钟后已经到达了gps定位的坐标点,言斩蝶下令跳伞,大家纷纷开始准bèi



飞机的后舱一打开,所有人依次跃出,言斩蝶冲在最前面,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在距离地面一百米的地方才打开降落伞,这已经逼近降落伞的最低安全高度了,但军用降落伞完全打开只需yào

六秒钟。

当慢慢接近地面的时候,言斩蝶看见前方有一群除妖师被几只妖围住了,地上倒了很多同伴的尸体,没想到刚刚好赶上了。

他cāo纵降落伞向那个地方飘去,距离地面还有二十米距离时,他直接除掉了背上的降落伞,在半中拔刀并且翻转身体,俯冲而下,像从天空中轰然落下的闪电一样jīng确地把长刀贯进一只妖的胸膛,把他按倒在地,同时下落的冲击力将四周的尘土轰开一圈波纹。

登场的瞬间就秒杀掉一只,那些正在围攻四队的妖楞了一下,有人认出了言斩蝶:“喂,这个人类很厉害,小心啊。”

“再厉害也不过是人类,怕什么,搞他!”

言斩蝶从尸体上抽出刀,一甩上面的残血,然后用眼角确认了一下身后的状况,活着的只剩下五人,熊一声受了重伤,正捂着肚子,从指缝里有肠子流了出来。

“老言,你总算来了。”他面sè惨白地笑了下。

“和你一起行动的七队呢?”

“我们分头去种‘豆种’了,结果被伏击了,他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一直没联系上。”

“这个不靠谱的逸海蛟!”言斩蝶皱了下眉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一队处理吧,熊队长,你休息去吧。”

“小心啊,对面都是二阶水平。”

“今晚真是大丰收啊!”对面一只手臂很长的男人搓着双手说,“本来只想带走这头熊的脑袋,没想到总队长也来了,我们要立大功啦。”

言斩蝶冷冷地盯着他,没有兴趣搭理他的话。

“言队长,我来做你的对手!哈哈!”那只妖一甩手臂,本来就很长的手臂像橡皮一样陡然伸长,直奔言斩蝶而来。

“小心那个怪手啊,会分岔的!”熊一声提醒道。

当这条长长的手臂向自己袭来,言斩蝶手里的刀极快地一旋,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半圆形的刀影,然后那条手臂就在半空中被削断了。

但是这时,从断臂的两侧分别长出了两条新的手臂,这两条手臂再一次分裂,变成四条,从四个方向朝着言斩蝶包围过来。

这种叫森罗枝手的妖技对普通人的威胁虽然很大,但手臂袭来的速度在言斩蝶眼里看来,简直像小孩拿着玩具刀砍过来一样缓慢。

几道刀影在面前一闪,分裂成四根的手臂全部被削断,那个妖很惊愕,收回这条断臂,又甩出另一只手:“这种数量看你要怎么砍!”

那条伸长的手臂像快速生长的树枝一样,居然瞬间变成了十六条,场面如同漫画里的人物使出什么神掌似的,言斩蝶眼前所见全部是手。

“无聊!”他皱了下鼻子说。

十六条手臂从四面八方朝言斩蝶汇拢过来,一下子把他紧紧抓住,那个妖正想得yì

地大笑,却察觉手中的感觉不大对劲……再一看,他根本就没抓住言斩蝶,十六只手只是相互抓住彼此罢了,刚才以为抓住的不过是视觉的残象罢了。

这个人类的速度,快到欺骗眼睛的程度了吗?他惊愕地想。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枝手的根部,从下往上掠过,然后那夸张的枝手整个掉到地上,同一时刻,他看见言斩蝶就在自己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握着刀,向他的心脏捅过来。

来不及叫喊,来不及闪避,他突然感觉心口处一阵痛疼……哎,不对啊,被捅穿的感觉不会这么轻才对,低头一看,言斩蝶手里的长刀不见了,打中那里的只是个握着圈的手。

手中的长刀消失,言斩蝶也楞了一下,他赶紧向后跳开。

“大哥!打这么辛苦,我帮你一把吧。”后面有个胖子正在吞言斩蝶的刀,谁知dào

他的妖技是什么。

“谁说我打得辛苦了,不过赤手空拳才公平嘛,你说是不是啊言队长……看招!”长臂男这一次将两条手一起甩过来,比之前还要厉害,每一条手臂都分裂成十六条,像一大群游蛇般朝着言斩蝶袭来。

“言队长,危险啊!”

当事人似乎根本没听见后面的呼喊声,直接向着手臂最密集的地方钻过去。虽然这家伙的手臂可以从各个角度进攻,但使出滑步的言斩蝶速度却是惊人的,手臂再多,脑袋也只有一个,这只妖悲剧地发xiàn

一个事实,自己的神经反应速度居然根不上一个人类!

枝手的弱点当然是他的身体,手臂伸得太远,所以无法及时回来救援。言斩蝶身着紫sè制服的影子晃来晃去,像个喝醉的幽灵。实jì

上他是在闪避,并不是闪避实体的攻击,而是闪避可能到来的攻击,所以每一次这只妖以为就要得手的时候,却总是差上那么一点。

这种动作的预判是在上一次被锦断完虐之后,思考后得出的,并且在这一年半的战斗中不断地强化这种技术。怎么才能比对方更快,怎么才能比锦断那样的妖更快,答yīng

就是抢在别人出招之前出招,通过对方身体细微的动作,判断他下一步运动的趋势,如此才能在以快打快的对决中占据上风。

所以,眼前这个二阶根本不是言斩蝶的对手!哪怕他现在赤手空拳。

这时言斩蝶突然冲到了这只妖防御最薄弱的胸前,一拳击在他的肚子上,后者痛得惨叫起来,趁着他大张开嘴的时候,言斩蝶把手伸进他嘴里,抓住舌头猛得向外一拖,居然把整条舌头都拽了出来,血淋淋的一长条,像一只软体动物似地被扔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啊!啊!”那只妖被拔了舌头痛苦难当,嗷嗷地惨叫起来,伴随着挣扎的动作,那夸张的枝手又一次乱舞起来。

“没了刀,果然还是不行吗?”言斩蝶皱了皱眉,跳出这片危险地带。与妖的战斗不存zài

重创和打伤,要么彻底杀死,要么就等于什么也做。

那只妖乱舞枝手的时候,言斩蝶就站在离他的攻击范围一米远的地方,冷漠得看着这家伙,后面的熊一声担心地说:“言队长,站那危险啊!”

但对他而言,战斗已经终结了,因为……

“砰!”一声枪响刺破夜空,正在发狂乱跳的妖脑门被开了一个大洞,然后他全部的手一起掉到地上,整个人呆呆地仰望着天空,最后一头倒下,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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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深夜的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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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言斩蝶找他是把三具妖尸交给他,陆苏问起昨晚发生的战斗,他回答说:“小事情,我们已经摆平了。”

“年后我们会反攻吗?”

“反攻啊……”言斩蝶顿了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能难。”

一直以来在最前线交战,但是却始终没有见到锦断,整整已经过去了一年半,陆苏心里很失落,这个期限要无限期地延长下去吗?会不会等到相见的一天,两人都淡忘彼此了。

看见陆苏眼里闪烁的神情,言斩蝶突然说:“去把门关起来。”

“你又指使我,自己关去。”

“我有重yào

的事情对你说。”

“哦!”陆苏关上门,言斩蝶坐在那里,把双手拢在嘴前,yīn沉地说:“组织里可能出现了jiān细,你最近处处小心。”

“哟,无间道嘛!”

“这可不是拍电影,我是认真地jǐng告你的,毕竟你是最容易被暗算的人之一。”

“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吧。”

“不要大意!另外,你找了个姘头吧,现在还有来往吗?”

“靠,你怎么知dào

的!”

“别忘了我们有‘照妖镜’!找女人我不反对,但是内部的事情,千万不要乱说……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女人就可靠,特别是她的前夫是组织里的人。”

原来他们连卷卷的事情都调查过了啊,好厉害。

“我是那种人吗?”

言斩蝶突然坏笑一下:“我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原来也很不老实啊。”

“总有那方面的需yào

啊,你每次杀了人,不想找戴姑娘来一发?”

“我?替组织卖了这么多年命,我早就心硬如铁了,杀人不过是任务的一部分……陆苏,作为刀口舔血的人,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弱点。”

陆苏或多或少地知dào

,言斩蝶有注shè低浓度可卡茵的癖好,为了把自己变成冰冷的杀人机器,他连**和食yù都舍弃了,当然感情也是。

“是是!我回去了。”

“去吧。”

陆苏刚离开,戴雪突然冲进来,把一份文件递给言斩蝶:“雀鸟发来的情报。”“雀鸟”是他们给楚千雀起的代号,以防他在那边卧底的事情被太多人知晓。

这份情报依然是用拼音拼出来的,只有一句话:“柳要联系juggernaut,累死我了!”楚千雀这个业余间谍每次都要打一些废话。

“伽甘纳特?”言斩蝶惊讶地说,“据我所知是活跃在中东的一只妖类佣兵组织。”

这个组织只要肯出钱就能替雇主卖命,战斗力非常强,近二十年的大规模战争,几乎都有他们的身影,当然人类对其存zài

无从知晓。

“柳梦原要有大动作了!”言斩蝶皱着眉头说。

……

好不容易打完这一串暗码,楚千雀坐在椅子上长松了口气,虽然是个间谍身份,但是他全然没有什么紧张感,本来这里也就没人怀疑他,有时候甚至当着周敬山的面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被问起他在干什么,就说把自己的理财项目处理一下,然后搬出一些经济学名词,后者马上索然无味地掉头离开了。

他们现在在s市,为了统领手上的一万只妖,柳梦原按古代的编制整合过一次,像老头就混到一个副提督的头衔,而锦断是将军,不过大家平时都不把头衔叫出来,显得太别扭,帮主的古朴爱好大家私下里觉得跟时代格格不入。

而楚千雀是……领太监!

他身上还穿着一件三品太监的官服,是周敬山从一座影视城里找到的,丢给他说:“小弟,以后你就是三品大太监了,快谢恩吧。”

为了不挨揍,他只能穿着这身衣服,不过有时候想想还很光荣,有官服穿的仅他一人。

南方的几座城市被群妖盘据,大家一开始过着放荡不羁的rì子,每天在高楼上跳来跳去,喝酒吃肉,杀人为乐。但是城市里的物资很快就罄尽了,空荡荡的城市里能找到的食物越来越少,很多妖靠吃人度rì,健康的人被吃完,连泥肤病人他们也吃,虽然口感很恶心,像腐烂的泥巴。

有一次柳梦原准bèi

屠城的时候,老头建议说:“帮主大人,为什么不奴役这些人类,让他们供养着我们呢?”

这个建议被柳梦原接受,于是城市里大片的土地被开垦成田地,废弃的工厂重新启用,穿着破破烂烂的人类每天在这些地方干着最繁重的工作,为妖类提供食物和物资。妖类的管理是非常粗暴的,有人生病就会立即被杀死,对于那些生活在妖统治区的人类来说,这段记忆是血腥而可怕的,但是他们中的六成至少活了下来,活到了最终战争结束的时候,只因为老头的一个建议。

尽管有上百万名免费劳动力,但各种物资特别是食物的匮乏依然很严重,因为这些劳动力本身也要吃饭。虽然占据着南方的许多资源,但这一万只妖的生活过得并不算好,但大多数人都相信柳梦原正在带领他们建立一个zì

yóu的王国。

楚千雀、老头和锦断住在一幢高楼上,有网络,有自来水,有电,还可以俯瞰下面的都市。每天老头都要跟着柳梦原后面拍马溜须同时刺探情报,而楚千雀则必须陪着周敬山他们打麻将,只有锦断比较闲,不打仗的时候在家里打游戏,简单的家务活也由她一人承担了。

当楚千雀发完情报,正在抻懒腰的时候,突然瞥见身后有个yīn森森的影子,正沉默地看着他,他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那个人是蛛玉!

“我过来找锦断,帮主有点事情找她!”蛛玉说,“话说,你刚才一直在做什么?”

“哈哈,没做什么啊,我就是打理一下自己的理财产品,不定期处理一下的话,利率的动荡会影响收入的。”

“整个南方连银hang都没有,你怎么打理?”

“这是在国外买的,哈哈,真的没事。”

蛛玉突然坏笑一下:“你以为我的耳朵是干什么用的,小太监,你和老头的猫腻我早就听见了,你俩是内jiān。”

“啊!”楚千雀吓得捂住胸口,想起柳梦原杀人时的残忍,他头一次感到害pà



但是蛛玉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放心啦!我不会说出去的,本来我就对这一切的发生没太大兴趣,不管是哪边打赢都好,早点结束吧。”

“美女,你……你是我们这边的人?”楚千雀战战兢兢地问。

“我只是个旁观者……喂,既然发xiàn

了你的小秘密,我顺便敲诈你一下吧。”

“什么?要我的身体吗?”

“我才没兴趣跟太监ml呢,我听说你很有钱……”

“钱?小意思!”楚千雀又威风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要多少。”

蛛玉用拇指抹着嘴唇,狡猾地笑起来……

……

万幸发xiàn

他秘密的是蛛玉,这个女人虽然离柳梦原最近,但却似乎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着一切的发生,她加入柳梦原一伙的动机只是为了保全自己。

晚上吃饭的时候,楚千雀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老头喝着稀饭说:“太不小心了,万一撞上别人就倒霉了……不过据我老人家观察柳梦原身边的几个人,万、艾两个人不用说,彻底的傻‘逼!周、孙两个,动机不怎么纯!蛛玉这姑娘,看得最长远,也最冷静……没准可以拉拢过来。”

“要我牺牲sè相吗?”楚千雀问。

“你得先把这身太监皮脱了,我每次看你都想骂一声‘满清余孽’!”

“唉,你以为我愿意穿啊。”

锦断说:“你们啊,不要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好吧,以为拍电影啊。”

“我可爱看那些间谍的电影,虽然不太明白,嘿嘿,我老人家现在也是个间谍呢,跟德邦一样!”老头笑眯眯地说。

“是邦德,詹姆斯邦德!”楚千雀纠正道。

“多加小心啊,万一暴露了,我一个人可救不了你们。”

“如果真暴露了,丫头,你会跟我们回北方吗?”

“不可能!”她断然道。

老头和楚千雀在这里不遗余力地干着卧底事业,锦断从不过问,必要的时候还会帮一把,但这不代表她已经想回头了。她对柳梦原极其没有好感,甚至是讨厌,她现在的动机已经由最初的盲目仇恨,变成了想杀光所有除妖师的目标,杀戮和憎恨相互刺激着在心中滋长,她已经快要淡忘最初定下这个目标的初衷了。至于柳梦原的疯狂计划,怎么样都好,他死了锦断也不关心。

至于对陆苏的情感,一直被封冻在心底最深层,这漫长的一年半,陆苏大概已经快要淡忘自己了吧。每每想到这个再也回不去的过去,她都会深深地感伤起来,但冰冷的外表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内心。

“丫头,要过年了呢!”老头看看窗外说,“北方估计已经下大雪了吧。”

“是啊,一定冷死人了。”

“这个年我们怎么过呢?”老头说,“家里的存货还有多少,我瞧瞧去。”

“不用瞧了,几袋牛nǎi,半袋米,还有一小块咸肉,蔬菜一点也没有。”

“啧啧,我好怀念两年前吃的烤肉,是陆苏带我去的,那个肉真是嫩死了。”

“等我离开这里的一天,我要好好地吃一顿,喝酒喝到吐,还要……哎嘿嘿!”楚千雀展望着未来,露出yd的笑,然后对锦断说,“咦,锦姐姐没有那方面的冲动吗?你平时用黄瓜解决吗?”

“用游戏机解决。”她平淡地说,电视前面堆起的游戏碟越来越高,每每思念陆苏的时候,她就拼命地玩游戏,直到想睡觉为止。

失去肌肤相亲的那个人,每个晚上都是孤独难耐的,有时候锦断干脆在老头怀里躺着睡着了,呛人的烟味闻起来至少有点亲人的感觉。而楚千雀打她的主意不是一回两回了,被她揍也是经常的。

“这个年怎么过啊,我们舔手过吗?”老头还在发愁。

“老头,楚无赖!”锦断一拍桌子,“我们去山里打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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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魔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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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会使用“森罗枝手”的妖中了一枪倒地身亡的同时,一队的其它成员也从后面赶到了,看见有增援,那些妖吓得连忙嚷道:“撤!快撤!”

只见刚才吞掉言斩蝶刀的那个胖子瞬间膨胀起来,将他的同伴一口一个吞掉,然后身体突然漂了起来,在半空中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打着转飞走了。

生化版的飞艇!?坐这东西不可能舒服吧,还是在那家伙的肚子里。

“医务员,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言斩蝶说。

地上的尸体,有十几具除妖师的,还有三具是妖的,那个枝手的家伙似乎正好是熊一声的克星,而那个胖子则可以超距吞掉他们手上的武器,结果四队就这么凄惨地被杀到只剩五人,如果不是言斩蝶及时赶到,全队覆灭是一定的。

“怎么会泄露行踪的?”言斩蝶问熊一声。

“我不知dào

,我们本来在执行任务,他们突然就出现了。”

“‘豆种’怎么样了?”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一路种到这里,大概有几十个。”

“戴雪,查看一下。”

“是,队长!”戴雪用一个像平板电脑的东西查了下,其实这是和天眼系统相通的信息终端,很快上面显示出死区的地图,然后画面刷新了一下,出现了几十个红叉,“队长,种下的‘豆种’全部被毁了。”

“什么?”熊一声惊讶地说,“这么多天都白忙了!”

“这是有预谋的破坏!”言斩蝶说。

在死区执行任务的四队被伏击,而且撒在这片地带的特殊装置也没了,实在是个不幸的消息,但事已至此,现在也只好带上四队一起回去。

这时侧面突然有一队人走过来,为的家伙远远地喊:“哟,言队长,你怎么也大驾光临了。”

“逸海蛟!?”看见这个人,言斩蝶就有点恼怒,“四队被伏击的时候,你去哪了?”

“真不好意思,我们那边也出了点状况,来晚了一步。”

“你晚了整整半个小时!”

“其实啊,我们也遇到了伏击。”逸海蛟笑着说。

看了一下他身后的队伍,不但人数没少,大家的衣服也很干净,根本不像发生过战斗。言斩蝶用讥讽的语气说:“原来七队这么强,衣服都没弄脏就打跑了敌人?”

“那当然,我们可不像某些白痴一样,被打得那么惨。”他的目光落在狼狈的熊一声身上。

“你再给我说一遍!”言斩蝶用低沉的语气威胁道。

“算了算了,言队长,都是自己人!”熊一声打着圆场。

看不惯逸海蛟的倨傲态度,言斩蝶说了句:“把你们今晚上遇到的事情写成报gào

给我,明天送到我那里。”

“言队长,我们在执行任务啊?”

“情报泄露,任务暂时放qì

,跟我们回队。”

“是是!总队长大人。”

十几分钟后,运输机停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大家抬着伤员向那边移动,准bèi

回北方。而言斩蝶却走在队伍的最后,戴雪跟在他身后。

“队长,你心情很差吗?”

“魔豆计划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还有时间,结果就这样半途而废了。”

“再启动一次可以吗?”

“来不及了!”言斩蝶摇头,“我们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这段暂时的停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柳梦原的大军就要攻过来了!”

戴雪没说话,默默地听着。

这时言斩蝶突然定住,眼睛盯着前面所有人的背影:“戴雪,情报的泄露不是偶然,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难道我们中间有内鬼?”戴雪猜测道。

“没错!”

他的目光停在了逸海蛟的身上,他吊儿郎当地披着制服,身后跟着强壮的古斯塔夫,这段时间逸海蛟的升迁非常快,快得让人起疑,比如有一次战斗中,他以微小的损失打退了一百只妖,但是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却并没有发xiàn

几具妖尸,他本人说是被那些撤tuì

的妖带走了,那场战斗的胜利实在是太可疑了!

而且,偏偏这个时候,他有了古斯塔夫这个妖副官,还是俄国人!

某人很可疑!但是如果言斩蝶把情况上报到组织的话,最后他们只会优先怀疑那些帮zhù

组织的妖类,上层的决定有时候实在是不可理喻。

……

这天早上,陆苏收到言斩蝶的短信:“抽空过来一趟,记得开车。”

看样子不是多重yào

的事情,把虫婷结婚的事情先办了吧。这天早上涂无鱼的摊子也没有开张,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结婚的地方,排队排到最前面的时候,办事处的阿姨惊讶地问了句:“你们到底几个人结婚啊?”

“他和她呀!”陆苏指了指。

“哦,来吧!”

递上身分证的时候,虫婷低低地问:“为了十斤猪肉就把自己嫁了,真的好吗?”陆苏说:“这是为了大家能过个好年,简直是太值得了。”

“这简直就是圣人做的事情呀。”龙奎说。

“哦……”她狐疑地应了一声。

如果锦断在这里,知dào

他们为了十斤猪肉就把虫婷卖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吧……但是万幸她不在!

一个红戳扣在结婚证上,连照片都没有,只有虫婷和涂无鱼两个名字,涂无鱼接在手里看了看:“啊呀,想不到我也结婚了。”

“恭喜老大呀。”

“别得瑟了,愚蠢的人类!”陆苏劈手抢过,撕个粉碎,“虫婷是我的后‘宫团!”

“你去死吧!”虫婷愤愤道。

“老小,领肉的券也在结婚证里,你是不是一起撕掉了?”

“是吗?快找找!”

找出领肉券的碎片修复好,几人朝那边的抢肉大军走去,陆苏对虫婷说:“人这么多,你小心被吃豆腐,回去吧。”

“什么是吃豆腐?”

“就是这样啦!”龙奎一拍她的屁股,她“啊”地叫了一声。

“回去吧回去吧,我们领了肉就回来。”陆苏赶她走。

“哦,那我回家啦!”

仗着力qì

大人数多,他们很快就挤进队伍中,龙奎坐在陆苏的肩上,突然对他说:“你复制出十张,我们不就有一百斤啦?”

“这种事情就别做假了,我听说这些猪来得很不容易,都是从蒙谷坐飞机来的。”

涂无鱼和智呆一脸期待地说:“猪肉猪肉!”好像把自己新婚大喜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他们快要杀到前列的时候,龙奎突然说:“糟了!猪肉没有了。”

“是吗?”陆苏跳起来看,那里的猪肉真的已经领光了,前排许多人大声抱怨起来,有些人从半夜就开始挤,结果却是这种下场,他们愤愤地向平台涌过去,吓得那个师傅都躲起来了,平台外围的士兵拼命地维持秩序。

“这可怎么办啊?”陆苏说。

“早知dào

昨天就把婚结了,就没这种事情了。”

“鬼能早知dào

啊!”

涂无鱼却很乐观地说:“也许只是这一批发完了,肯定后面还有好多猪。”说罢对后面那片sāo乱的人群说:“后面还有好多猪呢!”

这不实的言论真的让后面sāo动的人群镇静了下来,陆苏低低地说:“涂大哥,你这就是撒布谣言啊!”

“一定是这样的!”涂无鱼坚定地说。

恰好就在这时,一个眼镜男拿着喇叭走到台上,冲下面喊:“各位,实在是对不起,猪肉已经没有了。”

“什么?你说什么?”

“老子等了一晚上,说没就没了。”

“猪肉猪肉!”

下面俨然炸开了锅,那个男子流着冷汗,徒劳地把手向下压,似乎是想把这sāo动压下去。他连喊了几声“各位请听我说!”下面才渐渐安静下来。

“猪肉虽然没有了,但是我们还有其它的新婚奖励,最快三天,一定让大家都领到好东西,比猪肉还要好!”

“牛肉吗?”

“是羊肉吗?”

“这个……我们还要研究一下,根本实jì

情况决定,各位请回吧,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台上的男子深深地一鞠躬。

“羊肉好,可以吃涮锅子了。”

“牛肉好,吃什么都行,牛肉最高!”

“牛肉有什么好?嚼都嚼不动!”

“你那牙也只能喝稀饭了,羊肉有什么好,膻成那个样子。”

“你不懂欣赏!吃牛肉的都是下里巴人!”

赞成羊肉和牛肉的人渐渐分成两股,两边从论战发展到要动手的地步,这时一个滚雷样的声音突然盖过所有的人声:“你们!真是!太天真了!”

发出这声吼的是陆苏,他站在两拔人群正中间,像分开红海的摩西一样傲然屹立着。当所有的目光齐唰唰向这边投来时,陆苏突然用手一指台上,威风凛凛地说:“无论是牛肉还要羊肉,都无法与猪肉等值!也就意味着,你们永远无法再领到十斤肉!”

“纳尼!”这个突然被揭开的真相像一道霹雳砸进人堆,刚才还在憧憬牛羊肉的人们抱着脑袋痛苦地跪倒在地,有人甚至号陶了起来,为自己错过的那十斤。

当现场陷入一片悲怆的情绪时,陆苏和几个同伴离开了,深藏功与名。

台上的那个男子一推眼镜,镜片上反shè出一道锐利的寒光,他自语道:“一句话就击垮了所有人心中的希望,这个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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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大太监楚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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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眼泪的作用

]

要不然,锦断提出的打猎的建议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一周后的清晨,他们去了郊区的深山里,楚千雀开车,中午才抵达,锦断居然准bèi

了爱心午餐,这和她的设定多多少少有点不搭。楚千雀打一看,“哇”地惊叫出来,米饭上面有可爱的小熊图案,但是吃一口才……

图案是用墨水画的!

“锦,这种吃啊。”

“做那种多麻烦啊,反正是吃到肚子里去,墨水又不是不能吃。”锦断满不在乎地辩解道。

“你至少放点咸菜啊。”

“你不是说咸菜吃腻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难道墨水就更好吃了?”

老头看看爱心午餐,随手倒掉丫头,你真应该跟克骨学学了,做饭这种事情要是都偷懒,那一家人一天都过得不开心。”

“是是!瞧,我还准bèi

了这个。”锦断拿出三个汉堡包。

“啊啊,我要!”

“我也要!从哪弄来的?”

“不瞧瞧我是身份,弄到这种很容易的。”锦断抱着双臂说。

吃着汉堡包,楚千雀突然说哎,陆兄在那边寂寞难当了,会不会对虫公主下手啊。”

“绝对不可能。”锦断说,“我太了解他了,他只喜欢比年龄大的,或者比强的……典型的受虐xìng格。”

“陆兄有没有可能干那种事情呢?”

“哪种?”

“交火包友?”

“他要是敢做那种事情的话,我就……”锦断突然想到,又沮丧起来,“随他了,反正我们都已经分手了。”

“总有一天会见面的。”老头说。

“也许吧,等杀光了可恶的除妖师那天。”锦断稍稍恢复了一点jīng神,浅浅一笑。

吃过不算丰盛的午餐,他们向着深山进发,直到听见一声熊吼,楚千雀吓得躲到树上去了,老头淡定地抽着烟,而身着黑sè呢子风衣锦断站在最前方,连刀也没有拔。

前方一棵大树轰然倒地,一头正在觅食的灰熊嗅到了活人的气息,奔跑着冲出来,发出震耳yù聋的咆哮声。站在那里的锦断却一动也不动,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好大只!”楚千雀说,“太可怕了吧,锦能搞定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以前的她就能搞定,不过会受点伤,但是现在不但能搞定……”老头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甚至连衣服也不会弄脏。

这一年半中,锦断和陆苏在同步地变强,他们的实力已经达到巅峰。

当灰熊冲到面前的时候,锦断一伸手按住它的脑袋,这只熊冲也动弹不得,粗短的爪子徒然在面前挠着,却触不到锦断。

动物的感觉是异常敏锐的,当这头灰熊感受到锦断身上那强烈到近乎实质的杀意时,突然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后退一步,然后畏畏缩缩地朝着丛林深处跑去,越跑越快,最后变成了慌慌张张的奔逃。

锦断紧随其后,快速地冲进了丛林,只听见一片嘈杂的声音,那只熊突然跑了出来,然后又被锦断拎着耳朵拽了,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连树上的楚千雀都有点同情这只倒霉熊了。

终于,那里的sāo动停止了,老头和楚千雀走,看见灰熊被打趴在地,锦断舒服地靠在它身上,刚才的战斗那么激烈,她居然连汗也没流一滴。

她说哟,好暖和的皮毛啊,你们也上来躺一躺。”

“锦,你打死它了?”

“没呢,这么大的熊要吃啊,我饶了它一命。”锦断拍拍熊的身体,它的眼睛睁开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然后锦断轻盈地跳下来我们去打点兔子吧。”

“兔子好,野兔子炖烂了,那味道别提多美了。”老头想着就要流口水,“我可爱吃野兔子下挂面了。”

“品味啊!”楚千雀说,“要是我的话,就烤小兔排配红酒,吃完再那个,哎嘿嘿……”

“你看你那个下流的表情!脑袋里想都能看见了。”锦断撇着嘴说,说着她干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轻轻踢了一下熊的肚子,后者立即站起来。

锦断威严地向这只野兽下命令天黑之前,给我抓十只兔子,要不然,我捣瞎你的眼睛,敲断你的熊爪。”

“呜呜!”灰熊可怜兮兮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这一幕让老头和楚千雀都目瞪口呆。五分钟后,这头熊真地衔着一只野兔子跑来,乖乖地扔在地上。

“好,第一只,继xù

努力吧!”锦断拍拍它的脑袋。

灰熊欢快地扬了一下脑袋,返身奔跑着消失在丛林里,像条听话的猎狗。

“丫头,连野兽都畏怕你的杀意,你现在到底有多强啊!”老头自言自语道……

……

卷卷似乎有些不对劲!

年前最后一次在卷卷家过夜,陆苏梦里正在进行一场厮杀,一个块头非常大,肌肉结实得像岩石的家伙从后面把他抱住,狠狠地勒他的脖子,陆苏感觉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强烈的求生yù让他的身体动了起来,不止是梦里,更是现实里,他一挥右臂朝身后砸去,然后被一声巨响震醒,醒来一看,床被这一拳砸毁了一半,整个倾斜向一侧。

“倒转!”

修好了床,他看看卷卷有没有被惊醒,却她缩在被子里不停发抖,掀开被子才她居然在流泪,那眼神就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她是被无意中现出的力量吓哭的!

平时卷卷都是睡在右边,但今晚为了就着台灯看书,她才睡在左边。如果不是这样,那么陆苏睡梦中这一拳就会把她打残甚至打死,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身边躺着的这个人有多可怕。

“对不起啦!”陆苏笑着伸过手,卷卷却把身体缩得更厉害,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这只手,拧断过无数人的脖子,实jì

上,它每次抚摸卷卷的身体,轻捏卷卷的汝头时,陆苏都在控zhì

着力量,防止用力太大伤到卷卷。

此刻,陆苏是个非人异种的真相突然显现,险些被杀死的后怕让卷卷的恐惧无以复加,害pà

的泪水也止不住。

“对不起!”陆苏又一次道歉,“我去睡沙发……以后我都不会再在床上睡了,对不起。”

他刚要坐起来的时候,卷卷用颤抖的声音说你。”

“?”

“能……抱抱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恩!”

陆苏把卷卷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问吓着你了?”

卷卷点头,这个年龄比他大的,此刻居然像个受惊的小女生。

“以后我会注意的。”

“陆苏,人类在你眼里是?虫子?还是灰尘?”

陆苏没回答这个问题,这要回答呢,一言难尽吧。他叹息一声唉,我我对你来说很恐怖。”

她抹掉眼泪,笑了我以前一直把你当成小孩子看,现在才你这么强。”

“恩。”

“吗?我每次出差我就害pà

得不得了,担心他会死,有一次他故yì

打着绷带吓唬我,后来才是被骗了,这个人真坏吧……当时你把他的死讯告sù

我时,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在骗我,原来是真的。”

“恩。”陆苏简单地应一声。

她继xù

说着往事那一年我二十,他像个流氓一样冲进我家,对我的父母说,我比谁都强,卷卷如果不嫁给我,我就把她以后的揍死。父母当然没同意,后来我们开着车跑了,y省,s省,哪都去,晚上我们就在车上zuo爱,然后抱在一起睡觉……就像现在你抱着我一样……当时他还是个最低级的除妖师,每个月的工资只够吃饭。”

刚才的哭泣好像是打开了她内心的,整整一晚上她都在喃喃地说着的光辉事绩,每每投向陆苏的眼神,都有一种深情的意味在其中。

卷卷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样的眼神陆苏在锦断眼中见到过,在他们相识之初,第一次经lì

生死之后,那时锦断为他哭过,然后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温和……似乎是眼泪把她外表那层坚强的壳打破,意志和软弱和情感的软弱是相通的,尤其在身上。

这么说,很麻烦的事情要发生了!?卷卷开始把对的思念转移到他身上!?

“我不是你!”陆苏突然打断她的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需yào

对我说这些!我走了。”

这个突然打击让卷卷清醒了,她直起身,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我只是……”

“太想那个人了?”

“恩!”

“唉,我走了。”

说罢,他跳下床开始穿衣服,穿好衣服的时候卷卷赤着身子站在背后,她问过年的时候你还会来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也许吧,说不准。”

我从此不会再来!这句话在陆苏心里盘桓着,却因为她的神情太可怜而没有说出来,如果那个时候能果duàn

一点,也许之后那件严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惜他居然在一个楚楚可怜的面前犹豫了。

心硬如铁的境界,果然还是差了一点啊。陆苏离开她家的时候暗想,此时外面依然是深夜。

(本章揭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如何让一个爱上你,答yīng

是让她在你面前哭一场,所以,带上洋葱去女神家里吧!另外,本章是为主线剧情服wù

的。)

第579章

眼泪的作用

第579章

眼泪的作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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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眼泪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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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肉不成,回到涂无鱼的店铺,他突然对陆苏说:“老小,稍等下。”然后进到店里,不多时捧出一个纸包,交到陆苏手里。

“送我的?”

“你想多了!”涂无鱼说,“没什么好送给我老婆的,这些小鱼拿去让她喂小猫吧。”

“你怎么还在得瑟啊。”

“应该的。”

陆苏叹口气:“你到底是不要脸啊,还是呆啊……好,我知dào

了。”

他和龙奎回到家,陆苏把一包小鱼给虫婷:“你老公送你的……定情信物。”

“啥啊,是小鱼啊!”

“哎,你怎么对‘你老公’这个称呼一点没反应。”

她红了下脸,低着头说:“生米做成熟饭,也只好这样了……这样也挺好的嘛,以后多多有鱼吃了。”

“你这是什么淡定的心态啊!”陆苏说,“我走了,有点事情。”

“猪肉呢?”

“没有,过两天才能领!这是券,你收好。”

“哦!”虫婷很珍惜地藏进衣服里。

是不是无意中干下了什么改变虫婷人生的事情呢!?

这时耳月刀突然一脚踹开门,趾高气扬地走进来,神气地说:“哟,猪肉领了吗?”

“没呢!”

“哼哼!”他“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拍,居然是三张券,“瞧见了吗?三张!这才是纯爷们的作派!”

三人都被震惊了,陆苏惊讶地说:“你怎么办到的,一天时间结了三次婚?”

“像我这种不羁的情场浪子,怎么会结婚哩?”他猥琐地笑道,“我昨晚跟办事处的大妈睡了一觉,她给了三张。”

“我了个c,节cāo真的可以换猪肉啊!”

“喂,我过年在这里搭个伙,没问题吧。”

“欢迎欢迎!”

“你看你这小人的样子……”说罢一拍胸脯,又吹嘘起来,“我这才是纯爷们的作风。”

陆苏把他拖到外面,从他手里夺过三张券,然后拿出两张还给他:“四个人,用三张券足够了,这张券由我支配,没问题吧。”

“无耻啊无耻,你肯定又是给姘头。”

“人家是寡妇,过年什么也没有,你献一次爱心不行吗?”

“爱心我没有,不过我可以献点别的!”

陆苏低低地威胁道:“你小子还欠我十万块钱呢,按现在的汇率就是上千万,要么这张券给我,要么年前还钱!”

“我欠你十万?”

“借债太多,自己都忘了吧。”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事。

耳月刀还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这三张券是我可用身体换来的啊。”

“稍等!”陆苏跑进去,又跑回来,把一张那种地方的金卡交到耳月刀手里,“这个送你,不用谢了,券归我。”

“哦哦,这感情好!”他兴奋地捏着金卡,盯着背面身材惹火的女郎,露出下流的笑。

后来耳月刀真的揣着这张没处兑现的金卡去红灯区消费了,本以为他会被暴打一顿,结果居然消费成功了!至尊无赖啊。

从他手上骗来的这张券正好给卷卷,要不然过年她该吃挂面度过了。生活艰难的年代互帮互助是必须的,特别是他和卷卷如此纯洁的朋友关系。

也不知dào

锦断那边过年是什么样子,南边的物资也一样紧张,那天杀掉的五只妖不是说什么咸菜稀饭的rì子吗?

陆苏开着越野车去了除妖师分区基地,楼道里正好遇见熊一声,他的脑袋上裹着绷带,一只眼睛都被遮住了,还挂着吊臂带,陆苏惊奇地说:“熊队长,你从死区回来了?”

“哎,昨晚回来的。”说着从口袋里摸烟,但是没有,“陆小兄弟,来根烟,医生不让抽。”

“给!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伏击了。”

“什么任务啊,你难道不是在死区巡逻另外捡垃圾吗?”

他抽了一口烟说:“堂堂一个队长,怎么会带着手下去捡垃圾呢……你还不知dào

吧,组织正在进行一项计划,叫魔豆计划!”

“那是啥啊?”

“本来叫‘撒豆计划’,意思就是‘撒豆成兵’,后来嫌太明显,改成‘魔豆计划’!你看,每一次打仗的时候,调兵都很麻烦,所以我们想到了一种瞬间调兵到前线的方式……那就是利用召唤法阵。”

“但是人体好像承shòu不了穿过法阵的过程啊。”某人曾经对陆苏说过。

“是啊,因此研究所造了一种召唤舱,让士兵进去,然后召唤,经过试验是没问题的。我这段时间在死区干的事情,就是把‘豆种’埋进地里。什么是豆种呢,就是这样大一个铁伞似的装置,凿个洞埋到地下,用的时候用卫星遥控激活,它就会在地面打开一个法阵,然后就可以远距召唤啦!”

现代科技和符咒术的结合啊,这个计划真是神奇,不愧为“魔豆计划”。

熊一声叹息一声:“可惜计划失败了,我们被伏击,种下的‘豆种’也被毁了……唉!”

“到底昨晚出了什么事。”

“当时啊……”

“队长!”后面突然有人叫住熊一声,他回头一看是自己那个古板的副官,名叫涂斯基的家伙。

“是他给我的!”熊一声连忙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踏灭,仿佛在表达某种决心。

“我们队长重伤,不能抽烟。”涂斯基推了推眼镜,对陆苏说。

“都怪我没抵制住诱惑。”熊一声自责道。

此人非常古板严肃,虽然是个文职,但熊一声都有点怕他,一是因为他一教育起人来就喋喋不休,活脱脱一个更年期的班主任;另一方面,任何一点屁大的事情,他都会上报上去,这种凡事走程序的作风真是让人受不了。

“队长!”涂斯基说,“‘魔豆计划’是组织的机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对外人说。”

“陆小兄弟是自己人。”熊一声拍拍陆苏的肩。

“陆同志属于一队,没有编制,原则上应该是队员级别的,队员级别没有资格知dào

a级以上的情报。”他煞有介事地说明道,“队长,你刚才做的事情已经严重违反组织的保密条约,我汇报上去的话,最严重的惩罚是坐牢。”

这个大叔听着自己副官的说教,尴尬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其实像言斩蝶因为小事砍人,或者他们在外面杀掉感染者,或者平时时有发生的打架,哪一项都违反规定,但谁会闲着没事报gào

上去呢。

“你简直就是一个鸡婆!”陆苏突然说,也是为这个憋屈的队长打抱不平。

涂斯基的表情马上就变得难看了,他指着陆苏说:“我jǐng告你,虽然不同组,但原则上我是你的上司,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还想把你的嘴当尿壶呢,反正味道也差不多。”

“放肆!”

“快上报上去吧,扣我工资好了!”陆苏满不在乎地说。

旁边的熊一声在窃笑。

“你这是人身攻击和诽谤,我可以告你。”

“去吧,顺便找你妈妈哭一场,说有人欺负你了。”

“你……”

他脸部抽搐地看着陆苏,最后一跺脚,“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陆苏想,这样的人生活该多无趣啊。

“哈哈,你看他那个脸。”熊一声哈哈大笑着,“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你干嘛要这么怂一个人当副官啊。”陆苏问。

“唉,他是个正经的优等毕业生,为人处事是死板了一点,不过干活一丝不苟,从来没犯过错。像我这样的武夫,一张表格都不知dào

横看竖看,离了小涂还真不行啊。”

陆苏认识的另一个姓涂的人就爽朗多了。

“陆小兄弟,还有烟吗?”

“给!”又复制了五根给他,熊一声全部藏在挂臂带里,然后挥挥手说:“我回去了。”

刚要去找言斩蝶,突然走廊里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来,是木下蝉,他打着招呼说:“陆苏,很久不见了啊。”

“明明上个月才见过。”

“哈,我印象里总是很久不见似的。”

“没准你的脑袋是得了什么怪病呢!”

“可惜我暂时还没有研究脑科学的想法。”木下蝉温和地笑着,“对了!我试验室里有好玩的东西,用一组带有遗传信息的镭shè激光扫描青蛙卵,结果它变异了……变成了蝾螈!”

“哇,这种事情也能发生?”

“dna本来就是由分子组成的二维码,也许再过几十年,人类的变异也是可能的呢……过来看看吗?”

“好!”

木下蝉接手的研究所和刁琢在这里时的气氛完全不同,比起热衷于权势的刁琢,木下蝉更倾心于研究本身。试验室里虽然很乱,但却充满生机,随处可见记录数据的单子,还有观察中的青蛙与小白鼠,以及一台台大型设备。

那个试验木下蝉说的虽然很有趣,实jì

上也只是用显微镜看一下罢了,陆苏很扫兴。想起来还有正事,陆苏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木下蝉突然说:“冰箱里有样东西送你,新年礼物。”

“是啥啊?”

所谓的冰箱是放置试管的冷藏柜,陆苏一眼就看见里面有一个用纸包起的东西,拿在手中才发xiàn

,居然是猪肉,大概有十斤。

“你突然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陆苏惊讶地说。

“组织里发的,但是我一直没时间做饭,你家里不是有三个人要吃饭,送你好了。”眼睛凑在显微镜上的木下蝉突然意味不明地浅笑了一下。

怎么突然有种中招的感觉,不管了,先收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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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猫铃铛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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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雀发来的情报并不一定会被当真,但他发的每一条情报都会被重视,因为他是南边整个间谍网的核心,虽然本人完全不知情。

情报对组织非常重yào

,尤其是面临如此强dà

的敌人,从战争打响之初,组织就不断地往那边派出间谍,人类间谍在那里只能躲躲藏藏,更极端的办法是扮成工厂里的工人,每天除了干苦力之外还要找机会搜集情报。这些间谍的生活一点也不光鲜,很多人在身心的双重压力下没能熬到战争结束。还有一部分是妖类间谍,他们混进柳梦原的麾下很容易,但是打进内层的却几乎没有。

每一次楚千雀抠着脚丫发出一条情报,组织就会调动南边的全部资源,来核查这条情报的真实xìng以及相关信息。比如有一次他闲着无聊发过来一条“好想找个妹子来一发啊!”组织也请来了一大批语言学家和密码专家,大家经过几天的辛苦工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条情报毫无价值。

柳梦原的想法仍然停留在一百五十年前的时代,他过分看重力量,却忽视了情报的重yào

xìng,所以这个庞大的间谍网在他眼皮下张开,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不过因为南边绝对强dà

的战力,这些谍报活动大多数时间的作用是起到预jǐng作用而已,比如柳梦原要从某处发动进攻,组织便事先向那里增兵。

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童话故事中一群老鼠给猫挂铃铛一样,只靠铃铛打败猫当然是办不到的,但至少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失。事实上,组织内部最谍报小组就叫“猫铃铛小组。”

但是这一次关于佣兵组织“伽甘纳特”的信息却至关重yào

,甚至是决定了整个战争的走向。关于柳梦原想花重金请来“伽甘纳特”的情报,在陆苏悠哉游哉过rì子的这几天里,组织里正在紧锣密鼓地研究对策。

年前某一天上午,言斩蝶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突然对戴雪说:“戴雪,去订一下城里最好的饭店,记得叫他们给碗筷消毒。”

“队长,干什么?”

言斩蝶从架子上取下一件灰sè的大衣穿上一边说:“那还用说,吃顿便饭!你也去。”

“我俩去吃饭?”戴雪惊讶地问。

“当然不是,你给陆苏发个短信……”

]

只有三个月大的多多狩猎者的本xìng却已渐露端倪,总喜欢用爪子拍少少。但是少少也不是好欺负的老鼠,仗着活得够长,斗争经验丰富,它总是能灵敏地窜到多多身上去,揪它的胡子,或者咬它的耳朵,多多便在地上翻滚着,四个肉球在半空中乱扑,发出可怜巴巴的叫声。

此时多多被少少逼到了柜子的角落里,缩在那里用肉乎乎的小爪子反击,而少少像个勇斗巨人的猎手一样灵活,一边闪避一边找机会进攻。

陆苏放下书,走过去把多多从那里揪着脖子拽出来:“多多,被小老鼠欺负,你真丢喵喵们的脸啊。”

它嗲嗲地“喵呜”了一声,眼神楚楚可怜。

这时陆苏的卫星电话响了,是言斩蝶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一句:“到XX饭店来吃饭!”

这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啊,言斩蝶居然请吃饭,印象里那种“来来来,我干了大家随意!”的领导形象跟这个冷酷的家伙一点也搭嘛,甚至都没见过他吃饭,到处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啊。

陆苏对正在做饭的虫婷说:“我中午出去,不回来了!”

“干嘛啊?”

“领导请吃饭!”

“给我带好吃的。”

“知dào

啦。”

虽然这里的生活非常贫苦,但是饭店还是有的,客人冷清不说,消费还很高,像茄盒这种简单的菜sè都是天价。因为生意实在不行,店里压根不敢进货,一般都是客人点了菜之后,厨师赶紧跑出去买菜。所以有时候客人点一道菜,比如木须肉,客人问有没有的时候,服wù

员自己也拿不准,便从窗户探头向下面的市场看,看见有卖木耳和黄瓜的,便立即回答:“这个有!”

如此苦苦支持,也是因为市场的需yào

,不管时局再怎么艰难,来这里消费的人总还是有的,每每接过一次大客,老板都能乐上好几天。

陆苏跑到饭店,唯一一个服wù

生引着他上二楼,一个方形的小隔断里坐着言斩蝶和戴雪,座位是那种方形的硬质沙发,很舒服的。

这他们居然没有穿制服,而是穿着一身便装。言斩蝶一身灰sè的长风衣,脖子上有白sè的围领,戴雪穿着明黄sè的女式大衣,虽然是大衣,其实很紧窄地勾勒着曲线,袖口处露出白sè的蕾丝边,她前额的头发用发卡别了起来。

“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吧?”陆苏问。

“结婚?穿这身结婚?你以为我们是特务啊。”戴雪说。

“有没有发xiàn

你俩的关系已经没那么别扭了。”陆苏贱笑着落座。

“别废话!找你来有两件事,一是吃饭,二是谈事情。”言斩蝶说。

“我就猜到,所以没带孩子过来……喂,干嘛要在外面说啊,很奇怪啊。”

“因为这件事比较重yào

。”这时服wù

生端着三杯清茶过来,言斩蝶暂时不说话了,等他走了,整个二楼又变的空空荡荡了……这里确实是个商谈机密事宜的好地方。他继xù

说,“而且,组织上层现在有点怀疑你?”

“为啥啊?”

“一是因为你和锦断的关系,再一个是你当时没有诚实地回答上层的问题……”

“那五个死老头搞笑啊。”陆苏不满地说,“我义务帮着人类解放,还怀疑我,憋得太久憋出老年痴呆了吧。”

这样评价他俩的上司,两人居然没恼,戴雪笑了一声说:“锦断不在,你倒是把她的毒舌给保留了啊。”

陆苏也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吐槽属xìng开始往天不怕地不怕的毒舌发展了,无论对象是谁都敢开骂。

“这就是所谓的相互影响吧……喂,你俩其实也很有夫妻相嘛,两个人坐在这里,表情像出殡一样的严肃。”

“你能正经点吗?”言斩蝶说,“带刀的话我就砍你了!”

“是是!”陆苏喝着茶,不再发感慨。

言斩蝶接着说:“还有一个原因是,‘豆种’被破坏的前几天,有人反应你在死区活动。”

“谁啊?”

“七队的人。”

逸海蛟在报复自己啊,不过自己当时哪里知dào

什么“魔豆计划”,出现在死区,又撞上熊一声,纯粹是巧合。

“所以就怀疑我是内jiān了?”陆苏说。

“恩。”言斩蝶点头。

“你们怎么看呢?”

“我们了解你。”戴雪说,“你绝不可能是。”

“谢谢信任!”

这时服wù

生把碗筷送上来,这家饭店还算比较高档的,玻璃杯里餐巾纸叠成了好kàn

的花,碗筷也非常jīng致小巧,映着头顶上柔和的光线,边缘辉映出闪亮的光点。当那个服wù

生依次把碗筷摆到他们面前时,言斩蝶拿起碗看了看,说:“这个碗不够干净,给我再洗一遍,不,洗两遍。”

“对不起客人,我现在就去。”服wù

生撤下碗筷,不出一分钟,他把“洗好”的碗筷送上来,言斩蝶拿起自己的,又拿起陆苏的,像鉴宝一样地仔细打量着,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服wù

生的衣领,yīn森森地说:“这些碗!你根本就没洗!”

好可怕的反应,被戳到怒点了吗?陆苏暗想。

服wù

生被他高高提起,脚尖都离地几公分了,遇到这种有极度洁癖的客人,他还是头一次,吓得脸都白了。他连连求饶道:“客人,真是对不起,我现在就去,马上就去!”

“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我明天就带人来砍死你们老板,还有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言斩蝶这可怕的洁癖xìng格暴露出来的时候,坐在里面的戴雪叹息一声,朝陆苏耸耸肩,用嘴型说:“心理变态!”

服wù

生拿着碗筷一溜烟跑了,言斩蝶重新坐下,整理了一下衣领说:“所以我讨厌在外面吃饭,想到那些不知dào

被什么人用过的碗,我就很不爽。”

“哟,你这种变态xìng格,以后会难为戴姑娘吗?”陆苏笑着说。

“……你闭嘴!”

陆苏立即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我继xù

说正事!”言斩蝶说,“前一段时间‘雀鸟’发来一个关于‘伽甘纳特’的情报,经过我们的情报网核实,这条消息是真实的,柳梦原想重金请这个妖类佣兵组织加入战争,以那个佣兵组织的实力扭转这场战争并非不可能……所以我们能想到的最好对策就是,抢在他们前面联系上这个组织,为我所用!”

他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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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伽甘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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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能想到的最好对策就是,抢在他们前面联系上这个组织,为我所用!”言斩蝶认真地说。

“‘伽甘纳特’?那是啥?”陆苏问。

“戴雪,给他说明一下。”

“好的。这是一个活跃在中东地区的妖类佣兵组织,创建时间和创建人不详,但是他们的实力非常强,这是公认的事实。关于组织成员,我们唯一知dào

的是首领巴克斯·伊迪·科科伦,一只英国的妖,武器为双枪费尔南伯爵,曾经单枪匹马占领伦敦,后来销声匿迹上百年。近二十年里,几乎所有战争中都有他们一伙人的身影,请的动‘伽甘纳特’的一方最终就能取得胜利。”

原来那把妖兵费尔南伯爵在这个人手上啊,陆苏问:“既然你们都知dào

,为什么不早点联系他?”

戴雪说:“你以为他们的联系方式就贴在街头的电线杆上,有需yào

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找到了吗?这个组织形踪不定,连柳梦原都是现在才找到他们。”

言斩蝶补充了一句:“他们除了要价高,一般更倾向于帮zhù

同类。”

“那我们要怎么办?难道在他们碰头的时候硬抢?”

“没错!”言斩蝶说,“幸运的是,他们的会面地点在死区,我猜‘伽甘纳特’还不太信任柳梦原,等会面那天,我们抢在前面杀掉联络人,然后和‘伽甘纳特’接头。”

“那钱呢?”

“以一个国家的力量,出不起请佣兵的钱吗?”

“明白了。”

这么说,谁先联系上“伽甘纳特”,谁就能主宰这场战争了,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陆苏很喜欢。

“你刚才说他们倾向于帮zhù

同类?南北两边都是同类,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去谈比你们人类出面要容易些是吧。”

“是啊!悟xìng不错嘛。”

“哪一天?”

“2月28,过完年之后第十天!”言斩蝶把双手搭在下巴上,严肃地说,“因为你现在不被上层信任,所以这次的行动已经预定了人选。上层的决定有时候很不可理喻,连耳月刀和虫婷也被排除在行动之外。如果想保证这一次的计划成功,你们三个是一定要去的。”

“难怪你请我吃饭啊……”陆苏笑了下,“计划里虽然没有我们,到时候我们自己开车去,在路上‘巧遇’你们是不是?”

“正确!”

“上层这么不可理喻,你还尽心尽lì

地想完成计划,唉……忠犬啊。”陆苏感慨道。

言斩蝶倒没有生气:“一台机器不需yào

思考太多,我想的只有怎么让任务的成功率达到最高值。”

“你这机器样的脑袋里,有戴姑娘的位置吗?”

“……闭嘴!”

最近自己怎么这么爱当月老啊,陆苏暗想。

一切都在眼前明朗了,2月28rì,去死区,抢在他们会面之前杀掉对面的联络人,然后和这个佣兵组织定下合zuò

关系。

简单又暴力的主线任务。

“啊呀,还有件事。”陆苏说。

“怎么?”

“你清楚对面的阵容吗?柳梦原会去吗,他的几个忠实手下会去吗,还有……”陆苏的心里莫名地悸动一下,“锦断会去吗?”

言斩蝶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说:“先吃饭!”

最想知dào

的事情他偏偏卖关子!

这时,那个服wù

生把洗得快掉sè的碗筷送上来,他将碗递到言斩蝶面前时,手臂都在轻轻颤抖。没等太久,菜也上来了,先是四盘菜,肉沫蒸茄子,荷叶粉蒸鸭,左宗棠鸡,金钱蛋,他俩没动筷子,陆苏却像戈壁中的旅人见到水一样激动起来,风卷残云一般转眼吞噬个干干净净……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

“你还真不客气啊。”戴雪说。

“和你们有什么客气的……喂,别瞒我了,锦断会去吗?”

“暂时不清楚。”

“唉!”陆苏垂头丧气地叹息一声。

“瞧你沮丧的,队长只是说‘暂时’不知dào

。”戴雪说,“也许明天就知dào

,也许马上就知dào

了……”

这时陆苏突然感觉到侧面有个人走过来,隐约有一股百合花般的淡淡香气,是个女人。他一扭头发xiàn

旁边的空座上多了一个人,那个穿着小巧的白sè羊毛外套,斜戴着一顶毛绒绒的保暖帽的小萝莉,用笑盈盈的声音向三人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是你,夏……”夏萤萤突然向陆苏投出一道jǐng告的目光,他立即改口,“吓我一跳!”

“你们认识啊?”戴雪说。

“我还想说你们也认识啊?她怎么会是你们一边的人!”陆苏惊讶地说,这三人坐在一起,那种违和的感觉就像自己初中班主任和高中班主任坐在一起似的。

“啊啊,陆苏哥哥也在啊。”她又开始扮小萝莉了,用脸热情地蹭着陆苏的衣服。

对面的戴雪居然在用手机拍下这一幕:“哈,重yào

证据到手!等锦断回来的时候我给她看。”

“落井下石的女人!”

说起来,自从N城事件之后,夏萤萤跟着他们回到C城,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大战开端之际,她就已经搬到了安全的北方,但在北方一次也没遇见过她,除了情人节和过年给陆苏发一条sāo扰短信,基本上音讯全无。

言斩蝶说:“风小萤是我们情报网中的重yào

一环,现在南边的所有妖类卧底都是她认识的人。现在那边的情报格局差不多是这样,组织握有数量最多,也最没用的人类间谍,要是比喻的话,这些是扑克牌里的1到10;风小萤的妖类卧底是J到K;而我们最大的鬼牌是‘雀鸟’,是你提供的。”

这边有整副扑克,而柳梦原只有一张大牌,看来北方的信息战打得挺不错。

“咯咯,人际关系好,没想到也派上用场了。”夏萤萤用卖萌的口气说,如果知dào

她真面目的话,这种卖萌反而让人身上打冷战。

想都不用想也知dào

,在南边替她卖命的妖是一帮裙下之奴,这个女人真可怕!

“对了,2月28号的时候,对面会出动那些人?”陆苏问,“你知dào

吗?”

夏萤萤用手指点着嘴唇,说:“首先柳梦原是不会来的,然后锦断是一定会出现,其它人目前不清楚。”

“足够了!”言斩蝶说,然后转向陆苏,“这下你有动力了吧。”

“哦~上菜!!”

“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啊。”戴雪说。

言斩蝶突然抓起帽子站起来说:“其它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先走了。”

“你连筷子都没动啊。”

他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四个盘子:“我本来想动的……戴雪,我们回队。”

“恩。”

离开的时候言斩蝶说:“钱我付过了,你慢慢吃吧,再见。”

“不送了!”陆苏不客气地说。

“你这个没廉耻的吃货。”言斩蝶下楼的时候鄙视地说。

出了饭店之后,戴雪说:“队长,为什么这么早就要回去啊?”

“虽然是合zuò

关系,但是我实在不太会应付这个小姑娘,我跟小孩绝缘,没事就回去吧。”

“反正都出来了,吃个便饭吧,我请好了。”戴雪笑嘻嘻地说。

言斩蝶看看她,然后说:“记得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两人一走,夏萤萤用不着再扮小萝莉了,她从口袋里摸出细长的烟斗,从陆苏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抽一口吐出细细的烟,用她本来的声音问:“喂,一年多没见,想我了吗?”

“每次都得用这个打招呼吗?”陆苏无奈地说,“想了,在想你是不是再也不会来烦我了。”

“真绝情。”

“为什么你会和除妖师走到一起啊,终于觉悟了想当个好人?”

“好人都活不长,这只是交yì

。要想安全地活下去,各种势力都要讨好一下,特别是有前途的势力……你觉得这一次柳梦原和人类,谁会打赢?”

“人类这边!”

“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就投诚这边了?”

“反正那些裙下之奴放着也是浪费,谁知dào

他们会不会在战争中死掉,永远作废呢!”她挤了一下眼睛,狡猾地冲陆苏一笑,“道具就是道具,和真心喜欢的人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

“这一年半,你的生理问题怎么解决的,右手变强壮了吗?”她伸手握住陆苏的右手。

“有个火包友,是人类。”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这说话的气氛是不是有点像分手之后异地相见的情人。

“啊,你也有很坏的一面啊。”

“锦断会去的消息,属实!?”

“恩!”这时服wù

生端着第二批菜上来,她说,“陪我喝点酒吧,不用再你面前装模作样,我也稍稍可以放松一下了。”

“只喝低度数的……另外,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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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深山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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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危情告白

(明早)

大年初三的那天,虫婷和龙奎去涂无鱼那边玩了,陆苏一个人留在家里。陆苏偶尔也想找点正事,比如给的越野车喷点拉风的图案。绘画天赋有限的他在纸上打了半天草稿,最后决定喷上黑线描边的火焰图案,正在忙碌的时候,突然下面有人打招呼,是个的声音陆苏,年过得还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扭头一看,居然是柏卷卷,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出现在外面。卷卷穿着束腰的墨绿sè大衣,围巾和手套都是白sè针织的。

“你找到我家的?”

“你说过家是一幢小楼的……”她抬头看看这幢残破不堪的废楼,“还真是一独门独户的小楼啊。”

“是啊,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微笑着说。

说着她从碎石堆铺就的缓坡走上来,径直走进家里,当陆苏跟进去的时候,她正蹲在那里逗多多玩。

“你养的小猫?”

“虫婷养的小猫。”

“你一直说虫婷和龙奎很可爱,可惜我从来没见过。”

“可惜你今天见不着他们。那个,你找我有事?”

“你为这段都不去我家了?”

因为关系有点变味了,但是这个原因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吧,只好说这段很忙。”

“哦,那天晚上真是对不起……”她低头说。

“恩!”

“你至少也说句‘没’啊?”

“……”陆苏叹息一声,找不到合适的话。

“去我那边吗?今天。”

“今天没心情干那个,最近都是这样……”

她咬咬嘴唇,脸颊尴尬地红了下其实我有别的事情,热水器坏了,帮我修一下吧,已经好几天没洗过热水澡了。”

“三天之内坏的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恩!”

“那我现在,修好我就。”

“好,开车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呃,车门上的油漆没干呢,走吧。”

虽然是初三,但是集市已经热闹起来,两人穿过市场的时候,卷卷停下来买了点,陆苏沉默地替她拎着袋子,她偶尔回过头嫣然一笑,陆苏便刻意地别开视线。

除了和锦断之外陆苏没有一点情感经验,对于她偶尔露出的温柔表情陆苏实在不要应付,特别对方是比大的。

“你杀人的时候是样的表情?”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卷卷问。

“叫我形容呢……”

“明明长着一张小孩一样的脸,居然也会杀人,真是不可思议啊。”她歪着脑袋打量着陆苏的侧脸说。

“我们的世界里,小孩也好,老人也好,都是潜在的敌人!”他平静地回答。

到了卷卷家里,陆苏放下,去看了一下热水器,其实没有坏,卷卷很惊讶地说明明之前不能用了,难道是接触不良?”

她撒这个谎的时候,陆苏就已经猜到,她把叫来根本不是修热水器,而是为了别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这件别的事情是关乎许多人生死的。

“没事的话,我走了。”陆苏说。

“等下,还有事……”

“?”

“那个,那个……”她咬着指甲,“我想要了,再陪我一次吧,反正你今天很闲。”

“卷卷。”

“恩?”

“火包友关系到此结束吧。”

“为?”

“虽然说这种话有点无耻,但是你了,我也了,我们的关系变得有点危险了。”

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卷卷久久低着头,突然像受了委屈似地,用极低的声音说爱一个人,也是危险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抱歉,我不是你!”

“对不起!”她低着头,用非常沮丧的声音说,“我是个寡妇,本来就不应该奢望这些。”

她的语气非常可怜,连陆苏的内心都动摇了一下,甚至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但是处在这种立场上,这种事是绝对不可以做的,否则就无法回头了。

l的时候赤luo的拥bào

也是经常的,但是此刻的拥bào

却让他不知所措,卷卷的示弱也让陆苏有些不忍推开她了。

“喂!”他说。

“恩?”

“卷卷,你很有味,也很聪明,而且现在还很年轻,找个人再嫁了吧,我去找借一笔钱给你。”

“陆苏,你认真地回答我,你如果没有锦断的话,会选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

“果然你不会看上一个寡妇啊。”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

真心要说的话,陆苏确实喜欢年龄比大几岁或者比强的,如果真是像她所说的那种情景,和卷卷在一起并非不可能。

“你好绝情啊!”她抬起头,脸上有泪水在寂静蠕动,“要不你带我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杀了我吧,我不以后要活下去了。”

“我做不出来!”

说罢他扳住卷卷的肩把她推开,盯着她的双眼说我们的关系再此结束,但是,请你好好地活下去。人不是为了别人活下去,是为了还活下去,所以,好好活下去吧。”

“你绝情起来真是可怕啊。”她苦笑着抹掉眼泪,陆苏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她道了一声“谢谢”。

陆苏离开了卷卷家,长长松了口气,第一次应付这种事情,回想起来的冷酷确实很混蛋。无论火包友的事情,还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等锦断全部坦白吧,要惩罚悉听尊便好了。

l的时候,道德观众都抛到天边去了,那么这件事情本质来说算是背叛了锦断吗?可悲的雄xìng本能啊。

无法看透的时候,他倒很想听听锦断的智慧会说。某些方面,锦断的眼睛要比他看得更加透彻。

回到家的时候,虫婷和龙奎还没,他在那里逗多多和少少玩了一会,然后继xù

给车子喷漆。他以为今天这件事情充其量不过是一场被拒绝的表白,根本就没有再多想。

忙了半个小时,这辆车总算是焕然一新了,陆苏把衣服脱下来检查,看有没有沾上油漆,然后又穿上。穿上的时候他习惯xìng地把手插进口袋摸了下,但当他右侧的口袋空空如也时,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和言斩蝶联络的时候丢了!那如果被外人捡去,危险程序不亚于普通人捡到一把枪,因为那里面有很多机密内容。

他连门也没关,就闭上眼睛发动掌中倒转,一路追踪!追踪的事情他第一次干,在相差半小时的虚影中看着正在倒行,感觉真是奇怪。

而且因为一路闭着眼,被他撞倒的人和撞翻的摊子很多,风掣电驰地从路上跑过的时候,耳边的叫骂声不绝,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

最后,他冲到了卷卷的门前,到达这里时他突然明白了一切,那个离别前的拥bào

根本就是一场蓄谋的假戏,卷卷偷了他的卫星!

那么……有人在利用她!

陆苏撞开门的时候,里面的卷卷吓了一跳,想必那个时候他露出的就是杀人时的神情。被人愚弄的愤nù

,和不祥的预感充斥着陆苏的内心,他一把揪住卷卷,凶恶地说你演了一场好戏!”

“你……你在说?”

“把从我这里偷走的交出来!”陆苏咆哮一声,“马上!”

这样的震慑是普通人承shòu不起的,卷卷立即吓得颤抖起来,连忙从口袋里摸出陆苏的,他一把抢过看了下,言斩蝶发出的紧急联络,短短的三十分钟里总共三次!他们一定遇到了非常危急的情况。

巨大的不祥压在心头,他的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谁指使你的!”

“我……我不认识那个人。”

“你做了多危险多严重的事情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说罢陆苏返身离开,这时他的衣服突然被卷卷紧紧地抓住,他回头吼了一声,“放手!”

那个时候的卷卷非常害pà

,但是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这怯懦的坚强深深地印在了陆苏的心上,每每想起这个和他有过短暂交集的,此刻她脸上的表情都会浮现在陆苏的脑海中。

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说我在演戏,不,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不想害你,那个人说他要杀掉分区基地的全部人,你如果去的话也会被杀死的……我不希望你死!”

在他不的时候,危险的事态正在上演,某个人已经对言斩蝶他们露出了獠牙。陆苏从卷卷手中拽出衣服,然后毅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说起来,卷卷还在腹稿阶段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样一幕,虽说火包友关系多少有点福利xìng质,但是主线的推动作用也是有的。我可不是在说,卷卷是为了主线而炮的!另一层考lǜ

是陆、锦两人的感情不可能像金刚石一样坚硬无比,总会遇到各种问题,缝缝补补才能走得长远,“各种问题”当然免不了“出轨”……当然了,火包友是伪出轨,所以,且看锦断大人会如何处理吧!谜之音:还有一层略显下流的考lǜ

,非种非后的剧情是否可以延伸出此类福利剧情呢,好吧,我承认尝试失败了,以后还是坚定地非种非后吧……其实吧,我就挺喜欢**的。丧失作者滚粗!)

第584章

危情告白

第584章

危情告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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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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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

夏萤萤把那个店小二……不,是服wù

生叫过来,本来想要香槟酒,但是这里没有,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了一瓶白葡萄酒。她用卖萌的声音说话时,那个服wù

生一直在偷眼瞧她,下楼梯的时候还不住往这边看,也朝陆苏看了一眼,但那目光是羡慕加鄙视的。

“你瞧,一般男人都抵御不了小萝莉的诱惑。”二楼只剩下他俩的时候,夏萤萤又恢复了冷静而成熟的声音。

“你真是个演技派啊!”

“会勾引男人的女人,必须学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她挤了下眼睛说。

“你跟那些裙下之奴上过床吗?”

“怎么可能,男人都是狗,吃到肉骨头的时候就会跑掉,要给他们承诺和越来越近的希望,但是不是肉骨头。”

好可怕的见解,幸好陆苏对小萝莉不怎么感冒。

稍后,酒和菜上来,这些高档又美味的菜sè,陆苏一扫而空,但夏萤萤却不怎么动筷子,只是不停喝酒,雪白的脸上也开始红润起来。

她突然把酒杯重重地放下,眼睛里满是感伤:“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拥有,钱也好,地位也好,男人也好,但我太贪心了。”

“恩?”

“想得到更多,最后一无所有,现在沦落到这样的田地,这就是贪婪的报应吗……喂,其实锦断和我是同一种女人!”

“是吗?”

“她买衣服没有节制吧,花起钱来毫不在乎吧。”

“对啊。”

“我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dào

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才会水火不容。但跟我不同的是,她心里膨胀的yù望是杀心,其实一年前你是可以阻止她的,但是那个时候你退缩了。”

“那个时候我根本劝不住她!”

“因为你害pà

,你当狗当太久,不敢惹怒自己的主人。”这句话真是伤自尊啊,“你以为放任她去杀几个人,杀心就会止熄吗?根本不可能,yù望是没有尽头的,是病毒,是野草,非要到自己把自己毁掉的那一天,人才会幡然醒悟。”

“呜!”似乎从某个层面上,她比陆苏更了解锦断。

“如果那个时候你更强硬一点,她就不会离开你了。”

“要怎么强硬?”

“一个男人问一个女人要怎么对女人强硬,这只能说明他还不是男人。/”她托着腮坏笑,没给陆苏反驳的机会,已经岔开话题了:“喂,这次行动如果成功,柳梦原的末rì就不会远了吧。”

“应该是。”

“最后一战的时候我也会去,我要亲眼看着柳梦原死!”

“你很恨他吗?”

“不,我害pà

他,我害pà

两个人,一个是仇牢,一个是柳梦原。他们是我不堪回顾的过去,只有他们死了,我才能zì

yóu地呼吸……所以到时候,记得叫上我。”

“知dào

了。”

酒和菜消耗光,两人离开这个饭店,有点喝醉的夏萤萤伸出双手说:“抱我吧。”

“自己走!”

“喂,去我家住吧,吃的,饮料,网络,浴室什么都有,还有我。”

大家都过得这么艰苦,她居然还有网可上啊,虽然很想上网,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答yīng

,陆苏说:“我们家除了没有这些,也算什么都有。”

“不考lǜ

一下吗?反正现在没人管你。”

“不考lǜ

,再见!”

年前的几天,陆苏一直在家里闲呆着,有时候帮虫婷打打下手,准bèi

年货。他们手上的三张票,最终换到了十六斤牛肉和七斤羊肉,加上木下蝉送他的十斤猪肉,这个年应该能过得相当丰盛了。

卷卷家,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陆苏一次也没去过。原本只是没有感情可言的火包友关系的话,从沙发到床上,从床上到浴室,大战个天昏地暗也无所谓,只不过是彼此满足吃饭之外的另一种需求罢了。但是自从卷卷那天晚上哭过之后,她看他的眼神开始有一些别的情感,明知dào

对方开始对自己有好感,还厚颜无耻地跑去来一发,这岂不是太混蛋了。

“纯洁的友谊”至此为止吧,以后再有需yào

的话,就靠自己灵巧的双手或者在猪肉上掏个洞解决好了。

某一天陆苏坐在那里看书,虫婷屈着手指盘算着:“我们过年有牛肉火锅,有羊肉火锅,还有豆腐猪肉小丸子,还需yào

些啥呢……”

“猫肉火锅!”陆苏说。

“你这个坏蛋,又想打多多的主意。”

“嘿嘿!对了,你老公来过年吗?他肯贡献几条鱼的话,我们就可以吃鲫鱼灌肉或者松鼠桂鱼了。”

“对啊,我现在就去问他。”虫婷一溜烟跑掉了。

半小时后,涂无鱼和虫婷一起过来,他说:“老小,你要请我一起来过年?”

“可不是白让你来过年,你至少得贡献一条十公斤的大鱼才行。”陆苏差点就把那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说出口了。

“现在哪有这么大的鱼呢!”涂无鱼苦恼地挠头,突然神情一亮,“老小,要不这样吧,我们去打鱼。”

“去哪里?”

“山里啊,不但能打鱼,还可以采到蘑菇……你也去,我老婆也去,我干儿子也去。”他一指龙奎。

龙奎暴露起来:“我才不是你儿子呢,你这个孙子。”

“哈哈!”

“智呆去不去!”

“他不要去了,当电灯泡多不好,再说摊子离不了人。”

什么逻辑啊,陆苏和龙奎就不算电灯泡了。

“好吧!”陆苏说,“早就想活动活动了,山里要是有熊,过年我们就有熊掌吃啦。”

出发就在第二天早上,虫婷准bèi

了四人份的爱心午餐,陆苏打开看了看,非常jīng致的一小盒饭,还有香肠丁和煎鸡蛋和腌雪菜。

但要走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雪,陆苏那辆三百六十度透气的车要是在大雪中开起来,四个人全变雪人倒是小事,搞不好会翻到河道里,只好坐等雪停!

结果,最麻烦的人也跑来了,来蹭午饭的耳月刀一听说他们要上山打鱼,立即要求入伙。虽然陆苏对他说了十几遍“滚”、“没门”,但他不依不饶地死缠赖打着,最终只好带上他。

三小时后雪停了,几人上车,朝着山林进发。

住在北方的好处就是附近有绵延的群山,狍子,熊,野猪时有出没,但是因为生计艰难,上山打猎的人也不少,所以想猎好东西,就只能朝着更北边的深山开去。

他们一直行驶到晚上,爱心午餐早吃光了,天黑的时候几人置身山林中,陆苏说:“为什么打个鱼要走这么远啊,涂大哥,你平时都跑这么远吗?”

“是啊,不跑远打不着的,最远一次我和智呆到了额什么纳河,我俩游过去的。”

“C,你居然跑到国界线外面去了。”

为了搞鱼,涂无鱼有辆破旧的SUV汽车,撞得快成废铁了,涂无鱼又不咋会保养,开起来直冒黑烟,陆苏称它为“移动的狼烟”!

“得,在这里过夜吧。”陆苏拿出睡袋,复制成五份,找了一块空地准bèi

露营,同时又生起一堆篝火,五个人轮流盯着。

“我可不想在半夜爬起来!”虫婷对轮班制度抗议,“我好歹还是女孩呢,你们要照顾我。”

“好吧,你第一个值夜!”陆苏说。

“你这个坏人!”

“纯爷们!”耳月刀称赞一声。

虽然山林四周都是积雪,但睡袋收紧口之后却非常温暖,暖得人想抓一把雪塞进去凉快一下,涂无鱼缩进睡袋里,感叹道:“好舒服啊这个袋子。”

“你想跟你老婆一起睡吗,这个睡袋能容纳两个人的。”陆苏问。

“一个人睡比较暖和。”

“问你个私事啊……你难道是个处?”陆苏低低地问。

“老小,别随便打听别人的**!”

“对不起。”

这两个人虽然都已经不介yì

老公和老婆的称呼了,但是一个单纯一个呆,实质上根本没有已经是夫妻的意识。

“老婆,值夜的时候叫我一下。”

“知dào

啦!”坐在火堆边的虫婷闷闷地说。

说完涂无鱼就闭上眼睛睡觉了,陆苏暗想,像这种状态,真的有可能走到一起吗?不过这种单纯的关系,又让他稍稍有点羡慕,相比较之下自己是多么的猥琐啊。

陆苏值凌晨最后一班,他坐在火堆边的时候,几个人陆陆续续醒过来,第一个醒来的是耳月刀,他双目空洞地看着头顶,突然说:“哎,你说在雪地里来一发是什么感觉?”

第二个醒来的是龙奎,他打着大大的哈欠,懒散地耷拉着眼皮说:“早饭也没的吃,我再睡一会好了。”

涂无鱼和虫婷最后才起来,穿好衣服后,他对虫婷:“老婆,把刀借我用下。”

“给!”

涂无鱼找了一棵树,抹掉树皮上的雪,然后在上面划了一个V字型的开口,在V字下端顶点处插了一根细细的草,半分钟后,那里流出了汁液,细细的一条,源源不断,他用一个保温杯的盖子去接那汁液,很快接了半杯。

“老婆,给!”

“哇,很好喝啊!陆苏,你尝尝吗?”

陆苏喝了一口,有点甜,又有一种薄荷的清香气味,非常好喝,简直就是天然的饮料。他问涂无鱼:“这是什么?”

“桦树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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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危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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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獠牙毕现

]他的脖子上刺着一个圆形带尖刺的金属装置,能够麻痹肌肉的电流源源不断地灌进身体,他根本连身体也动弹不得。

一只穿着皮靴的脚踏在他的脸上,逸海蛟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他言斩蝶,老子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我要杀了你!”

半个小时前,正在分区基地处理事务的言斩蝶突然接到组织上层发来的消息,让他们这个分区的全部正副队长立即赶去总部,有重大事情要宣bù



言斩蝶、木下蝉还有熊一声各自带上副官和几名手下,立即赶去临时机场,逸海蛟当时不在,他的组员说他们队长已经先一步去了机场。

第一个觉察到气氛有些异样的是戴雪,那架“哥萨克人”运输机虽然停在跑道上,但机场周围却没有看见一个工作人员,她从背上取下狙鸡枪,不停地瞄准镜向四周侦察。

“老言,好像有点不对劲。”木下蝉说。

“我也了,上层突然说有重大事情要宣bù

,但是之前一点大事的迹象也没有,你不觉得可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么说,那个消息是伪造的?”

“很有可能,但谁能伪造上层的消息,我们人……等下,逸海蛟去哪了!”

“言队长,我在这里!”这时那架飞机的舱门突然打开,冷笑着的逸海蛟出现在那里。这时飞机一侧的舷窗一起被打破,从那里伸出枪口。接连两波shè击,几名队长身边的队员还没来及反应,就已经中枪倒地,空旷的机场瞬间尸横遍地,浓重的血腥味宣告着yīn谋的破茧而出。

“逸海蛟,你想兵变!”言斩蝶拔出刀,就在这时,一个高速奔跑的身影从飞机下面冲,狂暴地扑向言斩蝶,发动突袭的是古斯塔夫。

言斩蝶立即向后滑开,他的身体几乎是平行移动,同时刀刃翻转,向上一挑,伴着飞溅的血浆,古斯塔夫向前伸出的一只手被切断,高高抛上半空。断臂还未落地之时,戴雪已经举枪shè击,子弹jīng确地命中了这个俄国壮汉的脑袋,他前冲的身体突然向后一仰,脑袋被开了一个洞,连脑浆都爆出来了。

瞬秒掉古斯塔夫,戴雪立即把枪口对准飞机上的舷窗,一枪打死了一个躲起来的狙击手,但枪口移向第二个窗口时,躲在那里的人立即缩起了头,她便将枪口对准了逸海蛟。

“你的狗死了!”言斩蝶说,“逸海蛟,你以为只凭几把枪就能兵变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哈!”逸海蛟干笑一声,“言队长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起来干活了,古斯塔夫!”

他叫出副官名字的同时,突然一只粗壮的长着浓密毛发的手抓住戴雪的枪管,她开枪shè击的时候,这只手已经把枪管推向了半空,枪放空了。

“危险!”言斩蝶惊叫一声。

只见古斯塔夫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一拳重击在戴雪的腹部,她的枪脱手,人也飞了出去,摔在十米开外,大吐了一口血。

被爆了头还能活着!?这只妖的妖技到底是!再次站起的古斯塔夫身上居然没有一点伤,但是他的肩膀上却坐着一个形同幽灵的小姑娘,穿着白sè的连衣裙,透体半透明,被一圈光晕笼罩着。

言斩蝶还注意到一件事,这个幽灵小姑娘的左手断掉了,脑袋也被贯穿了,似乎刚才施加了古斯塔夫身上的攻击,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这个幽灵小姑娘的身上。此时此刻,她身上的这些伤正在快速地还原着。

不死的妖技!?

“言队长,!”熊一声刚刚叫出声的时候,古斯塔夫已经像一头奔跑的熊似地朝他冲,一旁的锻甲扔了几只飞刀,但这样的攻击对于肌肉结实如铁的古斯塔夫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转瞬冲到了言斩蝶的面前,整个身体一跃而起,朝他扑。虽然不是妖技,但他的速度不算快,以快打慢的话应该可以制住这头壮汉。世上没有绝对不死的妖技,就算是伤害转移,当妖力耗尽的时候也会死。

所以,眼下能做的就是狂砍这头疯熊!

言斩蝶向后一滑,离开古斯塔夫扑击的范围,然后刀影一闪,古斯塔夫的右臂,脖子突然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伴着夸张的血柱,他的脑袋和右手一起掉下来。

但这个失去脑袋的家伙居然还能动弹,他用左手朝言斩蝶抓,接着这条手也被削掉了。

没手没头的古斯塔夫像个畸形的怪物一样站在那里,这时他肩上的小女孩开始产生变化,她的双手和脑袋像蒸发一样消失掉了,与此同时,古斯塔夫脖子和断臂处,以超快的速度同时生长出骨骼、肌肉和皮肤,眨眼之间已经修复完全。

不,这根本就不是“修复”,而是身体的“还原”,那条右臂还是他原本的右臂,因为上面系着的红锻带还在。

当古斯塔夫长出手和头时,他肩上的幽灵也开始修复,以不亚于本体的速度长出手与头。

“老言!”木下蝉说,“这种妖技似乎是这样的,本体受伤之后,那个白衣女孩会代替他受到的伤害,然后白衣女孩再自行恢复……也就是说,想杀死他,就必须在双重修复完成之前,两次给予相同的致命伤。”

“冰狗!”逸海蛟笑道,“木队长果然聪明啊,这就是古斯塔夫的妖技‘叛逆的白女’的弱点,但是啊,他比谁都清楚的弱点,所以就算你了也无所谓,他可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哦。”

言斩蝶也注意到了,在第二重修复进行的时候,古斯塔夫故yì

和他拉开距离,显然他清楚的弱点。肩上的幽灵小女孩只要保持完全体,本体便可以承shòu任何伤害,所以刷新不死buff的时候古斯塔夫格外。

既然如此,那就主动进攻好了!

言斩蝶冲下古斯塔夫,他的斩击速度是大多数妖类都跟不上的,力量型的古斯塔夫当然也不在话下。

“嗷!”古斯塔夫挥拳击来的时候,言斩蝶向右侧避开,正面冲锋只是佯攻,然后刀锋一转,从他的肋下向心脏斩去。

分子切割刃像划开豆腐一样切进**,当刀锋一路从肋下砍到胸口时,突然停住了,刀尖居然被古斯塔夫用手从后面握住了。

用身体的厚度来抵挡刀锋的速度吗?也只有无所谓死的家伙才能干出这种事。

被人制住武器是非常危险的,果然古斯塔夫抓住这个瞬间,左手握拳一击打向他,这么沉重的一拳要是中招的话,整个脑袋都会被打掉的。他立即撤开刀向后滑开,因为击拳的巨力,古斯塔夫的身体向前趔趄了一下,好像一个蒙谷舞的踏步动作。

趁这个时候拔出刀,再次进攻的话,应该……

正在思考下一步攻击策略时,言斩蝶突然感觉到有个刺进了脖子,然后强dà

的电流灌注进身体,他全身的肌肉都变得松软无力起来,连站立都变得艰难,只能跪倒在地。他环顾四周,其它几人也遭到了相同的事情,每个人的脖子后面刺着一个圆形带尖刺的金属装置,他们全部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发shè这些奇怪装置的是四周的七队组员,每个人的肩上扛着一个筒状的发shè器,这些人时候把他们包围的!?

“言队长,你很奇怪吧。”逸海蛟大笑着走向舷梯,“你一定奇怪我的人是从天而降的,因为他们事先藏了起来。”

他用手敲了敲机翼下面巨大的涡扇,“哥萨克人”有六个这样的涡扇,不转的时候里面的空间藏三个人绰绰有余。原来古斯塔夫和战斗的时候,这些埋伏好的人从那里跑了出来,然后暗算了他们。

这显然是个用电流刺激来剥夺行动力的装置,这时逸海蛟在言斩蝶冰冷的注视下慢慢走向他,冷笑着说喜欢吗?言队长,我们队新开发的肌电麻痹弹哦。”

“逸海蛟,内jiān果然是你!”言斩蝶跪在地上,艰难地用脑袋撑着地面,咬牙切齿地说。

逸海蛟用穿着皮靴的脚踏在他的脸上言斩蝶,老子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我要杀了你!”

“先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吧。”逸海蛟重重一脚把他踢翻,然后离开了他,走向木下蝉。

此时的跪伏在地上的木下蝉正艰难地在用波动态的右手去触碰那个装置,差一点就要成功的时候,他的手却被逸海蛟抓住,紧紧地攥着手腕捏在半空。

“木队长,别想耍小动作。”

“逸海蛟,为要叛变!”木下蝉问。

“工资不高?待遇不好?休假太少?你们几个队长老是看我不顺眼?,我会为这种小儿科的理由叛变呢?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也说点掏心掏肺的话吧,人类根本赢不了这场战争,我也想好好地活下去啊,柳梦原答yīng

战争结束后给我一个省,这买卖挺公道的吧。”

“你这个叛徒!”

“过奖过奖,古斯塔夫,把那把刀递。”

那边的古斯塔夫拾起地上的分子切割刃,远远抛,逸海蛟接在手里,将刀刃对准了木下蝉的右手手腕,他想做,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

“混蛋,别动我们队长。”锻甲艰难地爬。

“咬不了人的狗给我呆一边去。”他一脚踢开锻甲,然后用脚踏住木下蝉的右腕,准bèi

将这只麻烦的右手给切断。

“住手啊逸队长!”熊一声喊起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赢了,请你饶了木队长吧。”

他身旁的涂斯基补充了一句叛国罪是要被处于极刑的……”但是当逸海蛟凶狠地瞪他一眼时,他吓得立即把脑袋低下。

“观众就乖乖呆在观众席上,今天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伴着这句狂妄的话,他一刀落下,将木下蝉的右手整齐地砍了下来。

第585章

獠牙毕现

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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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獠牙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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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新年快乐

涂无鱼的荒野求生技能真是强悍,他不但桦树的汁可以当饮料喝,还从朽烂的树洞里挖出猴头菇,把铁锅架到火上,把猴头菇和雪一起扔进锅里煮,然后又从一块寸草不生的盐碱地中挖出一种布满细小盐晶的石头,包在布里扔到蘑菇汤里,这样咸味就有了,煮出的汤鲜美异常,感动得让人流泪。

接着,他又爬到树上掏灰鼠,连灰鼠贮藏过冬的松子也一起掏出来了。灰鼠就是松鼠,扒掉皮比麻雀大不了多少,串起来在火上烤熟,肉质比鸡肉还要嫩,实在是罕见的美味。至于松子,扔到火堆里一会就炸开了壳,然后就可以开心果一样剥着吃了。

有涂无鱼在,这顿山林间的早饭非常丰富,原本陆苏还以为,在山里只能打野兔子,吃草根呢。

“卖鱼哥哥,你会这些的。”虫婷吃着烤灰鼠问。

“哈哈,我小时候家里穷,啥也没有,天天跟智呆在山里野。”

“我家里也穷,所以我才学会偷。”龙奎说。

“偷好炫耀的?”陆苏说。

吃饱早饭,熄掉火堆,几人朝着密林进发,后面的路不可能开车,所以只能用双腿走,行走在密林间,他们隐约听见有熊的叫声。

“冬天熊不冬眠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陆苏问。

“外行了吧。”耳月刀说,“熊不是整个冬天都冬眠,有时候太饿了也会提前醒。”现在已经是二月初,离chūn天已经很近了。

“不行,这样走太慢了。”陆苏突然蹲下来,“小,我背你,我们跑起来。”

“哦!”

“比比谁快。”耳月刀说。

“懒得吊你……涂大哥办,要不要虫婷背你吧。”

“男人能让背!,把大刀先借我用下。”

“哦,给你!”

他接过乌鸦信,变成大刀的模式,说了一声“老大,飞吧!”那把大刀便拖着他一飞冲天,把顶梢的积雪也摇落了下来,他们几个紧紧地跟在后面,很快就追上了涂无鱼。这样的行进速度远比越野车还要快,中午时分涂无鱼停在一片冰冻的湖前,说我们就在这里抓鱼吧。”

“抓?”

“很简单啊,打个洞鱼就冒上来了。”

这片湖上面的冰壳特别厚,因为冰的体积比水大,所以冰层的膨胀给水带来了强dà

的压力,当涂无鱼用变成锤子的乌鸦信砸开一个洞时,下层的压力便把鱼和水一样喷了上来,鲜活的鱼掉在冰层上,不停地跳动着。

起初几只都是小鱼,稍大一点的也只有几公斤,那些不准bèi

带走的小鱼全部被涂无鱼扔回了水里。最后一次他砸开洞的时候,居然捕到了一只二十公斤的大鱼。

“哇,好大啊!”虫婷欢呼着跑。

就在这时,陆苏突然听见前方的山林里传来长长一声鹿吟声,林中的栖鸟被惊得窜上天空。说起来,普通的鹿鸣就像音调稍高的猪一样,一点也不动听,但那片山林中传来的鹿吟却如同仙乐一般,说不出的空灵清澈,透人心脾。

“那是?”陆苏问。

“哟!”耳月刀惊讶地说,“我们已经到了白头山了?那肯定是白头鹿王了!”白头山即是长白山。

“鹿王?那是啥?”

“是一只很古老的妖!蛰居在这片山林里,一般人很难见到它,咱们最好不要往前走,遇上会很麻烦。”

“这个世上还有非人型的妖?”

“你瞧你这无知的表情,万年以上的古妖种都是非人型的,不过它们已经非常罕见了,活下来的都是超级强悍的怪物,一般妖惹都惹不起。”

白头鹿王!?陆苏的世界观在不经意间又一次被颠覆了,原来这个世界的辽阔他只领会了一鳞半爪。

“喂,我们吧。”那边涂无鱼已经把大鱼用草绳绑好了。

“走吧。”

不赶,他们的速度比来时慢多了,虫婷有时候停下来去采雪里的蘑菇,有一次耳月刀冲陆苏“嘘”了一声,然后躺进雪地里,只把胯下的大枪露出来,而前面采蘑菇的虫婷离他越来越近了,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啊。陆苏拽出枪一枪打爆了耳月刀的“蘑菇”,他捂着那里惨叫着从雪地里跳了出来。

龙奎抓住一只山鸡,拔掉它屁股上鲜艳的羽毛插在脑袋上,得瑟地炫耀的战果,这只山鸡和虫婷采的蘑菇后来成了新年的蘑菇炖鸡汤。

他们还经常停下来打雪仗,龙奎和虫婷一旦闹起来没完没了。

陆苏时常会留意涂无鱼和虫婷相处的方式,他们一起采蘑菇,涂无鱼教她辨别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有时候虫婷会一脚踹落树上的积雪,把涂无鱼变成一个雪人,她在旁边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关系似乎在慢慢接近,但是既没有拉过手,也没有说过亲密的话,只是偶尔默契地相视一笑……这算是一样的恋人吗?

几天之后,新年终于到来,虽然北方的生活如此艰难,但经过这段每个人的努力,新年的晚饭却异常丰盛。有蘑菇炖山鸡,用野蒜菜和野芫荽煎的牛排,松鼠桂鱼,腌雪菜炖肉,猪肉白菜炖粉条,油泼羊肉片,胡萝卜羊肉炸丸子,还有酒。

天堂也不过如此,除了陆苏虫婷和龙奎三人,耳月刀涂无鱼和智呆也到他们家来过年,这天晚上大家都非常开心。

新年的晚上,这片废墟上升起许多烟花,在飘着雪的夜空砰然绽放。陆苏嫌屋里太吵,就一个人带着啤酒仰躺在废墟上面,盯着雪花看久了,眼睛会有点模糊,最后他干脆闭上眼睛,凉凉的一片雪花落到眼睑上。

但是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锦断,想到两年前的新年晚上,他们一起在屋顶相倚而坐,看满天烟火绽放的情景。

那个时候,谁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

再过十天,真的可以和锦断相见吗?或者这一年半里,她已经彻彻底底地变了,再也拉不……

他突然想起,已经有一年半没有使用过妖力通讯了,越怠惰就越胆怯,最后甚至漠视了这个只存zài

于两人之间的联系,此刻他在想,是不是应该使用一次了呢?

于是,陆苏坐起来,从身体深处抽取妖力,非常微弱的一点,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他以缓慢的节奏向锦断发出信号……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四次的意思是“新年快乐!”她应该会明白的吧。

然后,陆苏就坐在那里等待着,但是迟迟没有收到回音,最后他沮丧地喝光啤酒,向着远处扔出罐子,然后跳下废墟准bèi

回屋。而就在这时,他身体里的妖力被抽取了,是锦断那边传来的妖力通讯……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停顿片刻,第五次!

连起来的意思应该是“新年快乐,苏!”

陆苏激动得不知所以,他简直想立即爬到最高的地方去呼喊。锦断还没忘记他,那么,十天之后把她带的希望是存zài

的!

这个新年的晚上,他快乐得无法形容。

……

新年的晚上,思念着不在身边的爱人的不止陆苏一个,但是比起陆苏来,柏卷卷的思念就冰冷许多,因为她死去的是不可能再的。

这天晚上她给做了一顿简单的年夜饭,没有心情看书,便把留下的纪念章仔细地擦了一遍,然后一个人看电视,最后早早地睡下了。

实jì

上,却仅仅在躺在那里胡思乱想,无法入睡。

大概深夜的时候,门突然被人粗暴地踹开,她惊恐地坐起来,看见外面的满天飞雪灌进门内,影影绰绰地有几个人影在屋里。

“谁?”

“,请把灯打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她颤抖着伸出手,拉亮了床前的灯,昏黄的光晕中照见一个穿着除妖师制服的男人,从胸章上看是个队长级,而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穿着豹纹的小背心,披着一件红sè的披风,肩上和脑袋上都是雪,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个人过年很寂寞吧!”男人用轻挑的声音说,这声音让人反感,“我七队队长谨代表组织,对烈士家属表达最诚挚的问候。”

说罢,他把熏肉、啤酒、罐头和nǎi酪一样样放在桌上,全部是俄国进口的上等货sè。

他的来意要真这么单纯,那简直就是见鬼了,这个人虽然是如假包货的队长,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邪气。

卷卷用防卫的口气问我只是个寡妇,你想从一个寡妇身上得到?”

“帮zhù

!”逸海蛟咧嘴一笑,“三天之后我有一个行动,到时候我需yào

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你好像挑人了。”

“没有挑,我你和那家伙很熟。”

“谁?”卷卷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还能是谁呢?陆苏……”

卷卷一阵心惊你想害他!?对不起,我不会答yīng

,如果你想杀我灭口,就请便吧。”

“啊,我堂堂一个队长会用死来威胁一个弱女子呢?再说我可不是想杀他,我是要救他!你一定不想再看见喜欢的男人死去吧!”逸海蛟的眼里闪烁起一道凶光,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一瞬间卷卷有种觉,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

第583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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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鱼目谛听(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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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鱼目谛听(明早)

陆苏用掌中倒转追踪那辆车来的方向,很快他就了一个问题,这辆车似乎故yì

绕了很远的路,比如有一条道路它居然反复走了三次。

并肩战斗过,逸海蛟当然会陆苏有追踪能力,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用这个办法来消耗他的体力和。

虽然之前听言斩蝶说过,组织里有内jiān,但是陆苏也没想到,这个内jiān居然会是逸海蛟。这个人为人处世虽然狂妄,但是战斗的时候也非常勇猛,也并没有干过危害组织的事情,谁会料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了兵变!

总之,必须要阻止他!如果言斩蝶他们死了,那么之后的行动就会受到影响,见到锦断的计划可能也会落空……不,不光是出于利益考lǜ

,并肩战斗了这么久,言斩蝶也好,木下蝉也好,熊一声也好,都已经是他的同伴,他不想看见同伴的死。

“喂!”一个稚气的声音突然叫住他,陆苏睁开眼看见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孩子站在路边,他头戴一个复杂的装置,像科幻片里那种包裹住鼻子以上部位的头盔,大概太阳穴的地方还有一个像收音机上调波段的圆形旋钮,这个卡住半个脑袋的通体呈黑sè,怪异又冷酷。

陆苏以前见过这个小鬼,他是一只妖,但是名字却不。

“你在这条路上瞎跑呢?”那个小孩问,“钱包丢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出事了,除妖师那边发生兵变了!”

“吓?过年都不好好过,这些无聊的人类……你现在是要去那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是啊!”

“找不到路了?”

“是啊!”

小孩打了一个响指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地帮你一把吧,跟我来!”说着他拧了一下脑袋上的旋钮,突然从身上爆fā

出一圈无形的气息,像微弱的冲击波,朝着四周无边无际地扩张开去,然后他的衣服,陆苏的衣服都开始颤动起来,仿佛共振的音叉一样。

小孩扬着脑袋,不知在看,突然说啊哈,我找到他们了……情况不太妙啊,有个外国壮汉正要摸一个短头发的,她没穿衣服。”

戴雪正在被强j!?

“有人死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陆苏问。

“死了很多人,不过有几个人还活着。”

听他的描述也想象不到那边的情景,陆苏说快带我去。”

“请随我来!”说罢小孩跑在前面,陆苏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

涂斯基被一个七队组员从后面抓住肩膀,另一个组员在狠狠地抽着他的耳光,一边抽一边说叫你嘴贱,叫你罗嗦!”

“我是副官,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涂斯基边哭边说。

而逸海蛟这边,强j的戏码正在上演,戴雪的上衣已经被全部剥掉,她拼命地捂着胸口,徒劳地捍卫着最后一点尊严。

看见副官正在受这样的屈辱,言斩蝶尽管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尽管嘴唇已经咬出了血,但是却也不能做,这样的屈辱像锯子一样在撕裂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比痛苦。

“咳!”逸海蛟把手里的刀插在地上,然后脱掉上衣扔给一个手下,咧嘴笑着,“今天的天气好热啊……戴副官,露出这种害pà

的表情是意思,别误会,我堂堂队长会干这种没品的事……不让你爽到极点,岂不是辜负了你的队长……”他朝那边呆呆站着的俄国壮汉勾勾手指,“古斯塔夫,你喜欢娇小型的吧,别客气了。”

听到这个命令,俄国副官的脸上居然红了起来,像掩饰尴尬似的,他搔了搔短短的头发,但是人却站着没动。

“!”

他还是没动。

逸海蛟有些不满地说,“古斯塔夫,我现在命令你,脱裤子,然后强j她!”

“命令”这个字眼是他的死穴,古斯塔夫终于动了,他走向戴雪,跪下来,用俄语说了一声“女士,对不起!”然后动手去抓她的双手。

“戴副官,好好享shòu

吧,这头俄国熊的那话儿可是很强悍的哦。”

“求你……杀了我吧!”戴雪眼里满是泪水,盯着这个脸红的壮汉乞求道,面对这样的神情,他有些难为情地把脸别了。

“快点啊,没给你前戏,蠢货!”逸海蛟不满地说。

这时,古斯塔夫突然站了起来,神情坚毅地说了一大串话,逸海蛟问队里的翻译他刚才说了?”

“他说:‘我拒绝执行命令,这种污辱女xìng的行为不是绅士的所为!’”

绅士!”逸海蛟一脚踹向古斯塔夫,结果却被铁塔一样的他弹了,身体向后趔趄了一下,有几个队员捂着嘴偷笑起来。

站稳之后,逸海蛟整理了一下领口,举起刀指着四周的队员说哪位**旺盛,又想来点新鲜刺激的,走到前面来。”

有古斯塔夫的抗命不遵在前,大家多少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也是需yào

很大勇气的。轮j这种事,本来就需yào

一个勇敢无畏的少年带头。

都养了一群废物,打仗不敢上,强j个娘们也不敢上。”

“队长,我……我来吧。”一个队员怯懦地举了下手。

“好,你!”

那个队员猥琐地笑了下,跑上前来,对戴雪说戴副官,我暗恋你好几年了!得罪得罪……”然后动手去掰戴雪的双手。

虽然戴雪很努力地在遮挡胸前,但是毕竟身受重伤,对方又是个男人,她的双手一点点被分开,雪白的皮肤和胸部的曲线一点点呼之yù出。

当这个队员看见那下面的b级宝藏时,立即惊叫一声哎哟我的妈耶!”然后可耻地捂着下半身,朝后退去。

“c,你不是吧,这就泄了!?”逸海蛟惊愕地说。

“心情有点小激动,没发挥好,对不起啊队长。”队员陪着笑脸。

“废物!”他一脚踹开这个队员,用刀指着四周的人,“还有人想上的,快点,没磨蹭了。”

……

一前一后奔跑在路上,陆苏很好奇这个小孩的妖技,他问你的应该是侦察型吧,刚才那个像冲击波似的,到底是办到的?”

“我可事先声明啊,我身体里就一个妖魄,别打我的主意。”

“废话,我会打你的主意。”

“我的妖技嘛,叫‘鱼目谛听’,我的听觉和视觉可以和方圆数公里内的物质共鸣,然后它们就代替我的眼睛和耳朵喽。”

现在他们的衣服颤抖得像音叉一样,显然就是所谓的“共鸣”了,原来他是在和方圆数公里的布料共鸣来观察的啊。

小孩继xù

说明如你所见,我现在就是在和周围的布料共鸣,以我的身体为圆心,范围越远共鸣越微弱,所以敌人一般也不会我在侦察。”

“那你脑袋上戴的这个是?”

“咦?你的好奇心好重啊,那边都杀人强j了,你还在打听这种事……”

“反正也是在跑步!”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sù

你吧,毕竟靠我的脑袋是掌握不了不同材质的振动频率的,所以需yào

这个来辅助。”他敲敲头盔,“以前啊,我的妖技根本就是个渣,这玩艺还是三队的木队长帮我做的,有了它就方便多了,而且还挺酷的,哈哈!”

“你能看见木队长现在的状况吗?他也在那里吧。”

“我看看啊……”侦察型的妖都有一个共同的难题,那就是信息量过大,不可能同时注意所有对象,“啊呀,他现在的样子不太好。”

“了?”

“他的一只手被剁掉了,流了好多血,好像要死了呢。”

“c!”陆苏骂了一声,突然加快速度,用四肢来奔跑,后面的小孩喊道你跑那么快,我追不上啊。”

“他们现在大概在地方,告sù

我。”陆苏回头说。

“等下……有架大飞机,那一定是飞机场了。”

陆苏撞穿一道栅栏,像旋风一样绝尘而去……

第587章

鱼目谛听(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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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野性狂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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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野xìng狂飚”逸海蛟正用刀指着四周的队员发问时,突然有一个人远远地跑,喊道队长,不好了,那小子来了。”

“谁?”

“跟言队长……啊不,言斩蝶一起的那只妖!”

“嘿嘿,这小子终于从的床上爬起来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逸海蛟自信地看看已经hold住的现场,下令道,“全员准bèi

战斗!”

大约过了半分钟,机场外面突然有一道烟尘朝他们狂奔,所有人都把枪口和炮口对准了那个地方,逼近的烟尘中,是像野兽一样用四肢奔跑的陆苏,他那恐怖的杀意让所有人都胆怯了一下。

彼此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时,陆苏也看清了现场的状况,四周都是中弹身亡的队员,言斩蝶他们跪在地上,而站在那里的队员正用形同火箭炮的对准。

“各位,鸣枪欢迎客人!”

那些奇怪的炮筒伴随着硝烟,发shè出一个个圆形的,那像飞轮一样旋转着朝飞来,边缘全部是尖锐的锯齿……从没见过的新装置啊。

在陆苏的动态视觉之下,它们的速度慢得就像纸飞机一样,他伸手接住第一个飞轮。但是手掌触到那的瞬间,它突然收拢边缘的锯齿。就像飞旋的黄金车轮蛛,一触到目标物它们就会自动收拢爪子。这刺进了他的手掌,从里面传来强dà

的电流,手臂的肌肉一阵阵麻痹。

还以为是新玩艺,原来是只是麻痹肌电的装置,在威教授那里做过的肌电对抗训liàn

可不是白做的。

他就地一滚,避开其它几个飞轮,然后拔掉手上的这,这时第二波飞轮向打来。接近的瞬间,这些仿佛瞬间静止在半空中,他轻易地闪避掉大部分,最后一个被他一脚踢开。

“古斯塔夫,上!”

伴着一声狂暴的嘶吼,强壮的古斯塔夫像一头奔跑的巨熊,迅猛地扑向。陆苏也伏下身体,用四肢奔跑,激昂在胸口的杀意变成一声咆哮。似乎妖的力量越强dà

,他们的野xìng就越澎湃。

这片空旷的飞机跑道上,两只妖像相向冲撞而去的羚羊一样,身后拖着长长的烟尘,毫不畏惧地冲向对方,似乎是想用这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来决出胜负。

不过,我是骗你的!陆苏坏笑一下,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着这个力量型的选手对撞。

快要接近的瞬间,他突然发动掌中倒转,在面前复制出一辆车,横在面前当作盾牌。车的另一面,全速奔跑的古斯塔夫重重地撞上了,那里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而且,冲击力把这辆车推着向后移动,好可怕的力量。

陆苏借着奔跑的冲力,一跃跳到车上,看见古斯塔夫的脑袋嵌进了车里,就像个偷吃盒子里的饼干拔不出头的猫。

没跟他堂堂正正地对决了,只有趁现在一击杀死他。陆苏从车上一跃而下,一击肘击把古斯塔夫击倒在地。

实jì

上,奔跑,发动妖技,跃起和肘击,一连串动作是一气呵成的,从旁观者的视角看就是古斯塔夫像疯狗出笼一样地冲向陆苏,接着凭空撞上一辆车把脑袋卡住了,然后陆苏从车上跳,重重地把他打趴在地。

接着陆苏把身体调转,一只手并拢高高举起,狠狠地从后面贯穿进古斯塔夫的身体。古斯塔夫的里面,温暖又cháo湿,紧紧地夹着陆苏,强烈的刺激让他弓起了身体,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陆苏刺进胸腔的手掌摸到一个跳动的,像个强劲的泵,掏心的杀人方式陆苏用过太多次,他想也没想就握住这个跳动的心脏,紧紧一攥,然后向外一扯。

古斯塔夫的心脏被整个拽出来的时候还在手里跳动着,然后从伤口处喷出夸张的血柱,陆苏避开这股血流,它在地上足足喷了两米多远。保持着脑袋嵌在那里的模样,这个俄国人的身体一瘫,就这样死掉了。

这个一血拿得有太容易了吧!

他刚转过身,准bèi

说两句耍酷的开场白的时候,那边的熊一声突然冲他喊陆小,后面啊!”

他楞了一下,刚转身就看见整辆车从侧面向横扫而来,他用手掌一接,把这辆复制车抵消掉。

车子凭空消失的瞬间,后面的古斯塔夫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把按住他的额头,猝不及防地将他整个人按在地上,然后古斯塔夫居然推着陆苏在地上狂奔起来,用他的脑袋去摩擦空旷的大地。

后脑跟地面摩擦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了,这种剧痛简直无法形容。巨大的痛楚刺激到了陆苏,他对着古斯塔夫的腹部重重一拳,然后又是一拳,接着把身体屈起,双脚对准对方的肚子一踹,把他踢开了。

总算是摆脱了,陆苏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下脑袋,整个后脑血淋淋一片,一大块皮肉被磨没了,好凶残的手段啊,再磨下去的话脑壳就没了!

但是比起的伤,他更在意这个“死而复生”的古斯塔夫,明明心脏都被掏掉,为还能站着!

还有,他肩膀上坐着的这个幽灵小姑娘是回事!?不死的妖技吗?

“喂!”熊一声喊道,“他的妖技是不死的,任何伤害都能转移到肩膀上那个小姑娘的身上,小姑娘复原之前再次给予同样的致命伤才能杀掉这家伙。”

“恩!”

陆苏差不多理解了,这个妖技虽然很简单,但是在实战中应该很有效吧……另外,他肩上的小姑娘长得蛮可爱的嘛,是那种金发碧眼的外国小萝莉,穿着白sè带蕾丝边的连衣裙,因为是幽灵,皮肤白得透明。

陆苏抽出双枪,两手交叉,对准古斯塔夫,两把枪的枪口同时瞄准心脏的部位。古斯塔夫显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弱点,当意识到对方的攻击策略时,他已经冲了,与此同时,陆苏开枪了,可惜因为他的移动,两枪没有打在相同的地方,他的胸口和肚子上多出了两个洞。

古斯塔夫冲的时候,陆苏向后跳开,对准他连续开枪shè击。面对高频的shè击,古斯塔夫快速在地上奔跑,呈z字型,他当然不是在躲子弹,只是在防止子弹打在相同的部位,看来枪的攻击起不到多大作用。

陆苏把双枪收起的瞬间,四肢伏地的古斯塔夫一跃而起,像从天而降的巨熊;同一时刻,陆苏身体下蹲,伸出双手,准bèi

接招。

两人的手在半空中相互抓住,陆苏把双臂一,将古斯坦夫向侧面一摔,同时也被带了出去,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停止下来的时候,他们同时想到了头锤!

带着要把对方头骨撞碎的决心,两人重重地用额头去撞对方,这硬碰硬的攻击把陆苏撞昏了整整两秒钟,强烈的脑震荡让他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意识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已经被古斯塔夫用双手高高举起,朝着他的膝盖使出一记残暴的坠落击。

被举起的刹那,陆苏暗想,这样打根本就无济于事啊,对方基本上是个不死之身,用有限的jīng力去拼他无限的生命值,下场肯定会是相当凄惨的。

而且,那边的状态也很糟糕,再晚一点救他们的话,只怕木下蝉就会死在这里了。

不过还是先想想眼前吧,如果挨了这一下坠落击的话,一定会被拦腰折断的,生死一刻只能拼一下了!

当陆苏落到与古斯塔夫脑袋水平的位置时,他握紧拳头对着他的侧脸重重一击,这一击用上了他的全部力量。

因为双手抓着陆苏,古斯塔夫根本无法防御,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挨上了。这一拳打得古斯塔夫的脸像橡皮泥一样变形了,一圈震荡波在皮肉上扩展开来,陆苏的拳头击碎了他的脸骨和牙齿,血、口水和掉下的牙从他嘴里甩了出来。

古斯塔夫向后一个趔趄,抓着陆苏的手也松开了。借着这一拳的反作用力,陆苏的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两圈,漂亮地落到地上。

修复被打烂的脸也需yào

一点吧,趁这个机会陆苏便赶紧朝着逸海蛟那边冲了,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打死他!”逸海蛟命令道。

一排子弹朝他shè,虽然以他的反应速度躲子弹是小意思,但shè击如此密集,想靠近逸海蛟却很麻烦,刚才争取到的不多,不能浪费。

他突然想,为死了一地的人,偏偏几个正副队长都还活着,难道是坏人得势后例行的人格侮辱和抢占哲学制高点活动吗?逸海蛟没这么脑残吧,留这几人活着一定是有事情要逼问他们。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人质!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用人质当盾牌好了。

为了保险起见,陆苏朝涂斯基的身后跑去,反正这个鸡婆男死了他也无所谓。没想到刚刚跑到涂斯基的背后,逸海蛟就像被人踩到裙子似地大叫别开枪!”

哦哦,果然呐!

陆苏在这群人身后绕来绕去,那些队员握着枪却不敢开,突然他从言斩蝶的身后冲出来,正面迎向逸海蛟,对方吓了一跳,本能地举刀向陆苏砍来时,但是手腕却被陆苏握在半空。轻轻一用力,逸海蛟的手腕便喀嚓一声被捏碎了!

兵变闹剧就到此为止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588章

野xìng狂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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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xìng狂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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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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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真zhèng

的jiān细

处置完七队这批人的时候,那个燃烧着的飞机里还在噼噼啪啪地乱响,好像打斗还没有结束。言斩蝶对戴雪说我们进去看看。”然后她从地上拾起一把枪,拉开安全栓,跟在言斩蝶身后。

当打开后舱门的时候,他们却里面的两个人只不过是在和平地切磋拳脚罢了,不过现场一片混乱,言斩蝶对陆苏说结束了!”

“结束了?”陆苏惊讶地说,没留神挨了古斯塔夫一拳,他毫不犹豫地还击。

“你们这边好像气氛很融洽啊。”

“我和他惺惺相惜,所以就以武会友了……”

这时古斯塔夫问了一句话,三人都听不懂,戴雪跑出去把那个懂俄语的七队组员叫,他跟古斯塔夫交谈了几句,后者露出兴奋的样子,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唯一能听懂的是最后一句“乌拉”。

“他说?”言斩蝶问。

“他说:‘我早就感觉那个人不对劲了,总算是结束了。那个人死了我就不用再服从命令了,乌拉!’”然后这个翻译员举起双手,模仿古斯塔夫的样子。

“动作就不用学了。”言斩蝶说,“对了,这个俄国副官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

“我不太清楚,半年前队长雇来的。他们有合同,古斯塔夫必须遵守队长的一切命令。”

“雇来的?”陆苏惊讶地说,逸海蛟的人际关系有多差啊,连副官都要花钱去雇。他突然想起刚才逸海蛟分明以妖的姿态战斗过,便冲了出去。

原七队组员全部捆着双手蹲在地上,逸海蛟的尸体在地上趴着,脖子下面流了一大滩血。陆苏把他的尸体翻了,用鼻子嗅了嗅,妖的气息并不算强,他是个人类这一点可以肯定,但他从哪里获得妖的力量的?

难道是某种注入妖力的妖技!他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个人。

“你还记得我们在n城的时候,你俩和张义遇到过一个可以控zhì

死人的小老头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他问言斩蝶。

“‘坐首妖心’是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恩,说不定逸海蛟其实是被人控zhì

的。”

说着陆苏把他的衣服撕开,下面有一股很臭的味道,似乎这人已经很久没洗澡了。在他的衬衫上有一个破洞,上面有大片的血迹,显然是被子弹打穿心脏留下的,但是下面的皮肤却是完好无缺的。

这似乎佐证了陆苏的猜想,有人事先把逸海蛟打死,然后让“坐首妖心”来控zhì

一具死尸,发动了这场兵变。

这样就说的通了,逸海蛟在组织里越混越好,为会突然叛变呢,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意志。

言斩蝶抽出刀,用手按住逸海蛟的脑袋,摸了摸,那里有一个隆起处,显然是藏着在下面。他把刀刺进逸海蛟脑袋的时候,那个隆起处突然移动了,从逸海蛟的额头滑向脸部,最后消失在口腔里。

看起来,装死的假戏演不下去了,这个藏在他身体里控zhì

他的终于要露出原形了。

“全部后退!”言斩蝶喊道。

突然,从逸海蛟脖子的伤口处,那个小孩拳头大的小老头跳了出来,像跳蚤一样直冲言斩蝶。言斩蝶挥刀一斩,这个袖珍小老头用双手撑住刀身,两腿伸直,好像跳马一样跳过刀锋,直奔言斩蝶的脸部跳去。

但是他的速度毕竟不可能比飞镖子弹更快,言斩蝶的身体向后一斜,就在同一时刻,戴雪用狙鸡枪向他shè击。子弹对于体型渺小的他来说就像炮弹一样庞大,但也因为目标太小,这一枪没有打中,只是擦断了他的一条胳膊,小老头发出尖细的一声“哎呀”朝旁边滚去。

当他落地之后,陆苏从身后拽出双枪,对着他连续开枪,可是这个还没有老鼠大的,根本无法命中,只能用频繁的shè击封住他的去路,防止他找到下一个牺牲者。

突然,这个被逼急的小老头猛然刹住脚步,向陆苏疾跑,然后高高跃起,朝着陆苏的面部扑来。

陆苏把右手的枪丢掉,一把将他捏在手心,但是此举似乎正中他的下怀,能感觉到小老头在往他的皮肤里钻。

“喂,快丢掉啊,你会被控zhì

的。”戴雪说。

“想控zhì

我?”

陆苏把枪口对准的手背,毫不犹豫地开枪了,达姆弹把手掌打穿的同时,握在其中的小老头也没有了动静,这个身材袖珍得可以挑zhàn

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同类,就在陆苏的手里被击杀了。

“连的手一起打穿!”言斩蝶说,“你现在越来越狠了啊。”

“哈!”

这只被洞穿的手已经抓握不住了,被打穿的小老头从里面掉到地上,火柴棒大小的胳膊和腿撒落一地,脑袋只剩下一半,像个钮扣,而身体已经被轰没了。这个时候陆苏才,原来这个家伙是赤luo的,失去了寄生体的宿主,原来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弄个火柴盒把头号犯人的尸体带走吧。”陆苏一边说一边修复手掌,被达姆弹打穿真是好疼啊。

“我记得他和那个叫万融冰的妖是一起行动的。”言斩蝶说,“他在这里,是不是表示万融冰也在呢?”

“不可能吧,北方坚壁的检查很严,外面的妖根本进不来。”

言斩蝶问古斯塔夫你们队长从时候起开始不对劲的?”那边的翻译官翻译给他听,听完他的回答,翻译官说他说不。”

“有没有可能是被人类带进来的呢?”陆苏说,“他藏在逸海蛟身上的时候几乎嗅不出味道,也许是某个人把他带进来的。”

“有这种可能!”言斩蝶说,“假设这个人才是真zhèng

的jiān细,这个小老头藏在他身上辅助他行动,后来这个人把逸海蛟杀死,并且控zhì

了他,炮制了今天的这一切。其实选择七队是很合乎情理的,因为逸海蛟平时把七队训liàn

成的亲兵,他的手下全部惟命是从,另一方面,逸海蛟的人缘很差,连我都怀疑过他可能是内jiān,那个真zhèng

的jiān细干脆顺水推舟,兵变成功则极大地削弱我们的力量,假如失败的话我们也不会再怀疑内jiān的存zài

。”

“队长,这么说,这个真zhèng

的jiān细应该在领导层之类,否则他会‘魔豆计划’,会你怀疑逸海蛟的事情呢?”

“是啊!”言斩蝶看看那边的熊一声和涂斯基,一个在打哈欠,另一个一副后怕的样子,地上还有木下蝉受伤流的血,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分区总共只有四个队伍,不是逸海蛟,这个jiān细就极有可能是身边最熟悉的人,这是谁都不想面对的事情。

“我了!”陆苏说,“jiān细就是……”

“谁?”

“你!”他突然指着熊一声。

“陆小,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我就是吓唬一下,没准蒙对了呢。”陆苏毫无谦意地笑着说。

“也许是你呢!”戴雪笑道。

“为是我啊,也许是你们队长呢。”

“我会是jiān细呢!胡说八道。”言斩蝶说,“我叛乱能有好处?”

“比如你长年阳‘痿,不敢对戴姑娘表达真爱,柳梦原能治好的病,所以你就动了反心……”

“你真想砍死你!”

这件事情算是彻底结束了,七队的那些组员虽然是被迫的,但是现在还不能证明他们的清白,所以包括古斯塔夫在内,全员都要被隔离审查。对这个决定,古斯塔夫居然一点也没意见,甚至很开心地说只要有土豆烧牛肉吃,审查我也不在乎。”

“那jiān细办?”陆苏问言斩蝶。

“有了大方向,早晚是会查出来的,其实我们的情报人员已经有点眉目了。”

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那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才选择了发动兵变这种极端的手段吧。

三天后的一个,一个穿着便装的人开着车子离开了北方坚壁,一切检查都没有异常,他的车子顺利地开进大路。

但当他开出一段距离之后,突然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一个人靠在车上,另一个人站在路中间。

“那个jiān细果然是你啊!涂斯基。”站在路中间的言斩蝶说。

“言队长!”车上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跑下来说,“你误会了,我其实是出去办点事情。”

陆苏走向车上看看带了好多罐头和吃的啊,带这么多,你肯定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吧……”说着他拿出一根香肠嚼了起来。

其实查出涂斯基是jiān细是凌晨四点的事情,当他们赶到他的住处,人已经消失了。所以他们才分成几路在路上堵截,没想到让言斩蝶和陆苏拦住了。

“不用狡辨了,我们在你的住处搜到了电报机,还有其它证据,为要叛变。”言斩蝶冷冷地质说。

“言……言队长!”明明还是冬天,他却突然汗如雨下,“其实是有原因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591章

真zhèng

的jiān细

第591章

真zh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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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形而上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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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surprise(周末加更章)

仗着人质作掩护,陆苏出其不意地冲到了蛟海蛟的身边,捏碎了他的一个只手腕,他手里的刀也随之掉到地上。

这时,逸海蛟用另一只手握拳向陆苏打来,但是轻易就被他握在半空。他轻轻一拧,整个手腕像麻花一样拧断了,腕骨的碎片刺穿了动脉,大股的血从那里喷了出来。

“啊!啊!”看着被废掉的双手,蛟海逸惨叫起来。

“闹剧到此为止了。”陆苏松开手,向四周正用枪指着的七队组员投去冷冷的一瞥,那些人统统吓得后退一步。

但就在这时,逸海蛟突然夸张地咧嘴一笑,大叫道surprise!”然后一拳向陆苏打来,这猝不及防的一拳意wài

地沉重,他居然被打飞了。

可能?他的手这么短就恢复了,而且这力量分明就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难道他是只妖!

当陆苏飞出去的时候,逸海蛟四肢伏地,像蓄力的大蛤蟆一样,然后用全身撞。虽然这一击很猛,但陆苏还是在半空中按住他的脑袋,用肘部重击他的脖颈,逸海蛟被打倒在地的同时,陆苏稳稳落地。

他爬起来,呲牙咧嘴地拧动着脖子,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双手居然都已经修复完成了。

“你是妖?”陆苏惊讶地说,这不可能啊,如果是妖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应该嗅到妖气才对,难道他也和一样,之前是人类,后来遇上了某种由人变妖的奇遇?

“很意wài

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他狞笑着说。

“意wài

?充其量也不过二阶的水平,我打死你研究你的尸体好了。”

“古斯塔夫,**他!”

他冷笑着下了一个命令,当陆苏突然感觉到侧面有狂风袭来的时候,才想起这段,被打烂脸的古斯塔夫已经恢复原状了。

但为时已晚,他被那个俄国巨汉咆哮着扑翻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拳一拳地擂着对方的脸。

这个外国妖到底是回事,明明气息不算太强,顶多是三四阶,为亮出来的却是一阶的实力。

当他们在那里扭打的时候,逸海蛟夺过一个组员手里的枪,瞄准陆苏的要害处,一边瞄一边骂着喂,不要乱动好不好,你这样我暗算你。”

“逸海蛟,结束了!”侧面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他转过脸看见言斩蝶站在那里,握在手中的长刀指着他的喉咙。

不光是言斩蝶,其它人也全部站了起来,当然戴雪还坐在那里,她赤luo的上身披着一件衣服,是言斩蝶脱给她的。

逸海蛟起初很诧异,但当他看见掉在地上的电肌麻痹装置时,似乎已经明白了发生了。刚才陆苏从他们后面跑过的时候,已经把这些装置全部摘了下来,于是被控zhì

住的这几个人又站了起来。

“哦哦,这小子的动作真快啊,快得我都没!”逸海蛟笑嘻嘻地说。

“我要宰了你!”言斩蝶咬牙切齿地对准他的脸重重打了一拳,之前他们所受的一切羞辱饱含在这一拳的愤nù

之中,这一拳居然打得逸海蛟连退了几步。

逸海蛟举起枪向言斩蝶开枪,但面前突然闪过一道刀影,握枪的手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然后他右手的四根手指齐齐断裂,那把枪也被削成了两半。

“还楞着干,打死他们!”逸海蛟下令道,他身后的组员立即端枪朝这边开火,扳机尚未扣下的时候,几个人的脑袋上都多了一把飞刀,然后他们向木头一样栽倒了。锻甲握着拳头交叉在面前,每个手指的缝隙中都夹着一把飞刀,他冷冷地威胁道谁再敢动一下,就是他们的下场!”

那些组员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把武器丢掉,举起双手来。对于不得不跟随逸海蛟发动这场兵变的大多数来说,此刻的投降让他们大大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言队长,我们队长不行了,我现在送他去抢救。”锻甲说,那边木下蝉的状态很糟糕,他赖以生存和战斗的右手被砍掉了,断手接不接的上且不说,就是能否让他从失血过多的休克中活都是个疑问。

“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恩!”锻甲把飞刀收进皮带里,跑抱上木下蝉,朝那边停着的吉普车跑去。

“那么,处理一点我们的私事吧!”言斩蝶突然转过脸,冷冰冰地看着逸海蛟。

“言队长,我早就想跟你打了,难得你今天有这个心情啊。”

“我可没这种心情,我只想把你杀掉!”他突然向前疾冲,锋利的刀直刺逸海蛟的要害处,后者一边狂笑一边就地翻滚,避开这一击,然后抓起地上一个扁平的大盒子。

“哈哈,来搞我啊!把我的心脏捅穿,把我的脑袋踩碎,把我的四肢砍掉!”蛟海逸从盒子里拿出那把夸张的链锯刀,猛得一扯后面的线,这把恐怖的武器发出嗡嗡的鸣响声,“言队长,你要是搞不死我,那就让我来搞死你吧!”

他突然从那里跳起,一跃五米远,高举着那把链锯刀向言斩蝶砍来。转动的链锯在刀刃上摩擦出剧烈的火花,逸海蛟大笑道言队长,我可不是的我了!”

两人交战的瞬间,后面的飞机突然爆zhà

了,喧天的火焰和四处飞溅的碎片,仿佛为这场死斗渲染出了最好的背影。

刚才言斩蝶这边逆转的时候,陆苏和古斯塔夫的恶斗一直没有中断过。虽然有着健壮的身体,但力量和格斗技上,古斯塔夫都比陆苏略逊一筹,可是他的妖技简直就是作弊一样的存zài

,所以这场战斗格外艰难。

这头俄国熊仗着他的不死之身和野蛮的桑博格斗式(俄国的格斗式,剽悍版的柔道),死死地牵制着陆苏。突然一个刚健的过肩摔,他居然将陆苏头下脚上地摔向后面的飞机,陆苏撞穿了一面玻璃摔进了机舱里面。

捂着轻微脑震荡的脑袋,陆苏从满地的玻璃碎片中爬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成一道道破布条,他干脆把碍事的外套整个扯了下来。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不死之身,这样打下去,只会无限地消耗的力量,要干掉他的话需yào

其它的策略。

运输机的机舱大概是三米宽,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陆苏突然有个攻击策略,只是实现起来的话可能会比较艰苦。

但总比一味地拼力量好吧,就这么决定了。

就在这时,机舱一面的铁板突然掏进来一只指甲尖锐的手,它像开一个鱼罐头似地一点点撕开那里,最后一大块铁板居然被撕开了。古斯塔夫从破洞处钻进来,因为消耗了太多体力导致身体过热,他身上的汗水蒸发了起来,周身雾气蒙蒙的,那个幽灵小女孩依然端坐在他的肩上,一脸生死不惊的空洞表情。

“嗷!”古斯塔夫暴吼一声。

陆苏也咆哮一声,同时把指尖暴涨出来,彼此语言不通的两个人,战斗的时候也只能通过吼来沟通了。

说起来,要是这个俄国妖会说汉语,那么到了战斗间隙飚嘴循的环节,他会拿来抢占道德制高点呢,马哲吗!?还好他不会汉语!

用野兽一样的暴吼打过招呼,这家伙就朝着陆苏猛冲,他一挥拳朝陆苏打来。陆苏一边闪避一边用指甲尖尖的右手朝他的脸拍,那里顿时多出了几道血痕。

再次转过脸的古斯塔夫眼睛都红了,双手张开,像熊抱一样合拢。这家伙的双手太长,陆苏闪开的时候,他的尖指甲还是掠过了陆苏的侧腹,挠出几道血痕。见这一招奏效,古斯塔夫再一次“熊抱”,这一次陆苏没的退,只好接住他的双手,死死地抵住。

两人脸对着脸,都是一副呲牙咧嘴的凶相,好像在比谁更难看似的。突然古斯塔夫的嘴一合一张,原本人类的牙齿居然变成尖尖的利齿,像鳄鱼一样。

喂,还有这种进口招术!?从没见过啊。

双手无法防御,结果古斯塔夫狠狠地咬向了陆苏的脖子,尖牙刺进皮肉的感觉好像一个捕兽夹把他夹住一样,痛入骨髓。他向后一扯,撕下了陆苏的一大块肉。

剧痛把他激怒了,陆苏撤回手,立即握拳朝他的喉咙打去,要害的一击让古斯塔夫停顿了一下,然后陆苏再一步朝他的喉咙击打。

一拳,两拳,三拳!

这个部位的持续击打会非常痛苦的,古斯塔夫定在那里,趁着这个时候,陆苏后退一步,然后前冲,侧撞,古斯塔夫被撞飞了,身后的舱壁传来一声闷响,他的身体贴在那里像挂了一幅画,然后慢慢地滑下来。

其实他们的力量差距还是很大的,要不是这家伙每次都原地复活,陆苏也用不着辛苦地战斗到现在。

比如现在,躺在那里的古斯塔夫就已经开始恢复了,趁这个时候陆苏摸了摸脖子上被撕掉的一块皮肉,血淋淋的一大块,疼得不得了。

原来除了把指甲变成武器,还有这种把牙齿变锋利的战斗方式啊,难道外国的吸血鬼吸血的时候牙齿会变化,说不定吸血鬼本身就是一种妖呢……该死,这个时候别想那些事情了,想摆平面前的家伙吧。

机会只有这一次!

“倒转!”

陆苏横着复制出一辆吉普车,它的长度和机舱的宽度几乎是相等的,他推着这辆车向古斯塔夫走。才恢复原状的古斯塔夫刚刚站起,就被这辆车死死地压住了,胸口以上的部位露在车上面。

在短内给予同一处致命伤才能杀死他,说起来容易,如果不能困住他的行动,双重打击根本就不办不到。

此刻后面是坚固的舱壁,前面是死死抵住他身体的吉普车,他的脑袋露在外面,就像用来打靶的小鸭子一样。

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陆苏跳上车,拔出枪指着他的脑袋带我向马克思问好!”

一声枪响,古斯塔夫的脑袋被达姆弹贯穿出一个大洞,鲜血和脑浆一起流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589章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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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真正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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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涂斯基

“言……言队长!”明明还是冬天,涂斯基却突然汗如雨下,“其实是有原因的……”

言斩蝶没,冷冷地盯着他,把这种冷漠眼神解读为默许的涂斯基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我是南方人,我跟着队伍撤tuì

的时候家人全部丢在那边,柳梦原把我的家人抓了起来,让我替他办事,要不然的话,我,我的两个,就全部会被杀死的。”

“这些话,以后有人会听你说!”言斩蝶冷冰冰地说,“你现在跟我们走。”

“言队长,你就当没看见我好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他扑上去乞求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展示的诚恳,这种麻烦的叛徒哭诉剧上演的时候,陆苏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把他车上的食物一趟趟往的越野车上抱。

突然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然后是“咚”地一声闷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陆苏吓了一跳,一个罐头从手里掉了出来。他回头看见言斩蝶的手里倒持着一把袖珍手枪,枪口还在冒烟,而涂斯基整个人摔进了车子的前窗玻璃里,脸上有个拳印,他已经昏迷了。

刚才发生了,想也不用想就猜到了,陆苏说喂,把地上的罐头捡一下,我没法弯腰。”

“你倒是关心一下发生了啊。”

“反正你没被打死。”

他们把涂斯基用他的衣服绑起来,放回他的手里。陆苏从后车厢里找出拖车杆,把越野车和这辆车一头一尾连起来,然后向回开。

“总算是结束了。”言斩蝶感慨一声。

“恩啊。”陆苏一边开车一边说,“仔细一想,当时我想用人质当盾牌的时候,跑过这家伙身边的时候,逸海蛟突然叫手下停下,原来真zhèng

的原因是这个。”

言斩蝶把玩着手上的袖珍手枪还有,能让逸海蛟毫无防备被打死,也是因为这家伙是个文职人员,所以他一点也没有提防这个人……还好内jiān不是你,也不是他们,不然我真不面对。”

“应该是‘不是她’吧?无网不少字”

“说起来,当时逸海蛟说你还在情妇的床上,是真的?”

“假的,但是她当时演了一场戏,把我的偷走了,所以一直没有收到紧急联络……”现在回想起来,卷卷并非是在演戏,她说的也许是真的,而且她不希望去送死的心情也是真的。卷卷没有,的应该是。

“你果然还是被人抓住了弱点。”

“呜!”陆苏沉默着,心里很纠结,人有yù望就有破绽,而居然可耻地被人利用了这个弱点,火包友这件事情,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沾染。

不过那天离开卷卷家里的时候,态度真的是相当粗暴,想起来也很后悔。

两人沉默无话地回到北方坚壁后面,言斩蝶把手下叫了,带上涂斯基回分区基地,等着涂斯基的,必然是最残酷最yīn暗的审问和牢狱,但这一切是他咎于自取……不,实jì

上这个人也只不过是被利用了弱点的普通人罢了。

陆苏开着车回到城区,一路上只是不停地抽烟,虽然事情结束了,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当车子经过集市的时候,因为人太多车子不得不停下来,这时他看见侧面有个穿着打了补丁的棕sè大衣的,正在费力地拖拽一袋米。这么薄的米口袋,在地上拖肯定会烂掉的,但是她显然是扛不动才这样搬运的。

的侧脸转,居然是卷卷,因为太吃力,她白皙的脸颊上有汗在流淌。看见柏卷卷的时候,陆苏很想下去帮她,但是又犹豫了,明明那天吼得那么决绝,现在又若无其事地去帮忙?

果然在异xìng关系上,一点也不会处理啊。

车子还没有开,这时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子朝柏卷卷围,跟她说起话来,其中一个不老实,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立即涨红了脸,骂那些人是流氓。明明被骂,那些人依然不让路,脸上带着一副很享shòu

的样子贱笑着。

陆苏咬咬牙,把烟头熄灭,跳下车去,径直走。

“我们好心要帮你搬,你还骂我们,毛病啊。”

“就是啊,寡妇多不容易啊,要不去我们那跟们一起住吧,我们照顾你。”

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那些流氓的话也清晰起来,这时被围住的卷卷突然看见陆苏,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这时他已经走到这些人身后,察觉到背后有人,那些流氓转过身,像很稀罕似地上下打量陆苏哟,你谁啊?”

因为生活艰难,加上官府的管理松弛,北方坚壁后面的治安并不好,虽然没有杀人放火的大事,但是这种到处揩油占便宜的流氓也不少。

“卷卷,需yào

帮忙吗?”不跳字。陆苏问。

“替我教xùn

他们!”卷卷说。

“ok!”

“你?教xùn

我们?”其中一个小子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一个三岁小孩拿着刀冲一样不屑和轻蔑,陆苏的脸长得本来就没震慑力。

“我可是很厉害的哦,你们快逃命吧。”陆苏对空挥两拳,一点也不吓人地威胁着。

“哎哟哎哟!”那个人发出牙疼一样的声音,“你真是吓到我了。”

“那可办啊,得赔医药费和jīng神损失费啊。”旁边一个人说。

“我不用你赔了,你给我滚吧!”那个人说着一脚踹,陆苏“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当然是装的。

一群人哄笑起来这是武功啊,满地找牙拳吗?”不跳字。

“嘿嘿!”陆苏爬起来,笑容一瞬间收敛,变成杀人时的表情,几个人也被这yīn森的模样惊到了。

他一伸手抓住那个刚才对卷卷动手动脚的家伙,尽量不用太大力量,轻轻一拳打在肚子上,后者立即露出走路时捡到金子的表情,捂着肚子弯下腰嘴张得大大的,发出“嗷”的一声。

然后陆苏轻轻地一拍他的脑袋,这个人就“啪”地一声趴在地上,然后陆苏踩住他的一只手,这家伙疼得惨叫起来。

“狗曰的,真动手啊!”那个话最多的家伙说着抽出一把蝴蝶刀,其它人有掏出指虎的,有掏出双截棍的,“削他!”

但是当陆苏拽出枪时,所有人都定住了,露出一脸傻呆呆的表情。他碾了下脚下踏住的手腕,问刚才是哪只手碰我的。”

“你?”那几个站着的人惊讶地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卷卷。

“不肯说?”陆苏一枪打穿了他的手掌,地上的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只血淋淋的手痛苦地竖了起来。然后陆苏说,“给我滚吧!”

几个小流氓灰溜溜地跑掉了,这场街头枪伤流氓的sāo动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他们记住了陆苏的脸,当然也记住了他身后的卷卷。这样的话,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她这个寡妇了,所以他才故yì

说那句话的。

收起枪,陆苏看看身后的卷卷,她感激地微笑着,陆苏把地上的米袋提起来扛在街上,说我送你。”

“恩!”卷卷轻快地跟上来,挽住他的胳膊……这也是演戏吧,陆苏暗想。

虽然街上的人比先前更加拥挤,但是陆苏的车却轻易地开了出来,大家都自动地让开道路。坐在副座上的卷卷问事情解决了吗?”不跳字。

“解决了。”

“那天的事真是对不……”

“别道歉,你没!”

陆苏沉默地开着车,卷卷也沉默着,她突然说带我出去逛逛吧,我从来没见过坚壁后面的世界,已经一年半没见过了。”

陆苏楞了一下,说走吧!”

他一路把车开到坚壁的下面,然后两人下了车,这时升降机还没有落下来,陆苏弯下腰对卷卷说我带你上去!”

“恩!”她顺从地跳到陆苏背上,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上这个百米高的坚壁有点难度,因为陆苏不会吸附的技巧,他把指甲长出一个小小的尖,像鹰爪一样。然后一弯腰,向前疾跑,快要撞上坚壁的时候向上一跳,用手刺进混凝土的坚壁,然后在那垂直的平面上奔跑起来。

高度越来越高,抱在他身后的卷卷也越来越害pà

,她勒得陆苏要喘不过气了。到达三分之二处陆苏停了下来,对她说你再勒下去我就要死了。”

“啊,对不起!”

结果再次向上奔跑的时候,卷卷还是勒那么紧,干脆不提这件事了。最后两人到达坝的顶端,那里非常开旷,卷卷落到地上,俯瞰着坚壁外面遥远而苍茫的世界,张开双手像要拥bào

这个世界一样好广阔啊。”

这样的风景陆苏早就看烦了,初来北方的时候他经常跑到上面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感觉有点冷了,陆苏才带卷卷下去,基本上一路无话,最后他把她送到了家,顺便把刚才缴来的罐头分了她一点,结果她说我不要你的了,你带给虫婷和龙奎吃吧。”

“好吧。”

开车离开的时候卷卷一直站在门口目送他,她的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是直到这辆车消失无踪,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只是怅然地低头轻叹了一声。

第9章涂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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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涂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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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形而上误

一声枪响,古斯塔夫的脑袋被达姆弹贯穿出一个大洞,鲜血和脑浆一起流了出来。

陆苏紧握着枪指着他已经被打烂的脑袋,只要等他身体修复的时候再开一枪,古斯塔夫就了帐了吧。

但是静静地流逝,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古斯塔夫保持着歪着头死掉的模样,根本没有任何要“复活”的反应,安静地坐在他肩上的幽灵小女孩不时眨动一下眼睛,神情一如既往地空洞无物。

这时,汽车朝向墙里的一侧传来非常细微的“滴滴”声响,陆苏心里一惊,趴在车上向那里看,有一个圆圆的黑黑的贴在油箱口的位置,上面有个红点在闪烁,并且发出“滴滴滴”的声响,并且越来越急促。

电影里似乎见过这,它是……磁xìng炸弹!?

糟了!

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可扭转,陆苏用双手护住脸朝后跳去,身体刚刚离开车顶的时候那枚炸弹已经爆zhà

了。磁xìng炸弹因为体积有限,本身威力却不大,但是它贴附的位置却是要命的。

汽车的那一侧先是一次小规模的爆zhà

,然后是油箱的爆zhà

,巨大的火球伴随着轰隆的巨响把整个汽车连同古斯塔夫一起吞噬,强dà

的冲击波把陆苏掀飞,那震耳yù聋的爆zhà

声同时震碎了四周所有的舷窗,并且在这狭小的空间中鼓荡着,震得人脑袋都要裂开了。

陆苏被爆zhà

震飞,后脑重重磕在舱壁上,这时他才意识到犯了一个形而上的误。

“叛逆的白女”是可以让本体拥有一次死而复生机会的妖技,这就意味着,古斯塔夫就算死了,他的妖技依然可以发动。所以,当他的脑袋被洞穿的时候,古斯塔夫并不是死,也不是生,而是处在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

杀死他的办法确实是有他复活的时候再次击杀,但是古斯塔夫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他不使用妖技,干脆就保持这个不死不生的状态,让对手无计可施。只要不复活,对手就只能干等下去,就算对手等得不耐烦了,把他一块块卸了,切成小块,剁成肉酱也不可能毁灭他。

这种无赖的手段,简直就是bug地运用bug妖技啊!

]

汽车的爆zhà

让整个飞机舱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汽车的残骸,这时陆苏看见火海之中,古斯塔夫那高大的身躯慢慢站了起来,在刺目火光的辉映中,如同浴火重生一般。

应该时候复活,古斯塔夫比对手更清楚。这么说来“叛逆的白女”并不是无脑的被动技,肩上的幽灵小姑娘本身也拥有主观意识吗?

真是一个超级难缠的妖技啊!

“哈哈哈哈!”从火焰中走出来的古斯塔夫突然大笑起来,他指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陆苏,捂着肚子大笑,原本胜券在握,现在形势却彻底地逆转了,所以连这个冷酷的俄国人也幸灾乐祸起来。

然后,他踏着一地的碎片向陆苏走,一伸手将陆苏从地上提了起来。此时的陆苏并不是累了,也没受太重的伤,只是他有点倦乏了,面对一个永远杀不死的对手,还有比这更灰心丧气,那感觉就像抽刀断水一样,任凭你豪情万丈,也不可能把水流砍断。

“我不打了!”陆苏沮丧地说,“休息一会吧。”

听不懂汉语,你也该看懂我眼里这认怂的表情吧,陆苏暗想。

这时古斯塔夫突然一松手,陆苏双脚站在地上,然后他双手张开,本以为是要使用那个“熊抱”的招式,但动作却缓慢许多。最后他宽阔的大手拍在陆苏的两臂上,连拍了数下,陆苏诧异地朝他脸上看去,古斯塔夫正在笑,而且一边笑一边咕咕哝哝地说着。

这个俄国壮汉,难道欣赏起对手来了!?

这时,他肩上的幽灵消失了,然后他把腰带解了下来扔到一旁,上面有很多没用的道具,后退一步,摆开架势。

收掉妖技,扔掉道具,这是要干嘛啊?陆苏揣摩着他的意思,难道是太欣赏对手,想来点不那么伤感情伤身体的打斗,外国人也有与武会友的习惯吗?

恭敬不如认命了!

陆苏把挂着双枪的皮带解下,扔到一旁,活动了一下双手,摆开一个起手势,那就稍稍切磋一下吧。

古斯塔夫“喝呀”一声一拳击来,陆苏用手开他的拳头,还击腋下的关节处,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打了起来,虽然也是拳脚肉搏,但比较起刚才的以命相博,此刻的打斗更像温和友善的切磋。

仔细一想,这个半年前成为逸海蛟副官的俄国人,其实本身并不是坏人。因为语言不通,他也没,但是有时候单独见到陆苏的时候也会微微一笑,然后握着双拳作出想比划的样子,不过每次陆苏都拒绝了。

而当古斯塔夫站在逸海蛟身后的时候,永远是一副板着面孔的冷漠神情,他无条件服从逸海蛟的一切命令,从来不会退缩。

这个时候,陆苏倒有点在意,此人到底是来头。

那架熊熊燃烧起的飞机里,谁也想象不到刚才死斗的两人此刻正在温和地切磋拳脚。此刻外面的局势已经渐渐倒向一边,逸海蛟虽然有一身来历不明的力量,虽然有着恐怖的链锯刀,但是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言斩蝶。

一边狂笑一边挥动嗡嗡作响的武器,在没有过硬实力的支撑下,此举变成了可笑的挑衅。言斩蝶冷静地闪避和进攻,每次出刀都砍中逸海蛟,但是他却没有攻击对方的要害处,眼里燃烧的怒火已经说明一切,此刻他在发泄的愤nù



突然,逸海蛟手里的链锯刀不转了,他扯了扯后面的细绳,笑道该死,没电了!”说罢丢掉武器,把双手的指甲暴涨起来,然后发狂地扑那就用我的身体当武器吧!”

“你给我……”言斩蝶一边说一边旋转刀锋,当逸海蛟的双手被削断掉到地上的时候,他才说完后半句,“去死吧!”

“哎呀,果然还是差一点!”看看断掉的双手,逸海蛟不无遗憾地笑道。

“差一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这时言斩蝶突然转到他的身后,一脚踹在膝弯里,逸海蛟跪在地上,然后刀锋从后面伸出来,紧紧地抵在脖子上。

“说,为要叛变!”言斩蝶冷冷地威胁道。

“为?”逸海蛟歪着头,脸上依然在笑,“我不是说了嘛,柳梦原答yīng

送我一个省,人类反正是赢不了的,不如早点给打算。”

“那你去地狱等的主子吧。”言斩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锋利的刀刃在脖子上一划,那里立即被切开了一个夸张的伤口。

徒然用断臂捂着脖子上喷涌的血,最后逸海蛟的身体向前栽倒在地,脑袋叩击地面的闷响,仿佛是在宣bù

这一切的终结。

看见的队长死掉,那些早就缴了械的队员吓得面sè熬白,他们的视线落在言斩蝶手上那把滴血的刀上,生怕也会遭到同样的噩运。

“不想死的人,把绑起来”言斩蝶甩了一下刀刃上的血,将刀收进刀鞘。那些队员立即把衣服脱下来,用比较柔软的衬衫搓成条,相互反绑对方的手,最后一群人全部光着上身,乖乖地蹲成一排,低着头,像一群被扫黄大队突击抓住的piáo客。

“老言啊,你这总队长的震慑力真不是盖的。”熊一声走,从丢了满地的衣服里找烟。

最后一个人没法捆,就抓着衣服跑,对戴雪说戴副队,帮我捆一下吧。”

“哦!”戴雪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准bèi

替他捆绑。

“你给我等下!”言斩蝶突然冷冷地瞅了一眼这个人,后者吓得把头低了下去,“我记得,刚才是你对戴雪……”

“言队长,我那也是被逼的……”那个家伙无辜地说,“再说我也没做啊。”

言斩蝶没,慢慢抽出刀,刀刃划过刀鞘边缘的冷硬声音让这个人吓得跪在地上,乞求道言队长,饶命啊!”

“队长,放了他吧!”戴雪按住他握刀的手,说。

言斩蝶保持着拔刀的动作定在那里,最后像下定决心似地收回刀,用冷漠的语气说我不杀你,你起来。”

“谢谢言队长,谢谢戴副队!”那人磕了两个头,爬起来。

本以为大难得脱,可是当他看见言斩蝶脸上并未收敛的怒容时,又一次胆怯起来,那表情就好像“你老实告sù

我有没有偷钱我不打你”结果老实招了却又挨打了的小学生一样无辜可怜和委屈。

“说……说好不杀我的。”他低低地嗫嚅着。

言斩蝶诡异地冷笑一下但是你看见了不该看的,所以……”他出手如电,没人看清他做了,但是下一秒那个人突然捂着眼睛嚎叫起来,指缝中有血不断往外流。

言斩蝶的两根手指上沾着血,他一松手,两个圆滚滚的掉到地上,是被挖掉的一双眼球。他用脚一踩,这双一睹过戴雪胸前风光的眼珠“吧唧”一声被踩爆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队长,是不是太过了……”戴雪低低地说。

“我不能原谅侮辱过你的人。”言斩蝶看着她的眼睛,格外认真地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590章

形而上错误

第5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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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都市喵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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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都市喵战

冬rì的暖阳温和地撒在窗台上,吃饱了的多多躺在那里舔着爪子,眼睛眯着一道细细的缝,被谄媚的太阳讨好完肚皮,它高贵而慵懒地翻过身来蜷成一团,让后背享shòu

一会阳光的亲昵,继xù

保持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多多真是太可爱了,虽然很懒很爱睡觉,但是真的很可爱啊!”那个叫虫婷的做饭的奴隶花痴一样地感慨着。

“看它睡得这么香,真想用一壶开水浇它。”那个叫龙奎的吃闲饭的奴隶说,结果,这两个愚蠢的奴隶又争吵了起来。

愚蠢的人类啊,多多动了动尾巴,你们以为我只是在睡觉吗?实jì

上,我的脑袋里正在构思着一部伟大的作品……

隐藏在都市中,拥有猫咪的外表和情感,然而一旦相遇,除了争夺食物和互闻屁股,喵武们再无别的选择。

恩恩,一个宏大的开头,多多舔了下嘴唇,那么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平凡小猫咪多多因为主人出车祸去世的楔机,认识了一只名为毛巾断的喵武。

毛巾断是一只全身漆黑如夜空的漂亮母猫,而且它的爪子超级锋利,所以才会叫毛巾断。

后来,多多被卷入一场惨烈的喵战,重伤至瘫痪……多多仔细一想,瘫痪是不是太疼了,那就重伤至尾巴折断吧。

为了救活多多,毛巾断启用了古老的……呃……算了,这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了。总之啊,多多也光荣地成为了一只喵武,从此开始了拯救世界的历程。

它们的第一个敌人叫作仇笼,那是一只很邪恶很邪恶的流浪喵武,它有一个铁笼子,打架的时候就把关进去,然后从铁笼子的缝隙挠别人,攻防一体,简直是太邪恶了。

到了正式决斗那天,多多正气凛然地说仇笼,你敢出来和我打吗?”不跳字。

仇笼懒洋洋地蹲在笼子里,邪恶地说你在开玩笑,这个笼子就是我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于是,多多使用了的能力,它的能力是可以凭空变出猫饼干,这是世界上最强dà

的能力。

“哈!猫饼干诱惑之术!”当地上到处是猫饼干的时候,笼子里的仇笼也有点按捺不住了,它邪恶地舔着舌头,很想出来,但是又害pà

被多多揍。

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毛巾断却跳出来,把满地的猫饼干都吃光了。

“你为每次都要抢猫饼干啊。”多多跺着脚说。

“实在是忍不住了嘛!”毛巾妹子可怜巴巴地眨着一双大眼睛,这样的眼神总是让多多无法冷静。

“哈哈,区区几块猫饼干就想诱惑我吗?”不跳字。仇笼邪恶地笑着,“你真是太天真啦。”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回家吧!”多多说。

后来,把关在笼子里的仇笼饿死在森林里了,它的主人最终没找到它,就这样,多多打败了它第一个宿命的敌人。

作为一个主角,美sè的诱惑总是环绕身边的,收拾掉邪恶的仇笼,它推倒了毛巾妹子……这个部分写上一百章吧,反正大家都喜欢看。

接着,第二个邪恶的敌人出现了,它叫沙发伤。沙发伤是个邪恶的敌人,它的能力是控zhì

其它的喵武。至于控zhì

的方法嘛……沙发伤会撒出超级好吃的小鱼干,吃了这些鱼干的喵武就会乖乖听它的话……每每沙发伤在多多面前撒出小鱼干的时候,多多总是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诅咒它的邪恶。

比起仇笼来,沙发伤的势力更加庞大,它居然有三个小弟。其中一个小弟叫脏牙,这个肥得像猪一样的喵武从来不刷牙,它的牙齿上满是细菌,一咬到其它喵武,它们就会因为太脏而不得不停下来,因此无法再战斗;还有一个小弟叫鼠敏,只要掉到它影子里的,就会全部被据为已有;最后一个小弟是一只叫挠瑟的漂亮母猫,能力是用一根臭臭的肠子打人,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一想起沙发伤独享这只漂亮的母猫,多多就更加憎恨它的邪恶,正义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恨不得把挠瑟推倒一百遍。

沙发伤要统治人类,让人类永远供奉它一个人……对了,在这个奇幻的故事里,人类是一种低级奴隶,供给喵武们吃的和住的地方。人类是所有喵武的奴隶,所以多多坚决不答yīng

沙发伤的野心。

“好吧,既然你不答yīng

!”沙发伤邪恶地舔着爪子,“那我就统治这个城市好了,反正统治那么多人类,我也很辛苦。”

“你可以统治这个城市以外的世界,但是不可以统治这个城市,因为我住在这里。”

“哎呀,其实统治一个城市也好麻烦呀,那就一个小区好了。”

“一个小区也……”

仔细一想,其实也没损失,因为沙发伤和多多并不是住在一个小区。于是,多多带着毛巾妹子回家过rì子去了,它们又击败了一个邪恶的对手。

蜷缩在豪华的沙发上舔着爪子,多多想,天下无dí

实在是太没有意思啦,干脆也收起几个小弟,像沙发伤一样威风好了。

靠着的魅力和实力,多多收服了一只瘦巴巴的老猫,这只喵的能力是对着别人的脸吐烟,因为总是抽烟,所以它身上的气味怪怪的。

接着,多多又收服了一个纯白的小母猫,叫虫听。每次看见漂亮的母猫,多多的正义之心就燃烧起来,想把它们全部推倒然后保护起来。但是啊,这只叫虫听的小母猫是个傻蛋,它说有控zhì

火的能力,于是当着多多的面把点着了,然后死掉啦!

多多还收服了一个叫楚衔雀的有钱人家的小猫,这也是个傻蛋,但是非常有钱,总是带来最贵的猫饼干,干脆就收为小弟了。反正楚衔雀很想要,那么多多就大发慈悲地满足它好了。

最后一个小弟叫喵奎,这个岁数很小的喵武能力是束缚,它随身带着一圈透明胶带,可以出其不意地把别人束缚住。多多拍着它的脑袋说这么好用的能力,以后帮我捆那些漂亮的小母猫好了,你就跟着我吧。”

拯救世界的阵容已经齐全,但是啊,邪恶的大坏人却一直没出现,每天只是懒洋洋地睡觉,多多也很无聊。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叫柳梦鱼的邪恶喵武出现啦,它带着一群手下,把城市里的井盖全部移走,结果很多人掉到洞里去了,整个城市变得千疮百孔,这是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

这个时候,该多多出场了,但是躺在那里让人类奴隶给它修剪指甲,多多想这种事情真是好麻烦啊,让那群狗去处理好了。

它打了一个给狗队,懒洋洋地说柳梦鱼要毁灭这个世界啦,你们再不去的话,以后人类死光光,你们就只能吃屎啦……而且吃屎也只能吃我们猫咪的屎。”

啊呀,这个地方是不是要说明一下!?

因为多多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所以维持城市治安的狗队非常敬佩它,所以愿意跟它一起合zuò

,打击世上的邪恶犯罪。

所以,从新闻上看见柳梦鱼在毁灭世界,多多就立即打了,然后狗队出动了。它放下,懒洋洋地翻个身这些家伙,真是迟钝啊。”

愚蠢的狗队这一次居然大败了柳梦鱼,它不得不躲到下水道里苟延残喘。虽然多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但是它也有犯误的时候,虽然这个误也只是因为它太仁慈了。这一次它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柳梦鱼,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后这只邪恶的喵武又卷土重来,而且还带了好多好多喵武手下。

“喵,我要这个抢走我食物和妹子的世界全部毁灭,全部!”柳梦鱼如此疯狂叫嚣着,率领一大批喵武反攻。

对了,柳梦鱼的能力是使用电,它用一把塑料尺子疯狂地摩擦其它喵武的毛皮,那些喵武被静电弄得其痒无比,最后就乖乖地被擒了。

柳梦鱼的手下太多了,结果把多多逼到了城市的北边,狗队在那里用垃圾筒堆起了一座抵挡柳梦鱼的坚壁,被称为“好想爬上去试试看坚壁”。

多多每天忙着和狗队商量打败柳梦鱼的办法,不得不把睡觉从二十小时缩短到十九小时。

“我认为,从下水道攻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一只狗提出的看法。

多多舔着爪子懒洋洋地说驳回,那会把毛弄脏的。”

“那你的意见呢,多多?”一个狗拖着长长的舌头,急切地看着它。

多多站起来,岔着腰说我认为这是一场持久战,所以我们需yào

更多的兵力,更多的喵武……所以,我要更多的漂亮妹子!”

它的智慧让所有喵武都赞同,有些母猫向它投来爱慕的眼神。

每天如此辛苦cāo劳,一个月后,多多终于累倒了,一睡就是三十个小时。

终于,它们迎来了与柳梦鱼的大决战……

多多突然被惊醒了,啊呀,果然只是在做梦啊,原来我做梦也能构思伟大的作品,我真是一个天才。

惊醒它的是那个叫陆苏的人类奴隶,他正在拽它的尾巴,一脸坏笑,手里有一个打开的罐头,飘来一阵阵勾魂摄魄的香气,多多的骨头都酥了。

“来吃啊,来吃啊!”

“喵!”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的多多伸出爪子去勾,结果一下子踏空,从窗台上摔了下来。

这个可恶的家伙,又戏弄我!多多气愤至极,这时那个鱼罐头被放在它面前,刹时所有的愤nù

烟消云散,它低头吃了起来。

陆苏摸着多多的脑袋,这样的抚弄让多多很愉悦,他温和地说多多,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干大事了,到时候你在家里乖乖的。”

多多舔了下嘴唇抬头看他,暗想,你这个愚蠢的人类会有大事啊,难道是拯救世界吗?真是笑死本喵了。

第93章都市喵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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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出发时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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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出发时刻(南)

月7rì,南方的一座城市。

“锦断,我不管你当初是为了动机跟随我的,但是这一次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柳梦原对锦断说道,“因为只要‘伽甘纳特’能站在我们一边,这场战争就会很快终结,这是你希望的,也是我们所有人希望的。”

正在擦拭双刀的锦断冷漠地“恩”了一声,虽然被派为这次行动的主将,但是却是一副没有斗志的样子。

明明出发在即,周敬山和孙铁琴两人还在那里搓麻将,坐在一起的当然是楚千雀和老头了,周敬山一边摸牌一边说帮主,不就是打个招呼,然后谈下价钱么,至于搞这么严肃吗?”不跳字。

“帮主,那个‘甲肝爱他’开多少钱啊?”孙铁琴问。

“不清楚,‘伽甘纳特’一般出马一次都是开价五亿以上。”柳梦原道。

“乖乖,五亿啊,胃口真大。”周敬山一边说一边丢出一张二饼。

“钱是小问题,别说五亿,十亿我们也能拿的出!你们两个也别太麻痹大意了,北方那群人很狡猾,不能保证他们是否已经得到情报,万一他们想抢,开打是不可避免的。”

“抢?”周敬山冷笑一声,“北方有几个能打的?咱们这一次可是jīng锐尽出啊。”

他环顾这个宽敞的房间里,除了正在擦刀的锦断,准bèi

同行的还有一个蒙着脸像忍者一样的家伙,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另外一个在那里贪婪地吃着卤肉碗,平时都吃不饱饭,今天有重大行动,总算能吃饱了。最后一个一看就是个sè狼,因为他正趴在地上偷窥锦断的裙下风光,被后者察觉到之后,立即用高跟鞋狠跺了一下他的脸。

“使得万年船,这次行动,祝各位好运。”说罢,柳梦原就转身离开了。

搓完几圈麻将,周敬山看看墙上的钟老孙,我们该上路了?”

“说‘上路’啊,多不吉祥,是‘出发’!”

“对对,出发……”他冲楚千雀说,“大太监,两位主子要走了,你没个表示吗?”不跳字。

楚千雀站起来,用马蹄型的袖子左右拍了拍,毕恭毕敬地跪下,喊道恭送二位主子。”这有板有眼的动作是经过不懈锻炼才有的成果。

“哈哈!”周敬山一拍桌子,“各位,我们出发。”

>

“啧啧,这就是霸气,学不来啊。”周敬山说。

“得了吧老周,你压根就不是当领导的料,走了走了!”

“喂,大太监,等之后给准bèi

点好吃的,犒赏一下我们。”周敬山说。

去会面地点开车要一天多点,如果顺利,后天早晨才能。周敬山之前就抱怨过,为不坐飞机,柳梦原说动静太大会被北方。

“遵命!”楚千雀低着头说。

“不用跪了,可以起来了。”

等两人离开一段距离,楚千雀握着拳头低低了骂了他们几句,突然周敬山回过头说我听见了,狗曰的敢骂我们,等我看我收拾你。”

“奴才有罪。”楚千雀赶紧跪下,心里又把这两个人骂了几十遍。

南方的冬天刚刚,这天外面艳阳高照,几辆悍马越野车停在那里。周敬山跳进去,摆弄了一下车档,又踩了几下油门,对坐在后面的孙铁琴说发动不起来啊。”

“你问我我也不懂啊。”

周敬山其实压根不会开车,摆弄了一会没反应,他突然感觉侧面有目光在注视着,转过头看见一张蒙着脸的眼睛,yīn森森地盯着。

“别拿这种眼神看人,好吓人啊。”

那个蒙着脸像忍者一样的家伙不,仍旧盯着他。

“好好,我让开就是了。”

周敬山坐到副座上,忍者才上了车,默默地插进钥匙启动汽车,他的动作很熟练。周敬山低低地对后面的孙铁琴说要不是有任务,我才不愿意跟这个yīn沉的家伙一起呢。”

“忍一忍吧,也就这两天。”

锦断上了另一辆车,开车的是吃卤肉饭的男人。那个sè狼跑,笑嘻嘻地跟她坐到一起。但是两秒之后,车里传来“哎哟”一声,sè狼被踹了出来,他只好灰溜溜地上了另一辆车。

老头走,对锦断说丫头,如果今天遇上陆苏,你要做?”陆苏会出现的可能xìng非常高,因为他是北方的jīng英战力。

“我昨晚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遇到的话……”锦断笑了下,“那就尽量避开他吧。”

“假如避不开呢?”

“那就只能和他开打了……”

“丫头,你太天真了。你不想去北方,他也不可能来这里,如果到时候你们谁也劝不了谁,那就一起离开这个国家,哪一边也不帮。”这是老头想了几天,得出的能解决他俩之间问题的最好办法,只有先把锦断带出这个地方,才能慢慢改变她的心意。这是个以退为进的办法,毕竟劝说如果能改变一个人,那么锦断早就回头了。

“但我不能抛下你们。”锦断眼神失落地说。

“我们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们。”

“恩,我看情况而定吧。”

这时楚千雀走锦,祝你好运。”

“哎哎。”

“那个……那个……能拥bào

一下吗?”不跳字。

“你搞这么伤感干?我又不是不了。”

“那边那个sè狼一直在看你啊,我们做给他看,以免他路上对你有所不轨……我可是为你好啊,锦。”

“唉!”锦断苦笑一声,“来吧!”

“哇,这是真的吗?”不跳字。楚千雀激动不已。

“你快点,不然我要后悔了。”

楚千雀激动地拍了拍袖子,好像怕身上不干净似的,然后张开双手撅起嘴闭上眼睛,等着锦断投怀送抱。锦断把他的脸推到一侧,然后象征xìng地拥bào

了一下,短短两秒钟便分开了。尽管这样,那边的sè狼还是激动地站了起来,眼里的嫉妒火焰都要喷涌而出了。

“真是太有面子了。”楚千雀说,“啊呀,锦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气呢。”

“你再说我就要揍你了。”

他立即闭了嘴。

几人将要出发的时候,蛛玉走了,她身后跟着一个,那个穿着一件上身纯白下身锭蓝sè的道场服,脚上蹬着一双木屐,走在地上咯噔咯噔的响。一头黑长的直发折叠起来束在脑后,眼神中有一种武士的坚忍。

这样一身装束的,确确实实是个曰本人……不对,应该说是曰本妖。

“稍等一下,丸子说她也要去。”蛛玉说。

“搞毛呀,曰本人瞎搀和啥!老子最恨曰本人。”周敬山从车里探出头说,因为这里的人大多妖是从那个年代的,在人类战场节节败退的时候,异国之间的妖类战斗也在惨烈地上演着,所以大多数妖都顶恨曰本人。

因为这个原因,这个来到南方只有半年的曰本妖藏玉丸子,一点也不受待见,基本上没上过一次战场。

丸子掏出写字板,唰唰地写了几个字,给他们看,平时她就用这种方式交流,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写的字一般人都认识。

写字板上的意思是,这一次无论如何请带丸子去。

“免谈!”周敬山说。

“上车吧!”锦断说。

蛛玉比划着告sù

她,丸子开心地拍了下手,迈着小碎步上了锦断的车。后面的周敬山还在不满地嚷嚷为要带一个外国人去啊,老子不爽。”

“不爽就给我滚下车!”锦断回过头,语气严厉地说,周敬山立即闭了嘴。

锦断看了看这个,伸手碰了碰她束起的头发,低低地说你的打扮好像虫啊。”后者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蛛玉走到周敬山那辆车旁边,对里面的两人说要是打不过,你们就逃命吧。”

“寡妇蜘蛛也会关心人啊。”周敬山懒散地说。

“切,关心你还摆出这种表情。我们六个人死的死,散的散,现在只剩下三个,你们可别死了啊。”

“小玉,老周的实力你不是不,再加上我牛‘逼的cāo琴技术,我俩在一起可曾输过?”孙铁琴说,“再说了,北方就一定情报吗?”不跳字。

“是是,我提醒一下!”

十分钟后,两辆车出发了,这一次任务是凶是吉,所有人都不清楚,老头转身了,这里只剩下蛛玉和楚千雀两个。

“其实,北方那边已经了吧。”看着远去的三辆车,蛛玉失落地说,眼神转向楚千雀。

“我有给过你封口费的好不好!还想敲一笔啊。”

“我就是说说嘛,但愿老周和老孙别出事,我已经没了。”

她显然并不太在乎柳梦原的事业,那个号令千妖的帮主在她心里已经死掉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为了毁灭这个国家不惜花钱借兵的狂徒,她唯一担心的只是周敬山和孙铁琴的安危。

“总算不用穿这身太监服了。”楚千雀把这身羞辱的衣服脱下来,眼神猥琐地在蛛玉身上打量着,“美人,我今天有空,能约你吗?”不跳字。

“我说过对你没兴……”她一转头,看见他很装13地摆着一个赌神一样的动作,指缝中还夹着的一张名片,当看清上面的字时,她的眼神由不耐烦变成震惊,然后变成柔和。本来只楚千雀有钱,但是还不他这么有钱,名片上的那一串老总,ceo的头衔丢出哪一个都能吓死人,虽然说现在这个国家已经崩坏了,但是那些头衔作为衡量资产的标尺还是靠得住的。

“啊……”蛛玉摸着发红发烫的脸,“也不是不可以啦!”

第94章出发时刻(南)

第94章出发时刻(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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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出发时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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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s鱼目

因为下面地势不平,所以运输机并没有降落到地面,而是悬停在二十米的高度,让他们几个从那里跳下来的。唯一一个不能从那么高处往下跳的戴雪由虫婷背着,借着大刀的飞行力,缓缓地降到地上。

之后,飞机就离开了。

“总觉得我们的人数少了一点。”陆苏说,“你们组织难道不重视吗?”不跳字。

“当然重视,但是人不能太多,因为对方肯定有侦察型出动。”

“所以我们这边也带上小困了。”

“是。”

这时小困跳到一个石堆上面,调了一个头盔上的旋钮,突然一个似有若无的球状冲击波从他身体里发出,四周的石头全部与他的感知觉共鸣起来,那感觉就像脚下的地面变得虚幻起来一样,每一个小石子都因为抖动变成了叠影。

不过这个虚幻的半径只有大概十米,十米之外,他的共鸣效果就微弱许多了,但是感知效果却是相同的。以这里所有的石头来作的耳目,在这片废墟的战场上,简直是最强的侦察技。

此时头顶上的天空越来越yīn沉,隐隐有雷声在滚动,明明只不过是四点钟,大概会下一场雨吧。云层这么厚,卫星追踪也无法使用了,所以他们在这里只能依赖小困的妖技侦察。

“看见了吗?”不跳字。小困感知了片刻,言斩蝶问。

“稍等,正在搜索……用石头来当眼睛,信息量有点超荷。”

陆苏在想,要是一会下雨了,用雨点来当耳目,岂不是等于“千雨之瞳”的效果了。这么说来,“鱼目谛听”比“千雨之瞳”要给力多了,不过似乎又不是,“千雨之瞳”是在液体中无限折shè视线,但是“鱼目谛听”却是有范围限制的。

虫婷不小困在干,问这个小孩在接受宇宙的能量吗?”不跳字。

“不是,他在想念远方的亲人。”陆苏笑着说。

五分钟之后,小困突然说我找到了!”

“几个人?”

“七个人!离这里有一公里的距离,六点钟方向,他们像扇子一样在前进,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百米的距离。”

“居然是战斗队型啊!”言斩蝶说,“对面是有准bèi

的,不过我们先看见他们就是最大的优势。”

“哈,七个人,我们有八个呢!”虫婷说。

“你弄了,我们只有五个人!”陆苏说。

“为?”

“你、耳月刀、古斯塔夫都可以单独作战,龙奎肯定和我一起战斗算一个人,言队长跟戴姑娘是一起的,另外小困没有战斗力……也就是说,我们是五人的战力。”

“去掉对面的侦察型,局面是五对六!”耳月刀捏着拳头说,“怕个卵啊,我一个人能挑三个。”

“我说怕了吗?”不跳字。陆苏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对了小困,对面七个人大概是样子,能描述下吗?”不跳字。

“看不清,全部穿着一身黑sè的斗篷,把脑袋蒙了起来……我换个角度试试,哎呀不行,天气太暗了看不见脸。”

居然还是统一制服啊!

“那我们现在办呢?要吗?”不跳字。小困问。

“你保持追踪这几个人。”言斩蝶说,“我们在一起移动,尽可能不被地接近他们……陆苏,还有要补充的吗?”不跳字。

“快接近的时候让虫婷把乌鸦信扔出去读他们的技,先妖技就多了一点胜算。”

“有道理,虫姑娘,拜托了。”

“交给我好了。”

先读出妖技也能哪一个人是锦断,陆苏并不想抛下大家直奔锦断,理想的状态是他帮着解决掉一两个,让已方的胜算变高,再和锦断相遇。

想到将要见面,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

“出发!”

他们悄悄地向那个方向移动,因为要保持感知,所以小困没法看眼前的路,耳月刀便把他背在背上。

一路上所有人都没,每前进一段距离他们就停一下,以防出现突发*况来不及躲闪。因此这短短的一公里,走起来却花了很多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有一颗信号弹爆开,刺目的白光刹把一大片区域都照亮了。虫婷仰着头呆呆地看,感慨一声好像烟花啊。”

“烟花?”陆苏想起一件事,突然一把将她拽到石头后面,并且对其它人说,“快,那是侦察型。”

众人连忙把身体缩在石头后面,这个时候,刚才的方向又一次爆开一枚信号弹,白光如同闪电一样照亮四周,每个小石子都拖出一道长长的yīn影。

“还记得我们在城的时候,有一个叫‘烟火鸟瞰’的妖技吗?”不跳字。

“那是?”言斩蝶问。

“你当时不在场,那个人可以把的眼珠抠出来变成烟火,光线到达的地方就是他视野到达的地方。”

“有意思的妖技。”言斩蝶说,“不过比我们的侦察型要差一点吧。”

“没!”陆苏有些高兴地说,“我们占了大便宜,‘烟火鸟瞰’完全比不上‘鱼目谛听’,只要不被这道光照到,我们就不会被看见。”

“好,我们继xù

前进!”

了对方使用妖技,他们就加快了速度,那用来感知的烟火时不时在前方的天空中爆zhà

开来,照亮下方一大片地带,每每这个时候,所有人就立即把身体缩在yīn影处,等白光褪去才继xù

前进。

陆苏摸到了烟火的规律,一般是两个连着发shè,然后等三十秒再发shè一次,这显然是那个人眼球再生的。

所以当两次烟火之后的三十秒,陆苏便说一声快躲起来!”他们刚刚躲起来,果然前方又出现两道烟火。

这样一来,从他们眼皮底下接近也很轻易了。

另一方面,不断接近的烟火发shè点也把对方的位置暴露了,不得不说,这种侦察型华丽归华丽,实用xìng却差很多。

不过,如此轻易,是否是某种陷阱呢!?

很快,一行人已经离对方非常近了,大约只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他们藏在石头堆里。这个距离,用眼睛看也能看见对方,所以小困便收了神通。

对方果然是七个人,呈扇型走,像是在排查可能的埋伏一样,这种战斗队型有它的优点也有缺点,缺点就是如果某个人被包抄,两边的人无法第一赶。

用通俗的说法来,如果埋伏起来的一伙人冲上去集火其中一个,两翼的人便会立即赶。这时候,秒杀掉第一个人的已方背对着背站在正中间,因为敌方成员彼此之间的距离,他们冲会有一个差。只要已方配合的好,完全可以变成来一个死一个的局面,最后轻松收拾掉敌方全员。

如果敌方有点头脑,在第一个人惨遭集火之后,组队包抄的话,已方也可以后退。这样从两边汇拢的追兵就会变成一个箭头型,然后已方立即回头,消灭箭头最前面的几人,再继xù

跑。一来二去,对面的人数被削减,战斗便容易多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

这一年半的战争中,陆苏积累了很多布局的经验,打仗不是一个拼一个,而是集多胜少,逐个击破……虽然从公平战斗的角度说,略显丧失武德和无耻下流。

思索着这些策略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接近了,他们应该不这里有埋伏,所以依然保持着这种扇状队型。

“读技!”陆苏说,“把刀变小!”

“啦!”

虫婷把乌鸦信变成最小号的匕首,扔出去,那把刀插到一幢高楼上,切换到“百妖技读”开始读下面几人的妖技。

陆苏的心中忐忑得像第一次相亲一样,其实大家都一样紧张,因为马上就要打开了。

“我有个请求。”陆苏低低地说,“遇到锦断的话,让我一个人对付。”

“我。”言斩蝶回答。

“好紧张啊。”龙奎说。

“别怕,打起来的时候和以前一样,跟着我后面跑。”陆苏拍拍他的脑袋。

“喂,到时候我不上啊。”小困说。

“啦!”

“算了……”陆苏以为他想说“我还和大家共进共退吧”,没想到下半句是,“我现在就躲起来!”然后跑到后面的石头堆里把身体缩起来,像一只小鸵鸟似的。

“胆小鬼!”龙奎说。

“你不也抖成这个样子。”

古斯塔夫把酒壶打开,递,他的意思显然是让大家压压惊,不过陆苏要是喝酒的话只会起反效果,他果duàn

拒绝了。

这时那把刀飞了,落到虫婷手里,此时前方的七人和他们大概还有一百米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样了?”陆苏问,对方的妖技,也就可以制定战略了。

虫婷没,在听乌鸦信的汇报,过了半分钟她说最中间的一个是‘烟火鸟瞰’,效果是……”

“不用说效果了,说下一个。”

“下一个……深迹说其它六个都没有妖技!”

“?”陆苏惊愕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六个没有妖技?他们是人类不成?不对!陆苏突然明白了。

“我们被反侦察了!快撤,有埋伏!”

第s鱼目

第s鱼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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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降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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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出发时刻(北)

月8rì,陆苏所在的这座城市。

要去执行这次特殊任务的事情陆苏前几天就已经告sù

虫婷他们了,这天早早地吃了早饭,陆苏一直在检查车底盘。其实也没好检查的,而且他根本不会正常地检修汽车,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sāo动。

锦断的出现几乎是一定的,时隔这么久再次相见,在彼此敌对的立场上,到底会发生事。陆苏想过三种可能,一种是和锦断打一场,然后从此永远是敌人;一种是和锦断打一场,并且同归于尽,这样的话其实也是一种不的结局了;一种是和锦断打一场,但是把她带了。

最后一种可能xìng应该很低吧,无论说,他和锦断都会动手。

“你说锦姐会跟我们吗?”不跳字。虫婷蹲在车旁边问。

“不,我忙着呢。”陆苏掩饰着。

“哼,你已经忘了锦姐了吧。”

今天要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像虫婷想得一样单纯,毕竟当年锦断是离开他的,这几天陆苏的内心无比纠结,但是另一方面,却有一种赴死的决心,那些非常宝贵的罐头也舍得打开给多多和少少吃。

也许,今天这一走,就不会再了吧。

九点钟的时候,虫婷和龙奎已经收拾好,陆苏说我们走吧。”三人跳上车,朝北方坚壁的方向进发。

“哎,我这一年半长高了没有。”龙奎问。

“你还是个矮冬瓜。”虫婷说。

“你才是……你还是个傻蛋,过一百年都是傻蛋。”

“哈哈,矮冬瓜!”虫婷攥了攥拳头,“不锦姐现在有多强了,不过我也变得很厉害了呢……陆苏,你不啊。”

“恩!”陆苏没兴致地应一声,他可没两个小孩那么憧憬这一次相见,想到见到锦断的时刻越来越近,心里各种滋味翻腾着。

当他们乘着升骑机上到北方坚壁上面的时候,耳月刀坐在那里,打着招呼哟,你们来得好晚啊。”

“别罗嗦了,上车!”

他跳上车,今天他穿着那件镂空的衣服,陆苏问你为又穿这件恶心的衣服,不叫羞耻吗?”不跳字。

“这是我的战袍!”耳月刀拎了一下胸前的布料,洋洋得yì

地说,“逢战必胜的战袍。”

“你还是光着比较好kàn

。”

>”

“没有,我们没有关系了……你说以后没机会了是意思。”

“你那口子不是要了吗?”不跳字。

陆苏扶着方向盘叹息一声,为大家都认为这一次锦断会。也怪不着他们,当年他们并没有看见锦断离开时的绝决。

“要是她不呢?”陆苏反问。

“绑!打断手脚拖!男人就要霸气,比如我这样的,来,摸摸我的衣服,沾一点霸气。”

“去你吗的!”

事情没这么单纯啊各位,陆苏在心里说。

“两个小孩,吃猪蹄吗?”不跳字。耳月刀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纸包的猪蹄,里面透着一股卤香,在龙奎和虫婷面前摆弄。

“哇,我要吃!”

“我也要吃。”

“来复制三份,我们四人吃。”

“算了,你们吃吧。”陆苏点上一根烟,“我没胃口。”

开着车离开北方坚壁的时候,三个人在后面啃猪蹄,龙奎随手把吃剩的骨头丢到路边,虫婷指责他的时候,他就满不在乎地说猪骨头丢到土里,明年就能长出一头猪了。”

这时耳月刀说我们开车去那个地方,得一天半吧,能赶上吗?”不跳字。

“走到现在你们才啊,确实赶不上了。”陆苏故yì

说。

“靠,那我们吧,反正都赶不上了。”

“闭嘴!”

当天开车去那里,当然不可能当天到达,但是他们并非要开车到那里,前面有一架飞机正在等他们。因为这次行动是言斩蝶出面,他们几人不在计划内,所以用这样一个办法碰头。组织上层真是可恶至极,明明内jiān已经铲除了,依然不同意陆苏参与这次行动,因为他们认定陆苏与锦断的关系会成为这次行动中的不稳定因素。

搞的好像只靠除妖师,他们就能摆平一切似的,明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二阶以上实力秒杀的货sè。

一边开车一边抽着烟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抽了第五根。自从锦断离开之后,他抽烟越来越凶,而且早已经成瘾,有时候闻着身上的烟味,仿佛感觉老头就在身旁一样,仿佛大家都仍然在一起似的。

不过这样的觉和香烟本身一样,只是一种暂时的麻痹,如果不抽烟,里里外外的压力大概会让崩溃吧。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多量了,虽然复制烟对身体的负担是零,但是喉咙却很干疼。陆苏伸手去摸水壶,突然一只手把水壶递到他嘴边,转头一看是虫婷,她一脸温和微笑地看着他。

“笑这么开心,表白啊!”陆苏说。

“你真不要脸啊,只是看你渴了。”

“谢谢。”陆苏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递还的时候,虫婷趴在他的座椅上,问你在想心事吧。”

“这个也要你批准啊。”陆苏说。

“你一定在想锦姐会不会,是吧。”虫婷认真地说。

陆苏“恩”了一声她不会那么轻易就的。”

“我们可以劝她呀。”

“你真是个傻蛋啊!”陆苏叹息一声,“你觉得这世界上那么多坏人是来的,他们是在做坏事吗?”不跳字。

“哎,为突然说这个。”

“人是会被环境左右的,如果你生在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下,为了生存不得不偷抢劫,久而久之,你的内心也会被的行动所改变,认为这一切都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啊,人不可能生活在自责中,人总是会为的行为找理由找借口,主义,正义都是为了行动而生,而并不是因为有了这些主义和正义才有行动。为吃肉的人把素食者看成怪物和神经病,因为他们宣扬的主义和的行动是背离的……总之啊,坏人不是一天形成的,而且坏人并不认为是坏人。”

虫婷一副一知半解的表情,突然像是明白了似的说,“你是说,锦姐已经是个坏人了。”

“恩,到了这个份上,你不会还把她当成好人吧。”

“啪!”虫婷打了一个陆苏,但是却并非是生气,她极其认真地说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放qì

锦姐了啊!”

“我没放qì

……我只是……”虫婷天真的话多少有点触动到陆苏,他真的是已经放qì

这份可能了吗?

因为坚信人心一旦改变就无法挽回,所以他认定锦断是不可能回头的,所以内心一直被失落笼罩着。

这到底是理智还是愚蠢呢。

后视镜里,虫婷皱着眉头,用一双既温和又坚定的眼睛盯着他你无论如何,不要放qì

啊。如果连你都放qì

了锦姐,我们就真的不可能再像一样在一起了。”

“呜!”陆苏应了一声,不敢去看她那认真的眼神,“万一我做不到呢。”

她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你一定行的,因为我们都喜欢你,在你身边的时候真的很温暖……锦姐也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你的。”

“是是!”陆苏被她天真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虽然不算是最好的回答,但原本失落的内心却有一股暖意。

命运并不是平白无故让你成为妖的。智者的话在耳畔响起,之所以和锦断相识,并且成为妖,一切都是注定的,所以他拥有这份改变锦断的力量。

就算没有,也坚信有好了。

“哈,你总算笑了。”虫婷拍拍他的肩。

“你要是让我摸摸‘胸,我会笑得更开心。”

“去死吧!”

看着虫婷生气的脸,仿佛在凝视镜中的锦断的一样。锦断,我要把你带!

其实出了北方坚壁,这一带就已经是死区了,但离那个地点还差很远。三小时后车到达临城,这时陆苏的卫星响了,是言斩蝶发来的坐标点,他朝那个地方开,很快看见一架鱼鹰直升机停在空地上。

随着距离的缩短,陆苏看见那里站着三个人,言斩蝶按着刀站在那里,戴雪在用狙鸡枪瞄准他们的车,显然是把瞄准镜当成望远镜用,旁边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古斯塔夫。他依旧是那身豹皮小背心加红锻带的装束,jīng神焕发,正在用铝制的小酒壶喝酒……这家伙按道理不是应该被隔离审查了吗?

车子停下,言斩蝶冷冷地说你们好慢啊。”

他们的飞机是从基地飞出来的,然后在这里停下等陆苏抵达。

“你以为开车能快到哪去……大熊斯基为也在。”他指着古斯塔夫说。

“别给人家瞎起名字!我这个总指挥权力还是有的,我把他提了出来,暂时当我们的帮手……他也要求跟我们一起去。”

“殴不爽列夫果然是战斗民族!”

“你再给他瞎起名字我就砍你了!”

这时飞机上跳下一个人,是那天帮zhù

过陆苏的小孩,使用“鱼目谛听”的那个,他看见陆苏来了,惊奇地说哇,还有这么多人要来啊。”

“你也一起来吗?”不跳字。

“小困是侦察型,这次行动少不了他。”戴雪说。

“小困?谁给你起的这么内涵的名字。”

那个小孩礼貌地说我叫倪小困!大家好。”

“哦哦,来一个!”耳月刀鼓着掌起哄,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第9章出发时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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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鸟瞰VS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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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进击的影分身

偏偏这个时候,那麻烦的“不动魔音”又开始了!

现在他们几个的状态是小困阵亡,龙奎、戴雪、言斩蝶不能动,虫婷还可以跑,陆苏、耳月刀和古斯塔夫完全可以动,另外古斯塔夫没穿鞋。

这一次孙铁琴发动的“不动魔音”更加猛烈,伴随着那铁骑突出刀枪鸣的铿锵之声,铺天盖地的声波向他们飞。

耳月刀定在那里扬着头,不是不是被这攻势吓傻了,半晌冒出一句恩,巍巍乎若高山,荡荡乎若流水!”

“我c你大爷啊,这时候还欣赏音乐,喂,你能开出条道路吗?”不跳字。

“开路?”

陆苏指指外面,更多更多的黑衣人正朝这边杀,这些分身虽然是一击就粉碎的,但是在他们躲避声波束缚的同时,实在是无法招架数量如此之多的攻击。

“我们跑出这片区域!”陆苏说。

“交给我了!”耳月刀豪迈地说,发动“千风化镰”,刹像刮了一场刀子风,硬是在黑衣人中间冲开了一条通道,被飞旋的风刀砍中要害的黑衣人全部化成黑墨,一如电影里大魔王的喽罗兵。

陆苏把龙奎和戴雪拽起来,古斯塔夫背起言斩蝶,虫婷能走,而耳月刀要发动妖技是没法背人的。

“哈,背起爸爸上学。”龙奎说。

“你再罗嗦我就把你扔了。”陆苏说,“准bèi

冲出去!”

“冲啊!”耳月刀喊了一声,率先冲向那条风刀开出的道路。

头顶上和身后,那些环状的声波穷追不舍,而两侧是大片的风刀在飞舞,外面的黑衣人拼命想冲进去,当他们撞在风刀的坚壁上,便立即“呼”地一声粉碎成墨了。

“喂,要追上了!”龙奎喊道。

他回头一看,一道巨大的声波正在不断地扩张,那速度根本就逃脱不了。无质的声波直接从陆苏的身体穿了,然后实化,收缩,像套马绳一样像捆向他。

“抓紧!”

陆苏向上一翻身,跃过正在收缩的声波,稳稳地落到地上,背上的戴雪和手里抓着的龙奎却被震得不轻。

“好像吐啊。”戴雪说。

“忍一忍吧,想点其它的。”

“那我唱支歌吧。”

“不,我恨音乐!”

此时身后那悠扬的琴声就是最可怕的杀人利器,“不动魔音”能瞬间定住千军万马,果然不是夸张的说辞。

这时古斯塔夫“哎哟”一声栽在地上,他的双脚被束缚住了,不断追上来的声波一道一道箍紧他的小腿、膝盖,眼看就要把他和背上的言斩蝶一起捆住。

这个俄国壮汉“嗷”地一声叫,用双手在地上一撑,然后把膝盖以下的部位塞进了侧面的风刀坚壁中。血肉之躯被塞进去,就像进了绞肉机一样,膝盖以下立即被绞得渣都不剩,承shòu着凌迟一样的痛苦,古斯塔夫的脸一片煞白,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默默忍受着,真是条汉子!

这个把双腿绞断的动作是在半空中完成的,他立即发动妖技,将双腿修复完毕,落地时又可以再次奔跑了,一连串动作神速得让人愕。看着他肩上那个没有了双腿的幽灵小姑娘,陆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叛逆的白女”实质上就是把耗时太多的修复过程转移到幽灵小姑娘身上来完成,让本体可以持续战斗。

此种简单而实用的妖技,身为战斗民族值得拥有!

“阿廖沙,纯爷们!”陆苏一边跑一边称赞,古斯塔夫竖起大拇指回应。

“你能不给人家瞎起名字吗?”不跳字。戴雪说。

“喂,掌中倒转能把这些抵消吗?”不跳字。龙奎问。

“显然不行,你的铁链我就抵消不了,这种肯定也是一样的。”

“唉,比起来,我的‘禁句束缚’好弱啊。”

“不,一点也不弱,你的是出其不意,他的是漫天撒网。”

“是吗?”不跳字。过了片刻,龙奎发出奇怪的声音,陆苏问他在干,他说我在把后面的全部打掉,pia,pia,pia!”

真是个小孩子,这时候还在玩假想的游戏。

“小dd,用枪是不行的,要用手榴弹。”戴雪作了个扔手榴弹的动作,然后模拟了一声“砰”的爆zhà

音效。

“耶,全部打掉了。”龙奎说。

“唉……你们两个干脆在我背上开个茶话会好了。”陆苏叹息一声,同时背两个人的方式是让他们一左一右,面朝着后方,陆苏把双手从肩膀上越,抓住他们背后的声波环,反正那是不可破坏的,当成抓手的地方也可以。

累倒不觉得累,只是双手不能动,奔跑时的平衡xìng多少会受一点影响。

就在快要摆脱身后那些声波的时候,前面的街道出现了拐角,耳月刀把两侧的风刀屏障转向的时候,却出现了暂时的缝隙,那些一直在屏障外面伺机而动黑衣人此时像cháo水一样从缝隙中拥进来,向他们杀。最糟糕的近身战要发生了,虽然这些分身威胁不大,但一边躲闪琴音的束缚,一边抵挡他们实在是很吃力。

古斯塔夫发出一声雄壮的叫声,高高跃起,一脚踹爆一个分身的脑袋,然后在半空使出回旋踢,连续踢飞两个分身。熊一样的身体动作居然能这么灵活,真是不可貌相。当他落地之后,那些手持短刀的家伙从四周涌,没法用手的他干脆把牙齿变尖,像野兽一样撕咬起来,分身身上大块的皮肤被撕扯下来的同时,它立即化作黑墨。

背着两个人的陆苏就稍显吃力一点,要防止身后被袭击,只能用脚飞踹。他凌空一跃,双脚夹住一个分身的脑袋,借着身体旋转的势头把那个黑衣人甩进风刀的绞肉机里,后者刹时粉身碎骨。一只脚刚刚落地,一道环状声波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他,然后实体化向后收拢,把陆苏绊了一下,摔在地上,脸撞得很痛。

“先不要管我们了,你上吧。”戴雪说。

“那好吧!”陆苏把他们放到一旁,一只脚被实体化的声波箍住其实没影响,他跳起来拽出双枪,一边闪避束缚,一边朝四周涌来的黑衣人开枪。

双手不能动的虫婷也在施展踢腿的功夫,大刀在她身边飞来飞去,有时候替她防御死角的进攻,有时候充当她的落脚点,一人一刀相互配合,加上衣袂的翩翩飘动,实在是很好kàn



舒缓的琴声突然急促起来,更多的声波束缚向他们袭来,孙铁琴到底布置了多少音箱,真是不惜血本。

这时上方也开始出现黑衣人,他们源源不断地跳下来,像集体跳楼的自杀者一样毅无反顾。其实上方一直无法防御,刚才他们一鼓作气向前冲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在头顶上的废楼间跳来跳去,却追赶不上他们。此刻几人被堵在这里,那些从上面追的黑衣人也开始朝下方袭击。

前后左右,任一方向都是束缚与攻击,几人的抵挡越来越艰苦。

“c,你们把我惹火了!”耳月刀突然一伸手,伴着身体中吹出的狂风,一把超大镰刀出现在手上,光是刀刃就有十米长,刀身上镂着漂亮的花纹,通体成银白sè。他抓住镰刀的柄全力甩出去,那把镰刀朝着yīn沉的天幕飞去,像回旋镖一样在空中打转,接二连三地把黑衣人的身体切开。

这把飞镰旋转得越来越快,像个ufo在头顶上转来转去,移动速度却快得吓人。从四周的废楼上往下跳的黑衣人一碰到它的边缘就变成黑墨被甩出去,乍一看就像这个飞碟的边缘有一圈黑sè的放shè物似的。

“秘技,死神的回旋!”耳月刀叫出这招的名字,然后转头问陆苏,“哎,这个名字起得样。”

“你能正经点吗?”不跳字。搞了半天是临时起的啊。

耳月刀的注意力要放在这个飞镰上,因此四周的防御稍有点松懈,陆苏只好替他打爆四周的分身。这些都是一枪一个,但是其中有一个居然反应很敏捷地用短刀挡住了子弹,径直向耳月刀冲去,后者此刻正保持着一手张开向着天空的动作,完全没注意到危险的袭来。

“喂,前面!”

耳月刀一楞,看见了那个朝他袭来的黑衣人,伸手去抓他的脑袋,可是这个人明显和其它分身不同,他居然轻易避开,然后用短刀刺进了耳月刀的胸口。

因为受伤,头顶上的飞镰也失去控zhì

,打着转刺进建筑里,然后变成风消失了。与此同时,那个刺中耳月刀的家伙向后一跃,站在一堆石头上大笑了一声,然后跑掉了。

“喂,你样了?”陆苏问。

“右胸被扎穿了,没事的……”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血都流了一肚子了,肺应该也被捅穿了吧,他摸了摸伤口,“咦,不对劲啊。”

“了?”

“我好像没法自愈了,血止不住了。”耳月刀捂着那里,夸张地说,“啊,我要死了。”

“这种时候别吓唬人好吧!喂,你真的没事吗?”不跳字。

“没事,死不了!”他举起双手,继xù

发动妖技,来抵挡四周的黑衣人,陆苏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有一层密密的冷汗,牙齿也咬得很紧,他的伤很严重吧,却故yì

不让陆苏担心。

“陆苏,越来越多了。”虫婷说。

“坚持住!”

黑衣人似乎开始发动总攻,琴声也密集起来,听上去像万马奔腾一般。几个黑衣人扑到虫婷的身上,同时她周围的声波开始收紧。当声波收紧的时候,抱在她身上的黑衣人全部被勒断了身体,化作黑墨,最后虫婷被结结实实地捆住,掉到地上“哎哟”一声。

居然开始使用这种策略了,让黑衣人来挡住他们的视线,封住他们的动作,然后把他们和黑衣人一起束缚住。

对方开始总攻的时候,这边也出现了不太好的事态,耳月刀的风刀变慢了,胸口处的重伤让他的控zhì

变成无力起来,他流了很多血。

接着,耳月刀成了虫婷之后第二个牺牲者,当他被束缚住的时候,四周的风刀一起消失了,消失的屏障后面,站着数量骇人的黑衣人。

“嗷!”古斯塔夫放下言斩蝶,像野兽一样用四肢奔跑,冲向这群……不,这堆黑衣人,他杀进去的地方,黑墨溅shè着,但是最后他也被紧紧地束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陆苏恍然才,已经是最后的幸存者了!

那些黑衣人从高处跳下来,从影子里走出来,一层一层地围住他,蒙着布的脑袋上,每双眼都带着一模一样的杀意。而这时,琴声进入高cháo,一道道声波在头顶张开天罗地网,等着将陆苏捕获。

“男人就要战死!”地上的耳月刀给他鼓气。

“好,战死吧!”

陆苏干脆把双枪扔掉,将指甲暴涨出来,这时四周的黑衣人一起向他奔跑,动作如此整齐划一,就像一个黑sè的漩涡般要将他吞没。

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一跃而起,他们冲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困住他。这些分身宛如暴雨一样从上面跳,陆苏用尖锐的指甲切割他们的身体,艰难地抵御。一具具身体在面前变成黑墨,这些飘散的黑墨却暂时地阻挡了视线,让陆苏看不清后面的情况。

既然看不见,他就只能疯狂地旋转身体,挥动双手,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切,切,切!把他们全部切碎。

但如同山洪爆fā

般涌来的这些分身,根本不在乎被“杀死”。一个敌人不可怕,十个也不可怕,但是数以百计的黑衣人用的身体来抵挡陆苏的攻击,为后面的同伴制造机会,局面就显得相当恐怖了。

渐渐的,陆苏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势,他被抱住双手,勒住脖子,抱住双脚,根本连动也动不了,四面八方全是一模一样的冷漠面孔。

从外围看,把陆苏吞没的黑衣人就像一座人肉火山,中间高高的隆起,那些身体在蠕动着,推挤着,这个隆起越来越高,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喷发了一样。

而这时,几道声波的圆环从上方落下,一道一道圈在这个隆起处,然后琴音陡然急促,这些声波实质并且收缩。被它们勒到的黑衣人全部像幻影一样粉碎消散了,数量众多的黑衣人一起化成黑墨,以致于那里被一大片黑sè淹没,外人根本看不见发生了。

但大片的黑墨被风吹散之后,陆苏坐在地上,身上箍了一道一道圆环,他的衣服被撕扯得很烂,脸上身上也全是伤口,好像刚刚被一群狂热追星族亲密接触过的明星一样。

“哈,全员抓捕完毕!”音箱里传来孙铁琴的声音,还有琴声,“下面这首《崖山哀》就送大家上路吧!”

第99章进击的影分身

第99章进击的影分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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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进击的影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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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降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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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运输机,所以除了空荡荡的机舱里面也没有,只有两条贴着舱壁的长条型座位,上面有皮革包棉花的座垫,不过已经磨损得很厉害。

戴雪说组织里的鱼鹰飞机都已经使用了十年以上,不过垂直起降和大量运输,没有其它机型比得上它。”

“有飞机坐已经很不了。”陆苏说,“为这一次就你们两个人族来啊。”

“人族?”言斩蝶挑着眉毛,“好别扭的称呼……对方肯定会出动jīng英,所以我们这边也用jīng英来应对,普通组员去多了也是送死。”

因为这两年接二连三的战斗,每个队的人员损耗都非常厉害,虽然补充进二十四队的人员都是从学校毕业的尖子生,但没有经lì

过战斗的洗礼,毕竟还是差很多。打架的时候,学历可没法丢敌人。

那个使用“鱼目谛听”的小妖叫倪小困,他脑袋上戴着的奇怪头盔引起了龙奎的注意,他一定要把那个摘下来,小困就拼命地拒绝不行啊,这个不能摘的,摘下我就不戴上了。”

“你睡觉的时候也戴着它吗?”不跳字。龙奎问。

“是啊,这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

“洗头办啊。”

“我没有头发。”他敲敲那个科幻感十足的头盔,原来下面是个小秃瓢啊。后来陆苏才,那个装置是有电极埋进大脑皮层的,为了能jīng确地使用“鱼目谛听”,他不得不付出这样的代价,作为一只等级不高的妖真是辛苦啊。

古斯塔夫不会说也听不懂汉语,几个人他也只能干瞪着眼,一个人在那里喝酒壶里的酒。耳月刀不客气地说,借我喝点。”

看明白他比划的手势,古斯塔夫便把小酒壶递,耳月刀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像喝了尿似的。

“酒啊?”陆苏问。

“好酒!”耳月刀说着递,信誓旦旦地说超级好酒啊!”

陆苏上了当,尝了一口,这简直就是纯酒jīng啊,连忙吐了出来。

“男人居然不会喝酒,你是不是男人啊。”耳月刀动手动脚地来摸他。

“滚,要不要我掏出裤裆里的身分证给你看!”

“你掏啊,掏啊!”

“去死。”

“我的身分证有二十厘米哦。”耳月刀猥琐地说。

陆苏把小酒壶还给古斯塔夫,他喝了一大口,好像喝茶一样,脸不红眉头也不皱,反而露出非常舒服的表情。然后他拍拍结实的胸口,冲陆苏比划了一下拳头,又指指酒壶。

“他在说啊?”虫婷问。

“我猜他想说:‘纯爷们要能打拳能喝酒。’”

“了吧,他在说啊……”耳月刀说,“我的胸毛有一大把,全是靠喝酒长起来的。”

“你不想这种猥琐的事情会死啊。”

“不会,但是会生不如死。”

“那你就给我去死好了。”

“你能客气点吗?你看人家多好,多有涵养。”耳月刀指了指古斯塔夫,笑着问,“你是傻‘逼吗?”不跳字。

古斯塔夫笑着点点头。

然后耳月刀又笑着问你是我吗?”不跳字。

古斯塔夫楞了下,又笑着点点头。

“瞧,敢于承担,这才是纯爷们!”耳月刀说。

“欺负外国人,你好无耻啊!”陆苏说。

“你们能少干点这种事情吗?”不跳字。言斩蝶说,“对了,古斯塔夫不是有一个翻译器,为不戴上。”

“哇,这世上还有翻译器这么先进的?”陆苏问。

“早就有了,但是技术还不太成熟。”戴雪从放在地上的包里拿出一个黑乎乎大概香烟盒大的,“这是木队长做的,花了半天。”

“木下蝉现在样了?他的手……”

“你现在才关心他?为不去看他啊。”戴雪问。

“忘了……”

“他的手……已经接不上了,所以队长的职位也撤了,前几天离开了基地,他走的时候最想见的人是你,可是你没来。”戴雪表情沉重地说。

“骗我的吧!”陆苏冷冷地说。

“哈,这都看出来了!”

“你耍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嘿,他的手已经接上了,现在还是老样子,每天在研究室忙活……话说啊,假如他真的永远失去了这只手,你会是反应。”

“我能有反应啊,别搞得像我和他有一腿似的。”

“嘿,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很美好啊。”

陆苏沉默地低下头,戴雪也有这种属xìng吗?

“恩恩,我也觉得。”虫婷表示赞同。

“对吧!”找到了支持者,戴雪很开心地说。

“你平时能注意点影响吗?”不跳字。言斩蝶对陆苏说。

“这跟我有关系!”

“其实,队长跟那个卖鱼郎在一起的时候,也很美好啊。”戴雪合着双手说,因为谈到这种话题有点兴奋,脸颊也微红起来,陆苏恍然想起锦断花痴时的样子,女xìng在某些方面似乎都是共通的。

“哎,他跟卖鱼哥哥有关系?”虫婷惊奇地问。

“他们打架的时候,那眉来眼去的样子,啊啊……”

这一次轮到言斩蝶语塞地低下头了,陆苏幸灾乐祸地说你平时能注意点影响吗?”不跳字。

“这跟我有关系吗?”不跳字。他挑着眉毛问。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说起这种话题来,聊天是件奇葩的事情,彼此热烈地说却不听对方,但是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言斩蝶很苦恼地叹口气,朝陆苏这边坐了坐。明明不喜欢听,却没有喝斥戴雪,不得不说他的宽容心有点长进了,不像那样总用队长来压人了。

言斩蝶把那个翻译器交给古斯塔夫,他打开开关调了一下,然后扣在皮带上,另外有一根延伸出来的单侧耳脉可以别在耳朵上,话筒正好对着嘴。

古斯塔夫说了一句俄语,翻译器里冒出一个生硬的男人声音,整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拼起来的,别提多别扭了。

“大家好,我叫高斯塔夫。”

发音都翻译了,可能和他的口音有关吧。

“我很喜欢在雪地上滑雪板。”

生硬得像咿呀学语的小孩一样,语法也有问题。

“这个只能说不能听吗?”不跳字。耳月刀问。

“好像是这样。”言斩蝶说。

“那有个屁用啊,没法沟通了。”

语言不通,其实也没大不了,反正他比划手势陆苏也看得明白。这个粗壮的俄国男人,他所表达的需求也是简单明了,要么是喝酒,要么是打架。

飞机飞行了三个小时,天空中开始出现积雨云,从舷窗向外看,yīn沉沉得像静止的海浪,其中不断有雷电滚动,把大片的乌云照亮。

“又是这种yīn沉沉的天气。”言斩蝶说,“戴雪,查看下现在的位置。”

“是,队长!”

她拿出一个像平板电脑样的,那是天眼系统的信息终端机,上面有城市的地图,正zhōng

yāng有一个红点在快速地移动着,那就是他们的飞机了。

戴雪把比例缩小,在前方大约一百公里的地方有一个静止的绿点,她说这里就是‘伽甘纳特’会降落的位置,我们已经很接近了。”

“会得这么jīng确?”陆苏好奇地问。

“jīng确?”戴雪把地图切换成航拍图,整个城市是一片碎石瓦砾,因为这里是最早遭受袭击的一批城市之一,所以毁坏特别严重,只有绿点的位置是一大片空地。

“经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伽甘纳特’的移动工具是一架超大型飞艇,如果降落的话,它还能在别的地方降落吗?”不跳字。

“原来如此。”

“我们去这个地方等吗?”不跳字。耳月刀问。

“一开始我们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全员出现在这片开阔的空地,很可能会成为目标,所以我们在目标点三公里外降落,埋伏在那里。”言斩蝶说,“这一次可不是打个招呼那么简单,我们要先一步击溃柳梦原的队伍,非常紧迫,我们速战速决!这一次的行动关系着北方所有人的xìng命,关系着这个国家的存亡,所以请一定成功。”

“我最喜欢两件事,打架和作‘爱!”耳月刀豪迈地说,“而且跟有挑zhàn

xìng的人干这两件事,才最有意思。”

“是同时干吗?”不跳字。陆苏问。

“这两件事可能同时干呢。”

“比如**被逮到,然后挨了一顿打。”

“这也不能算是同时啊。”

“咳,注意点!”言斩蝶咳了一声,两人说这种猥琐的话,戴雪的脸都红了,“另外,陆苏,联络的事情交给我和耳月刀就行了,我们也算是北方的全权代表了……”

“我了。”

“我代表北方全体女xìng!”耳月刀自豪地或者说恬不知耻地说。

言斩蝶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伽甘纳特”陆苏不需yào

去见,他只要找到锦断,剩下的就是他俩之间的事情了。

很简单,也很棘手!

“各位请注意,飞机马上降落。”喇叭里传来驾驶员的声音。言斩蝶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几人,严肃地说了句战斗就要开始,祝各位好运!”

第96章降临战场

第96章降临战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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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影我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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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影我真杀

几个小时前,在废墟上闲逛的孙铁琴突然嚷道老周,快,瞧我了?”

那块被掀开的石板下面居然是一大堆包装起来的音箱,地上的碎石里有一块招牌,写着“xx电子连锁”,似乎这里是某个卖音箱的商店,倒掉的承重墙把大量的货物盖了起来,以致于这些从一波*洗劫中幸存了下来。

“我们万一开打,可以利用这些嘛!”孙铁琴说。

“老孙啊,这些是不是好的都不,再说了,去哪里弄电。”

“像医院啊这种地方不就有小型的发电机吗?”不跳字。

“我可不陪你折腾!”

“喂喂,这是天赐良机啊!你不是不,我的限制就是声音传不远,有了这些,等于是有了一把yīn阳妖骨扇啊!”

“哼!”周敬山抱着手冷笑。

“别看我的妖技不咋滴,但是只要条件合适的话,我就是把全国都统治了,那也是轻而易举滴!”

“一把破琴还想统治全国?”

“比如我上了星光大盗的,不就成了吗?”不跳字。

“又不是全国每家每户都看星光大盗!”

“你到底帮不帮啊,现在也不清楚对面会来几个人,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

“得,我去找找!”周敬山拍了下腿站起来。

机缘凑巧,他们真的找到了一台发电机,也是埋在石头下面才免于洗劫,但是是那种老式手摇的。孙铁琴又央求起来老周,你帮我架一下音箱。”

“你还得尺进寸了啊!我跟你说啊,你这想法根本就不切实jì

,这个城市这么大,你要把音箱架在哪,有那么长的电线吗?”不跳字。

“别说,我还真有个办法!”

这个计划是让“烟火鸟瞰”来吸引对方,然后把他们引进圈套中,这个时候再开始抓捕,周敬山听完说有点意思,但是他们能跑能跳,你要抓啊。”

“我们不是还有小忍同志吗?”不跳字。周敬山指了下旁边那个一直没吱声的蒙面人,他一直称他为忍者或者小忍同志。

“用他的‘影我真杀’啊!”

“对头,用‘影我真杀’来困住他们,然后我再抓!”

“抱歉,我的妖技五秒钟只能出一个分身,帮不了你。”蒙面人闷闷地说。

“你瞧,没戏了吧。”

本章节

雄霸

手打)”

“那万一他们没来办,不是白准bèi

了?”

“叫未雨绸缪啊!”

周敬山叹息一声,站起来得,我帮你!”

“还是老周最贴心啊。”

“去你吗的!”

他们开始架音箱,而那个蒙面人以每五秒一个的速度制造出分身,埋伏在各个角落里,一来充当真zhèng

的侦察者,二来是开打的时候充当第一批炮灰。

布置好这些,孙铁琴取出古筝,把话筒放在面前,然后对周敬山说来,我们演习一下!”

“我不干!”周敬山一字一顿地拒绝道。

“老周我求你了,配合一下。”

“唉!”周敬山叹口气,开始摇那个发电机,一开始速度很慢,电量也不行,以致于音箱里的声音都走调了,孙铁琴的“不动魔音”也发动不起来。

“能快点吗?”不跳字。他无奈地说。

“嗷嗷嗷!”周敬山叫了一声,把右手的肌肉变得粗壮起来,拼命地去摇发电机,速度快得像飞轮一样,上面不断有电火花冒出来。

孙铁琴试了一下,虽然周敬山马力全开,但这点电量当然不够用,只能让几台音箱响起来,声音也不算太响亮。孙铁琴很郁闷地咂了咂嘴,一切努力最后要因为电力不足而功亏一篑了吗?

“得,不行吧!”周敬山说。

“等下,可以这样嘛!”孙铁琴兴奋地说。

他的想法是对方走到哪里,就把哪里的音箱电源接通,实时追踪。所以后来陆苏他们一路狂奔逃命的时候,某间小屋里,周敬山一直在拼命地摇发电机。而那个sè狼则在紧张地盯着电线上的标签,他们走到哪,就把哪一片区域的音箱电源接上。而将分身埋伏起来的忍者则负责把他们的动向告sù

sè狼。

只有孙铁琴在那里看似轻松写意地弹着琴。

一百多台音箱,一百根电线,这件准bèi

工作花了他们几个小时的,这场埋伏的幕后工作如此辛苦,不过最终效果还是很让人满yì

的。

“哈,有我的奇计,他们一定会被一网打尽!”试完效果,孙铁琴兴奋地说。

“你干这么赶尽杀绝的事情,她不会有意见?”周敬山扬头朝车里指了指,锦断一直躺在里面睡大觉。

“这本来就是打仗好不好,你不狠,别人就对你狠。”孙铁琴说。

“但总是会感情用事啊。”

“那我就去找帮主参她一本!”

“得,我都不管。”

……

当陆苏他们全员被抓获之后,四周的音箱里传来孙铁琴的声音下面这首《崖山哀》就送大家上路吧!”

陆苏有件事情搞不明白,在这座废城里,数量如此之多的音箱要用来驱动,难道他们把发电厂重开了吗?他当然不,对面也有一个智囊一样的存zài

,而且各方面经验比他更丰富。

幽幽的《崖山哀》从音箱里传来,婉转而悲伤……突然琴声变得刺耳起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哎哟!”

“老周你干?”喇叭里孙铁琴咆哮道,“一点也不尊重艺术家!”

“我*你母亲的艺术家啊!别搞这么多节外分枝的好不好,我摇得手都要断了,快杀掉他们。”这声音大概是周敬山的。

“了!”孙铁琴不满地应一声,然后像校广播找某老师去办公室一样,喊道小忍同志,小忍同志,快把这些人收拾掉!”

接着电箱不响了。

“我了!”耳月刀突然说,他的胸口伤势很重,血从鼻子里冒了出来,连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了。

“?”

“那个分身的妖技是传说中的‘影我真杀’!”

“‘影我真杀’?那是?”

“世上的分身妖技有很多,但是‘影我真杀’是最特别的,这个人的分身非常弱,可是发动分身的同时会有一种特殊效果。”

“恩?”

“那就是……”耳月刀咬了一下牙,好像在忍受伤口的痛楚,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那就是本体攻击人的话,会造成无法自愈的打击,可以说是绝杀了!”

无法自愈的打击!?陆苏非常惊讶,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么说来,“影我真杀”制造出影分身sāo扰敌人,而本体混在分身中进行绝杀一击,真是相当可怕的妖技啊。

“我们这一次真是输惨了。”言斩蝶叹息道,“结果我也没做。”

“我又何尝不是……”陆苏说,“虫婷,你能用火焰围一个圈,把我们暂时保护起来吗?”不跳字。再不想办法,收割他们生命的人就要来了。

“我试试!哎呀,我拿不出怀里的。”她怀里是一瓶酒jīng。

“我用嘴帮你拿吧。”耳月刀笑嘻嘻地说,明明都重伤了,还在耍嘴贱。

“深迹,帮忙!”虫婷喊了一声,掉在一旁的大刀飞,插在她面前的地上,然后虫婷发动了“流火恸哭”。

这种用法是在拥有深迹之后才琢磨出来的,她不断地发动妖技,让深迹把那不熄的泪之火吸进去,然后再释fàng



大刀从虫婷燃烧起火焰的脸上大量地吸走火焰,吸饱之后飞到半空,把火焰围着他们喷了一圈,形成一道火焰墙。

刚刚因为剧烈运动身上完全汗湿,又冷又凉,现在烤烤火感觉温暖多了。

“好了!”虫婷说。

“这也只是暂时的办法,我们得想办法把束缚解除掉。”陆苏向每个人身上看看,大家都被捆得像毛毛虫一样,除非把剁碎才能解除,能这样做的也只有古斯塔夫了吧,但是他现在动都动不了。

陆苏想起不久前的一条新闻,一个人被分尸,jǐng方果duàn

认定为自杀,真不这种高智商自杀是办到的!

耳月刀突然吐了一口血,是气管里的积血,他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脸上还在惨笑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人类受一点伤就要死要活了,现在才是这么难受。”

“喂,你不会死吧!”陆苏蠕动着移向他。

“我现在就想睡觉,要不你给我唆一唆下面提提神吧。”他贱笑着说。

“混蛋,jia货!”陆苏恶狠狠地骂道,“如果能救你,给你

三小时我也愿意。”

“你居然对我……”耳月刀露出很严峻的神情,他从来没严肃过,所以此时严肃的样子很恶心。

“哇,重大基情啊!”戴雪说。

耳月刀的伤太严重了,现在呼吸都有点困难,陆苏真担心他就这样死在这里了。虽然和他大多数都是恶语相向,但是陆苏真心地不希望他死。

“喂,有人来了!”龙奎说。

他们朝火焰墙外面看,很多黑衣人出现在那里,前面的黑衣人突然扑到火焰上,用身体来当踏板,后面的黑衣人便踩着他们的身体走了进来,接着那些烧着的黑衣人一动不动地消散成黑墨了。

一直以来最难突pò

的防御线就这样轻松地被攻破了,所有人都心头一凉,黑衣人中的一个闷闷地说各位,准bèi

好死了吗?”不跳字。

第6章影我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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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绝境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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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绝境相见)那个黑衣人yīn沉地说着,在身后火光的映衬下,这些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像雕像一样冷酷。

该死!被捆住的时候两手是相向并拢的,根本就发动不了掌中倒转,此刻陆苏坐在地上,除了乖乖等死,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几句死前豪言,比如“二十年后又是一朵好汉”这种。

生死的时刻他经lì

过很多,但这一次却让他特别灰心,因为将他们拖进绝境的这些对手中也有锦断。虽然不是否这个计策本身就是锦断想出来的,但是想到她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们被杀,心里就一阵失落。

“嗷!”古斯塔夫冲了,那个黑衣人抓住他,用短刀在他的脖子上一划,古斯塔夫便英勇就义了。

“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虫婷义愤填膺地叫道。

“他是不死的!”戴雪小声地对她说,虫婷立即不叫了。

“对同伴的死这么冷漠吗?”不跳字。那个黑衣人看看没有反应的他们,估计这个的是本体了。要是耳月刀没有受伤,大概可以用风刀来攻击他,但是他现在正倒在地上大口地咳血,状态非常糟糕。

真的要在这里终结了吗?

突然,所有的黑衣人一起亮出短刀,刀刃映着火光,闪烁着耀眼的光斑。这些人整齐划一地走向他们,把刀架到了每个人的脖子上,当冰冷的刀锋贴到脖子上的时候,陆苏内心的恐惧被激起了,他用最大的力qì

想挣脱身上的束缚,可是完全没有作用。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龙奎哭了起来。

“好不甘心啊,就这样结束了。”言斩蝶说。

“至少大家死在一起了。”戴雪惨笑着说。

黑衣人的本体举起手,陆苏明白那是死亡的信号,然后这只手像要切断似的,猛然向下一挥……

就在这个瞬间,突然身后有一道风,抓住陆苏的黑衣人惨叫着一声被踢开了。那个人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把所有的分身都踢飞或者打散了,好像一道黑sè的旋风快速地卷过现场,快到眼睛无法捕捉其动作。)

那个人是……锦断!

看见锦断的刹那,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比起初次见面时更加强烈的情绪在心中沸腾着,这种亢奋的情绪并非因为锦断救了他们,只是因为她的现身。

想说的话哽在嗓子里,眼眶不争气地模糊了,而那熟悉的心绞痛又一次袭来……长达一年半的漫长孤独折磨之后,终于,终于,他们又一次相见了,在这绝境之中,以对手的身份。

“锦姐!”虫婷很激动地叫起来,“喂喂,是我们啊。”

“哇,你已经变这么强了啊,快打倒那个坏人。”龙奎喊道。

“你总算是现身了。”耳月刀气息微弱地笑了下。

但是锦断的目光却根本没有落向他们任何人,只是用冰冷的视线注视着虚空的某一点。她身后那个黑衣人也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他低低地问圣骨大人,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她没有回答。

这时头顶上的音箱也再次响起来,孙铁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很急迫也很严厉,“喂,锦断,这种时候你居然要反水!”

“你弄了。”锦断开口了,当然是对着无线电说的,“我只是讨厌这种暗算的方式,要打我们就堂堂正正地对决。”

“你……¥#*”孙铁琴有点语无伦次,显然是被气疯了,最后终于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我的祖宗啊,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他们抓住,你居然说堂堂正正地对决,你是疯子吗?”不跳字。

“谢谢!”锦断笑着回应最后这句话。

“锦姐,你……”虫婷想和她,但是这时锦断突然面孔yīn森地打断她虫婷,你给我闭嘴!”

虫婷那时的眼神就像是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似的,她没有闭嘴,反而把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很圆很圆。她惊愕地看着锦断,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了一样。

没有叫她“虫”而是直呼名字,锦断已经把她当成外人来看待了,她的内心已经如此冷漠了吗?

“这个果然已经变了啊。”言斩蝶叹息一声。

真的是变了吗?但陆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恍然有种感觉,这样的冷漠只是掩饰内心的一层面具罢了。

如果真的已经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为又突然将他们从生死关头救下来。

“锦断,你信不信我去帮主面前参你一本。”头上方的音箱里,气愤未消的孙铁琴说。

“要去就尽管去吧。”锦断淡淡地说。

“你这是背叛,赤果果的背叛……”

“老孙你别说了,有事用无线电说不就得了,我摇这个多累啊。”周敬山的声音。

“锦断,你简直是不可理……”

最后一个“喻”字没说出来,音箱的电源已经断了,四周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各位!”锦断突然说,是对无线电另一端的人,也是对在场的几人,“我们之间有过一些私人的恩怨,但是别奢望我会念及旧情放过你们。不管曾经我们是关系,现在我们只是敌人而已。”

“哎,这件衣服从哪买的。”陆苏插了一句,这居然是相见后他的第一句话。

锦断瞪了他一眼,又立即把视线移开,但那转瞬即逝的神情就好像生气的小孩某个瞬间忘了正在“生气”露出了真实的反应一样。她果然还是的锦断啊,“不念及旧情”的话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看虫婷那伤透心的表情,她好像是真的了锦断已经与他们划清界线了。

锦断继xù

说我们有六个战力,你们现在还有七个人……”她看了看戴雪和言斩蝶,“实jì

上也是六人的战力。所以,我们来一场一对一的对决!”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她的耳机里孙铁琴的咆哮大到外面都能听见了。

她被这刺耳的声音弄得很不耐烦,把无线电扯下来扔掉,对身后的蒙面人说你替我传达命令。”

“是!”

“不可理喻!这简直是疯狂!”地上的无线电还在大嚷大叫。

“告sù

孙铁琴,再乱叫我就杀了他。”说着她一脚踩烂了地上的无线电。

蒙面人按着耳机低低说了几句,把她的命令传达,似乎锦断在柳梦原的麾下,地位相当高呢!

“从现在开始,我会一个一个解开你们的束缚,然后你们去我指定的方向,那里分别有一个对手在等你们,是生是死,看的本领!”

还真是一对一的对决啊!

锦断伸出手,像宣判他们的生死一样缓慢而坚定,最后她的手指落向了龙奎你,去东南方!”

后面的蒙面人对着耳机说了一句,然后龙奎身上的束缚解除了,他害pà

地说我不行的,我谁也打不过啊。”

“闭嘴,如果你不想现在死,就快滚!”锦断冷冷地威胁道。

“喂,龙奎的战斗力去掉小数点也打不过一个三阶啊!”陆苏说。

“你也给我闭嘴!”锦断转向龙奎,冷漠地说,“动作快点!”

“泼妇,你简直没心没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龙奎骂骂咧咧地走了,但是那道圈住他们的火焰墙还在燃烧,龙奎停在那里,转过头,求助似地看了看陆苏。

锦断一把抓住他,朝外面扔了出去,他“啊”地惨叫一声摔在火焰墙外面,这一幕就仿佛弱小的龙奎就抛进了深渊一样。

“锦姐,你会杀了他的。”虫婷悲愤地喊道。

“闭嘴!”她怒吼一声,全身上下发出恐怖的杀意,吓得虫婷都噤声了。

现场安静之后,她转身对那个蒙面人说了几句话,后者点点头,按着无线电把她的命令传达给其它人。

不管对手是谁,龙奎这种辅助一个人去战斗,根本就是送死啊!

连同伴的xìng命都不在乎了吗?刚才以为她并没有变的感觉难道只是觉?陆苏望着这个冷漠如雕像的锦断,痛心地想。

“下一个,是你!”锦断的手指向了虫婷,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束缚解除了,“你去东南面!”

“我哪里也不去!”虫婷抓起大刀,横在手上,“我要在这里把你打败,然后带。”

“哼,就凭你!?”

“我已经变得很厉害了!”虫婷挥动大刀冲向锦断,而后者只是抱着手站在那里,一副“真是无聊到极点”的表情。

当虫婷挥动大刀向她劈来的时候,锦断顺势抓住虫婷握刀的手腕和衣领,把她向背后一扔,同时身体灵活地窜到虫婷的背后。

当这一连串的动作静止下来时,锦断一只手反剪着虫婷的左手,右手的两根手指夹住刀的前端,让大刀反,刀刃正好贴在虫婷的脖子上。明明只是用两根手指夹住大刀,但虫婷却也拽不动。

锦断的右颊贴在虫婷的左颊上,她低低地威胁着不想被杀掉的话,就乖乖滚吧!”然后一把将她推开。

这一年半里虫婷确实变强了很多,但是锦断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强了,无论力量、速度和技巧都全面超越虫婷,明明当初她们曾经是势均力敌的。

意识到原来这么弱小的虫婷露出了非常惊愕的神情,好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第61章绝境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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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耳月刀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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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他们已经交手了。”蛛玉说。

“和预想的一样,我们走!”此时他们已经上了直升机,螺旋翼正在慢慢地旋转,强dà

的气流吹飞了四周的灰尘。

“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哪?”因为没睡好觉一直在那里打瞌睡的泰被这嗡轰轰的声音惊醒,不解地问。

“泰,你还真是够没心没肺的啊。”艾霜说,“这么重大的计划都当回事?先谴队只不过是拦住那些人罢了,我们才是真zhèng

要和‘伽甘纳特’见面的人。”

“没,我们要在空中拦住‘伽甘纳特’!”柳梦原笑着说,此时十几架直升机已经一架接一架地起飞了,震耳yù聋的螺旋翼转动声像暴风一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在死区战斗的双方也想不到柳梦原的后手。他紧握起拳头,目光锐利,这一次的行动志在必得……

……

“前辈,我就用这个姿态,送你下黄泉吧!”

伴着这声咆哮,变成完全态的银寒朝着耳月刀冲了,以那副奇怪的身姿在地上奔跑,说不出的诡异。

而面对面前袭来的灭顶之灾,耳月刀颤微微地站在那里,挂着血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下一秒他的身体已经被撞飞了出去。

“前辈,去死吧!”

银寒用狗一样的动作蹲在地上,伸出长长的“右臂”从右到左一甩,他的“手”是由四只的脚构成的,这只手抓住身在半空的耳月刀,向着旁边的废楼重重一掷,那里立即腾起一阵烟雾,传来石壁被连续撞碎的声音。

银寒站起来,摆动着夸张的肢体向那边走,他行走时的模样像一个手脚太长而控zhì

不住平衡的人,一摇一摆的。他一伸手从碎石堆里掏出耳月刀,紧紧地攥在“手”里,此时耳月刀已经虚弱得几近昏迷了。

“前辈,你的话是真理。”银寒冷笑着说,“但是守着真理的人要在这里被心理扭曲的我打死,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你所谓的真理是狗屎一样的。”

“哼!”耳月刀气若游丝地发出轻蔑的声音。

“狗屎,就给我像狗屎一样烂掉吧!”银寒嚎叫着,把右手高高举起,像拍出一张扑克牌似地将耳月刀重重拍在地上,然后把右臂高举,对着他重重砸下,一拳,两拳,三拳……

这番狂暴的攻击让银寒都气喘吁吁,最终抬起右手时,耳月刀整个人已经像蛋糕里的葡萄干一样嵌进了地面中了,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

不过,银寒随即他的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他厌恶地咂了下嘴。这具身体虽然庞大,但却没有实质,所以打击力并没有直观效果那么猛烈。

而身为一阶中侥侥者的耳月刀,也并不会因为这样的攻击轻易死掉。银寒此时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即将把地位传给的长老垂死了很多天却仍然没有咽气一样不耐烦,他把耳月刀从地上抠出来,右手垂到地上,左手指着天空,身体向右微倾,摆出掷飞盘的准bèi

动作

“前辈,飞翔吧!”

他朝着上方全力一掷,耳月刀被扔了出去,撞进了上方的建筑中。然后银寒将双臂伸出,一左一右各攀住一根路灯杆,身体向后退,再退,把充气的双臂拉伸到极点,手臂上的身体已经被拉长了一倍。

他把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大号的弹弓!

然后他松开了手,庞大的身体像炮弹一样,伴着呼啸声冲向了耳月刀所在的位置。那里立即产生爆zhà

般的效果,巨大的烟雾淹没了一切,四分之一的楼房瞬间塌毁。静默了片刻之后,一个小小的身体从大片的烟雾中飞了出来,是被银寒扔出来的耳月刀,接着一个庞大的身体从那里跃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向下落,耳月刀头朝下方,像一个从外太空掉下的人类,满身肮脏,意识稀薄。而上方的银寒把身体收拢,将变成一个从天而降的人肉大锤。打击力不足,他决定用这种方式杀死耳月刀,自身的重量加上下坠的加速度,就算耳月刀是钢筋铁骨,也承shòu不起这从天而降的沉重一击。

“前辈,我会永远记住你的!”银寒大笑着喊道。

一个传说就要在此殒落了,此刻他的内心无比激动,好像杀死耳月刀之后,就会变得和他一样出名似的。

耳畔的狂风呼呼作响着,银寒的人生在这越来越快的下坠中到达了巅峰,这种内心的狂喜远超过任何生理上的愉悦。这份变态的快感就好像将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拉下神座,然后尽情地占有她、折磨她一样,他狂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下坠中的耳月刀突然睁开了眼睛,银寒楞了下,然后嘲弄地大笑起来耳月刀,你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但耳月刀突然露出的冷笑却让他全身一栗多好的风啊!”

糟了!

因为占据上风,结果他大意了,忽视了一个事实。耳月刀的妖技就是把风变成镰刀,此刻下落中的银寒身边都是风,身处半空他已经无法自已。

糟了!糟了!

就在这时,耳月刀向着上方伸出了手,一扫被痛揍时的消沉和虚弱,气势威严地吼道秘技,万花镜绞杀!”

银寒四周的风突然消失了,不对,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变成了实质!狂风变成了一把把如新月般弯曲的刀子,上面雕刻着古老而美丽的花纹,这些或大或小的弯刀把半空中的银寒包裹在其中,好像置身一个缤纷的万花镜中一样。

好美丽啊!但是被恐怖占据内心的他已经无暇去欣赏,刹那间,仿佛定格成永恒。

接着,这些缤纷的弯刀开始旋转收缩,半空中的千刀一刹那间把银寒庞大的身体吞没其中,除了锋利的切割声外,根本连惨叫的机会也没给他。

同一时刻,耳月刀重重落在地上,上方像下了一场鲜血和碎肉的雨,那些定格在半空中的弯刀旋即化作风消失掉了。

绝境一击和重重的下落耗尽了耳月刀最后的力qì

,他躺在地上虚弱地笑了下人渣最后还是变chéng

rén渣了。”

实jì

上,当之前的攻击落空,银寒变成完全态准bèi

反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步,如果不赌一把,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胜算。

因为身体里储存的风和妖力几乎用尽了,想要一击杀死银寒只能等这样的机会,实jì

上,被连续痛殴的时候,他已经越来越不确定这个时机是否会到来。

没想到,最后关头,机会来了!

耗尽了最后的力qì

,耳月刀躺在那里,上方的血雨下了很久很久一阵,撒在他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身上,头脑中意识也在渐渐远离,眼前的一切开始被黑暗笼罩,他进入了濒死前的昏迷状态。

不过,垂死的耳月刀脸上却绽露出一抹笑容,生命的最后到底还是悍卫了的真理,把女xìng当作玩物的人渣,他绝不容忍。

作为的终章,想起来还是蛮不的……

……

“*#*!”

“你好,我叫虫婷。”

“*#**#!”

“你的衣服很好kàn

啊。”

对手居然是个穿着道场服的rì本,虫婷和藏玉丸子出现了严重的沟通困难,但是她想当然地理解对方的话,而且还礼貌地作答。

叽哩咕哝地说着rì语的藏玉丸子,突然深深地向虫婷鞠了一躬,虫婷吓了一跳,赶紧还礼,然后她从身后抽出一个细细的短棍,轻轻一抖,那变作一把薙刀。

所谓薙刀就是那种一根长柄,前面有一截鸡尾羽似的细长刀刃的兵器,直观地说很像瘦身成功的大关刀,用法却和大关刀完全不同。

看见对方是使用长兵器的,虫婷把大刀一抖变成了大关刀,然后发动了流火恸哭,从脸上蔓延下来的幽蓝火焰慢慢将全身包裹住。她摆出起手势,准bèi

应战。

看见对方是使用火的,藏玉丸子也发动了的妖技,那是一团紫红sè的火焰,“呼”地一声包裹住了薙刀的刃。

这个对手和她居然有这么多共同点啊,虫婷惊讶地想。

“撒,一库哟!”藏玉丸子冲了,刀上的火光曳出流星般的光芒。

“哇,这句我听懂了!”虫婷惊喜地叫道。

“杀了,别犯呆了姑娘。”深迹提醒道。

“哦!”

虫婷赶紧用大刀格挡她的薙刀,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比起女xìng专用的薙刀,大关刀的气势更加雄壮,它在虫婷的手中舞动如飞,如同一条狂海与一只瘦蛟缠斗,两把长兵不断相撞,上面的火焰被甩了出来,场面甚为壮观。

光论体术两人不相上下,但是虫婷兵器上占据的优越非常大,突然她卸开薙刀的抵挡,锋利的大刀朝着藏玉丸子的右肩砍下。

就在这个瞬间,薙刀上面的紫红sè火焰突然变得强烈起来,数道细细的火线在半空中溅shè,那团火焰好像爆开了一般。虫婷并没有闪避,但是其中一道火线掠过脸颊的时候,那里居然像被锋利的刀子划过一样,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赶紧朝后避开,摸了摸脸颊,那里真的被切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流了出来。刚才那些放shè出来的火线,也在地面上切出了许多条深沟。

“糟了!”深迹说,“你对上的这个是‘切火’!”

“‘切火’?”

这时藏玉丸子把薙刀在手中越转越快,头顶上像多了一个火焰的圈,那些紫红sè的火焰被甩出来,像有意识似地在地面上快速游走,在她周围切出了一大片蛛网般的地带。火光的映照中,她的双瞳也变得锐利了。

这种会切割的火焰比“流火恸哭”的威胁更大,又是一个麻烦的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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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节 爱之牢第638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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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耳月刀殒落

“不可理喻!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只是个辅助,居然叫我一个人去打架。”孙铁琴愤愤地收拾起,往锦断指定的东南方走去。

虽说他的对手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小孩子,不过把他和周敬山拆开在他看来本身就是不可理喻,因为他俩从认识起就是一起作战的。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得遵守她的命令,此时孙铁琴已经在废楼之间跳跃着朝那里移动了。这时耳机里传来蒙面人的声音圣骨大人让你把那个穿古装的小女孩束缚解开。”

“啦!”他答yīng

一声,喝一声“解!”

不用眼睛看也能定向解除束缚,是长期使用妖技积累下来的经验,他可以微弱地感知释fàng

的束缚。

然后他继xù

向那个方向移动,一路上又叹息了几句“不可理喻!”

……

虫婷把四周的火焰带解除,然后灰心丧气地向东南方走去,临走的时候她用刀指着锦断,义愤填膺地说锦姐,我一定会第一个,然后把你打败,你等着吧!”

“好,我等着!”锦断只是冷笑了一下。

虫婷的实力很强,而且有神器在手,陆苏并不担心她,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第一个去送死的龙奎,对面无论是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是必死的结局啊!

他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只要被解开,不管锦断让他去那边,都立即去帮龙奎!

这时,锦断的手指落向耳月刀,说你给我去西北方!”然后她和身后的蒙面人低低地说了几句话,显然是在安排他们那边的应对人选。

这时耳月刀身上的束缚解除了,他撑着膝盖站起来,逞强地拍了下胸口锦断,等我打赢了你得让我摸下胸。”

锦断没有理睬他。

“你没事吧,吐了那么多血。”陆苏担心地问,耳月刀咳的血已经在下巴上凝结成一大片了。

“不要紧,我是谁啊!”耳月刀自夸地说,“我就是绑上双手也照赢不误,放心放心!”

明明失血过多得脸都发白了,还在夸海口。

他朝西北方走,就在这时蒙面人突然说等一下!”

“了?”耳月刀问。

“不是对你说!”他语气冷漠地说,然后转向锦断,“银寒说他要一定要和耳月刀打,圣骨大人,要不要换一下吧。”

“随他。”锦断淡淡地说,蒙面人便按着耳机把命令传达。

“银寒是谁,我没听说过啊。”耳月刀问。

“你快滚!”锦断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宝贝,我走了!”他离开时大大咧咧地一拍锦断的屁股,那个蒙面人立即拔出刀凶恶地指着他,但锦断说了句“放他走!”蒙面人才把刀收起来,退回到锦断身后。

状态这么糟糕的耳月刀,对面又出现一个一定要和他打的家伙,情况很不乐观啊……但是不管样,耳月刀这边的危险度都比龙奎那边要低。

“该我了吧!”陆苏问。

锦断没理睬他,这一次他指向古斯塔夫你,去东面!”

然后古斯塔夫的束缚解除,他站起来咕哝了一句俄语,在场没人听懂。

“圣骨大人,是个英国人。”蒙面人说出这句露怯的话,陆苏立即笑了俄语跟英语都分不出来,你小学生啊。”

“你给我闭嘴!”他凶狠地说。

“你比划给他看。”锦断说。

蒙面人很无奈地叹口气,走用刀在地上画了四个方向,指了指东边,古斯塔夫点点头,朝那边走。

临走的时候他冲陆苏比了比拳头,眼神坚定地说了句,意思大概是“,一定要打赢!”

现在剩下的只有陆苏、言斩蝶和戴雪了,而且很不幸的是,言斩蝶和戴雪的武器都丢在前面了。

“你和你,去西南边!”锦断说。

接着他俩身上的束缚解除了,言斩蝶摸了摸血液还不畅通的手腕,说锦断,为我们一定要成为敌人呢?”

“我不想回答你们这些除妖狗的问题,给我滚!”

言斩蝶咬了咬牙,克制着没发作,对陆苏说祝好运!”

“你俩才是,千万别死了啊。”

当两人离开之后,那个蒙面人说圣骨大人,我们这边只剩下你和我了,这两个人交给我对付吗?”不跳字。

“对,你去对付。”

“区区人类,有点太轻松了吧。”

“他们不是一般的人类,你点,一定要杀死他们!”

“遵命!”

“另外,让孙铁琴把他的束缚解除。”

蒙面人对着无线电说了句话,陆苏的束缚解除了,但是血液还不畅通,手脚麻麻的。

接着,蒙面人消失了,这里现在只剩下锦断和陆苏两人了,当不用再扮演冷酷的形象时,她的眼神瞬间露出一种怀念和温情,但是旋即又变回冷酷而冷漠的状态。她似乎不想在陆苏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苏,你的对手是我!”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果然她是这样打算的啊。

“对不起,你要在这里等我一会了,我保证只是一会!”

陆苏说着立即朝东南方狂奔而去,去追已经走远的龙奎,而身后的锦断却并没有追赶他。

……

“哟,老孙,我来了!”

孙铁琴刚刚在东南方的一块空地摆好琴,周敬山就赶来了,远远地打招呼说道。

“咦,那个疯不是叫你去东面吗?”不跳字。孙铁琴说完这句话,赶紧检查一下无线电是否开着,以免被锦断听见,稍后他才想起,锦断的无线电已经被她踩爆了。

“我凭要听她的!”周敬山不爽地说,“她有权利命令我,她是谁啊?妖五尊很了不起啊!”

“老周你果然硬气。”

“那是!”周敬山自豪地说。

“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咱俩双剑合璧,吕洞宾都照打不误。”

“老孙,你这边的对手是谁啊?”

“那个小孩!”

“哦……”周敬山说,“江湖中最忌和小孩动手,因为往往身怀绝技啊,咱们可得喽。”

“狗屁!”孙铁琴愤愤地说,“我那个小孩的妖技,和我一样也是束缚型的!”

“束缚型打束缚型?疯在想啊。”

“嗨!”孙铁琴笑道,“其实我已经明白她的想法了,不得不佩服地说一声圣骨果然是圣骨。”

“此话怎讲?”

“你看啊,她不希望那边哪几个人死?”

“小孩,小姑娘,和她以前的男。”

“对头!她把小孩分到我这边,束缚型打束缚型,谁也赢不了,那肯定就是平手了。穿古装的小姑娘是用火的,被分到卵子那一边……”

“不是叫丸子吗?”不跳字。周敬山疑惑地说。

“对对,是丸子……卵子也是用火的,火对火,也肯定是平手。然后是那个小子,她和那个小子交手,不用说也会手下留情。”

“果然是,嘴上说得再强硬,最终还是会感情用事。”周敬山感慨道。

“但是另外几个人就不同了,耳月刀和银寒分在一起,耳月刀现在这个怂样子,肯定是必死的。那两个除妖狗和忍者分在一起,忍者的实力你的,所以这两人也是必死的。这两个都是死亡之组啊!”

“哦?”周敬山露出恍悟的表情,“虽然他们来七个人,但是代表北方和‘伽甘纳特’谈判的也就这三个人了,只要他们死了,我们的行动就不受影响了,是吧?无网不少字”

“没!”孙铁琴神mì

兮兮地总结道,“让阻碍行动的人死,让不想死的人活,这个其实很有想法啊。”

“这么说,她没背叛了?”

“但愿别再节外分枝了。”

“哟,人来了!”

两人朝那个方向看,龙奎正战战兢兢地往这边走,那害pà

的样子简直像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的小学生一样。

“不闲扯了,干活了。”孙铁琴清了清喉咙,朗声大笑道,“小子,遇到我老孙算你倒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rì,速速上前领死呀~”

“你不装13会死啊?”周敬山低低地说,同时扯掉身上的绷带,准bèi

虐菜。

……

虽然刚才一直在逞强,但其实耳月刀的伤势真得很严重,他朝着西北方走,每走一步都会有血滴下来,有时不得不停下来咳几口血。

胸口的伤一直不但没有自愈,甚至血都没止住,被刺穿的肺叶里淤积了很多血,这些淤血把气管堵塞,让呼吸也变得非常艰难。

刚才说那番话只是为了让陆苏别担心他,能一心一意地战斗。其实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打架,就是作个爱的运动量都可能死。

“居然要在这里死了!”他苦笑一声,“连个也没娶,有点小遗憾啊。”

叹息完毕他继xù

朝前走,突然他的腿一软,栽倒在地上,也爬不起来了。这个活了上百年的妖,这个纯粹的汉子,这个真xìng情的北方男人,就这样殒落了……

……吗?

o,当然不是!

耳月刀用颤抖的双手撑起身体,擦了擦嘴角的血,毅无反顾地朝前走,虽然过多的失血和沉重的呼吸已经让意识有点飘忽,但是他并不想逃避。

而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用兴奋到有点发抖的声音说耳月刀前辈,能在这里干掉你,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

第6章耳月刀殒落

第6章耳月刀殒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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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万花镜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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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6章切火

藏玉丸子横着薙刀,站在一大片蛛网状火焰的zhōng

yāng,道场服宽松的下摆在热气流中微微摆动。她的神情严肃认真,似乎一旦动起手,她就一改平rì里那张温和的总是微笑的脸,换上了冰冷的神情,这一点和虫婷倒是很像。

“‘切火’?”虫婷惊讶地对深迹说,“是不是可以切开的火焰啊。”

“没,又直白又简单的妖技,不过效果真的很可怕。”

虫婷看了看大刀上面的眼睛,此刻它发动的妖技是“心工幻刃”,便说哎,你没有读她的技也吗?”无错不跳字。

“其实,我和这家伙遭遇过……”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涂无鱼刚刚得到这把大刀,它拥有的妖技也只有“水火饕餮”和“百妖技读”两种,为了变强,深迹每天缠着涂无鱼去搜罗更厉害的妖技。

有一次涂无鱼在c城看见一家流水寿司店,超喜欢吃鱼而且从来没吃过生鱼的他忍不住就进去了。见到藏玉丸子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不过当时她并没有穿道场服,而是一身t恤衫加短裤的装束,一个人无言地坐在那里吃寿司。

深迹读出她的妖技,又认为没好怕的,当即决定交手,结果两人没能打过落荒而逃了。不过意wài

收获是吸收了一点她的“切火”,这种能切割的火焰居然相当好用。

“……大概就是这样。”深迹简略地说完上次相遇的事情。

“为会有两个字的妖技呢?”虫婷抱着双手苦思冥想道。

“喂,你有没有听我啊!”

“哎哎,对不起!”

“算了,先摆平她再说吧。姑娘,这次算我们走运,正好是我们对付她,要是其它人恐怕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是吗?”无错不跳字。

“你把妖技收了吧,火对她无效,我现在用‘水火饕餮’吸收她的火焰,剩下的就是你和她近身作战了。”

“好,交给我吧!”

两人的时候,藏玉丸子居然没有趁机冲上来,似乎是个相当有耐心有涵养的人。这时深迹切换了一下妖技,虫婷把大刀向前一指,说久等了,我们继xù

吧。”

“我要吞了!”深迹说着发动妖技,地上的火焰全部被吸进了大刀里,看见的妖技消失,藏玉丸子微微了楞了下,但好像想起了,脸上的神情又变得释然了。

她转动薙刀杀向虫婷,虫婷双手握着大关刀招架,然后向一侧猛压她的薙刀,制造出一个空隙,便抽刀向她的右肩砍去。

这时她的头顶有一团鬼火样的紫红sè火焰突然出现,那团火化作细细的火线朝虫婷shè,但是在半空中它就突然打弯,然后被吸进了大刀里。

“我来盯着她的火,你对付她的人。”深迹说。

“恩!”

本能地发动妖技没有奏效,藏玉丸子侧了一下身体避开大关刀的砍击,然后快速地撤回薙刀,快速地向着虫婷的咽喉处刺来。这把细细的刀虽然没有大关刀的沉重力道,但是却拥有刺的攻击方式,在被敌人压制的时候可以像枪一样穿过空隙,直击要害。

被这种没见过的攻击方式吓到,虫婷朝后跳开,抓住这个空隙,藏玉丸子突然跃起,右手握着薙刀的最末端,从上到下直刺。

虫婷就地翻滚避开,挥动大刀去砍藏玉丸子的双脚,两刀斜砍,但是藏玉丸子的身影却不见了,地面上多出了两条深深的沟。

这时深迹提醒她她在你后面!”

虫婷刚一转身,薙刀那锋利的尖已经向着面部刺,用刀来挡或者跳开都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中只能用刀尾一点地面,身体在薙刀和地面的狭小空间中纵向翻滚,一边用脚踢开薙刀的尖,一边翻转刀刃,从下向上砍她的双手。

这绝境逆转的一击让藏玉丸子不得不扔掉武器,她又本能地使出妖技,结果火焰又一次被吸收了。一人一刀拥有不同的意识,对她来说实在是个相当麻烦的对手。

此时薙刀脱手飞出,藏玉丸子即没有武器也无法使用妖技,抓住时机虫婷用大关刀横砍,去势如雷霆。

要么被打中,要么跳开,藏玉丸子只有这两个选择,如果跳开的话她依然是没有武器的状态,那么虫婷就可以继xù

猛攻。

但就在大刀向已身砍去的瞬间,她的木屐突然向前一踏,身体欺进刀刃的攻击范围之内,两手交着向虫婷的胸口打来,使用的是柔道的技法。

想用这一招来反戈一击吗?

虫婷被迫扔了刀去接招,藏玉丸子突然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她抓起虫婷扔开还没有落地的大关刀,朝后一跳,原来刚才的近身只是骗她扔刀,虫婷的战斗经验果然还是差了一点。

抢过大关刀,藏玉丸子挥动起来,从下到上向着虫婷斜斩,夺刀到反击的过程发生的太快,以致于深迹也没法作出反应。

而刚才藏玉丸子扔掉的薙刀此时正好掉在虫婷的身旁,笔直地插在地上。她没有多想就抓起这把刀,借着身体转动的力量,从上到下砍击。

技巧的交战此刻变成了力量和速度的互搏,两把刀从上下两个方向相向砍去。但虫婷本来就慢了一步,加上薙刀的重量远不如大关刀,两刀互砍的瞬间,火光在刀刃相接处溅shè出来,藏玉丸子稍占了上风,结果把虫婷手中的薙刀一击打飞,在天上打着转,最后笔直地插进了两人身后十步的距离。

糟了,形势完全反了。虫婷的双手被震得发麻,不得不说这个的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灵活应变的能力很强。

但藏玉丸子却没有趁这个机会冲,她掂了掂握在手中的乌鸦信,笑着说了句,然后一抬手扔还给了虫婷。

接过武器,虫婷连忙道了一声“谢谢!”想了想,跑从地上拔出薙刀,也扔还给了她。这把薙刀的材质似乎也很坚硬,遭受那么沉重的刀刃相斫,居然没有损伤,上面依然寒光闪闪。各自拿回的武器,两人摆开架势准bèi

再战。

“你们两个还真是有武德啊。”深迹感慨一声。

……

古斯塔夫被分到了东面,他走到一块还算开阔的空地,在那里等了半天,却没见一个人影。他当然不原本要当对手的周敬山放了他的鸽子,跑去帮孙铁琴了。

一个人站了半天,他想起口袋里有无线电,便掏出来戴在耳朵上,对着里面说了几句话。几人的无线电是相同的波段,所以可以互相听到,但他只听见言斩蝶的声音,听上去那边有点忙。

“了,古斯塔夫?”

他形容的处境,说他没遇到一个对手。

“我听不懂,这边有点忙呢,你想办法吧。”

完全听不懂汉语,他很着急。没办法沟通,无线电的存zài

对他来说就可有可无了。

四周一片安静,听不见远处的动静,上方的天空yīn沉沉的,他犹豫了片刻,决定朝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听见刀刃相交的声音,便加快了脚步,前方的空地上,一个穿道场服的和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孩正在用长兵交战,伴着一声声金属碰撞声,她们的武器相互擦出火花,两人相互招拆递招。

虽然是战斗,但翻飞的武器和她们翩然舞动的衣袂却如同舞蹈一般美丽,如同两个战场的jīng灵。

当看清虫婷的对手时,古斯塔夫楞了下,然后跑,大声喊着停下。正在战斗的两人停下朝这边看,藏玉丸子好像也认识他似的,惊奇地说了句话。

“哎,你们认识?”虫婷说。

无法沟通,古斯塔夫便比划起手势,他指指藏玉丸子,指指,两个拳头撞在一起,然后指指虫婷,指了指来的方向。

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虫婷说你是说,你来和她打,我去那边帮忙?”

听不懂彼此的话,古斯塔夫也不她猜的对不对,这时藏玉丸子找了一块石灰,唰唰地在地上写起来,虽然是rì语,但虫婷却能认出上面的汉字,果然是交换对手的意思啊。

“可是……”虫婷说,“我的任务是打倒她。”

“你真笨啊,他们认识的话,我们就少了一个敌人。”深迹说。

“也是哦,那我去陆苏那边帮忙吧!”

虫婷挥挥手,便离开了,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古斯塔夫举起双拳,藏玉丸子把薙刀收起,也握起双拳。

古斯塔夫“嗷”地一声扑,面对这熊抱般的袭击,藏玉丸子一边后退一边伺机而动,突然她抓住古斯塔夫的手腕,另只手抓住他胳膊的根部,然后反身一个过肩摔,把高大的古斯塔夫摔倒在地,登时脚下的地面都震颤了一下。

不过被放倒的古斯塔夫却没有恼,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拳头,藏玉丸子也笑起来,伸出拳头和他撞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如同亲密的战友一般。

如果此刻这一幕被外人窥见,大概会问,这两个外国人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他俩到底是人?

第606章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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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切火搭档37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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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月刀前辈,能在这里干掉你,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那个男人说着把身上的黑斗篷扯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身子。但是比起耳月刀那结实的六块腹肌,他完全就是一副发胖的中年大叔身材。

“你谁啊?没腹肌就别模仿我!”耳月刀很不耐烦地说。

“忘了介shào

了,小弟叫银寒,仰慕耳月刀前辈很久了。今天就让我在这里终结你,然后扬名立万吧!”说完他又发出那变态的笑声,不是张狂的“哈哈哈”,而是“哎嗨哎嗨”的声音,与其说是笑,倒更像肺结核病人喘不上气来的声音。

“银寒?yin汉?”耳月刀皱着眉毛说,好像吃了脏似的。

“不愧是前辈,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名字中的玄机。这世上能理解我的人,只有前辈你了。”

“我c,你真无聊!”说着耳月刀发动了“千风化镰”,“快点打完,我要休息一会了。”

耳月刀伤得这么严重,妖技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围绕着他身体的风刀不再像以前那样犀利地转动,而是像一架老旧电风扇的叶片,慢腾腾地绕着他转动。

不光是妖技的发动差强人意,他现在连视线都有点模糊不清,眼前这个发胖的裸男也变成了重影。

“前辈,讨教了!”

银寒说罢朝着这边冲,肚子上的脂肪伴随着奔跑一波一波地抖动着,视觉上的威慑力实在是没有多少,甚至有点滑稽。

耳月刀一挥手,几把风刀朝他飞,那个奔跑中的胖子把身体伏低,风刀“嗖嗖”地从他脑袋上掠过。体型虽然臃肿,但是身手却意wài

得灵活。

当银寒就要接近的瞬间,耳月刀怒吼一声,勉强从虚弱的身体中唤起一点战斗的意志,然后他的手中出现一把大镰刀。

他全力一扔,但是这个幅度过大的动作拉扯到了伤口,肺部像火烧一样的痛。这个扔出大镰刀的动作在半途中就支持不住了,结果原本想扔出去的镰刀刺进了地面。

“该死!”

这时银寒距离耳月刀不到五米,突然那家伙一抬手,正在咳嗽的耳月刀还没来及抬头看清,已经被击飞了。

实实在在的打击感,但是五米的距离,他是办到的?把手臂变长了吗?

耳月刀飞出去之后,半天才爬起来,又从气管中咳出一大口血。不好,身体都有点站不稳了,今天可能真的要在这里栽了。

右肺这个不能愈合的伤口,除了让呼吸变得困难之外,还有一个更致命的影响。他的身体会自动消耗妖力去修复伤口,但是伤口无论如何也修复不好,于是那里成了一个妖力的无底洞,把他的妖力一点点耗费。

体能、jīng神、妖力,此刻他的状态已经差到极点了,满级神装大号残血顶着一身debuff也架不住生力军小号的猛攻啊!

“前辈,你好像不太舒服啊,那我就让你早点解脱好了。”银寒一边发出变态的笑一边扑,右手握拳向耳月刀打来,但是他的拳头却被耳月刀本能地接住了。

右手被制,银寒的左手从下方一记勾拳打来,打向耳月刀的腹部。这家伙的体术不得不说很业余,耳月刀的状态再不济,轻松接住这一拳也是很容易的。

耳月刀把他拽向,然后出其不意地用右肩去撞他,趁着银寒朝后趔趄之时,两手挡开他的双手,左拳在下,右拳在上,一招虎拳同时打击他的胸口和咽喉。虽然平时杀人都是用妖技秒杀,但是他体术的修为也是相当jīng湛,近身作战不需yào

花架子,全靠快准狠的一击必中。

身体微微后仰的银寒完全无法招架,但就在拳头要打中他的瞬间,两只纤细的手突然按住耳月刀的拳头,抵消了攻击。银寒趁机向后跃开,稳稳站住。

回事!刚才那两只手是从哪来的?

耳月刀突然注意到,银寒的腹部和咽喉处的皮肤以奇特的形态隆起,那分明就是两只的手,此刻这两只手慢慢地缩,那里的皮肤重新变得平整起来。

“意wài

吗,前辈?该我进攻了!”银寒把右腿一弓,朝着耳月刀奔跑,快要接近的时候身体一弯,双手向前一推。

这都是业余级别的动作啊!

但是要注意的并非他的拳脚,而是从他皮肤中出现的手,这么说来刚才隔着五米距离打中的也是这种奇怪的妖技喽。

这一次耳月刀没有接招,他向后避让开,突然银寒背后的皮肤鼓了起来,眨眼间变成一个半身的。

这个半身没有头发,全身赤luo,她并不是一个dú

lì的生命,而是由银寒那松驰的后背皮肤隆出的形状。所以她的眼耳鼻也全部没有孔窍,嘴虽然大大的张着,实jì

上只是洼进去的一部分而已,自然也发不出声音。这与其说是皮肤中隆起的形体,倒不如说是银寒的皮肤下面藏着的一个幽灵。这个与银寒一体的,虽然本身有着玲珑的身姿,但是她已经无法作为人类去评价,只是让人感觉恶心和怪异。

从银寒后背出现的半身,双手抱拳朝着耳月刀砸下,他把双手交叉在头上方格挡。这一击格外沉重,砸得他脚下的地面都陷进去一点。

挡住上面的攻击,下面就顾不上了,银寒突然指甲暴涨向他的腹部刺来。糟了,来不及防御了……

他的腹部传来被贯穿的锐痛,银寒咧着嘴变态地大笑起来我打伤前辈了,我打伤前辈了!还没完……”

银寒把指甲抽离耳月刀的肚子,挺起胸膛,双手向后拉,仿佛在展示他那不存zài

的胸肌一般。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在眨眼之间,从银寒松垮垮的肚皮上钻出一个半身,迅猛的一拳打在耳月刀的脸上,力量大得可怕,他的身体旋转着被击飞了。

倒在地上的耳月刀艰难地爬起来,腹部的几道贯穿伤倒没,只是右颊非常疼,头也晕晕乎乎的,而且肺部的痛楚更加强烈了。

他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银寒正低头在看的肚子,刚才出现在那里的“”此刻变成了松垮垮的皮肤,一直拖到地上,就好像一个巨胖无比的人减肥之后松驰下来的皮肤。

“前辈果然厉害,瞬间反击啊。”银寒称赞道。

其实刚才那个“”打中他的瞬间,耳月刀就本能地发动了妖技,两把风刀旋转着向“”切去。风刀命中目标,和被击飞,两件事情几乎发生在同一时刻,所以后来发生了他并不……不过从现在银寒的奇怪样子推测,大概那个皮肤隆出的“”是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掉了吧。

这时,那拖在地上的松驰皮肤慢慢收拢,最后变回正常的肚子,只是上面有两道细细的刀伤,眨眼之间已经愈合了。这种夸张的皮肤延展xìng,大概就是橡胶也办不到吧。

擦了擦咳出来的血,耳月刀说你背上的和肚子上的不是同一个人……”

“前辈真是厉害,这样的差别都注意到了?”

“这么说,你的妖技……”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是把活人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了?”

银寒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没!”

这时他左右两肩的皮肤隆起,变成两个光秃秃的脑袋,然后他胸部和背后的皮肤也开始变化,那隆起的形状就像两个半身亲昵地伏在他身上一样。这两个被困在皮肤下的轮廓开始游动,最后一左一右出现了银寒背后,用纤细的胳膊亲昵地勾着他的脑袋,没有眼珠的脸上露出妩媚的表情,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被左拥右抱的银寒像一个国王般骄傲地说前辈,你吗?你我有很多共同点,比如我们打架的时候都必须光着身子,比如我们都来自北方,还有,我们都一样喜欢。”他伸出手摸了摸右边那个的脸颊,又怜爱地看看左边这个,宛如正在欣赏古董的收藏家一样自豪。

“这些,都是我的妻子,我在她们最美丽的时候吃掉了她们,让她们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再美丽的也会变老,因为我实在太爱她们了,所以我把她们的生命停留在最美丽的那一刻。我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完美主义者,我讨厌这个妖技原本的名字,所以我给它起了一个新的名字……”他高举双手,骄傲地说,“叫作‘爱牢共宿!’很好听吧前辈!我的皮肤就是我和这些妻子永远在一起,共生共生的爱之牢啊!”

银寒进行这番变态的表白时,耳月刀虽然一言没发,却把牙齿咬得嘎嘎作响,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丑胖子!”他恶狠狠地说,“你根本就是个让人作呕的变态,你根本就不懂叫的美!**,你把我恶心到了,我现在就要把你揍死!”

被激怒了内心深处的某个,耳月刀发动了妖技,这一次出现在周身的风刀一点也不萎顿,它们围绕着耳月刀的身体旋转着,发出尖锐而可怕的声音,仿佛在昭示某种决心。

银寒装作被吓坏了似地捂住嘴,然后轻飘飘地拍了几下手,声音因为太过兴奋而有些走调,听上去yīn阳怪气的前辈终于要认真了,哦哦,我真是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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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节 王牌搭档第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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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王牌搭档

“哇!”

伴着悠扬的古筝曲,身后漫天飞舞的声波追踪着龙奎,他左躲右闪,慌慌张张地躲避着,相比较之下,施技的孙铁琴则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十根修长的指头在古筝上或急或慢地拨动着。

实jì

上“不动魔音”只不过是把古筝的声音转化成实质,低音调让音波化形并且移动,高音调让它实化并且束缚,也就是说,随便弹出点声音和弹出一只曲子,效果是一样,甚至前者要更好一些。但为了追求一种打架时的韵动美,孙铁琴每次都是用古曲来战斗,百年来积累下来的习惯,不这样做就会感觉很难受。

龙奎似乎了这个规律,跟着曲调的节奏躲闪身边随时会收缩的音波环,害pà

让他变得灵活起来,让抓捕的过程也变得麻烦了。

孙铁琴旁边还站着周敬山,两人一动不动,他也没想到,最弱的偏偏遇上了最强的两个对手,现在自顾不暇,哪里有机会反击。

就在这时,孙铁琴的曲调陡然变得疾促,无质的音波一起收拢,龙奎赶紧跳起来,但是却没料到上方还有一道音波在等着他,他无法闪避,立即被那个环紧紧地箍住了胳膊,从五米高的地方摔落下来。

然后,双腿和脖子也被紧紧箍住几道,这下彻底不能动了。说起来,脖子被箍住却并没有窒息感,似乎这些音波只能束缚,而不能勒死人。

“搞定!”孙铁琴得yì

地说,“老周,该你上了。”

“这个小鬼到死也不是妖技啊,我还想见识一下呢。”

“情报上说是束缚型,具体是我也不太清楚,别管了,送他上路吧。”

“晓得了。”

周敬山把右臂上的绷带扯掉,那下面是一条没有皮肤的手臂,红sè的肌肉络脉清清楚楚。他发动“幻络鬼肌”,肌纤维开始生长,一条条红sè的肌纤维从手臂上发散出来,像蛇一样缠住旁边的一块千斤大石头,渐渐将它完全包裹住,成为手臂的一部分,看上去就好像他的手上长了一个巨大的锤子,大到和身体比例有些不搭。

“小鬼,别怪叔叔无情!”说着,周敬山开始旋转身体,坠在地上的肌肉大锤慢慢被拖动,然后拖离地面。他的肌肉居然没有被这沉重的坠断,其强韧xìng可想而知。

一开始是周敬山用旋转的力量带着这个大锤转动,当身体完全开始旋转时,似乎是大锤的惯xìng在带动他的身体,他倾斜着身体越转越快,飞速转动的大锤发出恐怖的呼啸声。

看着这个灭顶之灾的袭来,龙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惊慌失措地喊道不……不要啊,我不要死!”

这时,原地旋转的周敬山突然飞离地面,那千斤重的肌肉大锤朝着这边飞。和手臂上这个不和谐的巨*相比,他身体的其它部分似乎只是大锤的附庸。

眼看着这从天而降,就要把砸成肉酱,刹那间龙奎连哭喊都忘记了,大张着垂着眼泪了眼睛,看着末rì的来临。

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龙奎躺着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强dà

的撞击能量以那个点为圆心,像地震波一样朝四周蔓延,刹那间似乎整个世界都摇晃了起来。

但神奇的是,龙奎居然还有意识,下一秒他才一双手把他抱在怀里,强壮而温暖的怀抱。抱着他的人穿着一件柔软的黑sè磨光皮夹克,上面有淡淡的烟草味,他昂起头,看见陆苏坚毅的神情和微皱的双眉。

被拯救的这一刻,感觉像被爸爸抱起一样温暖而踏实,因为刚才那一幕太过恐怖,后怕的龙奎干脆把脸埋到陆苏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好了,我来了。”陆苏温和地拍拍他的脑袋,“没人能伤害你了。”

“恩恩!”龙奎还是止不住哭,这哭泣的含义已经不全是害pà

了。

还好来得及时,陆苏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化身人间大锤的周敬山此时正在一个大坑的正zhōng

yāng,好可怕的冲撞力啊,那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殒石坑嘛!

不过这种缓慢的绝杀型攻击,只能和孙铁琴的束缚配合才能起到效果吧,难怪他们俩会一起行动。

“啊呀呀,是你小子啊!”周敬山从大锤后面探出头说。

“你们真是不要脸啊,两个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我们不要脸?”周敬山冲孙铁琴笑起来,“他说我们不要脸?”

“喂,姓陆的小子。”孙铁琴拨动一下琴弦说,“我俩搭档已经一百多年了,对付千军万马是两个人,对付一个人也是两个人。”

“好老套的借口啊!”

上次一起打麻将,这两人给陆苏的第一印象是,不算是好人,但也是两个有意思的人,真没想到有朝一rì他们要在战场相见。

“你的对手好像不是我们吧。”周敬山说。

“确实不是,不过你不是也开小差了。”陆苏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俩的对手是我一个人,和他没有关系。”

“好说!”周敬山爽快地答yīng

了,“我也不喜欢杀小孩。”

陆苏把龙奎抱到一块石头上面放下,龙奎低低地说他们的妖技你吗?”无错不跳字。

“我!”陆苏伸手从龙奎的口袋里摸出无线电给他戴上,“对了,你还能写字吗?”无错不跳字。

“我试试看。”龙奎动了动手,“能!把笔给我。”

陆苏伸手在他手掌中复制了一只笔,做这个小动作的时候,他用身体遮挡住了周敬山的视线。

“还是老战术!”

“恩!”

两人的老战术就是陆苏在正面作战,龙奎用“禁句束缚”来暗算,他的妖技其实范围很大,只要眼睛能看见对方的嘴动,妖技就能生效。

用这个打法,无论1v3还是1v5陆苏都稳打稳赢,说起来确实有点不够光明正大,但言灵类的特点就是不能让对方规则,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陆苏转过身,捏了捏拳头,这时周敬山已经把大石头松开,一条条肌纤维像蛇一样在右臂上游动。

“准bèi

好死了吗?”无错不跳字。陆苏淡淡地问。

“小子,你准bèi

好了吗?”无错不跳字。周敬山自信地说。

“我可是一个硬核桃啊。”

“正巧,我是个会砸核桃的!”

的时候,他手臂上的肌纤维在变化,它们缠绕成一个体积不算大的锤子,虽然不大,但把脑袋打碎还是够用的。

周敬山用牙齿咬开左臂的绷带,那里的肌肉也开始发生变化,但是陆苏没打算给他,当即就拔枪shè击。

子弹被周敬山膨胀的右臂挡住了,他冲那边喊老孙,准bèi

打了。”

“来吧!”悠扬的琴声响了起来,一道道声波以孙铁琴为圆心向外扩散,变成或大或小的环状朝陆苏飞。

这两人最麻烦的就是孙铁琴,一旦被抓住,那就万事皆休了。陆苏朝那边开枪,这时侧面传来风声,抬起一看周敬山正高高跃起,用那膨胀的右臂朝劈头砸下。

“你的对手是我啊!”周敬山大笑道。

陆苏朝后闪避,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飞出了几米,刚才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坑。同时他开枪shè击,虽然命中了周敬山的心口,但是后者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的肌肉可是打不穿的,哈哈!”

他一鼓胸口,肌肉把那里的绷带撑爆,刚才打中他的子弹就嵌在其中……好麻烦啊!陆苏朝那边看了一眼,漫天飞舞的音波还有几秒钟就要到了。

他复制出几个导弹镖朝周敬山扔,移动速度慢的周敬山没能避开,几个小规模的爆zhà

把他淹没其中。

侧面的音波束缚越来越近了!

陆苏丢开双枪,发出一声狂暴的叫声,朝着那片硝烟未散的地方冲,用身体去撞击周敬山。陆苏推着周敬山飞出数米远,周敬山突然用右手往地上一撑,左手横扫,陆苏的侧腹像被砍中一样,立即从周敬山的身上摔了下去。

仔细一看,他左手的居然是一个盾!用肌肉组成的盾,刚才“砍”中的就是盾的边缘。

“小子,受死吧!”

周敬山把盾牌护在身前,朝着陆苏撞,当他双手去抵挡的时候,藏在盾后面的右手突然从头顶上劈下来,陆苏只好用腾出双手去接。

这道砸击的力量实在是太强dà

了,硬接下这一招,感觉整个人都被砸矮了似的,菊花一松,差点大便失禁。

陆苏用双手死死地抱住这只肌肉大锤,向后一跃,然后身体开始旋转。他的力量不输于周敬山,很轻易就让周敬山整个人跟着他转了起来,然后全力向天上一掷。

这两个家伙目测一阶和二阶的实力,要干掉他们必须个个击破,先把周敬山扔出去,然后利用这短暂的秒杀掉孙铁琴。

负责束缚的家伙死了,后面的事情都好说,单对单他自信不会败给周敬山。

这个计划非常很好,但陆苏把周敬山扔出去的时候,突然的手被咬住了!原来他转动的时候,肌肉大锤裂开了一道缝,从里面伸出几道坚韧的肌纤维,把陆苏的手紧紧缠住。

稀马达!居然忘了他的每根肌肉都是可以dú

lì活动的!

当周敬山被扔出去的时候,陆苏也跟着一起飞了出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地的时候周敬山重重砸在他身上,陆苏被压得差点吐出来。

骑在陆苏身上的周敬山高举起左手,用那块肌肉盾的边缘对准陆苏的脑袋,他大笑道小子,你去死吧!”

第607章王牌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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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节 随心所欲第638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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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随心所yù

把的对手藏玉丸子让给古斯塔夫之后,虫婷便跑到别处去帮忙,她记不清楚之前锦断的分配方式,就漫无目的地在废楼之间跳来跳去。

不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空地,地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痕迹,还有大片的血迹,似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另外,有一个人光着身子的人躺在地上,满身都是鲜血,像是已经死了,那个人就是耳月刀。

她落到耳月刀的身旁,拍了拍他,担心地叫了一声“叔叔!”,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虽然没死,但现在耳月刀的状态离死也不远了,他的气息细若游丝,扒开眼皮,下面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

“啊啊,办啊!”虫婷手足无措地说。

努力去想以前学过的知识,虫婷想起来好像有心脏复苏术这种,便把双手交叠,按在耳月刀的胸口,使劲地按了几下。

“姑娘,这个不管用,要人工呼吸。”深迹提醒道。

“是吗?”无错不跳字。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深迹平时的娱乐就是看电视,“电视是不会骗人的。”

“原来如此啊!”

她没有多想,嘴对嘴进行了人工呼吸,深迹的眼睛看得直眨你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傻啊,这种事情一般小姑娘都会很羞涩半天的吧……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救人要紧嘛,当年我快死的时候,锦姐也这样干过……”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大家救的事情,她嗅了嗅耳月刀的妖气,和的同属xìng的,便把手腕的动脉割开,把的血喂给耳月刀。

濒死中的耳月刀很难灌进液体,好不容易喝进去一点血,吞噬法则的作用开始生效,他肺部的重伤虽然不能修复,但是身体里流失的血液却可以再生一点,勉强维系悬乎一线的生命。

“啊!”耳月刀发出微弱的声音,舔舔嘴唇上的血说,“好甜啊……”

他的眼睛里露出一线活气,模糊中看见虫婷的脸,然后又闭上了,继xù

用虚弱的声音,只是这次是装出来的要是能来一发就好了。”

“你说?来一发就能救活你了吗?”无错不跳字。虫婷问

“恩!”耳月刀答yīng

着,同时下面已经准bèi

就绪。

“到底是来一发啊。”虫婷喃喃自语。

“来一发就是干那种事情啊。”

“那种事情?哇!”虫婷突然明白了,脸颊红通通的,“救人都要干这种事情吗?”无错不跳字。

“谁呢,我从来没救过人!”深迹说,“你就顺着他的意思吧。”

“呜……”虫婷皱着眉头,像下定某种决心似地说,“好吧!”

假装虚弱的耳月刀露出一丝狡猾的笑……

“等下啊,干这种事情不一定要脱衣服吧。”虫婷问。

“我不啊!”深迹说。

“我从电视上看到过,用嘴也可以的嘛!”

“姑娘,你看的是哪个台啊。”深迹问。

“陆苏电脑里的那些……外国小电影!”虫婷红着脸说,以前陆苏不在的时候,她和龙奎偷看过,其实大家都偷看过,只是陆苏不。

“那就用嘴吧,你时候能给我也来一嘴。”

“你又不是糖!”

来吃叔叔的棒棒糖吧,耳月激动地暗想。

过了片刻,他突然感觉到一个湿滑的包住下面,上下移动着,虽然不算快,但是很敬业,整个过程持续了非常久的。

真是一个舍已为人的好姑娘啊,耳月刀暗想,平时勾搭的都是大妈,难得有这么高质量的一次,真是赚到了!

渐渐的,越来越强烈的刺激让他爽得不得了,最后一泄而出,jīng神也彻底恢复了,他睁开眼睛,高举双手大喊耶,我复活啦!”

“你终于醒啦!”虫婷说,脸上红红的。

“虫姑娘,你居然对我……”

“哎,手好累啊!”虫婷甩着手说。

“为是手累啊。”

“你瞧,多亏了它呢。”虫婷带着天真的笑容把一个捧到他面前,她的手里捧着半个脑袋,是被风刀绞杀的银寒的脑袋,嘴的部分还是完好的。

因为上面有血,所以感觉很湿滑……

耳月刀一翻白眼,又躺下了。

……

陆苏这边,激动的战斗仍在继xù



骑在陆苏身上的周敬山高举起左手,用那块肌肉盾的边缘对准陆苏的脑袋,他大笑道小子,你去死吧!”

“要死的是你!倒转。”陆苏在两人之间复制了一辆车,把周敬山瞬间弹出很远,然后他快速地抵消了这辆车,爬起来朝着周敬山奔跑。

“倒转!”一模一样的车出现在手上,陆苏举着这辆车朝着周敬山狠狠地砸,后者落地的瞬间,同时被一辆从天而降的车重重压住,整辆车是翻的。

陆苏用余光看了下,侧面的音波还有一秒就要接近了。

他拔出双枪,对准那辆车露出来的油箱部分连开了几枪,轰然一声,压在周敬山身上的汽车爆zhà

了,一人一车被吞进了火焰中。

炸死他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好歹暂时赢得了一点。

这时孙铁琴的琴声变得急促,那些朝他飞过的音波环一道道落下,同时向他的身体收缩,陆苏灵活在地空中跳跃闪避,场面惊险。

这一次孙铁琴不是同时对付几个人,而是只对付他一个,因此这些音波的来势要更加凶猛;而陆苏此刻也是专心地对付他一个,不用顾虑黑衣人的袭击……两边的速度都全面升级了。

光是躲不是办法,要想办法接近孙铁琴,然后秒杀掉他。

陆苏复制了几个导弹镖,朝着孙铁琴的方向扔,这些导弹镖旋转着向他飞,之前陆苏已经设置过,它们打中的瞬间就会引爆,而这时,飞在最前面的一枚导弹镖居然在他面前五米的地方爆zhà

了。

陆苏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发生了。原来音波环虽然没有束缚以外的攻击效果,但是实质化的时候却可以用来抵挡空中的攻击,孙铁琴把一道音波环在半空中实质化并且收缩成很小的一个点,让导弹镖触在上面爆zhà

了。

这也算是妖技的活用了。

陆苏接二连三地复制出导弹镖,胡乱地朝他的方向扔,一导弹镖的数量几乎要压过音波环的数量,孙铁琴只能不断地把音波用来防御。趁着这个时机,陆苏用四肢奔跑着,从侧面绕,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陆苏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迅猛地扑向了孙铁琴。

面对陆苏的袭击,孙铁琴居然连头也没回一下,他看似轻松写意地轻轻一拨琴弦,一道巨大的音波环朝着陆苏的方向飞,身上半空中无法闪避,那道巨大的音波环此刻已经快速地收缩起来。

“倒转!”

陆苏复制了一辆车,当音波环收紧的时候,这辆车也被紧紧地勒住,产生了一种把它卡住的效果。但音波环的xìng质似乎相当奇特,它的收缩有着巨大的力量,可以把阻拦的全部勒断,最后固定在人体周身的大小。

他和车一起掉到地上时,这辆被紧紧勒住的汽车,外缘的金属正在不断被挤压变形着,这时陆苏再一次发动了掌中倒转,把汽车抵消掉,然后从环中钻了出来。

“厉害!”孙铁琴轻缓地拨动着琴弦说,“用消失的汽车来制造空隙,让逃出来嘛!你的妖技倒也是用到随心所yù的境界了……不过我也早就达到了这种境界,你以为靠这些小飞镖就能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露出破绽吗?没用的,我的注意力可以同时分配在上百个对象上面,这种雕虫小技难不倒我。”

果然是对付千军万马的妖技啊!

“是吗?”无错不跳字。陆苏笑着说,“这个你能挡住吗?”无错不跳字。

他的手里出现了戴雪的狙鸡枪,对准孙铁琴便扣下了扳机,那么慢的音波是不可能挡住子弹的,再说环状的原本就不适合抵挡,飞镖还好说,狙鸡枪子弹要挡呢。

看见陆苏突然用这个武器,孙铁琴突然站起来,一脚踢在古筝的侧面,把这张古筝踢了起来,把它的反面像盾牌一样挡在身前。

古筝的反面被子弹擦出一道火花,陆苏连续开枪,却都打不穿古筝。这面古筝居然是用金属做的,孙铁琴不愧叫孙铁琴啊。

不过,把古筝作盾牌,他的妖技便发动不了,陆苏一扔狙鸡枪,朝着他狂奔,两人此时的距离不到二十米,陆苏有自信在近身战中干掉他。

前方的孙铁琴露出一脸惊愕,好像暗处的狙击手被人逮住了一般。近了,更近了,奔跑中,陆苏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要用助跑的力量加上瞬间的爆fā

力,一击干掉孙铁琴。

然而这时,孙铁琴却突然冷笑了一下,同一时刻,陆苏也感觉到了侧面的正在袭来。

糟糕!太过注意孙铁琴,却把周敬山忘了。他已经从爆zhà

的车子下面爬出来了吗……

突然一个巨大的像触手般的从陆苏的侧面袭来,把他撞出十几米远,陆苏把身体蜷缩起来,减免这强dà

的惯xìng带来的伤害,最后用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稳住身体。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又浪费了,看来个个击破似乎很难办到。

第608章随心所y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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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金章 金蛇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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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人类的力量

围住言斩蝶的黑衣人一起亮出短刀,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像海啸一样袭来再努力,人类终究是人类!”

如同复制出来的影像,这些黑衣人用丝毫无差的动作俯身向言斩蝶冲。这时耳机里传来戴雪的声音队长,总部的资料传了,他的妖技‘影我真杀’的效果是五秒钟制造一个分身,这些分身的实力很弱,然后……”

“我明白了!”言斩蝶打断她,分身只是妖力制造出来的炮灰,真zhèng

要提防的袭击是夹在这其中的本体。

不过五秒钟制造一个分身这个一点还是有用的,这么说来只要把眼前的分身全部消灭掉,就可以赢得五秒钟的妖技空白。

对于一刀命中的斩击术来说,五秒钟足够生死立判了。

这时五十多个黑衣人已经冲了,当他们与言斩蝶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十米的时候,整齐的动作被打乱,有些黑衣人从前面跃起扑,有一些则从侧面鬼鬼祟祟地攻。

言斩蝶一伸手抓住一个黑衣人的衣领,全力朝着来势最汹涌的方向掷,那里的黑衣人刹时像被保龄球冲散的球瓶,倒成一大片。然后言斩蝶开始挥刀猛砍击,身边的几个接近他的黑衣人立即墨化消散。

这些数量多质量却很差的分身,在单体速度和力量上并不如言斩蝶,他们显然是在用数量弥补这个缺憾。一开始,言斩蝶还能游刃有余地对付,但他渐渐注意到,有一个黑衣人一直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似乎是正在伺机而动的本体。

分神的时候,两个黑衣人突然扑将他抱住,手里的刀也掉到地上,正前方一个黑衣人手持短刀对着他的腹部刺。

他把身体向后倾,顶着这两个黑衣人一起后退。拉开距离并非是为了闪避,而是为了打乱前面这个人的攻击节奏。当那家伙一击未中,再次向前递刀的时候,言斩蝶怒吼一声,身体腾起,双脚夹住这个黑衣人的脑袋,然后把身体一拧,那家伙的脖子被扭断了,身体在空中打转的时候墨化了。

接着言斩蝶用右肘重重顶在右侧这个人的胸口,挣脱右手的束缚。他以左边这个人为轴,身体向前横扫,电光火石地拾起地上的刀,一刀砍翻抓住他左手的家伙,然后接二连三地砍开四周逼近的几个黑衣人,刀锋几乎是同时掠过他们的要害,但他的身形静止下来时,各自带着致命伤的黑衣人一起墨化消失。

但是麻烦的是,一瞬间四周出现了大多的黑墨,这一次不比之前,这一次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威胁也更大。

就在这时,这团黑墨开始变形,显然是有个家伙正在向他冲,言斩蝶把长刀刺,结结实实地贯穿了对方的身体,同一时刻,一只握着短刀的手臂出现在面前。万幸他的分子切割刃比这些用以刺杀的短刀长很多,所以面对面地互刺,对方却根本没有伤到。

可是,这一击刺出的瞬间,突然侧腹有一道火辣辣的疼痛。他抽回刀准bèi

向那里还击的时候,砍中他的人已经大笑着跑开了言队长,你的手好像不够用啊。”

糟糕,还是本体被钻了空子。

侧腹似乎是被刺穿了,疼痛对他的动作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的,挥刀的动作稍稍慢了一点,反应力稍稍迟钝了一点,加上太多次攻击积累的疲惫感。这一点点的积累,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却变成了致命的负担。

言斩蝶依然在疯狂地斩击,把每个接近他的分身砍开,但是他的身体就好像一部机器,一个螺丝的松动影响了整体的机能,让整体的运转渐次进入了一种恶xìng循环中。

第二次受伤是一个黑衣人被砍中的时候,用尽最后一点力qì

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第三次受伤是他正在同时对付三个黑衣人时,肩膀突然被划了一刀,然后第四次,第五次受伤,这些不算致命伤的伤势在身体上积压,开始拖累他的动作,身体的疲惫和过多的失血也开始让他有点晕眩。

而四周似乎是几乎砍杀不尽的影分身!

用影分身作战确实是一个不的打法,只需yào

付出妖力的代价,就可以把一个足够强dà

的敌人拖垮,拖死!

看着这些似乎越杀越多的分身,言斩蝶凄凉地想,看来要葬身于此地了。

“戴雪……”一边机械地斩击,言斩蝶一边对无线电说。

“队长,你那边样了。”

“别问!我现在命令你撤tuì

。”

“?”

“不要问了,撤tuì

……我可能要顶不住了。”

“队长!”戴雪的声音有点难过,“如果你死在这里,我就陪你一起。”

“你这个傻蛋,陪我死有好处。”

她仿佛是在努力克制着痛苦的情绪队长要是不在了,我一个人要活下去,因为队长是我最重yào

的人。”

“唉!”言斩蝶短暂地停了一下,四面八方杀向他的黑衣人似乎定格在那里,他们的刀子闪烁着寒光,他们沉默的表情让一张张冰壳雕成的面具。

还想对戴雪说点话,这时突然古斯塔夫冒出一串俄语,不他那边出了状况。(所有人的无线电是一个波段)

他不耐烦地说了句我听不懂,这边有点忙呢,你想办法吧。”

必死的结局,言斩蝶反而没有顾虑了,大量的失血刺激着肾上腺的疯狂分泌,原本有点晕眩的头脑也变得清醒了起来。

既跳不高,也跑不快,一旦失去武器和同伴比鸡雏还要弱小,但是人的尊严却不比妖类卑贱多少。一股生而为人的尊严在胸膛中激荡着,最后变成一声震天动地地咆哮声,像一道惊雷在沉闷的乌云中炸响:

“战死吧!”

“队长,加油!”无线电中传来戴雪含着热泪的声音。

恐惧和担忧一扫而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信念仿佛给言斩蝶虚弱的身体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的砍击速度突然变快,整个人化作一道旋风,横扫着那些黑衣人,虽然这样的攻击是用他不可逆转的生命力作为代价的。

意识到言斩蝶正进入一种仿佛暴走的状态,那些黑衣人突然后退,退出一个圈,杀到兴起的言斩蝶身边突然无人可砍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人群中冲出来,迅猛地朝着言斩蝶袭来,速度如此之快,这一个必然是本体无疑。

当这个人快要接近的时候,言斩蝶将身体伏低,从斜后方向右前方挥刀斩击,刀锋掠过之处好像一道弯弯的银sè月牙。

“锵”的一声,刀锋居然被对方的短刀抵挡住,那个黑衣人把短刀贴在手腕处,另一只手从手腕的反面托住,用双手的力量才接住这一击。

两人的兵器像倾斜的十字一样交叉在一起,那人冷峻的眼神越过这个十字,紧紧地盯着言斩蝶言队长,你刚才已经被我的‘影我真杀’打中了。”

侧腹的穿刺伤正在汩汩流着血,那个伤口显然就是被本体打中的。

“蠢货!”言斩蝶冷笑着说,“‘影我真杀’对你们妖有作用,对我一点也没有作用,无论你是‘真杀’还是‘假杀’,对我的意义都是一样。”

“啊,抱歉,我忘了你们人类没有超强自愈力……我已经太久没和人类战斗过了。”那个黑衣人说。

从这个角度来说,言斩蝶对战这个黑衣人也许是他最大的优势,因为妖类与他作战时的思维是避开本体的“真杀”,而人类则无所谓这些,弱小的人类太容易死,出于本能,每一次对方的攻击都会想办法避开,或者把伤害降到最低。

两人同时把格在一起的刀收回,仗着长刀的优势,言斩蝶朝着本体劈砍,后者的反应速度也不弱,他左右格挡,两人兵刃相交处不断擦出火花。一阵眼花缭乱的短兵相接之后,突然两人同时朝着对方斜砍,似乎是在拼谁的速度更快。

他们几乎是同时砍中了对方的左肩,而言斩蝶的刀砍得更深,几乎要接近心脏了。之所以刀锋停住,是因为本体用手握住了,手掌握住的地方,血在不停地往下流。言斩蝶的伤口要浅很多,不是黑衣人的力量差,而是他的速度慢了一点,不过对他来说,这条左手此刻也等于废掉了,因为左肩的肌键被砍断了。

“人类终究是人类!比如这种事情,你们再努力也办不到。”黑衣人冷笑着,握着刀刃的左手一用力,把嵌在身体里的分子切割刃折断了,“我打得很开心,现在你可以死了!”

他一抬脚,把言斩蝶重重踹了出去,这一脚的力量很可怕,他立即伏在那里吐了起来,一开始是呕吐,接着是吐血。

黑衣人把身体中的刀刃取出来,“当啷”一声丢在地上,他冷笑着走的时候,手掌上和肩膀上的伤口正在快速自愈着。

刚才的互拼只是损耗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妖力,而此刻言斩蝶却伤得很重很重,作为人类,似乎他只能拼到这一步了。

第611章人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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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狂暴连第击狂舞37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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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金蛇狂舞

陆苏用双手深深地抓进地面,把身体稳住,像一只伏在地上的山猫,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

刚才打中他的是周敬山的手,说那是手并不准确,那是从他左手上爆涨出来的肌肉束,变成一道又粗又长的鞭子,或者说鞭手。因为刚才被爆zhà

卷进去,此时周敬山全身的绷带已经烧尽了,只有几条边缘焦黑的布还挂在身体上,露出宛如医学解剖模型般的身体。

出其不意地打中陆苏之后,周敬山并没有把鞭手缩,而是将那条鞭手紧紧地吸附在地面上,然后他的身体向前跑,再跑,一直将这条肌肉鞭拉伸到极限。突然,周敬山松开了抓在地上的“手”,像一发出膛的炮弹般朝着陆苏砸,他高举的右手依旧保持着肌肉大锤的模样。

“小子,上西天吧!”飞的周敬山咆哮道。

陆苏只是把身体一让,周敬山便从身侧飞了,他和他的咆哮声一起飞掠了,带起的气浪让陆苏的衣服都翻卷起来。然后,后方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撞击声,想必地面又被砸出一个大坑吧。

从准bèi

到发动,这么慢的攻击陆苏可能闪不开,周敬山的攻击方式很强力,但就是速度太慢了。在神经反应速度快到可以用缝衣针菊爆苍蝇的一阶妖类面前,这种气势吓人却没多少jīng准度的攻击方式根本没有实质xìng的威胁,难怪他必须要和孙铁琴组队行动呢。

“你就不能站好吗?太不够爷们了!”后方打偏的周敬山不满地咆哮道。

本来就是二打一,你还有脸说这种话!陆苏暗想,哎,该龙奎出手了,不然一个人是不可能搞定这两人的。

陆苏对着无线电说你不帮忙啊。”

“我在这么远的地方,根本听不见你们喊。”龙奎无辜地说,“你们刚才有吗?”无错不跳字。

“那个没皮肤的人,喜欢说‘去死吧’,‘上西天’吧。”

“我写下来先。”

“不不,不用管他……关键还是这个弹琴的。”

“那你骗他说几句话啊。”

“,我尽量制造机会。”

“小子,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呢!”已经在古筝后面端坐好的孙铁琴说,“上一次跟你搓麻将很开心,这一次跟你打架也很尽兴,不过……我现在想和牌了。”

他用修长的十指轻轻拨弄琴弦,悠扬的琴声在这yīn暗的天空之下渐渐响起。陆苏向侧面看了一眼,周敬山因为那夸张的攻击还没有爬起来,而孙铁琴现在的曲调还刚刚开始,似乎是一个攻击的好机会。

陆苏立即向着孙铁琴狂奔,这时端坐在那里的孙铁琴,面前呈万字型突然张开十六道音波环,他喝道尝点新鲜的吧,十六魔音锁!”

伴着他突然加快的曲调,这十六道音波环快速向飞,和之前的收缩不同,这些音波环收缩之后再次张开,一次捕获未中又一次抓捕,仿佛“大嘴吃不停”那个游戏中,不停吞食的大嘴一样。

c蛋,他居然还有衍生的新招术!

“这是我最得yì

的曲子,因为弹得最熟,所以也运用得最熟练!”孙铁琴笑着说。

这一次果然非同凡响,陆苏闪避起来十分困难,只能不断后退,再后退。一边退,他一边对无线电说龙奎,你现在在手上写两个词,一个是‘老周’,另一个是‘麻将’!”

这两个都是孙铁琴的常用词。

“明白……写好了。”

这小孩写字速度好快啊。

陆苏试着勾引孙铁琴孙铁琴,我有件事情想说。”

“?”

“其实你打麻将的技术烂得要死,连我这个新手都赢不了。”

“哼!”孙铁琴冷笑,“要不是你的同伴出老千,你以为你们能赢过我,我老孙打小就跟人碰和。”

岂可休,为不说“麻将”两个字。

这时周敬山已经冲了,嘴里咆哮得还是那句“小子,去死吧!”陆苏不禁有点后悔,该押中的庄没押中。

他一甩左臂,鞭子样的肌肉束朝着陆苏打,陆苏朝侧面一闪,突然地上已经有一道音波环在等,便立即把一只脚撤。

要是被孙铁琴戴上环,那就是死啊!结果那道音波环束缚住了他的右脚踝,不过一只脚倒没关系。

这时,远处的周敬山正把右手转得像螺旋翼一样,而且越转越长,最后,他的右手也变成了长鞭向陆苏的方向甩。而同一时刻,孙铁琴已经在他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要么闪开周敬山的攻击然后被戴环,然后就是站着不动,硬挨下这一鞭。

这两人的合zuò

真是天衣无缝。

陆苏把身体一弯,当周敬山的鞭手突然袭来时,他向上一跃跳到了鞭手之上。这条鞭手大概有水泥柱那么粗,站个人绰绰有余。周敬山突然将这条鞭手向回缩,站立不稳的陆苏从上面摔了下来,身后已经有几道音波环已经在等着他了。

糟糕!

千钧一发之际,陆苏把指甲变长,深深地刺进鞭手的末端。周敬山的‘幻络鬼肌’似乎不光是让肌肉随心所yù地变化外形,肌纤维束的收缩力也强dà

无比,这条长长的鞭手带着陆苏,像蹦极专用的橡皮绳那样强有力,把他的身体向回带,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感觉好像坐火车一样。

但好歹是离开了孙铁琴布下的陷阱。

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时几道音波环居然出现在前方,没有实质化的它们穿过周敬山的手,在陆苏的身体将要经过的地方张开等着他,只要他一经过那里,这些环便会立即收紧,把他紧紧地束缚住。

为了闪避,陆苏把指甲收回,松开了抱住的鞭手,身体在半中一转,快在落地的时候却下面已经有几道音波环在那里等着他,像张着嘴的怪物一样。可是身体的下落已经势无可挡,眼看就要被那捆住。

“倒转!”

陆苏头下脚上地复制了一辆车,把从地上弹了起来,飞出数米远。落地的瞬间,那辆把他弹飞的车,下端已经被箍住,强dà

的束缚力把车头都挤压得变形,看上去那辆车仿佛正在被一个黑洞吸进去一样。

好艰难啊!同时对付两个人,刚才一连串的动作只是在趋利避害,根本没有任何攻击的机会,陆苏不到底能在这种被动的战斗中撑多久。

侧面突然传来鼓掌声,是孙铁琴,他说厉害,真是厉害!这种随机应变的反应力我从来没见过,你果然是一只潜力股啊。”

“老孙,别跟他废话了,了结掉吧。”周敬山把两条鞭手收回,手臂前端的肌肉束开始扭转变形,扭结成螺旋型,变成两根肌肉长枪。

“恩!”孙铁琴应了一声,继xù

弹奏起来,消失的音波环再次出现。

等下,陆苏觉得这琴声好像很耳熟,不是那支很出名的广陵散吗?孙铁琴说这首曲子是他最喜欢的,是不是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想到一个策略,陆苏对无线电说龙奎,把刚才的两个字擦掉。”

“为?”

“别管了,写上‘广陵散’这三个字,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写好了!”

这时周敬山把手臂前端的肌肉长枪一横,朝着这边冲了,他高高一跃,双手并拢,整个人化身一把从天而降的标枪,朝着陆苏站立的方向投掷。

还有这种古怪的攻击方式啊。

陆苏朝后一闪,果然周敬山又miss了,并拢在一起的肌肉长枪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深深地没入了地面。

周敬山向后一跳,站在地上,然后挥动夸张的双手,频频向陆苏刺。这两只变型成长枪的手和身体的比例非常不搭,以致于他在面前舞动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陆苏,他的攻击并非是为了杀死陆苏,而是为了逼退他,因为在陆苏身后不远的地方,孙铁琴正在慢慢布下天罗地网。

“喝呀!”周敬山的右臂向前猛刺,却被陆苏紧紧地抓住了。

被动的战斗到此为止了!

陆苏把这只夸张的手推开,因为太大,被推开时的惯xìng也非常强,周敬山根本收不,双手的门户打开,胸前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陆苏冲向了周敬山,握拳右拳,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

而此时,孙铁琴弹奏的“广陵散”也进入**,身后的音波环越来越多,狂乱地朝着陆苏飞。

一边闪避,陆苏一边喊孙铁琴,你的‘金蛇狂舞’弹得真好。”

琴声陡然乱了一下,孙铁琴冷冷地说小子,你说?”

陆苏把手拢在嘴边,大声说你的‘金蛇狂舞’弹得真好!”

“啪!”一阵乱音,是孙铁琴用手拍在了琴弦上,他拍琴而起,愤nù

地说我c你吗,这是‘金蛇狂舞’吗?这是‘广陵散’你这头……”

“广陵散”这三个字刚刚说出口,孙铁琴已经被突然出现的铁链紧紧地束缚住了,身体像木棍一样倒向后面。

虽然“禁句束缚”没有“不动魔音”那么主动的抓捕手段,但是一旦中招,就是手脚都不能动。当孙铁琴被束缚住之后,天上乱飞的音波环也一起消失无踪了。

“耶,成功了!”无线电里,龙奎激动地喊道。

第609章金蛇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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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节1 人类的力量第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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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筋肉撞城锤

一模一样的黑衣人把言斩蝶和本体围在正中间,形同一个残酷的角斗场言斩蝶倒在地上大口吐着血,浑身上下到处是伤,而他的长刀又被折断了此刻那个黑衣人正冷笑着朝他走,他手中那把沾着血的短刀将要给言斩蝶最后一击.

“拜拜,言队长!”

就在他把短刀举起的瞬间,突然一块石子打在脸上,黑衣人抬头一看,只见戴雪站在一个石头堆上,手里端着狙鸡枪……她手中的已经不能被称为狙鸡枪了,实jì

上是用被折断的狙鸡枪加上树枝和皮带做成的简易弹弓,利用枪上的瞄准镜来瞄准目标,精准度似乎还不

只是,虽然命中了黑衣人的脸,但这种杀伤力低微的除了把对方激怒外也并没有别的作用,实jì

上这也是戴雪此刻的想法,哪怕让言斩蝶多苟延残喘一会也是好的,即使是把这个可怕的对手的怒火引向

黑衣人的眼珠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露出非翅蔑的神情渺小的人类艾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也拯救不了你们”

“你说这是没用的事情!”一个的冰冷的声音从脚边传来

地上的言斩蝶突然冲,将手掌并成刀锋的样子,起初黑衣人很不屑,但旋即他看清了,在言斩蝶的手掌中夹着折断的分子切割刃的刀尖,这猝不及防的攻击命中了他的心脏

言斩蝶把那个刀尖向他的身体中一推,送进了心脏更深的地方,而他的手掌也被锋利的刀尖切伤了,流了很多血

“该死!”黑衣人捂着胸口,骂了一声,居然在这个时候大意了

他想赶快拔出这个刀尖,趁着血没有流太多,还来得及把心脏修复好,但是言斩蝶却没有给他机会

这时言斩蝶突然窜到了黑衣人的背后,用手抓住他的脑袋,拿肩膀抵住他的后背,呐喊一声,用尽最后的一点力qì

,朝反方向猛折他的颈部关节,“喀嚓”一声,黑衣人的脖子断掉了

“你们这些……猪狗一样的人类!”倒在地上后,一种被羞辱的愤nù

让他咆哮起来下一个瞬间,他的脖子上已经多出一道夸张的伤口,是被言斩蝶用地上的另外半截刀锋砍开的,他似乎还有话想说,只是已经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四周的黑衣人突然像融化的蜡像一样,身体慢慢走样,然后一起墨化消散影分身的消失,标志着本体的死亡,那么他施加在耳月刀和言斩蝶身上的“真杀”效果也就一同消失了

危险的绝地反击之后,言斩蝶已经再没有力qì

,他跪倒在地,用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地喘息着,苦笑着说这一次赢得好不光彩啊”

“队长!”戴雪把那可笑的武器丢掉,朝着言斩蝶跑,她跪在言斩蝶旁边,担忧和难过让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冲上去拥bào

的队长时,她的肩膀却被一只沾满血的手按住了

“戴雪,谢谢你!”言斩蝶说完这句话,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栽倒了……

……

6苏这一边,孙铁琴被束缚住了,他和周敬山单对单,刚才的一阵连击让他取得了上风此刻,被打毛的周敬山正在嗷嗷叫地变身成所谓的“完全体”

从原理上分析,“幻络鬼肌”并不是状态型,所以没有完全体但是既然是让全身的肌肉无限生长,那么除了双手,应该也可以让其它部分的肌肉变化

此刻周敬山就正在做这样的事情,他全身上下的所有肌纤维都在打开生长重构,这个变身过程可真够缓慢的艾而且也没有动听的背影音乐,和轻盈舞动的漂亮姿态,远远看去,好像在观赏一桩人型植物的生长过程

他身上的肌纤维完全打开的时候,6苏甚至可以看见肌肉下面白森森的骨骼腿部和手部的肌肉重新组合,让双腿双手变得更加粗壮有力人的双脚骨骼其实和手是差不多的,只是因为上万年的进化,原本像大猩猩一样可以抓握的脚掌变成现在的涅,脚趾已经失去了抓握的能力此刻周敬山就在把脚掌的肌肉重新排列,让这双脚变得像爪子一样,可以紧紧地抓住地面更厉害的事情是,他居然把脚骨和掌骨打开,分别包裹上肌肉,原本不算大的手掌和脚掌居然变得巨大无比,仿佛喜马拉雅山的雪人一样……骨骼分开居然还可以活动自如,内部缠绕的肌肉组织一定排列得相当精巧吧

这样一来,粗壮的双臂双手,巨大的手掌脚掌,就显得相当和谐了……虽然整体来看,他还是和怪物一样

不过和他身体的变化比起来,四肢的变化根本就不算周敬山肩膀处的肌肉像是膨胀了无数倍,后背也鼓起了一个驼峰样的,这三个隆起在后脑处汇合,在脑后形成一个半圆型的小丘这个结实的肌肉小丘继xù

生长,把他整个脑袋都包在了里面,最后只剩下双眼和口鼻露在外面从剪影上看,周敬山双肩之上,像是多了一个半圆型的球状物似的

当这一切变化终了,周敬山整个人并没有长高,却粗壮了很多,双手也变长了他像野兽一样用四肢站立,准bèi

动进攻看见这副样子,6苏突然明白了,所谓“完全体”,根本就是把的身体变成长着脚的撞城锤嘛!

“有意思!”6苏笑了下,花了这么长去看,总算结果没有坑爹他变身的时候,也休息差不多了,6苏活动了一下手脚,准bèi

战斗

“嗷嗷嗷!要上了”周敬山咆哮一声,用几乎等长的四肢奔跑起来,这个被肌肉完全包裹的朝着6苏冲的时候,完全无法用任何自然界的来形容它,不太直观的比喻,它就像一个没有皮毛的巨熊

这个长着四条腿在地上狂奔的撞城锤度一点也不弱,强dà

的肌肉爆力为他提供了奔跑的加度,远远地冲时,6苏恍然有种火车迎面驶来的觉

被这打中的话,会很不妙的啊6苏暗想着,他紧张地注意着冲的周敬山,准bèi

闪避

突然,周敬山借着奔跑的冲力,从地上一跃而起,四肢收在身后,那半圆型的身体如同一枚大炮弹,呼啸着朝6苏砸

不过,比子弹慢太多了!

6苏一闪身,周敬山掀起一阵狂风飞掠而过,按照常理,等下后面会传来轰隆一声打偏的巨响吧

可是这声巨响并没有出,6苏朝那个方向看,脑袋转的瞬间突然看见周敬山就在离不远的地方,四肢低伏,身体前倾,这枚肌肉炮弹没有任何预兆地朝着6苏冲了,正中他的侧腹

强dà

的冲击力把6苏撞了出去,他在地上滚动的过程,长到可以把从小学到大学的经lì

全部回忆一遍最后6苏摔在一堆碎石头中,回头一看地上留下一条线的烟尘,这么长的距离居然是刚才滚过留下的,这撞击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到底他是办到的!

6苏被顶得全身酸疼,肋骨断掉好几根,内脏也颠得非常难受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新的烟尘,仿佛一头怒的奔琵朝冲

“倒转!”

6苏复制了一辆车,一脚踢,正在前冲的周敬山突然跳起避开了这辆车,他在半空中把身体收拢,那粗壮的身体居然像西瓜虫一样变成了一个正圆,加上他全身红色的肌肉,6苏仰头一看,忍不住叫了出来:

“日啊”

这个肌肉大球落到地上,不可思议地一弹五米高,人的肌肉居然能有这样的弹性?然后他再次落地,这一次弹起二米高,第三次落地之后,周敬山恢复了四肢着地的样子,继xù

朝6苏狂奔

刚才挨的那一撞,距离大概只有十米,仅仅十米的助跑就有这种效果!眼下这一击要是中了,岂不直接飞上天空,变成一颗闪光的小星星

当周敬山就要接近的时候,6苏突然朝侧面跃开,轰然一声他把6苏刚才背靠的碎石堆撞个稀巴烂,烟尘未散之时,里面突然冲出一个圆滚滚的,笔直地撞向6苏

从没打中到转向,这个过程只用了零点几秒,这到底是样可怕的攻击方式啊6苏突然明白了,刚才中招也是因为这一点,这个状态下的周敬山,就算没打中也能立即转向再次冲撞,他的手脚深深地抓进地面,每一步都拍出一个雪人脚印般的痕迹

这强悍的抓地力,这神的转弯能力,还有这恐怖的撞击力!实在是太残暴了!

原来就算没有孙铁琴,这个状态下的周敬山也可以独当一面,单纯的肌肉重组,居然可以创造出这么可怕的人肉武器!

“哈哈!”6苏突然笑了

“喂,你笑艾你那边好像很危险啊”无线电里,龙奎说

“我笑是因为……这下有的玩了”(欢迎您来订阅,打赏,,

第612章

筋肉撞城锤

第612章

筋肉撞城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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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狂暴连击

“耶,成功了!”无线电里,龙奎激动地喊道。

这家伙终于上当了啊,陆苏想。人对非常热爱的总是会自发地去维护的,就好像当着万年老宅的年把苍老师说成小泽老师,人家肯定会不乐意;在酒鬼面前把黑比诺说成张裕,人家也肯定会不乐意。

孙铁琴的拍案而起,让他中了龙奎的招,最麻烦的束缚型被束缚住,这下局面终于是一对一了!

“喂,老孙,你中招了!这是怪招啊?”没弄明白状况的周敬山嚷道。

“不啊!啊,我明白了……是刚才那个小鬼,他居然是个言灵类,这些千刀万剐的言灵类啊。”孙铁琴咬牙切齿地说。

“小,人家说你千刀万剐呢。”陆苏对着无线电说。

“哈哈,这个傻蛋,等一下我要在他头上尿泡尿!”

“老孙,你想办法把弄出来。”周敬山说。

“这tmd根本弄不断啊。”

“你不会把的手脚砍了啊!”

“我c咧,用砍?我又没有刀子。”

“用你的琴弦!”

不管孙铁琴用办法,他那边一时半会不会再找陆苏的麻烦,陆苏捏了一下拳头,现在可以全身心地对付周敬山了。

“小子,你以为玩yīn的就对付得了我们了吗?”无错不跳字。周敬山说着把变成双手纠缠的肌纤维打开,将这些肌肉加固在双臂上,看样子他也意识到那种攻击方式速度太慢,准bèi

把力量变成速度了,不过论速度,陆苏一点也不输于他。

周敬山的双臂眨眼之间变得像大力水手一样粗壮,然后他冲了,双手抱拳从陆苏头顶击下。陆苏并没有防御,只是弓起身体,把全部力量集中在右手上。一厢情愿的想象中,这只向后拉伸到极限的紧握的右手正有一道十字型的光芒在闪耀,仿佛那种发大招时的效果。

周敬山抱起落下的双拳还没碰到他时,这惊天动地的一拳已经打中了周敬山的腹部,只听见下面传来喀嚓喀嚓的声音,是肋骨被连续击断的声音,当周敬山要被冲击力弹飞时,却被陆苏伸手抓住了肩膀。

“混蛋,这就是一阶的实力吗?”无错不跳字。周敬山楞楞地说。

陆苏已经不打算用枪了,他的肌肉像一层铠甲,点状的攻击是打不穿的,所以只有用拳头的钝击来攻击。

人类的战争史中,铠甲的出现是为了防御矛和枪,而铁锤的出现则是为了打击铠甲,不管铠甲有多厚,铁锤也能把下面的骨头震断。

而拥有强dà

爆fā

力的陆苏,这一拳的力量不亚于任何铁锤,无论是硬碰硬还是比速度,陆苏都不会输给周敬山。

他的左手按住周敬山,右手又挥出一拳,重重在打在周敬山的咽喉,他窒息了几秒,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陆苏对准他的胸腹部一阵怒涛般的连击,1hit,2hit,3hit……

陆苏突然跃起,用肘部猛撞周敬山的肩,把他砸得整个身体弓了起来。然后陆苏朝后退了两步,借着助跑的冲击力,用身侧猛撞周敬山。强dà

的冲击力打在周敬山的身上,他的身体瞬间向后仰去,然后身体像被发shè出去的火箭一样,飞出二十多米远,在地上滚啊滚,最后轰然一声撞进一堆碎石中。

“哇,好强!”无线电里,龙奎喊道。

“那当然!”

这一年半残酷的战斗磨练,陆苏已经不是的他,他的实力达到了巅峰。像周敬山这种刚摸到一阶门槛的妖类,只要没有外界干扰,完虐他是毫无问题的。

“老周,你单挑不过他的!”被捆住的孙铁琴喊道,“快跑啊!”

那堆碎石中突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紧紧地握住,像是积压着巨大的愤然。然后周敬山的身体从碎石堆中钻出来,雄壮地屹立在地面上,他全身的肌纤维正在打开、生长、重构,被激怒的周敬山咬牙切齿地说小子,你把我惹毛了,我要让你见识下‘络幻鬼肌’的真zhèng

威力!”

“老周啊,千万不要用那一招啊!”孙铁琴喊道,“因为……那太不人道了!”

哦哦,完全体要出现了吗?陆苏并没有冲打断他的变身,因为他也很想见识一下。

一个由肌肉组成的怪物,正在眼前慢慢出现……

……

“戴雪,你退后。”

“可是,队长……”

言斩蝶这边遇到了麻烦,他们跑回刚才被伏击的地方找武器时,却枪和刀都不见了。他们两手空空地往西南边走,终于遇见了等着他们的对手,那个蒙着脸的忍者。

遭遇的时刻,他就今天的局势不利,但就算空手对付这个家伙,也不打算退缩。

对方已经准bèi

好了二十多个分身,整齐划一地站在他们面前,像一支复制人的军队!

“言队长!”真假难辨的二十多人中,一个声音说道,“久仰你的大名,今天能在这里和你交手,是我陀利的荣幸……虽然说我这边要多少人有多少人,但是啊,我还是很讨厌用枪打架的方式,那一点也不优美。”

说着,一个忍者把折成两段的狙鸡枪扔了。

言斩蝶皱了下眉,果然是这家伙把他们的武器拿走了。

这时一个忍者一扬手,扔一把长刀,那把刀在空中闪烁着寒光,打着圈,最后深深地插在言斩蝶的面前,颤微微地摇晃着。这是他的分子切割刃,言斩蝶准bèi

去拔出来的时候,忍者突然说言队长,我有个建议。如果你不拔出它,那么我也赤手空拳地对付你;如果你拔出它,那我们就短兵相接,这样很公平吧。”

“我无所谓!”言斩蝶说着从地上拔出了刀。

“既然你这样选,那我也只好奉陪了。”前方的二十多人一起插出短刀,齐唰唰地发出一声“锵”的音效,整齐一排寒光闪烁着,像一只大嘴怪物突然露出的尖牙。

“戴雪,你退后。”

“可是,队长……”戴雪担心地说,“你一个人很危险啊。”

“没有枪,你能做。而且,担心着你的生死,也会拖累我。”

“好吧,我了。”戴雪乖乖退到后面去了。

那边的忍者像是自嘲似地喊道来吧,言队长,我们开始一对一的对决!”二十多个忍者一起向这边冲,虽然他们迈步的动作非常整齐,却几乎一点也没有声响,这个分身大军寂静地向着言斩蝶碾压,后者只是横刀而立,神情冰冷地看着一张张相同的脸。

当两边的距离渐渐缩短时,言斩蝶突然主动出击,冲进了忍者的队伍中去。那些忍者立即跳开,各自挥舞着短刀,相互掩护着朝言斩蝶发动攻击。

他们是二十多人,但他们又是同一个人,因此彼此之间的防御滴水不漏,依仗神速斩击的言斩蝶,却无法接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只要冲进去,就可能被其它忍者从后面和侧面杀死。

这个忍者的队伍开始从四周包拢,把言斩蝶围困在其中,虽然身处劣势,但言斩蝶却一直在冷静地观察着。突然,他向着其中一个人发动了进攻。

刀锋向那个忍者砍去的时候,后者本能地朝后闪避,同时侧面和后面有三人一起向着言斩蝶攻。

然而这时,言斩蝶却突然定住,反身将离最近的一个忍者一刀劈成两半,那个分身刹时变成一团黑墨飘散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大团黑墨,将视线阻挡住了,他听见前后左右同时传来刀刃破空的声音。这些细细的黑墨虽然让他眼不能见,但是敌人冲的时候,身体前冲带起的气流却会让黑墨团的形状发生细微的变化。

并没有被现状的严峻吓傻的言斩蝶注意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

阻挡视线的成为了预判敌人动向的最好工具,攻击袭来的方向,言斩蝶突然向右侧挥刀猛斩,刀刃上传来**被切开的质感,又一个分身被砍开了。

接着是左边和后方……

分身队伍的阵型转眼被冲散,言斩蝶像一条游鱼似的在他们之间窜来窜去,身陷敌阵中最大的好处就是,看见敌人就可以毫不留情地砍击,也不需yào

顾虑。

他神出鬼没地钻来钻去,斜斩,纵斩,横斩!中刀的分身立即定在那里,然后化成一滩人型的黑墨,再慢慢飘散开。

这二十多人转眼被斩杀殆尽,周围的黑墨被风吹散时,言斩蝶习惯xìng地一甩刀锋,虽然上面并没有沾到血。

然后他看见四周站满了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围成一个更大的圈子。总数大概有五十多个,这么多数量,应该是之前制造好了埋伏在四周的。

言斩蝶皱了下眉,原来刚才砍杀的二十多人全部是分身,没有一个是本体。

“好厉害!”这一圈黑衣人中的一个人说,“虽然是个人类,但是神经反shè速度已经接近一阶的实力了。不过……”

说着这一圈黑衣人一起亮出武器,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像海啸一样袭来:

“再努力,人类终究是人类!”

第610章狂暴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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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鬼肌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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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鬼肌殒落

化身筋肉撞城锤的周敬山在这片空地上像奔牛一样疯狂冲刺着,6苏动了“掌中倒转”,手中多了几枚导弹镖,“嗖嗖嗖”地朝着周敬山扔此刻他的状态,这么轻微的爆zhà

当然不可能伤到他,但6苏的目的是暂时阻拦他的视线.

几枚导弹镖自动命中周敬山,他疯狂奔跑的身体被一片爆zhà

的烟雾吞没其中,接着,他那巨大的形体裹着满身的烟雾向外冲

6苏动妖技,复制出一辆车,用手抓住车头,当成武器来使……这段这种夸张的事情他经常干,主要是打仗的时候各种物资短缺,能摸到的也有限

整辆车被6苏抓起,迎面朝着周敬山抡,被烟雾阻拦了视线,后者看不清前方,当然更躲不开车和人相撞的瞬间,出一声巨大的响声,但从手上的感觉判断,似乎根本就没能把他打飞

当一切静止下来时,周敬山像个大蛤蟆一样蹲伏在那里,深埋在肌肉堆中的双眼惊悚地盯着6苏,地上到处是汽车上掉下的碎钵和零件这防御力真是太可怕了,这辆车几乎被砸得变了型,却一点也没伤到周敬山大概驱使这么庞大的身体奔跑也很费力qì

,从他的鼻孔里喷出两道长长的粗气,像牛一样

“没招了吗?”无错不跳字周敬山阴笑着说,后退一弓,猛撞两人此刻的距离很近,躲已经躲不开了,6苏干脆硬接这一招

被这个筋肉怪物撞上的瞬间,感觉就像被一辆重型卡车迎面撞上,质量越大,势能越大,原本肌肉的密度就比其它身体组织大,这副满身被肌肉裹起来的形态,粗略估计,他现在的体重大概已经过一吨了吧!

周敬山像头野牛一样顶着6苏不断后退,他的双脚在地上摩擦着,感觉鞋底快要起火了他被顶着一直退出五米多远,冲撞的力量才渐渐减弱下来6苏用手紧紧地抓着他背上的肌纤维,出一声吼叫,然后全力将周敬山向侧面扔

明明一下子被扔出去十米远,但周敬山只是在地上弹了一下,就平安无事地落地了,一点也没受伤

该死艾用砸也好,把他整个人丢出去也好,样的攻击方式都打不伤他,这个状态岂不是无dí



周敬山再一次在地上奔跑,只是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6苏,而是侧面的一堆石头只见他一鼓作气冲上石头堆,一下子跃到高高的天空中去,身体在半空中蜷缩成一个球,然后朝着地面落下周敬山如同一个大号的弹球从天而降,地面被撞出一个深坑的同时,这个圆圆的球又一次弹起,而这一次是瞄准6苏的方向的

何等诡异的攻击方式艾当这玩艺接近的瞬间,6苏赶紧向后闪开肉球落地的刹那,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震得他站立不稳一击未中,周敬山再次弹起,又一次朝着6苏砸!

从水平的方向被撞飞,虽然视觉效果很劲爆,但是因为撞飞的过程化解了冲击力,挨撞的人本身受到的伤害并不算大可是如果是垂直地砸击,下面是坚实的大地,挨上一下就很糟糕了!

6苏惊险地闪避开这一击,肉球落地的位置离他只有短短半米,接着周敬山又一次弹起周敬山得yì

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小子,你能躲开几次”

该死艾站在这个区域早晚会被打中的,6苏干脆趁他还没有落地的时候,远远地跑开后面的周敬山落地之后,用强有力的四肢紧紧地抓住地面,摆出准bèi

起跑的架势……还准bèi

玩斗牛吗这厮?

不过这一次6苏猜了,只见周敬山突然把手臂变长,变成先前鞭手的状态,长度足有十米他把两条鞭手向前甩出去,紧紧地抓进地面,然后把身体朝后退,再后退,一直退到鞭手所能拉扯的极限,紧绷得如同两根琴弦

然后,周敬手将鞭手松开,整个身体便像弹弓一样朝着6苏的方向弹射,这个肉球迎面飞的时候,出恐怖的呼啸声

6苏把身体伏低,结果这个庞然大物便从头顶上呼啸而过,带起的强烈气流几乎要把他从地上吸起来正在庆幸没打着的时候,突然两根又粗又软的把他的身体缠住了,正好缠在腰上,6苏低头一看,居然是两根鞭手

原来从他头上方飞过并不是为了打中他,而是为了这一着……居然还有这种用法吗?

当周敬山的身体朝后飞去时,缠住6苏的两根鞭手立即被拉紧,然后拽着6苏向后方移动,他被空中的周敬山拖出很远,最后勉强把双脚抵在一个石堆上才稳住身体

万幸双手并没有被缠赚6苏紧紧地抓住鞭手,可是这个身体倾斜的动作根本用不上力qì

,就在这时,空中的周敬山居然转向了

这个如同流星锤一样的开始绕着6苏旋转,这一下双手也被死死缠赚忽左忽右的巨力拽得6苏几乎无法站稳随着周敬山的旋转,两根长长的鞭手也越缩越短,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撞上的

束缚和攻击于一体,不得不说是种巧妙的招术!

“喝呀,受死吧!”

轰然一声,周敬山已经向着6苏砸,巨大的肉球结结实实地撞在他身上因为6苏是被他缠住的,结果两人变成了一个整体,在地上滚动了很远每次被转到下面的时候,那沉重的重量都压得6苏五脏欲裂,天旋地转的感觉更是让他一阵阵晕眩

最终两人一起停在一个石堆前,这时6苏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他坐在那里,头晕乎乎的,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脏得不像样子

周敬山松开了缠住他的鞭手,然后紧紧地抓在6苏身体两旁的地面中,再一次朝后退去,准bèi

用近距离的弹射攻击一击结果掉6苏

“危险啊”耳机里,龙奎的叫声把6苏从意识不清的晕眩中惊醒,他看见两根鞭手已经拉扯到极限,而周敬山的身体在十多米之外,冷笑的脸正冲着

周敬山突然撒开了双手,带着恐怖的气势向6苏飞

意识到不好,6苏就地一滚,身体刚刚滚开,刚才靠坐的石堆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打碎周敬山的身体像堆土机一样一路碾,在地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沟,最后在面前堆出了一个石堆,才渐渐刹住

6苏爬起来的时候,那边的周敬山也站了起来,他喘着粗气,似乎是非常疲倦的样子

哎,周敬山的样子比还累6苏突然明白了,这种体能和妖力消耗巨大的攻击方式,对他本人来说也非常勉强,就好像强j犯往往比受害者更辛苦一样,当然这主要取决于受害者的配合程度

“你快点解决掉啊”龙奎说,“那个弹琴的人已经在割的手脚了”

“他用割的翱”6苏问

“琴弦呗,再不快点,你又要麻烦了”

“了,我战决吧”

看起来,再不反击就晚了6苏朝着周敬山走,后者正在那里伏着膝盖喘气,看见6苏走,赶紧抖搂起精神,准bèi

再战

一刹那间,6苏有点同情这个人,他们没有任何个人的仇恨,只是因为站在不同的立场此刻才要兵刃相向

这样的同情,在一年半的杀戮中,6苏出现过太多次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从来没有因为同情而饶恕过对手,内心和双手的分离,作为一只妖,他做的很好

已经非常疲惫的周敬山重新伏下身体,然后开始助跑,因为积累的疲劳,这一次他的度明显慢了许多

那个太过庞大的身体,对他本人的负担也很大周敬山咬紧牙关,渐渐把度加快,再一次向着6苏冲撞

当周敬山就要接近的时刻,6苏突然向上跃起,在空中转过身体,从后面抱住他……这个圆滚滚的手背,想要抱住还真有点辛苦呢

既然整体是无坚不摧的,那就化整为零吧!

6苏把指甲暴涨出来,狠狠地刺进周敬山的后背,然后向后一撕一大块血淋淋的肌肉被撕了下来,周敬山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6苏继xù

撕扯他的肌肉,大块的肌肉被撕扯下来,他的后背已经血淋淋一片被唤起了野兽般的杀心,6苏几乎想用嘴去咬

痛不可当的周敬山突然原地跳起,然后后背朝下,要把伏在上面的6苏压死两人还在半空中时,6苏已经在他身上一蹬,提前落到地上,然后就地一滚这时周敬山后背冲下地落到了地面,重重砸出一个坑,结果因为他的体型太臃肿,居然像乌龟一样躺在那个坑里翻不了,无论如何努力也不行

意识到作茧自缚,周敬山的表情惊恐到了极点如同很久之前,纽犯了一个致命误,让整个战局转向时一样

“不,不,不!”6苏跳到他身上时,周敬山一面拼命地挣扎着,一面脸色惨白地乞求着(欢迎您来订阅,打赏,,

第613章

鬼肌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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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破琴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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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破琴之殇

周敬山仰躺在砸出的大坑中,像乌龟一样无法翻转,趁着这个时机,6苏跳到了他的身上。

“不,不,不!”周敬山拼命乞求着。

这样的恐怖神情6苏见过太多,不过他却从没有心软过。虽然后背非常结实,但是周敬山的腹部却很薄弱,这里的肌肉如果太厚,会影响他奔跑的动作。

6苏抬起拳头,重重一拳击打在他的腹部,周敬山痛得大叫了出来。然后又是一拳,接着又是一拳,腹部的痛击让周敬山大口吐出血来,刚才的骄傲一扫而空,此刻他又害pà

又紧张,当然也非常痛苦。

6苏干脆用上了双手,暴风骤雨般地反复攻击他的腹部,快到双手变成幻影一样。周敬山躺在地上,每一拳的沉重力道都完全被他的身体吸收,就算有着坚韧的肌肉护盾,他的内脏也一样的脆弱。

再快一点!如果暴走的话,就非常麻烦了。

周敬山被揍得满嘴流血,连气都喘不上来,估计此刻内脏已经全部被打裂了吧。他突然从身上生长出几道肌纤维,像触手一样攀住6苏的身体,似乎是想用缠住他的拳头,好让这沉重的打击无法再继xù

下去。

但是已经气息奄奄的周敬山,连生长出来的肌纤维都变得软弱无力。6苏把这些缠住身体的肌纤维全部缠绕起来,用左手抓住,然后跳到旁边的地上。

他向后退,再退,直到把手中这一大束肌纤维绷紧为止……这些肌纤维的弹力非常强,他必须把身体后倾才能不被拽,难怪周敬山可以使出那种招术。

那么,就用他最得yì

的招术终结他吧!

6苏把右手的指甲暴涨起来,然后身体高高跃起。当他离地的时候,原本地面施加的摩擦力便不复存zài

,这些绷紧的肌纤维便开始猛烈收缩。强dà

的收缩力把6苏拉向周敬山的身体,然后他一击将右手刺进了他的心脏。

“幻络鬼肌”非常坚韧,右手刺进胸口的时候受到了相当大的阻拦,最终只有指甲的尖端刺进了胸腔中。

奄奄一息的周敬山感觉到了胸口被刺穿,徒然地伸出手来阻拦。6苏吼叫了一声,全力把这只手向下压,把右手完全刺入其中。

越过一堆粘乎乎的脏器,6苏摸到一个熟悉的跳动的软体物,是心脏!他用手握住它,狠狠一捏,周敬山的身体立即剧烈地抽搐起来,生命的最后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响彻这片空地。

听见这声音,远处的孙铁琴惊慌地回应一声老周!?”

伴着粘稠的音效,6苏把这只沾满鲜血的手从他的胸膛中抽了出来。这时周敬山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化,他的肌肉燃烧起来,但是却没有火焰的热度,血红色的肌肉变成了灰白色,身型也在变小,双目之中出血红色的光芒。

糟糕,他要暴走了!

周敬山的身体小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个包覆着灰白色肌肉的骷髅骨架,一只手朝着6苏的脸伸,似乎是想掐住他。

但,那只手却停顿在半空中,停顿了似乎很长的,与此同时,周敬山身体的变化也暂停了。最后这只手软软地垂落了,他眼中的红光也跟着黯淡了下去,最后变成一片死灰。

6苏楞了一下才明白生了。似乎他是准bèi

用暴走来拼一把,但是生命力的逝去比暴走的进度更快,结果在暴走没有完成的时候死掉了。

真是千钧一啊,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究其原因是刚才的一连串攻击对身体的负担太大,结果最后关头悲剧了。

“打死了吗?”不跳字。龙奎问。

“恩!”6苏从他的尸体上跳下来,看着这个痛苦而扭曲的尸体,心情却并不轻松……

……

“帮主,老周出事了!”正在飞往这个区域的直升机上,蛛玉突然说,“老孙也要有麻烦了,帮主,我们快去救他。”

“来不及的。”柳梦原冷漠地说,窗外是一大片阴晦的天空。

“不,来的及!”蛛玉有些激动地说,“用飞机最快度赶,还来得及……老周已经死了,我们还可以救下老孙。”

“我说来不及。”柳梦原的语气依然很冷漠,蛛玉突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帮主……”她好像一瞬间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你……你根本就不打算救他们!”

柳梦原转过脸,严肃地盯着她蛛玉,别幼稚了,这是一场战争!有战争就有牺牲,他们的仇以后我们会报的。”

“你居然说以后……”蛛玉惊愕地瞪着眼睛,突然跪了下来,用哀伤的声音乞求着,“帮主,求你去救他们吧……我们六个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已经不想再失去同伴了……请你至少救一救老孙吧。”

“无论你说,我都不可能去的。”柳梦原冷冰冰地说。

“让我去好了!”蛛玉抬起头说,脸上满是泪水,“我去救他。”

柳梦原没有,只是在看着窗外。

“帮主!”蛛玉跪行着移动到他面前,“念在我们旧日的情谊上……”

“前辈,我们大概一分钟就到那个地方了。”万融冰小声地提醒道,眼前生的事情着实让他很尴尬,此刻的时候也是翼翼。

柳梦原皱了一下眉毛,阴沉沉地说我们今天的计划,比一两个人的死活更重yào

!我不会干这种幼稚的事情,谁再罗嗦我就杀了他!”

面对这种绝情的话,蛛玉眼中的泪水不再流了,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了,好像最后一线希望也杳然无踪。她低下头,喃喃地说帮主,你变了……”

对她绝望的声音充耳不闻,柳梦原只是盯着外面的天空,冰冷压抑的面孔仿佛已经没有任何情感。

……

周敬山被杀死之后,头顶上突然传来直升机螺旋翼,由远而近,然后由近到远。一开始6苏吓了一跳,以为是救兵赶到了,不过好像又不是。

他向着孙铁琴的方向走,没想到孙铁琴此刻已经解开了束缚,他的两条袖子没有了,手臂赤着,长衫下面的腿也是光着的,样子很滑稽。他居然真的是用切断手脚的方式来解除束缚的啊,6苏朝他身后看了看,地上有很多血,有一副断手和断脚,还有除下的铁链……“禁句束缚”被解除,6苏还是头一次见到。

另外,切断手脚的工具是琴弦,掉在地上的琴已经断了几根弦。这个切断手脚再长出的过程,一定费了他不少功夫吧,结果却成了无用功,因为周敬山已经死掉了。

迎面走的孙铁琴神情一片茫然,看上去并没有威胁,甚至有种痴呆的感觉,他的嘴里喃喃念着老周!老周!”

最后,他在6苏的面前停下,眼睛却根本没有看着6苏,好像一个瞎子。

“你……你杀了老周?”他用颤抖的声音问。

“恩!”6苏答道。

孙铁琴的手脚在抖,他的眼里突然流出泪水,不过并没有展成大哭的势头。孙铁琴用手背抹掉了眼泪,没有上前拼命,没有辱骂6苏,只是默默地转身向后走去。

以死相搏的敌人突然露出这样的反应,6苏也有点尴尬,但是为了提防孙铁琴攻击他,他还是紧随其后。

孙铁琴的身影非常单薄,6苏跟在后面,脑袋里想到的是,有一天锦断死去,他的反应是否也是如此……

他赤着脚朝的琴走,那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像一个刚刚失去了家园的可怜人,虽然看不见正面,但想必他此刻正在无声地流泪吧。

不过,他是不是打算继xù

战斗呢!?

他果然走到了的琴边,伸出了手,6苏下意识地握住枪柄。但这一次6苏却猜了,只见他将钟爱的铁琴高高举起,然后全力地摔在地上……这副铁琴非常坚固,这样一摔当然摔不坏,只是上面的几根琴弦断掉了,出一声裂帛般的刺耳声音。

6苏惊愕地看着他,失去了琴,“不动魔音”也就无法使用了,难道他……

“你动手吧!”孙铁琴仰起头,因为流泪还略带鼻音的语气意wài

地平静,平静如水。

6苏心里一震,面对这个放qì

抵挡,准bèi

赴死的敌人,他居然不要做,更不该说。

孙铁琴背对着6苏,久久地仰着头,时不时能听见细微的抽泣声,而这个过程中,6苏一直站在他身后,既难过又有点不知所措。

“动手吧。”五分钟后,他又说了一次。

“对……对不起!”6苏低低地道了一声歉,拔出枪走,把枪口对准了孙铁琴的脑袋。当脑袋被枪口抵住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人的本性总是怕死的,无论绝望的内心已经多么不在乎。

6苏并没有立即开枪,两人保持这个“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的动作站了很久,一个是在哭,另一个则是在想,是否应该放了他,是否应该手下留情一次。

但是6苏最终的答案还是“否”!

第614章

破琴之殇

第614章

破琴之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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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立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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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彼端的爱人

6苏走在去见锦断的路上时,一直在心里纠结着,一会见了面,到底要摆出样的表情,说样的开场白呢。

虽然非常非常想念她,但现在他们毕竟是敌对的立场。思索良久最后6苏打定主意,见面的时候就说一句“哟,来战吧!”

他锦断一定还在那个地方等她,随着距离的缩短,心脏也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当最终见到朝思暮想的锦断时,原本酝酿好的话却能顺利说出来,连冷酷的表情也扮不出来。结果很不争气地笑着说了一句想我了吗?”不跳字。

他在心里吐槽,这算半吊子的开场白啊,万一对方摆出冷漠的态度,那岂不是自讨没趣了。

果然,锦断只是抱着双臂说了一句不要废话了,我们动手吧。”

但是一瞬间,两人的眼神短暂相交,就好像街头接头的革‘战友一样,明明相互想念,但是却不得不摆出陌生人的态度来。

6苏犹豫着拔出枪,与锦断战斗终究还是办不到,干脆把自暴自弃地把枪丢掉,耍酷地说了句我不会用枪指着你的。”

长达一年半之后的见面,所谓的终极之战,结果居然以这种你一拳,我一拳的坑爹方式结束了,两人站在碎石堆上紧紧地拥bào

在一起,相互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内心深处也如同被冬日的暖阳烘烤着,渐渐消融了冰雪,温暖了起来。

果然他们都不是会扮演冷酷角色的人,面对面的时候,那种如同磁石般的引力让两人都无法自持,因为他实在是太想她了。

久久地拥bào

着,恨不得把对方融入的身体,然后6苏抬起双手,捧起锦断的脑袋,迎上那对薄薄的嘴唇。

双唇浅浅一触的时候,锦断突然像抗拒似地把他推开,低着头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为还要干这种事情啊。”

“我……”6苏不说好。

“我我。”锦断愠怒地说。

“只一下!”

“你这家伙……”锦断又靠了,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由浅淡渐次变得浓烈,最后不能自控地相互抚摸对方,好像干渴太久的土地得到了滋润,两颗心脏隔着胸膛的距离,彼此共鸣着。

“我好想你啊。”6苏说。

“我也是。”锦断把脑袋贴在他胸口。

“还准bèi

打吗?”不跳字。

“算了吧,都怪你把气氛搞坏了……”她顿了下,“但是我还有任务。”

“把我们在这里打倒?”

“恩!”

“告sù

你个不好的消息,你的人全灭了。”

“啊,是吗?”不跳字。锦断好像并没有太失望,反倒轻松地笑了下,“任务失败了啊,这么说虫婷和龙奎也没死了。”

“是啊!”

说完这番话,他们不由自主地靠近对方,又一次接吻。被压抑太久的爱意在心中蔓延生长着,像一座败破的房屋突然间被青青的藤蔓缠绕,变得春意盎然起来。两人彼此渴望着对方舌头的缠绵,像沙漠里的旅人在奄奄一息的时候突然看见一片盈盈的水。

但是,仅仅如此似乎又无法满足,6苏突然把锦断倒推在地上,双手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是盈盈一握的**,然后是光滑的脖子。锦断也在抚摸着6苏的身体,她凉凉的双手钻进了6苏的衣服,从他结实的腹部慢慢滑到后背,然后双手在那里会合,将6苏紧紧地锁在双手的环抱之中。

6苏动手去解她领口的扣子,突然锦断抽出手按住他的手,好像很不满地说喂,你不是想在这里干那个吧。”

“为不行啊。”

她抓起他的手,狠狠地一咬他的手背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敌人啊!”

“无所谓了,你跟我吧。”

“我不想去帮除妖狗,还是你跟我吧。”

“已经这么久了,你还在生气?”

“可能生这么久的气啊!”锦断攀住6苏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说,“喂喂,我有个计划!虽然柳梦原是南方的领,但实jì

上大家都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圣骨将军,妖五尊的最后一员啊。”

“恩。”

“所以啊,干脆我们在一起吧,我们把柳梦原杀掉,然后统领这两万只妖,把这个国家变成我们的世界……就像当年天伤的想法一样。”

原来她已经不再是盲目的复仇了,漫长的让她的内心冷静了下来,锦断也有了的计划。

“但是,天伤的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这些面都不能见的妖要统治人类啊。”6苏皱着眉说。

“只要愿意去做,一切皆有可能!”锦断豪迈地说,“你看我们现在也是并肩作战啊,妖和妖之间也是可以合zuò

的。”

“现在是战争年代,等到和平年代就不同了,你太天真了。”

“我一点也不天真!反倒是你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啊,明明是一只妖,为要帮着除妖狗杀同类……难听点说,你简直就是叛徒啊。”

“喂,我是在帮人类好吧。”

“为不帮同类呢!”

“唉!”6苏叹息一声,她说的话乍一听确实很有道理,“那么你的意见是让我跟你走。”

“是,让虫婷和龙奎也吧,我们还在一起。”锦断兴奋地说,“建设一个新世界。”

“我拒绝!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能建立你说的新世界,这个国家已经损失三成的人口了!”

“革‘命总是要流血的,本来人类的统治就很腐朽。”

“轮到我们统治,就不腐朽了吗?”不跳字。

“哪个人敢腐朽,我就杀了他!”

“我还是不能答yīng

,用一个国家的十几亿人命,来赌一个没有保证的未来,我做不出。跟我吧,我们的力量集中在一起,把柳梦原终结掉,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不,我不想帮那些除妖狗!”

面对面看着,最后6苏苦笑道看来我们谁也劝不了谁啊。”

“结果还是要分道扬镳吗?”不跳字。锦断失望地说。

“算了……”

“你答yīng

了。”

“毛啊,这么大的事情我可能随便答yīng

!我是说,我们暂时谁也不要劝谁了……”

“但是我还得回那边啊,你也要回北方……结果我们还是没法在一起。”

“不如这样吧,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哪边也不回。”

“你说?我们在这里呆着?”锦断惊讶地说。

“是啊。”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生活?”她依然惊讶地说。

“不,我们在这里呆几天,直到其中一个人改变主意为止。”

锦断沉默着,突然问几天?”

“三天好了!”

“好吧!”

这是个以退为进的办法,一番慷慨激昂涕泪横流的说辞如果能改变一个积重难返的人,那当年孙中三直接对袁世揩开嘴遁就好了,何必动护国运动。话语并非不能改变人心,只是这样的改变是温水融化冰块,需yào

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么说起来,三天其实并不长,而且还有一点风险,那就是6苏被锦断说服的可能。

但如果她的想法真是正确的,6苏也可以放qì

现在的观念,跟她一起去。

“三天!三天!”锦断微笑着念叨着,好像从漫长繁重的工作中得到了三天的休假,“这三天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是吗?”不跳字。(谜之音:三天的休假,好想要啊!)

“是!”

“我要一直一直这样抱着你,绝不分开。”

“除了抱在一起,我们还可以干点其它的事情。”

“对了啊,这一年半里,你下面的问题是解决的?你没对虫下手吧。”

啊啊,终于到了坦白的时候了,6苏说我有个火包友!”

“你交了个火包友?”锦断诧异地扬着眉毛,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是一个年轻的寡妇,每次从战场上,我就会去她那边,洗澡,然后m1,做到天昏地暗。”

锦断的眉毛拧在一起,她突然一张嘴扑,狠狠地咬住6苏的脖子。她咬得很用力,剧烈的疼痛刺进了肉里,不过6苏没有反抗,默默地承shòu着惩罚。

“你这个混蛋啊!”锦断松开嘴说,“我还为了你守身如玉呢,你居然……”

“当年明明都说断绝关系,你为还要守身如玉啊。”

“我可不是因为想着某一天会再见到你才这样的……”锦断神情落寞地说,“只是一般男人我都很厌恶,那种爱吹牛爱逞强又自私自大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死了,这方面还是你最中我的意嘛……我可不是在夸你哦。楚无赖不勾引过我多少回,当然我也揍过他很多回。”

“你说的事情和火包友有本质区别吧,我从来没动过找女的念头。”

“我也没有啊!”锦断伸出手掐住6苏,“你这个混蛋啊,一定和那个上过很多次床吧。”

“是啊,要是每一次都不戴保护措施,我跟她的次数能造一个幼儿园的小了。”

“啊啊,气死我了!”

“我知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就算你再离开我五年十年,也不会了……”

“算了,也没好生气的。”锦断瘪了下嘴说,“但是我之后,立即和她断绝关系!”

“恩!”

第617章

彼端的爱人

第617章

彼端的爱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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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终极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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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立于地上

181年,金陵菜市口。

三声追魂炮响之后,拥堵在街上的人们突然闹哄哄地让出一条路,不算宽阔的街道上出现了官兵的队伍,他们此刻正押送往刑场上的木笼里关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犯人。

从拴住这个犯人手脚的粗重铁链多少可以看出此人绝非凡辈,他跪在木笼中,眼睛上贴着一道封魔符,背后插着的斩牌上写着几个字“妖人胡之川”。

公开处决一只妖,在整个金陵是非常罕见的,所以周围的街面上和两侧的酒楼茶馆上全部挤满了人,想一睹传说中妖怪的模样。不过看见这只妖也不过就是个寻常大汉的模样,期望值满满的大家心里多少有点失望,还不如上回处决女侠盗来的好kàn

,那个时候至少还剥掉了衣服坐着木驴游街,让大家饱看了一顿人体艺术呢。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个穿着白衣,带着孝帽的,她手捧一碗米饭,上面插着筷子,跪伏在官军的前面,低垂着脑袋。

“人?”一个官军上前喝道,“阻拦行刑是死罪,你快闪开,否则杀无赦。”

“大爷,我是胡之川的女儿,我想最后送父亲一程。”这个说,声音很娇媚。

“放屁,胡之川是个妖孽,你是他女儿,那你也是只妖了。”那个官军抽出刀,“滚开,再无理取闹我杀了你。”

“那就……”抬起头,冷笑一下,“请吧!”

她把手里的碗朝着官军的脸扔了,然后抽出一把短刀,动作极快地朝着这名官军的腿砍去。周围的群众只看见寒光一闪,然后那个官军的双腿裂开一条血线,接着从膝盖处齐齐地断开,七尺大汉瞬间成了侏儒。

“有人劫法场啊!”反应之后,一个官军大喊起来,想一想措辞不太对,就改口说,“有人劫囚车啊!”

一,所有的官军齐唰唰抽出朴刀,朝着这个杀。她站了起来,手握着短刀,冷冷地盯着这帮人,一副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的模样。

“狱!”

旁边人堆里一声厉喝,冲向这个的官军突然凭空消失,然后出现在十米高的天上,顿时下了一场人雨,掉下的官军纷纷扬扬地砸进下面的人堆里。

接着,从人群里飞出一大片雷火蝴蝶,无差别地在官军和百姓的头上炸响,几十道雷火从天上劈下来,中招者登时成了一堆灰烬。

这种见所未见的事情,让在场的群众吓疯了,他们争先恐后地逃命,有人甚至爬到了树上和周围的矮墙上。

热闹的菜市口一下子成为了厮杀的所在,当百姓吓得跑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一群吓呆的官军,和五个衣着各异的人……不,是五只妖!

站在最中间的是刚才那个穿孝服的,此刻她已经把一身白衣撕掉,下面是一身鹅黄色的氅衣,手中紧握着短刀,那副冷峻的面孔美丽得让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屏息。她左侧的是个穿着汗衫的男人,一头短短的青皮,像个流氓似的,咧嘴而笑的样子非常痞气。右边则是一个明朝书生打扮的家伙,腰里悬着剑,神情冷漠,他这身装束在那个时代就是犯罪。

三人站在一起,他们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穿着月白色小褂和红色马步裙的,年龄看不去只有十几岁,梳着少女的两小把头,虽然没有之前那个漂亮,但是也是相当可爱的。另一个人站在三人的右后方,这个人满身裹着绷带,也没有帽子和头,也没有衣服,至于表情根本就看不出来嘛!

“五只妖吗?”不跳字。被一众官军保护起来的监斩官皱着眉头说,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他们朝上面看,只见街道一侧,鼓楼的上面端坐着一个操琴者,此人穿着青色的长褂,带着夹片小墨镜,正从容地拨弄着琴弦。

“来者何人?”监斩官喝问道。

傲然而立的这几个人,自然是夏萤萤、柳梦原、仇牢、蛛玉、周敬山了,上面操琴者是孙铁琴。

“把我们的放了,我就饶了你们的命。”柳梦原冷冷地说。

“老大,饶命啊。”仇牢挠了挠脸颊说,“我还想打一场呢。”

“仇大哥,到底打不打啊,开打我就脱了啊。”右后方的周敬山手抓着绷带说,“给个准信啊。”

“打!”

“闭嘴,谁是老大!”柳梦原不满地说。

“仇牢,你跟老周上吧。”夏萤萤说,“省得把我衣服弄脏。”

“脏了就脱掉呗,你不穿衣服更好kàn

。”仇牢笑嘻嘻地说。

这外形各异的五人似乎让监斩官想到了,他拍了拍脑门你们……你们是逆党麒麟山的人!大胆妖孽,居然敢打伤朝廷的人,你们想造反不成吗?”不跳字。

“造不造反我不在乎。”柳梦原走上前,“我只要带走我的。”

“混帐,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说出这等狂妄的话……”虽然强充面子,但那个监斩官已经吓得手脚颤,这时他的眼睛向上望了一眼,不看见了,突然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妖孽,有本事就来抢人啊,别把的命搭进去了。”

“老大,有人要来了,是除妖师!”蛛玉突然说。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一声惨叫,几人回头一看,那个鼓楼正七零八落地散架,原本在上面弹琴装13的孙铁琴“啊哟”一声,跟着漫天飞散的碎木头一起摔到了街上。

“老孙,死了吗?”不跳字。周敬山喊了一声,从碎木头堆里伸出一只手。

“蛛玉,你说了,不是‘要来了’,是‘已经来了’!”仇牢笑道,站在鼓楼之上的是一个背剑的老者,花白的胡须随风飘动。

这时四周的巷道里也走出很多身着黑袍的家伙,整齐划一的打扮,这些人当然是除妖师无疑了……那个年代的除妖。

“哟,好大的排场啊。”夏萤萤笑了一下,身体随即分成两个。

“蛛玉,老孙,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柳梦原说,“其实人准bèi

开打!”

“比比谁杀的人多,哈哈!”仇牢大笑道。

几乎是一瞬间,两边的人便开始动手了。那个年代的除妖战斗方式略有不同,他们个个身手了得,而且符咒术的使用上,多是“掌心雷”、“追魂锁”这种传统符咒术,用起来威力惊人。

以少敌多,虽然这边个个都是好手,不过这一仗还是打得非常惨烈。各种夸张的雷火在头顶上乱飞,时不时有人凭空消失,然后从十米高的地方尖叫着砸进人堆,柳梦原的蝴蝶不时轰击下来,周敬山变成一个大肉球跳来跳去。

站在鼓楼上指挥的老头一直没有动,这个人显然是除妖师的领。瞅准一个机会,周敬山突然用鞭手抓住旁边的建筑,把的身体弹向那个老头,但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锤子抡向了周敬山,完全没有看清之时已经被击飞了。

“哇,!”摔到地面上的时候,周敬山已经变回了原样。

一个赤1uo着上身的大汉用一只手攀在鼓楼的围壁上,他的手里抓着一把巨大的锤子,那上面贴满了各种符咒。

“注意,这个人非同小可!”柳梦原说。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猩猩一样的大汉已经向着他们冲,狂暴地抡起大锤就砸,当其冲的便是夏萤萤。仇牢一闪身挡在她面前,动了妖技,喝一声“狱!”那个大汉便凭空消失了。

但是他只消失了短短的一瞬,接着又再次出现,稳稳地落在仇牢的面前,这个人居然有三米高,在那个普遍营养不良的时代是相当不可思议的。

“混蛋,破狱了!”仇牢看了一眼这家伙的兵器,这似乎可以破妖技。

“呀呀呀!”周敬山此刻又变成了肉球的样子,向着他弹射,但是这个肉球却被大汉用手抓住,然后反身掷进一间青楼中,那里传来一片的尖叫声。

“哟,好羡慕老周啊”仇牢说。

“仇牢,别大意!”柳梦原说,“上次抓住老胡的就是他。”

大汉咆哮一声,抡起大锤朝他们砸,三人赶紧避开。看见主将到场,刚才处于下风的除妖师们又抖擞起精神来,一战局开始倒向除妖师一方。不得不说,那个时代的除妖师相当难对付,业务水平极高。

打倒这个大汉,他们付出了非常疼痛的代价,当他的大锤掉到地上,整个人轰然倒地的时候,仇牢和柳梦原已经伤得很厉害,在那里气喘吁吁。虽然处于劣势,但两人的凶恶眼神却让周围还站着的除妖师不敢靠前。

这时一个人突然落到空地上,是刚才一直在高处看戏的背剑老者,他拈着胡须,从背上抽出剑,居然是一把锋利的桃木剑。

看了一眼地上倒掉的大汉,老者凛然道能打倒我的徒弟,你二人的本领实在值得称赞一番,不过老朽这一关你们是绝对过不去的……杀掉你们之前,老朽想说一句话,只为了救一个同伴便倾巢出动,柳梦原,你也真够愚蠢的啊!”

“愚蠢?无论你怎样认为,我都不会放qì

的同伴!”柳梦原神情坚毅地回答。

“那你们就一起下黄泉吧。”

“要死的是你们!”他突然伸出一只拳头,朝着这个老人,说出了内心深处的话语,“这只麒麟必将立于地上,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哈,好狂妄!”

柳梦原和仇牢并肩站在强敌的面前,虽然满身狼狈,却如同磬石一般不可撼动,那个时候正是麒麟山创立之初。

这个无所畏惧,绝不放qì

的身影深深地印刻在蛛玉的脑袋里,一刻就是两百多年,而此刻的泪水中,这个从未怀疑过的影子却在模糊、走样。

飞机中的蛛玉抬起眼睛,看着坐在窗边的柳梦原,低低地呢喃着帮主,你变了!”

比起这个事实,她更愿意,那个柳梦原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了,面前的人只是他的幻影……

第61章

立于地上

第61章

立于地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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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彼端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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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空中战场

十几分钟前,当戴雪从包里取出绑带、止血凝胶和注射血清给重伤的言斩蝶作紧急处理的时候,头顶上突然飞过许多架直升机。出于战士的本能,戴雪立即抓起地上的半截狙鸡枪,透过瞄准镜去观察这些直升机,看它们是来历。

飞机的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显然不属于组织,这时半昏迷状态的言斩蝶突然睁开双眼,说那是柳梦原的人吗?”不跳字。

“很有可能,队长!”现在这个国家能派出这么多架直升机的还能有谁,晁家的基地远在海外,当然只可能是柳梦原了。

“该死!”言斩蝶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戴雪赶紧扶住他,“看来柳梦原想在天上和‘伽甘纳特’见面!”

“队长,会……”戴雪非常惊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到现在为止所作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不跳字。

“恩!”言斩蝶皱着眉头答yīng

了一声。

“我现在去联络总部。”

“不需yào

了。”言斩蝶叫住她,“柳梦原想到的事情,其实我们也想到了,想抢占先机的话,当然从天上比地上更快了。”

“这么说,总部也派出飞机了?”

“当然!”

“队长,为之前没有告sù

我。”

“为了防止计划泄漏,他们到昨天才把这件事情告sù

我……”言斩蝶抬头看着天空,“不过这样一来,战场要转移到空中去了,但愿张义那边别出问题。”

就在这时,6苏那边传来通讯,戴雪按着耳机说了几句之后对言斩蝶说6苏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现在他见锦断!”

“恩,让他们见面去吧,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除妖师好了。”

数分钟后,十几架军绿色的“阿帕奇”直升机从头顶飞,坐在地上的言斩蝶抬头仰望着它们。

地面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天空中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局长,前方有十七架不明阵营的直升机,估计是柳梦原。”张义所在的直升机上,雷达刚刚扫描到对方的动向,飞机员立即把情况汇报。

“撞上去!”叼着烟的张义说。

“局长,你疯了啊!”

“开玩笑的!”他笑了下,“没想到他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他们有十七架,我们有二十架,数量上还是我们占便宜……”

“喂,你别忘了对面都是妖啊。”坐在旁边的程平提醒道。

“我,看样子要打了。”然后他把命令传达下去,“全员进入战斗状态,准bèi

迎击。”

“是!”

阴沉的天幕之下,三十多架直升机的螺旋翼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暴雨前的天空突然被打破了宁静。两拨势力几乎是同时对方,这时柳梦原一边突然把高度抬升一百米,张义立即下令追上去!”

二十架“阿帕奇”紧随其后,抬升到与柳梦原水平的位置,两边保持着大约三百米的距离,遥遥相对着。

“局长,打吗?”不跳字。飞行员问。

“打!与其等下去,还不如先制人,打掉几架是几架,开火!”

收到命令之后,侧面的两架直升机把方向偏转,然后机翼悬挂的蜂巢导弹从后部喷出火焰,几枚导弹依次射出去,拖曳着长长的尾焰,飞向柳梦原的飞机。

当导弹就要接近的时候,突然那些飞机的玻璃一起炸开,这些碎玻璃像一大片蝴蝶在空中飞舞,最后在半空中拼凑出一面大镜子,阻挡在导弹前进的轨道上。

“**,又是那一招!”张义说。

果然,柳梦原使用的还是当年从s市现身,和抵挡掉原子弹的招式,把“镜影缤纷”和“叠影刺杀”组合起来,变成一道空间转移的护盾。

这些导弹像钻进一个黑洞中去,被镜面吸收掉了,连同尾焰和飞行时的声音一同消失无踪。有几个飞行员从没看过这一幕,吓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某架飞机上,看见这一幕奇观生,飞行员说我了个c,这是招术?把导弹吸收掉了,这该办。”

“管他呢,反正我们导弹还多。”

“对了,这些导弹被吸收到哪里去了?凭空消失了吗?”不跳字。

“我呢。”

就在这时,他们正面的挡风玻璃突然起了一道涟漪,刚才消失的导弹从那里面钻了进来。导弹强dà

的冲击力使它像个钻头一样,紧紧地顶在飞行员的身上,简直要把身体打穿。他出痛苦的惨叫声,就在这时,导弹爆zhà

了。

轰隆一声,两架直升机一起爆zhà

,刺眼的火焰把整个机身吞没其中。这剧烈的亮光转瞬即逝,然后火焰黯淡了下去,变成喧天的浓烟。浓烟之中,直升机燃烧着的残骸依次散乱,整个断裂的螺旋翼还在空转着。仿佛一个惊雷响过,爆zhà

之后的余音久久地在天幕下回响,震得所有人耳朵慌。

“该死啊!”张义说,“居然把这个忘了,让所有人把直升机的玻璃上都贴上封魔符。”

“局长!”飞机员传达完命令之后,转过头说,“可不可以在导弹上贴封魔符,打那个大玻璃呢?”

“没用的,有用的话我们早就用原子弹炸那个王八孙子了。”张义解释道,“封魔符只能把妖技直接起作用的抵消,比如用妖技变出来的,那个玻璃是本来就存zài

的,‘镜影缤纷’只是控zhì

它而已。”

“啊,原来如此!”

片刻之后,虽然大家都立即做好了防御,但是想再次用导弹攻击却很困难,因为同样的事情还会再生的。这种徒劳的攻击等于是用他们不可重复的导弹来消耗对方的一点点妖力,当他们的导弹全部消耗光,已方就成了空中的活靶子。

此刻他们双方的状态就像两个同时去相亲的小伙,谁都想把另一边杀掉,提高的成功率。张义叼着烟,一筹莫展地想着办法,可实在是苦无良策。

“你刚才说玻璃不是妖技直接作用的是吧。”程平问。

“了?”

“可不可以用这样一个办法呢?”程平用手指比划着,“让两个导弹在玻璃面前相撞,把这个护盾炸烂,然后再攻击……大家都在天空,那边能用的玻璃也不多。”

张义想了想好像可以试试!”然后他下令道,“让右侧的队员准bèi

攻击……算了,我直接跟他们说好了。”

半分钟后,一枚导弹突然射出来,朝着柳梦原那边打。那片悬停在半空中的玻璃一直在那里,当导弹飞向那边的直升机时,这片负责防御的玻璃突然移动,挡在导弹的轨道前面。就在这时,另一导弹射出去,这一导弹的目标并不是玻璃,而是之前那一导弹。

两个导弹的飞行方向是计算好的,第一导弹是从斜侧面飞,第二则是笔直地飞,两导弹的度一致,而第二是一定可以追上第一的。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这一幕,这时两枚导弹在玻璃前方五米的地方相撞了,乘以两倍的火yao量制造了巨大的爆zhà

,冲天的火焰瞬间把整片天空照亮,强烈的冲击波也将那块防御用的玻璃震碎了。

实jì

上,不仅仅是震碎它,光是震碎玻璃的话,“镜影缤纷”依然可以把它重构。两枚导弹爆zhà

时的温度达到上万度,而玻璃的熔点仅仅只有六百度,几乎是刹那间,这片玻璃被熔化了,像雨点一样洒落下去。

“趁现在,开火!”张义喊道。

一侧的十几架直升机同时偏转机头,抛开了顾虑,它们一起疯狂地倾泄蜂巢导弹,一刹那间如同下了一场水平方向的流星雨,导弹尾焰的光芒映照着整片天空。这些导弹每一枚都是红外线置导,而每一枚的火yao量都足以摧毁一架飞机。

那边果然无法防御了,他们静默了大约两秒钟,然后一起射导弹来还击。

“c,他们要拼命了!”飞行员喊道。

“跳伞!让领导先走。”张义惊慌失措地喊道。

但是眼下别说跳伞,就是拉开机舱门往下跳都来不及。被卸掉了防御,柳梦原他们干脆用导弹对导弹,同样是爆zhà

,人类这边是必死,但是他们妖类却不会全军覆没,这是不相等的同归于尽。

两边的导弹相向飞行,转眼之间已经交了,有几导弹在空中相撞,引的爆zhà

波及到周围的导弹,两拨飞机正中央变成一片火海。但是顷刻之后,火海中飞出几枚幸存的导弹,两边各有五六枚,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虽然数量不多,但那也是致命的。有些飞行员在叫嚷快用机枪把他们打掉!”另一些飞行员也在叫嚷你傻啊,机枪可能打掉导弹!”有人干脆祈祷起来,盼望别中大奖。每架飞机的中奖率大概是四分之一,而实jì

上一旦邻近的飞机爆zhà

,也会被波及到。

“程平,程平!快带我离开。”张义惊慌失措地叫喊,一看程平刚才坐的地方,他已经先一步跑掉了,“狗曰的,忘恩负义啊!”

看着这个不淡定的局长,飞行员心里已经不把他鄙视了多少遍。

第618章

空中战场

第618章

空中战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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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空中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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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终极之战

面对这个放qì

了抵抗的敌人,6苏犹豫了片刻,但是他最终的答案还是“否”!

他慢慢地扣下扳机,枪响的瞬间,孙铁琴的脑袋被贯穿出一个大洞,整个身体在冲击力的作用力被弹出了一小段距离,倾斜着慢慢倒地。

他的尸体伏在摔坏的铁琴旁边,静静地流着血,6苏的心里像梗住了似的难受,艰苦的战斗至此结束了,但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打完了吗?”不跳字。远远看见6苏站在那里不动,龙奎从无线电里问了一句。

“恩,你吧!”

“哦!”

龙奎从藏身的石头堆后面爬出来,一路跑向6苏。

把枪收起,6苏转身走向周敬山,他的暴走居然在半途中停下了,不得不说很走运,拥有“幻络鬼肌”这样可怕的妖技,他的原型一定也很难对付吧。

不过现在,“幻络鬼肌”和“不动魔音”一起成为了历史,虽然最短五十年后他们还会再出现在世上,也许那个时候,新一代的“幻络鬼肌”会玩弄把武器嵌进身体的花招,而新一代的“不动魔音”会用上电吉他,不过周敬山和孙铁琴再也不会出现了。

6苏弯下身体把周敬山的尸体抱起来的时候,龙奎跑了,问你要吃他们吗?”不跳字。

“不吃!”6苏挤出一个笑容,“他们的妖魄量太多,吃掉的话我会消失的,现在还不是去那个世界的时候。”

“哦,好可惜啊!”

6苏抱着周敬山的尸体,走向孙铁琴,然后把他放在那里,接着他走到旁边,从倒掉的楼房废墟中抽出一大块石板。抽出来的时候上面的碎石纷纷滚乱,露出下面压着的几具枯骨,6苏把这块石板扛到两人的尸体旁边,覆盖在上面。

作为值得怀念的对手,权且作为一种最后的尊敬吧。

6苏把龙奎抱起来,龙奎在他的衣服上蹭着脸,担心地说呜,刚才你被那个家伙打的时候,我好害pà

啊。”

“我一点也没受伤呢!”6苏拍拍他的头,朝来的方向走。

6苏按着无线电说喂喂,谁还在。”

古斯塔夫咕哝了一句俄语,然后是戴雪的声音你们那边样了?”

“打完了,你们呢。”

“也结束了。”

“你们现在在哪?”

“西南边。”

6苏对龙奎说你现在,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也去!”

“我的事情要一个人解决,乖,听话。”

“你是不是要去见她啊。”

“恩!”

“哦,我了,放我下来吧。”

6苏把龙奎放到地上,跑开的时候他转身说你一定要活着啊。”

“不用担心我啦!”

当他离开之后,6苏对无线电说戴雪,龙奎现在了,你照看一下他吧,我去见锦断!”

“恩,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好了,祝好运!”

6苏朝着来时的方向走,整个街道静悄悄的,而且此刻光线非常昏暗,已经接近傍晚了。突然,他嗅到一股妖气,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个人正在往石头堆里钻。

6苏跳,看见一个像鸵鸟一样缩起身体的后背,是个男人。他抓住这个人的后领,一把拽出来,同时拔出手枪。

“啊!”那个男人惊叫一声,原来是使用“烟火鸟瞰”的家伙,一年半以前他们在城见过,他害pà

地说,“饶命,饶命!”

6苏没,推开了安全栓,准bèi

干掉他。

听见枪上出清脆的一声响,这个男人吓得跪倒在地上,哭了起来求你不要杀我,我们以前不是认识吗,你还记得我吧!你叫6……6来着,饶我一命吧,我根本没有杀过人,跟着柳梦原也是被逼的,求你了。”

6苏把枪对准他的脑袋,虽然有点同情,却不打算饶过他。有时候他对的心硬如铁有点反感,样的痛哭求饶都已经打动不了他了,杀人这件事已经变成了不需yào

脑袋去想的问题。

要死,这个男人抱着6苏的双腿大哭起来全是因为一碗卤肉饭,全是因为一碗卤肉饭,早我不吃好了。”

“你说?”6苏楞了下。

听见这个俯视的死神开口,男人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悲恸地说柳梦原叫我来,说我的妖技能派上用场……他也没给我,就给我了一碗卤肉饭,只有一碗卤肉饭啊!我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过年也是吃的咸菜,早我就不吃这碗卤肉饭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换作平时,6苏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吧,但是也许是之前经lì

的事情让他内心太沉重,也许是男人的话他有点感同身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内心居然松动了。

他把枪收起,说你走吧!”

“啊!”听见大赦,男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然后连连磕头感谢,“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仿佛害pà

6苏反悔一样,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掉了。

6苏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时候起,拥有主宰别人生死的权利了。一念之善,对来说只是一子弹,对别人来说却是整个人生。

但这是一场战争,战场上没有善良存zài

的余地,放跑的敌人可能会在下一次害死或的同伴。

他一直把杀人当成拯救这个世界的必要办法,但是现在内心又有点迷茫了,像细小的裂纹在坚固的大坝上慢慢绽现,也许这无关紧要,也许会改变整个内心。

6苏从怀里摸出烟,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暂时把这些念头抛开。烟只吸了两口,他就扔到地上踩灭了,接下来,该去见锦断了。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

6苏说一会就来,但是半天也没,锦断一个人靠在那里等他,等到无聊的时候,从皮鞘里抽出一台psp玩了起来。

这时她突然听见有脚步声走,那个脚步声虽然很久没有听见,却非常熟悉。相识之处,正在睡大觉的她听见外面有人闯进来,那个时候听见的就是这样的脚步声;那个恐怖的雨夜中,被打成重伤的她躺在那个仓库里久久地等待,那个时候出现在楼梯上也是这个脚步声;每一次一个坐在楼的边缘眺望远处,突然会从后面接近的,也是这个脚步声。

听见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神情有点动容,赶紧把psp收起来,捏了捏脸,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习惯性地将双手抱起。

这时6苏出现在她面前,狼狈的样子好像刚刚大战了一场。

“你终于来了!”锦断冷冰冰地说。

“想我了吗?”不跳字。好像根本不是以敌人的身份相见似的,6苏笑着用久别重逢的语气说。

锦断低着头咬了下嘴唇,心里怒骂6苏,好好地把这场戏演下去就是了,装作不认识就好了,说一句“哟,我们战吧!”不就可以了吗?为非要说这种让人尴尬的话!

为了让这次任务完成但又不伤害到虫婷龙奎和6苏他们,她可是煞费一番苦心的,装出这副冷漠的样子很辛苦的啊!

勉强压制住内心的不满和骚动,锦断仍然用冷漠的神情说不要废话了,我们动手吧。”

“好吧!”6苏拔出双枪。

听见这句话,锦断的心一下子沉到很深的地方,也许他再说一句“想我了吗”,她就再也无法把这冷酷的角色演下去了,并且将真心话一股脑说出来。她当然也想6苏,很想很想,每个寂寞的夜晚都想,想到无法入眠。偏偏就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居然又摆出公事公办的讨厌样子。

你这该死的反复无常的混蛋啊!锦断暗暗骂他,虽然紧咬着嘴唇,故作出冷漠的姿态,但就快要决堤而出的情绪却已经压抑不住了。

最先出卖她的是眼眶里的泪水,她低着头掩饰着的情绪,酝酿着交手之前要说出装13的台词。

就在这时,她听见枪掉到地上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看见6苏在温和地冲她微笑……他居然把枪丢掉了。

“我不会用枪指着你的。”

“你……”锦断咬着嘴唇,又生气又开心又感动又难为情,无可名状的一堆情绪最后变成一声咆哮和重重的一拳头,“你这个傻蛋!”

6苏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拳,锦断没有留手,所以这一拳的力量直接把他打飞了,前面传来一阵阵墙壁倒塌的声音。

有点后悔下手太狠,锦断向那个方向跑,这时从石堆里钻出的6苏突然像子弹一样迎面飞,重重地撞向她。

一年半没见,他的力qì

已经长到这种地步,锦断挨了这一击,强dà

的冲击力把她顶飞了出去,身体连续撞穿几面墙,最后一堵墙倒了下来,压在身上。

6苏的还击在情理之中,突然被打飞当然会还击,但是他动手打这件事本身,还是让锦断很生气。她从碎石里伸出一只手,想要爬出来,这时一只温暖的手却攥住了它,然后将她从石堆中拽了出来。

哗啦啦的碎石从身上滚落的时候,内心的不满似乎已经无影无踪。她无法抵挡,被那只手拽着,身体就势倒向了6苏。

漫长的分别之后,当她再一次嗅到6苏身上的气味,感受到他的体温时,原本盘算好的各种冷漠、各种绝情都烟消云散,积压在心中太久的想念一下子喷涌出来。

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6苏,把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下面心脏的跳动声,感受着他的温暖,好像内心的冰雪也在渐渐融化。

“想我了吗?”不跳字。6苏又一次问道。

“想!”

第616章

终极之战

第616章

终极之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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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6 圣音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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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圣音十字

几导弹向着毫无防御的直升机群飞,就在这灭顶之灾到来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片神圣的歌声,是那种教堂里稚嫩的孩童颂唱出的赞美天主的歌声。这声音似乎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一直钻进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明明置身于生死关头,这些惊慌失措的人却安静了下来,呆呆地聆听着,心中居然莫名地感动了起来。

多么圣洁的声音,这歌声仿佛可以荡涤心中的一切污浊!而伴随着神圣的歌声,更加奇妙的影像在眼前上演。

天空中那片还未散去的火焰突然变幻形状,没有形态的火焰朝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延伸出去,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焰十字架,它宏伟雄壮地悬浮在天幕之下,边缘不断地散逸着黄色的火焰,看上去有一种来自天堂的梦幻感。

这一幕奇观把所有人都震惊了,当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去寻找刚才飞的导弹时,突然所有的导弹都停住了。

那些导弹悬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他们能清楚地看见漆着白漆的金属外壳上面的英文标识。更加奇妙的是,导弹后面拖曳的火焰像也凝固住了,如果形状奇特的红褐色琥珀……这个巨大十字架出现的瞬间,仿佛它周围的也一同停顿了下来。

被这一幕骇人的影像震慑的,不仅仅是他们,柳梦原那边也同样惊愕,很多人从破掉的窗户探出脑袋,去寻找这奇迹的源头。

张义突然意识到,让导弹停止下来的一定是某种妖技,突然有第三方的妖技插手,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伽甘纳特”出现了!

他下命道快把飞机抬升!”于是,直升机群开始向上抬升,而柳梦原那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当两边的飞机上升了两百米,几乎快要触到乌云的时候,那些停顿下来的导弹突然恢复了正常。只是失去了的目标的导弹开始在空中打转,最后爆zhà

开,细小的碎片划着弧线扩散开去,如果一朵朵绽放的兰花。

就在这时,上方的乌云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鹅蛋型隆起,好像有要从那里破茧而出一样。这个隆起越来越大,笼罩在所有直升机的上方,与之相比,下面的直升机就像一大群苍蝇般渺小。最后乌云再也无法承shòu这样的扩张,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巨*从那鹅蛋型的隆起中钻出来。

黑色的椭球型轮廓,网格型的骨架,周围嵌满玻璃的金属吊舱,两侧的梯型机翼,还有下方一排排功率强劲的涡轮机。那是一架造型奇特的飞艇,带着强dà

的压迫感,从上方的云层中降临。

这时,两束高功率的探照灯从吊舱的左右打亮,像两道雪白的剑扫来扫去,像这个巨*的两个眼睛,正在打量着这两队渺小的直升机群。

“这就是‘伽甘纳特’吗?”不跳字。被这一幕震慑住的张义低低地惊呼着。

“哇,好厉害啊好威风啊!”程平说。

“混蛋,刚才你跑哪去了!”张义把他从座椅上拽起来摇啊摇。

“局长,我们要接近!”飞行员问,此时那道雪白的探照灯正从挡风玻璃前掠过,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张义保持着摇晃程平的动作转过头先把飞机开打个招呼。”

“喂,柳梦原那边已经在接近了!”飞行员指了指外面。

柳梦原那边,有一架直升机正试图接近飞艇,但是这时飞艇的前端突然出现一道火焰十字,比刚才那个要小一点。而那架飞机似乎也受到了那种妖技的影响,停顿在半空中……不是悬停,是停顿,它的螺旋翼彻底不转了。

“看起来,好像不行啊。”飞行员说。

这是“伽甘纳特”的警告,意思再清楚不过,没有人可以接近它!

“跟着它飞!”张义说,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机群,这下不用担心冲突的问题了,有这么强dà

的力量降临,双方都不敢造次。但是最麻烦的问题来了,两个相亲的小伙现在要一起见姑娘了。

从他们这次行动要抢在柳梦原前面的初衷来说,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坏,至少他们现在处在一个起跑线上。那么剩下的就是耍嘴皮子,看谁开价更高了,都说“政治解决不了的问题用战争”,而这一次是战争解决不了的问题用政治,张义所理解的政治就是扯皮和讨价还价。

这时,那架被警告的直升机被放开了,放开的时候螺旋翼突然恢复了高的转动,这种静止的妖技似乎不是让它熄火,而只是停顿。这架直升机像抢骨头时被石子打痛的狗一样,立即乖乖地回到那一边的队列中去。

巨大的飞艇无视下方的直升机,笔直地降落下来,两边的直升机立即闪开,然后跟在它的左右一起下降。

当除妖师的直升机飞到一侧时,张义看见飞艇那巨大的黑色气囊上,画着一个由正方形和许多小圆组成的图案,像一个抽象化的卡车,正方形的中央是一个镂空的眼镜蛇的标志。张义伸手在玻璃上戳啊戳,程平问张义,你抽风呢。”

“我在点这个头象啊!”

这架飞艇上没有任何看得见的武器,作为世界上最强dà

的妖类佣兵组织,他们每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防御型武器根本不需yào



“你说这些外国高帅富平时都生活啊,每天在天上飞啊飞,不不跳字。张义说。

“坐在真皮沙里喝葡萄酒啊,用银质刀叉吃五成熟的小羊排啊,听着古典乐的音乐哼哼上几句啊,或者喝着茶阅读十四行诗……”程平笑着说。

“简直无聊透顶啊。”

“你这个人不也一样无聊透顶,除了去那种地方,每天就是吃喝了!你简直就是一头穿着衣服的种猪!”

“我曰你qua家啊,只打游戏的人有资格说我!”

飞艇慢慢接近地面,但是它却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悬停在离地二十米的地方。原本他们自作聪明地预测“伽甘纳特”要降落的地方,结果根本就差之千里嘛,飞艇不打算降落,也就不需yào

选择空旷的地带了。

下面是一片碎石瓦砾,直升机也没法降落,飞行员问局长,没法降落啊。”

“不用降落了,程平,你带我下去!”

“就咱俩可以吗?”不跳字。

“谈判又不是打架,两个人够了,带这些饭桶去能干吗?当啦啦队啊!”

飞行员心里说,你才是饭桶,饭桶局长!

程平拉开直升机的门,从怀里摸出一化学燃烧棒,咬开扔了下去。那道火光消失在下方的时候,他拽起张义的衣服,“嗖”的一下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稳稳地落在地上,落在燃烧棒的落点处。

“good!”张义说,“我们比他们早。”

“对了,你会说英语吗?”不跳字。

“我只会用英语骂人啊!”

“那你来早有个屁用啊,我去把翻译带下来!”程平把地上还没有熄灭的燃烧棒拾起,用力向上一掷,身体已经随着火焰跑到十米高的地方。瞬移到那里的时候,程平凌空抓住水平位置的燃烧棒再次向上猛掷,然后再次瞬移……这种只要妖力和燃烧棒足够就飞到外太空的办法是他自创的,活用妖技方面,程平所表现出的智慧,和的“前世”一样聪明。

最后,程平跳到飞机上,在飞机和飞机之间跳来跳去,跳到有翻译官的飞机上。稍后一根燃烧棒扔下来,程平带着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张义面前,一个是精通多国语言的翻译,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副局长,从名义上来说他也应该到场。

那边,柳梦原带着几个人从天而降,大概也是三四个人的阵容。接着,从头顶上的飞艇中,跳下来两个人。

一个人身材魁梧,穿着灰色的长大衣,戴着圆顶礼帽。他有着经典英国的长相,高高的鼻梁,深陷的眼窝,嘴唇上蓄着一道两端翘起的山羊胡,他的头和胡子都是灰白色的,双瞳则是碧绿的颜色。这个人不用说,正是“伽甘纳特”的领巴克斯?伊迪?科科伦。虽然是领,但却没有那种让人感觉压抑的威严,反而因为翘起的山羊胡显得有点可爱。

另一个人的身材比巴克斯高大多了,那是一名传教士,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头带圆顶小帽,看上去年龄相当老了,他的双眼像鹰隼一样锐利,两道剑眉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他的右手中还缠着一串银质的念珠,前端挂着小小的十字架。

巴克斯简单地向两边的人点头致意,然后向身后的神父低低说了句,这边的翻译探着脑袋,在努力地听,可是隔这么远根本听不见嘛。

“你们中国人,都喜欢这种走捷径的合zuò

方式吗?”不跳字。这时,那个神父突然开口了,在场的人陡然一惊,好牛莉的一口中国话啊!

第619章

圣音十字

第619章

圣音十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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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6 为了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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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了正义

这艘巨大的飞艇降落的时候,言斩蝶一直在那里遥望着,之前认为“伽甘纳特”一定会在这一片地区降落,结果它真zhèng

停下的地方和这里差了几公里。

“好厉害啊!”后面有个声音说,“它会变形吗?”不跳字。

两人回过头,看见龙奎站在那里正在仰望飞艇,戴雪说小,只有你一个人啊。”

“恩,6苏去见泼妇了……”他好像对这个飞艇相当有兴趣,眼睛一直没有从上面移开,“我们可以看看吗?”不跳字。

“这个啊……”戴雪问言斩蝶,“队长,我们现在行动。”

“抱歉啊小!”他对龙奎说,“我们现在不能,等所有人集合之后,我们坐飞机。”

“那6苏那边呢?”

“联络他一下!”

接通无线电,戴雪问你那边情况样了?”

“啊……一言难尽。”无线电里,6苏笑着说。

“你们开打了吗?”不跳字。

“没有!对了,我们可能要在这里留几天,我会尽lì

说服锦断跟我回北方的……”

“稍等!”戴雪把他的话转达给言斩蝶,他说随他吧,他俩的事情只有他俩能解决。”

然后,6苏说对了,我看见一个好大的飞艇,是‘伽甘纳特’到了吗?”不跳字。

“是的!”

“谈判成功了吗?”不跳字。

“恐怕还有点小波折吧,你的车要留下来吗,不然你回北方。”

“好,有劳了,就放在停飞机的地方吧,我稍后会取……就这样,我收线了。”说罢,6苏切断了通讯。

“他们在干?”言斩蝶问。

“没有打架,两个人这么久见面,队长你说会干。”戴雪坏笑一下……

……

言斩蝶那边的任务已经结束时,对于张义这边,争夺“伽甘纳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你们中国人,都喜欢这种走捷径的合zuò

方式吗?”不跳字。那个神父用流利的中国话说,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我很反感你们这种争抢的方式,地面上生的战斗我们已经看到了,难道你们就不能用更文明的方式来解决吗?”不跳字。

地面上生的战斗已经看到了?张义惊讶地想,身处数千米的高空之上,他们到底是看到的。

这时柳梦原走向神父既然是战争,就不存zài

所谓文明的方式!巴克斯,你已经说好与我们一方合zuò

,希望你们不要出尔反尔。”

神父用英文翻译了一边,巴克斯点了下头,简单地说了几句话。神父转,说阁下就是妖类联合军的领mr柳吧。”

“正是!”

“妖类联合军?”张义小声嘀咕一声,“谁给他们起的名字啊!”

这时神父那锐利的眼睛看向张义这边的诸位,是否就是人类联合军的领呢?”

“是,我叫张义!”张义说。

神父点了下头自我介shào

一下,我是‘伽甘纳特’佣兵团的休?伍德神父!”

“修吾德啊。”程平低声说,“还真是个神父的名字啊。”

“那么,跟我们一方合zuò

的事情,没有异议吧!”柳梦原说,“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们一边,多少钱都没问题,另外,我们这边全部是同类。”

神父点头说按我们的惯例,的确是优先考lǜ

帮zhù

同类的。”

“等下!”张义有些激动,“你们能这么昏!这些人在这个国家干的事情,跟希特辣没区别,你们准bèi

帮他们把这个国家的人类赶尽杀绝吗?”不跳字。

“mr张,稍安勿躁。”神父说,“这个国家生的事情,我们和你们一样清楚。”

“本来战争就要流血!”柳梦原冷笑着说,“要改变一个时代,就要击溃的一切,如果因为死了几个人就退缩,那么历史就不要前进了。”

“死了几个人?”张义挑着眉毛,“柳梦原,我c你大爷啊,你真有脸说这种话啊!投放泥肤病病毒,屠城,把百姓关进工厂里生产武器,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人类这种寄生虫,死掉一批又能如何!我要建立一个由妖来统治的世界,一个文明的,美好的世界。”

“爹,别听他的!”张义吼道,“这个疯子满嘴喷粪,他都不想建立,只想毁灭!”

“你为把神父叫成‘爹’啊?”程平小声地说。

“外国电影里不都喊神父为‘fahr’吗?翻译就是‘爹’喽。”张义煞有介事地解释道。

“够了!”似乎忍无可忍的神父吼了一声,“我最反感你们中国人的地方,就是总爱用这种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与那一方合zuò

,由我们来决定。”

这时巴克斯说了几句话,神父听罢,对两边的人说其实我们收到mr柳的联络之后,就已经开始深入地调查这个国家生的一切事情。我们‘伽甘纳特’虽然是个佣兵团,却不会为了钱做出那种不道德的事情,你们中国人管这个叫……给老虎当技女!”

他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为虎作伥”,可惜这位爹成语没学好。

“……我也不为老虎会需yào

技女,总之,我们‘伽甘纳特’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既然你们双方现在都在这里,那么,有一些事情,我想可以公开了。”

神父郑重其事地宣bù

道我要公开的事情是,自从半年之前,我们就已经向你们双方派出了两位间谍,调查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否合乎正义!”

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又一次震惊了。就好像两个相亲的小伙突然听见姑娘宣bù

,很早之前她就开始调查他们的家底一样。

虽然“伽甘纳特”是个强有力的同盟,是双方都想争抢的对象,但是他们同时又是被动的。而这件事情被揭之后,他们的被动位置立即逆转了,原来他们早在半年前就已经预料到南北两边都会争夺他们的局面,并且采取了主动策略。

“啊,我好像明白了!”程平说,“你猜到我们这边的间谍是谁了吗?”不跳字。

“难道是半年前我新收的那个小秘?”张义摸着下巴说。

“你去死吧,只可能是他了……古斯塔夫!”

“啊,原来是他啊!”

这时,远处突然走两个人,所有人朝那个方向看,并肩走的两个人,一个是高大的古斯塔夫,另一个是娇小的藏玉丸子。

这个俄国汉子和这个日本,他们居然是“伽甘纳特”的间谍。当走到众人前方的时候,古斯塔夫把右肩上系着的红锻带解开,露出了一个纹身,和飞艇上的那个标志一模一样;而藏玉丸子也把右肩的衣服扒开,众人看见雪白的乳沟的同时,也看见了她肩膀上的纹身。

“哈!”张义笑了一声,“这下我就放心了。”

“你搞毛啊,摆出一副老领导临终托孤的样子。”程平说。

“到底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这两个间谍总不会乱说的……早古斯塔夫是卧底,我就给他塞点钱了。”

“外国人不兴这一套吧。”

“哟,那个姑娘蛮好kàn

的嘛!”张义冲着藏玉丸子扬了下头。

这边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四个男人甚至开始评点藏玉丸子的身段,而柳梦原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了。

就像张义说的那样,只要这两个间谍如实汇报,“伽甘纳特”判断对的天平必然会倒向北方一边。而平时都干了事情,柳梦原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不得不佩服这些外国人做事方式的严谨认真,如果不是用这种办法,恐怕现在两边会吵得不可开交,或者各自说得天花乱坠,把已方形容成王道乐土,把对方说成阿鼻地狱吧。

这时古斯塔夫已经开始汇报了,他说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候,那个神父听一句就点一下头,时不时皱着眉头摸了一下下巴,这个过程中他只笑过一次,这也是他打飞艇下来之后,唯一一次露出笑容。

古斯塔夫说完之后,藏玉丸子开始汇报,神父认真地听着,依然不时地皱起眉头,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笑过,倒是用手在胸前划了两次十字,显然是听见了极可怕的内容了。

这个神父到底懂多少种语言啊,这一点真是让人很惊讶。

听罢双方的汇报,神父和巴克斯讨论了一会,然后他看了看两边,高声说mr柳,mr张,以圣父圣子的名义,我宣bù

……”

所有人都激动地看着他,等着那个结果的到来。

“我们将与南方合zuò

……”神圣说。

“?”张义惊讶至极地喊了出来,那边的柳梦原却露出一脸的狂喜表情。

这时,神父把这句话说完了,似乎是这句话语法太复杂,所以他说的有点慢。

“我们将与南方合zuò

的约定解除,‘伽甘纳特’将与北方的人类联盟合zuò

,为正义和解放而战!”

“万岁!”这边的几个人跳起来惊呼,张义兴奋至极,冲想抱住神父,却被他不客气地推开了。

柳梦原的脸孔抽搐着,难看到了极点,最后他一转身,对跟随他的几个人说了一声我们走!”

“mr张!”神父说,“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价钱的问题了……”

“哎,你刚才不是说为正义而战吗?”不跳字。

“正义是无价的。”神父认真地说,“因此出多少钱来购买都不为过吧。”

第6章

为了正义

第6章

为了正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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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两6个人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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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断突然坚决果duàn

地说:“打掉他!”

6苏吓得车差点撞到路旁的石堆:“你说什么?”

仔细一想,这是何等马虎的决定啊,现在还是兵荒马乱的战争时代,昨晚m1时居然一时兴起就想要个孩子52o

[不跳字6苏问

“恩!”锦断说,“你帮我洗”

“好!我去烧火”

此时依然是二月,井水虽然有一点温,但是还是很凉6苏从碎石里扒出一些木头,生起火,直接把装满水的桶架在上面烧,烧成温水之后复制成很多桶放在地上,对锦断说:“姑娘,快脱吧,爷们都付过钱了”

“切!”锦断冲他竖了一下中指

她脱光光之后,6苏把一桶温水从她脑袋上浇下,然后一桶一桶地慢慢倒在她身上,享shòu

着水的温,锦断闭着眼睛说:“很久没洗过热水澡了”

“你在南方不洗澡吗?”不跳字

“怎么可能不洗澡啊,是用冷水洗”

6苏替她的头打上肥皂,她用双手搓揉了一会,6苏替她冲掉脑袋上的肥皂沫然后又仔细地替锦断涂抹身上的每个部位,最后冲洗掉

“你替我洗澡的感觉真好啊!”锦断笑着说

“别太得yì

,等一下你帮我洗”

“ok!”

“洗澡的时候一如何?”

“去死!”

仔细地洗干净身体之后,6苏为她擦掉水迹,擦干头,然后锦断穿好衣服,精神饱满地张开双臂,对着天空叫了一声

轮到6苏洗澡的时候,锦断也替他涂抹肥皂,但是搓揉头的力量太轻了,这种事情她以前没做过,以后也不可能做,似乎是在勉强自己,不过却是自愿为6苏做的6苏不想打击她的热情,每次她揉搓他的头问“舒服吗?”不跳字的时候,6苏就回答:“好舒服!”

其实感觉还不如自己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锦断特别仔细地替他洗了洗下面,撸撸去,铁人也会有反应啊,结果6苏硬了起,锦断把毛巾搭在上面,笑嘻嘻地说:“身体自带毛巾架啊,真方便啊”

“你身体还自带榨汁机呢!”

“喂,你以前电脑里那些下流小电影,为什么女人都要舔这里啊”

“因为是巧克力味道的”

“切,真不要脸啊……”锦断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其实是男人会不跳字

“你说什么?”锦断突然低下头,“只要你喜欢,我怎样都可以”

她态的转变让6苏又意wài

又兴奋

“,坐到井边上吧,我帮你”

“哦哦!”

锦断居然要纡尊降贵地替他那个,真是太激动了,6苏坐在井边,锦断拨开耳侧的头,慢慢地俯下身

她的脸孔越越近,就在这时,她突然目露一丝狡猾的神情

重重一推,6苏从井里掉下去了,刺骨的井水一下子浸入每个毛孔,还呛了好几口水,上面的锦断趴在那里,坏笑着说:“哈哈,你们男人真是不要脸啊,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干这种恶心又不情愿的事情,你代表全体雄性,给我下地狱去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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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幸福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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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两个人的城市

“该死!该死!”柳梦原一拳拳地捶在机舱的壁上,直到把那里打到扭曲变形,他的盛怒让旁边站着的人吓得不敢吱声。2

战争开端以来,人类一方一直处在被动的地位,而这一次可以说是最大的失败。“伽甘纳特”的转舵是第一张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然后就会是无可逆转的连锁反应,而最后的结局将是全盘的失败。

他紧握着沾满血的拳头,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就要把他们全部杀光!我现在就要把北方夷为平地。”

“帮主,请冷静一点吧。”蛛玉平淡地说,“只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

“一次失败,你理解得这么简单吗……”

“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有一万八千只妖!”她居然打断了柳梦原的话,旁边的人都为这个敢正面迎击帮主盛怒的捏了一把汗。

好像是故yì

找碴似的,蛛玉又说对了帮主,还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sù

你,锦断可能背叛了。”

“混蛋!”柳梦原一拳轰掉了整面机舱门,看着他火,蛛玉狡黠地笑了下,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双瞳之中看不见一点希望的神色。

自从刚才孙铁琴和周敬山战死之后,她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作为跟随柳梦原最久的成员之一,她似乎已经不再对这场战争和柳梦原本人抱有任何希望了。

洞开的舱门外面,天空一片漆黑,压抑而沉重……

……

其实从“伽甘纳特”的飞艇降落到谈判进行的时候,6苏和锦断除了不停地并没有干,他们找了一幢很高的楼,相互倚偎着坐在那里远远地看着飞艇。

那是6苏并不关心,那里正在生他也不关心,实jì

上看着地方他也不关心,只要和锦断这样倚偎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置身其中的这片废墟,是这长达一年半的战火造成的,而两人之间也隔着漫长的孤独,但他们的重逢却恍如只是昨日分别一样。他们依偎在那里亲密聊着天,诉说这一年半里生的种种,内心充满着重逢的甜蜜。

不过了多久,那架飞艇慢腾腾地起飞了,它越升越高,最后钻进了云层之中。然后许多架直升机也飞了起来,这个时候,无线电传来联络,是戴雪的告sù

你个好消息,‘伽甘纳特’已经同意和北方合zuò

了。”

“啊,恭喜啊。”

“喂,原来古斯塔夫是他们的人啊,结果反倒是他帮了最大的忙。”

“是吗?”不跳字。

“不过他们要价很高啊,张义是哭着的。”

“哈哈!早这样,我们今天也不用打了。”

“不过,如果古斯塔夫没有跟我们来,今天的合zuò

也不可能促成吧……另外,对你来说,今天不也是很开心的一天吗?”不跳字。

“确实啊!”

“让我,让我!”那边传来虫婷的声音,接着通讯的对象变成了虫婷,她很激动地问6苏,你和锦姐见面了吗?”不跳字。

“见面了。”

“让我和她说嘛!”

“好好!”

6苏摘下无线电递给锦断,锦断没有立即接,压低声音对6苏说我刚才对他们这么凶,不会恨我吧。”

“会啦。”

锦断于是接过无线电,戴在耳朵上,笑盈盈地向虫婷打招呼虫,好久不见啊。”

“锦姐,你这个混蛋!”虫婷传来咆哮的声音,似乎积压了一年半的寂寞在这声咆哮中一起爆出来了。

“是是,我是个混蛋。”锦断笑着看了一眼6苏,默默地承shòu着虫婷的怒火。

“喂,你其实没有变坏吧。”虫婷担心地问。

“我啊,还是的我。”

“那你会吗?”不跳字。

“不,三天之后……”她看了一眼6苏,“三天之后的早晨在北方等我们,如果那个时候我没的话,就说明6苏已经跟我去南方了。”

“喂,你一定要啊,我很想很想你啊。”

“我,我也好想你……会不会我不,但我一定会和你见面的。”

“我现在就想要见你!”虫婷嚷道。

“不行!”6苏凑说,“现在你的锦姐只属于我一个人。”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真是小气鬼啊!”虫婷不满地说,“锦姐,一定要啊!”

“恩恩!”

然后无线电又回到了戴雪手中。

“6苏,你的卫星还在身上吧。”她问。

“在,了?”

“哦,没事了,我们现在准bèi

离开了,你的车我留在那里,等一会取吧。就这样了,拜拜!”

“恩!”

远处,那架鱼鹰直升机飞到了半空,然后离开了,这时6苏的卫星响了,他收到的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你时候啊?”

他苦叹了一口气,戴雪又是耍他,卫星毕竟不是,上面没有联络人的名字,只有号码显示。

“你居然还有啊!”锦断惊讶地说,“谁给你的短信啊?”

“哝,我小!”他递给她看。

“?”

“戴雪在耍我啊!”

“哈哈!”

这个废弃的城市又安静了下来,天空中积压了很久的乌云有雷声在滚动,不久就要下雨了,但对6苏来说,心情却非常明媚。

他转过脸,看着锦断,再一次把脸凑了,轻轻地一吻她的唇,记不清楚这是今天第几次接吻了,每一次的感觉都是甜蜜和幸福的。

浅浅一吻之后,两人用额头抵着额头,相互微笑起来,这时锦断突然说我的骑士,去把我的鞋捡吧。”

她一扬脚,把高跟鞋踢向黑暗的下方。

两年之前,相识之初,锦断也干过这种荒唐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依然很弱小的6苏却也没做。而这一次,当高跟鞋飞落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向下一跃,追了上去。

为了让下落的度更快,6苏在废楼的外缘笔直地向下方奔跑,然后凌空一扑,抓住了下落中的高跟鞋,接着稳稳地落到地上。

他一抬头,锦断居然先一步落到地面了,经过一年半战争的磨炼,她的度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吗?

6苏弯下腰,恭敬地说我的女王,让我为你穿上鞋吧。”

锦断笑了下,坐在他的肩膀上,6苏托着她小小的脚,轻柔地替她把高跟鞋穿上。然后锦断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张开双手旋转一圈,非常开心地说这个地方,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城市了。”

“我们去把车取吧,车上还有吃的和睡袋。”

“恩!”

“动作快一点,要下雨了。”

“恩!”

“你一直‘恩’啊,不会了吗?”不跳字。

“你说,我都听你的。”锦断可爱地一笑。

“那跟我回北方吧!”

“恩……只有这件事情,我们还要好好商量下。”

头顶上的积雨云终于达到了饱合的程度,降起连绵的雨来,两人头顶上毫无遮拦,找到越野车的时候他们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哎,我本来还想去车上避雨来着。”看见这辆三百六十度敞开的越野车,锦断笑着说。

“没办法啊,前主人把它撞坏了,能开已经不了。”

“喂,你有没有带着你的情妇四处去兜风,然后在车上玩那个震?”

“都说是火包友了。”

锦断轻蔑在撇了下嘴,哼了一声背着我花心,看我等下收拾你!”

“都说了以后不会了,你要罚就罚吧……我们还要站在雨里吗。”

“快去开车!”

“遵命。”

6苏动汽车,载着锦断向没雨的地方行驶,最终进入一幢废弃的百货商场。虽然曾经是百货商场,但现在里面除了乱跑的老鼠和满地的碎渣,也没有了,6苏很想不通,这些老鼠到底要靠生活。

6苏复制了一件衣服和一桶汽油,找一棍木棍把衣服缠在上面,再淋上汽油用打火机点燃,就成了一个小型的火把。当火光亮起的时候,角落里那些久居黑暗的老鼠便吱吱叫着跑开了。

“吃老鼠吗?我去捉。”锦断说。

“你别以为我没吃过啊,其实肉质还是很不的,但是收拾起来太麻烦了,忙活半天只能吃到一点点肉。”

“切,我可没吃过这么恶心的!”锦断坏笑一下。

“身上都湿了,要不要……”

“不要!”

两人拾了一些木条,生起一堆火,因为太潮湿,这堆火刚燃着的时候,冒出一股呛人的白烟,两人不得不躲到很远的地方。后来木条的水份被烤干,烟就小了下去,火焰照亮了这个钢筋混凝土的洞穴,外面是越来越大的黑雨。

没有锅,6苏就用刀在罐头上扎了一个洞,然后丢到火上烤,里面烧热之后打开来,就是香喷喷的罐头汤了。锦断静静地烤着火,烘干的头有些僵硬,但是天然的蜷曲度依旧没有消失。

6苏伸手撩开她侧脸的长,她微笑着用脸颊贴着这只手,轻轻地说苏,你的手变粗糙了呢。”

火光映照中,两人默默地对视着,想要做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

第61章

两个人的城市

第61章

两个人的城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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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纵横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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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要淹死了……”6苏在冰凉的井水中挣扎着说52o

“我才不信你会淹死呢!”

“真得要淹……”

[不跳字

“没办法,压力大!”

“借口!”她把烟扔掉了,“抽烟对孩子不好”

“这么说,你又打算要孩子了?”

“恩……看情况吧!仔细一想,当妈妈还是很有意思的,我可以揪小孩的耳朵教xùn

他,或者随便找个理由罚他跪搓板”

“你一定不是个好妈妈!”

“你难道会是好爸爸吗?”不跳字

6苏突然从车上跳下,说:“走,我们去弄点吃的”

一座废弃的城市里,大型商场、仓库之类的地方一般早就被洗劫了,但是居民区附近的小商店有时候会有硕果仅存的物资可以弄到,特别是有一些小商店为了节约空间,会有一个贮藏东西的狭小暗间,店长逃命的时候不可能把东西全带上,当房屋倒掉之后,压在上面的石板会把它们和外间隔绝起

这是一年半以的经验之谈,不过想找到吃的东西也得看运气,有时候找到的全是霉变的食物,或者是躲藏在里面的店长及其家人的尸体

6苏按着地图找到附近一个大概是商店的地方,掀开一块大石板,看见被压碎的柜台机,硬币掉了一地,这已经证明了这里曾经是个便利店

两人在大片的废墟上着,一块又一块掀开地上面的石板,移开大块的碎水泥块,下面压着的货架已经变形,上面的货物当然已经被抢光了

6苏继xù

翻找着,看下面有没有可利用的东西,锦断在一旁抱着双臂说:“苏,你捡垃圾好像捡得很专业啊!”

“怎么了,看不起我?”

“一点点”

“你不知dào

北方的生活多辛苦,去年春天的时候我们仨去山上挖野菜,没有老头在根不知dào

哪些东西可以吃后龙奎看见池塘里有青蛙,就说我们抓青蛙吃吧抓青蛙其实很容易的,用一根细线吊着一团弄湿的棉花,拎着它在池塘上面一上一下地动,里面的青蛙就会以为是飞虫,它吞舌头吃到嘴里的时候向上一拽,一只青蛙就抓住了”

“青蛙?”锦断有点厌恶地皱着眉,“好吃吗?”不跳字

“好吃啊,把皮剥了,肉像鸡肉一样,难怪南方把它叫成田鸡呢……后其它人听说山上有青蛙可以抓,结果我们至今没有再见过青蛙了”

“哈!南方的日子也差不多,有一次我弄到一瓶酱油,给老头和楚无赖做了一顿酱油浇饭,连吃了好几顿,老头抱怨说我再也不要吃这个东西了,我说好好好,今天吃别的你猜我那天做的什么,我做了很多饭团,让他俩蘸着酱油吃,哈哈!”

“哈哈!”

[不跳字

“恩恩,真是太好吃了!”

烤熟之后,6苏把这只不大的野猪切开,两人抱着吃起,表皮酥脆爽口,酱油味道浓郁,稍稍有点咸,但是很香很香野猪的脂肪非常少,长期运动的肉质非常有嚼头,越嚼越有味道,特别是骨缝间的肉更是香到让人感动流涕

锦断“喀嚓”一声折断胫骨,里面流出融融的骨髓,她把一半递过让6苏吸,那个味道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狠不得握着拳头仰天大叫一声“太好吃啦!”如果说吃这顿饭是m1,那这个瞬间就是达到了**

肚子吃饱饱之后,锦断很满足地说:“啊呀,好久没有吃到肉了……不不,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了,真是太幸福了”

“啊,我也觉得好幸福啊!”6苏难得诚心诚意地称赞一顿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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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回味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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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照中,两人默默地对视着,想要做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52o

6苏慢慢将身体凑过去,亲吻锦断的双唇,同时双手绕过她的身体,去解她背后的拉链但是这时锦断却突然把身体向后闪避了一下,说:“傻蛋,去拿睡袋啊!你想在这么脏的地上吗?”不跳字

“我知dào

啦!”

[不跳字

“没有!”

“哼,先不咬你了”

锦断赤1uo的身体像玉石雕琢成的一样,玲珑又光洁,杏白色的肌肤滑滑腻腻6苏用手指尖贴着她的曲线,慢慢向下滑去,最后触到她敏感的所在,轻轻地动着手指

一开始她的反应不大,渐渐锦断的脸颊潮红起,最后出低低的口申口今声,那个地方也渐渐像泉眼一样滑润起

[不跳字漆黑中,锦断问

“没呢”

“再和我那个吧,我还想要……”

“知dào

啦!”

6苏翻到锦断的身体上,不久之后又继xù

起,两人在一片漆黑中,拼命地交战着,完全忘记了时间和外界的存zài

,无止无休地体会着身心的快乐,仿佛要把逝去的时光统统追回直到最后两人累得筋疲力尽为止,才钻进一个睡袋中去睡觉

第二天醒的时候,6苏现锦断早已经醒了,她什么也没做,一直在盯着他的睡梦中的脸庞看,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眨动着

“你长得真好kàn

”锦断抚摸着6苏的脸,“孩子也会很帅气吧”

“要是再有点男性气质就好了”

“那咱们就生女孩呗!”

“好像你能控zhì

男孩和女孩似的”

“嘻嘻!”

两人在睡袋里缠绵了一会,才钻出各自穿上衣服,从昨天到现在他们水米未进,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外面的晨光非常灿烂,天边的云彩被渲染出大片的玫瑰色,这样的美好清晨在死区是非常罕见的

6苏对着辽阔的天空抻了一个懒腰,抽完一只烟后,饥饿的肚子也开始闹腾起车上有罐头吃,但是水是一个大问题,在死区过三天,难道要喝地上积下的雨水不成?

“我们去找水”6苏说

他动汽车,锦断坐在副驾驶座上,开车的时候她时不时转过脸看他,6苏问:“看什么啊,再看就要收费了”

“切,你不也偷偷看我了”

然后两人都笑起,这种在一起的幸福感觉远不跳字锦断突然有点担心地拍拍肚子

“有可能!”

虽然避孕失败造个人出的事情很常见,但实jì

上认真想要造个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哪怕是危险期也不可能中上亿枚生命之豆芽最后只有几个能杀出一条血路,闯进生命的殿堂中,但只要那里的酸碱稍高或稍低,这几个勇士的一路拼杀就白搭了,只能悲壮地死在那里

不过现在回想起,是不是有点太头脑热了,自己确实很喜欢小孩子,可是这个时候要孩子是不是有点太草率算起,6苏的实jì

年龄只有二十三岁,这张脸却是停留在二十岁时的状态,这个年龄就要当爸爸吗?

“你喜欢小孩吗?”不跳字6苏问

“讨厌!非常讨厌……但是我们的孩子可以例外对待”

“那不跳字

“有牛奶为什么还要喝人奶啊!”

“给点责任心好不好”

“那你喂好了!”

“……”

“对了啊,我会怀孕十个月吧!”锦断说

“恩啊!”

“大着肚子肯定没法战斗,而且万一被人捅破肚子……”想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两人一起沉默了下

突然,锦断坚决果duàn

地说:“打掉他!”

6苏吓得车差点撞到路旁的石堆:“你说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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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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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烤野猪肉,这天下午他们开着车在这座城市里无所顾忌地乱逛乱跑,冲上一个个高坡再重重落下,屁股被颠疼的时候两人一起哈哈大笑就在52o/或者他们在一幢高楼上进行垂直的赛跑,或者以两幢楼房之间的间距跳远,或者站在高处大喊大叫,把压抑太久的心情尽情释fàng



这座废弃的城市是他们尽情嬉戏的所在,这一天对他们说是最轻松最愉快的假日,甚至值回了这一年半以的孤独寂寞

到了天黑的时候,俩人就回到这口井边准bèi

晚饭,虽然只要把中午吃的烤猪再复制一份就可以了,但是6苏宁愿费点事情去做饭

[不跳字6苏坏笑着说

“起刷牙啊,刚吃过饭就要接吻吗?”不跳字

“是是!”

这天晚上两人在井边过的夜,m1只有一次,剩下的时间都依偎在睡袋里说着话,当月亮西沉之后,四周漆黑了下,两人相拥而眠,6苏嗅着锦断头上淡淡的香气,渐渐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这一天过得太幸福,这天晚上的梦里,6苏又梦见了一年半之间,锦断离开时的情景,他跪在地上哭泣,看着锦断消失在黑暗中,最后他喘着粗气醒转过,借着稀薄的晨光看见锦断熟睡的脸庞,近在咫尺,惊为天人

久久地凝视着,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睡眠不深的锦断被这一吻惊醒,睁开清澈的双眼看着6苏,突然笑了

“我梦见你了”她说

“我也是”6苏答道

“不过不是好梦”

“我也是,我梦见你走的时候了”

“我梦见你变成花心大萝卜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要,根就不理我,我好伤心啊”

“我怎么会什么样的女人都要呢,至少也是美女吧”

“你这个坏蛋啊!”她在睡袋里踢他

这天早上,两人开着车去城市附近的河里抓鱼,居住在这里的人类消失之后,河水慢慢被净化,水里也渐渐有了鱼和其它水生物

一天的光阴转瞬即逝,到了天色晦暗的时候,6苏看着天边不断变幻形状的火烧云,暗想着,虽然之前说好是三天的期限,但是从这个地方无论是去南方还是去北方都要花一天多的时间

那么,也就是说,此刻就是解决他俩之间问题的最后期限了

不知dào

是否锦断也在想这件事情,坐在那里用一根长棍拨弄火堆的她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两人之间早已经习惯沉默相处,这样的沉默一点也不尴尬6苏看着锦断,思着要怎么说出口,这时她仿佛感应到了6苏的视线,慢慢抬起头,两人视线相交

“锦断,和我回北方吧”6苏终于开口道

“不,我们回南方好了”锦断说

就知dào

她是这种回答,6苏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不要争吵好吗?”不跳字

“恩,我不想和你吵”

“那我先说回北方的理由,然后你再说”

[不跳字

“只是因为不想否定自己,所以打算一直错下去吗?”不跳字

“谁说我错啦!”锦断激动地站起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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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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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错啦!”锦断激动地站起说52o

“冷静一点”6苏说

“对不起!”

[不跳字

“你如果把他们看成猪狗,又能怎么样呢?我们需yào

同情猪狗的感受吗?不需yào

吧,人类就很低等,明明穿着文明人的衣服,却用动物的思维在行动,把自己看的至高无上,把自己的生存看的天经地义,从不关心其它物种,这种东西,就让他们从地球上消失好了”

“消失之后,然后一切从头开始吗?你别忘了,我们妖也是以人的外形在生存,这个样子不是没道理的,因为我们和人类是共生的!”

“没有他们,我们一样活得很好”

“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活得好吗?不跳字

“那就用新的文明代替现在的文明好了”

[不跳字

“缩手缩脚,什么也办不成!人类建立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不考lǜ

最坏后果的,他们可以办到,不跳字

“用最残酷的法则规定就是了”

“你根就是做梦,铁则是变不了的,只要有一只妖不跳字

这一次轮到6苏语塞了,锦断的信念如此坚定,她说的话又是这么有道理,一时间6苏不知dào

要怎么去劝说

“好吧……让我先静一静”6苏站起,走到一片空地上,此刻他的头脑一片混乱,甚至可以说有点动摇了

内心的混乱无法平息,6苏从身后拽出枪,对着远处的一堵墙开枪先打出一个洞眼,然后瞄准这个洞眼开枪,籍此让自己因为争论而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一点

而另一边,面红耳赤的锦断也站了起,朝反方向走去,走到一堵墙前动了“修罗狂骨”她用锥子一样的骨臂去刺那堵墙,每一次刺中都留下一个窟窿,原想在墙上凿出“傻蛋”两个字,但是“笨”字的笔划太多,戳到一半的时候整个字垮掉了,垮成一个大洞

两人彼此能听见对方那里传的声音,却又在同一时刻静了下锦断犹豫了一下,准bèi

过去看看,可是实在又很赌气,就在这个时候,6苏已经朝着她走过了

看见他主动走过,锦断有点高兴,表面上却依旧装出生气的样子:“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听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说的没道理”

“我知dào

了”

沉默良久,6苏说:“你还记得你当年救我的时候吗?”不跳字

“恩?”

[不跳字

锦断握着手,不住地颤抖,突然像恼羞成怒似地喊道:“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上万人也好,上千万人,上亿的人类,他们像虫子一样去死吧,这些和我一点也没有关系!”

“你每杀死一个无辜人类的时候,难道没有看见他临死之前的眼神吗?这个人也许像我一样,是一个想和爱人团聚的男人,但是就因为你的出现,因为你觉得他碍眼,他的人生终结了,另一个人的也要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一年半你都无法忍受,你想过那些人漫长的一生要怎么忍受,你还有我,他们的人生什么也没有了!”

“既然这么可怜,就全部死光好了!”锦断恶狠狠地喊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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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放下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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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金与银(上)

(本章是番外,与正传无有任何联系)

云雾缥缈的兜率宫里,有两个烧火练丹的童子,一个是金童子锦断,另一个是银童子虫婷,为什么会是女娃当童子呢,这里面有很深刻的原因,所以就不详细解释了.



某一天,练丹房里传来锦断幸灾乐祸的大笑声:“哈哈,虫,你真是一个大傻蛋啊,又把老头的丹炼成豆腐了,这次你要倒大霉喽。”[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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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29

“可是,这次的豆腐炼得格外好啊。”虫婷捧着自己的“成果”,眨着眼睛说。

“唉唉,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啊!”

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虫婷央求道:“锦姐,求你不要告密啊!”

“可是就算我不说,老头也一定会知dào

的啊……”锦断转动着眼珠,突然坏笑一下,“我教你一个不挨罚的办法吧。”

“恩!”

半个时辰后,叼着烟斗一路吐云吞雾的老君架着云回来了,他的云是棕色的,因为那根本就是烟。

仙界有很多老头,但是老君是元老级的老头,所以只要一说老头,大家就知dào

是老君,所以“老头”就等于“老君”。

老头刚刚按落云头,突然虫婷顶着一盘东西,用疯狂的加助跑冲过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因为惯性,跪着的她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膝前堆出了两小堆云雾。

看清她顶在脑袋上的是一盘麻油拌豆腐,老头很高兴地抚摸着长长的花白胡子:“银丫头又做饭了啊,好久没尝过麻油拌豆腐了。”

“老爷爷,这个这个……是我在炉子里炼出来的。”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请老爷爷尝一尝。”

“你把我的丹炼成了豆腐!?”老头的脸部抽搐了一下,好像瞬间被乌云笼罩一样,神情越来越阴晦。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之后,饱挨了一顿板子的虫婷坐在台阶上揉着疼痛的手掌,很不甘心地说:“锦姐,你居然又骗我!”

“嘿嘿,你居然又上当。”捉弄了她一顿的锦断得yì

地说。

“坏蛋坏蛋坏蛋!”虫婷恨恨地说,“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哎呀,虫是最乖最诚实的了,我是喜欢你才捉弄你的……来,让姐姐抱一抱吧!”

“不!”

“来嘛!”

“不,我恨你!”虫婷闹别扭似地说。

这时老头喊了一声“吃饭了!”两个小姑娘便一前一后跑了进去,这个地方做饭有专门的火工力士负责,虽然锦断和虫婷是小童,但长侍老头左右的她俩在这里地位还是相当高的。不过天上的饮食寡淡无味,每天都是清淡的素斋,和这里万年不变的风景一样缺乏激情。[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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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29

对了,锦断和虫婷都是十岁小姑娘的外形,这不是她们的真实外形,而是每天服用“缩身丹”的结果。老头说这是面子工程,不得不做,就像他只有稀疏的胡须却戴着一副假胡子一样,而且他每天还在上司面前扮出一副虚怀若谷、心忧黎民的样子,其实熟悉老头的人都知dào

,整个天界最无耻最没品的就数他了。

比如两年前他赃罪了一只得罪了自己的猴子,那只猴子至今还被压在一座山下,按照天上与人间的时间差计算,大概已经过了五百年了。

“我吃饱了!”锦断重重地扔下玉碗,里面剩下的饭菜撒了一桌子。

“金丫头,你就不知dào

客气点。”早就吃完在那里抽烟的老头说。

“切,这么难吃的饭,我没打人已经算客气了。”

“你看银丫头不就很懂礼貌嘛,明知dào

不好吃也在努力地吃。”老头用烟斗指了指虫婷,他承认这里的饭菜差,其实整个天界的伙食都差。

此时虫婷正在努力地扒饭,其实她全部扒进了袖子里,等一会到外面去扔掉,每天都是这么干。

“因为她是个傻蛋!”锦断笑着说。

“你才是傻蛋!”虫婷放下碗,结果因为动作太剧烈,私藏在袖子里的饭撒了出来。

老头看见了,却把脸别过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他突然咳了一声,说:“两个丫头,想去下面玩吗?”网不跳字。

锦断很意wài

他居然会说这种话,便问:“你肯放我们下去?”

“你们不知dào

,其实天上很多人都耐不住,跑下去了。”

“做什么呢?神仙去凡间,总不能开一个万事万应屋来赚钱吧。”锦断笑着说。

老头没回答,岔开话题:“你们这段时间看见我的青牛了吗?”网不跳字。

“啊,不是我放跑的。”虫婷不打自招地说。

“不怪你,其实是我让他下去的,他现在在下面当个大王,混得风生水起啊,隔段时间还给我带好东西上来。”

突然理解了他的意思,锦断有些诧异地说:“老头,你想放我们下界当妖?”

“嘿,还是你聪明!”老头敲了一个烟斗说,“其实嘛,妖就是地上的神,神就是天上的妖,你们下去闯一闯也没什么,只要能给我定期弄点好东西就行了。”

“死老头,居然说出这种不负责的话!”

“我也不是突然想到的,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游手好闲不干活,一个太笨老是帮倒忙,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可是当妖好可怕啊!”虫婷说,“老爷爷,这是犯天条的!”[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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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29

老头用上扬的音调“哎”了一声,表示否定:“天条又没长眼睛看着咱们,再说了,我是什么人,你们下去有我罩着。”

“那你想弄什么好东西啊!”锦断问。

“当然是炼丹的好材料了,你看看这里,风光归风光,但是鸟毛都没有,我整天拿琼浆玉液当材料,练个屁的丹啊!”他脸色阴暗地抽了一口烟,“我老是拿不出东西,上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我得想想办法,天上也不好混呐!”

这是一场双赢的地下交yì

,锦断突然一拍老头的肩:“喂,我答yīng

你。”

“锦姐,我们真的要当妖吗?”网不跳字。

“不是当妖哦,以我们的实力,要当妖里的大王!”

“有志气!”老头称赞一声。

“但是啊……”锦断坏笑一声,“我们两个下去,什么防身的东西也没有,你这个太上老君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呢!”

……

数日之后两人已经来到人间,缩身丹的效果早已解除,她俩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锦断和虫婷有着非常相似的长相,只是局部略有不同。

离开兜率宫的时候,锦断一口气向老头要了七件宝贝,连他那条金光闪闪的裤腰带都没放过,这个深怀机心的老头心疼得几乎哭了出来。

两人平时都是中规中矩的小仙童,来到繁华的人间,一时间不知所措,锦断放出豪言说:“所谓妖就是坏人,所以呢,我们要做坏事。”

“什么样的坏事呢?”虫婷问。

“杀人,放火,抢劫,奸银……最后一条不用做了!”

“可是杀人放火很不好吧。”

“切,真是没志气,为了让你开开窍,我命令你明天去街上抢劫!”

“为什么是我啊!”

锦断抱着双手说:“因为我是老大!”

两人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便准bèi

开始干人生第一件坏事,虫婷站在巷角处瑟瑟抖抖,舌头都打结了:“锦姐,我好紧张啊。”

“深呼吸,放轻松。”

“啊啊,还是紧张啊,万一被人打怎么办。”

锦断叹了口气,对她说:“把拳头攥起来,然后对着这面墙打过去。”

“哦!”

虫婷照她说的做了,结果一拳头就把整面墙轰塌了,倒掉的房子里有两个赤条条的男人尖叫着跑出来。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傻蛋,我早就现了一件事情,在人类前面,我们不知dào

要强dà

多少倍……怎么样,有信心了吗?”网不跳字。

“哈!”虫婷开心地说,“我现在充满自信。”

“去吧,未来的大恶人!”锦断把她推出了巷口。

虽然打起了虚无的信心,但是当虫婷走到一个卖炸鱼糕的摊子前,还是紧张得直抖,缩在街角的锦断用嘴型给她鼓气:“信心啊!”

虫婷把胸脯一抬,鼓起干劲来,对那个摊主说:“你好,我抢劫。”

摊主楞了一下,上下打量她:“小姑娘,你这么不专业,我也很难办啊。就这样给你抢了,以后我在这条街上,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也是哦!”虫婷咬着手指说。

“你瞧瞧你,至少准bèi

一把刀嘛。”

“恩恩,说的有道理……可是我没有钱买刀。”

“唉!”摊主摇摇头,“看你长得这么可爱,我送你点吃的吧,你去别家抢劫好了。”

“是吗?那太谢谢你了!”

稍顷,虫婷捧着用荷叶包起的炸鱼糕,很开心地走回来,对锦断说:“瞧,我抢到的。”

“你这个傻蛋啊,我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人家送你的。”

“呜,其实……一样啦!”

“唉唉唉!”锦断叉着腰摇头叹息,顿觉前途一片黯淡。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个人说话,她们转头一看,一个长着独角的奇怪家伙叼着草棵子倚在墙上,对她俩说:“看你们二位身手这么不凡,见识又这么短浅,一定是从天上下来的吧,我知dào

一个好地方很适合你们去哦。”

“什么地方?”

这个奇怪的人咧嘴一笑:“平顶山莲花洞!”

第629章

金与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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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久违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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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可怜,就全部死光好了!”锦断恶狠狠地喊道,此刻她内心的黑色物质正在宣泄,这个时候的她是最冷血无情的。使用网阅网,完全无广告!

被她的话激怒,为她的态度感到失望,6苏紧握的拳头有些颤抖,他强压住的怒火也终于无法控zhì

了:“锦断,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居然会变成这样一个自私又冷血的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建立一个天伤设想的世界,你根本就没有天伤那样的内心!这样的你,和柳梦原一样让人讨厌!”

听见很少火的6苏这样恶语相向,锦断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有点抖,“这么说,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了?那你走吧,滚!从我眼前消失,做你的好人去吧!”[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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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27

她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哭得很厉害,好像是要将自己的存zài

也冲刷干净似的。看见锦断哭,6苏的心也软了下来,后悔自己说话太重了,就算已经抱定“这个世界与我无关”的态度,锦断也把他当成全部,因为她曾经品尝过孤独的滋味,刻骨地体会过那种深渊般的绝望,6苏对她来说,比整个世界更重yào



这一刻,他才知dào

锦断有多喜欢自己,相比之下,义正言辞地说着大道理的自己倒显得很卑鄙。

他慢慢走过去,抱住锦断,在她耳畔说:“对不起!无论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

这个拥bào

并没有立即让锦断的哭泣止息,她的身体很冷,肩膀也在抽搐着,这么漫长的哭泣,其意味已经不仅仅是被6苏的言语刺伤,更是因为心中积压太久的苦涩。她把额头搭在6苏的肩上,眼泪沾湿了6苏的衣服,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锦断突然抹去眼泪说。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

“可我好害pà

失去你,真的真的好害pà

。”锦断突然从6苏的身后抽出枪,对准自己的心脏,“苏,我想过很多次,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死在一起。”

“我又是何尝没有想过!”6苏平静地说,这是真心的话。

“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吧!”锦断推开安全栓,抬起头,挂满眼泪的脸上露出解剖般的笑容,“我害pà

以后的事情,我害pà

我们还会分开,我害pà

一个人,我害pà

你会不要我……我们死在一起,烂成一堆谁也认不出来的骨头,变成石头,变成沙子,然后永远在一起。”

盯着锦断微笑却噙着眼泪的双瞳,6苏看见了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不怕死!”6苏说,着抓住她握枪的手,把安全栓又推了回来,“而且,和你死在一起是我最期待的事情!”

锦断没有察觉到这个小动作,依然在狂热地说:“那我们就一起死吧,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了。如果真的有死后世界,到了那里,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何其美好的死啊,但是他却不能答yīng

……

这时,6苏突然从锦断的手中夺过枪扔到一旁,他抓着她的拳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说出的却是一句近乎搞笑的话:“但是你不能死,因为你是圣骨!”

被这个糊弄人似的理由拦下了自己的决定,锦断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愤nù

像火焰一样越烧越旺,她的头一根根站立,脸部也在抽搐。

“你这个混蛋!”突然锦断咆哮一声,重重一拳打在6苏脸上。

这一拳下手非常狠,6苏一侧的牙齿被打碎了,脸骨也裂开了。他的身体打着转飞出去,最后落在二十米开外,身下已经犁出了一道长长的沟。

剧烈的疼痛残留在脸颊上,半边脸麻麻的,6苏的头晕晕乎乎了半天,一张嘴吐出一口血,血里还有几颗断掉的牙齿。

难怪锦断会生气啊,就好像某个痴心女子受尽家里的折磨,终于要放下一切身份和富贵,要与心上人私奔的时候,他却说了一句“我不能和你私奔,因为我今晚要我想看的电视。”一样。相比较之下,锦断刚刚受到的“污辱”要比这个更加强烈,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6苏共赴黄泉,没想到他却说了这样一句话。[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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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6苏来说,他真的没有在糊弄她,因为关于锦断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意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早在相识之初,偶然从程顾之留给他的一封信里知dào

的秘密,他从未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无论如何,锦断不能死在这里,而他也必须保护锦断,不仅仅是生命,更是内心。

脸上的灼疼还没有消去,6苏听见锦断走过来的声音,有些无奈地想,不该把那个原因说出来啊,肯定把她惹恼了!

果然他被锦断狠狠地从地上拎起来,脸对脸说话:“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我错了!”6苏赶紧道歉,编了一个不太牢靠的谎说,“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嘛!”

“混蛋!”锦断气得咬紧牙关,握紧的拳头想揍他,却又下不了手。

6苏抓住锦断的手,松开被她握住的衣服,认真地说:“我不希望你死,我要你活着,我们一起活着,如果死了我就没法爱你了。”

锦断的眼神黯淡下来,有些沮丧地说:“为什么偏偏又要说这种话。”

“我好爱你,所以我要你活着!”

“那我们一起逃吧,逃出这个国家好了,哪边也不帮!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6苏摸着锦断的脸,说:“宝贝,听我一次吧……”

“你居然还想说服我,我说过不会去帮那些人的!”

“不,刚才被你打飞的时候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

“我不知dào

他叫什么,就是使用‘烟火鸟瞰’的那家伙!”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啊。”

“那一天我来见你的路上撞见这个人,本来我的原则是见一个敌人杀一个敌人,结果他向我求饶……”

“于是你放了他?”

“听我说完嘛!本来我是不想放他的,但是他说他来和我们交手只是为了一碗卤肉饭,那个时候他的样子好可怜好可怜。”

“哈,他没骗你。柳梦原说这次任务需yào

一个侦察型,来的人给一碗卤肉饭,他就跑来了。”

“恩!当时我放他跑了,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我都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是帮人类,还是帮同类……人类会犯错,人类的缺点一堆堆,但是同类里也会出现柳梦原这样的人,无论我帮那一边,为了所谓的立场,我总是会践踏弱小者的生命。”

“那你的答案呢!”[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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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此以后不站在任何一方,我们没有立场,我们只用自己的力量帮zhù

弱小者!”这个答案是6苏刚刚得到的,也许这是打开锦断心结的钥匙,如果连这个也说服不了她,那就真的只能再一次分道扬镳了!

注视着6苏如此坚定的眼神,锦断似乎有些动摇了:“让我冷静一下吧。”

“恩!”

“抱抱我。”

6苏抱着她,两人久久地相拥着,温柔地贴在一起,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逝着,那个答案悬在空中,五分钟之后,锦断说:“好,我答yīng

你!”

6苏突然把她更紧地抱住,然后亲吻她:“我爱你!”

“我也爱你!”锦断说,“苏,你记住你说的话,我们只帮弱小的人。那么现在,弱小的人……”

“是人类!”

“没错,是人类!但是等这场战争结束,假如除妖师对我们的同类赶尽杀绝……”

“那个时候,我们就站出来,和除妖师作战!”

“好!”她笑了,“只帮zhù

弱小的人,这种感觉,好像大侠一样啊。”

“是啊,好像大侠一样,我们就是大侠……骨头侠和再生侠!”

“哈哈!”

“那么,跟我回北方吗?”网不跳字。

“现在?”

“去那里要走一天一夜的,现在开车,后天早晨大概会到。”

锦断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听说北方正在通缉我,我杀过那么多人,除妖师不会饶了我吧……去了北方,我要躲在下水道里生活吗?或者我们不要回去好了,等他们打起仗来,再站出来。”

“你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一开始答yīng

言斩蝶加入这场战斗,就是以饶过锦断为代价的,言斩蝶的为人他信的过,所以去北方锦断不会有事的。

不过对她报有敌意的人太多,也许到了那里真的要躲藏起来,具体的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说吧。

时隔这么久,总算把锦断从深渊中拉了回来,6苏突然觉得好倦好倦,但又好幸福。

“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锦断说。

“就这样一直到死为止。”

“恩!”

两人在火堆边睡了三个小时,6苏爬起来的时候还很倦,但是要赶路,只能强打起精神来。锦断的眼圈也黑黑的,哭过加上睡眠不足,不过她没有嚷着困。

收拾了一下东西,6苏给越野车加满油,当锦断坐在他身边,汽车动的时候,这种感觉真是轻松又愉快。

“宝贝,我们回家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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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金与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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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o章

金与银(下)

那个时代,人类的聚居范围还非常有限,广阔的空间中大小妖类啸聚山林,以武力和智力争夺势力范围./



这个长着独角的奇怪家伙提出请锦断和虫婷去平顶山,虫婷对此很好奇,因为那个地方离她俩呆的城镇有很长一段距离。

“为什么你会跑这么远来找我们呢。”[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3o

“这个嘛……”独角挠挠头,“是有着很深刻的原因的……”

“你该不会想因为有很深刻的原因,所以不解释了吧。”锦断说。

“不不,其实是这样的。原本我是平顶山的一只小妖,那里没有大王,我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春天,我们把过路的行人抓上山,和山里的野菜一起拌着吃;夏天,我们把过路的行人抓上山,用贮藏在地窖里的冰块冰着吃;秋天,我们把过路的行人抓上山,吃火锅;冬天,我们把过路的行人抓上山……”

“腌着吃吗?”网不跳字。锦断问。

“是啊!”

“谁有兴趣听你说这些无聊的事,赶紧说正事!”锦断咆哮道。

“是是!”独角吓得直吐舌头,“后来来了一只法力通天的鹿妖,占山为王,把同伴们全部奴役了,他是个嗜杀成性的家伙,大家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来的一部分每天都要辛苦地工作来供养这个大王。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我看见两位这么气宇不凡,又身怀绝技,一定是从天上下来的,有这样的本领,与其在人类住的地方混日子,为什么不来平顶山,打败鹿妖,然后作我们的新大王呢。”

“我考lǜ

下……”锦断思考了三秒钟,打了个响指,“好吧!”

“决定得好快啊!”

“我早就想做一点大事了!”

三人日夜兼程去了平顶山莲花洞,那个鹿妖身型魁梧,使一根镔铁狼牙棒,锦断无所畏惧地站在他面前,轻蔑地说:“鹿妖,我要你把莲花洞让出来,然后永远滚出这里。”

“哈哈,这件事情就算我想答yīng

,我手中的狼牙棒也不会答yīng

,看招!”

三个回合之后,鹿妖已经被锦断按在身上,轻轻一使劲,便把他的头拧断了。满山遍野的小妖看见这个暴戾的旧主人被打倒,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一起欢呼起来:“我们有一位新大王了,万岁!”

“错,是两位!”锦断说着把虫婷推到前面,“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大王,她是你们的二大王。”

“大王万岁,二大王万岁!”小妖们的呼喊声像潮水一样。

“哎呀,好难为情啊,明明什么也没做。”虫婷羞红了脸,笑着说。

“大王,二大王!”独角欠了欠身体说,“占山为王的话,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才好。”

“虫,我们叫什么好呢?”

“锦姐是金童子,我是银童子,那就叫金大王和银大王吧。”[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3o

“不够霸气。”

“级金大王和级银大王呢?”

“咦,难听死了。”锦断看见独角头上的角,想了想说,“不如叫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吧。”

“好啊,这个很好听呢。”

那些小妖又一次欢呼起来:“金角大王万岁,银角大王万岁。”

从这一天开始,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的威名就从平顶山传播开了,因为这两个名字,她们的样子在后世被想象成长着金角和银角的魁梧妖怪,实jì

上,她们只是两个可爱的少女罢了。

虫婷把莲花洞管理得井井有条,小妖们都非常喜欢这个性格温和的大王,她还让这些以吃人为生的小妖自己种地畜牧,理由是“吃人很不好啊!”对此有人提出抗议,虫婷便退让一步,让他们每月逢双才可以下山抓人,然后又偷偷跑到山下的路口竖了一个牌子,告sù

行人们每月逢双请勿通行。

锦断对内务的事情一概不理,她的兴趣是征战四方,把平顶山四周的妖全部收服或者干掉。锦断实力强劲,而且很有魅力,短短一年就把四方的三十六洞府全部收进自己麾下,傲然立于平顶山群妖之颠。

这其中最难搞定的是压龙洞的灰毛母狐狸,这只狐狸道行很深,已经有八根尾巴了,到第九根尾巴出来,她就会从妖进化成仙。

那一战锦断和虫婷一起去的,打得昏天黑地,惨烈异常,锦断渐渐支持不住,被那只凶狠的狐狸按在地上,尖尖的爪子连眼睛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这时她向一旁吓傻的虫婷大喊:“傻蛋,快用你身上的幌金绳!”

“啊?哦!”

虫婷从身上拽出幌金绳,快跑过来,然后扑通一声在母狐狸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这根绳子:“请……请收下这个吧!”

“傻蛋啊,是这样用的吗?”网不跳字。锦断无力地叹息。

那只狐狸好奇地挤了下眼睛,金光斑斓的绳子强烈地吸引住了她,她从锦断的身上跳下来,抓过幌金绳,系在自己的腰上。

“啊呀,很好kàn

呢!”虫婷双手合十,笑眯眯地说。

母狐狸像人一样站着,扭了扭腰,好像对这件礼物相当满yì

,她朝着虫婷伸出小小的爪子,虫婷楞了下,然后握住这只手。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啦!”

狐狸很高兴地点了点头,最难搞定的敌人居然被怀柔了,锦断惊讶得嘴都合不拢:“骗人的吧!”

两人在平顶山上呆了五年,每天的生活对于锦断来说,悠闲得有点无聊,她每天只是懒洋洋地躺在铺着虎皮的王座中,捏起一串葡萄,兴味索然地咬掉最尖端的两颗,然后看也不看地扔掉,有个捧着果盘的小妖在那里精确地接住,如果没接住会挨一顿打。

另一个小妖托着放着酒杯的盘子,锦断伸出手去够的时候,他自动把酒杯送上前,酒杯里盛着山中自酿的水果酒,呈给大王的是精心滤过十多遍的精酿。

“好无聊啊!”锦断托着腮说,“虫在干什么呢?”

“和几个小妖在做游戏。”[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3o

“真是小孩子!”她不屑地说,其实心里又有点向往。

就在这时,独角跑进来,说外面有一个老头,是从天上来的。锦断一激灵坐起,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俩当初下界的条件是定期给老君送点炼丹的好材料,但是这几年一直在忙着打架或者忙着无聊,完全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

来的这个老头不用说,是老君!

“把他请进来,另外,把你们二大王也叫来!”

“是!”独角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老头坐在洞府中,喝着清香的野菊花茶,吃着山栗子糕,一脸享shòu

的模样:“啊呀,我老人家很久没尝过人间的美味了。”

“按理说呢,妖应该是吃人的,但是虫这个婆婆妈**家伙不许我乱杀人,所以只有这些素食招待你喽。”锦断说。

“杀人本来就不对嘛!”虫婷说。

“不打紧,吃这些我就很满yì

了。”老头抹了下胡须上的碎末,说:“对了,当初我叫你们给我弄天材地宝,你们是不是忘个一干二净了?”

“这个真的忘了!”虫婷歉疚地笑了下,“对不起啊老爷爷。”

“唉,真是不长记性,该打!”老头板起的面孔突然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我给你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有一个好材料很快要经过你的平顶山。”

“经过?”锦断挑着眉毛说,“难道是个人?”

“不,是个仙!”

“喂喂,叫我们去打神仙的主意,你不是疯了吧。”

“听我说完嘛!这个仙是十世修习的金蝉子,现在投胎成人,是个唐朝和尚,他可是上等的材料啊,有了他的肉身,我一定能炼出最上品的丹药!”老头贪婪地搓着双手说着,“反正是经过你们的山头,到时帮我弄到他如何?”

“哇,要我们杀人?”虫婷惊讶地说。

“杀人这种事当然不对。”老头拈着假胡子说,“但如果杀一个人能造福很多人,那就无可厚非了。你看,我炼出这颗丹献给上面,上面心情愉悦了,万民苍生就生活得更加安康,丫头你说是不是啊。”

“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自己吧。”锦断讥嘲地说,“喂,这个金蝉子是非常稀有的材料对吧。”

“没错!”

“能算上百世难遇吗?”网不跳字。

“百世?不,是百万世难遇!”

锦断坏笑一下:“老头,你真会占便宜啊,让我们帮你弄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却一点力qì

也不用出。”

“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的嘛,再说了,我送你们法宝的时候可曾吝啬过。”

“当时是谁哭得像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咳,不提这个了,你答yīng

不答yīng

。”

“锦姐,这种事情还是……”虫婷皱着眉头说。

“我答yīng

!”锦断露出一丝狡猾的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我们永远断绝关系,你永远不再管我们。”

“丫头,你这么喜欢在下面当妖啊。”

“比起神仙的日子,可是有意思多了。”

“好,我答yīng

你!”

老头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副画,画的是唐僧四人,展开这张卷的时候锦断感叹道:“哇,他的三个徒弟好丑啊!”

“你们一定要在平顶山拿下这个和尚,我可是在你们身上下了很大期望的。”老头离开时说。

看着他驾着云飘走,锦断突然哼了一声:“虫,你不觉得这一切有点巧吗?”网不跳字。

不过,拿下一个和尚有何难,锦断轻松地想,不管这背后有什么阴谋,总归是件好交yì



那一天终于来到,在外面闲逛的虫婷立了功,不过她抓回来的却是一头猪,锦断看了一下老头留下的画卷,说:“傻蛋,你抓错人了。”

“哎,是吗?”网不跳字。虫婷愧疚地笑了笑,“我以为领导都是这个样子嘛!”

“不过也好,除掉一个是一个!”锦断对左右说,“把这头猪带下去。”

这头猪被扛进剥皮殿的时候,一直在那里囔:“我大师兄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大师兄一定会把你们打死的,等着瞧吧。”

他和他的大师兄,到底有多深的羁绊啊。

后来锦断才知dào

那个猴子大师兄有多厉害,成片成片的小妖被他打死,连压龙洞的狐狸老干妈也被他玩阴招弄死的,不过仗着法宝和实力,锦断还是把唐僧和沙和尚抓住了。

战局渐渐倒向一边,七件法宝被抢走三件,锦断也受了重伤撤回洞里,外面那只猴子在叫骂,他的脏话让街头的老流氓都脸红。

“混蛋混蛋混蛋!”她愤nù

地说,“我要剥了他的皮,敲碎他的骨头。”

“锦姐!”空空的洞府中传来虫婷的声音,她手里抓着七星剑,强作笑颜道,“让我去对付他吧。”

“虫,你这么笨,不是他的对手的,他太狡猾了。”

“锦姐,你一直说我笨,所以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我知dào

你其实是在保护我,这一次,就让我来吧。”

她毅无反顾地冲了出去,片刻之后,外面传来虫婷的一声惨叫,她被吸进了葫芦里。听见这声音,锦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很痛心地骂了句:“你这个傻蛋!”

葫芦里的世界是一片黑暗,掉进里面的人会被强烈的酸液腐蚀成水,谁会想到这件恐怖的武器居然是仙家打造的。

不小心中招被吸进去的虫婷,抱着膝盖坐在酸液里,又害pà

又难过,默默地等着死亡的降临。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有东西掉进来了,她惊讶地朝那边看,当然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虫,我来陪你了。”

“锦姐,你怎么也被吸进来了。”

“傻蛋,我故yì

的!”

“可是……进到这里会死的啊!”

一只纤细的手突然抚在她脸上,锦断的脸贴得很近:“要死就一起死吧,至少我们最后在一起了,不是吗?”网不跳字。

“锦姐,你这个蠢货!”虫婷突然大哭起来,这时,锦断的额头突然贴上她的额头,彼此的体温相互感知,这轻柔的一触让她安宁了下来。

“傻蛋,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的。”

在这黑暗而酸蚀的环境中,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肺部烧灼起来一样,但两人却背靠背地坐在一起,静静地说着话,仿佛她们等待的只是稀松平常的天亮,而不是死亡。

外面生的事情,抱定死在一起的想法的两人并不知dào

,她们也不知dào

灭顶之灾降临的一刻,一个人戏剧性地登场了。

老头把她俩从葫芦里救了出来,笑眯眯地对着下面的孙悟空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然后驾着云彩带她们离开了。

“唉,果然还是失败了啊!”老头站在云头上说,“你们以后还是乖乖给我呆在天上吧,这次的事情我想办法给上面解释。”

他的话锦断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她正俯在云头向下看,那里孙悟空正在将满洞的小妖赶尽杀绝,但是有一个却跑掉了。

是独角小妖!他站在那里仰望着这片越升越高的云,那释然的眼神仿佛是完成了一个漫长的任务终于可以撂下重担似的。

锦断突然说:“老头,其实那个独角小妖是你安排的吧,就为了把我们放在平顶山,而这里正好是唐僧的必经之路。”

“丫头啊!有时候人是不需yào

太聪明的。”老头喃喃自语着,“不过你们已经试探出了猴子的实力,青牛那边也许会多几分胜算。”

“你这个老狐狸。”锦断看看旁边的虫婷,只要这个人还好好地活着,阴谋也罢,交yì

也罢,什么都不重yào

了。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虫婷转过脸,露出一脸灿烂的笑:“锦姐,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救了你!”锦断红着脸,别开了视线。

第63o章

金与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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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金与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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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天早上回来.

网”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的时候,6苏用卫星电话编了一条短信给戴雪,五分钟之后她回复过来:“恭喜!”

锦断歪在副座上睡着了,6苏复制了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动作非常轻,生怕把她惊醒。熬夜开车6苏已经习以为常,就是夜晚有点冷,握着方向盘的手冻得抖,他只能不停地抽烟,让身体暖和一点。[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28

十年之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情景呢,那个时候的他和锦断肯定还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后座上也许多了一两个可爱的小孩,很淘气但是又让人怜爱,那是他和锦断的孩子,有着天使一样的脸蛋,偶尔露出妈妈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或者像爸爸一样爱吐槽。

想象着未来的生活,除了幸福他无法用其它词汇来形容,有锦断的未来,仿佛满世界的鲜花绽放,仿佛阳光普照万物,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那么,为了这个甜美的未来,终结这场疯狂的战争吧。

天完全亮了之后,锦断突然惊醒过来,她抻了一个懒腰,笑眯眯地道了一声“早安!”

“早安!”

“困了吗?”网不跳字。

“不困!”

“饿了吗?”网不跳字。

“还好,不过想喝水。”

“你等等!”

锦断从后面拿过暖水杯,倒了一点水,递过来喂给6苏喝。锦断醒了,两人就一直聊天,除了一些琐事之外,锦断最担心的是老头和楚千雀怎么办,6苏说:“等南北开打之后,我们把他们带回来。”

“恩!”她说,“耳月刀该恨我了吧。”

“为什么要恨你啊。”

“那个时候,为了完成任务,我是真心想杀死他和言斩蝶的。”

“唉,你去道个歉吧。”

“为什么我要道歉啊,我对这人又没好感。”

“是是,我帮你解释一下。”

当时各自立场不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这件事不必解释什么的。

很久没有来到北方的锦断一直在看四周的景色,越接近北方气温就越冷,四周的田野里已经开始出现积雪。[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28

“喂,这些田还有农民吗?”网不跳字。

“没有了,全部跑掉了。”

“那北方人民吃什么啊?”

“饺子呗!他们有一个大的冷冻饺子仓库,能贮藏一百年的饺子,等战乱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切切!这种话你留着骗孩子吧。”

“哈哈,我现在就在攒这种话骗6解放。”

“谁是6解放?”

“我们的孩子啊!”

“难听死啦!”锦断大声抗议,“叫6千杀,这才霸气!”

“霸气个毛啊,你想毁了孩子的人生啊。”

“怀胎十个月这么辛苦,所以起名的权利是我的!”锦断抱着双手说。

“没我的种子,你怀个毛的胎啊!”

“你这个混蛋啊,生孩子是最疼的事情!”

“哪家都是爸爸命名的吧,你这个小学没毕业的水平,还起名字?”

“可我看过很多书啊。”

“看书能改变你这一脑子扭曲的思想吗?”网不跳字。

两人因为这个不存zài

的孩子的命名权争吵起来,最后锦断赌气地抱着手别过脸去,其实那个时候锦断压根没怀孕,两人有孩子是几年之后的事情。

不过和每次小吵架一样,这一次也是很快就和好,吃饭的时候锦断说肚子饿了,6苏把昨晚晚上吃的烤鱼复制出来,凑和了一顿。

吃着烤鱼,锦断说:“那个,你的情妇……”

“说了是火包友啊。”

“管她是什么,等回去之后我要见见她。”

“干嘛啊?”[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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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28

“当然是……”她冷笑一下,“嘿嘿嘿!”

“你不是想杀掉她吧,喂,人家也很可怜的,有一次我在街上看见她被几个小流氓欺负。”

“以后啊,我就按照这个标准把你喜欢的类型都杀掉,这样你就不会花心了。”

“你不用这么做,我也不会花心的。”

“真的吗?”网不跳字。

“你看这么认真的样子,不像真的吗?”网不跳字。

“哪里认真了!”

那时6苏正在漫不经心地吃着烤鱼开着车。

天色渐渐黑下来,到了晚上锦断觉得冷,就缩到衣服里,她说:“你也睡一会吧,疲劳驾驶会撞车的。”

“不需yào

了,赶时间,再说现在这么空旷的路面,想撞车也没的撞啊!”

“睡一会睡一会。”

“不!”

“哼,我不管你了!”锦断自己缩到后座上去睡觉了,她枕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渐渐睡着了。

寂静的夜里只有雪白的车灯照着不断掠过的路面,到了后半夜有点冷,锦断突然说:“想睡觉了吗?”网不跳字。

“咦,你没睡着吗?”网不跳字。

“早就醒了,起来也没事情做,就躺着呗。”

“呜,我想想……”周围真的很冷,思想斗争了三秒钟,6苏说,“好吧,只睡一小会。”

四周一片荒凉,没法生火,6苏把车停在路边,两人在车下面钻进一个睡袋里,底盘的微弱热量让露在外面的脸不那么冷。

抱着锦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因为太劳累,醒来的时候现天已经擦亮了,他赶紧坐起来说:“哇,我睡了多久!”

“大概五个小时吧。”

“五个小时,好堕落啊,走了走了!”

“恩!”

车子重新上路,渐渐天边出现一个高耸的大坝,锦断问:“那是什么?山吗?”网不跳字。

“不,是北方坚壁!”

“好高啊!”

“等会我们还要上到上面去呢。”

当他们到达北方坚壁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突然6苏把车一停,突然耸动的车身让躺在后座上叼着草叶子呆的锦断滚了下来。

“怎么了?”

“你看谁来了!”

车子前面站着虫婷,她的怀里抱着多多,一副等得要哭的样子,她说:“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站得要累死了!”

“就你一个人啊?”

“龙奎等得疯了,在那边玩呢!”她朝侧面的田园努了一下嘴,那边龙奎正在堆雪人,虫婷朝那个方向喊,“小朋友,过来!”

“哇,他们回来了?”龙奎赶紧跑过来。

锦断下了车,和虫婷面面相觑地大约十秒钟,突然像久别的情人一样热烈地抱在一起。

虫婷用一副哭腔说:“锦姐,我好想你啊。”

“乖,我回来啦!”

“以后也不会离开我们了吗?”网不跳字。

“不会了!”

然后她把龙奎抱起来:“还没长高啊,矮冬瓜啊。”

“万年平胸!”龙奎反击道。

“嘴还是这样坏!”锦断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6苏看了下大约一公里外的关卡,那里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过关,他说:“虫婷,你来的正好。”

“为什么啊?”

“锦断现在是通缉犯,过不了关卡的……”

“我们要杀出一条血路吗?让我来保护锦姐吧!”

“傻蛋,是借你的衣服啦!”

“哦哦!”

复制了一件虫婷的衣服让锦断换上,不注意胸部的区别,基本上就是虫婷的翻板了,只是锦断那抱着双手的招牌动作有点违和。

“这样不行,把手放下。”6苏像导演说戏一样说,“另外,摆出一副呆相来!”

“要怎么摆出呆相啊。”

“比如怀胎十月,生个孩子,结果是只小猩猩,然后倍受打击的样子。”

“哦……我还是理解不了。”

“我平时就是这种表情吗?”网不跳字。虫婷挥舞着拳头抗议。

“这种细节无所谓啦!”锦断说着,又不自觉地把双臂抱在一起。

“好吧好吧,上车!”

但是车上不能有两个虫婷,一眼就暴露了,6苏很残忍地对虫婷说:“你,下去!”

“为什么啊?”

“你不能和锦断一起过关卡啊,委屈你一下,走着过去吧。”

“真是的。”她不满地跳下车,把小猫也带上了。

锦断跟他在一起不容易暴露,不过另一个问题是,前后有两个“虫婷”过关卡,一定会被怀疑的。

所以办法就是虫婷走这条路先回去,他带着龙奎和假虫婷绕一道距离,走另一道关卡。只要过了北方坚壁,就一切好说了。

费了很大周折通过了北方坚壁,6苏载着两人回家,经过涂无鱼的鱼摊时,他走过来说:“老婆,你回来啦。”

锦断楞了一下,热情地回答:“恩,我回来啦,老公!”

这回轮到涂无鱼呆了,6苏说家里有急事,赶紧把车开走的时候,锦断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

“喂,你什么都不知dào

,居然还答yīng

得那么亲切!”

“见机行事嘛!”

“大傻蛋和卖鱼的结婚了!”坐在后面的龙奎说。

“真的吗?”网不跳字。锦断问。

“恩!”6苏点头,“但这里面有很深刻的原因的。”

“你这个混蛋啊!”锦断掐着他的脖子摇晃起来,“你居然这么草率地把虫嫁出去了,她是我的后‘宫啊!”

“你冷静点啊!什么时候成你的后‘宫了?”

“不行吗?”网不跳字。

“明明是我的好吧!”

“去死吧。”

一路吵闹着,车终于抵达了他们久违的家。其实仔细一想,离开这里也只有四天而已,但是这四天对于6苏来说却仿佛四个月一样漫长。

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人,这一切又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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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女神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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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断还在南方的时候,在两万中妖中的人气还是相当高的./



她是活着的传奇,妖五尊的最后一员,曾经和智者并肩作战过的圣骨将军。更不要说她拥有凡的实力,冷俊的面孔,玲珑的身段和拒任何男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性格。

很多妖是在一年半之前的空觉事件时才知dào

锦断依然活着,当然他们只知dào

“圣骨”两字,并不知dào

她现在叫“锦断”,甚至不知dào

她的曾经的名字“断”。[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31

空觉大师死后,很多妖——特别是男性妖类,成为了锦断的狂热追随者甚至是爱慕者,整个南方,以她为核心凝聚起来的妖类,至少有一万只,她是许多妖眼中的精神领袖,虽然她本人对这样的待遇淡然处之,因为过去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别人怎么称呼她,对自己来说,锦断始终是锦断。

所以,当锦断“背叛”南方去了北方的消息传来之后,在南方的群妖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对于失去“伽甘纳特”这个最关键砝码,心情糟糕透顶的柳梦原来说,锦断离开之后生的一连串事件实在是让他头疼不已。

一开始是有一群妖在闹事,在他居住的大厦前搞示威,要柳梦原对于锦断的离开给他们个合理的说法,柳梦原当时面目狰狞地说了一个字:“滚!”

这个字从锦断嘴里说出来,大家的感觉是如沐春风的,但是从柳梦原的嘴里说出来,就立即伤害了众人朴素的感情。

有一只挂着念珠,脏兮兮头陀打扮的妖站出来说:“帮主,你这样说话,真是冷了众兄弟的心!”众人一阵附和。

“那个女人的背叛与我无关,我没有任何解释,都给我滚!”柳梦原态度依然强硬。

接着事件越闹越大,有人公开宣称要誓死追随圣骨大人,本来有一部分妖就是根本没立场的,只有锦断在哪他们也去哪。这些宣称要脱离南方的妖被柳梦原的手下拦住了,宰掉几只之后,暴*暂时平息下来。

但是积压在众人心里的怒火无处宣泄,于是展成为大规模的暴*,一群妖类暴民,干起活来比人类麻利多了,他们不是砸几块玻璃,掀翻几辆汽车就完事的,而是整栋楼整栋楼的摧毁,大家心头的怒火和当年失去空觉大师时的激愤程度是一样一样的。

暴动横扫城市的时候,作壁上观的老头站在窗前感慨:“不怕会武术的妖,就怕有信仰的妖!砸的好!”

等这股浪潮终于到达老头和楚千雀这边的时候,楚千雀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是当年偷拍的锦断,一直藏在身上,他威武霸气地对众人说:“瞧,这是锦姐姐亲手送给我的!”

众人先是一楞,然后眼睛里开始燃烧起熊熊的火焰,牙齿咬得直响。老头咳了一声,低低地说:“你啊,祸从口出啊。”

“揍他,揍死他!”不知谁喊了一声,心怀妒恨的众人像决堤的潮水一样向楚千雀冲过来,他当时就吓傻了。

就在这时,老头喝了一声“变!”用一团厚厚的烟脂抵挡住了群妖,抓住楚千雀窜上高楼,立即跑没影了。

不过他们的住处还是被砸了,整栋大楼被砸得渣都不剩,比拆迁还彻底。

这伙暴徒带着把整个南方毁成一片焦土的愤nù

,在城市里肆意席卷,把他们看见的一切都毁掉,闹了半天之后,柳梦原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挡住了一众人的去路。

那个时候柳梦原动了妖技,大片的雷火蝴蝶在每个人的脑袋上飞舞,一个不知趣的小子跳出来,振臂一呼,喊出他们的行动口号:“还我圣骨!”

结果,他被一道轰然砸下的雷火轰成了渣渣,后面的所有人一下子噤如寒蝉,沉默地向后退去,这场面让柳梦原想起一百多年前,在帮派中教xùn

小弟时的样子。

“想造反吗,你们!”柳梦原冷冰冰地说。

没人说话,也没人敢说话。[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31

“谁带的头,给我站出来!”

所有人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朝后退去,结果有三个人仿佛落潮后的礁石一样露了出来,他们看看左右,才知dào

自己被供出来了。

这三人,当先的一个叫栾霸,他身形魁梧,穿着锯齿边的小背心,是南方的主力成员之一,也是“圣骨亲卫队”的领。这个不要脸的队伍名称就是他取的,自打南方势力建立之初“圣骨亲卫队”就成立了。

左边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歪戴一顶无檐帽,鼠眉鼠眼的家伙叫戏小虎;右边一个带着酒瓶底眼镜,打扮的像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人叫谢一地,妖是不会近视的,谢一地戴眼镜的原因是他的性格实在太内向了。

这两人是“圣骨亲卫队”的骨干,“骨干”在亲卫队里是个头衔,栾霸是大骨干,戏小虎和谢一地是副骨干,下面还有一群中骨干、小骨干和没骨干……这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头衔,成员之间每每叫出这个称谓,都会会心一笑。

柳梦原看见这三人,有些嫌恶地说:“又是你们三个!”

“柳梦原!”反正是没路可退了,栾霸干脆上前一步,豪迈地说道,“圣骨大人的走,你要给我们个说法。”

“我如果说‘不’呢!”

“那我们就把南方毁成一片焦土,然后走他娘的!”

“想造反就过我这一关!”柳梦原冷冷威胁道。

“姓柳的,你别以为我们当年是冲着你来的,你算哪根葱啊,我们的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他们身后,所有人一起高喊,声音如同涌上堤坝的汹涌海潮一般:“圣骨大人!”

柳梦原强压着怒火,怒到极点反而笑出来了:“好,很好!都给我滚吧,我不需yào

你们这些废物。”

“柳梦原,你瞅瞅你那个德性!”一旁的戏小虎忍不住说,“没有我们这两万个同类,你跟你手下几个人能和北方抗衡吗?”网不跳字。

“还有他那条地下钻的烂鱼。”谢一地低低地补充了一句,他的声音没人听见。

愤nù

的柳梦原还准bèi

说点绝情的话,然后叫这些人全部滚蛋,这时艾霜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柳梦原沉默地听着,当艾霜说完,他的态度突然变了。

“好,我给你们个解释!”

“请说。”对方客气,栾霸也客气了一些。

“有一个叫6苏的人,各位听说过吗?”网不跳字。

众人切切私语起来,有个人举手说:“我知dào

!”他就是使用烟火鸟瞰的那个人,唯一一个从几天前的任务中活着回来的……藏玉丸子虽然活着但没回来,她的任务完成,跟随“伽甘纳特”的飞艇一起走了。

“6苏是她男朋友!”这个人说。

“什么?”[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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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31

“不可能吧!”

“圣骨大人有男朋友?”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冲动地跑过去,扳住“烟火鸟瞰”的肩膀质问:“这小子是她男朋友一年半之前我就知dào

了,但是他们当时不是掰掉了吗?那个时候我在场,他们的关系变得跟仇人一样!”

“又合……合好啦!当时我躲起来看见了,他和圣骨大人亲……亲了,还摸了!”他流着冷汗说,生怕自己被当成泄愤对象。

“我netbsp;

“不可原谅!”

“天诛啊!”

一时间所有人炸开了锅,有些极端分子握着拳头怒吼:“我要把那个小子撕碎!”

作为一个精神领袖和大众偶像,拥有男朋友这件事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对6苏产生了强烈的杀意,强烈到可以匹敌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这就好像空觉大师如果有个红颜知已,那个女人也会被一群狂热的女性妖类视作仇敌,满世界追杀。

“安静!”栾霸吼了一声,所有人闭嘴。

“圣骨就是被这个叫6苏的小子带走的,你们要算帐就找他算帐好了。”柳梦原冷笑一下,“6苏是北方的主力成员,要杀掉他的话,你们还是要和我站在一边,一起行动!”

“柳梦原,你想利用我们!”栾霸一针见血地说,这句话让很多人热的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了。

“利用?”柳梦原说,“不,只是一种新的合zuò

关系。”

“那我怎么能信的过你的话!”

“我柳梦原几时欺骗过人。”

栾霸想了想:“耳听为虚,眼见为识,我要去北方亲眼看看,看看是不是这样!”

“可以,不过凭你能进到北方吗?”网不跳字。

“哈哈,你以为我栾霸是什么人!”他笑了一下,对身后的众人下命令,“各位,回去了回去了,等我们去北方看看再说,你们乖乖的先别闹事了。”

“栾大一路走好啊。”

“放心放心!”

就这样,差点分崩离析的南方总算是又归于平静,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柳梦原很不满地嘀咕:“为什么我要处理这种愚蠢的事情,真是一群无聊的人。”

“前辈,没有什么比嫉妒更强dà

。”艾霜说着,脑袋里却突然想起曾经的天伤和秦瑟,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苦涩像落进水中的墨汁一样在渐渐扩散,不过没有人能从她冷漠的面孔中觉察到这点心绪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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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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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霸、戏小虎和谢一地三人说走就走,当天下午就各自带上一包馒头片、一罐酸豆角、一壶白开水还有众人的期盼朝北方出了,最后这样东西,有跟没有是一个样的./



本来外出执行任务是可以找柳梦原申请借用车辆或者飞机的,他们这趟行程虽然不算任务,但以栾霸在南方的实力和地位,申请到车也是很容易的。

可是,三个人都不会开车![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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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32

所以他们决定步行去北方,这三人穷困潦倒的时候,经常步行走很远,这个好习惯他们一直坚持到现在,因为他们一直穷困潦倒。

这三人的妖技都不是生财比较容易的类型,加上没什么经济头脑,这场大战爆之前,他们和老头一样,每月靠补助金过活。

大战之前,三人在一座南方城市合租了一间小房子,戏小虎是阳,谢一地是阴,栾霸虽然也是阳,但他的妖魄量达到了9oo只,和耳月刀一样不会打别人主意也不会有人打他主意,因此三人能和平共处。

唯一不和平的时候是争夺电脑使用权的时候,这三人省吃简用,合资买了一台电脑,他们轮流睡觉轮流使用,但有时某人的作息规律有变动,矛盾就产生了。有些妖打架是为了变强,有些妖打架是为了信念,这三个妖打架是为了电脑使用权,他们不使用妖技,单纯地互踹互擂,有时候把墙都能打塌。

基本上每次都是戏小虎和栾霸打架,谢一地在一旁劝架。两人打架非常暴烈,有时候相互掐着脖子掉到外面的垃圾堆里,然后抓起装垃圾的袋子相互丢。栾霸力qì

大,有时候抱着戏小虎咆哮着往墙上撞,一撞一个坑。但是戏小虎也开始学乖了,专揪栾霸的头,这个大叔最珍惜自己的型,每当戏小虎作势来揪头他就立即用手抵挡,这个时候戏小虎一记穿心莲打过去,或者用膝盖顶他的要害。

假如矛盾的一方是谢一地,性格内向的谢一地也不会选择诉诸暴力,比如戏小虎惹了他,他会跑去告sù

栾霸:“老大,戏小虎说你是s13!”诸如此类挑拨离间的话,然后两人就动手了,等到打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再上前劝架。

谢一地的妖技是吸收电力然后再塑形,威力和“蝴蝶天火”没的比,只不过机动灵活方面稍胜一筹。因为有这个妖技,他经常跑到卖手机的店里去吸电,带一个特制的手套,前面是插头,插进电插座里,就可以吸收电力。他还有另一个特制手套,前面是插座,带在手上放出电力,在上面插插头,电器就可以使用了。

用这个偷电回来再释fàng

的办法,他给三人省了不少电费。但是谢一地太内向,又是这么一身古板的装束,一声不吭地走进别人店里,在一个角落一蹲半个小时,经常被当成变态和神经病。

有一次他的秘密被一个女人撞破,为了防止身份泄漏引起麻烦,他尾随这个女人下班回家,想杀人灭口,但是当他从窗户看见这个女人在换衣服时,脸一红,掉头跑掉了。

谢一地至今是处男,当然了,戏小虎也是,不过他的胆量稍微大一点。

戏小虎是个侦察型,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远程偷窥女换衣间,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流着长长的哈剌子一看就是一下午。

除此之外的娱乐就是打游戏,为了打完一盘游戏而多用了几个小时电脑,是他和栾霸动手打架的最常见原因。

谢一地和戏小虎只有二十多年的妖龄,栾霸的年龄最长,大概有几百岁,几百年前他有过妻子,不过早就灰飞烟灭,连后代都下落不明了。

在妖的世界中,像6苏和锦断那样的同类伴侣,是非常非常罕见的,因为就算是阴阳属性的异性妖类,两只妖在一起也极难磨合,更别提以千年寿命为基础的长相厮守了,因此大部分妖类都是找人类作伴侣。

当越过一千年的坎时,妖类基本上就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冲动了,但是几百岁的栾霸现在只能算是个壮年,打了几百年的光棍,所以他想找个女人的冲动比那两人更加强烈,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电和纸的消耗量也最大。

三个人经常在街上闲逛,等着邂逅一段惊心动魄的美丽爱情,每当有美女从身旁经过时,三人的脸会像向日葵一样跟着转动,有时候戏小虎会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换来对方一个鄙视的白眼。

然后三人就开始相互推诿:“你上,你先上!”

“还是你上吧。”

“不不不,你上!”[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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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32

一般是戏小虎第一个上,他的搭讪方式是流里流气地挡在美女面前,挑着眉毛说:“哟,晚上有时间吗?”网不跳字。他深信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教条,而且他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可是,似乎是他坏的方向错了,更何况这个年代,谁还会留两撇小胡子。

结果他一次也没成功过。

至于谢一地,连成功地说完一句话都没有办到过,每次被另俩人推到美女面前,就撅着嘴,结结巴巴半天一个“你”字说不出来,然后被报以一道惊异和害pà

的目光。带着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的“你好”,他只能无奈地目送美女加快脚步逃离的背影,然后唉声叹气地回到两人身边。

栾霸的方法中规中矩,跑到人间面前挠着后脑勺笑,深沉地看一眼阴沉沉的天空,拘谨地道一句:“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啊!”

他的战绩也是零!

这三个光棍,某一天突然顿悟,把不到妹子不是因为长得不帅,而是因为没有钱。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那种遵纪守法的奇葩妖类,而且数量还不少,比如这三人就是。

因为不了解除妖师,也没有其它妖类朋友,他们根深蒂固地认为除妖师就是见到妖就杀的人,这完全是栾霸几百年前的见识,他又错误地用它来教育两个后辈。

所以,除了偶尔的同类厮杀,犯法的事情他们绝不会干,生怕暴露行踪。不犯法、没工作又缺乏经济头脑,三人只能这样穷过日子,似乎把妹的大业对他们来说难于上青天。于是乎,栾霸想了一个邪道制胜的办法——英雄救美!

而且还是升级版——级英雄救美。

有戏小虎的侦察能力在,追踪一个美女是很容易的,然后他和谢一地一前一后堵在美女面前,脸上蒙着吓人黑布,戏小虎流里流气地说:“哟,跟大爷玩玩去。”后面的谢一地则在那里“你你你你……”像机关枪一样结巴着。

当美女被两个蒙面人吓得失声尖叫起来时,栾霸从上方闪亮登场,一拳一个,把两人打飞出去,轻松得像踢开两只耗子,然后非常绅士地走过去,欠一欠身,温柔地说:“小姐,你受惊了。”

计划是美好的,执行的也很顺利,但是被救下的美女倒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邀请栾霸去她家里“喝杯茶”什么的,只是道了一声谢谢,就立即跑开了。

栾霸有些灰心,立即追过去,死皮缠脸地说:“那个,请问小姐的联系方式是多少……”其实说出这句话时,这出假惺惺的英雄救美剧就已经穿帮了。

不过,他居然真的要到了,是一个qq号。那一晚上,三人乐不可支,栾霸拍着两个小弟的肩膀说,等把到这个妹子,下一次换他俩上。

他在qq上和那个美女聊了起来,栾霸的聊天方式是“你真美!”“你叫什么?”“你是哪里人啊?”这种低端水准。如果他拜读过楚千雀写的《千雀把妹奥义》,就会知dào

,像这样为搭讪而搭讪的方式,是把妹的大忌,能换来的只有一两句敷衍的“呵呵”或者“恩”。

尽管如此,他还是认真揣摩这些回复,甚至揣摩她回复的时间变化,深更半夜,三个人喝着啤酒一起研究事成的可能性有多少。

如此长期坚持不懈,目标更换了一个又一个,果然诚心感动天地,有一个妹子开始对栾霸有好感。

两人已经聊到那种可以约出来吃饭的程度,就在她生日的时候,栾霸了一封邮件,祝她生活快活,但是悲剧生了!

用过qq的人一大半不知dào

一个细节,送邮件的时候,自己对对方的备注会显示在邮件中。当那个妹子看见“浪漫中年”寄给“上床对象第48号”的邮件后,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至今栾霸还在苦思,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呢。

后来,战争爆了,三个人出于对除妖师的本能恐惧,加入了柳梦原的阵营。栾霸的人是猥琐的,但是实力是不俗的,另外三人的配合远比那些临时编配起来的小队默契很多,所以这三人成为南方的主力之一。

这在这时,他们遇到了冷若冰霜的锦断,并且同时一见钟情,某个啤酒香烟陪伴的夜晚,进行完例行的前列腺维护,栾霸用纸巾清理了一下,关掉正在叫着“亚灭跌”的音箱,深沉地对两人说:“小虎,老谢,我有个想法……”

这天晚上,“圣骨亲卫队”成立了![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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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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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拜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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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后的一个早晨,一辆轻型卡车正在往北方行驶,车里的音箱开得很响,司机正伴着节奏在轻轻地哼着歌。

当他正沉浸在美妙的歌声和四周壮阔而荒凉的风景时,突然从路旁边窜出一个穿着锯齿边小背心的彪形大汉,司机吓得把方向盘朝右边猛打,但是车却并没有转向。接着他现自己的车被前面出现的那个人抬了起来,两个前轮在不住地空转着。

司机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一只妖,吓得立即踹开车门,准bèi

逃命。但是当他连滚带爬地跑下车时,却现车的两旁还有两只妖。一个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打扮得像八十年代的知识分子,另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都市妖战635

这三人就是栾霸、谢一地和戏小虎,经过日夜兼程的长途跋涉,他们已经赶到北方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司机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给我起来,我不杀你!”栾霸说。

司机没有起来,只是把脑袋抬了起来,胆战心惊地问:“请问,是要抢劫吗?”网不跳字。

“抢劫?不!”栾霸说着把抬起的车放下,但是这辆车还在转,他只能再次抬起车头,命令这个司机,“去把动机的开关开了!”

司机楞了一下,什么叫“动机的开关”,此人一定没摸过车,当对方喝斥一声“快点”时,他立即钻进车里熄了火,然后又出来。

这时谢一地在栾霸耳边低低地说:“问问他运的是什么。”

“你!”栾霸指着司机,“车上运的什么。”

“海带!”

“为什么运海带啊。”

“我从海边捞的,去北方卖。”司机战战兢兢地回答。

“海带,我c你大爷。”戏小虎一脚踹倒他,“为什么不捞点鱼翅,海带多难吃啊。”

“德性,吃过鱼翅吗?”网不跳字。栾霸鄙视地说,然后向司机号施令,“你,去把车上的电池取出来!”

“电池?是电瓶吧。”

“管它是什么,取出来!”

司机乖乖地打开卡车前盖,往外取出电瓶的时候,戏小虎和谢一地已经取出馒头片,站在后面,就着咸海带吃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吃起来了!”栾霸说。

“老大,味道还不错。”戏小虎说,刚捞上来没几天的新鲜海带,多少还有点海鲜味,比他们带的酸豆角有味道多了。

“恩恩!”谢一地点头。

都市妖战635

“是吗,我尝尝!”栾霸走过去

这时,司机已经把电瓶取出来放在了地上,栾霸对谢一地说:“老谢,去!”

谢一地擦了擦嘴上的碎末,走过去,两手抓在两端的电极上,一旁的司机善意地提醒道:“这位大哥,那样做会触电的。”

“你,闭嘴!”栾霸喝斥一声,司机赶紧闭嘴。

谢一地一口气把电瓶里的电吸了出来,然后动“电母珠胎”,身上滋滋作响,紫色的电流从他的身体中流出来,在空地上渐渐塑造出三人的形象。虽然电人的外表和本尊差不多,但是全身上下却由不断闪烁跳动的电流构成的。

这个过程花费了大约十五分钟,司机在一旁傻呆呆地看着,而闲着的栾霸和戏小虎则在后面搬运海带……本来他们的计划不是抢劫,但最后还是抢走了十几斤咸海带。

当电人塑造完毕,他又把双手抓在电极的阴阳两端,那三个电人突然扭曲变形,以他的身体为媒介,回到了电瓶中去。

“好了。”谢一地说。

“小虎,该你了。”栾霸说。

戏小虎把上衣脱掉,他的身上纹着很多小老鼠,风格很像剪纸画。一般人纹龙纹虎,他却纹老鼠,这多少有点奇特,不过这也是为了妖技而作出的牺牲,虽然他的妖技“皮帛画鼠”效果是把身上的纹身变成实物,但作为侦察型,还是老鼠方便灵活又隐蔽。他就是用身上的这些小老鼠来侦察,也可以附在物体上面定位。

有人要问了,如果纹上九条龙,再放出来,岂不是很拉风。实jì

上这些东西并没有攻击力,体型大反而是累赘。

戏小虎动妖技,两只小老鼠便从身体中钻了出来,这两只老鼠并不是真实的,看上去很像不那么逼真的三维动画,但是它们的动作却非常仿真。

这两只老鼠从他身上跳下来,一个跳到电瓶上,变成一个商标样的东西贴在上面,另一个跳到司机的身上,变成纹身附在他的脖颈后面。

司机害pà

地摸了摸后颈,问:“几位老大,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不把你怎么样!”栾霸说,“你给我听着,你带着这个电池……”

“是电瓶。”谢一地小声提醒。

“……你带着这个电瓶去北方,然后把它交给一个叫6苏的人手里……喂,你认识6苏吗?”网不跳字。

“完全不认识!”

“那就去打听一下,他是一只妖,在北方蛮出名的。”

“哦哦!”

谢一地又提醒了一下:“爆zhà

!”

栾霸会意地点头,补充了一句威胁:“还有,你身上有个小老鼠,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会看见,如果你不按我们说的做,或者玩诈,它就会爆zhà

!砰!”最后他还模拟了一下爆zhà

的声音,司机吓得身体一颤。

都市妖战635

“啊?爆zhà

?”司机吓得摸了摸后颈,其实戏小虎的妖技只是侦察型,完全没有这个功能。

“听见了吗?”网不跳字。栾霸最后说。

“知dào

知dào

,我一定办到……老大,那我办完之后,能不能饶我不死。”

“这个好说!”

这个司机带上做了手脚的电瓶,动汽车,一溜烟跑掉了,看着远去的汽车,戏小虎说:“老大,事情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现在还不行,如果这一次失败,我们就等下一辆车……所以,在这里等几天的。”栾霸说。

“要不在这里劫道吧。”谢一地说。

“恩,老谢这个建议很中肯!”

以前他们遵纪守法,但是他们不犯罪的原因是害pà

除妖师找麻烦。可是现在仗都打起来了,就再也不用害pà

除妖师了。

于是,等待回音的这几天,三人在这条路上劫道,只不过现在是战乱时期,每天通过的汽车少得可怜,几天下来他们只劫了一车苹果和三件女式大衣……

……

“6苏,你相信电子会产生感情吗?”网不跳字。某一天6苏去总部办事的时候突然撞见了木下蝉,他的断手已经完全康复了,又在试验室忙活起来。打过招呼,他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啥?”6苏说,“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平时给我的那些骚扰短信,是因为你的手机爱上我了吧。”

木下蝉笑了下:“‘有空出来喝杯酒?’‘过来玩玩吗?’这种内容也能算骚扰吗?”网不跳字。

“男人给男人这些,难道还不算吗?”网不跳字。

“我和你说正事呢。”

“恩,那到底是你的冰箱还是微波炉思春了。”

“跟我来。”

他带着6苏去了试验室,因为经常有危险的试验,所以试验室在基地外面一个单独的房间,是一间很大的车库改的。木下蝉平时在基地里呆的房间是用来演算和设计试验步骤的。

一进到试验室里,6苏就感觉到冷气森森,为了保护里面的试验样本,这里常年开着冷气,连冬天也不例外。

6苏冷得哆嗦了一下,走在一排排放满玻璃器皿的架子和一张张试验台中的木下蝉却淡定自若,依旧两手插在口袋中。

然后两人到了一扇锁着的门前,木下蝉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门后面是一个相当大的空间,远比前面这个房间要大很多。这个房间不仅仅是地面上的部分,它还向下挖掘出一个圆柱型的坑,大约有十米深,可以放下半个足球场……当然,如果里面没有放满东西的话。

这个空间一半是试验场所,一半是放置大型试验器材,圆柱型的巨坑表面是混凝土,四周有一道盘旋而下的钢铁平台,有升降机,还有很多碘钨探灯,打开的时候,照射的下面如同一个舞台。

6苏朝下看,看见一排站着的“人”,当他们乘坐升降机下去的时候,才现那些站着的“人”是试验阶段的百噬巨僵,他们处于冷冻状态,被1字型的巨大钢铁支架支撑在那里。

这些巨大的生化武器个个面孔狰狞,下牙翻出露在嘴唇外面,它们的身体几乎长宽相等,非常壮实,毛孔清晰可见。它们两手垂到膝盖,宽大的脚面可以给人类当床,脚指甲足有汽车的挡风玻璃大。

虽然早在n城的时候,6苏就知dào

百噬巨僵的存zài

了,但是近距离观察,这还是第一次,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

“这些是要当武器用的吗?”网不跳字。6苏问。

“没错,大战就要开始,所以现在加紧制造它们。”

“好高大啊!”6苏抬起头,两胯之间却没有看见该有的东西,他问,“它们全部是母的吗?”网不跳字。

“不啊,被阉割过了,为了战斗。”

“组织真是残忍啊。”

木下蝉笑了下:“人道批判等等再说吧,我带你进来是想告sù

你,这些兵器中的某一个,产生了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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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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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骨大人圣安!”

某个清晨锦断下楼出来就看见门前黑压压站着一大片人,好像黑涩会向老大问候一样,整齐地弯腰低头,人群中拉起的横幅上不知羞耻地写着“圣骨大人千秋万代”.



锦断皱了下鼻头,对他们说了一个字:“滚!”[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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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33

站在前面的栾霸立即向身后的众人喊道:“圣骨大人命令我们滚!兄弟们,滚起。”

于是,这些人全部像西瓜虫一样缩起身体,向着马路的另一端滚起来了,滚完一段距离,他们带着一脸完成了光荣使命的表情朝这边看,但锦断已经离开了,只留给他们一个绝情的背影。

这是“圣骨亲卫队”每周必做的一次“朝圣”,栾霸定下的规定里写得清清楚楚,为了表达对圣骨大人的爱,放qì

一切人格尊严,所以投身这个没廉耻的组织的人,只要愿意,学狗叫舔鞋都能干出来,只不过锦断从来没给过他们机会。

南方的妖对锦断的感慨是复杂的,有一小部分是以前被她揍过,因此对她恨之入骨,也有一些由恨转爱。有一些是憧憬曾经的妖五尊,把锦断当成妖五尊的代表来崇拜,崇拜她的身份和实力。还有一些比如戏小虎和谢一地,根本就没经lì

过那个时代,单纯的“一见钟情”,锦断那危险的美丽,冰冷的鄙视撩拨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抖m之魂。

至今谢一地还经常深沉地,向他的两个朋友说起他对锦断“一见钟情”时的情景:“那天,下着微蒙蒙的小雨,我抓了一只鸡准bèi

回去,就在雨中我看见了她。那个时候她不知dào

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一个人在淋雨,啊呀,她的衣服全部被打湿了,身体的曲线清清楚楚,我躲在角落里久久地看着她,然后我就硬了!”

加入“圣骨亲卫队”的都是极端崇拜锦断的狂热分子,大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去的,就好像一个卖臭豆腐的生意好不起来,一群卖臭豆腐的占领一条街,总有人生意会好,这叫集团优势。只是他们没想过,他们等的那个客户压根就不会走过这条街,也不想吃臭豆腐。

实jì

上,就算有人能交好运,得到锦断的垂青,他的同伴也会立即把嫉妒的刀刃对准他,让他死得体无完肤,当然这种事情并没有生。

因此,经常和锦断在一起的楚千雀和老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群人堵住老头,声色俱厉地喝问:“你这么老了,和圣骨大人住一起,是什么关系!”时,他平静地点着烟斗,淡然道:“她是我闺女!”

“胡说,妖哪来的爸爸。”

“认的。”

大家都知dào

一个常识,过了千岁的妖基本上没有情爱了,所以也就不再逼问老头了。

楚千雀被人围住质问的时候,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当有人问起:“你和圣骨大人什么关系时?”

他笑着说:“都同居了,你们说什么关系。”

差点被撕成碎片的时候他被突然出现的老头救走了,但是楚千雀屡教不改,每次都说这么惹人恨的话,他好像根本不知dào

有种感情叫嫉妒。

这些人毕竟是神通广大的妖,被墙挡住的视线依然可以越过,不管怎么侦察,锦断和楚千雀都没有过亲密接触,大家也就释然了。

除了每周的朝圣,锦断上战场时,他们也会拉着横幅在那里欢送,这种事情让她不胜其烦,后来基本上每次都是秘密出。

除此之外,“圣骨亲卫队”还有一个很吸引人的活动,也是他们当初吸引这些人入会的招牌活动——和圣骨大人拥bào



谢一地的妖技可以把电能吸收再重塑,因此他可以重塑出锦断的外形,当然那只是一个滋滋作响的电流体,而且不可能有脱衣服之类动作。

试验几次之后,谢一地终于可以做出最仿真的“锦断”了,还原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都市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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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战633

到了那个隆重的日子,大家排成一字长蛇阵,而电流制造的“锦断”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身上滋拉滋拉地跳动着蓝色的电流。现场有人提建议说,圣骨大人是不会这么热情的,后来谢一地把它改成冷若冰霜,抱着双臂的样子,于是大家统统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

然后,他们一个一个走到“锦断”身边,与她拥bào

,感受亲密接触时电流通过身体的快感。之前栾霸特别警告过,不可以抱太久,但还是有不少人当场被电流炸飞,全身冒着烟,在地上幸福地笑着。更有人胆大妄为地去亲吻“锦断”,结果嘴唇被炸成了两根肥香肠。有人现场宽衣解带,被众人狂揍了一顿。

这个活动毕竟太伤身,所以他们每月只搞一次,而且是秘密地搞。

有一次一个极端分子在深夜堵住了回家的锦断,要向心目中的女神表达自己的爱意,他的礼物很特别,是插在塑料瓶里的一朵玫瑰,瓶子里全部是他自榨的“豆浆”,每个用双手来思念锦断的晚上弄出来的。

锦断的原则是这些人做那么讨厌的事情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越过界限就当作敌人来对待,面对这个双手颤抖着捧着“礼物”的人,她拔出了匕。

那是锦断唯一一次去“圣骨亲卫队”的聚集地,一整幢楼,每人有一个房间,大厅里贴着大幅的锦断画相,扒掉瓷砖露出石灰层的墙上是“万人”签名,内容都一样,全部都是“圣骨,我的爱!”

她去那里是扔下一具尸体,当着众人的面扔下这包七零八落的尸体后,她沉默地、冷冰冰地离开了,从此之后,这些人的狂热行动才有所收敛。

柳梦原对这个狂热组织的态度是讨厌但是不闻不问,本来他把锦断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个强力磁铁,把五湖四海的同类吸到一起,所以那些人越狂热,对他越有利。

事实证明,“圣骨亲卫队”的战斗能力是不凡的,他们彼此之间协同作战的默契程度远比其它人要好。

这些人最光荣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能和锦断在一起作战,这样的机会把持在栾霸戏小虎和谢一地手里,一般是看平常表现分配,只不过戏小虎经常偷偷地卖这样的权限。

……

三人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老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笑盈盈地拱拱手说:“栾老大!”

“不敢不敢,武前辈真真折杀我也。”栾霸还了个礼,说,“那个,武前辈有事情吗?”网不跳字。

“有件不致一提的小事情。”老头笑着说,“你们去北方,不介yì

多梢上两个人吧,我老人家在那边有熟人,这样你们进去会比较容易。”

“哪两个人?”

“我和楚千雀。”

“老先生,你俩也要去北方。”戏小虎惊讶地说。

“是啊,去见个人。”其实老头是想趁这个机会溜号,锦断都走了,他的历史使命也结束了,龙潭虎穴不宜久留。

“这个这个……”栾霸挠了下脸,“我是无所谓,有武前辈在,路上也不无聊,可是柳梦原特意对我说,叫我不要带其它任何人!”

“哦,这样啊。”

“对不住呀,告辞了。”栾霸拱了下手。

“恩恩,一路顺风。”老头笑着送三人走,当他们变成三个背影,老头的笑脸立即收敛起来了,骂了一声,“姓柳的,你这狗曰的!”[都市妖战]



[网]

都市妖战633

“老头,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这时侧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声音,他一抬头看见蛛玉背倚在一棵树上,带着招牌式的狡黠笑容。

“姑娘,是你啊。”对象是她,他不用那么戒备。

“你刚才和那三人说的话,还有最后骂帮主的话,我都听见了哦。”蛛玉指指自己的耳朵,坏笑着威胁道。

“那你去告状吧。”老头点着烟斗,满不在乎地说,“看能不能换十斤猪肉。”

作为招呼的笑脸突然收敛起来了,这个总是带面具把自己保护起来的女孩,露出了温和的神情:“放心吧,我不会去的……我已经不想和那个人说话了。”

“姑娘,你终于认清柳梦原的反dòng

本质了吗?”网不跳字。老头笑了一下,说。

“我只是有点灰心了,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我尊敬的帮主了。”

看见有机可趁,老头说:“能想个办法让我离开这里吗?”网不跳字。其实想去北方,跑着去都没问题,但是有很多侦察型妖在监视着边界,有人想脱离,就会在路上被抓住,然后杀掉或者当成奸细来拷问。

曾经有个妖类卧底干不下去了,想回北方去和老婆团圆,被抓回来受尽了折磨。柳梦原是在用帮派的办法治理这两万只妖,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却有着最严酷的规则,战争毕竟不是儿戏。

“这个有点困难吧。”蛛玉苦笑了一下,“柳梦原现在又不是很器重我,对了,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

“什么事?”

“锦断背叛了,和锦断走的最近的你还有那个花花公子也会被怀疑,你们平时有不少小动作,这个时候要特别小心啊。”

“恩!”老头抽着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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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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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下蝉笑了下:“人道批判等等再说吧,我带你进来是想告sù

你,这些兵器中的某一个,产生了自己的意识!”

“什么?”6苏诧异地说。

“我从头说起吧,你听说过各地流传的上古存zài

巨人种族的说法吧!”

都市妖战636

“恩!”

“百噬巨僵就是在考古中偶然现的巨人dna制造出来的生化武器,虽然叫它们‘巨僵’,实jì

上它们是生命体,只不过大脑被植入了作战用的控zhì

芯片。”

“然后呢?”

木下蝉走在一排排腿脚的丛林中,突然停在一个巨僵下面,拍着那个冻僵的腿,“我在进行例行的脑芯片检测试验时,现一个特例体,就是这一只。很难描述生的事情,他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的脑电波曲线,这种脑电波是人类做梦时才会产生的,也就是说,这只巨僵出现了自己的思想。”

6苏仰视这只巨僵,沉睡中的他居然在做梦!

“什么意思?”6苏说,“你刚才说植入芯片,那就是说没有把大脑摘除掉,出现思想难道是件很奇特的事情。”

“我的话没说清楚,我们实jì

上破坏了它们大脑的主要部分,没有芯片,他们和植物人是一样的,芯片代替他们的神经中枢。”

“好残忍啊。”

“也不算残忍,其实这些巨人本身只有狗的智商,世界上早就出现用狗和老鼠来做生物炸蛋的事情,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请继xù

说正事吧。”

“恩!”木下蝉点头,“中枢芯片的程序虽然比较复杂,功能却非常简单,就是接受外部语言信号,然后自动进行逻辑整合,让机体的相应部位活动起来,它仅仅是一个高智能的声音遥控器。与其说是这只植物人巨僵出现了思想,不如说是它大脑中的芯片出现了某种微妙的故障,于是,电脑出现了思维!”

“哇!这种事情以前生过吗?”网不跳字。

“生过,曾经有过机器人和人类下棋的事情,当时机器人被打败了,结果它居然放出电流把对手杀死了……电脑出现了嫉妒!”

“好奇妙啊。”

“本来电脑只是简单的二进制指令的叠加,从逻辑上来说是绝对不会有思维和情感的,就算有什么人工智能也仅仅是在模拟……所以这种反常规的事情,至今没有解释!”他笑了下,“想不到,在我的试验室里,居然出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收它作干儿子?”

“这件事情要是让组织知dào

,考lǜ

到作战的安全性,他们可能会要求把这只巨僵的大脑烧毁。”

“恩,但是你不会这样做,所以才找我商量是吧。”

“没错,我想让你教他战斗的技巧。”

都市妖战636

“我?”6苏又一次震惊了,“教他?”

木下蝉的这一设想让6苏想到了猫教老虎本领的事情,只是这个师徒的比例比猫和老虎更加悬殊。

“特殊的个体就用特殊的方式来对待,我的想法是让它学会战斗技巧,在大战中立功,这样组织也会接受它。”

“没准它会成为一个队长,领导一队的巨僵。”

“哈哈,这个倒不太可能……组织的价值观是实用主义的,能给组织带来好处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就会被留下;没用的,有威胁的东西就会被除掉。所以,如果这只巨僵能在战斗中有所贡献,就会被留下。”

“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组织。”

“为了它!”木下蝉仰望着这只巨僵,“我小时候,作家们经常爱幻想的事情就是机器人出现了感情,没想到这种事情有一天真的生了。机器也好,生物也好,半人半机器也好,出现了自我意识,就可以等同于生命来看待……是生命,就应该尊重它的生存权,不是吗?”网不跳字。

“恩,作为非人种族,我比较赞同你这个观点。”

“感谢理解。”

“那什么时候开始呢?”

“等两天,准bèi

好试验器材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好!”

……

大战要来临的气息在北方蔓延着,就是普通平民都感觉到了,因为从其它区域往这里调兵的卡车经常出现,头顶上也经常有飞机飞过。

培训除妖师的那个学校在大战中陷落了,后来迁到了北方。6苏听说,这段时间里,那所藏在深山里的大学中止了常规教学,学员的全部时间几乎都在进行实战训liàn

,而且只要是能成功使用符咒,哪怕只是动一个小火球,当天下午,这个“幸运儿”就会给一张毕业证,然后带着青涩的脸和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去各处的基地正式工作。

耳月刀跟他的兄弟们,这段时间也不在外面闲逛了,每天在这座城市的一座废弃体育馆里进行训liàn



很久没去看耳月刀,6苏也有点想他,而且上一次的任务中他差点送了命,也差不多是时候见他一次了。

第二天上午,6苏和锦断去看他,一见面耳月刀就立即注意到“虫婷”的某个细节有变化:“咦,你的d罩怎么缩水成a罩了!”

“你居然有看人先看胸的习惯啊。”6苏说。

锦断没说话,只是冷笑,注意到这熟悉的表情,他居然很敏锐地现了真相,大叫起来:“哦哦,你不是虫婷,你是锦断!”

说着伸手来拍她的屁股,却被锦断抓住,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

“观察力很敏锐嘛!”锦断说。

都市妖战636

“那当然,我是谁啊。”挨了打还一脸笑嘻嘻的。

“上一次我差点害死你,实在是对不起。”

“不打紧!”耳月刀豪迈地说,“让我摸一下我就不记恨了。”

“那你还是继xù

记吧。”

后面有很多三四阶的妖在训liàn

,和冷冰冰的组织不同,耳月刀把所有的弟兄都当朋友看,让这些弱小的妖作训liàn

,倒不是想让他们能多挥点剩余价值,而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死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

“啊呀,世事无常啊。”

“怎么突然冒出这句感慨。”

“还记得我们仨一起去y城的时候吗,那个时候如果现柳梦原,也许今天我们就不用打仗了。”

“这倒是,不过当时鬼知dào

他在想什么啊。”

“吃卤猪蹄吗?”网不跳字。耳月刀突然挑着眉毛说。

“自从来北方,你每次都在吃卤猪蹄,你的设定快变成猪蹄男了……有猪蹄吃吗?”网不跳字。

“没有!”耳月刀说,“但是我知dào

哪里有卖的,你请我一回吧。”

“靠!”

“猪蹄有什么好吃的。”锦断不解地说,“根本就吃不到什么东西嘛,还是红烧兔子好吃。”

“你不知dào

,这里的猪蹄很好吃呢。”6苏说。

“因为这里的猪爱运动吗?”网不跳字。锦断看着耳月刀说。

“不但爱运动,还爱活塞运动,来试一下吗?”网不跳字。他无耻地说。

“你再调戏我老婆,我就揍你!”6苏说。

“哎呀哎呀……”耳月刀凑过来低声说,“对了,你骈头的事情解决了吗?”网不跳字。

“解决了!”6苏摸着脸说,“用很疼的办法解决的。”

“啊呀,你老婆还真是宽宏大量啊,我有这样的老婆就好了……你几时战死啊!”

“滚!”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锦断挑着眉毛问。

“说猪蹄的事情!”耳月刀一本正经道。

他知dào

一个卖卤猪蹄的饭店,6苏跑去买了一个,战时的卤猪蹄卖的比和平时期的猪还贵,掏钱的时候格外心疼。

三人坐在高处,吃着复制的猪蹄,美好的味道让人心情愉悦,连一开始比较抵触的锦断也开始接受了。

“看来,跟柳梦原决战的时候要到了。”耳月刀看着远处的浮云,难得深沉一次。

“是啊,很感慨吗?”网不跳字。

“当然感慨了,这场灾难是我们妖造成的,也应该由我们来终结……哎,打完仗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随便。”6苏说。

“我现在虽然回来了,但是我杀人太多,除妖师肯定会通缉我几十年,打胜之后,也许我和苏要躲躲藏藏地过日子了。”锦断想着以后,不禁苦笑了一下。

“到时候谁敢打你们主意,我就第一个站出来!”耳月刀豪迈地说。

“谢谢!”

“经lì

这一场,咱们也算朋友了吧。”

“算。”

“到时候来北方吧,北方多好,有涮羊肉,有卤猪蹄,有火烧。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妖都是不能信任同类的,但你却可以和同类做朋友,等打完仗……”这个放浪形骸的大叔突然腼腆起来,“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生活吗?”网不跳字。

“喂喂,你怎么突然真情流露了。”

“因为我喜欢你嘛!”

“好恶心啊。”

一起经lì

这么多,耳月刀确实也成为重yào

的朋友了,也许等和平归来的那一天,他们可以一起生活。这个时候,6苏突然有种好兄弟的感情,能认识耳月刀,确实是件幸运的事情。

这时,耳月刀凝望着远处,深沉地说:“我的心已经不想再飘泊了,我想像你们一样,有个温暖又热闹的家……”他突然露出下流的表情,眉头一上一下地说,“而且,到时候咱们可以三辟哟!”

“去死吧!”锦断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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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沉睡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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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一个天气明媚的下午,锦断和龙奎正在屋里鸡飞狗跳地闹着。

“死小孩,一年没收拾你,越来越不客气了!”

“臭泼妇,我不要你管!”

都市妖战634

“砰”一声,龙奎被扔到墙上,半天才滑下来,刚刚落到地上的他一头撞锦断的肚子撞过来,锦断“啊呀”一声摔在地上。

后来6苏进来的时候看见锦断正捂着脸在那里哭,龙奎在一旁不知所措:“我什么也没做啊!”

“怎么了啊?”

“我们的孩子没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6苏说:“我c啊,才怀上不到几天,怎么可能没了。”

“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网不跳字。

“那也得等肚子大了之后才会生吧。”

“这样啊。”锦断破涕为笑,摸摸平坦的肚子,“原来我的小百合还在啊。”

“怎么又换名字了!”

“这是给女孩准bèi

的名字。”

“起这种名字,你到底寄托了什么希望啊……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到处逛逛吧,穿上那件衣服。”6苏指了指架子上复制的那件汉服。

两人准bèi

走的时候,龙奎一脸坏笑地说:“你们有孩子了?”

“是啊,怎么了?”

“那你们干了那种事情吧,就是你电脑里那些下流的事情。”

“我抽死你!”

“哈哈,你们俩个居然干那种事情了。”龙奎笑着跑出去了,6苏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一声:“小学生啊!”

两人出去闲逛,看着这里热闹的集市,锦断感慨道:“比南方有意思多了。”

“南方什么样子?”

“很冷清,人类在工厂里干活,平时街上没什么人。”

都市妖战634

“哦。”

到了涂无鱼的鱼摊前,正在忙活的他打招呼说:“老婆,你来了啊。”

“恩啊!”

“进来坐坐吧。”

“不了,我喜欢上别人了。”她说着和旁边的6苏亲吻了一下,然后拉着他走开了,身后涂无鱼一副心碎的表情。

“你太过分了吧。”6苏笑着说。

“切,十斤猪肉就把虫给拐走了,太便宜他了吧。”

“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那个,我们也去领猪肉吧!”

“晚了,年前的活动,现在早就结束了。”

他们跑到北方坚壁上面,看着辽阔而苍茫的大地,心生壮阔。两人依偎着坐在大坝的边缘上,享shòu

着冬末的暖洋,沉默地坐了很久。

锦断回来之后,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她有时候帮着虫婷做饭,闲下来的时间就躺在床上看书,家里能读的书只有一本,就是上一次柏卷卷借给6苏的书。

言斩蝶把他们叫过去一次,在基地6苏见到了古斯塔夫和藏玉丸子,这两人的使命完成,现在作为特派员留在这里,等战争开始的时候,“伽甘纳特”的其它人会过来。

言斩蝶说:“你们在这边一定要低调行事,组织里被锦断杀掉朋友的人太多了,万一你们回来的事情曝光,也许会生不可控的事件。”

“知dào

了……耳月刀不用保密了吧。”

“对谁保密,对谁公开,你自己看着办吧。”言斩蝶不负责任地说。

锦断对除妖师的态度不理不睬,也不和言斩蝶说话,离开基地的时候她问:“他为什么要帮着我们?”

“个人感情吧。”

“可是当年我把他砍成重伤了。”

“其实,我变成他的部下,完全是为了你能安全回来。”

“啊啊,原来如此……辛苦你啦。”

某一天,锦断突然说:“去见见你的情妇吧。”

都市妖战634

“你想杀了她?”

“恩,改变主意了,我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是,另外是火包友,不是什么情妇。”

见面又将是一个尴尬的场面吧,不过锦断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好带着她去了柏卷卷那里,敲了敲她家的门。

万年宅在家里的卷卷这一天居然不在家里,6苏长长松了口气:“你瞧,不在家!”

“你该不是事先通风报信的吧。”

“怎么可能!”

离开这里往外走的时候,却突然和卷卷迎面相遇,她打了声招呼:“6苏,好久不见啊。”

“恩恩。”6苏应一声。

“她就是了?”锦断低低地说。

“是。”

“比我想象的要好kàn

一点嘛!”

“她是虫婷吧……”卷卷注意到锦断的装扮,“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啊。”

“不,我是锦断!他的女朋友,以后的妻子。”锦断居然立即表明了立场。

呆立了数秒钟之后,卷卷突然明白了生的事情,微笑着说:“他经常说起你,他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喜欢到和别的女人勾搭了。”锦断醋意满满地说。

“那件事情是我不好,对不起。”

“算了算了!”锦断抱着双臂别开头,“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是带刺的。

“对不起!”卷卷不卑不亢地微笑道,“但是,我还是很想谢谢6苏,因为是你把我从阴影里解脱出来了。”

别说这种话了,回去会被惩罚的,6苏暗暗地流着冷汗。

“他真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很强dà

也很温柔,又非常会倾听别人说话,而且很会照顾人。”仿佛没注意到现场的火yao味,卷卷依然微笑着在说着,“那个时候我一直因为失去丈夫而痛苦,很感谢你在那个时候能来陪我,最重yào

的是……”

她扬起头,注视着6苏的眼睛,阳光下的笑容像少女一样灿烂。

“怀念一个死去的人只会越来越痛苦,但是喜欢一个活着的人,却让我的内心又充满希望!”

6苏当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回去肯定会被剥皮的啊。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锦断,她眼中的醋意居然消失了,被震惊所取代,也许是因为柏卷卷的勇敢。

三人沉默了半晌,突然柏卷卷走过来,越来越近,这时锦断抱着手在旁边冷眼看着,而6苏不知dào

要如何应付。

脑袋被她纤细的手指捧了起来,卷卷出其不意地吻了上来,浅得如同吻别。那个时候6苏很想推开她,但是一旁的锦断却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做。

也许这一刻对于柏卷卷从此孤独的人生来说,会是永远的一点温暖火光,所以锦断虽然恨得想杀死她,却没有上前阻止。

漫长又短暂的一吻结束之后,卷卷笑着说:“谢谢你,然后……再见了!”

说罢,她离开了。

两人在那里站了半天,6苏冷汗淋漓地说:“我会打死我吗?”网不跳字。

锦断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可怜的女人。”

哎,这是什么反应啊,同情敌人了?

她说:“我知dào

永远失去一个的感受,那是撕心裂肺的痛,那个时候我根本看不见未来有什么希望。”

“恩!”

“同为女人,我原谅她!”

“顺便原谅我吗?”网不跳字。

她抬起头,目光尖锐:“怎么可能!背着我干这种事情,还指望我原谅吗?”网不跳字。

“呜!”

“喂,头蜷蜷,年龄比你大,个子和我差不多,实jì

上你再怎么狡辩,如果不是对她有好感,如果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也不可能成为那种关系吧。”

“这是巧合!”

“那你为什么没有随随便便和某个大妈搞上呢?”

“呜。”6苏找不到借口了。

“混蛋啊,男人都是这副臭德性吗?连你也是!”

“唉。”

“我告sù

你,这种事情只许有第一次,如果再生,我们就永远断绝关系!”

“是是,我知dào

了。”

这件事情了结了?他侥幸地想。

“你给我站好。”

“干嘛。”

“我要打你一拳。”

“知……知dào

了!”

6苏站好之后,很害pà

地看着锦断的准bèi

动作,锦断说:“记住这一拳,我打得有多狠,就说明我心里有多生气。”

“喝呀!”锦断一拳打过来,这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力量惊天动地,6苏整个人飞了出去,朝着斜上方飞行出很远,停下来的时候重重地嵌进一幢楼的上半部分。那个时候他已经飞出去三十米远,整个脸被打得变了形,打断的牙齿一颗颗往下掉。

耻辱的一拳,作为不老实的代价,永远地铭记在心里。

锦断找到他之后,冷冰冰地说:“记住了吗?”网不跳字。

“记住了。”6苏的态度像被责罚的小孩一样。

“哼!”她抱着双臂俯视着他,“这件事情,我以后不会再追究了。”然后向着6苏伸出手。

他犹豫一下,抓住这只手,被拽了起来。站起来之后,锦断似乎已经消气了,她说:“还有,你记住一件事。”

“恩?”

“没法对一个女人负责任的时候,不要进入她的内心。火包友这种无耻的关系,说到底是臭男人一厢情愿的事情,女人就算嘴上说着把爱与性割开,最后还是被背叛自己的内心,女人真是一种傻到无药可药的东西,所以,不要去欺骗她们。”

“知dào

了。”

“另外,关于那个女人刚才说的话……”锦断突然把重伤的6苏紧紧抱住,“一直以来,我也很想谢谢你,那个时候也是你把我从黑暗中救了出来。怀念一个死掉的人,内心只会越来越黑暗,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喜欢一个活着的人。谢谢你。”

6苏也将她纤细的身体抱住……这就是锦断的处理办法,粗暴又智慧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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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电流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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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苏和锦断去见耳月刀的同一天上午,那个被栾霸交托“重yào

使命”的司机抵达了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担心地摸着后颈上的老鼠纹身,生怕它会爆zhà

,只盼望着早点把事情办完。

司机开着轻型卡车在闹市区慢腾腾地行驶着,时不时探出头问路人:“请问,你认识一个叫6苏的人吗?”网不跳字。

“男的女的?”

都市妖战637

“不知dào

!”

“我也不知dào

。”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dào

,司机不知dào

那三个劫道的家伙说的“在北方蛮出名的”到底有什么根据。

结果有一个卖鱼的汉子对他说:“你找6苏啊?”

“是啊。”

“他在南边的一幢房子里,整幢房子是他一个人的,很好认。”

“哦,谢谢!”

时局艰难,以前是个海鲜商的他现在都得靠卖海带度日,这个叫6苏的人居然拥有一整幢楼,是个有钱人吗?

这时那个卖鱼汉子突然将一把弯刀递给他:“见到他,就替我捅死他!”

“啥?”

“他抢了我老婆!”卖鱼汉子愁眉苦脸地说。

“老大,不要冲动啊!”旁边一个伙计拉住他。

车开走的时候,这个卖鱼的还在后面嚷:“帮我捅死他,捅死他!”一个横甲一方,欺男霸女的恶霸形象在司机的脑袋里慢慢形成。

他开着车去了南边,这里很多楼房,都是破败的,不知dào

要去哪打听好。这时他看见一幢楼房很有特色,整幢房子几乎已经全塌掉了,只有两层有一个房子勉勉强强还算完整,从晾着的衣服看,这里似乎住着人。

二层的平台上,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女和一个看上去**岁的小孩在玩石子,司机把车停在旁边,问:“小朋友,你知dào

一个叫6苏的人住在哪吗?”网不跳字。

“你找6苏?”

“是啊!”

“就住在这里。”那个小孩说。

“哦……”他暗想这两个人是6苏的什么人,那个少女蛮好kàn

的,是他老婆吗?这个小孩难道是他的儿子,不过母子的年龄差距又不太像……再说恶霸会住这种破房子吗?

都市妖战637

“你找6苏干嘛啊!”那个汉服少女站在平台的边缘,问。

“送个东西!”司机笑了下。

“呀!居然是送我们东西啊!”

说着话,那个小孩已经跳到了车上,揭开后面挡雨的布,大叫起来:“哇,好多海带啊。”

“是送我们的吗?”网不跳字。少女笑嘻嘻地说。

“咦,好咸啊!”小孩已经开始吃了。

“呃……”司机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千里迢迢送一个电瓶这也太奇怪了(他已经在集市另外买了一个电瓶,不然送了电瓶车就开不了了),只好尴尬地笑着说,“是是!送一斤海带给他。”重读“一斤”两字。

但这时那个小孩已经不客气地从他车上往外搬海带,他一次至少拿了十几斤,看得司机很心疼。

“叔叔,你真是好人啊!”

少女也跳下来,一捆一捆从车上拿走海带,她的力qì

跟外表非常不附,看着这一幕,司机的心在滴血,说好了只送一斤的。

不过少女还算有良心,没有全拿走,拿走几十斤后说:“可以了,这些足够我们吃了。谢谢叔叔!”

“不客气。”司机抹了一把冷汗。

“叔叔进来喝杯茶吗?”网不跳字。少女问。

“好的!”

趁这个机会把电瓶放下,然后走人,他是这样盘算的。

刚刚下了车,那个小孩居然钻进了驾驶室,在那里大喊:“汽车人,变形!”司机心里暗想,小学生啊!

拘谨地喝着茶,司机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很简陋的一个家,但是收拾得很整洁。床下面“喵”地一声钻出一只小猫,正在追逐一个小老鼠,它们追到里屋之后,又听见“喵”一声,那个老鼠居然倒追着小猫出来。另外,他还看见晾在外面的xiong罩,有a和d两种,难道这里有两个女人不成。

“叔叔留下来吃饭吗?”网不跳字。少女礼貌地问。

“不了不了!”

“反正也没东西吃。”坐在一旁的小孩嚼着海带说。

“喂,不要当成客人的面吃啊。”少女教xùn

他。

“切,不吃了!好难吃啊这些海带,为什么不送点鱼。”

都市妖战637

“吃鱼还没吃够吗?”网不跳字。

“我讨厌吃又小又有刺的鱼。”

“那个……”司机打断两人的说话,“我还有件东西要给6苏。”

“是车吗?”网不跳字。小孩说。

“啊呀,真是太谢谢叔叔了,我去把车搬上来。”少女感激地说。

“不不不!”司机连忙摆手,暗想这两个家伙太不要脸了,比劫道的那三人还狠啊,“是一个电瓶,6苏托我给他带来的。”他随口编了一个谎道。

“什么是电瓶?”少女问。

“傻蛋,这都不知dào

,车上用的东西。”龙奎说。

“原来如此!”

司机去车上取下电瓶,放到屋里,特别叮嘱了一声:“要亲自交给他。”

“没问题。”少女爽朗地笑道,一瞬间司机看得有点呆了,多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啊,居然被一个恶霸占有了。

他甩甩脑袋摆脱杂念,然后告辞了,任务完成,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

这天中午6苏和锦断回来,6苏把一个用纸包起的东西放在桌上,说:“哝,卤猪蹄!”

“哇,太棒了。”

“虫,今天中午吃什么。”锦断问。

“海带!”

“怎么会有海带?从哪来的。”

“呃,今天上午一个叔叔送来的。”

“你们认识吗?”网不跳字。

“完全不认识!”

这时龙奎说:“他还送来一样东西,是一个电瓶。”

“哦,为什么要送电瓶啊。”6苏不解地说,他并没有立即去查看。

中午四人吃饭,虫婷做了海带汤,把海带打成结来煮汤,虽然海带这东西在海鲜中不算高档,但是新鲜的海带煮出的汤还是很有味道的,比土豆榨菜汤好喝多了。他们吃饭的时候,少少在桌上爬来爬去,不时得到一点“打赏”,多多在一旁的地方蹲着眼馋地看着。

“小朋友最好也训liàn

一下吧。”锦断突然说。

“我都这么厉害了,还训liàn

什么。”龙奎说。

“你?厉害?”锦断讥嘲道,“给你把大砍刀都打不过一只哈士奇吧。”

“我能打过你。”

“接着吹吧!”

“龙奎是控zhì

型,不用正面作战了。”6苏说。

“那也不行,马上就要和柳梦原交战了,到时候没人能保护他。我不在,你们几个都太懒惰了,我在南方可是每天都坚持训liàn

的,而且虫现在的实力也太差劲了。”

“我很厉害的好吧。”虫婷说。

“那吃完饭我们比试一下吧。”锦断说。

“好!”她干脆地答yīng

吧。

“还有你!”锦断对龙奎说,“我也要试下你现在的实力。”

“我拒绝!”

“那好吧,你洗碗。”

锦断回来之后,整个家似乎变得紧密起来,她说一不二的性格在战争的磨炼下更加突出,经常给他们三个找事情做。

相比较起来,锦断不在的时候,三人就过得很懒散了,所以看起来,这个小团体真zhèng

的核心,并非6苏而是锦断。

统领过千军万马的锦断,现在越来越像女主人了。

吃过饭,龙奎很不情愿地洗碗去了,锦断和虫婷去阳台上试手脚(附近的人并不认识锦断,所以她出现在阳台是可以的),6苏的任务是扫地。干完活他看见那个电瓶,注意到上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老鼠的标志。他自己的车也需yào

用到电瓶,但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标志的。

然而刚刚用手去触碰的时候,突然像跑电一样,阴极和阳极之间窜出一条蓝色的电弧,这种事情他从来没遇到过。

6苏本能地感觉到,这东西有危险。

他抓住电瓶朝外面一扔,电瓶飞出去的瞬间,突然从里面钻出一只由电流组成的手,朝他抓过来。

6苏向后一退,那个身体便完全从电瓶中钻了出来,是一个穿着锯齿边小背心的彪形大汉,握着沙包大的拳头向他打过来。

6苏侧身让过,这电流组成的拳头打中木制的柜子,什么也没生,然后他又挥出一拳,这一拳释fàng

出的电流让头顶上方的电泡炸掉了。

该死,无形无质的东西要怎么对付,要是接下这一拳只会触电吧!

就在这时,墙上的电线有一道滋滋作响的电流在流动,一直蔓延到电灯的基座,然后从那里钻出一只手,想要从上方抓住6苏。

他本能地向后一躺,同时拔枪,但稍后才想起不能开枪,对方根本就不是生命体。后仰的身体以双脚为轴放置,调整角度,单手一撑地面,向后一跃,稳稳蹲在地上。

这时他才现,袭击他的电人有三个,一个彪形大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家伙,分别站在三个方向,将他包围在中间。

而地上的电瓶已经烧毁了,显然这三个电人是从那里钻出来的。

“出了什么事情!”锦断冲了进来。

彪形大汉回过头,看见锦断,又看看6苏,脸孔变得狰狞起来,他咆哮道:“混蛋,果然是你把圣骨大人拐走了,我要把你撕碎!上!”

三个电人一起向6苏冲过来,正在犹豫要怎么对付无形无质的电流人时,虫婷的大刀已经“嗖”地一声飞了进来,把电流全部吸了进去。

整个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留下一股让人毛孔痒的静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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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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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响动把正在洗碗的龙奎也惊动了,他跑过来看见屋子里的电灯爆掉了,电线也烧毁了,墙上还有大片的黑迹。

“哇,刚才出什么事了!”

此时四个人都站在这间屋子里。

都市妖战638

“被人袭击了……”6苏说,“锦断,这些人是谁,好像很恨我似的,还说什么我把圣骨大人拐走了……你的信徒吗?”网不跳字。

“唉!”锦断拍了下脑袋,用非常厌恶的语气说,“又是这群讨厌的家伙,我讨厌死他们了。”

“到底是谁啊。”

“一个很不要脸的队伍里的人。”

“哦,这个队伍该不会是什么‘圣骨大人粉丝团’吧。”

“不,叫‘圣骨亲卫队’!”她非常嫌恶地说出了这个队伍的事情,6苏非常惊讶,平时朝夕相处的锦断在南方居然是一个和空觉大师一样的人气的偶像级人物啊。

“屋子弄得这么乱,修一下吧。”虫婷说。

“好!”

几人说话的时候,没人注意到6苏的脖子后面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墨点,如果放大看会现那是一个蜷缩起来的老鼠纹身,这个纹身居然在皮肤上移动了起来,爬到了6苏的头下面,在那个地方,任何人都不会现。

“皮帛画鼠”是侦察型,这些小老鼠可以分散成非常小的个体,潜伏在目标的身上,然后戏小虎就可以感知目标的位置,这只老鼠纹身是在6苏刚才接触到那个电瓶时跑到他身上去的。

与此同时,北方坚壁外面的马路上,栾霸、戏小虎和谢一地三个人正穿着女式皮大衣,在路边啃着苹果,突然戏小虎说:“搞定了!圣骨大人也在,果然是那小子把她拐走的。”

这时谢一地也说:“可惜没能打伤他。”他的电流分身也算半个侦察型,当然主要作用还是作战。

“没关系,本来就没指望打伤他,这次只是跟那小子打个照面。小虎,你把老鼠放到他身上了吗?”网不跳字。

“放上了。”

“那就好,这样他就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了。”栾霸看了一眼远处高耸入云的北方坚壁,攥着拳头说,“等决战开始的时候,我一定要手刃这个王八蛋,把圣骨大人救回来。”

“恩!”另两人也表示赞同。

“好,我们回南方!”

三个穿着女式皮大衣的家伙一起站起,朝南边走去……

……

都市妖战638

南方,柳梦原的房间,这个有沙,有酒架,有舒适的大床的房间是他一人独享的空间,很少让其它人进来。

不过此时屋里却有两个人,柳梦原和蛛玉。

他坐在沙中,蛛玉跪在他的面前,认真地为他吸吮着,虽然是件辛苦的工作,但是这个女人似乎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抱怨一句。因为弱小,所以她尽量隐匿自己的真实一面,用一副面具来保护自己。

这两人之间有这样一层关系,是极少有人知dào

的,柳梦原身边没有女人,而蛛玉从来都是对他言听计从的。

蛛玉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抚摸着她上下移动的脑袋,把额前的一绺头在手指上绕动:“蛛玉,上一次的失败,显然是有人在挖我们的墙角,把我们的情报gào



了北方。”

“……”

“某几个人有小动作,我已经一清二楚了,是时候收拾掉这些人了!”

这个时候,蛛玉的“工作”结束,她默默地用纸巾清理一下,站起来说:“帮主,我回去了。”

“恩,去吧!”

当她走到门前的时候,柳梦原突然说了一句:“蛛玉,你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人吗?”网不跳字。

她没回答,推门而去。

离开柳梦原这里,她一直在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这时街上正下着蒙蒙的小雨。一个人走在空空落落的街上,她不知不觉已经朝老头和楚千雀住的地方走去,但是就在快要走到的时候,突然改变方向,回自己的住处。

这是一个陷阱,她突然顿悟!心跳也在加快。

与此同时,柳梦原正背着手站在客厅里,身旁站着艾霜,这里还有一个侦察型,他的妖技和“千雨之瞳”很像,不同的是外面的蒙蒙细雨是他制造的,而且他可以把图像传到一盆水里,很像圆光术,这种妖技的名字就叫“薄雨圆光”。

这个侦察型跪在地上,用一盆水把蛛玉的一举一动反馈给柳梦原,他默默地看着,一言不。旁边的艾霜在写字板上写了几个字:“前辈,蛛玉果然有点不老实。”

柳梦原拿起笔,写了几个字:“我已经有感觉了,但是现在还太早。”

为了防止蛛玉的侦察型,他们就用这样的方式来说话,柳梦原毕竟不是傻蛋,经lì

过一次重大失败后,他也开始反思。

对于浑然不觉的老头和楚千雀来说,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暗中酝酿着,即将到来的决战,对每个人来说都将是真zhèng

的决战……

……

某天下午,锦断用两块大水泥块和一根铁棍做了一个杠铃,然后一定要让龙奎来举它,于是两人又争吵起来,自打她回来,已经不止一回和龙奎争吵了。

“死小孩,给我举它!”

“不,我不!为什么我非要干这种事情。”

都市妖战638

“你这个废物,不好好练一下力量,肯定会被*掉的。”

“不,我不要!我讨厌你。”

龙奎用脑袋去顶锦断的肚子,她一把抓住他,扔到墙上挂着。

6苏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说:“锦断,你为什么非要强迫他干这种事情啊。”

“他太弱了嘛,万一打起仗来的时候被人干掉怎么办。”

“等到决战的时候不带他去就是了。”

“那也不行,以后总会遇到危险的!”

“唉!”6苏不知dào

说什么好,再展下去,锦断没准没冒出来一句“我是为他好”这样的台词。

“我是为他好!”这时锦断说。

“你是我妈啊!”龙奎愤愤地说。

“好了好了!”6苏抓起杠铃,一手托着中间,故yì

朝一侧歪了歪,“你瞧,这个东西重量不均,给小朋友练不合适。”

“不是吧,我明明试过重量的。”

总算是把这件麻烦事糊弄过去了,这时锦断问:“虫呢?”

“出去了。”

“她?出去?难道是见卖鱼的去了?”

“你管的太宽了吧。”

“混蛋,十斤猪肉就把虫拐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行,我要去看看!”

她一定要出门,6苏只好跟着。虫婷的汉服是为了防火而设计的,看上去很飘逸,其实很不透气,不过冷热不侵的虫婷倒不在意。锦断穿过几次就懒得穿了,后来6苏给她弄了一身男装,牛仔裤,紫色的小衬衫,一个领带,还有一顶鸭舌帽让她把头盘起来塞进去,变装之后的锦断意wài

的俏俊,像个帅气又有点坏坏的男孩,除了肤色很白之外,基本上认不出来是个女人。

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龙奎在阳台上大喊:“臭女人,你被车撞死吧,再也别回来了。”

“死小鬼,看我回来收拾你。”

6苏说:“锦断,我说啊……”

“怎么?”

“你最近是不是管的有很宽了,大事小事都要过问,你快成一个唠叨的妈妈了。”

“有什么不好吗?”网不跳字。这大概是在南方的经lì

影响了她。

“你在南方的时候是统领千军的人,但是这里不一样,大家只是朋友和亲人的关系。”

“苏,以后小事听我的,大事听你的好了。”她微笑着说。

“你这根本就是在偷换概念啊,我是个无所谓的人,你怎么管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龙奎呢,让他正常成长好了,不要强迫他干那些事情;还有虫婷,她毕竟也是个姑娘,你不用管她的事情了。”

“不~行!”

“唉,妈妈桑!”

“对了,我来大姨妈了。”锦断说。

“恭喜……哎,你没怀上孩子啊。”

“就是嘛,害我还忐忑一场高兴一场,结果什么也没生……你这个不孕不育男。”

“纠正一下,是不育男才对,不孕是你的事。”

“白激动了吧,原来你生理有缺陷啊。”

“不可能,妖体质是不会有这种问题的,以后再试试吧。”

“恩!”锦断拉着他的手,把脑袋贴在他肩上,因为锦断是男装打扮,这时有两个女生迎面看见他们,又惊讶又兴奋地低语道:“b1耶!”

“还是两个花美男。”

“皮肤白的那个好帅气啊。”

锦断瞅了一眼这两个腐女,抱住6苏吻了一下,那两人立即激动地昏了过去。

“低调,低调一点。”6苏低声提醒道。

“嘿嘿。”

“继xù

说孩子的事情。”

“恩!”

“我想问你一件,最近你是不是在拿管教龙奎,给自己的孩子作预备工作?”

“不可能,我怎么会做这样无耻的事情。”

“嘴上不承认,潜意识里也有吧。”

“潜意识!潜意识!”锦断不屑地说,“拿‘潜意识’这个词压人是最无耻的,就算我不承认,你还会说我有,因为这是‘连我自己都不知dào

的’潜意识!”

“你现在狡辩起来,技术含量变高了啊。”

“没有就是没有嘛!”

“好好,不过以后不要管小朋友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哼,我可是为他好。”

“又说这种招人厌的话,说这种话的人,往往都是在强加自己的意志给别人!”

“切!”锦断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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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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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阴谋

“难道你是来……杀我的?”柏卷卷装作不害pà

的样子,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锦断轻松地笑了起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自己的男人不老实,就去把那个女人杀掉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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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开玩笑的,不用介yì

。”柏卷卷说。

“我是来还你的书的。”锦断从身后拿出那本《你往何处去》,这种袖珍本完全可以放在牛仔裤的口袋中,“6苏没有看完,我看完了,很不错的书。”

“哦,其实不必还也行的。”柏卷卷才想起来,很久之前还借过6苏这本书,不禁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触……不过6苏毕竟不是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可惋惜的。

“你这里还有很多书是吧。”锦断说。

“想找我借书看吗?我随时欢迎。”

“哇,你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借几本书好了,看完就马上还给你。”锦断合拢双手,表情可爱地说。

“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的。”

她居然跑到自己这里来借书!?作为一个情敌(伪),而且还是站在胜利一方的情敌(伪),这未必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个时候,锦断已经开始挑选架子上的小说了,柏卷卷试探性地向她推荐了一本比较大众的名著,但锦断只是扫了一眼封面,说:“这本以前就看过了。”

原来她真的经常读书啊,这让柏卷卷有点不敢置信,印象中妖应该是每天都在厮杀的,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特别是像锦断这种曾经的嗜血杀人狂,也会伴着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舒服地躺在沙中,悠闲地读着一本书,为一个不存zài

的主人公的生死离别而感动落泪吗?

真是一副难以想象的画面啊!

锦断借了两本书,道了声谢就离开了,掩上门之后,柏卷卷很诧异地想,她和锦断,这算是什么关系啊!

这段时间6苏每天都去木下蝉那边,为“恺撒”作训liàn

,中午在那里吃饭,和木下蝉呆在一起,无边无际的闲谈非常有意思,而且“恺撒”的学习能力也在日渐进步。木下蝉的预见是正确的,当学会基本的动作之后,“恺撒”已经开始可以灵活地组合这些动作,它表现出的智商水平大约是五岁小孩的水平。

有一次6苏问:“这真的只是一个电子芯片出故障引起的吗?我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算是非常智能的电脑,要出现自己的意识这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吧。”

“我最近也在想它出现自我意识的原因,不能把原因全部归结于芯片故障,这和‘恺撒’自己的大脑应该也有关系吧。”

“对了,每一只巨僵都是一个dna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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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组dna,不过这点个体差异并不是关键。我猜是电子芯片的故障,使它的功能改变了,原本我们要对巨僵的大脑做手术,切掉一块,用电子芯片来取代被切除的部分。而坏掉的电子芯片连接了“恺撒”断裂的大脑,甚至使大脑整体表示出越普通个体的智力水平。”

“原来如此!”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想,不过想要用试验验证是不可能的了,那要等‘恺撒’死后解剖它的大脑才能知dào

。”

“不管怎么说……”6苏搬出了智者曾经对自己说的话,笑道,“命运不是无缘无故的让它拥有自我的。”

这个在空地上奔跑跳跃的巨僵,不久之后捍卫了北方上百万人的生命,命运真的不是无缘无故地让它来到世上的。

几天之后,木下蝉进行了一种新的训liàn

,对战训liàn



6苏虽然可以打的过“恺撒”,但是两人身高如此悬殊,这种不停被摔出去的对战对“恺撒”并没有帮zhù

,就好像和一个刚会说话的小孩辩论一样,就算能一次次辩赢小朋友,也不能帮他学习语言。所以,木下蝉的办法是用另一具巨僵和“恺撒”来对战,而这具巨僵接驳了一个动作同步装置,这是从一台旧的汪武机甲上面拆下来的。

6苏全身上下每个关节都贴上感应电极,然后由它来控zhì

这只巨僵和“恺撒”战斗。6苏挥拳,那只巨僵也挥拳;6苏踢脚,它也做出一样的动作,虽然感觉很新奇有趣,但是体会不到打击的实感,一开始还是不太适应。

特别是当那只巨僵被“恺撒”摔倒之后,6苏不得不在空地上也做出摔倒的动作,如果体位不相同,动作感应会出现偏差,最后导致整体机能瘫痪……电子的东西还真是麻烦,难怪这种操纵巨僵的方式无法运用到实战中去。

等到6苏适应了这样的遥控方式之后,作为“恺撒”的“教练”,6苏开始思考一种适合它的攻击策略。巨僵的身体太大,双臂又非常长,人类以灵活见长的拳脚功夫并不适合它,比如人类武术中经常出现的跳跃动作,对它就毫不实用,因为跳起再落下,它的自重就会把腿骨压碎。最后6苏能想到的就是兽战格斗术!

这种野蛮体术非常适合“恺撒”使用,特别是兽格中各种角度的冲撞,由这个身高七米的怪物来实现,简直是威力无穷,经常能把它的对手撞飞很远。虽然兽战格斗术看上去野性十足,但并不是单纯的野蛮打击,比如它里面有非常讲究技巧性的连环冲撞技,在冲撞的瞬间锁拿对方关节,然后借着翻滚的势头对敌人脆弱的关节进行重创……深入研究这套格斗术时,6苏非常感慨,空觉大师实在是个武学天才。

可是这么复杂的体术,想教给“恺撒”着实有点困难,只好简化再简化,最后成了撞击加熊抱加扔出去的招术,差强人意吧。

“其实招术并不重yào

。”木下蝉说,“关键是教会它格斗的本能,意比形更重yào

。”

“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好像你练过武似的。”6苏说。

“我没练过,但是念过!”木下蝉笑了下,“别看我是破例提拔的队长,常规的体能训liàn

和格斗训liàn

也是要参加的……虽然我一次也没去,只参加过理论课。”

“这还有脸说出来吗。”

“本来我就不想当什么队长,所以就无所谓了。”

“这是在炫耀自己特别出色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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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中的,只不过是这只手罢了。”木下蝉略带感伤地笑了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倒是事实,木下蝉是个科学家,他的人生价值就是科研,但组织看中的却是他偶尔获得的能力。6苏突然想到了柏卷卷,她是个聪明又自立的女人,但是在男性社会中,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被男人用外观来评价,这和木下蝉的右手一样,是同一种性质的悲哀。

6苏陪“恺撒”实战练习了几天,它的格斗本能已经越长进了,一点点技巧加上它天生就拥有的蛮力,“恺撒”的体术拥有常规格斗术无法比拟的威胁力,被6苏控zhì

的巨僵已经越来越敌不过它了。

某一天上午,正在练习中的“恺撒”突然看见这边的6苏样子很奇怪,它看看6苏,又看看自己的对手,眨动着眼睛,那智商只有五岁孩童的脑袋里仿佛正在慢慢建立起某种联系。然后“恺撒”突然向着这边冲过来,它袭击了6苏。

袭击的下场当然是被6苏打倒在地了,但这个训liàn

意wài

却让两人非常震惊,因为“恺撒”居然现了那个巨僵和6苏之间的同步联系,它大概认为只有打倒6苏才能打倒自己的对手,所以才突然跑过来袭击他。

“不可思议,‘恺撒’居然拥有理性思维了。”木下蝉又震惊又激动地说,“这是个重大现啊。”

他一口气奖励了“恺撒”很多食物,这个向来波澜不惊的队长难得这么开心过,他的心境甚至传染到了6苏。

每天训liàn

结束之后,6苏当然是回家吃饭,这几天他注意到一件很不寻常的时候,每次回家锦断都在看书,问起她的时候,锦断就回答说是从某个旧书店借的。

但是有几本的书皮,觉得好像很眼熟似的,6苏当时并没有多想。

6苏忙着和“恺撒”进行训liàn

的这几天,锦断几乎每隔两天就会去一趟柏卷卷家里,把看完的书还给她,顺便再借几本。

锦断的阅读度很快,一开始柏卷卷怀疑她是不是在以借书为借口,打什么主意。当试探性地问起书里的内容时,锦断却也能说的上来。

难道真的只是生活太无聊所以跑来借书看!?柏卷卷对此非常诧异。

渐渐的,锦断和柏卷卷开始混熟了,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在那里喝茶,看电视,闲聊,闲扯女人间的话题,从衣服到食物,但是两人很少说到6苏身上,因为这个话题稍微有点尴尬。

总不能像拉家常一样亲切地说:“哎呀,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能坚持多久啊?”“也就半个小时吧,柏姐姐你和他那个的时候呢?”

柏卷卷现,锦断和6苏有很多不同,比如6苏在小事上从来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锦断却往往有着强硬的坚持;6苏好奇心很重,不知dào

的一定要问,锦断就算不知dào

的事情也会按自己的方式来理解。

这两人的性格,就像互补一样完美地契合着,柏卷卷越了解他们,越感慨他俩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锦断刻意和柏卷卷认识,某一天,她的动机终于浮出了水面!

第642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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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树立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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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抱着多多的虫婷出现在涂无鱼的鱼摊前,一脸微笑地站在那里不动,直到正在忙碌的涂无鱼一抬头现了她。一看见她,涂无鱼就露出“好麻烦”的苦笑:“老婆,你又来给小猫要鱼吃啊。”

“谁说的啊,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虫婷的声音不自信地小了下去,每次都是打着帮忙的名义来给小猫叫鱼吃,其实涂无鱼一般不让她做事的。

“没有事情让你做啊,恩我想想,要不你陪去约会吧。”涂无鱼笑着说。

都市妖战639

“约会?这个……不太好吧。”

“那我们两个人去散散步吧。”

“好!”虫婷爽朗地答yīng

了。

“智呆,我陪老婆出去。”涂无鱼把围裙扔掉,“你看店吧。”

“老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此时此刻,远处正看着虫婷和涂无鱼并肩从鱼摊离开的锦断(变装后的锦断)恶狠狠地握着拳头:“臭卖鱼的,居然拐走了我家的虫!”

“你怎么这么大不满啊。”6苏说。

“就是不爽嘛!他们走了,我们跟上,快点!”锦断拽着6苏的手。

“是是!”

这种事情让6苏想起以前和胖子他们合伙拆散一对情侣了,当时三个光棍是嫉妒,现在锦断的心情是什么呢。

虫婷和涂无鱼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都很让6苏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们很少说话,就算说话也仅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小事。

但是两个人却好像很乐在其中似的。

此时两人走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向着公园的方向。这个城市里当然有公园,但是公园已经成了市场的一部分,只有沿湖的一条路因为人流量稀少没有被摊位挤占。两人在一棵树前面的长椅上坐下,前面是大片还没有融化的冰冻湖泊,湖边的这一小块地方至少还有点公园的安静。

锦断和6苏缩在一个卖核桃的老汉摊子前,锦断眼睛看着长椅上的两人,一边恨恨地把摊子上的核桃一个一个捏碎,捏一个骂一声:“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伙子,你跟我的核桃有什么仇啊。”老汉无辜地说。

“你给我闭嘴!”

老汉吓得噤声了。

“喂,你别在这里妨碍人家做生意了。”6苏把她拽开,随手把捏碎的核桃修复好了,这里的平民早就对妖技习以为常了,老汉并没有太惊讶。

两人换了一个地方盯梢,6苏对这种工作很乏味,只能看着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背影,也听不见在说什么,他打着哈欠说:“我们去湖上溜冰吗?”网不跳字。

都市妖战639

“不!”

“那回家吧,你又听不见他们说话。”

“不!”

“你的负面情绪又多重啊。”

“不!”

“你复读机啊,只会说这句吗?”网不跳字。

“去死!”

“原来是两句啊。”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虫婷居然和涂无鱼接吻了。看见这一幕,锦断楞了一下,然后把地上的一块石头喀嚓一声捏碎了:“啊啊,臭卖鱼的,我要杀了你。”

“回家吧!”

6苏强行拽着她赶紧离开,再呆下去谁知dào

要出什么事。

实jì

上,虫婷和涂无鱼已经现被盯梢了,那个时候涂无鱼说:“他们还没走呢!”

“锦姐好烦啊。”

“老婆,我们假装接吻,吓死他们吧。”

“哈哈,好啊!”

两人把脸凑近,其实没有接吻,眼角的余光正注视着草丛里那双惊呆的眼睛,当看见6苏拽着锦断离开现场时,两人便像恶作剧成功一样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虫婷回到家,在那里喂小猫,锦断问:“你去哪了?”

“跟卖鱼哥哥散步去了。”

“你倒是诚实啊,以后再不许……”

这时她的嘴被6苏堵住了,6苏把她拽到外面:“你盯梢就算了,还干涉别人的事情,太过分了吧。”

“我就是不爽嘛!”

“唉,拿出点容人之量好不好。”

都市妖战639

她咬牙切齿,像是不爽到了极点:“我要出去花钱,买衣服,吃饭!”这是她不高兴时缓解心情的办法。

“是是,我陪你去。”

锦断还没回来的时候,6苏问过虫婷:“你喜欢涂大哥吗?”网不跳字。

“喜欢!”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哪种喜欢啊?”

“差不多像哥哥一样吧,就是这样。”

“跟对我的感情差不多吗?”网不跳字。

“好像又不一样,也有点像喜欢爸爸那样。”

诊断结果差不多就是恋人的那种喜欢了,6苏从此抱定不干涉的态度,脑袋单纯的人和脑袋单纯的人在一起,未尝不是件美满的事情。他们那种彼此有感觉却不过分靠近的状态,更像谁也不说破的初恋一样。不过比起初恋又有些不同,他们在一起时那种从容又默契的感觉,应该说是一种朋友样的恋人。

本以为自己无意中干了一件好事,没想到锦断回来之后,新的矛盾就此出现了。

……

这天晚上,6苏收到木下蝉的短信“明天请来一趟试验室!”第二天早上他跑到基地,看见木下蝉穿着白大褂,两手插在大褂口袋中,站在那里等他。

“你为什么在外面等我啊。”

“偶然出来透透气而已。”

“真的吗?那个……我们在这里试验吗?”网不跳字。

“这里空间太小,换个地方。”

进到冷气嗖嗖的试验室里,6苏看见一个封起来的军绿色大罐子,上面写着用油漆喷着“冷冻”两个字,这是一个冷冻罐,言斩蝶带着两只巨僵去z城和柳梦原作战时就用到过,不用说也知dào

,那个有了自我意识的巨僵就封在里面。

“你该不会是要我来搬吧。”6苏说。

“有你在,我就用不着叫手下了,拜托了。”

“唉!”

罐子的重量有两吨左右,扛起来可以办到,就是这个圆滚滚的罐子不太好拿。6苏扛着这只硕大的冷冻罐从试验室的正门走出来(平时出入都是一侧的小门),那里已经停着一辆运输卡车,他把冷冻罐放到后面,用上面的铁链锁紧。

“你办事很得力嘛!”木下蝉说,“考lǜ

一下当我手下吗?”网不跳字。

“不考lǜ

,我誓死效忠言队长。”

“我们去一个训liàn

场。”

“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我不会!”木下蝉毫无歉意地笑了笑,6苏感觉像被骗了似的。

不过开大卡车还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说起来,6苏根本就没有驾照,开车是自己一点点摸索会的。刚刚启动卡车,操纵上各种不熟练,结果擦倒了侧面的一根防护杆,倒车的时候又把一堵墙撞塌了,还好车后面没站个雷锋。

“不着急,慢慢来……”木下蝉微笑着说,“谁第一次开碰碰车都有点紧张。”

“你这算哪门子安慰啊。”

总算把卡车开出去了,卡车的驾座高,坐在上面有种居高临下的快感,当然也要格外注意前后左右,好在附近的马路上都是空空如也,可是万一从高架桥上摔下去就是不好玩的了。

木下蝉打开gps导航,在上面标注了一个地点,6苏循着路线向那里行驶。专心致志地驾车的时候,总有种木下蝉在偷看他的错觉,转过头一看,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前方。

“你的手好了吗?”网不跳字。6苏问。

“好了!”他伸出右手,手腕处连一点伤疤也没有,不知dào

是组织的医疗水平高,还是他自己体质特异。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恩?”

“你的右手有能力,**的时候影响吗?”网不跳字。

“个人**。”他很平静地说。

“喂,你平时都不找女人,也不想吗?”网不跳字。

“工作太忙了吧。”

“你喜欢女人吗?”网不跳字。别瞒我了,一定是喜欢男人,6苏暗想。

结果他平静地回答:“喜欢!”

“什么样的。”

“你这样的!”

“¥*¥!”6苏心里怒骂,netbsp;

“我是说,长得漂亮的,又聪明的。”

“哦!”

“换我问你了。”木下蝉说,“你的脸长得很像女孩,以前被人骚扰过吗?”网不跳字。

“恩,我想想……”6苏的内心一直把自己当纯爷们看的,可惜别人总是先看脸,“有!一个教修选课的老师,下课的时候总是让我帮忙收拾教案,然后和我一边走一边闲聊,时不时用手摸我一下……那个时候没现,现在一想,原来是骚扰啊……有一次这老东西把我带到办公室还把门关起来了,然后请我喝茶,还趁机摸了我的手!”6苏打个寒噤,现在想起来觉得好恶心啊。

“师生恋啊。”

“胡说,单纯的老同志骚扰小直男吧。”

“哈哈。”

不多时他们到了那个训liàn

场,这是一个废弃的驾校训liàn

场,有着一大片空空荡荡的水泥地面。6苏跳下车,把车后面的冷冰罐搬下来,这个罐子是立在地上,然后像开门一样左右打开的,木下蝉将它打开,里面立即流淌出夸张的雾气,是用液氮冷却的。

里面站着那具百噬巨僵,它依然沉睡在半冷冻状态,不同的是脑袋是带了一个像神冠一样的东西,一根根电梯从那个圆环状的东西里伸出来,从四周刺进巨僵的大脑中去。而且巨僵的下牙是翻出来的,地包天那种,乍一看它的脸,感觉就像巨大版的弗兰肯斯坦。

“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恺撒!”木下蝉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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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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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暗算

锦断刻意和柏卷卷认识,某一天,她的动机终于浮出了水面!

那一天下午,锦断来的时候,依然是和柏卷卷一起坐在沙上喝茶聊天,其实柏卷卷已经开始接纳这个妖类朋友了,妖的世界非常广阔,锦断说起的很多事情是她虽不能至却心向往之的。

这时,锦断突然说:“对了,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是人类,你想和他见见面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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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他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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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但是我保证是个不错的男人哦,很有责任心,很能干而且打架也很厉害……当然了,只是在人类里面算厉害。”

“他是干什么的啊?”

“是个卖鱼的。”

老实说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卖鱼是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不过重点当然不是这个。原来锦断的目的是这个啊,说媒!?以她的性格完全不像是会关心别人幸福的。

“但是我暂时不打算再嫁呢。”柏卷卷笑了一下,说,“重新喜欢一个人,是个很辛苦的过程,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哦哦,没关系!”被回绝了的锦断低头喝着茶,看起来这种事情她是第一次做,言辞相当笨拙。

柏卷卷很想知dào

,她内心深处到底在盘算什么呢。

“其实,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认识很久了。”锦断笑着说。

“人类朋友?”

“算是唯一一个人类朋友吧,正好也在这个城市,他是单身,你现在也是,所以才突然想到……”

“我理解,不过暂时没打算呢。”

“没关系没关系。”

锦断岔开话题,最后拐弯抹角地提到m1的事情上,她问:“我听说有那种药,男人吃了之后就会很想那个的。”

“你说的是万艾渴?”柏卷卷诧异地说。

“恩恩,我不知dào

要去哪里买……”

“我正好有,是我老公留下的,反正也用不着。”

“是吗?卖给我吧。”

“送你好了!”

柏卷卷从抽屉里拿出一板,总共六枚,交给锦断,她千恩万谢地收下,然后离开了。

拐弯抹角,只是为了弄到这种现在已经买不着的药吗?给6苏吃的?想起来很搞笑,之前的药也是让他吃的……不过如果这就是锦断的真zhèng

目的,未免太小儿科了吧。

离开柏卷卷家之后,手里握着这片药,锦断暗暗地冷笑一下:“a计划不行,就用b计划好了。”

他们四人现在的情况当然不比在c城的时候,居住的房间不大,所以睡觉的时候是龙奎和6苏挤在一起,锦断和虫婷挤在一起。虽然6苏很像和锦断同床,不过在有两个未成年的家里,未免太那个。他们平时都是把龙奎和虫婷哄出去,然后亲昵一会的。

这天晚上十点,四个人已经睡下,锦断悄悄地爬起来,尽量不出一点声音。虫婷还好,睡着的时候把她抬起来扔到马路上都没关系,但是6苏的睡眠很浅,要格外防备。锦断悄悄地抓起虫婷挂在架子上的衣服,从窗户跳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才把衣服穿在睡衣外面,整理了一下,另外把头束了起来,感觉上很像虫婷,只不过胸部有点差别。这个破绽她早有准bèi

,戴上虫婷的d罩的bra,再在里面垫上两个晚上吃剩的馒头就行了,这些道具她提前放在外面的。

变装完毕,锦断走了几步,摆着宽大的袖子看看效果,完全看不出来她是锦断,一开始她蛮得yì

的,她可以伪装虫婷,但虫婷想伪装她就难办了。接着又突然很沮丧,作为女人居然要用馒头来做假胸,实在是种悲哀,虫婷也好,戴雪也好,柏卷卷也好,就是n城之后不知dào

消失到哪去的衣碧也好,个个都比她挺拔。

感慨完毕,她趁着夜色的掩护,开始行动。

锦断跑到涂无鱼的店铺,里面传来非常有节奏的呼噜声,涂无鱼和智呆连呼噜都这么有默契。她最后整理了一下头和衣服,然后敲了敲门,等待了半天,里面的呼噜声并没中止,锦断干脆一脚踢开了门板。

“哇,有小偷!”涂无鱼被惊醒了,月色中看见一个衣袂翩翩的影子站在门口,好奇地问,“老婆?”

“恩,卖鱼哥哥,我找你有点事情。”

“哦,可是我要睡觉啊。”

“是非常非常重yào

的事情。”锦断模仿着虫婷的语气说,音色稍微有点破绽,但是不打紧了。

“好吧!老婆你在外面等我。”

涂无鱼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智呆还在梦呓:“老大别丢下我一个。”

他笑嘻嘻地问:“老婆找我有什么事啊,这个时候没有夜宵吃了哦。”

“陪我散散步吧。”

“你不冷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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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冷。”

“好,走吧!”

这样的模仿虽然没被看穿,但是锦断心里却很不耐烦,不过为了她的计划,还是忍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天上也没有星星,当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一段距离时,锦断突然从后面一伸手向着涂无鱼的脖子劈过去。

她的力道掌握得很好,打击这个部位可以让人立即昏厥,对妖没用,对人类却是很奏效。为了这次计划不出差错,这两天她一直在小巷里劈人的后脖子作练习,简直百试不爽,人类的脆弱在这一点上体现得非常充分。

毫无防备的涂无鱼立即昏倒了,锦断把他托住,然后从怀里摸出那个药片,塞到他嘴里,一仰他的脑袋让他咽进了喉咙里去。

非常好,计划成功一半了!锦断暗想。

她背着昏迷的涂无鱼跑到柏卷卷那里,把他暂时放在旁边,然后对着柏卷卷的房门锁重重一拳。警方有一种冲锁器,就是用强dà

的气压把整个锁簧打掉,锦断只要把拳头握紧,屈起食指就可以办到。

房门被打开的动静惊动了柏卷卷,她的声音很惊慌:“什么人!”

黑暗中刺杀是锦断的拿手好戏,当然她并不是为了刺杀柏卷卷来的。她像鬼魅一样窜进屋子里,用同样的手法一击打在她的后颈处,柏卷卷登时晕厥了。当她倒在锦断脚边的时候,锦断拍了拍手,得yì

地想,以妖的身手做这种事情,简直像捏死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啊。

剩下的事情就是把两个人的衣服剥光光,为了防止他们起来时找到衣服,干脆一起扔到浴室去好了。那种药的效果已经开始见效,涂无鱼的下面硬绑绑了,锦断把两人放在床上摆放好,还很贴心地打开了床前的小灯,然后关上门离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锦断得yì

地想着这个计划的结果,当那两人醒来,看见赤条条的对方,加上药力的强烈作用,会生什么事情就不用说了。她并不需yào

拍下什么证据之类的,这种手段太低级,涂无鱼的单纯就已经足够了,他不是会隐瞒事实的人。

只要这两人之间变成既成事实,那么涂无鱼和虫婷就没戏了,顺便还成全了一对人类。这虽然是个阴谋,但从结果上看还是有造福人类的一面的。

“哈,我真是太伟大了。”锦断对着天上的乌云笑了出来。

她哼着歌往回走,静悄悄地从窗户钻回去,脱掉衣服,摸上床,谁也没现她今晚的异动。

昏迷的涂无鱼和昏迷的柏卷卷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醒的,其中一个的惊叫声把另一个吵醒了,柏卷卷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叫涂无鱼,卖鱼的,姑娘你呢……啊,我怎么没穿衣服。”涂无鱼伸手去摸,床上除了同样没穿衣服的柏卷卷之外什么也没有,身上冷嗖嗖的,幕后黑手的用意是叫他们相互摩擦取暖。

“我叫柏卷卷。”

“幸会!”涂无鱼随口应了一声,四处找衣服。

这处境实在让人很尴尬,柏卷卷突然说:“我们可能被人算计了。”至于那个人是谁,她猜也能猜到。

“呃,我怎么感觉有点热啊……”涂无鱼说,再怎么头脑单纯,他也是个正常男性,身体的冲动一阵阵难以抑制,而面前柏卷卷的身体格外的美好,是那种丰腴的**身材。不是谁都能做柳下惠和鲁男子的,特别是对象非常性感,而且生理状态top的时候。

“唉,我帮你吧。”柏卷卷叹息一声说。

“有劳了。”

柏卷卷暗想,这个人还真是淡定自若啊,连这种事情都是,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总会说一般大道理和大无奈的。

“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另外,我有个喜欢的人。”

“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我有老婆的。”

一边解决眼前问题,柏卷卷一边问:“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的!”

涂无鱼把晚上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柏卷卷不是傻蛋,差不多猜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这个时候涂无鱼的肿胀问题解决了,柏卷卷去找纸来处理。

“原来我们被人陷害了啊!”完事之后,涂无鱼突然反应过来。

“你真是个傻蛋啊,现在才明白过来吗,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人才!”

“社会大学!”

第643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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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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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苏指着地上的“恺撒”说:“听着,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

“恺撒”的双眼眨动了一下,不知dào

它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然后,它慢腾腾地翻过来,用长长的手臂将身体撑起,突然它抬起脑袋,出“嗷”的一声怒吼,再一次朝着6苏冲过来。

“你和我一样,也是个m啊!”6苏冷笑了一下。

都市妖战641

这顿胖揍真是痛快,“恺撒”的身体一次次被摔倒,一次次被扔出去,每一次打倒它,6苏都把那句话重复一遍,目标是要让它有产生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让它对6苏心存惧意。最后它终于再也爬不起来了,也再也没力qì

反抗了。

“听着,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6苏又说了一遍。

“恺撒”的眼睛眨动着,可怜兮兮的样子,从喉咙里出呜呜的声音。这时6苏从木下蝉手中的桶里抓过一块肉,扔了过去。

大块的牛肉“啪嗒”一声掉在身边,筋疲力尽的“恺撒”复又坐起,用手抓起来,一口吃掉了。

“很好,很乖!”6苏说。

尝到了牛肉的鲜嫩多汁,“恺撒”爬行着要来找食物,但是这时6苏却突然说:“坐下!”

“恺撒”不解,继xù

朝前走,6苏飞起一脚踹在它脸上,打得它捂住了脸。

“坐下!”

它当然不可能听懂,但是它似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主人不许它吃东西的时候,必须乖乖地呆在那里。

看见6苏的训liàn

成果,木下蝉说:“我提两个建议。”

“怎么?”

“第一、它是一只巨僵,不是狗,‘坐下’这种口令就不用训liàn

了;第二、你最好不要打要害,打死或者打伤了,会很麻烦的。”

“是是,我知dào

了!”

渐渐的,“恺撒”变乖了许多,这天上午的训liàn

也很顺利,“坐下”的指令倒没学问,不过6苏指哪个方向,它就可以自动跑到哪个方向。

6苏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对了,你之前说巨僵的芯片就是一个声控系统,是吧?网不少字”

“对啊!”

“我们好像干了一上午无用功耶,给‘恺撒’出故障的芯片换掉,然后换上一个好的,不就用不着训liàn

了吗?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做这些电子脑能做到的事情啊!”

“我并不是单纯地希望‘恺撒’变成一个工具,而是希望它能拥有**的思维……”

“然后送他去上学,毕业之后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巨人,把他嫁出去?”

都市妖战641

木下蝉这一次没笑,他仰望着这个巨人,神情格外认真地说:“特殊的个体要用特殊的方式来对付,这就是对生命的尊重!”

“哦,但我还是感觉有点多此一举。”

“6苏,我问你,要让一个空如白纸的小孩拥有意识,要怎么做。”

“让他学会语言和行为。”

“没错,这就是我们现在在干的事情。新的方法尝试起来,也许看上去还不如陈旧的熟练的方法,但是一步步循序渐进的来,新的方法总会胜过旧的方法。人的学习就是最基本的条件反射一点点叠加起来的,由简单到复杂,我想让‘恺撒’学会学习,有灵魂的战士比工具更强dà

!”

“我明白了。”

但是6苏有一件事情不理解,科学是冷冰冰的,为什么木下蝉这个科学家要倾注这么多心血,到这个特殊的个体身上呢。

他看着“恺撒”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过去一样,也许这其中,有着什么很深刻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设定好程序的电子脑产生意识,木下蝉是幸运的;而产生了**的意识,却没有被僵硬的教条抹杀,“恺撒”也是幸运的。

“我们吃饭吧。”木下蝉突然说。

“吃饭?你带饭了?”

他居然从卡车上拉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有折叠式的电热炉,有冻的牛排,木下蝉在炉子上开始煎牛排,黄油和牛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这个时候,6苏便陪着“恺撒”在空地上玩耍,他们两个扔一辆复制出来的越野车,像扔一个球似的。每每接住,“恺撒”就出呜呜的兴奋叫声,听上却有点恐怖,但在6苏看来却很可爱,甚至有点童真。这个巨人居然会玩,它确实很不一般。

6苏暗想,假如木下蝉是个漂亮的女科学家的话,美女,怪兽;科学,原始;理性,野性,他和“恺撒”完全可以改编成一个精彩的电影了。

玩着玩着,“恺撒”突然不玩了,煎牛排的香气把它吸引了过去,它流着口水向那边爬,想尝一尝电热炉上滋滋作响的美好食物。

“滚开!”6苏说着从桶里抓出一只鸡,扔给他。

“你反应有点过激了吧,给‘恺撒’也准bèi

一块好了。”木下蝉说。

“千万不要!”6苏说,“如果你不想把‘恺撒’变成宠物,就不要喂它吃熟肉。”

“为什么?”

“就像狗一样,吃熟食的狗会变得温顺,像警犬这样的,平时都要喂生肉,生肉能培养野性。”

“原来如此,这方面的常识我真的很缺乏呢。”木下蝉笑着说。

两人在卡车旁边架起一个小桌子开始吃饭,虽然是冻的牛排和冻的土豆泥,但是很久没吃过牛排,尝起来简直是世间罕有的美味。

都市妖战641

后来木下蝉又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问6苏:“喝酒吗?”网不跳字。

“你早有预谋啊……只能喝一点点,我酒品奇差!”

“哦,真想把你灌醉试试。”

这瓶红酒上面都是法文,在战乱年代能弄到这瓶洋酒,应该是队长级的特权吧。正宗的红酒的酸酸的,带着很收敛的涩味,有些人喝红酒喜欢往里面兑可爱和雪碧,殊不知在红酒的酿造过程中,是费了很多道工序才把里面的糖分去除的,就是为了口感的纯正,结果这样一勾兑,又把糖兑了回去,何等暴殄天物!

红酒的佳配是鸡肉,但是此时慢慢尝着红酒,吃着鲜嫩多汁的牛排,也确实是种享shòu



“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木下蝉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微笑着说,“能和朋友偶尔小酌一杯,真是件幸事。”

“是啊,这里的环境也很美好啊!”6苏看看四周空荡荡的训liàn

场说。

……

同一天中午,柏卷卷穿着睡衣伏在桌上看的时候她会戴着一副眼镜,习惯性地在手指上转动着钢笔,旁边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至于午饭根本就没考lǜ



战争很快就要结束,和平很快会回来,所以她也开始为以后打算,等世界和平之后,自力更生地养活自己。所以这段时间几乎是废寝忘食地重温一遍数字建模的书籍。至于重新嫁一个人过上好生活,这种不切实jì

的幻想她根本没考lǜ

过,而且6苏的短暂出现,已经让她如同死灰的内心又温暖了起来,她想认真地生活下去。

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只有一下。她没有去理会,以为是谁敲错了门,因为她平时根本就没有客人。结果敲门声又响了一下,依然只有一下。

柏卷卷站起来,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随手从茶几上抓起皮筋,把蓬乱的头束在一起,然后去开门。

开门的时候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暗想不可能是6苏吧,然后自嘲地笑了下,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来这里了。

门开之后,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俊俏的男孩,他的肤色像女人一样白皙,戴着鸭舌帽,穿着紫色的衬衫,打着一条小领带,下面穿着牛仔裤和洗得很干净的运动鞋,比较起一般的男生,他的个子偏矮一点。

柏卷卷楞了一下,出于对陌生男性的戒备,她本能地挡了一下胸口,问:“你找谁?”

“找你!”男孩笑着抬起头,声音很尖细,像女人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有些意wài

地说:“你是锦断!”

“好眼力!”锦断笑了下,“我可以进来吗?”网不跳字。

“请进。”

锦断坐在沙上,不客气地打开了电视,北方只有一个台,但是南方一个电视台都没有,她坐在那里,就像6苏一样认真地看电视,显然很久没看过电视了。

然后柏卷卷把一杯茶放在她面前,锦断道了一声“谢谢!”目光从电视上转到她的身上:“上次没有问,你叫……”

“柏卷卷。”

“人长得很白,头又是卷卷的。”锦断笑了下,朝四周看,屋里光线比较暗,只开了一盏台灯,出昏黄的灯光,“你和6苏就是在这里m1的?”

“是啊。”柏卷卷平静地回答。

“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很沉默,不过有时候又很有趣。”

她开始好奇,作为情敌(伪)身份的锦断,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她对妖还是有种恐惧,特别是像锦断这样强dà

的妖,哪怕是她笑的时候,浑身上下也散出阵阵压迫人的气场。也许她的妖伙伴们不会在意,但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去感受,尤其是一个弱小的女子,那种气场是非常恐怖的。

“你猜我来找你做什么?”锦断突然主动问。

“难道你是来……杀我的?”柏卷卷歪着脑袋,装作不害pà

的样子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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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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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恶化

第二天一起床,锦断就兴致高涨地穿好那身男装要出门,6苏问她:“怎么这么高兴,梦见我了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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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你有什么好高兴的,给我钱,我要出去吃早饭了。”她不屑地说。

“等我们一起去吧。”

“不,我今天要一个人去。”

锦断任性起来没人能违抗,6苏只好给她钱让她一个人去,当她走远的时候6苏在后面喊“带包子和豆浆回来!”不过锦断好像压根没听见似的。话说自从锦断回来,开销又变大了,不过6苏只好忍了。

早晨的时候,集市是另一副景观,那些卖菜卖日用百货的商贩还没有出摊,街上都是卖早点小吃的,北方的早点南方出身的锦断不大吃的惯,今天却很有兴致地吃着豆腐脑和小笼包,北方的小笼包个个大,充分体现了北方人民的实在。

她慢悠悠地吃完,霸占着桌子看书,虽然人来人往却没人敢说什么,伙计过来小声地给予温馨提示的时候,只换来一句无情的“滚!”

她时不时瞅一眼涂无鱼的鱼铺,注意力在书和鱼铺之间切换,居然没注意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痴女,被这个俊朗帅哥的脸蛋迷住了,在那里连吃了五碗豆腐脑。

注意到的时候,锦断冲她挤了下眼睛,那个痴女立即幸福的昏倒了……女人花痴起来,比男人好色起来程度更深。

八点钟的时候,涂无鱼出来摆摊,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一看就知dào

昨晚爽爆了。锦断得yì

地把书收起来,迎面走过去,打声招呼:“哟,卖鱼的。”

“小哥要买鱼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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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是谁再叫小哥。”锦断摘掉鸭舌帽,露出一头秀,隔两天洗一次的头顺滑得像在拍洗衣广告散乱两肩。

“锦锦锦锦……”涂无鱼结结巴巴地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害pà

锦断。

“切,真是没用!”锦断笑着说,“昨晚开心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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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开心!”涂无鱼老实地回答。

“我告sù

你,都是我安排的,那个女人很漂亮吧。”

“漂亮!”

“弄了几次啊。”

“三次吧。”

涂无鱼的诚实属于那种开车撞死人也会马上去自的,全世界人民如果都这样,早就乾坤朗朗了。

“老大,你昨晚弄什么去了。”智呆问。

“弱智不宜!”

锦断勾勾手指说:“跟我去见你老婆吧,把这件事情向她承认了。”

“那个……这个……”涂无鱼脸红地说,“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啊。”

“快点跟我走!”锦断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哦!”涂无鱼乖乖就范,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被带到办公室似的,乖乖地跟着锦断走。

带着涂无鱼回到家里,6苏龙奎还有虫婷正在吃早饭,涂无鱼打招呼说:“老婆早!”

“卖鱼哥哥怎么来了。”

“你给我跪下,把昨晚犯的罪老实招出来!”锦断一喝斥,涂无鱼吓得颤抖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啊?”6苏说。

涂无鱼把昨晚的事情坦白了一遍,6苏立即把锦断拽出来,指责道:“你太卑鄙了吧,居然干出这种事情。”

“哼!”锦断抱着手,“我就是不爽他和虫在一起,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他和那个卷卷也很般配嘛。”

“哪里般配了。”

“你瞧,都是人类嘛!”

“唉!”6苏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切切,要你管!”

“算了先不说你了!”

那边,虫婷的反应是一脸惊讶的“卖鱼哥哥和别的女人睡觉了?”

“恩啊,不过没睡着。”

重点不是睡没睡着吧,6苏暗地里吐槽。

“锦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你简直太无耻了。”她义愤填膺地握着拳头说。

“哎?”锦断无耻地说,“你怎么埋怨起我了,怪你老公没定力吧,这样一点诱惑都承shòu不住。”

“涂大哥坚持了多久啊。”6苏插了句。

“大概十分钟吧。”

“哎呀,你差远了。”

“闭嘴,别打岔!”虫婷和锦断一起喊道。

“都是你陷害卖鱼哥哥的。”虫婷说。

“我?陷害他?”锦断冷笑着说,“同样的事情生在6苏身上……”

“我肯定中招!”6苏说。

“闭嘴,他肯定能抵挡的住诱惑。”锦断强行扭曲事实,伪造证据,“这说明啊,你老公根本就是个下流又没品的人嘛,你们还是趁早分手吧。”

“那个应该叫离婚。”6苏说。

“你给我闭嘴!”锦断说。

“我相信卖鱼哥哥的,锦姐,你这个大混蛋,我恨你!”说罢虫婷气得跑出去了,锦断和6苏追上去,结果现她只不过是蹲在阳台上逗多多呗了。

按照电视剧里的常识,应该是一口气跑没影才对吧,跑到阳台上算哪门子事情,这姑娘也太没常识了。

“虫,你还是和他分手吧。”锦断说,“和一个人类有什么前途,几十年后他就死掉了,人类是最没用最软弱的东西。”

虫婷像是生气了,蹲在那里没说话。

“所谓旁观者清嘛,我比谁都清楚,你们根本就不合适!”

“锦姐,你太过分了!”虫婷说,“我一直想训liàn

多多来着,但是它做不到我也没有埋怨过它,你为什么要强加自己的想法到我头上……”

“你那主要是训liàn

方法有问题。”6苏说,结果遭了一个白眼。

“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虫婷大声抗议道。

“我是为你好。”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管我。”

“你长大了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你自己才五岁而已,我只比你小一岁。”

“差一岁又怎么样,你身手又差,脑袋又笨,我不管你谁来管你。”

“我还有爸爸妈妈!”

“你爸妈死光了,被切成两半了!”

“但你又不是我妈妈!”

“我算是你姐姐!”

一个人蹲着,一个人抱着双手站着,这场姐妹间的吵架实在很奇葩,中间甚至牵扯出了谁看的空觉大师的碟多,谁做饭老是偷懒,谁打游戏老是输的问题。作为旁观者的三人,在一旁实在尴尬,谁要是敢插一句话,就会被她俩同时喝斥。

不过,她们彼此间的不满却是真实而强烈的!

“喂,我可以不看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龙奎拽了一下6苏的手说。

“去玩吧!”

“大人之间的事情真无聊!”他鄙视地说,然后囔着“玩去喽”跑开了。

两人的交锋越来越激烈,最后面对面站着争吵,锦断说:“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

“你救过我的命就有理由管我了吗?我不需yào

你管!”

“那你现在从这里滚好了,就当你几年前已经死了。”

“我讨厌你!”

虫婷抱着多多,一怒之下从阳台边缘跳下去,消失在街角处。

“去追!”6苏拍了下涂无鱼。

“不许去!”锦断说。

“快去啊。”

“我到底是去还不去啊?这种事情我从没遇见过。”

“我说不许去!”锦断恶狠狠地命令道。

“好吧,听她的!”6苏说,两个男人都怕她,真是件悲剧的事情。

面对面站着实在很尴尬,6苏说:“涂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然后低低地说了句“你去找她,先回你那里躲一下。”

“我知dào

了。”

“卖鱼的!”锦断交叉着双手,颐指气使道,“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就应该和虫分手。”

“有道理!”

“别听她的,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干过……”6苏心里想着后半句话,而且跟涂无鱼一样,都是和同一个人。

“我有责任!”涂无鱼说,“我会反省的。”

“哼哼!”锦断冷笑着,“光是反省可不够哦……”

“你太过分了!”有些看不下去的6苏咆哮道。

“我怎么了,连你也想反抗我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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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根本就是玩阴招吧!”

“玩阴招?这叫人性的考验。”

“那拜托你找几个大美女考验下我吧,口试笔试我都参加。”

“无耻!”

姐妹吵架有展成夫妻吵架的趋势,不过6苏还是很冷静的,他拍了下涂无鱼:“你先走吧,暂时没你的事情了。”

“恩,两位保重!”

涂无鱼离开之后,6苏和锦断火yao味十足地对视着,最后6苏说:“锦断啊锦断,过去的你是多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啊。”

“单纯?你喜欢单纯的就和虫在一起好了,我本来就这么坏。”

“你要清楚一件事,你怎样我都喜欢,但是我不希望你控zhì

身边的其它人,虫婷有自己的自由。”

“我说过,我看不惯!”

“你看不惯的事情有很多,每件都要管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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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的就要管,除非我看不见!”

“你可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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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滥?你找小情妇**的时候,好像还很理直气壮吧。”

“c,你这是偷换概念!这件事情和那件事情有关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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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扪心自问好了。”

“去你妹的!”

“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

“你只不过是我的狗,居然也敢顶撞我!”

女人吵架最要命的三大点就是一不讲理、二尽扯陈年尽帐、三用哭来占领情感制高点,锦断倒不会哭,不过她会拔刀砍人。

6苏被激怒了,跳下阳台,后面的锦断冷傲地说:“去哪?找你的情妇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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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6苏毅无反顾地走掉了,愤愤地想,从什么时候开始,锦断的控zhì

欲变得这么强烈了。

第644章

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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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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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偷吃

6苏一赌气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跟锦断吵架很让人窝火,更窝火的没吵赢。心里愤愤地想,女人真是一种奇葩的产物,只要贴上“女人”这一标鉴,就可以开启强dà

的非逻辑非理性外挂,在言辞交锋中占尽便宜。

看来,她这次是非拆散虫婷和涂无鱼不可啊。

想到这里,他决定去一趟涂无鱼那里看看。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初春的暖阳晒得人很舒服,集市也进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吆喝叫卖,讨价还价乃至争吵骂街的声音响彻耳畔。

走到涂无鱼的铺子前,看见小黑板写着“店主做了对不起人的事,今天打八折!”至于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吗?不善语言交战的涂无鱼想必内心也很愧疚吧。

不过这么说来,涂无鱼已经回来了!?

智呆在那里照顾生意,6苏打了个招呼走进去,看见涂无鱼和虫婷蹲在那里,用一叫叫小猫鱼的小鱼喂多多,虫婷正在宣泄着不满的情绪:“锦姐真是太讨厌了,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为什么要陷害涂大哥。”

涂无鱼则一直在“恩恩”地倾听着。

好像锦断的攻势没奏效吧,一方面是锦断这个阴谋的表达方式有误,一般来说让当事人撞见是效果最好的;二来是虫婷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感觉,她仅仅知dào

锦断在陷害涂无鱼,内里的性质并不清楚。

其实仔细一想,6苏也迷茫了,为什么啪啪啪会被贴上道德标签呢,哪个找不到媳妇又眼红的光棍圣贤定下的规矩。

不过要是这件事情自然而然,某天回去撞见锦断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正在啪啪啪,自己心里也不会好过吧,归根结底这个界限是有其1un理化内驱力的。

结束一番道德思辨,6苏也蹲下来,参加两人的“战后会议”,虫婷有些敌意地说:“你为什么要来啊!”

“什么态度,我和你是一条战线的。”

“哼,明明事事都向着锦姐,从来不帮我。”

“你跑掉之后,我和你锦姐吵了一架,知dào

吗?这件事情上,我畏我妻,我更爱真理,是她做错了,大错特错!”

“谢谢,吃小鱼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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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涂无鱼说:“其实还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那样的……”

“哪个男人能抵挡住卷卷的诱惑,在这一点上我深表理解……那个,我很想问一件事情,你们真来了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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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来了!”

内心深处突然有种醋意,自问内心,这种的醋意有点莫名其妙啊。

“是……”6苏结巴地说,“真的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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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惭愧地点头,“我要打折七天,来表示忏悔。”

“你还不如把这个折扣的钱给虫婷买吃的呢。”

“也是哦!”

“你过来!”6苏拽着涂无鱼出来,问,“事到如今,我问你,你对虫婷到底什么感情。”

“朋友,又不像朋友。”

“想真娶她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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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等买到房子的。”

“我知dào

了!”6苏捶了一下涂无鱼的肩膀,“我很想给你个忠告,作为男人,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要勇敢地站出来维护。”

“老实说!”涂无鱼挠了挠头,“有人要杀虫姑娘,我一定会站出来,但是这件事情,我一点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

“吵啊。”

“嘴笨,从来没吵赢过,都是打赢的。”

“那就打。”

“打不过!”

“唉!”6苏没辙了,“你陪陪她吧,我走了。”这么奇葩的事情,估计不会再生了吧,这一次就由他来解决好了,毕竟他最了解锦断。

离开涂无鱼的摊子,时间离自己出门只过去了十五分钟,这么短回去有点太不争气了,闲逛了片刻,想到和锦断争吵的事情,心里就有点窝火,很想找几个流氓街楦子,打抱一场不平,泄一下怨气。可是今天的流氓特别老实,没有出来活动。

结果逛着逛着,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卷卷家。

犹豫了三秒,走上前敲门,习惯性地三下,门打开了一道缝,卷卷的脸出现在缝隙里,笑盈盈地说:“我知dào

你会来。”

“为什么啊?”6苏不自觉地也微笑了起来。

“因为生了那种事情,你心里也会有点嫉妒吧。”

“坦白说,有一点!我知dào

这种嫉妒很没道理。”

“男人的本能吧……不过你会嫉妒,我还是很开心,至少你心里还有我。”

6苏收敛了一下,再展下去要变成不可控的事态,说:“那个,我可以进来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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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卷卷依然穿着丝制的睡衣,6苏知dào

那下面只有一件内裤,走动的时候流水一样的睡衣勾勒着身体的曲线。他赶紧把视线挪开,正好kàn

见沙上的遥控器,便把电视打开看,依然是亘克不变的一个台,播送着国内外的新闻。

“你和锦断真是有夫妻相,她每次来的时候,第一次事情也是看电视。”

“她经常来?”6苏这才想起,这段时间锦断经常在看书,原来是从这里借的。

“是啊,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这家伙,真是居心叵测。”

卷卷把一杯茶放在6苏前面,自己坐在旁边,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6苏把便身体朝另一边挪了一点。

久久沉默,6苏说:“昨晚到底生了什么?”

“和你知dào

的一样,锦断把我打昏,然后把那个男人放在我床上,没穿衣服。”

“恩。”

“而且,她喂他吃了药。这个男人真是诚实啊,很老实地请我帮忙,我就帮他处理了一下。”

“感觉如何?”

“你问我的右手感觉如何。”

“你原来是用手帮他的啊。”

“你以为呢?”

6苏没说话。

“我心里有喜欢的人,这种事情就不可以随便了。”她说话的时候看了6苏一眼,后者沉默如旧,“锦断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

“为了陷害虫婷,涂无鱼,就是放在你床上的男人,是她老公。”

“老公?”

“十斤猪肉。”

“原来如此,她是看不惯这两人在一起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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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一猜就中啊。”

“非要说的话,我和锦断也许是同一类人,某些方面。”

6苏继xù

沉默,此类话题一定不可能往下深究,不然事态就要失控。夏萤萤还好,他对萝莉不感冒,卷卷不同,因为有感觉,所以一定要格外保持警惕。

“我走了!”6苏站起来说。

“茶还没喝呢。”

“我不渴。”伸手去开门的时候,6苏说,“我们和南方决战的日子就要接近了,战场可能会在南方或者死区,你要保护好自己,一打起仗来这里一定会很乱。”

“我知dào

,谢谢!”

准bèi

离开的时候卷卷在后面拽了下6苏的衣角,他转过头,卷卷的脸凑得很近,坏笑的表情仿佛锦断,6苏呆了一下。

“不管睡得再浅的人,一点到…都是吵不醒的!”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松开了手。

6苏径直向前走,卷卷的暗示非常明白,走下台阶的时候他定住转身,现门还没有关,卷卷在门缝中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算什么?”

“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主动提出的不必负责任的**。”卷卷笑了下。

和锦断争吵的时候,她的那句“你只不过是我的狗”像针一样刺在心里,6苏在心里说,我不是你的狗,我也可以干我想干的任何事情。

“今天晚点睡!”6苏说,两个人像商量一个天大阴谋的坏人那样心知肚明地对笑了一下,然后门缝闭合了。

事后想起来,卷卷很狡猾,懂得抓住这个时机,这也是6苏唯一一次背叛锦断。诚实地说,和卷卷m1的时候比和锦断还激情,爽到如同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每当那个时候,他的潜力都在以爆表的程度挥着……恩,这想法真混蛋!

6苏中午去涂无鱼那里吃饭,晚上和虫婷一起回去,锦断坐在那里看书,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现场的气氛让龙奎夹在中间很尴尬,干脆跑到阳台上去玩泥巴了。

他们开始了三人规模的冷战,虫婷默默地做饭,然后四人默默地吃饭,唯一一次对话是6苏问龙奎:“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方便面!”

这种气氛倒让6苏想到了有一个中亚民族,公公和媳妇是要避免直接说话的,非说不可的时候必须借用另一个“人”,比如“穆罕莫德,问下公公把奶酪放到哪了。”这个传话的穆罕莫德其实并不存zài



锦断和虫婷,锦断和6苏偶尔的眼神交流也是像电流碰撞一样,锦断的气势宛如要挑zhàn

天下一切不服,这只让6苏越想越生气,而虫婷的态度就是离开现场,去陪多多玩。

“我今晚要轰轰烈烈地**去哟。”6苏恶狠狠地在心里说,隐约有种报复锦断的快意。

三更半夜,根本就没有睡的6苏摸到自己的衣服,逾窗而出,踏上了**的光明大道……事后很久回想起来,本来是虫婷和锦断闹矛盾,管闲事立场的自己吵架没吵赢,顺便干了一件偷吃的事情,还满心以为是在报复,真是何其低俗焉!

第645章

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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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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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天幕下一架铁灰色的“响尾蛇”直升机慢慢降落在柳梦原的驻地,它降落的位置,许多人已经在那里等待,包括柳梦原在内

这个特殊客人的来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打过招呼,对此柳梦原也非常期待,因为晁家这个有份量的砝码,将使战争的天平再次倒向南方.

直升机的螺旋翼还在旋转,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从头到脚的装扮全部价格不菲,这个人类男人是晁家的核心成员之一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用黑色斗篷裹住身体的男人,只露出两只眼睛,行同一个沙漠中的旅人,男人的身上散着强烈的妖气

不用说,这只强dà

的妖是贴身保护这个人类的,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能看见拥有炼化人的妖了,晁家握有炼妖师的绝密资料,所以这种事情在世界范围内唯他们独享

“柳帮主,你好!”男人礼貌地笑了下,声音充满磁性,举止温文而雅,一眼就知dào

是出身名门望族,“我是晁家第三十七代,晁龙则!”

“欢迎,请随我来”

“烦劳带路”

一众人去了议会室,当老头要进去的时候,却被艾霜堵在门口:“对不起,武老前辈,这一次是机密会议,你不能参加”

“我不能参加?我看见那个栾霸都进去了”

“实在抱歉”艾霜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dào

了”老头转身离开,他已经隐约听见风声,他和楚千雀被柳梦原怀疑了,一路上他在思索着金蚕脱壳的办法,必须早点离开南方,否则下场是很惨的

回去之后,楚千雀正在笑嘻嘻地调戏蛛玉,她坐在沙上一副半笑半嗔的神情,在楚千雀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攻势下,她似乎对他越来越有好感了

老头说:“柳梦原请了晁家的人,可是我之前一直不知dào



“他也没告sù

我,我们都被排除在可信任人员之外了”蛛玉说

“难道说,那家伙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楚千雀震惊地说,“艾我不要死啊老头你要保护我”

“我保护你还不行吗?”

“老头你最好了”

“咳,姑娘,能听见他们现在谈话的内容吗?”

“能!”

“那,我老人家最后请求你一次”

“不必客气”

是好是歹,最后要把这个重yào

情报gào

之北方,老头知dào

自己现在的处境危险,但他比谁都盼着这场战争能结束

蛛玉动“蛛丝洞悉”,开始倾听那边的动静,一边听一边简单地把他们说的话告sù

老头,老头叼着烟听着,不时点点头

与此同时,议会室里,晁龙则说:“恕我直言,柳帮主是上个时代的人,你的战略战术根本就落后于时代北方的卫星一直在侦察这里的动静,他们的情报网四通八达,你每次行动之前就北方就已经提前知晓,这场战争,南方的行动根本就大打折扣”

“这件事情,我也在反思”柳梦原说,“可是现在亡羊补牢,也太晚了吧”

“确实晚了”晁龙则从容地一笑,“既然无法弥补,就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好了”

“请说”

“我有个最好的计划……”

晁龙则说罢这个计划,柳梦原“哼”了一下,笑道:“我没想到,人类比我们妖还狠!”

“没有这种心肠,晁家是不可能有今天的基业的”

“你的计划我很喜欢,但是北方有‘伽甘纳特’,有耳月刀6苏和锦断,要打我们还是会输!”

“你们有我们!”晁龙则笑了下,“一百架‘眼镜蛇’八十架幽灵战机还有机关枪,榴弹炮和其它武器,这份薄礼,是我们晁家的一点心意”

“谢谢!”

“另外,晁家会支出一部分精英来帮zhù

你们”

“我不会平白无故地相信别人,我很想问一句,从战争开始就作壁上观的晁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在南方下注”

“柳帮主,我们晁家毕竟是炼妖师家族,比起和除妖师,我们和妖的关系要更近一层”

“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不像是为了情谊就会出兵相助的人吧,而且你们晁家居心叵测,一年多以前,你们甚至打过我柳梦原的主意”

“那是误会,柳帮主”

“我现在可以信的过你们吗?”

“完全可以”

“至少给我一个值得相信的理由”

“好吧”晁龙则深吸了口气,像是准bèi

要摊牌,“我们要的东西在各位身体里,我们要妖魄!”

“你吗,这种东西你也敢要”

“滚回去,狗曰的炼妖师!”

听见这种话,一屋子的妖本能地怒了,本来妖和炼妖师的关系就不好,果然晁家在打这种主意

“安静!”柳梦原威严地说

“我们要妖魄”晁龙则说,“北方有不少只妖吧,我们要那些”

“打赢之后,把北方的妖尸送给你们?”

“没错!”

就算是敌人的妖尸,因为他的话而不满的妖还是很多妖的道德观里,妖尸可以被同类抢走可以弃之不顾,但绝不可以让人类拿走加以利用,天地间的妖魄量是恒定的,每只妖的基因中,都像维护贞洁一样维护着这种恒定

察觉到这种沉默中的不满,晁龙则说:“请放心,我们只是炼化而已,不会像除妖师一样无耻地制造妖兵”

“好,我答yīng

你”

不过一次性带走这么多妖尸,还是很奇怪,晁家行事诡密,很多事情让人想不透,比如他们大肆捕获妖类进行归零,这件事情对他们晁家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嘛!

“柳帮主果然痛快啊”晁龙则笑了下,“对了,我听说你手下有一个‘痛觉筵席’,是哪位啊……”

“是我!”艾霜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幸会!”他拍了下旁边站着的黑衣人,“我这位手下的妖技很特别,是以痛苦作为转换的原型,名叫‘噬体之躯’你们两位合zuò

,应该会成为级战力吧,所以,我把他留下来供柳帮主驱使”

“承蒙美意”柳梦原说

晁龙则一个人离开了,他承诺的支援几天之后就会送到这里,目送着“眼镜蛇”直升机离开,柳梦原对身后站着的艾霜使了个眼色,她和万融冰一起跟在柳梦原身后,三人无话地走到刚才的议会事里

觉察到他不说话的原因,艾霜找到写字板递给他,柳梦原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大战就要开始,我们也要清理几个人了”

“那三个?”艾霜写道

“没错,越快越好!”

万融冰抢过笔,有些激动地在上面写:“帮主,为什么要对蛛玉下手艾她是你最老的手下”

“背叛的人就要清理”柳梦原写道

万融冰还想写点什么,柳梦原已经转身离开了,看着柳梦原和艾霜的背影,万融冰不禁有点悲愤,从什么开始,他所尊敬的前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突然想起,蛛玉在每个角落都撒有那细小到看不见的蛛丝,作为她的耳朵,他低低地说了一声:“蛛玉,前辈准bèi

杀你了,你快点……”

“万融冰,你在干什么!”已经出了门的艾霜突然撞开门,凶恶地说

“连你也想背叛我吗?”其后走进来的是柳梦原,原来这两人根本没有走,他们在考验万融冰的忠诚度

既然暴露,万融冰也就不再掩饰了:“前辈,你为什么要干这么绝情的事情!蛛玉并不是背叛,是前辈上次做的事情让她伤心了”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是背叛!”柳梦原说,“欲成大事者,不拘于私情,我不会因为过去的情谊就原谅她”

“前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艾霜在柳梦原耳边低语了一句:“前辈,蛛玉已经听见了,我们最好动作快点”

“恩,我们走!”离开的时候,柳梦原抛给万融冰一个冰冷的眼神

听见这个可怕的消息时,蛛玉立即告sù

了老头,老头说:“动作快一点,我们撤”

“哎呀,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楚千雀一边抱怨一边往床下钻

“蠢材,藏那里有用吗?”

“那我藏冰箱里”

“我们走!”

“老先生,我就算了吧”蛛玉苦笑一下说,“柳梦原不会放过我的,带上我也是累赘”

“蛛玉,我爱你艾跟我们一起吧”楚千雀没羞没臊地说

“突然说这种话,真是难为情”她红着脸说

这时柳梦原的人已经杀到了,四周的钵一起炸裂,有几只妖冲了进来,老头从腰上拽下一个烟雾弹,喝道:“变!”

四道烟脂触须把那几个人顶了出去,如同四条长龙乍现,把那几个人顶出很远的距离,它们居然像有生命的手一样,将这几个人远远扔出这几只妖甚至不知dào

自己遇到了什么,从天空中传来越来越远的惨叫声

老头突然展示的实力,似乎比以往都要强,蛛玉以前一直以为“烟脂变幻”只是华而不实的妖技,因为老头在南方从来没杀过人

“你……你是一阶?”蛛玉惊讶地问,伴着突然出现的杀意,老头一直掩饰在烟味中的妖气也变得强烈起来

“不是!”老头否认道,“不过我老人家能带你们离开,走吧”(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订阅,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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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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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苏走在漆黑的夜路,非但不害pà

,而且很愉悦.

网循着熟悉的路线到了卷卷那里,像参破哑谜夜访菩提祖师的孙悟空一样,满怀期待地敲了三下门。卷卷打开了门,意wài

的是她没有随随便便地穿着睡衣,而是得穿着一件紧身连衣裙,勾勒着s型的曲线,白底黑点非常有韵味,外面是一件绿色薄纱的小短褂,茶色的头自然地披散着,右额角别着一个亮晶晶的卡,她的样子落落大方又妩媚动人。

“我知dào

你一定会来!”卷卷开心地扑过来,紧紧地拥bào

住,把脸在他的皮夹克上蹭来蹭去,嗅着上面淡淡的烟味和皮革味。

这一次6苏没有抵抗,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当然会来了。”总裁深度爱

minxiu

“我有个提议。”卷卷说。

“恩?”

“就当今晚生的事情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什么都不用去想,但是做梦的时候,请好好享shòu

。”

“那你现在在做梦吗?”网不跳字。6苏捏了下她的脸,背叛锦断的快意在心中滋长着,同时也觉得卷卷非常可爱。

“在!”她微笑着回答,“你能来我好开心,虽然我知dào

这样的方法有点卑鄙,但是从今以后哪怕我会永远一个人,只要回忆起这个梦,也会觉得非常幸福非常甜蜜。”她真挚的笑容像是一个纯情的少女。

“我也好开心!”

卷卷凑过来要接吻,但是6苏扳住了她的肩膀:“先关门。”

关上门之后,卷卷便抱住他接吻起来,这一次6苏没有拒绝,不止是m1的技巧,吻技也是一流,不堪为**。舌头缠绵了片刻,6苏把她抱起来,然后走到沙上,差点习惯性地又打开电视了。

这一幕深夜私会对卷卷来说大概非常幸福,她把脑袋贴在6苏的胸口,倾听着心跳,说:“你看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幸》吗?我就是那个傻女人,明知dào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上床,但我还是很爱很爱你。”

“我还真是为了上床来的!”当然6苏没把这句残忍的话说出来,说出来显得很混蛋,不说出来其实也很混蛋,他选择当一个沉默的混蛋。

“我觉得我很幸福,命运让我认识了我老公,本来我的那份幸福已经吃光了,但是又遇到了你。”她贴在6苏的身上,像个乖巧的小猫一样。6苏觉得自己似乎有种坐怀不乱的良好心态,抱定是来上床的心态,死活也不会动情。就像平时抱定杀人的心态,再怎么同情对手也会扣下扳机,轰穿对方的脑袋。

“衣服下面穿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

他把手探进去,真的什么也没有,便把卷卷抱在怀中,抚摸着光滑饱满有弹性的肌肤,身体的弹药自动填充就绪,我的大刀又一次饥渴难耐了。

这天晚上的m1令人印象深刻,比任何一次都疯狂,卷卷不停地和他接吻,浓浓的爱意无法抑制。

当然,这次6苏没有留下过夜,穿上衣服准bèi

走的时候,卷卷再一次抱住她,接吻的时候她默默地流着眼泪,卷卷在6苏耳边低语着:“6苏,最后说个谎哄我开心吧,当作永别。”

“恩!”6苏想了下,老爹的无耻血统开始挥作用,“如果我的人生是ga1game,你一定是我放在第二个攻略的对象!宝贝,好好生活下去。”

“恩!”她很伤感,却挤出一副笑容,“我爱你!6苏。”

“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6苏笑了下,这句当然也是撒谎,然后他就离开了。总裁深度爱

minxiu

一个人走在凄冷的路上,回想着刚才激情的种种,暗想这到底算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卷卷没有错,爱从来不是有错的,只不过自己的做法略显无耻,不过从结果上来说,唤起一个女人生的信心,其积极意义是不容否认的。

明明很看不惯老爹那些偷吃的手段,其实自己也有这样的天赋嘛!不过激情之后,随之而来的潮涌般的后悔和害pà

,比起后悔,主要还是害pà

,这件事情要是被锦断知dào

,岂不揍到半死。

哎呀哎呀,一想起来怒时形同恶鬼般的锦断,他就一阵阵怵。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当作一个梦好了,以后打死也不要再碰了。

他生怕在某个转角处突然看见一袭黑衣冷冷站着,手持匕如同复仇天使般的锦断,一路上都提心吊胆,这个时候大概是…钟了。

回到家,一切如故,屋里的三人睡得很沉,6苏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为了防止**被现,卷卷很贴心地没有喷任何香水,但是不知dào

是错觉还是真的存zài

,他仿佛嗅到了卷卷残存的体香。

你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不是你等的人,他暗暗地想。

身体的疲倦让他很快睡着了,一夜的睡眠沉稳无梦,每个已婚男都有背着老婆干下的龌龊事,这是6苏干的唯一一次!

偷吃之后如何不被现,这是一门深刻的学问。

先,消除一切存zài

和可能存zài

的痕迹,香水味、口红印、衣服上的长头、通话纪录、外出单据还有m1后长达三小时的蛋蛋松驰。最后一件事不是想消除就消除的,正确做法是m1后的三小时不要回家。

其次,不要因为内心的愧疚,突然表现得对老婆很亲热很体贴,这种愚蠢的做法自以为是补偿愧疚,实jì

上只会被老婆怀疑。正确的做法就是当作压根没生,平时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这两点6苏都做得很好,再说锦断和自己和虫婷现在正在冷战阶段,根本就没有留心6苏昨晚的异动。

我简直是此中的天才啊,不愧为我父亲的儿子,6苏表面上继xù

保持冷战状态,暗地里却在得yì

地想。

早上起来,屋里的气氛依然尴尬,6苏心情很不错,对龙奎说:“你觉得大家是不是要谈一谈了。”

“问我干什么?关我吊事。”龙奎说。

龙奎的回答自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转达的形式,锦断当然听见了,冷傲地对龙奎说:“你告sù

某些人,除非他来求我。”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龙奎说。

“锦姐,我现在看见你就讨厌,讨厌到骨子里!”虫婷说罢,带上多多,去涂无鱼那里了。

怎么可以直接说话呢,这姑娘不知dào

冷战的游戏规则吗?

6苏和锦断短暂地互视一眼,彼此错开视线,锦断继xù

对龙奎说:“你告sù

那个多管闲事的人,现在选择立场我还可以原谅他。”

“你帮我告sù

那个自以为是的人。”6苏对龙奎说,“这个世界不是以她为中心在旋转,她算老几啊。”

“龙奎,你帮我骂他,你这只狗乱叫什么。”

“龙奎,替我转达,我如果是狗,你就是狗曰的!”总裁深度爱

minxiu

两人恶狠狠地对看一眼,再不说话,这时龙奎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你们两个大人要像小孩子一样赌气啊!很好玩吗?”网不跳字。

“好玩!”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这一点倒是格外默契。

沉默了一会,6苏掏出一些钱给龙奎:“哝,这些你们中午买饭吃,我走了。”

“你去哪啊?”

“忙事情啊。”

6苏依然是去木下蝉那边帮着训liàn

“恺撒”,傍晚回来的时候,一家人在吃饭,尴尬的气氛老远就能嗅到,老是这么冷战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啊,总得有个人打破僵局才行。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思索着要怎么说才好,看见锦断那张冷漠绝情的脸,想重归于好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

她本意是想把两人拆散,结果这两天虫婷总是去涂无鱼那边躲清静,事与愿违的结果只是让锦断更加窝火了。

想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说辞,只好闷闷地吃饭。这天晚上的饭菜全是素的,少少吃得很开心,多多一点也没胃口,也许是别人家里飘来的肉香把它勾引了,多多趁着四个没注意,偷偷地跑掉了。

吃完饭虫婷才现多多不见了,问6苏:“看见多多了吗?”网不跳字。

“没有啊!”

“多多,多多!”她每个缝隙地找。

“多多跑了。”6苏用掌中倒转看了一下,“我带你找它去。”

“哦!”

可是追踪一只猫和追踪一个人不同,多多跑出去之后,消失在一堵碎石码起的墙的缝隙里,6苏的追踪失效了。他们只能朝可能的几个方向分头去找,全无收获之后,6苏去把龙奎也叫上一起找。这时锦断很不屑地对龙奎说:“某些人连只猫都找不到,真是废物!”

“那叫说风凉话的人找找看啊!”6苏对龙奎说。

“你们干嘛老让我传话啊。”龙奎说,他的话被两人自动无视了。

“好,我去找!”锦断说着离开了,于是四人一起开始寻找走丢的多多。

这片居民区规格杂乱得要命,因为是战乱年代,乱搭乱建也没人去管,只要别把路封住就行了。乱七八糟的房子中间,细细的管道像交错纵横的毛细血管,想找一只小猫实在费事,6苏暗想会不会被哪个想吃肉的人抓去炖火锅了。

这时马路上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音,路人的声音飘过来:“哎呀,谁家的小猫啊,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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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决战逼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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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子,沙下面有我多年珍藏的武器,全部取出!”柳梦原的截杀迫在眉睫,而这时老头却叼着烟淡定自若地说138看書蛧就在

“为什么我要干这种事情啊,要是亨利在就好了”

“少废话!”

“老先生,我也帮忙!”蛛玉说

在狭小的屋子里点着一堆烟大的道具,两人呛得快死了,楚千雀用湿手帕掩着口鼻伏在地上,艰难地说:“臭老头,人还没我们就要被你呛死了”

“你给我闭嘴!”

平时老头自己造烟,现在形势不同,这是一场恶斗,他需yào

更多更多的烟此时从外面看,那一层楼就好像失火了一样,汹涌的黑烟从四周的窗户冲出烟越多,老头能挥的实力就越强

而此时,外面下起了微蒙蒙的小雨,这当然不是真的雨,而是“薄雨圆光”造出的感知雨,柳梦原手下的侦察型正在窥伺这三人的动作,与此同时,戴着无线电的妖正在从四面八方赶过,要把三人截杀

“变!”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喝,浓烟全部化作实质,像一大团软体物一样从狭小的空间中朝外面涌去,两栋楼之间的空间才足以容纳这个惊世骇世的庞然巨当它的形体完全展开,蛛玉看见的是一只巨大的八章鱼,略有不同的是,它长着一张狰狞的鬼脸

“嘿嘿,老头,你还很有美感嘛!”楚千雀笑着说

“烟脂变幻,八爪鬼!”老头淡淡地说出这招的名字之后,对两人道,“跳上去,我们准bèi

迎击”

“好!”

八爪鬼的一根触须探进窗户,像一根粗粗的空中锁链,老头轻飘飘地踩着触须跳到八爪鬼的脑袋上,而楚千雀就有点怂了,一看见下面的深渊就吓得两腿打战,抱在上面一步也不肯挪这时蛛玉一把拎起他,剩下的一只两足像蜘蛛一样灵活地爬行着,到老头的身旁

“老头,你难道是只章鱼精?”楚千雀看看这个怪物,吐吐舌头说

“我老人家怎么会是劣等的野生妖呢?”老头坐在那里,吐着烟圈说,“不要跟我说话了,这一招我几年没用过了,控zhì

八爪鬼很耗费精力的!”

他双手结成一个精确控zhì

的印,巨大的八爪鬼悬在两幢高楼之间,开始向上攀爬这个奇迹其实只是用烟脂的互换完成的,八爪鬼的触须每移动一次,内部都在进行着数不清的烟脂转换,要同时且大量使用妖技,必然需yào

充沛的妖力量

看个热闹的楚千雀当然看不出,但是蛛玉已经察觉到了,她暗暗自语:“嘴上不承认,但你果然是个一阶啊!”

这时四周的墙面上,很多妖开始向上攀爬,以近乎奔跑的在垂直的平面上朝他们追过,老头动也不动,仿佛和身下的八爪鬼融为一体,只见它那粗长的触须横向一扫,大楼侧面被扫出一道深沟,纷纷落下的碎石块让那些妖不得不避让开

这个怪物载着三人一边向上伸,一边不断地横扫大楼墙壁,把那里扫出一道一道沟渠,落下的大块碎石阻碍着追兵的前进,最终八爪鬼已经接近大楼顶端

这时八爪鬼将触须向前一甩,缠住对面的楼,然后又缠住右前方的大楼,向前一拖,他们就在一米的高空中逾越了这段不算短的距离,下方那些等级不高的妖只能徒然地仰着脖子,出一声望洋之叹总裁深爱minxiu

有一部分实力不跳字

“先等一等,和他们耗一会”

下方的楼顶站了许多妖,他们受柳梦原的命令截杀这三人,此刻全部等候在那里,等八爪鬼落下这时有几个不要命的妖一路冲了上,一面大声喊杀一面凌空跃过的时候,老头左一鞭右一鞭,这些妖打着转变成了天上的小星星

看似陷入了僵局,不过老头早有打算,他要耗上一会,等下面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时,再利用这个庞大的掩护金蝉脱壳总裁深爱minxiu

这次逃亡的风险非常大,但他还是有把握的

“两边有人出现了!”蛛玉提醒了一声

老头朝两侧的高楼顶层一看,那里像凭空出现一样,多出了一排人,显然是泰用“叠影刺杀”送上的妖

“不怕!我让他们没有立脚之处”

八爪鬼突然收缩起两根触须,像要出什么似的,当触须收缩到极限时,尖端张开,从里面突然喷出两个圆滚滚的烟脂炮弹,轰隆一声,一左一右的楼顶被轰塌了,上面站着的妖也在炮弹袭之前跳开了

掉下去的炮弹又变成了烟,飘到八爪鬼的身下时被它吸收了进去

两侧的烟雾在细雨中很快散去,站在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左侧却多了一只满身燃烧着赤红色火焰的巨猿,那是“盗火天猿”自从x市那场妖灾之后,那三只被通缉的妖就投奔到柳梦原的麾下,看见这只火猿的出现,刚才还很有自信的老头咂了下嘴:“这个……不好对付啊”

“它冲过了!”楚千雀惊叫一声

火猿突然冲了过,虽然它的体型庞大,但比起八爪鬼却像一只苍蝇大八爪鬼朝火猿甩过去一根触须,结果被半空中的火猿紧紧抱住,被火焰触到的触须立即大面积燃烧起,烧断触须的同时,火猿自己也掉了下去

老头立即把烧着的触须还原回烟,修复成原状而这时,那只火猿落到建筑的墙壁上,紧紧地抓着墙面,然后快地朝他们奔跑过,当快要接近的时候,火猿凌空一跃,从下方扑了上

烟脂毕竟是脂,非常怕火,这个火猿体型不大,但是这个全身高温的东西,要是冲进了八爪鬼的核心区域,它就会如汤沃雪般整体溃散

“抓稳!”老头说着,几道小触须从八爪鬼的脑袋上长出,像安全带一样把三人缠住,还没有反应过,突然身下一震,颠得他们站不稳,这个庞然大物居然跳了起!

半空中的八爪鬼突然从身下吞出一个铅锤般的东西,体积比之前的炮弹大很多,而且也更加质密这个“铅锤”是悬在八爪鬼身下的,吐出的瞬间它的整个身体瘪了下去,实jì

上老头把在一刹那间几乎把八爪鬼的整个掏空了,变成防御的武器

这么短时间的接触,加上这样的高密,火猿的火这次也帮不了它,它出一声猴子被踩到尾巴般的惨叫,从一米的高空摔了下去

遥远的下方,火猿落地处传一声闷响,它深深地嵌进马路中去了,而这时八爪鬼已经收回“铅锤”,修复成原状安然落下,再一次攀住两侧的高楼,楚千雀惊呼起:“老头,我以前也不知dào

你这么强”

“嘿嘿,怎么可能让你知dào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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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烟脂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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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谁家的小猫啊,好可怜!”

6苏心里一震,朝那个方向跑去,同一时刻虫婷也从另一个巷道里赶了过来,马路上,被一辆运兵卡车碾死的正是多多./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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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的视野那么高,小猫的个头比抽纸盒还小,卡车司机根本看不见多多要过马路。虽然对肇事司机种种理解,但是当6苏看见被碾碎了身体的多多时,全身的血液仿佛开始倒流,手脚也在微微抖,他非常想冲上去揍死这个司机,后者一脸无辜无奈的表情让6苏压抑住了这种冲动。总裁深度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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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婷的反应只有悲伤,极度的悲伤,看见车轮下面血肉模糊的多多,她神情震惊异常,然后像傀儡一样木木地走近,扑通一声跪在多多的尸体前面,抱起小猫的尸体大哭了起来(小猫身体中段已经没了,所以虫婷抱起多多的时候,内脏掉了一地)。

她哭得如此伤心,以致于车后面不知dào

生了什么耽误了行程的士兵探出脑袋准bèi

问责时也被惊住了,默默地缩回头不再说什么。

虫婷久久地哭着,她的眼泪好像滔滔不绝一样,把自己的衣服,把多多的尸体全部打湿了。她实在是太喜欢多多了,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几乎每时每刻都抱着它,有时候藏在衣服下面,让小猫把脑袋从倒人字型的领口露在外面。

捡回来的时候多多只是一只可怜又脏兮兮的小猫崽,在虫婷几个月的精心照顾下已经变成了一个毛柔顺的可爱小猫咪,而现在多多变成了一具不忍睹视的尸体。她此刻的难过把周围的人都感染了,路人全部定在那里,谁也没见过有女孩哭得这么伤心过,现场的气氛被她的恸哭声搞得像个追悼会似的。

6苏突然现锦断和龙奎也站在他身旁,不知何时这两人已经赶到了。他和锦断对看一眼,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虫婷突然仰天号陶了一声,一种无形的骇人的气势像爆zhà

的冲击波一样扩散开来,她居然动了妖技,因为身上沾满了泪水,所以整个人瞬间燃烧了起来,小猫的尸体就在她的怀中被火葬了。

只是,这一次的“流火恸哭”似乎格外强烈,格外耀眼,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6苏弄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这时锦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喂,不是真的吧!虫这个傻蛋,居然因为这种事情……突pò

了一阶!”说这句话时,她的表情异常震惊。

“什么?”6苏也同样震惊。

就因为小猫被轧死,虫婷居然突pò

了一阶了!?这个姑娘又创造了一个奇葩的弱智传说!

老头说过,步入一阶光靠修liàn

的办不到的,而是等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靠某个特殊的机缘巧合完成的,有些妖终其一生达不到一阶。仔细一想,“流火恸哭”突pò

一阶的方式是一场悲天恸地的大哭,这也许就是符合她的特殊机缘吧。

“哇,失火了!”不知就里的路人看见这个正在哭的小姑娘突然烧了起来,吓得惊叫起来。

6苏回过神,突然现锦断的神情有些异样,他也立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刚才无意间,两人对话了。

“我……我不是故yì

和你说话的。”锦断红了下脸说。

“我们到此为止吧。”6苏说。

“什么?你不要我了吗?”网不跳字。锦断的神情惊恐,那一瞬间6苏才意识到,在硬撑起的冷漠表情下,冷战的这两天,锦断比谁都要敏感,她生怕自己做的事让6苏讨厌,才会突然说出这句小姑娘似的傻话。

“傻蛋!”6苏点了下她的脑袋,“我说我们合好吧。”

“恩!”锦断笑起来,“和虫也合好吧。”

“好!”总裁深度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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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有几个路人和士兵的脚底板烧着了,在路上嗷嗷地乱跳,好像在跳桑巴舞。这些好心人显然上前救火去了,结果把自己的鞋烧着了,依然沉浸在悲伤中的虫婷却浑然不觉……被别人猛踩都没感觉到吗!?

“虫长老,快收了神通吧!”6苏喊了一声。

“啊?”虫婷看看四周,连忙关掉妖技,火焰瞬间消失,她怀里的小猫尸骸已经烧成一堆灰烬了。

“我到底生了什么?”虫婷走过来问。

“你突pò

一阶了,笨虫!”锦断笑了下。

“不是吧!”她一脸惊愕。

“还有件事情,锦断准bèi

和我们合好了。”

“哼,我的气还没消呢。”

“我让你打两下行不行啊。”锦断说。

“我不要!”

“突pò

一阶,我也好想啊。”龙奎羡慕地说。

“你还早得很呢!”6苏说,“你们回家去吧,我陪锦断去散散心,谈点事情。”

“我要去把多多安葬了!”虫婷说。

看着她怀中不够装一个火柴盒的灰烬,6苏说:“去吧!”

暂时离开两人,6苏和锦断向没人的公园走去,他们在一个长椅上坐下,锦断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苏,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一次!”

“你说呢。”

“呜,我就是看不惯嘛,虫为什么要和人类在一起啊,虫是我的人!”

“你的控zhì

欲是不是有点过强了,虫婷也有自己的自由啊。再说妖和妖在一起是最不现实的事情,我们才是特例。”

“就是看不惯嘛!”

“锦断啊,接纳看不惯的事情才是宽容的体现。”

“算了,我不去管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是这样才好嘛!”6苏笑了下,“话说回来,你这个阴谋也不怎么样。”总裁深度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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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可是精心布局的。”

“第一、那种药又不是舂药,效果没你想得那么好;第二、对女人下药比对男人效果更好,作为男人遇到这种情况,总是会‘义不容辞’地帮忙的;第三、哪有主谋者自己把什么都说出来的,让当事人自己去撞见不是更好,再不济就拍下照片,匿名寄给当事人。”

“原来如此啊!”

“别当回事啊,以后别干这种事情了。”

“知dào

啦,以后都不会了!喂喂,拿你的情妇干这种事情,你吃醋了吗?”网不跳字。

“恩?”这是陷阱题啊,6苏果duàn

地说,“没有,完全没有!”

“哼哼,我还不知dào

你的心眼!”她突然在6苏的身上嗅了一下,“哎,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味道。”

希马达!6苏暗想,作为一阶的妖,锦断的鼻子比人类好太多了,卷卷昨晚没喷香水,可还是留下了女性的信息素,即是传说中的体香。

冷静一下,这是对偷吃男的考验,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他从容地说:“我去见卷卷了。”

“什么?”锦断一脸震惊,“你居然……”

“听我把话说完嘛,昨天我去了一趟她家,问了下情况,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真弄,只是用手解决的……”

“别岔开话题,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她抱我来着。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嘛,她喜欢我你又不是不知dào

,见到我就抱了一会……”

“那你是什么反应!”锦断用审问的语气说。

“我可是坚如磐石的,说了一句‘小姐请自重’就把她推开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啊,如果我是女人,早就立贞洁牌坊了。”

“切切切,我会信吗?”网不跳字。

“这是事实!”6苏从容答道。

锦断严峻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又把脑袋靠过来:“你可千万不要作出背叛我的事情啊,你是我的全部,我害pà

失去你。”

“我知dào

,你也是我的全部。”6苏说,心里暗自庆幸偷吃瞒过去了。

静静偎依片刻,6苏说:“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吧。”

“是啊。”

“那我一辈子只和你上床吗?”网不跳字。

“你又想说什么无耻下流的话啊。”

“作为一名雄性,一生跟几个雌性上床,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吧。”

“恩,有道理!”锦断坏笑着说,“你的话倒提醒我了,有种东西叫男用贞c带,可以把你的把把锁起来,以后你出门的时候我就给你戴上。”

“对普通男人有用,对我有用吗?”网不跳字。6苏反问。

“你就不能自觉一点啊,为什么想干这种事情,只有我一个不够吗?”网不跳字。

“那是两码事!”

“你和小情妇的事情,我只打了一拳就了结了吧,要是其它女人,早就闹着要分手了,你这个混蛋啊!”

“假如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一定也管不住自己,对吧。”

“不可能。”

“那为什么男人都管不住自己呢,教育问题?社会宽容度?还是说骨子里就有的劣根性。”

“你们男人骨子里就是牲畜!”

“这句话我同意,所以我们男人乱搞,和我们本身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们身为男性,携带着这可悲的基因。”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反正我们在一起会很久很久,也许有一天,你会现我去干了龌龊的事情……”

“那我就揍死你。”

“给点文明点的处理方式好不好啊,不要老是揍死揍死……大禹治水还是以疏导为主呢,与其一味的堵,还不如制定一个正确的处理办法。”

“分手呗!”

“我说了我不想和你分开嘛!”

“那你为什么要乱搞啊。”

“基因使然!”

“借口,无耻!”

“你心平气和地想一想啊,万一有一天,真的不小心生了这种情况,是否可以有种更理性的处理办法呢。”

“你认为什么办法更理性?”

“比如罚作家务劳动。”

“哼,真是不要脸,这么轻的惩罚,只会让你越来越不老实……依我说,就把你的把把砍掉,往上面撒盐。”

6苏思考这种代价,疼是疼了点,不过又不致命……当然这不是终极目标,他的目的是为下一次可能生的此类事件争一块免死金牌。

哎呀,我真是个天才!6苏暗想。

“那假如我去和帅哥喝酒,共度良宵,你会什么态度呢?”锦断突然说,诱导似地说,“想想我和陌生男人在床上的画面哦。”

“我会怒到极点!”

“切,男人真是无耻,对自己一套标准,对女人用另一套标准!你听着,假如你犯了禁,我也会光明正大地犯禁给你看,哪怕我不愿意,我也要故yì

气你。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惩罚,至于会生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清楚吧。”

“呜!”6苏垂下头,刚才的得yì

和小心思烟消云散,双方犯禁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两人关系的破裂,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下场。处理这种事情方面,锦断的果然是相当具有女人的智慧啊!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那个,我以后能逛窑子吗?”网不跳字。6苏问。

“那我能找牛郎吗?”网不跳字。锦断坏笑着说。

“算了,我还是永远忠诚吧。”

“这才乖嘛!”锦断微笑着拍拍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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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很痛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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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庞然大物在城市上空移动,下方仰望他们的妖越聚越多,却没人敢上前来,楚千雀从来没觉得这么风光过,比坐自己的豪华飞机还拉风。

但是看见柳梦原一下子调出这么多人,老头似乎有点担忧,敌人越多,他们三个越难跑掉。而且到现在为止,柳梦原本人还没有出马。

空中的“薄雨圆光”也一直没有停息,本以为侦察型的妖力量都有限,这种可以造雨的妖技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为什么可以长效坚持呢。

都市妖战65o

暗中监察他们一举一动的眼睛不闭上,他们就不可能金蝉脱壳。叼着烟,老头喃喃低语:“这次有点玩脱了啊。”

这样僵持下去,妖力早晚不支,然后掉下去被生擒、被拷打、被就义。一想到死这个最恐怖的结局,老头就有点泄气:“要不……投降吧。”

“靠,我们二十分钟都没坚持到。老头你刚才那么神气,怎么一下子就萎了啊!”楚千雀说。

“我一寻思,可能打不赢……”他不自信地说。

“我死也不想落到他们手上。”蛛玉说,“老先生,我用妖力暴走拖住他们吧,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它也有几百只的妖魄量。”

“其实啊,我也有几百只呢!”楚千雀挑着眉毛说。

“真人不露相啊。”

“别,现在暴走不妥……”老头说。

“你是怕死了吧!”楚千雀囔道。

老头沉默地点头。

“其实我也怕!”楚千雀态度和缓下来,坦言道。

“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啊,我一直拿你们当精英分子。”

“商界的精英……”楚千雀笑着挠挠头。

蛛玉还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四周都是蝴蝶振翅声,环顾四周才现柳梦原的雷火蝴蝶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在头顶上飞翔着。这些蝴蝶显然是被泰送上一百米的高空的,任何一只动,他们的下场都是凄惨的。

老头吓得打了个哆嗦,楚千雀也怕得不得了,伏在那里只打颤:“我不要死啊,我不要死啊!”

但柳梦原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只见下方的玻璃幕墙突然炸裂,大片的玻璃碎片像蝴蝶一样飞上来,在他们面前拼凑成一大片镜子,然后柳梦原的脸出现在里面。

“武老先生,我一直很尊敬你,原来你在背着我干这么不齿的事情!”画面中的柳梦原冷笑道,“还有蛛玉,我最疼爱的老部下……”

“怎么不提我啊。”楚千雀说。

“……想不到你们也有背叛我的一天。蛛玉,你应该知dào

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不过请放心,今天我心情还不错,我不打算宰了你们,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都市妖战65o

“柳帮主,我们投降啊!”老头说。

“啊,我真鄙视你啊!”蛛玉对他的尊敬彻底崩溃。

“这有什么可耻的?”老头辩解道,“打不赢就投,活下去就是一切,这是我老人家活到现在的信条。”

“投降?”柳梦原冷笑道,“抱歉,我不接受,我要让你们这三个鼠辈知dào

,让下面所有的部下知dào

,背叛我的下场。”

说罢,“大屏电视”溃散了,老头的脸色阴沉下来,“背叛我的下场”这句话勾起了他内心无心恐怖的想象。

“喂,看那边!”蛛玉突然说。

两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下方的钢筋混凝土丛林中,有一只条紫红色的东西,像蛇一样朝他们飞过去。

及到近处三人才看清,这条“蛇”是一只无限延长的手!把肢体拉伸的妖技他们见过,可是因为现实的物理定律,肢体的伸展总归有个限度,不然手臂太长太重,整个人都会倾倒,根本释展不了。

但这条手臂却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实jì

上它根本就不是实质,构成那只长手的物质看上去亦真亦虚,像一团紫红色的气体,像流淌在空中的水流。

当这只长手袭来的瞬间,八爪鬼伸出两条触须去缠它,但这东西好像根本缠不住,继xù

伸长,然后捅进了八爪鬼的下部。

三人脚下一阵剧颤,那条手从一侧伸了出来,它居然轻易地洞穿了八爪鬼质密的身体。

“这是什么妖技!”蛛玉惊愕地说,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怪招。

蛇一样的长手在头顶上转了个圈,它根本就没有骨头,朝着三人抓过来。

“撤!”老头说着动烟脂变幻,八爪鬼全部变成浓烟,当三人脚下失去凭依的时候,老头又喝了一声“变!”一大团没有形状的烟脂裹住他们,朝上面一扔,再打开,三人被扔到一幢高楼的顶部,立即爬起来逃命。

这个时候,那条长手也紧紧追了上来,它擦过的地面通通石块破裂,周围的气流出尖啸声,那气势骇人至极。

眼看着灭顶之灾就要袭来的瞬间,这只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然后从手臂的下面涌过来一大团紫红色物质,看上去仿佛一大股水流通过一个伸缩性良好的橡皮软管。当这一大股到达手掌时,它化作了一个由紫红色物质构成的魁梧巨人,原来的“手臂”就拖在身后,像太空员身后的安全绳索似的。

“这是什么吊东西!”老头说,看上去无形无质,脚踏的地方却像承shòu重压般裂开。

巨人抬起右手,变作一把长刀,然后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杀气腾腾地向着三人冲过来。

老头从腰上拽下一个烟雾弹,往前面一扔,喝道:“变!”

突然出现的烟脂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巨人,只是烟脂和巨人身体的接触面,仿佛承shòu着高温一样在滋滋作响。

老头再动动妖技,让烟脂缠得更紧,这东西的力量奇大,控zhì

住它很不容易。这时,巨人的身体突然小了下去,它变成了细细的条钻过烟脂束缚的缝隙,然后在三人面前再一次化作巨人之形,挥起大刀向他们斩下。

老头一脚踢开吓傻的楚千雀,自己和蛛玉闪到旁边,大刀落下的地方,建筑的边缘被砍开了一个夸张的缺口。

都市妖战65o

巨人抽回刀横在面前,朝着老头横扫过来,他不停地往后跳以闪避刀锋。这东西无形无质,像气体又像液体,但刀锋带起的风却锐利无比,割得脸部一阵阵疼。

从各方面来说,这种妖技都太过逆天,简直不该存zài

于这个世上。

当老头被逼到走投无路,就要从边缘摔落的时候,巨人的刀锋突然停在那里,停在离他脑袋几公分的地方,突然它整个溃散了。

老头还在惊讶生了什么,后面却被人重重推了一下,他摔向地上,环顾四周,现周围站满了人,柳梦原的人。

“活捉你,是多容易的事情,武老前辈!”柳梦原阴笑着说,“一百多年前你骗我的钱,现在你骗我的信任,狗果然是改不了吃屎的。”

“哎呀哎呀,我错了!”老头赶紧扔掉手里的武器——烟斗,跪伏在地上,“柳帮主大人大量,饶我们这一回吧。”

“喂,你这家伙……”蛛玉被这一幕震惊了,按常识被擒的时候总该说两句撑场面的话吧,这个老头居然毫不犹豫地下跪求情起来。

“老头我真鄙视你啊!”楚千雀大义凛然地站出来,动群嘲技能,“柳梦原,你这个欺弱怕硬的jian货,你这个母猪和饲养员结合的产物……”

“给我掌他的嘴!”柳梦原冷冷地向身旁的一个人命令。

“别……别打脸可以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那个大汉已经走过来,揪住楚千雀啪啪啪地甩了**掌,打得满嘴是血,牙都要掉了,结束的时候大汉将软得像面条一样的他朝着柳梦原那边一扔,一副“请帮主落”的意思。

这个时候,脸被打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楚千雀抬眼看见柳梦原那张吓人的脸,他哆嗦了一下,然后又看见不远处的蛛玉正在用担忧的眼神看他。

一瞬间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勇气,楚千雀居然对着柳梦原动了“娼妇之心”,只见柳梦原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变成扑克牌,他瞬间被扒光了。

哪个boss也没遇过这种丢人的事情啊,四周的人目击这一幕都很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出来,柳梦原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地上的楚千雀倒是笑得很开心。

他一边笑出眼泪一边掏出一把扑克向天上一扔,刚才被换到自己怀里的衣服全部和空中的扑克牌替换了过来,柳梦原的衣服在顶楼的风中到处乱飘,亚麻色的四角内裤飘得最远,挂在泰的脸上,像旗子一样呼啦啦的抖动着,泰撅着嘴吹半天吹不开。

“啊哈哈哈,帮主好威风啊!”楚千雀大笑着说。

“喂,你找死啊!”依然跪在那里的老头回过头,低低地说,语气严肃。

被当着众人面扒光的柳梦原脸上咬肌隆起,面色阴沉到极点,他向着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走过去,恶狠狠地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这一击的力量惊天动地,楚千雀的身体像个沙包似地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打了许多滚,擦出断断续续的痕迹,中途撞塌了一个供水房,最后撞折了一个很粗的金属管道,停下来时整张脸已经瘪掉了,全身上下的骨折不计其数,肿起的右眼睁都睁不开。

今生唯一一次在女人面前逞能,就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但是气若游丝的楚千雀脸上却带着一抹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他们三个关起来,慢慢折磨!”柳梦原余怒未消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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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决战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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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一个人把广岛和长崎夷为了平地。”

半个月后,这座城市的某座监狱里,老头正夹着一根纸烟和看管他们的妖坐着喝酒聊天。这只妖是个新生代,他的妖技是吸走妖力变成酒吐出来,唤作“酒神之咏”。每个人变出的酒味道不同,老头是陈年花雕,蛛玉是梅酒,楚千雀是很淡的米酒,每天这个小伙子把他们几个挨个吸一遍,再封进罐子里,大家都手脚无力,擦屁股都没力qì

擦不干净,惶论动妖技越狱了。

不过这个小伙子很喜欢听老头说自己的光辉往事,每每听得入神,后来干脆带来下酒菜,喝酒抽烟听传奇故事。

都市妖战651

在押者只有老头有这个特殊待遇,他打过越狱的主意,可是这座监狱是自动化管理,偷钥匙翻电网的剧情在这里不适用,于是策略变成了探敌虚空。

这个时候,一个被拷打的妖由两个大汉架着,像喝醉了似的,从老头面前被拖过去,他的眼睛跟着那个同伴移动。

“老先生,再说点吧。”这个无聊的小伙子恳求道。

“那我跟你说说我荡平东京的往事。”老头抽了一口纸烟,悠悠地胡编起来,为什么是纸烟,因为他的烟斗被没收了。

被抓进来之后几天,老头才明白为什么柳梦原要生擒他们,因为他想由他们开始,把遍布在南方的卧底一网打尽,然后动全面进攻。

一开始楚千雀还很硬气地抱着“打死也不说”的态度,可是在心象型面前,这种硬气纯属枉然。

负责审问的是一个女人,她穿着皮夹克,鼻子上带着环,半边脑袋是秃的,半边脑袋的头长到遮住半边脸,老头不止一次批评过她的造型不伦不类。

这个女人拥有“画彩影心”的妖技,楚千雀被带进拷问室,剥光光铐住双手吊起,脑袋后面悬着一片白布,女人带上一副铁指虎,开始提问:“你还知dào

哪些卧底!”

“知dào

,余则成。”楚千雀回答。

“不老实!”女人冷笑一下,一拳打过去。这一下很疼很疼,不过还在承shòu范围内,奇怪的是,脑袋里居然有彩色的液体溅了出来,明明哪里也没破。那些油彩泼在后面的白布上,像一副现代派的抽象画,看不出什么明堂。

女人审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似地说:“原来如此!”

然后她又问:“你们平时用什么手段*报?”又是一拳,又飚出油彩来,她每提一问揍一拳,直到榨干所有信息。

似乎那些从脑袋里飞溅出的油彩在她眼中就是可靠的文字,就是忠实的情报。拥有这种手段,他们想瞒也瞒不了。

实jì

上三人知dào

的其它卧底并不多,榨干情报之后,他们活捉了几个卧底,又用同样的手段拷问,就这样滚雪球似的,南方的卧底很快装满了这座监狱。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榨干了情报,柳梦原却没有下令杀他们。当然这个特殊待遇只是对妖类,那些人类卧底被拷问之后就被凄惨地杀死了。

到底柳梦原在打什么算盘,老头想不出来。

三人被关在相邻的三座监牢中,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交换情报,蛛玉能提供的情报最多,不过全是一些皮毛,比如今天又杀掉几个人类卧底,晃家的物资送到了,有人妖力暴走想越狱。

老头隐约感觉到,这种氛围下,大战就要来临。

安然过了一个月多,一天早晨突然有很多妖来到监狱,柳梦原也在。那个看管他们的小伙子把监牢的门打开,柳梦原背着手走了进来。

都市妖战651

“武老前辈,在监狱过得怎么样。”柳梦原冷笑着说。

“还可以,就是没有烟!”

“你很快就有烟了!”他招了招手,艾霜走过来,她的手里抓着一个奇怪的装置,那东西是金属打造的,像个小圆盘,一面有很多刺。

“你干什么?”老头有些抗拒,不过现在手弱脚弱,根本没有力qì

反抗。

艾霜抓着他,把那个装置刺进了他的后脖,一刺进去,那些金属刺就紧紧地抓住肌肉,非常牢固。

“送他们上路。”柳梦原说。

所有人都被依法炮制,戴上这个奇怪的东西,几个人绑在一起,被送进直升机里。接着,长相一模一样的飞行员走进飞机,这些人全部是用“泥狐化身”造出的假人,柳梦原到底想干什么没人知dào

,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五十多架直升机慢慢起飞时,柳梦原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众人,说:“各位,决战的时刻到了!辉煌或者屈辱,今日就将揭晓。”

“帮主万岁!”后面的人震臂一呼,斗志昂扬。

被肃清了叛徒之后虽然人员减少了,但这激昂的一吼听起来却格外响亮,柳梦原满yì

地笑了下……

……

南方的卧底相继覆灭,北方也听到了风声,不过他们却只能干着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这段时间北方一直在准bèi

迎战。

终于,柳梦原的宣战不期而至,通过卫星讯号,他狂妄地对除妖师们说:“各位,等着和我们开战已经等得很辛苦了吧。3月18日是个黄道吉日,到时我会倾全部力量和与你们决战,你们的结局已经注定,请好好享shòu

这几天的生命吧,渺小的人类!”

组织上层研究了一番,除妖师们准bèi

主动迎击,毕竟战火不能生在有居民的北方。

3月18日,这是个阴天的早晨,整装待的队伍坐上运输机向南方飞去,6苏、锦断、虫婷和耳月刀当然在飞机上,打仗不同于打架,6苏让龙奎留了下来。夏萤萤也来了,她的理由是“我要亲眼看见柳梦原的覆灭!”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浮云,锦断的心情很轻松:“今天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吧。”

“回家?我们家现在是一片废墟,你回哪啊。”

“唉!”此时的锦断恢复了往常的打扮,她的存zài

对北方的除妖师是个秘密,知dào

她回来的人只有言斩蝶和木下蝉,这架飞机上坐的全部是同类。

因为都是同类,所以气氛很融洽,有几个人坐在那里玩起纸牌来了。“伽甘纳特”的成员和言斩蝶他们在一起,飞艇太惹眼,所以他们这一次没有乘坐。

奔赴战场,6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实在没什么可紧张的。

就在运输机带着大批战力驶向南方时,北方的雷达突然探测到一大批“眼镜蛇”直升机凭空出现在北方坚壁前面几百公里处,数量约有五十架。

留守的除妖师没想到的是,南方居然弄到了这么多先进的直升机,他们立即和军方一起,在北方坚壁上面布防,准bèi

等这些飞机接近的时候将它们全部击毁。

都市妖战651

他们早有准bèi

,柳梦原的宣战不会单纯。

十几分钟后,北方坚壁上面站满了人,等着南方的飞机群接近。除了黑压压的人,宽阔的坚壁顶端还放着很多蜂窝式导弹和穿岩音波炮,这东西的造型就像一个由圆环构成的倒金字塔,有一个长长的可以转动的支架,搭载在卡车上。

“柳梦原这是什么脑残战术!”张义说,“把自己的战力分成两股,南北一起开战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这次我们有‘伽甘纳特’在,一定胜券在握。”某个副局长说。

“那是,唔哈哈!”张义得yì

地大笑。

不多时,渺茫的天际线出现一群黑点,透过望远镜可以看见,每个黑点都是一架“眼镜蛇”,它们在空中整齐地飞过来。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当它们的形体清晰起来时,张义下命:“开火!”

导弹曳着尾焰飞过去,前面的几架直升机轰然爆zhà

,远处的天空绽放几条火花,小小的碎片划着弧线飞出去,仿佛一朵朵烟火兰花盛开。

这也太容易了吧!在场的除妖师都在想,柳梦原玩弄的花招就是派几架直升机来当炮灰吗?

但他们不知dào

,此刻坐在直升机上的是被绑住手脚的卧底们,他们不但被绑住了手脚,而且脖子后面还刺着一个金属圆盘装置,那是晁家提供的妖力约束器,他们不但无法使用妖力,而且手脚比常人还要虚弱。

看见前面的几架直升机倒了霉,背靠背被绑在一起的老头和楚千雀吓得快尿了,这时轰然一声,侧面的一架飞机爆zhà

了,里面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听得他俩心惊肉跳。

“老头,怎么办啊……我不要死在这里!”

“我c,我怎么知dào

!”

正把他们当成敌人一架架击落的除妖师根本想象不到,每架直升机里都绑着几只北方的同伴,他们惊恐地等着死亡的逼近。

让北方阵营的人打死他们的同伴,这是柳梦原为北方准bèi

的一份恶毒礼物。

看见那些导弹拖在后面的长长烟柱,老头又一次试着动妖技,可是根本办不到,一使用妖力脖子后面的装置就会出强dà

的电流,电得身体麻痹,老头后脖颈的皮肤已经被烧得黑焦。

他咬咬牙:“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活命!”

“什么?”楚千雀诧异地说。

“这吊东西约束妖力,妖只有在一种状态下,妖力是无法约束的,那就是妖力暴走!我只能说也许,也许妖力暴走可以挣脱这吊东西,与其大家一起死,还不如牺牲一个人,救下大家……”

“老头,原来你这么伟大啊!”楚千雀有点感动。

“……所以,为了大家,小雀子,你快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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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蛛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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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走了?”打得正酣,突然对手消失无踪了,还在那里用铁棍摆架势的涂无鱼有些扫兴地说。刚才击打的力量太凶悍,这条铁棍已经被打弯了。

“哇,老大真厉害!”刚才一直躲在暗处观战的智呆钻出来,鼓着掌说。

“那当然,老婆现在在杀敌,我也不能输啊。”涂无鱼笑了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其实此刻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回想起来好可怕啊!泰不用妖技还好,那笨拙的手脚在涂无鱼眼中只能算一头人型熊,但如果他用上妖技的话,恐怕情况就要不妙了。

都市妖战654

还好他跑了!

“智呆,把我们那辆破车开来。”

“老大你要干嘛?”

“妖怪冲进来了,我要和除妖师们说一下,不然就麻烦了。”

“知dào

了。”

……

小胖子变成黄豆大,带着肚子里的泰一路跑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才将他释fàng

出来,泰坐在地上,身上的伤正在修复。小胖子不禁用带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泰大爷,你居然连个人类都打不过。”

“闭嘴!”泰按着小胖子的脑袋,重重拍进砖石里。

好半天才把脑袋抽出来,小胖子有点胆怯地说:“那个,泰大爷,我们快点把任务完成吧,不然帮主要怪罪了。”

“什么任务?”泰凶巴巴地问。

“你不是忘记了吧,我们要把吞山巨妖给传送过来啊!”

“我要先干掉那个臭人类!”

“泰大爷,请你了。”小胖子委屈地说。

好不容易才把冲动的泰劝过来,柳梦原把他俩潜进来并不是让他们搞破坏,而是让他们把吞山巨妖召唤过来,让北方不得安宁。

这是计划中的一环。

但是问题是,没有那么大的镜面可以召唤吞山巨妖,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突然几辆吉普车停在路边,上面站着穿黑西装的除妖师。

“就是那只妖,打死他!”

轰隆一声,炎炮飞过来,泰知dào

不好,抓着小胖子就奔跑起来。后面的几辆吉普车穷追不舍,不过泰的度更快,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道围墙,泰向前一跃跳了过去,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湖水,这里是公园。

“泰大爷,这个可以啊!”小胖子惊喜地说,“快点完成,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都市妖战654

后面传来了除妖师吉普车的声音,泰走到湖边,看见他的路人吓得纷纷逃跑,当来到这片湖水前时,泰动了“叠影刺杀”。

湖面的中心泛起一圈圈涟漪,接着地走鲸从那里浮了出来,召唤完成之后它又沉进了水里,潜入了地下。

这时那些不要命的除妖师追了过来,泰回过头恶狠狠地咧了下嘴,就在这时,一个庞然大物从地下钻出来,一口吞掉了几辆吉普车,留下了一个夸张的天坑。

“哇,巨妖来了!”远处的人尖叫起来。

“泰大爷,快到我肚子里来,我哥哥要换我回去了。”小胖子说着动了“百纳仙壶”,一张嘴把泰吸进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南方的某片空地上,地上的大片玻璃已经空空如也,放在上面等待被召唤的地走鲸就在刚才被传送了过去。

负责这个任务的万融冰和小胖哥,小胖哥说:“我弟弟搞定了,我现在换他回来。”

“等下,你把这个带上。”万融冰掏出那个控zhì

巨妖的埙,交到他手里,“按帮主教你的那个节奏吹,知dào

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万大爷,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小胖哥看着手中的东西,愁眉苦脸地说,“做了这件事之后,我还能活着回来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那个啊……”万融冰掩饰似地笑了下,“放心好了,一小时后帮主马上让你弟弟带上一群精英换你回来,你们俩都不会有事的。”

“哦!”小胖哥的顾虑解除,轻松地笑了下。他把埙放进嘴里,动了“百达仙桥”,他的身体转着圈变小到极点,然后又变大,其它变大的是他的弟弟小胖子。

小胖子把泰吐出来,轻松地一笑,说:“万大爷,我们搞定了。我哥哥那边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不怕,等一小时后……”万融冰还准bèi

说刚才的谎,这时泰猝不及防地一伸手抓住了小胖子的脑袋,巨大的手掌狠狠一捏,小胖子颅骨迸碎,死掉了。

“泰,你干什么!”万融冰惊愕地说。

“老大说过,不要让那个人回来!”泰回答。

“那也不用做这种事情啊!”

“你闭嘴!”泰拎着小胖子的尸体,离开了,万融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恐怖,这时泰回过头,面目狰狞地说,“老大说了,你没有小老头就是个废物,这次让你和我搭档。”

“来……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为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小胖哥担忧着,更因为柳梦原说的这番话而感动心灰意冷。

但是外面战争已经打响,他再也没有选择……

……

飞机驶入南方之后,一大片直升机就在头顶盘旋,下面的马路上,房子上站着很多人。言斩蝶看了看下方,说:“这样也好,在一个城市决战。通知所有人,我们准bèi

跳伞。”

都市妖战654

“是!队长。”

他们跳伞降落,列成战斗阵型向着柳梦原一众人走过去,终于两边人遥遥相对地站住了脚,柳梦原笑道:“欢迎,欢迎北方的贵客!”

言斩蝶站在队伍的前面,上一次面对面站在一起是在z城,转眼几乎过去了两年,这一次将是一切仇恨的终结,是这场疯狂的句点。言斩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点:“柳梦原,你还是很诚实的嘛!”

“哈,言队长,我们来点比较古典的方式如何。”

“对不起,我不明白!”

这时从那边的队伍中出来一个人,手握青龙戟,非常戏剧性地大囔道:“末将战第一个回合!”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古典方式啊。

“交给我好了。”虫婷冲出去迎击,挥动变成大刀的乌鸦信,两人手持长兵,却是步战,但相向奔跑的度比战马还快,眨眼间已经冲到一起。

双方都没有花架子,同时向着对方斜劈过去,只听见喀嚓一声,那人的青龙戟被虫婷斩断,断掉的青龙戟在虫婷头上打转时,她已经一刀砍开了对方的身体,非常犀利地从右肩砍到左腹,敌将立扑。

这边的人大声欢呼起来,那边却没有一点动静。

虫婷转了一下大刀威武地横在身后,很得yì

地说:“还有谁,尽管来吧!”自从那天晚上突pò

了一阶,她的灵活性和力量全面提升,现在的虫婷已经不是过去的虫婷了。

柳梦原笑了下:“先不急着讨战,我给你们看点有趣的东西。”

后面商场的大屏幕突然打开了,画面里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衣衫褴褛,枯瘦如柴,眼睛里写满惊恐,他们挤在一个大坑里面,数量估计有一万。这些人的头上悬着一个圆球形的东西,突然这东西爆zhà

了,火焰充斥整个画面,大坑里面的人变成乱飞的血浆和残肢,场面骇人。

所有人都不解其意,这时画面定格住了,柳梦原说:“注意看右下角的时间。”

时间就是现在,不对,是半分钟前,6苏看看地上的尸体,看看那个画面,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见柳梦原缓缓卷起袖子,身后的所有人都卷起袖子,他们的手上带着一个电子表一样的东西,上面有数据在闪烁变幻。

“我想各位来这里的目的,是解放南方的土地,解救这里的人民吧?138看書蛧网不少字所以我给大家准bèi

的这份厚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柳梦原身后的画面一闪,是一个高空俯视图,大地上到处是深坑,每个坑里都装满了人,其中有一个坑正在燃烧着,从时间看这是直播画面。

柳梦原继xù

说:“似乎有些朋友还不太明白,我来告sù

你们吧,我们这里每个人的命,都连接着一万个平民。即是说,只要我们死一个人,就会有一万平民像刚才那样被炸死,小姑娘,我知dào

你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孩子,不过你刚才的一刀砍死了一万个普通平民哦!”

听见这句话,虫婷吓得捂住了嘴,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住地抖。

“柳梦原,你在说谎!”言斩蝶大声吼道。

“不相信?”柳梦原挑着眉毛轻蔑地一笑,“你们大可以用你们达的卫星看一看,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立即联接天眼!”言斩蝶说。

所有人都静默了下来,锦断不太明白现状,低低地问6苏是怎么回事,他解释说:“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检测生命迹象的装置,一旦他们死了,就会引爆一个炸弹,炸死一万人。哝,你看地上的死人就戴了一个。”

“还有这种东西啊,那么,把手砍掉也不行吗。”

“不行!”

这时有组员把反馈信息告sù

了言斩蝶:“队长,卫星侦察到在距这里几十公里外,确实有许多坑,里面全部是平民。”

在南方充当苦力的平民有三亿多,这个数量完全足够他们给每人分配一万个人质。

“他们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办到的!”言斩蝶惊讶地说。

“你别忘了,他们是无所不能的妖!”6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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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平凡的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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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大家,小雀子,你暴走吧!”老头说,此时外面又有一架直升机爆zhà

了,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老头,我c你大爷啊,为什么是我啊。”

“我死了大家就没的救了。”

都市妖战652

“我也不想死啊,我很年轻的。”

“你快点,别墨迹了,导弹要来了。”

“老头我真是自肺腑地鄙视你啊!”

“你给我快点暴走!”

“你来吧,你这么老了,死了怕什么。”

“我老人家比你厉害,我不能死,你死!”

“你死!”

“你死!”

两人争吵个不休,飞机上除了他们当然也有别人,那几个人被绑着靠在飞机舱壁上,被老头和楚千雀的争吵弄得不胜其烦,有人说:“老的那个去死不就得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我老人家的毕生信念。”

“我曰啊,都这个样子了,你觉得我们能好死的了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那人说。

“就是,老头你快点,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楚千雀找到了站在自己一边的人,很开心。

“我就不!”

大家又沉默了下来,老头心想暴走是死,等死也是死,还不如……等死呢,没准最后关头有人高尚一把,暴走了来救他们。

实jì

上,这时飞机上的人都抱持着这个想法,所有人都期望地看着老头,因为在场的都是精壮少年,只有他是个老头。

“你说你都活了上千岁了,有意思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刚才那人埋怨了一声,“赶紧的啊,我们就要玩完了!”

“谁说我上千岁,我只有几百岁,年轻得很。”老头说。

“放p,老子今年九百岁,你都这么老了,一定过千了。”

“老头,你高尚一回吧。”楚千雀说。

都市妖战652

“这次你来高尚,下一次换我行不?”

“不行!”

“那好!”刚才说话的人又说,“大家坐地等死好了。”

“谁怕谁啊!”

外面不断有飞机爆zhà

,他们的直升机在火海中穿行,如同提前进入了地狱,嘴上逞强,但每个人心里都怕得要命。

五十架飞机,转眼折了一半,死掉的同类有几十个,这是个可怕的数字!

要不……我高尚一次吧。

老头暗暗地下着决心,在他贪生怕死的千载岁月中,这是决无仅有的一次。但当看见那几人闪闪光的期待眼神,又有点窝火,这些后生晚辈太不尊老了!

就在这时,直升机的侧面传来一声撞击的巨响,所有人吓得一抖,以为导弹打中他们了。但是爆zhà

迟迟没有来,爆zhà

处刺进来五个白色的指头,像开罐子一样把铁皮撕开,所有人眼前一亮,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具僵尸,全身缠着白色蛛丝,像个木乃伊,那是一个女人的形体,身材曼妙。它的脸上戴着一个刻有蜘蛛花纹的黄铜面具,两个眼孔白茫茫的一片,显得神mì

而诡异……刹那间,老头明白了,这是某个人的妖力暴走!

而且,这个人是蛛玉!

“老先生,还是让我来吧!”黄铜面具后面传来蛛玉那略带鼻音的可爱嗓音,带着故作轻松的笑意,显然她听见了这边生的对话。

“喂,老婆,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啊!”楚千雀惊讶地瞪着眼睛说。

“时间不多了。”蛛玉扑过来,拽掉了老头脖子后面的妖力约束器,然后扯断了他身上的绳子,“老先生,你能救下大家吧。”

“姑娘,我会永远记住你为我们做的。”老头很感动地说,他空虚的身体正慢慢充盈起妖力,度非常慢,他只需yào

一点点,把面前飞来的导弹挡住就可以了。

“我一直憎恨自己的弱小,妖的世界里,弱小就是可耻。”蛛玉笑着说,她的身体微微地透着白光,似乎是妖力暴走状态即将终结的前兆,“最后能为朋友做一件事情,这样的死很幸福!”

“老婆……”楚千雀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楚千雀。”她用裹满蛛丝的双手捧起楚千雀的脑袋,“你有钱,有趣,体贴,又懂女人的心思,如果能早点认识你,我应该会很幸福吧,可惜太晚了……我喜欢你!”

说着,她把戴着黄铜面具的脸凑过来,用冰冷坚硬的嘴唇在楚千雀的额头上碰了一下,然后双眼的白色渐渐黯淡,身体也开始崩溃瓦解。从破裂的机舱透进来的狂风,把这具由蛛丝构成的身体吹散了,原来她的整个身体都是蛛丝构成,下面没有一根骨架,这些轻如柳絮的蛛丝在狂风中渐渐消散无迹,最后只有脸上的黄铜面具掉落在地上,面具的轮廓依稀是蛛玉清秀的脸庞。

楚千雀大哭起来,泣不成声地说:“我会永远记住你,我永远不再碰别的女人了……不,就算我泡别的女人,也会想着你。”

老头看看死掉的蛛玉,叹息一声,这时一个导弹正好从飞机的正前方飞来。带着愤nù

,带着伤感,老头拿出从未有过的气势,厉喝一声:“变!”

那枚导弹后面的烟突然凝固住,然后像蛇一样把导弹缠住,被缠住的导弹在半空中打着转,接着“轰”的一声爆zhà

了,乱溅的碎片震碎了直升机的前玻璃,强烈的冲击波撼得所有人向一边倒,老头的脸上身上被碎片刺伤多伤。

都市妖战652

他没有去管自己的伤,强行从妖魄中提取妖力,这样的努力让他的额头上布满冷汗,终于妖力足够他动几次“烟脂变幻”了。

数秒之后,每架飞机中茫然等死的妖,和远处正在看望的除妖师都看见一幕奇景,空中所有导弹的烟柱突然凝固了,凝固的烟柱快地避开熊熊地尾焰,像蛇一样一圈一圈缠住导弹主体,强行改变它们的飞行方向。

不仅如此,这些质密的烟脂还相互抓住对方,那些并列飞行的导弹被连成了一个整体,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在空中乱转,最后擦过机群,在机群下方生了连锁爆zhà



“什么情况,再开火!”张义正在呆呆看着天空中上演的事情,他旁边的副局长擅自下令道。

“住手!”张义喊道,“我认识那个妖技,是武老先生!”

他突然明白了,这些来送死的直升机里,坐着的不是敌人,而是前段时间消失的卧底们。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杀害同伴,他身上冷汗淋漓。

“全部停火,派出直升机去查看情况!”

让人心惊肉跳的导弹袭击终于停止了,直升机上还活着的半数人一起欢呼起来,其中大部分人当然不知dào

生了什么,他们仅仅知dào

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我们得救了。”老头松了口气,身体非常虚脱,不过他没有休息,动手解掉了他们身上的妖力约束器和绳子。

被松绑之后,楚千雀还抱着那个面具在流泪,老头安慰他说:“蛛玉姑娘是为了大家作出牺牲的,她的精神是伟大的。”

“也许真的应该是我去死,我是个懦夫。”楚千雀说。

“我也是懦夫嘛!”老头当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就现在的情形来说,实在不合适。

他们的直升机依然在逼进北方坚壁,这时从坚壁后面飞出来几架武装直升机,很快两边在空中相遇,对面的直升机保持着相同的飞行度,一架临走的机舱门拉开,有一个戴着防风镜的人站在那里冲这边喊:“里面的人是武老先生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是!”老头从破洞伸出头打招呼,螺旋翼的声音很响,不得不用吼的。

“飞机上的其它人呢?”那个人大声问。

“同伴!”

那人点点头,做手势比划着:“让飞行员开到机场,我们带路。”

飞行员?老头看了看自己这架飞机上,表面麻木的飞行员,刚才被碎弹片打中,这只泥狐变成傀儡飞机员依然在开着飞机。

奇怪的是,这些飞机自动跟着前面带路的飞机走,明明是柳梦原安排的傀儡,却老老实实地提供服wù

!?

二十多架“眼睛蛇”跟着带路的直升机到达机场,安然降落,两边人相见,老头和对面的领导亲切握手,交换了彼此就此次事件的看法。

这时,接他们的人问:“对了,飞行员是人类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不是,是泥狐!”

老头向着驾驶室看了一眼,这东西的弱点就是,一旦道破它们是真身,马上就会消融。此刻那些飞行员正在慢慢融化,变成一只只衔着断手的泥狐。

以为危机渡过的时候,他们不知dào

某一架直升机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人正钻出来,这是一个小胖子,像黄豆那么大。

黄豆小胖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跑过这片机场,一直跑到一个没人的所在,然后他捏着自己的鼻子动妖技,黄豆大的身体旋转起来,并且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滚圆的球。这个胖子实在太圆,他坐在地上时,仿佛双腿都快消失在肚皮下面。

他突然呕吐起来,从肚子里吐出一个人,是泰,同时胖子的身体也瘪了下去。对这种不舒服的潜入敌后方式,泰的抱怨就是狠狠揍了胖子一拳,以泄“旅途”中的不满,胖子哎哟了一声。

“泰大爷,我们进来了,现在开始行动吧!”胖子有些畏惧他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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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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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歹毒的人质计划是晁龙则为柳梦原想出来的,他说既然南方有这么多人类,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本来人类这种无聊的同伴意识,就是一种最高效的牵制手段。

而要完成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准bèi

阶段不被北方知dào

,一方面要清理掉南方的所有卧底,另一方面要有云层遮挡住卫星的侦察。这几天南方一直是连续的阴天,实jì

上并不是老天站在柳梦原一方,制造这些乌云的是晁家,他们的科技手段完全可以匹敌除妖师。

于是昨天夜晚,他们用地走鲸快掘出一个个深坑,每个坑里塞进一万个人类,再放上晁家提供的烈性炸弹。此时天上的云层已经渐渐褪去,天眼网络的卫星可以看清地面的情况,那是一幕非常可怕的景象,监视在天眼系统前的除妖师不停地低呼着“天啊!”

都市妖战655

用北方强dà

的卫星来反制他们,这正是晁龙则想出的妙计。

原本有“伽甘纳特”这个强dà

的佣兵团,他们和柳梦原的战力算得上是势均力敌了,但现在战火还没有打响,局面却变成了完全的被动,明白了柳梦原的险恶用心,很多人恨得咬起了牙齿。

“狗曰的!我要把姓柳的的毛一根根揪下来。”耳月刀说,今天是大战,为了讨个好彩头他又穿上了那件“战袍”,经lì

了一年半的风吹日晒,这件涩情的衣服已经变得又破烂又肮脏了。

“我……我刚才杀了一万个人。”虫婷走回来,哭着说。

“别难过了,不知者无罪。”6苏安慰她。

“我说啊!”锦断满不在乎地抱着双手说,“柳梦原无非是在给我增加心理负担罢了,反正那些人是谁我又不认识,死就死了呗!”

“如果平白牺牲一亿多人的命来解放南方,这场仗还不如不打!”6苏说。

“我同意你的看法!”言斩蝶说,“我们不能让这些平民送命。”

“那我们怎么办?”

“撤!”

“撤?”

“先撤,不要和他们交手!”

这时修伍德神父说:“言队长,我们可以帮忙营救人质,可是需yào

一点时间,大概!”

“那就拜托了,‘伽甘纳特’的成员请自由行动,其它人暂时后撤,避免交锋。神父,我们用无线电联络,请尽快救下人质。”

“我也只能说,但愿!”修伍德神父说着划了个十字,“天父啊,柳梦原的做法真是太不人道了!”

“他就是个疯子!”

“疯狗一条!”

“要不我们先不打架,进行大型对骂吧,拖一拖时间,反正咱们有五万人!”锦断说。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6苏说。

都市妖战655

“各作战单位,准bèi

后撤,撤出一公里!”言斩蝶传下命令,队伍的编成是除妖师分成小队,耳月刀号令自己的兄弟,6苏他们几个名义上算言斩蝶的人,也能说是耳月刀这边的,不过他们是可以自由作战的。

作为精英力量,他们的任务是由几个小队协助,在最短时间内击杀柳梦原,让战争以最快的时间结束。

看见这边的队伍开始移动,柳梦原突然下令:“兄弟们,开战!”

黑压压的群妖杀了过来,场面骇人,各种怪模怪样的妖一起涌现,这场面越想象之极限。言斩蝶下令一边干扰一边撤tuì

,于是乎,除妖师们向那边打出炎炮和抵挡用的土壁,锦断笑着说:“除妖师的那些破技能从来没打死过妖,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用了。”

他们抵挡不住群妖的冲击,队伍被冲散成两股,有人为了保命开始反击,言斩蝶的耳机里传来总部的通讯:“又有三万人被炸死了!”

“停止反击!”

“我c啊!”有人把怒火泄到言斩蝶的头上,“我们是来打仗的还是来送死的。”这个时候,总指挥真是非常难当。

面对柳梦原骇人的攻势,这边渐渐招架不住,这场只能挨不能打的战争,怎么可能赢的了。被冲散的队伍变成了各自为阵的局面,耳月刀动风刀作为屏障来保护自己的弟兄们,但对方居然有不怕死的家伙硬往上面撞,有三只妖瞬间被绞成了血雾,结果又有三万人质死掉了,他只好收掉妖技,改用徒手。

锦断想要拔刀反击,被6苏按住了:“别冲动,暂时用体术来牵制!”然后对虫婷说,“把乌鸦信变成伤害小的兵器。”

“知dào

了!拜托了,变成离别钩。”

“真是麻烦啊!”锦断皱了下眉,动修罗狂骨,抓住四只冲上前来的妖扔了回去。

6苏扑向一个正在对几个除妖师施暴的妖,把他远远甩开。局面虽然混乱不堪,虽然不时有同伴屈辱地被杀,但锦断、6苏、耳月刀和虫婷的四周却是空空荡荡,几乎没人敢靠近他们,一旦挨身就会被扔出去,就好像在一大片油污中滴入的四滴清洁剂。

这场不公平的战斗让6苏很窝火,他压抑着心中被唤起的杀心,尽量不下重手杀人,而对方却是非常狂暴,无所顾虑地向人堆中冲杀,所到之处是一大片飞起的躯体,还有惨叫声。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输了吗!?

“c,我不管了!”锦断终于再也忍不住,抓住一只妖用辅臂一撕,把他活生生撕成了两半,沐浴在血雨中,她的表情非常狰狞。

“喂,别冲动啊!”

被困在某个大坑中的一万人,此时正为自己凶吉未卜的命运担忧着,昨天晚上他们像猪狗一样被赶到这里,那些妖把他们推下来时,有人摔坏了腿。整整一夜,他们挤在一起,相互取暖,有人在小声地哭泣着,有人在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隐隐已经知dào

,南北两方要进行一场大战,而自己似乎要变成柳梦原的人质,头顶上悬浮着的那个小圆球似乎就是通往地狱的开关。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小圆球,刚才他们已经听见了几声爆zhà

,有人已经遭遇了不幸,他们生怕这样的不幸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祈求,唯有祈求。

就在这时,有人尖叫一声指着上面的圆球,那东西突然出白光,正面的人像被冷水刺激到的鸡雏一样,乱纷纷地叫嚷起来,有人干脆抱着脑袋缩在地上抖。

圆球突然爆zhà

开,汹涌的火焰挟裹着气浪与弹片向他们打来,所有人都无法躲避,就在这时,那火焰突然定格在半空中,然后化作一道火焰十字。

都市妖战655

他们呆呆地仰望着这一幕奇观,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似乎听见了一种神圣的声音,像天国传来的歌声。

这时有人似乎现了这奇迹的创造者,这个巨大如天坑的洞口,在那凝固的火焰十字旁边悬浮着两个人。他们的样子很古怪,一个人漂在半空中,另一个人站在他的肩膀上,眼尖的人现两个人都是外国人,下面一个一身英国绅士打扮,留着两撇小胡子,上面的则是神父打扮。

“巴克斯,还好我们及时赶到了。”神父用英语说了一句。

“恩,动作快点,我们去把其它的炸弹强行引爆。”巴克斯说。

“一万多个,要花点时间!”

“你忘了我是谁?”巴克斯笑了下。

神父伸出手,那个火焰十字突然收缩,最后消失成一个奇点,然后漂浮的巴克斯带着站在自己肩膀上的神父离开了。

巴克斯的妖技是“反复无常的牛顿”可以让与自己接触的东西改变重力指向,这就意味着可以让东西包括自身漂浮,或者向着天空无尽地飞去。不过这些炸弹显然是被施加了某种特殊的妖技,它们悬浮在那里无法拿走。

这些挖在大地上的洞一个接一个,拥有“反复无常的牛顿”,巴克斯可以神地在这些大坑之间移动,他一边飞行一边用双枪“费尔南伯爵”,一枪一个地打爆。当炸弹爆zhà

的时候,神父就用“圣音十字”让它们静止,然后消失,两人的合zuò

非常默契,不需yào

一句多余的语言。

这对王牌组合的工作效率很高,那些炸弹一个个被除掉,听见那些大坑中人类绝境重生的欢呼声,神父欣慰地划了个十字:“上帝保佑这些受困的人民。”

“做这种额外工作,我可能要向中国人多收点钱了。”巴克斯笑了下。

“偶尔干点被人赞美的事情,不是很开心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神父说。

“被赞美又有钱拿,我会更开心的。”两人一起笑了。

半小时后,正在艰难抵挡柳梦原攻势的言斩蝶他们收到了修伍德神父的通讯:“所有炸弹,拆除完毕。”

“各位,全力反击!”言斩蝶通过无线电,把这个命令传达给每个人。

南方根本没有意料到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炸弹拆掉,当言斩蝶下达这个命令时,有些妖正像太君抓花姑娘一样在人群中间到处追赶,而此刻局势瞬间逆转了过来,这些倒霉的妖一下子落进了包围中。

同伴被屈辱地杀死,让大家的心中郁积着深深的愤nù

,禁令一旦解除,所有人都近乎疯狂地开始反攻。

真zhèng

的战斗从此刻才真zhèng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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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被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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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前,锦断和6苏临行的时候,虫婷一定要来和涂无鱼告个别,拗不过她两人只好陪着一起过来。

“卖鱼哥哥,我们要去打仗了。”虫婷站在鱼摊门前说,此时的集市热闹如旧,在这个消息不达的城市中,大家并不知dào

今天是和柳梦原决战的日子,只是看见空中时不时有飞机驶过罢了。

“你们要走了?带上一袋小咸鱼路上吃吧。”

都市妖战653

“小咸鱼?”锦断笑了下,“我们是去打仗,又不是旅游。”

“卖鱼哥哥,你保重啊,我们走了。”

“你们保重才是,那个……老婆你过一下。”

“干嘛?”虫婷走过去。

涂无鱼贴着耳朵说:“我们装成接吻的样子,吓唬一下他俩。”

“好!”虫婷笑着答yīng

了,这样的恶作剧以前就玩弄过。

两人凑在一起,避开6苏他们的视线,但原以为只是假装一下,涂无鱼却真的吻了上去,虫婷吓得赶紧跳开,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你你你你你……”

“好啦老婆,我等你回来。”

“呜!”虫婷点点头,“再见。”

“再见!”

虽然仍旧看不惯两人在一起,不过目睹这一幕的锦断却只是撇了撇嘴,三人一起跳上车,往机场的方向开去了。

半小时后,空中一架飞机驶过,那是他们乘坐的那部,涂无鱼在鱼摊上撑着脑袋,一脸幸福而陶醉的笑容,有人来买鱼,他就懒散地说一声:“喜欢哪条就拿吧,今天免费。”

“老大,不能这么干啊。”智呆小声提醒道。

而当事人却依然沉溺在幸福的回忆中,带着一脸花痴的笑容,好像完全忘记了外部的世界……

……

除妖师们和柳梦原交战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遇见这种麻烦的时空型妖技了,每每要抓住一个关键人物时。这个胖子就突然出现,啊呜一口吞掉那个人,然后捏着鼻子在半空中越转越小,最后消失无踪。

即使除妖师知dào

这个胖子的妖技名叫“百纳仙壶”也没有任何办法。在他们的资料中,“百纳仙壶”的效果是这个胖子可以用肚子装下任何人,并且带着“乘客”一起变小并且远距传送。

吞人、变小、传送,一种妖技不可能有这么多效果,实jì

上这是除妖师妖技普查资料中的一个误会。“百纳仙壶”的效果只是吞人并且变小,其实这个胖子还有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他的妖技也是时空型,叫作“百达仙桥”。效果是变小并且和自己的兄弟互换位置,两个胖子可以彼此互换,无论他们之间隔着多远的距离。

都市妖战653

这两种妖技组合的效果就是除妖师们在战场上看见的那一幕大变活人的牛13奇观,其实就算有心人去现场找也找不到那个小小的胖子,因为他的缩小程度是卵子级别的。

战争开始之前,这对胖兄弟以一个人的身份生活着,在城市里靠偷市的东西为生。战争开始之后,见识到他们的神技,柳梦原让他们负责传送和保护上战场的关键人物。

这次的潜入是个不确定的行动,变成黄豆大并且肚子里装着泰的胖子躲在最后面一架直升机里,如果除妖师毫不留情地摧毁所有飞机,最后时刻他会从上面跳下来,那么潜入计划失败。如果除妖师识破了这个骗局,胖子就会跟着直升机一起到达北方坚壁后面,然后开始他们的行动。

无论结果怎么样,对柳梦原都没有损失,失败也好,成功也好,泰这个重yào

战力都能马上回到南方。

释fàng

出肚子里的泰,小胖子小声提醒了一声:“泰大爷,我们要隐蔽一点。”

“闭嘴!”泰喝斥一声,朝街上走去,这个巨人走在路上,引起了路人的围观,性格暴躁的泰被看得毛了,一挥手打飞一个男人的脑袋。

“哇,妖怪闯进来啦!”街上的人尖叫起来。

“泰大爷,你暴露了。”小胖子苦恼地说。

“嗷!”泰咆哮一声,抓起小胖子消失无踪,然后从一户人家的电视里钻出来,狂暴地冲出去,像野兽一样在路上奔跑。

这样下去早晚要被围捕的,被提在泰手中的小胖子苦恼地想,这个潜入计划交给泰来完成真的大丈夫?

这种情况在北方坚壁后面还是第一次生,这里的居民都没有电话,也不可能报警,一时间闹市区乱成一团。

泰在街上狂奔着,寻找着可以利用以完成计划的东西,这时一把菜刀飞过来,泰挥起手上的东西一挡,然后像野兽一样狰狞地看着动袭击的人。

泰避开了飞刀,被他抓在手中的小胖子就比较倒霉了,那把菜刀砍在他脑袋上,血流如注,他痛得眼泪直流。

而袭击他的人正昂然地站在面前,抱着双臂,挑衅地说:“妖怪,吃你涂大爷一拳。”这个手无寸铁的家伙是涂无鱼,站在三米高的泰面前,他显得非常渺小。

“嗷!”被惹怒的泰扔掉小胖子,用四肢奔跑着冲向涂无鱼。

虽然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不过涂无鱼也有不自信的时候,那就是面对泰这种反常规生长的庞然大物。

当泰快要逼进的时候,他突然向侧面一闪消失了,泰这时才注意到地上有一根粗粗的绊脚绳,被绊了一下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这时闪开的涂无鱼跃到了他的身上,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一拳,两拳,三拳,虽然是妖也无法承shòu这样的要害打击,泰疼得出狂暴的吼声,扭动身体要把背上的涂无鱼甩下去。

手上没有武器,赤手空脚对付一只妖,如果不小心,一击就会死的!还好泰几乎没学过格斗技,涂无鱼好歹是市井打抱不平出身,当泰转动身体想甩开他的瞬间,涂无鱼已经自己跳了下来,在地上伏低身体,像青蛙一样蓄势待。他避开泰的胳膊,然后在地上一蹬,用全身的重量撞在泰的胸口。

可是这一下却好像蜻蜓撼石柱,以常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从正面撞倒泰,涂无鱼暗叫一声“糟糕!”泰已经把他抱住,拎起,朝着他的鱼摊狠狠一掷。

涂无鱼被扔了出去,整个鱼摊撞翻了,摊子上面的鱼掉了一地。虽然浑身都疼,他还是跳起来,冲向了泰。

面对一个人类挑衅者,泰好歹还是有身为妖的自尊的,他不打算用妖技,要用蛮力把他摆平。当涂无鱼就要靠近时,泰双手一抱,这一次涂无鱼把身体一伏从他双腿之间滑了过去,然后抓起一个底端是水泥块的铁杆(商摊插遮阳伞用的),轻巧地抡起来。

都市妖战653

这个原始粗糙的武器比大刀轻一点,但是威起来手感还不错,趁着泰没有转身,涂无鱼一跃而起,对着他的后脑砸过去,哗啦一声,铁杆上面的水泥块碎裂开来,泰被砸得脑袋晕,摇摇晃晃的样子像喝醉了一样。

“受死吧!”

铁杆在涂无鱼手中一转,沉重一击砸在泰的后颈,打得他身体朝前趔趄,然后棍子一转,从下向上挑他的下巴。当泰狂地朝涂无鱼抓过去时,他又灵活地跳开,退出五米远。涂无鱼完全不会使棍,这点技法是从《三国无双》里学的,原本是大刀技。

“嗷嗷嗷,我要宰了你!”泰咆哮着冲过去,被涂无鱼闪开,结果撞毁了一幢民房,里面正躲着看热闹的人尖叫着跑掉了。

尘雾飞扬中,泰像一头凶兽般钻出来,扑向这个麻烦的人类。涂无鱼一边后退,一边抓着棍末,左右甩他的脑袋,铁棍前端把泰的脸划出一道道伤口。

泰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根铁棍的距离,因此泰只好徒劳地向前扑,而涂无鱼却很从容地边退边扫。这招滑步是跟言斩蝶当病友的那段时间,他教给他的,当然涂无鱼使得没那么好,只能向后滑出三米远,不过对付泰已经足够了。

妖的身体毕竟不是钢筋铁骨,只是比较强壮而已,被这么沉重的铁棍反复抽打脸部,泰被打得头晕目眩,渐渐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只见涂无鱼突然跃起,“喝呀”一声朝着他的后脑劈来。

就在这时,看似已经不支的泰突然目露凶光,伸手抓住铁棍,想以此来制服涂无鱼。人类而已,只要一拳就打死了,他那弱智的脑袋里这样想着。按照常理被抓住武器应该松手才对,但是涂无鱼却险中求胜,双手攀住铁棍,像撑杆跳一样将身体提起,借势用膝盖去猛顶泰的面部。

面部被膝盖顶一下是非常疼的,泰呜的惨叫一声撒开手,这时涂无鱼灵活地把铁棍在肩上转了一下。然后跃起,借着身体翻转之势,用铁棍重击泰的脑袋,再转动铁棍,用另一端击打他的胯间。

这三连击打得泰非常痛苦,他的兽性被激了起来,张开双手大声咆哮起来。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像被黑洞吸进去一般消失了,他消失的地方站着刚才那个小胖子,小胖子把鼻子一捏,旋转着变小,消失无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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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噬体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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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方坚壁后面。

“追捕单位请注意,保持警惕,小心脚下可能出现的地走鲸!”几架载有穿岩音波炮的吉普车正在城市的效外循着地下微弱的生物讯号追捕地面几十米下的怪物,车上的无线电中传来基地的指示。

地走鲸已经有很久没有在北方出现过了,以致于他们有点懈怠,刚才突然出现的地走鲸此刻正在朝着北边前进,这只潜走地下的怪物度奇快,任何想拼命甩掉后面的车队,距离太远的话穿岩音波炮的效果也就大打折扣,甚至根本没有作用。

都市妖战656

“它一路朝北,要出国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车上,一个除妖师说。

“谁知dào

呢,反正只要它一停,我们就击晕它!”

为了防御地走鲸的攻势,北方坚壁上架着几十架穿岩音波炮,大坝略呈现一个向外收缩的弧度,无论地走鲸从哪个方向袭来,都会像放大镜焦点上的蚂蚁一样被几束同时射的音波震晕在地下,所有从正面它是无论如何都突pò

不了的。

刚才有人反映说闹市区出现一只非常庞大的妖,还和一个卖鱼的汉子交手了,从路人的描述看,显然是南方的那个泰,是他把地走鲸传送过来的。此刻北方的精英尽出,柳梦原似乎想用这一手把空虚的北方给搅个天翻地覆。

不过,怎么看都是一种很傻很天真的行为,对付地走鲸的武器一年前就研制出来了,只要它一停,就会被震晕。

这几辆车上的除妖师并没有注意到,在某辆车后部的车牌上,坐着一个小如黄豆粒的胖子。他正在等待着执行另一个命令。

地走鲸一路穿过郊区,向着北部群山的方向冲过去,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几辆吉普车不得不停下来:“它再往北走下去,就要到b城了,山路叫我们怎么追啊。”

“追不上了,我们马上联络总部吧,让他们来对付。”

“好!”

除妖师的临时总部在都b城,联络完毕,几辆吉普车准bèi

返回,那个小胖子便悄悄地从车上跳下来。

当车队远去,他才把身体变大,看着地走鲸消失的地方,小胖子有点惆怅:“跑这么快,叫我怎么跟上啊!”

没办法,只好挪动胖胖的身体,往前跑了。柳梦原说过这个计划非常重yào

,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

……

人质的禁令解除之后,柳梦原突然下令全员后撤,他们见好就收,北方却在刚才被动的战斗中折损了不少人,现在又失去了对手。

这群妖退回城市之后,空中传来战斗机的尖啸声,是北方的战斗机群来对他们进行干扰式轰炸,这样的战术北方经常使用,本来他们人类可仰仗的力量之一就是高科技,以往对付这些飞机,南方的武器只有披甲狼,可是这一次他们出动了幽灵战机。

幽灵战机用雷达无法侦测,加上这段时间南方一直是阴天,他们不知dào

这些飞机的存zài

,对南方的空中反击也感到非常突然。两边的飞机在空中往来交战,导弹嗖嗖地飞过,机关枪密集得像暴雨一样,不时有飞机被击落,拖着长长的黑烟,带着尖啸声像流星一样划过,落地之处传来一声爆zhà

声。

火焰与爆zhà

让这个城市变作了战场的氛围,言斩蝶的人分成三路,从三条主干道攻入,决战正式打响。

和艾霜作搭档的是那个拥有“噬体之躯”的妖,这种妖技的效果是把痛苦变成躯体来战斗,而艾霜的痛觉增强无异让它成为级妖技。

当言斩蝶的队伍杀来的时候,群妖纷纷上前交战,这个时候那个一身黑袍的家伙却站着不动,艾霜冷冷地提醒道:“大个子,该我们上了。”

都市妖战656

他突然抓起黑袍揭开,他赤1uo的身上纹着怪模怪样的纹身,脸上纹着一个骷髅,显得非常狰狞。另外,这个男人的后背还戴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片金属网格,上面有一大片倒钩,深深地刺进后背的肉里,流出的血已经干涸凝结了。

艾霜把手按在他的肩上,动妖技,把他的痛觉增幅到最强程度。这个自虐的男人脸部抽搐着,握着双拳,鼻子里出恩恩的声音,保持这个状态十秒钟之后,他对天咆哮一声:“好爽啊!”

这个男人享shòu

痛苦的快癖让艾霜有点尴尬,十级程度的剧痛一般人都是痛得在地上打滚,不过这也是妖技使然。

伴着咆哮,他动了“噬体之躯”,一条长长的由紫红色物质构成的长手从后背钻出来,像一道冲天的激光。这条蛇一样的手臂抓住一架飞机,向着前方的人群一丢,在地上翻滚的飞机把沿途正在交战的除妖师碾成肉酱,同时也打死了几个南方的同伴,最后飞机爆zhà

,人类的肢体四散飞溅。

抱着头从爆zhà

中幸存下来的人类一时间茫然无措,他们根本不知dào

生了什么事情,这时那条长长的手臂落下来,朝着路上横扫而过,来不及闪避的除妖师被拦腰打断。

前方变成一片血海地狱,此处的战局一瞬间逆转过来,艾霜冷笑了一下:“有我们在,这条路线他们怎么也无法突pò

。”

幸存者吓得不住向后退,包管言斩蝶也在其中,他指挥众人:“避免正面交锋!”

一狙鸡枪子弹打来,戴雪的枪口正冒着青白的烟,这子弹不偏不倚地命中了“噬体之躯”的脑门,子弹的冲击力让他的脑袋向后一仰,然后慢慢向前倾斜,那因为忍受着剧痛而咬紧牙关的样子真是非常恐怖。似乎这家伙的身体经过了特殊改造,骨骼全部被替换成了钢铁,狙鸡枪只打进了皮肉却没有伤到大脑。

一旁的艾霜暗暗感慨,晁家人真是变态至极啊,把妖类打造成级兵器。

额头上强烈的痛苦刺激起他更加强烈的杀心,一瞬间那条蛇手变得更粗了。他咆哮一声,把蛇手深深地插进马路的深处,对面的人楞了一下,不知dào

生了什么事,突然从每个人脚下的地面破裂,那里同时伸出一条蛇手,猝不及防地紧紧掐住他们的脖子,把他们提了起来。这些紫红色的手臂不仅仅有实质形的攻击,而且似乎伴着微弱的灼烧,那些人被掐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脖子上的皮肤被烧焦。

眼看这边的队伍就要全灭,突然一道黑影袭来,直接攻向这条蛇手的根部,犀利的一刀将它切断。“噬体之躯”是化成物质的痛苦,原理和老头的妖技差不多,所以它们是可切断的,不过不一样的是,老头的烟是有限的,而痛苦却是无限的,只要伤口不好,制造蛇手的“原料”就源源不断。

当蛇手的根部被斩部,掐住那些人类脖子的蛇手也同时消失无踪,那些人跌落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起来,每个人的喉部都被烧出一个手掌捏过的痕迹。而救下他们的人是锦断,看见锦断的到来,艾霜说:“女人都是软弱的动物,你果然还是为了自己的小男朋友,背叛了帮主。”

“去和留是我的自由,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可没心情和你聊天,受死吧!”锦断说着便冲了过来,后面的人喊道:“喂,不要打那个人啊!”

但是锦断冲得太快没听见,她不知dào

那个全身纹身的古怪男人是什么妖技,不过她认定杀掉他就可以让这个麻烦的妖技结束。眼看着锦断冲过来,两人站在那里一动没动,然后她出刀了。

她的刀飞快地切在男人的咽喉,刺向他的心脏,剖开他的腹部,手上的刀感似乎有些奇怪,这个男人的骨头非常硬,刀只能切进皮肉,而且咽喉处也有一刚硬绑绑的东西抵挡住了刀锋。停下来的时候,锦断惊愕地现,那些翻开的皮肉里,露出坚硬的钛合金骨架,男人的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一瞬间锦断意识到不好。

几乎是刹那间,这种像液体又像气体的紫红色物质把男人的全身包裹住了,两个大拳头样的东西打在锦断的身上,她翻滚着朝后弹开,后面的人乖乖让出一条路,锦断一直滚出很远才停住,模样狼狈不堪,被激怒的她露出呲牙咧嘴的野蛮神情,但是下一秒,她的表情变成了呆呆的惊讶。

只见那个男人全身包裹着大量的紫红色物质,这些东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躯体,只有上半身,将他完全包裹在其中。这个半身长着夸张的尖牙,好似恶鬼一样,后脊上有一排尖尖的骨刺,它的两个拳头又粗又大,砸在地上的时候,大片的地面破碎了。

“说过不能打他的嘛!”刚才提醒锦断的人小声地说,“这个男人承shòu的痛苦越强烈,力量就越大……这是不是完全体啊。”

“嗷!”那个男人咆哮一声,巨身的大嘴张开,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舌尖上面还有一只手,原来这个舌头就是刚才的蛇手啊。这条鞭子样的舌头甩过来,朝着锦断抽过来,她动“修罗狂骨”,用辅臂紧紧地握住。

“这里交给我好了,你们先去支援其它人。”

“好,你要小心!”

都市妖战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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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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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头和楚千雀而言,战斗已经结束了,这些被救下的卧底人员身体正在慢慢复原,组织想留下他们查问情况,不过老头却告辞说:“我们回去了,累了。”

“好吧,武老先生!”

刚走出几步老头突然想起来,他根本不知dào

6苏他们的家在哪里,问一个除妖师:“能带我去6苏的家里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都市妖战657

有一个队员认识,说:“我带你们去吧。”

两人往回走的路上,楚千雀一直捧着蛛玉留下的面具在唏嘘不已,老头敲了敲说:“这就是蛛玉姑娘的原型吧,我听说苗疆人崇尚蜘蛛蝎子这些个毒物,依我老人家看,这就是苗疆的巫盅面具。”

“我不想知dào

!”楚千雀长叹一声,“我打算终身不结婚。”

“哦,有志气。”

“不过泡妹子是不能没有的。”

“没出息!”

“以后就算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也会想着你的。”他摩挲着面具,感慨道,“哎,这位小哥,北方有那种地方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哪种地方?”

“你懂的!”楚千雀挑着眉毛说。

“哦!有啊,一罐奶粉就能上一个过气女明星。”

“哎呀,这里简直是天堂啊!”楚千雀兴高采烈地说,对于他变回无耻状态的度,老头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啊。”

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老头打量着北方,这里贫困但是朝气澎湃,很有人味,比冷清的南方好太多了,老头感慨道:“妖的世界,人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体的嘛。”

“老先生这句话我很赞同啊。”

回到家的时候,楚千雀惊讶地说:“6兄怎么住这么破的房子。”

“有房子住就不错了!”老头说,“我要洗个澡,睡一觉,来根烟,哎呀!”

这时龙奎正在屋里无聊地玩卡牌,听见敲门声便从椅子上跳下来去开门,当看见门外站着的老头和楚千雀,他呆立了片刻,然后很激动地扑到老头怀里:“老头,你活着回来啦,太好啦!”

“乖,一年不见,你还没长个啊。”

“没有肉吃嘛!”

“来,跟你楚舅舅也抱一个。”

都市妖战657

“不要!”

“他们呢。”

“全部去打仗了。”

……

南方的这座城市里此刻正是战火纷飞,6苏和一个队的除妖师冲在最前面,正在厮杀的他并不知dào

,暗处有三个人正在盯着他。

伏在一幢楼里窥伺的是栾霸、戏小虎和谢一地,戏小虎说:“老大,这个人就是6苏了!”

那个时候6苏正把一只妖按在地上,全力撕开他的嘴,场面非常血腥,谢一地惊叹道:“想不到这家伙还很厉害!”

“怕个球,看我揍死他,以泄我们的夺妻之恨!”

“揍死他!”

“老谢,能想办法把他旁边的人支开吗?”138看書蛧网不跳字。

“这要怎么弄啊。”谢一地挠挠头,“你瞧下面的人,锐不可当啊,我们要不要再熬一会,等他没力qì

了。”

戏小虎摇头说:“普通的妖在他面前根本不是对手,一级小号上太多也消耗不了他。”

“那两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戏小虎动“皮帛画鼠”看了一下,他在不同的区域都标记了小老鼠,当自己的耳目:“泰那边正在打,胜负难分,艾霜那边完全占上风了。”

栾霸摸了下下巴,他是这一路的总指挥,现在却为了抱私仇缩在这里:“我们也得立点功了,不能让他突pò

了这条线。”

“老大,我们上?”

“上!管他行不行,上!”

彼时6苏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突然从四周的高楼上跳下来很多一模一样的壮汉,他们的身体是由滋滋作响的电流构成的。6苏突然想起来,一个多月前这样的东西曾经袭击过他。那些电流人冲进人堆里,6苏大喊了一声:“不要正面交战!”

所有人一齐朝后退去,同时开始反击,不过电流人是非实质的东西,根本打不死。6苏试着碰了一下,电得手都麻木了,根本没法用“掌中倒转”来抵消。

这些电流人分成两股,一支包围在6苏的周围,另一支在逼退他身后的除妖师,有时候一个电流人突然跳起,冲向一个除妖师,然后化成强dà

的电流,中者立即触电倒地。面对这种攻击,他们只能一味避让,前进的道路被阻挡了。

从四周跳下来的电流人越来越多,6苏朝上方看了一眼,看见一幢大楼的边缘站着留有两撇小胡子的家伙,正用双手结成一个精确控zhì

妖力的印,显然是他在控zhì

下面的电流人动骚扰攻击的。

“我去对付本体,你们小心!”6苏说着跳上了这幢楼,意识到他追过来,那个人脑袋一缩开始逃命。

都市妖战657

“上当了!”奔跑中的戏小虎用无线电对栾霸说。

“很好!”

控zhì

电流人是躲起来的谢一地,而这个装作在控zhì

的人其实是戏小虎。他在6苏身上放过一只画鼠,所以就算不用回头看也知dào

6苏此刻的动向。

此时正在追赶那家伙的6苏感觉有点奇怪,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的度不算快,却非常灵活在楼宇上跳来跳去,有时候追到一幢大楼的边缘,看见他正站在下面的防火梯上,追进楼里他又消失不见了。

6苏觉得有点奇怪,前面的家伙似乎并非在逃命,而是在有意吸引他过去。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时,6苏便不再追逐了,然而正要离开这栋楼时,突然脚下一阵剧颤,整栋楼像地震一样狂摇起来,如同树枝一样分梢的裂纹在墙上快蔓延,出断裂的脆响声。

“不好!”

他猛然意识到这栋楼要倒塌,回身朝外面奔跑而去。大楼的倒塌看似缓慢,其实那只是因为它体积太大,6苏跑着跑着,脚下的楼板从正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地面朝着后方倾斜,他无法自已地滑向那个裂开的大口。

能让一栋楼倒塌,难道是爆zhà

不成,可是刚才并没有听见爆zhà

的声响,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把大楼摧毁的。这栋楼就像定向爆破一样从正中间裂开,向着中间快坍塌,6苏如同掉进了一个深渊、一个张开的大嘴中,身体下落的度越来越快。

他一伸手抓住一截突出的钢筋,身体灵活地一翻落到上面一层,然后用双手紧紧抓住地面,在越倾越厉害的楼板上朝出口移动。眼看就要到达出口的时候,突然他所攀附的楼板像饼干一样碎裂了,伴着四溅的碎石一个拳头从下方打过来。6苏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抵挡和闪避了,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下巴上,他没有看清袭击者的身影,因为那个人的身体被浓重的蒸汽掩盖住了。

拳头的力量奇大,6苏仰翻过去,回过神来时现自己正在下坠,两侧是不断往下坠落的大块水泥。最后他重重地摔在一堆碎石上,而上方的灭顶之灾已经势不可挡……

“倒转!倒转!倒转!”

6苏连续复制了三个镇魔钟罩在自己身上,三口铜钟像卡在一起的杯子,一个罩住一个,坚固程度足以抵挡整栋大楼的掩埋。钟里一片漆黑,大块的水泥砸在铜钟外壁上,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看样子整个倒塌过程已经结束了。

不过他现在是被困在万吨碎石下面,如果抵消掉这个保护自己的铜钟下场可想而知,肯定会被被铜钟撑住的石料压在下面。黑暗中,6苏调整姿势,好像准bèi

起跑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一点,然后把一只手按在铜钟壁上……

“倒转!”

第一口镇魔钟消失,上面两个扣了下来,掩埋在上面的碎石块因为松动出一连续响动。

“倒转!”

第二口镇魔钟消失,碎石块又松动了一下,只剩下一口镇魔钟,坚固程度有点打折,金属因为重压出扭动变形的怪响,最后变形的钟与上面的重量达到了平衡,一切又归于平静。

6苏很紧张,手心冒着汗,上面的碎石块太多了,被压在下面死倒不会,但是可能会无法抽身。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被困很可能就意味着死,他咬咬牙,动了第三次“掌中倒转”!铜钟的支撑消失了,上面的碎石块开始松动下落,这个被铜钟撑起的空隙正在快收缩。6苏在它们落下的瞬间加到最快,因为这里的空间不够,只能用四肢来奔跑。

当度足够快,当碎石就要压顶而来的时候,他用双手抱住脑袋,把自己变成一枚冲出废墟的炮弹,向着前面那令人心悸的扭曲钢筋和突兀碎石猛撞过去。

轰隆一声,伴着漫天飞散的碎石,他从废墟中冲了出来,全身上下到处是钢筋造成的割伤,衣服被撕成了一条条,最深的一道伤口几乎触到了肠子,疼痛难当。

然而光明乍现的瞬间,当眼睛因为阳光短暂的晕眩时,他模糊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正前方,全身笼罩在蒸汽中。

糟了!这个人故yì

在等他出来!

“尝尝我的‘蒸汽冲击’吧!”栾霸说着,向6苏挥出恐怖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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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蒸汽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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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苏一边朝耳月刀标记的方向跑去,一边不断地回头用导弹镖骚扰这些追兵,可是栾霸毕竟不是傻瓜,刚才看见6苏按着耳机说话,已经察觉到他在故yì

引他们过去,他下命说:“这小子在引我们,在这里拦住他。”

“老大,看我的!”刚才那个肥皂泡人突然膨胀起来,变成一个大大的肥皂泡,四肢和脑袋也是肥皂泡组成的,小小地分布在四周,几乎可以忽略不记,“各位,到里面来!”

其它人一起钻进大泡泡中,那东西似乎是戳不破的,更牛掰的是栾霸用抓住他的小头,动“蒸汽冲击”,旋转一圈,全力向着6苏的方向掷来。

这一幕把6苏看呆了,那个大泡泡飞掠而过,然后突然炸开,里面装着的二十来人像下雨一样朝6苏掉来。

有人变成了半身蛇,有人变成树根来束缚他,有人飞出刀子。暴雨般的攻击无法抵挡,6苏滚到侧面的建筑后面,刚才站立的地方各种攻击方式缤纷地炸开了。

他想从大楼的另一侧绕过去,但是另一边居然也出现了几个人堵住了去路,不得已只好向上面疾跑。

一个长着蝙蝠翅膀样的家伙从上面俯冲下来,要把6苏踢下去,他在平面上一弓身,向上一跃,空中一个翻转,踩着蝙蝠的身体跳到更高处,被当成踏脚石的蝙蝠凄惨地叫一声摔了下去,把几个正在攀爬的同伴砸落了下去。

“他很厉害,不要一个人对付!”下方的栾霸喊道。

四周都有人在往上爬,场面好像级僵尸围城一样,这些妖的度奇快,6苏一秒也不敢停留。爬到二十米处,他想跳到旁边的建筑跑路,却现那里诡异地站着一排电人,正在等他送上门。

不得已,只好继xù

向上爬,这一幕从远处看真是壮观又惊悚,一大批妖蚁附在一幢高楼上,追逐着最上方的6苏。

偏偏这幢楼又非常高,如果被他们一直追到顶端,那就只有等死了!这时耳月刀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你在搞什么,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啊混蛋!”

“被识破了,你能来吗?”

“唉,得寸进尺啊!”他无奈的语气像是答yīng

了。

“谢谢!”

“你去哪找你。”

“你往…钟方向看。”

看不见耳月刀,也能想象得到他此刻正在举目张望,不多时耳月刀说:“哦哟,你们在比赛爬楼吗?”

“别说风凉话了,快过来,这些杂兵交给你和你的兄弟。”

“顶住,马上到!”耳月刀收线了。

6苏向下面看看,已经爬到五十米处了,还是人类的时候他有点恐高,后来成了妖经常在建筑间跳来跳去,这点高度也就无所谓了。虽然知dào

敌人有二十多个,但从上方向下看,却感觉像千军万马一样压迫。

“倒转!”

一辆卡车凭空出现,贴着建筑的表面落下去,好像刀子刮掉污垢一样要把下面攀附的人全部铲掉。可是这大快人心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那个下落的汽车突然被一个肥皂泡包裹住,轻飘飘地落在一个人脑袋上,像气球一样没有重量,然后掉了下去。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qì

无用的抵抗吧!”不知哪个好事者喊了一声。

救援还没到吗?6苏有些心焦。

“哟!”这个时候头顶上突然有个声音,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冲上来了,但抬头一看居然是耳月刀,身上还穿着那件脏兮兮的战袍。

“你好锉啊,被这么多人追。”

“别提了。”6苏问,“你一个人?”

“谁敢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啊,我先把你弄下去再说。”耳月刀伸出手,“抓住我的手,如果你想抓别的地方也可以。”

他的蛋蛋晃来晃去。

“我还是抓手吧!”6苏和他彼此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恍然有一种胜利会师的感动。

“坐好!”耳月刀朝外侧一跃,脚下出现几把风刀,在上面借力一踏之后它们又消失无形,用这种方式,他可以像飞一样地移动。

“是不是有种御飞而行的感觉啊?”耳月刀得yì

地问。

“没有,倒像踩石头过河。”

正在追逐的群妖看见救兵把6苏带走,惊慌地乱嚷起来:“追上他们!”

两人落到一幢楼的顶上,就地一滚抵消下落的冲击力,这时后面的追兵已经杀到了。说了一声“跑!”两人一起朝前面跑,虽然这些妖是杂鱼级别的,但有点常识的人都知dào

一只妖对付不了这么多。

耳月刀的弟兄们在那里等他们。

两人落到一大片空地,是个医院的大院,那里已经等待十几个妖,当后面的追兵赶到时,他们立即傻了眼,有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弄死他们!”耳月刀伸手一指,威严地说,“谁打死的妖尸就归谁。”

“嗷!”他的弟兄们状态全开,一涌而上。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耳月刀也有这样威武的一面,不过只能在战场上看到。

“狗曰的,搬救兵!”

站在最前面的栾霸活动着右臂,身后的蒸汽正在往身体里倒吸,6苏冲着那些冲上前去的同伴喊道:“小心他的拳头啊!”

“啵!”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倒霉蛋已经中招了,栾霸的拳头击中他的身体时,这只妖的全身都变形走样,大张着嘴,眼珠爆出,身体折叠成了v字型,而“v”字的交角处就是他被打断的脊骨,栾霸拳头的模样完整地从背后凸显了出来。

然后,狂暴的冲击波几乎要掀飞周围的人,中招者倒退着飞回来,度快得出奇,最后撞进医院的大楼中,大破洞中传来接二连三的墙壁断裂声。当一切静寂下来时,破洞中涌出一股白色的烟尘。

这个人显然没有6苏那么强的防御力,更何况栾霸拳头的威力是呈倍数增长的,他的下场只可能是死!

这简单又暴力把正在冲锋的众人吓住了,有人认了出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栾霸:“他是那个栾霸,我们打不过的!”

“垃圾来再多也是垃圾!”栾霸硬气地说,“弟兄们,收拾这群傻13!”

“嗷!”战得胜让那边的人很高亢。

“栾霸?你就是栾霸!”耳月刀满不在乎地捏着拳头说,“在我面前你就是土耳其烤肉——等着削的玩艺!”

“哟,这身不羁的打扮,阁下是耳月吊?”栾霸说。

“是耳月刀!”

“我手下有个叫银寒的杰出青年,死在你手下了?”

“无错,被我削成了肉沫。”

“银寒的舞跳得一级棒!是我们亲卫队的开心果,他死得真冤啊。”栾霸轻拭一下眼角,身旁的人贴心地安慰一句:“老大别难过”

他又说:“我要替银寒报仇。”

“来啊,吭一声就不是立着放水的。”耳月刀坦然接受挑zhàn



搞毛啊,场面被这两人弄成了流氓对决,6苏说:“你退后,我对付他……稍微有点私仇!”

“你随意,我看戏。”

“真鄙视你!”

看见6苏站出来,栾霸说:“也好,比起银寒的仇,这个人我更容不下,先摆平他,我再治你,耳月吊!”

“你tm的,我叫耳月刀!”

“各位!上!”

“弟兄们!上!”

两边人呼啦一声交战到一起,6苏和栾霸没有动,然后一起向前奔跑,栾霸周身的蒸汽开始往身体里反吸,6苏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他没傻到再正面挨这一招,哪怕再挨一拳,下场也是立毙!

“受死吧!”狂暴的一拳6苏打来,这一拳虽然击空,产生的冲击波却十分骇人。

6苏闪在一旁,一拳打向栾霸的脸,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似的,一记肘击向6苏的肩背袭来。他向侧面一滚,避让开,肘击落空,栾霸再次挥拳攻来。

6苏注意到一件事情,没有打中的时候,蒸汽并没有释fàng

出来,难道说这种妖技只要不打中就不算数!?

那么一味的闪躲并不能管用,要诱使他的攻击打出才行。

“躲来躲去,算什么好汉!”

栾霸这一拳落空,一返身抓住6苏的胳膊,朝着天上一掷,6苏打着转被扔出去。下方的栾霸弓起身体,朝着6苏的方向飞过来,那恐怖的拳头紧紧攥着,仿佛要把6苏一拳打到外太空去。

“倒转!”6苏复制了一辆车托在手上,朝他扔过去,栾霸本能地一拳击出,这辆车像被捏扁一样变了形,冲击力使它朝6苏的方向飞来。

当这辆车快要接近,6苏将它抵消,而栾霸正因为拳击的反冲力弹回地面。

很好,他泄了!

6苏落回地面,四肢伏地,朝着栾霸奔跑过去,然后全身弹起,重重撞上他,两人一起滚到马路上。

他周身的那些蒸汽非常奇特,并不会留在原地,而是随着栾霸一切移动。

能攻击的机会不多,但两人停止翻滚时,6苏像暴雨般狂揍他的脸,栾霸到底是一阶,这样的拳击并不能伤到他。

仿佛被揍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栾霸蓄起力量,准bèi

朝6苏砸过来。眼见着惊世骇俗的一拳就要打来,6苏赶紧跳开。

“砰!”拳头和空气的撞击居然出一声脆响,摆出蜘蛛侠造型在地上向后滑行的6苏暗暗地庆幸,好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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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群妖之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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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足以瞬间粉碎建筑的一拳打向6苏,刹那间拳头的触面扩散开一道冲击波,6苏的肋骨一根根断掉,然后他整个人弹飞了出去。耳边的空气尖啸着,强dà

的冲击力将他倾斜向下地打进满地碎石中。当他停下来时,居然躺在五米深的石堆中,一路滚过来的痕迹形成了倾斜的深沟。

全身上下的骨骼断得不计其数,断骨刺进肌肉里,肺部大出血。中招的瞬间他复制出来抵挡的车门掉在半路上,整个车门凹陷着,另一侧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拳头的形状,而且是整个拳头!虽然效果不大,但是这个“盾牌”多多少少吸收掉了一点冲击力。

6苏从未见过这么恐怖又这么单纯的力量,只是拳头就能达到这种毁灭性的威力,这绝不可能是训liàn

的结果,只可能是妖技!

简单的往往是最好的,这个道理在妖的世界里也一样适用,栾霸的“蒸汽冲击”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没有花哨的视觉效果,只有单纯的力量,一击必杀就是“蒸汽冲击”的奥义。栾霸的身体很奇特,他的两肩各有两个孔眼,大约有可乐瓶口那么大。动妖技的时候,这两个孔眼会向外喷出蒸汽。

“蒸汽冲击”的作用效果很特殊,喷出蒸汽并不消耗妖力,而这些蒸汽本身除了拉风,除了让他看上去像仙人一样,并没有实质的攻击效果。“蒸汽冲击”的效果是把力量转换成蒸汽,初听见这种效果的人会很好奇,这种妖技有个吊用啊,免费蒸桑拿吗?

栾霸每挥出一拳,只要打中,就会从双肩喷出蒸汽。这些蒸汽是他刚才释fàng

出来的力量,是力量的积蓄!并且,它们可以被栾霸吸回身体,那么下一拳的力量就是刚才的两倍!同时释fàng

出更加浓烈的蒸汽。

即是说,栾霸双拳的力量是可以无限积累的,累加到一定程度,一拳轰塌一栋楼或者打裂一条马路跟玩似的。

单纯又好用,凭着这一手,栾霸活了上百年,稳稳地进入一阶!

“老大,摆平了吗?”无线电里传来谢一地的声音。

“恩!”栾霸活动了一下胳膊,“是个一阶,不能大意,我补一拳再说。”

说着慢慢向6苏走过来。

被这惊天动地的一拳命中,6苏的感觉就像当年还是人类的时候被牛力撞上一样,全身上下几乎能断的骨头全部断了,脑袋震荡得厉害,一阵阵头晕目眩,内脏的出血在食道和气管中向上涌来,感觉一张口就能吐血吐满一大缸。

至于疼痛的感觉,他几乎疼得快没有感觉了。

全身包裹在蒸汽中的栾霸向他走过来,看上去显得非常虚幻,6苏尽全力修复身体,再不能动弹起来的话就会死的。那样可怕的拳击,再挨一次一定会死的!

肌肉里断掉的骨骼在啪啪地生长重愈着,再生的疼痛远比挨打更强烈,这样的剧痛刺激着他的大脑,栾霸越来越近,他的心跳疾加剧,而肾上腺素也在疯狂分泌着。自从进入这场战争,他从来没有这样害pà

过,从来没有感觉过和死亡靠得这么近,甚至一个多月前和孙铁琴周敬山交手也没有过。

栾霸把他从地上拽出来,像拖一条死狗,然后用左手拎着他的衣领高高举起,右手则在准bèi

着下一击。

“知dào

我为什么专挑你揍吗?”栾霸说。

6苏摇头,态度像被小混混打的中学生,肺里都是积血,开不了口。

“狗曰的,我们最崇拜的女神,被你给独占了,这口气我们怎么也咽不下去啊。”

什么?6苏震惊一下,“最崇拜的女神”指的是锦断吗?他想起来锦断说过南方有一个什么“圣骨亲卫队”,是一群单身男搞起来的组织。

栾霸还在泄着内心的不满:“你瞧瞧你这个德性,被我揍得像狗一样!圣骨大人鸟都不鸟我们一下,你凭什么得到她的心,你有我这身肌肉吗?你有我的社会阅历吗?你有我成熟吗?你有我帅吗……”

他端详一下6苏的脸,惨虽然惨,不过没有走样,改口说:“……你瞧瞧你,长得像个女孩一样,一点也没男人味啊。你凭什么啊!”

栾霸摇了6苏一下。

这时栾霸的耳机里传来戏小虎的声音:“老大,你在搞什么!别跟他罗嗦,快点打死结束,然后我们去拯救圣骨大人。”

“知dào

了!”栾霸说着把右拳提起,包裹住他身体的蒸汽开始吸回那个孔眼,这个沙包大的拳头正在积蓄着可怕的力量。

就在他刚才罗嗦的时候,6苏已经把两条胳膊修复好了,当那毁灭的一拳就要打来时,他的双手各复制出一枚导弹镖,然后用手掌握住了尖锐的刃。

导弹镖的程度被设置成打中之后瞬爆,所以刺进自己的手掌,也会被程序认为是打中了!手掌刚刚传来被刺中的利痛时,突然6苏的双手爆zhà

了,生在两人之间的爆zhà

让栾霸松开了手,6苏掉到了地上。

趁着这个时候,他向旁边一滚,然后跑掉了。

爆zhà

的烟雾散去,栾霸咳了几声,骂道:“狗曰的,玩‘艺术就是爆zhà

’啊!”

“老大,怎么了?”无线电里,戏小虎问。

“他不知dào

用什么炸了我一下,跑了!”

“啥?”戏小虎语气惊讶,带着几分埋怨,“老大啊,我说叫你别罗嗦,你非要说一大堆,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反派往往罗嗦的时候就被*掉了。”

“说什么呢,我是反派?”

“他是!他是!”戏小虎改口道。

“小虎,你过来一下,帮我追他。”

“来了!”

导弹镖的爆zhà

不算强烈,但是6苏的双手已经炸得稀烂了,碎片进到了手掌和小臂的肌肉里,一阵阵烧灼的剧痛。他拖着重伤的身体跑进两幢楼之间的夹道,靠在墙上喘息了一下,把肌肉里的碎片挤出来,然后让双手止血。

伤得如此厉害,要修复可能要花五分钟,还好肢体没有残全。栾霸搞他的动机实在是奇葩,居然是因为嫉妒他和锦断的关系,就要杀掉他!

故yì

把他埋进一栋大楼里,然后等着他钻出来,栾霸的战术非常精彩。一击必杀的妖技他遇见过很多,其实那恐怖的拳头并不可怕,强力往往意味着缓慢,就像周敬山的人肉撞城锤一样,只要避开一切都好说。关键是现在要先让身体修复好!

他一边静静地倾听着四周的动静,一边极力地修复身体,细胞分裂的痛楚让他紧紧地咬着牙。这时耳朵上无线电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差点没出息地叫了出来,是一个组员的声音,那人说:“6苏,你跑哪去了,电人已经打跑了。”

“出了点情况!”6苏想一想,没必要叫他们过来,这个战场上,身为一阶的存zài

意义就是对付对方的一阶,人海战术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栾霸就作他的对手好了,“对了,帮我查一个妖技。”

“请讲!”

“那个人的拳头非常给力,能一拳轰塌一栋楼,而且每次打拳的时候会有蒸汽往外喷。”

“蒸汽?你知dào

那个人的名字吗?”

“不知dào

。”

“光描述的话,查起来不容易啊……”那个组员有点为难地说。

“要多久?”

“大概五分钟吧。”

太久了,五分钟一场战斗都结束了,6苏问:“虫婷那边现在怎么样了?”他想让虫婷过来读一下技。

“稍等……”片刻之后,他说,“正在交手,恐怕过不来。”

“那我尽量拖五分钟,不说话了。”

“好运!”

刚刚结束通话,突然6苏感觉到背后靠着的墙有点不对劲,这仅仅是一种危险的本能。这时墙壁突然裂开,6苏朝旁边就地一滚,整面墙轰的一声被轰穿一个直径三米的洞,站在一堆碎石之上,被蒸汽包裹住的人正是栾霸。

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从衣服看似乎就是刚才6苏追赶的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老大,你打偏了。”戏小虎说。

“不妨!受死吧,夺妻仇人。”

真是不要脸啊!6苏暗想,爬起来就跑,后面的两人追了过来,冲出巷口的时候6苏突然一回身复制了一辆汽车。那两人度太快,撞了上去,出“砰”“砰”两声。6苏跳开的同时拔枪射击,精确地命中油箱,堵住巷道的汽车爆zhà

了。

这样应该能多争取一点时间!

路面上有很多人正在交战,6苏向上一跳爬到一栋楼上,回头看时,下面那辆燃烧的汽车正被愤nù

的栾霸一拳打飞。他不敢停留,朝上爬去,能多拖一会就多拖一会,他在心中祈愿着,身体快一点恢复过来吧!

“老大,他在那里!”戏小虎指着上方说。

“追!”栾霸想了想,阴笑一下,“不,让亲卫队的其它人全部过来,赌上亲卫队的尊严,也要把这家伙弄死!”

拼命为自己重伤的身体争取时间的6苏并不知dào

两件事,先,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被戏小虎感知到,然后,很快他就要陷入一大群妖的包围中,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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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夺命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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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霸一边“喝呀”“喝呀”地出古典式的喊叫一边连续击出拳头,他的度中等,但6苏每每躲闪的时候,后背都一阵阵冒冷汗这是人之抽的事情,如果有人让你送一个盒子去某地,一路上你不当回事,甚至在手上抛来抛去,但后来有人告sù

你这里面装的是浓缩铀,你马上就会紧张起来

他躲闪的可不是挨一拳飞出去几米擦擦嘴角的血站起来还能继xù

装13的拳头,而是一拳就能了了伙食帐的级拳头,一旦心存畏惧,手脚似乎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一样所以尽量栾霸的度不快,却完全压制着6苏,气势骇人

打架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怕死,一旦怕死,就不可能打赢!6苏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怕,本能地害pà

那一双拳头他的眼睛紧紧地追踪着它们,丝毫不敢松懈

注意到6苏的畏惧,栾霸突然一脚踹过来,把6苏踢出老远,他走过来,捏着拳头说:“怎么?软蛋了啊像你这种懦夫怎么配的上圣骨大人!”

6苏无言以对

都市妖战661

“不躲你会死艾胆小鬼!”栾霸继xù

说风凉话

“有种别用手!”6苏爬起来说

“不!”他果duàn

拒绝

“你一直说什么我抢走了锦断,我要是告sù

你,是她自己喜欢上我的呢?”

“接着吹吧臭小子,圣骨大人那么高高在上,凭什么看上你啊”

“傻瓜!”

6苏摆好架势准bèi

应战,他试着让自己平静一点,试着让自己不再惧怕那双拳头这时栾霸一拳冲过来,依然是闪避,瞄准时机,6苏挡开他的胳膊,左手并拢,暴涨出指甲,刺向栾霸的心口处

栾霸从下向上一记勾拳打来,6苏不得不撤回收,同时避让突然右肩一阵剧痛,栾霸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的怪力不光体现在拳击上,手掌的任何动作都能体现,6苏的右肩立即被捏了个粉碎,像捏爆一个西红柿似的,血浆爆裂开来

“哇!”钻心的剧痛让他大叫起来,栾霸抓住这个空档,伸手捏住他的左肩,结果左肩也被废掉了大量的蒸汽在栾霸的身后弥漫开来,那是释fàng

出来的力量,也是下一击的份量

6苏想用头锤,却被栾霸狠狠一撞额头,撞得头晕眼花,**辣的血从额头流淌下来,沿着鼻侧流进嘴里

此刻他的涅一定狼狈不堪吧

栾霸的脸和他离得很近,他鄙视地说:“像你这种垃圾,根本不配得到圣骨大人的爱,老子对你恨到骨子里,我要把你打成一堆垃圾,然后去解救圣骨大人!”

6苏狠狠地说:“你以为锦断是个东西一样可以随便拿走吧,哪怕我像垃圾一样渺鞋她也是我最爱的人,什么人都无法从我身边夺走她!”

“臭小子,老子才是最爱她的!”

“你懂她多少!高高在上的偶像?傻瓜,白痴!”

“你给我闭嘴!”

“你才是!”

6苏突然暴起,狠狠一记头锤撞上栾霸的面门,他听见鼻骨被撞折的声音他不敢松懈下来,又是一记头锤,接着又是一下,连续撞了四五次,不但栾霸被撞得一脸是血,自己也撞得额头裂开,火辣辣的疼痛

趁着对方神志不清的瞬间,他一脚踹开栾霸,因为自己的双肩还被紧紧捏着,结果这一抽身,被捏的稀烂的筋骨扯掉了,双臂掉到地上,他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肩膀,血肉模糊

都市妖战661

栾霸还没有从头锤的冲击中恢复过来,6苏冲过去动攻击,这时栾霸很恐怖地一抬头,眼睛阴毒,他一拧腰,一记冲拳打中6苏,他飞到了路旁,掉进一堆垃圾中

不过,这一拳居然没有使用“蒸汽冲击”,栾霸完全可以结果掉自己的,为什么不使用?难道……

他思索着遭遇栾霸以来的种种细节,似乎“蒸汽冲击”有一个使用的周期,并不能连续使用,这是他的弱点吗?

这时栾霸活动着手臂向这边走来,满脸是血的他看上去很狰狞,他说:“臭小子,你再挣扎也没用了,现在我就送你下地狱!”

他握起拳头,倒吸蒸汽,准bèi

向6苏动毁灭的一击而此时倒在垃圾中的6苏双臂失去,只能眼睁睁着看着这一拳打来

栾霸与他隔着三米远,身体后倾,双腿下蹲,右拳握紧,结实的右臂上盘根错节的血管像蚯蚓一样清晰他全力出拳的时候,拳头的力量可以把身体带着向前冲出,这简直有点违背物理定律

“喝呀!”伴着怒吼,这一拳向6苏打来,他叼起一袋垃圾扔过去,“嘭”的一声,垃圾袋炸裂开,里面腐臭的东西溅得到处都是,同时从栾霸的右肩喷出大量蒸汽

只要打中,就会把力量一口气释fàng

,提前打在半空中的垃圾袋上,结果这一拳的力量早‘泄了

“混蛋!”栾霸用左拳击来,6苏已经从垃圾堆里跳了起来,侧空翻避过,那个垃圾堆和下面的地面承shòu了这一拳的力量,巨响之后,地上出现一个深坑,栾霸则蹲在这个坑的核心处

很好,机会来了!

6苏咆哮一声,冲了过去,栾霸没想到6苏这个样子还想反击,挥拳来招架

6苏的身体一跃,右腿勾住他的脖子,借着翻转的势头压低他的重心,然后左腿膝盖猛撞他的后脑,借势骑到了他的后背上,双腿压住他的肩膀没有手,便用牙去撕他的后颈处的皮肉

噬咬的剧疼刺激着栾霸,他嚎叫一声站起来,向后一掀,6苏被掀飞出数米远,嘴上还叼着一块被咬下的皮肉

摸了摸血淋淋的后颈,栾霸脸部抽搐:“有种!”

6苏吐掉嘴里的东西,冷笑一下:“栾霸,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是吗?已经现了?”栾霸活动着胳膊说

“哼!”

这个活动胳膊的动作似乎是他每动一次妖技都会出现的习惯,实jì

上,拳头的力量太强dà

也不是好事,因为每打出一拳身体都要承shòu相等的反冲力,特别是胳膊受到的伤害极大也就是说,每打完一拳,栾霸都要把受损的身体修复一下,因此便有这样一个习惯性的活动胳膊的动作

“蒸汽冲击”的力量崩山断河,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可以无限叠加下去,最后一拳把地球从太阳系打飞出去凡妖技必有限制范围,栾霸的力量必须限定在身体能承shòu的范围内,否则一味累加,最后结果可能是一拳打出,自己就先爆体而亡了

那么,每一次全力出拳之后,也就是栾霸最虚弱的时刻,当然也是最安全的时刻所以他之前有机会补刀杀掉6苏的时候却不使用妖技,因为那个时候他做不到!

知dào

他的弱点,就好办多了!先避开毁灭的拳头,然后全力反击

此刻的栾霸安全无害,6苏把自己失去的双臂修复,断裂的肩胛骨修复完毕,然后白森森的臂骨生长出来,几乎是同时,赤红色的肌肉包覆其上,细胞分裂的剧痛刺激得他要疯,仿佛有万根钢针在双臂上乱扎一样,双臂的反射弧还没有建立,还要等一等

都市妖战661

6苏做这件事的时候,栾霸的身体也在快恢复,他捏了捏拳头:“你的观察很敏锐,不过,你以为就凭这点小聪明就能打败我了吗?”

“这点小聪明?”6苏看着正在生长皮肤的双臂,一边忍受着再生的痛苦一边挤出大无畏的笑容,“对我来说,意义要更大”

“是吗?是什么?”

“懒得说!”

对6苏的重大意义就是,他可以不再时时刻刻惧怕栾霸了,逆转这场战斗,这是最关键的一个砝码

“哼!”栾霸狞笑,“被你看轻了真是不爽,受死吧!”

他暴怒一拳砸向地面,这一次的力道大得可怕,胜过之前任何一次因而,这一拳的反震力也非晨,栾霸的整条右手骨骼断裂,肌肉爆出与此同时,脚下的地面出断裂的脆响,噼噼啪啪地向着6苏所站立的地方延伸过来

趁着他站立不稳的时候,栾霸跃起,挥拳6苏本能地闪身避让栾霸击空,回身再击出一拳,这一拳被6苏歪过脑袋让过,可是身后的建筑并没有产生山崩地裂的效果,他扭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一拳只是用坏掉的右手打出的佯攻,本来这条手就已经被震碎,勉强运动它让栾霸的脸上都是冷汗

而他的左拳正对着自己的心口,带着恐怖的气势袭来,已经无法闪避!

6苏咆哮一声,向生而生地重击这条胳膊,打在小臂的拳头改变了拳锋的去势,这一拳没有命中胸口,却打穿了肚子,冲击力震碎了自己的腹部,肠胃爆裂,脊骨被洞穿,但是6苏的心肺却安然无恙

栾霸惊愕了一下,两人此刻是负距离,他想跑也跑不掉了这一次不成功,就只能成仁了,6苏用还不太灵活的右手抓进他的喉咙,狂暴地向下一撕,整喉咙连带着气管食道被扯下来了,栾霸的眼睛瞪得很大,徒劳地张了张嘴

两人的脸上都是冷汗,谁也说不出一句话,壮烈得如同同归于尽的战士一样,最后保持着这个样子,朝侧面摔倒

玉石俱焚!

但是,他们的心脏仍然在跳动!(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订阅,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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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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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我这边可能应付不了了!”锦断按着耳机说。

那个“噬体之躯”变成了完全态,长长的舌头像鞭子一样追逐着锦断,她在四周的楼上跳来跳去地躲避着,长舌就算被切断也能立即再生。剧烈的痛楚是他的原料,为了保持这个状态,他刻意不让身上的伤口愈合,那个男人似乎非常享shòu

这样的痛楚,一边追逐着锦断一边出愉悦的吼叫声。

身体被改造过,完全越攻击越厉害,这种妖技是锦断最头疼的类型。哪怕再快再强的妖技她也无所谓,可是这种实在太麻烦,向来被她视作可恶的旁门左道。偏偏要和这种妖作战,她终于忍无可忍,向虫婷出求救。

“锦姐,再坚持一下,我这边马上结束!”

“好,动作快点!”

这个时候那条长舌头横扫而来,锦断在半空中翻转避开,后面的大楼被拖出长长的一条裂口,碎石乱溅。

身在半空中的时候,她注意到艾霜一直站在“噬体之躯”的旁边没有动,似乎这个女人是个关键。本来在柳梦原这里呆的时候,她就顶讨厌这个冷冰冰的女人,似乎她的妖技正在辅助这个男人。

既然这样的话……

锦断落到对面的楼上,弯起四条辅臂,像弹弓一样射过去。“噬体之躯”向她射来长舌头,她一刀切掉了它,然后落到这个男人的旁边,巨大的拳头在她头顶上举起,在她眼中这个动作慢得不值一提,她快冲向艾霜,身影快得近乎模糊。

意识到她的攻击目标变成自己,艾霜快退开,左手抽出刀,右手抓着几根钢针,一抬手钢针向锦断激射而来,双刀一阵乱舞,挡开了钢针,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刀刃相接处擦出一道火花。

她们几乎是脸对着脸,艾霜冷笑道:“别以为你是圣骨大人,就能打过我!”

两人快交锋一阵,锦断的攻击远比艾霜犀利得多,逼得她连连后退,突然锦断用两只辅臂把身体托起,一脚踹在艾霜的胸口,她被踢开了。

锦断没有转身,却已经察觉到头顶上有个巨大的拳头正在砸落,像鬼影一样朝旁边一闪,“噬体之躯”的拳头落了空。

艾霜捂着胸口,才知dào

自己有点夸大了,锦断在手上转动着双刀朝她走过去,讥讽地说:“别以为你是柳梦原的大将,就能打过我!”

“很想和你切磋,不过……这是战争!”艾霜突然跑掉了,跑进了旁边的一栋大楼中去。

锦断追过去,迎面飞过来几道钢针,她闪避开之后,现艾霜已经跑没影了。这时虫婷在无线电里说:“锦姐,我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哎呀……”锦断有点尴尬,本来想多少削弱一点对方,结果艾霜跑没影了,这下更麻烦了,“情况稍有点复杂,你快来吧!”

“哦,我来喽!”

身后的“噬体之躯”当然没有让锦断有闲功夫等人,那个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犀利的长舌又开始乱甩。锦断赶紧避让开,跳到高楼之上,在那里遥遥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从上面看去,每个角落每条街上都在生着战斗,天上的飞机飞来飞去,不过她关心的,只有6苏那边的情况。

这时一个人远远地飞过来,是虫婷。她被大刀拽着飞过来,落在锦断旁边,问:“下面那个好大的东西是什么啊?”

“一种很麻烦的妖技,打他没有用,现在要打另一个人。”

“哪个?”

“那个叫艾霜的你还记得吧。”

虫婷想了想,摇头。

“在n城的时候,有个女人可以控zhì

痛觉,她的妖技叫‘痛觉筵席’!”

再次摇头。

锦断叹息一声:“她应该是往那个方向跑去了,你用大刀能追上吧,去把她干掉,我来对付下面这个。”

“好!”虫婷跃出去,由大刀拽着朝艾霜消失的方向追去,这时下面的那个半身人鼓起嘴,像蛤蟆准bèi

吐出舌头一样,突然朝着虫婷激射出长长的舌头。这条舌头还没有触到虫婷的时候,已经被飞身而来的锦断削断了,她借势落在地上,落在那东西的面前,笑道:“别打她的主意,我陪你玩。”

被包裹在紫红色物质中的男人突然举起手指着锦断,用喑哑的声音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传说中的圣骨吧。”

“哇!”锦断假装出惊讶的样子,“原来你除了嗷嗷叫,也会说话啊。”

“嘿嘿,今天真是走运啊!虽然我很喜欢痛楚,不过让别人痛苦我更喜欢,特别是像你这样如同艺术品一样的女人被折磨时出的叫喊声,那简直是让人陶醉。”

锦断皱了皱眉,麻烦的妖技加上变态的性格,这样的对手真是恶心到不行。

那个男人抽出两把匕,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肚子中,巨大的痛感让他吸了一口冷气,那享shòu

的表情就好像酒鬼喝到一大口好酒似的。

“嗷……好爽啊!”这变态的叫喊让锦断皱了下鼻子,男人又说,“你以为这是我的完全态?错了,这个才是!”

他咆哮一声,包裹住他的半身人突然长出一身鳞甲,像龙鳞一样覆盖住每一层皮肤。这个东西本身是半透明的,所以可以透过鳞甲看见下面的躯体,当然也能看见正中间站着的那个自虐男。

半身人突然举起右手,那只手近乎无限地伸长,一下子长得夸张的程度,然后朝着锦断拍过来。

整条街突然从正中间裂开,锦断轻松地闪在旁边,像局外人似地欣赏这条粗长的陷进地面的胳膊:“这么慢的东西,也想打中我吗?”

“那这样呢!”

地上的长手向锦断的方向一挥,侧面的房屋像麻将牌一样被扫倒,轰响声不绝于耳。

仅仅一招,数十幢建筑没有了!

不过攻击来临前锦断就已经避开了,她的反应度无人能及,此刻附着在侧面高楼之上的她暗暗地咂舌,这种力量真是太恐怖了!

……

那些人似乎知dào

6苏的位置一样,他正从一个小巷中跑过去,头上一道黑影掠过,然后一前一后站住两个妖封死了出路。

“他在这里!”前面的那个人说。

“别挡路!”6苏没有放慢度,一拳砸过去,那人的身体变作一堆肥皂沫,他穿了过去,留在身上和脸上的肥皂沫有轻微的腐蚀作用,烧灼得很疼,他赶紧抵消掉它们。后面那个肥皂沫人用双手拢着嘴大喊:“快拦住他!”

许多妖从四面方八方跑来,他暗想,要面临被集火的场面了吗?这些男性妖类单找他的原因,大概和锦断分不开吧,想一想这动机也太搞笑了。

场面变成了躲猫猫,6苏看见追赶他的人就立即向侧面跑开,没路的时候撞墙开路,这些等级稍低的妖追不上他,却能精确地得知他的方位。

当6苏正在穿越一幢建筑时,突然从面前的墙里伸出许多根须,把他紧紧地束缚住。他朝后一退,把一个树人拽了出来。

那个树人收缩自己的根须,紧紧地抱住6苏,两人脸对着脸,不过没有表什么感想。正当6苏想给他一记头锤时,树人向后一抽身,变成一个赤1uo的大叔,而缠缚住6苏的树根却留下了。

“我逮到他了,快来干掉他!”

6苏一咬牙,身体翻转,双脚夹住这个大叔的脑袋,三百六十度拧转,然后从他身后的缺口向外跑。

“小子,哪里跑!”

头顶上方感觉到强dà

的气压,他朝侧面一滚,刚才站立的地面被冲击力打得粉碎,震荡波像涟漪一样向四周扩散,而那个坑洞中蒸汽氤氲,保持着拳头擂地动作蹲在那里的是栾霸。

四周的建筑上,出现了许多人,处境很被动。

“搞死这个臭小子!”栾霸手指着他说。

“上啊!”一群人向他扑过来。

6苏拼命去挣脱身上的束缚,喀嚓一声根须断裂,他复制了几枚导弹镖向着这群人扔过去。小规模的爆zhà

让每个人都被迷雾笼罩。趁着对方的视野被剥夺的时候,6苏伸手抓住最前面的人,用脚踏住后背,狠狠地朝反方向别他的脑袋,那家伙的头颅被扯了下来。

迷雾中伸出几枚尖刺,他闪身避开,跳到一栋建筑上,下方的迷雾渐渐散去,站在那里的妖至少有二十多个。

再强dà

的妖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二十个,妖技的叠加,威力是几何级的增长,看来需yào

一两个帮手了。

他按着耳机,说:“帮我联接一下耳月刀。”

“稍等!”那边的组员说。

片刻之后,那边传来耳月刀的声音:“你那边情况咋样啊。”

“不太好,数量太多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这边走不开……不过你如果能把人引过来,我应该可以帮你搞定的。”

“把方位告sù

我。”

“稍等!”

轰隆一声,远处的城市中有一座电视塔从正中间断开,上半段缓缓下落,切断它的东西是一把大镰刀,正朝着斜上方的天空飞去。

耳月刀说:“看见了吗,就是这里。”

“简单明了,我来了!”

说罢6苏朝那个方向跑去,下面正在逼近的群妖乱嚷着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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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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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苏和栾霸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倒在地上,大量的失血让6苏身体冷,视线也开始模糊,马路中间是一道纵贯的裂纹,因为下层的挤压力,裂痕两侧微微倾斜着。

腹部被打穿除了痛,更让6苏有一种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血液涌进食管火辣辣的烧灼着。他艰难地撑起身体,看见倒在那里的栾霸胸脯正在剧烈地起伏,喉部气管被撕掉,整个伤口血肉模糊,此刻他正在拼命地修复喉咙,在自己窒息前要把气管修复好。

6苏腰部的脊骨已经断掉,他翻过身,用肘部支撑着身体向栾霸爬起去,只要一击,一击结果掉这家伙就可以了。

都市妖战662

一个人在拼命在夺回氧气,另一个则在拼命地靠过来,两个濒死的人在赛跑着,谁先达成就可以结果掉对手的性命。

当栾霸的气管修复完成的一刻,他突然看见6苏那张下巴挂满鲜血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惊慌了一下,想要爬起来。

仿佛要给自己鼓气,6苏吼叫了一声,用手去掏栾霸的心脏。当他握住那个跳动的血泵时,栾霸伸出左手要来阻止,他抓住6苏臂膀的同时,6苏已经捏了下去,栾霸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大股的鲜血从脖子的破洞往外涌。

“为……为什么?”栾霸的嗓音喑哑,筋脉爆出的手紧紧地抓住6苏的胳膊,因为痛苦深深地掐了进去,“为什么你能得到她的爱!”

6苏楞了一下,濒死的一刻,他念念不忘的事情居然是这个!

那双眼睛像苦苦寻找答案却得不到一样悔恨、不甘和茫然……

“根本就没有为什么!”6苏说,“那个人是你的,相见的一刻你就明白了!”

“就……这么简单吗?”网不跳字。

“你把她捧到天上,你把她当成神,其它你忘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捧上天的东西怎么能追到,明白了吗?”网不跳字。

“好像明白了……”抓着6苏的手慢慢松驰下来,栾霸像得到了满yì

的回答,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上却浮现出一抹笑容。

这个男人就这样死掉了!6苏的心脏抽动了一下。

他松了口气,感觉全身无力,靠坐在那里,现在这个样子,修复要花点时间,如果有人来占便宜,哪怕是个三阶的妖,也要认栽。

这个时候,耳月刀落在他面前,6苏抬头看他,耳月刀的肩上还扛着一具尸体,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他把尸体扔在6苏面前:“吃吧,吃了就恢复了。”

“我不能再吞噬了,我大概有八百只了。”

“这只没关系,他的等级不怎么高。”

“谢谢!”

但是肚子坏了要怎么吃,6苏静静地坐在那里没动,等着把肠胃修复好。他不知dào

耳月刀什么时候干掉戏小虎的,现在只想睡一觉,失血让他非常困顿。而且,明明干掉了栾霸,内心却并不怎么高兴,他并不是那种必须被杀掉的坏人。

“你们打架的时候,这家伙在旁边想偷袭,被我搞定了。”耳月刀说,原来刚才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啊,“你怎么弄这么惨啊,我刚才一直在旁边犹豫要不要帮忙,想一想还是算了,暗算不是好汉的勾当。”

都市妖战662

“见笑了。”6苏无力地说。

“早说我来就是了,他的妖技我正好克制的嘛!”耳月刀责备道。

6苏笑了下,他只是觉得,栾霸必须由自己来打倒才行:“帮我个忙,替我联一个锦断。”

“干嘛?”

“别问,我好累。”

“切,我为什么要伺候你啊!”耳月刀埋怨着,却按着耳机呼叫了一下,然后把耳机摘下来,挂在6苏耳朵上。

那头传来锦断的声音,看样子那边正在忙,她没好气地说:“谁啊?什么事!”

“宝贝,是我。”

“哦,我这边有点忙呢。”

“没事,我就是说句话……我爱你。”

“你抽什么风啊。”

6苏没再说话,示意耳月刀帮他收线,经lì

这场战斗,他才现自己是个幸运儿,也更加珍惜锦断了。

想到他拥有锦断的爱,一种幸福感就涌上心头,不禁笑了起来。

“骚情样!”耳月刀嘲笑道,“喂,那边已经收拾了,我陪你一会吧,瞧你这怂样,被人偷袭了就一世英名尽毁啊。”

“谢谢!”

“你难得这么客气啊,是不是第一次现我对你这么好啊,是不是在想自己要是女人就嫁给我好了。”

“滚!”

耳月刀在那里一个劲耍贫嘴,突然不说话了,他朝着侧面一看,那边的路上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家伙,看见这边的两具尸体,捂着嘴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什么人?”耳月刀喝斥一声,那个眼镜男吓跑了,妖没有近视的,这个人戴着眼镜是怎么回事啊。

“我去追!”耳月刀说。

“别去了,陪陪我吧。”

“德性!”耳月刀蹲下来,“吃猪蹄吗?”网不跳字。

都市妖战662

“你有吗?”网不跳字。

“没有!”

“没有还说。”

“哈哈哈!”他爽朗地笑起来,“这仗打完,我们去买猪蹄吃个够,完了我带你去那个地方哈屁一下。”

“窑子?”

“街道办,里面有几个不错的大娘,啊呀那徐娘半老的风韵一想起来就让人血脉喷张,你喜欢熟‘女吗?”网不跳字。

“真恶心!”

“熟‘女有三好……”

6苏打断他:“我虽然喜欢年龄比我大点的,但也不会喜欢能当我**类型啊!”

“对了,你妈联系方式是多少?”

“滚!”

……

北方,b城郊区。

被追赶到这里的地走鲸突然停下来,向着上面的车队起攻击,这个时候队长一声令下,所有吉普车上的穿岩音波炮一起对准了下方,像激光碎石一样,多束音波束一起打向一个点。次声波虽然是人耳听不见的,但站在这件大功率兵器旁边,脑袋里还会有嗡嗡的回响,开动它的时候旁边的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可以想象倍数的音波攻击对于地下的怪物来说是多么难以承shòu。

仪器上的生物电讯号显示这东西正在地下一百米的地方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像一条油锅里的泥鳅般倍受煎熬。

“加大功率!”队长喊道,“这么近的距离是第一次,这次它跑不掉,干掉他!”

“好!”二十多台音波炮被提升到极限功率,车上的人再也承shòu不住了,有人捂着耳朵跳下来,有人找了一块地方开始呕吐。

次声波会让人的心情非常阴暗,甚至产生自杀的念头,不过要立功的心情中和了这种生理上的难受,并没有人做出过分的事情。

说起来,穿岩音波炮研制出来仅仅是抵御地走鲸的,尚不知dào

用这种功率对它射会产生什么后果,会不会让它爆裂开呢。

不管怎么说,对敌人就要像严冬一样凛烈。

这时,有人听见了嗡嗡作响之外的其它声音,那是一股非常美妙的器乐声,像是埙。一瞬间许多人开始侧耳倾听,此刻正在承shòu着听觉上酷刑的他们,听见这声音,就像喝过苦涩的中药再吃了一颗奶糖那样舒服。

突然,队长大喊了一声:“糟了,是控zhì

它的那东西。”

“什么?”有队员惊讶地问。

“z城的时候我跟木队长去过,是柳梦原的一个埙,可以控zhì

地走鲸!”

所有人都警戒起来,他们从车上拿枪,有人掏出封魔符,埙的声音是草丛里传来的,一众人冲过去时,看见一个小胖子伏在那里,正在卖力地吹着它。

自己的暴露让埙音轻颤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走样,他依旧在那里吹着,这个节奏他应该练习过不少次,才能在紧张的时候保持音律不变。

“打他!”

小胖子吓得站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捏住鼻子,身体突然在半空中打转变小。后面的人立即追上来,可是小胖子已经消失在草丛里,他们站在那里茫然四顾。

“咦,跑哪去了。”

“不好!”队长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有一股生物讯号正在接近你们,快撤!”

大地突然震颤起来,所有人都站不稳脚步,突然脚下的地面裂开,一个巨爪探出来,中间的几个人被撕扯成碎末。

躲过一劫的人吓得两腿站站,任凭队长在无线电里狂喊“撤tuì

”也迈不出步,恐惧已经把他们拴住了。那个巨爪拍在地上,然后第二只巨爪探了出来,接着一个硕大的脑袋露了出来,赤红的毛,苍白的瞳孔,尖锐的牙齿还有嘴角流下的涎水。

“这……这是什么东西!”他们的声音颤,面无人色,大脑无法思考,印象中的地走鲸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那个怪物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一挥巨爪把所有人打得稀烂,唯一还有理智的队长站在远处,呆呆地看着它的降临。

他隐约猜到了生了什么,柳梦原把地走鲸送进北方的目的,以及刚才那段埙音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个茧体中的东西破茧而出!

依靠吞噬积累了足够的养料,现在这东西从白色的茧中钻了出来,而这才是吞山巨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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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负棺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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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北方内地,又是除妖师总部直接保护的地方,b城的完整程度比6苏居住的地方要好多了。这一天上午,很多人听见郊外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大地颤动了一下,以为生了地震的人们站在阳台上或者车顶上向远处张望。

第一批见到那个怪物的普通人感觉到地面突然有规律地剧颤起来,像什么东西的脚步声在越来越近,随后那东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惊慌失措的人群尖叫着逃窜,不过却完全跑不过那个巨怪。

底下乱窜的人群似乎根本就不是它的目标,这个东西每一脚落下都会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留下一个脚印,里面或有三两个没来及逃跑的人,被碾成一堆人型的爆酱。然后它出咆哮声,撞穿一幢建筑,当它已经奔向下一个目标时,下端已经空掉的建筑才慢慢倒塌,轰然砸落在人们的头顶上。

都市妖战663

伴随着它的脚步不断传来的是爆zhà

声和楼宇的倒塌声,吞山巨妖肆虐了五分钟,除妖师总部才派出人来抵挡,直升机在它上方盘旋,不时有导弹嗖嗖地飞向它,朝着它的脑袋和背上的奇怪玩艺打去。可是这东西似乎完全不害pà

任何攻击,爆zhà

的烟雾还未散去时,有时会突然飞过来一辆汽车,来不及作出反应的直升机被汽车命中,拖着黑烟在半空中打转,最后撞进一幢楼里,爆zhà



与此同时,在北方坚壁负责防卫工作的张义收到了b城传来的影像,看着这不可思议的画面,他惊愕地说:“这东西……是头熊!?”

画面里,正狂暴地向人类动进攻的东西确实是一头熊,它的脑袋离地面有五米多高,浑身的毛呈赤红色,双眼是一个茫然的白色,咬合在一起的尖牙狰狞地流着涎水。这头巨熊的背上还背着一口水晶棺,大概能容纳两个长型卡车放进去,透明的棺材里有一个屈着身体沉睡的**女人,她并不是躺在那里,而是漂浮在其中,好像浮动在水里一般,从她与常人的比例看,也可以算是巨人了,这个女人的身上泛着荧荧的光。这口水晶棺的四角有金属的耳,两道粗粗的铁链从熊的腹部延伸出来,两端各固定在一个金属耳环中。

作为怪物,这副样子未必太奇怪了,难道不应该是三头六臂,长着翅膀和尾巴的吗?居然会是一头驮着棺材的巨熊。

“张义,任何攻击对这头野熊都无效!”留在b城的程平通过电脑对张义说,“别说伤害了,连它的一根毛都伤不了,而且封魔符也没有作用,这东西很难说是妖。”

“不是妖,还能算什么?”

“魔兽吧!”程平笑嘻嘻地说。

“你顶一会,我现在就过来!”张义突然看见画面里大量的浓烟,对身旁的人说,“等下,有一个人可能会帮很大忙,我现在去请他。”

“局长,你找谁我们去叫就是了。”

“不行,这个人必须我亲自去请。”

他要找的人是老头,此时老头刚吃过饭,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美美地抽着烟(烟斗没有了,是纸烟)。张义去了那里把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头沉吟着:“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我去能帮什么忙啊?”

“老先生是远战类型,我们打不死它,那就只能束缚住了。”

“我懂!我去准bèi

一下。”

这时龙奎在旁边拽了一下他的衣服,说:“喂,老头,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

“跟我来!”

跑到屋里,龙奎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那本《锻骨玉鉴》,他翻了翻,找到之前标记的那一页,呈给老头:“哝,就是这个。这本书里好像有大怪物的事情,可是上面的字我们都看不懂。”

看见这页书的瞬间,老头感觉身上一阵寒意,他接在手里,佉卢文是他从小就认识的文字,读起来一点不困难。看着看着,老头皱起了眉头,翻到下一页继xù

看,龙奎小声地提醒:“每看一页就少一年寿命,你最好不要看太多。”

“呜!”老头好像不太在意似地应道,片刻之后说,“原来如此!”他动手去撕这两页书,却撕不动,只好把书一合,带在身上。

都市妖战663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办法制服它吗?”网不跳字。龙奎问。

“说来话长,还要研究一下!我们走吧……小雀子呢?”

“出去玩了!”

“算了,我们爷俩去吧!”

张义原本来请老头只是想找一个能捆住吞山巨妖的帮手,却没想到他们手里恰好握着最重量级的机密。如果不是老头正好被柳梦原扔进直升机去北方送死,又侥幸活了下来,而龙奎又恰好在那次拾荒的时候找到这本古书,老头又恰好认识佉卢文,那么吞山巨妖给北方带来的毁灭打击也许是不可估量的。

坐在直升机上往b城移动时,老头缩在后面,翻开这本书前面的部分,龙奎说:“我说过看一页少一年寿命的,你不是最怕死的吗?”网不跳字。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这本书有多少页?”

“两千页!”

这就意味着,这样乱翻可能会立毙,他把书扔给龙奎:“你年轻,你帮我找一找哪一页画着好多法阵。”

“哼,真是自私。”

“我老人家活着比你活着有用多了。”

“切!”

这本书近一半的内容是一个炼妖师符咒的索引,龙奎找到画着法阵的那一页,递给老头,老头出神地看了一会,又要动手去撕,才想起这东西是撕不动的,便说:“有纸和笔吗?”网不跳字。

“没有!”

老头把一块白手帕摊在书上,抓过龙奎的手指一咬,后者“哇”的惨叫起来,然后老头就用龙奎的血在布上面描了起来。

“好疼啊……你在画什么?”

“嘘!封印那个怪物的法阵……但愿有用吧。”

这个城市和b城相邻,很快直升机就到达了b城的上空,盘旋在安全高度,他们看见下方那头负棺巨熊正在肆虐着,大片的建筑倒塌了,不时有导弹曳着尾焰呼啸而去,可是每次击中只是让巨熊更加狂暴而已。

“哎呀,这个不是陶然亭吗?”网不跳字。老头抱过龙奎指指下面,那里现在只是废墟,“我几十年前来过。”

“什么也看不着啊……你别把我丢下去啊。”

“等打完了我带你去汪府井喝碗豆汁。”老头笑眯眯地说。

“老先生,照它这个前进方向,汪府井,夭安门马上就会没了……”张义说,“不知dào

是柳梦原故yì

这么做的,还是这头熊想见见世面。”

都市妖战663

“给我来个伞,我下去收拾它!”

“您说的是降落伞吧,不用,太危险了,我们现在降到它的左侧去,和队伍会合。”

直升机小心翼翼地降落到巨熊的左侧,这时他正抓着陶然亭的石塔在乱丢,远看不打紧,但是从头上飞掠而过就知dào

有多惊心动魄了,还好他们的飞机没有被打中。

“既然不怕任何攻击……”老头说,“它为什么会生气?”

“也许能感觉到疼。”

老头眯缝着眼,打量着巨熊背上的水晶棺,那里面漂浮的女人被白光包裹,看上去奇妙异常。龙奎问:“现在封印它吗?”网不跳字。

“不着急,现在还封印不了,必须先抓住才行!”

直升机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老头直接跃下去,跳到一个高处,对着远处的浓烟动了“烟脂变幻”。

数道烟脂长柱突然生成,把那头巨熊紧紧缠缚住,然后四周的烟柱接二连三地缠住他的身体,巨熊仿佛很愤nù

似地咆哮起来,拼命地想挣脱。

控zhì

着这些烟脂的老头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这时张义走到他身后,问:“老先生,有把握吗?”网不跳字。

“把握不大,烟太少了。”

“我明白了!”他用对讲机向上方的武装直升机号施令,“射导弹,不要打熊本体,制造点烟雾出来。”

“局长,你要我们轰炸建筑?”对讲机另一端的人惊讶地说。

“挑空地打就是了!”

所有直升机调整角度,朝着下方射导弹,一时间烟雾暴涨起来,它们全部变成烟脂,缠缚到巨熊的身上,眼看就要把它完全束缚住了。

这时不知dào

哪架飞机的导弹打偏了,落到巨熊的身上,几条烟脂被炸断,巨熊突然挣脱了束缚,朝着老头的方向冲过来。

“c,是哪个白痴干的!”张义气急败坏地大骂。

“它来了!”老头一手抓住张义,一手抓住龙奎,神地跑开了,后面直升机和上面的飞行员就比较不幸了,被巨熊一掌拍碎。

心有余悸的张义痴呆呆着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老头:“老先生,两年前我曾经收到某个人来的匿名照片,是智者留下的灭城机关。我们推测灭城机关很可能在b城及附近地带,我们可不可以用它来对付这头熊呢!”

“你要把一座城市都毁掉吗?”网不跳字。

“这家伙不怕任何攻击,如果实在没辙的话,我想用这一招。”

老头淡定地说:“对不起,我不知dào

什么灭城机关!”

张义失望地“哦”了一声,老头狡猾地暗想,那么重yào

的机关,怎么能拿来保护你们人类,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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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怪物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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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封印

程平跑到了巨熊的脑袋上,紧紧地揪住那里的毛,感觉到脑袋上有个“小虫子”,巨熊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想把他甩下来。

这种感觉比驯服野马要刺激多了,程平被甩得内脏都要颠出来了,终于抓握不住,被狠狠地抛到了半空。下面的巨熊张开大嘴向他咬过来,眼看就要被吞掉的瞬间,程平从怀里摸出几根燃烧棒,向着四面八方扔去,然后动了“行焰之疆”。

一瞬间,他几乎同时出现在多个地方,在火焰中瞬移的他笑嘻嘻地说:“来咬我啊!”

被这样的骚扰激怒,巨熊张嘴乱咬,但是程平的瞬移比它转动脖子的度要快很多,咬向这边,他已经转移到了另一边。戏耍这个怪物的时间不多,瞅准一个时机,程平向上方扔出一枚燃烧棒,再一次回到了大熊的脑袋上。

他的这些举动多少给下降的直升机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刚才差点被击坠,此刻飞机上的人仍然心有余悸,他们不敢过多停留,悬停在五米高处就拉开了舱门,把一箱东西丢下来。张义接在手上,份量很沉,上面的人喊道:“局长,我们先撤了啊。”

“给我滚吧!”张义不客气地说。

前方突然传来“哇”的一声,程平又一次被巨熊甩了下来,他重重摔在张义的旁边,半天才挣扎起来,揉着腰说:“呜,好疼啊!咦,东西已经送到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你要的信号枪,汽油,燃烧棒还有老先生的烟雾弹,我们现在开始吗……”

“等下,它朝我们过来了,快跑!”

“混蛋啊!”

甩开程平之后,巨熊朝着这个方向奔跑过来,好像认准了要咬死他一样。张义吓得把箱子一合,拎起来就逃命。这时两只巨僵已经恢复了过来,一左一右扑过来,死死地将巨熊抱住,重量级的角力又开始了,现在能多争取一点点时间都是好的。

“老先生!”张义朝四周喊,老头刚才就跑没影了,这时老头从一堆碎石头后面探出脑袋:“我在这!”

“动作快点,我们开始行动!”

“恩!”老头拍了拍身上的灰,背着手踱过来,这不慌不忙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焦。2

程平把信号枪交给他们,总共有十把,他们把龙奎也叫过来帮忙,每人分到了两把。然后程平把计划说了一遍,心领神会后每个人都点了下头。

“快点,‘恺撒’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远处的木下蝉说。

这时两只巨僵又一次被甩开,程平说:“行动!”四个人便绕着巨熊的四周跑去,几乎是同一时刻,双手抓着信号枪,对准巨熊的头顶上射信号弹,总共是八枚。

信号弹在白天的效果大打折扣,程平要的当然不是光,而是它短暂的燃烧效果,当八枚信号弹升到大熊的上方时,程平丢开枪,动了妖技,然后身影一闪消失掉了,再次出现时已经置身半空中。

八枚信号弹到达了顶点,开始划着弧线徐徐下落,程平的身影在其中不断闪现,同时朝四面八方掷出拉开的烟雾弹,一口气全部掷光了。

一时间,烟和火还有程平瞬移的身影形成了一副奇幻的影像,那些烟雾弹曳着棕红色的浓烟,从大熊的四周落下,有一些落在它身上。

“变!”老头厉喝一声,动妖技,所有的烟雾立即固化,变成一道道触须,从四面八方把大熊紧紧地缠住。

这一次的数量足够老头施展神威,如此众多的触须紧紧地束缚在大熊身上,捆住它的四肢,封住它的下颚,然后开始收缩。

老头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妖力贯注其中,赌上一切,要用这一击将大熊干掉!龙奎在后面激动地喊:“加油啊,老头!”

“变!”老头再一次厉喝,这一次所有的触须一起收缩,强dà

的收缩力居然压制住了这庞大的躯体,巨熊轰隆一声跪在地上,好像一头被捆住待宰的猪,紧咬的牙关里出不满又不甘的沉闷吼叫声。

“快点,画阵!”老头的额头上密布着汗珠。

“来了!”

刚才站在那里,程平已经把这个法阵的画法牢记在心里,此刻他往自己的身上倒汽油,然后点燃,然后奔跑着冲过去。

奔跑和妖技结合,程平的身影几乎消失无踪,他化成一道火线,绕着巨熊的四周,画出圆型的法阵。

当这一切完成,程平一闪身回到他们旁边,打了个响指说:“搞定!”

“好!”老头松开控zhì

妖力的双手,走到前面,把手按在地上,喃喃念诵起书上记载的咒语,他念得很生疏,但还是起作用的。当他念诵到一半时,这个火焰画出的法阵突然焕出奇异的光,把中间的巨熊笼罩在其中。

那头巨熊仿佛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它前所未有地暴怒起来,身体拼命挣扎着,扭动着,想要从束缚住挣脱。

老头瞥了一眼巨熊,心脏砰砰地剧跳起来,因为这略微的停顿,那法阵的光芒稍稍黯淡了一点。这时前面传来“啪”的一声,一根烟脂触须居然被绷断了,然后又是一根,接连有束缚被绷断,愤nù

和恐惧驱使着这头巨熊,爆出从未有过的力量。

“老先生,集中注意力啊!”张义紧张地说。

老头闭上眼睛,心想豁出去了,死也把这段“经”给念完。

这时巨熊身上的束缚已经只剩下一半,它一点点向法阵外面移动,木下蝉命令道:“‘恺撒’,抓住它!”

“嗷!”的一声,两只巨僵扑过来,前后被摔飞两次,它们的**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的应战也是勉力而为。“恺撒”抱住巨熊的脑袋,另一只巨僵从侧面撞过去,“恺撒”和巨熊一起摔倒在地。

巨熊此时此刻想逃离这个法阵的愿望比什么都要强烈,它张开嘴咬住了“恺撒”的胳膊,喀嚓一声居然把胳膊咬碎了。剧痛让这“恺撒”的理性崩溃,它握起另一个拳头,狠狠地捶击它的脑袋,一拳又一拳地揍着,而巨熊吸收着伤害,水晶棺中的女人也开始出淡淡的光芒。

“糟了,快停手!”

突然棺材中光芒大炽,在场的人都明白巨熊想动那个吞噬一切的招式,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法阵的光芒直冲天际,像一堵光芒的牢笼,一瞬间天地失色,每个人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伴随着强光,一股无形的冲击波把所有人掀翻在地,巨熊的最后一声咆哮充满悲怆和遗憾,然后戛然而止,接着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张义睁开眼睛,刚才的强光在视网膜上留下了黑黑的光斑,他拼命地挤了两下眼睛,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一切。

程平、龙奎和老头都在,木下蝉也在,只是那个法阵消失了,地上什么也没留下,巨熊和两只巨僵一同消失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站起来,走过去才现老头已经昏迷了。

“老先生,老先生?”

老头醒了过来,刚才法阵被唤醒的刹那好像一下子抽走了他的全部精神,现在只觉得头晕眼花,一阵阵作呕,身体虚弱不堪。

“有烟吗?”1

3-看網网不跳字。这是老头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我们做到了!”张义激动地说,“我们把怪物封印了。”

“哦,我睡一会。”老头好像事不关已似的,他困倦不堪,干脆闭上眼睛躺在地上。

“喂,我们成功了?”程平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

“成功了!”

两人欢呼着击了下掌,龙奎走到老头旁边,摇了他一下:“喂,你不要死啊。”

“我活得好好的。”老头闭着眼睛拍拍他的脸,“龙奎,要不是你那本书,这只熊我们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真是运气。”

“那我立大功喽?”

“哈哈!”

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木下蝉有点戚然,危急关头,是他向“恺撒”下令去抱住巨熊的。“恺撒”的牺牲是不得已的事情,但是失去了它,就好像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孩子似的,此刻他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恺撒’,你是个英勇的战士!”他默默地说了一句,如同曾经每一次失去战友时说的那样,然后他摘掉那副给巨僵下命令的耳机,扔在地上,一脚踏碎。

“木下蝉,你立大功了!”张义拍着他的后背说。

“不是我,是‘恺撒’和你们几个。”他淡淡地说。

“别谦虚了!”张义感慨一声,“柳梦原当年就是靠它起事的,现在这个怪物被我们封印了,离这一切的结束也不远了吧……回头给你涨工资。”

“我又不缺钱……对了,被封印的吞山巨妖现在在哪里?”

两人的目光落在刚才法阵的所在,似乎同时明白了,被还原成巨茧状态的吞山巨妖此刻就在这下面,看看身后的建筑,两人都感觉很不可思议,在b城的中心处,居然封印着一个级古妖种。

但这个秘密将在这里永远地沉睡下去。

第666章

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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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巨人vs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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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头熊在城里肆虐,而人类的科技根本无法抵挡,张义不禁有点灰心,这时老头从怀里抽出一个手帕,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法阵:“这东西可以对付它!”

“什么?”张义很震惊,“这是什么法阵?”

“封印吞山巨妖的法阵。”

都市妖战664

“老先生,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是当年智者留给我的,他曾经预言过今天这件事情。”

“天,智者是个神啊!”张义注意到手帕很崭新,有点疑惑,“可是,这个好像是新画上去的?”

“是啊,智者留下的是一个碑,我从上面描下来的。”

“那那个碑上面还写了什么吗?”网不跳字。

老头想了想,一半是刚才看到的内容,另一半是信口胡扯:“智者说吞山巨妖是万妖之宗,先吞噬再化形,和妖的成长是一样的。开天辟地的时候,这东西就已经存zài

,后来被眉山老祖封印成一个茧。”

“哦!”张义点点头,这些情报对眼前的情况并没有帮zhù

,“您说的这块碑现在在哪?”

“不知dào

!”

两人说话的时候,龙奎站在一个高台上,很兴奋地看着那头巨熊,小孩子好像对这种大怪物非常喜欢,甚至大叫大喊地给它加油助威:“大熊好厉害啊,哦哦,把那些飞机全打掉吧。”

“唉,教育问题。”老头叹息一声。

这时龙奎说:“哇,它上楼了。”

两人回头一看,被直升机的火力扰得不胜其烦的巨熊居然像爬树一样爬上一幢高楼,它的巨爪所到之处,玻璃和碎石纷纷扬扬地撒落,看上去像下了一阵银光闪闪的雨。直升机绕到它后面,一起用导弹袭击。

这时巨熊一拧脖子,出一声震人心肺的野蛮咆哮,强dà

的气浪居然让打向它后背的导弹在空中打转,然后炸掉了,后面的直升机也被气流搅得颤动不止。

抓住这个空隙,巨熊一口气爬上了屋顶,直升机群被迫抬升高度,飞在它的四周就好像一大群苍蝇在骚扰一只猫似的。

“它要干什么?”

“谁知dào

呢,也许是在学金刚!”

两个飞行员在灭顶之灾到来前,通过对讲机在那里笑谈着。这时负棺熊背上的水晶棺突然光芒大炽,里面的女人出耀眼的光芒,然后那个闭着眼睛的女人很惊悚地睁开了双眼,一道圆型的光圈以水晶棺为圆点扩散开来,无声无息却又迅疾如电,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它的炫目夺去了。

当白光褪去,当所有人的眼睛渐渐从暂时失明中恢复过来,他们看见那头巨熊蹲在豁掉了上端的大楼上,这幢楼豁出了一个弧形的截面,上端消失得干干净净,像被一张大嘴咬掉了似的。而四周的空中,那十几架直升机也无影无踪了,就好像它们根本就没有存zài

过,下面的除妖师焦急地用对讲机联络他们,可是根本没有一丁点讯号,他们和直升机和大楼的一部分一起,人间蒸了!

老头注意到,巨熊背上的水晶棺中,那个女人再次闭上了眼睛,并且失去了包裹其身的光芒。

都市妖战664

“难道说……”老头沉吟着。

“怎么了老先生?”

“难道它能吸收伤害,再打出来!”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张义非常惊愕,不过经他一提醒他也注意到了,这东西刚出现的时候,水晶棺中的女人并不光,后来随着打在巨熊身上的导弹越来越多,那光芒也越来越炽,最后一口气释fàng

了出来。

不仅不怕攻击,还可以吸收伤害并用那种诡异的方式释fàng

,加上这毁灭性的体积,这只妖的恐怖程度远胜过茧体状态。

“叫你手下不要再开火了,我去对付!”老头说着向那个方向跑去。

“老先生,小心啊!”

老头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大片的废墟上,张义的对讲机响了,是木下蝉的声音:“b城出事了,是真的吗?”网不跳字。

“这个时候你还缩在研究所里?来帮忙啊!”

“马上就到,我还带了几个救兵。”

老头朝着巨熊疾跑过去,巨熊站在五十多米高的所在,探头向下面张望。突然老头意识到它的动机,吓得赶紧朝回跑,那头巨熊想从那上面跳下来!

巨熊果然从大厦上面一跃而下,而且还是脑袋朝下,轰然一声,大地震颤,巨熊摔得脖子都扭弯了,让人一看就觉得疼。这时水晶棺中的女人开始出微弱的白光,明白它的动机,老头惊愕异常,它居然用跳楼的方式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以此来充能,这头熊并不是单纯的野兽与怪物,它非常聪明!

巨熊站起来,抖了抖毛,好像一点也不疼似的,继xù

向着前方大片等待摧毁的建筑奔跑而去。为了保护这座城市,其它直升机纷纷向它开火,一道道导弹打在它身上,看得老头非常心焦。

“全部停手,不要对它开火!”张义冲着对讲机喊道。

“可是队长,难道就这样看着它破坏?”

“你怎么这傻,你没现吗?”网不跳字。

“现什么?”

“它会吸收伤害,像刚才那样释fàng

啊……都tm给我停火!”

直升机停止射击的时候,老头灰头土脸地走回来,脸色比哪次都要阴暗。原以为束缚住然后封印就完事了,但是这个又聪明又暴力的怪物根本不可能抓住,b城被夷为平地,整个北方被毁,似乎已经成了事实。

连他也开始思考,要不要用智者留下的灭城机关把它困在这里,一旦它从b城离开,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先生,你有什么高招吗?”网不跳字。

老头摇头,唯独这次他真的无可奈何了:“来根烟!”

都市妖战664

“给!”

两人抽着烟,看着远处的巨熊,它正在用冲撞的方式一幢楼一幢楼地摧毁,五米多的高度,它算不得庞然大物,但对于摧毁城市和杀戮普通人来说,这样的体积恰当好处,不会因为过大而忽略下面逃窜的市民。

此刻那头巨熊正叼着一个人抛上天空,然后一口咬住,人在它面前像瓜子一样大。张义打开对讲机,说:“立即安排市民撤离,必要的话,我们用核弹。”

“局长,总部不要了?”

“总部在地下呢,炸不着。”

“知dào

了!”

“最好不要用核弹……”老头说,“如果没用,那我们就是作茧自缚了。”

“有道理!”

这座古城在面前被毁,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想了想,张义又对着对讲机说:“程平死哪去了,让他过来。”

“我马上叫他来!”

这时有架直升机突然对准他们的方向,然后一导弹打来,张义吓了一跳。那枚导弹在他们身边十米远的地方爆zhà

,站在高处看热闹的龙奎被震了下来,接着,从火焰中钻出来一个人,是程平。

“哎呀,这样的登场有气势不!”程平笑着说。

“有个鬼气势,你看现在怎么办吧。”

“怎么办?凉拌呗!打又打不死,拦又拦不住,要不等它耍累了,我们造个笼子把它关起来好了,以后没准能指望门票钱把b城重建。”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我现在板着脸,有作用吗……哟,老先生和小朋友也来了啊。”他伸过手要和老头握手,老头没理他,“不给面子。”

老头一直在专注地看着巨熊,突然说:“对了,那个姓木的队长也许能对付它,我只能说也许。”

“木下蝉正在赶过来……哎呀,他今天度好慢啊!”

市民的撤tuì

正在进行着,空中的直升机用轻机关枪骚扰巨熊,让它的注意力从撤tuì

的人群上转移,子弹对它来说就像沙子打在身上一样,不过有时候打中了眼睛还是会让它恼火一下,狂暴地抓起一辆汽车向空中乱丢。

这个时候就考lǜ

飞行员的技术了,要么躲开,要么被击中,被击中的下场只有死!吞山巨妖出现到现在,组织已经折损了五十多架直升机,地面人员的牺牲更是不计其数,他们的死连一点视觉效果都没有,很多是被大片地踩死的。

巨熊所到之处,大批的建筑被夷平,几个人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看得久了也就没什么可感慨了,连龙奎都不再欢呼了。

眼看着这个国家最重yào

的城市被摧毁,他们束手无策到麻木不仁的程度,想一想真是可悲,如果柳梦原知dào

此刻北方上演的怪物攻城剧,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吧。

“柳梦原这个人渣!”张义愤愤地骂了一声。

“汪府井没了,现在轮到夭安门了……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看戏。”程平说。

这时突然有一道烟尘直奔巨熊而去,看清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在废墟之上朝着巨熊奔跑过去的,是许多只穿着铠甲的百噬巨僵,和以前出现在战场上的巨僵不同,这些巨僵似乎是有思想,可以自由战斗的。

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面面相觑。

冲在最前面的一只巨僵突然撞向巨熊,怪物和怪物厮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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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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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身体互换

南方的战事终于结束,但是最大的功臣6苏和锦断却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他们被送回北方,接受最好的治疗,医生说他们的各项数值都没问题,似乎不是器质性损伤。

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6苏睁开眼,现空气从未有过的清新,坐起来的时候额前的头落了下来,头居然长这么长了,稍稍有点不可思议,自己难道已经昏迷了很久吗?

他模糊地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打败柳梦原的时候,有一个柳梦原的狂热追随者跑出来,对着重伤的他和锦断恶狠狠地喊道:“你们都去死吧!”两道光束啵啵地打来,然后自己昏迷了,最后一道消失的目光中,是那家伙逃离现场的背影。

到底是什么招式啊,好像现在身体一点事也没有,旁边的布帘后面有一个人躺着,大概是锦断吧。6苏下了床,看见自己的双脚好像细了一点,难道是饿瘦了?长久的睡眠让身体有点不听使唤,可是一想到能看见锦断,内心还是很开心,他揭开布帘,喊了一声:“锦断,你还……”

6苏突然楞住了,床上躺着的人是他自己!

他自己躺在那里,那现在的自己是谁啊?6苏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一路上有很多人在惊讶地看他,最后在镜子里出现的,是锦断的脸!

一瞬间仿佛天崩地裂,他和锦断互换了身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6苏亢奋地大叫起来,声音也是尖细的。

“那个……你是病人吧,为什么在这里。”一个医生问,眼光色眯眯地打量着锦断的身体,此刻他正因为衣冠不整而*光乍泄着。

“我……”6苏有点害羞地捂住胸前,“我尿急!”

“哦,需yào

帮忙吗?”1

3-看網网不跳字。这个男医生有点得寸进尺。

平时锦断是怎么处理的,6苏摆出冰冷冷的架势,喊道:“滚开!”

“长这么漂亮,原来是个神经病啊?”医生不屑地走了。

果然还是学不像嘛!

后来锦断也醒了,少不得又是一番震惊,因为他们的大惊小怪,互换身体非但没成为秘密,反而被周围的所有人知dào



“你是锦姐?你是6苏?”这是虫婷的反应。

“你变成女人啦?胸让我摸摸看。”龙奎说。

“据我所知,你们是中了灵魂型妖技,这是种非常罕见的妖技。”老头说,6苏当时就反驳:“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根本没听说过这种妖技。”

“6兄,找个机会,咱们深入交流下好不好?”楚千雀色眯眯地说。

“不可以,身体不是我的,我不能太随便。”6苏矜持地说。

耳月刀则是破门而入,惊呼道:“你怎么变成女人的,**,我也想变女人啊,变女人多好!”

“你给我滚!”这样的话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我要去放水!”锦断从床上跳下来,大咧咧地说,“来一个男人指点一下,我不太会用新工具。”

“我!”耳月刀、楚千雀一起举手。

“原来我做男人,还是这么有魅力啊?”锦断得yì

地说。

“你怎么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啊。”6苏幽怨地说。

“凡事不去做,就永远不会知dào

,变成男人也是重yào

的体现嘛!”她搬出6苏的这句座右铭来。

6苏躺在医院的床上,虫婷陪在旁边削苹果给他吃,一想起以后的生活,就觉得头晕目眩。干脆换一种心境,像锦断那样坦然接受好了,他摸了摸‘胸脯,果然还是很小啊,然后问虫婷:“做女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有的,戴bra很难受的,我级不喜欢戴那个东西了。而且每个月来大姨妈也疼得要命,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

“那有什么好处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可以吃零食,睡懒觉,养小猫……”

“这没有代表性吧!”看见虫婷高耸的胸脯,6苏突然内心荡漾起来,这是一直以来的梦想啊,“那个,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了吧?1

3-看網网不少字”

“不行!”

“为什么,我是女人耶!”

“你是男的,我知dào

的!”

“是是!”

这件突事件,锦断当然是最开心的,成了男人她还是爱买衣服,给6苏的身体弄了一身很花哨的打扮,像个花花公子,每天在街头闲逛,肆无忌惮地调戏路上看见的女孩。作为旁观者,6苏才现,原来男人只要具有两点素质,大胆和懂女人,就可以所向披靡了,更何况他的脸还是很好kàn

的。

某一天,锦断带了一个羞答答的姑娘回来,很威严地对屋里的人:“全部给我滚出去,我要试验一下我的新工具!”

“锦断,你太无耻了!”6苏暴跳起来。

“臭女人,你敢和老子这么说话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这进入角色的度,也太快了吧!

这时那个姑娘说:“她是谁?”

“我前任,已经甩掉了!”

“为什么还在你家里啊。”

“打扫房间。”

6苏把锦断拽出去,严肃地说:“现在我的身体在你手上,你的身体在我手上,你要是敢拿我的身体乱来,我也可以……”

“我不在乎!”锦断抱着手说,“当男人很开心嘛!”

“唉,我服了你了。”

“你也去体验一下当女人的乐趣吧,我不会说你什么的。”

“就算你这么善解人意,我也干不出来啊!”说起来,楚千雀想和他来一次已经不止一回两回了,6苏觉得这种事情太别扭了。

“好啦!”锦断拍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喜欢的人,哪怕我要用男人的身体来爱是女人的你……我喜欢你哟,亲爱的。”

“哎呀!”6苏捂着脸,被锦断的大胆告白弄得很羞涩,后来才知dào

,她哄女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6苏阻止了,两人以不同的身份m1过一次,之后互诉感想,6苏说:“好像比当男人的时候舒服多了,就是你时间太短了点,好被动啊!”

“我开始的时候觉得一点也不舒服,可是后面爽得不得了啊!”

“你只许和我啊!”

“知dào

知dào

!”锦断坏坏地笑着,互换身份之后,两人的心理似乎也在微妙地改变着。似乎锦断当男人更豪放,而6苏当女人则矜持,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6苏暗自担心着。

以女人的身份出门好麻烦,总是会被男人盯着看,他们的眼神仿佛流着口水一样,6苏每次出门都觉得自己被目光扎成了一只刺猬。

可是他又无法拿出锦断那样的气势,果然做女人也是种学问,需yào

时间慢慢去学。有一次他想试试这个身体的威力,便冲着一个正在看他的男孩抛了个媚眼,那个男孩当即脸红了,第二天6苏再从这条街走过时,他手捧一封情书,颤抖地递过来。

“糟糕,事情闹大了!”6苏捂着嘴想,做女人果然好被动啊,难怪漂亮的女人总是要冷冰冰的,因为太温和就会招来这种麻烦。

“那个,我已经有丈夫了,对不起!”6苏笑着说。

“什么?”那个男孩一脸诧异,“我不信,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是结过婚的呢。”

“我真的真的有丈夫了。”6苏苦笑着说,心里怒吼着你好麻烦啊。

终于摆脱这个男孩回家的时候,6苏问锦断:“你平时是怎么对付这种事情的?我一点也应付不来啊。”

“把他们当成臭虫,当成蟑螂不就行了呗。”

“可是,我以前也是男人,一想起来就觉得好残忍啊。”

“傻蛋,你不残忍,就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窗外似乎有人在探头探脑,锦断瞥了一眼,笑着说:“你的麻烦上门了!”6苏往外面看,那个男孩居然跟到了他家门口,一副永不言弃的执著模样。

端详着镜子中自己的脸,6苏叹息一声:“我如果残忍地打击他,也许他会一辈子恨我吧,甚至有可能变成一个报复社会的心理变态。”

“你想太多啦!你要让他知dào

,自己一点希望也没有才行!来!”锦断拽着6苏出去,看见两人一起出来,那个苦情男孩表情石化了。

“混蛋,就是你勾引我马子的吗?”1

3-看網网不跳字。锦断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我的女人你也敢动,吃屎去吧!”

她把男孩向远处一扔,掉到十米外的一间房子上,砸出一个大洞来,然后她拍拍手,笑道:“男人就要像这样果duàn

!”

“唉!”6苏苦叹。

“来,我们再去欢乐一下吧。”锦断搂住6苏,挑着眉毛说,神态语言动作,她都实在太合适作男人了。

“不了,今天身体好像不舒服。”

“女人好麻烦啊。”

“我x,你以前不是女人吗?这身体可是你的耶!”

“我要去泡虫婷!哈哈,反正不能让那个卖鱼的抢走她!”

她居然说到做到,真干出这么没廉耻的事情,当时6苏不在场,事后听说两人的对话是这样的:

“虫,我们来一次吧。”

“什么?”

“就是那个嘛,你在6苏电脑里看见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玩的那个。”

“可是那个,好下流啊。”(红脸)

“和别人确实很下流,但我是女人啊。”

“胡说,明明是男人。”

“我问你啊,饺子是素还是肉,是看皮还是馅呢?”

“当然是馅喽!”

“那就对了嘛,我的内在还是你的锦姐嘛,所以我依然是个女人……哎呀,虫的胸好柔软啊。”(动手动脚)

“好讨厌啊!”

“从了我吧。”

“呜!”

于是,她真的把虫婷推倒了,6苏知dào

真相差点眼泪掉下来,指责她:“你太无耻了,怎么可以对虫婷下手呢!”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希望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胡说!”

“反正身体只是临时的嘛,我的内心依然是爱你的,亲爱的。”

“你现在哄我有什么用。”

“你越来越像女人了!”

“谢谢夸奖!”

这种没廉耻的事情怎么说生就生了呢,以前的锦断很强势,而6苏稍软弱,两人形成了一种平衡制约,可是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了。持有唯灵论的都是白痴,住进男人躯体里的女人内心,也会渐渐变得没廉耻没节操。

一想到这种后果,6苏就顿感全身无力,可是又无法去改变。

可是,这只是锦断堕落的,然后她又把柏卷卷推倒了,接着是夏萤萤,手段非常无耻!6苏连指责都变得有气无力了,只是伤心欲绝地说:“我要你给我个解释!”

“我永远是爱你的,亲爱的!”锦断左手搂着御姐,右手搂着萝莉,还叼着烟,毫无诚意地说。

那几天6苏一直以泪洗面,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无力和无助……原来当女人这么被动啊。

节操这种东西,就像一百块钱,一旦破开就会势不可挡地消耗下去。锦断征战的疆土从熟人向不熟的人扩展而去,每天回家的时候,6苏都看见各种不同的女孩一边扣扣子,一边羞嗒嗒地往外走,锦断叼着烟,穿着一条内裤,乐呵呵地走出来。

“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结束吧。”6苏黯然地说。

“我的理想是征服四方美人!”她豪壮地伸出手掌,像是要把天地都握住一般,“将她们统统收进我的大后‘宫!”

“我恨你!”

“宝贝,不管我和别的女人怎么样,你始终是我最爱的人。”她伸手揽住6苏纤细的腰肢。

“我不要听,你在骗我,我要和你分手!”6苏捂着耳朵说。

“这是我爱你的方式啊!”

“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鬼话。”

“有一天我们换回来,这些女人就归你喽,是不是!”

“呃……”只要找到那个妖,干掉他,这个妖技效果就解除了,这并不是空谈,但是6苏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因为锦断的无耻而感到愤nù

,结果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甩开锦断的手,一边跑一边抹泪,“我恨你,我恨你!”

突然脸上挨了一巴掌,6苏看见耳月刀在自己面前,惊讶地看着他。他赶紧看看自己的手脚,原来刚才的一切是梦,他刚刚结束战斗,坐在这里睡着了,栾霸和戏小虎的尸体就在旁边,当然后一具尸体已经被他吃掉了大半。

“你抽什么风啊!”耳月刀问。

“梦见自己变成女人了。”想起那个梦,6苏自己都觉得好笑。

“哟,你要是变成女人,跟我来一炮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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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坚定地说。

“你啊,还真适合当女人啊!”他笑嘻嘻地说。

“是吗?”1

3-看網网不跳字。6苏心想,其实自己当男人,锦断当女人才是最好的搭配,要不然他们的世界就该崩坏了。

第667章

身体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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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身体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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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几只巨僵冲向巨熊,所有人都惊呆了,程平问张义:“你派来的?”

“我不知dào

啊,总部为了安全,没有存货……难道是木下蝉,他最近一直在搞这个。”

“去近处看看吧。”

都市妖战665

“上!你背我。”

程平背着张义冲了过去,老头把龙奎抱起来的时候,他指着那个方向问:“那些是什么怪物啊。”

“那个啊,是巨人和黑猩猩杂交出来的,可厉害了。”老头胡编着巨僵的来历,带着龙奎跟了上去。

那里的广场上,几只巨僵正在和大熊战斗,场面骇人至极,巨僵站直身体是五米多高,而大熊从脚到头的高度也是五米多,实jì

上熊比巨僵的体积太多了。几只巨僵紧紧地抱着熊的爪子,在与它角力,当先那只最勇猛,不停地殴打大熊的脑袋,被激怒的熊咆哮着,拼命想拔出爪子却办不到。

站在旁边的正是穿着白大褂的木下蝉,他带着一个耳机,似乎正在指挥。

“木下蝉,退后一点,很危险!”张义冲他喊道。

“哦。”

他们退到安全距离,张义问:“你说的救兵,就是它们?”

“没错!”

“我怎么感觉这几只特别狂野啊,你做了什么特别处理吗?”网不跳字。

“这本来是个秘密,不过现在也不得不公开了。那只巨僵有了自己的意识……”

“哪一只?”

“叫‘恺撒’的那只!”

“你这么说我也不知dào

是哪只啊,那其它几只是怎么回事,它们居然在自己战斗,我没看错吧。”

“我让‘恺撒’指挥它们,我把它们的吼叫声编成了语音程序,‘恺撒’是队长,其它的巨僵可以看作是组员。”

“这种模式可以推广。”

“可惜拥有自我意识的巨僵,也仅有这一只……这到底是什么,背上的东西又是什么?”

张义把刚才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木下蝉非常震惊:“这么说,‘恺撒’有可能消失掉?”

“是的!”

都市妖战665

他似乎有点不甘心让“恺撒”去送死,不过事已至此,不可能命令它们后退了。

“我有个想法!”程平说,“让这些巨僵勾引它把白光放出来,然后老先生去束缚,最后再封印好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老头说。

“为什么不把它背上的棺材拆下来呢?”龙奎说。

“恩,可以试试看!”木下蝉对耳机说,“‘恺撒’,你试着把那几根铁链弄断!”

“恺撒”咆哮一声作为回应,然后双手抱拳向着熊的脑袋打下去,它居然懂格斗技,这让几个人都异常震惊。几只巨僵一起合zuò

,拼命向一侧扒这头大熊,轰然一声巨响,大熊侧翻在地,几只巨僵骑到它身上,去扯那些铁链。

就在这时,棺中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意识到不好,木下蝉命令道:“快撤,马上撤tuì

!”

骑在大熊身上的巨僵一拥而散,用四肢奔跑着朝他们的方向跑来,场面看上去很骇人。这时大熊背上的棺材放出一圈白光,来不及撤tuì

的几只巨僵被吸了进去,刺目的白光褪去之后,他们看见巨僵只剩下两头,其它都被白光吞了进去,有一只的死状极其可怖,它的后背被白光的边缘吞噬,只剩下半个身子,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虽然歪打正着,但是棺中的女人毕竟把致命的白光释fàng

了出来,木下蝉命令道:“快点,抱住它,不要攻击!”

得到命令,“恺撒”一声咆哮,带着另一头巨僵冲回去,两只巨僵一前一后把大熊抱住。但是数量的锐减让它们的控zhì

力大打折扣,大熊一挥前爪,“恺撒”被弹开去,它在地上滚了一下,像被惹火一样冲向大熊。

“不要攻击!”木下蝉命令道。

“恺撒”强压着怒火,紧咬的牙关里哼哼着,但又不得不遵守命令,这个不情愿的样子,不像怪物,倒更像一个人类。

“很好,该我上了!”

老头从身上解下几枚烟雾弹,拉开两个扔过去,烟雾弹在半空中化作烟脂触须,把大熊紧紧束缚住,缠住它的脖子,捆住它的四肢。老头接二连三地扔出烟雾弹,把这样的束缚变强,可是似乎意识到了老头的动机,大熊一声咆哮,像威一样掀飞了抱在身上的两只巨僵,然后挣断了束缚,虚无的眼睛转过来,呲牙咧嘴地看着老头,喉咙里出沉闷的吼叫声。

现自己成了目标,老头吓得差点给这巨怪跪下来,他拔腿就跑,身后的巨熊追过来,度快得出奇,后面的几人一刹那间面如土色。

就巨熊要追上老头的瞬间,“恺撒”从侧面扑过来,死死地抱住它的脑袋。巨熊停顿下来,想甩开它,两只怪物在进行着角力。

“吓死我了!”老头拍拍胸脯说。

“老头,我一直还以为你强呢。”程平笑道。

“废话,这样的东西,你对付看看啊!”老头摇着头说,“不行,根本束缚不住它,力量太大了!”

“放任它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就真的没机会了。”张义说。

“我需yào

更多的烟雾弹!”老头盯着这头巨熊,像下定决心似地说,“最好能同时扔过去,用数量来抵挡它的怪力,也许能行。”

“同时吗?”网不跳字。程平若有所思地说。

都市妖战665

“好办,我现在叫我送过来!”张义说着掏出对讲机。

“等下,让他们再带一样东西。”

“什么?”

“信号枪,有多少带来多少。”

老头看看程平,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也许能行!”说着,老头从怀里掏出那个手帕,交给他,“等束缚住它之后,你能在地上画出这样的一个阵吗?”网不跳字。

“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你以前做过一样的事情,用火焰在地上画阵!”程平和虫婷那一战老头也在旁观,所以他知dào

,不过那是“前世”的程平干出的事情了,眼前的程平当然不知dào



“还有这种办法吗?”网不跳字。程平惊讶地说,“张义,你让他们再带一点燃烧棒和汽油过来,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知dào

!”

两只巨僵拼命地抱住巨熊,阻止它冲过来,看得出来巨僵完全处于劣势,这头熊似乎力量无穷无尽,而仅仅是生物的巨僵却在大量消耗着自身的能量,突然巨熊出一声地动山摇的咆哮,把两只巨僵一左一右甩开。

那可怕的嘴脸看向几人时,木下蝉说:“你们几个,快跑!”

“多谢!”老头第一个跑掉了。

“喂,等我啊!”龙奎第二个开溜。

“他一直是这种风格吗?”网不跳字。程平指着老头的背影说,“我稍微有点鄙视他啊!”

“谁不怕死啊,理解一点吧……它来了,快带我走!”

巨熊高高跃起,朝着两人站立的地方扑过来,程平抓住张义,两人一起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十多米外一处燃烧着火焰的天然气里。张义的裤子烧着了,赶紧跑到空地上打滚,而程平的衣服是特制的,他站在火里大笑“蠢货!”

两只巨僵一左一右倒在地上,身上各自被砸出一个大坑,看样子它们一时半会是站不起来了。站在广场上的巨熊一时失去了目标,回过身狂暴地向木下蝉挥出一爪,不过动了波动态的木下蝉安然地站在那里,巨爪从他的身体中一掠而过。

现这个人很特别,巨熊俯下身嗅了嗅他,与吞山巨妖如此近距离相见,也只有木下蝉一个人了。似乎现这个人搞不定,巨熊转过身,恰好kàn

见一架直升机正在下降,好像小猫现了绒球,它欢快地冲过去,要把它捏成碎片。

“啊!”飞机上的人尖叫一声,因为太害pà

,把张义警告过的事情忘记了,居然朝着巨熊射了一枚导弹。

“不要啊!”张义从对讲机里大喊道,要是再让巨熊积蓄能量,那就前功尽弃了。这时后面有个声音厉喝道:“变!”

导弹后面的烟变成了烟脂触须,把它紧紧缠住,然后在空处爆zhà

了,一点点溅射的碎片似乎对大熊没有影响。

这架直升机上面带着他们需yào

的道具,要是被巨熊击坠会非常麻烦,而且爆zhà

也会让他积蓄能量,再次动那恐怖的白光。

“好麻烦啊!”程平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燃烧棒,朝着巨熊的面部一掷,然后他的身体凭空消失,瞬移到巨熊的面前。

在那里短暂停顿的刹那,巨熊的双眼紧紧盯着他,鼻子里喷出的气流吹在他的脸上,程平笑着打了声招呼:“哟,你好啊!”

巨熊张嘴过来咬他,这时程平把手中的燃烧棒再次向上一掷,当那尖牙密布的嘴向他咬合过来时,他已经动了“行焰之疆”跑到了巨熊的脑袋上。这个动作太快,以致于从张义的视角看,程平好像被吞掉了似的。

“喂,程平!”

“我在这呢!”声音是从巨熊的脑袋上传来的,程平站在那里,紧紧地揪着巨熊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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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痛苦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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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痛苦之刃

乌鸦信拽着虫婷在天空中飞,追踪艾霜的身影,她不时降落在一个高处,然后乌鸦信切换到“百妖技读”去看下面杂乱的人群,通过这个侦察眼看见的世界,每只妖的脑袋上都像贴着标签一样。

“找到了,‘痛觉筵席’在那个巷子里。”深迹突然说,虫婷朝那个方向一看,一个女人的身影刚刚消失。

“我们追上去!”

大刀拽着虫婷飞过去,她从天而降,落进小巷中,正好截在艾霜的前面。柳梦原交给她的任务是保证“噬体之躯”可以持续战斗,而她本人的使命则是活下去,以确保妖技的作用不断。被虫婷挡住去路,她冷笑一下抽出匕:“哎呀,还是被现了啊。”

“我是来杀你的。”虫婷握起大刀,凛然道。

“找错对手了吧,要知dào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掷出几枚飞针,虫婷早有防备,一抖袖子飞出几枚十方刀,十方刀和钢针出“砰砰”的声响,在半空中撞出火花,彼此弹开了。

“虽然是敌人,不过你确实很厉害!”艾霜称赞一声,便朝着虫婷扑了过来,匕反握在手中,抹、劈、刺,犀利无比。她的妖技是让痛苦增幅和减弱,所以她并不一定要追求要害打击,只要打中,哪怕是一个浅浅的伤口也可以决出胜负。因此,艾霜的匕格斗术以阴毒见长,防不胜防。

大刀的招架渐渐不力,武术中虽然有“一寸长一寸强”之说,可是后半句话却是“一寸短一寸险”,更何况在这狭长的小巷里,大刀有点施展不开。“砰”的一声,虫婷手中的大刀正要斜砍,却撞到了侧面的墙壁上,趁着这个时候,艾霜冲了过来,虫婷立即撤手后退数米,叫了一声“深迹,回来!”

大刀在空中转了一圈,阻挡艾霜的进攻,稳稳飞回虫婷的手中。

“拜托变成匕!”虫婷说。

“姑娘,你弄清楚啊,这个女人一旦打中你就会很麻烦,用大刀好歹还有长度的优势。”

“没关系,我能应付的。”

“好吧,如果你出事,我就保护你!”

说着,乌鸦信变成了一把乌黑的长匕,和虫婷以前使用的很像,上面的一个眼睛闭上,另一个眼睛睁开,切换到“千兵俯”的模式。

“上了!”虫婷动妖技,突pò

一阶后她用火焰把身体包裹住的度快了很多,当她化身一个火人之后,便主动出击。

艾霜站在那里,握刀的右手在前,左手格在右手的手腕上,看见她冲过来,艾霜冷笑一下,从容不迫地应战。2

两人的匕不断相撞,一个人阴险而出其不意,另一个人则是从容而行云流水,被火焰的铠甲保护住身体,艾霜不断有拳脚的接触,她在寻找机会刺中虫婷,只要刺中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突然两人的匕撞在一起,相互角力,艾霜突然将匕向下一压,贴着虫婷的匕滑动,刺向她的手腕。意识到不好,虫婷撒开武器向后跳了一步,艾霜逮住这个机会刺过来,但是她却忽视了一个问题,乌鸦信是一把活着的刀。

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刺痛的时候,艾霜短暂的顿了一下,而这时握刀的手腕已经被擒住,虫婷的另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反身一掷,头下脚上地撞在巷子尽头的墙上……这个女孩的力qì

好大啊,她惊讶地想,因为身体接触,手腕和衣服烧了起来,一阵阵灼疼。

这时,乌鸦信飞回到虫婷的手中,她紧紧抓住,朝着艾霜走过去,并且将包裹在身上的火焰全部吸到肚子中去。头朝下躺在那里的艾霜突然注意到虫婷身上的火焰消失了,而她的嘴鼓鼓的,像含着什么似的。

本能的恐惧爬上她的后背。

来不及爬起来逃命,一股粗长的火焰柱从虫婷的嘴里**出来,久违的“山火”在一阶之后威力更强,艾霜被火焰柱顶着撞穿了后面的墙壁,房间里生了一连串天然气爆zhà

,从那个缺口涌出的火焰刹时让头上的天光也黯然失色。

“打死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虫婷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冒出一股蒸汽,她重新动“流火恸哭”,不敢松懈大意。

迈进燃烧的房间,里面已经是一片火海,看不清艾霜在哪里,这些火焰是被虫婷点着的,所以全部是幽蓝色的。

“姑娘,我来吸个饱吧。”

“好,拜托了!”

她举起大刀,切换到“水火饕餮”,一口气将火焰吸了个干净,四周一片焦黑,而正中间坐着一个人型的残骸。

那个人型突然动弹了一下,虫婷警觉地借起刀,随着身体的动作,它表面的灰剥落了一些,下面落出血淋淋的肌肉。

“好厉害的火啊!”艾霜的声音从那个可怖的人型下面出,“不过你以为‘痛觉筵席’就这么简单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为了大家,我必须杀了你!”虫婷掐住艾霜的脖子,焦黑的脸庞下面,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她。

“好不甘心啊!”

伴着艾霜的最后一声长叹,她的脖子被掐断了,因为肌肉已经快烧成碳,脖子断裂居然没有流出太多血。

“总算结束了!”虫婷长吁了一口气,按着耳机问锦断那边,“锦姐,我杀死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什么,你搞定了?”锦断的语气有点不敢相信似的。

“对啊!”

“可是……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啊。”

“什么!”

“呜啊!”那边传来锦断的惨叫声。

“锦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和你说话分心被打了,你快过来吧。”

收线之后,虫婷看了下艾霜的尸体,她明明死了,为什么妖技的效果还没有解除。这时深迹说:“我来读一次她的技。”

“咦,死人也可以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只要妖魄存zài

就可以,来吧。”

约摸半分钟后,深迹说:“恩,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她死之前说什么自己的妖技没那么简单,难道说……是永久改变?”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感官型妖技有点特别,我以前见过某个感官型,可以永久让人失明,杀掉施术人也没用。据说感官型的大功率动,不是在程度和范围上改变,而是在时间上改变。”

“这么说,她死前进行了大功率动?”

“应该是!”

虫婷咬着手指,盯着这具尸体看,妖技解除不了,那个棘手的敌人就无法突pò

。这时深迹说:“我有个好办法。”

“恩?”

“你忘了,我是‘封魔五眼’,到现在为止我只吸收了四种妖技。”

“你想吸收掉这个人的妖技?”

“是!”

“哇,真是个好办法。”

“那你这个主人同意不同意呢?”

“当然同意喽。”

“好,我们开始……我给你看看我的原型是什么样子,把我放到尸体上吧。”

虫婷把刀插进艾霜的尸体,乌鸦信的全身渐渐长出一层金属的鳞甲,最后变成了一个长满鳞片的粗棍模样。这层鳞甲连尸体的局部一起包裹住,然后一点点把尸体吸收进去,最后地上只剩下一些焦黑的灰渍。

虫婷把变回大刀模样的乌鸦信捡起,问:“吃完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恩。”

“那现在可以使用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我试试!”

一直没有睁开的第五只眼睛眨动了一下,像一个盲人重见光明的眼睛,最后它睁开来。那个眼睛慢慢聚焦,最后活络地转动起来。与此同时,大刀的外形也在变化,它宽长的刀身开始收缩,尖端变细弯曲,变得如同老鹰的喙一样,而刀背也长出一排倾斜的利牙,同时刀柄变长了许多。

这个变化完成之后,虫婷惊讶地打量着手里拉风的新武器:“为什么连外形也变了!”

“妖魄契合的问题,这个妖魄特别强势,我必须做出多一点让步才能容纳它。就好像一个新房客住进来,总要对房屋进行一点装修,这个比喻能明白吧……有时候这种契合产生的变化,我自己都想象不到。”

“好像明白,好像又不明白!”虫婷笑了下,“我试下吧。”

她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下,深迹说:“开始了,忍住!”

“哦!”

它动“痛觉筵席”把痛苦增幅到最大,虫婷突然扔开刀,痛得紧紧抓住手腕,在地上打起滚来,这种痛似乎从伤口一直蔓延,连带着整条手臂都痛苦不堪,痛得近乎麻木了。

深迹赶紧解除妖技,虫婷才停下打滚,坐起来抹了下头上的冷汗:“好可怕啊,还好刚才没中招!”

“确实呢,这种妖技很危险,比某些方面说,你的火正好克她。”

“她不敢碰我?”

“是啊!”

她抓起刀看了看,这个张扬的外形,似乎是为了让打击范围变广,使它更容易砍到敌人,然后好使用妖技:“你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好可怕,干脆就叫它‘痛苦之刃’好了。”

“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乱改名字可以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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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啦,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嘻嘻,我们快去帮忙吧!”

第668章

痛苦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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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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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复仇

因为“噬体之躯”的打击范围过大,整个一片区域只有他和锦断在战斗着,其实从虫婷离开到现在,锦断一直在一味躲闪着“噬体之躯”的攻击,这家伙不能让他受伤,对锦断来说,实在是非常苦手的敌人。

那个半身人的长舌头甩来甩去,所掠过的地面和墙壁立即碎石飞扬,而相比较之下显得很渺小的锦断灵活在四周闪转腾挪,进行着三维度的跳跃。这到底是一场战斗还是一场杂技,她自己都有点迷茫了。有时候被逼得不耐烦,她会突然咆哮一声切断那条长舌头,但是那东西立即就会再生出来,强烈的痛苦是他源源不断的原料。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落,锦断看见来的人是虫婷,手里还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大刀。虫婷落向那个男人,他猝不及防,紫红色的“铠甲”已经被大刀切开,并且从他的右肩向下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露出下面的金属肋骨。

半身人巨大的双掌一合,虫婷用后空翻躲避开了攻击,这时锦断也落到她身旁,说:“虫,你搞毛啊,为什么妖技还没有解除。”

“等一下嘛!”虫婷笑了下,对大刀说,“动吧。”

“好!”

突然那个男人的表情变得异样起来,只见他周身的紫红色物质突然小了下去,最后全部消失在他的皮肤里。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感觉不到疼痛了!”对于把痛苦当作无上快感的他来说,痛感的消失简直比阉割还要痛苦。

看了下虫婷手里的怪刀,锦断说:“你不是把那个女人吸收到刀里去了吧。”

“猜对了。”虫婷挤了下眼睛说。

“哈,这么说……现在怎么揍他都不要紧了?”

“坏人,你受死吧。”

男人面目狰狞,两掌中伸出两根尖尖的锥子:“别太得yì

,就算不使用妖技,你们也……”

话没说完,他已经被冲过来的锦断撞翻在地,积压了太多的怒火,锦断此时尽泄地宣泄起来,用拳头狠狠地揍他的胸口。

狂揍了一顿之后,男人大笑起来:“没用的,我的身体可是钢筋铁骨……”

“是吗?你看看自己吧。”

他低头一看,才现胸口居然被揍瘪了下去,瘪下去的钛合金肋骨压迫着心脏,此时他的心跳骤然加剧,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嗷!”男人咆哮一声,用手中的武器向锦断刺过来,却被锦断抓住手腕,轻巧地折断了。此时他才惊愕地现,他们之间实力的差异是如此悬殊。

“我忍你很久了,死光头!”锦断抓住他的腿在地上拖行,后背的皮肉磨烂之后,金属的骨骼擦出火花。

可悲的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烧灼的痛苦。

“虫,换你揍他!”锦断用力一掷,把男人扔过去。

“深迹,变成长枪!”

男人还在半空中时,虫婷便向他刺了过去,枪身刺中腹部,先是弯曲,然后突pò

了他的防御,捅穿了内脏。

男人想要还击的时候,虫婷已经撤枪后退,燕子一样轻盈地跃起,枪身反转,用枪尾一扫,男人被横着打飞出去,撞穿了一堵墙。

“嗷嗷嗷!”破洞里出一声暴怒的叫声,大块的碎石被踢了出来,接着从那里走出来一具烙满红色符文的僵尸,它佝偻着身体,爪子尖尖,口鼻中喷着热气,模样可怖。

“哟,妖力暴走了啊!”锦断的语气好像收到什么充满惊喜的礼物一样,非但不害pà

,反而很高兴,“很好很好,这下有的玩了!”

“锦姐,我们一起对付它吧。”

“ok!”

“我要把你们撕碎,撕碎!”变身后的男人狂地咆哮道。

“就凭你!?”锦断不屑一顾地说,然后举起左手,这时虫婷也举起右手,两人的胳膊贴在一起,兵刃指着这个暴走的怪物,两张冷峻的脸上透着凛然的杀意,两人异常默契地同时喊出来:“受死吧!”

一黑一白两件衣服不知是因为强烈的杀气而是风,翩然鼓动起来,两种泾渭不同的颜色,如同阴与阳,如同光与暗,映衬着身后空荡荡的残破楼宇屹立在那里,显得庄严又神圣。这两个注定势同水火的女孩经lì

了横亘两段生命的太多曲折之后,终于走到了并肩战斗的这一刻。

眼前的一幕让这个准bèi

殊死一搏的男人也惊呆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圣骨和克骨吗!?”

……

“喂,谢谢你。”6苏从地上爬起来说,身体已经完全修复好了,虽然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有点狼狈,另外衣服也被毁得不像样,袖子全部没有了,腹部还有一大块破洞,露出下面的肚皮,原本是件皮夹克,现在却好像露脐的前卫无袖衫。

他把手按在衣服上,动“掌中倒转”,变回原样之后,感觉好多了。

“干嘛突然说这么客气的话啊。”耳月刀说,“你不该是这么肉麻的人啊。”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谢谢你一直守着我!”

“你再感谢我就怒了啊!”

“嘿嘿!”

两人互相捶了一下对方的肩头,6苏说:“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请你去好好吃一顿。”

“光是吃怎么够。”

“是是,我知dào

了!我去和他们会合了。”被丢下的一队除妖师不能不管,他们遇到一两个敌人还好说,多了就麻烦了。

“滚吧。”

“拜拜。”

说着6苏跳到旁边的建筑上,跑开了,远远回望,那条街已经被他和栾霸的战斗毁得不像样,耳月刀目送着他离开,然后朝自己的弟兄们走去。

那一刻,6苏心里有一阵很温暖的感觉,有这样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真是好。那个时候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和耳月刀的告别,居然会是永别!

6苏按着耳机,联通他那队人,说:“报gào

位置,我现在过来。”

“你怎么才回来?”那个人的语气略带责备。

“遇到点麻烦啊,不过已经搞定了,你那边呢……”

“我们遇到了几个很厉害的妖,折了十几个兄弟,不过已经打跑了。”

“打跑了?”

“你以为我们都是你啊,我们是人类耶。”

“好好,我马上来!”

6苏收了线,从一幢楼跳向另一幢楼,当他越过这两幢建筑之间的空隙时,突然感觉下面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低头一看时,下方突然有个庞然巨*扑向他,身在空中无法变向,那个高大的人已经抱住6苏,两人一起落在一个屋顶上,然后一路翻滚,掉在一堆建材上,撞得6苏几乎要吐出来。

这个突袭的家伙是老熟人——泰!

“你杀了我的主人,我要杀了你!”泰举起拳头,狠狠地砸过来,6苏挡开那个巨大的拳头,另一只手曲肘猛撞他的咽喉。

趁他吃疼的时候,6苏用双脚踢开他,然后拔出枪射击,泰向着旁边跑去,嗖地一下消失在玻璃里。

这是一个古旧的天井,栽着一棵槐树,下面堆放着建材和细沙,应该是房子正要改建的时候被放qì

了。战火纷飞的城市里,这个空荡荡的天井倒有点宁静的感觉,6苏举起枪,透过树叶的缝隙瞄准上方,没看见泰的身影,然后一纵身跳到屋瓦上。

“嗷,我杀了你!”

后面传来泰的咆哮声,6苏一转身,开枪射击。这家伙真是太愚蠢了,既然是偷袭还要叫出来,他在屋瓦滚动,被避开的子弹打碎了瓦片,碎片纷纷扬扬。泰一纵身,跳到一个烟囱上,像只大猫一样蹲伏在那里,因为他太大了,结果他的体重压得烟囱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啪啪作响。

6苏瞄准着他,没有立即开火,他在查看四周的地型,准bèi

开战。

泰是他最不想面对的敌人,他的实力顶多是二阶的水平,可是他的妖技实在太讨厌,每每要得手的时候他总是能神乎其神地跑掉。从n城纠缠到现在,居然还在想着为郑元报仇,这个人的脑筋和情感真是简单到奇葩的地步啊。

“小巨人,你一直说什么报仇报仇。”6苏说,“我们都不用妖技,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如何。”

“不!用任何手段,我都要杀了你。”

唉!6苏暗暗叹息,他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耗下去,到底要怎么战决呢。

这时一道阴影从6苏的头上掠过,6苏警觉地举起枪,看见一个人型蝙蝠飞了过去,轻巧地落在泰的身旁,是万融冰!

他居然可以让自己的双臂下面长出蝙蝠一样的肉翅来,不过因为体重的关系,只能滑翔却无法真zhèng

地飞行。

不过,失去了鹿乙仙,就好像美国队长失去了盾牌一样,他的“万化乾坤”也只有这种可怜巴巴的用法了,想当年制造出大批怪物突袭他们的万融冰是何等风光。

话说回来,万融冰的好搭档也是被6苏干掉的,这两人现在一起出现,该不会是什么复仇二人组吧。

第669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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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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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引路人,带你去那个世界!”

身着黑色斗篷的引路人静静地站在半空中,脸上没有任何感情,既非冷漠也非麻木,那苍白的脸像一副面具,看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他打量着这个世界时的眼神,就像人类看着虫蚁一样漠然,不关心,不在乎,不好奇,那是一种凌架一切的高高在上,是神一样的俯视。在凡人眼中,这样的漠视真是让人极度不爽。

泰挠了挠脑袋,好像完全不理解这是多牛13的情况,其实他也用不着理解了。这时少年那没有感情的冰冷目光落在他身上,依然不带任何情感地说:“不过你没有资格去!你这个不该存zài

的咋种!”

都市妖战672

他毫无征兆地降落下来,按住泰的脑袋,去拧他的脖子。泰被激怒了,一边咆哮着“不许喊我咋种”一边剧烈地反抗。

但是,明明有着怪力的泰在他面前却像鸡雏般无力,他的脖子被拧得喀喀作响,他的双手徒劳地抓着对方的脸,却根本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最后泰再也无法承shòu这痛苦,准bèi

动妖技逃命,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动不起来。

“不许喊我杂……”

最后一句话被拧断在泰的喉咙中,他的头被整个拧到了后面,死前的眼神充满不甘,这一幕让夏萤萤吓得浑身颤抖。

引路人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松开手,他继xù

拧下去,最后居然把泰的头拧了下来,扔在他的尸体旁……这么轻易就结果掉了他,夏萤萤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把沾满鲜血的手缩回斗篷下面,用脚踏在尸体上,连同头颅一起,泰的尸体被一股黑火烧着,以肉眼可见的度化成骨骸,最后变成风沙消散无迹。

这个世上,居然有妖被引路人干掉了!好半天夏萤萤才弄明白状况,泰是一个不该存zài

的妖,就像一个盗版软件,偏偏他又不自重地点了升级按钮,于是被管理员一样的引路人现了,然后制裁了他。

她似乎明白了一件事,并不是千百年来都没有炼妖师成功融合过阴和阳,而是这样的存zài

统统被法则的代言人,被这些引路人抹杀掉了。

就像泰一样!

这样的下场,很意wài

又不突兀,而且还相当凄惨呢!

泰消失得干干净净,接着引路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要离开了。夏萤萤突然跳下来,冲过去,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她喊道:“等一下,我有事情要问……”

正在消失的引路人没有理睬她。

“要怎么解除永久的反噬,求你帮我一次,求你了!”

越来越透明的引路人漠然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了!夏萤萤呆呆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突然恼怒地跺了一下脚大骂道:“混蛋!混蛋!”

……

“帮主,万融冰死了!”一个侦察型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sù

了柳梦原,此时他正坐在一幢高楼上,撑着脑袋欣赏着下面的混战。

“知dào

了!”柳梦原懒懒地回答,比较起来,刚才这个侦察型向他报gào

“艾霜死了”的时候,他至少还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片刻之后,这个侦察型又说:“帮主,泰也死了!”

“被谁杀死的?”

都市妖战672

“不知dào

……那个人很强,一下子就干掉了他。”

“知dào

了。”柳梦原说着站起来,“看也看够了,该去给他们点小礼物了,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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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级大炮居然能在现代的战场上看见,只能打出直线攻击的炮弹早已经被导弹所取代,虽说大炮的造型比导弹更有威慑力。这就是柳梦原为他们准bèi

的最后一个礼物,这个城市的格局呈现一个扇形,当他们从外围杀进城市的核心时,大炮就会成为密集的人群最大的噩梦。

都市妖战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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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怒焰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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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o章低估

泰和万融冰突然现身,6苏一边用枪口瞄着他俩一边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万融冰突然说话了,是对泰说的,语气中带着责备:“泰,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行动!”

“用不着你管!我要报仇!”

“你是蠢货吗?突然跑掉,害得大家都陷入危险了。”

“不用你管!”泰咆哮起来,万融冰噤声了,一副尴尬的样子,他好像很怕这个小巨人似的。泰的生长规律有点反常,他每次吞噬一只妖都会让体型暴涨,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丑陋不堪的小巨人模样。炼妖师把他看作阴阳融合的奇迹,而在同类和除妖师眼中,他是一个畸形的怪胎,可悲的产物。

这时,万融冰看见了这边的6苏,两人的视线相交,这个长着一张少年脸蛋的男人居然冲他微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是啊!”对他的打招呼6苏有点意wài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算是故人了。

“我有个提议全文阅读傲世丹神!帮主没命令我们对付你,我知dào

你很厉害,所以我不想和你交手。”

“那再合适不过了,但是你家的小肥猫要怎么办,好像不听话啊。”

“我劝劝他……”他转向泰,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不,我要给主人报仇!”伴着这声愤nù

的吼叫,泰冲了过来,他刚才蹲伏其上的烟囱因为反冲力轰然一声粉碎掉了。

对于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来说,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要为他死去的主人报仇,虽然他根本不知dào

郑元是出于什么动机制造出的他。

对泰来说,这是人生意义的实现;对6苏来说,这却是一桩**烦。

他对着泰开枪了,迎面冲过来的泰用坚实的双臂护住脸,子弹打中了他的胳膊,却根本没能洞穿他结实的筋肉,6苏干脆扔开枪,双手接住他。泰的重压让屋瓦塌了下去,两人和纷纷扬扬的碎瓦片一起摔落了下去,6苏对着他的脸狂揍了几拳,自己也挨了几拳,近距离听他咆哮的感觉真不舒服。

被激怒的6苏重重一拳打得泰蒙,然后抓住他向外一扔,轰隆一声墙被撞穿,泰摔进了院子里去,撞到那棵槐树上面。

在这种地方交手很不方便,6苏从上方的破洞跳了出去,看见万融冰依然站在那里,冲他无奈地耸了下肩膀。

“私人恩怨,别插手。”6苏说,主要是不希望同时面对两个敌人。

“我明白,我不会插手的。”万融冰说。

这时,下面传来泰的咆哮声,这个黑乎乎的大汉冲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6苏,6苏踩着屋顶跑开,想寻找一个可以活动开的地方。

后面的小巨人穷追不舍,屋瓦不太好走,随时可能踩空掉进去,6苏便跃到了侧面的巷子中去。他刚刚落地就感觉身后有人,回身一看,泰正从一面玻璃中钻出来,双手抱拳落向他的脑袋。

6苏就地一滚,退出五米远,同时泰从玻璃中钻出来,跳进小巷里,他的体型在这里显得有点臃肿,这似乎是个攻击他的良机。

“6苏,先等一下!”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从侧面传来,两人一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站在墙头上的居然是夏萤萤,她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连衣裙,当然是童装。

夏萤萤是跟他们的飞机一起来的,说是要亲眼看见柳梦原的覆灭,不过自打上战场就没见她的身影,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喂,你来做什么啊,我可没功夫保护你。”6苏说。

“谁要你保护了!接住我。”她跳下来,落在6苏的怀里,这样的登场一点吓人的气势也没有,虽然6苏知dào

她还是很有实力的。

“你叫泰是吧!”夏萤萤依在6苏的身上,懒洋洋地玩弄着一绺头说。

泰乖乖地点头。

“我告sù

你事实吧,你一直以为是6苏杀了你的主人……”

“别说出来!”6苏打断她,虽然郑元确实是死在她手上,但那是他们之间的交yì

,真zhèng

害死郑元的还是6苏和锦断才对,正因为这个原因,6苏在泰面前一直都是说是自己杀掉的郑元。

夏萤萤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继xù

说:“……其实杀死你主人郑元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你说谎!”泰吼道。

“你认为我在说谎吗?”她仍旧在玩弄着头,“是我杀进那幢大楼,然后把郑元带到地下室里去,引爆了**的,他被炸死之前的表情像要挨揍的小孩一样可怜……对了,你后来有吞掉郑元的尸体吗?”

泰又一次点头。

夏萤萤打了个响指,轻松地说:“这就好办了,妖魄在你身体里,他的记忆就存zài

,你集中精神看着我的脸,好好想一想,郑元死前看到的人,是不是我呢。”

泰真的闭上了眼睛,像在冥想一样,然后睁开眼睛,久久地注视着夏萤萤,眼神中充满迷茫、疑惑和犹豫。

“想起来了吗?那个时候我拿着一把刀,穿着蓝色的裙子,身上都是血……”夏萤萤的语气充满诱导性,妖魄虽然是记忆的载体,不过却不可能直接看见里面的记忆,梦境中倒是可以释fàng

出一点模糊的记忆,但是让泰现场想起那时的事是不可能的。与其说她在让他回忆,倒不如说是在欺骗这个智商捉急的大汉。

这一幕对峙的场面,被夏萤萤的突然到来弄得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要说出来啊!”6苏低低地责备,“那个,我可以放你下来了吗?”

“多抱一会嘛,感觉很好啊!”她撒着娇说,“你一直以来为我做过很多事情,这一次换我帮你了,算是感谢。”

“其实,我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这么说我好惭愧啊。”6苏把她放到地上,“你对付不了他,还是换我来吧!”

“傻蛋,我说了我来对付!没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这个男人我对付起来比你要方便多了。”

“是吗?”

“那当然!”她自信地笑了下。

“嗷!”一直在那里沉默回忆的泰突然爆出一声咆哮,听上去很恐怖,他大嚷起来,“没错,是你,就是你,是你杀了我的主人!我要报仇,我要撕碎你。”

“恭喜你,终于想起来了。”夏萤萤说。

在三米高的泰面前,小萝莉身材的夏萤萤显得非常渺小,6苏都有点担心她能不能打赢,不过她的样子确实很自信。

“我要杀了你!”泰冲过来。

“慢着,最后我有几句话要说!”夏萤萤突然伸出手,泰居然很听话地站住了,他果然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夏萤萤转过脸,对6苏说:“你去对付柳梦原吧,这个人交给我。”

“你小心!”

“我会的,你也是。”

“多谢了。”

不用花时间对付泰,真是轻松不少。这时夏萤萤突然勾了勾手指,说:“喂,把脸凑过来。”

“干嘛啊?”

“别问!”

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被人施予援手的负疚还是让6苏就范了,果然夏萤萤搂住了他的脖子,在嘴唇上浅浅地吻了一下,对象是萝莉,其实没多大感觉,还好这一次没有锦断站在身后,没那么尴尬。

“去吧,我的勇士!”她笑盈盈地说,一瞬间6苏被这可爱的笑脸弄得有点迷醉,脸上红了一下,赶紧别开视线,直起身子。

“我走了,多小心!”

说着6苏离开了,现在巷道里只剩下泰和夏萤萤,简单直接的复仇剧。

夏萤萤勾勾手指:“来吧!”

“嗷!”

泰在狭窄的巷道里冲过去稍有点不方便,衣服都被墙壁的摩擦撕破了,他双手去捉夏萤萤,她轻盈地跃起,手里多出了六把飞刀,随着身体在空中的转动,翠绿的裙子像喇叭花一样打开,同时飞刀射出,钉在泰的身上和脸上。

这样的伤害把泰激怒,他揪下额头上的刀,重重一拳击向半空中的夏萤萤,却落了空。然后他像一头狂的野兽,不断地砸碎阻碍自己行动的墙壁,碎石纷飞中夏萤萤像蝴蝶一样轻巧地闪避,根本连一块石子都没有沾到她。看着这个不懂什么格斗技巧的野兽在面前疯,她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下:“凭你这样的咋种,也想打赢我吗?”

“不许叫我咋种!”这两个字是泰的禁语,他愤nù

地嘶吼着,攻击变得更加频繁,尘雾让夏萤萤的眼前一片白,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脚下有东西在钻出来。

泰正从地上的一片碎玻璃中钻出来,他的巨手可以一下子就抓住了夏萤萤的腰,然后狠狠地把她按到一碎石堆中去。

泰举起拳头砸了一下,夏萤萤立即脑浆迸裂,鼻子以上的头瘪掉了,这一幕实在是相当残忍。虽然脑袋裂开,但她的嘴居然还可以说话:“咋种,和你的主人一样去死吧!”

这个身体只是分身,所以任凭他怎么攻击都不会死,这是她为泰准bèi

好的诱饵,她一扯袖子里露出的线,轰然一声,两人一起被吞进了火光中。

爆zhà

处附近的某地,另一个夏萤萤正坐在一座高塔上,悠闲地荡着纤细的双腿,萝莉的脸上露出一丝成年人般的鄙视笑容:“咋种就像咋种一样去死吧!”

泰低估了夏萤萤的实力,但此时的夏萤萤,也低估了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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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超级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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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3章

终极之战

“帮主,我们的炮弹全部被挡住了。”

负责开炮的妖向柳梦原汇报说,此时他正坐在炮身下面,坐在一张藤椅上,悠闲地喝着一碗酽茶,从容地说:“知dào

了!”握着茶杯的手突然悬停在那里,因为他看见有个人正在接近这边,不,是两个人!

“你们快滚吧!”柳梦原突然说。

“帮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杀到,一只妖猝不及防地被撞开,重重地顶在炮身上,来者一拳砸穿了他的颅骨,另一个人正要抽刀,喉咙上却多了一道伤口。

那道黑影来势很猛,瞬秒掉两人之后又扑向第三人,这时他们才看清是锦断!

第三个人的实力稍稍好一点,勉强和锦断过了几招,两人的兵刃抵在一起,相互角力。然后站在锦断后面的一只妖突然撕开胸膛,喷出一股灼臭的液体,要把锦断烧死。

“倒转!”

这些腐蚀性的酸液被一辆突然出现的车抵挡住,接着这辆车被扔向这只妖,突然出现并保护了锦断的是6苏。

就在锦断挥刀砍死自己的对手时,6苏也抵消掉作盾牌的车,然后拔枪射击,这只妖的脑袋上爆起一团血雾,软软倒下。

后面的其它妖看着背靠背出现的两人,全部诧异至极,干掉四个人他们只用了五秒钟,明明是从不同方向跑来的,他们的默契却仿佛一个人似的。

他们一边亮出武器,一边朝后退,深深的恐惧袭上每个人的心间,可以的话他们并不想和这两人交手。

“不想死的就滚!”锦断威胁道。

这些妖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人扔掉武器跑掉了,接着大家都跑了,这里还剩下的就只有6苏、锦断和柳梦原了。

“虫婷怎么没来啊?”6苏问。

“本来说要来的,路上出现一只火猴子,她只好留下来对付了。”

“我们俩个对付他可以了。”

柳梦原坐在那里喝茶,对身后生的事情似乎无动于衷,这时他放下茶杯:“比我想的要早一点,不过你们还是来了。”

“差不多该收拾你了!”6苏说。

“无知的后辈,口气很不小嘛!换个地方玩吧,这里施展不开。”

他站起来,向前面的空地走去,那里到处是除妖师的尸体,不知dào

是哪一队勇猛地冲到这里,结果全部被收拾掉了,有一些只剩下一堆难为辨认的灰烬。

柳梦原站定,转过身,神情冷漠又带着一丝嘲弄,6苏握了一下锦断的手:“别太冲动,我们两个能打赢他的。”

“我知dào

!”

突然柳梦原动了妖技,一大片雷火蝴蝶朝着他们飞过来,看见这东西6苏暗笑了一下,他早就想到了对付“蝴蝶天火”的办法。

“倒转!”

6苏复制出导弹镖,来的时候已经设定好以黄色为目标,打中瞬爆,然后向着那些雷火蝴蝶扔了过去。

飞镖撞上蝴蝶,登时空中生一连串爆zhà

,当硝烟散去,蝴蝶已经全部被打掉了。柳梦原很惊讶地扬了一扬眉毛:“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意wài

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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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意wài

的,杀死你们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从腰间抽出长剑,左手握着剑指直指前方,右手与右耳齐平,森森的剑锋倒映着他的侧脸,“两个后辈,上吧!”

“我先!”锦断抽出匕,冲向了柳梦原。

锦断起凌厉的攻势,双匕所到之处尽是柳梦原的要害处,但是柳梦原的剑法似乎非常精纯,他一边后退一边用剑锋抵挡,他的剑看上去很软,居然可以用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同时抵挡住两把匕的进攻,然后眼花缭乱地一缠,锦断右手的匕被打飞了。

她用另一把匕刺向柳梦原的心口,他的剑来势来龙,长度上比匕要占便宜,不得已锦断只好避开,然后柳梦原出其不意地踢在她身上,锦断“哇”地一声弹出老远,凌空动妖技,辅臂在地上一撑,双脚稳稳站住。

“有干劲没技巧,就这两下子还认为自己很厉害?”柳梦原讥嘲道。

“苏,给我武器!”锦断收掉妖技,伸出手。

6苏把匕复制给她,低低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用妖技啊!”

“他不用,我也不用,我要用真本领打倒他。”

“这个时候你还要任性。”6苏看看空荡荡的四周,大部队杀到还要一定时间,这里现在是他们三人的战场。

锦断把双匕贴在手腕上,再一次冲过去,柳梦原挥剑砍来,锦断用匕格挡,这个时候剑身出其不意地一弯,点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像蛇一样回到原位。

被激怒的锦断动作更加迅猛,柳梦原从容地应战,以退为进,两人的刀锋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片白花花的影子。突然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兵刃撞出火花,他们同时跳开,柳梦原的右肩和左手突然裂开一道伤口。

“你还有资格说我?”锦断得yì

地说。

“看看你自己吧。”

锦断的衣服啪啪啪地裂开,一道道伤口毕现,粗略一算居然有十多道,双腿上的伤口非常深,一下子连站立都变得摇摇晃晃起来。这让她自己都震惊无比,单论体术的修为,活了近千年的柳梦原已经炉火纯青,锦断似乎根本不敌。

“锦断,换我上!”

6苏没有征求她的同意,便冲向了柳梦原,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拔枪射击,柳梦原用剑来抵挡子弹,兵刃上不断绽出火花。

然后,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像鬼魅一样出现在非常近的地方,6苏感觉腹部一凉,赶紧向后跳开,肚子被划出了一条伤口。

“你比她还差!”

他的剑刺过来,6苏用枪身来格挡,这把剑好像柳梦原身体的一部分似的,可以灵活地打弯,从诡异的角度起攻击。

当6苏的枪身架住剑刃时,剑端突然绕过手臂,刺向心口,他松开左手的剑,握住剑身。这时柳梦原将剑一抽,手掌中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复制了一把枪,两枪交叠,以极近的距离向柳梦原开火,但是对方却把剑向上面一抽,然后向下一砍,划出一个倒v字型。当扣下扳机的时候居然没有打出子弹,6苏惊讶的现枪把被削掉了。

不知dào

仇牢当年是怎么打赢柳梦原的,碎铁这种徒手体术对付他游龙般的剑法肯定是没戏,6苏赶紧跳开,躲闪剑的攻击。

“苏,一起上!”

后面传来锦断的声音,还有她跑过来时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6苏默契的一低身,锦断从他的后背上滚过,出其不意地踢在柳梦原的胸口。

当柳梦原准bèi

还击的时候,6苏一拳打向他的面部,柳梦原被打得朝后趔趄了一下。两人站定,6苏知dào

用枪没戏,就把指甲暴涨出来。

柳梦原摸了下被揍的脸,阴笑一下:“虫子就是来两只,也依然是虫子。”

“那就尝尝被虫子打败的滋味吧!”

两人默契地从左右两方冲过去,锦断用匕来抵挡,而6苏抓住机会攻击,当柳梦原把注意力放在6苏身上时,这种组合再颠倒过来。

两人之力,使得柳梦原完全无力招架,曾经的他们确实非常弱小,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可以匹敌这个世上最强的妖类之一。

被激怒的柳梦原用剑在地上一划,登时碎石飞溅,封住他们的视线,然后他向着离他最近的锦断攻过来。

两人交手的时候,6苏一拳打在柳梦原的脸上,他的剑脱手而出,人也撞到了侧面的墙上,砸出一个大洞。

“鼠辈,给我去死吧!”柳梦原咆哮一声,将指甲暴涨出来,和6苏厮杀在一起。

他们疯狂地在切割对方的身体,根本不知防御为何物,血雾在两人之间乱飞,最后两人几乎同时给对方胸口重重一拳,他们朝相反方向飞出,连续撞穿墙壁。短暂的寂静之后,两人喘着粗气从建筑的破洞中走出来,他们的脸上身上皮肉外翻着,非常可怕。

“换我!”

锦断扑过来,要趁这个时候结果掉柳梦原,这种车轮战虽然有点无耻,不过单打独斗,柳梦原应该匹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也唯有这种方式可以击败他。

就在这时,柳梦原突然目露凶光,只见他的脑袋上出现一只非常大的蝴蝶,两翼一合,突然一道粗粗的雷火向他的身体轰下。

“小心!”

爆zhà

把冲向他的锦断掀飞了出去,撞在6苏旁边的墙上,好在没有被直接命中,要不然会被轰成灰烬的。那个大的雷火蝴蝶,应该就是柳梦原的大功率动了吧。雷殛之后,空气中充满臭氧的味道,没有散尽的静电让皮肤一阵阵痒。

柳梦原站立的地方浓烟渐渐消散,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轰成了粉末,但是他的身体却安然无恙,赤身**的柳梦原走他俩,他已经把指甲收了起来,一俯身拾起刚才掉落的剑。

“锦断,醒一醒!”6苏摇了摇地上的锦断。

“我没有昏啦,就是头撞得好疼!”锦断撑着身体坐起,额前的头已经被烧没了。

这时柳梦原离他们越来越近,面带着冷笑。

“无知的鼠辈,你们以为我柳梦原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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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终极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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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终极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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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怒焰奔流

“叠影刺杀”本来就是不存zài

于这个世上的妖技,是“千雨之瞳”和“意念狙击”强制融合出来的重生之资源大亨。因而除了泰使用的最多的攻击属性,它也具有侦察的功能。

生在巷道里的爆zhà

声音非常响亮,过了许久回应仍然不绝于耳。大多数人并不知dào

那个爆zhà

生的原因,当然也不关心,此时这座城市里的爆zhà

太多了。

然而爆zhà

生之后,正在街上交战的很多人眼睛中突然出现一张恐怖的丑脸,这个影像一闪而过。这其实是泰在他们的眼睛中穿梭,他正带着自己无法熄灭的怒火,在四处寻找夏萤萤的下落。

彼时夏萤萤正安然地坐在一座高塔上,欣赏着远处的爆zhà

,突然下面有个人的眼睛里钻出了一个庞大的形体,居然是泰!

看见泰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面前,她惊愕地捂住了嘴。

“我杀了你!”泰对着上面的夏萤萤怒吼一声,一伸手抓住旁边这个倒霉除妖师的脑袋,喀嚓一声捏碎了,他成了泰泄怒火的对象。

接着,泰弓起身子弹跳起来,直扑夏萤萤而来。没有动“幽影两身”的夏萤萤是非常脆弱的,当然也是很胆小的,她掷出几把飞刀来阻拦,趁机跑掉了。

夏萤萤在房子上跳来跳去,身后的泰左突右冲,穷追不舍,他的怒意像怪兽嘴中的火焰一样喷薄着,不时出让人胆寒的叫声:“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把泰激怒成这个样子,大概他出生以来还是头一次,夏萤萤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当泰就要追及的时候,她突然跳了下去,朝着拐角处跑去。

她拼命地跑,突然前面一片玻璃里探出两只手,朝她抓过来。夏萤萤向后一跃,向侧面两栋楼的缝隙中跑去。

可是,跑到尽头才现,这是一条死路!

恐惧驱使她跳上墙壁,向上攀登,这时泰已经扑了上来,重重一拳砸在墙上,夏萤萤狼狈地闪避开,同时也失去了依附,跌落到地面。

上面的泰转过身体,向下一跃,用全身的重量砸过来。夏萤萤就地一滚躲闪开,接着泰胡乱地朝她挥拳,她只有闪避再闪避。

这时泰做了一个想象不到的动作,他居然把右手塞进了自己的眼睛中去,夏萤萤微微一楞,突然身体被一只巨手从后面抓住了。

原来她背后有一扇玻璃,泰用自己的眼睛和玻璃搭了一个时空传送的“桥”,把自己的右手从这诡异的角度探了出来。

“啊!”

出一声尖叫,夏萤萤已经被拽进了泛着涟漪的镜面中,随后又从泰的眼睛中被抽了出来,这下被他逮住,似乎再也逃不掉了。

两人的力量非常悬殊,被紧紧握住的夏萤萤根本无力挣脱出来,只觉得肋骨都要被捏碎了一下,泰重重地净她按在墙上,捏住了她的脖子:“我要为主人报仇!”

无法说话的夏萤萤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一下,接着巨大的拳头便落到了脸上,头颅迸碎,脑浆和鲜血在墙上呈放射状溅射。

泰松开手,她软软地掉到地上,然后他一拳一拳地捶在夏萤萤的身上,疯狂泄着自己的愤nù

,夏萤萤小小的身躯已经被揍得没有形状,成为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翠绿色的裙子也被染得深红黑。

最后,像是满足了一般,泰撤回了手,复仇的快感在内心激荡,他像大猩猩一样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对着上方细细的一线天空,出一声长啸。

实jì

上,这具尸体也只是夏萤萤的分身而已,刚才跳下高楼避开泰视线的瞬间,夏萤萤已经动了妖技,从两条路跑开,“幽影两身”中的哪一个被追上都不要紧,都可以为另一个身体争取到时间。

看样子是打不过泰了,不过保全自己还是可以办到的,这是她的盘算。

泰起身离开,走到巷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稀烂的尸体还在地上。他又走了回来,捧起这堆和布料纠缠在一起的烂肉,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可是,当吃光之后,却没有任何吞噬的感觉,他虽然弄不明白这种妖技的效果,却知dào

自己又上当了!

“嗷!”伴随着一声怒吼,泰一拳轰塌了前面的墙壁,然后身体钻进了地上的一滩血中,再一次去寻找他的仇人。

附近的人再一次产生那种古怪体验,眼睛里突然出现一张愤nù

的丑脸,包括正在逃跑的夏萤萤也看见了。

意识到不好,她赶紧动妖技分了一个身,正要逃跑的时候,那个分身却被旁边镜面中伸出一只手抓住,接着泰的全身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骗我!我要杀了你。”

“啧啧,你的语言好单调啊。”她收起妖技,被泰抓住的分身凭空消失了,然后再次动,站在那里的她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萝莉,“有本事就来追我啊!”

两个夏萤萤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个反复戏弄自己的“幽影两身”把泰搅得不胜其烦,他犹豫了一下,追着其中一个而去。

泰狂暴地追逐在后面,不多时便逼进了夏萤萤,可是刚刚扑向她的时候,她却突然跳起,手里多了两把刀,划开了泰的胳膊和胸口。

疼痛让泰很恼火,有恃无恐的夏萤萤却一点也不害pà

他的怒吼。泰向着夏萤萤起攻击,然而轻巧的她像在做游戏一样轻松避开,最后翩然一跃,攀附到这幢建筑旁边的混凝土砌成的钟楼上。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戏弄,泰的愤nù

已经达到了顶点,呲牙咧嘴地出沉闷的声音,单手依攀在那里的夏萤萤,带着轻蔑的笑脸看着这个对手。

这时头上有一道黑影掠过,然后万融冰落在泰的旁边,他责备道:“泰,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又和这个女人交手了。”

“是她杀了我的主人,我要杀她!”

万融冰看了下夏萤萤,又看了下泰,很苦恼地说:“你不要单独行动好不好,叫我怎么交代啊!”

泰扭头看见万融冰的肉翅,简单的大脑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出其不意地抓住万融冰的脑袋,这一幕连夏萤萤都惊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被捏住脑袋的万融冰害pà

地大喊。

“我要你的翅膀!”

“不不不……”

万融冰的惨叫戛然而止,一声骨骼被捏碎的脆响,他的整个脑袋爆开了,血与脑浆从泰的大手缝隙间流淌了出来。

“连同伴都杀吗?”夏萤萤皱着眉毛,嫌恶地说,“你果然是个咋种!”

“不许说我咋种,不许说我咋种!”愤nù

、耻辱让泰暴怒起来,看起来这两个字真的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不过夏萤萤对这个畸形并没有多少同情心,她轻蔑冷笑了一下。

泰抓起万融冰的尸体,大口吞噬起来,肌肉和骨骼在他的嘴里被嚼碎咽下,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机器的运作。攀附在那里的夏萤萤并没有趁这个时候下手,反而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侥有兴趣地看看接下来要生什么。

吃掉万融冰的尸体,就会长出翅膀吗?这种事情从未听说过,不过这东西本来就无法称之为妖吧!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度吞掉了尸体,然后双手撑在地上,脸孔不住抽搐,夏萤萤笑着问:“吃坏肚子了吗?”

“嗷嗷嗷嗷嗷嗷!”突然泰两肩隆了起来,越鼓越大,好像要将那里的皮肉撑破一般。这个过程显然很痛苦,泰的丑脸扭曲得更加狰狞了,突然哗啦一声,一双肉翅刺破两肩的皮肤,从那里生长了出来。

一开始夏萤萤非常震惊,但当这副肉翅伸一点点展开,她的震惊变成了恶心。

这对黑乎乎沾满鲜血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算是翅膀,它们既窄小又臃肿,而且还左右不对称,仿佛一对扒掉毛而且受过重伤的鸟类翅膀。不过,吞噬之后身体居然会生变化,这种事情夏萤萤活了这么久,也从来没听说过!

“果然是个怪物啊!”她嫌恶地皱了下眉。

仿佛为自己的新生而兴奋,泰抖动着这对丑陋的翅膀,好像随时要振翅冲天一样。他不知dào

,夏萤萤也不知dào

,当吃掉万融冰之后,泰的妖魄量便过了一千只,他在这一刻突pò

了零阶!

而突pò

零阶的瞬间会生什么,很少有妖能目睹到。第一个注意到异常的是夏萤萤,泰的左上角有一个人型的黑影渐渐出现,仿佛信号不稳定而颤动的电讯号,那个晃动的影子渐渐清晰,最后变成了一个穿着黑斗篷,面色苍白的少年,他居然站在半空中!

“引……引路人!”夏萤萤惊讶不已,接着接视线移开,转向一脸茫然的泰,“你居然突pò

了零阶!”

“你是什么人?”泰带着敌意喝问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那个少年的视线非常冰冷,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不看在眼中似的。

“我是你的引路人。”他淡淡地回答,“带你去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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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毁灭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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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毁灭蓝图

北方的队伍已经推进到这座城市的核心,战局呈现一边倒的局面,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架直升机,数量惊人,好像苍穹之下出现了一批密密麻麻的蚊蝇似的。

“什么情况?”言斩蝶说,“柳梦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飞机!”

那些直升机悬停在半空中,突然舱门打开,许多打扮得像特种部队样的人从绳索上溜下来,他们的动作流利没有一丝多余的细节,显然都是经过严苛的训liàn

,这些特种兵以最快的度降落到了战场的每个角落。

“队长,应该是晁家!”戴雪说。

“晁家?他们为什么会到战场上来。”

“也许他们和柳梦原联手了!”

“想不到,柳梦原还有这种后招!?”言斩蝶惊讶异常,虽然晁家支援柳梦原的事情他们已经知晓,可是支援和出兵相助这是两种性质的事情,为什么精明的晁家要把赌注押在柳梦原这个即将覆灭的势力上面。这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家族实力非同一般,如果北方的队伍要在强弩之末之际与晁家的队伍交战,那么这场战局就将毫无悬念地被扭转!

这时,戴雪端起狙鸡枪,一枪放倒了最近的一个特种兵,她的动作引起了附近几个特种兵的注意,他们同时朝这边开火。

戴雪突然倒在地上,她的胸前刺进了一个锥型的东西,正啪啪地释fàng

着电流,戴雪的身体在微微抽搐,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某种麻痹弹。

回过神来时,身边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倒下,对方的数量太多了,而且狙击手段也是一流的。言斩蝶听见耳旁有风声,拔刀向那个方向猛砍,朝自己飞来的一个电锥在半空中被劈成两半。

无法洞悉晁家的动机,他们用这种子弹就说明他们没有杀人的意思,难道是要把他们活捉不成。

言斩蝶不断挡开飞向自己的电锥,想要杀出一条路来,这时背后却中了一枪,身体一下子不听使唤,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然后他杵着刀跪在地上,最后一头栽倒。

与此同时,战场的每个角落里都在上演着这一幕,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的人全部被无差别地打中,彼时耳月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栽倒,一个弟兄喊道:“大哥,快跑啊!”

犹豫了一下,他跳上一幢高楼,突然上面出现一个特种兵,来不及动妖技,他已经中了枪,重重地摔回地面。

所有人都在瞬间被击倒,接着这些特种兵用绳索降落到地上,从身上掏出一个扫描器样的东西,挨个扫描他们的瞳孔。

耳月刀身旁的一只妖被一个特种兵一脚踢翻过来,扫描了一下瞳孔,然后那个特种兵离开了,去扫描其它人。

这时一个黑影落在耳月刀的身上,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的他呆呆看着这个蒙着脸的特种兵,然后那个扫描器落在他的眼睛上。

棒状的扫描器突然出滴滴的急促声音,那个特种兵向同伴做了一个手势,接着几个人朝他涌过来,掏出一个圆盘型的东西,刺进耳月刀的后脖颈,瞬间他觉得浑身无力,不仅是肌肉不能动弹,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植物人一般。

“带走!”

这个特种兵简短地说了一句,耳月刀被装进一个黑袋子中,地上那些幸免于难的兄弟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人在为自己庆幸,有些人在无声地叫喊。

谁也没有预料到的突*况降临的时候,正在战斗的6苏和锦断并不知dào

,他们只是看见头顶上有直升机飞过而已。

柳梦原也看见了,他笑了一下:“他们来了。”

“什么?”

“你以为我就坐在这里等死吗?你们有‘伽甘纳特’,我们这边当然也有帮手了。”

6苏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他对锦断说:“我们动作快一点,出事了。”

“我知dào

了!”

“先夺他的剑!”

“我去!”

说着锦断动了妖技,冲向柳梦原。当辅臂向他打去的时候,柳梦原剑锋如电,连续削断了两根辅臂,而辅臂在削断的同时,锦断又让它们生长了出来,一只辅臂接近了柳梦原,向他的脑袋按去。

但是,辅臂抓住的仅仅是残影,柳梦原已经出其不意地闪避开,向着6苏冲过来。6苏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更目标,大概在柳梦原看来,自己的实力稍差一点,可以先收拾掉。

“倒转!”

6苏复制出两把枪,交叠在一起,对着冲过来的柳梦原连续开枪。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居然又是残影,他的度实在太快了。

“知dào

你我之间的差距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说话的声音从侧面传来,6苏连忙用枪来抵挡,结果双枪被中间削断。他立即松开手,去抓柳梦原的手腕,可是突然肚子一凉,剑居然贯穿了自己的腹部,这时柳梦原离他非常近。

强忍着剧痛,6苏双手紧紧抓住剑柄,对锦断大喊:“趁现在!”

柳梦原大概也没想到,6苏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来换一把剑,这时锦断冲了过来,长长的辅臂击在柳梦原的胸口,他飞了出去。

总算把这把要命的剑夺了过来,6苏忍着痛,从身体里抽出剑,然后在手上折成了麻花,扔在地上。

没穿衣服的柳梦原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面目狰狞:“无谓的鼠辈,我要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他的身影一闪,消失了,下一秒锦断被一个东西撞飞,接着6苏感觉后领被一只手抓住,他被拎了起来,朝街道的另一边扔去。

6苏和锦断几乎是同时落地,重重地撞在墙上,这家伙的度居然这么快,远比在z城的实力精进不少。

“你们以为自己变强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柳梦原看着自己的手,“告sù

你们,我的妖魄量已经突pò

了一千!”

“你在说谎!”6苏不相信地大喊起来,“吞满一千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你这样的鼠辈,不会明白的。”他冷笑。

“苏!”锦断说,“突pò

零阶的妖可以在任何时候去那个世界。”

“你怎么知dào

的。”6苏惊讶地说,他一直以为吞满一千的瞬间,妖就会嗖地一声消失无影了。

“老头告sù

我的。”

原来吞满一千之后,实力会生质的变化。

“那么……”6苏把目光转向柳梦原,“就是说,你可以在任何时候离开这个被你毁掉的世界了。”

“哼,是的!”柳梦原冷笑,“你知dào

毁掉一个世界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以一已之力去破坏,去杀戮吗?不!一已之力终究是渺小的,最好的方法是拉拢一批人,给他们灌输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梦想,然后以

的名义去和另一批人交战,让他们玉石俱焚。我早就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妖也好,人也好,统统给我去死吧!你们费尽心血,以无数的牺牲换来这一天,杀掉我的人,占领我的地盘,然后,你们就以为我柳梦原要完蛋了吗?真是愚蠢至极,回头看看自己的世界吧,我的目的早已经达到,然后我会从容地步上天梯,去那个世界,高高在地上地看着你们收拾这一切,大声嘲笑你们!”

实jì

上,柳梦原和晁龙则私下里有一个阴毒的约定,战争进行到最后时,他会把自己的人和对方的妖全部拱手送给晁家。自己人也好,敌人也好,早已经全部被他囊括进这个毁灭的蓝图中。

6苏暗想,难怪柳梦原根本不在乎同伴的死,在他的心里,他始终是孤身一人,“同伴”这个概念从来就有在他心里留下过痕迹。这个疯子把世界拉进深渊,然后又为自己准bèi

好了一条全身而退的路,想起一直以来为了解救人类而做的奋斗成为笑柄,想到那些死在自己手中的同类仅仅是被柳梦原利用的棋子,一种深深的愤nù

袭上6苏的内心。

他握碎了手边的一块石头,站起来:“柳梦原,你是个人渣,败类,垃圾!我与之战斗过的那些敌人,郑元、仇牢还有天伤他们,他们都有着自己存zài

于世的目的,都是有血有肉的灵魂,但是你不同,你的内心腐臭不堪,你是一个不该存zài

的僵尸,你的灵魂让人鄙视!”

柳梦原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像豺狼一样刺耳,他狂笑不止,最后笑得快喘不上气才停下:“谢谢你的评价,我确实是一具僵尸,我早就该死在那个时代了!但是啊,命运让我来到你们的世界,那么,我就遵从命运,毁灭这个世界!”他用手一指锦断,“别忘了,是谁点燃了这把火的,没有伟大的圣骨将军,此时此刻这满地焦土的局面会被造就吗?我要谢谢你,锦断,是你帮着我完成了这个梦想,现在,我真是非常开心,非常痛快啊!”

他又大笑起来,笑声一阵比一阵刺耳,那是痛快到极点的变态笑声,这一次,锦断也被狠狠地激怒了。

“我会用我以后的生命,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锦断走向他,“柳梦原,杀死你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那就来吧!”这个已经达成了目的,屹立于颠峰之上的疯子轻蔑地一笑。

第674章

毁灭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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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捕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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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捕获行动

“那就来吧!”柳梦原冷笑道。

6苏和锦断从两个方向冲向柳梦原(衣服炸没了,还是光屁股的状态),6苏冲在稍前的一点的地方,柳梦原突然向着6苏一拳击来,6苏楞了一下,同时一拳击过去。

只是拳头打到一半的时候,柳梦原突然变招,抓住6苏的胳膊用力一折,只听见喀嚓一声,接着柳梦原用一记虎式推开了6苏。

“死吧!”

锦断出一声咆哮,撞了过去,把柳梦原顶翻在地,一拳一拳地捶击着他。看不清柳梦原做了什么,突然锦断的身体倒退着飞了起来,在地上连滚了三下,最后停在一堆碎石上,模样狼狈。

“你们应该彼此很爱对方吧,甚至连自己的立场都可以放qì

。”柳梦原朝着锦断走过去,“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杀掉你们中的一个,让另一个痛苦一生,想一想真是愉快啊。”

“你不会得逞的!”躺在那里的锦断动修罗狂骨,刺向柳梦原,当他朝后跳开的瞬间,6苏从另一侧冲撞了过去,把他顶在墙上,对着面部重重一拳。

柳梦原挨了这一拳,却好像没事似地冷笑了一下:“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吃屎去吧!”

这一拳打在他胸口,巨大的力量让后面的墙壁被震碎,柳梦原摔了进去。此时的6苏非常愤nù

,战争开始以来,那些怀着各种信念死去的人,无论是同伴还是敌人,统统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着。

他们怀着信念去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仅仅把这些当作一场毁灭的疯狂闹剧。

想要杀死柳梦原的心情格外强烈,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个恶魔,这个疯子就这样全身而退,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时从破洞中,柳梦原像一炮弹似地冲出来,撞在6苏身上,撞飞的瞬间他掐住了6苏的脖子,高高地举起。

“看见怀着理想的年轻人死在我手上,真是痛快啊!就像当年杀死智者一样愉快,对了,你好像和智者有点渊源似的,你们有一样的妖魄是吗?同一个灵魂被我杀死两次,这就是你注定的命运!”

这句话仿佛是对智者说的,也仿佛是对6苏说的,实jì

上是对“掌中倒转”的妖魄说的。

6苏的脖子被掐得很紧,呼吸越来越困难,这时从柳梦原身后传来一声**被贯穿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锦断的刀已经刺进了他的后背。

“哼!”

他冷笑一下,反身一掷,6苏撞在锦断身上,两人弹开了。

柳梦原抽出背后的匕,伤口快愈合了:“你们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锦断,掩护我!”

“知dào

!”

重振精神,6苏冲了上去,柳梦原双掌一错要来招架。6苏一拳打过去,柳梦原要来接招,锦断却突然从侧面冲出来,双刀凌厉地起进攻。

他轻盈地后退,按住锦断的右手一推,手腕喀嚓一声折断了,这时6苏挥拳打过去,左一拳右一拳,然后跃起,用肘部痛击柳梦原的肩膀。

他推开锦断,双手接住这从天而降的肘击,然后反震过来,瞬间只觉得全身的骨头抖动一下,6苏再次被摔出去。

但这一次,他被锦断抓住,然后甩了回来,6苏借势踢在柳梦原的脑袋上,踢得他朝侧面趔趄了一下。

柳梦原还没有回过神来时,锦断已经松开了手,6苏跃向他,斜劈他的脖子。似乎有点愤nù

的柳梦原凌空接住6苏,朝侧面扔了出去,他的身体还没有回转过来,锦断已经将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哪怕柳梦原的实力胜过他俩中的一人,却无法同时招架他们两人。

低头看着胸口的致命伤,柳梦原的神情先是震惊,然后变为暴怒,他一掌推开锦断,然后抽出匕。心脏的创伤居然也能快愈合,吞满一千之后,妖体质似乎达到了凡绝伦的境界。

“苏,我们上!”

“好!”

两人一前一后冲过去,柳梦原同时用左手和右手接架,6苏被抓住的右手一屈,以肘部击打他的脸。柳梦原撤回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肘,然后猛然在6苏腹部一拳。

防御住了6苏这边,就没法顾上锦断,锦断突然冲过去,抓住他的头和胳膊向墙上一掼,按住他的头向墙上怒撞几下,柳梦原像野兽一样咆哮一声,双掌震开锦断。

这一次换6苏上,他一记勾拳打在柳梦原的下巴上,他整个身体居然笔直向上,擦着墙面向上滑出一段距离。最后柳梦原用手攀附着墙面,停在那里,也许是已经意识到自己难以同时招架两人,他突然动“蝴蝶天火”,大片的雷火突然在两人面前爆开,逼得他们不得不后退开,当烟雾消散时,柳梦原已经站到了这幢楼的顶上:“对不起,我累了!”

“该死,他想走了。”

“太无耻了!”

柳梦原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阴笑着,然后这笑容僵在脸上,他像根木头一样笔直地栽了下来,重重落在地上,半空中那个模糊的人影旋即消失无踪了。

两人一下子没弄明白生了什么,6苏突然注意到,倒在地上柳梦原肩膀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像锥子般的东西,正滋滋地冒着电流。

柳梦原动作僵硬地撑起身体,强行抵御着电流的麻痹,声音一阵阵颤,非常不甘地吼道:“晁龙则,你骗我!”

谁是晁龙则!?两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出现许多特种兵打扮的人,用手中的枪对准两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一起开枪了。

“危险!”6苏把锦断拽过来,用妖技抵消掉几子弹,但是怀中的锦断突然不动了,回头一看,她的腿上中了一枪。

刚刚分神的瞬间,6苏也中了枪,强烈的麻痹感透进身体,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怎么……”锦断皱着眉头,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然后身体一阵阵抽搐,再也说不了话了。两人保持着要将手握在一起的动作趴在地上,彼此看着对方,却什么也做不到。

这种麻痹感非常强烈,根本留一个指头都动不了,但是6苏的意识还是存zài

的。他看见四周的特种兵用绳子降到地上,端着枪朝他走过来。

他们用一个扫描器似的东西照了一下柳梦原的眼睛,然后做了一个手势,有人上前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圆盘状的东西,刺进柳梦原的脖颈。

然后,这些人向6苏走过来,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们被暗算了!为什么这场决战会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结束!包围他们的特种兵数量非常多,那么,其它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特种兵走到6苏面前,用那个扫描器般的东西照了一下他的眼睛,一道刺眼的蓝光闪烁了一下,接着上面传来滴滴的声音。然后那个特种兵又扫描了一下锦断,但是扫描器没有响。

这个人做了一个手势,有人走上前,把同样的圆盘状物体刺进6苏的脖颈,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体一下子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然后,一口尼龙材质的黑袋子罩在头上,6苏被装了进去。

“苏!”锦断突然爆出一声喊叫,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无力改变这个结局了,被特种兵带走时,6苏的内心在疯狂地追问。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荒唐的结局谁也没想到,柳梦原、6苏、耳月刀还有很多妖都被晁家的特种兵带走了,被他们选中的统统是吞妖量达到七百只以上的妖类。

晁家的飞机离开了战场,一直飞到海上,然后进入了一大片卫星无法侦测到的黑域,消失了!

亲眼看着6苏被带走,锦断在静悄悄的战场上绝望地躺着,后来赶来替她拔掉身上的麻痹弹的人是夏萤萤,她是这场劫难中唯一一个逃过一劫的人。

“所有人都中招了。”夏萤萤淡淡地说,“我们去解救其它人吧。”

“为什么会生这种事情。”锦断抓着她追问。

“我不知dào

!”她看着空荡荡的天空,“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吧,我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锦断愤nù

地说。

“谁会甘心呢,先去救人吧。”夏萤萤苦笑了一下。

她俩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就上去拔掉麻痹弹,无论敌人还是自己人,其它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必要再打了。被救的人再去救其它人,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解除了麻痹状态。当锦断找到虫婷的时候,非常激动地把她抱住,她俩居然没有被晁家带走,似乎是因为她们曾经受到过同样的待遇——归零!

只是晁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连那些降临战场的特种兵自己大概都不会知dào



“为什么晁家要来插一手。”集合之后,言斩蝶说。

“队长,这个问题大家都在想。”戴雪说。

“我要去救6苏!”锦断说。

“恐怕是办不到的……”戴雪说,“晁家的人向来神出鬼没,我们从来都不知dào

他们基地的位置,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基地在海外。”

“难道,我们要等着6苏被杀掉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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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的显然是‘归零’!”言斩蝶说,“就像你和虫婷遇到的事情一样。”

“什么是归零?”

“清除掉身体里的所有妖魄,变回妖婴的状态,你要问我晁家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我只能回答不知dào

!”

“这么说,6苏会被变成小孩子?”锦断惊讶地说,“连记忆都全部消失。”

言斩蝶点了点头,锦断眼中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下去,因为这和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不,我要去救他!”她咬牙切齿地说。

第675章

捕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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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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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乔暮

“你是……乔暮!?”

两人呆呆地手指着对方,用极度震惊的口气彼此确认着身份,谁会想到自己的小学同学,被同一个反dòng

组织抓住,关在相邻的两个监牢里,而且还互相帮zhù

着逃出生天!这简直太戏剧性了。

“哈,真是你!”乔暮大笑着拍手,“十几年没见了吧!”

不知dào

天生的还是因为在这里吃不饱饭,她非常瘦弱,削瘦的外形让一双眼睛显得很大也很有灵性,脑袋后面高高的马尾从小学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如果不是这个型,也许6苏不会立即认出她。

四周的警报器还在响,6苏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去救人!”

“救人?”

“这些人!”6苏指了指四周的监牢,“他们可能是我的同类,我要救他们!”

“明白。”

“你用刀还是用枪?”

“都可以!”

6苏抓住她的手,复制了一把枪对她,这个魔术一样的过程让乔暮微微一惊。

此刻警报器响得很厉害,用妖技开门还不如用拳头,6苏一拳轰开了一扇门,里面的人被打开的门弹到了地上,6苏看见他的脖子上刺着妖力约束器,显然是同类。

“别动!”

6苏走过去摘掉了他脖子上的东西,这只妖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得救,非常兴奋地说:“啊呀,我以为我要死了呢。”

“我现在去开门,你恢复一下帮他们摘掉这东西。”

“没问题!”

6苏一扇门一扇门地开,这个走廊呈现弧形,走着走着才现,并不是弧形,它整个是一个圆环,一个没有出口的巨大圆环。

这时6苏已经走回来了,那些监牢里66续续有妖走出来,让其它人帮着解开束缚,有几个是人类,大概和乔暮一样是得罪了晁家被抓起来的。

“这些人就是妖?”乔暮惊愕地指着那些人说,此时一只妖后脖子上的伤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着。

“是的。”

“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她的视线转过来,两个大眼睛盯着6苏的脸,“你居然也是妖啊!我以前怎么不知dào

。”

“这个说来话长。”

这时突然一个人撞过来,6苏猝不及防地被撞翻在地,那家伙骑在他身上,两人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出一段距离,接着结实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

“都是你!”那个大汉揍了一拳,咆哮道,“都是你造成的这一切,现在居然还来救我们!我不要慈悲!”

“给你滚下去!”6苏踢开他,后者稳稳落地,这是一个敌人,想不到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人执著于战场的问题,这个人大概依然相信柳梦原给他灌输的信念,认为是6苏让南方走向失败的。

乔暮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时6苏拨出枪指着那个人:“战争结束了,你还想打架的话我奉陪!”

“耿老六!”一个人从侧面冲过来,把这个挑衅的家伙按在墙上,“你什么疯,柳梦原把我们都卖了你还不清楚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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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帮主出卖我们,是他!”叫耿老六的人指着6苏,“是他害我们被抓的。”

“你tm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另一个人,6苏认出来是北方的战友,咆哮着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柳梦原带你们去死,你还相信他!”

“把你的手拿开!”说话的是耿老六的同伴,“你们这些帮着人类的叛徒!”

“混蛋,我老婆就是死在南方,你们这些败类,我要杀光你们!”

“谁怕谁啊,上啊!”

关押在这里的是南北两方的妖,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但他们的立场还是没法放下。可是现在真的不是闹的时候,6苏吼了一声:“够了!”

所有人安静下来,仇恨的眼神,期望的眼神看向这边,6苏说:“你们以为这里是哪?要解决问题,先逃出这里再说。”

闪烁的红光染在每个人的脸上,这些人刚刚经lì

了残酷的战争,又一起被抓到这里来。终于他们接受了现实,不再争吵。

“你是个头领?”乔暮问。

“不是!”6苏笑了下。

这个环形的走廊非常诡异,根本就没有出口,乔暮把枪塞在身后,四下去察看,6苏则跟在后面。她毕竟是个凡人,这里个个都是极度危险的分子,所以他暂时保护一下她,这个女人对于逃生似乎有着相当厉害的直觉。

这里有一个妖可以在墙上开洞,他按着墙面动了一下妖技,可是却没有生效,他摇摇头说:“这个金属很特别,大概另一面刻了封魔符,妖技无效。”

“你每次被带出去的时候是走哪里?”6苏问。

“不知dào

,每次都是蒙上眼睛的……不过我被带出去的时候,有时候会听见电梯一样的声音!”她的大眼睛转动了一下,落在呈现弧面的墙上,那里有一个门型的洞,洞里依然是金属板。

乔暮加快脚步向前走,如果这里整体是个圆环,那么可以说她走了9o度的角距离,另一个门型的洞出现了。

“现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她问。

“现了!”6苏比划着说,“这个监狱是一个大电梯,套在一个轴上面,可以上下或者左右活动。这个洞和轴上的另一个洞重叠的时候,门就出现了!”

“聪明!”她笑了下。

“但是我们怎么出去!”6苏看看四周,握了下拳头,“真不行,就用暴力破解。这里的人个个是野蛮机器!”

就在这时,地面震颤一下,这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妖身体也随之摇晃了一下,接着这个圆环开始旋转,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门要出现了!

他俩紧张地盯着这个门洞,果然,随着旋转,不一会门洞的右边出现了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变成了可以容人出入的出口。可是出口外面的景象,却让每个人都心惊一下,那里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枪口指着他们。

“杀啊!”积压了怒火的群妖向着这群特种兵冲过去,6苏在后面喊“不要!”的时候已经晚了。

晁家的妖力约束器和麻痹弹太可怕了,其实打不中也没什么,但是在这种狭小的通道里,妖类根本没法闪避。

前面的一排妖中了弹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电流不往地颤抖。6苏大喊了一声:“快退回来!”大家才乱哄哄地向里面涌,躲到子弹打不到的死角处。

这时,一个听装可乐大小的东西掉进门里,从落地的脆响判断应该是铝合金制成的,它在地上旋转着,快喷出气体。

6苏只吸了一点,就觉得头晕目眩!

“是麻痹烟!”有人大喊一声,这个人同时也因为大喊吸入太多而倒在地上。

6苏离那东西非常近,他的身体一阵阵无力,突然乔暮拽着他冲进一个开着门的监牢里,然后把门关上。

“你怎么样!”

乔暮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6苏感觉像在做梦,他晃了晃脑袋,强打精神。这时乔暮从身上撕下一条布,在马桶里浸湿捂到6苏的口鼻上,冰凉的水让头脑清醒,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接着,她给自己也弄了一条布,浸湿捂在口鼻上,因为t恤上的布料原本就不多,这样一撕变成了露脐款。

两人拍在地上,那棕色的气体一点点透过透气窗,慢慢地侵入……外面想必已经全军覆没了吧,晁家的特种兵堵住了门,要怎么出去!

不过,如果现在不行动,等门再次封闭,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我们杀出去!”6苏说。

“正合我意!”乔暮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

“你跟在我后面……”6苏补充了一句,“不管你认为自己多强dà

,我都比你强dà

一百倍,所以你保护自己就行了。”

“吹牛!”

“屏住气,走啦!”6苏深吸一口带着尿骚气的味道,拽着乔暮冲出去。走廊里的人倒了一地,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自保,等逃出去再回来救他们不迟。

地上的人倒的像秋后的麦子一样,戴着防毒面具的特种兵正握着枪,挨个给他们补上妖力约束器,看见两人冲出来,两边的特种兵同时举枪准bèi

开火。

6苏抬枪就射,他们身上也许穿着防弹衣,但是脑袋依然是要害。第一枪打在一个特种兵的脸上,防毒面具被洞穿,他双眼之间开了一个洞,身体仰翻过去。他连续开枪,那些特种兵在没有举枪之前就已经被放倒。

而身后的射击声也是不盈于耳,不用回头看也知dào

,乔暮的枪法非常好!

为了屏住气,所以不能多说话,清理掉前面的人,6苏拽了一下乔暮的手,向着通道口跑去,路上又放倒了几个特种兵。他们当然是精英,但是他们打死也不敢相信,在这个地方居然有人手上有枪,更何况走廊非常狭窄,使得人数众多的特种兵被化整为零,变成一个一个上来送死的局面。

里面的异动惊动了外面的特种兵,他们匆匆向这个通道涌过来,排成两排用枪口对准出口,紧张地等待着……

第678章

乔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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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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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密室

这样的结局对柳梦原而言也许颇为讽刺,当数小时的飞行结束之后,他被几个特种兵从袋子里拖了出来,这里是一个放满各种仪器,像工厂般的地方,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蒸汽炉。晁龙则背着手,面带笑容地盯着他。

“你……”舌头僵的他只能说出这个字,如果不是妖力非常澎湃,其实人根本连说话也办不到。

“这是笔不错的交yì

。”晁龙则笑了下,一挥手,“把他扔进炉子里!”

赤身果体的柳梦原被投进了蒸汽炉,许多穿着白大褂像研究所人员的人开始在炉子四周忙碌起来,这些人是晁家培养的新一代炼妖师。各种药液和铅丹蒸汽被注入炉中,然后在浓氧的助燃上,里面的高温瞬间达到了上万度,在那地狱一样的高温中,迎来自己末路的柳梦原无力地捶击着,出一声震人心肺的咆哮声。

彼时,躺在一个小小监牢中的6苏突然被这声音惊醒,他心中一悸,睁开眼睛。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因为无力而昏迷了过去,被人投进这个监牢时,整个人昏昏噩噩,像做梦一样,此时他睁眼打量四周,这是一个金属制成的监牢,四壁像镜面一样光滑,门上有一个小透气孔,透过它可以看见外面,不过外面也是金属的墙壁。

这个监牢里有马桶(金属制成),有一个简单的床,还有一盏日光灯,整个屋子还算明亮,四壁的倒影中,6苏茫然地坐起,伸手摸了一下后脖颈处,那里紧紧地刺着一个圆盘状的装置,之前打在身上的麻痹弹已经被取掉了。这是一个妖力约束器,一股股地释fàng

着能量,压制着他的力量,他的手脚像婴儿一样无力,根本不可能强行摘下它。

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

之前他隐约听说过晁家在四处抓捕等级高的妖类,扔进炉子中进行“归零”,不用说,锦断和虫婷就是因为受过这样的对待才被洗掉了几百年的记忆。他依稀想起来,那个扫描器扫描锦断的眼睛时没有反应,这么说被抓走的人只有他了!

这一次晁家清扫了整个战场,那么耳月刀一定也没能逃过劫难。他很心焦,却又无法去做什么,便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

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

“归零”就意味着死了,他的记忆不复存zài

,他的人格也会崩溃,旧的自己被摧毁,变回一张白纸。

不过,眼下他却不在乎晁家为什么要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干这件事情,他更想知dào

自己在哪里,要怎么逃出这里。

6苏独自躺在床上,身体的乏力不久让他沉沉睡去,醒来时头上的灯依然亮着,四周听不见任何响动,沉闷的寂静让人狂。6苏从铁床上坐起,粗略估算一下,自己在这里可能已经呆了十个小时,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把他带走,难道说把他抓来是有别的目的,难道晁家也盯上了他身体里这个特殊的妖魄。

种种得不到答案的猜想,更加让人抓狂不已,他站起来,用最大力qì

一拳捶击在墙壁上,泄着内心的不甘。

这一拳居然连一个痕迹都没有留下,不得不说晁家的这个装置非常厉害,完美地剥夺了他所有的力量,当“妖”这个概念被从他身上抽离,剩下的只是一具软弱的躯体,6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无力感!

这时,房间里突然有个细小的女人的声音在说话:“喂,是新来的?”

6苏环顾四周,一开始以为是死在这里的某个冤魂,他现在这个无聊而无助的状态,就算有个女鬼跑来出,他也不会害pà



“说话!”

那个女人的声音说,声音听上去非常遥远。

这时6苏才现,马桶的水面波动了一下,似乎他的房间和隔壁的房间的马桶是相通的,于是在隔音的墙壁之间,这个马桶成了一个简陋的“电话”。

6苏把脸探进马桶内部的空间,洗刷得很干净,没有异味,不过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好像在喝里面的水似的……话说回来,自打他进到这里来,就没有人给他送水送食物,似乎晁家并不是在囚禁他,而是暂时收押他。

“你好!”像打电话一样,6苏说。

“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水面波动一下,那个声音传过来,脑袋放在马桶里,听得更清楚了。

“我?和你一样,是在战场上被他们抓住的。”

“你的话我不太理解,什么战场?什么和我一样?”

“等下,你难道不是妖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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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那个女人大笑了一声,“拜托,我是个人类好不好。不过我听说过妖,一点常识的东西还是知dào

的。”

“你是什么人?”

“我是个队长。”

“队长?”

“恩,我和我的人去找一座塔,一座海里的塔,但是晁家也盯上了这个目标,我们和他们交火了,其它人都死了,我被抓了进来。”

“探险队?”

“你的反应怎么慢一拍啊。”

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嘛,6苏问:“你叫什么名字?”

“面都没见,就开始问名字了?是不是还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啊,对不起,我们还不熟。”

被误会了意思,6苏有点尴尬。

“中国出了什么事情?”女人问,“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

“有一个叫柳梦原的家伙,想把这个国家毁掉,他拉拢了一批妖到处杀戮和破坏……我是站在人类那一边的妖。”

“你的立场很新奇。”她评价道。

“我只是选择正确的道路而已,总之生了很多事情,原本我们已经到了最后的决战,但是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是一只厉害的妖?”

“勉强算是吧。”

“那他们抓你进来是为了传说中的‘归零’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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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怎么知dào

?”6苏惊讶地问。

“和晁家有关的事情,我都知dào

一点,我和他们是死对头……”女人叹息一声,“结果我也栽了。”

“有件事情我弄不明白,如果他们抓我是为了‘归零’,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这恐怕是因为,你的优先级不够高。”

“优先级?”

“你是妖,你理解我的意思。”

6苏想了想,差不多理解了她的意思,所谓“优先级不够高”就是指他身体里的妖魄量不算多,所以被放在后面。这个女人确实见多识广,直觉也很敏锐。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迟早会被人带走,他必须在此之前想办法逃出去。

“你很了解晁家,是吗?”1

3-看網网不跳字。6苏问。

“恩。”

“那这里到底是哪?”

“大概是一个海岛,位置应该在南太平洋!”

“有办法逃出去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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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仿佛这句话很搞笑似的,女人大笑一声,“你觉得我为什么在这里呆一个月,等着和你生一段监狱中的感情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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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这么说,这个女人是真的被囚禁,和他们的待遇都不同了,6苏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可悲。

两人又沉默下来,6苏背倚在马桶旁边的墙壁上,对面墙上照见的自己模样狼狈,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撕烂了,上面还有烟火的痕迹。

归零!

这个结局就像一个漩涡,他无法逃离,不知dào

自己被变回一个婴儿之后,锦断能不能找到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不,其它的妖也许会被打回妖婴状态,但是他却是一个特例,因为他身体中的妖魄是后来才得到的,被变回妖婴的那个人,从里到外都不是自己了。那么,“6苏”这个存zài

将永远被抹消掉。

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就这样坐在冰凉的地上,也许过了五分钟,也许过了一个小时,马桶里再一次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聊天吧。”

“你还有心情聊天?”这一次6苏没被脑袋塞进马桶里说话,没想到对方居然也能听见,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有那样做,只是像现在的他一样靠坐在墙上罢了。

“太无聊了!”女人说,“整整一个月,我只能想象着死掉的朋友,和他们说话,让自己不至于疯。”

“朋友死了,你很难过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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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已经习惯了。对了,刚才我吃饭了,是煎面包、鸡肉和橙子,这里的伙食是唯一可以期待的事情。你那边吃的是什么,我听说你们妖的食量很大,晁家送给你们的饭是双份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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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苏感觉腹内一阵空虚,女人说的几样食物让他流口水:“我什么也没有!”

“啊……”女人微微惊讶了一下,旋即像理解了,“这样啊!”

“他们为什么要囚禁你这么长时间?”

“因为他们想要我。”

“你被哪个富公子看上了?”

“怎么可能,不是我自夸,我还算有点实力的,他们想让我为他们做事。晁家控zhì

人的手段非常厉害,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会被带进一个小房子里,锁起来,然后……”女人顿了一下,“算了,我不想提这些屈辱的事情。总之,他们折磨我,想让我屈服。”

“你没答yīng

?”

“那个时候,我离崩溃已经不远了!”深深的叹息,“也许再多折磨我一天,我就会答yīng

,不过偏偏这个时候,他们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了,那大约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

“我懂了。”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晁家就开始计划这次大抓捕,这个女人才侥幸地得到一段可以喘息的时间。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个女人比较幸运,现在看起来,是自己比较幸运,长痛不如短痛。

“说说你吧。”女人说。

“我……”6苏抱着膝盖,呆了呆,能想起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有个喜欢的人。”

“表白了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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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计划生孩子的事情。”

“你老婆?”

“已经算是那种关系了吧,晁家把我抓起来,但是没有抓她。原本我想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就和她躲得远远的,过平静悠闲的生活,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结果我被抓到了这里。”

“生离死别?”

“是,生离死别!我不怕死,不过我害pà

她一个人伤心。你知dào

吗?她有过一段非常痛苦的过去,后来她喜欢过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死掉了,直到遇到了我,现在又要失去我,不知dào

她会不会疯。”

“她应该会很伤心,不过不会疯吧,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不知dào

她。她上一次失去理智,杀掉了几万人!”

“我的天!”

以人类的视角看,这种事一定非常可怕吧。

“你爱上的是一个女魔头?”女人的口气非常惊讶。

“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厉害厉害,你们俩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是啊,确实很精彩。”6苏干笑一下,看看空荡荡的四壁,在这里他不可能从容地讲述自己和锦断的事情了,另一方面也不愿意说,只会让心情更差。

他突然想,也许可以让这个女人给他带点遗言,毕竟她不会被杀,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太现实。

“那,做一只妖是什么感觉?”女人问。

许久之前有人问过6苏一样的问题,那个时候他的回答是“很辽阔”,不过现在心境变了。看着自己的手掌,看着这个过去可以握断钢铁而此刻连鸡蛋都捏不碎的手掌,身而为妖的种种往往隔世的回忆,从没有看得如果清晰。

“很强dà

,又很无奈;很辽阔,又身不由已。但是能遇见了她,所有一切痛苦又都是值得的,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做妖。”

“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也还会当一个探险家。”6苏的慨叹,仿佛也触动了那个女人心中的某个地方似的,她如此说道。

沉默片刻,女人突然好奇地说:“对了,我有一个很傻的问题,你如果是妖,为什么不把墙撞穿逃出去。”

“拜托,我现在的力qì

连饮料瓶都拧不开。”

“为什么?”

“我脖子上有个东西,是约束我的力量的,我现在四肢无力,根本没可能逃出去。”

“等下,这个东西是什么样的!”女人的下半句话让6苏突然充满希望,“也许我们有可能逃出去!”

第676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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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乔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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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突围

当堵在通道口的特种兵看见6苏出现一起开火的时候,他复制了一辆横着的汽车来当盾牌,然后重重一拳砸在汽车的底盘上,用整辆车撞了过去。这一幕对那群特种兵和乔暮来说都是一样惊悚,后者吓得捂了一下嘴:“你为什么可以变出汽车。”

“一会再解释吧!”6苏说着向汽车的油箱连开了两枪,轰然一声,爆zhà

把几个特种兵全部吞噬了进去。

这个通道的地面是那种镂空的铁板,两边堆着许多铁箱子,6苏说了一声“走!”拽着乔暮冲过汽车的残骸,地上还有几个没死的特种兵,抱着腿在那里呻吟着,不过他并没有给他们补刀,剥夺战斗力就可以了。

前面再没有阻碍,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空间,有很多通道,跑着跑着转角处听见急促的跑动声,两人像特工一样贴在墙上,手握着枪,乔暮说:“喂,给我弹荚,没子弹了。”

他把手放在她的枪上,动妖技:“有了!”

乔暮不大相信地打开看看:“真的啊!”

听脚步声,这一次杀过来的人很多,而且转角处的通道比较宽阔,故伎重施未必能全部摆平。6苏问:“有别的通道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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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是这里的导游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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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撤!”

6苏复制了一辆车把路口堵住,然后两人走了另一条道,两人奔跑在铁板上的声音非常响,转过一个弯,前面却是死路。

“再撤!”

“等下!”乔暮说着把枪掖到身后,上前去检查墙上的透气扇,“你能打开这个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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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6苏轻轻一扯,方形的透气扇被整个取了下来,后面是一条垂直的通风管道,空间非常开阔,而且有一排铁制的手扶梯。

两人爬进洞里,下面透着亮光,6苏准bèi

向下走,乔暮却说:“往上!”

“去上面干什么?”

“你傻啊,我告sù

过你,这里是一个海岛。所以这里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建筑,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建筑。”

“难怪没看见窗户!”

“走吧!”

“到我背上来。”

“这个时候还想揩油?”

“唉,这样度更快啊,上来吧小姐。”

乔暮扒在6苏的背上,他说了一声“抱紧”,便向上一跃,用手攀住扶梯,再次跳跃,这样的移动方式比爬梯快许多。这个管道非常长,可见这整个建筑的规模有多庞大,大概已经到了安全距离之后,6苏停下来说:“我不能就这样走!”

“你还要怎样走?”

“我有个朋友也被抓了,我要救他。”

“朋友?同类?”

“是的!”

“不是我泼你凉水,我们能逃出去就不错了,你以为晁家是什么样的对手!先顾自己吧。”

“如果你的队员被抓,你也是这种态度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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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死了!”乔暮冷冷地说。

“对不起!”

“我知dào

了,先去救你的朋友吧!”

“恩!”

也许耳月刀已经被归零了,不过6苏不想就这样放qì

希望,他再次向上攀登,透过透气扇向外看,那是一个研究所一样的地方,几个白大褂正在走来走去,或者在电脑前忙碌着。6苏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一个人问路,而这些人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6苏把乔暮先放在手扶梯上,跃起来一脚踹开透气扇,就地一滚,里面的人看见他突然闯入,先是尖叫,然后有人已经抓起一把手枪向他开火,身后的乔暮喊了一声“危险!”6苏像鬼魅一样窜到开枪者的身后,用枪把一砸他的脑袋,这个研究员已经倒在地上,接着其它人接二连三地倒地,根本看不清他的影子。

而最后一个人想要拔腿跑路时,一把枪已经顶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吓得把双手举起。这时乔暮冲进来,先确认一下角落里没人,然后走到6苏旁边。

“刚才的‘救命’是你喊的?”6苏问,“多此一举!”

“人类的正常反应吧。”她翻了下白眼,“谁知dào

你度这么快。”

“我啊,就是中枪也不会死,我比你想象得强dà

一百倍。”

“是是,不用再强调了,干正经事吧。”

“两位要做什么?找人吗?”1

3-看網网不跳字。那个吓呆的研究员说,从6苏只是打晕他们而没有杀人这点,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他的动机了。

“没错,我找耳月刀!”

“我不知dào

这个人。”

“是被你们抓进来的妖。”

“稍等,我可以用下电脑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不许耍花样,我不介yì

杀人。”

“知dào

知dào

!”他唯唯诺诺地答yīng

着,走到电脑前才把双手放下,然后动手检索起内部资料,黑色的背影上不断有数字和字母滚过,他切换到另一个界面,用语言说:“找耳月刀这个试验对象。”

他说的“试验”两字6苏稍稍有点在意。

一秒钟后,耳月刀的资料被调了出来,妖技妖龄还有属性等等写得一清二楚,这样翔实的资料他们怎么会弄到。他向后看,最后说:“对不起,他已经被归零了!”

“什么?”6苏不敢相信地说。

“他已经被……”

“操!”6苏重重一拳砸在旁边的仪板上,立即砸凹了进去,火花滋滋地爆响,把那个研究员吓得身体一颤。

果然还是来晚了,他非常沮丧。

“晁家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起来归零,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乔暮问。

“我……我不知dào

,我只是一个下层炼妖师。”

“地上躺着的这些人呢?”

“没有人知dào

,每个人只负责一部分工作,真zhèng

握着秘密核心的是晁家的上层人员。”

“你们这么做已经多久了。”

“十年!”

“十年?”这个时间让乔暮非常惊讶,这时6苏却说:“算了,我们走吧。”

“好吧。”

6苏一抬手,把这个家伙也砸晕了,然后两人又钻回通风管道里,6苏一言不地爬了一段时间,又停下,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你在什么呆?”

“十年!”6苏说,“晁家已经这么干了十年,很多妖都被归零,然后送回去,但是我们中的大部分却浑然不觉。”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他们在大量收集妖魄。”

“那是什么?”

“以后再解释吧!”

晁家盯上的目标全部是妖魄量达到七百只以上的妖,显然是通过这样一个过程收集他们身体中的妖魄,这是6苏的直觉,但是解释不通的疑点还有很多。也许这个秘密不可能在眼下弄明白,他也不想去弄明白,耳月刀被归零的事实让他非常沮丧。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传来机械的声响,上面的通道被封死了,接着下面的通道也被封死了,他们就好像突然置身于一个密封的罐子中一样。

“糟了!他们现我们在这里了。”

“到我的背上,我带你出去!”

6苏驮着乔暮,向上一跃,跳到那个铁板下方,当他把手按在上面动妖技时,却现妖技没有作用,显然这东西上面刻有封魔符之类的东西。

铁板很厚,但是可以砸开,但是攀附在手扶梯上没法使出力qì

,6苏说:“从这里到上面,大概有多远的距离。”

“我刚才看了一下,大概有一百米!如果这样的铁板是等距出现的,那我们大概还要突pò

四块。”

“恩。”

上战场之前他摸过很多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包括磁性炸弹。6苏复制出几个磁性炸弹贴在上面,设定为十秒钟爆zhà

,然后背着乔暮跃到下面,把她保护住。上面突然出轰然巨响,和设想的稍有不同,整面铁板并没有被炸掉,只是炸开了一个洞,像子弹在罐头上打穿的洞眼一样。

“走!”

6苏背着乔暮作z字型跳跃,钻进洞里,果然上方还是挡路的铁板,他如法炮制。这一次把乔暮抱紧的时候,她说:“你确定不是在占我便宜?已婚男士。”

“你觉得这个情况,我还有心情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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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们的关系很烂吧,全班去电影院,男生和女生手拉手的时候,你都不愿意和我拉手。”

“你记错了,我非常愿意,但是你不愿意。你那个时候非常凶,男生都害pà

你。”这时上面传来爆zhà

的声音,“走啦!”

“其实你当时想拉手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乔暮笑了一下。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隔了十几年,你确实是乔暮,不过又好像是另一个人。”

“我变了?”

“肯定变了!”

“你也是,以前你非常胆小,还爱哭。哈哈!”

连续突pò

三层铁板,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乔暮说:“里面的动静外面一定听到了,如果我们就这样上去,你猜会遇到什么?”

那肯定是围满管道出口处的特种兵,居高临下的话,6苏就是再强dà

,可能也无力回天了!

乔暮继xù

说:“所以,我们走其它的路出去吧。”

6苏的视线落在侧面的透气扇上面,那后面有灯光隐约透进来。

第679章

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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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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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逃脱

“也许我们有可能逃出去!”那个女人的话让6苏突然充满希望,他突然跳起来,问:“什么办法?”

“你先别着急,把那东西的样子描述给我听。”

“好,等下!”

四周的墙壁都像镜面一样光滑,此刻倒是非常方便,只是想看见自己后脖子上的东西稍有点困难。6苏站到房间的正中央,背对着灯光,虽然身体非常虚弱,但是强的视力还是存zài

的,他盯着双重倒影的镜面,清楚地看见那东西大概有一个听装啤酒的截面大小,材质应该是黄铜,上面有一红一绿两个光点在闪烁,下面有一串英文,看不清楚写的什么。

把这个东西的外观告sù

那个女人,她沉吟片刻,说:“侧面是什么样子呢?”

6苏摸了一下,侧面冲上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孔,便说:“有个孔!”

“哦!”

“你懂这个东西的原理?”

“我就是懂枪的原理,也不能让自己免役子弹啊!更何况我不懂!”女人笑了下。

“靠,不懂你还说有办法出去了。”

“其实我见过这东西一次,是我被抓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大箱这种东西,有士兵正在搬它。我想起来了,这东西不使用的时候,上面是插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环的。”

“插在这个眼儿里?”

“没错,我猜应该像手榴弹的保险一样,那个金属拉环插在里面的时候,可以关掉它。”

这倒是简单明了,6苏看看四周,这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要是他是个女人,bra上面的铁丝也许可以利用一下,可是身上的金属物件只有扣子,枪不知dào

是被拿走了,还是被抓的时候掉了。

知dào

这个事实,反而更加苦恼,6苏抓着脑袋,泄着情绪。这时那个女人说:“用水试试看。”

“你说什么?”

“那个金属环应该是一个导体,也就是说,有一个导体插进这个孔里,就可以关掉它。现在能利用的只有水了,对了,还有你的头,和身上的衣服。”

“我明白了!”6苏称赞一声,“你的思维好活跃啊。”

“探险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遇到,所以要学会利用身边的东西。”

“恩!”

“我问一下,只要把它关掉,你就能逃出去了,对吧!”

6苏看了一下铁门,回答:“应该可以……我开始吧。”

“记得过来放我出去!两个人一起逃,胜算也比较大。”

“一定!”

不过眼下这个主意管不管用还不知dào

,6苏从身上撕下细细的一小条布,沾了沾马桶里的水,自从进来到现在,滴水未进的他也没有上过厕所。然后他双手背在脑后,试着将这个布条插进孔眼中去。

那个孔眼非常小,他耐心地试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dào

失败了多少次,终于塞了进去,但是因为布条太软,根本挤不开里面的簧片。无论怎么试还是办不到,6苏不禁烦躁起来,重重地捶了一下墙壁。

“你是在欢呼,还是在懊恼?”女人问。

“你觉得呢。”

“别灰心,加油!”

“谢谢!”

6苏深吸了一口气,让躁动的心情平静一点,耐着性子继xù

试下去。实jì

上,孔眼里面有两个紧紧扣在一起的簧片,只要把一个导体刺入其中的缝隙,插到正中间的一个孔中,就能关掉这个装置的机能,可是软软的布条根本不可能穿过其中,这两个簧片成了他眼下最大的阻碍。

手举了半天,胳膊又酸又疼,6苏甩了甩手臂,让血液活络一下。他有点灰心,但是不打算放qì

。以前他听说过一些越狱的故事,在监狱里可以利用的东西非常少,没有牺牲的觉悟,是不可能换取自由的,比如有一个外国人日居月累地积攒牙线,用它们编成一根绳子越狱,这根细细的绳子攥在手里,会像刀子一样勒开皮肉;还有人用勺子挖掘十年,挖出一条地道越狱。

相比较之下,现在这点胳膊的酸疼根本不算什么,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快点逃离这里。

6苏突然想到,如果柔弱的布条不能通过,那水呢?他把布条在马桶里重新沾了沾水,按在那个小眼上,往里面挤水,关掉它也好,弄坏它也好,只要它不再约束自己的妖力就可以,这个办法确实很乱来,但却是6苏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水滴一点点涌进机器中去,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后来6苏听见里面传来滋滋的声音,接着他感觉到这个金属装置开始微微烧,好像内部生了局部短路。很好!他振作起来,继xù

一点点地向里面滴水,那滋滋的声响越来越大,它的温度也在升高,烧灼着6苏的皮肉,非常痛苦。

强忍着灼痛,他继xù

干下去,当滴入装置中的水滴达到一定程度,量变引起质变,突然嘭的一声,这东西生了小规模的爆zhà

,强烈的烧灼感通过连接身体的倒钩传进了肉里,巨大的痛楚让6苏倒在地上,他紧紧捂着嘴以免叫出声音。

“怎么了?”女人应该听不见这边的声音,但她似乎感觉到了这边有情况。

强忍着痛苦的6苏无法回答,这个装置在爆zhà

之后不断地漏电,电流一股股透进皮肉,他甚至闻到了皮肉被烧焦的味道。电流直接刺激颈后的神经,强烈的痛楚进入大脑,6苏紧紧咬着自己的手,咬到出血都浑然不觉。

痛苦中的时间格外漫长,不知dào

是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装置的漏电停止了。6苏突然感觉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就像饱饱睡了一觉似的,手脚格外有力qì

。他伸手摸了下后面,装置已经烧得烫,四周的肌肤被烧黑了。

他一使劲,猛力拉扯这个装置,它下面的倒钩扎得非常深,当它被强行剥离身体的时候,真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最后6苏出一声叫喊,把它拽了下来,看见上面的倒钩自己都吓了一跳,足以十公分长!上面还带出了一些鲜血和碎肉,看着格外恶心。

扔开这东西,6苏靠坐在墙上喘着气,身体中的妖力在一点点充盈着,脖子上的伤口也开始修复。

对了,可以使用妖技了!

6苏伸出双手,非常激动地放在地面上方二十公分处,双掌掌心倾向下,然后他低低地念了一句“倒转!”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面汤诱人地红,足量的面上面摆放着切好的牛肉片,一片压着一片,还撒着葱花,看上去让人垂涎三尺。

这是今天早上(也许是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虫婷为他们做的牛肉面,在这个冰冷的监牢中还能吃到它,真想把虫婷紧紧地抱住,感谢个一百遍一千遍。

他又复制了一双筷子,小心翼翼地端起面碗,好像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然后吸溜吸溜地大口吃起来。暖暖的面汤流进胃里,全身上下都温暖了起来,真是爽到家了。

“你在干什么?”那个女人见这边半天没有动静,便问了一声。

“吃面!”6苏口齿不清地答。

“吃……吃面?不是吧!”

懒得跟她解释了,此时他只想沉溺在这碗面里。最后整碗面被他吃空了,还想再来一碗,但是想到马上要逃跑了,肚子吃太饱不好,便作罢了。

复制出来的东西,也只不过让肚子充实一点罢了,其实和吃棉絮没有区别。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愉悦。

6苏摸了一下后脖颈处,伤口已经修复好了,他把自己的衣服修复了一下,然后变出双枪挂在身上,下一步就要逃出这里了。

“我准bèi

好了!”6苏说。

“打破墙的话会引起警报,守卫要是赶过来就麻烦了……要么你动作快点,要么你用别的办法开门。”

“别的办法?有!”

这扇门在三天之内一定开过一次,只要把它倒转到那个状态就行了。6苏走到门前,把手按在门锁上,动了妖技。

喀嚓一声,门打开了,这是一个电子锁。打开它并没有触什么警报,6苏走到外面,看见走廊的四壁都是金属,另外这个走廊呈现一个微微的弧度。

走廊的一面什么也没有,而另一面,一个监牢挨着另一个,他听见头上有轻微的机械转动声,一抬头看见是摄影机,一抬枪将它打爆了!

反正已经暴露了,动作要快一点了!

枪声惊动了监牢中的人,有一些扒在小小的透气孔上,不安地向外张望。6苏走到隔壁的监牢,把手放在电子锁上,可是却无法打开……这个锁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开过了!

“你出来了?”

门里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沉着,也很悦耳。

“推后!”6苏说。

“恩!”

仿佛是为了泄心中积压的怨气,6苏重重一拳打在门锁上,砰的一声巨响,这扇门开了,同时四周警报声大作,红色的警戒灯闪烁起来。

“快点!”6苏喊道。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紧身的t恤衫和一条磨边的牛仔短裤,外面罩着一身窄小的皮夹克,晁家虽然囚禁她,却没拿走她的衣服。她瘦弱的身姿有一种英武的气慨,女人一边向外走一边低头扎着马尾辫,她只用一只手就把乱糟糟的头盘起,束在脑后,看样子是常年扎这样的型早已经习惯。

准bèi

完毕的时候,她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楞了一下。这张脸6苏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绝对不可能是擦肩而过的程度,脑海中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出来,还没来及叫出口,女人已经先开口了。

“你是6苏!?”

“你是……乔暮!?”

第677章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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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空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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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o章

空遁

两人揣开透气扇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和闯入的人都惊讶了一下,里面居然是一对母子坐在宽畅的沙上看影碟,这间房子装饰得古色古香,沙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插着柠檬片的冰饮。6苏以为这里是一个单纯的军事机构,原来还有这种住宅区。

那个**把孩子紧紧抱住,对两个持枪的“歹徒”说:“你们要干什么?”

“问下怎么出去!”6苏说。

“外面有电梯!”她紧张地说。

“谢谢!”6苏抓起那杯冰饮,边走边喝,空杯子放在门口的花盆架上。他踹开房门,外面是木质的楼梯道,还有一个旋转楼梯,居然还是个复式建筑,下面正在打扫的保姆看见两人从主人的房间出来,吓得拖把掉到地上。

他俩没有理睬这个保姆,一直走到外面,走廊尽头果然有一个电梯,是那种折叠门的。上了电梯后,乔暮说:“我们可能大意了。”

“为什么?”

“那个女人会把见到我们的消息说出去。”

“无所谓了!”6苏按了朝上的按键,电梯上的数字全是负的,这里果然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建筑。

当电梯到达地面,6苏做手势示意乔暮贴着边,打开门的时候,外面有两个保安一样的人,他们刚刚叫出声,6苏已经扑过去,击晕了他们。

“走!”

穿过走廊,是一个华丽堂华的大厅,铺着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板,上面有一盏多枝吊灯,这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我背你冲出去!”

“恩!”

背上乔暮,6苏一口气冲出十米远,外面正是黑夜,四周是海浪拍岸的声音,这果然是一个基地,刺目的探照灯在四下扫视着。

被甩在后面的特种兵向两人开火,6苏背着乔暮跃过了一排集装箱,一跃跳到哨岗上,击晕了里面放哨的士兵。

从这里居高临下,整个基地的格局一览无余,这种规模完全可以媲美正规的军事组织,地面上有很多持枪的特种兵正在向这边围堵过来。乔暮指了下远处,说:“那里有飞机,我们可以开直升机跑路。”

“你会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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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我。”

“ok,坐稳!”

6苏一跃而下,背上驮着人没法用翻滚来缓冲,只能让身体下蹲稍稍降低一点下落的势头。那些围堵过来的特种兵大喊着:“他们在这里!”子弹像一条条火线朝他们的方向打过来,这一次他们用的是实弹,一子弹打中6苏旁边的集装箱,那里已经爆开一个可以塞进拳头的洞眼,看来这一次晁家已经把他们视作威胁,打算消灭掉。

6苏没自信能正面对付这么多人,他跳下来,借着集装箱的掩护向机场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不断地复制出导弹镖,朝这些人扔过去,可是没有设置程序,这些导弹镖也仅仅是在空中乱飞,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两拔人一左一右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开枪,6苏说了一声“抓紧!”然后扔开枪,用四肢狂奔起来,这种野兽般的冲刺把后面的人远远甩开,连基地四周的探照灯也跟不上他的度。终于前方出现了一道铁丝网,6苏高高跃起,跳了过去,一排排飞机停在那里。

特种兵被甩开的距离大概为他们争取到了一分钟的时间,他带着乔暮在机群中间跑来跑去,乔暮说:“上这一架!”

“恩!”

这是一架武装直升机,体积比较小,可是并没有装载武器,他把乔暮送上去,对她说:“你来启动,我去引开他们,不用等我。”

“我知dào

!”

突然后面一声断裂的巨响,有一辆卡车撞开了锁住的铁网门,接着从上面跳下一群士兵,端着枪向边边冲过来。比预想中要来的早些,6苏从飞机的下面接近他们,当一个士兵的手电照见他时,6苏突然跃出来,窜到这个士兵的身后,夺过他的枪。

“他在那!”其它的士兵大叫起来,向这边开火,6苏用这个士兵的身体当成掩护,密集的子弹把他打得身体不断颤抖,爆出一片血雾。6苏将冲锋枪从这个人肉护盾的腋下伸出,向着对方开火,中枪的士兵立即倒地,有一些被打中的时候,紧紧按住的扳机还没有松开,一边倒地一边对天放枪。

密集的机声在机场上传来,附近停靠的几架飞机也被殃及,打碎了玻璃,打烂了机翼。当手上抓着的人肉护盾已经被扫射得快要烂掉时,6苏扔下他,向侧面一滚,消失在一架飞机的下面。然后,他借着飞机的掩护,用冲锋枪扫射那些士兵的腿脚,当他们中枪倒地时,再一枪结果掉他们。

几十名特种兵,眨眼之间被*掉了,正在启动飞机的乔暮回过头,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用嘴型说“goodjob!”

这一幕把卡车司机吓坏了,他冲下车,尖叫着跑掉了,奇怪的是,之前追赶他们的那队特种兵居然没有冲进来,难道是知难而退了。

6苏在飞机下面匍匐着,地上到处是尸体,摆出各种死状,鲜血染红了混凝土的地面,他谨慎地用枪瞄准四周,查看有没有人接近过来。

机场另一边临海,所以追兵只能从正前方进入,他的注意力过多的放在前面,因而忽视了身后,突然他听见背后有一声响动,回头一看有一个魁梧的光头男站在那里,他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6苏没来及开枪,已经被光头男抓住脚踝,强行拖了出来,然后倒提着他扔向一架飞机。剧烈的撞击从身后传来,机身被他撞得瘪进去一块,而且还是保持着头下脚上的姿势,他狼狈地滑下来,这时那个光头男已经高高跃起,从这个跳跃的高度看,他是同类无疑。

光头男来了一记膝击,6苏赶紧滚开,他的膝盖把地面撞碎了。这个人的身体有多硬啊,难道是被晁家改造过的妖类?

明明身体承shòu了强dà

的反震力,先站起来的却是这个光头男,他像抓小鸡一样抓起6苏,向外一扔。6苏被扔出去的刹那,反握住他的手腕,身体飞出去的力量拖得光头男向前趔趄了一下,接着6苏把他反扔出去,然后狂暴地扑到他的身上,连续出拳,猛揍他的面部。

第三拳落下的时候,突然觉得拳头一阵刺痛,向下一看,光头男的脑袋居然像刺猬一样长出了尖刺。意识到不好,6苏感觉跳开,地上的光头男转眼成了一个可怕的刺人。

这个刺人咆哮一声,扑向6苏,被那东西抱住的话,会被活活扎死的!6苏一抬手,危急时刻几乎来不及思考,想也不想就使用了最大程度的复数动,一瞬间手掌前方涌出汽车、冲锋枪、冰箱、石块,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变成一堵墙,刺男撞上的瞬间,这堵怪墙也变形崩溃了。

埋在一堆物件中的刺耳一时半会没法爬出来,6苏挑了一个不算大的直升机,举起来,出一声厉喝,朝着刺男掷过去。他不指望用这一下砸死他,只是在拖时间,现在这个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的状态,和这个改造过的妖类厮杀是毫无胜算的。

“快上来!”乔暮喊道,直升机此时已经完全启动,正在一点点升离地面。

“来了!”

6苏跑过去,直升机越深越高,他一跃攀住起落架,这时后面的刺男震开埋住他的东西,像一头凶兽般冲过来。

6苏攀在起落架上,复制出一把冲锋枪,对着这家伙不断开枪。可是子弹打在他身上好像只能伤到皮肉,顶着汹涌的扫射,刺男越逼越近,最后一跃而起向他们的直升机扑过来!

抱着必死的决心,6苏对着这家伙长满尖刺的脸重重打了一拳,反震力使得直升机摇晃了一下,不过刺男也被打了回去。落回地面的刺男只能无奈地看着这架飞机越飞越远,最后离开了这座海岛,他恶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做了一个示威的动作。

6苏爬上飞机,看看自己的手臂,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这些硬针一直刺进了肌肉和骨骼里,有一处是从手腕斜着刺进去的,贯穿了小臂的肌肉。伤口疼得好像被很多虫蚁噬咬一样。

“你受伤了?”乔暮回头说。

“好了!”6苏摆了摆手臂给她看,上面只有一些残存的血迹。

“哇,好方便啊。”

危险应该过去了,6苏复制了一根烟,还有打火机,躺在那里抽着烟放松神经,夜晚的海面上波涛阵阵,海风从打开的机舱门透进来,带着一股腥咸的味道。

他仰躺在那里叼着烟,世界在眼中是反转的,海岛基地渐渐远去,变成了一片“星光”。一星红蓝闪烁的“星光”向他们移动过来,它们度很快,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螺旋翼呼啸声,这些红蓝闪烁的光点渐渐挤占了后方的大片天空。

“糟糕!”6苏坐起来,“是直升机!”

第68o章

空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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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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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往事

“糟糕!”6苏坐起来,“是直升机!”

“我也有个坏消息。”乔暮冷静地说,“咱们没有任何防御性武器。”

蛮力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比如他们现在的处境,身在茫茫海洋之上,而后面是装载着可怕武器的直升机群。6苏正在盘算要怎么用一连串华丽的空中跳跃解决掉这些飞机时,乔暮突然说:“我已经设置了自动驾驶,我们跳海!”

“跳海?”

“唯一的办法了,走!”她手里抓着两个小型的氧气罐,是飞机上自带的。

这个时候她的果敢才显示出来,乔暮没有一丝一毫犹豫,拽着6苏向着下面的茫茫大海跳去,身处黑暗中,而且加上距离太远,追兵根本不知dào

这架直升机上的人已经跳下去了。两人落进大海中,四面八方一下子被黑沉沉的海水挤占满,海水很温暖,但一想到这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实在是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6苏可以在水下闭气十分钟,不过游泳就不咋行了,这时乔暮把氧气罩扣在他脸上,然后拽着他向上游去,很快两人破水而出,上方的机群已经气势汹汹地开了过去。乔暮的脑袋浮在水面上,6苏却把握不住浮力,身体一会浮上来,一会沉下去,他不解地问:“你怎么能停在水上不动的,身上带着葫芦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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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学过踩水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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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学过几个简单的游泳动作。”

“很简单的,双脚像上楼梯一样,就可以停在水上了。”

“是吗?”1

3-看網网不跳字。6苏狐疑地试了下,渐渐稳住了身体,“感觉真不错!”

“嘿!”

两人看着机群的方向,突然它们射了两枚导弹,前方的天空突然传来刺目的火光,爆zhà

的声音像一声滚雷,耀眼的火焰照耀中,直升机的残骸慢慢坠落,最后落进了大海,消失无踪。而天上的飞机也调整了方向,回到海岛上。

明明知dào

自己现在小得像豆芽一样,但两人还是等机群驶过才说话。6苏说:“你准bèi

从南太平洋回到大6上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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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好kàn

地笑了下,大大的双眼依然是那样有神,“对了,你刚才一直使用的能力是什么?你好像可以凭空变出东西来,变个船出来啊。”

“我这个只是复制而已,没有摸过的东西变不出来,而且复制体只能存zài

三天。”他突然想,如果在海上漂的时间过三天,那他除了复制海水就什么都变不出来了,“三天之内,如果能找到一个岛,我们就有希望。”

“这里是远海,希望不大。不过我们能活下去的。走啦!”她开始游泳,6苏跟在后面,这里有一条洋流,顺流而行度还算快,但愿这条洋流能把两人带到一个小岛或者6地。

虽然危险依然没有摆脱,不过逃出了那个海岛基地,6苏的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

为了保存体力,两人一直没说话,唯一一次对话是6苏问她:“你那个时候如果没走,我们会成为朋友吧。”

“也许吧,不过我们的性格能合得来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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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曙光把海面染成了一片玫瑰色,6苏胡思乱想着,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是他上小学三年的时候,乔暮成了他的同桌,那个时候的她还是眼睛大大的,梳着一个高马尾,衣服整整齐齐,是老师经常夸奖的好学生。

她就像个骄傲的公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对待男生更像对待垃圾一样,6苏亲眼见过她把几个惹火她的男生叫到操场上,揍得满地找牙。

两人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喂,你占到我的地盘了!”“作业交了吗?”1

3-看網网不跳字。这种,虽然是同桌却彼此没有一点好感,特别是6苏看上去是个非常软弱的男生,她看着6苏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让人不爽的不屑。

这样的眼神唯一一次生变化,是有一次楼上掉下来一个花盆,正好命中一个同学,他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大家吓坏了,连肇事者本人都吓哭了。当时是中午放学之后,老师们已经走了,这些吓呆的小学生既不知dào

去找大人帮忙,也不知dào

打急救电话。

6苏也不知dào

当时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跑过去帮忙,因为老爸是小说家的关系,这种急救知识他恰好接触过。他把衣服脱下来裹住那个男生脑袋上的伤口,然后把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使流血的部分抬高以减少流血,同时不太熟悉地找到他的颈动脉,用手压住,血染了6苏一身,他向旁边吓呆的同学大喊:“快去打电话!”

结果没有一个人响应,有些女生甚至吓哭了,这时乔暮走上前说:“我去!”

两人眼神相交的时候,彼此看见的是大人一样的认真,那个时候他们才十岁。

“快点!”

“知dào

!”乔暮跑开了。

因为处理得当,这个同学没有大危险,第二天老师表扬了他俩,乔暮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很勇敢!”

“哼,你才知dào

啊?”嘴上虽然装出不屑,不过6苏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之后两人的关系还是老样子,没有生质的变化。三年级下学期,学校附近的巷道里多了几个混混,每天在那里勒索小学生的零用钱,结果长相软弱的6苏成了他们的对象,他们的手段是围住他,然后拍着肩膀说一些亲昵的话,比如:“小dd,这么晚才回家啊,爸爸不来接你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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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进入主题:“能借点钱花花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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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给,他们就凶相毕露开始搜身,实在没有就拿走几本书或者铅笔盒,让他明天带几块钱来赎;要是给了,那就还是下次,下下次,从一块展到五块十块,还威胁说如果对大人说就打断你的腿。

现在想起来,这样的混混实在是非常恶劣,非常下作,不过对于弱小的十岁孩子来说,这样的勒索却是让他们坐卧不宁的。

6苏被勒索了几次,这些人要他下次带十块钱来,那几天他一直惴惴不安,也许是受到电视的影响,他从家里偷偷拿了一把螺丝刀,准bèi

明天和这些坏人来硬的。结果第二天他亮剑的时候,就挨了一巴掌,那个混混头捉着他的螺丝刀,乐不可支地说:“你用这个就想杀人啊!老黑,给他看看真家伙。”

旁边一个黑瘦混混亮出一把弹簧刀,混混刀接过来,拍拍6苏的脸:“明天再不带钱过来,我就割掉你的鼻子,听见没有。”

刚才挨过巴掌的脸上还火辣辣的烧痛,冰凉锋利的刀子出啪啪的声响拍打在脸上,仰视着这几个山一样高的大人,看着他们鄙薄的笑脸,还有叼在嘴上的烟头,一种无力的屈辱,一种压迫的恐怖袭上心头,6苏突然推开这个男人,向着巷道的另一边疾跑过去。

“**,追!”

混混头一声令下,那些人扑了过来,大人的腿脚总比小孩子迈得宽,几步就赶上了6苏,一个人捉住他的书包把他拽回来。

他们把他按在墙上,混混头左右开弓赏了**掌,骂道:“敢推我,你找死啊!按住他,我要给他长长记性。”

“老大,不能太过了。”

“我有分寸!”混混头揪起6苏的裤子,割断松紧带,抽出来,他的短裤一下子掉到脚上去了。混混头让6苏咬住松紧带,他不张嘴,又挨了一巴掌,然后才乖乖就范。那个男人把松紧带拉到极限,一撒手,弹回到6苏脸上,像鞭子抽打一般火辣辣的痛。

几人大笑!

然后又拉直松紧带,再次松开手,他们更加粗野地笑起来。这种屈辱的“刑法”让6苏的内心燃烧着愤nù

,但是他实在是太弱小了,那个时候他甚至绝望地想到了自己死后爸爸妈妈会不会难过,想到这里他流泪了。

“哟,小dd哭了。”几个混混起哄地说。

“真没用,再来!”这一次混混头把松紧带拉伸得更远,6苏抬起头看着他的丑脸,绝望地想着,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弱小,为什么要被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他的牙越咬越紧,一种野兽的冲动在内心咆哮,他狠不得上去把这几个坏人咬死!这时他松开了咬在嘴里的松紧带,它反弹回去,毫无防备地打在混混头的眼珠上,他疼得跳了起来。

“**,你胆子不小!”旁边一个人要掌6苏的嘴,他抓过这家伙的手就咬起来,紧紧地咬住,牙齿深入皮肉,像捕兽夹一样合拢,事后才现有两颗牙因为咬得太用力坏掉了。

那个人的惨叫声在巷道中回响,他重重一脚踹在6苏的腹部,但是6苏还是没有松嘴,他疼得倒吸冷气:“老大……帮我打他……肉要咬掉了……”

“我还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种!”混混头讥讽着,和几人一起对他拳脚相交。6苏的身上不断承shòu着拳打脚踢,最后这种疼痛已经近乎麻木了,但是他一直一直没有松开嘴,仿佛他的整个生命的意义就在嘴上一样,仿佛一旦松开嘴,他就等于彻底失败一样。

第68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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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海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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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最后的日常

战斗并没有结束,但是这一次是妖与人类,彻彻底底的种族之战!

南方的许多妖并没有死于大决战中,当他们准bèi

选择自己的去路时,除妖师总部实行了对他们进行了赶绝杀尽的政策。

这是6苏向锦断履行诺言的时候了,哪一方弱小,他们就站在哪一方。于是,他们站在一万多只通缉妖面前,成为他们的头领,与除妖师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

战争进行了一个月,人类阵亡上万人,而妖类的牺牲非常微小,最后大批的同类离开了这个国家,当然因此成为头号通缉妖的他们几人,也不得不离开了这个国家,他们去了马来稀亚,在古曼的一个小镇买了一幢房子定居下来,隐姓埋名地生活了下来。

那种平平静静,与世无争的生活,终于在一切磨难结束之后,悄悄地降临了,仿佛是一种奖赏,6苏也格外珍惜这样的生活。

每天他和锦断手拉着手在海边看夕阳,或者在椰子树上搭起一个吊床,懒散地睡到自然醒,或者坐着船出海钓鱼。擦肩而过的当地人听不懂他们说话,更不知dào

他们的身份,他们仅仅是向这对年轻的爱人微笑一下,两人也和善地报以微笑。

至于生计的问题,楚千雀把产业展到这里来了,很快就在古曼坐拥几个大公司,混得风生水起。6苏把自己的一部分钱投进他的公司里,算是一点股份,每个月的红利基本上可以保证几个人吃喝不愁。

几人的生活依然如旧,只不过虫婷经常会回国,至于她是见谁,大家都清楚,锦断对此的态度也早就温和了下来。

他俩唯一一次回国,是听一个同类说柳梦原和耳月刀出现了,他俩被归零之后,被同一个家庭领养。

晁家的归零计划进行了十年,已经形成了一个完善的系统,先是抓捕妖类,然后归零夺取妖魄,最后把变回妖婴洗掉前生记忆的妖送进孤儿院,或者在那里长大,或者被人领养。大战之后,这个国家的人已经普遍接受妖的存zài

,所以这种事情也不算多新鲜。

领养柳梦原和耳月刀的是一个富裕的家庭,两人见到他俩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五岁小孩的样子(其实妖龄只有三个月),他们的妈妈介shào

说:“弟弟叫刀耳,哥哥叫梦柳。”说话的时候,这个四十岁未孕的妈妈带着一脸幸福的笑。

“起这样的名字,难道你知dào

他们的过去?”6苏问。

“是的,不过那已经是前世了。”妈妈说,“我会把他们培养成好人的,一定!”

刀耳的脑袋长得像个土豆,他咬着手指,口水流到了手肘,眼神呆呆的。梦柳长着一副剑眉,用非常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俩,好像相当认生。6苏摸着他们的脑袋,说:“有一段新的人生,总比死了好。”

“我们要干掉柳梦原吗?”1

3-看網网不跳字。锦断压低声音说,“万一这小子长大了当坏人怎么办?”

“不会的,他现在就是一张白纸。”

“我可不相信!”

转身要走的时候,刀耳突然扑过来一掀锦断的裙子,当锦断惊叫的时候,这个脑袋长得像土豆样的小孩脸上露出非常猥琐的表情,用闷闷的声音欢呼起来:“哦哦,阿姨穿粉色的小裤裤!”

“我的天,蜡笔小新啊!”

“你这个混蛋小鬼!”锦断愤nù

地揪他的耳朵,这时梦柳挡在弟弟面前,稚气但威严地说:“不许你动我的弟弟。”

“臭小鬼。”

“你看,他本质上不是个坏人……”6苏笑了下,“倒是耳月刀,如果不注意没准会变成大色魔。”

“我们每年来一次,教育一下吧。”

“恩!”

其实后来他们根本没来过,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几乎忘掉这两个人了,毕竟刀耳不是耳月刀,他们的朋友已经死掉了。

离开的时候6苏说:“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吧。”

“这件事情,看你自己的能力喽。”锦断坏笑一下。

半个月后,他俩成功地造了个人出来,十个月的怀胎,6苏非常仔细地照顾锦断,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是越来越浓稠的幸福感。6苏每天都去量锦断的肚子,严格地记录下肚子周长的变化,要当爸爸的兴奋和新鲜感让他开心不已。

第二年六月,这个孩子顺利地生了下来,是个女孩,当然是人类。她被取名为6锦,6苏对这个随便的名字很不满,但是锦断却一再坚持,像家里的每一件大事一样,这一次他又让步了。6锦一天天长大,她盛载着家里每个人的爱,龙奎经常把她架在脖子上,带她跑来跑去,楚千雀每次过来都会带上一大堆礼物给她,老头特别喜欢抱着她讲故事,而虫婷对她的喜欢更是无以复加,好几次拥bào

到差点窒息的程度。

6锦的诞生是6苏人生中的一个节点,他的生命似乎从冬天进入了温暖和煦的春天,这样的幸福让人眩晕,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甜蜜,他生怕有一天这一切会终结,生怕可怕的事情会降落到6锦的身上。

他们两人因为6锦的诞生而紧密地联结在一起,之后整整三年的生活,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加深,举手投足间,彼此都能感应到对方。锦断有时候刚要开口,6苏已经猜到她要说的话,偶尔吵架也会马上和好。

有一次,老头说:“所谓神仙眷侣我没见过,如果有,应该就是你们这样的吧。”

但是他们的身份毕竟不可能永远地瞒下去,在这里也有同类,也有盯上他们的同类,终于有一次,6锦被几只妖绑架,成为逼迫他们就范的砝码。那场战斗之后,三人都平安无事,除了6锦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像胎记一样的伤疤,事后老头说:“你们的孩子可能会成为你们最大的弱点。”

“你的意思是,把我们的弱点处理掉?”

“是的!”

“处理?”锦断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

6苏的办法看上去颇不负责任,但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他把6锦让自己的父母养育,战后两人还是回到了c城,几年没有音讯的儿子突然带着孙女回家,父母的反应可想而知,又是责骂又是心疼。

之后,6苏和锦断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时间推移,但是他们不会老去,偶尔家里会把6锦的照片来,两人看见照片就觉得非常开心。生而为妖,这样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看来平静地养育孩子,对一对妖来说,依然是奢望。

离开自己的国家五年之后,有人说通缉令已经撤销了,66续续有人回去,最后他们几个也回了国,依然是在c城居住,连买下的房子和当年都很像。

生活又回到了原点,只是意义已经大不相同,也许以后还会有战斗,不过他们并不在乎,五年的平静和幸福,已经足够漫长的一生去怀念和回味。

只要能和锦断在一起,6苏就什么也不怕。

他们的结局,也悄然无声地到来了……

有一天晚上,除了6苏以外的几人都不见了,他一个人在屋里看电视,玩电脑,然后睡下。睡梦里有个人在拱自己的被子,眨开眼看见是锦断,6苏问:“你们去哪了?”

“喝酒。”

他嗅了嗅,说:“我没闻到酒气啊。”

“我喝的是饮料。”

锦断抓起6苏的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这天晚上的m1,锦断似乎非常投入,她不停地和6苏接吻,最后她贴在6苏的胸口,6苏感觉到一些温热的液体在流动,用手摸了一下,居然是眼泪:“你为什么哭了?”

“想到以前的事情了,有点难过。”

“以前?我们分开的时候?6锦被绑架的时候?”

“你不要管啦!”

“你不是有心事吧。”

“没有!”

锦断离开了他的被子,在月光下开始穿衣服,6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坐起来说:“你去哪?”

“跟我到外面来。”

不祥感越来越强烈,6苏没心情穿衣服,把手按在胸口动妖技,可是这一次,他的妖技居然失效了,身体里没有一点妖力流动的感觉。

到底生了什么!那种不祥的感觉像乌云一样在心间扩散,这时锦断已经出去了。

他匆匆穿上衣服,跑出去,所有人都站在那里,背对着阳台,神情严肃,好像准bèi

审判他一下。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要出事的迹象,为什么他们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自己的妖技会失灵。

“到底生了什么?”

突然自己被一道锁链束缚住了,龙奎摊开手,手心里写着话和他这句话一模一样,这几年龙奎应用妖技的实力大涨,几乎到了可以读心的程度。

七个字的束缚非常强力,6苏被勒得很痛苦,他倒在地上大骂:“混蛋,为什么要对我用这一招!”

他们几个被人控zhì

了,这是6苏的第一反应,这时锦断开口了:“对不起!”

“什么?”6苏呆在那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头流泪,说不出话。

代替她说话的是老头:“小子,我们缘尽了。”

“什么意思?”

“6苏,我们要去那个世界了。”虫婷温柔地苦笑一声。

“你们五个!?为什么我会被排除在外……”

“因为你一开始就不是真zhèng

的妖,引路人把你和锦断的联系中断了。”龙奎说,这件事情居然也被知dào

了,看起来龙奎没说谎。

6苏试着使用妖力通讯,可是身体里根本没有任何妖力的反应。

“6兄,你现在是一个人类,普普通通的人类。”楚千雀说,“对了,我这几年挣下不少产业,你去亨利那里,我已经交代过了,以后你就是楚宅的主人。”

“还有啊!”虫婷仿佛在安慰他一样地说道,“锦姐说,你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吧,我们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请忘了我们吧。”

“混蛋!”6苏咬着牙,像虫子一样难看地在地上蠕动,“锦断,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下,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世界。”

老头突然上前一脚把他踹翻,用从没有过的威严说:“小子,你要是识趣的话就别问了!我们妖的宿命是什么,你明白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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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我对不起你!”锦断抬起头,“我没有选择,只能这样。”

一阵眩晕袭上心头,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们的结局居然会是这种样子。他不甘心,不情愿,甚至有点愤nù



“你走了,我会自行了断。”6苏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好好地活下去!”老头怒斥道,“你还有个五岁大的孩子,你要让6锦连爸爸也失去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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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老头又踹了一脚,把6苏蹬出老远。

但是他知dào

,老头的怒火是装出来的,为了激怒自己,让他不至于被绝望淹没。明白老头怀着和他一样难以割舍的心情却故yì

装出这个样子,这反而让6苏更加痛苦,他跪在那里,额头点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曾经他和锦断分离,但还有见面的希望,但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他和她之间隔着的,是无法越过的时空,是两个世界。

“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的爱人!”

锦断的话近在耳畔,6苏抬起头,看见她跪在面前,脸上沾满泪水。锦断温柔地用双手捧起6苏的脸,深深地与他接吻,然后越过他的耳畔,出乎意料地在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痛苦非常真切,锦断在吸吮着他的血液,作为最后的告别,永远的告别。

“我会永远恨你们的。”

6苏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俯向锦断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他们彼此默默地忍受着这告别的痛楚,吸吮着对方的血液,永远留在身体中,一如这个夜晚的记忆。

两人仿佛交颈的鸳鸯一样久久地咬着对方,这一幕漫长得让其它几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老头小声提醒道:“丫头,够了,我们该走了。”

“我爱你!”良久,锦断抬起头,在他耳旁说,“所以我必须离开你。”

“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们,就算去那个世界!”

锦断没有理会他声嘶力竭的豪言,抚着他的脸,站起来,转身离开。当6苏抬起头的时候,几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窗帘在那里摇曳。

肩膀上的痛感还残留着,6苏的眼泪怎么也停止不住,窗外的黑暗,浸入他的内心,他人生第一次昏倒在地,沉入深深的黑暗中。

沉没的内心遥远地追问着,这就是结局吗?

第684章

最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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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珊瑚浮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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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海中舞

那是一种绝望之中的抗争,双方力量的悬殊,和彼时的绝望无助,丝毫不亚于6苏成为妖之后,面对仇牢、面对天伤、面对柳梦原的程度。那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倔强的想法,他不要再这么被欺负下去了,哪怕在这里被打死也好。

混混们的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身上,6苏脑袋被踢了几下,晕乎乎的,鼻子里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已经茫然一片的意识中,他仿佛只剩下自己咬紧的牙齿和这个被紧紧咬住的带着烟臭和汗臭味还有点咸的手掌,咬肌绷紧到了极限,绷到有点疼……

绝不松口,就是死也不要!

当他的意识就要沉沦的时候,一个清脆而沉着的声音从巷道的另一端传来:“住手,你们这些人渣!”

所有人停下来向那边看,当6苏透过他们腿脚的空隙,看见来者是乔暮时,惊讶让他忘了自己正在完成的人生意义,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这个时候6苏是趴在地上的,身上到处是脚印和泥巴,衣服下面则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鼻子里的血流个不停,眼睛也肿了一个。

乔暮慢慢走过来,走到几个混混面前,站住不动,眼睛里像燃烧着什么似的。

“哟,打抱不平的啊!”混混头点着她的脑袋说,“小丫头片子,滚开!我们不打女孩的主意。”

乔暮那时的身高只达到这个混混腰部的位置,从6苏视角,他清楚地看见她突然冷笑了一下,然后穿在口袋里的手像闪电一样抽出,刺向混混头的腹部,看不清她握的是什么,那个人中了招,立即啊哟一声弯下腰去。

她手中的居然是一把匕!而且是那种专业的军用匕,和街边小摊上的弹簧刀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乔暮抽出刀,右手持刀,左手挡在前面,这个动作显然是经过专业训liàn

的。彼时后面的人还不知dào

生了什么,乔暮已经再一次刺出匕,连续刺击混混头的肚子,他的身体一软,倒下了。

当这个人倒下,众人才看见这个十岁大的女孩,手中握着一把奇长的匕,比她的小臂还要长,闪闪霜刃,沾满鲜血。

“我c!”另一个混混大骂一声,“老大被花了,**!”

他执出弹簧刀冲过去,轻敌要了他的命,只见乔暮向后一退,手里的匕来回晃动,一道道切在混混的腿上,当这个混混疼得弯下腰时,她按住他的肩,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匕刺进了他的心脏。

抽刀的时候大股的血涌了出来,这个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栽倒在地,身下的血流不止。其它人吓得腿脚战,大叫着“出人命啦!”跑开了。

这一幕把6苏也看呆了,但是他一点也不害pà

,因为他知dào

乔暮是来救自己的,而且在他小小的脑袋中,这些混混都是该杀的人渣。

乔暮把匕上的血在死人的背上擦了擦,从口袋里摸出一个k鞘,将匕收起,放回裤子里(她的衣服里似乎有一个装匕的暗袋)。然后她走过来,向着地上的6苏伸出手,那时她的眼神深深地印记在6苏的心上,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丝毫不像一个杀人凶手,他所能想到的比喻就是,她是一个大侠!

6苏被拽起来,乔暮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鼻子的血,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会被这些人欺负。”

“你快跑吧,你杀了人,

会来抓你的。”

乔暮却笑了下:“我不在乎!”

“那个……谢谢你。”

“不客气。”

乔暮带着6苏去了学校的医务处,他全身上下到处是淤青,然后她就回家了。6苏的父母当然被吓坏了,不过当时让他整夜难以入眠的事是,自己害了乔暮,她一定会坐牢的!一定会的。

他感觉深深的良心上的不安,以致于这天夜晚变得漫长无比,第二天走进教室,看见乔暮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时,他惊讶不已,激动得差点大哭起来。

“你……为什么没被抓啊。”6苏问。

“我和你说啊,小孩子杀人是不犯法的。”乔暮煞有介事地说。

“哦?”6苏相信了,“你的刀我可以看看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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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千万别告sù

别人,我爸爸不让我带出来。”她从书包里拿出匕,切橡皮给他看,果然锋利无比。

两人居然埋着头聊了很久,话题从6苏的家人到乔暮的家人,她的家庭似乎很奇特,父亲干着某种非黑非白的工作,涉及到秘密的问题,她会自动缄口不言,大概是被家人反复叮嘱过。那个早上,两人居然像朋友一样相处,上课的时候彼此对望一眼,会默契地笑一下,小孩子当然不会有情爱的想法,6苏最大的感触就是,乔暮好厉害!

结果第三节课的时候,有警车驶进了学校,外面的骚动让课上不下去了,很多同学趴在玻璃上好奇地往外看。当他们看见几个一正本经的大盖帽朝这边走来时,大家都兴奋起来,有人认为那些人是来抓老师的,因为他喜欢打不守纪律的学生,这个猜想搞得老师很尴尬,在那里坐卧不宁。

大盖帽没有立即进来,他们在走廊上和校长说了几句话,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留着灰白的胡须,很瘦,却有一种沉稳的气势,乔暮吐了吐舌头说:“是我爸!”

“他们是来抓你的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不知dào

,如果他们要抓我,我爸爸会把他们都打死,然后带我逃到外国去。”

“外国一定比美国还要远吧。”

接着校长走进来,强压住一屋子吵槽槽的声音,说:“乔暮来一下!”

她起身,在大家的注视中走出去,后来乔暮上了警车的时候,教室里简直炸开了锅,这天上午最后一节课实在没法上了,老师干脆让大家自习,其实班里热闹得像过年一样。看着乔暮空下来的座位,6苏一直在担心,放学的时候他鼓足勇气去找老师,问:“老师,乔暮会坐牢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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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老师楞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会吧。”

后面的事情6苏一点也不知dào

,因为乔暮从此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连她的特品都是在他不知dào

的时候,被什么人拿走了。很长一段时间6苏一直在自责,后来他爸爸告sù

他,乔暮不会坐牢的,因为小孩子杀人不犯法,那个时候大人说的话就是绝对正确的,因此6苏也稍稍安心了一点。

只不过,看着空荡荡的座位,他有时会很想念这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想念他们仅仅持续了几个小时就匆匆中止的友谊。

渐渐的,乔暮的样子在脑海中淡去,不过“喜欢比自己厉害的女人”这一点,也许是从那个时候植进自己心中的吧。也许他那里懵懂的内心中,有过一点点对乔暮的喜欢,只是这点情感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了,最后变成了内心的一道星光,虽然再也体会不到它的温暖,但是仰望时却能有一种让自己坚强起来的勇气。

此时海平面上的红日已经冉冉升起,两人泅着水,看着回忆中的人在近在眼前,这种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6苏突然问:“你后来坐牢了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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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乔暮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没有,我爸爸替我摆平了,不过我被狠狠地教xùn

了一顿。”

“你爸爸很喜欢你?”

“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吧。”

6苏没有八卦地打听她的家世,不知dào

也许更好,这时乔暮说:“那个时候,你很勇敢。”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你没有像我这样学过武术,却敢向那群家伙反抗,你真的真的好勇敢啊。”

“你就是因为这个喜欢上我的?”

“喜欢?”她露出恶心的神情,“别自作多情了。”

“是是,后来你去了哪,转学了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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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暮没说话,平静地泅着水,6苏以为她生气了,印象中乔暮的怒点没这么低啊。

她脱口而出的话却把6苏吓了一跳:“我有喜欢过你。”

“什么?”

“别误会啊!转学之后,我经常想起你,这种想念应该说是那种‘如果能成为朋友就好了’的遗憾吧,毕竟我这样的性格,很难和人交上朋友。你是我第一个很想成为朋友的人,而且还是男生。”

“我也是……一样的遗憾呐。”6苏苦笑了一下。

前面的乔暮突然停下,转过身,纤细的胳膊从水里伸出来:“来,弥补一下遗憾吧。”

“拉手?”

“恩恩!”

其实从海岛基地逃命的时候,拉手的事情很多,当然那并不是为了拉手。6苏把手伸过去,两人的手在海面之上交握在一起,他们相视一笑,一如十几年前还是十岁孩子时的那天早上一样默契。

“会跳舞吗?”1

3-看網网不跳字。她问。

“不会,但我看过。”

“我也是,来跳个华尔兹吧,等跳完这个舞,会有奇妙的事情生。”

“好,我拭目以待。”

两人拉着手在水里转圈,6苏把手放在她头上,乔暮抓着这只手身体旋转一圈,然后靠拢过来,不过并没有亲昵地挨到一起。

晨曦中,大海里,两人踩着水慢悠悠地跳着这支四不像的华尔兹,彼此却乐在其中,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体验。

当“舞蹈”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疾地从海水中升上来,两人被顶着升离了海面。那是一个巨大的像珊瑚礁一样的东西,表面嶙峋崎岖,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大股的海水从它的四周流淌着,这真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682章

海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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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最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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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

未来

他和锦断相识之初,在那个破旧的小公寓里,6苏意wài

地找到了一封信,是程顾之给他留下的,夹在一本锦断不可能有兴趣翻的书里。

“6苏,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先我应该不在了,另外你可能已经成为断的炼化人了。你一定很好奇我这几年的经lì

,这张纸应该写不下,再说这也不是重点。我想告sù

你的是断的事情,她是一只有着非常深远来历的妖,她和另一个女孩,一个叫花月的女孩,她们是屠龙僧用自己的两根指骨炼化出来的,一个是阳,一个是阴。

“我当然不知dào

那时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非常肯定,屠龙僧在这两只妖的身上植下了未来的种子,这个种子要生根芽,要改变世界,必须把她们平安地送进那个世界,那个终极的世界中去。这是6家一直以来的使命,虽然它已经快要湮没在时间中了,我很意wài

地找到了一本书,算是越俎代庖地履行了一下这个使命吧。

“我知dào

我不可能活太久,因为我有绝症,为了维系生命,我不得不让断去干一些脏活挣钱,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想最合适做这份工作的人就是你了吧,6苏!所以,让我这个早死的人充当一个引路人的角色,主角是你,而不是我。

“现在的你看见这封信,有很多东西应该不会理解,不过没有关系,有一天你会懂的,要记住,你的使命就是把她和那个女孩送进那个世界中去,并且让她们变得足够强dà

。你可能觉得有点搞笑,你这个不务正业的舅舅有一天和改变世界扯上关系,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其实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我也没有答案,我不知dào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不过‘有些事情不去做,就永远不知dào

会生什么’,这是我的座右铭,也是你的,还记得吗?

“平凡的一生能轰轰烈烈地活一次,这个世界,也算是没有白白来一场。哪怕会死,哪怕最后你依然渺小,对于你我而言,重yào

的是经lì

,而不是结果!”

匆匆读罢这封信,6苏挠着头皱着眉,这简直就是一篇中二的独白嘛!这个时候锦断冲进来了,大嚷着:“嘿,我现一个好吃的快餐店。”

害pà

被现,6苏赶紧把这封纸质黄的信握成一团,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背着我在吃什么?”锦断瞪大眼睛说。

“柿饼!”

“那是什么?”

“一种水果做成的干饼。”

“甜吗,好吃吗?给我尝尝。”

“没有啦!”

锦断冲上来搜身,6苏当然不可能有,因此脑袋上还被敲了一下。那天早晨的阳光非常明媚,金黄的阳光像蜂蜜一样撒进这个小小的公寓中,那个时候,每一次看着锦断,她的美丽都让6苏有种窒息感。

第一次见面之后,6苏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锦断把到手!

不过啊,因为和女生说话就紧张,他很害pà

把炼化人和她之间的关系弄僵,那以后在一起合zuò

岂不是非常尴尬,结果6苏并没有采取过任何表白的行动。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程顾之,虽然每个晚上都想着锦断的容颜,但是见面的时候他只能装出平平常常的样子。

其实,那时的心中,他就非常非常喜欢锦断,强烈到欲罢不能。但相处一段时间后两人连朋友关系都不能算,6苏灰心地想,估计他俩是没可能的吧。

他是一个非常能保守秘密的人,对于锦断的爱慕他没有露出一点表示,当然舅舅的那封信他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有时候回想起信上的内容,很多地方确实非常不理解,甚至完全不当回事。

而此时此刻,6苏再次回想起来,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6家的使命就是把锦断和虫婷送进那个世界,这个使命在他这里结束了,当一切成为回忆时,他的内心仿佛被洞开了一个缺口,那是无法填补的空虚。

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的几天,6苏过着颓废的生活,他喝啤酒,抽烟,在网上闲逛,看任何东西都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是一个五分钟的短片。他每个晚上都会梦见锦断,醒来一片空虚,然后又倒头睡下,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泪水沾湿了枕头。或者连续两个晚上不睡觉,最后困倦到极点才躺在沙上入睡,这样他就不会再做梦,至于不会从梦中惊醒。

6苏的妖体质并没有完全消失,似乎妖的细胞比人的细胞要蛮横,取代的时候只需yào

瞬间,但褪去的时候却要花费一段时间,这个过程也许是三个月,因为人体的新陈代谢以三个月为周期。

6苏还可以跳高三米,还可以跑得很快,但是失去了七百妖魄,力量已经锐减得非常厉害,连自愈能力都变得非常缓慢。

人化的过程缓慢而坚定,最后他会彻彻底底变回一个凡人,一个只能仰望这个世界,一个只能祈求却不能抗争的凡人。

第七天,6苏烧了一桶非常热的洗澡水,烫滚的水淋在身上,仿佛浴火重生一样,洗完澡刮过脸,他告sù

自己,生活应该继xù

下去了。

重yào

的是过程,不是结果,他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失去爱人这样的打击并不足以否定掉人生。

他还是6苏!

遥遥无期也就等于可以开始忘却了。

6苏开着自己的车去了一趟楚宅,亨利已经等他很久了,楚千雀果然走了,并且把他上百亿的家产留给了他。看见这幢豪华的宅院,6苏暗想如果他愿意要,以后的人生会是纸醉金迷雍容华贵的吧,他不需yào

去赚钱,这里的钱足够他懒散地过几辈子。

不过,他并不想要这样的人生,更何况变成凡人之后,他没有能力守护这些财产,过多的钱只会招来灾难。

在楚宅吃了一顿豪华的午餐,6苏便准bèi

告辞,亨利追上他说:“少爷临走的时候说过,这里的一切以后都归6先生支配。”

“这里有多少钱。”

“两百亿。”

“我用不了这么多,你去给我准bèi

一张五千万的卡,用我的资料注册,弄好之后送到我家里来。”

“你只要这么一点?”亨利惊讶地说。

“是啊!”6苏笑了下,他不是视钱财如粪土,他只是不想被钱绊住手脚,以后的人生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其它的钱,归你!”

他拍拍亨利的肩膀离开了,这个当了半辈子管家的洋人呆呆地目送他。

6苏给父母还有6锦买了全套的保险,把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三个人放进保险柜里,老爸老妈六十岁之后就可以拿着高昂的退休金生活了,也不用担心医疗的问题。

不过家里,暂时还不能回去,因为他之前树大招风,那些妖类还不知dào

他现在已经是个人类了,也许等上一年就可以回家了,陪着6锦一起长大,教育她做人的道路。有6锦在这个世上,至少锦断存zài

过的证据还没有完全消失,她和她的母亲长着非常相似的脸,脑筋却像爸爸一样灵活,这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小姑娘,6苏打算把以后所有的爱都倾注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在他们几个离开的屋子里,6苏安静地喝着啤酒,看着那幅窗帘,无数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老头说:“我们妖的宿命是什么,你明白吗?”1

3-看網网不跳字。

6苏非常明白,那就是相杀相噬,就算他们现在是朋友,这个终极宿命也无法逃避。

他很久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妖类要相杀相噬,为什么**无常,妖魄不灭。答案很简单,妖魄才是支配这个世界的主体,它们通过一场场残酷的战斗汇聚到一个个体身上,越聚越多,这是必然的趋势。

这些汇聚起来的妖魄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是一个未知的答案,也许在现实世界是看不见的。

那么,往这个方向思考下去,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也就不难知dào

了,那里不可能是天堂,只可能是妖的炼狱,是一个相互厮杀的所在。那么有一天,他们也必将遵从法则,相杀相噬。这个残忍的现实,锦断选择了自己去背负。

有一天锦断会和老头交手,其中一人杀掉另一人,并且吃掉;有一天虫婷会和龙奎、楚千雀交手,其中一人杀掉另外两人,并且吃掉;或许有一天,走到那个世界顶点的锦断和虫婷也会交手,其中一人杀掉另外一人,并且吃掉,阴和阳的整体汇聚在一个个体之上,成为神一样的存zài



所谓改变世界,应该就是要站到那个顶点上去吧。

他们非常清楚这个结局,所以在它来临之前把6苏踢了出来,让他可以安然地活下去。想到这一点,他就原谅了他们的残忍,也非常非常的难过。

6苏敲打起键盘,开始写起他和锦断之前从最初开始的故事,当然为了不给自己带来麻烦,他使用了其它的名字。他没有父亲那样的天赋,只是依靠着一种热情在写,于是,另一个锦断活在他的文字中,和她说话,和她对望,和她亲吻,空虚的内心仿佛得到了一点点慰籍,重温回忆的过程让他感到温暖。

他不分昼夜地写着,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内心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只是用手去触碰的时候依然会隐隐作痛。

一个月后的一天,木下蝉突然联系到了他,久违的通话两人都很感慨,木下蝉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我出了一点事情,现在我一个人。”

“他们呢?”

“我不想说。”

“对了,不是我趁人之危。锻甲辞职了,现在我缺一个副官,考lǜ

一下吗?”1

3-看網网不跳字。木下蝉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我当副,你当正也可以。”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现在是个凡人。”

“你在开玩笑?”

“没有!”

“为什么?”

“不想说!”

沉默片刻,木下蝉说:“你就算是凡人,身手也还在,你的身手和脑筋完全可以胜任一个队长级,考lǜ

一下吧,我给你三天时间答复。”

这是一种未来的可能,不过6苏对成为除妖师大队长并没有兴趣,他已经不想再打打杀杀了。

木下蝉之后,戴雪找到了他,是从网上找到的,6苏有一个很冷清的博客,平时根本不打理。

“我听木队长说起你的事情了,你出事了?”

“恩,可以这么理解。”

“先,我可不想抢木队长的人啊,不过我有个提议你可以考lǜ

一下,来一队当个组员吧,我们给你安排个住处,工资也不错哦。”

“他让我来当队长,你让我来当组员?什么居心。”

“我是认真提出这个建议的,你反正很聪明,那些符咒知识,应该很容易就学会的吧,再说你比谁都了解妖。重yào

的是,你的才能有地方可以施展。”

当一个普普通通却又是真真zhèng

正的除妖师啊,6苏稍稍有点神往自己捏着符,大喊出“令”的样子。

“我考lǜ

一下吧。”

“三天可以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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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对了,你和言斩蝶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啊?”

“废话。”

“你好迟钝啊!”

她没再说话了,6苏突然注意到这个聊天的帐号昵称叫雪蝶,加上她说的“我们”,两人现在已经是什么状态,猜也能猜到了。

这是一个多事的三天,6苏想出去散散心,就去市中心吃了一顿饭,战后的c城还是旧时的格局,不过哪里都是新崭崭的。

结果,吃罢这顿饭,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突然坐在6苏对面,他惊讶地现是胖子,几年不见胖子已经成熟许多。

“是你!”6苏非常惊讶,“你来吃饭的?”

“我来看你吃饭的!”他大笑,“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不止这一家,这条街的餐饮业都是我的。”

“靠,你出息了。”

战后神的东山再起,大概全靠他之前积累的资金和人脉,说起来,没有和胖子联系已经有五年了。

“6苏,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老啊!好羡慕你这样青春永驻啊。”

“以后也会老的。”

“对了,见个人。”

胖子……不,胖老板向服wù

生说了几句话,不多时另一个胖子来了,他围着围裙,带着白色的厨师帽,看见6苏的时候“呀”地叫了一声,扑过来就说:“恩公!”

“怪叔叔?”

久别重逢,怪叔叔激动地拭着眼角,胖子说:“打完败我们回到c城,百废待兴啊!打拼了这几年,现在比以前混得还风光,6苏,你现在呢。”

“一介草民!”

胖子掏出一根jb样粗的香茄,点上,有所感慨地说:“现在我站在c城餐饮业的顶点,而你这位怪叔叔现在是特级厨师,人称c城小当家,忆往昔,我感慨万分,当初如果不是你的第一笔资金和技术支持,我胖某人绝不会有今天!所以啊,考lǜ

一下跟我干吗?我给你五家店,你当老板!”

“哈,你太客气了。”

“6苏,有你的才智,我们一定会爬到更高的地方。”

“我们一起混商界?”

“对,混商界!混出个风生水起,混它个猛龙在天!”

这样的未来,真是不可想象,6苏说:“这个,我兴趣不大,但是会考lǜ

一下的。”

“给你三天时间!”胖子用夹着雪茄的指头指着他,已经是大老板的他果然气度不凡,“你只要说‘好’,你就是五家店的老板!”

“ok!”

这天回去的时候,夕阳还挂在天边,夏天的晚上八点钟天才会完全黑,当初和锦断相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

一个人湖边散步,突然有辆黑色的长加型卡迪拉克停在身边,车窗摇下来,6苏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人,眼角带笑地看着她。

这张冷艳的脸虽然陌生,但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还记得我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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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夏萤萤的。

“你是夏……”

“嘘,叫我风小萤!上车。”她推开车门。

车里的冷气凉嗖嗖的,夏萤萤明明应该是一个小萝莉的样子,为什么现在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那种冷艳的风姿已经露出端倪,原来完全态的她美得让人窒息,秒杀他见过的任何女人,甚至是锦断。

6苏看得有点呆了,突然身旁多了一个夏萤萤,两个少女左拥右抱:“五年没见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激素吃多了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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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的时候我遇到了引路人……”

“引路人?”

“恩,当然不是被我召唤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冲他说,解除我的反噬状态吧,说真的,装成小女孩我有点受不了了,但是那个混蛋居然没有理我……后来我才现,其实他已经帮我解除了,你瞧,我正在慢慢长大,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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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自重!”其实6苏的内心在狂跳不已。

右边的夏萤萤用指头托起他的下巴,坏笑着问:“你的锦断呢,为什么一个人啊?需yào

人陪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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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职业病啊。”

夏萤萤突然嗅见他身上没有妖气,眼神大变,连妖技也解除了,她从他身上离开:“你怎么变成人类了!”

“这是有着很深刻的原因的。”

“切!”她蔑视地说,“你以为我一直讨好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足够强dà

,又能保护我,既然已经是个人类了,你滚下车吧。司机,停车!”

好绝情啊这个女人。

6苏几乎是被赶下车的,但是车并没有开走,像是有些后悔似的,夏萤萤又摇下车窗:“算了,你上来吧。”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上来上来。”

结果又坐上了车,她还是依在6苏的身上,搞得他内心狂跳不已。夏萤萤说:“我一直在别人面前演戏,你看,我现在的钱也是靠演戏骗来的。要是有一个可以不用对他演戏的男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你是个好男人,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谢谢夸奖。”

“去我家吧。”

“干嘛,给你说戏啊。”

“蠢货,你说干什么!”

夏萤萤的新家华丽堂皇,她已经初露御姐的美妙风姿,于是这天晚上的欢愉6苏也没有拒绝,和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一起

,这感觉新奇有趣,大胆活泼,作为花魁出身,她的技巧实在是非常厉害。

两个人都好好放松了一下。

“你看,我还是得到你了。”事毕,她依在6苏的身上说,“只要我恢复这个身体,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何况我现在还是完全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你想找一个长久的火包友?”

“我想要你,当我男朋友。”

“条件呢?”

“不去管我和别的男人之间的来往,有些妖是用战斗来生存,我是用姿色来生存,不过你放心,本尊的身体属于你,另一个身体我招待别人。”

“你还真是热情好客,广交朋友啊。”

“谢谢夸奖,考lǜ

一下吧……”

“给我三天时间。”

“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来!”

又是一个三天!不过毕竟他真zhèng

喜欢的人不是夏萤萤这样有心机的女人,虽然他承认她美得惊世骇俗,技巧也出类拔萃。

回去的时候,6苏在想着结婚的事情,虽然他现在还是二十三岁的容貌,但是真实年龄已经接近三十岁了。

他不可能这样一个人生活下去,终有一天会需yào

一个伴,也许并不是喜欢,仅仅是不讨厌,投脾气的伴侣,一个能好好照顾路锦的人。

然后就这样到老死。

有一个人选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回去之后,他试着找了下柏卷卷,她的名字这么特别,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个人主页。

结果,在那里他看见了柏卷卷的近照,微笑的她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啊,6苏转念一想,这种行为确实太不合适了,便作罢了。

但是他却忘了清除浏览痕迹,结果一个小时后,卷卷联系到了他,她来一个笑脸:“最近好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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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回复一下:“好,你呢。”

“还可以,我在一个研究所上派,自食其力。”

“你嫁人了?”

“没有啦!”

“哎,那个孩子……”

“你猜是谁的!”

6苏突然流出一身冷汗,去翻那些照片,这个孩子的眉毛和眼睛很像一个人,他自己!他突然想起来,五年前那次偷吃,卷卷说安全期没关系,于是就没有用保护措施,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卷卷提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幸》,小说里的女人为自己深爱的男人生了孩子,而那时的她也在这么计划着。

自己居然一炮当爹了!原来6锦还有个哥哥!

“他叫什么?”

“柏苍苍,不过我喜欢叫他小6苏。”她又了一个笑脸。

停顿半天,6苏只打出一行字:“你太客气了!”

“哈哈!”

6苏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实在不知dào

该说什么,这时卷卷说:“不用介yì

了,就当是你送我的礼物,有个孩子的话,人生也就不那么灰暗了。我其实是不打算告sù

你的。”

“我理解。”现在他有6锦,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

“你们还好吧。”

“出了一点事情。”

“可以说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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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6苏说:“可以。”

卷卷打出一串号码,是她的手机号。6苏给她打了电话,一开始吞吞吐吐,后来一口气把他们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宣泄之后,心情似乎畅快许多,他道了一声“谢谢!”

“那个……”电话里,卷卷犹豫着说,“可不是我趁人之危,我想问你,她走了之后,你会考lǜ

结婚的事情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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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我是单身,如果你不嫌弃我……”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嫌弃过你,不过我坦白,我也没真心喜欢过你。”

“我明白。”

“但是我们在一起,应该会很合的来吧。”6苏顿了一下:“让我考lǜ

一下吧,给我三天时间。”

“好!”她非常开心地答yīng

了,声音像个少女一样。

自己居然已经是一个急需找个伴的准大叔了,想一想不禁自嘲地笑了下,他非常想见见自己的儿子,也许很有可能会去见一趟柏卷卷吧。

一个人坐在黑暗中,6苏的头脑一片空寂,三天之后,人生就会进入一个岔道,进入完全不同的未来。

但是,除开这些,他还有一个选择,一个他从一开始就忽视的选择。

去找锦断!!

抛开一切,甚至是抛开横隔在他们中间的种种不可能,从零开始,变成一只妖,达到顶点,然后去那个世界找她!

他曾经接近终极,他知dào

这个世界还有无限可能,这个想法并不是虚妄!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不已,6苏伸出一只手,握紧面前的黑暗,好像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切一切,并没有就此终结!

他和锦断之间,还没有结束!

(全书终)

终章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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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未未来

终章 未来

他和锦断相识之初,在那个破旧的小公寓里,陆苏意外地找到了一封信,是程顾之给他留下的,夹在一本锦断不可能有兴趣翻的书里。

“陆苏,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首先我应该不在了,另外你可能已经成为断的炼化人了。你一定很好奇我这几年的经历,这张纸应该写不下,再说这也不是重点。我想告诉你的是断的事情,她是一只有着非常深远来历的妖,她和另一个‘女’孩,一个叫‘花’月的‘女’孩,她们是屠龙僧用自己的两根指骨炼化出来的,一个是阳,一个是‘阴’。

“我当然不知道那时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非常肯定,屠龙僧在这两只妖的身上植下了未来的种子,这个种子要生根发芽,要改变世界,必须把她们平安地送进那个世界,那个终极的世界中去。这是陆家一直以来的使命,虽然它已经快要湮没在时间中了,我很意外地找到了一本书,算是越俎代庖地履行了一下这个使命吧。

“我知道我不可能活太久,因为我有绝症,为了维系生命,我不得不让断去干一些脏活挣钱,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想最合适做这份工作的人就是你了吧,陆苏!所以,让我这个早死的人充当一个引路人的角‘色’,主角是你,而不是我。

“现在的你看见这封信,有很多东西应该不会理解,不过没有关系,有一天你会懂的,要记住,你的使命就是把她和那个‘女’孩送进那个世界中去,并且让她们变得足够强大。你可能觉得有点搞笑,你这个不务正业的舅舅有一天和改变世界扯上关系,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其实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我也没有答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不过‘有些事情不去做,就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是我的座右铭,也是你的,还记得吗?

“平凡的一生能轰轰烈烈地活一次,这个世界,也算是没有白白来一场。哪怕会死,哪怕最后你依然渺小,对于你我而言,重要的是经历,而不是结果!”

匆匆读罢这封信,陆苏挠着头皱着眉,这简直就是一篇中二的独白嘛!这个时候锦断冲进来了,大嚷着:“嘿,我发现一个超好吃的快餐店。”

害怕被发现,陆苏赶紧把这封纸质发黄的信握成一团,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背着我在吃什么?”锦断瞪大眼睛说。

“柿饼!”

“那是什么?”

“一种水果做成的干饼。”

“甜吗,好吃吗?给我尝尝。”

“没有啦!”

锦断冲上来搜身,陆苏当然不可能有,因此脑袋上还被敲了一下。那天早晨的阳光非常明媚,金黄的阳光像蜂蜜一样撒进这个小小的公寓中,那个时候,每一次看着锦断,她的美丽都让陆苏有种窒息感。

第一次见面之后,陆苏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锦断把到手!

不过啊,因为和‘女’生说话就紧张,他很害怕把炼化人和她之间的关系‘弄’僵,那以后在一起合作岂不是非常尴尬,结果陆苏并没有采取过任何表白的行动。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程顾之,虽然每个晚上都想着锦断的容颜,但是见面的时候他只能装出平平常常的样子。

其实,那时的心中,他就非常非常喜欢锦断,强烈到‘欲’罢不能。但相处一段时间后两人连朋友关系都不能算,陆苏灰心地想,估计他俩是没可能的吧。

他是一个非常能保守秘密的人,对于锦断的爱慕他没有‘露’出一点表示,当然舅舅的那封信他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有时候回想起信上的内容,很多地方确实非常不理解,甚至完全不当回事。

而此时此刻,陆苏再次回想起来,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陆家的使命就是把锦断和虫婷送进那个世界,这个使命在他这里结束了,当一切成为回忆时,他的内心仿佛被‘洞’开了一个缺口,那是无法填补的空虚。

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的几天,陆苏过着颓废的生活,他喝啤酒,‘抽’烟,在网上闲逛,看任何东西都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是一个五分钟的短片。他每个晚上都会梦见锦断,醒来一片空虚,然后又倒头睡下,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泪水沾湿了枕头。或者连续两个晚上不睡觉,最后困倦到极点才躺在沙发上入睡,这样他就不会再做梦,至于不会从梦中惊醒。

陆苏的妖体质并没有完全消失,似乎妖的细胞比人的细胞要蛮横,取代的时候只需要瞬间,但褪去的时候却要‘花’费一段时间,这个过程也许是三个月,因为人体的新陈代谢以三个月为周期。

陆苏还可以跳高三米,还可以跑得很快,但是失去了七百妖魄,力量已经锐减得非常厉害,连自愈能力都变得非常缓慢。

人化的过程缓慢而坚定,最后他会彻彻底底变回一个凡人,一个只能仰望这个世界,一个只能祈求却不能抗争的凡人。

第七天,陆苏烧了一桶非常热的洗澡水,烫滚的水淋在身上,仿佛浴火重生一样,洗完澡刮过脸,他告诉自己,生活应该继续下去了。

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他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失去爱人这样的打击并不足以否定掉人生。

他还是陆苏!

遥遥无期也就等于可以开始忘却了。

陆苏开着自己的车去了一趟楚宅,亨利已经等他很久了,楚千雀果然走了,并且把他上百亿的家产留给了他。看见这幢豪华的宅院,陆苏暗想如果他愿意要,以后的人生会是纸醉金‘迷’雍容华贵的吧,他不需要去赚钱,这里的钱足够他懒散地过几辈子。

不过,他并不想要这样的人生,更何况变成凡人之后,他没有能力守护这些财产,过多的钱只会招来灾难。

在楚宅吃了一顿豪华的午餐,陆苏便准备告辞,亨利追上他说:“少爷临走的时候说过,这里的一切以后都归陆先生支配。”

“这里有多少钱。”

“两百亿。”

“我用不了这么多,你去给我准备一张五千万的卡,用我的资料注册,‘弄’好之后送到我家里来。”

“你只要这么一点?”亨利惊讶地说。

“是啊!”陆苏笑了下,他不是视钱财如粪土,他只是不想被钱绊住手脚,以后的人生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其它的钱,归你!”

他拍拍亨利的肩膀离开了,这个当了半辈子管家的洋人呆呆地目送他。

陆苏给父母还有陆锦买了全套的保险,把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三个人放进保险柜里,老爸老妈六十岁之后就可以拿着高昂的退休金生活了,也不用担心医疗的问题。

不过家里,暂时还不能回去,因为他之前树大招风,那些妖类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个人类了,也许等上一年就可以回家了,陪着陆锦一起长大,教育她做人的道路。有陆锦在这个世上,至少锦断存在过的证据还没有完全消失,她和她的母亲长着非常相似的脸,脑筋却像爸爸一样灵活,这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小姑娘,陆苏打算把以后所有的爱都倾注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在他们几个离开的屋子里,陆苏安静地喝着啤酒,看着那幅窗帘,无数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老头说:“我们妖的宿命是什么,你明白吗?”

陆苏非常明白,那就是相杀相噬,就算他们现在是朋友,这个终极宿命也无法逃避。

他很久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妖类要相杀相噬,为什么‘肉’体无常,妖魄不灭。答案很简单,妖魄才是支配这个世界的主体,它们通过一场场残酷的战斗汇聚到一个个体身上,越聚越多,这是必然的趋势。

这些汇聚起来的妖魄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是一个未知的答案,也许在现实世界是看不见的。

那么,往这个方向思考下去,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也就不难知道了,那里不可能是天堂,只可能是妖的炼狱,是一个相互厮杀的所在。那么有一天,他们也必将遵从法则,相杀相噬。这个残忍的现实,锦断选择了自己去背负。

有一天锦断会和老头‘交’手,其中一人杀掉另一人,并且吃掉;有一天虫婷会和龙奎、楚千雀‘交’手,其中一人杀掉另外两人,并且吃掉;或许有一天,走到那个世界顶点的锦断和虫婷也会‘交’手,其中一人杀掉另外一人,并且吃掉,‘阴’和阳的整体汇聚在一个个体之上,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所谓改变世界,应该就是要站到那个顶点上去吧。

他们非常清楚这个结局,所以在它来临之前把陆苏踢了出来,让他可以安然地活下去。想到这一点,他就原谅了他们的残忍,也非常非常的难过。

陆苏敲打起键盘,开始写起他和锦断之前从最初开始的故事,当然为了不给自己带来麻烦,他使用了其它的名字。他没有父亲那样的天赋,只是依靠着一种热情在写,于是,另一个锦断活在他的文字中,和她说话,和她对望,和她亲‘吻’,空虚的内心仿佛得到了一点点慰籍,重温回忆的过程让他感到温暖。

他不分昼夜地写着,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内心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只是用手去触碰的时候依然会隐隐作痛。

一个月后的一天,木下蝉突然联系到了他,久违的通话两人都很感慨,木下蝉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我出了一点事情,现在我一个人。”

“他们呢?”

“我不想说。”

“对了,不是我趁人之危。锻甲辞职了,现在我缺一个副官,考虑一下吗?”木下蝉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我当副,你当正也可以。”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现在是个凡人。”

“你在开玩笑?”

“没有!”

“为什么?”

“不想说!”

沉默片刻,木下蝉说:“你就算是凡人,身手也还在,你的身手和脑筋完全可以胜任一个队长级,考虑一下吧,我给你三天时间答复。”

这是一种未来的可能,不过陆苏对成为除妖师大队长并没有兴趣,他已经不想再打打杀杀了。

木下蝉之后,戴雪找到了他,是从网上找到的,陆苏有一个很冷清的博客,平时根本不打理。

“我听木队长说起你的事情了,你出事了?”

“恩,可以这么理解。”

“首先,我可不想抢木队长的人啊,不过我有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来一队当个组员吧,我们给你安排个住处,工资也不错哦。”

“他让我来当队长,你让我来当组员?什么居心。”

“我是认真提出这个建议的,你反正很聪明,那些符咒知识,应该很容易就学会的吧,再说你比谁都了解妖。重要的是,你的才能有地方可以施展。”

当一个普普通通却又是真真正正的除妖师啊,陆苏稍稍有点神往自己捏着符,大喊出“令”的样子。

“我考虑一下吧。”

“三天可以吗?”

“恩!对了,你和言斩蝶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啊?”

“废话。”

“你好迟钝啊!”

她没再说话了,陆苏突然注意到这个聊天的帐号昵称叫雪蝶,加上她说的“我们”,两人现在已经是什么状态,猜也能猜到了。

这是一个多事的三天,陆苏想出去散散心,就去市中心吃了一顿饭,战后的C城还是旧时的格局,不过哪里都是新崭崭的。

结果,吃罢这顿饭,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突然坐在陆苏对面,他惊讶地发现是胖子,几年不见胖子已经成熟许多。

“是你!”陆苏非常惊讶,“你来吃饭的?”

“我来看你吃饭的!”他大笑,“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不止这一家,这条街的餐饮业都是我的。”

“靠,你出息了。”

战后神速的东山再起,大概全靠他之前积累的资金和人脉,说起来,没有和胖子联系已经有五年了。

“陆苏,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老啊!好羡慕你这样青‘春’永驻啊。”

“以后也会老的。”

“对了,见个人。”

胖子……不,胖老板向服务生说了几句话,不多时另一个胖子来了,他围着围裙,带着白‘色’的厨师帽,看见陆苏的时候“呀”地叫了一声,扑过来就说:“恩公!”

“怪叔叔?”

久别重逢,怪叔叔‘激’动地拭着眼角,胖子说:“打完败我们回到C城,百废待兴啊!打拼了这几年,现在比以前‘混’得还风光,陆苏,你现在呢。”

“一介草民!”

胖子掏出一根JB样粗的香茄,点上,有所感慨地说:“现在我站在C城餐饮业的顶点,而你这位怪叔叔现在是特级厨师,人称C城小当家,忆往昔,我感慨万分,当初如果不是你的第一笔资金和技术支持,我胖某人绝不会有今天!所以啊,考虑一下跟我干吗?我给你五家店,你当老板!”

“哈,你太客气了。”

“陆苏,有你的才智,我们一定会爬到更高的地方。”

“我们一起‘混’商界?”

“对,‘混’商界!‘混’出个风生水起,‘混’它个猛龙在天!”

这样的未来,真是不可想象,陆苏说:“这个,我兴趣不大,但是会考虑一下的。”

“给你三天时间!”胖子用夹着雪茄的指头指着他,已经是大老板的他果然气度不凡,“你只要说‘好’,你就是五家店的老板!”

“OK!”

这天回去的时候,夕阳还挂在天边,夏天的晚上八点钟天才会完全黑,当初和锦断相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

一个人湖边散步,突然有辆黑‘色’的长加型卡迪拉克停在身边,车窗摇下来,陆苏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人,眼角带笑地看着她。

这张冷‘艳’的脸虽然陌生,但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还记得我吗?”

声音是夏萤萤的。

“你是夏……”

“嘘,叫我风小萤!上车。”她推开车‘门’。

车里的冷气凉嗖嗖的,夏萤萤明明应该是一个小萝莉的样子,为什么现在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那种冷‘艳’的风姿已经‘露’出端倪,原来完全态的她美得让人窒息,秒杀他见过的任何‘女’人,甚至是锦断。

陆苏看得有点呆了,突然身旁多了一个夏萤萤,两个少‘女’左拥右抱:“五年没见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激’素吃多了吗?”

“决战的时候我遇到了引路人……”

“引路人?”

“恩,当然不是被我召唤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冲他说,解除我的反噬状态吧,说真的,装成小‘女’孩我有点受不了了,但是那个‘混’蛋居然没有理我……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他已经帮我解除了,你瞧,我正在慢慢长大,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姑娘你自重!”其实陆苏的内心在狂跳不已。

右边的夏萤萤用指头托起他的下巴,坏笑着问:“你的锦断呢,为什么一个人啊?需要人陪吗?”

“你职业病啊。”

夏萤萤突然嗅见他身上没有妖气,眼神大变,连妖技也解除了,她从他身上离开:“你怎么变‘成’人类了!”

“这是有着很深刻的原因的。”

“切!”她蔑视地说,“你以为我一直讨好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足够强大,又能保护我,既然已经是个人类了,你滚下车吧。司机,停车!”

好绝情啊这个‘女’人。

陆苏几乎是被赶下车的,但是车并没有开走,像是有些后悔似的,夏萤萤又摇下车窗:“算了,你上来吧。”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上来上来。”

结果又坐上了车,她还是依在陆苏的身上,搞得他内心狂跳不已。夏萤萤说:“我一直在别人面前演戏,你看,我现在的钱也是靠演戏骗来的。要是有一个可以不用对他演戏的男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你是个好男人,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谢谢夸奖。”

“去我家吧。”

“干嘛,给你说戏啊。”

“蠢货,你说干什么!”

夏萤萤的新家华丽堂皇,她已经初‘露’御姐的美妙风姿,于是这天晚上的欢愉陆苏也没有拒绝,和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一起

,这感觉新奇有趣,大胆活泼,作为‘花’魁出身,她的技巧实在是非常厉害。

两个人都好好放松了一下。

“你看,我还是得到你了。”事毕,她依在陆苏的身上说,“只要我恢复这个身体,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何况我现在还是完全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你想找一个长久的火包友?”

“我想要你,当我男朋友。”

“条件呢?”

“不去管我和别的男人之间的来往,有些妖是用战斗来生存,我是用姿‘色’来生存,不过你放心,本尊的身体属于你,另一个身体我招待别人。”

“你还真是热情好客,广‘交’朋友啊。”

“谢谢夸奖,考虑一下吧……”

“给我三天时间。”

“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来!”

又是一个三天!不过毕竟他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夏萤萤这样有心机的‘女’人,虽然他承认她美得惊世骇俗,技巧也出类拔萃。

回去的时候,陆苏在想着结婚的事情,虽然他现在还是二十三岁的容貌,但是真实年龄已经接近三十岁了。

他不可能这样一个人生活下去,终有一天会需要一个伴,也许并不是喜欢,仅仅是不讨厌,投脾气的伴侣,一个能好好照顾路锦的人。

然后就这样到老死。

有一个人选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回去之后,他试着找了下柏卷卷,她的名字这么特别,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个人主页。

结果,在那里他看见了柏卷卷的近照,微笑的她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啊,陆苏转念一想,这种行为确实太不合适了,便作罢了。

但是他却忘了清除浏览痕迹,结果一个小时后,卷卷联系到了他,她发来一个笑脸:“最近好吗?”

不得不回复一下:“好,你呢。”

“还可以,我在一个研究所上派,自食其力。”

“你嫁人了?”

“没有啦!”

“哎,那个孩子……”

“你猜是谁的!”

陆苏突然流出一身冷汗,去翻那些照片,这个孩子的眉‘毛’和眼睛很像一个人,他自己!他突然想起来,五年前那次偷吃,卷卷说安全期没关系,于是就没有用保护措施,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卷卷提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幸》,里的‘女’人为自己深爱的男人生了孩子,而那时的她也在这么计划着。

自己居然一炮当爹了!原来陆锦还有个哥哥!

“他叫什么?”

“柏苍苍,不过我喜欢叫他小陆苏。”她又发了一个笑脸。

停顿半天,陆苏只打出一行字:“你太客气了!”

“哈哈!”

陆苏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卷卷说:“不用介意了,就当是你送我的礼物,有个孩子的话,人生也就不那么灰暗了。我其实是不打算告诉你的。”

“我理解。”现在他有陆锦,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

“你们还好吧。”

“出了一点事情。”

“可以说吗?”

犹豫了一下,陆苏说:“可以。”

卷卷打出一串号码,是她的手机号。陆苏给她打了电话,一开始吞吞吐吐,后来一口气把他们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宣泄之后,心情似乎畅快许多,他道了一声“谢谢!”

“那个……”电话里,卷卷犹豫着说,“可不是我趁人之危,我想问你,她走了之后,你会考虑结婚的事情吗?”

“会。”

“我是单身,如果你不嫌弃我……”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嫌弃过你,不过我坦白,我也没真心喜欢过你。”

“我明白。”

“但是我们在一起,应该会很合的来吧。”陆苏顿了一下:“让我考虑一下吧,给我三天时间。”

“好!”她非常开心地答应了,声音像个少‘女’一样。

自己居然已经是一个急需找个伴的准大叔了,想一想不禁自嘲地笑了下,他非常想见见自己的儿子,也许很有可能会去见一趟柏卷卷吧。

一个人坐在黑暗中,陆苏的头脑一片空寂,三天之后,人生就会进入一个岔道,进入完全不同的未来。

但是,除开这些,他还有一个选择,一个他从一开始就忽视的选择。

去找锦断!!

抛开一切,甚至是抛开横隔在他们中间的种种不可能,从零开始,变成一只妖,达到顶点,然后去那个世界找她!

他曾经接近终极,他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无限可能,这个想法并不是虚妄!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不已,陆苏伸出一只手,握紧面前的黑暗,好像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切一切,并没有就此终结!

他和锦断之间,还没有结束!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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