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不可思议 - xp1024.com
《都市不可思议》


车祸

你见过车祸吗?都说车祸猛如虎,也许生死只在一瞬间。一个个鲜红的生命在车祸面前,就像即将迎来寒冬的鲜花一样弱不禁风。通常在车祸死亡中,我们会以数字单位来计数。1个或是几个,但这次车祸……死了半个人。

那天很热,仿佛后羿没有完全完成他的任务一样。天上十个太阳,为什么留下了最热的一个呢?如果有机会见到后羿,我一定会问问他。一天的工作开始了,我像往常一样开着一台廉价的国产车行驶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空调在拼尽全力的为车内的温度降温,车内外,喇叭声、发动机的轰鸣声、电台里哈哈的笑声和空调的呼呼声形成了一种独具特色的交响乐。

打破这平衡的是一个电话。伴着苹果手机独特又普通的铃声,我心里不禁的小紧张起来。谁呢?是不是哪个客户又要订货了?哈哈,今天又没白跑。没错,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销售员。由于工作的原因,我见到了很多的人,也听到了很多故事。但这个电话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因为那不是客户,而是我的好朋友——小涛。

“喂,咋了?涛”

电话那头,涛操着山东普通话和我说“翔哥,你知道吗?大磊昨晚出车祸了!”

大磊,是我们一个老朋友。典型的东北人外貌,他开车十来年,从未出过重大事故,连交通违章都很少,经常一年年都没有任何交通方面的意外。当朋友间有事需要司机的时候,找他绝对是个最好的选择。为人内敛、谨慎,闲话也很少,是个比较无趣的人。这样一个朋友口中的老司机,出现了车祸一定是比较严重的程度。

“哦?怎么回事?严重吗?”我问到。

“老惨了!据说现在还在抢救。昨晚发生的事,要不是今早我要给他打电话说点事是他媳妇接的,我都不知道。”小涛说到。

我下意识的关掉了收音机,把本来用于透风用的车窗缝关了起来。作为一个好友出现如此重大的意外,我不想因为外界的环境音让我听不清朋友说的内容。

“在哪呢?咱们去看看吧?”我说。

“行,我也准备去呢,在医大,icu呢。咱们一会医大见吧翔哥。”

“好,我这就过去。你要是先到了等我一会。”

挂断电话后,我看准车流中的一个空档掉头向医大方向开去。我抽出右手,习惯性的在车内储物隔里摸出一包烟点了起来。廉价的烟草味让我冷静了下来。我是个老烟枪,曾经尝试着戒烟几次,但都没发真正戒掉。对于大磊,我在深思,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按部就班驾驶谨慎的人,是不是因为被别人追尾造成的,他还好吗?会活下来吗?希望他没事,我可不希望一个朋友就这么走了。越想越跑偏的我,不禁想起了他的音容笑貌和我们一起交谈的样子。

十分钟后,我在医大停车场见到了小涛。小涛的眼睛比较小,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看起来好像眯着一样。他眯着眼睛见我几下完成了倒车入位、拉手刹等一系列动作后,对我说“行啊,翔哥,一顿操作猛如虎,一问贩子三千五说的就是你啊?”

我笑着说“行了,你这又是哪听来的段子?赶紧去看看大磊吧。”

五分钟后,我们在急救室门口见到了焦急等待中的大磊妻子。在她周围还有一些大磊除我们外的亲朋好友。医院永远是一个以悲伤为主题的地方,我们周围还有几伙人是其他病人的家属在那互相问询安慰。不时间还有一些医护人员进出。每当有医护人员从里面出来时,总会有一群人围上去问询自己家属的情况。有的通知家属签字,有的通知家属缴费,有的在和家属交流病情。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焦急等待中的人群,头上的汗水和泪水构成了一副苦涩的画卷。

我们上去和大磊的妻子寒暄了几句后了解到。大磊头一天晚上去参加公司聚会,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他,由于为公司谈下了一个大单而喝了一点红酒。聚会后,大磊最后一个离开,也许是出于对自己驾驶技术的自信,他没有找代驾或者是打车,而选择自己驾车回家。但红酒是有后劲的,可能上路没几分钟后,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在酒精的麻痹下,渐渐的失去了自控力。反应和视力水平也开始下降。根据行车记录仪现实,当时突然出现了一个路人,大磊采取了紧急避险,但可能因为酒精的缘故手脚眼的协作性没有发挥应有的能力,最终撞上了路旁的电线杆。由于撞击角度的问题,车体严重变形,气囊也没有及时弹出,没有带安全带的大磊爬在了车内的方向盘上。路人见状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同时上去参与了救援。事后的情况,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酒驾!多么低级的错误行为!没想到这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这简直出乎我们的意料。

大约三十分钟后,一名护士走了出来。拿着本子高喊着大磊的名字。我们赶了过去,听见护士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了,一会准备手术,家属签字吧。”

“我们能看看他吗?”大磊妻子关切的问到。

“可以,病人恢复知觉了,而且手术也不在这里,需要你们帮忙一起把病人推去手术室。”也许是护士每天见到太多这样的场景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麻木机械的诉说着自己应该做的工作内容。转身的瞬间仿佛给人一种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死了也是常见的啊。”

五分钟后,大磊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大磊躺在单人的急救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透过头上厚重的纱布,能明显看见纱布下面还有凝固的血液。他一动不动,记忆中的他像一个巨人一样魁梧,现在躺在那里,目光呆滞神态萎靡,好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我走上前去,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似懂非懂似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迷茫。他没有说话。我、小涛和他都怔住了,仿佛我们从来没认识过一样。他的家人在护士的指引下推去了手术室,我们也跟了过去想进一步的了解一下情况。手术室门口,小涛的电话响了,电话的那头说着好像停车场有一个新手司机把他的车碰到了,需要去解决一下事故。我们和大磊媳妇说了一下,如果大磊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就不在这里等手术了,毕竟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一根烟的功夫,我们见到了那个犯了错误的新手司机。小涛则是满脸的惋惜,他刚买的沃尔沃,就这么被人夺走了“第一次”。

“好了,没啥大事,你们等保险公司的人吧,我先走了,去谈个客户”我说到。

“嗯,你去忙吧翔哥。”

“如果大磊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拜拜。”

“好的,路上慢点开车。”

第二天,我接到了小涛发的微信,说是大磊已经清醒了,手术也很顺利。之前身上多处骨折也已经接好了,唯一就是,由于车祸伤到了颅骨,有少量脑出血现象,有点影响语言功能,需要加强治疗,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又去了趟医院,还给我发来了一段小视频。视频中大磊说话很不清晰,语无伦次的,大概意思好像是说我没什么问题,不要担心。

看过小视频后,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似乎和他的说话方式有关。算了,反正没生命危险就好了,管他呢,等我忙过这几天去看看他,我这个月业绩恐怕又要垫底了,赶紧先忙工作吧。

过几天其实就是个量词,用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就是没日子。一晃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我陆续知道,大磊出院了,颅内出血也消退了,可以正常说话了,行动也没问题。今天正好不忙,我打算去他家看看他。

我买了条炫赫门香烟,还拎了点草莓,有手机点开他家的地址,一路导航到了他家楼下。他家是半封闭小区。可以通过登记的方式进入小区内部,但想上楼就需要在单元门外通过按门铃的方式来解锁单元门。我娴熟的按完了他家的门牌号码,不一会,单元门答录机的另一侧传来了大磊熟悉的声音。

“谁啊?”

“我”我说到。

我性子不好,等不得人,大概两秒钟没说话的声音。

“赶紧开门啊!外面热死我了!”我焦急的说到。

“嗯”

咔哒,门被解锁了。我顺着楼梯走到了他家门前,看见他早已在门口等我了。嗯,这才是朋友间该做的样子。

他看着我,说了句“快进屋吧,屋里凉快。”说话到是没什么,就是哪里还是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咋样了?大磊,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去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哎,没事,我听小涛说了,说你全家靠你一个人,忙。没事。”

大磊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打开了冰箱门,准备给我拿冰水喝。冰箱里面,我看到有果汁、冰水、可乐。他顺手给我拿了瓶冰镇的果汁扔给了我。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多年的来往,我的习惯他是知道的。我只喝可乐,果汁太甜,我不喜欢。

“你撞傻啦?我只喝可乐。”我答到。

大磊怔了一下,连忙说

“对,对,只喝可乐。”顺手又从冰箱中掏出一瓶扔了过来。

“知道你身体抱恙,给你买了点草莓,还给你带了你爱抽的炫赫门。也不知道你现在这情况能不能抽烟。”我调侃道。

“能抽,坐吧。”他上下打量着我说道。

“你这恢复的咋样了?听小涛说你好差不多了?你媳妇呢?咋没在家护理你呢?”

“啊,没事了,我媳妇上班了,我自己在家静养就行了。老王你今天咋这么闲呢?”

老王?我不姓王啊,我蒙住了。

“咋地?我问你媳妇我就是隔壁老王啊?我啥时候给我改的姓啊?”

“不是,不是,口误。可能撞车后吧,我那个记忆力有点受损,不好意思啊哥们。”

哥们?很多朋友都喜欢管我叫翔子,只有他喜欢在前面加上骆驼俩字——骆驼翔子,也算是他的一个习惯吧。“哥们”?很奇怪的叫法。我不禁的想,这傻大个是不是真把脑子撞坏了?

“行,这点小事就不和你一个半残计较了。下次还喝酒开车不了?”

“也开不了车了,驾驶证吊销了,五年不能重考。喝酒嘛,你说咱俩好久没见了,等改天咱俩去喝点吧?”

“哎呀,你小子长能耐啦?以前从不喝酒,这出把酒驾的事,咋地还打算喝酒啦?能喝过吗?”我嘲笑着对他说。

他顺手递给了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继续说到:

“能不能喝过你,看我吨位就知道了。还怕你不成啊?以前我那是有所保留不服哪天练练?我一个月没出去了,顺便和我说说有什么新鲜事。”

“行。你定时间,我定地点,就当你大难不死给你庆祝了。”

接着,我们聊了很多,但无外乎车祸那天和这一个月发生的事。车祸的经历他说他都不记得了,事后开始不太说明白话,很多话胡言乱语的,也不太认识人。我分析可能真的伤到他的语言和记忆系统了吧。但其间有很多问题,让我想不明白。第一,说道有关我或者我们朋友一起共处的事的时候,他不是说错就是有意回避;第二,以前的他,一条烟够他抽上一个月的了,但今天,每说一会就要点上一根烟,好像一个老烟枪一样,又或是憋久了,好不容易得到烟一样。第三,总觉得他似乎不太了解我,也不太认识我一样,保持着刻意的熟悉,但又无法熟悉。

算了,可能是因为大难后的改变吧。很多人,在经历了大的变故后,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改变的。我们畅谈了一会,看看表上的时间也快中午了。我离开了他家,中午还约了一个客户吃饭,我得赶过去了。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一天他给我发微信,说想找我喝酒,席间还叫了几个我们的共同好友,当然也有小涛。我们定的时间是晚饭时分。接到消息后,我的好奇心又上了来。我给小涛发信息,说是否感觉大磊自从车祸后有什么变化?以前他从不张罗喝酒的啊?还有就是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小涛说,可能是因为事故吧,变的想喝酒了,还说最近他经常出去喝酒,他媳妇因为这事,都吵翻天了。至于认识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了,他就是感觉大磊好像失忆了,在身体恢复差不多后,问了他很多关于我们间共同朋友的事。

下午4、5点钟的城市,是最拥堵的时刻。路上每一辆参与到晚高峰的车,都怀着急迫的愿望向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每一次的滴滴声或者叭叭声,可能都带着和这种路况不满的三字经。我跟媳妇报备了一下,驾着车子,一步步蹭到了我们约定的地方。那是一处露天大排档,主要是东北的重工业集散地——烧烤。火热的天气配合冰凉的啤酒还有烧烤,是大家的最爱。我把车子停好后,向我们约好那家烧烤摊走去。

首先看见的就是小涛了,接着还有一个朋友福子。福子,是一名全科医生,这是用他的说法。在我们眼里,他虽然有着高学历,在仅次于医大的医院上班,但在我们的眼里,他就是个庸医,俗话说样样通样样松嘛。但多少还是比较有用的,除了朋友间的交往,我们有什么医疗方面的问题,多少还会采纳他的建议的。

但最让我吃惊的就是大磊了,大磊之前一直在一家金融公司工作,加上他木讷的性格和职业原因,每天都是穿的一板一眼的。西装革履就是他的标配,万年如一日的标准男士中发。此刻,他正拎着一个酒瓶子向我招手,身上穿着夸张的大花t恤和大花短裤,脚上蹬着一双大拖鞋,发型也变成了像是打了发蜡的“根根立”短发。这还是他吗?怎么变化这么大?

“翔子来啊?赶紧的!我们都喝上了就差你了。”大磊招呼到。

“哎呀!可以啊!干几个了?路上堵车,我耽误了一会,差事不差酒啊!我先走一个,解解渴!”说着,我走到了桌边,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一饮而尽。我重重的将酒瓶砸在桌子上,示意,我喝光了。

“行!有样!”众人夸赞到。

就这样,我们进入了正题。席间,我们有说有笑,有喝有唠。大磊的改变让我和同样许久未见的福子表示出了惊讶。从前的他从没这么高调,更别提喝酒了,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对于我们共同经历的事件的混乱程度。不是说错了,就是记错了,我们都一笑而过,取而代之的就是喝酒。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好像千杯不醉一样,我们四个人,喝了四箱啤酒。结账时,我和福子几乎是一直被大磊和小涛搀扶着的。不得不说,大磊真是一场事故激发自己潜在的小宇宙了。甚至在临走的时候,还在挽留我们,希望去ktv再唱会歌,继续喝点。我和福子实在不胜酒力,而且第二天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忙,就婉言谢绝了。

我和福子各自找了代驾回去了,由于小涛家和大磊家比较近,他们共用一个代驾开着小涛的车,送他们回去了。回到家,我咕咚一下趴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工作了一天,加上晚上喝那么多酒,睡觉成了我的唯一愿望。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这天福子发来信息问我是否有时间去他单位一趟,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我就答应了。

我走过熟悉的走廊,来到了医生休息室。福子一见我,就立刻过来问我“知道大磊的媳妇带大磊来他们医院心理科的事吗?还闹的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回去了。”

“啊?怎么回事?”

“前两天,他媳妇跟我说,想带大磊来我们医院检查一下心理,因为那次后,大磊像变了一个人。不在喜欢工作了,酗酒,还经常发脾气,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等等很多变化。他媳妇上网查,说是不是有创伤后遗症,想来看看。我就答应了,还约了我们心理科的同事,这不?今天他俩来了,结果他俩来了刚进屋,俩人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连病都没看上。”福子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那可能是大磊爱面子呗?觉得怕看心理科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尤其是找到你,怕传出去让人笑话。”我不屑的说到。

“no、no、no,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在他俩走后,我同事就把我叫过去了,说见过大磊。他以前来过几次,不过没通过我,是自己来的。还说之前大磊来看病,是因为他说他经常像神游一样,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而且这些不是在晚上梦游的状态,好像是自己的时间被人偷走了,控制了。比如前一秒,他还在家和家人看电视,有说有笑的,下一秒就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还说,她媳妇在那个期间和他说的话做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

“有这样的事?那他怎么没和咱们提到过?那你同事说没说咋回事啊?”我赶紧把话拦了下来插话到。

“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我用尽全力蹬着我的眼睛看着福子问到。

“没错,我同事最后确诊大磊就是有这样的疾病,属于精神病范畴。据说有一部分患有这种疾病的病人,在思想上,会有两个或多个人格。每一个人格,都会代表一个独立性格的人,有的拥有共同的记忆,有的则没有,每一个独立的人格说话、办事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甚至还有独自的名字和出身。有些人否认这种情况的存在,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存在,而大磊就是后者。今天他来我们医院和媳妇大吵大闹不看病,可能就是我同事之前给他催眠治疗时发现的他的附属人格行为。”

“不会吧?这么严重?他有问题他媳妇知道吗?那得怎么办啊?”我急迫的问到。

“我同事说,上次见到大磊的时候,大概是三个月前,大磊在进行了两次心理干预治疗后就再也没见到他,直到今天大磊和他媳妇来,这才发生了之前的那一切。我推算了一下,三个月前,大概就是大磊发生车祸的时候。他不肯说也可能是不想家人担心吧?而且他这个情况是病!是精神病!我说的不太准确,可能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他属于限制行为能力人,如果没有医院的确诊,和权威机构的鉴定,他在病发时,如果出现了什么违法问题,他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这么严重?那我们得赶紧找大磊谈谈,拒绝治疗是不对的啊!这万一出什么事了就晚了啊!”我急切的说到。

“嗯,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找你来和你商量商量,而且你还记得吗?前阵子咱们出去喝酒,我就觉得大磊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了,原来他那时很有可能是发病期间。”福子扶了扶他那花边眼镜深沉的对我说。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车祸后我见过他几次,期初我没拿这个当回事,就以为他是脑子撞坏了,影响记忆,再加上经历了这样的事,让他心理上有所变化吧。但你这么一说,好像又不是,因为大磊从他车祸后我见到他,直到今天你描述他的行为和病症,我发现他从车祸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要不我们撺掇撺掇他媳妇,让他来继续治疗呢?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哎?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个问题来了。你说你见过大磊,但每次都这么巧?都是他的发病期?而且我和他媳妇不怎么熟,好像我说,不太合适吧?不如让小涛说吧?他俩有微信,说不定比咱们更熟一点。”福子继续说到。

“小涛行,我一会和他联系,让他过来,咱们仨研究研究。不过按你的说法,和时间的推算……你别怪我脑洞大啊,会不会是大磊的附属人格占据了主导地位,导致主人格无法正常发挥呢?”

“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从科学的角度来讲,这个基本上不可能。附属人格普遍都是后天形成的,有一定的缺陷,不能称之为完全的思维及活动行为,所以不可能的。我们还是把小涛叫来研究吧?”

接着,我拨通了小涛的电话。简单说明后,没到一小时,小涛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详细内容也和我们讨论的差不多,我们仨合计着把大磊媳妇约了出来,时间就定在第二天中午国商百货的肯德基。具体情况我们没有跟她说,只说比较关心他俩的生活,不想俩人总吵架,顺便问问大磊的情况。

第二天,大磊媳妇如约而至。我们经过简单交谈后,发现大磊自从车祸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果然如福子和大磊媳妇所述,性格、习惯、思维模式完全变了,仿佛就是变了一个人。我们三个好朋友在得知这一切后,似乎心照不宣。没有和他媳妇说大磊之前来过医院看病的事。因为我们发现,大磊之前果然是瞒着自己媳妇去看病的。同时我之前的疑点似乎更加向明确,那就是大磊的附属人格似乎占据了大磊的主人格。“还是把大磊也单独约出来吧。”这是我们三个共同的商议结果。

“约大磊,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究竟怎么回事。”我斩钉截铁的说。我拿起电话,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大磊的名片。电话的那头很吵,似乎在喝酒。什么?大中午的就开始喝酒了?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啊。简单说了几句后,我们决定现在就过去找大磊,一起去。

福子向单位领导告假后,我们一起出发了,三人一行驾着车子向大磊说的地方开去,一路上除了抽烟没人说话。小涛只顾看着路况开车,福子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把本来开着的收音机也关掉了,一直手托着腮看着路边。而我坐在了车子的最后排,看得出来,大家心里都有心事,而且都是和大磊有关。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大磊所说的饭店。我们还没走到他说的包厢门口,就看到有几个服务人员在外面围观。

“咋了这是?”小涛下意识的问到。

包间里穿来的嘶吼声,听得出来那是大磊在喊。三人走上前去,喝止住了他歇斯底里般的呐喊。

“干啥呢?什么情况?差不多得了?撒泼呐?”满桌子的啤酒瓶,房间里充满了酒精的味道,一地的烟蒂。我知道他这是喝高了,于是我立刻制止了他。

“哎呀,你们啊,正好。这小服务员进屋给我拿酒,结果把杯子整倒了,你看看!我这一裤子酒,像xx尿了似的!”这时的大磊和以往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哪是从前的他啊?这分明是个酒鬼、是个无赖!

“谁还没个不注意啊?你这么跟个小姑娘嚷嚷,是咱们东北爷们的作风吗?别喝点x尿就变态!”我也没惯着大磊,这一幕确实是让我心有不平。

“小姑娘咋地?小姑娘就得有特权啊?今天必须把我裤子给我整明白的!单钱你自己给吧,要不就找你们老板!”大磊边说边要脱裤子。

我们见状立刻冲了上去,一边制止他这种不雅行为,一边安慰一边正在摸眼泪的服务员让她回去好好工作,这里的事,就不需要她了。我和小涛合力把大磊重新按回了椅子,福子也坐下了。四人对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空气中除了酒精味还参杂着尴尬的意味。

首先打破这僵局的是福子“你今天几个人来喝的啊?喝这些酒?其他人呢?”

“没人,就我自己,你们不都上班吗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大磊也是喝多了,在一旁边趴着回答到。

“来!哥几个既然来了,咱们再喝点,正好我这又叫了一打!”大磊强撑着拿起酒瓶子和我们比划到。

“滚!我们来这看你撒泼来了啊?找你有正事谈呢。”我一边喝止住了大磊,一边夺下了他手中的啤酒。

“你这大中午的,自己一个人来喝酒?啥意思啊?心理有啥过不去的啊?”小涛的问题也是我们大家的问题。

“没事,就是馋酒了,爱喝,不行啊?没见过中午就开始醉生梦死的啊?”大磊真是喝多了,说话方式、行为举止,完全不在正常轨迹上。我给小涛使了个颜色,小涛马上心领神会,出去买单了。

我决心换个套路,大磊这个状态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于是对他说“喝点行,但我们都开车了,而且刚吃过饭,肚子里实在没地方下酒了。要不你跟我们去醒醒酒,晚上继续,你看咋样?”

“行,去哪啊?你们说吧。”大磊那迷离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们,他可能此时最需要的不是酒,而是休息。

“去汗蒸,你醒醒酒,晚上就能继续了。正好对面有个新开的洗浴会馆,咱们去看看。”福子的专业解答一下让我明朗了,也许这是最好最快让他醒酒的方式了。不过这么热的天去汗蒸,也够遭罪的了。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咬咬牙去吧。

正在返回包间路上的小涛边走边说:“汗蒸去啊?行啊,正好对面那个场子据说新开的不错,咱们去呗。”

大磊实在太重了,我们想搀扶他离开饭店,他还死撑着说自己没喝多,能走。但摇晃的步伐出卖了他。一个原本睿智、稳重的大磊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也许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们走进了那家富丽堂皇的洗浴会馆,热情的招待侍者指引我们进入了男浴区。脱去各自身上的衣服后,大磊身上那手术后留下的伤疤还在,让我不由想起车祸那天的情景。“如此巨大的创伤,也许留下创伤后遗症也是有可能的。”我自己安慰自己想着。

我们四人,在热水池的浸泡下每个人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是温度,加速了我们的血液循环,同时也带走了大磊体内大量残留的酒精。交谈中,我们了解到,今天大磊确实是自己一个人去喝酒的,心情又有些不好,加之服务员的小意外,就发生了之前在饭店里的那一幕。我们各自稍作冲洗后,换上了会馆提供的可循环汗蒸服径直向二楼的休息大厅。休息大厅内部,装修成了一种韩系和日系混搭的风格,有供人趟着的休息去,也有小桌小藤椅包围的休息去。我们选择了一个四人位的小桌,小涛招呼服务员拿来了一壶茶,继续我们的交谈。

“大磊,和我们说说吧?你这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以前变化这么大?”我心里藏不住事,话肯定是我第一个说出口。

大磊的酒劲看起来已经过去七七八八了,他望着我和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吧,最近因为车祸事故的事,让我没法安心工作。”

“就这么多?就这点事?”我追问。

“嗯”大磊想用一个字封堵住我的疑虑。

“那好,咱们是哥们,既然你这么不配合,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说说你为什么去福子医院看病的事吧?”

大磊的回答完全在我意料之内,他除了解释他和他媳妇去了,但是在准备看病之前,因为他总觉得是他媳妇认为他有病,他心理过不去那倒坎最终才离开医院的。话语间丝毫没有透露在车祸之前去过医院的事实。

“你确定你车祸之前没去看过心理医生?”焦急的我早已迫不及待的撕下他的伪装。

福子看了出来:“行了,别纠结这点破事了,我们来也没别的意思,看你之前在医院和你媳妇闹的挺不愉快的,而且你今天又喝了这么多酒,我们担心你。觉得你这是创伤后遗症,需要点心理干预。要不容易造成心理问题,影响你的工作和生活。明天吧?明天我值班,我给你约大夫,去看看去。挺大个老爷们有啥的?大姑娘上轿啊?”福子趁大磊不注意,还给我和小涛使了个颜色。面带微笑的他,让我重新对这个庸医有了新的认识。高!毕竟是专业劝导,就是比我这个强!

虽然尴尬的氛围被福子打破了,但大磊还是犹豫了一下,勉强“嗯”的一声答应了。

晚饭我们就是在会馆里度过的,因为明天要带大磊去医院,我们都提议今天就别喝酒了,改天有很多机会。回到家后,我和我媳妇谈起此事,媳妇说,从女性的角度分析这个问题,应该是大磊作为一个典型东北直男,在经历了这一切变故后,即无法开车,无法安心工作,又损失了那么多资金的情况下,应该是一种自我否定的情况,所以出去买醉吧。我不赞同,但也没有当面反驳她,想着明天,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第二天一早,小涛来信息说,今天有事,就不过去了,让我和福子看着,有什么情况告诉他一声。我如约开车带着大磊去了福子单位。

排队、挂号、叫号,最终我们见到了之前给大磊看病的医生。也许是之前福子对他有什么交代吧,这名冯医生没有表现出见过大磊的样子,大磊也似乎装作第一次见冯医生。我和福子被赶了出去在外面静候。

大约过了半小时,冯医生出来了,小声对福子说了些什么。我心里暗想到,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还不能当面说的?

福子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翔子,我今天没开车,一会大磊出来你让大磊去挪一下你的车,就说你的车挡住别人了。这是冯医生交代的。”

“他没票!哪能……”

福子一把按住了我的嘴“小点声,不能让大磊知道,我知道他没驾驶证了,但不是会开车吗?就那么三米两米的,这也是检查的一部分。而且你那车行车记录仪不是能连手机看实时播放吗?你顺便打开看看。”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福子和冯医生,最终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我谎称肚子需要去厕所,同时还需要挪车,而福子则不能离开医院,需要随传随到,就把挪车这个重担顺势甩给了大磊。大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去了。

我、福子、冯医生,在目视下看见大磊在停车场走向了我的车子。我打开手机上的app,调出了实时影音。他走到车前,转了一圈。突然手机里传出了他的声音,那是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但就是这句话,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玩意我哪会捅咕啊?”边说着,大磊边向回走。

天呐!大磊居然说他自己不会开车!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和福子对视了一下,脸上都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但此刻的冯医生看上去却没那么讶异。冯医生再一次把福子拉到了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接着福子向我走来说“翔子,你先把大磊送回去吧?我一会和冯医生交流一下病情,回头和你们细说。”

很多情况下,医生越是刻意回避说明问题越严重。医生甚至没有要求我们去做其他检查项目,这让我很意外。作为以盈利为目的的医院不应该是要做一堆检查才放人的吗?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见到大磊回来也只好想办法带他回去。

这一天,我都在焦急的等待中。福子发来了消息,分别通知了我和小涛去他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晚上下班见。难得的雨终于盼来了,天凉快点了。突如其变的天气好像两岁的孩子,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不消半小时的功夫整个天都黑了起来。瞬时的暴雨冲刷着这个城市的燥热,也让空气中也充满了清新的味道,许久不见雨水的树木,伴随着雨滴沙沙的笑着。大雨冲洗着这个城市,也冲洗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

我、小涛、福子一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毕竟大家都那么熟了。一坐下,福子开口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大磊死了。”

“死了?开什么国际玩笑?”福子的回答让我十分的诧异。

“不,可能我说的不够准确。我说的这个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传统的死亡无非就是失去生命体征,还有一种死亡是脑死亡。脑死亡的患者虽然看上去像睡着了外,其脑部功能已经死亡丧失,对于外界刺激也不再有应激反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福子的回答算是给我们普及了一下科学知识。

“那关键是大磊还活着啊,而且他能说话,能走路,能吃能喝。也不见有你说的植物人状态啊?”小涛也开始了疑惑。

“嗯……这么说可能你们就能理解了。”……

福子开始以叙述的形式向我们说明他从冯医生那里得到的信息,期间不乏一些专业词语,虽然这些词语对于我和小涛来说无法明白,但冯医生和福子讨论的结果和过程我们是理解的:

大约三个月前,大磊在冯医生那里做心理干预的时候,他们是有所相互了解的。一个低调、有内涵、会开车的东北汉子的形象在冯医生那里也是十分确定的。无论从福子的衣着、言语表达方式、以及其在诊疗过程中接打电话的内容方面都证实了这几点。但今天到的大磊,这些行为指向和之前比较,全部都大相径庭。还有就是在停车场的那一幕,更是证实了冯医生在为大磊检查的那三十分钟内得出的结论。

冯医生在今天初见大磊的时候,就觉得大磊有哪里似乎和之前有什么不同。鉴于之前冯医生为大磊确诊为人格分裂后,今天冯医生决定在大磊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大磊进行催眠。大磊在催眠过程中,没有展现出大磊的双重人格现象,也就是说,冯医生今天见到的大磊,只有一个人格。冯医生初步觉得是不是之前的附属人格消失了?但大磊今天的举动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磊附属人格样子。是主人格不见了,还是附属人格不见了呢?冯医生用停车场的那个小测试得到了答案——大磊的主人格消失了。在我和大磊离开后,福子和冯医生展开了包含医学范畴内的讨论,结合大磊发生车祸对脑部造成的严重创伤,最后二人定义为一场车祸撞死了大磊的主序人格!

虽然这种说法超出了医学解释的范畴,也背离了人类对于死亡的基本认知。但这种情况的的确确的发生在了大磊的身上,也是世界医学史中从未发现过的独特案例。由于两套人格的问题,他们的很多记忆不是共存的,除非有严重交叉行为的记忆才会产生共存现象,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大磊在受伤后开始对一些人和事的模糊,以及行为的变化。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大磊,已经不是从前的大磊了,而是一个我们需要重新认识的人。恰巧,这个人有着和大磊一样的生活背景和外贸,而他的名字也和大磊一样。

扑朔迷离的事件渐渐清晰了起来。下一步,我们是时候找这个叫“大磊”的人开诚布公的谈谈了。

“约这个周日吧?这几天我有事。我不想错过这次谈话。”小涛提议到。

大家表示都不差那几天。

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和大磊联系过,也没有见过他。直到星期六晚上小涛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对于大磊车祸事件的暂时平静。

“翔子,大磊失踪了。”小涛说。

挂断电话后,我们三人于第二天又紧急的见了一面。原来就在大磊和我们去见冯医生的那天晚上他就失踪了。期初大磊媳妇以为大磊又出去喝酒了,就没太在意。接着第二天晚上接到大磊单位领导打电话说大磊没有出现在单位,接着就是连续的电话关机状态。大磊媳妇问遍了所有她能联系上的亲朋好友打听大磊的下落,结果都是无果。

大磊去哪了?大磊是不是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问题?大磊的主序人格真的死了吗?那他现在是谁?他要做什么?他为什么失踪了?

也许这些问题只有大磊自己能解答了。唯一能够证明大磊的存在的,就是派出所给予大磊媳妇的一张失踪人口证明了。

其实,若干年后,我们又见到了大磊。不过那就是另一个不可思议故事里发生的事了。

笔者自述: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笔者瓶装百草枯,由于我的生活经历。让我萌发了创作这本《都市不可思议》故事的想法。本书预计以小短篇合集的形式出现。每一章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不会有什么章节之间的主线,更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主人公。这种写作风格可能不太会融入主流写作风格,但依然感谢在未来能够接受我和我的作品的朋友们。

由于本人工作的问题,《都市不可思议》初步暂定为该书的第一季,本季中将会为大家呈现6-8个小故事。更新时间也会由我的工作时间来调节,或多、或少。即使没人买账,也一定不会“太监”,因为这是我的爱好。同时,希望本书的忠实读者,能够为我提供些宝贵的素材和建议,我定会不负大家所望。

本书,不会有明确的故事定论。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是是是非,全看本书给你的感觉。本书中的所有故事,均采自现实生活改遍,名字也是随心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最后,祝诸位读者,读的开心,读的顺心,读出深度,读出感悟。

谢谢

2018年12月13日晚

懒癌(1)

朋友们,你们见过身边最懒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每天赖在床上整日对着手机或者电脑?除了取外卖和快递都不会下床?除了出门连脸都不洗?袜子是否仍在地上可以自己站在那?吃剩下的快递盒子或者袋子是否可以堆成小山?内裤是否因为懒不爱洗,穿了一周再掉过来穿另一面?

刘警官点起了一根烟,打开了那份三天前的案卷。五分钟后,刘警官对一个下属说“嗯,初步判断不是他杀,给嫌疑人做取保候审吧,先把他放了。”

“是!刘队!”新手警员迅速的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站姿后,拿着案卷离开了。

当拘留室里的小袁接过这份《取保候审书》后,长舒了一口气。一个警员为小袁打开了他手腕上的磁性手铐,并指引小袁在指定的位置上签字、按手印,接着就是办理离开看守所的手续了。

“今天几号”小袁问?

“2035年10月26日”警员回答到。

“哦,已经过去三天了啊。”小袁边嘀咕,边在最后日期处,签上了今天的日期。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后,小袁掏出了自己的华为new life3000手机,熟练的连接好自己体内的芯片。

两秒钟后,鼓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亲切的女声“中午好,袁先生,感谢您选择华为new life,今天是2035年10月26日。天气晴,体感温度17度,傍晚时分有30%的概率会降水,如需外出请带好雨具。根据您的身体数据反映,您今天穿的有些少,请加强保暖以免感冒。您有30条未读信息。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给我叫个车,我要回家,我想洗个热水澡。”小袁自言到。

此刻20公里外,小袁的家里热水器通过互联网信息传回来的指令,开启了加热模式。五分钟后,一辆黄色的大众牌出租车停在了小袁身边。小袁从容的打开车门上去了,这是他第一次舍得花钱叫出租车,小袁随手拿起车内的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同时按启了座位上的按摩装置。服务型社会,现在各行各业都在讲究服务二字,让客户消费的同时还要感受到周到的服务是一种必然趋势。

“咋了哥们?啥事进去的啊?”司机见小袁是从看守所出来的不禁问到。

“没事。”小袁呆呆着望着手里的那瓶印有“哒哒出租车公司为您服务”的矿泉水瓶,陷入了沉思。

现在是2035年,距离我们熟悉的2018年已经过去17年了。整个城市和那时比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无非是增加了一些新的地标性建筑物。房地产业的疯狂依然没有消退,土地稀缺依然是我们永远不变的事实。但科技的进步让我们的生活有了一些变化。

很多情况下,懒惰其实才是推动科技进步的第一生产力。比如当人们不愿意走路和骑马的时候,汽车诞生了。当人们不愿书写和计算的时候,计算机诞生了。当人们不愿意浪费时间去购物的时候,淘宝出现了。当人们不愿意去动手煮菜时,外卖出现了。甚至还出现了各形各色的跑腿业务,无论什么形式的进步,都和人类的懒惰离不开。

2020年,第一代民用人体植入芯片上市了。由我国的新兴科技公司巨力集团研发生产。最初一代芯片被命名为life 1,开始它仅拥有nfc(近场通讯)功能。它可以增强人体对于一些常规刺激无法得知的信号,如电磁信号、辐射源、和部分有害声光及环境的数据,还有支付功能、电子信息存储功能(身份信息)、和信息交换功能等一些基础能力。但life1的上市是具有划时代作用的,它安全的微创植入方式、便捷使用模式,很快的变传遍了全球。随之而来的就是手机的功能性技术爆发,life1当时的技术提供了开放的技术源,由于life1只能和手机进行信息交换,所以吸引了众多手机、软件开发厂商的大力追捧。

由于苹果、三星、索尼等外资企业对于国产技术的围追堵截、固步自封,最终被淹没在了市场的潮流中。这种情况让我经常想起当年风靡全球的诺基亚手机。华为应市场而生,也出品了自己对应life1芯片的手机——new life 100。

随着两家公司的壮大,life 系列芯片的功能也是越来越强大,除了最初的功能有所保留外,还延伸到了更具体的神经系统。它甚至可以帮忙记录信息,有很多记忆力差的人开始选择了life芯片。接着,life芯片还开发了协调大脑运动神经的能力,让更多的人可以通过芯片的协调,把一些运动能力交与芯片来代替。一部分人甚至选择了一边保持自己的睡眠状态,一边完成自己手头没有完成的简单工作。有的选择利用它来帮助自己健身、有的选择用它来帮助自己做家务,更有甚者连穿衣、洗脸、吃饭和洗澡都要交给芯片来完成。

随着技术的发展,2034年,最新的life x芯片也面试了。它的诞生,更是赋予了人机结合工程以里程碑式的意义。最新的life芯片甚至做到了远程操作协议,如果a想要为家人做一顿丰富的法国大餐,那么a就可以请顶级的料理大师b,从远程接入a的芯片,来取代a的行动和思维,同时a进入一个休眠状态,b也进入了休眠状态,直到a的委托完成。

社会中,围绕life芯片而衍生出的行业越来越多,从业者、植入者也越来越多。截止至2035年的今天,life芯片的植入者已占全球人口的80%以上。更有学者指出,植入life芯片,是人类进化的新开端!期意义不亚于远古人类学会对火的掌握。而民间更是讲植入者和未植入者,戏称为“智人”和“猿人”。拥有大量财富的富裕人群,通过life芯片,期财富值更是成倍的增长。而通过life芯片,做信息接入的从业者成为了新一代的劳动者,和富裕人群对比,期贫富差距也在迅速扩大。

2035年夏季某日,作为代服务者的东鹏。正在透支着他的身体,为一位服务者进行服务。他的服务者是一名著名园林设计师,由于身体的问题,今天这位设计师不得不雇佣一位已劳动为服务方式的接受者,去完成近百棵树木的造型服务。甲方总是给设计师提出这样或那样的难题,而手下的工人又无法理解设计师的理念。这名设计师终于决定,还是自己动手吧。火热的太阳灼烧着他的皮肤,身上隐约能看见被晒伤过的小疙瘩。豆大的汗水,从东鹏的头上顺着面颊、一直滴到了地上。有些没有落到地上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襟。由于芯片的作用,无论是设计师还是东鹏,都无法感受到太阳的炙烤,更感受不到缺水和劳累。

“今天再干20棵树,这活就可以交工了。”设计师借用东鹏的身体嘀咕着。

他身边没有被借用身体,而随着东鹏干活的工人都在吃惊的看着他,由于设计师和现场工头的命令,谁也没有偷懒。而是专心的配合着,这披着“东鹏外衣”的设计师继续劳动。

此时,几公里外。设计师,正在自己的家中,吹着空调,享受着身体的休息和放松。这名设计师的家中,极其富丽堂皇。包金的柱子;考究的墙面;象牙材料的工艺品、24小时恒温、恒湿系统;还有承载着设计师身体的真皮可躺式沙发,无一不印证了这位设计师的行业地位。而家里的其他地方,一名保姆,正用心的擦拭着他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自己在为一个国家级实验室工作一样。

而在设计师家里的厨房,一名冒充为川菜大师的厨子,正在厨房飞舞着厨具。这名厨子的背后,是一名合作已久的真正川菜师傅。由于财务问题,这名真正的川菜名师,不得不出卖自己的技能,为他人服务。

东鹏、设计师、工人、厨子、川菜师傅、保姆,他们看似和谐的场景却暗藏了社会发展的畸形状态。

“您好,您的服务时间还有三十分钟结束,服务到期后,您会回到您的身体,请问您是否需要继续服务?”熟悉的女声在东鹏的耳边响起,但听到这些话的却是设计师。在服务过程中,东鹏是不享有优先选择权的。设计师,通过冥想的方式,将自己的指令传给了芯片。

二十分钟后,甲方代表满意的在“东鹏”手上的验收合格书上签好了名字。三十分钟后,东鹏从自己的身体中“苏醒”,而设计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东鹏的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女声“恭喜您,您完成了一单委托工作,您收到了人民币1000元。目前账户余额为25086元。”

设计师回到身体的那一刻,而变也传来了一样的女声“您的服务已结束,先从您的账户扣除2000元,目前账户余额为18649732185元。请为您的服务进行评价。同时您收到了来自亿达建设集团的转账信息,金额为1200000000元,目前余额为19849732185元,附言为:工程验收合格,祝下次合作愉快。”

东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除了精神,东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皮肤过敏带来的疼痛和瘙痒也同样困扰着东鹏。

“我应该是一天没喝水了,给我来瓶水。”东鹏对工地边上的小卖部服务员说。边上的工人,看到褪去设计师光环的他,也投来了一滴怜悯的目光。

东鹏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了公交站。他决定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他坐在公交车的一角,不禁感叹“什么时候我能富起来呢?我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一小时后,东鹏下车了。他路过路边的一家彩票站,买了一注彩票,可能彩票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发财机会了。东鹏今年三十五岁了,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由于自己没有什么文化、财富和顺眼的容貌,导致他至今为止都没有合适的工作和女朋友。去年,他向家里的父老借了十万余元,进行了life芯片移植,来到了这个他梦想中的大都市做了一名底层劳动者。今天就是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一年整了,但今天的他,依然没有什么起色。收入和支出勉强持平,住的是一个租住的小户型公寓,而女朋友,他连想都没想过。为了赚钱,东鹏甚至一年都没回去看过家人了。

一大清早,东鹏从耳边传来的闹铃声中不情愿的爬了起来。还是那熟悉的女声“早上好,今天感谢您选择华为new life3000,今天是2035年6月2日,天气多云,温度26度。系统检测到,您的肌肉有严重的疲劳现象,细胞饱水量不足。建议您就医,或进行休息、补水活动。同时,根据您的需求,您需要打开接单系统吗?”

疲惫不堪的东鹏,独自念着“帮我查询一下昨天的开奖号码。”这是每次当东鹏买了彩票后,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

东鹏一手拿着自己的彩票,一边聆听着鼓膜里传来的彩票信息。

“7、9、14、18…”

东鹏揉了揉眼睛“再说一遍”

“7、9、14、18…”

“再说一遍!”东鹏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同时双眼也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彩票对比着。

“耶!中了!”东鹏兴奋的跳了起来,同时重重的躺在了那张不知几手的席梦思床垫上,吻着自己的彩票。

激动的东鹏此刻用那仅有的理智再次唤醒了life“一等奖多少钱?”

“根据20350602期彩票开奖结果,一等奖一注,奖金50000000000元,根据政策法规,此金额为税前奖金。”

东鹏,从此“翻身”了!

懒癌(2)

十分钟后,东鹏从兴奋中清醒过来,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他的身体停止了,但大脑在高速的运转中。他想到了豪车、别墅、高级料理、体面的服装、一群人前呼后拥服侍他的样子,他想换掉这已经用了快三年的华为new life3000型手机。他清晰的记得当初做芯片移植时,咬牙购买的这部最新手机,如今它已遍体鳞伤,他要换成最新型号的手机。东鹏想了想,市中心有一家298一位的自助料理店,他曾经在那工作过。今天,他要过去好好享受一下当上帝的感觉。东鹏想到了那个设计师,他希望自己能够租用他的身体,让他去干点那又苦又累的工作,虽然这一切似乎不太可能,但他依然诅咒他。东鹏想,他今天就要开始有钱生活了,是不是应该去买一双超过500元的运动鞋,但什么牌子好呢?鸿星尔克?安踏?还是李宁呢?也许他的一切幻想,也是基于他一夜暴富了解上的。因为他从来没去过任何品牌店购买过东西,虽然他是一名以芯片出租为生的从业者,但是基于“懒”的基因,他也逃不过一直在网上购物的习惯。东鹏想了好多,但最终,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能陪伴他度过一生的人,那就是一个女朋友,他未来的媳妇。他无法想象出她的具体样子。

“嗯,应该高一些,要看上去要像一个仙女。不行,太好看了容易跑。不对,我有钱了,任任何女人都不会舍得离开我的。不对,我长这么丑,万一给我戴绿帽子呢?还是看着顺眼就好。身材嘛,不太胖就行了。性格嘛,要听我的就行了,毕竟完我马上要有几亿身家的人了,没个贤妻不行!还得能干活!我带她回老家的时候可以帮我爸妈干点农活。对了,等有钱了,我得把家里的老房子重建一下。盖个小别墅!院子里的菜都拔光,重上我爱吃的苹果树。还得弄个车库,这以后我买车了得有地方停。嗯就这么干了!”东鹏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同时这些呓语脱口而出。

东鹏唤醒了芯片,得知时间已经是上午9点38分了。他知道,如果再不出门就又要多做一上午的穷人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洗手间,刷牙、洗脸、洗头…他看了看洗手盆上放的那瓶还有半瓶的廉价洗发水,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接着还对着那瓶刚刚被抛弃的洗发水说“哥马上就是有钱人了!你已经不配了!”

衣柜边,东鹏找出了那套只有面试才舍得穿的西装,那是他刚到城里时在淘宝买的,花了他300块钱!一双皮鞋,200块,这一身衣服,是东鹏除手机外最昂贵的家当了。东鹏对着他那面背面早已氧化的镜子,仔细的打理着自己的仪容,虽然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得体,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他是暴富的,但内心的喜悦和焦虑依然控制着他慌乱的步调。

咣!随着东鹏关上大门的那一霎那,东鹏再也忍不住了。他像飞一样快速的冲下楼,因为他昨天劳累的原因,他不得不用小跑和快走交替的方式向公交站跑去。

距离东鹏家最近的公交站共有三辆公交车,但仅有一辆是通往彩票中心的。连续过去了三辆公交车,东鹏开始焦虑起来。“怎么还不来?!”他对着和他同样在等那趟公交车的市民自言自语到。

五分钟后,那趟他期待已久的公交车缓缓过来了。东鹏看见此情此景,看了看周围和他一样的乘车人,快步选择了一个最有利的位置站好。那一刻,他生怕有人抢先上车,更怕有人先他一步下车。公交车平稳的停下了,但和东鹏的预计还是有差别的。车门开启那一刻,东鹏拼命的挤了过去!中奖的喜悦已经完全让他迷失了道德的准则,他甚至在拼命挤一个老妇人。

“挤什么挤啊?!没看见有老人吗?”老妇人的家属嚷了起来。

“我着急!”东鹏也不甘示弱。

“着急你怎么不去打车啊?挤坏了怎么办?”老妇人的家人继续说到。

“我……”东鹏对于那位乘客的质疑,仅说出了一个字。

东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任身边所有人上车后,自己依然傻愣在那。直到公交车司机问他是否上车时,他才向司机摇了摇头。

“我马上就是是亿万富翁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做公交车?我是不是傻?留着兜里那点破钱还有什么用?对!该去打车!”东鹏,想通了,他浪费了自己宝贵的几百秒。

“我要打车!要最豪华那种!目的地:彩票中心!”东鹏再一次唤醒了芯片。

两分钟后,车到了。东鹏拉开车把手,坐了进去。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打车,但心理所想依然脱口而出:“怎么这么慢啊?”

“哥们从你派单到你上车,一共才两分钟啊?”司机回答到。

“我着急!”东鹏不耐烦的向司机解释。

“哥们,我见过去医院着急的、赶飞机火车着急的,头一次见到去彩票中心还着急的。不会中大奖了把?”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东鹏。

“好好开车得了,这么多废话!”东鹏的忍耐已经接近了极限。

“得,我不说了,你别给我差评就行。”

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彩票中心。“多少钱?”这是一路上除上车时外,东鹏和司机说的唯一一句话。

“131。”司机向东鹏说到。

“这么贵呢?你是不是绕路了?”东鹏十分诧异。平时,如果东鹏需要来彩票中心附近,坐公交车仅需1元钱。

“哥们,我没绕路啊,这都是系统推荐的路线,你可以看北斗卫星轨迹。我这车起步价就40,剩下的你自己算算公里数就知道了。”

“行了行了,我给你付款。”其实东鹏根本不知道,他今天打车的路线和消费完全是正常路线和收费标准。但东鹏依然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给司机付款,并给了系统默认好评。

彩票中心大院内,停满了办公人员和外来办事人员的车辆。阳光映射下,车身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光芒反射到东鹏的脸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而且此时恰好进来了一辆车,由于东鹏走路的路线和车辆的行进路线有所重叠,司机为了提醒东鹏特意按了一下喇叭,东鹏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等明天,我也得买个好车,这走路的就是赶不上开车的啊!”东鹏感叹到。

东鹏快步走到了彩票中心主楼门口,正所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东鹏还没进去,就被看门的大爷拦下了,大爷以他十年的看门经验观察东鹏,他这个身份的人,不像是和这个单位有关的人员。

“干什么去?”大爷向东鹏摆了摆手,并招呼东鹏停下。

“兑奖!”东鹏也没好气的回答他。

“来,登记,然后去二楼。206。”大爷继续补充到。

“真是狗眼看人低!等老子出了这个门,你连个屁都不是!”东鹏心理默默的骂着看门大爷。

登记、核对、填表、照相、签字、报税、开支票。这些一系列过程,东鹏已不能详细的回忆起来了。因为自从他登记完,肾上腺素飙升给他带来的影响就是行动完全机械化,同时头脑一直处于一个发蒙的状态。

当东鹏从这一切清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银行门口,即将离开。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真实存在的,就是他手里拿的那张存款回执单。四亿元人民币!他仔细的数了数后面的“0”,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有钱真好!”东鹏伸了个懒腰。

换手机、买衣服、买鞋、买表这些外在改变,东鹏几乎是一气呵成的。由于社会阅历和打扮的原因,东鹏也从服务员的冷眼旁观转换为了热情接待。金钱的魅力不断的冲击着东鹏的内心感悟,他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上流社会人士。

东鹏由于身心的冲击,终于感到了饥饿和疲惫。此时的东鹏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傍晚时分,东鹏决定去吃点什么。他首先想到就是那家他之前打工过的自助餐店,经过一天的了解,他对打车的程序已经算是熟知了。当走近那家他自认为十分高级的酒楼时,他感受到无比的自豪感。今天,此刻,东鹏就是这家店的上帝。放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他轻车熟路的购买了餐位卷,并开始享受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美食。

期间,有个过去的同事认出了他。交谈中,东鹏没有向其交代财富的来源。而是十分虚荣的说,自己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做买卖赚来的。更多认识他的同事跑出来看他,他除了显示这些今天才刚刚得到的“成绩”外,话里话外还夹杂了些对他们工作的轻蔑。东鹏学的很快,很快就懂了什么叫狗眼看人低。然而,在那些昔日同事眼中,东鹏依然是以前那个东鹏,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的他是披着“人皮”来的。

那一晚,东鹏吃的很饱,同时还喝了不少酒。迷离中,他决心回去了。不消半小时,东鹏又回到了他那租住的小房间。今天之前,每当东鹏回到这个小家的时候,他心里总是充满了喜欢和满足。随着,他不拥有这个房子,但房间里的一切布置、陈设都是他用心安排采制的。但今天的他,对这个屋子,充满了厌恶。他想买一所自己的大房子。伴随着对豪宅和未来女友的憧憬,渐渐进入了梦想。梦中的他,通过了驾驶考试,买了一辆世界顶级的豪车,带着自己心爱的未婚妻一起走进了他的豪宅。豪宅中有着得体的管家、勤劳的佣人和满桌香气四溢的美食,他穿着一身由世界顶级设计定制的豪华礼服,挽着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友慢步走到餐桌边。在享受完美食、美酒后,身边的管家又通过芯片,变身为世界顶级钢琴家,为他们美丽的夜晚弹奏助兴。东鹏望着茭白的夜色,深情的吻向他那脸上泛着微红的未婚妻……

打破这一切美好的,是鼓膜里传来的电子音:“您好,亲爱的用户,现在是早上6点整……”东鹏习惯性的把闹表定在了早上6点,为了就是不耽误一天的工作。

“请问您需要打开您的服务模式吗?”芯片继续提醒东鹏。

“关掉吧,以后都关掉,闹表也关掉。”东鹏通过指令,传达给了芯片。

宿醉的东鹏,给芯片下达完指令后,又重新准备睡觉。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了。来电的是他所属服务公司的主管人员。“东鹏吗?你这两天怎么没接单?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是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赶紧接单上班!你这个月的假期你都请完了,不知道到吗?”

“李xx(东鹏主管的全名),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老子不干了!老子发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平台扒了我多少层皮!以后休想了!等改天,我还要去收购了你们公司!让你给我打洗脚水!”东鹏咆哮着。

“嘟……嘟……嘟……”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东鹏又躺下了,他想把这几年所有的劳累全都补回来。但经过闹钟、主管电话的两次事件后,东鹏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重新入睡了。他躺在床上,琢磨着自己想要去完成的事。

“先去报个驾驶证考试,再去买个大房子,嗯,今天把这些活全干了!”东鹏自己嘀咕着。

和昨日一样的精心打扮、一样的心目中的华服,东鹏去了一家本市最大的驾校。

“你们这最快、最贵的学车套餐给我来一个!”东鹏仅仅经过了一天的磨练,就变得膨胀了起来。在客服人员,为东鹏登记、缴费、安排学习时间后,东鹏满意的离开了。

下一站就是他梦想中的豪宅了。作为已是亿万富翁的他,他决心在本市选择一所最贵的房子。不过考虑到目前的他还没有女朋友,还是冷静的选择一个大平层吧,现不考虑别墅了,等有了女朋友,再和她一起挑房子岂不是更浪漫?

他拿起手机,通过搜索引擎,他决定去本市x科的房子看看。

到了售楼处后,售楼小姐热情的接待了他。但没有购房经历和面积概念的东鹏,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买你们这里最大的房子,500平以下的就不考虑了。最好是精装修,拎包入住的那种。”

售楼小姐优雅的对东鹏一笑“先生您真会开玩笑,咱们这没有别墅,自然也没有那么大的房子。请问您想要500平,可以选择我们这里的门市房。而且,在我们小区,客户都希望能根据自己的风格装修房子,所以我们没有精装房可以提供的。”

东鹏自知自己说错了,所以尴尬的说:“我逗你呢,这样吧,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售楼小姐,请东鹏坐下,并给东鹏拿了一杯咖啡,用手上最先进的平板电脑,开始为东鹏讲解该楼盘的布局、户型、价格等。经过小半天的讲解、实地勘察,东鹏最后决定,选择了该楼盘一处面积为230平方米的空中楼阁,层数是18楼,并寓意要发。通过他所购买的单位,既无任何遮挡视线的建筑物,又可以俯瞰这个园区,让东鹏甚是欣喜。

下午,东鹏又去联络一家装修公司,在谈妥东鹏的设计需求后,东鹏在合同上草草的签下自己的姓名,然后交款,最后满意离去。东鹏算了一下,连同设计、装修、布置的时间算在内,农历新年之前,东鹏就可以把自己的父母接来城里看看了。

此时的东鹏,还有没有打算把自己中奖的消息通知家人。因为他打算,把这一些准备妥当了,衣锦还乡,给父母的脸上贴点金。到时候,可以自己开着豪车、拉着未婚妻,把父母接到城里去,顺便给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看看,今天的东鹏是多么的让他父母自豪。

东鹏有钱了之后,只觉得时间过的飞快,自己要做的事太多。一晃,又到了晚上了。东鹏今天有些累了,他决定兑付一口,就随便在一家西式快餐店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东鹏吃饱后,在椅子上继续憧憬未来。此时天色已晚,虽然身体感觉有些疲惫,但东鹏依然保持着一种亢奋状态。东鹏想要去放松一下,他活这么大,从来都是从别人的口中,或者影视作品中见过酒吧,自己还从未真正见识过呢。身未动心已远,东鹏马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向本市最豪华的那家酒吧驶去。

此刻的天空已是一片漆黑,但城市的车水马龙依然证明着它还保持着活力。x吧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告诉东鹏,就是这里了,全是最豪华的酒吧。俊男美女,三五成群的步入酒吧大门,也吸引着东鹏朝着心中期待的地方走去。

由于之前的豪气,东鹏进去后,就独自包下了一个大卡包。在服务生向东鹏告知完消费须知后,东鹏选择了酒水单上面若干昂贵的酒水,同时还给服务生发去了一个1000元的小费。服务生也像见了财神一样,对东鹏大哥长大哥短的热情起来。

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酒吧里开始热闹起来。熙熙攘攘摇摆的人群,男人们、女人们身上独特的味道,舞池里dancer和dj的热情,以及酒精的作用,让东鹏渐渐的迷离起来。此时的东鹏,已经喝了不少酒,但依旧是一个人。他很兴奋,但又很空虚,他希望有人能和他分享他的喜悦。

“今晚的酒,我全包了!算我帐上!”东鹏在喧闹的音乐声中,用尽自己的全力,向大家呐喊着。人们因为东鹏的一句话,暂时停了下来,音乐也停了下来。服务生上前确认了东鹏的信息后,给台上的dj打了一个ok的手势。人群沸腾了!所有人都举起了杯朝向了东鹏。东鹏一下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此时,在灯光和酒精的迷惑下,东鹏隐隐见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在望着东鹏。也就是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东鹏找到了人生最后的一个目标。

懒癌(3)

东鹏和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的阻隔交织在了一起,女子看到东鹏在看她,就拿起酒杯向东鹏示意了一下,此刻的东鹏也礼貌的回敬了女子。这是东鹏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漂亮的陌生女孩向他打招呼,这不免让东鹏内心小鹿乱撞。那个女孩留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在酒吧的灯光下显得就像一只暗夜精灵。大大的眼睛、高耸的鼻梁、盈润性感的嘴巴,下面是一个尖尖的下巴,配合微圆但又不是婴儿肥的面庞。她身穿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黑色的紧身运动裤,荧光色的运动鞋,这样的组合,让人联想,她是否属于这个环境。而精致性感的五官,配合青春妖娆的的身材,也给人一种天使和魔鬼的组合。也许是因为东鹏的情商不算太低,又或是因为害羞腼腆的原因。在他们俩相互示意后,东鹏又再一次把目光转向了舞池。

但东鹏的内心还是渴望多看她一眼的。于是,东鹏会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那样,时不时的向那女孩的方向看去。女孩子不是一个人来的,她似乎和几个和她同样年龄的女朋友一起来的。她们时而推杯换盏,时而有说有笑,时而看着舞台上的演艺节目,时而随着音乐摇晃,就是再没向东鹏这边看过一眼。

“我已经是个有钱人了,看她一眼有什么的?又不犯法。”东鹏用这种解释劝解着自己。东鹏开始鼓起勇气向着那女孩的方向一直看去,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但女孩依然没有看他一眼。

东鹏终于忍不住了,他再一次叫来了之前接待他的那名服务生。在和服务生耳语了几句。

“哥,你看我的就行了!”服务生笑着对东鹏说。

东鹏目送服务员走过去那女孩的桌边,他看到服务生对女孩说了几句话,又向自己的方向指了一下。女孩也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东鹏看到她又看到自己的时候,不禁欣喜若狂。女孩向服务生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向东鹏的方向走过来。他们相隔大概十米的样子,但就是那十米的距离让东鹏感觉他们距离十公里那么远,东鹏要窒息了。

“她好美!”东鹏自言自语着,这已经是东鹏对她唯一能说出来的表达词语了。在东鹏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合适的语言可以形容她的容貌,她的一颦一笑了。满场的女孩子,几乎都是t恤、背心、短裙、热裤、高跟鞋,唯独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对于社交、感情经历近乎为零的东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见女孩走了过来,他也急忙站了起来。

“你好,刚才听服务生说,你想认识认识我,是吗?”女孩对东鹏说。

“呃……是,是这样的,我。我想认识你,我想请你喝,喝点什么。”东鹏一紧张,居然语无伦次起来。

“哦,这样啊,我今天和闺蜜一起来的,你说把别人放在一边也不太好吧?不过为了你请我们喝酒,我敬你一杯。”说完,女孩拿起酒杯向东鹏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要不你把她们都叫过来吧?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我请。”东鹏依样喝完杯中的酒后,向女孩说到。

“有缘下次吧,谢谢。”女孩说完,转身离去。在她回去的过程中,没有再向东鹏看过一眼。东鹏手里拿着空杯子,在那呆住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女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并把服务生再次召唤了过去。服务生弯腰听着女孩的话,然后点了点头向东鹏的方向走过来。

“说什么了?”东鹏问服务生。

“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跟你说,这女的是咱们店常客了,也没见她跟男的一起出入过,挺高冷的。她跟我说不用再叫她去你那了,说是给个面子,因为你请大家喝酒,去敬你一杯。不过你可以慢慢来嘛,她是我们店的会员,我看看能不能从店长那把她资料要出来吧?”

“行,快去!快去!”东鹏急了。

“但,我们店有规定,是不能透露客人资料的,我估计好像不太好要啊。”服务生面露难色的向东鹏解释到。

“行,我明白了!”东鹏通过芯片,向服务转了1000元小费。

“哥!你这事老弟给你办了,等着!”服务生马上笑脸相迎。

东鹏重新坐下,焦躁的惦着脚,看着服务生走向酒吧吧台。几分钟后,服务生回来了。他给了东鹏一个纸条“惜惜,女,xxxx年x月x日,电话:xxxxxxxxxxxxx,职业:学生。”

东鹏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后,满意的笑了。东鹏拿着那张纸条,反复的看了好久。他既没有看演艺,也没有喝酒,只是不说话的在那看着。孤单平静他,和这个喧闹的酒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东鹏看起来很安静,但他的大脑在飞快的运转的。

“为什么拒绝我?我可是有钱人啊!我长的难看?我年纪太大?”东鹏一直在脑海里反复的求证着这几个问题。

东鹏想到了自己之前从事的工作,想到了芯片,想到了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求爱路线……

那天晚上,东鹏在接到纸条后,没多久就回家了。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他在计划着,如何得到这个女孩。第二天早上,他甚至做了一个梦,梦见和那个女孩一起踏入了婚礼礼堂。

“我需要一个替身,要求相貌堂堂,年龄大概 25、6的样子,看起来斯文,个子要高,标准身材,不能胖,也不能瘦。”这是东鹏休息好了以后,给芯片下达的第一个指令。

“好的,现在已经为您选好一些候选人的资料,已经上传到了您的手机中,请您查收选择。”不出2秒钟,芯片就给了东鹏回应。

东鹏拿起手机,从十余条信息中选择了一个看起来自己比较满意的对象。188厘米高的个子,深邃的眼眸,自然弯曲的中长发,棱角清晰的五官,不胖不瘦的个子,这个身体然东鹏很满意。东鹏今天终于决定自己作为一名消费者,去借用一下别人的身体。

此时的东鹏,除了那名叫惜惜的女孩,已经无心研究别的事。他在床上躺好,按照系统要求的方式,进入了那个接受者的身体……

东鹏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了自己的五官。猛地站了起来,他在一个陌生的房子,可能是这个接受者的家。这样的小公寓,虽然里面各有不同,但通过房间陈设就可以看出,这个接受者也是属于比较的贫困的阶层中的一员。他找到一面镜子,重新确认了一下。他再一次伸出了双手,反复看着自己。

感觉很奇妙,东鹏通过别人的身体可以有自己的感觉。看到的,摸到的,闻到的都是自己的亲身感觉,唯一让他觉得不真实的,就是镜子中的自己了。但这些所有的感官反应,全是接收者自身,把生物信号传导给大脑,再由大脑传达给芯片,最后再由芯片传输给东鹏本体大脑的。而此刻,接受者的意识其实是沉睡在自己身体内的,而东鹏的身体,也是在自己的家中处于了一个休眠的状态。

东鹏通过接受者留下的身份信息,确认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些常规信息后,开始了自己追求爱情的计划。

东鹏用自己拥有的财富,在三天之内,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成功人士。通过在酒吧中取得的联系方式,也顺利的和惜惜产生了交集。可能惜惜,对于时的东鹏正好也是喜欢的对象,加之东鹏包装的外在定位,加速两人的发展速度。很快的,他们由朋友变成了男女朋友。

东鹏有的时候经常在想,是不是真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的时候他还会想,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把自己好好整容一下,告诉惜惜这一切。但是他怕,他怕惜惜知道这一切后不再和他联系,反复自我肯定和否定让东鹏十分的苦恼。

东鹏和惜惜交往的一个月时间里,东鹏带着她吃遍了美食,玩遍了天下好玩。两人还经常一起出入奢侈品店。这也让正处于学生时代的惜惜,对东鹏更是爱慕有加。东鹏越来越离不开惜惜,惜惜也越来越离不开东鹏。

但,在这种行为的背后,还有一件很苦恼的问题缠着东鹏。那就是他的本体,他原本躺在家里,自己的身体。因为身体机能需要摄入食物和养分来维持生存状态,所以东鹏不得不经常退出接受者的身体,回到自己身体中吃饭。开始的时候,东鹏是每天回去三次,虽然这三次都不在正常的吃饭时间,但他依然为了自己的身体来保证营养所需。随着两人如胶似漆的爱情发展进度,东鹏从开始的一天三次变为了一天两次,最后变成了一天一次。

随着两人关系的进一步加深,东鹏和惜惜住到了一起。虽然惜惜还没有毕业,但从惜惜心里,是已经打算嫁给东鹏,并和他共同组建家庭了。而东鹏,为了维持这种虚假的关系,也不得不为了惜惜不断的增加自己在接受者体内的留存时间。更有严重的时候,东鹏曾经连续在接受者体内留存了一星期之久。每次东鹏在回到自己的身体内的时候,东鹏总是特别的厌恶自己原有的身体。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为一个帅哥,为什么没有188公分高的个子。他甚至开始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拟,哪个是真的自己,哪个不是自己的身体。

很快,过去三个月了。那是10月23日,从睡梦中苏醒的东鹏是被自己鼓膜里传来的电子音叫醒的。

“尊敬的客户您好,系统检测到您的身体已经处于危机状态,需要您尽快切断联系,回到自己体内就医。由于您的意识属于一种数据传输模式,故当您的身体死亡后,是无法回到自己体内的。而在这期间,如果系统30分钟内检测不到您的信号交换,将自动切断连接系统。”

东鹏傻眼了,而此刻,惜惜也正好醒了。他缠着东鹏要抱抱,并要东鹏为她亲手做早餐吃。东鹏一边担心自己的身体,一边不得不想办法满足惜惜的要求。爱,让东鹏不顾一切起来。当东鹏为惜惜做好这一切后,东鹏找了个借口去了卫生间独处。东鹏关好卫生间的门后,立刻选择切断信号,回到自己的身体,但那时已经晚了。

东鹏发现自己回不去了。此时的东鹏真的傻眼了。

“我死了?”这是东鹏唯一的想法。东鹏顾不得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立刻冲出卫生间向自己原本的家赶去。

当他推开自己曾经熟悉的门口时,看见的是一具尸体。一具熟悉而又陌生的尸体。熟悉的是,他知道躺在那的是他自己,陌生的是,他早已接收了这副接受者的尸体,而躺在那的是一具干瘪的死尸。此刻的他,已经近半个月没有回到自己身体内了。

就在东鹏想要通过芯片呼叫120的时候,系统传来了新的信息:“亲爱的用户您好,由于检测到您的信息连接已有三十分钟没有回应,所以将在十秒内切断连接,这三十分钟内发生的事件,将在您重新苏醒后,由服务器传输回您的芯片内。十、九、八、七……”

东鹏眼前黑了……

……

“啊!这是哪?”接受者:小袁,苏醒在了东鹏的屋子里,看到面前的干尸不由大声叫喊出来。

“恭喜您,您完成了一单委托工作,服务时长为15天8小时12分。您收到了人民币50500元。目前账户余额为363584元。”小袁的鼓膜出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十分钟后,小袁被警察带走了。

……

3天后,小袁坐在从看守所回到家的出租车里,沉思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小袁,决定去买一注彩票。他想变的富有起来,记得前几个月,我市就有个人一下子中了5亿奖金,一下暴富了。

下车后,小袁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远方的高楼伸了一个懒腰,走向了彩票店……

三个月后,一个新的病种——懒癌,被世界医学认定、命名。懒癌,和传统癌症不一样,被划分为精神类疾病。指的就是,由于有些人过度依赖科技产品,什么事都靠科技产品带来代替,最终导致慢性营养不良、身体机能退化,甚至死亡。

六个月后,第一步有关芯片植入的法律法规正式实施,并成立了独立监管部门。

我(宇翔,车祸中的主角),关掉了电脑,看了看手中那份电子芯片移植协议,对着妻子苦笑道:咱们还是继续当咱们的“猿人”吧?别浪费女儿的钱了。

妻子深情的抱着我,表示同意。那一刻,让我懂得,只有这种拥抱才是最真实的吧。

成仙(1)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由于年底工作比较繁忙,故该文章的连载有所放缓。但为了各位投资读者的利润,我依然会保证更新,请大家放心。另外,几位读者表示,现看到成仙是写什么故事的。所以特写下此篇文章,给诸位读者。同时,由于无法保证交稿速度,也由之前计划的上、中、下命题方式,改为数字编号方式。谢谢。

叮咚……。通过门铃边的可视系统,我看见了一个身着偏黑色外套的年轻人。在确认他服装上的logo后,我打开了门。那是一个手捧着箱子快递员。

“先生您好,我是xx快递的,这是您的包裹,请签收。”快递员对我说。

我接过他给我的箱子和笔,在上面草草的写下我的名字,并目送他离去。

这是一个大概30厘米见方的快递箱,上面没有发件人的信息。关好房门后,我叫来了我的妻子。

“是不是咱们姑娘又给咱们寄东西了?”我向妻子问到。

妻子接过我手里的快递箱,不屑的看了一眼说:“不可能,每次六六给咱们寄东西都会写上她的名字的,这个没准又是哪个骗老年人的皮包公司给咱们发的试用品。”

“收发信息上写的是,2036年6月24日寄出,今天是咱们结婚纪念日,才一天,这快递也是够会赶的了,我猜一定是姑娘没给咱们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撕着手中的快递单。

“那我得看看,多少年你都没给我买过礼物了?还得是姑娘,什么时候想着咱们。”妻子用一种略带讽刺的方式对我说。

我费力的打开箱子,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个小木盒。

“呵,什么年月了,还有信呢?难怪用快递发过来。”我看着信封上,用手写的方式写的“宇翔先生亲启”字样,自言自语到。

妻子对于信没有什么兴趣,她倒是比较关心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于是伸手过去准备打开木盒。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木盒,暗红色的盒体,大概10厘米大,上面没有任何雕刻,也没有印刷的痕迹。盒体接缝处的一侧,有着一条铰链,表明着它的开启方式。

“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看这木盒做的多一般。”妻子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打开木盒。

木盒毫不费力的就被她打开了。在黑色泡沫海绵的上面放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小装置,小装置的外面包着一层真空薄膜。而盒子盖子里面的另一侧,则随便的放着两张密封的消毒酒精片。

“没有精美的包装,没有说明书,连里面的摆放都这么随意,看来不是姑娘送的了,看看你那信上写的什么吧。”妻子失望的说。

我拆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张纸,是用非常普通的复印纸书写的。

宇翔老弟:

您好。这么多年没见,估计你早已忘记我是谁了吧?我是陈岩。没错,我就是当年那个搞针灸的陈哥,同时也是巨力集团的董事长。如不出意外,再过几个小时,你就会在网络上得知我的死讯了。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才想起你来。原谅我的鲁莽,但此刻的我,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我虽然有一个儿子,他继承了我的衣钵,但他一直和我保有着一种类似于叛逆期的关系。记得当年的你,最爱写故事,写日记,喜欢把听过的事都记录下来。所以,我特意做了木盒里的东西,送到你手上,那里面的东西,是我的故事。于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公司的事去交代,所以我长话短说。至于故事内容,你可以通过我开发的新一代产品来了解。

我通过公司的数据库得知,你没有使用我开发的芯片产品,所以这个小装置,是为你特制的。虽然是第一代产品,也没有命名。我暂时命名为一次性虚拟播放器。但已经通过多次安全测试,对你的身体毫无副作用。而且使用一次大概只有3小时的时间。当里面的信息播放完毕后,你就可以拆下了,也无法再次使用第二次。

下面我说一下使用方法。

首先,你需要找到一个比较安静舒适的地方来使用,因为在这期间可能会多少影响你的视力和听力。其次,你就可以拆开那个虚拟播放器了。在拆开后,记得上面的钉爪位置向上仰放。还有小心那些钉爪,他们很细,容易折断。接着,你找到脖子后面颈椎的位置,低下头,伸手向后摸。从后脑到颈椎的第一个凸起,就是要安装的位置。然后,你打开消毒酒精片,把我说的位置和播放器的钉爪进行消毒。最后,稍微用力插进去就可以了。

放心,那样不会疼的。就像当年我给你针灸时的那种刺痛感是一样的。同时上面涂有银离子,也有抗菌的作用,这些步骤你在家就可以完全完成。剩下的内容,你就可以从播放器里得知了。

故友:陈岩

2036年6月24日

我看完信后,手里掂量着这个小装置。

思绪把我拉回了2016年……

2016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陈岩。由于工作的原因,我走进了他开的那家中医诊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直接就是密密麻麻的躺床。几乎每一个床上都躺着一个身上扎着针灸针的患者。当然,在屋内,还有一侧布置了不少长椅,上面坐了一些不需要躺着治疗的患者和家属。

屋内的患者,都在有说有笑的交谈。而一个年轻的小大夫,正在忙前忙后。以我的经验看来,这么火的一家诊所,应该不是这个小大夫开的,应该是有师傅带的。而他,可能就是来打工的。

“您好,我是xx药业的,请问咱们家老板在吗?”我问那个小大夫。

“嗯,我就是,你先等一会啊,我给这个患者扎完的。”那个小大夫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忙着。

看他也就30出头的样子,真难以想象他是有什么神奇的方法让这么多人相信他的治疗的。我重新的大量了一下他和他的中医诊所。穿着朴素,年纪轻轻,屋内陈设也极其简单,没有证书,没有药房或柜台,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满墙的锦旗了。

“这么年轻,就把生意经营的这么红火,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他要是能进点我的药,帮我卖卖,估计也能卖的不错。我得把他拿下!”在我对他进行了简单的观察后,我暗自定下了我的目标。

陈大夫很忙,我一直等到中午他才得闲。他的中医馆,属于那种商住两用型的,家里除了他,还有他的母亲、妻子和孩子。这一天下来,丈夫诊病,妻子就在一旁打下手。而母亲则是收拾卫生,和为全家人做饭,生意经营的那是红红火火。

“老弟,你坐,大哥才忙完,怠慢了啊。你怎么称呼啊”

“大哥就叫我宇翔就行,反正我也没啥事,看你这这么火,我也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针对我的良方。对了,大哥您怎么称呼啊?”我回答到。

“你就叫我陈哥就行,你是哪个药业的?”陈大夫问。

“哦,我是xx药业的,我这里啊……”我一股脑的把我们公司的所有产品都向陈大夫介绍了一番。

陈大夫,一手拿着我给他的产品目录,一边听着我说的话。期间,还不停的跟我做一些对答,这让我心中充满了成功的信心。但万万没想到的就是,当我介绍完后,问他是否需要一些的时候,他拒绝了我。

“老弟,你这东西吧,我看了,都不错,也是大厂生产的。无论是品牌、质量、疗效还是利润都挺好。但是你看哥这,不打针,不卖药,你这东西,我实在爱莫能助啊。”

“大哥,怎么可能呢?不说别的,现在至少需要消炎的话还是需要口服或者注射的吧?”虽然我嘴上说的轻松,但我的内心已经开始慌张了。

“这样吧,老弟,你来跟我看看,我这药房。”陈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带去了他所谓的“药房”。

药房是他门市的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很简朴的摆着一个货架,还有一个中药柜。大概有40味中药的样子。货架几乎是空的,上面有些小口袋,和一些用来包中药的黄纸。一个电子秤,和一个打粉机,可能是用于把中药磨粉用的。看了这些之后,我的心真的凉了下来。但在这间屋子里面,却摆着一个格格不入的摆设,那是一处神龛。我是个无神论者,但自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自由,所以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看了一下。

与一般的神龛有所不同。在东北,有在神龛里供奉佛家肖像的;有供奉道家肖像的、还有供奉保家仙的、更有一部分做生意的供奉文武财神什么的。但那做神龛,没有常见的神、佛,而是供奉了一根针,确切的说,是一根用于针灸的针。香炉、贡品在案前,里面则是一个木制的小架子。一根普普通通,看起来又熠熠生辉的针灸针横在那里。

成仙(2)

“你看吧,我这里除了中药,就是针灸。而你说的那些药,我这里根本不用。一般常见的和不常见的病症,我这里都治,但唯独不用成药。”陈大夫一边带我参观一边对我说。

面对陈大夫的解答,仔细想了手里能拿出手的品类,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作答。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想到了另一条办法----和他交朋友,慢慢的让他接受我,和我做的药品帮我推销。

“没事陈哥,既然您这不需要,我也就不打扰了。但既然认识了就是缘分,我看你医术高超,以后做个朋友,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还得请教您呢。”

“没问题,老弟,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过来,我这里看病便宜,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陈大夫也跟我客气起来。

中午时分,陈大夫还热情的邀请我留下吃口便饭再走。我心知那就是和我客气客气,我就借口离开了。陈大夫的中医馆坐落在我们这个城市的偏远地区,附近除了一些居民,再就没有其他的诊所或药店了。即使这样,我依然打算好好了解一下他。

我仔细盘算着,打算从他家附近的社区医院下手,去了解一下。在社区医院,和我那里的医护人员还有病人谈了谈。不了解不知道,一聊吓一跳。这个陈岩大夫,属于远近知名的大夫。他不仅医术高超,人品还极好。附近曾经有过几家诊所,都因为他的出现最后没落了。30几岁的他,只用中药和针灸两项技术,就治好了很多人。还有一些患者清晰的记得,不少患有脑血栓的患者,都是靠家属推着进去,最后自己走着出来的。他看病,还从不给人诊脉,只是简单了解一下病患的情况就开始下药方和针灸。一般简单一点的病,比如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当天就能见效,而一些疑难病症也最多半个月左右就可以见效。很多经济上拮据的患者,他还经常免去他们的诊金。周围十里八村的老百姓,不少都受过他的恩惠。而大伙,也在逢年过节,或者家中有什么喜事的时候也常常叫着他。这样一个才德兼备的好大夫,让我对他更是增强了想要了解下去的决心。

按照我自己心里定下的计划,我开始没事就出现在陈大夫的中医馆。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起来,甚至以兄弟相称。在那里,我真的见识了不少他治好的患者。有困扰多年的皮肤病患者;有突发血栓的急性患者;还有一些受流行感冒影响的小患者等等。

转眼,我们已认识有半年有余了。这段时间,我从未和他聊过一次关于我代理的产品的问题。但随着对他了解的深入,加之我对中医一直不怎么感冒。所以在我眼里,他一直是一个江湖骗子的感觉。因为他不管治什么病,开的中药,都是自己磨成粉的,不需要去煮,只是用开水浸泡就可以。而一些细菌、病毒感染什么的,他也就是用针灸加中药的方式去治。这些行为完全背离科学的范畴。

直到有一天,因为一次牙疼,困扰了一星期有余。吃了很多药,打吊瓶也都无法改善的时候,他提出了想帮我治一下的意愿。

“大哥,打算怎么给我治啊?我几乎每次看你给别人针灸,我是真心害怕啊。”我惴惴不安的对陈大夫诉说着。这时还有一些患者笑我胆小,并劝我说一点也不疼。

“来吧,老弟,你就相信哥,你这不是啥病,哥都不用给你开药,三针就能搞定你这小毛病,包你不出一小时,你就好。”陈大夫胸有成竹的对我说。

他让我伸出左手,拿出一支打火机,给三根新开封的一次性针灸针烤了一下。他居然不给我消毒!

“大哥!你都不用酒精给我消毒啊?!”我惊叫着。

“消什么毒,这本身就是无菌的,你就信我的就得了。其中的奥秘,我没法跟你说,你就看吧。”陈大夫一遍嘲笑我的无知,一遍对我说。

啪!啪!啪!他熟练的将三根针扎入了我的左手。在扎入的瞬间,我顿时觉得那些患者说的话,全是安慰……

很多事,就是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亲身体验了,才会了解各种缘由。在我被针灸了半小时左右的时候,我的牙真的不疼了。我惊奇的呼唤着陈大夫,当时的他,以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对我说:“你这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毛病了,以后你就记得,相信哥,这些小事来找我就对了。”那次之后,我对陈岩开始有了本质的改变。

2016年冬天的某一天,我约了陈岩第二天去他家的看他。一大清早,我刚从睡梦中醒来时,我发现昨晚下雪了。雪很大,对面的楼上、路上、树上都是一片白茫茫。马路上,一台清雪车和一些环卫工人,正在为了这个城市的交通而忙碌着。在起床洗漱时,陈岩给我打来了电话。意思是,由于昨晚雪太大,今早他没来得及去买一些水果,需要我上午去的时候买一些水果带给他,他要上供。我知道他笃信着某些宗教活动,对于这点简单的要求我也不以为然。

我拎着他要求的水果,去了他家。他对我早已不见外了,就让我进到药房里面等他。这也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给一根针灸针上供的人。只见他把水果摆好,点上三根香后,开始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他念了大概有半分钟之久,更让我惊讶的事出现了。他拿起案上那根针灸针,向自己脑后脖子的位置扎了进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一瞬间完成的。我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的呆在了,在那看他。

他讲针扎入自己的后脖颈处后,就默默的矗立了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站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后来想想似乎也就一分钟吧。在那一分钟里,我屏住了呼吸,也不敢叫他,我不知道该不该叫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站在那里。还是在那里看他,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似乎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就在我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该上去叫他的时候,他拔出了那根针。当那根针拔出时,我能清楚的看见那上面没有任何血迹,甚至连进针时产生的针眼都没有。

就在我看到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陈岩转过来对我说:“老弟别害怕啊,这是一种古老的信仰方式,以后有机会和你细说。今天太感谢你给我买水果了,多少钱,一会大哥给你。”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没事,那才多点钱,总在你这混吃混喝的。”我解释到。

从他那离开后,我开始研究他这种祭拜方式属于那种宗教。我通过手机百度,和他人交流,一无所获。甚至从他诊病的方式,我也和我的好朋友福子(就是之前那个医生)进行了交流。在福子眼里,陈岩的种种行为,都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虽然中医的神奇,从中国几千年的传承来看,都是无法磨灭的。但至少从望、闻、问、切四个诊病步骤来看,是不合规矩的。除非两点可以印证他的医术高超之处:

第一,他从心里暗示的角度给人治病。第二,他具有绝对高超的医疗经验。但从很多器质性病变来看,仅仅心里暗示是无法治愈患者所受的疾病的。从年龄来看,他也不可能具备那么完善的医疗经验。

从宗教角度,也没有任何一种正统的宗教,是用祭拜的法器来伤害自己的。倒是从很多影视作品中,我们看到不少。比如用刀、剑一类的东西血祭。但那些大多是一些歪门邪道,不曾真正的存在,或者说不曾真正的记载。从陈岩的人品上看,这样一个济世为怀、品格高尚的大夫,也不会是那类信奉邪教的人。

所以一直以来,陈岩的医术,就成为了一个谜。甚至他的拜祭方式和笃信的宗教方向,也成为了一个谜。我没有深入的和他探讨下去,毕竟这是人家的信仰自由和隐私。

一年后,他对我说,打算去上海发展。虽然我对这位神奇的大哥有些不舍,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能拦了人家的大好前程。那时的我,对他的最后了解是,有个投资集团,打算对他进行一些医疗方面的投资。我们的差距本来就天差地别,随着他前途的渐渐明朗,我和他之间交往的次数也消逝殆尽了。最后,陈岩大哥,终于成为了我内心中的一个回忆。

直到此刻,我看着手里的那颗芯片,思绪才拉了回来。我按照信中写到的位置,插了下去。

成仙(3)

“啊!好疼!”当我把芯片插入后颈的那一刻,我不禁叫了出来。

接着就是一阵类似于被轻微电击的感觉,有点像针扎,同时还伴有着灼烧感。大约1、2秒钟后,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本来清晰的世界看起来都雾蒙蒙的。

我开始后悔这个举动,心里暗暗骂道真不该用这个高科技物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几秒钟后,我的视界开始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坐在我面前。我看不清他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家,但我猜那应该就是陈岩了。又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我开始清楚的看见他的样貌了。看似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脸庞,那就是陈岩。我曾数次在电视或视频中看到过关于他的采访,我很确定就是他。

他还是当年消瘦的身材,虽然人已经老了,但目光炯炯,丝毫看不出有疾病侵蚀的迹象。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看着我。

随着视力的渐渐恢复,我的耳朵开始莫名的耳鸣起来。同样是大概半分钟的功夫,耳鸣也消失了。

这时,我面前的陈岩向我招了一下手。同时开口说到:

“兄弟,你好。但愿没吓着你,还记得我吧?陈岩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高科技设备,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有用这种方法来向你诉说我的故事和请求了。你看到的、听到的,其实完全不存在,也不是什么ar技术,我更不是什么全息投影。因为这些数字化的信息,都已经转为电子信号传入了你的中枢神经,而别人是看不见也听不到的。而此刻的我,仅仅也是以记录的形式向你播放我要表述的内容,你对我的一切言行,我都无法作出应答的。”

我一边听他对我说着这些话,一边拿起一张面巾纸团了起来向他扔去。而一旁的妻子见我如此反应,关切问我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通过这个装置,看到了陈岩的录像而已。”我一边指了指自己后颈上的东西,一边安慰她说。

面前的陈岩继续向我诉说“兄弟,这个小设备仅有一次播放机会,我建议你准备一下笔纸,以便记录一下。可能需要记录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我觉得你有必要按照我说的去准备。”

我按照他的指示,随手拿了一张打印纸和笔。

陈岩继续说“这么多年不见,我的身份和地位相信你都有所耳闻吧?我就不絮叨那些发家史了。虽然我们没有联系,但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个比较信任的朋友,通过我的侧面了解,我也决心把我死后的事交与你去帮忙打理。在这里,我先谢谢宇翔老弟了。”

“哈,这老家伙不是想把公司继承给我我吧?”我开始幻想起来。

陈岩似乎猜到了我会怎么想:“你别多想,公司嘛,还是要交与我儿子的。不过我这里有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情,是我儿子无法理解也无法帮我去办的。”

也不给我财产,还要我去帮忙。我真是对他够了,我心里苦笑着。

“行了,看你命不久已,我也不和你计较了。说吧,什么事?”芯片带给我的真实感觉,让我开始有些错乱,竟然开始和他交谈起来。

陈岩继续说着“这个故事有点长,我尽量说的简单一点。这一切就从我们认识之前,在我步入社会开始从医的时候说起吧?”

当我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影音时,我继续听着他的讲述“我2006年从中医学院毕业,那时的我太贪玩,在学业上也仅仅刚好拿到了毕业证。从专业的角度来看,我充其量也是个半调子。由于我专业知识和职称的问题,我在哪都找不到工作。一次我在网上找工作,意外的看见一家中医诊所招收学徒。工作内容比较简单,还包吃住,除了有从业要求就再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由于那家店比较偏远,我再三考虑下还是决定过去碰碰运气,比较我在学校的这几年,什么都没学到,找个好师傅重新带带我,也许还能继续从医。

我从市中心坐了三小时的车,到了山沟里的一个村子,人不多,很安逸。白皑皑的山谷,稀稀落落的有几户人家。其实我见到此情此景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这样一个人丁稀少的地方会有生意吗?我不禁问自己。”陈岩说了好多,也许是讲到了他的陈年往事,他随手从空气中拿了一根烟点了起来。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从空气中拿的,一切只是一种身临其境的录像功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我按照网站上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那家连牌匾都没有的诊所。那是一个带有院子的小房子,院子被收拾的很干净,和其他人家不同的是,院子里面停满了车。而且这些车的牌照说明了,他们是来自各个地方,而且全是私家车。一个小诊所,竟然有这么多人,我那时还天真的想是不是被查了?当我推门进屋后,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病的,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师傅的感觉。我师傅姓胡,具体名字我也就不说了,不过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40几岁的样子,打扮非常朴素。除了屋内的中医陈设,和他作为医生的职责,我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一个中医,而会让人以为就是个来帮忙的患者。我们简单互相了解后,我就在他那干下了。起初,他只是教我一些基本的中医知识,和诊病的要领。但在他发现我其实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孩子之后,他也决心改变了他原本的打算。后来我了解到,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是想找到一个在学生时代就学有所成的学生,而是需要一个人品好,和他“对路子”(东北话叫兴趣相投)的人来继承他的衣钵。

兄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相信你在我家见过我供奉的银针了。而我在我师傅那,是足足干了两月有余才看见的。不是他不信任我,是他办事还是比较保守谨慎的。那根针灸用的银针就是促使我从医的关键信物,同时也是我的信仰,更是我或者说全人类的未来!它的真实功能不是治病,而是作为一个法器,或者说一个信物,渡人成仙!”

陈岩说到这里又点起了一根烟。而我,则下意识的回答他说了一句“怎么?你堂堂一个世界第一科技公司的老总,居然觉得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了吗?”

陈岩摇摇头,似乎听见我说话一样。“不,科学的尽头不是神学,而是在你追求神学的路上产生了科学。”

“你还真是诡辩的高手啊!”我嘲笑到。

陈岩似乎真的可以听到我说什么。“我不想和你争论我这句话究竟是对是错。但总有一天你会赞同我今天说的话的。我知道你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听我把这一切说完。”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当师傅决心改变对我的教学方式后,就不再教我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了。他常对我说,时间不多了,那些东西以后再说吧。接下来的三个月,我每天就是练习针灸,找到各种穴位以及进针的要领。即使在他认为我的针灸技术已经达标时,他依然没有告诉我什么病应该扎哪些穴位。我觉得这样的学习流程,属于一种本末倒置。毕竟你不了解这些中医知识,就无法给人施术,既然仅会扎针,不得治病的要领和原理,就永远是个熟练工一样。我的顾虑,其实师傅一直都有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机会和我说而已。一天晚上,他给我拿出了一本病志,上面大概记录着近千个患者的信息和联系方式。他让我给上面所有的人发一条短信,意思就是即日起,诊所停业,如果有需要可以就近去其他地方就医。我很是不理解师傅的行为,他没说什么,只是和我说,时间不多了,我要用仅有的时间把我的衣钵传授给你。那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由于那时的通讯工具远没有现在发达,所以,所有的电话都是我一点点输入手机的。早上,师傅去来后,他把我叫进了之前我一直没去过的一个屋子。在那之前,我只知道他每天都会去一次,但从来都是一个人进,一个人出。时间也不是很久,大概5分钟吧,出来的时候会带着水果、香具什么的。我猜可能是需要祭拜的东西,不方便让我知道吧。进去后我才知道,那里唯一供奉的东西,不是神、佛,而是一根针灸用的银针。师傅让我跪在了针前,并让我发誓,除非他死,否则永远不能把在他这里知道的秘密说出去。我想学到师傅的手艺,自然对他说的话是言听计从。”

说到这里,陈岩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佛下面要说的,才是他真正怀念的地方。我在一旁也静静地等待他讲述他的故事。

“师傅,拿起了那根银针,给我看了一下。它没什么特别,从外表看,充其量就是一根普通的细针。甚至都没有我们平时给患者用的银针做工要好。不过看起来保养的很好、熠熠生辉,没有任何氧化或者磨损的地方。不过与其他针灸用银针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它大概长约10厘米,比我们平时用的银针还要细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它的重量,虽然看似纤细的一根针,拿在手里却给人感觉有数十根银针那么重。后来我称量过,那银针整整50克!而且极其坚硬,不像平日里我们用的银针,由于过细,会有一定的柔软性。那根针,无论你从任何角度施力都纹丝不动,在我继承那根银针之后,还尝试和一些金属产品进行接触,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对它表面造成损害。当然,我也不敢使用一些极端的方式去测试它的材质,毕竟在我知道这根银针是个法器以后,我还有保护好它的使命。”

“师傅对我说,这根银针,是上古时期,女娲娘娘在完成创世后,离开到天界时,遗留到人间的一根缝衣针。当然类似于这样的法器,其他创世神离开人间时也留下不少,而它只是其中一件。后来到三皇五帝时期,人皇伏羲,根据其用法发明了针灸术,并流传至今。但它最大的功效并不是给人治病,而是通过特有的渠道,渡人成仙。知道商朝灭亡前的姜子牙吧?他当年钓鱼时用的直鱼钩其实就是这根银针。经过了几千万年的岁月流逝,这根法器,辗转了数千人,但其中真正得道成仙的人却少之又少。而据我的了解,目前只有一位成功成仙的人。而这个人,就是继伏羲后的第一位银针继承人。从那以后至今的所有人,都在不断的探寻成仙的方法,却依然没有一个人成功。这些人,没有成仙,却也没有真正的死亡,而是成为了一种半仙状态,留存在了一个介乎于天界和人间的地方,我们称之为“难界”。意为,成仙之前,需要经历劫难的地方。在难界,经历过一定数目的劫难后,就可以成仙了。我在难界,知道了自己将要死去的时间,所以在那之前,我就开始物色我的继承人。于是我找到了你,也是我们有缘吧。今天,我就要带你去难界简单见识一下,但在我真正离开人间之前,你只能用一次,等我把这一切继承给你之后,你就可以随意使用了。我去世后,你也可以通过银针,经常见到我,我们在难界,会有大把的时间教你中医知识,到时你就可以成为一位像为师一样的神医了。稍后,我会用银针,刺入你的风府穴,然后你就可以进入难界了。你不要怕,为师不会害你。而到了难界,你会看见一些人,也会听见一些声音。在为师离世去难界之前,我们是无法一起去的,而我死后,你就可以见到我了。在那里,如果你想出来,我会教你一句口诀,当你想出来时只要连续默念三遍就可以出来了。我师傅在教完我口诀后,就拿起手里的银针准备向我刺去。”

交流,这不是一个正式章节。

由于我对于起点的写作系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错过了很多评论。

在此,我向广大支持我的读者,深深的鞠躬。

约有2-3天,作为《成仙》的故事就正式完结了。

根据我的计划,而在《成仙》的后面,还有几个命题故事。他们分别是《整容》、《拆迁》、《返老还童》以及《隧道》。作为《都市不可思议》第一季的结束,将收录共计7个小故事。希望大家踊跃投票出下一个故事的计划。同时,广征素材,我将用我的方式,把你的故事编入书中。

更希望的是,对我的作品持有肯定态度的,希望大家帮忙多多推广。

瓶装百草枯在此拜谢!

成仙(4)

陈岩终于从他那张红木椅子上站了起来。随着他的站起,身下的红木椅子也消失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继续和我讲述着。

“之前,在我学习针灸技术的时候,曾经用自己做过练习,我深知那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但当师傅给我下针后,我发现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完全没有痛感,好像一根极细的冰针融入了你的身体。那种冰凉的感觉不是带给你全身的,只有那一个点,也仅仅是那一个点,让你感受着无法忍受的冰冷。

接着,我感觉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就是各种颜色的光芒在你眼前旋转,天璇目眩的。渐渐的,这些五颜六色的光辉一点点融合为一道白光。光芒越来越大,周围黑色环境也越来越亮,终于整个视界里都充满了白光。我感觉我是站在那里的,但那空间看不见前后左右,更看不见上下。没有空间感,感觉自己是飘着的的,但又站在那,给人很奇怪的感觉的。

光芒渐渐暗了下来,一点点的到了我的眼睛能接受的程度。那是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空间,依然是没有任何空间的指示,但我却站在那,好像中空的站在空中一样。我面前有一扇门。暗红色漆面的木门,看上去有些残破。那扇门没有门框,上面镶着一个古铜色的把手。无论是从门的表面还是从把手看,没有任何的设计感。普通到就像电影中看见的上世纪的贫困家庭木门一样。那扇门也是像我一样,就在那,空中,立着。

好奇心驱使着我想去看看这空间中唯一的物品。我谨慎的尝试着向前迈了一下。在确定我不会掉下去后,我依然小心地走向那扇门。我伸出手,摸了摸那扇门。是真是存在的,和我目视分析的一样,就是一扇普通的门。我轻轻拍了拍,空间里回想出低沉的砰砰声。门的那边没有应答。我打算去门的后面看看,看看是什么在支撑着它站在那。我绕到了门的后面,突然发现门居然消失了!我又重新向后退了一步,我惊奇的发现,这扇门是没有厚度的,当我的目光和这扇门的侧面保持水平的时候,整个门就消失成了一根极细的线。而目光在向门后偏一点的时候,门就看不见了。我绕到了门的后面,向原本门的位置伸手摸了摸,门却不在那。我能清楚的确认,我的手臂已经伸过了门的位置。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决心向门的位置撞过去。就在我向前撞的那一刹那,我差点趴了下去,毕竟我的面前是真的没有任何东西的。我回头再看门的位置,门出现在了那。我开始笃定,这扇门只从一个方向可以看见。

虽然这一切让我感觉匪夷所思,但我毕竟也是经历过高等教育的人。我开始研究,如果我对着门的侧面,一只手从门后面的位置伸向门的正面位置,而另一只手扶在门正面的位置会怎么样呢?其实,在我做之前已经有答案了,那就是手扶着门正面的那只手是无法穿过门的,而从门后面伸出的手,是可以透过门穿出去的。而从门的正面角度看,就像门上长出了一只手一样。当穿过门的那只手想收回去的时候,是做不到的,好像被箍住了一样,只能向前或者左右平易,无法后退。为了避免意外,我只好顺着穿过门的那只手的方向把自己整个人重新穿过去一次。”

说到这里,陈岩始终都去没有回过头来,他又点起了一根烟,而我也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他继续诉说他的故事。

“我用了大概三十分钟来研究这扇古怪的门,和这古怪的空间,我决心打开那扇门看看。我伸出右手,习惯性的拉了一下门把手。那扇门却意外的被我拉开了。门拉开的地方,和我原有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带有透视性的新空间。而交界处,则是一条不明显的黑线。门的那边空间很大,我看到和我这边不同的是,那边是一个户外环境,一个自然环境。新的环境让我无暇去研究门的问题,我打开了那扇门,打开到了足够我完全通过的角度。鸟语花香、自然之美!茂密的森林,人工的房子,古香古色。我穿过那扇门,门自然的缓慢关了上来,当我回头时,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被困在了一个新的世界。

远处是层峦叠嶂的山峰,我所处的位置属于山下不愿的地方。有一条不是很大,蜿蜒曲折的河流。河流的边上是几处古朴的房子。不远处还有一个木质凉亭,上面用一种看得似懂非懂的古文写的“劫亭”两个字。凉亭里面似乎还有几个人在那里打坐,有穿着古朴的,也有偏现代着装的。和此情此景最不违和的,是最远处一片茫然的大草地,草大概有半人多高。草地上大概有很多人在向最高的山峰方向走去。和那些矮山不同,那处最高的山,就像一根柱子一样立在那里,光秃秃的,看起来没有任何植物的样子。而在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一片云,刚好把山拦腰挡住。而那片云也恰好成为了那座山的分界线。云层的下面,山没有任何的植物,裸露着地表的颜色。云层的上面,则是一片碧绿,春意盎然。在山顶的位置,能隐约的看见有一座极其宏伟的建筑。我就暂时叫他“宫殿”吧,那座宫殿虽然看不清具体样子,但整个宫殿都反射着一种奇异的银光。虽说是反射,但在那里,我没有看见太阳,整个世界都是大亮的,但任何角度都看不见太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也是一片茫然。因为我的脚下,根本就没有影子。”

陈岩终于转了过来,他神情凝重,并继续和我诉说着那天的情景。

“正在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的时候,身后的方向有个人轻轻的拍了我一下。我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约莫40岁上下的中年人,一身的的确良的灰色衣服表明了他在向80年代致敬。他问我是否是陈岩,并和我说他是我师傅的师傅。说道此刻,我惊讶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个已死之人,我又身处异地,这里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天堂或者是地狱呢?他表述了他的来历,这个人叫林家栋,国之栋梁的意思。也是一个从医者,由于辈分的关系,我就一直叫他师爷。我确定了这里就是即不是天堂、不是人间、不是地狱的难界,而他的到来也是师傅安排的,是怕我一个人惊慌。能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缘之人,简单来说都是有缘成仙之人。很多活着的人,通常来讲,只有人死了才有机会来这里,而活着来这里的方式就只有通过上古法器来,比如那根银针。而银针的上一任主人,也正是师爷”

“活着的人,可以在这里学习到一些没有学过的东西,可以修炼。比如当初的诸葛亮,就是在这里学会了八阵图,可以困住东吴数十万兵士,一旦进去就难以找到出来的路。还有一种没人清楚的方法也可以让活人进来,但进来后,在这里无法长久的居留。比如魏晋时期的陶渊明,他所创作的《桃花源记》其实就是描述这里的情况。当然,我也有问过,既然诸葛亮是有缘之人,那他目前在哪里呢?师爷仅仅指了指那座最高的山,说他随众人向九重天去了,距今约有700多年了,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陈岩重新坐了下来。

“我和师爷的交谈,大约从早上一直聊到了晚上。夜晚的到来,也和人间一样,是逐渐的,但我依然没有看见太阳,更别说日落了。师爷说那是因为,太阳其实是一位创世神,而他只在九重天,从来不以人间太阳的形象出现在这里。夜幕渐渐暗了下去,天上却也没有见到月亮,但我们却可以看见彼此,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和人间一样,似乎有月光的效果。漆黑的天上,唯一的可见物是一颗星星,暗红色的星星。师爷告诉我,说根据人们的流传,那颗星星就是天外天,是创世神诞生的地方,也是天上唯一的天体。想要成仙,就要在这里历经999劫,最终通过无边草原到达天山。再爬上天山进入九重天宫殿,经过创世神的点化后,就可以成仙了。然而,在他认识的人中,还没有一个人成仙。很多人都是困在了无边草原上。据说那片草原,虽然看起来并不大,但一旦走进去,就像困在了那一样,一走就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很多人进去后,都是几十年才看出这个人向前迈出了一步。我学过些物理知识,我知道,这些有可能是一种时间膨胀现象,就像人进入了黑洞一样。不同的是,黑洞可以看见事件视界(临界点),而在这里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这一系列的知识,完完全全的颠覆了我对科学,对唯物主义的认识。聊了一天,我有些累了,就和师爷告别后念了咒语回到了现实。”

陈岩继续点了根烟。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坐在我师傅的身边。我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原来我去那里一天的时间,在现实中仅仅过去了3分钟。从那之后,我开始相信师傅说的都是真的。我答应了师傅的要求,同意继承了银针。之后就是安葬师傅,一次次的进入难界和师傅专心学医。当然我在难界也学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结合我对科学的理解,我在当年离开家乡后创立了自己的科技公司,从而开发出了闻名世界的人体植入芯片技术。”

听到这里,我基本上了解了陈岩的故事。我猜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和我分享,并成为他的继承人。“你是想我继承你的银针吧?”我问到。

陈岩摇了摇头,似乎真的可以听见一样。“我不是希望你继承我的衣钵。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这也算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我点了点头。

“我在难界的时候,和一个著名的命理学家请教过。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就是当年的周文王。他算出,我肉身死亡的日子,就是在你收到我这封遗书的这天。但我的半仙体想要留在难界,就需要有人去帮助。那就是在我死后的第七日,也就是俗称的头七那天晚上,你需要把银针放在我家的门口,然后第二天一早将它带走就可以了。”

“带去哪呢?不会是以后就让我用了吧?”我又情不自禁的问了起来。

“然后,你需要带着银针,去市西郊,二里村的地方。在村子的东侧,还有一篇未开发的土地,那里近三到四年都不会开发。而在一棵老槐树的下面,有一个民间自建的小土地庙。你找到土地庙后,把银针放在土地公的身后就可以了。而你放进去后,就不必回去再找它了,它自然会找到它的继承人。”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陈岩。

“在我给你木盒下面,还有一个夹层,里面是往返的机票、一张邀请函、一张银行卡以及银针。机票的时间是今天到你回来的日子的。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元人民币,当做是我脱你办事的辛苦费,密码是xxxxxx。而银针,你看看就好,不要自己用。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就说到这了,老弟。愿我们有缘再见。”

陈岩的话音刚落,他就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了。我忍着痛摘下了后颈上的芯片。按照他的指示,我打开了那个木盒的夹层。真的有他所说的那三样东西:机票、银行卡以及银针。银针真的比它看起来要重多了,这是当我拿起它的唯一感觉。熠熠生辉,坚硬无比。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一种金属制成的,但在我的认知里,它应该不属于我认识的,或者说我常见的金属。

我拿着银针,重新盖上了盒子。仔细回忆着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这时手机亮了起来,作为唯一没有连接芯片功能的老年智能机,它还在以原始的方式向我推送着新闻。新闻里面传来了巨力集团创始人陈岩的死亡消息。突发性脑梗死,还没来得及抢救,就撒手人寰。他的儿子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巨力集团。看到这里,我决心按照他的嘱托去完成他的遗愿:安置银针,不要使用银针。

八天后,我回到了自己家中。接下来的时光里,我不时在想,如果我当初用了银针会不会见到他呢?他说的真的都是真的吗?他在视频中和我描述的难界,我很想去见识一下。如果陈岩真的成仙了,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和我见面呢?我脑海中太多的问号了,不由想起了这些年的经历,究竟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吗?还是神学诞生了科学呢?

返老还童(1)

记得那是几年前年的秋初,天气燥热无比。虽然早晚让人很舒服,但白天的温度实在不敢恭维。

早上出来工作了一天,在外面跑跑颠颠没什么收获,就打算去找我的好友福子,去他那坐坐,聊聊。我顺手掏出自己老旧的手机,给福子发了条微信,问他是否在家。福子回消息过来说自己今天值班,在医院呢,不过没什么事,很闲,我可以过去。

说走就走,今天这么热,实在不想动了,还不如去他们那吹吹空调,享受一下朋友小聚的时光。

大约20分钟后,我驱车到了福子单位。这座公立医院,多年前省里数一数二的好医院。因为跟不上市场步伐,导致被其他医院挤下了名单。此时,正值东北地区的换季时节,感冒生病的人特别多,在其他医院都是门庭若市,而这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仿佛预示着它没落的情境。

福子的科室在二楼,虽然没什么人,我依然选择步行上去。不是因为我多无私,把电梯让给有需要的人。而是我认为,步行还是比较健康的。经常开车的我,每天工作下来的劳累,让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躺着,一动不动的躺着刷着手机。

那一年,福子的单位做改革。医院承包出去了部分科室,还新成立了一些科室。这些科室,虽然都隶属于医院,但实际上都是自负盈亏。也就是说,科室卖的药,做的检查越多越赚钱,反之,就只能拿基本工资。

福子所在的科室是一个新兴科室,叫做“儿童保健中心”,主要为患儿解决一些生长发育方面的病症。这么多年的他,做过不少科室,这也是我一直叫他庸医的原因。还是那句老话,样样通样样松。

我见到福子后,看他正在看手机上的新闻。就问他:“学习呢?庸大夫?没人找你看病啊?”

“我还用学习?我可是正经医学院研究生毕业!谁说没病人?你不就是吗?挂号了吗?你家大人呢?”福子也毫不示弱。

“哈哈,行!抬杠技术见长啊!我这没啥事,来你这凉快凉快。知道你一天闲,这科室一天能有几个看病的啊?”我其实在讽刺,这个科室的成立,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不一定,多的时候十个八个的,少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福子还真的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了,我看是由于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依然没有放下手机的缘故。

“你这是看啥呢?这么聚精会神的?我进屋到现在,你除了抬了一下头,眼睛就没离开过那手机。”我很好奇的问福子。

“没啥事,我现在调到这个科室不是主要研究儿童生长发育嘛,我不是特别了解。看看其他医院都主张什么疗法,我学习学习。”

“哎呀,这庸大夫也能承认自己需要学习啊?看出啥来了?需要揠苗助长啊?还是腿敲断重新接啊?”我继续打趣。

“你说的那些吧,都不科学。其实说实话,我们科最近,效益不好。我研究研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去解决孩子生长发育不良的好办法。这不,我看医学方面的文献显示,儿童发育不良,主要是由于脑垂体无法正常分泌生长激素造成的……”

福子滔滔不决的开始跟我讲述,是什么造成了儿童生长发育不良,这让我感觉很是无趣。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父母什么样,肯定孩子就什么样呗?你那点文化能解决咋地?”

“你说的前半句有点道理,这孩子能长多高,有多聪明其实都和遗传有关。说白了,也就是你还是一颗受精卵的时候,很多数据就已经定下来了。但这个数据不是绝对的,是有弹性的,跟后天环境也有很多大关系。不过你说的后半句嘛,你要是能解决,我这大夫也不用干了。”

我虽然是个外行,但我也是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期间我们因为孩子能长多高,如何长高的问题你争我抢的争论了好久。

此刻,一个约莫十六七,但穿着很成熟的男孩走了进来。

“大夫,我要看病,能帮我检查一下我身体各项发育情况吗?”那个孩子说到。

福子抬头看了一下那个孩子,结果挂号病例。“你都什么情况啊?是感觉学习压力大休息不好?还是希望长高啊?你家长呢?家长没来啊?”

“我自己来的,我只是想查一下身体的各类内分泌的数值,没有你说的那些情况。”孩子补充到。

“你这样的小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是怕自己长的不高找不到女朋友啊?行吧,我给你开单子,你去交费,直接去化验室查一下就好了。明天来取报告。”福子三句两句就把他打发了。

这男孩说起来也是奇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应该学习也很优异。而身高方面,看起来大概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无论从任何方面看,这个孩子都没有来这看病的必要。而且今天是工作日,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学校上课,怎么还翘课来医院看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呢?

“现在的孩子,什么都要最好的,这都这么高了,还来这检查,真是闲的。你看他这字,写的多好,肯定学习也差不了。父母有钱惯的啊。”福子自己嘀咕着。

“这孩子多大了?”我好奇的问福子。

“说来也奇怪,你说这孩子,病例本上就那么几个需要写字的地方。还能把自己年龄写错了,看起来也就十六岁左右吧,还写个三十岁。真是马虎啊。”福子边笑着那孩子的错误,边摇着头,同时重新拿起了他的手机。

我见他始终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实在无趣就借口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我在家闲来无事,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拿起手机简单问询了一下那孩子的情况。福子对我说,这孩子一起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不需要治疗。我从福子发的信息中,我能感觉到,福子对于一个无法给他带来收益的患者,是感到有些沮丧的。我不免感叹,世态炎凉,医者仁心早已被金钱所击倒。

这件事转眼过去几个月有余了,孩子的事,我早已淡忘了。但无巧不成书。就在某一天的下午,依然是在福子的办公室,我又一次见到了他。依然仅仅是检查数值,依然没有家长陪同,依然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

但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有些说不上来的改变。我初见他时,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但那天给我感觉似乎也就一米七五左右。是我记错了吗?那天由于我离他们都比较近,我不经意的看了一下他的病历本。上面写的年龄上有了很明显的涂抹,开始他似乎写的是三十,后来把三十勾掉了,改成了十八,接着十八也被勾掉了,改成了十六。难道这个孩子,是真的连自己的年龄都无法确定吗?

福子对他有所印象,同时在他的检查报告上,有很大的问题,于是在第二天,他的检查报告出来后,就赶紧和我说起这个新鲜事。

通过福子发给我的信息了解到,这个孩子,和几个月前比,身体的生长数据有了质的飞越。除了全身性的发育飞速期外,甚至连骨垢线也又之前的闭合情况变成了非闭合情况。骨垢线指长骨的偏边缘处的一处不明显的软骨线。当我们人类成年后,这条软骨线就会变成成骨而消失,也叫骨垢线闭合,同时意味着我们无法再长高。同时,这个生长过程是不可逆的。

这一发现,让福子十分震惊。他不断的推测,这个孩子究竟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让不可逆的生长焕发二次发育呢?如果这项技术可以被发掘出来,这将是医学史上一次伟大的发现。但其实说到这里,我一直对于这个孩子的身高表示有所怀疑,我没有和福子说。作为一家综合性大医院,检查儿童生长发育情况,忘记给他量身高,是他工作中的一个失误。就这样将错就错吧,他那么兴奋,这时候和他说这些似乎也不是很好。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继续被我所淡忘了。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这天福子给我发来信息,说今天来了一个奇怪的患儿,同时还给我发来了这个患儿的偷拍照。福子表示,这个孩子看起来很眼熟,似乎和之前来过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起来很相似。到了这里依然是检查身体发育数据,依然是没有家长陪同。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体数值正处于他发育的巅峰期。但他拿到报告时,却表现的很沮丧。虽然他们看起来几乎是一个人,但由于严谨的科学角度出发,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这也让我和福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多有余,福子再没有见过我们见到的那个少年和那个孩子。由于没有那两个孩子的联系方式,对于生长发育方面的良方,福子也毫无建树。某天晚上,我、小涛、福子、大磊在一起聚会时,福子接到了另一个朋友的电话。

刘警官(懒癌中的人物,后文称“大刘”),我们的另一个朋友,刚刚荣升了派出所的副所长。

刘:“福子?忙吗?问你点事。”

福子:“嗯,不忙,吃饭呢,说吧。”

刘:“是这个情况啊,我们辖区出了一桩案子,是个幼儿。孩子晕倒在了路边,没有身份信息,没有特质。身上只有一个身份证,登记的是一个三十四岁男子的名字。但这名男子没有婚育信息,没有联系方式(那时还没有手机号码实名制),也找不到。但通过大数据,我们了解到,这名男子曾经在你们医院挂号去过你们科室看病。我想问问,看你那明天上班能不能找到这个男的联系方式,顺便我把照片给你发过去,你看一下,你见没见过这个孩子。”

福子:“嗯,行,你发过来吧?我明天看看有没有。”

就在大刘挂断电话后,福子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孩子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看不出什么不同。但让我和福子都表示吃惊的是那个男子的姓名。这个男子的姓名居然和我们见过的那个少年是一个名字?!

返老还童(2)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福子笑到。

由于年龄相差太多,福子也没有多想,就回复了大刘说不认识。

而在另一边的大刘,也在拼命的寻找身份证上的人。上级要求,失踪儿童案件必须尽快解决。苦恼的大刘拿起了一根烟,另一只手反复翻折着那张身份证,同时陷入了沉思。

他打开电脑,同时登录了公安内部的户籍信息。通过反复的比对,确定了他的部分身份。男子名叫胡向阳,来自于一个边陲小镇,而对于我们这个城市,他属于外来人。他有一对父母,显示的都是健在状态。而这个人从,大学时期开始,就加入了本市机体户口,从未有过变动,说明他应该是工作和生活也是在这里。

胡向阳学历比较高,通过查阅,他获得了硕士学位。专业方向是生命科学,同时案底干净。这样一个高学历的人才,是不会在这方面犯错误的,所以大刘推测,该儿童应该是和胡向阳有过什么接触,更不会看见一个孩子晕倒了视而不见。那该如何寻找孩子的家属呢?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大刘的思考。来电的是在儿童丢失附近的医学院,医学院那边通知大刘,孩子由于多器官急性衰竭、萎缩而命悬一线。大刘来不及思考孩子是谁的问题了,挂断电话后,紧急奔赴了医院。

大刘打开警笛,一路飞奔的赶去了医院。这时孩子已由急诊室,转去了重症监护室。

大刘:“孩子什么情况?”

医生:“就在30分钟前,孩子由昏迷状态突然转为了狂躁状态。接着不出两分钟,孩子又陷入了深度昏迷。我们通过仪器,一节各项检查发现,孩子的多部位重要器官,都进入了衰竭状态。而通过医学造影显示,这些器官都不程度的出现了萎缩。具体原因我们还不得而知。”

大刘:“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孩子家属找到了吗?孩子目前生命危在旦夕,可能随时有危险。我们准备给孩子做手术,但需要家属签字啊。”

大刘:“抱歉,还没找到,不过需要做什么手术啊?不行我来签吧?”

医生:“我们准备做……”

护士:“大夫!大夫!不行了,孩子不行了!你快来!”通过医生身上的通讯器,我们听见了重症监护室里护士的呼声。

这时,还没有说完话的医生急忙又返回了监护室。大刘追了上去,想要看看情况,却被一旁的保安制止了,大刘只好在监护室外等待结果。

十分钟后,医生再一次出来了。

大刘:“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不行,没救过来。你联系家属吧,顺便你们申请一下验尸吧,趁现在还能查明死亡原因,晚了就不好交代了。”

大刘:“好,我马上办。”

接着,大刘掏出了手机,联系了一下所里的同事去申请验尸报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刘的脑袋瞬间僵主了。本来就是个小案子,一下子涉及到了人命,这对他的影响一定是不小的。当下,查明孩子身份、找到孩子家人、查出死因,这三步工作成了重中之重。

来不及等待上级批复验尸报告的大刘,马上又回到了派出所。大刘再一次打开了电脑,决心深挖胡向阳的信息,毕竟这是目前和这个孩子唯一有交集的线索了。但在那之前,他还是通过内部网,向周边兄弟单位发出了协查请求。

胡向阳,男,1985年生人,汉族,未婚。父亲胡建国,母亲周翠霞,同时工作在某小城国企,目前为下岗状态,没有工作信息。唯一登记过的一个家庭信息,目前查明已为动迁状态。很有可能他的父母随胡向阳目前生活在本市,另有一可能就是胡向阳的父母目前在当地临时租住的寓所……

连续的查阅工作,让大刘觉得每一条路似乎都是堵死的。明明存在的人,就是这么难找。大刘开始深挖胡向阳的亲戚网,从父母下手,从父母的姊妹兄弟下手,从他们的子女下手。

在连续三个小时的查询过程中,终于,让大刘查到,胡向阳的叔父还有个孩子,在外省有联系方式的信息。根据年龄,他应该是胡向阳的姐姐,由于生产和给孩子落户,留下了信息。大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了他姐姐的电话。

一番沟通后,他姐姐表示愿意提供胡向阳的信息。胡向阳自小学习非常优秀,从来都是家里的榜样。目前在某生物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具体内容不是特别了解。在本地自己租住,还没有买房子,也没有女朋友。经济上也没有问题,不会存在拐卖儿童的情况出现。他姐姐还积极的留下了胡向阳的电话号码,以及胡向阳的单位名称。

挂断电话后,大刘拨通了胡向阳的手机,电话是关机状态。接着,大刘又查到了胡向阳工作单位的电话。

接线员:“您好,这里是xx生物研究所,请问有什么事吗?”

大刘:“我是xx派出所的刘警官,向你们打听一个人,胡向阳。请问他目前在你们单位工作吗?我们这里有个案子,需要他协查一下,”

接线员:“哦,这样啊,胡向阳是在我们单位工作。但他已经有近三个月没上班了,也没有请假。我们领导也在找他,好像都准备把他辞退了。”

大刘:“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或者目前都和谁交往比较密切的人的信息?”

接线员:“他的电话是1xxxxxxxx,他和谁来往就不知道了。”

大刘:“其他的号码有吗?这个我打过了,关机。”

接线员:“没有了,就这一个号码。”

大刘:“那他的住所信息有吗?”

接线员:“算是有吧,他和几个同事比较顺路,听别人说好像在xx路,xx大厦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具体门牌号不知道,我们也从没去过他家。”

大刘:“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接线员:“不客气,请问还有别的需要吗?”

大刘:“没有了,谢谢。”

大刘挂断了电话,随手关掉了电脑。就在大刘准备拿起车钥匙赶去xx大厦的时候,电话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是医院方面打来的电话:“刘警官吧?我是医学院的,叫我王大夫就行。今天有个死亡的孩子,初步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你来取一下吗?”

大刘:“我得晚一点过去了,这样吧,你先跟我说说情况。”大刘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准备向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王大夫:“初步查明,孩子死于器官衰竭,属于营养不良导致的。但通过进一步的尸检,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们都知道,人体是由细胞组成的,也是我们的最小生命单位。而细胞的繁殖方式是属于分裂式的,当我们老去的时候,细胞也在老去,而分裂的能力也在逐渐失去。细胞失去了分裂能力,它原有的活力也失去的时候,人就会死亡。而我们在这个孩子死亡后,及时的做了尸检。通过显微镜我们发现,这个孩子还没有死亡的细胞出现了一种互相融合互相吞噬的现象。”

大刘:“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王大夫:“这个孩子的体内,细胞的活动过程更像是融合。简单来说,细胞没有分裂,而是在聚合,有点像倒带、回放。”

大刘:“算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等我晚一点过去,我们详细说吧?”

王大夫答应了大刘的请求。大刘挂断电话后,向xx大厦驶去。

xx大厦,是一座酒店式公寓。说白了,里面所有的房间都是一个个小户型,里面住着很多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在这里租住。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住户,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梦想,同时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故事。

傍晚时分,大刘赶到了xx大厦。门厅里,是一个接待岗,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安。面对着下班时间,大厅内熙熙攘攘的回家人,保安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不时,还有几个年轻人,还回来找快递。有的人有说有笑,有的人拿着电话骂骂咧咧,还有的人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电梯。虽然五味杂陈,但丝毫动摇不了保安大爷死盯监控录像的样貌。

大刘走上前去,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和手机。

“老师傅,我是xx派出所的,这个人你见过吗?”

大爷:“这个小伙子啊!他住1302,13楼,但很久没见过他回来了,你看,这里还有他的快递没拿上去呢。”

大刘看了看一旁印有“胡向阳”名字的快递,心里不免落下了块石头。

大刘没和大爷多说什么,看见电梯到了,就径自走进了电梯准备去1302号房间看看。

13楼,1302室。大刘反复的敲门,也未见里面传出丝毫声音。反复的敲门声,甚至引起了邻居的注意。

邻居:“你找谁啊?”

大刘:“我是xx派出所的,这户人家里面有人吗?”

邻居:“哦,你说那个小伙子啊,好久没见过他了,最近都是见到几个孩子进进出出的。”

大刘:“几个孩子?都多大了?男孩女孩?”

邻居:“都是男孩,没见过几个,都是单独出入的,多大年龄都有。有十六七的,有十二三的,还有七八岁的,最小的我还见过三四岁的。这家人怎么了?”

大刘:“没事,派出所入户调查外来人员资料。”为了避免给嫌疑人在未经定罪的前提下给他造成不良影响,大刘隐瞒了事实。

屋内没有人,同事没见过,邻居没见过,门卫没见过。取而代之的是多个孩子出入他的寓所,这让案情的发展显得扑朔迷离。大刘不容分说,又回到了一楼大厅。他想通过监控,确定一下最后一次见到胡向阳的时间。

但门卫大爷告诉大刘,这幢大厦的监控系统只能保存最近一个星期的时间的时候,不免让大刘有些失望。但监控视频,还是给了大刘惊喜。通过监控,大刘可以清晰的辨别出,那个昏倒,最后死亡的孩子,就是那个今日出入1302的孩子。而且今天早上,他还独自出门。

“这孩子是谁?”大刘随口问了一下门卫大爷。

大爷:“不认识,最近才出现的,我没注意过他是1302的。”

大爷的这番回答,让大刘笃定了这个胡向阳和孩子是有联系的事实。

大刘叫来了一名同事,决心撬门而入。

十分钟后,开锁公司的人和他的同事一同来到了1302门前。开锁师傅在看过他们的警员证和协查报告后,熟练的打开了房间。

房间内部,干净规整,设施齐全。床、衣柜、冰箱、床头桌、等,都规整有序。与众不同的是,屋内还放有一张看起来像是实验台的东西。七七八八的放着很多烧杯、瓶瓶罐罐的东西。一部平板电脑安静的放在一旁的床上。就在大刘按照自己的职业敏感准备打开床上的平板电脑时,卫生间里传来了同事的呼声。

“大刘!快来看!”

大刘放下了手中的平板电脑,健步冲到了卫生间。与起居室不同的是,这个卫生间凌乱无比。而马桶一旁的垃圾桶里血淋淋的,放了很多东西。看起来有各类消毒、实验用品,细看起来还有很多细小的生物组织。由于没有一次性手套,大刘只好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是手吗?”大刘问他的同事。

“看起来好像是,这么小,应该是模型吧?”

那只手看起来只有不到一厘米大小,而手掌的下端,似乎还隐约的可以看出里面的骨头。由于血迹的问题,还有卫生的问题,大刘无法直接把它拿起来看。但大刘觉得这是一只手,是一只有血有肉的真手!形状看起来是人的,但无法确定是不是人手。从常规的角度考虑,这只手,不应该是人类的。或是其他生物,或是一只精巧的模型手。

大刘想去冰箱找一只塑料袋,套在手上看看那只手的属性。但当他打开冰箱后,冰箱里的一幕更是让他惊呆了。冰箱里没有什么食物,但整齐的摆放着很多保鲜盒。这些保鲜盒里面,放置的不是食物,而是一个个“人”的残体!都很小,如果把它们拼装起来,这个“人”充其量也就十厘米大小。

这是大刘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他不禁心里一颤。为了保护现场,以及心里的震惊,他一步步退回到了床边顺势坐了下去。就在他用手支在床上的时候,他又摸到了那部平板电脑。他拿起平板电脑,按亮了屏幕。没有密码,轻轻一划,电脑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电子版的,没有写完的日记。

返老还童(3)

“我决心出去了,不能坐以待毙。也许再试试,就会有转机,不然这一切就会败露……”

由于是电子日子,所以一切内容首先看到的,都是最新内容。日记里没有记载什么主要的线索,于是大刘直接跳过中间所有的段落向第一页翻去:

今天,我去了医院。报告上说,我得了小脑萎缩。难怪之前多次接别人递给我的东西,总是调到地上。我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我深知,那是一种不可逆的疾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小脑神经将会急剧萎缩,失去运动能力、语言能力、甚至吞咽呼吸能力。我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式。还好,我有这个便利条件,我可以自己研究下手,把萎缩的神经细胞重新丰富起来。

这是这封日记的第一篇,大刘猜想,也是由于胡向阳发现自己生病时才开始记日记的。由于职业的敏感,以及探寻真相的好奇,大刘继续向下看去:

在单位门前,我居然凭空倒下了。哎,我真怪我自己没有及时发现病情。还好,单位申请过网络许可,我可以通过网络,去国际的一些主流、非主流网址,查询一些相关的医学研究报告。晚上,单位老孙找我去打球,我决心不去了。我猜,要不了多久,打球这项运动就与我无缘了。家里父母身体还好,是我唯一欣慰的地方,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的情况,免得他们担心。

昨晚下了场大雨,早上起来,空气中的味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我不知道,这样的阳光、这样的世界我还能看到多久。时日不多了,我得加紧找到研究方向。今天,德国一位科研人员的报告,给了我不少方向。没错,人体是有细胞构成的。细胞的死亡和衰老,也就是人体死亡和衰老的过程。但我该如何补充这些衰老、死亡的细胞呢?

马上过年了,父母又催问我什么时候把女朋友领回去了。还女朋友呢,也许生命的重要性要大于女朋友吧?明天订票,争取在年三十那天回去吧。

没错,苹果树,是由一颗种子变成的。而人,是由受精卵变成的。受精卵又称之为干细胞,是所有动物的生命起源,它可以发育成整个人体,也可以发育为人体中任何细胞,乃至任何器官。也许我应该从这方面下手。

时间不等人,大刘等不及局里派人来协查,于是加快了阅读进度。很多和案情无关的内容,大刘都选择跳过。

克隆人暂时不可实现,但培养新的猪器官,已经被美国一位科学家实现了。但培育和克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果按照学术上的办法,即使培育出了我,也不可能是完全的我,毕竟其中还需要百分之五十女性的dna来和我的dna融合。

克隆人,似乎也不是一条走得通的道路。毕竟身体可以克隆,但精神呢?我的精神是无法转移过去的。而且,先阶段下,克隆技术也不够成熟,难以实现。

也许只有从克隆器官上入手了。脑细胞、神经细胞,小脑、神经组织,多么庞大的体系,单个细胞还好办,但要如何从组建他们入手呢?需要一个细胞模型,需要细胞间的信号传输系统,需要dna的记录系统,需要细胞间的协调系统。单个细胞还好解决,也许回到单位,把我自己体内的神经细胞提取出一点点也许就够了。但它们属于病变细胞,也许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今晚,我们单位准备召开年会,我从单位新来的前台接待手上,弄下了一小块皮肤组织。神经细胞无处不在,我从上面提出了一小部分。哎,这些细胞基本上没什么大用处。分裂数十次后,就自然死亡了。没错,这些是由dna的端粒控制的,有着一个固定的分裂次数,没错海佛力克极限。

海佛烈克极限指因为端粒有分裂次数极限而使细胞停止分裂。1965年由海佛烈克提出,一般人类细胞在细胞培养下,在进入衰老期前可分裂52次,恰好推翻卡洛主张的细胞永生说。端粒dna会随每次细胞分裂而变短,并缩短细胞“生命时钟“寿命。这是上学时学过的东西,我怎么能忘呢,真是该死。

我需要一个母本,对了,神经干细胞!神经细胞的母细胞,它们可以无限的分裂出健康的、新一代的神经细胞。但去哪搞到神经干细胞呢?这些干细胞虽然在成人的体内也有,但毕竟是少数。提取,需要强大的科学设备、医学设备支持,我,别提了,根本没这个能力。

今天,一个在厕所产子的学生新闻,给了我启示。这些干细胞,广泛的存在于新生儿以及胚胎状态下的人体内部。我可以想办法从这个方向下手。我去产院看看吧,他们那的医学垃圾处理处,我可能能弄到一些流产胎儿。这些胎儿,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但如果及时的话,也许还会有不少处于尚未死亡状态的细胞。我得上网订一个保温盒子,自己弄点冰块什么的。

看到这里,大刘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也许是病魔的原因,让一个原本该对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高科技人士,一步步走上了魔鬼之路。死婴、弃婴、流产胎儿,他究竟想干什么?而且,这种行为也是一种违法行为啊!医疗废物,是命令禁止私人倒运的,更何况是偷盗!

今天我给自己做了一下“指鼻试验”,好像不行,我似乎病情严重了。还好,我在网上预订的东西都到了。大雪天,温度是冷的,人心是冷的,似乎和我的行为特别配。还好,我顺利的偷出了一具流产胎儿尸体。手头缺东西啊!烧杯、试验台、消毒设备、无菌设备、培养皿、培养液、显微镜……快过年了,我得加紧弄到这些设备。尸体,我先冻起来吧,算了,冰箱不用了。我把它放进去好了。

啊!舒了一口气,终于从老家回来了。还有三天才上班,趁着这几天单位只有值班的大爷,我去从实验室弄点需要的材料回来吧。

比较顺利的一天,东西全了。我按照文献上的记载,一步步将实验材料(尸体),解刨后,有个重要问题摆在我面前。通过显微镜发现,这些细胞死亡居然不是由于我现在的操作不当。而是保存的时候就是错误的,没错,如果想长时间保存细胞或组织,必须把它们瞬间冷冻,如果这个温度掌握不好,细胞内部由于水产生的细小冰晶,会刺破细胞膜,导致细胞死亡。还是弄点-196°的液氮来吧。它可以迅速冷冻这些组织,以保证细胞的活性。

我决心吧这些细胞残片包装起来,装回冰箱。毕竟味道太大了,冻起来也许会好一点。

读到这里,大刘明白了一些。虽然,和失踪的孩子没有什么大的联系,但至少解释了胡向阳住所里的一些诡异线索。那些尸体残片,属于流产胎儿,而卫生间的异景,也是由于他的实验造成的。大刘加紧了阅读进度,继续看下去。

返老还童(4)

大刘快速的翻过了三篇日记,在大刘眼里,那些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家常事。第四天的日记重新进入了正题。

公司年前订购的液氮终于到了,每天一小罐,估计有个5、6升就差不多了。下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弄到这些胎儿尸体了,最近国家对这类医疗垃圾管控严格,只有几个比较大的公司才有资格去采运这些东西。我还要找个方式下手才好。

今天和老家的父母通话了。一个好消息,老家的王大爷来到了省城工作,居然是获得了一份对我有用处的工作。巨力科技公司——一家从事科学技术开发的公司,同时还包揽了一些健康、医疗方面的业务,也是唯一进入我市参与医疗废物回收的企业。而老王,就在那家公司从事医疗废物运输工作。我明天得去见见他。

老家的老王同意了我的请求,一个死胎要500块。这个价格太离谱了,但没办法,以前的办法已经不行了,趁我病要我命啊这是。

我从老王那拿回了一份实验材料,在液氮的保存下没有什么损伤。我用38度的恒温水解冻后,组织内部的细胞活性还是很强的。一根手指那么点儿的胎儿,通过我的努力只能提取出大概30万单位的干细胞。这点存量几乎是不够干什么的,还需要培养它们,得多一点才行。手,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最近有些发抖,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我之前培养的干细胞,一部分转化为了神经细胞,一部分转化为了骨细胞,还有杂七杂八的人体细胞。但无法控制它们的转化方向是个难题。我需要的是神经细胞和脑细胞,虽然这些只是统称,但离我的目的还是差出不少。

也许无法控制它们分化方向的不是细胞,而是内部的dna。作为一种记忆载体,它里面存有了大量身体信息和指令。而破解它们的工作方式才是最重要的。

大刘快速的跳过了一些烦冗的记录性日记,看到了一篇比较不同的日记。

这是我从事dna破解研究的第91日,我几乎就要放弃了。也许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或者说,我的聪明才智和那些世界著名科学家还有很大的差别。不过,今天的研究让我发现了一个从没见到的现象。在我尝试对细胞进行微分解,并诱导这些干细胞转化为脑神经细胞的时候。

我以为的发现,这些细胞虽然没有按照预期转化为脑神经细胞,而是转化为了成骨细胞。但这过程中,细胞内部的一部分用于生存的酶被合成了。我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作用,但似乎如果它们转化为成骨细胞,这些酶也许就是关键。也许明天开始的研究,让我找到了新的方向。

今天,我决心改变我的研究方向。也许dna的破解,根本不是一个人能研究出来的,我需要曲线研究。既然,这些酶是成骨细胞所需,那么其他细胞是不是在这个过程中也会产生一些酶呢?那么这些酶之间会不会有分别呢?

又过去近一个月时间了,但这些神秘物质我根本无法分辨它们的区别。仪器不行,专业知识也不够,这是我的短板。嗯,既然无法分辨,那就广泛取用吧。我可以利用培养干细胞,大批量的进行诱导转化工作,从而无差别的提取其内部产生的酶。即使,我基数小,但我可以放大倍数,就好比,我想吃米,但手里只有八宝饭。多吃八宝饭,米的含量也就自然上来了。嗯,就这么干吧。

最近老家的老王和我说,我需要的这些废弃流产胚胎越来越难钻空子运出。也许今后,会时不时的出现断货的情况。我必须加紧我的研究了。最近,我一直在突然摔倒,说话也不太利索,可能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决心先不上班了,请假吧,加紧我的研究进程。

大刘继续快速翻过了几页日记,接着停留在了一个新的开始。

够了!够了!截至目前,我已经提取了大概3000万单位的酶了。根据我的计算,这些酶应该足以配合我身体需要的干细胞了。现在首次植入的干细胞数量,和它们所需要的酶已经足够我第一次人体试验了。我等不了了,我还是自己靠自己来吧!晚上我给爸妈打个电话,明天就开始。

第一次人体试验:

将盛有冷冻下保存干细胞的试管置于恒温38摄氏度的水中,均匀摇晃并解冻。

提取出的细胞和酶,用注射用生理盐水进行融合。同时注射进200毫升的生理盐水瓶内,做好静脉滴注准备。

由于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产生过敏反应,我在瓶内还加入了3毫升的地塞米松注射液。

注射开始……

试验体(我),在注射中没有异常反应。

试验体(我),注射后六小时没有异常反应。

实验基本成功,等待记录反应结果。

试验体,第一天晚上,处于亢奋状态,没有睡觉,也有可能是紧张导致。

试验体第二天上午,出现严重的进食需要(我很饿)。

试验体第二天晚上6点,亢奋期结束,开始进入休息状态。(我很困)

试验体第四天早上,期间熟睡了近40小时。(我看手机得知睡了整整一天两夜)

试验体第四天,视力水平、听觉水平、感知水平极度敏感。

…………

试验体第十五天,手脚不协调状态逐步消失。

…………

试验体第三十一天,脸上细纹开始淡化,皮肤渐渐好转……

试验体第五十四天,大脑似乎处于二十几岁时的巅峰状态,思维敏捷、记忆力有所提升……

试验体第七十二天,身高有所降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记录一下,身高173厘米,体重75公斤。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检查一下身体各项指标。

试验体第七十三天,医院检查报告出来了,我的身体状态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小伙子的状态,真是好笑。没想到我的意外发现会有如此奇效,也许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非我莫属了!

试验体第九十八天,身体严重萎缩,身高159厘米,体重67公斤。我的身体出现了逆生长状态,也许这个词不够严谨,应该叫返老还童,似乎也不严谨,算了,我得找出问题的所在。

试验体第九十九天,我的脑萎缩病症已经痊愈了,但我身体内的细胞似乎在进行聚合。从自然的一个分裂为两个的方式,变成了两个融合为一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得加紧研究,这个结果一定不是我希望看见的!

试验体第一百四十六天,身高110厘米,体重45公斤……我不想再记录这些了,我的声音开始变了,似乎回到了变声前的状态。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说,好久没回去过了,也很少通话。多亏了微信,我还能顶一顶。

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孩子,不行了,我得研究一下,停止这一切。我不知道最终我会变成什么样。但我感觉,一定不会是好结果。我好饿,并且快没钱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随着大刘越看越紧张,他似乎离真相也愈渐明朗。

今天的我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幼儿模样了,我好饿。体内的变化让我每天都处于饥饿状态,同时还在萎缩。我真的不行了。我决心出去了,不能坐以待毙。也许再试试,就会有转机,不然这一切就会败漏。

看到这里,大刘明白了,胡向阳就是那个孩子,就是那个昏迷最终死亡的孩子。大刘神情凝重,同时局里的同事也赶到了现场。

大刘起身,将这个平板电脑交给了负责的相关同事后,对他说“不用查了,线索都在里面。”

接着,大刘夺门而出,回到公寓楼下自己的车前。他坐在车里独自抽着烟,似乎在沉思,似乎在回味。

接着,我和福子接到了大刘的电话。听过大刘的诉说后,我和福子瞠目结舌。世上居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情况,居然有如此疯狂的研究人员……

三个月后的一天,福子来电:

“翔子,知道吗?我今天收了笔外财!”

我:“什么外财?”

“十万!你还记得那个死了的研究员胡向阳的事吗?有个名为巨力公司的,派来人,把他当时所有的检查报告都买走了。”

“行啊你!不过话说回来,这似乎涉及法律问题吧?”

“没事,人都死了,而且我也没给他们原件,全是复印件。”

“那好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对福子说到。

“晚上我安排你们喝酒!老地方不见不散啊!”福子兴奋的说完话后,挂断了电话。

“巨力?我似乎在哪听过……”我自言自语着。

本故事完。

写到这里,我愈来愈发现,我有必要和读者有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沟通了。无论写作方式,故事延续性,以及题材,都离不开广大读者的支持。因此,我申请了一个微信,可以有机会和广大读者进行交流。微信号是:pzbck2019

加的时候,请备注“书友”。谢谢。

拆迁(1)

拆迁

1987年,丁建国20岁。他出生在东北平原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

那年,发生了几件大事。3月26日,中葡两国政府草签关于澳门问题的联合声明,声明中确认将于1999年12月20日对澳门恢复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行使主权。

8月2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邮电部发行一套《国际住房年》纪念邮票,全套一枚,面值008元。

12月19日,青年歌手王杰的首张专辑《一场游戏一场梦》发行。

1988年初,丁建国21岁。还有20来天过年了,丁建国把本来用于买年货的东西,私自花掉了一部分。由于家里生活拮据,加之上一年的收成不是很好,家里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十分愤怒。其实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可丁建国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未娶,哥哥24岁了,而对于那个年龄的哥哥来说,已经算是老光棍了。娶不上媳妇的丁家,也被贴上了贫困的标签。那时候同村的村民还传出了一套童谣:姑娘哭,姑娘闹,姑娘不进老丁庙。

这一年的腊月,邻村的媒婆打算带个姑娘家的亲人来相亲,所以丁家这次如临大敌,特意打算多准备点年货礼物,壮壮门面。可没成想,这千算万算没算出丁建国把钱花去了近一半。

回到家,如实交代的丁建国面对父母、哥哥的责备,倍感失望。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天哥哥没娶媳妇,就永远轮不到自己,有那闲钱不如给自己置办点喜欢的玩意了。就这样,一家人僵持不下,建国觉得自己没什么错,而父母、哥哥觉得建国太过幼稚。于是,那年春节过后,丁建国决心离家出去闯闯。

没出正月,丁建国就买好了去省城的车票。那时候,他们家早已通了火车,由于是一个小站,所以只停那种非常慢的绿皮火车。丁建国给父母留了封信后,就打上行李出发了。

冬日的清晨寒冷不比,在这个小镇,人们都不喜欢出去瞎逛,唯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座小火车站了。每天两趟火车,所以快到时间的时候,火车站周围就会出现不少吆喝卖货的。卖烤红薯的、煮茶叶蛋的、煮玉米的、还有卖瓜子、爆米花和糖葫芦的。车站门口的路边,还有几个等着接活的倒骑驴人力车。

当丁建国走进车站的时候,一个骑人力车的人认出了他。那个人叫二奎,算是和丁建国一起长大的光屁股娃娃。整天游手好闲,由于不爱干农活,也不爱学习,就这样,家里给他置办了一台人力车做生计。

“哎呀,这不丁二吗?干啥去啊?”大奎招呼丁建国问。

“我要去省城!”丁建国爱理不理的回答到。

“你还有新去省城呢?咋地你家不娶媳妇了啊?”大奎嘲笑道。

“关你毛事!好好蹬你的车得了!我去省城相亲娶媳妇去!”丁建国嘴上不依不饶的顶撞着二奎。其实在他心里,他是迷茫的。

丁建国自小不爱读书,所以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回家了。父母教他,人可以不学习,但得有一技之长,要不以后长大了娶不着媳妇。而建国还算听话,就和同村的一个做豆腐的师傅当了几年学徒。即使这样,对于打算去大城市打拼的他来说,依然充满了恐惧和未知。

叮叮叮叮的铃声响起了,这时伴随着月台上的提示音,人们从远处看到了那吐着黑烟的火车。约莫两分钟后,列车停靠在了月台边,霎时间,人们蜂拥了上去。有挤着下车的,有挤着上车的,还有挤着到车厢窗户前卖货的。人高马大的丁建国,不费力气的挤了进去,还碰巧找到了一个有座的位置。

丁建国把随身的行李,整齐的塞进了椅子下面的空间里。这是他第一次出门,他总觉得,贵重物品放在自己的脚下似乎比放在行李架上更安全。

五分钟后,列车缓缓开动了。丁建国看着自己熟悉的家乡从身边一点点的离去,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张缺了一角的硬壳车票。暗下决心,一定要在省城混出个名堂来,在省城娶个媳妇!

拆迁(2)

丁建国呆呆的望着路边那一望无际的雪原,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车厢内有相互结伴出行的学生,有急着返程务工的农民。打扑克声、嗑瓜子声、欢笑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八十年代传统场景。然而这一切,独自出行的丁建国显得格格不入。他的身边坐了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黄绿色的仿军大衣,黑色的北京棉鞋,厚厚的狗皮棉帽子,昭示了他是一位地道的,准备进城的农民形象。

中年男人出胳膊,拐了拐身边的丁建国说到。

“哎,小兄弟,这是去哪啊?”他边说,边从大衣内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并掏出一根递了过去。

“去省城,大哥你呢?”丁建国边说着,边推开香烟,摇了摇头。

“干啥去啊?你咋就自己一个人呢?”大衣哥看见丁建国不吸烟,顺手又掏出一包火柴,为自己点上了。

“我想去闯闯……”丁建国低下头说着,似乎在告诉这位大衣哥心中难以诉说的苦衷。

“哦,看你这样子,是跟家里闹别扭了吧?那你打算干点啥啊?”大衣哥很是热情。

“不知道呢,我不会干什么,就学过几年做豆腐。”

“那你这进城,也没个扑奔啊。这干活也成问题啊。要不,你跟我混吧?我们好几个人,都是到城里的包装厂叠纸壳箱子的。干的多,挣的就多,干的少挣的就少。也没啥技术含量,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吃苦吧。”

“行啊,大哥,我这正好没什么干的,那我跟你们一起干吧?有住的地方吗?包吃吗?”丁建国听见大衣哥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

“我这住的地方比较简单,就是在厂子附近的一个旅社住,厂里出钱,10个人一个屋,吃厂里的,每个月开资。叠一个箱子,大概这么大,一分钱。”大衣哥边说,边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大小。

“一分钱!那得叠多少啊?”丁建国十分惊讶的看着大衣哥。

“不少啦,那叠一个箱子能多长时间啊?我们这里成手,一天的工作时间内,能赚快二十块钱呢!”

“那还成,对了,我叫丁建国,你就叫我小丁或者建国都行,大哥您怎么称呼啊?”

“你就叫我老陈就行了,不管多大岁数,都这么叫我,你下车就跟着我就行。”老陈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说。

很快,在老陈的介绍下,丁建国认识了通行的几个民工,有说有笑的到了省城。

出了站台,丁建国就被省城的繁华所迷住了。熙熙攘攘的旅客,沿街叫卖的小贩,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自己仅见过几次的小轿车。丁建国跟着老陈一伙,坐上了第一次见到的有轨电车(公交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到了xx市包装厂门前。

老陈指着包装厂的大门口向丁建国示意了一下。

“看吧,兄弟,就是这了。以后咱们就在这发财。”

丁建国“哦”了一声,看了看那极其宏伟的大门,在丁建国眼里,这里似乎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企业了。

这时,向厂区大门的方向,开出来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阳光下,反射的光辉让丁建国挣不开眼睛。轿车开到这货人前,停了下来。里面一个穿着体面的中老年男人缓缓的落下了车窗。

“都快出正月了吧?老陈!咋才带人过来?”中年男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问了老陈。

“领导,这不带来了嘛。”老陈一脸愧色的回答着他。

“你是不是不想挣钱了?瞅你带着都啥货色?那些老家伙呢?”中年男人一脸不屑的看了我们一眼,又和老陈继续聊着。

“新人,听话,不磨洋工,那帮老东西,我都让他们回家了。”老陈边说着,边准备趴向中年男人的车窗。

“干啥呢?往哪趴?这车可贵了!知道不?这可是大奔!你三辈子也挣不来!赶紧带人安排住处,明天干活了!”

“是!是!领导,我这就安排!”老陈起身,又笑着向中年男人说到。

中年男人驾车离开了,丁建国望了望那两个字母叠加的圆圈,并嘀咕了一句“大奔”。

“瞅啥?大奔!你们干十辈子也买不来!”老陈的话语中,明显充满了报复的意味。

一行人跟随老陈,来到了包装厂对面的一个胡同里,其中一个房子窗户上,歪歪扭扭的挂着一个纸壳板。丁建国走近后,看出上面写的旅社二字,已经有些褪色。

老陈招呼大家走进那家屋子,虽然没有人,但老陈仿佛对着一切早已熟悉。他随便推开了一间房。

“来吧,都进来吧。十个人一个房间啊!行李都放好,就一个柜,公用的,烧火取暖的煤渣子在后院,来过的带带新人。今天晚饭我安排,明天早上5点起来,跟我进厂里吃饭做工!”老陈边说,边扔给了他们其中一个人一把锁头和钥匙。说完后,老陈自径走出了房间。

丁建国一行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转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又传来了老陈熟悉的声音。

“来吧,收拾收拾地方,开饭了!”

丁建国跟着几个比较熟悉的人,布置好了大圆木餐桌和凳子。接着,走进来了一对父女。他们端着几个大盆,里面装了些热乎的馒头,和一盆东北常见的炖菜,还有两盆咸菜,一盆豆腐,和一小盆大酱。

“陈哥,晚上吃这个啊?不是安排我们大伙吗?”丁建国好奇的问到。

“建国啊,你进城来干啥来了?挣钱,捧铁饭碗是不?你看你陈哥,把铁盆都给你们备上了,还咋地啊?”老陈边解释,边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一瓶白酒。

丁建国没再说什么,毕竟自己来省城,什么也不会,也不认识什么人,只好这样下去先看看再说。

丁建国是做豆腐出身,他第一口夹起的就是一块豆腐,刚吃进嘴里,不禁吐了出来。抱怨到。

“哎呀,这豆腐做的,也太差了吧。”

“行啊,兄弟,别挑三拣四的了。刚才给咱们送饭的是隔壁送来的,他们爷俩开了个豆腐坊,能有时间给咱们整就不赖了,估计是没注意,把头一天剩下的豆腐也掉进去了。”老陈显的不以为然。

丁建国,继续沉默,安心吃饭。

由于那个年代,电视机还不是普及型的电器。很多人都没见过电视,所以不少人,都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饭后,几个人收拾收拾,就都躺下了。

丁建国,躺在床上。这是他来到省城的第一个晚上。除了老陈一伙人,他今天只认识了三个人。开车的中年人,送饭的父女。而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送饭的女孩了。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她的样子,一头乌黑的中长发,暗红色的棉袄,大大的眼睛。微胖的身材,中等的个头,都是丁建国曾经幻想中媳妇的样子。随着丁建国的联想,他渐渐的进入了梦想。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丁建国,就被人从被窝弄醒了。看到一起来这的工友们都起床了,他也挣扎着从美梦中爬了起来。

他们随着老陈,走进了包装厂,老陈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厂里的规矩和干活的方式后,他们就陆续忙了起来。干了一天后,丁建国明白了。他们和厂里的合作方式,其实属于外包给了老陈。开车的是厂子,他自己拿下了厂里的订单,自己干,自己赚钱,并外包给了老陈。设备、资金、合同都是厂里的,钱也是厂里出。厂里有工人,但都不干活,厂长只和他们说厂里没有订单,没办法开工,所以很多人都只拿了基本保障放假回家。这样,就是厂长和老陈一起,做厂里的蛀虫。

这种平淡而又重复的工作是极其无聊的,同时缺少一些必须的劳动,又长时间的室内工作,让丁建国感觉有点吃不消。很快,丁建国因为一次气候变化病倒了。

一晃,来省城做工快半个月了,这是丁建国第一次有机会留在旅店,好好休息一下。丁建国,先是在附近的药房买了点感冒药,接着就在旅店内自己的床上睡了一会。快到中午时,他感觉自己有些饿了,由于今天没有做工,他也不太好意思去厂里混午饭吃,就走进了隔壁的豆腐坊,打算弄点吃的。

首先见到的,就是他第一天来的时候的那个姑娘,这让他顿时感觉好了很多。丁建国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后,豆腐坊父女很热情的留下了他在这里午饭。虽然只是简单的粗茶淡饭,但这却是丁建国自离开家以来,让他唯一吃到的一次舒心的饭了。一次了解后,他们就彼此熟悉了。

这家人家姓黄,女的叫黄凤霞。早年时候,由于历史问题,家庭破败了,黄凤霞的母亲也在一起运动中丧生了。(敏感问题不予讨论,也不予设想,望诸位看客海涵。)父亲把黄凤霞拉扯大,开了这家豆腐坊。女孩比丁建国小一岁,没念过什么书,只会做豆腐。而她母亲去世时,女孩还尚在襁褓,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她对母亲的唯一印象是,她离世前,留给她的一个大约一个信封大小的红布包。红布包里面是什么,她和她的父亲都没有打开过,据说,在她母亲离世前,曾嘱咐她父亲,一定要等到凤霞长大成人时亲手交给她看,也不许别人看。父女俩一直觉得也许时机未到,所以都不曾打开过。这些题外话,由于涉及了很多关于凤霞的私事,所以丁建国也识趣的没有再继续打探下去。

这次熟悉,让两个正值青春的年轻人越走越近。很快,丁建国总是隔三差五的去豆腐坊报道,他们俩也被丁建国的工友们戏称为两口子。日久生情的两个年轻人,逐渐让彼此产生了爱慕之心。其实无论从人品,还是样貌来说,黄家对于丁建国还是十分认可的,就更别说丁建国也在暗恋着黄凤霞了。但对于黄家,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对丁建国的家庭还是保留意见的,毕竟自己的女儿和丁建国走的这么近,都没见到丁建国讨论起自己的家事。

就在两人热火朝天准备谈婚论嫁时,黄老先生因为突发脑出血,离开了这个世界。失去了夫妻了黄凤霞一时六神无主,在丁建国的安慰和承诺下,丁建国搬进了黄凤霞的家中。由于丁建国在豆腐坊做工的经历,让他很快的重拾了黄家的事业,而他原有的工作也就这样放弃了。

由于没有双方父母的参与,他们的婚礼,也在工友和邻居们的帮助下,草草了事。那一晚,丁建国暗下承诺,此生只爱黄凤霞一人,即使天塌下来,也要守着她,直到自己死去。那一晚,在小两口甜蜜之余,凤霞想起了母亲的遗物。丁建国也对红布下面包裹的东西十分好奇,于是,两人一起打开了那件尘封了多年的红布包。

他们打开红布包,里面没有照片,没有首饰类的遗物,有的只是一封土黄色的信件。信封上没有封条,也没有胶水类的东西粘合。然而,丁建国没想到的,就是这封信,改变了他的一生。

黄母,给黄凤霞的信:

可爱的小凤,你长大了。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你已经结婚了。母亲无缘参与你们的婚礼,但这一天,其实我早已料到了。

我的死,给你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不便。妈妈不是一个坏人,虽然妈妈的死,是一个意外,但我知道,这一切却是必然。因为我们家族,确切的说,是我们家族的女性,都肩负着一个责任。一个流传了千年的责任,同时那还是项任务。

对外,很多人叫妈妈,神婆、跳大神的、封建思想毒瘤等,但今天,我告诉你,妈妈真正的身份叫“难者”。

拆迁(3)

黄母的信:

“难者”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一个组织。他保守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一个有关于神和永生的秘密。现在,新中国和世界,逐渐走进了科学社会,可能这一切都有违科学。但神,是真正存在的。我们生存的目的,就是保护好神的领域和秘密,等待神的降临。

神的到来,不是来推翻我们的社会,也不是重启我们的世界。相反的,他会带来光明,带来永生,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让我们更健康,更富足。

我们难者,是自古传下来的组织,通常只有一个传一个,口述的形式去流传。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失传了,很多人因为没有得到神的眷顾而放弃了。但今天,世界上仍有一定数量的人在继续做这个事。

妈妈无缘,没有见到过神,但妈妈接触过神迹。所以,无论当初如何面对瞧不起我的人,无论面对大家如何唾骂,如何面对大家的辱打,我依然坚持着我的信念。

而难者,自古以来也有我们的敌人,那就是“破者”。自远古时代,文明被神所点燃后。很多人都想成为像神一样的人,所以他们利用一切手段去获取神的力量。例如最早的炎帝和蚩尤的战斗,就是我们的战斗。

炎帝代表了难者,而蚩尤代表了破者。虽然蚩尤战败自尽,但追随他的后代却流传至今,甚至越演越大。当然,很多国外神话中也记载了类似的战斗,那就是难者和破者的战斗。当人类进入工业时代后,更多为了拥有神的力量的破者,通过技术手段去寻找神迹。而且,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去探寻神迹的下落的。

有位国外科学家爱因斯坦在年轻时曾经说过“你所读到的关于我笃信宗教的说法当然是一个谎言,一个被有系统地重复着的谎言,我不相信人格化的上帝。”然而在他步入风烛残年时,他还说“当科学家登上一座高山后,却发现神学家早就坐在那里了!”

这些都深刻的印证了,他其实也是破者的一员。

孩子,你记住,无论科技如何发达,如何发展,在科技的尽头一定是神。而这些破者,在追求通往神的路上,而创造了科学。

尽头,你和你爸爸住的房子,其实是妈妈祖上传下来的。自清朝嘉庆年间,我们居住的这个省城建立了。你的祖先,就在这里建了房子。历经多年的战争洗礼,我们都没有放弃过这个地方。房屋破了我们修补,房屋道了我们重建。

目的就是为了,保存那让我们为之保护的神迹。我们的院子,里面有我们的房子。而在房子的东北角,面向北侧的那边,曾经是一个地窖。由于时局变动,现在早已被我掩埋。而那个地窖里面,就藏着神迹。

孩子,今天你看到这些,我希望你能接我的班,去做一名难者。保护神迹,保护我们的信仰,保护好我们的家。

爱你的妈妈

当丁建国和黄凤霞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小两口都呆住了。丁建国,首先反应了过来,问到。

“风霞,我们去看看吗?”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这一切。”黄凤霞捂着脸说到。

“我们去看看吧?我觉得伯母是不会骗你的,我去找铁锹。”好奇终于促使丁建国做出了决定。

丁建国从后屋找到了铁锹,并按照信上说明的位置寻去。他拿起铁锹,向手中吐了一下,并按照指定的位置,用力抬起铁锹叉了下去。

“咚”!一股阻力重重的阻挡主了铁锹前进的方向。由于反作用力,瞬间将丁建国的手部震麻了。丁建国不禁疼的大叫了一身。而黄凤霞,也顺着丁建国的叫声寻来。

丁建国,一手支着铁锹,另一种手在裤子上反复的摩擦。见到此情此景的黄凤霞关切的问到:

“怎么了?建国?没事吧?砸到什么东西了?”

“没事,下面好像有东西,把我的手震麻了。”丁建国一边安慰着黄凤霞,一边准备继续干。

从铁锹入土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在土层下面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丁建国快速的翻动着表面的土层,一个有些发黄黑色的木质盖板漏了出来。盖板不大,大约八十厘米见方的形状。丁建国用手,清理了盖板上残余的土块。看着黄凤霞,似乎表明了,真相近在咫尺,我们一起来发现真相吧!

此刻,见到此情此景的黄凤霞也望着丁建国,并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年轻力壮的丁建国,毫不费力的翻开了盖板。在翻开的那一刹那,一股冷风伴随着灰尘迎面而来。这真的是一个地窖。地窖的入口大概七十厘米见方,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下去。地窖的一边还放置了一个木质梯子,看起来是用来进出地窖用的。

丁建国返回房子,拿了一个手电筒出来,摸索着顺着梯子爬下了地窖。地窖不大,里面两侧的空间也就两平方米那么大。此时黄凤霞也跟了下来。

黄:“发现什么了?”

丁:“什么也没有,空的。”

丁建国十分失望的回答黄凤霞,黄凤霞也低下了头。

黄:“是不是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

丁:“有可能,不过没事,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我们也什么都没有。这个地窖还挺凉快的,正好可以在夏天储存些蔬菜水果什么的。”

黄:“也是,就是有点小。建国,你看能不能再扩一扩呢?”

“嗯。”丁建国一边应承着黄凤霞,一边伸手四处敲打着周围的墙面。

丁:“这土好硬撑啊!哎,这边也是。嗯?!”

就在丁建国敲打完两侧的土质墙面后,准备敲另一侧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丁建国的右手,陷进了图里。与其说是陷进去,不如说被土吞没了。没有任何阻力,没有任何触感,就那样直接伸进了土里。而伸进去的手,似乎感觉里面还有空间一样。

黄:“怎么了?建国。”

丁:“这里有些奇怪,我的手进去了。”

丁建国对于自己的感受,也是无法正确的描述。他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没什么变化。

黄:“建国,我害怕。”

丁:“没事,我再看看。”

丁建国顺手拿起了一小块土坷垃,向着吞没自己手的位置扔了过去。

瞬间,土坷垃,在对面的墙壁上消失了。

丁:“好像扔进去了!”

黄:“嗯,我也看见了。”

丁建国,拿起手中的手电筒,向墙的位置摸索着叉了进去。就在手电筒的光芒,接触墙面的一瞬间,光猫消失了,连反射光都没有。接着,手电筒的头部位置,也插进了土里。丁建国尝试着反复进出,说明这不是一个单向的过程。

这次,丁建国胆子大了起来,直接把半只手臂都伸了进去试探那个空间,而黄凤霞就在一边依偎着丁建国静静的看着。丁建国摸索着上上下下的寻找这个空间的边际,每当他遇到阻碍的时候,他就将手臂摸索向另一个方向。

最终,在丁建国的确认下,这个土墙是可以穿过的,并且可以自由的进出。而进出的边界,大概有房间的门那么大。

丁:“我想进去看看。”

黄:“万一出不来了呢?”

丁:“没事,你拉着我的手,我保留一部分手臂在外面。我不知道,我进去后叫你,你能不能听得到。如果,我用力握你的手,你就把我拉出来。”

黄:“好吧,你小心点,有什么意外就马上告诉我,我会把你拉出来的。”

丁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闭着眼睛走向了土墙。他先是用一只手臂去试探,接着他尝试着伸进去一只脚……丁建国感觉自己似乎无法憋住那么久不呼吸,索性一下子钻了进去。

“里面是空的。”丁建国心想。

丁建国尝试着,进行了一下呼吸。“可以呼吸。”

“你就是建国吧?”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响起了。

丁建国顾不得思考能不能睁开双眼,就毫不犹豫的睁开了。周围是光亮的,眼前有一个女人,就站在他两米左右的地方,他还没等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一股力量,把他从进来的地方拉了出去。

黄:“建国!建国!你出来了,你没事吧?我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反应,我怕出什么事。”黄凤霞带着哭腔,向丁建国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丁:“没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里面能进去,能呼吸,里面还有个女人,但我没听到你叫我啊。”

黄:“有个女人?是鬼吗?我害怕!”

丁:“我还没等看清楚呢,你就把我拉出来了。”

黄:“算了吧!都得有三分钟了!”

丁:“啊?!哪有那么久?最多也就三五秒钟的功夫。我看你是吓到了吧?”

黄:“里面真的没事吗?”

丁:“嗯,没事,千真万确!要不这次我们一起进去吧?”

黄:“好吧,那我们都把一直手留在外面,万一出不来呢?”

丁:“行!”

丁建国和黄凤霞,拉着手尝试着走向了土墙。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丁建国穿越土墙的时候没有一直闭着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地上刚才他扔进去的土坷垃。土坷垃的前面,是一双土黄色的黄胶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循着裤脚继续向上看去。

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破旧的土黄色仿军装样式的女人。没有帽子,两个马尾辫,看上去也就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而那个女人,正盯着黄凤霞。当黄凤霞抬起头的那一霎,女人又开口说话了。

“你是我的凤霞吗?”

黄凤霞听见声音,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个他似乎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女人:“我是你妈妈啊!”

黄:“妈……妈……?!”

女人:“是我啊!孩子!你是妈妈十月怀胎产下的女儿啊!”

那一瞬间!黄凤霞和丁建国都呆住了!

“鬼?”丁建国心想。

丁建国看了看那女子的周围。明亮洞顶,看不到任何采光设备,一望无垠的空间。地上是平坦的土地,而这个女人却没有影子。接着,他看了看自己和黄凤霞的脚下。居然也没有影子!

丁:“这是哪?你是人吗?”

拆迁(4)

此时,二人已被眼前的所见的一切吓到了。他们都忘记了留在墙外的手,黄凤霞钻进了丁建国的怀抱颤抖着看着那个女人。而丁建国,也紧紧的抱住了黄凤霞。

女人:“别怕,孩子们,我真的是凤霞的妈妈,说我是鬼,其实也不是,这只是我的灵魂。而在这个神创造的狭小空间内,我已经等了你们数十年了。”

丁建国鼓起了勇气了问到:“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很大啊!你怎么回在这里的?不是应该去投胎吗?”

女人:“这里看起来是很大,但那只是你看到的。肉眼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看到的无边无际,其实全是假象,你走不出十步就会遇到阻碍。这里就是神创造的空间,也就是我们难者应该守护的空间,也叫难界。但这里,似乎仅仅是难界的一小部分。具体在哪,我也不得而知。”

“你真的是我妈妈?既然你可以保证这个形态,为什么不去找我呢?”黄凤霞胆怯的问到。

黄妈:“是的,我的孩子,我真的是你的妈妈。我只有在这里才能得以保证存在,而在外面,你们是见不到我的。而且,你们可以自由进出,而我却不行,况且一旦出去了,会发生什么,我更不知道。”

丁建国:“伯母,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黄妈:“在我死后,醒来就直接在这里了。这里之前还有一个人,也是我现在的状态,我从她那学到了如何给人算命的能力。在我死后,再次来到这里时,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只是之前的那个婆婆,告诉我,在这种难界的边缘区域,其实是会随时塌陷的。也就是消失。”

黄:“啊?那你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

黄妈:“不用担心孩子,这里离塌陷还有一段日子,大概需要数十年吧。只是我……”

丁:“伯母,你怎么了?”

黄妈:“我感觉最近越来越虚弱,经常发现自己的身形有些模糊不清。我想,我离大限也不远了。如果我在真正的难界里,相信这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黄:“妈妈,我在很小的时候,你就去世了,我甚至都不记得你样子,没感觉到过你的温暖。我能抱抱你吗?”

黄妈:“我也好想抱抱你,我的孩子。但我不知道行不行。”

黄凤霞和黄妈,伸开了双臂准备拥抱。而在一旁的丁建国,却时刻准备着危险的降临。

就在母女相互接触的那一霎,他们真的拥抱在了一起。可是这时间尽是转瞬的功夫,黄妈妈的身体,开始出现了波动。丁建国看来,就好像电视机里收到不稳定信号时的样子。接着,她们母女的身体,互相都扑空了,丁建国一把拉开了黄凤霞。

丁:“小心!好像不太对劲!”

黄妈妈的身体,及时在被丁建国分开后,依然保持着波动不稳定的状态。

黄妈:“孩子,看来我们可以互相接触,但这一天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我觉得我的时间不多了,记住,你要做一个难者,保护好神的空间!不要让那些破者有机会接触!总有一天,神会降临的!会带给我们幸福!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母女可以再次团聚!”

黄妈妈一边对女儿交代着这最终的遗言,一边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

黄凤霞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哭了起来,一边呼唤着妈妈,一边依偎在丁建国的怀里。甚至还自责的说,如果自己不去抱妈妈,妈妈就不会消失了。

丁建国安慰着黄凤霞,同时自己也落下了泪水。短短时间,黄凤霞失去了两位亲人,这也是她所知道的,这世界上唯一的两位亲人了。此刻,黄凤霞只有丁建国……

暂时的悲伤过后,两人顺利的离开了地窖……

接下来的日子,夫妻二人共同经营着豆腐坊,日子越过越好。两人偶尔也会回到地窖里的洞内,去祭拜黄凤霞的母亲。逢年过节,黄凤霞总是带着好吃的,元宝蜡烛香什么的去找她妈妈聊天。也许在期待有一天她们的再次重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本想要个孩子的小两口,却发现,黄凤霞的肚子怎么也大不起来。这让小两口一直争吵不断。

直到有一天,社区的工作人员来访,说是给适龄夫妻检查身体。在得知二人的情况后,社区人员热心的联系了省城里的妇幼医院,给他们进行义务身体检查。

这天,丁建国夫妇没有营业,早早的就来到了省妇幼医院。在经过一系列检查等待结果时,黄依偎在了丁建国的身边。这是他们难得的,安静的一天,过去的日子都是争吵中过来的。

黄:“建国,如果有什么意外,要不了孩子,你会怪我吗?”

丁:“净瞎说,要不上咱们努力呗!”

黄:“可能有些事,咱们根本无力改变呢。”

丁:“……要不上就要不上吧,我爱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黄:“嗯,我信了,你不要骗我啊!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不会也像妈妈一样,回到那个地窖呢?”

丁:“别胡说!净说那些不好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在那里一直等你的。”

黄凤霞无心的一句话,结果一语成乩。

那一天晚上,直到回到家,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检查结果出来了,黄凤霞得了子宫癌,而且已经处于晚期转移状态,基本上没什么救治的希望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黄凤霞吃点好吃的,玩些好玩的。

黄凤霞第一次在危难面前没有哭,而丁建国,则经常偷偷流泪。没有钱,技术上也没有可行的办法,丁建国知道,自己要失去她了……

病情发展的很快,不出半年时间,黄凤霞在痛苦中离开了丁建国。送葬那天,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去了。宾客散去后,丁建国默默的打开了一瓶白酒,独饮起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喝酒,即使他和黄凤霞结婚时,都是用水代替的酒。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丁建国都没有营业。而是在酒精的麻醉中度过这人生难熬的日子。

这天早上,天气很冷,深秋了。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丁建国迷糊着打开了大门,发现是隔壁街的一个老邻居。

丁建国:“什么事啊?今天不营业。”

邻居:“我来买点豆腐,我家老丈人去世了,打算招待宾客。”

丁建国:“去别人家问问吧,我这没营业呢,也没做豆腐。”

邻居:“哎呀,见过,你身上怎么这么大酒味啊!你这不行啊,年纪轻轻的,不能因为媳妇死了,就糟害自己啊!年轻人得振作起来啊!”

丁建国听了老邻居的一番话后,幡然醒悟。

“对了!凤霞!会不会在地窖!”丁建国自言自语着高声说着。

“什么地窖啊?我看你是喝多了吧!算了,我走了!”邻居见丁建国完全不在状态,只好悻悻离开。

丁建国,几个健步跑到了地窖里,在穿过那扇熟悉的入口后,里面都是空的。没有凤霞的影子,什么也没有。丁建国摊在了地上,他想起了在医院时和凤霞说的那番话。他决心振作起来,重开豆腐坊,每天都来这里等她回来……

一转眼,时间到了2016年。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个城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市的美化、城市住房的市场化、各类经营行为的规范化,让丁建国逐渐失去了做豆腐的权利。周围的老邻居一户户、一家家都住进了楼房。自己家对面曾经工作的厂子也倒闭了,后来据说是因为厂子的事情败露了,最后定罪了。

厂子倒闭了,地皮也被国家拍卖了,建设起了一个高档社区。而为了配合城市建设,他所住的家周围,被划为了建设公共广场用地。市里在这片曾经的贫民区成立了拆迁办公室,拿到拆迁补贴的邻居,一个个都笑呵呵的搬走了。唯独老丁,成了一个钉子户。

老丁的行为,让拆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很是头疼。为了配合城市发展,给拆迁户进行经济补偿是一种合理合法的最佳解决办法,而老丁却视金钱如粪土,死守着老宅不放。

拆迁办公室的领导,多次来到老丁家进行协商,苦口婆心的劝解,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但任何一个阻挡历史进步的石子,最终都会被踢开。市里决定,先暂时放弃对老丁家旧屋的征用,先干能干的部分。

机械、工人、车辆热火朝天的行动了起来。不出一年时间,这篇曾经的贫民窟,已经变成了一处市民休闲的美丽广场。花园、水景、雕塑、绿植、凉亭、假山,看起来是那么的惬意,唯独这广场的一角的一处老房子成为了极其煞风景的一瞥。甚至还有不少贪玩的孩童,在老房子的院门外面画上“拆”的字样。

为了做到让每一个市民都能享受好的生活,及时对于老丁这样的钉子户,市里还是不吝成本的,为老丁家迁去了水和电。在尽量满足了老丁的基本生活后,市里领导再次来到了老丁家进行劝说。并询问了他不肯拆迁的原因。老丁没有说什么,只说,这里有他一生的承诺,男人吐个吐沫就是个钉!他要在这里等他的妻子。但对于地窖的事,老丁只字未提。

市里领导了解到老丁的情况后,不仅承诺为老丁的妻子特批一小块新的集中墓地,更是为他提供了更好的住房以及经济上更多的补偿。对于这些,老丁依然毫不动摇。

最后,在所有相关工作人员的劝说无果下。市里决定,用大型广告牌,将老丁家围起来。为了配合人居建设,这也是不得已的行为。

没几天功夫,大型led广告牌建好了。老丁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唯一的同路,就是其中一面广告牌的下面,有一个半人高可以通过的空间,供老丁出入。本以为老丁会因为这样而服软,会找市里领导重新谈判。但老丁,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他既没有找领导去闹,也没有找领导重新谈判,反而住的更悠然了……

2018年春节,这天,市里规划局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在表明身份后,领导接待了他们。

西装男人:“领导您好,我是巨力集团关于城市公共卫生开发的代表,我这次来是有点公共服务项目想和您谈。”

领导:“巨力集团?哦,就是那个新兴的科技公司吧?请坐吧,有什么事咱们坐下说。”

西装男人:“是这样的,我们中国是一个缺水国家,尤其是我们内陆城市,水问题一直是一个大问题。我们集团本着以人为本,用科技造福社会的理念来和您谈一批效仿国外成熟的城市发展经验的用水项目。”

领导:“哦?具体说说看。”

西装男人:“我们设想,以贵市为试点,找几个人口比较集中的广场,在里面建设一个净水屋,这样,周围的市民,或者来广场休憩的市民,都可以来这个净水屋外面免费领取最健康最纯净的饮水服务。而且这些都是免费的,向所有市民开放。”

领导:“那不错啊,你们的净水技术标准是什么?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呢?”

西装男人:“来,给您看一下我们的企划书。我们的标准是按照……”

领导:“嗯,不错,可以立会讨论一下,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西装男人:“这几天,我会和我的同事还有专家,考察几个广场、公园等人口密集的地方,如果没什么问题,选好了,我会向您申请其中的一小块位置,如果您能通过,这项惠民服务就算可以开始了。”

在西装男人和领导会面后的第三天,西装男子再次找到了市里的领导。

西装男子:“我们考察过了,我看到有一个广场和两个公园位置不错,无论从人流量、还是地点,都是上佳的选择。”

领导:“公园到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广场,我不知道你去过了解不,那个广场是新建成了,很多配套景观都是需要占有一定设计语言空间的。恐怕很难给你们的项目提供场所啊。”

西装男子:“嗯,那个广场我去看了,其实都很好,要说地点,我觉得那四个led广告牌圈起来的位置不错。我看见里面似乎还有一个钉子户,不知道能不能帮忙说一下呢?”

领导:“那个钉子户啊!算了吧!我们领导班子都换了两届了,都没说动,今天那个状态还是万不得已的解决办法呢。如果你能说动他们,那一小块地方我批给你们!补偿按照实际补偿方案出!我个人再给你们企业申请个响当当的头衔!”

西装男子:“行!谢谢领导,那咱们就先把那两个公园定了吧!钉子户,我们去解决!”

领导:“行,你们去吧,记得啊,不许闹事!不得有害人身安全、公共安全的行为出现。更不能影响社会治安和社会舆论!”

西装男子:“行!放心吧领导,我们是正规企业,做人做事,都不会出格的!”

就在西装男子离开后,他们第一次见到老丁,的时候去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在屋子里面和老丁探讨征地的问题,而另一个人,就在院子里拿着一个类似手机的东西四处张望。

结果自然是没谈妥,老丁把他们送出去后,三个人,在广场的一角嘀咕了一会,就离开了。

2018年年底,两个公园的项目早已建好,并向市民开放了。这些举措,赢得了市里的高度赞赏,以及市民们的赞赏。老丁的地方却一直没动。就在市里领导在赞许巨力集团的惠民行动时,也没忘记挖苦一下他们对老丁家也是无可奈何。

2019年元月,年近60的老丁突然病倒了。由于他的独特情况,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人去他家拜访。就在街道委员会对个困难户进行春节前的扶贫行动时,发现老丁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老丁,最后就这样孤独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最终没有等到黄凤霞。他死在了自己的床上,床边还有三样遗物。分别是:他和黄凤霞的结婚照片、当年他离开家乡前买的那张邮票,和一盘《一场游戏一场梦》的磁带。

2019年春节后,巨力集团来人,迅速的改建了这地方,原有的地窖的位置,被一个很大的净水设备屋占据了。这个屋子大的超过了之前那两座,而在外面则是供市面取水的地方。净水屋的门口,赫然矗立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标语。一片曾经“热闹”的贫民区,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本故事,完。

敬请期待新的故事……

解读本书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好:

感谢你们多日来的大力支持。

本人是第一次尝试网络文学创作,刚接触这个平台的时候,不太了解规则分类什么的,所以也没想太多,就直接选择了短篇,但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我可能选其他的分类。另一方面,由于对系统不是很了解,所以很多章节评论,不能及时的看到,所以请见谅。如果有想法,请移步至书友圈,那里我会经常能够看到。

故事看到这里(拆迁章节结束),相信看进去的读者,或多或少的已经理解这本书的路数,以及想要表达的故事了。但我相信,还是有很多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脑海中充满了问号。

其实这些问号,说起来,也是在启发读者自主想象的空间。而另一方面,我想从本书贯穿的几个时间段,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小故事,串联成为一个宏大的不可思议故事。

书中很多地方都已经提及了“巨力集团”、“难界”、“破者”和“难者”。他们分别都是谁呢?

“巨力集团”,虚构的科技集团,在2010年前后处于起步阶段,2030年前后掌握了具有一定垄断地位的集团。它的足迹遍及医疗、神经、自然与环境、软硬件开发、基础设施、房地产、金融等多个行业。而“巨力集团”之前谈到过ceo就是《成仙》里面的陈岩。但其实在巨力集团,实际的掌舵人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也就是当年那个投资陈岩的人。

巨力集团名义上,是打着科技造福人类的幌子,去寻找有关长生不老、有关神和神迹的故事。而找到进入难界的办法,最终找到神,最终成为神是它存在的终极目标。你看到的白不一定是白,它经常披着天使的外衣去干一些恶魔都不齿的事。有关巨力集团的故事,在未来,会有一个详细的解说。

“难界”,一个由神创造的地方。里面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空间看起来广阔无垠,但实际上,随着走出难界的一定区域后,那些人的时间就会变的更慢。所以之前提到过,很多人,都是很多年才向前走动了一步。

那么这个创造了难界的“神”,又究竟是谁呢?我设想中的“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创造了这里。这里包含了极其复杂的目的。相信以后的故事也会详细的向大家阐述。

难界,我理解的是一个35维的空间。我们知道,我们生活在三维空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在前行,有上下左右,有空间,但唯独控制不了时间。而在四维空间,是叠加的三维空间,它包含了三维空间内所有的时间节点,也就是说你进入了四维空间,可以到达任何你想到的三维空间时间点。35维空间,就是静止的三维空间,时间点永远是那个。但又包含三维空间的特质,所以在难界,时间不是完全静止的,而是极其缓慢的前进。

“破者”,一群自人类文明开化时就存在的组织,他们妄想成为神,取代神。这个组织上至上古时期的神话故事,下至当今社会的巨力集团。可以说,巨力集团的真正掌舵人就是一名“破者”。而且在未来,他成为了所有“破者”的领袖。

“难者”,一群对抗破者的人,他们只知道难界的存在,而不知道难界究竟为何物。只是遵循着远古流传下来的信仰,去阻止破者破坏或者进入难界。很多难者没有自己的组织,而他们不知道,还有一群难者,已经自发的组织起了自己的力量去对抗破者,这些也将在以后的故事中一一揭示。

你看到的黑不一定是黑,很多难者的行为,被普通人所不齿,比如连钱也不要,都要死守老宅的钉子户老丁。但他们的目的是简单、单纯的,信仰未必是真的信仰,但最起码的,他们找到了自己信仰的方向。

当然,还有很多进入难界的人,这些人有的是活着的形态进去的,有些是死亡后进去的。都和很多神秘科技逃不出干系。

最终,是谁(那些人)创造了难界?创造难界的目的是什么?难界里面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巨力集团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难者何去何从?都将为各位读者一一揭示!

关于本书的内容,最后,再重申一次。目前,我没有设定主要的主、配角,都是很多故事改良加工的。最终串联在一起。故事的发展方式,各位读者可以参照美剧的发展方式,几个主线内容里夹杂了部分非主线内容。

在神创立难界之初,我相信,是通过科学的手段的。但人没有学会神的科技,反而创造了神学。在寻找难界的道路上,破者创造了科学。我相信,在破者寻到到难界的时候,神早已在那里等他们了。而难者和这些进入难界妄图成仙的人,也会在神的指引下,发现另一个更为神秘的科学。

科学、神学,一直是两个相互对立的话题,通过这个故事,我希望各位读者,能够有自己的见地。而不是最终迷信给了任何一方。

关于作者:

我,笔名“瓶装百草枯”,男,东北人,无固定职业。80后的我,上有老母,下有女儿。承担着巨大的生活、工作压力。由于这些问题,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抽身去像很多年轻人,或者职业作家一样去坚持每日更新。但作为我的爱好,和一种期待的收入来源。你们的点击、推广、推荐、打赏或是日后的月票都是我前进的动力。另外,特求有能力并且愿意的朋友们,帮我推荐些章推或是加些书单,谢谢。如果你期待这个故事的解决,伸出你们发财的小手,支持我一下吧!

谢谢!

整容(1)

整容

爱美,自古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古有妆粉描眉,今有化妆整容。因为美,而产生的技术也是层出不穷。先天姿色还算不错的,就从化妆、微整下功夫,而先天姿色差一些的,动的地方就比较多了。像人们常说的,亚洲四大邪术“日本化妆、韩国整形、泰国变性和中国p图”,都是为了追求美而诞生的。今天我就从美的角度,带来新的一篇不可思议故事。

时下,2013年,的某天。作为宅女的小曼,正躺在自己租住的小公主房里疯狂的追剧。小曼今年24岁了,刚刚大学毕业。由于自己比较懒,家庭条件还算优越。就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大学一毕业就去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她每天的爱好,就是追剧、追星、学习如何去美。有的时候,甚至为了“发扬”自己的这些爱好,不惜一直宅在家里。由于经济收入有限,能力也有限,她无法做到像网络上响当当的虹桥一姐那样去追星。更无法做到像疯狂追星的杨丽娟那样去做事。而小曼,也只好想象有一天自己就是这些追星大咖,甚至想象自己就是那些明星本人。享受万人敬仰,万人追捧的画面,是她心中永远的梦。

目前,时下最火的明星,就是女星明月了。明月的人气之高,收入之高,甚至可以抵得过一个中小型上市公司。她所主演的影视作品,以及代言的一些广告宣传,更是以天价来计算。

所谓人红是非多,对于明月的评价,线上、线下也是褒贬不一。有人说她很随和,对人友善,有人说她尖酸刻薄,耍大牌。有人说她毫无演技,有人说她懂情懂恨。还有人说她靠潜规则上位,更有人说她是草根明星的代表。

无论别人的评价是怎么样的,但现实就是,她是时下最热ip。更是时尚界的宠儿,美容界的标杆。很多人,都以成为像明月那样的女孩子为目标。学习她的穿着打扮,学习她的化妆技巧,学习她的穿搭风格,甚至以她的样貌去整容。

所以,小曼也是其中一员。小曼的家中,布满了有关明月的宣传产品和海报。明月代言的衣包,明月代言的化妆品,明月代言的食品,明月代言的手机,甚至明月代言的卫生巾。只要是明月代言的东西,小曼一定购买。在明月还不红的时候,曾和当时的一位男明星客串代言了一个男装品牌,而没有男朋友的小曼,也不惜为了这一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产品买单。

其实,写到这里,大家一定会认为小曼是一个长相非常一般的女孩子吧?但事实上,小曼无论从面容还是身材的角度,都算是女神级的。只是性格和机遇的问题,没有让她走进娱乐圈。这也是她一直比较恼火的地方。

她经常抱怨,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没有让她走上演艺的道路,抱怨父母为什么支持她去念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专业。小曼的家庭出自一个平凡的公务员家庭,她的父亲是一名地质工作者,而她的母亲则是一名教授英语的高中教师。而父母膝下没有男孩,所以作为独生子女家庭的父亲,只好希望小曼,有一天能走好他的路,去从事地质工作。

也是因为父亲的这一执念,也算是逼走了小曼。所以小曼在大学一毕业,就任性的去首都打拼了。但女儿终归是女儿,父母虽说是无法说服小曼回到自己的家乡工作,但也受不了女儿受苦,只好每月按时上交女儿的各项支出费用。虽说不多,但也足够支撑小曼一个人在首都生活了。只要是没有超出家庭承受的范围,小曼基本上是要什么有什么。

明月,这是她的艺名,虽然在网上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查到她的真实姓名,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还是愿意叫她明月。同样的,明月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基于从小的生活经历,明月对于物质生活的追求,从未停止脚步。

那年,她仅比小曼大两岁,十五岁,没有考上高中的她,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母亲希望即使生活拮据些,也要供女儿上学,而父亲则希望她能年一所专业技术学校,早点接触社会,早点成长。于是,明月最终去了“xx市公关学校”,学习空乘专业。

小曼,整容成明月,自然是故事的必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促使明月整容成小曼呢?就这样,两个出身截然不同的女孩子,也就开始了她们不可思议的故事。

明月去公关学校之前,由于家庭条件的问题心里一直有所不甘,但行事方式,从没有让父母失望过。乖乖女,也是明月的标签。当她第一到学校报到的时候,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周围原来都是一些所谓的坏孩子。基本上也都是家里不怎么管的,老师眼中的刺,最终也是由于经济和教育的双重问题,没办法才来的这里。

2000年初,那时的非主流文化,正是时下大热。女生:蓬蓬头、各种颜色的头发、奇怪的服装、以及好像几天几夜没睡的烟熏妆。而男生:各种长发、烫发、瘦腿的裤子,夸张的配饰以及奇怪的说话方式和行为。这些都充斥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明月,由于之前读的是一所较好的初中,无论从同学成分构成,还是教育氛围,都趋于大众。所以在开学伊始,明月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简单的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背着家里新买的背包,在父母的陪同下开始了校园生活。而这套衣服,是父母给明月新买的,虽然漂亮,但其实总价都没有超过300元。

其实,在明月上学的时候,非主流文化,已经进入了流行末期。而像明月这样,穿着朴素大方,长相清纯的女孩子,瞬间被学校同学们,打上了校花的标签。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男孩子,都以谁能追到明月而立下各种奇怪的赌约。由于那时的社会生活标准,远没有现在富足,加上人均收入和学生生活标准的问题。于是很多男孩子,都是给明月送去了各种零食、情书、小装饰等小物件,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也不乏有些舍得出血的男生,曾给明月送过鲜花或是裙子之类的东西。但对于这些,明月都是毫不留情的扔入了垃圾箱。因为她知道,家庭没有办法改变,但她可以改变的是自己的未来。

她虽然从没坐过飞机,但她了解空乘是干什么的。所以她当初选择空乘专业的时候,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名空姐,在飞机上找到自己向往的爱情。而在这个学校,周围充斥的都是垃圾一样的男生,不值得她去为他们浪费时间。

但万事总有一个例外,偏偏在明月以蓝天为目标的阶段,一个男生打动了她。这个男生叫“张云鹏”,由于属于学校中的小混混,所以很多人都围着他转,也被冠以“鹏哥”的称谓。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明月三年级的时候……

此刻的小曼,刚刚因为考上了一所市里的重点高中而雀跃不已。父母为了表扬小曼的成绩,特意去商场给小曼买了一套3000元的裙子作为礼物。一方面为了庆贺小曼取得的优异成绩,一方面庆祝小曼成为了一个大姑娘,这一天其实也是小曼的生日。

小曼父亲:“小曼,这件裙子喜欢吗?这是爸妈给你的礼物。你考学有功,给家里省了不少钱。马上要上高中了,学业也要重起来了,只要是不耽误你学习的,以后要什么给你买什么。”

小曼:“我太喜欢了!谢谢爸!不过,我平时都穿运动鞋,这裙子怎么搭啊?”

小曼妈:“对哦,大姑娘了,不用非得穿运动鞋了。都忘了你怎么穿裙子的问题了。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去商场,给你买一双漂亮的皮鞋吧?但是你要记住,你还在长身体期间,不能经常穿皮鞋。时间久了,对你脚部的发育不好。”

小曼:“谢谢妈!妈,还是你最疼我!”

第二天,小曼挽着妈妈,去了市里最豪华的商场。其实这个地方,她是经常去的。不过每次去,都是去一些运动区去选择,而从没有看过一眼有关休闲的服饰。这次,既然父母肯满足她的愿望,她自然要什么都看一看。

她一边想着,自己即将迎来的,没有繁重学业的暑假,一边想着父母那句自己是大姑娘的话。心里盘算着,既然是大姑娘了,我也该好好美美了。自己什么都不差,为什么从来都没人叫过我校花呢?

商场里,一家展厅连着一家。全是国内一线品牌,其中不乏还有些国际名品。小曼,兴奋的和妈妈逛了一天。这一天,算是小曼家第一次为小曼在美上买单了。从帽子、t恤、裙子、裤子、鞋、包,里里外外换了个遍。有些品类,甚至还买了两件、三件。很多小曼觉得喜欢的东西,都迫不及待的摘掉标签换上了。

就在她们母女逛累了的时候,小曼妈接到了小曼爸的电话。

小曼爸:“你们完事了吗?我一会就向你们那边去了,你们等我一会,我到了安排你们吃饭。”

小曼妈:“嗯,累死我了,咱们闺女可开心了。把新买的都换上了。你要不说,我们都准备回家了。”

小曼爸:“别啊,你们在一楼,找个地方等我,也就二三十分钟的事。我就能到。别走啊。”

小曼妈:“行。我们娘俩等你。这样吧,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保养品,顺便歇一会。你到了,就去化妆品区找我就行。”

小曼爸:“好,你们别着急,告诉姑娘等我啊。”

在小曼的爸妈挂断电话后,母女二人一起去了化妆品区。服务员,看见拎着大包小包的小曼母女,热情的迎了上了。

在一顿疯狂的推销后,服务员看见小曼妈似乎心思根本就没在买化妆品上,不禁有些面露难色。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曼,虽然这姑娘是个孩子,但底子这么好,没准在她身上好好下下功夫会有效果呢。

服务员:“小姐,你这么漂亮,要不我给你化个妆吧?看样子,你上高中了吧?等学好了,同学聚会时,也有面子啊!”

小曼妈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行!就让她放肆一回吧!不过还是那句话,上大学以前,这类东西一定要少碰,对皮肤不好!”

小曼坐在了化妆镜前,看着自己的脸一点点被服务员雕画。不出十分钟的功夫,一个惊为天人的美女诞生了。细致的眉线、搭配得当的眼妆、层次分明的脸妆和艳丽晶莹的唇妆,搭配小曼那年轻细致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眸,不禁让周围路过的美女都想多看一眼。小曼母女,自然是在服务员如此的妙笔下大大出手。

小曼的爸爸,就在母女准备装好新买的化妆品的时候,赶来了。

“哎呀!谁家大闺女啊!这么漂亮?长的好像那谁来着?就是那个唱歌的女的?”

小曼:“爸!你瞎说啥呢?你都不看娱乐节目,你懂吗你?好好研究你那地质构造得了,我们女孩子的皮肤构造,你是永远不会懂的!”

小曼爸:“行!行!行!我不懂,你妈妈懂就行了。走吧,小钱垛咱们去吃饭吧?”

就这样,小曼一家在欢笑中,走向了商场附近的一家高级西餐吧……

此刻……明月学校的男生宿舍……

躺在床上的鹏哥,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小海,给我上根烟!”

和鹏哥一个寝室的小海,不敢怠慢鹏哥的吩咐,马上给他点起了一根烟,并关切的问:“鹏哥,这是咋了?有心事啊?”

鹏哥:“你说我张云鹏,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什么妞没见过,什么妞没泡过!都是女的主动贴我,怎么就败在明月这个小娘们身上了呢?”

小海:“要不和兄弟说说?”

鹏哥:“你说吧,我什么都给她送了,也找人问了,甚至自己都撂下面子去找过她,她就是不跟我处对象。这可咋整?”

小海:“你送那点东西,写那点玩意。其实在兄弟看来吧,是够意思了。但我觉得总差那么点意思。”

鹏哥:“那你说说?”

就这样,小海和鹏哥,聊到了近午夜。鹏哥,也决心在小海的点拨下,再去试试。

整容(2)

第二天上午,同学们都已经在教室上课了。这时,教室的后门处进来了一个人,那就是鹏哥。以同学以往的经验,鹏哥一个学期能上10节课就不错了,那还是学校通知检查的时候才会到。而今天,他却主动来上课,一时让同学和老师都觉得讶异。

原来,无利不起早是鹏哥的特性。鹏哥来教室,甚至连书都没有带。他径直走到小海的位置后面,坐了下来。用手拍了拍小海的肩膀说到:“兄弟,我觉得你昨晚说的对,我今天准备实施一下,借我点钱,过几天给你。”

小海:“鹏哥……我这个月都没钱了。还得吃饭呢。”

鹏哥:“哪那么多废话?回头我给你弄个饭卡。你先给我拿点。”

就这样,鹏哥把小海兜里仅有的180块钱拿走了。拿到钱的鹏哥,也没去注意同学和老师的反应,就直接离开班级了。对于这样不思进取的学生,老师也是极其不愿意去搭理的。

鹏哥按照小海的指点,就坐着公交车去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他来到了一家首饰店,看了好久,不时的还要求店主拿出来看看。其实,他不是看别的,每次拿出来首先看的就是价格。他兜里那点钱,只够买一个小礼物的。而且他不想一次性花光,剩下的还准备买烟、买水、去网吧呢。

店主是个年长鹏哥一些的男性,通过对鹏哥的观察,他看出了点意思。

店主:“兄弟,是想给女朋友买吧?”

鹏哥:“那肯定了,我一个老爷们还能带这玩意啊?”

店主:“哎呀,这买东西哄女孩,就不能太在意价钱,要不钱花了,目的还达不到。”

鹏哥没有听出店主的挖苦,反而觉得店主说的有那么几分意思。

鹏哥:“大哥,要不你帮我推荐看看吧?”

店主:“这哄女孩,最重要的是看你有没有心,舍不舍得花钱。而且还得配得上她的气质。你想送的女孩什么样啊?”

鹏哥:“漂亮,高,白!”

店主:“大个漂亮白呗?”“对!对!对!”鹏哥在一旁附和着。

店主:“这样吧,我推荐你买这款项链吧?国际大牌蒂芙尼的!店里要几千块钱呢!我这有特殊渠道,今天看你诚信买,就卖你180吧!”

鹏哥拿起那条项链,仔细看了一下,就是一条银色长条形状的吊坠,配了一条有许多小珠子组成的链。极其普通。

鹏哥:“这也太贵了吧?这玩意掉色不啊?”

店主:“掉色?这可是925银的!外面还有一层电镀涂层!保你三五年内都不带掉色的!再说这设计,你可以去电脑上自己查,有没有这款,多少钱?这可是最流行的样式!你说值不值这个价钱吧?”

鹏哥在钱上面,还是比较清醒的,于是他和店主展开了讨价还价的拉锯战。最终,这条项链,以120元的价格成交了。店主还特意给鹏哥准备了包装盒、小票、质保书、手拎袋一类的东西,以证明这件商品的真实性。在鹏哥临走时,他们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在那个500元还是绝大多数学生党的月消费标准的时代,120元,也算是个大价钱了。按照小海的建议,鹏哥又向家里预支了下个月的生活费,进行了外形上的包装。无论从发型、发色还是穿衣打扮,都里里外外换了一番。就这样,鹏哥以一个崭新的面貌,拎着礼物,来到了女生寝室的楼下等待明月。

虽然说,鹏哥也算是当时非主流、杀马特一类的小青年,但其自身的样貌还是比较出众的。经过一番打扮后,鹏哥俨然已变成一名时尚青年。自然的,明月也接收了鹏哥的饭局邀请。

由于明月为了能有一天飞上蓝天,除了所学专业外,她还阅读了很多关于时尚方面的期刊。明月知道,想要比别人强,除了自己努力,还要开拓自己的眼界。于是当明月收到那条项链的时候,顿时对鹏哥有了180度转弯的看法。明月没见过什么正品,只是在这些时尚杂志上有所了解,加上之前见识到的东西就比较少,所以她根本无法分辨项链的优劣。

鹏哥,在和明月的交往中,也改变了以前吹吹嘘嘘的社会方式,反而和明月大谈特谈未来、理想和自己的能力。就这样,在虚荣和吹捧的双重攻势下,明月顺理成章的为了鹏哥的女朋友。

明月、小曼两个女孩,虽然只有2岁的差别,但总的来说这个年龄段的关注点都是差不多的。就在明月和鹏哥如胶似漆的恋爱时,小曼也深受当初那个营业员的影响,开始了探寻美丽之道。但这个时候的小曼,一切都只是偷偷摸摸的,对于学业,她一直没有丝毫怠谢。

几个月后,明月即将面临某航空公司的第一次实习招聘。如果面试通过,对于明月和她们同学们来时,都是即将飞上蓝天的第一步。而按照她们的报名顺序,明月被分在了第二组。第一组和第二组,分两天进行面试,其中包括了形体、语言、表情、表演、自我介绍、英语、着装等多个方面。

明月在学校有一个比较好的闺蜜,她是面试的第一组。由于家境贫寒,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首饰来装饰自己,就向明月借了一下那条鹏哥送的项链。由于是自己的好闺蜜,明月也没多想什么,就借出去了。

而万万没想到的就是,这条项链,又成了明月和鹏哥的分手“礼物”。

那天,明月的闺蜜,带着这条项链参加服务标准的面试。由于一个批次将有10人同时进行测评,而且这些女孩子又是第一次参加,所以不免有些显得紧张。而在考场,有一名协助面试官进行面试的工作人员配合,进行现场秩序和流程的指导。

就在明月的闺蜜,准备拿起一个带有磁铁配种的道具对讲机时,弯腰的瞬间项链被吸了过去。而这一细节,让现场工作人员发现了。他大声责备这名同学,没有按照要求取下身上的饰品,同时还挖苦她没有钱,就不要用些a货之类的话。

明月接下了闺蜜送还的项链,还听闺蜜哭诉了事情的始末后。她找到了鹏哥,并把那条项链狠狠的甩到了他的身上。就这样,明月的初恋结束了。而明月,也因为这件事情对心态的影响,没有通过这次面试。

明月即将毕业的时候,很多人都去了各类航空公司,只有明月一直没有什么着落。但天资优秀的她,是不会被这种经历所绊倒的。一家娱乐公司,通过她投递的简历看中了她。并邀请她去首都工作,进行娱乐艺人方面的培养。明月没有放弃这次机会,毅然决然的背上了行囊,开始了他的演艺事业。

无巧不成书,鹏哥在毕业那年,也通过亲戚的介绍,去了首都一家投资公司工作。两个人的命运没有到此终结,反而又有了交错的可能。

娱乐公司的训练方式是残酷的,而淘汰率也非常高。他们通常一次会招收近百名这样的女孩子。而最终可能只留下一个,甚至一个都不留。两年内,明月,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淘汰了一批又一批的竞争者……

小曼,则在高考中,由于父母的安排,去了省内一家有关地质的高校进行学习。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由于这几年对于化妆和美学相关的工作,她一直希望自己能考入某艺术类院校。

对于这样的选择结果,是小曼无法左右的。她只好通过网络,来抒发自己的才能。她建立了一个名为“小曼教你美起来”的博客,来继续她对美的研究……

娱乐圈是混沌的,它就像一个大染缸,同化着这里的每一个人。而明月,也在这个混沌的圈子里,学到了很多东西。除了才艺方面的精进,她还学会很多为人处世之道,而对于社会方方面面的认识,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明月了。

作为一名新兴的小明星,她如鱼得水的周旋于各类制作人、投资人、前辈之间。很快,她用了近五年时间迅速位列国内一线明星,而收入也是每年成倍的增长。但此时的明月,始终受制于娱乐公司合同的限制,无法开展自己的事业方向。只有按部就班的,根绝公司要求和计划,进行演出、广告、宣传等工作。就在合同结束即将进行续签的时候,明月做了一个大单的决定,自己单飞,成立公司,组建自己的团队。

对于已有一定名气的明月来说,在名气上自己已小有成就。但对于经营公司,她却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她自己这几年的继续,就快接近红线了。她需要找到一个能给她公司进行注资的投资人。

有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最近由于拓展新业务,准备向娱乐圈进军。就这样,通过介绍,明月见到了该公司的代表。

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首都某偏僻的私人会所内。明月带着深色太阳镜,穿着华丽时尚的服装,踏着高跟鞋一步步向自己和对方约好的位置走去。坐在那里等她的是一位男性,西装革履,背对着明月走来的方向。

明月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自下而上的大量了一下这名男子。名牌皮鞋,手工定制的西服,名牌手表,还有精致的衬衫袖扣和领带。而就在明月摘下眼镜,看到那个男人的脸的那一刻,他愣住了,对方也愣住了。投资公司的代表,竟然是她的初恋——鹏哥!

鹏哥:“明月?没想到真的是你!”

明月:“居然是你?我真是瞎了眼了!算了,我再找别的公司吧!”

明月拿起挎包起身要走。而鹏哥,一把拉住了明月。

“等一下,我不是当年的我了,我们来这里是谈投资的。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我,人总是会变的。”

在这之前,很多大的投资公司明月都已经谈过了,而对于他们提出的分成方式以及注资规模明月都不是很满意。由于这个业内名气很大的投资公司,首次接触娱乐圈,所以明月自然也是不愿意放过。索性就决定先坐下来,听鹏哥说完再决定也不晚,毕竟谁和钱有仇呢?

鹏哥:“谢谢能听我说完,我说这个谢谢,是感谢你对我的不计前嫌,不是代表公司。我们公司可以选择投,或者是不投。”

明月:“你的事,我早就不在乎了。我能坐在这里听你说,也是代表我的公司,我们公事公办!”

鹏哥:“好,那我就开始了。明月小姐,通过您向我公司递交的投资意愿,我们看过了。对于您的实力,和名气也是毋庸置疑的。但今天既然你找到了我们,也是希望能把事业做大做强。但是对贵公司的考察发现,你们目前还是处于持续亏损的转态的,所以对于你的投资意愿,我们有所保留……”

明月:“那就是没得谈喽?”明月再一次起身准备离去。

鹏哥:“不,明月小姐,我们愿意按照您提出的投资额一分不少的投进去。至于分成方式,我公司也进行过详细商讨,结果就是,我们接受。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明月:“条件?什么条件?我这名气还不够吗?我名气就够你几十年的收入了!”

鹏哥:“明月小姐,请别扯到私人恩怨上来。我也是受公司委托,我虽然收入和你比差出不少,但最起码的,我也算公司的中层雇员了。如果你能接受我公司提出的要求,我们随时可以准备签合同注资。”

明月:“真是没想到啊,这野鸡也能成凤凰了!你说吧。”

鹏哥:“好,经过考察,我们发现明月小姐,对于经营之道不是很懂。所以我公司的条件只有一个,派我作为贵公司的常住监察员,进行经营方面的指导。当然,平时我不会接触你们的业务,但对于大额资金流向,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知道,并进行必要的干预或协助。”

明月:“哎……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败到你的手里了。”

鹏哥:“不见得,我们,只是过去式了。以后我们的合作,也尽限于工作上的。我不会干涉你的正常经营活动,或是私生活。你可以考虑一下。”

就这样,两个人短暂的会谈结束了。明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那天晚上,她没有吃饭,反而喝了数瓶红酒。她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一切,哭了、笑了、疯了、吐了。那一个晚上,她想的都是,如果没有遇见鹏哥,今天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也许正在飞机上,她也许找到了一个帅气、有钱、疼她的老公。她也许不会经历那些魔鬼似的训练,她更不会认识那些老男人。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即使回忆再痛苦,但今天,她得到她想要的了。就在她由于饮酒过度,即将失去清醒的那一刻,她给鹏哥回了一条信息“我接受,明天上午来我公司。”

鹏哥和明月,经过几天的谈判,最终签下了合同。鹏哥,也顺利成章的成为了明月公司的一员,作为监督员,鹏哥只参与其公司内部的重大决定,而其他任何和他无关的小事,都从不过问,数年如一日……

2013年的某天,小曼,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的,正是大明星,明月的娱乐公司。由于缺少一名资深化妆师,鉴于这些年,小曼在化妆方面的造诣,希望邀请小曼加入他们。

当小曼听见明月的名字的时候,小曼不禁跳了起来。抱着自己心爱的娃娃,在屋内雀跃不已。那是因为,她刚刚同意了明月公司的邀请。冷静过后的小曼,迅速给家中父母打了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小曼妈,也是千叮万嘱小曼,加入这样的公司,要多注意休息。小曼爸,更是提醒小曼,娱乐圈的饭不好吃,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第二天一早,小曼足足按照约定的会面时间提前了四个小时起床。经过一番梳洗打扮,找出了自己最满意的服装、鞋包后,兴冲冲的来到了明月的公司。

她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明月。但没想到的是,接待小曼的,仅仅是明月的一名助理之一。在确定了小曼的学历以及化妆技术后,小曼顺利的加入了明月开办的演艺公司,成为了一名私人化妆师。

就这样,三个年轻人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整容(3)

明月的公司规模不算大,但员工都很忙,基本上是一个萝卜需要顶好几个坑的那种。除了一些必须在办公室坐班的员工,基本上每天都是跟着明月跑。尤其是小曼,由于是明月的私人化妆师,更是跟着明月每天跑前跑后。

而鹏哥就不一样了,虽然一晃已经和明月合作数年。但介于他们年轻懵懂时的经历,以及他独特身份,明月只是把鹏哥安排在公司。除了开会,明月并没有把任何实质性工作交于鹏哥负责。不过这些年下来,鹏哥也落得清闲,想上班就去,不想上班就自己干点什么,只要每个月向总部报告工作情况就可以了。

而与此同时,明月为了稳住鹏哥,这么多年,也单独给鹏哥开一份工资。虽然叫工资,但实际上,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明月在经营方面,经常有很多违规现象出现。为了丰富自己腰包,向投资方虚报财务报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在公司运作以及自己的开销上,也经常大手大脚。

鹏哥和明月都是聪明人,都知道个中缘由,只要鹏哥没有触碰明月的利益底线,只要明月没有危及投资方的利益,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在公司,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是明月定下的。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自己的历史不被挖出来损害自己的名誉。明月不允许任何员工私下讨论自己,更是杜绝小范围的聚会行为。为此,明月还特地组成了一个法务小组,专门处理各类在网络上,或是现实中发生的“造谣”、“中伤”言论。

但没有什么秘密是可以被包住的,还是有些极其隐晦,极其模糊的言论一直在员工中流传。公司中对于鹏哥的角色,众说纷纭。有人说,鹏哥是明月的情夫,还有说鹏哥要挟了明月。以至于明月,不得不受制于鹏哥的安排,开给予鹏哥足够的自由和开支。虽然纸面上写的是,投资方排出的常驻观察员,但暗地里,是鹏哥拿到了明月的把柄。

而这些小道传言,从没有流传到他们二人耳中,毕竟能在娱乐圈干好的人,都是人精。除了勾心斗角,都知道自我保护,一个雷炸了,是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曼经过和明月的几个月磨合后,渐渐融入了公司。作为没有任何背景的她,很快被同事们也冠以普通人的标签。自然而然的,这些流言蜚语也流传到了小曼的耳中。

但小曼曾经是明月的狂热粉丝,今天作为明月的私人化妆师,更是增强了她对明月的眼慕之情。对于这些言论,虽然很多人都有和她透露过,但她坚信,这些都是谣言。她心目中的大明星,是不会被任何人要挟的。而且时下正是亲子热,很多明星都不会隐瞒自己的婚史、情史,都是极力的去渲染家庭生活、爱情生活的幸福,又何来偷情一说呢?

对于鹏哥的角色,小曼认为,既然是投资方的常驻观察员,一定是在对公司发展上起着决定性的地位。一定是有能力、对公司发展有益,所以明月才给予鹏哥如此大的重任。对于小曼的天真,同事们都笑称为“小丫头”。

小曼是受过高等教育,受过良好的家庭熏陶的孩子。她深知,有些事,如果别人不方便说,自己也不会去问。在工作中,如果没有交集,更不会去麻烦对方。所以几个月来,鹏哥和小曼几乎没有说过话。

那一天是一次公司月度例会,按要求,公司所有的人员都必须到场,如有请假或无故不来,都就地开除。由于小曼的优异表现,明月特意把小曼安排在了会议室靠前的位置,而鹏哥,则是按照惯例坐到了小曼的对面。

会议中,明月提出,由于公司业务量的增加,需要增加人手,想要购买一层写字间的提案。地段、面积她都看好了,在这里也是安排一下员工尽快进行对卖方的接洽问题。同时还提出主管渠道部的下属,尽快联系一些名优设计公司参与,进行新办公场所的设计施工问题。当明月问到财务账上可用资金的时候,明月意识到,可能这笔资金又需要找到投资方了。

明月:“鹏哥,你看你联系一下你们集团吧?给我注资一个亿进来。这件事,拖不了。”

鹏哥:“你的计划我正在看。还没有完全看完。现在公司业务上涨,确实是需要增加人手。但目前来看,你选择的地段,还有位置似乎有些超标。”

明月:“你说说看。”

鹏哥:“先不说这个面积,比现有的工作环境,大了三倍不止。而你计划上提出的人员扩张,也仅仅比现在多处了不到一倍。根据目前公司的业务增速,这样的投资属于一种浪费。我觉得集团也不会批给你。”

明月:“那你得看以后啊?你怎么就能确定,业务量不是成倍的增长呢?而且现在房地产市场,势头正足,今天买了这个单位,过几年我们再卖掉,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啊?”

鹏哥:“你说的这些,我都表示赞同。但通过客观的分析,目前公司既有的业务量都是围绕你一个人进行的。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认为以你目前的精力状况,可以让公司业务成倍增长吗?”

明月:“就这一个问题?我可以签约委培新艺人啊?难道年初的时候工作计划你忘了吗?”

鹏哥:“我记得,就是因为这个计划,需要在未来数年内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集团只留出了这部分准备金,而你的地产投资,属于计划外,所以很难实现。另一方面,你选择的地点,由于过于接近市中心繁华区域,同样的价格,我们可以在五环以外购买到大于计划面积更多的房产,所以,从这点也是难以通过的。”

明月:“那我不管,这么多年,我从没让投资方赚不到钱。这点小要求还不满足?”

鹏哥:“娱乐圈的事,你懂,投资的事,我懂。在和你说一个你这里的问题,那就是你提出的装修计划”……

会上,明月和鹏哥的激烈讨论,每个人都看在眼里。鹏哥对于驳回明月的提议,丝毫没有让步,明月也始终没有捞到便宜。这让员工们心里都在暗自确定,一定是明月的把柄在鹏哥手里,不然以明月的性子,那自然是定什么就得干什么了。

而第一次见到这样阵势的小曼则不这么认为,平时没有什么接触的鹏哥,一下子在她心目中高大了起来。专业的解答,帅气的外形,以及坚毅的语气,就像一个资历老练的大哥哥,一下打动了小曼的心。从此,小曼不再认为鹏哥是个没人管,在公司养老的废人。

同样,作为至今感情精力一直保持空白的鹏哥,由于座位的问题,也注意到了小曼。他在对答明月的同时,也被一旁年轻漂亮的小曼所吸引了。

而这场会议,明月的提议自然是被暂时搁置了。由于二人在会上吵的不可开交,明月也暗自发誓,迟早除掉这个垃圾。鹏哥继续在公司呆下去,将会对她的未来发展造成影响。

会后没几天,明月意外的感染上了流行性感冒,只好暂时推掉所有通告,在家休养。而这些平时跟着明月跑前跑后的员工,也暂时得到了休息。由于依然是工作日,这些员工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而是在公司待命。

下午茶的时间,公司的茶水间里很多人都在那里吃东西闲聊。小曼和鹏哥也不例外,鹏哥知道自己对小曼有些动心了,他主动上前去和小曼打招呼。两个人就这样熟悉了起来。多年来,鹏哥锻炼出了他风趣幽默的说话方式,更本着自己足够老道的经验,赢得了小曼的放心。于是二人相约,当天晚上共赴晚餐。

赴宴之前的下午,鹏哥借口出去了一趟,他想为小曼买一个礼物,作为第一次约会的见面礼。鹏哥思前考后,根绝小曼的工作性质,买了一瓶dior的香水礼盒。在鹏哥眼里,小曼应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对于这样足够名贵的香水,懂得收放的鹏哥觉得,应该是够了。

而在他们约好的那家西餐厅,当小曼结果鹏哥的礼物时,只是微微一笑坐下了。鹏哥通过对小曼当日的搭配发现,小曼从上到下,无一不透漏着,这其实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女孩子。而这件礼物对于她,也不过是一种日常消费品。

鹏哥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那种简单的小恩小惠可以打动的。除了足够的精力,更重要的是需要花些更为名贵的“心思”。这一点,也是当年小海在他心里留下的主要手段。

席间,鹏哥和小曼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一个又一个笑话逗的小曼哈哈大笑,一个又一个故事又引得小曼注目倾听。就这样,两人从一个从无交流的普通同事,变成了好朋友。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约会的次数也是日渐密集。就在一次普通的约会中,鹏哥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钻石戒指。单膝跪在了小曼的面前。

鹏哥:“小曼,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希望你能收下我这件礼物,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随着鹏哥跪下的那一刻,西餐厅里一名早已安排好的侍者,来到了他们二人身边,推来了蛋糕,并拉起了悠扬的小提琴。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的小曼,被眼前的一切所感动了,同时也被这个成熟的男人所感动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含着泪水,一边接过戒指,向鹏哥点了点头。

“我愿意!”

就这样,两个人恋爱了……

在恋爱期间,两人在公司一直处于隐恋的状态。而通过互相了解,鹏哥知道了小曼的一切情况。知道了她的家庭、她的经历以及她的愿望。但对于鹏哥的经历,除了和明月的那段之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了,小曼带着鹏哥去见了她的父母。

那一次,其实对于小情侣来说,是比较仓促的。很多东北传统父母眼里认为,小曼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至少的,应该找一个有房的男人。虽然工作、收入、家庭等诸多方面不再过问的情况下。对于这个男人,身处娱乐圈工作,也是颇有成见的。于是,小曼的父母暂时没有答应这桩婚事,而是希望他们二人再相处一下看看。

多年来,由于鹏哥一直没有过结婚的打算,所以大部分资金都用于了自己的日常消费。在首都买房,对于鹏哥还是比较紧张的。两个小情侣也因为此事,经常成了拌口角的原因。

此时的明月,由于之前鹏哥的打压,一直怀恨在心。她通过自己多年来和投资方的接触,找到投资方一名比较熟悉的高层人士,准备暗地里把鹏哥调走。

而鹏哥为了稳住小曼,也在极力的为小曼付出经济上的补偿。渐渐的,鹏哥的经济出现了亏空。他开始从各种自己所能想到的方式,去获取资金。就在自己所有的办法都用尽的时候,鹏哥想到了当初明月的那个提议。

这一次鹏哥主动找到了明月,并向明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计划一个亿,现在改为一点五亿。五千万给我,我去帮你搞定集团。”这是鹏哥在和明月简单讨论后,最后的结果。

明月:“你可够贪的了?那不就是让我多背五千万的投资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鹏哥:“我知道你早看我不顺眼了。但这么多年,其实你有很多问题,我都在幕后默默的帮着你。虽然我们的关系已经成为过去了,但那之前我心里一直有你。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找过女朋友,随着你的名气越来越大,我也知道,这一切不可能了。现在我有了一个女朋友,我需要钱买房,结婚,离开你,离开集团开辟自己的事业。”

明月听到这里,明月沉默了。其实她也知道,当初懵懂状态的他们,对于那些糗事,都是单纯无意的。而这么多年,鹏哥也一直由着自己的性子帮她。但今天当鹏哥说出他要和别人结婚的时候,明月在心里泛起了一丝酸涩。

“是谁夺走了在她背后默默支持她的男人?这个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断送自己的前途,不惜让我蒙受损失!”明月心中的怒火,一时间已转嫁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虽然心有不甘,但对于自己的欲望,明月还是答应了鹏哥的要求。数日后,明月公司的账上多了一笔投资款。她将其中的五千万,用支票的形式交予了鹏哥。

鹏哥接过支票,没有和明月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声谢谢,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司。又过了数天,投资方新的常驻观察员到岗了。明月看着那张鹏哥坐了好多年的位置,暗下决心,一定要挖出那个破坏她曾经美好的女人!

整容(4)

写在前面。

原本我没有想过通过小说能有任何收获,只是简简单单的完成自己一个人生梦想而已。所以我在分类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写了“短篇——短篇小说”,但看着读者们对我的肯定,我坚定了写下去的信心。

通过这篇微不足道的一章,我想说,此刻,可能就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了吧?极夜之后,一定是黎明!

书接前文。

随着明月收到了新的投资款,公司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明月之前所提到的,新人委培计划,签约计划,其实也是当时随口一说。但实际上,公司的所有业务确实是围着她一个人转。这也让明月有些力不从心。

新的艺人总是需要时间去磨练的,无论从包装还是才艺的角度,都需要足够的时间和金钱。于是,明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找替身!”。这是她在一次全体会议上提出的建议。

明月:“很多情况下都可以找替身,平面广告可以找替身,演戏可以找替身。除了现场,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任何人,只要和我相似,都可以提,到时候再通过技术手段嫁接上去就可以了。”

由于公司员工都惧怕明月,所以在会上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明月还特别成立了一个“影子”小组,目的就是找到和她极其相似的人。就在现场这个提议被提出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小曼的身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其实公司内部就有一个员工,除了样貌之外,很多方面都和明月极其相似。

由于小曼是明月的私人化妆师,同时又是明月的粉丝。不免,小曼也从多个角度想过去学习明月、模仿明月。很多,在片场的时候,通过背影还会将小曼和明月认错。但回过头来就会发现,其实二人从相貌的角度来说,一点都不像。

这是一笔带有巨大风险的投资。这需要整的极其相似,还原度至少要达到90%以上,才可以。同时小曼的意见也必须加以考虑,毕竟这样一来,小曼至少未来的几年内,都需要是明月的影子。

对于一直希望成为明月那样的小曼来说,她自然是十分乐意。但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人的样貌了,即使是双胞胎,只要稍加辨别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而且,这项行动必须隐秘,不能公开。找到一个有技术,又一定会为自己保守这个秘密的整形机构,也成了明月的另一项工作布置。

很快的,明月手下的一个员工找到了新兴的企业——巨力集团。由于最近几年,巨力集团的步子迈的很大,又在多个行业崭露头角,而其医疗美容这项又是斥巨资打造的。于是,巨力集团的医疗美容部,接收了明月公司的邀请。

在简单了解到明月的想法后,巨力集团的医疗美容首席顾问却反而提出,希望明月小姐能够去总部详谈的愿望。为了完成这个艰巨的整容计划,明月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巨力集团医疗美容首席顾问,盛女士:“久仰大名,明月小姐,我很高兴您接受了我的邀请。”

明月:“没办法,有什么直接说吧。是钱吗?”

盛:“不,钱只是一方面,我需要您了解到您是因为什么技术去花这笔钱的。”

明月:“我听着呢。”

盛:“您知道古代一直有易容术这一说吧?但易容术,通常在影视作品中表现的是,一个人贴上条伤疤或是胡子,别人就会认不出来。”

明月:“等等,我要的是整容,不是化妆,而且我有专业的私人化妆师。”

盛:“您听说说完,之前说的那种,其实都是现代人的想象。但凡有点智商的人,在实际中都会看出这是假的。我要说的是真的易容术,医疗易容术。”

明月:“那不就是整容吗?说的那么高大上!”

盛:“不,我们集团有专业的研发人员,而且还有一个部门是专门在世界各地根据神话传说寻找技术的小组。比如越王的勾践剑,它的技术可是极其领先的。还有传说中的秦王照骨镜,你说它又是不是一个便携的x光机呢?你说山海经里记录的世界,都是现实中存在的吗?”

明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盛:“简单来说,就是,易容术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失传了而已。我们通过发现,一个人除了一些外在特质,比如皮肤、须发、痣、疤痕等,而其内在架构都可以改变。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填充、瘦脸技术。”

明月:“说的那么神奇,来,把我面部的咬肌变瘦点。”

盛:“简单!我现在就叫技术人员过来。”

盛女士打了一个响指,从后面出来了一个穿着古朴的年轻人。在听过明月的要求后,他只是在明月脸上几个穴位点了几下,然后就拿出了一面镜子,退下了。

明月:“哇!你怎么做到的?”

盛:“人的面部,是存在肌肉的,一个人除了骨骼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外形的区别是源于肌肉。数百条、数千条组成的肌肉束,决定了肌肉的形状。多一分,就会充盈,少一分就是纤弱。你见到的,仅仅是手上的技术,而通过我们的技术开发,我们可以做到分毫不差。而结合现有的皮肤改变技术、磨骨填充技术,可以百分之百的达到您的要求。”

明月:“真的丝毫不差吗?那我现在弄的这个样子怎么办?”

盛:“这你不用担心,这也是古代易容术的一个缺点,就是不够持久,所以失传了。经过我们技术人员开发,这个技术做完后,是永久的。而你知道,很多整容技术,仅仅是像,因为我们无法控制一些化学或物理物质,在进入人体后的变化。而我们做到了惟妙惟肖。而您脸上,刚才的改变,大概一两个小时后,就变回去了。”

明月:“瞳孔呢?我们的瞳孔颜色和形状也不一样啊。”

盛:“这个就更简单了,您可能不太了解,我们人体其实就是各种元素构成的,所有的元素在光照下都会呈现不同的色泽,由于基因问题,我们每个人的瞳孔已经是固定的了,我们只需要提取需要整容人的部分dna进行分析,结合现实,进行瞳色的再编译就可以了。而瞳孔轮廓,我们可以通过激光来雕饰。”

明月:“确实不错,那我们能分辨出彼此吗?”

盛:“其实在做完整容后,从外貌来说,你们是分不出来的。但通过dna的比对,以及指纹的比对,你们还是不一样的。但我们都不会记录这些东西,你大可以放心。”

明月:“好,我回去研究一下。”

明月就这样,离开了巨力集团医疗美容部。让小曼变成另一个自己,其实也是极其危险的。毕竟,明月还没有任何生物学的法定登记。指纹、dna这些数据,都是从司法角度无法查阅的。万一哪天,小曼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可怎么办?

明月辗转反侧的想着无数种可怕的可能。但就在她纠结是否该实施这项计划的时候,公司传来的新的通告,一个月后,有两份合同需要同时执行。这就需要明月的“分身术”了。为了钱,明月考虑不了那么多。

而听过细节的小曼,却没有看出这项技术背后的风险,于是欣然同意了。

小曼回到和鹏哥的住所后,向鹏哥说出了这一切。虽然鹏哥现在很爱小曼,但多年来对于明月的思念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于是,希望能和明月再续前缘的鹏哥,也同意了小曼的做法。

真个手术从开始到完成,需要一个星期时间,它包括了身体外貌改变的多个方向。

此刻的小曼,正躺在巨力集团的医疗美容部接受整容。而明月,却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小曼和鹏哥的住所,在公司是有登记的。而恰好,明月的一个心腹,和鹏哥住的很近。一天早上,她瞥见小曼挽着鹏哥的胳膊,一起上了鹏哥停在路边的车。

原本当做八卦的消息,就这样传进了明月的耳朵。它不敢相信这一切,夺走她男人的,竟然是自己的私人化妆师,而今天,她居然还希望小曼去整容成自己的样子!妒忌的女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即使钱打水漂了,她也要拆散他们。

这天,即将是小曼出院的日子。明月早早的,就等在了巨力集团医疗美容部,隔离病房的门口,等待小曼的重生。

当小曼走出门口的那一刻,明月惊呆了。这不就是自己吗?活脱脱的自己!那么真实,又显得那么虚幻。两姐妹的见面,充满了欢乐和希望。虽然明月口中一直对巨力集团的作品赞不绝口,但在她的心里,其实早已为小曼和鹏哥准备了鸿门宴。

头天晚上,当明月即将准备第二天去接小曼的时候,先给鹏哥打了个电话。大意就是,这么多年的亏欠之情,让明月感到无比的内疚。希望能在小曼出院之日,接他们二人到家里一叙。

期间,明月和鹏哥表明,她已经知晓他和小曼的事,并祝愿他们二人能有个美好的未来。同时表示,自己不能没有小曼这个得力助手,也希望鹏哥看在多年的交情上,能稳固住小曼跟随自己的决心。

鹏哥思来想去,虽然对这个既熟悉又模式的女人,充满了怀疑。但她在鹏哥心中,一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最终,在理智与感性之间,鹏哥选择了感性。

与此同时,明月也向小曼发出了邀请。希望她们的再次重逢,也是新的开始,从此不分你我的共享荣华富。并表示,自己的家,也是小曼的家,希望小曼去她家里做客。小曼得知这个消息,开心的不得了,毫无防备的答应了明月的邀请。

明月在接到小曼时,还特意准备了一身,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服饰,希望小曼换上。今晚,她们要把酒言欢,义结金兰。

回到明月家后,小曼惊喜的发现,明月早已准备了上好的红酒,和做好的丰富西餐。两姐妹,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明月,也向小曼表露了,她知道鹏哥和小曼在一起的事实。同时,也祝愿他们百年好合。

小曼在收到祝福后,也毫不避讳的向明月聊起了她和鹏哥的点点滴滴。虽然明月心里,越听越苦,但身为一个好演员的她,丝毫没有暴露内心的想法。明月,不停的向小曼劝酒,不胜酒力的小曼,渐渐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了明月家中的沙发上。

此时,按照约定时间到来的鹏哥,捧着鲜花来到了明月家门前。打开门后,凭着直觉,鹏哥分辨出,醉倒在一旁的是小曼。同时开始向明月发起了责问。

鹏哥:“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小曼刚做完手术,怎么能让她喝这么多酒?”

明月,醉意微醺的看着鹏哥:“怎么?心疼了?你不是一直喜欢的是我吗?我陪不了你,今天我送你一个我,你看怎么样啊?”

鹏哥:“你喝多了!我带小曼回去。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明月:“你敢!你信不信,我把你带走小曼的样子录下来,告你强奸我!”

鹏哥:“你这是什么逻辑?自己的名誉都不要了吗?”

鹏哥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小曼准备离开。而此刻的明月见状,更是醋意大发。配合酒精的麻痹,明月不禁拉开了鹏哥,还扑向了鹏哥的怀抱。见到此情此景的鹏哥,瞬时间理智了起来。他推开了一旁的明月,企图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忽然间,明月抄起了桌子上的一把西餐刀,比向了自己的喉咙。

明月:“你今天要敢带她走,我就死在你面前信不信?”

鹏哥放下怀里的小曼,一把向明月手里的刀夺取。他们二人,奋力的撕抢着那把锋利的西餐刀。就在二人你挣我抢的过程中,不知怎的,随着噗的一声,那把刀扎在了鹏哥的左胸口上。

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鹏哥的衬衫,和他带来的那束白色玫瑰。鹏哥,渐渐倒下了,而一旁的明月,则呆在了一旁。惊恐的明月,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鹏哥渐渐闭上了双眼。

一分钟后,明月恢复了理智,她开始疯狂的寻找手机,试图赶紧联系120。就在她代开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用手背试了一下鹏哥的呼吸。

接着,明月又放下了手机,屏幕上的120数字还在那现实着,而呼出用的绿色键她却没有碰。鹏哥死了……

一时间,明月呆在了一旁。看着身边还在昏睡的小曼,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无数种可能:入狱、失去自由、失去名誉、失去自己的一切!

“我该怎么办?我还年轻,我不想因为这样的过失而入狱!”明月的脑海中充满了这样那样的话语。

她回头再次看了看小曼,小曼还在熟睡中,明天一早可能她辉煌的人生就结束了。就在明月愁云不展的时候,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现在小曼就是我,我就是小曼,小曼杀人,不是我!不对,小曼不会承认的!如果硬要分辨我们谁是谁,其实是有办法找到的。毕竟我们俩的基因和我们父母的基因没有共同点啊!杀了她!我再变成小曼!伪造现场,变成是我想告发鹏哥贪污集团投资款的事!鹏哥恼羞成怒,在争抢中,把他杀死了!最终‘我’畏罪自杀!”

明月捂着脸,靠着她多年的演技,和对影视剧品里剧本的了解,展开了想象。

“但是,如果这个‘我’死了,我就真的要重头开始了。不过那也好得过失去自由和青春啊!万一判我死刑,我就更完了!而且小曼那个丫头姿色也不错,我有底子,我还可以借她的身份,重新开始!”

明月再次拿起了刀,看着小曼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忍着泪水,划向了她的脖子。由于神经反应,小曼醒了,在抽搐和痛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明月收拾好现场的一切,抹去了自己所有有机会产生指纹的地方,并按上了小曼的指纹。她甚至,还亲笔留下了遗书以证明自己的畏罪自杀行为。

接着,明月拿起了小曼的手机,拨通了巨力集团盛女士的电话……

第二天,明月来到了巨力集团,并说出了自己想整回小曼样子的意愿。惊慌失措的明月,甚至连合同都没看,就草草的决定了这一切。

第三天,由于明月的消失,员工的报案,警方发现了这一切。

第四天,新闻上播出了明月自杀的消息,一个当红明星的殒命。

第七天,明月即将以小曼的身份离开巨力集团,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就在明月准备换掉自己的病号服的时候,在她的病房里,进来了数名黑衣男子。在给明月详细的读完她所签署的合同后,被带走了。

巨力集团科研中心,一名工作人员在简单的对明月进行检查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建立了一个新的档案——实验动物326号,雌性,身高……

本故事完。

新的篇章即将开启:一名叛逃的巨力集团员工,死亡了,他留下了一件遗物。一封“信”,里面记录了他多年来的工作……

信(1)

“2019年,x月x日,上午9点30分。巨力集团特别行动组会议室。主持人:监事长徐向海。与会人员:行动组组长:赵志平及其下属。”

一段巨力集团内部的,简单的会议记录,开始了我们这篇新的故事。

徐向海:“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个非常重要的通知。我们集团内部员工‘唐峰’,失踪了。我们需要你们迅速出动行动组,进行寻找。‘唐峰’,现年63岁,属于我们集团内部的老员工,隶属于技术开发x组,也就是俗称的探寻神秘科学技术小组。”

监事长徐向海,说到这里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唐峰的个人资料,及照片。

徐:“唐峰,由于属于集团内的机密部门,他和集团之间有签署保密协议。但他失踪前,没有向主管领导报备,同时也联系不上他本人。经确认,此人的亲朋好友也均无法联系。因内部保密问题,我们无法向你们详述寻找他的重要性。现将他的社会关系及背景,向你们展示一下,顺便做下记录。”

徐向海,按了一下手里的激光笔,进行了一次翻页。同时一份详细的人身报告,出现在了屏幕里。唐峰的籍贯、住所、亲朋好友的资料,甚至照片,一一出现在了行动组的面前。

经过徐向海的几次翻页后,甚至连唐峰的一些日常影像也出现在了里面。如哪天,什么时间,和什么人见面,吃了些什么。照片、视频、卫星定位,无论有形的还是无形的,都无处遁匿。

徐:“下面是对唐峰的最后定位及资料。他最后一次出现在集团的数据库,是他3天前下班,和往常一样,集团制服和黑色公文包。最后定位于2天前,出现在东北某省会城市。重要的是,我们通过工作录像回放,他离开时,带走了一个白色盒子,盒子里面是我们的重要科研产品原型。”

徐向海,继续翻页,并向行动小组展示了一下白色盒子的样貌。盒子不大,正方形的,大约15厘米左右。看起来,里面的东西也很小。鉴于巨力集团的属性,监事长亲自主持会议,加之盒子大小。在场的很多人都明白,里面装有的,一定是非比寻常的重要物品。

徐:“从即刻起,你们立即出发,务必找回唐峰及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限期3天!具体的资料,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去记了,一会发到赵志平的手机上。你们行动组,出勤人员都会由他下发。好了,散会,马上行动!”

赵志平刚想起身送监事长离开,而徐向海则头也不回的向赵志平摆了摆手,示意他留下。接着,赵志平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打开内部工作用的app,有关唐峰的一切资料就这样传了过来。

赵志平简单看了一下手机里的内容,指了指他们会议室后面的标语,向大家说到:

“看见了吗?忠诚!高效!严谨!刚才你们都听到监事长说什么了,这次由我亲自带队,现在我开始分组,马上行动”……

分好组后,赵志平又向下属进行了工作布置。接着,行动组成员陆续离开了会议室,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准备自己的工作。此刻,赵志平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组长,我是徐向海,你开完会过来一趟。”

赵志平:“是!领导。”

几分钟后,赵志平出现在了徐向海的办公室里。这不是赵志平第一次来到徐向海的办公室,每次他来这里,都会很淡然的坐下说话。而这次开会,让他意识到了事件的重要性,他规矩的站到了徐向海的桌前。

徐:“小赵,你来公司也有些年头了。你知道,我们私下里,算是比较熟的。甚至有时候以兄弟相称。”

赵:“是,领导!那都是您看得起我。”

徐:“你还是有些能力的,我欣赏有能力的人。但这次,我不希望你办砸了,必须按时完成任务!这件事,关乎集团的机密,老头子(巨力集团的实际掌舵人)很重视。另外,这件事,只有你们内部知道,不许声张,同时不许被外界所获知,你懂吧?”

赵:“是!我明白。但有一个问题。”

徐:“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集团会全力支持你们的。”

赵:“谢谢领导!是这样的,在会中,我只看到那个盒子,但里面东西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如果唐峰换掉了盒子,我们根本无法找到里面的东西啊。”

徐:“我猜到了,我叫你来的本意,就是让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徐向海,把自己办工桌上的电脑,面向赵志平翻转了过去。

徐:“你看到了吗?这是一枚心形的石头,外表上有一圈圈的心形围绕,以同心环的形式围绕。长宽约45厘米,厚约3厘米。米白色的,线条轮廓是棕红色的。遇水,整个石头都会变成棕红色。我不能给你照片,你需要用你过人的记忆力,记下来。”

赵:“我记下来了,领导。这不过就是一个石头,看起来不是什么科技设备,我方便问一下有什么重要的吗?”

徐:“据传说,这颗石头,名为长白山之心。而你知道,很多传说都是有一定根据的,而这颗石头,也是几年前,我们发现的。里面的重要之处,你自然不需要了解。这是集团的重要资产,你只要找到它就行了。”

赵:“是!”

赵志平和徐向海谈完后,离开了徐向海的办公室。

巨力集团特别行动组,对内、对外,名义上是保卫科2组,负责集团的安保工作。而实际上,他们是集团的行动机器。不参与一些简单的安保工作,反之,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调查、取证,是最常见的工作,而向之前谈到的向老丁家的征地也是他们做的,而更见不得光的要数暗杀了。凡是需要他们出手的地方,必然是一些不合规的行为。

就在赵志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准备打开电脑查看唐峰的资料时。他的一名属下,拿着一份文件进来了。

属下:“赵组长,老丁的案子彻底结了。我们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把那老头撂倒了,公安那边我们也摆平了。”

赵:“嗯,干的不错,怎么撂倒的?”

属下:“你肯定想不到,我从集团申请了一罐装有放射性物质的铅罐,然后把它藏到了老丁的房子里,这老家伙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赵:“以后能用钱解决的,不许这么干了,集团正在转型,出了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属下:“嗯,我下次注意。”

属下离开后,赵志平继续调查唐峰的资料。根绝唐峰下班的时间,以及在东北某市定位的时间,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两地相隔有2000余公里,而唐峰几乎是连夜离开的。而最后的定位现实,唐峰所处的位置,是当地旅店密集的站前。

赵志平马上关掉了电脑,叫来了他的秘书安排最近的航班。

一小时后,赵志平带着两个属下,坐到了飞机上,在飞机进入稳定飞行状态后,他再次打开了唐峰的资料。

像唐峰这样,为集团兢兢业业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在领导眼里应该是极为重视的。但他为什么会选择在即将退休的年龄,盗走公司财物连夜出逃呢?难不成是因为钱?还是受人逼迫?

赵志平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闭上了眼睛,静候落地。

此刻的东北,早已秋衣浓浓。一出机场的赵志平,不禁打了个哆嗦。赵志平刚要用三字经咒骂这样的鬼天气时,一辆豪华suv开了过来。原来是当地的租车公司,早已按照巨力集团的要求再次等候了。

租车公司服务很到位,除了把钥匙交于了赵志平的属下,还向他们详解了车内随行物品。厚衣物、各类通讯工具、野营设备等。

租车司机:“这是准备要来东北自驾游野营吗?这时候可遭罪啊。”

赵志平下属:“嗯,我们自己有安排。”

租车司机见他们三人不愿意和他说,就只好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在确认单上签字,自行打车离开了。

赵志平在机场通往市中心的高速公路上,望着路边漫山遍野的枫叶时留下了手机里那美丽的一幅照片。黄的,红的,还有一部分绿色,所有的植物都在这特殊的时节换上了新装。他虽然来过东北几次,但赶上这样漫山红叶的季节他还是第一次。

赵志平首先到的就是定位消失的最后位置,火车站附近一处偏僻但又热闹的旅馆聚集区。拎着包的,叫卖东西的,当街揽客的,这一幕幕似乎都像在90年代一样,与这个现代化省会格格不入。唯一让他觉得他还身处当今社会的,就是远处那一座座高楼和路边的最新款汽车了。

愈向旅店一条街里开,道路越拥堵,索性,三个人把车停到了路边的一个停车位上下来了。路边一位50左右的中年大婶向他们走了过来。

大婶:“几位住店啊?单间,独立卫浴,电脑,上网,50块钱一宿,来看看啊?”

赵志平:“要身份不?”赵志平这么问,其实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到唐峰的信息。

大婶:“你们都没带啊?要是有一个也行啊,要不查下来,我们兜不住啊。你们有一个身份证,别人还能说是访客。但是你们就得住在一起了啊。”

张志平:“一个都没带。”赵志平随便扯了个谎。

大婶:“哎,怎么竟是你们这样的呢!行啊,来吧,我给你们借个身份证,但先说好啊,这里绝对禁止黄赌毒!”

张志平:“嗯,好!”

大婶把赵志平一行人,带到了一处居民楼内的小旅店。路上,赵志平还向这位大婶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里很多不是正规旅店,来这里住宿的,也通常是为了打工省钱住在这的。还有极小的一部分人,是因为自己无法通过合法身份住店的人,来这里寻找住所。有的人,可能1、2天就离开了,有些人,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

来到屋内,大婶向他们简单交到了一下屋内的设施,准备离开,赵志平再次喊住了她。

赵:“我想向您打听个人,你能帮我看看吗?”赵志平说着,拿出了唐峰的照片展示给了旅店大婶。

大婶摇摇头:“没见过,什么时候来的啊?是这里吗?我们这附近,大大小小旅店几十家,谁知道在哪家呢。”

赵:“就是两天前来的,估计也没用身份证。这样吧,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我给你点辛苦钱,帮我查查。”

赵志平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钱包里掏出1000元钱递了过去。

大婶看了下赵志平手里的钱,又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人,继续说到:

“你们什么人啊?这钱我可不敢要。”

赵:“你别担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执法人员。只是这个人偷了我的手机,而手机里面有我重要的商业资料。手机有防盗软件,最后留下的地点就是这附近,照片也是手机自动照下来传给我的。我跟着手机的gps信号找到了这里,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大婶:“那你们找警察啊!找我算怎么回事啊?”

赵:“找了,可警察那速度也不行啊,这手机丢2天了,再拖两天,我怕我们的订单飞了。”

大婶再次看了看他们三人和赵志平手里的钱:“好吧,我给你问问。但找不找得到我不敢说啊。”

赵:“没事,我相信你能找到,钱你拿着,没事。”

大婶开心的接过了钱,离开了赵志平三人的屋子。

约莫一小时后,大婶开心的回来的。

大婶:“大兄弟,你说的那个人,我给你问着了!”

赵:“在哪?”

大婶:“人走了,是在我们临街的旅店住的,就昨天离开的。他还真是你说的,没带身份证,但是据说在那个人住的那家旅店有个人等他,那个人好像是朝鲜族人,老板说,听他打电话叽里呱啦的。”

赵:“大姐!太谢谢你了,你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吗?”

大婶看这事办成了,兜里的钱也有着落了,就欣然带着赵志平三人去了唐峰所住的旅店。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中年男性。在听过赵志平的来意后,也向他们告知了唐峰的一部分下落。

中年男人:“他来的时候,有一个朝族人等他。他没带身份证,就用那个朝族人的身份证一起住的。我不太确定他们去哪,只是听那个朝族人打电话说买什么长途客车票,去中、俄、朝边境的x市。”

赵听过中年男人的诉说后,表示想去他们的房间看看。但被中年男人拒绝了,因为唐峰他们是昨天中午离开的,而昨天下午就有新的住客进来了。

赵志平三人,在向两位旅店老板道谢后,就退房离开了。

目的地x市,时间不等人,他们每耽误一小时,都有可能错过追回长白山之心的可能。

信(2)

x市,位于东北边陲小城,属于朝鲜族聚居区。虽然这里的建筑风格,还有城市规划都和国内其他城市大同小异,但街路上商铺的牌匾都是满满的蝌蚪文。部分商户,为了满足汉族同胞的需要,还特意在蝌蚪文的下面标注了汉语。

赵志平手下:“赵哥,你看这,好像出国了一样啊。”

赵:“这属于地方特色,毕竟是少数民族聚居区,你看到这些属于正常情况。虽然这么写,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使用汉语的。但有些偏远的朝鲜族人,由于教育问题,老一辈人对汉语的掌握程度还不是很高。这就提高了我们找到唐峰的难度。”

手下:“赵哥,你看!那边还有不少老外呢!”

赵:“你在咱们那没见过吗?少见多怪。这里离俄罗斯、朝鲜只有几公里距离,作为一个内陆口岸,这里经常会有外国友人来这里做生意、游玩。”

手下:“这里是内陆城市?那天上怎么还有海鸥呢?”

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有一条中朝界河——图们江,当然也接壤俄罗斯,而距离图们江的入海口,也就是日本海,最短只有十几公里,你说会没有海鸥吗?而造成如此局面的,属于历史问题,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记住这里有个著名的景点‘一眼望三国’就行了。”

赵志平手下,还追问了一些关于这里民俗的问题。在赵志平的解答下,两个助手无不深深的佩服赵志平的博学。而就在它们有说有笑,谈论这些新鲜事的时候,车子不知不觉已经看进了市区。

手下:“赵哥,我们从哪下手啊?”

赵:“去长途客运站,问一下昨天从省城过来的客车,几点到。确定了时间,我们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弄到视频监控。”

赵志平虽然说起来很勉强,现实是,对于“身经百战”的特别行动组,这样的事其实就是小儿科。而凭着财大气粗的巨力集团,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在两个手下离开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将赵志平需要的一切资料拿到了手中。

赵志平接过其中一个手下的手机,里面播放的,正是和唐峰有关的所有影视资料。

先是在唐峰下车后,就跟随一个约莫50岁左右,深咖色夹克,牛仔裤的男子一起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越野车。通过视频还可以看出,驾车的也是一面男子,但看起来很年轻。三人简单招呼过后,唐峰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给对方看了一下,但是由于角度的问题,暂时还不能确认唐峰手里拿的是不是那个白色盒子。

就在越野车驾驶员确认后,三人一起驾车离开了。赵志平的手下办事很利索,他们知道,很多情况下,领导只需要结果,而不看过程是什么样的。他们通过和集团技术部门取得联系,调用了遍布全国的僵尸网络来追查可以调用的视频系统,跟踪那辆神秘的越野车及其所有人。

最后,他们确认,越野车的车主,早已于上个月报案失窃。而根据视频监控显示的路径来看,这辆车最后的终点就是,据此不出30公里的一个县城。而在车辆进入那个县城后,最可能的地点就是一处废弃的化肥厂了。

三人确定最终位置后,来不及欣赏这周围带有异域风格的城市,就匆匆离开了。虽然路途只有30公里,但由于远离高速公路、国道、省道,只能通过一些县道穿村而行,这让他们的行程时间大大增加。

这个化肥厂,看起来始建于7、80十年代,从宽阔的大门柱子,还有巨大的门卫室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一个辉煌的地方。但如今,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大院里的办公室楼和厂房的窗口,全都没有了玻璃。由于年久失修,仅仅能模糊的辨认,那条杂草中的水泥路。

从大门口到大院里远处,有一条清晰可见的车辙印,虽然不像盛夏,可以明显的看出杂草被碾压的样子。但依然可以从杂草的倒伏状态分辨出来。

三人将车子停在了大院门口,准备下车步行进去。为了出现意外,赵志平还特意留下了一名手下,看守车子,以免对方出现逃跑或是抢车的现象。初步预计里面有三个人,而对付这三个普通人,行动小组的任何一个人都够了。

赵志平拿出了两根固定帐篷用的牵钉,而他的手下则拿出了一把军用铲。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跟着车辙印走进了厂里。

车辙印,在大门口可视尽头的一处办公楼前拐弯了。在转弯处的办公楼下,赵志平在前面,向身后的手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停下。手下见状,摸着手里的那把军工铲伏着身子来到了赵志平的身边。

二人看到,之前视频中出现的越野车,就停在路边。而从停放的位置看来,他们似乎就进入了对面的那幢办公楼。赵志平向手下使了一个颜色,手下立刻明白了,伏着身子迅速摸到越野车的后面,在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快速向车内看了一眼,同时向赵志平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他们藏身的位置,是其中一个办公楼的拐角处,越野车在他们前方不足十米的地方,而越野车相反不足十米的地方就是另一幢办公楼。从位置来看,赵志平二人,想要摸过去是极其危险的。周围又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或是植物遮挡,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赵志平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也准备伏着身子冲过去。就在他即将迈出拐角的那一刻,又迅速收了回来,同时他还没有忘记给他的手下比出了一个对面有人的信号。赵志平手下,十分机警,看见自己领导给自己的暗号,迅速按照有可能来人的方向,调整了一下藏匿的姿势,同时仅仅的握住了手里的武器。

办公楼里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从省城一路跟着唐峰来的夹克男(下文称‘甲’),还有一位就是那个驾驶越野车的年轻司机(下文称‘乙’)。

年轻司机乙,走在前面,后面则是快步跟着出来的夹克男甲。在甲的呼喊下,乙停了下来。

甲:“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向他(唐峰)下此毒手?”

乙:“那个老东西不配合。”

甲:“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只要长白山之心,不要伤及无辜。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乙:“誓言?哈哈,你还真当你们是根葱了啊?不瞒你说,现在有个俄罗斯买家,要这个东西,跟我出300万,只要东西,不要人!300万啊!我一辈子都赚不来!”

甲:“你怎么能见利忘义呢?你的信仰呢?”

乙:“信仰?什么信仰?难者?既然你们是难者,就让那个老不死的告诉我,怎么证明那个东西是真的再说!”

“难者”?赵志平听到这里,心里嘀咕了一下。

甲:“什么我们你们的?你不也是吗?”

乙:“我搞不懂你们那套理论,能当饭吃吗?谁成仙成神了?谁长生不老了?要不是那个俄罗斯买家给我出的情报,让我去干这件事,我才懒得理你们这群神棍呢。”

甲:“我真是瞎了眼了!”

说到这里,夹克男愤怒着冲向了年轻司机,想要从他的兜里抢到长白山之心。两人你来我往的厮打着,而此刻的赵志平二人却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一直保有高度警觉状态的赵志平手下,更是用双手握住了那柄兵工铲,准备随时动手。

二人你挣我抢,不知怎的,那颗长白山之心净从二人的手中滑脱了。赵志平看清楚了,就是那颗石头,长白山之心,顺着它掉落的方向,滚向了赵志平手下的方向。年轻司机看见石头从手里滑脱,顺势照着夹克男的面门给了重重一击。夹克男捂着脸,痛苦的蹲了下来,只能任年轻司机去拿。

而此刻,就在年轻司机即将拿到那颗石头时,赵志平手下突然从他的右下方,自下而上的给了年轻司机一铲子。看到手下动手的瞬间,赵志平也拿着两把牵钉冲了出来。

年轻司机应声倒下,而顺着年轻司机挨打的声音,夹克男也发现了现场藏匿的两个陌生人。夹克男,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就转身拔脚逃去。赵志平赶到那个被击倒的年轻司机身边,对着手下高喊了一声“去追”!手下立刻心领神会的向夹克男的方向追去。

赵志平伏下来,摸了摸年轻司机的脉搏,发现他已被手下那一击重击所击毙。只好,径自去找石头。赵志平通过随身的对讲设备,呼唤另一个手下开车进来,一边在枯草丛里反复的翻找着。约莫2、3分钟后,开车的手下赶来了,赵志平也在杂草中找到了石头。而与此同时,另一个手下也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了回来。

手下:“赵哥,石头找到了吗?那个老头腿脚还挺利索,而且好像对这一代很熟悉,就拐个弯就消失了。没找到。”

赵:“找不到算了,东西到手了就行。你看看,你下手太黑了!直接把他打死了!”

手下:“对不起赵哥,生理反应,下次我注意。对了那个什么长白山之心,是什么啊?”

赵志平拿出了那颗石头,简单给手下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兜里,说到:

“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个石头,只不过你们级别太低,不方便跟你们透露。你们也别问了。这个人别管了,进去找找唐峰。”

两名手下应和着赵志平的命令,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夹克男和年轻司机出来的那幢破旧办公楼。

三人自下而上,一间间的地毯式搜索。就在三楼走廊尽头,他们在一间破旧的办公室发现了唐峰。

唐峰背对着门口,双手反剪着,被绑在了一个古老的办公椅上,耷拉着头。而在他脚边,他的公文包正躺在一旁,包内的物品散落了一地。张志平看见这一幕,知道唐峰凶多吉少,但依然没有放弃希望。朝着唐峰的方向,边走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唐峰没有任何反应,当赵志平走到唐峰面前时,发现他低垂的头发上,还在流淌着鲜血。赵志平掏出了一副医用手套,戴在手上,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抬起了唐风的头。

没有任何反应的唐峰,看起来像昏厥了一样。赵志平像之前检查年轻司机一样,检查了一下唐峰的心跳。唐峰死了。

赵志平吩咐手下,搜一下唐峰的尸体和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一名手下,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们开会时,画面中现实的白色盒子,里面已空无一物。另一名手下,则在唐峰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堆没什么意义的工作文书和一支录音笔。唐峰身上钱包里的钱,估计早已被那个年轻司机拿走了。留在里面的,只有唐峰的身份证、几张银行卡、几张会员卡和他儿子的一张照片。

赵志平接过唐峰的录音笔,命令手下把唐峰的其他物品打包起来带走,三个人就离开了办公楼。走出门口,赵志平的一名手下问年轻司机的尸首该怎么办。赵志平只是平淡的说:“恶人自有恶报,让他烂在那吧。”

赵志平打开手机,拿出了那枚长白之心,通过工作app,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监事长徐向海。

很快,徐向海回复:“人呢?”

赵:“死了,不是我们干的。”

徐向海:“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赵:“除了一些随身公文,没别的了,我都打包了,准备带回去给您。”

徐:“东西找到就好,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回来给我简报,即刻启程。”

赵志平,没有向徐向海透漏录音笔的事。通过夹克男和年轻司机的对话,他知道,这里面一定还有秘密。而他,第一次因为好奇,产生了违背工作口号的事。

回去的路上,赵志平一直都没有说话。其中一名手下问赵志平:

“赵哥,那个录音笔不用我们放在打包的塑封袋里面吗?”

赵:“他们科研部用的,都是好东西,我还没这玩意呢。我留下了,以后开会录个音什么的,不用上报了。”

就这样,几个小时后,三人登上了回去总部的飞机。

飞机上,赵志平由于级别的问题,自己坐在了头等舱。他拿出那支录音笔,并掏出耳机,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录音笔内传来了唐峰的声音: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我希望能够有人知道,而这个人,我不希望他是巨力集团的人……

信(3)

唐峰的“信”:

记得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集团老爷子。一个精神矍铄,有着无限能量的老人。他对科学的执着与向往,深深的影响了我。

我当年还是一名毫不起眼的科研助理,在一次国际科学交流会上认识了他。他对我谈了很多,比如对科技的展望,以及科技的发展趋势。关于面对科学的每一个观点,都让我有了浓厚的兴趣。而最让我痴迷的是,就是关于远古神话传说,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是否是由某些具有高度文明程度的文明建立的。

在我的学生时代,除了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听别人谈及一些光怪陆离的神话传说故事了。比如开天辟地、女娲造人的故事;比如武王伐纣、封神成仙的故事,亦或是西天取经、立地成佛的故事。

很多故事,可能都是人的想象,但想象却永远需要现实经历来支撑。所以我不时也会想,这些故事,既然描绘的有声有色,有没有可能就是某些古人亲眼所见呢?

我不相信有外星人这一说,因为毕竟很多对于神的描述,都是基于人的样貌来展现给世人的。如果是外星人,以他们高度的文明程度,做这些是毫无意义的。就好比,你想逗一只狗玩,你没必要装成一只狗一样。

而我的这些观点,也是和老爷子不谋而合。

老爷子对我说,他其实身患绝症,其实早已命不久矣。但就在他对于生命即将放弃的时候,一次意外,让他得到了一位高人的点拨。而从此,拥有了重新健康的可能。也正是因为此事,激发了他对神话和科学的探求之路。

科学相对于神话,就像理想对现实,就像理性与感性。它们本是矛盾的。也正是基于这种对立,而又出现了统一的意外,才成就了今天的巨力集团。

据说当年,老爷子50岁的时候,被查出患了胃癌。而那时的他,癌细胞已经进入了快速增殖、扩散期。多家权威医院的诊断,都是其预期寿命不会超过51岁。此时的老爷子,是绝望的。由于那个年代,化疗,还属于一种未经临床验证的治疗手段。于是,他谢绝了家人和医生关于手术的提议。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他没有选择和家人团聚,反而选择去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长白山,来了却这一生。

长白山,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的土地,而在长白山也是充满了不少神奇的传说故事。作为国内唯一的火山湖,作为国内少有的自然森林,久居南方的他,产生了一种想去北方见识一下的愿望。

在长白山的游离过程,他没有和我具体提及,只是说了,他到了一个叫“金玉沟”的地方。他在那住了一段时间,由于当地属于长白山的支脉,有一座叫大鼎山的地方,山的东面是一个古老的金矿,山的西面则存有很多玛瑙。即使在开采了数百年的今天,人们依然可以在一些地方,意外的发现小块的金矿石或是玛瑙原石。

但说起来,此地产出的玛瑙,远不如其他地区出产的品相要好。这里产出的玛瑙,质地偏硬,同时色泽也不够好。所以很多当地人,挖到这些玛瑙原石,都是卖给一些手工艺人去打造印章等不需要进行细节雕刻的小东西。

尽管如此,当地人,还是对这些趋之若鹜。而老爷子,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能力,上山去找到一块玛瑙原石。

老爷子进山的时候,大约是夏末,山内的草木正是浓茂的时候。如果稍有不慎,便会迷路。在出发前,他也特地请一名当地人,为他画出了地图。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方圆5公里左右的大致地形图都在地图上有所标注。

相信很多人,都有去过山区旅游的经历。所谓望山跑死马,山地的五公里范围,对比平原,是要多处很多个倍数的。

老爷子,拿着那份地图,先是在山里走了两天,进度很慢,边走边尝试着挖一挖。而在他进行挖掘之前,还需要处理好表层土上的植被及根系。一天下来,能进行五百米的“寻宝”工作,就算快的了。

这让身患绝症的老爷子,终于感到力不从心而倒下了。

老爷子由于体力问题,暂时在当地的一个老乡家休息。这名老乡,是一位50余岁的普通农民。由于喜酗酒,好赌博,所以老婆孩子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也在酒后,最喜欢的就是和人胡说八道。村里人,都戏称他为“大白话”。

这天晚上,老爷子在家休养,而在同一个屋内的大白话,正坐在桌边,喝着小酒吃着花生。没什么事可说的大白虎,就主动说起了他在这个山里听说的传说。

大白话说到,这里的是长白山的支脉,自古以来就有人烟在此生活。而这里有一个传说。据说长白山上,住着一群神仙。神仙中,很多都是我们常说的地仙,也就是胡、黄、常、蟒、柳一类的动植物得道而聚在一起的。

这群仙人中,最富领导能力的其实是一名上古时期的女神。在盘古开天辟地时,长白山这里形成了一座火山。火山时常时不时的爆发,流出的岩浆以及有毒物质,对周围的百姓和动植物造成了危害。

而女神为了保护当地的生灵,免受涂炭之苦。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身躯将这座火山冰封了起来。于是,就有了今天,银装素裹的长白山天池。传说在女神死的时候,用自己的心血幻化为了一件法器,留在了人间。

这件法器老百姓都叫他“长白山之心”,据说通过次法器,可以窥探天界,还能和天上的神仙进行交流,助得到这件法器的人成仙得道。

长白山之心,通体是暗红色的,没有人知道它遗落在了什么地方。几百年前,有人发现了金玉沟同时藏有金矿和玛瑙的现象,所以很多人都来这里淘金。有一部分人,是想通过淘金、挖玛瑙致富,还有一些人就是想来寻找长白山之心的。

渐渐地,几百年过去了。都没有人找到长白山之心,于是人们渐渐遗忘了这个传说,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里很多人,祖上3辈以内,都是外地迁过来的。当地人很少,而大白话,就是纯正的当地人。当今天,他偶尔和别人说起这个传说的时候,别人都会嘲笑他癔症犯了,于是也就有了这个外号。

在当老爷子听完大白话这个故事后,并没有觉得大白话说的是假的。反而对故事的内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许长白山之心,是真实存在的。它的样貌既然和玛瑙这么相像,也许它的藏身地也真的就在金玉沟。如果找到了长白山之心,也就能见到神仙,同时自己的病也就有救了,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老爷子重新振作了起来,将自己的目标改为了寻找长白山之心。他带好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重新回到山里,开始了他的寻宝工作。

一天早上,老爷子出发了。而这一走,就是五天……

就在老爷子在山里寻宝的第三天,老爷子由于身体问题,再次倒下了。他蜷缩在一个巨大的树洞里面,等待死神的降临。但老爷子不知道的是,这个树洞在多年前,是一只熊的住所。随着人类的活动范围增加,一些自然动物也渐渐远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居住地。唯一留下证据的,就是树洞外面的树皮上,还有一些野兽的抓痕。

夜晚逐渐降临了,老爷子没有力气再去生火了。就只好披上身上所有的衣物,准备在这里养好精神再上路。就在老爷子感到自己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发出的异响。

异响,沙沙的,由远及近。仿佛是一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东西,在穿过茂密的植被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寂静的夜晚,奇怪的异响,让老爷子重新精神了起来。他爬到了洞口,探出脑袋,想要看看异响传来的方向,是什么在向他移动。

一双棕绿色的眼睛!月光下隐隐可见的巨大身躯!一只熊!

老爷子顾不得仔细看清楚那只熊的模样,简单带了点东西,连滚带爬的从树洞的另一头逃走了。漆黑的森林里,每一株植物,都成了他逃生的阻碍。有能绊倒他脚步的蔓藤植物,还有能划伤他身体的低矮灌木。就这样,不知道多少次的跌倒爬起,多少次的刮伤擦拭,让他渐渐跑出了他所携带地图上标注的区域。

一个山洞!老爷子在月光的映照下,隐隐发现了它。他慌不择路的跑了进去,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想要躲进去休息一下。

山洞不大,大约一辆小轿车那么大的样子。老爷子将逃跑时所带的东西,顺手扔在了一旁的地上。接着,就在他准备靠着墙坐下的时候。他的后背的感觉,传来和以往不一样的触感。本应该是坚硬的石壁,但他靠上去的时候,却感觉是软的。

虽说这感觉可以描述,但他的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重重的一靠!让他整个人,都陷进了石壁里面。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摔到了石壁的另一面。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漫天的“阳光”让他呆住了。

那是一个光明的世界,或者说,他一下子从夜晚到了白天。周围还是那样的郁郁葱葱,一个仙风道骨的人,就矗立在他面前。

上架致辞

首先,感谢所有朋友们对我的支持。

我写的这篇小说,即将在3月1日上架。随着故事主线的逐渐清晰,未来也将会为大家呈现一个宏大的不可思议故事。

巨力集团的是如何发迹的,难者是如何对抗他们的。难者和破者,在文明社会的第一次对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上古时代,究竟留存了多少类似的法器?

上古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古时代的战争,究竟是一场科技的较量,还是法术的对抗?

难界究竟是什么人建立的?目的又是什么?

神仙真的存在吗?那他们都在哪?我们在文明社会又有可能见到神仙吗?

故事的结局,又是什么样子?

这些问题,都会在未来的章节中一一呈现。

而在收费章节,我将更好的钻研作为短篇类小说故事的提炼技巧。让每一个读者,感受到其所付出的价格,会收获最为庞大的价值。

求精,不求量!求质,不求数!灌水,二字,将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书中!

可能我的更新速度,有时候不尽人意,但我力求每一篇故事,都是精心提炼的结果。所以,千万别拿本书,与那些灌水文进行比较。不为全勤低保而写作,只为高质量文章而创作,这将铭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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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4)

“汝为何人?”

这是老爷子见到这位‘道士’模样的人,听到的第一句话。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通过他的打扮,和对方说话的方式,结合自己从大白话听说的故事,他‘确定’这是一位仙人。

可能是他成仙的时候,是古代,所以衣着,还是一身青色素衣,和一头银丝。脚下的金丝布鞋,腰间的玉腰扣,和头上所带长冠也象征了他显赫的地位。

老爷子见到如此模样的怪人,在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一位仙人了。正所谓佛渡有缘人,不是今天的罹难也不会让他遇见,他不加思索的就跪在了‘仙人’的面前。

老爷子:“仙人您好,我叫xxx(后续文中重会透露他的名字),我身患癌症,命不久矣,误打误撞来到了您的仙府,求仙人救命!”

仙人,急忙扶起了老爷子:

“后生请起,老夫名张机,字仲景。不是什么仙人,乃是一以药石为友的散人。寻仙到此,才得以有缘相见。”

“这就是传说中的医圣张仲景?他本应该死了两千年了啊,为什么还能见到他呢?”老爷子心里暗想。

老爷子:“不,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您确实已经是仙人了!在现在,我们都叫您医圣,而我正是距您2000年后的人啊!”

张仲景:“哦?此话当真?某记得那日,上山寻仙草,以医百姓疫症,然后就睡去了。不知何时,某再醒来时,便到了此处。此地辽阔壮丽,某醉心于研究此处的药石,不知过去了几日,汝便现身与此。”

老爷子正想继续说什么,突然胃痛难忍,捂着肚子趴了下去。张仲景见到老爷子这副痛苦难堪的样子,不禁仁心大动,托起老爷子的手腕开始诊脉。

老爷子说,他第一次接触到张仲景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是真实的,但没有体温,很凉。像是死去了一样。

张仲景:“汝患有昔瘤之症?”

老爷子:“对不起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仲景:“后生不必惊慌,昔瘤之症,虽为恶疾,但终有可医之道。汝径自起身,服下这颗药丹,不日便可痊愈。”

张仲景一边说,一边从腰带的内部夹层中,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了老爷子。老爷子伸手接过丹药,一下吞了进去。

吃下丹药的老爷子,刚要说什么,突然更痛了。一时间,他已完全无法支撑自己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背上流了下来。和之前的情况略有差别,之前的老爷子,最多也就是捂着肚子趴下去,而现在的他,只能在地上来回反复折腾着,甚至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仲景看着,疼得在地上打滚的老爷子。捋了捋胡子向他说到:

“切莫担心,稍事便好。”

这是也是老爷子,最后听见张仲景和他说话。接着,他依稀的记得,他吐过几次,似乎还吐出了东西。然后就是双眼一黑,再睁开时,他已经在头一天藏身的树洞里了。

他醒来后,发现竟然是之前的树洞,就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之前逃跑时造成的创伤还在,自己也还活着,胃不疼了。难道是真的?难道我真的遇见张仲景了?

几千年来,中国古代无数的瑰宝,都在历史的长河中消逝了。而对于这样一位,在医学上有着突出贡献的伟人,如果能再次找到他,一定会给后世带来无法比拟的财富。

没有找到长白山之心,但是见到了张仲景,也许就是成仙了的张仲景。在老爷子确定自己不疼了后,就起身回到了大白话家。

此刻的大白话,正酣睡在屋内,完全不知道老爷子回来。而老爷子,为了确认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为了能够重新找到那个山洞。话也不说一句的,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老爷子先是去了,距金玉沟300公里外的省城医院。在那,他简单做了一下全身体检。医生给他的答案,是意外的。癌症好了。

老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这个小地方的医疗技术。于是,他再次踏上火车,回到了他熟悉的家乡。

好久不见老爷子回去的家人,围着他抱头痛哭。而老爷子,则不以为然的推开了家人,并掏出他的体检报告。家人们都惊呆了,癌症居然可以治愈?况且还就是一颗小小的药丸?在家人的提一下,老爷子跟家人一起去了全国数一数二的xx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检查结果是明确的,在老爷子之前患有癌症的地方,肿瘤确实已经消失了。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快速恢复中。

老爷子知道了这个消息顿时振奋了起来,而先前早已交由儿子打理的公司,也重新走上了正轨。

老爷子在经过反复思考后,决心再去一趟金玉沟,寻找神仙的踪迹。如果能找到医圣,无论从对企业的发展,还是从对社会的贡献角度,都是有利的。

老爷子这次,没有一个人去,而是带了几名随从,还带上了不少装备。但是经过1年多的查找,都是杳无音信。不禁让老爷子感到十分沮丧,但这次的经历,没有打消老爷子寻找神仙的积极性,他知道,可能很多中华瑰宝,就是掌握在这些神人手中。

于是,他开始招贤纳士,广收各类科技、宗教尖端人物。而我,就是他招募的目标之一,我虽然没什么著名的科研程度,但在光谱领域,也算是个佼佼者。于是就发生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一幕。

在他跟我说了他的神奇经历后,我很有兴趣。他对我提出了一个观点,就是很多现实中,我们看见的地方,也就是可见光的可视范围,是无法直接发现那个仙人洞府的。也许通过一些,可见光谱外的光线,可以间接发现。比如红外光谱和紫外光谱,而通过光谱产生本质的角度又分为原子光谱、分子光谱。所以,从多种光谱的发射来源,也许就能“看”见。

于是,在他的提一下,我们再次出发了。这次,算上我和老爷子在内,只去了4个人,而此时,老爷子的企业,为了保护这几年他发现的一些神秘科学,已经成立了自己的行动组。

忠诚、高效、严谨,这几个词,名义上,是一种口号,可实际上,这个小组就是为他一人而服务的现代“谍报”机构。

小组中的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有的是经久沙场的外国雇佣局,有的是心术不正的习武人,还有一些是具有超高情商和智商的人。这几类人,包揽了对老爷子的安保、刺探、筹划等多种业务。当然,这些,都是近几年我发现的,如果早一天发现,我就不会留下这段录音。而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了。

当我陪着老爷子重返金玉沟的时候,老爷子再次找到了大白话。希望他像上次一样,给我们带路,大白话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嘴上没说。毕竟上次老爷子带去的几个人,他也负责领路了,既然什么都没找到,何必浪费时间与精力再次重复无谓的事呢。

大白话那个人是贪婪的,面对老爷子的金钱诱惑,还是随着我们去了。这一路上,他没了之前的好奇,有的只是为一个痴人说梦的有钱老汉,尽力完成梦想而已。所以,几天里,他都在磨洋工。

由于此地产出金矿,虽然已经荒废很久了,但依然有不少老百姓吗,冒着生命危险,去对山体进行爆破采金。而响彻整个山谷的爆炸声,时常在我们耳边响起。但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不仅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还是对自身安全的威慑。所以当地林业部门,也是时常出来管教这些违法行为。

记得那一天,雨特别大,我们五个人,被隔离在了离镇子约7公里外的山沟里避雨。有一些胆子大的老百姓,也是特意找这个机会来炸山,毕竟雨大,山路不好走,而监管部门也不愿意出来,所以他们就钻了这个空子。

当时,我们整躲在山沟里,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休息。突然,轰的一声爆炸声,迅速传进了我们的耳膜。耳朵里,响起了嗡嗡声,同时,由于巨大的冲击力,真个帐篷也在那是摇晃了数下。

一个有经验的特别行动组成员小张,感觉到,爆炸就发生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于是,他冒着雨,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们透过帐篷上,预留的防水窗户,目送他一步步爬向山顶。

由于雨大,路滑,我们能看出他上去的路,是多么的坎坷。他爬到半山腰,一处山地上,由于角度和泥土湿度问题,他尝试了几次,都没上去。于是,他开始寻找,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东西。

一处比较粗壮的小树,成了他的目标。几次尝试后,他抓住了其中一根枝杈,弯折下来,准备顺着爬上去。我们看到此情此景,不免都为小张捏了一头汗。毕竟这要是掉下去,至少也得是鼻青脸肿的回来。

就在眼看小张,顺着那根枝杈即将越上一处高地时,树的根基开始活动了。背着小张放下的树干底部,逐渐漏出了树根。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刚看出这颗树即将被小张拉倒的时候,轰的一下,第二声爆破声响起了!

这次的爆破是灾难性的,他不禁再次重创了我们的听觉,同时,整个山体都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爆炸声还在山间回荡,但此刻,就在小张上去的那半面山,伴着巨大的轰鸣声滑了下来。一瞬间,就像新闻节目里描述的山洪暴发一样,所有的草木、泥土、砂石,一股脑的向我们倾泻而来。

我来不及看小张当时的举动,只知道几个人开始疯狂的向帐外逃窜。

有人喊“快跑啊!”,有人喊“山体滑坡了!”,还有人喊着“跟着我!向这边跑!”“别回头!”

逃命的念头,已经让我顾不得是谁在带领我们逃出升天了。没跑出多远,就被身后的一阵巨大的冲击波,所击倒了。冲击波中,包含着各种杂质,有石头、土块、灰尘,以及少量的植物。

我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老爷子把我叫醒的。我们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是伤。走的时候五个人,而此刻只有四个人,小张被永远的掩埋在了金玉沟的山体下。

得以大难不死的大白话,带着一丝兴奋与愤怒,跑去了滑坡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看出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炸山。

原本翠绿的青山,瞬时间暴露出了它本来的颜色,一种灰黄色的砂体山体。这样的山体,不同于绝大多数石头山,在里面,几亿年前可能是一片海,由于岁月的变迁,将这片沧海变成了青山。而这座山的山体内部,也刚好就是这片海底的砂层。

老爷子拉我起来,跟着唯一的手下小梁,也走向大白话的方向。我们走到了,这边曾经的海底,很快辨认出了这次山体滑坡的原因。从山体滑坡后漏出来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在里面清晰的看见一些无法辨认的古螺累生物的化石。

这可能也算一个意外发现了吧。

于是,我们几个人,开始渐渐忘了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情景。同时,一个个都俯下身子去找寻埋藏在山体里的化石。

而此刻的大白话对我们说,此地除了产金,还产玛瑙,没准这么一阵,我们能在里面调出一些上好的玛瑙原石也说不定。

我们四个人,开始分布开来,四处寻找着。老爷子也像一个孩童一样,兴奋的寻找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大白话,则在一边不愿的地方,边和我们吹嘘金玉沟的历史,边寻找玛瑙的踪迹。

我们就这样,一边听着他在一旁吹嘘,一边自己忙活自己的事。不知什么时候,小梁向大白话说了一句话,而大白话没有应声,于是,我们三个人都向他的方向看去。

他背对着我们,蹲在远处似乎在手里细细把玩着什么东西。几次召唤,他都没有回头或是应声。处于好奇,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向他的方向走去,像看看大白话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们走到大白话的身边,发现他正拿着一块心形的石头,在手里反复琢磨着。石头不大,除了是心形的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当老爷子看清大白话手里的石头时,大声说到:

“长白山之心?!”

大白话:“不知道,好像是,但这看起来很普通啊。”

老爷子在经过大白话的许可下,拿到了石头,想要自己也研究一下。

当时,我是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那颗石头的细节的,我只见老爷子用手颠了颠重量,又拿起来对着太阳看了看。沉默了一下,对大白话说:

“这是个普通的石头。”

大白话听见老爷子这么说,就决心要回去。于是,老爷子再次把石头抛给了大白话。

老爷子:“给你吧,老哥,不过你这个石头造型很漂亮,我打算买回去给我的夫人,你看怎么样?”

老爷子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我知道,这是他的一种商业头脑。

于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下,大白话欣喜的将老爷子给他的五十元钱,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兜。

后面的事,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我们带着那枚心形石头,很快的离开了金玉沟,回到了公司……

未完,待续。

信(5)

那时的巨力集团,还是个不大的科技公司。而公司内部的研发人员,也基本上也是一些关于计算机软硬件方面的开发人员。对于其他学科的科研工作,很多情况下都是嘴上说说,在实际操作中,没有什么进展。

所以,当长白山之心带回集团的时候,研究它的用途这项重任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对于长白山之心的了解,我也是间接从老爷子的口中了解的。而对于它的实际属性,我还是保有意见的。毕竟从外观上看,这只是一颗有着特殊形状的普通石头。从客观上说,神话故事毕竟是神话故事,其中难免有些夸张的成分存在。

不过,毕竟是老爷子高薪聘请的我,我还是很用心的去发现它的独特之处。于是,我利用老爷子能提供的一切资源,开始对它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这块石头,果然如我所料,无论从任何角度它都是一颗普通的石头。

无论从各类光谱方面的照射反应,还是从各类放射性射线的透视反应来看,都一无所获。于是,对于长白山之心的研究也就暂时搁置了。它被保存好,存放在了集团的重要物资保管室内,直至今天。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年。它再一次回到我手中,进行研究,是由于一位中年妇女对我的请求。

我记得,那日,我去幼儿园门口等着接孙子。一位中年妇女,看到我停下车,就向我走来。期初,我以为她就是一位在幼儿园附近,向家长推销产品或是课程的普通推销员。她表明,不是此类人士后,还向我提出了希望能用几分钟时间来听一听她的故事。

当时距离孙子放学,还有大约20分钟,看着她苦口婆心的劝说后,我就只好给了她一点时间。

她对我说,她属于一个松散的古老组织,有别于常见的佛教、道教等。虽然信神,但没有明确的神,也就是非常见的一神教(一神教,在宗教传说中,通常只有一个主神)。而她的组织,也是为了阻止和我们集团类似的人,破坏她们信仰为目的的。

当我刚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也很机智的向我说出了一个词——“难界”。同时还说出了很多,有关“难界”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其实,在集团多年的研究发现中,一些核心人员早已得知“难界”的存在。而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于是我选择了暂时听下去。

她向我说了很多有关“难界”的事,不过都是一些传说。从她阐述的话语中,不难看出,她只是听说,而从未接触过。在那个常人难以接触的世界,我虽然没有机会去看看,但还是有所耳闻。

而最后,她向我提出,说我们集团里存着一颗名为长白山之心的石头,希望我能帮助她取出来交予她。

对于长白山之心,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把它遗忘了。但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它虽然是一颗石头,但毕竟属于集团资产。擅自取出,交予他人,这无疑是一种偷盗行为。我也向那名女士提出了我的看法。

对于她说的话,我还是保有一些自己的看法的。

接着她向我说,长白山之心,是和难界沟通的一种法器。通过长白山之心,可以直接和神对话,看见神的世界。保证它不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中,不落入破者手中才是我向您请求的真正目的。

我那天也是第一次听说破者这个词,于是她也向我简单说明了什么是破者。她对我说,对我已经小有了解,知道我虽为集团工作,但实际上,还算是一个普通人,和破者有着根本的差别。

而老爷子就不一样了,自从他经历了金玉沟的事后,就开始疯狂的研究难界的相关资料。后来就加入了破者的阵营。如今的他,在破者,已经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了。

难界内,存有神极力保护的东西,是一种成仙之路,也是神的家园。如果遭到破坏,遭到入侵,那么神的力量将会流入人间,会给人间带来可怕的后果。

为了进入难界,破者自古以来就用尽了各类办法。而随着科技的发展,文明的进步,在巨力集团的深入了解下,难界迟早有一天会被入侵。而在这个过程中,巨力集团将会用尽一切手段去残害这些无辜的人。

听了她这番话后,我依然没有完全相信。不过对于集团多年来做的事,我还是多少了解一部分的。毕竟,集团的发家史,也算是一部血泪史。她说的话,不全是真的,我无法一次消化。于是,在她央求下,我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后,就带着孙子回去了。

为了证明这一切,回到集团的我,重新申请取出了长白山之心。这一次,我决心从一些这些年积累的新经验,和新技术,去印证这枚石头的真伪。

当我拿回那枚石头回到我自己的实验室的时候,一次意外发生了。由于期初,我依然不相信当年带回来的石头真的是长白山之心,所以漫不经心的就放在了试验台上。

接着,我又从资料室里,抱回了很多当年有关长白山之心的实验报告。由于那时的资料,还没有录入电脑,所以都是一封一封的文件袋包装的,数十个。我前后搬了四次才完全搬完。

就在最后一次搬回到试验台上的时候,之前摆好的文件,不小心被我弄倒了。滑下来的文件袋,一个挨着一个的像石头的方向滑去。石头就这样,被一堆文件挤下了试验台,落在了地上。

毕竟年纪大了,手眼协调速度早已不如当年,我像去挽救的时候,石头已经掉了,我扑了个空。我看着那颗石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同时石头裂成了两半。

“两半?”赵志平疑惑了。“自己拿到石头的时候,分明是个整体啊!而且他看到过,石头也曾掉在过地上,也是一个整体啊。”赵志平,开始质疑唐峰录音的真实性,不过他还是决心继续听下去。

唐峰的“信”:

我急忙跑过去想要把石头捡起来,就在我想要捡起那两块碎裂的石头的时候,我惊喜的发现,石头的中央居然是红色的,而且他们断开的横截面上,似乎还泛着光。

石头是沿着中心位置,从最薄的那一面纵向裂开的。而裂开后的截面,也是十分平整的。我拿起两枚石头,其中一面没有任何光,仅仅是红色的内芯,而另一面,则像是一种图像。

如果让我具体形容的话,它更像是从某种夜视监控器里看东西一样。

我找来了一枚放大镜,想要仔细的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从石头里,我看见了山、树、凉亭、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场景。看起来很像是我国某山区地区,但又说不出像哪。我没有较高的文学水平,无法表达出我想表达的景色。但至少,我看出,里面有人。

里面的人,有些人是活动的,有些人是静止的。里面还有一篇看起来像草原一样的地方,包围着其中的一座山。我看不清山顶,山顶上,是模糊的。像是被人故意处理过一样。

但是所有静止的人,都是在草地中,而且看起来,都是面向那座山的。所有活动的人,则都在草地以外的地方。

此时,我对之前自称难者的女士,有了新的看法。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也许老爷子说的,也是对的,也许传说也是对的。

但这都是也许,毕竟这可能属于某种高科技产品,而其中也无非是一种录像。就在我拿起另一半石头准备看看还有什么特殊之处的时候,我再次惊喜的发现,那枚现实图像的石头上的画面有了变化。

似乎是视角有了变化,因为之前,我看见其中明明只能看见一座凉亭,而在我拿起后,画面中,似乎还多了一所房子。也许,另一半,是一个控制器。这是我假设,当然事后的研究,印证了我的看法。

控制端,不仅仅可以通过一个固定点,进行角度调节,同时还拥有有限放大图像的能力。放大功能不是特别强大,可能也仅仅是一种辅助功能。它无法让人清晰的看出人的样貌,最多能看出个大概来。

我在那研究了好一会,我发现里面的人的穿着,似乎包含了各个时期的人类。但看起来都是中国人,有古代的,有近代的。就在我盯着几个现代的人看的时候,我惊喜的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其中一个人,看起来是我们集团的人。而且从着装上,依稀可以分辨出,他隶属于医学研究部。而那个人,我前阵子还见过,似乎就是新加入集团的医学部,副总研究主任的——陈岩!

他在那和一个人聊了一会后,就通过似乎似不存在的像一扇门的空间离开,消失了!

而此时,实验室的电话铃声响了,我接到通知需要去开会。我慌忙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而手里的石头,我依着原样,暂时合在一起。

而就在两个石头合上后,他们之间的缝隙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摔开过一样。我试着再次打开,却怎么也分不开。

我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匆忙回到了会议室。陈岩也在那,我认出了他,就是他!但我不确定,这一切是真的。我还需要详细了解。

会后,我重新回到了实验室,再次尝试分开长白山之心,还是没有办法。于是,我心一横,将长白山之心重重的摔向了试验台,还是没有分开。就在我觉得,是不是力量不够再次摔向试验台的时候,我的手撞到了试验台。

疼痛,让我放开了石头,而石头也再次摔在了地上。石头重新裂开了。

也许是环境,没错,就是环境,一定是某种情况下,它才可以被打开。

这一次,我没有捡起石头。而是从多个角度,和位置去观察它。想看出,它目前所处在的环境,和试验台上有什么区别。

一切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实验室墙壁的踢脚线。在实验室内,由于安全需要,集团为每一个实验室的踢脚线,都加装了密密麻麻的红外警报系统。这些系统,是24小时开启的状态,而只有在通过安全许可的情况下进入实验室,它们才不会报警。

而在非请入内的情况进入的时候,它们便会第一时间向集团重要安保部门发出警报。

此红外线,并非我们在影视作品中了解到的红外线,是可见的。其实在现实中,红外线属于一种非可见光。

我重新拿起石头,把它们接合了起来。并从实验室,拿出了红外线发生仪测试。

几天里,在我尝试了数百次后,终于发现,长白山之心,只有在特定的功率及波长的红外线照射下,才能开启。而在那个波长红外线的照射下,用手,都可以轻易的打开。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那个女士说的话。于是,我联系上了那名女士。

这一次,虽然她同意了我的请求,但来见我的,却不是她。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从口音,我可以听出,他应该是一名朝鲜族人。同时,他请求我能交出长白山之心。

我没有同意,毕竟是集团资产,而且此刻,它还在集团,我的实验室内。我们没有聊太多,大多数,都是他的信仰问题。最后,由于我没有同意他的请求,就简单互留联系方式后,就分开了。

回到集团,我听说,集团发现了一个能去异常空间的地方。而在那个地方,还有一个钉子户,就在集团接手时,死了。我明白,这一切肯定是保卫2组干的不光彩的事。我没说什么,但是会上,经过徐向海的同意,冯岩向我申请要长白山之心进行检查的时候,我懂了。

事情要败露了,我开始担心我的安危。开始担心,集团会用这个东西,兑付我,或者更多的人。

于是,我在下班后,带着长白山之心离开了。我联系上了,之前那个中年朝鲜族男人。按照他的指示,去了x市。大约,还有十分钟,我就要见到他了。好吧,有时间,我会再录后面的事。

唐峰的录音,播放结束了。这些,可能是唐峰最后的遗言了。

还有三十分钟,他就即将回到集团所在的城市了。赵志平关掉了录音笔,闭上了眼睛。这颗长白山之心,让赵志平也有了兴趣。听完唐峰留下的录音后,赵志平回忆起了多年前,加入集团不久的一次行动。一次发生在一个隧道里的故事。也许自己早就经历过和难界有关的情况,只是那个时候,自己还太年轻……

本故事完。敬请期待下一故事——《隧道》。

隧道(1)

隧道

“建造在山岭、河道、海峡和城市地面以下的地下工程结构物。亦为地下建筑中常用的一种主体工程。其平面布置、埋置深度以及横断面形状和尺寸均按使用要求确定,并与地质、水文情况和施工方法等有关。具有穿越障碍、缩短路线、防空和利用地下空间等优点。供车辆、行人、水流、管线等通过,或供采掘矿藏、军事工程等使用。”

《辞海》1999年版。

基于已有公共规划问题,立体交通的出现,为解决城市拥堵提出了一种新的可能。随着一股立体交通潮的风靡,全国各地也在根据自身的客观情况,建立独有的立体交通体系。其中有立交桥、隧道、地铁、半空轨道交通等。

作为现今社会,机动车,成为了占据城市交通流量的主要组成成分。而解决城市机动车的拥堵问题,也就只剩下立交桥和隧道了。

立交桥,投资成本小,见效快成为了一种主流模式。但由于其占地面积广,又成为了制约立交桥建成的必要困难。隧道,虽然施工难度大,工期长、投资大等多种不便,但从另一个角度,又解决了立交桥占地面积的问题。

基于这两点考虑,作为c市的领导们,决心在城中南部位置的w广场,进行改建。将原有的环岛式广场,改为巨型十字路口,结合隧道,来彻底改变w广场的拥堵问题。

w广场,作为c市开埠以来最为古老的广场,已经存在近百年的历史了。百年间,随着岁月的变迁,城市的发展,除了对其进行应有的翻新和保护外,从未进行过大的变更。w广场,在经过市里领导投票表决后,也将成为市民心里永远的回忆。

经过多次的实地踏查、地理勘测、实验论证和设计确认后,最终交由某省级施路桥工单位担任对w广场的改造。

施工合同签字的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同时也是赵志平研究生毕业,离开那个城市的日子。

赵志平,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由于从小受家庭熏陶的问题。在c市某体育院校,进行空手道方面的学习。在那个年代,有很多时候,光有成绩是不够的。没有好的伯乐,你成绩再好,也无法进入国家队,为国争光。

于是,在体育学校读完研究生之后,年轻的赵志平,没有像其他和他相同遭遇的人一样,进入教育行列。家境自幼贫寒的他,在一毕业,就被一家新兴的科技公司——巨力科技有限公司看中,去做了安保部门的一个组长。

堪比大城市白领的工资、体面的单位名称、完善的社保体系、合理的工作安排以及食宿待遇,都让他觉得他的选择,一定会比某些进入初高中任教的同学们,发展空间要大。

初入公司工作的赵志平,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于是,在加入企业初期,他总是卯足了劲去学习,去工作。对于领导交代下来的事情,都是一丝不苟的去完成。在公司,他总是第一个到岗,最后一个下班的人。

他对工作上的成绩,各级领导都是有目共睹的。很快,不出半年的时间,他从一个小小的组长,被提拔为了保卫科的副科长。随着他对企业的深入了解,他发现,其实在这个企业,还存在一个保卫科2组。

保卫科2组的全体成员构成,都是和他们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的部门保卫工作更广,而2组,仅负责公司一个名为“重要资产储备室”,和几个及特别的实验室的安保工作。而在平时,也很少见到他们的影子。

1组合2组,不仅在分工上有所区别,同时也在会议上,体现出了1组和2组的不同之处。一般公司内部的全员大会,或者高管开会的时候,所有的中层以上人员都会到场。而此时的2组,任何成员都不会参与。而2组成员,则仅参与高层核心人员和几名核心科研的人员的,小范围神秘会议。

一点点的,2组,成为了公司内部一个秘不可宣的秘密。很多人宣称,1组就像皇城的守卫,他们担负着整个皇城的普遍保卫工作。而2组,更像是皇帝的一支私人禁卫军,仅承担对公司老爷子的安保工作。孰亲孰远,明眼人一看便知。

赵志平,毕竟年轻气盛,他明白,自己由于专业领域的限制,想要晋升,就必须有进入2组。于是他苦练自己的所学,努力工作。同时还加强了对于心理学、谈判技巧、管理学等多方面的研究。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他加入集团的第一个年头即将过去的时候,他被时任公司副总的徐向海叫了过去。他本以为,徐副总,只叫了他一个人,但其实和他一起过去的,还有几个公司内部的员工。

这次小范围的召集,是希望给他们每个有希望晋升的公司员工一次考核的机会。这次考核,说白了有点类似于晋级考试。每个人,按照其工作岗位,都有一份仅属于自己的答卷。

而答卷的内容,包含了对企业的了解、对专业的考核、对工作的认识、对未来的规划、甚至对家庭的计划等多个方面。答卷中,没有具体的分值,都是以主观题为主。评分的标准,也是由公司高层人员自行评定。

其实这一点,对于赵志平来说,觉得很不公平。毕竟在科技公司,他的文化水平,算是偏低的,也不会说那么多职场方面的奉承话。如果说答卷的背后,有一个分值标准的话,那他一定是最低的那个。

于是他在那份答卷上,按照自己的心性草草的写下了几个问题的答案:

巨力公司:研究世界尖端科技的公司,有着自己独有的机密技术。

工作认识:做好领导交代的每一件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保护好公司人员及财产安全。

未来规划:好好赚钱,赚多的钱。其实在赵志平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可以看出他对这次晋升评比的不满。此刻的他,没想过自己有机会进入2组,相反的,就在他得知,晋升还需要考试的时候,他动摇了,选择了金钱。

家庭规划:没想过。家庭贫寒,收入低,也不想因为这个拖累未来的妻儿。

他是第一个,将自己的考卷交于徐向海的。他在交给徐向海的时候,也简单瞄了一下周围同事们的考卷,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就密密麻麻的写下了一堆东西。而他,则是简单潦草的几个字而已。徐向海看了看赵志平,又看了看他交出的答卷,示意他可以回去上班了。

就在赵志平离开会议室的路上,他瞥见周围的同事,不少都向他投出嗤之以鼻的一笑。他明白,这次晋升,自己完了。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了,所有的试卷都交给了徐向海。徐向海独自一人,留在了办公室里审阅试卷。参与此次晋升的,一共有10名公司员工。其中3名是文职,6名是初级科研人员,1名是安保人员。

徐向海快速看完了所有人的答卷,并将它们分为了2部分。其中8份,被徐向海随手扔进了碎纸机,只留下了赵志平和其中一位文员的的试卷。徐向海拿着那两份试卷,敲开了老爷子的办公室。

徐向海:“老爷子,您看一下吧,我看过了,这一批,我觉得只有2个人还算可以。”

老爷子接过徐向海手中那两份试卷,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个文员不行,家庭牵挂还是比较重要的扣分理由,我们的核心人员,必须做到心无旁骛。”

徐:“那您看那个保安呢?”其实在徐向海眼里,只要是保安1组的人员,无论小大,都算是保安。

老爷子:“这个小伙子,我看还不错,其实在平时的工作总结中我就发现他很认学,能干。最主要的是,他没什么牵挂,嘴严。别看写的少,但可以看出他对金钱的渴望,和对企业的忠诚。给他一次机会,好好调教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在徐向海和老爷子探讨完有关赵志平的事后,当天晚上,赵志平再次接到了徐向海的邀请。而此刻的赵志平觉得,肯定是自己成绩不好,连现有的工作也要丢了。

徐:“赵志平是吧?我看了你今天的试卷,写的不是很好啊,写那么少,是不是对企业有什么想法啊?”

赵:“不,徐总,我文化水平低,比不了其他人,但里面每个字都是我的真实想法。”

徐:“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吧?你父母的身体怎么样?”

赵:“拖徐总的福,二老身体健康,而且现在国家政策好,即使是农民也不用担心吃喝问题。”

徐:“嗯,我看你写的,没打算找媳妇,是什么意思啊?年轻人,总要成家立业的嘛。”

赵:“这个我有想过,其实在大学时期,我交过女朋友,但都被现实打败了。没钱,什么也别想,而现实就是,我不相信没钱也能娶媳妇,也不相信有了钱后,媳妇是奔着我的才华才选择的我。”

徐:“哈哈,小伙子,有点极端了啊,小小年纪怎么能就看钱呢?”

其实这样的回答,也是徐向海最想看见的。从赵志平的回答中,徐向海分析出了,他对女人,其实是没什么信心与好感的。即使有一天结婚了,那么最终也会成为只顾事业,而不顾家庭那种人。

赵:“我出身贫寒,需要钱,只有钱才能让我快乐,让我觉得有安全感。”

徐:“那好,你是保卫科的人,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某一天,公司没有人,而恰好,因为早期工程的问题,造成公司大楼失火。需要找到相关负责人,进行责任承担,公司领导提出给你100万去承担这个责任,你愿意吗?”

赵志平犹豫了一下:“首先,我相信,作为安保工作的我,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在我的眼皮底子下的。其次,我觉得,当火险真的发生时,我有能力控制好火势的蔓延。最后,公司既然能为我进行如何数额巨大的经济补偿,相信公司也能为我考虑好以后的事。如果这样的话,我选择承担这个责任。”

徐:“小伙子,很聪明。回答很好。那么如果这场火灾,是我们企业的对手干的呢?目的是为了搞垮我们,而威逼利诱你说出真实情况呢?”

赵:“我不是墙头草!”

徐:“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这里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是200万人民币,密码是六个0。而在这里,有一张自首陈情,电脑打印的。需要你签署你的名字。内容很简单,前阵子,公司有一批重要科研材料失窃了。为了不影响到各个股东和投资者,需要找个人顶包。你考虑一下吧?”

赵:“谁弄丢的?如果我签了,后续怎么办?”

徐:“弄丢的人已经无法查明了,主要是这批物资,已经被卖到了对手公司。而对于董事会,公司可能将会承担价值几千万的损失。你认罪了,最多法院判你5年有期徒刑,而在这5年里,你父母的一切开销将由公司负责,而5年后,我们也会给你换一个身份,重新吸纳你回到公司,并给你一个舒服的位置坐。”

赵:“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

徐:“没办法,你要么相信,要么选择转身离开,公司是无法给你任何证据来进行保证的。”

赵志平想了几秒,拿起了徐向海桌上的一支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赵:“我信!”

徐:“是条汉子!小伙子!恭喜你,正式加入巨力集团!”

徐向海微笑着向赵志平伸出了右手。

赵志平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一切也是一次考试。他苦笑着,握了握徐向海的手。徐向海也向赵志平解释了他的目的,同时还和赵志平说明了,今天的巨力公司,其实还有很多企业也在运作,只是由于时间的问题,暂时没有整合为巨力集团。

而对于赵志平的这一举动,也意味着,赵志平再也不是保卫科1组的成员了。晋升到保卫2组后,工资是之前的4倍,晋升空间也是他无法想象的。但要求就是一条:忠诚!对企业的绝对忠诚和服从!

赵志平加入保卫科2组后,没有接触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前期只是打打杂,干些不痛不痒的零活。他总是看着其他行动组的成员一批一批的离开公司去执行任务,有些几天能回来,有些一走就是数月。

枯燥乏味的日子,一点点磨着赵志平的意志。他甚至有些打退堂鼓,没有实质性的工作,再次晋升岂不是遥遥无期?

直到有一天,赵志平的直属领导田野,在一次行动部署后,将他加入了这次任务的执行名单中。而这次任务的目的地,就是他曾经度过7年青春的c市。

未完,待续。

隧道隧(2)

c市市中心,某五星级饭店的顶层总套套房内。赵志平的组长,正在一间会客室和总部进行着联系。通行的,还有另外2名行动组的同事。而他们早已在巨力公司干了一段时间了,所以对于整个流程,他们早已轻车熟路了。

有仔细研究整个城市规划分布的,有联系当地,可以动用的资源的。只有赵志平一人,由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站在窗边望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赵:“前辈,我们来这是要干什么啊?”

同事甲:“等组长给咱们开会,你就知道了。你现在是学习阶段,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行了。”

同事乙:“别对新人那么刻薄,能进来的,都是老爷子看得上的人。对了,你不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吗?你和我说说那个w广场呗?”

赵:“前辈见笑了,能进到咱们组是我的荣幸,哪有什么看上看不上的。那个w广场……”

始建于民国时期,当时的c市,是一所新兴城市。当时被伪政府,和日本人看中,选择振兴这个城市,作为伪都使用。而w广场,也是在那时被划入规划版图的。而从城市规划上,当时仿照的是巴黎的规划,所以从布局来说,在当时,都是十分科学的。

后来,在前苏联的帮助下,还有我国军民的共同努力下,解放了这个城市。为了纪念前苏联,对我们的帮助,对w广场进行了重建和再命名。广场除地基外,更改看上面的雕塑,也用当时一位苏联伟人的名字命名。

再后来,中苏局势开始有了一些分歧,w广场也从那时起,叫了现在的名字。不过广场没有重建,一直沿用解放后的造型,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做了一点修缮。

赵:“基本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不过在我准备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据说这个广场要被彻底改建了。”

乙:“嗯,你说的,和我们了解的基本上差不多,没有什么大的出入。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冲着这个广场来的。从你走的那时起,到现在,这个广场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和下穿隧道。”

赵:“建成了?那我们来干嘛?”

组长田野:“废话那么多,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吧?我们来,不是为了改建这里的,据说这里出现了很多神秘事件,我们是来调查真相的。”

赵:“对不起领导,我多嘴了。”

田:“没事,时间还早,我这边还有些命令等待传达。这功夫,我给你普及点野史吧。你知道,当年为什么小鬼子,和那个末代皇帝要选择在这里吗?”

赵:“据说在清代末期,各国都兴起了在我国铺设铁路的工程。然后那时候,为了连接皇城和远东地区,修建了一条铁路。而c市恰好处于远东和皇城的中间地区,所以伪政府就选择这里了是吗?”

田:“你说的对,但不完全是这样的。当年的满族政权的发祥地,就是现今的s市,而且在当时张将军的维护下,早已初具规模,你说什么不选择s市呢?”

赵:“那我就不知道了。”

田:“其实你是知道的,无论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对风水是比较迷信的。而历代帝皇,都会有选择保护好自己的龙脉一说。而作为伪都的c市,在早期选址的时候,日本的堪舆家,就对这里做过详细的调查。”

田:“据说,在刘伯温之后,作为封建时代的龙脉,仅剩下长白山一脉。清朝灭亡后,整个封建残余势力,还有仅存的一丝龙脉,就在c市。不过这条龙脉很小,非常不容易被人发现。”

田野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电子卫星图递给了赵志平。而周围的另两名同事,也由于好奇,围了过来。

田:“你看这里,位于c市东南角的一处国家级保护森林景区。是不是有一处名为太阳潭的水库?你看它像什么?”

“龙!”三人看到此景,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

田:“没错,是一条龙,是一条小龙。绝大多数龙脉,都是以山脊为走向,而像这类暗藏于山谷内龙脉,还是比较少见的。另一方面,由于其位置和走向的原因,这条小龙脉是无法成大事的。”

赵:“所以伪满政府倒下了是吗?”

田:“话虽这么说,但他们的愿望其实还是好的。为了能振兴这条龙脉,日本人特意斥巨资在此地修建了一座水库。所谓龙遇水则兴,把这条旱龙变为水龙,势必可以有一番作为。但这一切都是侵略者的妄想罢了,毕竟封建王朝时代已到了历史末期,等待它的只有死路一条。”

赵志平三人,听完田野说的话,纷纷点了点头。

田:“好了,那都是野史,我们来说点我们该做的。我们要去的w广场隧道,据说预计工期是不到2年,但由于很多意外拖到了3年多才完工。而今天,还有不少关于w广场的传说,一年来,有3辆车辆及人员,在w广场下的隧道神秘失踪。”

赵:“失踪?”

田:“没错,当地老百姓传言,说w广场曾经镇压了一只妖怪,现在推倒w广场,把妖怪放出来了,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是文明社会,什么鬼神理论早就经不起推敲了。公司派我们过来,就是为了探寻这里的真相。明白了吗?”

赵:“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啊?那不应该是某些职能部门干的吗?”

田:“没错,但是我们要抢在他们前头。老爷子认为,这里一定存在这某些神秘的科学力量,比如时间、空间、维度等多重因素造成了车辆和人员的始终。找到并发现他们,我们就能在科学界获得一定的收获。”

赵:“我懂了,就像研究外星人的51区吧?”赵志平傻笑着回答着田野。

田:“别开玩笑,有些事解释不通的,不代表不存在,不代表不科学,只是我们还没有能力去解决。老爷子志在靠自己的力量,以民间的能力发现科学,研究科学,我们就是他的排头兵!好了,各自忙去吧,小赵,你跟着两个老同事好好学习,快速成长起来。”

行动组给赵志平分配的第一份任务,是调查在施工期间,对w广场下穿隧道出现的神秘现象进行记录。

赵志平很聪明,他通过网络,迅速的查阅出当年的施工方,在现场的项目经理。但职位卑微的他多次求见,对方都没有答应。赵志平一连三天都毫无进展。在两位老同事的提点下,他渐渐摸出了门路。

在那个年代,施工方是不可能豢养那么多工人的。所以很多工种,都是外包的形式,承包给第三方。由第三方再进行工人的招募,和现场的工作。而承包方,只负责现场的技术指导,以及现场的工程监理。

赵志平这一次没有走弯路,他很顺利的联系上了当年负责土方挖掘的第三方施工方。但是,当年的现场工长,早已离职了。据说是由于精神问题,压力太大,受不了这类的工作,而过早的退休。

几经波折,赵志平又找到了那位王姓的工长。见到才50出头的王姓工长时,让赵志平不禁觉得,这人似乎和他的年纪不太匹配。除了一头的银发外,脸上还布满的皱纹。指引赵志平找到王姓工长的人,也对赵志平说,王工长在接这个活的时候,正值盛年,在这个工程结束后,他就瞬间老了。

赵志平有着相对来说,比较过人的情商。于是他和王工长的首次见面,也显得没有那么困难。王工长,也是很乐意向赵志平提起当年的故事……

“当年,w广场改建活动初期,开展的一切顺利。工人们热火朝,有条不紊的跟着施工进度。但修建超长隧道,是个慢工,细活。正常的施工进度,还是以使用大型盾构机来直接挖掘。这样下来,其实每天向前推进的进度,也就是隧道总长度的1%。”

“为了节省资金,项目设计部,决定更改之前地下施工计划。变更为露天挖掘,最后在隧道的顶端进行上盖浇筑。整体成型后,再将之前挖出来的土方回填,夯实。这种施工手段,除了在人工上的支出,占据了较大比例外。和采用盾构机直接挖掘对比,还是省钱的。”

“由于隧道建设的目的,依然是以承载机动车为主。所以道路下方的地基,还是不可缺少的。按设计方案,我们需要,将基础坑的最深度,挖掘到地面正负0点的下方24米处。根据整个隧道的造型,是缓坡下降角度的方式,我们的人,决定从正中间向隧道的两端逐渐的扩张。”

“就在我们挖到大约23米的时候,整个隧道出现了漫水现象。在动工之前,曾有地质工作者,对现场进行过详细的评估,此处地下水的深度,远远大于25米,同时也不存在地下暗河。这种情况,不仅给我们增加了施工难度,更是出乎之前专家的预料。”

“期初,漫出来的水,最多24小时会上涨1米左右。但那一天,却是我终生难以忘记的日子。记得,那天晚上半夜1点多,在基坑最深处施工的有10名工人,和3台挖掘机。就在其中一台挖掘机向下挖掘,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传来了一阵巨响。”

“接着,那场景,就像地裂开了一样。翻江倒海一样的黄色地下水,从下面涌了出来。不知道你(赵志平),有没有见过水库开闸放水的场景,如果有,可以试想一下如果角度变成了自下而上,会是什么样。”

“于是我在第一时间,向下面的人高喊,快跑的。但水上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也就几秒钟的功夫,水位就上升了大约10米。3个挖掘机驾驶员,和10个工人,最后只逃出了1个人。”

“说来也奇怪,这个水位大约到13米左右的时候,就不再上涨了。现场指挥部,发现施工意外,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的多个部门。公安、消防、医院、市政的全来了。甚至连副市长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指挥灾情。”

“在多个部门的共同协作下,剩下的12个人,我们救上来2个,10个人生死未卜。我们一边排水,一边继续进行搜救。就这样,我们折腾了足足一天一夜。最后确定那失踪的10个人,已没有生存的希望。”

“我们只好先排水,再进行死者的打捞工作。但那水,就像排不完似的。我们30台抽水机,日夜不停的干,足足干了快5天,才把水排净。在一堆淤泥中,我们发现了死者的遗骸。在妥善的处理了善后工作后,我们重新开始了工作。”

“由于地下水漫水,造成了现场堆积了很深的淤泥。我们又用了快一个月时间,才重新整理出新的工作面。按照要求,我们还要向下挖一面才合格,但所有的工人由于之前的事故,已经不再敢继续挖掘下去了。”

“由于工程合同上,标注有工期限制,耽误工期,就是耽误我们手里的钱。于是,我花高价钱,在外地,调了3名胆子大的挖掘机驾驶员继续工作。剩下的3米,我们也决定全部用挖掘机来完成,够深度了,人工才下去继续干活。”

“我本以为,那是一次意外。没想到的是,同样的深度,同样的施工时间,几乎同样的位置。事故再一次发生了。依然是同样的漫水速度,同样的漫水高度,再次吞噬了3个人的生命。”

“依然是现场善后工作完成后,承包方决定,变更设计计划,又之前的24米,提高到了现有的23米。在经过设计论证后,将所有的原定施工标准进行整体压缩。最后才建成了今天的w广场下穿隧道。”

“我也因为身上背负的13条生命,让我失去了干下去的信心。”

在赵志平,给大家播放完王工长的录音后,大家都表示,这中间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被传的神乎其神呢?

于是,小组成员决心,再找找之前在隧道中失踪的那3辆车的下落。也许,从那3辆车的身上,可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未完,待续。

由于连日的生活及工作问题,扰乱了我原有的更细计划。再次,我诚挚的向广大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致歉。为了避免大家浪费不必要的钱,具体细节,我就不在这里详述了。以后,我会尽力的去更新我的作品,直到一切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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