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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逆三界》


第1章:乞丐少年

盛世国历4300年,修罗、人、魔三界鼎立。于道山白云观八方阁,绘有巨型八卦图形之地,居中放置刻金纹司南,五老玄正围其盘腿而坐。忽一道金光涌现,司南转而不止,待五老玄一指,贯入真气方才止住,直指西方,金光凝和,只化作三字:落霞岛。

五老玄大喜,总算是寻得神子下落,却又忽然烦忧,落霞岛路途遥远,天广地阔,不易寻人。而此事又不能对外宣传,毕竟这只不过是个人间传说罢了,若是假的,岂不是贻笑大方,有辱于白云观名声。

一会,卦象忽变,指说神子将由一人寻得,那人正就是五老玄之首——白云观的掌门,道老玄清。斟酌损益一番,五老玄终于得出结论——由掌门道老寻神子。

这般,另日,道老便单身一人秘密出发了

——序幕。

第1章:乞丐少年

落霞岛五月的晨曦,迷漫的薄雾模糊了葱郁的森林树海,覆盖着狭隘曲折的黄泥小道。

远处,消瘦的雾影里,少年隐隐现现,虚无缥缈。

而雾中,隐约还看到少年清秀的脸庞,夹着几分稚气,很是顺眼。却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没多修饰。又是两眉微皱的,曲弓着腰板,穿着一身老旧的灰衣,样子怪是颓然,没有一点当属少年的活力。这个少年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没有他所想要的一切,只有这样一个辱号——小乞丐。

在微微的逆风下,那个乞丐少年捂着自己的肚皮,踉踉跄跄的到处晃着,四处找寻能以果腹的东西。打自他降世,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近十六多个春秋,然这十六个年间,他很少有哪一天是可温饱一顿的,今天想必也难以例外。

可就如今,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唯一有的只是喝水续命。这般之下,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疲倦的眯作一线,紧紧掩着两瞳,想要睁大些都难以做到,感觉甚是难受,却也只能喃喃自语,咒怨自己的命道不好。

只因步伐蹒跚,乞丐少年脚忽然一打滑,不慎被盘起的树根绊了个狗吃屎,重重跌在了硬石地上。不过他顾不得揉着这跌倒的一身痛楚,瞑闭着双眸,也累得就直接在瘫在地上,不愿再起。

良久,忽然一阵徐风悠悠飘来,从乞丐少年的鼻尖轻轻掠过,卷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乞丐少年顿时心头一喜,努力撑起了疲倦的身体。因为就他所知,这血腥味就是金钱的味道,有血腥味便意味着这附近有发生过战争,有战争的话,也就有所谓“牺牲”的人,从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能找到一些细软。这样的话,这个月的伙食就不必多愁了!

冲着这个奔头,不知不觉,乞丐少年原本还是昏昏欲睡,如今两瞳一下睁得同铜钱般大小,袒露出清澈得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水汪汪珠子。

紧接着,颓然的身体也不由自主活跃而起,循着味道,乞丐少年挪着步子,拔开了眼前一大片又一大片树叶草丛,任不得控zhì

的树梢划着脸痒酥酥的。此时,兴奋掩埋了他一切疲倦,一切只为了生存。

隔了好会,血腥味愈来愈重,树叶裹得严实,也终于在点点缝隙间透出丝丝缕缕清光。乞丐少年一穿而出,这才终于见到久违的战场,范围不大,战死的人不出百人,尸体横躺竖躺各种姿势都有,旁边还有几只急速腐化的魔兽。如今的他们,除都不能再动是相同的外,都无一例外,身上脸上晕开了一块一块绚丽的血花,想必来这之前曾进行过一场恶战。…,

面对于此,乞丐少年却一下喜形于色,绽开甜笑,如今他们的死亡正是上天对他的优待,他们的死亡将延续自己的生命。虽说如此,并不意味着他希望生命死去,比较之下,他更热爱生命,然在这乱世之中,为了生存,这些想法显然并不重yào

。因此,即便他的年纪还算幼嫩,为了生存,他早已丢逝了少年的纯真之心。

但尽管如此,他也还懂些道义,并非一下不问自取,而费了好些力qì

,挺直倦怠的身躯,紧闭了双瞳,双手合十,用激动得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求神拜佛道:“各位大哥、大爷、大人们,实不相瞒,小弟已经有两天没进食了,而原因莫过于钱老爷们在作祟。路经此地,见到各位大人物,实在三生有幸。不过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各位就大发慈悲,可怜可怜小弟我。那小弟我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海涵……”

话毕,乞丐少年便探出了手,挨个挨个的翻着尸体,将其所遗留财物搜刮一空。这般搜挖后,所得到的细软正如乞丐少年预料一样,确实够一个月的伙食费。

不过,看着这血迹斑斑的细软,乞丐少年又不禁后想,一个月后又该怎么办?假若一个月后像今天一样讥饿的话,那自己还会像今日这么幸运,寻得战场吗?毕竟人总是贪心的,有谁会嫌钱多呢?更何况是一介小乞丐,于是乎,乞丐少年黝黑的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如想到什么般咧嘴一笑,又一遍搜索,将尸体较为完好的衣物扒光一空。

许久,扒尽的衣物堆成一座小山,乞丐少年将其全都包成一个大包裹。但任由尸体“光溜溜”的躺在地上,毕竟也是一种大不敬,此乃实在罪过罪过,乞丐少年便寻来一堆树叶,囫囵简单放在尸体的私位处以来遮羞,便是完工了。

待整顿好一切,乞丐少年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对着周遭的尸体感谢道:“多谢各位,多谢各位,各位的大恩大德,小乞丐我一定没齿难忘!”

说完迫不及待提起大包正欲离去,但刚转身便被什么绊倒,低吟几声,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长袍老头儿,与旁便死尸不同,他没有缺胳膊断腿,甚至在身上没有半点半血迹。如今多他一身衣服不多,乞丐少年便没多理会起身要走。只是还没迈出半步,他心底又盘算而起。

如今的世道,多一分钱就多一分保障,反正这身衣服用在死人身上还不如用在活人身上有用。二话不说回头又是想扒个精光,但心想对方已经是老者了,一大把年纪死后还被扒光,颜面何存,便只拔去他的长袍而已。

这般兴冲冲又要离去了,可……就在乞丐少年跨出第一步时,有什么竟突然抓住他的后腿,痒酥酥的,就和像蹭到树皮一般。

乞丐少年顿时寒毛耸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颤颤抖抖的低头一看,竟是那老者的手。霎那时,乞丐少年不知哪来的力qì

竟惊天一叫,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看向老者,只见其微微抬起了头,又要伸出另一只手,然断断续续缓慢得渗人,用极其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道:“老-道-好-惨-啊!”

天杀的白天哪来的冤鬼,听着凄厉的声音足足吓掉了乞丐少年的半条命,嚷着叫着,脚竟不自觉一直踹着老者,试图挣脱他的手。…,

不过踹了好会,另一只脚也被他抓着了,旋即只听他好些不高兴而道:“小兄弟!你踹得那么爽,是踹够了吗?”撒乱着白发,夹杂脏兮兮的尘土,这张老脸着实吓得小乞丐够呛,不知所措。

顿了会,乞丐少年恍然想到那件长袍,急忙从包裹里抽了出来,急忙道:“大老爷子!我不就是扒了你一件长袍,你犯得着变成厉鬼来吓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乞丐吗?长袍还你就是了!快会阴间报道吧!不然阎罗王老爷子要等急了可就不好惹了!”语速显然急促极了,估计这娃是吓坏了。

而话音刚落,老者竟沉静下来,实在出乎乞丐少年意料,想是魂归地府了。岂料老者动了下,阴着脸,旋即白了乞丐少年一眼,“我日你大爷的!竟把老道当成厉鬼了,你骨灰坛烂了老道还活着好好的呢!”

“诶!?”乞丐少年意wài

的愣了愣,回过神后依然心有余悸,探出颤颤抖抖的小手,过了好会才够到老者的额头,清楚的能感到丝丝暖意,而死尸是没温度的,乞丐少年心里这才如释大石般放下了心,不禁轻叹:“啊~原来是活人啊,吓我一跳。”

这回再看着老者,乞丐少年的态度大变,带着几分训斥的口气大骂道:“喂!臭老头,大白天什么不好扮,居然扮鬼,人吓人,吓死人啦,老子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小兄弟,谁叫你一直踹老道,不给老道说话的机会!”

“老道?”乞丐少年的肚子饿得慌,实在没精力跟这个半路杀出的老头说话,想必他应该是哪里来的疯老头,便把长袍丢还于老者,然后大步迈着离去。

可又在着离开之际,后脚又被老者抓住,这会又是怎么了,袍子不是已经还了。乞丐少年不耐烦的回过头,这回见到的却是一张可怜巴巴的脸,浑浊的两眼竟投出微妙的光芒,直直捅穿了乞丐少年的心。

乞丐少年立马避开他的眼神,他知dào

老者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这些事乞丐少年可是看多了,可就自己一个小乞丐的,按现在的情况而言,他连自己都养不活,跟何况是还要去养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

不予理睬,乞丐少年快步逃去,可跑不过几米,后面传来那老者的悲鸣:“唉!可怜我老头儿孤身一人没人照顾,呜呜呜……”

乞丐少年顿时愣在原地,两腿不前,不得动弹,罪恶感随之崩溃,打自小为了钱生存,他就天不怕,地不怕,连冒犯死人尸体这样的事都敢干,可偏偏最害pà

的无非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落泪心里难受,每每听到,心里的难受比死还要来得强,因此每次他都做出了不理智的行动。

这次,他杵在原地好久好久,即便肚子饿得厉害。直至风轻轻吹过一片树叶,慢悠悠的跌在小乞丐那头凌乱蓬松的黑发上,一缕暖阳穿破清晨的山雾,乞丐少年终于还是步入不理智的陷阱,情不甘,意不愿的微点点头后,咬着牙,很颤抖、很颤抖道:“好吧……老爷子,如果您没有家人,就暂由我小乞丐来照顾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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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道老玄清—第3章:夕梦儿

第2章:道老玄清

对乞丐少年而言,世界上最狠的并不是什么毒蛇猛兽,而是良心作祟,他收养了老者,将其安置于森林里一间粗制滥造的小木屋,那里正是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建成的住所。在附近他有种过些野菜,不过就是时常遭受野兽什么的侵袭。

而老者自称是白云观的掌门,名唤玄清,一般人称之为道老。因有些事而到此地,至于是什么事就没跟小乞丐多说了,只说后来不幸迷了路,盘缠也在路途中丢失,饿了好许天从到达这里,最后就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战地。

乞丐少年心头一懵,暗暗想会有哪个掌门是这么怂的!眼前的不过只是个疯老头而已。虽说他的衣服看起来倒是值几个大钱,不过也或许是他从哪坑来的也说不定!

这般,一晃眼就是一个月后,于街市一家米铺,乞丐少年呆愣呆愣的看着碎米袋上标着的价码:六个铜币,费了半天口舌与米铺的胖子老板讨价还价。

最后,老板指着乞丐少年的鼻子,依然强势:“喂!臭要饭的!老子我是看你没爹没娘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算你五个铜币,我已经很吃亏了,少再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做商人的,果然就是口齿伶俐,一下喷的乞丐少年满脸唾沫星子。

可乞丐少年也不会轻易甘于示弱,毕竟他这十五年也不是白混的,大着嗓门:“脸!脸能当饭吃啊?我说米铺的大老板,你五个铜币是在卖米碎还是在卖药啊!这实在贵得太离谱了!”说着眉头微蹙,贴近了脸无奈道:“而且小乞丐我最近手头也实在紧得很,你看我口袋里没多少钱了,好歹我小乞丐也是这里的常客,一口价,三个铜币!”

“三个铜币!”听此,米铺老板比起三指,眼睛瞪得都要掉了出来,“三个铜币你还不如去抢!没钱还想学人买米,五个铜币,一个子都不能少,少了就否想买,反正多的是有人要买。不过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死胖子话一说完,就把肥脸一横,撇向一边,理着账簿,瞄都不瞄乞丐少年一眼,看来果真是铁了心。

乞丐少年也知dào

,这些有钱人无非大都是这个样,越是有钱越是一毛不拔,尤其是这家米铺的老板,整就是铁公鸡中的战斗机。想跟他讨价还价,简直就是自找没趣,村里的那些婆婆大娘什么的都抵不过他牙尖嘴利。

可正如他所说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乞丐少年只能在这家米铺买米,倘若去了别家,才刚进门槛,就定被轰了出去,谁叫他是穷巴巴的小乞丐,而已还是很爱讨价还价的小乞丐!

半天下来,乞丐少年实在拗不过米铺老板,于是白了他一眼,紧抿的两片薄唇终于逼出两字:“你狠!”

便很是不舍的从兜里再掏出两个铜币,看着发呆良久,简直恨不得将其掰成两块用。

无奈,这就是穷鬼的命,看着米铺老板已伸得老长的手,乞丐少年叹了下气,只好忍着痛乖乖的放上去。

拿着一袋三斤不到的米碎,乞丐少年只见街市上摊贩鳞次栉比,客栈肉香菜韵满溢,赌坊则拥拥堵堵的,满是老鬼醉鬼死鬼,繁华的很。却没有片刻停留,毫无恋意,直直赶回了森林木屋。

推开木门,一眼即见卧睡在床的道老,现他已换上件青蓝色粗布麻衣,头绑黑色裹布,脚着平民懒汉鞋,看他那花白的长胡子,与腰间盛酒葫芦相衬,挺有几分智叟韵味。而原来的那身行头,小乞丐见是好料子,便偷偷拿去典当了,价位倒是挺不错的,只是回来时,气得这老头好几天没理小乞丐,一直弄别扭。…,

而其实道老也不是气没那身衣服,相比之下他反倒是更为喜欢这些平民家衣服,只是气乞丐少年不问自取而已。

乞丐少年则见他脸上无多怒色,只是丢下句“你要就穿,不穿拉倒,反正那身衣服是回不来了!这身衣服同样也不便宜,至少比我小乞丐穿的还好上几百倍!”便无多理会,多天后见他逐渐平和,便以为他屈服了罢!

现如今,乞丐少年看着他安安稳稳躺在床上,同睡罗汉一般姿势,倚臂而息,其貌实在悠哉悠哉,很是享shòu

。再想到自己,从一大早就一直在外拼死拼活,为几个铜币同米铺老板唇枪舌战,吠得口干舌燥,不免怒火中烧。

但看对方是老者的份上,乞丐少年做了个深呼吸,压住满腔欲要咆哮的怒火,若无其事的进屋将碎米放下来。

然而,后面却忽然冷不防传来句:“小娃子!老道渴了,麻烦你给老道拿个梨子来!”

看来他是真的把自己当作大老爷了,乞丐少年差点气岔了,不过他好歹也看了别人的脸色生活了十六年,如今所学会隐忍可是不容小嘘的,深呼吸,又压住了心中涌上冲动,随手捡了个梨子递到他面前,“喏!”的一声冷漠。

道老的眼睛还紧眯着的,闻声张其一眼,老皱的手接过梨子,大口大口的咬起梨子,“咯吱咯吱”咀嚼好会,长眉微皱,失望一般,霜须也随咀嚼停止而停住抖动,像小孩子摆出一副无辜样,疑惑道:“小娃子,你这梨子怎么是烂的?还很涩啊!”

有得吃还嫌,乞丐少年一下夺过道老手中的梨子,似笑非笑:“哎呀!这是我从寺庙里拣来的贡品,你们道士修liàn

不都为了成仙吗?想不到仙人们吃的东西居然不合您老的口味!真是抱歉了啊!”

说着挺有几分讥讽之韵,却叫道老只能呵呵苦笑,之后睁开两目,旋即一眼见到桌上的那袋米碎,失望之色更为浓郁,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小娃子!你怎么就能抠成这般模样啊!人生在世,年少匆匆,小娃子你这般年纪轻轻,何必如此模仿尘世之人,那般精打细算?”

不提还好,一提乞丐少年又想起了刚才的米铺老板,囤积于心的怒火一下被炸了个翻,顾不得对方是不是老者,心想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何必如此客气相待,于是双手叉腰,不客气一应:“好你个老混蛋!没当过家,哪知柴米油盐贵?你吃我的,住我的,且不说你无所事事,居然还敢说我的坏话!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乞丐少年倾言而出,不过小脸实在过于稚气清秀,因而看不出一丝怒意,反倒有几分戏谑。

道老则眯眼一笑,眼角的皱纹同雏菊般层层叠起,甚是慈蔼,捋了捋长须,一如既往轻声笑道:“怎么?小娃子!生气啦?其实你也不必烦恼,古人常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老道相信天无绝人之路,钱花光了,到时在烦恼亦不迟,乃所谓安贫乐道也。”

道老的笑容固然灿烂,乞丐少年还是白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我想到时我们俩个就得饿死街头了!”说着便颓然的倒在床上,一副疲倦样。

道老不应,只是想到什么忽然问:“小娃子!额果然一直叫你小娃子果然还是不大滋味,来此这般时间了,老道还未曾请教过你尊姓大名呢?”…,

“尊姓……大名?”乞丐少年愣了愣!眼里透出几丝懵然。

“就是你的名字,别人对你的称呼!”

“称……呼?”

“你不会是傻子吧?”

“去!你才傻子呢!我的姓名可多着呢!”

“多着?”

“小乞丐、叫花子、臭要饭、小混蛋、野孩子、兔崽子、龟孙子……”

话毕,道老愣是愣了好会,旋即“扑哧”一声笑得更为灿烂,“小娃子!你果然是傻子!”

“你这个老混蛋!有什么好笑的,我没爹没娘的,没有名字稀奇吗?”

道老于是止住了笑,转而继xù

道:“能忍人所不能忍,是为能人,将来必成大业。这个月里,老道发觉小娃子你确是这种能人,倘若你拜我为师,老道必将必身所学倾囊相授,也会帮你取个名字。可否啊?”

“拜师!”乞丐少年兀自念了下,黑溜溜的眼球狡黠的转了下,似乎又再想什么鬼主意,道:“拜也是可以!不过你要答yīng

我个条件!”

“条件?嘿!倘若是别人求着要拜老道为师,老道还未必答yīng

呢!小娃子你倒好,拜师还要谈条件。”

“那你到底是答yīng

不答yīng

!”

“好吧!毕竟你老道有救命之恩,只要不违背良心道德之事皆可。”

“放心,绝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事,只要到时你乖乖躺着,无论怎样都不要动就好了!”乞丐少年说着眼里又闪过一丝贼光。

“躺着?不要动?”道老满头雾水,不知这小乞丐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且不多想,道老浅浅一笑:“那先为小娃子取个名字好了!”

一阵深思,道老于是继xù

道:“小娃子看你是个自在人,若闲云野鹤般逍遥自在,那就唤为任逍遥,可好?”

“任…逍…遥!”乞丐少年将其再念一遍,可却嫌弃的拉长了脸:“不好不好!这个名字一听准就是个老头的名字!”

道老汗然,又深思一会,道:“桃李满天下,建功筑仁,名唤李建仁可好?”

只见乞丐少年摇了摇头,眨巴着两只水灵的大眼睛,应到:“李建仁!你贱人!还他贱人呢!这名字一听就知dào

是个坏人,我不做坏人!”

话毕,道老一愣就好会,调侃一笑:“就你小娃子你已经很坏了,居然那么挑剔。”旋即又是捋了下胡子,接着道:“世人皆求富贵安康,小娃子你就是一个典型,那不如唤作安富贵。这下可好了?”

“呵呵!安…富…贵!”乞丐少年苦苦一笑,“您老就不能想些有品位的名字吗?这名字一听就知dào

是个绝世大怂人才取得名字。”

“绝世……大怂人!呵……呵!”道老冷冷的笑着,瞥了乞丐少年一眼,后道:“有品位的有是有,可你将来不要后悔!”

“后悔?取个名字有什么好后悔的!又不是要填生死簿!”

“既然你坚持,那好吧!道也逍遥,你就叫道逍吧!可好?”

“道逍!这个名字听起来挺不错的,那我以后就叫道逍好了!”

话音刚落,道老又以那般安然姿势卧躺于床,抡起腰间葫芦,欲饮其酒,可才往下倒,才发觉早已喝尽了,便将其在道逍眼前晃了晃,嬉皮一笑:“我的好徒儿!师傅的酒没了,为你的好师傅买点酒,不算过分吧?”

“好一个老混蛋,拜师取名是假,想喝酒才是真!”道逍心中暗自念到。…,

的确,对还是小乞丐的道逍而言,酒本昂贵,原先葫芦的酒则是在那次战场上找的得,可听此。

不过道逍却还是一脸嬉笑,转而言:“酒可以是可以,不过得会您得先和我办件事,这也就是我刚提的那个条件,事成之后必定有酒,至于是什么事,我先卖个关子,您到时自会知dào

!”

“哟!小逍子,你倒是挺神mì

的!”道老说完便不多问,只是看着道逍眼里一直闪过的贼光,不免疑惑重重。

第3章:夕梦云

虽不知dào

道逍在打什么主意,道老还是跟了去。这一老一少各怀鬼胎,很快就到了市集最为繁华之地。

道逍先是暗自贼贼一笑,便忽然用手捂着道老的眼睛,道老疑惑,问其原因,道逍却依然是故弄玄虚卖着关子,只是叫道老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不过几步后,道逍叫他躺下歇息,不过这可是繁华闹市,在这里躺下岂不是睡大街,虽说没人知dào

他的身份,不过好歹他也是堂堂白云观掌门人,道老口头一直否决不答yīng



可道逍却一直纠缠不放,一会还提起酒以作诱惑,道老自然拗不过这个滑头鬼,只有乖乖就范是了,尴尬的平躺而下。

道逍于是又暗自贼笑而起,却又一个叫人措手不及爆泣而下,跪在横躺在地的道老旁边,哭嚷道:“我的好爷爷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就走了?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呜!我的好爷爷啊……”

道老心中一懵,这整就是一哭丧,去他奶奶的小乞丐道逍搞什么鬼,急的睁开眼睛,只见道逍小脸哭的泣不成样,很是逼真,叫得道老又好气又好笑。

旋即来了不少围观者,道老这才如醍醐灌顶恍然明白道逍的意图,众人即近,他很快又闭回了眼,因为要是在这时被拆穿反而是更丢面子。

待道逍凑近时,道老悄声道:“好你个小坏蛋!竟想出这般鬼主意来骗钱,回头可是把脸丢尽咯!”

道逍窃窃一笑,亦是悄声回道:“做人嘛!就是不要脸,要脸就不要做人!我的好爷爷!委屈你了!待会一定给你买酒喝!”

好一个混世小坏蛋!道逍说罢,道老彻底是服了他了,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讨回来。

良久,道逍那处地方是为了不少人,但施舍也只是断断续续几来个铜币而已,道逍于是哭的更为卖力,“爷爷啊!你生前对我最好了啊!上次我生病你把棺材本都给我卖药了啊!现在可好?没棺材本我要怎么为你买棺材啊!”

连棺材本都搬出来了,道老是阵阵晕,不过效果倒是挺不错的,人围的更多了,铜币自然也多了好几来个。

不过这些远远还不能满足道逍,当然,靠哭丧博同情也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毕竟在这片大陆上,可怜之事处处皆有,什么老爹丢妻弃子另结新欢、老父含辛茹苦育子其子不孝、这家无故遭难全家死光、那家多年无生半子自杀等等已屡见不鲜。

然而,世人皆爱看戏,要是演得一场好戏,打发了时间,自会打赏。这般,道逍只有放长线钓大鱼,如今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咯。

好会,一着蓝衫的下人男子窜了进来,瞪着道逍,探长了脖子,像要啄人的大公鸡般,厉声训斥:“干什么干什么!这厮你TMD小乞丐大白天来此哭丧,挡了我家少爷的道,快滚快滚!”…,

道逍暗自贼贼笑起,看来东风是到了,心想你骂的越凶越好,越凶场子就越热闹。旋即抬起脸,依然抽泣:“我说这位大爷!你怎可这么不讲理?难道就只准你们家少爷在此来留,就不准我小乞丐再次哭丧卖孝?”说完埋头又是哭了几声。

围观之人有的是丢了点钱,有点则以杀人的目光将那个蓝衫下人比了下去。那下人理屈,缩着脑袋也不敢说什么,便畏畏缩缩退了去。随后不久,一个衣鲜华丽的公子哥领着几个下人大摇大摆而来,他晃了几下手里的纸扇,不潇不洒的,倒是财味十足,居高临下而视:“哟!这不是龟儿子小乞丐吗?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在这里哭丧了,本少爷不是记得你孤家寡人一个,没爹没娘的吗?这地上的老头怎么就成了你爷爷了?”

道逍认得眼前这人正是富豪李增的儿子李馗,自幼就娇惯蛮横,仗势欺人。想不到今天居然会遇到这个烂货,看来今天挨顿打是难免的了,道逍不指望从他身上捞得一毛半分,只望待会围观者能多施舍几个钱了。

抬起头,道逍应道:“李少爷!这爷爷的确不是我亲爷爷,他是我半路认来的干爷爷!”

“切!干的!干的有必要这么亲吗?”李馗一声不屑。

“虽说并非血亲,但干爷爷对我的好,苍天可鉴,不像哪些人生下孽种后,放在几只狗在他身边助威就撒手不管了,任其学狗吠,学狗到处咬人!只是苦于小乞丐我无以回报,呜呜呜。”

话毕,本愁眉之众忽然捂嘴而笑,却又为道逍感之悲哀而变得哭笑不得,叫得李馗一阵尴尬,气得脸红到鼻根,合上纸扇大骂:“你TMD臭要饭的竟敢说本少爷是孽种仿狗,看来你今天贱骨头是欠揍了!”

“冤枉啊冤枉!李少爷!我区区一介小乞丐哪敢说您的坏话啊!”道逍急忙应到,旋即抱住道老又是哭泣:“爷爷啊!我这般被冤枉,您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安心的!小乞丐只说是哪些人,并未指名道姓,莫非李少爷是心虚……”

李馗又是大窘,性急命令手下给道逍“点”颜色瞧瞧,只是忽然见众人脸色难看便才作罢。虽说是一方恶霸吧,但始终还是得要搪塞个借口,这样动起手来才显得‘名正言顺’。”

定下心后,看着道老的脸,戏虐一笑:“喂!我说龟儿子小乞丐,你家老头是死了的吗?死人脸色怎么可能这么红润?你莫非你想来骗钱吧!”

道逍心里大窘,谁说有钱人家的孩子蠢的和头猪一样?眼前这头倒是很聪明的,早知dào

就先给道老蒙上一块布就是了,可现在绝对不能慌,必须打个圆场,转了转眼珠子,哭丧着脸接着道:“李少爷,小乞丐我哪有那个胆敢来骗钱啊!其实……其实我爷爷他是憋死的,对!是憋死的,老人家小便不通已是惯病,想不到今天小便时,脸色憋得通红,就这样给憋死了!呜呜呜!”

听道逍竟编出这种借口,这回轮到道老大窘,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孽徒,竟敢这样诅咒你师傅,回去非得要让你知dào

老道的厉害!”

听此,李馗还是满脸不屑,“哼”的一声,继xù

道:“撒尿都能憋死人,这倒是挺新鲜的!就算是本少爷我可怜可怜你小乞丐好了,我家下人最近学了一套拳法,名唤‘鬼见愁’!死人都能给你打成活人,就让他们打上几拳,没准这老头就活了!”…,

看来这顿打是躲不掉了,道逍拧着眉,苦苦一笑:“李少爷!你的好意我小乞丐心领了,不过家老身子骨脆,挨不了几位大哥打,没准没活过来就先散架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死马当活马医,瞎猫喷着死耗子没准就活了!”李馗说完便瞄了眼后面的下人,“给我重重的打”一声令下,后面五个彪形大汉便缓步而上,对道逍和道老一阵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这道逍自小也挨了不少打,也许正是因此,其抗击打能力莫名之强。既然是自己把道老拖进这滩浑水的,现道老也还是静躺着不动丝毫,索性他趴在了道老的身上,挡住几个大汉的攻击,时时不忘还继xù

演着戏,嚷道:“我爷爷已故,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这会,道老心头一阵感动,且不论道逍的目的是骗钱糊口,单是他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所有攻击,就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善良而富有责任的好孩子!乃是个可造之才。

殴打仍在继xù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赶来上前劝阻,直至好会,一方忽然响起一个稚嫩女音:“住手!”

闻其女音,几下手停下狠手,却见得李馗厉声喝骂:“谁胆子那么青敢喊住手的?给本少爷滚出来!”

李馗话毕,只见众人让出一道,一举伞女子伴几名随从姗姗而来,此女亦是差不多十六岁,甚为美艳,白衣似雪,青纱相衬,犹若清莲初绽。又是长眉若柳,手如柔荑,肤同凝脂,那妍姿巧笑,美目盼兮,娇步盈盈,一举一动倾国倾城,恍若梦中飘仙,叫众人不禁瞠目结舌,目不转睛。

再见李馗,似乎认得此女,脸上倾慕之色毕露无遗,迎了上去,捧起双拳,歉意一笑:“原来是夕家的二小姐梦儿小姐啊,刚李某多有冒犯了,望梦儿小姐不要介yì

,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而夕梦儿不应,只是看向一边的道逍与道老,美眸饶有几分怜悯之韵,再看向李馗,全无感情,嗔怪道:“李少爷!老先生已经驾鹤西逝,安息成佛,您怎么可以欺辱他遗留在世的亲人,这可是对往逝者的大不敬啊!”其音廖若清河,涓涓流水,很是悦耳。

听此,道逍一愣,心想美女仗义是仗义,可李馗可是狗娘养得,哪会是吃素的料?脱口而出这般话定然要遭殃了。

于是乎,正当道逍想说点什么挽回挽回时,岂料李馗竟还是好声好气,全无怒意,反倒有几分阿谀奉承之意,笑脸答道:“梦儿小姐!李某其实也只是一片好心啊,听闻小乞丐家老头死了,觉得甚为可怜,恰巧李某家丁又学得一拳法,有起死回生之效,所以才……”

道逍又是一愣,原来李馗这孽种是色鬼在世,只要美女一在,就忽的一下转性了,不过也对,他长得也并非是一副正人君子相。看着他,道逍心中唯一狠狠是整不了他,谁叫他是会投胎的命,有一个这么多金的有钱老爹。

夕梦儿挑了挑眉毛,再看了一下道逍与道老,于是道:“李少爷!您足下的家丁拳打脚踢多时了,却不见效,说明毫无起死回生之效,您是否可以离去?还老者一个安息。”

李馗的脸顿时僵了下,但却依然笑怀满面,估计是不想坏了夕梦儿的印象,“那梦儿小姐,李某我先行告退,于道观再见!”话毕,李馗转身对其家丁板着脸,脸色很是难看,叫家丁都不敢一言以复,随他一声令下,便一齐离去。…,

围观者几声山呼,都把焦点都放在美女大侠上了,后发觉一片发呆的道逍,便丢下些许铜币纷纷散去。

一会,夕梦儿走近道逍,委婉一笑,水汪的秋水长眸透着几似绸缪,以更为弱水潺潺的声音轻声问道:“你没事吧?这位小哥哥!”

小哥哥!这还是道逍第一次听别人这样称呼他,虽有些不习惯,但却莫名心甜,就连平时捡到钱时的那份心情都抵不过,不免又愣了下。

只见夕梦儿转头命旁边双螺髻发饰的丫鬟施舍些钱给道逍,丫鬟“嗯!是的!小姐!”应到,便蹦蹦跳跳到了道逍旁边,从缚腰里掏出一个银币递给道逍,以铃儿般之音说道:“这是我家小姐施舍给你的钱,尽快让老爷爷入土为安吧!”这般才跟上夕梦儿,随从而走去了。

一个银币,这还真是大手笔,可谓是道逍第一次见过的大钱,要是平时的他一定会乐到发神经,可就在此时,他顿感一阵莫名的心酸,有什么哽住喉咙一般很难受很难受。

他见过不知多少女生,千姿百态,环肥燕瘦各个皆有,不过也是尘世的庸脂俗粉罢了,无法与那位白衣美女相提并论。

道逍愣了好会又好会,哪来一只手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吓得他“喝”的一下浑身抽搐下。转头又是这该死的臭老头搞的鬼,吁了口气,责怪道:“喂!讨厌的老混蛋,人吓人,吓死人啊!你能不能别老是吓我!”

“哟!怎么不叫好爷爷了呢!你这坏小子!居然敢骗老道来哭丧卖孝,非要你好kàn

好kàn

不可!”

说完道老旋即挥出一手敲向道逍的脑袋瓜,却见道逍不闪也不躲,全然不理会自己,沉思一会,问:“小逍子,怎么?莫非你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不成!”

道逍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拾起一地粘泥的铜币,抬头苦苦一笑:“喜欢又怎样,可我配得起吗?”

“唔!的确小逍子你是配不起!”道老捋着胡子眯眼一笑。

“去!老头,不来安慰我就算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挖苦我,要是有下辈子,除了娶到那位姑娘外,还要向你讨完所有的债。”

“哟!还算到下辈子了,不过也罢也罢,世间一切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虚无缥缈,漫无边际。”见道逍毫无反应,失魂落魄的。道老于是提起酒葫芦晃了晃,两只眼像永远都睁不开一样眯着,笑道:“小逍子!现在可以帮老道买酒了吗?”

“嗯!”道逍还是一脸写满落寞,淡淡应道。

叫得道老愣是一愣,惊讶道:“看来是转性了,居然怎么爽快!”

听此,道逍又是苦苦一笑,却极富几分沧桑之韵,唉声叹气道:“唉!老头,今天实在没那心情和你瞎扯淡,快点买酒然后回家吧!”话毕便颓然的向前走去了。

道老于是跟了上去,右掌轻轻的放在了道逍的肩膀上,颇有几分同情道:“小逍子!虽说老道很同情你!不过既然今天小逍子这么慷慨,那吾等去买些许女儿红一醉方休如何?”

话此,道逍狠狠的白了道老一眼,“你当我是大款啊!”

“哟!呵呵,看来小逍子你心中最重yào

的还是钱嘛!”

“才不是咧!我是有自知之明!依现在的我确实是配不上她。埃!只有认命了,毕竟不会有哪个大小姐会喜欢一个当街乞丐的!”

“小逍子,你倒是挺豁达的!为师果然没看错,你的确是个人才!”

“屁啦屁啦!人才?要是人才还会在这里做乞丐?快去买吧,再磨蹭下去我就不买了!”道逍释然一笑。

道老顿了下,依然眯着眼,微微扬着嘴角,不再多说什么,与道逍前去酒楼买了些拙劣的水酒,就这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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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修罗神主

穿过森林,回到木屋,道老还未坐下,便先提起葫芦猛的喝了口酒,“咕噜咕噜”喉结一上一下,显得很是畅快。却忽然察觉一丝杀气而哽住,本一直眯着的慈祥双眸一下瞪得凶狠而起。对着道逍,板着冷脸,只是道:“小逍子!老道出去办一点事,你待在这里千万别出去!”

道逍一愣,见道老样子奇怪,恍然想到什么,随手指向门的另一边,道:“喂!老头,茅房在那里,你去哪里干什么?”

道老汗然,冷冷的看着道逍,一脸的严肃转眼烟消云散:“小逍子!老道不是要上茅房,反正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以免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道逍甚是疑惑,而道老则不再回应,直直开门而出,又闭上其门。

门外,硕树苍苍,凉风一过,卷不起半点灰尘,很静很静,道老阴着脸,咳嗽几声,两手摆于身后,以低沉沙哑之音冷冷道:“都已追赶到这般田地,何必再躲躲藏藏,快现身吧!修罗神主!”

话毕,并没有任何异状,道逍透着门缝,只见道老呆愣在外,心想这老头又在疯些什么,刚要开门,却又见道老叹了一声,右手掏出一张黄符,符上忽现紫光冥火,随道老喃喃念到:“幽冥火咒”,紫火黄符一飞而出。好会,只听得一阵诡异惨叫,不知是什么的怪物掉落在地,紫焰缠身,转眼间化作黑炭。

这着实吓得道逍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连下巴都差点跌落在地,看来自己真是遇到高人了。还没晃过神来,一会,只听树叶激烈的飒飒作响,很不正常。旋即一团怪异的黑色雾团忽然乍现,待黑雾成形,道逍只见一堆稀奇百怪的东西。

尖牙、长角、利爪、红眼,模样甚是可怕,居中那只体形最为硕大,其形体也最为骇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顶着犀牛角,一身有若古木般夸张的肌肉,其背两翼恰似蝙蝠之翼,只不过末端呈赤红色罢了,渗着黑气仿佛能隐天蔽日,道老称它为修罗神主,想必它就是领头的。

扑翅之音声声入耳,只见它怒着一张青蓝色的鬼脸,一头卷曲的乱发攒动,以极为低沉的声音对着道老,甚是不悦,道:“玄清,汝果真是本主一统三界之祸害,本主非在此将汝弑杀不可。”

话毕,便对空高嚎嘶吼咆哮,颈间青筋暴虐,延只全身。顿时,雷电缠身,“噼里啪啦”很是刺耳,又见两翼极大伸展,六道电柱倾体而出,流电四窜,青光耀目,所触及之物瞬间皆化作灰烬。

见状,道老闪躲连连,一一避开,动作甚是敏捷,全然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看得道逍眼花缭乱,干巴巴眨着眼。

雷电未中,修罗神主则更是怒吼,一爪稍弯钩形五指,凝聚一滴冒电光珠,待完全成形,只命向道老,速度已达肉眼不及。

见此叫人无奈的速度,这会,道老莫名其妙没有闪躲,光珠顷刻当头命中,竟卷起一阵沙尘暴,这威力足以叫人魂飞魄散。待灰尘散去,却不见道老一点伤痕,只见旁边一怪莫名化作灰烬,似将己身所受一切攻击转移于那怪身上般,很不可思议。

又一雷落向道老,却又不见他闪躲,道逍想他应该是又要用那般移花接木之术,然而其实不然,只见道老举掌吸气,气运丹田,一声爆吼,竟将迎面雷电震散了。…,

雷止,两强亦止,双双对峙一会。当中一只怪物卑鄙龌龊,竟躲在一旁突然偷袭,而爪刃还未及于道老之颈,却被一颗不知何来硕巨火球炸成碎屑。

转身所视,道逍差点吓傻,眼前之物简直犹如地狱而来,其高堪比两只修罗神主叠加一起,棕褐色长发,无腿无足,只有若干条血布在下飘着,中持一杖,只是一挥,便赤火肆燃,化作火球扑去。

再其下,乃是三只着铠甲之骷髅,手持大刀,浑身泛着淡淡黄光,一动骨头就“咯哒咯哒”作响,铠甲亦响,叫人实在毛骨悚然。

见它们一直道老身后盘旋,想必是站在道老那一边的,这才叫得道逍稍稍松心。

好会,两强亦未动弹,飒飒风响,气场惊人,真气外涌,叫人不敢贸然接近,只恐被波及于中。而两方足下异兽以已得你死我活,顷刻,电石火花,哀声凄嚎,遍地皆是。

忽见修罗神主两爪合十,置于右腰间,似要投球般的动作,一声高“喝”,疾电涌流,汇于两爪之间,窜流不息,愈聚愈大,青光破晓,划破天际。

又见道老提起双掌,气运丹田,金灿色拣光于体缓缓攀升而起,进而凝聚,其光随之竟化作巨型金色鬃毛狮,朝空咆哮,震散苍穹之云,惊破万兽心胆,威风万分。

终于,刚本还是熙风之日,一下昏天暗地,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卷起衣袖连襟。修罗神主一声怒咆,一鼓作气,全力而出,偌大电球惊天动地而来。道老亦是,高高举掌,其狮一声狂嚎,巨躯翻天滚地而去。

两力相触,顿时,飞沙走石,阵阵沙尘卷天盖地,居中力量盘旋纠结,其势不分上下,旋风激流,转眼竟冒出一个无底大黑洞。

此黑洞甚为可怕,竟将周遭之物吸纳于内,且吸风愈旋愈强,范围由短短方圆三米转眼化作十米,进而更广,转眼居然连两方迅猛异兽都被吸纳于内,无力脱逃。

可道逍却很是纳闷,连木屋之后的棵棵百年硕木都被连根拔起,吸纳于内,可就自己搭的这个小破屋依然屹立于此,不动丝毫。细看,就连木屋角下墙头草居然晃也不晃一下。

为了避开黑洞,敌方一怪也是见木屋也是发觉奇怪,疾飞而去。这只怪物体形较为异样:豹头、青蛙腿脚、亦是蝙蝠翅,只不过相比修罗神主的较为小些。见其而来,吓得道逍一下瘫坐在地,挪着身子退了许步,抡起周遭之物,砸锅掷铲,统统丢去。虽说道逍力qì

不大,但借由黑洞风势,这一砸准能砸得那只怪物满天星。

这般,在道逍的狂丢乱掷下,那只怪物已受不住击打和风力,随风而去,想必命已休矣。

岂料一转身,随耳畔忽响起“吱吱”怪声,这可怜的小腿又遭虐了,那只天杀的怪物竟又飞了回来,还死死抓着道逍的小腿不放。

道逍一下便被拉了过去,但两手死抓门槛才不至于被拖出房屋,回头看那张长得很是惊悚万分的怪脸,道逍想泪奔都奔不出来,只是一直踹着对方的脸,力道与卖梨大婶踩蟑螂时颇为相符,扯嗓道:“你大爷的!我是上辈子跟你有仇啊!明明都飞出去了,干嘛还那么执着飞回来。”

念此,道逍似乎觉得此景似曾相识,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去想了,如今怎么脱险才是至关重yào

的。可之后只听那怪这般应道:“本魔神修罗就算是死,我也要找个人来垫背!”…,

去TMD死怪物,道逍缺德的人见多了,想不到竟会见到这般缺德的怪物,叫他实在汗颜无语。

而“吱吱”声还在轻响着,道逍这会在晃过神来,细看,那只怪物的身体几近化作焦炭。原来,道老在木屋下了结界,靠近之怪皆会自燃而亡,而黑洞吸不走木屋也正是这个原因。

见此,道逍本想再多忍耐下,等后面那只怪物寿命殆尽,可无奈自己只是凡人之躯,始终敌不过怪物的怪力,终将被拉出木屋,齐齐飞向黑洞。

见状,道老愕然,就在道逍快被吸入黑洞千钧一发之时,纵身一跃,抓住道逍,其身金色真气亦也环绕于道逍身上。

真气护体,这样的确是不会被吸入黑洞,但对阿修罗神而言,这也是大败道老的大好机会。若是阿修罗神直接施招于道老身上,以道老的修为,定能接招。而道老为保全道逍性命,贯入在道逍身上的真气自然不能过猛,因此现在道逍便是击败道老的攻破点。

想着阿修罗神亦是一跃而来,以最为猛烈之真气劈在道逍身上。道老大慌,也只能随阿修罗神掌力而多逼入真气。

顷刻,道逍只全身发麻,忽冷忽热,两股夸张的真气在体内到处乱窜,心头忽如撞上巨石,竟大口喷了一滩鲜血。

道老愁眉哀视,阵阵不忍,欲要止住真气。谁知,道逍眼里竟闪过一丝精光,其躯尽放紫色真光,黑洞随之渐小,进而消失。而两强真气竟被道逍强行吸入,无法自拔,如新之黑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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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生与死

“莫非小逍子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道老心喜。但眼前按这般吸法吸下去,估计再不久就连骨髓里的真气也定然会被吸得渣都不剩。两强也是经验老道,自然有法自救,抓好时机,闭穴止息,一齐挣脱。

而这一吸之下,两强的所余真气还不过一成,运气都显然有些勉强,修罗神主更是暴跳如雷,张牙舞爪,想不到竟是这般结果,丢下一句“玄清!本主一定会再回来的!”便化作黑雾散去了。

待紫光散尽,道逍才从半空落地,闭目稍作歇息,睁目,顿感清新,犹若脱胎换骨,莫名精神万倍,擦拭嘴角血痕,抓了抓下头皮,兀自念道:“哎呦!这天杀的居然碰上这桩倒霉事,不过老天还是算你有眼,让我这个小乞丐命不该绝。”

“小逍子!天不绝你,倒是要来绝老道了。”后面道老忽道,道逍回头而视,却一头雾水不知他想说什么,只是指着刚修罗神主所站之地,着急而问:“喂!老头,哦不!是道长!那个叫修罗神主的怪物是什么啊?它和你有仇吗?你是不是欠他钱了?这么绝,带着一大堆妖魔鬼怪就来追杀了!”

道老汗然,冷冷一笑:“要是钱的话就不用愁了。它是修罗族的王——修罗神主,不!更准确说,应该是修罗神主的分身!”

“分身?”

“嗯!若是本身的话,以老道的实力,还未必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本身在二次修罗之战遭受重创,现如今还在修罗神殿,时时觊觎人间大地。”

说着道老捋了捋绒胡,颇有几分得yì

:“因此,老道正是为了粉碎其奸计、救万民于苦海才来此地的。据说,创世者太初临终前曾这般预言:‘当柔弱成为强dà

,新的轮回将开始,三族中的至强者将踏上通神之路。’又有传说太初神终后意志不散,徘徊于世。后化作人形,收养人间一子,那子被世人称为神子,吾等相信他定能打败阿修罗神,实现传说。”

道逍一愣,然后又是喷出一大堆疑惑:“那么您老是为了找人才来这里的吗?不过既然要找人,为什么不带多点人啊?那个什么孙子的能打败那样可怕的家伙吗?可又为什么你还会迷路啊?你明明不是法力很强的道士吗?那为什么还会饿肚子啊?道士不是都不用吃饭的吗?哦!对了!那太初神又是什么人啊?有那么厉害吗?还是和您一样怂啊?虽然总是迷路,还动不动饿肚子,但却深藏不露啊?”

道老听着阵阵晕,“这这……那那……”完全不知该何从说起,连眉毛都要开叉了,愣了好会才应道:“是神子,并非孙子。而这道士也是人啊,会走会跳,会喜会怒,自然也会迷路。需yào

学识,需yào

练法,自然也需yào

进食,要是不吃饭哪有力qì

做事啊?至于那位太初神,并非人类,而是创造人类、兽类、魔类等万物之神。”

道逍恍然的“哦”了一声,冷冷一笑便小声嘀咕抱怨:“那你吃饭后又也没做事啊,难道你不是道士?还是说你不是人?”

“你在嘀咕些什么?”

“哦没!没什么!当我在放屁。”道逍急忙摇头。

道老汗颜,隔会只见他俯下身子拍了下道逍的肩膀,接着问:“话说小逍子虽差点命丧黄泉,你现在是否觉得身轻如燕,很是舒服?”…,

道逍不语,曲弯手指合掌开掌,站起后蹦了几下,惊喜一笑:“老头!听你这么一说!的确真是奇怪,我本来还以为不死也得要本条命,想不到这么舒服!”

岂料,道老一声贼笑,便是眯目舒眉而道:“小逍子你当然舒服,只可怜老道了,真元被你吸得一干二净,如今只变成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了。以后,你可要负起责任,供我、养我,不许对老道我不礼貌、也不许跟老道我顶嘴,老道说的话绝对真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叫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平时一三五日给老道买酒喝、二四六日给老道捶捶背,绝不能有半点耽待,更不能有半点懈怠……”

好个老混蛋,说那么多话都不喘一下气的。听这般一气呵成之词,道逍是彻底晕菜,一声“我倒”便直接吓倒在地,苦苦一笑:“这……这还不如杀了我好呢。”

道老靠近,白了道逍一眼:“小逍子啊!别人跪着求来伺候老道,老道我都不答yīng

,你倒好,反倒还嫌弃起老道来了!”

“那就让别人来伺候您老好了,我小小乞丐何德何能?能比下那些江湖大侠大哥来伺候其玄清大掌门!”

“嘿!玄清大掌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之前还一直老头老头的叫!看来吓吓你倒是挺有用的!呵呵呵!”

“吓吓我?这么说你是骗我的!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

“去!这哪叫骗,这叫善意的谎言,老道真气虽快被吸尽,不过功力尚在,只要小歇几天便可痊愈了!”

“骗就是骗,还说什么善意的谎言!”

道老不应,只是叹气一声,愁眉苦脸与一般人迟暮之秋恰为相似,倘若是平时,定然笑面童颜,今天还真是吃错药了,还是打累了。

见此,道逍随之又问:“那你是否找到了那个什么神子了吗?”

“嗯!找到了!也可以说没有找到。”道老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

“那是找到了没?是谁啊!”

“呵呵!小逍子你也太迟钝了吧!就是你啊!”道老说着指向道逍,表情却是一般冷淡,接着解释道:“你若不是神子的话,你刚早早就被两股真气给震死了。太初神养子,其子必定是日月相随于太初神,自然吸收了太初神不少灵气。万物本是太初神所造,体含太初神灵气的小逍子,自然就吸收万物既出之力。”

听此,道逍只是一片懵然,原因有二,其一是想不到竟会是自己,其二就是全然听不懂道老在说些什么。

眼球一转,心想老天爷真的是开眼了,这或许正是给他的大好机会,俗话说:“一举成名天下知。”只要成名的话,想和那位名为夕梦云的姑娘在一起,也不会只是痴人说梦了。便问:“老头!那我是否也能变成大人物?是否也可以跟你们一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全然没有注意道老渐变感伤!

“这……这倒是得看你的造化了!”道老说话忽然变得有些吞吐,进而伤怀而起,“不过老道知dào

的是,如果放着小逍子你不管的话,不出三年,你便会气绝而亡。”

道逍愣了愣,喉咙忽然哽住,咽了一下口水,勉强一笑:“去!老头!少拿这个开玩笑,我还想多活些年呢!”

道老不应,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睁眼后满目肃穆,显然很是认真,叫道逍心里更为着急,却依然还是跳了几下,道:“你看!我现在这么精神,你突然就说我不出三年就会死,叫我怎么相信?”…,

“那老道不妨告sù

小逍子你吧,小逍子身上的灵气的确可以保暂时不死,吸万物既出之力而化作己力,故而小逍子如今才会如此精力充沛。但两股真气实在甚于猛烈,若是化作己力,小逍子自身根本无力负荷。亦是说,小逍子最后会因无以自拔其过盛之力而难逃一死。”

听此,道逍万分惊骇,一下瘫坐在地,两瞳覆满阴霾底色,抓着沙地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

“小逍子!你会快乐吗?”

一旁道老又忽然问起,道逍回过神后,提高声调而道:“都快死了谁会快乐?我才不想死呢!”

“死!生有何欢?那死又何惧?既然不快乐又何必苟活于世?人生在世总是不称意,那何不随其自然,化作一地灰尘,无忧无虑!”

听道老这番“大道理”,道逍急的双唇有些抽搐,许久后低着头阴着脸,心境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丝平静,道:“的确,在世时遭人欺凌,受人白眼,百般侮辱。孤单一人不说,时而还要风餐露宿,甚至是一饿肚子便是好几天,我也曾想过,只要死了就好了,就不用在受这样的苦了。可是……可是,正是因为活着我才想活着,就这样平庸的死去我真的觉得很不甘心,难道一切就真的注定好的了吗?我才不相信我永远都是这般命理,所以我还不想死,我还想改写我的命运。您是道士的掌门,请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道老杵在原地愣了下,斜阳倒影背影,闪的甚是刺眼,旋即只见他走近几步,俯下身子,竟挤出一张笑脸,于平时一般,干皱的右手轻轻抚着道逍的头发,颇有几分暖意,轻声续道:“小逍子!听你这番话老道就放心了,放心吧!老道绝不会让你死去的,倒是小逍子你若能牢记今日之心与今日之言,老道相信,于不远的将来,你的名声便会响彻云霄!”

道逍又是一愣,热泪竟脱眶而出,嘴角终于扬起了丝丝希望。

后只见道老捂着肚皮,皱眉而道:“小逍子!老道肚子饿了,可以开饭了吗?”笑意全然僵住,良久才冷冷一笑。再转头朝向木屋之时,冷笑转而之变成傻眼,眼前只见一滩废墟。愣了好会,道逍擦了擦眼,一看,又擦了擦眼,再看,却依然如此,便是不停的擦起眼来。

苦笑一下,道逍感觉血液仿佛凝固了什么在流动般,旋即晕菜在地,呆愣呆愣的苦笑着,便是指着天一顿牢骚:“老天爷啊!你太绝了吧,不给我当英雄就算了。居然还把我省吃俭用好几年才做得小木屋给……给……晕!”

话毕,道逍还真的倒地闭眼做晕,一旁道老习又是以为常白了他一眼:“小逍子啊!老道真算是服了你了,那现在你还想活吗?”

听此,道逍“去”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道老而道:“木屋虽然毁了,可我也不是纸做的,一捅就破。你说过要救我的,绝对不能反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出必行!要不然,我做鬼也来找你算账!”道逍说完便嘟起了小嘴。

“呵呵!你这个滑头鬼啊,老道说过的话当然不会后悔!”

“那好那好!不和您老贫嘴了,快告sù

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行?”

“小逍子你未免也太着急了吧!可老道我现在饿得慌!已经没功夫跟你解释那么多了!”弓着身子,道老眯紧了眼,不多理会道逍。…,

“性命攸关!怎么可能不急……”道逍着急而道,想不到自己的肚皮也跟着起哄,“咕噜……咕噜……”比打雷还要有节奏,脸一窘,只好这滩废墟里翻出些可以吃的,以来饱腹。

如今木屋坏了,也不可能说总露宿在外,道逍所想也只有去那个洞穴住些日子了。

临走时,道逍一眼瞄到卡在两石而已死之怪,只听道老称其为黑袍修罗,长相与章鱼颇为相符。卡着它的那两石根基有数几十米来深,黑洞狂吸时自然无法吸动,可怜这家伙身子竟都被吸力扯成两段。

而道逍据闻,那些强悍的怪物体内都有一块结晶,乃是怪物长年修liàn

,体内真元之聚合体,人们称之为元丹。元丹的用处也是千奇百怪,可以镶于武器,或添于防具,亦可以做装饰品,甚至是药用。当然,其价位定然不菲,最为拙劣的一块便要七百来个金币,那最为精好的那些价位更是可想而知了,所以一般唯有在拍卖场或是大药店才能见到它们的倩影。

道逍打自心底一喜,两眼钱形尽显,找了根树杈,在眼前这个名作黑袍修罗的残体上残上加残,掀开尸肉,翻来覆去。

好会,树杈够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道逍笑意更浓,过于心急,丢下树杈,如法炮制,直接手掏。

见道逍的小手这滩软趴趴的肉屑里到处摸索着,因受挤压而轻轻的发出几下“吱吱”声的肌肉,本是一小块,如今流淌一地的褐红色液体。道老浑浊的老眼一下瞪了个大,感觉喉咙若有所物般,郁郁作呕,原本还泛饿一直在闹的胃一下安静得和夜晚一般。

于在道逍拔出元丹之刻,一股恶臭飘散,叫得道老不禁退了几步,捂鼻险些真的吐了出来。

在见道逍,此时还一直傻笑看着那块棱状翡翠颜色的结晶,转身旋即靠近道老,道老下意识退了几步,道逍才意识过来,便不多靠近,将挂着几道血丝之元丹放于掌心,问:“老头!你是掌门,应该鉴识过不少好东西,那这个怎么样?”

道老依然不敢靠近,远远看着元丹,不过瞬间便道:“此元丹属上品。”

“上品?那是不是很贵啊?”道逍激动问,又凑近了过去。

叫得道老又退了几步,对道逍汗然而视:“小逍子!老道现在总算知dào

不能把你看成小鬼了,连这种事老道我都不敢做,你倒是……”不多后话,便对着道逍手上元丹而道:“上品虽不过上上品的,想必只要五千金币几可以买到了!”

“五千金币!”道逍欣喜,笑不拢嘴,两瞳又瞪大了好些。

天色已经不早,道老顾不了道逍高兴是否,催促不息。这般过了好会,他们便赶往那个山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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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偏僻山洞

那个山洞处位极为偏僻,甚少人知,或许也仅只有道逍知dào



两人翻山越林,终于将至,不过道逍却异为紧张,正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平常时无人来往问津,久而久之,路途布满狂禽猛兽,若是被碰了着,想脱身也并非易事。

而它们之中最为可怕的便是毒蜘蛛,其体形大小实在有违常理,足有一个成人之大,碰上的能活命之人实在屈指可数。

这会,说曹操,曹操就到,密密叶林,六眼大怪物摆弄着纤细八足腾空而现,狰狞着面目,一身黑黄色条纹,两颗大獠牙还叼着一条几米来长的红纹巨蟒。

道逍愕然,惊得连退几步,转身拔腿欲逃,却还未踏出几步,竟被道老硬拉而来。

眼前毒蜘蛛距离不过十来米,见两人,松下牙中蟒,疾驰而袭,蟒未落,便已近在两人面前,速度之快已不用解释,旋即探其毒獠硬要扎来。

只见道老慌忙抽出一张黄符,虽无紫焰围绕,但一掷,却炸了开,威力不俗,人人畏之的毒蜘蛛竟一下应声倒地。

不过细一看,它虽偏体鳞伤,但毛皮过于坚硬,至今还是很有生气,正准bèi

下一波进攻,然却先被道老掷了几符。

“砰砰砰!”

毒蜘蛛终于不起殆亡,道逍才松了一口气。先前见这符一张便能解决一只大怪物,如今面对这种蜘蛛却……再看道老,一直喘气不息,脸色有些难看,看来果真是元气大伤。

又走了许会,便终于看到一个小型瀑布,水流不是很急,同珠帘一般,而洞穴便在瀑布里。

入洞,洞风拂面,清凉彻骨,虽有几分阴森,但也颇富惬意。洞内,石壁斑斑,苔藓青青,光线并不明朗,奇形怪石多不胜数,各有千秋,叫得初到此地的道老不住探眼长看。再沿洞道直走,直至近另一端出口,方能看到一缕骄阳斜射而入,甚是明媚。

出洞,别有洞天,树荫斑斑,碧草茵茵,流水潺潺。居半空之夕,虹光溢彩,暖意相投,近邻之云,亦也受其渲染,化作绯红一抹。

放下行装,道逍便做收拾,却发xiàn

道老忽然不知哪儿去了,直至一会只见他满怀笑意出现,同小孩般兴奋道:“小逍子,快跟老道来,瞧老道发xiàn

什么好东西了!”

手下手中活,道逍跟了过去,走至一个由青石围绕而成的水洼方才停下,只见洼面烟雾弥漫,洼水温热适中,洼深不过一米,这正是隐蔽于世的小温泉。道逍漠然,因为老早他便知dào

有这种东西,当初还妄想用它能赚点钱,只不过世间有哪个笨蛋为了泡汤,而冒险长途跋涉来到此地?不过都说老头子爱泡汤,道逍能理解道老为什么那么兴奋!

转身,道逍且不理温泉,问:“我说青云观的大掌门!能告sù

我该怎么做才能活命了吧!”

“小逍子!是白云观!不是青云观,现在小逍子若想活命的话,只有修liàn

道术,让己体能以容下这两股真气。”

“修liàn

道术?那快教我吧!”道逍两眼都已期待得发亮。

然道逍虽这般迫不及待,道老却依是怡然自得,只道:“在这之前,小逍子你至少先得拜师吧!倘若不是老道的徒弟,那老道又怎能将老道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

“早上的时候不是已经拜了吗?”

“那次,那次不一样,那次是当你的道论师傅,这次不同于那次,毕竟道术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授术者若是一个不小心教出了个魔头,那将有何脸面见世人啊?”…,

“借口还真多,明明之前就是为了喝酒。”道逍白了道老一眼,嘟囔几下,旋即一板一眼行了拜师礼,以酒代茶递与道老。

这般,道老喝下拜师酒,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轻轻拍了下道逍的肩膀,道:“小逍子!虽你为神子,但基础全无,底子差劣,如若想修liàn

道术,那只有先打通道骨,在增强体魄了!”

道逍汗然,且不理会“全无”和“差劣”两个刺耳之词,继xù

问:“也就是说要做的事还多着吧!那打通道骨是怎样个打通法?会不会很痛啊?”

“不会不会!小逍子,所谓的打通道骨并非是以武力强打,而是引向通往道术的道路!小逍子唯有站在道术之路,才能学得道术之法!”

半天,道逍愣是没听懂,一直不语。

见状,道老也不多解释,便道:“小逍子!日后你便会明白,先如今你只要准bèi

一个炼药鼎和几味药材过来就好了!”

“鼎!这个好办,我记得那家废庙就有一个,虽然有点破旧就是了。至于药材,什么药材?”

“废庙?破鼎?”道老汗然,什么名贵的鼎他没用过,这破鼎他倒是第一回。也罢,如今能用就用,将就下,后又道:“药材也并不难得,十分常见,三株年份上品的龙骨草,三株亦是年份上品的赤砂花,三百朵清晨时分的曼珠沙华……”

道逍一愣,除曼珠沙华外,其余那些岂是容易得到的?那龙骨草唯有长在悬崖峭壁之间,而赤砂花则是异地热砂荒漠,市场虽有卖,但那个价格嘛就……且药分七品,自上而下为:绝品、上上品、上品、良品、下品、下下品、劣品,每隔一品价位便是天差地别。这上品的龙骨草和赤砂花一株至少也得要三个金币,六株便是十八个金币。

十八个金币,什么个概念?有十八个金币,便足下买下间个店铺,供道逍一生吃喝。但后想,道逍摸了下兜里的上品元丹,心头一喜,安然之至,如今手上还有个值五千个金币的东西在,十八个金币,何足挂齿?自当不在话下。

却直至道老接着道“还有一块上品的上品元丹”之时,道逍便是深深哽住,沉下渐渐扬起之嘴角,蒙上一层悲哀的阴影,顿了下,哭丧着脸,问:“我的好师傅啊!能不能不加这一味药啊?”

道老故作叹气,便轻轻拍了几下道逍的肩膀,道:“我的好徒儿啊!为师知dào

你不舍得,不过这药哪有能缺略一味药材的,若是不加这一味药,那就别说要所谓的药效。为师说的可是?”

“嗯……师傅说的对极了……”话毕,道逍再看元丹,长叹一声,此时无声胜有声,心里可谓是比到嘴的鸭子飞了还要难过,至少要吃鸭子至少也用不到五千个币。这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居然要花费五千多个金币如此之多!

如今,五千个金币是没着落了,那另外十八个金币又要从何而得,想了想,道逍又问:“我的好师傅!你堂堂一个掌门,应该有十八个金币可以来凑合凑合吧!”

“小逍子!不是为师不想帮你,而是为师现在的处境也爱莫能助!”

“那白云观应该有吧?”

“远水救不了近火,那白云观远在异方禁地,想必要到也非一件易事!”

“那我要怎么办啊?”

“为师相信小逍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精神上支持你!”

“去!我才不要什么精神支持呢!”

道老不应,只是找一块较为平坦的巨石,这般安然的躺睡于其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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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丫鬟盈儿

翌日,黎明将至,天还未放亮,唯有一片灰蒙,悄然安寂,无声无语。晨曦小路弥雾漫漫,微微沾湿了衣袖,模糊了视线,叫人难以探头望远。道逍无奈那十八个金币的药材,便背上竹篓,先采摘三百朵曼珠沙华以作准bèi



这曼珠沙华,又称作彼岸花,道逍知dào

在墓陵里随处可见。这般不久,他终于徒步赶到墓陵,恰迎清晨第一缕徐风,拂面窜体,甚为清爽,只不过始终无法吹尽这倾山倾野的漫漫芒雾。

入陵,墓碑林立,鳞次栉比刻着一个个叫道逍既陌生,又有几分熟眼的篆字,来来晃晃却未觉一丝惊骇,反倒因这份安静而不禁安然于心。

一阵风,一场梦,这几千个坟墓便是几千阵风,几千场梦,令道逍不禁感概一声叹气,心想或许将来自己也会和这些落幕之人一般,化作一阵风,一场梦吧。

不多停留原地,道逍继xù

迈步向前,不过几步,便稀疏可见几朵曼珠沙华,色泽妖艳似血,娇艳欲滴,连垂涎其上的晨露亦也印上一片血红。复前行,数量变化惊人之多,拥簇遍野成群,如铺上血液所织之毯,红得绝望,红得撕心裂肺。

暗香盈袖,道逍深深呼吸一口,便俯下身子,折茎而采,一朵接一朵,很快竹篓便已半满,想必应该已有一百来朵。

起身,继xù

前行好几步,便又要俯身而采。但身子蹲不到一半,不知由何而来一段二胡之音,轻快悠扬,宛若春江流水,声声入耳,叫人不禁闭目细聆,流连忘返,浮想联翩,可见演奏者技艺之娴熟高超。

可这般时刻会有谁在拉二胡?道逍诧异,不过问世间有哪个鬼怪会拉二胡的,更何况是这般足以媲美天籁的二胡。

大着胆子,道逍顺其音,兴奋而行,行好会,其音愈浓,但还是苦于迷雾所在,远远唯能看出一点淡淡的轮廓。

再前行,道逍一愣,虽迷雾依浓,但那张叫他朝思暮想、终夜碾转反侧的脸他绝不会认错,拉二胡之人正是昨日于市井出手相救的夕梦儿。

再近之,眼前盛境,唯有叫得道逍惊叹忘语。纤纤长路,蜿蜒盘旋,如蛇如龙。两处红花彼岸,绵延无际,交天一线,紧拥密簇。风一过,幽香萦绕,颔首弱弱,却显妖娆溢彩格外。

这微微蠕动的晨雾,漫漫散散,时隐时现,犹若身处苍穹仙镜,恰有在一仙女静坐于前面的黑岩上,颔其首,万红围,抚轻弦。其貌如故,眸若月,唇涂脂,长发垂肩,迎风飘飘,丝丝秀发,般般入画。

道逍欲止,却又不觉迈步向前,踩地一枯枝,“咔吱”一声,甚不和谐。琴音乍止,唯见夕梦儿轻缓抬首,徐张其眼,满目之柔,毕露无疑,却吓得道逍不知所措,晃头晃脑全身抖搐,隔会摸着后脑勺而一声憨笑:“抱歉抱歉!路径此地,一不小心打扰到小姐雅兴了!”

夕梦儿且是不语,旋即眯眼甜笑,倾国倾城,淡然而道:“公子多礼了!梦儿不过是偷闲拉弦而已,谈不上雅兴,更谈不上打扰,倒是梦儿技艺不佳,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献丑了!”

“哪有的事!小姐你拉得很好,居然连我这个口耳不染儒雅的小乞丐都听得出神了。”

“公子你过奖了!”夕梦云时时甜笑,却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公……公子?小姐!我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叫公子呢,你还是别叫我公子吧!感觉有些怪酸气酸气的,对了!我好像有个名字,叫道逍,你叫我道逍吧。”

夕梦儿嫣然一笑,落落大方,仪姿万千,便道:“那道……公子!小女姓夕,名为梦儿,道公子叫小女梦云便可!”

“梦儿!梦儿!呵呵!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果然有钱人取得名字就是好听。那我就叫你梦儿好了,你啊,也别叫我什么道公子的,你看我这一身的哪里像是公子的啊?”

“梦儿?”夕梦云一愣,虽己父家财万贯,权势皆全,不过打自出世至如今,有这般亲昵的称呼过自己的也唯有自己已故的娘亲,不免心怀感伤,却依然笑道:“道公……不!逍哥哥!你见笑了!”

“逍哥哥……”这一声倒是叫得道逍甜到了心底,而几番话下,他亦觉言语间有了平时的感觉。顿了会,道逍双手抱拳,感谢而道:“想不到居然还能与梦儿见面,实在三生有幸,昨天多亏梦儿出手相救了!呵呵!”

“原来你是……”夕梦儿一声恍然,旋即一眼看到道逍后背之竹篓半满的彼岸花,颇有几分怜悯,道:“曼珠沙华?逍哥哥!你此时来此可是要为爷爷献花?逍哥哥果然孝感动天,想必爷爷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道逍一怔,看来这姑娘真把昨天之事当真了,不过也对,演得那般惟妙惟肖了,不以假乱真才是怪事,可若跟她说昨日之事是骗人的,而夕梦云也只是意料之外的大水鱼的话,岂不是失了诚信,糟蹋了她人一番好心,气跑了人家姑娘。

道逍眨了下眼,尴尬的点了一下头,道:“额……嗯!那臭老头……不对!是我爷爷生前最喜欢这种花了!所以我想多摘些给他。”

话毕,夕梦愣儿了下,道逍更是讶异自己在胡说什么,有哪个老头会喜欢彼岸花的,这彼岸花雅观是雅观,只不过其传说过于伤感,因此就有了几个难听的名字:什么‘死人花’、‘幽灵花’、‘无义草’的,还有一个更毒的,叫‘老死不相往来’,说喜欢岂不是在自打嘴巴。

夕梦儿不语,依然微笑,满目绸缪后吟道:“花彼岸,开彼岸,花落忘川情彼岸。叶生时,花未现,花已开,叶却散,生生相错千百年,何时聚?三生石,缘难尽,奈何桥,望三途,孟婆一碗汤入腹,谁能真忘意?”旋即又委婉一笑,“想不到爷爷也是性情中人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小姐你没等到知音人,倒是等到一个小叫花了!”未待道逍做任何回答,薄雾里,一个铃儿般女音嬉笑传来,是夕梦云身边时常跟着的丫鬟,见她手里捧着一碗水,想必是为夕梦云打水解渴而走开一会。

道此,夕梦儿皱了下细眉,指责而道:“盈儿!不得无礼!”

“是是是!小姐!”丫鬟盈儿一下蹦到了夕梦儿身边,递上其水。

此丫鬟确实无礼,叫道逍不以正眼而视,冷冷一笑:“一叶蔽目,不见泰山,豆蔻哪知少年志,今日少年,明朝伟人。”

“痴人说梦话!就盈儿看,人须认命,老天爷让你当上穷娃子,那就少妄想咸鱼翻身,逆天而为。”

娇声如铃,这般幼嫩听得道逍很不舒服,死死拧紧其拳,后而道:“有志者,事竟成。水滴石可穿,心坚杵成针。我且不理会那老天爷有多偏心,我只知人定胜天。”…,

话音刚落,道逍旋即面向夕梦儿,亦不知是出于冲动还是少年无知,一本正经而道:“梦儿!若是他日我能扬名天下,你可否能与道某结为连理。”

夕梦儿一愣,还未做出反应,盈儿便抢先道:“原来是在打我家小姐主意啊,不过盈儿奉劝你少做白日梦,多少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上门向小姐示其爱慕,我家小姐都还看不上呢!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小叫花。”

“去!人若无志,则同行尸,道逍我敢想敢做亦敢当,是为真汉子。我且也不理那些公子哥是多有钱,但敢问他们之中有多少是自给自活的?还不是依仗其父财势,只不过是比别人投胎得好罢了,我道逍就不信我这一生会输给他们。”

听道逍这般慷慨陈词,盈儿又要一顿讥讽,却被夕梦儿拉到一旁,两人背对道逍而不知说了些什么。

后只见夕梦儿没有回头,盈儿则手执一小布袋,姗姗而来,只道:“这是二十个金币,是我家小姐命我给你的!”便将其布袋递给道逍。

道逍一怔,想不到夕梦儿竟是这般之人,亏闲聊时还觉得她是梦中仙,浊中莲,万事皆美,哪知美在其外,败絮其内,居然拿钱赶人。道逍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不上就说看不上罢了,顶多就是伤心个一时半会,而这般岂不是在侮辱己之深情,叫人情何以堪,怎能轻易释怀。

不过,二十个金币,瞎猫碰着死耗子,问天底下哪有这般凑巧之事,如今自己不正是需yào

这二十个金币买药材?道逍心头一懵,如若有此二十个金币,那自己便可修liàn

道术,保全性命,说不定将来还能扬名立万,到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吃香喝辣,谁敢瞧不起自己。

可若是自己收了这二十个金币,将来又有何颜面来面对自己。虽说平时自己主张不收白不收之理,可如今……果然一见钟情是最犯贱的,思虑几番,理性竟敌不过感性,撇着脸,全然毫无理会。

见状,盈儿莫名狡黠一笑,隐隐中眉宇之间竟透出了几丝敬意,只不过道逍只因气愤而还未注意。盈儿强行将钱包塞给了道逍,便屁颠屁颠向夕梦云那边跑去,回眸笑对失了魂般的道逍,俏皮而大声吼道:“未来的姑爷!我家小姐说了!她会等到你扬名天下之时,那二十个金币希望能助你前途。到你所说之时,君若还愿娶,女便愿嫁,盈儿看好你哦!可别让我家小姐等久了!”

人生大喜大悲,跌宕起伏变化太大,道逍始终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夕梦儿浑身抽搐一下,便羞答答的走远了。

好个鬼灵丫鬟,小小年纪便会试探他人了。道逍回过神,唯能一声感叹,一声侥幸。

而眼前浓雾依芒,淡淡的两影由轮廓转眼匿影于雾,但却依能听到铃儿般的哼唱声在耳畔回荡,“笑天笑地,笑山笑水,笑财笑势,万物皆可笑,独独,莫笑少年穷,莫笑少年痴,莫笑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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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培元液

如今已有二十个金币,道逍回洞,放下竹篓,便迫不及待赶去闹市,买下三株龙骨草和三株赤砂花。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大手笔,起先店主看他一身俗凡,还不屑于一顾的,爱理不理。哪知,道逍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币,在手里把弄了几下,店主一愣,老鼠眼一亮,翻脸堪比他翻账本的速度还要快,直接从柜台粘了过来,死死不放抓着道逍的衣肘,百般阿谀奉承,各种丑态毕现无遗。

不过这也是世间常态,道逍是威风了一会,过了一把富人瘾,但掏出十八个金币难免还是有些心痛,显然自己把持的金钱观还未麻痹。

回洞,他将药材递与道老,道老且是眯眼一笑,“小逍子!为师就知dào

你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才隔一晚就得到药材了!”

话下,便开始炼药。见道逍递上一个拭净如新的三足两耳鼎,道老闭眼口里喃念不知什么,口径不足一尺的鼎口流火蹿升,熊熊燃起。

这般,道老拇指食指中指拾起三株龙骨草,又念叨什么,对其吹出一口白气,旋即投入鼎内。龙骨草即落,流火若有灵性,盘旋在旁,之后只见龙骨草化作一滩晶莹透亮的银液,煞是好kàn



道老于是又拾起三株赤砂花,亦是吹气一口,便投出鼎内。赤砂花方落,不过几下便与银液相溶,银液转眼变作绿色,但却晶莹依旧。

接下来是上品元丹,不同于龙骨草和赤砂花,道老并无吹气,而是直接投于药鼎!然元丹未落,只是悬于半空,流火攀升,万火集聚,竟拥元丹一点而燃。一个时辰后,现状不变,两个时辰后,亦是如此,直至三个时辰后,赤火竟化作黛绿颜色,渐而消退,环于鼎壁。

再看元丹,已烧成绿色粉末,粉末下液,相融相合,这绿上加绿,颜色由叶绿进而化作翡翠之绿。待颜色均匀,道老随之落掌,火焰忽灭,这般药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然不是还有三百朵曼珠沙华,是为何用?道逍不问,心想道老应该自由打算,而是指药而问:“老头!这是什么药啊?怎么绿绿的!”

道老不语,装作没听到一般。

道逍愣了下,若有所知的长吁一声,押韵而道:“那好!师傅!您能告sù

徒儿这是什么药吗?”

“呒……这还差不多!”道老嘀咕一声,接着道:“此药名为培元液,有强根之效。”

“强根?师傅!徒儿还没成亲呢!”

“去去去!小孩子别那么邪念,强,是为增强巩固之意,根则为根本基础,既为巩固基础之意,此药必将渗入骨髓,以来打通道骨!”

道逍“哦”的一声恍然,又问:“师傅!道士每天都要炼这种药吗?”

“炼药不过是道士必学的一个步骤,还需品药,验药,调药。而药有千百来钟,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以致用的!”

“那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别人总是骂臭道士了?”

“为什么?”

“一身药臭!”

道老汗然,道:“道士若不是一身药臭,那又怎能治好别人呢?”

道逍一笑,指着鼎内培元液而问:“那师傅这绿莹莹的可以喝吗?”

“想死的话但喝无妨!此药并非用于内服!”

“那……是外敷?”

道老且是不应,手执一步,捧起药鼎,走至温泉,一倒,将药液皆全倾倒于温泉之中,转眼,米缸口径大小的温泉亦于药液染同一色。…,

这时,道老才道:“这培元液属阴偏凉,一般人不易承认。而为师所做的培元液,敢说这世间独一无二,其功效愈强,只不过其寒性愈烈。”之后便是咧嘴笑指温泉而道:“然此地恰好有这好宝贝,有此宝贝,其温性恰能与培元液的寒性互补,这样小逍子你便不会被寒气所伤,安心修liàn

了。”

道逍又是“哦”的一声恍然,那也难怪道老之前看到温泉那般兴奋了。一会,便问:“那师傅!就这样下温泉了吗?”

“等等!还有一件事要做!”

“一件事?”

道逍疑惑,却只见道老拿来那框曼珠沙华,抓了几把,随意而撒,有的跌入温泉,有的却落在青石上,叫得道逍不解而问:“师傅!这曼珠沙华有何作用?”

道老一愣,习惯性的慈蔼而笑,道:“论其作用?就是摆饰,这水绿油油的跟菜汁一样,实在不雅。”

道逍汗然,亏他天还没亮就起床去采花,眨巴着两只睡眼,大声而道:“是我要泡还是你要泡啊!既然摆饰,那何必要三百朵?摘得我手都酸了”

道老依笑:“小逍子!为师是个完美主义者,一切主张尽善尽美,且说,你若不是去采集的话,说不定还遇不上昨天市集的那个小姑娘,白白拿了人家二十个金币。”

“去!什么白白拿了!将来我若是扬名天下,我一定会娶她为妻,好好补偿她!”

道老顿了下,眯着眼,狡黠而笑:“那到时一定要请为师喝一杯!”

道逍一愣,想不到道老还是有句好话的,心头大喜,雀跃而道:“师傅!徒儿就知dào

你一定会看好徒儿的!到时我一定会请您喝喜酒的!”

“呵呵!为师说的不是喜酒,而是失爱的买醉酒!”

道逍一懵,狠狠的瞪了道老一眼,险些将眼珠瞪了出来,只是道:“去你的臭老头!我就知dào

你没有好话的!”便撇着脸,毫无理会道老。

道老百叫不应,见状,才抚其发而笑道:“好好好!是为师不对!不该多嘴,其实为师也蛮看好小逍子你的,小逍子虽然贪财了些,不过相比为师所见之人,你的品行着实是无可挑剔的!”

果然,人都是爱听好话的,有谁是真心想听批评,道逍心头总算是有些滋味,后只听道老说了句“快入汤吧!”才恍惚过来,现在修liàn

才是至关重yào



宽衣解带,道逍虽没泡过澡堂,不过礼仪倒是蛮清楚的,赤条着身子,坐于一岩块上,舀出几瓢净水,朝身一泼,去垢洗净便可以下汤。

然临下汤之时,却莫名感觉背后有一双看得入迷的眼睛,打了一身冷颤,便冷了道老一眼,道:“师傅!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啊!”

“这种癖好?”道老一愣,缓过神后旋即白了道逍一眼:“真有小逍子你的!两个大男人的瞎想什么,为师只是见你背影颇有几分美韵,有为师当年的几番风采,才不禁回首往事。不过小逍子唯一不足的,就是比为师当年还要矮上一大截。”

“一大截……”连这种事都能自夸,道逍冷冷一笑,便迈足跨入温泉。一足刚落,颇有温意而已,入泉,道逍坐于一块较为平滑的岩石,刚好露出其首。

泉内,暖流流窜,花香飘逸,一身疲倦仿佛因洗涤而倾泻而尽。在旁,清风依徐,树荫斑驳,暖阳如汞,零零碎碎落了一地,许久没这么惬意,叫得道逍无力的倚着石壁,不禁打起呼来,后被道老敲了下头壳才愕然惊醒,道:“人吓人,吓死人!干什么啊你!七魄都被你吓走六魄了!”…,

“小逍子!谁叫你睡起觉来了,现在办要事要紧。为师叫你,你也不醒,只有出此下策了!”

“要事?什么要事?”

“你不会以为直接泡着就好了?世上哪有那么轻松的事啊!试着气运丹田。”

“丹田?”虽听过不少人说过丹田丹田的,不过道逍也不是练家子,自然不晓,故问:“丹田在哪里啊?”

道老顿了下,叹气一声便道“小逍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dào

!脑为髓海,为上丹田;心为绛火,为中丹田;脐下三寸,为下丹田。以提掌吸气,沉掌呼气为准,将气力汇于三处。”

道逍“嗯”的一声,便依道老所说而做,不过却未见变化。之后便见道老盘腿坐于泉旁青石上,闭目运气。顿时,温泉之水泛点青光,还起了几个小涟漪,一层接一层,不过一会,泉水竟环道逍而旋。

霎时,一阵凉意透骨,不过只因肤外之温,才并未感觉有何不妥。然道逍一放松,凉意却都全无,想必这是药物入骨之觉吧。

在温泉浸泡许久,见太阳西斜,应该也有三个时辰,道老这才收掌,涌动的泉水这也随之而止,静静的冒着白烟。

泡了三个时辰,道逍有气无力从泉里爬了上来,两腿因盘坐过久而有些发软,裸着身子便瘫坐在了青石上。

再看泉水,颜色显然淡了稍许,看来药是入骨了。

不过一会,体内一股力量涌现,体力也渐而恢复,长吁一气,浑身可谓畅快之至,尝到了甜头,道逍心喜,然还没穿上衣服呢,道老便打了个哈欠,捂着肚子眯着眼而道:“小逍子!为师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道逍汗然,白白浪费了刚才的好心情,这穷还要练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shòu的,除了要费心想药材,还有伺候这个大饭桶。赶忙穿上衣服,便准bèi

起食物,空留道老倚着石壁,悠哉悠哉的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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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豆蔻会

时不过半个来月,道逍每天无非就是在温泉里修liàn

,或是做饭好生伺候道老,可谓算作“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日子全然多亏了剩下的两个金币,不然也不可能这般安心修liàn

。虽每天是过得好些清淡无味,但相比十五年来在外饿着肚皮四处寻食要好得多。

如常,道老沉掌,水不转而息,道逍便从温泉里爬了上来,而或许是习惯盘腿而坐,道逍登上时亦也不觉脚软。

且再看泉水,其颜色已淡了许多,而水温亦也高了好些。然还未多想,道老便笑目而来,道:“小逍子,试着将真气灌注于掌!”

道逍顿了下,便依道老所说而做。伸出一掌,将气力汇入其掌。好会,只见掌上冒出一阵白烟,道逍急忙抽回了手,用力的扇了几下,以为是手着火了。自问道:“这温泉泡着泡着怎么就泡出火了?”

道老一笑,道:“小逍子!不是泡出火了,而是练出成果了,这真气是不会伤到自己的!”

“真的?”显然道逍还有些不相信。

“为师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道老捋了捋长白须,颇带几分威严。

然道逍却冷了他一眼:“别人不知dào

的时候!”

道老汗然,弓着腰显然有些老态龙钟,道:“去小逍子你的!少贫嘴了!做还是不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做就是!”道逍话毕,便又开始,将其力汇入其掌。隔会,白烟又起,不过真如道老所言,不疼不痒,小嘴露出自豪的弧度,然白烟还为成形,便忽的一下散尽了。

转头再看道老,看得似乎有些恍惚,后回神只道:“原来小逍子真气的颜色也是极白色的啊!跟那个人一样!”

“颜色?真气也有颜色啊?那极白色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是有分颜色,不过跟厉害倒是说不上关系!”

“切!害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我是什么天才呢。”

“你这小娃子!你以为天才是地上的白薯啊,到处皆是。不过,虽然和厉害扯不上关系,但极白色的确很少见。”

“那我果然是特别的!对了,你说和那人一样,那么说有谁和我的真气是一样颜色的,那个人是谁?”

道老不应,浑浊的老眼第一次在道逍面前透出一丝伤感,与平时实在总眯眼而笑的道老相差实在悬殊,叫道逍并不习惯,便不再多问。

这般,又过半个月,我温泉之水已褪回原色,其温亦是。见状,道老笑逐颜开,“小逍子身上不愧是有太初神的灵气,别人三个月才能吸纳完的药液,居然一个月就完成了。”

道逍未应,拧着拳头感觉这一身力量,后伸出一掌,再一次将其力汇入于内,白烟飘渺,相比上半个月,颜色显然浓了许些,不过依然还未成形,忽的一下就散开了,道逍一笑,旋即而问:“师傅!现在是不是可以修liàn

道术了?是要学遁地术?还是飞天术啊?”话毕,道逍两眼射出一道贼光,贼亮贼亮的。

道老捋了捋白胡,镇静自若,始终一副祥和之态,指着温泉而道:“小逍子!你莫过于心急,这不过是第一剂药而已,还需再两剂才行。现在小逍子你的道骨还是半通不通的。若不是全通的话,那无论再怎么修liàn

道术,也只是是半吊子,成不了大事。”

道逍愕然,愣了好久才道:“师傅!你当我会生金蛋啊!要知dào

,这才一剂药就要用到五千零一十八个金币,两剂便要一万零三十六个金币,这笔钱我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别说是十八个金币,就连三个金币也都凑不齐,你叫徒儿哪里弄来啊?”…,

“小逍子你好计算啊,这笔钱你可以再向那位小姑娘借啊!”

道逍又愣了愣,小脸僵了下,斩钉截铁道:“绝对不可能!徒儿还要脸呢,这叫我以后情何以堪。”

“小逍子!你不是说做人就是得不要脸吗?怎么这会变得真快。”道老调侃一笑。

“的确!做人是得不要脸,可我现在不要做人,要做男人了,做男人就是得要脸!”

“真会掰!”道老汗然。

而道逍长叹一气,“且说,我也不是说想见她时就能见到她,上次只不过是巧合才碰上的。”

这学道术的果然等同于在烧钱,这笔天文数字,道逍即便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凑齐万分之一,然想要学到道术救命,看来也是不可能了!老天爷真要绝人之路了,道逍也唯只能一声苦叹。

临中午,道逍亦也不多想,这哀愁过度,肚皮也饿的有些发慌,洞里储备的食物已无多,便徒步又赶往闹市。

街市之上,石阶参差,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甚为繁华。买下所需食材,道逍手头还余下一个金币,七个银币和二十三个铜币。

途径赌坊,那处依旧,一块绘写“赌”字蓝色遮布之内,拥拥堵堵挤满了各般声音,甚为参杂,全然听不清是喜是怒是哀是乐。又见几个痞样的大人耍着手上钱袋,大大咧咧晃着身子而入,隔不过好会,却是两手空空,颓然痿废而出。

道逍不多停留,因为他知自己命中带煞,衰神附体,要去赌,还不如丢钱入江还来得快。

余忆中,道逍曾记得一个老乞丐,人挺不错的,谈谈笑笑和自己是聊得挺来,一直以“小友”称呼道逍。然他就是有一个坏毛病——嗜赌,听他说他本有一大宅于东,良田百亩,三妻四子,男耕女织,日子过得清闲,甚为不错。

可他却偏偏听信谗言,染上赌博,不过一夜之间,大宅、良田、三妻、四子皆都化作浮云,离他而去,任他烂醉于街。

而又在前两年罢,道逍只见他说:“小友!老夫我做了个发财梦,梦到棺材和大便,梦到棺材就是升官发财,大便就是金元宝,这次老夫还不发财!”话毕,便扬长而去,这正是道逍听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相比他之前所说的任何一句话还要让道逍记忆深刻,此后便无再听到他的消息。

不过道逍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发财,若是真的发财了,按他的性格也会在道逍面前炫耀一番,小小的心灵不禁回想,梦到棺材和大便也许正是天意,是老天要告sù

他再赌博下去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应视钱财为粪土。

道逍虽无法视钱财为粪土,不过看着少数人捧着大把金银从赌坊而出,夸耀赌坊的各般是好,也未曾有一丝一毫心动。赌坊里遍地黄金,然其下又埋着多少尸骸?多少惊悚?多少颤栗?

走了许步,人渐少,道逍四顾一看,饶是奇怪,这还未走出街市,天色亦还清明,摊贩怎的都收摊了,若是平时,一买一卖往往来来,此地挤都挤不出去。

转头,却见路人皆往一方独去,甚是好奇,道逍如今亦是闲人无事,便跟着去凑凑热闹,一看究竟,是什么稀世之事叫大家连养家生意都不顾。

徒步赶到,然只见市人皆都聚于一家之府门前,其府甚豪,纵横两地五百米,碧瓦朱甍尽在眼,层楼叠榭多少阁,只叫得道逍叹声连连又连连。…,

而府有两门,一门平淡无奇,小小方方。另一门门尽染朱赤,高达两人叠站,门上匾额刻写两大金字:傅府。其门前立两座石狮,啸天而尽显其威。

不过市人应该不会为了看栋豪宅就放下生意,道逍便向前蹭了蹭,挤进较里几层,这才看见门前放了五案五椅兼五板,白纸墨砚与毛笔,还有若个下人模样的人在记录什么。

道逍一头雾水,却苦于门庭若市,再怎么挤也挤不进去。良久,市人似乎兴致腻了,走了许多,道逍这才看得一清二楚。

所见,一班大夫模样的人排成两队,一队尽是老叟,另一队则皆为壮年或青年,待下人模样之人于白纸记录其下什么,其排队之人便由小门进入府邸。

然一个衣着显华之人走了过去,昂首挺胸,饶有几分趾高气昂之觉,于袖中拿出一张红帖,本一脸漠然的下人乍一看,转眼脱胎换骨般,对其人唯唯诺诺不知拍什么马屁。而那人也非从小门而出,是由大门而入。

道逍实在不解,见旁边先生长得人模人样,看似教书的,应该知晓是什么事,便请教而问:“这位先生!他们在干什么啊?大家在凑什么热闹啊!”

这位先生冷的看了道逍一眼,显然对道逍的无知感到诧异,因而道:“小兄弟!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dào

,这傅府是外地来的旅商首富,傅家当家最近得了件宝贝,名曰天蚕豆蔻,食此豆蔻者,虽不能延年益寿,但可提升十年功力,还人童颜。傅家当家由此才召开豆蔻之会,将由此会胜出者收下此豆蔻!”

“提升十年功力,还人童颜”这一听便是很诱惑,怪不得会这般热闹了,问世人谁不想返老还童?又哪个武学之人不喜一步高登?不过就现在的道逍而言,吃下那个,非得早一年死去,体内两股真气着实强的叫人吃不消,后道逍又问:“居然是这样的好宝贝,那为什么在这个穷乡僻壤举办?何不在繁华的中州举办?那不是更好?”

“中州固然是好,可正是太过于繁华喧嚣,才不适宜举办此会。傅家又是商户人家,办此会,主要目的更是要提升傅家威名,若各地出名的炼药师皆来此对赛,岂不是饱人眼福?叫人佩服!据说,得胜者还能做傅家的首牌炼药师呢。”

道逍“哦”的一声恍然,指着小门接下问:“为什么他们都走小门啊?走大门不是好?开始我还以为大门坏了呢,不过看刚才有个人是从大门走了进去!”

先生凝视两门一会,沧桑一笑:“呵呵!小兄弟,这是因为‘大人走大门,小人走小门’,你说的那个人应该达品阶的高等炼药师,他们是受傅家当家邀请而来参会的,算作大人,自然走大门。那这些人,不过是一般的炼药师,既没头衔,亦没受邀请来参会,所以算作小人,自然走小门!”

“什么大门小门,小人大人,我看只是歧视人!这有钱人果然就是一个样,如此迂腐,难道大人和小人就不是一种人?难道大人就比别人多一条手,还是一只脚?”道逍撇着脸,显然对此府当家很是鄙视

“小兄弟!你尚还年幼,以后就知dào

了。”先生后应到。

道逍无语以对,只是看着这分成两队的人马,又问:“那先生!为什么要分成两队人马啊?”

“此次豆蔻之会傅家看得极为重yào

,不希望一些混水摸鱼之人破坏了气氛,因此参此会之人要缴二十个金币的入会费,以让他们知难而退,年轻力壮的那一队是要缴纳二十个金币才入府的。而如今亦有隐士的世外高人,他们之中大为老者,为对其表示尊重,便免去老者的入会费,所以如今排成两队之势。”

“二十个金币!和不用钱!这么多人岂不是有……”道逍贼眼一亮,又问:“先生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什么天蚕豆子的值钱吗?”

“值钱?”先生冷笑一声,旋即又应:“小兄弟,那个都已无法用钱来衡量了!”

先生话音刚落,道逍蹦的老高,疾步赶回山洞,喃喃道:“看来天还是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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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受骗

如若是能在此会获胜的话,那以后便可不愁什么修liàn

费用。道逍匆忙回洞,入洞,却只见道老醉醺醺瘫睡于石壁一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悠哉,比赛要紧,尽管道老醉意甚浓,还是强行的将他拉于傅府。

至傅府,道老醉意稍淡,方才知dào

逍打什么主意,虽并无多大兴致,但既然能帮得道逍继xù

修liàn

,也乐得参会!

然而,正值排队排到道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恰从府内而出,见道老,便是不屑的瞥了眼,全然目无他人,冷冷道:“臭老头!你!不准参加此会,给我滚回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道老未应,道逍便抢先而道:“为什么啊?上面不是说有意者、实力不俗者皆可参会比赛?”

管家挑低了眼珠,连正眼一看都不看,如居高临下一般,实属盛气凌人,叫人不禁憎恶,无理取闹道:“醉得和滩烂泥一样,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你怎可这般没道理?”这可是道逍唯一的希望,如今被狗拦截,两眼急的有些发红。

管家却是应:“大爷我有没有道理还轮不到你来说,你们这些杂民若真想入府,有本事的话就到了另一队缴二十个金币,那时我亦也拦不住你们!”

道逍一愣,默念自己是有多背,居然遇到这般人模狗样之人,狐假虎威,却只能软下口气,笑面迎人而道:“这位大爷!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您能否高抬贵手?通融通融一下!”

管家脸一青,形容极为不耐烦,破嗓而骂:“没钱你TMD还来干什么!就你们这种杂民配进傅府吗?少在此混水摸鱼,快滚快滚!在不滚,我叫人赏你们几棍子!”

话毕,的确有几个用棍子的下人从府内窜了出来。看来天无绝人之路,狗便来拦人去路,叫人走投无路。这只狗实在可恶,嚣张跋扈,道逍忿忿不平,却只能带着道老离去。

迈步于市集,道老酒醉的厉害,道逍便先让他坐于一张石椅,休息几下。闲着发慌,道逍漫步于市,排解心忧。

不过半个时辰,耳畔忽然打响一阵铜锣,嚷来一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品赤砂花一株一个金币啦!快来买啦!再不买就没啦!”

这赤砂花怎么连街巷都有人来卖,而且还这般便宜,真是稀奇。道逍愣了愣,快步奔去,只见声源处围了许多人,涌进一看,长着两撇八字胡的小贩贼眉鼠眼,前面放有四个竹篓,每个竹篓里竟满满堆放株株赤砂花,四个竹篓加起来少说也有个两千来株赤砂花。

这小贩是有多大本事,居然能采摘如此之多的赤砂花,叫得那些药铺老板眼都亮了,欲以低价购入,再以高价购出。

然道逍并没以一股傻劲便冲动买下,这般实在诡异,若是假货岂不是亏死自己了?不久,一个识得药材的人走近,拿起花看了良久,口里喃道:“花瓣低青呈绿,上有螺旋线花纹,花茎粗糙带刺,叶子如镰似月,闻其味,却有茶香古韵……”后旋即欣然而笑:“这色泽,这大小,这香韵,果然是上品的赤砂花,想不到竟会这般便宜。”

之后,也有几个一样是大夫模样的人说了类似同样的话,道逍大喜,如今能省就省,先买下一株也省了两个金币,便拿出一个金币买了一朵。这般,虽说不能参会,不过能买到一株赤砂花,道逍也算是心怀安慰。…,

买好欲走,一个衣着青瓷纹理长袍的公子刚好携童子路过,虽其肤色很是苍白,却长得极为俊美清秀,薄唇不语,两鬓如芸,剑眉星目,额中一点红,这嵌在脸上精致的五官,叫世间所有的雄性动物多多少少都会有好些嫉妒,实为这大街的一道风景。不少女子交头接耳,为之倾慕,簌簌低语不知在说什么,叫道逍汗然且不知何语。

公子亦是走到卖赤砂花小贩处,颔首低眉瞄了几眼,小贩便贼贼一笑:“公子长得真俊啊!是不是也要买赤砂花啊?小弟我这里卖的绝对物美价廉。”

公子淡淡一笑,眼里透出几丝聪智,轻声而道:“赛某的确是要买花,只不过此花非彼花。”

小贩顿了下,神情有些奇怪,话语忽然吞吐而起:“公……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弟我学疏才浅,不明白您的意思!”

公子依然不变淡笑,慢条斯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之者,自知其意!”说着饶有几分韵味,转头冷不防对道逍而道:“赛某说的是否?小兄弟!”话毕便带童子散去了。

真是个奇怪之人,道逍且不理会,匆匆走到道老那边,见道老已酒醒,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道逍便将赤砂花之事告sù

道老,本想与其高兴一番,谁知dào

老看都还没看过几眼,便道:“小逍子!你怎么带了株野草就来了!”

道逍一怔,恍然想起刚才那位公子说的话,却还是急忙道:“什么野草!这不是赤砂花吗?”

“虽然很相似,但这明明就是野草,哪里是赤砂花?”

“你会不会看错了?”

“去!为师好说歹说也是众道士之掌门,认药少说也有六十年载,怎么可能会认错!”

“那么说我……”

“被当成大水鱼了!”道老接下道。

道逍心头一懵一窘一怔,拉着道老的手赶紧直奔小贩。不久便以赶到,人依旧很满,较近却唯有两人,前一人着淡蓝色长袍,手持一扇,很是温文儒雅。较后一点那人衣着相比下稍微逊色,但人高马大,腰佩黑刀,样子煞是威风,他们出言要包下剩下的赤砂花。

道逍也顾不得什么,冲上去便把手上的假花丢在小贩脸上,骂道:“好你个死骗子蒙古大夫!居然卖假药!”话音刚落,不少人围了过来,包括那些刚来药商,无不把眼瞪得滚大滚大。

那小贩愣是愣了很会,心想怎么这么快便被揭穿,而且还真不凑合,还在这种时候吗,眼看大生意可能要吹了,回过神后,依旧镇定自若,道:“你丫的捣什么乱!这不是赤砂花,这是什么?”

“这是……这是……”道逍努着嘴,顿时忘语。小贩一笑,却直至道老捋着白须,从人群里走出,安然自定道:“那个叫蹄边草,一般生在在沼泽旁边,虽与赤砂花长得很相似,但和路边杂草一般,没什么药用价值。”

小贩喉咙顿时哽了下,依然道:“什么蹄边草、路边野草的,臭老头你少一派胡言,你没听那些大夫说吗?难道大夫说的有假?”转头对示意问了下刚有买此花的人,那些人便唯唯点头应是,连几个在里面的大夫也应是。

听众人这般,道逍心头有些担忧,不禁疑惑,后只见道老对那个小贩眯眼一笑,苦口婆心道:“年轻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去去去!你TMD臭老头搀和什么!我要认什么错啊?你说我的花是假的,就拿出证据了啊!”

“唉!执迷不悟,不可教也!”道老一声叹气,旋即满目肃颜,指着“赤砂花”的叶子,道:“据各位所知,蹄边草和赤砂花的叶子就同弯月一般是没错,可它们的叶脉却大为不同,蹄边草的叶脉与一般叶子一般凌乱,而赤砂花的相反,其叶脉流畅似线,就与竹叶的叶脉一般。”旋即道老再抓了下“赤砂花”根茎上的刺,又道:“两物也一样皆有刺,可相较之下,赤砂花的刺极为柔软,而蹄边草却很是坚硬。”

不一会,有个药铺老板从店里取出株上品的赤砂花,果如道老如说,那些买花的一下像是失了神般浑身抽搐几下。那个小贩则汗如雨下,然他却依然道:“这算是什么证据!物有不同,又不是每一朵赤砂花都长得一个样,就像人一样,有人高,有人矮,有人美,有人丑,怎么可以凭这样就草草判定这不是赤砂花?”

道老冷笑一下,反问道:“年轻人!赤砂花的花是绿的,而不是赤红色的,那你可知为什么叫赤砂花吗?”

“切!这谁不知dào

!赤砂花长在热砂荒漠,其地干枯炎热难耐,而赤砂花却能在那种鬼地方四季常青,如英雄赤胆之心,又因当地沙砾为赤红色,故名赤砂花。连这个都不知dào

,老头你还敢来砸我场子!”

道老又莫名笑起,叫过往之人无不疑惑,后只听他得yì

而道:“那这不正结了吗?赤砂花正是处在水分极少的热砂荒漠,汁液几乎全无,所以一般人只能用赤砂花磨成药粉或是当作茶花使用。而蹄边草长在沼泽,沼泽多水,花茎内水分自然不少。”

话毕道老手一出力,手上“赤砂花”花茎汁液喷了一手,直直滴落于石板地上,然嘴上还喃喃着:“两物即便如何在相似,然性质不同,他们便绝对不会走上同一道路,绝对!。”仿佛在喻指什么一般。

再看众人,大恍大悟,大惊大愕,大悲大怒,嚷嚷不休。那小贩低着头许久不说话,忽然,不知哪来的几个横冲直撞的莽汉将人群推开,开出一路,想必是小贩的同伙,小贩随之拿起竹篓甩了出去,如鼠般一窜而出。

道逍欲追,却见一道黑影从头上闪过,细一看,是刚要买所余之药人中佩刀的那个,轻功凌空,一脚踹去,小贩应声倒地。见状,几个莽汉抡起若砂锅般大的拳头,朝买药人挥去,然却见买药人一掌便打掉了对方之拳,又抡起刀鞘,如光烁影,朝莽汉脸颊颧骨划去,一会只见莽汉鼻青脸肿,瘫倒在地。

这边道逍是完全看看出神了,那边道老打着哈欠有些倦怠,于是,买药人中执扇的那个人走近,忽然客气道:“老先生果然好眼力啊,若不是多亏了老先生,傅某一定得当了一回冤大头。”

“公子你过谦了,想必你也是知dào

此花非赤砂花!”道老应道。

执扇公子浅浅一笑,问:“老先生何以看得?”

“看公子的派头,想必来头不小,若公子是真想买此花,亦不会独独和那位在打的小哥两人来买,那位小哥看起来可不像是来搬货之人。”

执扇公子又一笑,原来他是这次举办豆蔻会的傅府二当家傅东楼,而打者则是傅府的首席护卫菊秋鸿,这次豆蔻会,傅府需采购大批赤砂花制成茶叶以招待各位参会者,后听说有小贩在此卖赤砂花,价格甚为诡异,便到此一看。…,

然傅东楼随兄傅江泓长年于各地买卖交yì

,自然看得出不妥,本想买下余下之药,再息事宁人,以免对此次豆蔻会造成影响,却想不到会遇到高人,实乃一大收获,故又道:“以老先生之才,绝非等闲之辈,正值傅某府下举办一场豆蔻会,不知老先生可否赏脸参会?”

道老是眯眼一笑,摸了摸后脑勺,故作烦恼而应:“老道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说来惭愧,老道只因囊中羞涩,故无幸参不得此会。”

听着挺有几分责怪之韵,然傅东楼疑惑,问:“老先生为老者,老者参会应不需一分一毫才是!怎么就……”

“只可惜门有恶犬,老道唯恐难进!”道老笑答,后忽然止笑而道:“虽说根本原因是此,然其实更是老道孤傲,并不喜于小门,也未曾习惯于走小门。”说着两眼竟透出一道精光,如刀似剑般锐利。

“老先生果然非一般凡人!”傅东楼心头暗自一念,且一笑,稍弯腰抱拳赔不是而道:“老先生!傅府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海涵,吾等本想断绝登徒浪子入府损雅,想不到竟会造成这般结果!实在对不住!”旋即从长袖拿出一张红贴,此贴正是豆蔻会的邀请函,递与道老,继xù

道:“傅府惜贤如金,绝不会怠慢有才能之人,老先生可否看在傅某面上,参与豆蔻会?”

道老愣了下,这才满yì

而笑:“老道如今总算是知dào

傅府为何是中州首富了,傅府好贤之礼果然名不虚传!”

傅东楼亦是淡然一笑,再看菊秋鸿,几个市井之辈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经一番折腾,皆都无力反抗,被麻绳捆得扎扎实实。

不多后语,傅东楼将小贩等人交由被坑骗街坊处置,便与菊秋鸿安然而去。

拿回一个金币,道逍总算心安,后忽然问:“师傅!那位大哥打得好强,我以后也会那样吗?”

“不会!”不过瞬间,道老便斩钉截铁道。

叫道逍接下问:“为什么?难道你这老头就这么看不起我!”

“又是老头,小逍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改口。”道老瞥了道逍一眼,后又摸着道逍后脑勺而道:“为师并不是看不起你,而是那个小哥是战士,学的是战法,小逍子你是道士,学的是道术,那你说你以后怎会和他一样呢?”

“那你不早说!”道逍恍然大悟。

“就是他是道士,你将来绝不可能和他一样,小逍子你是老道我的徒弟,将来的实力自然绝不能就这般而已。”

“绝对,这般。”听道老说此,道逍多分愕然却又夹杂几分欢喜,听别人抬举自己固然是好,可看了菊秋鸿行云流水般的实力,居然还说是一般,这道老所要求的实力到底是有多可怕。

还未多想,道老又道:“小逍子!时候不早了,快去参会吧!”

“呵!拜托,师傅,要怎么进去?”道逍果真是看迷了,居然还注意要道老与傅东楼的谈话。

“当然是从大门堂堂正正进入啊!”道老说着掏出拿一张刺眼的红贴。

道逍见贴,愣了好会,拿过红贴,看也是看了许久,问:“师傅!这贴……”

“刚才那个拿扇子的公子不正是傅府二当家吗?是他给为师的!”

道逍一下乐的心花怒发,看来天无绝人之路,这狗也否想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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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入府

又是走至傅府,然这次道逍昂首挺胸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爽感,近大门,那条“狗”还在那里,见道老道逍走近,气冲冲上前,迫不及待而骂:“你TMD是皮痒!居然还敢来!快滚!”

“我们若是要是滚的话,我想你一定会后悔的!”道逍眯着眼,慢条斯理而道。

话音刚落,管家便怒眉而道:“我呸!我会后悔什么!”旋即转头对几个执棍家丁一声命令:“来人!快赶他们走!”

几个家丁“是”的一声便凶神恶煞走近,道逍一声叹气,临家丁下棍之时拿出傅府邀请函。

家丁一愣,浑身抽搐几下,抓不紧棍子“咕噜”掉地,站在后面的管家疑惑,谴责道:“喂!你们在干什么啊?还不给我打!”

几个家丁不应,移开身子,道逍手上的红贴顿时一亮管家之眼,叫管家快步迎了上来,愕然呆看着红贴,口里喃喃自语:“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打了?”

道逍忽然一问,管家才缓过神,颤颤兢兢后退几步,汗如瀑下,顿了会,道:“你这贴……这贴……对!你这贴是不是你偷的!”

“偷?哼!这傅府的邀请函难道与地上的番薯一般,处处皆有,随处可偷?”话毕,道逍旋即一声诡笑,又道:“如今你要拦路也罢,不过我可提醒你,此贴是傅府二当家亲手递上的,如果到时我们参不了会,要是他追究下来的话,想必不会有你好果子吃,不!是一定。”

的确,傅府思贤若渴,对有才能之人绝不亏待,对不尊贤才之人自然亦不会客气,管家想如若前面两人真的是贵客,那自己非得遭殃不可。

这般,管家许久不应,直至一家丁从府内走出,贴近管家的耳朵,悄声道:“徐管家,二当家和菊护卫刚回府不久,确有说于街市寻得高人,二当家还亲手赠其人邀请函,而且据说那个高人亦是个老者,身边还带着个一脸蠢相的少年!”

管家一怔,仔细端详着道逍的脸,果真颇有几分蠢相。见管家这般目不转睛,道逍打了个寒颤,道:“看够了没有!”

管家回神,怒眉舒展,和善笑起,急忙赔礼而道:“这两位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多有得罪,还望恕罪,还望恕罪!”旋即弓着腰,颔首做出欢迎而道:“两位爷!快请进,府内已准bèi

上好赤砂花香茶!”

道逍且不动,好歹之前可是受了对方不少气,虽自认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但要一笑释之实在是难,于是冷冷道:“我们哪进得了傅府?像我们这样杂民配进傅府参会吗?”

看来对方还在介yì

,管家于是急忙客气应道:“这位小爷这么说可是折煞小人我了,两位高深莫测,当然配得上此次豆蔻会?”

“呵!我们身上可没有二十个金币,像我们身无分文的人,才这能干什么呢?”道逍又道。

管家拧着眉也是顿感憋屈,其实他本无意理会外面参会者,毕竟多一个多一份看头,这也何乐而不为,然他是受一人指使才这般刁难两人,如今也只好说出始末源尾,才能冰释前嫌,当然,那个人也不好惹!故道:“其实小人也是迫于无奈才……”

“迫于无奈?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不成?”

“那个……比刀架脖子上还吓人!”…,

居然还有刀架脖子还恐怖的,叫道逍接下问:“这倒是怎么回事?是有人逼你不成?那是谁?”

“这……”管家露出一丝顾忌。

道逍也看得出,故承诺而道:“若是将来遇到什么麻烦事,我!道逍绝不会提及你半字!”

听此,管家侥幸而笑,四下瞄了几眼,见无异状,便凑近小声道:“小爷!这傅府多举办豆蔻会,多几人无疑是好,然而今天小人恰从大门经过,那位大人便忽然来吩咐,说不要让喝酒的老者等人入府,若坚持想入府,便缴纳二十个金币。小人想那位大人是不喜酒臭味才下此命令,可小爷你想,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敢违逆他们的命令!要是一个不小心惹到他们,小人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道逍愣了下,便苦苦一笑瞥了道老一眼,又看看他的酒葫芦,无语之至,旋即转头又问:“说了半天,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啊?”

管家于是更为小心,捂着嘴型,更悄声而到道:“那位大人就是——二品炼药师赛冬寒赛大人!”

道逍心头一怔,咽了下口水,难怪管家会这般小心!这有品阶的炼药师可是比什么毒蛇猛兽还要来得可怕,他们皆为众人所认定的传奇,有的更是朝廷一等一重臣。据闻,曾有一个五品的朝廷大臣惹了一个亦是五品的炼药师,当夜该朝廷大臣一家老小便被发配边疆,无多审理,草草了案。

道逍虽不认识赛冬寒这人,但这二品的炼药师更是传奇中的传奇。同朝廷的品阶一般,炼药师也从一品排到九品,只不过,能有达三品以上实在屈指可数可想而知,这二品炼药师的可怕更是不言而喻。相传,在一品之上还有个尊品,至于有没有人达到这个级别就不得而知了。

道逍吁了口气,心想也罢,管家也是安守本分才那般无礼,且就放他一马,不多计较,至于赛冬寒,他也并没特意刁难自己,只能算是自己背,府内有个猪鼻子炼药师,闻不得一点臭味。却又问:“既然有二品炼药师参会,那获胜者岂不是已经明了了?”

管家笑起,道:“小爷这点可以放心,赛大人的确有来参会,不过并没有来参赛,只是来观赛!”

道逍送了一口气,转头,心想道老既为掌门,应该也是有品阶的炼药师,便问:“师傅!你是几品的炼药师!”

道老愣了愣,懵然不解,只是道:“品阶?这个为师可就忘了!反正也是没有什么大作用!”

道逍苦苦一笑,看来前途还是一片渺茫。

不多后语,两人便由大门而入,却忽闻一阵敲锣打鼓之乐愈近之,还有喇叭二胡助阵,声势相当浩大,叫道逍不禁停下一看。

良久,斜阳映出拥堵一滩的黑影,转弯这才看到走来之人,竟是两个和尚,左边那个体形硕壮,留着满脸胡须,尖尖刺刺的,跟刺猬毛一般,十分粗矿豪野,右边那个则瘦如纤竹,面无毛发,两眼凸现,与青蛙颇有几分神似。在其后,跟着一大堆小和尚,正是由他们凑乐。

道逍大失所望,本还以为哪家闺女出嫁了,这般沸沸扬扬。再看管家,恭敬之色很是浓重,想必对方应该也是不简单才对,便问:“喂!我说那两个和尚是谁啊?”

管家回神,弓着身子便应:“小爷!于左边那位长胡子的大人是峨我大师,六品炼药师,人称药王神僧,在他旁边那位是他的师弟曾我大师,是九品炼药师。”…,

“药王?”道老喝了几口酒,不屑而道:“区区六品小僧也敢称药王,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道逍不应,的确,和尚六品就六品,可府内还有个二品,人家二品都没称王,更何况区区六品呢!

然管家听此,一脸惊恐,急忙却依然小声,带着几分劝告的口气道:“老先生!这六品已经算是不小了,要是被听到,得罪下来,可没好果子吃。”

这般,离大门还有二十米左右,小和尚都停在了原地,前面的峨我和曾我则继xù

前行。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可看两人渐近大门,道逍不觉两人脸上有哪块地方慈善的,昂头仿若能直望青天,身子招摇而一晃一摆,趾高气昂之至。

快到大门,不知何处滚来一个系着铃铛的藤球,“叮呤叮呤”就滚到了峨我和尚的脚边。随之,一个绑着双尾辫的女孩儿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豆蔻年华,矮道逍一个来头,恰与盈儿一般高,穿的花花绿绿很是活泼,走近峨我,礼貌一笑:“这位叔叔,很抱歉,这个藤球是小小我的!”

这般可爱有礼的小女孩想必该受到不少人疼爱,然峨我却瞥了她一眼,一脚把脚边的藤球踹远,厉声喝斥:“这是谁家的小孩!谁家的小孩!也不好好管教,这是你能站的地方吗!你配站在这个地方,快滚!”

小女孩一怔,浑身抽搐好几下,吓得挪后了几步,抓着衣裙埋头委屈,旋即爆哭而泣,大喊“姥姥……”,峨我“哼”的一声不管不问便要入府。

道逍虽不想滚浑水,但,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是对方还是个和尚,怎可这般对待小女孩,而且就算和尚有多少品,如今自己也有一张邀请函,跟和尚是一样位置,平起平坐!于是不理他人冷眼旁观,直直奔到两个和尚面前挡住去路。

见道逍挡道,两和尚大怒,大骂:“好狗不挡路!”

“好驴不乱叫!”道逍旋即而道。

峨我曾我一怔,峨我更是激斗而道:“老衲堂堂药王神僧,你竟敢说我是驴!你这个混账小子竟敢这般侮辱老衲……”而一旁曾我则随声附和。

道逍“哼”的一声不屑,又道:“敬人之,人敬之。辱人之,人辱之。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而你们两个死秃驴人高马大的,竟敢欺负一个小女孩,还有脸敢称是出家人?快跟人家小女孩道歉!”

两和尚还未应,管家便慌慌张张而来,试图调解。

然不过只是徒劳,先被峨我一顿臭骂,指着道逍,对管家命令道:“快!快给老衲把这个小毛孩撵出去!”

管家为难的凑近道逍,想从道逍身上找方法,然道逍掏出红贴摆在管家眼前,全然不肯退让。

见红贴,峨我再看下自己的红贴,“啐”的一声不屑,接下道:“初生之犊不畏虎,这傅府是怎么搞的!居然连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都能拿到邀请函,莫非真是堕落了不成?”声音洪亮似锣,很响,很不好听。

管家吱吱唔唔答不出个所以然,却只见大门那边低沉男音忽然响起:“峨我大师,请切勿听信谗言,傅府步步高升,堕落一词怎会用在傅府上。”

看大门,走出黑袍男子,是菊秋鸿罢,峨我于是又道:“若不堕落,那小鬼上拿的是什么?”

菊秋鸿一笑,应道:“此贴是二当家赠与那位老先生的邀请函,而这位小兄弟则是老先生的徒弟。”…,

“徒弟?”峨我又是“啐”的一声,调侃而道:“有其师必有其徒,看徒弟这个样,做师傅一定也是不怎么样!登徒浪子还真是无处不在!”

道逍亦随“啐”的一声,讪讪笑起:“家师高深莫测我自是不知,不过我更不知dào

的是,这秃驴穿起衣服来,居然就能骂人了!真是天下怪事!”

“你……”峨我暴跳如雷,气得脸红脖子粗,手蓄真气,欲劈向道逍,一跃而起。一旁菊秋鸿想要阻止,却被曾我缠住。

见掌既进,道逍欲退,反应不及。然蓝影忽然闪过,峨我的手被一只干皱的手先之抓住。定眼一看,是道老也。

道逍深深的吁了口气,而峨我一愣,能接住他掌力之人,心想对方定然不简单。

却见道老做把脉动作,隔会竟道:“咦!还真是奇怪,居然把不到喜脉!”

峨我又是愣了下,抽回来手一阵嚎笑,大声道:“男人是把不到喜脉的,就你这么点医术居然还敢参会,真是贻笑大方!登徒浪子,少在老衲面前晃来晃去,脏了老衲的眼里。”

听此,道老却故作一声恍然,旋即瞪大其眼朝峨我看去,憨笑而道:“果真是个男的啊!老道刚还以为哪家的媳妇有了喜脉,心情浮躁,在此这般呱噪不安,泼妇骂街呢!呵呵呵!”

峨我曾我大窘,周遭却捂着嘴禁不住偷笑,连那般小和尚有些亦是如此,即便大叫“不要笑!不要笑!”

峨我气急败坏,真气缠身,如紫蛇绕体。这会,门那边又传来一个女音,娇酥的很,连骨子都有些颤抖,道:“哟!外面是怎么了!这么热闹儿!”

其尾音在耳畔盘旋许久,后只一个见步姿婀娜的女子姗姗而来。此女子已是花信年华,面如脂膏,唇涂浓胭,一双凤眼魅惑,长睫勾魂,其笑妖娆,又发髻十三金钗,旁有绛红牡丹作缀,一身赤色低胸轻纱羽衣,小露酥胸实在惊艳,引众人眼目,如鹤立鸡群。

和尚见到,散下真气,面露倾慕,打招呼道:“此不是药花魁姬媚娘姬施主?想不到姬施主也来参会了!看来此会定然已是蓬荜生辉!”

和尚还好色,道逍冷冷一笑,这叫姬媚娘的固然好kàn

,跟花妖精一般,可不是自己喜欢的菜,自然没任何感觉。再看道老,想不到他也是面露其色,道逍汗然,蹭了他几下,冷冷道:“拜托!师傅!你在看什么啊!做道士的怎么能那么好色!上人可不会原谅你的哦!”

道老一笑:“小逍子你说什么呢!古人云:‘食色性,人之本,’色不是罪!”

“可我知dào

‘色字头上一把刀’!”

“呵呵!小逍子,关键看,刀是握在你手里,还是别人手里!别怕,明白吗?”

道逍彻底无语,只见姬媚娘走近,竟摸了下峨我的右脸,停格于上,白手将黑胡衬得异常可怕,笑道:“峨我大师!今儿是怎么了?发这般大的火气儿!”近听,其音更为酥麻,两股都不禁颤抖而起。

那和尚竟忽的一惊,羞答答退了几步,着实吓了道逍一大跳,窃窃一笑。后只听峨我指着道逍那边骂道:“还不是这般狗杂碎的惹老衲生气!”

姬媚娘故作吃惊的捂了下嘴,身竟如水蛇般移形换影,转眼就晃到了道老道逍面前,依然是娇酥着声音,道:“哟!两位可还真大胆啊,峨我大师可是六品炼药师啊,你们都敢惹!”…,

尾音还在耳畔盘旋,转眼她又晃到了峨我旁边,蛊惑一笑,然不露笑齿,似烦恼又非烦恼而道:“峨我大师,这傅府明天儿便要进行赛事了,媚娘儿可是日盼夜盼才盼到,若是此刻有何突发状况延误了赛事,否提媚娘儿有多伤心了,您就看在媚娘儿的份上,化干戈为玉帛!”

听着叫道逍直直做抖,心中不禁暗骂一句“妖精”,而峨我还是“这……”一声犹豫不断。

见状,姬媚娘皱了下细眉,七分妖艳三分愁,声音更娇酥,简直是酥到了心坎,道:“素问峨我大师慈悲为怀,一向有求必应,如活菩萨一般,怎今日媚娘儿相求,却……莫非媚娘儿在峨我大师眼里不过是一物糟粕,看不起媚娘儿。”

听此,虽姬媚娘算是个和事佬,但实在叫道逍又不住在心中暗骂了句“妖精”,而峨我竟慌张而起,连连抱歉:“老衲怎会看不起姬施主?老衲最尊重的便是姬施主了,既然是姬施主求情,老衲放过他们就是了!”后狠狠瞪眼相看道老道逍,丢下一句:“今看在姬施主的份上,老衲姑且放你们一马,若敢再犯,休怪老衲心狠手辣。”话毕便与曾我入府,拂袖而出。

不一会儿,姬媚娘也妖娆入府。见其背影,道逍走近管家,问:“那个妖得不行的女人是什么来历啊?也是豆蔻会的参会者吗?”

管家看着姬媚娘的背影许久,道逍一问,久久未答,后经道逍一蹭,才恍惚过来,道:“抱歉抱歉!小爷!姬小姐也是参会者。而姬小姐名作姬媚娘,是七品炼药师,人如其名,甚是妩媚娇娘,其样更是美若天仙,是为炼药师中的一大美人儿,故有药中花魁一称。”

听管家这般赞词,道逍是冷了一眼,便钻入人群,拾起被踢远的藤球,走至还在隐隐抽泣的小女孩面前,降低其音而体贴道:“小妹妹,喏!这是你的藤球,你叫什么啊?”

小女孩接过藤球,哽咽而应:“谢谢……哥哥!我叫药小小!”

道逍于是一笑:“小小?还真是可爱的名字,我叫道逍,刚两个是驴不是人,不会说人话,所以也不会跟小小道歉,我们做人的,就好人不跟驴来斗,忘了它吧!”

小小听此,愣了会,甜稚一笑:“嗯!小小会的,逍……哥哥!”

“那小小快去找你的家人吧!”

听道逍这么一说,小女孩似乎恍惚过来什么,与道逍一声道谢,便捧着藤球“叮呤叮呤”的钻入了人群。

楞了许会,后面道老上前,一手放在道逍头上,颇有几分哀怨:“原来小逍子这般温柔啊!若是对为师也这样,那为师也就老怀安慰咯!”

道逍则旋即白了道老一眼,“去!你又不是小孩子,要这么温柔干嘛?倒是师傅你能多体贴一下你的徒儿道逍我,那我就阿弥陀佛了!”

说完便与道老一齐走入府邸。

第12章:开始

推门,入府内,其第一眼便见一块宽阔空地,至尾远远可见一栋三层高台建设独独而立,青砖玉瓦,飞檐反宇,万顷琉璃,雄伟之至,居中匾额题上“齐贤殿”,故名思意为聚齐贤才之地。建筑左右两旁各有一段长廊,廊上匾额则各写“东厢”与“西厢”。

客人住于西厢,不过一会儿,两个素衣丫鬟便盈步而来,两手合掌至于右腰,蹲下半身对道老与道逍行了个见面礼,便由她们带领走去客房。

步上长廊,道逍开始时还颇有兴致,廊中丹楹刻桷,赤柱栋梁齐齐立立,古香古韵,很是奢华。长廊左右,荷塘悦色,莲叶接天,碧色无穷映日荷花,红韵别样。

然这段长廊九曲十八弯,风景如一,走了许久,道逍终于有些倦怠,甚至厌恶。而前面领路的两个丫鬟则呆若木鸡,明明是大白天的,还各挑着一个灯笼,无论道逍使劲浑身解数,她们也是不答不应,沉默不语。

这般,终于熬过了半个时辰才到客房,领到这里,两个丫鬟又蹲下半身行了个退下礼,便齐齐走远了。而这报名参会的人是两人一间房,受邀请贵宾则是一人一间,当然,随从则不在计算。

推门而出,一览无遗,着实叫道逍又惊呼一声,房内甚阔,十米长宽,桌子、椅子、茶几、大床一应即全。右上方三柱围墙角鼎立,柱子间各连一线,挂赤色珠帘垂地,与粉纱相掩,再里则是两块屏风遮掩。

走过一看,里面放着一个大木盆,想必这里就是洗澡的地方,客人到府,主人准bèi

汤水以让客人洗尘,在摆筵席招待。这有钱人就是舒服,竟住的这么好。

道逍今天也忙活了大半天,霸占了大床,“大”字横躺。

这般,翌日,亦是豆蔻会开始之日,一大清早,门后传来几声急促敲门声,道逍开门一看,是昨日的两个丫鬟罢,只她们道:“这位公子,豆蔻会将即,请公子同老先生随奴婢两人到齐贤殿参会。”

道逍愣了下,这还是第一次听这两个丫鬟说话,之前还以为是哑巴呢。“嗯”的一声便要唤醒还在床上熟睡的道老,然才走近,便嗅到一股浓重到不行的酒味,在近看,那老混蛋的床上居然窝藏了十几来瓶状元红,如今已经都烂醉不醒,无论道逍如何叫亦是不醒,心中不禁埋怨:“这老家伙是上辈子没喝过酒啊!”

转身跑到两个丫鬟面前,道:“两位姐姐!能不能帮我叫几个人来扛走那老家伙!”

“这……这位公子,府上下人如此都已到齐贤殿管理秩序去了,恐怕抽不出身!”

道逍心头一懵,又道:“那两位姐姐能不能帮我扛走那个老家伙!”

听此,岂料,两个丫鬟“啊”的一声惊讶,皱着细眉退了几步,像是被欺负了一般,叫道逍顿感无语,也对,就算是丫鬟也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就连是老头子也不行,再看她们两个纤纤瘦瘦的,估计也帮不了什么。

道逍“唉”的一声无奈,看着烂醉在床的道老,狠得牙痒痒,恨不得咬上一口。如今也只有自己扛着他走了,费了许些功夫,道逍才将其搭在肩膀,却踉踉跄跄的撞得不停,连门都还走出几步。

这两个丫鬟见此,居然还站的远远的,口里只是一直喃道:“公子!加油!加油!扛过了这长廊就是齐贤殿了,素儿和青儿会支持你们的!”…,

“我不需yào

支持,我需yào

的是力量,我现在想看到的不是两个娇嗔柔弱妹子,而是两个魁梧雄壮的汉子!你傅府少请几个妹子,多几个汉子会死啊!”道逍心头骂道。

这般,走了二十米不够,道逍一个腿软,和道老一同倒下,然道逍在下,当了道老垫背,那老头居然睡的舒服。

这会,道逍气喘吁吁,那边,素儿青儿着急而来,道:“公子,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是迟到,则会被视为不尊此会之举,将不得参会。”

道逍惊讶一声,眼见大好机会既要丧失,就是要用拖得也要将道老拖到齐贤殿。

使足浑身吃奶的力qì

,道逍拖拉挪推一点一点前进,嘴里时时骂骂道老,虽然他没有听到,又时时骂骂傅府当家,即便他也没有听到,还时时骂骂前面两个丫鬟,尽管他们装作没有听到。

良久,附近周折才到长廊尽头,只见空地人山人海堵满了人,这皆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炼药师,道逍松了一口气,心中大石终于卸下,然青儿和素儿又是着急道:“公子!还不能停啊!老先生是受邀请的,所以必须到齐贤殿内才算是真zhèng

赶到。”

道逍一怔,谁说贵宾就是好啊?真是麻烦,这会居然还要拖到殿内。不过这儿有人,叫人帮个忙应该不难。然而,道逍一近,他们连看一眼都不屑一顾,皆都不理不睬,看来这炼药师就算是没品阶,脾气也是高傲的很。

没法,道逍只能去叫下人,可他们来来回回忙碌的很,根本抽不开身。

道逍烦恼的抓了抓头发,骂着“这班没血性的家伙!”便又是扛,又是拖的将道老搬到齐贤殿。一路,只听众人围看狂笑不息,如看珍禽异兽一般。

叫道逍又骂道:“切!笑个p啊!”

于笑声中,道逍终于将道老搬到了齐贤殿门外,门口守着两人,手各执一戟,不让任何人入殿,直至道逍拿出红贴,他们才恭敬的收回了戟,但却不肯帮忙扛人入殿。

入殿,殿内亦是热闹非凡,少说也有一百来人,但相比殿外,还算是畅通,这受贴邀请的多是有品阶的炼药师,见道逍,他们并没任何表态,如视真空一般,且不说他们不帮忙,但这点便可看出他们见过大世面,对此已经无感。

道逍且先放下道老,连连喘着急气,便是四下瞄了一瞄,昨日来得匆匆,也未曾进这殿长看怎么样。然这咋一看,相比其他地方,这里反倒是有几分朴素,殿内无多座椅,空旷一地,所有人皆都为站立,大门正前方则是三层步阶,阶上空出一块地方,无人靠近,一旁置有一个人形大小的沙漏,和一面挂着的大铜锣,而位于步阶右边的则是通向楼上的阶梯,亦是有两个人守着,似乎不想让上楼。

再过许会,沙漏泄尽,一壮汉随之抡起大鼓槌,极力敲响大铜锣,“咣”的一声巨响,场上本还喧哗若市,竟一下鸦雀无声。后只见步阶走上一人,一身褐袍,蓄着点胡渣,他便是傅府大当家傅江泓。在其身后,还跟着四个丫鬟,都小心翼翼抬着一个半个人身高架台,架上用红色绸缎蒙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所有然。

道逍光是把道老扛来便已是累垮,虽说如今因两股真气很快就恢复,但他还是走于步阶左下的茶座,本还是空着的一椅却忽然多了一人坐在那里,抬眼一看,正是昨日错买蹄边草时,看到的那个很帅气却很小气的公子,道逍下意识便道:“你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个白面公子?好你的!明明知dào

那个不是赤砂花,居然也提醒我一下!你也太小气了吧!”…,

白面公子不应,菊秋鸿走近,对白面公子而问:“二品炼药师赛冬寒赛大人,你可是认得这位小兄弟?”说着似乎在提醒道逍这人不好惹一般。

“赛冬寒?”然道逍一怔,冤家路窄巧的可怕,明明进府时便千万嘱咐自己要避免与绝二品碰面,可这,不过豆蔻会的第一天便好死不死碰着了。

而此人又与道逍所想差距甚大,据闻有些已有品阶的炼药师炼了一辈子的药,但也始终无法突pò

五品这一难卡,所以道逍便心想这绝二品应该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弯腰驼背,拄着拐杖,留着一大把又长又花的胡须,哪知竟是这般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未脱,故道逍竟下意识就倾口而出一声惊呼:“你就是那个怕酒绝二品老头儿!”其音甚响,叫得殿内所有人都往道逍这般看去。

祸从口出,道逍不理会他人怎么看,倒是这绝二品不知dào

会作何反应。

一会,赛冬寒似乎已回过神,浅浅一笑,一贯慢条斯理而道:“小兄弟!你说笑了!赛某着实是二品炼药师,但并非老者,而赛某府内藏有各地名酒,又怎有畏酒之理?”

道逍一愣,看来这绝二品蛮好的嘛!挺是谦和,岂料,赛冬寒转眼又对菊秋鸿应道:“菊护卫!赛某与这位小兄弟素未谋面,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这一句话多余,叫旁人对道逍一番嗤笑,很是尴尬,使得道逍有些愤愤,却只能憋屈的走开茶座。

然此时,本应是傅府大当家的开会宣言,被道逍这一掺和,难免也是颇为尴尬,却只是咳嗽几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而来,肃然而道:“感谢各位炼药界的朋友能赏傅某的面子,光临傅府参会。”

说完这一句,殿外忽然响起一句同样,想必由下人向外客传导大当家的豆蔻会开场白。

只听傅江泓接下道:“世有天蚕豆蔻树,五十年开一次花,五十年结一次果,食下其果便能提升十年功力,恢复童颜,恰傅某南下做买卖时有幸发xiàn

一棵结果的豆蔻树,树上结出一颗天蚕豆蔻便已枯萎。因此借此机会傅某才举办此会,将此豆蔻赠与此会胜者!不收分毫,且胜者还能成为我傅府的首席炼药师!”

道此,殿外又是喊了同样几句话一遍又一遍,也意料之内传来阵阵吹嘘之声,扬言能夺得冠座。

傅江泓不多理会,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架台,道:“为表傅某对各位宾客之诚心,对诸位的勉励之意,傅某特命人将豆蔻放于此台,赛前先一睹豆蔻风采。”话毕,傅江泓掀开了红绸缎,只见台上放着一个木盒,雕龙画凤很是精致美观。

开其盒,一道绿光从盒内漫出,便可见盒内一颗葡萄大小的豆丸,呈翡翠之色。不一会,便有人嚷道:“上上品,是上上品的豆蔻!”

然霎时,四道黑影从殿门飞窜而入,踩着几个炼药师的头转眼飞到了步阶上。细看,竟是四个黑布蒙面的盗豆人,一人将白刀架于傅江泓脖颈,一人走近架台,其余两人举到对着阶下诸位炼药师。

不过,明明刀架脖子上,傅江泓却异常冷静,如无视到一般,底下各众怒皱了眉头,很不好kàn

,顿时,各色真气一涌而起。

于是,挟持傅江泓的蒙面人“喝”的一声吆喝,手上的刀晃动几下,嚷道:“你们TMD妖怪炼药师给我安分些,不然老子要了这家伙的狗命!”…,

然这般话下,底下真气涌动更为强烈,忽有人喊:“不能让此等卑鄙之人拿走豆蔻,此种人一旦拿出,必将有大祸降临!”这班炼药师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后纷纷应起相类似的话,叫道逍不屑之至。

四人似乎察觉不妙,眼前这般炼药师可是可怕的很,各个身为绝技,功夫了得,得速快离去才是。那个近架台的蒙面人嘴里喃道:“参加什么豆蔻会啊!只有傻子才会参加,老子想要的东西,抢来就是!”便抓着盒子,要连盒一齐拿走。

岂料,“呛”的一声锐利,天花板插下一只缨枪,直直贯穿该蒙面人的天灵盖,欲倒,地板又捅起一枪,将该蒙面人顶了上去,这番却还未结束,天花板与地板竟连连爆出多枪,将那个蒙面人捅得面目全非,不成人形,样子怪是血腥可怕,却还留豆蔻完好无缺的放于架台上。

其余三蒙面人愣了下,胡一道黑影闪过,刀光剑影,一下地板“咕噜”滚下了三只血淋淋的左臂,甚为骇人。

见阶上,菊秋鸿收回黑刀于鞘,惨叫之声连连响起,三个蒙面人左肩血流不止,疼得在地打滚。傅江泓则依然漠然,至始至终都是这般表情,似乎未有一丝受惊之意。命下人押走三个蒙面人,又命人处理掉地上三只断臂且一地肉屑,淡然而道:“如各位所见,傅某很看重此次豆蔻会,为避免这班小贼夺豆,此殿已设不少机关,且个中高手守卫。这般,各位便可安心参会斗技,绝无不法之徒能来坏此会之举行。”

底下真气已散,悄静如夜,无多做应。傅江泓于是眯了下眼,睁眼后又是笑意浓浓,道:“那好!接下由傅某为各位阐述豆蔻会的进程还有一些细节!赛事将分作五场,由三日进行,最后一场进行前有一日可做休息,即总耗时四日。

第一日比的内容为辨药和验药两场,于规定一炷香时间内辨出我府指定三百种药材之名讳,又于一炷香时间内验出我府指定三百种药材之药质,受邀请之客于殿内第一层进行赛事,自参会之客则在殿外。

第二日为对战辨药和对战验药,以抢答模式对赛,不分赛场,赛事直至最后选出十六位胜者为止。

第三日,此日为休战日,于夜戌时!十六位参会者可与随从登于此殿第二层,傅某将大设筵席以招待各位。

第四日,为最为一日,亦是终赛,内容为炼药与品药,亦是对战,参会者可事先准bèi

得yì

毒药,由对方品药,若甲方能解乙方毒药,而乙方不能解甲方毒药,就作甲方胜利,当然,傅某已向请示过二品炼药师赛大人,若甲方未能配成解药,便由赛大人解其药,这般,便做两方皆败。倘若甲能解乙药,乙能解甲药,便需加赛,直至一方胜利。

而十六位将分作两队,八八对战,最后再由两队胜者一一对战,这般,选出最后胜者,豆蔻会亦也宣告结束。”

话毕,傅江泓吁了口气,后更大声而道:“傅某宣bù

豆蔻会于此开始!”

听此,拿槌汉子若有所晓,又抡起槌子,朝铜锣又是猛地一敲,“咣”的一声响彻云霄!

第13章:晋级

随锣声响起,若干个下人后背竹篓而到,每个竹篓里的药材各有不同,一炷香燃起,然此时道老居然还在醉酒,道逍近乎抓狂,明明昨天才提醒他要好好体贴一下自己可怜的徒儿,怎今天就出这一大难题,叫道逍一个头两个大。

叫了许会,他依旧不醒,眼见一炷香一点一点焚烧殆尽,道逍之心仿佛亦是如此,渐渐焚烧化作烟尘一点。

这般,道逍想唯有使出一技狠招,虽说是有点对不起道老,不过为了能获胜,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转身,道逍走近青儿素儿,问:“两位姐姐!哪里可以打到一盆水?”

两丫鬟疑惑,故问:“公子!您要水有何作用?”

道逍狡黠一笑,瞄了下道老,道:“当然是要叫醒我师傅啊!听说给醉酒的人泼上一盆水,就马上会醒过来,所以……”

两个丫鬟“啊”的一声惊讶,后都捂嘴而笑,不约而同道:“公子!看来你很中意此次比赛,可你难道不怕老先生不悦,废了你这个徒儿?”

道逍苦苦一笑,“两位姐姐!这也没法!因为我有不能输的理由!”

说着饶有几分沧桑感,叫两丫鬟一愣,便步出门外。许会,见两人抬了一盆水而来。

道逍心喜,谢过青儿素儿,便接过盆水,走至道老之旁,奸笑一声,道:“师傅!为完全徒儿大业,我这样做您一定也会原谅我的!”

说着道逍闭眼愣了下,一旁素儿轻笑道:“公子!你闭眼干什么呢?是不敢泼了吗?”

道逍未应,青儿也跟着轻笑而起:“的确!有谁敢在自家师傅头上动土,不对!是动水,公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千古第一人了。”

道逍睁眼,白了两丫鬟一眼,道:“姐姐你们两个姑娘家懂什么!这水是一定要倒的!而现在我这叫做错事前要先道歉!”看起来是颇有见识般,旋即又道:“好了!道好歉了!是该倒水了!”

话毕,道逍手中捧着的木盆稍一倾倒。岂料,水未落,道老竟忽的先睁眼而醒,顷刻站起。这无疑吓了道逍一跳,手一用力,木盘向后倾倒,竟泼的自己满身皆是。

道老转身回头,见道逍如见落汤鸡一般,疑惑一愣,才道:“小逍子!大白天的,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洗澡啊?”

一旁青儿素儿又讪讪笑起,对道老而道:“老先生!公子不是在洗澡,而是这殿内高手太多,一时紧张乱了分寸,所以给自己泼一盆水冷静冷静!”两丫鬟说完便捂嘴偷偷做笑。

这怯场有什么好笑的,道老转头看着道逍,浑然不知而安慰道:“想不到小逍子你也会有怯场之时,为师还真是惊讶,不过你还真傻,有为师在此,有什么好怕的!”

道逍拧紧拳头,藏于身后,抬脸后只见一张似笑非笑的小脸:“哎呀!师傅你总算是醒了,还真叫徒儿吃惊,话说您早不醒晚不醒的,是不是故yì

的啊?”

“你这小子到底在说什么!这有什么好故yì

,为师睡觉时忽然感到背后凉凉的,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就醒了!”

道逍不应,只是苦苦的笑着。这时,一片背着竹篓的下人终于开口了,一脸尴尬汗然:“抱歉打扰两位了,比赛时间……”

道逍一怔,这才晃过神来,看去,一炷香竟烧掉了一大半,与道老做简单说明便开始第一赛——辨药。…,

下人于是从竹篓随意掏出一株药草,药草上绑着一张纸,问:“老先生!这是什么?”

然不过瞬间,道老连看都没看几眼吗,便应:“良品的三叶江铃!”

就算是有品阶的炼药师辨药名时也要迟疑一会,可道老居然连药质都说出来了,速度之快,叫下人不禁怀疑是瞎猜的,可揭开药草绑着的那张纸,见其上写着的黑色墨迹,不禁一惊,上写着“三叶江铃——良品!”

下人回过神,立kè

再拿出一药,而道老回答依然迅速,且都连药质一同说出,揭纸,果如道老所说。

而因道老回答之迅速,下人还忙得有些手足无措,才揭开这张纸,马上就得揭开那张纸,甚是紧张。见状,道逍和青儿素儿眼瞪得极大,吃惊不已。

这般,不过一会,三百种药材便皆都答出,无一错漏。

待一炷香燃尽,铜锣声响起,第一赛结束。然无多休息,一下人又马上换上了一炷新香,铜锣声又响,第二赛开始,道逍一愣,怪不得傅府要买那么多赤砂花做茶,这会再念个三百多种药材的药质,非渴死不可。

如今第一赛时听道老的回答,第二赛根本不算什么,想必明天的对战赛亦能旗开得胜。

而据知一赛后,为避免混淆,败者皆都需离开傅府,不容片刻停留。然第一赛后,道逍在这殿望了望。只见殿内,人数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这有品阶的炼药师果然都不是盖得。殿外,依是人山人海,不过明显可以看出,人数已经刷掉了一大半。

很快,随铜锣声一响,第二赛亦也结束。此时,殿内,人数依旧,没什么变化。殿外,人数又被掉一大半,甚是不止,眼前空地变得畅通许些,果然一般炼药师还是拼不出有品阶的炼药师。

这般转眼,明天的对战赛也已至,铜锣声习惯一响。见道老一身凡衣,对手气昂昂而来,只见下人才拿出药材,对方连看一眼都还没看仔细,便被道老先先答出,最后愣是一题都没能回答就这般被瞬间秒杀落败。在这些对手当中,有急的满头大汗,一惊一乍的,甚至差点吐血;也有的很是识相,知dào

技不如人,认输,灰溜溜的走出傅府,再有的是大发雷霆,声称道老作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而无理取闹着,而这种人最为之多,不过无一不是被高手护卫菊秋鸿撵了出去。

道逍依着墙壁稍作休息,就现在若没什么大状况,就应该能获胜参加最后一赛。

一会,就眼前的炼药师已走去一半,道逍恰一眼看到坐在客人坐席观赛上的赛冬寒,不禁皱紧眉头,此人实在诡异,明明爱酒,却又为何命管家不让嗜酒者入府?明明知dào

小贩卖的是蹄边草,却又为何只提示自己而不明说?明明碰面相隔不过一天,最后却又为何说不认识?有时道逍想是他让自己进的大门,然却始终无法想透其原因。

“啐”的一声烦恼,思路实在尼玛的凌乱,比打死结的线头还要难解,小小的头颅仿佛都要一炸而开。

想着也是过于烦恼麻烦,道逍害pà

的正是如此,便吁了一口气,不去多想。转眼只见菊秋鸿也是倚着墙壁作息,这倒也是,人不是机器,是需yào

休息的,这班炼药师的功夫也是不浅,经道老这一折腾,隔三来五他就要撵人出去,自然消耗不少精力。…,

道逍端了一杯赤砂花茶,走近,递上道:“菊大哥!喏!累了吧,喝杯茶把!”

“原来是逍兄弟啊!菊某多谢了!”菊秋鸿随之接过赤砂花茶,喝了几口。

道逍一笑,道:“其实更应该是我多谢菊大哥才是,要不是菊大哥在,这般场面非得被我师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逍兄弟言重了,这只是赛某分内的工作而已,倒是令师实力着实不凡,叫菊某大开眼界!”

“工作?”说到,道逍疑惑,一般剑客战士的不是都喜欢浪迹天涯吗?便问:“菊大哥!我看你一身好身手,连那些有品阶的炼药师都打不过你,那为何不到外面闯一闯?日后应当大有一番作为!”

菊秋鸿一愣,随之沧桑一笑,满目萧然,道:“那是傅府有恩于菊某,菊某曾少年轻狂,不晓方寸,一次仗义错手误杀了人,因此囚于地牢五年之久。出狱后,无依无靠,正将饿死街头之际,是傅府二位当家伸出援手。”

“原来如此啊!”道逍一声恍然,却不禁想起大小门之事,便问:“据菊大哥这么说二位当家应该是好人咯,可又为什么会想出大小门走大小人这一损事。”

菊秋鸿依然淡笑,道:“逍兄弟还年少自然不知……”

晕菜!居然和那个看似教书的先生说了一样的话,未等其说完,道逍便打断道:“就是因为不知dào

所以我才问嘛!”

“呵呵!是菊某不对,那就由菊某告sù

逍兄弟原因吧!其实‘大人走大们,小人走小门’此礼仪自古皆有,入大门者,即大人,是指已有成就之人;而小门,则是指未有成就之人。小门又叫思过门,走小门者,进门时反省自己为何要走小门,如何才能大门,这般下一番拼搏,才能功成名就,步入大门。傅府当年颇是贫寒,两位当家齐心协力才能做到这番辉煌,这当中自然走过不少小门。所以,傅府延续此礼仪,希望入傅府小门者,思过反省,将来成就大业。”

道逍一愣,想不到竟有这番意思,更想不到这旅商龙头的首富傅府当年居然贫寒人家,白手起家的人的确值得人佩服,道逍顷刻给了自己当头一个爆栗,当初居然还骂过人家。

菊秋鸿冷一笑,隔会,见道逍眼圈泛黑,两眼无神,关心问:“逍兄弟!昨夜睡得不好吗?莫非是不习惯住于傅府?”

道逍一愣,苦苦笑着,今天可是要杀出一条血路,最后一赛唯有十六个名额而已,若是道老像昨天一样烂醉不醒,岂不是冤枉输死。因此道逍彻夜未眠,一直盯着道老不让其染上一滴酒,为此,连酒葫芦都没收了!

“酒!”回头,道逍又好死不死想起了赛冬寒,心想菊秋鸿应该知dào

什么,便问:“菊大哥!那个赛冬寒是什么来历啊?”

听此,菊秋鸿愣了许会还未说话,肃然满面,道:“赛大人时常向傅府购入药材,与二当家颇有几分交情。而菊某所知,赛大人自幼便是一个天才的存zài

,年仅十岁时便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十一岁时学会炼药,又一年炼药达至品阶九品,十三岁时炼药之技竟达六品之高,进步之迅速,又过两年,那时已入宫成为宫廷炼药师,品阶达四品,全然无视炼药师进阶两难卡,可谓炼药史上第一传奇,直至十九岁时,更为了不得,那时便意气风发以炼药技赛赢老国师,成为如今的当朝国师……”…,

道逍愕然的瞪圆了眼,这回总算知dào

什么才是天才,这丫的绝二品就是地地道道的天才,居然十九岁就当了国师,道逍还不知dào

自己十九岁时在哪奔泼劳累呢!想此,埋怨起这太初神也太不会选人当儿子了,要是选了赛冬寒当儿子,什么阿修罗神的再过几年还用活吗?

见道逍不应,菊秋鸿忽然一句阴沉穆然:“逍兄弟!菊某奉劝你还是别太接近他!”

这着实叫心头一怔,问:“菊大哥!此话怎讲?”

“这有品阶的炼药师大都性格古怪,孤傲怪癖,有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次豆蔻会,可说是众望所归,每位炼药师都欲要获胜。然赛大人炼药之技神通广大,逍兄弟若是过于接近赛大人,必将成众矢之的,到时明抢可当,暗箭难防!”菊秋鸿悄声而道。

见此这般小心,道逍已是七分相信,又问:“暗箭难防……难道……是指暗杀?”

菊秋鸿不应,只是点头示意,后吁了口气淡笑道:“不过就菊某看赛大人一定是个好人,昨日逍兄弟贸然就去相认,若赛大人应声相识逍兄弟的话,逍兄弟定将大祸临头,赛大人正是想到此点,才谎言否认见过逍兄弟。”

听着道逍后惊,可他还是想不透许多事,这些问题欲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叫得道逍乱说一通,连自己都不知自己所说何物。

隔会底下突然吼来“不可能!不可能!老夫堂堂七品炼药师!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市井小卒!不可能!你一定作弊,对!你一定作弊”诸类的话,菊秋鸿皱了下剑眉,便匆忙赶去道老那方“不法”之地,留下尴尬而笑的道逍。

斜阳西下,已是黄昏时,道老走至道逍身旁,叹了口气,哀声而道:“小逍子!这帮炼药师实在真弱,居然连一种药的都没认出,唉!垮了的下一代啊!”

“拜托!师傅,是你太强了吧!”道逍汗然而道,后见道老手上拿着一张金贴,便问:“师傅!这是什么?”

“这个啊!这个是傅江泓给为师的,说是明夜戌时上齐贤殿上二层楼的邀请函。”道老说着把帖子递给了道逍。

见贴,道逍欣喜之至,无神之瞳竟漫散金光钱形,却被后面忽然传来的对话毁了兴致,其音粗矿沙哑,道:“哈哈哈!此会豆蔻会冠座非老衲莫属!”

又一音低沉:“那曾我提现祝hè峨我师兄大获全胜,得豆蔻,早日升五品!只可惜师弟我不才,在第四赛便被刷下场,不能陪师兄到最后!”

“欸~师弟何必哀愁,如今师弟以随从身份跟着师兄,那也能陪师兄到最后。要是最后师兄得此豆蔻,定然会突pò

五品,到时一定不会忘记师弟的!”

这两货就是峨我曾我,虽然曾我被刷了下来,但想不到峨我这个死和尚居然晋级了,不过道逍不否认,两师兄弟感情的确很好,坏就在不会别人分一点。

隔会,两和尚看到道逍,骄傲而来,有看其手上的金帖,不屑而道:“啐!走狗屎运了,居然连你们两只狗都晋级了。不过,蚂蚁搬坊——白费力qì

,最后一定是老衲我大获全胜!”

道逍本无意理会,但对方先挑起锋头,且之前又有过过节,便淡然而道:“驴嘴吐不出象牙,脏话倒吐出不少,连精卫一鸟都能填海,更何况我们,不对!与其说海,还不如说是臭水沟!!”

“你……”

这和尚就是易怒,道逍于是接着道:“说臭水沟还是抬举笨驴了,说笨驴还丢了驴的脸呢!”

峨我大怒,脸都紫了,真气欲涌,耳畔忽然回旋一诗而止住真气:“驴驴驴!脖颈长长腿儿短,头顶秃秃脸真蠢,跑步赛跑你最慢,泼妇骂街你却强!”

听这无律无韵的驴诗,峨我曾我顷刻变作酱紫色,狰狞着脸,转身而道:“是谁!是哪个狗崽子竟敢戏弄老衲!”

定眼一看,乃是一着灰色长袍的汉子,四十多岁罢,留一点胡须,微微发胖,旁边还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见峨我曾我回头看来,便戏谑一笑:“这不过是道某的一个小玩笑,两位若是认真了,那两位在一定意义上便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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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道遥

峨我曾我一愣,没声好气,破口开骂:“你这厮的是何人?居然在此胡说八道些什么!”

“哎呀呀!动火极易气急攻心,伤身伤神,出家人的何必这么大火气?”灰袍汉子轻声一应,旋即眯眼甜笑,俯下身子紧搂身旁女娃,疼爱的用脸蹭了蹭女娃的脸,笑应:“梦中夕瑶,这就是道某的女儿,名叫梦瑶,是不是很好听?她长得是不是很可爱啊?”

女娃圆嘟嘟的小脸上顷刻皱了下淡淡的眉毛,白皙的小手极力推开青袍汉子的笑脸,樱唇埋怨喃着:“爹爹!不要靠近瑶瑶啦,爹爹的胡子扎到瑶瑶了!”

然灰袍汉子依旧,一脸傻笑:“爹爹不要嘛!爹爹最爱瑶瑶了!瑶瑶最可爱了!”

这种甜蜜的氛围,着实叫人难以介入,芸芸众生之中,有谁不是重男轻女?而眼前莫非不正就是传说中的恋女情结,愣眼而看许久,峨我回神后便又是粗着声音吼道:“啐!老衲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是问那个未成材的小鬼!”

“未成材的小鬼?”灰袍汉子冷一笑,“瑶瑶并非什么未成材的小鬼,她可实现了道某四十多年一直困惑于心的夙愿!”

“哼!夙愿?就那种小鬼也能完成,看来你的夙愿还真是小如绿豆,若是老衲,定然不过几下便能马到功成。”峨我狂傲而笑,曾我亦也随声附和。

然灰袍汉子却连连摇头,皱着眉头淡淡一笑,“就你!唉!绝对是不可能的!”

峨我不悦,走近几步便道:“你敢小瞧老衲!老衲我可是六品炼药师,号称药王神僧,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什么能难得了老衲我的?你居然敢小瞧老衲,快说,是何夙愿?”

一旁道逍虽搞不懂是什么情况,不过总算是摆脱这两只大秃驴了,如今只是愣着坐看好戏。

而灰袍汉子又是眯眼甜笑,搂着女娃蹭个不停,应答:“道某我四十多年来有一个夙愿,就是能生一个这般玲珑可爱的女儿,瑶瑶实现了道某的愿望。可就你这大胡子秃驴的,要是做我女儿的话,非得把道某我给吓死不可!”

听此,道老道逍禁不住“噗”一声沸笑,连捂着肚皮都还有些隐隐作痛。峨我一怔,脸红到了鼻根,顿时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真气盘身,活像是一个妖怪,嚷嚷道:“你到底是谁?竟敢戏弄老衲!”

女娃见此,惊的抱住青袍汉子的大腿,躲在其后颤颤发抖,怯声道:“爹爹!瑶瑶怕!”

灰袍汉子便抚着女娃绑得俏皮的秀发,安慰而道:“瑶瑶!别怕,不是有爹爹在吗?天塌下来有爹爹顶着!”

女娃颤颤点头,安心闭上其目,便见灰袍汉子转头来笑脸一沉,怒眉而视,眼放狠光,压着声音阴沉而道:“道也逍遥,我道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和尚我奉劝你快收起你的真气,别吓着小孩了!”

“道遥?”两和尚一愣,恍然明朗,问:“莫非你就是那个绝双四品?白云观道士之炼药导师之一——道遥?”

“正是在下没错!”道遥眯着眼大力点头,双手叉腰,不过长得实在憨态可掬,浑然看不出一丝盛气凌人之意。

“可是……师弟,这道士不是不成亲的吗?怎么会一个女儿呢?况且看他穿的哪里像是个道士!更像是个一方地主。”峨我转头对曾我一问。…,

为等曾我出口,道遥却抢先而道:“拜托!谁说道士就不能成亲了?道某我还有一个儿子呢!这道士也是人,难道不需yào

性生活吗?更何况道某我还是个俗家弟子。至于这身行头嘛!这天天穿道服的也会腻的嘛,道某又有几个小钱,所以……”

“好个不羁道士!”曾我豆大的眼珠转了转,似乎也想起什么,便对峨我微点头,淡言而道:“师兄!师弟我却有听说那个绝双四品是俗家弟子,不过因为炼药技高超非凡,才破格成为白云观的炼药导师。”

听此,道逍一愣,且不说和他名字巧合得相似,就他是白云观的道士叫道逍不禁扯了下道老的衣袖,悄声问:“师傅!你是白云观的掌门,他怎么好像不认得你啊!”

“看他不过四十多岁而已,你师傅我早在五十年前就一直闭关修liàn

,不曾出关,不认识也是人之常理!不过想不到白云观竟会这般豁达有趣之人,实在是一乐事。”

“五十年!师傅你也不怕憋坏了!”道逍一声愕然,不过先如今总算明白这老人家出了白云观为何囧事连连了,心想若是自己闭关个五十年,一朝出来,也一定会像道老一样乐疯到迷路丢钱。

先如今半路杀出了个来自白云观的四品炼药师,其四品,亦说明身为掌门之道老品阶应在四品之上。比四品高,那些都可以叫神人了,看来道老这会是赢定了。道逍狡黠一笑,更值得欣喜的是现在出现了个四品,虽不懂什么是绝双,但定能挫挫这两个秃驴的傲气。

可许会,峨我竟狂笑而道:“就算你是道遥,老衲也不怕你!”

道逍一怔,这是怎么了!炼药师不是品阶越大越可怕吗?峨我也不过六品,连升五品都要靠此赛的奖品豆蔻,怎么却对四品的道遥这般……

后只听曾我昂了昂头,讥笑而起:“炼药师用己之真气炼药,真气愈纯,药则愈佳。然真气愈要纯,其功力则需愈强,所以品阶高的炼药师功力愈是可怕。不过路人皆知,白云观出了个道遥,真气天生精纯,转眼炼药技便高达四品,可功力却无多变化,马马虎虎,勉勉强强才达及格,甚至就是个窝囊废。此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天下无双,故人皆称为绝双四品。先如今就算不用师兄出马,曾我让你一只手,也能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听此,道逍这才恍然大悟,让一只手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这道遥到底是得多弱啊!顿时汗然无语。

再见道遥,依是一脸轻松,全然不见怒色,很是成熟稳重,冷冷一笑:“呵呵!也没必要这么损道某我吧!好歹我也是个四品炼药师,不过路人皆知?想不到道某的名声有那么响!真是叫道某受宠若惊!!”转身竟又俯身,习惯眯眼甜笑:“瑶瑶!听到了吗?爹爹现在可是名人了,所以瑶瑶是名人的女儿!瑶瑶真棒啊!”

“名人的……女儿!瑶瑶不是名人的女儿,瑶瑶是爹爹的女儿!”

“瑶瑶真可爱!瑶瑶当然是爹爹的女儿,爹爹爱死你了!”说着道遥又肉麻的蹭着女娃的脸。

一旁的两和尚则大怒:“我们又没夸赞你!要打就打,少磨磨蹭蹭!”涌动之真气愈浓,峨我欲扑身而去。

如今,就峨我而言,四品道遥的确是烫手的山芋,若要是在比赛前做掉他,再以恶言冲突,误伤为借口搪塞过去,那豆蔻便是囊中之物了!…,

然却见道遥竟毫无任何反抗,见峨我渐近,冷一笑:“若是你这秃驴不想得到豆蔻的话,你就尽管来打好了!”

峨我截然而止,但真气依存,疑惑而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小楼两兄弟可是很看重这次豆蔻会,若是有谁起不合,大打出手,到时不用多说什么,我们两个人一定会被他给撵出去!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已经四品了,吃了那东西也升不了品阶!”

“小楼?莫非你说的是傅东楼?”峨我疑惑。

只见道遥点了点头,不多说些什么。

“放屁!”峨我欲又要下手,却一粒石子忽然掷来,叫峨我回手而接,将石子捏了个粉碎,阴沉道:“是哪个小贼敢偷袭老衲?”

“是你师弟!”一个微哑男音响起,转头一眼只见是道逍,曾我大骂:“你这小贼!我与师兄情同手足,明明是你丢的,还敢诬陷我!”

道逍不应,吹着口哨道:“你哪只驴眼看到是我丢的了?”

“你……”

“你什么你!恃强凌弱,非强者之为!”

峨我“哼”一声,撇着眼,不屑而笑:“这么说你很强咯!那有种就和老衲比一比?只怕到时老衲一掌便要了你的够命!”

“喂!秃驴!你几岁啊?”

峨我疑惑,只管答道:“五十有一,问这个干嘛?”

“你五十一,我道逍不过一十六而已,恰好相反,现提出比一比,你也太不脸红了吧!”

“你……老衲……”峨我一怔,吞吞吐吐不知说何,索性转身将锋头袭向道逍。

却一个黑影闪过,将峨我真气打散,此黑影正是菊秋鸿罢,峨我大怒:“又是你这个下人,居然敢对老衲拔刀相向。”

菊秋鸿不应,而又一音响起:“三位!现各已是十六贵宾之一,莫要在此大动干戈,若是到一定地步,莫怪傅府无礼赶客!”执扇儒士渐近。

“原来是傅府二当家啊!老衲本无意跟这般草根计较,只是他们实在是纠缠不清才这般。”峨我先先而道,曾我随之附和弹劾。

道逍冷一眼,撇着脸无意做应,心头喃念也不知是哪两只秃驴先惹事的。

道遥则不多理睬,见傅东楼,打招呼而笑:“原来是小楼啊!来得真是时候。”

听此,傅东楼眉头一皱,收起折扇,儒风大变,竟箭步而去,赏了个道遥一个当头爆栗,冷冷而道:“我说道遥道大人,你说还要给傅某惹多少麻烦才罢手,话说能否别叫傅某小楼了!”

“呵呵!小楼你下手还真是狠啊,道某都快被敲成傻子了。”道遥揉着头,后又接着道:“这麻烦嘛,是它自己找上道某,道某也无可奈何。至于小楼这个称呼!我都与你相识少说也有十几快二十年了,叫得亲昵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嘛!”

“相识十几快二十年了!”峨我愕然,转头对傅东楼拧眉而视:“想不到傅公子与道遥交情竟这般之深,那此会岂不是……”

“峨我大师,您大可放心,傅某绝不会因与他相识而有所偏私!且他也只是来看热闹罢了,第五赛自会举白旗认输!”

听此,峨我大喜,但依旧道:“以老衲之才,定然不会逊于此人,只是偏私此事……空口无凭!”

“那就以傅某的人格做担保好了!若是傅某有所偏袒,便遭天下人唾骂!这里这么多人,足以鉴证了!”…,

峨我满yì

一笑,心想若是道遥要是一赢,便说是有所偏袒,这般,不多说什么便扬长而去。

于是,道遥走进道逍,亲切而道:“小兄弟,你刚说你是叫道逍吧!还真是个好名字,与道某一个风格!”

“呵……呵!多谢称赞了!”道逍尴尬而笑,不知该作何应答,唯有客套应到。

道遥豪迈一笑,揽住道逍的肩膀:“小逍你何必这般拘泥,不介yì

的话你可叫道某遥叔好了!刚多亏你的石子了,否则道某就要遭殃了,好险好险!”

“小逍?遥叔?”道逍一愣,眼前这人热情得可以,还未回过神来,傅东楼便插嘴而道:“逍兄弟!傅某还是奉劝你别太接近他好了,否则会招惹一大堆麻烦!”

道逍汗然,只听道遥皱了下眉,苦苦而笑:“小楼!你这样挖苦道某我也太无礼了吧!想当初,第一次见小楼时,小楼不过十岁而已,一直跟着道某屁股后面,喊着遥叔叔遥叔叔的!那时还真可爱啊!”

顷刻,傅东楼又给了道遥一个当头爆栗,捂脸哀声道:“那段回忆可谓是傅某我一生中最为羞愧的回忆了!”

道遥依旧苦笑,后一眼瞄到在道逍身旁的道老,凑近了脸,端详一会,疑问:“老先生!我们是在哪里见过面吗?怎么感觉你挺眼熟的!”

道老慈笑:“人有七分熟三分生,想必这位兄台你是认错人了!”

“我想也是。”道遥憨笑,又问:“那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道……不!老夫名作玄浊!”

听此,道逍一愣,虽道老说要低调行事,可这道遥是白云观道士,何必假名做应。

不多后想,天色不早,道老道逍便随青儿素儿回到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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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毒手

第三日,既为休战之日,道逍睡了个饱,醒来时已是日晒三杆。于客房内,整洁一片,毋须清扫,这般闲的无事。对于惯于东奔西跑、为食而愁的道逍而言,这无疑就是最大的享shòu



而这般时间,道老还在卧床而息。既然是难得大好休息天,憋在房里无疑只是一种浪费,恰这傅府也大的雄伟,来此至今亦未参观过,道逍便出门做一番参观。

行至走廊时,只因没青儿素儿领路,而这走廊七转八弯,错综复杂,道逍转眼便迷失于路。此刻顿时忽想起道老,道逍一声哀叹苦笑“看来白痴这病真是传染的,想不到连我都迷路了!”但亦也未损丝毫兴致,继xù

迈步而行。

良久,行至一段直通走廊,无转角可入,这会风和日丽道逍忙着看风景,那会冤家路窄赛冬寒竟由对面忽然而现。

道逍一怔,转身欲闪,不多理睬,但赛冬寒抬眼似乎已看到自己,若现在转身离开,岂不是怪异之至。

道逍吁了口气,故作不在意,心想若无其事与他擦肩而过就是了,可过眼一望赛冬寒携于俊貌之浅笑,心头又不禁泛起这两天来一直苦苦思虑之事,欲要上前一问究竟,却有些担心而不敢过问,这般纠结不已。

于两两擦肩而过,道逍心中遗憾一叹,却忽然,赛冬寒截然止步,叫得道逍心头剧烈一怔,莫非他能窥探人心,亦也止住步伐,只听得赛冬寒用其一贯清幽之语气淡淡问:“小兄弟!你可是有甚多疑惑要一问赛某?”

“啊!你怎么知dào

……”道逍下意识而应,旋即捂着其嘴。

赛冬寒不语,然道逍想,既然是对方起头开问,那何妨一问,这也可以了却心中困惑,还一身轻松,大着胆子,却不知有何开头,含糊而道:“那个……赛冬……不对!是赛大人,这个,那天多谢你说不认识,救了我一命。额,那个……对了!是不是你故yì

让管家不让我们进傅府小门的?不对不对!是故yì

让我们借拆穿卖假花小贩?也不对不对!是故yì

让我我们成为傅府的贵宾吗?这样也不对不对,总而言之,你这么做有什么原因吗……”

道逍一懵,听自己说的连自己都错乱了,口不择言,乱说一通,根本不知自己在所谓何物。

而道逍话毕,赛冬寒笑意更深,却不遗后语转身便又离去。

哀叹一声,道逍心想这也是正常反应,若是哪天有谁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一大堆乱七八糟,而不知所谓的话,自己定然也将其当作神经病。

却忽一阵清风拂面,小飘袖袂,猎猎随风,赛冬寒亦又止步,背对道逍相间不过五六来米,清声而道:“小兄弟你若要问其原因,那就是你已是入大门之才,非进小门之辈。”

道逍漠然,愣了会,见赛冬寒起步,可却不晓其意,欲要问明。然最后,赛冬寒只不过轻一笑,应:“此事小兄弟日后便知,赛某唯能说的是于不久后,赛某将再救小兄弟你一命。”话音刚落,便不再多语,姗姗步远。

明明心中疑惑似解非解,这赛冬寒又塞入了一大堆疑惑,这人实在叫道逍琢磨不透,叫其禁不住兴致大坏,抓头狂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唯有自慰道:“天才就是这样,故作玄虚,脑子能塞入一江湖海,叫人老是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是蠢材,脑袋里能容下的就是一碗浆糊,不能多想,也不能多理,否则最后也只是劳心费神!”…,

既然已无兴致,道逍便欲回房,可如今已迷失道路,周遭又空无一人,便继xù

前行,再找人一问。

又是行走许会,走廊已尽,却不是到达大门空地,而是一处千木万花之地,想必这是后院。

只见整齐平坦的石板地上小布青苔,树影斑斑在地,各异之花争奇斗艳,花香飘逸,甚是怡人,叫道逍又漫步而行。

行好会,忽见白影,乍一看,乃是一素衣女孩,裙摆飘飘,豆蔻年华十三岁左右而已,其发色甚为怪异,竟呈银白颜色,无辫无髻,散发而随风飘逸,饶是风韵。

探看其貌,蛮是眼熟,却漠然一面,不苟言笑,苍白而不带朱晕,又唇染朱胭,额上绘有莲形花钿,颇富仙韵。而这银发素衣苍面叫人一见,冰雪佳人一词便不禁在脑海里时时泛起不绝。

见其立于树下,仰视树上红果,手一伸,却未能够及。其右手握有一杖,足有六尺来长,木龙盘绕,五爪抓珠,蛮是精巧,却不见其用此杖打下树果。

道逍虽不解,但依是走近,踮起脚尖,摘下一果红润,递与银发少女,柔声道:“喏!小妹!给你!”

银发少女不接,面无悦色,冷不防道:“洗干净!”其音如雪,似柔柔软软,却冷若冰霜。

道逍一愣,心想她应该是那家的大小姐吧,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便迁就迁就,四下探看,见一水井,打了点水,将红果洗净,再递与女孩,转而轻声道:“喏!树果洗好了!”

听此,银发少女依是不动,面无表情有若纸宣所绘,很不活泼,理所应当而道:“喂哀家吃!”

“哀家?”道逍这一愣是愣了许久,直至银发少女又重复一遍才回过神来,手竟不由自主将树果递与银发少女唇边。

这般,却只听少女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中用,连喂个果子都拖拖拉拉的!”便樱唇微张,咬下一小口,咀嚼几下,却又一皱细眉,吐出口中果肉,喃喃道:“这果子怎么这么涩啊!中看不中用!”

道逍心头一怒,给这个少女三分颜色他就开染房了,但更多的却是莫名的违和感,此少女与道老虽性格上虽截然不一,但在性质上颇有几分雷同——都是难照顾的料。

未等道逍说话,少女又指着树上另一个更为红润的树果,不客气道:“给哀家摘那个!”

这少女还真没礼貌,道逍瞥了她一眼,但礼仪上是大丈夫该谦让一下,便听从的摘了下来,洗净,递到少女唇边,少女一咬,这会似乎是对意了,将果肉咽了下肚,边还喃着:“这个不错!”

可吃不过三口,她又指着树上另一个红果,口气一贯:“给哀家摘下那个果子!”

道逍不摘,疑惑问道:“再摘的话你吃得完吗?看你瘦瘦弱弱的胃口真有那么大吗?”

少女愣了下,一会两唇间只淡淡吐出三字:“吃不下!”

“吃不下?”道逍一声惊呼疑惑,“吃不下还摘,要是我真摘了看你吃不完怎么办?”

“丢掉!”少女面不改色而道。

“拜托!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浪费,食物来自不易,一点一滴都应珍惜才是!不然以后山穷水尽时后悔也来不及了,没听过‘出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应该有听到‘粒粒皆辛苦’吧!所以不能丢掉!”…,

“那你吃!”

道逍汗然,眼前的话不多,倒是说得字字扼要的,叫人火气不打一处而出,只回:“我……吃?去!别把当成小猪了!”

听此,少女微皱细眉,言无喜色,似乎很是厌烦,冷言道:“你这个小豆丁还真啰嗦,叫你摘就摘,干嘛那么多废话!”

“豆丁?”道逍顿然无语,自己瘦小是瘦小,但相较之下,自己可是比眼前这个少女高出一个来头,更何况这个少女也未免太过于目无尊长,若是不好好调教,将来一定是个刁蛮野丫头,回神后沉下心头怒火,插腰居高临下而道:“喂喂喂!你这白毛丫头!看你不过十三岁而已,我,道逍已经十五岁了,整大你两岁,你不可以这么不礼貌,应该叫我哥哥!”

少女打了个寒颤,冷了道逍一眼:“你这小豆子还真肉麻恶心啊,哀家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叫那么肉麻的称呼,果子我没兴趣吃了!”

话毕,便提着手上木杖漫步走远,任道逍如何叫都不停下。

好个刁蛮野丫头,这么任性,看来将来是没救了!道逍叹了口气,颇觉老气横秋的,跟个小老头一样,然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忽然响起:“喂!那边的小豆丁,不要在哀家背后说哀家的坏话!还有!哀家奉劝你还是快点回房好了,否则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后悔?”道逍不解,欲要问清原因,可对方却已消失不见踪影。

道逍一懵,心想这到傅府的人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什么,怎么个个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简直挑逗道逍的好奇心!这叫人怎能释怀。

晃过神来,道逍差点都忘记自己是来问路的了,便迈步继xù

前行。

行好会,这会又不知到了哪,扯嗓大喊,不闻回音,唯有喜鹊清脆的啼叫在耳边盘旋。

叹气一声,倚参天之古木,迎拂面之清风,乱一头乌黑之丝发,闭目,道逍莫名感伤而起。隔会,两掌合力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喃着“清醒清醒”而自我勉励,鼓起精神便要进行。

却……一影突然,道逍还未反应,一手粗壮蒙住其口,不能出声,又一臂夹着己身,浑身不能动弹。又一会,不明之影腾出一手,掏出了个佛珠大小的药丸,将其强行塞入道逍口中,道逍抵抗不得,明知是毒药,嘴却被捂着,只能含着不让其咽下,可被其一手拍下,力一散,药丸竟咽了下口。

又一会,忽现之人松开束缚,粗鲁一气,推道逍瘫倒于地。道逍欲起,然两腿发麻难以站起,浑身无力,呼吸困难,眼前亦也模糊一片,耳里还惊起阵阵刺耳的虫鸣。隔会,咽喉忽如火烧般烫得很,又如被灌下一坛麻油,麻辣不已。

此时,耳里隐约还能听到一点嚎笑,与“欲仙弥陀”、“浑身麻痹”、“三个时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字眼,然下一时,意识开始模糊而起,炽痛却清晰能以体会,心脏极速而跳,又犹如钻出千万只红牙蚂蚁般刺刺作痛,转而噬咬浑身。

隔一个时辰,此感更为剧烈,无时不刻侵蚀着道逍的身体,而道逍眼前已暗,双耳也唯只能听到虫鸣,虽痛不欲生,但却无力自杀,只能在心中承shòu这份痛苦,绝望的哀求着死亡快点、快点降临,甚至连祈祷获救的希望都转眼消逝,这的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彻底崩坏,连在心中哀悼的力qì

也已全无。

悠风不作声响,密叶却飒飒簌簌,暖阳渐被移来浮云挡住光芒,树荫下,万影融通一色,少年一动不动,静静的,这般也融成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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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药仙儿

“呼!”道逍惊得一睁眼,其身欲起,却无力之至,眼珠四下溜达,见白纱厚枕,压身赤色棉被,自己竟躺在床上。

“啊!你醒了!逍哥哥!”一会,耳畔传来一个稚嫩女音,盘旋许会,双尾辫少女跑近道逍,搭肩撑起道逍倦体,递上一碗清水。

道逍正值口干舌燥,将其一饮而尽,细看少女,竟是前几天入府时看到那个女孩——药小小,然看周遭摆饰,应该是傅府客房才是,便疑问:“小小!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小咧嘴而笑,犹若月牙,可爱稚美的很,道:“这里是姥姥的房间,小小在姥姥的房间里不奇怪啊,而逍哥哥,姥姥说看到你躺倒地上不醒,便把你拣来了!”

“拣?”这一词听得道逍莫名刺耳,即便是从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儿听来亦是如此,心想小小一定是有个‘狂傲不羁’的姥姥,终日拄着拐杖,弓着身子,这边喃喃,那边叨叨,苦着脸,像永远不会笑般。

窃笑一会,道逍便问:“小小!你姥姥是谁?”

“小小的姥姥是……”未等小小说完,门边冰冷女音打断而道:“醒了啊!想不到这小豆丁命挺硬的!”

朝音而看,是刚之前遇到的那个银发少女,见其走来,道逍难堪而道:“是你啊!在庭院的白毛丫头!”

银发少女脸一沉,手杖一倾,敲了道逍一个爆栗。

小小愕然,一旁大呼“姥姥!”饶是娇气,又揉揉道逍的痛处,嘘寒问暖。一会,便指着银发少女,介shào

道:“逍哥哥!这就是小小的姥姥,叫做药仙儿,逍哥哥也叫她姥姥好了。”

“姥姥?”道逍兀自念了一遍,晃过神“啊”的一声诧异。

银发少女漠然,两瞳即便泛着哀伤的芒光,但却更多被桀骜所掩盖,冰冷而淡然道:“啊什么啊!不满yì

吗?用不用哀家也叫你逍哥哥啊?”

“不用不用!”道逍急忙否定,侧眼,看了看小小,轻声疑问:“小小!她是你姥姥吗?怎么看起来和你年纪一样啊?”

小小蚕眉轻挑,旋即一皱,哀声道:“逍哥哥有所不知!姥姥年轻时因为要救姥爷,所以……”

然未等其说完,药仙儿便打断道:“小小,多余的事就别说了!”便又转头冷了道逍一眼,“哀家就是她的姥姥!小豆丁你未免太多疑了!没钱没色的,骗你也没好处!”

“我不是这个意思!”道逍苦苦一笑,眉头紧皱,这姥姥嘴太狠了,直直戳穿了道逍痛楚。

然又听小小亲昵喊其为“姥姥”时,道逍鸡皮疙瘩不免掉了一地。心中暗想,这炼药师还真是什么奇珍异兽都有,眼前这个银发少女与小小一般高矮,一般模样,一般瘦弱,想不到竟已是姥姥级别的人物。只不过,与小小相反,这药仙儿冷言淡语的,蛮是执拗倔强,孤僻怪异,叫人难以接近。

见道逍眉头紧锁,药仙儿冷不防抡起木杖,其顶指着道逍,冷冷道“喂!你这个豆大在想什么?不会是在想哀家的坏话吧?”。

道逍一怔,这假面姥姥是会读心术啊,居然一说即中。不过道逍当然不是傻子,若是肯定一声,以这小老太婆的火爆脾气,一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苦苦而笑,便道:“我怎么会想白毛……不对!是姥姥的坏话呢?姥姥真爱开玩笑!话说看姥姥风华正茂的,姥姥今年几岁了?”…,

药仙儿愣了会,不改一脸漠然,半天两唇间才吐出:“七十九!”

“七十……七十九!超级老太婆级别的!”道逍大愕大然,竟不禁脱口而出。谁叫这药仙儿样貌与年龄的差距实在诡异,无疑是一道鸿沟,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叫人难以接受。

然确是祸从口出,这话音刚落,药仙儿脸一沉,表情微变,淡皱细眉,抡起手杖,又给了道逍一个当头爆栗,不悦而道:“哀家七十九芳龄,是谁准你用这般俗不可耐的词眼来形容哀家的!”

一声清脆,道逍头顶便是一阵剧痛,叫得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居然藏不住话。

见状,一旁的小小又是大愕惊色,娇气十足呼道:“姥姥!怎么可以这样对病人?逍哥哥还没痊愈。”

“有哀家在,他是死不了的!”药仙儿淡然一句。

道逍唯只能哭丧着脸,心头怨怨自己怎会这般命苦,碰上此等怪姥姥,不过经小小一说,才回过神来,自己不知是被哪个卑鄙小人暗下毒手,险些命丧黄泉,虽然身子还有些发麻,但着实是得救了,便感谢而道:“对了!都忘了,道逍谢谢姥姥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有姥姥在,我想我已经在到阎王殿看阎王老人家了。”

见道逍笑的灿烂,跟没事人一般,着实不像是从鬼门回来一趟,叫药仙儿顿感莫名不爽,撇着脸轻声淡然一句“切!明明都叫你快回房了,居然还傻愣愣的到处找死,要是死了才真的是活该。”后又转头直视道逍,接着道:“你不用感谢哀家,救你的不是哀家,哀家只不过是把你拣回来而已。”

道逍一愣,心含疑惑,故问:“如果不是姥姥救的我,那是谁救的?”

“不知dào

!不过哀家看应该也是个有两把刷子的家伙,你身上的毒,时间越长,毒性越烈,要不是有高手及时相救,到时就算是我出现也无力回天。”药仙儿冷淡应道,便从白袖掏出一个白色玉净瓶,拔开药塞,倾倒出一颗珍珠模样的药丸,不经多问,便塞进来道逍的嘴里,冷冷道:“这个是凝香丸,吃下去就可以行动了,当作那天你帮小小说话的回报。”转身便离去。

道逍咽下药丸,隔会,一阵清香灌鼻,浑身酸痛尽散,扭了扭脖子,关节啪啪作响,倦意全无,身体总算能以动弹,欣喜一会,“高手”一词又在脑海泛起思潮,隐约中,一张儒俊之脸尽显于心,说着“将会再救小兄弟一命”的奇怪话语。

道逍恍然明朗,救他的十之八九就是赛冬寒,独独不明的则是其用意,苦思冥想许久亦未能得其结果。邪念一闪,心想莫非赛冬寒有龙阳之好,对自己有意思!

可才想此不久,道逍浑身打了个冷颤,便也认定下来,看他长得一脸小白,估计是基情之人,心想将来还是多多回避他是好。

未再多想什么,小小又递上了一碗清水,道逍接过,饮下,小小便在一旁呆看着呆看着道逍,两眼晶莹泛着汩汩稚气,忽问:“逍哥哥!姥姥跟小小说过,今天豆蔻会的休战日不是真的休战日,在某个暗处,会有某些卑鄙的炼药师为了赢得胜利,向落单的人伸出毒手,所以叫小小千万别出门。小小看逍哥哥身旁的那个白胡子爷爷很厉害,他没跟逍哥哥说吗?”

“他?他不是个细心的人!”道逍苦苦一笑,道老的神经可不知比自己粗多少了!但更多的则是一番感慨,炼药师不正是为拯救世人才炼药的吗?如今,却一己之欲………,

一声感概叹气,回过神便问:“小小的姥姥也是炼药师吗?那你们也参加了这次豆蔻会!”

“嗯!姥姥说要帮小小的报仇,教xùn

教xùn

那天看起来很可怕的和尚叔叔?”

“和尚叔叔?呵!是秃驴吧,那只秃驴是该教xùn

教xùn

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小小的姥姥有时挺温柔的嘛!”道逍笑起。

小小亦也淡淡笑起,无多再应,而门那边冰冷女音再度响起:“什么叫挺温柔?哀家本来就很温柔!”

道逍一愣,侧头一看,药仙儿已伸直木杖,直直指向道逍。

这叫哪门子的温柔,道逍汗然,不过倒是因蛮害pà

她手里的‘凶器’,便不再多说。

愣了会,道逍在望其视己之眼眸眼神,饶是怪异,意蕴深长,叫人不解,与一个月前刚修liàn

时道老看自己的眼神颇为相似,且道逍最近亦也发xiàn

,连赛冬寒看自己时亦也是这般眼神。

起始,道逍并未在意,如今见药仙儿亦是这般眼神,心中不解一下拥堵而出,莫非是长得太出类拔萃了?他们都看出神了,还是说自己长得太对不起人类了?让他们看着很爽。顿了下,便笑问:“我说姥姥!我脸上是沾到什么了吗?你那样看我,可是会被别人误会的哦!”

“误会?就你这个小豆丁,等你长高一截再说这话也不迟。”药仙儿冷的一笑,旋即笑意凝结,没多说什么,愣了会,肃然道:“喂!小豆丁!你的身体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明明体内有两股强到不行的真气,身体却凄凉得可以,比被肉屑撑破的饺子皮还不如,照理说你身体现在应该是得被撑破才是,怎么还是会蹦会跳,还真是奇怪,我行医至今,还未曾见过如此奇怪之事!”

道逍一愣,且不理药仙儿的挖苦,接下问:“姥姥!你看得到我体内的真气?”

“额!有两把刷子的人一般都是看得到真气的流窜的!”

听此,道逍总算是恍然大悟,那也说得通赛冬寒为何如此关注自己,或许自己这般情况他不晓原因,在他眼里觉得蛮是有趣,能做为生活一味,便才做出诸多令人不解的举措。

顿了会,既然已知其因,道逍也不再多想赛冬寒的事,笑问:“姥姥!那你能不能看出我身上真气的颜色和大小吗?”

“金色和蓝色!势均力敌,不分上下,有什么不妥吗?”

听此,这会儿道逍笑韵更浓,颇有几分猥琐样,道:“那极白色的真气呢?”

“哀家不答!”药仙儿将脸撇向一边。

“为什么?”

“凭什么哀家要听你的要求!”

道逍愣了下,转道:“这不是要求,是请求?所以……”

药仙儿愣了会,“那好吧”漠然一声,看着道逍眼神更为深邃,皱了皱眉,良久才道:“极白色啊?哦!总算是看到了,不过这算什么东西啊,比一颗豆子还小,害得哀家找了半天,这与两股真气相比之下,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道逍一怔,这一个月的修liàn

也未免太……才豆子大小,那可是花了五千零一十八个成果,这修真练道果然是有钱人才干得了的事,习惯的叹了口气,不再多想,眼前也只能走步一算一步了!

回到客房,方进房,连坐都还没还坐下,微沙老音便戏谑而笑:“小逍子!为师饿了!可以开饭了吗?”

道逍冷的一眼并没有多理,心头满是愤愤不满,自己可是从鬼门关回来一遭。可道逍却没将实况相告与道老,毕竟明天便是最后一战,若是分心了可不利于发挥,此次大奖定然要拿下,不然一万零三十六个可就没着落了!

想救自己一命还真麻烦,道逍“唉”的一声便先躺下稍做休息!

第17章:战前之宴

戌时即到,夜幕深邃,几点星荧,衬一汪清水明月,徐风过道,惬人心意。掏出金帖,门卫收回长戟,道逍和道老便一同登于齐贤殿第二层。

其二层,画栋朱帘,其顶绘有黛紫色兰花群,一地红毯似血鲜艳,摆饰显然奢华许多,房末亦是三阶步阶,上有一桌,乃主位,其下对排共十六桌,此则为客位,桌上珍馐百味,满酒之殇,饶是诱惑。

道老道逍至于一桌,盘腿而坐于地面。

不久,妖娆女子婀娜着身姿踏步徐来,红纱裹体,半露酥胸,相比之前,显然更为妖媚几分,此女子便是姬媚娘。再见道逍道老,其水蛇腰一扭,见影不见形,转眼扭到了两人面前,俯下其身,压着长桌,妩媚笑道:“哟~这不是前几天见到的两位贵人吗?真是好生厉害啊,不过最后一赛媚娘熬来不易,两位可要多多承让媚娘哦!”其音仍旧,娇酥到了骨子里。

虽与她是无冤无仇啦,但听此音,道逍心中不免还是泛起“妖精”之类的词眼。而道老则是一脸慈笑,面带几分桃色,还算是好。

可悲的是站立于道老道逍背后那个下人,临高仰视,一看酥胸,皆露无疑,顿时面红耳赤,居然长喷鼻血,吓得道老转身那连忙为其把脉,只说是“欲火攻心,须戒色!”

姬媚娘走远,又几个炼药师昂头而来,亦各至一桌,盘腿而坐。然许会,峨我曾我到场,见道逍,莫名一怔,很是吃惊般。

看来下毒手的便是这两个秃驴的杰作,然如今还未有任何证据,道逍只能压着怒火,见机行事。

再不久,灰袍汉子携五岁女童嬉笑而入,见道老道逍,走去,打了几声招呼,便至于一桌。

最后,小小与药仙儿终于到场,一旁炼药师皆投鄙夷之色,之因看起来两人不过是小孩而已,然她们并没多理,小小见道逍,便拉其手,甜甜笑起:“逍哥哥!和小小一起坐!”

道逍一愣,还未做反应,道老便贼笑几声,手肘示意的蹭了蹭道逍,道:“小逍子!你挺有本事的嘛!这不是前几天才看到的小妹妹吗?这么快就得手了,看来为师得向你学几招!”

“去!尽是胡说!”道逍白了道老一眼,旋即冲小小一笑:“小小!我要是跟你坐的话,你姥姥要坐在哪?”

这般拒绝得委婉,但叫小小还是不悦的嘟起了脸,也恍然意识到了药仙儿,才刚至今一直都很静,转头一看,只见其目露凶光,嘴角下沉若有厌心之事,一直死死的瞪着道老。

隔会,只见药仙儿凑近了脸,仔细的端详了道老好会,风起,两头白发近乎相溶,这会,药仙儿挺直身子,良久才冷冷道:“喂!臭老头,你那张脸长得还真是可憎,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叫什么名字?”敌视之意不打一处而出。

“可憎?”道老一愣,犹如头布阴影,近乎石化,眯着眼,勉强咧嘴尴尬做笑,应道:“老夫叫做玄浊,与在下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是!”

“玄浊?玄不清则浊,浊乱之玄。”药仙儿兀自念了一遍,若有所思,一会,敌意已散,语气却依然不变的冰冷:“虽然和那个人长得一样讨厌,不过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转身,喃喃自语“那个人现在应该还缩在白云观修liàn

才是”,便坐到较远一个空座位。…,

小小无奈的看着药仙儿走远的背影,又可惜的看了道逍几眼,心有不甘,皱了下眉,便小跑赶至药仙儿身边,俯身跪坐,前身趴于桌上,呆呆的看着道逍发呆。

这会,道逍见道老看得恍惚,窃窃贼笑,人生不过就是要让别人取笑自己无奈,不然就是自己取笑别人的无奈,或是自己取笑自己的无奈。既然道老笑过了,那也轮到自己笑了,便也是蹭了蹭道老,调侃笑道:“一树梨花压海棠,师傅,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小的姥姥的事吧?”

道老不应,依在恍惚,道逍笑意顿时凝滞,脑海涌出一段不洁的遐想,扯了扯道老的衣袖,惊声道:“师傅!你不会真的老牛吃嫩草,糟蹋了小小的姥姥吧!”

“什么!?”经道逍一扯,道老也回了神,大白道逍一眼,旋即而道:“去小逍子你这坏小子的!老是寻师傅开心,为师我风流可不下流。”

“那你在发什么呆啊?”

“为师只是觉得她蛮眼熟的,好像在哪看过,却又记不清了。话说,为师看她的修为,应该也是有一大把年纪了,怎么经你一说,为师就成了梨花和老牛,她就是海棠和嫩草。”

道逍一愣,憨憨一笑:“师傅,你徒儿文化底蕴有限,道听途说的也只有那些出名的诗词,那就将就着用!”

“这也能将就用!”道老汗然,便不再多语。

阶上,傅府兄弟笑意满怀,说着诸多客套而却必不可少的祝语,阶下,十来只桌倾声嚎笑与阔天谈论阶上时时作响,也独有几桌一直静静沉默。

这般,戌时未了,随银发之女药仙儿忽然站起,其右手执之木杖尾端一捅地板,咯声巨响,此桌沉静终于多出众多喧哗。

傅江泓与众人一般,颇感疑惑,却又是歉意问其有何招待不周。

然药仙儿没做回应,傲雪冰霜,叫傅江泓也不多问,只看药仙儿徐步走于殿中,环视一周,目光停格于峨我那桌,踱步而去,冷不防抡起木杖,直指峨我鼻梁。

其杖端离己不过几分几毫,峨我大惊,其身向后向后倾倒,侥幸两臂撑地,才不至于全身躺在地面。而场上见此也是虚惊一场,峨我回过神后,大骂:“你这厮的疯丫头在干什么?竟敢这般戏弄老衲!”一旁曾我随声附和。

药仙儿手杖未收,冷冷道:“就是你吧!就你这个孑孓,竟敢欺负哀家的小小。”

“小小?”峨我朝药仙儿那桌看去,见旁那个双尾辫少女,恍然想起前几天入府之时碰到的那个少女,“啐”的一声不屑,坐好,理了下袈裟,恶笑道:“老衲可不是在欺负她,而是教她点规矩,让她长长记性,明白低贱之人是不能与高贵之人同地并站的。”说着面目越加狰狞,眼布血网,黑胡抽搐,两掌狂怒拍桌,桌上之物顷刻震出跌地,咆哮道:“你这厮的算哪根葱?竟敢在我药王神僧面前指手画脚,交给我滚下去。”

其音甚为响亮,满殿皆布,几人表是轻叹,却暗中窃笑,想“银发少女”定是被吓傻。

岂料,药仙儿昂头,眼珠则向下俯视,挑逗之至,冷一笑,耍了下木杖,于手旋转几圈便猛地捅向地板,忽然爆fā

:“放肆!你这个臭小鬼又算哪根葱!哀家行医济世时,你爹不知还在哪穿裆裤呢!你不仅欺负哀家的小小,还竟敢对哀家出言不逊,哀家绝不会轻易放过你。”话一出,眼睁得极大,仿若连眼角都已裂开,一簇紫色的火焰在眼瞳里熊熊燃烧,蔓延至眼白,可怕得很,如地狱修罗降临,吓得峨我曾我背皆躺于地。…,

隔会,药仙儿浑身抽搐几下,退了几步,一阵哑叫,道道纹理竟从皮肤涌出,脸颊也随之下垂,甚至几块醒目老人斑浮现而出,豆蔻童稚之相转眼变作八十老妪,怪是吓人。

见状,叫得场上之人无不大惊,探直了头不知何语,唯小小急忙递来一杯茶水,喃道:“姥姥!消气,消气,别动火!”便让药仙儿一饮而尽。这般,茶杯才刚离嘴,皱纹黑斑皆全消逝,八十老妪又返老还童,变作少女模样。

一旁道老茅塞顿开,瞪大两瞳,似乎记起此人,随之哀愁感伤之色漫漫溢出,沧桑之至。

而众人惊愕不语,许会,阶上傅江泓苦苦一笑:“想不到豆蔻会的三大看头之一——还人童颜这么快便被……”

药仙儿没做反应,只是瞑闭其目,轻语声“哀家累了,要回房休息了!”便由小小搀扶而出。

然还未出门,低沉男音愉悦一笑,恭维道:“看阁下惊人之举,莫非阁下是雪药仙尹凤宫?曾与我家掌门道老玄清合称道仙炼药师名震天下……”

“尹凤宫?这个名字哀家早在五十年前早就丢弃了!”药仙儿背对而轻声而道,话毕,顷刻转身狠狠死瞪着道遥,紫焰又缠于两瞳,甚至比刚更为深沉浓郁,渗人之至,怒道:“少在哀家面前提起那个人,否则哀家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五岁女孩梦瑶一惊,害pà

躲在道遥身后,颤颤作抖,如惊慌之兔,叫得道遥凝重着脸而未吐一言。

而见这般狼狈的梦瑶,药仙儿愣了下,眼瞳紫火忽熄,怒色转之淡然,从白袖里掏出一个也绑着铃儿的藤球,走近,无视于道遥,将球递给了梦瑶,冷漠道:“你这女娃长得挺可爱的,哀家的小小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藤球,这个就当做吓到你赔礼好了!”

梦瑶见父亲道遥点了头,便接过球,低声一句感谢。

这般情况之下,道遥吁了口气,笑着假设而问:“尹……不!药前辈!要是此时您见到道某所说那个人会怎样?”

“这还用说,哀家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难道他在这里吗?”药仙儿不多一想,便脱口而出。

道老顷刻一怔,打翻了茶杯,不过似乎并没引起众人注意,旁边道逍凑近耳旁,问:“师傅!你真的没压过人家吗?怎么对你恨之入骨的?”

“去!压她还不如被鬼压!”道老埋怨一声,后凝重着脸,自语喃道:“想不到她的把名字改了,身体也……”

“不得好死?”听此,道遥则是汗然一笑,笑得勉强,接着道:“怎么可能呢,这只是道某的假设。”

“年轻人!你还真大胆!竟敢跟哀家开玩笑。”

“怎么会呢?在道某眼里,您就和我女儿一样可爱。”道遥眯眼一笑,与梦瑶笑时挺有几分相似。

药仙儿不应,似乎对道遥的印象不错,便与小小走远,隐匿于漆夜之中。

后在场上,还能听到曾我一声担忧:“师兄!想不到那女娃竟是尹凤宫那个臭婆娘,这下豆蔻会岂不是无望了!”

听此,峨我未有一丝怯意,倒是信心满满得很,奸笑而道:“师弟!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只要你师兄有那个药在,任她是大罗金仙也只能乖乖就范!”

夜过得迅速,转眼已是散会,走出齐贤殿,青儿素儿领路于前,荷塘月色,波光粼粼更有一番风韵。…,

许会,转角走廊道逍见赛冬寒徐徐经过,道逍心想明天便是最后一战,那些炼药师如今也不能怎样,而赛冬寒虽然讨厌,只提示,不明示,但始终有救过自己一命,不感谢憋在心里也是一种无理,更是一种难受。便叫道老与青儿素儿稍等一会,小跑而至赛冬寒。

见道逍跑近,赛冬寒只是点头一笑,饶是雅韵。道逍也是点了下头,愣了下,问:“那个……赛大人!那天在走廊见面后是不是您救了我的?”

赛冬寒微点头,不吭一声。

见状,道逍便接下道:“那你是不是看得到我体内的两股真气?”

赛冬寒又是点头一笑。

“这么说的话,那你是不是认为我的身体有趣,就擅自我当成你的试验小白鼠了吧!那我道逍跟你说,不……”

这回,未等道逍说完,赛冬寒则轻轻摇了摇头。

道逍一怔,拉长了脸,退了几步,道:“赛大人!你是不是很关注我?”

赛冬寒如所想而点头一笑。

道逍大懵,在退了几小步,惊愕道:“难道说你真的有那个什么癖好?看我玉树临风,对我感兴趣了!”话毕道逍前进几步,颇有几分劝教之意,道:“可我跟你说啊,看你长得帅的,女生一大把在追,做那个也未免太浪费了吧。而且我道逍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劝你还是死心吧!”

听此,赛冬寒依然微微做笑,后冷不防探出一手,压于道逍额头,一脸疑惑,喃道:“莫非是赛某的医术不济,小兄弟你没发烧啊!”

道逍一愣,拍走赛冬寒探出之手,不悦道:“什么叫我发烧了嘛!是你发烧了才是,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关注我?”

“这个……”赛冬寒轻一笑,旋即又道:“这个小兄弟你日后就知!”便这般走远。

“日后就知?”又是这一句话,道逍大窘,这一句话打自他到了这里三天就不知dào

听了多少遍,这日后是什么时候,叫他晕头转向,又在犯愁,怎么高深莫测的人就不能放下架子?把话清楚,别说到一半就搁到别人心里,任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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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品药

第四日,东升旭阳,万物皆苏,徐风西临,拂柳弱弱,随青儿素儿几声催促,道老道逍推门而出,从之走了近半个时辰的长廊,便到齐贤殿。于殿门,青儿素儿止步,道老道逍则跃入登于第三层楼,即最后一层。

一入,其内部摆饰更为富丽堂皇,于顶,金色四肢五爪大蟠龙盘旋如蛇,翔云烈日刻画无不栩栩生动,于地,赤毯盖地,不露石色,纵横几列整齐织绘大小相一、形状相符的金色纹饰。于壁于柱,皆挂赤玉珠帘,青幕蓝纱,绘各韵之季。

房末三阶不变,阶上一桌,阶下十六桌,与昨晚一般,只不过桌上唯有香炉而已,燃檀散香,陶然心也,颇是清雅。

待锣声响起,最后一赛终于开幕,据抽签,十六人被分作甲乙两队,各八人,赛事且先由甲队对赛,最后独获胜一人,再由乙队对赛,最后亦是独获胜一人,这般,两人对赛,豆蔻会冠座便是既定。

说来也是巧合得很,冤家路窄,昨天才放话,今天第一场就是药仙儿与峨我对战。

隔会,两人皆出列,立于殿中,峨我习惯几句放嚣恐xià

,只不过药仙儿面无表情,似乎没受一丝一毫影响。

又一会,峨我从袈裟掏出一个紫色药瓶,倾倒一丸,佛珠大小,诡笑于脸,还未说明,便由药仙儿品药。

服下此药,隔会,峨我见药仙儿低沉着脸浑然不动,便是昂起头颅,若已得胜,狂笑一番,“哈哈哈!就算你这个老太婆是什么雪药仙,只要解毒前封住行动的话,那你也只有等死的份!”

众人愕然,探头而望,只见峨我摇了摇手上的药瓶,笑得得yì

之至,黑须皆一颤一抖,连两排白牙皆都显现于众人之眼,接下才道:“此药名作欲仙弥陀,为老衲耗时十年研究而出的毒药,服下者,喉咙会如火烧般炽热干渴难耐,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会满身麻痹,五感尽废,不得动弹,犹如扑网之蝶。不过,却顿生耳有虫鸣、心如刀割、百蚁侵蚀的幻觉,且此觉随时间拖得越长,就越痛苦,叫服下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尽受折磨三个时辰后,服下着便会魂归黄泉,这老太婆是没法自救了,哈哈哈!”

话毕,众人惊悚瞪大其瞳,颤颤作抖,后掏出自己袖里的药瞄了一眼,埋头唉叹一声,似乎已不抱希望。

而道逍听得此话耳熟,正与昨日被下毒手时所听到的只言片语极为相符,拧紧拳头,怒火已无法忍受,将理智埋没,高喝一声,拍了下桌子,站起大声而道:“昨天向我投毒的果然就是你这只秃驴!”

“投毒?老衲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峨我撇着脸,不多理会道逍,心里却气得牙痒痒,想是那天塞下药丸时,道逍含在嘴里,口水稀释了药丸不少成分,因此吞下后还保有一点听觉。

“少装了,昨天明明就是你从我背后强行塞下这个什么仙什么陀的毒药丸的”道逍大力甩了下右手,大声嚷道,听此,场上之人大惊失色而望,道老则捋了捋长须一脸凝重。

然峨我依是面无惊色,冷笑而道:“哼!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道逍一愣,手里并无证据,望峨我旁边的药仙儿,指去道:“对!药姥姥是证人,那天就是她救的我!”

“尹凤宫?哼!她现在是老衲的对手,不能作证,依老衲看,分明就是你自知无能,才故yì

来诬陷老衲的。”…,

“你……”

峨我的笑脸越加狰狞,可恨之至,然道逍此时却无能以应,转眼想到赛冬寒,那天正是受他所救,或许他能作证。

正欲吐言,冰冷女音却先之幽幽响起:“原来那天是你害的小豆丁啊?”场上之人顿时疑惑,面面相觑而未答出半句,峨我更是大惊失色,看看手里的药丸,又看看活动自如的药仙儿。

隔会,只见药仙儿转头而视道逍,莫有一丝感情而冷淡道:“喂!小豆丁,你的仇就由哀家连同一起报好了!”

话毕,再见峨我,依在恍惚之中,口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照理说你应该不能动弹才是,怎么……”

药仙儿冷一笑:“秃驴,忘记跟你说了,哀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你的药对哀家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什么?百毒不侵……”峨我一愣,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转头仰视阶上傅江泓,走前几步,又指着药仙儿厉声而道:“作弊!这分明是作弊,若是百毒不侵,对老衲而言实在不公平,我恳请傅施主取消她资格!”

“这……”比赛时并未规定禁止百毒不侵的人参会,如今突然听到,傅江泓一时也不知作何取决,一直愣着而没吐出半语。

这会,药仙儿又是冷冷笑起,寒人心志,只是道:“喂!秃驴,这样好了,如果你能解得了哀家的药,那就算你赢,如何?”

峨我一愣,如今强逼药仙儿退场也没有什么结果,对自己的炼药修为颇有几分得yì

,思虑一会便也答yīng

:“那好,一言为定!出药吧!”

峨我话毕,药仙儿并未拿出药物,反而是转头看向正在喝茶的道逍,冷冷道:“喂!小豆丁,男人哪里最脆弱?”

话音刚落,道逍含在嘴里的茶水连同已下喉的茶水顷刻一喷而出,因呛到而掐着喉咙剧烈咳嗽连连,疑惑而道:“拜托!姥姥你没事干嘛问这个蠢问题?难道说你还没炼药吗?”

“嗯!就是还没炼药,而这个问题蠢不蠢哀家不知dào

,哀家只是不知dào

所以才问你!”

“怎么可能会不知dào

?”

“骗你干什么,哀家一向只治女患,男患哀家才不想碰呢?”

道逍汗然,大庭广众怎以启齿,顿了许久而未做应答。之后,娇酥女音讪讪一笑,舞着两只兰花指,戏谑道:“这位小姥姥还真可爱啊!小姥姥,就由媚娘告sù

你吧,男人最容易痛得的地方就是他们排水的地方。问这个,莫非你要阉了峨我大师不成?”说着表情甚为笃定,却叫场上君子默然而不作一语,也叫年幼小小红着脸低下了头。

峨我尴尬的瞄了瞄四周,大声道:“姬施主!”不过语气半怒半娇,听不出是在发威还是在发情。

“峨我大师!您生气了啊!媚娘儿一向心直口快,说了对不住您的话,还望您原谅?”姬媚娘微皱淡眉,故作一脸委屈,手中红扇遮住下脸,楚楚动人。

见此,峨我才憨实的摇头摇手,连连道歉,叫得旁人冷眼相待。

没多理会他们,药仙儿面不改色,漠然不已,无顾忌又问:“小豆丁,是那根东西吗?”

“那根东西?”道逍差点连下肚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冷冷一笑“拜托!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你不是女人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现在的模样是小孩子,能不能别用这么纯洁的模样说那般猥琐的话。”…,

“真啰嗦!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药仙儿说着便提起木杖不耐烦的捅了下地板。

这“凶器”可是危险,没准要是忽然药仙儿哪不合心意,又要来爆栗,道逍汗然,无奈点了点头示意。

既然已经知dào

,药仙儿便托下人带来几味药材,场上炼药师又是诧异,这炼药术配方操作可是炼药师的命根,一般是不会当他人面前炼制,然药仙儿却……莫非已高超得叫人难以林攀模仿。

一会,下人赶回,带来三株劣品的罂粟花,三株劣品的无根草,三株劣品的爪地花,三株劣品的无果菜等一些零碎而不大值钱的草药。

峨我见之,狂笑不见停息,这些药材皆为劣品,药效不大,且都是药性都是已明的药材,想解其毒并不困难。

药仙儿没一眼正视峨我,只是寻来一个玲珑小巧的药鼎,拾其中一味药材,端详一会,眼瞳紫火忽熊熊燃起,蔓延于外,盘绕于药仙儿身上,之后化作紫焰双翼,饶是绚丽,叫得众人叹声连连,自愧不如。

放下手上之药,未落药鼎,至于半空,便被紫火烧作绿色液体,跟着,只见药仙儿井条有序掷下各药,紫火随之更为旺盛,将药材炼作白色粉末。顷刻,绿色液体与白色粉末相溶化作一丹翡翠,药仙儿身环紫光才尽以熄灭。

递上炼出之药,峨我端详许会,嗅了嗅,虽说药仙儿炼药术高超得无法林攀,但此丹却并未感觉一丝不妥,便粗着嗓门而问:“这个药是什么药?”

“不知dào

,才刚炼出来的,还没取名字!”

“取名字!”峨我一愣,笑道:“临时取巧,看来雪药仙也不过是浪得虚名,此药连实验都没实验,药效更是不得而知,看来你是输定了!”

话毕峨我便是一口吞下药丹。

众人探长脖子相望,心中揣测各般结果,可隔会,只见峨我咧起嘴角,狂天嚎笑:“哈哈哈!看来你医人可以,毒人根本连个屁都不算,这药根本就没什么毒性。”

众人愣了下,面面相觑而议论纷纷,然直至冰冷女音响起才截然而止:“和尚!运一下气。”

峨我不解,但还是如药仙儿所做,顿时浮光跃起,然才至一半便忽然止住,只觉腹中水涨,几欲解出,迫不及待。便一声告明傅江泓,匆匆奔去茅房。

然隔三盏茶时间,却不见峨我赶回。

直至近一个时辰才见其步履蹒跚,手捂其私而来,见其模样,满头大汗,脸色很是凄白,对药仙儿大声道:“你药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你要认输了吗?”药仙儿冷一句。

“怎么可能!老衲才不会轻易认输!”

第19章:解药

场上,峨我从腰包掏出瓶瓶罐罐放满一角,然峨我从头尝了个遍,但似乎无一对意,隔会,峨我终于不耐烦而起,一怒之下竟打翻所有的药瓶,可一半,刺痛难耐,顿时整张脸都僵住了,其身也疼得不敢多动弹。

之后见其脸色更为难看,转头便是对药仙儿粗嗓大骂:“老太婆,你这药到底是什么?难道你不用解释一下!”

药仙儿冷一眼,隔了会才不屑浅笑:“那好吧!就算是哀家大发慈悲告sù

你好了,此药的名字……哀家看就叫系色好了,服下者,开始不会有任何感觉,不过小解时,便会有刺痛堵塞之感,甚至还会解出血水。”

转身药仙儿端起药鼎,见鼎内铜壁还附有一点绿色块状,想必是炼药时所剩下。药仙儿随之再端来一杯茶水,朝之倾倒。只见温烫的茶水与块状相溶许会,竟有什么绿色的东西在鼎内蠕动翻腾。

细一看,绿色块状竟忽然化作只只蛆虫,在鼎内蠕蠕钻动,似要觅食一般,身体接卷做一盘,甚为恶心,众人愕然,峨我更是惊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旋即只听药仙儿笃定而漠然对峨我道:“正如你所见,系色若是遇到温烫潮湿之物,便会变成绿蛆,人体体内正是它们生长的好地方。此蛆还有种特性,好刺激性气味,亦是说,当你服下那般大小的药丸,既是服下几千条绿蛆,众蛆皆会集聚于人体刺激位最重的膀胱之处,在里急速成长。于是在你小解时,其痛楚便是可想而知,最后,待它们成长到一定程度,你的尿液将被其拥堵,最后将会因痛死而亡。再告sù

你一事,你运气之时,绿蛆借气,运至更为接近膀胱之处。”

“你……”峨我一怔,目光呆滞,愣了好会,依是心有不甘,可如今自己也无可奈何,什么灭虫散,金畅膏根本毫无作用,最后只好哀叹一气,道:“好!老衲认输,快拿出解药!”

“哀家没此心思!”药仙儿转身,满面倦色,回座饮茶。

峨我一愣许久,怒及须眉,一颤一抖,啸道:“要是你不给老衲解药,那你也等同输了比……”

可未待峨我说完,药仙儿便更是冷一笑,寒心彻骨,道,“秃驴,你似乎搞错什么了吧!哀家来此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教xùn

你而已,什么豆蔻哀家可看不上眼!”

“什么!看不……上眼?你撒谎,你还不是图那十年功力才来的!”

“十分功力?”药仙儿笑得更冷,寒彻心扉,“所谓十年功力不过是常人的十年功力,这还不如哀家的十天修为来得多呢!”

“十……天?”峨我一下不知所语,瘫坐在地迟迟未起,顿感耻辱,不过场上之人更多的则是愕然吃惊,后只见峨我顿了下,嘴里吐出憋了许久的话:“那好!老衲要怎么做你才肯交出解药?”

“怎么做?这哀家倒是得想想!”药仙儿瞑闭其目,隔一会方才睁开,浅一笑,指着小小:“给哀家的小小磕二十个响头。”转身再指着道逍,继xù

道:“哀家说过要连同小豆丁的仇一起报,也给他嗑二十个响头,且一个都不得少,若是不响,你也否想得到解药。”

“放屁!休想这般侮辱老衲!”

“哼!只不过是磕头而已,哀家还本想挑断你手筋!”

“好个恶婆娘,就算不用您的解药,老衲也可以由二品赛大人得救。”峨我说完,赶至赛冬寒面前,恭敬鞠了个躬,好声好气:“赛大人!劳烦您来医治老衲!”…,

赛冬寒微一笑,竟真为峨我把脉,道逍咬牙蛮是不悦,此种人就该教xùn

教xùn

,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怎学会乖?

不过,把脉一会,赛冬寒笑意忽止,胡作哀愁,淡然道:“峨我大师!赛某不才,想彻底根治您体内恶毒,您必须舍弃一物才行!”

“舍弃一物?”峨我愣了愣,接着道:“赛大人你这是什么说法?”

“经峨我大师运气,绿蛆已至险处,而且耽搁至这般时间,绿蛆早已根深蒂固,运气或是药物驱除已是不易,若不慎,可能会危及性命,但倘若峨我大师能自宫的话,那还能一医。”

“自宫?”场上人一片哗然杂乱,交头接耳说个不休。而道逍想起之前峨我那般目中无人,吱吱做笑,调侃而道:“秃驴!交由赛冬……不,赛大人医治的话,顶多你就是变成阉驴,要是姥姥的话,那就不一定了,要不要考lǜ

磕头认错,我或许还能为你说几句好话。”

“你……老衲才不会向你这种低贱之人磕头认错!”

听峨我口气依然这般蛮横,道逍心里愤愤,但依旧无所谓摆了摆手,调侃笑道:“那就随便你好了,反正你做和尚的也要戒女色,用不着那个东西,一直挂在那里也是等腐烂,还不如让今天一个干脆,让赛大人咔嚓解决掉。”

“你……”峨我又羞又怒,脸红到鼻根,说不出何话,一旁曾我见状,则爬了上来,凑近峨我耳边,皱着眉,悄声道:“师兄!我看还是磕头认错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保住根子重yào

。”

“可要是磕头认错了,这叫师兄以后面子往哪搁?如何去见寺庙里和尚?”

“可总比被阉了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日要不是那个少年出面,吾等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窘状,吾等就认输,在傅府门外耗着等待机会……”

峨我想了想,隔会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一脸憋屈顿了许久,黑须堆中才吐出一字:“好!”便徐步走至药小小桌前,楞了好许未见跪下,直至曾我又过去奉劝才将黑脸一横,应声跪地,连忙磕起响头。

众人皆将目光移去,只觉不可思议,没以多言相辱,只想自己待会该如何是好,小小则尴尬的瞄了瞄众人不敢正视,又看着桌前磕头磕头的峨我,心一窘,怪是羞怯,连连跟药仙儿说“可以了!姥姥!小小根本没有生气!你叫他别磕了!”

然药仙儿不予理会,直至峨我磕完为止。

这般,小小这边二十个响头已定,峨我又垂着头,咬着牙挪到了道逍那桌,一声跪下,而连磕响头。

道逍既然对方已磕头道歉,对一向自傲的峨我来说已是一种天大的侮辱,便也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多出一语伤人,沉默于座,怡然饮茶。

不过一会,道逍这边亦也定,峨我便再次挪到药仙儿面前,递出一手,撇着脸,道:“解药!”此时,少女模样高高在上,中年模样则萎靡不振,此景看着叫旁人实在觉得甚为诡异,若是哪个不知情的人进来了,见状,定是满头雾水,想个大半辈子也想不出个所有人。

然见峨我掏出之手,药仙儿未作任何反应,冷冷道:“这还不可以!再给哀家磕三十个头才行!”

峨我大怒,收回其手,却已不敢大声狂吠,抽搐这嘴,道:“你……莫欺人太甚!”…,

“哀家不知dào

那根东西对你们男人有多重yào

,但是如果你不想失去他的话,最好是快给哀家磕头,哀家不过七十九岁芳龄,你竟敢辱骂哀家,理当磕头!”

看这老太婆样子着实年轻稚幼,但脾气可是很不好惹,说不定隔一会便又要反悔。想此,经刚小解,其私又在隐隐作痛,拧紧怒眉,终于又是磕了三十个响头,声声剧烈,连地板都有些轻微的颤动,见峨我额上也已磕出了红晕。

药仙儿这才从袖口掏出一包药粉,随手一丢,掷于峨我面前,冷冷道:“服下此药,绿蛆将会麻痹,再多喝水之类液体,待尿液由绿色变作白浊,绿蛆便被排尽!”

拾起药粉,峨我还颇有几分怀疑,只见药仙儿喝下一茶,眯目品味,又冷漠道:“你若不信的话,丢掉也可以,想必那个赛大人的年轻人也会给你调配同样的药。”

峨我一愣,恍惚过来,转头吃惊而带几分委屈的看着赛冬寒,却见赛冬寒怡然自得而未说一话,便知赛冬寒明晓解毒之法,却不买自己的账。甚怒,但如今也不能拿他如何,山水有相逢,心想此仇日后再报。

而既然已拿到解药,峨我昂起头,“哼”一声怒斥,便与曾我双双扬长而去。

紧接,锣鼓声响,将由药仙儿与姬媚娘对赛。一旁姬媚娘皱着眉头,可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六品的峨我都胜不了,更何况自己,也只好弃权保命。

然刚举娇手,正要弃权之时,药仙儿竟先之弃权,旁人问之,她也只是一贯冷漠而道:“哀家的目的已成,没有在此多浪费时间。”

听此,姬媚娘这才欣喜的拱起双拳,一番悦语相谢承让,众炼药师也吁了口长气,放下心中大石,而傅府两兄弟亦也不多拦,此会有匿世的传奇炼药师尹凤宫参会,已算是蓬荜生辉、够赚傅府威名的了,又见其当场炼药,此会已无什么可以好遗憾。

而药仙儿正要走,临别时,小小蹦跳至道逍面前,递出一个绑着铃儿的藤球,正是小小总是随身携带的那个藤球,童稚笑道:“逍哥哥!小小要姥姥出游了,下一会见面不知dào

会是什么时候,这个藤球送给逍哥哥当信物好了,逍哥哥一定要随身携带。这样,小小以后再见长大的逍哥哥时,就会认得逍哥哥了。”

“长大?”小小心意是好,可叫道逍苦苦一笑:“小小!在你眼里,逍哥哥现在很矮吗?”

“小小不是这个意思啦!虽然逍哥哥现在的确是很矮啦,不过将来逍哥哥一定长得很高很高。那后会有期了,逍哥哥!”小小应道,只听药仙儿不耐烦的催促声,便不待道逍说什么,放下藤球,蹦跳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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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结束

药仙儿一走,道老长吁一气,道逍不解,只是没多问,可又见对面道遥在窃笑些什么,更为疑惑。

这般,因药仙儿弃权,姬媚娘不战而胜,又一会,几个炼药师相比,只因上局比赛之精彩,如今变得有些乏味。很快,甲队最后得胜者便已知晓,恰恰正也是姬媚娘这个幸运的女人也。

接下便是乙队之战,首战竟是由道老与道遥,众人皆不以正眼而看道老,似乎已觉赛果已定——四品的道遥将得开旗胜。

然待道老掏出一药紫丸,道遥接过,掐于拇指与食指之间,瞑闭一眼而近目端详,过一会,长吁一气,只听道:“此药的药性果真猛烈,食下去,道某非得功力尽废不可,若是医治好没死,为十年功力而毁一生修为,这实在不值得。”转头旋即眯眼笑对傅东楼,道:“小楼!我要弃权!”

“小……楼?”居然当众叫得如此亲昵,傅东楼捏紧拳头似笑非笑,僵硬的扇了几下扇子,道:“既然如此,道大人就请先出府,傅某公事缠身,就不多送了!”

“那好小楼,遥叔先走了!”道遥于是说着挥了几下手,屁颠屁颠的走出齐贤殿。

傅东楼大窘,雅韵不保,徒有满头戾气。所余炼药师则皆将焦点集于道老,心头焦躁不已,才刚送走药仙儿这个棘手的对手,想不到这半路又杀出了匹黑马。

他们也知,道遥此人稀奇古怪,也不知其话是真是假,但他好歹是四品炼药师,其话怎可不相信,此药真伪实在叫人匪夷所思。这比赛,不比的话,豆蔻着实可惜,但要比,为十年功力而毁一生修为,会有哪个白痴去选呢!

于这般,六炼药师皆唯恐不已,纷纷选择弃权。而独有一人傲慢,不以想信,决意要与道老一战。锣声响,两两拿药。

此人服药,先是狂声而笑,可这笑始终笑不到最后,隔不过一会便发觉不对劲,幸亏及早认输,得解药,才报功力不失。这般,乙队胜者也已定,接下来便是甲乙两队胜者之战。

如今于十六课桌上,空荡冷清,除道老道逍于一桌,此外就还留有一女而已,于座,皱眉凝视低颔首,心绪如麻,玉手娇娇戏云鬓,饶是烦忧,唯有心中哀自叹,己命无福,明明都已走到这等地步,想不到最后还是有一道大卡阻拦。

而此刻不过才午时而已,大大出乎傅府兄弟预料,于是,便先由两参会者稍作休息,于申时在做打算。

时间瞬息,流之不歇,姬媚娘越是烦忧,才刚休息,便想告之弃权。然未说,先见道老与道逍走来,站起,便问:“老先生!您这会找媚娘儿有何贵干?”

只听道老笑道:“媚娘姑娘!冠座可以让给你,老道想跟你做一个交yì

,不知可否?”

听此,姬媚娘眼睛一亮,看来好事到了,迫不及待问:“什么交yì

?”

“以冠座交换……额……”道老思虑一会,隔会才道:“老道看,就一千万个金币好了。”

“一千万!这……”姬媚娘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道老疑惑,转头请问道逍:“太多了吗?”

“当然太多了,师傅你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这是天价,绝对的天价”

见道逍这般反应剧烈,道老捋了捋胡子,抬眼又一番思虑,一会才眯眼笑道:“那你就准bèi

两块上品的异兽元丹、六朵上品的龙骨草、六朵上品的赤砂花做交换好了。”…,

姬媚娘一愣,本想无望,然听道老提出的这些药材,不过一万多个金币,只要十来天便能赚到,心头大喜,久久未语。

“还是太多了吗?”

“不不不!这很少,那媚娘儿就多谢老先生成全了!”姬媚娘连连摇手,仪态全无,咧大了嘴痴笑着。

一片道逍汗然,无力之至,拍了下道老的肩膀,苦苦一笑:“师傅,你果然很不会做生意,高当然不过高得和天一样,可这低,至少也不能低得连一点油水钱都没捞到。”

“小逍子!你师傅我是道士,不是生意人,那顾了那么多,且一言既出,君子不悔。我们也那个时间在耽搁下去了!”道老旅者胡须怡然自得。

这般,换得所需材料,道老道逍便一声辞别傅府,时长四日的豆蔻会也之终于随之结尾——由七品药花魁姬媚娘为胜。

走出傅府,太阳西斜,道逍一展懒腰,一声哈欠,畅快之至,几经周折,修liàn

终于又可以继xù

了。

然出门没多久,一壮一瘦两人挡路,抱手插腰,流里流气的,此两人正就是峨我与曾我,见道老道逍,阴险一笑:“听说因为绝双四品认输,你们一路飙升,还未对战,那些蠢炼药师就心生胆怯,自动弃权认输,你们就这样得了冠军。”说着面目竟忽变狰狞,吐了口痰,粗声粗气,嚷道:“哼!就你们狗屎运最足,碰上绝双四品那个傻大冒,把冠座让给你们,要不是尹凤宫那个臭婆娘出来闹事,豆蔻早是我们师兄弟两人的了。快!把豆蔻交出来!这样,吾等或许能扰你们个全尸!”

“哼!秃驴,好了伤疤忘了痛,更何况你疤都没呢,居然这么快就来污秽人间了,你不觉得丢人,我还为你感到丢人呢,像你这样的人,没让你做阉驴实在太可惜了!”道逍布不满应道,句句如刺,专挑峨我的伤疤里扎。

那边峨我被扎得一语皆不能吐出,曾我一旁叨叨安慰,这边道逍提起挂在腰间的布袋,嗤笑而道:“喂!死阉驴,冠军我们是没得到,倒是换来些药材,不过这些药材不能给你,布袋倒是可以,遮羞专用。”

“你……老衲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峨我已是气急败坏,乌脸煞面,黑胡蓬乱,嘶叫如牛,蛇形真气又是环绕于身,一旁曾我亦是如此。

见状,道逍欲说什么,道老却先让他退下,哑音低沉,不比平时轻快,道逍抬一眼,竟见道老双瞳如捕食之狮,犀利可怕,时泛青光,便不由自主退了好几大步。

只见道老上前几步,以更为阴沉的声音而道:“老道不在时,看来我家徒儿受了你们不少‘照顾’!恰好老道也想要找你们,既然你们自动出现,那也省了不少麻烦!”

两和尚一听,顷刻沸笑,“我们都忘了,那个混小子还有个混师傅呢!居然连世间险恶这天地常理都不识得,任由白痴到处乱晃!”话落,便两两卯足全力,一句“要你狗命”便直面袭向道老。

两人至一半,道老不动,然金光顷刻悚起,如怒狮悚毛,既麻又利,两人未缓过神,绕身真气便被打散,被其千万金光穿身而过,口喷腥血,瞑闭其目而倒地不醒。此时,才见道老身上金光尽散,但依是狂兽之瞳,叫人不敢贸然接近,只见他徐步走近峨我曾我,不骂不笑,阴沉道:“两位所说的确!老道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师傅,既粗心又难照顾,老道的徒儿可能会因此受苦。不过,凡是敢犯老道徒儿者,老道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那个人!”话毕,眼瞳一道金光悚出,将峨我身旁的岩石击成烂屑。…,

道逍一愣便愣了许久,一语不发,缓过神时,只见道老回头后,又同平常一般,微眯两眸,慈眉善目。

而道逍走近峨我曾我两人身旁,叫了几声,不见回应,转头一问:“师傅!他们死了吗?”

只见道老捋着胡须,弓着腰,哀声道:“小逍子!看来为师也不得不服老,一时心慈手软,只废了他们的功力而已!”

道逍恍然,低头再看了两和尚几眼,淡然道:“也罢!这没死也好,毕竟是两条人命,他们如今功力全废,以他们的脾气,虽然不指望他们诚心改过而去体会常人,不过够然他们后悔一辈子了!”

“哟!小逍子你果然很豁达,想不到没乘机亲杀他们泄愤。”

“屁啦!屁啦!我只是不想惹麻烦,况且不杀他们,费了他们功夫,对他们而言或许更是比死还来大的惩罚吧!”

道老一愣,旋即一笑,“看来是为师太小看小逍子了,依现在的小逍子,为师相信你将来绝不会和那个人一样的!”

“那个人?”又是听道老说那个人,道逍自认识道老,拜他当师傅,到如今,时不时总听他提起,却没听他详说,故疑惑而问:“师傅那个人是谁啊?听你一直说却又不详说的!”

道老顿了下,笑意顿止,愣了愣长须,一副高深莫测的老者模样,淡然道:“这个,小逍子你日后便知……”

“日后便知!”这句话绝对是道逍的重伤,在傅府里就听了不知多少来遍,想不到出了傅府,道老这老头子又是这般卖起关子来,拉长脸,不悦道:“去!别装玄秘,快告sù

我!师徒间是不能有隐瞒的!不然把你徒弟憋坏了,可是没心思修liàn

的!”

“那好吧,为师说就是了,那个人就是为师的另一个徒弟,至于详情嘛,为师也懒得多说,反正现在跟小逍子说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听道老说到一半又卖出关子,这岂不是更吊他胃口,道逍无语,直直就想给道老甩出个中指。

然后又见道老捂着肚皮,眯着眼,习以为常而道:“小逍子!为师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道逍汗颜,白了道老一眼:“我说师傅,刚看你教xùn

那两只秃驴蛮有几分高人感觉的,难道这种正面形象就不能维持久点吗?”

“小逍子!就算是高人也得吃饭的啊!”

“师傅……”

这般童叟乐语,两人渐渐远去,直至不见踪影。

另一处,于齐贤殿之顶,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夕照万物,流光溢彩,颇是壮观,青袍汉子携稚嫩女童,望西山被彩霞所模糊的红日,嬉笑玩乐。

隔会,执扇儒士登上其顶,见青袍汉子,没声好气,冷冷道:“凡败者皆需出府,以免造成混淆,道大人为何留在此地?”

道遥听音,转身见傅东楼徐步渐近,憨实笑道“原来是小楼啊,如今道某不是参会者的身份留此,而是以遥叔的身份来拜访小楼!”

“也罢也罢,说不过你,反正豆蔻会也已结束。”

“结束是结束了,就是蛮遗憾的,冠赛那位老先生居然弃权了!”道遥一声哀叹。

傅东楼则走前几步,得yì

笑起,慢条斯理道:“那也未必遗憾,有些事正是因为这些遗憾,反而更容易让人记忆深刻!倒是我千万没想到你居然第一局就弃权了,我还本想你会拼下最后一局呢!”…,

“要是遥叔我赢了,那小楼你岂不是要失信?”

这会,傅东楼又是狡黠笑起:“生意人最重信誉,可是不过只局限于对手与客人,并没说要跟出家人讲信誉!”

“小楼!你还真狡诈!那好,告sù

你吧!那只不过是一颗小豆子,遥叔我才不屑呢!”道遥说着两手插腰,一声嚎笑,但始终不觉一丝大气,反倒颇为几分淘气,似顽童一般。

而傅东楼听此竟是冷一笑,闭眼,若有所指:“那傅某还真得敢问是某位以傅府主人好友身份,到傅府买药对其价格大砍特砍,最后以半价都不到的价格买下的?貌似说不屑是不大合理吧?”

“小楼!怎么连你也来挖苦遥叔我了!”道遥苦苦一笑,旋即背对又看起来夕阳,面目顿时凝重肃穆而起,眼里透出难以遮掩的睿智,咧开一边嘴角而笑,悠悠而道:“小楼!其实以道某四品之力,又怎能蚂蚁搬大象?赢过已是尊品之人!”

“尊品?”傅东楼愣了愣,隔会满脸惊恐,道:“莫非那位老先生是……”

“对!我能肯定是他,虽不知dào

他为何而来,不过我想应该是跟那个少年有关,看来这人间是要发生大事了!”

道遥笑着,不再多语,两眼只见西方那一抹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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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固体

不过一个月半后,于洞窟,道逍蹲坐于温泉,闭眼,提掌气运丹田,淡绿色泉水冲刷一身经络骨骼,贪婪的裹着了道逍裸露的身躯。

许会,道逍沉气,泉水亦止,然一看,水已褪作原色,登上,道逍着上衣服。道老走近,见水色,咧嘴一笑,便让道逍运气于掌。

道逍于是应了一声,便将注意力集中于掌上,此次,不见白烟,掌心上则冒出一小簇白色火焰,样子显得十分娇弱,叫人不禁怜惜,道逍两掌捧着这簇小小的白色火焰,早已看得目不转睛。

而道老则在旁眯眼笑着,饶是灿烂,旋即拍了拍道逍,恭喜而道:“小逍子!为师祝hè你打通道骨了!”

道逍一愣,隔会才回过神,依然呆呆的看着那簇小小的白色火焰,甜甜一笑:“师傅!这小东西将来能长多大啊?”

“这个为师就就不知dào

了,得看小逍子日后真气能达到什么程度了!”

“那接下来是要道术了吗?”道逍两眼一亮,颇为兴奋。

然道老依然捋着白须,一副高深摸样,轻轻摇头,笑答:“小逍子!这才刚过头,可不是说要到尾了,可还有过程呢!”

“那师傅,现在要干什么,不会又是要用钱吧?”道逍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个铜币,心头一凉,欲哭无泪。

可却见道老又是摇头:“小逍子!你大可放心,这回不用你半分半毫,如今想要学习道术前,你必须强韧肉体,即固体。”

“大可放心?”道逍冷一笑,仿佛道老说得自己很抠一般,叫道逍冷了他一眼,不多理会便继xù

问:“那师傅!是怎样个强韧法?”

念此道老眯着眼,竟忽贼笑一声,半天长须中才钻出两字:“挨打!”

“挨打?”道逍愕然,皱着眉头苦着脸,看来接下来是要找虐了!

隔会,道老并没多说什么,只叫道逍领他到街市。路上,道逍自然疑惑,现在好好的不去修liàn

,到街市闲晃个什么,虽说不晓,但一想起要挨打,心又凉起,道老的实力道逍又不是没看过,别说要活命,要是受他一招,非死无全尸不可!故道逍扯了扯道老的衣角,苦笑道:“师傅!徒儿的身子骨脆,您下手要轻点,别把我给打散架了!”

道老一笑,眯着眼饶是慈祥,捋须而道:“小逍子!不是由为师打你,为师年纪大了,怎么忍得下心呢?”

听此,道逍愣了愣,急忙问:“那是由谁打啊?”

道老不应,只是一会便到市中心,吆喝声声不绝,叫买叫卖无处不在,提篮带篓之人甚多密麻,可谓是闹市繁华,盛景一片。

于这时,一直沉默的道老忽瘫坐在地,两手死死的抓紧道逍,叫道逍一个始料未及而不知所措,只听道大声哭丧而道:“呜呜呜!家有不孝孙,赌钱输了全家财产,父母都被活活气死了,想老头子我孤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他拉扯到大,不报恩也罢,如今居然还拿了我的棺材本又要赌,想以前娃子可是纯良好学,如今却……定是疏加管教才会这般,我老头子年事已高,管教不了你,有哪位好汉能来相教?呜呜呜!”

道逍汗然无语,顿时想起几月前他自导自演一场哭丧大戏,看来道老这大脑还没生锈,还是记着的,叫道逍兀自自恼自己实在大意,又见旁人急速围来,比那次还要夸张,皆投鄙夷目光,道逍此时可是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再看道老,一手衣袖遮脸,窃笑无声。…,

道逍呆愣的看着聚集而来的英雄好汉,各个怒眉冲冠,苦一笑,凑近了道老,阴着脸两唇间良久才逼出两字:“你恨!”

“彼此彼此!”道老悄声应道,两眼依然是眯成一线。

这般,见各个汉子走进,道逍还没来得及解释,忽一个麻衣汉子就冲了上来,揪着道逍的领子,满瞳血气,饶是可怕,呼道:“小兄弟,看你长得人模人样怪憨实的,想不到你居然连老头子的棺材本都不放过,没管教是吧,今天阿三就代你死去爹娘好好管教你这个不孝子孙。”

话音刚落,便给道逍几个窝心拳,任道逍说“误会误会”也不以理会,这是何苦的怨啊,比哑巴吃黄连还要无奈,看来自己真是衰神附体了,衰命难改。

又一会,几个汉子妇人一拥而上,纷纷对道逍一顿毒打,嘴里囔着骂着,都是一些“苦口良言”,只不过听着道逍唯有冤屈而已,实在堪比窦娥,不过一瞬间,此地就便变作一道壮丽的风景线。

时间瞬息,转眼黄昏时分,毒打已经结束,道老扶起道逍,只见道逍鼻青脸肿,跟个大猪头一样,青一块,紫一块,说俗点估计打得连自家老娘都不认得是谁,道老傻眼一会,想不到下手竟会重成这般。

临走,汉子粗着嗓音对道逍警告几声,又柔声以对道老:“老先生,若是这不孝子孙还是不听话,我们一定帮你出气,管教好这兔崽子。”便纷纷散去。

道老连连应是,然道逍对着道老,百般无语,良久才吞吐一句:“师傅……我……恨你!”

道老依然眯眼笑着,摸了摸道逍的头发,笑道:“小逍子!为师这可是为了你好,莫怪为师哦!不过你大可放心,如今以你体内的真气,不过明天便可痊愈了,到时明天接着打!”

“明天接着打?”这打一回还不够,明天竟然还要接着打,莫非想成道士还得学会当一个沙包,道逍摸着伤口还疼着呢,一想到明天还要挨打,便翻了下白眼,晕了下来。

清风拂面,天色愈加深沉,背对一朝夕阳,道老一笑,背着道逍,这般慢步走回洞穴,路上,夕阳溢彩,绯红一抹,红染清溪,潺潺流流,渲染远海,涩青暖赤,拉长了行人之影,饶是感怀,心中难免有一丝疲倦。路旁,桃树耸立,花桃未尽,风一过,缓缓盈落,飘飘悠悠,好景美不胜收。

这般美景,叫道老时不时停了下赏看一番,心怀感慨。道逍见此,愣了下,叹景而道:“暮色绛云悠,赤道童叟归。夕下西云天,红绯千万里。流溪轻无音,碧海赤青亲。落红非无情,化尘满泥香。”

“哟!小逍子!看不出小逍子你还挺诗意的呢!”道老瞪大其眼,看着背后奄奄一息的道逍。

“虽然我是不识字,但看别人吟诗作对的,我又不是白痴,依样画葫芦呗。要不然我再念一个。”道逍得yì

应到,便顿了会,一会才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道老给了我一身的挫伤,我却用它医治疾患。”

道老汗然,白了道逍一眼,没有多语。只听道逍又接着道:“师傅,此时落霞岛还并非最美,而且桃花也已经谢得差不多了,等到我学有所成的时候,再跟你多说好了。那时,陪你一起看也没问题!”

“是吗?那师傅就期待小逍子快学有所成吧!”道老说着随后从腰间抡起葫芦,倾倒酒酿,喝得痛快,却见道逍忽惊奇了脸,问:“你不是没酒了吗?哪来钱卖酒啊!”

“哦!这个啊,刚是有几个妇人,说怕你被打残了,就不能照顾为师了,所以就给了为师点铜币……”

“那样的话,五五分成。”道逍一下探长了手。

道老白了他一眼,从腰间掏出钱袋,递予道逍,汗然而道:“小逍子,你开口闭口的都是钱,早知如此,当初干脆给你取名叫道钱不是更好!”

道逍不应,少有的沉静,道老差异,转眼一看,道逍似乎是过于疲劳,早已沉睡,静静的。道老看了许会,叹了口气,继xù

走着,心里的忧愁一溢而出,因为他知dào

,将来有一个关乎世界的担子压在这个少年身上,将来这个少年将要面对一个又一个挫折,这个少年,将来的路将会多么坎坷!

第22章:回观

携一身瘀伤而归,隔不过一晚又是痊愈,之后便是如常挨打。这般不过七日,道逍似乎稍稍适应。因此,每每午时过后,街上总有一角热闹,壮汉妇人团团围着,只见一眼紫青的少年毅然屹立不倒,面前树荫斑驳的青石板划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寻虐之少,一次三铜。而一旁白须老者则悠闲的坐在椅上饮酒。

再见一人走上,道逍挨了他几拳,只见那人丢下三个铜币便高兴离去,留下极为无奈的道逍用手背擦拭嘴角的血丝,一声哀叹。

后一会,身上的伤痛便已麻痹,另一个大汉相继而上,与上个大汉一般,挥了几拳泄气,留下三个铜币便离去,这正是道逍所想如今既能修liàn

,又能维持生计的方法。

西风临面,道逍喝了口水稍做休息,隔不过一会又要找虐,然方站起,一眼便看到几个道士模样沿路问着什么。细一听,原来是白云观的道士,而他们正在找寻道老的下落。

道逍一喜,看来苦日子终于要到头,正要迎上去打招呼。岂料,道老拉着自己的手,慌张逃离。

逃到许久,直至不见几个道士身影时道老才停下,道逍顶着一头雾水全然摸不着头脑,怎么当掌门的,见了自家门徒的还要像老鼠一样躲着,问了也不见道老给出回答,只是说他自有苦衷,相信他就是了。

不多理会,道逍也感觉有些饿了,摸了摸腰间圆鼓鼓的布袋,莫名欣慰,这些日子所挨得打总算是值了。而修liàn

期间日子清苦,除为道老买酒挥霍过,就没在什么地方多花过钱,又想道老的酒也快尽了,便到附近一栋最大的酒楼大吃个一顿。

这般,待酒楼小二一鼓作气介shào

了招牌菜,道逍已垂涎三尺,口水如泉,便不加思考,选了一些稍悦耳的菜,又向小二买了些酒。

经店小二一声清亮的吆喝,便上了一桌美味佳肴。两人酒囊饭饱之后,便要结账,道逍一呼声,那小二便如弹簧般弹到道逍身旁。然道逍欲问多少钱时,店小二便先先抢先而道:“小爷!你们的饭钱那边的客官已经付了!”

店小二说着指向离桌稍远的另一张桌子,只见那边坐着一个气质翩翩的先生,近四十岁,留着一点胡渣,见其轻捋一臂云袖,悠悠然饮下一杯酒水,饶是儒风雅韵。

道老一怔,匆忙拉着道逍又要走为上,然出门,又有一人从门那边出现,二十而已,剑眉星目,长得蛮是俊俏。他瞄了下道逍,没说什么,便转眼看向道老,恭敬的鞠了个躬,嘴角微扬,轻声而道:“掌门,看来您已经找到神子下落,天下总算是有救了。对了,您已离观多时,云攸还请您尽快会白云观统筹一切,。”

这两个人正是白云观的道士,三十来岁的那个儒雅先生名作道合,眼前的俊俏小生则唤作云攸。道老苦笑一声,见道合上前,便道:“小合!落霞岛这般天广地阔,汝等能这般找到老道的下落,还真不简单啊!”

道合拱了下手,轻一笑:“掌门!您过奖了,此次能找到掌门,还得多亏道遥师兄!”

“道遥?”这名字听得耳熟,道老愣了下,记忆中恍然浮现一个身影,那正是在豆蔻会时所遇到那个道遥,然却又是一头雾水,照理说,这道遥先前与自己素未谋面,且也不知dào

寻神子之事,又为何知dào

自己身份,不解的皱了下眉,便问:“小合啊!老道记得这寻找神子之事应该就只有五老玄、你们起承转合四首席和云攸知dào

而已,这道遥是怎么得知的?”…,

道合又是一笑,红舌添了下干唇,笑道:“道遥师兄确实不晓掌门出观寻人之事,但掌门闭关而不知,这道遥师兄可谓是人中奇葩,他虽为四席导师,但炼药技能绝不逊于吾等首席。而您别看他一脸憨诚,但其心智与观察力异于常人,总能看到别人所未能察觉的端倪,依我所想,掌门或许在什么时候不知做了何动作而被他起了疑心!”话音刚落,他又上前几步,狡黠一笑,卖了个关子:“掌门!您可知dào

遥师兄是哪位师傅的入室弟子?”

“老道想应该是三长老玄玄师弟吧!”

在道老的记忆中,四玄中除三长老个性最为祥和慈蔼外,其余长老都较为严肃死板,道老于是未经多想便答出,然却见道合轻摇了些头,笑意依然:“掌门!收道遥师兄正是二长老!”

“二长老!?”道老一怔,要知dào

,五老玄之中就算二长老玄净最为严苛,易怒,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在他手下的徒弟皆非俗凡,各个身怀绝技,在国担当大任。看这道遥游戏人间的,想必应该在二长老那吃了不少苦,不过能做他的入室弟子,道遥也着实不简单。

“那你们来酒楼找老道也是因为……”道老继xù

问。

道合点了点头,声音淡然:“道遥师兄是这样跟我说的,在落霞岛万桃村他看到了一个带着少年的老者,少年长得有点蠢,没什么特别。不过老者则自称玄浊,玄不浊则清,还强调说老者随身携带着酒葫芦!听他的口气,明显就是在提示,所以……”

听此,道逍一愣,白了道合一眼,蹦了出来:“我哪里长得蠢了!?”

道合不应,只看呆看着道逍一会,叫道逍怪尴尬的,却听其冷不防的叹了口气,若似嫌弃一般转脸对道老问:“掌门!真的是这个人?您确定没搞错对象了没?”

然见道老竟同有其感的拍了下道合的肩膀,叹了口气:“小合,这个问题老道我也是想了很久,不过这的确是事实,命运所指之人确实是这货。”之后又见其苦苦而笑,继xù

道:“虽然说这货是个憨憨呆呆傻瓜,又是毫无练道天赋的白痴,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过幸好,朽木虽不能建成宅房住,也可以当废柴烧!”

“傻瓜……白痴……铁公鸡……朽木……废柴……”道逍这一听愣是愣了许久,想不到竟全然忘乎生气所以,无多放映,只是杵在阴暗一角苦苦的笑着,唉着。

另一边,云攸忽然咳了几声示意,声音轻柔,道:“时候也不早了,想也是时候回道山白云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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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云攸

只见那个叫云攸的道士从袖口掏出一块蓝色花纹的玉石,听其称作回城石。又说已将从白云观至落霞岛的路线记录,只见他高举手上玉石,嘴里喃念着些什么,玉石顷刻尽放幽幽蓝光,又忽然闪起一道强烈的白光,刺眼得叫道逍张不开眼。

待睁开眼瞳,却发xiàn

自己眼前的酒楼竟已不见,连街道也从眼皮底下溜走,自己居然莫名杵在另一处地方。细看,这个地方依山傍水,繁花异草处处皆是,松柏常青古风古韵,实为大好河山。

再环视而看,眼前独独耸立一座高峰,峰一壁平滑,刻着“镇魔”两字浑劲有力。两旁还雕刻着两个模样相一的兵俑,花纹细腻,惟妙惟肖,还布着青苔斑斑。

道逍随他们登上石阶,许会终于攀上峰顶。喘了口长气,朝前而视,然眼帘映入之境又不禁叫他惊愣不语,顶上豁然一片,如驻一都,宽绰大门之内,房屋俨然,不见其尾,又山雾茫茫,围绕古梁长廊,若似蓬莱仙境。

想不到山上竟会有这番风景,这着实叫道逍亢奋不已。然转眼一看道老,浑浊的老眼隐隐能看得出一丝忧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入门前,他还递给了道逍一枚黑色古戒,让他妥善保管。入门后,再看道老,眯着的两眼顿时明朗而起,慈祥和蔼被更多仙风道骨之气所掩盖。恍然间,道逍第一次觉得道老这身衣服与他是多么格格不入。

而走入大门不过几步,四个衣着相似的老者渐行渐近,这正是其余四玄,走在稍前的一个严眉厉目,体形最为壮硕,一看就知dào

是个臭脾气,其正为二长老玄净,再来的并无多大变化,分别为三长老玄玄,四长老玄明,五长老玄恒。

在他们背后还尾随三人,都蓄着胡须,五六十来岁,举止投足间浑然不逊于四玄,他们则是首席四师中的三师——道起,道承,道转。

待他们走近,竟先都是不约而同先瞄了瞄道逍,投出莫名奇怪的眼神,道逍所想,或许他们看得到自己身上两股真气而感到讶异,这般想来,或许道遥发xiàn

的端倪也许正是如此。然此外,鄙夷与不屑之神也全然毫无掩饰,还有的则是满溢而出的失望。对他们恶意的眼神,道逍没有多理,

之后,转脸他们满脸笑意,对道老恭敬的行了个礼。

道逍看他们对道老尊敬,和这门里雄伟壮丽的,想必道老这个掌门当得挺不错的,转头于是蹭了下道老,贼贼一笑:“师傅!看来你这老头混的不错吗?”

哪知,道老都没应一声,二长老便忽然一声怒斥“放肆!”浓厚老眉挑的老高,双瞳瞪得滚大,满布血丝,甚是可怕,如见弑亲仇人一般,叫道逍愣住,顿然不知该说何语。后恍惚过来,也就不做回应,当作敬老好了,不与他一般计较。

不过,听到道逍对道老的“师傅”之称,他们甚是大为吃惊,惊讶的左右相觑,连道合、云攸亦也如此,叫道逍诧异之至,即便听道老冷淡一句:“各位!老道的确是收了小逍子为徒!”他们的惊讶依然未变,还听到二长老斜眼无视道逍的啐了下,喃喃埋怨:“这么多年都不收徒弟,拣来的三个人中,云攸这么好的人才不收作徒弟,居然又要收一个不入流的混小子当徒弟,真是……”…,

“混小子?”道逍一怔,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才第一天见面不过一会,这个二长老就来挑zhàn

自己的底线,怒火在心中翻腾不休,好歹说来者是客,没好脸色就罢了,居然当着怎么多人的面数落自己。而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相比云攸这个俊俏小生,一看就是奇才,自己固然是蹭不着边,不过这道老要收谁做徒弟,还轮不到他来说什么。不过这日后可要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道逍于是按捺着了怒火,没说什么。

一会,只见道老与他们走远,让道逍先随云攸在观里做一番简单认识。

绕着这个大地方,琳琅满目,朗视着四周盛景,云攸介shào

得嘴巴一直不得停,只不过道逍没多听进去就是了,只听得观里除了授教道术外,还有法术和战术,导师分作首席至七席,共有一千来人,而学徒除俗家弟子外,本观弟子少说也有一万来人,他们则分作三类——地学类,修天类,齐仙类,每一类还分天地玄黄四个级别,而每一级别就是天差地远的待遇……

两人走至一段长廊,忽然一个年纪较轻道士走了过来,他则没有多看道逍一眼,想必是功夫还不到二把刷子的程度,因此看不到道逍身上两股真气。他向云攸简单行了个礼,道:“大师兄!禁地密林的文案已经下来,还望大师兄尽快审批。”

云攸于是点了下头示意,转头对道逍歉意一笑:“逍师叔,云攸要审理一下文案,劳烦你稍作等候。”

道逍正要点头,耳里忽然听进了怪异的词眼而有些诧异,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于是揉了揉头,问:“等等!云攸大师兄吧?你刚叫我什么?”

“逍师叔啊,有何不妥?”

道逍一愣,果然不是耳背,又问:“不妥大了,什么时候我成师叔了?”

云攸于是轻一笑,饶是雅韵,嵌在脸上精致的五官叫人神往,微沉的声音颇感柔和,慢条斯理道:“逍师叔,白云观有这样的三代辈分关系,按名讳分做玄、道、悟三辈,玄字辈为首辈,是观里长老监观,管理观内大小事务。道字辈则原为玄字辈学徒,现为观里悟字辈导师,授课施教。悟字辈是观里最小的辈分,只需在观潜心修liàn

。逍师叔乃是掌门之徒,名字也属道字辈,自然云攸该称呼您为师叔。”

道逍恍然大悟,虽说让比自己年长的人称自己师叔是挺爽感的,只不过,这从云攸口里念出来,却不知怎的叫道逍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未说什么,云攸说了句“稍后再见”,便同那个道士走去。

徘徊在走廊,呆看眼前微微荡漾的薄雾,道逍愣了下,又呆看了下飘云的天空许久许久,心中宁静得异常。忽然,耳里传来一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过一会,一个刺耳的声音竟扎入耳膜,不客气道:“哟哟哟!我还以为看错人了,这不是龟孙子吗?”

这个声音听得耳熟,道逍转头,果然是那个人,在落霞岛一直砸自己场子的李馗。他如往依是一身锦衣玉服,财气尽发,一张长脸苍白得很,形容很少出户,不过白云观是个清静地方,所以他后面也只是跟了两个同样是修道的小弟。

虽说以他的资本的确是够用来修道,不过他的出现,固然叫道逍惊讶。然这次见面,他的嘴巴依然是狗改不了吃shi,道逍便没正眼一看,提高了音量,不见怒色,调侃而道:“哟!这大好地方的,我还以为是那只狗在乱吠了。”…,

“我呸!看来你是皮痒了!”

“呵!李少爷我又没说你是狗,你何必总是急着承认呢!”如今,道逍好歹也会用真气,正愁着找不到合适的人呢,今天这个混蛋现身,正好可以试试身手。

听此,李馗愣是半天都说不出了什么,一直“你……”的吱吱唔唔。

道逍暗自贼笑,这有钱的人就是听惯了别人的马屁,哪容得他人一句坏话,这会李馗果然气得涨红了脸,朝道逍一跃而去,举掌而击。道逍正要出手,但恍然间发xiàn

原来李馗也会运用真气,且明显比自己还要强悍得多。这回大事不妙,看来自己是惹到疯狗了,道逍欲躲,然已为时已晚,身体还未反应过来。

见掌即来,忽一道白影闪过,接住了李馗之掌。而接掌“啪”的一声巨响,一阵白烟散去,李馗抵不过力道,连退十几大步,最后经他两个小弟撑着才停了下来。

道逍吁了口气,总算是得救。再定眼一看,云攸竟已在眼前,那掌便是他所接,看他面不改色的,而身子未移一步,显然功夫要比李馗要强得多得多。

李馗怒皱双眉,但口里的“混账”两字还未吐出,一见是云攸,便变了个脸色,推开扶着他的两个小弟,拍了拍绣着金线花纹的衣领,昂头站好,走了上前,颇有几分恭敬而道:“这不是云攸大师兄吗?白云观观内路线错综复杂,大路小路不下一千来条,想不到这条路上都能碰上,还真有缘啊!”

云攸拱了下拳示礼,委婉一笑,脸上浮现甚为俊美的弧线。他一贯的用着柔和好听的声音轻声客气道:“李少爷!您过谦了,云攸不过十九,您已二十有一,按年龄上来说应该是由云攸称呼您师兄才是!”

这会话音刚落,李馗便提手“诶”一声长音否认,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诡笑着,很是怪异,叫人厌恶,还话里带话的说道:“云攸大师兄,是你实在太客气了,要知dào

,云攸大师兄你可是掌门亲手带大的,道某叫你大师兄是应该的。当时掌门出游时拾来一个弃孤,取名作云攸,虽说不是道字辈或是悟字辈的,又或许掌门根本没把你看成白云观的弟子,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当作养只小猫小狗,但能呆在掌门身旁学习,这也着实叫李某眼红的!”

名讳什么的着实是云攸的一个硬伤,说起云攸的身世,那是在十八年前,道老当年因公出关一日,在路途中经过一条急河,河水湍急,浪花拍打着岩石簌簌作响。然在河上竟飘荡着个木盘,木盘里还卧躺着一个球大的婴儿,也许因为河水湍急,击打得木盘摇摇晃晃,婴儿哭得厉害,其暴哭声几乎掩盖水流的哗哗声。

道老于是连忙将婴儿救起,哄了几下,婴儿便乖乖的停止哭泣,转而安静睡起。道老又见他剑眉星目,两眉透着一股仙气,好一副聪慧之相的,索性就收养了他,还给取了个名字——云攸。

在观里,婴儿渐渐成长,而他的聪颖好学,待人和善,处事精明,很快便成为众人的焦点,学习的榜样,连最为刁钻严苛的二长老也都对他称赞有加,还有言说要收他做入室弟子,不过云攸一向谦虚,这玄字辈的弟子便是道字辈,他自认是观内小辈,所以委婉拒绝了他。但,独独不佳的就是他的名字,在观内,云攸的工作就是伺候道老生活起居,也是观里唯一能随意见得道老的年轻弟子,如今他还同玄字辈的一同参与了观内重yào

文案的处理,按职务来说已算是本观弟子,甚至是入室弟子,但他的名讳非道字辈,也非悟字辈的,不免有些人借题发挥,闹得沸沸扬扬。…,

这会,听李馗的讽刺,云攸依然平静,脸上扬着微笑丝毫没有沉下,并不在意李馗挖苦,很有大家风范,淡然如往,一笑置之,接下又应:“李少爷!一切尽是缘,有缘自会相见,云攸能伺候得掌门也算作一种缘分。然每个人的缘各有不同,云攸心想李少爷也早晚终能寻得与自己有缘的人!”

这大哲理的乱七八糟的,道逍愣是没听出什么,只知dào

反正云攸已经给自己解围。而李馗见在云攸身上挑不起事端,于是把目光移向道逍,奸诈而笑:“云攸大师兄,经你这么一说,李某我确实是找到了一个有缘的人,就是你身后那个叫花子。在落霞岛,李某总是看到他偷摸拐骗的,这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想不到偷偷溜进了白云观里来偷摸拐骗了,还对李某出言不逊,这种圣地岂能留下这种混混,还未待我给他点教xùn

,让他识相离开,想不到这会云攸大师兄你就……”

“偷摸拐骗?”道逍怒火又不打一处而出,这李馗自己横行霸道不说,天天闲着没事找茬,如今居然当众诋毁他名声,虽然他的确是因为生活的关系用哭丧骗过人,但除此,就绝无骗人之事,更何况偷摸拐之事。拧紧拳头,他正要上前说些什么。

然云攸却用手背挡着,向其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回头又道:“李少爷,云攸想您是误会了,他如今已是白云观弟子!而云攸也相信白云观弟子绝不会做出什么偷摸拐骗之事。”

“什么?”听此,李馗愕然瞪大了狗眼“云攸大师兄,你少忽悠我了!就这小乞丐,居然也是和本少爷一样,是白云观的俗家弟子!”

“非也非也!云攸无需欺瞒李少爷,还有李少爷,他也并非俗家弟子,而是本观弟子!”

这会,对李馗来说可是个晴天霹雳,想想自己,自小父亲请了多少能人异士教导自己,好不容易才到白云观修liàn

。这会才不过几个月没见,街头小乞丐的怎么就成了白云观的直属弟子了。

没说什么,一个道士跑来,说演讲要开始了,李馗狠狠的看着云攸道逍几眼,哼的一声丢下,便扬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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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真气阶度

没有再参观下去,云攸主要说快要演讲,需到场上集合。这会道逍也是腻了,白云观也是大的夸张,逛个三四天也都没法逛完,便于是随从他而去。而白云观平时的演讲一般不过只有四玄出面而已,但此次,道老亦也在场。门生从白云观修liàn

至现在,也未曾见过道老。因此,场上人未满,便已沸沸扬扬,路上还时时能听到各路门生揣测不停,对此传说般的人物做着百般想象。

行至不久,便终于赶到一块空地,空地长与宽足有三百来米,在其中间放着一块巨大的深色石碑,场上之人站得整齐有序,人与人间相隔一小段距离,因此出场人数并不难算,按此看来,场上来已聚集了近万人。

道逍于是站立一角,与前人对齐,转眼竟一眼就看到李馗那个混蛋。想不到这么多人,这么大块地,居然还会与他站的那么接近,真是命背。道逍便想与右边一个道士交换位置。然正欲过去,脸朝右,雪衣少女恰一眼映入眼帘,与她分别几月,少女美丽依旧,如清莲初绽,甚至在这几月间更多了几分女人味。

而这一转头,她也恰转头而来,注视着道逍一会,倏然一笑,如莲清雅,沁人心脾,叫道逍愣了许会,连周遭所见之人都不禁投出爱媚之色。

此少女便是梦儿,见她笑的嫣然,道逍愣了下,后恍惚想起在落霞岛之事,若是道老待会出现,那谎言之事岂不是得被揭穿,这样梦儿儿可不知会如何想自己。

担忧着如何是好之时,道老这会便与五老玄一起出场了,道逍偷偷瞄下了梦儿,见到道老,她自然惊讶,然绣着金丝花纹的白袖轻掩着嘴,优雅依然,看不出一抹一丝因惊而失态。

台上,除五老玄之外,起承转合四道首席,在道老身后还有两个年龄更为沧桑的老者,拄着拐杖,披头散发,蓬松而花白胡须都几近拖地,两瞳浑浊,仿佛只剩下眼白而已,看这满面可怕的皱纹,与那弓得夸张的腰杆,甚至就与千年老树妖一般。

他们便是道山两老——脏砚太长老与浊墨太长老,早已年过百岁的他们,在观内的义务是辅导历代掌门,但出于他们是白云观的前辈,所以很多事的决定权还是他们手上,由不得他人选择,然他们实在过于迂腐执拗,道老总是拗不过他们而烦忧。

场下门生见人一到,原本喧哗之场一下变得杳然无声,静悄悄的仿佛如夜来临一般。却,忽然道逍左上处传来一声惊呼,转眼,道逍看向李馗,只见他惊愕的瞪大了眼,这着实对他来说是人生最大的一个晴天霹雳,估计连祖坟里老祖宗都要被劈了出来。看着高台上的道老,他久久不语,两唇抽搐个不停,显得有点苍白,似乎就像是看从嘴里飞走的熟鸭子一样,可惜得眼泪差点都要挤出几滴,而他拉长的嘴脸极富夸张,下巴几欲跌地,这会手一也抽搐,居然连纸扇也跌落在地,看其样子呆得正与河上的笨鹅有得一拼。

这般失态,叫人目光汇集而去,而忽然一个硕大的身影闪了过去,一木板长尺子就敲在了李馗头上。李馗一惊,面部肌肉抽搐扭曲得狰狞可笑。定眼前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比道老还年小些的长者,手里握着一把木戒尺,眯着眼不喜不怒,十分淡然。李馗称他作玄涵长老,是观里的监观,管理观内门生或导师日常操守行为,因而李馗嘴巴顿着而不敢说什么。…,

见李馗这般丑态,道逍打自心底痛快,扑哧一声禁不住捧腹大笑。岂料,冰冷的目光转移于他,硕大的身影竟悠悠然的移到了道逍面前,没有半点脚步声,一把木尺毫无顾虑的拍在了道逍脑袋瓜上。

木尺落下,痛得叫道逍急的双掌抱顶,不住的揉着,眼泪也挤出几滴,这刚还是心情大好的,不过瞬间就轮到自己倒霉了。且看老头长眉过眼,慈眉善目的,又形如弥勒,哪知下手居然会这么狠。道逍于是下意识便是脱口大骂:“好你个臭老头!这么大力拍下去,是想谋杀不成。”

声音清澈响亮,甚至在场上都能听到一遍接一遍的回音,这回音刚散,场上目光皆无不汇聚于道逍,轻声蜂鸣议论而起。

“那个人在谁啊,居然这么大胆敢顶撞玄涵长老,他是别想在白云观有好日子过了!”

“我看是别想走出白云观吧!话说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

“这么说来我也没见过啊,他怎么穿的和乡下那些土包子一样啊,长得也真蠢!”

“他不会是从外边溜进来的吧?这观内防守看来得加强些了!”

“……”

“咳咳咳!”玄涵示意咳了几声,刚会场上还喧哗如市,如今又是鸦雀无声,他冷冷的看着道老,许会干皱的双唇终于吐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含一点沙哑。

道逍惊讶的愣了下,想不到骂他臭老头玄涵居然也是不怒不喜的,脸上淡然依旧,看来他应该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可就他那把声音,叫道逍感到莫名一股莫名的压迫感,顿了会于是才应:“道逍!我叫道逍!”

“道逍?”这会,场上又是阵阵蜂鸣,甚至杂七乱八说得更混了。

“道逍?那岂不是道字辈,不会吧!”

“那他岂不是我们的师叔?等等,这道字辈一般都是导师,我看他年纪轻轻的,不像是导师级别的人物啊!”

“不是道号吧,应该瞎猫碰着死老鼠名字刚好有个道!”

“一直这样,看他那副熊样,有哪点像是道字辈的?”

“……”

“咳咳咳!”见状,玄涵还是示意的咳了几声,和刚才一样,马上便安静下来,玄涵于是看着道逍,又继xù

道:“道逍?原来你是掌门前不久收的徒弟,怪不得老夫看你是一声生面孔。那好,老夫记住你了!”

“掌门……的……掌门的徒弟?”听此,场上不再是蜂鸣般低吟,而是沸腾般炸开,所有人都看着道逍而纷声议论,喧哗如市。

“那个人居然是掌门的徒弟,掌门不是不收徒弟的吗?”

“是啊!看他那个熊样凭什么能做掌门的徒弟。”

“对啊!就算要做也应该是由我才是,怎么会是这个穷酸的野小子?”

“什么你做,应该是由我才是,你够格吗?”

“谁不够格了!至少我比那个半路杀出了的野小子要适合多了!”

“……”

道逍呆愣许久,晃神过来只见看见一张又一张嘲讽的嘴脸,此外还透着一抹浓厚的嫉妒。如今他总算是知dào

当初道老为他取名道逍时,为什么要叫他不后悔了,但现在这般情况怎么可能不后悔,想不到道老在他们心中那么重yào

,他都已经成了全观的公敌了。

这会,玄涵连连咳嗽了好几来下,可是并未有什么效果,于是没再咳嗽示意,而是睁开总是眯成一线的双眸,竟袒露出青碧色的眼瞳,杀气外溢,叫场面之人身后突感一股寒意,顿时皆都不约而同惊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见状,道逍吁了口长气,然这般,还是有几个时不时回头偷偷看着自己,叫他不禁无奈的皱了下眉。

台上的人说了许些客套话,又好像是说要让身为掌门的道老看看门生修liàn

的成果,于是今天就此聚合还要测真气阶级,然在场的人物实在过多,便事先选了些地学类的强手来做测试。

这时,场上之人皆不约而同将中间那块放在高台上的深色石碑围做一个大圈。这块石碑称作霓真石,人只要往它输入真气,它便会随真气强度释fàng

霓光,显示那个人真气阶度。而一般阶度是从真阶一阶至真阶十阶,十阶之时,真气凝璇之和,化作另一种更为高级的真气。

随二长老上前几步,点名道:“陆仁贾!”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五六来岁的青年从人群中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昂着脑袋显然很是得yì

,看都不看一下地面,藐视一切般。他走近了那块霓真石。一跃而起跳上高台,不过他的高贵的头颅始终不愿低下,连上了高台也是气昂昂的,不正眼一看台下。

陆仁贾得yì

一笑,才掏出右手,按在石碑的表面上。隔不过一会,石碑忽然散发几道较为明亮的光芒。印出四字:“真破,五阶。”

这会,二长老又大声念到:“真气阶度:真破五阶。中等。”

其语气平淡得慌,没有一丝喜色,反倒还有点不高兴,灰头灰脸的,叫得台上的陆仁贾着急得四处顾盼,匆匆走下来台。

“下一个!夕望雪!”

又是随二长老话音刚落,这会一个少女从人群里蹦了出来,场上之人皆将目光汇集而去。

这少女十五岁而已,尽管她身材娇小,圆脸珠润,樱唇玉齿的,但那白的发慌的粉底,又是紫的可怕的眼彩,还有红得似血的唇胭,浓妆艳抹的显得实在妖媚之至,已完全掩盖了她仅剩不多的纯真,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妖精。而看着这个少女,道逍呆愣了好会,似乎好像在哪见过一般,却又什么印象了。

只见她两手各执一把花扇,踩着高跟的绣球宫靴,拖着一身露肩拖地红裙招蜂引蝶,吸引着每个人的眼球,这般走近霓真石。轻一跳,便一跃而上,一掌按在石碑上,深色的石碑顷刻放出甚为强烈的光芒。

“真破,八阶。”

“真气阶度:真破八阶。高等。”

此次二长老脸上似乎多一些悦色,听此结果,少女则是扇了扇一边花扇,得yì

之至,没多出一言。台下便是传来一阵接一阵钦佩之声。

“啧啧!是八阶,果然不愧是地学类天字级别的!按这样的真阶,明年七月,五年一次万人礼就可以升类进入修天类了!”

“八阶,这么高,望雪小姐今天应该测试成绩最高的人!”

“望雪小姐果然是最棒的!我最爱你了!”

听着这欢呼雀跃,少女享shòu

着掌声的喜悦,闭着眼睛连连扇着手上的花扇。睁眼看向台下的雪衣少女夕梦云,居高俯视,不屑之色毕露无疑。

“下一个,夕梦儿!”

道逍愣了下,看来这小妮子也是挺强的,居然也被点到名。而梦儿随音刚落,徐徐走出人群,步姿婀娜,如风中摇曳清莲,艳压群芳,好一副美人坯子,如今已叫人勾魂,难以想象这日后将会变得如何更倾国倾城。

走近高台,轻一跃,衣襟浮动,飘飘若仙,凝视着眼神的深色石碑,流水之眸未眨过一次。右手缓缓伸出,滑落了轻飘轻逸的衣袖,露出一小截白皙若雪的皓腕。…,

沉静一会,熙风拂面,深色石碑散放比夕望雪更为刺眼的光芒。

“真破,九阶。”

“真气阶度:真破九阶。高等。”

这回二长老脸上终于才露出和蔼的弧度,很满yì

一般。场下之人则楞了许久,沉寂一片,惊愕不已,隔会回过神来沸声如雷,当中少了拍掌祝hè,更多是议论之声。

“九……阶,九阶,梦儿小姐九阶,太吓人了吧,那说不定明年十阶就可以凝璇之和了!”

“望雪小姐八阶已经够高的的了,想不到居然还有比八阶还高的,梦云小姐你是最强最棒的!”

“梦儿小姐我超爱你!”

尽管是这样的夸赞,少女也是委婉一笑,清雅的退回人群。人群中,妖艳少女则狠狠的瞪着,深色的眼影里掩不住满载的嫉妒,还有一丝怨恨。

之后陆陆续续上了几十来人,不过皆都没有比九阶还高的阶度。道逍在下看着闲的无聊,看了打哈欠,哪知正好被二长老逮了个着,淡然道:“场下道逍!你身为掌门之徒,吾等还未见过你的实力,上来一试吧。”

这话里显然还能听出一丝怒气,不过道逍也正有此意,心想自己是道老的徒弟,那功夫一定不比谁差,这一上定叫人大开眼界,大大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感。

幻想着痴笑一会道逍还没缓过神来,二长老便又一句催促:“你是想上还是不想上,少磨磨蹭蹭。”

这一声正把道逍从美好的幻想来回现实,冷冷看着二长老一样,道逍走了上去,凝视眼前高台上霓真石久久不动。

在场之人于是交头接耳说个不停,猜测道逍的实力。然回头正眼看向道逍,人居然腾空不见了。

愣了好会,人们正议论着人哪去了,人群一个抱着梯子的少年走近了霓真石,架在梯子,一阶一阶连忙爬了上去。

顷刻,场下一片哄堂大笑,数落与嘲笑连连不休。

“这家伙上个高台居然也要用楼梯,是想笑死谁啊?”

“他到底是不是道字辈的啊?是掌门的徒弟啊?”

“切!下来吧!”

这么刺耳的讥讽道逍听得不少,但还没第一次被如此多人这么笑过,自己还不是没学过道术才这样狼狈,要是待会看了非叫他们闭上嘴巴,转过头,嚷一句:“笑什么笑!吃错药!”便继xù

爬了上去。

爬上高台,道逍缓缓站起,瞄了瞄这块深色石碑,并未发xiàn

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探出了手按在上面,往里面灌输真气。

沉静一会,石碑不见反应,众人诧异,道逍更是懵了,右眼皮一直不安分的跳着,心头悸动不安的,想应该不会在降临什么倒霉事在身上。直至又隔一会,石碑表面弥漫这几点黯淡的萤光。

见状,场下之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拖拖拉拉的这么慢,还不快开始,我都等得都不耐烦了!”

“应该开始了啊,刚霓真石有光出现,说明已经灌输了真气了!”

“那为什么还没显示阶度?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一会,见二长老要开口说什么,众人才安静下来。

“道逍!真气阶度:不足一阶。低级!”

二长老说完,这一声还在道逍耳畔里回荡许久,失了神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于是又问:“老头……你再说一遍。”

二长老不屑一眼,隐约间还觉察一丝幸灾乐祸,提高其音清清楚楚的再说了一遍:“道逍!真气阶度:不足一阶。低级!”…,

话音刚落,道逍再次按了下霓真石,输入真气,心想一定是搞错了,然过一会,霓真石仍旧没有显示什么字,只有几点黯淡的萤光在道逍面前打着转,讥讽之至。

底下顿时又是哄堂大笑,有的捧腹笑得几乎不成人形。

“嘿嘿!我说什么,就这种废物居然是道字辈,还是掌门的徒弟,去死吧!”

“在白云观,每个想进来修liàn

的人必须要有两阶以上的阶度,才当成为这里的门生,他居然连一阶都没有!”

“真是废物!废物!下来吧!废物!废物!”

“……”

看着底下人头攒动,道逍顿时不知该说什么,然多年来所受到的侮辱,今天这点程度他还能挺住,倚着梯子,便颓然走了下来。

殿前高台,脏砚太长老捋着长须,讪笑而起:“呵呵!玄清,你出观那么久就是为白云观找这么一个废物,而且你还收这个废物为徒。”旁边浊墨太长老也跟着讥讽而起。

道老一窘,这才刚回观,这两个老不死的就找茬了,且上了百来岁的人,居然说话比自己还溜,尴尬一笑,便道:“两位太长老,就如今小逍子才刚起步,比较嫩,日后便会赶上了!”

“赶上?那倒未必!这种废物怎么可能赶上,我还是奉劝你别心思放在他身上!”浊墨太长老说着拐杖捅了一下地板,蓬松的长须抽搐得动了几下,同轻风拂柳。

未等道老说什么,脏砚太长老便接下道:“我知dào

他有太初神之体质,不过神子之事毕竟是民间传说,不可当真。眼下你也知dào

,他身上两股真气将在三年将他撑死,像他这种废物,三年后怎么可能承shòu起这两股强dà

的真气。我能确信的是这种废物炼到最后始终还是废物,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此种难得的体质。我看你不如把注意力放在齐仙类的天才上,让他们弘扬白云观之威名。”

“……”道老顿了下,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即便是说再多,想必这两个老顽固也未必听得进。眼前这两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喜欢一棒子打死,凡是开始做得不好,结果便也会被认定为不好,这也是道老不希望道逍现在回观修liàn

的重yào

原因之一。

如今两个人的嘴始终比一个人强,道老于是也识趣不再说些什么。

第25章:三界鼎立

上古传说,世间还是一片混沌之时,沉睡万年的太初神醒来,见混沌茫茫一片,一怒,将世间分作三界。又苦于孤寂,摘下星辰,将其捏做两类异兽,一类称作修罗,另一类称作魔兽。他赋予修罗自然之力,能够掌控各种自然现象。又赋予魔兽强韧之体,能与自然同化。

又一次,太初神因过于疲乏,错手将泥土当成星辰,制造了另一种生物——人类。不同于修罗和魔兽,他们既没有自然之力,亦没有强韧之体,太初神唯独赋予他们无上的智慧。

这般,太初神将三界取名为修liàn

界,人界,魔界,供他所造三类生存。

直至太初神死后,其两瞳化作了太阳和月亮,发丝变成了漫天的璀璨星辰,血脉则变作溪水河流,汪洋湖海,而躯干则是陆地山野,峰岭坡崖。

没有太初神的管理,久而久之,各类异兽野心勃勃,为统领三界,战争接踵而至,领起战争的两派分别的修罗与魔兽。

那时的人类,并不可能抵抗如此可怕的力量,独独只能逃命而已。无论是遇到山洪地震,还是毒蛇猛兽,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是逃命。

因此,往往稍稍一个地震,人类就会伤亡,区区一只老虎,就能将人类生吞活剥。见人类如此脆弱,修罗与魔兽所以才未曾做过一丝理会,只当作地上爬的蚂蚁而已,然而却忽视了他们有一样最重yào

的东西——便是智慧,也忽视了太初神曾有这般预言:“当柔弱成为强dà

,新的轮回将开始,三族中的至强者将踏上通神之路。”

时间流逝,人类凭自己的智慧做出了房屋,衣服,武器,学会了养殖牲畜,耕地下田。懂得知识教育,以教传国。还适应了各种自然规律,征服了各种飞禽猛兽。

在不久后,他们又从修罗与魔兽身上学到自然之力与强韧之体,将它们取名分别为法术和战术。甚至最后还自创出一种新的术式,他们称之为道术,虽然比不得法术和战术,但也是印证人类的进步。

再后来,修罗与魔兽终于意识到人类进步的可怕,却又都想统领三界,故没有合zuò

。最后,修罗、魔双界压境人界,三界迎来一常毫无止境的厮杀屠虐。

时至现在,人类才将修罗魔兽逼出人界,而那些修罗魔兽做梦都想到,自己竟会当初视作蝼蚁一般的人类所重创,狼狈退回己界。

虽太初神造物这些传说无从查证其真伪,他的预言更是不言而喻。然自人类有记忆起,世界确实已分作三界,人类修罗魔兽战事自古就连连不休,经人类千辛万苦,驱逐异兽,修罗魔兽两界之兽终于才窝在己界,按兵不动。

不过,这远不足打散他们的野心,面对天生好斗的他们,唯有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粉身碎骨,不然是不可能阻止他们侵占人界的。

而在三界之中,无论是天空的浮云,还是地上的山川河流,甚至是一草一木都荡漾着一股真气。修罗魔兽从一出生时,除野性本能的觉醒外,对这种真气的运用便有所顿悟。几经周折,人类也终于发xiàn

这种真气,他们从最初发xiàn

时的懵然无知,到如今将其运用得出神入化。而那些运用者真气愈强,其施展术愈是强烈。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类历练发展,真气的运用已达巅峰的旺盛时期。…,

人们还发xiàn

一种怪异的石质,朝它灌输真气,真气愈强愈纯的话,其散发的光芒愈强愈烈。且经后人加工,已将其光解析成各种真气阶度,一般最低是由一阶开始,直至十阶,真气凝璇之和。那时,便会成为让人所崇敬的真者,也会有另一种更为强dà

的阶度产生——一重。

不过真气的运用也并非人人皆会,很少人一出生便能像修罗魔兽一样,能有所顿悟真气。据说十万人中还不到五人,甚至更少。他们通过名师指教或高人指点,进阶更为强悍的真气。而也有的天才,不需任何外界的援助而自学成才。但这种更是少数,一百万人中或许才一人而已。

当然,出生顿悟不到真气,也并不意味着不能运用真气。多数人都会花大把金钱,甚至通过一些关系手段求得名师教导。不过,倘若不是富可敌国,八面玲珑,一般是请不到一流的导师教导的。

而也有极少数人奇遇高人,被其看中,手把手教他从最基础最起。若要是在哪一天,你在荒郊野外碰到一个奇怪的老头,只要你对他好,在哪天他没准会知恩图报,赠药施丹,教你一招二式,甚至收你为徒。只有造化好,或许花个十几二十年你便能名震天下。因此,每年总有些人出外旅行,苦苦的四处寻觅,漂流八方,只为奇遇,拜师求艺。

但能否寻得高人,一切得看缘分,有的人花费一生,也未能找到。而有的人无所需求,但这些高人却总是围着他团团转。在这帮人中,基本上不是以找不到,消耗了大好年华而做告终。就是真的遇到了,也有眼无珠,当作了一般人,甚至做了恼怒对方的事,惹祸上身。更有的是高人没遇到,遇上一江湖骗子,自己蒙在鼓里还浑然不知的,最后被搜刮一空,一无所获,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在外旅行回来的人之中,多是碌碌无为,顶着一头霜发,痿废不振的废物,有的甚至患上某些怪疾。

再来是三术功法:战术,法术和道术。

战术一般为刀法、剑法、拳法等近身功法,若是战术强者的话,更能运用各种武装真气,有的甚至能将自己的肉体练得与金刚石一般坚硬。

法术则为自然之力,施术者能掌控雷电、火焰、岚风、冰雪等各种自然现象,借以攻击,他们的能力无疑于更接近神的存zài



至于道术,一般多为辅助作用,好比它的治愈术便有一千来种,护盾术、结界术之类的少说也有五百种来种,在道术的领域里,这些远远还只是冰山一角。但作为攻击的招数实在少之又少,且攻击力凡俗。因此,众所周知,道术是最为平庸的,少有人会主动选择修liàn

道术。

然,各类功法也有所谓的等级上的差距,经人们长期的探究,将其分作五类:至尊,大师,熟练,普通,入门。每一类又分上中下三品级,故有十五阶品,这每一阶品便是天与地的差距。

好比若是两人真气阶度相差无几,一个修liàn

熟练类中品,另一个修liàn

普通类上品的话,那后者的成就自然抵不过前者。

当然,自身功力不好的,假若只是一个一重修者,那即便他修liàn

了至尊类功法,也未必能与修liàn

熟练类功法的修师一拼高下。

五类之中,入门与普通的功法自然层出不穷。但如果想得要熟练的功法,一般得进入宗派,拜师学艺即行。若是宗派较大的,一般还会有大师功法,但一般他们都不供应门生学习。…,

正是因真气的存zài

,才有所谓的功法,可愈是强dà

的功法,它们所需yào

的真气愈多,因此愈是有风险。那些修liàn

高等功法者,有时倘若不慎,真气就被榨干得一干二净,轻则抱恙几日,重则连自身功力皆被榨干,变作零阶常人。因此,能学得大师功法的,也唯有站在宗派最顶端的几个人而已。

至于至尊类的功法,正是每个人心中的憧憬。这类功法就算是任你是多神通广大,也未必能寻得。几百年前,曾有人因找到一个而名震如今,且还未有一丝消色的迹像,反倒时间的消磨,愈是沸沸扬扬。

据说那个找到至尊类功法的人,潜心修liàn

多年,学有所成后,便去参军。因战绩卓越,杀敌无数,受皇帝重用,成了各队的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领着八方各队八方来回,征战无数,剿魔窟,破修罗,驱逐而去人界大陆,受万人景仰,成为一世英雄。死后,为表对其思念,皇帝甚至下令为他筑皇陵,座落于皇都中州东南方。

那个人就是伏兮将军,如今人类能以三界鼎立之态活至现在,数他的功劳最大。而他的身世在将士中也最为扑朔迷离,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最后母亲也因疾离他而去。

出生便顿悟真气的他试图练造一身好功夫,却无人肯收他为徒,纳入门下,都见他衣衫褴褛而嗤之以鼻,驱之赶之。无奈,他只好自行修liàn



不过,在一次上山采药,彻底改变了他一身命运。

走至悬崖之时,为摘到长在崖角的碣石灵草,他伏在崖壁,步步挪近。然一个不慎脚打滑,连人带草跌入悬崖。此崖深不见底,茫雾弥漫掩着视线,伏兮将军本以为要命丧于此,但也许是上天的怜悯,他被吊在一棵岩松上。

树下须根缠缠绵绵,掩着一个山洞,伏兮将军便是在那个山洞寻得至尊类功法。因此后来卷起这样一阵前所未有的寻宝热潮,每年都会有多人集成一个小队,往悬崖里跳。最红热之时,一个队伍中竟达到了近一千来人。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伏兮将军一样幸运,每年在崖上的人盼着等着下崖的人带功法回来,然最后等到的,只有损失惨重,谁伤谁亡的噩耗罢了。不过即便如此,每年下崖的寻宝的人依是层出不穷,毕竟没有人愿意无名无声、浑浑噩噩度过一生。

当然,这些寻宝的人大都不是佣兵,便是寻宝猎人,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是为了圆发财梦而去的。至于那些富家子弟,他们是不掺和这些的,跳崖这种疯狂的事他们可没有那个熊胆,他们宁可选择穿的漂漂亮亮,上门学艺。而这人界学术院府无数,他们则一般会以白云观作为首席之选。

在三界战乱之期,除伏兮将军功劳最大,第二当属白云观。当年,正是白云观众人将魔界入口封印,人界大陆才不受魔界异兽所侵扰。

自古以来,其规模便是磅礴得渗入,犹若一座遗都坐落山峰。在里面,三术功法的籍卷、记录都要比任何一所院府要来得全面。就算是位列尾席七席的导师,也算得上一处强者,其名气可谓是人人皆知。

据说,即便是当朝皇帝,也要敬白云观掌门三分,所以各地官员如何弹劾,也不能拿白云观如何。而两者也井水不犯河水,少有接触。

自然,欲要在白云观修liàn

,没有一点成绩也是不行的,每个进观者必须达三阶才能作为门生。若是不到三阶,即便你是跪地相求,或又是哭得一塌糊涂,他们也都是无动于衷。

当然,也有一种例外,便是观内高辈分的直属徒弟。他们可以一阶进入道观修liàn

,也可以还未会运用真气时入观。但这种优待也并非永久的,白云观是绝不可能养着一个废物的,于是没过五年便有一次万人礼,地学类门生要测算真气阶度,若是达到七阶,便可以升级为修天类门生。若是达不到,年纪十六以下者将再以地学类门生修liàn

,五年后再次测算。而年纪十六者或十六以上者,若是达不到,便会被认作不可教之材,因此逐出白云观,永不能以白云观门生的身份修liàn



正是因为这条严苛的定律,门生为不被逐出白云观,总是刻苦于修liàn

,不敢懈怠,因此成就了不少人才。但也正是这条严苛的定律,白云观错失很多像伏兮将军一般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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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夕望雪

薄云蔽日,掩不住一缕清光倾泻大地,屹立于草地的大橡树下,树影斑驳。岚风拂面,道逍静静的躺着,嘴里叼着一根草根,任由额前几条长长的刘海在风中摇曳。看着甚是悠闲,然却早已心乱如麻。

咀嚼好会,涩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密麻的树叶里,青丝莺雀拖着两条细长的绿尾巴,扑翅惊飞,一闪而过,将天空划作两半,在道逍纯黑色的眼瞳里留下了一道近乎完美的倩影。

看着飞远的青丝莺雀,挥舞着翅膀,技艺是那般娴熟。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直至那细小的身影渐渐在眼底远去、模糊、不见,一阵瑟风忽然降临,十分清凉,却叫人莫名困瑟,道逍于是抖擞下身子,打了个哈欠,眯上了眼,枕着两臂,渐渐的迈入梦乡。

梦里,最初所现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高宅良田,而是那个五月,改变道逍一生命运的五月。雾气迷茫的梦境之中,他收养了老者,而老者给了他姓名,甚至在后来因些离奇的原因,还收了他做徒弟。

转眼六月,为拾采彼岸花,道逍赶到了墓陵,想不到竟与心中一见钟情的少女相遇。匆匆忙忙仓促几句之后,还没来得及和她多说什么,便与她分离。

拾着一地彼岸花红,竹篓很快便已满载,想必已有三百来朵。昂首挺胸一声哈欠,舒展着身子,只见晨风划破一角云雾,一览残明。道逍也就不加多留,直直赶回山洞。

但……即便是雾气茫茫,在六月的天气下,寻常走不过百步,便是热汗夹背。还未到洞,道逍便口干舌燥得莫名难受。见不远处有一汪清泉,波光粼粼,缓流清灵,簌簌作响,泉面还飘荡着屡屡雾气,衬着泉旁几朵花红,跟说书先生所说的琼瑶仙泉颇为相似。而据他所说,琼瑶仙泉旁边还躲着美得一塌糊涂的小仙女。

道逍哪有什么心情管什么仙女不仙女的,看着汩汩流动的泉水,他便是喜出望外,快步赶至泉边,放下背上的竹篓,俯身趴在岸边,探头够水一饮。

凉泉入喉,打了个哆嗦,一声长叹,实在畅快。然道逍欲再饮,可饮不过一半,耳旁竟杀来极为尖锐的女音:“啊……啊!淫贼!”

这一声狂嚎刺耳的不行,叫道逍含在嘴里的水都喷了出去,紧捂着双耳,险些跌入泉里,隔会又听到一声“淫贼”的吼骂。

道逍张望几下,循声而视,只见雾气弥漫的泉面,冒出一个裸着身子的少女,披着一头湿漉漉的过腰长发,纯稚的脸庞透着一抹毫无掩饰的怒色。见道逍转头而来,便紧忙俯下,将一丝不挂的身子遁于泉水,旋即指着道逍,破口大骂:“淫贼!居然敢偷看本小姐洗澡!你可知本小姐是谁?”

“仙女?”道逍愣了下,兀自摇了摇头,虽说对方是挺有几分姿色,不过一见面就骂别人淫贼的,这哪门子能叫仙女,魔女还差不多。随即便冷冷的看了她一看,“谁偷看你了!我只是刚好经过这里喝水而已,反倒你躲在水里都水都弄脏了,还好我才喝了一口,不然非得闹肚子不可。”

“喝了一口?”少女一愣,眼睛向下瞟了几下,又是惊声尖叫:“淫贼!你占我豆腐!”

“喂喂喂!少再骂我淫贼了,我对你这种小孩的裸体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你又没什么好kàn

的!”道逍叉手,不屑一眼而看少女。…,

听此,少女脸一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下意识瞄了下自己平坦的胸口,抬起头后紧咬着牙,狠狠的瞪着道逍,“你这个淫贼,不仅偷看本小姐洗澡,居然还对本小姐出言不逊,今天非得给你点惨痛的教xùn

,让你以后还敢不敢偷看别人洗澡。”

说完,少女高举而起白皙的右臂,顿了会,高举之手隐约间闪过一道青色的闪电。但这丫似乎忘记自己还处在泉里,岂料,借着泉水,闪电顷刻窜流少女全身。

那少女也惊得浑身抽搐了下,但似乎对雷电毫无知觉般,没有半点惊叫与疼痛。可脚一打滑,身体向后倾倒,恰恰磕在泉里的岩石上,便晕了过去。

“还真是笨手笨脚的魔女!”道逍汗颜,赶紧将少女打捞而起,盖上他在岸旁所发xiàn

的一件红袍,便匆匆离去了。

再来,便是七月、八月、九月,直至如今,自己的真气不足一阶那个画面。

忽然间,道逍这才醒了过来,一咬牙,捏紧了拳,五指平短的指甲已深深陷入皮肉,不甘心的捶向身旁的那棵橡树,心头一阵钻心地痛。

“咕咚!”拳一落,橡树的橡果也正好命中道逍脑瓜子。人一倒霉,真是喝水也塞牙缝,道逍“啐”的一声,使劲的揉着脑瓜。

忽然,一阵讪笑传入耳畔,侧眼而看,也是今天看到一个被点名上去测试的一个少女,名作萧慧,十五岁年纪,花枝招展,浑身透着一股浓重的娇气,隐隐间还闪过一抹淡淡的妖媚,看起来纯不纯,骚不骚的。但还是有很多人喜欢这纯骚难分的品质,所以她也算是很欢迎的,虽比不上云儿有人气。

在旁有一个女胖子,大大咧咧,体若千斤,泰山压顶,气势浑然一色。然却盘着几条小辫子,穿的很是女孩子娇气,花花绿绿,就连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叫人难免觉得有些恶心。她则是叫做钱玲玲,也是被点名的当中之一。

两人的真气阶度皆为真阶六阶,突pò

六阶这个分水岭,七阶很快也是手到擒来,想必不过半年就可以升至七阶。

而两人背后,还尾随几个女子。

萧慧讪笑着不语,心里头还沉溺在早上的气氛之中。钱玲玲则朝后面的姐妹得yì

一笑,指着道逍一声嗤笑:“瞧!这就是本小姐的人气,他这种人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道逍汗颜,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丑八怪就是没人爱,所以才自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有必要戳穿对方。且正是有她存zài

,才衬出了这世界的美丽,也算是功劳一件。

见道逍没有理睬,随后只见钱玲玲又做作的拧了下眉,故作忧愁:“可惜,本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云攸哥哥和火舞哥哥已经早对人家许诺,要与人家一生一……”

“啧啧!”旁边萧慧忽然捂着肚皮讥笑而起:“我说玲玲大小姐,就你这样的身段,也想打云攸大师兄和火舞师兄的主意,少白日做梦了。”

“萧慧!你……”钱玲玲咬着圆润的下唇,脑袋一片空白,顿时不知说不出什么,便气的蹬了下石地。

她们所说的火舞,也是被点名之一,长的与道逍一般身高,除名字听起来像女生外,唇红齿白,相貌也与女孩儿饶有几分相像。他的真气阶度为真破七阶,算作高等。

而云攸,此次并没列入名单之中,当然并不意味着他实力低下,李馗打不过他都被点名了,加上听别人对他的一致好评,想必应该是早已踏出了地学类这扇大门了。…,

这里莫名其妙多了两个花痴,看来是呆不下去了,道逍转身欲走,然见她们也无意停留,先行走去,便继xù

倚在原地。

隔会,随风吹弯着一地的青草,淡淡幽香于鼻梁下徘徊许久,清冽女音随之在耳畔柔柔的响起:“逍哥哥……”

道逍愣了下,转头,雪衣掩着了他的所有视线,梦儿优雅的倚着橡树,静静的坐着。道逍没有一丝惊色,也没有因此惊声雀跃,只是皱着眉,淡淡而道:“是梦儿啊,那个,你不生我的气吗?在落霞岛的事……”

“与其说生气,梦儿更是惊讶,想不到逍哥哥的爷爷是……”说着梦云旋即便是扑哧笑得优雅。

这样的笑,哪能叫人不销魂呢?却忽然,道逍感觉背后一股寒意,回头看去,这条路之前本没有什么人经过,可梦云来此之后,这般来来回回好许些人,都狠狠的瞪着道逍,脸上写满了惊讶与嫉妒,或许在想为什么道逍这个废物为什么那么好福气,能如此近接近梦儿。

道逍还记得,这小妮子的真气阶度为九阶,是被点名中阶度最高一个,又想起自己,长叹一声,不自禁问:“梦儿,我记得你是真破九阶吧,像我这样的废物,你为什么还要搭理呢?”

梦儿一愣,隔了会神mì

一笑:“因为梦儿能看到逍哥哥不可估量的未来!”

“不可估量的未来?”道逍冷一笑,像他这样还有希望吗?如今,他只求在三年内自己能解决两股压在身上的大山,不可估量的未来嘛,他也没多大指望了。

想此,道逍便是莫名一阵钻心的痛,虽说总会抱怨,想要放qì

,但自己却又不知为何莫名努力而起。是为了眼前这个少女吗?想必不止是这个理由,应该还有什么才是,让他矛盾得不能自己。

见道逍若有所思,梦儿又是接着道:“逍哥哥,梦儿相信只要肯努力,铁杵也能磨成针!皇天是不会负有心人的,逍哥哥,你一定不能放qì

。还有,难道……逍哥哥忘记了那次在墓陵所说的承诺了吗……”然说着脸愈加羞红,白皙的脸颊能清晰看到一片绯红,乖是可爱,

看来这小妮子是来安慰自己的,而她还记得那时所说的承诺,这份品质在官宦商旅之家已是难能可见,也至少还是叫道逍挺欣慰的。只是自己的时间已不够三年,以这样的成绩再努力下去还会有用吗?不禁叫他苦苦一笑。

还没继xù

说下去,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便钻了过来,讥笑声起:“啐!这种地方居然都能碰到你这个古墓女。”

“古墓女?”这是什么称呼,道逍懵然,却得这声音听得十分耳熟,眼前又见梦儿皱了下眉,绸缪不已,莫非是在说梦儿坏话。转头,所见是妖娆少女——夕望雪。

见她摇曳着身姿,渐行渐近,瞄了瞄道逍几眼,对着梦云又道:“呵!怎么今天不去乱葬岗拉二胡了?特地陪着这个废物。”

废物这两字今天道逍也是听腻了,自然没什么反映,只是经她这么一说,道逍也想了起来,与梦儿第二见面时,便是在墓陵,哪有女孩子的一大清早的就上墓陵拉二胡的,这着实叫人不解。自己也曾有想过,不过后想或许是有什么原因,便就再也没多去想了。

然这会,梦儿忽然站了起来,厉声而道:“望雪,逍哥哥才不是废物,你这样太过分了,快向他道歉!”…,

“道歉!”夕望雪挑高了眼,冷一笑,“我呸,本小姐为什么要向这种废物道歉。还有你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偏房所生,凭什么以姐姐是身份对本小姐大呼小叫。”

“本小姐?”听夕望雪本小姐来,本小姐去的,道逍这回总算记起她是谁了,也难怪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了,挺起身子指着夕望雪,恍然而道:“原来是你啊,太平魔女!妆画得那么浓,怪不得我都认不得了!”

“你这个废物胡说什么,谁太平了!”夕望雪下意识吼道,随后想到什么一愣,眼前这个少年声音就与当时偷看自己洗澡的“淫贼”一样。当时雾还很浓,眼睛碰了水看不清对面,所以道逍来白云观还认不出。如今,听到这把声音,不禁后退几步,大惊失色:“淫贼!居然偷看我洗澡,还……还……”夕望雪一向利得很的小嘴顿时不知如何后语。

“你妹的才淫贼呢,碰上你洗澡算是我倒霉,亏我还把你捞起来。”

“你还敢提!”这件事无疑是夕望雪一生的羞耻,堂堂的名门望族夕家三小姐被一个“淫贼”偷看了不说,还被光溜溜的抱上了岸,要是传出去非笑掉别人大牙,一怒之下,剑拔弩张,雷电绕体,一指指向道逍,一身雷电朝向道逍迸发。

所幸,一道灵符闪过,射向雷电,与其力相抵消,道逍才免遭于难。

见灵符,道逍想是道老,咧嘴一笑,转头看去却是监观玄涵,扬起的笑容渐而沉下。

只见玄涵走进,看了看三人几眼,淡然一声:“你们不知dào

观内是不准许私斗的吗?”

“玄涵长老,是这个淫贼先惹本小姐我的!”夕望雪抢先而道。

道逍冷的一眼看向夕望雪,“拜托!是谁来这里先找茬的?”

夕望雪不应,只见玄涵顿了下,然后看向道逍,冷冷道:“那好,老夫罚你打扫祠堂吧!”毫无一丝感情,冰冷之至。之后再看向梦儿和夕望雪,“至于你们两个,也快的散去吧!日后不要在观内私斗了。”

听此,夕望雪哼一声扬袖而去。道逍一愣许久,整件事他连动手都动过,再说打架也是双方都有错,这么就变作一个人的错,一脸不满的于是要说什么,玄涵便接着道:“这是老夫的决定,若是觉得不满yì

也可以离开白云观,另谋高就。”这般便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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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逆道

道逍赶到祠堂,推门而入,愣是一惊,这祠堂也未免大得可怕,要一人打扫岂有那么简单,估计今天得做到三更半夜。

叹了口长气,道逍暗自骂了几下玄涵,便捋起袖子裤脚,抡起刷子扫把,整顿整顿一番。

于祠堂之内,空旷一地,除一桌放满几十来个牌位之外,便是在墙上挂着一幅接一幅画像,画像里的人大都是系着发髻的老者,留着一大把胡须,一身道袍,仙风道骨,这便是历代的白云观掌门。然却有一张风格最为不同的画像,画的是二十来岁的小生,没有系着发髻,而是放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样子很是俊俏唯美,不同于一般道士。

一会,梦儿走了进来,说整件事她也有责任,是来帮忙的。

且不管谁对谁错,这小妮子倒是挺有义气的。道逍一笑:“这件事啊,梦儿你并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毕竟我们都没做什么。错的是那个太平魔女,和那个吃虎猪。”

“太平魔女?吃虎猪……”梦儿扑哧一下笑得灿烂,“逍哥哥,你说的是扮猪吃老虎吧!其实玄涵长老是个好人,你先不要急着讨厌他,日后你便会知dào

了。若是现在你讨厌他,那你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梦儿说的这话,叫道逍稀里糊涂的听不出什么,可就玄涵还好人,道逍完全想不到不讨厌他的理由,就说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到白云观,来来回回不到一天,便被他手里的戒尺不知挥了多少下。虽然长得慈祥和蔼,但成天板着一张脸,冷言冷语的,叫人实在不敢恭维。

见道逍没应,梦儿低着头,脸上含着几分羞涩:“那个……逍哥哥,太平魔女……偷看洗澡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梦儿,那只是误会,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而已。倒是她好像也是姓夕的,那梦儿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梦儿忽然又绸缪而起,眼里满载着淡淡的悲伤,只是道:“她,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见状,道逍便不再多问。

一会,梦儿走近道逍,也顺势看了下那张小生画像,愣了下。见云儿看的入迷,道逍于是才问:“梦儿!这画像里的家伙是谁啊?”

“他,他不正是掌门吗?”

“什么?是那个老混蛋。”道逍下意识应道,如今,他听别人说道老要闭关修liàn

,所以是不能与自己碰面了,现交由一个七席导师授学,四十多岁,做了六年地学类黄级的的导师,三重修师,在导师之中算作一般。不过道逍并不喜欢他,不仅是因为他目中无人,更是在授课时,总是短短几句便应付了事。这样不认真,活该他不升级。

“老……混蛋?”梦儿愣了下,似乎在怀疑耳朵是否听错了。

“没没没……”道逍回过神,便连连摇头。

再看这张画像,道逍不禁打了个冷颤,想不到这老头年轻时长得确实叫人自愧不如的,虽说和现在一样富有仙韵的,不过叫人难以将两个模样联系在一起。而看梦儿,她的眼里光芒不变,与另外那些门生一般。道逍于是不禁又问:“梦儿!看样子你们倒是挺崇拜他,且不说你吧,就连李馗这样目中无人的家伙都对他恭恭敬敬的,莫非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梦儿便是轻一笑,笑的嫣然,反问道:“逍哥哥,你知dào

为什么掌门有道老这个称呼?”…,

“这个?我想因为他是掌门吧!”

听此,梦儿旋即摇了下头,“逍哥哥,并非如此,那是因为掌门逆道。据说掌门在十八岁时就来到白云观的,天资聪颖,且对炼药术十分熟手,那时便是九重修者和五品炼药师的身份在众多门生中脱颖而出,不经修天类大门,直接列入齐仙类。这件事在白云观史无前例,轰动一时,后来还成了白云观的传说之一。

再之后,掌门二十六岁时,短短八年间,他便早已突pò

大修师,晋升修灵,炼药术品阶更是达到二品之高。那时,上一任掌门也恰在不久后驾鹤西去,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如今的掌门。这又是白云观一个传说,历代掌门中,最为年轻便当上白云观掌门的。而历代掌门一上任便要绘画像,因此,只有玄清掌门的画像才会那么年轻。

且在那时,相比强dà

的战术和法术,道术很不受推崇。然在这三术之中,掌门却选择了道术,一举改革,将道术推上了三术之中的最巅峰,繁衍各种石破天惊的道术,在当时还卷起一阵钻学道术的热潮,只不过最后能成功的,或是坚持到最后的,也不过少数而已。虽说这几十年来,因不少人跌在了道术上,因此被冠上平庸之名。但如今道术依然三术的最巅峰,这也名副其实可以说是逆道。

而去据说,他现在已经尊品炼药师,修尊阶度。”

道逍一愣,怪是悲哀,想不到自己身边天才挺多的,又看着梦儿眼里都溢满了崇拜的光芒,心里头泛着一股酸味。然更多还是震惊,这何止是逆道了,尊品炼药师,本就是炼药术里的一个传说。修尊阶度,修者之后修师,之后是大修师,再来修灵,修魂,修虚,最后才是修尊。练到修魂便已是霜发苍苍,像是其余四玄便都是修魂阶度,道老这简直都逆天了。

道逍依旧呆愣着没说什么,而却听梦儿长叹一声:“只可惜,掌门不收徒弟了。”

见状,道逍一怔:“梦儿,你不会跟外面那班家伙一样因爱生恨,嫉妒我当了掌门的徒弟而憎恶我吧?”

梦儿一下笑开,“逍哥哥,梦儿为什么要因为憎恶你啊?倒是嫉妒梦儿还是有的。”

嫉妒?梦儿笑得纯真,根本丝毫看不出一丝嫉妒,反倒真像是爱说笑的女孩儿。而显然,她同其他门生一样不知dào

还不知dào

神子之事,要是其他门生知dào

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心思嫉妒,只不过二长老似乎已将此事全盘扼杀于摇篮,命令道逍也不准说出此事。当然,这也不是全然不好,他可不想梦儿是因为可怜自己才接近自己的,叫道逍安心一笑。

只不过因谈起道老,心里又烦忧而起。捧着道老临分开时交付自己的黑色古戒,道逍看了几眼,红舌舔了下干唇,叹了口气,若是道老如今还要闭关,自己的修liàn

又该如何是好。

二周过后,在斗真房内,道逍看着木板上“不足一阶”四个刺眼的红字看得出神,又瞄了之下写着“零胜一百五十六败”连串红字,皱紧了眉头,咬着下唇,几欲出血。

转头又看见另一席对战,真气四窜,手中真气凝成一个绘有花纹的圆环,顷刻间,火花四溢,电闪雷鸣。这圆环便是咒环,每一个运气者都有个咒环,只不过运气时真气过弱,因此才看不什么模样。然而。凡是七阶以上者便可以清楚的看到,越是清晰巨大的咒环,就越表示真气越强,而修liàn

的功法越强,其环数也越多。…,

“零比一百五十六!”随玄涵一声吆喝,道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趾高气昂的李馗,愤愤不已。

在白云观,每周门生便有次斗真演习,两个门生通过对战,便可知dào

自己进步到什么程度。规则为每打到对方一掌,便算是一胜,只要胜十次,便算是真zhèng

胜利,相反被击中十次便是真zhèng

失败。不过,假若败者想要继xù

再战,而胜者还愿接战的话,那演习便将继xù

下去。

这会,道逍与李馗已战了一百五十六个回合,却连连惨败。玄涵看了下喘着急气的道逍,尽管皱了下眉,但依然还是冷冷道:“道逍,一百五十六败,你可以放qì

了,当然,你也可以继xù

,你是继xù

下去,还是?”

不等道逍说什么,对面李馗又是讥笑而起:“啐!本少爷还以为当了掌门的徒弟会有多厉害,我这会让着你一只手,你居然还打不过,废物就是废物,休想爬上本少爷头上来。不过,有点值得夸赞的是,你抗击打能力倒是挺一流的,哈哈哈!”

“放你的屁,这次我绝对打到你!”话一出,道逍便提起拳头,向李馗的右脸使劲的砸去。动作迟缓,浑身满是破绽,对李馗这种学了不少年功夫的人来说,躲过并不困难。

轻挪几步,便轻易闪开。一掌凝聚真气,顺势拍在了道逍的小腹上。这又是钻心刺骨之痛,只听玄涵高喊了声:“零比一百五十七!”道逍顷刻吐出来一口酸水,捂着小腹,退了几步。

“怎么样?废物,还打吗?”李馗冷一笑,居功自傲。

道逍看着甚是不甘心,这都两周了,自己居然一点进步都没有,照理说,以自己的体质现在应该在狂飙真气阶度,且没如此就算了,这练着练着,本存到了块足以突pò

一阶的真气,可隔不过一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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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打赌

走出斗真房,道逍心头唯剩下狼狈二字。梦儿不久后也出来了,走近道逍,百般安慰,而后面却探出了不少渗人的目光,又是气愤,又是嫉妒。道逍苦一笑,看来这小妮子魅力真不错,自己都变成众矢之的了。

然又是不过一会,目光未散,颇有几分稚幼的女音便在耳畔响起,“哟!古墓女和淫贼倒是亲密的,看着真是恶心。”

转眼,只见打扮得妖娆如花的夕望雪渐行渐近,在前天之时,她便已顺利升阶,现已是真破九阶。在她旁边还跟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米白色衣袍,佩着包袱,手执长剑,想必是观外的人。

见夕望雪走近,梦儿却是不变的皱着眉,一语不吭,显然很是顺从,样子叫人好些怜爱。道逍则冷冷的看了夕望雪一眼,脱口便道:“嘴巴放干净点,太平魔女!好歹梦儿也是你的姐姐,你没礼貌就算了,最起码也得懂点尊卑。”

“大胆!”在旁青年一声叫起,便要拔剑。夕望雪却探出一手,用手背挡着了青年,只见她蚕眉抽搐一动,似乎心中怒火也欲要爆fā

般,却又勉强压了下来,一会心情稍稍平静,伶俐的小嘴动了几下,又挖苦笑道:“淫贼,我懂不懂尊卑干你何事?本小姐可是正室所生,她只不过是区区偏房生的,凭什么要尊重她。况且她和夕家也没什么关系,没资格让我喊姐姐。”

梦儿依然不语,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于夕家,正室与偏房存zài

差异甚大,正室所生子女自然高贵于偏房。除待遇不同外,就连名讳之间也有所不同,像是梦儿这一代的,正室以“望”字取名,偏房则以“梦”字取名,以此作为区别。

再者,夕家上一任宗主早逝,正室夫人却唯有一个女儿,然而正室夫人为了巩固自己在夕家地位,绝不会让偏房之子继承。因此现在的夕家宗主,即梦云的父亲是入赘夕家的,自然,为偏房所生的梦儿和夕家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见梦儿脸色有些难看,道逍也无意与夕望雪这个小魔女纠缠,而且在旁青年看他的架势,也想应该也不大好惹,便直截了当道:“我说太平魔女,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特地来说这些废话吧?”

“切!”夕望雪撇着脸一声不屑,樱点般大小的红唇隔了好会才吐出一句:“淫贼!你可知dào

本小姐要离开白云观了?”

“知dào

又如何,你离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据道逍听说,夕家背后有个夕岚宗,在中洲大陆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武学宗府。虽说比不上白云观大型,但对有亲属关系的夕望雪而言,在自家宗府学习,反而没有任何修士限制,甚至能学到更为强dà

的功法。

当然,夕家自古就有这么一条遗训,能在自家宗府学习的,也只能是正室子女。因此梦儿才到白云观学习,而那些不达白云观要求的偏房子女,有的是到较为低级的门派学习,有的则是分配到家族的一方产业之中。至于夕望雪,她只是来这里玩玩而已,现在玩腻了,便要回去了。当然,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谁叫她有足够玩的“资本”。

这会,只见夕望雪扇了下花扇,上前几步,狡黠一笑:“既然本小姐都要离开白云观了,白云观自然管不了我什么。那么,在走之前,本小姐一定要找你这淫贼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

“你别说忘了,你偷看本小姐的账!”夕望雪狰狞着脸,咆哮而道。

听此,道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件事啊,你不说我还都忘了。我说你这太平魔女,我只不过是看到了八十度大绝壁,你有必要纠缠到现在吗?”

“你……你……”夕望雪顿时支支吾吾,半天才硬挤出两字:“淫贼!”

一旁青年于是怒着眉头,喝道:“大胆无礼之徒,竟敢对望雪师妹这般无礼,葛某今天决不轻饶。”

话毕才刚要拔剑,却见夕望雪手中真气拧成青色咒环,雷电一闪,拔出一把由雷电形成的长剑,抢先出击。

不过,临近时,道逍却忽然叫住了她。她竟也乖乖停下,催促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好说的,如果是求饶,那就乖乖闭上嘴,惹了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求饶?我才不是要求饶,而是我想跟你打一个赌!”

夕望雪愣了下,一脸疑惑:“什么赌?”

道逍于是上前几步,两手插腰,停止身子,贼笑一下,“我站着不动受你三招,三招之内,要是我道逍倒下的话,我就主动滚出白云观。要是没倒下的话,那……你就得乖乖喊梦儿姐姐。”

梦儿一愣,在后面呆呆的看着道逍,微风轻抚他的长发,残光下他扬起的嘴角,叫梦云心头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脸忽然绯红而起,很是奇妙,如心花怒放。可直至听夕望雪冷一笑,接下道:“哼,我为什么要跟你这废物打赌?你离开这破地方的,我又没什么好处。”梦云才恍然回过神来,上前拉着道逍的袖子,悄声道:“逍哥哥,我知dào

你对云儿好,可这一声姐姐代价实在太惨重了,我们还是走吧。”

然,道逍却装作没听到一般,的确,就现在来说,打是打不过,想对方这种人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谁叫自己的实力不够,这便是弱者的命。不过,自己倒是挺耐打的,挨几招至少能找回点面子,这也至少为云儿做了件事,便挑逗而笑:“莫非你们害pà

了吗,看来什么九阶真气、什么夕家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笑话,我们才不会怕你这无名小卒,不用三招,一招就能解决你。”

一旁青年说着,夕望雪却已平举雷剑,向道逍左胸膛刺去,速度并不算快捷,与雷剑快准狠之说并不相符,显然她还有所保留。

不过一会,剑穿胸膛,青色雷电穿体而过。道逍先是觉得一阵窜麻,顷刻间突来的剧痛叫他意识几近模糊,喷出一口鲜血,身上冒出一缕黑烟,两腿一颤,将欲倒地。却在临倒之时,青筋涌起,道逍使足全力,探出一脚,微弓着身子,两手抵着膝盖勉强撑起身体。

看着气喘吁吁的道逍,嘴角还挂着一道血痕,两眼一闭一睁,倦怠不已。夕望雪惊讶胆怯的向后挪了几步,她原本只是想给道逍一点小教xùn

而已,使出雷剑也只是吓吓他。哪知,道逍这家伙真的是不要命了,不能还手就算了,居然真的也不闪躲。所幸,雷剑偏离了心脏,不然,他今天便要命丧于此。

这会,道逍缓慢的抬起了头,咧开嘴角,竟还得yì

一笑:“呵!还真是幸运,险些就戳中心脏了,一招已过,我还没倒,你们输了。”

青年冷一眼,不屑之至,白剑出鞘,碧光环绕,于剑尖凝成的咒环足有一尺,看来他至少是个四重修者。…,

不过一会,咒环内真气便化作锐利剑qì

,没多说什么,剑指道逍。就如今道逍已经奄奄一息,别说是被四重修者这般纯正的剑qì

击中,就算是被一个真阶四阶的气拳击中,也都可能有性命之忧。

道逍咬着牙,看来自己是得命丧于此了。而多少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如今他似乎已无多余下的畏惧,更多是愤nù

与不甘,愤nù

于自己实在太弱,不甘于身为弱者的这种无力感。

就在剑qì

正欲出剑之时,青年心头忽然莫名一怔,动弹不得。顿时一阵压力迫体,青年经不住而单膝跪地,倚着插在地上的长剑,勉强撑着身体。

这正是传说中的霸者之息,据说到了达到修魂阶级以上的人才有能够使用,且有的就算是达到了,也未必能使用,因此少有人会使用。青年扭了扭脖颈,想是哪个高手。

可四下环视一会,发xiàn

真气源头竟是在才九阶真气的梦儿上,青年不禁哽住,吞了口口水,惊畏的看着梦儿,豆大的眼瞳与四肢一同窝囊的微微颤抖着,口里心里一直喃念着不可能。就以梦儿如今的年纪来说,怎么可能会是修魂?即便是再逆天的天才,修liàn

到修魂阶级也已经是中老年龄。

见青年举止奇怪,道逍顺着青年的眼神,扭头一看梦儿,只见她阴沉着脸,虽没有龇牙咧嘴,但却可怕得渗人,透着的压迫感有若团团乌云蒙天盖地。随浑身环绕的幽蓝色真气向上攀升,其垂下黑发渐而向上攀升,右眼之瞳燃烧着的一团青蓝色火焰逐渐旺盛。

道逍与青年顷刻傻眼,若这就是霸者之息,那眼瞳里的那团青蓝色火焰又是什么?而道逍看着只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正与药仙儿炼药时眼里的火焰一般,虽说药仙儿的火是紫色的,且是双瞳发火,并非单瞳。

夕望雪则愣了好会,看着丝毫不得动弹的青年,警惕的退了好几大步。在她记忆当中,自小所见到梦儿便是唯唯诺诺的,事事谦让,很受他人欺负。如今第一次看到梦儿这般模样,不免惊讶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之后,只见梦儿走至道逍前面,右眼的火焰拉长了青蓝色的魅影,居高俯视瞪着青年,顿了下才道:“逍哥哥虽说让三招,但阁下说一招决绝,既然一招已过,逍哥哥未倒,那请您遵守规则。不然,即便你是父亲的得yì

门生,我也绝不会留情。”

话毕,霸气侧漏,青年的身体能动弹了,却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转眼,又瞄了下夕望雪,左眼虽还抱有几分柔意,但右眼的火焰实在过于渗人,叫夕望雪警惕地又退了几步。冷冷而道:“望雪!我并不奢求你叫我姐姐,但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太过分了!”

夕望雪惊愣的看着梦儿,半天还没说什么,回过神便只是咬着下唇,不悦的将脸撇向一边。

于不久之后,梦云恢复了原貌,玄涵则带着几个导师匆匆赶到,说是察觉到一股强dà

真气在翻腾,想是发生了什么事,特来一看。

后来,除梦儿的忽然变异外,他们得知私斗之事,见道逍伤势,便当场除去夕望雪门生身份,不过这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倒是省得她跑一趟,说要辞观回家。

至于道逍,这已经是二犯,罚闭门思过一个月。

最后是梦儿,基于没有出面阻拦,或是第一次时间通知导师,罚打扫斗真房一周。

这般,在夕望雪离开之时,呆看着道逍一会,皱了下眉头,顿了顿。便才道:“淫贼!不,是道逍,你的名字本小姐记住了。不过,刚打的赌只不过是你单方面答yīng

而已,我并没说什么,因此不算数。不过本小姐可以几年的时间,倘若几年后你能打倒我,我也就认赌服输。”便与青年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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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思秋

虽说是闭门思过,但道逍是被安置在地处极为偏僻的思秋房,那里过于凄凉,基本上没有人会经过那里,所以道逍来去走动还算是蛮自由的。

于思秋房第二日清晨,随枯色的竹窗透出一缕淡淡的光影,干涩的凉风涌入房内,道逍揉了揉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便从床上爬了下来。

扭了扭几下脖颈,掰了掰几下指关节,想想前天自己还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若是一般人的话,估计一个来月都不能下床。如今,隔不过两天,自己身上的伤却已经基本上痊愈,道逍长叹一气,苦一笑,看来有这两股真气护体也算是一种福分。

走近窗前,他倚着窗柩,托着下巴,呆呆的仰视着淡蓝色的天空,看那几抹犹似轻烟的薄云渐渐移动散去。直至清晨第一阵风袭面而来,好几片手掌大小梧桐叶姗姗而落,转眼这一地的枯竭,感觉是那般涩然,才恍然想起如今已是十月份,秋天早在不知不觉降临。

推门而出,门外放着一碟四个包子和一杯清茶,一旁还有多出一瓶金疮药。在白云观内,有这么一条规矩,“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而门生修liàn

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工作,这整个白云观规模又如此之大,自然部分资金来源也是要来自门生。因此除俗家门生要缴学费外,所有门生在食堂吃饭一律要缴纳一些费用,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食堂内,一天的消费至少是一个银币,对这些门生而言,这点钱还是不足挂齿的,渐渐这一条规矩便被人所遗忘。

但直至道逍来观时,这一条规矩才被人所记起。对道逍而言,自然支付不起食堂里那些东西,所以每每晚饭过后,便要做些体力劳动以作代替。

每次劳动而归,在门外便放着一碟四个包子和一杯清茶,第二早道逍问观内的人,他们也只是冷淡说不知dào

。后来在道逍自己想想,观内的人讨厌他还来不及呢,怎么送他包子,会这样做的,估计也只有梦儿了。

想不到到了思秋房,居然还能吃到包子,道逍欣慰而笑,见热气未散,显然才放了不久。俯下身子,习以为常拿回房去。若是平时,他一定一口气吃个精光,可是如今却莫名毫无食欲。

走出思秋房,在旁有个荒废许久的院子,入院门廊题名也是“思秋”,道逍愣了会,也没多想什么,便也徒步而进。

院内,很是幽寂,斑斓的石板地上,杂草从夹缝中蓬发而生,两旁行道树叶已全泛黄,露出一角枯枝。随风做起,已死的叶子便一片一片悠然而落,跌落在地。

道逍慢悠悠的走着,因为过于幽寂,以至于每一小步都听到脚踩碎地上枯枝碎叶之声。

走至院尾,所见是一个偌大的池塘,水面浑浊,一角长满芦苇。道逍才止住脚步,靠着岸上一棵硕壮的梧桐树,静静的坐了下来。

这秋天过于感伤,那一片一片梧桐叶随风缓缓的飘着,跌落在地,铺作一地思念;跌落于池,卷起一层惆怅;跌落在道逍的黑发上,泛起一段秋思。

恍然间,道逍感觉自己也有如孤单一叶,单调而平凡,跌落在地铺不成一地绚烂,跌落于池惊不起一池波澜,只是随着秋风侵蚀身体,无力死去,无力飘远。

拾起身旁枯色一叶,道逍无聊的在眼前摆弄一会,直至一阵秋风卷起,将其叶一同卷远。看着这死寂的秋景,道逍长叹一气,将脸埋入了盘着的两臂。…,

“哟!小逍子,唉声叹气的,是想念为师了!”

微微沙哑的老音忽然传入耳畔,道逍惊喜一愣,猛的一抬头,四下环视着,这声音他绝不会认错,这正是道老的声音。然无论道逍无论看了多久,却依然看不到道老的身影,便大声嚷道:“喂!老头你在哪里?”

“去!小逍子,之前终于改口成功,一直叫师傅的,怎么多久没见,就又叫老头了!”

道逍汗颜,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如此关心这种迂腐的师徒称呼,顿了顿,便改口道:“那好!我说最伟大最厉害的师傅大人,您能给徒弟现个身吗?”

话音刚落,只听道老笑道:“小逍子,什么时候嘴巴学得那么甜了?都把为师夸上天了,看来然你在白云观待个几天也有益处的。”显然是那种一听到好话,便喜不自禁之人。只听他后接着道:“为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道逍一愣,只见他吊在胸口的古戒冒出一阵白烟,道老竟从白烟中冒了出来,穿着一件极白色长袍,手捋花白长须,饶是仙韵,叫道逍大惊失色,久久不语。

道老见道逍平静,原想能再看到自己,道逍会吃惊得蹦了起来,如今却见道逍愣是不说一句话,于是举起右掌,在道逍面前晃了几下,“小逍子!你不会吓傻了吧?”

道逍依然是愣了好会,隔会回神便应:“谁吓傻了!只是你为什么会从戒指里出来?”

道老先是不应,接过戒指,掐在二指之间,旋即一笑,颇是灿烂,不同于进门之后,感觉又同以往一般,慈蔼不已,随后才道“小逍子,这枚戒指是为师到此的媒介,现在为师只是元神出窍而已。只要小逍子自身的真气足够,这枚戒指便会吸纳小逍子的真气,那么为师的元神便能借着戒指到此了。”

听此,道逍顷刻冷了道老一眼:“我说师傅,莫非这些日子我的真气莫名消失,那个偷我真气的元凶就是你?”

“偷?这不算偷,为师不过就是拿了你一点真气,要知dào

,为师可是特地来为你排忧解难的!”

道逍汗颜,‘不问自取视为偷’这可是谁跟他说的,虽说道老当时的情况不能问就是了。但在这些日子里,倘若是自己能升个一阶两阶的,也不会被人一直说是废物。压住心头怒火,道逍恍然想到什么,接着问:“师傅!既然你躲在戒指里,也就是说您以后会从戒指出来里指导我修liàn

,那现在难道是说要离开白云观了吗?”

“非也非也,虽说白云观迟早是要离开的,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些留下来的必要价值。”

“必要价值?”听道老这么说,道逍悬着心莫名松了下来,甚是奇怪。自己也并不喜欢白云观的,为何却是这般心态,想着或许自己也有一些留下的必要价值吧。

愣了好会,道逍于是又问:“对了,师傅,我身上不是有两股强dà

的真气吗?那为什么真气阶度那么低啊?”

“小逍子!两股真气虽然在你身上,但你却不能使用,就像每个人的真气不一一样,每个人只能使用自己真气。”

“那么说岂不是没戏唱了。”

“怎么就没戏唱了?”

“假若一个普通人从三阶修liàn

,要修liàn

到七阶至少也得五六年,更何况我是还从不足一阶开始,再过不到一年就是五年一次的万人会,要是升不到七阶,不用自己走出白云观,便会被赶出去。你说那时我可能升至七阶吗?”

“当然能!小逍子,你那两股真气当然除了能治愈外,也不是用来当花瓶摆饰用的。普通人修liàn

是由少或无真气修liàn

,你则是将已有真气转化自其即行,现在只要小逍子按照为师所做就行了。”

见道老自信满满,道逍也就“这么做?”

“小逍子,你只要准bèi

一株劣品的炎龙花,一株劣品的蓝蛇草,一株劣品的雪莲花。”

听着都是劣品,想应该不难得到,只是这些药材的名字道逍挺都没听过,便疑惑而问。

后只听道老说在白云观便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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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迭香火莲

于道山东面,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名作裕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而在道山西面,则有另一番天地,树海茂密,飞禽走兽,除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宝物,还残留着一些未受及封印的魔兽,虽实力不及魔族之内的魔兽,但若是一个不小心,也是有致命的危险,道逍所要找之物便是在西面的森林之中。

走到西面,自然要经过道观不少地方,为以防万一,临走时,他在附近找了个黑色斗篷,以及一张嵌着羽毛的面具,穿上带上后,便随道老的指引,兴奋出发。

而在白云观,奇人之多,无奇不有,所以路人门生见了这般的打扮,也没有多加注意。于是,道逍很快便顺利赶到道山西面。

所见,这片绿野无穷无际,难以一眼全览。迈入林中,才知树叶掩天盖地,透不出一点光影。那粗得与一间房宽的树干,根与枝缠绕相连,向天不断的攀升着,想必至少也是有一万年的历史了。而在周围,安静枯寂,时不时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起一片黑鸦冲天。

在森林之内来回摸索许久,前面忽然出现一缕暖阳,地上的枯叶的渐而消失,裸露出一片干燥沙地而已,再走近,便能看到一棵奇怪的大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通体红色,树藤则如赤色长蟒,蜿蜒盘绕。

在树下根茎地方,则能看到几来株怪异的花朵,花茎也是红色,然花瓣却是红色琉璃所做一般,这就是道老所说的炎龙花。

走近,道逍还未全然蹲下身子,忽然,‘红色树藤’抽搐一下,几十个蛇头一冒而出,长大血口,毒牙毕露,向道逍齐齐咬去。

道逍一怔,向后倾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毫无反应过来,显然这些蛇伪装得实在太过逼真。

临近之时,道老浅一笑,金色真气转眼变作火焰,连蛇带树一同吞入火焰之中,毫无顾虑到根茎的炎龙花。只是飘到道逍身边,拍了下道逍的肩膀,轻松道:“小逍子,这里可不是安全之地,你也别太掉以轻心了。”

看着这烧的旺盛的火焰,道逍愣了下,急忙到:“火……那……花?师傅,快灭火,那花被你烧掉了!”

道老不语,依然淡然,隔会只见他轻一挥袖,火焰便一下熄灭。眼前只见地上躺着条条烧成焦炭的长蛇,然红色的奇怪大树丝毫未损,那几株炎龙花也依然如旧,泛着琉璃光泽,未染一丝污浊。

见道逍大吃一惊的瞪着眼前的炎龙花,道老得yì

一笑,“小逍子!据说炎龙死后化作大树,名作炎龙树,炎龙树周遭寸草不生,唯有炎龙花相伴,就这点程度的火焰,是不会对炎龙树起一点作用的!”

道逍无语,只能怪自己不长见识才出了洋相。

走至炎龙花前,道老指着当中颜色较为黯淡的一朵,道:“劣品的话,就这朵吧!”

道逍摘下,放进布袋。

之后,两人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也是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个洞窟,洞外冒着丝丝凉意。入洞,寒气渗人,处处冰封。

走至深处,能看到一块巨大的白色冰石,冰石之下,便是一株一株蓝蛇草,叶面如月,有若蓝色琉璃所做。

而位于冰石之旁,则是一个寒池,池上虽冒着寒气,洞顶冰锥几乎够及池面,但池水依然还未结冰。细看,池上还长着数十几来个莲花花苞,晶莹剔透,如白色琉璃所做,这则是雪莲花。…,

三样药材集齐,马不停蹄,道老道逍便动身赶回白云观思秋房。

路上,依然没有人发xiàn



走回思秋房,道逍将三味药材从布袋里拿了出来,又听道老说此次炼药需两个鼎,便在附近寻找得到,便兴奋的等道老炼药。

这般,道老拾起炎龙花和蓝蛇草,各置于一鼎。这方置于鼎内,赤色流火便缠绕而起,火焰精纯而看不到一缕黑烟,整个鼎都被烧的通红。

隔两个时辰,赤色流火才熄灭,只见鼎内唯有红色和蓝色的晶莹液体。

此时,道老才拿出雪莲花,手一升掌,蓝色液体汇入莲叶,红色液体流入花苞。顷刻,莲花怒放,尽染红色火焰,散发着淡粉色的气体,饶是美韵。

见火莲,道逍惊奇的上前看了几眼,扭头便问:“师傅!这是什么药啊?”

“那个?”只见道老低头沉思一会,后才道:“那个就叫迭香火莲吧!”

道逍汗颜,看到道老样子就知dào

这名是临时取的,不禁担忧,便接下问:“师傅!用这个药没危险吧?这药不会是你刚刚才发明的吧?”

道老顿了下,捋了捋长须,微微点了下头,只是道:“小逍子,你又不是不知dào

,你体内有两股真气,不同于常人,所以为师只要将你身上两股真气转化自身功力,不然要是按一般方法修liàn

,那到万人礼时,还不一定能升至七阶呢。不过你放心好了,为师配的药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为了以免药性过猛,为师还特地都用了劣品。”

道逍旋即白了道老一眼,竟然把自己当成他的试验小白鼠了,没人试过,岂不是很危险?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按一般法子绝对是来不及的,若想要成才,那也只能铤而走险了,便又问:“师傅!用这个法子就能让我的真气升至高等阶度吗?”

道老不应,只是眯着眼睛,轻轻的点了下头。

“那我现在应该这么做才是?”道逍接下问。

“气运丹田,凝真气之和,散真气之粕,聚真气之力,散真气之……”

这些是哪门子的话,道逍愣是没听懂什么,便打断到:“师傅!你还能说的再深奥些吗?你也不是不知dào

我的文化水平。不过,这些我好像在哪听过?”

“在哪?”

“街上卖大力丸的有说过。”

道老汗颜,擦了下额上的汗珠,愣了许会才道:“小逍子,为师算是败给你了。算了,为师也料想到你听不懂,不过还好为师还有方法。”

说此,道老右手食指放在眉心,竟抽出一条金丝,说是他的记忆,便指向道逍眉心,金丝一下钻入道逍脑中。

道逍愣了下,脑海竟泛起一段陌生的记忆,而那段记忆便是道老之前所说。依照记忆,道逍将迭香火莲置于身旁,便盘腿而坐,瞑闭双目,提掌运气,胸口犹若悬着一株小小的白色火焰,随道逍纳入迭香火莲散发而出的粉色气体,白色火焰顷刻愈燃愈烈。

尝到了甜头,道逍一喜,更为贪婪的吸纳粉色气体,白色火焰随之烧得更猛,但道逍身体一怔,胸口像是被什么顶到一般,险些吐出血来,看来还是不能太过心急,循序渐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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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钱玲玲

几近半个月后,迭香火莲的火焰便已熄灭,凋零枯萎得仅剩下光秃秃的莲蓬而已,颓然不振的垂下了头,像是被吸尽的生命一般。道逍深深的吁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感觉得出一股力量在胸口如火般燃烧,脸上终于露出满yì

的弧线。

一阵清素的凉风拥入房内,秋高气爽,摇曳着枯竭的花茎。道老飘到道逍身旁,看着道逍愣了许会,咧开嘴角,慈蔼的笑着,皱起层层皱纹就如菊花般灿烂,“小逍子,虽说不是很理想,不过还是很恭喜你了,真气终于升至二阶了。”

“拜托!师傅,什么不理想啊,总比不足一阶而已好吧,至少是个不错的起步。”道逍汗然而道,但这升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虽说相比道老的天才史要逊色许多,能在短短的半个月升到二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随后回头再看着枯竭的迭香火莲,道逍欣然一笑,捏紧了双拳,有若壮志凌云一般,全然不同于半个月前的那个道逍,后只见道老又接着道:“小逍子!是时候去采药了!既然这种药有效,药性也不会过猛,这次改用中品药材好了。至于上品之类的,也一齐摘来吧,以备不时之需。”

道逍便“嗯”的一声应下,便披上黑色斗篷,戴上面具,随道老再次前往道山西面森林。

路上,依然没有什么注意他,很快的就到达森林。一回生二回熟,道逍毫不犹豫的穿梭来回,脸上笑意不减,反倒步伐随之加快许些。而在周遭,道逍仿佛能感觉出一双双蠢蠢欲动的眼神,想必是野兽之类的什么东西,它们伺机而动,或许只要道逍一个不小心跌倒,它们便会倾群而出。

不久,地面渐渐裸露干沙,红色大树尽现于眼帘。上次吃了苦头,这次道逍绝不会贸然上前了,瞟了道老一眼:“师傅……”

“唉!这种事也得为师出马,什么时候徒儿才能成才?也为师挣个脸!”道老埋怨一声。

道逍不应,苦苦一笑,只见道老飘了上前,一挥袖,金色真气燃起熊熊烈火,将整棵炎龙树裹住,顿时火焰“噼里啪啦”断断续续响着,隐隐间还听到几声轻微的嘶叫。此时,匿藏于林间的目光渐而消散。

不久,道老再挥袖,冲天火焰顷刻熄灭,树下能见到许些不成蛇形的黑炭,而炎龙树根茎之处,依然屹立不倒着几株稀疏的炎龙花,尽放琉璃色光泽。

走进,道逍依道老所说采摘几株。紧接便又赶到寒池,采摘蓝蛇草与雪莲花。

这般,两人便要返回了。

忽然,耳畔盘旋着远远而来呼救声,音色甜美,当中时不时还掺杂渗人的狼嚎,想必是那个少女误闯森林,受到野狼侵袭。

随音,两人匆匆赶去。而路上,道逍也没多注意脚下,不慎竟被什么绊倒了。一声哀鸣,道逍揉了下痛楚,还未站起,便是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横躺于血泊之中的七尾狐狸,浑身如雪白毛绘着七个大弯月,同七条尾巴一般各有一色,还泛着微微萤光,甚是美丽。

“靠!这是什么狐狸啊?”道逍一声惊呼。

道老走进,见狐狸,颇有几分可惜之韵,叹了一气,“可惜这七彩云狐了。”

“七彩云狐?师傅!你知dào

是什么吗?”

“嗯!这是魔界中的一种药狐,只要它们所呆过的地方,便会长出种绝品良药,算得上是药师之友。因此,已经没人再猎杀它们了。不过,它们毕竟只是狐狸,而且毛发过于艳丽,不容易隐匿在林中,所以总会受猛兽所袭击。”…,

道逍恍然大悟,但再次在耳畔响起的呼救声叫他回过神,往声音方向跑去。

不久,声音愈加清晰,隐隐间,前面便能看见一群围成大圈的狼群。再走近几步,道逍便能一眼看到呼救的少女。看着渐行渐近的狼群,她抱着一只七彩云狐幼崽,似乎在保护它一般。尽管她害pà

的禁闭双眸,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滴落地上,亦是如此抱着那只七彩云狐幼崽。

这个少女是多么善良,然道逍打死也不相信,这个善良的少女居然是钱玲玲那个自恋狂,这第一眼看到,着实是不敢相信,揉了揉好几下眼睛,看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后仔细一想,三术之中,钱玲玲独独钻研道术中的医学之术,祖上三代又是开大药局的,想必是知dào

这七彩云狐的价值。

道老先是挥袖,流火若蛇,蜿蜒前行,盘绕于狼群之中。不慎碰到流火的狼,顷刻被火焰所吞噬,发出最后一声呜咽,便烧作焦炭灰烬。

见状,本被流火吓得惊慌失措的狼群更是乱作一团,两三下便逃远了。这时,道老便才飘回戒指里面,以免被钱玲玲看到。

隔会,钱玲玲感觉身边安静许多,颤颤兢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空有一地炭屑,便才安心的吁了一口长气。随之对搂在怀中的七彩云狐欣然一笑,松开束缚,看着它摇了摇尾巴,便一溜烟钻入树丛。

既然狼群已散,道逍也便要转身离去。忽然,钱玲玲叫住了他:“站住,那个穿黑衣服的。”

道逍于是扭头而看瘫坐在地的钱玲玲,只见她一只手捂着脚跟,皱紧眉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娇嗔:“我的腿扭到了,快来扶着我。”

“我看你应该懂得点医术,你不会给自己医治吗?”道逍压着声音,冷冷而道。

“你以为我不想治吗?刚才还不是因为七彩云狐的毛发扎到,所以真气暂且被麻痹了。”

话音刚落,道逍愣了会,道老也悄声应声说是如此。

虽说道逍对钱玲玲的印象不是很好,但看在她这次救了那只云狐的份上,便姑且帮她一次。

于是走近,探出手,正要扶起她。却听她忽然道:“穿黑衣服的,大森林的,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跟踪本小姐到了这里?”话毕,便故yì

皱了下眉,接下笑道:“你们男孩子也真是的,就算喜欢人家吧,也得有个度,居然厚脸皮追到这里,可惜本小姐就已经有云攸哥哥和火舞哥哥了!你嘛,救了我一命,那我破例一次,就让你扶着我走好了。”

哇靠!都什么时候了还自恋,道逍愣是冷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探出的手却忽然停格住了,收了回去,转身又要离去。

见状,钱玲玲叫了他几声,道逍依然不予理睬,继xù

走去。钱玲玲兀自懊恼一会,自小,还没哪个男孩子敢对自己这般态度,便闹起别扭,把头扭向一边。

可这一扭头,便看到刚被烧成焦炭的野狼,心一怔,环视着四周的森林,再看看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怪是害pà

。就如今,她还有一件重yào

的事没做,她怎么可能甘心死在这种鬼地方,便终于软下性子,道:“那个……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哥哥,很感激你救了玲玲一命,那现在你能再帮忙把玲玲带出森林吗?”

早安分点就不会让你难堪,道逍轻一笑,便走近扶起了她,将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便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第32章:冲突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尽,淡淡的残阳映着竹帘斑斓,中品的迭香火莲一片一片的凋谢,终于也只剩下的了莲蓬。

道逍心怀喜悦的躺在床上,紧抿着嘴,沉思一会。这些日子他虽过得无聊,但也还算清静,如今也终于修liàn

到了三阶,不枉他的一番苦心。

而今天是他闭门思过结束的日子,因此一早便有人敲门,通知此事。

道逍走出思秋房,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又迫不及待修liàn

,毕竟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他的七席导师见他缺席,也没有什么反应,反正少一个门生,他就少一份压力,索性就让道逍窝在房间,不予以理睬。

这般,竟又是两个月过后,那火莲也不知是凋谢了多少片花瓣。道逍吁了口气,体内真气翻腾,自己如今已经到了五阶,只要再升两阶到时万人礼便能达标了。想到如此,道逍便咧开嘴角而笑,不断幻想当时的场景。

但五阶到六阶可以说是小分水岭,很多门生都是升到五阶,六阶迟迟不升,最后才万人礼才错失机会的。

不过,现在不过才一月而已,离万人礼足足还有六个月时间,所以再升两阶远远应该还不是问题的。

然而又一会,道逍忽的缓过了神,似乎想起什么,这自己也修liàn

那么久了都还没学过功法呢,即便就算到时有七阶了,但没功法还能跟别人怎么比。

在斗真房,有几个书架,那上面的便是门生皆可学的功法,不过都是入门级的功法罢了,若是想要得到更高级的功法,那也只有升阶成修天类或是齐仙类的门生了。

想想道逍也有三个月没踏入斗真房了,这次走至斗真房,模样依旧,宽绰的场地一尘不染,木制的地板有若一面铜镜,干净得几乎都能映出人影。

走至书架,道逍便将功法一本一本翻阅而起,五花八门,什么样的皆有,转眼而看周围,众人围成一个大圈,圈内真气四溢,一眼便看到李馗和梦儿,

李馗钻研的是战术,擅长近身战,黄色真气凝聚手心,便急速迈着大步接近梦儿,试图近身作战。

梦儿学的则为法术,自然不会轻易让李馗轻易接近,玉指一弹,数十支凌厉冰箭忽现。却见李馗纵身而跃,跳过冰箭,借此更为靠近,嘴里轻喃着一句什么,掌上真气凝成一个小小的黄色咒印。

只见梦儿微蹲下身,轻一跃,犹若雪蝶飞舞,轻巧的在半空下转了个圈,手上幽蓝色咒印未散,还卷起一条长长的冰链,优雅而美丽之至。

这一转圈,恰好kàn

到书架旁边的少年,惊愣一会,淡雅的小脸上旋即绽开清莲初开般美丽的浅笑,叫人神往,让道逍和周围的人都禁不住愣了好会。

“小心!梦儿。”见梦儿分心,场上道逍急声而道。

只见李馗敏捷转身,十指如钩,黄色真气更盛,向即将落地的梦儿突袭而去。

那黄色真气渐近,掌力的压迫感愈强,梦儿微皱了下柳眉,身子未测,竟不偏不离诡异的避开李馗之掌。

旋即便是向后轻跃一步,衣襟不起,秀发微颤,两掌咒印却更深更大。

只见梦儿曲弓着巧腰,竟将幽蓝色的真气劈向地板,一阵劲风环绕着梦儿忽然卷起,摇曳着黑色长发,拂动着两袖,身上飘过几叶碎冰,随此地板猛的爆射出六道冰柱,叫李馗不得出掌,连连退后,最后一脚逼到场外。…,

看着那一地碎冰,周遭便是寂静一会,之后便是惊起一阵接一阵掌声与喝彩声。

李馗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虽说是输了,但脸上依挂着和煦的微笑,上前几步,柔声而道:“梦儿小姐!你真不愧是地学类的第一人,在下勉强才能招架几招。”

梦儿却硬是没应一声,全然忘乎了李馗的存zài

,只是直直向书架那边小跑而去,紧抿的薄唇稍稍向上一挑,狭长的秋水长眸泛出一点淡淡的萤光,纯真笑道:“逍哥哥,真是好久不见,已经有三个月了吧,你不会是在躲着梦儿吧?”说着多出几分嗔怪和娇气,怪叫人心动。

这小妮子人美音甜,亲近怡人的,有谁会想躲着她呢?道逍摸了摸鼻子,轻笑一下,背后忽察觉丝丝寒意,转眼只见斗真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几乎是朝向书架这角而来,羡慕嫉妒恨,充斥着整个斗真房。

几个月下来,想不到这小妮子人气还是那么足,道逍又是苦一笑,便两手按在梦儿的肩膀上,别有韵味而道:“我家梦儿怎么那么香啊?除招蜂引蝶外,居然连狼群都招来了。不过,幸好我家梦儿已经心早已经被我虏获了,这三个月一直在修liàn

没机会见面,还一直在想着我呢,不然我就要头大了。”

道逍这一句说得特别大声,尤其是在“我家”两字上加重了语气。话毕,道逍便是憨笑而起,只见梦儿捂着嘴,双眸如狭长的弯月微微眯着,讪讪而笑:“逍哥哥!你臭美吧!梦儿的心还在这里。”说着梦儿比了下左胸位置。

梦儿平时便是文静寡言,虽说和打招呼容易,但想聊久点就等于没门,见梦儿与道逍聊得如此尽兴,笑得又是如此灿烂,除心怡之外,更是嫉妒,紧紧咬着臼齿,想象着自己就站在道逍那个位置。

之后愣了一会,梦儿看着道逍胸口处,望眼欲穿,似乎能看到什么,便又是一脸惊讶,笑道:“逍哥哥!你五阶了!梦儿就知dào

你一定可以的。”

经梦儿一说,道逍一怔,据道老所说,唯有修灵阶级或之上的人才能看到别人的真气阶度,且修者之下的真气还未凝璇之和,波动不大,所以根本不易看出,这小妮子是如何知dào

的,道逍不禁又想到三个月前梦儿的异状,心中不禁怪异,猜想着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想来想去也没有结果,自己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隔不过一会,便不多去想了。

只是两人聊得正兴,李馗摇了摇头,掰着咯吱作响的手腕,两眼尽是妒忌,走了上去,挤出一脸虚伪的笑容,道:“哟!这不是龟儿子小乞丐吗?”

道逍没应,只见李馗砸了下嘴巴,又是虚假笑道:“不对不对!是……道逍才对,瞧我这记性,当日的小乞丐摇身一变,如今已经变成白云观的道字辈门生了。”

道逍翻了翻白眼,不予置否的沉默着。只听李馗这张嘴巴不喘一气,跟着又道:“你也多久没来斗真房了,今儿来到这里了,要不哥俩我们来干上一架,叙叙旧。”

李馗现在七阶,在观内地学类门生战术练得可以说是数一数二。而道逍也只有五阶,而且连一招半式功法都没学。这结果不正明显摆着,即便李馗轻敌,但这之间的差距始终还是无法弥补,道逍于是摸了摸鼻子,又是白了李馗一眼,没有说什么。…,

梦儿则更是狠狠的瞪了李馗一眼,冷冷道:“李少爷,如果你还没打够,梦儿还有那个精力与你一战。”语气全然不同于和道逍说话,叫李馗嘴巴抽搐一下,心头一怔,怒火冲冠,脸顷刻一片铁青……

转头,李馗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哎呀!我又忘记了,虽然你道逍是道字辈的,但实力居然不足一阶,我七阶的跟你未免有些过分了。那这样吧,照旧,我就让你一只手。”

道逍知dào

,李馗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借对战演习教xùn

自己一顿,可如今的自己,同三个月前那个迷茫的自己,早已经是大为不同,这点小激将法他才不会中计。于是只见道逍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脸色浮现傲人的弧度,抿着的双唇终于动弹几下,毫无忌惮而道:“李少爷,你是在嫉妒吗?”

李馗的嘴巴像是被石头砸了一般,顷刻抽搐了下。这句话正如一箭刺中他的心脏,无论自己千句万句挖苦都抵不过这一句。着实,自己家财万贯,讨好他的人不少来数,什么金银财宝他没花过,什么山珍海味他没吃过。而道逍,就整一个乞丐出生,两袖空空,成天就是穿着一双懒汉鞋走来晃去,连温饱都有问题。

而尽管如此,想当初,自家老爸李增丢进道观多少钱,可是最后居然连见道老一面,物色一下都没门。且不说道老,就说梦儿吧,李馗在心中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内定的妻子,但如何向她谄媚,她始终还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这倒好,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眼前这一贫如洗的道逍居然得到了,竟如此受道老和梦儿的青睐。

即便是半年后的万人礼到了,道逍被逼退出道观,但谁能拿准道老不会出手干涉或是偷偷地在观外授学。

而看着自己内定的妻子对自己冷漠不说,还如此亲近道逍,昵称相待,甚至还为道逍说话。李馗心头难免已经怒火中烧,早想可把道逍生吞活剥了,但介于道逍是白云观道字辈门生,观内又不允许私斗,闹大了可能还要被退观,像夕望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李馗才压着冲动,没敢有任何行动。

此时,他脸上挤出的假笑终于也沉了下来,转眼化作了狰狞,一看便知心头很是激动,但却还是极力掩饰自己早已愤nù

不已的情绪,指着道逍,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是什么人,我堂堂李家大少爷,为什么要羡慕你这废物?你少胡说了!是男人的,就别躲在女人背后,有种就来比划比划。”

道逍又是悠闲的摊了摊手,继xù

摆弄着手上的几卷功法,弹了弹上面的灰尘,翻了翻粗略的看一看,不曾正眼一看李馗一眼,这无所谓别人所说的态度,叫人心头着实是堵得慌,怪是不快,李馗都差点禁不住冲动,冲上去给他挥一拳,只听道逍淡淡的嘲讽道:“李少爷,你还真沉得住,要是我一定都嫉妒死了,别说是道观的规矩,我也一定给那个人一拳。”

转身,道逍笑着看了下梦儿一眼,不经意般问:“我说的对吧?梦儿。”

梦儿愣了下,暗暗的在惊讶道逍的定力,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挑衅,能冷静下来的绝不再多数,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期。旋即也是跟着淡淡笑起:“逍哥哥说的真对!要是梦儿也一定会受不了的。”…,

“梦儿?逍哥哥?”再次听到这亲昵的称呼,李馗心头竟又是一怔,很是感冒,难以免疫,叫他听得牙痒痒的。又是看梦儿这般配合,李馗的理智早就被怒火掩埋,淡黄色真气绕体,几乎快冲了出去,后面却忽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竟轻而易举的一把压住了李馗的真气,叫他脸色乍变,才截然止住了步伐。

道逍看着李馗身后那张俊俏的脸庞并不陌生,他便是云攸。剑眉星目,只见他散尽一身青色的真气,莞尔一笑:“李少爷,虽这里是斗真房,但道观内还是不允许私斗的,后果您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看着他一脸和善,不夹一丝当今年轻人的盛气凌人,异于常人的成熟,显然也不像来找茬的,应该又是来当和事老的。经他一拉,李馗的锐气似乎消磨了许多。上次也是被他拉住了手,不然道逍早在那时废了,李馗不悦的抽回了手,有些怨恨的瞄了瞄云攸,又无奈的看了看梦儿几眼,最后便是昂着头,不屑的瞪着道逍,良久才走近,微低头,靠着道逍耳旁阴森道:“你这废物,你别以为当上白云观门生就了不起了,半年后若是通不过万人礼你照样得退观。那时,我即便把你打成残废,白云观也管不着。识相的,就给本少爷离梦儿远一点,早点滚蛋。不然,不用等你离开道观,在万人礼对战上,我就会把你打成残废。”

听李馗这番的低声威胁,道逍愣了下,双瞳微闭,一边嘴角竟微微翘起,有些诡异,侧头打量了李馗一番,并没说什么。

李馗本以为他是妥协了,心头正喜,却见道逍拉住了梦儿的手,欣然而笑:“梦儿!来到道观后也没和你多在一起,这些天又一直在修liàn

也一直没陪你,今天逍哥哥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着只见梦儿甜笑着点了点头,道逍便捧起自己挑的几本功法,手拉手着迫不及待走出大门。

这会,李馗愕然之至,回过神猛的跺了下脚,朝道逍远去的背影狂吠而道:“道逍!你没听清楚本少爷说的话吗?”

李馗话下,灰色的身影顿时停了下来,李馗心头又开始欣喜,却在少年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下,久久不能回神。

“额,我听得很清楚,我很期待那个时候的到来。”

第33章:功法

“我草!死混蛋小乞丐算你有种,到时我李馗一定要打得你残废,不!敢碰我李馗认准的未婚妻,本少爷一定要你去死。如果我打不死你,我就跟你姓。”李馗狠的跺了下地板,衣冠凌乱,全然无视于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愤愤而道。只不过道逍与梦儿早已走远,想必是已经听不到这一句狠话。而一会,云攸也捧着一叠蓝色的本子姗姗离去,那应该是观内一些待解决的文件。

这般,道逍陪梦儿玩了一上午,与其恋恋不舍的告别后,便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合上门,关紧。只见道老随之从戒指里钻了出来,如鬼魅般飘荡在半空之中,慵懒的伸着身子,打了个哈欠,怪是。

见状,道逍不免还是心头一怔,但过后,也并未多加理会,兴致正浓的看着手里的几本功法。

“黄岩破,战术入门中级功法,四阶可以学习。以全身最为刚烈真气汇聚于掌,可爆fā

出足以击破黄岩之力……”

“治愈术,道术入门低级功法,三阶可以学习。以全身最为轻柔真气汇聚于掌,可瞬间治愈擦伤跌伤之类所造成的伤害……”

“……”

虽说都是入门级别的功法,但在还没完全见过大世面的道逍看来,却都是一部部绝技。翻着页码,道逍看书面上的介shào

看得入神,要是熟练当中哪一招,将来一定大有所用,然而道逍还未来得及深入学习。一旁的道老忽就探出老手,随手把道逍手上的一本功法夺了过去,瞄一眼,满是不屑,耸了耸肩,怪是嫌弃,看也不再多看一眼,便毫无顾忌的丢在了身后。

道逍一怔,急忙捡回了功法,这可是斗真房的书架上的功法,要是说弄坏了,自己以后就否想再借了。怜惜的看着那本被道老无情丢出的功法,道逍宝贝的放回桌上,转眼便是白了道老一眼,埋怨而道:“我说我的好师傅!你就能别给您的徒儿我添乱吗?”

“为师什么时候给你添乱,瞎胡说。”道老摊了摊手,便指着道逍手上的功法,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道:“我说小逍子,你捡这些垃圾回来干嘛?”

“垃圾?”道逍冷一笑,他是掌门,自然见过不少高阶的功法,而自己,怎么能拿来作比较,接下又道:“这是功法,明摆着,当然是捡来修liàn

的啊,再过半年就要到万人礼,就算到时有七阶,没有功法,要是挑zhàn

赛输了,那也是白搭。”

听此,只见道老探出手,翻了翻桌上的几本功法,不屑之韵更为浓重,捋了捋霜须,又道:“拿来修liàn

?小逍子,你是嫌自己时间还多,闲着没事干啊。就这垃圾功法,有值得修liàn

的必要性吗?为师本还以为你是为放松一下才去斗真房那里晃悠的,毕竟修liàn

要懂得松弛有度,一直窝在房里修liàn

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那好,师傅你说我该去哪里找那些你所谓厉害的功法?”

“可以向为师要呗,几本比入门强的功法,根本不足挂齿。”

道逍一愣,便是冒出几分喜意,照道老这般说来,他身上或许有更为高级的功法,便老早的探出了手,问:“那师傅!你有什么功法适合徒儿的吗?”

“额……就现在所剩的时间来说,能学的应该只有一门功法而已,咒符的话,攻击力着实显著,速度也并不逊色,可现在小逍子才五阶,不够格修liàn

,那结界?不行不行,只防不攻也未必有用……那看来这招好了,虽然比不上咒符和结界,但……”…,

这会道老转眼,本想询问道逍意见,却见道逍的手又伸长了几分,几乎都快到自己腰间了,眯着眼,笑道:“我的好师傅!功法!”

见状,道老愣是白了道逍一眼,“小逍子,你翻脸怎么翻得翻书还快?”

道逍不应,心中依旧揣测着道老会给自己如何高级的功法。

一会,只见道老手指顶着自己眉心,抽出一条金丝。道逍上次见过这个,好像是分享记忆来着,不过这也好,倒是节省他看书的时间。

看了道逍一眼,道老飘得更靠近道逍,一指按在道逍眉心,将金丝灌入于内。

愣了一会,道逍只感觉一片头昏脑胀,脑海间忽然浮现许些陌生的记忆,便是道老所说的功法。

“炼金术,道术新手高级功法,五阶可以学习。两掌合十,以真气改变物质的形态变化……”

新手高级,道逍心头又是一喜,李馗一直钻研不休的落叶掌也不过新手低级而已,自己一下就学比他高两级的。随后只听道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虽然这招数也有的垃圾,但还是很实用的,小逍子现在也只有五阶而已,为师所知的功法里你只能学习这个了,将就着用吧!”道逍不禁愣了下,新手高级还将就着用,看来道老身上应该有不少惊天动地的技能。

看着桌上那几本在斗真房捡来的入门级功法,道逍不禁唏嘘,像新手高级这些也唯有修天类门生才有权限学习,自己居然能修liàn

和修天类门生一样阶级的功法。果然有道老这个门路在,就是要比别人更接近成功一步。

道逍欣喜之余,再看向道老,却见其皱着眉头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回过神便是看了道逍一眼,忽然而道:“小逍子!夕梦儿那个小丫头的来历应该不只是夕家二小姐那么简单。”

这话说得耐人寻味,道逍且是一愣,便是不禁点了下头。梦儿这小妮子的确很神mì

,且不说今天能看到自己真气的这件事,就说三个月前的那件事情把,道逍清晰还能记得梦儿那时能与小小的姥姥一样,眼睛会忽然冒出燃烧的火焰,当时就连那个三重修者似乎都打不过她。叫道逍疑惑,不过,他看梦儿那样,也不像是刻意在隐瞒什么。顿了下便问:“师傅!你是不是知dào

梦儿的来历吗?”

一会,只听道老摸了下下巴,饶有几分韵味,道:“不过为师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那里的人。”

“那里?是哪里?”道逍摸着脑袋,疑惑问道。

“这个……”这会,只见道老迟疑了一会,便才继xù

道:“算了!这个还不是时候告sù

小逍子你,就算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能怎样,你还是把心思放在修liàn

上吧,以免分心。”

“切!说到一半你就不说了,这样搁在心里,岂不是让我更分心。”

“这样的话,那为师只能说,她的背景并不简单,她可能连自己的真实背景也不知dào

,将来可能会有一场大麻烦发生。”

道逍翻了翻白眼,恨不得甩出个中指,却又不再多问,因为他知dào

道老的嘴巴一向都是紧密得很,只要是他说不说的,就绝对不会透露半句,所以道逍心里不知搁着多少个疙瘩了。避开了梦儿的问题,隔会道逍又道:“师傅!除了成为修魂外,还有什么办法能看到别人的真气?要是我能像梦儿一样的话,这样以后就方便多了。”…,

就现在,道逍着实不强,道观里也不知dào

哪是高手?哪是新手的?要是说能看到别人的真气,判断对方的实力,审时度势,这样对自己而言,绝对会是一个优势。

只见道老愣了下,捋了捋胡子,眯着眼透出几分笑意,才道:“小逍子!方法并不是没有,而且也只有你才能做到,说来也巧合,为师本想在你固体成功后教你的。对了,你应该还记得峨我吧?”

“嗯!我怎么可能会忘了那个混蛋?我差点都被他给毒杀了。不过,我想他现在功力皆废,应该不能再办什么坏事了吧!”道逍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无足轻重一般。

“难道未必……”道老阴森着脸,暗自在心中兀自念道,便又对着面前的道逍眯眼笑道:“因为那一次后,为师本想让你学来用去防身的。谁叫为师的好徒儿的除抗击打能力强dà

,就连招引厄运的能力也是首屈一指的。落得最后,居然连峨我这样像屁一样角色都要为师记在脑海里。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贪多嚼不烂,小逍子你还是尽快升至七阶,熟练的运用好炼金术,若是用空余的时间,为师再教你也不迟。”

“呵……呵!”道逍白了道老一眼,便是似笑非笑的冷笑一会,“我的好师傅!你还真照顾会照顾你的徒弟。”

“小逍子,你现在才知dào

啊”

“去!我才不是在夸你呢,什么招引厄运的能力,会哪个师傅会这样挖苦自家徒弟的?估计这个世界上找来找去,也估计也只有您老了。”

“小逍子,那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徒弟能像你一样不拘礼数,对自家师傅大呼小叫的?估计也只有小逍子你一人而已了。”

道逍无语,这老头可要比平时牙尖嘴利得多,也罢,修liàn

要紧,便盘坐在床上,回忆道老刚灌输在自己的脑袋里的记忆,一遍又一遍。

第34章:夜间修炼

运掌,双掌合十,真气化作白色咒印,近一尺大小,道逍将此咒印移至于一块泥块下,随一道白光泛起,泥土转眼变成一个面具。这正是道老所说的炼金术,用真气分解物体,再来聚合,从而改变物体的形状。

拾起面具,道逍欣慰而笑:“看来我练得挺不错嘛,下次有什么秘密行动就戴这个面具好了。”

只见道老从古戒里飘了过来,瞄了道逍做的面具几眼,愣是说不出话来,这大红脸、长鼻子、牛头角、又留八字胡的怪物面具够叫道老无语一会,隔会终于才道:“小逍子,为师不得不佩服你的品味,不过为师想你还是用原来那个好了!”

白了道老一眼,道逍再瞄了瞄面具几眼。这已经都一个星期过去了,可他的真气还是停留在五阶不说,更是这炼金术,怎么勤学苦练,但练造的速度实在过慢了,无法瞬间成型。照这样下去,且不说能不能赢,就是能不能攻击到对方都还真是一个大问题,皱了下眉,道逍颇有几分嫌弃道:“师傅!你有没有更厉害的功法,爆fā

力强,像战术或法术那样,够速度的!这炼金术实在太……”

道老不语,凑近了道逍,一手食指指向道逍额头。

道逍本是一喜,本想道老今天还真是好说话。可岂料,道老食指停格在道逍额上一会,压着拇指,竟弹了道逍一下。

虽看起来并不是很用力,但这一下,却叫道逍钻心的痛,揉着额头,嗔怪而道:“师傅!你在干什么!”

道老捋了下长须,看了道逍一眼,“小逍子,万事开头难,别说是道术,就算是战术、法术开始学也是很滞慢。这道术,本就是三术之首,你若是运用熟练,绝对比其他两术更为厉害,况且为师只会道术而已,所以你奢求能在为师这里找到其他术别的功法。”

道逍撇了道老一眼,“那火焰呢?师傅!你炼药时的火焰,那不是法术吗?”

只见摇了摇头,向后飘退了几步,一手真气凝聚,流线般的绛红色火焰熊熊燃烧。看着这簇火焰,道老微微眯着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后接着道:“小逍子!照理说,的确就只有法术才能召唤出火焰,但一般的炼药师却往往是道士,这是因为成为炼药师需yào

道术的存zài

,保存火焰。且炼药师炼药所用的火焰与法术中的火焰不一样,法术是可以通过施术着的真气强弱,决定召唤火焰强弱,但却不能决定召唤火焰的纯度,多数情况下,所需的纯度甚至连因此是炼不出药来的。而炼药师的火焰一出生体内本有,既可以通过自身真气强弱调节火焰强弱,又因真气纯度决定火焰精纯,这样方能炼出药来。”

“那这样的话,那些出生没有火焰的岂不是当不了炼药师?”就这么说来,也怪不得炼药师才会显得那么高贵了。

“一般来说,的确是这样,不过倒也未必,还有一个方法,只是这个方法非常可怕。”

“可怕?”能在道老嘴里吐出这两字,显然法子的确很有风险,不是一般人轻易能做,道逍眼珠转了转,砸了下嘴巴,接下问:“什么方法?”

“如果没有内在的火焰,那就只能靠吸收火焰了。这世上有种火焰,名叫道火,也是可以用真气控zhì

其大小纯度的,且相比一出生既有的火焰,这些火焰还要更为强dà

个十万八千里。除用来炼药外,用作武器使用也是很骇人听闻的。不过,降伏道火也并非易事,很多个中高手都是为了吸收道火,最后反倒被反噬,烧成了灰烬。”说着到了旋即瞄了自己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眼,眉头微皱,隔会又舒展开来,颇有几分得yì

模样,“道火分作十九个种类,至于为师手上的这火名作绛夜,十九个排名中,排第七。当初,为了吸收它,为师可不知做多少准bèi

,可最后还差点被反噬烧成灰烬。”…,

堂堂一个修尊,又是尊品炼药师,居然会被这叫什么道火的火焰折腾成那样,着实叫道逍大吃一惊,后又是长叹一声:“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还很渺茫?”

这会,道老不应,只是隔了好会,咳了几声,忽然问:“小逍子,炼金术不是神术,自然无法炼制有生命的物体,那此外,你还记得炼金术的其他原则吧?”

道逍愣了下,舔了舔发干的双唇,才应:“额我记得好像是等价交换吧,如果想要炼制的物品质量为一,那所需的原料也要是要等同价值,质量也必须为一。相反,一样东西的质量为一,无论用炼金术如何炼制,它的质量始终为一。”

听此,道老这会才满yì

的点了下头,“就像小逍子你说一样,等价交换,小逍子若是想要显著的效果,那就需yào

等价的努力才行,所以千万别想一步登天那种蠢事。”

道逍苦一笑,这些事他也知dào

,只是,现在努力就好比临时抱佛脚,相当惊险,若是一个不小心在哪一步抱错了,那后果可就……

许久过后,道逍依旧紧锣密鼓的练着炼金术,而道老转眼看渐暗的天幕,飘近,淡然而道:“小逍子,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上三更时候再来吧。”话毕,道老打了个哈欠,两眼惺忪,便化作一道白光缩进了戒指里,想必是去睡觉了,准bèi

晚上的修liàn



至于道逍,如今因为身上两股力量,精神亢奋到不行,就算是连熬三个月通宵或许都不为过。只不过道老本来就是嗜睡精,熬不得多少夜,不然道逍一定连夜赶着一同修liàn



而这几天,道老也说过要在熬通宵教道逍练功法,赶一下进度。因此,一有空暇的时间,他便会钻回打个盹。一想到这里,道逍便是无奈的摊了摊手,还真是苦了他老人家了,一大把年纪的,还有陪自己这个倒霉的徒儿熬夜练功法。不过,这也被时间逼出来的。虽说时间就好比乳沟,是挤出来的,可这会,连晚上也熬夜,估计也挤不出个所以然了。

回屋后不久,道逍便是盘坐于床,合上了眼,不乏的吮吸着迭香火莲的气息,那淡淡的清香涌入道逍体内,在经脉内流窜不息,被其所诱发的白色真气凝聚胸口,熊熊燃起一道极白色的火焰,怪是旺盛。

近三更时,道逍才停了下来,虽然迭香火莲的效果显著,可还是不足以突pò

六阶,这瓶颈果然那么容易突pò

,一般人来说,从五阶突pò

到六阶,那至少要潜心修liàn

个两年才行,再后来,陆陆续续还有几个更大的瓶颈要过。因此,很多人未等到凝璇之和,晋升修者时,便已经是几个孩子他爹。

不过,凝璇之和后要修liàn

就容易多了,要在一年内连升个两三重都不是个大问题。再后来,真气阶度练到修灵阶级之时,凝璇之和便会成型,化作体内元丹,这时,依借体内元丹再修liàn

,会变得更为容易。

见道老从古戒里冒出,道逍不多再幻想,继xù

投身于修liàn



打了个哈欠,便飘近了道逍,如鬼魅一般悬着。见状,道逍调侃一笑:“师傅!你明天不会变熊猫吧?”

“去!少寻为师开心,还是为了你小混蛋,为师也不愿当夜猫子,待会有小逍子你好受的。”

道逍顿了下,阴阴间感受到一丝不好的预兆,勉强一笑:“师傅!好受的指的是……”…,

道老愣了下长须,贼贼一笑:“小逍子,出发吧!”

不多后想,道逍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不久,便赶到了思秋房附近的池塘,那里地处偏僻,基本上可以说是荒废了,无人接近。对道逍而言,可以说是秘密练功的最佳场所。

这晚上思秋房比白天寂静得更为渗人,若不是道逍在这里呆过一个月,不然他绝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走近池塘,新月朦胧,映着湖水,波光粼粼,而夜晚仍还有一丝余风吹过,恰是惬意。

道老看着眼前一块偌大的大岩石,没有双手合十,而是轻描淡写的举着一只手,对着岩石,七尺金色咒印乍现,大岩石转眼碎成千百来块,转眼时间,石块成型,又变作了千百来个圆滚滚的石球,堆了一地,不知作用。

道逍顿时一愣,这就是高手的实力,跟怪物一般,着实强悍。再想想自己,道逍眨了眨干巴巴的眼睛,饶是无奈,欲哭无泪。

这会,只见道老指着当中一个石球,金色真气顷刻裹住那个石球,渐渐飘到了道老手上,轻松的把弄了几下,道老便看了下道逍一眼,“小逍子!为师会向你丢出这个石球,你绝对不能闪,不能躲,更不能出手去接,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炼金术临时做出一道墙壁挡住它。”

“啊?白痴才不躲呢!”道逍一怔,被这石球丢中那还得了,虽看道老手上石球耍的轻松,但这一个石球少说也有二十来斤。

这会,道老依然一脸轻松,轻一笑:“小逍子!你无需太过担心,就你现在的抗击打能力,绝对挨得了,且就算是伤了,一觉过后,就会痊愈了。”不等道逍说什么,道老忽然阴着脸,撇向一边,冷冷道:“当然,如果你躲的话,那之前所做一切努力,就等于没意义了,而这个道观对小逍子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必须留下来价值。”

道逍又是一怔,的确,想要变强,难免是得吃的苦头,而现在所吃的苦,相比将来,或许只是一条毛而已。且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可不想再继xù

这般姿态活下去。一想到万人礼失败要受到众人的白眼与嘲讽,便是钻心刺骨的痛。

咬紧牙,道逍扎好步子,两眉微皱,平举着双手,看着石球许会,终于才道:“来吧!师傅!我已经准bèi

好了。”

“那为师要上了,小逍子你可要做好准bèi

了,不然到时,真有你受的。”

道老咧嘴而笑,金色真气又环绕着石球,便是高举石球,顿了下,猛的向道逍掷去。

道逍心脏跳得厉害,清晰得仿佛近在耳边就能听到声音。岂料,那石球不知是怎了,竟以极为缓慢的速度飘来,与常理不符,叫道逍愣了下,只听一旁道老忽然道:“小逍子!不要分心,要炼墙出来,这球为师虽调控了速度,但被砸到,力度还是不变的。”

道逍这才缓过神,双手合十,拉出一个近一尺的咒环,至于眼前土地。

咒环处,隔了一会,沙土渐渐突兀而起,可还未定型,那石球便已经撞向道逍,一球下来,看起来缓慢,想不到威力却是那般不凡,道逍顿时胸口一阵剧痛,险些喷出一口鲜血。若不是真气护体,兴许这一球下来,道逍便也站不起了。

“再来!”

喘了口气急,道逍努力撑起身子,要紧牙关。…,

这般,道老于是又是掷出一个石球,与上次一般,道逍还是不能炼成墙挡住。随此,枯寂的空地便又是响起一声咆哮,似乎在遭受命运的折磨一般,又极力的反抗,因而发出的一声呐喊。

“再来!”

道老不语,随道逍话音刚落,便掷去脚下的一颗石球,心中却早已默默叹服这扼住命运咽喉的少年,浑浊的老眼满载欣慰的光芒。

而看着渐近的石球,与扶不起的泥墙,叫道逍顿感压迫,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压迫,道逍炼金术的速度明显要比平时快了许多。这个法子虽然是痛了点,不过相比一辈子庸碌无为,余留在心之痛还要差个一个天,一个地。

夜晚总是漫长的,在道逍的呐喊下,道老掷完了所有的石球。道逍吐出一口凉气,不停的喘着急气,身体向后一倾,便躺睡在了地,无力站起,渐渐合上了眼睛。

道老轻叹一声,微微一笑,一手挥向树下枯叶,金色咒印又现,几千来片树叶凝聚,竟织成一片干净的大树叶,轻轻的盖在了道逍身上。转身看了下灰蒙的天空,道老便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缩回了道逍悬在脖子上的古戒之中。

第35章:云灵草

一个月半后,于思秋房附近的池塘。

“再来!师傅!”

道逍裸着上身,坦露出颇为健硕的肌肉。这倒是得多亏这阵子的修liàn

,挨了不少石球,虽痛是痛,但也当成在练固体,想想也算是道老的用心良苦吧,竟想出这一举两得的方法。这会,道逍两掌按着双膝,气喘吁吁的,脸上挂着一丝得yì

的笑容,站起后,都对面前如鬼魅般飘着的道老豪声而道。

听此,只见道老明白的微点了下头,指向一个石球,金色气息紧紧萦绕,以常速向道逍袭去。

见状,道逍瞑目,屏住喘息,双掌合十,随极光泛滥,白色咒印即现。石球临少年不过咫尺之间时,少年面前的白色咒印突的冒出一只泥沙大手,硬是生生将袭来的石球接住。

“噗嗤!”随泥沙大手发出一声巨响,泥沙大手疏疏散散掉了一地碎屑,迎面而来一阵淡淡的清风,夹杂着微微草味,道逍便是咧嘴一笑:“嗤嗤!师傅!这是第三百二十一个接中了。”

道老轻一笑,但还是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笑道:“小逍子!三百来个有什么好高兴的,还没能和之前接不中的五千七百五十三个持平呢!”

道逍白了道老一眼,没有说什么。

道老则看了下泥沙大手,虽然能挡住石球,但似乎还未完全固型,现在还在一点一点的掉渣。愣了下,道老再瞄了瞄类似青筋暴起的手背,五指尖利的受爪,不禁打了个冷颤,汗然道:“小逍子!你的品味还真是……对了!一定要做成这个形状吗?”

“切!这个不是很帅吗?恶魔之手啊。”

只见道老又道:“既然接得住常速的石球,那为师再调快一点好了。”

听此,道逍皱了下眉头,便点了下头,这些日子,为了训liàn

炼金术的炼成速度,道老便会这样将投来石球的速度渐进化,甚至连石球的大小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个月半前它只和蹴鞠球一般大小,一个月后,居然和车轮一般大小,其威力自然也随之增强不少。当然,道老自有他的想法,绝不会做出错手杀害徒弟的时,每个石球下来,都设有结界,控zhì

其力道。

于是,金光又紧裹而住一个石球,随道老挥袖,石球不留情面的砸向道逍。

那石球确实比刚那次快许些,目不转睛的看着石球,道逍连忙双掌合十,再做出一只恶魔之手。千钧一发之时,手做成了,也接住了石球,但咒印还不到一尺,因此这纤细的手腕可是伤不起的。

随泥沙的摩擦之声,石球撞断了恶魔之手,往道逍胸口砸去。闷声一响,道逍痛苦的呻吟了几声,所幸恶魔之手抵消大部分冲击,不然道逍这会可就又要吐血了。

拍了拍身上的泥沙,吐出一口掺沙的口水,道逍“啐”的一声不屑。

一旁道老摊了摊手,眯着双眸,淡然道:“为师就知dào

!果然真气阶度还是太低了。”

经过一个月半,现在,道逍还是停留在五阶这点上原地踏步,道老也没拿什么新的药出来,道逍原想是要练功法,所以升阶得比较慢,可这一个月半都还没动静,这着实叫道逍紧张。皱了下眉,看着眯着双眼的道老,问:“师傅!你有什么特效药。一吃就可以连升几阶的吗?”

道逍本想道老会说痴人说梦之类,想不到道老竟这点了下头,“小逍子,这种药为师知dào

的多得是,吃下后瞬间成为强者。可是这种药”

第37章:得手

“那好!现在我们该怎么走?”不多后话,道逍环视了周遭一下,疑惑而问。隔会,只见钱玲玲眼里闪过一丝得yì

,朝一边方向走去,随之道:“据我所知,那些七彩云狐一般都会在山脉第二层和山脉第三层徘徊,但第二层树多,少有七彩云狐喜欢的草丛,且混有五阶魔兽达摩树。所以,极有可能会在第三层那里!不过……”说到一半,钱玲玲柳眉微蹙,迟疑了一会,叫道逍禁不住问:“不过什么?”“不过山脉第三层附近就是山脉第四层,苍狼王就居住在那块地方,这畜生灵的很,有一点风吹草动它就会警惕,所以有一定的风险又被它发xiàn

!那大叔!你有信心打得过它?”“苍狼王?”道逍一愣,他来道观近半年,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听过一些门生一直在谈论这家伙的事,说是生性卑劣,专挑软柿子捏。不过,详细的情况就道逍不知dào

了,毕竟他忙着要修liàn

。顿了下,心底泛起道老不屑的嗤笑声:“什么苍狼王!就那畜生有什么好担心的!在为师眼里,它就是一个屁!”“怎么?师傅,你认识它?”“嗯!也就是四十五级魔兽,不过,受封印后,现在也就只剩下二十五级而已了。”听此,道逍顷刻一怔,这四十五级的魔兽,算算,那可是相当于一个五重修灵,虽说现在沦落成二十五级,但也相当于一个五重修师,可在道老眼里,却只算个屁,道老的恐怖自然不言而喻。叫道逍这五阶的真气不禁唏嘘,干眨着眼皮,顿感涩然,心里尽是说不完的嫉妒羡慕恨。无奈的叹了一声,或许在这些神面前自己就同灰尘一般吧。这会,不知情况的钱玲玲见道逍又是迟迟沉默不语,怪是诧异,凑近了道逍,问:“大叔!你怎么一直在发呆啊?”

话音刚落,道逍这才回过神来,只听钱玲玲又接着问:“大叔!待会若是碰到了苍狼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打赢它啊?可别到最后,还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去了!我也还想多活些年呢!”道逍顿了下,这丫头会疑虑是对的,毕竟在她眼前的道逍,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实力在哪一点上还不晓得呢,道逍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照道老的话,原封不动道:“什么苍狼王!就那畜生……就是一个屁!”道逍话音方落,钱玲玲的表情便如道逍所想一般,瞪大了圆瞳,朱润的红唇微微抽搐一下,久久愣着不语,隔会回过神来,似乎还不相信自己耳朵般,再问了一遍:“大叔!你真的有把握吗?对方可是苍狼王,二十五级的魔兽啊!”这丫头会这般惊讶也是情理之中,道逍能体会得到,不过自己身上还有道老一张更强悍的底牌在,即便自己五阶伤不起,但有此牌,结果自然不言而知。所以,压着声音,镇定自若道:“小妹子!你认为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道逍这句话下,钱玲玲这才安心吁了口长气,捂着胸口,咧开嘴角,一脸笑意难以掩盖,怪是猥琐的。这般,两人绕过山脉第二层,来到山脉第三层。此处,不同于山脉第一层,在此虽然有树,但较为小棵,排列生长的很是稀疏,因此能够一眼仰视无际的苍穹蓝天。然地下芦苇草丛过于茂盛,最低处也有过膝来长。清风一过,袭面而来,撩动着这遍处的纤细芦苇,饶是惬意。但钱玲玲却无丝毫停留之意,谨慎的探视周遭,生怕有什么东西忽然蹦了出来。不过,所幸过了许会,还未见到有什么不好的踪迹。“七彩云狐,为不受外界打扰,一般释fàng

云韵时都会躲在较为隐秘的地方,所以……”钱玲玲喃喃自语着,稍许时间过后,她闭着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察觉了什么欣然而笑。便是钻进了旁边最为茂盛的草丛处,道逍随后跟着。而那草丛本是过膝,一会顷刻攀升到了腰间,再一会,竟与肩膀同齐。最后,想不到居然连头也一起被掩住了。无奈,两人俯下身子,匍匐着继xù

前行。一路,草刺扎着脸颊痒酥酥的,不过也许是因为兴奋,所以两人并未有多余的在意。不远处,道逍能看到稀稀疏疏的几点光芒,想必是芦苇丛的出口。钱玲玲脸上笑意更浓,拨开眼前一层接一层的芦苇,最后终于才钻出芦苇丛。眼前所见一个山洞,样子看起来并不深,但颇有几分诡异。隔会,只见黑漆漆的洞内,透出一缕七彩光芒,两人一喜,看了是找到了。心底道老也是一笑:“哟!小逍子!你现在知dào

这女娃绝对感的厉害了吧!”

第38章:苍狼王

俯下身子,道逍掏出小铲和玉瓶,先将七朵七彩云芝采摘下来,便去采摘其它的药材。

一旁,钱玲玲也是俯下身子,呆愣的看着剩下的三朵的云芝一会,便是一点一点的刨去泥土,小心翼翼之至。简直就像她吃饭时,一筷子挑一筷子挑,数着有多少粒饭粒一般。

道逍汗然,继xù

采摘其余药材。

采了许会,也将即采完,终于露出干涸的石地。而在这些红的白的绿的药材里,道逍一眼注意到里面的一块蓝色,探手伸出,拿出,愣是叫他一惊,转而满心欣喜,因为这块蓝色的居然是一本功法。

未等道逍正眼一看,道老便急忙道:“快藏起来!小逍子!”

道逍也不是笨蛋,若是钱玲玲发xiàn

了,又不能对她怎样,这本功法不一定还能回到自己手上,便连忙的塞入斗篷。

那钱玲玲现在光顾着七彩云芝,所以也是没有发xiàn



至于这本功法,想必是七彩云狐叼进来的,这道山可是藏匿着不少宝物,这本功法即便不是最强,但想必也是这市面上所找不到的了。

今天还真是赚大了,道逍吁了口气,看来钱是不用愁了,他终于摆脱小乞丐这厄运衰神了。

待钱玲玲将三朵云芝采完,道逍那边的药材也采摘完好。

这会,只见钱玲玲掏出一枚戒指,由上而下垂直一拉,竟拉出一条诡异的裂缝。钱玲玲随之将三朵云芝放入玉瓶,小心翼翼的放入裂缝。

这就是所谓的纳戒,能开出一个空间用来储蓄物品,这般就可方便携带了。

在市面上有很多种款式,最小的能开出一平方米的空间,最大的道逍就不知dào

了。据说,有足以开出一座小岛大学的戒指。

但是,它们唯一的特点,就是特别贵。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会不理智得为了显摆,而多买几枚。可见,这纳戒不寻常可见。

第一次看到别人使用纳戒,道逍不免有些惊讶。

隔会,心情稍稍平复,便无奈的摊了摊手,从黑袍掏出一小匹灰布,将药材都放在上面,包成包裹,揽在肩上。

一旁钱玲玲看着怪是无语,又是疑惑,对方是有品阶炼药师的话,照理说,一枚纳戒应该是买得起才是。更何况,对方还是娉美三品的炼药师。

又想,或许是忘记带了,这是那匹灰布又怎么解释。

这大叔真是怪人,钱玲玲琢磨再久,也无法琢磨得透。

第39章:意外突破

在人类的功法里算是辅助功法,但要修师阶段才能学此功法。

探直尖爪,近在钱玲玲之时,刁钻的刺向钱玲玲的喉咙。

然爪才伸出一半,忽然发觉被什么缠住,而不得动弹。

转头,只见身体被泥沙做出的大手所抓住。

这会,钱玲玲方才回过神,急忙挪了挪身子,向后退着。

而苍狼王却忽然笑起。银丝长尾一动弹,泥沙大手便是支离破碎,瞪了不远处的道逍,用极为低哑的声音嗤笑道:“本王还有多厉害,想不到也是软柿一个,攻击那么软。不过,你的反应倒是挺快的。”

道逍不语,狼狈的喘着气。所幸是修liàn

炼金术时,道老也顺手牵羊式的练了道逍的反应。

因为不得在道老投出石球前施展炼金术,可又不能愣着太久,不然以石球的速度,是不足以施展炼金术的。因此,道逍唯有努力锻炼反应。当中,道老不时还做出假动作。

虽说当时是苦不堪言,叫道逍一想起便是一阵后怕。但,习惯了这些,如今道逍的反应可以说已是异于常人。

一旁,苍狼王狞笑着,便是转过了身,将注意转向道逍。

所见,苍狼王一列兽齿早已黏上湿答答的口水,怪是恶心,而暴露着钢刀般的狼爪,隐隐间能看到一丝寒意。

顿了下,银丝长尾顿时止住晃动,苍狼王身影一闪,竟从道逍眼皮底下消失无踪。

不过瞬间,眼前一白,苍狼王顷刻现身,狼爪锐利,刁钻的刺向道逍喉咙。

却只见道逍竟有如下意识般侧身,不大娴熟后跳。叫狞笑的脸不禁沉下,大为吃惊。这当中可以看出黑衣人未有丝毫犹豫、丝毫呆愣,

不过,虽说这黑衣人的反应惊人的可怕,但是躲闪的动作显然一看就是战斗门外汉,破绽百出。

于是乎,苍狼王一个回旋转身,卷起一阵飞沙走石,利爪刺向道逍一眼便晓的破绽。

可,利爪方伸,对方竟如有所预知般,诡异的闪了过去。当然,动作依旧是破绽百无。

苍狼王于是便又袭向对方的破绽,只不过,竟又被诡异的闪开。

既然明招,只有耍阴招了,苍狼王便做个了假动作。

虽然一开始道逍因此警惕,但始终还是被反应过来,诡异的躲开了。

一旁,钱玲玲看得出神,还未来得急担忧,黑衣人是否躲得过苍狼王的强攻,但眼前这一幕接一幕便叫她惊讶得难以言语,顿时愣着,呆若木鸡的看着。

几十个回合下来,道逍不但没有被此中,反倒是躲避动作变得愈加娴熟,时而竟还腾出时间使用炼金术,炼造恶魔之手或是土锥攻击苍狼王。

但苍狼王不愧是等级强dà

的魔兽,这身力量与速度的结合本已是天衣无缝,再加上体若金钢,这炼金术做成土物质形容没点用处,

第40章:战胜

道逍看多了,太多了,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虽开始是有些招架不住,但现在,也还是习惯的把注意转向战斗。

见道逍毫无反应,苍狼王心头很不是滋味,它本还幻想着一系列场景,看道逍这个人类因遭背叛,而如何痛苦嘶吼,看道逍这个人类因绝望,而如何呻吟哀嚎。

可如今,道逍的反应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心头一沉,吸了口凉气,两瞳闪过的杀气更为犀利渗人,像道逍如此淡然,大致只可能是三种情况:

第一:他的实力在自己之上,现在不过是玩耍而已。很多高手都是这样,隐藏实力,最后让对手大吃一惊。

第二:他的同伴并没有背叛他,是早有计划要预谋什么事。所以装作逃命,之后躲在哪里,伺机攻击。

第三:正是实力在自己之下,而同伴也的确是背叛了他,可却依能泰然处之的人。

三种人中,这第三种人最为可怕,自己要是与这种人惹下仇根,若是不乘现在杀死他的话,将来赶来复仇,自己绝大可能会被他杀死。

苍狼王想着不禁打了个冷颤,向道逍发动猛烈的进攻。

这般强烈的进攻,道逍不敢眨眼一下,若是慢了半拍,估计自己的身体就会撑不住。

可是,就这样耗着吧,对方不知dào

会不会还在隐藏实力,变得更为厉害。

自己也唯能苦恼着,若是现在能腾出多一点时间,自己或许便可以获胜,但这攻势,叫他躲都来不及,更何况是挤出一点时间。

忽然,道逍踩到一块石头,石面平滑,底盘不稳,道逍身体向后倾倒。

“啐!真是衰神附体了……”道逍心头咒骂一下,看来这下是躲不开了,但愿死相不会太丑。

但最后,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苍狼王眼皮一跳,脸色忽变,竟放过这大好攻击机会,向后连连退去。

随之,道逍还未缓过神来了,一个紫色玉瓶便顷刻投掷而来。清脆一声,便敲碎在道逍面前。

玉瓶流淌而出紫色的液体,随玉瓶碎裂,便急速化作紫色的气体,四处弥漫扩散。

道逍先是一怔,心头旋即不禁有些喜意。

这就是钱玲玲的香薰玉瓶,里面的香薰有驱除魔兽的作用,虽听说她说对于五级以下的魔兽的很有作用。但这苍狼王,天生嗅觉灵敏,对它来说定也有一定作用。

再看苍狼王,的确对这紫色气体有些忌惮。它环视着周围几圈,也唯有看到茫茫一旁的芦苇,显然因为味道浓重的香薰,而寻不到钱玲玲的气味。

不过,相比刚才,显然看得出它脸色好了许多,想必是有答案了,道逍是哪种情况之人,不禁卸下一口气。

这第二种情况下,虽对手隐匿在自己找不到,但对手都是弱者,并不难对付。

既然找不到钱玲玲,苍狼王又要攻向道逍,

第41章:御风术

道逍又是吁了口气,拍了拍黑袍身上的灰尘,而道老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回到了戒指里。

一旁,钱玲玲楞了许久,终于才惊叹而道:“大叔!你未免太……太变态了吧!”

“是吗?”道逍压着声音淡然而道,即便说,自己确实也是为道老的实力而为之一惊。

只听钱玲玲随之而道:“拜托,大叔你那么厉害,一开始就不会打倒苍狼王吗?还我一直在担心。”说着颇有几分责怪之意。

道逍无奈的摊了摊手,这道老不肯出手,自己也没法,心里嗔怪一声。

转眼一看钱玲玲,似乎又要抱怨什么,便先之而道:“小妹子!算你还有义气,没有独自开溜。”

钱玲玲顿了下,学道逍一样,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毫无忌惮而道:“倘若不是大叔你三番四次救过我,我哪会理会一般的陌生人!一般的,早就溜了。”

当然,也倘若不是道逍三番四次救过自己,钱玲玲对道逍性格有些了解,她也绝不会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一个变态级人物如此对话。

这会,

第42章:纳戒之秘

翌日,道逍又是披上黑袍,戴上面具,便是快步赶往白云观东边的城市——裕都。

打听一会,便是走向裕都最大的药材店。

走进,护卫先是不屑的瞄了道逍几眼,昂着头没多理会,形同透明一般。

走近一个架台,只见是一个右眼戴着一片老花眼睛的掌柜,八字胡,一眼便晓的商人模样。

见道逍,他冷的看了道逍一眼,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与无味,全无激情。打了个哈欠,便冷淡而问:“你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和贵店做一笔交yì

,不知可否叫你们老板出来招待一声?”

这会,只见掌柜愣了下,由上而下打量了道逍,那股不屑更为浓重,不乏的打着哈欠,冷淡道:“什么生意?我老板贵人事多,没空招呼你,由我便可。”

“这样的话!”道逍故作疑虑一会,便解开了背着的包裹。然一打开,尽放霞彩,场上药师医师所有人的目光皆都被其吸引而来。

那个掌柜更是愕然失色,这包裹里的都是尊品良药,这么一大包,放在在柜台前面的,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见掌柜这般模样,道逍禁不住有种想笑的冲动,定下心,便是故yì

而问:“不知贵店老板是否有时间能与在下一谈?”

掌柜顿时回过神,脸上的漠然转眼化作了恭敬,两手激动的握在一起,阿谀笑道:“客人!老板当然有空,当然有空!您稍等。”

便指挥了一个护卫,将道逍送至贵宾室。

至贵宾室,道逍坐下一张雕刻奢华的椅子,品了口桌上的香茗甘茶,护卫便是悄然离开,不敢打扰道逍一般。

转而之,来得是一个妙龄丫鬟,一身青衣素裹,提着个白玉茶壶,脸上看得出几分畏惧。走近道逍,便是颔首低眉,清声道:“这位客人,有何需yào

,请向奴婢吩咐便是。”

说着声音中还有几个抖音,想必这丫鬟很是害pà



谁叫这有财有势的人一般都好这口,贵宾室里,只要主人吩咐你照客人所说去做,你就不能不从。

而这客人叫你往东,你就不得往西。叫你夹菜,你就不准吃饭。当然,叫你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你必定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道逍愣了下,便是淡然一句:“现在并没有什么需yào

,你可以下去了。”

她才吁了口气,眉头舒展,不着痕迹的走远。

隔会,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胖子走了进来,看着道逍,就形同就看见财神般,将两瞳笑得狭长。

坐下椅子后,与道逍客套几声,便打开包裹,一番

第43章:这个

回头,道逍便又问:“店家,你们店里还有什么是从道山那里出土的吗?”

店主一听,便又是露出一副猥琐模样,赶忙将道逍请到一间房间。

一开门,着实又叫道逍大吃一惊,那每个架台都摆满稀奇古怪的东西。

瞄了下四下,道逍心中默念道:“师傅!有什么好东西吗?”

沉默了一会,道老才以颇有几分失望的调调应道:“这里都是没多大用处的废物。”

听此,道逍也是蛮失望,转身,一眼瞄到了单独放在一处的盒子。走近,道逍打开盒子。

细看,是个八音盒,样子怪是精巧。

只见店主走近,按下八音盒一处,一座小巧的玲珑塔从八音盒升起,随清灵的音乐响起,塔身便是缓慢有序的转着。

这如水溪潺潺的声音颇带几分哀愁,道逍听得有些入神。

待店主关上盒子,道逍这才回过神来。

还未等道逍说什么,店主便是先之道:“客人!这个八音盒是前不久返道犬从道山找到的,相传是来自蓬莱仙岛琉姬公主之手,若是你喜欢,且就算十万个金币。”

十万个金币,道逍愣了下,不禁被这东西的价格所吓到,不过他本就想买样像样的礼物给梦儿。

既然是要送人,那就不要太计较。吸了口凉气,便是微微点了下头。

第44章:烟天残卷

将琉影音盒放入纳戒,道逍便是匆匆回观。

小心谨慎赶至房间,闭门,便是打开那个小空间纳戒,一番探视,但并未发xiàn

什么。

一会,道老从古戒里飘了出来,如鬼魅般浮在半空,看着道逍一顿忙碌,嗤笑而道:“小逍子!你这个笨蛋,要是这个纳戒一打开就能找到,那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拿走了,这纳戒里有暗格。”

“有暗格?”这倒是新鲜,道逍还是第一次听说纳戒有暗格的,本还担心会是废物,但现在看来,或是什么珍宝也说不定。

随道老的指示,道逍在这一片虚幻的空间一番摆弄,随一声奇妙,这个小空间竟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待光芒消散,空间足足被扩大成一截马车车厢大小,偌大的空间里面,唯能看到一本书而已。

拾起书,很薄,四五页。

翻开那本书,便是一道红光涌出。

见状,道老愣了下,脸色乍变,惊讶一会后脸上浮现笑意。

合上书后,红光消失。

这会未等道逍问是什么宝贝,道老便是先之恭喜而道:“小逍子!你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

能让道老如今兴奋的东西,道逍红舌舔了舔干唇,便是一阵好些猥琐的笑。极富兴致的接下问:“师傅!那个是什么宝贝?”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道术至尊类高级功法——煙天的残卷。”

“至尊……类……高级……”听着道逍便是惊愣住了,依照这东西的价值,何止叫宝,简直叫命了。

想必要是店主现在知dào

这里面有这些,非得吐出一口鲜血,气尽身亡。

道逍笑了一下,道老便是又道:“小逍子!你不要太高兴,这至尊类的功法不是地上的番薯,自然不是那么好找的!”

“这都不是找到了吗?”道逍不解而问。

“这个?这个为师都说了是残卷,也就是说不完整。”

听此,道逍一怔,心头便是垫上了一个大石头,“那也就是说白忙活,浪费表情。”

“那倒未必,看这本功法的样子,显然是被人分成好几份。虽说这个世界大得很,但也无奇不有,只要你收藏着,将来定有用处的时候。”

顿了下,道逍便是这残卷放回纳戒。

再者,道逍则从纳戒掏出那枚二十级魔兽元丹,和七朵七彩云芝,笑道:“师傅!是该办正事了。”

看着道逍拿出的这两样的东西,道老才忽然想起,顿了下后,便是又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小逍子你一周吸收一次,而且每次不过半个时辰。”

“一周一次……不过半个时辰?”道逍一愣,这时间未免也太短了,道老那老头子难道是脑子忽然生锈了,现在难道不是应该趁热打铁吗?

不等道逍说什么,道老便是先之道:“现在!小逍子,还记得我们之前所说的那个技能吗?”

“什么技能?”

“拜托!小逍子你记性怎么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啊,当然是看出别人真气强弱的技能。”

听此,道逍才恍然大悟,的确之前是说过,说若是有多余的时间,便来修liàn

,想必现在的时间确实足够,所以道老才说这个。

既然如此,道逍也不多说什么。

只听道老接下道:“当然!小逍子,这个有些风险,但是学成,它的延伸技能着实强悍,以现在修liàn

,至少还是足以打败一个一重修者的。你还想学吗?”

“一重修者!”道逍一下哽住而不能说话,回过神便又是添了下干唇,满脸喜意,问:“师傅!那是什么延伸技能啊?”

只见道老迟疑好会,愣了好会才道:“道气转化,破道。”

听着,道逍眉头微蹙,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住,担心而问:“那个……师傅!这个你是有修liàn

过的吗?”

“没有!”

“那别人有修liàn

过的吗?”

“没有!”

“师傅!怎么又是这样!”

第45章:道气转换

夜幕很快便是降临,道逍一如既往赶去思秋池,顿了下,道老便也出现,只见其伸了个懒腰,淡淡道:“小逍子,就现在开始吧!”

“我说师傅!怎么一天不见,你变成熊猫了?”

“去!还不是你害的,陪你修liàn

都几个月了,之前一直用真气压着,今天下午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下的,想不到一不小心破了功,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嘻嘻!其实这两个黑眼圈挺配师傅你的,意料之外的可爱,这一身极白的,更像一只熊猫。”道逍调侃而笑。

道老便是狠狠的白了道逍一眼,“小逍子!你是笑够了吗?”

听此,道逍这会才努力的止住了笑,颇有几分兴趣而问:“师傅!你所说真气压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用了这个就不会困。”

“可以这么说吧!毕竟越要炼制出高等的丹药,所要炼制的时间越长,有的甚至达到了半年之久,半年不睡觉,常人是绝对办不到的,所以唯能用真气压住困意。”

“原来如此,那假若是五品之下的丹药,一般要炼多久。”

“这个……这个就不好说了,毕竟五品之下的垃圾丹药实在太多了,但一般最短是当场炼成,最长也不过三天。”

虽说六品与五品是相差才一品,但这一品便是有着决定性的差异。而五品之下的那些丹药,可不知dào

要多贵呢!多的是人抢破头采购,想不到竟道老一开口竟变成了所谓的垃圾丹药。

未等道逍说什么,道老便是凑近了脸,浑浊的老眼透出一丝微光,笑道:“怎么?小逍子你是想成为炼药师吗?”

“这个……我是有很想当,毕竟炼药师是个生钱的职业,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知dào

师傅你肯不肯教了!”

“这个还用说,你既然是为师的徒弟,为师定当是倾囊而授。”

听此,道逍便是满脸笑意,本想这老头会因为嫌麻烦,所以推脱掉,毕竟要成为一个炼药师实在不容易,想不到道老竟一口答yīng

了。

未等道逍说什么,道老便是又道:“言归正传,现在是该时间修liàn

了!”

道逍“嗯”的一声点头,只见道老从脑海里抽出一条金丝,指向道逍眉心,金丝钻入,脑海记忆便又是泛起一段陌生的记忆。

回味着这段记忆许久,只听道老一旁介shào

道:“这个叫做道气转化,因为介于小逍子你的体质,还有你身上不大合衬的真气所想的,瞬间将两股真气化作”

第47章:怀疑

五月,东方第一缕朝阳划破暗蓝色的天幕。

于思秋池旁,随巨声一响。

池水涌上一道冲天水柱,泛起朵朵白色的浪沫。

溅洒的水珠打在池面,剧烈卷起层层涟漪。池边石地,也因溅出的水花,清洗得异常干净。

少年裸着上身,曲弯着身子,左手紧抓着有些发红发肿的右手,一道极白色光芒流去,一阵凉意涌上心头,右手红肿伤口便是以急速恢复过来,少年脸上才稍稍放松。

这一个月中,道气转换道逍也稍稍总算是能熟练运用。

右手也因这段时间的锻炼,变得渐渐习惯这股劲力。

而这破道,威力始终过强,道逍勉强能忍住疼痛,但一连只能使用一次而已。

一个月,练到这般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吁了口气,道逍看着纳戒,恍然想起礼物的事,此时是该交给梦儿了。

虽说上次在斗真房一事后的三个月里,道逍总会抽时间和梦儿一直游玩。

但这一个月里,道逍自己光顾着学道气转换,修liàn

固体,又是温习炼金术的,已经可以说是彻底将梦儿给冷落了。

这会,这小妮子估计又是要埋怨了。

本想用这个礼物讨梦儿开心,想不到变成赔礼用的了,道逍苦苦一笑。

回到房间,道逍换上一身

第48章:续

这话中带话道逍自然还是听得出,不予是否的摸了下鼻子,不应一声。

李馗于是打开手上红色锦盒,只见是放着一枝做工精细的凤钗,那上面的镶满了宝石,一眼看去,便叫人清楚绝对是价值不菲。

众人看着这枝凤钗,顿时安静好会,便是一片叹声。

想必这应该就是场上最昂贵的礼物了,叹服之至,那些送礼也识趣的将手上礼物藏了回去。

举起锦盒,李馗递向梦儿,得yì

之色毕露无疑,接下道:“梦儿小姐,这是珠鈿凤钗,不过五万个金币价值,李某小小心意,还望梦儿小姐笑纳。”

李馗笑着,看着手上珠鈿凤钗,便是尘埃落定的认为自己胜了。

这珠鈿凤钗可是他家的传家宝,为了讨梦儿开心,他硬是连传家宝都搬了出来,想必场上应该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它的。

岂料,梦儿并没有多看这珠鈿凤钗几眼,还未考lǜ

,便直截了当而道:

“五万个金币!李少爷还真是大手笔,可惜太过昂贵,无功不受禄,恕梦儿不能收下。”

听此,李馗的脸僵了下。

若是平时他一拿出这传家宝,就算是再矜持的女人,也会禁不住失态,

想不到结果却是……难道这世上就没能让这小妮子心动的东西?

这会,李馗还未回过神来,道逍便是讥笑道:“这种礼物,李少爷你还好意思拿出手。要是我是梦儿,我也不稀罕要。”

“你……”

李馗咒毒的瞪了道逍一眼,本要发怒,后又强压住怒火,冷笑一声:“道逍,照你这么说,你是有比这凤钗更好的礼物。”

道逍没有理会,看向梦儿,笑道:“梦儿!之前这一个月没陪你,所以,作为赔礼,我为你准bèi

一份礼物。”

不等梦儿接话,李馗便是冷哼一声,抢先而道:“别人送礼,你也送礼。

既然要送,可不要要拿一下破烂来滥竽充数,坏了大家雅兴。”

梦儿凑近道逍,眉头微蹙,淡淡而道:“逍哥哥!你也是为了修liàn

才不来见梦儿的,所以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那礼物……”

第51章:羡煞旁人

很快就是万人礼,空地上又是齐聚万人之多,议论纷纷并不悦耳。待二长老板着脸,要说什么时方才安静,肃穆洪亮的男音方才响遍整个会场:“今天是五年一次万人礼的日子,老夫也不多说废话,按照观内的规矩,地学类十六或十六以上者,若是不能达到七阶,便不能再以门生的身份呆在观内学术。既然如此,首先,若是有自知之明者,不足七阶的,自行退下此场。”

话毕,场下门生便是面面相觑,不久,有人叹了口长气,便转身离开了,而这种人也并不少数,见一人离开,自己也乖乖屈服,颓然的弓着身子,渐渐离开。

这般,估计是走了两三千来人,转眼,场上变得宽阔一些了。

见状,二长老又是接着道:“本次万人礼能升至修天类的只能有前五百名,若是真阶较低者,同样也是给老夫离开。”

一万多人走了两三千人,那也还有七八千人,这七八千人中仅仅只能选五百个,着实叫人震惊,顷刻间又是走了一两千人。

可即便如此,二长老还是不满yì

般,再次道:“有自信虽好,但这块石碑是不可能会有发生奇迹的时候,这点你应该也知dào

才是,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若是不想丢脸的话,那就给老夫自行退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转眼,稀里哗啦许些人离开了,而这次更是不胜少数,少说

第52章:万人礼

很快就是万人礼,空地上又是齐聚万人之多,议论纷纷并不悦耳。待二长老板着脸,要说什么时方才安静,肃穆洪亮的男音方才响遍整个会场:“今天是五年一次万人礼的日子,老夫也不多说废话,按照观内的规矩,地学类十六或十六以上者,若是不能达到七阶,便不能再以门生的身份呆在观内学术。既然如此,首先,若是有自知之明者,不足七阶的,自行退下此场。”话毕,场下门生便是面面相觑,不久,有人叹了口长气,便转身离开了,而这种人也并不少数,见一人离开,自己也乖乖屈服,颓然的弓着身子,渐渐离开。这般,估计是走了两三千来人,转眼,场上变得宽阔一些了。见状,二长老又是接着道:“本次万人礼能升至修天类的只能有前五百名,若是真阶较低者,同样也是给老夫离开。”一万多人走了两三千人,那也还有七八千人,这七八千人中仅仅只能选五百个,着实叫人震惊,顷刻间又是走了一两千人。可即便如此,二长老还是不满yì

般,再次道:“有自信虽好,但这块石碑是不可能会有发生奇迹的时候,这点你应该也知dào

才是,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若是不想丢脸的话,那就给老夫自行退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转眼,稀里哗啦许些人离开了,而这次更是不胜少数,少说

第52章:强者与弱者(2)

最后一天傍晚,明天便是万人礼了。

没有在房内逗留,道逍便是和梦儿悠哉悠哉的四下晃着。

“逍哥哥!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之后的一年有什么打算?”

香舌舔了舔干唇,梦儿便是高兴而道。

“一年?”道逍愣了下。

在白云观,每五年就是一次万人礼。

而这个万人礼还有另一个名称,就是过渡礼。

每次万人礼后便会刷掉一大些人。

因此,为整顿一下观内人数,万人礼过后便是放一年假期,让门生自行修liàn



这段时间,便是整理门生数据,甚者,招收新的门生。

所以,每万人礼过后,观内便会出现许些新面孔。

而这自行修liàn

一年,道逍也是有所打算。

道老说过,要在这一年里,横越道山山脉,赶至千丈山,寻找他的一个老朋友。

说是他懂得一种封印术,能帮道逍暂时封住两股真气的转换,将三年必死的期限延长。

见道逍愣着久久不应,这会梦儿期待的笑道:

“逍哥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就到梦儿家做客好了!我想遥叔叔和婶婶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话毕,道逍又是愣了下,“这个……”

“怎么?逍哥哥你有事吗?”

看道逍一脸迟疑的,梦儿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样子楚楚动人,叫人禁不住投出怜爱的目光。

“师傅!这个能不能……”道逍在心底默念道。

顿了下,心底这才传来道老的声音,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那么主动,我们做男人的也不好拒绝吧!

姑且耽搁个一两个月,应该还是没关系的。”

道老的声音才在心底落下,道逍便是笑颜逐开。

“我这个大闲人怎么会有事?假期我去你那做客,到时可别嫌弃我寄人篱下!”

道逍慵懒的摊了摊手,说着颇有几分自嘲。

这会,梦儿两手插腰,脸上画着一抹娇嗔,嗔问道:“在逍哥哥眼里,梦儿看起来是那种迂腐的人吗?”

便是把头撇向另一边。

熙风撩起梦儿的青丝,道逍一愣,不禁唏嘘。

这世间有着各式各样的美女,当在她们之中,梦儿从骨子里透出那股清灵,那股灵性,是其他美女所难以找到的。

这股灵的气质,甚至比画师所画的仙女还要更具灵气。

嗅着淡淡的花香,道逍这才回过神来,憨笑摸了摸后脑勺:

“抱歉抱歉!我只是开玩笑,梦儿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dào

!你就别生气了。”

梦儿是好说话的人,道逍话落,便是笑着转头而来。

不过,还未等未说什么,一个微微沙哑的老音便是传而耳畔。

“明天便是万人礼,你们两个怎么有心思到处闲逛!”

声音冷淡,不夹一丝情感,道逍不必回头,便似乎明了是谁出现了。

稍稍模糊的走廊,玄涵缓缓而来。

瞄了瞄道逍,并没有说什么。

这会,道逍还真不敢相信,是这家伙每天不辞辛苦来送包子的。

沉默了一会,道逍便是挤出一张笑脸,

“玄涵长老,我发xiàn

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玄涵淡然而道。

“每次我劈柴挑水回来,门前都会放着一碟包子。不过我不知dào

是谁放的,真是用心良苦。

要是我知dào

是谁!我一定会当面谢谢他!”…,

这边,道逍话毕,梦儿便是窃窃笑起。

那边,玄涵顿了下,隔会又是淡然应道:“老夫并不知dào

是谁放的。”

听此,梦儿的笑止住了,“长老!明明就是你放的,你怎么装作不知dào

!”

玄涵又是顿了下,只不过没多说什么。

而道逍便是笑了下:“嘻嘻!看来是长老您放的!虽然之前和您之前有些芥蒂,不过,我道逍有恩必报的人,所以我还是感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

见道逍脸上无多惊讶,玄涵恍然想到什么而道:

“看你的样子,想必是有人多嘴,透露了给你吧!”

说着随之看向梦儿。

不过梦儿却是连连摇了摇手,表示否定。

“嘻嘻!长老,你就不用看梦儿了,这女孩守口如瓶的,能套到什么消息!是遥大叔告sù

我的!”道逍笑道。

话毕,玄涵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混小子啊!亏老夫当初那么照顾他!”

“可若不是他,我还不知dào

玄涵长老您还有善良的一面。”

不等玄涵回应,道逍又是拱了拱手,接着道:“还有,太平魔女那次,多谢您先斩后奏,不然我就要被逐出道观了!”

“太平魔女?逐出道观?”

玄涵愣了下,这才恍惚过来。

这件事他倒是没跟任何人说过,心里不禁佩服,看道遥一脸蠢相,想不到还真是够精的。

一旁,听到这里,梦儿眉头微蹙,便是嗔道:

“逍哥哥!那一次你实在是太乱来了,就算是再强的强者,他们也不敢轻易说,受人三掌!”

“那时我也没法啊!她要纠缠,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道逍摊了摊手,一脸的无所谓。

随后又是接下道:“不过梦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再找她比划,到时一定叫她兑现承诺,叫你姐姐。”

“逍哥哥!那倒不需yào

,我本就不奢望与夕家正室沾上边。

而且,望雪的实力也是不容小嘘的。

她是在去年才顿悟的真气,经过这些日子,她的实力应该更强了许些!”

“去年才顿悟的真气?”

道逍一怔,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这才多少时间,简直就道老帮自己修liàn

的时间差不多。

只听梦儿接下道:“据说她是拥有五行属性的真气,五行相生相克。

她本也是一阶的真气而已,迟迟不升。

后来是三品炼药师墨寒发xiàn

,借由五行相生性质,和丹药辅助后,望雪便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升阶着。”

听此,道逍才有些释然,原来也是有怪异体质,高人相助。

而这般,一旁的玄涵则少有的笑起:“就算是如此,也不及梦儿你厉害,那望雪丫头除体质特殊外,更多还不是因为墨寒的丹药。

而梦儿你,也是去年才顿悟的真气,没有人辅助,也没有使用什么药物,全凭天赋就这般强悍了。”

又是一个去年才顿悟的真气的娃,道逍这会愣是没晃过神来。

且说自己和夕望雪都是有高人相助,而梦儿这妮子,居然仅凭天赋就这般修为,若是长大之后,还不逆天了。

想着道逍又是对梦儿的背景感到匪夷所思,道老曾说过,梦儿的背景不仅是夕岚宗二小姐那么简单。

那么说,还有什么能胜过这四大岚宗,夕岚宗吗?

还未多想,梦儿便是羞怯的笑了下,转头,对着道逍又道:“逍哥哥!我只是凑巧而已。

不过,望雪现在的确不好招惹,五行体质”

第53章:羡煞旁人(2)

万人礼的测试即将开始,远处,陆陆续续来了些参观的人。

这些人,多是财势较广较大的人。

不久,随远处大张旗鼓来了群人,领头在前的是一个四五十多岁的汉子,穿着棕褐色外袍,里面绣着金丝的黑色内衫,龙行虎步之间,怪是威风。

后面尾随的下人挑着几个担子,担子里尽是名贵的药材。

据旁人说,这个汉子来头不小,他便是紫木一族的族长,兼万仙药庄的庄主紫木傲。

紫木一族,自古的药材一族。

而万仙药庄,更是人尽皆知。

拥有千亩药山,财倾五国,虽说主在岚之国做生意,但五州五国各有他的驻点。

与白云观之间,关系也颇为密切。

若是得到药庄庄主青睐,想必就算是打断腿,下辈子也不愁吃穿。

且不说得到青睐,要是能和对方扯得上边,即便不能大富大贵,也能丰衣足食衣食无忧。

可想而知,对方每一年所赚到的财资,是如何庞大了!

这般,他一经过,每个人便是透出恭敬的目光,甚者,还有几分谄媚的意思,希望能与对方掺上一点边。

不过,那紫木傲倒是傲视天下,没有多留心思去注意。

这就是强者的傲气,若是没能做到对他有所影响,一般是不会理会的。

豪步走了一段路,紫木傲眼不经意一瞟,瞟到了道逍旁边的黑衣美女。

脸色骤变,竟止住步伐,目不转睛的看了过去。

旁人诧异,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这会,只见熏玲浅浅一笑,婀娜着身姿,走近了紫木傲,竟一个叫人措手不及的揽入他的怀抱。

这会,众人愕然。

而紫木傲看着怀里的少女,眼里则多出几丝柔光。

不过一会,道观里的高阶辈分便来迎接,见状,也是诧异。

只见熏玲躺在紫木傲的怀里,昂头看着紫木傲,一脸笑意,娇嗔道:

“爹爹!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这才来看熏玲,熏玲以后不理你了!”

“好你这小丫头!还不是你说要在白云观隐姓埋名修liàn

,才叫我不要来找你的,害我都着急死了。

还有,不是说过,公众场合要叫我父亲的吗?”

“切!什么父亲的称呼太严肃了,俺就叫要你爹、爹。”熏玲娇嗔的说着,玉指便是俏皮的玩弄着紫木傲颔下的胡须。

两人这般嬉笑,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众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紫木傲似乎也注意到了别人的目光,待熏玲站直身子,他便是看向漫步而来的长老等人,笑道:

“各位长老见笑了,这是在下的不孝女——紫木熏玲!”

紫木傲说着便是指向在旁的熏玲。

顿时,所有人这才恍惚过来。

而这会,议论之声鼎沸之至,想不到身边竟还藏着一个大金蛋。

“玲玲小姐居然是……万仙药庄的千金!这……后台太吓人了吧!”

“这个……这个我早就知dào

了!以玲玲小姐,不,是以熏玲小姐的气质,我第一眼就看出她出生不凡。”

“熏玲小姐天下第一。”

……

说着话语中的谄媚更是浓了几分,而可惜

人群之中,粉衣少女则努着嘴看了许久,脸上的嫉妒毕露无疑。

没有多加理会,熏玲便是拉着紫木傲的长袖,窜进了人群,走至白袍少年面前。

指着道逍笑道:“爹爹!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道逍,在道观里,我唯一中意的男人就只有他了。”

话毕,众人的心便是凉了大半截,狠狠的瞟了道逍一眼,那满载的嫉妒仿佛闭眼,也能清晰察觉的到。

第54章:万人礼

万人礼开始,所有人必须先按规定站好位置。

毕竟这会场拥堵,有一万来人。

而那广场分作四等分,地上各写着“天、地、玄、黄”四字。

道逍是黄班的,所以便站在了“黄”字处广场。

这会,待所有人站好,道逍扭头环视了四周,依然拥堵。

而自己身旁的都是一些年纪较小的门生,摊了摊手,道逍有些无奈的叹了一气。

四个等分中,天字处最为通畅,定眼看去,也不过百来人。

最可悲最恐怖则莫过于玄字班,一万人都有五千人是站那块地的,这般看去,每个人都是脐下对屁股,屁股对脐下的拥簇着,样子怪是可笑的。

这会,声音嘈杂。

待二长老板着脸,要说什么时方才安静,肃穆洪亮的男音方才响遍整个会场:

“诸位!今天是五年一次万人礼的日子,老夫也不多说废话,按照观内的规矩,地学类十六或十六以上者,若是真气达七阶以上者,便能进阶成修天类门生。

若是不能达到七阶,便不能再以门生的身份呆在观内学术。既然如此,首先,若是有自知之明者,不足七阶的,自行退下此场。”

话毕,场下门生便是面面相觑,不久,有人叹了口长气,便转身离开了,而这种人也并不少数,见一人离开,自己也乖乖屈服,颓然的弓着身子,渐渐离开。

这般,估计是走了两三千来人,转眼,场上变得宽阔一些了。

见状,二长老又是接着道:“本次万人礼能升至修天类的只能有前五百名,若是真阶较低者,同样也是给老夫离开。”

一万多人走了两三千人,那也还有七八千人,这七八千人中仅仅只能选五百个,着实叫人震惊,顷刻间又是走了一两千人。

可即便如此,二长老还是不满yì

般,再次道:“有自信虽好,但这块石碑是不可能会有发生奇迹的时候,这点你应该也知dào

才是,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若是不想丢脸的话,那就给老夫自行退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转眼,稀里哗啦许些人离开了,而这次更是不胜少数,少说

第55章:检测

一千多人围向霓真石,相比上次,这还算是较为通畅。

随二长老眼里闪过一道黄光,扫视了一千多人,便是明白什么的点了下头,想必是核对一千人中的身份,咳了几声,便肃穆一声:“李馗!”

听此,李馗顿了下,便是从不屑瞄了道逍一眼,之后趾高气傲的走近霓真石高台,俯身一跳,一跃而上,习惯的探手伸向霓真石。

随黑漆漆的霓真石强烈的黄光涌起,便是凝成四个大字:“真阶!九阶!”

“李馗!九阶,合格!”阶上二长老豪声而道。

底下便是一片钦佩之声,八阶升到九阶也是个瓶颈,而且相比五阶升到六阶这个瓶颈还有困难得多,李馗一年便能如此,天赋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傲视着台下众人,李馗脸上写满了骄傲,眼睛寻到道逍的位置,又是不屑哼笑一声。

随后,二长老同叫李馗一般,将道观那一千人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念出,人群陆陆续续上来测试,不过,他们的实力一般都在六阶或是七阶这里,也有八阶的,不过很少。

这般,直至二长老念道:“夕梦儿!”清莲少女从道逍身旁曼妙走向高台,优雅的踏上高台。

近一年前,梦儿的实力便是有九阶之高,所以二长老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现在这女娃能给这个万人礼带来多大的惊喜,着实叫人期待。

这会,梦儿尴尬的环视来四周,显然并不喜欢被别人这样关注。不多理会,便是探出玉手,轻轻抵着漆黑的霓真石面。

顿了下,一阵暴光涌出,浓郁而刺眼,凝成四字:“修者!二重!”

寂静。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二长老也不免惊讶的愣了下,回过神来脸上笑意更浓,本一脸的漠然这会也笑得稍稍慈祥而起:“合格!”

话音刚落,台下竟也是回过神来,雷鸣而起,各种欢呼声喝彩声袭袭压来。梦儿又是尴尬的环视了四周,便迫不及待下台,窜进人群,走至道逍身旁。

第56章:对战

“魄师强者吗?嗤嗤,爹爹现在知dào

他的厉害了,以后不准你小瞧他了!”阶上,黑袍少女双手交叉,背对着紫木傲娇嗔而道。

“我哪里有小瞧他,你这丫头怎么净喜欢为了外人跟你的亲生父亲对着干?”紫木傲眉头微蹙,脸上颇有几分戏谑而道。

熏玲则又是俏皮的冲紫木傲做了个鬼脸,便没多说什么。

紧锣密鼓的又是将剩下的门生一番测完,此时,淘汰了一百来人而已,果然仅余下来的都是精英。

这会,只见二长老脸色有些难看的上前几步,似乎心中还有些余惊未了,就算是现在是魂师巅峰的他,当初从顿悟真气开始,升至八阶都要三年时间,而对方竟连一年都不到就……这种天赋着实不禁叫他瞠目结舌,想也只有齐仙类的门生中才有这样的资质。

顿了下,二长老吁了口气,心情稍稍安定,便是接下道:“”

(续)

第57章:受你三掌

李馗很快便是出现在眼前,却不见道逍出招,众人想他是吓傻了。却只见道逍浅浅一笑,李馗迫近之时,竟然身体一侧,诡异的避开了。

李馗一怔,愣了下便是急忙退了几步,观众则是吸了口凉气,不过又是对道逍一顿贬评,说是侥幸,显然对其极其不看好,毕竟有功法与无功法修liàn

可是打斗的要点之一。

这边,人群喋喋不休的谈论,那边李馗又是对发起了相对刚才、更为强烈的攻击。右爪裹满黄色真气,暴冲而出,毫无一丝留情的意思。

诡笑心想道逍这会是完蛋,可随自己渐近道逍,却只见一张傲然的笑脸,全然不像是弱者的笑脸。这般,只见白影一倾,竟又是硬生生躲开了自己攻击。

李馗心头顿时像是被压上了什么,迅速反应过来顺势一个回旋踢腿,以这样这般反应算是修者也得忌惮几分。岂料,道逍的反应速度更为惊人,竟又诡异的避了过去。

众人愕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只见李馗疯狂向道逍一顿强打,当中不失章法,行云流水,只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无一皆被道逍避开。

顿时,人们又是深深的吸了口凉气,五米长宽的空地里,只见李馗与道逍盘旋许久而未有一丝结果,可见李馗的攻击速度显然对道逍无效,而道逍躲闪的这般速度,显然早已超越修者,足以娉美修师的速度了。

而人们岂又会知dào

,在速度上,道逍可是连苍狼王都难以伤及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个普通的李馗。

这便是所谓的速度强者,在战场上,速度也获胜的要点之一,但是,相比力量而言,力量稍微重yào

些,毕竟一直逃命也不是个良久之计。这般激斗下,人们因道逍的速度而为之佩服,不过只防不攻,未必能获胜,人们便又是轻轻摇了摇了头。

许久,李馗有些累了,停止攻击,两掌按着膝盖撑起身体,喘着急气,红着眼,脸上写满了愤nù

,“道逍!**的有种就别像老鼠一样躲躲闪闪,堂堂正正和本少爷一决高下。”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李馗,道逍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怠倦的样子,异常的精力充沛,浅浅一笑:“李少爷!就这点程度就不行了啊!道字辈和你们这些小辈就是有所差距啊。话说,今天怎么不让我这个小师叔一只手了?”

听道逍一番嘲讽,李馗早便是气得脑袋冒烟,的确,之前自己一直是让一只手打斗来侮辱道逍,不过现在即便是使劲浑身解数,都难以碰到他的一根寒毛,原因莫过于后者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这会,李馗没有多说什么,道逍轻一笑,脸上透出的一抹戏谑,于是接下道:“也罢也罢!好歹我也算是你师叔,以大欺小可不好,就当成之前,你一直让我这个师叔一只手的回礼好了,我受你三掌,如何?”

话音刚落,会场一旁寂静,面对这出乎意料的对白,心头更是愕然不已,心想这道逍是疯了不成,李馗本就九阶,再加上他学的普通类功法,道逍别说三掌,一掌都未必能吃得消,随后议论的声音又是鼎沸而起。

阶台上,二长老窃窃一笑,嗤笑一般。

客座上,紫木傲则叹了一气,脸上扫过稍许失望:“看来你这丫头喜欢的小子也不聪明到哪里去,难道是我看错人了?”…,

“是吗?”熏玲不予是否,瞄了一眼紫木傲,便是把注意力移向道逍。

底下的玄涵胡须动了动,皱紧眉头,淡漠的老脸竟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心,“道逍这小子,虽然八阶了,但也未免太过于骄傲了吧!”

一旁,空灵少女沉默了一会,便是淡淡而道:“这不是骄傲,而是证明,证明自己是个压倒性实力的强者,而并非人们口中所说的侥幸而已。我相信逍哥哥不是没有分寸的笨蛋,若不是有足够信心和实力,他是不会那么做的!”

听梦儿这般说,玄涵便是稍稍安下心来,只不过在梦儿那张安然淡漠脸上,也是无法掩饰那一抹忧虑。

回到那五米长宽的空地上,李馗冷冷一笑:“让我三掌?”

笑声刚落,口里便是狂怒吐出一句:“放你的狗屁!”竟随此瞬间暴冲而出,一掌击向道逍。

黄光刺眼,不过瞬间,便是抵向眼前白影,本这时应该忽然消失的少年,竟屹立不动,硬是接了李馗一掌。

黄光逝去,仅余下惊骇。

第58章:落叶掌

淡淡的光影下,白袍少年呆愣了一会,随沉下的脸微微的抬了起来,扬起的笑容化作戏谑,那有若黑洞的眼底泛起一丝皎洁的光芒,无所谓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而道:“第一掌!”

愕然,一片愕然,道逍真的是疯了,而且疯的不轻,出乎意料叫众人顿时愕然得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这第一掌,李馗也本是想道逍会躲闪,而随意使出了一招虚招,并没有动用多大的真气和力qì

,岂料道逍竟然真的不躲不闪。

李馗晃过神后,便是连退好几步,低声诡笑。

这会,场上是虚惊一场,但也看得出掌力不深,道逍因此才不倒。

李馗来回走了几步,从上到下打量了道逍一下,便是站好一点。轻哼一声,那淡黄色的真色集中于右拳,渐而浓郁刺眼,夹着的一丝旋风也渐渐扩散,这可是要熟悉运用真气的强者才能做到的。随李馗高喝一声,便是向道逍暴冲而出,重重的砸在了道逍的小腹上。

这一次,绝对不是什么虚招,而这一技威力,赫赫显然比夕望雪那一次的威力还要强许些。

众人吸了口气,想是终于结束了。就算是道逍的抗击打能力再好,面对这种夹着真气的拳头,也是难以抵抗的。

而这般的拳头下,道逍将真气凝聚于小腹上,早早便是抵消了李馗的大部分力量,现在所余下的力量还不及自己修liàn

时,道老原先所掷来石球的十分之一。对于这样的小冲击,对道逍来说,还是不足挂齿的。

见道逍没有一丝反应,李馗身躯一颤,险些跌倒,便是向后退了几步。众人更是愕然,他们似乎还太低估道逍了,对这样的结果,着实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狗眼。而场上也是寂静得可怕,似乎对接二连三的出乎意料赶到丝毫麻痹。

李馗定下神后,只见少年仰起头颅,没有丝毫的痛楚般,淡淡而道:“第二掌!”

这一声说的极轻极淡,但在李馗心里,却是犹如千斤万斤,擦了擦额上的热汗,现在可是大败道逍的大好机会,若是三掌过后,道逍又是窜来窜去,这对战可不知dào

要拖到什么时候。况且,被人小巧,受自己三掌这种事本不体面,若是受自己三掌了,对方还未败,那自己的脸面以后还得摆哪里去。

李馗脸色一青,便也不再保留实力,高喝一声,浓郁的黄色真气集中于右拳,凝成一尺左右的咒环,夹带着的袭袭旋风,将地上的尘土和落叶一扫而尽。

这一技能是落叶掌,场下有人很快便是认了出来,李馗的得yì

之技,虽说是普通类低级的功法,但加以训liàn

,威力全然不逊于强手类低级。

这会,人们并没有妄加定论,毕竟道逍带个给他们的意wài

太多了,但是,李馗这一技也不是盖得,相比之前裹着真气普通拳击,这一招的威力甚至对一个高级修者来说,也是很危险的。

隐隐间,清莲少女与墨莲少女淡漠的脸上,皆透出一抹担忧。

五米方地上,旋风乱舞,随李馗咆哮而起,拖着怪似沉重的右拳,朝道逍暴冲而去,只不过这次,似乎因为力量的拘束,速度缓慢了些。

李馗渐近,观众的心悬的越高,他们还从未看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对战。在历年的对战舞台上,面对一个强者,有谁敢轻言受三掌?就是让三掌也显得勉强,更何况对方还是比真阶强上一阶。

不过一会,待那黄色的咒环击向道逍胸口,一声爆鸣,乱风狂做,吹散周遭一切的沙尘,离得较近的观众,都能清晰赶到这爆风的威力。

再看道逍,这回似乎有所吃不消般,膝盖曲弯,欲倒不倒,背后处,隐隐能看出一股穿透胸口的波动,向外一直扩散。

第59章:服用强元丹

道逍说着眼底闪过一道青光,夹着丝丝寒意,叫李馗一怔,下意识连忙后退。只听道逍戏谑而笑,接下道:“三掌已过,现在可别怪师叔以大欺小了!”

这话说的嘲讽,李馗恨得咬牙切齿,可这道逍的身体简直比花岗岩还要硬上好几分,自己最强的招数居然对他没用。不过,这也只能算作防御而已,若是没有用来攻击的功法,现场只能算作平手。

当然,李馗绝不甘于平手,自己修liàn

了四五年才到今天这般地步,想不到今天,一个小乞丐竟不到一年就快赶上他的成就,这叫他情何以堪。

所以,为以防万一,在万人礼开始之时,他便是靠各种关系、人脉,好不容易弄到了一颗强元丹。而这强元丹是二品丹药,能在一个时辰内将食用者的真阶提到修者阶段。

这次,在修者的力量下使用落叶掌,就算道逍身体是铁做的,也定会被轰得稀巴烂。

李馗想着,心头一喜,但还未笑出声了,耳后竟冷不防传来一句:“李少爷!你走神了!”

李馗一怔,这才恍惚过来,道逍竟趁自己发呆的这一瞬间,跑到自己后面。不过现在道逍没有功法,又能拿自己怎么样,李馗转身向后一退,右掌凝聚黄色真气。

岂料,道逍也是向前一跳,踢开李馗右手,旋即两掌合十,拉开一个白光咒环。

见到这白色咒印,众人顿时就像是被石头砸到一般久久不语,还未反应过来,四条石锥从白色咒印里喷涌而出,尖锐的顶端裹着一层淡白色的真气,划伤李馗的手腕和脚踝。

这出乎意料震惊全场,随鲜血染红了李馗宽大的袖子和裤脚,只听他痛苦的惨叫一声,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没有多理会李馗,更多是惊愕。道逍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又是修liàn

真阶,又是修liàn

功法,能做出如此逆天之事,就算是有道遥的丹药支撑,也未必能这般成绩,这得需yào

多么恐怖变态的修liàn

天赋。

而且,道逍的招数有些奇特,他们在观修liàn

多年,都还见过这样的招数。

待李馗止住哀嚎,眼里闪过一抹歹毒,袖口滑下一把匕首,裹着真气,向道逍一番乱划。这并不算是违规,万人礼并没有说不能携带武器。这就好比在战场上,就算你用了暗器,只要赢了也没有什么光明不光明正大的。

道逍身体后倾一跳,与李馗保持一段距离,又是拉开白色咒环,白色咒环内,突兀而出花岗岩石块化成一只巨型石拳,拳端裹着一层白色真气。在这种坚硬的石块面前,再加上一层抽象的铠甲,李馗无疑是绝对吃不消的。

道逍一笑,石拳爆射而出,速度之快,李馗见状,双掌依附真气,试图抵挡。石拳的冲击,叫李馗卯足全力,脸上的表情因此渐变得狰狞。这般坚持了一会,石拳硬生生冲破真气,狠狠揍在了李馗身上。

顷刻,只见李馗喷出一口腥血,一声巨响,身体被撞出了一段距离。本该是撞飞场外的,在千钧一发之时,李馗忍着剧痛,抽出一些真气,两脚抓住了石地,因冲击而在地上划出了两道长长凹痕。

待身体完全停住,李馗又是吐出了一口腥血,单跪姿势,一掌撑地,一掌捂着剧痛的胸口,狼狈之至。细看,穿着的那双黑靴也被磨得发白。

见状,道逍止住了笑,脸上的慵懒变作了凌厉,淡淡而道:“李馗!按照约定,我已经把你打败了。”…,

“**的乞丐叫花子少胡说……”李馗嚷着又是吐出一口鲜血,咳了几声,便激动的抡起拳头,向道逍冲去,不过步伐蹒跚,显得有些脆弱。

道逍漠然,并不在乎,对方可是什么好人,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不说了,就说为了获胜,他连对手的性命都可以随便取之。

既然李馗不义在先,道逍不管什么仁慈不仁慈。随道逍双掌合十后,李馗脚下出现白色咒环。顷刻,不等李馗躲闪,硕大的石拳从石地冒出,狠狠砸在了李馗的下巴上,硬是将他打上半空,旋转了许些圈子方才落地。

这时,李馗已是奄奄一息瘫在了石地上,虽然没有失去意识,但想必已经发动不了什么攻击,而他原本英气的脸颊,现在也变得有些紫青、臃肿而起,怪是好笑。

对于结果,又是出乎了观众的意料,擦了擦眼睛,心头惊恐和涩然不住的膨胀。这便是道逍,实力惊人的道逍,伴随奇迹的道逍,出乎他人意料的道逍。

在这个世界,强dà

能改变别人的看法,渐渐的,人们脑海里,以前弱小的道逍荡然无存,映在眼前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

而看着这般狼狈的李馗,阶上二长老脸上闪过一抹难看,甚至是愤nù

,再是看了道逍一眼,心头满载着疑惑,便又是下意识的瞄了下一旁的道遥,但想了想,心头还是有些疙瘩。

主座上,两位太长老脸色也是如此,顿了下,浊墨眨了下眼睛,淡漠而道:“大哥!似乎我们太低估他了!”

“嗯!现在的场景和当时还真有几分相似!形同废物的少年竟在短短不足一年时间里修liàn

,最后打败了道观尖子生,从遭人白眼到人人敬畏。”脏砚说着长眉微皱,脸上闪过一抹担心:“浊墨师弟,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这会,浊墨一笑:“大哥!你大可放心好了,这个世界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个道彧,秋水一族灭族之时,红月也已经逝去。况且现在,这娃子再威风,时间也已经不够了,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算以现在的速度修liàn

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建树的。”

听此,脏砚叹了一气,除了几分可惜外,便是侥幸。最后又是不禁感慨,本想找一个能拯救世人的人,想不到最后竟会演变成这样。

没有多说,他们便是同其他人一般,被客座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黑袍少女所注意。

黑袍少女抓着紫木傲座位的把手,兴奋笑道:“爹爹!爹爹!你看,他赢了,他赢了!”这虽有失仪态,不过少女特有的墨莲古韵气质下,一举一动显得异常优雅,叫人心醉。

紫木傲愣了很久没回过神来,毕竟他可是看了十来年胖女儿,以前是觉得可爱,这会忽然瘦了,显得蛊惑之至,叫他不禁想起自己逝世的妻子,回过神后,便是尴尬环视了四周,笑骂道:“我看到了,你这丫头少献丑了。”

这会,熏玲也是顿时回过神来,尴尬的环视了四周探来的目光,脸上浮现一抹诱人的羞红。

五米方地里,道逍有些汗然的看着客座上的熏玲,转眼看向人群较少的晋升区,一眼瞄到了清莲少女。微风轻撩她的长发,只见她眯上了眼,对着自己浅浅一笑,很是优雅清灵,叫道逍一愣,便是掀起一边嘴角,得yì

一笑。

而这时,李馗颤抖着手,缓缓从兜里一颗褐色的药丹,眼里的歹毒更为浓重,便是毫不犹豫将丹药吞下。

就在阶上二长老顿了下,要宣bù

什么,一阵强光从李馗体内涌出,旋即裹住了李馗。

第60章:击败李馗

强烈黄光之中,看着李馗狰狞得愈像恶鬼的脸孔,众人心头愈是惊骇不已。这时的李馗,就是一直被逼到尽头而逼疯了的狮子,若不小心,便会被他狂抓一顿。

但对李馗而言,这股过于强dà

,这般,因为支撑不住力量,他的双眼已经翻白,浑身流窜着黄色气流撩动着衣袖和头发。但是,即便如此,隐隐间还能听到李馗对道逍不服输的低吟,显然是依靠潜意识而说出的。

众人又是一怔,这李馗到底对道逍是有多怨恨,居然有必要做成这样,看来这会道逍是该倒霉了。

阶上,二长老愣了许会,道遥便是大声喝道:“李馗!你刚已经输了,快点下场。”脸上闪过一抹惊骇,怪是担心。

可如今狂化的李馗哪里还听得入话,仅凭着潜意识行动,暴涨的黄色真气逐渐全都凝聚右拳。随此,剧烈的旋风有若游刃,划破了石地,留下一道又一道残痕。不过一会,那膨胀的真气又是一点一点的,凝成了一个直径近三尺的黄色咒环。

道逍看着李馗一会,顿了下,不禁吸了口凉气,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李馗一定服用强元丹,现在他的真阶为四重修者。在短暂的时间内,瞬间成为修者,就和道遥刚偷偷拿给自己的药丹功效一样。

不过,道逍倒是没想过药效居然这般立竿见影,李馗才吃下去便是爆fā

了。如今,以李馗四重修者的实力,和攻击性强dà

的落叶掌结合,就算裹着真气的石拳,也绝对不能与他像抵抗。

道逍吁了口气,想着如今,唯一能与其对抗的只有那招而已了。随体内两股两股强dà

的真气涌起,环绕胸口那一簇极白色的火焰一会,火焰顿时猛烈许多,吮吸着这两股真气,渐变强dà



这股强dà

,道逍虽然还不是很习惯,但基本上能做到掌控自如了。

眼前,李馗手上的黄色咒环已经凝成形状,身体一颤,便是拖着这力量堪称可怕的拳头,向道逍暴冲而去。那黄色咒环夹着的剧烈旋风,随李馗暴冲,便是在一路留下可怕的划痕。

阶上,二长老淡漠的眨了下眼,两位太长老也是如此,心中似乎有数了。而客座上,熏玲虽然一脸淡然雅致,但两手紧掐着紫木傲的右臂。在道山山脉里,她可是看过道逍那时那股莫名而来的实力,那股足以击败修师级别的苍狼王的实力,若是道逍现在使出来,那待会可就是有好戏看了,幻想着各种画面,熏玲心头顿时涌出一种莫名的期待感,咧开嘴角淡淡一笑。

一旁紫木傲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又看了看熏玲,有好些汗然。

至于晋升区,梦儿一直沉着头,柳眉微蹙,怪是阴森,隐隐间,一边秋水长眸冒出一道青蓝色的光芒,那青蓝色的火焰似乎要冒了出来。这便是所谓的担心吧,虽说要相信对方,但心里说不担心绝对是假的,毕竟道逍的实力自己并不清楚。

看着渐渐接近的李馗,道逍吁了口气,脸上的凌厉浓重了几分,便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转化的所有的真气凝聚右拳,缩成拳头大小,极白色的光芒有若明星,刺向所有人的眼睛。以这浓郁的程度,全然不逊于李馗,甚至胜了几分。

不过一会,李馗便是近在眼前,道逍高喝一声,卯足全力,暴挥右拳。…,

两拳相击,随一声爆响,居中地板竟破碎而开,那裂痕则有若蛛丝蔓延而出,旋即掀起一阵狂风,卷起一地沙尘。

两拳僵持了好会,只见极白色和黄色的真气相互纠结、搏击,似乎要吞噬掉对方,但依旧不分上下,只是周遭地板已经碎裂得面目全非,那些较小的石屑,甚至被狂风卷起半空。见状,场上所有人惊愕得不能再说出任何话,圆滚滚的眼珠子瞪得将近跳离眼眶。

这会,道逍又是吸了口气,胸口那一簇更为旺盛,极白色的真气喷涌而出,凝成拳头大小的真气团无法再缩,只听道逍高喝一声:“道气转换,破道!”

顿时,手上的浓郁的真气团像蛛丝般蔓延裂开,一声爆响之下,爆压一震,李馗身上的真气顷刻被震散,连人带着石屑一齐被震出十米之外,失去意识,同死去一般静静瘫躺在地。

这一招的威力大得可怕,再看众人,较近的一排人甚至都被震倒,狼狈的坐在了地上,傻眼的一直看着道逍。

此时,寂静,一片寂静……

人们的魂似乎都被震住了,一直久久不语。直至五米方地里,白袍少年站好身子,清风撩动着他的乱发,为这张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蛊惑,人们这才回过神,哗哗啦啦一阵掌声。

而道逍虽称不上绝色,但像他现在,又有几分脸蛋,又有实力的人,自然一下受不少女生欢迎。人群里,已有不少女生便是已经向他透出倾慕的眼光,包括那个粉衣少女也是如此,只不过她转眼看到梦儿和熏玲,又想起自己之前的举止,心里的便是泛起涩涩酸楚,那硕大得可怕的后悔和可惜一齐涌上心头,叫她欲哭无泪。

阶上,二长老与其他长老已经愕然得全然不能自己。

主座上,浊墨脸色大变,用沙哑得可怕的声音惊愕道:“大哥!看来我们真的太低估他了,虽说道遥是品阶较高的炼药师,人脉很广,能帮这小子修liàn

功法的,但这怪异的功法是怎么回事?并不像是高等的功法,却居然连修者都能打得过!我们是不是要采取一些行动?”

脏砚皱了下眉,思虑一番,“这个……不急,我们还是慢慢看吧!若是坏了那个人的计划,那可就不好了!”

“那个人?”浊墨听着一怔,之后便是无多表情,沉静下来。

享shòu

了底下的掌声许会,道逍总算是尝到万人瞩目的滋味,这种滋味,想必就是做梦好了,也会笑醒过来,这就是属于强者的荣誉,强者的光芒。顿了下,他便是转头对着

第61章章:错乱

去一般静静瘫躺在地。

这一招的威力大得可怕,再看众人,较近的一排人甚至都被震倒,狼狈的坐在了地上,傻眼的一直看着道逍。

此时,寂静,一片寂静……

人们的魂似乎都被震住了,一直久久不语。直至五米方地里,白袍少年站好身子,清风撩动着他的乱发,为这张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蛊惑,人们这才回过神,哗哗啦啦一阵掌声。

而道逍虽称不上绝色,但像他现在,又有几分脸蛋,又有实力的人,自然一下受不少女生欢迎。人群里,已有不少女生便是已经向他透出倾慕的眼光,包括那个粉衣少女也是如此,只不过她转眼看到梦儿和熏玲,又想起自己之前的举止,心里的便是泛起涩涩酸楚,那硕大得可怕的后悔和可惜一齐涌上心头,叫她欲哭无泪。

阶上,二长老与其他长老已经愕然得全然不能自己。

主座上,浊墨脸色大变,用沙哑得可怕的声音惊愕道:“大哥!看来我们真的太低估他了,虽说道遥是品阶较高的炼药师,人脉很广,能帮这小子修liàn

功法的,但这怪异的功法是怎么回事?并不像是高等的功法,却居然连修者都能打得过!我们是不是要采取一些行动?”

脏砚皱了下眉,思虑一番,“这个……不急,我们还是慢慢看吧!若是坏了那个人的计划,那可就不好了!”

“那个人?”浊墨听着一怔,之后便是无多表情,沉静下来。

享shòu

了底下的掌声许会,道逍总算是尝到万人瞩目的滋味,这种滋味,想必就是做梦好了,也会笑醒过来,这就是属于强者的荣誉,强者的光芒。顿了下,他便是转头看向二长老,淡然而道:“二长老!是该宣bù

结果了!”

听此,二长老这次回过神来,瞄了李馗一眼,便是有些嗔怪的口气说道:“道逍!你下手还在真够狠的!”

道逍顿了下,明明自己变强了,想不到这二长老居然还这么讨厌,压下心头怒火,道逍便是淡然而道:“二长老!您应该也知dào

拳脚无情,既然李少爷全力袭来,像我这样少他一阶,那只有全力回击了。如今依二长老这么说,难道是要我呆着让他打还不成?难道李馗是道观门生,我就不是了吗?”

二长老撇着脸没有回应,心里似乎有好些不高兴,愣了下,终于才道:“胜者,道逍!”

话毕,场下沸沸扬扬一片掌声如雷,道逍摊了摊手,便是一脸慵懒走到了晋升区。

此时,梦儿已经恢复平常,若是当时道逍不能使出破道的话,想必估计有出手的冲动,那场面估计会变得异常恐怖。

见到道逍渐近,便又是眯起两道秋水长眸,淡笑而道:“逍哥哥!恭喜你通过万人礼了!”

道逍便是笑了下,调侃而道:“对啊!我打到快虚脱了,终于晋升,你这妮子倒是好了,不用打就晋升了!”

“梦儿哪里最好了,今天逍哥哥你可是把所有风头都抢尽了,要比梦儿辛苦一点是理所应当的!”

“好把!好吧!是我错了!我不该抢了所有风头……”

两人说着笑着,没有多留在广场,便是走远了。

客座上,看着白袍少年和清莲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好些涩然,摸了下光洁的额头,便是深深的叹了一气。

一旁,紫木傲顿了下,便是挖苦而道:“丫头!看来我的确是太低估他了,不过,那个道逍似乎并不喜欢你哦。”…,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会让他喜欢上我的!绝对!”熏玲说着便又是眺望远处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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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于镜水湖旁,少年静静的靠着岸上的大橡树,听着琉影音盒颤颤如水的奏乐,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舞动的清莲少女。

在淡淡的光影下,湖面波光粼粼,徐风阵阵,梦儿随着音律翩翩起舞。

此时,因风撩动的香发,远远便是透出一股淡淡清香,手中幽蓝色的真气随曼妙的身姿,旋转而拉长着倩影,便是拉出一条优雅的冰链,衬着的那淡绿色的纱衣,显得格外清凉,为这个炎炎夏日带来几分惬意,叫人丝丝心动。

待琉影音盒停止转动,梦儿这也曼妙的转了个圈,缓缓下蹲身子,便是淡雅一笑,站起小跑向道逍,“逍哥哥!梦儿跳的怎样?”

“一般般吧!”道逍慵懒的抱着后脑,淡然而道。

“什么一般般!要是那么容易跳,干脆由逍哥哥你来跳好了!”

道逍擦了下额上的冷汗,“我开玩笑的而已,梦儿跳的舞是我看过的最好kàn

的舞蹈。”

梦儿瞥了道逍一眼,有些责怪道:“你不用勉强,梦儿知dào

我跳的不好!”便是把身子转向另一边去。

清风轻抚着她的香发,隐隐掩着背后肩膀那一寸寸白皙的肌肤,这样的背影,无疑叫人神往,道逍不禁愣了下,回过神后,便是笑道:“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不该像我们的舞蹈神女开这样的玩笑!”

这话说着有些讽刺,叫梦儿回过神来,苦笑一声,便是回头道:“逍哥哥!梦儿哪里称得上这称号?你就少给梦儿戴这高帽子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道逍摊了摊手。

梦儿没有在回应,便是静静的坐在了道逍身旁,清风中捋了捋长发,随之,意料不及的把头靠在了道逍的肩膀上。那一撮长发顺着肩膀,垂到了自己的手指,感觉是如此轻柔,如此腻滑。

道逍一愣,嗅着这淡淡的幽香,感觉着这惬意的柔软,慵懒的小脸竟泛起丝毫红晕,头一昏,便也是稍稍靠向梦儿。

许会,梦儿才开口,轻声道:“逍哥哥!你喜欢梦儿吗?”

道逍一怔,摸了摸鼻子,不予是否,脸上的羞红便已经是回答了一切。

这会,梦儿一笑,便是接着道:“那你能一直陪着梦儿吗?”

顿了下,道逍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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