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诡事 - xp1024.com
《道术诡事》


第一章 避世三仙

我讲的这些故事呐,或许曾经在你身上发生过,也或许曾在别人身上发生过。——凌晨

我叫凌晨,我出生于一九八零年农历七月初一,也就是鬼门关初开的日子,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缘分,但我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和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这是我父亲和我外婆告诉我的。

医院里略显昏暗的灯光,窗外略显惨白的月光混杂在一起投射到地上,把影子拖得老长,长的像一只长满了灰色毛发的手,随时准备掐死快要落气的病人。

我的父亲紧紧捏住我外婆在南岳衡山求得的护子符,神色紧张,脸上有细密的汗珠,擦了擦额头,叹了口气:“怎么还没出来啊!”

“这孩子怕是跟鬼神有些缘分。”外婆掐了掐指,喃喃自语,看了看医院的钟,摇了摇头,钟上显示着十一点五十五分。而后看了看窗外阴森森的毛月亮,迅速从口袋里抓出一小撮糯米,出了医院的大门,朝着西南方向零零散散的撒了一些,口里念叨着什么。

“咔”分针转动了最后一下,和时针重叠落到十二上面,随即是一声嘹亮的哭声打破了我父亲和我外婆的忧虑。

“恭喜,母子平安,还是个带把的孩子,哈哈哈哈!”产科医生满脸疲惫的笑着报喜,正准备将我抱到保温室,我却是忽然闭上嘴巴不哭也不闹了。

“没事,这小家伙三道气焰都很高。”外婆笑了笑,要众位不要担心,而我却仿佛听懂了外婆的话,伸出手来皱着眉头指指点点,口里吱吱呀呀的叫嚷。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产科医生从医二十余年还从没见过这等异相,不由的惊呼起来。

“他睡着了,送他去保温室吧,他需要好好休息。”外婆在手掌心里哈了口气,双手搓了搓,轻轻的揉了揉我的额头。

“婆婆,您···您确定他没事?”医生连忙用手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脉,发现我呼吸平稳,脉象稳定,有些疑惑又有些吃惊的询问我外婆。

“我岳母是名医生,同时也是名术士,她老人家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好好,我这就去。”医生不敢耽搁,三步当作两步往保温室跨去。

“岳母那···那孩子真的没事吧····”原来父亲还是放不下孩子。

“无碍,我们去看看燕芳吧。”

燕芳就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产下我后逐渐发胖,身子骨也不像以前那么柔弱。

我外婆在这个时候总会笑着夸我:“这都是凌晨带给你的福分,他以后的运程不会太差。”而我母亲每次听到这句话时也都会很舒心的笑,我知道她把我当做骄傲。

而我这个骄傲却在一岁半的时候成了祖宗,将家里闹的天翻地覆。

那个时候我又哭又笑的,时而安静时而躁动。

哭的时候宛若雷鸣,震耳欲聋;笑的时候呢,状似疯癫,口水横流;静的时候却又不声不响,不吃不喝;闹的时候更是过分的满地打滚,扯衣撕被。

“妈,他这是怎么了,这不像是病了的症状,怕是……”

“确实不是病呐,他的三道气焰忽高忽低,所以造成了他现在的状况。”

“那……那怎么办……”母亲很着急,在我魔怔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稍胖的身子骨又消瘦了下去。

“我也没办法,我还得去问问我那个老朋友。”

第二天我外婆就抱着我去了林县,母亲本想一同前往,却被外婆拒绝了。

外婆要去拜访的朋友,称为梅真人,目前暂居林县,师承一线真人。

听说一线真人当年在三清山的一线天里得道,后来见梅真人资质不错就收其为徒,授他天术。

天术是道术的一种,属于道术里特别高明的术法,一般的道士终其一生甚至听都没听过这种术法。

学成天术之人,知阴阳,晓因果,可开天眼看前世今生后事。

我外婆恐我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导致今生如此闹腾。

外婆还有另外一个朋友,称为李居士,李居士现暂居罗市,师承茅三道尊;道尊喜酒,为人疯癫,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后传授李居士和马道长茅山术。

茅山术也是道术中的一种,学成这茅山术,可制邪魔,杀鬼厉,驱凶灵,可开阴阳眼看妖魔鬼怪。

我外婆,现暂居福县,大家尊称为六婆,师承玄方灵婆;灵婆喜静,爱修心,多注重人本身所拥有的能量,授六婆方术。

方术是道术的前身术法,学成方术可开玄眼,又称存想,开启玄眼可以看到人本身所拥有的灵魂,人所拥有的三道气焰以及后天可以培养的一种力量,称为“玄气”。

六婆就在体内练成了玄气,因此她无病无痛,福寿连绵,百鬼不侵。

三人互相认识,每半年小聚一次,谈论道术,佛法,儒学;三人合称“避世三仙”。

“六婆难得来我陋室一次,百鬼不侵的你还能找我什么事呢?”梅真人泡了一壶铁观音,摇了几摇,倒给六婆一杯。

“我自己倒是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我这外孙·······我这外孙才一岁半,年纪太小了,学不了方术,不然我也不用麻烦你了。”

“哦?你这外孙这么闹腾,这怕是犯了什么邪煞吧?这斩妖除魔你可得找老李啊。”

“他能犯什么邪煞,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我带着他的。”

“这……你怀疑,他是前世造了什么孽。”梅真人凝重的皱了皱眉。

“我是这么怀疑的。”六婆喝了口茶,倒也不是太过担心。

然而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真真正正的惊到了六婆。

梅真人沐浴更衣后,将我抱起入了密室,在室内他上香磕头,念咒作法。

大概一刻钟梅真人抱着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出了密室。

“你这外孙是个祖宗。以前是个活祖宗,现在怕是个死祖宗了!”他有些颤抖的将我递给六婆。

六婆接过,茶都不喝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诅咒我外孙?”

“六婆你别恼怒。你外孙前世也是个道士,不过辈分和道行比我们高的多。

前世抓鬼除魔无数,造福百姓。”

“如此之贤,应该位列仙班才是,怎么……”

“可是这祖宗过大于功,每次抓住妖魔,总是赶尽杀绝,要么将那些脏东西打的魂飞魄散,要么……”梅真人咽了口口水,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神色更加慌张的轻声说道:“要么……吃小鬼,炼尸以此提高自己修为!”

“什……什么……养小鬼我知道,可那道士竟然吃……吃小鬼!”

“不仅吃小鬼,他还吞过地仙!”

“那道士怎么比那茅三道尊还要疯!怎么能干如此大逆之事!”

“是啊,本该位列仙班的他被打入地狱,受百年之苦才投胎为人,也就是投胎成了你外孙……”

六婆的手明显一抖,差点把我抖到地上,还好梅真人扶了一把,算是暂时的保住了我的安危。

“这···这可如何是好···”六婆将剩下的茶一口饮尽,抱着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

“六婆,六婆,六婆!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你放心吧,这孩子前十八年里我保证他不会有什么大灾大病。”

“那十八年后呢?”

“不瞒你说,会遇到形形色色的诡事。不过以后这孩子炼成了方术,体内有了玄气,想必也是百鬼不侵吧。”

“要是有个意外呢?!你赔我个孙子啊?”

“我倒是想赔你个孙子啊,哈哈哈哈···哎哟······”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正经!什么时候了,还逗乐!”

“这也容易啊,十八年后你就把他交给老李呗,让他学习茅山术。”

“你的天术呢?不教给我外孙?”六婆坐下又喝了杯茶。

“诶,天术这东西得看缘分,这孩子与我有缘,但是无分···”

“行了,别说了,还缘分,你就是抠门!”六婆随即起身,不再耽搁,抱着我就走。

“要不拿几斤铁观音回家尝尝,我看你也挺喜欢喝的。”

“留着自个喝吧,我怕喝着酸!”

“哎呀···哎呀·····好吧···好吧······是你无福消受,可怪不得我咯·······”

三人虽然都已经五十来岁,可相互之间总爱玩笑胡侃,六婆也不怕那梅真人生气,竟真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章 三岁忆前生

三岁之前的记忆几乎没有人拥有,那是因为三岁之前的记忆不属于今生,而属于前世。——六婆。

我在三岁之前活脱脱的就一祖宗,六婆没把我丢到河里喂鲨鱼那可真是够仁至义尽的了。

三岁之前的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有恃无恐,口里时常念念叨叨,或者咬牙切齿,怕是在咒骂前世关押自己的鬼卒。

“这活祖宗,前世真是太闹腾了。”六婆叹了口气,看着我忽高忽低的气焰摇了摇头。

六婆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哭闹的小孩子,只是我前阵子闹腾的实在太过厉害,所以六婆才抱着我去找梅真人,现在知道我没什么事后除了每天听见我鬼哭狼嚎的哀鸣觉得心烦之外,倒也没别的什么令她提心吊胆。

六婆后来告诉我,三岁孩子因为拥有前世的记忆而容易看到前世所经历过的恐怖画面,尤其是死于非命的人,哭闹的最为厉害。

当然这也只是哭闹的一个原因,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三岁孩子的气焰往往还不能成型,所以脏东西容易找这些孩子的麻烦,虽然很多时候只是和孩子们开开玩笑。

开开玩笑无可厚非,可真遇到要找麻烦的鬼怪那就有些棘手了。

六婆为小孩而处理过的麻烦事可不少,我就此只举比较经典的一例。

“六婆,六婆,我家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从大前天开始发烧,然后胡言乱语,不吃饭也不睡觉的闹腾个不停,去医院看了却也治不好。”年纪与六婆相差不大的李婆婆抱着孩子哭丧着脸,后面跟着孩子的父母。

母亲眼眶里布满了血丝,面容憔悴不堪,一看就知道最近没有睡好,为这孩子操碎了心;而父亲胡子拉碴,头发有些凌乱,也是面色凝重,眸子里尽是担忧。

“先进来坐,我去泡些茶来。”

“六婆,您先救救这孩子吧!您别泡劳什子茶了!”父亲很是焦急,差点拦住六婆的路。

“志诚,不可无礼!”李婆婆怒声责骂。

“六婆,您别见怪,我也是···”

“我明白,我也知道你很着急,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这孩子有脏东西缠着他,我去倒些神茶灌给他喝。”六婆微微点头一笑,神色温和,示意三位不要急,并请三位坐下。

“谢谢,谢谢,谢谢您。”志诚不擅语言,连连鞠躬以表感谢。

“这是敬供药师佛的神茶,孩子给我,我喂给他喝一点。你们也喝点。”六婆接过孩子,往茶里吹了几口气,说是吹些玄气进去,而后喂给小孩。

“哇!”本来奄奄一息的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不知怎得竟有十分力气,竟直接打翻了六婆手里的神茶。

“六婆,您···”三人深吸口气,生怕六婆出差错。

“放心吧,没事,这孩子体内附了个小鬼,这小鬼死的早,看见小孩总是心生羡慕希望自己可以在阳世间多活些时日,却不知阴阳有隔。不过倒也怪不得这小鬼,毕竟它也可怜。”

“那···那怎么办···”三人慌了神,志诚急的要夺过孩子一看究竟。

“你不要动孩子。我灌的神茶致使待在其体内的小鬼浑身难受,我再灌几口它就出来了。把你手中的神茶给我。”

“真···真的没事吗···”虽说父爱如山,沉稳沉默,但在此刻也是心生疑惑,不安起来。

“无碍。”又灌了几口,孩子哭声越发大了些,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道白气从孩子口里喷出,随即消失不见。

“刚···刚才的白气莫非是···”

“嘘,小声点,不要吓着那个小鬼。”六婆慈眉善目,不仅信奉道教,同时也信奉佛教,时常怀有好生之德。

“人还会吓着鬼?!”志诚抱着自己的孩子睁大眼睛惊讶的同时布满疑惑。

“人有三道气焰,称为:天焰,地焰和人焰,俗称三焰真火。天焰在人的右肩,地焰在人的左肩,人焰在额头中间。

三岁孩子的三焰真火还没有成型,因此路过的鬼怪见了爱找他们的麻烦,而成年人就不一样,尤其是二十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三焰真火极为猛烈,鬼怪见了都要让路,这也是为什么年轻人往往不信邪的原因,邪魔根本就不敢找他们的麻烦。反倒是那些俱神怕鬼的人三焰真火最为低下,因此容易遭鬼怪所害。对于神鬼我们怀有敬畏之心就够了,没必要心生恐惧。”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六婆。”志诚再次鞠躬。

“不必太过客气。你们的孩子已经没事了。”

“那···那个小鬼···”

“我会念经超度它的,你们不用操心。”

“这是一点小心意。”志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诶,这术法学来赚钱或者是害人就不对了。你们在路边见到的算命先生以营业为目的往往是假先生,你们以后莫要上当受骗。”六婆辞去红包。

“好的,今天真是受益匪浅,再次感谢您。您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找我志诚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志诚绝对不说二话。”

“好。”六婆笑着送走客人后,超度亡魂,帮小鬼入轮回,自是不在话下。

第三章 四种煞气

今日忌动土,忌祭拜,忌胡说八道而不敬鬼神。——六婆

三岁之后,那位祖宗算是彻底离我而去了,而我也不再哭闹,当我七岁上一年级的时候,我隐约明白了外婆的职业。

那个时候大家见到我外婆都是很客气很恭敬的称呼一声六婆,而我总是嗤之以鼻,我并不相信鬼神之说,我只知道八荣八耻以及科学精神,同时我也拒绝跟我外婆学那什么“方术”,直到九岁那年我在后山用勺子挖土玩耍的时候中了煞气中的地煞。

外公去世的早,而父母又在市里经商,难得回乡下一次,所以在高中之前我都是由六婆一个人照顾,六婆因此很是疼爱我,使得我调皮任性。

后来长大想起总是觉得那时候真是太不懂事,也愈发的感谢六婆,感谢她的养育之恩和照顾之情。

我记得那次六婆出门帮人看病去了,出门的时候六婆嘱咐我乖乖呆在家里看电视,虽然那个时候在村子里有辆电视是件不得了的事情,但我依旧不喜欢那一个个的黑白点点拼揍成的零零碎碎,那个时候我喜欢堆沙子,和黄土,捕鱼虾,去山上吆喝抓鬼,虽然被六婆一次次的训斥和指责,但我依旧乐此不疲,觉得很是刺激。

这不,趁六婆出去,我的抓鬼计划开始了,不过我决定先和黄土玩玩,我打了半小桶水倒在比较柔软的黄土上,等水渗进去就用勺子挖,我记得当我挖的比较深的时候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到我脸上,我当时没怎么在意,继续挽起袖子瞎忙活,然后往洞里洒下一大把树叶,再抓来数十只大蚂蚁丢在树叶上伏下身往洞里吹那些树叶看哪只蚂蚁先落进水里。

这事也亏得六婆不知道,不然非得一顿臭骂,六婆颇有菩萨心肠,总是慈悲为怀,不愿杀生,也很少吃荤。

玩了大概二十分钟,我觉得头有些晕,我就取消了捉鬼计划,想必是感冒着凉了。

后来也去医院证实确实是感冒,当晚发了烧,六婆麻烦志诚用摩托送我去了县儿童医院,在医院打了三天针,退了烧,可是回家之后不过半天时间又会复发。

六婆掐指算了算,问我是不是动土了。

我怕六婆骂人撒谎说没有,直到后来我发高烧产生幻觉,见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长着角的人,有三条腿的猫,有四只眼睛的牛我才慌慌张张的道出我确实用勺子挖了黄土,而勺子被我丢进了很深的林子里。

六婆又好气又好笑说难怪发现厨房里少了只勺子,还以为自己弄丢的,原来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我要六婆别取笑我了,我说我浑身难受。

六婆问我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动土,我说再也不敢六婆脸色才稍有缓和的开始念些奇奇怪怪的我听都听不懂的咒语,而后又用火柴烧了道黄符,和着茶水让我喝下去。

我一口饮尽,问六婆给我喝了什么纸,六婆白了我一眼说是李爷爷给她的灵符,后来我从李居士那里得知这种术法叫作“化水”。

喝完符水我随着六婆轻轻的哼唱而进入梦乡,第二天醒来不再头疼,烧也退了,也是自那以后我开始相信了所谓的鬼神,也开始跟着六婆学那方术。

六婆后来又告诉我怎么看黄历,哪天忌动土,哪天忌祭拜,哪天忌出远门,哪天忌看望病人等,还跟我说了煞气分四种,分别是天煞,地煞和魂煞和亡魂煞。

天煞是指在菩萨,神仙寿诞之时不敬鬼神,口出狂言胡说八道,尤其是以现在的毛头小子为主,开口闭口:怎么,有鬼啊?你倒是叫出来给我看看,看我不打烂它的鬼头,撕烂它的鬼嘴,且不说这话如何,就说这鬼听了这话能不生气吗?

魂煞是指刚刚逝世的人或者逝世不久的人身体里所喷出的不可见的气体,这气体可以蒙住人心,这被魂煞蒙了心的人总会干些不太正常的事情,并且时常生病,断断续续也不见个好的。

亡魂煞是指横死的人所产生的怨气,怨气可大可小,也就对应着疾病的大小程度。

我记得六婆就中过一次亡魂煞,那是村里有位老妇逝世后让六婆去超度的事情。

那老妇是上吊死的,原因不明,反正怨气比较重,六婆就去超度亡魂。

当时口念佛经在棺材旁打坐已经是非常小心,奈何后来还是中了那妇人的煞气,结果一病不起,直到李居士来我家亲自收了那亡魂,原来不仅仅是六婆中了那亡魂煞,那亡魂竟然还附到了六婆的身上,进了六婆的家,我真不知道那孽障是怎么躲过门上那道“天地正气符”的,也幸得六婆体内有玄气阻挡,那亡魂虽然极其凶残却也夺不走六婆的性命。

李居士有个小布袋,他自称是乾坤袋,说是这妖魔鬼怪进了他这乾坤袋内不出三天必定魂飞魄散,一般不用,一用肯定是有特殊原因。

李居士收那亡魂用的就是乾坤袋,那个时候我已经初二了,所以当时记得特别清楚。

“你这不知死活的孽障,这六婆好心超度你,你怎么还心生歹意,真是天理难容!”李居士横眉怒眼朝着乾坤袋唠叨一番,六婆要李居士别伤它性命,李居士那里肯,又嘀咕一番,最后一句我记得是说:“这是六婆老了,年轻时候体内的玄气还不冲死你这不知死活的孽障!”事实证明这玄气也确实是很神奇,不仅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奇效,在某些情况下也几乎真是百鬼不侵,后来我长大与阴人打交道的那些年,玄气可还救过我的性命,当然了,这是后话,此章所叙述的自然还是围绕这煞气的话题。

最后说的这地煞,是指某日不可动土,否则就是冒犯了地仙,症状不用我再叙述,就跟我那差不多,所以呐,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能避免的就尽量避免。

第四章 中元节禁忌

中元节的时候你可别跟个没事人一样半夜三更的在外面游荡,尤其是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你的姓名时千万别回头。——六婆

说实话我每天学着六婆道引和行气身体确实好了不少,很少得病,即使是得病也是感冒之类的小病,往往不需要吃药大概过个两三天病痛就会消失,可见这方术学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当然在这期间我不仅仅是和六婆学习方术,我还得每天念诵佛经,其中有:《楞严咒》,《地藏经》,《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阿弥陀经》。

说实话,这些经文确实有消除灾难,除魔障的功效,尤其是“楞严咒”,当然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排斥这些密密麻麻的经文,甚至有时候念着念着就睡着了,每次六婆见了都会用木鱼棰把我敲醒,而我则会无辜的揉揉睡眼说只是与那周公喝酒去了,并未干其他坏事,六婆也不批评只是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要我继续诵经。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最感兴趣的,我当时最感兴趣的还得数听六婆说着她以前的故事以及在某些场合,某些时间应该注意的事情,其中她就说了关于中元节应当注意的日子。

中元节又被称为鬼节,还被称为七月半。传说该日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地府会放出全部鬼魂,而民间普遍会进行祭祀鬼魂的活动。

也幸亏我的生日不是在七月半而是在七月初,不然那天全都是哭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祭日。

其中关于中元节呢,最忌讳的就是谈神论鬼,胡说八道;其次是忌半夜在外游荡夜不归房,尤其是在山林间上新坟的同志得仔细看路,当心遇到截路鬼;若是夜晚晚归的同志听到背后有人叫唤你的姓名,你不要理睬更不要回头,只管抬头挺胸的大步向前走,若是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可以用掌心按着额头朝着上方推三下,这样一来可以升高你的三焰真火,致使鬼怪不敢轻易向你靠近。

当然这些都是六婆告诉我的,因为她以前吃过亏,就不希望我再吃一次这样的亏。

那个时候六婆才二十二三,正是青春好时候,奈何端的中元节偏偏在外有事,半夜忙完急急回家。

路过前面一片坟地,胆战心惊,吓得腿脚发软,也不知这路边何时多了这块坟地,后来才知当时是被鬼遮眼,所见之事大多幻象。

“平时路过……路过也没见这块地方有个什么坟啊墓啊的,怎么今天……”六婆跺了跺脚,声音也大了不少,算是给自己壮胆,奈何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阴风。

六婆缩了缩脖子,将衣服裹得更紧了些,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小姑娘,小姑娘……”身后有一个苍老而又年迈的呼喊声,好像是在喊前面疾走的六婆。

“有人!”六婆内心一喜,正苦于一人害怕难熬,若是多个人不管这人是老是弱总比自己一个人吓得瑟瑟发抖的强,随即带着欣喜看向后方。

后面是一位老大妈,头发白多黑少,一对死鱼眼镶嵌在早已经枯黄的眼眶内,脸色有些苍白,走路一瘸一拐,步履蹒跚的,可走起路来却总觉得她很快,甚至有些飘的错觉。

“奶奶……您……”六婆向来懂礼仪知规矩,见她腿脚不便连忙过去搀扶。

“小姑娘,你人真好,别人见我老太婆都是避而远之。”那老大妈的一双死鱼眼忽的在眼眶内快速的转起了圈儿。

“大娘,您……您的眼睛……”六婆吓得全身打摆子,抖的跟被大寒之时的雪水浸泡了身子一样。

“你是冷吧,你瞧你脸上的汗,我帮你擦擦。”僵尸般僵硬的伸出右手。

“您的手!!!”那是一截枯黄的手,手上有一半的肉仿佛被谁挖了去,坑坑洼洼的露出深深白骨,看着触目惊心。

“这个啊,这是当年出车祸给弄得,不打紧。我这腿也是车祸给造成的。”

“您……您真不容易。”六婆还是过于天真善良。

“是啊。不过现在那个司机一直照顾着我的下半辈子,这也使得我过得日子并不是太过艰辛。”

“那个司机一直照顾着你?”

“是啊,他从我出车祸的那一天开始便一直照顾着我,算算到现在已经快三十年了吧。”

“快三十年了!他每日下班之后,便……”

“下班之后?死人用的着上班吗?!”右手忽然发力,一把抓住六婆的左手。

“你……你……你放开我……”六婆也终于知道和她对话的多半不是个活人。

“你比他懂事多了,你回家照顾我吧!”

“照顾你X!!!”六婆听家里人说讲脏话可以减弱鬼的阴气壮大自己的阳气。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体内潜力爆发,也许是求生欲望的强烈因素,使得六婆一把推开那个老鬼,转身就跑,跑的过程中只听得背后的阴风夹杂着小姑娘你等等我之类的鬼话。

后来才知道遇到这种事是不能跑的,越跑脏东西越追,只需要抬头挺胸的口念阿弥陀佛即可平安无事,可当时六婆还不是六婆啊,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回家后的第二天六婆重感冒加高烧,高烧不退,赤脚大夫皆尽摇头。

外曾祖父无奈只得四处求医,直到有一日听闻有个疯疯癫癫的喝酒道士最擅治疗怪病;于是亲自拜访,送鱼送肉还送酒,那疯癫道士也是来者不拒,叫两位弟子把六婆抱进灶房。

那也是六婆第一次见到李居士以及李居士的师弟马道长。

那个时候的李居士还是个愣头青,见什么都很好奇,忽的见来了个姑娘,还是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心里顿时痒又痒,于是被疯癫道士用藤条打了三下屁股,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走开了。

疯癫道士打了个酒嗝,说那孽障还算不错,并没有强行拖拉六婆。

外曾祖父问什么意思,那道士又打了个酒嗝,声音提高很多:没有被强行拖进阴曹地府啊!!!

于是化水烧符,又往六婆脸上喷了两口白酒,说是他含过的白酒可以辟邪,难怪六婆后来经常抱怨那疯癫道士真是疯的不轻。

过半日六婆退烧,不再病痛,见着那疯道士颇有几分本龄,想拜其为师,奈何其貌虽疯,心里却明白得很,高声一句:本门门规,收男不收女!

后六婆气愤离去,拜灵婆为师,学习方术。

第五章 喊魂

三魂七魄:天地命三魂,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七魄。——六婆

喊魂这事不知道大伙清不清楚,反正我是够清楚的,因为我在初二的时候丢过一次魂。

那次也是六婆外出的原因才让我阴谋得逞,不料这阴谋没害着别人却是把自己给坑了。

要说是什么阴谋,那自然还是跟玩有关的,我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后山,因为老听六婆提起后山的神秘性,而人们对于新鲜以及神秘的事物总是会好奇的,尤其是对于年轻人而言。

像我已经玩腻了沙子石头玩具车之后我是无时无刻不想翻到后山去看看,想亲眼见识见识何为神秘。

其实我也曾打听过后山的故事,但了解的并不全面,并且很多都是从别人嘴里传出来的,未必就有真实性,甚至还有诸多版本从老一辈的口中说出,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

传言后山上一共埋着一十八座坟,而且全部都是屈家人的坟,我不知道为什么屈家人的坟偏偏都埋在六婆后山上而不是火化或者埋到别处去。

因此六婆还有个尊称,称为守墓者。

这个尊称我并不喜欢,我也问过六婆她守墓的原因,但她始终不肯透露半个字,只是叮嘱我别去后山上玩,尤其是黄昏之后。

而我随着年龄的增大不是越发懂事而是愈发调皮,心中的好奇心终究是战胜了理智,在玩够了沙子泥土小猫小狗之后我决定要抓个鬼来玩玩。

仗着六婆懂些方术的我那是有恃无恐的带着黑豹上了山。

黑豹是六婆家养的黑狗,为狗凶猛,好吃爱动,最喜在我身旁上蹿下跳,惹我怜爱。

狗这东西,天生自带阴阳眼,看见脏东西就会朝着它们暴吠,以此驱赶邪灵。

招呼着黑豹上了山,刚开始的时候黑豹还是乖巧听话,只是在我脚边打转,摇头摆尾,可随着往林子深处的探进而致使黑豹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黑豹忽然打了个激灵,而后深深的望了一眼后山深处西方的某个位置,随即不受我控制的狂吠起来。

但我看了看那个方向发现并没有人影,连个鸟影都没有。

我知道这是遇到了脏东西,随即兴奋的和黑豹一样上蹿下跳起来,并且大声嘶吼,一副誓与鬼怪不两立的气势:“咬死它丫,咬死它丫!”

我挽起袖子,身先士卒的带头冲锋,脚下仿若生风,跑的竟然比黑豹还快上了几分。

黑豹也随着我的兴奋而越发变得凶残,连连的狂吠暴吼就如同惊雷一般在山林间炸裂。

然而就在我最最兴奋的时刻,准备抓住某个脏东西的时候,黑豹却仿佛突然受到了惊吓和恐吓,立马闭上狗嘴,连叫也不叫的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没错,是跑了!亏我还把它当人看,不料畜生就是畜生啊,怎么能丢下主子就跑呢!

它一跑我也就只能欲哭无泪的往后撤了,然而我不料的是它撤离的速度竟然比冲锋的速度还快,我更加无奈,只能加快步伐,生怕被后面的某位抓去给生吃了。

其实在跑的过程中我也回头看了,但除了耳边的风声,我是啥子都没看见,我就纳闷这黑豹是真遇到了鬼才会跑的这么快。

从后山下来之后我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一直到晚上我也是精神抖擞的张牙舞爪着。

六婆早已司空见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要我消停点。

大概皮到九点钟,我有些劳累,和六婆打了声招呼,洗了个脚就钻被子里去了。

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匆匆吃完两口粥,又要上床睡觉。

六婆以为我是皮的过度劳累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记得起来吃中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中午起床连象征性的扒几口饭都觉得很劳累,索性只喝了几口蛋汤,又有气无力的说想去睡觉。

“你是不是去后山了?还是今天动了土犯了土煞!”六婆见我脸色苍白要死要活的就明白事情怕是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不知道……”我的意识和身体仿佛被某些东西夺取了,竟然来了句不知道,说完就钻到被子里去了。

六婆一把将我从被子里揪出来,我全身没有多少力气,意识很是模糊的栽着头。

六婆闭上眼睛念叨一段开眼的咒语,开启玄眼后发现我三魂七魄正是少了命魂!

“难怪你昏昏沉沉,没有意识一般!”六婆把我推进被子里,喝了口茶,也不着急。

我也真是发现六婆不仅仅做事心平气和,遇事也是有条不紊,镇定自若,尤其是爱喝茶,尤其是好茶。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六婆隐约猜到了我昨天举动。

六婆也不管我,出了门又将黑豹给痛骂一顿,这黑豹还真若通了灵性,竟然呜呜咽咽如同哭泣一般的低声嘶叫。

“罚你今晚不准吃饭!”这是我听到六婆义正言辞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随后是昏迷,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才隐约听到六婆的声音。

“晨坨,快回来拉,三魂七魄快回来拉,阴差鬼卒借个道,我家晨坨回来了……”

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喊念的每一句话都各不相同,我也不知道这是咒语还是什么的,刚开始觉得外面有风吹进来,而后感觉有种轻飘飘如同身处云端的飘逸感,最后是觉得胸口有些发热,而脑袋也不再胀痛,周围的电视机,桌子椅子,以及窗户上雕刻的花纹全都一一入目,异常清晰。

“晨坨(我乳名)快出来叩谢阴神。”我第一次听说阴神这类神仙,想问什么是阴神,但看见六婆神色肃穆不敢多问,只是跪下朝着水缸拜了三拜。

我记得水缸里盛满了水,感情六婆刚才就是对着这水缸里的水喊的魂。

事后六婆告诉我,水是有灵性的东西,尤其是无根之水(未落地的雨水)可以用来通灵。

朝着水缸里报着生辰八字喊着丢魂人的姓名可以通过缸里的水招回丢魂者的魂魄。

这水就相当于是一种媒介,用来接通阴阳。

丢失的魂魄从阴界转回阳界回到丢魂者的体内。

第六章 归去

学校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之一,因为地底之下埋葬着先人的尸骨,这些尸骨有些是死于非命的,因此怨气都很重,因此需要阳气镇压,而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就是最好的阳气。——凌晨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我们还在嘻嘻哈哈的时候时光也嘻嘻哈哈的离去了。

转眼间我迎来了中考,并且考上了福市第一高中。

这也就意味着我和六婆的“分手旅程”,六婆很是不舍,要我放假就来陪陪她这个孤寡老人。

我说您快别这么说,您哪是孤寡老人啊,您有个这么可爱的外孙,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六婆又好气又好笑,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嘱咐我一番后将我送上城乡巴士,我也踏上了去福市的路。

在爸妈面前我不想过于放肆,大多时间只是窝在房里静静看看六婆偷偷跟我买来的小说。

“明天是去学校报道的日子,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一名高中生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调皮任性!”母亲觉得良药苦口,所以这些忠告总是要说给我听,奈何我却没有生病,这药效再好我也不会喝上一口,终是口头答应,内心却并不赞赏。

高中的校园生活确实比初中要欢快的多,至少是前凸后翘的多。

交好学费后我就提着行李去了宿舍,宿舍人比较多,一共有八个,其中和我关系最好的是猴子,大壮还有文质彬彬的海子。

猴子,人如其名,调皮捣蛋,鬼点子和花花花肠子多的数不清,理不顺;用海子的话来说,猴子这精神要是发挥到读书上面,成绩最少得进全班前三。

海子,和猴子恰恰相反,为人稳重踏实冷静,成绩一直稳居全年级前十。

大壮,身强力壮,胆大包天,但又憨厚老实,有一说一。

当年曾一个人跑到马路上拦公交车,为的只是和别人打赌,赌注是根老冰棍,也幸亏是那司机反应够快,不然这货早躺太平间和尸体说话去了。

最后是我,不用多说,肯定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做事任性,随意,不拘小节。

我们四人经常一块行动,出了事不是猴子抗就是海子顶,这可不能怪我,他们一个是无所畏惧,倒数第十;一个是成绩优异,年纪全十,而我夹在中间没有什么优势,又忌惮家里两位菩萨念紧箍咒,所以实在不好太过放肆。

这天晚上我们躲在寝室里偷偷聊天。

“诶,我说大伙,有谁不信邪的吗,站一个出来试试。”猴子最先开口,他总是睡不着觉,我觉的他丫就是精神太好,打一顿就不跳了。

“你爷爷我!”大壮吼了一嗓子。

“你小点声,等下把宿管给惊动了。”海子压低嗓子。

“好嘞!”这爷又吼了一嗓子,算是回应海子。

我心想这完了,这宿管保不准等下穿着拖鞋就拖上来了。

却不料今日这宿管是刚服用了安眠药入睡的,这跟打雷一样的声音都没有炸醒他。

“你不信邪啊?你去门外站着,把衣裤都脱了,内裤也不准穿的那种。你去站三小时试试!看看你待会着凉感冒波。”

“哈哈哈哈……猴子你真是·····”大伙压低声音笑。

“敢不敢?!不敢了吧?!”猴子得意的搓了搓手。

“有什么不敢,我今天在外面站一宿,明天你请我吃饭!”大壮最恨的就是别人激他,你越说他不敢他就越发胆大,说罢这爷就掀开了被子。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感情猴子也知道大壮发起猛来的,那真不是一般的犟,吓得是连忙制止。

“我算是最服气你大壮的了,但大壮你再厉害,我不信你不怕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鬼,你怕不怕?”猴子特意提高了声音。

“鬼?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啊鬼的,你是前阵子看了“画皮”吧?”大壮从不信神惧鬼。

“我可不是唬你,这世上还真有鬼,我就遇到过。”

“你,遇到过?”大壮不信,坐起身子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猴子。

“你别瞪着个牛眼睛,我骗你干什么。那是初中时候的事儿…………”

“猴子,别谈论神鬼,听说在晚上谈论这些会倒霉的。”海子不太愿意谈论鬼神,也不愿意他人过多的谈论鬼神。

“怕啥,我可是连鬼都见过的人,大不了再见一次就是!”猴子拍拍胸脯一副拽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欠揍模样。

我眯着眼睛听着,一听就知道他那都是编出来的,他说他当时见到鬼后还和鬼谈论现在自己在阳间的生活以及经历并且询问那鬼在阴间过得怎么样。

他说着说着也有些累了,我听着听着有些困了,却忽的感觉有阵风吹了进来,我打了个冷颤,把被子裹紧了些,正准备喊他消停会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来精神了,喋喋不休的开始了永无停歇的说唱表演。边说边唱也就算了还带比划手势,下床做动作之类的怪异举动。

其他的室友也有些困了,要他明天再讲,可他却像是突然聋了一般自顾自的连嘴角都不带停的捣鼓舌头。

“诶,行了行了,别说了,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睡觉!”大壮吼了一嗓子,可猴子还是不肯消停。

“诶,不对啊,这小子怎么老扯阴间的事情啊,莫非他还真的跟鬼说过话?并且他这扯的阴间地狱几乎和佛经里面记载的境况是一模一样。”我越发纳闷,心想连书都不愿读的他怎么可能有闲情雅致去研究佛经呢。

“大壮,快看他脚!”我低着头沉思,却忽然发现他穿着鞋子的脚一直是踮着的!这只能证明一点,他被脏东西附身了!这宿舍八个大男人那东西竟然也敢冲进来上猴子的身!

我不可能不慌张,我学的都是六婆交给我的一些辟邪小窍门,今天这真遇到了鬼,我可没法子制服。

“我说猴子,你踮着脚干嘛,学武松打醉拳?”大壮哪里知道这些。

“大壮,你快摇醒猴子!”我着急的从床上跳下来。

“摇醒?他没睡着啊?”好吧,我承认和木头说话是个错误的决定。

没办法,不能见死不救,我冲上去一把就揪住猴子的衣领,也不管那东西会不会乘机上我的身,抓着就摇,边摇边抽他大嘴巴子。

第二天猴子起来发现少了颗扣子,脸上红了一片,还理直气壮问是谁干的!

我这一摇,猴子整个身子立马就软了下去,而我却感到一股煞气钻进了我的皮肤里,是那种很冷的感觉,就像冬天你用刀子在皮肤上割个口子然后往里面灌冷水进去的滋味。

那脏东西进去不过一秒,我身上立马就闪起了一道光,是很浅的白色的光,没有开过玄眼的人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然后是低吼声,像风吹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种嘶吼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但室友的质疑确让我很难回答。

“我刚才听见了嘶吼声,像野兽在咆哮,又像风在疾刮,听了之后耳朵很痒,现在还痒,心脏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跳的很快,比我平时跑步的时候跳的还要激烈,几乎是不受我的控制。”

“你们……说些什么呢……太困了吧。”我自然知道是我体内的玄气救了我一命,但我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奈何一干室友都听见了嘶吼声,海子更是指出只有鬼才会踮起脚尖走路,刚才猴子肯定是被脏东西附了身。

在他们再三逼问下我只得如实招供,而后他们知道了方术的神奇后连忙要拜我为师,尤其是大壮这个二愣子,不信鬼神的他竟然差点跟我跪下磕头,当然我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这东西可不能轻易外传,这是六婆再三的告诫,我自然会铭记在心。

我要室友不许外漏,却不料第二天猴子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身为受害者的他不仅不害怕,竟然还帮我大肆鼓吹。

到了第三天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这件事。

我无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天意,跟谁斗也不能跟天斗。

而最后,室友们也知道了在学校这个地方是不便轻易谈神论鬼的,尤其是刻意去挑衅和嘲笑。

第七章 碟仙

请神唤鬼的哪有那么容易,碟仙,笔仙?我只懂占卦,不好意思!——李居士

自那件事后,本想着他们会收敛点,奈何好景不长他们就又旧病复发,而且病的比上次还要厉害。

“诶,老晨,我最近看了一部港剧大片,你知道叫什么吗?!”我觉得猴子应该改个绰号叫猫头鹰才对,他总是晚上不睡觉。

“我怎么知道什么,我又不是算卦的。”

“哦哟,连你凌大仙都算不出来吗?”

“你再叨叨,信不信我叫几个脏东西来陪你玩玩。”我食指和中指靠在一起,放到嘴边佯装念咒。

当然我没法通灵,我不过是吓吓猴子。

“别嘛,凌大仙!我乖乖听你的就是了嘛。”猴子当时扭扭捏捏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那已经不仅仅是恶心到我,甚至是让我感到全身发寒,直到后来猴子结了婚我才确定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鬼嘛,我们上次都已经见过了,今天晚上我们来见见仙。”猴子阴阳怪气的撇了我一眼。

“仙?”

“碟仙!”

“得了吧!你上次的教训是不是还不够惨烈?这次你再惹来什么脏东西,我可懒得管你。”我白了他一眼。

“男孩子其实有时候也挺口是心非的。”不得不说,他这个成语用的可真够实际,他要真出了事单凭我和他的交情我就不可能不管他。

到了晚上,回到宿舍,送走了宿管,他终于开始行动了,他简单的说上周看了部港剧老片《碟仙》,说里面饱受欺负的约翰逊在无意中遇到了碟仙之后运气开始爆棚,开始了各种蒂花之秀和花样作死,最后导致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记得猴子当时是靠在床头,半个身子探出来和我们说的,而我当时觉得他就像在说他自己一样,因为他说他也要请碟仙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我则是一脸不屑的告诉他:“诶,碟仙这东西,就是用碟子来占卜,它其实源于我国古代,并被称为扶乩。”

“说的一点都不错,不愧为凌大师!我准备也来凑一桌。”

“打麻将呢,还凑一桌。”

“就是打麻将,游戏规则只能要求四个人,而且得是两男两女。”

“切!”寝室一阵唏嘘。

“话虽如此,四个男的玩又能怎么样?来,试试,看看会发生什么。”猴子招呼我,海子以及大壮一起。

“我这里有碟子。”猴子又从箱子里摸出碟子以及一张大白纸,纸上画着碟子大小的圆圈,圈子里写着0-9十个数字,是否双选项等有关信息,反正我是看不懂,这扶乩还是听闻六婆说起的,不过看这架势好像挺有趣,也可见猴子真的是做足了功课,可惜啊,考试并不考这些内容啊。

“来来来,既然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就跟有必要进行下去了嘛!”我是个怕事的主吗?我可是当年嚷嚷着要去山上抓鬼的祖宗,虽然六婆再三警告要我少生是非,但今天猴子这架势是彻底激发了我骨子里流淌着的激荡血液,我不仅要玩,我还要拖着最不愿意玩的海子玩。

海子招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只能叹口气说交了我这么个损友,也真是三生不幸。

猴子交代好规矩后我们开始了碟仙游戏。

四人围成一个圈,因为光线暗淡的原因,我点了根白蜡烛,毕竟白蜡烛适合通灵。

蹲下后倒扣碟子,闭上眼睛分别伸出食指,放在碟子中心的同一侧边缘,口中默念:碟仙,碟仙,请您出来之类的鬼话。

没有参与的室友那也叫看的一个热闹,虽说他们在这里看有可能会招来脏东西附身,但由于他们都承认我是个道士纷纷表示不怂,而我为了虚荣心也表示根本不需要怂。

可我那时算什么道士啊,就学了个方术,还是自我防御的那种,要真出了个什么事,我除了口念“阿弥陀佛”怕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不,我刚把手放上去心里就开始紧张起来了,虽说是碟仙,但我估计招来的就是路边的小鬼而已,我的手心有汗,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心跳自然也是加快不少,闭上眼睛后的感觉尤为强烈。

请了老半天,碟子还是碟子,人还是人。

我索性睁开眼睛,又拍了拍众人的肩膀,要他们别玩了。

“果然是假的,被坑惨了,X!”猴子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估计他考倒数第一也不会出现现在这般模样。

“我看请神什么的就免了吧,招鬼通灵我看倒是容易得多。”

“这个我知道,我听我奶奶说过,因为学校是阴气最重的场地之一,因此需要人多,人一多阳气才会旺,这样才镇得住脏东西,而学校发生的怪事也不在少数,听闻我们学校女生宿舍偶尔会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难怪海子一直不愿意谈论鬼神,原来家里也有个懂行的。

“啥?女生宿舍有鬼?!哪个寝室啊?”唯恐天下不乱说的就是这只死猴子。

“具体的我不清楚,这些我都是从已经毕业的学姐口中所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切,没劲!什么破碟仙!”猴子把碟子往垃圾桶里一丢,拍了拍手正准备上床睡觉,还未吹灭的白蜡烛却是一下子就熄灭了。

“这鬼风,怪冷呼人的······”

“猴子,外面没有风啊……”大壮是个实诚人,这话一说出口,猴子顿时就摔了下来,我还以为他又中邪了,连忙准备跑过去摇他,没想到他是给吓得,腿一软一个翻身就掉下来了。

“诶,这大晚上的你可别吓我……”顾不上疼痛的他连忙跑到我身边,像个小女孩一样挽着我的胳膊。

“诶,你干什么,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不是啊,大哥,我这个时候可没闲情跟你开玩笑啊,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的。”

“你怕什么?!有我在呢!”我开了玄眼后看了看猴子体内的灵魂,发现并无任何异常,于是叫他不要担心。

“真的没事?”猴子自上次的事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阴影的。

“你还不相信凌大仙的话?”我拍了拍胸脯,暗道自欺欺人的感觉可真好。

“相信,相信,百分之百相信!我现在立马上床睡觉,各位同学,晚安!”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其实纳闷的很,玩碟仙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碟子在移动或是有阴风吹进来的触感,但猴子将碟子丢进垃圾桶那一刻蜡烛确实是熄灭了,也正如大壮所说,当时并没有风;既然没有风,那蜡烛是怎么熄灭的呢?

我看过他的三魂七魄,都很稳定,也并没有异常,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带着谜团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八章 短发女鬼

正常人哪里会踮着脚走路,这不是邪灵就是被邪灵附体了。——凌晨

学校禁止早恋,这不仅是我校的校规,这也是很多其他学校的校规,制定这条校规的直接目的是为防止恋爱影响学习而导致成绩下滑,而在另一方面也是保护未成年人那不健全不成熟的心智,以免他们在失恋后在内心留下阴影,甚至是创伤。

也不知道猴子从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那夜晚幽幽的啼哭声,后山菜园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的低吼声皆因以前学校某女子因情而伤跳楼身亡致使阴魂不散所致。

对于这件事我不发表任何看法,我只能说,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当我们在做一些傻事的时候,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那些所关心和关爱自己的人,好了,题外话也不多说,我还要继续讲我的故事哩。

我们每周周四呢,都会照例按规矩出寝室门,翻围墙去偷菜,为的就是庆祝周五的到来,可以回家舒服两天。

“猴子,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大伙关于某位姐姐跳楼身亡的故事,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请你看看现在窝在被子里假装睡着的那些室友!”我一把揪住刚上完厕所想躲回被子里的死猴子。

“偷菜的人少了,吃火锅的人不也就少了嘛,你不是每次都抱怨菜偷的不够吗?你也知道偷菜是门技术活要是被老王(班主任)看见,保不准就是通报批评外加请家长来学校走一遭了!”

“嗬哟,你自己干的丑事还赖我头上了?今天偷菜活动取消吧,我先睡了。”我知道猴子的嘴是最谗的,要他今晚放弃吃火锅,他怕是整个晚上都会睡不着了,不仅如此,他还会闹得大家伙也都睡不着。

“别……别啊……你知道我那次中邪的事……一直……一直在心头是个阴影呐,如果偷菜这事不找个高人一起,我一个人可不敢出去。”奴颜婢膝就是指猴子现在这幅贱骨头模样!

我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他丑恶嘴脸推到一边,一边不耐烦的说“找大壮去,他天不怕地不怕!”

不料他还真叫上了大壮,大壮是个实在人,四肢发达的他分分钟被猴子洗脑,跑过来一起来摧残我,让我陪他们俩一起去。

我实在受不了两位祖宗级人物的软磨硬泡,无奈只能穿好衣服裤子和鞋子,同他们一起走向那后山的路。

其实后山的菜园子离我们男生宿舍并不是很远,我们三人各举着一个手电筒,走了莫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欠身翻过墙,敞开小蛇皮袋将各种菜肴速度装进去。

也许是老天见我们每周都要糟蹋一次粮食,心生不忍,特派短发女鬼前来超度我叁。

我也是自此事后才知道,女鬼未必就是长头发的,而衣服和相貌则是能够千变万化,以此达到接近某人的目的,也就是所谓的鬼遮眼。

猴子挖的正起劲,后肩膀突然被拍了拍,吓得是呜哇一声,丢了菜撒脚丫子就跑,他以为是老王来抓他了。

“诶,不是老王,是个姑娘,你别跑嘛!”我和大壮虽然也被他这哇呜一声给吓了个半死,但好在没有惊慌失措,尤其是我,为什么呢?因为我当年可是坐在前排领教了老王那股子令人窒息的狐骚味儿,这身后不仅没有腥臊味还有股幽幽的体香,怎么可能是老王,回头一看,果然是个姑娘。

我没有直接用手电筒窥探姑娘面貌,毕竟这太不礼貌,于是将手电筒放到一边的泥巴地上,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可见这姑娘穿着粉红色睡衣,剪着个齐刘海短发,大眼睛扑烁扑烁的就像萤火虫在里面跳舞一般,乍一看还真是挺可爱的。

“感情这女同学大晚上的睡不着觉,也出来散步?”我心里还挺纳闷的,猴子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被他散落的菜也不见他捡起来,他只是望着那姑娘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同学,这么晚了还出来赏月呢?”猴子笑嘻嘻的搓了搓手。

那女同学也不答话,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直到盯的我脸颊都有些发烫,不好意思。

而我这边也越发觉得那女同学实在是可爱无比,甚至有想动手摸摸她那光滑似绸的雪白脸颊。

正当我看的入迷,仿若魔怔之时,她微微张了张嘴,娇艳欲滴的红唇和如霜似雪的的脸颊形成了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和鲜明对比,一股氤氲的异香如同烟雾般从她口中喷出,弥漫开来,扑鼻入肺,我心头暗叫一声不好,随即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是她那似笑非笑的脸以及她踮着脚身后却没有影子的奇怪景象,当然还有猴子以及大壮的惊呼声。

这些一并混合掺杂融入了这浓浓夜色,化作天上层层乌云,我不知这乌云何时才能散去,但我希望能早日见到曙光。

而我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我还做了个梦,奇怪而又真实的梦,梦里的主人公不是我,而是我的前世,崂山道人最疼爱的弟子,后来离开山东崂山而自创了凌天道教,史称凌天道祖的疯癫道长!(详情请关注《道术诡事二之凌天道祖》)

在那段梦里我还见到了那晚的那个女同学,她踮着脚走路,她踮着脚走到寝室,吹灭了白色蜡烛。

是她!原来那晚吹灭白色蜡烛的,就是她!

而后是她爬到楼顶,从轻声啜泣到嚎啕大哭,到歇斯底里的嘶吼,然后是轻生,是楼下一滩猩红的血!

她就是那个因情而伤坠楼的女同学!

又然后在梦里看到她轻轻的来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手中的偷来的菜,看着我笑,从口中哈出阴寒的气息。

看到我自己晕倒,看到猴子和大壮两人像不受控制一般的失声上楼,看到那个女同学踮着脚蹲下来,看着我露出她摔下楼后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滴着血水狞笑着的脸!

第九章 又见李居士

枉死的人是六亲不认的,它们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找个替身,好让你代替它受苦,而它们好去投胎转世。——李居士

就当我快要迷失自己的内心的时候;就当我甘愿死在那姑娘利爪之下的时候;就当我觉得人活着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的时候,忽然听的一声怒吼。

“孽障!!!”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这声音仿若夹杂着九天玄雷,我只觉得耳边炸裂,脑袋像被人用锤子砸过一般的疼痛,而后是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我全身抽搐了起来。

“呔!”迷迷糊糊之中听见“呔”的一声,是个老头子的声音,但我知道绝对不是我体内那个老头子所发出来的声音。

舒适,平静,淡淡的艾叶香飘进我的脾肺,我缓缓的睁开双眼。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丝质的八卦太极图上,周围隐隐约约有烛光闪动,供香幽幽却又略带刺鼻的味道让我更加的清醒了些,墙上的布袋里放着艾草叶,原来那艾草香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于是我翻了个身,一把坐起,仔细端倪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卧室,准确来说应该是主卧,这主卧里供着三尊道教神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道教三清,分别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这三尊大神,这三尊大神面有庄严之色,正襟危坐如同真仙下凡,竟让我有跪拜之心。

墙壁上除了挂着那袋艾草香之外还有一面八卦镜,一个乾坤袋,一把桃木剑,一串大蒜,一把生姜。

风一吹那大蒜须游离的如同章鱼触手一般灵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个的大蒜,见到那么长的大蒜须。

“醒了?你小子整整睡了一个月,知道吗?”如同缥缈的风吹进我的耳朵,很轻,很舒服;入耳后却如雷鸣般震耳欲聋,令我是震撼不已。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李居士,第一次见到李居士是当年六婆遭邪灵附体,李居士前往收伏。

虽然没隔几年,可李居士却仿若老了很多,也不知道经历了何许事。

而后又进来一个老头,和李居士相比更加轻快灵活,缥缈神秘,直到他开口我才知道他是梅真人。

“普通人昏迷一个月不吃不喝早就死了,你不同呐,毕竟那个祖宗…………那也算是那个祖宗留给你的救命符吧,我也相信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关于那个梦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噢,对了,六婆最近忙着给附近村间的乡村父老看病,就先回去了。”梅真人犹豫之后终究是开口说道。

“那个老太婆就那么放心……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撇了撇嘴,有些埋怨六婆没有亲自到场,更加忘了这里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李居士和梅真人都在我旁边呢。

“你这个臭小子呐!没大没小的!”李居士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风,竟然撸起袖子要给我两拳。

“居士,我正值壮年,年纪轻轻的,身强力壮的,诶,诶诶,您……您……您想干嘛……”

看见居士撸起袖子,我就知道怕是要挨顿揍了,却不料,居士出手的速度这么快。

我当时只感觉肚子里的肠胃像是被搅碎了一般,疼的差点又昏迷过去。

“居士……您停下……您……哎哟……”被居士撵出房门,像丢小鸡仔一样把我扔到一旁的草垛上面。

“你知不知道当时六婆都快急疯了!你还一口一个老太婆的!”居士声音极大,吓得我惊慌失措,手脚发凉,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过了半晌我只能揉揉肚子,挤出一个比哭稍微好看一点的面孔,陪着笑说道“我这不是想六婆了嘛……”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好了,老李你也是的,孩子你都打,这事要是让六婆知道了,她准和你翻脸!”

“我呸!我是在教他尊师重道!你懂不懂?!”

“懂,懂!老李,你说的我都懂,只不过你这脾气确实要改改了。”

“改脾气?!不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天塌下来了!”

“哎,你这倔脾气呐……”梅真人摇摇头,而后从小布袋里掏出一小包茶叶,果然,又是茶叶,他又要喝茶了,感情六婆喝茶这习惯是跟梅真人学的。

“怎么,又是铁观音?!”

“不是,这次是碧螺春。”

“是嘛?那我得尝尝,混小子你去泡茶!”

“诶,好嘞。”我点头哈腰的接过茶叶,小心翼翼的泡好一壶,恭敬的倒满两个杯子,双手递给两位。

“嗯,还算是懂点规矩!”居士脸色稍有缓和,而后又问道:“你知不知道那女鬼想要你的命?!”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立马点了点头。

“不成器的东西!大半夜的,女孩子家哪里会翻到学校后山看你们偷菜!”

“对噢!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李居士的话一下就点醒了我,我一拍大腿,可不是嘛!

“可你当时并没有现在这么冷静,反倒还有些欣喜。”梅真人略有深意的看着我。

“我……我当时……”

“你也不用解释太多,这种事我也遇到过,这就是所谓的“鬼遮眼”以及“鬼迷心窍”,所以你当时不受自己思想所控制是很正常的事情。鬼魅一派,最喜欢干的就是勾引男人,尤其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待男人上钩后留下的就只有一具尸骨了。”李居士叹了口气,神色颇为凝重。

话还没完,李居士继续说道:“这枉死的人呐,是六亲不认的,它们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找个替身,好让你代替它受苦,而它们好去投胎转世。要不是因为你前世在你体内所留下的一缕念想,你早就被那女鬼给害死了。你体内的玄气修炼的也并不稳定,一看就知道平常没有跟六婆好好学习。”李居士瞪了我一眼,我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前世是个了不起的通天人物呐,就因为本事通天,因此前世造了不少孽,今生你还得慢慢来还。我这里有一道“镇魔符”,是我师尊当年留下给我的,你把这符带在身上,我可以保你高中三年内万鬼不侵,高中毕业后记得来老地方找我,我会教你学习茅山道术,也只这样,那些想害你的脏东西才会真正的离开你。”

我接过那道被叠成三角状的符,珍重的放好,又给那两位前辈鞠了三躬,而后是一起吃了个中饭,吃的很清淡,都是些家常小菜。

也正如李居士所说,我高中三年的时光里再也没被什么东西缠身之类的,也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灵异事件,直到我后来和李居士学习茅山道术之后才知道,天下竟然还有那么多我所不知道的灵异。

第十章 终入茅山道

不要站在桥上撒尿。桥在民间习俗中有很多禁忌,有种说法是桥上桥下两条路,桥上的路是阳间的人走,桥下路是阴间人弥留之地,因此站在桥上撒尿会惹到桥下的东西。——凌晨

高中毕业后我没有选择当时大多数人做梦都想去的大学,而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学道之路。

一来是因为这是救命需要,我可不想日后被什么小鬼附身邪灵侵体之类的;二来我觉得抓鬼一定比读书有趣的多,因为我一直想抓只鬼来玩玩,更想去那神秘的后山一探究竟。

父母觉得荒唐,奈何六婆一再强调这是救命,考虑再三之后让我和李居士好好学习道术,我点头如捣蒜泥一般,内心比海子考上了名牌大学还要兴奋。

我上山学道那天通知了我三个死党。

猴子没有考上大学,准备继承父亲的小商铺;大壮也没有考上大学,他准备去修车,这是他爸跟他安排的,他爸觉得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日后买车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说修车有前途。

也确实证明了他爸的眼光,数十年后汽车几乎像摩托当年代替自行车一般的奠定了自己的地位,汽车的普遍率几乎渗透到了每家每户,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这几乎成了像手机一样的必需品。

最后海子兄弟嘛,不用多说,成绩一直优异且勤奋好学的他能考上名牌大学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四兄弟齐聚一堂,点了很多啤酒和白酒,连一向很少喝酒的海子也吹完了一瓶白的,他握着我的手说以后要多多和老同学联系。

我看着他微红的脸,我知道他感情其实很细腻的,只是一直憋在心里不说,每次有事他从没有退缩过,我也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认真的点头说没有问题。

而猴子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他喝的快,醉的也快。

稀里糊涂的说着稀里糊涂的话,他说他其实一直都喜欢咱们班的学霸李晶,但苦于自己的成绩一直排在末尾而觉得自卑因此始终不敢告诉李晶;还说以后李晶撞了邪之类的可不能不管。

而我就很纳闷了,既然一直纠结于自己成绩不佳,怎么就不发奋追上去呢……

还有,有这么诅咒自己所喜欢的女孩子吗……

好吧,反正我是搞不懂猴子,可能是他脑回路比较大吧。

大壮则不一样,他是天生的酒仙,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从小到大喝酒就没怕过谁,更是没有醉过,记得以前他村里有个红白喜事的,只要他到场了,大伙就都喜欢灌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比较憨,又容易受激,就都喜欢和他拼酒,想看看这老实人醉了之后是什么模样,可后来大伙发现,这大壮根本就灌不到,反倒是越灌越来精神,然后村里人就开始猜忌大壮其实是假憨厚,都是装出来的,扮猪吃老虎,知道波?

从此村里的人看见他就都不再找他拼酒,甚至刻意的躲着他,可见这人心真是可怕,别人弱就欺负他;别人强就嫉恨他。

四人喝着喝着,话也多起来了,感情也越发丰富起来,我看着兄弟三人想着以后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他们了,鼻子一下就酸了,眼眶里有些晶莹的东西晃动着,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落泪,别过脸用手擦了擦眼角,然后大笑着举杯高声叫嚷着喝酒。

最后是如何收场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清楚的记得最后是大壮让他爸开了一拖拉机把我三人给拉回去的。

等我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六婆和我的爸妈都在我的身旁,我肚子有些饿,口里涩涩的苦苦的,揉揉眼睛问海子,大壮以及猴子去哪里了。

六婆说他们三人也各自回家了,我苦涩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我爸见我低着头,损道:“怎么,就惦记着哥几个,家里几个人都不放心上呢?”

“说什么呢,臭老爸!”我埋怨的撇撇嘴,抱了抱老爸还有老妈以及六婆,我说我不在的时候一定得注意身体。

“你不让我们操心就行了。”老妈宠溺的摸摸我的头。

“记得跟居士好好学习道术。”六婆则是一直担心我不认真学道,但我敢吗?

居士那板着脸的冷面孔,我敢在他面前乱跳?

第三日,我收拾好行李后,和一众人告别后,李居士亲自接我上了山。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上次我躺的那间破屋子里。

“臭小子,来了我的道宗,就不要再想一些凡尘俗事,好好跟我修道便是。”

“道宗?!”看着虽然干净却比较简陋的屋子,我砸了砸舌头。

“怎么?你没听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嘛。刘禹锡写的《陋室铭》。”我翻了个白眼。

“恩,记得不错,从头到尾背给我听一遍!”

“啊?”我诧异,我是来学道的,背什么诗词古文呐······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居士眉头一皱,脸上不悦。

“听···听见了····陋室铭,刘禹锡;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我怕居士打人,连忙乖乖执行,一口气背完了刘先生写的“陋室铭”。

“恩,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居士闭着眼睛,微微而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居士笑,说实话,我宁愿他不要笑,因为他一笑我觉得全身发寒,甚至觉得那是暴风雨的前兆。

刚开始,居士不让我学道,只是让我每天劈柴,挑水,跑步,扎马步,爬山以及翻跟头之类的活动,还有一些防身术,简单的武术之类,反正我是不懂这是哪门子搞法,于是很严肃的询问居士。

而居士每次的回答都是:“练道不练功,到头一场空。”

而事后居士也却是是告诉我,抓鬼捉妖确实是件体力活,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想都不要想,好吧,那我也只好认命,从此过着早上五点练功,晚上八点收工的生活,伙食也并不是太好,主要以素食为主,偶尔有一周有几顿肉食,还得先孝敬长辈,得让居士先吃。

和居士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半年里只探望了六婆三次,最后一次还是因为他们三仙的聚道,在一起讨论“佛道儒”;和父母见过两次,和猴子他们只见了一次,但好在那次我是舒舒服服的展示了一下我苦练的肌肉以及和居士学习的一些擒拿之类的,猴子兴奋的要去拜居士为师,而当我告诉每天需要五点起床闻鸡起舞时,猴子岔开话题,聊起了这半年来所经历的一些趣事,果然,猴子还是猴子,一点都没有变。

说实话,和居士在一起前半年的日子里确实是我十九年一来最为痛苦的时光,在这半年里我想到过放弃,想到过偷懒,也想到过逃跑;但一想起六婆那欣慰的笑以及父母鼓励的眼神还有朋友的加油呐喊,我就偷偷的告诉自己,甚至抽自己的大嘴巴,让自己争气点,不能因为这点苦就放弃了学道的念头。

在这半年里我没有学习任何的道术,也没有见过任何的怪事,只是偶尔有村里的人请居士下山超度念经之类的。

而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佛教能超度亡魂,道教也一样可以。

半年后的第九九八十一天,居士让我拜入道门,开始和他学道。

我记得那一日,我跪拜了天地,跪拜了三清,跪拜了祖师爷,跪拜了师祖,跪拜了居士。

也是从那一日开始,我才正式和居士学习道术,但居士一直不让我叫他师父,只是让我继续称呼居士即可,我也不懂为什么,但他老人家既然如此要求,那就按他的规矩来吧。

拜完居士之后,居士又和我讲了许多学道的禁忌,以及师门师规,还有很多六婆所没提到甚至是不知道的一些禁忌。

那一晚我和居士聊到很晚,那一晚风很轻,那一晚居士还与我一起饮了酒,那是很烈的酒,我只喝了几口就已经醉了,那一晚我梦到了我的家人还有猴子他们,那一晚我睡得很香,很甜······

第十一章 出山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有时候即使你没做亏心事,鬼照样会敲门。——凌晨

“晨儿,你跟我学道已经多长时间了?”

“居士,我跟您学道已经三十六天了。”

“恩,这三十六天,你感觉如何?”

“虽然枯燥,但有时候也很有趣。”

“话虽然荒谬了点,但说的却是句实话。对了,我听六婆说你一直想抓个鬼过来玩玩?”居士喝了口小酒,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居士,我···”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问你是还是不是?!”居士加重语气,酒也不喝了,瞪着我,目不转睛。

“是····是的·····”我有些慌张,我怕居士跟我动手,虽然我现在的身子骨比以前好很多,但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还是我。

“还算不错,肯说实话。我当年也和你一样贪玩,没少被你酒鬼师公教训。哈哈哈哈·····”居士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总会比较开心,我想也是,谁没年轻过?

“今天为师就带你去个地方。”居士把酒壶递给我。

我见怪不怪,一把接过,喝了几口,擦了擦微辣的嘴问道:“什么地方?”

“鬼地方!”

“鬼地方?!”

“没错,就是鬼地方!”居士饶装神秘的笑了笑,夺过我的酒壶,灌了两口酒,将酒壶收好,背到背上。

又进了房间,拿出两个包裹,丢给我一个,让我背着。

我接过看了看包裹里的东西,好像是干粮和一些水果,外加一些饮用水。

好吧,看来是要出趟远门了。

居士带我翻过自家的后山,又趟过水,走走停停,一直到黄昏才把我带到了一条不是很宽敞的水泥路上,让我坐下来歇歇。

我和着路边的野草野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坐下后就是揉腿,说实话这走了一天,确实挺累的,脚也挺酸。

“晨儿,过来跟我揉揉肩。”

“什么?跟您揉揉脚!”我一下听错了,心想居士那有味道的鞋,忍不住干呕一声,和自己做了将近半分钟的思想斗争,才慢吞吞的移动脚步。

“诶诶诶,你干什么?”居士见我帮他拖鞋,也是吃了一惊,急忙抢过自己的鞋,一把穿上。

“不是您让我帮您揉脚吗?”我嘟嘟嘴。

“揉脚?!我是让你帮我揉肩!我的脚干嘛要让你揉?!”居士拿出用粽叶包好的饭团,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噢,这样啊。”我心情顿时大好,温顺的帮居士揉起来肩膀,揉着揉着却想问居士:你洗手了没······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辆面包车优哉游哉的驶了过来。

在我和居士身旁停下,而后从车里钻出一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他跟居士打了声招呼,又给我递了支烟,我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

“居士呀,请您和小徒一起上车吧。那边都等着您呢。”那人帮居士打开车门。

居士钻进去,把包裹放好,嘱咐我几句后便躺着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什么,期间没有和那大叔有过任何的交流,大叔也不羞恼,开着车就往某处急速驶去,想必就是去居士所说的那个鬼地方。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一村,村里比之居士所在的村还繁华的多,也热闹的多;再驶了大概五分钟,到了一家大院后稳稳停下。

“居士,到了。”那人客客气气的轻声说道,想必是怕惊扰了居士。

居士也不答话,闭着眼睛,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

“仙童,要不您····”大叔面带难为之色的看了看我。

我第一次被叫作仙童,那叫一个舒坦,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的说道:“恩,有什么事吗?”

“额····尊师没跟您说?”大叔不好直面讲出,只能苦笑着点头哈腰。

而这户人家久不见居士下车,也纷纷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老婆子揪住大叔的衣服问了几句。

“那你还不下来!想必是居士昨晚太过劳累,让居士先小酣一会。仙童,也请您下车吧。”

那老婆子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见居士不加理睬只能先请我下车。

我打开门跳将下去,犯了个跟头,整了整衣裳,大步朝着他家的客堂走去。

那老婆子和大叔见我翻了个跟头皆是眼露惊奇之色,相视一笑,好像这事能成了一样。

我大摇大摆的坐到他家的沙发上,那大叔的媳妇帮我泡了杯茶,然后点头微笑,表示礼貌。

我也点头回了回礼,顺便看了一下他这媳妇。

他这媳妇貌似只有三十来岁,不仅面容姣好,身材更是前凸后翘,我再与那大叔一对比,我甚至觉得这媳妇是他抢来的,但不好明说,更不能多管闲事。

“仙童,尊师他····”

“居士昨晚睡得太晚,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的。”我拍了拍胸脯。

“是吗····”对方见我太过年轻有些不信,但又不好当面说破,更不好得罪,只能礼节式的笑笑。

“恩,你说吧,我跟居士学道已经三五年了。”

“三···三五年···那想必道术高明。”老婆子重新打量我一番,又从竹篮子里拿出一个梨,问我喜欢吃梨波。

我点点头,说还行。

老婆子急忙让媳妇去洗梨,然后躬身说前面有眼不识泰山,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仙童谅解。

“无碍。”我摆摆手,心想不论如何,既然已经开始演了,那这场戏就得演完。

“说来话长啊,哎·····”老婆子叹了口气。

原来隔壁村的赵二狗子一直喜欢自己儿媳妇苏菱,但苏菱却偏偏喜欢大自己很多岁的王焱,也就是老婆子的儿子。

虽然苏菱一直拒绝赵二狗子,可赵二狗子真跟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缠着苏菱不放,于是苏菱和王焱一商量,干脆就把这婚给结了,让他好断了念想。

结婚这事双方父母也都同意,王焱家觉得苏菱是个好媳妇,懂事乖巧得体;苏菱家也觉得挺不错,王焱这孩子老实踏实,家里经济条件也还不错,于是一来二去,这婚就给定了下来,婚也很快就结了,结婚那天很顺利,也很喜庆,鞭炮烟花放了不少,热热闹闹的,两家人都挺高兴的,一天下来笑的都合不拢嘴,都说这是天赐良缘。

可好景不长,两人结婚没多久,家里就出现了很多怪事,刚开始呢,这王家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这越不放在心上的事它发生的就越奇怪,从刚开始家里莫名其妙的丢东西,到后来家里的牲畜离奇死去,再到家人生病惨死,这事不仅仅对王家和苏家造成了影响,对当地村民也造成了一定得恐慌,大伙儿都说这是王家闹鬼呢。

王家在这期间也请了几个道士,那些个道士不是假道士就是虚本事,没有起到什么实际作用,后来王家经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在这百里外有个居士,道法通天,抓鬼驱邪那是举手之劳,于是老婆子托关系给居士寄了一份信,请居士出山除魔。

“原来是这样,我琢磨着应该是那赵二狗子搞得鬼。”我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

“赵二狗子?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老婆子倒吸口凉气,眸子满是疑惑。

“他虽然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我接过苏菱洗过的梨,咬了一口,梨很甜,味道很不错。

“恩···你倒是推理的不错,不过这梨子却是吃不得。”

“什么吃不得!你····居···士···居士您醒了····”我差点粗鄙之语就破口而出了,还好我反应及时,不然免不了被一顿毒打·····

“我再不来,你就得把肚子给吹炸咯!”居士瞪了我一眼。

我吓得一哆嗦,梨也不吃了,急忙给居士让座。

而老婆子则更是客气,苏菱也欠身行礼。

“我就一粗人,自在惯了,别弄这些繁文缛礼。”居士摆摆手。

“对了,居士,您刚才说那梨吃不得····莫非梨···”

“梨没有问题,但你不尊师重道就有问题了!”

“我怎么又····”说实话我有些委屈,吃个梨也有错啊···

“那是当然,你没听过孔融让梨的故事?!”

“额···得嘞。”我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拿起梨去洗。

“居士,我家这事您想必也得知了······”老婆子没心情看我们贫嘴,略有忧愁的看着居士,小心翼翼的发问。

“冒昧的问一句,您先生已经葬了吗?”

“葬···葬了····”老婆子有些伤感,她家先生就是死在了这场意外之中。

“葬了多久?”

“快半个月了。”

“还劳烦您带我去看看,老爷子怕是出了点意外。”

“什····什么!”

第十二章 焚尸

僵尸通常全身僵硬,指甲发黑尖锐,有锐利犬齿,惧阳光。——李居士

“居士,是不是我家老头子出什么意外了?我家老头子身前就已经够辛苦,够操劳的了,这死后若还不得安宁······”那老婆子一下子就扑通跪倒了地上,由轻轻的啜泣到捶胸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我这个外人都觉得很是心酸。

“你先起来,情况也许还没有那么糟糕,快带我去老爷子的墓地!”居士扶起老婆子,让我收拾一下准备去干一场大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居士眼中的光告诉了我,我知道也许很快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了,我内心如果说不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如果说不紧张那肯定也骗人的,我只盼着能赶紧出现个妖魔鬼怪啥的让我收拾收拾,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由老婆子和王焱带路,我们四人快速上山,朝着老爷子死后的埋尸之地急速赶去。

“就是这里。”

“好,一起动手,掘墓!”居士沉声说道,从他脸上我看不出一丝的慌张也看不出一丝玩笑。

“掘····掘墓·····吗·····”老婆子也是没有想到这居士一来就是要掘自家老头子的墓。

“从我让你儿子带着锄头和铲子上来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猜到了吧,只是自己抱有一丝希望而已,老爷子已经走了,尘归尘,土归土了,节哀顺变吧。”居士叹了口气,示意王焱动手。

王焱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母亲,老婆子略加思索后眼睛一闭点了点头。

王焱也不再婆婆妈妈,朝着手掌心吐了一口口水,随即举起锄头朝着自己亲爹的坟墓砸去,每砸一下都会溅起纷飞的黄土。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爷子的棺材算是重见天日了,现在这口黑棺材里躺的就是那老爷子。

“晨儿,把棺材盖掀开!”居士沉声说道。

“掀····开·····为什么是我······”我虽然和居士学了一些本事,可这掀死人棺材的事情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我不禁身子一颤,有些紧张的反驳着居士,表示自己并不想干这种事情。

“让你掀你就掀!哪来这么多废话!”谁知道居士铁了心让我干打扰老爷子休息的事儿,我硬着头皮只能半闭着眼睛去掀棺材,因为我怕我掀开棺材后会出现和电影里一样的事情,等下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或者突然坐起来掐住我的脖子我可怎么办·······

我终于还是动了,我颤颤巍巍的将双手放到了棺材盖上面,上面有些凉,也比较光滑,我心一横眼一闭用尽全身力气把棺材盖一掀,由于我用的力气过大,棺材“轰”的一声被我掀飞几米,这事我才想起我和居士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从未断过训练,那堪比魔鬼式的训练让我各方面机能都得到了飞速成长。

棺材“轰”的一声落到一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缓了好半天才敢去瞟棺材里的情况。

棺材里的老爷子并没有死不瞑目,更没有坐起来要我的命,我暗自松个口气。

“居士·····我先生他···”老婆子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自家老头也何异常,而说实话我也没有瞧出来,于是我合着老婆子和她儿子一起看向居士。

“你们看看他的鞋。”

顺着李居士所说我们将目光移到老爷子的鞋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老爷子的鞋尖已经破了,是被胀破的,双脚浮肿,脚尖的指甲由黑变紫,指甲锋利,划破鞋尖。

“这·········我家老爷子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老婆子心疼,这句话是颤着声音说出口的,听得出老婆子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其中的哽咽我们却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间接性尸变,目前还没有转化为彻底性尸变,至于原因,我猜只有一个,那就是遭人施了法,若是我再晚来几天情况就真的不妙了。”居士皱着眉头,很显然居士很不喜欢有人利用尸体来动手脚以此达到某种目的或是满足某种需求。

“间接性尸变·····那如果彻底尸变了会如何?”我很好奇,一时多嘴,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会变成僵尸。”居士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僵···尸···僵尸····”我牙齿有点打颤,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亦或者是害怕,我从没有见过僵尸,对僵尸的认知也仅仅是停留于电视电影之中而已。

“那····那居士,这可怎么办啊?我家老头子,您可千万要救救他,他····”老婆子一听这话双腿差点一软倒在地上,多亏她儿子在她旁边搀扶着。

“只有一个办法,焚尸!”

“居士,还····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老婆子心如刀绞,她只想让老爷子入土为安而已。

“没有。”居士异常坚定。

于是在这场变故中,老婆子流着泪看着老爷子化为灰烬。

焚烧尸体的过程中,火焰内夹杂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以及一种很刺鼻的腥臭味,居士说那是在焚烧尸变的部位,焚烧正常尸体是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

尸体化为灰烬后卷起了一场风,风拂着老婆子的面,像是老爷子的道别。

老婆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居士等人一起下了山。

回到客堂,老婆子及家人还没缓过来,居士就又开口了。

“这事还没完,你家还住了只女鬼,这也是你先生去世的主要原因。”居士从包里掏出一包糯米。

“女···鬼···”真是一波刚平又起一波,我都怕老婆子折腾不起,一下子就给吓去了···

而王焱则是不一样,他似乎早就想发泄了。

“什么女鬼!你从进我家门开始就装模作样,刚才还烧了我爹的遗体!现在又钻出个我家里住着女鬼这一说!我看你就是无中生有,你和以前请来的臭道士是一样的,都是冒牌货,骗钱的!我告诉你,你这一趟,我一分钱都不会给!”王焱怒气冲冲,也不管自家媳妇和母亲的劝拦,被着我和居士就是一顿爆吼。

“哟?你还来脾气了?行,这事我不管了!你们家爱咋的咋的!”居士说罢把那袋糯米往包里一收,起身就走。

“居士,您别走啊,小儿一时懵了,说的都是些胡话,您别介意······”老婆子哪里肯放居士走,这一走到哪里去找这世外高人啊?!

“妈,您别求他!他就一骗子!我看刚才那尸变啥的也是障眼法,现在被我揭穿因此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急着就要回家!”王焱是真被前面几个冒牌货给弄烦了,今天有此举动,倒也怪不得他。

“啪!”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妈呀,这一巴掌,打得可真不轻!

“妈····”王焱捂着自己的脸,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母亲,他实在想不到母亲会给他一巴掌。

“你····你····不要胡闹了···你爹已经去世了,我不想让你再把命给搭上啊····”老婆子是再也忍不住,瘫软到地疼哭起来,失去丈夫的痛苦已经够折磨人的了,若再塔上儿子,这老婆子怕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唉,罢了,就再帮你们一次吧!”居士见这母子二人也是不易,终究是软下心来决定再帮他们一把。

“谢谢您··居士····”老婆子颤巍巍的被王焱扶起,朝着居士鞠了一躬,眼中有泪光闪动。

“行了,你带你母亲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居士眼中忽的闪光一道凶光。

我知道那不是针对王家,而是针对某些脏东西的,居士一改往常的慵懒,我知道,接下来可能要真正的抓鬼了!

第十三章 水鬼缠身

这横死之人因为死的很突然,因此身上带着浓浓的怨气和痛苦,它们无法脱身重新投胎,因此它们只能幻化成各种吸引你的动物来让你上钩,当你在钓鱼的时候,鱼也在钓你,你明白了吗?——六婆

“居士,我们开始吧!”我把手伸进居士背的布袋里,学着他的模样,装腔作势的拿出糯米。

“你干什么?”居士夺回我手中的糯米,瞪了我一眼。

“不是您说抓鬼吗?”我纳闷,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我什么时候说过抓鬼了?还有,就算是抓鬼也不是现在!”居士没好气的掏出小酒壶,他的酒瘾又犯了。

“抓鬼还分时候?”我很奇怪,居士都说了屋里有脏东西,干嘛还要等,直接动手不就行了,总不至于,居士连这脏东西都没办法收拾吧!我内心风起云涌,胡思乱想一直是我从小干到大的事。

“抓鬼当然也要看时候,邪灵之物,昼伏夜出,若是此时动手就不仅仅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了。”

好吧,既然有规矩,那我也只能照办了,中午在王家吃过饭,我闲着无聊要去这村附近钓鱼,居士撇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王焱跟我找了一根钓竿,我背着钓竿和桶子,外加王焱前几天挖来的蚯蚓,和着水就上路了。

让我在那里呆到晚上我可真熬不住,中午吃的太好,出来放松放松也是一件消遣事嘛。

下午若是钓上一两条鱼的话,傍晚还能让王焱炸两条吃呢,我最喜欢的就是炸鱼,美味极了,还有啊,我听说吃鱼补脑,能让脑袋瓜子变得很聪明。

说干就干,我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开始了水塘钓鱼计划,这水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奇怪的是我几乎没有看到有人来这里钓鱼,想必是大伙刚吃完饭还在家里躺尸吧,我也没有太过在意,吹着口哨继续钓鱼。

可惜的是我忘了搬来小板凳了,老实说蹲着蹲着,我腿都麻了,但又不能乱动,要是鱼跑了怎么办。

刚准备把钓竿用东西系着的,毕竟一直蹲下去也不是办法,却突然鱼竿一晃,好家伙,肯定是鱼上钩了!

我一把站起,猛地一拉,果然一条草鱼就倏地一声飞了上来。

我笑嘻嘻的把草鱼放到水桶里,水桶里有小半桶水,这鱼一进去就优哉游哉快活起来。

“哎,小家伙,看你这样子也是不知道我们晚上要吃你的肉,不过不知道也好,至少你能像现在这样快活。”我对着桶里的鱼喃喃自语,说实话,我也不想杀生,但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生存规律,即使我不吃它,别人也会吃了它的,但是我纳闷的是,我钓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鱼,可是渔民还是仅仅只有我一人。

这水塘里的鱼莫非吃不得?我越发纳闷,但看了看这健康的小家伙,砸巴砸巴嘴也不想管这么多了。

到了下午三点钟左右,我是终于发现了除我之外的来这边溜达的活人,没错,只是溜达,那人什么也没有拿,更别说钓鱼了。

“这位小哥,你怎么在这里钓鱼啊!赶紧走,这里不能钓鱼的!”那位大叔言语之中透露着焦急和些许惶恐。

“怎么,这是私家水塘?可我来的时候王家人说这里可以钓鱼,钓的鱼算自己的啊。”莫非王家人骗我,这怎么可能,居士抓鬼一事还没有处理呢,他敢得罪我这小仙童?

“这王家怎么害人呐····你赶紧走吧·····这里的鱼真钓不得!”那大叔皱了皱眉头,过来催着我走。

“有什么钓不得!什么王家害人?我看是你害人吧!你若是也想吃鱼,就要自己来钓,只有自己钓的鱼吃起来才会香。”我以为他要抢鱼,急忙把水桶提起,桶里有四条草鱼,都在优哉游哉的乐呵着。

那人一看我桶里钓了足足四条草鱼,吓得是“嗷”的一声,撒腿就跑,边跑边嚷嚷:“这里钓鱼超过三条从来就没有命活着回去!”那人言语之中似乎极为恐慌,奔跑之中更是狼狈,差点摔倒,但脚步却是越跑越快,仿佛再不跑就跑不掉了一样。

“神经。”我放下水桶没有理睬那位大叔,看了看水里的鱼,发现突然少了一只。

“偷鱼!这货什么时候浑水摸鱼把我的鱼给盗了!”我气急,这种人特意赶过来装模作样的就是为了偷鱼,诶,也不对啊,回头一想,这货大费周章就为了偷鱼,还仅仅只偷了一条鱼?!

我转头一想觉得不对劲,这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我再朝着水桶里一看,鱼又成了四条,一条不多,一条不少。

“原来是我眼花了。”我端起水桶把脑袋伸进去再数了一遍,没错,是四条。

刚准备放下水桶时,我却发现我动不了了,没错,动不了!

紧接着我看见水桶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陌生的小女孩的脸。

这张脸,脸部发青,整张脸浮肿的特别厉害,眼睛内布满了血丝,嘴唇已经被水浸泡的稀烂,她一张嘴巴我都觉得她的整个下巴会掉下来。

我知道我看到的这张脸绝对不是人的脸,即使是人的脸也不是活人的脸,这张脸不仅仅是容貌上让我觉得恐慌,其狰狞的表情更是让我觉得我即将大祸临头。

我想闭上眼睛,可是我自己的身体丝毫不受我的控制,我连闭上眼睛都已经做不到了。

而后我看见桶里伸出了一双手,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这双手是谁的,那双手已经由青转紫,也是浮肿的很厉害,我隐约明白了这个小女孩是横死之人,她淹死在了这片水塘里,难怪这里没人钓鱼,谁敢来钓鱼啊,这不是找死吗!没错,我现在就成了那个找死的人,可我一点都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的耳边隐约响起了六婆的话,这横死之人因为死的很突然,因此身上带着浓浓的怨气和痛苦,它们无法脱身重新投胎,因此它们只能幻化成各种吸引你的动物来让你上钩,当你在钓鱼的时候,鱼也在钓你,你明白了吗?

我只恨我自己被鬼遮眼,迷了心窍,可是我再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那双鬼爪子已经摁着我的头,把我摁进了水桶里,我的耳边是她欢快的笑声,我知道她很快就要解脱了,我并不怪她,因为她也很可怜,但我想超度她,用佛经,道经都行,可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我耳边的笑声也愈发狰狞了,那是一种欢快的夹杂着仇恨和解脱的恶毒诅咒。

我,要死了吗?

第十四章 恶毒

人心复杂难测,故棋局有千万种变化。——六婆

我体内的那位老祖宗所留下的救命符也早在上次被短发女鬼缠绕之时自主触发了,这次没有老祖宗的庇佑,我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就在我快要溺死之际,居士给我的镇魔符起了功不可没的效果,它发出了一道光,一道很亮的光,不仅亮,而且温暖,我似乎都感觉那个要掐死我的小女孩的手都已经变得不再冰凉了。

“哧哧……”我听到了烤肉一般的哧哧声,也确实是在烤肉,不过烤焦的不是活人的肉。

那双紫青的手在刹那间就变得焦黑,甚至有些地方被灼烧的晃出了森森白骨,是的,是白骨。

就在我咋舌之际,那小女孩从口中喷出一道刺鼻的浓郁的绿色液体,夹杂着她的凄厉惨叫,她溜进桶里的水中消失不见。

我的身体忽的一滞,那股大力已经不见了,我一屁股瘫坐到地上,深吸口气,暗道好险。

身上的绿色液体也因为镇魔符的庇佑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实际上的真实伤害,但是刺鼻的腥臭味令我作呕,正当我想用什么除去这令人恼火的东西时,一条白色毛巾递到了我的手边,我下意识的接过,将身上的污渍擦的干干净净。

“诶,这条毛巾哪里来的……”后知后觉的我,拿着毛巾发愣。

“我给你的。”很熟悉的声音,我顺着一看,果然是居士!

“居士,您可来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挂了,要不是您给我的镇魔符,真的……”正当我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抱怨自己有多委屈的时候,居士及时的制止了我的行为。

“你别叨叨了,我早就知道这个水塘里有水鬼。”

“您……早就知道……您还让我来钓鱼……”我算是无语了,坑爹的我见过不少,这坑徒弟的我还算是第一次见。

“那镇魔符不是救了你一命吗?”居士不以为然。

“原来你这糟老头都算好了?!幸亏我没什么事,不然六婆非得让你好看!”我气急,只能搬出六婆来压他。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不然六婆非得跟我拼命。”

“也是……”我气消了一大半,你还别说我这个人真是好哄。

“不对啊!这水塘有鬼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还有,我在钓鱼的时候有位大叔说王家害人!莫非王家也知道这水塘有鬼!”我这慢一拍的反射弧也终于是反射过来了。

“他们不仅知道,还特意让你来送命呢。”居士冷哼一声。

“什么!他们是不是疯了!他们那里抓鬼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就敢把我这个仙童给彻底得罪?!”我实在不懂这王家做这种事情于他们而言究竟有何好处,这是很明显的损人不利己啊!

“谁说这事是损人不利己?这事对王家是有利的。”

“有利?那死去的小女孩是王家的孙女?!他王家为了让他家孙女能够重新投胎为人所以把我引诱到这个水塘来钓鱼?”我捂着嘴巴,满脸的震惊,好像我已经把事情推理的八九不离十了,奈何居士一番话如冷水灌顶。

“你有毛病吧?王家那媳妇和王焱结婚才多久,那个死去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他王家的种。”

“莫非是他前妻的,因为淹死了心爱的女儿,前妻因此跟王焱提出了离婚?!”我内心震惊翻倍,谁说男人就不八卦,男人若是八卦起来,简直比女人还要八婆的多。

“你怎么不去当警察呢?恩?那个淹死的小女孩跟王家没有半点关系,听清楚了吗!!!”居士暴跳如雷差点跳起给我一拳,没办法,这换在谁的身上都会被气个半死的。

“那·····那您说吧·····嘿嘿·····嘿嘿嘿·····”我无语,只能嘿嘿的傻笑着,我实在猜不透其中的奥妙。

“王家人,颇有心计呐。那老婆子不知道我这个臭道士是真是假,因此把你引诱到这水塘之处,你若是死了,那我肯定就是个假道士;你若是没死,那我肯定是有一些本领的,他们王家用你的命下了个赌注,赌的就是我是不是个真道士!”居士一语道破,我下意识的摇头叹道:“人心,人心呐·····难怪六婆说,人心复杂难测,故棋局有千万种变化,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人心得歹毒到什么程度才会干出这种事呐?!”

“哼,小子,你还是太嫩了,这人心呐,远比一切妖魔鬼怪还要恐怖啊······”居士叹了口气,眼中似乎在追忆着曾经的往事。

“这王家人如此歹毒,那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这鬼我们也不抓了,让他们自身自灭去吧。”我一脚将水桶踢翻,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孩子,这鱼可没问题,问题是那水塘里的女鬼,这鱼可是好东西呐。”居士把水桶扶正,将鱼抓了回去。

“您莫非还要带两条回家尝鲜?居士,您可真是够有闲情雅致的呐·····”

“什么带回去吃,等下到了王家,这鱼还得让王焱给宰了,这鱼还得让那老婆子煎了煮了。”

“什么!还回王家?!”我算是彻底服了居士,诶,不对,居士肯定是在临走前给王家一个教训,让他们欺负居士的宝贝徒弟,哼!

然而事实再一次打脸。

“你想多了,这王家的鬼是非除不可的,这一点他们也算到了,虽然我特别讨厌算计,但这鬼若是不除,会殃及到整个村庄的,待在王家的女鬼不同于这水塘里的小鬼;这水塘里的小鬼是待在水塘里魂魄都被水塘给锁了,压根出不来;但那个女鬼不一样,它是别人特意请来干伤天害理之事的!”居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记得居士说过,他最不耻的就是那些打着道士的旗号却干一些违背天理,说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歪门邪道!

我知道居士虽然对我一直严格要求,甚至在某些方面很是严厉苛刻,平时嗜喝酒,有些疯癫且做事随心随意,但他的三观一直都很正,他大可不再管王家的事情,他也大可不必与那些邪魔外道作对,来给自己找麻烦;但他还是干了!

他义无反顾,他是真正的正统道长,他的三观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了我,因此我在往后的独自行道除鬼的日子里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居士,是我的恩师,亦是我的挚友;如兄如父,教导着我,走向正道!

第十五章 女鬼之哀

鬼喜阴,藏身之处多为阴暗偏僻的角落。——李居士

“你也别悲春伤秋的了,跟我一起回王家。”居士提起水桶,用舌头挠了挠牙。

“居士,您怎么知道这水塘有水鬼的?”我还是很郁闷,居士明明一直在车上睡觉,睡完觉就去了王家,他怎么知道这水塘的情况,这水塘隔王家也有一段距离。

“我如果说我在车上不是睡觉,而是神游,你信吗?”居士故作神秘的撇了我一眼。

“神游?修仙?”

“什么修仙啊,是修道,神游是茅山术里所记载的一种道术。也就是民间传统说法,所谓的灵魂出窍!”

“灵魂出窍·····我擦······您还能神魂出窍?!”我曾在西游记里看过孙猴子灵魂出窍,当时觉得特神奇,可我不曾想到的是居士竟然也能灵魂出窍。

“什么神魂出窍,神魂出窍那是神仙才能干的事!我说的是灵魂出窍!灵魂出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秘,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我当时在车上进行了神游,神游之际,将周遭的村子都看了一遍,尤其是这水塘里,这水塘死了个孩子,孩子的魂魄都落在了水塘里,因此孩子不能投胎转世,只能找个替死鬼代它去死。等我们处理完了王家这破事后,我再来超度这亡魂。”

“神游,好不好玩?!”我大概懂了什么是神游,不仅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别人更是看不到他,也就是所谓开了阴阳眼的隐形人。

“怎么?你想干什么坏事?!去偷看姑娘们洗澡?”居士白了我一眼,眼里尽是不屑,可在不屑的神色里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丝赞许。

“您说些什么呢,我会这么下流?”我实在还没有往那方面想,奈何居士已经是动了歪念头,不过这个歪念头我倒是有些想去试试了。

“什么下流!很下流吗?!”居士涨红了脸,怒声问道。

“没····没有····我觉得挺正常的······”我隐约猜到了居士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果然呐,居士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

“你来提桶!”居士把水桶甩给我,我无奈接下,愁眉苦脸的拖着步伐。

“以后我会教你的。”忽然一句没由来的话,让我内心一喜,我连连点头,高兴的差点把鱼都翻出了水桶。

回到王家后,王家人一直不好意思的讪讪笑着,我阴沉着脸,没有给他们好脸色。

开玩笑,拿我的命当赌注,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就你家那几条破命值钱!

晚上我们一共吃了三条草鱼,两条煮的,一条炸的,没办法,居士喜欢吃煮鱼,尤其是鱼汤,他说鲜美又可口,而且营养价值不会白白流失。

我倒是没有绝对有多美味可口,反倒是觉得很腥。

晚饭过后,居士要王家一家子人各自躲进自己的房间,他要开始他的抓鬼行动。

“居士,那女鬼不在他们各自的睡房?”

“鬼喜阴,藏身之处多为阴暗偏僻的角落,再怎么说他们各自的睡房都是有电灯的。”

“噢噢,居士,您还没教我开阴阳眼呢,我看不到脏东西。”

“麻烦!”居士从布袋里掏出一瓶白色液体丢给我,好像很粘稠的样子。

“这是什么,居士?”我生怕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于是急忙问道。

“我就知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要问!这是牛眼泪,你把它涂抹在眼皮上就可以看见脏东西了。”居士虽然跟我解释,可是手脚却是没停,突然倏地一下,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五枚古铜金钱。

我将那小盖子拧开,倒了一点在手里,确实很粘稠,我又放在鼻尖闻了闻,发现没有什么味道。

“无色无味!你别瞎玩了,赶紧抹在眼睛上!”居士见我磨磨蹭蹭,心烦的将古铜金钱朝我一丢。

“你别丢人呐,我都已经涂好了。”涂抹到眼皮上后有一股冰凉的感觉。

“嗤嗤·······”我背后突然响起了烤肉一般的声音。

我猛地一回头,只见一红衣女鬼披头散发的嚎叫着,感情刚才居士是在救我。

“你快到我身后来,不要看它的眼睛!”居士难得出现的焦急,大声吼道。

“不要看·····”我刚准备把眼睛闭上,那女鬼突然抬起了头,那张鬼脸一下子就映入我的眼眸。

那是一张被火灼伤的脸,脸部扭曲,脸部表皮皮肤萎缩的挤到了一块,我知道那是被烧成那样的,有些地方还少了几块肉,眼睛有一只已经瞎了,流着绿色的腐臭液体,另一只眼睛却是瞪的老大,不对,应该说是眼球已经突出来了,再用点力那只眼睛就得掉在地上。

那双眼睛瞪着我,就像要把我吞噬进它的目光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鬼都生有如此可怖的脸,但我即使有居士在我身后撑腰,我依旧胆战心惊,我的心跳急速加快,那是一种完全不受你控制的急速运转,那种感觉就好像我随时会因为心跳的激烈运转而导致心脏炸裂。

我害怕极了,我想动,却动不了,我想喊居士帮忙,也开不了口。

我看着那双眼睛,我感觉很惊悚也感觉很迷茫。

我透过它的眼睛看到的不是它眼中的东西,而是它临死前的一幕幕,它原本是个极为美丽的姑娘,却因为歹人的贪念而被玷污,玷污之后是一场脸部的整容。

那帮歹人竟然要毁去它姣好的面孔,说是这样以后就没人可以尝到它美妙的胴体,这样就只有他们单独享用过,他们认为这是自豪的。

于是她的脸被灼伤,带着凄厉的惨叫和愤恨的目光。

“这小娘皮还敢瞪着老子!”迎来的是更加惨无人道的迫害,他们戳瞎了它的眼睛,它痛的在地上打滚,几个翻滚之后,痛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它带着滔天的怨气穿着大红衣裳吊死在了村里的一棵桃树上,桃树本是辟邪的,却因为它的死从此不结桃果,桃树也枯萎凋零,直到七七四十九天过后,桃树突然生命焕发,枝繁叶茂,但树上只有一个桃果,一个又大又红的桃果,红的像它眼角流出的血,红的像它穿上的红色衣裳,是那般的耀眼,是那般的夺目,是那般的致命!

再后来警察在某赌场发现了四具尸体,死状极惨,眼睛睁的很大,显然在临死前经受了莫大的恐惧和折磨,但一直没有查出凶手,最后以悬案结以告终。

第十六章 阴谋?

人心远比妖魔鬼怪要可怕的多。——李居士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居士朝我泼来一些水,恩,是水。

“水?!”我闻了闻觉得有点不对劲,有股腥臊的气味。

“居士,这是什么玩意?”我把手上的那些腥臊液体擦到衣服上面,毫不在意的问道。

“没什么,童子尿。”居士笑了笑。

“哦,童子尿噢,什么?!你说什么,你这糟老头!尿?!”我急忙脱下衣服往偏屋的小水缸那边跑去洗手。

“你刚才差点被它附身了,要不是这童子尿,我都救不了你!”

“哎呀,你让我怎么见人啊,居士呐·····”我哭丧着脸。

“什么见不得人的,他王家干那种缺德事不也照样见人了吗!你真当见人只跟外表有关呐。你呐,道心不稳,以后最好别被鬼迷了心窍,到时候可别怪我远水救不了近火。”居士把挂在我身上的镇魔符给取了下来。

“你干什么?”这符可是保过我命的,居士怎么说拿走就拿走,虽然这是居士的东西。

“这符已经没作用了,只是一张普通的废纸了。你以为这符挂在你身上能保你一辈子平安啊?那你还跟我学什么道,我跟你鬼画符,画它一大串挂你脖子上好了,真是的。”

“照你这么说,我····我以后还得遇到麻烦事咯?”我不懂这鬼魅之物,这魑魅魍魉为什么偏偏要找我的麻烦。

“说了你前世造的孽,得你今生还。至于到底还造了多少孽,这没人知道。”

“梅真人不是开天眼看过我前世了吗,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个屁!我说过,你那前世一身法力通天彻地,想看你前身,怎么可能!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那祖宗仿佛早就知道我们要窥探他的身世,所以自己下了禁法,旁人不可观,这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他的记忆在你的脑海里;但你现在根本窥探不了,也许是不到时候吧,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秘密,更不知道他在你体内种下了多少因果,仅仅只是凭借一道神念就可以斩妖除魔,你知道这是什么修为吗?!我师尊尚且做不到,哼!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认真学习道术,自身强大了才能真正的万鬼不侵!”居士说完神色疲倦,我还欲多问,但居士只是摆手说不知道。

直到后来我解开了那老祖宗的秘密,窥探了他的身世,我才知道,居士是真的不知道,居士和那祖宗实力简直不在一个次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行了行了,你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多问了,我现在就想知道,那女鬼去哪里了。”

“那女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准备附你身的时候,仿若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事情,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把童子尿浇在了你的身上。”居士把东西都收了起来,看样子是收工了。

我其实也想问居士,为什么我能看到那女鬼死前的种种经历,我没有开天眼,即使开了天眼,窥察前世因果也会使得身子极为不适,甚至出现生命危险,当然这都是六婆跟我说的。

可我窥探那女鬼前世之时,没有丝毫异样,一切画面历历在目,仿佛身临其境。

我打了个冷颤,我知道,这多半还是跟我体内的祖宗有关,我原以为他已经离去,莫非还浮在了我的体内?!

知道的越多就会越恐慌,我深吸口气,决定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居士尚且不知一二,我又何故去苦苦冥思给自己增添烦恼呢,一个若是和自己过不去,那岂不是太傻了些。

别问我心态为什么这么好,这还是多亏了六婆以前买的那些小说。

哪些小说?

并不是什么佛经,更不是道教故事,而是古龙先生的武侠小说,其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古龙先生所著《陆小凤传奇》,里面的主角一直自在快活,我不过是想学学他的游哉游哉罢了。

居士这边,将东西收拾好后,叫出了老婆子,告诉她这女鬼日后不会来找麻烦了。

老婆子感激涕零,连忙包了两个大红包,一个给我,一个给居士。

我本以为居士会毅然拒绝,却不料居士将两个大红包都收了起来,还将其中一个塞给了我。

后来我问居士才知道,居士说,我又不是活菩萨,我帮了他家的忙,自然是要收些辛苦费的,你别跟我提六婆,我可信道不信佛。

在王家再三感激,赔罪道歉的情况下我们离开了王家,我知道王家道歉大多还是因为惧怕居士,既然居士能驱走这个脏东西,那肯定也能,大家懂我什么意思,我就不说破了。

在离开王家的路途中我却觉得不对劲,我很怀疑那女鬼并没有被收拾。

“居士,那女鬼魂飞魄散了?”

“没有。”居士摇摇头。

“那女鬼就是跑了咯?以后不会去找王家的麻烦?”

“也没有。”居士又摇了摇头。

“哦,居士,你很坏嘛,不帮人家的忙也就算了,还赚了别人两个大红包,这钱可不少呐。”我欣喜的抱着红包,只差没亲上两口。

“你瞧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至于嘛!那女鬼含怨而死,怨气滔天,你以为单凭一把金钱剑外加一罐子童子尿就能解决?”

“那····那您还·····”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女鬼极为难缠,并且十有八九是歪门邪道请来帮忙的,其目的我暂时还不清楚。只有先找到那赵二狗子问个明白。”

也是,这事肯定跟赵二狗子脱不了关系。

可当我们找到赵二狗子时发现他已经疯了,他怎么偏偏早不疯晚不疯,这个时候却疯了呢?

我怀疑他是装疯卖傻,可居士制止了我,并告诉我,他是真疯了,是某些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某些秘密。

看来这赵二狗子就是一弃子呐,我无奈,只能叹气问居士怎么办。

居士也不知道该如何时候,想来想去告诉我,那邪魔外道以及那女鬼要找的根本就不是王家的麻烦,要找的是我们的麻烦,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件事竟然脱离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出现了差池。

“您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们?”我内心一颤,这敌暗我明的,怎么斗得过人家呐。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要算计你。”居士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懂了,还是那老祖宗的秘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居士怕我想的太多,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轻松些。

我倒是个乐天派代表人物,想要我的命,那他也得先过居士这一关,有居士庇护,我怕个锤锤。

可我也同时告诉自己,居士也终有离开我的一天,正如居士所说,自身强大了,才能真正的万鬼不侵,我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暗下决心认真学道。

事后我们又打捞了那水塘里那具小女孩的尸体,居士亲自超度,帮亡魂脱离苦海。

临走之时村民都很是热情,我们在村民的欢呼和爱戴之下坐着王焱开的车回到了家中。

第十七章 僵尸

不,那是你所认知的僵尸。僵尸,是不死种族里保持了自身思想和感情的一种不死族怪物,它们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是天难葬地难灭的不死存在。——凌晨

回到山上后我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认真踏实的跟着居士学习茅山道术。

我知道,能救自己的往往只有自己。

时间一晃,就如同诗者大笔一挥,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我没有见我的父母,我没有见我最敬爱的六婆,我没有见猴子,海子,大壮他们,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谁也没见,我只是整日和居士一起学道,修道,而居士对此也是十分的满意,说我的道心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再一晃,又是一个月,我依旧和往常一般闻鸡起舞,今天居士竟然破天荒的起了个早床,我记得他以前总是要等到太阳晒屁股才会嚷嚷着口渴想喝口酒,喝完酒又会嚷嚷着肚子饿想吃碗面,我就又得去跟他下面,说实话我伺候父母也不过如此,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居士每次边吃还边嚷嚷我做的难吃极了,可他哪次不是连汤底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我就会奚落他,而他却搬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来怼我,说我的面虽然下的极为难吃,但终究是粮食,不能白白浪费了,对此我除了翻白眼,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今天难得的起了早床,我下意识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嗯····不错,不过先别练了,等会跟我下山一趟,我有个朋友找我帮忙。”居士丢给我一个布袋,我一把接过,我知道这多半是请他下山抓鬼的呢。

这过了一年半载的,我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哼哼,这次的我可不是上次骗吃骗喝的小仙童了,我一定要让居士好好见识见识我所努力得来的结果。

草草的吃过早饭后,我和居士下了山,刚到山下就遇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这老头儿眼睛有铜铃那般大,光是没有瞪眼都已经够吓人的了,不知道瞪大眼睛得有多么恐怖。

然后是他的脸,脸红的出奇,就像丢在锅炉里烤过一般,人们常说关云长是一张红脸,红的精神焕发,我今天一见这老头我觉得关二爷的脸估计都红不过他。

居士跟我介绍,说这就是他的老朋友之一,老崔。

我点头微笑问好,那老头微微一笑算是回应,接着掏出一根旱烟,燃起就吧嗒吧嗒的大口抽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烟气缭绕仿若进了废弃场一般的感觉,实在不好意思,我一向不喜欢抽烟,更不喜欢抽二手烟。

老崔简单表明了来意,说是村子里死了人却不下葬。

“死人不下葬?”我很奇怪,这死人不下葬,留着干嘛,准备陈列到博物馆里当花瓶?

“不是死了不下葬,而是不敢下葬,唉····”老崔叹了口气,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他的无奈和忧愁。

他抽了口旱烟继续说道:“死者是陈家的陈朝先,死因怪异,死状惨烈。刚开始大伙也想一探究竟查出这陈朝先究竟是怎么死的,可越查越是觉得灵异,甚至有些因为好心或者好奇而调查的人也接连死去,死状和陈朝先一模一样。”

“再后来我们就报了警,警察接二连三的失踪或者死亡,死状自然还是和前面那些人一样。再后来这些尸体逐渐变黑,有些甚至是出现了僵硬现象。我琢磨着这可能是尸体发生了尸变,怕是会变成僵尸。”

“你推测的一点也不错,确实会引起尸变,从而转化成僵尸,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些尸体的?”居士很担心这些尸体处理不恰当从而全部转变为僵尸,那样一来将会成为很棘手的一件事情。

“我亲自焚烧了不少,但还有一些尸体我没有找到,另外还有几具我没法子焚烧处理。”

“没法子焚烧处理?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信不过我这个老头,说再瞎弄不仅仅我会死,还会连累他们一起遭殃;而有些村民则是更加荒唐,说自家的孩子只能土葬,谁要火葬就跟谁拼命。”老崔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请居士下山,不然他实在害怕某件事情的发生。

要是一村的僵尸蹦蹦跳跳········好吧,面对这么严肃的事情确实不能再以玩笑的口吻了。

于是我和居士以及老崔一起上了车,赶往老崔所在的村庄。

原来老崔以前救过居士的性命,居士当时承诺以后若是有事只管来找自己,保证尽其所能,竭尽所能。

等我们赶到老崔的家乡时,发现了三具尸首,尸首的脖颈处冒着黑红色的血液,还没有腥臭和腐臭的味道,看来是刚被咬死不久,那么问题来了,能在白天窜于村里咬人的只有一种不死种族,那就是僵尸族。

没错,不死种族有很多种,僵尸只是其中的一种,也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一种。

“这肯定是僵尸咬的。”我把糯米放在死者的脖颈处,不一会儿那些伤口冒出黑烟,将糯米一下就熏黑了。

“僵尸咬的?僵尸不是白天不能出来吗?”老崔对于僵尸的认知看来仅仅是存在于书本或者影视之中。

“不,那是你所认知的僵尸。僵尸,是不死种族里保持了自身思想和感情的一种不死族怪物,它们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是天难葬地难灭的不死存在。”

“什么?!天难葬地难灭?!”老崔显然根本不信。

“哼,没错,你没有听错。僵尸,分等级的。普通的僵尸一般就是白僵和黑僵,这两种僵尸惧怕阳光,在白天很少出来,值得一提的是,僵尸在白天出来确实会对其本身造成伤害,甚至是死亡,但绝不会一下子就惨叫着飞灰烟灭了。当然,如果那天烈阳高照的话,那它们会死的很快,也会死的很惨,但是,这几天都是阴雨天!”我冷哼一声,俨然一副正统掌教的姿态和派头。

“稍微往上走,就有绿僵,毛僵和飞僵。绿僵还好对付,到了毛僵的级别,就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若是达至飞僵水准,那僵尸不仅会跳,还会飞!还能施展邪术,甚至开口说话,当然这种僵尸很少出现,因为只有修炼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僵尸才能转为这飞僵。”居士一边说着一边点火,不一会儿便将那三具尸体烧成了灰烬。

“依我看,这次作恶的应该是黑僵。”我拿出桃木剑,用手点了朱砂,急速的在上面画好符咒。

“今天算是见识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呐。”老崔也是第一次听说僵尸还有这么多种类,在担忧的情况下,眸子里竟然还出现了颇重的兴趣,果然,有趣的事,大家都会好奇。

而我只是轻轻一笑,随即持剑翻着跟头喊了一句:除尸!

等老崔还欲再问时,我已经朝着东南方向一处杂屋移了过去,因为,我嗅到了它们的气息。

第十八章 僵尸(2)

被僵尸咬了记得赶紧用糯米包扎伤口,五分钟换一次,直到糯米放在伤口不会再被浸黑为止,而后用桶子泡糯米水,记得用温度高一点的水泡,等糯米完全浸透,再去糯米水里泡澡,泡三至五个时辰,在这期间要记得活动筋骨以防止还未完全处理的尸气进入筋脉血液当中。然后喝点雄黄酒,吃点大葱和大蒜,打几个臭屁就没事了。——李居士

“老子终于有机会大显身手了!”我持着桃木剑,得瑟的如同红孩儿用三味真火烧走了孙猴子的表情扭到了那件杂屋里。

“还不跟我滚出来······呕······”那具黑僵显然是已经死了大半个月,其面部竟然有脓疱了,黄色的腥臭液体随着脓疱的膨胀愈发显得恶心,我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干呕起来。

正如居士秘传的《鬼怪秘录》里记载的,僵尸确实有自己的思想,其实我前面说给老崔听的时候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但现在看见那黑僵朝着我笑,并且将脓疱里黄色液体溅到我脸上时我已经完全相信了。

“我XXX!”这比那童子尿溅在身上还要恶心一百倍,那尿至少还是人的,它这完全是不死种族的特殊攻击方式之一,谁知道有没有腐蚀性或者会感染啥子病菌之类的。

在我愣神和恶心的一刹那,那黑僵一个飞跳,没错,是飞跳,我从没有见过僵尸能跳这么高,这么远的,那比电影里看到的要夸张的多,它直接冲破屋顶跳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十米啊!

我气急败坏,心想竟然被一个孽障算计和笑话了,这要是传出去让猴子他们知道了,我这大仙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随即我就怪叫一声翻着跟头追了出去,别问我为什么要翻着跟头,因为我觉得很帅,而且又不影响我追尸。

“我让你这孽障恶心完老子就跑!”我飞跃的犹如酷跑般越过那黑僵,拦截它的去路,眼疾手快的就是一剑刺进它的身体。

“嗷······”那声音其实我也描述不出,像人凄厉的惨叫声,又像野兽的低沉怒吼声,更像以前在寝室听到那鬼嘶吼的低鸣,听在耳朵里痒痒的感觉。

那黑僵挣扎着扑向我,我扭着屁股一躲,它扑了个空,复扑之,我飞起就是一脚将它踢了个后空翻,它挣扎着看着我嘶吼两声后终于停止了挣扎,不再动弹。

随即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它的尸首点燃,烧为灰烬。

“累死我了。”当我处理完这只黑僵之后,我弯腰双手扶双膝,轻轻的喘着气。

难怪以前李居士要我练功夫,难怪要在我腿上绑着三十来斤的沙袋让我跑上十公里,今天我总算是知道,居士说的一点也不假,斩妖除魔是体力活呀。

你真以为我追这黑僵,追这个一跃三丈高,一跳数十米的怪物不累啊!

等我处理完这黑僵后,我与居士汇合时,他又拿出了他的酒壶,地上多了三具不再动弹的尸首。

老一辈就是老一辈,果然是吃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我才处理完一具黑僵,他老人家已经处理完三具了,而且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劳累的样子。我内心暗自吃惊。

“怎么样,累不累啊?”居士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嘿嘿一笑。

“累什么累啊!”我一把夺过他的酒壶,也灌了一口,别的好事没学到,喝酒我倒是学会了。

而老崔那边也把居士和我这个仙童的到来告诉了村里人,村民们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尤其是村长,那更是如获至宝一般把我和居士迎进了他自己的家中。

黄昏后,吃完晚饭,居士召集了村里的劳动力,跟他们说明了厉害关系,要村民们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家里都用盆儿生起火来,一般的僵尸都怕火。

村民都很认真的记住了,更有甚者拿出小本子把一些注意事项记载了下来,我看在眼里却是哭笑不得。

“居士,这村里还有多少僵尸啊?”村民甲问道。

“不是特别清楚,反正它们的头头还没有出来。”

“僵尸还有头头?”村民丙笑着打了个哈哈。

“那是当然,人不也有头头嘛,僵尸保持着自己的思想和感情,自然也是有的。”我也打了个哈哈,然后往嘴里塞了片桔子。

“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事交给我和凌晨就行了。你们该回家的回家,若是遭到不测,被僵尸咬了记得赶紧用糯米包扎伤口,五分钟换一次,直到糯米放在伤口不会再被浸黑为止,而后用桶子泡糯米水,记得用温度高一点的水泡,等糯米完全浸透,再去糯米水里泡澡,泡三至五个时辰,在这期间要记得活动筋骨以防止还未完全处理的尸气进入筋脉血液当中。然后喝点雄黄酒,吃点大葱和大蒜,打几个臭屁就没事了。”居士挥了挥手,要各位早早的回家。

那些带了笔记本的,此时起了还算不错的作用和效果,至少我若是不懂的话,跟我说的这些我怕是出门就会忘,有笔和本子的话自然会好很多,因为我又不得不收回上面的哭笑不得,在生死面前,谨慎些总是好的。

等那些村民都零零散散的离开后,居士叹着气跟我说,这次的僵尸头头是只毛僵,全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寻常的道术对它起不了太大的实质性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和居士这些日子,已经不再称呼他为您了,一来是我和他都觉得麻烦和变扭,二来他知道我心里很尊敬他。

“我教你的“神游”你忘了?”居士颇有意味的看着我。

“噢,老鬼····嘿嘿嘿······”我嘿嘿一笑,在村长的安排下,我居住在一间客房里,这客房原比上次王家的客房要高级的多,至少有一台彩电,当时在2000年的农村有一台彩电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呢,我还记得当时放的是86版的“西游记”,我冷笑一声把电视给关了,我可没时间看什么西游记。

我闭上眼睛,念着咒语,深呼吸,吸气,吐气,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入定,随即是昏昏欲睡的感觉,最后是灵魂出窍,在道术中称为“神游”。

我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身体,随即是轻快的一跳,无视房间的任何阻碍,轻飘飘的就飞到了房子上空。

我学着孙猴子的模样,挠着腮帮子嘿嘿一笑,随即化作一道白光朝着村庄各个角落飞去。

在巡逻和考察过程中,我发现村民都很乖的用火盆燃起了火,果然居士还是很深得人心嘛。

在神游的过程中,我是畅快和自在的,那比人在天上飞还要轻快的多,因为我没有肉体的束缚,是灵体(灵魂属于灵体,是灵体中的一种状态)在遨游,遨游在这夜空。

期间我听见哗哗的洗澡声和女孩子多日来终于放松了在澡堂里轻声哼曲的悠扬声,但我只能强忍自己不干这龌龊之事,不仅仅是有背于伦理道德,如果利用法术做一些本不该做的事情在往后几日就会异常倒霉,严重的会遭天谴,但是我觉得天谴这东西怕是不可信的,至少以前在王家被邪魔外道请来的要害我性命的人就没有遭什么天谴。

我不能多想以前的事情,更不能再胡乱游走了,因为这种神通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而像居士的修为,却能延迟三炷香的时间。

我得清查这村庄的每个阴暗角落,不仅鬼喜阴处,僵尸也一样。

可就当我还在搜寻之时,却听见了一声惨叫,是居士的声音!

第十九章 勇斗僵尸

因为僵尸的视觉和人不一样,它判断人的方向仅仅是气流的微弱流动。——凌晨

声音是居士的,声音发源处是我的房间,难不成居士为了护住我的肉身而造了僵尸的袭击?

神游必须护住肉体,若是肉体被旁人或者旁物给破坏了,那回到肉体少一两只手的话,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居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肉体,我发现居士正躺在地上,用糯米不停的敷伤口。

那伤口比那些已经死去的尸首上的伤口还要可怖的多,流出来的几乎全部是黑色血液。

“居士·····”

“别····别·····别说话····是毛僵!它就在附近。”居士声音有些虚弱,显然这伤口对居士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我和居士屏住呼吸,因为僵尸的视觉和人不一样,它判断人的方向仅仅是气流的微弱流动。

果然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一只僵尸蹦了进来,它竟然有两米多高,它的身上有着黑色和白色的毛,有些地方甚至有少许的黄色皮毛,它面目狰狞的龇牙咧嘴,一双眸子里闪着幽幽绿光。

这就是毛僵!我是第一次见到毛僵的面目,它本来就很高大的身躯,一跳起来直接就撞到了屋顶,可它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跳几下,瓦片都开始抖动破裂。

我和居士猫着腰,整张脸憋的通红从毛僵身旁钻过去。

而这边村长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从自己的房里跑了出来。

“居士,这是怎么了,咋跟地震一样·······额·····这······这是·····僵尸······救命啊,居士!”村长一看这毛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本来就郁闷找不到活物的毛僵,一见村长顿时就咧嘴笑了起来。

村长想跑到我们这边来,可是毛僵挡在了他的身边,他即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绕着过去。

“嗷!”一身怪叫,毛僵扑了过去。

“啊····”村长吓得整张脸都变了。

“赶紧憋气,这样僵尸就寻不到你的踪迹了。”居士一声喊,泄了口里那口气,我也早憋不住了于是大声嚷嚷着要那臭僵尸过来。

这毛僵显然智商比黑僵还要高的多,它知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把我和居士铲除了,对付村里的村民简直是易如反掌。

然而居士受了伤,不可能再和毛僵做再多的纠葛。

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咬破手指,流着血在桃木剑上画下道符。

这人血虽然吸引着鬼怪们的欲望,可同时也是制止它们欲望的武器之一,尤其是处子之血。

“啊!”我大叫着冲了过去,也算是给自己壮胆了。

“你要小心,这毛僵不是普通僵尸!”居士很显然还不放心我的实力。

“嘿嘿·····”我在恍惚间仿佛听到了毛僵嘲讽的怪笑声。

“你大爷的!”我猛地一剑刺向毛僵的心脏,那毛僵也不闪躲,竟然让我去刺。

“嘭”的一声,桃木剑不仅没有刺穿毛僵的身体,反倒折断了!

我终于明白毛僵在讥笑什么了,那是力量之间的差距,这柄桃木剑根本伤不了它!

“闪开!”只听的一声嚷嚷,再看时居士将一瓶黄白红的三色液体泼了过来。

是童子尿外加糯米水以及黑狗血,这三样东西混合在一起可以破煞,不仅仅是鬼煞,对僵尸也有用,居士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三色圣水。

呵呵,还真是圣水啊·····

我一个侧翻,躲开那三色圣水,圣水泼到了毛僵。

只一会儿毛僵的脸就开裂了,接着是冒烟,但它也只是捂着脸哀嚎了一下,便马上缓过来了,顶着本来就可怖,现在更加可怖的脸朝着居士跃去。

好一个擒贼先擒王,我会让你得逞?!

我眼疾手快,也一个飞身,拖住毛僵。

毛僵一声怪叫,一记飞腿,将我踹飞老远,我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

XX!这孽障一脚可真重!

虽然我挨了这一脚,但为居士拖延了时间。

居士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红网,这红网被称为“红天绫”,浸泡在黑狗血里七七四十九天,又晒了整整一个夏季,吸收了烈阳之气,又放在道炉上用特殊的手法烤了九九八十一天,这八十一天香火不断,为的就是让红网吸收道香之气,这张网沾染了黑狗血的破煞之力,沾染了太阳的烈阳之气,还沾染了道家的道香!

“哼!小爷我今天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气急,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踢我!还踢的我口角流血!

我一个鲤鱼打挺,接过居士抛过来的“红天绫”,往毛僵身上罩去。

那毛僵也知道那红天绫的厉害,急忙闪躲,怪叫几声后,利用自身的优势窜到了居士的身后,说实话,这东西移动速度实在太快,压根就罩不住。

毛僵知道居士受了伤,又知道我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它要耗,我们的体力再好也好不过一具死尸。

又斗了几个回合,居士和我身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抓伤,眼看节节败退,我大声吼道:居士,别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本事都快点使出来,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孽障的手里!

“好,晨儿你拖住半柱香的时间,我要让这畜生死无葬身之地!”居士竟然变戏法一样,手里多了个木箱子,我来不及多看,得赶紧拖住这毛僵。

我急速跑过去,一把勒住毛僵的脖子。

毛僵力气奇大,反手就是一肘子,我知道它必定要如此,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将毛僵摔倒在地。

毛僵倏地一下弹起,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幽光里闪烁着贪婪和疯狂。

毛僵打法很有局限性,它不能像人一样灵活的舞动它的四肢,它只能跳,只能用手臂横扫前方的障碍物。

所以拖住半柱香的时间并不是难事。

可我再一次打脸,这毛僵的力量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三分钟不到我已经倒在了地上,被毛僵踩在脚下。

“居士·····你····好了没·····”我浑身像是被汽车撞断了所有骨头一般疼痛,我咬着牙,口里的血流了一小滩,我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血,我头晕眼花的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可是那只脚死死的踏在我身上,我用指甲死死的掐着毛僵,做出最后的倔强,我知道这对毛僵没法造成任何伤害,但我实在没有力气,只能用这拙劣的方法做出最后的倔强。

第二十章 请神

那仙冷哼一声,随即又抛出一大把豆子,那豆子一抛出去竟然成了威风凛凛的天兵,这正是神通“撒豆成兵”!——凌晨

毛僵抬起脚像踢皮球一样把我从它的脚下踢的翻滚了出去,然后如同瞬移一般的速度窜到我身边,一爪子捏着我的脖颈,把我给提了起来,我被它掐着脖子,在半空中拼命的用脚蹬它,不仅仅是想对它造成伤害,更重要的是想让它赶紧把那鬼爪子给松开,我都快窒息了,并且它那锋利的指甲已经刺进了我的喉咙,我甚至怀疑我会先死于喉管破裂而非窒息。

我想问居士好了没,但是我开不了口,我喉管已经被掐出了血,火辣辣的疼,我估计再过一会我就得死在这孽障手里。

“呔!”在模糊中听完居士念完了亢长的咒语结尾最后一个“呔”字后,我知道终于撑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嗷!”毛僵见我还没有死透,决定直接扭断我的脖子。

可就在它动手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体力有一股极为狂暴的热流,莫非是体内的老祖宗?!

我的灵魂逐渐出窍,飘到了这夜空之中,我看见了夜晚中的寥寥星辰,我知道即使星光再小也能照亮前进的路。

再接着我看到了居士插在土里的小旗子,是“祷天旗”,是用来请神的棋子。

难怪,原来是请神附体,来降妖除魔,是居士列的禁术之一,之所有列为禁术是因为使用完此术后会对身体和灵魂造成很大的损伤,并且三天内全身没有力气,像虚脱一般,从而这三天只能进行最简单的生活活动,如:吃饭,走路之类的,是连提水都提不动的那种,是连稍微走快一点都得气喘吁吁的那种。

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除了这具毛僵,其他的虾兵蟹将交给我就行了!

接着我感觉夜空中有一股大力吸扯着我的灵魂,再然后我竟然与那股大力合为一体,倏地一下与重进肉身,猛地一脚踢翻了毛僵。

我不能控制我自己的身体,是那股温暖的带有大力的神魂,我知道这是上界神仙神魂出窍了!

我也不识得那仙究竟是谁,但毛僵见了极为忌惮,怪叫着就立马逃窜。

“孽障!你作恶多端,哪里跑!”那仙怒目圆睁,身上仙气隐隐闪动,借着我的身体,就去追那毛僵。

那毛僵眼中恐惧更浓,逃窜速度更是快了不少。

仙人冷哼一声,将我的身体运转到极致,我从没有想到我能跑这么快,不对,应该是飞这么快·····

仙人一甩手,顿时多出一柄剑,握在手里,口念咒语,顿时剑光四射,闪出了红色,绿色,蓝色以及金色光芒,这光芒刺眼,我想闭上眼睛,奈何我的身体现在被这仙人牢牢地掌控着。

“去!”仙人把宝剑往前面一推,那剑跟长了脚似的,就朝着毛僵飞驰而去,夹杂着那些光芒,飞驰的过程中隐隐有雷声涌动。

“嗷······嗷!!!”极为刺耳的惨叫声,这一叫所有村里的狗都大声狂吠起来,第二天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仅如此,几乎每家每户的玻璃都有不同程度的裂痕,村长家的更是烂的稀碎。

再看时,那毛僵被宝剑扎了个透心凉,若是现在的人见了一定会摇头说:真扎心了呀。

那毛僵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体内的黑色血液顺着伤口流到地上,发出腥臭的腐烂味道,我想别过头或者闭上眼睛,可是该死的,竟然怒目圆睁,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酷之状超过所有人为现象。

神仙到底是神仙,原来早就没有了七情六欲,怪不得能成仙呢,我在心里嘀咕着,看着这毛僵,也真是死状极为惨烈了,再一小会毛僵身体炸裂化作一滩黑绿色的脓水腐蚀了地上的花花草草,在花草的枯萎之下那滩脓水也渗进地底消失不见。

“哼,多行不义!”那仙冷哼一声,随即又抛出一大把豆子,那豆子一抛出去竟然成了威风凛凛的天兵,这正是神通“撒豆成兵”!

那些天兵化作金光,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去收拾残留下来的余孽,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我的脚前凭空多出了四具尸体,这四具尸体都是黑僵的。

然后仙人从口中喷出一道天火,将尸体眨眼睛化为灰烬。

做完这些几乎是一气呵成,尤其是走的时候更是不拖泥带水,烧完我就觉得体内那股温暖而又霸道的神魂消失不见了。

我和居士干完这事后也算是真正彻底的安心了,以后这村里没有僵尸了,不仅没有,几百年后这里连鬼怪都不会出现一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脏东西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个逃窜的比兔子还快呢。

我这也是第一次被神仙附体,毕竟以前只被鬼怪附过体,这两者之间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鬼怪附体我浑身恶寒,不仅难受还虽然都有生命危险;神仙附体我浑身精力充沛,全身暖洋洋仿若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拳下去感觉自己都能打死十头水牛。

再处理完这些僵尸后,因为居士的后遗症,我们在村里多休息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不仅仅是在村长家住,更是在当地几个富豪家住了几天,谁不想巴结这活神仙呐?

更有甚者,竟然准备将自家小女许配给我,说是当妻当妾都行,我倒是乐呵着呢,但居士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我没办法只能暗自发发牢骚,朝着居士抱怨有些姑娘是真的贤惠漂亮又身材好,居士没给我好眼色,跟我说了一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意思是这些村妇压根配不上我,我以后是干大事的,居士知道个啥,这又不是他们那个年代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这么好的媳妇们以后打灯笼都找不到!也活该居士一辈子是个单身,要求忒高了些。

一个礼拜后我和居士告别了村民,在村民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其实是我依依不舍)我们又回到了山里,回到了居士那破房子里。

时间也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三年限满,也意味着我可以出山了,老子终于可以出山了,等我,外面的花花世界!

第一章 我终于回来了!

七月被一般民间视为鬼月,此时阴间的鬼门大开,许多鬼魂被流放到阴间来。若于七月出葬,可能会招引更多的鬼魂出现,鬼煞大作,对丧家更为不利。——六婆

说句实话实话这三年来虽然过得极为艰辛,但和居士学到的东西却是着实不少,下山这一天我的父母,六婆,猴子,海子,大壮甚至连梅真人都来了,那架势只差没有放鞭炮铺红毯了,弄得我都怪不好意思了。

下山后我们一行人一起去市里的星级酒店吃了一顿饭,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我如同饿死鬼投胎,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着大鱼大肉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喝果汁以此帮助自己快速咽下去,六婆见了我这惊世骇俗的模样,连连摇头咂舌问这三年居士是不是没让我吃过饱饭。

说实话,这一顿饭是三年来最好的一顿伙食,我这么个吃法也实在是被美食所诱惑到了胃。

我又嘶咬了一块牛肉才回答六婆的话,我说我饭虽然是吃饱了,但吃的都是居士剩下的歪瓜裂枣,好东西全让居士自己一个人包揽了。

居士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大呼小叫:“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还没受过,要不明天再把你送回山上补习补习?!”居士虽然想扳着个脸,但我知道他其实内心高兴的很,这也是他三年来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

晚饭过后,是我和海子,猴子以及大壮的私密时间。

我们四人去市内某街道处找了个夜宵店,夜宵店生意很好,去吃夜宵的人也很多。

我和他们仨找了个位置坐下,吆喝着老板上酒。

我们在晚饭期间没有喝酒,包括居士那个老酒鬼都是喝茶的。

酒一上来,我们还没等烤五花肉串,烤羊肉串之类的烧烤摆上桌子就迫不及待的撬开了酒盖子。

我们把啤酒倒满,举起杯子吆喝着友谊万岁,然后一饮而尽,又倒满,复饮之。

在这期间我和他们抱怨了这三年来我所经历和遭受的一切苦难,和他们说了我怎么降妖除魔制服一切难题的,猴子听的很兴奋,期间不断的叫嚷着牛皮之类的鬼话,虽然说的是鬼话我却很喜欢听,我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为的就是我得朋友纷纷竖起大拇指夸我,那感觉比今天吃的那顿美食还要舒服的多。

可能是我们聚会太过热闹,竟惹得旁桌的小哥意见不断。

那黄毛站起来张口就骂:“吵什么鬼!家里死人了还是怎么?!”

大壮是个暴躁性子,一听这话顿时就沉不住,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哟,还站起来了,站起来干嘛?当孙子啊?”那黄毛吊儿郎当的走过来,瞪着眼睛朝着大壮吼道。

大壮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大壮是个断手掌,因此这一记耳光打的是又响又重。

那一巴掌下去,不仅仅是那黄毛傻了,我们仨也傻了,在附近喝酒扯皮吃肉的也都傻了,纷纷把目光转移到我们这一块。

那黄毛脸上罩不住,大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揍死这群孙子!你XXX连老子都敢打,你去问问老子是干嘛的!”黄毛招呼着他的弟兄们,于是他们那伙也纷纷站起,拿起啤酒瓶子和坐的塑料椅子。

老板一见这阵势知道怕是要开始一场恶战,连忙站起来拦在我们中间笑呵呵的讲一些让我们和解的话。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那黄毛不会管这些,他竟然给了老板一巴掌,然后把他一把推开让他赶紧滚,不然连他一起揍,老板并没有还手,这时我知道了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对面有六个人,我们这边只有四个,但我丝毫不慌,连毛僵我都斗过,我还能怕了对面那群小崽子?!

在这一刻,即使胆子其实比较小的猴子和压根不想闹事的海子也坚定的站在了我和大壮这一边,这一举动令我十分感动。

“老子要你的命!”那黄毛夺过旁边兄弟的酒瓶子,就往大壮脑袋上砸,大壮这人有多犟我们是知道的,他可是当年可以为了一根老冰棍去躺马路上挡卡车的祖宗!

大壮把手臂一横任由瓶子砸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握着拳头,往那黄毛脸上猛地就是一拳,这一拳打的黄毛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到地,那黄毛火冒三丈,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加油,他红着眼不要命的抡着酒瓶子往大壮抡去,而大壮那伙更是不要命即使受着瓶子的打砸也丝毫不惧,抡着拳头就往那黄毛的脑袋上砸,这次不是脸了,是脑袋!

几拳下去那黄毛就倒地了,脑袋上竟然隐隐有液体流出,可见大壮有多凶悍!

大壮并没有因为瓶子砸碎在脸上和手上就失去了战斗力而是迅速的去帮占弱势的海子和猴子,他咆哮一声,有如当年张飞立于长坂坡接赵子龙将军一般威猛,两手各抓起一人像抡小鸡崽子一样耍飞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以前的大壮在和我们玩闹的时候压根就没用实力,他那力气是天生的,酒量也是天生的!

几分钟不到,那六人就被打趴在地上没法子动弹了,不说大壮,就我和居士这三年的勤奋学武,别说六个人,就算来十个我也未必会怕!

那躺在地上的黄毛狼狈逃窜的同时还不忘恐吓我们,说他大哥是谁谁谁,我就呵呵了,你大哥再厉害,能比毛僵还要牛皮?!

赶走他们六人后,我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我还好只是被椅子砸了一下背,但大壮就有些糟糕了,他可是挨了两瓶子,我们也没有心情再吃啥夜宵了,于是我们结好账,该赔给老板的,一分钱也没少的付了之后才去当地小医馆包扎了一下,在我们处理完这些琐事后

带着笑容走出了医馆,尤其是猴子,他笑的可傻了,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医院门口等待我们的是闪着红蓝光的警车以及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那六个孙子竟然报警了!

我们很配合的跟警车上了车,在车上我们看到了那六个孙子,黄毛得意的朝着大壮比了根中指,我当时恨不得掐死那个沙比,但最终警察叔叔制止了黄毛的行为,让他在警车里安分点,被警察怼了的黄毛无可奈何,只能朝我们吹鼻子瞪眼,我干脆把眼睛一闭,看都不看那黄毛,而脑子里则是想着他见我闭上眼睛的羞恼模样,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呵呵,跟我斗,今晚就去警察局陪你好好斗斗吧!

第二章 行尸运毒

死尸分很多种,死了之后而尸首却不腐烂却变得僵硬的,叫僵尸;死而不僵的就叫行尸!——凌晨

到了警局,叔叔问清楚了事由,将我们两伙人都严厉的批评教育了一番,查看了我们各自的伤口,并没有出现太严重的情况,我们害怕被抓,连忙说我们其实也没啥大事,希望能私下解决,叔叔自然也知道我们的鬼心思,再三嘱咐教育以及警告之后,我们离开了警局,一离开警局就发现六婆他们也赶过来了。

“你怎么闹到警局来了!”六婆扯了扯我的衣服,没好气的问道。

我撇撇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六婆听了没说什么,只是要我以后别乱打架,但居士听了却是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原来居士等我和猴子他们走了之后,竟然也和六婆,梅真人一起开了个小聚,在期间居士喝了不少酒,现在已经有了六七分醉,听见有人欺负他的宝贝徒弟,他当时就嚷嚷着酒也不喝就赶了过来。

“那群龟孙子呢!在哪里?!我要大嘴巴子抽死他!”居士喉咙本来就大,这喝醉了酒喉咙就更大了,扯着嗓子跟打雷一样的咆哮。

这一举动可引来了不少叔叔们的注意,要知道我们当时可还在警局门口不远处呐。

“这位同志,请你小声点·····”

“就是你小子啊!”居士不等叔叔说完,撸起袖子就上,看来这居士是真醉了。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拉居士一把,居士的拳头就已经上了叔叔的脸,喝醉了酒还这么快的速度······我汗颜呐·····

叔叔被打的一个趔趄,随即喊了一句袭警,叔叔们一拥而上,居士癫狂的骂着,手脚却是更快了些。

不得不说居士的身手真的可以,四五个叔叔和他比划了老半天愣是没有将他拿下,最后还是因为居士喝多了没有站稳,一个滑步摔倒在地,叔叔们赶紧利用这个空隙一把擒住了居士,这下可好了,我们被放出来,居士又进去了······

无奈我们只好再陪居士一趟,因为当时比较晚了我就让猴子他们先回去,刚开始他们不肯,我好说歹说才把他们给劝回家。

又让爸妈把六婆送了回去,晚上夜寒,六婆身子骨不好,最后梅真人选择陪我一起留下,他说我太小,怕照顾不来居士,处理不来这种情况。

我十九岁跟着居士学本领,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我还处理不来这种事?这真人也太小看我了吧。

叔叔按着居士,给他喂了醒酒药之后,等其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才开始了解情况。

“哟,送徒弟下山是好事呐,不过今天进了局子,这事就没这么好了,知道波?!”一个比较瘦的叔叔见居士一把年纪手上功夫不弱,说话倒也客气。

“怎么,你爷俩是山上卖艺的还是咋的?”另外一个胖叔叔抽了口咽,眨着眉毛问道。

“抓鬼的!”好吧,看来居士还是醉的很厉害啊······

“什么?抓鬼的?诶,你有没有搞错,二十一世纪诶,抓鬼,抓什么鬼?!我跟你说你不要跟我装神弄鬼的,在我面前这一套没用!”胖叔叔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

“你跟我看清楚了,这是啥子·····”我和真人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老人家就从口袋里掏出小铜镜,糯米,三角符·····

“哟,这是啥。”叔叔看了看三角符,发现了上面的符箓。

“这是什么东西,老实招来!这是什么鬼画符!”

“鬼画符?!你张大眼睛跟我看清楚!这是符箓,专门克制鬼怪的!”居士显然被刺激到了,张开嘴就是一顿咆哮。

“嚷嚷什么,看来你这酒还没醒,跟我带到单独的审讯室去!”胖叔叔和那瘦叔叔一起将居士扣走。

“你们跟我撒手,小兔崽子,我毛僵都不怕,我还怕你!”居士是真上头了······

我们本想进去的,却被拦了下来。

我不放心居士,要真人开眼看看,真人也不废话,竟然当着叔叔们的面,念咒开眼······

居士被带到审讯室后,胖叔叔竟然一改前面的态度,给居士赔了个礼后,说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原来警局最近发现了一起毒案,案件诡异,贩毒男子被抓后,不仅不配合还极力反抗,力大无比,叔叔无奈对其腿部开枪,可那男子中了枪什么事也没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叔叔们那自然是觉得诧异无比啊,要知道人中了枪不可能会再生龙活虎的犹如野牛一般。

叔叔们又急忙给那男子打了镇定剂,可压根没有用,并且感觉那男子皮肤极为阴寒,只有死了很久的放进了冷冻库里的死尸才会出现那种阴寒皮肤。

叔叔们也没法子,只能五花大绑先把他绑了起来,现在还丢审讯室里,那人已经三天没有喝水吃饭,给他送过去他也不吃,也不开口,就那么坐着,跟一具木头一样。

“那肯定不是个人,多半是个死尸。”真人闭上天眼,朝着其他叔叔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明明没和居士在一个审讯室,却知道了胖叔叔跟居士提起的这件毒案。

“这天下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我这只眼睛!”真人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好吧,我看真人也是上头了······

经过我们三人这一闹,警长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等居士和真人彻底清醒后,把我们三人单独请到了一间房间里。

这房间不是审讯室,那还好,把我们当犯人一样审,我可不喜欢。

警长向我们表明了事态的严重性,上面说只给半个月时间来破这件悬案。

“这件事呢,你交给我徒弟就行了,我跟梅真人呢,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别啊,居士,您这一走,我去哪里找您这样的高人。”警长以为居士还在生气,特意用这话来搪塞他。

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我轻咳一声说道:“死尸分很多种,死了之后而尸首却不腐烂却变得僵硬的,叫僵尸;死而不僵的就叫行尸!这行尸不同于西方的丧尸,所以我推测有人利用行尸运毒!”

“居士,这是您的徒弟呐。”警长听了我这一番发言,不敢再小看我。

“那是,这事就交给我徒儿吧,我和真人还真有事要出处理。”

“诶,得嘞得嘞。”警长那叫一眉开眼笑呐,把居士和真人恭敬的送走后,也不急着破案了,竟然请我先去星级酒店吃饭喝酒,说是要好好犒劳犒劳我,我也不推辞,笑嘻嘻的陪着警长去了酒店,正所谓不吃白不吃,这种好事只有傻子才会拒绝呢。

第三章 九菊一派

九菊一派,这是日本的一个道派,这个道派分流大概有两支,一支流派为星象堪舆,另一支流派为法术。前者能观星象,观未事;后者有术法,可以用邪魔外道来做一些非人的勾当!——凌晨

吃饱喝足之后也不能再当太上老爷了,总是要做些实事的。

我让警长带我去审讯室看了那个独特的犯人。

那犯人果然和警长描述的一样,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就像木头一样坐的比比直直的,连姿势都不会换一下。

我过去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皮肤,他突然就暴躁了起来,警长怕我受到他的袭击,连忙要胖瘦两位叔叔保护我。

我礼貌的笑了笑,并表示自己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矫情,然后我又查看了那特殊犯人腿部的伤口。

“你看,这伤口很奇怪。”我用手指摸了摸伤口。

“哪里奇怪?”警长凑了过来。

“你看这伤口,并没有浮肿,人中枪伤口是会肿的。除非他早就死了。”

“你判断的一点也没有错,昨天查出了这个人的资料,这个人叫廖志纯,在五天前就已经死了。”

“果不其然,你有没有发现他的皮肤冷的不正常?就像放在冷藏库里的冻肉一样。”

“没错,依你看这是什么情况呢?”

“我看他是中了“九菊一派”的邪术啊。”

“什么?“九菊一派”?”警长从没有听过这个门派。

“这是日本的一个道派,这个道派分流大概有两支,一支流派为星象堪舆,另一支流派为法术。前者能观星象,观未事;后者有术法,今天这家伙中的就是那术法中的“冰咒”。所以这家伙才全身冰冷。这冰咒下咒位置正是喉管,你们等会用绳子勒他的脖子,将他口中的冰符给勒吐出来。”

“中了“冰咒”,被下了冰符?”

“没错,这东西热胀冷缩。等会用我这乾坤袋装了那冰符,就可以了。”我把居士给我的乾坤袋给掏了出来。

“行行,你们找麻绳来,将他脖子里的冰符给勒出来!”

说干就干,胖瘦警察找来了一根大粗麻绳,两人将麻绳缠住那家伙的脖子,猛地一勒。

那家伙顿时眼球瞪得老大,拼了命的挣扎,只一会儿那家伙的喉咙就急速膨胀起来,然后哇的一声从口中吐出那枚闪着蓝色幽光的冒着寒气的球状物体,我用乾坤袋一把接住,那球滚进袋里,叔叔们还想看个究竟,毕竟从没有瞧过,但我不能让那球从袋里飞出去,立马把乾坤袋的红绳一勒,系紧袋子,袋子里的那球挣扎了几下,便化作一滩冰水不再动荡了。

而那家伙自失去那枚冰符后也一下子就蔫了。

“这家伙······”

“这家伙已经死了,不对,应该说这家伙死了几天,现在终于水落石出被制服了。”

“是啊,哈哈,话虽如此,但真正的主谋还没有被擒拿归案啊。”警长送了口气,但这还只是初步解决了问题,并没有从本质上彻底搞定。

“没错,这行尸运毒既然能在一处进行,那就能在很多处同时进行,这案子怕还有的忙活啊。”我把乾坤袋收好,伸了个懒腰。

“你小子不当警察真是可惜了,呵呵,分析的都很对,头头是道。”警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欣慰的对我笑了笑。

“接下来我们放长线钓大鱼就可以了。”我对警长嘿嘿一笑。

“你小子就是个鬼机灵,到时候我们顺藤摸瓜就可以抓住主谋了,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你这个臭小子,我看你有点飘噢。”

“放心放心,这案子我破定了!”我胸有成竹的摆了个“OK”的姿势。

“好!哈哈哈哈!有你的一臂之力,想必这案子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警长招呼两人把那具死尸弄到停尸间去,自己则是和我出了局子吹起了小风,警长燃起一根烟问我抽不抽,我摆摆手说不抽烟的。

“不抽烟啊?那也挺好的,干我们这行,没烟不行,有时候碰到棘手的案子,那真是脑袋大,呀,你不知道,在没遇到你和你师傅之前,我拿这个案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急的哟,愁的哟,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觉,甚至差点去找当地神婆了,因为这案子太玄;对了,西城有个赌场啊,之前死过人,也是个悬案,一直没破;到时候啊,还得麻烦你一趟。嘿嘿·····”

“是吗?受害者一共是四个人吧?”

“哇,你这都知道啊,真是活神仙下凡呐,我的妈呀!”

“诶,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干我们这行的,未卜先知,很正常的。”

“嚯嚯,是吗?那你帮我看看财运和事业呗。”警长说着就掏出左手想让我帮他看相。

“看相我可不会啊,还有啊,男左女右这说法也是假的,左手看的是先天,右手看的是后天,所以不管是男是女,看手相,都得看右边;并且这手相随时都会发生变化,没那么准的。”

“还说不会,都研究的这么清楚了。”

“真不会呀,朱警长。我哪敢骗您呐,以后仰仗您的地方还多的是呢。”

“噢,臭小子,这么早就打如意算盘,我看你做商人更加适合呀。”

“怎么又成经商的了,您不是说我适合当警察吗?”

“无奸不商啊!这么狡诈,哼,你呀。真不像二十二的男孩。”

“诶,兵不厌诈嘛。”

“哈哈哈哈,臭小子,案子破了以后,我请你吃饭,桑拿,按摩,到时候好好招待你。”

“哎呦,看不出呀,叔叔们还干这些事呀?”我坏笑一声,心想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诶,你想什么呢,都是正规场所,盲人按摩呀!”警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指了指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好吧,是我想歪了。

闲谈之后,我们开始了进行案件的进一步调查和处理,警长将此事定为重大隐秘,严禁禁止向外宣传和泄露。

随着我和叔叔们热火朝天的拼搏,终于在三天后又发现了三具行尸,这三具行尸和之前的一样,但我们没有立即逮捕,而是顺着这条线索去寻找操尸者的主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五天后我们找到了重要线索,真正的主人极有可能潜伏在M市的黄华街85号某巷子里,于是秘密展开行动,誓言要将那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彻底杜绝邪术犯罪!

第四章 鬼魅之术

鬼魅之术是最难破除的,只有道心最为坚定的人才能不受其干扰和影响。——李居士

“听说那操尸者的真正主谋就在这巷子里。”已经是晚上凌晨三点,但这个时候却往往是破案的最佳时期。

“八九不离十吧,你用“天眼通”看看呗。”在警局的这几天我可算是好好的折腾了一番,不仅仅是道术禁忌的注意事项上进行了提醒,还在擒拿防身以及武术方面开展了讨论和研究,叔叔们现在对我的看法就是应了那句老话:“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呐,当然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老一辈的经验以及知识面等某些特定的优秀地方我是万不能及的,还是得多多向他们学习才是。

“天眼通真人一直没肯教我。”我也是委屈巴巴,无可奈何,那种术法,真人不肯说,更是不肯教,好吧,做人也不能太贪,学得了方术和茅山道术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们闲话没有多话,这次出警,加上我一共出警了八名,虽然我没有枪,但是我特地磨了几柄飞刀用来防身。

我们猫着腰,呈四边形状包围了巷子拐角处第三栋房子,据调查这第三栋房子就是窝点。

这第三栋房子一共有三层,与周围一层或是两层的建筑相比要显眼的多。

“这里面的主人懂得歪门邪道,我先进去探个究竟。”

“行,你要注意安全,小李,小高,你们两个紧贴在凌晨身后,注意保护他!”警长的得力助手陈三辣嘱咐胖瘦两位叔叔。

那两位叔叔赶紧掏出手枪,这件事不容小觑,对方可是邪教组织,还能操纵各种法术,动用枪已经是合情合理了。

两位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一下子就撬开了门,我还以为会像电视剧里撞门之类的呢······

我带头猫腰进了门,一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看见了很多石灰和碎玻璃。

要上二楼呢,就得上楼梯,上楼梯就会有声音,尤其是在深夜,所以我们决定一个一个的上楼,以此来减轻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到了二楼,捏紧了手里的飞刀,说实话我不怕邪魔外道,我怕的是某黑暗角落别人偷袭阴我,给我一棍子。

二楼有三个房间被封起来了,不过我从门外可以闻到浓郁的尸臭和腐烂味道,哇,难怪二楼没睡人,估计那些尸体都被泡在了罐子里,等需要用那些死尸的时候再作法念咒操纵即可。

准备上三楼了,既然一楼和二楼都没有人,那埋伏肯定都在三楼,我一颗心紧张的怦怦直跳,说实话,这敌暗我明的,对我们实在太过不妙,我还不能施展道术“神游

”因为对方也是道家中人,若是被他施法抓了我的魂魄,那我就真完犊子了。

我紧张的对胖瘦叔叔说要他们先别上去,因为有时候热武器在道术面前是不起效果的,我怕他们等下上去就直接被邪术给操纵了,那到时候可就麻烦大咯。

他们点了点头,和下面的叔叔用手势交流了一下,别问为什么能看的清楚手势,那是因为今晚有月光,并且还不小。

警长在我出发之前让我穿了一件防弹衣,他不怕我斗不过对方的邪术,就怕假如对面有枪,那么我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有防弹衣在身,我虽然紧张但也不至于不敢独自上三楼,我身手还是有的,只要我小心谨慎·····

诶,什么情况······这啥情况啊······

就在我边行动边思考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三楼,不仅到了三楼,还到了三楼的某间睡房里·····

这睡房还是女人的睡房,因为不仅仅是房内的布局,大红被子以及桌上的爱俏的化妆品还有阵阵花香以及幽幽体香。

是的,更致命的是那床上躺了一个美艳的女人,那女人穿着风骚,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眼角和嘴角仿佛都在笑,很暧昧的那种笑。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从没有和女孩子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独处过,尤其是这么香艳且拥有着魔鬼身材的诱人女子。

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以及那雪白修长的大腿,还有白里透红的可爱脸蛋以及最后娇艳欲滴的红唇,我的天,是个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啊!尤其是我这种二十二年都没有吃过荤的纯洁孩子,我实在是,赶紧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明明很享受那个过程。”那女子一开口就仿若拥有了魔力,我的耳朵听的痒痒的,我的心也听的痒痒的。

“你·····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享受过程呐·····我又没享受过····”到了这个时候我依旧不忘贫嘴,可见本性使然,有多难改啊。

“那你就过来好好享受享受呗。”我知道这是鬼魅之术,不仅仅是鬼怪拥有这种邪术,特殊职业的特殊女子也会习的,以此来勾引男人,坏其道心,取其性命。

我马上默念道家的《清心咒》,我可不能被那妖女给俘虏了心呐。

“默念心经吗?呵呵,你可真有趣,来我房间的男人还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有趣的呢。”她张开口从嘴里吐出一串泡泡,我连忙憋气,却不料那泡泡被舒展了咒法,竟然直接从我的鼻子里钻了进去。

半柱香不到,我已经被那泡泡迷得神魂颠倒了,那泡泡绝对有问题·····

这是我不知不觉就已经躺到了她怀里的感想。

哇擦,我一到她的怀里我浑身的皮肤竟然不受控制的滚烫起来,并且······

我的心咒也是越念越乱,念到最后竟然成了宝贝,我爱你之类的鬼话······

“诶,凌晨怎么还没发信号啊?不会出事了吧?”瘦叔叔悄声问胖叔叔。

“出事?出什么事?一没有打斗,二没有枪声,你别说凌晨一进去就被挟持或者是被打昏了,这几天在警局你没见过他的本事啊,三个大老爷们都近不了他的身。”

“话虽如此,我们身为警务人员还是得当心的好,留个心眼总没错。”

“嗯,有道理,那我们就再等一分钟,一分钟还没有信号,我们就持枪一起冲上去!”

叔叔们还以为我遇到了天大的威胁,却不知我现在正躺在美人的怀里,不过这对我来说,也确实是一种致命的威胁了。

因为我已经神志不清的抱着她亲了起来,不光是亲脸蛋,连嘴都涉及到了呀,我的初吻呐······

我内心一阵苦笑,苦笑的同时却还夹杂着半分欣喜和得意,甚至是享受其中,难以自拔呀,直到后来破了这个案子,除了那个女子,我才细思恐极,叫苦不迭哟。

第五章 消失的老叫化

神志不清的我不仅开始亲吻她的脸颊,更是情不自禁的将舌头伸进了她滑嫩小嘴里,手更是胡乱的抓着什么柔软,她却也不反抗,反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她又是一声娇笑,不知道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竟然在那一刻看见她眼中闪了一道光,是绿色的幽光。

再接着是强烈的吸吮,没错,我的嘴成了载体,体内的阳气和精气源源不断的运入她的口中,融入她的体内,成为她能量的一部分。

这是邪术之一“采阳补阴”!

我慌了神的拼命推她,可半点都推搡不动,那嘴就像蚂蟥一样,贪婪的吸吮着你的新鲜血液,直到你的身体干枯,化为白骨。

我甚至连挠胳肢窝的下三滥手段都已经使出,可她老人家还是不肯松口,随着我体内阳气和精气的大量流失,在感到脑缺氧和体力不支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她皮肤愈加的滑嫩和湿润,体香也越发的诱人,难怪她这么美艳,原来这一切都是尸骨堆积而成的。

“砰”的一声巨响,她那木质门板被在外焦急等待的胖瘦两位叔叔一脚给端开了。

“不许动,警察!凌晨,你在干什么·······”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房内竟然还会有如此香艳的场面,他们前一秒还在担心我的生命安危,这一秒却发现我和那妖女在卿卿我我······

他们甚至怀疑我是这妖女派来的卧底,目的就是引他们警方上钩,从而一网打尽。

那妖女倒也不贪,该松口就松口啊,甩手就是一阵迷烟,随即消失不见。

“快捂住口鼻····”刚松一口气的我,又得屏住呼吸,以防迷烟吸入口鼻之中而导致昏迷。

那妖女刚一跳下去,楼下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枪声,哼哼,我内心一喜,暗叫这次你是插翅难飞了吧,让你这妖女采阳补阴!

我还没得意半秒钟,下面就是叔叔们的不甘:“让她给跑了!靠!”

不是吧···围的这般水泄不通,她一个弱女子,不对,是妖女!这妖女竟然还是给逃脱了!

等我们赶到楼下时,发现某叔叔手里捏着一层皮,皮上是大大小小的弹孔。

“这是人皮,不过,不是她的。是她用来逃脱的一种手段。”

“凌晨呐,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啊,不然我们真的很不好办呐,唉·······”

“明白了。”我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觉得内心真的很内疚。

亏警长还对我给予厚望,亏这些个叔叔们几个晚上才查出线索,亏我学道了三年,竟然还是道心不稳。

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微微的酸涩,坐着警车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后我很老实的交代了一切(额····虽然这话说的我跟个犯人一样,但我当时根本没想这些,我当时想的是如何减少这些天所白费的财力,精力和人力。)

警长听了只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他本就没有抱着一举拿下的心态,他说他也只是派人过去碰碰运气而已。

我知道他这是安慰我,但说实话,有时候及时的安慰胜过事后千言万语。

警长还说失败是成功他老母,多试几次遍是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

我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并告诉自己,下次若再遇见那个妖女一定不会中她的鬼魅之术,不论她再搅出什么新花招。

而这事过后,警长也没有再让我协助调查,而是给我放了几天假,说是让我放松放松。

因为自上次那行尸的冰符被我所破除后,上面来了人,看了个究竟,也了解了不少,知道这种案子不是寻常案子,因此通过特批,延长了破案时间,破案时间倒也挺充足,也不急在一时。

放松的这几天,警长还是按工作日跟我算工资,没错,你没有听错,警长请我来破案,是发工资的;工资和普通警察一样,可实际上我在警局调查这悬案的时候轻松的很,说到底警长就只是为了在抓那妖女的时候我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却不料这次我还是捅了个篓子。

这次,我一再拒绝警长的工资,我说我即使再捞,也不能捞成这样,人总是要脸面的,更得有自知之明。

警长只是笑了笑,把钱收回去后对我说了一句:“即使是这里的正式警员,有时候犯了错还会为自己找借口,你这个年龄阶段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错了。”

警长帮我批了三天假,这三天我没有和猴子他们胡闹,而是认真的温习了道家知识和术法以及准备全了所有破除邪道的工具。比如:黑狗血,童子尿,红天绫,桃木剑,符箓,红鹅蛋等。

三天后我整理好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心情,重新踏入了警局,这次我精神抖擞,誓与一切邪恶组织作斗争,消除一切反动派和犯罪团伙!

有雄心壮志自然是好的,可往往现实的打击是致命的,因为上次的行动已经造成打草惊蛇,所以目前那妖女没有进行任何举动,我们的线索也一下子断了,在积极努力五天之后依旧没有太多的实质性变化和发展,就在我和众位叔叔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却来了个老叫花子。

那老叫化子臭气冲天,还没进警局,只是在警局外嚎了半天,那浓郁而又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已经顺着风飘了进来。

“他当这警察局是什么地方!小高,赶紧把他支走!”警长早就因为最近几天的连续忙碌而心情郁闷,这叫花子好赶不赶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瘦叔叔出去也没多久,竟然就与那个老叫化子吵了起来。

“反了反了!统统跟我抓起来!”原来外面不止一个老叫化,竟然有三个······

这些个大爷也真是的,怎么偏偏就要来这警局闹事呢,唉·····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将那三个老叫化统统扣了起来,统统放到一个审讯室里,最近审讯室都不够用了,没办法,挤挤就挤挤吧,反正他们叫花子能有地方坐就不错了,何况是坐在干净的审讯室里。

可当叔叔准备去教育他们一番时,却发现有两个老叫化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老叫化子在那里扣着脚,好生自在的朝着我们嘿嘿的笑·············

第六章 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不仅仅是用来占卜摆阵的,它的神奇之处即使说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于叔

“你的同党呢?!”胖叔叔气的直抖,这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凭空消失了两个人!

“什么同党?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那老叫花也许真的是自在惯了,竟然还是扣着脚丫子,边扣还边闻,那酸臭味令我胃里翻腾,只差没有当场歇菜。

“这位同志,请你把鞋穿好!”我扯着胖叔叔的衣袖,生怕他太激动而忍不住抽那老家伙几个大耳刮子。

“穿上就穿上,凶什么凶,作为人民的公仆,怎么能对同志们大呼小叫的呢?”没想到那老叫花说话还有点水准。

“好,那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自然是要坐下谈的,若是站着谈会显得很没有诚意,而你若是躺在地上谈,那又显得太过于懒散,我老叫花子即使再懒散也不会躺着跟别人说话的,因此想来想去,还是坐着谈的好;恩,这发明椅子的人倒也聪明,知道人谈话总是要坐着的。”我真不知道这叫花子是什么鬼,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和气场,竟然不急不缓的还摆正了自己的坐姿,坐的笔笔直直,就如同白杨树一般。

“好,说的好!”我知道再给胖叔叔来几剂调味剂他非得发狂不可,可那老叫花倒也是个人物,懂得察言观色,不再多刺激胖叔叔一下。

“在警局干扰警务人员办案我暂且不谈,就说说你那两个同伙去哪里了?你们三人明明是关在一间审讯室的!”

“哪里有三个人?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莫非颠倒黑白也是你们警务人员的强项?!”

“你····你·····你不要太过分,我告诉你!”胖叔叔一把站起,颤抖着手指,指着老叫花怒声吼道。

“啧啧啧,瞧把你给恼的,你去查查监控不就得了,你不就知道这屋里到底关了几个人。”我倒还是小看了他,他竟然还知道监控这玩意。

“好!”胖叔叔把门“嘭”的一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脾气太暴躁,这样不好,因为不仅对自己没有好处,对其他人而言同样也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影响了我还不错的心情。”那叫花子竟然还一副很无辜很无奈被欺负的模样······

“我说老伯,您就如实招来吧,坦白从宽啊,我们这边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呢。”我企图用最后的言语挽救他这根老油条。

奈何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他白了我一眼不屑说道:“正经事?莫非审问我就不是正经事了?”妈耶,你还知道审问你是正经事,那你还这么不配合,非得要我们动粗不成·····我算是彻底无语了,不再理睬他,只是想着如何尽快破案。

“怎么样?”胖叔叔刚进来,老叫花就笑呵呵的问他。

“你是不是还有同伙,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警察局闹事!”原来监控在老叫花被关进去后就出现了片片雪花,等监控恢复正常后就只见这监控室里坐着这老叫花一个人。

“你没看清这审讯室里关了几个人啊?”

“我看现在得把你当做恐怖份子来看待才对!”胖叔叔拿出手铐。

“别别····我说就是。”老叫花连连摆手,看来他终于要招了。

“你早招不就行了!”胖叔叔从鼻中喷出两道白色气体。

“这个审讯室里确实关着三个人!”

“那另外两个藏哪里去了?赶紧说!”胖叔叔一双眼睛急速搜寻起来,可审讯室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胖叔叔连抽屉里都翻了个遍,他以为另外两个练了缩骨功将自己藏起来了。

“那两个人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叫花神神秘秘的样子。

“哪里哪里?!”胖叔叔愈发激动起来。

“你们两位不是人吗?莫非是神仙?”他嘿嘿一笑。

“你!”叔叔不再跟他任何废话,铐住他就把他往门外推,说是要他去尝尝真正审讯官的厉害!

“老东西,这可是你自找的,给你脸不要脸!”

“我本来就没有脸,你给我脸因此我是不能要的,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脸。”老叫花说着脖子一扭,竟然把自己整张脸变了个模样,变得和胖叔叔的脸一模一样!

然后接着说道:“这也不是你的脸,这依旧是我的脸;所以你的脸终究是你的脸,我是不会要的,但借一借总是可以的。”

“诶······妖道,妖道!我要逮捕你,我要逮捕你······”胖叔叔一副大白天见了活鬼一样的表情,颤颤巍巍的拿着枪指着老叫花。

“小李,赶快把枪放下,这枪是让你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对付同志的!”那老叫花脸一晃,竟然又变成了警长,不仅仅是模样,连语气动作举止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这叫易容术,知道吗?”老叫花恢复本来模样。

而胖叔叔吓得瘫软在地,口里还念叨着“原来这世上真有“易容术”啊······”

“那可不,这世上多的是你没见过的新鲜玩意。”那老叫花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伸了个懒腰。

额····等等·····他手上的手铐不见了!!!

我正奇怪他怎么开锁的却发现那手铐竟然铐在了我的手上!

“这····这是什么妖法·····居士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道书上也没有记载过啊·····”我内心一颤,说话也哆嗦起来。

这一举动已经引来了局里的骚动,叔叔们将老叫花团团围住,他们再不敢小看这个邋邋遢遢的叫花子,这叫花子现在在他们面前就是个恶魔,就是一团幽灵!

“这叫奇门遁甲,你师傅当然不会知道,你们围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猴子,只有猴子才会被围起来,因为人们都喜欢看猴把戏嘛,哈哈哈哈·······”那老叫花竟然没有半分紧张。

我过去让胖叔叔将我手上的手铐给解开,并且让大家放心,这老叫花一定没有恶意,若是有恶意,他早动手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说他是过来帮忙破案的,至于看到三个叫花子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而我却觉得这老叫花没有这么简单。

警长于是亲自见识了这位奇人,正所谓量才而用,警长不拘一格,竟然让老叫花一起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即使如此胖叔叔也没有给老叫花好脸色看,但他也不恼,只是嘿嘿的笑。

后来我们知道了这位老叫花被称作于叔,是丐帮的九袋长老。

原来还真有丐帮呐,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哟。

第七章 铜钱定位 白鸽指路

阳化气,阴成形。如果身体没有了阳气,就是一副空壳,就相当于死亡。——凌晨

“于叔,您之前说的追踪,不知道可有什么妙解之法?”于叔倒还是挺讲究的,在警长的安排下洗了个澡,吃了顿好的之后又换了一身衣服,还不忘自己给自己剪了个发型,自己怎么给自己剪头发?

他是牵线,自己操纵傀儡给剪得,你还别说剪得还挺帅,挺有范的,这手艺足够去当发型设计师了,却不知他偏偏要自甘堕落去当乞丐,他却说那不是自甘堕落,是他自在惯了,不喜欢被束缚。这一点倒是像极了居士。

“你们听过“铜钱定位”和“白鸽指路”没?”

“没有,我只听过龟壳占卜。”我和众位叔叔一起摇头。

“见识少!我先用铜钱定位来判断那妖女的大概位置,再用白鸽去搜索她的具体位置。”说完他掏出八枚铜钱,双手捧着神神叨叨的念了一番咒语,然后往地上一撒。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币术?”我内心疑惑,但看于叔认真的样子怕打扰他作法,也就没有多问。

撒到地上后有三个呈一条直线串在一起,有三个在这直线的右边呈三角形摆布,剩下的两个则是在左下角很松散的呈上下阶梯状。

“这啥意思啊?”我是看的一脸懵比,这能看出啥子来嘛·······

于叔不理我,只是用手掐着指腹,口里喃喃自语“北九十里,右转十里东南十里,西五里······我没有推错的话应该是在天枣区区中心位置,丽景一条街。”

“什么?!那妖女不好好躲在荒郊野外,竟然躲在繁华的丽景一条街?!她是疯了,还是有高招有恃无恐,不怕我们警察去抓人啊!”小高吃了一惊,这地方确实还没有仔细搜过。

“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于叔白了小高一眼,没有多做理睬和解释,而是开始了所谓的“白鸽指路”。

“准备一些吃的,玉米粒,花生米,小米,小麦之类的。”

“什么时候了,于叔您就别贪吃了,等破了案我带您去五星级酒店吃好不好?”

“你莫非懂“读心术”?”

“啊?什么?”

“你既然不懂读心术,为什么要乱说话呢?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我要吃这些东西了?妄自揣测,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好吧,他那一套又来了,我只能赶紧闭嘴,若再不闭嘴,他又要说个没完没了的了。

“我说准备这些东西,我没有说我准备这些东西是拿来给自己吃的,我现在说的够清楚了吗?”

“您说的够清楚了。这么一来您是准备喂白鸽?”

“原来你还是会读心术的,嘿嘿,正是喂白鸽,要想一个人为你办事都得好生伺候,何况是畜生呢?”于叔似乎话里有话,我们只能假装没有听懂。

过了一会儿,他说的那些东西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他用破布装了起来,奇怪的是,这布明明破了一个洞,那些粮食却偏偏没有从破布里洒出来。我再一次对于叔高看了几分,这玩意似乎比魔术还要神奇的多。

他带着破布袋来到警局后面的一块空地上,念了一句散,那些粮食忽的就像水流一般泄到了地上。

再接着他点燃三根香,盘坐在地上念起咒语,等那三炷香都燃尽了之后他才缓缓站起身来。

“于叔,没了?”

“没了什么?还没开始怎么就会结束,你好好看着就行了。”我不知道于叔葫芦里买着什么药,只能期盼着奇迹赶紧出现。

果不其然,香烧尽没有多久,就出现了一大群白鸽,那些白鸽似乎颇懂人性,见到我们叽叽喳喳的摇头摆尾仿若是在打招呼。

而后一只最为强壮的白鸽飞到于叔的肩膀上,吱吱喳喳在于叔耳旁说着什么,于叔只是哈哈一笑,抚了抚白鸽的头,也低声说了些什么,也许是鸟语吧,反正他会说,不仅会说,我看还是他的强项。

白鸽听完后高兴的极力挥舞着翅膀,然后打着转飞了几个圈,开心的叫唤了好几声。

而余下的白鸽也纷纷效仿,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我都怀疑于叔是不是白鸽成精了·····

而有些协警(女生)更是看痴了,恨不得自己跑到白鸽中心跳个舞,不,应该是让白鸽围着自己跳舞才对。

这边的白鸽们也都吃完了于叔准备的粮食,吃的都很饱,饱到肚子都鼓了起来。

我担心这些小家伙吃成这样会不会飞不动,却不料吃完精神抖擞,一只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飞到天空,然后又是吱喳几声,不知道是道别还是感谢,做完这些后那些白鸽们集体飞走了,就像从未来过一般。这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因为这场面不亚于我见到神将撒豆成兵。

“于叔,这些都是您养的啊?”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有好奇心,尤其是这么有趣的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有说是我养的吗?”我们以为于叔又要哔叨一番,皆是脸色一沉,却不料这次于叔只说了这一句,就吹着口哨走开了,额·····好吧,他不想说我们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

·························

“噢,白鸽指路?那小子还懂奇门遁甲?有趣,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躲是没地方躲了。”一个美艳的女人看着窗外的白鸽,笑的那般诱人,她的皮肤更嫩滑了,她的精神更加抖擞了,所以她害死的人更多了!

翌日,于叔睡到太阳晒屁股后悠闲的起床喝了一大碗粥,啃了一大只鸡腿,咬了一大口烧饼。

“有线索咯。”于叔将整只鸡腿塞进自己嘴中,有些含糊的说道。

“您有线索了啊。”这些天的大开眼界,局子里的各位叔叔阿姨算是彻底对于叔刮目相看了,甚至于叔的人气快隐隐超过我了,没办法,谁让他把我风头都抢光了呢。

“没错,那妖女就在丽景一条街99号!什么时候去抓人就看你们的了,我一把老骨头就不跟着搀和了,对了,凌晨,你这次要是再中了邪魅之术,你可别说认识我,我都会觉得丢人的。”他也听说了我前阵子的糗事,不忘数落我一番。

“哈哈哈哈,年轻小伙子难免会受些影响,等案子破了,玲姨(女警察)我帮你物色个姑娘。”

“真的呀,那太好了,感谢感谢。”听了玲姨的话我那叫一个开心哟,差点在众人面前再一次出糗,于是一改欣喜之色,立马转移话题,与众位商量怎么行动。

第八章 剥夺青春的邪术

鬼乃阴物,米属寒之物,而糯米更是寒之最,同性相克,可以排斥出你伤口中的那股子阴气。——凌晨

有了上次的教训,晚上抓贼是可能有效,但抓这种邪魔外道就未必一定有效果了。

我们早早吃完晚饭,五点钟的时候赶到了丽景一条街。

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夹杂着愉悦的欢声笑语和鸟语花香,而太阳似落未落,如同绚丽的彩布渲染在天边美丽而又神秘,清风徐徐吹来将我们的发梢抚的更凌乱了些,还有那不远处若有似无的曲调从高楼传出让人身临其境颇有一番独特的滋味。

“99号,数字九在道教里乃是大成之数,蕴涵凶险,而这妖女所在之处却是接连两个九字连在一起,所以一定要当心。”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众位,因为妖女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

“放心吧,只要你不中那什么劳什子鬼魅之术我们啥问题都没有的。”胖叔叔还记得那件子破事,我看他是没吃到葡萄因此想把吃过葡萄的人给掐死吧······

················

“动作很快。”那美艳妖女用滑嫩的舌头围着唇边游荡了一圈,那朱红的唇更加湿润和动人了。

那妖女是在一面颇有年头的铜镜里看到我们的状况,铜镜里的她依旧很迷人,这不由让我想起了白雪公主里那个蛇蝎美人,那个恶毒皇后。

这次出警都是便装,因为怕造成恐慌,人多的地方是最容易引起恐慌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妖女的狡黠。

这99号是一座古宅,可是据调查以前并没有这座古宅,以前的99号就只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居民楼,这古宅像是凭空被创造出来的,这不由让我想到了奇门遁甲的神奇,我甚至隐隐有些后悔,后悔没有请于叔一起过来,虽然他压根不想过来。

“这古宅阴气缭绕,不仅尸气很重,怨气也很重,大家小心一点。”我把这两天画的符箓分发给大家,如果遇到脏东西就往它们身上招呼。

古宅的宅门是打开着的,很显然妖女知道我们要来。

“这妖女莫非会未卜先知,知道我们要来?”

“我看她不仅仅会未卜先知,手段应该还有很多没有施展出来。”

刚说完一具行尸就从某个阴暗角落怪叫着一窜而出,那行尸的眼角流着碧绿色的脓水,一股子腐烂味道。

招呼它的是三颗子弹,一颗在腿上,一颗在胸口,一颗在额中心。

可它身躯仅仅只是轻轻颤动了一下遍又扑将过来,这东西很灵活,与僵尸不一样,它们身体不是僵硬的,但子弹之类的似乎对它没有效果。

“这玩意要怎么摆平?!”胖叔叔大吼一声又开了一枪。

“最有效果的是把它脖子给斩断,它脖内的兵符就会因为没有载体而融化掉。”

“这怎么斩断啊!我们又没带大砍刀。”

“那就丟我给你的符箓,那是专门克制行尸的“驱尸符”。”

不等我说完胖叔叔已经是两道符贴了过去,一道贴在胸口,一道贴在额上。

那尸顿时一阵抽搐,接着浑身像水一样的溶化了,最后化作一滩绿色的血水,恶心至极。

“我靠,可以啊,这玩意比我这宝贝还要管用的多。”胖叔叔也是第一次使用符箓,感觉神奇的同时更多的是兴奋。

“留神!”我一脚飞踢,踹开想要偷袭胖叔叔的另外一具行尸。

“不好意思。”胖叔叔尴尬的笑笑,掏出剩下的符箓,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然后眼疾手快的往我刚踢得那行尸身上丢了两张符箓,结果自然还是和前面一样,那尸抽搐一阵后化作血水。

接着还是行尸,足足有九具之多,其中有一具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腐烂情况,看来是刚死不久;还有一具全身腐烂严重,已经有了相当骇人的巨人观模型(一种尸体现象。人死后,由于生命过程的终止,使得那些在生活状态时就寄生在人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地滋长繁殖起来。这些数量惊人的腐败细菌可以产生出大量污绿色的腐败气体。这些腐败气体充盈在人体内。)

这具尸体足足有两米多高,脸部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形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紧张四肢增粗皮肤都是污绿色的,且大多数皮肤已经脱落,甚至每走一步都会落下一些碎肉烂皮之类的。我是不知道那么美艳的女妖是如何与这些行尸共处一宅的,想想都觉得变态。

前面七具行尸都解决的很快,最后一具行尸就很难对付了,虽然已经腐烂,但由于身材的高大而力气倍增,符箓丢了几张也不见它倒下,每一颗子弹打进它的身体就像水被滴入了海绵,并且伴随着绿色汁液的飞溅,那真叫一个恶心,除了恶心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令人作呕,难以直视等等,反正所以一切与恶心和恶俗相挂边的都能形容在它的身上。

“奶奶的,你还越来越带劲了是吧!”祭出一张“玄雷阴符”,念下一段咒语,顿时天空中有一道惊雷响起,像是龙发出的沉闷吼声,随即是一道闪电自符内闪过,一声嚎叫过后,那最后一具行尸身体炸裂,溅了我们一身的······

真受不了,也顾不上身上的恶心滋味,只能继续警惕四周以防止突发情况,那玄雷阴符可是我花了足足三四个小时才绘制出来的,大伙不要以为这画符箓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威力越大的符箓越难刻画。

“不错,不错。”那熟悉的声音随着掌声的响起,由远而近,我知道这是那妖女现身了。

“大家准备,那妖女出来了!”我咽了一口口水,说实话,对付这难缠的妖女我宁愿去和毛僵一决高下。

“哟,又咽口水呢?是不是上次看奴家的身体看的还不够仔细?!”那妖女的声音像在我耳边轻声喃喃一般,令我心神荡漾。

刚一说完,她浑身的衣服竟然自动滑落,露出里面一片洁白。

而这次招呼她的是一连串的子弹,虽然我们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这妖女的身材好的没有话说。

子弹打进打入她的身体,她的那些伤口流出了绿色的血液,流出绿色的血液!!!

看来她已经是半鬼半人之躯了,看着那黏稠的绿色血液我是浑身一个激灵,想起了最后那具行尸的恶心模样,妈呀,幸亏我那天晚上没有和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样,见到漂亮的就咽口水,见到又老又丑的就摇脑袋。我呀,我要把你们统统变成又老又丑的糟老头子。”她身上的衣服又自动穿好了,然后是手指像翻花绳一般,朝着我们一干人一指。

“诶,你的头发怎么白了?啊!你的脸······”我们竟然在一瞬间全部变老了,我们面面相觑,我们现在的样子正是我们六十年后的模样啊!!!

第九章 悬案告结

他们所犯得错终有一天会落到他们头上的。——赤凌天

“现在怎么样?这种感觉?你们还敢嘲笑我吗?”她戏谑的朝着我们缓缓摇头摆尾,得意模样不用我过多描述。

“这肯定是于叔说的障眼法,我们大家不要管这么多,一起上,逮捕她!”

“于叔?呵呵,原来高手另有其人。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可并不是什么障眼法。”

“妖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妖言惑众·····卧槽·····”还没走两步我就累的气喘吁吁,浑身使不上劲,有如心脏衰竭一般的痛楚让我记忆犹新。

莫非这真的不是障眼法!莫非这一切所发生的都是真的!

我看了看其他的叔叔们,他们的情况似乎比我还要糟糕,他们连握枪的手都已经剧烈颤抖起来,仿若那枪有上百斤重。

“怎么样呢?嗯?哼哼,今天若是那个臭要饭的来了,我还会忌惮几分,但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我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尤其是你,小弟弟,你道术虽然高明,可是只能制鬼,我又不是鬼,我是人,而且是身材很好的美人,这一点你是有过亲身体验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请神”是居士教给我的一道禁忌术法,现在我不打算用,因为这个术法要施法半柱香的时间,很显然我们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我要施展最快速的禁忌术法,这个术法叫:“伏魔”!

伏魔这种禁忌术法不仅仅是对鬼怪有效,对于一切邪魔歪道都有效果,但是这个术法一旦施展我就会减少一个礼拜的寿命,也就是168个小时的寿命。

很多同志会不以为然,觉得不就是一个礼拜的阳寿嘛,又不是一年,你干嘛这么大题小做,我只能摊开手说你大义你上。

我蹲到地上,假装已经虚弱到不行的模样,其实也用不了假装,我确实累的快不行了。

然后用特制的驱邪剑,这种剑的材质很特殊,听居士说这是他师傅留给他的,具体是什么材质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明白一点,这驱邪剑能感应处子之血,只要将处子之血滴到这把驱邪剑上然后念咒就可以发动道术禁忌了。

但我从没有尝试过这种禁忌术法,更是有些怀疑这把已经锈了的铁剑能不能割破我的手指,割破之后会不会让我感染上破伤风之类的,好吧,我承认我又在胡思乱想了,于是咬咬牙,破伤风就破伤风吧,总比死在这里要强得多!

我把手放在铁剑上,然后猛地一划,卧槽,血流如注····

这么锋利的吗······

割完后我才发现我干了一件蠢事,我用牙齿咬破手指也是可以的啊,我又不是没干过这种破事·············

血滴在驱邪剑上已经不止一滴了,可剑还是剑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卧槽,不是居士给错了剑吧·······那要是给错了今天我们这帮人可全部都得完犊子啊·······”我摸了摸脸上的冷汗,说实话我真的挺紧张的。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那柄锈了的铁剑终于极速抽搐起来,像一条咸鱼一样剧烈的弹跳着,而后是一道刺眼的红光一闪而过,我下意识的把头偏开。

再一秒,一只淡红色的像橡皮条一样的触手从地里破土而出,一把握住那柄铁剑,倏地一声划破长空,刺耳的声响令我心头一震,再看时我手上的如同树皮一般的苍老褶皱已经消失不见,换来的是以前还算白嫩却有着老茧的能握紧拳头的双手!

果然是障眼之法!

那剑出奇的快,快到一瞬间就已经贯穿了那女妖的胸膛和肠胃;那手法出奇的妙,妙到那女妖不论往何处躲藏,都有破解之道。

“啊!!!”怨妇所独有的凄厉惨叫,伴随着体内阵阵的黑烟的弥漫,黑烟开始尝试包裹着那柄锈剑。

接着从口中喷出熊熊烈火企图将锈剑焚烧成铁渣。

“什么?!!”而那柄锈剑依旧是那柄锈剑,孤傲而绝世的身姿驻立不倒!

于是又口喷寒冰,阴寒之气蔓延为雾,只是眨眼之间就冻结了整间古宅!

我感受极寒之气侵蚀入骨的撕心裂肺,那是从皮肤渗进骨子血脉,五脏六腑的阴寒,那是让我忘记一切苦恼的噬心良药。

然而仅仅也只是一瞬,锈剑就发出灼烈的光芒和热度,那是一种能将世间一切阴寒和邪魔歪道熔烧成灰,让其统统变为梦幻泡影的深刻教训!

“不!!!”看着所有的术法皆尽破于破旧的锈剑之下,那愤怒的,那嫉恨的,那痛楚的声音响彻云霄。

云霄见证了这一刻,见证了邪不胜正的光辉,就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

“我要你死!!!”夹杂着恶毒,眼角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不顾身体的破碎以最快的速度飞窜到我的身旁,单手掐着我,那貌美的容颜也被锈剑的炽热所灼烧,看起来就像是以前那张被灼烧的脸。

她的眼中透露着嫉恨和阴寒,与寒冷不同的是那种阴寒令人心惊胆战,忍不住灵魂都要战栗。

我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天旋地转,那眼睛仿若拥有了魔力,像黑洞般将我拉扯进去。

································

那妖女生而为人,八字全阴,天赋奇高,八岁那年她被巫师看重,于是巫以大量资金买为孩童,收为己用。

临别之际她哭喊着问父母为什么,父母的回答却是你天生凶煞附体,该死!

于是被巫下降头控其心智,化作棋子,任己操纵。

那个女孩很少拥有自己的思想,大多数情况下她只是被操纵的傀儡,就如同被她所操纵的行尸一般,一具走肉罢了。

她的思想和智力暂留在孩童时代,有着孩童的天真和单纯。

她在清醒的时候只是傻傻的笑,看着窗外疾飞的鸟,吹着淡淡的风,风吹过她的发梢卷起她不算凌乱的发,她笑的就更甜更傻了,她也想和鸟儿清风那般自由吧。

在她消散弥留之际,那操纵着她的幕后黑手也如同两年之前想要害我性命的红衣女鬼一般带着剧烈的恐慌和不安,仿佛看到了极为震惊的事情之后作丧家之犬逃窜了。

我不清楚他们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了躺在我怀中的美艳女子叫小思。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取得名字,她说她思念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家。

她笑着在我怀中逝去,流下了一行清泪,说了一声谢谢。

感受着她娇躯的渐渐冰冷,我知道她终于走了,她终于可以像鸟儿一样飞翔了,真好呐。

事后我们埋葬了她的尸首,我作法念咒替其超度,愿天堂没有算计和利用。

而这件行尸运毒的案件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整个市区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警长本还想让我破除赌场那件悬案,却被于叔一口拒绝,于叔说那些人该死。

后于叔带着我离开了警局,警长再三挽留,说以后若是有空余时间记得多走动,大家都是朋友。

我和于叔笑着点头,于叔也恢复了乞丐本质,一身邋里邋遢的还一个劲的得瑟。

只有我内心颇有感慨,不管是王家人当初的害人之心,还是红衣女鬼的悲惨故事以及小思的惋惜都让我明白了生而为人的无奈,更是让我坚定了誓与邪魔外道作斗争的精神。

他们所犯得错终有一天会落到他们头上的。这是我最后累的睡着时耳旁迷迷糊糊所听到的。

十第十章 游荡

被雷击的枣木,有驱邪的作用。——凌晨

离开警局后,于叔单独见了我,并且给了我一道黄符,那道黄符被折叠成三角形状的模样,用硬塑料包裹着,塑料隔绝了黄符与空气接触,其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灵符里的那道仙气,那道黄符呢,也很陈旧,隐隐约约能看到符上的灰尘,但是我没法擦掉,因为隔着塑料,被塑料很好的保护了。

“怎么,你给我这道黄符干嘛?怕我被鬼给吃了啊?!”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在鬼话连篇啊!这道符给你防身用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甚至于有可能性命都不保的时候记得将这道符给烧了,当你烧完这道符,这道符里的灵气就能救你一命,而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帮你的忙。”

“于叔,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一向是不管别人死活的,怎么,今天良心发现,想当活佛了?”难得嘲讽于叔一番,自然是要抓紧这个机会的。

“哼,要不是闻到你身上有我老朋友的味道,我才懒得跟你这黄口小儿纠缠呢。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于叔将三角黄符丢给我后扭头就走,仿若再多看我一眼就会把他给恶心到似的,而我即使是再白痴也能明白于叔这般做是为了我好,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出发点总是善意的。

于是我只好讪讪的干笑两声跟他道了个谢之后让他有时间出来一起聚聚之类,怎么说也算是忘年交了,而他竟然也真是舍得狠下心来,一不回头二不答话,走着走着他的身旁就出现了一团灰白色迷雾,他的背影也逐渐模糊,等他整个人完全消失在浓雾之后天边吹起了一道风,风一吹,雾就散了,而他的人也不见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根本就不是奇门遁甲,而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仙术”,因为和于叔待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实在觉得他太过神秘和不可思议,不管是癫狂而来说是要破案,还是很准确的追踪到了小思的踪迹,但我没办法再去多想,因为有些事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想的太多胡乱猜疑和推测反倒会伤神伤身。

将于叔给的救命黄符放好之后,我吹着口哨开始在街上荡悠,你问我准备去干吗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读大学,也没有学习人任何手艺,只是跟着居士学习了三年道法,我总不能摆个地摊去占卦算命吧,先不说算的准不准,即使真准别人未必也信,况且现在已经是2002年了,二十一世纪谈神论鬼的怕终究会让人笑话被当做神经哟。

闲着无事只能去猴子那边看看了,至少他知道我不是神经,而是神仙。

猴子那边继承父业也不知道继承的怎么样,总不至于三年的时间把自家小店给弄垮了吧,带着好奇想象着猴子那不靠谱的性格以及他那颗浮躁的心还有真像猴子一般的逗比表情嘴角不由得笑了起来。

到了猴子的店,情况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大一样,原本以为这小子不把自个家小店给整垮就不错了,却没料到三年的时间他反倒将小店打理和经营的有模有样了。

“哟,猴子,怎么,现在已经不大闹天空,学乖取西经了?”

“呀,呀呀呀,凌大仙呐,挖槽,赶紧进来坐,这大仙一来整个寒舍瞬间就蓬荜生辉了呀。”猴子也不知道我要过去的事,一见到我那比我见到他还要激动的多。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呐,现在文化水平挺高了嘛!”正值初夏,他就早早的将冰棍啥的给囤进了自己的冰箱。

我拿了支白糖冰棍就往嘴里塞,你还别说,还是当年的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现在这店面打点的挺不错的嘛,我还以为这个家得败在你手里呢。”我摇头笑着。

“切,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跟你说我可聪明了,只是上学的时候对于读书没有兴趣罢了。”猴子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人,我怕他这牛皮吹的停不下来,急忙制止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行了,别扯犊子了,今晚把兄弟们叫上。”

“那可不行,海子今晚还有课。”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会天眼通。”

“诶,我虽然没有天眼通,可我有这个宝贝啊!”猴子掏出诺基亚在我面前晃了晃,那得瑟的模样我恨不得刮他两大耳巴子。

“哟,看来这些年赚了点钱啊,都买手机咯。”

“那是,海子在大学期间也是坚持兼职,赚了不少外快,在前不久也买了个诺基亚,款式和我一样,大壮抵不住诱惑,也买了一个,型号和款式还是和我一样;所以啊,现在就你没有手机,知道吗?嗯?穷鬼,嗯?”

“你XX真开染坊啊,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让你过几天倒霉透顶!”

“别,别别,我这小店开着不容易,凌大仙您可别跟我整垮咯。”

“哼,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咯。”

晚上我们约出大壮一起去了海子的学校,是所本科大学,校园环境都挺好的,晚上还能看到小青年在竹林幽会啥的,猴子无聊,无皮无脸,竟然跑过去吹口哨,那时候女孩子总体还是比较害羞的,吓得那女大学生捂着脸就跑了,气的那男的哟,差点就动手削我们了,但一看大壮那体格,又果断放弃了,不得不说,这一点他至少是明智的。

我们等海子上完课,把他给拐了出去,然后在大排档吃夜宵,喝酒,打屁。

海子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家里两老太爷说是让我去学厨师,我不愿意给拒绝了,说实话,让我做饭烧菜的我可真不习惯,在山上那三年照顾居士算是精神上的极度折磨了。

“那可不行,你22都快23的人了,是得学个技术,得有个一技之长,不然以后在社会上站不住脚。”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跟我支招。

“得了吧,有什么站不住脚的,要实在不行,等你大学毕业自己创业,我去你们公司干呗。”我一点都不怕找不到事儿做,别的不说,我先劲可有的是,做苦力可是一百一天呢。

“晨呐,你看你,还是每个正形呐,我还以为你在山上磨练三年,心智成熟不少呢。”

“呸,他呀,狗改不了吃屎!”猴子一口干完杯里的啤酒。

“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我一把勒住猴子,我要好好教训这坏小子。

“哎呀,仗着自己会两下子就欺负人啊,还有没有公道啊,还有没有王法了·····”猴子瞬间戏精附体,吓得我是赶紧松手,说实话,我就怕不要脸的,尤其是像这种特别不要脸的,大排档这么多人呢,这他都敢嚷嚷,别人还不得把我们一伙人当傻子看啊,果不其然,路边的小哥小姐那眼神就是在看智障呐·····

好吧,猴子天生就是我的克星,跟他出来准定儿得丢面子。

就这样我和猴子他们一伙儿打打闹闹,也没去工作闹了差不多两个月。

直到某一天有个家伙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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