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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囚》


第1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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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端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玄黄界内再没有一个修仙者能渡劫飞升达仙界了,也没有出现一个武圣破碎虚空,而在玄黄界内的炎黄星上有记载的数十万年里,炎黄星虽然偶有烽烟,但总还算平静。

浩浩沅湘,分流汩兮;修路幽蔽,道远忽兮……乌石山下的横山镇北郊,方圆数十里满是翠绿的竹林,阵阵沙沙的竹叶声伴着悠扬的琴声流淌在涓涓的山涧。

在一小溪旁两三间毛竹屋在晨时竹林里若影若现,一个十四五岁少年手持三尺青锋在竹林间随歌而舞,翩若惊虹,忽远忽进;剑光时而如水之倾泻千里;时如泰山压顶之疑重不前,又时而如这屋前盛开的几株桃花芬芳灿烂;曲罢,剑停。

敞开的竹门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手扶琴弦,怆然若失,又是否意犹未尽,一股淡淡的茶香还有醇醇的酒香飘随风飘荡在竹林间。

“好酒好好酒好醇的酒!”一个声音响荡在林间的小路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复多。

慨当以慷,幽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曲方罢,一个身披袈裟手拿拂尘半僧半道挟一身晨风时影时显时慢时快一下来到了面前。

“一凡,快把我的葫芦装满了,”说着快步走进竹屋向老者微揖首,“老爷子安好”。

“好好……道长辛苦了,快请坐!”

道士俗姓贾,有身着奇装,镇上的人都叫他“假道士”,贾道士与乌山寺的主持熟识,从吴一凡记事起就住在乌山寺了,这贾道士时常下山来家与爷爷手谈论道谈玄,什么黄老辞卦乃至一些行军布阵之法,其间大量时间在教授吴一凡。武学。卜卦。术数。九宫八卦等等。而吴一凡爷爷吴博然乃一老儒学,家里藏书颇丰,“六艺”“五经”以及断章残经也有收掠在室。

老道盘膝坐于案前,略理了理衣襟,一拂拂尘。

“一凡,你的《三十六式分光剑》已达大成,但〈天涯步〉第一式“天涯咫尺”只略有小成,这一式到大乘之时,可缩地成尺;而第二式“咫尺天涯”若要大成,必须达到大宗师领悟道,那时天下武者难有伤害到你之人。”

说罢轻抚着下颚的胡须,“但你十五岁就有了武师颠峰之阶出乎我们的预料,我和你爷爷很是为你感到欣慰。”

“看我这一拳!”说着道士隔着案机遥遥一拳罩向吴一凡。

“呃……”象是濒死的野兽,吴一凡喉咙间发出一丝挣扎的低喉,全身不能动弹分毫,甚至念头都快凝固了。恍惚被室内浓郁的酒香熏得晕晕若睡。

就在吴一凡连一丝抵抗的念头都没有时,道士的拳缓缓放了下来,一瞬间吴一凡恢复了清明。

“这拳法……是《长袖拳》……?!”

“是的!就是你平时练习的《长袖拳》,这就是由拳意而产生的规则世界,也就是每一个大宗师领悟的道!”

江湖武者一般分为“武生”(炼皮肉),“武士”(炼筋骨),“武师”(炼气血),“宗师”(行成拳意),“大宗师”(领悟规则,控制一方世界)以及传说中的可破粹虚空的“天人”之境六大境界。而每一境界都有初。中。颠峰和圆满四阶。

“伯伯,我还差得太远呢,”感慨的说着吴一凡把装满酒的葫芦放与贾道士按上,复又给樽上一杯,才恭敬得退与他爷爷身旁,想着刚才那一拳势。“道……”

贾道士呷了一口,默默的看了一航一会儿,道“一凡,你出身儒门,当知易乃玄学,但中古上古诸子皆力崇易学辞卦,泼墨解读,何为?”

吴一凡心里了然,贾伯伯又是在借问难来了解他所学所悟了。

于是吴一凡行到厅前对爷爷和贾伯伯一揖略一沉思道“天行健,君主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君子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先立乎其大者也;君子有诸己而后有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克服偏私正己修身);曰:纳百川而成其大也。君子所安,为易所序也;君子所乐,为易之糜也(君子勤不休,还戒惕谨慎,有危险但却没灾难)。是故君子静观其象,动则察其变化也。”

“善,妙哉”贾道士击掌而叹。

老者一手扶起长须微笑道“凡儿,去取来金钱,卜上一卦,让道长看看你有进步没有”

一凡遂行到书桌前双手微捧一玉盒子来到厅前,双手供之置与头上,“喀嚓”一声突兀响于暖暖的室内,三人皆惊,玉盒子竟然在吴一凡一拜之时断列开来。室外本来明朗的天空竟然突然暗了许多。

贾道士疾步行之院里,仰首观天,只见刚微显红脸的红日被一片突兀出现的厚厚的黑云掩盖了起来;一阵风吹过竹林,沙沙的竹叶声中竟夹杂着丝丝的冷意,略一倾听,道士回到了桌前,道士与吴博然对望了一眼,表情肃然。

“一凡,你且卜上一卦,看意寓何谓?”

吴一凡知道肯定有事,轻吸了口气,平息心中杂念,略一顿首,三枚金钱撒了出去。

“地水师;官鬼为应,身事难安;卦象意凶,有兵家事”。吴一凡呐呐到。

“果然还是来了”吴老爷子看了看贾道士。

“唉!该来的终究是要来,躲也是枉然”

“一凡,可知道这十余年来在这横山镇上只有伯伯我还有你爷爷你三人,却少有他人往来,也不见你爹娘的原由吗?”

吴一凡再难掩激烈的情怀,忽跪与坐前。

“一凡今业已十五岁了,已经长大,一凡无时不刻不想念爹和娘,望爷爷伯伯怜我,说完双目涟涟,姗燃泪下。

“痴儿,爷爷知道你心思聪慧,你不问爷爷也看得出来,你想念你爹娘。你不问是怕爷爷我伤心吧。”

顿了顿,“你父亲本一介书生,十五年前,偶游于鉴明湖,巧遇一面色苍白生重病的女子,她叫梅娇阳,你爹把他搭于车上扶回家,后来成了你娘。病后才得知她和你外公一家是‘天下镖局’的人,而你外公武艺超群使得一把金丝大环刀,名镇天下,而‘天下镖局’也成了当时大夏十大镖局之首。而你娘听说得了仙缘是南海问天阁掌门弟子。回家碰巧遇见大夏的皇室托镖与你外公。那镖物经你娘一鉴定,才知道乃是一不得了的宝贝,那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蕴萤缭绕隐约可以看见是否有字流淌其间。可避水火。你娘知道滋事颇大,遂和你外公一明一暗;但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引来无数强人争夺;你外公身死,而你娘也身受重伤,但却以一颗假珠子鱼目混珠瞒天过海躲了过来,也流下了那颗珠子,除了能避水火你娘研究许久也没得起法。”

“在你周岁的晚上你爹娘留书后不知所终,但要我一早边搬家与此,说乌山寺这有位贾道长会照看我们爷两”

“你娘曾经于老道我有救命之恩,后压卷江湖出家与此,你娘道法可以翻江倒海只能,定会没事,但她走后却没留下道法修炼之法与你。

这数十年来老道我潜心修炼感悟天地专研各家经意,略有小成,踏入了仙道之门。但再难有寸进,遂绝了修仙之念,转而与你爷爷一到好好教授于你。”

“近日来我观你面相,复又烧甲龟卜之行事艰难,红尘萦绕,但有大缘法”

“这是你娘留与你的”说着贾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子。

“好了,凡儿,给,”只见无吴博然从一柜子下拿出一个包袱。

这个包袱我一直在准备,准备了好多年了,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只见得竹林外面黑烟四起,砍伐声大起。

“这些孽蓄”。这个方圆十里竹林我花了十数年的心血,按九宫八卦之术布于之间,不想今日毁与一旦,这竹屋前的桃树只是一个五踪迷魂阵,怕只能阻挡一会,”

“一凡,你把这颗珠子带好,不要轻易视与人,否则,怕又要引起惊天大浪,你快出去从水里遁走,千万别再回来。”

“不,我已经有了一身武艺,誓与敌人周旋到底,与爷爷贾伯伯共进退”。

“痴儿,只有你带着珠子远走高飞,我们才能放心,才能安全。况且我和你爷爷也都是过了知天命之人,就算身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有这片大阵保护,他们一时半会还进不来,我和你爷爷还可以有充分的时间避开,至于他们是什么人?在你道法大成之前千万要沉住气,不许去打听!”

“凡儿,君子当知趋利避祸,保有用身。”说着用右手抚着吴一凡的后脑,左手悄悄一拂吴一凡的睡穴。

悠悠醒转过来,四处一片漆黑,嗯上面有光在闪耀,这是什么?鱼!借着微弱的一荡一荡光线,吴一凡看清楚了前面的事物,这不是在做梦吧?

吴一凡猛一张臂,双脚一弹向水面划去。猛摇了摇头,这不是梦,眼前是大片残破的竹林满地的桃花烧得只剩几根冒着火星的房梁。

“爷爷呢?伯伯呢”?吴一凡疯狂的奔行于烧毁的林木见。

“没有,还是没有……嗯这儿有打斗,有断了的刀剑,有腥味!血!谁的?是爷爷他们的么”?没见任何死尸,吴一凡心里忐忑难安。

爷爷你们一定要活着,活着!凡儿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第2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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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再次环顾这片熟悉的曾经的世外桃源:曾经习惯了这儿的琴箫和鸣、煮酒问难、手谈时清脆的落子声……都没有了……“……父亲和母亲,现在是我最亲的爷爷和伯伯……”

“不管你们是谁,我一定会揪出你们的,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会的,我会的……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在一条进京的栈道上,一个一身风尘满脸倦容的少年,微赤的双眼难掩那份沉重与倔强。

“吁……”一声马嘶惊醒了吴一凡的沉思,一辆马车一个虬髯汉子出现在吴一凡的面前。

“你这少年端是无礼,听不见我的吆喝吗?故意走挡在路上”。

半响,看见吴一凡依旧茫然的样子,“耳聋么?晦气”。

说话间一抖马鞭,一声清脆的哨响响在空间,马车缓缓的又要向前行去。

一只纤细白润如脂般的手掌撩起了纱帘,一双灵动的双眼怜惜的看了吴一凡一眼,“娥眉曼只,溶则秀雅,稚朱颜只。”一瞬间,十二个字流淌在吴一凡的心间,十五年的平淡岁月里,从没有过如此的悸动,那惊鸿一瞥的美丽。

“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撞到你没有?”

见吴一凡依旧呆鹅状,一个伶俐的丫鬟模样的女孩钻了出来,“小姐怕是个哑巴”。

略皱了下眉“秀儿,给他十两纹银”。

未待吴一凡有所行动,马车已经卷起一路烟尘滚滚而去。

看着手里的碎银,吴一凡哭笑不得。

未见高山,不知山之巍峨也;未见大海,不知海之宽阔也。

进了京城,置于茫茫的人流之中,吴一凡一声喟叹。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水马龙。卖杂货的小贩、卖糖葫芦的老汉、卖花的女童……一阵阵的锣鼓声,卖艺的、耍猴的哄闹声杂乱无章的汇入一凡的耳鼓。

“先吃了饭,洗漱一番找间客栈好好睡个觉”。这月来既担心爷爷他们,又怕不知道会从何处冒出来的危险,吴一凡没好好休息一次。

寻思着一座高楼迎面而来“一品楼”。门口两旁着亮锃锃的红漆杈子,用以阻挡路上的闲杂人等。楼下三四十座散座儿。二楼上则有二十多个阁儿,一律翠绿帘幕,文绘藻工。吴一凡喜欢清静直接去了三楼的雅坐。

随便点了一盘鱼,两碟小菜,—碗米饭。一边吃着饭一边临窗望去,便见远山含翠,河水荡漾,端是个好地方。

未几,一楼下说书人用他那铿锵有力极具感染力的语调说着一段妖魔仙侠故事。说到精彩激烈处不时惹得阵阵鼓掌叫好。二楼小阁里,咿咿喑喑的二胡声中,一个甜润的声音正缓缓唱着“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芳……”。

这就是京城啊,如此的享受如此的奢华,可见一斑。结了帐,问过店小儿,寻着路标在转过两三个叉路口后来到城南一座突兀的院落前。一杆“镖行天下”四个金黄大字红绿相间的镖旗呼呼迎风烈烈而响。寻着了地方,吴一凡打算去购置两件衣服顺便打听打听然后好好洗濑一番睡个好觉。

在街上遛了一圈走进了一家名为“天工坊”的制衣店。

满面风尘却也难掩其脱尘的书生英气,店主看着这手持佩剑的少年公子想是哪个世家公子吧。于是招呼了声小儿亲自走上前去。

“公子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绸缎皮毛……”

给我做两件衣服,一件白衫一件青衫,布料一般即可”。

感于这少年的雍容店主忙招呼小儿上前丈量。

“老板,南边那座院落是什么地方?气势不凡啊”。

顿时店主面上来了精神“呵公子你是才来京城的吧!那可是我们京城大有名的地方“天下镖局”十年前那是我们大夏十大镖局之首。那时那威风……总镖头梅正泰一手九环金丝大环刀打遍大江南北鲜有敌手。呵呵,我儿钱三元五年前拜得现任总镖头梅惊峰门下。”说着得意之色尽显。

从爷爷留下的书信里得知,十五年前那场变故后,舅舅梅惊峰接管了天下镖局这个烂摊子,励精图治,十来年的经营。虽然还没有当初的声势,却也有了些起色。

“明天是‘天下镖局’一年一度的聘武士武师的日子,不管你是否是镖局的人都可以参加,武生只要能过设的两关就会被聘为趟子手,过第三关的可被聘为四级镖师。一关骑射,二关演武,三关在擂台上应付三个以上的武士挑战。由于参加武师应聘的较少,只设两关,一关由武师过目,这关只要你身世清白而且达到武师水平就行,二关演武,是由总镖头和四位副总镖头把关。过两关者至少被聘为三级镖师。听说梅总镖头已经是宗师顶峰圆满境界,随时都有可能普升大宗师了,已经赶上他爹梅老总镖头了,嗻嗻……”

听着店主侃侃而谈吴一凡微笑着“我如今已经达到了武师顶峰而贾伯伯应该是大宗师,不知道是哪一介。我现在还很弱小啊,只能蛰伏……但不会太久的,不会太久……”“公子,你的衣衫已经做好了,可要试一试,”小儿走上前来问道。

“不用了,多少钱,老板?”

店主不敢有丝毫敲诈念头忙躬身回道“只收四两碎银即可,”

吴一凡摸了一块约五两的碎银递给店主道“不必找了,打扰了,老板”说着走出了店门。

寻了一家客栈,泡在热水里,一阵疲惫袭来,好困。不行!不能这样睡下!越是这样越要坚固自己的心志。吴一凡赶紧出了浴桶,略一调息,运气行十二正经大周天。这一路上吴一凡都是这样坚持过来的。随着睡意渐渐消失,念头进入到无法相。无我相的空明之境。

傍晚时分吴一凡从打坐中醒来,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但他知道身体念头深处的疲劳光靠打坐是消除不了的。必须好好睡一觉。

第3章 安身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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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安身镖局()

鸡鸣五更,客栈已经有早起赶路或做买卖的早客了。修息了一个晚上,精神感觉大好,打坐一小周天,疏理一遍筋脉。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撒在大地时,一凡行气完毕。叫来热水,洗漱完毕,背上包袱拿起佩剑来到楼下。已经有七八桌三三两两一桌在吃着早饭。

选了一处空桌,要了一碗面食。耳朵里尽是今天“天下镖局”的招聘会的谈论。有称赞老哥如何如何了得今次准能过那武士组关卡,也有谈论天下镖局里总镖头四个副总镖头如何的了得……没有什么不同的新鲜消息。

用过早饭,一凡走出客栈随着四面汇集而来的人流向“天下镖局”行去。稀稀嚷嚷的人群中有看热闹的。有呐喊助威的。有应聘的……到了镖局操练场院前,只见人山人海,数十个镖局打扮的人在努力维护着持序。

进得院来,四个大圈子泾渭分明。略一分辨,来到镖师招聘处。

这个圈子只寥寥十来人。一方文案旁坐着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的灰衣老者,身前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另一个三十来岁镖师打扮微张双眼冷眼打量着排队的两个人:一个背背一把厚背横刀;另一个五十来岁一身黑色劲装,都只有武师初阶。吴一凡分开人群不声不响的排在了两个之后。在一凡走向前时那镖师猛睁开了双眼,这般年轻……武师顶峰了?!

镖师走上前来抱拳道“各位,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为了镖局的安全,防止奸邪之辈混进,我们镖局将每个都登记在册一一核实,敬请各位合作。”

前面两人依次报了姓名,填写了籍贯。“我的名字除了爷爷和伯伯之外没人知道而又远在百越之地界,到用不作说谎”,遂报了名,也因为家教很严,从小儒家经典的熏陶下不知不觉把君子美德仁、义、礼、智、信当着了其行为准则。潜意识里不想撒谎,所谓“孚尹旁达,诚也!

这时人群中一个满颊胡渣腰挂一牛皮套着的竹简酒筒的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来到桌案前,“花若殇,柔然国国都人”。“宗师……”

“表情骇然的看着这施施然的落魄文士“今年竟然来了位宗师……”

惊诧莫名的疾步上前抱拳道“前辈也是来镖局应聘的?”

打开酒囊猛喝了一口,微醉的双眼懒懒的瞟了一眼“不来应聘来这儿我吃饱了称着啊……”

镖师尴尬的忙圆场道:“武师的第一关已经完毕,请前辈和各位跟我来,武师的第二关在旁边的一座别院练武场进行。我们总标头和四位副总镖头在那儿等着过位,各位过了这关,总镖头会根据各位的能力给予不同的待遇。”一边走着一边把第二关的规则仔细的说了一遍。

进了别院来到一座厅内演武场,正面大墙上写着“镖行天下”鎏金大字。一个四十来岁身材匀称短须,双目开合间精光微现。左边一个清瘦老者,一个矮短大汉;右边一个手拿折扇的文士,一个一身火红眼如柳叶的少妇。

中间这位就是我那未见面的舅舅了吧,这般威仪不凡,想来我的娘亲更是飒爽而不让须眉……这四位是宗师气势却比舅舅弱了不少。

待五人进得大厅,领路的镖师上前一步道:“赵大鹏领四位应聘者见过总镖头和四位副总镖头,他们一位宗师初阶,一位武师顶峰,其余两位皆武师初阶……”不用赵大鹏介绍,梅总镖头与四个副总镖头就已经暗暗察看,心里都微微震惊:这柔然国的花无殇一个宗师竟然来镖局应聘镖师,嗯竟看不透他的修为……听着赵大鹏的介绍皆彼此看了几眼,眼中皆是疑虑。而这年青少年的竟然也武师巅峰了……介绍完四人后,梅总镖头起身抱拳道:“感谢各位赏脸来鄙局,在下梅惊峰添为天下镖局总镖头,左边这两位分别是孙副总镖头和罗副总镖头,右边这两位分别是冯副总镖头和其夫人柳眉柳副总镖头。”

“虽然各位都已经达到要求,但按规矩各位还得演示几招,请各位不要介怀”抱了一拳。

赵大鹏忙接道:“请各位按报名时顺序开始,其余几位退几步。”

首先开始的是那大汉彭祖望,只见双手持刀的彭祖望略一引式,厚背横刀在手中一抡圆,一股如千军万马般惨烈之气弥漫开来,一招一式拙朴浑圆。

“彭家《五虎断魂刀》果然了得!”在他使刀的行家眼里,这彭祖望很是不错,“彭壮士,我许你二级镖师?如果功劳积累到一定时候或对镖局有大功劳,就升为一级镖师,如何”

彭祖望收刀抱拳喜道:“谢总镖头看得起,彭祖望必尽心竭力!”

看了第一位出场的彭祖望得了二级镖师,第二位出场的石昌一一翻身,一对银光灿灿的毛笔在手中伸缩不定,围着演武厅滕翼不定,端是灵巧。

“石老伯身形飘忽《五行笔法》精湛,许你三级镖师如何?”

“老朽谢过总镖头。”略有失意,但也颇为满意的退了下来。

轻度到中央,吴一凡略一思考,练起了一套《长袖拳》;《分光剑法》和《天涯步》是贾伯伯行走江湖时的绝学,虽然《天涯步》有所改变,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察觉。《长袖拳》二流拳法,在大夏国颇为流行但能练到化境的人少之又少,《长袖拳》非常讲究步伐与上半身的闪避,是一套方寸间见生死的拳法,很是难练。

只见吴一凡衣衫飘飘,长袖飞舞间手掌时捏时拿,时拍时点。身法行如流水。宛有宗师气派。拳毕神态悠然。

“好欸!两个清脆的声音从后厅传来。

“胡闹!”梅总镖头斥责道,脸上却略现溺爱之情。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一身紫色劲装的女孩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个一脸得意伶俐的丫鬟,不时还拿眼瞟向吴一凡。

行到梅惊峰面前“爹爹,女儿听说今天来了两个很厉害的高手,就想来瞧瞧嘛。”说话间一双小手撒娇般拉着梅惊峰的衣袖。

“呵呵。”带着满眼的宠爱看了自己这淘气的女儿一眼,“让诸位见笑了,这是小女‘若兰’顽皮了些,被她娘惯坏了。”

“阿秀,还不带小姐回内院去!”

“是老爷!”作了一福,两女轻声打闹着走了进去,“原来他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是个呆子!还是个会武功的呆子……呵呵……呵呵……”

看着女儿走了进去,梅惊峰又是拱手“见笑见笑,打扰大家了,吴少侠如此年龄就是武师巅峰之阶端是天赋异懔,一手长袖拳已达化境,凭此身手绝对可以达一级镖师水准,但考虑到少侠初来也还年幼许你二级镖师可否?”看着这位陌生的舅舅抱拳道:“一凡很满意总镖头的安排”遂拱手退了下来。

一凡到并不计较这些,只要有个安身之所,有空余时间修炼就非常满足了,要是再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就就完美了。

微一点头,复向花君殇拱手道:“下面该花兄露两手了,请……”

“在前面两个演武时这位柔然国的花无殇表情淡漠,但在吴少侠演练时这花无殇眼里分明有一丝赞赏”,梅惊峰看在眼里。

第4章 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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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授道()

也不多言,只见花无殇在搁放武器的架子上抬手抽了一把长剑,一引剑诀,只听长剑嗡嗡作响煞是欢快。

没有前面三人的奔腾迤逦,相反剑势极其缓慢,一招一式历历在目。

“这是江湖三流剑法《流云剑法》”。花无殇说着瞟了吴一凡一眼说完一阵阵白雾般的烟云在伸缩不定的剑尖缭绕,云中声声鹤鸣声经久不息,倾听间似乎有涓涓流水扮着不绝入耳的阵阵松涛。好似整个人忽然置身于飘渺的仙家气派般的山石间了。

“意境!这意境。这意境让我似乎有种难以抗拒之意,是宗师?大宗师?!”

“他这是在传授那少年?”几个镖头对望了一眼随着剑意的蔓延,梅惊峰越来越凝重,这绝对是大宗师才能有的剑意。

一般到了宗师之境,一招一式间都带有自己领悟的意境,对敌时起到震慑并影响到对手,心志不坚者在霎那失神间就身首异处,但只有达大宗师之界才能挥手间在局部构造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主宰者可以动用局部的天地之力,或攻击或迷惑对手,让深陷其中之人犹如身陷囚笼,难有动作甚至念头都会被冻结。

一声苍鸣剑入其鞘,满堂皆惊;梅惊峰好几个镖头对了几眼,眼里都是震惊和彷徨,“大宗师!大宗师来镖局。干什么!?是有什么目的!?”

“前辈,以你的身份地位屈身到我们镖局,不知道前辈你有什么事要鄙镖局代劳?”梅惊风躬身道。

“流浪漂泊之人罢了,哪来什么身份地位?只是偶尔路经此地,倦盹了,想停下歇歇没什么事,不必大惊小怪。”

微微停顿,梅惊峰喜道:“如此鄙镖局就聘请前辈为镖局唯一一位护法长老,地位在副镖头之上,平时这些押送不必前辈费心,这样可好?”

“很好!”花无殇略一点头。

“三娘,你待我安排一下前辈和各位的住所。”梅惊峰对柳眉柳副总镖头说道“好的,总镖头,”柳三娘一拱手道“前辈,各位请跟我来”。

这柳三娘到也心思灵巧,先把那彭祖望和石昌一外院的镖师住处后把吴一凡和花无殇带到了另一处单独的别院,分别选好住宿后,这柳副总镖头介绍道“这别院目前只有二位居住,等会我叫一位丫鬟来,前辈和少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三娘就不打扰前辈和少侠了。”

吴一凡打量一下这间暂时属于自己的厢房,还算宽敞,书柜桌椅样样俱全。

“现在也算暂时安定了下来,我得卜一卦看看爷爷和伯伯怎么样了?”君子不问前程,不畏生死;但并不是不避凶险,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人的生死,那是牵挂一生的羁绊。

出了镖局转逛了一圈在一家杂货店买了香炉和香回到了住处,沐身更衣,焚香祭奠。

上古时期卜卦乃上体天心,下察民意之神术;卜卦前卜卦之人必定会沐身更衣,以牛羊奠基以市天地的敬畏而达神与天合。

吴一凡从怀中取出一直用来卜卦的金钱贡与案几上,三叩首,取其三枚合于手心默默祈祷,三枚金钱翻动间在地上慢慢成型“风雷无妄”一凡眉头一扬复又皱了起来“爷爷他们性命暂时无忧,但从卦象来看却如‘笼中之鸟’这分明是被那帮人抓住了”。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他们还活着!”

“活着就好,”一凡心里踏实了许多。

“得赶紧增强实力,得赶快变强。”吴一凡仔细想了想所会的武学:《长袖拳》已经达化境了,再提升威力除非达到宗师,《天涯步》第二式伯伯说要领悟“道”,剑法也已经大成,怎么才能领悟意境?领悟合乎自己的意境。伯伯的暗含迷醉的拳意,花前辈暗合自然之道的剑意。吴一凡坐在床上烦躁着难以入静。

“嗯,这前辈似乎有授我武学之意,但我和他非亲非故,他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似乎跟了我很久了,要不然怎么会见就象要传授的意思。有什么目的么?为了我身上那颗珠子?但我从未拿出来过呀。那是为了什么?”一凡摇了摇头,心里七上八下。

身怀不世秘密,又刚逢巨变,吴一凡年青的心变得深沉了许多。

“先不想那么多,还是得小心才是,想着用五枚金钱于房间暗初布了个“五行迷魂阵”取其一枚于手,如果忽逢巨变只要挥手间就能布成阵法,给自己留一喘息之机会。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中过了半年,期间,吴一凡和另两位镖师同那些老镖师也熟悉了不少,时常在操场切磋练习,其中吴一凡尤其喜欢新来那位彭祖望,一同来的在这里自然而然的亲近了不少,重要的是这彭家汉子直爽豪气,这也于他祖传的刀法很合。没有豪气干云之志,这《五虎断魂刀》就要减色三分。

期间那花无殇也在吴一凡与他人切磋时出现过两次,大多数时间就在别院里看花喝酒。

而吴一凡在这半年里也跟随老镖师大大小小走了三四趟镖。

这一日的傍晚上,吴一凡没有向往常那样早早的准备训练,刚和总镖头他们走了一趟重镖,今晚上要庆祝一番。

当黄昏刚落入野鸟巢时,丫鬟梅秀就来到了一凡的门前(因为花前辈这些聚会一律不参加的)“喂,呆子准备好没有,我可是亲自来请你的哦。今晚小姐要参加,我也要参加……”自从吴一凡在镖局与大家熟悉起来后,梅秀就隔三插五的来逗吴一凡,有时小姐也就是他那表妹若兰也一起来走动。想起这表妹一凡心里如倒翻的五味瓶,爷爷留给他的书信中说:比他小级个月表妹在他们出身时候就已经定了终身,呵呵真是造化弄人,亲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晚会在梅总镖头的祝贺声中开始,梅秀牵着小姐梅若兰的手来道一凡面前:“呆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紧跟着一双明眸善睐的若暗含的秋水静静盯着吴一凡。

“呵呵在想这次赶镖途中的一些事,”遂把看见的没看见的听见的没听见的一股老撂了出来,敷衍了一阵。

而这些江湖豪客在终于难掩饰自己的性子,划拳拼酒,大口肉大口酒的海起来。好不热闹。

厅里太闹,梅若兰喜欢清静,呆了会遂叫梅秀一起回去,恋恋不舍的跟在梅若兰后面行到转角处转头望着吴一凡一声娇笑而去。

诶这热闹不属于我……

第5章 剑道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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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剑道初成()

来到平时晚上练习剑法和步法的小树林,“今晚太早,先打坐行一小周天,”想了想在方圆十丈的树林里布了一个“太乙混沌阵”,于阵眼处坐了下来。

“奇怪,今晚怎么运行一周天只要了半柱香不到,身体还比平时感觉轻灵了少许,嗯,丹田内真气也充沛了许多,是要突破了?”默默运气行拳,没有那种晋升的感觉,心里微觉失望,但更多的是好奇。

“今晚往常的夜晚没什么区别,只是早了几个时辰,是阵法?!平时练功打坐我没有布阵,大多时候也只布‘五行迷踪阵’今晚布的的‘太乙……’。‘太乙混沌阵’乃五行属于‘木’,是了,一定是这样,在木属性较盛的的方布含木属性的阵法有利于聚集天地只见的木属性之灵气,有利于身体的恢复缩短打坐的时间”。有了这想法,吴一凡心里热腾起来,把会的所有带五行的阵法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状态试了个遍,发现只有布有关水木属性的阵法对打坐练剑都有一定的恢复解少真气的消耗的功效;但布金属性的“北斗七星阵时”不但消耗减少而且威力增加了近一层。但土火二属性的阵法收效甚微。

不甚明了,吴一凡就把这归功于这地方水木二属性较于土木二属性较盛之故,而金属性是因为晚上星辰之故,并且剑乃金石之故,练剑从而更能引动星辰之力。

有了这些归纳,吴一凡倍感兴奋,只要在这样的阵法中打坐练功,我的实力提升得更快,我就会更快的救回爷爷伯伯还有爹爹和娘亲!吴一凡更加疯狂的修炼起来。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吴一凡手中的手中的剑时而疯狂时而紧涉,衣衫凌乱长发乱舞,“铿锵……”一声脆响,长剑跌落于一仗开外,吴一凡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停,摊坐与地,大口喘着粗气。

“身如傀儡行尸,剑若樵夫砍柴,毫无年青人该有的蓬勃之朝气。意境如是你这般练出来怕也是耄耋之年了。”

“谁?”吴一凡心猛的一惊缓缓站了起来,寻声望去。

一个落魄的身影缓缓度了出来。

“闻惊而不改其色,勇者也;演叔阵而炼其体,智者也。”说话间拣起长剑,“如此有智有勇之人也行那愚夫之事,真是喟叹!”

吴一凡心若醍醐灌顶,刹时通透,背冒微汗。忙一起身躬身“小子错了!”

点了点头,“你在半年的时间你达到武师圆满之界,已经是百年难得之奇才了,武不光是靠勤奋就可以的还得‘悟’!戒骄也要戒躁!”

“且看我这‘剑之四季’之‘春之舞’”手抚剑刃,略一凝神,身形展开,剑式中一片春意盎然,郁郁葱葱之意弥漫开来;有虫鸟的低鸣、种子的破牙、冰水的颤动,特别的春意如此清晰如此温暖潮一样的涌来……“夏之灿烂”暴喝声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好似炙热之岩浆梵尽一切,但却不是毁灭而是最后的绽放,毫不保留的绽放,带着你的热血呼吸……“秋之萧瑟”瞬间那划过天边的火焰变得那般凄冷落魄,如他的背影般带着萧萧的凉意,剑势缓慢而沉重如狂野中矗立的枯枝,如风中簌簌凋落的叶子……“冬之轮回”带着凉彻心底的剑意,皑皑冰雪山深处一颗冰封的种子带着顽强的呼吸搏动着整个冬雪在剑尖上颤动。

吴一凡整个心神全被这把剑吸引,紧锁的身影突然消失,额然间,一股凉意从剑尖传道眉心。

“练剑先练人,我即使剑,剑即使我,意在剑先。如你这般肆意挥霍就如挥铁窗拍蝇蚊。你的拳头你的剑要击出什么样的结果,什么样的势?你想清楚了才挥出去,那你就悟到了。”

武师道宗师是一个坎,宗师道大宗师是一个坎,而大宗师达天人之境是一个大坎;每一个坎的突破都要靠悟,而不是靠蛮力;当你悟到时就如捅破一层纸那般容易;每一个的心志机缘决定了他一声的成就。”说完一转身那落魄的身影又呈现了出来,在林间斑驳的月光中消失。

瞬间吴一凡心间如万物滋养,一丝明悟流淌在心里。

呆立于星光下,那春夏秋冬之四季之剑一幕一幕呈现在一凡眼前“剑即时我,我即使剑,意在剑先剑于人合;练剑先练己,心中有什么样的剑,手中才能击出什么样的剑。”

“我心中的剑是什么呢?”手中飞舞的剑时停时舞,剑光忽闪覆灭。“我心中的剑是什么。我的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达到更高一阶的宗师?不那不是我最终要的!我是为了找会失去的一切,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是为了破除一切的荆棘!是勇者之剑!是抗争之剑!”

刹时,吴一凡头顶东方青龙七宿中的氐土貉发出耀眼的光芒带动整过青龙七宿星光罩向吴一凡。

“真乃天意,这小子居然沟通了青龙七宿,剑道已成,虽为达大宗师,但也不会输于如何宗师了。一步登天,真是好机缘。”

星光照在吴一凡身上时,顿时感觉一股永不屈服浩大的威仪之感笼罩全身,身心没有一丝不畅快,丹田之气愈来愈凝聚,大有全部幻化成液滴之感,而身形也越来越从容,挥手间一股震慑天地的无可抗拒龙吟声从剑上传动出来。

花无殇静静的看着舞动中的吴一凡,警惕的俯视着周围的一切,排除有可能打扰吴一凡领悟的一切东西。

花无殇知道这样感应天地的体悟一生也难得几回。

当红彤彤的太阳印入花无殇的视线时,“嘘”一声长长的呼吸声传来,“终于完了”。

吴一凡睁开双眼,面带喜色,看着手中的剑,微运剑势,“吟……吟。”剑身发出震溃天地的剑鸣,惊起满山遍野的鸟兽哀啼。

“这。我悟到了!吴一凡禁不住心头的兴奋,用颤栗的声音底声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你能取得如此成就是你福源宽厚,但踏上道这条路你会慢慢知道这条路有多长,这才刚刚开始!”

“你也体会到了沟通天地后的威力,以后你在对敌之时,先观想你感悟的道,然后以剑御之,就会发出你最强一击,好了你刚刚领悟,接下来几天你需观想、领悟和练习巩固一下,早日达到身、心与神三合,为冲击大宗师打好基础。”

吴一凡乖乖的依言行之,彻底的对这位授道者放开了戒备之心。

第6章 独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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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独钴印()

日出日落,冬去秋来,快两年的日子里,吴一凡借助阵法的锤炼,丹田里的真气也越加凝结。更是在花无殇这个大宗师的指点下,对道的领悟日益渐深,东方青龙暗含守护抗争之意,如果心中一直存在守护的执念消失,不屈抗争的意志泯灭,那你心中领悟的“道”就会离你而去,你也失去了这份沟通天地的力量,除非你重新领悟其他的“道”。但你背弃了的“道”再不可能重新获得;道是有灵性的;是至高的。

吴一凡一年多的日子里从武师顶峰一跃而到宗师圆满之界,镖局里的梅总镖头和四位副总镖头一干镖师都目瞪口呆,要知道越往后面的进阶越难。

武师到宗师,宗师到大宗师多少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过这坎,而这少年却在两年内从武师顶峰一下竟道了大宗师的门槛,有为之惊诧的、有为之嫉妒的、也有为之欣慰的。

见吴一凡以及式宗师了,梅总镖头遂要要授予吴一凡副总镖头的头衔,但吴一凡志不在此,以年少阅历太少,坚决不肯。

这日晚上,吴一凡在树林里布了“太乙混沌阵”,悄悄取出这颗一直困扰他的珠子,这期间,吴一凡尝试了许多办法但都没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又把玩了一会,吴一凡咬破手指,血滴在光滑的珠子上唰一下被吸了进去,嗯,但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其他任何变化了,难不成是血不够,吴一凡一横心把咬破的手指按在珠子上,慢慢的珠子了的氲氤之气更浓了隐约见有了一丝血红,足足吸取了半柱香的时间,珠子似乎也吸饱了不在吸取吴一凡的血液了。

仔细大量这神秘的珠子,除了有了一丝血色但却没有其他变化了,无可奈何,吴一凡遂收了珠子于怀中,打坐观想东方青龙凝炼丹田之气,突然一丝暖暖的气流从珠子里逸了出来,越来越浓,与吴一凡调息的吞吐之气融为一体。

吴一凡感觉道丹田内越来越朦胧,不知道缘由,吴一凡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一周天后,吴一凡感觉丹田充实了许多。

睁开双眼,即使在微弱的月光下,吴一凡也看得清清楚楚,珠子里面的氲氤之气少了些许,嗯里面有文字图像闪过,但仔细看来却还是看不清楚;默默观想东方青龙,神念试着沟通,吴一凡心中一阵狂喜,感觉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是三尊佛像,不!只是一尊,佛家武学!?”

心念微动,跟着三个佛像法印的变幻在心里暗暗结印,一段生涩的咒语文字刻在吴一凡的神念中,这三式意即为“所依”、“周圆”、“摧毁”。合为“独钴印”。

第一式:双手大拇指即空指举起,安于风指火指结成半月形第二式:火指结成半圆状若大金刚轮第三式;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亦称为针印。两食指为剑,两拇指、两无名指为索之义,或是把两无名指、中指为四魔,而以两拇指倾压为降伏四魔之义。

三式合一叱“临”即发摧毁一切业障魔军。

吴一凡心中观想佛像,手势结“独钴印”,猛一喝道“临”,霎时间,丹田内真气被掏一空“轰……”心神巨震,一阵虚弱感传来,但见前面巨石上一阵尘土飞扬,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孔里传出闪烁的星光,进得前来洞若螺旋状。

“原来独钴印是以大金刚轮的手印,以地水火风空的空指发摧毁之力量。”

“可惜消费太大……那珠子里肯定还有其他法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威力……”

回到别院,只见花无殇花前辈一个人孤单的坐与小亭里,左手上一只酒壶,右手一只杯子自饮自斟。

吴一凡虽然已经把这未花前辈当作了亦师亦友的亲人般看待,但还是没有透露自己的来历而这花前辈也不怎么关心这些东西,出了有时指点吴一凡的武功,就是赏花喝酒。

花无殇不问吴一凡,而吴一凡也聪明的不问花无殇,两人都感觉是有故事的人。

给吴一凡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微闭的双眼扫过吴一凡,复有睁开,“一凡?你有突破了?你的丹田怎么氲氤之气这般浓,完全看不清楚?”

“没有,你还没有突破!是‘青龙七宿’的原因!?

“前辈说笑了,突破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在观想青龙七宿之时,感觉那股力量突然变得比往日强了不少,打坐完后发现丹田就变得这般样子了。也梅发现有什么不适”。

“这样啊,这股气包裹着丹田到是起了一层隐蔽的作用,到是个好东西”。说着端起酒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姐明天又是上元节了,我们明天起早去赶庙会吧,听说今年的花鸟使选中的秀女也要在庙会上展现自己呢,我们去看看吧?晚上还有花灯呢!”

“明天庙会人肯定好多,好拥挤的还是不去了吧!”梅若兰微皱眉头。

“没事人多好热闹的,要不明天把吴少侠一起喊上?”

“恩好吧!”

初春刚到,但大夏早已经没有了冬的寒峭,暖暖洋洋的,姑娘公子们早日就脱掉了厚厚的袄子,换上了得体的衣裙,一路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梅秀今过打扮得秀美异常,不时的在吴一凡和梅若兰身边蹿来蹿去。

“哟!哪是哪家小妞?生得这般风骚?给大爷做小妾如何?保管你想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两声放肆的大笑传来,紧跟着一阵哄哄大笑,“诶哪家的小妞?我们公子看上你啦!这是你的福气。我们家公子可是逍遥侯的二公子,你去打听打听”。说着就要上前拉美秀。

一声惊呼,梅秀快速的躲在了小姐梅若兰身后。

“哎呀,这还有一个美人,我的美人,我的心肝,告诉我你是哪家小姐,我马上好去下聘礼,你嫁与我逍遥侯府,那是你家有大大的荣幸。”

“滚蛋!”一声震耳发聩的爆喝突然在人群中炸响。

第7章 太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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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太一教()

话说一声震耳发聩的大吼在人群中炸开时,一群家奴竟然全愣在了当场,又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主,挨揍的主。

“哪家没长眼睛的猪?站出来!”一群仗势欺人的奴才一边嚷嚷间一边推攘着靠得近的人群。

“瞎了你们这群狗眼,爷爷在此!”只见一个紫衣精装、背斜插厚背横刀、浓眉上扬、金刚怒目,排众而出。大有一言不合就待拳脚相向。

一个胆小的家奴好似被这股煞气所摄,刚退了两部,似乎有觉不对,微转头飞快瞟了一下主子,又看了一下众人,复又跟上两步。

佛义有云:金刚咤目,所以荡平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所以在理法不得以实行处,强势的武力是最好的保障手段。

所以在彭祖望以怒目金刚之态发若佛门狮子吼时,即使平时欺男霸女惯了的逍遥侯府也竟不敢贸贸然有所动作。

“嘿嘿……”一阵寒风宛若九幽之地冒出来,钻进人的裤管、脖子。好似突然从南方的初春一下掉进了北方料峭的严冬。

“不好……”

“铿锵……”一道青色的影子浮光掠影般绕过众人横插在彭祖望的人前,剑未出鞘但微微的剑光竟然如蹦出来的欢快的春的精灵,霎那瓦解了冬的落幕。

左掌轻轻按在彭祖望的肩上推了出去。一股宏大的热流涌进了彭祖望的筋脉。

“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红白红转了一个圈这才平息了急促的粗气。反手紧握住背上的刀柄,指骨煞白。

高手!那一声冷笑声中竟然含有某种音魔之功的攻击,彭祖望骇然心惊,声音方入耳,魔音的攻击随声而到,随之筋脉僵硬,血液凝固……不对,这种音魔之功中有意境的攻击!至少是宗师圆满境界!一凡要吃亏!

诡异的气氛逐渐弥漫笼罩开来。

看热闹的人渐渐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一哄而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吴一凡双眼发光,紧盯着逍遥小侯爷背后,只见一个全身裹在漆黑黑长袍中年人鬼影般的挪动了出来,似快似慢,这样的视觉让人难过得想吐,而这黑衣人是乎是刚才根本不在,一下从那小侯爷身体里冒出来似的。

“嘿嘿。小子,天堂有路你步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呀……”

“嗯!好身骨!还是宗师了,正好,我的小家伙好久没尝鲜了”

微抖手间,一只巨大的黑鹰出现在黑衣人的肩上,嘴似金钩,爪似刀戟,双目发红,宛若饿狼紧盯住吴一凡。

“嘿嘿。先陪你玩玩,小子,你的血肉我的雕儿要了,你的骨头本使炼成一尊好的傀儡,也不枉费了你这身好型头,喔……哈哈……不虚此行啊!”

“雕儿,去!”一阵狂风乍起,一只黑影闪电般向吴一凡射去。

“吟。”一团耀眼的白光迎向疾驶而来的黑影,伴随而来的一股浩大的龙威笼盖全场。

“唳……”一声受伤的哀叫,一团黑影倒飞而去,羽毛纷飞,颤栗的站在黑衣人的肩上,好似受了不小的惊吓,而双目的红光也淡了许多。

好硬的利爪,虽然只用了五层功力,我这把青峰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也是上好的利器了,居然没有削掉它的爪子,只是伤了点皮毛而已……骇然间,吴一凡全身紧崩,吐气开声,知道今天不尽全力怕是难以脱身了。

“野小子,敢伤我的雕儿!”衣袖摆动间白森森干瘦的手掌伸了出来,一个寒气缭绕的冰晶小球由小而大,弹指间射向吴一凡的丹田。

“棠棣之花”伴随着一声悠然的轻叹,带着不忍又似不舍,一团团、一簇簇飘零的白色小花乍然在吴一凡身前一尺之地迎上了冰晶小球,盛开、绽放、凋零……“柔然花家!”黑衣人猛收住身式,“很好!柔然国花家竟然敢来我们大夏惹事,还敢管到我们‘太一神教’的头上,我们‘太一神教’的事情你们花家也敢插手!不怕惹祸上身吗?”

“花某孑然一身,早已经不是柔然花家之人了,神使大人不用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我头上。”

“花某浪迹江湖,不问世事,但也知道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修仙之人不得向世俗之人出手,‘太一教’乃贵国神教,教主更是贵国太上护国法师,而神使大人应该是炼气有八层的修道者吧,这样向一个凡人下如此重手,就不怕弱了太一教的名头,惹天下人诟病,到时神使大人也不好向贵教教主交代吧?”

“哼,今天就算了,下次可就没这样好运了……”

“不过我听说柔然花家二十年前出了一个百年难见的天才剑手,啧啧,二十岁不到,就把花家至高武学《拈花经》上部修炼到了十层境界,更是‘领悟花之四季’达到大宗师境界。”说着眼神不时瞟着花无殇。

“哎呀,可惜呀,听说在十年一度的柔然国试武大会上碰上了花家的老对头墨家,而且墨家也出了一个难得的天才,还是个女的,也在二十岁不到把她墨家的机关阵法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在最后的决斗赛场上,男的英俊,女的貌美,两个惺惺相惜,竟然斗出了火花,而那花家少年居然佯败,墨家获得了第一。”

“但这件事前没这样就完了,后来听得传闻那花家少年和墨家小姐竟然双双判出家门,私奔了。嚯,这下子捅了个大窟窿,花家指责墨家不怀好意,勾引那花家少年,意图他们家族的《拈花经》。而墨家也指责花家意在他们家族的不世阵法机关;这样他们两家大打出手啊,死了不少人哦。”

“而那私奔的两人不忍心看见两家火并,就相约回去劝说,却不了这一下成了他们两个的永别呀,墨家丫头回到家后就被软禁,再也不得出来见她情郎一面,郁郁寡欢,三年就归了尘土……但听说她死前研究的《阵法机关中决》巧妙的传到了她情郎那里,而后那花家少年也失踪了,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那花家少年失踪后,花墨两家都发出了通缉令,要抓拿那花家少年,而且还给出了巨额赏金。那少年叫什么来作?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呢?”

第8章 睿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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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睿亲王()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今天总算是见识了逍遥候府的霸道了。”

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徐徐而来……只见一个二十四五上下的年青公子,头戴束发镶嵌宝紫色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白漆锦绣长衫,登着青缎白底马靴,面若中秋月、鬓若刀裁,眉若龙须,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虽微笑却面含冷霜,手拿折扇,一步三摇缓步而来。

太一教使微微皱眉,看了缓步而来的五人,不声不响的将黑袍一展回到了那小侯爷身后,知道今天再没有什么作为了……也不可能有所作为,扎手!

“见过睿亲王。”

这睿亲王吴一凡也是听说过的。

市井处时常可以听见民众对这可谓是战功赫赫,文武双全的睿亲王赞美。

睿亲王名夏侯瑞此人二十岁在南方练兵,率一千士兵就剿灭了盘踞在天目山附近的山寨土匪五六千之众。

二十二岁又被调到西南方一千五百里的云中水泽之地,不费一兵一卒,只带随处数十人深入水寨,凭无上手段一举招安云中水泊的十二连环坞山寨的数十万水匪。平了改朝以来西南的兵匪之乱,遂被封为亲王。

虽然睿亲王夏侯瑞也是皇帝夏侯天心爱的一个儿子,打理朝廷的得力干将之一,但就是不对皇帝的眼,经常出言反对他皇帝的政令。所以不怎么得皇帝的喜爱。特别是大夏皇朝十年以来,封太一教为护国神教以来,睿亲王屡屡出言反对朝廷的一些政令,甚至屡屡拖延不施行。

而且大夏皇帝为了安抚周边邦邻属国,特的与新罗结成殷亲,新罗王把自己最宠爱的公主嫁与大夏皇室,皇帝夏侯天赐予睿亲王合婚,以此来收了夏侯瑞的心,束了夏侯瑞的手脚。

虽然睿亲王夏侯瑞没法反对,但以国内及周边剿匪没殆,一拖就是四年,夏侯天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民间传说这位王爷崇武觅仙,要找一位修仙之人为伴……大夏皇朝对皇子的教育极其严格,一生下来,吃了第一口亲娘的奶后,就被抱走由奶娘服侍,除非皇帝允许难见娘亲之面,皇子三岁就配有专门的师傅,三更起床读书习武,隔三差五皇帝都亲自检查。

如果是不合格,就是严厉处罚,比一般的贵族家庭教育子弟还要严厉百倍。

而且在十五岁成年之后,皇子就要到军中办事磨砺,积累军功。

若是无用的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就算皇子,爵位都没册封,只有微薄的俸禄,并且统统的都由宗人府安排一个皇家庄园去养老,终生不得出庄园一步,相当于猪狗圈禁喂养。

这皇子真是不如猪啊!

小侯爷微微躬了一下身,甚是不以为然,一干奴才也只是有气无力般跟着应付了一句,而那太一教神使微闭着双目,立在人群中甚是倨傲。

这睿亲王视若不见,毫不在意,微微挥了挥扇子,转身对身后紧跟着的一男一女作书童打扮的随从喝斥道:“真是狗奴才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没大没小,一点都没长进,还不去向‘小猴爷’见礼。”

两个小书童也端是个伶俐,上前一跪就拜口呼:小的见过“小猴爷”,把这小侯爷气得目瞪口歪,却偏偏不得发作,转身就一巴掌把身边的一家奴打翻过去,“让开!”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小侯爷还有这位使者大人不知道今天是本朝禁武止戈之日么?皇上还有太上护国法师今天都要沐衣斋戒,以祭拜‘太一大神’。尔等在此大动干戈,视本朝理法若无物,是藐视皇上蔑视天朝权威么?”

“嘿嘿……王爷几年不见威风了不少啊,这一干刁民冒犯小侯爷,本使奉教主令谕保护逍遥侯府安全,小侯爷人生安全当也在我的职权之内,要不是今日特别本使岂肯善罢干休!倒是亲王殿下好闲情逸致啊!太子还有大皇子殿下都在焚香祷告,睿亲王生为皇上第三子不在为国为民祈福,却在此游荡!”

说完越众而去,小侯爷知道留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带着一干奴才跟了下去。

“呵呵。见过前辈。”

花无殇微微抬了抬手退到了吴一凡身后,明显不想搭理这些俗事。

见此,睿亲王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之人,知道这一群人是以这位不凡年轻人为主了,遂上前微微一拱手道:“不知道少侠怎么称呼,身居何处?身手端是了得啊,比我府里那些平时里那些吹嘘有多么多么了不得的门客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我有幸能见识各为侠士还有前辈的风采真是三生有幸。”显现出了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风度。

这睿亲王倒真是个人物,对我们丝毫没有亲王皇子的架子;而手段也是非常,把那逍遥候一干人等都压得没有一点脾气;而他身后这武士步伐森严,身手矫健,一举一动无不尺寸合拍,一看就是军中勇将,可见其治军非凡也!而右边的文士一手倒背于后,潇洒飘逸,生得风度翩翩,举手投足自有气度,双目不时现出智慧之光,也非凡人也!但今天的主角却并不是他们,而是站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头戴金冠,手拿折扇的男子――睿亲王夏侯瑞!

见睿亲王老远就拱手走了过来,吴一凡也上前两步,微躬身拱手道:“见过睿亲王,在下吴一凡,这位是花前辈,这位是彭祖望彭镖师,这位是我们总镖头梅惊峰之女和梅秀。”

“呵呵,原来是‘天下镖局’,梅镖头可是英雄了得啊,一口仅是大环刀威震天下,就是现在我掌管的军营里也有梅英雄传人;一直想去拜访都没抽得开身,过几日定要到府上拜见。”

“这位就是有‘金陵侠女’之称的梅若兰梅小姐吧!闻名不若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呵呵这梅秀姑娘也是个伶俐非常啊”

“仓促之间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把‘秋暝’乃皇宫所藏,在我二十岁第一次带兵剿匪得胜后,皇上所赐,一直以来带在身上也没什么用处,就送给吴兄弟作见面礼,所谓宝剑配英雄,也算是给它找了个好去处,”说着身后捧剑的童子上得前来,打开锦盒,古朴简洁的剑鞘,两块不知道有多少年份的紫檀木镶的剑柄。

“剑长三尺三寸,健身较细,通体晶莹,不知何物所造,削铁如泥;我带在身边只是作为观赏,真是埋没了它,就当作个朋友,请收下吧”说着从锦盒中取出宝剑,递给了吴一凡。

吴一凡也不矫情,他确实需要一把好剑,身上这把青钢剑平时练剑时都不敢用全力特别是在他能沟通天地之力后,注入五成功力时剑身就轻颤不已,没法发挥全力。轻轻的拔出,如少女拨动春水,在春日的夕阳下荡着一圈一圈的清晕。

“哈哈……不错吧!吴兄弟!今天真是高兴,认识了吴兄弟、花前辈、彭镖师还有梅小姐,可惜今天还有那祭祀的事,要不然一定请诸位到府上做做,额……今后你们要小心那太一教,这群人睚眦必报,如果有什么事,一定来府上找我,或者差一个人来告个消息,他们还给我几分薄面,那就这样,我先告辞了!”

第9章 阴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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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阴谋阳谋()

在睿亲王一行渐行渐远消失在人群之后,梅秀又恢复了乖张伶俐的个性,一蹦到吴一凡面前,“喂,呆子!那亲王蛮看重你的嘛,连他那身边的宝贝宝剑都送给你了,额,这剑外面的盒子到漂亮,里面的剑鞘怎么破破烂烂的,这么普通?嗯……”看了一眼吴一凡,跺了跺脚。

“秀儿,别调皮。”说着梅若兰把住梅秀的手臂牵到了一边,美目扑闪扑闪地定定的看着吴一凡。

吴一凡手抚摸着“秋暝”,感受着剑柄传来的凉意,没有回答梅秀的话,眼睛依旧看着睿亲王一行远去的方向,“这睿亲王名声不错,今天观其人也,颇有手段也很有远见,我这样一个无势力无权利也没什么名望的小子,竟然也来招揽,是看重我这身的潜力么?但有潜力到有实力中间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难道是看在花前辈的名下……”

这睿亲王真不不简单!

在一座“睿亲王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门前,跟在睿亲王身后的锦衣大汉嘟哝道“……王爷也真舍得,那把御赐宝剑‘秋暝’听说可是皇宫珍藏的上古名剑,王爷平时都时时拂拭,爱不释手,今天怎么一下就送了出去,还送给了一个楞头小子……”

“……哈哈哈……哈哈……”睿亲王笑罢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两人,有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那文士,走进大厅,分主次坐下,端起丫鬟端上来的茶水茗了一口“贺将军对我送剑有看法,伊尹先生有何高见?”

“呵呵,主公能于下人厨房之所发现伊尹,足见主公之慧眼,”原来那伊尹本是睿亲王府上三千门客里面的一个非常善烧菜的一个食客,但在睿府几次大宴上几次把菜弄得怪味连连,等大宴后又弄得没味无比,这就引起了睿亲王夏侯瑞的注意,召见他问其何故?一问之下大惊,这伊尹指点江山,分析时弊,引用经典,融汇百家之长,乃不世之才也,一时间睿亲王夏侯瑞真是相见恨晚,遂拜为府内第一谋士。

微微一笑“那吴少年资质不凡,是个可树之材,将来定当大用。但公子怕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那花家之人这次暴露在太一教的面前,以他身上可能影藏的不世奇珍《墨家阵法纲要》和《拈花经》下部,一旦传了出去,定会惹得有心之人追逐,虽然他二十年前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再说太一教岂是那种有好处不占的主。”

“主公以礼相待他们,他们也定知道主公是不会图他什么东西的,到时候他们有难,一定会来王府求救,到时主公以手中的力量保护他,再动之以情,我们身边就多了个绝世高手,那些有心人想对主公做点手脚就得掂量掂量,这就少了一份威胁。”

“再好的宝剑都是身外之物,在能用好它之人的手上起到超值的用处,这把剑值了!”

“先生真是洞若观火,知我者,伊尹也!”

“唉!我贵为皇子,却难得如那些江湖豪客那般畅快洒脱,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都难以选择……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但又透出一股飒爽英姿,让人不敢逼视”。

“什么皇宫佳丽,北国胭脂,本王也见了不少但就算这样这些宫中所有佳丽加在一起,也比不得她一半美貌。”

“……观她瞧那吴少年时的脉脉之情,我这把宝剑也算送对了人,少年英雄,美人宝剑,也算一段佳话,哈哈哈!”

“主公……”。“温柔乡乃英雄冢!主公要成就伟业,什么儿女情长现在可不是时候啊,那皇上的赐婚,主公打算真魔办?”

“呵呵,先生说教的是,是小王着相了。”

“等祭祀一完,我就去觐见皇上还有母后,迎娶那高句丽公主便是。”

而同样在一处气势非凡的逍遥侯府的一处偏厅里,那太一教使者一脸阴沉,双手相扣结一奇怪手势,浑身黑气萦绕,厅内寒气逼人,那小侯爷坐得远远的,双齿紧要,大有不甚寒苦。

“咳……咳……那使者从打坐中醒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啊!使者大人伤得如此之重……”小侯爷一脸的惊诧,在他眼里太一教的乃都是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法力的修仙者。

“哼!平时你耀武扬威也罢了,要不是你爹是我们教的贵客……那花家之人早已经踏入了以武入道的境界,不过……嘿嘿他身上肯定修了他们花家绝学《拈花经》的下部,我把这消息报告给教主,教主可是对那下部‘神经’早有兴趣。”

“你派人把那群人身份探清楚了么?”黑衣使者转生盯着那小侯爷。

“哦,派出去的人刚回来说:那一群人他们有认识,是‘天下镖局’的人,刚才派出去的人跟着他们看见他们一伙全部进了镖局,其中那花家之人也在其内。”这逍遥府的小侯爷虽然对这使者不怎么满意,但还是略微顿了顿说道,必定今天这伙人让自己打掉颜面。

“天下镖局!嘿嘿……十几年前就该灭了,今天到又有起色了,哼,嘿嘿……秋后的蚂蚱,看你们还能蹦几天!”说完走到书桌前,从怀里拿出一缕黄色锦布铺在桌上,手指一并一滴血出现在指端,嘴唇微动在一串深涩难明的咒语中手指微动,一行血字出现在案,紧接着摊手见一只红眼小鸟出现在手心。化着一缕白光消失在当空。

回到镖局,一众人离去各干各的“一凡,不用多想了,虽然说君子无功不受禄,那王爷无故送你宝剑定有他所求,将来在力所能及之时帮他一把,还他人情也不未不可。”

“走,去我房间,我新酿的百花酒也可以开封了!来品尝下。”

进得室内,吴一凡还是第一次来他内心尊敬如师的花无殇房内,只见室内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方桌,两根木凳子,一个茶几。

在吴一凡立在门前打量之时,一股浓浓的酒香从里屋飘了出来:有茉莉清香、有玫瑰的浓烈、有桂花的飘远……

第10章 一杯浊酒浓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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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杯浊酒浓半生()

只见花无殇一手托着一个酒坛,一手拿着两个竹杯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那紧张样就像是手里抱着的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此酒名叫‘相思’,采集百花酿制而成,是我娘子墨蓉蓉怕我累乏,特意酿制而成,这酒是我凭记忆模仿着酿出来的,但不管怎么配置,都没有了原来的那种香甜甘醇,后来我浪迹天涯,每到一处都必去那些酒市,不停的买酒,不停的喝酒,这期间我遍访柔然、高车、乌孙、越斑、高句丽、穿过茫茫沙丘之国、去过世外桃源般的女国,最后来到大夏,喝过上百种酒肴,有采菊花正月初一酿造,八月始成的‘九酝’,取自于中皇山盛景的‘晴雪’,缠绵的‘女儿红’,清澈的‘竹叶青’,火烈的‘烧刀子’,还有骑驴醉、木瓜、囋妈、桑洛、梨花春、薏苡、榴花酒、苦蒿、苦露、福贞……”

“每一处的佳肴似乎都有当初蓉儿酿的那么一点点味道,但仔细分辨却有全然不是;于是我遍访许多酿酒师,希望能亲自酿出蓉儿她酿的百花酿来;于是我或以金钱、或以一招一式武功、或为他们办一件他们没法做到的事情甚至偷盗杀人,祈求得以他们相授这些酒的秘制酿法,并许诺不向第二人传授,不得沽卖,呵呵……不管怎么样终于学了几成酿制之法,不过,可惜还不能复原我蓉儿酿制的那般味道……”

“不过也有几分相似了,来!一凡,你也来一杯,尝一尝这百花酿制的‘相思’说着倒了一杯递给了吴一凡。

而近处这酒香就像让人身处百花从中一般,而杯中酒色清澈可人,浅尝一小口,纯!微在嘴里一打转,舌头就像滑进水的小蛇,微一张嘴,从腹中升起的清香直灌头顶,全身舒坦斐然。

“……其实原本我一点都不会不会酿酒的,在我们决定相约一起相守一生后,我们就一起脱离了家族,在一个不知名的无人小山谷住了下来,那时候我狩猎劈柴,蓉儿她做饭洗衣……”微微酌了一小口。

“蓉儿她很喜欢花草,很懂得花草的习性,比我更了解花草;在我们住的小屋四周山谷里都被她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有好些连我这生于花家的人都叫不出名字。”

“……在花儿盛开凋零之时,蓉儿她会把那些凋零飘落的花儿收集起来,经她巧手施为调酿出一种芳香甘醇的酒,我曾经问蓉儿为什么用这些凋残的花瓣而不用开得正胜的花瓣儿?那样酒也许会更加美味。”

“蓉儿她却说花儿开在枝头多美啊,而盛开的时间又太短,她不忍心打断他们的绽放,希望让她们在枝头把美丽多停留一会儿,让相识她们的鸟儿蝶儿能赶在在她们最美丽的时刻好和她们相遇。”

“真傻……”

“蓉蓉儿她很喜欢山坡边上那小小矮树开着也是小小的白花,说童年时候她一个人经常偷偷跑出去,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原野里,说那时候她经常去的地方有一棵矮小的树,春天开着同样的小白花朵,叫棠棣树,后来我去找了那棵树生长的地方,不过可惜那数现在不见了;但是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那小山谷,有那么一棵树并且还在,想必今年花快开了吧……棠棣花开,灼灼其华……只是如今只有那花草仍然还在……但却没有了去照顾她们、欣赏她们的人了……”

灼灼岁序,恰似晨露……在这寂静的夜里,一盏灯,一坛酒,两个人,本该是惬意好事,但在花无殇默默的追忆中隐藏的寂寞在夜里无限放大,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吴一凡心中渐渐蹦了出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京城里的喧闹并没有随着夜色沁入而安静,相反夜色掩盖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罪恶。

在夜凉如水黑幕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印亮半边天空的灯光下,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滕萝翠竹,点缀其间,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时之间,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而在一座毗邻皇宫掩映着红的绿的琉璃瓦屋顶和朱红的墙的府邸里。

“教主,逍遥侯府传来消息……”一声小心翼翼的通报声传进了大厅。

而此时从大厅里传来的隐隐的咆哮,时隐时灭电闪,还有不时渗漏出来冰冷气息,都让人噤若寒蝉。

“……进来吧!”苍老的语音穿透黑夜,犹如响在耳边,语气平淡,不带一丝一毫情感,说话间笼罩整个宫厅的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消失不见,而大厅里也恢复了夜的宁静。

“喀吱!一声轻响,一个全身白色连眉毛也是白色的老者躬身小步走了进来,手中一只奇怪的红眼小鸟。

“教主,这是外堂黑衣十二使之一的奴仆宫的咪咕鸟,没有重大事故,奴仆宫是不会用他的咪咕鸟传递消息的,奴仆宫是被派到逍遥侯府执行任务的。”说着曲膝俯身把咪咕鸟双手递给了坐在大殿中央一个蒲团上一个身穿玄衣的老者,之所以说是老者,是因为他眉须斑白而长,面色红润如丹,宛如二十来岁青年,一眼看去,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

手指微动,一团银亮包裹着一张团裹着锦布飘了起来,双眼微微睁开,如闪电利剑投在空中的锦布上“开!”

只见那锦布奇迹般的慢慢展开,一个一个的文字成行的燃烧在空气中。原来这信件为了保密,只有“太一教”高层才能用的秘法才能看得见的一种传递方式。

“……疑是花家的叛徒现身京城,匿身在天下镖局!好!这次奴仆宫立了一大功。”

“福德宫,传我法旨,除外派不能赶回来的命官、财帛宫、兄弟宫三宫外,其他田宅宫男女宫、妻妾宫、疾厄宫、迁移宫、官禄宫、相貌宫七宫配合奴仆宫密切注意天下镖局,一旦发现那花家之人离开京城,马上通报,为防止逃脱,一定要秘密行事,不管是不是那人都要给本座活活抓来!”

“擒拿住了,赏每人一颗筑基丹,奴仆宫两颗,并派长老出手助其筑基;但若把事办扎了,就去本教后山的玄冥洞待一年。”

“是!尊教主法旨……”本来一阵惊喜的表情马上变得惊惧,可见这玄冥洞的可怕,竟然让一教之使砰然变色。

“一凡,我现在必须得走了,我的心愿已了,该回我曾经居住的小山谷去陪陪她了,这些年她也太过寂寞了,本来我是想为我和我娘子找一传人,但后来我不想用师徒之名束缚你。”

吴一凡刚要起身就又被一只修长、瘦而温的手阻止了,双目微红,“前辈,一凡顽劣驽钝,得蒙前辈错爱,一凡死难报万一,晚辈……”

“师……”

“你叫我一声前辈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想束缚住你,你心里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蓉儿在酒泉之下也肯定同意我这决定的,可惜时间太仓促不能亲自教导你。”

“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你的资质还有悟性都是千里难挑一的上上之选,更难得的是你也懂阵法,据我初步判断,你身具金木水三系灵根,而我花家的《拈花经》必须要有木灵根之人才能修习,世人皆知道我花家《拈花经》上部练到炉火纯青之后,只要稍有慧根,大宗师指日可待,少有人能知道《拈花经》下部的奇妙,它不但能催生花木,控制花草树木的生长,传说中更奇妙的是能借一切花草树木之力御敌,吸取它们的木灵,瞬间提升攻击威力数倍乃至百倍,遭受攻击之时还能转移攻击免遭伤害。”

“传说我们花家开宗的第一代家主把《拈花经》修到大圆满,虽然没能得以飞升,但也威震天下,天下难有人能伤害到他,更是一部保命神法!”

《拈花经》上部我抄了一份,下部只有前十几页,全本已经随着祖师一起消失了,这十几页也是我花家集众前辈先人研究整理而成,看你是否有机缘看到全本,你记下后帮我想办法捎回柔然花家,交给当代花家家主花景天,他若问起我,就说我已经遁世,你是我的记名弟子,他就不会难为你;也算了了我一份心事。这本《阵法纲要》你也拿去好好研习。”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裹,放在了桌上。”而一坛酒在花无殇的说话见已经见底。

“我不知道你来京城有什么目的,但这儿卧虎藏龙,特别是那太一教,今天所遇到那黑衣人是太一教外堂的十二执事而已,外堂处理江湖事务,而内堂更加神秘,他们教主一身神通鬼神莫测,传说就算是一些修仙大宗派也不敢轻易试其虎须,你得要小心提防,最好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回来的一路上我有已经被他们盯上了的感觉,不想给镖局还有你带来麻烦,你帮我给梅总镖头交待几句,承蒙他这两年的收留,别的也不用多说了……房内的几坛酒还差两三天的时日才好,可惜不能等了,留给你了。”说完飘身出了窗口。

“师傅!”再难以抑制澎湃的心潮,想起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泪水涌了出来、……碧云天,黄叶地,波上寒烟翠……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额,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秀独倚,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一阵时断时续的歌声渐行渐远……

第11章 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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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截杀()

在京城外的山野间,暗淡的月光下,一条白色的身影闪烁期间,而紧跟在这条身影后面,八条身形各异的尾巴不紧不慢在其视线内悄然跟进……在一座小山岗旁,花无殇停了下来,微微的夜风吹起额前一缕缕头发,眼神迷离般的看着山岗下稀稀疏疏的月光在树影下摇碎。

喃喃的细语在清风中响起……“蓉儿,我已经走偏了好多好多地方,追寻着你遗留的味道,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把它复原,只能在醉梦里去追忆了,它在这世间越来越淡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蓉儿原谅我,生命活着已经无所为了,只要在你身边,什么都好。”

“不过,蓉儿,我总算找到你一个可以继承发扬你留下的阵法玄奥了,我可以来你身旁了……”

说完毅然间转过身来,两道实质若灿烂若星辰般的眼光射向来路,八个懂得一些小法术的还没入仙流的武者,“太一教的朋友不用耍这小把戏躲躲藏藏的了,出来吧!从京城一直尾随花某跟到这里,敢问有何目的?”

带头的奴仆宫还好,毕竟才栽了跟头,吃了暗亏,当然不好拿出来说,故而当接到教主令喻先后而来的七人问起情况时,奴仆宫身为十二宫之一的执事,为了面子问题只是说这花家叛徒和他硬拼了一招,平分秋色。

这时其余跟来的七宫面露惊诧,互相看了一眼,皆露出了疑重之色,要知道他们是在奴仆宫的一种夜鸟监视下远远跟过来的,就算怕打草惊蛇,但人家早就发现了,凝视之下感觉气势只略略比他们高一筹而已,于是心里踏实了许多,这儿有七个实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的援手,而据奴仆宫之说,看来也只可能比他略胜一筹而已,合七人之力擒拿住这花家之人应该没问题,况且出城之时已经通报上去了,教内马上就要来援手了,得在教内援手之人来之前拿下此人,要不然功劳就多一个人分了,想起筑基丹,一干人等两眼盯着花无殇身上发出了悠悠绿光光,宛如沙漠中饥渴的野狼。

抓住此人就有可能筑基成功,这就算是真真的脱离了江湖凡人,可以多活一百八十岁了,而这一道门槛就是与能否真正踏上修真求的长生之路的第一步。

强忍住心中的狂喜,奴仆宫扫了一干人等一眼,走出两步,一招手,一个黑点从空中由小而大,一只鸺鹠咕咕叫嚣着从花无殇头上响起,形如猫,一只奇怪的鸟,扑腾着翅膀显得得意非常。

“呱噪!”弹指间,一朵不知名小白花突然从洁白如玉的指尖飞起迎向头上方的鸺鹠身体,这只猫鸟这时才在夜色中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威胁的气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拼命的扑腾着翅膀想要避开这看似弱弱的花骨朵儿,同时微曲的双爪刚劲有力的抓向这令它毛骨悚然的花骨朵,嘎的一声惨叫声中,小白花完整无缺的飞旋在月光里,带着一篷乱飞羽毛和四溅的鸟血。

理了理双手的袖子,“说把痛快点,跟着花某意欲何为?我没有空和你们闲扯!”

一脸的紫色,越众而出奴仆宫双眼欲裂,就要不顾一切出手之时,一个娇艳欲滴的声音在奴仆宫后面响起“哎呦,公子,你好大的脾气哦,不过那猫鸟确实难听,不太招人喜欢,哈哼,公子要不出手,奴家都忍不住了要……”

“奴家叫秦媚儿,公子可是姓花……”

随着妩媚的嗲声嗲气,一个看了更让人热血沸腾的二八女子,镂空的肉色,浑身透着迷人的香味,双手间一块小手帕随着摆动的身姿轻轻的飘荡着,细小的柳腰在夜风中伴随着细碎的莲步。

而一听见这销魂的女子脚步,奴仆宫若见蛇蝎般的让开了身。

“哼!少在花某面前卖弄风骚!比起来,你还没有花某面前这些跌落的残花有趣。”是已至此,花无殇也没什么好隐瞒,既然找上前来,遂承认了。

一脸娇态戛然而止,要知道这女的乃十二宫之一的妻妾宫,在江湖上以香艳闻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王公大臣,江湖豪客数不胜数,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藏在这香艳的手段下的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毒手段,这时可想而知,一贯以红粉胭脂手到其来的手段突然失效,而且一向被被人巴结赞美的美貌今天却严重的鄙视,这比杀了她还难受,被脸上神色变幻瞬间,遂收起了媚态。

“公子乃天下不世英雄,什么没见过,贫妾蒲柳之姿怎可入得公子法眼;只是鄙教教主很是钦佩公子的为人武功,想请公子移驾鄙教一谈,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花某有要紧事在身,恐怕难以赴约,容后花某定当拜访,”解下腰上的竹筒,拔开塞子,轻呷了一口,复又盖上,“请转告你家教主,花某谢过他的浓情厚意,告辞!”

“想走!没那么容易!”见时辰也差不多了,秦媚儿一扬手,一蓬闪着绿油油青光的牛毛小针飞向花无殇胸腹间各穴,在明暗的夜里认穴之精准。

“雕虫小技!”微跺足间,身边一颗大树上一整一阵哗啦啦的抖动,无数树叶如雨点般卷向向花无殇身前飞来的寒点。

一阵阵噼噼啪啪爆响声中,一根根精钢之针或崩或断,竟好是射在了一堵铁墙之上,在银月下灰飞烟灭。

“布阵!”一见此场景,秦媚儿顾不得震惊,一阵尖锐之声夺口而出,而余下七人那有不知道情况的,按早已经形成的默契,立马各奔方位要把花无殇用阵镇困起来,等待来援,再也没有先前来时的兴奋,抓得住抓不住难说,想起教主的手段,心里更有一股深深的恐惧和担心。

场上飞舞的落叶还没散尽,“让你们见识一下花家的绝技!‘花焚-漫天花雨’!只见其展开的双手,仿佛要把整个山岗拥入怀抱,一朵、两朵、三朵……无数的花瓣从枝头诡异的升起,或曲或直,或升或降,在花无殇的四周如精灵般的飞舞。

“去!”

“啊!不好!快散开!”见识到这浩大的阵势,秦媚儿当先一跺双脚,当先斜飞出去。

第12章 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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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击杀()

对刚才发出的牛毛针的坚硬锋利秦媚儿心里最是知道的,所以当一瞄见比这更大的反击阵势,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反应,不能硬拼!

在这一瞬间,七人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有惊诧、有愤懑、有不干、有恐惧,皆知道失去了遁逃的最佳时机,明白过来只有一起全力一拼才有一线生机,在第一时间达成了默契,祭出了自己最强招式:

“空劫天刑”

“萦牵化忌”

“枯损阴阳”

“擎羊陀罗”

“疾厄氤氲”

“羊陀火铃”

“廉贞化忌”

有攻有守,可惜十二宫未齐,若不然布十二宫杀阵完全有一拼之力,甚至活捉这花家之人。

“萤火之光也敢跟皓月争辉!”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

花无殇决定以雷霆手段给予严厉打击,一方面解除这些牛皮糖般的尾巴的烦恼,一方面也是要传达一个信息,你们要的东西在我手上,减轻对镖局里不必要的一些威胁,他不声不响突然离去,也是给外界一个假象,在镖局只是漂泊江湖偶尔的一次顿足。

众人见这般绵绵不绝的漫天花雨,突然狂风暴雪般的卷来,心中怯意更胜,七人发的招式不分先后一起与看似轻飘柔弱一朵朵花朵相遇,只听一声巨响,似第一声春雷忽然响彻在天地间,漫天的花朵突然疯狂飞舞、绽开、湮灭;带着七团血雾,七声惨叫,七人如风中的稻草被震飞出去,于数丈开外倒地惨叫不起。

“要下雨了?”一个酒鬼在一处街道口双手护着手中酒罐,睁开迷醉的双眼转了两圈,“奇怪,奇怪……”一阵嘟哝声中又坐了下来。

更多的是在一声惊诧后莫名又专注与自己手中的活儿;早睡觉的、贪杯喝酒的、搬运货物的、逛妓院的、偷盗的……而一些知晓有问题的江湖人士有自扫门前雪的,也有爱热闹的也纷纷各显神通向城外奔去。

唰的一声,吴一凡站了起来,把秘籍塞如怀中,从窗户窜了出去,跃上房顶,辨明方向,急驰而去。

“前辈刚出去不久,这巨响有怪!”吴一凡暗暗担心。

“这些该死的家伙,天子脚下也敢撒野!”在逍遥侯府的议事厅里,总管京城内外大权的逍遥侯威严的扫视着左右。在这全国祭奠‘太一神’之时,出现这样的闹子,是对他侯爷权威的严重挑衅。

嗯!逍遥侯突然站了起来,复又坐了下来,侧耳倾听状,“嘿嘿,本侯是说谁这么大胆,这般放肆!既然教主说是太一教的家务事,那本侯就当算了,不过不要太惊天动地了吧,也给本侯留点颜面……”

在郊外的小山岗上,秦媚儿一脸惊惧和紧张,但却并未跑远,眼底深处隐隐带有一丝不为人察觉欣喜,双眼紧盯花雨中心的衣袂飘飘的花无殇,双手各握一把锥型暗器,随时准备进或退的姿势。

“……玄……冥陵……阴……”

一阵悠长绵绵的洪亮声浪从京城相距不过二里的地方传来。

“咯咯……哈哈哈”一阵得意大笑传了出去,“姓花的你插翅难飞!”

“哼!”一片树叶带出划破空气的嘶嘶声出现在秦媚儿眼前。

笑声嘎然而止,来不及多想,一式到窜鲤鱼波向后跃去,花无殇精心的一击岂是那么容易逃脱,一声闷哼,秦媚儿紧握着小腿,煞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不想再多做纠缠,花无殇快若闪电般一跃而起,突然,飘逸的身影在空中一顿,直落在一颗小树上,爽朗的面容变得阴沉。

“哈哈哈……哼哼……”一阵似得意又痛苦的笑声中“花老头,想不到会中我秦媚儿的手段吧,这毒有点特别,对一般之人没什么用,但只要达到先天,一动真元,毒就会逆流而入侵蚀丹田,对付你们花家,一般毒物岂是有效,乖乖的不要反抗,我秦媚儿说不定会给你解药。”

微闭双眼,脸上一阵红黑变幻,一阵风吹过,眨眼间,却是树头上已经不见了花无殇的身影。

“跑了?!明明中了我的‘神仙散’这么快就没事似的跑了?”秦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强忍着剧痛,双手一扬,两柄锥心刺射了出去,穿过了有如无物的矮树。

说话间四个灰色的身影踏着滚滚的声浪呼啸而来,四股电芒如网般扫过整个小山岗方圆一里之地。

“那姓花的呢?”人未到,声先到,一个中年到老年的声音响起,随着四个灰蒙蒙的隐子扭曲月光般的一下子呈现在秦媚儿的面前。

“哼!十二宫出动了八个还没把人留下了!”其中一个阴沉沉的说道“看来是该禀告教主,是到了从新选人了!”

“先不要说这些。”先显身的灰衣人打断道“秦执事,那厮往那个方向去了?情况如何?”说着把场上的情景看在了眼底,一闻听此言秦媚儿煞白的脸才恢复了被花无殇激起一丝狠劲与疯狂。

“他中了属下的‘神仙散’,并且还和属下几个人硬拼了一场,属下几人不是对手,但属下可以确定神仙散已经对他起作用,辛好四位长老来得及时,要不然属下也遭那厮毒手;那姓花的看四未长老转瞬及到,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密法,眨眼间就消失了!但属下可以保证那姓花的没有我的独门解药是跑不远的,就算他花家是侍弄花草之毒的祖宗也一时半会解不了我集十二奇虫练出的‘神仙散’”秦媚儿强忍着断腿之痛恭谨的回道。

“照这情况看,那姓花的就算身上没有《拈花经》下半部,但绝对练过一二;这转瞬即逝的秘法肯定是他借用了花家独特的《拈花经》下部才有的于花草树木敛迹而遁千里之外的木遁,不过这种遁法也只流传于花家,但数百年来没听说有几个学会,但即使这样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不过听说花家第一代家主可以一遁千丈。”

“因此,我们四人一字排开,互相呼应,背向京城搜索十里,发现先不要急着上前,看住,等大家到齐,以防他反扑。”

“这是七粒‘还阳丹’秦执事先稳住伤势,他们几个只是身受重伤,性命无碍,你在此看护他们,等候我们回来。”先前带头的灰衣人道。

“前辈受伤了?!”在小山坡的下面不远处的密林旁,吴一凡在一颗树后敛息探听,“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花前辈!”

小心的探出步子,与树影下灵猴般的穿梭寻觅着。

“嗯?这?”微微的夜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独特的清香。

“百花酿,相思?!”吴一凡狂喜复又皱眉“前辈深陷危境还不忘喝酒……”

“不好,有人来了,好快!”紧急中,“天涯步”提到了极致,快如闪电般的绕行于密林里。

“前面是道深涧,这儿的清香更浓了,但却没发现前辈的身影,莫非……”

“哈哈……花无殇出来吧!都是明白人,你的遁迹神妙,可惜瞒不了老夫阴无邪的双眼的!”紧盯着一颗大树,随后一声长啸:

“……玄……冥……陵……阴……”

这四个字一出口,远处三声“……玄……冥……陵……阴……”呼啸而来。

“唉!”一个颓废的身影于山涧旁一颗大树旁现了出来,斜靠着树干,左手把着插于地上的剑柄,右手抱着酒筒,微闭着双眼,再未出一言。

这是彻底的蔑视!

一个纵横天下的老怪被一个后生小辈无视,哪怕这后生曾经被称为是百年难得的天才,但也只是曾经。一丝黑云飘过,阵阵凛冽的罡风在在二人之间激荡。

“就是现在!”

剑演‘分光捉影’急刺阴无邪大椎、曲垣、腰阳关、陶道、脊中、天宗、身柱七处大穴,左手单结‘独钴印’点向其背部‘至阳’。吴一凡就是要配合花无殇以求一击必杀,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施为。

一股浩荡纯正的劲气如针般刹那出现在阴无邪的背部‘至阳’;至阳属督脉,督脉之至阳,摄一身之阳气。

也是阴无邪该阴沟里翻船,一旦妄动必将遭到前面是这看似懒散的花无殇惊天一击。后面的气息明显弱了许多,一咬牙周身阴风大盛。聚全身之力一个‘贴山靠’猛向后撞去,以实击虚,以期把伤害减到最小。

“满树如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原本懒散的眼神变得犀利,满天的月光都附在这一剑之间,剑碎!

一声不干的吼叫于光华中传出“万鬼噬魂!”

第13章 同心而离异,忧伤以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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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心而离异,忧伤以终老()

临身碎融的利刃化着妖异般的飘飞的花瓣穿透一切,融化一切;黑色阴雾中一阵阵令人发麻咆哮的变成了痛苦的哀叫。

没有想像中的惊心动魄的的爆鸣,就如微风卷过沙林,随即三个身影交错、飞旋、跌落。吴一凡感觉很清晰,七剑一指没有受到多大阻挡完全击实,而且还能感觉到青龙剑气在其体内的咆哮肆掠,“独钴印”在其身体里的螺旋破坏。

“成功了!”来不及庆幸,憋见那踉跄倒退,胸膛急剧起伏一脸红黑变幻线条的身影,吴一凡一个箭步,运起丹田里那股青龙之气双手急剧连拍希翼稳住花无殇的伤势。

喘出一口粗气,摆了摆手阻止了吴一凡继续施为,“快走,先离开这个地方!”说着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玄……”

“冥……”

“陵……”

三声透着滚滚的杀意的怒吼一霎那穿过层层密林响荡在吴一凡耳鼓,一阵的昏眩漫过,丹田内一股凉意自然而然升起经关元、石门、气海、神阙达膻中又一股脑直冲泥丸,晕眩霎那解除。

没有再犹豫,双手一抄,托起花无殇的身体向山涧下的河流奋力一跃而下。

滚滚的河水下,吴一凡与一脸异色的花无殇紧挨着延伸到河底的岩石,一团薄薄的柔光把水挡在外边,水面不时的一大块石头和裂断的树干落下。

“够了老三!”空洞的语气不带一丝的色彩,一个灰衣老者一脸怒容一掌轰断一棵大树,虽然难掩滔天的怒火,但还是停了下来。

“玄九重,老四就这样死了,你居然站在这儿一言不发……”

没有发现,方圆十里之地没有一丝踪迹,那股怪怪酒味就这里最浓,不过现在这儿也消散了。”

“酒味?什么酒味?我怎么没闻到?”

“老二,令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教众,查找三个可疑之人,另外吩咐内堂顺河流上下仔细查看,对方有个伤势严重。”

“从阴四弟身上的伤迹来看,正面是花家的特殊剑招所伤,是攻击的主力,但并不是致命之伤;而背部有七处剑伤应该是‘七星拱月’相关的剑招,但被阴四弟卸去了大部分;而‘至阳’穴上这一指才是致命之处,天下能有如此霸道绝伦的指法,实属不多矣,回去好好查查,定能找出凶手!”

“老三,你带着阴四弟的先回去给教主详细汇报一下,建议马上监视调查‘天下镖局’一切可疑之处。”一身灰袍的玄九重吩咐到。

“我……”

“这是命令!”看着陵英霸忿忿不平的带着阴无邪的尸体在一声大吼中离去。玄九重二人对视了一眼,敛着气息悄然的消失与密林深处。

水下,在吴一凡帮助下,花无殇稳住了伤势,“内伤已经没事了,这毒等上去后以花家秘术‘移花接木’慢慢排除即可。”

明月星希,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刺穿云雾时,两个静坐于蔓藤杂芜之中的两个灰影相继睁开了双眼,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是缘河道逃走了,我往下,你往上顺水再仔细探查一遍,若有发现,暗中监视以待援手。”语毕两条身影如惊起的大鸟腾空而起,向山涧下滑去。

两人耐心的静坐于水下,殊不知在他们端坐于水下之时,玄冥二人竟然又悄然折回来两次查看,见没有丝毫异常,这才无奈离去。

当一轮新月再此爬上山坡之时,二人这才悄悄上了岸,影身与岩壁下,荒野中除了偶尔的一声鸟鸣再没有任何的蹊跷。

“一凡来坐下,我有几句话要给你交待。”满是赞赏的目光。不管是对阴无邪的出手还是水下的匿藏,吴一凡在他眼里表现得都很完美,要知道天下绝不止吴一凡一个天赋出众之人,但要成长起来不光是靠绝佳的天赋,还要靠在面对危险时的勇敢与机智;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所谓的天才在璀璨的星河中一闪而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凡,你以为我与那阴无邪相比如何?”

恭谨的坐在花无殇面前,脑海里想起刚才的拼斗一幕“前辈在武道上的成就深不可测,小子实难知深浅;那阴无邪临死前使的那一招很诡异,晚辈以前从未看见类似的招式,但还不能与前辈相抵。”

微微一顿首,“你应该也了解倒了,天下除了我们一般从后天到先天修炼的武者外,还有一只我们统称他们为修真者,修真者中有修仙、修佛、修魔三类人,另外据说还有妖修,就是秉天地之灵气而开智的禽、兽、树木花草乃至于一方石头,不过我是没看见过妖修者的。”

“江湖中一般都认为武者到了大宗师后就算破碎虚空,其实不然,到了大宗师之后,还有武圣初、中和巅峰圆满四个阶段,而后还有武神再才是破碎虚空,只是可惜人的寿命难以让武修者达到这至高的境界,数百年以来连一个武圣都没有,更不要说武神、破碎虚空了。以至江湖中都把这两个境界当着了传说,渐渐淡忘了。”

“而一些武者再难以突破瓶颈后改而修真,半路出家,也难有所成就,最多多增加几十年寿命而已,要知道修真者比我们修武者更加难以入门,而一旦入了门,就要面临修真者的第一关‘筑基’,筑基相当于我们大宗师的阶段,只不过一旦筑基成功,就可以增加两百年的寿命,而达到大宗师最多活两甲子的岁月,但达到武圣境界寿命可以增加到二百五十岁;再后是第二关‘结丹’过了就可以活五百岁,听说武神也只有五百岁的天限;再后就是‘结元婴’了,相传可以活上千岁。”

“一凡,以后的路你要自己把握,那《拈花经》上部你参照着看一下就好,下部其实是修真者才可以完全练习的残篇,你要用心研习,我练习的太晚,后来心意阑珊,我看好你定能有所成,你记下后找个机会把这上下两部帮我传给花氏一族,你也不许用‘拈花经’上的武功对我花家之人!”说完难掩胸口气息,一口鲜血再次夺口而出。

“好厉害的毒!”阻止了吴一凡的探身相扶,“‘移花接木之术’居然对这毒一点用都没用,这毒是针对丹田真元,内劲治疗没用,刚才一动真元,气息马上紊乱,经脉如刀割般……”

“我去追踪他们,把前辈的解药去盗来……”

“莽夫!”又一阵喘息。

“这毒只是针对丹田真元,只要我不调动真元,这毒对我又有什么用!唉!浪迹江湖这些年来,我早已经疲惫,武功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说话间一指突然点在吴一凡膻中穴,在吴一凡满面惊讶中,花无殇或指或掌一连拍打在吴一凡周身三十六处大穴。

“一凡,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成全我吧!”

“守虚静,抱元一!”在内心的抵抗在两行清泪中松弛。

赫在一声轻呼声中吴一凡醒了过来,“行一周天,把聚于四肢百骸之内真元导纳入丹田。”

两个时辰过去了,当吴一凡再次睁开双眼时,四周已经空空如也,呆呆的坐在地上,惭愧、懊恼、愤怒……一股脑的出现在吴一凡的脸上,爷爷、贾伯伯、现在是花前辈……还有多少在我身边的亲人……“啊……啊……啊……”一阵嘶声力竭的悲呼在山林间如受伤的孤狼嗷嗷响在月夜。

夜风吹皱了山林,“这贼老天!”咬紧牙,伸手入怀抚摸着花无殇唯一留下来的两部书卷,跪在地上,“师傅,不肖弟子在此给你磕头!”说完“咚咚咚”三声,吴一凡缓缓的站了起来,默默几秒,展开身形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中。

在不远的一颗大树后,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夜色中慢慢度了出来,“心愿已了,蓉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不好;咳咳……同心而离异,忧伤以终老!这生活真是无趣啊,蓉儿我们再不会这样了……”

第14章 鬼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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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鬼影重重()

小姐好棒哦喔!呆子不许动!不许还手!小姐打他!快!揍他……左边,后边……咯咯……”

场上吴一凡衣袂飘飘,长袖善舞,进退之间说不出的潇洒,在梅若兰的剑招下进退自如,长袖不时不时的一拂一引,展转腾挪舞蹈在刀尖之上。

早上在“天下镖局”的训练场里,吴一凡与梅小姐的对练无疑是这块儿地方吸引大家眼球的所在,男的俊秀女的貌美,但一段时间过去了大家也习以为常了,不过这个跟班兴奋高兴劲却有越烧越旺之势。

一瞄见有镖局熟识点的一站到旁边,马上一把拉着别人“张三,李四你们上去能打到那呆子不?”一脸的尴尬与郁闷,在这视若无人之境的叫喊声中灰溜溜的躲避着这瘟神一般的存在,打不过不说,这场景怎么上去舞枪弄棒,在她这一喊叫中你回答什么都也不是。

到后来只要见到有旁观者,马上叫道“喂……说你呢,不去好好练功,在这傻站着,你在我手上能走几招!”无语了,再没有旁人在这练武了,只要一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喊叫,马上去别的旁厅,远远的躲开去,打不过还躲不过么?

“不练了,不练了!好热,吴大哥先歇一歇吧”接过梅秀递过来的汗巾。

“梅秀,你去陪吴大哥练练?”

双眼冒星般盯着场上气定神闲的吴一凡,刚要迈步,突然似被霜打了般的焉了下来,“我不会……”

“呵呵……格格……哈哈哈……”实在受不了这傻掉牙般的回答,梅若兰再难掩饰,花枝招展般的笑开来。

好似才明白过来,梅秀不依的扑上来,二女嘻嘻哈哈的绕着吴一凡追打成一团,其乐融融。

在花无殇辞去之后,整个别院就只剩下吴一凡一人,而在头十来天里,吴一凡除了早上打坐外就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花无殇离去的房里,一杯酒一个下午。

知道花长老离去后,吴一凡闷闷不乐的情景早落在了二女的眼里,于是在一天早上梅若兰携丫鬟梅秀来到别院,要吴一凡陪她晨练。

回来的夜晚吴一凡星夜悄悄潜到镖局附近时就发现周围多了一些影影憧憧暗影,而白天常有一些假以托镖的顾主名义请客喝花酒打探镖局的实力、那些是新来人员、那些人比较怪、武力如何、近期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什么的。

而吴一凡还有花无殇自然成了旁人酒桌上谈论的热点,但由于吴一凡除了押镖就是修炼而又一向深居浅出,花无殇更不用说了,所以几天没有见到镖局这古怪的长老也不为怪。

为了了解到十几年前的那场劫镖还有主谋,也为了追查爹娘还有爷爷及贾伯伯的消息,吴一凡不得冒险不再次回到镖局,会被怀疑是肯定的,但吴一凡觉得得冒这险值得,这里有那次押镖的直接参与者现任总镖头梅惊峰,对镖局十几年前的那次浩劫,镖局大多深为讳忌,但私下里茶余饭后常有议论,吴一凡一番旁敲侧击,有的说是绿林中人干的、有说是权势通天太一教所为、有说是魔道所为,反正莫衷一是,而一次对梅若兰聊起时却得知她也听镖局里的人有议论也问过,但她爹总是说不想再提。

天下镖局是吴一凡目前唯一的线索,他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任何人,爹爹、娘亲、外公、爷爷还有贾伯伯已经为他相继不知所踪,生死难测,不想自私的再牵连他这唯一的舅舅一家,但现在又不能走,走了不但失去了这么近的追查机会,也会明显的告诉太一教他就是杀阴无邪的帮手,把自己暴露在太一教无休止的追杀下,逃亡的生活中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把密团解开,所以必须得冒这个险。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灿烂的春日刚艳丽了一把,倒卷的阴云又笼罩了皇城。

“快快快……把伤得重的镖师抬进来,伤得轻的扶在一旁,快报告总镖头,快叫局里的大夫……”一连的传达声从镖局外传来。

这已经是镖局这一个月以来第五次被打劫了,说也奇怪,这一月的雇主特别多,生意特别之好,大有十几年前“天下第一镖”的声势。

头一两次被打劫还没怎么引起大家注意,但接连五次,而且都是新来的趟之手和镖师被人打伤打残,老手只是少数被伤,更奇怪的是财物只是胡乱被丢掉一少部分,这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劫匪的手段。

于是梅总镖头还有几个副总镖头坐不住了,虽然这几次货物损失都不大,但再这样下去,镖局的士气还有名声都将受到大大的打击。

总镖头还有副总镖头还有几个老镖师一起几次出动护卫显得稍贵重的几趟镖,却顺风顺水,路上一个小毛贼影都没看见,一点异常都没有。

而在吴一凡护送的镖被劫时,吴一凡即使面对所谓的高手,也是只用《长袖拳》和从花无殇那里学来的几招《松涛剑法》。劫镖中的几个高手纷纷出手,在拼进全力之下也没奈何吴一凡这队之后,逸散而去。吴一凡心里知道这次算是过关了。

“这真是毒啊!我就说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好的生意,而京城其他几家镖局都没什么生意,这明显是冲我们‘天下镖局’而来的,找人托镖,再劫镖来打压我们,还专找新手下手!”

“孙兄弟言之有理,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查出是那个王八羔子在背后捣鬼,总镖头,我们就从来托镖的雇主一一查起……”

“孙罗两位老哥说得也在理,我们就先从雇主查一查,但兄弟我还有个疑问,如果是同行的打压,货物没有必要留下只打伤几个人而已,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冯副总镖头在场的五人道。

吴一凡由于飞速般的实力早已经被大家认可,所以碰到棘手的问题时也被邀请参加议事。

吴一凡端正的坐着,心若明镜,这是太一教搞的鬼,目的就是在查师傅在镖局里还有没有什么帮手,这些手段只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绝不会太过激烈,毕竟是帮手还没一起离开而留在这里等被抓捕是有点可笑。但不能也老这样下去,这毕竟是自己娘舅的镖局,在听了几个镖头的谈论,梅惊峰扫了扫全场,道“……我也有冯副总镖头一样的疑惑,从这几次行镖的情况来看,对方好像也有所顾虑,我们大多数受伤之人也是新手,所以我建议在雇主托镖时,我们得有所选择,紧缩人员,过一段时间在看情况而定,在选择的同时对些雇主进行调查跟踪,弄明白是谁在搞鬼!”这位经过大风大浪的总镖头稳健中也带着一丝煞气。

第15章 妙赏妙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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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妙赏妙解(1)()

“教主,据属下这几天收集起来的情报老看,那花无殇以及同伙早已经不在皇城了,‘天下镖局’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人,只不过那花无殇在‘天下镖局’的时候好像忒在意其中一个年轻镖师,还和他住在同一别院,但据跟他过招的报道说那年轻镖师武艺平平,翻来覆去只会一套《长袖拳》和几招普通剑招,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十二宫的福德宫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汇报到。

寂静,一阵窒闷的寂静。在福德宫忐忑不安的等待下,一丝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明明就在眼前,但却显得虚无缥缈。

“既然陵阴霸回来回来那么肯定花无殇三人中有被阴无邪重伤之人,就没那么快走远,传令扩大搜索范围,京城到柔然国这一带关卡要特别注意,要是让他们遁回了柔然国,那就是龙归大海,再难有机会了!”

微微顿了顿,面无表情的太一教教主继续问道“那年轻镖师叫什么?”

心里微微惊讶,教主怎么在意一个小小的镖师了,心里快速的回想了下收集起来的情报,略显惶恐道“叫吴一凡,还同那花无殇同时于两年前被‘天下镖局’聘请……”说到这里嗓音中已经有了大为恐慌之意。

“教主,是属下无能,没能及时察觉,幸亏教主英明,要不然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好了,你的那些布局在真正的高手眼里没什么用,你们大张旗鼓的去试探,别人会不知道么?没有生死的博弈,他怎么会漏出破绽来?”空洞的双眼不带一丝色彩。

“把你们那些都收起来吧,叫玄九重他三个找机会去试一试,别打草惊蛇,也别弄得满城皆知,让那几派知道了麻烦。”说完闭上了双眼。

“吴大哥,明天是三月三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踏春赏桃花可好?”说完手巾捂着两颊晕红。

“是啊是啊,明天三月三了,明天有好多公子小姐去游春,还会碰见许多折柳吟唱的哦……”梅秀象是一下子又找到了好玩的事,一下子扑了上来。

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梅若兰晕红的双颊更加的娇艳,“就你知道玩,”说着一把挽住梅秀的手臂向内院冲去,到了门口,在梅秀哀怨的目光下停了下来,微侧身,扑闪的睫毛,“明早我和阿秀一起来叫你。”说完跨进了内院门槛。

“三月三……唉……”一声叹息。

三月三日天气新,草长莺飞,柳绿花繁。溱水与洧水交汇的河边,一犁杏雨幽幽,三径桑云淡淡,万物萌动,春情勃发,春泥春草和桃花杏花混合在一起的新香蜜味愈发浓烈地氤氲在河的两岸。

道旁的柳树已抽新条,鹅黄色芽尖鲜嫩异常,看着那嫩芽让人眼睛都舒服,桃花也争相开颜,一路行来,那桃花一个地方一个样,渐次盛开,又有粉白的梨花,与粉红的桃花争芳斗艳,最让人让人目不暇接还是河水对面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消灾除邪的祓禊仪式,还有青年人在河边或是相互追逐,或是撩水嬉戏。

“三月初三春正长,蟠桃宫里看烧香;沿河一带风微起,十丈红尘匝地扬”神仙的宫廷也不过如此吧。

一路行到郊外河堤上,春光明媚,溪水潺潺,梅若兰梅秀二女皆是一身淡雅梳妆,在这脱离凡尘般的明媚春光里,二女也渐渐忘记了一切,不时的撩水折花,附带逗弄着吴一凡,受其感染,这些时日因恩师的离去而难以释怀的心竟也慢慢融化在这美景中。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皇城古道音尘绝……桃花依旧,笑脸换新颜……”只见两个公子哥一手桃花一手柳条向二女徐徐而来,满脸的殷勤,惊额片刻,梅秀好似终于回了魂,一下跳将起来突变母夜叉似的双手一叉,怒目圆瞪,挽袖就要动手。

“啊!袁公子,我说你认错人了吧!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告罪告罪,告辞……”在一声声惊慌不已的惊呼中落荒而去。

让人捧腹不已的是一些大胆的女子向吴一凡吟唱情歌,弄得一脸的尴尬加二女的目瞪口呆。

“可惜从小我就没学绘画,这么美的精致真想永远留下来。今年的桃花真是分外妖娆,以前从来没有看见有过,”梅若兰神游物外般的看着刚走过的这一片片桃树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当丽日当空之时,吴一凡三人已经渐行渐远,三人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来时的目的,两女一路的说说笑笑,指指点点。不知不觉来到了破头山下。

在三人不远的破头山的破山寺建寺已有上千年,禅宗之祖在此成开坛讲法,“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是由此传遍天下,开禅宗之盛世。

而在破山寺后山一处一石台旁,一道一僧细语微笑,而在两人之间,一盘黑白交错的大龙激烈的交缠着,黑白棋子在二人莲花般的指间不时的落下,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然而在黑白二子魔力的演绎下,黑棋在角落里有了一块死棋,但棋盘局部竟成了“双头驴”,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黑棋无论如何都无法打赢的劫。但有意思的是,局部劫争无法打赢你,但外面的劫争你却永远无法打赢我。因为“双头驴”通常是一方无穷尽的劫材库。

一时间两人都异常起来,千年一遇的棋竟在今天的破头后山出现了,手持黑白二子的二人沉默不语。

消劫及必须自填一气,自杀自己一条大龙,再构筑外势与之一拼,结果难料。

“呵呵……这位小施主对这盘棋可有什么妙解?”老和尚放下棋子,笑眯眯的看着旁边已经观看了许久的吴一凡道。

“小施主也颇懂手谈吧,观你三人一路行来,独你脸有忧郁,不和自然,你若解了此局,说不定大师能以无上佛法为你开脱一二。”老道士也随后放下了棋子微笑道。

丽日当空,梅秀二人热不可奈在不远的亭子里做了下来,而吴一凡远远看见这一道一僧一派仙风道骨卓尔不凡的飘逸之态,但仔细看来又没法把握,好似画中人一般,被他们微笑拈花般的一种泰然从容吸引,不知不觉走到了旁边安安静静矗立而观。

心里早已经明白这一道一僧绝对都是当世高人,这样的棋局行到这四劫循环时就停下了,但这棋到此并不是没解,心念微转“那小子就放肆了。”

右手微挽衣袖,左手二指轻拈一颗黑子,徐徐放于角部一“虎”,霎那间一盘战火纷飞惨烈异常的对杀彻底变成了一盘共存双和之局。

“呵呵……”

“阿弥陀佛……”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

“这一子若妙笔生花,甚合天道;实乃妙解妙人儿也,大师以为然否?”

“……阿弥陀佛!小施主一子一莲华,一刹那间妄念俱灭,顿见真如本性;和尚我着相了。”言毕缓缓叠坐与地双手合十:如来常不生诸法亦复然世间无实法愚痴妄取相无漏善法中无如及如来依彼善法力现世如镜像……

第16章 妙赏妙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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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妙赏妙解(2)()

须知棋艺一道,博大精深,玄妙无穷,易学难精,最是孤高。绝非人的智慧所能参透。在到达某一境界之后,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弈友,颇是不易,常昊与李昌镐在棋盘上是对手,而生活中确是一身的挚友,一个“韧圣”,一个“石佛”,被称为“绝代双骄”。

弈象包罗至广,博大精深,更能见人胸襟气势。奸险狡黠,宽厚和平,一经手谈立有所悟。固然双方对奕,旨在于胜、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君子与小人,宽厚与刻薄,王道与霸道,一经交兵便无所遁迹。

同样求胜,有人泱泱大度,对敌人困而不杀,使其知难而退,常昊与李昌镐的棋就是其中的代表。而有人则招招毒恶,胸罗万险,恨不能杀得你片甲不留,就如现在的李世石与古力为代表的暴力派。

棋如其人,是已饱学和平之哲人,每能于棋弈之间,察见人气度风骨,心性抱负,百试不爽,倒也并非无因呢!

这一道一僧本是行棋一个空灵飘逸,一个庄严法度,一丝不苟,皆是一品入神,黑白之间,一子一子相互调和,而法阴阳。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每一着皆是大度的,似乎是在以自己的领悟考问对方,考问天道。

但当这一僧话语一出,就破坏了整盘棋的神韵,虽然是在考验吴一凡,未尝不是有了争胜之心,遁入下下之品。而对于一个参禅修道多年的得道高僧而言就是有了心魔。

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都属于心魔。

常说的“战胜自己”“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其实都是指的心魔。

修行者认为:心魔是进步的瓶颈,突破心魔才可以使人的修为突飞猛进。是故这一僧话语一出,这一道微笑,也想看看这少年心性如何,对吴一凡而言这何尝也不是一次修炼。而吴一凡这一小小一子对这和尚而言不次于如当头棒喝,顿悟而去心魔。

这一僧就是南宗千佛寺第九代掌门人弘一,南宗主张顿悟,在世俗人的世界里,这个破山寺一个接受香火宣扬佛法招纳信徒并给人带来安宁祥和的一个去处,但在修真界它却是千佛寺在京城的一处重要分院,也是千佛寺的一个外院。而这破山寺的方丈也就是修真界支柱之一的千佛寺掌门弘一。与主张渐悟的北宗道璇并称佛门二圣僧。

这一道就是道门第一宗的上清宗当代掌门一清真人。

“小姐,那呆子做什么了?怎么那老和尚又是行礼又是念经的?”梅秀一只手挎着一个盛糕点的竹篮,一手指着不远处的的吴一凡三人。

“施主一子若当头棒喝,智慧妙生,助我得镇心魔,善哉!善哉!”一个人的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

“与真人这一局手谈,却突生妄念,若非施主这一子,老衲这一生礼佛就早已经付诸东流了,回想都浃背汗流,回去当在我佛面前念我佛语录三千遍。”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羯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我皆令入无欲涅盘而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一行深涩难明的经文念罢,庄严宝相更胜。

“那和尚在叽咕叽咕念叨个不停……”言语未毕被梅若兰拉回了身边。

“前世结因,今世得果,施主面隐现愁苦,不若老衲为你算上一卦,”言毕信手抓起棋盘上几颗黑白子,低声念诵几句,枯瘦的手掌微扬,只是几个黑白棋子儿,唏哩一声摊开来。端详着,老和尚的脸色可不大好看――只见八颗黑子参差不齐星罗棋布于外围,而一白子晃晃不已竟然立于其间。

一僧一道倏然惊诧。而吴一凡却泰然处之,对于卦象,吴一凡受其家传略知一二的,而以自己的身世和经历,早已经知道自己会遇到百般艰险,为了能是一家人团聚,心里早已有了生死度外的想法。

“阿弥陀佛!这是一局险卦呀――”

闻听这和尚说是险卦,梅若兰和梅秀都是一惊,“你说清楚点!”梅秀急上前嚷道。

“大师,这一卦做何揭示,望大师以无上佛法为……为我们消灾解难。”梅若兰也忙上前拂身道。

“说清了就不灵了,险,险……好险呀!”老和尚这一连三个险字,梅秀可有些沉不住气了,伸出手把棋子儿弄乱了。

“你就会唬人,竟瞎说,吴公子乃我们天下镖局的副总镖头,武艺超群,毛贼闻之丧胆!哪有什么险的?”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阿弥陀佛!”弘一合十低念一声,“施主不若在敝寺参禅礼佛半月,我佛慈悲,当为施主消灾解难。”

上前两步,吴一凡合十而拜“多谢大师,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有劫而不敢去应,又怎么会有劫后余生之说,”当看见那卦象之时,吴一凡知道前途荆棘密布,是九死一生之局,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该应时须当上前,躲避不是王道。

“琴棋书画”乃君子修身养性必备之“四艺”。吴一凡家学儒道,“琴棋书画”之中样样皆精,尤其是琴棋二道。

横贯数千载乃至万年而依然坚韧的缆索很多,而棋之一道就算其中的一条,究其原因,追寻上古至今,实则上法天道,下合人道变化。千古以来,多少帝王将相、文人雅士,市井布衣乐此不疲,也演绎出多少传奇佳话、美文诗赋、乃至兵书演算法、治国方略,成为文明史上一朵绚丽的奇葩。

“善哉!善哉!施主既然决心已定,贫僧当不变多言了,若有必要,施主可以来此闲居,破山寺为施主打开方便之门。贫僧当为今日之缘在我佛面前诵念三千遍白衣大士神咒为施主消灾解难”说完合十一礼。

坐一旁的上清真人一直静静的打量着吴一凡,在听到吴一凡婉拒弘一之时的言论时先一镇后呈现出一种赞赏的眼光。

所谓道法自然,知道者必达于理,达于理者必明于应变,明与应变者不会让外物害自己,上古时期德性最高之人,水火不侵,禽兽不能伤,是因为天在内,人在外,德在乎天。知天人之行,本乎天。

吴一凡这一言语概述不知觉顺了自然,形成了自己的道。

“既然相见就是缘,老道今天也来结个善缘,”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雕有阴阳鱼的黑木令牌和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

“这令牌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这颗‘度厄丹’生命垂危之时能让你焕发生命潜力,易筋洗髓,虽然没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凡你有一口气在也能使你免于一难。”看着上清真人拿出之物,弘一雪白的长眉微微一动。

见这一僧一道不再言语,吴一凡在梅若兰欲言又止梅秀还要上前询问之际微微摆手,向前行礼告辞。

在梅秀不满的眼神中一行人折道而去。

见这一行人渐渐走远,上清真人复又道,“此子路途多艰,偏有情路坎坷,红尘多劫,如一心向道,前途不可估量。”

“阿弥陀佛,这黑白九子迷迷茫茫,看不透……我佛慈悲……”

第17章 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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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急迫()

“哼!”一声愤懑的怒苛在一座森严的宫殿里穿出来,“欺人太甚!”一双突然亮起的骇人双瞳穿过层层夜色投向郊外的破山寺,惊起一阵鸟扑狗鸣,随即几个一身白衣的侍者惊慌的从各处急奔驰而来,但到了这间房屋前,腾身疾驰脚步、急促的呼吸、惊惧的面容都瘦了起来。

片刻,还是福德宫紧了紧衣饰,躬身立在门前“教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窒息,要命的窒息,一滴滴汗珠从福德宫的额头滑落,随着呼吸,屋内的烛光在窗户上一闪一闪。

足足一炷香后,夜色渐朗,“教内在京城的一切动作暂时停止,玄九重他们在百里之内不要妄动,百里之外再说……”又是片刻过去,见再没有下文,福德宫挥一挥手,一众默默跟着退去。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急转的身影,衣襟长发在在黑夜里翻飞,一团团枯草败叶随着剑舞起起落落。

嚯嚯的剑刺破夜的清凉,“呀!”在掌与树干的啪打声中,抖动的树干纷飞的树叶略微躁动的夜风终于在骤停的身影中安静了下来。

郊游回程的路上,三人都已经失去了来时的兴致,就连平时活泼爱逗的梅秀也安静了,一路的沉默。

回到镖局,吴一凡径直进了房间,在榻上一坐就是天黑,然而,内心没有表面表现那样平静,千头万绪的心事翻江倒海。

自己有这么多事情要去完成,前途危险重重,实力,要有实力,要有强大的实力来支撑完成,太弱!太弱!太弱了,在见识了一系列变化后,吴一凡从来没有如此有这样强烈的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意愿。

“他果然不是普通的镖师,和突然消失的花长老都是有故事的人,来我们镖局只不过是暂时落落脚,他也会突然而去么?”对着铜镜,一缕长长乌亮的秀发任木梳随意的拨弄着。

眼睛微红,“这一两年里他总是若以若离,我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瞎想么?”

喀吱一声,梅秀端着一个水盆来到化妆台旁,“呀!小姐,你眼睛红红的,怎么呢?是哭啦?!”

无声,梅若兰皓首埋进了双臂中,“……我和他终究不是同路人……”

没头没尾的话让梅秀一怔,“……你是说的那呆子?”

片刻,又一句似啼似怨的声音幽幽而起“我们在他心理面根本就不重要……”

砰哧声中梅秀一下把水盆搁在凳子上,像似挠到了痒处“……什么我们呀?”

“我对那呆子根本没什么的,小姐你别瞎猜,只是……”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的……你有什么心事还瞒得过我么?我们……我们……”说罢已经语不成声。

“我去找那呆子……找他问过明白!”说着慌了神的梅秀就要夺门而出,不知道是被瞧出了心思还是被梅若兰的话吓着了。

“别去!”一手拽着就要奔出去的梅秀,“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别去逼他,他有他要做的事情,虽然他从没说出来……我们就这样吧!”

“夜深了,我们睡吧!”红红的烛光在窗纸上终于隐退。

一夜不眠,吴一凡早早起床打坐完毕,没来得及去吃镖局的早餐就来到对面,那依然空着的屋子,里面一尘未然,每一天有空就来亲自打扫这已经成了吴一凡的习惯。

打扫完毕,再仔细巡视了一遍,见没有了任何遗忘的角落,从内屋搬出一小坛酒,默默的在桌前坐下,“或许前辈以前就是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手端这‘相思’透过这叶窗,任月光撒瞒那寂寞的瘦长身躯,遥望着那同一轮月光下的小山谷。

而今前辈是否已经回到了他日夜想念的地方了么?诶!而我的母亲、父亲、爷爷、还有……想罢一阵心烦意乱。

一饮而进,凝视着酒杯,突然心中一动,急忙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了花无殇临别时留给他的《拈花经》和《阵法纲要》放在桌上。

略略思量一番,“阵法短时间里难有收获,况且高深的阵法需要不同的材料,”想罢收起《阵法纲要》放回怀里。

翻开《拈花经》扉页,只见一页泛黄的纸卷上几行飘洒的大夏国文字跃然在纸上,明显和其他的纸张以及写着细小柔然国文不一致:一凡,这部《拈花经》你可以先研习前面的基础功法,拈花功是一种木属性的辅助功法,应该合你的体质;后面配合基础功法的招式我建议你看看就可以了,重点研习下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领悟,招式在精而不在多,现今基础功法对你习来应该毫不费力,基础功法习到三层你就可以研习《拈花经》下部残卷上第一个术“草木传情”,这个术之所以说它是术,而不是武功招式,是因为它已经完全脱离了武学的范畴,必须有对“道”有一定的感悟,你慢慢会知道草木会有情感,他们会彼此传达他们接触的周边情形,有恐惧、厌恶、高兴等等,当你能分析他们释放出的气味时,“草木传情”就算略有小成,能让你早先一步发现你四周情况,功法对应着你的感应,只要你身处在花草树木之间。我现在能感应百里之内的情况,而修到极致,千里之内,潜在的威胁将无处可遁。

“原来从一开始‘太一教’的追杀,前辈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他怎么还要让他们发现……”一丝迷茫呈现在脸上,“是对生早已经没有了眷恋……”

“不是……”

“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我自私而固执的留在京城,为了吸引注意!”一股懊悔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晶莹的泪水在难以抑制。

“师傅……你……我……”喃喃的自责声在小屋里断断续续。

当夜色再次降临之时,吴一凡已经把上部前面的“基础功法‘和“草木传情”修习的要诀默记在心,在一番痛责后吴一凡渐渐恢复了清明,花无殇以冒着生命争取来的时间,他只能努力,以免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从打坐中醒来,基础功法已经达到了两层,真是神奇,这拈花功居然和体内丹田的青龙之气没有一点冲突,完全相融,一份为二,又二合为一,原来的担心烟消云散,收拾完一番,长身而起,在夜空中宛如一只苍鹰在院墙上一闪而逝。

又是在同样的树林里,吴一凡悠然的步伐和身姿在树林里翩翩起舞,是的,在舞蹈,美丽的舞蹈中,吴一凡一颗心跳从开始的急促到平稳,不知道过了几时,舞蹈中的那颗心竟然了无生息,仿佛停止了跳动,好一会微微的夜风中,树叶摇舞下那颗心也微微跳动了一下,好似整个人和树林已经融入了一体。

舞动中,飘舞的树枝也似乎再也禁耐不住诱惑,人、树林一起进入了只有他们的晚会一曲舞罢,吴一凡静静的在树下,一只手掌抵在树干上,紧闭着双眼,拈花功基础功法在筋脉中一遍一遍的运行着,一丝丝甜甜的空气从他的呼吸中,皮肤中传入心扉,一袭微微的波动从树干传入吴一凡的大脑,方圆十里之地的一只只爬动的蚂蚁、树叶上抖动翅膀的飞虫、一只田鼠谨慎的在草丛中穿来穿去……“这就是‘草木传情之术’,果然比平时耳聪目明了许多。这等于多了无穷双眼睛,难怪是第一保命功法,从这第一个术就可见一斑!”

第18章 他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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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山之石()

随后的这一月里,吴一凡全身心的投入到《拈花经》的研习修炼中,既然大宗师的突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吴一凡知道这层壁垒是不能靠蛮力来打破的,这是需要靠领悟才有可能成功,或许是灵光一闪;毕竟以武道成就的大宗师在偌大一个大夏也就一只手指之数。

悟,觉也!万般途径,皆出顿渐二法,吴一凡家学渊源,不但有半道半僧的贾伯伯挂单乌山寺,祖孙二人也时常去拜竭这近在咫尺寺庙方丈及众长老,耳濡目染间也对佛义也颇有涉猎,再加上家中收藏颇丰,一些佛家经典也时时研读。

吴一凡曾经读到这一首诗偈: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与另一首诗偈: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时感到深深的震撼。

虽然吴一凡感慨后一首更明心见性,但内心以为渐悟的法门更易于大众,不经苦行,何来彻悟,自己也本一凡人,没法效法佛门高僧“一闻言下便悟,顿见真如本性”,‘若信戒无基,忆想取一空,是邪空。’若没有福智资粮的积集,即梦想悟入空性,这是不可能的,从凡入圣,即先从事修而后入真悟,所以吴一凡更欣赏前一首诗偈。

故而在经过一些天的烦躁后,心中略有所思,顿然安静了不少,豁达的人不求将来,但问行动,不求结果,所谓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因此,吴一凡也就不在强求;就像栀子花一类,开了,美了,香了,却不像桃李一样挂果结实。但不觉间可能成就另一种“果”。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既然还差那么一点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吴一凡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不在强求。在这接下来的一月里,在强大的后备真元的支撑下,加上对青龙之气的感悟借鉴,基础功法突飞猛进般的修到了十层,在对“草木传情之术”的修炼中,对这特殊的修炼模式“舞”有了更深的了解。

“舞”与“武”本是一脉相承,皆法与天地自然,“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可见舞蹈把自己的全部魅力构筑在充满情感的人体之上。以此来达到和沟通天地自然。

想当初,吴一凡还以为创出这一门修炼之法的花家第一代宗主是女子,要知道这样的修习方式以前从未问听说。

在空旷的天地里,草木之间,在律动间感悟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在律动中忘了一切,只余下生命灵性并与之同在的那种震颤。它有弱、有强、有柔、有刚、有弛、有张、有涩、有畅。

律动,是舞蹈的灵魂。从内向外看,尤其能直观这一真谛。

律动,赋予生命的原始躁动以节奏秩序,使之化为一种情调,可洞若观火地呈现。

律动,核心即是力的样式,力的运用。

随着感悟渐行渐深,吴一凡不知不觉间忘了残页上一招一式丝丝入扣的修习步骤,只是舞动!舞动!再舞动!

初始如莽汉绣花,渐进流畅、酣畅、如痴如醉、忘我、进而与草木同舞,再没有了吴一凡、花草树木,皆是吴一凡,皆是花草树木,手臂腿脚身姿面容皆在舞蹈,一起同风而行,一起随风而舞。

花草树木的喜、怒、哀、乐、爱、恶、憎、恨一丁点的细微的变幻都一丝不扣的传进了吴一凡的意识里,此时吴一凡才真正融入到这一草一木之内,也才真真体味到原来花草树木皆有灵性。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对创立花氏一族绝学《拈花经》的花家第一代宗主有了一种崇敬之心。

遥想当初这第一代宗主衣袂飘飘,长剑而舞之时何等的惊艳,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要知道武者的壁垒在短暂而有限的生命里有所突破,那需要靠多大的机缘和天赋啊!非但如此还要有一颗非常人般的永恒而执着的心不可!

此故,在历史的长河里有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在这武之道一途上无可奈何的陨落,徒留余恨。正因为如此,那聊聊可数的传说中的一两位只有在市井里大家茶余饭后说书人的嘴里还略能听见一二。

这位前辈在武道达到大宗师巅峰圆满后,在看到有限的余生里难以突破“武圣”的境界,另劈途径,勇敢的尝试,而没有像一些在得知无望而狗喘气残蜒而活之辈。这需要有多大的智慧才能成就的不朽传奇呵!

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这第一代宗主的不世盛名,《拈花经》也成了天下成千上万的武者心中不世武学典籍,成了他们突破壁垒的不二圣典,也成了千万武者想要得到的秘籍,就算自己不能修炼,拿来借见一下也好,说不定可以收之东隅那也难说。千万年来,武神的传说虽然尤在传唱,但其修炼的不二法门却与他们的传说同样流传下来,几百年来能有一个武道圣者已经是轰动天下世代传唱的事了。

因此,这下部奇书也许是花家这位老祖宗故意带走的,但更加可能是被别人潜入盗去了也说不定。

而柔然花家那时几代的辉煌《拈花经》上部的延伸,虽然现在柔然花家依旧不是谁都可以俯视的存在,但也不复当年了,这绝对是随着《拈花经》下部遗失有观。

随着吴一凡与周围草木一起的律动,方圆十里、五十里、一百里,凡是花草树木延伸之所,皆成了吴一凡的耳目,不类巨细皆在吴一凡的神识之内,“草木传情”之术总算略有成了。

有了这料敌先机之术,再在遇到威胁时也有了充分的判断选择时间,实乃一份保命之术也!

在对这位前辈感到无限崇敬心生感慨之时,吴一凡内心生出竟然萌动生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兴奋,难以扑捉却有明明感觉到了这丝异样的存在……我感悟的‘道’与东方青龙暗合,东方青龙包括: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角宿,乃斗杀之首冲;亢宿,龙角之护卫,变者带动全身;氐宿,为根为本,氐者言万物皆至也,为苍龙之胸,万事万物皆了然于心也……七宿属性各异,所司不一,我的“道”只得到了“青龙七宿”的认可,但对他们各宿的差异却从未系统的把握,如果我能明辨他们,那挥出去的剑各含七宿之秉性,这岂不是其中不同与以往的青龙之气的运用……霎时间,青龙七宿星系图千般变化皆在吴一凡心中一一呈现:斗杀、变化、守卫……东鳞西爪间渐渐汇聚,七宿,皆七种变化,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有进攻、有防守、有身法……身形已经慢慢展开,“秋暝”在夜色中宛如苍龙出水……突然半空中腾折的身影一窒,漫天的寒光从苍龙之躯溃散。

“是我太急了点,这每一招都是在空中依赖身法在展转腾逦间完成,我还是先熟练身法再说!相信大宗师这壁垒我已经找到了打破之法!”

第19章 镖行千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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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镖行千里(1)()

“天下镖局”在经过“异常”忙碌后,在接下来的这半年里显得又异常清静,而一些同行对此非常羡慕,以为在前半年里“天下镖局”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虽然显得有点异常,伤了不少人手,故而是特意休整待发而已;然而在有心人眼里“天下镖局”气氛实在有点诡异,于是在京城里流传出“天下镖局”的长老突然消失,不知所踪……天下镖局那位神秘的长老原来是柔然国花家的的叛徒……手中有武学圣典《拈花经》……一时间,在这看似平静的天下镖局又被推到了浪尖处,不时有些鸡鸣狗盗之徒白日里大模大样的以莫名其妙的一些鸡毛蒜皮的这样那样的事来镖局里问这问那,东张西望,而晚上更是各显神通,翻院上梁。

虽然天下镖局也做出了一些反应,抓了一些胆大的夜贼,但也不敢得罪了这些江湖客,只好关一夜第二天悻悻放掉;告上提督衙门,但衙门也不愿无缘无故招惹这些麻烦,特别是这些江湖上的人,况且这些人并没伤人或盗财,因此只是象征性的看在银子上白天里派一两个人在天下镖局门前装模作样的问问这个那个。可想而知其效果甚微!

这样有过了两三个月,这一天,街面上远远传来一阵阵吆喝,“侯爷巡视,肃静回避!”只见四个鸣锣者昂首阔步,一边叫喊着一边敲锣不断,其后紧跟着各色旗帜,木雕铁打金装银饰的各样仪仗:回避、肃静、侯爵牌、铁链、木棍,一队一队,过了半天……金瓜开其道,尾抢拥其后,一柄绿色遮日大鸟扇,一张三檐大黄避雨伞,罩着一顶八抬大轿,四人抬之,四人左右扶之,轿子后面紧跟巡捕二人和跟马二骑,好不威风!

这一阵阵的开道铜锣声一下让熙熙攘攘的闹市安静了不少,人们纷纷驻足而观,透过轿子的珠帘,这位官居显赫的候爷四平八稳的坐在其中,头戴紫金朝冠,身穿银白二色衮金底绣三爪金龙一品朝服;虽然紧闭双目,但也显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队伍径直行到“天下镖局”大门前突兀的停了下来,早有看门的镖内人员把这情况传了进去,这时不等传话的开道差使通报,总镖头梅惊峰带着四位副镖头一干人等赶紧出来迎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逍遥侯这般大仗势驾临,梅惊峰心里没底,只能小心谨慎的迎接。

在门前的阶梯下,“不知候爷大驾光临,草民迎接来迟,还望赎罪!”说着一揖到底,后面跟着的副镖头镖师也赶紧附和道“恭迎候爷驾临!”

闻言片刻,在一位侍者躬身打开轿帘后,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总理大臣才慢腾腾的起身下骄。

“总镖头过谦了,这次本侯顺道路过,有件决难之事拜托梅总镖头的‘天下镖局’!”也不多言,逍遥侯微微额首便直言道。

“呃!”一听梅惊峰心里没由来的一沉,不动声色的一拱手,然后侧身一领手道“此地谈话不方便,候爷先请里面大厅里喝口茶,润润嗓子慢慢再谈。”

“也好!”说罢当先走了进去,前面侍卫赶紧上前在领路的引领下进到了大厅,分主次坐下,八个侍卫于逍遥侯身后站定,队全场虎视眈眈。

呷了一口茶水,“嗯,倒是上好的‘铁观音’。这候爷不发言,梅惊峰几个也不敢多言,只是一边迎奉。

在一阵寒暄过后,逍遥侯罢茶杯一搁,徐徐抬头扫视全场,似乎还算满意,大厅里除了梅总镖头和四个副总镖头外,就逍遥侯和八个贴身侍卫。

“此次西北十三郡持续数月的干旱,总镖头可有耳闻?”只从三月过后西北褚郡不见一颗雨,原来这时候本是大获丰收之时,但今年的天灾,庄稼地里不但没有了收获,就是原来的灌水小河里旁也难找到一丝绿色,家里本不多的储存在被吃光后,田里,山上,凡是可有看见的有生机的一切动物,草木树皮皆成了填充空腹之物,于是大量的难民已经纷纷逃离家园,饿死的人数也越来越多,而且听说还出现了吃小孩的可怕之事!

“此次干旱,朝廷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在想法设法救灾,但国库空虚,况且鞭长难及,但终算筹集了五百万两银两……蒙皇上厚爱,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本侯,本侯在感激皇恩浩荡之时,也深深的感觉到此次任务的艰巨,路途遥远,动用大军护送也是劳命伤财,更因为天灾,源途盗匪也是猖獗,思来想去,总是难以想到完全之策,幸好,麾下献计说可以选京城一家实力非凡的镖局来押送,才减了本侯的焦虑,遍察皇城十大镖局,也只有梅总镖头所领导的‘天下镖局’唯可以当次重任!所以梅总镖头无论如何也要完成此次重任,以解皇上对西北十三省的担忧,十三郡老百姓就望着这五百万救急……”说到最后已经是不容置疑的口气,就只差下圣旨了。

互相交流了几个眼神,梅惊峰咬了咬牙,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这也容不得他不接,这架势如果不接,怕要强行征召了。

况且,如果不接这趟镖,那“天下镖局”在同行里、在京城里、在天下如何立足,虽然心里有些感觉不妥,但这也是“天下镖局”的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已经崛起,与其他镖局相比一点都不差,现在镖局有两个宗师巅峰到圆满的境界,再加上四位武道初级宗师,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镖虽然重,情况有点特殊,但凭镖局的实力完全能接下来。

“既然梅总镖头愿意为朝廷解忧,为苍生造福!本侯在此为黎民百姓感谢梅总镖头,”脸上难得的一丝笑容挤了出来,“这趟镖运到西北十三省受灾最严重的苍梧郡,”苍梧郡临近西北最重要的要塞“云中城”它是依山而成,是柔然、大夏与蒙珂交界要冲之地。

“安顿了苍梧郡,就是安顿了大夏的边关,之中的重要性我不用说大家也是明白的,要是没有安顿好此郡,打量难民逃离西北而涌入皇城,就等于是把半个大夏拱手让给了别人!因此此次任务不容许失败。”

微微一顿,“在护送的一路上,本侯会派府中高手跟随大家一起,具体的行程路线梅总镖头你们自己商量好通知本侯一声就好……”

“没有其他要求的话,本侯就先行一步了,”在看了看厅内诸人之后,逍遥侯缓缓站了起来道。

在送走了逍遥侯一干人等之后,大厅里几位面容各异,梅惊峰兴奋与担忧过半,而其他四位更多的是面带兴奋的喜悦。

第20章 镖行千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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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镖行千里(2)()

看着四位脸带兴奋之情的四位,梅惊峰只能把心中的不安按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梅大哥有烦心事?”还是女人心细,柳眉这一问其余几个人也发现总镖头脸上的“囧”。

“总镖头你是在担心什么?”看着几个和自己出身入死一起为天下镖局打拼亲入兄弟姐妹的四位,“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四人直直地眼神中梅惊峰缓缓地抬起头“朝廷赈济西北的这趟镖是何等的重大,这一路西行的路上,本来就有前朝残余,绿林上的再加上天灾而落草为寇的……防不甚防啊!偏偏这逍遥候这样的大张旗鼓的……像是怕天下人不知道是我们天下镖局保这趟赈济款,真不知道这逍遥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一闻听此言,四人皆是一惊,四个都是老江湖了,而欲我诈的事听过许多,经历得也不少,特别是对官场上的人更是讳莫入深,这一冷静下来顿时都深感不妥,“许是我们多心了,逍遥候不是说他是顺道来的吗?”“不管顺道与否,这逍遥侯确实不该这样大模大样的来托镖,道上的人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是我们天下镖局保这趟数目庞大的赈灾款了。”一身文士打扮的冯锦贤副镖头打断了夫人柳眉的猜测。“就算是他抱有绝对的自信都不该这样,这是把我们推到了浪尖处了。就算我们出动镖局全部的实力,都没有把握稳超胜卷啊!”

“这趟镖虽然艰难,但冯二哥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总镖头和我们四个再加上吴兄弟,天下能吃掉我们的蟊贼怕还没有生出来呢!”一旁豪气干云的罗旭阳哈哈大笑道。

“就怕明剑易躲,暗箭难防……”一旁的孙满江副镖头也担忧道。“要是这样,西北十三郡的旱灾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儿戏罢了。”

“事已至此,还是商议一下行程路线以及启程时间吧,这趟镖不容我们拖……”梅惊峰侃侃而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小心为是吧。”

逍遥侯来镖局托镖在镖局里虽然只有有限的几个人之间知道,但却不妨碍外界的各种猜测。

吴一凡一直安心在修炼中,但在听到这逍遥侯托镖之事时,心里没由得来一紧,怔怔的坐在塌前,一切又关逍遥侯的传闻都一一在脑子了映射出来:身居高位、手握重兵、老谋深算、铁血、武学宗师巅峰……但还是没有找到与自己有交集的如何相关事宜,除了和那小侯爷有过一段冲突外,但这也不应该是让自己心里一怵的理由啊,想罢从袖子里掏出这不知名的金钱,心里默默祷告:上兑(泽)下坎(水)。

“水在泽下,泽便干枯。”

“泽无水!困!”

“果然,这次保镖将大不顺!”

“困卦在萃卦与鼎卦之间,说明天地有相但却不困人,实乃人之困也!那我当以致命遂志!打破牢笼!人岂能困我!天困我当破天,地困我当移平之,何况人患乎?只有如此,方可以绝处逢生,回天逆转!”想罢心里一股坚定不移破除一切的豪气直冲云霄。

“教主,属下已经把消息都传出去了,不用几日,从京城到苍梧郡将布满窥视这趟镖银之人。”德福宫躬身在一旁禀报到。

“嗯,很好!这次向逍遥侯举荐‘天下镖局’就是要把影藏在镖局的一切都逼出来,等进了西北十三郡后叫玄九重他们把那吴小子擒拿,并要他们密切注意,也许还可以钓到姓花的这条大鱼。我就要看这小子陷入危境之中之时,那姓花的还会熟视无睹?”

“教主英明……”

“好了!去办正事吧!”

在“天下镖局”院内,此时已经是辰时三刻,院里灯火辉煌,一辆一辆的镖车已经准备妥当,一箱一箱的赈灾银两被五花大麻的绑在镖车上每一口箱子都有官府的封章,整整十大辆,每一镖辆车旁都有两个趟子手一前一后把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还有两队十人一队由镖师带队的巡逻人员来回不停的逡巡着整个大院。

“想不到消息走漏得这么快,我们的所有准备怕都在别人的耳目之下了……”

“要不来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们先分五路先走,箱子里全装上等量的砖石,吸引他们的注意,等到好时机第六路再出发。”冯副镖头沉思片刻道。

“嗯这样蛮好!我同意冯二哥的提议。”一旁的罗旭阳附和道。

“我也同意!”“我也同意!”紧跟着孙满江与柳眉也同声应合道。

房里只有吴一凡与总镖头梅惊峰这次没有发声。在一片刻沉闷之后“这趟镖对我们‘天下镖局’无比重要,成败在此一举,天下人都在看着我们,西北十三郡在等着我们,这一次我们不分开,全部一起,让那些蟊贼看看我们的决心!”说罢拍案而起。

“好!我赞成总镖头的提议。”吴一凡第一个站了起来“在这样的局势下,太多的花招等于没用。”

“好!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看着大家都热血激昂,梅惊峰果断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通知逍遥侯,我们后天一大早就出发!”

第二天下午,“天下镖局”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准备明天的启程,检查,检查,再检查!一遍一遍看是否有什么不到位,有没有遗漏。

大厅内天下镖局的几个镖头分坐在两旁,上位坐着逍遥侯。

“既然大家已经决定了行程,本侯也不再多说了,本侯的八位贴身侍卫,我全数拨给梅总镖头全权调动,这次赈灾无比重要,本侯在此先预祝大家一路顺利!”

这一夜无比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辰时三刻,雄鸡已经交了三遍,外面犬吠声声不断,“天下镖局”院内,火把把这一方天都印得通红,没有喧闹,只有人员调动时的脚步声、车轮滚动声、不时的马鸣声和松油燃烧的噼啪声,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看到都已准备到位,梅惊峰一声大喝到“出发!”当先微拍马肚徐徐走了出去,梅惊峰、枣红马已经马后跨着的九环金丝大刀在微微的晨风中显得无比的威武和无穷力量。

第21章 镖行千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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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镖行千里(3)()

迎着晨曦的微风,一只百人的队伍护着十辆大马车破雾而出,当前是梅惊峰领头,其后紧跟着的是冯锦贤与柳眉夫妇,吴一凡居中策应,后面是孙罗二位副总镖头殿后,每一辆马车都由两个镖师和四位趟子手跟随,这次护镖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是一再细致挑选的有丰厚经验和武力超强的精英。

总镖头与副总镖头皆乘红枣马,镖师则乘黄骠马,而所谓的八大侍卫乘着神俊的白马四人一组前后各一组。

由于估计到从京城到受灾的十三郡较轻的也就是将要达到的第一郡安庆郡之间应该较为顺坦,因为这之间一路上每十里就有一到管卡有大量的大夏兵力,贼寇不会在这不利的地方打劫,所以这一段路都没有必要叫人探路,都是一驰而过。

偶尔有早起的商贾在迷迷糊糊中突然看见一大队人马突兀而至,刚惊慌失措而要大叫之时队伍已经卷起一地的尘土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个个大呼“见鬼了我!”

在出城向西北奔驰了十余里地之后,翻过前面一个小山坡就是今天到达的第一个关卡了,突然走在前面的梅总镖头一提缰绳,纹丝不动身子立在红枣马背上,紧紧的盯着坡下。跟在其后的冯副镖头马上一举手,在其后的车队马上陆续听了下来,没有丝毫慌乱,可见护镖的与赶马的都是难得的好手。

“前面可是梅总镖头?”只见一个全身铠甲的大将越众而出高声叫道。“我们是睿亲王麾下奉命前来护送赈灾款。”说着只见一身白衣做文士打扮的睿亲王骑着一匹乌骓奔了过来。

在行到十丈开外马首嘶鸣而立,然后稳稳的听了下来,看的得众人暗暗称赞,好俊的身手!

“见过梅总镖头!”停下来首先一拱手行了个晚辈之礼,“前次在集市得会贵局的吴大侠还有令爱,不想一晃就是快半年了。”闻言梅惊峰打消了顾虑,立刻回礼到“多得亲王的抬爱,吴镖头正在镖队之中,不知道睿亲王亲自前来有何训示。”

“训示不敢!如今西北十三郡灾闹愈加严重,这五百万灾款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有胜于无,是已这趟镖无比重要,根据传来的消息,有不少毛贼蠢蠢欲动,考虑到这一路的威胁,我已经请示皇上,另派五百骑兵,带足半个月的干粮和饮水为梅总镖头护航,这五百骑兵皆是跟随我东征西讨的精干”说罢一挥手。

“出列!”只听一声大吼,在带头的大将的带领下一个冲锋,顿时平静的早晨被咚咚扣人心弦的马蹄声打破。

“好家伙!这下还害怕谁来劫镖!”跟上来的两位副镖头大喜道。

“这位是贺将军,吴兄弟上次你见过,”说着向奔上前来的吴一凡微微一点头道。

这时的情况可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了,看见睿亲王突然插入,在前面的四个白马侍卫脸上精彩之极!

侯爷把这差事交给他们八个,而此时却被睿亲王插了进来,这叫他们几个何去何从啊?可偏偏这时候又没法得到侯爷的指示。

咬咬牙,一个看似八位侍卫里领头的下得马来上前对睿亲王跪下道“小的逍遥侯府侍卫长梁尚见个睿亲王,”见睿亲王只是应了一句,而后摆摆手示意他一边去。忙又大声道“小人几个是奉了侯爷的钦命一路护送镖银,这事皇上已经全全交给了侯爷处理,亲王殿下这样做,叫小人如何在侯爷面前交待呀?”

“哼!别一口一口侯爷的,这次本王是奉皇上钦命来亲自监护的,你要看圣旨吗!?”这梁尚赶紧回到“不敢……”他们平时看起多威风但在这些存在面前在只是蝼蚁而已,这一点梁尚知道的非常清楚,一个不好人头搬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只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退下吧!”

在喝退了梁尚之后,大家彼此熟悉过后,分派好任务,大部队开始了行军,五百骑兵全在前面开道,而此时,大家心头都不由得送了一口气。

是啊,在大军的护送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来劫镖!

但是在看到睿亲王带领五百骑兵加入护送队伍后,吴一凡心里感觉却并没有轻松多少,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

说也搞笑,许是这五百兵士的加入过于突然,一路行来,在一些穷山恶水,山势陡峭之处,还真蹦出了几路蟊贼,但都在还没弄明白怎么会事之前,就被五百骑兵一个冲锋,杀得溃不成军,丢甲弃铠,落荒而逃。

更有好笑的一幕在前不久队伍行到林道旁,突然从树上跳下个手拿菜刀的莽汉,刚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睁眼看见五百把亮晃晃的兵刃,下得一下摔掉菜刀“我是路过,砍柴的!”说罢拔腿一阵烟似的就跑进了密林,把这五百骑兵弄得一阵哭笑不得。

镖车在有惊无险的行过了七八个郡,队伍已经行到了十三郡的中心地带,这一天,当队伍行到西北十三郡的葵青郡,过了这一郡,再前就是受灾较为严重的五个郡了,于是在一处挂着茶的客栈停了下来。

五百士兵在一旁下马警戒,而镖局的几个副镖头和睿亲王二人一起在梅惊峰的带领下进到外面的茶蓬。

小二早就看见这一大帮人的到来,眼都绿了,但瞧见之进来八位,马上迎了上去,“客观,茶来了!”见到茶碗里清澈的茶水,大家都不觉的满是疑惑,只见冯锦贤拉住店小二道:“小二,不是西北闹旱灾么,怎么你们这还有如此好的茶水?”

“唉!客官,这一路难道你没瞧见么,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什么水了,流过我们这的小河早干了,算是祖宗保佑,我们这还有几口井还有出水,但也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这茶是传了好几代的老字号,掌柜的舍不得祖上传下来的祖业,就在这为逃难的人被上一碗清茶,但有规定的哈,不管谁都只能一人一碗,没有多的了!”说罢摇了摇已经空了的茶壶。

第22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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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袭

不时的发出痛苦而嘶哑的哀鸣!

本来这葵青郡本在西北素称膏腴之乡的大夏名城,在久旱之后的今天,也显然有些“罩不住”了。

葵青郡境内原本山明水秀,时常听说有仙踪侠影,十一个尚武之地。一条沅水支流贯穿整个葵青郡,虽已干涸得见了河床,总算还剩下了一口气。距离最干旱之地还有一段路程,再加上周边其他郡的支援,到也还能残踹一阵子。

这时感觉这满世界的热都扑向了这残留的弹丸茶店,拼命要展现他的威力,似要撕裂她!

“呵呵……贵掌柜高义,小二哥辛苦啦,”说着梅总镖头掏出约么十两的碎银放在店小二的手上,“天气炎热,你看这五百军士还有我手下的这近百人赶了快一天的路,都热的受不了,口干舌燥,小二哥能不能弄一个大点的木桶,再拿几个碗……”

啪……一声茶碗碰桌的脆响,一个头戴瓜皮帽,矮矮的个子,一张马字脸,五十上下的年岁,留着长发,一身宝蓝缎子长袍,脸上透着世故,看上去不是公门高差便是一方之尊,显然是“爷”字号的人物。

白胖的左手中一根长长的烟杆在还有茶汁的嘴上哧扑哧扑的吞吐着,红闪红闪的烟草印在在座的每一个心里,感觉人也火热火热了许多。

不管外面众多的眼光,这老者若无其事的又拿起茶碗轻呷了一口,“此处的茶水靠钱是买不到的!”

见这情况,里面一个矮矮的作掌柜装扮瘦小老头脚如踩轮一阵快步而来,人没到便叫嚷开来“各位大爷还有官爷,今个的茶钱全在老汉身上,只是五六百人,可能水有点吃紧,还望你们海涵,我们这有三口井,其中一口水最为甘醇,水也最足就在我们这闻名西北的‘归一庄’归府上。”说到这里,梅惊峰与座上几人对视了几眼,在上路之前,早对这一路的武林人物都了解了个遍。

要知道这“归一庄”在西北那可是响当当的大名,听说这“归一庄”庄主归伯仁早年求得仙处,后来因为资质不够,于近四十岁时下山闯荡天下,结交西北武林,十年内降服西北各大巨枭,一双铁掌响遍整个绿林,侠名响彻大夏,半百之时回到老家葵青郡渠城创立“归一庄”,过着半隐居的逍遥自在生活。

“这位是归府的管家归玉安,每天的水都是‘归一庄’按时按量送往这渠城各处,保证渠城这一大片的用水,庄主是我们这儿的活菩萨。”见两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掌柜赶紧出来打圆场。

“归管家,这些军爷也走了不少的路,燥热难当,也不了解我们这情况,幸好这些时日我们这还存有一点积水,但泡茶可能口感就没有没那么纯正,还往各位大人海涵!”

“原来是归庄主府上的归管家,在下梅惊峰带领一干弟兄路过贵处,还没有来得及上庄拜见归庄主,是孟浪了!”听到此处,梅惊峰赶紧起身打招呼,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这根本不是蛇,而是一头虎!一头动动脚西北地面都要抖三抖的虎王!结交好了这头虎王,那西北地面就好走得多!

伸手不打笑脸,归一庄虽然是西北地面独一无二的存在,但来的不是单一的武林人士,归玉安也见好就收,起身拱了拱手。“庄主这一阵子都在视察各处的灾情,邀请三山五岳的朋友维护这些路面的安全,筹集粮食安顿从临近郡城受灾而来的难民,恐怕难以有空闲接见各位。我还有要事在生,告辞!”

而随后三三两两离去的人流中,两个带斗笠的难民装扮在较远的角落边悄悄的起身随众而去。

“看见了么?刚那边离去的两人,脚步很轻,汗泽外衣里面是好像是皮夹之内的衣物,端茶碗的手指修长,不像是附近逃难的民众。”轻呷着茶水,梅惊峰细声对一起进来的几人说道。

“看来这批毛贼精灵了许多,起码不像前几次大模大样就来拦路的那些家伙。”说完柳眉一阵轻笑。

“不可轻敌,前几次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小股毛贼,但如今在知道我们有骑兵军队护送,并且还在这‘归一府’地面来劫镖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蟊贼可以相提并论的了,今天就在这歇息一晚,准备妥当后明天我们就要越过这葵青郡到西北五郡唯一的通道招宝山,今晚上要特别注意,多安排一队巡察,今晚你夫妻还有孙罗二位兄弟就多辛苦一下。”说罢转头对睿亲王道“今晚王爷以及贺将军和侍卫住在扎营里面可好?”梅惊峰是怕一旦有事情时没法分身去照看这位王爷。

“呵呵,总镖头安排就是,一路上但凭梅总镖头调度吩咐就是。”睿亲王微笑道。

“小二,这附近可有住大一点的住宿的店?”梅惊峰安排完毕叫来了倒茶的小二。

“有有……”小二忙应到“从这大路进去,转个小湾半里地远就到了我们渠城,在镇边上就有三家大的住宿店家,其中最好最大的就算‘五槐树’大酒店,不过现在没有数了,现在非常时期,应该没什么人住,完全能住下各位大爷。”

太阳终于不舍的被赶下了招宝山,难得的一丝晚风中也不时的传来草木的哀悯,这一路上吴一凡对身边的一切即将发生的事都提前发现,一切智珠在握,期间几条淡淡的气息让吴一凡警觉连连,但过后再没有发现其任何蛛丝马迹,心里一度松弛,但越来越西进,再难以融入草木气息之中,偶尔也只感觉到草木的躁动与不安,自己凭借的耳目渐渐失聪,虽然心里的不安增添了几分,但并没有动摇吴一凡的决心。只是更加的警觉!

快三更了,躁动了一天的人们都逐渐归于黑夜的宁静,在“五槐树”酒店的后大院里,十辆镖车早被护卫看得严严实实,鸣哨暗哨布满了院内院外,就连一只苍蝇都难逃密织的视线。

吴一凡,梅惊峰四个副总镖头分别在大院左右前后各一处,把镖车至于保护之中,而睿亲王与一干侍卫扎营与旁边的一墙之隔的前院。

在更夫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叫嚷声中,鼾声渐起,士兵、趟子手在迷迷糊糊中换着防务,在更夫背影离去不远处的大街上,三个一身宽大灰衣蒙面的身影在秋月下拖得老长老长。

“这一路可有发现有任何异样?”一个老者的声音低低道。

“没有,镖局里面的人都看清楚了,没有那姓花的厮,只是有睿亲王加入,我们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另一个更加苍老空洞的老者说到“不要多生事,附近有几股势力,今晚有一股前朝的余孽来劫镖,在他们动手之时,趁乱我们擒住那吴小子,然后就马上离开,在招宝山脚回合”说着老眼里崩出一道火花。

第二十三章 激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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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在这酷热之地正是难得的好梦之时,秋月无限温柔的安抚着大地,这时,一名趴伏在“五槐树”屋顶的镖局暗哨转动着迷惑的双眼狠命的扫了一周“见鬼了,是还没睡醒眼花了?刚才有个幻影从头上一闪而下,但前面街上除了两队约十人的巡逻军士在搭的帐篷与外院之间巡视外一个鬼影都没有,下一刻,只感觉脖子一凉,双眼茫然不干的合上了。

只见“五槐树”的屋顶上四面,四个暗哨一声不响的趴着,四个全身漆黑的黑影取代了东西南北四个暗哨的位置,只见其中一个黑夜的手上一面铜镜在月光下向远处的巷子晃了晃,只见一队队黑衣人手拿着明晃晃的刀剑悄无声息的从四周的巷子里如滚滚黑潮般涌了出来,刚开始还有两声犬吠竟也吓得闭上了狗嘴。

四周的黑衣人很快悄然的包围了“五槐树”但黑潮任然在悄悄的增加,此时一个瘦小的黑衣人率众而出,身后跟着四个魁梧的身影,站在“五槐树”店门前在一系列的手势间,一队人悄然探头过墙,一队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飞爪下细碎的少了酒店屋顶。

连接前院与后院的是一条石板铺着的花径,梅惊峰心神不宁的走到睿亲王帐前,对站在门口的军士道“殿下睡了吧!可有异常?”

站岗的军士摇摇头道“一切正常,王爷刚睡下,对面贺将军帐里还亮着灯…总镖头可要我去禀报?”

“哦,不了,我只是来看看情况,今晚多长个心眼。”

“五槐树”前面是三层高的酒楼,每一层的楼阁、屏风、窗扉皆经过精工细作,一眼望去: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梁椽立柱皆游龙盘凤而其上。而在其旁边就是一处两人见高的围墙,旁边有道院门,平时由一店员把守,以方便有带货物的客人进出,里面有两层二十来间可供一百人住宿的房间,过里就是略小一号的内院,用以接待贵客高官之处。

大部分军士扎营围绕在“五槐树”外院与院外旁,院子里只有五六十人左右的亲兵和侍卫,梅惊峰颇为这位热情的王爷放心不下。

在环顾了四周的护卫和巡罗情况后,刚转过身准备回房,突然一声凄惨的唉嚎穿过夜空,梅惊峰刚一怔,暗叫一声“不好!”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唉鸣声响起,刚串到花径阵弓弦弹簧的崩鸣声急骤的响起,没有任何的考虑,梅惊峰刚蹋进的身体倒穿而出,脚刚踏实地马上劲贯全身一式“­;;;;蹑云逐月”手中大刀演“野战八方”在第一波箭雨刚攻击完时向内院急冲而进。

只见院墙之上房屋之上布满了手拿弓弩的黑衣人,而镖局里在第一次不明所以吃了暗亏后,每一车全在镖师的带领下依车背墙同翻墙而入的黑衣人大打出手,只有十来人生死不明躺在地上,一时间刀枪剑戟碰撞声,厮杀声响彻整个渠城的夜空。

而四大副总镖头也出动了两位加入院子里的拼斗,冯梅夫妇以及吴一凡则跃身而上在放上追击着手拿弓弩之人,但马上就被几个看似领头的拼缠起来,梅惊峰看这架势,对方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略心安了些许,谨慎的观察着局势,以备不测!

此时街面上奔跑的马蹄声刀枪喊杀声也表面外面的五百军士也受到了攻击,但明显只是牵制,梅惊峰俯瞰全局,对此洞若观火,外面的五百军士只要组织其了攻势,那些毛贼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梅惊峰一路上早已经见识过了这正规士兵的团体攻击能力,只要守住此地!

但心里却仍旧难安,这些毛贼不可能不知道这次护镖的队伍实力,知道还敢来,而这次的攻击情况也不怎么样,不可能来送死呀?

好像是应征了梅惊峰的担心,只听得外面几股喊杀声从四面传来,紧接着一个个的红巾红衣服大汉从从东面墙上一跃而进,西墙一色的灰衣装扮也跨墙而入。

“这些贼子今晚全来了啊!”见这情况,梅惊峰大声吼道“所有的镖车围城一圈,大家聚拢联手抗击!”

“梅当家的,我们又见面了。。。小弟几个好是想念啊!哦!哈哈哈。。。”说话见只见东西墙垣上一下子冒出八九个人来,说话的是东墙上一个一身红火的披风张狂中带一点阴沉的中年人,双手倒背其后。

“血手邝鹰!你还没死?!”梅惊峰惊怒道。

“不错,就是我血手邝鹰!蒙梅总镖头教诲,这些年来兄弟无时不刻不想念着梅总镖头,”说话间右手拨开了遮当着的右脸长发,只见一道惊人血红色的刀痕从眉上直达耳际。

“没想到吧!我血手邝鹰没死,我的‘红巾盗’也没有散,反而更加强大了。”

原来这“血手邝鹰”是横行蒙珂与大夏交界诸郡的一只有数钱人的“红巾盗”首领,七年前梅惊峰一次护送一只商贾大队至蒙珂边境遭遇“红巾盗”,“天下镖局”在被包围之下凭梅惊峰在一千多招开外一刀险胜那“血手邝鹰”,本以为已死的邝鹰“尸体”被手下强走,见匪徒溃逃,梅惊峰以大局为重并未追杀,想不到当初一刀被劈死的“血手邝鹰”今晚又卷土重来。

“邝鹰小贼,当初我饶你一命,想不到你不知好歹,还敢再来!?”梅惊峰手指血手邝鹰大吼道。

“哈哈哈。。。梅总镖头!当初邝某是败了一招,但要说是你饶命,怕不见得吧,废话也不多说了,跟你介绍几个朋友,对面那位就是响彻西北道上的‘虬龙山’大当家‘一眉道人’,二当家‘多情仙姑’,三当家‘酒大师’想来梅总镖头不会不认识不,当然还有一位将军。。。秦将军出来吧!”

这时冯梅夫妇和吴一凡在强功几招后也回到了梅惊峰身旁,趁这机会,一些受伤的趟子手也被移到了护圈里,而外面依然在一遍的打杀声中。

随着血手邝鹰的话声刚落,房屋顶上一个身穿黑衣,内撑甲衣的中年大汉一挥手中的长枪大声道“今天这趟镖银秦某人要了!等我们光复之时,尔等都将会受到大大的封赏。。。”

墙上几人暗暗皱了一下眉,“呵呵。。。大家不要误会,秦将军说得太快,没说清楚,这趟镖银大家还是按原定计划得手后平分,”伸手打断了那秦将军的说话,一个手拿折扇的一身白衣的中年文士侃侃而道。

“大家还是先把镖银拿到手在论其他的吧!”西墙上的“一眉道人”阴恻恻的说道。

“不错!我们还是先拿下再论!”血手邝鹰接口道“梅总镖头,今晚这情况怕是不好了断了,是和是战但凭你梅总镖头一句话!”

“嘿嘿。。。和当如何?战又当如何?”

“和,就是你留下这十车镖银,人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战,那就不但要留下镖银,今晚将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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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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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犬不留!好大的口气,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言其他,战!来吧!”一瞬间,梅惊峰把气势提到了无以复加。

“好!好!好!”一连三个字吐了出来。

“血手邝鹰”一撩披风,大声道“兄弟们!上!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鸡犬不留...”一声声浪潮卷空而出。

霎时间,喊杀声再起,黑衣红衣灰衣众再次张牙舞爪的扑向拒车而守的天下镖局众人,领头的血手邝鹰后发先至,飘扬的乱发在血色的掌印中带头扑向梅惊峰,“姓梅的,纳命来!”

而梅惊峰也一晃身,手中的大刀迎向血手邝鹰“七年前没要你的命,又让你多祸害了几年,今天就看谁纳命吧!”

其实梅惊峰早已经暗暗估计了眼下的局势,但对方明显是以这血手邝鹰为首,其他几个人虽然也比较厉害,但自己这方一看就多了个即将跨入大宗师境界的吴一凡,多不是他的对手,已经力于不败之地,只是手下守镖的要面对数倍之众,但暂时也没什么威胁,这些手下都是镖局的精英,抱成了一团死守这些贼子也难以得逞!

吴一凡与四大副总镖头也分别迎上了对手,梅惊峰与血手邝鹰这对老对手一时间拳来刀去难分难解暂且不表。

扑向吴一凡的就是那为秦将军,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空中十米开外,一杆银白色的铁枪带着旋转的红缨以无往不催的气势闪电般而至,刺破空气的爆鸣声更是增添了这一枪的一往无前之气势。

这秦将军本是前朝一统兵大将,前朝的败退却并没有抹去他们这些忠于前朝将领的光复之决心,这本身也说明其意志与武力极其超强。在这护镖的众人中,除去梅惊峰,只有这位不显山不显水白衣青年能给他莫名的压力,但这更加增添了这位大将求战的决心。

吴一凡微眯的双眼爆出一缕精光,他也被这位征战多年的大将激起了战斗的激情,“秋暝”发出一阵轻鸣冲天而起,滑步而出,刚悟出的“青龙七变”之“鱼龙曼衍”顺势腾身而起霎时间,吴一凡化若蛟龙,矫若惊龙,神之来兮风飘飘,神之去兮风亦静,剑演“角宿斗杀”强撼飞身而下的前朝大将。

见此,这彪悍的秦将军大吼一声,双手一转,银枪急转而回绕身一周更加急促迎向冲天而起的寒光,枪在即将离手之际,右手一拳轰在枪底端,人也跟身踏步,身随枪影,狠狠的撞向吴一凡。

“凶猛!凶猛!”心随电转间,剑枪在空中针尖相对,一股汹涌的气浪在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中圈向四周,电光火闪间紧跟的二人拳袖再次“啪”的一声接触中恍惚铁石相交。

倒转而退的身影中,这位大将脸一怔潮红,这一强一拳之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但随即再一声大吼,倒拖的枪尖在石板上发出哧哧的火花,一股惨烈的气势随着大吼而来的步子,空前的激烈!

这便是战场上血肉尸山上走过的虽万千而吾往矣的气势!心性修炼稍差之人一接触到这股一往无前的煞气时,都不觉得胆战心惊,肝胆俱裂!

吴一凡脚刚一点地遂也旋身再起,身体扭动剑式撩起,剑冲斗牛直射其咽喉。以最强对其最强,吴一凡不想退避,不知觉间这秦大将带动了吴一凡影藏在心底的不屈战意。

一时间在这二人气场笼罩的地方,不管是谁,都不愿意接触这二人,都自动的转移战线。

只见这秦大将“呔”的吐气开声,枪演“横扫千军”以力破力,毫不畏惧的迎上这股如龙似虎的剑气。

吴一凡精光爆闪,一掌击向地面,急驰的身影宛如离弦之箭点在枪柄之上,弯曲的枪身顿时一辍,乘这千分之一之时机,吴一凡揉身而进,踏入了枪圈的三尺距离内,剑身紧贴枪柄滑身而进,左手笼在衣袖中,并指摔袖而出,点向胸前大穴。

秦大将见收不会银枪,急退间,一掌削向吴一凡手腕,脚步晃动见一腿又扫了出去,守中带功。

那知道吴一凡身躯晃动间,天涯步折身而进,一下绕到了秦大将的后背,原来那一袖一指皆是虚招。并指如锤敲向其“命门”大穴。

突然,心里猛然升起一股凌然之感,不求伤人,吴一凡一式“迎风回浪”飞驰而退,却见刚站立出一个灰衣黑巾蒙面之人以幽幽的眼神楸着倒退的吴一凡,暗叫一声“不好!”急施“千斤坠”。

“小娃娃不错!倒挺机警。”空洞苍老的话语中,吴一凡慢慢转过身来,只见房顶上也站着一个同样灰衣黑巾打扮的老者。

转眼环顾四周,只见还有一个灰衣黑巾打扮的装束的老者一动不动的站在墙院上,眼睛锁住吴一凡,周围的一切皆视而不见。

“来了!就是那追杀花前辈的‘玄冥陵阴’中的三个!如今想要抓住我,半年前到是手到擒来,如今嘛...”吴一凡心里暗暗打算着。

“小子!告诉我们那姓花那厮在哪儿?或是跟我们走一趟,否则,别怪我们心黑手辣!”刚偷袭不成的灰衣人阴涔涔而道。

“呵呵...好热闹啊,这般热闹都不邀请我这渠城的土财主!”一阵爽朗的笑声中,一个一身粗布长衫的中年人立身院内,竟没有人发现他什么时候怎么来的?

混战的场面在这声声如金钟般的撞击下都分开了,一些功力较弱者更是被震得面容苍白。

玄九重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眼里皆是慎重之色。

“前不久,有人约战我归伯仁于千里之外的渭水之滨,不想我归某一连等了三天,竟不见一个人影,路上一打听,才知道朝廷的赈灾镖银快到渠城了这回事,归某心系我西北诸郡天灾老乡,快马三天两夜跑死了五匹马,总算赶到。”

“诸位想要动这趟镖银,就要想清楚了,谁动这趟镖就是和我归伯仁过不去,归某不管他是谁,就算上天入地也定当要拧下他的脑袋!”

第二十五章 归一庄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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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震慑于归伯仁实力与霸气,一时间到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蟊贼应口。

“归庄主大义相助,梅某在此代表‘天下镖局’永远铭记归庄主的恩情厚意,但凡有‘天下镖局’的一天,庄主只要用得着,梅某当率众效犬马之劳!”

“梅总镖头客气了,归某在此不是为了个人,只是可怜这西北受灾的民众,眷怜天下苍生!为此就算粉身碎骨也没有丝毫怨言的,”说罢昂然挺立的身躯在月夜里,粗糙的灰布衣服发着淡淡荧光。

“好个粉身碎骨分不怕!好个眷怜天下苍生!在下以往真是惭愧,是小瞧了绿林的英雄了,天下英豪都如归庄主这般,天下有何事不能平!何况几个小毛贼?”说罢深深的一揖。看见睿亲王放下亲王的身份以一般江湖人的身份对待归伯仁,知道身份的人无不侧目。

这时睿亲王也在侍卫的拥护下来到了后院,而后院早已经被打开了数个缺口,从里往外瞧去,数千的三股匪徒围困着“五槐树”客栈外,而那五百骑兵军士也损失近四分之一,而余下的在贺将军的带领下,依旧威风凛凛,战甲上、长枪大刀上、马匹上都还有一股股鲜艳的血迹混迹着汗水随股而下,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贼人的。

数千之众只是牵制,而五百士兵却要冲出堵截进去支援,爆发的冲击已经远远超过几股人的预料,路面上,墙角下到此是残肢断腿,血水顺着墙壁,地面染红了整个“五槐树”客栈前。

对此,归伯仁似乎也知道这行礼人的身份,淡泊的面上微微一笑,转生看了看四周的几股匪徒。

“邝当家的,一眉道长,二位大当家的很少来我渠城做客,我‘归一庄’的规矩可能几位当家的不太熟悉,再说也还没有得手,我奉劝二位,今晚只要二位立刻离去那就算了。”说罢也不再言语就淡淡的看着二位。

两人互相看了几眼,一阵沉默。“归一庄”早年定下规矩,凡是经过“归一庄”的势力范围的绿林人物,不得烧杀抢掠!否则将遭“归一庄”通缉追杀,直到了事为止。

虽然归伯仁在西北威名远播,但也有些不以为然的绿林巨寇,一次百越一带又名的巨寇“毒尊者”的大弟子“毒公子”在西北犯了事被归伯仁千里追杀至“毒尊者”洞府,望门叹息而亡,事后归伯仁安然回到归一庄,自此,天下绿林再也没有人敢拿这归一庄这条律令当玩笑了。

见二位都不表态,归伯仁理了理衣袖,“十息之内不想走的今晚都留下来吧。”

霎时间,血手邝鹰和一眉道人脸上浮现出窘迫昏怒的表情!而一干手下一听这话炸开了锅,有惊慌的,有喊杀的,但是二人依旧没有动作,是啊,二人都是一方巨霸,虽然震慑于归伯仁,但没有亲自交过手,不到黄河心不死!

在静默的对立中,三位蒙面中的一个老者在房顶上率先打破了沉寂“归庄主,老朽三人不是为这趟镖银而来,也没有去触动归一庄的规矩,只是和这位小友有点过节,归庄主应该不会妨碍我等办事吧?!”

看了看三人,又扫视了一下他口中的小友,只见吴一凡漠然的抱剑而立,丝毫没有丁点异样浮现,在他现身之初,院里的情况早已经一目了然,而这少年出手的决然与灵妙的身手都让他惊诧不已,遍想武林,硬是没有想出是哪门哪派哪个能调教出如此年轻却超群的强者。心里不竟升起了一丝爱才之心。

“三位蒙头拂面,来到我们这西北地面,怕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吧?这位小友现身在西北地面,还为我们西北受灾的成千上万的灾民出力,归某人当宝他一程,出了西北地面,归某人不会干扰你们任何行事!”顿了顿“言及如此,各位看着办吧!”

“哈哈??????真是好笑啊!狂妄!你归伯仁有这个实力吗?且不论我们这还上得了台面的十来个,就是我们这三方两千多兄弟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把你归一庄湮灭掉了,还不用说这三位高人。”暗暗估计了一下,血手邝鹰和其他两方达成了共进退的协议,这归伯仁十几年前已经是大宗师巅峰境界,但自己这边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再说见这来历不明的三位不一般,又不和他们相冲,虽然目的不一致,但这样更好,白白多出三个帮手,血手邝鹰马上接下了归伯仁的话。

也不去多说其他,归伯仁嘿嘿笑了两声,“既然邝当家的你们已经决定,那归某就要出手清场了!”眼睛望向这三位蒙面人,虽然不怎么在乎这三人,但隐约见仍然感觉到一丝威胁。

随即一声震天长啸炸响当场,在众人惊惧戒备中,一阵破风声阵阵袭来,只见二十个同样一身粗布灰衣打扮的中年到老年不等的二十人,那虽然没有展露一丝力量,但那出场时的不凡身法,加上同样一脸淡然的模样,把这几个把自己还当高手的蟊贼怔在当场。

也不要交待,好像早就商量好了的,十五人三三一组联袂扑向还在发怔的一干蟊贼,而留下的三人和归伯仁扑向了玄九重三人,归伯仁一人独自跳上了玄九重,而余下三人一组杀向余下二人。

见归伯仁不给任何脸面就扑了上来,玄九重闷哼了一声,大吼一声“九天玄动”双手m猛然的印向飞驰而来的归伯仁,一出手就是自己的成名绝招,要先让他知道知道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是要有实力才行。他们是来者不善,是不好惹的。

“玄九重!来得好!”两人皆有听闻对方,但都没有交过手,见这人出手的招式,归伯仁马上知道了来者何人了,遂大吼一声,双手在胸前连画两个圆圈,合手推出“玄黄无极,天地归一”

以肉眼可见的波纹飞扑对方,还没有接触,只见房上的瓦片,双方的衣衫和披散的发缕已经激荡而起。

院子里镖局的以及的外面士兵乃至外面的三股匪徒一时间皆没有动,都怔怔的看着院子了归一庄的发动。

终于,一声炸雷般的爆鸣声声中,众人眼睛一闪,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当睁开双眼时,屋顶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只留下被狂风揭开的一个大窟窿,和听见一声爆吼“归伯仁,这次我们的梁子就算结了,就算你那身后的靠山也不见得担当的起,我们走!”而归伯仁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以为然。

而扑进匪徒群的十六人并不是象人们心里想的那样是落入狼群的十六条羊,反而象是钻如羊群的狼一般凶猛,十六人不时的穿插,换位,把一干毛贼分割成二十二个小圈,十六人带动着这圈子里的匪徒不住的滚动,滚过的身后是一具具没有了气息的身体;血手邝鹰,一眉道长,还有这前朝大将,还有身边的几位悍将皆怒吼着拼命递出手中的武器,但却都难易抑制这这滚动起来的战车,一阵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第二十六章 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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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玄九重败退,其他两人强攻数招,逼退两个棉花糖般的难缠对手,跟着玄九重飞退而去;制止了四位师弟的追击,归伯仁转身看向被血手邝鹰几人。

见三位蒙面人退去,尤其是知道了其中一个是“玄冥陵阴”中的玄九重,而自己几人在这十六人大阵中毫无还手之力,几个头领心里早已经萌生退意。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兄弟们,杀呀!拼了!”一时间外面的几千之众才惊醒过来,绕过先还围困的骑兵,冲向倒塌的墙垣残口,而彪悍的一个个爬上院墙狂躁的杀入。

护在镖车旁的梅惊峰等皆大惊,都做好了阻击顽抗的准备。

看着一批批的匪徒亡命般的杀入横在他们面前的十六人大阵,归伯仁面无表情,依然悠然的淡淡看着,仿佛是在看一群冲进屠宰场的鸡羊。

“万化归元阵”乃宗门改编至上古绝杀大阵,乃两仪四象为基石,偶偶而合,是困阵是幻阵也是杀阵!外边之人看见只有十六个人在不断的穿插、换位、递出手中的兵器;而阵里的人却感觉时时在面对十六人不间断的攻击,而递出的兵器有时明明碰到了对方的身体,但一瞬间碰了个空,那种感觉简直要吐血,而另一对手又从另一角度杀了过来,手忙脚乱中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而当一道寒光掠过,身上又添了一道口子,再扑上时对手又变了。

无力!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深处狂涌而出,在没有了开始的彪悍,只是机械的应付着一个又一个的对手。

一批批的狂涌的匪徒在看见一批批的倒下,而更多的人涌入,面对越来越多的喊杀声而冲入的帮手,阵里的人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变化,还是一对一十六。

而站在外围的人在看见冲进二十几批人后,前前后后也有近千人挥刀杀入,而十六人的阵势没有丝毫的变化,感觉倒不是众人在围攻十六人,反而觉得是十六人的战车在滚滚的轰隆声中带动着阵里的众人在滚动,碾轧着冲上的人,而后是一具具倒下的身体。

霎时间,这些莽汉终于发现了有点不对劲,只见十六人好似依旧像开始一样的轻松自在,并没有因为如此多的人杀入而有丁点的阵脚变化,慢慢的冲进去的人少了,而院墙外面的看见堵在缺口和翻在院墙上的都傻傻的看着院子里,不进也不退。

而院子里的喊杀声越来越少,而厮杀还在继续,不!不是厮杀!是一边倒的屠宰。瞧见一批批兄弟凶猛的扑上去,而后是陷入由十六人分割成的二十二个圈子,圈子时小时大,而穿插的十六人没有一点点的滞怠,流畅的步伐伴着挥出的一道道寒光,一道道飞溅的鲜血、一声声狂叫变成一声声的惨叫,而后是无声无息的倒下,而十六个车轮仍在不停的滚动、碾轧。

飘飞鲜血在继续、跑动的无头断肢在继续、惨叫声仍在继续???

终于,一个骑在墙上的匪徒疯了一般大喊一声倒了下来,砸倒一大片站在墙下匪徒,惹得刚要破口大骂,却见这毛贼爬前来哇哇哇的大叫向远处狂奔而去,留下一大堆不明所以的傻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但接着接二连三的人翻下了墙,而原来还嫌断墙口子小的人发现那里已经没有几个了,其他的都转身狂奔而去。

不明所以的一涌而进只见里面大批的兄弟都躺下了,而只有几十个仍在十六人的圈杀里挣扎,院子里早已经没有支援的人去冲杀了,鲜血已经铺满了后院,一具具的尸体掩倒在血泊中,而十六个面无表情的杀神依旧在挥动手中的死亡之链刀收割着,再不明所以的人现在已经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不战而逃的人了,在看见这些情况,一些早已经呕吐不已,现在倒是钦佩起那些矗立看了许久而后才逃跑的人。

这时所有的贼匪发一声喊,大叫而去。

对这些贼匪是一种折磨,对在院子里的“天下镖局”众人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早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卷在镖车后面大吐一气,直到把肚子里的苦水倒了出来,还是干呕不止,而梅惊峰等几人虽然见过世面但面对这样残酷的杀戮心里也抽噎起来。

这时众人心里都一阵阵的震撼“归一庄!”

瞧见阵里还剩下八个领头的,但他们早已经面目全非,周身是一道道的伤口,残破的衣服早已经衣不蔽体,一块一块挂在身上,“诸位师兄弟且暂住一会!”

听见这声叫喊,十六人站定了下来,把这几人围在了其中,而这道声音在这几个当家的耳中不止为天籁之音,只听见一阵的哐当声,被围几人颤抖的手再难以捂住手中的兵器,而八人似乎也已经脱力,大口的喘着气。

只见十六人中走出一个满目无情面容呆板的银发老者,“师弟,这些人无不是手染鲜血恶贯满盈之辈,杀了就杀了吧,还叫我们手下留情干嘛?”

“什么手染鲜血?”只见血手邝鹰挣扎着站直了大叫道“我虽然叫血手,但一辈子也没有你们’归一庄’一天杀的人多!”

“废话少说,我们杀人那是杀的那些该杀之人,我们乃秉天心而替天行道。”只见这银发师兄转身到。而手中大宝剑咣呛一声飞了出来,大有马上动手之意。

“师兄,还是把他们交给我来处理吧。”归伯仁一手拦住了拔剑的银发师兄。

“给你们两个选择。”归伯仁扫了扫全场。

“第一条:投入我‘归一庄’为奴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完全听我‘归一庄’的号令,”说罢又扫了这八个人一眼,只见八人中有的沉默,有的愤懑。

“第二条,我也不杀你们,但要废了尔等的武功,让你们下半辈子做做常人,过过老百姓的日子;但不管是选第一条还是选第二条,都必须交出你们巢穴里这些年掠来的全部的财物,我会安排把这一笔财物分给受灾的西北十三郡难民,算是给你们留了一段后路,积攒了一点德。也是十息!”

“师弟,你还这样留恋尘世间这些俗事,这是妇人之仁,要知道仙道无情啊!”

“师兄!我意已决,既然宗门不管这些受灾的民众,我生在渠城,我就不能丢弃这些无辜的百姓。”

“天道无亲,大道无情,师弟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你看天州哪门哪派哪宗出来管过这些,他们真要管,牺牲一点,这旱灾算什么?我们做这些只是杯水车薪???”

“好了!师兄,不要再说了,我现在是‘归一庄’之主,不要管我了。”见他这师兄还要再说,归伯仁打断转身而立。

“天洲!”也许别人没注意这个字眼,但吴一凡听着猛的一惊,因为好像这个字眼小时候曾经听贾伯伯提到过,但当时没注意,“天洲有如此多的门派,怎么就没听到多少人说起过呢?吴一凡心里满是惊诧!

而一旁的睿亲王却紧皱着眉头,不是为这些血腥的场面,征战杀场多年,这样的场面不是没见过。而是为“归一庄”这样强大的实力,这个实力已经不是一城一郡所能节制的了,哪怕是他现在以亲王加皇帝第三子的身份也不在别人的眼里,这样的实力太可怕!

这样的实力不能掌握在国家武器的手里,那是一种无法估量的威胁!

第二十七章 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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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息的时间极短,但在这转瞬即逝十息里,外围的人巴巴的等着结果,而被围得十人却表情各异,备受煎熬。

“洒家???嗯洒家???洒家愿意接受‘归一庄’二十年之约,”一语捅破沉默的水面,想不到最先开口的是“酒肉和尚”,

“果然,贪恋红尘的和尚最是怕死!”只见这位手持长枪摇摇欲坠的前朝将军一脸的鄙夷之态打扫着与他站在同一战道的一干人等,而其余几人在这位将军的眼光下略有闪躲,欲言又止;而这所谓的“酒大师”此时一点大师的风范都没有了,肥胖油光的脸上难得一见的一阵通红,而留着滚热滚热的汗,却是看不出是否是被这句话羞怒而成。

“这次真他妈的后悔不该和这群没蛋的鸟人一起来!”双手把枪一挺,“我乃大魏御赐大将军,夏侯天那小儿且不能奴役我秦某人,你归伯仁算老几!”

怒目而视,“来吧!动手吧!要杀便杀!”

场中几人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到是个汉子!对此,吴一凡心里也钦佩不已,要不是这位大魏大将军的强悍惨烈的煞气又怎么会激起自己心底的血性,这是对勇者的钦佩,无关其他。

“诶!秦将军误会我归某之言了,秦将军虽然是败军之将,但统帅之部下在我西部诸郡倒是没有像那些山贼盗匪那般唯利是图而伤天害理,只要保证以后不在西北行这不法之事,秦将军但请和手下离去即可!”归伯仁看着这汉子微微动容道。

“哼!”也不再多说,跟在他身后的文士在行到院墙处转过身来“对今日归庄主之盛举,我等一定会铭记在心,我等回去一定转告敝主上,以感谢归庄主的浓情厚意。”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感谢还是威胁,归伯仁微微皱了皱眉。

看见这前朝余孽安然离去,贺将军手微微举起刚要有所动作,但在睿亲王轻摇的折扇下放了下来。

背着的归伯仁会心的笑了笑,“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时间已到了。”

毫无悬念,所谓好死不如懒活,再说几十年的习武要一下子去做一个凡人,这些对这些人来说是比死还难以接受的。何况二十年总还有机会。

黎明终于撕破了这黑夜的大幕,当阳光洒照大地之时,在大半夜的恐怖的杀喊声中度过了畏畏缩缩的一夜,镇上的的人在日上三杆之时终于有一个老头在嘎吱的一声开门声中探出了头,没有预想中的可怕场景,只是“五槐树”客栈的院墙倒了几处,而地面如水洗过一般,干干净净;见没有任何异常,一时间,在一声声的开门声中一个个的走了出来,在片刻诧异之后,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状况,领水的去领水,做饭的开始做饭???

而这时远在招宝山的山腰上,一大队的轻骑兵在早晨的骄阳中,浑身闪着耀眼的金光,兵器在阳光殷红殷红的闪着寒光,随时都准备着刺入胆敢拦道的蟊贼。

招宝山,本来是这葵青郡里方圆百里的一座有名的大山,山上常年草长林茂,是飞禽走兽的天堂,然而在附近涌入饥渴难耐的灾民一些而过,什么虎豹熊狼都比不过饥渴的人,乃至后来的人只能挖草根剥树皮,终于招宝山也招架不住这些可怕的小东西了,在一阵大火中,找宝山终于完成了它的责任安寂了下来。

从山上望去,山的这边还能看见早餐的炊烟,而前面山下再难看见一丁点人活动。

当太阳终于发泄他的威力之时,镖车艰难的下到了山脚,脚下这就是灾情最重的五郡之一的赤阳郡地面了,因在招宝山的向阳面而得名。

在经过到葵青郡这一路的劫杀后,镖车再也不敢如前面那般放松了,劫匪如果不是选择在渠城动手,如果不是归一庄的援助,如果要不是有归伯仁???太多的如果,因此,镖车是一刻都不停留,快马加鞭的驶向这次护镖的终点――苍梧郡,马累了换马,人累了换人,轮流不息的赶车飞驰。

而每到一郡,镖银就分出去一部分,睿亲王则忙着奔走各郡,传达圣旨,安抚黎民,查封奸商行铺一系列的手段层出不穷,大家看得眼花缭乱,也终于知道了这睿亲王的不同凡想之处。

在看见镖银一点一点在少去,最后一站也在望了,镖局的人大多都轻松了起来,这趟镖不容易,但总算要完成了,但唯独坐在马背上吴一凡心里依旧蹦得紧紧的,因为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心里一直在潜伏。

两天过后,镖车终于到达苍梧郡,镖终于顺利的交了,而睿亲王终于也和镖局分开了。

在略微调整休息了一天后,大家这一个多月来在太阳的炙烤下,早已经厌倦了这西北诸地,因此大家皆同意日出而宿日落而行。

然而就在离开苍梧郡后这样的晚上却都不时的遇到不明身份的烧扰,袭击,有时在大白天休息的居住处也不明不白的死去几个,在这接连死去几个兄弟后,大家神经又崩紧了,时刻要注意行走的路边山坡上是否有突然暴起的狙击,睡觉时要大家睡到一起,分两班轮流休息。但还是不能避免,死亡在继续,而一次中午休息之时,冯副总镖头刚走出自己的房门,里面便传来夫人柳眉的惊呼,接着是一阵的兵器砍翻桌椅的声音,冯镖头飞旋般折回房屋时,只看见自己的夫人在被一个灰衣人一掌击中肩膀腾飞而起,而灰衣人马上跃窗而去,这偷袭愈来愈烈越来越大胆!

吴一凡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在这无水难看见绿意的“火炉”下,吴一凡的灵觉被大大消弱,“草木传情”在此地没有用武之地,原来这招的死穴这么快就碰上了;吴一凡也只能苦笑。

这晚镖队又来到了招宝山脚,突然,“啊!”一声惨叫惊醒一干轻松谈笑赶路的镖车人员,在清凉月色中显得特别的悠远,“总镖头,???总镖头???张三???”

“啊!”???又接连几声惨叫打断了刚跑过来要汇报的镖师。

“有埋伏!”

“下马!镖车圈成圈!”梅惊峰阴沉的面目在月光下愈发寒碜,镖已经交了现在遇到袭击,明显是冲着镖局来的!

当大家聚在镖车圈内时一清点损失了五个趟子手,而周围除了高低不平的光秃秃的山包在月夜里突兀在那里外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一刻时间过去了,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孙罗二位副总镖头分别一个左一个右急扑而出,绕过刚被狙杀的地方,抹入前面的山包后,不一会儿,两位镖头走了出来,一脸的愤懑,“跑了!比兔子还快!格老子!”

“大家注意警戒,快速绕过这座山,不要多做纠缠,到渠城休整。”见此情况,梅惊峰冷静吩咐到,“留在此地只能等别人来宰,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受到袭击会再固守,没马的全上马车,把其他的东西都扔掉,大家跟着我冲!”

说罢待大家准备好了后,当先拍马领先向前疾驰而去,一时间一只滚滚的黄龙在月光下轰轰而前。

仿佛应征了梅惊峰的猜测,山腰上不时的射出一两只箭,以及滚滚而下的巨石,但都要慢那么一线。

这时,三声怒吼从后面传来,月光下三个谈谈的黑影脚不沾尘般飞奔而来,几息只见感觉就近了些许,后面紧跟着数十骑,一看也不是易于之辈。

“这是针对我而来的!是‘太一教’那三个老东西,看这状况,镖师们是跑不过他们的,这三人的实力起码都是宗师巅峰以上水平,不是现在的镖局能对付的,与其搭上‘天下镖局’???”想到这里,吴一凡悄悄落在车队后面,等后面看清楚自己后,脚轻点马背,身体一跃而起向招宝山飞跃而去,心里默默念到“舅舅,还有若兰你们保重!”

第二十八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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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梅惊峰带领着大伙跨进“天下镖局”大院之时,留守接应的镖师们刚要欢呼的笑脸在梅惊峰阴沉的面容下咽了下去,在一干人惊异的目光中,人们陆续发现了受伤的柳眉、同一间屋子的张三不见了、一起来镖局的李四不见了???哎,怎么吴副总镖头也没看见身影???

在焦急的目光下当护镖的人都进来后,梅若兰和梅秀没敢去问一头扎进书房的梅惊峰,梅秀慌张的跑出院门,探头巡找着外面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没有!在梅秀摇头的霎那,梅若兰心里砰的一下子狂跳,脸刹那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不在关注其他,梅若兰一下推开前面的人群,猛冲到柳眉的面前,看见憔悴的柳眉,拉住柳眉的左手“柳姐姐,冯叔叔,吴副总镖头啦?他是不是有事还在后面?”说完一脸的期盼之情。

不忍心,柳眉欲言又止,嘴唇颤动间竟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还是冯“这趟镖顺利的护送成功,我们能安然回来,吴副总镖头功不可抹,”在看了一眼这焦急的侄女后“我们在回来的路途上,在招宝山遇到了贼人的袭击,对方实力非常强大,总镖头带领我们一路冲了出来,当我们清点人手之时,吴少侠却不见了身影,于是我们几个在总镖头的带领下返回寻找,但却没有看见吴少侠还有贼子们的身影,只是在招宝山上找到几处打斗的场面,没有看见有损伤的场面,想是吴少侠身手超群已经逃脱而去。”

而此时,在一处不知名的房间里,吴一凡悠悠的醒来,但却没有睁开双眼,手腕脚腕处传来的冰冷感觉知道自己已经被限制了,吴一凡暗运真元,“果然,丹田内真元固如顽石,一点也不能调动。”

“你们两个小心看守,里面可是教主钦点的重犯,可以仔细注意里面的情况哈,长老马上就要来提人了!别出什么差错!”遂即一个脚步渐渐远去。

而此时,一幕幕被擒时的追逐场面在吴一凡的脑子里一一闪现。

果然如他所料,这群人是冲他而来的,在他脱离镖车队而向山上飞奔之时,追踪的带头三人也改道向他扑来。但是山腰上依然不断的在抛射着箭支,推着石头。见此,吴一凡无奈的展开身影扑向山腰。

第一次,吴一凡是这般讨厌这惨白惨白的月光,在距离这群阻击者十丈之地时,对方也终于发现了飞扑上来的白影,于是一阵的弓弩乱箭漫天激射而来。

没有任何的停留,吴一凡一式“乳燕投林”头上脚下急剧下沉的身体在手一沾地之间急速的飞转射向这群刚放完箭支的黑衣人之中,如一阵风吹过山岗,白影联系的闪腾,寒光一展及收,好不停滞的掠向另一头的黑衣众。

终于,前面的惨叫惊醒了一干兴奋的正投掷石头箭支的黑衣人,纷纷扔下手中弓弩,抽出武器散布开来,一见就是受过良好训练之徒。

没有了前面的酣畅,吴一凡在斩杀了数人之后,而后面的怒吼声越来越近,吴一凡见目的已经达到,身影暴起,冲向山顶,顺手劈开一个不长眼的拦路者!

然后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追踪、逃跑、埋伏、突击、反伏击,不管吴一凡跑向何处,躲在何地,这三人好像阴魂不散的马上追猎而来,还不时的在他将要经过之地设下埋伏。好在吴一凡灵视已经今非昔比,虽然不能得到草木之助,但也能在将要进入对方伏击之时发现异常,得以逃脱。

然而当近五天的不眠不休,在喝口水都要小心戒备精神高度集中的对抗之中,身体越来越憔悴了,灰扑扑的脸上原本丰润的面颊早已消瘦了不少。

在这一期间,吴一凡想过赶上镖车队伍,想过穿越招宝山而进入“归一庄”的范围,但都没有成功,原途早已经布满了埋伏,那种危险的气息一沾即知,况且不能再把威胁带到镖局了。

在身上的水和干粮已经消耗殆尽之时,而此时吴一凡已经在招宝山附近转了七天七夜了,又是一个朗月的夜晚,吴一凡选择了背道而驰。

而在这朗朗的月光下面,一个小黑点在天空盘旋着。

在返身再次奔向赤阳郡的途中,吴一凡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跳动,然而此时的吴一凡身体已经倒了极限,九天十夜的追杀已经把身体里面的能量消耗殆尽,虽然仍然在快速的奔跑,但偶尔的跌倒说明吴一凡是在咬牙坚持。

在闯闯跌跌的爬上一座小山坡时,突然,三个灰衣老者玲子一群黑衣人从三坡的一边突兀的冒了出来,“嘿嘿???野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今天看你怎么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吴一凡站定双脚,眼睛不干的扫视了这一群“太一教”之徒,心里明白今晚怕是在劫难逃了。

吴一凡慢慢的回想这一段被擒的过程,知道了自己还是太不够小心,虽然心里有种时常被盯着的感觉,接连二三的被追上,却没早点发现被监视的东西原来来自天上,在一看见这个第一次就有冲突时的“太一教”之徒心里总算明白了。

“我很佩服你,年青人!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玄九重缓缓在吴一凡的面前站定道,“你让我们三个老家伙追了你九天十夜,很是了不起了!我很少这样赞美一个年青人。”

顿了顿,“只要你告诉我们想要的东西,老夫做主,可以还你自由之身。”

吴一凡缓缓睁开了双眼,瞧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玄九重,一丝讥讽现在脸上,然后又缓缓闭上了双眼,摆明不想和他们说话。

“你的心志之坚,这些天来我们是深有体会的,你还年轻,有这么好的资质,不日就完全有可能突破大宗师的壁垒,这么年轻的大宗师天下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听说了,以你的修炼成就,武圣也完全有可能达到,你可要考虑好了,不要断送了自己的辉煌的前程!”

见吴一凡依旧默不开声,玄九重缓缓的走出了牢房。

第二十九章 五音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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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的石屋里,吴一凡盘腿坐在石床上,身上的枷锁十天前已经除去,但身体依旧好似棉花般软,真元也早已经被禁锢。而且也从开始的牢房转到了这间地下石屋,头顶上也只有从外面透过的一米光阴。

又是半月过去了,玄九重再一次来到了牢房,对他的劝降吴一凡只是以讥讽对应,从他说出的只言片语中吴一凡知道了他们已经去过他曾经做过的地方暗暗查探,但对此,吴一凡嗤之以鼻,在镖局出发前他已经估计到了这次途中的艰险,为预防不测,早早把自己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自己经常去的练武小树林,身上只有那把随身而带着的“秋暝”。

而在得知他那舅舅终于安全返回京城之后也是感到一阵的欣慰,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他们不会有事,但在听见时心里还是一阵高兴,这次“天下镖局”总算暂时安宁了,也终于没有连累到舅舅一家。

没有自由黑暗的生活让吴一凡一度感到窒息,不知道自己在这石屋里要被囚禁多久,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想到这里吴一凡就不由得一阵心里堵得慌;难道真的要交出那个对自己托付了一切身后事的对自己完全信任的前辈的心血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不!不能!我绝不能!那怕是一时的权益之计也不能一丁点的透漏有关前辈的一切,这不光是前辈对我的信任,这也是对自己心里的坚持的不妥协。

十几年的圣贤书真是白读了,我怎么有这种想法呢?!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想罢,一直坐立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但总有那一丝光阴刺破这这黑暗。而这丝光阴在吴一凡心里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壮大···

这时对未来一定会被自己掌握的坚信!

半年了,“太一教”包括玄九重再没来找过吴一凡,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而再这一年里,吴一凡千百次的推演记忆中“青龙七宿”那隐隐约约的七式变化,但每次有所心得时却不能得以印证,无法调动一点多余的力气,除了吃喝拉撒坐立行走。而有许多玄奥的变化却因为不能沟通到青龙而无法有所洞彻;只能在一次次的叹息中终止。

但这一年里,吴一凡发现除了透进屋子了的一丝光明外,还有就是从外面一天两次的八下敲钟声中感觉到许多,这敲钟的人是一直给吴一凡送饭的聋哑人,从他一天一次的敲击声中,吴一凡渐渐了解到了这位耳不能闻嘴不能言之人心情变化,乃至季节的更替。

重轻快慢的八下敲击,原来也包含了这么多的这个世界的性息,吴一凡深深的感叹,不禁默默吟到曾经见到的一段描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

小小的八声中竟然也包含了四季的交替,天地之变化,谁言天聋地哑者不能言其他,在这八声敲击中又岂是那些自以为是耳聪目明者所能表尽述其祥。

“···宫者,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始施生为四声之径。商者,章也,物成事明也。角者,触也,阳气蠢动,万物触地而生也。征者,祉也,万物大盛蕃祉也。羽者,宇也,物藏聚萃宇复之也!”

“天地只见所有一切之物无不能与这有声之演绎!与子共鸣!都是这最基本的五音所诠释。”

宫者,其声漫而缓。

商者,其声促以清。

角者,其声呼以长。

徵者,其声雄以明。

羽者,其声沉以细。

寻思间,吴一凡全身向是开了许多的小口,而天地见好似有看不见的精灵随着呼吸,全身在口鼻的带动下发出一阵阵时断时续的音鸣之声,初始混杂难明,遂而如明月松间、大漠日圆、春晓秋冬之变化尽显其中,顿时四肢百骸之一小股股的如溪流般的气劲缓缓流向丹田,虽然细小,但这润物细无声般的细流涓涓流入丹田之时,原本好似干枯了的真元蠢动了起来。

压下心里一阵的狂喜,吴一凡加快了五音与身体里的融合,渐渐的身体与天地之音越来越协调,吴一凡此时真有有极五音之幽微,苞群声以作主,冠众乐而为师境之感。

黑屋里时而如鸣马在野,时而如牛鸣窌中,时而如离群羊,时而如雉登木以鸣,音疾以清。

随着噏合只见从毛孔里渗出一阵阵难闻的恶臭充塞了整个小黑屋,一颗颗的混黑之物涌了出来,而吴一凡的皮肤越加的晶莹。

“今天怎么那哑奴没有敲钟?”刚从兴奋中醒来的吴一凡奇怪的想着,一股肉眼难明的波纹在吴一凡思索间从石牢的上部小孔传了出去。

“嗡···”一阵黄钟大音响起,吴一凡一愣,刹时明悟道:钟敲与不敲又有什么区别,只要心里有那么一种声音既可。

“嗯!怎么这时哑奴还在敲钟?”玄九重疑惑到。

此时已经子时三刻了,而原本大钟都是在早晨与傍晚时分敲起,以表明今天这一段时间里一切顺利;但此时钟声却有点蹊跷。

而在此处的一座气势雄伟的阔苍山上,一间间宫殿鳞栉批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此地就是太一教的教址所在,方圆百里的连绵山势,四周云气缭绕,好一派仙家气派。

当这声黄钟大音在夜深人静时响彻在空荡的阔苍山时,有愣住的、有咒骂的、有疑惑的,但这声音传出来霎那间,却突兀的闪出五六根雾气状的灵物飞驰般的觅着那一声钟声射向那间黑石牢,但这一切在碰到牢门入口处的一个四十到五十上下的青袍老者时,皆略微接触放心般的乖乖的缩了回去。

也不见这青袍老者有所动作,在牢房外面的的一间狱卒装的守卫只觉的手上一轻,突然石门大开,在其高声要大喊之时,一个黑物落在手中,是一大把钥匙,而另一个黑影消失在石门内。

正在震惊不知所措间,一个声音响起“到外面去!”

“是!“定眼一看是玄长老!心里不安顿时消失与无形。

“九重,你来了,进来吧!”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嘿嘿···真是没有想到啊,少年人,你有真么好的悟性,这么好的资质,这么好的势运,要不是本座提前回来,你倒是真有可能从这里破牢而去!”

一脸的惊诧呈现在玄九重的老脸上,因为在他对面的早被制住的吴一凡竟然恢复了,而且从气势上开明显还比以前更胜,晋级大宗师了!

第三十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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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记得你当年晋级大宗师之际是快五十岁了吧,从宗师到大宗师只花费了不到三十年,可也是我们天州武者里面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了。”好似在叙旧一般,淡淡的话语不显一丝别的情愫。

“可你看看这位少年,二十岁不到吧,这恐怖的速度你我怕都是望尘莫及的。”似乎带有一点欣赏的笑意。

“是,九重愚钝怎么能和教主相提并论,这些年也没法突破筑基屏壁,辜负了教主的栽培!”

“这少年确实难得的天资,只要他有仙根,修真想来也会突飞猛进,在教主的亲自教导下五百年内可望成为我们教第二个突破元婴之人。”

吴一凡到现在才发现从这人出现至今,自己对这张脸竟没有一点认知,明明一章和蔼可亲的样子,但在下一眼竟然还是陌生如此,好似才见到的第一眼。脑子里对此一片空白,就像重来没有见过一面似的,诡异!这时两个字冒了出来。

而观其现身时的可怕速度,要不是刚刚对音的大领悟,肉眼根本跟部上那鬼魅般的身影,这突然的出现之人给你吴一凡从未有过的压力,清风拂面的言谈中却给了吴一凡无与伦比的危险的感觉。

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吴一凡排除的恶臭气味,“现在本座对你这少年比那《拈花经》更感兴趣了。嘿嘿???”

“《拈花经》虽然神妙,但那对我倒没有多大帮助,最多有点借鉴,但我教内大众倒是很需要这本奇妙《神经》。”

随意的在石屋里度着步子,双手倒背,侃侃而谈,吴一凡凝神矗立,笼在袖子里的双手暗捏剑诀,但手心里汗液直冒,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话也说到这份上了,你可愿意为本座完成这个要求?”好似也明白吴一凡的坚决“呵呵。。。这话倒是显得本座没有什么诚意了,只要你说出《拈花经》的情况,并答应加入我‘太一教’,成为本座的首座弟子,本座给你想要的一切”

站定身体,眼睛微微打量着吴一凡,“并且,本座给你的是你这样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跟你明说吧,这世界里除了武者,还有修真者,修真者的强大是你们武者无法想象的,这世间的修真法决不像那些所谓的江湖秘籍,随便那里都会有几本,没有仙缘,你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接触到。”

“呵呵。。。我总算是明白了,教主是想人财两得呀!”吴一凡在短短的一顿话的时间里也彻底放开了,强大的战意在心里升起,就算面对的这深不可测的太一教之主。

“我可以告诉你‘拈花经’我这儿没有,也没有听花前辈说起,我没有他的消息,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有我的路要走,我有我的坚持,教主你就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与虎谋皮的事我我会做吗?”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胆,教主这样赏识你,给你莫大的仙缘机会,你不要不知道好歹!”说罢一躬身“教主,就让属下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清醒清醒,要他这井底之蛙明白天地之大!”

微微摆了摆手道“年青人锋芒毕露这不见得是坏事。”

“那我们今天也来点市井的方法来解决吧,本座和你打个赌吧,你要赢了,本座让你安然离去;你要输了,你就拜我为师。”也不等吴一凡有所反应,“我给你三次出手的机会,这三次机会里我不会移动半分,只要你能逼迫我动半步或者能进得了我身边三尺之地,你就算赢;但若你不能办到,那还要你愿赌服输。你可敢赌一把么?”

冷冷的看着,心里暗暗的准备着,在这教主话还没落音,吴一凡底喝一声早已经准备好的“天涯步”闪电般发动,双手剑决握在胸前,右手二指甩手间直点向其面门,手腕微动间,虚实难测;刚欺进一尺之地时,吴一凡双脚迭连而出,一眨眼不到时间,吴一凡倒转身体,在错过身体之时,一直笼在袖子里的左手暗运青龙之力一招“指天画地”惊鸿般画出,指风罩住其枕骨穴、厥阴俞、心俞、肾俞、命门、志室、气海俞、尾闾九处大穴,而身体急速的飞退射向牢门,而右手暗捏“独钴印”,若玄九重赶来阻挡,将给予其全力一击。然后脱身而去!

反正这教主说过不动半步,不管攻击能否得手,动了他输,不动则自己脱困升天而去,一教之主不应该说话不算吧?心里思绪电闪而过,而手脚也愈加加劲,身体急风电闪般飞驰而去。

“好身手,好计谋!”两声赞叹间也不见这青袍教主有什么动作,青袍突然扬起,一股森然凌厉的罡气猛然涌向飞退的吴一凡,霎那见天地变色,大有移山填海之势。

“好强!”吴一凡暗暗心惊,一招不但解去了吴一凡的一击,还逼迫吴一凡不得不闪避,无可奈何见吴一凡折身避向一旁,也失去了逃脱的机会,心里好不甘!

逼退了吴一凡的打算,衣袖挥了挥就像赶了一只蚊子一样轻松。

吴一凡心里沉了下来,“看来他是早就防备了我的后手,,看他这般凌厉的攻击,怕是难以击退他半步,只能设法近身了!”心里暗暗打算,手上不停,身体随势旋转腾飞而起,为玄九重准备的‘独钴印’猛然印向这深不可测的‘太一教’之主。

“砰!”一声闷响,手印在三尺开外像碰见了一堵透明的墙陷了进去,面色一下大变,“这时什么?护身罩?‘独钴印’竟刺不进去!”

身体在空中微转,演刚才领悟的青龙七变之第一变“云龙三现”身体如风电般在其头上三方连连闪过,但却每一处皆如实质的气墙生生挡住。

“不见棺材不掉泪!”站在一边的玄九重阴恻恻的哼道。

“九重,去把他的剑拿来,本座到忘了他是一个剑手,再给他一个机会。”倒背着的双手悠闲的吩咐道。

静静的站立在一丈开外,心里如倒翻的五味瓶,本以为突破了大宗师之境,有机会脱困了,却不想这‘太一教’如此的强大,还是修真派别,这教主我和他比起来,只能用高山仰止来形容了。

无奈,绝望,吴一凡有一种心灰意冷之感。

“不用假悻悻了,教主大人,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一时间地牢里温度一下似乎降到了冰点。

“很好!很好!这么多年来本座还没有这样跟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年轻人这样说过话了,也没有遇见一个敢拂了本座之意的人!”

“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没有遇见不代表就没有!如果教主大人以前没遇见,那我做第一个吧!”吴一凡大笑道。

“本座一直奉行一个原则,得不到的就让他毁灭。。。”突兀的欺进,说话前还在一丈之外,话尤响在耳边,鬼魅般的身影已经来到吴一凡的眼前,一只手掌轻松的突破了吴一凡防守的阵势,轻轻的按在了吴一凡丹田之上。

如棉花般轻盈的倒飞而去,喉咙一甜,一团血雾喷薄而出,然后陷入一片黑暗……

第三十章一 候人兮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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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尊,这小子现在已经是废物了,可要属下结果了他。”看着被震飞一旁昏迷不醒的吴一凡。

“九重,刚才你有没有发现他那一式印很特别,这股劲是旋转着的,很细小,但威力不可忽视,如果不是境界低了一点,很有可能本座的护身罡罩会被击穿。”

“怎么可能?”玄九重大惊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位教主的可怕实力了,在天州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巅峰人物,这话让他吃惊不小。

“现在可以确信了,阴长老之死很有可能与这少年人有关,在阴长老的‘至阳’穴上的伤痕来看很像这招螺旋劲气所为???”

“教尊,属下恳请教尊把这小子交给属下,属下要那他来祭奠阴长老!”玄九重狠狠的低声说道。

“好了!把这小子带到黑狱九层!《拈花经》还没有着落,他对我们很重要,虽然没有看见他施展任何疑是《拈花经》上面的武学,但你们三人动用了庞大的力气才把他抓捕来看,这已经不是他好运什么的能解释的了。”

“况且我想再看看他还有什么变化???先带下去吧!”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到。

秋去春来,因为“天下镖局”为成功朝廷押运皇纲,顺利凯旋而归,一时间“天下镖局”在京城,乃至整个大夏王朝都名声大噪,一时无两,门前流水马龙般的来来往往的商客络绎不绝,“天下镖局”从内到外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普通的护镖手到镖师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曾经那场艰苦的历程,就如一纸书页早已经翻了过去,而那位年轻的副总镖头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中。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虽然已经发生,但那难以抹去的眷恋时时的跑出来撕裂着心的伤口。

“候人兮猗。。。”一声幽幽的叹息响从一间幽静的阁楼里传了出来。

“阿秀,今天是夏历三十一年一月十日了吧?一凡离开我们‘天下镖局’已经整整有一年零六个月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坐在嫣红的梳妆台旁,梅若兰一眼迷离的看着窗外,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雕凤香木梳子一下没下的轻轻的梳理着一手中长长青丝,眼睛也随着铜镜里的迷离目光看向了那远远的天边白云。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阵的鞭炮声伴随着一阵阵的锣鼓唢呐声响彻在“天下镖局”院前,一阵阵的好奇声中夹杂着一阵阵的脚步跑动声奔向“天下镖局”大门前,一时间人头攒动。

“恭喜恭喜啊!梅总镖头,你们家有大喜了!”一个鸭子般的怪腔声对着排众而出的梅惊峰连连道贺道。

微微皱了皱眉,“这位公公梅某何喜之有!”

“梅总镖头还不知道吧?。”摆了摆手中的拂尘,“你们‘天下镖局’上次护皇纲有功,朝廷一直想要大大赏赐你们,但一直忙于赈灾,这不?刚安顿完西北十三郡,就来对有功之臣给予嘉奖。”

“梅惊峰接旨!”一道金黄的诏书被高高的举在顶上。

“……鉴于‘天下镖局’护送皇纲有功,特赐‘天下第一镖”旌旗一面!白银千两,绫罗丝绸各百匹!”

“另外,听说梅府有一女,正当佳年华,现有一俊杰之士乃逍遥侯之子,朕特为赐婚……”

一时间,刚开始的赏赐的喜悦被无情的打断,满院子的人都愣愣的抬起了头。

这总镖头之女乃是“天下镖局”的公主,是总镖头的心头肉,那逍遥侯之子是什么货色,京城里没有不知道的,游手好闲、花天酒地、强抢民女等等恶行是难计其数。

“这不是把梅小姐送进狼窝虎口吗?”一个声音从后面人群中清晰的传到了场上的每一个的耳朵里。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放肆!一群刁民!要造反吗?”在这公公的后面,一个一脸骄横,双眉上扬,面部都已经扭曲的公子哥跳了出来,用手指着后面闹哄哄的围观群众大声训斥道。

一盏茶的时间里,跪着接旨的梅惊峰才想起了什么,忙站了起来,“公公这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难道你们要抗旨不成!”这小侯爷几步串到梅惊峰面前大吼到。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公公,还请禀报皇上,我女从小就早已经与人定了婚期的,这赐婚怕是与礼不和,还望公公明鉴,恳请皇上收回这恩宠。”

“哼!这怕是‘障眼法’吧?这婚期就这般巧?”

“还望公公还有各位大人明察,这从小就定下的契约还在梅某的手中,对方乃是小女的表哥,不日就会来京完婚了。”梅惊峰拱手道。

“额……这般啊……咱家也只好这样回报啦!”

“诶……你们……”

“走吧,我的小侯爷……”说罢拉着这小侯爷的袖子在其不甘的叫嚷声中走了出去。

“平静了一年多,想不到我们‘天下镖局’还是被人盯上了……这次是打我女儿的主义,下次又打谁的主义?”坐在书房里,梅惊峰阴沉着脸。

京城在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迎来了又一个三月三,这是一年一度的年青人的日子,也是每年花鸟使选秀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镖局的伙计才打开院门不久,只听得一阵铜锣之声响起,“又是这小侯爷?”在打扫院子的伙计惊诧道。

“快去叫你们梅总镖头出来,就说我小侯爷来办差事来。”一脸嚣张的模样大声道。

“梅总镖头,小侯这次来是陪同这位使者一起来的,花鸟使钱大人!小侯已经查明,梅府有一妙龄女子梅若兰,现还待闺在房,根据本朝律令,只要是还没婚配的女子,都在选秀之行列……”

“不错!”一个爽朗的声音响在院门外,话声中,一个一身白色儒袍,头扎方巾,右手一把折扇,缓缓度了出来,眉宇间但却难掩尊贵之气。后面依然跟着的是一身文士打扮的伊尹和一身劲装的贺大将军。

“本朝是有这么一条,但也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亲王皇子中意之人不在其列……”

“啊!你……”看着哑口无言的这小侯爷“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钱使者,本王可有说错?”犀利的双眼紧紧盯着这使者。

一股冷意从心里升其“王爷没说错!王爷没说错!……”偷偷擦了下汗冷,好似刚才要说错或慢了一点,就要被这目光撕裂了一般。

目光送走了这伙鸟使,梅惊峰尴尬的回身刚要说什么,却见这睿亲王举手示意道“刚才只是一时权益之计,梅总镖头不用在意,想来总镖头已经知道,在下和吴副总镖头还有令爱都算是朋友,能为朋友分忧解难是是义不容辞的;在下早些时候就得到消息,这小侯爷今天要来镖局闹事,是故一听说他一出发,在下就早早来此候着他了。”

“小女何德何能能能成为王爷的朋友,在此小老二多谢王爷费心了,可惜吴副总镖头一年多来没有一点音讯???唉???”

而在后院,前面发生的事早已经传到了梅若兰的耳朵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吐了出来,眼睛复又呆呆的望向了西边的天空。

第三十二章 不可避免的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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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是当一日三餐之时,在壁上的松油灯才会噼里啪啦的快活的跳耀一小会儿,然后又将是归于黑暗。

在这黑暗的一个角落,最初的几个月里偶尔还能听见低低的呻吟声,而后就连那低低的呼吸声也完全被黑暗所吞噬。要不时随后从一日三餐的饭菜的消失真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生命存在。

黑夜吞噬了光明,吞噬了呼吸,吞噬了一切,在半年的日子里,吴一凡只能静静的趟在枯草铺着的冰凉石床上,如果那石头还能叫着床的话,浑身筋脉疼痛难忍,丹田一直如火焚一般炙烤,吴一凡怀疑用不了多就,自己的全身筋脉怕是要被这乱窜的邪火给烧抽挛不可。

在醒来后,吴一凡惊恐的发现自己丹田里空空如也,真元早已经彻底的散干净了,只留下炽烈的疼痛。

“泽无水,困吗?这真是九死一生之局呀,但这样如废人一样的活着,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爹娘我还没有见着、爷爷我也没法保护、贾伯伯也被拖累、有亲不能认,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喃喃的如梦呓般的细语在黑暗中响起。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

一时间心结难解,烦闷不堪,身体上有常人难以容忍的如小刀割裂之苦,但这些却又难及心之煎熬之千一。

生?死?

在这黑暗里狗苟蝇营的活着过一辈子?

去换取外面的自由,再怎么样也许还能见到我那不知道在好处的爹娘?

还是就把自己埋葬在这黑牢里?

一天、十天、一月??????日子在这压抑的黑暗中龟速般爬过,开始吴一凡还能从送饭菜的一天三次中大致判断过了多久,但渐渐的陷入了天人交战,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日了。

狗喘残蜒般的活着勿宁死!

没有原则的去换取士不所为也!

就这样埋骨在此我不甘心???

看着无力的双手,吴一凡一座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牢门前的壁上灯火已经不知道息熄灭了多少次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出去!出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我不可以就死在这么个地方。

一次,两次,三次???不顾筋脉的抽挛,丹田的剧痛,吴一凡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聚集真气,调动星辰之力罐体,但这些平时轻易而举的事情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奢望!

“小姐,夏公子派人送来了请帖,说明天京城幽轩阁有一场来自新罗国的大型歌姬表演,其中更有连我们大夏都闻名新罗第一歌女‘苏烟’亲自登场现艺哦!”人还在花园,话声已经传到了后院。

“你这个丫头,大清早的,你叫嚷个撒!你看把池子里的鱼都吓着了。”

“哎呦,小姐,夏公子送给你的金凤簪子怎么不戴上呀?多漂亮的簪子???”

“你这死丫头,别人送的东西你就怎么随便敢收下,要戴,你戴吧!”

“哎呀,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夏公子出手又大方,上次第一次见面就送了一凡一般随身的宝剑???啊???小姐???我???“见到梅若兰一听到“一凡”二字脸一下阴沉了下来,梅秀一个激灵,暗骂自己这臭嘴。

当华灯初照,万家灯火之时,在天下镖局后院里,“老爷,我有话要和你谈谈???”梅若兰的母亲轻轻推开了梅惊峰的书房门。

在一盏绿釉双龙灯下,梅惊峰放下手中的一则将要护送远方的货物情况表,“夫人,有什么事么?”

“老爷,你就之知道镖局???若兰今年多大了你知道么?”梅夫人在怨声中轻轻合上木门。

“十七???十八???啊十九了!?”梅惊峰初诧异后又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些年来,我那妹妹一家这些年来音讯全无,而且就连吴老爷子和那小时候我就只见过一面外甥这些年也没有来个消息。诶???”

“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了???骄阳他们在外甥周岁晚上不知所踪,只留下嗷嗷待哺小外甥还有吴老爷子,然而不久,连吴老爷子爷两也失踪了???”

“开始我也怎么认为,毕竟我们‘天下镖局’才出了事,但事后我暗暗走访了那些曾经在吴家帮忙的管事,得知吴老爷子爷两搬走了,而原来的那些家丁和丫鬟都已经遣散,没有一个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但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没有来联系我们,若兰都已经十九了!你看还有哪家还有怎么大的闺女呆在家里的?我们已经等了十九年了,可若兰等不起呀!”

“前些日子,我们镖局的吴一凡吴副总镖头,我曾经怀疑他就是我们那外甥,所以我也没有干涩他和若兰的交往,但一年多来,他没有透漏一丁点有关的消息,而且对若兰也是若以若离,正当我想要试探他一下口风时,发生了那次护镖的意外???唉!”说着一声叹息。

“不管他是与不是,但都已经两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不就是像那奇怪的花长老一样悄悄的离去,就是已经身遭不???还是另作打算吧?”看了看并没有生气的梅惊峰,“西城的张媒婆来过我们家好几次了,说愿意给我们家若兰找一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户部的程侍郎家公子和礼部员外郎家都托人来说过媒,还有京城两家镖局的少主也到了该娶亲的年龄了,都有意和我们家结成姻亲???”

“好了!我说夫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若兰性子烈,还是问问她的意见在做决定吧。”

“哎???老爷,我看那睿亲王对吗家若兰非比寻常,最近经常来镖局,还找好几次若兰,听梅秀那丫头说还送个簪子给若兰???而若兰好似也不讨要那夏公子,是不是???”

“别在那儿瞎猜测,若兰的婚事先看看,问问她再说!”打断了夫人的怀疑,梅惊峰起身合上了书信首先走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 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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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暗无天日,不知道深入地下几许,一年前,吴一凡如被束缚的蚕蛹一般,除了吃睡拉撒,不知道还能怎么过,就是翻来覆去的等待,等待被安排的结果。

一年后吴一凡从纠结中重新走了出来,既然还自己这样活着,那就一定还有希望,终会找到破茧而出的办法!

于是吴一凡开始关心身边的一切了,从一天三餐的间隔时间里以及墙壁渗出的嘀嗒的水珠的多少吴一凡推断除了自己在这里至少已经一年多了,因为有两餐的时间都刚好间隔大概五至七个时辰,而另一餐间隔几乎是其他两餐的一倍有余,由此,吴一凡确定了新的一天的到来。

而没隔大约十天,就有一个让吴一凡感觉到危险的高手来牢房里查探情况,有时候在白天,有时候在傍晚,这些,吴一凡暗暗记在心里,因此在深夜里吴一凡就开始打坐,虽然经脉以及丹田在一默默如往常那样运行时都异常的疼痛难忍,但吴一凡还是坚持每日都运行一次,因为这是他现在可能的希望所在。

“教主,那小子在黑狱九层那洞府前的房间里已经待了整整两年零六个月了,怕是。。。”阔苍山上,七道强大的神识在空中交流,完全视其他若无物,在阔苍山方圆千里控制范围里,他们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存在,因为“太一教”在大夏国乃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而且还是大夏的护国之教,因此,他们完全有这样的自信。

“多少年来,我们也找了许多所谓的文才或武功绝艳之辈,其结果要么不得门而入,要么活蹦乱跳一去,却成为尸体回来,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很有天赋,但未必能解开这‘幻影之门’。”

“谁说不是啊!”又一个神识波动着,“这‘幻影之门’我们通过前面的几批人也知道了许些东西,前面有几个不知道这么进去的人,但在进去后或长或短,最长的也只在里面待了一个月,但不久都莫名其妙的被送了出来,却一个个都是死人了,死状奇特,有惊恐的、有迷恋的、有自己掐死的、也有被饿死出来的。。。而且差点连教主都。。。”

原来这被这“太一教”高层称为这“幻影之门”的黑狱九层发生了一见大事,五十年前一个被关在所谓的黑狱九层的单间牢房里的重要囚徒在关了将近一个甲子后突然消失不见;黑狱九层自上而下逐级减少一个空间,但每下一层就越加重要,而九层只此一间,可见被关之人的重要,这突然的消失引起了“太一教”的很大震动,经过‘太一教’的严密探查才发现这诡秘难测的洞府。

于是“太一教”组织了自教主在内的庞大阵容强行撕破这洞府前的屏壁之力进入其中,其结果是死伤过半,进去三十名核心精英十名筑基弟子、两名结丹长老只有两名长老五名筑基外加三名精英弟子莫名其妙的被传了出来,而随后出来的“太一教”之尊更是狼狈不堪,因此,在随后的日子里“太一教”高层回想起来每每心惊但有被强烈的吸引住,而从里面中和这些年得来的消息被“太一教”高层广泛认知,那就是强行进去会马上遇见一个集幻困杀于一体的大阵,而从施加在进去的人身上‘窥镜术’看到的情况却没有一次是相同的,感觉这大阵只露出了冰山之一角。

此故,“太一教”可也是找了许多阵法大家,但还是不得进入之法,最后还是强行进入,但结果大多是尸体,而回来的人大多也是一头雾水,再进去却又变成了尸体。

从此彻底打消了“太一教”高层自己再次进入的决心,而吴一凡被扔进第九层完全是这教主的一时起意。

又是一个深夜里,吴一凡在灼热的痛苦中结束了打坐运气,虽然经脉仍旧在如小刀般割裂的抽挛,但吴一凡凭借顽强的毅力坚持着,在遍想所学武学范畴里,确实没有找到一丝能解决丹田破裂后的复原办法,吴一凡烦躁的趴在石床上,无力的手指不甘的抓着石台,光滑的石板面在指甲的摩擦下发出刺耳的哀鸣,一次、两次、三次???

“葳蕤涧底松!生命要像生长在山涧的底部的松树一样葳蕤的成长”这是吴一凡坚定的

信念。

在手指从麻木中感觉到疼痛时,吴一凡这才发现指甲里竟然从石板上刮下了一层像石粉磨状的东西,“怎么这石板这般酥软?”手指再次划过,“这石板怎么有些细小的横竖划线,不可能是我划的吧?怎么以前好像全是光滑的?嗯,石板还是坚硬的,但这些地方有点软。”

吴一凡细细的用手指顺着西线一条条的划过,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轻呼了一口气吹掉石板上的软石料,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抚摸着、感受着,“纵横各一十九条线,三百六十一个点,是一个棋盘?!但其中明显有些点要大要深得多,是因为没有棋子,而设的棋子么?”

“唉!看来这里曾经也被关个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好对弈的前辈,”一个子一个子的抚摸,吴一凡发现这棋局黑白双方主要在四个地方对持交错,但却奇怪的是听之任之长驱直入,却有不见生死,竟完美的调和。

吴一凡还发现双方四条大龙都奇怪的绕过中腹“天元”,而分别盘踞与四角“星位”,只是寥寥几颗残子如即将掐断的丝线对中腹“天元”之位遥遥感应之感。

奇怪之余,吴一凡遂先按照黑棋的棋路一字字的走下去,不通!那白棋呢?吴一凡再次走了一翻,也不通?这黑白双方每一着好似全是败招,但怎么串起来看却是美妙之极之着,皆是倒转乾坤之着。

但却又不通棋理,其一:夫棋边不如角,角不如腹。其二:下者在边,中者占角,高者在腹,此棋家之常然。

但这前辈明明是高强之辈,却置中腹之不顾,竟在边角地带打杀起来,而不去经营中腹。

这前辈是不懂对弈之道?或许是一个高才之辈,要不然怎么会看不懂这怪异的棋局?

无奈的摇摇头,吴一凡翻身下来,摸索到渗水的石钟乳下,一滴滴的冰凉之意透过手心传遍全身。

天元???中腹???。许中腹难行,另起炉灶也未必不可???

天元???天元???天元乃棋之中枢,鸟瞰策应全局???

丹田???丹田乃真元之聚,性命只根本???

这???这难道是篇???

第三十四章 改天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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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怎么可能,或许是我想得太多,走火入魔了,这些棋子在三百二十四个方格之间分布得法度森严,在三百六十一个结点上都续而不断,布局和走法虽然不和棋理,但也别出心裁。”吴一凡轻叹道。

“这也许这前辈还有遗作吧,”喝了手心处的甘泉,吴一凡返身又回到了石床上,而那瞬间划过的火花也随着他的步子而湮灭。

手指继续划过这些指尖大小的凹面,仔细的分辨着这黑背世界的纠缠,“怎么这几个棋子要微微大许些?这位前辈的功力应该非常之深厚才是,怎么会有几个力度不一致的手法?”

“这也有几个……”吴一凡暗暗稀奇,想了一会儿,不明所以的吴一凡手指离开了棋盘,“也许还有注解也说不定???”想罢双手手指开始搜索棋盘四周,“是了,这有字!”

……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集诸天星辰演变而成,……大千世界,物生有两???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二色各取黑白,谓之阴阳,一阴一阳谓之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易》云:无极而太极……是故,有太极,生两仪,两仪而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者天地旋转的中心,乃元气之本,故称作天元……

吴一凡心道可惜我丹田已破,甚么通天彻地的神功怕都没法练习了,前辈你的功法与我无缘啊……长叹一口气继续摸了下去。

摸索着不禁又想到:这位前辈既然悟出这门绝技,那他是逃出升天或是已经身死而散于尘土了呢?

???吾不幸被奸人所害,困顿与此,不敢称逆天而作,乃曰改天。

……无极而太极,此为天元,天元者,天地之气也,万物之始也,两仪、四象、八卦皆于此生也,如棋盘由简而繁,黑白阴阳之变也……

……身体乃内在宇宙亦含气之始,精神气居之曰丹田,亦如外在天地之太极也……

于此,一身通天彻地神功,不免与老夫枯骨同朽,后世有缘者,不知此功法之能,亦憾事也。

“还是死了……习得这功法又有何用?”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又突心灰意冷了起来。

……逆转真元归于诸天诸穴,依身替口鼻二窍,以丹田归诸化于周身,常令丹田恒如空箱……恰如深谷,是为有容而汇天下溪流成其大也!

……可惜!老朽以元婴之体断然再难以从头再来!况形式紧迫,难免有推断错误之处,本想抹去,但思来不觉可惜,遂留于有缘人。

……此法我亦依照人体三百六十一处大穴于棋盘上的三百六十一处结点相映照,演阴阳变化……

咔嚓!宛如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当空,吴一凡震立当场,“我丹田已破,丹田真元皆归于周身诸穴,这是不是符合这‘改天之法’,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不是……”精神一振,好似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脸面,悦耳的水滴声滴滴响在黑暗的牢房,响在吴一凡的心头宛如天籁。

就算是第一个来一身试法之人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吴一凡按捺着心里的激动,依棋盘上的所刻之棋子的步骤,默默念诵所刻之功决,开始行经之处,穴位经脉奇痒无比,不是以往的痛楚!“果然是堪称逆天的功法!”吴一凡心头大喜。

任脉、督脉、带脉、冲脉……一个一个穴位里微弱得好似被冰冻的小蛇慢慢的蠕动,恍惚像过了一百年,这些小蛇终于爬出了巢穴,汇集在了一起,而后很快融合化为一条咆哮的苍龙,于干涸的经脉中逆流而上,周身如炒豆子般噼里啪啦响过不停,随即一个又一个的穴位被带动,壁垒被打破,哈!手足三阴经和手足三阳经被贯通、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被贯通了……

“且先看看与往日有何不同,”一边想着,右手暗结独钴印周身之气汇集于丹田而后源着手阳明经而达阳商,一股比往日强大十倍的真气汇集于右手食指之上。

按压下心头的狂喜,略一运气间,周身如久旱逢甘露般畅快淋漓。

“天地间岁时之序,草木之长,无不合一定的节奏,音乐乃依循天籁及人身节拍而组成。”

“哈哈……一法悟则万法明呀!”在打通周身筋脉之时的美妙之声与牢房里的水滴之声完美的融为一体,吴一凡在这瞬间对乐又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放下心里的兴奋之情,微一思量,吴一凡再次细细的抚摸这块石台每一角落,因为这刻下这改天之法的人后面并没在提及其他,吴一凡心有不甘再被发现而被擒拿。

“魏长老,这几天特别是今晚这天牢九层的囚犯有点奇怪,”一个值日的精英弟子看着一个铜镜里面的吴一凡翻来爬去,一会儿躺下,一会儿打坐,急忙低声向也在一旁打坐的长老汇报道。

“有什么奇怪的?”被叫着魏长老的从打坐中恍惚才醒来,嘴唇微动道。

“今天这囚犯好像疯了,一会儿睡一会儿坐,脸上还有狂喜之状!”这弟子忙小心回答到,因为打扰长老,但有状况了又不敢不报,出了差错自己承担不起,心里忐忑不安,所以声音若细纹。

“疯了?”回答虽然小声,但还是被这魏长老听了去。

“哎……哎有点不正常,”说着这魏长老已经走了过来。

“是有点不一样额……这小子……这小子难道……不可能啊!”呐呐的自言自语传到这身遍的看守弟子耳里,心里感觉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没有说错!”

“没有了?”吴一凡招遍石床没有寸地方,在没有了下文。

“这牢房内纵深只有十丈左右,高度也只有三丈吧,这么多年来,这里除了这前辈留下的功法外在没有了只言片语外,在没有了别的存在,而我也不相信以这前辈的惊才绝艳会想不出法子逃脱!”想着,吴一凡开始满屋子的寻找,其实吴一凡这样认为也是对生的极度渴望。

手脚并用,吴一凡不放过这牢房里每一小寸之地,“呀!这而果然还有留言。”

“天元之地,逃遁升天!”吴一凡默默念到。手指也跟着按在了天元之上,没有变化!微微失落,吴一凡开始仔细研究其棋盘可有什么没有发现的机关印记,没有!没有特别的记号,“那这句话作何解释?!”吴一凡长嘘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天元之地,逃遁升天……‘元’是第一的意思,‘天元’意为天空最高点。”

“是了!”吴一凡长身而起,直向头顶纵身而去。

第三十六章 乾坤禁断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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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吴一凡才得以抬头打量块脚下的土地,有了前车之鉴,吴一凡只是加倍提高警惕,不用特意激发经脉以及周身穴位里的真元,风的韵律中没有传出一点的不和谐来,但在这奇怪而陌生之地,吴一凡不敢有一刻放松,神经绷紧得无以复加,才脱离了虎穴,可不想不明不白的阴沟里翻船。

松软的沙土在吴一凡脚下发出甜美的回忆,宛如千百年后重新奏响的小夜曲,在宁静的气氛中安详地出现,它柔美、委婉、含情脉脉。

在这仿佛沉沦了千年的静寂之地,一眼望去全是黄沙,几颗枯草在僵立在一截截枯树断枝旁,天空一派昏暗,在不知走过了多长的时间,反正吴一凡在这嘎吱嘎吱的单调脚步声中有点担心了,但还是不敢使用轻身功夫,吴一凡不知道在这奇怪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在沉闷的而单调的色彩中,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吴一凡心头越来越重,在这样下去,怕是要被这这越来越沉重的无形压力压砸得粉碎,吴一凡脸色疑重了起来。

又过了两到三炷香的时间,吴一凡终于停止了前行,脸色有点难看,因为前面还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黄色沙土,而天上依旧是低低的看不到有任何希望的昏暗。

吴一凡弯下腰,双手贴在地面,从手掌传来的感觉,这是货真价实的沙土,“难道这不是幻觉?”微微皱了下眉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这颗急迫的心,吴一凡知道,越是这样,越要冷静,任沙土缓缓的从手里落下,吴一凡静静的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眼。

“感觉刚才我好像有什么地方遗漏了…遗漏了什么呢?”吴一凡手指微微的捏着手里的沙土。

“这沙土有点…有点温热!”吴一凡猛地睁开了双眼,宛如两道划破长空的明灯,“这里我走了大概有四五个时辰了吧,但天空明显没有看见一点阳光,这余热是那儿来的?还有在刚要进来之时感觉到的清新的空气波动怎么进来后反而没有了?”意随心动,感触慢慢的延伸出去,细细的分辨着空气中传来的一切。

“奇怪,怎么只能感觉到方圆三丈范围里?”吴一凡疑惑的站其身来,试着在附近几处试了试,“都是这样!”吴一凡疑惑道,所知道的阵法细细的流过脑海,“难道这里原来有‘禁断大阵’”,此阵吴一凡在花无殇给他的墨家《阵法纲要》上见识过,此阵不但对神识有阻断感染的功效,最重要的还是禁武的神奇功能,《阵法纲要》上有大段篇幅的说明,心念到此,那一段段关于“禁断大阵”的介绍反映在吴一凡的脑海:阵名乾坤禁断,传说乃千年前一代天骄鬼谷传人天机子所创立,以六壬之数合倒转乾坤之法而设立,故不能舍阴取阳,亦不能弃阳而妄阴,此阵若是武者妄入,则必受水火之灾而不得脱也,然此阵秉天地之气,源源不绝,而人力终有穷时,岂能与天地相抗哉!或阴阳不分,或二者平衡者不得出也!

“原来如此!”吴一凡恍然大悟“必定是‘禁断大阵’要不然,以那‘太一教’教主的可怕实力,不可能任由自己在此,而他们必定也吃过这大阵的苦头了,”想到这里吴一凡没来由的一阵快哉。

不管是练武者还是修真者,他们不管修炼何种功法,必定在丹田内形成某一类打破五行平衡的真元,除非是毫无武功的凡人或如自己这般散功与周身筋脉及大穴之内,一旦聚而达到破掉平衡界限,那这禁断大阵必将发动,从而陷入这乾坤禁断大阵中。

“但这里面有加入了幻阵,明显比《阵法纲要》上提及的要多了,”吴一凡分析道“幻由心生,看来是西北行镖所经过的无草无木地在我心里形成了一道阴影,我是太依靠‘草木传情’之术了!”一丝阴影在在反省间瞬间被斩掉。

“这小子在干什么?怎么镜子里一遍漆黑了?难道‘窥镜术’失效了?”一个精英服装打扮的弟子低声嘀咕道。

“诶!这小子真是百年难得的奇才,在这么断时间内就知道了破解这幻象之法,但看他怎么破解掉那些‘五行攻击’?”那个被叫着大长老的感叹道。

“五色使人盲,五音令人扰。为身者,一识有多故。非一眼识名眼识身,要多眼识名眼识身。如非一象可名象身,要有多象乃名象身。此亦如是。”吴一凡缓缓站了起来,像是关闭五识的高僧,脚逢壬申、壬午、壬辰、壬寅、壬子、壬戌则逆,遇火则转,在踏出整整六十步时,一股清新的空气再次扑面而来。

吴一凡睁开双眼,这一刻,眼中无悲无喜。

只见身前是一遍荒草蔓延之地,原来开始嗅到的这清新之气来之这块杂草荒芜之地,“但这是哪儿?”就在吴一凡愣愣的打量四周之时。

“太一教”的镇狱殿里,一阵惊呼声传了出来,“这小子通过了?!…他是怎么过去的?怎么没有遇到任何攻击?”一阵阵的疑问惊呼声把镇狱殿都快掀起来了。

“不好!”只听得一声惊呼“镜像消失了!”

“在方圆百里开外!各位长老各带一只队伍,把他给本座搜出来!”见此情景,这“太一教”之尊马上反应了过来,但随后又一阵迷惑,方圆千里之内,皆是“太一教”的管辖范围,有这么个秘密地方么?难道在千里之外了?或是那洞府里另有天地?

吴一凡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前面百步开外有一颗断了尖的大树,树杆高百尺,枝叶茂盛,树身硕大,,吴一凡怀疑这树没有上百年是张不了这般的巨大,十个人都围不过。

分开一路的荒草,吴一凡行到大树下,抬头竟望不到顶,吴一凡暗暗称奇,天色渐暗。

多少天来的不眠不休,现在终于得以脱困,此时也不用去担心追兵,放松下来的吴一凡此时真得感觉好累,背靠着大树,沉沉睡去。

第三十七章 蔓草荒芜,温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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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过去了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辰,当吴一凡悠悠醒来之时,肚子已经咕咕叫个不停,拍了拍手,吴一凡无奈的紧了紧腰带,这些时日都在破解棋局以及寻找逃脱的法门去了,现在想起来好似不知道有好几天没有认真的对待肚子了。

环眼望去,远处四周影影皆是挺拔陡峭的山峰,而在此间之地全是枯败的的野草,偶尔有一撮树林,这些杂草高于腰际,一阵微风吹过,一浪游是一浪般的涌向远望,吴一凡站在这唯一的小土包上,依着这一颗不知道生长了几许的不知名的大树,一层一层的浪潮漫过,好似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小土包、这棵大树还有就是他了。

但这萧瑟的黑白色彩不能抹去这棵树旺盛的生命力,他的枝叶茂盛,郁郁森森,势严峻,独指苍穹,不加任何装饰,呈现出一种雄性的美。

暂时的吴一凡忘记了空鸣的腹部,完全被这强烈的对比所呈现出的视角效应所震撼!一边是凋敝于萧瑟,而另一边完全展现的是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它就这样挺立在天地间,俯视着四季轮回的洗礼之下,永远都是一副挺拨的身躯,岁月之尘也不能丝毫掩饰它那苍翠挺拔之态,那种不屈的风范,震撼着人的心灵魂。每一次大风抚弄之下,好似都在演绎着“只求站着死不求跪着生”的伟大气节。

这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啊!

“观此树性状有点像一本古书上提及的奇树冥灵,”吴一凡以指叩其树干,“冥灵者,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枝干虬壮,质胜钢铁,沉如巨石。”

“如此坚硬的树木,又是谁把他折断的呢?”吴一凡感叹道。

晃眼见,只见小土包的一头,一块似铁似木的一尺见方的东西直直的插在小土包边上,在荒草间时隐时现,拨开杂草,触之冰凉如铁。

拂去上面的粘着的枯草败叶,一段尘封已旧的文字乍现眼前。

字如戟似钩:老夫温长天乃一介山野散人,偶游历大夏,遇同阶元婴修士季洛水,一番论道交流,甚是欢愉,乃与之欣然同往阔苍山,未料其豺狼之心乃窥探老夫这身皮囊,欲练成其傀儡,遂被暗算囚于黑狱,一身修为被耗殆尽,老夫苟且偷生,与生死边缘悟得改天之法,造化捉弄人,终殉于此……不过能与前辈高人天机子同眠于此处,也颇欣慰了…乃自掘坟墓于此!

…后世有缘之人若有能力庇护老夫留在‘天州’南部之地的魏国国度的后辈,老夫留在魏国玉琼山洞府内的功法丹药器物相赠…此处往前十里之地有一湖泊,中有凶兽,疑似天机老人之洞府所在,无结丹期慎入!此处向右十里出此谷,谷前有一大阵,老夫已经无能力再闯,天绝我也!……”后面的字迹愈加凌乱而印记渐渐模糊。

“…天机子前辈也埋葬于此!”吴一凡见此大惊,不过片刻也就释然了,在刚想到此‘禁断大阵’之时就有过瞬间怀疑,看着前面这块冰凉而似铁似木得墓志铭,吴一凡恭谨的俯身三叩首。

不为别的,只为其生同再造之恩!

此改天功法形同量身定制一般,吴一凡可以想象得到这前辈虽然有此功法在身,但却没法如他那般把丹田之内的真元全部散入经脉已经周身穴位之中,从而在挣脱“幻影之门”的束缚后却终究引发了”禁锢大阵”,能以带着重伤之身闯出此大阵,吴一凡对这前辈钦佩得无以复加,想一想那太一教之尊季洛水的恐怖实力这么多年来还不曾闯过来就知道这前辈的不凡之处了。

至于庇护魏国温家,吴一凡自嘲的笑了笑,“天州魏国又在哪儿?”放下这些遥远的思绪,细细的把这小土坡上的杂草收拾了一番。

“诶!,前辈生前定是纵横寰宇,风光无限,上千年的寿命,但最后还是一抔黄土,只能埋骨于此荒冢蔓草间,只能说前辈你遇人之不涉淑矣!”

“你的恩德小子永生难忘,他年若能有所成,全是拜前辈所赐,小子当竭尽全力去维护前辈的后人。”最后看了这小土坡一眼,向那出谷之地行去。

吴一凡不是迂腐之辈,但也有自知之明,以温前辈元婴之身尚称为凶兽,那一定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存在,前辈高人天机子的洞府当然想去,但吴一凡更看重现在的这条命,好处要有命来享受才是。

“…回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在吴一凡额耳边。

“嗯!”猛的一个激灵,全身刹拉间绷得僵直,头缓缓的转望四处,没人!

“…快回来…老夫就是温长天…”声音更加急促而虚弱,好似下一刻就要断去。

“…真有鬼不成!”吴一凡心头微微一怵,眼睛也死死的锁定那个小土包。

“不用看了,我寄生在这块墓碑里,也不是鬼!”等了半炷香的时间,这个声音再次响起,好似好久不曾说话在努力熟一般悉。

在这段时间了,吴一凡心神也缓了过来,在初次听说有别于武者的修仙者时,吴一凡就想过有修仙者,那不是也说明有妖魔鬼怪么?所以,在一怔之间心里也坦然接受了“鬼”的出现,况在这朗朗乾坤下,虽然没有圣贤那般一个怒斥就令邪魔歪道魂飞魄散的浩然正气,但从小受其熏陶,一个鬼魂有何惧哉!

再说这温前辈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自己走时才叫住。想罢,吴一凡转过身来向墓碑走去。

“好胆识!倒是老夫多滤了,”说话间已经流畅了许多。

“知道你有疑虑,老夫这种状态有点特殊,老夫的肉身已经不存在了,这是老夫逃离出来的元婴依附的这块木头,若再等几年也快要消失了,不过幸亏…”说到这里声音再度消失。

等了一会儿,不见这木头说话“前辈,你还在么?前辈…”

在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后,“老夫现在状况不怎么好,长话短说,”微微一顿道“你是在看过老夫留下的棋谱还有留言才逃遁到此地吧,在你看见这墓铭而不妄动,老夫就知道你是一个谨慎、明智而不贪婪之人,年纪轻轻又有这般修养,真是难得,老天总算不绝我,”好似费了好大的力气“老夫现在需要你的一点血,放心,你不会有事,只是老夫现状不怎么好,需要点补充,,你咬破手指放在这木碑上即可。”

心念百转,“这位温前辈这般明了的说出目的,倒不像是有其他,况且若有不适,他这种状态我到也不怕,”在话音落得瞬间,吴一凡已经咬破手指按在了木碑上了。

“你这小子倒是坦然!我就明白告诉你吧,以你刚踏入大宗师的境界,血里面蕴含的真元刚好达到条件,也不用多少,但要稳固我的状况还是等出去之后,在不影响你的情况下你隔一段时间输送一点温养我附在冥灵木中的元婴就是了。”说罢滴在木碑上的血液倏地一下就被吸了进去。

半柱香、一炷香、两柱香就在吴一凡感觉有点晕眩之时,手指上那微弱的吮吸之力才消失。

“好了!”一声喟叹,“我温长天总算再世为人了!”

第三十八章 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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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会感谢你的!”渐渐的温长天已经不在以长者的身份自居了。

“呵呵,前辈不用这么客气,小子吴一凡,叫我一凡即可,”微微摇了摇有点晕眩的脑袋“一凡能够与前辈在这里相遇,与前辈的再造之恩密不可分的。”

“嗯,好!扭扭捏捏的我也不习惯,我痴长你几岁,那我叫你一凡便是;现在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诶!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看见这个大峡谷般的存在,但因为有一只凶兽的存在,这么久竟然没有看见一只鸟兽的踪迹,全然静寂无声!不管是谁无言无语的待在这里几十年都会感觉到恐怖。

“…嗯,那个温前辈,我是要把你拔出来才带走吧?”知道这里面有个人存在,吴一凡倒不好随随便便去拨弄了。

“哦,呵呵…倒是忘了你是一个武者。”说着这块一尺见方的木碑渐渐的从泥土里自动升了起来,迎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了巴掌大小落在了吴一凡的手中,一眼看去古朴典雅,隐约有几行字在其间,曹衣出水,吴带当风。

“一凡,你暂且放在怀里,等出去之后你找个小袋子,不要视人,这块木头本体是‘冥灵树’,此树是对修真者来说是无价之宝,它可以暂时寄存元婴,此树外间那怕一小块都可能会引起一些元婴老怪的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一听这木头这么珍贵,吴一凡不觉抬眼打量着这颗十数人合围的大树。

“呵呵…你的心思倒不小,与你现在没有任何用处,再说你现在手中没有削铁如泥的好兵刃,还要小心惊动那只守护的大鸟,等需要时准备妥当再来取就是。”像是看透了吴一凡的,温长天侃侃而道。

略显处一丝惭愧,吴一凡依言小心的把这块小墓碑放在了怀里,展开身法源着温长天指示向着峡谷出口飞奔而去。

“一凡,这大阵的出口我也不知道设在什么地方,在我们走出这大阵之后,可能还会遇到季洛水他们的追击,在出去之前我们得有所准备,你可有什么擅长轻身功法?”突然一句话响在吴一凡的心间。“呵呵…忘了告诉你,一凡,现在通过你的血我和你已将建立起来了一种灵魂通道,你有什么话要说时,只要暗呼我一声就好。”

考虑到即将要面对的“太一教”之众吴一凡毫不保留的用这种奇怪的交谈方式对温长天和盘托出“我会一式短时间内奔袭的步伐和在一定范围里腾跃闪避的身法,长距离的快速飞遁地轻身功法一凡确实欠缺。”交谈中身形在荒草漫野间一闪一现间就是二十丈之距。

“嗯,这‘天涯步’在在脱离困境以及对敌时确能起到出其不意之效,但这还不够,我这有一种轻身功法名曰‘浮光掠影’趁这时候你练习一下,以备万一,你现在空如空箱,在消耗后的恢复别比别人快了许多,‘天涯步’结合‘浮光掠影’使用效果会更好。”

一开始还能看见吴一凡生涩的双腿交差不断地点着在荒草枝叶上,但一顿饭的时间后,在这灰黄相间的色彩中只能看见一道光,一道影如洗练一般掠过。

“一凡,你的天资真是令我赞叹,在开始看见集这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武道大宗师的就已经很吃惊了,但在你领悟运用这轻身功法时我还是忍不住赞叹,想当年我我从领悟到运用到你这般光景也是整整用了十天,你比我还快了一百倍…”

一阵嗟叹后“一凡。你的天资不输于我,但要达到我这般陈就,还要靠大毅力!已经不薄的福缘…”

“缘字难料,暂且不说;但每一个成功者都必须有百折不饶的大毅力!一凡你要谨记!”

对温长天的赞叹,吴一凡只能不以为然的翻翻白眼,谁要是被这样天天都被逼着在针尖上舞蹈,在悬崖边上行走,只要不是白痴谁都会变成天才;而对其喋喋不休的老太婆似劝告,只能苦笑加理解。

“前面就是谷口的大阵了吧!”望着前面“草木传情之术”感觉到的真空地带,吴一凡停止了享受这风驰电掣般的急速快感。

“我对阵法研习不深,你可能分辨它与之前遇到的是否一样?”站在谷口,吴一凡仔细的观察着这封锁两边高大百丈的峡谷的大阵,对这种对话方式已经慢慢散去心中的不适。

小心的检查着谷口的一草一木,吴一凡慢慢坐了下来,对照已有的阵法细细的演算起来。

“这位天机子前辈真是绝世天才!‘乾坤禁断’在这位前辈手中只是随意的变化,就完全混乱了五行,此前晚辈遇到的那‘禁断大阵’是正解,在十二个时辰里逢水则逆行,遇火则避身,但此时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要是之前晚辈遇到的是这‘反禁断大阵’晚辈怕现在也还在阵中乱串。”说到这里两人皆凛然。

“禁断乾坤!不亏为霸道绝伦的奇阵,也只有这位天机鬼才般的才能才会创作这这惊世之作!”许久,一阵喟叹喃喃响起。

“真是侥幸!”摸平地上的痕迹,吴一凡拍拍双手,抬头确认了一下时辰,依法而行,眼前诸般变幻视若无睹,在踏出第六十步之时,眼前豁然一亮,完全不同于峡谷内的略带昏暗的天空。

“终于再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了!”同样的话同时响起,只不过一个响在旷野中,一个响在吴一凡的心头。

“啊!这空气真新鲜呵!”

“温老你现在也能呼吸?”吴一凡怔怔的问到。

“诶,不过能感觉得到…呵呵…倒是忘了我这种状态。”语言中略显的一点颓废忽而间又焕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吴一凡暗拍自己嘴臭,忙打断道“前辈此地怕是不能久留!我们往何处去?”

其实在出来的刹那间,吴一凡已经通过风中的旋律还有草木传来的欣然之态了解到了方圆五十里之地的情况。

“此地倒像是距离太一教阔苍山千里的小孤峰…”语气间竟然也有点难以置信。

“千里之外了?!”吴一凡低声惊呼道。

第三十九章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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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千里之外的小孤峰!没错!”温长天斩钉切铁的的肯定到。

“难道‘禁断大阵’还有改变空间的神奇功效?”吴一凡喃喃自语到。

“阵法不可能有这种功效!”温长天再次肯定的说道“…可能在出阵的口子上设了一处传送之门,”……“对一定是这样!”

“传送之门?”第一次听见这个奇怪的东西,吴一凡疑惑到。

“对!传送之门!上古修真者专门使用的一种传送法门,通过绘制的阵法再加以启动阵法的仙石,可以将人传送到万里之遥,甚至更远,但那需要的仙石将不是一个小数目。”

“仙石?”在一连听见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东西,吴一凡思绪再次短路。

“…呵呵…这都是修仙者之间常常流通的东西,好比凡间的金钱,但仙石是一种储存了金木水火土五系能量的石头,可以被修真吸收来增加修为的石头,修真者和你们武道者都可以通过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来修炼,但仙石是一种大量浓缩积聚天地五行之力而存在的一种神奇的石头。”

看着吴一凡惊奇的表情,温长天劝告道“等你进入修真界你就会慢慢知道这些东西了。”

“傻小子别吃惊了!赶快看一下四周的环境,记牢了,这里面的天机洞府还有那颗冥灵大树可都是了不得的东西,等时机到了再进去。”

“修真者真是得天独厚,你说的这些那怕在大宗师间也没有听说谁有或用这些东西,而且寿命比一般的人长了许多,虽然在攻击的威力上不见得比相应的武修者强!但武修者达到顶尖的存在确比修真者机会多了许多。”说着已经把四周的特征牢牢记住在心里。

“呵呵…你说的不错,但修真者不可能如如修武者这般多,因为一个普通人从出生就大致决定了他能否成为修真一族了。它所先天影响比修武者大了很多很多!”微微一顿“当然也有大手笔者耗费巨大的物质可能可以把一个毫无修真根骨的人引入修真界,但那是注定了不能有多大成就的。”

感叹一番后,“温老,那我们翻过小孤峰后,向东西方向进入柔然国,晚辈有点事情去柔然花家进行处理。”

“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吧,不用考虑我,柔然花家么?我是感觉你的这真气运行有点古怪,你原来可是修习过花家的功法吧?”

“嗯,花无殇是我的一位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已经隐居了…”说着一阵唏嘘。

“一凡,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靠近!”声音猛的再吴一凡心头掀起“季洛水!是季洛水!”紧接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愤怒在吴一凡身上狂涌而出!

“季洛水!”吴一凡咋听猛的一惊,这“太一教之尊”的强大吴一凡深有体会。

“温老!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我们完全没有一拼之力!”劝说间“草木传情之术”运用到了极致。

“没有?没有任何的不适的回馈!”吴一凡知道温长天不适无的放矢。

“前辈!”……

“在小孤峰的西边…”语气间已经渐渐平复了许多,狂涌的怒潮也无奈的收缩了起来。

“他刚才也肯定觉察到了我释放的这股气息,趁他还在犹豫,我来隐藏气息尽量迷惑他一段时间,但肯定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那是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抓捕你我的。”

知道眼前的危机,不用温长天交代,紧随着“天涯步”,刚刚学会的“浮光掠影”也发挥到了极致。这时要有人看见一定会目瞪口呆,只见一个灰白的身影一闪一现间马上是一段白色的如同水练的存在一晃就到了小孤峰的另一边山腰。

“好快!是哪个老怪在小孤峰?怎么一感觉到本座就马上离去了?难道是哪个老怪刚才在修炼被打扰了才释放出怒气?一定是了!算你有见识,跑的快,知道本座的厉害!”季洛水一边搜寻一边暗自得意。

“已经感觉不到了,但他醒悟过来,以我们的速度,瞬间怕就会被追查到,得想想其他法子。”说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以一个大宗师的阶段就算加上他,也不可能瞒得过一个巅峰元婴老怪的神视大范围的搜查。

“温老,我会一种掩饰气息的阵法也许有用,只要不是近在咫尺,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现在我马上布置!”

“别急!我们这是向东西方向,快!我们现在马上改变向东!然后再布置!”在一说完,吴一凡就明白了过来,全力飞奔,行到距离小孤峰五十里之地时听了下来。

一座一丈见方的小型“先天混沌大阵”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之中,吴一凡敛迹而坐,气息完全敛收入体内。

不知道这些修真者到底有什么样的神通,怕引起警觉,吴一凡不敢用“草木传情之术”进行窥测,只是把努力吧身心调入最佳状态,尽量的凭空气中传来的一切脉动来分析敌情。

而此时,在小孤峰边上的一块石头上搜查片刻的季洛水怔怔的站立此地,“那气息好似在哪里遇见过,有点熟悉…”

“大夏有那个元婴老怪在此附近?…大夏的元婴期就那么几位,天洲境内呢?这气息…温长天?!”一声大吼只穿天际,闻此,所有飞过的鸟雀皆被这一声充满无法抗拒的威严震得噗噗直落,而方圆百里之遥的小兽如同遇见了不可抗拒的存在一般皆扑在地上直劲个哆嗦不停。

而远在小孤峰五十里之外的吴一凡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耳中如大钟撞击,这空气中的脉动直接印在了吴一凡的心神之上,修真者元婴期的实力恐怖至此!

“散去周身之力,归诸筋脉诸穴…凝神敛气…”危机之时,一股暖意护住吴一凡的心神。

渐渐地吴一凡又恢复了开始的波澜不惊的姿态,敛气闭吸,关闭五识,再也不敢去窥探这“太一教之尊”了,这对他算得上是根本还无法抗拒的无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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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赤童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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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威严如滚滚炸雷般声响响在天地之间“温长天!你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的!”声音渐行渐远,“老朋友好久不见,就这样如老鼠般窜逃,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胆子越来越小了啊!哈哈哈…”

吴一凡庄严坐定如老僧,闭目不闻不问!

而冥灵木牌内的温长天,吴一凡能感觉得到一股无比的怒意还有生生的无奈!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吴一凡还是小心的感受着瑟瑟颤抖的草木,还有风中的躁动渐渐平息,但吴一凡早已经领教过这高过他许许多多境界的元婴之辈的厉害,在这些存在的前面,即使这两种颇为神奇的窥探之法也相形见拙。

“好了!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了!但很快就回再回来,我们得赶紧脱离此地!元婴期大修士瞬间就是百里之遥,等他明白再回过头来仔细查找,我们将无迹可遁”温长天好似吐了一口闷气沉声道。

没有任何犹豫,吴一凡长身而起,“浮光掠影”身法提升到极致折身向京城快若闪电般飞去。

“晚辈是在京城被他们发现并被盯住从而被擒的,因此晚辈再次潜进京城,他们当不会想到晚辈再次进入,等过一段时间再作打算!”吴一凡一边急速前行一边解释道。

“嘿嘿…好胆识!好计谋!最危险的地方焉知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如温长天所料,,在吴一凡离开半柱香不到,这“太一教之尊”就返了回来,强大的神视覆盖整个小孤峰方圆百里之内,那怕是一只隐藏在叶下的一只爬虫都逃不过季洛水的眼睛,一些形迹可疑之地被查了个遍。

但此时,吴一凡已经在距离小孤峰三百里之遥了,怕太过惊世骇俗,吴一凡专挑偏僻之地,这样减既少了暴露也逐渐远离了危险之源。

三日后当吴一凡在悄悄绕过靠近阔苍山的州郡“阔苍郡”之后,“一凡,我们也暂时脱离了危险,这段时间用在神识消耗过大,我这种状态恢复太慢,在这样下去,我会灰飞魄散的,所以我不得不沉睡一段时间…”

“温老,那晚辈再供点血液吧。”吴一凡感觉说到。

“呵呵…不用了,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我还是沉睡一段时间,这么多年来我都是靠这种方法来修复过来的,只是怕错过遇不到闯进来者的机会,所以一直不敢深沉次的沉睡,况且“血煞养婴”之法只可以是一时的权宜之策,此法毕竟煞气太重,乃属魔道,长期如此,对修道者影响甚大,特别是我们这些元婴期的,将来进阶将心魔重重。”说完,苍老的声音已经略显疲惫之态。

“我这次沉睡可能要半年以上,本来我想给你一些修真者的基础修炼之法,但我本是一介散修,早年因为修炼不同于本身火属性的土属性功法,深受之害,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能到元婴实属天大的机缘,所以我想来还是不传你入门之法。”

“我建议你修道就得选一个传承久远的门派,这样多点选择的余地,大夏近在咫尺的传承久远的门派有北边的‘纯阳宫’,虽然现在在天州只能算一个二流门派,但已经传承快一万年之久,以前可实实在在的是天州数一数二的存在,而且纯阳一脉至其传说的开派祖师‘吕纯阳’传下来,一直以修炼‘内丹’而盛名其外。”

“因此,一凡,我推荐你去北边‘惇物山’的‘纯阳宫’!”

“纯阳宫!”吴一凡喃喃念到。

心里也热火了起来,修真能提供给我另一种强大的力量,多了一种依凭,就多了一种掌握自己把握未来的力量,就多了让我的亲人回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吴一凡低头飞奔的头抬了起来,眼睛冒出了炙热的光芒。

感觉到吴一凡的激烈情怀,温长天略显欣慰的叹道“…好了,我睡了…”

又奔行了一日,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在最后的秋日里,秋风轻柔的抚弄着往日那霸道烈日,转而也不得显出几分柔情。

吴一凡除了饥肠辘辘时候停下来,偶尔打点野味外,吴一凡都在全速潜逃,现在已经进入了在去京城路上的第三个郡城范围。

在一半里外就是一处小山村的小山林脚下,累得够呛的吴一凡停了下来,在一棵大树下坐下来,背靠着大树,吞着顺手摘下的野果子。

“下雨了!”吴一凡一个激灵,用手抹了抹脸,一股尿臊的味道。

“…咯咯咯…”一阵调皮的童音响在吴一凡头顶,一个五岁大左右的小孩载吴一凡抬头间一股老儿滑下树来,在一阵嘻嘻哈哈的得意声中跑向小山下的村庄。

“一个傻子!…快来看哦一个又脏又臭傻子哦…”

“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吴一凡哭笑不得。

“…哈!水火既济,亨小,利贞。刚柔正而位当也!嘿嘿,这不是预示着我算是渡过这这危险段了,但要预防隐藏的危机!”

“赤童不欺我也!”

再次看了看这一身的狼狈之相,吴一凡自嘲的笑了笑,静坐于树林间,默默地行气,疲惫渐消,这一打坐醒来已经是暮霭沉沉了,找到附近一处水塘细细的洗了这被擒以来的第一次澡,直直洗了两个时辰;烘干衣服,美美的在树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吴一凡不再如往日那般疯狂了,行得大路上,悄悄地爬上一辆拉向城里的牛车,破烂的衣服到不惹人注意,一看还以为是哪家跟车的劳力。

就这样吴一凡一路注意敛去身上的气息,几次在经过“太一教”众徒的眼鼻子下后来到了京城的外围。

秋日之下,一阵阵的尘土在一队队的马脚下扬起。

“…镖行…天下!…我武…威扬…”两声嘹亮的口号声响在京城的大道上,紧接着的是一个队阵的跟喊声,只见两个高高举起书有“天下镖局”字样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后面紧跟着一队镖车行了过来。

队伍经过之地,引来一阵阵的侧目。

“听说‘天下镖局’被封为‘天下第一镖局’了额!”…“那是,还听说睿亲王很中意‘天下镖局’的的小姐呢!而梅总镖头好像也默许了他们呢…”

伴随着走过的镖车队,是一阵阵的赞叹、羡慕、嫉妒和议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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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冷暖人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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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迈进京城的一瞬间,吴一凡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总结自己踏入江湖的这几年,除了逃亡还是逃亡!

一种悲观的情绪在吴一凡心底慢慢蔓延…

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二十岁不到的武道大宗师?想来都是个笑话,每一次以为自己已经迈进了与亲人相见距离,但每一次都被无情的打击…

该何去何从?

我只是想见一见爹和娘还有爷爷…我想要的只是和他们永远在一起而已,但是为什么就是这个简单的想法都不能给我呢?不想要我这个简单的愿望实现呢?总是推着我往个那的漩涡中陷去呢?

爹和娘还没有消息,爷爷和贾伯伯就被莫名其妙的被劫去,接着是那么爱护我的师傅的离去,现在是见舅舅却不能认…若兰也要离去了…而我却没有任何办好!

恍惚间吴一凡又来到了第一次进京城时的那间酒楼:一品楼。

熟悉的街道,依旧是那哈腰点头招呼客人的小二。

依旧坐在三楼靠边的雅座上。

“客官…客官!”几声叫唤声叫醒了望着靠南边气势非凡的“天下镖局”。

“嗯…给我来一坛上好的‘烧刀子’吧。”这时,吴一凡特想喝酒,喝那种能让自己忘掉一切,顺着喉咙流下去就象是一团火一路烧下去焚尽自己的酒,想大醉一场的酒。

“一坛上好的‘烧刀子’?…”好似听错了,“那个客官,‘烧刀子’是烈酒,大多数人只能喝两三碗就醉了,上品的烧刀子更厉害,客官你确定是要一坛么?”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小儿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而那个他伺候的奇怪的客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群,小儿没有再问,这样的客人虽然少,但一年还是没少碰到,那都是花钱买得一醉方休的痴情种。

,那如火嗆下喉咙的烧刀子,落至胃里,燃烧五脏,咬著門牙從口倒抽一口氣,感受那燃燒。

一坛酒下去了,肚子里火辣辣的燃烧着,头像要分裂开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呵呵…看来想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看着吴一凡晃悠的站了起来,小儿马上赶了过来,“客官,一共七两三钱。”其实小儿早就希望这酒客走了,一来看他那身满是灰尘的打扮,要不是那不凡的气质早就当乞丐撵了;二来是怕这些醉酒的客人闹事,到时候的麻烦不说,但肯定会被掌柜的臭骂一顿是免不了的。

“嗯···”看着在身上怀里衣袖到处翻腾的吴一凡,小儿微微躬着的身子慢慢直了起来,眼神也凌厉了许多,“没带钱?···”

拍了拍额头,“忘了带钱,这样吧,这顿先记在账上,我下次来一并还清。”

······

“大伙儿快上来!这有个白吃白喝瘪三!”挽着袖子,小儿吃了吴一凡的心都有了,看来这个月的工钱又要被扣了!

随着一阵哄哄隆隆的楼梯声响,六七个赤膊壮汉一脸横笑的围了过来,“告诉你小子,没钱白吃白喝我们怎么对付的!”

话没说完,一轮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招呼在了吴一凡身上。

“小子,醒了吧,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被围打而睡沉得人。”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任然是那小儿,微微看了一下四周,自己是躺在一个简陋的塌上。

“我们掌柜说了,如果你没钱还账,就给我们一品楼打杂来换取,看你一身还健壮,我们这儿正好缺人手,小子运气也不错,往常那些白吃白喝的不是被抓到官府就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吴一凡彻底清醒了过来,“爷爷他们被抓走时没有放弃过!大宗师壁垒前没有放弃过!被‘太一教’追捕时没有放弃过!武功被毁时也没有放弃过!我这是怎么呢?爹和娘,爷爷还有贾伯伯还在等着我呢,我怎么可以这样?”无边的懊恼呈现在吴一凡的脸上。

“十几年的修身养性在这一瞬间被一个念头摧毁,这真是可怕啊!”

“好,我在这打杂还债,以后还望小二哥多多照顾。”

“嗯,以后听吩咐就是,”小儿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明天幽轩阁的‘苏烟’要开唱,为此特地在我们这定制了一车好酒,你和我一起去送酒,好好表现哈!”

“幽轩阁”京城里的一个最热闹、最吸引人眼球、最令人陶醉、最花银子的地方,它就坐落在京城繁华南北交差中心,距离皇宫也只是隔了两个街道而已,这里附近各色的酒楼、地下赌馆异常的红火,因为这旁边的‘幽轩阁’。

‘幽轩阁’是一处声色场所,但却是一处高雅的声色之地,可不是那些烟花之所,这是皇室承认了的娱乐之地,一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一方富豪都愿意花钱来这里显显摆,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好多想花钱在这还花不了。因为这天下有名的歌伶“苏烟”在此。

吴一凡一身伙计打扮在前面拉着一车酒,而那小儿一副得意的样子,“哈,当指挥者原来这么过瘾,这小子力气还蛮大,平时两人都要费劲拉的酒车今天他一人都拉得飞快。

“哦!李贵大哥啊!今天是你的班哈,我们这是为你们‘幽轩阁’拉的酒,今天里面‘苏烟’小姐开唱呢?”一见到了‘幽轩阁’门前,小儿感觉跑上前去。

“原来是你这滑头,今天进去了可不能多待哈,今天‘睿亲王’在里面宴请宾客,听说还是个女的,你可别出了什么乱子,酒送进去马上出来!”

“这么说‘苏烟’小姐肯定要出场的了!”一听小儿眼中一亮,要知道,别人削减脑袋都塞不进去的‘幽轩阁’,他代三却能凭借着个送酒的机会可以“一亲芳泽”,可以远远看见那隐在帘门后的仙子,可以听到拨弄的琴声中的那“天籁之音”虽然那他也听不懂,但凭着这可以在同行面前大肆吹嘘一番了。

第四十二章 冷暖人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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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在此宴请宾客…还是个女的…

一时间,在城门口听见的点点滴滴猛的涌现了出来,想阻止都来不及。

“我是该放手的,对于若兰还有‘天下镖局’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对我而言也该是最好的结果…但为什么…”在“天下镖局”的那段日子一点一点的从脑海你倒了出来:花怜三月,少年春衫湿,赢得浮香撩一身还满,乱红中,一抹青莲独占娇艳……新月未染,春心已断,窗外风自轻叹…怨尤得谁?

怨尤得谁!

天么?

“走啦!你这个木头,在哪儿发什么呆?”跟着李贵向偏门行得几步后,不见吴一凡跟上,小儿遂吼道“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呢?耽搁了李贵大哥的宝贵时间,小心我回去告诉掌柜的扣你工钱!”

其实是怕耽误了他去“幽轩阁”凑热闹的时间,下次一些向别人吹嘘的料。

此时已经是晚霞满天之时,掌柜本来要这小儿早点不酒送过来,但硬是被这小儿以这那的借口拖到了下午这个时候,此时刚好是一些酒楼就要开始营业之时。

拉着一车酒,刚走两步的吴一凡突然停了下来。

“嗯?我说,木头,是饿了还是怎么的?”只从吴一凡答应留下打杂还钱后,小儿就把他叫着了“木头”,因为这人“呆”,还特能挨打。

“呵呵…”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若兰小姐,阿秀我们到了。”

一时间“幽轩阁”门前的周围的人群都停止了一切活动,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这笑声的主人,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皇帝的第三子――手握重兵的“睿亲王”,而“睿亲王”嘴中的“若兰小姐”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亲王可是连一国之公主都没这么礼遇过,这位小姐又是何方人物呢?

没有让人群等得太久,这时,一只玲珑般的小手揭开了车帘,略带红晕,眉眼如黛,水灵小巧的嘴,在出来时微微一瘪嘴间,突然好似把这一个宁静的晚霞都扯破了。

“诶!”一声叹息,人群中不只是谁最先发了出来,但好似都是他们自己都从心里发出的一样。

车帘再次撩了起来。

“咦!”

一片安静。

不用回头,吴一凡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双手紧握车把,车子滚动了起来。

突然视线里冒出个面无表情的“木头”,刚还是一个仙女,这这么变了?还在发怔的店小二怔怔的看着前面的面孔。

“喔!…”一阵明了似的声音也惊醒了店小二,“‘木头’!你挡在我前面干什么?”

说话间,“幽轩阁”门前街面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状态,赶路的赶路、做买卖的做买卖、闲聊的闲聊…

“走吧!快把酒卸下来,就是你这想占便宜的滑头!我们老板等了许久了。”

吴一凡默默地跟在后面转向“幽轩阁”后面仓库,而在梅秀娇笑连连的笑语穿插在“睿亲王”的说话声中,梅若兰刚走两步,被梅秀逗得带笑的双眼不经意的一瞥,刹拉间笑意凝固在这一瞬间。

“小姐,怎么呢?”觉察到梅若兰身体一瞬间微微有些僵硬。

“哦,没事,可能坐久了,眼有点花了,”说话间那个背影随着一车酒坛消失在了拐角处。

“幽轩阁”的大厅里绝对的大气而雍容华丽,三层的楼阁,每一层有不下五十个房间,每一个房间的门前都有一个小的楼栏栅,便于客人能做在门前一边品尝好酒美食,一边可以观看“幽轩阁”里表演的节目。

而今天,整个“幽轩阁”里面的房间,座位都早被预定一空,而此时,人头攒动,都在等素有“天下第一歌伶”的“苏烟”仙子抚琴献唱,他们早早的赶到了各自的座位上,,而或一副悠然自得,或自以为高雅小口的品尝着美酒好茶,生怕自己不小心的在“仙子”的面前显露出丑态。

而此时,在那小儿的心急火燎的催促下,吴一凡机械的一坛一坛的把一车烧刀子搬到了后院里的地窖。

“快快…我们去堂前结账去。”说罢也不理吴一凡跟来与否,一阵小跑穿过一道道门。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在想刚才那个拉车的是谁吧?不可能啦!虽然背影很像吴镖头,但吴镖头怎么会去拉车啦。”

满厅的吵杂声里,吴一凡轻易地扑捉到了这个听起来微夫其微的声音。

“再说,他对小姐可是若隐若离,要冷不热的,他也有自知自明,他配不上小姐,要不然他早回来了,他武功那么好,天下有谁能难得住他。”

“…再说,他除了武功好点…”抬眼小心的看了梅若兰一眼。

“你看,夏侯公子对小姐那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好了,秀儿,别说了,‘苏烟’出来了!”

无奈中透出一丝凉意,“或许,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吴一凡呆呆的看着,莫的心中一阵寂寞悲凉,阁内热闹喜气的画面与他恍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抬头间,一丝冷风下,一滴滴冰雨在他的眼中渐渐放大。

“铿锵…”一声刀剑出鞘的冷意笼罩全场,惊奇全场哑然。

忽而,急促而清脆的商音在一双玉手的拨弄下转而为呼而长,宛如进入了一个杀戮的战场之中,喊杀声、战马嘶鸣声、鼓声、号角声、不一而足。

霎时间,没有准备的宾客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有的惶惶焉站了起来,有的与桌下屁股尿流,有的双眼六神无主的看着门外,好似马上就有冲进来的杀神。

俄而,急促杂乱的声响归于虚无,一条涓涓细流于山涧咕咕而响。

又好似微风轻轻抚过,又似母亲的双手在安慰跌倒的孩子。

不觉然间,吴一凡双眼透着奇怪的神色看向远处二楼,身影在一块山水帘上若影若现,而在灯光下,一双玉手在古琴七弦上轻拢慢捻,然而,在这律动中,吴一凡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在他四周与这双洁白如玉的纤悉小手之间的一种共鸣。

第四十三章 天音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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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共鸣”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在心弦间轻柔的拨动,让人禁不住进入一无限的神思遐想之中,心灵的颤动,带动身体也全部方位的投入,而那空气中的音律好似一个无所不能的女神口吐的天籁,与那双玉手的操控达到了完美的和谐,手指拨、弹、挑、抹,弦音空灵跌宕。

全场在没有一点其他的声响,只有万千迷离陶醉的表情,而其各异的姿态,不管如何,都在这双手一瞬间之下完全定格了。

“难道是…”

“天音三卷!”吴一凡心头猛的一震。

曾经在爷爷收藏的一些奇文杂卷中,吴一凡有看到过关于“天音三卷”的只言片语,而在结合亲身体会到这韵律带来的无与伦比超强感官时,吴一凡是彻底被震撼了。

在天音三卷的人音卷之中,凡世间有灵性之物,不知不觉下无不会被摄其中,内心的任何念头都会在这一霎间得到延伸。

“天音之卷”!吴一凡喃喃而语,“传说中的神之乐!也只有此乐才能让不同之人呈现出各自性情而与之合一达到共鸣!”

在经过“五音淬体”之后,吴一凡对音律的认识达到了超凡之境,故而,在一接触这人间乐之极致之章时,根据一点蛛丝马迹想到了传说中的“天音三卷”。

传说中上古遗留有“天音三卷”,分别为“天、地、人”三卷之乐之极致。

“人卷”乃人间音乐之极致,人音卷中认为“知声而不知音者,禽兽是也。知音而不知乐者,众庶是也。唯君子为能知乐。是故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而治道备矣。”

人卷部分的乐重点在于君子之乐,也是王道之乐!

“地卷”传说乃千万年来得道成仙者集大千世界里自然而然的天然之音,经百上千代的一些天才人物汇编而成,传说听此卷者,有缘者能度凡成仙。而“地卷”在中古时期早已经失传,从此再不复闻见。

“天卷”到底如何,即使传承万年的门派世家也没有其一丝记载,“地卷”方且如此,那天卷更不必说了…

“咚-咚-咚-”的三声如醒鼓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哗…”如梦初醒的人群发出了经久不息的热浪般的掌声。

而在这即使是往常看惯了恒舞于宫、酣歌于室的王公贵族,在此时完全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狂热般的又拍又喊。

这里的常客知道,这刚刚才开始,刚才那一段只是开胃菜而已。

果然,在一片掌声之中,一丝空灵的弦音冉冉而起,那滚滚热浪竟然好似被突然切破开来,根本不能淹没这弱弱的琴音。

掌声渐消而至彻底消失,只余下一阵嘈嘈切切的嫣娆,乐曲在渐缓低回的旋律中牵引着人的深思。

吴一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只见大厅里,无论男女老少,身份贵贱与否,有七成的人现出无限的痴迷陶醉之色,更有甚者绕桌而走,嘴含靡声,丑态百出;这或是人卷所说知其声而不知其音者吧。而有竟三成者手足舞蹈,高声而歌合着节奏,神态或欢愉,或急昂,或癫狂…这或许就是那些知音庶众吧;微微抬起头,在二楼人贵宾间,吴一凡看见了正襟而坐的睿亲王,眼眼时开时合间,神光偶露,这或就是知音知乐者吧。

“果然非凡之人也!”吴一凡望着似在沉思的睿亲王心里不禁赞叹到,而一旁的梅秀早投入到了那梦想之所乐,从那兴奋地手舞足蹈就能完全看出,而一旁而坐的梅若兰似在一阵的挣扎中,看罢,吴一凡微微一叹,“若兰你又想到了什么呢?这般的犹豫不决,”低下了头,抑制了想要干涩的念头,况且,苏烟这琴声并没有丝毫的不妥,这一切都是个人心念所至而已,这琴声并不是主导。

“那我是属于这三类中的那一类呢?”一瞬间,吴一凡愕然的愣立在这角落。

仿佛在微风的喁喁私语里,好似走入一个阳光明媚的世界,在山水相对间,与自然为一体。那一刻,时光静止,唯有风与叶的簌簌而泣;那一刻,好似山与水这一对寂寞岁月中的老友,无需对话无需问候,用一种无语的凝视,无声地告诉你,我来了,来看看你这位亘古不变的朋友!

好似千百年前就已经似曾相识,琴音渐缓而轻柔,像一双温暖的小手在轻轻地安抚这颗孤寂无依的心。

心在微微的颤抖,一颗晶莹滑落眼睑,微微的冰凉…

“啊…”一声混怒嚎叫自喉咙里低沉但却无比强烈,虽然没有夺口而出,但这份怒嚎的律动却还是如一股狂风卷向那那山水帘上的倩影。

这是一种被戏耍羞辱的愤怒!那一种亘古相依的感觉吴一凡从来没有经历过,而今天在这济济一堂之地,在如此多人面前,心灵的微微颤动,她就趁虚而入,还是以这种方式通过这音律的波动来操控一个人的情感。

这一声怒吼包含着除了考问还有就是失望与惋惜,高高在上的存在?谁赋予了你这样的权利,可以恣意妄为的操控别人?

能弹奏“天音三卷”当是看透世间百态,尝尽人间冷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是没有一颗谦卑之心的人?

他虽然孤独,但同样有一颗孤傲的心,他可以在强大的恶人面前暂时的低头,以留有用之身,甚至那怕是胯下之辱,因为他知道比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但十几年的儒学研读,书生意气同样久耕深植,在面对这样俯视般的撩拨,而且还是这样懂得音律至理之人,那是不应该有的,所以吴一凡在清醒得刹那间,一丝律动不经意间就传了出去。

能弹奏这样曲子的人当是一个秒人,不会是一个低俗恶毒的人,因为低俗恶毒的心性孕育不出“天音三卷”旷世乐章的律动,据传要知道“天音三卷”在中上古非有非常天赋并有大德信之不能演绎,那时候岂有什么高低,什么贵贱?所以吴一凡他责问了。

随着这份律动的波动,在吴一凡的凝神注视下,只见那门帘里的灯光下,纤弱的身影微微的一颤,虽然轻微,但还是被吴一凡抓住了,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丝颤音在琴弦上被一双冰凉的小手不经意间滑动…

这份律动的意念清晰地传到了那个有着美妙身影的抚琴仙子身上。

“嗯…哦…”仿佛是大梦初醒,又或是美梦被打扰而中断,一时间,整个“幽轩阁”在一声似醒是恼的喃语响起后,琴音噶然而止。

“是谁刚才在啊啊哦哦的?是谁打断苏仙子抚琴的?”一时间后面醒过来的人火冒三丈,一刚刚咬牙切齿,一双双愤怒冒火的眼睛在人群中穿来扫去,势必要抓出这个不懂欣赏的粗鄙之人,而好似明白了是自己打断了苏仙子的抚琴的这人,一个哆嗦,赶紧俯下了身子。

然而在之前的手舞足蹈,高歌击掌敲桌的人好像全没有被身边的其他人影响到,而这颤音之后的这一声不算高亢的喃语却被大家听了个明明白白。

“大家肃静!”一个清脆的女音从门帘里传了出来。

“我家小姐昨偶染风寒,今天就到这里了,下次大家请早吧!”

“唉!”一声声叹息接连响起,意韵未足,但却也无奈,因为这“苏烟”来此献艺,并不是为了钱财,兴致所致才会献艺,就算你钱财无数但却没有花处,就算你是王公大臣,权倾一方,但却管不到人家头上。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吴一凡一声不响的拉着车,旁边是从“幽轩阁”里赶出来唠叨过不停地店小二,一边在赞叹苏烟仙子的美貌如何如何,琴艺多么多么高超,好像苏烟就在他面前似地,说得活灵活现。其实吴一凡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所以也无所谓这唠叨的店小二恼不恼人。

“这位公子请留步!”一个似曾相识的清脆莺声打断了店小二兴致勃勃的表演。

“这位公子,我是丫鬟翠儿,我家小姐想请你有空的时候再来听她抚琴。”

微微的一怔,“看来这位苏烟还是注意到我了!虽然在发出那音律之后马上跨出了门。”

“在演绎人音之卷时还能分出身来于万千人中能准确分辨出捕获住那一丝一毫的差异,如果这苏烟是个武者,怕是不弱于我的!而凭借其掌握的人音之卷,这份心性的修为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存在了!”

“这个苏烟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歌伶!”吴一凡在心里判断到。

在这位有着黄莺般清脆声音刚落下,吴一凡心念百转,在这一瞬间完成,“感谢小翠姑娘还有你家小姐的厚爱,小人只是一个拉车的下人,不懂琴,我还要去干活还账!”说话间略微躬起的身子拉着板车急急忙忙的向“一品楼”跑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店小二还有在后面跺脚的翠儿。

第四十四章 洗凡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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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那苏筱筠身边的丫头,但我跟踪并偷偷靠近观察了好几次,这苏烟和那苏筱筠容貌虽然不像,但我总感觉是一个人似的,要不要吧这丫头抓来问问清楚?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掏出《天音三卷》的一些秘密!…”在幽轩阁对面的一处酒楼上,两个看似常江湖打扮,一个板凳上搁着个百宝箱,身穿青布长衫,头戴方巾的郎中,一个旁靠一杆书有“铁嘴断天下”五字,穿一身半成新道服的算命先生,都四十来岁;一边低语密谈,手捧茶杯,双眼不时的扫着幽轩阁前。

“不可!”微微摇了摇头,算命先生作饮茶状道“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的在于‘洗凡清绝’,只要这把‘天音谷’的镇谷之琴盗得到手,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在任务完成之前,其他一切动作都得暂停,千万要注意,那苏筱筠可不是吃素的,

“嘿嘿…难道你我二人就是吃素的?”

“药兄,只要‘洗凡清绝’到手,他们天音谷那残缺的《天音三卷》就不足为虑!”扬了扬头,“那我们‘悬空岛’…”

“呵呵…姬兄说的是,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虽然我们‘悬空岛’与‘天音谷’有几千年的纠葛,但像这次岛主竟然这般上心,派你我二人同时前来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还要这般小心行事,未免…是不是与那边又来人了?”

“诶…此事不可再说!”打断了郎中的问话,“况且,那苏筱筠听说乃天音谷前年难得的天才,二十岁不到已经把《人音之卷》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人音之卷》达到极致,我想,其利害程度就不用我多嘴了,药兄想必也有听说,我们岛主都难奈之如何,要是‘洗凡清绝’真在其身边,我们这次如果硬来的话,怕难以脱身矣!”

“还有!你看!”顺着其手指微点的方向,几个一身商贩打扮的家伙略显猥琐。

“嗯,这几个人疑点颇多!是什么来路?姬兄可知道?”侧脸看了一眼。

“这大夏国皇城龙蛇混杂,不好说,但这是‘太一教’的地盘,这苏烟怕早在别人的眼睛底下,因此我们得更加小心,避免节外生枝。”

“不错!我们虽然不怕他们,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嘛,”邹了邹眉头,“但如此以来,我们不管是明抢还是暗盗怕多有缚手缚脚之感,得想法引开这些人的注意,以免给他人作嫁衣裳。”

“仙子苏烟,以其这轰动大夏的艳名,难逃有心人的法眼,‘洗凡清绝’还有《天音三卷》非同小可,但愿这些消息没有流传出去…”

接下来的“一品楼”生活,虽然忙碌,但也到平静,初到京城,吴一凡只是要逃脱那“太一教”的追捕,还有就是看一眼“天下镖局”有没有如何,在看见睿亲王对梅若兰的殷勤还有对着亲王的了解,吴一凡虽然有不甘,但也略微放下了心,有睿亲王的庇护,“天下镖局”当无大碍。

这一日早上,湿润的空气还没有消散,吴一凡和店小二还在打扫酒楼,刚上的二楼,只听见一阵舒缓清幽的琴音至酒楼后面的河畔传来。

“《良宵引》?”微微抬头,顺着晨光,只见两个薄纱淡雅装扮的女子,一个盘腿而抚琴,一个站立旁边。

一只只晨鸟在其头顶翩翩而舞。

轻纱掩盖住了玉容,但再河边的晨风中难以掩盖那阿罗多姿身姿。“吟、猱、绰、注,起、承、转、合,指法虽然简单,但井井有条,雍容大方,没有一点小女儿的的羞态,浓淡合度,意味深长,”吴一凡又一次见识到了这位有仙子之美名的高超琴艺,也对这仙子般的女子深深的钦佩。

顿足,一股别样的神采从吴一凡身上一闪而现,旁边的店小二转头间一下看见这个一起干杂活多日的“木头”突然地改变,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时难以接受,不禁揉了揉因早起还迷糊的双眼,“还没睡醒呢!这谁大清早就在抄琴啊?”抱怨声中又拿起了抹布。

微微吸气,一缕细丝般的传音穿过层层房屋到达鸟舞柳飞的河畔,“蒙仙子抬爱,月朗星辉之时,当携酒造访!”

吴一凡虽然是低调的在隐藏身份,躲避“太一教”的追捕,不想多惹是非,但知音难求,况且这有仙子之称的天下第一歌伶一点没有高高在上的身段,只为自己一时的感慨,而亲自前来邀请,,自己和她以前没有一点交集,这明显是出于感谢之意而已。

吴一凡虽然自己觉得自己并不是高雅之士,但在离开皇城之时,在月朗星辉之夜停曲品酒,况且,这位苏烟在音律上有如此之高造诣,能近距离的感受一下,也不枉冒险来这一趟。

略带一点欣喜,琴声更加委婉清新,但始终气度安闲。

是夜,朗朗的月色笼盖整个天幕,京城,华灯亮照,今天刚好是吴一凡在“一品楼”打工还完酒帐,打扫好最后一处楼板,辞谢了掌柜的再三挽留的邀请,这么力大能干还不像别的偷奸耍滑且还不用多少工钱,这样的人难找啊!看着这少言寡语被叫着“木头”的吴一凡转身就走,掌柜一脸的惋惜。

恢复了一身已经略显寒碜的青衫,临走时吴一凡用余下的钱换了一小蛊上好的竹悠,俨若行云流水的调子一下由慢渐快,恍惚一下从盛夏转入了严冬,而前面突然拔地而起一座森然凛冽的高山,一下压在了心头,这突然地转变,在水榭里赏琴品酒的吴一凡还不觉得什么,风平浪静,然而,天空明朗的月色突变阴暗,只见亭外水池里的水突兀的升了起来,雨散一般四散而出,犹如琴上的旋律一般灵动异常,绕过障碍,箭一般的向一处花园角落激射而去。

“洗凡清绝!”只听得一声惊恐的怒吼,接着是两声雷鸣般的轰鸣,留下两声戛然而止的惨叫。

第四十五章 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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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律的波动中,吴一凡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些水珠的厉害,铺天盖地的水如有灵性的精灵,在接近那两个“大老鼠”之时,全部拟化成一只只闪着寒光的小剑,每一只都带着慑人心魄的力量。

音律可以影响乃至操控人或动物,这吴一凡能理解,但这双芊芊玉手拨弄的琴音却能操控这些没有任何生命的东西,还可以“拟物化”!

“这是什么武功?什么样的境界?”吴一凡开始之前还能神态安闲的品酒赏琴,而这时候,手捧着酒杯,完全呆住了。

“这难道就是法术?修仙者?!”吴一凡低低而语。

这疑问的答复没有让吴一凡等多久,在感应中,那花园上空的空气在一阵异常的五音交错中变得燥动起来,随着一声什么东西迸裂而出,一团明亮的火焰刹那照亮着一小团天空,一股烤肉般的异味弥漫而来。

微微走了一下可爱的眉头,一阵沁凉的风排空而起。

“小姐,我去看一下…”

“不用了,跑了一个,”语气中没有一点色彩。

轻柔的拨弄了两下琴弦,淙淙之音把吴一凡拉回了神,“真是修仙者,可笑当初还想帮她们,嘿嘿…”心里一阵嘲讽。

“今晚本来是答谢公子的,却出了这样的事,扰了公子的雅兴,…”说话中玉掌轻轻地抚在琴弦上,一切归于平静。

柔柔的站了起来,双手手指相扣,放于在左腰侧,弯腿屈身,款款道一声“小女子在此还请公子海涵。”

吴一凡也赶紧站了起来,姑娘说笑了,在下本是以江湖莽夫,能得姑娘相招,已经是很觉荣幸了!”这是吴一凡的真实想法,一说出来没有一点客套的意味。

此时,吴一凡才真正注意到这位“小女子”,盖因之前一走进这水榭,就被其绝妙的琴艺所吸引,只见眼前披纱蒙面的苏烟神韵优雅,腰如束素,身材合度,观之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而朦胧的薄纱,齐腰瀑布般的乌亮长发在夜风中微微起扬,月光下,面纱下难掩其颜如花兮眼如漆之娇容。

如果说梅若兰是一只开在空谷的幽兰,那这苏烟却是带那么一点飘渺出尘之感皎月,让你难以抓住。

不过,吴一凡并没有想要抓住它,所以在一刹那的惊艳后就归于了波澜不惊之态,袅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假,但也要有自知之明,这倒不是妄自菲薄,人贵在自知!

见吴一凡一瞬间的变化,苏烟微微低了下头,这一低头的温柔,却含着怎样的感情,一时难以道明。

“我本姓名筱筠,”说罢怔怔望了一眼吴一凡,“公子是一个高明的武者吧,但对音律却也有如此高的造诣,筱筠我真是感到惊诧…”

微微的苦笑,“高明的武者?在以前或许有这一点自负,但这几年一连串的遭遇,吴一凡真真知道了什么事井底之蛙,而对音律的领悟有所见又有谁比得上你呢?”

见吴一凡摇头苦笑,心头莫名的一阵悸动,“筱筠不是那个意思,丝毫没有取笑的意思,…”话一出口,自己就觉得今天说话太不合以往的心情,纤手微抬轻抚了一下自己肩头的一缕发丝。

“筱筠出身不咸山的‘天音谷’,从小接触音律,而本谷许多绝学都是以音律为主,而自筱筠了解,以音律为功法的门派在天州大陆上出了我们‘天音谷’,只有一些魔门有所涉及,但官公子而公子却深谙君子之乐,怎么会是魔门!筱筠所知,天州还没有第二个这样的门派或世家,是故筱筠才感动非常好奇且惊叹。”说完微微吐了一口气。

“还得感谢公子的点拨,筱筠才得以有所感悟突破,”说完又是一福。

感觉侧了侧身,吴一凡摇手道“在下吴一凡,也是第一次听到小姐这般的绝世之乐时,在下也只是一时感慨而已!小姐不用在意…”

“哦,对了,我发现‘幽轩阁’前有几个可疑之人,这次怕就是其中之一,这次逃跑了一个,怕下次还会再来,因此小姐可有打算?”转移掉着谢来谢去的话题,但这也倒是真心关注。

“在大夏,知道我根的人没有几个,刚才那两个修为不弱,要不是筱筠我刚有突破,再加上这把‘洗凡清绝‘,倒要费一段手脚。因此筱筠猜测他们可能是来之与我们‘天音谷’的劲敌,来自隔着万里海域的北海之上的‘悬空岛’!

“不咸山的天音谷,万里海域的北海悬空岛…这些都是修仙门派!?”吴一凡在心里咀嚼着,“天下如此之大也!”

看出了吴一凡的感慨,“虽然现在以年龄,但以公子的天资,进入修仙门派,数十年的苦修,也不难大成!而一旦筑基有成,那离长生天道就进了一大步。”殷勤的看着吴一凡道“况且公子也知道武道的艰难,而修仙者只要资质尚可,与武者而言是大大的有利,公子可愿意弃武而入仙门?”

在领略了吴一凡在音律上的天资后,深信其资质和领悟不比她差,要知道她可是被宗内誉为千年难得的奇葩。所以一心想把吴一凡拉入“天音谷”。

不动心那是假的,从小深受诸子百家的影响,对乐之一道的深刻理解,而又面对这以音为本的修仙门派“天音谷”,要是以前,吴一凡怕早就一口答应了。

但现在,知道了自己面前所要面对的对手,还有那二十年前的谜团,在将来自己要有多高的成就才能解决,吴一凡迟疑了。

“感谢小姐的邀请,我已经经一位前辈介绍,有了别的打算,去‘惇物山’求道,所以…”

“啊…没有关系,公子只要进入了修仙者的行列,将来我们多多交流。”微含一丝遗憾。

“那就不打扰小姐了,今晚在下本来也是来听小姐最后一次演绎,再次感谢小姐的盛情,在下告辞了!”

街还是那条街,月光还是那样的清辉异常,我的漂泊也将再次开始,而我现在追逐的力量,可以改变我这野狗般的逃窜生活就也将来临……

第四十六章 惇物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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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扒开还未曾打开的竹叶青,在这夜凉如水的街上,伴着这孤独的月光向惇物山进发。

这几年的镖局生活,虽然吴一凡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寄身在“天下镖局”,但至从进入那一天起,他就感觉到了那种与别的镖师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有亲人的家的感觉,而对于若兰默默地爱恋,吴一凡不是薄情之人,有时候面对这份情意,他有这样的感叹“幸福来得这么早,能不能稍微晚一点来临,我能力还不够,还不够去保护它,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未来凶险难测,我岂能再让他们和我一起走进水火!”是形势不让他那般如愿的与亲人相认。

但在幽轩阁再次见到并听见梅秀对若兰话以及若兰那明显不带责备的言及其他,吴一凡心里有了许些变化,既然已经有了犹豫,那就让她去吧,因为这一丝犹豫就如完美的陶瓷上那一小丝裂缝,是难以愈合的,也许终究有一天陶瓷会“哐呛”一声成为块块碎片。

有些东西,他不想挽留!他淡漠的表情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孤傲的心。况且,对睿亲王的了解,虽然他生在帝王之家,恐怕从小就玩弄权术,但对他的一点点窥见,他还算是一个有情义之人,故吴一凡也还放心,这未尝不是一种好的结局。

收拾完於藏在心底的事情,一蛊竹叶青也在不知不觉中倒完了,什么滋味都还没有尝出来,憋了憋嘴,展开身法,吴一凡想早点走出这京城,早一点到达惇物山,那是他现在梦想的地方,因为那里可以达成他的要求,变强!

经过近两个月的辗转,这天,吴一凡终于到达了惇物山下的一个太平镇,然而,这延绵千里的山势,常年笼罩在大雾弥漫中,高不可见,能看见的就是这庞然大物下面的连绵不绝的苍绿。

而听镇上的常年上山砍柴的樵夫说,他们也没敢太深入,只是在其山边缘,只是镇上时常听说见过仙人腾云驾雾从其头上呼啸而过,但山中凶险,毒虫猛兽不计其数,而且听说还有修炼有成的妖怪,古老相传,这山里的妖怪是得到纯阳开山祖师认可而在这山中修炼的,且这祖师还允许有灵性且善良精怪来听其开坛讲道。

虽然没有听说有精怪出来害人,但人们潜意识的还是不敢太过深入这茫茫丛里,这也成了阻挡了许多好事之人上山寻仙之念的原因之一。

“这位兄台,你也是来参加‘纯阳宫’的测试的?”有关略显幼稚的声音在吴一凡旁边响起,也打醒了站在石碑旁陷入沉思的吴一凡。

“一个胖子!还是满身披金戴银但一身是土,头上还有几片树叶的胖子,这个奇怪的胖子什么时候近到我身边的?”心里一惊,“难道是这段时间赶路太疲劳?”暗地摇了一下头,“不对!这胖子有古怪!就算心里有事,但身为武学大宗师的境界,不可能这么让他这么近身!”想着,已经暗暗戒备,无他,小心使得万年船!

“是来碰碰运气,”吴一凡没有什么好隐瞒,“兄台也是来进纯阳宫修仙的吧?”

“哈!瞧你顺眼,今天只要你请我吃一顿饱饭,我金不换就告诉你点秘密……进这‘纯阳宫”的秘密……”

微一邹眉,“那金兄想去哪儿?”

“快快…快…快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菜都上上来,你家金爷好几个月没好好吃一顿了,肚子都快贴背了!”教才踏进这镇上这最显眼的酒店门,就对迎上来的店小儿一阵乱吼,也不理满店食客投来的诧异目光,说完径直向店内钻去。

“好凛冽霸绝的杀气!”在刚跨进店门的刹那,对于满堂异常安静而又投来的目光,吴一凡只是感觉略微不太适应,稍后安然的跟在这金不换的身后,而那令他感到不适的杀气来源正是背对着他的一个紫衣人。

不是手段高超杀伐决绝之人不能有这般凌烈之气,不是身处高位驾驭众生之势绝没有这霸绝之态!

然而,这金不换好似特别饿是的,对店里的气氛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略微看了一下拥挤的酒店,就直接走向了这独自一个人一桌的紫衣人。

“这位兄台,这里没有人吧?我们可以坐这里吗?”又急又快的话语刚说完,屁股已经坐在了其旁边的凳子上,不理其他,转过头对吴一凡叫道“快快快…来坐下,小儿怎么还不来上菜?”从这进门到坐下前后才不过几息之间。

“额!还没问你姓甚名谁呢?你不要见怪啊,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我有缘,要不然,这惇物山的秘密,我送给你的天大的造化,岂是这么一顿饭就能搞定的?你可是大占便宜了……”说着不住的瞄来瞄去,好似怕被别人听见,然而在这异常安静的店里,今天就是店小二都没干高声吆喝,这几句话说完,在座的人有显好奇但脸上都略显古怪之色。

这些人的变化吴一凡只是u略一扫已经尽收眼底……

“我叫吴一凡。”语毕,低头喝茶间暗暗观察这一要给他大造化的金不换,但其神态没有丝毫变化…而这对面的二十来岁的紫衣人,国字脸、龙眉、嘴角带一丝嘲笑,眼睛开合间偶露神光,不疾不徐的自饮自斟。

“诶!吴兄弟,你看这店小二怎么还不上菜?不是认为我们付不起帐,怕我们白吃吧?

“嘿嘿……”一声冷笑从这紫衣人的嘴里冒出,但满堂的食客不乏一些武林人士都感觉心底一凉。

“就不要再演戏了!”语毕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金不换,“这演戏要有观众欣赏才妙。”话说完,只见收手之间,杯子上红光扑面,瓷杯缓缓的陷入木桌之内,一股浓烈酒气霎时随着一股白烟似有灵性般的飘了起来。

“这位吴兄想来也当不是凡人,不过我奉劝你要小心点,和这位金爷有缘的人最好都变得真真不凡了!嘿嘿……”

安静,绝对的安静,这满店的食客没有一个是没见过世面之人,除了少数几个胆小怕事之辈悄悄溜了出去外,都拉长了脖子看着这三个奇怪的组合。

“跟了我这么久,现在终于还是现身了,其间有几次我都以为已经摔掉了,但又如何呢?这里是惇物山下!”一股炙阳之气突然瞬间滚滚如狼烟般从其身上升起。

“你那从土堆里爬出来的尸鬼之气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嘿嘿…我这身皮囊怕不是那么好拿的,想不到你倒敢独自跟踪到此,还敢明目张胆的在本少爷面前出现!不把你擒住岂不枉费了我那二位家臣千辛万苦换来的机会?”

话没落音,只见刚陷入桌子里的酒杯拖长长地白雾闪电般击出,而那炙阳之气也刹那间扩散整个酒店。

第四十七章 星宗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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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位紫衣人那滚滚至阳之气袭向那金不换时,一股浓黑看不穿的迷雾凭空出现在金不换的周围,并一下子膨胀开来,欲把这一桌三人都隐隐罩了起来,除了这团黑雾,金不换好似一下子也融入进了这团黑雾之中不见了身影。

但随着桌子上那透着暗红的酒杯飞速的进得金不换座前,并突兀的在那金不换座位上如烟花般的散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从黑雾了传了出来,原来这杯酒水才是真真的杀着,而黑雾像是冰遇到火一般瞬速消减。

而吴一凡也在这电石火花间身体演苍龙之氐亢之势变化,青龙之气在万分之一的眨眼间从其三百六十一处大穴里若星辰光耀般遍织全身,对这般诡异的拼斗,吴一凡没有一点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因此,紧跟着“天涯咫尺”顺势展开。

飞退之中,那闷哼消失的瞬间,一股狂怒的气压伴随着一阵恶臭的气息从迷雾中倾泻而出,一个高大的黑影从依稀的黑雾中一闪而出。

一声狂吼,黑影猛的撞向对面的紫衣人,三尺见方的桌面随着这声巨吼间四处飞溅,一个挎剑武士根本来不及有任何想法,震惊看着自己的胸间被一块木板直穿而过,带出一颗跳动的红心,而几个相互对坐着刀客傻傻的看着一旁脑袋突然不翼而飞的朋友,而那些飞舞的残肢断臂就更不用描述了。

惨叫声一时并起,这时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才从这短暂而又漫长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不是他们认知中的武林拼斗,再也没有了开始般所谓高手般的风范了,哭爹喊娘般向外拼命跑去,都恨爹娘没有多生几条腿似地。

吴一凡看见这般难以想象的对决,心里一阵凛然,但他没有像那些酒客疯拥而出,而是沿背后立柱游龙般的盘旋而上,但身心全对着这拼斗中,这已经是超出了他想像的拼斗,这是修真者的对决,以前他不是没有遇见,而且还跟身为元婴期修士的“太一教之主”拼斗过几招,但也许是相差太大,根本没有逼出其真真的杀着,而今天这场拼斗才是吴一凡第一次看清楚了修士间的拼杀。

眼角间看见这突兀而现得巨大物体,那紫衣人飞退间双手不断地结着奇奥的手势,双唇张合间一声声难懂的语言引起空气一阵阵的波动,一股炙热之气从空间弥漫而出,流向那好似一口大嘴般双手间,冷冷的看着逼身而来的怪物,“呀…”一声大喝,这紫衣人双手猛然一合一推,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好似从一张巨龙的嘴里一下吞吐而出“烈炎破邪!”

这黑雾缠绕的怪物好似也知道这“太阳”的厉害,拼命地推出双手,嘴里更是猛的一喷,一股赤黑之气首先迎上了那光耀四射的“太阳”。

极度危险!一眯眼,吴一凡一掌震开屋顶,盘旋的身体折转而上,随即,一声炸雷般的声响扑面而来,一股热浪夹杂着一股倒胃的尸臭气味冲天而出,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在这一声炸响中酒楼四面被这气浪推倒开去,里面裹着一具具残破的身体,血肉洒了一地,而房顶也已经被完全揭开了。

在空中,吴一凡运用从青龙七宿领悟而来但还不熟练的“游龙身法”在一块块杂物上如天蜻蜓点水般徐徐而下。

但即使是这样,吴一凡的双眼也没有完全离开拼斗的双方,间隙间,吴一凡看见那黑雾中一个略带狼狈身影飞快贯穿楼面,沾地一瞬间,那身影一闪而灭,紧随着,那高大的怪物在那黑影消失一瞬间,也突兀的消失不见。

“遁术?!”

从紫衣人的发动、金不换的反击、吴一凡从空中逃出到这金不换的消失都只有几息之间。

然而就在这一愣之间,那股令人发呕的腐烂气味在浓浓的血腥味中将要消失之际,一道金光突然从那高耸入云的惇物山上如撕开黑夜的天空水银般倾泻而下,紧接着一阵阵流珠玉佩般琴箫之音在天空荡响,伴随著一阵阵的鹤鸣之声,霎时间,太平镇上方圆百里的人在这世间都停止了一切动作,仰望当空,就连刚才侥幸逃脱经历如恐怖地域般的酒楼的酒客都一时间忘了其他,安静了下来,而一些民众更是虔诚的合十跪了下来,俯首膜拜。

然而,在太平镇外西侧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声愤怒而惊恐的尖叫,一缕缕的青烟在金光下从地下冒了起来,一线蔓延下去,就像一条受伤逃遁的大蛇,虽然速度飞快,但在这金光之下无处遁迹,而那原本奇臭无比的怪味好似也被这金光仙乐清扫而去。

“凶徒!还想走!”一声滚滚雷音般吼声在太平镇上空炸开,奇怪的是街上叩首膜拜的民众好似并没有被这突然而来的惊雷般大吼吓到,就像是理所当然,习惯了似的。

说是迟那时快,这声大吼在这片金光刚起时而起,却在一声惨叫声中而止,一蓬血雾嘭的一声大响在一棵大树旁炸开,一具高大而残破的尸体随声掉落下来,

一股常人难以看清的薄薄青烟外带一点血色闪电般消失在远方。

“纯阳杂毛!今日舍去之尸灵,来日必定要尔等祖师之体抵债!”一个狼嚎一般的童音在远处滚滚而来。

“鬼尸宗童妖人!”冷冷的一声怒哼,话语未毕,一位穿绣有先天八卦太极图,头上的发髻中插着玉簪的中年白袍道人晃眼间出现在酒楼的打斗现场。

眼光微微的一扫,一股看透全身的感觉在众人心里闪过,“这道士好生厉害!”一众武林人士皆暗惊。

在众人面上一扫而过,在眼光经过吴一凡身上时,微微一顿,“这少年好根骨!”

“星宗戈擎天见过玉清子前辈!”话语中,一身紫衣的戈擎天走到了这白袍道士前不亢不卑的行了一股晚辈之礼。

微微皱眉,点头道“原来是星宗戈少主,想来刚才那逃遁而去的狂徒是鬼尸宗的人吧!”眼睛微微闭了起来,似乎在等其明言。

“正是,还要多亏了前辈即使到来,今日也算亲眼得见纯阳的仙力!”

原来每十年的五月十四这天,纯阳开山之时,就会有刚才所见的金光印天,仙乐阵阵,传说这天是纯阳老祖在得到成仙之日,但他成仙之时发现宏愿,他成仙之后则要“度尽天下众生”。

是故,每十年的这一天。纯阳都会大开山门,招收门徒,而这金光仙乐来上天因其宏愿而生,在这金光仙乐中,一切阴邪皆去,百病不生!

”呵呵,我纯阳之地尽然不声不响跑来奸邪,这也算是他倒霉,但就算我不出手,少宗主的星宗之术也难以让其讨到好处!只是死伤了这许多无辜之辈,唉……”

第四十八章 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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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贤侄的《皇极周天星耀决》怕是突破了第八重了吧,果然霸气绝伦,也冷漠至极呀!”言语间浓浓的透露着其在这镇上对于修士如蚂蚁一般的凡人不管不顾就动手的不满。

浓浓的略显霸气的眉梢微微的翘了一下,“纯阳祖师一脉的菩萨心肠果然与传闻一点都不差呀,说来真是惭愧,这宇宙里各系各星乃至各宗派虽然都言苍生为重,但实际确已力量为尊,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嘿嘿!”言语间确没有一点悔愧之意,反而有一点愤懑之情显与脸上。

“前辈,这是我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家父时留于我的手札,言我星宗遇到生死存亡之时来求助于道清掌门,”说话间一道星光包围的玉简涌向玉清子。虽然是求助,但展现出来的完全是对自己对自己将来无比自信的强者姿态,那怕是面对纯阳“清”字辈的存在!

“晚辈如果没有十万火急之大事求见贵派掌门道清真人,绝不会无辜让伤及凡人的事情发生,我们源途突破了包括鬼尸宗在内的多起险阻,而且跟在晚辈一起的我星宗三位长老,二十多位精英为护送我戈擎天而舍去生死,要知道这些跟着我来的这些人,是数百成千万的我星宗的基石,比起他们,这几个凡人又算得了什么?”语言虽然平缓,但言辞间确透露着对凡人生命的漠视!

“于我而言凡人也不过如猪狗罢了!”

掩于十数丈外惊骇确又无声的人群间,一丝混怒从吴一凡心底如着火的油一般迅猛凶涨,无声的怒视,步履缓缓但却沉稳的排众而出向这所谓的修仙少主逼去;小时候呆从爷爷身边无忧无虑安静的生活到如今亡命于江湖,经历过了多少无视生命的杀戮,从开始的愤怒到无力无奈的漠视,为此想要更大的力量,变得更强大,来改变这世道一点点,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此时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修仙者与凡人的区别。

“……好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声暴喝“试问戈少主!谁给你的权力而视万物为草狗!于天地,万物都是草狗!于你等,万物还是草狗,你代表的是天地吗?你等就是代天地而行使的权力吗?”

毫不退让的逼视着,“天‘施’地‘载’甘霖雨露,道养万物利而不不害,无意无语,亘古亦如。而你等所谓的的强者,亦行不仁,真相逐鹿,以万物为草狗,分其肉而执掌供其乐!”

“……试问戈少主,这是天地有教此等这样无法无天而为吗?”天地一片静寂,周围不管贩夫走卒还是武者修士,都在惊愕间呈现出不同的表情:或惊慌,或有所思,或不屑一顾,也都紧紧地盯住场间这胆大到敢质问这一宗之少主,而且还是不一般的少主,那是修仙者!

“……”双眼间金光爆闪,众人只觉一阵难以抵挡的强光刺进双目,一股如虎距,如临龙渊之感,霸气十足!但一霎间,金光犹如实质般慢慢缩回那似不见其深浅的瞳孔之内,只留下如群星闪耀般光亮双眼,恍惚诸天星辰都在其双眼之间,这而随着这金光闪过的是一阵暖洋洋清风扫过众人。

微微变色,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玉清子,“哼……你一间凡夫俗子也敢言天地大道!大言不惭!”在这一霎间,戈擎天也看清楚了来的不过是一个凡间武士,但在一瞬间就要出手而不管其身份高低,可见其霸者的心态,也是对自己强者自信掌握的心态:天地是我所掌握的,敢逆我就是犯我逆鳞,就得承受我的怒火!

“道可有贵贱?!”丝毫不让,针锋相对!

“你!……这匹夫!”虽然对着的是一介凡人,与其对峙或有失身份,但在其咄咄逼人毫不退怯的相逼下,一直以来养成的俯视众生、高高在上的上位姿态,今天却一二再的受到这他视之如猪狗的下等人的挑战,一股炽烈之气霎时弥漫开来,怒目间“可摧毁一切、掌控一切的力量就是天授于我的道!”这就是修炼星宗《皇极周天星耀决》所必备的特征,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的所掌握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支配一切,就不可能修成这星宗的至高决法,更不要说再开创属于自己的术、法、道。为此就算把《皇极周天星耀决》修到极致也难有多大长进!这必须要一股信念不倒!

眼看这戈少主就要不顾身份而暴走,玉清子暗暗点头,也只有这种存在才知道他们间这看似几句话语的争执有多么的凶险,要知道修仙者特别是那些高端的存在,一句话就有可能让其道心失守而毁去数十年或百年乃至前年的修行。实乃比刀剑更加厉害!

一阵模糊,玉清子一下出现在吴一凡跟前,他是有心要保护这无畏而又难得的苗子。

拂尘轻展,屈食指为礼道:“无量观,善信看似不是本地人,可是来投仙缘否?如果愿意,贫道愿代为引荐!”言罢微笑着看着吴一凡。

纯阳派至开派以来,招收弟子从不执意为之,但凭有无所谓仙缘、缘法,就算你是天纵奇才也是如此。传说这是纯阳祖师留下的一条戒语!纯阳派一直遵照祖师遗训而行,他们相信祖师这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嘭!”一种悬而未决的忐忑突然一下子落了下去,虽然纯阳就在眼前,也相信自己终究会入得纯阳!但一下子得到了肯定,吴一凡还是免不了一阵惊喜,纯阳,乃是我多久以来向往之地,从踏入江湖那一刻开始经历的一切一直一来压着吴一凡,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在最渴望力量的时候,纯阳终于给了他希望。

语无伦次间只从喉咙间挤出了四个字“……晚辈……愿意!”

其实来这太平镇上之人,又有几个会不愿意的啦?在看到吴一凡的第一眼开始,玉清子就已经有了爱才之心,这一句话只不过是提前告诉了吴一凡而已。

“你可持这块长老牌进入前面那护山大阵,有我纯阳弟子接引。”一块似铁似木刻画有阴阳双鱼手掌大小的牌子飘浮在吴一凡的眼前。

看着消失在茫茫丛林大阵里的吴一凡,玉清子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因为这星宗还有这少主不知道会给纯阳带来什么不可测的变化……

第四十九章 纯阳!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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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两声轻哼,两点星光微闪而过,“恭喜贵派得收这样一位潜力无限的弟子;不过本少主到要看看他到底能成就多高,希望他能不要负了我的期望才好!要不然这天下全无生气也太无趣味了!”一点都没有把在身边的这些老一级别的看在眼里。

微微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呵呵,想当初,戈宗主也没有少宗主这般成就啊,二十多岁就把贵宗镇派绝学《皇极周天星耀决》修至八重,豪气干云,我们是不服老多不行啊,真是后浪推前浪!”

话锋一转“不过,少宗主怕倒是太看重这么一位刚踏入门槛新进弟子了,要知道修仙一途坎坷崎岖漫长,根骨,悟性,仙缘缺一不可,还要看其五行体质是否符合修仙基本要求,还要看其能否忍耐住这漫长仙途的孤独!少宗主是过来人,不是不知道的。”玉清子心里已经有了暗暗维护之意,一个才踏入修仙之路就被一个很可能未来的强者惦记着,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不幸!玉清子微微摇了摇头,但却也没有过多担心,是龙,总会有你腾飞的一天!

一直以来,在修道者眼里,根骨只是你能修仙的基础,但也决定修道者体内元气容纳的上限。

悟性决定你修仙时间的长短还有成就,要知道即使元婴期的修仙者也是有寿命限制的一千年,就算你能找到延长寿命的灵药仙丹,但也是极其短的,除非你在寿限到来之前突破境界,所以悟性高低极其重要,而就算修炼同一种法决的人在同一阶层,悟性高者也哟可能更快从其中悟出那适合自己修行的术、道、法则,修仙世界里功法决要分为天、地、人、不入流四等,但传说中有超天级的存在,但没有得到证实,莫可以说,而天地人三等里面又分上中下三品,一部决法能入天地人三级,那它里面都包括了许多种可能,不同的人可能悟出不同的修炼分支,但只要你有所悟,就算是天级下品的功法诀要里面悟出来的最差术道法则都不低于地级上品功法诀要所悟,而一旦你的悟性太差,就算你修炼的是天级上品的功法诀要,特别是道了金丹以后的境界,是难以突破的,因为必须要让它适合修炼者本身才能达到最佳,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何况是极其复杂的人,因此悟性的高低极其重要。

仙缘一说在修真者的眼里难以琢磨,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体质一般以金、木、水、火、土五种来划分,单一属性的体质更容易利用和操控和自己体质相一致的天地灵气,这种体质的人上万的修仙者有一个也不错了,大多数是二到五种属性的体质,如果这多种属性的体质能相生,那么你就有了超越单一属性体质的天赋,但这种少之又少,大多数是斑驳杂乱的,而那种两种互克的双体质选择一种修炼还可以,但完全相克的水火体质者叫苦灵根,难以修炼到结丹,因为要水火相济结丹放能成丹,但如果一旦客服了这完全相克的先天体质而结丹,那就是苦灵根者的春天到了,修行再也不会碰到心魔,一往直前,但这种体制者就是一些大宗派也难以保证其结丹成功;而相生者修炼开始虽然慢于单一属性灵根者,但到后期特别是元婴到化神期大大的缩短,因为化神必须要补齐五行,而几千年都没有听说这天下的修真者那个成功的冲击化神了的,而听说原因之一就是不足五行的灵才的缺失,而另外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就是功法的遗失。但如果是五行平衡者要想踏入修仙一族,那将是比登天还难,因为一旦你修炼将是大量的吸收天地间五行斑驳的灵气,要知道一般人的身体的容量是有限的,那怕是你根骨绝伦,要想得到符合自己需要较纯的灵气这就难上加难了,更不要说结丹了,五灵根者虽然可以修炼,但千百年来没有听说一个修炼有成者,但其可以修佛,佛门更重视炼体,佛门最讲究的是你的恒心以及是否与佛有缘,所以修真界一直以来的都把五灵根者化入废灵根。

而另外一个决定修真者有多大成就的就是让人忽视的坚韧力,而一些有识之士认为一个灵根斑驳者只要有大仙缘,大坚韧力同样能有大成就!

微微一叹,“贫道只是观其根骨还不错,也颇有悟性,何况在此相遇,也算是符合我祖师遗训!一切都还要看其自己!”

在进入这茫茫林海的一霎拉,只见手中的黑白双鱼在其周边八卦的带动下缓缓旋转起来,一道黑白双鱼影子刺进前方昏暗之中,一刹那间,望不到边际的杂草树木纷纷向两边无声无息的移去开来,一条不长度知几何的超长石阶从脚下延伸到那云雾中抬头难见山顶的惇物山!“一步登天”四个古体大字刻印在石阶旁的十方大碑上。

这样震撼的场景先吴一凡也有所准备,也猜到这里肯定有大阵护山,但凭其琢磨却也没有看出一丝不妥,更不要说破阵或闯阵了,阵法一道果然浩如烟海呀!其实这护山大阵只是开启了很小一部分,是考验那些闯仙缘者有无智慧、勇气、恒心,而即使有危险期生命是也有救护人员的。

“此‘一步登天’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石阶组成,凭双脚登上最后一阶就是我们纯阳的山门,即取再跨一步就能成仙之意!”一个年青道上从石碑旁闪了出来,在看见其手上的八卦双鱼牌后,略带羡慕之情,亲近的上前告诉还一脸震撼的吴一凡。因为他知道,能执这长老牌的是其亲自考察认可了的,说不定就要成为那一位长老的弟子,这些弟子是他们不能比翼的。

“师弟是初来我纯阳吧!我叫李淼,以后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是了,我就住在云台峰的外堂,哦对了,你只要拾阶而上,到达仙门外就会有专门接引的执事。”纯阳只有修成了元婴的修士才有资格被长辈赐予真人称号,其他人都用其本名,这也是纯阳这道儒佛集一身而不同于别派的地方之一。

虽然这李淼的热情让初来咋到的吴一凡一愣,但还是很快抛到了脑后。

“纯阳!我来了!”

石阶上一尘不染,青而沉的质感,那一阶阶上的沧桑的岁月扑面而来,那是几千年记万年烙下的不灭印迹,“这里,那些大神通者当年也如我此般一级一级登上去吧,那位纯阳祖师也可曾在此走过?”步伐缓慢轻柔,害怕大声了一点打破这氛围,心中一种崇敬虔诚之情随着步子愈发加深而那种敬畏之心也越加强烈。

第五十章 无喜无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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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级而上,每一步都是那么踏实,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每一阶每一步的踏上来,绕是以吴一凡大宗师的身板都快吃不消了,但吴一凡心中渐渐有一丝触动,这一步一步,虽然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但吴一凡从兴奋渐进空明渐进明悟,与其说这“一步登天”梯是考验你的品质与意志,倒不如说是要你明白:修仙之途侥幸只能一时,一步一步才是正途。

特别是后半部分,那石阶更加陡峭,几乎笔直插入云霄般,但凭着坚韧的意志吴一凡终于踏上了最后一阶,眼中已经没有了如何的波动,无悲无喜,在抬头的一刹,眼前的云雾也一下子如水波一般荡漾着被一片雪白挤散开去,入眼既是一座依山而造的道观,凿壁成像,周围环境清幽,古树葱笼,怪石嶙响,隐约间观内亭台楼阁布局有致,飞檐翘角,曲径通幽,极目远眺,只见境界迷离,紫气东来,美不胜收。而远处有另四座高大孤峰身披白雪,道观亭台中间飞檐斗拱以卧雪相连,云遮雾绕,极具灵气,真乃是修道习武之圣地仙境也!

“师姐又有一位上来了!看来这次我纯阳扩大招收弟子是真的了!咦!还是一位……一脸的沧桑,感觉比我们师傅还老额……”八九个年轻着蓝白相间道服一群女弟子在太极广场旁边小声的轻谈着,背上一把七星标记的宝剑,手拿拂尘,清俊中流露出欢愉。

“小师妹别瞎说!”说完一阵咯咯的娇笑,“听师傅说只是外门扩招,要想进入内堂,条件一点都没有降低,好像还严苛了许多,前两天不是有一位炼气七层的世家弟子参加内堂测试时就是因为在通天道(一步登天梯)上取巧用‘舞空术’被把关的卓师叔罚到了外堂,要他从低层弟子做起,要是在以往,炼气七层起码有九层的把握进内堂,不过听师傅说我们这一修真界要发生动荡,所以对内堂弟子要严加考核……”

“啊!那位世家弟子是南宫世家的,我也听说了,他还是单火属性的纯阳体质呢,很符合我们纯阳一脉的功法哦!想不到阿!”

广场上人群三三两两,但都井然有序,“想不到穿过这茫茫林海达到这广场上的还有这许多,看来高手真是辈出啊!”心里虽然凛然但却没有一点退缩,“我会掌控我的未来!”

“这位师弟,请到这‘试剑石’台前来,”只要能到达者太极广场的创仙缘者都已经算是纯阳弟子了,至于能到内堂还是外堂,就要看后面的测试了,外堂的弟子在纯阳里面要呆够三年,通过三年的磨练,参加三年一度的外堂考验,取前三进入内堂,后四到十有资格挑战这三位包括内院在内的弟子,只要战胜就能进入内院;外院弟子在这三年里一边可以修炼挑选的纯阳功法(才进外院内院的弟子在这三年里在修习的功法上都没有特别的要求,都是去纯阳藏书阁一层自己选符合自己的功法)还必须做一些杂活,而内院弟子只一心修炼就是,这算是内院和外院弟子的一点差别吧。

“看你只是一位武者吧,来把你的姓名、武者等级报来,然后把手放在这试剑石上,十息即可。”一位坐在白玉般石案几的中年道士淡淡的说道。

把自己的姓名还有武者大宗师的阶位写上后,“大宗师……”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有点惊讶,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只是凡间的武士罢了,在修仙一途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吴一凡在一位比自己还小的道士叫着自己师弟的小道士引到了这所谓试剑石旁,只见这试剑石表面晶莹剔透,内有阴影幻动,整体如一把巨大的剑,高数十丈,直指苍穹,好一把大剑!

“握着这把柄十息就好!”说是握,怕是五个人合围才能抱住。

“水属性灵根……上品!”话语中只见一道绚烂的蓝色光环呈现在巨大的试剑石上。

在灵根品级的划分上在修真界根据其测试的时候显示的光芒强弱也分上、中、下三品。

微微一丝叹息传来,到不是说水属性灵根不好,是因为纯阳的功法更适合火与金属性灵根者,纯阳的镇派诀要之一《纯阳决》乃是超天级的不世功法,但在漫漫传承中散失了最后几页而沦落为天级上品功法,即使这样也使纯阳威名远播,没有谁敢小视。

而其炼丹内篇《冲虚丹术》到不需要特别的灵根需求,但外篇《奇花异草》篇要么你要是火灵根者到了筑基后运用三昧真火炼丹,要么你是木属性灵根者借助天地间存在特别的火操控它帮助你来炼丹。

“金属性灵根……中品……”话没落音,一道耀目的金光灿烂如烈日直冲天穹!“……金灵根属性上品!”话语一落,广场上的以道道关注的目光投了过来,有羡慕,也有嫉妒,金属性灵根更能把剑诀发挥到淋漓尽致;因为纯阳的另一镇派诀要就是剑诀《天道剑势》乃超天级的存在,但除了在祖师手中大放光芒以外,再没有一个把其完全悟透而展现其超天级的光彩,但只要是被授予此诀要的弟子,在凭这镇派诀要都能在修真界占一席之地,而大放异彩!

而测试的一位执事高兴地点了一下头,因为这位测试的灵根是金水相生的灵根,而且还是金属性上品,换句话说,又一位可能杯授予《天道剑势》在修真界崛起的新星将在纯阳,在自己手中诞生,身为纯阳的执事长老,是完全为纯阳尽心者才能在这个位置上的,他们完全是为纯阳荣辱而尽心尽力的存在!

“……额!”一声惊呼打破了暂时的宁静,只见一道翠绿欲滴的光芒在一片片雪花下从试剑石上冲入天际。

“……木属性上品……!”突然一道道雷电缠绕其上,翠绿光芒中一丝丝电盲闪耀,“轰!”一道炸雷充塞整个惇悟山,特别是雷电的中心太极广场更是雷声隆隆。

纯阳宫内,分主次刚刚坐定的掌门道清子、玉清子和星宗少主戈擎天皆是一惊,而西峰莲花峰上玉虚观内一老道神视一闪下“变异雷灵根!可惜了,是三灵根,要是有火属性倒是一个绝世炼丹的天才,可惜了……不过也是难得的炼丹人才了,可以要过来!”要是被其他人听见,怕是要抓狂了,此人就是沉迷于炼丹的纯阳太上长老,虚字辈,玉虚子,纯阳五位硕果仅存的虚之辈太上长老,除了这玉虚子常年在玉虚观炼丹外,其余四位都在后山坐忘峰上参道论经练剑。

所谓变异雷林根就是身具木灵根者有一定几率变异而成为超木灵根上品的存在:雷灵根。

而修真界还有一变异灵根就是土灵根变异而成的风灵根。

“变异雷灵根!”纯阳宫内三人神色各异,许久,玉清子才喃喃的说出话来,不过金属性上品的灵根也是难得一见了,“或许……”又言欲止的样子看了掌门座位上的道清真人一眼,而此时,坐忘峰上的四位虚字辈的太上长老分别睁开了双眼,眼内皆精光暴闪,对视一眼后而后一闪湮灭,“或许冥冥中皆有定数!祖师的《天道剑势》能在此子身上发扬光大!”

原来纯阳祖师是天生的五灵根者,而且都达到了上品,且也是变异雷灵根者,但即使是这样的高品灵根者,在踏入修仙一途中困阻重重,比常人修炼速度比较起来更只能说是龟速!但凭其大毅力,以其惊才绝艳的之资创立了突破多灵根者结丹内篇《冲虚丹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篇。而《天道剑势》更是灵根者皆可以研习,且能领悟出不同的剑道绝学,但固老相传,纯阳祖师的剑道中蕴含雷霆之力、星辰演变之道,乃金雷两属性灵根者研习的最佳功法!独缺土属性功决,许纯阳祖师成名时力压群雄,修道界无人能比,不屑防守,或许认为这四篇功法已经囊括所有;也或者其他原因,是故没有创立此脉功决吧。

“嘿嘿!变异雷属性灵根!金属性上品!水属性上品!倒是修习我星宗之术的绝佳之才!可惜……嘿嘿!越来越有趣了!”这戈擎天乃火雷双灵根者,是修道界公认的不世天才人物!但这星宗每一代都是霸道绝伦之人,不管亲疏正邪与否,皆行其霸者之道,所谓树大招风,其宗主在一次秘密出巡之时遭遇叛徒与鬼尸宗埋伏,受伤而归后,立即遣派其儿子求援于纯阳。

吴一凡懵懵懂懂的在这位执事长老的指引下与前面测试完的十几位少年带到了一处临时休息的院落,耳边不时向前一旁的惊呼与议论,“今年的生源到真实不错呀!纯阳体质的就有一个,金属性单灵根者也出了一个,双属性相生灵根也有两个,其余皆是三属性相生者,特别还出了一个变异雷灵根者……”

根骨好,只是修习道术地时侯更快而已。但进境太快。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根基不牢,很容易被外魔入侵,修真界从来不缺少惊才绝艳之辈,但许多修炼进境火速之辈在关键时刻要么被外魔浸入道消人亡,要么后来归于平庸;而太慢有要担心境界不够,在寿元尽时不能突破,所以修道难!

而听说年龄在十岁内的孩童,在引导选择修习相应的修仙功决后,灵根能得到纯净,而有的得到激发,从而改善自己的体质,在听到这一消息时,二十多的吴一凡倒是没有什么奢望,但那些比吴一凡小了许多的弟子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看吴一凡的眼睛少许些羡慕,而多了几分期待与不服,特别是那些世家弟子桀骜不逊的眼神不时的在吴一凡的身上扫过。

而这一切在确定自己的属性不错时,却看不到多少的欣喜,对来恭喜的同门时,只是淡淡的回应,其实在测试之前,吴一凡已经抱了如果不好的打算的,从通天道走上来以后,吴一凡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大道幽深,要把握自己,把握将来,一切困难都要直面!道如行水,只有勇往直前!对于这惊喜吴一凡只当做一个意外而已!

第五十二章 外堂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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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纯阳十年一次的开山之日在夕阳渐渐褪尽之时告一段落,在大阵外围的幻境中没有挺过来的、还有在通天梯上半途而废的都已经被安全的送回了太平镇,而有两三个个在苦苦挣扎在茫茫林海还有通天梯上的没有像往常那样被一同送回太平镇,而皆以其坚韧不拔的对仙道的孜孜追求从而被录取为外门弟子;考察三年,若实在没有什么仙缘,不适合修仙,就传其谋生经营之法,或武、或商、或留守山里为其他人服务、或被派往世俗打理纯阳的外门。

这次内堂就招收了包括吴一凡在内的十位内堂弟子,而外堂就新招收了一百零八位弟子,是历年之最。

山下已经漆黑一片,而纯阳山上白雪皑皑,太极广场上的试剑石不时的亮起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芒,或半着一声惊呼或一声叹息,一时间或神采飞扬或悲观沮丧者,但在一些执事长老的引导下都变成了些许期待之情。而那些三灵根或四灵根者,只要没有达到上品的皆在测试完以后就被有关执事长老按需分配到外堂,砍柴的跳水做饭的、喂养豢养灵兽的、打理药草的、开采矿石的不一而足。

而那些灵根上品的弟子皆被告知明天一早在第一缕阳光撒在太极广场之前来此集合,听掌门人宣话,有幸的将被金丹以上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而没有被挑中的将全部由传功长老集体教授,而亲传弟子比内院弟子不但是多了一个师傅,多了些在修习过程中的得以解惑的几率,当然在功法上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转折,大多数将被传授这些长老的得意之作,一些感悟也可以得到借鉴,从而少了许多弯路。

纯阳的这十年最为令人期待的一天终于在雪花中归于平静。而不管是进入内院还是外院的弟子都有三三两两留恋于这纯阳仙境,还在回味这一路艰辛后终于得偿所愿,兴奋不已,心境难一平静而几个一群小声的再院子里谈论着一些趣事。

也有像吴一凡一般的人自从进了屋里也没有出来的大有人在,其中有一位就是那单一金灵根的一脸冷峻的青年,名叫皇甫昊天天资非凡,加上是修仙家族皇甫家的少主,现在已经到了炼气巅峰快筑基了,而其祖父就是纯阳的一位金丹长老,负责外堂的一切事务,本来以其成就加上这万里挑一的不凡天资,这一次的头彩铁定会是他,那样必将被门内当着精英中的精英来培养,丹药功法还有师傅将是最好的,但这次突然蹦出来一个变异雷灵根者,而且还是金水上品的相生体质,虽然一般说没有两属性相生的修炼快,但其灵根品相高,在那些执事长老测试后的态度对待就能感觉到区别。

而此时被惦记着的吴一凡完全不知情,就算知道被人惦记着,也许在以前还会小心翼翼,但在通天梯上的顿悟,这一切都是不值得一提,不能打动其心念分毫。自从确定自己是纯阳的弟子后,吴一凡信念更加沉实。

在一盏油灯下吴一凡盘膝而坐于榻上,打开随身的包袱,墨家的《阵法纲要》和他第一位师傅花无殇给他的《拈花经》呈现在吴一凡的眼前,在看到纯阳的护山大阵的神奇后,对阵法一直以来以为颇有成就的吴一凡有了一次大的触动,但也仅此而已,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提高实力,吴一凡隐隐觉得修仙的功法不像世俗的武功心法那么不容易兼容,《拈花经》虽然不知道品级,但从太一教的行动来看,决不是那种不入流的决法,再说修炼以来,觉得很适合自己,于是一直不曾放下修炼的吴一凡在打坐一周天后,开始对照经要上的口诀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一点一点的研习。

清楚随着第一缕阳光印入人们的眼帘时,太极广场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除了这十个新来的内门弟子在执事长老的带领下静静地坐于正对于纯阳宫的广场上外,也有许多许多外门弟子在打扫着这一夜下的落雪,其他一些晨练弟子也在宽阔的广场上炼气打坐吸收这第一缕阳光入体修炼,他们都是修炼《纯阳决》的。纯阳传承万年,当然纯阳决有所成就的弟子是不会选择这里打坐修炼的,他们的的第一选择是朝阳峰!

随着一声晨钟响起,打坐修炼的弟子纷纷结束了修炼,静静中离去,其间丝毫没有这些新进的弟子而有所流连忘返之态。

这就是修道!

一行内门弟子大多被这严谨而执着的师兄行事所感染,这能进的内门,哪一个又会是颖慧之辈!开始还偷偷打量,后就慢慢各自闭上了双眼,而其中有两个一男一女以前完全没有接触修炼的六七岁的样子也在众人的气氛下暗咬坐牙,一声不响的对抗着这袭人的寒意。

当!当!……三声晨钟响毕,天空中,金光里,几缕色彩不一的身影分别从东朝阳峰、西莲花峰、南论剑峰、北坐忘峰、中天柱峰五座山峰上升起,除此之外,惇悟山上的较小的玉女峰上也闪出了好几缕光华。纷飞的雪花好似有灵性一般纷纷让开,一条光道延伸至纯阳宫外的检阅台上。这中峰天柱峰乃历届掌门坐镇之地,玉女峰上全是女弟子,其他峰上皆由不同的长老坐镇。

几息之间,各峰来人已经到齐,就连一直不知道出来参加活动的太上长老玉虚宫之主也来到了检阅台,板着一副苦脸,在对这位古怪的师叔见礼后,道清真人才帅各峰主堂主分次坐定。

“今次是我纯阳十年一遇的喜庆之日,各位新进的弟子更是超往昔,这也是祖师有灵庇佑我纯阳!但是……”在一阵勉励之后,“现在这十位内门弟子,各位师兄弟妹,还有师叔,你们面前都有一份详细的资料,安以往的惯例,有看中的就先选一位,接下来再选择,其他没选中的就统一归传功长老传授吧。”

话语一落,大家皆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师叔玉虚字身上,往年,这师叔可不会来这劳什子“选秀会”。

“我就要他了!说完手一指,指尖骇然是吴一凡。

“这……”支吾一声,玉清子看了看端坐的掌门座位上皱着眉头道清,筹措了一下,“师叔…这位弟子有金雷属性灵根,火木灵根者才最适合师叔的要求……‘

啪!桌上的竹简应声而落,“以为我老糊涂了吗?难得的木灵根者,虽说他没有火灵根,但借助天火,地火同样可以炼丹,而且还更能把握丹药形成,不说了,就是他了!”

“可是…师叔…其他四位师叔都要求他习《天道剑势》,四位师叔有意栽培他……”玉清子头疼的说道。

片刻沉默,“那这样吧,双日来我莲花峰,单日去那几个老不死的那儿!”

“小子,先跟我去熟悉一下药材,在外院呆一段时间!”

……

又一阵无声的沉默,在一阵流光中,吴一凡被这不知名的怪老头带走后,随后是几声无奈的叹息。

第五十三章 百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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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吴一凡和这玉虚长老做在一个赤色的巨大葫芦上,从开始的目眩神迷慢慢适应了高空的急速飞行,开始的兴奋渐渐平息,耳边虽然听得见呼呼的寒风,但一点都不着体。

“此处是菩提坪,此处乃我纯阳祖师收集天下奇树花草珍奇移植于此,此处常年有外堂药园弟子在此照理,”在经过论剑锋与莲花峰时,只见几只奇大的仙鹤悠闲在山间滑翔,戏着晨阳,此处竟然与纯阳宫外见到的白雪皑皑完全不一样,好像突然从寒冬跨进了春日。

一声声嘹亮的鹤鸣叫声围绕,“前面不远处的苍龙岭乃是我纯阳祖师游历天下,或降服或收养异兽于此岭,,虽然有驭兽堂在此岭与山涧旁,但他们也只是驯养一些没有开灵智的野兽,这山岭里有几个得道异族道友,当年常年与论剑峰前听祖师传道,现在有头仙猿现在已经有突破元婴后期的存在了,另外还有一只元婴中期的仙鹤,算其来还是我的祖师辈。”

“整个惇悟山的禽兽都不得擅自捕杀,这是祖师订下的规矩,而且这些一旦产生了灵智的都要注册在列,根据他们自愿与否,可以选择的成为我纯阳的坐骑,跟着他主人修行,而且大部分他们在我纯阳传经讲道时都会自动汇集到论剑锋下与我纯阳弟子一起听讲,另外此岭早年祖师就划给了他们主管,没有掌门的允许,即使是我也不得擅自踏入此峰。当然有临时事时可以去驯兽堂,里面还有个金丹期的执事长老是一颗莎萝树常年吸收天地之灵气,被祖师点化而成人形的树精,常年于这论剑峰菩提坪的‘百字碑’旁修行。”

说话间,绕过奇峰不断突起的苍龙岭山涧,一整座巨大似刀削锯截,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的莲花形山脉呈现在吴一凡眼前,莲花与花瓣皆高千丈,山峰之间深不见底,按下云头,只见整座莲花好似生于一个平面湖泊,山峰间却是溪流溅溅。一座依山就势而造,磅礴大气,青瓦红柱,“玉虚宫”三个古朴大字印在阁前。

“恭迎祖师!”远远地,宫门前的童子就行礼接引道。

微微挥手,玉虚子一脸的严肃就急冲冲的进了宫门。

“快快……”说罢钻进了旁边一座石洞,石门一打开一阵逼人的热浪卷了出来,一阵闻之让人身轻好几许的药香充塞整个石洞,“你这懒东西……快加大力度输入,”只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年轻道士手紧贴一座两人高的鼎炉,脸色泛白,衣襟尽湿。而四周有四个奇兽之头队着中间鼎炉喷着那炙热的火焰,这奇兽有龙有凤有麒麟有金乌,眼看这少年就快力尽将迨,而这叫玉虚子的老道也一手贴于鼎炉上,顿时,火焰更加明焰,也渐渐稳定下来,玉虚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炉鼎盖。

这样持续了将近一盏茶时间,突然,这玉虚老道绕炉急转,空着的双手或掌或指的比划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红劲气,只见一个又一个玄奇的图案随着五根瘦长的指尖落在了这鼎炉之上。随即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从炉鼎内传了出来。

“丹成!”随着一声大吼,面色苍白的年青道士一捏印决撤离了对炉鼎的控制,四只吐火的兽头一起也停止了喷火,缓缓的缩进山壁,而炉子里一阵一阵的撞击声更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这炉子禁锢。

“开!”紧接着一声大吼,一阵匹练般白雾随着这声大吼从移开的炉盖一巻而出。

“嘿嘿终于成了……”话声中,满面红光,幸喜异常的玉虚子道袍一涨,那飞遁的白雾如线般吸入一巴掌大的玉瓶之内。

“呵呵!这一炉‘阴阳龙虎丹’费我一年终于练成,十份材料出了六颗,不错不错!这次我纯阳又可以多出几个金丹高手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恭喜祖师!”一旁的年青道上也顾不得疲劳,赶紧爬起来贺喜道。

“嗯,青木,这次你的表现还勉强及格,但控火还需多多操控,要不是我回来得及时,差点废了我多年的心血;看你也到了炼气顶峰了,这是三粒筑基丹,足够你筑基了。”

狂喜中接过飞来的玉瓶就要拜谢,“好了好了,嗯这是我招收的……记名弟子,叫吴一凡是吧?青木你先带他观里领一套药草还有炼丹基本书籍,去外堂报道,熟悉药草,嗯三个月以后来我这里;嗯去吧!”说吧又打量起手中玉瓶的药丸来。

修士筑基后达到龙虎期后就是筑基十层以上,筑基分为十二层,就可以冲击金丹,每一次冲击失败后修为就要倒退至九层以下不等,最倒霉的就是跌至筑基一层,而‘阴阳龙虎丹’乃是专门为没有把握凭自己筑基的修士准备的,‘阴阳龙虎丹’不但能增加筑基成功率两层,而且能在冲击失败时保持你的修为。

“嗯!那个师叔…请跟我来”一声弱弱的叫声,说实在话,这叫青木的实在有点憋屈,自己好歹也是要筑基了,而且凭不错的纯阳体质天赋被朝阳峰首座金丹后期高手阳春子收为亲传弟子,但这刚入门的就马上成了自己的师叔,不过虽然感觉太上长老有点怪异的收了一个记名弟子,感觉有点拗口,但这太上长老脾气怪异众人皆知,于是还是马上把这念头放到了一边。

当走出石门后,本来一脸恭敬小心翼翼青木,马上活泼了起来,毕竟从小就在山上一心修炼,心思比较单纯,一跳跨在了吴一凡前面,“嘿嘿,小师叔,你就是那变异雷灵根者?哈哈……恭喜恭喜!”说着还像模像样的作了两个揖,一脸的怪异。

“我们这师叔祖……”话为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感紧打住了舌头,向身后瞄了一眼“……总之,慢慢就习惯了……”欲言又止状惹得吴一凡一愣一愣的。

“小师叔,这是《奇花异草谈》里面介绍了外面修真界的大部分药草,还配有图像,这是《基础炼丹纲要》,介绍了一些丹药特性已经一些炼丹药注意的事项,这后面配有一些常用的基础丹药单方。这是《百字碑》,乃我纯阳祖师创派所立,乃入我纯阳的每一位弟子必须铭记的碑文,也是我们纯阳修行的基础纲要”

这是第二次听到“百字碑”三个字,吴一凡一直很细心,果然,这“百字碑”来头真还不小,吴一凡小心打开了竹简:

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百字!意境幽深!果然玄奥!

第五十四章 无名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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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百字碑乃我纯阳弟子在修行过程中的导引,听说出炼气到化神乃至渡劫和涅槃期都有映照,不过师侄我笨得打紧,一点也没有悟到筑基要的切入点。”说着一阵嘿嘿的尬笑。“不过,这在论剑锋下菩提坪旁的‘百字碑’乃我纯阳祖师真迹,笔画如钩似剑,恣意潇洒,豪迈脱俗,祖师们说辞碑乃我纯阳祖师以剑意刻画而成,剑修者在此碑旁都有所感应,即使不是剑修者也能感悟一番,收获多少全看机缘,不过听说有个筑基师兄在感悟碑铭后,修为倒退,因此门中警告不到金丹期或境界不足者不能临摹观悟此剑铭。但师侄我去看了也没发现什么,诶,许是我太过愚钝……”

原来如此,没有理这便宜师侄青木婆婆妈妈的唠叨,像是想到某过关键点,嗯那“百字碑”要亲自去看看,不说别的,那金丹树妖不会无辜常年于碑前修炼。

一路上青木都喋喋不休的讲着纯阳的一些趣事,但少年心性,在这小师叔前,不时的把炼气期修炼的御风之术提了又提,但很快发现这小师叔虽然没有修炼过御风诀要,没法离地飞行,但其身法快若闪电,并且在快要拖开始马上一闪遁间又并驾齐驱了。

其实吴一凡心里早郁闷得要死,这多舌的师侄看似与亲近异常,但两只眼睛从出了那炼药石洞后一下变得灵动异常,这是个古怪机灵的主,吴一凡早看清楚了,对于其耍的鬼把戏那有不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这主明显要自己出丑,对于此吴一凡也只是无奈!

幸亏当初温老传授了这神奇的“浮光掠影”之术,但即使是这样,吴一凡也感觉到了极限,背上早已冒汗,正当吴一凡咬牙奔驰之时,前面多半个身子的青木停了下来,看这师侄停了下来,吴一凡赶紧吸了口气压下紊乱的气息。

“小师叔,师侄就送到此地了吧,前面两条岔路,向右拐下就是外堂弟子报道之地,往右上去就是纯阳宫了。”见这小师叔已经快到了极限,但自己凭借炼气顶峰的修为施展御风之术也才略略领先,心下已经是佩服万分了,不愧是师叔祖看中的变异雷灵根者!

随着青木的指引,吴一凡很快找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座院门,进得原来,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外院报道处。

“我就是外院的堂主南宫望,叫我南宫师兄就好!你来时,师叔特别交代过了,这位是韩人杰长老,你先把他登记,然后带他去厢房领必需品吧。”不等吴一凡有所反应,微微撇了下嘴“师弟,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此找我或韩长老就是,”吴一凡感觉拱手道谢云云。

客套了几句,在这外院执事长老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一处厢房,只见一个须发几乎垂地的一个耄耋老道盘膝坐于堂里,进进出出的人熙熙攘攘,但这老道忿然不觉。

这执事长老领着吴一凡走近这老道,施了一礼,吃不准的吴一凡也感紧学了个样,万年仙道门派卧虎藏龙,再说看这么大年纪还在此管理杂事,冲这份孜孜不倦的精神也值得人尊敬。

懒散的睁开了如松树皮般的眼睑,浑浊的双眼无时不刻的显示着岁月的无情,常人如是,仙者有有几个能抗争得过这岁月的消磨。

“韩小子来了……”近半尺长的长眉松动间,瞟了一眼“……这小子就是那金水上品变异类灵根者?”眼中精光一闪而失,“……丹田破碎!而金水木确自成一脉……这样也行?”无一人听清其喃喃自语些什么,闭上了双眼前深深的看了吴一凡一眼,让人觉得眼前一花,那一瞬间,就是对这老道熟悉的执事长老韩人杰也觉得是花了眼,怎么可能么?那极快的一霎让周围感觉如万丈山岳般差点喘不过气来,感觉这威压比太上长老还更甚,幻觉!同阶的存在时不可能看走眼的,一定是这样。

这自称吕的执事长老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筑基十二层,但筑基失败几次后自觉结丹无望而讨要了这么个外堂闲职但听说辈分很高,修炼的功法也繁杂无比,听说纯阳藏书阁内从不入流到天级大部分功法都有所涉猎,并且常给予有修炼瓶颈的弟子一两点建议,一直以来,外堂不管是谁都对这吕长老都异常尊敬。

也不说什么,好似习以为常,那韩长老径直走到里堂对一个执事说了几句,就拿领了一个乾坤袋,一个腰牌被告知了用途与用法,变花样般的几本书简和两个药瓶出现在这韩执事手中,“这里两瓶丹药分别是止血丹后生机丹,用法就是拿一粒敷在伤口处几息间即可见效;这两本书一本是《修真见闻录》,你回去慢慢看就是,这一本是《坐忘经》乃我纯阳入门弟子必修之功,无灵根属性要求。好了拿着牌子去药草园旁边找到与这牌子号码相符合房间,等明天再安排吧。”

在吴一凡他们刚踏出厢房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吴小子,你要勤加研习那本《坐忘经》,它许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未可知……”

赶紧回头,却又只看见不闻不问闭目的一个老道,这执事韩人杰到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带头走了出去。

“他就是那个被分到外院的变异雷灵根者?怎么可能呢?不是犯了什么规吧?还是……”在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中,吴一凡找到了自己的居所,腰牌按在门处,在一道光华闪过后,门自动打开了,原来这牌就像钥匙一样。

打量了一下屋内情形,两个字:简单!一个蒲团、一张石床、一盏烛台。

随手关上门,急忙用刚教的方法,挤了一滴血与乾坤袋上,神识刚存想这袋子,马上脑袋里呈现出一个画面,一个房间大小的空间,两本书简散于角落,两个玉瓶,一把初入门弟子用的七星剑。“这乾坤袋真是神妙!”言罢,打开包袱,《拈花经》、《阵法纲要》,哦还有这神秘的珠子,吴一凡一一用神识放了进去,想了想,还是把温老附身的冥灵木挂在了腰上,身上感觉一下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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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雪夜中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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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窗外鹅毛般的雪花在天空肆意的飞舞着,惇悟山上除了雪花簌簌的声音以外一片静寂。

而玉女峰以及惇悟山上几处药草园四季如春外,其他地方都秉承自然,所谓道法自然,纯阳自开宗立派以来都是如此。

在一处半山腰的药草园旁边,一间普通的小屋,室内点点烛光刚透出窗缝就被皑皑雪花所吞噬。

此时的吴一凡完全被《坐忘经》里的内容所吸引了,但里面修仙决法却不像俗世间武功秘籍那般只要有武学根底就能修炼,吴一凡还是一个修仙的门外汉,这决法上提到许多的修真术语,什么“辟谷、变化气质、复命、复性、合元等看得一头雾水,而修炼的第一步就是要感应天地之灵气,春食朝霞,秋食沦阴,冬饮沆瀣,夏食正阳,则法力有成,仙道可期。

自己就以一凡世武夫,哪来什么法力看来现在是没法修炼这功法经要了,但接下来的一些关于修道的阐述却深深的吸引住了吴一凡。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所修习的不管其贾伯伯传授的《分光剑》《天涯步》还是《长袖拳》,抑或是花无殇给他的《拈花经》都只有简洁干瘪的功法与招式修炼之法,没有其详细的论述,而这本《坐忘经》不但细分了七个阶段:“敬信”、“断缘”、“收心”、“简事”、“真观”、“泰定”、“得道”七个部分,也就是修道的七个步骤,七个层次;还阐述了功法于道的重要关系已经起由来。

《坐忘经》里细分的修道七个层次有:敬信:“信者,道之根;敬者,德之蒂。根深则道可长,蒂固则德可茂。”

断缘:断缘者,谓断有为俗事之缘也,心弥损害道,迹弥远俗,方至圣至神。

收心:守静而不著空,净除心垢,心为一身之主,百神之帅。静则生慧,动则成昏。

简事:于生无所要用者,并须去之。于生之有用余者,亦须舍之。只有如此,方能修道。

真观:要求通过静观体道。智士之先鉴,能人之善察,究倘来之祸福,详动静之吉凶。得见机前,因之造适;深祈卫足,窃务全生。自始至末,行无遗累。理不违此者,谓之真观,及收心简事,日损有为,体静心闲,方可观妙。”

泰定:夫定者,尽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形如搞木,心若死灰,无感无求,寂泊之至,无心于定,而无所不定,故曰泰定。庄子云: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字则心也,天光则慧也。心为道之器宇,虚静至极,则道居而慧生。

得道:夫道者,神异之物,灵而有性,虚而无象,随迎莫测,影响莫求,不知所以然而然。通生无匮谓之道。至圣得之于古,妙法传之于今,循名究理,全然有实,上士纯信,克己勤行,虚心谷神,唯道来集。道有至力,染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为一,形神合一。

并且给出了达到效果的四个渐进的修炼法决:第一层《吐故纳新》,第二层《坐忘无我》,第三层《逐本归元》,第四层《凭虚御空》。

但最吸引吴一凡的还是对道和修道的精辟论述,直指本源,这是吴一凡从来不曾敢想的。吴一凡发现对道对一些本源的东西的兴趣比那些强大招式以及诀要更吸引他。

“……夫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涸辙之鱼,犹希升水。弱丧之俗,无心造道。恶生死之苦,爱生死之业……”

“断缘者,谓断有不为俗事之缘也,心弥损害道,迹弥远俗,方至圣至神。”吴一凡搁下书简,茫然的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迹弥远俗,方至圣至神……”

“那既然无处不显,无处不是道的处在,那俗世尘缘居不是道吗?那要是这样,这最后达到至圣至神岂不就是无性无情,圣是这样?神视这样?”

门在静静地灯光中被推开,竹简散落于榻上,一个略显消瘦挺拔的青衫,赤脚迎着风雪,头始终微微的抬着望着这虚空,像是即将要扑捉到什么。

纯阳祖师是无性无情之人么?不是!若是如此,又岂会有“度尽天下众生”之大宏愿!这正是大性情!

而他也听说这本《坐忘经》乃纯阳祖师踏入修道界的最重要的一本功决,“从入门的修炼《吐故纳新》到《坐忘无我》既要修炼者放下一切,忘掉身外的一切,以致更好更快达到《凭虚御空》修炼法门,从而得道而达至圣至神,……这……这岂不是和祖师奉行修行道念相违吗?”

默默中“……道无名,无香无声,不昧虚实,无处不显,化名无尽……”眼光穿过了飘絮的雪花,无尽的虚空!

不知不觉中,一抹剑光自吴一凡手中亮起。

“这黑夜是道!这雪花也是道!我这一剑可也是道!这一剑可还是道?……”剑光杂乱,雪花纷飞,一剑重于一剑,脚下厚厚的积雪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但一声声的拷问响彻天空,奔雷的剑声、簌簌的落雪皆不能丝毫掩盖这一声追一声的拷问。

没人注意这半山腰的一处外院小屋,一个赤脚舞剑疯子一般的行径。

突然,一道暖流从高空中如醍醐灌顶般流进吴一凡奇经八脉,一个苍老的声音振聋发聩般响在吴一凡脑海“道之法,无为,任运自然,自然而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而然……”脑际里一遍又一遍的响着,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唉!根骨奇佳,却丹田破碎,天资聪慧,却魔念深重!何去何从,皆在一念之间,这个局还是要你自己来打破才好。”言毕,天地突然安静,黑夜、雪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吴一凡幽幽的醒来,“我不是在研习《坐忘经》吗?好像还舞过剑,怎么一下又在这榻上睡着了?”

“看来这段时间绷得太紧……”唉!管他什么道不道的,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力量!强大的力量,既然这《坐忘经》能让我拥有我想要的,那就好生修炼它就是!

第五十六章 黑暗中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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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吴一凡舞剑追问的时候,太极广场上那巨大的试剑石或许说像一柄巨大的石剑,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嗡嗡的剑鸣,犹如有个沉睡多年生命在这一个雪夜里幽幽的醒来,懒散的抹了抹惺忪的眼睛。

也许没有人注意到,也或许有人注意到但忽视了,但在远离玄黄星系域外的星空某处一颗巨大的死寂的星球,这颗星在数万年以前叫“冥星”,在距离玄黄界百万光年外。而玄黄星系内有九颗星球,炎黄星就是这玄黄星系内的一颗星球。

这里一片黑暗、荒芜,然而在一处不知道多少万年前裂开的巨大缝隙里,旁边熔岩在不急不缓的流淌着,不是溅起的岩浆火焰冲刷着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但有这么一处,一个高达十丈的巨大石像就这么矗立在缝隙里的一处山谷中,一头三面八手,五手分拿刀枪剑戟锤,一只手空着,另有两只手所持的残缺不全,一只像半个碗,一只像是什么的半截柄,而三面像都残缺模糊,正面一面獠牙暴齿,口似可吞数十人的山洞,不管是流淌的熔岩还是溅起的岩浆都在其三尺外自动绕开。

而此时,从这石像口里传出一声惊惶的吼叫声像发至九幽,让听者如冻冰霜,霎时,原本一片死寂的星球,一个又一个山峦炸开,一个个深藏着的巨大的石棺拔地而起,向着这星球某处的大峡谷的风驰电掣般飞去,卷起铺天盖地般的尘埃。

而相隔十万里之外的一座巨大的怪异山脉,其顶高千丈,怪石凛立,如一只沉睡人形怪物,在这一刻也开始微微颤动,接着便是一阵阵震耳发聩的轰鸣,山像是站了起来,一下高了许多,直达云际,一时间风雷大作,黑云闪电环绕不已!

而在此星球接近地下中心处,笔直的通道下岩浆火焰滚滚汹涌,但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紧紧地束缚着,怎么也用不出这通道,而在这通道底部,四面包裹着的岩浆逆时针旋转着,只见其中心处,一个残破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其中,左脚右手不翼而飞,半只脑袋面目全非,没有一丝血肉,而另一半栩栩如生,此时,在那一声惊呼刚起之时,双眼也猛的睁开,一边漆黑如常眼睛精光爆闪,一边空洞的眼眶幽火跳跃不止。

“天衍剑苏醒了?!……”

“天道宗的天衍剑!”

“不!……不在…天道宗内!天衍剑在…”一只晶莹的大手挂着几片皮肉的手臂从地底伸了出来,并起的二指穿过层层黑暗定定地指向玄黄星系,“炎黄星!”绵绵不断地回音从地底涌出,一波一波,不带一丝感情,整个星域都因为这一指颤抖不已,而邻进的一颗星球如鸡蛋一般炸裂开来。

恐怖的大手!

“……玄黄星系内的炎黄星!”那毛骨悚然的九幽之声夹杂在这如山崩海啸闷吼声里。但这两个声音都不能掩盖那如命悬一线般的颤音。

而此时七十二口石棺如下雨般落下,插在大峡谷内,远远望如一片怪异的石林,冰冷而古朴,朝圣一般对着那具石像。

一口口的石棺盖滑下,露出里面一具具苍白死气的脸面,“参见我皇!”卷起的岩浆涌向天空,把漆黑的天空印得血红一片。

那石像口里再次传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声音“去,把沉睡的各星主都唤醒,也该他们出来活动活动了,让他们加快吞噬步伐,搜索《冥典》上一切材料!特别是我祖要求的那几具材料!尽快送达冥殿!”

而地底岩浆中的那个如机械如磨牙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除了他,没有第二个听见“这么早就出现了!?快十万年了,终于又要面对了……不过老祖我怕还得要上千年才能恢复……这次有变?……”

而在玄黄界内的一颗名叫“天机星”上,一处最高的山之巅上,一杆大旗迎风猎猎而响,“替天行道”四个古篆大字金光闪闪,此星只此一派,那就是“天道宗”!

替天行道的天道宗!

而此时在天机殿内的一处密室里,一把锈迹斑斑的剑鞘突然光芒大放,其表面的斑斑锈迹居然像爬在镜子上的蚂蚁一般纷纷掉落。

富贵!华丽!大方!雍容!一切美好的词语都能在这剑鞘上体现得到!

这是一把怎样的存在啊!

于此相应,天机大殿外四角挂着的雕刻有八卦的道铃无风而响,响声惊诧天地!

无数道的身影纷纷出现在天机殿,“宗主?”出现的人群纷纷看向前面的一个白衣儒士打扮的人,眨眼一看,头上一块方阳巾还有黑长胡须格外飘逸,再一看,胡须还是那胡须,头巾还是那头巾,但面容却又显得矍铄苍老,而再一看,却又都不是了。

人在跟前,确给每一个人不同的感觉,而天道宗的人却是知道,这是“天道宗”的绝学《天演决法》修炼到快至高境界时的体现。

而《天道宗》的另一至高诀要《归藏》失落半部,即使这样,遗留下来的半部《归藏》依然保持了天道宗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脉的传承,每一脉及其无数演变都在前半部,而后半部传说只有一招,乃《归藏》精华之所在!并且要上代亲口传授放能得其真意!可惜数万年来没有一个人习得此一剑,而最终遗失。

“天衍剑出世了…”喃喃之中“此剑将近一万年没有现身了……”

寂静!忽而,一声声的疑问、惊诧、彷徨、都显了出来。天衍剑在其历代祖师手中相传,每一次出现都乃警世,也就是将有大凶大难大灾出现!

而这一次警示到有,剑却没有在天道宗,没有在他们宗主之手!他们考虑的是这次天道宗没有“天衍剑”能否挺得过来,挺过来还会有他们存在否?

传说,天衍剑以前不叫天衍剑,乃叫“天皇剑”!乃差一点一统诸天星域的惊天强者“无天”所持有,后来落到那一届天道宗宗主玄一之手,乃以其《归藏》易理炼化千年,除去凶煞之气,乃取名曰“天衍”!意语演天地之变化无穷之意。

而万年前,天机星上还有大大小小数百个门派,不久,天道宗却出现了一个难得的绝世强者玄绝子,以霸绝无比的能力把天机星上的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门派全部吞并,自此,天机星上只有一个宗派,那就是天道宗!这样天道宗也走到了其辉煌的一个顶峰!但也恰在那时,与域外玄黄界外的巨头冥殿发生冲突,在其还没有领悟《归藏》最后一剑的情况下重伤冥殿老祖,得胜归来的玄绝子却也马上闭关,而后不知所中,天衍剑也自此一起消失!

第五十七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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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星上,一直有两大险地,让人轻易不敢涉足,一处就是位于炎黄星极北的汪洋大海,被修士叫做“欲望之海”。

“欲望之海”无边无际,岛屿无数,但海上不时传来罡风凛冽无比,但就算是元婴期修道者也没有把握能在其中自有游走,更在十丈上空元婴期也不敢涉足,法器灵器在十丈上空刹那摧毁,就算法宝也不能坚持多长,所以固然其中却有许多天材地宝,平时难得一见的千年万年药材也可能找到,传说也有先古大神通修士遗留的洞府,但风险也与其并成,再说汪洋大海中妖兽海怪无数,其中说不定就有上万年的存在,再加上如果没有预先好的路线,那法力耗尽之时没能找到落脚点就是你葬身大海之时了。

大部分人只是在边缘搜索,但也有寿元将尽之修士,向大海深处进发去撞运气,或许在有生之年找到什么突破境界的天材地宝,或找到前辈高人遗留的洞府灵丹妙药,或发一笔横财以期望能买到自己需要之物。

如果“欲望之海”是一些修士渴望之地,那极南之地的“死亡之泽”就是让所有修士和凡人都感到恐怖异常之地了,这里,一个巨大的峡谷口常年向外喷着污秽的不知名毒气,在其百丈外鸟兽骸骨比比皆是,更有一些凶兽刚咬了两口才倒下的野兽也马上步其后尘而去。而一些门派或自以为修为高强的散修或对用毒颇有心得高手都进去想一探究竟,但结果都没有出来,听说有元婴期修士进入其中,但后来出来时却萎靡不振,修为大降,之说了一句:“元婴期慎入!”

透过峡谷远远望去,雾气环绕,阳光不见光顾,朦朦胧胧,但有一些虫草树木却生长得异常之好,里面常年安静异常。

在这峡谷内,一处黑布见底的洞口里喷出的烂尸般的恶臭之气,这里有毒气有尸气遮掩天地,少有人能发觉。

几道棕黄色的身影破洞而出,飞出峡谷后,各朝一方疾驰而去,其全身皆遮掩在灰黑的麻布中,虽然掩盖得不透一点面目,但其掠过之之后那风中的那让人呕吐的烂肉味道已经阴冷之气都能让那些有心之人毫不费力的道出:“鬼尸宗!”

“童长老来啦!‘只见极大地溶洞内,一座如祭祀玉台上,一口隐隐透明的的玉棺,随着这声音棺里红光不时的透影而出,四周黑雾缭绕,其下站着意个三寸不到的如婴儿般面目矮胖者。这就是从纯阳逃出来的“鬼尸宗童妖人”,这才是其真真面目。

“宗主破关而出召见属下可是有什么大事!?”站在下首的童妖人恭谨的回道。

“刚才,殿主下达了新的任务……”一阵嘶哑声中“我祖感应到了天衍剑再次出世了!”一阵沉默,像都在消化这震惊的消息。

但迫于这玄黄界内的上古大阵“失却之阵”的存在,我皇我祖乃至殿主都不会轻易进入这一界,而且我祖业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期,所以要求我们尽快找到‘天衍剑’,尽快收集一切可用之材,特别是我祖需要的材料!

“……其实那‘失却之阵’可能还在,但上古至今,布阵之器都只是传说中,谁也没法证实其还存在,再说就算还在,这阵百万年了,怕也法力耗尽,成了尘埃了!”微微顿了下“其实,属下想说的是,殿主他们完全可以冒一次险,一统这玄黄界,早日打通到仙界的通道!即便……也可以降下分身……”

“够了!”

“童长老你要注意身份!”停顿了一下“这些不是我们考虑的,殿主有他们的考虑……”

天机星上,一个威严而又平和声音响在场内的每一个天道宗弟子的脑海里“这次剑鞘的感应,事关我天道宗的兴衰成亡之大事。”不紧不慢,平静异常的口吻,一切尽在掌握之势在不自不觉中在那些略显彷徨的弟子心中,“剑鞘感应的范围之能在玄黄界内,剑宗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部速奔赴玄黄界内每一颗星球查探,其他弟子搜索天机星内,每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本座就在这天机殿内等各位的消息。”说罢转个身,拂袖见,向殿内深处走去,只留下一道道幻影。

“诺!”一阵整齐的回应中天机星天空上飞出了上万光彩。

而在纯阳派外堂一处药园里,吴一凡正蹲在药田里对照《奇花异草谈》上面的描述,一枚一枚的药草对比,几年份像什么样子,生长的特性等等。

“迷迭香,株直立,叶灰绿、狭细尖状,叶片发散松树香味,春夏开淡蓝色小花,性喜温暖气候;黄精,喜欢阴湿气候条件,具有喜阴、耐寒;何首乌,苗如木槁,叶有光泽,形如桃柳,有雌雄,喜阳,耐半阴,喜湿,畏涝……”

“小师叔!你蹲在地里念到什么呢?”

“原来是青木啊!你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我也比你大过几岁而已!感觉特别扭!”

“那怎么行?要是被执法堂或我师父知道了,那我可是要被罚的!再说,我们纯阳一直都有尊师重教之风,这怎么能行……”一脸的正经。

无语以对,只好搁下“那个青木,来找我可有什么事么?”

“哦,我刚从炼药堂过来,师叔祖叫我过来问问你有什么修炼上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有可以问下师侄我,我要是也不知道,我可以去问师父帮你解答,有什么丹药药理方面让小师叔去找师叔祖。”

虽然吴一凡痴心于修炼,渴望力量能早日得到,但对于临出玉虚观之时,他那收他做记名弟子的玉虚子师父叫他三个月再去,临走时还叫他好好读哪两本药草方面的书,这些天来,除了来外堂的第一天晚上大致翻看了一下《坐忘经》以外,但却不得修炼之法,一直都在忙在药草上去了。

他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而那玉虚子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第一要务!所以,他放弃了去问外堂执事长老和堂主有关修炼的问题,全心思放在了草药之上!而外堂一些弟子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都把他看着很奇怪的存在,很少与他打交道。

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加上有这送上门的指导,怎能错过!吴一凡知道,虽然这青木年龄不大,但有名师教导,自己也是炼气顶峰快筑基了,完全可以教自己修炼入门之法。

吴一凡虚心请教,而此时青木也摆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摸样一一为其解答,当然都是修炼入门的问题,怎么感应灵气?怎么引起入体?以及《坐忘经》上提到的修炼术语等等。

在青木的指导下,一夜下来,吴一凡毫不费力的感应到了木水金三种属性灵气在空气中存在,终于完成了引起入体的修炼初步,算是一个修真者了。

然而,在幸喜之余,吴一凡却发现吸入的木水金三种灵气都没法如经卷上所说的那样存入丹田,因为他丹田是破碎的!而是分散在周身经脉及一些穴道之中,不觉间心里一阵彷徨……

第五十八章 采药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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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过去了,新入门的弟子都渐渐步入了正规,都知道了自己一天乃至今后一段时间该干些什么,除了一天的杂货,那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因为三年后的考核就是所有新入门弟子为之郑重准备的第一目标,也是他们跃龙门之最佳机会!内堂弟子还有被选中的亲传弟子没有其他事好分心,但三年之期也不想被人挑下去,自然也都一门心思加紧修炼。

《坐忘经》是他们第一要选,许多都踏入了炼气一层,而一些天赋较好修炼快的更是进入了二层,而那些有修炼基础弟子竟然进入了四五层也大有人在,外堂南宫世家的南宫无缺纯阳体质,之前他是修炼的一种人级中品的《火灵决》进来时就已经炼气七层,纯阳是严禁其门派弟子私自将功法外传,违者将被废除修为,即便他是金丹修士的后人。

《坐忘经》入门要求低但越到后来会越来越难,入门时大家根骨良莠不齐,有的又没有修炼基础,是故《坐忘经》入门弟子必修,再加上其又是纯阳祖师传下来的入门功决,有很强的包容性,再修另一种功法时都是很顺利的。但历代以来还没有那个弟子光凭借《坐忘经》而真正达到其所说的至圣至神之境,就连纯阳祖师随后自创了功法,后来历代传人到了一定时候都作出了再选功法。

因此从头另外修一门基础功法对南宫无缺他来说是不智!他只要考核过关,凭其资质再加上其祖父执掌外堂的身份必定会被授予天级功法《纯阳决》。

现在他是纯阳弟子了,其祖父凭借其身份为他去藏书阁挑了一本很适合他的地级下品攻击法诀《烈焰决》修炼到极致可以御使十二条火龙进行攻击;而大多数达到了炼气二层以上的弟子也去选择了一门或几门术法,主修的功法是突破境界的不二法门,当然极其重要,但克敌制胜还是要靠一些术法手段;而绚丽的术法对这些初入门的弟子吸引简直无以复加。炼气二层就可以习练的术法比如火球术、水箭术、御风术、土刺、荆棘刺等等;而炼气五层可以洗练一些更加高级的法术,如火墙术、土墙术、水墙术、冰弹术等等。

每一次看见一些弟子炫耀般的抛出一个又一个术法时,吴一凡心下也羡慕的打紧,但他的情况有点特殊,感应炼气入体一晚就完成了,要知道即使有灵根者也有好多在传功长老或一些执事长老的指导下还花了一两月时间的感应到灵气,就算一些亲传弟子也大多要了几天才有所成!

但接下来的修炼别人都一日千里,而吴一凡每一次修炼,虽然有大量的木水金灵气入体,但迟迟没能突破到二层,好似他的身体比别人达到二层要求多了数倍之多!他仔细的问过青木,对照发觉修炼没有问题,那就是自身了,但既然能达到第一层,那后面的修炼就也能行!

再有几天就是三个月了,除了每天修炼《坐忘经》外,《奇花异草谈》吴一凡差不多已经全背了下来,虽然修炼慢,但他发现记忆比原来强了十倍不止!而闲暇之时也翻看《修真见闻录》,它经过历代修订,简述了炎黄星上的大多数门派及其主要修炼的特点,其中就有提到不咸山天音谷。

“不咸山天音谷!果然是修仙门派!”沉思片刻,吴一凡继续看到其门派以女子为主,其门派技能大多以音律操控天地之灵气为其所用,更能操纵心魔,善幻术;其门派镇派秘典乃超天品《天?地?人三卷》,“她弹奏的果然是‘天音三卷

’之一!”

这天一早,所有的分到药草堂的外堂弟子包括吴一凡、南宫世家的天才南宫无缺在内都被叫到了外堂的执事厅,这里是外堂发放任务的地方,一个四十多岁有筑基初期水平的执事长老在主持。

“今天是你们进入外堂里的第一次任务!希望大家都能很好的完成,具体的都在这玉牌里,现在你们都已经炼气入门了,神识也可以离体了,等下拿到这玉牌自己看吧!任务大致要求你们这二十位弟子四人一组,去惇悟山后百里之遥的雾惮山区采集十种药草,每人一份即可,每一组按完成的灵药份数排列优劣,奖励分三等;一等,每人奖励下品灵石十块,余下二等六块,三等三块,时间五天,刚好是大家入堂三月之期,也算是一种考查;多出的灵药你们可在药材厢房那找执事长老换取一定的灵石。”

“雾惮山方圆十里都有许多灵药,当然也有些妖兽精怪,但大多数还停留在未开灵智阶段,但也要注意,止血丹和生肌丹大家都有吧,这里有四张符,一张是‘神行符’是遇到危险脱离时用,一张是‘金刚符’是防护用的,一张是‘火龙符’攻击符,还有这张叫‘火焰’符是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时报警用,我们有执事长老会立刻到达。

在一阵的分配交代后,虽然吴一凡这个炼气一层的特殊存在,但之前的武道大宗师的身份还是和南宫无缺带领两个炼气一层和一个二层。另外两个都炼气三层带队,队员都是二层以上,而吴一凡这组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怯怯的小女子。

经过一天的赶路,四组人员都在中午时分赶到了雾惮山边缘,各自找个方向分别向雾惮山深处扑去。

“十年份以上的阴苓草,十年以上的无花果,十年以上的玉珊瑚,五十年以上的续断,五十年以上的阳精五种,大家可有生命意见?”把玉简让大家都看后吴一凡问到。

“这五种灵药我们在药园里都见过,这雾惮山这么大,要不大家分头找吧?这样可能较快。”旁边炼气二层的孟虎说到,其实这孟虎对这吴一凡领头很是不服,一个炼气一层!再加上心里的小九九怕这些炼气一层的拖累自己。

“我看还是大家一起吧,这样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见其他两个都紧紧看着自己。

“我还是坚持分头早快一些!这雾惮山有什么危险?我们修仙者顺便一个法术都可以让它们灰飞湮灭!”说着卖弄般的抛出一个火球。

看在眼里,“那愿意跟着我的就一起吧!愿意单独行动的由你自愿!”说完向山林里走去,果然那个怯怯的小女子还有另一个炼气一层的都跟了上来。

“哼,三个拖油瓶!我还是去南宫师兄那组!”说完向着南宫无缺一组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五十九章 铁脊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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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你们都愿意跟着我,那我们先说一下这些灵药的习性,大家想必都清楚:阳精、续断和无花果都不喜阴湿,因该在较为向阳之地,玉珊瑚则易见于山涧、溪石中,阴苓草畏阳,喜阴干地……”吴一凡说着五种药材习性,而身边的两人不时的点头默许,又不时的露出忙然。

听完吴一凡的分析,身边这两个炼气一层的小家伙终于从炼气二层的师兄孟虎单独离开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眼睛里冒出了希望的火花;要知道开始时在看到雾惮山这么大范围里寻找五种灵草,特别是在可能遇到妖兽的情况下他们之中修炼最高的师兄又弃他们而去时,简直是没抱任何希望,只是想人多点好能安全回去,什么奖励根本没有去考虑。

而平时他们需然都分在药园打杂,但都没像吴一凡这样多花心思去了解这些与修炼不知道沾边的事,本来外堂的修炼时间就比内堂少了许多,更不用与亲传弟子比了,那还有那闲功法用在这地方,当然一两个一心想做炼药师的除外。

但在听了吴一凡这么一说,心里的热情也都涨起来了,“那吴…师叔…”

“我也只比你们年龄大几岁而已,我们都是外堂弟子,叫我一声师兄就好了!”

见吴一凡并没有自己是亲传弟子的身份而盛气凌人,相反还很相处,两位见此胆子大了许多,“那吴师兄,我叫齐天远,这位是夏琦小师妹,”说着双双上前见了一礼。一看就是修炼比周围的低而平时又少言的两个人。

“嗯,那我们先就近在山脚溪流和山涧出找玉珊瑚吧,然后再上山。”

雾惮山山脚灌木丛生,山上多峰,怪岭奇石无数,常年山岚缭绕,而植被茂盛,山南一天也只有数个时辰被阳光洒照,给许多兽类提供了一处不错的安身之所。

三人一路寻水迹而进,不时能看见一些小兽穿插跑动,还不时的能听见一两声奇怪的鸟兽嘶叫,不到一个时辰就看见了不少灵药,但年份都比较少,许是在山的外围之故,这雾惮山肯定是一处灵脉所在之地,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妖兽和灵药,但肯定这灵脉也不大,吴一凡看过的《修真见闻录》里面有所提及。

渐行渐远,一些兽类的体积也大了起来,吼叫更加频繁,吴一凡乾坤袋中七星剑已经握在了手中,而齐天远还有夏琦在吴一凡的提醒下一手一张金刚符一手一张火龙符。

没走多远,一阵阵爆鸣声中夹杂着一声声的吆喝和一阵狂怒的吼叫随着山涧传了过来,“有人遇到了妖兽!”

三人悄悄源着林石的快速掩了过去,“铁脊兽!是肖周山他们一组!我们要过去帮忙么?”看清楚了情况,齐天远转头问道,而夏琦也一脸的紧张加兴奋。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穿了过来,紧接着一阵的慌乱喊叫,原来肖周山他们一组也知道一些灵药知识,而这玉珊瑚他们也刚好了解,因此先一步来到此处寻找,刚好此处有玉珊瑚,但旁边有一只落单的如小牛般成年铁脊兽在觅食。

《修真见闻录》里有介绍,铁脊兽:一阶妖兽,性暴躁,喜食灵草,皮厚如铁,刀剑难伤,獠牙和皮皆是不错的炼器材料。

妖兽分一至十阶,越是低阶的妖兽越是靠本能行事,而越高阶的妖兽灵智也相对开得较早,而低阶的妖兽通过不断吸食一些灵物到达一定的阶段也能进阶,而达到五阶的成年妖兽相当于筑基初期的修士,而十阶相当于元婴期修士,而突破到十阶就能化形为人,而那些本身超十阶的存在这一界早已经难以看见了。

这一阶妖兽这对刚踏足修炼之路的人来说,吸引力士很大的,他们刚入门,领的武器装备都是凡品,所有的装备都要靠门派贡献点去换取,要么用灵石买,或用东西交换,而对他们这些一穷二白的人来说现在都是奢望!而这铁脊兽身上的整块皮能炼两件法器级别的皮甲,运气好可能出灵器,而两根獠牙也能炼两把武器,再不济这些东西可以换些灵石。

但是开始不久他们就发现这铁脊兽身上的东西不是那般好拿,水箭、火球打在脊背上最多出现一点印迹,土刺到对其腹部造成了两处伤口,但土系法术较慢,在吃了两次亏后,才有一点动静这铁脊兽马上跑开,对铁脊兽来说水箭像是挠痒痒,小火球到有点威胁,但也要打中头部或腹部皮毛才能有点效果。

开始肖周山他们四个施展御风术让铁脊兽受伤后,见术法越来越不奏效,灵力也越来越少,为了节省灵力,放弃了御风术,其中一个炼气二层的弟子肉疼的朝铁脊兽扔了一张“火龙符”一下把铁脊兽烤了个全黑,但由于没有击中要害部位,这一下把铁脊兽完全激怒了,放弃了躲避,发狂的一下冲到了这个弟子面前,躲避不及的这弟子被冲飞三丈有余,而余下的三人见此大惊,纷纷把“火龙符”扔了出去,一时间爆鸣声不断,而铁脊兽也嚎叫连连,首当其冲的是肖周山,而灵力殆尽的肖周山大惊失色下赶紧把“金刚符”拍在了身上。迎接他的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猛击。飞退中的肖周山周身金光连闪,接连撞断几棵树才嘴角含血停了下来,大叫一声“大家撤!”赶紧把“神行符”也拍在了身上,发足狂奔而去。而余下两人也趁机扶起倒地不起的弟子狂奔而去。

而追了几十长的铁脊兽朝几个跑远的背影示威的嚎叫了几声,悻悻的退了回来。

从齐天远问是否要帮忙到肖周山他们狼狈而逃接连快速的变化让三人都大吃一惊!

见铁脊兽走了回来,齐天远和夏琦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师兄!我们也赶紧撤吧!”齐天远低声说到,旁边夏琦脸颊发白也不住的点头附和到。

“不!再等一等!这铁脊兽怕是强弓之末了!”站在后面树丛中吴一凡两眼紧紧地盯着前方,闻言两人也无奈的紧紧压低了身子。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行不多远的铁脊兽小牛般的身体“轰”的一下爬了下来,炼气九层才能施展的“火龙术”也不是那么好抗的,快被烤熟的铁脊兽精疲力尽的倒了下来。

“走!”吴一凡拔剑在手一马当先的向铁脊兽飞奔过去。

惊喜连连的结果让齐天远二人忘夫所以,奔跑中掏出了两把剑就要上前补上两剑。

“小心!”

“吼!”原本趴到的铁脊兽爆发出一声大吼,双足一蹬,亮闪闪的獠牙直撩奔近的齐天远咽喉。

“啊!”两声惊叫,一抹亮光晃过,一蓬热血洒了惊愣中的齐天远一个劈头盖脸。

不管还在惊愕中的两个,吴一凡麻利的把死透的铁脊兽皮肉分家,卸下两只獠牙,“这皮还有獠牙都是炼气材料,我们平分,暂时就放到夏琦师妹那里吧,回去再说,现在我们赶紧采了玉珊瑚,离开这里!”

两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人,知道刚才打斗声太大,说不定有什么厉害的妖兽或另一组的人来都不好走脱。

果然,离开不久,肖周山就带着南宫无缺一组来到了铁脊兽俯尸之地。

第六十章 果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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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真人,昔年贵派创始人纯阳真人游历星海达到我星宗做客,与我宗数位祖师论道百日,曾经言及我宗《皇极周天星耀决》太过偏激、暴烈,失去了正统,但与我宗数位祖师皆没有找到解决之法,百日之后离去曾言他日我宗修炼此决如遇不测时,可去玄黄界炎黄星找结果。其实而此次我宗主被叛徒告密而被重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在宗主之前冲击化神期时引来的大量罡风与星际之火炼体化神,而此时的弊端就显示出来了,猛烈刚而不持久,导致宗主元神枯萎差点到道消魂灭,经脉更是大半被摧毁。”

“而我宗万年传承,许多惊才之辈在每一劫都比别人大了许多风险,而导致陨落!此次宗主再被重伤,父亲大人痛定思痛,为解决我宗派隐患,我宗长老也曾经研究试着改善,但事与愿违,也曾经借鉴过市坊流出的包括《纯阳决》法在内的其他秘典,但都残缺不全或根本没用,是故特嘱咐与我借其贵派典籍《纯阳决》一观!”

见道清子高高上座儿成思索状而陪在一旁的玉清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传闻纯阳祖师所创的《纯阳决》借鉴了修真界许多宗派大量的功法,还借阅过我星宗的《皇极周天星耀决》的纲要研读,更与我宗数位祖师讨教。”

微微一邹了邹眉头“贵派想必知道‘冥殿’的存在吧?我苍岚界内有许多星球宗派已经出现其踪迹,他们大肆搜刮一切资源,更是对一些宗派内体质特异或修炼有潜质之人加以捕获攻击,而我宗的《皇极周天决》对体质对神识的淬炼绝伦独步,是以我父亲在虚弱之时被攻击与其有很大关系!”

微微一笑“听说贵派有多位祖师陨落之后,躯体还完好无损的遗留至今!我想……”

“啪!”一声震天巨响“谁敢窥视我纯阳祖师遗体,我派必让他魂飞魄散!”霎时,原本自然而然从容淡定的道清子一叱之间威如巍巍耸立之山岳,势如擎天憾地之感,神色不怒而威!

以修霸之一道为念强如戈擎天之能在那一刹也感觉到无比的窒息!

一瞬间,略微一挫的戈擎天双眼精光一闪,那唯我独尊之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烈从身体中喷涌而出,虽然身体颤栗但死死的撑着。这就是霸者!这就是霸之一道!心动则道消,则如行尸走肉!这一刹那真是凶险无比。戈擎天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想稍微刺激一下纯阳,好为己达到要求能轻松一点,但他想错了,敢染指祖师遗体!这对纯阳来说可是触了其逆鳞!

一旁的玉清子虽然也大怒其言辞,但在看到这少主大汗淋漓,拂尘一挥,起身倒了这气场之中,戈擎天浑身顿时感觉一松,“戈贤侄莫怪,是贫道失态了!道清子缓缓坐了下来。

戈擎天暗自擦了一把汗,“也是小侄说得不清楚,先前在惇悟山下鬼尸宗与小侄动手,也未必不是一种试探……从我进入玄黄界炎黄星就被他们盯上来看,这鬼尸宗与冥殿一定有千丝万缕般联系!”

“这是……”神识一扫,见戈擎天左手一探,一个玉盒呈现在其手掌上,道清掌教与玉清子皆脸色慎重,他们感觉到一股暴躁无比的火灵与他们的神识一撞,以两位一位元婴中期巅峰和一位快要进入元婴中期的神识合着都差点吃了个暗亏。

“我们知道,来借贵派秘典一观是太过唐突,但关系到我父亲的康复与我宗的生死存亡,还恳请道清掌教念在昔日纯阳真人与我宗的缘分能搭手相救!”

“这是鄙宗一位祖师游历诸天虚空偶得的金乌之火,已经产生灵识,我宗功法虽然以霸绝著称,但也没有一位能纳之入体修炼,一直以来还算安静,但一到惇悟山下就暴躁无比,或许与纯阳真人一脉有缘也说不定。”

说着又一探手,右手上出现一个玉简,“另外,这是我宗传下的秘法残篇《惊神决》,虽然因为是残片而不如《皇极周天星耀决》,但对于神识的修炼颇有独到之处……”

与玉清子对视了一眼“嗯,戈贤侄,《纯阳决》乃我派之根本,从不外传,但介于之事之特殊,贫道需向各位长老商量才能定夺……”

一听这事有谱,连声道应该应该。

等弟子引戈擎天离去后,玉清子忙道:“掌教师兄,难道祖师曾经真的……”

微微一扬手“我纯阳开派祖师曾经游历诸天星空,拜访过许许多多宗派能人,是否观过其星宗功法未知可否,《纯阳决》乃我纯阳祖师亲创,以至阳至阴至极相容,刚柔并济,宏大而绵绵且不绝,他星宗《皇极周天星耀决》修的是霸道!而我派《纯阳决》乃修的是君子之道!可以说各有所长,但这我派至宝是决不能外传!”

“那掌教师兄……”

“至于我祖师许诺之事,在藏金阁中第五层中的《纯阳轶事》中倒有提及,但并没有叫我们把《纯阳决》拿人参研,但旁边有一本辅助的决法《补天》,我看过这篇决法,只有千字,原本以为没什么用处,但今天看来祖师确实料到其星宗终会放下身段来我纯阳求教,那篇《补天》倒是专门为修《皇极周天星耀决》而准备的,对我纯阳弟子确实没多大用处。”

“但也不能轻易答应呢,那修炼神识的《惊神决》残篇站且不论,那‘金乌之火’要是我纯阳能纳为己用,那……”要是戈擎天知道这番对话,不大骂老狐狸才怪。

这个晚上,吴一凡三人就着火堆,在雾惮山一支峰的半山腰处的一个山洞里,火堆靠着油渍疯涌的铁脊兽肉,两个小子吃的眉飞色舞,专门不高兴呢?药材只剩下阳精还没有采到,其他四种都已经采到而且还有多余,并且一路上海采了不少上了年份的药材,时间还有两天,因该充足有余,而最让他们高兴地是得到两种铁脊兽的炼器材料,只要再积累点师门贡献点,就可以请派里炼器堂帮忙炼成,这对他们特别是外堂的弟子,不管是任务,还是三年后的考验都大有帮助。

突然烤肉中的吴一凡以凛,不到一会儿,“哈哈……好香啊!”几个身影出现在山洞外。

“铁脊兽!果然在这里!”一人惊喜于表大叫道。

第六十一章 南宫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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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这声音,齐天远和夏琦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原来是‘吴小师叔……”两声不屑的轻笑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在他们刚走进之时吴一凡看了他们一眼,在其自顾自的谈笑时,吴一凡却好似更加专心的注视着火堆上的烤肉。

来的就是肖周山三个人,那没来得及开启“金刚符”而受伤的炼气二层弟子被招来的执事长老送了回去,而这三人不死心,断定一定是被谁捡了便宜。

南宫无缺虽然也颇对这铁脊兽感兴趣,虽然是一阶妖兽,但其皮和牙石不错的炼器材料,即使是他也只有两三件法器而已,但他不会为了这点利益与纯阳弟子闹开,不值得!因为他有他金丹期的祖父这外堂堂主的靠山,法器灵石都不会缺。何况纯阳对内斗处罚严厉无比!

但或许这家族有遗传关系,这南宫无缺天生的就擅长领导操控的能力,而且性格极具忍耐,在不幸进入外堂后,南宫无缺一边疯狂的努力修炼,一边展现出超常的交际手腕,或以讲授经验或以传授一些低等的法决或以许诺结交了大量的弟子,这外堂弟子中大部分都以他马首是瞻,即使是内堂,以其资质背景还有高过不止一筹的实力,也有好几个接受了其好意。

南宫无缺虽然不太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南宫无缺虽然富有,但不代表什么法器灵石就能那么不要钱般大方的送出来给他们。其身家也是其家族或其祖父赐予的,也不是随便一扔就是千八百件法器灵石。

而这雾惮山周围除了纯阳弟子外难得见到一个外地人,在先后遇到其他几组后一番打探,肖周山他们三人确定一定是那三个炼气一层的废材捡了便宜,知道是他们三个,肖周山他们心里有了希望,一边采集药材一边搜索吴一凡他们三人。

“小师叔真是厉害!带领两个炼气一层的居然也能杀死一头铁脊兽,看这样子,怕还是已经成年的吧!”

“要来一块么?自己动手!”吴一凡目不转睛的看着架子上烤着的铁脊兽,一边动手撕下一块。

……几个互相看了几眼。

“哼!我们也不想多说!这铁脊兽本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用鲜血在前面拼杀,还重伤了一位成员,你们倒好,在后面捡便宜!”肖周山面色一沉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一听他们说这铁脊兽是他们的,跟在吴一凡身后的两人脸挣得通红,双眼也紧紧地订着还在休闲烤肉吴一凡。

又撕了一块肉不紧不慢的咀嚼着!这摸样看在三人眼里,牙齿咬得绷紧,要不是纯阳戒律森严,要不是还有一个“小师叔的名号”,就凭那炼气一层!这三人早就冲上去给他点颜色了。

好整以待的擦了擦手,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捡便宜,但这头铁脊兽确实是我们三人杀的!如果是便宜,你们三个修为高了许多为什么捡不到这便宜,要留给我们呢?”

“谁说留给了你们!我们找来了南宫师兄帮忙,但赶回来的时候,被你们杀了就跑了!这不是捡便宜是什么?赶快把东西拿出来!”两个帮手也马上上前索要道。

“被我们三个炼气一层都能杀死,而你们四个炼气二三层的居然杀不死一只,那只能说你们太差劲!,捡便宜?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便宜让人捡?我们三个炼气一层能捡得到而你们四个炼气二三层的居然捡不到,那不能怪我们捡便宜,只能说你们笨!你们蠢!还好意思在这里吆喝说三道四,要是聪明的话早就夹起尾巴做人了!”

虽然说有了玉虚子这太上长老做记名弟子的名分,虽然现在自己修炼比比别人慢,要赶超别人不知道要比别人多多少倍努力,多少倍的修炼物质!这铁脊兽说实在他也不是如那些外堂弟子那般红眼,但在现阶段起步明显有多重要了!况且对这几个嚣张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看不惯,再说跟着自己的这两个小家伙明显很想要这些东西,所以心里早已决定,这样语气就明显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了。

这一番说辞一下把这三人气得个一佛升天,名义上还喊一声“小师叔”,但在外堂两个多月,这修为明显比多数人都不如,一下子就没有几个把他当天才看待了,自然眼神就变了,而这时候他居然真以为把自己当成那款!一个炼气一层的,脸法术都不能施展之辈,居然这样的羞辱他们,要知道,修真界一直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没实力,就只能底着头走路,小着声说话!

尽管三人吃撇,但碍于戒律,他们三人到真不敢动手,好一会儿,“这只铁脊兽明明是我们将其重伤,逃跑被你们捡了便宜,那这样要么请南宫师兄来评评理,要么我们比试一场,以输赢定其归属!”

“怎么样?我们点到为止!敢么?”肖周山打的主意,路人皆知,想以其炼气三层稳稳压倒他们,而要那南宫无缺平理,那不把东西早给人家得了!说是两个选择其实是在逼吴一凡出手。所以一听这两个选择,夏琦不由自主的把腰间的乾坤袋抓紧了。

“好!比试一场!”听者吴一凡答应,肖周山三人明显喜上眉梢,而夏琦两人只拿眼睛紧紧地盯着吴一凡。

“不用出去了!就在这里吧!”看着肖周山三人转身要出去找地方,吴一凡开口道。

微微一愣,仔细看看了看,“那好!就在这里解决!齐天远你数到三,我们同时出手,免得说我欺负你们!……”

“不用那么麻烦!你尽管出手就是!”吴一凡打断道。炼气三层,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拼斗,更不用说像吴一凡那般生死拼杀和逃亡过来的了。

“好!”说完左手一捏决一个御风术加在身上,右手马上一个小火球扑向吴一凡面孔,这个炼气一层的家伙接二连三的挑逗,肖周山早想给他点颜色了。

扑面而去的火球夹杂着小姑娘夏琦的一阵惊呼,但马上这惊呼戛然而止。

只见一道亮光,小火球四溅而飞,一道身影一晃越过了火堆,光线一暗“你输了!”一柄剑横在了肖周山的脖子上。

火苗闪烁间,“啪!啪!啪!”一阵手掌声传了进来,“吴师兄好身手!”说话前人还在外面,话还没说完,当先一人已经卷起一阵风进到了火堆旁。

“南宫师兄!”三声惊喜和一声惊呼声,三声惊喜声当然是肖周山三人,而一声惊呼却是齐远山。

“凡夫俗子罢了!那能与南宫师弟相比,”其实在肖周山提出比试之前,吴一凡已经觉察到有四个人的逼近,很快,根据其气息的绵长和比同行之人快了许多的空气传来的波动,吴一凡确定是南宫无缺来了,以免夜长梦多,在其来之前堵住其嘴,吴一凡果断选择了出手。

“吴师兄不要妄自菲薄了,就算是炼气一层,我们这怕也难找到能与你匹敌执身手了!更不要是吴师兄资质绝佳,又拜得太上长老为师,假以时日,必定纵横天下!”这南宫无缺虽然说得好听,但一口就是吴师兄喊得亲热但却没什么尊亲之意,明显是在暗示“你不配拥有这些!”

“南宫师兄!他们……”站在肖周山后面的一个外堂弟子刚要说话,“好了!这铁脊兽本来就是吴师兄他们捕杀的,理应属于他们,你们就不要死搅蛮缠了!”

“吴师兄,我们还有两位灵药还没有采起,打搅了,告辞!”六人不甘的跟在南宫无缺身后御风而去。

“吴师兄好厉害!”在两个惊愕的赞叹声中吴一凡微微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在俗世间还算一个高手,但在面对着南宫无缺时,却毫无把握。

第六十二章 凌波妙步,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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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雾惮山南边几座山峰都找遍了,只有这个山顶有这么一撮,但这里一遍狼藉,”只见许多未到年份的阳精都被拔了起来,残枝断叶,“连幼苗都没有放过……”夏琦在旁边愁苦着一张脸说到。

“阳精”有调和、益阴、延年、养颜之功效,十年份以上服之就有“百日面如桃花,三年轻身不老”之功效,而五十年份‘阳精‘方可炼制“益阳丹”,此丹是许多修炼火系功法首选之丹药,用以调理体内狂暴之气,许多女修士想要得到的“定颜丹”则要五百年份以上方可炼制。

由于山上未知的危险,吴一凡单人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不用说还带着两个小青年了,一路上凭借吴一凡超强的“草木传情”与对声音的律动感触,许多妖兽都被他们预先避了过去,但是也浪费了许多时间,落后于其他人之后了。

“这不会是有什么以阳精为食的野兽干的吧?”蹲在地上,夏琦手里拿着一根断苗。

“这里有几个脚印,有人来过这里,脚印很浅,是其他组的人,一定是这样,他们采药完了后,把其他的都毁了!他们这是故意要我们完不成任务,我再找找……”愤慨扬起脸,对着连连邹眉头的吴一凡道。

灵药的采摘一直以来都秉承着这么一个规矩:不涸泽而渔!在进入纯阳药园打杂的弟子第一天就是教授这些修真界的常识,也是私下里遵守的规矩,是故在看到这遍地狼藉时,齐天远才显得激动异常。

“任务完成与否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安全就好!还有一天时间,我们去雾惮山北边看看吧”吴一凡缓缓的说到。

雾惮山山北不同于山南坡度较陡峭,山风刮起,迷雾缭绕,一阵阵的怪啸声从山林间响起,鸟兽声在此趋于寂灭。

雾惮山,主要就是这山脉常年雾气沉沉,而又多妖兽,才叫平常人忌惮,而山指北更加凶险,就连一些鸟兽都极其稀少,药草也难以看到,是故就连一些修士也不愿来这山的背面。

“吴师兄,这里好安静……一只鸟都没有……”夏琦在吴一凡身后小声的说到。

“啊!快看,下面那山崖峭壁上!”顺着齐远山的目光。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达到一处山崖之上,俯首一看,云雾遮眼,山下不知深浅也,但在其下方四五十丈处,一平台凸出,面有数丈方圆,在其贴壁出,稍稍下凹,有一丈长宽之地,数十株阳精簇拥着,茂盛至极。

吴一凡也不由得心里暗自高兴,能完成任务当然好,打量之下,只见峭壁狭缝间不时有一些蔓藤垂吊而下,以其身手,当可以上下,只是这山涧刮起的一阵复一阵的怪风让人胆寒。

脚尖刚下到平台,一阵血腥味经山风传了过来,吴一凡浑身一紧,细看之下,只见两个碗口大小的蛇头被人生生扭断于一旁,而干尸般只剩皮骨的身躯拉伸于平台里边一个小山洞旁,要不是亲眼看见这场面,怕要认为这蛇风干多时了,由于山崖突出,没有下到底部是难以看见这山洞的存在的。

“五阶妖兽红鳞双头蛇!”吴一凡大吃一惊,五阶红鳞双头蛇力大无穷,能喷毒物,中者全身糜烂而亡,奇毒无比,其蛇皮是不可多得的炼器材料,毒囊也被一些炼丹者偏爱,看这这红如发紫的鳞片当是快突破五阶了,相当于筑基顶峰修士,而这妖兽明显是看护着这“千年阳精”的。

“千年阳精”不但是修炼火属性功法者需要的,也是阴性体质的大补之物,能纯净体质,少去数十年之功,而能杀死这五阶奇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更可怕的存在。

“三个小辈也敢来图谋这‘千年阳精’哼!趁本座心情大好,还不快滚!”随即一阵阴测测的怪笑声中一阵黑红之气纠缠而现,像是在修炼什么诡异功法。

一股危险之极的奢血气息汹涌而出,“不可力敌!退!”

念头刚起,“不对!”一咬牙,吴一凡刚欲飞起的身体停了下来。

这股气息明显不是正道那般坦荡之气,“魔者,诡也!”这般浓烈奢血的邪魔外道怎么会好心的让一个炼气一层蚂蚁一般低阶闯入还好心的提醒。

果然,刚喷薄而出的黑红之气急剧的收缩了回去,里面传出一声闷哼。

富贵险中求,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什么时候才能出头!身体一旋,身体上金光一闪“金刚符”已经贴在了身上。

“小子敢尔!”一声怒吼刚起,一条火龙后面是飞驰跟进的吴一凡,向着三尺大小的山洞爆射而去。

一阵地动山摇的爆鸣夹杂着一声闷哼,爆鸣掩盖了一切的声音,碎石飞溅,小山洞已经半数崩塌,洞口五尺处,吴一凡持剑凝神而立,蓄势待发。

果然猜测不错!击掌扫开洞口的烟尘,一个身材瘦小,面部肥胖,此时脸色惨白,嘴角挂血,胸口更是一片漆黑,怒目盘坐于。

“金不换?!童妖人!”认清了人,吴一凡暗自一惊。

目若赤火喷发,咬牙切齿道“想不到是你这小杂毛,敢坏本座大事!本座要生啖而肉……”

话未说完,脸上血光一闪,一丝红线从其嘴间激射而出,幻发如一条恶鬼般血红大口吞向洞口的吴一凡,暴退,双手翻飞间身边纷飞的大小石头迎着急吞而来的血盆大口,巨石湮灭,而这吞噬如若无底洞,没有丝毫停顿,眨眼间不到就到了飞退的吴一凡头顶,山崖上传来夏琦和齐天远的惊恐的喊叫。

惊慌没有丝毫用处,多年的江湖磨练,一个翩翩少年早已经脱离了稚嫩,都说急中生智,眼看临近的血口,福临心至,就在这时心底的一段口诀飘逸而出“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千秋北斗……”

而在这一刹那,吴一凡好似回到了少年青衫,竹林桃花间、苦练《天涯步》,贾伯伯讲解其妙处时的神采飞扬,有恍如松林见月光下,星光里顿悟,又恍如体悟天地灵气踏入修真界时的知微之境。

“……天鉴察不远,威严如常前,凌波妙步起,咫尺天涯间!”

电光火石间,身影一瞬间模糊。

“瞬移!?”要知道瞬移就算乃是元婴期老怪也不一定能参悟得到,更不可能如吃饭一般拿来常用。

“幻术!一定是这样,这小杂毛还真难缠!你以为能骗得了本座?”咬牙间,只见恐怖大口狠狠的撞向那模糊影子。

惊呼间山石崩裂,而那模糊身影一下子被一扫而空,消失不见,“幻影!”

惊愕!但身为金丹修士,血盆大口的鬼脸在这一击之下淡如透明之体刚欲转身再攻击。

就在这时,刚被大口撞击之处的方寸间,一团火焰射向脸色更加苍白的童妖人,矮小的身影急忙挪向一边,避过了火焰,但随即一口黑血夺口而出,身影一个踉跄,那血色鬼影一下消失,小小双目瞪得滚圆,“火焰符!”这一下差点又让童妖人喷血。

随即一个模糊身影随着一声龙吟之声如一道闪电劈向洞口惊愕中的童妖人。

“剑意!这也能伤得了本座?”左手扣诀念叨间,右手突然暴涨一尺有余,抓向身前让他诧异莫名的吴一凡,刚才那神奇的躲避后以为这小子又将弄出什么厉害东西,却不想是一小道火焰,然后却是凡间的武学!

修士很少炼体,大部分都在追求修为的突破,术法神通去了,只有佛门还有一些妖魔才专门修炼炼体的功法,但这鬼尸宗虽然没有以上那些专门去修炼体魄,但他们这一宗在找到一具好的身体时要以其宗门特殊的法门把尸体祭炼一凡,以保存其身前的神通,其身体强度因此而提升不少,根据祭炼时添加的材料和祭炼成功的程度分为铁甲尸、铜甲尸、银甲尸、金甲尸四等。

他们不是一般的傀儡,特别是银金二甲尸乃是鬼尸宗用秘法修炼可寄托元神的分身,炼气期可操控铁甲尸作为傀儡,而筑基其就可以提前用秘法分出元神祭炼铁铜甲尸,而金丹期可以祭炼金银甲尸。铜铁尸身体已经一般的刀剑难伤了,而银甲尸更是一些世俗间一些神兵利器也难伤,能抵挡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击,而金甲尸更是能抵挡元婴初期修士全力一击。

童妖人之所以这样自信,一方面是出于其身体乃银甲尸,一方面是看轻这拿普通刀剑的吴一凡,但是下一刻,童妖人这人影一模糊一下又不见了,剑光也一下湮灭与无形,而手掌击在空气中,激起一声空气破裂般的咔嚓声,狭小的洞口碎石纷飞,突然,大发神威的童妖人身体一滞,比死人还要恰白的胖脸潮红如血,一股祥和暖阳之气从其身体一下冒了出来,原本黑红交缠的黑气在这一时间被完全压制,被冲散。

而刚在这一滞待间,一抹剑光快的绕其项上人头一旋,在其鼓得混元的眼球下飞消于黑暗。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遥的极南之地“死亡之泽”旁的大峡谷里,也一声闷哼响在一口石棺里。

而在不远的地下宫殿一处,红色的玉棺一动,荡起一阵血煞之气,一晃间就到了这闷哼的石棺旁,“出了什么事!童长老?”

“啊……本座的金丹分身被灭了!”惨叫声里,只见那别叫做童长老的抱头而起,显是魂魄受损严重而痛苦之极!

“纯阳的小杂毛!我要把你扒皮抽筋!在痛苦中尝尽魂飞魄散之苦!”

“童长老的分身陨落在纯阳……”玉棺中红光一闪一闪。

“这具材料乃难得的金丹期的纯阴体质,我好不容易才练成分身,上次在追那‘星宗’之人时在纯阳开山之日遭遇玉清子老杂毛,被受重创,逃遁百里在一处山崖处看见一‘千年阳精’,以为靠这灵药不但可以涤净留在身体中的纯阳仙力,还可以尽复修为,在我勉力擒杀了那守药妖兽后本,伤势更重了,不得不暂时打坐疗伤,以待吞服千年阳精,那知道……是我大意了!那小杂毛极其古怪,炼气期居然会类似‘瞬移’之术!”

“瞬移!你看清楚了?”惊讶的口气一荡。

“不像……好似又有点像幻术……”

要知道修士在打坐修炼之时与一般武者打坐运气周天一样,切勿被打扰,一旦被迫强项中断,轻者经脉尽断,走火入魔,重者魂飞魄散,道消人亡。

而就在童妖人打坐疗伤,以便用千年阳精之药力化解残留在体内的纯阳之气之时,遭遇到吴一凡这胆大心细之人,理智!果敢!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都不手软,这一战也彻底建立了吴一凡在修仙途中的信心!(求票票!求收藏!求各位大侠大嫂小妹小弟支持!)

第六十三章 名声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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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了“咫尺天涯”,虚弱的吴一凡持剑伫立,这一战是他目前最劳心的一战,对方虽然是重伤了的金丹期高手,但也彻底的和修真者正面硬碰硬的干了一次,虽然消耗巨大,以前碰到的元婴期的太一门之主,出过手,但若蚍蜉撼大树一般无处着力,修真者手段果然强悍,回想起那童妖人用的两次术法,一次血色鬼怪,一次暴涨的大手,当时面对这两处功决真有点无处着力之感,武者的手段还是太少!现在的力量也太弱!

看来回去要尽快加快修炼的脚步!对敌的手段开来也得丰富才行,就算待在纯阳也不是全能放下心的,得自己多有准备才是!

“嘭!”一只火焰弹如高空,这时吓傻了的齐天远两人才回过神来抛出了“火焰符”示警!看着雅上的两人,吴一凡也淡淡的笑了一下,在发动偷袭之前,他没敢有多余的时间通知,以免这童妖人有所准备,但没想到这两个师弟师妹真是……居然这时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招!

吴一凡没有去理断头的童妖人,金丹期老怪身上好东西固然很多,但吴一凡更重视这场拼斗的体悟!

缓过气来,吴一凡施施然的走在了倒在一边童妖人,毫不客气的把其身体搜查了个遍,一个古朴的戒指,一件软质内甲,这戒指应该是储物戒指,在纯阳几个金丹元婴期手指上吴一凡都见过,也听说过其功能用法,和乾坤袋差不多,但空间更大;而这软质皮甲吴一凡暗暗用力猛扯,甚至用剑用力划过,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看着这不知名的皮甲,吴一凡既高兴又辛庆,幸好是攻击的是其头颅颈部而不是其他地方,要不然,缠斗下去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

收拾好东西,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几道神识急电而来,不一会,远处天空中几点黑影踏着各色光芒出现在目光所及的范围里,几息间三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把金光闪耀的长剑,一只质朴的毛笔,银色的笔杆连着“尖”、“齐”、“圆”、“健”的不知名的材料做成的笔头,一根青铜色泽的齐眉棍,三条身影刷刷的直落而下,金剑,银笔,长棍皆一下消失不见,一个道士打扮,一个儒生打扮,一个寸头僧人打扮,三个执事长老牌挂在腰间,是三个筑基期执事长老。纯阳虽然以道为主,但并不排斥佛儒的修炼选择,因其创派祖师便是集三家之大成者,纯阳藏书阁内也有大量的佛儒两家的经典已经修炼功法;许多纯阳弟子可以自由的选择修炼。

三位执事诧异地看着这场面,然后复杂的眼神看了吴一凡几眼,“童妖人”的大名在这修仙界可是凶名赫赫,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但其传说,还有不久前在纯阳开山之时被玉清子长老重伤的消息让他们记忆尤新,能在纯阳仙力下还能在元婴期高手下逃脱,已经很能说明这童妖人是名副其实的凶悍之辈了。

神识很快在其尸体上扫过,自然,知道了其身上没有了什么东西,但也没有谁问及此,毕竟在这些同门前,何况这特殊的外门弟子其身份还是某位太上长老的记名弟子!更不用说纯阳的律法之严格了!没他们的份!眼红也没办法!

再说凭借才入门三个月不到,虽然只是炼气一层,但却能杀死金丹高手,就算其身负重伤,但就算是他们遇见,也不敢说能战而胜之,毕竟金丹高手其境界和手段不是他们三个一加二数字上大于一那般简单,光是境界上的威压都能叫他们心境上难以抵挡,无形间施展出的威力就减了几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弄不好还会因为贪心而丧命,那多年的修炼就完全付诸东流了,其实修真者有比常人更加爱惜自己的小命,除非他们能确定,要不然遇见怕也多半不战而遁了。

看着这一切,他们心里更加疑惑,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还是这童妖人真的是伤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还是太上长老给了其什么厉害的保命依凭?想到这里,三人都禁不住看了彼此一眼,眼中难明的色彩一闪而过,有震惊,有羡慕……

这一切都只是在三人着地的瞬间完成了,领头的道士当先报出了来历“贫道梁宽,这是志远执事,这位是罗浩执事,”二人纷纷的执礼与吴一凡平辈相见,“你就是吴师弟吧?拜在玉虚子太上长老座下才三月不到就有了这大的进步,真是天纵奇才啊……这童妖人恶事做尽,今日师弟算是为天下苍生除害了!回去我等当据实禀报上去,师弟可是力了一大功呀!”

从吴师弟变成了师弟,仅仅少了一个字,但却也显出了这三人对吴一凡的结交之心,寒暄一阵后,“这童妖人的尸体我们要带回去验明身份、登记,师弟可有什么疑问么?”

接下来的回程在没有任何波澜,齐天远和夏琦在看到本门的三位执事时就彻底放下了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两人乾坤袋里装满了五阶妖兽的身体,辛庆之余高兴不已。

而回去后三人交完任务,不多时就被管理这采药任务的执事长老宣布为第三名,因为这是集体活动,少了一个人,而南宫无缺那组当仁不让的获得了第一名,而另一组也就是那肖周山一组虽然采集起了所有的药材,但却恶意毁坏灵草而被取消名次,对这样的结果,齐天远和夏琦虽有不满也能接受,有三块下品灵石入账顿时把那一丁点不满也抛向了脑后,而吴一凡到对其结果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挺满意,任何领了奖励马上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静静地两天过去了,吴一凡完全封闭在屋里,静静地消化与童妖人的战斗,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但那体悟到“咫尺天涯”时的美妙在没出现。

吴一凡内心的安静,但整个纯阳却像是闹翻了天,议论!疑问!惊叹!

不时有弟子经过吴一凡的屋外,“那吴一凡就是开山招来那金水上品及变异雷灵根的……”

“那吴一凡就是被太上长老选中的记名弟子?”

“……他真的斩杀了金丹修士?还是凶名远播的童妖人?”

“……他不是带艺来我们纯阳修炼的吧?”

“他真是炼气一层?!”

外堂后厅里,“祖父,那吴一凡真是单独杀了那金丹修士?”南宫无缺静静地站立在下首,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的自信潇洒。

“童妖人确实是死了,至于过程……我先去长角那里打探一番,你也不要多想!你的底子不比他差,现在一切都还难说……”

“不可思议!”

“果断绝伦!”

“缜密无比!”

“洞察秋毫!”

“很有前途!”

“不光是有天才的资质,更有天才的胆魄!天才的头脑!”

一声声赞叹此起彼伏。

……

纯阳宫大殿里,各峰之主,两宗:儒宗和佛宗,六堂堂主:外堂、炼器堂、炼药堂、炼符堂、执法堂与传功堂已经纯阳掌教皆分主次坐于殿前,“你们的目的我是略微知道的,但他可是玉虚子师叔的弟子,各位怎么看……”主位上的道清掌教微微皱了下眉头,望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带着各自目的的几位。

第六十四章 隔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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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掌教师兄,玉虚子师叔要传授其炼丹之道,我等无可非议,但收他做了亲传弟子,这就有点与典制不合,要不让其他元婴期长老和金丹期的收他为弟子,但任然让他去玉虚观学习炼丹之术?”左手第二位上的一脸古板的执掌刑罚的执法堂堂主元婴初期修为的刑量天一字一顿的说道,虽然看似在与掌教商量,但却也透露出其坚持,那就是与典相违者,不管对错,都是要严格按典籍规章办事。

“……嗯,观其除恶务尽的胆魄,其正气可宣,与修我儒门浩然气条件不谋而合!不若让他进入我儒堂修炼,我当亲自传授,这样不久的将来,天地间就又多平添了一分塞于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真乃大有可期”一位手拿折扇头戴纶巾的中年文士,谈吐间铿锵话语,浩然正气直冲云霄,骇然也是元婴初期高手!

“阿弥陀佛!风宗主请听一言,”一个瘦小的灰衣老僧打断道“贫僧不打逛语,贫僧曾用佛门‘慧眼金刚’神通观察,发现其身上有一股与我佛结缘之气,虽然很弱,但还是被贫僧发现了……”

“……”

一下子,殿堂内的众多有所想法的诸位都静了声,纯阳三宗里,儒佛两宗地位特殊,但地位也略在各堂之上,但还是受掌门节制,皆遵守纯阳法规典制,受执法监察;招收弟子皆与各堂机会相等,其他堂大部分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越两个境界二搏杀掉金丹修士,实乃太过让人震惊!而且他们虽然有那个心想把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弟子招于麾下,不说几大太上长老有意培养,但还有自知之明。

但纯阳儒宗特别要求守正恶邪或皓首穷经,要求信奉遵守:仁、义、礼、智、信的儒家核心思想,儒家认为:不仁则无序亦无谐,不义则小人,无礼则无以立,无智则惑、则忧、则惧,无信则不立,只有完全信奉这五条准则才有可能把儒家绝学《浩然罡气》修到至境。

“浩然罡气”至刚至阳,高深博大,但修炼其皆要由内而外,非守正恶邪者不能不能领悟其终旨而类犬,非皓首穷经者不能明达至精。

而纯阳佛宗则完全讲究缘法,凡进纯阳山门者不管其资质如何,只要与佛有缘者皆可以入其佛宗,皆要花费数年研习佛家经文典籍,淬炼心智,若能过这一关者收位内宗弟子,传授其相应功法。

当然一般的弟子不管入佛道儒那宗,其他宗的功法中大部分人级功法藏经阁都可以找到来学,只有你有兴趣有资历有时间,但更高级点的功法诀要基本上是皆要求入其宗才能学到。

看着执法堂堂主发言质疑在先,而儒佛两宗相争在后,南宫望起身道“掌门,我也认为一位刚进门的弟子若真成了太上长老的弟子,那不就和掌教辈分平齐平坐了,这确实是坏了规矩,而风炽烈宗主和了空禅师有意吴一凡,我看不如……”这南宫望大的算盘到精,只要这吴一凡不成为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那其宗内孙侄南宫无缺凭借火属性的纯阳体质就很有可能被某一位元婴长老选中,到时候功法灵药器材优先供给,那么不久一跃成为纯阳的最具实力的希望,那南宫家族也将因此而更加荣耀壮大。

一脸古板的刑量天不带色彩的斜眼瞟了一下发言的南宫望,复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之态,“我纯阳一直以来确实没有太上长老直接收授弟子的传统,但并不是就是不能收,纯阳三百六十条刑规上也没有这一条吧!罗师弟我可有记错?”转首间微微对执法堂堂主轻声道。

在其得到肯定答复后身子一整,我开派祖师纯阳子真人游历三千红尘,以真性情见真知我,世间条款规矩多如牛毛,若我祖师皆皆遵行,那又怎么能上发出这惊动仙界的大宏愿!”

“刑师弟执掌执法堂尽职尽责,我纯阳又若此安定和谐之态实属首功,祖师传下来的规则制度全靠罗师弟极其堂下所属秉公遵行,就算是本座都不得有丝毫违背,我纯阳万年来,经过多少风风雨雨,多少惊采绝艳前辈付出生命来为之维护,坐忘峰下祖师堂里至今已有整整六十位前辈的骸骨,而峰下千人洞里更有数以千计的不知名的我纯阳弟子坐化之躯,他们都是无私的有功于我纯阳才在最后无法突破而进入坐化的,有金丹期、有筑基期、也有炼气期,……”说到这里,南宫望额上已经有了许些汗粒。

“……五位师叔已经决定,收吴一凡为隔代弟子,此子若堪造化,风宗主还有了空禅师也可以多加指点,眼下修真界里暗波汹涌,我们也得多加下功夫,以应付这场风暴。”

“各位想详细了解关于鬼尸宗童妖人分身被猎杀的情况,我已经派弟子去接其来此……”说话间,纯阳宫外的一位筑基期执事踏着飞剑,而吴一凡正在其身旁,在其说掌门召见他想了解一些情况时,心里还是一怔,想不到这下还惊动了掌门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吴一凡便被带到了纯阳宫,在刚落到门口一瞬间,宫殿好几位强悍的神识扑面而来,虽略一沾即收,但也差点让吴一凡不受控制的倒退!这些当然是对这位现在名声大噪的新入门弟子的审视。

在这十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吴一凡除了保留领悟“天涯步”外毫不隐晦的说完了搏杀的全过程,包括捡来的五阶妖兽的推断!冥冥中吴一凡认识,“天涯步”的奥妙连金丹修士都没法看穿,说出来怕招致更大的麻烦!所以这一切都把其全归咎于其伤势和自己的运气。

在几双无可奈何的眼光下,吴一凡回到了外堂小屋,在得知自己被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之时,吴一凡还是忍不住一阵的欣喜。

“掌门!我观此子丹田好似破损!与理根本没法储存天地灵气,与其他弟子相比较虽然慢了点,但现在却已经是炼气一层了!这……”炼药堂堂主谷成忍不住说道。

“此子身体特殊,经脉有异与常人,玉虚师叔早已发觉,感其资质与慧根所以才收其微记名弟子,现在已经证明他可修炼,五位师叔才要收为隔代弟子的!”

此时的吴一凡还沉庆在欢喜之中,浑然不知道要不是这炼气一层自己差点与修真界告别了,“嗯这前三年还是自己修炼,三年后就要比试,接受挑战!现在我最缺的就是修为的快速提升和攻击手段,修为上的提升还是以《坐忘经》为主吧,现在我因为斩杀童妖人而得到的门派贡献,倒是可以去藏经阁二层选一种功决!”

第六十五章 南宫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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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阴沉的坐立与外堂一处厅内,对面而站的南宫无缺一脸的不甘!“好了!这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要再管!”手掌间一闪,一个暗红的玉简出现在其手中,慎重的盯着这个散着光晕的玉简“现在也到时候让你知道我们南宫一族了!”

“这个你拿回去暗自小心修炼!”

“……《噬日决》!”一脸惊骇的看着自己祖父。

“嗯!你想必也有所听闻吧!不错!这《噬日决》乃玄黄界四大奇邪功决之一,只有先天纯阳体质之人才能修炼至深而减少反噬之苦!”

纯阳之体有先天后天之分,三岁以内,呼为纯阳,在三岁内如果能让其吸收天地是灵气,有可能成其后天纯阳之体,那其将来修炼速度超绝,而那些在年月日时全为甲、丙、戊、庚、壬出生的人乃先天纯阳之体,还有就是修士在通过不断地修炼,以净化其身体,理论上也能达到纯阳之体。

“此决乃数万年前闯入玄黄界的域外修士邪帝顾苍茫所有,在遭遇‘失却之阵’而修为大跌至元婴初期,但其凭借着这让人生畏的功法手段,在短短的半年间吞噬掉无数的修士,其间数个中小门派被洗劫,从而猛增至元婴后期,但这时候被纯阳五代掌教得知,派遣大量的修士并联络各大门派大肆追捕,我南宫第一代家祖就是这其中一个,当年我南宫老祖天资横溢,以八百年内突破元婴初期境界,乃纯阳有数的元婴高手之一。”说着一脸的傲气,好似其先祖附体一般。

“在一场大战后,那邪帝被击成重伤,被迫自爆而元神以骇人听闻的域外秘术‘身化亿千’分化至千道,传说此术修炼到极致真能神识化亿,也就是说能拥有亿千分身,但当时不止是正派人士在围杀,也有许多魔道修士参与其中,正魔两道虽然目的不一样,但结果一样皆要此僚灰飞湮灭,而魔道修士更以这样的元婴为其大补之物,最后,整整九百九十九道化身被灭或被吞噬,但还是让其一道得以逃脱而不知所踪,后来几个月后有‘天道宗’长老天演子算得其已经入了轮回,转世为人,那一世因果早已了解,而无法推断出其转世为何人?”

“而我南宫老祖幸运得到其一丝残识就是拥有部分其《噬日决》的一丝分神,可惜不是全部,我祖后来明察暗访了当时参加围攻的修士,以各种手段得到了残留的一部分,但即使这样,只要练成此本残决,完全可以纵横天下而堪有敌手,乃至渡劫到上界也不成问题。”

“那老祖后来……”

“第一代老祖得到此决后,暗自修习,果然进步神速,花两百年突破元婴中期,再一千年突破至后期大圆满,可惜,我南宫第一代家祖虽然也是纯阳之体,但到底是半路改炼此决,与以前修炼的中正平和徐徐渐进的《纯阳决》大相径庭,《噬日决》可吞噬一切纯阳之物为己用!包括纯阳之体的修士……还有纯阳体质的婴儿,传闻此决练到最后是吞噬自己!”

“吞噬自己!?”南宫无缺晓是知晓此决邪门之极在听到吞噬修士还能接受,毕竟修仙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之地,而听到吞噬婴儿时也只是心惊而已,但在听到吞噬自己时再也禁不住大叫了一声。

“不错!只有吞噬掉自己!才能身化亿千而不灭!此乃此决最为高深莫测之处,可惜缺失了这部分……”

“而你就是我们南宫一族的希望所在!你可以修炼!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在人前施展!”

默默地看着一脸兴奋但在转身离去时马上恢复平静状的侄孙,南宫望一脸赞赏变得阴恻无比,“哼!纯阳!当是我南宫一族的养料池!当是我南宫望的崛起之地!嘿嘿……”

纯阳的清晨格外清晰,挑目望去,诸峰的人影清晰可见,巨大高耸的天柱峰从半山腰处分出一横臂,若巨人的一只延伸的手臂,在其顶端处,一栋高九层的塔楼矗立其上,“藏经阁”三个古朴斑驳的大字!

此时吴一凡正拿着纯阳特制的门派贡献牌来到了塔楼前,在其塔前,两个筑基期修士分两旁盘膝而坐,塔门时有人进进出出,但此而人皆不为所动,闭眼不闻不问,而进出的弟子或欣喜或懊恼不一而足,但皆小声之极。

“五点贡献可以在一层任意翻阅一个时辰,二层要十点门派贡献一个时辰,三层一个时辰需要五十点贡献!当贡献耗尽时,就会被传到这门口,请在预定的时辰内选择好你要的东西,每一层都有执事或长老为你用玉简拓印;这位师弟是要去几层?”刚进得塔门,本以为只有百丈宽而已,但放眼一瞧,这一层千丈长短也不为过,不少像吴一凡这样的入门弟子在一层批次而立的书架旁翻阅着。而吴一凡刚进塔时的呆样给人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新手,没见识。

“哦,我先从二层看起。”一层纯粹是一些基本的法术类诀要,如火球、水箭诸如此类。这一些术法虽然很是吸引人,特别是开始踏入修仙之路的初学者,但吴一凡在经过这几月特别是采药的遭遇,明白了这些术法威力太小还不如手中的三尺青峰!二层是他此行的目标,而三层,以其炼气二层的修为拿来也没用,而且还不大知道优劣好坏。

在一群好奇的目光下,吴一凡踏上了二层,要知道吴一凡虽然因为斩杀童妖人而在纯阳名声大噪,但其平时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看药理知识,很少去参加其他任务活动,也少有去结识其他人,除了青木和外堂的齐天远和夏琦有时候来往下,除了一些知情人以外,很少见过其真人。

而纯阳的门派贡献也不是那么能顺手拈来,好多人花几个月也不一定能挣到十点门派贡献,他们那有知道吴一凡光是斩杀童妖人就一下获得了惊人的五千点贡献,完全可以在三层呆上一百个时辰,但也没人那么傻在藏经阁不吃不喝一呆就几天,一般都是找到需要的东西拓印后回去慢慢参习。

第六十六章 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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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已经知道自己被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但还是要三年后才能正式传授,所以在三年后万种注目的比试,自己肯定成为各方关注的角色,而五位太上长老中,自己见过的玉虚子太上长老石修炼《纯阳决》而且中意炼丹术,而自己不是火属性灵根,那一定是传授炼丹药的药理知识。

而余下的四位太上长老,吴一凡已经听青木说过这四位长老常年与论剑峰上参悟修炼,不问世事,而且都是元婴后期,听其师傅说这四位太上长老中大长老更是一只脚踏入了分神期,也许一个顿悟就会为纯阳凭添一位化神期高手,并且他们都是修炼的是《天道剑势》的纯阳超天阶的剑道秘典,自己从懂事以来就习武,手中一直就是一把长剑伴随,如果真要让自己抛弃长剑而习练其他,自己真有点难以割舍!

那自己就选择一些与剑道有关的决法,这样三年后也刚好有个承接,毕竟都是与剑道有关,而来之前,青木就早已交代,藏经阁一层只有一些初浅的术法和俗世间的一些武功秘籍、医药、地里及修仙界的一些轶事。

二层才有一些人阶或一些比较有特点的不入流的功法决要,而吴一凡听其推荐直奔二层而去。

“咦!”刚转过一个弯道,只见前面一个一人都高的圆形水膜般镜面出现在的吴一凡眼前,“这难道是一道门?”

默默地走近,上下左右仔细看了过遍,但……“呵呵……一凡,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吴一凡耳边。

差点吓了一大跳的吴一凡狐疑的四下一打量,一个人影没有,“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腰间……”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果然!这次吴一凡听清楚了“是温老!”心念刚起,“嗯,不要出声,你用血温养我灵魂,只要没有隔离开,你脑子里一想就可以传达给我了,此处有元婴期神识波动,不要动作太大,引起其注意就好。”

“……哦,是了,这是纯阳了?!”刚刚苏醒的温长天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在得到吴一凡肯定答复后,一股强烈的神识波动传到了吴一凡脑中,“……先看看再说……”

“这是一道探测门,没有其他用处,你进去就是,”话锋一转,“呵呵,一凡,你已经是炼气二层了,看来你已经真真踏入了修真界了,有什么不懂之处,我这个老怪还是挺有用的!”知道吴一凡已经是真真意义上的修士了,虽然还是最低阶的那种,但自己所托终于有所希望,而现在又在纯阳派中,一时之间不知不觉显露出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本性,那就是傥荡、率直,要不是这性格,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太一教的季洛水所骗。

感觉到温老的好心情,吴一凡也蛮高兴,这下一下子多了一位指导老师,还是那种貌似不交学费的那种,自己也少了一番折腾,毕竟自己起步晚,时间紧迫,三年大考过后才能得到纯阳的真真认可,而即使有五位太上长老亲自传授,怕也难有这么一位对自己毫无芥蒂存在。

二层比一层小了少许,许多玉简还有少许竹简分佛道儒三家,刻有“道”字下面详细的分阵以及金、木、水、火、土、风、雷属性决法,而佛儒两家下面分列却不分五行但也颇丰富。

“啧啧……纯阳果然不愧是拥有数万年传承的宗门大派,收藏真是不少啊!”

吴一凡直接走到了“道”字下的刻有“金”的属性下,《巨剑术》、《锐金术》、《化金术》……“这些东西就不用看了!我虽然不是剑修,但这粗浅的基本决法还是会,你还是找点稍微高级点的,比如一套剑诀什么的,其他基本的辅助决法我教你就是,省得你花时间。”确实一本本看下来,吴一凡真有点眼花缭乱之感,刚看到的诀要,吴一凡略微翻看了一下,虽然不是主攻决法,但对初期剑修也必不可少,这些加成都能增加攻击而减少消耗。

翻完整个金属性决法,略微失望,而木水属性下一些基本术法吴一凡直接忽略,原因无他,元婴期高手虽然不是样样精通,但五行之中的基本决法触类旁通,而在“水”属性最后一排,一个略带青绿的润泽玉简引起了吴一凡的注意《春雨化丝决》!

“居然是融合了水木两性的剑诀!倒是少见,一凡,此决比起《流光剑决》《柔云剑决》来看要高不止一个档次,居然被放到此处,想来少有水木两属性且又修炼剑道,倒是便宜你了。”

“嗯,就要它了!”

而“雷”决下只有一个玉简《引雷诀》,“雷霆,执天地之中气,理天地之中政,佐理枢机,统领阴阳,此《引雷诀》是一切雷法之基本,不可不学!”

听着温长天如此慎重的推荐,吴一凡那有不识好歹的。

抬眼看去,道宗只有阵法没看了,去翻一翻,看仙家阵法与之前所学到底有多大差别,“阵法之道你可比我懂得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长蛇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太乙混沌阵,……怎么都是一些常见的阵法,这些墨家《阵法总纲》里面都有!

……哦!随着翻阅,吴一凡终于看见了些许与世俗间不同的阵法,《庚金大阵》、《戊土大阵》……皆是以法器布置,灵力运行间,杀敌于须臾之间!

一个一个玉简看着,吴一凡发现这些阵法皆靠法器和灵力,同一阵法威力有大有小,就看布阵的器材品质与所持者的境界高低来决定,而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法布置更谈不上研习了。

“……《五行剑阵》需要五灵根齐全者放能发挥其全部威力,相生相克!妙用无方!”

“嗯!此阵乃剑阵!”看着玉简前的简介,吴一凡一喜,“……相生配三才,演绎天地人化神……”

“自己就是金水木属性相生刚好能配其演绎三才相生之剑阵,何况高阶化神皆要五行齐全,那此剑阵不是为我量身定造的么?”看完此篇剑阵开篇的简介,吴一凡如是想到。

第六十七章 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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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没有五行灵根,那不是要化神期才能完全施展此套功决?若真有这般大的威力,你们纯阳那些元婴老怪早就拿去了,还用这么大大方方的放在此二层?”

果然,“吾乃纯阳第二代弟子,五行杂灵根皆下品,恩师感吾赤诚,特收入门,传吾仙道法门,于大限将至期突破金丹,斯感仙途之艰险,穷余生誓必破其壁垒,天佑可怜,余穷经皓首,终初窥门道。此剑阵诀配五把五行之灵之极之剑,大成!游历天下,高一界者亦莫可敌者,……寿终,甚慰!”

看到这里,吴一凡虽然也为之感慨不已,一个金丹修士自创一门绝学且推演到化神期,真大能者也!但在看到下面简述匹配的五把炼剑材料之时,脸不禁一下黑了下来,炼制金剑的材料中万年庚金、太白精金、黑钛陨铁、万年寒铁那一样不是珍惜罕见之物,在《修真见闻录》里面这些都有介绍,就算是一个金丹期高手的全部家当也难购买得到,这些东西每一件出现不引起一些人疯狂才怪!

而木属性材料推荐的有:太乙神木、金雷竹、冥灵石,“嗯这冥灵石就是那冥灵树,当其达万年就有个别称叫冥灵石”正当疑惑时,温长天解释道“另外,我原来的洞府里面倒有一块‘万年深海寒铁’其他的难。”

而余下的水火土三属性的材料好多吴一凡闻所未闻,就连元婴期老怪的温长天也啧啧不已,“别说五把剑,就算一把剑,我也难炼成,我可知道,就算在元婴期这五把剑,那些元婴期老怪有一把都不得了!”

听见温老如此说法,吴一凡也顿觉莫衷一是了,其实,发现此奇特剑阵诀要的不是吴一凡第一个,有许多纯阳弟子已经修炼过此决,但要么不是五行齐全灵根,虽然都可以施展这剑阵,但不能相生显其绵长、不能助其势,威力大打折扣,形同鸡肋。要么因为炼剑材料的难以得到而放弃掉了。是故此剑诀被认定为没什么有用而勉强入了人阶被放到藏经阁二层。

但想到一个五行杂灵根者凭借大毅力而成就金丹,还是纯阳祖师的弟子时,“这位前辈我想所说不假,只是这条件太苛刻,真不知道,当初这位前辈是怎么筹齐这五把剑的……”

“嗯!要了!就算不能修炼有成,但也可以借鉴下这位前辈的经验!而且这剑阵只要炼气二层就可修炼,就算不能凑齐那些顶级的材料,用一些属性稍好点的材料代替也还可以。”

拿着三个玉简,吴一凡转身到了二层门口拓印处,两个筑基期巅峰的老道拿着玉简,诧异的看了吴一凡一眼,从吴一凡进来之时,他们已经知道了其身份,在看到《引雷诀》和《春雨化丝诀》时到没怎么,但在看见《五行剑阵》时,皆对视了一眼“吴师弟是第一次来藏经阁吧?这套剑阵决法你是真的要拓印?”

看见这两位花白头发,皱纹满脸,关切的询问,吴一凡当然知道其实好心提醒,毕竟拓印一份玉简是根据其等级也要扣除相应的门派贡献点的,而且这剑阵肯定他们二人也知道不怎么靠谱,所以好心提醒。

心情蛮不错的吴一凡当即回到外堂,来到了外堂交易所,纯阳在外堂一处山谷中专门设立了一处交易所,以满足那些需要的买卖交易,而纯阳弟子也觉得不用跑多远就能找到自己所需,都愿意在此买卖交易,久而久之,此处道是吸引了不少外来的修士也来此买卖交换,纯阳的丹药在修仙界还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一元复始丹对所有修士都是一种必备之物,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修炼出了岔子,而阴阳龙虎丹对筑基修士更是有无穷吸引力,而在此处比外面更容易能买到,久而久之,此处不光纯阳,一些大点的门派或商盟皆在此处设立了分号。

此时吴一凡口袋中有数株五百年以上的“阳精”和一株“千年阳精”,还有一张五阶红鳞双头蛇蛇皮,一个毒囊,一根蛇骨,阳精可以卖出一部分,而这五阶红磷蛇身上的东西自己倒不是没用,但自己有更想要东西,蛇皮可以炼成内甲,但自己已经有了更好的,完全不需要,毒囊自己也没用,一整条蛇骨可炼制成鞭之类的武器同样不是自己所爱,没什么有用,倒不如人流换点其他有用的东西。

在到达谷底时吴一凡放缓了脚步,从谷口来来往往的人群的缝隙中,吴一凡看见了一个个的地摊,顿时倍感惊诧!那地摊差不多都是一群人要么在围观,要么在讨价还价,完全若世俗间的市肆,虽然不能与之车水马龙,繁华喧闹相比,但此韵味完全失掉了修仙者的气质,完全沦为市井之徒也之相爷差之不远。

但正是这样的气氛,吴一凡反而感觉一阵的亲切,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的乌石山下的横山镇,喧闹的市镇,空静的竹林桃园,声响浑厚悠远的禅钟,那么一瞬间,吴一凡不禁失神了。

轻缓的步子吧他带到了谷中一处空闲之地,之所以说是空闲,是因为一个满脸焦黄枯瘦的中年僧人闭目独自团坐于此,地摊上摆着一节同他同样枯黄一节一尺来长的竹子,再别无他物,一个招牌上书写“换取千年阳精一株或其炼成的一元复始丹一枚,不换勿扰!”

不觉间停了下来,耳边传来走过的修士喋喋怪笑“这和尚疯了吧?什么破竹子一节居然要换‘千年阳精’和‘一元复始丹’?”

“看那样子怕是修炼除了问题或是什么阳煞侵体,需要千年阳精或一元复始丹予以调和,如此,不但身体毫发无损,修为更是会大进!可惜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常见之物,就算纯阳炼药堂怕也没有千年阳精……”

听到于此,吴一凡心中一动,能以之换取“千年阳精”的东西当不是平常之物,但如此多的修士竟然不认识此物,那就有点奇怪了。

一只手轻轻地拂过这看似枯黄的竹子,一股奇异之力一下传入了吴一凡身体之中,“活物!居然还有灵性!”在吴一凡手指接触的刹那,通过“草木传情之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枯竹的不平凡,其中蕴含的一丝雷电被吴一凡清晰地把握住了。

“金雷竹!”

第六十八章 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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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此竹在修真界数万年前就早已经灭绝,而且金雷竹能自动吸收天地雷霆之力!苍翠润玉恒一不变,即使是这一小节,也不可能像一般的草木那般干枯如是!我活了上千年,这点常识的东西还不至于错。”呆在冥灵树牌里的温长天反驳道。

“这位施主,可是有互换之物,其他之物贫僧概不需要!”声音平稳而宏亮而带一点异味,仔细听来却略带一点沙哑。

“大师,弟子身上确实有一株‘千年阳精’!大师风尘仆仆,身体是否有隐疾需此物调理?”吴一凡初步断定这节枯竹绝不是平凡之物,“草木传情之术”越是修炼越能清楚明白的感触沟通一切属草木之性!早已经决定换取此物了,即使它不是金雷竹,因为从小就常跟着贾道士贾伯伯在乌山寺玩耍,接触到的僧人大多皆慈悲亲近而怀菩萨心肠,不禁动了救治之心。

“阿弥陀佛!果然是千年阳精!”这个高耳枯瘦的僧人双手合十站了起来。

“此竹贫僧与一次熔岩处苦修时无意间发现,于地火岩浆处而不焚,想来固是不凡,但与施主‘千年阳精’相比,确实寒碜不少,但贫僧身无长物,苦修步行万里,除了随身铜钵和这身黄色的棉布服也就这‘枯竹’了……”

“这株‘千年阳精’弟子碰巧刚好新采而来,想来这阳精与大师有缘,大师赶快拿去治疗身体要紧!”

“施主慈悲为怀,身具菩提心;贫僧苦行于此,施主此善缘,他日极西之地,婆罗浮屠下,扫径以待扫榻以迎!”

“哦,大师原来万里而来的苦行僧!”言辞间不禁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敬重。

苦行僧又叫苦行修道者,吴一凡以前从一些书上知道一点,极西之地轮回寺,佛教的一别枝,认为人需要经过多次轮回去除孽心才能进入极乐世界,得到阿弥陀佛的关照。而有些人希望能走捷径,在此生就得到神谕和真经,苦行僧就被认为是这样一条捷径。

苦行僧的主要任务就是冥想修行,通过把物质生活降到最为简单的程度来追求心灵的解脱,摆脱无尽的轮回之苦。正因如此,苦行僧经千年而不衰。他们被许多人看成是来凡尘普渡众生的“神的使者”。

而让吴一凡敬重的是他们的励志修行之途的艰辛!

“这东西对弟子很有用处,大师不必介怀。”告别了这苦行僧,吴一凡心下甚慰,更是得到了这节疑是的“金雷竹”!

“婆罗浮屠!”

“怎么呢?温老?”

“婆罗浮屠乃轮回寺的圣地,乃教内大能者坐化之地,传闻能镇压一切恶魔!其下更与十八层地狱相通,能荡涤一切邪恶!……”

在不知不觉的交谈中,吴一凡稀奇的打量着这巨大山谷两边的形形色色杂货摊位,道旁一一排列的商铺如天巧门炼器坊,百花炼药堂、龙虎山符箓坊等皆火爆异常,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而摆摊的如俗世间的杂货摊,一块地方一个摊位,多是卖一些诸如灵草、低阶法器、低阶术法符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多数东西如术法符吴一凡早见过其威力而且简单好用,确实是他这样初学者最缺少的东西之一,想要但没几个灵石,而且卖主叫的价高得死人,上次用的“金刚符”要下品灵石二十块,而一些“冰箭符”也要下品灵石五块,而一把低阶金属性法器紫金剑更是要五十块,而且还没看见两把,买不起!只能眼巴巴的看看。

“哎!这些地摊上的货不看也罢!要好东西,就去一些大型商盟去看!”

“……好东西?温老,我连你说的地摊货都买不起啦!”

“……你身上不是有那五阶妖兽身上的东西吗?去一家大型商铺估个价卖了,再选一把适合自己的法器先用到再说。”

“嗯对,那铁脊兽给那两个小鬼,他们都去请炼器堂的法器了,而这些东西确实用不上。”

说话间,一间金碧辉煌的阁楼呈现在山谷尽头,“玄黄商盟”四个古体大字出现在吴一凡眼前,“就是他了!”

抬腿进去,没有想象中的火爆场面,只有五六个人在四周的摊位上指指点点。

“玄冥草!血灵芝!龙须草!蓝莲子……”看见件件《奇花异草》上记载的珍稀灵药,吴一凡有点傻眼了,要知道他看中这几样东西都是与千年阳精一样难得之物,有几样还更加珍贵!

接见他的是一位白胖面善的穿着黑红着底金丝着边绸缎袍子的掌柜,这人眼挺尖,一下看见了一身白衫的吴一凡袖子上的纯阳亲传弟子标准,“金边八卦图”!

纯阳一般外门弟子是黑白八卦图,内门弟子是银边八卦图。而亲传弟子就是金边八卦,吴一凡自从确认被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后,也只是衣着待遇略微变了一点,可以不必再去做外堂的一些杂活了,再有就是衣服变了,其他都没有变,只有三年后的比试后正式成为亲传弟子后,才能被赐予修炼洞府,还有就是灵药灵石的按级供给,内门弟子也有修炼洞府,而外门弟子没有私家洞府。

“这位兄弟可是想选购点灵药?”

心头寒了一把,“我这里有五阶红鳞双头蛇身上的东西,于我没什么用,想卖掉。”

心头略微失望,但脸上看不出一丝异色,纯阳亲传弟子也不算是一条小鱼了,“毒囊,哦!是快要突破五阶的蛇皮!还有这整条蛇骨!”看见吴一凡拿出的五阶妖兽材料,这掌柜马上一番惊喜了。

要知道这快要突破五阶的妖兽材料,找一个好的炼器大师,有很大可能炼成上品灵器乃至极品的灵器,而一般的五阶妖兽材料大多能炼制成下品灵器或中品灵器,灵器是筑基期修士身份和实力的象征,越是高阶越是难得。

很快盘算了下,“这张蛇皮还算完整,就五百块下品灵石吧,这蛇骨科炼制成鞭式灵器,但这属于偏门冷门器材,就三百块吧,毒囊一百块吧,兄弟觉得如何?”

听着这掌柜的报价,吴一凡没有一点概念,听其报完价后,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那兄弟可还有什么需要?”刚作了一笔交易,看着七手头的灵石,这掌柜马上顺势而上。

“我想选把能用的水木属性的剑!”

眼睛微微凝视,“请跟我到二楼!那里专门出售灵器级别的器具。”

跟走到二楼一处货柜旁,这掌柜打开了一个狭长的紫色檀木箱子,只见一把碧玉般的蛇形状长剑,“此剑‘乃经天巧门炼剑宗师以罕见罕见的苍绿色雨花石炼制而成的一把蕴含水木两属性的半成品灵器,之所以说他是半成品,是因为兼有多属性的材料能炼制成功,实属不易,但此剑炼成成后品级超过了法器,但不能融入器灵,是故被判定为半成品,但宗师的手笔自然不是一般能比,所以只要你五百块下品灵石就是。”

“买了!”说实在话,就算不太知道这些行情,但从这外面所见,此把剑在外面五百块完全值,还不一定买得到。

看着走出门口的吴一凡,“阁主,百块下品灵石就把一把极品灵器卖于他,这投入不会收不回来吧?”

第六十九章 春雨化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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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纯阳传来的消息,此子就是那纯阳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的吴一凡,这样的亲传弟子注定将是纯阳这一代的顶梁柱,等他知道了这把雨花石锁炼的‘半成品’是极品灵器后,当知道我们的善意时,就能更好的拉好关系,一件极品灵器而已,韦老,眼光远一点,不要那么小家子气……”

“一凡,你捡到宝了,这把剑怕不是半成品那么简单,在数千年前我们把它当着超极品的灵器,半成品就是炼废了的灵器,这二者是有区别的,相信我这点眼光还不会错!”

“不错,一般的灵器可以封入器魂以增加其威力,而甚至加入好的器魂能提升灵器的阶位,但有一些材料炼成的器物不是不能摄入妖兽或灵兽的魂魄,而是其本身在炼制成功之时早就产生器灵,而这种超极品的灵器通常在没有认主之前都沉睡于灵器内,只有通过器主的祭炼温养,它才能苏醒。”

“而一旦苏醒就伴随着器主的成长而成长,也就是它完全就想器主的一个影子,但有其自带的神通属性,器主有什么样的心气,那么器灵就有什么样的心气,器主勇猛则器灵亦勇猛,器主胆怯则器灵亦如是,也就是器主对其威力有很大的影响,在一些人手里他是超极品灵器,在有的人手里它只能算是好一点的法器;所以说它是超极品灵器不为过,说它是半成品的灵器也说得通,就看是什么样的人用它了,但此剑绝不是那些所谓的报废的半成品灵器。”

“而且这超极品灵器或半成品灵器都有一大其他灵器不能有的优点,那就是炼气器就可以使用,而不像其他极品、上品、中品或下品灵器只能筑基期以上才能发挥它的全部威力。”

“呵呵,听温老这么说,我好像真的捡到宝了哦,但我这么老觉得这掌柜在向我推荐这把剑时眼光有闪烁不定之感,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愿他们真是没认出这把剑的品质!反正现在是一穷二白,也没什么让其关注的地方,不管他!”

由于自己现在已经是炼气二层了,闲暇之余,把一些基本的术法还是向这位免费的老师请教了个遍,御风之术果然好用,比一般武者的轻身功夫快了好几倍,而且消耗也小得多,几乎都是控制调动风为期所用,行御使之能,这还是吴一凡炼气二层使用的效果。

“小师叔,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师叔祖叫我来接你去莲花峰,在那儿为你寻了一处洞府。”吴一凡一只脚才踏入这外堂自己的住处,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就一下来到了吴一凡身边滔滔不绝般问了起来。

“不是所有新入门的弟子要三年后才能拥有自己的洞府吗?”

“额!呵呵,那是师叔祖为你准备学习炼丹用的地方,不算的……”

“好了,我的小师叔,快点吧,我都快比这寒风吹成冰棍了。”

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全部都在身上的乾坤袋里,与外堂的执事长老说了一声,办了交接,不一会就来到了自己的新住处,新洞府就在莲花峰一偏锋的后山处,洞府灵气逼人,比金丹期修士拥有的洞府也不遑多让,更难得的与其相对的是镇岳宫,而其下的二十八宿潭传说乃纯阳祖师演绎剑道而成,上应天宇,奥妙非凡,常有修炼剑道的纯阳弟子在其旁边参悟。

送走了青木,吴一凡稍稍适应了一下这新洞府,很是满意,洞府里有三间分室,一间修炼用,有一张温玉床;一间将来作为炼丹用,炼丹器具皆备用齐全,一间想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但暂时都还没什么用,而门口石门外是早就布置妥当的“太乙混沌阵”此阵吴一凡早就会,其操控的阵眼就在洞府内。

略微把弄了一下,吴一凡拿出了才卖回来的所谓半成品灵器,此剑剑身通体苍绿色,如蛇形,而细看之下剑身内像是有波纹不断地涌现,用最原始的方法滴血认主后,吴一凡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朦朦胧胧的如生灵的气息在觉醒,那种感觉就像这剑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心灵相通。心中暗喜,“果然不是那炼废了的半成品!”

心念微动,搁在膝前的长剑开始微振动,一下子如一条绿色的闪电欢快在洞府中绕行。

“春雨如丝、如纱、如雾、如烟,皆其表里意形,这第一层好理解!”

在此意动下,长剑在空中如风中轻摆的杨柳,又如水中荡漾的柔波,《春雨化丝决》的第一层轻易地被展现出来,这一层完全与武者宗师或大宗师的一些剑意或拳意略有相通,武者只能借用其势予以震慑,而修真者不但能用其势还能借其力。

“春雨化如丝,我自盘石移!这第二层当是讲变化巧如丝,但心若空灵,不是移!而是不移!不为他势、我势的寡弱而动!”

“好剑诀!”吴一凡在心中猛地赞叹道。

但随着吴一凡的参演,苍绿色的长剑开始在空中还游移不定,但在半柱香后,剑势从虚实变幻不已渐渐凝而不动,但却给人一种剑势悬立头顶的感觉,好似马上就将扑面而来,震撼其心灵,心境稍不坚定者,那生出极度危险之气息,压抑之极,有种想立刻逃离的感觉。

吴一凡对《春雨化丝决》的感悟不可谓不深,这短短几柱香的演练要是落在一些大多数高阶修士眼里,怕都要吐血,要知道《春雨化丝决》绝对是人阶中上品的秘籍,同等的秘籍他们哪一个不是经过多年多月的演练和感悟才得来其真意的?

“春雨化若丝,萦绕梦心头……”

“……这第三层是要萦绕?是不舍?这是什么意思?”感受到吴一凡的疑虑,长剑缓缓的飞回到吴一凡跟前。

“萦绕梦心头……化如丝……是春雨?春雨化若丝,才有萦绕,这是春之力!那是一种温暖!”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吴一凡手一领剑诀,就在洞府里面徐徐而动了起来,“是了,春之舞!”

就是这股剑式!一片春意盎然,郁郁葱葱之意弥漫开来,“原来师父的剑道已经达如此境界了!”

第七十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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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落寞、孤独的身影,略带一点胡渣消瘦的脸颊,一双无限眷恋与热爱似乎永远看向天边那棠梨之花盛开的眼睛,一一呈现在吴一凡的眼前,原来师傅花无殇的剑道中自始至终都含有一种生之力,这种至死不悔情感中孕育的生之力!在其舞动“剑之四季”中“春之舞”时如是!在离去前那碎剑一击也如是!

这春之生机原来在师傅身上一直都在,天涯海角不断地追寻收集逝去的墨家之女墨蓉蓉留在那世间遗留的一抹记忆中,悲伤?有,但不是沉沉死气,反而那里面蕴含中希望,热切的希望,那萦绕心头的之情不是悲切的死气,而是那种冲破一切那怕是生与死屏障的盎然生机之气,就是这一种生生不息的气机,一种博大、无与伦比的生机,这种情是绵绵不绝,是不死的!是永生的!这在其剑舞中完全体现了出来。

在徐徐的剑舞中,宛如一道水波一阵风,一股绵绵不绝、生生不息之力从吴一凡的洞口蓬勃而出,在这瞬间,洞口的草木好似一霎那间齐齐摆动,水中一只只鱼儿越水而出,摆尾欢快的穿梭着,就在此时,一只紧跟这鱼群后刚越起吞向前面一条小鱼的水怪像是突然感觉到了危险降临,一个猛子扎向水中,在触及水面的刹那,被一阵波纹漫过,一下水面乍现一抹血红,遂而在水中消失不见;而那波纹漫过急旋的涡流时,漩涡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抹平,从狂暴一下变得极其舒缓。

这就是春的生机之力!

站在洞口,好一会才从那追忆中醒过来,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好个《春雨化丝决》!但我怎么觉得这决法还有意犹未尽之感,好像还有后着……”

都说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每天打坐、修炼、炼药,吴一凡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但随即在实力的提升带来的幸喜面前,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极其需要的就是实力,更高更强大的实力与力量。

再有两个月就三年了,不长不短的三年,但总的来说是充实的三年,修为达到了炼气七层的阶段,这还要靠齐常年不断地打坐炼气之功效,而他那五师傅也就是玉虚子则每一天下午就叫他去炼丹房无休止的炼制一些一品已经一品以下的简单配方的丹药,直到子时为止。

丹药分九品,每品分上中下三级,炼丹童子只能炼制一品以下的普通丹药,而生为学徒的吴一凡已经能炼制一品所以的丹药了,虽然一品上级的出产率低之一炉一百颗一品丹药只有五颗左右,但炼制的数量惊人!而药丹的秉性的熟悉、炼丹时对灵力以及火势大小的准确控制都在其努力下有条不紊的再增加。

炼制一定数量的丹药是纯阳炼药宗师以下必须完成的任务之一,许是比同阶炼气的灵力深厚了许多,吴一凡炼制的丹药数量却也是那些炼药学徒级别的五倍不止,这也许是去师傅有意为之,这也却导致了其灵力常常消耗殆尽乃至虚脱,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灵力在每次打坐时都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比平时打坐时灵力在一丝丝的增加,不时感觉到一些筋脉在灵力的蜂拥下在拓宽变厚,一些穴位中不时轻微的跳动,那是一个穴位灵力充满后开辟另一个穴位时的征兆。

现在吴一凡已经把《春雨化丝决》前三层理解了个通透,理解通透但并不是就能运用自如,所有的术法都要熟练度到一定的层次你才有可能飞洒自如,之所以说可能,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的灵力能够支撑你想要达到的目标,第一层的借助雨水而显“春雨化形”之势已经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开去,第二层的“春雨化如丝,我自盘石移”却还不能圆润自如,倒不是对其把握不住,而是灵力不济的身体疲劳以及神识弱小而精神疲劳所致,这一式一边要演化遮天盖地的绵绵春雨,一边又要凝势如山如石而岿然不动,这两种不同的剑势极其消耗灵力和神识,以吴一凡炼气七层的基础和炼药锻炼的比一般炼气七层强上将近一倍的神识也只能把这第二层施展十息左右。

这一天,吴一凡正在丹房中刚好完成这一天的炼丹任务,但看着一边的玉虚子依旧一脸肃穆的看着身前的一炉丹药,吴一凡知道,这是炼制的一炉元婴期可以服用以增加修为的丹药,名叫“元参丹”,特别是元婴初中期者的最爱,而元婴后期服用效果就微乎其微了,而丹方吴一凡有幸也能看到,高阶的丹方以及配比在一些门派,那可是除了自己徒弟什么的怕是影子都看不到,可见玉虚子是要重点培养吴一凡的,“万年雪参、千年半边莲、千年千金藤、八阶以上妖兽内丹……”而这些东西吴一凡只在书籍上看到过,而里面一味调和药性的丹药更是花去了玉虚子数十载的时间才找到,而当去纯阳药库前去取这些药草时,让管理药草的一个筑基老头心痛不已,说起这老头,也颇为搞笑,纯粹一守财奴,视药材为自己的心肝宝贝,要不是太上长老需要,吴一凡怕是连那些药材毛都摸不着。

而这一炉丹药也只有十分,十分珍贵,玉虚子已经在元婴中期停留了五百年了,由于其一直痴心于炼丹而耽误了许些修炼,到中期巅峰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一炉丹药关系到其能否顺利进阶到巅峰乃至后期的关键,突破到后期,寿命虽然不能大范围的增加,但能多一千年的寿命,又有谁不愿意去冲击呢?而只有到了后期,才有机会化神乃至飞升!

“一凡,三年之期也快到了,对你我很满意,观你对灵力的运用,绵绵不绝而又生机盎然,当是修炼了《春雨化丝决》吧?看来这诀要你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据我所知,这诀要整个纯阳不多于三个人能如此轻松的修炼到此地步,而在此阶段就能对此诀要有此感悟的野只有你一个,但这诀要还有第四层,在藏经阁第三层,或许还有第四层,但没有记录,你修炼领悟后许有所了解,这诀要是一位我纯阳已故的一位女修所著,放在藏经阁已经快千年了,也许坐忘峰的大长老知道一些,你有时间可以去请教一番,这最后两个月你好好准备准备,就不用天天跑来了。”

“今年,我纯阳的入门的第一次新秀赛特邀请了天下十州的一些大派以及一些和我纯阳有来往的门派来宗派来观礼,到时候,其他宗派也将带来一些其门派的优秀弟子来交流,你回去好好准备,可别弱了我们的名头!”

第七十一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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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拿去琢磨琢磨,”话语中,一个玉简凭毫无踪迹空般出现在吴一凡的面前,对这些元婴期的大能,吴一凡现在也见怪不怪了,“这是一篇残篇,通过锻炼灵魂来增强神识,对其他修炼也颇有好处,特别是炼药师,还有你修炼的《春雨化丝决》要想达到较为理想的威力,也要较为强大神识而坚韧的神识来支配。”

吴一凡伸手接过,神识一触,一段沧桑久远的文字一行行展现了出来,不足千字,明显还有后续,“此篇名为《惊神决》,我也研习过了,可惜是残缺了,以我快到元婴初期巅峰的神识,在修炼此决后也明显比原来强了一倍不止,现在我们此界各门各派都或有一些增强神识的功法诀要,但与此决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神奇奥妙!惊神二字一点都不为过!”

“此残篇决要这里只有此一段,以我参研的结果看,此决修炼后,这神识的增强是与你的修炼阶位相对应的,不用再特别去花时间去修炼,颇为神奇!”

而此时这段日子里,纯阳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天空不时有巡逻的弟子踏着各色的飞行器在纯阳方圆千里来回巡视着,一些较为近的门派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纯阳虽然现在不是仙门十道之列,但其万载传承,谁也不能小视,而仙门十道中的前三甲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都已经传讯都将携弟子来交流观礼,而据传北海之滨的不咸山也将派弟子前来来,消息一传出,其余仙门十道马上也声称将派弟子前来,一时之间,纯阳三年一次的入门弟子测试一下子变成了仙门十道中的筑基期以下弟子的交流大会。

栖鸾峰上千佛寺,“主持,可知道二十年前,天降异象,白虎震动,而星落天州,寓意将有无穷杀戮于天州而起,但以我修炼而成的天眼神通,却还看不清这迷局,主持亲自前往十数载,亦为明其根源所在,但是前不久我在无尽虚空中修炼天眼神通之时无意间看到从纯阳惊起一缕常人难以察觉连我慧眼之能都差点没有扑捉到的气息,只有一刹那,但那细微的光亮刺入我天眼之中,好似要吞灭天地星空,以我已经达慧眼已成的心神也差点迷失而破灭,幸亏我修炼这神通从心眼到慧眼此境已经千年,但也现在才得以返回栖鸾峰,可怕的一丝气息!回想起来真是冷汗涟涟,阿弥陀佛……”

“哦……但想来得见师弟能安全归来,也是我千佛寺之幸啊!”本来微闭双目的千佛寺主持弘一长眉微动,“师弟可觉察到这气息与二十年前的星动有关?并且是从纯阳发出来的?但以现在纯阳,就算是其五位太上长老怕也没有这个能力能觉察到师弟你的慧眼神通吧?难道真如师弟所言,这场杀劫与纯阳有关?”

“阿弥陀佛,刚从纯阳传来的消息,其门派新秀测试两月后将举行,而大邀仙门十道去观礼,而仙门十道现在先后都同意将去,并且还派门派弟子去交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咦!我千佛寺也派个人去一下吧,师弟,你刚从虚空中归来,心神消耗颇巨,本应该调理些时日,但我寺数众也只有师弟有此天眼神通,还望师弟前去一观,此事我得去‘摩崖洞’向众长老秉明……”

不咸山北山之巅,这里阳光明媚,但寒气四溢,整个不咸山都是在一遍冰雪的世界中,如明镜的冰宫在这晴日里闪出无数的霞光,而在这高山之下却是浮冰如小山一般比比皆是,漂浮于海面之上,不时有一些凌烈的海风与不咸山相合而演绎出一阵阵的“海石之乐章”。

此时,在快到山顶处的一座面海的冰宫大厅前,一双如冰之剔透雪之絮柔的巧手于拨弄着这寒气,好似把这一缕缕的阳光都招惹了进来,一炷香之后,这双手才轻轻离开了琴弦,而冰宫四处都还益扬着这琴音的余炫之音。

“筱筠,怎么又从天音谷习炼中出来了?让你爹知道了又该挨骂了!”一个温柔而又慈祥的声音微微传到大厅里。

“娘亲…”随即一回头,一个看似却也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宫装打扮少妇,刚好似才现身,但一抬腿间一下就出现在了苏筱筠的背后,慈爱的扶着其面庞,“我想再出去走走,这段时间好似已经到了一股瓶颈了,‘地卷’这第一层只是略微领悟了点皮毛,但却难有寸进了……”

“哎,你这孩子,前次要不是问小桃那丫头,还不知道你们在大夏朝的遭遇,这次不许再任性了……”

“娘……你不要听那死丫头乱说,这不都好好的吗?再说不经历一番,那要怎么才能如爹爹那般说的独当一面嘛?”霎时间,这一直以来都典雅优容素有“天下第一歌伶”之称的苏筱筠现在却一下子如小女儿状的撒娇起来了。

“哎,这样吧,明日你三师叔将带一些新入门的弟子乘‘羽鹰舟’去纯阳,你跟着去看看也好,但不能独自行动,观礼一结束就得与师叔一道回来!”

而同在北海的悬空岛,此派以远离大陆,隐与冰海之中的一处海岛为其宗门之地,“司徒岛主,这是我‘天道宗’宗主亲笔予以你的信件,在此炎黄星上,我天道宗也只与岛主最是亲近,事成之后,宗主答应,将亲自为你施展‘天衍之术’为你延长一百载寿命,到时候再辅以我天道宗之八品灵丹‘元婴丹’一下子突破到后期乃至后期巅峰也是轻巧之事,而且还会给你们参加此事行动的金丹修士每人一瓶六品的用以提升修炼的‘元精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士打扮,双眼开合间不时有凌厉的剑芒闪现。

“如此,多谢宗主了,但此事要想得手,实在不易,而且到时候我悬空岛死伤怕不小,所以……”眼光闪烁间,“不如先把‘元婴丹’让我……”

“哼,宗主早知道你会有此说法,先给你也行,还有这十瓶‘元精丹’你也一并拿去吧!”

南海问天阁,这个一直避世不出的神秘门派,连《修真见闻录》上,吴一凡也只看见这略略几行简介而已,“师姐,师傅让我来告诉你,你那夫君已经重病不起了,若你能说出‘轮回之珠’的下落,师傅当马上给他易经洗髓,让他长命百岁……”

第七十二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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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比赛日子的临近,纯阳各个山峰周围都多了许多来人,而纯阳也大开方便,除了一些特别的禁地,大多数地方都允许来访的各门派弟子任意去留,当然一些药园、丹房、炼器堂、制符堂等虽然不是禁地,但也不是随便来往之地,比如药园就有一些执事在不分昼夜的在巡视,而丹房等其他三个地方也只开了个别一角以提供各门派要求交流之用。

而随着各门各派的不断到来,龙蛇混杂,良莠不齐难免,而一些别有用心的门派以及一些魔道门派也大模大样的来谋其所需,名为观礼,实际上却各自暗含目的。而纯阳

如今这纯阳的新秀赛以及变成了仙门十道的新秀的舞台,一些门派此行确实是抱着观礼之态度而来,让门下弟子看看眼,长长见识,纯粹以交流的姿态而来的,但一些门派却精英齐出,想借此机会展现自己,以期压倒某些对自己有威胁的门派。

而原本偶尔的一些口角,若在平时也或压一压心火就过去了,但如若在一群人之中,特别是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辈的三言两语的挑唆,这小小的口角马上变成剑拔弩张之势,或多两个扇风点火之辈,而局中人或又是一公子哥或愣头青,那一场拼斗就在所难免了。

在这最后一月里,惇物山上前前后后爆发了数十起流血拼斗,纯阳接连出动执法弟子并在各门派的主事之人的弹压下,才有所改观,但暗地里一些拼斗却难以难以制止,而更有甚者几落单之人尽然莫名其妙的在惇物山中消失了,一时间,流言纯阳来客中四起,但没过两天,几个自以为干得天衣无缝的杀人夺宝的邪修旧被就被无声无息的禁锢住了元神,更被倒挂于太极广场之中,一时之间,有心之人心神巨震,而各门派之士也很是侧目,要知道也这些各门各派来此的领头人物,哪个不是独当一面之辈,修为超绝,见识更是不俗,见纯阳能在这么两天的时间里如此麻利的解决此事,不管这些邪修杀人夺宝是真是假,但至少这是个杀鸡儆猴之觉,让其他蠢蠢欲动之辈收敛了不少。

而吴一凡这在纯阳众低阶弟子中的偶像,更是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不光是一些门派弟子直接询问,更连一些金丹修士也加入了询问之列,他们到是与其他低阶弟子询问之因却有不同,他们不会在意那些低级弟子眉飞色舞的讲述其大展神威之举,而是更注重其争斗的细节或用了什么法宝,他们是走过来之人,可是知道金丹期与炼气期这天与地距离,在他们眼里,炼气期简直就是蝼蚁,怎么也不可能撼动大树,但现在除了这么一个,而且还传的神乎其乎之人是炼气低阶弟子,虽然他们不怎么相信有什么逆天之事,但却也不自觉想知道个清楚。

这就直接导致了吴一凡所在的莲花峰玉虚观常常万人空巷,其洞府门外更是人山人海,见这阵势,无可奈何之下,吴一凡也只好闭了洞府,服用自己刚能炼制的‘辟谷丹’闭门不出,打坐修炼,在晚上人静声稀之时方出来练一会剑。

这天清晨,洞口已经稀稀疏疏来了十来个人,此时,一个稚幼而又以老气横秋的语调打破了清晨的沉静,“纯阳的天才炼气士吴一凡可敢出来一见?”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吸引的众人,神态愈发骄横。

“始道门!”一声惊呼声响起,一听此声,余众不管是认出还是未认出都以极快的速度让开其道,“始道门”乃仙道十门中排第四,但论门派大小与威名,始道门丝毫不比仙道十门的前三甲弱,反而更让人忌惮!盖因其门派师长极其护短,而门下弟子大多嚣张跋扈,但其门派强者众多,其中不乏天才弟子,使得其门下弟子有了嚣张的本钱。

一阵低语交流中,“这少年就是‘始道十杰的水炎,乃始道门掌教水镜天之子,是十杰中唯一一位炼气顶峰弟子,乃水木火三属性灵根者,其中水火二灵根更是达到了上品,修炼进境恐怖,其手段也厉害非常,听说一次出游,一散修世家与子结怨,此子在其地方上潜伏一年之久,总究觅得机会将其斩杀,而且还灭了其满门……”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下,本是颇为享受的姿态终于显出了一丝怒气,要知道,一直以来掌教都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在门派如是,在外面行走也如是,一些人不是害怕其手段就是忌惮起身后的门派以及其睚眦必报的掌门老爹,而现在,以自己身份屈身到此,却吃了个闭门羹,虽然在纯阳,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这脸面可实在难看。

而在其洞府里,吴一凡一动不动的闭目打坐,不能出去练习,就在自己洞府里方寸之地研习着,一边印证着自己的想法,《精神决》在玉虚子的指点下野略有小成,这修炼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对《春雨化丝决》的控制更加的得心应手,第一层的“春雨化丝”的宽度密度都比原来加强了两倍,而第二层的两种意境下的攻击也更加融合,持续时间也长了将近两倍。这些都达到现目前吴一凡的极限,除非进入炼气八层,吴一凡知道自己别别人突破要慢上许多,明白短期内是不可能有所突破了,于是找来了金水木三把下品法器,修炼起了“三才”剑阵,吴一凡抱着这样的心态,那就是多一种手段总是好的!

此时三把各色法剑插在吴一凡面前,突然,门外封锁洞府的阵门一阵剧烈的晃动,显是有人在强行破阵,纯阳稍好点的洞府都是以其自身的灵脉提供其阵法运行,受其影响,吴一凡的洞府也略略的晃动起来,本来吴一凡以为这些好奇之人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好奇使然,但观其架势,好似不破此阵大有不罢休之感!

第七十三章 试剑(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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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狂徒?竟敢在纯阳闹事!”随一声暴喝,只见三个身影如电掠飞而来,一道一僧一儒生,而身下分别是一把剑、一个木鱼、一个方形砚台,纯阳的巡逻执法队!

这也显示出纯阳与别排不一样的组成,那就是三教合一,喝斥的是带头的儒士打扮的文士,声音刚在众人耳朵响起,三个御器而来身影就已经来到了众人上空,儒家主修“浩然罡气”,声音中更有一种正气凛然,更是让低阶修士生起一种天威不可侵之感!而儒家以修身养性平天下为其己任,而这也是儒宗修士修炼的一条指引,即“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也是“浩然罡气”能大成的基础!!“浩然罡气”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时,一声怒吼,能让邪魔魂飞魄灭!

而中古时期往往有那一些大儒在完成这条路之时,略一闭关涉及修炼,就如顺手拈来那般,势如破竹,少有壁垒,而一步登天!

而这始道门少年在面对筑基期修士这一声叱咤之时,也略一失神,但比同阶修士强了千倍,那怕是比其跟随的两个筑基期十层巅峰修士也只是稍逊而已,毕竟一个境界差距,不是炼气九层与十层同十层与筑基都是那么简单一层的关系,但也看出这始道门十杰不是浪得虚名,骄横但心性坚定而富有杀伐手段,这都是其门派推崇的强横姿态的体现,这必是其门派重点培养的对象,显然也不光是其出身的原因。

临近,三人也看清楚了这闹事之主,始道门!仙门十道中实力排名第四的门派,也是最让人头痛的门派,嚣张跋扈却又实力雄厚!也是炎黄星上一个不论是非黑白的一大道门,重利益,就算是本门派师徒之间也处处猜忌提防,其行事几近与魔道。

仙道十门都有自己的道服,大多是低阶法器级别,在上面只绘有聚灵、避尘和一些简单的防御阵图,当然,各门派的堂主、长老或宗主的道服材料和功用就不是这一级别的了,其他人都不能拥有,盖因那是身份的象征。道服大多在重要的事宜或活动上穿,而这始道门三人中唯有水炎今天却披衣带冠,显是有意而为之。

其一,对自己实力有绝对的自信,要知道这普通的道服只是低阶法器,再拼斗中起不到什么太有效的功用,一般修士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都有高阶的防御衣物,除非没把对手放在眼中。

其二,也是为了显示自己,隐含有打压之意,其门派带队师长早已经知道,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显然有默许之意,打败了这纯阳低阶弟子中的偶像、斩杀过金丹修士的天才弟子,也算是压了纯阳派一头,何乐而不为。

“哼!”看着御器而来的纯阳三人,神色不善的水炎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原来是始道门的道友,”带头的儒士眉头微皱,“此处是我派太上长老玉虚真人坐镇的玉虚宫范围,还望不要惊扰了我派太上长老的修炼。”

“嘿嘿……纯阳真是好气派啊,一如数千年前那种气势呀,动不动就是高阶修士出面,果然不是别家能比翼!”讥讽之中暗藏玄机,不但挤兑了执法三人,还一下就把这高阶修士身份扣在了纯阳的头上,其挑衅行为就更加合理,并且别的高阶修士还不能出手,要不然就给人以印象,堂堂纯阳就找不到人了吗?

“本人水炎,始道门一个炼气期小修士,欲与你们派传说中的天才炼气期高手切磋一番,不想,这传说中的天才,纯阳五大太上长老的弟子居然避站不出!”

“……真像个缩头乌龟!”

一听如此话语,围观的人脸上一下子精彩起来,始道门挑战纯阳,而三人脸色也微变。

“你要战!那便战!”

在众人的围观下,一身白衣的吴一凡从设在洞府门前的幻阵中一步跨了出来,一股如山般的凝重的剑意横空而出,凝而不发!

眼睛微动“哼!有点门道……”看见吴一凡从幻阵中一步跨出一步就来到了跟前,这始道门十杰的水炎略微收起了狂态,心里暗自戒备,这水炎可不是那些纵跨二世祖,死在其手中的修士可不少,包括一些修为高于他的存在。

但这常年杀伐带来的敏锐告诉他,这人不是菜!

但这更让他心中的奢血之态更浓,也更兴奋!只有战胜或灭杀掉这样的所谓的天才,才能更加显示出自己的不凡,那自己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看着吴一凡信步而出,围观的人也更加起兴,有的已经暗自通知自己的门人来看热闹,而巡逻执法的三人虽然略显欣慰,“这师弟果然不凡!”但更多的是担心,因为这始道十杰的水炎的凶名在修真界那可是如雷贯耳!

而且摊上这样一个麻烦,战胜了固然好,至少不能弱了纯阳的名头,但怕就此与始道门交恶,而且一旦败了,那更是……而且这水炎出手可从来不留手的,一旦有个好歹……但碍于纯阳的名头,还不得不接招

“水炎道友,还有一月便是纯阳新秀大赛,一来在此处比试地方不妥,一旦惊扰了我祖师修行,我们也不好交代,二来你们二人都分别是门派的翘楚,暗地里切磋也并非不可,但如果能在万众瞩目擂台上一较高低,那输赢大家都没话说……”

“嘿嘿……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很好!我等不及了!”

“你可敢跟我一战!”言罢,一股似开天辟地就带有的洪荒之气如一条怪兽般破体而出,逼向吴一凡。

“有何不敢!剑来!”

随着吴一凡一声低喝,原本插于府内刚祭炼的金木水三把飞剑划破幻阵,一阵剑鸣。于吴一凡头上似缓实急的环动着。

“三才剑阵!”吴一凡刚领悟不久的剑阵,决定先拿他来试剑。

随着剑阵变化,剑意变幻不定,一时间木剑上的森然杀机,金剑上的惊天煞气、水剑上的汹涌涛浪渐渐融为了一体。

第七十四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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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吴一凡的性格,能忍之则忍,争强好胜、出风头的事他是从来没想过,没有把握的搏命行为他也是抱着能免就免的态度;将以有为,他的目的就是能在可控制的条件下尽快的增强实力!

如果乌龟缩一下头就能避免一切,那是一种大智慧!而这始道门的形势风格那可不是你缩一下头就能免得了的!你今天退一寸,明天他们就会进一尺!而这水炎明显把他们门派的风格精髓发扬到了极致。

何况吴一凡并不是缩头乌龟!在其门口这般嚣张挑衅,泥人尚有三分气!并且这是在纯阳!

没有后退的理由,唯有越过这个坎,唯有拔剑!

“三把下品法器!”围观的人群中一些人一见吴一凡招出的飞剑不禁大跌眼镜,但其中也有颇有见识之辈,同时操控三把飞剑御敌,那是极其消耗灵力的,而且对神识要求也是不一般,而在面对着始道门的天才人物时,其同同时运用三把剑,只要不是白痴,那就是对自己的灵力与神识极其有把握。

而传说其身为纯阳五位太上长老的弟子,不可能这般穷吧?况且听传闻还斩杀过金丹修士,虽然其受伤在前,但所谓盛名之下岂有无虚士。

其实,吴一凡是真穷,而纯阳派内在真正成为亲传弟子之前的三年,其实根本与其他内门弟子没有什么区别,而外堂弟子也只多了一些杂活而已,少了一些修炼时间,这三年其实就是一个考验,三年中全靠自己,只有通过三年后的测试比赛,那时候才能真正叫亲传弟子,才会赐予一些合适的法器和诀要。

而斩杀而斩杀阴尸宗童妖人全是洞察秋毫,判断其身负重伤而难以行到,要不然以其金丹分身崩山开石、呼风唤雨之能的实力就算吴一凡身法再奇妙怕也自保也难,凭其几张符篆,一把随身佩剑最多能给他挠挠痒痒而已。

果然,三把不同属性的飞剑在吴一凡的御使下,其剑上不同的剑意淋漓尽致的存现了出来,一瞬间融为了一体,强势的静候水炎的出手!

一时间,围观的众修士也禀起凝神,也在这一瞬间,数十道强悍的神识也悄然而临,默默地关注着这场面。

“我先要说清楚,我现在只是一位普通外堂弟子,不是纯阳的什么天才亲传弟子,但你今天到我纯阳如此撒野!就算我这外堂弟子也要领教一番!来吧!”

“哼,废话真多!让我看看你这天才有什么能耐!

“接我一刀‘神魔斩\'!”只见一道鲜艳欲滴的惊天赤炎突然自水炎的手中破空而去,这来自洪荒的气息眨眼的万分之一间一下出现在了吴一凡的剑阵上空。

“如你所愿!”手势变动中,一道混有金木水的剑影一声长吟毫无花巧的硬斩向破空而来的赤炎,心念一动,一把苍绿色的剑影接踵而去“春雨如丝,缠绵不绝!

啪!嘭!呛!三种不同的清澈声响刚同时响起在众人的耳中,随即一声‘轰’的巨响,强烈的空气震动中,地面草木碎石向四周如雨般飞溅而出,而吴一凡、水炎皆把持不住的咚咚咚向后急退而去,赤炎、剑影在这一霎皆消失得无影无踪,三把飞剑倒飞而回,在吴一凡手中的蛇形剑牵引下化去残余之力,而那把赤炎也显露出了真容:一把三尺血红厚背刀。

“好机会!”强忍心口的不适,身影紧随倒飞而去的刀柄之后,绿影紧追不放,手中决式变动下三把回旋的飞剑如环般一下把水吴二人圈与阵法之内。

“找死!”血刀在身前一晃,一排赤红之雾再次弥漫看来,把其身影掩盖在内。

“阿鼻印!”朦胧的红雾中,一个如枯骨晶莹般的手掌破雾而出,一股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毁灭气息猛然的迎向疾驰而来的吴一凡。

“阿鼻三式!这水炎竟然学了这门歹毒的决法!”

而远在纯阳宫的接待各门派的道清真人这时脸色微变,一些与纯阳交好的门派也脸色微变,这“阿鼻三式”凶名太盛,一些门派有识之士皆是知道。而在玉虚宫闭目炼药的玉虚子眼睛一开之间,复又闭上了。

“这决法传闻乃是魔门黄泉门的镇派之法,每一式的炼成都要大量的生魂祭炼,此决法不但能让中招者全身腐烂嚎叫而亡,更是能吸人魂魄来增大其威力,端是邪恶无比!”

“传闻在千年前,黄泉门不是被灭杀了个干净,而去镇派秘诀也随之消失不见,想不到这始道门的水炎还习得这决法!”

这掌印一处,四周的茂盛花草树木就以眼力能看见的速度飞快的被卷入这掌心的漩涡中,一瞬间就枯黄凋敝,而围观之人也一下被这骇人之势吓得远远地躲开,因为不但草木,就连一些修炼低位,心智不坚这在这一掌一出,眼睛、心神也一刹那有种被吸入得感觉。

而被这一气息一笼罩,吴一凡的神识也一下顿了顿,“春之舞”!

这融合了《春雨化丝决》的“春之舞”剑芒璀璨如星!生生不息之生机如一股和风吹向那“阿鼻印”之掌。

这生机如光划开浓浓的黑暗地狱,但一到达这晶莹手掌,全消失于无形,像是被消耗吸收殆尽,而那晶莹手掌颜色却也更加苍白,但依旧如电般印向吴一凡。

眼看这手掌破开剑芒依旧汹涌而来,吴一凡双眼闪动,前进的身影丝毫没停。

“满树如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碎!”随着一声暴喝,三把锁住水炎的剑阵一下如春花盛开一般将其掩盖。

而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两食指为剑,“独钴印!”

在这电石火花间,吴一凡冷静的选择了先以领悟融合的《春雨花丝决》消耗其势,再以剑阵攻击其身,同时用佛门之技死抗这一恐怖之手!

在众人惊呼中,一声震天动地之爆鸣在水炎与吴一凡交手间并发而出!随即两声闷哼响起。

在两边急驰而进的数人里,硝烟散去,只见数丈开外,避开要害任然满身如刺猬般的水炎怒目而瞪,而另一边,一把苍绿的剑横在吴一凡身前,脸色苍白,嘴角含血。

第七十五章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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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差点我老人家要亲自出手了,”坐在丹炉前的玉虚子站了起来,“那四个老家伙到真坐得住!”

而在坐忘峰的一处洞府内,按东西南北盘膝而坐的四个白发童颜的老道同时睁开了双眼,“这一凡丹田破损修行速度是较一般修行者慢了一些,但其体内的灵气却堪比一般炼气十层者,这种修炼途径,以我近两千多年的见闻,真是闻所未闻!”

“三位师弟可有什么见解?”坐在东首的大长老玄虚子首先开口道。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等也仔细探测过期体内的情况,发现其丹田确实是后天所受创伤,许是后来另有奇遇,另外观其最后与‘阿鼻掌印’相抗的那一式手印显露出来的端倪来看,与之前的剑决法要全然不同,隐约有克制那‘阿鼻掌印’之功效。”

“嗯,那气息因该是佛门的决法,佛门决法众多,但能明显克制住‘阿鼻掌印’的也寥寥无几,但明显不是我们知道的决法……”

另一边的纯阳宫内,一些神识强大的各门派金丹元婴修士也在那一刻知道了这场拼斗的情况,“纯阳,果然底蕴深厚!”

出现“阿鼻掌印”已经让众人心惊了,但想不到以道宗为主的纯阳,其佛宗居然拥有克制称为魔道最具威力的邪恶绝学之一的‘阿鼻掌印’决法!

一时间,各门派之士不由得都把纯阳在心里的地位抬高许多,这哪里是二流门派,排入仙门十道也足足有余!一些与纯阳交好的门派或看不惯始道门行事的宗派皆寒暄着与道清掌教道贺。

一个炼气七层的人物能与名声响亮的始道十杰、还和始道门掌门之子的水炎打到这个份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人物了!这一战不管怎样,都奠定了吴一凡在修仙界内不一般的天才地位!

以前在修者界往往听说起的就是某某派的天才人物,但都没怎么在意,修真界天才也不少,但夭折的更多,而能有大成就者就更加寥寥无几了,而这次真的见识了一个不一般天才人物!以炼气七层挑战炼气巅峰的修真界公认的实力派天才人物,且以并不高阶的法器重伤之,怪不得纯阳五老皆要收他为弟子了,原来传说并不虚呀!

而在纯阳宫内的始道门及其跟随的门派,皆露出了不善之色。

持剑而立的吴一凡在一一时间脸色愈加苍白,但两人皆纹丝不动的对视着,这一式毫无花俏的对碰,吴一凡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在其与那血刀的那那一招接触中,吴一凡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修为略逊其一筹。

游斗?在其巅峰状态下,自己的“天涯步”许能有一定的作用,但只能在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之时用才好,起到一击必杀之用,但这处境不允许他这样。

而上次击杀童妖人是因为其重伤且伤上加伤,通过这步伐达到了扰乱其心神的地步,况且,那时的童妖人恐怕徒有其金丹修士的表,而实质上连稍强一点的炼气期都不如,而且这一式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大量连续的使用,把其暴露在众人面前,这是不智!何况在纯阳,在众人睽睽下野不能杀了他。

在这三年里,当其达到炼气七层之时,吴一凡就已经把自己会的所有招式都逐一琢磨了个遍,武士那些花哨的格斗招式在修真界许多已经无用了,但武道中的剑意、拳意等这个“意”在修者界也看得颇重,或许是武者与修真者最终的目标都是一致的缘故,而这个“意”涉及到对某一决法其领悟的多少,自然而然其高低相见,通过这“意”生出无数种可能,而由“意”派生的“领域”和“界”更是涉及到对规则或法则的了解与领悟。

而这在当初只能修炼的一式“独钴印”在其炼气七层巅峰的基础下威力更是惊人,通过此印体内灵力高速的压缩,更能把体内全部的灵力通过这一针形之气爆射而出,在当初试练此招时,其威力把吴一凡也下了一跳,但发了此招后,体内却变得空空如已,连指头都难以再动一下。

“噗噗噗……”一阵劲气爆射下,只见水炎身上的众多的三柄下品法器飞剑残片在其劲气之下四处飞散,惹得周围之人不得不击飞向其飞去的残片剑刃,但在其发怒之下,这些残片威力竟也比较可观,一些大意之下的炼气修士一时间狼狈不已,也逼退了冲上前来两个保镖。

“能让我伤成这样!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四处破碎的始道门道服挂在其身上,头冠也散落在地,但他没在意这些。

“这一招,我要你灰飞烟灭!”僵硬的右手间一股赤红的液体随着其掉垂掌子滑落。

而吴一凡身后最近的纯阳三位执法巡逻者皆互相看了一眼,皆隐隐有出手之意,而吴一凡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执傲的站着。

双手若举千斤般沉重的抬了起来,瑶瑶对着了吴一凡,这时,玉虚观内闭目打坐的玉虚子脸色一变,身体一晃,再一现身,已经到了吴一凡其洞府之上,显然,玉虚子依旧觉察到了他们两人的情况,但是没想到其还有能力。

“炼狱……”一口鲜血猛然夺口而出!其右手从晶莹状一下变成了透体乌红!而其掌心处更是黑气叠涌而出。

“炎儿!不可!”一声大吼从远处天空激荡而来,如雷般轰响滚响彻天地。

“……无方!”

这两个字一出,其身体如推玉柱般倒了下去。

“炎儿!”一个黑边鎏近中年辱一卷风一般出现在水炎身旁,水镜天!始道门掌教,只见其双手一扶,抱住了快要倒地的水炎。

略一打探,一颗龙眼大小的雪白丹药灌入了其血溢不止的口中,“渡厄丹”就算是金丹修士也眼红的丹药,毫不吝惜的喂了下去,先稳住伤势,“小子,你敢使用的什么邪法,竟然敢暗算我儿!”

“哈哈……真是好笑!水镜天!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说着也掏出一颗蚕豆大小的“生生丹”弹指间进了吴一凡的口中。

“他们两个再次比试,这么多人观看,那‘阿鼻掌印’是正道法门?而我纯阳的决法却成了你口中的邪法?”

脸色一阵青红数变,“哼!反正在你纯阳!走!”想发飙,却不是地方,而眼前这人更是纯阳的太上长老,无处发泄的水镜天一拂袖间卷起昏迷的水炎率众而去。

第七十六章 纯阳里的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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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想不到始道门的水炎既然败了!”一群人在看见始道门远去的身影化为蚕豆点时,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虽然始道门已经走远,但其一贯的作风余威任然让一些小派或散修不敢放声畅谈。

“这次始道门掌教亲自来赴会,想是来看其儿子在众门派之前扬威之举,想不到没到新秀赛就被一下放到了,这次始道门脸算是丢大了……”

“确实,仙门十道门虽然杰出人才不少,但怕都稍逊与这始道门的水炎!这次败于纯阳,倒让其他门派松了口气。”

“掌教!这次就这样让纯阳骑在我们头上了?”从后面纯阳宫里敢来的始道门带队金丹修士跟上愤愤道,而其后的一杆始道门弟子也摩拳擦掌般状,咬牙切齿附和道“我们始道门数百年来还没有听说哪个门派敢如此对待我们!”

“都闭嘴!”声音不大,但在后面一杆人的耳朵里像是打了一个响雷,一时间众人都出气都不敢大声了,经若寒蝉般哑了言。

沉默片刻,“纯阳那小子,使用的是什么术法和武器?”跟在水炎一起的两个筑基护卫在水炎倒下,其掌门到来之时就已经大声都不敢出了,此时背上冷汗早已经湿了一背,一闻掌门虽然细声轻问,但他们两人战战兢兢却都吓得快要趴下了。

他们知道水炎在门派内的重量,其不光是掌教之子,还是其门派的后起之秀,是天才人物,是始道门重点培养的对象,也是始道门的一面旗帜,水炎重伤,他们两个身为其护卫之职,知道难脱关系。

“……回掌门,那小子开始用的三柄下品法器,后来突然暴起剑碎,我等始料不及,至于后来又拿出了一柄应该是上品法剑,但最后破了水师弟的堪比极品法器强度的‘阿鼻掌’……我们两人都没有……看清楚……”

其实那水炎与吴一凡的拼斗,在水镜天元婴初期的强大神识下,历历在目,但也没有看出那一式到底是何名目,正应为不清楚,所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哎!那水炎要是不那般逞强,也不会导致其在‘阿鼻掌’被破的情况下灵气紊乱而伤势加重而昏迷了,表面上那吴一凡战了上风,其实不然,在其使用哪古怪一式破了始道门水炎之‘阿鼻掌’时,已经灯枯油尽了,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半丝灵力了,只能怪那水炎太高看自己了!”除了这么一出,纯阳宫内的各门各派也散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些门派有见识之人对自己门下弟子简析到。

没法,一个是威名远播,纵横修真界的始道门十杰之一,一个是传说中斩杀过金丹修士的纯阳天才炼气期高手!两大修真界的天才人物的对碰,而其过程和最后的结局也让他们把这拼斗当成了经典的教科材料给门下弟子讲解。

在外面议论纷纷之时,吴一凡被直接被玉虚子带进了其洞府,在其一旁静静地看着吴一凡打坐行气感悟,数个时辰过去了,见吴一凡依旧没有收功的迹象,玉虚子本来想等其醒来教训其几句的心事没法实现了,悻悻的回到了其丹炉旁。

在天色渐暗之时,吴一凡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双目神光乍现,“炼气八层!”幸喜之下,对刚过去的那场拼斗又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力拼缠斗,到最后只能自己吃亏,只能在其用强之时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以强制强,《易》云:亢龙有悔,便是这个道理!堪称完美!

对比着两场与比自己高数等修为的修真者的拼斗,吴一凡收获良多,这一场比拼不但验证了自己所学,还一举突破到了炼气八层。

“果然如我所料,这修仙界的拼斗同样能有一丝契机让人突破一些壁垒,这和世俗的那些武痴狂者为了修炼到处挑战也有差不多的效果。”

此时,天色依旧渐暗,围在外面的人群因为这表面上的纯阳吴一凡的胜利而不再来骚扰了,但围观的人群直到天空的唯一一点余晖落下之时才不甘的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遍地的白雪映照的夜空,不时的有纯阳巡逻执法队驾着各色的遁光滑过这片天空,在这一队巡逻执法队刚消失不久,一道模糊身影极快的闪过一片片空地,在白雪与夜幕之下如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吴一凡的洞府边上。

其身上,一股淡淡黑色水雾缭绕下,好似完全融入了这片天地,“哼!那南宫望果然没有骗我,这小子从京城穿过我太一教重重的堵截,但还是逃不过我太一教的手掌心!”

黑色的水雾晃动间,渐渐的融入了吴一凡洞府前的“太乙混沌阵”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显然这粗浅的阵法对其没用,对方也是一位懂得阵法之人。

“一凡!小心!有一股有敌意的阴煞之气正在洞府外,已经进了阵里。”温长天的恰到时机的提醒道,白天在众多人面前,温长天不敢露出来,但此时在阵法掩盖的洞府内还是可以显出其神识来。

“嗯,难道是白天的始道门?”心念电专间,几道法决打出,太乙混沌阵一下变幻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吴一凡心猛的一跳,因为这入侵之人竟然视幻阵于无物,好似洞穿了洞府内吴一凡的一举一动,直接欺向了洞府的方向。

“高手!”一张紧急火焰符脱手而出,射向当空。

“嘿嘿!雕虫小技!”两声夜枭般的干笑,黑色的水雾猛的一涨,火焰符还没来得及发出火焰之时,一下子被其烟雾一罩,明亮的火焰一下子就在方寸之间完全被吞噬掉,一丝声响、一点火焰之光都没有益处。

“小子,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作无谓的反抗,以免少受点皮肉之苦!”

可惜手上没有了金木水三剑,要不然,三才剑阵到是一个不错的攻敌手段;没法退缩,苍绿色的雨花石剑连连挥出,“春雨化丝剑”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但借来的剑势的力量在黑色的烟雾中只是掀起了微微的滚动。

“哼!”随着一声轻哼,黑色的烟雾居然一下如烟花般溅开,一个精瘦的老者满脸惊骇的盯着虚无的天空,好似那里有一个无限恐怖的凶兽俯视着他。

苍老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自断一臂,滚!”

略一犹豫,雪光下,恐怖的脸色一变,一条血淋淋的左手臂溅于白白的雪地上,猛一转身,黑雾再次缠绕笼罩下,消失在黑幕中。

第七十七章 一曲良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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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原来是他,他果然还在!”当洞府前再次恢复纯阳雪夜的安宁时,温长天低低的笑声荡在洞府中。

“谁?温老!”吴一凡虽然没有搞清楚这捕杀他的来人到底是谁,但这莫名其妙的一幕也让感到奇怪的他有问题,自己在这老者的的面前如同蝼蚁,眼看无能为力之时却突然退去,还自己断了一臂,那老者的身上的威压吴一凡清楚的知道,是元婴期老鬼!能让一个元婴期老鬼自己断一臂,在听到温长天的低语,吴一凡也想知道。

“唉,原来这位前辈已经化神期了!”一番感慨后的沉默。

“一凡……现在你就不用担心在纯阳再有什么危险了,原来我还在疑惑,只几个元婴期的纯阳这么大方的大开山门,任人进来观摩游玩,原来是有这么一位前辈,已经进入化神期了啊!”

“这人我是在我结丹成功后遇见过一次,那时他已经是元婴后期圆满境界,那时他被誉为我们这修真星球上仅有的几个最有机会渡劫成功的大修士,但在元婴圆满阶段一卡就是三千年,那时我已经是元婴中期了,以为这位前辈已经陨落,原来他终于突破了!”

“要知道,我们这一界一些传道久远的门派或有化神期高手存在,但要能渡劫成功,数万年都再没有听说有人成功过,而这位前辈能被修真界这样看好,当是我们这一界真真的大能者了,我藏在你身上,我想他是知道的,不过看他没有露面,我想这位前辈许暂时不想让人知道吧!”

“倒是那来捕杀你之人让我感觉颇为疑惑,始道门刚刚离去,如果是来报复,就算其门派再嚣张,但纯阳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仙道十门的前三甲从这次门派竞技来看都与你们纯阳关系颇为不一般,想来始道门一定有想到,不会是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吧?但一个元婴期高手,有什么让他冒险来跑这一遭呢?”

而此时远在惇悟山千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中,一行十来个白袍人标枪般站立在四周,而在其山谷中一耸立的一块巨石上,一个独臂的老者站在下首,而背对其面的一个白袍人静静地坐在其面前,“郢长老,你说断你一臂的是一个你连面也没有看见的化神期高手?纯阳果然隐藏的深啊!”

“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堂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不用啦!”

“堂主!……”说罢全身已经战栗起来,能上一个元婴期高手害怕到这种程度,比断其一臂更甚。

“郢长老不用急。”缓缓转过身来,季洛水!太一教之主!此时却被人叫为堂主!

“我会如实禀报给主上,如果真有化神期高手坐镇,硬来我们都没有法子,看来那洞府里的秘密现在不能打开了……”对这洞府,季洛水是怀有无限希望的。

“不过,传闻阴尸宗童妖人的金丹分身被纯阳那吴一凡毁去,而阴尸宗这一段时间在整个炎黄星上大肆折腾,当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们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我们到可以利用一下!想办法把他们引到纯阳来,或与他们合作一次也不妨!”

“而阴尸宗的到处掠夺是希望混乱无序的,这倒与我太一教一向秉行的宗旨就是消除一切不可掌控的次序不相违!

“小姐,我刚才在门里弟子那里听到一桩保管让你感兴趣的事情!”住在纯阳一处门派贵宾招待处,这里,每一个门派一个别院,而此处别院就是远道而来的不咸山天音谷。

“有什么感兴趣的事?”心不在焉的苏筱筠在支起的窗台前,把玩着手中墨玉般的竹箫。

“小姐可记得我们在大夏游历时遇到的那个懂小姐音律的少年?”

窗外,一只仙鹤悠悠然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再一展翅,一声清鸣欢叫,冲入高空;而苏筱筠眼前突然呈现出那个看似平凡的青少年,虽然有点在江湖中滚摸打爬尝尽风尘的味道,但身体中蕴含的傲骨和不屈的眼神一霎拉就闪现在苏筱筠的眼前,自己当时虽然是惊叹于其对音律的天赋,且也有点没看透而邀请他,但最后确定他只是一个凡间武士,在明明得知自己是修真者而还拒绝了自己的邀请,那已经在心里把他当做一个有点迂腐武士了,但现在在听到这人的消息之时,其身影却如眼前这优雅的仙鹤。

“那个叫吴一凡的武士曾经拒绝我的邀请,现在果然在纯阳了?”

见成功的勾起了小姐的胃口,“小姐,我们刚来纯阳,就憋在这屋子里,会闷坏的,再说小姐不是要寻找突破的契机么?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略一犹豫,“我们这样出去,怕不好吧?现在我们是在纯阳,现在是苏筱筠,可不是用‘苏烟’那身份可以方便出入。”确实,虽然是修真者,但一个美貌倾城的女修还是难免遇到尴尬,而一些服装上的遮掩只能凭借修为瞒过修为比其低的修真者,除非有能遮掩的披风斗笠状的高阶异宝。

“嘻嘻…早准备好了,这是从纪芸师叔那里讨来的‘易形丹’,只要一粒,十二个时辰内,想变成什么样子都行,听纪芸师叔说只要不是遇到那些修行过特别目力神通的修士,就算金丹修士都难以看穿。”

一番打扮,出得院门来,两个面貌普通的白衣公子一人手拿竹箫,一人手拿折扇缓步与纯阳的雪径小道上,“小翠,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这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小姐,前面莲花五峰中的一处就是那吴一凡的修行洞府!”

“……哎!小翠,那吴公子不是与始道门大水炎刚大战了一场么?现在怕还在疗伤吧,我们这般去不是太冒失了!”

“哎呀!我的小姐,你手中不是有墨玉箫么?你就不能像当初那样来一曲‘良宵引’吗?”说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了眨。

第七十八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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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鬼丫头,说什么呢?”悠悠的抬头放眼,“我们现在可不是游山玩水,我现在也不是名满天下的歌姬‘苏烟’,上次见面一则是感谢他惊醒了我,要不是他的提醒,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或已经误入歧途了也犹未可知,二则是我当时也起了爱才之心,一个能在乐理上有如此见地的人,我想引他进入我们不咸山修炼,在修仙之途上也绝不会差,但他回绝了我,而且,现在看来我当时的眼光还看低了他,但如今他刚经过一场大战,当在疗伤修炼吧,毕竟他们这三年的测试蛮重要,况且我们这样去见如今各门各派关注的焦点,不好!”

见自己身边亲如姐妹的小紫兴犹未尽的样子,“过两天就是门派竞技了,那时看的听的就多了,况且我们也要回去听下我们天音谷带队师叔的安排,走吧?”

两天中,纯阳宽大的太极广场搭起了十个比武台,从甲乙丙丁到戊已庚辛壬癸十个高九尺的白玉台,而竞技内容也公布了出来,前十天为纯阳新入派弟子的考核比试,也是仙道十门交流比试前的开胃菜。

取前十名进入内堂,成为名副其实的内堂弟子,而这前十名中其他弟子也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就是挑战,挑战前十名中的任何一个,只要赢得比赛就取而代之,每一人只有一次挑战和被挑战的机会,最终的十名弟子不光是获得了内堂弟子的资格,门派还会奖励每人一件低阶防具法器与与一把低阶法器级别武器,而取得前十名的弟子有有机会和其余九门带来的炼气期弟子经行切磋,而这时候的得胜的前三名的奖励将分别获得极品灵器一件,四至十名将得到一件上品灵器,当然同为极品或高级的灵器根据其材料用途以及一些特殊的功用,也稍有差别。

是夜,冰凉如水,纯阳的夜空难得没有一丝飘雪,月亮也清清亮亮,明明朗朗,月光下的纯阳,各处显道都悬挂着鲜红宣纸的气死灯笼,从远处望来,银色的月光、艳红的灯光在白雪的映衬下,整个纯阳都如飘渺的仙宫。

而此时,在天柱峰的一处洞府中,这洞府中厅阁小桥流水五脏健全,洞府门口处两个金丹弟子分别端正于两旁,里面中央一处小型宫殿处,玉清子更是如守门人般肃穆竟然;仙道十门中前三甲的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三宗的宗主与纯阳道清掌教却罕见的不是在纯阳宫的接待处,而这宫殿中,檀香缭绕,清醒明目,沁人心脾,四人神色凝重的坐于九尺见方的雪白玉石桌前,丝毫没有了在众门下弟子眼中的仙风道骨,而身前的灵茶香气扑鼻却也不能丝毫唤起这四人对它的关注。

“此次我传讯与诸位道兄,实则有一段辛密告见与各位。”微微扫视了一下。

“想必诸位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那就是天道宗的天衍剑!”

“哦!传闻天衍剑最后一次出现时在天道宗的的一代强者玄绝子手上,而在其挫败域外冥殿之祖后归来却一同消失不见!”接话的紫薇宗宗主紫阳真人,‘天衍剑’绝世神剑!也难怪这位如万古树皮般的脸色一听之间惊呼了。

“难道传闻是真的?贵派开派祖师击败了玄绝子,‘天衍剑’在贵派?!”一旁的上清宗宗主乾清上人也不由得插嘴道。

“听闻此剑有示警之奇效,每每其主有不测凶兆之时都会提前嗡嗡剑鸣而警示。”轻轻地微微呷了口灵茶,一旁的清徽宗宗主一清上人看了道清子一眼,“难道此剑有过警讯?”

仙道十门的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还有纯阳一直都秉承道教传承,前三派一入门皆被师门赐予称号,而纯阳虽然是道教为主,但因其开派祖师之故,只有达到元婴期才有称号,但也不排斥用俗家名号;而仙道十门其余几排都以俗家名号,只是在其身份上添加一些尊称而已。

“此剑在我纯阳不假!”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一语激起千层浪,就算是三人都有准备,也被这一句话震得目惊口呆状。

“但传闻略有偏差,我纯阳祖师是击败了玄绝子,但只是把此剑封印了,我们都没法解开此封印的法子,只是传下这么一句话,待有缘人!而封印在何处,我们也不得而知。”

“而玄绝子此后消失不见,传闻乃我祖师所为,此后天道宗为此事也与我祖师大动干戈,幸亏当时其保留在其宗门内影像没有消失,但此次我三位道兄来,确也与此事有关。”

“各位道兄想必也听到了些什么吧,不知道是谁别具用心,说‘天衍剑’再现我纯阳,而玄绝子更是被我纯阳囚禁而亡,这谣言传得沸沸腾腾,活灵活性,而我惇悟山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一些邪魔份子侵入,魔门对我纯阳更是虎视眈眈,就连仙道十门中一些门派也与我纯阳虚与委蛇,而暗中刺探……”四人脸色忽然一变。

“纯阳的老少杂毛!”一声咬牙切齿般的童音传遍整个惇悟山,一口石棺携滚滚乌云当空而立。

“谁?!”随着一声声的怒喝,一道道法宝的光亮升上了天空。

“好大的胆子!”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只见一把金黄色的巨大长剑从论剑锋上横空幻化而出,璀璨的剑光先于升空的身影猛斩向石棺,而石棺也迎风一涨,一只黑色的鬼爪闪着漆黑幽光凶横的抓向巨剑。

“哼……”紧接着的两声传自不同的口中的怒哼与闷哼,但落在惇悟山的众人耳朵里却截然不同;明显是这石棺来者吃了个暗亏,果然,只见剑光猛一展,那漆黑的鬼爪竟一下被切断了半个手掌,略显暗淡的剑光直落向石棺而去。

眼看石棺避无可避之时,突然,一道如婴儿般的厉枭之声响起,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石棺之上,小脸猛涨,一口猩红的液体落在鬼爪之上,霎时间,原本只剩半个的漆黑的鬼爪竟然一下发出如艳红般的火焰,“噬天鬼爪!”爪印一番,再次抓向巨剑。

“童长老,让我也来试一试!”眼看这童妖人不敌,一片红浪在声音刚起之时还如一指甲般大小,而声音一落,却一下变成了滚滚血浪漫过了石棺之处,而金黄的剑芒一接触者雪浪竟然发出如烙铁入水般的哧鸣。

“浩然天罡”!一柄天青色的剑刃再次从论剑锋腾空而出,伴随着一个凌厉而又充满无限威仪的断喝,一股浩然之气一下如风雷般充塞整个天地。

“走!”这一瞬间,血浪猛的一卷,石棺竟如小舟般一下飘出了百里,脱离了巨剑的攻击范围。

“那里走!”

“天剑荡魔!”天青色的巨剑在暴喝声中一闪间,如瞬移般跨越了数个时空,在那石棺与血浪就要消失于天地之间时,如拍蚊虫般一扫而下。

“天道剑势!”惊呼声中,血浪翻滚,苍蝇般大小的血浪被一击而出,猛烈的剑势狠狠的斩在石棺之上,如击精铁的爆鸣声中,石棺被击出滚滚血浪,如陨石般直坠远处大地而去,刺耳惨叫声更是声声如癫是狂!

第七十九章 仙门竞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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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悟山上,各门各派以及来此观礼或怀着各种目的的散修在那一声不知道是谁发出的惊叹中,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巨大石棺从天上直坠山崖而去,越来越小的惨呼在一声“轰”的巨声中戛然而止。

一剑之威如斯!

一时间众人都一下被这一剑彻彻底底的震住了,包括刚刚来纯阳挑衅的阴尸宗,好一会儿,一些人才啧啧称叹起来。

“《天道剑势》果然不凡!”与道清子并肩而立的三人皆禁不住称叹道,而一些其他仙道十门中人有的暗自拿自己门派绝学与这一剑印证,而一些人更是神色闪烁不已!

“嘿嘿……‘天道剑势’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只见红影一闪,那滔滔的血浪里慢慢浮现出了一口晶莹如玉般的红色玉棺,“就连手持‘天衍剑’的玄绝子施展的‘归藏’八剑都输给你们纯阳了,我阴尸宗怎么能挡其锋芒。”话语中似乎丝毫没有了刚开始的拼斗,也没有去管那消失在地面上的童妖人的石棺。

“啊!……天道宗的‘归藏八剑’可是玄黄界数一数二的绝学了!既然败给了纯阳的‘天道剑势’!”一时间有过听闻的人在这一番话后不禁议论起来。

而那两把巨剑在此时一下消失在论剑锋上。

见此情况,玉棺嘿嘿嗡笑声中,“开始本宗的童长老因为分身被你纯阳毁去而略显失礼,但拥有修真界纯阳五老尊称的五位太上长老尽然以多欺少,当着本座的面又再次重伤我宗长老,也太不把我阴尸宗放在眼里了吧!”

“其实这些也并不重要,但玄绝子坐化于你们纯阳?要是这消息传到了‘天道宗’的耳朵里,怕不肯与你们纯阳干休吧?”

“啊!真有其事?……”如平静的湖面一下被巨石击破,霎时进,凡是有听闻过天道宗的玄绝子之人的,特别是一些不明真假的散修,之前界内也有传闻,但还不敢相信,但这一派之主说出来,不管真假,其分量就重了许多。

并排而立的道清、一清、紫霞、乾清四人皆互相看了一眼,也不见什么动作,四人随意的一跨之间,竟然一下从天柱峰来到了近百里之外惇悟山边缘上空。

“章宗主!我纯阳从来不敢小看天下英雄,但也对挑衅从不畏缩!曾经如此!现在任然如此!”道清子跨步而出,与阴尸宗那红玉棺遥遥相对。

“至于章宗主所说的天道宗前辈玄绝子更不可能在我纯阳坐化!那更是无中生有之事!”

锐利的目光刺破苍穹,如一把利剑般,顿时,惇悟山周围修为不够之人感觉如芒刺背般,好似一下子被这目光看了过透切,更是对一些对浑水摸鱼者一种直白的警告!

“你阴尸宗在修真界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你们今天来我纯阳怕是要失望了!不管是谁的遗体只要在我纯阳,我们都会让他得到应有的尊重,是绝不会交予你们这帮人的!况且玄绝子前辈不在我纯阳!”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本座就不奉陪了!”

“不错!玄绝子前辈绝没有在纯阳坐化,我等三人也可以作证!”三人再次与道清并肩而立,也表明了立场,“明天就是我仙道十门在纯阳的第一次交流大会,我仙道十门皆呈与此,宗主可是要有所指教?”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仙道十门在一起,那可是炎黄星上的巨无霸,谁能惹得起?

一阵窒息,“仙道十门?嘿嘿,我阴尸宗自然没有想要与任何一门敌对的,但却也还吓不倒我!再说,十门?哼哼!确实够大够威风!”也不再多说,血浪一卷,玉棺划出一道线条远驰而去,在月光中显得尤为诡异。

经历了晚上那惊天动地的一战,接下来的比赛氛围显得有点沉闷,大家也没有了早先的热情,都是几个一堆,眼睛看着擂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而嘴里还在讨论着一些先关之事。

而经此一闹,纯阳所在的周围修士更加多了起来,其山下山谷中的交易之地倒是异常的红火,摊位比平常都了十倍不止,交易固然多了不少,但也时常出现这样那样的纷争,从而使纯阳的巡逻队伍如临大敌。

而今天,在众人口中传的神乎其神的吴一凡终于登台了,许多没有见过吴一凡只是听闻其事之人在这一台下面,把这癸字号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在甲字号上的南宫无趣早早的跃上了擂台,温文尔雅的俊朗笑容中一抹略显阴冷的眼光瞄着癸字号这边一闪而消,而这不错的卖相也吸引了许多女弟子的目光。

而此时,几道身影也分别落在了各自的擂台之上,与吴一凡相对的却刚好是那外堂的肖周山,此时肖周山一脸的阴沉,当初为争一只铁脊兽而败于一个比自己修为还低的吴一凡,而今,其人已经斩杀金丹魔修,还打败了始道门的天才修士、曾经拥有炼气期第一人之称的水炎,虽然三年来自己也努力修炼,也准备了一些手段,但自问难以在那水炎手下讨到便宜,但如今要面对着羞辱过自己的吴一凡,眼光复杂的肖周山牙齿一咬,拼了!

在主持比赛的筑基期裁判以讲完比赛规则,刚一喊开始之时,只见肖周山右手一探,一把锥子一般的法器一闪,夹杂着嗷嗷大叫,冲向吴一凡。

眉头一皱,雨花剑出现在吴一凡手中,果然,只见这肖周山在冲到吴一凡身边五尺之距时,那般奇观的锥子上银光一闪,一道闪电直射向吴一凡,避无可避,吴一凡只来得及把手中雨花剑一横,电光已经顺着剑身一下击中其身。

一阵狂笑声中,只见肖周山猛的再次冲进,左手上一把两尺来长的鬼头刀向吴一凡的脖子上一切,一声惊呼,而一些原本看好吴一凡的修士也一下惊愕了。就连旁边的筑基期裁判也没有想到一开场,居然会出现这样一幕,而且还是出现在名声如日中天的天才吴一凡身上。

就在那鬼头刀将要临近期脖子之时,突然,吴一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近在咫尺的肖周山不禁也一下被这一抹冷光盯得心里一紧。

就在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只觉得胯下一阵巨疼,然后在刀刃刚要碰到其皮肤之时,人一下倒飞而去,嘭的一声倒在两米开外。

没有叫唤,没有一丝动静,就直接晕过去了。而此时观战的人才哦的一声像是了明白过来。原来这吴一凡本来就是变异雷林根,而其从藏经阁中得来的“引雷诀”刚好修炼有小成,儿此决大成之时能御使九天天雷,还能引雷炼体,在这一丝能让普通修士麻木的雷电,对吴一凡来说其实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第八十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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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一些没看不明白的睁大了眼睛一头雾水般,而一些知道吴一凡变异雷灵根的在肖周山倒飞而去时也才哦的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些人如纯阳的往期的内堂弟子或高阶的纯阳弟子更是显出了鄙夷的神情,虽然这这肖周山也算是炼气五层的弟子了,但即使面对修为高于他的天才吴一凡,也不用变得一点都不冷静吧,竟用一个低阶雷电的法器对付一个变异类灵根者,还如一个市井流氓般打架,看这样子外堂弟子都不如呀,也只能永远是外院弟子了,这不一下就被搞晕过去了。

能封印术法在其中的法器品阶一般都不低,至少是上品法器,而且这法器材料中必须要有天外陨铁才行,经过九天罡风已经天雷遍布的星空而掉落地面的天外陨铁才能能蕴含雷电,而这样的陨铁炼制成的法器可以通过人为的储存雷电以备用,但却不能封印术法,此时这法器拥有了部分雷属性,往往在对敌之时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破邪、比如出其不意间让对手麻痹或致盲之效等。

“吴一凡胜!”执法这一场的筑基期裁判宣布了结果,也是开赛以来最快的一个快速制胜的比赛。

看着被抬下了昏迷的肖周山,吴一凡微微摇了一下头,在其刀刃及体之时,吴一凡很想下重手,但临时收了几份劲道,这一次受创后想来着肖周山怕再难有什么成就了,为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出重手,不值!

而此时远在甲字一号台的南宫无缺一边操纵着手中的火龙把这个内门弟子逼得满台飞奔,一边用神识关注着吴一凡这台,但在看见肖周山一瞬间就被踢晕过去时,手上法决猛的一变,两条火龙再次从手中飞腾而起,原本长宽九尺的擂台一下子被三条庞然大物占据了大半,而他的对手一个内堂弟子,炼气期八层,只能怪他倒霉,对上了外堂弟子中原来的第一高手,而此时这南宫无缺就像鸡血上脸般对着这可怜的内堂弟子狂轰滥炸,顿时,满台都成了火龙咆哮的身影,而那内堂弟子早已经被湮灭在这熊熊烈焰之中。

要知道在得知自己的亲信对上吴一凡之时,他就谋划了起来,而自己好不容易从自家老祖那儿弄来的几样特殊法器,本想让他试一下吴一凡,一则吴一凡的两次成名争斗自己都没有看见,二则听闻其在与水炎的争斗中受了那“阿鼻掌印”一击重伤而未愈,为此,自己亲自去问了一下自家老祖,有关那“阿鼻掌印”的厉害。

“阿鼻掌印”中者则吞噬其一切生机,七七四十九天内都要遭受着这吞噬的煎熬,四十九天的生机流逝,一般的凡人两三天就会因生机全消而亡,一般的同阶修士也最多熬过十来天,除非会此掌印的者且修为高于施展者才能以掌印中的秘传解除此吞噬效果,而也有一些强大的提供生机的丹药延缓其吞噬作用,等四十九天过去,但即使这样,那中者也会虚弱至极。

而南宫无缺其实也没没有想凭肖周山这个废物就能给他带来惊喜,但自己借给他的几件特殊法器但最后居然却成了这摸样,而且那鬼头道更是一件魔器,纯阳并不排斥使用什么法器,但有一点那就是要心正,且不能以增加自己法器的威力而做伤天害理之事,但这肖周山并没有如他传授之法使用这件魔器,而是如一个屠夫使用一把杀猪刀一般,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精力!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

而此时台下人群渐渐对这甲字一号台的火热场面的吸引,本来温文尔雅的南宫无缺,此时却如一股怨气肆意的怨妇对着对手肆意的发泄着,俊朗的面孔不时的发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现在让你蹦,看你能蹦多高,这次我一定要把握着机会,当着天下人的面击败你!终究我会拿回本属于我的一切!让那些人明白,我才是纯阳未来唯一的希望!”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这位土火两属性灵根皆中品的内堂弟子已经使出了分身解数,以火法对上这纯阳体质火灵根上品的南宫无缺,简直如同儿戏,而唯一能让南宫无缺稍感厌烦的就是那如乌龟壳一般的土属性决法――土墙术,而土刺三面的攻击决法根本近不了其身。

这么久了,心念中,南宫无缺双眼猛睁,只见三条扑腾的火龙一下在空中合为一体,一声充满威严的吼叫声中,火龙如离弦之箭般携滚滚威压猛扑向那刚生成的一面土墙。

“我认输!南宫师兄手下留情!”一声慌乱的大叫声响起,曹磊眼看这南宫无缺扭曲的面孔,知道要施展雷霆手段;而此时曹磊身上已经多处被火灼伤,头发眉毛更是一点不剩,狼狈不堪,而体内的灵力更是告罄,能撑到此时,实属不易。

而一看这火龙架势,就算自己能撑下来,怕也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说实在,进内堂的机会谁会甘心放弃,但技不如人,支撑了这么久,见好就收吧,进内堂只好等到挑战赛或再等三年了!

满面含霜的南宫无缺收了法决,凶猛的火龙在一声巨响中把土墙炸了个干净,然后在临近曹磊身体之时湮灭在空气中;这一击火龙是南宫无缺含怒一击,但却无奈的收手,这种感觉差点把南宫无缺气得吐血,但碍于比赛规则,一方认输过后不得再追击,也不得无故伤人,而一方有性命之忧之时,裁判根据情况有权终止比赛,如有故意伤人性命者将被逐出纯阳。

在南宫无缺冷冷的目光中曹磊寒碜碜的下了擂台,接下来的几天比赛再不复波澜,其他内堂弟子都顺利的普及前十名,外堂中吴一凡、南宫无缺当仁不让的进了前十里面,而外堂另一个亮点就是炼气期六层的外表怯弱害羞的夏琦,最后虽然也输给了内堂弟子,但其在场上表现出的坚韧以及施展法决之时那体现出的无比自信的强大内在之力,当初被玉女峰峰主收为了亲传弟子。

这天是纯阳测试的第十天,也是最后一天,也是前十名接受挑战的日子,也是今年还没有进入内堂之人的最后一次机会,而刚获得前十名包括吴一凡南宫无缺等十人皆一字排开端正的坐于甲字一号台上。

在一个金丹期执法裁判宣布挑战赛开始后,曹磊在众人的预料中挑战了一个内堂弟子,不过可惜,因为与南宫无缺一战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在胶着半柱香之后,曹磊无奈的认了输!

“还有谁上来挑战内堂弟子的?”小半会,见没有人再上来,执法裁判上前询问道。

“我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南宫无缺走到了擂台中央。

“柳长老,测试赛并没有说内堂弟子不能挑战吧?”南宫无缺恭谨的弯腰行礼后,向狐疑的金丹期长老柳风回答道。

“嗯,规则确实没有规定内堂弟子就不能挑战,你要挑战何人?”柳风沉吟道。

一转身,手指缓缓的抬起,“他!”

第八十一章 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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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来了!”在南宫无缺手指落定之时,吴一凡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南宫无缺。

“撒?窝里斗!”台下仙门十道中的一些门派以及一些散修皆眼睛一亮,

“有看头!”这两人从开赛以来一直高开高走,干净利落直接普及,明显比其他弟子高人一筹,而少了内门弟子之间的对抗,没有多少彩头可看,而此时最引人注目的两人拼斗起来,不管结果如何,也能让大家明白这二人到底有些什么底牌,而一些散修更是高声支援其南宫无缺起来。

而远远坐在太极广场边缘的各宗各派的代表之席中的道清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擂台上的二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纯阳的一些金丹期元婴期堂主、峰主、长老表情就略有不同了,有认同,当然这些人大多和南宫一族过去或现在走得颇为近的几个,但大多数还是微微皱起眉头,确实挑战赛完了就是与仙道十门的交流切磋之际,你这时与自家里瞎起闹干撒!

一旁,见小姐沉默不语,“小姐,听说那吴公子在前些天与始道门的水炎比试而中了暗伤,不会有事吧?”

“收他作隔代弟子的纯阳五老其中的玉虚子前辈是位丹道宗师,应该是没事吧……”语气中不知不觉透露出关切之情。

“小姐,这叫南宫的真是卑鄙,乘人之危!还是同门呢?”看着一旁眉头紧皱小姐,苏小紫打抱不平道。

而在一边执勤的南宫望看见自己的侄孙到现在还如此沉不住气,还争这个虚名,不禁暗骂一声“这个蠢货!”

“卓师兄,听说在宗门选拔之时被你下责到外院就是这个南宫无缺无缺吧?资质果然不错,而且还是南宫一族的后人,你看,吃力不讨好,人家还是没有体会你的良苦用心,这不白费了!还得罪人!”

只见太极广场边缘一处,一群女弟子不远不近地缀在一男一女后边,而夏琦就是其中一个,只是被众人簇拥在当中不时的逗着这脸嫩的小姑娘,而前面的男子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白色的儒袍,头发随意的用了一青巾缠一摞,面略显黝黑而英气逼人,此人就是掌教的唯一弟子卓不群,而一旁的女子则面若芙蓉、雍容大方,玉女峰峰主亲传大弟子顾一凤,皆是金丹弟子,前途无量,但卓不群人如其名,卓尔不群,且不怕得罪人,性真且不善言辞。

“哎,师妹!师傅交与我选拔把关这等重要之事,我岂能半点敷衍……”

“老五,那‘阿鼻掌印’可有后患?”常年与论剑锋上的大长老玄虚真人这时也难得的来到了玉虚观炼药室中。

“很奇怪,当初我也以为一凡遭了暗伤,但在我仔细检查下,发现其身体没有一点中‘阿鼻掌’的的征兆,只是真元消耗过大而已!”坐在对面的玉虚子一边不时的向丹炉里添加着药草,一边细想着当时检查的情况。

“看来,一凡那一式手印倒很是奇特啊!”

而此时的甲字一号擂台上,看着南宫无缺那指尖,吴一凡缓缓站了起来。

见吴一凡应了南宫无缺的挑战,执法裁判略带慎重的口气宣布道:“你二人当知道比赛的规则,点到为止!若哪一个不遵守,当按律一视同仁,严重者逐出纯阳!”说完,不敢一丝放松的紧盯住两人,没法呀,这两人都是纯阳这一届中最好的苗子,特别是这吴一凡炼气七层期就有如此惊人的战绩,将来更是前途无量,谁出了差错,自己这裁判都脱不了干系。

“吴师弟,师兄我碌碌无为,只是在外堂时被大家抬爱叫了声大师兄,现在这样叫你应该不会见怪吧!”

也不管吴一凡是否应称,又自顾自的侃侃而道“一直以来,修真界都流传着单灵根与多灵根到底孰优孰劣之争,我也为之疑惑,而吴师弟金水木三系皆上品者,而师兄我则是纯阳单一火属性灵根者,师弟三系同修,威力无穷,不但斩杀了金丹魔修者,还与同为道门色始道门的水炎平分秋色,而师兄我也只是在三年里达到炼气顶峰而已,但师兄我一直渴望有机会能与师弟印证一番,一是以解我之疑惑,二是看一下我这几年到底有没有白学!”话还没说完,双眼已经发出了如饥饿的凶兽看见小肥羊般的红光,而最后一句一字一字间,其气势一节节疯狂的攀爬。

“今天,我就用我在纯阳修习的火属性功法挑战一下吴师弟的三系无上功决!”

“这人好啰嗦!还一口一个师兄,真是受不了,这般虚伪!”

“呵,火系功法挑战其他三系功法,倒是聪明,这人有意思……”

“好!”也不见吴一凡怎么其他言语,雨花剑一引“春雨花丝决”!

一丝阴冷笑意一刹闪过,“就怕你不上钩!”

只见南宫无缺一拍腰间,一个周边布满刀刃的盾状法器出现在手中,“上品法器‘火灵盾’,师弟要小心了!”

“春雨化丝!”也不多说,只见天地间一丝丝水灵之气以肉眼可观的速度如万千银针般密密麻麻的笼罩下来,整个擂台一时间成了雨的世界。

就在这看似漂亮的万千银丝降临之时,南宫无缺也不见多的动作,只见其一催手上的火灵盾,只见盾影叠叠层层遍布身周,而其上更是火焰缭绕,满天的雨丝竟然大多数还没有近身就被汽化升空,偶然几丝敲打在这盾牌上,发出一阵阵的叮叮当当的声响,声如铁器撞击,开始不以为然的观战者一时也变了色,如此大规模的攻击,如有一丝纰漏,那下场就是被打成筛子了!

“这一手准备果然有用!”

见完全抵御住了这满天攻击,南宫无缺不无得意的大叫道“吃我一记火流星!”只见原本围绕周身的火焰纷纷化作一颗颗流星砸向擂台另一边的吴一凡。

“春雨化若丝,萦绕梦心头!”剑诀一变,身体一阵旋舞,满天的雨丝竟如灵性般的水之精灵扑向那一颗颗燃烧的火星,霎时间,擂台中央成了火星的爆裂与湮灭的场地,而一滴滴的银丝也纷飞当场。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二人都没有其他变化,似乎都对自己的决法很有信心。

然而,虽然表面平静异常,但南宫无缺内心却大是震惊,“炼气八层怎么可能有如此雄厚的灵力!再这样下去……不行!好不容易上钩,不能变式!”

同样,吴一凡也感觉到了体内灵力枯竭不足,“不行,虽然我体内灵力远超同阶,但还是离十层顶峰期的修为差了一丝,而四周的水木两种灵力在这火决的干扰下越来越稀薄了!”

视线一闪,飘过烟雾般的水汽,“春雨……”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大家没有因为这干瘪的比试而有所厌烦,反而更加关注着这胶着的的比赛,突然,那火焰在渐渐变弱,而那雨丝却一点没减小。

不可能吧,这样的比试纯粹是灵力的比试,一个炼气期八层,一个炼气期十层顶峰,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八层怎么可能有十层顶峰的灵气还多!一时间,观战的人都傻眼了。

“这吴一凡居然摸到了这‘春雨发丝决’后面的规则?!”

第八十二章 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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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春之生机剑意的强大驱使下,四周的木属性灵力猛烈的涌入吴一凡的身体内,而眼前的蔚为壮观的水雾中,一丝明悟被一点点抓了出来“原来这雨水任然存在!”

“雨,水从云下也!逐风且又聚云,绵绵不绝如此!”福临心智,“春雨只是水的一种形式而已,那我也可以让它让他骤雨瞬至,雨打芭蕉!”

只见舞动中,吴一凡剑势由开始的徐徐温雅的操琴雅士一下变成了刚猛凌厉的武夫,大起大落下,雨水如豆大的银珠,密密麻麻,顿时,原本南宫无趣一方的汹涌火焰一下竟被压缩至身前一尺不到,豆大的汗水出现在其狰狞的脸上。

“不可能!这斯剑势怎么一下变得如此凌厉了?‘春雨发丝决’上明明没有此等后招!”原来在吴一凡施展的一些决法,南宫无缺通过各种手段详细的了解了一遍,虽然因为属性之故,不能学来所用,但也大致了解了个透,并根据情况作了预先的安排,可以说得上算无遗策了,但这一变化,一下出乎所料,当然那一式拳印没有人知道,所用南宫无缺才提出一其火法诀要对其三属性决法。

心里狂吼的南宫无缺一边拼命的向手中的盾形法器输入灵力,一边猛的一拍储物袋,只见一张灵光闪耀的灵符被其抓在手中,红亮的符文字在其肉疼般的神情中眼看就要被激发。

从这灵符上冒出危险的气息让吴一凡神经猛的一抽,“火神符!”一些见过世面的修士大叫了出来,“火神符”乃高阶符箓灵符,里面封印着元婴期高手的一道“火神降临”术法,只要施展者灵力激活即可让其攻击对手,乃炼气期修士乃至筑基金丹修士都梦寐以求的一次性强力攻击手段;在交易市场,这一张高阶符箓起码价值五千块下品灵石以上。

“哼!让你知道!水火虽是两极致,但水恒能灭火,火焚烧万物,能改变水的形态,但却难以让水永久泯灭!”

“化雾!”一身暴喝,满天的骤雨奇迹般的自空中成千上万的一下破碎,整过擂台一下子被被一片水雾笼罩,只见灰蒙蒙的空气中,原本就在擂台一边的吴一凡一下从人群的视线中消失,而浓浓的水雾笼罩下的南宫无缺,台下的人也只能看见一个暗红跳动的火焰。

“呀!连神识都隔绝了!”台下一些修为不高之人睁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声惊呼,但一些金丹以上的存在还是凭借其强大的灵识分毫不差的捕捉到了擂台上的两人详细情况。

而一些筑基期弟子竟然也只能探测到擂台五尺之外,而五尺之内一片模糊,这情形一下让在场的修士都瞠目不已。

而身在台上的南宫无缺更是一头雾水,在视线受阻的瞬间,灵识中的对手也一下消失不见,心头猛的一惊,浑身的毛孔一下大受刺激般的一缩。

一声低吼,竭尽全力把身前的火灵盾舞得更加密集,但这一点却并不能让其有丁点的安心,左手上的灵符更是拽得死紧,灵识受阻,双眼只能是四下飞速扫视。

十息时间过去了,四下依旧毫无声息,毫无影子。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沉寂!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通红的面孔下,如雨的汗水侵噬着双眼,而这诡异的场面也侵噬着南宫无缺的神经。

“出来!你这缩头乌龟!”

无声!就连台下、整个纯阳比赛的太极广场都没有了一丝声响,只有南宫无缺台上的咆哮。

“杀!”随着一声嘶吼,一条火龙嘭的一声巨响砸在原本吴一凡所在的区域;纯阳、仙门十道的一些金丹期以上修士看着场面上的两人迥异的变现,吴一凡冷静异常而手段诡异多变,而南宫无缺变现的实力虽然强大,但心智却差了不止一线。

“杀!”又一条火龙咆哮而出,砸在其身后的擂台上。

“杀……”这声嘶吼刚起,虽然暴怒,但毕竟不是庸手之辈,刚要脱手火龙一拐,扫向右手边一条淡淡的身影。

“噗!”如击败革,心头猛的一下狂喜,刚要挥动原本慢了下来许多的火灵盾再次攻击,突然前面的朦胧身影一下遁入浓得化不开的水雾中。

追击猎物的狂喜心态复又点燃了起来,没作其他想法,“哪里走?”南宫无缺如影随形,猛的向浓雾中消失的模糊身影飞掠而去。

而此时。其身边周围原本密封不透的盾影早已经收了起来,“冰!”一声不大的声响响在南宫无缺的右边,猛的转过身来,只见一根手臂大小的冰矛出现在南宫无缺的瞳孔之中,电光火石间,南宫无缺下意识的举起的手中的火灵盾。

霎时,在其刚涌出的火流星中,一声惨叫传出了雾层。

而原本在台上的执法裁判也在这一瞬双袖一挥,原本浓浓的迷雾被吹散开去,只见南宫无趣站立在擂台中央,右手紧握着左手腕,鲜血一滴一滴淌了下来。

而擂台的一角,吴一凡胸口青袍炸裂,袖子上更是千疮万孔,脸色苍白,“我输了,南宫师兄果然修为惊人!”说完也不等其他,掉头走了下去。

而其左手中紧紧地抓住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火神符”!

惊魂未定的南宫无缺呆呆的站立在擂台上,眼光闪烁不定,“赢了?”

看了一眼消失在宫殿拐角处的身影,柳风怪异的清了一下嗓子“此次挑战,南宫无缺胜!”

而台下的南宫望也一脸的疑惑……

“这小子是乞丐投胎么?居然拼着受伤也去抢那一张‘火神符’?”

大多数人对吴一凡的举动感到疑惑,但有谁知道其身上内穿的得自阴尸宗长老分身上的宝甲,一般人一定会认为,中此一击火龙术,就算不被击成重伤,怕也要躺上几个月,这还是考虑到其背后的玉虚子炼丹宗师的料理。

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认为,吴一凡一定是灵力缺失太过,而无法躲避之故,殊不知此乃其诱敌之术,所谓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这样以乘其心神大畅不备之时,防备必出漏洞,一招制敌!

但最后吴一凡收手了,麻烦还是少一点好!况且,前面有一个人顶着也不错,但那让他感觉到如此危险的“火神符”能乘势取来当然大好。

第八十三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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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挑战赛完后,纯阳掌教当众宣布道仙道十门交流大会在纯阳入门弟子测试完后的第三天后开始举行,此次交流大会仙道十门每一宗派都可以十个名额,而始道门中途退出,加上纯阳刚好一百人,而且,交流大会的前五十名都会有机会进入落雁峰山涧中的“纯阳秘境”中领悟修炼一个月。

“纯阳秘境”乃纯阳开派祖师在惇悟山上发现的,里面另成天地,传闻乃古时大神通者炼化而形成的一处“世界”!但不知道怎么会遗留在此,一般那些远古大神通者炼化的“世界”都会随着其炼化者的陨落而逐渐衰退、失去生机、崩溃。

但纯阳开派祖师纯阳真人以大、法力炼化了这原本失去主人的“世界”,而且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里面生机勃勃,居然在漫长的时间中诞生出了意识,如果把这一“世界”看着是一个法器,那就是说诞生了一个器灵,可以自主的吸收外界的灵力为己用,从而避免了其中的灵气消耗殆尽之时的灭亡。

而且里面对于化神期一下可以说是充满了危险与挑战,当然对于纯阳祖师这样的存在,轻易而举的事,把原本混乱的这个“世界”中的分划成四个部分,分别对应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以及元婴期可以进入参悟历练之所。

“这秘境中有曾经这远古大能者从地底、蛮荒、深海、虚空捕捉而来的各种生灵,还有一些炎黄星上都难以见到的各种草木,在漫长的时间里有一些妖兽,灵木在这深厚的灵力滋润下诞生了灵识,开始有了修炼的的意识,和那些有了意识的妖兽成了这个“世界”中的原始修炼者,而在这个“世界”诞生出的器灵更是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王,而里面更是有一座极大地灵脉,甚至比纯阳所在之地的灵脉大了十倍,在里面不作其他就安心修炼也是外面的十倍的速度,里面一日抵外面十日,谁不想进去?但这“世界”开启是有限制的,炼气期之进口是没五十年开启一次,即在纯阳第五次山门开启招收新弟子之后的第三年里九月九日九时,而筑基期入口要一百年十开一次、金丹期入口更是要五百年开启一次,而元婴期则要千年进一次,且每次进入不得超过一月之期,一个月到时,就会被自动送出,这也是纯阳祖师与其中的器灵达成协议。

进入‘纯阳秘境’的人,不但会遇到各种强大的妖兽的袭击,而且这其中的“世界”还会幻化出与你相修为对的幻影参夹在一起攻击你,更是可能会与自己产生出的心魔相抗,不能熬过一月之人在里面可能留下一堆白骨,也可能修为倒退,而熬过者修为将大进!

仙道十门应该说是纯阳与仙道九门的交流大会如火如荼的举行着,而吴一凡以有伤在身退出了交流大会,这也让一些想要再次目睹其风采之人暗自叹息,一些想要与之交手之人惋惜,一些有其他想法之人暗自高兴。

殊不知,这退赛早就在其考虑之中,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纯阳不管是即将教授自己的五位授业师长或是纯阳掌教还是普通的拥护纯阳弟子,站在纯阳的角度立场,怕都想要吴一凡一直比赛下去,最后还是力压群雄的第一名,这样不但为纯阳扬了威名也让自己在其他门派之人前大大的长脸。

但吴一凡有自己的考虑,扬名立万从踏入修真界,不!从踏入江湖这是非之地开始都不是其那怕一丝的考虑的目标,有实力而且要低调行事,最后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最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自己可不想做这没有任何意义的出头鸟,况且,自己的目标就是要亲人重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其阻力全是来自那些强大的存在,能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较为轻易的救出下落不明的双亲、爷爷还有贾伯伯,那是最好了,

在仙道十门在纯阳的交流大会如火如荼的举行中,而吴一凡偶尔也躲在人群之后,悄悄的观看起仙道十门的决法与特色,现在的修仙界大多吴一凡都是从纯阳发的《见闻录》介绍上得来的,而其他一些决法虽然略有提及,但那又亲眼目睹亲身体会那般详细,而除了和始道门的水炎以及那阴尸宗的童妖人交过手以外,其他门派真真知道的很少,那金丹分身由于身负重创,根本没有法来得及看到其肆意施展,而水炎的“阿鼻掌印”给吴一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虽然看似被其轻易破去,但看其最后发招那声势,吴一凡有自知之明,自己拿半吊子的“独钴印”肯定没法再克制住,始道门有如此厉害的决法,那其他门派呢?仙道十门当不可能是虚名!而纯阳却不在仙道十门之列!

可惜,虽然仙道十门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归元宗、、流云宗、破邪宗、通天剑派、观星阁、五行宗底蕴深厚,但在接连几天的比赛中,再没有看见有始道门水炎的“阿鼻掌印”那种威力的决法,但层出不穷的手段也让吴一凡大开眼界,这些门派招收弟子不像纯阳还要三年的考验,只要入了其门下,就由其师长传授适合其属性的最好功法,其底子就比纯阳的弟子厚了许多,除了南宫无缺的刚猛诡异的火诀,还有金灵根上品的皇甫昊天剑法变化多端,时而狂风骤雨,凌厉异常,时而似拙似巧,无可捉摸,但可惜都没有正统的修习纯阳的当家决法,其厚度与持续力越往其后越是体现了出来。

多日来的观摩、修炼,眼界虽然提高了不少,但吴一凡发觉自己的修为却停滞不前了,炼气八层顶峰,又是瓶颈了!吴一凡知道,这时候苦修时没有任何意义的,不妨出去走走,或许一丁点的启发就可以突破这一层薄膜而达第九层!

这一日,吴一凡没有了再去偷看比赛,多日来的观摩与印证,吴一凡小有收获,但整个比赛几乎都是在友好的氛围下进行的,在如此条件下,人往往不能并发出其潜在的力量,都是老实按部就班的施展着所学,当然没有了生死较量,那些可以扭转结果的诸如“阿鼻掌印”的决法再没有出现,去了除了可以开开眼界对自己目前的修为也没多大的益处。

顺着莲花峰的玉虚宫的石阶,踏着疏松的白雪,听着一步一步嘎吱~嘎吱的声音,论剑锋坐忘峰与苍龙岭一带由于不许游人轻易进入,与其他地方相比而显得格外的幽静,阳光透过枝条上的晶莹,闪射出多彩的光晕……

突然,一团白白的身影一晃,出现在了吴一凡跟前,兔子?!

许是面前突然出现了个人,这小家伙也不怕生,宝石一般晶莹透红的眼睛对着吴一凡眨巴眨巴着。

“小白……别跑了……快回来!”一个柔柔清脆的声音之后,一道浅绿娇小的身影迎着这小白兔跑来。

第八十四章 救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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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飞快瞄了眼前出现的一个男子,这里不是不允许纯阳弟子擅自进入的么?怯怯的弯下腰,飞快的抱起回脚边的小白兔,如一抹绿霞飘过,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此时,一身纯阳普通弟子装束的吴一凡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苍松满林的雪白世界里,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个柔柔弱弱的淡绿的宫装,其上绣着指甲般大小的欢快的小鸟穿行于青山绿水之间,宽大裙幅逶迤身后,用一根鹅黄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吴一凡完全被这种美所吸引。

原来,吴一凡一边看着晴空中的纯阳,时不时的一阵山风吹来,山道旁边树木上的积雪随着枝叶的起伏,散雾弥漫,在阳光中荡起一层层的雯华,享受着这片宁静和脚下的嘎子嘎子的奏乐,竟忽略了苍龙岭路旁的提示:不得擅入!

“想不到纯阳里面果然有妖族!这苍龙岭妖气如此浓烈,不到这跟前,居然完全没法发现!哼!只要这纯阳护山大阵不完全开启,怎奈何得了我天道宗的遁法?这纯阳大可来,如游市街大道!”空气中轻不可闻的一阵细小波纹闪动,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出现在一棵大树之后。

“这次传闻难道是真的?居然传出我天道宗镇派神器‘天衍剑’在纯阳!而那阴尸宗在纯阳外围搞一些小动作,难道真的是图谋我天道宗祖师的遗体而来!”

眼光闪动,如剑芒闪过,不远处一丝倒挂的冰条树枝一下如水雾一般嚓的一声纷飞开来,下颚三缕黑须微微摆动中,“天下有山,遁!”身影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不一会,苍龙岭边缘两道遁光如流光般划过天空,出现在冰木渣旁,竟是两个金丹期高手!

看着这雪地上已经深入地层深处的细小存在,两人略带惊愕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难道是苍龙岭哪位道兄在此练剑?”

“不像!苍龙岭还是我纯阳一脉,但凭此剑气残留来看,纯正中略带煞气,不像魔门,也与仙道十门所知的剑诀完全不一样!又一个想浑水摸鱼的!”

旁边一人暗吸了口气“此人好高明的遁法,从一发觉到现在,方圆百里之内,神识居然没有一点发现,要不要进去通知一下苍龙岭的道友?”

“这倒不必!对我纯阳心怀不轨之辈现在都几乎冒出来了,苍龙岭有元婴前辈高手坐镇,而且他们还对我纯阳一些决法有许多不同的理解创新,就怕这人进得出不得!”

“哼!自以为是!有元婴期妖族高手!我倒是要小心一点,不管如何,纯阳这几处禁地绝对要摸一摸,要是真有与我天道宗有关联……哼!”

这已经是仙道九门在纯阳交流的的十天了,台上正是手持中品法器的纯阳的皇甫昊天,而其对手则是归元宗的一名炼气十层的内门弟子,归元宗乃仙道十门中唯一一门擅长符咒的道门,其入门弟子以一套《归元气劲》为基础,配以一套“归元掌”和一套“三三归元剑”威力无穷,而《归元气劲》完全能修炼到金丹期而不用换其他任何诀要,而“三三归元剑”不但一人能使用,而且三人、九人皆能布成剑阵,堪称仙道十门中最具有威力的剑诀之一,曾经归云庄就是其归元宗的外门,凭借的就是归元掌与归元剑把一杆蟊贼杀得胆战心惊而归降的。

筑基和金丹期就能学其门派《归元咒》和《九九归一大。法》,这《归元咒》传承颇为远久,传说乃上古一巫门绝学,有断人生死之力量,而这《九九归一诀要》曾经在修真界号称最难修炼的诀要之一,“九”是最大的,也是终极的,要想“九九归一、终成正果”,还需要“一四七,三六九”,一步一步往前走。九九归一即从来处来,往去出去,又回到本初状态。

而其镇派诀要《归元真解》乃掌门独有,传说能制约其门内一切所修之决法。

台上的皇甫昊天不可不说是一大天才剑手,在连绵不绝的三三归元剑中咬牙坚持着,其使用的只是凭借门派贡献从纯阳藏经阁中换来的人阶下品的《流光剑决》,不断地剑啸与金光冲击着四周如网状一般的无穷剑网,往往一道金光才切断一道剑网,而后面就有更多的剑叶涌向皇甫昊天巨大的法剑,层出不穷,欲要彻底把这金光湮灭掉!

而台阶之上坐着的道清子与归元宗的一位长老皆不住的微微点头,似乎都对自己门下的弟子表现颇为满意。

“吼……”突然一声如九天之天雷般嗡嗡作响刚起,接着又一声犹如地动山摇般裂响又跟起,霎时间两道声响交、合处如惊涛拍岸,绵绵不绝,而整个惇悟山就如浪中的礁石!

台阶上坐各派之代表皆眼露精光,齐齐的看着远处惇悟山之外的某处天空。

两声刚过,这绵绵的巨响中传出一声洪亮的声音“天道宗乾坤二部摔弟子拜谒纯阳掌教以及仙道十门的各位道友!”

话语中,两道巨大的剑芒破空而来,稍近,透过其两道剑芒,只见两把剑首之上分别站在青黄两色的儒装中年人,一个精瘦、一个矮胖,而其后分别站在一百白色的儒袍弟子。

“咦!菩提树妖?!还是化形的菩提树妖!”在一棵,高大挺拨,树冠如伞的树丫上,一个淡灰的身影在树荫下若影若现,只见其神色闪烁,像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决定。

千年以上的菩提树已经知道的玄黄界早已灭绝,因为虽然此树不能增加修士的修为,也不能炼制成任何攻击或防御的法器,但其经过炼器大师的炼制,可以炼制成一种辅助性的顶尖灵宝,这中辅助的灵宝有一种令天下修士都为之疯狂的功效——那就是能使修士悟性根增加,且消除一切心魔之感染,也就是变相的增加修士的修炼速度。

而一些修炼达到瓶颈的修士,此宝更是这些修士最想拥有之物!特别是一些大神通者,数千年乃至万年的修炼都没有突破壁垒者,最后还是要面对恐怖的死亡,而此树的神奇功效那怕不能保证其百分之百,但能正面影响其领悟,增加突破屏障的几率,那是比任何法宝都宝贵!

而修道者一生都不能斩断且永远伴随的心魔也因为修士的境界的增加越来越厉害!而那些大神通者一旦被心魔左右,那将可能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第八十五章 救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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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牙猛的一咬,“不管了,在找到‘天衍剑’以及宗门前辈玄绝子之遗体之前,这化形了的菩提树虽然化了形,但修为才相当于筑基期,当是吃了‘化形丹’或是元婴期高手牺牲千年修为而为之的,一定要得到!那怕暴露也在所不惜!”在一瞬间的念头里,这天道宗艮部的这男子还是自私心占了上风,决定先把这对自己来说是天赐般的稍纵即逝的仙运把握住了才是,而宗门的任务比起自己的修仙前途来说,那只有靠后了。

“阿弥陀佛!”

“浩气长存!”

原来是纯阳儒宗宗主风炽烈与佛宗宗主了空禅师二人分别站了起来,在仙道十门各宗主座位旁边,两到不同的声音透露出两种不同的气势,一种宽厚慈悲,一种浩然博大,霎时间,混成一股与那滚滚而来的滔天的气势瞬间相遇,神识中这激烈的迸发出如透明的烟花一般,只见天空的两把巨剑一下子如陷泥浆一般难有寸进!

“天道宗!好大的排场!好大的威风!”话语中玉清子凌空而起,拂尘迎风一拂,一股清凉无为的气场霎时弥漫整个惇悟山,虽然不如这乾坤二部那凌人般气势,但多了纯阳道宗玉清子的插入,这时管他那天崩也好,地坼也罢,竟然在惇悟山上空一下子消于无形!

而此时纯阳宫之前,仙道十门中的其他九门宗主此时也脸色各异,不管是想看纯阳出丑的,还是与纯阳站在一起的,但大多都稍好看了一点,毕竟仙道十门呈与此地,天道宗仅仅来气二部就如此盛气凌人的排场,简直是把他们这一派之主放在眼里,当着了透明的摆设,但也有如流云宗与通天剑派与始道门交好的门派其脸上阴晴不定,纯阳如此大张声势如此大规模的邀请仙道十门来此观礼与交流,那屁股想也知道,纯阳要改变其一贯的隐忍态势,要强势出世了!而曾经的仙道十门之列,纯阳可是名列过第一,而现在此二派现在在仙道十门中刚好都是倒数一二位的,。

“纯阳大开仙门,就是这样迎客的么?”眼看身下的巨剑在这三股不弱于他们这二剑之威时强大压力下,发出了微微的颤动,眼看就要被压下去时,乾字剑部上的副宗主元婴中期高手乾元发出了不甘心的诘问,但这一等于是无可奈何的服了软。

只见台前坐上的道清子掌教微微一颔首,空中的儒佛二宗之主缓缓回到了座位之上,而玉清子一步上前,“我纯阳虽然大开仙门,但介于来人繁多,而仙道十门已经一些贵客来与我纯阳,为了安全着想,凡来纯阳者皆要在山门前降下,由接引弟子迎接与贵宾处,‘天道宗’的朋友想来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我们还以为是什么邪派修士当着仙道十门的面来大举侵犯来着呢?哈哈……”

“哼!乾元!等艮无峰传来消息后,我定要当众挑战这纯阳老杂毛,彻底击败他,羞辱他!”

“不要冲动,坤山!我们在这闹出这么一出,声势大点好让艮无便于行到,这可是关系到我‘天道宗’兴盛的大事!”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名山头,“教主,阴尸宗来了、天道宗也出现了,一切如计划在进行着,但魔门八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不想其八宗一向的行事风格。”

“嘿嘿……那魔门常自以为是,其中血印宗和白骨门一向行事诡秘,而其他宗派要么靠近蛮荒,要么遁迹与大海之中,而他们为了魔门宗主之位,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不可能大规模而来,倒是混迹于人海之间捡捡便宜倒是肯定有的,有这样的场面就不错了!”

“难道是纯阳玉女峰上的弟子?嗯?不对!”但一时也不知名明白,这女子身上有什么不对,但那临近时让吴一凡感觉有一种特别安宁的氛围,疑惑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有人!危险!”猛然间吴一凡心神一紧,只见空气中那遒劲的参天大树发出了一股只有同类才能知晓的信息。

吴一凡身体只是细小的微微一僵,“被发现了?”十丈开外的那大树中,艮无峰疑惑的看着炼气期的吴一凡还有五十丈开外的菩提化形树妖,此时,那绿衣女子抱着小兔子明显加快了步伐。

“不可能!一个才筑基期和一个炼气期的,居然能发现我?”

只是僵了一下,吴一凡马上平静了下来,通过空气中那传来的异样,通晓草木传情之术的吴一凡发现,那危险信息是对着那女子而发的,但吴一凡以看见那女子明显加快的步伐,心里马上一紧。

“要遭!”

这毫无经验的绿装女子的行动肯定牵动了那大树上之人的杀机!

在一瞬间感觉到这刺骨般的气机之时,吴一凡先是想到不声不响的走开,因为这中感觉告诉他,自己有可能被瞬间杀死,但心里没由的一停,就只这一停,吴一凡知道了自己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机会,也知道逃不了,而且这人是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只有杀了自己,才能少一场麻烦。

在这看似复杂的场面,这许多的念头,其实都只在一息只见就见了分晓。

果然如吴一凡所料,那绿衣女孩刚一加快脚步,突然,一个飞影从微小的树叶间一闪而出,也没有带起一点的树枝与冰雪的震动,扑向远处慌忙逃跑的绿衣女子。

“小子,你很有趣,可惜你此时此地你在,要不然我当放你一马。”话音一落,一道寒光随着那袖子随手一拂直奔吴一凡面目而来,而身影却已经临近那绿衣绿子不到十丈。

“谁这么大胆!敢在苍龙岭逞凶!”一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声浪滚滚而来,身在远处,音如在眼前,此人显然也是深深知道这一点。

此时隐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见任何回答,这飞影更加疾驰而去,快若闪电,显然是要赶在这人之前生生擒拿,再施展遁术离开,而且对自己的遁术很是自傲。

“恶贼!敢尔!”话语中,一个苍老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但还在数里之外。

“天涯咫尺!”就在那寒光即将临体之时,吴一凡急中生智,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绿衣女子不远处。

“咦!”在两声惊异之声中。

“只见三把剑一下飞向奔驰而来的灰衣之影。

“不自量力!”不见这灰衣人任何的停留,狂风一般依旧向其前方卷去。

“三才!”突然,三把剑一下分散开去,一把直冲云霄,一把急插向其身前地面,而中间一把这遥遥直刺其丹田。

“爆!”在一声春雷般炸吼中,三把剑如纷飞的无数小剑飞向把刚圈进其中灰影。

“啊!”一声怒吼中,只离少女不到三丈的灰衣人身子一顿,紧接着,剑光一闪,冲开满天的碎刃,凭空一下消失在空气中。

而此时一个干瘦的手掌只差一线拍在了那灰衣人消失的空中,发出一声剧烈的震荡。

第八十六章 菩提之心与琥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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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遁?”惊异声中,只见这苍老的老者枯瘦的上手连连挥动,方圆百丈之内的空气剧烈的沸腾着,撕裂着,吴一凡再一次见识了大神通者的威力,虽然不知道这老者的具体境界,但能让他感到如太一教之尊身上一样的危险气息者不管不顾的遁逃,想来也只是是元婴期修士,而细细感应之,却发现他的身上的得气息如同深渊,不可捉摸!

数息时间后,这老者收了双手,银白的长发迎风一展,银色的光亮印照出整个天地,“是天道宗的‘天山遁’!哼!算你跑得快!”

“纯阳那五个老小子,让人家跑到后院来了都不知道,那老家伙也不闻不问?”

转过身来银亮的双眼投向吴一凡,瞬间,吴一凡有种被这银色的眼光穿透了的感觉,像是光亮光亮中一丝不挂的呈现在大众的眼下,“小家伙,很不错!”

移步中,刚健的身姿如一叶落黄,轻盈的跨过数丈,“公主!可有伤到那儿?”声音苍老,但透露出丝丝慈爱与关怀。

从吴一凡瞬间换位施技阻挡之时,这原本开始怯怯弱弱的宫装女子就站定了身子,只见其手中一个琉璃般蛋状银球端在其手中,一抹火红在其中闪动跳跃不已,像是刚刚激活而未发之态。

“我没事。”细语声中显现出一份端庄与雍容,完全没有了开始那怯怯的邻家小女孩模样。

“又是你这东西!这次回去定当罚你百年不得出门!”一声厉喝中,只见这淡妆女孩的怀中的兔子浑身一颤,一下子钻进了女子的外套中。

“秦爷爷,是我要出来走走的,小白只是跟着我出来的而已,下次再不走远了,饶了小白这一次吧,况且我不是没事么?再说我有这菩提之心,怎么会有事呢?”说着眼巴巴的看着这银发老者。

“菩提之心!”看着这女子手中的的外表剔透中银色的如蛋壳形的小球,这个名字在《修真见闻录》里面有提及过,“菩提之心乃菩提树中拥有远古传承之化形者中的妖修,并且是传说中超越涅槃炼虚达到道之第三步者感悟天地而结出的,乃道谛之果!

一段段文字出现在吴一凡的脑海中:菩提心者,则为大地,能持一切诸世间故;菩提心者,则为净水,洗濯一切烦恼垢故;菩提心者,则为大风,一切世间无障碍故;菩提心者,则为盛火,能烧一切邪见爱故;菩提心者,则为金器,断世间一切业障;菩提心者,则为草木,则生世间一切大心!

这就是说,这菩提之心是比千年以上的菩提树好上千亿万倍的宝物,乃真真的无价之宝!拥有此道谛者,不但一身不见心魔业障,更是能让你身居的任何五行之术达到极致,只要你不是真真的白痴,那你就有成为大神通者的大好潜质!

看着可怜状的样子,老者原本严厉的眼神立马转为了柔和,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小丫头,真拿你没办法!罢了!”

“倒是小家伙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老者的问话惊醒了一边发呆的吴一凡。

“小子一时贪赏美景,不觉间走进了苍龙岭,还望前辈赎罪。”

“呵呵,你那有什么罪,倒是你立了一大功!”

“能在独自脱身之时还能及他人安危,是为义!能在山崩之侧而不胆怯,是为勇!而能在须臾之间判断出生死形式,乃大智也!”

略一踌躇,“这是我身上之物,你拿去吧,或许对你修炼有帮助。”

一块金黄如玉的石块一样的东西,吴一凡纲要推迟,但一听见对走进修炼有帮助,而以这老者这样的身份,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凡物,凡是能快速的提高自己的力量,什么都可以。

恭谨的上前接过,“多谢前辈!”

“晚辈当时也只是知道逃与不逃都会被其抹杀,倒不如尽最大力量破坏他的计划,这样就算身死也少了点了遗憾.”

“嗯,不惺惺作态,倒是很对我的脾气!”这一下不知不觉倒是合了这老者的脾气。

“这东西乃我本体历经万年凝结而成,对于你我也不知道有多大用处!丹田破损,但你如今却已经炼气八层之期,却是一个异数!筑基因该没问题,但结金丹?成元婴呢?你那破损的丹田老夫也没有法子可以修复,但能走到如今这地步,后面如何也犹未可知!”

“嗯,但观你体内之真元乃是修习《坐忘经》到了第一层‘吐故纳新’之顶峰了吧,第二层的‘坐忘无我’如果能明悟忘而不忘的区别,那你第二层就大成了。”

这段话看似轻描淡写,但一落在吴一凡的耳朵了,一如惊雷一般震荡在其心间,耳朵中那一句“忘而不忘”四个字一下击中了多日来的打坐苦修也没有触摸到的契机。

“轰!”犹如火山喷发般,一股久违的畅爽之感弥漫整个身心,炼气第九层!

“呵呵!想不到竟在我眼皮底下晋级……这小家伙!”

要知道修士突破之时大多在自己的修炼之所,大阵开启,避免一丁点的干扰,要知道突破的契机难得,但在突破间的干扰很可能让你前功尽弃,还落下心里阴影不说,更有甚者修为倒退也犹未可知!

因此,修士在发觉即将突破之时,都要选择一处安全之所,更有之遥师长在一边护法,避免一切干扰,全心投入冲击壁垒!

而吴一凡倒好,顺随便便的听了两句话,竟一下子就突破了,而且还是在野外有陌生人之地!

这也说明其修炼完完全全达到了突破之际,其积累已经足矣,但就是缺少一点那么一点点点破而已!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看着盘膝而坐的吴一凡即将收功,老者挥挥手,带着那官装少女就要向大山深处行去。

缓缓的睁开双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已经走了!”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那老者因该是是化神初期……想不到,纯阳还出了一个化神期妖修!”

“想不到这一界还有‘菩提之心’这样逆天的东西存在!”

“一凡,他给你的那东西乃是其本体凝结而成的‘琥珀之心’,也是传说中的东西,虽然万万比不上‘菩提之心’,但与修炼也是大大的好处!”

第八十七章 风属性隐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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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一出来就遇见此等危险,而且还是禁地之中!看来纯阳这惇悟山上再不能自由自在溜达什么的了!还是尽快回到莲花峰吧,至少那里还有一位元婴期的太上长老坐镇!心中想着吴一凡加快了脚步,

“那‘菩提之心’我只听说过其是独一无二的辅助性灵宝,但观那小女孩拿出它来好像能对付一个元婴期高手,保护自己绰绰有余的样子!而且观那前辈也没有否认,但不管她发出什么样的攻击,以她筑基期的水平,有什么决法能在‘菩提之心’的激发下威胁到元婴期高手?一凡,你看见没有?那‘菩提之心’里面那一丝火红出现时,有一股毁天灭地之感?”温长天惊叹的问道,倒是对于吴一凡能这么快就普及炼气第九层感觉是理所当然之事,依旧追问着那令他震撼的东西。

“温老,我也在奇怪,我那融合了《拈花经》的三才剑爆虽然威力还可以,但也最多能对付一些筑基期的修士,能稍微争取一两息时间已经是我最大的奢望了,但在我的剑爆之时,那人发出了一声惊恐万分的喊叫,而那时候,那位化神期前辈明显还来不及,而且观此人的抓捕那女子的坚决态度来看,明显是把那化神期前辈也算计在内的,而且他这遁术确实也令那位前辈也奈他不何,但当时那情况下,我却没能分辨出来,可能是我修为太低,没有捕捉到吧。”

“嗯,不错!而唯一令他算计出错的地方就是你冒险的一击拖延了他,还有就是令他提前遁跑是发出了那声惊叫,看来那‘菩提之心’炼制而成的东西怕事超越了一般的灵宝级别了,难道有人真能炼制出超天阶灵宝?”

“超天阶灵宝?”吴一凡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一个级别,从《修真见闻录》中吴一凡得知了许多,修仙者用的武器一般有法器、灵器、法宝、灵宝、再有就是传说中的仙家宝贝——仙器。从来没有一个什么超天阶灵宝的记载。

那只是一个隐秘的传闻,曾经有一位炼器大师名为欧冶子,他穷其余生炼得一剑,据说其破万山而得收集天下大山之铜母,淘尽海藏之寒铁,以无根之水辅以天雷千锤百炼,更是御使真龙添火,剑成之时,天地为之变色,此剑更是为此历经九道天劫,遂成!而这位欧冶子大师也力尽神竭而亡,据说此剑乃超越了灵宝的存在,无限的接近仙器,故而降下九道天劫!”

路上,吴一凡风驰电掣般的向筑基的洞府飞驰而去,路上倒是碰到了几期巡逻的执法纯阳,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修士,在他们惊讶的眼光中,吴一凡没有一点停顿或减速,要知道,虽然那化神期妖修前辈的到来迫使那元婴期高手遁逃,但有谁知道,以他如此诡异的遁术,会不会杀回来,除掉他这个令他功亏一溃的蚂蚁一般的小东西。

“他已经安全了!”看着眼前在雪地中踌躇不前的小公主不时的借故频频回头,老者无奈的摇着头。

“……我只是……我只是想感谢他……都还不知道他什么名字……”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双颊霞光顿现。

“哼!老家伙!出来吧,早知道你会来,是怕我会向你那些徒子徒孙下手吧?”原本微躬的身躯一下屹立如苍松般挺拔!

“不过,这小子只是在听说‘菩提之心’之时惊愕了一瞬,倒不像不是那些利禄熏心之辈,要不然,就算他是你纯阳弟子,你就在这里,为了不泄露公主以及‘菩提之心’的秘密,我也要把他当场击杀!”

“唉,沙兄,万年修行,都还是不能改变你那火爆脾气呀!”神识稍微一扫当场,“我来此地是为了确定一下,那在你手中逃跑的外来修士使用的可真是‘天道宗的天山遁’吗?”

“但看了当场,我是多此一问了。”

“你是来笑话我是吧?”化神期的隐隐怒气使得这天地寒风一下也窒息了,变得呜咽起来。

而此时回到洞府额吴一凡一翻手,那个金黄如玉的‘琥珀’出现在手中,略一沉吟,别上了双眼,‘琥珀之心’被扣于掌心之中,引导全身气息缓缓的流动,吴一凡想知道这‘琥珀之心’到底第自己修炼有什么好处。

大半柱香过去了,吴一凡缓缓睁开双眼,“这传说中‘万年琥珀之心’倒名副其实了,对修炼似乎根本没什么影响嘛!”

短短的一阵安静,“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琥珀之心’需要专门的祭炼决法祭炼后才能显现其功效。”

一听温长天这一番话,吴一凡一呆,当时,那老者给自己时,可没有什么交代,这如何祭炼?

“一凡,你滴一滴精血上去看看。”

也只能如此了,在手指的鲜血一接触到这琥珀之心时,一段数百字的符文如一股有灵性的精灵,一下冲进吴一凡的脑识海中,这些符文竟然不是吴一凡所见过的任何文字,但一一展现在五一妇女脑海之中时,吴一凡竟好似天生就识得这些符文一般,以决缓缓修炼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符文被吴一凡以手决舞动,那‘琥珀之心’竟也发出银亮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最后一个符文被修炼完时,突然,那已经银光灿灿的‘琥珀之心’一下钻进吴一凡的眉心之中。

顿时,吴一凡一下子感觉到比平时更为清晰地五行灵气出现在眼前,好似随手都可以抓住一股一般。

“这是从山石中并发而出金属性灵气、这翠绿的是木属性灵气、这润泽的是水属性灵气……”

“嗯……”灵识中,一小股黄灰色的灵气出现爱吴一凡指端。

“难道是……难道是风属性隐灵根?!”一个声音在吴一凡脑海中炸起。

“是了,一定是,一凡,想不到你还具有风属性的隐灵根!”

第八十八章 封印与守卫(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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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本该早就知道你是具有风属性灵根的,但在纯阳你的检测出只有金木水以及变异的雷灵根,我还纳闷啦,想不到居然是雷灵根而没有风灵根,要知道当初你我从季洛水那厮眼皮底下逃出之时,你就展现出了与风超常的亲和力,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拥有隐性的风灵根。”

“隐性?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吴一凡疑惑的问到,虽然说吴一凡一直只关注自己的修为进展,但并不代表其就对修真界不闻不问,但这关于灵根还分显性与隐性之说还是首次。

“修仙界公认的灵根学说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以及附属的变异雷和风两种灵根,但一直有这样一种传说,那就是人体之中还有可能隐藏得有没法检测出的灵根,那就是隐灵根。”

“但这说话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但不知不觉的大家都有了这个习惯,那就是在低阶之时,把所有的五行决法都修炼了过遍,这一来也是好掌握自己到底是属于那种灵根者,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能检测,二来也是怀有一种侥幸,但这隐灵根按那说法是每个人都有,但好坏程度各异,但有并不是就有用,它有时候只要一个契机就能轻易的被激发出来,修真界内此类例子倒是有过,但大多需要被特殊的灵物来激发,而那些能激活隐灵根的东西却没有流传出来,所以激活了的隐灵根者稀少。”

“但据闻数万年前,一代妖孽鬼才‘梦神机’曾经以此掌握的手段,建立过一个‘梦境国度’!对抗整个玄黄界,但被灭亡之后,谁也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遂成了传说!”

“哦,是了,我以前打坐炼气之时确实没有发现这风属性灵气,今天才头一次发觉,温老你说的特殊的激活灵物,难道就是刚才与我融合了的‘万年琥珀’么?”

“嗯,应该是!”

“一凡,你这一下子多了一个风属性灵根,那你可以学习一些保命的遁术,比如说土遁!风遁!这二种遁法前一种用来隐藏与躲避,是一门不错的遁术,而风遁是五行遁术中除了雷遁之外又一种快速的遁术,而雷遁这一界怕是只有去那些坐化遗留的洞府中才有了。”

“这是这两门遁术的口诀。”话语中吴一凡一下感觉到两段数十字的口诀印在了脑海中。

神识中,这两段文字一一闪过,微一沉吟,身体一下犹如一缕青烟般飘过其洞府,再以定神间,只见自己已经在洞府外的峰顶之上了!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风起于青萍之末,舞于松柏之下,,盛怒于土囊之口,不可捉摸,但此时在吴一凡的感觉中,风就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而自己也如生在风的精灵,被这风环绕着,自己也成了一道风,脚下步步如踏在滚滚的浪潮之上,恣意流畅,溥畅至极!

一口气跨越了数百丈,吴一凡停了下来,这风遁固然是好,但发现灵力消耗也很快,以自己炼气九层的存储,怕也只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土遁!”心中默念口诀,刚在空中飘荡的吴一凡化着一缕青烟般一下隐没与脚下的土地之中,神识中四周的泥土不断地倒退,但这速度比起在地面之上的轻身功法差了许多。

以自己炼气九层的修为看能往下深入多远,心里想到,吴一凡暗暗计算了一下现在的位置,开始向下潜入,十丈、百丈、一千丈、三千丈!

随着越来越深入,四周的压力也愈来愈大,身体汗如雨下,灵力也消耗了大半,吴一凡感觉如果再下遁百来丈,自己骨头都会被这巨大的压力碾碎,而且就算是没有被压碎,也会因为灵力的缺失而活埋在这千丈地底之中,那时到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就在吴一凡折身将要放弃而返回之时,“等一等!”

“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吴一凡的脑子里。

“集中精神!下面百丈处!”

“是什么?好像有个微弱的生命波动的痕迹!”

“有什么东西屏蔽了我的感应!没法看清楚……”

“那是什么?!”就在吴一凡靠近那微弱的波动中时,神识中传来一个一个巨大画面,在一个空荡荡的岩石挖出的石屋中,八根如接天连地的石柱上,雕刻着满是玄奥古朴的符文,散发出苍老久远的信息,那八根石柱下一个空气泡般的罩子中,一个数十丈长的人形躯体被一根根细如发丝般的红色丝线穿透,静立在八根石柱组成的阵型之中,是一个封印!但即使这样,仍然有穿透这地层向四周散发的那微弱的生命波动,而这波动就是从这巨大的人形上传出来的。那生命的气息是如此的奇特,不是野兽、不是妖兽、也不不尽象人。

突然,一道无比凌厉无比的毁灭气息突破层层岩土如闪电一般奔驰而来。

就在吴一凡惊愕于这诡异的画面之时,“危险!快走!”温长天大叫一声。

此时,吴一凡也感应到那令人颤栗的气息是一把手指大小寒光内敛的晶莹小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一凡拼尽全力向上暴退中,感应中的那把小剑也突然闪电一般凭空出现在吴一凡的眉心出,好似这层层厚土对其就如空气一般。

吴一凡没有再动,这剑意就像是对着其灵魂一般,就像随时就能让自己灵魂粉碎一般,冷汗不知觉的留了下来,而此时,身在冥灵树牌中的温长天感觉更甚,这指尖大小的小剑就像一个吞噬万物的恶魔,自己的灵魂之力就像不要钱一般被其任意的吸取而去,而这能保灵魂不灭的奇树竟对这强大的吸食一点用处也没有,温长天是感到真正害怕了,“要消散了么?真要死了啊!”

“坐忘经……”一个象是结巴的声音适时响起,空洞、嘶哑、苍老。

那令人胆寒的晶莹小剑也如萤火虫一样在空气中缓缓消散,点点的闪亮中提醒着刚才的它的存在。

“……多久了……又一万年了吧。”话语中,吴一凡才发现一个石头般的人形雕塑端坐一旁,与这环境完全融为了一体,如万古长存一般看守着面对着那石柱中的存在,只见这个静坐的雕塑缓缓转了一下头,那石质般的面庞却不见一丝异动。

“你是这一万年里来这的第一个纯阳弟子,可是那纯阳子叫你来的?”声音中流畅了许多,也透露出一份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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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辛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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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子?!”这个名字恐怕玄黄界没有一个修道者不知道的存在,更不用说身为纯阳的弟子了。

“但这纯阳祖师可是快十万年前的人物了,这人……不是疯子吧?难道说这人真是个老妖怪?”

“纯阳老鬼倒是派你来得及时,这真不知道这神族的家伙在他们那里是什么身份?这数万年来,我已经斩杀了其一百次分身了,这还是在‘八卦连山大阵’的压制下,更是那纯阳老鬼牺牲自己的分身加以封印的结果,但最近,这封印好像已经松动,要是这样,这怪物再过十数万年,怕这大阵也难以压制了……”

这时吴一凡才看清楚这所谓的‘八卦连山大阵’以及这叫神族的家伙,只见八根石柱上每一根都雕刻着一种异兽,玄武、朱雀、白虎、青龙、麒麟、穷奇、梼杌以及饕餮,这八兽之口全对准着这叫神族的家伙,不断的吸食着从其身体中涌动的生机。

就在吴一凡惊愕之时,这全身上下都如岩石一般的男人再次问道,“咦!你一个筑基期都不到……他叫你来有干什么?有什么用?难道还没有想出彻底的解决办法?还要我在此再镇守几万年?”

自始至终,吴一凡只看到这人除了因他这纯阳弟子的身份而让其头部转动乐一下以外,就连这声音都不是从其口中发出,眼睛也始终紧闭着。

“这位前辈,纯阳祖师确实乃晚辈这门派的开山祖师,但这已经是数万年前的事了,晚辈没有见过纯阳祖师?也不清楚祖师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什么地方?而且门派中据记载已经有有数万年没有看见他老人家的踪迹了,据说已经羽化成仙,已经不在人间一界了。”吴一凡在确定这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之后,恭敬的实话实说了。

突然其脸上两个明亮耀眼的星辰如闪电一般的穿过这黑暗的世界,一下印在了吴一凡的双眼中,“什么?你们纯阳也不清楚纯阳子的踪迹?

“羽化成仙?他本尊就是仙!还成个什么仙?”

“不可能呀!以那爱管闲事的秉性,怎么会忘记这个随时都可能脱困的野兽!”

“难道仙界崩溃后,余下的就是一具分身了,其本尊已经陨落了?”

……仙界崩溃!纯阳子陨落!

这两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竟然在这看不出年纪的老怪口中平淡的说了出来!

不光是吴一凡震惊的无以复加,就连冥灵牌中的温长天也大叫了一声!

“仙界崩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哦是了,当初连我也不知道,也是被你们那纯阳祖师或者该说纯阳子的分身以邀赌的方式败给他之后,来到这里当了一个看守,这才从你那祖师的口中得知仙界崩溃的消息的”

“看来当初我是小看天下人了,还什么仙界一下第一人!真是好笑!想不到打败我玄绝子只是其一个分身而已!”说完,其静坐的身体忽然咔嚓一声,一道裂缝出现在其脸部,一道狂风无根而起,阵阵裂痕在其身上越来越多,片刻已经布满了全身。

就在吴一凡惊骇欲绝之时,一道白光从裂缝中直射而出,一晃眼间,一个被一阵乳白色光晕笼罩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吴一凡的眼前。

长发飘扬,衣袂飘飘,略显皱纹的脸颊难掩其风采神韵!

一阵沉默,这玄绝子如星辰一般的双眼紧盯着八卦连山大阵中的神族之人,真沉默让人窒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一凡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其脖子上越掐越紧。

就在吴一凡快要站立不住之时,“……哎……”一声叹息,如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来得这般及时,“这老鬼当初就已经算到我现在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再难像以往那般了,罢了!”

缓缓转过身来,双眼中已经不见了刚才那骇人听闻的光芒,一下平静如水,再难看见一丝波纹。

除了那一丝丝栓在那神族身上的闪着红光的不知名的链子以外,这片空间再次恢复了它原本的宁静。

静静的看了吴一凡一会,就在其有点毛骨悚然之时,“你知道天道宗么?”

“天道宗!”这是吴一凡最近第二次听见这个宗派了,第一次就是差点被天道宗那施展神奇遁术‘天山遁’的家伙当着苍蝇一下抹去了,这玄绝子也是天道宗的,还是曾经天道宗的掌教。

就在吴一凡不知道怎么说好时,“哎,算了,枯也由它,荣也由它!”

“刚才我用我天道宗决法《天演决》窥探了你的命格,迷雾缠绕但难掩其华,纯阳有你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是我‘天道宗’的《归藏》精要,里面也有我的一些见解,如果‘天道宗’还可以的话就把这半部诀要代我传回宗派去,如果‘天道宗’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你代我把这一门传下去!”说着一个又星耀般包着的玉卷出现在吴一凡手中。

“走吧,这不是你应该来得地方,除非你找到了彻底毁灭这神族只人得方法之前,不要来这里了,也许在我寿命将尽之时,老夫会吞噬这具身体,但成功的把握不到万分之一,那时是福是祸,就看天定了!”

而此时,就在这地面之上不远的纯阳宫中,微微摇曳的灯光驱散笼罩的浓黑,四周的烛光把四个漂浮的影子一遍又一遍的搅碎,但四个人浑然不懂。

“……我纯阳每十年一次的开山仙光,许多修道门派或许羡慕不已,但有谁知道我们的囧途,这仙光一年比一年弱,大家知道是为什么么?”

“听闻贵派的这仙光乃纯阳真人因其大宏愿,在其得道成仙之时,仙界特别给予贵派以示嘉奖……”

“难道是真的?……我派有一记录,说贵派这仙光以及其支撑护山大阵所用都是贵派纯阳真人以大神通炼化的仙界碎片中蕴含的仙界之元气!”

“乾清真人说得不错,确实是仙界碎片!但我祖师有留训言,此仙光减弱到极致之时,就是我玄黄界的护卫大阵‘失却大阵’最弱之时,而传闻这仙光不但是给予我纯阳守护之用,更是为一个封印大阵提供加封之力。”

“……难道真如外界所说,这里封印着某种魔道至高瑰宝,还是仙家神器?”

“哎!至于是什么东西,我祖师没有说,但有遗训,要我纯阳永远镇守此地!但应该是不祥之物,要不然我祖师不会这般一再强调。”

“一清真人、上清真人、紫阳真人,你们三派都是与我纯阳交好的仙道魁首,也是正道领袖,再过千年,‘失却大阵’将出现每百万年一次的最弱之期,有记载,那时,域外将有大能者越界而入,‘欲望之海’上将升起恶魔之塔!”

第九十章 寂灭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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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玄绝子轻轻的一挥之间,吴一凡完全没有如何的抵抗的力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推向地面。

“我天道宗《归藏》剑诀历代先辈都会在选择传授的弟子面前演绎一次他领悟的《归藏》最后一剑,也是我天道宗的至高一剑!”在飞速的倒退间,一个声音穿过这重重的土层,清晰的传到了吴一凡的耳朵里。

“我天道宗上一辈传承于我的这一剑叫‘天殛’!以其昊大,俯瞰苍苍,位列众生之上,不入星辰之列,意即代天执剑之意,但此剑不能灭此神族之人,我与其苦耗数万年,试遍《归藏》诸般剑要,竟没有发现能灭此僚的那怕半式!”

“但最后这一万年里,我无意间采集这地底九幽之气,融于‘乾’/‘坤’二决之中,断其变数,成此一剑,曰:寂灭!”

话声刚落,一道贯穿天地的光亮突然出现在这地间,一道能吞噬任何的光亮的黑暗之气从地底喷发而出,同时一道比烈日强千百倍的白光一下击穿这厚厚的地层,在这玄绝子手中的一把聚集的元气之剑的调控下,一下子同时落在其剑身之上,无比暴烈的恐怖气息从此剑上喷薄而出,刹那间,玄绝子一声暴喝,只见其衣衫长发飞舞间,这完全不同犹如天生仇敌互相吞噬的黑白二气一下子阴阳一分,泾渭分明了起来,这把元气之剑一下变成了一边黑一边白妖异的二色。

豆大的汗珠从其苍白的脸上滴落下来,“寂灭!”随即,玄绝子左手奋起一推,只见剑过的周围空间,一道一道的虚无裂缝不断的延伸,那‘八卦连山’大阵中,那神族之人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剑对他的威胁,那贯穿其周身的红色丝线剧烈的震荡着,一道玄色之光从其身体中迸发而出,但那丝线明显是能吸取其身体中的一切力量与生命之能,只见丝线一下也变得粗大了些许,红色的光亮更是急速的流向八个异兽之口中。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爆发而出,急退的吴一凡瞳孔猛缩,即使离那封印已经这般远,但在玄绝子的的这一剑中,竟像是如在眼前一般,那起势,那手决已经那贯穿天地一般的黑白聚集,都是那么明显的印在其脑海之中,特别是那一剑一成之时,竟像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缩小数十倍的黑白之剑一下出现在其神识之中!

没有任何的异响,那黑白之剑在碰到那玄色之光时,剑尖竟然有肉眼可看的感觉中一粒一粒的在消散。

“去!”只见玄绝子猛的一声断喝,那黑白之间一下突破了玄色之气的屏障,一下没入了这高山般的躯体之中,霎时间,那紧闭双眼睛的那巨大的古铜色脸面微不可查的一抽搐,很快,一道灰败之气出现在其裸露的古铜色肌体之上,那古铜色的身躯以肉眼几乎微不可查之势衰弱了那么一丝。

“可惜,此剑还没有大成……”略显嘶哑的语气中显出无穷的遗憾。

而恰在此时,吴一凡刚一下从无限的光亮中陷入黑暗,还没有从这无限吸引心神与眼睛的一剑中转过来时,人一下破土而出,那原本清晰的缕缕阳光刺得吴一凡眼睛一闭,好似一场梦一般,但鼻子中嗅到的冰凉清晰的空气中那依然还留有的一丝异样之气告诉他刚才那不是梦!

轻微的风吹过,吴一凡神识一动,向那识海之中那一道比闪电还要亮比浓墨还黑艳的那一剑靠去。

危险!心中猛的一乍,但为时已晚。

那黑白小剑并不因为这是谁而有所留手,一下猛的斩向那一丝胆敢冒犯其尊严的东西,这一斩刚曾见过出现在那神族之身体上,以其强悍之躯都难以抵抗这‘寂灭一剑’,见此,吴一凡心神大骇!

难道自己将要被此剑破体而出!

刚一个念头,那黑白小剑挟无穷的威严与恐怖一下猛斩而来!

“啊!”一声惨烈的大叫卡然而止,随后,一声如击打打鼓般的咚咚之声络绎不绝!

一刹间好像脑子最深处,被人用无数把小刀残忍地在割切撕拉一般,整个人就好像被斩成无数小块,可偏偏全身完好无缺。

他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哀嚎着,渐渐,哀嚎的声音越来越低。

“要死了吗?!”在这惨绝的疼痛中,突然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

“不!我不会死!我不能死!”一股逆念好似从全身各处缓缓的汇集起来。

“碰!”一声闷哼,一道佛像一下子像是打破了一层与吴一凡看不见的隔阂,突兀的出现在吴一凡的识海之中。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盘坐于地,努力的屏出那让他苦不堪言的疼痛,观想着出现在脑海中的一尊尊佛像,吴一凡知道,这突兀的出现的手势一定有大用。

“不动明王!”四个鎏金大字一下印入吴一凡内心深处,不自觉间双手虚心合掌,两食指、拇指各为弹指状,弯曲如三戟叉。

一段经文也适时的出现在其识海之中:见我身者,得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惑修善;闻我说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

渐渐的吴一凡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身体从开始的颤栗变得越来越笔直,一股宝相庄严之气从吴一凡的身体上闪烁而出。

天空中的那最后一丝光亮偷偷的躲藏了起来,微微的冷风中,吴一凡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雪夜之中。

由于开始吴一凡一阵的风遁,再后来不辨方为的一阵土遁,此时,吴一凡早脱离了莲花峰的范围,进入到顿悟山的后山处,此地悬崖峭壁,杂草丛生,除了几处简单的厅楼外,完全没有前山的迤逦之景色。

“南宫师弟,这么晚叫我来此后山可是有什么事?不过我先把话说到前面,《纯阳决》是不可能私下给你的,这可是有教规的。”一个声音从不远的小亭子了传了出来。

“嘿嘿,柳师兄想多了,以我现目前的形式,《纯阳决》迟早会被传授的,我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那师弟……”

“嘿嘿,师弟我刚练成了一门奇功,想找师兄这修习了《纯阳决》的身体试一试……”

第九十一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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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麽三满多伐折罗赧撼”进入这奇异的世界中吴一凡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的一切,已经以咒语变幻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印。

“谁?”只见满口血红的南宫无缺猛的跳了起来,红艳大长舌卷着嘴边的精血,通红的双眼散发着惊人的煞气。

此时,这南宫无缺早忘记了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他人知道,不管是谁,只有杀了这来得不是时候的家伙。

谁着他这一声喝问,只见其洁白的掌心突兀的现出一个口子,一道红线如闪电一般没入夜色,向刚发出声响的地方激射而去。

打坐中的吴一凡突然心生警兆,双手自然而然的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为剑演“独钴印”!口诀也变成了其决法“南么三曼多伐折罗赧悍……”

雪夜中只见一道如旋风一般的细小光芒与一道腥红的血光一瞬间在空气中相碰,“嗤嗤……”如红铁如水一般,数息间,那接触之面越变越大。

“嗯?哼!是那手印!”僵持中南宫无缺终于认出了这能与自己《噬日决》中刚修成的“血煞噬阳”相抗的功法,想当初,那水炎使用的黄泉宗的秘法“阿鼻掌印”都吃亏了的决法,为此,南宫无缺把这一招记到了骨子深处,但《噬日决》中南宫无缺找到了自信,因为此诀要于无穷血煞之中隐含至阳,乃不世之奇功!

当这个念头就在南宫无缺心头这几息间闪过之时,那相持的狭小空间中,这空气就像是不能完全容纳此激烈的碰撞,如沸水一般飞溅开来,终于,一声闷雷一般的声响一下炸裂开来,波及的范围罕见的小,但一股如龙卷风一般的气流圈起满地的草木残雪。

但即使如此的惊险,吴一凡还是如不问世事的,如老僧一般枯坐依然。

而一脸狰狞的南宫无缺一个跨步,流光一般俯冲而下。

“果然是你!纳命来吧!”南宫无缺眼中凶光一闪,现在他有这个信心。

“难道是有伤?!”看着依然端坐一旁吴一凡,南宫无缺颇感疑惑。

“大家小心!刚才我们这一组远远听见这附近有人在此惨叫连连,而且还有打斗的爆鸣。”

“怕又是那些混进我纯阳的邪魔外道在此生事,不知道又有谁遭了毒手?”昏暗的夜色中,几波人马在纯阳后山如拉网般向这边搜寻过来。

看着不远处端坐的吴一凡,还有正在接近的纯阳巡逻执法队,南宫无缺狠狠的看了几眼,突然阴测测的一笑,身影一展,一道极细的血光一闪而没入夜色之中。

“等等!”只见一组领头的巡逻执事突然一声急呼,眼神凝重的看着下面一遍狼藉的地面,残存的几片落叶中,一大块无雪的地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前面的可是执法长老,”话语中,一身洁净蓝衫的南宫无缺施展着御风之术急促的从其后面追来,丝毫看不出刚才的那煞气冲天的。

“你是何人弟子?叫住我等可是有什么事?”领头的一个儒衫中年文士大声责问道。

“晚辈南宫无缺,外堂堂主南宫望乃晚辈的祖父!”温文尔雅的上前一躬道

“是,是南宫贤侄,南宫前辈的侄孙,我看过他的擂台比赛!”另一拨巡逻的执事这时候赶上来看见此处情况附声道。

“哦,是李师叔。”看见来人,南宫无缺满脸的恭敬之色,而心里也笑开了花。

“真是天要灭你呀!”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吴一凡那打坐的杂草林一眼。

“李师叔,我约了朝阳峰的柳阳师兄在此亭楼上请教一些功法,以备我来日与其他仙道十门比赛做准备。”说着双眼到处打探,作巡视状。

“可是现在还不见人影?”

一听南宫无缺如此一说,两组巡逻人员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刚才的打斗声音已经惨叫声,难道是那朝阳峰的柳阳?

此处虽然是后山,但任然是他们巡逻的范围,而在自己几人眼皮子地下发生了,而还不见一点人影,那自己几人怕也要被责罚,这倒是其次,而那在一瞬间就能逃出自己这几人的神视范围之内,那肯定也是不低于他们这几个筑基期的存在,说不定还隐藏在此,一时间,两组都不自觉的集拢了在一起,向四处戒备探测。

“那是什么?”只见传道袍的一个执事手一指间,一团火焰朝着那亭子处的山崖下直射而去。

火光中,只见一具穿着道袍的干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恐怖暴睁着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的杂草林。

而此时,一无所知的吴一凡依旧静静的参悟着脑海中的佛像,而进入此状态中吴一凡,如果不是其时不时变幻的手势,已经双唇默默的念叨,几乎就像完全寂灭一般。

“师叔,那里难道有什么东西?”南宫无缺戒备着小心的指了一下干尸面对的杂草从。

而这一句话也一下子引起了两组漫天的攻击。

眼看众人的手中的法决与法器就要进行无差别的攻击,“等一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在半空中众人的耳朵里,无法让吴一凡再坐等毙命,尽管其潜意识中有自保的手段,但面对如此多的攻击,而且还都是筑基期以上的力量,吴一凡在此情况下完全会被击成灰沫的,就算是金丹期也怕没有活命,无奈下温长天只能暴露自己暂时保住吴一凡。

而他自己虽然是元婴期大高手,但现在仅仅凭借刚刚苏醒的灵魂,也是不可能保得住吴一凡,就算是他自己也有可能被这一击而彻底消失。

“啊!元婴期!”天空中几个彷徨声音相继想起,而南宫无缺脸一下子也变得煞白得吓人。

“别慌!”领头的儒宗文士大声喝道,“那只是一个没有躯体的元婴!”

叫住了众人,温长天知道,以他目前的状态,要不了一会就会被人知道,既然已经出了声,他也毫无隐藏把自己的状态现象了出来。

“一定是这家伙害了柳师兄!”南宫无缺以颤抖得声音大声的吼叫道,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奸计快要得逞而心花怒放。

第九十二章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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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无缺这嘶声力竭的叫喊声也提醒了二组巡逻的执法执事,手中的法决都举势待发,一时间漫天的各色光亮照亮了这幽暗的雪夜。

“你这小辈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老夫也难得和你闲扯。”不去管这南宫无缺的栽赃嫁祸,他没有这个精神,也没有任何益处。

而他的身份也可能只有纯阳那位化神期老祖知道,要知道在他成名那时候,离如今已经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他那时候还是散修,并没在天州这块地方待过多久,大多数时候远在他州或海外,就算是纯阳五老现在这几位元婴大能者也怕没有听说过他,而纯阳那化神期老祖也不是说能见就能见,况且当初自己也只见过他一面,不知道那时的天才人物如今是否能知道他。

“里面正在打坐疗伤的也是你们纯阳弟子,他叫吴一凡,我就是依附于他的身上。”

“别听他胡说八道,里面可能不是吴师弟,这是他的拖延诡计,他在等他的同伙伤好,那时我们就难以施为了!就算是吴一凡师弟,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吴师弟一个练气期低阶修为,怕早早就被他控制住了!”

这一说,顿时,一些原本听到此处是吴一凡时就有所动摇的状态一下紧张万分!

如果是一个邪魔外道在打坐收功,那他们将是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而一旦真是那轰动一时的他们纯阳的绝世天才人物吴一凡!以其太上长老隔代弟子的身份其实乃其亲传弟子也不为过,他如果真的在此地遭遇不测,而这一区域乃他们几个巡逻的范围,不管怎么样也脱不了关系,到时要怎么去面对他们的怒火,想来也是一阵冷汗!

而此时的南宫无缺心里由开始的无限恐惧变成了无限大胆,要知道他吞噬掉那炼有纯阳决的朝阳峰弟子柳阳是不能让如何人知道的,而当没有机会亲手杀了吴一凡灭口之时,但看见其一动不动的打坐疗伤状态,一条祸水东引的毒计就被他设计了出来。

但一个意外的出现让他几乎魂飞胆破,而在明了这只有元婴并且还是那种很衰弱的一种状态时,他那原本隐藏的恐惧彻底被转化成了一股大胆的诬陷,而且这突然出现的意外还能为他的妙计增添说服力。

但巡逻的执法人员也并非莽撞之辈,虽然南宫无缺说的有理,但如果这元婴期的人说的是真有其实,他们这一攻击下去,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而南宫无缺所说也不得不提防。

温长天一脸的无奈,而天空上的众人也有许些骚动,打也不是,不打又怕到时候大祸临头,而两个领头之人也一脸的阴沉,彼此交换着眼神,但谁都不敢轻易决定。

看着双方的对峙,南宫无缺眉头一皱,“各位师叔,此处危险异常,而这里也只有他们在场,最有嫌疑,不能放过!”

“南宫贤侄,你说的是有道理,但如果真是……”

“那这样吧,为了完全,这位元婴前辈可甘愿受我们擒拿住?如果我们一旦发觉没有异样,我们再放了前辈就是!”

“对!甘愿接受擒拿,并且还得必须种下我们纯阳的《日月星禁》的禁魂之术!”

“禁魂神术!”温长天一听此言,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要知道《日月星禁》乃纯阳祖师专门针对人族、妖族以及魔族的三种禁制神术,传说是来自于天界之仙术被纯阳祖师改动而成。

当然,此禁术纯阳不是谁都能学到,只有火属性灵根者的执法长老级别才能学来专门对付被抓来的邪魔外道,将其禁锢在纯阳。

而此术除了火属性灵根者能学以外,就只有化神期之人才可以学来施展。

一旦被烙印下此禁制之术,神魂都会无比的衰弱,要知道纯阳祖师创下此等禁制,其实专门用来对付作恶多端而之类,而以温长天此时的状况,神魂恐怕有可能从此再难以恢复,说不定就此消亡。

而南宫无缺显然也看出了温长天的状况,所以才有此恶毒一说。

“柳阳师兄死不瞑目!而要知道,方圆数百丈范围内,我纯阳诸位师叔以及搜查怠遍,除了你与那躲在杂草丛里面的疗伤之人,再难见其他人,而以你一个元婴期高手,就算只剩下元婴,筑基期也能被你轻易斩杀,如果那里面真是吴师弟,而你也没有骗我们,等确认了身份,我们再给你解除禁制就是,你该不会是在撒谎拖延时间吧?”

一时间,天空中的众人虽然觉得这《日月星禁》太过毒辣,但为了保险,对他们而言,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而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推敲,南宫无缺也想清楚了,能除掉这人最好,但就算不能除去,以目前来看,他们也没法说出去,而自己又不在,而现场也只有他们二人,以那吴一凡的奇怪状态和这只有元婴的老怪,怕是不可能脱得开,就算别人相信不是他们,也不可能怀疑到我身上,而他们也不可能空口说是,反正现在顿悟山上龙色混杂!

“好!我答应!”略微一沉默后,温长天缓缓的回应道。

一丝阴冷的笑意刚出现在嘴角。

“不能答应他!”一个异常冷峻的声音中,一条人影一跃而出,满身凌乱的衣衫已经披散的长发在雪夜中的寒风中显得异常非凡。

“吴一凡!”

“真的是他!”一时间,这句话在众人的口中,有如释重负,但也有惊疑不定!

“这位是我还没来纯阳之前就已经结识的一位长辈,因为这位前辈身体不适,而晚辈也担心有心之人的打扰这位前辈的恢复,一直以来我也没有告诉如何人,还望各位执法前辈明察!

“吴师弟,你衣衫凌乱,面目怎么还有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吴一凡刚从打坐中醒过来,但发现如此多的执法巡逻围住他们,而那南宫无缺更是想致他们于死地,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吴一凡还不清楚。

吴一凡一怔间,温长天已经把被围得前因后果传到了吴一凡脑海之中,但略一细想,自己二人还真没法揭露,因为没有谁会相信,一个练气期能轻易杀了一股筑基期,反而自己二人还是嫌疑最大之人。

但自己在地下碰见玄绝子明显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如果他想告诉纯阳或其他人,以他的大神通那时轻易而举得事,这不能说,而自己不小心被那黑白剑意所伤,别人也不会相信!

第九十三章 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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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子,我们真有缘啊!”一个声音突然想在在场之人的心头一般,嗡嗡着响。

“今天真有趣!我也做一次黄雀!”

“谁?”两组巡逻的执事虽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之声震得脚下的灵器晃动不已,心神失守,差点从空中掉落下来,但毕竟是纯阳这一大派之人,见过一些世面,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极力控制住身形,一下子飞与南宫无缺共七人站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防御阵势,引剑诀在手,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没有理这几人的大声喝问,“先前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现在居然真么快我们就又碰面了,我要让你知道,强出头的后果!这次看有谁能帮你!”

随着话语中,一个碗口大小的波纹圈出现在北斗七星大阵的上空,一眨眼中这空气中波纹如水中一般荡漾开来,一个青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一下现了出来。

用戏谑的眼光一下扫过下面的七人,如一道电芒一下出现在这六人的眼中,这一扫之下,六个筑基期巡逻执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霎时间,这七口鲜血像七朵鲜艳的花一下子绽放当前,六人再以站不稳脚步,一下子如倒栽的稻草人一般跌落下来,原本就不算牢固的北斗七星大阵竟然在这一眼中分崩离析,元婴期一眼之威如斯!

而空中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南宫无缺,脸庞抽动不已,恐惧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绝望的不甘,但随即一丝辛庆一闪而没。

没有其他法,元婴期,即使是初期,但自己在他眼里就如蝼蚁一般,轻易的就能一下捏死,在元婴期存在面前普通的逃遁那只能是找死!而北斗七星阵中独留下他一个人,南宫无缺知道,这人有所求,而这是自己的唯一机会!在最后传达出恐惧的眼神中马上低下了头,在低下头的那一瞬,一丝血红一下子出现在其眼中。

“嗯……”只见这留有三缕长须的中年修士眼中疑光一闪,眼光一下扫过站在吴一凡的旁边的温长天。

“元婴?这倒是意外的收获!”要知道,元婴或金丹是一些魔修或妖修提高修为的大补之物,而一些特殊的逆天之药有的也需要金丹甚至元婴作为药引,其中一种修真界的圣药“元婴丹”就是以元婴作为这味主药炼制而成,能大幅度提高修为,比魔道的直接吞噬效果好了许多,一些传承久远的大门派就有这种药的炼制方法,但由于材料的难找就算是妖兽也要冒很大的风险,所以此种丹药修真界很少很少。

但是,在修真界,捕杀用金丹期或元婴期修士那是邪魔一般的作为,是被修真界禁制的行为,一旦被知道,那将遭到整过修真界正道门派的联合通缉,因此,就算是一些邪魔外道也不敢顶风作案,只能偷偷摸摸干一两次。

正因为如此,才会出现一些为了自己的一些修炼需要而去捕杀妖兽,而在炎黄星上就有许多去闯荡危险的“欲望之海”,一期能捕杀一些妖兽得到妖丹去换取自己修炼需要的东西,而在玄黄界星系之间,也有许多元婴期修士去虚空之间采集一些只有虚空中特有的炼器材料,当然还有就是捕杀云兽,这种云兽天生就有躲避虚空乱流的天赋,还能作为星际远航的坐骑,不能驯服也能得到一大堆的材料和数颗妖丹,但这种以吞噬虚空中一些特殊材料为食的妖兽的妖丹很奇怪,有的是一颗,而有的则有金雷土三颗妖丹也有堪比元婴期乃至化神期的存在,所以这种捕杀可也是收获与危险并存的。

但是在一些秘密的星系之间,也有一些组织捕杀单身的修士,夺其一切,而金丹在一些秘密交易场所变卖掉,当然元婴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试想元婴期修士哪一个不是强悍之辈,又有谁敢去猎取。

“乾坤无极,泽水相困,泽水剑!”冷冷的话语中显出一丝欣喜。

在这人一出现之时,其实神识已经锁定了温长天,防止了其逃遁,而在比这一个人盯上之时,温长天就知道凭借其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能跑多远。

在这一霎间,随着这一剑的挥出,天地之间一下变得灰蒙蒙起来,一股窒息的剑意充斥中这一数十丈的空间内,整个空间一下子变得粘连起来的感觉,身体像是被岩石一下禁锢在了其中似的,而脚下更是如踩在淤泥之中,一股无形之力不断的拉扯着,举步维艰!

被打落地面的六位筑基期执事脸色惨白,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但在这剑意发出、临身都之时在一息不到之间,而那看似慢吞吞的语气中则在这一剑闪电般布起这片天地之时却刚好说完之时,一张警戒的火焰符一下燃了起来,但下一刻却如无力挣扎的小鸟一下子定格在了其头顶一丈一尺不到的当空。

“在我天道宗的困剑中,一切都是枉费心机!”一阵得意的笑声中,须发恣意飞扬。

而此时空中的南宫无缺缓慢的落在六人后面,看似为这六人戒备似地。

“三才!”吴一凡知道这次怕没有那么好运,而这人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而温老这元婴看来也被其盯上了,但乖乖受其擒拿不是吴一凡的性格,就算是蝼蚁也要奋起一搏!

只见三把下品法器被吴一凡运用到了极致,三种属性的法器连成一个圆罩,但在这困杀剑意中也如蜗牛一般。

“米粒之光!”横举得右手如刀剑一般猛的斩下,天地也为之一晃,一股庞大的狂风如刀林剑雨随着这一斩急促的落向数丈开外的吴一凡,显然是要给点颜色给这个曾经添下麻烦之人瞧瞧,要是这一斩落实,那吴一凡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眼看风刃逼近,只见原本一脸凝重温长天一下出现在吴一凡身前,双手一展,“你是要我们同归于尽吧!”言语中,一股只属于元婴期才有的威压节节攀升,而这中年修士脸色一下骤然变色,显示很是忌惮温长天所施为之术!

顿时,那原本禁锢方圆数十丈的天空嗤嗤作响,像是玻璃即将破碎前得哀鸣,而原本地面受伤的六人已经难以移动的身躯也一下靠在了一起。

“哈!去!”突然,一声暴喝中,原本重伤难以移动的六人竟一下暴起,就像商量好了的一样,不要命一般猛扑向半空中的中年人。

“血引之术!阳煞爆体!”而话语刚落,其人影如一道血光向远方急遁而去。

第九十四章 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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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突如其来扑向场上的六人,虽然每个人的脸上赤红狰狞,手指大的血管暴露面上,但开始不管是是这中年修士还是温长天都没有怎么理会,所谓在绝对的力量前面什么都是徒然,然而当南宫无缺那咒印快要结束之时,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大变。

“血咒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猛的向两边爆闪而去,温长天更是不惜灵力施展秘术,裹着吴一凡如风一般一卷而去,而那儒袍中年修士更是一闪而没,只留下空气中一道气圈。

两人都想起了那曾经令人恐惧的一幕,那就是曾经把整个玄黄界内闹得腥风血雨的拥有邪帝称号的一代魔头,其修炼的一项神通就是这血咒之术,凡是被其施展了血咒之术的生灵,都将成为其控制的隐形杀伤性武器,通过血引,这被施展过血咒的生灵只要有一点点的血肉都能让对手躯体溃烂,甚至元神都要被这术咒慢慢吞噬而陷入疯狂,虽然身体上的这种恐怖的腐烂还有法可想,但受此毒咒,元神上的苦痛却极难能根除。

在两人刚遁走的那千分之一息之间,大张着嘴却没有如何声音的六人刚飞到原本三人对峙的空间上一下子如充气的肥猪一般猛的爆裂开去,霎时间,血肉漫天,更可怕的是,那血肉竟然如有生命的苍蝇一般急速的寻找着其旁边的一切它喜好东西。

“哼!”躲过了那六具身体猛烈的爆发,只见去而复还的中年修士满脸的阴沉。

“山火贲!艮离剑!焚如,死如!”,在出现的一瞬间,全身犹如火神降世,又犹如一座火山,霎时间般灾难降临,山体喷发出炽热岩浆,遍地火焰,而那些恶心的血肉在如此的烈焰下烧的吱吱作响。

这一剑的剑意就是那其后面所说的六字,焚如,死如!意即烧掉眼前的一切,让其变成死灰!当然这不是他的好心肠,而是这血咒之术是那种不见分晓不罢休的恶毒之术,曾经在那邪帝的手中发威之时,就有许多人不明就里而被其控制,所以在一下躲过了其威力最猛的爆发之时,这中年修士并不想继续躲避,而是马上采取手段。

也不见其有如何停顿,其手势一变,如剑扬起,“想跑!”

“困!”然而远远的只间一条血红的身影微微一顿,反而以更加急速的逃向远处。

“咦?难道此遁法也出自是那人?”眼中露出又惊又喜之色。

憋了一眼远处的温长天二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追向南宫无缺逃跑的方向。

要知道,温长天这元婴虽然珍贵,但其拼命的情况下,他还不想在此时此地有所损伤,而吴一凡他虽然有有所感兴趣,且也起了杀他之心,但现在在这不要命般的元婴怪物看护下,这也不可能毫发不损的击杀或擒拿,要是在其他地方,他是很愿意能以一定的代价擒拿住温长天的,但此时此地不行。

这次纯阳之行,,先是化形菩提女妖被那小子破坏而逃脱,现在本以为能发泄一番怒火,还能捕捉一个元婴,但连环的突入其来的变故打破自己眼看就要手到擒拿的肥羊,先不说那元婴的棘手,但突入其来的血咒之术的袭击,自己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好小子,身上居然怀有血咒之术!还会如此敏捷的遁法!这纯阳正宗决法没有看见,一个比一个邪门!”眼看一阵急追,却没怎有在自己的预想中那样一下逮住这拥有血咒之术的纯阳弟子,要知道也一个元婴期身手施展的还是神秘的天道宗秘法“天山遁”!但那小子的遁法居然邪门得紧,居然一下不见了人影!

眼看就要到达危险之地,前面不远就是纯阳的论剑峰!要知道,论剑峰上可是纯阳四大长老的潜修之地!只要在逼近,就难以保证不必发现。

突然刚欲反身的这中年修士神色一变,“是那一路朋友驾临我论剑峰?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而此时天柱峰前,“掌门,外堂堂主南宫望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天柱峰的一处洞府外,一个弟子禀报道,而在其身后不远的台阶下,一脸焦急之色的南宫望与跟在其后的一脸苍白的南宫无缺急行而来。

“什么!”只见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只见一身道装在身的纯阳掌教在那闪电闪动之间,犹如游走在闪电之脊背上一般,上一刻还在其尾,下一刻就在其头部了,而这仅仅不到一息十万分之一之间,而在这一瞬间,这道清掌教的脚下所踏之闪电载着他一下跨越了数百丈,竟然是罕见的雷遁之术!

紧跟在其身后的就是南宫望与南宫无缺,南宫望虽然还算冷静,但双眼的精光爆闪显露出其心理的状态,而南宫无缺虽然一脸苍白,但脸上却有一丝得色!

而在那闪电亮起的同时,只见朝阳峰、玉女峰、莲花峰以及执法堂一下子也出现了一道亮光,显然是其随身法宝之光,跟着前面的闪电同时向后山飞驰而去!

而此时在听到论剑峰上传来的话语,这中年修士脸上一变,脚步一跨,半只身体已经融入突兀的出现的波纹之中。

“哪里走?纯阳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破苍穹!”只见一道灿烂的火焰之剑一下携万钧之势直劈而来,要是这中年修士不理不睬,按肯定是要被这一剑劈个两半。

眼看没法遁走,这中年修士蓦地一转身,一道亮光出现在其手中,只见是一把二指来宽的银色小剑,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剑,中年修士罕见的拿出了自己最强的法宝。

“天道剑势!哼!”冷哼中只见他身影一展,原地出现了无数的剑影。

“兑坎剑!斩将封神!”此剑意即剑出,诸神退避,纵然有祸也不成凶之意,其实还是想早点脱离此地,并没有想留下一拼之意。

而《归藏》剑八部中演绎而出的六十四剑变化多端,有鬼神莫测之功!

第九十五章 杀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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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是天道宗的宵小之辈,前门明修栈道,后面暗度陈仓!”话语中,那破天而来的剑意不觉又增添了几份凌厉。

这从论剑峰上奔来的这挟天地之威的一剑,犹如破海击天般气势,又宛如落日熔金般炽烈,而这被叫破身份的天道宗之人也不答话,只见万千剑影在那破苍穹的一剑快要临头之时,剑随身动,不停的布着一道道剑意,开始犹如一条大网,在这一霎间突兀变成了一把灿烂的银剑,脱体而出,直射向劈下来的大剑。

而其本身似乎也对这一剑能否抵挡得住也不关心,身体一晃,举步就要迈进了气波之中。

“定乾坤!”轰!一道亮丽的闪电之剑犹如等在其转身那一霎间般,先一步击向其面门,在这惊鸿一般间,硬是阻止了其跨出的脚步,而那道波纹也在这一剑下破碎,消失于无形。

只见迎风飘扬中,一身道服的纯阳掌教踏着雷电破空而来,手中的长剑上雷电环绕,显然是其刚好赶来之时在其发出那一剑的一刹那已经先一步洞察其心里。

而此时,天空中的两道剑意终于猛的碰撞在了一起,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之时,就发出了无数的爆鸣,一道道刺目的灿烂之光从其间升起、消失,而爆鸣也随着两剑的接近更加的急促,狂暴的空气流吹散了其笼罩的得一切,大片大片的雪花还没有靠近就被碾成了粉,弥漫着这片天地。

此时从远处看来,漫天的雪沫中那把银色之剑不时的发出一道道细小的剑网,从四面八方扑向急驰而来的火焰大剑,而那那些些细小的剑网不管是从那一处击来,在碰在其又剑意发出的这大剑之上时,都犹如石子落入大海一般,只是冒了几个泡然后彻底湮灭。

眼看这一道突兀而来闪电之剑的来临,这天道宗的中年修士终于有些动容了,要知道,其面对的是纯阳的太上长老之一,就算一对一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而此时这一剑的阻挡,那自己就有可能要被陷入极难的困境之中。

虽然此时同时面对两大纯阳元婴期高手,眼见自己发出的这一剑在这劈头而来的强大剑意之下纷纷分崩离析,只见其身形一变,手中剑诀亦随之分划而出,犹如在虚空排卦一般,只见层层剑意中,终于一道剑意投射而出“天地交泰!”

这一剑刚以成型,刚还漫天的雪花一下子变得混乱无章,以其所在方位,剑意所过之处,那凌厉而来得得一剑竟然在其剑意中有了些许解离。

“好机会!”心中暗呼。

“天山遁!”手中的二指银剑再一次挥出,身体也随之一下没入其间。

“好一个‘天山遁’!《归藏》八部剑诀果然精妙如斯。”只见一个一个髯须飘飘的头戴网巾一身火红道袍的中年状道士出现在天空之中,心中若有所思。

“此人能接三长老一剑而只是略显狼狈,在天道宗内怕也地位不低,本想拿下此人,询问下吴一凡的下落以及为何出手杀害我纯阳的六位执事?可惜!”

“什么?吴一凡不见了?与此人有关!还杀害我纯阳弟子?”话语中原来的赞赏之情已经全部变成了愤怒之情,一道火红之剑一下子出现在其身下,“我去找着这厮,定当让其魂飞魄散!敢动我纯阳弟子,就算玄绝子都没这胆量!”火爆脾气一下显露出来,原本飘逸的长髯须霎时如刺猬般狂立而起,此人虽然身为纯阳太上长老且排第三位,但因其火爆脾气而著称,被修仙界称为“火髯真人!”

而此时,纯阳外堂堂主南宫望也终于带着一脸苍白而阴沉的南宫无缺来到了打斗现场,而不远身后一道道身影也紧随而来,显然是各峰各堂得高手在看见了掌教的发出的示警而跟来的。

看着凌乱不堪的场面,南宫望以了然的情性看了自己身后的南宫无缺一眼,而南宫无缺却一脸的坦然,“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南宫一族定要在此子身上无限光耀!”

“南宫堂主,你们刚才所说的可全部属实?”一脸凛然的纯阳掌教眼神沉静如水。

瞥了身旁的南宫无缺,就在其要上步说话之时,只见其孙侄儿辈的南宫无缺起先一步上前道“掌教,弟子本是约了朝阳峰的柳阳师兄在后山处请教,以备后面的比赛,但在弟子来那后山的听雨亭之时,碰见了六位师叔正与那吴一凡师弟以及一个元婴在那儿拼斗,弟子不明就里,但听六位师叔言辞中视乎那元婴是那吴一凡师弟引来的,也许吴师弟是被其控制了,而柳阳师兄业已被其所害,身如枯木,弟子见六位师叔处于弱势,就愤然而出,与六位师叔共同布下了‘北斗七星’剑阵,共同抵御残害柳阳师兄的那恶魔,但拼斗数百回合后,我们还是不敌,六位师叔见形势危急,就拼命让我逃出来请求增援,但却没想到此地还有其援手,我那六位师叔怕……”说着亦然泪如雨下,神情凄凄。

而此时赶来的几位峰主与堂主互相看着,眼中已经有了几份相信之意,吴一凡以练气期就敢猎杀金丹修士,更是凭借诡异的身手力拼顶峰状态的始道门天才修士水炎,这本身就是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是故如此一说,众人中就有了几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走,前面带路!”只见道清子衣袖一卷,从南宫望的剑脊上一下把南宫无缺卷了过去,向着后山疾刺而去,身后众人也感紧跟了上去。

不到半刻时光,众人来到了那叫做柳阳的干尸之旁,“除了头部略显肿大以外,全身不见任何其他伤痕,显然是被一种极其阴邪的功法所害!”

“不错,全身没有一点血肉,该是被吸食光而致使这样,天下有这种功法有几家!”

“大家分头行动,派遣弟子搜寻整过惇悟山,无比要把吴一凡找到!”

“不用找了。”只见远处,一抹火红巨剑上,一身火红道服的”火髯真人”带着一身破烂如条的吴一凡踏剑而来。

“啊!吴师弟,你没事了啊?那六位师叔呢?”眼见吴一凡居然生龙活虎的,南宫无缺反而显露出无比的欣慰与关切之情。

第九十六章 杀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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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六位师叔已经遇难了……”火髯真人一脸愤懑之情,“当时要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因为怕引起宗派之争而保留余手!”

“嗯,这小子搞什么鬼?难道当时他没有发现,还有那元婴老鬼?难道被那人抓捕走了?不对,难道是被我那一手给……”只见南宫无缺双眼微闪,却见对面的吴一凡一脸的煞气,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南宫无缺被这寒碜碜的眼光看得心里不由得一颤,眼睛微眯,心中有了对策,“吴师弟,你当初可是被那一个元婴控制了心神,现在可有不适……”

一石激起千层浪,“什么?一凡被一元婴老怪控制住心神?”站在道清掌教身后的众人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而火髯真人更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一旁怔怔的吴一凡,不管是谁都会生出防范之心,身旁一个被元婴老怪控制住的人,难免不会再什么时候赶出什么事来。

“这是一凡?难道真是被控制了心神?还是被夺舍了?”一干金丹修士以神念扫视着,互相递送着眼神。

“这是一凡本人。”只见道清子凝神缓缓的说道。

而火髯真人更是一掌按在了其头顶百会穴上,一股至阳之气一霎游遍了吴一凡全身,“不错,是一凡,他没有被操控!”说着呼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一凡可是他的弟子,这些年来好资质的弟子也不少,但能集资质、悟性与坚韧与一生的还不多,而且还是资质超一流那种,虽然是隔代,但却算是亲传,这怎么会不担心。

众人心里刚提起的防备略微松弛了下来,“但刚才那一凡眼神怎么有点怪异……”早就有人发现略微吴一凡的表情,现在知道了没有被控制的,那这眼神就有点怪异了。

殊不知,在吴一凡内心之中正发生着滔天的变化!

在这一生中,吴一凡知道会碰到许多险阻与无奈,但人终会有一些东西那是谁也绝对不能碰的,那些是他那怕是舍弃生命也要捍卫和守护的存在,而其中之一就是那些给予他帮组与关怀,特别是在无助之时任然站在他身旁的那些人,碰了就等于是碰到了其逆鳞。

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而此时的吴一凡眼中只有这触动其逆鳞而令他血液沸腾的南宫无缺,心中就只有杀了眼前之人才能平其心中的怒火,这怒火不平,则残伤自身,唯有杀之方解其恨,而恰在此时,火髯真人有意无意的一掌,却是解了吴一凡再向疯狂的地狱跌落之围。

经过火髯真人这一股至阳之气的灌输,吴一凡也一下有所清晰了过来,压迫知道,不管是武修者或是修真者最忌的就是被心中的某一种情绪所操控,吴一凡心底那股被南宫无缺激起的杀戮就在那疯狂攀升之时被这一掌恰大好处的警醒,心神虽然已经通畅,但心里确也埋下了要除去这触动其逆鳞之人!

原来,在南宫无缺遁走之前那一诡异而威力巨大的一击下,六个筑基期高手的自爆加上令人心寒的血咒术,天道宗的遁术精妙,而温长天要是有肉身,这一击对于元婴期之人来说虽然有点麻烦,但也难以伤到,然而温长天以裸露的元婴,有许多东西都难以施展,且刚从虚弱中苏醒,何况还要带着他,虽然自己没有事,但温长天却因为保护他而溅了一滴可怕的咒血,虽然被其以元婴之火焚烧而免遭毒手,但也因此而几元婴几近崩溃,而最后差点连附身其冥灵牌都快没有力气了,这最后可怕的一击吴一凡没有看清楚,但以当时的情形,明显是这南宫无缺搞的鬼。

温长天之于吴一凡,不但给予了其重生的机会,更是后来亦师亦友的关怀,这是刚走入陌生的世界中的吴一凡更是一个极大的财富,而这两个孤独之人更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相互依赖之情,而眼前之人尽然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夺取了这份依赖,这对从小父母,而在后失去爷爷,不久之前又失去了这来这江湖中的第酝酿一个师傅-花无殇,而眼前又眼睁睁的看着被夺去的温老,这股无名之火在其心中渐渐如翻江倒海之势在无限的增长!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在如此长时间的盯视下,从其看见自己的那一眼开始就没有移动过分毫,南宫无缺更加坚定了,“那老怪肯定是与其极其重要的关系,因为我陨落或被那人抓捕走了,这真是天助我也!”

“这次一定要你爬不起来!”心生冷笑,而面若凄切之情。

“柳阳师兄因为我而身遭残害,而六位师叔也……”

“要是六位师叔不用管弟子,自行突围而去,他们也不会遭此惨祸!”

“我南宫无缺在此立誓,来日定当亲手摘掉那元婴老鬼以及天道宗贼人的六阳魁首,也祭奠柳阳师兄和六位师叔的在天之灵!”

“嗯,对,那天道宗的贼子跑了,但控制一凡的元婴一定还跑不远,我们分头去搜寻一番!”

眼看几个金丹期高手就要行动,“我找到昏迷的一凡之时,那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可疑之人了,当时早走远了!不过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我回去请示下大长老,我们四人联手搜索巡视一番整过惇悟山,看到底有多少贼子胆敢隐匿在此之人!”

“嗯也好!那就劳烦四位长老了,一凡我暂且带回去问问当时的情况,稍后当送回其莲花峰之处。”

惇悟山上的太极广场上依旧在如火如荼的比赛着,这天是仙道十门的最后一场四强赛之战,先并不被看好的南宫无缺异军突起,连克几大宗门的得后起之秀,要知道,纯阳的培养方式在三年一次的试炼之前,其实力是大大折扣的,这炎黄星上的大多数门派都知道的事,虽然其挑战风头正劲得吴一凡而一战成名,但在明眼人的眼中,大家都知道吴一凡明显是不想拿出全部的实力与其拼杀,且之前还听说受伤一事,这南宫无缺在众人的眼中明显是不看好。

然而,好多被当做门派重点培养的弟子,更是在修炼了许多高深功决,享用最好的灵药的情况下还一一输给并不看好的南宫无缺,一下子,大家都傻眼了,这南宫无缺每一招每一式都使用得极其简单,翻来覆去就是那《烈焰决》但每一条火龙每一个火球,威力居然堪比筑基期!

其对手是紫薇派掌教紫阳真人的新收的一名弟子,只见其剑诀翻动下,紫气缭绕,灿若星辰,但此时在四周火龙的威逼下,紫气业已回收到身前不到两尺,一层层的紫气屏障在火龙下不断的破裂。

然而,台上的南宫无缺并没有施展杀招,只是以此种方式慢慢的折磨着对手的神经,抬手顿足间,举止俊雅潇洒。

又一炷香时间过去了,突然,场上的紫气猛的一爆,整过场上霎时间紫气弥漫,数条火龙更是在这紫气中无力的咆哮着。

而南宫无缺站在场中,微笑的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对手。

“南宫师兄功力惊人,我输了!”

顿时,场下无数的纯阳弟子欢笑不已,而在其中一角落,吴一凡冷冷的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南宫无缺。

第九十七章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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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坐着的仙道十门中的一些人看着场上若闲庭游步般一路走来的南宫无缺,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可思议般得表情,好似越往后,其对手越来越弱了一般,在进十六强之时,南宫无缺几乎是惨胜;而到了进八强之战时没有众人预想的那样萎靡不振,反而生龙活虎般只用了不到四柱香的时间,而在进四强之战时只用了三炷香不到,其实力好似一下子凭空增加了一大截,而这半决赛面对的炼气大圆满的紫薇派掌教弟子时,却只用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

而一场下旁各门派的领队或掌门也微微侧目,要知道,就算同时炼气大圆满阶段,只要不是毫无打斗经验之辈,所持法器相差不太远,还有就算功法品阶不是太次,那这拼斗决定是异常激烈的,但这南宫无缺好似越斗实力越是强悍起来,以此变现,那怕是筑基期修士也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

而纯阳的一些弟子的欢呼或与南宫望走得较近的一些金丹修士虽然也露出了许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少露出了赞赏之情相比,南宫家这小子修为果然超群!而一些峰主以及金丹修士却略有疑惑,身为纯阳高阶修士,纯阳有那些功法秘诀大概还是知道的,而这南宫无缺所展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要是真有如此在同一境界上实力却能如此强悍的功法,他们焉能不知道?就算南宫望再怎么给其开小灶,但面对仙道十门前三甲之列的掌教弟子,其资质、功法、法器哪样会比你一个堂主给予的弱了多少?

那这些如果都不是关键,那只能说着南宫无缺确实是修真界的异数了,天才中的天才!

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南宫无缺心里暗自得意的一阵冷笑,“这种效果不错,这种感觉也真是不错!《噬日决》果然强大!你们就给我努力修炼吧,这都将是我的血食!”

“这南宫家族的小子纯阳体质如此之强?”朝阳峰峰主金丹后期修士阳春子眼中精光爆闪,如烈日普照,似要看穿一切,“不像是丹药所致,纯阳也没有如此有神效的丹药,想不到除了一个吴一凡,还有一个纯阳体质的南宫无缺!这个不会再有人和我朝阳峰抢了吧!”

一阵低语,但身边的朝阳峰众人那个又是吃素的,一听见峰主如此说法,赶快上前恭喜道“恭喜峰主(师傅)受得如意弟子,我朝阳峰定当大放异彩!”而一些看向南宫无缺的眼睛中有点起了结交之意,而一些也暗暗埋下妒忌的念头,没法呀,自己的前面又将出现一个人,当然不爽!

一夜在风平浪静中渡过,残夜拖着不忍离开的背影把惇悟山的山山水水缠绵的抚摸了过遍,而一丝血色的晨光把本是洁白的天地染得让人生出一丝恐慌,像是预示着这一天将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

这一天,纯阳仙道十门交流大会的一二名之争的时间终于还是来了,一些人是兴奋,因为对阵双方其一事异军突起的纯阳新贵南宫无缺!

而另一个却是芊芊作细步,楚楚惹人怜的不咸山天音谷的一个女弟子,穿褂襦,杂裾双裙,如果吴一凡此时看见,一定会惊奇的认为她是那名满天下的天下第一歌姬化名“苏烟”的女子!但仔细看来却能看出其略显稚嫩的面孔!

她就是“苏烟”的妹妹苏小妹,苏小妹与其姐姐苏筱筠皆修炼得都是《天音?天?地?人三卷》,但苏小妹与其姐姐的修炼方式完全不一样,苏筱筠秉性的是行万里路,体世间苍生之情,察得万众之音率真变!

而苏小妹却认为其修行途径太过,不合音之真性!相信只有至性至纯的思想才能触摸而演绎出真真的音之律动!相信传说中的《天卷》必定是如此才能依稀触摸达到!

而此时,台上的苏小妹悠悠的调试着琴弦,这那是拼斗,好似在为一场音之盛宴而做准备,但看过其比赛或亲身体验过的修士就会知道,这眼前看似优雅而略显怯怯的女子,然而那优雅的琴声中却蕴含不可捉摸的手段,也许它会在悠扬的琴声中变化出刀枪剑戟而瞬间加注于你身,也许会在这冰天雪地中不知不觉让你忘记寒暑晕阙而不省人事,也会演绎出咆哮般得龙虎之怒,而最让人无法防御的就是那琴不动而音自成的奇异秘法,她总是能料敌先机一般让你陷入困境之中!

场下,随着那葱葱玉指的拨动,整个太极广场黑压压的人群皆鸦雀无声,空谷般得悠扬之音绕梁婉转,一声声的鹤鸣伴着琴声翩翩起舞,这那是充满凶悍拼斗的修真界,此时说它是仙界也不为过!

而此时刚走到台前的南宫无缺眼帘紧闭,但每一步都如踏千斤的步伐却如咚咚雷音,要是这时候他睁开双眼,当会发现如蛇一般的瞳孔妖异嫣红变幻不已。

“哼,区区小道!也想控制我南宫无缺的心境!”

台下,在其脚步的干扰下,终于有人看出了许些端倪,心神不禁一颤,“好厉害的音功!”

而一些修为较高的人看着南宫无缺的表现再一次露出了惊讶,这天音谷的音功就算一些筑基期修士也可能在不知不觉间被其牵着陷入困境,而这南宫无缺却以炼气期的修为成功的抵御住了这无声无息般的袭击。

“《噬日决》果然奇妙!连着天音谷的音率之功都能防御,不愧是天下有数的奇书!”

在此功决的影响下,一股本来的厌恶情绪弥漫开来,原本俊朗的颜面一下子变得邪异起来,像是被眼前这貌美如花的女修给彻底迷住了一般。

台下,一些原本看好南宫无缺的修士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哎!”

“啊!”只听见一阵惊呼声中,显出迷醉般得南宫无缺身如鬼影,双手间一下蹦出九条凶猛的火龙,而在火焰的掩盖下,一丝丝火线如毒蛇一般卷着长长的火舌舔向那粉嫩的秀脸!

“果然是他,该死!”

第九十八章 一怒非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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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隐藏在火龙之中的红艳细丝,没有见过此术者不会有所疑惑,就算是精通火系神通的金丹以上修士也会看走眼,在焚天般的烈焰下,那鲜艳的红丝线竟然视熊熊之炎龙如无物,快如游蛇,但吴一凡在温长天受创之时虽然没有看清是谁发出的如此可怕的一击,也没有想到一个炼气期的南宫无缺有如此的能力,前前后后的经过都指向这在当时唯一的逃脱元婴期修士追捕的南宫无缺!

此时那隐藏在火焰中的鲜红活物般的拥有血咒的诡异杀术,吴一凡却能一眼看得很是清楚!

我吴一凡自认为不曾想招惹与你,然而怎么还是被卷进这无由来的争斗中,还要致我于死地方才罢休!

心中的怒吼在那血咒丝线出现的一瞬间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巅峰,“师兄弟会被你杀,师叔辈也会被你杀!而我也是你陷害算计之人,纯阳怎么会允许有你如此险恶阴毒之人存在?如此险恶阴毒之人不除,我就算苟且偷生也难,我身旁的亲近之人也难!如此险恶阴毒之人不除,我志不能伸!

而此时台上的苏小妹在那火龙逼近之时,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原本看似波澜不惊的四周在其款款移动下,拈花般得调弹抹引下,一层层的音波屏障下,汹涌的火龙还没靠近就被微细如剪刀般得绞截成一段段的碎片,但其中有那么一细微难察的火焰般得鲜艳火蛇居然在这层层的音波绞杀下滑溜的渐渐靠近!

其速度虽然有所减缓,但好似什么也难以阻挡其游动的身姿,滑不溜秋,但在苏小妹眼中不啻于张牙舞爪的恶龙一般,这压力只有此局中的当事者才能明白!

莲步急转,琴音一变再变;初有引人入胜的仙家般音律,此时却在极短的时间中连变五音,由声漫而缓的宫音变为清而促之商音,在变为呼且长的角音再变为雄以明的徵再变为沉而细的羽音。

但每一种音律似乎都只能在那一瞬间能让此火蛇顿上一顿,但马上又变得异常狂躁,那丝丝音律刚一挨近其身,就如被撕得粉碎的无形的碎片一般四散开去,连连的逼近,苏小妹只能急促的后退,不管其用什么身法,那火蛇似乎有灵性一般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找到目标,然后毫不迟疑的猛扑上去。

台下,在那火蛇如此敏捷的腾跃下,众多修士也渐渐感觉除出了那火蛇的不一般,一些金丹修士都难以自信的看着步步逼近的火蛇,玩火能玩到拟物的地步,他们自认为还行,但此拟物态的火蛇能有如此的灵活的身手,其操控能力那只能用这两个字“恐怖”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玩火的天才中的天才!

原来火法还能如此运用!

那土金两系暂不说,那水雷风木四种岂不是也能运用到如此的地步!一时间,不光是火系的修炼者看得如痴如醉,就连其他系的修炼者也暗暗思量。

殊不知,这那里是火系神通!就算是火系的顶级御火之术也难有如此成效!

一些其他门派之人不觉大是吃惊,纯阳决法果然深不可测!而身为纯阳的弟子却也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都暗自问道“纯阳有如此精妙的控火决法?”

虽然这如此众多的场面与心理,但都是在那一刹那间呈现出来的,而吴一凡刚一来到此擂台不远处就看见了那极为熟悉类似血咒的杀招。

而随着那火蛇噬咬的方位,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在心底倩影一下涌现了出来,“筱筠!?”

“该死!”只见一声低呼下,一道流光一闪之间就到了擂台之上,而身形再次爆闪下,其身化作了似一把寒光乍现的利刀向南宫无缺狂斩而去!

见得这抹流光的介入,台下之人先是一愣,再看见其如一头发怒的公牛一般横撞而去时,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是谁?!”

“吴一凡!”

就在众人念头刚起之时,眼中闪着兴奋之光犹如看见猎物即将到口的蟒蛇,但此时身后一道让其心惊杀气突然出现,“难道被人发觉了?”念头间心手不觉一下冰凉,那从《噬日决》炼成牛刀小试一来的一切掌控自如般的感觉中竟然一下子惊醒了似地,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退得如此之快!

而此时惊醒了一般的南宫无缺也是一怔,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如此胆大!就算这一切都是其内心真实的想法,但那也只是心里深处,而现在居然全部都显露了出来,而且还付诸了实施,还比预想干得还要好!

但此时的惊蛰对已南宫无缺来说也只有那千万分之一的一瞬,那些念头刚刚飘过,在看见捏指如剑决劈杀过来的吴一凡之时,那仅仅的一丝反思也彻底被冷酷的奢杀之意取代。

而凭着吴一凡的这突兀的出手,苏小妹身形也连转,衣带飘荡间,一只只音律如出鞘的利剑一般,闪着幽暗的光芒,终于扑捉到了那诡异的火蛇之游动途径,剑芒迎头赶上,在其敢要接触之时,玉指连动,霎时,那剑芒竟急剧的旋转,好似承受不了这急剧的变化,利剑一下如烟花一般爆裂开来,那些火蛇一下如迷失了一般,进而一下从内也一下爆裂开去。

“好险!总算找到了其共频之律动!好诡异的火焰!”苏小妹一声暗呼。

而台下的不咸山天音谷弟子却看得一头雾水,凭主谷之女的能耐,怎么会躲避不开这小小的火蛇,而音杀功也绞杀不了?而此时见着化险为夷了,原本站着的天音谷长辈也大大呼出了一口气,其他弟子不知道苏小妹的实力,但他们不但是金丹修士,也是熟悉苏小妹的连番变化,要是普通的火焰之术早灰飞烟灭了。

“吴一凡!住手!”只见一个金丹执事飞临而至。

“你怎么向本派之人下偷袭手段?还在此擂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

“哈哈!那小子怕是一怒为红颜吧?”一个飘渺的嘶哑之音接口而道。

第九十九章 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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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讥讽之下,这金丹执事长老也在盛怒之下的一个巨大的火焰之掌凌空扇了过去,显然,这金丹执事长老要给这不懂规矩之人一点教训!而且此人刚好是那种比较与南宫一族走得较近的金丹修士。

要知道,凡在如此正规的比赛中,除非是紧急情况下的救人,或出于保护的目的,或一方自动认输而另一方依旧穷追不舍的情况下,那个擂台的裁判才会出手,但在情况不明,而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人却还向自己纯阳的师兄弟背后出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严重的挑衅他这金丹期长老,现在此擂台的裁判的尊严!

纯阳的执事有外院执事与内院执事之分,也有外院长老与内院长老之分,外院执事只要筑基期就可以担当,而内院执事必须要筑基九层以上才能担任,至于外院执事长老就要长期一来为纯阳作出过一定贡献的那些没有突破希望的筑基期修士,而内院长老就必须要金丹期以上才能担任这一职位,当然一旦突破金丹期而成功进入元婴期都无一例外会担任一峰之主或太上长老一职。

看着台上的骤然变化,台下坐着观礼的各派代表都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而纯阳掌教道清子眉头微微一皱,吴一凡的突然进入以及这金丹长老的盛怒一击,虽然吴一凡可能要受点伤,但也是他应有因得。

“幽冥之火!难道真是南宫一族固有的血脉之故,这幽冥之火我纯阳其他弟子都没有修炼得出,而这南宫无缺是至南宫复天以来第二个修炼出这诡异火焰之人!”

原来,那南宫一族在纯阳的第一代家主得到《噬日决》之后,吞噬了大量修炼火系神通的修士以及纯阳之体的修士,根据其秘法别出心裁的创造出的一种功法,说是创造,其实也是杜撰,但必须得用《噬日决》之法门运用才能发出的一种诡异火焰,这火焰与火属性体质修炼《纯阳决》而得来的至刚至阳的纯阳之火完全不一样,这种火焰看似凶焰滔天,实则阴冷之极,完全改变了常人眼中火的特征,而中者神智不清,犹如傀儡,而五脏六腑不断的被火焰一点点蚕食而最后从内爆发出焚身之炎,因此被冠以“幽冥之火”!

“这吴一凡居然胆敢在此擂台之上为此女不惜甘冒此甘冒此大不韪!”心念闪动间,没有理会背后那金丹长老与吴一凡的出手,眼光中寒光一闪,只见其其脚微微一跺,一条暗红的闪着幽幽的火焰闪电一般随着这一脚向不远处手捧着的一把焦尾琴满是疑惑与关注的神情的苏小妹。

而在那金丹长老出手的一瞬间,这苏小妹眼看这纯阳弟子将要被击中,虽然台下有人在推波助澜,但不管其处于什么目的,自己能在那诡异的火焰的逼迫下能侥幸找到应对之法,全靠他让这南宫无缺一霎间的松动,而此人虽然有违比赛规则,但这金丹期的裁判这一掌下去怕此人承受不起,那自己可难以置身其外了,不管怎么样,都得阻止这事情得发生!

因此,见此人眼看这一火焰巨掌就要临身之时,其手中的法决依旧对着南宫无缺,并没有因为这火焰巨掌的来临而有所改变,还不依不舍的向着那南宫无缺背部猛的斩去,不禁心中微惊诧。

但手中的焦尾琴随着其身姿的转动,“暗波涌动!”随着这一声黄莺般清脆的娇喝中,手指连连挑捻间,一股音律的波动竟然突兀的在那火焰巨掌与吴一凡只见一下涟涟波动下,后发先至撞在了火焰大掌之上,这一掌虽然是这金丹长老含怒一击,但还是有所分寸的,毕竟此人是纯阳五老收的弟子,虽然说是隔代,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五老一起教导,那简直比亲传弟子还要慎重得多,是故加上这不敢出手太重之故,那火焰之掌在音律波动下一下停在了当空,且有渐渐消散之势。

而在这火焰巨掌与那苏小妹出手之时的一刹间,那南宫无缺的小动作,在物一凡那角度刚好看见,而伴随着那一脚的适时的发动,其笑意抽动着的脸部肌肉皱起,像是故意要让吴一凡看见一般,有像是在故意挑衅着吴一凡,“看你救不救!”

救人就得继续出手攻击,那肯定是难以奏效,而在擂台上的这金丹长老所担任的裁判已经出手阻止的情况下还继续出手,那就不是简单的一丁点轻微的惩罚那么好说了,这酒不单是一时冲动,该是蓄意出手,而且还藐视长辈!

但下一刻,南宫无缺脸部微微横笑的肌肉僵硬了。

只见一脸冷漠的吴一凡一声低喝一声“卑鄙!”

此时擂台之上,也并没有宣布停止,所以这南宫无缺的隐秘攻击并不违背比赛的原则,何况这是决赛,前十名的奖励都是灵器级别,而前三名更是奖励丰厚,极品灵器!所以,为了自己宗派与自己,完全有可能不顾一切的取得这场胜利!

然而,此时的南宫无缺小看了吴一凡出手的决心,本来,在吴一凡的计划中,确定其身份后,选一个恰当的时机,一定要除去这个威险的存在!

但南宫无缺太过聪明的变现不单是激怒了吴一凡,更是起了必杀其而后快之心,那酷视筱筠的女孩只是一个牵动其提前出手的契机而已!

只见吴一凡身影暴起,脚下连番的变动下,身影更是连连的晃动下,从高空之下看去,竟像是在用双脚描绘出某种神秘三位阵法一般,而在这身影鬼魅般得晃动下,台下之人竟然有种看不真实的感觉,好似此时的吴一凡的身影随时就要消失一般!

就来一些金丹修士也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步伐?而那些元婴期修士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以他们的见识,一下就看清楚了吴一凡的鬼魅一般的动作,但那脚下的那神秘图案确一下子投入其身体之中,下一刻,其身影以淡不可见得影子一下出现在了南宫无缺的身前。

此时,在那吴一凡连番的动作下,南宫无缺已经感觉到了其身上发出的那令人窒息冰冷的杀意与不顾一切的决心!

那一瞬间靠近的吴一凡也没有管那早已经暗暗扑向苏小妹的火焰,早已经结好的“独钴印”猛的印向那可憎的脸面之上。

凌厉的杀气惊得南宫无缺眼睛猛缩,太快,太过猛烈!

没有任何的考虑,再也不管眼前的就要被其毁掉的秀美少女,南宫无缺身体之上猛的一下闪出一层浓浓的血雾,更是在这千万分子一间,身体犹如一道亮丽的血炎一下子遁出了吴一凡看似必杀的一击。

“血遁之术?!”

第一百章 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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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台下一遍哗然,要知道,“血遁之术”那可是只有妖魔一宗的修士才会使用的保命秘法,虽然说纯阳一脉很是特殊,道佛儒三宗兼融,在修真界是少有的怪胎,也没有向那些所谓的宗门道统之争,所修习的功法也很是宽容,但并不是说就让门人任意的恣意妄为,那就是不能修习残暴阴损的邪魔功法!

只见台下一些各门各派一些修士发出惊讶之声时,而一些宗派领头之人也一脸的惊讶之色,侧目看了一眼纯阳座首的掌教道清真人,而纯阳在坐的一些峰堂之主也脸有异色看着皱着一字眉阴沉着脸的道清掌教。

本来吴一凡无视规矩的扰乱已经让这一派掌教有些不悦,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内讧,而此时又一个刚被获得认可的被众人视为天才之人也一下爆出如此的劣迹,这个在天下修真界面前,就算是一派之掌教也有点挂不住了。

而此时,眼见“独钴印”落空,吴一凡并没有惊讶,能有如此算计而且还从同样擅长遁法的天道宗修士手中成功逃脱的人,吴一凡没有小视,一见其施展出次诡异遁法,就像早已经料到,吴一凡眼中原本冰冷的恨意中闪过一丝狠色,“逃得了吗!”

只见一阵狂风平底而起,紧跟在那抹血影之后,“三才!封锁!”

木金水三把下品灵器一下爆闪而出,分射向前方不远的血影身周,“独钴印!”

此时,吴一凡早已经算过,自己体内的灵力在施展出“天涯咫尺”与一式“独钴印”之后,最多还能施展一次!

所以,吴一凡并没有再次施展这极耗灵力的“天涯步!”而是用了刚学来不久的风遁之术!

眼看如捕风捉影一般跟在南宫无缺身后的吴一凡这一击就要再次出手。

“孽畜!”一声怒吼之下,只见站在人群中的南宫望爆射而起,一晃间身影一下插进了吴一凡与南宫无缺之间,只见其身影不停,左手顺势探进了急速旋转的三才剑阵之中,手指连续屈指或弹或敲,铿锵!三声如金石相击,三把利剑一下四散倒飞而出,剑身之上裂痕斑斑,显然已经离毁去不远,紧接着抓向前面的南宫无缺,而右手之上一个小巧的小钟迎风一展,一下变得高达十丈,其四周更是火焰缭绕,猛罩向疾驰而来的吴一凡。

“南宫堂主手下留情!”一声黄莺般得清脆之音刚一响起,只见一个俊美的少年如一只优雅的仙鹤跃身而起,温玉般十指连动之下,葱葱玉手交错舞动下,一声声如珠落玉盘般得声响中,一股股音律波动荡向那那巨大的火焰之钟。

“咦!”看着当选而起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翩翩少年,但与其站在一起的是不咸山天音谷,而这易容之术在当场这些神识强大之辈眼中,一下就看出来了,这少年乃是弃钗而易的女子,而观期身手,乃筑基期顶峰,能在如此年龄下达到筑基期顶峰,能有几个,而身在天音谷,那其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原本一干纯阳高阶修士虽然认为吴一凡行为不当,而观南宫望出手的威力,吴一凡虽然不会身亡,但也怕是要重伤,而掌门现在又一脸阴沉,就在一些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之际,这声留情解了他们的围,但也引起了大家的惊异。

砰!这一声巨响之下,只见火焰大钟一顿之下,火焰也暗淡了许多,而吴一凡更是一声闷哼,嘴角含血,身影倒飞而起。

而那大钟在一停顿之下眼看还有继续追击之势,这时一团团的波动恰到好处的迎击而到,接连几声嗡嗡大响之中,这英俊少年空中消瘦的身影也跌跌撞撞下,倒滑而去,眼看就要掉落人群之中。

这时,一只空气凝聚的大手一下子托住了即将下坠的纤弱少年,而原本天音谷座之上的数位一脸寒霜的女修放下了手中的姿势,要知道,此二人乃谷主及其夫人的心肝宝贝,也是天音谷众多人眼中的希望之星。

“这一场比试就此结束了吧!天音谷胜!”只见原本安坐八风不动的纯阳掌教手掌微动,放下了胸腹起伏不定的这少年宣布道。

要知道筑基期顶峰和金丹之间虽然说看似只是一层小小的距离,但实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即使以这南宫望只出了五分之力,但也不是这筑基期顶峰全能接下的,这就是不同阶位的区别!

“还不跪下!”怒喝中,南宫无缺被这一只大手一下按在了台上,眼中血色也早已经退却不见!

“掌教!都是我平时疏于管教,请掌教责罚我吧!”看着一脸阴沉的道清掌门,南宫望一下子也跪在了南宫无缺的身前,沉声泣浠道。

“孽畜,说!你那里偷学来的邪门歪道之法?还不快向掌教认错!”

“是我该死!是我一次在在我们山下的交易之谷中的一个散修摊位上发现的这个‘血遁’之术,当时我见这门功法奇异,而且价位也低,一时见猎心喜,想买来借鉴一番,但此遁法根据介绍太过疾速,是一个一等一的保命功法,此次我幸免于难,也部分靠了次功法,望掌门明察!”

回眼扫了一下不远处的道清子,南宫望猛的转身,“啪!”只见南宫无缺原本白皙的脸上一个红肿的手指印记揭然而起,“孽子!还敢狡辩!就算功法再是奇妙只要沾上了邪魔之道,都是天地难容!我要毁去你这孽畜的修为!给我滚会老家去!”其手势挥舞间作势就要拍下。

“好了!”眼光扫过全场,“念在其是初患,也没凭期修为作出有什么恶迹,追回功法,去外堂杂役,三年内不得踏入内堂半步!”

身体缓缓站起,“吴一凡藐视教规,煞气深重,性劣不堪,剥夺其作为五位太上长老隔代弟子的资格,贬为普通炼丹弟子去莲花峰服役!”

“掌教真人!”一声娇呼下,只见这公子哥打扮的天音谷女修盈盈一拜,“这位吴一凡侠士完全是因为舍妹年幼不知道深浅之故,才冒险相救,违背了贵派教规,但也行善之举,还望掌教……”

“筱筠!不得无礼!”却是天音谷领队金丹后期女修纪昀冉冉而起,向道清子遥遥行礼打断了苏筱筠的请求。

本来,一派之掌教的宣判别派一般不得干预,何况这吴一凡的出手之疯狂,明显不是那么简单!

第一百零一章 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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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度的纯阳门派考验终于落下了帷幕,门派的交流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虽然最后纯阳两大天才人物的互相内陷而引起一度的关注,但随着紧跟而来的纯阳秘境的试炼开始,除了仙门竞技的前十名之外,各宗派还要再选四十名,而南宫无缺比赛被除名而无缘秘境试炼。

“这一次好险!你以后要胆敢再这样恣意妄为,我不会等到纯阳的执法队来处理!”一脸怒气的南宫望在打开自己修炼洞府禁制之后声音突然转冷。

“嘿嘿!老祖,侄儿可是秉承你的教导,牛刀小试了一把而已!这不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嘛?”皮笑肉不笑的同时,双眼闪过一丝红芒。

“你!好!嘿嘿……现在敢顶嘴了!不错!”瞬间将发怒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么,竟一下冷静了下来。

“幸好,你今天只使用了血遁之术,这种遁法虽然也算是罕见,但并不算是邪帝的独有之法,一些魔道修士也会此法,记住了,以后不得在人前单独使用这《噬日决》,我南宫一族的老祖当初已经对此法有过一些改动,以混淆视听,若迫不得已,切忌!不得留有任何活口!”

“这《噬日决》却是强大,不愧为一等一的奇书决法,要不然,孙儿就早被那天道宗的老怪抓住了!此仇早晚要报!”看着咬牙切齿的南宫无缺,南宫望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

“一凡,天心草要先用无根之水润泡十二个时辰,它是炼制天心丹的主要原料,也是其品质高低的关键,你要注意了!”这玉虚真人在其被贬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很是高兴,一天到晚的教授着吴一凡炼丹的一些心得。

被贬为一般的炼丹弟子后,吴一凡并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如果不是那南宫无缺太阴险狡诈,可能吴一凡要对其谋而后动,打草惊蛇也许是,但既然出了手,虽然没有逼迫出其施展出赤裸裸的那邪异功法,但也暴露出了其身上的一些秘密,这样至少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要不然,按照纯阳的那严厉的教规,掌门必定不会之把剥夺了其隔代弟子的权利而又把他转送到玉虚子得面前,何况他在擂台上并不算想要杀人,纯属是为了救人,他本不是冷酷无情之人。

“这天心丹乃是三品的丹药,市面上多是中下等的品级,上品少之又少,就是因为许多的丹药师不知道这一关键之所在,他们百份之中也难出一粒上品,当然,如果是高级丹师的话出产率要高一些,但也超不过五粒之数,而如果现在以你初级丹师来炼制的话,至少有十粒。”

“还有,每一样的药材药性不一样,你火力的控制还有手诀的连续度也是个关键……”

時間就在不断的炼丹中一天天渡过,由于不再是隔代弟子的身份,吴一凡暂时没有了学校纯阳更深的功法,但并不就说他就这样天天时时刻刻对着丹炉算了,不能修炼纯阳的高深功法,但其手中还有《归藏》的全本,而那玄绝子惊天的一剑“寂灭”的烙印可是深深刻在其灵魂之上,《归藏》诸般剑决包罗万象,吴一凡慢慢的研习着,而那令他吃尽了苦头的“寂灭一剑”,每当想起那令他不寒而栗的触碰,都是冷汗直冒,吴一凡现在暂时不敢去碰它!就算要去碰,也至少要筑基以后!

莲花峰下,此时,正是寂静声稀之时,冷冷的星空下,二十八潭星宿分布于莲花峰东西南北四方,及东七潭宿构成青龙,西七潭宿构成白虎,南七潭宿构成朱雀,北七潭宿构成玄武,而二十八星宿又称为四象。

这四象遥遥相对,相传来纯阳子演剑而成,相传开始纯阳子夜观星辰之变幻,一日有悟而徐徐而起,初,每一星宿从头到尾要七剑方能完成,后逐渐缩减而之一剑,遂有了二十八潭宿,而再过十年,纯阳子一剑而成一象,一时间,天地震动,意象连连,而再过百年,纯阳子一剑而演四象,剑势一处之间,天的为之变色,更是降下七彩雷霆,远在玄黄界的各星都有感应!这玄妙的剑势一直保留到至今,也是《天道剑势》大成之所!

此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吴一凡一人独享此片天地,由于其对东方青龙星宿感悟有所成,故而在此七潭之地已经呆了足足三月有余!

可惜,虽然说不是完全一无所得,但没有《天道剑势》决法精要,要想凭此再次验练出纯阳祖师的绝世手笔,吴一凡现在是知道那时绝不可能的!但能有所收获就不错了。

“吴一凡!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永远呆在玉虚宫不出来,原来是在这地方!”一座幽暗的山石阴影之中,一脸狞笑的南宫无缺凝神望着潭前冥思苦想,并不时起身演练的吴一凡。

“拟物之术?蛇!”只见其八尺来高的身体诡异的变小变软,最后只见一条暗红的不断吞吐着猩红小叉舌的小蛇缘着壁峰,借着阴影,扭动着身体滑向下方潭边得吴一凡。

二十丈、、十丈、五丈!

突然,只见一条细小的小蛇猛的一挺蛇尾,箭一般的射向背向而坐的吴一凡。

“血噬!”一声兴奋的嗷叫中,小蛇突兀的一张嘴间,一个比起身体大了十倍的巨大血嘴一下迫近了吴一凡。

在其蛇身弹起的瞬间,一丝巨大的危险警觉一下惊醒了修炼中的吴一凡,没有任何慌张与停顿,身体顺势而起。

“咫尺天涯!”

眼见近在咫尺的身影晃动在其眼前,如一纱之隔,但就是不管南宫无缺这变化的小蛇怎么腾跃,还是不见有任何拉近。

而借着这一延缓,吴一凡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东西,但神识扫过,这形态狰狞小蛇明明有情绪波动。

“难道是妖兽?”疑惑的吴一凡没有等其再发动攻击,剑意如潮,春雨化丝剑如网般罩向其身体各处。

“没那么简单!”突然,只见这小蛇嘴一闭间,再一张开之时,一口嫣红的血滴迎风一下子燃烧起来,滴滴些火一下穿过了层层剑雨。

“是你!”吴一凡终于看出了端倪。

“魂噬!”眼见一击不中,血火扑向吴一凡同时,一道可怕的无形波动毫无阻隔的击中了倒飞中的吴一凡。

第一百零二章 炼气大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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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攻击无视绵绵的剑雨,吴一凡只觉得脑袋里面一震,像是多了什么东西,很快,脑海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在意识之中燃起,瞬间蔓延全身。

“这具身体真不错,比起那南宫小子要好得多!嘎嘎……”

“谁?”吴一凡猛的大吼一声,在那股意识从其脑海之中散出之时,吴一凡一下感觉到这个身体里面一下有了另一个意识存在,这不由得他大惊,现在他已经不是修仙的菜鸟,一下知道了这是在夺舍。

由于莲花峰接近后山,原本是纯阳子的练剑之地,很是幽静,此处白日里到有一些修剑的纯阳弟子来此修炼,而到了此时的深夜里,一般没有什么人来此,这也是南宫无缺敢如此大胆来此的一个原因之所在。

“小子,乖乖的听话,要不然老爷我让你吃尽苦头!”

而此时,南宫无缺满眼的兴奋之光,这个一直压在他之上的天才今天终于被自己算计到了,这可是一直压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而且他还能得到无穷的好处,也减去了心中的负担。

要知道,当初,南宫无缺刚拿到《噬日决》之后,欣喜若狂,他确实也没有辜负了南宫一族数千年来最杰出的天才人物的称号,很快《噬日决》就入了门,要知道,自从南宫一族的第一代老祖修炼有成以外,南宫一族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修炼这部诡异绝伦的决法。

此决法诡异就在金丹以后的修炼之法,开始都能修炼,除了南宫一族的第一代元婴老祖南宫烈以外,再没有一个人能成功修炼到元婴期,而元婴期以后的功决好似也被封印了起来,每当神识一探视都像是泥入大海一般,看不到后续,怎么去修炼,就算是你机缘巧合成功突破到元婴修士都无能为力,因此,在南宫一族里有有这样的传说,那就是这功决要有机缘的人才能完全学成,而且传说所以修炼了次功法的人都将是那机缘之人快速成长的最好养料!

因此,其从南宫烈这第一代家主开始,就圈养了许多修炼《噬日决》的养料!是为这天大机缘之人得以以最快速度成长起来养料!即使现今也还有这个传统,只不过变成了南宫一族的养料!

在南宫无缺成功修炼成《噬日决》之后,南宫望发现,与他修炼的《噬日决》相比,居然略有不同,但这些南宫望都不动声色,“机缘之人”!这一代的南宫家主南宫望却不这样认为,他有他的目的与打算。

而在南宫无缺拿到修炼之时,刚一通过其特殊的滴血开启这部奇书之时,南宫无缺是真真震撼了,一股强大的意念透过这滴血一下出现在了其脑海之中。

“意识!这本书居然有意识!”

后来才知道,是那邪帝从其身体中分裂的一缕残魂意识附在其上,而邪帝原本是为自己留的一丝后路,寄希望在其灰飞烟灭之后能有机会重生,而其南宫一族的第一代老祖就是唤醒其存在的第一人,而以元婴期的强大,这残魂没敢强行夺那南宫烈的身体,在两方讨价还价的情况下,南宫烈答应定期给予其残魂滋养来换取修炼上的功决,南宫烈可不敢放出这只可怕的病老虎,而这残魂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也不想再作回那邪帝!

就在这股意识要占据南宫无缺身体之时,从南宫无缺的意识里了解到了吴一凡这个更好的夺舍对象,要知道夺舍可不能无限制的继续下去,每一次夺舍都伴随着天大的危险,而且一次之后,二次就更加困难,这或许是冥冥中的限制!

而南宫无缺也无可奈何的选择了成服与这残魂,两人暂时共用一个身体,而凭借与这邪帝残魂那里得来的好处,南宫无缺修炼很快提升到了炼气大圆满,筑基期已经唾手可得!

“成服与我!你想要得一切我都可以轻易而举得帮你完成!”

“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你的女人!我都会让他们长命百岁!”

“你的仇人我会一一击杀!”一声声的诱惑道出了这残魂的烦躁与无奈。

见这看似弱小的炼气期修士,但一炷香都快过去了,邪帝残魂虽然占据着主动,而吴一凡的意识已经退居到深处,但这弱小的灵魂任然顽强的在抵抗着。

要知道,一般的低阶修士在如此强大的灵魂侵入之时,可能有的一下就晕过去了,而吴一凡却不是那一般之人,刚经历了玄绝子剑意那非人的灵魂撕裂一般的疼痛,而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软弱之人,因此那怕是只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愿意丢盔弃甲认输。

但这一声声的诱惑换来的是一声声的咆哮!

“哼!不识好歹!”见依旧不能如愿,意识中,这个残魂猛的调转头来,一下向其丹田闯去。

“本帝先把你丹田完全封锁,让你不能调动一丝一毫灵气,我就不信你坚持得了多久!”

但随即,一股恐怖的惊叫声一下从吴一凡口中传出,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这惨叫那般的嘶声力竭,就像世间末日到了般得惊慌惶恐!

霎时间,吴一凡感知里发现,原本那颗消失的珠子竟然奇异的出现在丹田里,急速的旋转着,而那股邪恶的意识灵魂就如飞蛾扑火一般向那漩涡中投去,但从其发出的惊恐状意识中知道,那是一种惊恐至极的战栗。

“这东西怎么在这里!”

原来,在吴一凡被那玄绝子留下的剑意摧残之后,吴一凡发现他又会了那珠子上的一招,而那珠子也不见了,而现在一下发现原来是进到了其身体之中。

就在吴一凡意识重新回到这具身体之时,一股股玄奥的符文出现在其脑海之中!略微一扫那一个个的符文。

“《噬日决》!南宫无缺使用的那邪异功法!”瞬间,吴一凡知道了南宫一族一切的一切!

原来如此!那柳阳果然是被这厮害的,而纯阳这南宫一族还包藏有如此祸心!其心当诛!

心中一股暴戾之气一下冒了出来,“炼化!”

毫无防备的南宫无缺被一掌拍了个粉碎,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而其周身精血也一下被抽离,“吞噬!”

得到这股精华的补充,一股股的浓得如水一般的灵气在筋脉过处横冲直撞,炼气十层!十一层!十二层!巅峰!大圆满!

第一百零三章 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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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怪不得邪魔妖道这么喜欢吞噬修士元神金丹元婴什么的作为增加修为的捷径。”这样快速的连连爬升,吴一凡从没来有想到过,这一段时间以来,吴一凡跟着玉虚子炼丹,知道了许多增长修为已经突破修炼瓶颈的丹药,但还没有听说过有如此速效的丹药,如果有如此变态的丹药,那修仙一途就是易行简单得不得了了,还说什么仙道缥缈,道阻且长!那全都是屁话了。

猛然间,吴一凡发现了刚才的手段完全与心态与平时的自己完全不一样,自己虽然早想杀此人而后快之心,但那也只是基于想保住自己,保住身边的一些人不受到伤害,想提前把危险消与无形,但完全没有刚才那一刹那暴戾而出的凶狠杀戮的想法,更没有想要把一个活人生生炼化而吞噬的念头!

“魔道!可怕的魔道!”吴一凡心里波动涟涟。

“这《噬日决》不能再炼了,就算想一下都不能,这可怕的暴戾之气居然能让一个人完全失去自我,不受控制!”

“但……这功法能如此快速的提升修为境界,就算是魔道心法,怕也是极其顶尖的,要不然这天下邪魔道们那不是壮大到了无以复加,那修真界怕早已经是邪魔妖道的天下了,但事实不是这样,从来没有听到说过炎黄星有被邪魔宗派统治过的传闻,邪魔最多也只是盛极一时而已,但如此功法,于我却是有大大的帮助,这修真界如此错综复杂,能人辈出,自己要是按照一般的途径,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时,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父母亲人?”

“这功法还得练下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等到自己老迈之时也不还能把父母亲人找到,眼睁睁看着父母亲人到死都不能善终,为人孝子,这怎么可以,就算再危险,就算要去死也得去。”

心中波澜起伏,而那被吞噬而得到完全传承的《噬日决》心法也如有灵性一般,知道这个关键时刻是决定其命运前途的关键时刻,每当吴一凡心中一想到此功法之时,那股强大的邪异之气就一下遍布吴一凡全身每一个细胞,那种强大的力量的诱惑!

这也是现在吴一凡最不能抗拒的诱惑!

对!力量!强大的力量!

眼中的红芒越来越浓,不一会就遍布其身周丈许,在清冷的夜里就像一只要择人而噬的妖魔鬼怪。

然而就在此时,那浓浓红芒眼看就要如水一般化开之时,一股清凉之气从其心口倏地一声钻了进去,开始细小如丝,但一瞬间,由一而二,再化为四,复又八,一下子如闪电一般遍布其全身,那浓浓的红烈之气像是找到了宣泄之所,或如遇见了什么比吴一凡这身体更加诱人的东西,有或是被这闪电一般的沁凉银线所控制着,这股浓浓的血红戾气顺着这些沁凉细丝向其心口处洪勇而至。

渐渐地,吴一凡也一逐渐恢复了清明,一口浊气重重的呼了出去,“好险,可怕!”

要是被这股戾气所控制,那还是自己么?更别说去守护自己心中的信念了!

那时候怕只有如行尸走肉的不停的为了力量而不断杀戮的野兽了!

“这《噬日决》虽然能与我有无穷的诱惑,但不能控制这股能影响自己的可怕暴戾之气,决不能修炼!”

“嗯,不对!”像是想起了什么。

“控制?对控制!”想到这,吴一凡眼睛一亮,很快从心口拿出了那个让自己现在还感觉到沁人心脾的清凉。

“琥珀之心!”

是它!这传说中的心魔克星的菩提之树所结,而且还是化神期存在的菩提之身所出,果然有如此莫大的功效!

也幸亏当初听了那那赠送之人说对修炼有好处,自己才放在了怀里而没有放入乾坤袋中,要不然今天这结果真是……想到这儿,吴一凡心头一阵发冷。

“这《噬日决》诡异奇妙无比,威力更是惊人。”心中那一个个的符文一一闪现,把这《噬日决》里面的一些功法粗略看了一遍,与自己所学一一对比,虽然是极其邪魔的功法,但现在自己有了这可以克制心魔业障的‘琥珀之心’,只要能把握着自己,这功决自己到可以有所选择的修炼一些。

“但如此修炼下去,自己和那些吞噬己类得妖魔有什么区别?”霎时间,吴一凡心中又踌躇了,要知道,吴一凡一直以来就是在儒家思想的氛围中长大,心中一直有修身养性平天下的儒家思想影响,而纯阳虽然是三宗合一,但也一直排斥那些邪魔功决,一旦发现有弟子修炼那些功法,一定是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的。

心念电转间,修与不修的交战在心中绵绵起伏,“我习武修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守护自己的亲人吗?如果连这也不能办到,还谈其他什么除魔卫道,平天下?”

“只要自己应用得当,管他正邪妖魔,大不了一死耳!”想通了关键之所在,吴一凡心中大定。

接连几天下来,吴一凡都在自己的洞府打坐稳固修为,努力平息消除那《噬日决》中那诡异的邪意的影响。

而此时,纯阳整个门派内却变得紧张异常,因为一天早上,南宫一族打扫宗室之所时,发现南宫无缺立在南宫一族内的显示生命迹象的玉牌居然四分五裂!

南宫无缺死了!这一惊人的消息很快一下传到了纯阳,要知道南宫无缺现在可是被大家一直认为是出了吴一凡之外的千年难处的天才人物,虽然现在受罚与外堂杂役,但没有一个人会真认为宗派不会重视这两人,这只是对其二人的小小惩戒!正是因为宗派重视,才不能放任他们出任何差错,要不然早就轰出宗门之外了!

五天过后,吴一凡结束了打坐修炼,炼气大圆满的境界是彻底巩固了下来,凭借“琥珀之心”以及刚从丹田内那神秘珠子学来的一式佛学“不动明王印”,把身体内的戾气消了过彻彻底底,筑基之门已经就在眼前,只要一个契机!

“咦,吴一凡到了炼气大圆满?!”一时间,凡是看见吴一凡的人都惊异不定,连跳三级!在他身上,这那是在修仙,简直就是吃饭一般简单。

“短短几天,从九层就到了炼气大圆满?!”听到阶下禀报的执事,道清掌教脸上也是一脸的骇然。

“不过能,这在修真界简直从没有听说过!”外堂厅内,南宫望也短暂的从追寻南宫无缺一事中停了下来,“无缺刚刚死不见尸,这小子就连跳三级!”

“这一定有问题!”深知《噬日决》之功效的南宫望连连吼叫。

第一百零四章 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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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已经是炼气大圆满了……”被玉虚子凌厉的眼神看着,吴一凡心中顿时一咯。

“被发觉了?”迎着玉虚子的目光,心里虽然有点忐忑,那也只是对于纯阳对修炼魔道功法的严厉处理,而对于吞噬掉南宫无缺,吴一凡没有丝毫心里负担,毕竟,南宫无缺怎么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死!

看着吴一凡没有一点退缩之意,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在吴一凡快受不了这元婴修士强大的精神压力汗迹滴面之时,玉虚子眼神缓缓转为柔和,要知道,虽然玉虚子没有释放出元婴修士的强大威压,但那元婴上位者长期形成的威压,就算是一个眼神,有时候就能让低阶修士道心破灭,修为倒退!

“很好!我派纯阳祖师洒脱不羁,不管仙魔妖何如,但要分清真假是非,要知道善恶但凭心耳……其他都是外物,运用在乎心!”

“但我观你并没有如那些炼气大圆满者根基凝练通达,这或许是你这么快达到如此水平的唯一瑕疵,这是一粒筑基丹,你拿去吧!”说罢,转身进了地底的炼丹室。

怔怔的拿着一颗绿豆大小的晶莹雪白筑基丹,吴一凡百感交集,“如果有人问起你的修为暴涨情况,我会替你挡一下,就推说是我强行功力罐体之故,但瞒不了多久,而你也不在适合我这丹道一途,你该有自己的路。”原来,吴一凡一来到纯阳,蕴藏着在其身体里的浓浓煞气就被这些老古董看了个大概,原本,玉虚子以炼丹为名,就是要磨练其心智,以期在丹道一途中能慢慢消磨掉许些煞气,然后纯阳的《天道剑势》就能有一个千年一难遇的天才得以继承,纯阳可不会随便把宗派至高典籍拿给没有得到认可之人修习,那怕你再怎么是天才人物!但与宗派传承比较,其他都没有一个能全心维护宗派利益,忠诚于宗派之人重要!

但吴一凡这经过《噬日决》的牵引,那股煞气已经到了彻底的爆发状态,已经没法消磨掉了了。

“这是在叫我离开纯阳……”刚有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虽然此处也并不见得风平浪静,但至少给了自己喘息之机,而且此处能给以自己想要的力量。

“这是我历年来的丹道总结,你拿去自己琢磨吧……你好自为之!”声音中透出许些失望。语气刚落下,一个玉简缓缓从丹室之中飘了出来。

“这位是吴一凡师弟吧?”刚默默然走出莲花峰主峰,只见两个筑基期执事迎面而来。

“掌教真人以及各堂堂主在‘纯阳宫’议事,命我等二人带吴师弟到殿堂询问一些事情。”

纯阳殿中,吴一凡刚一踏进门口,数十双眼睛都刷的一下罩了过来。

“吴一凡,你可知道我那侄孙南宫无缺在何处?”一声暴怒之声打破了全场的寂静。

看着眼前暴怒而起的南宫望,吴一凡心里早已经知道了这南宫一族的勾当,也就没把这南宫望当一会事了,而这南宫望既然这样问,那他也应该知道了个大概,只是怀疑是不是我而已。

这情况南宫望是不能说,而吴一凡却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说不清楚,也不敢说,只见吴一凡平静的上前几步,“弟子吴一凡见过掌教已经各位长老堂主。”

言罢束手退离几步,静静的矗立着等待掌教真人的吩咐,“你们看,这小子这般嚣张,这般目无长辈!”

又是沉默,几位峰主一些堂主已略显讶色,对于这一切,吴一凡还是恭敬的以沉默面对,一时间,气氛怪异到了极点,殿中一个金丹修士的咆哮,一个炼气修士的无视,这有点不可思议。

就在些殿中之人也略感气氛怪异之时,“掌教,我是要回答南宫堂主的问话么?”

“你回答南宫堂主问话吧。”似睁似闭的双眼眯着一条缝。

缓缓的转过身来,“敢问南宫堂主,弟子从登上这纯阳的‘登天梯’后那一条违背了我纯阳的条规,可有目无长辈的记录?”

“弟子从踏入这大厅之时起,也是严格遵照我纯阳教规法条,没有丝毫敢违背我纯阳的条规之意,倒是南宫堂主,这般无视掌教以在座而咆哮厅堂议事之所,敢问堂主,这是谁在无视纯阳教义规条?”

“咦!”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如此的声音,而原本微眯双眼的道清子也诧异的睁开了双眼。

“这二人这有问题!”

“至于南宫无缺师弟去了什么地方,弟子却是不曾听谁说过!”

“嗯!你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不要告诉我等是玉虚师叔给你吃什么灵丹妙药,就算是有,也不是你现在的修为能消受得起的!”脸色气得煞白的南宫望好一会才转过气来,寒声追问道。

修士不同阶段对应着不同的丹药,比如说,一个炼气修士去服用元婴期增加修为的丹药,那结果只能是爆体而亡,这根本不是其身体能承受容乃得了那高阶丹药瞬间爆发出来的大量灵力,灵力得不到疏导,那堆积的结果就是爆体。

“不错,是我强行提高他的修为的!”随着这声音的到来,一个精神抖擞须发杂乱穿一身短小的道袍的玉虚子叉腰走了进来。

见是这玉虚子,众人站了起来来,上前微微竖掌见礼,而道清子也走上前来,“师叔,这吴一凡身上的那块冥灵木中的元神,可是知道?”

“温老被发现了!”吴一凡脸色乍变。

“啊?难道吴一凡真如那南宫无缺所说,被一元婴控制,还杀我纯阳弟子?还是……本是一伙!”

“元婴?”只见玉虚子猛的扑上前,一股元婴修士的威压一下子把吴一凡压骨头得嘎吱嘎吱作响,单手一捞,原本挂在腰间的冥灵牌一下子出现在了玉虚子的手中。

“果然是一个元婴!”脸色变幻间,怒气顿现,握着冥灵木牌的手臂上青筋猛涨。

“等等!师祖!这元婴很是虚弱,就快要消散于这天地之间了了!禁不住祖师这般的力量!即使一个像我这样的修为,他都禁受不住的,更不可出来祸害的,也不可能像他们所说那般有能力杀害诸位筑基期长老!”

“弟子只是在无意间救得他的,他叫温长天,乃一介散修,被太一教教主所害,被迫藏生与这块冥灵木牌得,要是他与弟子真是十恶不赦之徒,他早就有一副躯体了,而不是现在这副摸样,望祖师还有掌教明察!”

“不错,不是没有道理!”

“哼,谁晓得这不是这小子的诡计!”

……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但这元婴,我帮你保管,相信以我的能力总比他在你身边好得多吧?”眼神闪烁数次,玉虚子不管众人的眼神与吴一凡的乞求,收起了这块冥灵牌!这也等于认可了吴一凡的说法。

不光是吴一凡,其他人也没有选择的看着走出殿门的矮小身影。

第一百零五章 儒家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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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无奈的道清子两条长长的眉毛都快邹到了一起,之间身为纯阳掌教,就算是五老中的大长老都要照顾到掌教的威严,但这一切在这玉虚子面前,都是白的,没法子。玉虚子不但是其师叔,虽然境界上只是稍微被道清子高那么一点点,但身为传承了纯阳祖师的丹道之法的玉虚子,要不是一心迷醉与炼丹一途,怕也是后期大修士也说不定,一是也其醉心与炼丹,二来其炼制的丹药也为纯阳壮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就连自己这掌教也不时因为炼制些丹药要跑去求教。

道清子身为纯阳掌教,不是没看出来,更不是傻子,但既然玉虚子担了下来,他也暂时不好拨了这师叔的面子。

而大殿内另一个人确实一脸的阴沉,“瞒的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南宫望,老东西,既然你包庇着他,看来不能任其壮大下去,得早点实施,虽然我那侄孙死于你手,但看来你确实继承了其全部,那更好,看来主次不是不能颠倒,我南宫望看重的传承、圈养之物不是那么好吞下的!”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希望即将得逞的喜狂,但很快被脸上的不甘的怒色掩盖。

“吴一凡,既然玉虚子长老给了你一场造化,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这样吧,你先归于内堂,好好修炼、好好表现,不要枉费了玉虚子长老的对你的厚爱!”说道最后,语言已现许严厉。

“这煞气也太重了点,另缺勿滥,《天道剑势》确实不能让传给一个煞气如此之重的人……嗯,这煞气怎么还在不知不觉中加重,怎么感觉此子体内煞气这么怪异?像是有种东西在在苏醒?”外堂某处厢房里,一个苍老的老道盘坐与榻上,双眼神光闪耀,如果光开此眼神,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双眼睛会生在一个看似垂垂老矣的老者面上,在其睁开双眼之时,夜空之中,同样一双明亮而又带着似有万年沧桑的眼睛划过黑夜,定定的停在吴一凡的洞府上空,而在其夜空下,闭目打坐的吴一凡浑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忘我的运转修炼着《噬日决》中的炼气篇!

“不行,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说完复又闭上了双眼,而夜空中的那双黑暗之睛也渐渐隐去。

从打坐中醒来,吴一凡感觉神识有略有增强,但修为已经达到炼气大圆满,在没有突破至筑基这道门槛之前,是不会有所改变了,虽然是这样,但吴一凡还是发现筑基体内每一个可以储藏灵气的穴位之中都比之前更加凝炼,恍惚只要随时向前踏出这一步,筑基可马到成功!

满意的巡视着自己体内的变化,吴一凡知道,这可能就是玉虚子所说的与那些一步一步踏踏实实修炼到炼气大圆满之人的区别,那就是量上已经达到,但质却略有差别!

发现了这个差别,吴一凡也找到了目标,那就是加快加倍的修炼噬日决之功法,努力把体内的灵气凝炼再凝炼!

现在这情况,吴一凡不敢去冲击筑基那道壁垒,现在手中有一颗筑基丹,但这也只能增加一层的筑基几率而已,吴一凡可不想白白浪费掉!

筑基丹虽然对于筑基期以上之人没什么用,但却比大多数筑基期修士所用的丹药还要稀缺珍贵得多,无他,只是这些突破壁垒的丹药,不管是那一阶的,它都是打破这天地规则的逆天之物,不光是难以炼制,成功率极低,而且其炼制的材料也是相当的稀缺难觅。

是故,凡是那些突破壁垒的丹药,每一个宗派都是严格控制的,只有那些对宗派有一定贡献或天资尚可的修士才能得到,而其他修士要想得到筑基丹此一类的丹药,那将是更加艰难,当然,也不是没有机会,对于门派内的修士,宗派常有一些任务,当然,难度肯定是比较大的,要么是寻找一些稀奇古怪之物,要么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另外,一些炼丹宗派也要流出极少的一些突破屏障的丹药到市面上去,要知道,宗派也是要靠经营的,而那些诸如筑基丹一类的丹药无一是最好的吸引修士眼球的东西,数十上百乃至千年的修道,如果一旦不能突破,那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抔黄土!

因此,就算是玉虚子这样的炼丹宗师,纯阳的太上长老也不能大量的支配这种丹药,而且纯阳也还有那么多的还没有筑基成功的修士,能给吴一凡一粒,也是额外另眼相看了。

“一凡在吧?”刚从内视中退出,一个中正平和之音徐徐传到了吴一凡耳朵里,猛的一惊!没由得,心中生起一股厌恶躲避之意。

吴一凡心中顿时骇然,这是怎么了?

没有仔细去辨别这突然升起的感觉,这还在莲花峰,这里还有一位元婴期太上长老坐镇,而且是在这大白天了,吴一凡相信这时不可能有什么危险人物敢在此时明目张胆来犯。

走出洞府,只见一个白衣方巾,三缕长长美髯的中年儒士含笑看着自己,“儒宗宗主风炽烈!”这人吴一凡见过,不明就里,吴一凡赶紧上前行礼。

“走,去你洞府一坐可好?”

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这儒宗宗主的身份来自己洞府,吴一凡也很想知道缘由。

室内,简单但也不算寒酸,暗合儒家克勤克俭之行,小时候长期的在家与爷爷临墨,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室内除了打坐休息之用的石榻,就一个竹椅,一个方桌,其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这也是小时候长期的习惯,临摹、抄录,而不管是习武还是读经中遇到费解之处之时,吴一凡喜欢一遍一遍的写,而在这一个个一行行的笔端流淌下,有时一丝丝的灵感也会随着笔端跃然纸上,堵塞之处也赫然开朗。

“嗯,不错。”打量了一番吴一凡的摆设,“看来一凡过许多我儒家经典。”

“弟子只是小时候在家闲读过一些。”

“哦,那关于我儒家的奥义所在,你有什么见解?”

微微一凛,吴一凡赶紧弯腰鞠躬答道“弟子读过一些书中常提及孝、悌、忠、恕、礼、知、勇、恭、宽、信、敏、惠,不知道这些可是?”

缓缓转过身来,随即一股充塞天地之间的正大刚直之气迎面而来,霎时间,吴一凡心中那股死若对头般得厌恶之情再次强烈的并发出来,在这浩然之气下,生出了一股想要逃得情绪。

“对,也不对!”紧紧的看着身前恭敬但有倔强的站立的小修士。

“我儒家经典,浩如烟海,不在某一篇,而在每一篇都能给予你启发,从中你若能领悟到气之一物,那你就知道了儒家真真的奥义所在,就能修成儒家独有之浩然至大罡气!”

第一百零六章 筑基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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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气不能修来,而是‘养’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天地之间,无处不在,此即为浩然之气也!”

“一凡,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朗诵我儒家经典须在三个时辰以上,此为我儒家入门必修之功课,由此方能彻底明悟沟通充塞天地之间的我儒家之浩然正气!”

“这是在传授我儒家修炼的入门功夫!这是要收我为徒!”吴一凡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是在以前,吴一凡肯定毫不犹豫就马上拜倒谢师了,毕竟,能得到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的垂青不是谁都有这么好机会的,而且还是纯阳这种有深厚底蕴的门派。

但现在吴一凡在尝到《噬日决》的神奇效果,这么快速的提高修为,且术法也极其强悍,而且现在自己已经修炼小有所成,在一个高阶的修士眼皮底下修炼这被认为最为邪异的决法,这不是送上门,找罪受吗?吴一凡完全没有把握不露馅,到那时,怕自己要真被这些眼中容不下一点沙子的儒宗修士们当着邪魔给彻底灭了。

何况,虽然这浩然真罡之气虽然至大至刚,但怕也没那么容易修炼大大成,要不然纯阳的高阶儒家修士也不会只有那么一两位了!

而现在,功法,吴一凡觉得已经不缺了,有《噬日决》,有《归藏》,而脑海之中还有玄绝子留下的其一生悟出的一道至高之剑意!而且,现在悬在原来的丹田之处的珠子,吴一凡老是感觉其不平凡,自己这学会的两招,每一招都有莫大的用处,第一式‘独钴印’威力奇大,隐隐比那始道门水炎使用的另众多修士变色的黄泉魔宗的“阿鼻掌印”还要厉害,且还有克制这些邪法之功效;而第二式更是有修复神识之功效,且能消一切业障,吴一凡感觉,其后面的招式必定也非常之不简单!

从练武之时,吴一凡就知道,武学不在多而在精,因此,在失去学习纯阳的《天道剑势》之时,吴一凡也没有多少失落,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快速的成长起来,别人等得起,而自己等不起!

见吴一凡并没有立刻要拜师的的打算,儒宗宗主风炽烈也并没有什么失望之表情。

“君子者,善养之,藏于胸,纳于心,邪不能侵,浊不能污……”

说着,双眼平视着眼前的吴一凡,“此气最能破除一切邪恶!更能正己身心!有此气在,万邪不浸!”

在这双明亮如浩日当空的眼眸之下,目光穿透了其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吴一凡感觉之间身体中的一切都如在其历历在目一般!

“一凡,你现今已经是炼气大圆满境界了,但你的修为不够凝炼,这段时间修炼如果有感觉到灵力的凝炼再以不能畅达之时,你不妨大声的多读一读,或许对你筑基有所帮助。”

“平时有什么书想要翻一翻,可来找我。”

“好自为之……”转身行去,衣衫飘飘。

这话吴一凡是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是在莲花峰上玉虚子对其的劝勉,而此时又一次在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所谓好事不过三,这连续的两次话语,一丝警惕之感在吴一凡心中乍然而生!

又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天,吴一凡结束了修炼,“哎!这已经是第一百次凝炼无果了。”原来自从半年前,吴一凡如往常一样打坐凝炼体内的灵力之时,发现,这最后一份散乱分布于自己体内的灵力不管吴一凡怎么催动,让其在筋脉穴位中压缩,但眼看要成功之时就会莫名其妙的的一下散开如初!

仔细的铺开宣纸,磨墨吮毫,提气凝神,一如以前那样,但同样这也是第一百次笔到中途,戛然而止。

“役不止,则神不静。思不息,则心不宁?”搁下手中之笔,长长的一声喟叹。

“这《噬日决》不分五行灵气,全部吸纳,修炼起来修为确实增长极快,但却也不是留下了如此隐患,来得快的确不一定就好啊!”

《坐忘经》乃纯阳祖师以及历代先贤极其推崇的功法,但打坐这么多日来,却对我体内灵气的凝炼没有丝毫帮助,这筑基的成功与否,更定与这最后一份灵气的凝炼有莫大的关系,不能凝炼,筑基几率怕要降低许多。

现在要是有一位长辈师长,能指点一下,该是多好,但事事怎么可能皆如人意!

“拼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一丝决然之色现与脸上,只有真真突破了这筑基一道关卡,那才能算是一名修仙者,这也关系到自己能否尽快提升力量的关键。

手腕一翻,一颗晶莹的丹药出现在其手中,筑基丹!毫无犹豫的一吞而下,盘膝而坐的吴一凡很快发觉,这筑基丹如一个火药的导火线,其药力刚一融化出来,就如沸水一般蒸腾而起,霎时间弥漫全身,而原本潜伏与经脉与诸穴之中的灵力也如油锅上的蚂蚁一般蠢蠢而动起来。

吴一凡知道这是关键之所在,他不能等这些灵力爆发而至经脉寸断,在这筑基丹药力刚一萌发之时,吴一凡感觉安《坐忘经》中的修炼之法,强行运转着,带动经脉以及诸穴之中暴动的灵气疾驰穿行与各处经脉之中!

一股股比平时大了百倍的浓厚灵气汹涌如潮,狂奔疾驰着,凡经过的经脉之处几乎都被拉伸十倍!一阵阵身体撕裂的疼痛从左到又,从上打下,复有由右到左,自下而上。

这种疼痛虽然剧烈得让人癫狂,但已经经历过一次灵魂的撕裂,这身体上的疼痛在感觉中也略减轻了几份,吴一凡咬牙还能忍受住,极尽全力的运转着体内狂暴的灵力,吴一凡知道,挺过去则筑基有望,失败者怕几乎都是疏导不得力而失败的吧!

“十二筋脉以及奇经八脉给我彻底灌通!”一声低吼,吴一凡鼓起这股灵力之浪潮向最后一个奇脉冲去,此处若通,则,周生灵力汇集百汇,冲击筑基的壁垒!

此时吴一凡周身血汗如雨般滚滚而下,五官内也已经流出了淡淡的血水,但这一切都没能阻挡住这冲击屏障的潮流大军,“通!”在一声暗吼下,最后一处筋脉也已经打通,且比原来宽了十倍不止!周身灵力如井喷一般洪勇而出。

滚滚支流终于汇集成一股绝大的汹涌浪潮,一扇紧闭的关卡之门冥冥中晃如其顶,若隐若现,传出古老苍桑之感!

这就是筑基壁垒?仙凡的一步之距!

“破!”吴一凡神识中,这股巨浪凝聚成一个奔腾的巨龙,狠狠的叩向天空那冥冥中感应到得筑基之门。

突然,一小股散乱的灵力从狂奔的灵力巨柱上散落,就像是巨龙身上突然掉下的一块肉一般,顿时,这巨龙气势在吴一凡的神识中明显弱小了些许。

“砰!”一声暗震,吴一凡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五官血流如柱!灵力一下如风去之势一般消耗一空,身体也如推巨柱,在一声砰的声响中倒了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 修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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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十门交流大会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各大门派也早已经散了,只留下一亮个门派弟子在纯阳,等待纯阳秘境试炼的门人。

而南宫无缺的消失虽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好似雷声大,雨点小,纯阳在追查了一段时间后就偃旗息鼓了,而身为南宫一族的当代族长的南宫望却罕见的极其配合,纯阳没有再不依不饶的追查,而他也悄无音讯的闭关修炼去了。

而吴一凡在筑基失败醒来后,发现多处经脉有了断裂的倾向,灵力一运转,周身就疼痛难忍,但不幸中的大幸,修为没有怎么倒退!

要知道修士在冲击一个屏障之后,成功后修为固然数倍十倍乃至百倍于从前,但失败后却又可能面临修为不可测的倒退威胁!有的从十二层大圆满可能一下降到十层一下,但大多是都是维持在十层左右,这些修为的倒退对于年青修士来说倒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但对于那些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迈者可就是致命的了,那将是可能再没有机会去冲击关卡的机会了。

而冲击壁垒失败后的阴影才是修士最主要面对的,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多是经历了几次冲击失败的修士更是如此!他们要么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对以前失败的地方重视的无以复加,并对此作了许多的准备,但当遇到新问题时,前几次失败的经验告诉他就是下次这里要怎么怎么注意,而不是一往无前的冲击!

许多事多做点准备不错,但前面不是永远都能要你有时间有机会去准备,这时候要得就是勇气!一往无前的勇气!

也许彼岸并不遥远,它只是蒙蔽了我们的双眼,只是差那么一点无畏的勇气,那么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跨过这一步之距的迷途而已!

自己还是急躁了一点,这筑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能一撮而就的!自己需要力量,时间紧迫,这就更应该不能浪费!

难道是修为提高的太快,而修炼得功法没有跟上修为,但没有道理呀,《坐忘经》我已经修炼到第二层次了,纯阳有许多弟子在这一层次上筑基成功,这是先例的,而也有主修《坐忘经》在第一层就就有成功筑基的例子,而也有达到《坐忘经》第三层但筑基还是失败的也不是没有?难道筑基就是那些倒霉中的一个不曾?

看来是这《坐忘经》虽然有巨大的相容性,但怕事没法与这《噬日决》两两叠加,这次冲击筑基壁垒的失败,表面上是那一小份没有凝炼的灵气在捣乱,怕也有什么根源所在!

心神渐渐沉如脑海中的《噬日决》中,《噬日决》中那些记载的邪异霸绝的决法吴一凡直接跳过,通过这吞噬掉的邪帝残魂吴一凡知道,这《噬日决》乃有数的顶尖决法,虽然邪异,但并不在那些天级上品功法之下,从得到这部奇书开始,吴一凡就一直不敢修炼这部决法,只是有选择的修炼一部分,比如这《噬日决》速成的捷径就是吞噬修士,以其独特的功法在体内祭炼从而吸收掉其全部精华,要知道人乃万物之灵,而武者修士则是通过修炼达到天地一体的至高境界,至此得永生不灭之体,而那些修炼越是有成之人,其身体不知道通过了多少的岁月的淬炼,其实这才是最好最大补的灵丹妙药!

而这部《噬日决》却是超过了这妖魔那种囫囵吞枣粗俗的吞噬目标的决法之一,而创造出这部功法之人却是人类修士,吴一凡虽然渴望强大的力量,但并没有被这种心态所左右,虽然开始通过吞噬一下子掌握了这部奇书的使用,而且还直接会了那残魂以及南宫无缺修炼得一些功法,除了对付南宫无缺使用过一次以外,吴一凡把这些功法都自动的封存了起来,而且那些功法更是不敢去碰,但《噬日决》除了吞噬生灵,还可以不分辨别的大力的吸收各系灵力,而且《噬日决》通过吞噬,完全无视化神一下的屏障!

但化神一劫却不能通过吞噬化神期修士或其他手段就能通过的,而且,这化神一劫比其他修士大得多,而一般修士化神都没有几层把握何况还比这还要厉害,通过那残魂中的记忆,那南宫一族的老祖就是在化神一劫上被劈得灰飞烟灭的!

而这《噬日决》在修炼中会不知不觉影响心性,吴一凡不想被这功法控制!所以一直以《坐忘经》为主,但不找到解决办法,那自己不可能无休止的一次次的向上次那般去冲击壁垒吧?而筑基全靠运气!吴一凡不想一次次的靠运气去赌!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贼命、贼物、贼时、贼功、贼神!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物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吴一凡又回到了《噬日决》的纲要之中。

“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也!”这邪帝好大的魄力,居然要与天争相盗取,摆脱命运,掌控命运,但这邪帝可得贼命之机了?修成道体而登仙呼?

这样的人物,居然都没法盗得这一丝命运之脉,一时间,吴一凡心生感触,那我能否盗得一丝自己的命运之弦?

良久,吴一凡回过身来,讪讪的一笑,自己现在蝼蚁一般的人物,想这么多干嘛!

“这邪帝所创此《噬日决》看来也并非完全不可取,光从其纲要来看,完全是逆天抗命,没有一丝丝邪气,但后面所录记的术法威力倒是奇大,”吴一凡早已经见识过,“完全与前面这总纲不服呀!”

“难道这《噬日决》后面的功法也是这邪帝盗取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是不怕去修炼,包括‘浩然罡气’我也可以修炼,这完全不会与其总纲要冲!”

“看来我筑基失败还是体内灵力不纯,这《噬日决》吞噬万灵,祭炼而得来的精华中带有大量的阴邪煞气,就算自己这次筑基成功了,但后面的结金丹、元婴,这后面每一次的突破都更加危险,一不小心怕就得身死道消,要想较为顺利的突破这屏障,得想法剔除这阴邪的煞气不可!”

第一百零八章 修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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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杀死南宫无缺看来挺隐秘的,别人不说,那南宫望更定是怀疑了我的,而我身具这《噬日决》,连自己都有时候不知不觉中透露出来异于平时的常态,或许,早有人知道点端倪了,要不然,玉虚子还有这儒宗宗主风炽烈怎么会这样巧合的劝谏与我。”

“……纯阳虽然说以不拘于世俗偏见而著称与修真界,但教规却也十分严厉,其中就有一条‘不得残杀同门,违者废除修为!’既然同门有发现,却这般迁就与我,纵使我再天资了得,潜力无限,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完全没有道理呀,或许他们也只是猜测吧……”

心念之间,也不再做其之想,吴一凡长身而起,一道风凭空出现在其脚下,如踩在一条薄纱之上,卷起一阵碎风,衣衫飘飘。

天柱峰在五峰之间,乃惇悟山之巅,峰顶乃掌教所居之地,而在其两侧稍矮之峰上,分别是佛宗与儒宗宗主之坐镇之地,三宗宗主所在之峰成三叉戟势,直指苍穹,是为天柱之名。

此时吴一凡刚到儒宗之地,耳边就听见一声声诵读之声,响彻山岭之间,跨进别院,只见数个儒生朗朗而吟,洋洋盈耳而神态优雅至极: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这里没有舞剑弄棒,没有打坐修炼,有的只是书声与读书的人!

在还小的时候,吴一凡也是如此在山林间跟着爷爷诵读圣人之言,但一切好似又回到了眼前,但眼前早已经不是那山林溪水竹林桃花,读书之人中也没有那个熟悉,虽然年老白发但身板永远笔直的老者,有的只是自己!

耳边还想起爷爷的劝谏:读书不是读给他人听,而是读给自己,读给天地!

读给自己,吴一凡这倒是有所得,在大声诵读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在不知不觉间,就好似在与那些大儒在跟前交流,就如饮纯甜甘泉芳香四溢,熏熏如醉,妙不可言!

而在一顿朗读中,身体会感觉到一阵的神采气爽,而心头也能感觉得极其通达!

而读给天地,是给冥冥中的神明听?吴一凡小时候心里一直这样想,现在接触到修仙之途,但这一句到现在还是糊涂着。

吴一凡默默的跨入,院内的儒生视若不见,而神情专注,跨出别院,前面是一道上百丈的石阶,其左右山林间亭台与树木影影相衬。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从一个山林旁的亭子里,一个声音徐徐二道。

“师傅,那君子之本是什么?怎么才能修来?”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在一旁匆忙询问道。

“这难道是在传授修炼经验?”吴一凡一怔,就要赶紧走远,以免落人耳目。

要知道,修真界师徒间的传授是极其避免落入他人耳朵的,之所以要师傅,就是在修炼中得到其修炼得心得,而这种心得一般是不传外人的,是其敝帚自珍之绝学!小到师徒家族,大到宗派都是讲究这传承!

在修真界,许多散修最想要得到之一就有那些前辈修士的心得,这样能少走许多弯路,要知道,修炼一途极其艰难,虽然看似寿命比一般之人长了许些,但那都是其化了无数的岁月打坐修炼,或刀剑舔血中得来的,所以,每每那些古修之洞府一被发现,都能激起无数的修士的渴望与欲望,引起无数的争斗与杀戮。

因此而对这样传授,吴一凡先一听到就是要避开,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谓‘本’即‘根’,‘源’,也就是‘根本’的意思。若想成为‘君子’中的‘根本’!关键在于‘修德’,因此‘君子’所应该具备的‘德行’便是我们今天所要讨论的‘本’!”

这声音苍劲有力,看似平和,而却又宏大响亮,根本就没在乎有人在旁。

“那君子之德又如何修来呢?”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放缓了步调,而在这询问之声刚落下时,吴一凡已经站定了身影,眼神也蛮期待的看着林间掩盖着那亭子。

“呵呵,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一阵喟叹。

“修身,平天下!”苍劲的声音一下变得铿锵无比!

一时间,山林间一遍静寂!肃穆!

而在听到这短短五个字之时,吴一凡心头一猛的一震!

“修身,平天下!这就是儒者终身的目标,也便是儒家修士得道之途?”

渐渐地,吴一凡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这山间石阶尽头,一座简易的竹楼出现在吴一凡眼前,而在这竹楼之上,风炽烈含笑面对吴一凡而立。

“你来了。”

“恩,我来了。”

“可有找到你需要的藏书?”

“弟子已经找到!”

“上来吧,左边那小竹屋,此处你在此呆上三月,等你沟通了天地之浩然之气,你就可以回去。”

拜别过儒宗之主,吴一凡在一个书童的引领下,进得旁边的小竹屋,只见屋内,一切皆是竹制品,一摞摞的竹简整齐的放于竹桌子上。

没有功法,只有一卷卷的儒家修炼有成者得一些记录以及一些儒家经典。

“君子”立身行事,怀天地之心,想生民之意,居风尘,行微贱,视平凡为不平凡,视微贱为不微贱。功德泽被天下!”

半月间,吴一凡没有如平时那般追赶着时间修炼,打坐,只是在白日里在山间如不羁的顽童一般赤足涌颂,夜间在油灯下一卷一卷翻看着一些大儒的笔记。

修身,不仅仅是端行,还在于其心,修身,就是修己身心!吴一凡小心的记录着。

“我辈修士切不可本末倒置,且看先辈,身体虽然羸弱,但其一声大吼,却是能把那些邪魔外道吼得魂飞魄散,那是因为这些大儒身心已与天合!

而其心性的修炼已经达到外物不能加,诸邪不能浸的圆满之天合之境的境界,已经能在须臾之间一吼而调动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

已经能以人心体天心,所谓天心人心既是这个道理,而一个千年修道者,高的也只是术法而已,在这一百年之期的大儒面前只有望风而逃!

第一百零九章 花无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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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青天,浩气长存!”随着一声长啸,天地之间,一股浩浩荡荡之气云聚般蜂拥而来。

天柱峰儒宗之地,众多儒宗弟子见得这情况,只是略微注目,就有埋头与自己之事了,这情况,他们都知道,那就是又一名弟子成功的跨入了儒家修士一列了,这一门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这区别就在于你是否能沟通天地之间这股似亘古长存的浩然之气。

这浩然之气乃天地之间最为神奇的罡气之一,此气不在五行之列;财侣法地列,凡修炼此气者不奢财侣法地之修道必须具备的四个条件齐备,之所以如此说法,乃大儒们亲身验证而得的。

大量的钱财可以短时间的提升你的修为,或增加你的保命手段,但在儒宗一脉之的修士,其修为的增加确不能带来其浩然罡气的提升,儒家修士除了修习儒家必修的浩然罡气以外,还可以修习其他五行之术,这也是儒家学派不得已而为之。

要知道中古乃至上古的儒家修士,那他们可是除了浩然罡气以外,绝不会对其他正邪功法多看一眼的,但随着一代代的传承,能秉承那些大儒的思想的修士可以说弥足珍贵了,是故那浩然罡气虽然至刚至阳,至大至正,但修炼起来越来越难,越是就有了另起炉灶,花开两枝之途。

这样不但解决了儒宗修士越来越少的尴尬,避免了灭宗的危险,也为儒宗的传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许多儒家修炼有成的大儒们或修习浩然罡气大成的修士,虽然明知道门下一些修炼的途径有不对,但也无可奈何。

十息!突然,那股天地浩然之气如极光一般破开雪白的天地,一下笼罩在儒宗山顶之侧之时,众多儒家修士都不由得站立了起来。

“浩然罡气灌体!”一个略现老态的儒生呆呆的喃喃道。

浩然正气灌体在中上古也不见得有多大个事,但必须有一颗仁爱之心赤字之心之人在明白在以感应天心之时,就能在沟通天地浩然之气之时引起其灌体粹炼,这种浩然之气的粹炼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神识!

经过浩然之气的粹炼者精神力会更加强大,就如中上古那些看似羸弱的大儒,在其一声怒喝下,鬼神皆惊!

在大夏朝西北脚上,有一条长而狭窄的天堑,一条深陷入地下不知道多少的沟壑把大夏朝与柔然分割开去,而两者相邻的一边是十万里大山的妖兽之地,异常凶险;而另一边是一条发源与柔然而穿过大夏与大燕帝国的河流,名为通天河。

通天剑派就是发源于此,传说改派祖师原本是一介散修,偶游历于此,发现这河流九曲,九曲之外河流如闪着寒光之剑身,剑刃直逼天际,蕴含神妙,遂静坐于此,冥思百年,而达飞升之境,更是延缓飞升之期,在其飞升之前,大肆招收弟子,传下道统,其宗派就是坐落在大燕一侧,

在三国交界靠近柔然之地却是山石突兀,壁立千仞,端是易守难攻之地,然而,在这往常荒芜,人迹罕至之地,此时却不时的有一些修士御空而过,神色匆忙,而且不时有一两道传讯玉符从其手中闪中微光被激活。

而观其服饰,有许多三三两两的是同门派之人,当然,人一多,就难免要碰上几个有懈有仇之人,常言道,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是在这远离宗派或家族庇护之地,于是,这这片荒芜之地时常有争斗,有修士被杀,也有杀人者被杀在发生。

“姓曹的,你们始道门难道想在我们通天剑派的地盘撒野,打我们通天剑派的注意?”说话的是五人一队八卦道服的通天剑派弟子,五人都是筑基期,领头的业已是筑基八层,五人说话间已经结成了一个圆形。

而五人对面不远处的,是三个始道门弟子,领头的那曹姓修士赫然已经是一只脚已经踏入金丹期的龙虎之态的,而且其身后两人皆是筑基八九层得水平,况且那始道门在修仙界虽然是道门,但名声却是不咋的,怪不得这五人紧张万分。

“嘿嘿,不用紧张,我始道门好歹也是名门大派,怎么会去做那坏我始道门名声之事情!”这笑容在横肉满面的脸上让人一看不是那常做杀人放火的强匪才怪。

两声干笑完毕,这通天剑派五人非但没有因为这说法而放松,反而已经捏决在手,大有拼命之势。

“五位道友这般架势,难道是要与我始道门为敌咯?要知道,此处虽然是离你们通天剑派比较近,但也还好有个百八十里吧,何况此地并不是你们通天剑派管辖之地,你们来得,我们就来不得了?”言下之意,就算是把你们杀了,也来得及在你们援手来之前安全的撤离。

“只要道友能告诉我们外边传言出现的花家之人在什么地方?出现的灵脉山在什么地方?五位道友可安全的离开。”

“哼,我们五人虽然修为不及与你们,但我们这是五对三,况且我们通天剑派极其擅长合击之术,你们真有把握轻易的全部留下我们吗?要不然,只要我们当中一人走脱,那你们在此地将会遭受到我们通天剑派的层层堵杀,到时候……嘿嘿!”

三人脸色微变,这确实是他们心中所想,其实他们也正因为有如此忌惮,才没敢一上来就出手,而是选择了震慑下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但现在明显落空了。

见威胁没用,这看似莽撞的曹姓修士语气一转道:“哦,可是,传闻,你们通天剑派的一名拥有金丹初期修为的外事长老因为无意间发现新出现了一座灵气极其浓厚灵脉,很可能有极品灵石出产,但却被住在那山谷的一名武士重伤而逃!后来更是传闻那武士使用居然是柔然花家之剑术?能让贵派金丹前辈重伤而逃,我想对方起码也有金丹修士的实力,其实,我们始道门是想与贵派合作,只要找到那花家之人,我们只要人,而灵脉留给你们!”

“哈哈……”一阵大笑从远处传来,紧跟着的是两声拍掌之声。

“始道门果然好算计呀,这骗小孩子的把戏也说得出口,这不是低估我们这位通天剑派的道友的智慧吗?这始道门有那次是如此好方便别人的?怕是那花家之人一被告知,等着的怕马上是始道门大举进入,到时候,敢问贵派可敢于始道门殊死相争?”话语中,只见十来个黑巾长袍的身影奔腾而来。

“鬼灵们!”

“邪魔外道也妄想插手我们正派之事?”看清了来人,曹姓修士表面浑然不在意的斥喝道。

“正是,虽然我们是你们正派眼中的邪魔外道,但这始道门来比起说,差远了!”只见一个石板一样的白净中年人大摔着袖子踏步而前。

纯阳殿上,“掌门师兄,这柔然境内发现了一处极大的灵脉之山,而且还有可能有极品灵石出产,多个门派已经派人去查探去了,我们也要去打探一下么?”

如果是一般的灵脉出现,也许大家都会卖通天剑派一个面子,但极品灵石这四个字却是有莫大的吸引力,修士到了元婴以后,打坐修炼吸收的灵气要满足自己的修炼已经要花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吞服丹药或吸收灵石已经成了其修炼得最主要的方式,丹药暂且不说炼制的难度,而这一般灵石对元婴期以上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他们一般都要中上品灵石了,上品灵石成了元婴期以上修士主要流通的手段,极其珍贵了,而极品灵石在一些大的宗派也许还有这么一两块作为应急所需,比如外敌入侵之时,立刻激活护山大阵什么的。

可见极品灵石不管是对修士还是对宗派是多么大的吸引力!

第一百一十章 剑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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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边境临近通天河畔的一处无名山谷,一处茅草小屋坐落在山谷,其旁边不远处一颗棠棣之树正盛开着小小的黄花,萼胚依依,如两个生死相偎依的恋人。

小屋的极其简单,此时小屋简陋的木栅门微微开着,隐隐间能看见里面一个落魄的中年人,斜靠着木椅,眼神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一个酒坛。

此时小屋不远处的山谷还有山顶都有两三个身影默默的注视着这毫不起眼的小茅屋,既没有上前接近茅屋,也没有就此离去,而小茅屋的门前,一个一身血红衣饰的阿罗多姿的躯干斜躺在旁,而眼睛异常突兀,面上惊恐的表情依然历历在目,好似刚面临了极其可怕之事,而这表情在一霎之间凝固成了永恒!

显然,小茅屋中有一个另他们裹足不前的因素,而这个地方也有一个极其吸引他们驻足的原因,但不时有传音符被激活破空而去。

他们不敢前进是因为一个筑基圆满的女修在不听那小茅屋的一声劝阻而执意上前,但却在其跨出第三步之时被一道剑光透体而过,而其身上的法宝在那寒光临头之时打了出去,但却如纸糊一般被绞了个粉碎,一个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更是在其有准备的情况下接不下一招,连逃命都没来得及,一时间这些人都踌躇了。

“这茅屋里面之人修为肯定在金丹期以上!”这是围观之人得出的答案。

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行十人的队伍到来,山谷中或四周山顶旁的人影出现了浮动。

“太一教!”不知道是谁叫出了这一行人的来历,对于太一教,炎黄星上之人感情颇为复杂,此教既不偏向正派也不偏向魔道,颇有我行我素之感,偏偏其教派隐秘神异,教内高手层出不穷,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会钻出来一两个,而且是那种从没在这修真界露个脸的那种,其教主季洛水乃刚步入元婴后期大修士的行列,这摆在炎黄星上看似只有中上水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成为大夏王朝的护国之教后,接连灭了数个元婴期散修,震慑正邪两道,就连与子相邻的大燕国内的通天剑派也吃了几次暗亏而没有声张却选择了沉默。

是故一些门派或想打秋风的散修都不免谨慎起来,这一行十人身上衣服还有手指等处的饰品全隐隐闪着法宝的光辉,一看都不是那种谁都能穿戴得起的法饰品,就连一些大门打派在看见这一行人的时候都露出了羡慕之色,而领头之人是一个却是一身商贾打扮的矮胖修士,脸上一脸的人兽无害的表情,但却是金丹中期的高阶修士!

这一行十人行径间,这带头之人还不时的拱手哈腰,就像是多年不见得老朋友相见的场面,而谷底的已经有两五个门派,正邪皆有,当这太一教的领头人拱手招呼之时,这五个门派皆有四五人以上,都有金丹期修士坐镇当场,但都讪讪回礼,而那些散修却是避开了,像是遇见了瘟神一般。

没法子不避呀,除非你实力大到能与其教派叫板,而这太一教可是散修的噩梦,只要是被瞧上了,不用等多长时间,那这修真界你像水泡一样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咦!那不是北溟老祖的徒弟金丹期的溟北一子么?怎么会和太一教的走在一起?而且看似修为已经提升到了中期的样子!”

“怎么看见我也不大声招呼?当初他还在我们骨灵门的牯岭山采购过我们门派特有的‘阴灵花’呢,还是从我手中交易去的,还说等一段时间再来交易。”只见一群五人的惨白面颊的黑衣众中,一个金丹初期修为的魔道修士看着太一教内一个面无表情的修士诧异的说道。

骨灵们众人听了也不为意,“左秋师弟,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其旁边一个披着黑色袍子的高达骨架之人人阴声说道。

果然,这太一教一行之人来到了小茅屋不远处站定,这矮胖之人看了看周围已经倒在其前面十步处的女修尸体,“诸位同道,这而的灵脉看来不是哪一门能独自吞下的,我太一教有这个打算,在场之人不管是正是邪,按门派来分配,现在又五家加上我们有六家,至于具体怎么分配,那是后话,但眼前又一个难题,那就是这茅屋里之人,由谁来清除掉?”

说完,豆子般得灰黄小眼环顾当场,见没人接应,“这里面之人是我太一教追捕多年的犯人,我太一教有多人丧命与此人之手,而面前倒下的这人就是我太一教的一名香主,因此,不管是谁擒拿到此人,都请卖我太一教一个薄面,将他交与我太一教处理。”

“嘿嘿,我始道门也来分一杯羹!我党无极刚好来得还不晚,”只见一群十来人的队伍在一条类似小舟的飞行法器之上御空而来,几息间已经到了山谷那棠棣树之上,眼看就要落下。

“滚开!”随着一声暴喝,一道雪亮的寒光透屋而出,霎时间,空气急剧变冷,雷利般得寒光直指那树上边的始道门众人,而寒光掠过的空中,咔嚓之声连绵不绝,就像玻璃破碎一般。

而距离小茅屋最近的太一教众人在那一剑闪出的一瞬间,那原本一脸和气矮胖之金丹修士的面孔霎时间脸色巨变,看似最为不利索的身体一下倒飞而出,而在倒飞的过程中身上更是金光猛闪,身上的防御法器启动,但其并不放心,右手上一个金碗状得上品灵器更是在其一声大吼下涨大,挡在其生前,根本就没来得及想要提醒身后之人,而他也没敢把这金碗再次放大到为其原本身后之众人抵挡!

其身后没来得及反应数人只是刚觉得不对,但下一瞬间,其身体已经如风刃吹过的冰雕一般,碎了一地!

而有两个刚把身上的防御型法器打开,就听见一阵阵的金属摩擦破裂的战栗之声响起,只见一片片的法器和衣服飘飞中,一声声的惨叫声声不绝。

还好,这幸存的几人都是金丹期,但也被这一剑吓了个半死,站在远处惊恐不已!而那些金丹以下的太一教众几人却都已经碎得找不到原型了。

而在这太一教众人刚败退一瞬间,舟形法器上的始道门也感觉到了这一剑的不寻常,只见舟行法器上灵光一闪,一道防御罩业已瞬间打开,而其舟头之人眼中略显凝重,飞身而起,两手在一刹那间结了个印决,只见两手中中一黑一白的两个光球一下迎风而涨,且这两个光球更是在那剑光闪耀间一下融为一体,黑白二色如两条鱼一般在这巨大的光球上流转不已,“混沌归墟!”

在这一声大喝之下,剑光终于与这黑白之球碰在了一起,天空突然一下被黑色笼罩,但只是数息之下,但这数息之间就如极其漫长的数年一般,窒闷至极,一道亮光划破这黑幕,亮光中,显出一脸红潮的始道门金丹后期的党无极。

下一刻光亮中,只见党无极狰狞的党无极双手一推,身影猛向一边闪去,“快闪开!”

但话已经说得迟了点,那光亮中一篷的须发纷飞中,再无阻挡的落在了那舟行法器之上,“砰!”一声巨响中,那光幕如水花一般消散,舟行法器如木头一般被切割成四分五裂向四面飞去。

四周恢复了寂静,随着那法器碎片掉落的还有一具具断了生机的始道门众人,但这数人没有如太一教那般不成人形,在经过了几道阻挡后,这一剑的威力已经减少了不少,但即使这样,他们身体虽然没有被损伤分毫,但在这一剑强大的剑意下,他们的意识早已经被这一剑全部所夺,已经成了一具具鲜活的尸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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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已经说过,这山谷的一草一木皆不能有丝毫损坏,他们皆是蓉儿喜爱之物……我本不想杀人的,可是蓉儿,这些人要来强占这地方,我怎么可能忍受我们再次分离呢?”话语中显露出浓浓的柔情,与那凌厉的剑意恍如夏冬之分。

“所以,违者,杀!”

但即使这样的柔柔话语,幸存先来的众人再没有一个感不听其言,皆小心的看了自己身边的一草一木,要是不小心践踏了那一颗花草,说不定又是一剑飞来,刚才太一教教众只是被这凌厉的一剑意擦过就已经是胆战心惊了,而那始道门的硬接是舟毁人亡的结局,可想而知这一剑的威力!

而后这几个透露出的冰冷杀意又更加让人入坠冰窟!

那始道门金丹后期的修为的党无极在听到这一句话时也是一愣,看着刚还和自己一起的同门,现在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其中还有三个金丹初期的师弟,金丹修士不管在那个大门大派,那可是极其重要的且不能浪费的资源,门派培养一个金丹修士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任务没有达成不说还在此地一下葬送了两个,这叫他怎么向门派交待。

“这人很是强大,虽然看似只有金丹初期的水平,但这一剑中由蕴含的愤怒与守护这周围一切的意志能清晰的感觉得到,那是如此之强烈,能把这份情感融入到剑意之中,这发出来的剑气已经不是普通的剑气了,乃是有意境的活了的剑气!这人已经摸到了‘道’的轮廓,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武士了,乃是真真已经形成了剑丹的剑修之士!而且还是堪比后期修士那摸到规则门槛之人,要是再让此人发展下去,不除几年,就会完全超越我等,那时候……”一想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剑修成长起来,党无极就浑身不舒服。

“得把此人扼杀在摇篮之中!”很快冷静下来的党无极仔细的分析着。

剑修比一般的同等级修士要强上许些,但自己已经是金丹后期,领悟的道念没道理会比一个才结剑丹的修士弱。

以剑入道,达到金丹水平之时,其丹田所结金丹乃一剑形,与一般的修仙修魔者结的圆形金丹有所区别,叫着剑丹,剑修攻击凌厉恐怖,他们此一生都修剑,而少有术法,剑就是他们的生命,而其他修士攻击门路多样,但剑丹是不容易形成的,一万个修剑得金丹修士中,怕也只有一个是形成的是剑丹!

剑丹的形成及其苛刻,修士在金丹期以前不但只修习的是剑,而且还要能把自己所悟道念全部融入到手中之剑中,慢慢的向心中之剑转化,当完全可以抛开手中的凡铁,而凭空一捏即成一剑之时,那说明你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了,而且还是那种万里挑一的剑丹修士!

纯阳那么多修习《天道剑势》之人,现在也没有一个是修成了剑丹的,剑丹特别是在成丹之时易碎,所以比一般结丹修士还要难上十倍!

话说这党无极想到这里,也是被其那恐怖的一剑所摄,“花无殇!你胆敢杀害我始道门中之人!我要让你死无全尸,还要踏平你花家,让你花家以百倍之命来偿还!”

“咿―呀!”只见其一声连啸中,党无极双手做撑天之状,猛大张开,一股由金丹后期修士独有的才摸到规则门槛的意念如水泻一般朝茅屋涌去。

规则乃元婴期修士感悟天地所领悟而成的一丝道念所化,而那些金丹后期修士许多也触摸到了,但还比较粗糙,也还不明确,有很多漏洞,但也不是一般的金丹修士所能抗衡的了,此道念还没能化作被其掌控的规则,但却能让被其领悟的道念浅薄者一下子身死道消,端是最危险不过,就连一般元婴期修士也不敢如此施为。

道念之争一起,双方都没有了退路,不是一方身死就是修为极度倒退乃至成为白痴,而有时胜方也是惨胜,而在比试的双方都不能受到外物的侵扰,这就给了别人任意宰割的机会,当然,一旦进入双方的念头范围,也要承担被双方攻击的可能,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知道在这念头的范围中,谁都要被其攻击,这范围中其规则可不分谁谁谁的,除了施展者本人能有余力控制。

所以,当四周之人一下看见党无极疯狂的举动之时,一些有见识之人忙叫身边修为底下之人躲得远远的,而自己也谨慎的倒退出可能波及到得范围。

这党无极乃始道门中的难得的金丹修士,看其已经摸到的规则门槛,其有很大的机会掌握这份规则,从而结婴成功!

但其在经历了花无殇恐怖的一剑之后,还是选择了其自己认为最稳当的方法,来达到一击必杀!

“我领悟摸索的规则乃‘混沌无极’乃道之极致!就算你是剑修,可现在也没用武之地!看你怎么在我的‘混沌无极’中死去!”

“道有极致?道有高低?可笑!”在两股意念中,只见从茅屋中缓慢的飞出一把看似破旧的长剑,剑光闪烁,直指远处空中的党无极!

“我的道也许很渺小,但我只要此一道即可,那就是蓉儿!永远守护着蓉儿,以及与她的一切!”

意念波动中,一个缠绵的情愫从小茅屋中蔓延开来,而茅屋外那死寂灰暗的混沌无极之意在这小屋周围看似勇猛无比,如海潮汹涌般拍击着礁石,而这股看似稀薄的有情之道却如礁石般挺立。

而那两股意念之间的长剑也是进进退退,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一炷香过去了,退到山谷外的众多修士瞪大了眼睛,这就是道念!这就是规则!他们梦想中的东西!

在这窒息的场面下,众人不觉间也是冷汗涟涟,浑然忘记了其初衷。

突然,只见如陷入泥潭中的长剑铿锵一声断为两节,这一声突兀的声响如同响在众人心头之上,只见几个筑基期修士猛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蓉儿,你依旧如昔在我的面前……”一股绝强的情愫突然从众人的心底升起,猛然间,汇入那小茅屋四周,而党无极发出的那股‘混沌无极’之念在这浓烈的情意下如雪见烈日,消融了起来!

而党无极脸上也一下出现了惊慌之色,那股冰冷的道念也一下子出现了混乱。

“吟!”只见两截短剑如脱困之飞龙,向党无极奔腾飞跃而去。

此时,众人也看出了党无极的不妙,刚要插手之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众人的心理:“情火焚心!”

随着这一声响,只见党无极再也没有能力阻挡这情愫之念,一口鲜血当空喷洒而出,心口如一炸雷般一下炸裂开来。

而同时四周如平静水面般一下破碎开来,山顶山谷四周,一下涌出强烈的罡劲爆裂之气,一时间尘土飞扬,众人大惊失色,“难道这花无殇杀过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筑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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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太极广场处,此时人来人往中,不时爆出一声惊呼,“这次任务回来后奖励居然是上品和极品灵器!”

“什么任务?”一听到任务,一些人有的眼中一亮,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怕是极其难以完成或十分危险吧?”一些冷静的人插嘴道。

“发布的任务没有详细说明,只是说招也招愿意去的报名,而且筑基期只要十名,炼气期八层以上也只要十名。”

“我知道!这段时间修真界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你们都还不知道?”一个猥琐的五十来岁的糟老头昂首阔步,拍着胸口挤进了人群。

“咦,孙百口,你又在哪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不是又到山下的哪个小寡妇被窝里去了吧!喔哈哈……”人群中不知道谁对这糟老头大声调侃道,众人也大声笑了起来。

这孙百口从小生长在纯阳,但他资质不高,而且过不惯山上清冷的修仙生活,就在外堂谋了个职务,而让其出彩的地方就是那张嘴,爱打听消息,爱吹牛,所以叫孙百口而除了名,而其本名却被淡忘了。

“嘿嘿,不跟你们这些毛都没张齐的屁小孩乱扯,这次可是轰动修真界得大事了哦。”

“什么?孙百口,你就别在那里卖关子了。”

“嘿嘿,在柔然境内的通天河畔,正邪有五大门派之人全部消失在那里,而且还还有一个始道门金丹后期的,叫党无极来着,你们该知道吧……”

“难道是十万里大山那里跑出来了什么凶残妖兽?”

“……妖兽到没有,但出了一个比妖兽更可怕的煞星!”

“据逃重伤回来的通天剑派的金丹修士说,这些人很可能是这人所杀!”

“谁?难道是元婴期老怪盘踞在那里!”

“错,不是元婴期,而是金丹期,而且还是金丹初期初期!”

“啊!”听到这里,众人惊诧的倒吸了一口气,金丹初期者居然能杀了包括一名金丹后期在内的全部修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孙百口,你老小子不是又喝了几口黄汤在打呼乱说吧?”

“哼!”只见孙百口两眼一翻,这孙百口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在意,但一说到他的消息有假,那不啻于要他命一般。

“你知道撒,你知道什么事剑丹么?这样说吧,剑修你知道吗?”白了一眼,“剑修可是号称同阶金丹期杀伤力最恐怖的!知道吗?”

“听说,那剑修还想是柔然花家之人,据传闻,还是那花家叛逆天才,叫花无殇!”

“现在正邪各大门派,都派出了精英,而且,听说,那全军覆没的五个门派还要拍元婴期修士去擒拿那花无殇!”

纯阳宗派内因为这个任务议论纷纷,有稀罕那上品灵器与极品灵器的炼气期已经一些筑基期修士,在他们想来,这剑修再怎么恐怖,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这么多门派前往,而且还听说有元婴期修士前往,自己只要小心点,但人不行动,跟紧带队的金丹修士,这样也不会被其他宗派修士盯上,应该是能化险为夷的。

而一些修士却更加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修炼,灵器虽然珍贵,但与性命相比,却实在划不来,而一些富裕的修士更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而此时的天柱峰儒宗之地,一道道的强大五行灵气如飓风一般呼啸而至,在其山顶形成了一个个的灵气漩涡。

儒宗的不少修士此时都停了下来,看着其宗主的修炼之地,这是这一个月来看见的第二次天地异象,那里除了宗主,还有不久前前来的一位炼气期的修士,而观这气势,明显不是宗主修炼引起的,宗主只修习浩然正气,这与其他功法修习的景象明显不一样,而且也不是宗主突破的异象,宗主已经是金丹后期修士,突破元婴先不说困难,而这声势也差了许多,听说修士突破至元婴而结婴时会引来九天雷罡,因为一旦结婴成功,元婴通过九天雷罡的洗礼,那就是成就了阳神,所谓的阳神,也就是元婴可以离体而遨游天地,当然你得保证你的肉身不会出问题,要不然,你元婴遨游天地而肉身被毁,那你就失去了温养壮大元婴的养料供给,如果没有及时找到代替的容器,那就只能等到湮灭与天地之间了。

正在盘膝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的吴一凡因天地浩然正气灌体的锤炼,突然感觉到冥冥中的突破筑基的关卡之门出现了,于是出现了天地灵气蜂拥而至的异象。

“这世间万物虽变幻万千,但都要讲究平衡二字。刚不持久,柔无破力,刚柔,阴阳也!也不过是平衡耳!人身便是一个容器,心性为人之本体,而法力是内里所盛之物,法力猛涨,却忽视了本身命性的锻炼,致使容器跟不上法力的增长,也超出了本体的控制,破坏了内里平衡,从而导致你修为停滞不前,故而虽然你修炼到了炼气圆满境界却存在一丝不协,一丝狭缝!”

本要拼命努力吸收灵气,让其聚集,这般一举打破那冥冥中壁垒之门的吴一凡,突然,一个平和至正的强调徐徐道来,这个声音好像是响在其心底。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心底响起一句话语“以通璇玑之统,正玉衡之平,圜方之相研,刚柔之相干!”一下子,吴一凡平静了许多,意识之中,并指如剑,缓缓向那不知道是何种色彩的流露出苍远而古朴气息的大门一剑劈去,这一剑不快,可以说是极其缓慢,如举千钧。

“给我破!”恍若沉静千万年的大门被此一击,霎时间,震耳发聩的嗡鸣之音响彻整个天地,这个声响别人也是听听不见,但却是是在吴一凡的意识之海中。

“还不给我打开!”一声势大力沉的轰击再次击向虚空之门,这一击,看似轻若鸿毛般毫不着力,但下一刻,天空中好似破碎的大山一般在一声巨大的崩塌声中,一道灵光从那虚空之门中一下子倾泻而下。

在这一时间,吴一凡感觉身体中那三百六十大穴中被这股灵光如一股股的激流般来回交替变幻着,那原本充满整个身体穴位的灵气瞬间变成了一股股涓涓细流回流而来,而且还远比那充盈灵气的感觉强了许多!

筑基成功!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必须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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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儒宗的天柱峰下来,吴一凡还一直想着筑基的那种状态中。

“你说,这次我们纯阳会派元婴期修士去么?”

“这么多门派要去那柔然境内的通天河畔,那花无殇就算是剑修,也不可能对抗这众多修士吧,不说金丹修士,光元婴期修士都有好几位!”

猛的一个激灵,吴一凡从那神妙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花无殇!这个铭刻在吴一凡心底的名字,一瞬间,那个不修边幅,一脸落魄,寂寥背影,一下子出现在了吴一凡脑海中。

一把抓住了走过身边的一个纯阳弟子,“你……”被一下拽过来的一群中正谈论着的一个炼气期弟子,刚要发怒,但在吴一凡圆睁的眼神中,后半句话一下吞了回去,那明显高于其修为的压力也使得其身边与其自己不敢丝毫的妄动。

“那些金丹期元婴期修士怎么回去找那花无殇?这怎么回事?说!”近乎咆哮的怒吼加上筑基期的威压,一群炼气期的修士脸一下煞白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几个怎么会得罪这个……“咦,这不是那个……那个天才么?”

“那个吴师兄,师弟我是齐天元,那个我们说说的花无殇他在柔然境内通天河畔杀光了五个门派的修士,其中还有好几位金丹修士,只逃出了一位通天剑派的金丹前辈,我们宗派也发布了任务,将在自愿报名参加的人中挑选筑基期与炼气后期的修士各十名去历练,凡成功带回有关重要信息者将被给予极品灵器和上品灵器的奖励……”

没等齐天远说完,只见吴一凡如一缕轻烟般消散在空气之中,如此的距离之下,吴一凡也发动了风遁,实在是等不及了。

尽管自己修为低微,但师父有难,弟子不能在此龟缩着,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五大派!就算天下宗派都去,我也得去冒这个险!

“这次必须得去!”

“掌教师兄,这次报名去柔然历练的名单中,有吴一凡。”话语中,玉清子缓步走进了天柱峰的一处天然洞府之中。

看着眉头微微皱起的掌教师兄,“那就把他压下来吧?”

“不,让他去吧,那花无殇还是其一位授业之师,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师弟,这出现的灵脉也是非常重要,而由四个金丹期的带队,我也很不放心,麻烦你去一趟吧,没有必要,你不要出手,那吴一凡很是让人烦恼,必要的时候,如果不能保全……”

“师兄!这可是那位预言与我纯阳有莫大关系的……”

“师弟,这人将来走向实在是难以预料,你看,他身具佛家心法,而如今又显魔性,虽然师祖让其通过儒宗的‘浩然正气’塑形,但如果是向与我纯阳想要的方向发展下去,那再好不过了,但……哎!”

“我明白师兄是为宗派着想,站在师兄的角度来说,这没法掌控的未来是极其危险的,那我见机行事吧!”

苍岭关,大夏通往柔然与大燕国以及十万大山的最后一处关卡,也是必经之路,常年有大夏国重军把守,而且还有其护国之教‘太一教’之人协助看护,其城墙气象磅礴,十来丈高,令人望而生畏,此时日近黄昏,已少有人行,却正有一伙商队在关卡前验证路引。

“琅邪商行,嗯,走吧!”一个把守城门的十户长把手中的路引略微看了一下,大手一挥,就要放行,而另一只手却拽住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慢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那十夫长举在空中之手一下停顿了,似乎很是气愤,咬牙切齿间,但手还是慢慢放了下来。

“琅邪商行!嘿嘿,这不是名扬修真界的三大商行之一的大商行吗?不知道这是运送的什么宝贝?”只见说话之间,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白脸老者挡在了车队前面。

见这位从军武后面走出来的一位拦路,车队前面的镖头立马走上前来“这位大爷,这一点小意思,这一趟镖是我们‘龙虎镖局’护送,还请给个薄面……”

“滚开!”一句看似不大不小的叱喝中,只见刚走上前来的这位镖师如巨柱撞击一般连退十步,双眼惊骇中,一缕一缕的鲜血从眼儿口鼻中滚淌而下,噗!十步之后,这人如软泥般倒了下去,出气多,进气少,看来是不行了。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就连城门旁看见这一幕的人也一下子吓得赶紧跑路,这些拿枪弄刀得,怕一不小心就掉在自己头上了。

“章大牛,你怎么了!”

“你这鸟贼,老子要剁了你!”

“秦镖师,且慢!”只见一部马车上的车帘浮动,一个脸圆形且红润的老者出现在车辕之上。

“这是老朽的错,章镖师的全家老小以后都多劳贵镖局照顾一下,我琅邪商行出五万白银赡养他们。”

转过头来,眼神中显出一丝不屑“卢开申,你们太一教虽然不俗,但我琅邪商行也不是吃素的,你一个金丹期修士也这般向一个凡人出此重手,也不怕失了身份?”

“修仙者?”一听到如此对话,众人脸上出现了惊骇与羡慕之色,就连那冲在前面的秦镖师这时候也一脸的潮红。

“琅邪商行,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五万,既然是仙者商行,还来请我们这些凡人镖行,这次算我秦某人瞎眼了,这笔费用我龙虎镖行不敢要,我们也没那能力护送仙师商行的财物,我们走!”

“嘿嘿,周七当家的,你看,这一群蝼蚁,你还维护着,看来他们也不领情呀!嘿嘿……”

“我们教主提出的与贵商行合作的事,贵商行考虑得怎么样了?琅邪商行钱财无数,宝物也是堆积如山!不知道这次运往通天剑派处的拍卖行,是些什么东西?可否让在下一观?”说着就要上前,这那是请求,分明就是要强索。

原来,因为通天河畔出现了灵脉,吸引了天下宗派修士的目光,而距离最近的通天剑派刚好有一交易市场,琅邪商行作为天下三大商行,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从四周调集了大量的法宝、丹药云集此交易市场。

而此时,距离商行不远处,一行二十来人穿着朴实的便装的队伍在落日的余晖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一行人严谨有素,行路更是飘逸除尘,守城的兵士跟太一教的人长期接触,眼睛也养亮了许多,这二十来人,一看就不是凡人。

而‘太一教’的这金丹期的卢开申眼睛更是微微一缩,“四个金丹期,其中还有两个是金丹中期,这不是纯阳外堂的堂主南宫望么?是纯阳了!”

眼神一一从众人扫过,“咦,这不是那花无殇的弟子么?我怀中还有这小子的画像,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纵横之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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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南宫堂主吗?”老远,这琅邪商行的七当家就看清楚了来人,心里不禁暗喜,要知道,这琅邪商行生意不但遍布整个炎黄星,而且在这玄黄一界中各门各派也有非常庞大的生意来往,做生意的人,都擅纵横,都擅长对局势的把握,也极其擅长于借力借势。

当然,琅邪商行虽然是以商为主,但商行也培养了许多的高阶修士,商行前三要钱有钱,要丹药有丹药,要装备有装备,这七当家的到并不是害怕了,但所谓人在屋檐下,在人家的地盘上,何况这次自己运送的诸多商货。

能不费力气就能解决的问题,花钱财就能解决的问题那绝不会多冒险,关系是商家的命脉,有能拉到解决问题的关系,换句话说,能进入琅邪商行,坐上当家的位置上的,其修为都不会差,而且其首领修炼的都是修炼对商字一道有特别的领悟,那是一个合格商人对“商”字一途的领悟,商有商道!那是作为商行的的七当家,那是深深懂得的一个道理,那就是:那就是纵横之道!

何谓纵横?

竖横交错者为纵横!

奔放自如者为纵横!

无所顾忌者为纵横!

合纵连横之术道者为纵横!

琅邪商行有十大当家,都深蕴纵横之道术道,他们以为没有什么情况下不能言商,一切皆能用其手段解决,而其在商之时皆善于运用纵横之术,而到了对敌之时,术道联合,能在极其复杂的场面情况下找到有利于其自己的切入点,借力打力,借一切力与势是其纵横之道的最高目标。

这力,低层次的借用包括别人的甚至于对手的力,而高层次的力就是天地之间的一切之“力”,这力包括一切自然之力,天地之力,也包括权力智慧之力!

当然,天地之力不是那么想借用就能借用的,有一些超出了你的御用之术,那强行借用的结果就只能是被这“力”伤其己身!

而“势”的借用低层次的就是幻术,这幻术不同于一般的术法,就算你修为境界高于其施展者,有类似于佛教慧眼神通者也看不透这纵横之术!有简直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一个纵横之术道修炼有成的修士,就算在面对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之时,其可以借来别人或高山、大海乃至天地之“势”!端是一手保得性命。

当然这低层次的模拟在遇到心智坚韧不拔之辈或之时,也难免会翻船。

而纵横之道修炼到顶级之时,“幻”与“真”已经没什么明显的区别了,能以幻拟真,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而这周七当家的已经是金丹中期修士,对纵横之术道已经深得起真要。

“这位一定是朝阳峰峰主阳春子道长了吧?这两位如此相像,想必是陆文陆武兄弟道友”这周七当家上前热情的招呼道,而此时,纯阳弟子早已经看见了城门旁的架势,已经暗暗戒备着。

“此次在贵派举行仙道十门交流大会,我们琅邪商行得到了贵派多多的照顾,我后来听闻,很是感激,本想抽个时间专门去贵派拜揭贵派道清掌教,但实在是忙啊,这相见不如偶遇,小老儿做主,赠送这十名炼气期俊杰每人一瓶‘凝气散’一件下品防具;这十名筑基期的豪杰就每人一件中品防具一粒‘紫纹丹’,至于阳春子道与南宫道友以及陆文陆武兄弟四人,我琅邪商行特赠送给四位每人一粒‘天龙保心丹’一粒!”

“天龙保心丹!”饶是以管理纯阳外院的南宫望听到这天龙保心丹之时也不禁惊喜莫名,这‘天龙保心丹’虽然不是增加修为或打破境界的丹药,但却是一种上品的辅助丹药,服用此丹药后,不管是修炼,还是突破壁垒,都能让你减少心魔资深之故。

“且慢!天龙保心丹我太一教全要了!”无容商量的冷梆梆的话语打破了纯阳众人欣喜之情。

而在这一声且慢之声中,原本戒备的几个纯阳弟子一下亮出了各自的法器。

而领头的阳春子眉头一邹,而南宫望看着走上前来的太一教的这卢开申,眼中一丝复杂的眼光一闪而过。

而其后的陆文与陆武两位刚达到金丹初期的水平,此时就没有阳春子得沉稳与南宫望的阴沉了,两人抢身而出,“太一教!我纯阳开山之时来捣乱,而此处又来难为我纯阳!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一句话下,众纯阳弟子为首是瞻,一下都亮出了各自的拿手绝技,吴一凡在人群之中,在看见太一教之时,特别是那卢开申眼光不经意的停留下,细心的吴一凡早已经瞄见了其属下偷偷的释放的黑色的如蜂子般大小鹧鸪鸟。

突然,吴一凡脖子不由得一冷,惊起一阵寒意,“杀意!”

吴一凡没有任何动作,因为这杀意来自一双眼睛,来自其后面一人,而其后面不远处,就是阳春子、南宫望已经陆文陆武四个金丹修士,以其筑基期的修为,能让其在一双眼光之下就产生出如坠冰窟般得凉意,除了金丹期以上的修为,吴一凡还真没把那九个同为筑基期修士看得多重,而那阳春子乃青木的师傅,而这孪生兄弟自己见都没见过,更谈不上仇恨了,那是谁已经呼之而出了。

“哼,在你纯阳,我太一教敬你纯阳,在此地,我太一教的地盘,你们也来撒野?”双手一挥之间,只见数到流光从关卡之上一泻而下,竟然也是五个金丹修士,但面门之上皆带着一个小儿般得面具,不知其身份,而神识延伸过去却皆被挡在其外,显然是一种专门掩蔽神识的法器,而走在这四位面具修士前面的却是一个长着婴儿般面孔侏儒般的身材而头发花白的怪人。

“卢开申,不是叫你早叫公公我吗,你看这不还是要动手?”如小孩子一般的童音,却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音调中一下如一只跳蚤一般在四个面具修士间闪动数下,像是玩木偶一般连连驱动。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见花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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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天空灰蒙蒙起来,刚才还余晖晚照,而此时随着几点雨滴撒在众人的脸上,春末的苍龙岭上雨水平时来的极其的晚,一般要到鸡鸣三更天时才淅淅沥沥的下,而此时夜幕刚才有撒下黑暗的种子,地上的人影还拖得老长,但却渐渐却被这淅淅的雨滴打碎。

山野间的村夫急急忙忙的收起摆在路旁的山野奇珍向家里赶去,而守候在家门的村妇与孩童都翘首意盼着,这雨来的太突然,与这些山民相比,被雨点笼罩的冲突双方却感觉大不一样。

只见南宫望疑惑的看了看天,站在稍后阳春子眼中奇光一闪,陆文陆武兄弟心神牢牢的紧锁对方的一举一动,大有随时暴起一击,而与之相对的卢开申与这怪老头却一脸的凝重,丝毫没有了开始的大局在握之态,本来比对方多一名金丹修士,而且自己这方的还有一个修为比那阳春子略高一线的快要达到金丹后期的“薛公公”!

但此时二人皆感觉到这片天空中的空气越来越躁动,越来越难窒息的感觉。

“轰隆!”一声闪电带着隆隆的雷声压了下来。

站在车辕上的这周七当家皮毡帽下的银发迎风一扬,脸上原本红润的皮肤也一下苍白了起来。

“嘿嘿,七当家,是你在搞鬼呀!”

“纵横之术!”与识破这引起让他们极度压抑场面的卢开申相比,这薛公公却是要谨慎得多。

“如果七当家的这术法修炼到了此种境界,那么在我薛公公面前怕是没有什么用处……”嘴里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而双手连连晃动下,只见四个的小纸人往面前一撒,指尖弹出四滴鲜血一下印在四个刚落地的小纸人眉心处,只见一阵轻烟从其接触的地上扬起。

“傀儡之术!起!”这一切皆在数息之间,随着这声如带有魔音般得召唤,四团大火一下从四个小纸人身上猛烈的蓬勃而出,众人只觉得先前一亮,四个带着面具的金丹修士凭空出现在火光之中。

“嘶!大变活人,刷耍戏活的!爷爷,我要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惊喜的大叫道,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挣扎着被一双带有惊慌的眼神的老头拖向了远处。

“纵横之术,虽然是小术,但你可敢来接我一招试一试!”天空一下变得暗无天日,似一双大手一下扯起了黑黑的幕把最后一点余晖完全遮盖。

一道划破天地的银钩一下出现在头顶,恍惚随时都有可能降下这道威力无比的巨钩。

“纵横小术,也用得着我薛公公出手,去!”随着声落,八具一模一样的面具修士如风车般转动起来。

“七当家一边坐坐,还是让我来吧!”眼看这银钩不断闪烁着恐怖的寒光之时,阳春子踏步而前,一股炎阳之气随着其步子冉冉升起。

而随着阳春子得出现,那薛公公明显呼出了一口气,身为琅邪商行的七当家,其本身没有一点手段,那是不可能的,而其修炼得纵横之道就是最让其不安的因素之一,其他什么厉害的符宝或法宝肯定是少不了的。

纵横之道虽然是借外界之力与势,与其自身的掌控能力达到什么样的水平息息相关,一般来说,金丹期借来的力量一般不会大于其自身的境界,金丹初期一般只能借来不大于金丹中期的力量,但纵横之道却有以自残为代价,借来高于其修为一级的力量实施其雷霆一击!这一击,这薛公公明显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阳春子得修为虽然也是金丹中期,但与自己相比,还是差稍微了一丝,当然,拼斗不是光靠修为高一点就完全决定了输赢,但一眼看来,至少心里略安了一份。

“截住他!”一声涛浪滚滚般轰鸣,比刚开始的闪电雷鸣还来的快,来的猛烈,一下砸在众人的耳朵里。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流星一般一下滑过地表,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个双臂展开着,身影倒长发飞舞的男子,一把看似锈迹斑斑的长剑飞腾与其身前,剑尖上还残留着一滴鲜红!而其肩背之处也是血肉模糊;之所以说是男子,是因为在这最后一丝光亮下,那两腮的胡须渣以及一道清澈如水的双眼!

“师傅!”吴一凡心底猛的一紧。

那滚滚的声浪显然不光是提醒众人,却见那浪潮中如一把拉紧如满月般的弓弦,其目标正是那倒飞的男子,那声浪不远处,一个银色披风紧缀其后,而在其稍后,数个身影如风一般卷来,但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狼狈样,有的更是打出了自己身上的法器,那一道道的器宝之光在这一丝丝的余晖下更是艳丽绝伦。

这男子不像其追兵那般脚踏着飞行法器或法宝,而是不时的用双脚交替的点于空气中,而每一点之下,就有一道小花凭空出现在其脚下,尽然不比那些脚踏飞行法器之人慢。

眼看众多器物的攻击即将临近,但这些却不在这人的眼中,只见其清澈的双眼中一直盯着那声浪后边的银色披风之人。

就在其身影刚落于城墙之上时,其眼光如月华一般闪过众人心头,没有一丝波动好似这众人是否阻拦于他根就不重要;突然,其眼神于某处一停,从出现到停留第一次在众人的注视的眼光中显出诧异。

就在这一瞬间,那铺天盖地的攻击已经全部封死了其退路,“花谢花飞花满天!”一句略带嘶哑的轻吟下,那柄锈剑在其身前如绣花针一般急速的描画着,那剑划搁下,一丝丝空气在眼前如鲜活的花瓣不断的形成,不断的绽开,天空一下出现了无数的花瓣,也以浪潮一般涌向那些攻击。

“死来!”一声怒吼下,一只洁白的大手波浪而出。

“阿鼻掌印!”吴一凡猛的叫出了声响。

这一洁白之掌一出现之时,刚好与花潮猛的碰在了一起,只听得一声闷响下,无数的花瓣如冰水一般凋零。

这掌印后发先至,破开这花潮一瞬间,直奔花无殇面门而去,那绣剑好似也知道了厉害,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丝丝的剑气碰在这掌印之上时却连一道痕迹都没留下,一下子粉碎滑开了去。

见此,花无殇手一引,剑如风进,身体也猛的跟进,“花焚!”

无数被荡开的花潮如熔岩一般燃烧了起来,“破!”

一声暴喝下,那燃烧着的滚滚花潮在临近其身周之时一下沸腾而起,猛的圈向其中的身影。

“当!咔嚓!”一声金石相交之声才想起,又一声断裂之声接踪而来。

“哪里走!”只见那薛公公手指移动下,八条身影迎空向着一小团爆飞的殷红花潮扑去,而其自身也如影随形般紧跟其后。

“滚!”声音中,从那团花潮中一下分离出一把完全由花瓣构成的草木之剑,这剑对着扑来的就条身影只是猛的一斩,数把小剑分别攻向其他八条身影,而这主体之剑直奔后面的薛老怪。

一股寒烈之意随着这一剑的到来袭向薛老怪,一时间,薛老怪有如芒刺背之感,好似这花无殇就是向着他直奔而来之感,在之前,已经听闻此人修得剑丹,更是斩杀了一股金丹后期修士,在这一剑之下,这薛老怪头皮发麻,竟然不战已经胆寒而退了。

同时空中响起八道声响,只见四人如木桩一般被击飞而去,而另四个身影在空中爆裂开去,只留下四处飞散的纸屑。

“蠢货!”在一声骂声中,那银色披风下一个一脸阴沉的马脸修士略微一停顿,笼在袖子里的手掌难以抑制的抖动着,看了看已经在这一瞬飘远的花无殇,掉头向来时之路飞去居然是不去追击而选择了回去。

“那花无殇已经中了我一掌,撑不了多久了!”留下这一句话,却让众人面面相觑,“这始道门的元婴期修士居然选择了放弃追捕已经受伤的花无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虽万千,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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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道门,仙人屠仇天河!”阳春子双眼看着已经走远的那元婴期修士,嘴里呐呐道。

“阳春子师兄,那人就是仙人屠仇天河!刚才那这从其手中走脱的花无殇真是如此厉害,以金丹期修为不但能硬抗元婴期修士一击不死,还成功逃脱!”经过这一幕,原本对峙的双方暂时都没有了心思,陆文与陆武两兄弟听闻阳春子一说,都不禁露出了震撼之色。

“剑修果然不能等闲视之!”

“那剑修虽然说厉害非常,但以仇天河元婴期的修为,要不惜代价的追击,那花无殇是不可能幸免的,看来这花无殇最后一击虽然没有破掉那‘阿鼻掌印’,但怕也另其不好受,要不然以其屠仙之名,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也或者是有更另他不得不放弃的原因……何况其门派还有金丹修士被这花无殇所斩杀!一定是这样!”

“南宫堂主,你以为如何?”只见阳春子转头想南宫望凝声问道。

微微一怔,一个念头从其心底萌发,“那仙人屠的离去必有原因,我们不如远远缀在其后,再行决断,就算其有所发现,我们身后也有我纯阳……也不必担心。至于那花无殇,他与我纯阳无冤无仇,我们也没有必有去招惹任何一方,至于……”说着,眼神看向吴一凡所站之地。

吴一凡与花无殇的关系,纯阳一些人都已经知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那纯阳之时,每一个人都要详细的说明其身世与来历,已经这些年得经历,这些都是存卷宗的。

“四位师叔,我的授业恩师被追杀,弟子心急如焚,虽然力有不逮,但求能尽作弟子的一份力量,请恩准弟子……”

“吴一凡,你现在是纯阳弟子,一切但以我纯阳为重,我们四人是不可能分开去执行保护你们单人的,刚才你们都已经看见了,元婴期修士已经参与了进来,我们多分出去一份力量,就等于多分出去了一份自保的机会!再说,此次这通天河畔出现灵脉,如果我纯阳能分得一份,那不知道有多少弟子能快速的修炼有成,宗派的发展是第一重要考虑的事。”

话锋一转,眼睛望向阳春子以及陆氏兄弟,“阳峰主还有两位师弟,你们觉得呢?”

“不错,现在这局面我们四人最好不要分开!”说完皆望向阳春子,毕竟,此次任务中,阳春子以修为最高,而且还是朝阳峰峰主。

“弟子单人行动,只是去打探一下消息,弟子如不去,良心难安,就算此次能平安回去,心有羁绊,修炼也难有寸进……”

“吴一凡,侍宠撒泼可不是地方,虽然风宗主收你如宗,但你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出门执行任务的弟子!”声色俱厉的南宫望咆哮道。

“弟子不敢!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愿回宗派请罪!弟子这次一定要去!请师叔成全!”双眼瞄了一眼隐藏着虚假之意的南宫望,然后执傲的站立当场,眼神坚定依旧!

就在众纯阳弟子以惊讶或敬佩的眼光看着吴一凡,要知道,刚出宗门,还没有跨入他们此行的地域,就遇到了太一教的挑衅,而刚才有亲眼目睹金丹期乃至还有一位元婴期的高阶修士拼杀,那手段与恐怖的威力,他们这些炼气筑基期修士连人家一根小指头怕都抵挡不住,而这吴一凡竟然要单独行动!

“两位师兄,我看一凡心智坚定,不若让他去吧,就算是风宗主在此,我想他也只有如此。”大哥陆文看着这尴尬的场面道,以这吴一凡的执拗,怕当场要惹得南宫望发怒了,要知道纯阳教派之中,不服从宗派师长的指派,宗派师长出手惩罚乃至处死也也是有的。

“你也看见了,虽然那仙人屠仇天河没有继续追杀你那师傅,但陆陆续续追去的光是金丹期修士都有好几批,那太一教的现在也加入了追杀的行列,你一个刚筑基成功的初期修士,要知道,金丹期与筑基期之间的距离比炼气与筑基期的距离要大上百倍,遇见他们,一点还手之力怕也没有,就算他们不找你麻烦,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要想清楚了!”阳春子看了一眼一脸怒色的南宫望,然后对吴一凡说道。

“弟子已经想清楚了,如果不去,寝食难安,即使身死,也在所不惜!虽万千,吾往矣!”

“好!不愧是我纯阳的弟子,风宗主他好眼光,既然你心意已定,那你去吧,如果遇见什么危险,就用火焰符,如果可以,我们会尽快施于援手。”

“这叫乌云障,乃是一款上品中的极品飞行法器,不但飞行极快,而且有隐蔽的功效,此乌云障还没有祭炼,本是要给我那劣徒的,现在你拿去许用得着,保住有用身,不要辜负了我纯阳对你的栽培。”

在一干弟子羡慕的眼光中,吴一凡也不再多说,当场以其教的祭炼之法滴血认主,在告别了纯阳一干人等后,驾驶着“乌云障”急速的向花无殇最后消失的方向飞去。

此时,场中只剩下纯阳一干人等,太一教已经随尾追花无殇去了;而就在众人回过味来之时,那“琅邪商行”早在花无殇来临之时,吸引大家目光之处就悄悄走得一个不剩,当然,答应给纯阳的礼品一个也没有留下。

“这七大家的好手段!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连我也受到了其影响!”

“纵横之术!”三人听得朝阳峰主如此一说,不禁都是一愣道,回想其当时的情形,脸色不禁一变。

“不!是纵横之道!”

“纵横之道?”

“不错!纵横之道!能在借来超出其修为的天雷之时还能一心二用对我等施展如此大范围的影响之力,这琅邪商行每一个出来独当一面之人果然都不是寻常之辈!”

而此时,身在“乌云障”之上的吴一凡心急如焚,那南宫望那隐藏的的杀意吴一凡是感觉到了的,这次出行,吴一凡已经想好了,跟在纯阳队伍之中,虽然有毒蛇在侧,但只要自己小心,当不会有性命之忧,,危险的就在自己被支开纯阳队伍之后,但自己已经决定走出来,不管这危险是来自外面还是纯阳内部,自己都得去冒!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解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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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通天剑派既然早已经知道那灵脉之地,为什么宗派不直接派人驻守就是,还要外面这些筑基期的三三两两这般作为?虽然我五人两联手,倒是能杀个把落单的其他宗派弟子,但也于事无补,这么多各门各派之人,那些金丹元婴期的虽然来去匆匆,但难免不了一个降下来,随手把我们给灭了!”

“哼,富贵险中求,你手上的那柄上品水属性灵器哪里来的?没有这次的猎狩,你有趁手的法器吗?”一个摆弄着自己分到的一个中品障刀状的灵器的青年修士一脸不爽对一个一脸担心的女修道,这障刀是刚伏击一个魔道散修得来,刀上煞气极重,但是一柄土属性的灵器,刚好适合他用,但这煞气却要回去慢慢消除,现在却是不能发挥出其威力,看着身旁的人都得到了趁手的法器,一听这打退堂鼓的话语,就忍不住气往外发。

“不要吵了,这里虽然危险,但有这个隐藏气息的阵盘,大多数修士发觉不了我们,就算一些高阶修士能发现我们,但他们也不会这时候浪费时间在意你我的,但还是谨慎一点,小心隐蔽气息!”一个看似带头之人沉声责道。

“宗派就是要我等杀一些人,让这些外来的宗派发觉少了人,然后任其疑神疑鬼,我们再布下疑阵,嫁祸于他派,让他们火并起来,吸引一些人的注意,我们宗派早派人过去了,这花无殇倒是配合,不但引开了许多人,还没有暴露那地方,这样我们宗派就好有时间布下大阵,哼!这通天河畔出现的灵脉,岂可让他人染指!”一想着宗派许下的诸多好处,这个在筑基期顶峰呆了多年的通天剑派的三代弟子就以阵火热。

这一路之上,吴一凡已经碰到了几次的拼杀,各门各派,正魔的修士皆有,但凭借乌云障的巧妙隐形,悄悄的缘着一路上修士追击的形迹飞遁过去。

“嘿嘿……又是通天剑派的,还是五个,这些猪一般的家伙,怎么能躲得过我们骨灵们的秘法!嘿嘿……”一阵刺耳的磨牙一般的笑声中,两个一身黑袍加身的面皮无肉骷髅一般的修士在一团黑雾笼罩下悄然从那五位通天剑派弟子隐藏的山脚之上的半山腰上缓缓的下沉。

肆无忌惮的谈笑声,但却没有从那黑雾中露出分毫,“看来我师兄弟二人没有跟去追那花无殇也还不错,把他们连成了我们的骨奴,我们就凑齐了七七之数,那时就能布齐‘幽冥灭灵大阵’了,那时候就算金丹期修士遇见我们也要避让了!”又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接口道。

眼看已经逼近那五人隐藏的阵法外十来丈之处,“咦!”只见那通天剑派五人中的那筑基顶峰的弟子,疑惑的张望了一番,没发现丝毫。

“怎么了师兄?”那女修显然性子要比其他人谨慎一些,一见修为高深的师兄眼露疑惑,这女修马上把神识放了出去。

“没什么,许是这些天台紧张了。”

“这小子修为到不错,居然差点发现你我,这里差不多了。”说着两个死鱼般得眼睛中幽光一闪。

“哼,又是一处狗咬狗。”在“乌云障”中的吴一凡立于山巅之上,不时的施展着“草木传情之术”探查着这一遍范围之中遗留下来的信息。

“嗯,狗咬狗!对,就是狗咬狗!”从一颗小花叶片上猛的收起了手指。

探知中,那黑雾突然一阵晃动,数十个黑影从黑雾中倾泻而下。

“小心!”之前那发现异样的通天剑派弟子在那夜色中的黑雾一晃之下,一下子发现了不对,原来那警兆不是走神,而那数十个黑影铺天盖地般扑下来之时,这位领头之人也心中大骇,这次猎物与猎人换了个位置,从捕杀一下变成了被捕杀,这怎不叫他心惊!

“幽冥灭灵大阵!”只见四把黑幽幽的大旗从黑雾中一下升起,阵阵黑雾喷洒中,那还在空中的数十条黑影交错下,把原本隐藏着的通天剑派五人困在了阵中。

“幽冥灭灵阵,骨灵派!”一听之下,五人脸色都变得煞白,“幽冥灭灵阵”乃骨灵派纵横魔道的可怕手段之一,这阵法能把陷入其阵法之中的一切生灵炼化成活死人一般的骨灵,那时候,其身体上的一切皮肉都将被用来喂养自身之骨头,当皮肉都消耗殆尽之时,这具身体硬如金铁,且原来修习的神通都能得以保存,只是没有了任何的思想。

“居然在我通天剑派的地盘下招惹我等,就不怕我等师门的怒火么?”心惊之下,这通天剑派的弟子声色俱厉大吼道。

“不用白费心机了,通天剑派的怒火,我们师兄弟当然怕,嘿嘿,但那也要你们五个成为我的骨奴之后的事了!”

眼看口色之争已经毫无意义,这通天剑派的领头弟子猛的一拍,一道蓝炎猛的从手中抛出,“结阵!”一声大吼下,五人剑刃一凝,一道又其灵力发出的剑光聚集成一道一闪间没入了那道蓝炎之中。

这蓝炎得这五人剑气的输入,一道如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的巨剑一下出现在空中。

“通天剑符!”一声惊呼中,一道道嘶嘶之声中,数道黑影连连晃动,那黑雾中的师兄弟两更是连连挥动镇旗,发动了攻击,在阵法运转之时,黑雾连连变换位置,想要隔断这一剑对他们的锁定。

“通天剑符”乃通天剑派之中元婴期修士凝炼的蕴含其修炼的通天剑意的符宝,是奖励给那些亲传弟子的,筑基期修士可以发动,但威力却跟发动者息息相关,是故这五人一起发动了这保命一击。

“这骨灵派两人敢出手对付通天剑派的五名筑基期修士,看来这‘幽冥灭灵阵’很是不凡,但也有明显的弱点,那就是这执掌阵旗之人,这通天剑派之人倒是知道厉害。”

看着这一幕,吴一凡缓缓的抽出了雨花石之剑……

那通天剑符释放出的巨剑终于达到了极致,闪耀的蓝炎印得原本黑暗的天空一片勘蓝,那骨灵门得两人经过数次尝试,见无法躲避,“幽冥噬体!”

一阵阵低喝中只见那四十四条黑影纷纷扑向正要斩下的巨剑,一道道爆鸣,一道道黑雾如浪潮一般冲刷着那蓝炎之剑。

每一声爆鸣下,骨灵门二人还有通天剑派五人脸色都是一阵白红急变。

一具、两具、三具、十具、二十具、三十具……眼看那巨剑上的蓝炎在那一具具的骨灵冲击下变得稀薄如刀、双方皆被这冲击震得难以维持之际,一个白影如鹤一般在云雾中连点数次,一朵朵花瓣聚散之间,如风一般略过,身影下坠中,居然不巧的刚好落进了那巨剑之侧。

“春之舞!”一道灿烂的剑花之中,伴随着一阵微风下,数道惨叫声下,那白影消失在远处。

很快,短短的数天之中,几波人看见了花无殇的身影,一时间,人影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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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杀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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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各种说话满天飞,一说通天剑派到处派出派内高手四处截杀各派弟子,一说骨灵门这魔道门派到处擒拿修士以祭炼成其骨奴,一说那花无殇出现在谋处对追击他之人展开疯狂的报复。

但这一切所做所为的始作俑者吴一凡是明白的,这一切虽然能解其师得一部分压力,但对于那些紧跟其身后的高阶修士,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用处,但他还是要尽力减轻外围对其师傅的一切压力。

因此,他都每次是对有把握的修士出手或偷袭,一击得手之后,使其重伤或杀其中一个或几个,绝不多作停留,然后展开风遁或土遁乃至血遁瞬息远去。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再做下去也没有多少用处,还得小心漏了陷,得早点弄清楚师傅的具体位置,那些追击的金丹修士得想办法引开……”

“也只有这样办了,这些追击之人大多是宗门修士,散修都是一些想捡便宜的家伙,是不敢硬碰的!”想到这里,吴一凡立刻抛出了纯阳的信号火焰符。

“咦!前方不远处有人发了个火焰符,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捡点便宜!”只见三个穿着杂乱的修士聚在一处,一看就是那种临时组建的一伙,现在,这通天河畔之地,到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杀人与被杀随时皆在发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修士涌进了此地,杀人夺宝猎狩的队伍越来越多,单个的修士已经没人敢在这里行走,就算三五人的队伍,要是没有过人的修为或手段都有可能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就在苍龙岭以北百里之距处,纯阳一行二十三人在一处半山腰处停了下来,前方数里远处是一道狭狭的通道,那通道转角处是一地的残肢断臂,而那始道门的仙人屠仇天河正站在一堆尸体之上,那是一只十人之队通天剑派的队伍,由三名名金丹修士带队,在遭遇这突然出现的仇天河之时,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消息,就被屠戮一空。

“此处已经距离那灵脉应该不远了,这仇天河显然是大概知道那灵脉的区域,要不然没有必要这般疼下杀手,我们不要靠他太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在这时候,左边的天空中,一道只有他们纯阳才能看明白的火焰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吴一凡!”南宫望心里暗自一喜,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把他调出众人的视线,而这一路之上,都不知道动了多少心思,但没有一项能较为稳妥。

在那吴一凡自动请缨要去打探那花无殇的消息之时,南宫望可是既幸喜又担心,欣喜的是这多少年来的期盼终于有机会要得到手了,担心的是这小子别太命短!

“是吴一凡遇到了麻烦!”首先开口的还是陆武兄弟,这兄弟一路之上对于吴一凡的表现可谓是心里称许。

一行二十三人皆看着见了天空的火焰,阳春子抬了抬头,远处,那仙人屠一脸的冷漠,眼神穿透沉沉夜色,落在众人的眼睛中,那是示威、那是赤裸裸的威胁的眼神,如果在靠近,那就是死!

但明显,这仙人屠也有忌惮,不时的用神识在众人周围扫来扫去,纯阳四个领头的知道这仙人屠忌惮的是什么,但其他弟子在那元婴期修士的眼神下却是若寒蝉,冷汗直冒。

“此时若我去,那玉清子肯定是要留下来的,这里有如此多纯阳弟子,而且还有元婴期修士的威胁!”

想到这里,南宫望严肃的说道“看来那吴一凡距离我们这里也没有多远,最多在千里之内,我们四人前去天明之前能赶回这里,阳峰主是要主持这里,不能离开这里的,而陆师弟二人修得是双人合击之术,分开威力大减,也是不宜离开,要不我去接引一下一凡?”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转身离去的仇天河,听到南宫望的自荐,阳春子略一迟疑,眼睛扫视了眼前的二十来人,“好吧!那辛苦南宫堂主一趟,这吴一凡可是风宗主的爱徒,还极得玉虚子前辈欣赏,南宫堂主快去快回!”

然而,此时,原本一脸奸笑的看着眼前的吴一凡三个散修脸上早已经不满了凝重,此时的吴一凡在经过多天的厮杀与奔逃,白色的衣衫早已经破碎,身上还有一脸上也长出了一些胡渣,神色略显疲惫,就像是一个刚掏出虎口的落难之人。

三人中两人手中的一剑一枪闪着耀眼的光芒,在其手中不停的闪耀着,含而不发,急速的奔向当中的吴一凡,而稍远处的一个阴冷的书生打扮的修士在其同伴发动之时,手中的一个葫芦一般的法器一横,一道恶臭的黑水从其口似利剑一般急射而出,出得其口,这股黑水一下如滔滔大河,铺天盖地般后发先至卷向当中看似被同伴吸引的吴一凡。

开始第一波的攻击就是那灵位同伴联手施展,看似还是偷袭,但却被这人如雨一般密密麻麻的连绵剑势所阻,要不是看其修为只不过是筑基初期的水平,他们三人还以为遇见了那恐怖剑修花无殇了呢!

但即使这样,这修士洞察先机一般的剑势还是让毫无准备的二人狼狈不堪,要不是二人联手,还有自己的出现,怕自己这两同伴就要被留下或重伤了,三人心里都是暗自心惊。

突然,一道血影如风一般绕过那黑臭毒水与两把闪着寒光的法器的空隙。

“三才!”随着这一简短的两个字一突出口,三把上品灵器急速的旋转着,那看似无可躲避的一枪一剑被强行的阻挡开去,在一阵爆鸣中,三把上品法器接连与这一枪一剑连续的碰击,一串串的火花爆闪着。

随着吴一凡在这通天河畔的偷袭,不时还能捡到一些品次较好的武器,这三把上品法器就是厮杀偷袭的成果,而三才剑阵在吴一凡普及筑基期,其威力更加强大了起来,不管是防御还是攻击都不是炼气期所能相比的。

就在一枪一剑攻势刚被削弱,而那手持葫芦的修士正还在准备着下一次的攻击之时,“哬!”在一声轻喝中那三把如墙一般的剑阵突然一翻滚,剑刃一下横了起来,带着一抹寒光穿过一枪一剑的光幕,分别急速的射向三人。

“花殇-冬之轮回!”只见一道白影如游鱼一般一下绕过前面二人,冰冷的剑意直指那正抵抗那三才一击的剑势的阴冷书生,三人之中,吴一凡不怕这两人的硬拼,但这阴冷的修士带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那葫芦之中的毒液就是如此,虽然自己躲避开了一次,但像这样之人,下一次谁又说得清楚会拿出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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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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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殇!”在一声惊呼中,在三人瞪大的眼睛中,一把翠绿色的长剑从拔剑到挥剑再下一瞬,剑尖即到正准备中的阴冷修士眉心处,眼睛只捕捉到一串串的残影。

这也由不得他们惊呼,这样快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而那翠绿的剑意中凋零的花从枯萎到完全失去生机再到其萌发出一丝丝的生的颤动,这样的剑诀这样匪夷所思的修为除了那能与元婴期修士硬碰而成功脱身的剑修花无殇还有谁!

这个震惊人心肺的发现让三人心生惧意,不由得一窒,就在这小小的一息间,那冰凉的剑刃刺破其额头,冰冷的剑意刺醒了震惊中望着吴一凡以及其剑在其眼中的放大,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啊!”一声野兽濒临死亡前发出的狂吼下,手中的葫芦一下爆裂开来,霎时间,这小小的空间如地狱黄泉在此捅了个口子一般,暴戾而出的黑冰一般的毒水冒着浓浓的烟四虐而出。

但就在这狂吼声中,那葫芦在那爆裂的瞬间,吴一凡抽身而退,血遁之术在险之又险的刹那间遁开,经过浩然正气的灌体,就算频频使用这血遁之术,吴一凡也再感觉不到那股戾邪之气对心神的困扰!

虽然剑已经离体,但那剑尖传出的剑意不但蕴含灰色冰冷的死意还隐隐有一股破开一切而出现的春之生机,这两股纠缠的剑意一下突破其心神,侵蚀着、破坏着、滋生着。

而从发出了那一声频临死亡的吼叫后,其身体就如柱子一般矗立着,眼看着那爆裂的葫芦中的恐怖毒水如江河一般湮灭而来。

一时间,毒水如冰解体一般发出卡兹卡兹的声响,其液体覆盖的地方一股股黑黄之烟不断的升起。

水雾中,那原本矗立着的身影一寸寸的缩短,恶臭气息弥漫方圆数里之外。

“快逃!”醒悟过来的两人心中都在一瞬间想起了同样两个字。

吴一凡没有追击,斩尽杀绝不是其本意。

数天之后,这片区域的修士更加疯狂起来,涌入这通天河畔之人越来越多,这都是因为两个逃出来的散修说出来的消息,那就是花无殇果然受了极重的伤势,修为已经降到了筑基期水品,这一消息一下子轰动了整个通天河区域。

剑修,一个活生生的剑修修炼之道,一时间,许多的筑基期修士十个二十个一伙的成群结队的涌进了那两个散修说出的区域之中,就连一些金丹修士也极其动容。

剑修!永远是修士渴望的目标!

而一些门派对花无殇的追杀也进入了白热化,不再是金丹期修士对其追击了,门派的筑基期修士现在也大量的被派了出去。

而吴一凡也没有停留在那片区域死等着纯阳门人的驰援,那片毒水区域附近,此时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修士,而吴一凡在那毒水边看到这毒水的厉害,本想收集一点,但苦于没有容器,那盛装这毒水的葫芦早已经四分五裂了,但这材料也颇为上乘,吴一凡收集了起来,而其他东西却全部化为了渣水,连储物袋也没有找到。

这一天,吴一凡凭借“草木之术”小心的避免着修士群,但就在昨天,吴一凡从“草木之术”中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个隐隐的跟踪者,但不管吴一凡怎么隐蔽,却都不能甩掉这个令他不安的尾巴!

亦步亦趋,你停那人也停,不紧不慢,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般得难受,说白了,就是,小样,看你折腾,能折腾上天么?

连续的十天中,吴一凡几次都感觉到了这人的杀意,但就在其神经绷紧之时,那股杀意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么多天不断的奔杀,中间连略微的打坐都是在匆忙中结束,但这些都没有一次让他有如此的疲惫,那是被人掌握玩耍般得感觉,而自己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吴一凡只有不断的凭借草木之术去感应这人的位置。

然而,就在吴一凡手掌接触到旁边一棵参天古木之时,原本疲惫不堪的心神猛的一震,那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海量信息中,吴一凡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一份熟悉的气息。

“师傅花无殇的气息!”

还有数人紊乱不明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吴一凡止住了要立刻奔过去的念头,要是师傅现在正陷入困境,自己再加入进去,不但是拖累,还为他又带去了一个强敌!

想着,吴一凡缓缓的坐了下来,闭目打坐起来,不管那杀意,也不管其目的。

半盏茶过去了,这次吴一凡缓缓的起身,手中那从家中逃出就带在身边的金钱悄悄的在其迈步下滑到了地上,其身形杂乱无章,但若用一只笔把其走过的路线都画出来,骇然有一个其“禁断大阵”揣摩而来的小型阵法,吴一凡没想用这阵法去困住那身后之人,但求能用这阵把这人拖住一小段时间。

当数步走完之后,吴一凡猛的转过身来,向其后面嘿嘿一笑,他知道,这人绝对看到了,然后捏着决的双手猛的一按,一股隐晦莫名的气息从这这数十丈的空间升起,身形一退间,吴一凡终于看见了那个久久跟在其身后的身影:南宫望!

原来,这南宫望在发现吴一凡之后,他没有立刻出手,虽然他认为那玉虚子应该没有跟来,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他还对那花无殇也起了念头。

在数次试探之后,南宫望终于确定那玉虚子没有跟来,就在吴一凡发觉其师父花无殇之后,南宫望虽然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吴一凡身上,就在吴一凡阵法布置完之时,他一个金丹修士也终于发觉了情况,远处有打斗,而那吴一凡的得逞的笑意浮现之时,南宫望马上觉察到了不对,就要出手之际,吴一凡退步间人影一下凭空消失不见。

惊觉捕猎者被猎物所耍之时,愤怒的南宫望如一只大鸟一下子飞跃过来,但就在身形定在吴一凡消失之地的一瞬,四周气息一变,前面,吴一凡一手持剑斜斜的指向刚惊觉的南宫望。

“想知道南宫无缺怎么死的么?”左手屈指一弹,剑声嗡嗡!

这肆无忌惮的情形,这悠闲的情景,南宫望双眼不由得一缩,身形就要不顾一切的后退。

“想得到《噬日决》吧!”

这一句话如惊涛拍岸,南宫望双脚如生根般站定了。

数息间,“小子,我承认你很有天赋。也太聪明!但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小的幻阵又正能困得主本座!”说着,一股黑炎从其身体四周延伸而出,如活物一般。

伴随着那黑炎的出现,突然,天空之中无数的剑雨、风刃、木柱、石头从天而降,更是伴随着阵阵雷鸣电闪。

“此等小术……”

第一百二十章 杀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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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因为他发现这不是幻术,是实实在在的雷电风雨还有滚木石头。

心神一震间,暴戾的黑焰更加疯狂滋长,滚木石头风刃以及铁箭纷纷在这黑焰下化为虚无,而只有那雷电能破开外围的黑焰之罩,但这也仅仅如挠痒一般,对于金丹修士,这样的攻击完全不足以危险到他性命。

“就站在这里算让你出手,你又能奈我何?这就是龙虎与蚂蚱的区别!只要你把我们南宫一族的《噬日决》交出来,南宫无缺的事我可以保证不再追究于你!如若不然,可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呵呵,南宫老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噬日决》我比你知道多得多!”说话间,只见其远离身旁的一根小草之上,突然冒起了黑色的火焰,一瞬间,小草在风的吹拂下,烟消云散。

这一幕发生一刹,南宫望脸色猛的一变,明明感应到的这吴一凡就在其身前不远处,怎么会发生如此的错误,眼前之人是真是假?感应中难道也出现了偏差?这不得不让南宫望心中一惊!

“能满过本座的神识探查,好厉害的幻阵!”

“不!这绝对不是单单的幻阵!诡异!刚才那些攻击绝不会是假的!”一时间,南宫望有了退缩之意。

“本座先先退出这鬼阵,看你一辈子呆在阵里?”想到这里,身体直直向后飞去。

但下一刻。南宫望眼睛一凸,四周之物虽然在变,且天地之间不断有触动这阵法从而引动的攻击,但眼前还是那持剑而立的吴一凡,“凭借自己金丹中期的修为,这一退之间只怕至少有数十丈,但明明进来之时只是踏了一小步而已!”

“既然已经入局,怎可匆忙而去?”好整以待的吴一凡微笑着看着南宫望不断的变换着身法。

“这南宫望是金丹期,这光靠阵法的远程攻击很难奏效,自己远程攻击的术法也很难能有效的签制住他,如果这南宫望一心想要出去,那这阵法只怕很快就会被其破掉,得近身去吸引!但近身却要冒很大的危险……虽然这阵中自己比较熟悉,但也还没有达到完全能随意操控这阵法,而且这这参悟得来的阵法还有许多漏洞!”

“看本座破了你这劳什子破阵!”眼看自己不管怎么挪动,都没法走出这阵法,南宫望立即灭了自己开始的想法,先打破这阵,凭借自己金丹中期的水准,一个筑基初期小子布置的阵法就算再神妙,也难挡自己全力一击,绝对的力量前,一切都是浮云!

“黑焰噬天!”一声暴喝下,一条近十丈的黑炎巨蟒如一条小鞭子一般被其操控在手中。

“去!”只见这黑炎巨蟒在空中一个急速的摆动,巨尾横空扫向吴一凡身影所在之地。

巨大的声势下,四周草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就会折断似地。

不能任其施为,要不然,这阵破之时,就算自己命殉之时!

心念电转间,身形在一缕清风之中在这阵法的掩饰下之靠向正操控黑炎的南宫望。

“独钴印!”在其数丈距离下,吴一凡聚集其全身之力,猛的发出了自己最强一击,这一击不在于能伤到南宫望,只求能起到“围魏救赵”之功效,那黑炎在其拟物状态下,威力已经超过了这阵法能够承受的极限,必须得阻止。

“哈!小兔崽子,等你好久了!”一声狞笑下,那巨尾扑向的有吴一凡操控的幻像虚影的一瞬间如弹簧一般直向因为攻击而显露的方位。

这黑焰肆虐的空间,“禁断之阵”所形成的禁断空间如被撕裂的水面一般,破碎,重组!

“天涯咫尺!”强烈忍受着“独钴印”那半途被放弃的反噬,身影穿过层层阵法方位的阻隔,一下与南宫望拉近到了咫尺之距。

“叫你知道《噬日决》的真正威力!”话语中,吴一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如笔墨般凌空飞洒。

只见南宫望双眼不由得一缩,身形再以不能保持全力操控之态,身影猛的直直倒飞而起,双手更是猛拍腰间的储物袋,只见一张张符篆之符在空中闪烁着光芒,竟然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全防御的符符,而最后一件墨黑的盾牌挡在了其身前。

《噬日决》在南宫望的心目之中是天下最难以琢磨威力最可怕也是其南宫一族每一个都想拥有的第一要决,其他人在听到此决或许没有哪一个能有他那么对这诀要的敬畏,作为南宫一族的族长,他有幸得知那些被圈养之人其实包括他这一个修炼了所谓的《噬日决》之人全部是这《噬日决》继承者吞噬的灵物。

从那时起,南宫望就一直等着寻找着那个将要出现的《噬日决》之主,忐忑着的等待也充满着希望,那希望就是吞噬掉这《噬日决》的传承者,得到真正的《噬日决》!修得这独一无二的功决,纵横宇内!

故而在一听吴一凡即将施展出《噬日决》中的威力强大且邪异的术法之时,天生对其恐惧的心理让其选择了躲避。

“果然如此!”看着与预想中完全一样,趁着南宫望退却之机,吴一凡身影一晃,消失在阵内。

再一次出现之时,吴一凡已经踏出了“禁断之阵”,急忙吞服了一颗疗伤之药与一颗凝气之药,身影不敢再做丝毫停留。

微微的风中,传来激烈的拼斗的声响,在一阵阵的爆鸣与叱吼之声中,吴一凡穿过一处山林,身影在一处小山坡之上停了下来。

随手布置下一座小型的“太乙混沌阵”,身子悄悄的俯了下去。

不远的山下,只见三条人影在天地只见不断的挪移下,一道道的术法夹杂着法宝猛烈的炸向地面上一个如气泡一般的东西笼罩下的身影,那身影虽然被这气泡一般的东西固定在地面,但其身影没有一点狼狈之态,一柄断去数寸的断刃发出一道道的炽烈的剑气,逼得那三人不得不四处闪腾。

那气泡一般的东西却是神奇无比,众人的攻击对它如同空气一般,而里面的身影数次腾空而起,但都被这气泡给弹了回来。

“花无殇!束手就擒吧,你已经被困在我的‘如意乾坤袋内!没有外界的帮助,你在里面是不可能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杀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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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声巨响,就在这四人争斗不休的时候,其不远处小山背后,一道浓浓的黑焰直冲天际。

“这是谁?”

“这火焰蕴含着的如此惊人的威力!”

“……”

而在这惊人的火焰爆发之时,吴一凡暗暗的撤销了布置着禁断之阵的九枚金钱,这金钱吴一凡在进入纯阳已经翻看了多次,但都没法更定这金钱是什么材料制造出来的。

但这金钱不是普通的金钱,吴一凡可以肯定,在吴一凡尝试着祭炼之后,这金钱居然如法器一般,它不但能存储灵力,还能根据掌握者而定释放出其内的灵力,可以布置出不要阵旗或阵盘那一些玩意儿,要知道,一套阵旗或阵盘那可是要阵法精通才能有可能制出来,之所以说可能,因为这阵器是一项费时的工作,其中的无数纹路要极其耐心的刻画,这刻画是要其灵力来注入其中,慢了不行,快乐也不行,修为低下者是没法炼制阵器的。

自从吴一凡发觉了这金钱的功用之后,除了必要之时卜上一卦,就被其拿来拼命的灌输着灵力,但从发觉之时到自己筑基成功,这当中不知道被灌注了多少次,但这九枚金钱如无底的黑洞一般,不管你灌输多少,都照单全收,但吴一凡没有放弃,因为他还发现能用这灌输了灵力的九枚金钱布置成许多的阵法,这阵法经过灵力的激发,完全能达到阵器的效果。

虽然这九枚金钱被吴一凡灌输了许多的灵力,但在面对南宫望这金丹期的修为,数量的积累还不能代替质量,而且还是修炼的《噬日决》的一部分,这黑焰的攻击已经不是这金钱目前布置下的阵法所能压制的了。

所以,吴一凡在感应到南宫望的疯狂之时,而且那禁断之阵已经没有必要了,这金钱可还是爷爷亲手交给他的,可不能就此废了。

就在吴一凡撤掉“禁断之阵”的刹那间,一道通天火柱从天而降,在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中,那片吴一凡布阵之地成了彻底的焦土。

“吴一凡!你果然没有事,但以为就能逃脱我的掌心么?”在一声大喝中,一条滚滚的黑焰之鹰发出凄厉、尖锐而霸道的唳鸣之声,俯冲向那不远处的小山坡,阵阵的狂风下,一缕缕的黑焰从那鹰之翅膀上如散落的羽毛一般,在狂风下疾驰而下,完全包括了整个小山。

然而,那一声肆无忌惮的吼叫声下,那原本被困在那如意乾坤袋中的吴一凡身影猛的一顿,一只只的剑影如倒退的潮水一般完全回收到了其手中之剑中。

而那断刃之处,在那一道道的剑影回收之下,竟然长出了长长的一截,只不过那剑尖之处不是血迹斑斑的锈迹样,而是耀眼的银色。

“焚花煮海!”只见如海一般的花霎时间不满了整个空间,不光是那如意乾坤袋之内,而且外面的花海也在不断的增加,蔓延。

如此诡异的变化,外面三个金丹期修士刚才虽然被不远处的黑焰以及飞腾起来的黑焰之鹰有所吸引,但巨大部分的心神完全是放在那被他们困住的花无殇身上。

因为虽然说是被他们困住,但其凌厉的攻击逼得三人丝毫不敢有所懈怠,除了开始拿出来的法宝之外,他们再也腾不出手来,只能凭借手中的武器在一丝丝的空隙中拼命的发泄出自己的惊惧的攻击!而且看似好像还是三人被那花无殇一个人逼得上蹦下跳,要不是其在那“如意乾坤袋”之中,这三人早就掉头跑了。

在那花海快速的膨胀蔓延之时,不明所以的三人之中两人选择了向外飞退,在飞退,不敢让那花海沾到其一丝一毫,而其中一人确是向天空之上拔高、再拔高;这诡异的场面让三人更加忐忑不安,这是什么术法?

就在三人惊惧交加之时,一星点火花从那“如意乾坤袋”之中然了起来,这火刚起,就在千万分之一息之间,整个花海一下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花潮滚滚,炽炎滔天,那乾“坤如意袋”首当其冲,其原本无色的表面,那花潮火海如有手脚一般,紧紧的贴在其上,猛烈的火炎燃烧着一切,那袋子在火焰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即将破裂的声响,而且无数的花潮冒着滚滚的烈焰之火咆哮着猛的撞击在那如意乾坤袋之上,这一击之下,那如意乾坤袋再难保持原本的状态,竟如漏风了的气球一般一下干瘪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这火焰之上,那高高飞起的金丹修士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原来这“如意乾坤袋”是其炼成的本命法宝,本命法宝被毁,与之息息相连的主人也不可避免的心神受损,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完,紧接着那火焰滔天般卷起,其身上的护身法宝灵器爆发出一阵阵的强光,但下一刻,这些法宝灵器颜色很快暗淡下去。

“不好!”大叫一声,这金丹修士猛的吹动了脚下的飞行器。

但就在这时,一热潮般得大手拔地而起,汹涌的浪潮如海中怪兽吞食一般扑上前去。

面对这样的攻击,那金丹修士双目一瞠,一颗黑色的珠子被其猛的扔向那卷向他的花海火焰。

而其本人也猛的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在其转身间,一道巨雷般炸响中,那火焰怪兽四分五裂,飞溅开去。

但其还没来得及欣喜,因为前面又一道花潮之手迎面而来,“难道今天要丧命于此?”恐惧之中,这人猛的大叫一声,一颗晶莹的龙眼大小的珠子被其吐了出来,“金丹!”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一声鹰唳之声响起。

“吟!”清脆的剑鸣声响起。

“狂徒!敢伤我花无殇之徒!”爆鸣一般的音浪中,一把铁剑腾空而起,剑尖之上寒光如雪!

“人剑合一!”那刚要自爆金丹拼着两败俱伤的打算的修士只看着一把铁剑如苍龙一般破空而起,而那花无殇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虚影,一眼看去,剑与那花无殇合为了一体,不觉大叫一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杀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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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剑合一”乃剑修者修成剑丹之后,此时剑能纳入身体之中,而其本人也能附身剑上,此时,剑既是你,你也既是这把剑,此时,这剑只要一出,则威力惊人,可以说是其全力施为之一剑。

而且,其速度也达到了其最快之速,真有一剑飞虹,如天外飞仙!

这一剑如破开虚空的流光,从那惊骇之中的金丹修士面前一掠而过,再看见之时,那一剑却已经如寒雪一般对着那飞扑而下的黑焰之鹰一斩而去。

“花无殇!”一声惊愕之中,对于这个修成了剑丹剑修,南宫望还没有到忽视的地步,不敢不管不问这飞鸿一闪而至的这一斩,下面的吴一凡虽然看不见其身影,但修炼《噬日决》的关系,那若有若无的丝丝感应联系,却是能判断出大致的方位,这黑焰之鹰一击可能能杀掉吴一凡,但这一剑却不光是拦截,还有对这后面的自己,如果那样,那自己就完全暴露在这一剑之威下!

这一剑,南宫望没有把握能接得下,这一剑快如闪电,而这一切南宫望都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得到了判断。

只见那黑焰之鹰在其一声唳鸣之下,尖尖如钩的铁嘴在其展翅下,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猛啄向那令人心惊胆战的飞剑。

而南宫望更是一摇身间,自己化为一条燃烧着的黑焰游蛇盘空而起。

“斩!”在一声充满震慑的轻喝之中,这把飞虹刹那寒光四溢,毫无花哨的对着那临近的黑焰之鹰一剑抡去。

“唳……”一声如有生命的鹰之悲鸣一般,刚刚响起,在那寒光略体之后一下子断了。

只见剑光与黑鹰在一碰之下,黑鹰没来得及有任何的施为,就被其寒光从嘴到头破开了,但在这过程之中,这黑焰诡异霸道的威力也显现出来,猛烈的火蚀灼着这即将破体而去的寒光,这寒光在其黑焰之中如被沾扯着一般,有了略微的停顿。

得这一机会,那快被破体的黑鹰双爪猛的抓住了飞掠而过的飞虹。

就在这时候,那盘空游弋的南宫望,双眼之中幽光一闪,其身躯猛的一挺之下,一下接近了看似陷入困境之中的这把剑。

紧紧的盯着飞虹之上的花无殇的虚影,蛇信子吞吐之下,细小的蛇嘴猛的张开,一个微小的气旋之窝从其嘴中看似缓慢的吐了出来,在其离嘴之一刹间,这气旋一下猛烈的膨胀开来。

一下子,天地之间飞沙走石,草木摧折,好似这漩涡要吞天噬地!

“蛇吞!”看着这一幕瞬息变化,吴一凡大叫出来。

这南宫望想要吞噬掉师傅花无殇!

这“蛇吞”之术吴一凡知道,也会其中一式,这“蛇吞”之术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吞噬躯体,这一式吴一凡也成在那南宫无缺身上施展过,而第二式就是吞噬灵魂,生灵的灵魂玄之又玄,这第二式就是直接从其躯体里剥离生灵的灵魂;这第一式吞噬能快速的增加修为,加快修炼速度,但往往让吞噬得来的高速增加的修为不能与自己的灵魂强度相匹配,往往发生就是人格分裂,那吞噬之后,其本身不知不觉就会被这煞气所左右。

而《噬日决》这第二式就是针对此结果而出的,但这一式要金丹期修士才能施展。

所以这南宫望这突然逼近的图谋在其施展之时,吴一凡大惊!这一式“蛇吞”之术针对灵魂,就算你修为通天,但灵魂的强弱却难得说!

果然,在这吞噬之下,那凌厉的寒光好似就要许些光芒被这漩涡吸引了一般向后漂移了,而这飞虹之剑也在这一刹那间裹足不前了,如一个身陷泥潭之人在不断的挣扎着。

《噬日决》的诡异霸道,吴一凡是深有体会的,见着这一幕,心急如焚的吴一凡再一次对自己无力的修为恼怒不已,“无能!居然在师傅需要帮助之时无能为力!”

“什么天才?这都是狗屁!”一股疯狂执念在脑海中不断的冲击着。

“嗯?还有那剑意!猛的,吴一凡双眼紧紧的盯着天空中施展着“蛇吞”之术的南宫望,而那人剑合一之中的师傅花无殇的虚影也是一阵阵的闪烁着,好似就要马上从那剑虹之中分离出来。

“这剑意我并不是不能完全调动!”想起曾经触动那剑意的情景,吴一凡不在作他想。

如一缕清风一般,吴一凡从阵法之中拔地而起,直直的向那漩涡之中闯去。

“咦!这小子不想活了?”在一声惊异之中,原本想要逃开的三个金丹修士见此情景,不由得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想法又聚在了一起。

“南宫老鬼!吃完一记‘浩然正气’!”大吼之中,天空之中一股至正至大之气横扫天边滚滚而至!

“不可!”

“嘿嘿,不知量力!若是那风炽烈施展,本座当有所顾忌……”

只见吴一凡双手若举大山,四周庞大的“浩然正气”被其完全调动了过来。

“灭邪!”这股浩然正气若若山之临头一般的威势,又若利剑破万物之势猛的击向南宫望,而吴一凡更是跟在其后,如乳燕投林一般直扑进漩涡之中。

没有管那“浩然正气”的结果,这浩然正气虽然是一切邪异的克星,但也要分境界实力,而这吴一凡这一击完全是掩饰其下一步的动机,就在临近那漩涡之时,一股灵魂之力悄无声息般的袭如吴一凡的脑海之中,如刚一进去,就如刀一般撕裂着,抓扯着,要把吴一凡的真灵魂拉扯出去。

“来的好!”这一幕的到来,吴一凡不惊反喜。

心神牵引下,脑海之中那原本悬停着的一把黑白小剑如被惊醒一般,一圈圈的黑白剑晕之光一荡之下,一道闷哼之声被吴一凡生生压了下去。

下一刻,那剑晕如发怒一般,对这小脑瓜中胆敢惊扰其睡眠的家伙发动了其惊天一击而在这一瞬,吴一凡的神识快马加鞭的退了出来。

“寂灭!”

虽然退了出来,但那深深烙在其心灵之上的寒意还是让其一颤。

而此时一脸得意的南宫望像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恐惧,身体猛的一颤之下,双眼猛的爆睁,“啊……”一串惨绝人寰的嘶叫中,其身体一下恢复成了原形,如石头一般直直的从空中猛砸下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戮(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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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魂夺魄般得惨叫不绝于耳,南宫望此时只能用双手死命的抱着其头颅,一缕缕的头发从其手中散落。

“这是……”

“那南宫望这般强大,怎么以转眼就形势异位了?”

不远处的三个金丹修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刚刚这南宫望还似乎占到了上风,其诡异的攻击居然能让那剑修花无殇停止不前,那可是剑修至强的一击!他们三人自问没有这样的能力接下这一剑,况且还看似凝滞住了那花无殇的攻击。

但接下来一幕却让三人大掉眼睛,一个看似筑基期的儒修小修士居然让这金丹修士疼不欲生的样子,难道自己三人看走眼了,那南宫望是纯阳的堂主,这些人都还有点见识,但这纯阳的堂主难道修炼的是邪道功法?但即使是这样,即使这小修士是儒家修士,浩然正气是其克星,但也不至于这样啊?三人打破脑袋也想不通。

趁你病,要你命,何况面对的还是想要自己命得南宫望,强忍着脑海中的那黑白小剑的无差别的攻击,虽然吴一凡快一步退出了神识,而放任那南宫望的神识的侵入,但即使这样,那稍触饥退之间还是被这“寂灭”剑意波及,这巨疼吴一凡早就尝试过,况且还不是当初那样完全不知情,因此,这痛的代价吴一凡还能咬牙忍受。

手中的“独钴印”决含式待发,身影更是忍着巨疼带来的不适,施展着血遁之术急追坠落的南宫望。

此时,得吴一凡的向助,那灵魂漩涡随着南宫望的无力维持而消散,而花无殇从那灵魂撕裂的中一挣脱出来,身影倏地凝实在这剑上,这“人剑合一”虽然攻击还有速度是无与伦比的,但这面对这南宫望的诡异决法之下,并不见得好使,因此从那灵魂吞噬的漩涡中一出来之后,面对着这极其威胁到攻击之人,剑诀一转,断刃如流星般向下坠的南宫望射去,而那流星之后,是一个一身血迹斑斑的白影。

而南宫望神识清醒的最后一瞬,就是在吴一凡脑海中触及到的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意,连是什么东西发出来都还没有看清楚,随即就是烈日狂潮一般把期湮灭,而借助“蛇吞”之术的强大灵魂吞噬之力在这剑意面前简直连萤火虫都不是!

毫无防备的南宫望下意识的退却中,那剑意顺藤摸瓜一般一下子轰进了南宫望的神识之中,也是其这下意识的退却,那神识之海的深处,南宫望紧守关口,他知道,要是这最后的门槛被其跨进,那自己的灵魂将彻底的被粉碎,就彻底成为白痴了;但这样,却是更加能清楚的体验吴一凡当初的那一过程。

这一人一剑紧追吴一凡后面,竟然不比其施展血遁之术慢。

剧痛中的南宫望在杂合一印一剑来临之时,这威胁到其生死的气息的刺激之下,剧痛被这死亡的气息暂时给替代了,从无焦距的瞠目之中回过神来。

看着扑下来的吴一凡,眼神之中的恐惧之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吴一凡脑海之中的剑意,南宫望害怕了,这剑意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无情与凌厉,但转瞬疯狂之意替代了一切。

这铺面而来的两股杀意,让其没有其他有多时间去一一应付,这一印一剑还有其后的花无殇已经近在咫尺。

“小蝼蚁也想杀我!”

“想杀我!”嘶哑的咆哮中,来不及施展任何手段的南宫望,其双手突然在两声咔嚓声中脱离了身体,狂喷的鲜血中,两只手背无火自然,那诡异的鲜血如红绸一般分别缠绕在那断了的手背之上,这鲜血在黑焰下蠕动着,如无数的虫子要破茧而出。

看在眼里,吴一凡心神猛的一震,“血引之术,阳煞爆体!”此术,吴一凡知道,但没有修炼,因为觉得此术太伤天和太魔邪!

“师傅,小心!”大叫声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影更加急速,手印如雷般先一步一下击在其匆忙祭其的灵力罩上。

“独钴印”劲气如针且螺旋运转,乃是专破防御的的一式印诀,诀印与与灵力罩瞬间接触,在其接触点上,阵阵的光耀闪烁。

“破!”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口乃是其强行运转体内所剩不多灵力所致。

一声如瓷器破裂般声响中,灵力罩在最后灵光打闪下破碎消失,“独钴印”破罩而入,掌印在其狰狞的眼光中如旋转的风矢一下没入其胸口,一捧血光透背而出,其身形更加加速向下坠去,其失去双臂的空空的袖子荡漾在空中如两条死了的蛇一般。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两条离体的燃烧着的双臂中的一只也猛的击向向后退去的吴一凡,而另外一只如垂死得疯狗一般向随剑而来的花无殇扑将而去。

此时嘴角含血的南宫望,疯狂的眼神中显出一丝得色,”哈哈……想要我的命!先都给我去死!爆!”

吴一凡瞳孔一缩,本来,他冒险拼死进入其身前,施展“独钴印”就是想要打断其施为,但这南宫望端是个狠角色,居然拼死硬接吴一凡一击,也要施展出这一疯狂的一击。

天空之中,两团巨大的血雾之中,残碎的肢体碎骨如剑雨般射向四面八方,只见近处凡是被这碎骨穿过的草木皆在一息之间冒出了丝丝白烟,而随着这一声爆字中,那南宫望面色瞬息苍白死灰,身体更是一下消瘦下去,像是这一击一下消耗了许多的生命之力!

“快退!”心中大骇下,三个原本站在一边想捡便宜的金丹修士身上灵光纷纷大涨,身形更是如鸟兽散一般狼狈的逃窜向远处,这三人的拼斗已经完全超出了其预想,可怕!

但就在那手臂膨胀之时,两团剑光瞬息亮起,一团如细雨缠绵,而另一团如花团锦绣,但在这血雾爆发之下,两团剑光完全被血雾吞噬不见。

两声闷哼之中,两条身影原来时之路线倒飞而去。

“哈哈!老夫的血爆之术是那么好接的么?花无殇,吴一凡!哈哈!都是我的血奴!”血迹满面的南宫望瞧着天空之中被击飞的两人发出了得意的大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戮(七)可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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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下的南宫望在及地之时稳住了身形,“两条手臂算什么?现在《噬日决》成了掌中之物,还外带一个修有剑丹的剑修!”得意的大笑之中,南宫望无臂的双袖在风中得意的飘舞着。

“就算死,也不会成为他人的奴隶!”一声轻吟之中,那空中倒飞的白影硬生生刹住了倒飞的身影,一股悲伤至极的情绪如水雾一般密稠,其中一簇簇的花影飘动下,一个眉下温柔的一双弯月如划破空间的阻挡,含笑的看着那一脸落魄的白影之人。

“道念意境!”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惊呼,就被这股情愫完全笼罩住,只剩下阵阵战栗的身躯显示出其挣扎!

但在那道念意境发动之时,花无殇的嘴角难以抑制的冒出了一抹殷红。

缓缓的抬起手臂,那落在远处的断刃呜呜之响中,像拼命的挣扎着,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此剑乃花无殇一直随身佩带着,本是一把凡铁之物,但在其修成剑丹之后,日日温养,这把凡铁也生出了灵性,刚在那南宫望的血引之术的爆发下,已经是受了不小的损伤。

只见花无殇二指微微一挥之间,闪出一抹流光,但其双眼始终定定看着那幻化而出的女子,“蓉儿,这术本来都是在没有任何人打扰下施展的,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打扰到你我,都是我不好……”

在这刹那永恒的凝望之中,四周静谧如水,突然,“噗!”的一声之中,满面惊惶的南宫望在剑过其体之时,连喷出几口鲜血,身影发着一道血痕遁向远方。

一个剑修也罢,可是却还是触摸到道念意境的剑修,那简直是金丹一下无敌的存在,这还不逃,拼下去那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而此时这里惊人的打斗也吸引了四周的修士飞奔而来,而南宫望刚逃窜不远,一队七八人的筑基期修士在一脸的惊骇之中,被一道血影笼罩,数息下,血雾消失,这血光再次远遁,而只留下散落在地的八具枯萎的干尸。

而此时,跌落的吴一凡也赶了过来,《噬日决》中的“血祭之术”中者将会慢慢失去自我意识,这种折磨,在中了那术之时,就已经在两人身上显露出来,但幸好吴一凡深知这术,但其修为相差太远,没法一下子解除,只能慢慢的去消除。

眼见南宫望的逃去,虽然这人伤残到如此地步,但也没有人去拦截或捡这便宜,因为那刚碰一面的八个修士只在一面之间就全部蒸发,那恐怖的死去方式让不远处围观的众人一下止步不前了。

而同样重伤的花无殇与吴一凡虽然看似强悍,但明显也是强攻之末了,而在远处的众人根本不知道那南宫望不要命般得逃窜的原因。

这时,原本痴迷的花无殇猛的看向那仙人屠仇天河以及纯阳众人之方向,那里有他不能割舍之物,有他人不能碰的东西!

“师傅!”望着从远处渐渐逼近的众多修士,其中还有两个金丹修士,吴一凡静静的站在花无殇旁边轻轻的叫了一声。

“一凡,我要马上回去!”

原来,在花无殇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修士出现在其那小山谷不远之处之时,花无殇还能坐得住,但随即而来的还有元婴期修士,为了不破坏那小山谷的一草一木。花无殇选择了在外吸引众人,而在原来的小山谷设立了一个只有他才能感应得到的警戒种子。

“可有酒!”舔了舔嘴唇,从远处花无殇收回了眼神来,看了四周一眼道。

一怔之下,吴一凡从储物袋中翻出了那还是下山之时买的装的一瓶“烧刀子”,这酒还够烈,吴一凡喜欢这种感觉。

接过酒葫,花无殇猛灌了一大口,“好酒!”说着又连灌了数口,眼睛中已经没有了痴迷,只有红得发亮的光芒。

“来!一凡,你也来几口,等下我师徒就大开杀戒!”

“是!”接过就葫,吴一凡也一连灌了几口,然后抹点血与酒水沾着的嘴唇,手往傍边一抛,酒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滴滴酒水还在其口处闪着晶莹之光。

“跟着我!”随即一道欢快的剑鸣之声响起,那把断刃在空气中兴奋得微微颤动,剑,也是为杀戮而生!没有杀戮,剑终将锈迹残砥而消亡于这世间,所以,有杀戮,就能体现出其价值,他就越是兴奋。

花无殇没有选择刚来的两个金丹修士,而是直接向原本在此观望的三个想捡便宜的金丹修士,此三人是最知道他们二人情况的,而且还是一路如粘皮糖一般紧追不放的三个修士,也是他这选择立威的三个!

一股情愫再次蔓延看来,四周一下子迷离起来,而那三个看着冲他们三人而来的花无殇两人,眼中显露出一丝惊惧,眼中显出一丝犹豫,逼近这花无殇虽然强得可怕,但连番争斗下,其消耗还有伤势绝对不如其表面那般看似轻松,而且如果真如他们所想,一旦他们逃跑了,那现在周围云集的修士眼中,三人可就不用出来混了!

但就在他们在考虑是战还是逃之时,这一迷雾一般的情愫一下把这三人笼罩了去,随即就是一道剑光划过,而剑上其虚影隐隐而现。

“人剑合一!”在众人惊呼之中,这道剑光一下划过三个呆立的金丹修士的脖子,剑光掠过,只留下三道红线。

“走!”不见停留,身影凑然再次显现,不管身后的三声噗噗噗之声。

“啊!”众人哗然大骇之下,一下子顿住了身形。

而花无殇却不管这么多,凡是当在其面前的修士,断刃直接一剑劈过,霎时间,惨叫连连,血溅如雨。

一路的奔袭,一路的惨叫,一路的血水漂流,前面花无殇面无表情的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断刃,而吴一凡也偶尔出剑屠杀着群策群起而功的修士。

从高处看去,这条直线之上,一地的残肢断臂,一条条如小溪一般血流咕咕而响。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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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空刚刚蒙蒙亮起来,烟雨纷飞,虽然是春末,但在这苍龙岭的山区,这雨打在人的脸上,还是冰冷异常。

然而,在这细雨之中,有两道朦胧的白影在急速的奔行中,只是,他们一行的路上,雨水随着衣襟与裤管流下把一行之路染得艳红,然后又在细雨之下慢慢的淡去,这一条路上,不时就有这么一段重现着,艳红,然后淡去。

原来围攻的修士早已经在被这杀戮惊退了,但这片区域太大,而涌入的修士也太多,每走上一段,就会遇见数个乃至数十个的成群的队伍,开始,吴一凡与花无殇还能保持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但没走多远,这些修士就会折身尾随而来,然后在某个契机下发出攻击,几番下来,两人身上已经分不清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

只是,不管是谁在这荒野之中碰见这血淋淋的两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气,“好重的煞气!好恐怖的杀意!”

“那人是吴一凡……”

“纯阳那吴一凡?”

“不错!是吴一凡!”

“这纯阳的小兔崽子居然不分正邪!杀我‘沧浪宫’弟子!”

“哼,沧浪宫?你怕是才来的吧!这吴一凡连仙道十门的人都杀了不少了!”

这样下来,在两人惊天的杀戮之下,这令远远触及到的修士都远远的闪开,生怕自己即使期侥幸逃过那第煞气越来越浓得一剑但最后却成为了那小小筑基期修士的剑下之魂,而后面看到这一幕的修士,对于花无殇的眼神是敬畏与惊惧,而对于吴一凡,如果眼神也能杀死人的话,那吴一凡已经被杀死了千百次了,因为好多自己身边熟悉的同门好友都死在了这捡漏般得补杀中。

而此时,远在惇悟山上的纯阳宫内,数十个大大小小门派的符剑传信摆在了掌教‘道清子’的案牍之上。

“这吴一凡好胆!

“可是掌教……”

“不用多说,给各派回信,就说,如果情况属实,我纯阳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此时一人花无殇出一剑,两人花无殇也只出一剑,十人花无殇也只出一剑,因为先前的激战已经消耗太多,他不敢再浪费,这样从其剑下逃生之人越来越多,但都被这夺人心魄的剑意所震慑,而在经历了这恐怖的生死瞬间后,一些人的选择驻足,把门派的使命远远的搁置一旁,毕竟,门派的使命虽然重要,奖励也很诱人,但生命却是最宝贵的,但也有些从其越来越暴戾的剑意与越来越多的逃生者数量之中看出了许些端倪,想到门派的好处与时下的形式,这些人选择了远远的缀着。

一剑,一条腿掉了下来,一剑,一具身体倒了下去,又是一剑,一个头颅飞上了天!

这不是花无殇的剑,而是出自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挥出手中之剑了,鲜血与惨叫早已经麻木了其神经,但凡为前面那道背影,因为在早击出的第一剑开始,这挥出的手中之剑就不会有犹豫!

宗派也罢!正邪也罢!生死也罢!

人在有的时候,有不得不面对只机,有不得不去选择之路!也有不得不去做之事!

这远远的缀着的尾巴越来越长,越来越大,但花无殇置若罔闻,而在先出现那些剑下逃生的幽魂再次出现在吴一凡的神识之中之时,原本还略有不忍之心彻底抛弃了,而且,有至少十人的神识扫过其身体之时,那种出于金丹修士的威压让吴一凡让心越来越沉,更让吴一凡担忧的是,随着不断的杀伐奔袭,那南宫望反扑之时的血咒之术打入他体内的血引已经有压制不住之感,努力的运行着《噬日决》中的功法,但这股不属于自己且修为高出其太多的邪异血引在慢慢的蠕动着,刚刚炼化一点,就马上又有许多血引派生而出。

剑起,又一个冒失鬼丧生与剑下,但是,一股潮热之感一下从喉咙涌了出来。

“一凡!”

一只修长而冰凉的手扶住了吴一凡,关爱之中掩饰不住的焦急。

“师傅,我没事!你先赶去吧,我随后就到。”强忍住这要夺口而出的热血。

抬头间,望着那峡谷方向,痴迷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无力,慢慢的转过头,眼神复转为冰冷,扫过后面长长的尾巴,眼中的杀意更加浓烈。

天地之间,低低的云层笼盖四野,压抑得人心里发慌,随着这一抬眼之下,那低低的云层滚滚翻腾,如择人而噬之妖魔即将从天而降。

“你们既然要如此不依不舍,好吧!那就在此地来个了断吧!”那话语说出之时,天空骤然阴沉,眼神扫过之处,一缕缕冰花从地面升起,仿若四周一下进入了严冬之中,脚下地面也如同被万千小刀割裂开来,一个个的小缝如一张张张开的小口。

“这疯子!居然不惜剑丹崩碎!”在远处,一个金丹修士因为这天地之巨变,面色大变道。

“快跑!这花无殇要剑丹自爆了!”不知是谁喊出了这句话,一时之间,四周的修士如鸟兽散,面对这压抑的死亡的阴影笼罩,众人都发出其身体最大的潜能。

“哦嘿嘿……”一阵断断续续的令人发麻的笑意刚开始还貌似较为遥远,但感觉犹如在耳边,这数千修士神识遍布开来,居然没有一点发现。

“这般痴情的香味,这般绝望的味道,哦……还有愤怒的甘甜……”

这明明听似软绵绵的话语中,包括这数位金丹修士在内,都禁不住一个寒颤,但从响起一刹之间,阴雨密布的天空好似一下开了一个口,一缕闪电一下子透了下来,而高速运转下的剑丹居然在这一缕闪电下硬生生的陷入蜗牛般状态之中,

震惊!居然让将要自爆的剑丹自动停了下来!这是什么样的神通!这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掌控?在众多人眼中,至少元婴期修士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笑声没有持续多长,只在这闪电击中花无殇之后,笑声也随之消失,众人不知所从的伫立着,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被闪电击中的花无殇。

“走!”说着一带身后的吴一凡,向山谷疾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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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正在震撼中的吴一凡被被一阵剑风裹住着狂风电掣般的跟随着前面那疯狂奔行中的背影。

“碎丹一击就这样被强行压了下来!”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御剑而去的两人,这强烈的力量视觉效果颠覆了他们的一直以来的观念,要知道金丹修士碎丹一击那是元婴期老祖都要退避三舍的毁灭力量,夸张一点说,天崩地坼也不为过!

但刚才那花无殇剑丹就在其力量就要释放的瞬间,却被一条突兀窜出来的闪电银蛇一下压了下来,而一响起那笑声,一股从心底涌出的寒意让在场数百修士生生停止了脚步,不管是炼气期修士,还是平时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

而剑丹修炼有成,其毁灭性得攻击力更是高于同阶其他修士数倍!能让一个剑丹修士破丹一击而中途搁置,这样的人参与进来,而且这形势难辨敌我,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就算是宗派师长这时也不敢冒然跟进了,在这需要仰望的力量面前,数百修士噤若寒蝉,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如此时被风吹乱飘洒的细雨,完全不能自已!

这就如食物链底层面对高端的猎食者时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而且就连丝毫的逃跑念头都没有,只有傻愣愣的、如小羊羔般等着命运的降临。

这些经过数十上百乃至千年的修仙者,那些越是害怕面对死亡,越是惜命者就越是不敢有丝毫异动,此时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与那些面对狩猎的捕食者的马、牛、羊更甚不如,因为在面对生与死的危险之时,那些马牛羊还会有骚动,这骚动绝是对危险的抗拒,而不像这时这些温顺的献祭,不是如木头般的矗立等待!

“嘿嘿……这一觉醒来,这世间的人……怎么这么无趣……蝼蚁呵!差点让本尊……幸好……这里……”

“阿弥陀佛!”

“孽障!”

一声苍老绵长的声中夹杂着一声暴怒的吼声,开始那句细如游丝般的懒散话语似断似续的从那道闪电涌出的天空云层小口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之极,一道佛光透射而出,那小口出的黑云一下子猛烈的翻滚着,就如赤热之铁投入平静的水里一般。

而在那一声佛号之声从云层传出之时,花无殇身影猛的一颤,那裹着吴一凡一起飞奔的剑风也一下消散,两人如两颗流星一般向前方砸去!

紧跟着,一只金黄的大手在那小口之中眼看就要破云而出!

一股威压一下弥漫这块大陆,而下面直面的数百修士感觉就如雷霆之怒一般就要降临头顶!与那开始本来存与体内的那股不寒而栗完全不同,这股金黄之光下,却是让人感觉那是高高在上般得存在,你必须得匍匐在地诚信叩拜,不如此不能减少罪孽般感觉!

“呵!是你们两个小秃驴!”

“老秃驴坐化了吧!哦哈哈……要是是当初那老秃驴施展这《大日光明咒》本尊到要小心三分!就算被婆罗浮屠镇压万年,又岂能奈何本尊?这次是本尊最好的一次机会,岂能让你们这两个小秃驴破坏!”

“化梦!”两字一出,只见天空那黑云之中一下爆涌而起,无数个巨大的獠牙大嘴显露出来,一声声难明的带着蛮荒气息的吼叫声充塞天地,这一群群的巨大的魔神大嘴在嘶叫中扑向那闪着金黄之光欲破云而出的大手,欲吞而食之!

而那蕴含“大日光明咒”的佛号声在这一声声浪潮般得充满蛮荒之声的嘶叫中难辨其声,而那金光大手更是以在这噬咬中千疮百孔,虽然同时有许多的魔神巨口被金光洞穿而逝散,但很快就又一头不见脸面的大嘴汹涌而出!

在这一瞬间的交锋中,刚一下坠的花无殇没有去管其他,得这一喘息机会,双眼中上升起一团赤红,头也不回,不管天空中的震撼场面,裹吴一凡继续向前狂奔去。

同样,天空云层中交锋虽然超越了大多数的想象,被双方的这股力量所慑,但吴一凡心神坚定,何况其师傅此时才是其心中之最重,在那银蛇闪电刹那如体之时,虽然其师的碎丹一击被压了下来,但吴一凡心头总感觉不对,何况那不男不女阴冷的声音也并没有一丝的好意!

吴一凡明显感觉到其师速度比之开始快了数倍,此时他感觉这并不是好事,那银蛇必定有古怪!

此时,天空云口之中的佛掌印以及咒语都快要消散殆尽,而且眼看那黑云就要收拢其口。

“呵呵……嘎嘎!”一串串得意的笑声在天际翻滚着。

“本尊终于得见天日,老秃驴,就算你轮回千百世,本尊也要把你揪出来!”笑声中,那千百个巨大魔神之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吞天般的大口,在一阵狂风中,就要彻底吞噬掉那击出的佛掌印。

“世尊,如我以所有身口意业清净无染的福德善根,全部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必于时首先请佛转大、法、轮………所证之法身,以法身竖穷横遍,以般若智内破烦恼惑,外伏诸魔怨,以菩萨位邻极圣,证近于佛……”

“大势至印!”掌印中一道道沟壑形成一个巨大的“卍”字从天空之中印了下来。

法印一出,其光晃昱,有千百色!那山门般巨大的魔神巨口首当其冲,声声咆哮声中如冰雪消散,一丝丝的黑炎从其不完全的脸面上如抽丝般消散于空中。

“大势至印?!想不到婆罗浮屠中还封印着!”一声惊雷般的不甘的咆哮滚滚,而远处那化为惊鸿一般的两道身影之一,在这“卍”字照射之下,满脸青筋暴起,更有丝丝血虫一般的蠕动在佛光下从面部化为血水潸潸而下。

“轮回寺!本尊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终于,数息的咆哮声顺着一丝黑烟从其头顶被这大手抽出而化为乌有。

“阿弥陀佛!”只见一声佛号中,那只显有“卍”字的掌印慢慢的缩了回去。

而远在极西之地的一座群山怀抱中的古朴斑驳而不失雄伟的寺庙里,“师兄,那被梦老魔入体的……”

“一切有为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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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纪元即将结束,而镇压梦老魔的封印也在一天天开始变弱,刚才,这老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下投射出一缕分神,而且还躲过了婆罗浮屠的监视,那人也只不过是金丹修为,虽然剑修特殊,但在那个年代,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居然能把压在婆罗浮屠沉睡数万年年之久的梦老魔唤醒!”

“我观这老魔虽然被镇压万年,但其独创修研的这特别的这功法却时时刻刻都在运转着,现在虽然是其极度衰弱期,但好似也不能隔绝其与外界的联系!要不然,就算是大罗金仙级别也不会在婆罗浮屠万年镇压之下还有能力能与我的《大日光明咒》相抗!”话语间,浑身的肥肉颤动不已,满脸的横肉,虎虎生威,冒着精光的双眼显出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头上的戒疤,外表完全就是一个屠夫!

沉默半响,“据师尊所说,这梦施主在其功法刚有所成之时,太过跋扈嚣张,蔑视众生,以其《如梦、大、法》在不知不觉的睡眠中侵入,如梦如幻中盗取他人的一切,甚至控制他人,恣意妄为,且建立了欲凌驾于众生之国度,意统天下天上之共主,唉!”

一生叹息,“只是怕师尊也没有想到,在我轮回寺的婆罗浮屠之下,虽然其法力日渐衰弱,原本也希望能借婆罗浮屠之能与我轮回寺万年的颂咏下能够消去其戾气,耗尽其法力,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大功德,但没想到梦施主执念之深,佛前万年的颂唱非但没有达到当初之预想,况且当初也没有法子彻底让其冥灭,但现在却让其《如梦、大、法》更加日间完善,当初,其大、法也只是主动获取,但现在观其状态,已经从主动变为了被动,也就是说凡一切有梦之生灵不管是沉睡与否都能在不知不觉中为其提供意想不到的力量,这力量无穷尽啊!”低眉中长眉颤动不已。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那师兄可……”

“而且这《如梦大、法》虽然有魔性,但在刚才的接触中已经有了本质的改变,已经深具佛性了……而且,就连‘大势至印’亦不能把其投入那施主心神中分神之影完全抹出……”

“什么?”惊喝中胖僧人一下直立了起来,“那位小施主岂不是会被梦老魔占据掉其身体,这不等于放了那梦老魔?”

“也怪不得,我那克制一切阴邪之魔的《大日光明咒》居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一切有为法,缘起缘灭,这皆是因果……师弟现在还没有看透吗?”低垂的长眉间,一道如老松皲裂的小缝隙中,一道明亮而祥和的关爱之情随着这话语印在刚站起的胖僧人眼中。

安静,祥和,万年难动的感觉。

“是,师兄!”缓缓盘膝坐下,不过小会儿,“那师兄……可有应对之法?”看着身前重新闭上双眼的方丈师兄。

“这如何是好?师尊轮回不知所在,眼见下一个纪元就要来到,婆罗浮屠也不能完全镇压住,要是那梦老魔成功逃脱,那岂不是要坏了?”

“唉,师弟,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虽然那梦施主的一丝分神烙在那位剑修身上,但经过师弟的‘大日光明咒’与我这‘大势至印’的镇压,业已非常的羸弱不堪,能保住其这一丝分神不灭已经了不得了,这结果对那位施主未尝不是一场造化。”

“阿弥陀佛!”

而此时,速度不减分毫的奔行之中,吴一凡对近在咫尺的师傅身上的诡异的气息变幻感到无比的担忧,但见其身影一直向着既定的山谷方向,不见丝毫的停顿,吴一凡也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关卡,师傅都能挺过来。

此时,正如其外表表象所视,在那银色闪电击中花无殇之时,就在其身体中快速的游窜,每到一处,就与其中原本的意志争夺着对这一区域的控制权,而在两人那一瞬间的坠落之时,就是这银色闪电搞的鬼,但幸好,那佛光帮了花无殇一大把,这时候,这身体的主导权被花无殇控制了下来,虽然不时的要面对其对神识脑海的侵扰。

在掌控住身体的主动的瞬间,花无殇早已经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夺体,因此在那佛光的帮助下,马上调集全部的神识,在身体每一个角落对其展开疯狂的反攻,吞噬!

渐渐地,身体其他各处的细小银色完全被花无殇吞噬干净,就在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之时,“嘎嘎嘎,好一个小辈,好一个花无殇,果然本尊没有选错人,哈哈哈!”

轰的一声巨响在花无殇的脑海中炸开,“怎么样?吞噬掉本尊的神识,感觉如何?是不是充满了力量?神识变得无限的宽广?”喋喋打大笑中,花无殇脸一下变得苍白。

死亡对于他来讲,并不见得可怕,自己早本就该死了之人,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死亡才是自己乐见的,但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就算是死,也该在蓉儿跟前含笑而去,这样才能好好的去见她,而不是被操控着如木偶一般不知何时而终,这才是其害怕担心的。

“你是谁?”终于,花无殇开口道,也是宣告之前的一切努力彻底的失败了!

“本尊可化神亿万,天上天下无处不在,永生不灭,你的吞噬,也就等于选择完全与本尊的融合!从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记住了,本尊就是梦神机,他们叫我梦魔!哈哈哈……”

从短暂的惊愕中,花无殇走了出来,既然还能完完全全控制住自己的一切,能够完成自己的本愿之事,这梦神机不干涉自己的事情,而这什么永生不灭,什么梦魔梦神都不是自己关心的,而其他也并不重要。

数天的奔行,数天的纠缠,眼前不远,就是那开满棠棣之花的山谷,而此时,花无殇剑修本就强大的神识,加上此时融合得来的分神之力,数百里开外,那山谷里面的点点滴滴尽在其神识之下。

然而,当起神识漫过这山谷之时,只见山谷中一片狼藉,山谷底部、山崖之处还有那蓉儿安息之地早已经夷为平地了。

“唳!”一声充满野兽般得暴戾之声从花无殇之口冲天而起,刹那间,群山震荡,风云狂涌,草木纷飞!

“花无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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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如地底野兽般般暴戾之啸声,伴随着的狂暴神识风暴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疯狂,如此的愤怒!

这声势连这首先发现的一些元婴期老祖都无比惊骇,这股欲妖毁天灭地般的风暴刚已接近之时,他们就有所发觉,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神识风暴会是那金丹修士所谓。

“这还是金丹期吗?”这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有这般强大的神识,几个门派派出来的元婴期修士相顾失色!

“剑修?!神识如此之强,恐怖如斯?”一时间,众人对这剑修感到一阵棘手,但同时看向那飞奔而来的方向也充满了贪欲之光。

“再强也不过是金丹期,剑修神识超绝又如何,难道逆天了不成?越强就越有价值!”

“这剑修一定要擒拿回去好好的审问,说不定有助于境界的突破!但这里宗派林立,强手不少。”一时间一众一边密切的关注着那颗奔腾而来的如流星般带起的烟尘,一边又悄悄的打量起眼前的局势,还暗暗吩咐宗派之人戒备起来。

眼看那山谷就在眼前,那暴戾的风暴突然一下如向内猛的一收缩,此时,本看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的正魔各方的不由得双眼一缩,一种危险的气息诡异的从心头升起。

面目全非的山谷让花无殇痛心得无以复加,那里不但有自己与爱妻最欢乐时光,而且也是爱妻留给自己的最后的追忆之地。

但眼前这一片狼藉,完全是毁灭了残留在心中最后的美好,心中那股暴戾之气再也难以抑制,一股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疯狂念头一下充满了全身每一个毛孔,受此影响,那蓬勃而出的神识惨烈而疯狂得无以复加,怒海狂涛一般扫过山谷中,凡是有意识存在的几乎在那一刻间遭到了无差别的连续攻击,首当其冲几位元婴老祖最先接触,连续的几声闷响,脸上都一下苍白,显然是吃了一个暗亏,虽然先前没有一个想到这剑修有如此强悍而疯狂得神识,但身为元婴期的存在那个不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杀戮,踏过无数的尸山血海而过之人,这样的攻击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慌而转身遁去。

元婴期存在能够承受得住,但不代表他们身后的宗门晚辈就能有幸免,对于那些只要是进入山谷的弟子,不管是金丹期还是练气期,花无殇暴戾毁灭的攻击无情的冲击在他们的识海心神中,只见各门派几个金丹高手猛的身形一颤,脸色猛变的刹那间,难以抑制的鲜血喷口而出,摇摇欲坠,眼看怕是要被抹杀而眼中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有痛苦、有恐怖,也有乞求;对于死亡,不管是平时有多么的高高在上,此时都涌现出对生得渴望。

剑修能成为修真界一直传说的同阶最强,但如今这也是在典籍中一些记载,每一位能到达金丹期或元婴期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自己的骄傲,这是一直走到到他们这地步该有的骄傲,所以他们想要见识一下或者说称量一下,剑修是不是真的就如他传说中的那般神!

而那些带来的门中历练的练气期弟子,在那如狂潮的攻击之下,一个片刻间都已经不省人事了,也许他们还是幸运的,他们没有那能力去与这样的层次对抗,在那冷酷而狂暴的神识浪潮边缘,就已经被震昏迷过去,而那些有能力动用神识与之对抗的就没有一个捡到了好果子。

而吃了一个暗亏的几个元婴期老祖虽然一瞬间脸色恢复了正常,但一见身后的众位弟子,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是在天下人面前丢了脸面,只见这六位留在山谷的元婴期老祖罕见的同时互相扫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反击开去。

霎时间,一股股暗涌与那狂潮在山谷外激烈一碰,虽然只是这一下,但却如天雷与地火般灿烂爆裂开去。

花无殇以剑修结丹,成就数千年来所知的唯一一位剑修,旷世奇才,惊艳天下,要是单对单,光以神识而论,完全不属于这些元婴初期的无上存在,剑修,万年以来一直被誉为最强攻击者,这不光是普通的攻击手段,还有他们修出的可劈山断海百折不挠的恐怖神识。

面对着这六位元婴初期,其中一位还是初期顶峰,花无殇没有丝毫的在意,一往如前的狠狠印了过去,这就是剑修,宁折而不曲,何况这时候的花无殇几近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六声闷哼带着一声如濒临绝地的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只见疯狂前行中德花无殇去如狂风而此时退也如流星般一连退出百丈,眼耳口鼻血迹斑斑,显然是遭到了重创,但眼中原本疯狂的意志也难得的涌现出一丝清明。

“梦神机,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但你现在可有办法,帮我毙了眼前级人?”

“哈哈……,好!你总算开口了,本尊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全部毙了他们也不是不能办到,而且我也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具容具。”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求,这就是大恶者的本性体现,“但本尊以现在的状态,这屡分神可能会彻底消散,本尊可不想得不偿失,不过现在你与本尊本为同体,你倒是可以暂时把身体交给本尊,应该可以施展一些手段!本尊现在没把握全部杀了他们,但以本尊的威仪,这些蝼蚁般的小虫子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容本尊一日稍稍恢复少许,杀他们那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他们没有一个能走出此地!”说着如帝王一般等待着花无殇的臣服。

要知道花无殇现在识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光眼前这些所有践踏山谷之人,但一记神识互拼让花无殇有了些许清晰,也了解到了眼前的局势,不要说杀光所有践踏山谷的众人,就是能自保也是困难,但毁谷之仇不能不报!付出所有,哪怕是这具身体!

而远处,一个黑点由远而近,吴一凡虽然没有感应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拼杀状况,但从侧面一眼看见师父花无殇双眼紧闭,气息若有若无,而血迹满面,僵直的矗立抵抗着,就知道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搏杀,面对对面六位深不可测的存在,就知道情况实在是糟透了。

(尝试着续写,这是这么久来第一次动手开始,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让大家等了,北方已经走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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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凡的到来没有引起在场之人的任何关注,毕竟一个筑基期的小子还不能入他们的法眼,但这吴一凡突然的进入,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诧异,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小子,不知道死活!但也仅此而已,他们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那花无殇的身上,这剑修太恐怖!硬接了他们六人的神识攻击而只是倒退百步却生生挺住,已经把这花无殇当成了与他们同等地步的人物了。

虽然看似花无殇遭到了重创,但这剑修还没有倒下,而且在众人的神识扫描中,其气息越来越强大,从被重创后的气若游丝到势如高山,如深海之不可测,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一时间,六人都没有也不敢有任何异动,因为如此,怕第一个就是要面临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击,都是活了数百年的老狐狸,谁也不想第一个去触这霉头。

终于,这气息到达了一个顶点,停在了元婴中期的水平,也让忐忑等待中的六个元婴期老怪松了一口气,在与这剑修恐怖的神识攻击之后,这古怪的气氛中,那攀升的气势虽然可怕,但这还在他们六人承受的范围之中,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绷紧的神经就要断裂,连他们自己也没有信心还能再这样坚持下去,不是暴起一击,就是选择赶快避开。身后的宗门弟子、宗门任务都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有可能得到能让天下人渴望的剑修经验,单独一人面对这样的诡异情形,怕早就选择躲避开了,但有六人在,而且在那一瞬间,从其他人不安中透露的兴奋与贪欲,大家都明白了彼此,即使冒险一点这一切也是值得的!

猛的,带有血迹的双眼一下睁开,眼若无物一般慢慢扫视着,好似与天地都久别重逢一般,良久,贪婪般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两条白龙般灵气随着这一吸气间快速的窜入其体内。

“哈哈哈……这真是美妙啊!”目若无人的踱了两步。

“花无殇,真得感激放我出来呀!这空气好美妙!”

“哦,对了,还得感谢你们!”说着双眼睥睨环视了一圈,“今天是本尊重见天日的日子,也是出于对你们的感谢,本尊会好好的收藏你们的美梦的!”

“师傅!您……”

“师傅?哦,是了,现在这身体属于本尊了,嗯,也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今天这里你们都将在美梦中安静到永恒!”

明显感觉到前后的巨大差别,这姿态,这说话的语调,完全是另一个人,这那还是自己熟悉的师傅?

……

“见证了本尊从新踏入这世界,本尊也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些美梦的美妙之所在!哦哈哈哈……”

在这狂妄的大笑中,六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元婴老怪罕见的没有任何异动,这花无殇变化的太快,原本暴戾冷酷,而现在完全颠覆了,变得无比的狂妄与自在!

是的,是自在!视眼前六人若无物,在众人面前闲庭游步般自在;那种无拘无束的自在!那种把握天下的自在!

事出反常,必定妖异!

虽然这花无殇气势上还是元婴中期的样子,但这感觉却让他们如同面对天威一般!这是上面秘术?或者真是无上存在召唤附体了?

“久违的小精灵们,归来吧!”大笑声中,只见“花无殇”下巴高高的扬起,双臂张开,好似拥抱天地一般,随着这声妖异的呼唤,只见一粒粒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点如飞蛾一般扑向双臂张开的“花无殇”!

骇然中,只见那些原本被震晕过去的筑基期练气期弟子头上一点一点如萤火虫一般闪了出来,那汇集成一股股小溪流向眼前这诡异的花无殇!脸上也不再是那种沉睡的平静,而是欣喜与欢愉;而那些七窍流血的二代金丹弟子开始从恐惧痛苦的挣扎中慢慢地转向平和,而且脸上渐渐还露出了各种莫名其妙欣喜、兴奋乃至癫狂的表情。

而离花无殇不远的后面,吴一凡也苦苦的挣扎着,从躺在地上得那些昏迷弟子的表情以及同自己样挣扎中渐渐变成享受的舒服状态的金丹弟子来看,吴一凡不认为现实等同与他们的表情,他不想放弃,虽然相信师傅是不会伤害自己,但这眼前这男子还是自己那个又爱又敬的师傅吗?

这种奇异的状态很是奇怪,你越抵制,神识中就越是疼痛,疼痛到如刀锯撕割一般,好像脑袋就要被搬离自己的躯体一般,让你不得不去放弃抵抗,去接纳这种能让你无限向往的状态,一种美秒的体验,一种美梦成真的体验。

而那些不再挣扎的金丹弟子头上的荧光蓝点显然比那些筑基期练气期的弟子更加大而多。

就在吴一凡快要被这疼痛折磨昏过去时,突然,一种清凉的快感一下子从丹田留如脑海,紧紧地锁住了百汇上那即将离体的蓝点。

“是那珠子!”吴一凡一刹那间清晰了,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悄悄地平静的躺着,脸上也出现了一抹幸喜。

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就算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也感觉到头皮一怔透麻,这里正邪元婴期老怪皆有,但这手段却是从没有听说过。

“住手!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通天剑派的这个元婴初期老怪终于忍不住的心中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大声的吼道,同时,一把通体晶莹的宝剑祭了出来,遥遥直指闭眼享受中的“花无殇”。

而其他五位元婴老怪秘术也暗暗出手,想要破开这怪异状态,但那蓝色的光点丝毫不受影响,欢快的奔向那个中心。

“河洗长天!”通天剑派的这元婴老祖首先发难,通天剑派在这里的弟子最多,有四十九人,皆是这一届的精英,现在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呼吸却越来越微弱,好似就要这样一睡不返了,要是任由这情况发展下去,那门派损失可谓大了。

那魔门两位更是微微后退,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后面倒下的弟子,魔门自私自我本就如此,那也好说;而始道宗等三位正派老祖却也是罕见的蓄势代发,并没有像通天剑派的发难而跟随。

“哎,还是不够,打扰本尊的兴致,你该死!”说话中,眼睛中幽光一闪,就在那通天的剑势即将迸发出来之时,这通天剑派的元婴老祖面色一变,本来只间隔百丈的距离,飞剑眨眼即到的瞬间,那剑势突然从中断裂,好似一条连接天地的长河在空中一下拦腰被上面打断一般一下崩溃。

第一百三十章 信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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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其他五人一见大惊。

“混沌无极!”始道门的仙人屠仇天河和首先出手;紧接着,骨灵门、五行宗、破邪宗,邪月门纷纷出手。

“骨焰噬天!”

“傀儡术!”

“破邪印!

“邪月斩!”

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局面被瞬间打破,蓄势阴藏的手段不约而同的倾泻般对着“花无殇”狂砸过去,花无殇这诡异的手段已经脱离了他们的这里正魔两道的观念范畴,一个与他们实力相当的元婴期存在居然在在其剑势最强之时被一下打断,而且其元神在那一眼之下好像被凝固一般,这样的手段出现在一个金丹期剑修,就算现在这剑修通过什么献祭召唤类秘法,得到了某种附体,但也只有元婴中期的水平,但这手段就算是元婴后期大修士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对付他们,几个都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什么对自己有利无利,那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所以一看见形式不对,他们都马上出手了,要不然,怕真要如这“花无殇”所说,他们几个要被他留下来!

五个元婴期老怪联手,声势及其浩大,但彼此都没有因为五人出手围攻一人而有所感到有所失去身份,他们已经把现在这花无殇完全当着了被高阶附体的怪物。

眼看着五人联手的攻击近体,“花无殇”无奈地眨了一下双眼,双眼一翻原本幽兰的眼瞳一下消失,而几乎就在同时,那通天剑派元婴老鬼如梦初醒,脸上豆大的汗珠才一下呈现出来,苍白的脸色下难已掩饰的惊恐双眼。

“大梦浮华!”张开的双臂猛的一撑,一道湛蓝的无形波纹从“花无殇”身体迸发而出,只见始道门、骨灵门和破邪宗的术法与这无形波纹一碰撞,一下如烟花一般消失,而五行宗的傀儡看似绚丽无比的五行法术更是连一点星火烟花都没有冒一下就湮灭了一般,反而邪月门的一道物理攻击“邪月斩”一下切入波纹之中,引起一阵涟漪,但也仅此而已。

“他不怕术法,用物理攻击!”在邪月门修士的一声大喝中,一抹刀光再次狠狠地劈了下去,众人也在刚刚攻击无力的震惊中醒来,虽然几人并没有出全力,只用了五层左右,但五人联手,却被这“花无殇”轻易化解,都感觉到一阵惊秫,但邪月门的一次攻击也给他们带来了信心,纷纷祭出各自的法宝,就要再次发难。

“众生一梦!”却见那无形波纹在这两刀之下终于消散,这“花无殇”微微憋了一下嘴,第一次现出了别样的表情,显然,刚才那样的情况有点出于他得预料,也有点无奈,神情也罕见的没有了开始那般无比的自信。

此时,远在山谷之上的山脉出,几撮身影在山风吹拂下于隐没中时现时隐。

“阳春真人,那剑修使用的什么招法?”一脸凝重的流云宗元婴修士柳天华传音问道。

一阵沉默,“柳兄,不怕你笑话,这花无殇与他们那击神识攻击之后所使用的那些手段,手法极其怪异,居然能让不省人事的六派弟子出现那样的情景,要让他们死去,正魔都有许多手段,但与我知道的手段一一对照之,没有一起能相符合,但应该是神识方面的攻击,而且是偏向于幻术类,但对完全没有影响之人施展,我也猜不透,而先前那招防御也很是厉害,应该是无视一切术法类的防御吧,而且对于物理攻击也有不小的消弱。”

“信仰之力?!”远处,一众黑白服饰的太一教教众前的一干瘦老者一脸的大骇之色,张开得大嘴塞得下一只鸡。

“桂老,您说的是信术?”立在一旁的太一教教主季洛水恭敬地伺候着。

“不……不是!这与传说中有点不一样,要知道据传闻,教宗他老人家就拥有施展信术的能力,何况真要是信术,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一个低阶修士的手中,何况这威力也没有那般传神……”喃喃中,这被叫着桂老的干瘦老者从开始的震惊到肯定的否定,要知道,教宗那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要是随便冒出来一个就回用传说中的信术,那这修仙界怕要炸开了锅。

不错,这梦神机天资卓越,在被轮回寺中的婆罗浮屠镇压中,于暮鼓晨钟中,其感悟梵音,把佛家妙谛融入其《如梦大、法》之中,于此,《如梦大、法》大成!也成了无限接近于信术,就连婆罗浮屠也难以彻底的镇压得住他,无法完完全全的隔绝梦神机收集这类似于香火一般的梦,这样,这梦神机也成有了就了那些传说般存在之下的第一个几乎能无生无灭的资本,怪不得其小看天下,其狂言也算不虚!

此时,在“花无殇”的术法之下,众人的攻击就像凝固了一般,在其面前难以寸进,一时间,场面出现了僵持的局面。

“附体?花无殇这附身之物难道是九幽之地或者是其剑道传承者……或者是……上面……”这干瘦老者一边关注着战况,一边暗暗地猜想着,但当一说到上面,不由得一个冷颤,上翘的手指慢慢地被捏在了手里,眼睛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天上,好似那儿时刻有一双无情的眼睛关注着他得一言一行。

“此人我们必须得生擒活捉,他那套秘法得掌握在我们教内!只是不知道附体之灵献祭从而跨界而来的是附体还是夺舍,要是第一种就不好办了……”

“但是……”季洛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那干瘦桂姓老者示意道。

“桂老,此人不管是被附体还是被夺舍夺舍,但凭此时的表现,我们恐怕难以抵挡得住,捕猎恐怕就更难了……当然,弟子不是说桂老没有这样的手段,是怕此厮作困兽斗,要是一不小心的话,弟子怕……”说着低头谢罪,其意就是怕捉拿不到,还伤了这桂姓老者,自己这炎黄星名义上负责人交不了差。

“哼,季堂主心思缜密,确实,光凭本座一个化神初期,那怕是初期顶峰,但在面对着此厮先显露的气势,也没有把握面对这样诡异的术法,而且还要生擒活捉,但本座出宫之时,得大长老召见,赐予本座一件上品灵宝,就算碰到化神后期也有一拼之力。”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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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团耀眼的蓝光在从“花无殇”的右手之上缓缓的升起,而其左手五指之上,无数根细若游丝般的蓝丝线如水一般地汇聚到那右手相托的蓝色光球之上,很快,那光球越来越大,而那“花无殇”好似也颇为吃力,那手上的光球好似一座大山,有万钧之力,更诡异的是,那如水银泻地般的光晕好似人的心脏在波动,如有生命在其手中诞生!

“这是……”此时远处关注这场面之人,一下子都像被什么定住了似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全部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光晕在一下又一下的悸动,修为稍低一点的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那些门派的元婴期老怪心神也同样是一阵恍惚。

“不!这一定是幻术!”一时间,众人不由得感到一阵惊秫,都有一种小命被握在其手中一般的感觉。

“创造生命?”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超越众生的无上存在!

“不属于五行之中任何一类!”虽然木属性术法精通者能让术法带有勃勃生机之意,但精通木属性术法者在场也还有几个,都完全没有感应到任何的木属性灵气流动。

相对于场外之人的惊秫,场内的六位出手之人感觉更甚,就连出手的术法和招式都好似随着这光晕快要荡漾散开去了,豆大的汗珠之下,一瞬的惊慌咋现于脸上,虽然被更加坚定的眼神取代,但高手过招,哪容得了一丝一毫的懈怠,更何况其对手可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古董,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绝代强者!

“冒犯本座!好胆!”面无表情之下是毫无掩盖的杀机,元婴期虽然在众人眼中高高在上,有通天之能,但在这被镇压在婆罗浮屠万年的梦神机眼中,与蝼蚁也没有两样,但就是眼前这几个蝼蚁,竟然破坏了其恢复的最佳时机,万年的等待,就如即将升空的烟花突然被人一下捏灭,就算是在晨钟暮鼓下都不曾有丝毫动摇的心性的梦神机也难以抑制那蓬勃的怒火。

“沉沦吧!”只见“花无殇”如支撑大山一般将手中的蓝光之球猛的托了出去,瞬间,那看似奇重无比的光球一下变得轻飘飘然,如柳絮般迎向众人的攻击,两种视觉上的差异不由得让人想要吐。

这柳絮般的蓝球首先与数到离体的术法相遇,没有任何的滞留,那些包含了施展术法者意志与剑刀意志的攻势一下融入进了那蓝色光球之中,就如吞吃了几个米一般,那光球稍微一摇晃,一下子变得大了一圈。

只听见数声嘶嘶的吸气声,冰冷的空气如刀般划过其喉咙,只余下惊恐的牛眼,这接二连三的颠覆常理的妖异术法,令人难以想象的诡异结果,就算是元婴老怪这一刻也再难以掩饰恐惧,勉强聚集的勇气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难道要被交待在这里?

“夺其魄者先夺其意,这就是本座霸绝天下的《如梦大、法》,尔等蝼蚁能见识到本尊之大、法,也算是三生有幸!”

“就是现在!动手!”一声暴吼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之下,而其身后,一干太一教教众紧跟其后,空气之中传出划破气流的嗤嗤之声,而在那动手之声响起的同时,一道道黑白二色的光团瞬间在其头顶上汇聚形成一张超大的“网”。

“恭请太上!”只见半空中,那一身白袍的桂长老虚空跪拜下,一个有头无脸的白玉雕塑被其激活,一瞬间,一道细小白光刺破苍穹,紧接着,一道炸雷毫无征兆般一下响在当空。

原本被蓝光吸住的六人如醉晕般一个踉跄,但也正是这一踉跄,眼看蓝光即将入体的六人一下脱离了那要命的束缚,六人哪个不是见识高绝之辈,就在这一息间,连忙一捏法决,就要远远逃离这让他们感到无限恐惧之地,但很快,他们发现体内已经没有一丝灵力可用。

此时,那一声炸雷之下,那团美丽妖异但又令人无限恐惧的光球散出无数的细丝火线,而那原本湛蓝色的光球竟然一下淡了许多,就如燃烧殆尽的火球。

“太上无情!”妖异的双眼中红光灼灼,丝毫没有因为这声势而后退。

这一切变化也只不过数息之间,而那太一教众人结成的黑白阵网也适时而至,把“花无殇”的遥遥的罩在其间,但“花无殇”对其他视如无睹。

妖异的红眼直直的看着空中渐渐变成真人大小的玉雕塑像,那硬质的玉袍居然在空中微微的飘了起来,但那面目还是一片空白。

“亵渎者!”三个空洞的话语在空气中闷声传开,似女斯男,不得其性别。

“皈依太上得享永生!”天空中一阵阵沁人心脾的仙乐伴随着空洞的话语传向四面八方。

“亵渎者,永世沉沦!”一刹那间,天空变得无比沉重,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要把人挤成人干。

“皈依还是沉沦?”云层之中,随着这一声断喝,一道道滚滚而来的浪潮接踵而至,如魔音般震荡心神。

“哼!”如金钵般声响穿透天地,天地恍惚一下变得清明。

“一缕神念而已,就想对付本尊!”冷笑声中,那回到其头上蓝色光球变得更加纤细,但那蓝光更加湛蓝。

“就算是你本尊到来,我又岂会怕你!”

“要不是那些蝼蚁打扰,你这不男不女的老怪神念也将成为本尊的补品!”像是想到了什么,作势欲要抬起的腿又收了起来。

梦神机,风华绝代之枭雄,虽然现在也只是一缕分身,但在面对所谓的“太上”之时,也丝毫没有退意,风华绝代之人,有其风华绝代的傲意!

虽然可能难以匹敌,但在面对着太上的一缕神念之时,要脱身,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魑魅魍魉!也敢扰乱天下!”一声大吼之下,原本阴沉的天空一下被几缕阳光一扫而空。

“天地有正气!”声浪之中一群皮甲之士后数十个儒士打扮之人睨指众口大喝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鹬蚌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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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者!”空洞的话语中,白玉雕塑头上一道道光晕闪耀,当那光晕环顾周身之时,原本乳白色的玉质面目全非,身体左右一半晶莹透亮,高贵而仁慈,让人沐浴春风;而另一半却漆黑如墨,吞没一切,一眼之下,再难以移动分毫,如九幽深渊,目眩神离。

显然,介入的这一股力量让这“太上”也感觉到了威胁,但这并没有改变他降临此处的初衷。

而,在太上的关注下,强悍如斯的“花无殇”也没有余力去对付出现的这帮儒家势力,但分明,这股力量的出现都没有让他们感到任何诧异;就连一边晾着的各门派脱力的六位元婴期长老也早已经发现到来的这股朝廷力量,然而现在局势越乱,对他们就越有利,能混水摸鱼固然好,但也要相当的实力,眼下的局面让这些眼高于顶的老怪们感到一阵无力,就算压上整个门派怕也无济于事,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当初智珠在握的打算,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能安全脱身,保住性命才是他们此刻最想要的。

天空,浩然罡气在聚集,但却被一道黑白二色光阻隔在外,就如一道挂于天际的黑白之河把这方天分为了两半,一边是浩瀚之气,而一边却是黑白二色不断变换的世界。

可是细看却能发现,上空中那黑白界限在不断的消逝,同时另一头天空又在不断地注入黑白二色,而天空那尊叫作雕塑的玉质人像越来越透明,黑白二色的躯体竟然有渐渐合二为一之势。

“亵渎者,当该沉沦!”随着这声威势如山的判定,两道黑白大手从扬起的雕塑玉手处当空压下。

“嘿嘿!就算永世沉沦者也要回归于本尊的国度,而你这阴阳人国度也将会是本尊的乐园!”丝毫不让的针锋相对,“而上次要不是你们这些阴阳老鬼算计,哪会遭那秃驴得手,被囚禁万年,但恐怕你们谁都没有想到,本尊还是回来了!”

“想要拘拿本尊?本尊要你知道,那是妄想!”话语中,那聚集了无数蓝色的光球凝重如山般砸向破空而来的光手。

光球与黑白大手于半空中缓慢地逼向对方,缓慢得像是已经凝固,就在这一瞬之间,天空变得灰暗了起来,无数的蓝色精灵离体湮灭,而那黑白大手连同那玉质的“太上”就像水晶一般剔透,颜色也越来越淡。

终于,好似等了无数个世纪,大手与光球在一声“轰隆”声中如天雷与地火相碰,霎时一股强烈的风暴开始席卷天地,声声闷雷中无数的沙石飞舞,树木在轰然中被摧毁,燃烧,湮灭,然后是与那些沙石粉末一起飞舞。

那六位元婴期门派长老在这一刻完全忘了自己的什么门派什么弟子,全力在风暴中艰难的支撑着。而最倒霉的莫过于那些沉睡中的门派弟子,甜蜜安睡中却呈现出死人般的苍白的表情,但即使这看似凝固的表情也在刹那间灰飞烟灭,彻底地成了永恒!

而这恍如几个世纪的碰撞终于在一声喀嚓声中终止,飞沙走石满穷塞的局面也嘎然而止,就如黑白画面般一晃而过,只见天空中那尊玉雕额头上细如发丝般的一点细纹在人们的目光中越变越大,而其身上的那股凌驾一切的气势也在那条缝隙中渐渐瓦解,点点晶莹如萤火虫般飞向空中的一道口子。

“亵渎者,永世沉沦……”回荡的话语中,玉雕崩溃,只余下这句让人生不起任何抵抗的话语回荡在天地之间。

“哈哈哈……亵渎者?本尊是又怎样?你这阴阳老鬼还不是奈何不了本尊!”只见这“花无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空中那团刚要消逝的余光,酣畅淋漓的大笑道。

而这时原本俯首跪在玉雕身后的白袍桂长老面无血色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眼前即将消逝殆尽的光碎,颤抖中再次俯下,“太上!……你居然敢亵渎太上!”

“我的灵宝!……”

而太一教一干人等在那被他们称为“太上”的出来之后都俯跪着,但此时也都抬起了头,惊慌的看着消逝的光点,好似有什么可怕之事在等着他们,以至于那桂姓长老从空中掉落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只有疯狂得大笑声震荡在众人的耳边。

像是已经笑够,也或是元气耗尽,气喘吁吁的“花无殇”其气势也在一节一节的跌落,元婴初期顶峰、元婴初期、金丹后期顶峰,金丹后期,金丹中期顶峰……而随着其修为的跌落,眼中妖异红光也越来越淡。

“便宜你了,小子,本尊要休息下……”脑海中,梦魔的神识归于沉寂,而花无殇的神识终于占据主导,清明彻底占据双眼。

此时,那彷徨不知所措的季洛水飘浮的眼光突然瞄过场中的花无殇,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从不安中一下就清醒过来。

“赶快抓住那亵渎者!”

“季洛水,季教主,花无殇乃至花家都是前朝叛逃余孽,本侯奉上谕,擒拿花无殇归案!”大手一挥之下,身后十位胄甲裹身、各持刀枪剑戟的侍卫越众而出,霎时间,一股惨烈的杀意笼罩全场,这十位侍卫赫然全部是金丹期!

而在一众儒士打扮之中,一身青袍的逍遥侯一双鹰眼冷冷的注视着场上的每一个人,只要场上之人稍有异动,怕马上就要面临这十人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鹰眼环视一圈,神色略显满意,眼下这样的局面让他感到非常满意,“季教主,本朝立国,太一教协助圣上有功,被封为护国圣教,享有无上的权势,但教主也该明白,我朝士兵刀枪所指,还没有谁能抵挡得住,而圣上的威严教主也该有所了解。”

一脸的阴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桂长老,季洛水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教主威仪,“眼前这花无殇必须得抓住,要不然……这十个金丹侍卫不足为虑,逍遥侯元婴初期修为,也拦不住本座,就算被浩然之气所伤,量也没有什么大碍。”但一想起这逍遥侯口中提及的大夏之主,季洛水不由得一阵悸动。

大夏王朝建立至今,有不少修士打过其注意,但毫无例外,都是有去无回,就连桂长老口中的大长老也言及需谨慎对待,王朝的实力由此可见一般。

然而,带走这花无殇眼下看倒是不难,难就难在不知道大夏朝廷可还有后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次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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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花家本是一修仙世家,不问世事,与世无争。其先祖偶得残碑,观其残存图物,创《拈花经》,而传闻花家凡是修炼拈花经者少有瓶颈一说,由此震动天下,天下闻者无不欣然向往之,一时间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但花家秘籍只传内不传外,虽然当时慑于花家老祖超凡实力,不敢妄动,但因此也埋下了祸根。

在花家老祖离去之后,花家再难保持其原本的地位,而其技趋于魔一般的效果,让那些胆大之人因花家老祖的离去陷入疯狂。终于,花家拈花经在一次抢夺中遗失数页,就这样花家渐渐没落。

时至大夏王朝崛起,王朝圣主窥探花家秘籍,密令太一教夺取,至此花家才迁至柔然境内,苟延残喘。而花无殇的崛起,不光是点燃了花家的希望,也重燃了许多修真者的希望。

然当花无殇突破金丹的消息被传开之后,关注者再难以抑制得住他们的欲望。

“皇上威严,本座当然不敢冒犯,但我教宗传太上所令,擒拿附身此厮之人,此僚掀起腥风血雨,扰乱天下,引起太上关注,本座缉拿复命,逼其魂魄离体,完后当交还这厮于侯爷。”说完也不等其回复,猛地扑向百丈开外的花无殇,同时一声暴吼。

“动手!”

“敢尔!”一声喝断下,那十名金丹侍卫以十方之势围向花无殇所立之地。惨烈的杀戮之气,让身为元婴中期的季洛水也不由得一滞;天空上有众太一教徒编织的法网,也暂缓了下落之势。

眼看就要再次陷入囹圄之境的花无殇,用身体突然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一瞬间,一股久远荒芜的气息弥漫开来。

正在前冲的季洛水惊诧莫名地停住了身形,倒不是花无殇本身的金丹实力让他感觉到了威胁,而是在其身上嗅到了一股有别于开始让众人恐惧的气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身在局中的季洛水岂有不怕之理。

“咦!”惊疑不定的季洛水以及追击的金丹卫士都遥遥地站定,而逍遥侯也驻足观望。

“《拈花经》,果然是《拈花经》!”逍遥侯一脸的惊喜,欣喜若狂道。

“抓住花家这朝廷叛逆,若有违抗者,破魔箭伺候!”话声刚落,唰地一声,数百支寒冽冰冷的破魔箭对准了场中众人。

破魔箭乃大夏王朝采用深海千年寒铁、火山底部千年炎晶、千年桃木辅以数十种珍贵的秘制材料制成,于儒家浩然之气中孕养数十年乃成,专破仙魔妖邪。在大夏王朝成立之时此箭射杀了不少忠于前朝的修士,一时之间威名赫赫,震慑天下。

事故在场之人一听见破魔箭之名,都露出了忌惮之色。然而,场中花无殇依然忘我地由慢至快地舞动着。

而此时躺在远处芳草丛中的吴一凡焦急万分,心神虽然完全沉于那颗拓有佛家诀要的珠子之内,其气息完全被屏蔽,虽然隔得较远,但并不妨碍吴一凡听到周围的一切。

然而,眼前的局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如果贸然行动只会徒增累赘尔,就在此时原本消散殆尽一枚指甲大小的白玉光点忽然于场中亮起,惊人的威仪从天空之中扑面传来。

“快!射那玉片!”混乱的惊恐之声中只闻逍遥侯的喝令声,箭雨应声而下。

“找死!”只见季洛水隔空一掌横击而出,试图拦截欲毁去这定位白玉片的箭雨,但如此强悍的一掌只扫开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破魔之箭,而天空中那威仪之势愈加强盛。

以十方之势围困住众人的十位金丹在这威仪之下阵势凌乱不堪,但是场中的花无殇姿势更加狂野,完全脱离了花家相传的优雅的剑舞,如野兽、如爬虫、如飞鸟,然而其气势节节攀升,已与元婴期等同,但其修为依旧是金丹中期。

当其气势达到顶峰之时,花无殇停下了这番怪异的舞蹈,而其气势也暂时稳定在元婴初期顶峰,花无殇知道要脱身已是很难,可不远处躺着的吴一凡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带走。

终于,天空那威仪之气与乳白的光点玉片连接在了一起,一道轻薄如雾的身影破空而现,恰到此时箭雨及身,穿过那道身影,没有带起一丝的烟尘,不禁让人目惊口呆。

场中一切动作都停下了,太一教众人惊喜莫名,高呼太上而拜;而逍遥侯这帮人面如死灰。

毫不理睬场中众人的惊喜两重天,一道犹如实质的眼光扫遍全场,恰时间,众人遍体生寒,当那眼光触及草丛中躺着的吴一凡时,略微一迟疑,这一刹那间吴一凡心神一动觉察到那颗佛珠一下子沉如丹海深处。而这目光也很快便又定在了花无殇的身上。

“亵渎者?”

除了身上还残留着梦魔的一点气息之外,再难察觉到梦魔存在分毫的迹象。定定的注视之下,花无殇一口鲜血夺喉而出,大汗淋漓,仍然顽强地支撑着,而元婴期的气势如泡沫一般被这道犹如实质的眼光戳破,快速地跌落。

终于,那段目光离开了花无殇,眼中的神光渐渐地消散,而其薄雾般的身影在清风中消于无形。

“逃!”花无殇瞥了吴一凡身躺之处,在那太上得一眼中别人或许没有在意,但他却明显感觉到其徒儿的生命迹象,这是修炼《拈花经》有别于其他的优势所在。再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花无殇向远处疾驰而去。

几次闪纵之下,花无殇的身影出现在数里开外,此时众人才清醒过来,纷纷向其逃遁的方向追赶而去。

当晚风温柔地抚在这片残败的草木之地的时候,吴一凡缓缓地抬了起头,“师傅不知情况如何?那时陌生的恐怖气息肯定不是师傅本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找到师傅呢?”甩了甩头,孤寂地矗立在旷野之中,望着天空中的残星,“纯阳我是回不去了,我该去哪里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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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凡略微一沉吟,选定其师花无殇逃遁的方向,悄悄地潜入夜色之中。这也或是他潜意识的选择,在他看来,师傅定是在即将要碎丹一击之时出的状况,突发状况时,乌云与佛光几乎同时出现,而那击中师傅的银色闪电和而后其性格大变一定有关系,而最冲击人心神的是:师傅突然拥有的能力,居然连元婴期修士的大神通都奈何不了;更是连那叫“太上”的神念都能击碎。这已经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从踏入这修真世界起,吴一凡早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师傅是被什么东西附体,而且很有可能是被夺舍了。

而他依然向着花无殇逃遁的方向追去,本来来这儿就是为了能为师傅尽一份力,而今师傅情况不明,还有强敌窥视,吴一凡知道仅凭自己现在筑基期的能力,追上也怕是什么忙也不能帮上,但还是要去,哪怕能早一点知道有关师傅情况的消息也好。

这一段时间浴血滚爬过的通天河畔,没有什么能让吴一凡留恋的地方,有的只是让人呕吐的鲜血以及残肢断臂,然而也许在如今这般几个日夜,通天河河畔依旧会春意盎然,也许在某个泥土或草堆中或可以看见被野狗、虫子咀啃留下的一些头骨,然而谁又能知道这里曾经有那谁谁谁?

欲望,杀戮,永不停止的循环。凡人,修真者又有什么区别,如这通天河河畔,尸骨,尘土,草色青青如故。

天幕下,孤寂的身影后,留下一声叹息。是在叹息自己?是在叹息亡魂?是在叹息生还者?

但路还得走,还得向前,没有选择。

几天过后,吴一凡小心的追觅着人迹,这里已经远离通天河,已经接近妖兽横行的十万里大山。然而此时,吴一凡失去了有关师傅的任何一丝气息,连周围早木之中也没有残存一丝一毫的讯息,就像突然蒸发了一般。

那些追踪之人却在此分成了若干股,在路上,吴一凡已经看见过几队像是要返回通天河的人马,毕竟那里还有一个让宗门无法忽视的灵脉,这可是关系到宗门利益,还有可能关系到宗门将来的兴衰传承,因此一些宗门之人见以不可为,就赶紧调回去支援争夺灵脉,也有一些宗派留下部分人员继续寻找,其中以太一教与大夏逍遥侯这两股力量最是雄厚,以及一些之后赶来想浑水摸鱼的散修。

在这一段时间里,吴一凡总算想起了身体内那颗神秘的佛珠,此珠不但能掩蔽其气息,还貌似有灵性一般,能祛凶避害,在“太上”空洞无情的眼神及体之时,那让人生不起任何抵抗的无力之感令人绝望,而这时佛珠突然的异动,吴一凡是记得清清楚楚,然而不管吴一凡怎么驱动使唤,那珠子都犹如死物一般,不见分毫意想中的端倪。

小心地在十万大山边缘搜查了数十天,吴一凡停止了这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乱串。“既然师傅没有留下任何讯息,那他怕也是不想要任何人去打扰。”

这些天虽然没有什么消息,但这也是最大的消息,那就是师傅应该还没事,这么多天来,都没有找到,那他们接下来该是更难找到了,“既然这儿没有任何讯息,倒不如去外面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咦,这不是那小子?”一声惊喜声打断了吴一凡的思索。

心神猛地一震,刚这么一小段时间的失神,居然就被人摸到了身边,看来这段时间身心的疲劳已经大大地影响了平时的敏锐。

远处有数人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而离自己有百丈距离的两位着统一服饰的炼气期小辈,其中的一个正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吴一凡嘴角一抽,没有再留给他更多的惊喜时间,浮光掠影之势一下展开。

“吖!跑了,师兄快看!”

“什么呀?谁呀?”

“那小子,纯阳那小子!”

“纯阳那小子关你什么事呢?”

“不是……是那小子!”

“哪个小子?大惊小怪。”

“……是纯阳那吴一凡,那小子……”

“什么?快追!哪里?”

经过一个小插曲,吴一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中间虽然遇到过几次与人插肩而过得冒险经历,但在全力施展“草木传情”之后,都是有惊无险的躲过来了。

终于摸出了十万大山的边缘,往左是柔然国,中间穿过通天河是大燕,往右一点是大夏,而不管是纯阳还是大夏国帝城的天下镖局,都有吴一凡的牵挂,舅舅、若兰、纯阳山上传授丹道于我的祖师玉虚子、还有山后的那小白……去帝城只会给舅舅他们一家带来灾难,而纯阳就算不追究我杀那南宫二人,但经过师傅这一事,我手上已经杀了不少正派弟子,再怎么也不可能为了我这一个低微的弟子而得罪众多门派,纯阳肯定也是回不去了。

自己又成了无家无门之人了!看着前面的路,吴一凡黯然若失。

“还是去柔然吧,那里的人对我可能有点陌生,但不失为一个暂时隐藏之所,而且现在还处于风浪之地,别人难于想到我跑出来后反而再跑回去,并且现在那里修仙者众多,也便于打探消息,况且师傅曾经还交待过要归还花家秘籍。

而此时深入十万里大山深处的一个溶洞中,花无殇周身如浸血池一般,气若游丝,修为尽然跌落至炼气期。挣扎着靠在洞壁上,低喃道:“天舞果然不是金丹期者所能施展的,这反噬竟差点让我道消人亡!”

原来这天舞乃是拈花经最后残缺的一页所描残碑上之图案的一部分,乃拈花经之精髓所在。而花无殇在思妻之切、于恍惚之间若癫狂而偶得之,竟然与残页之舞暗合,一举突破至金丹。

“希望一凡能顺利脱险,不要再追踪。而我身上的隐患在没有解决之前,是不能接近你了,或许这样去了也好……”山洞里的气息渐近于无,只留下溶洞上的水滴叮咚、叮咚……

就在十万大山外围,季洛水两眼冒烟,疯狂地带着手下鸡飞狗跳般地到处飞窜,而在另一边逍遥侯也一脸阴沉地看着手下击杀了一只又一只的妖兽,季洛水现在是要花无殇这个人来向上作个交代,平息有可能波及到自己的怒火,而逍遥侯他们要的却是拈花经。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又见苦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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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位满脸蜡黄腰挎朴刀的中年人士缓慢地出现在一码头,此处乃通天河一支流,是到南郡花都的必经之地,一艘色泽斑驳的客船停在码头的岸旁,这蜡黄汉子进入客船只静静地在一角落坐下,在船主的吆喝声中,一个赤脚的僧人快步踏入船内,微微一打量,向那蜡黄汉子走去,在其身旁停住脚步。

“施主,可是有为难之事?小僧幸得康复,全赖施主的赠药之恩,小僧无以为报……”一股神念传入吴一凡的心神之中。

心里一喟叹,看来没有那佛珠的掩盖,在修道者神识之下,那股属于个人特有的特征再怎么伪装也没有多大用处,“原来是大师,在下无恙,只是一点小事,大师不必挂怀。”得其示意,这僧人遂也不在多言,安静地盘膝闭目而坐。

这一幕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僧人,带刀武士,这样的组合在这川流不息的渡船码头不知凡几,早已见怪不怪了;大家小声交谈着等着船只的起航。

当船在船工吆喝的号子中缓慢地移动之时,在摇晃的船只里,那蜡脸汉子微微睁开了双眼,又略显诧异地咦了一声,忽又闭上了眼睛。

船内旅客的笑谈声在这并不算短的航程中渐渐热闹了起来,喧闹与畅谈声不绝于耳,天南地北地闲扯着,而通天河畔的杀戮更是被一些道听途说者说得唾沫飞溅,什么通天河畔出现妖魔,而有仙人前去降妖,大战几天几夜,血流成河,以致天地为之色变。

一个仆人打扮的小厮大声说道“什么妖魔,你们在胡说八道!我家少爷被通天剑派收为仙家弟子,说是一大魔头隐藏于通天河畔,被仙家众派围剿。”说完满脸得意之色。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一声佛号如一道清澈的甘泉沁人心脾,吴一凡皱起得眉头缓缓的平复了下来,关心则乱,看着自己的师傅被众人描述成凶残、暴戾、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股在通天河畔无情的杀戮而聚集的煞气一下子激发了出来,身周近处几人更是一脸惊慌。

这几人一刹的惊慌在这一声佛号中也一下平静了下来,诧异地环顾四周,但很快又被热闹的话题吸引了过去。

此时,只见众人纷纷围绕着这小厮,露出了极度羡慕阿谀之色,还有几个机灵之人掏出自己的一些好玩之物,献媚地赔笑道:“小哥,你家少爷是仙家弟子,可还要收仆,我那小儿子机灵且知书达理,跟着小哥一定能有所出息。”

一行无事,船在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高呼叫喊声中行到了地头。

柔然花家就坐落在由此而去的五百里之外,居于该国南端,至迁到柔然得国主恩宠封世袭爵位,镇守柔然东西南北中五郡之南郡,南郡之都名为花都,其方圆百里无冬秋之凋零,四季如春,全郡皆为花的海洋,世俗之人与修士共存,少有纷争。

因为每一个破坏这规矩的人都被花家护花队砍去其手或脚制成了花肥,而一些罪大恶极者则是被荆刺牢牢的钉在了花家的的赎罪林,为里面的奇花异草提供养料,而其中一种名为“美人”的藤花竟能与修道者共存半生,而这养料也成了其专有花奴,修士可以通过修炼其每十年结成之手指大“婴果”更是修道者增进功力趋之若鹜的珍品。

传闻此赎罪林乃花家第一代老祖生前所建,原本是用来关押花家的罪人以及其游历天下抓捕的一些恶人,后来,窥探花家《拈花经》者越演越烈,花家不甚其烦,后来遂把每一个试图窥视《拈花经》者亦全部送进了赎罪林,里面常年传出野兽般疯狂的的吼叫,其内机关重重不说,而且随着“美人”及其花奴的强大,里面更是成了恐怖的禁区,魔道就不用提了,而一些名门正派也有或多或少的门人被囚于赎罪林,有感于花家的强势,也是碍于脸面,各门各派暗地里没少动手脚,而且,其中也不乏一些成名之人消失于花家之内,自此花家树了无数的强敌,但花家虽然屡遭劫难而不灭,也说明其有保命之强大手段,要不然,花家老祖不在之后,各门派的推波助澜乃至后来大夏王朝直接的豪取强夺,而能得保传承,为何?

但后来花家家主有感于赎罪林此太过残忍,有干天河,而又要震慑宵小,禁止了“婴果”的采摘,而赎罪林在大家的眼中也成为象征。

然而当花家搬走之后,皇家及其各门各派蜂拥而至,翻遍花家残留的断墙残砾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见“赎罪林”的影子,除了一些焚烧过的房屋。

而后花家在柔然落脚,“赎罪林”再现诸于天下。

“大师,你这是欲望何处去?在下要去办一些私事,怕不能陪同大师了。”下得客船,吴一凡与那僧人一左一右行到无人之处。

“小僧游历天下,行我佛前宏远,度化一切罪恶,通天河畔,小僧未能赶到,恨无千脚千手千嘴,日前在一时静坐中,心生微感,得我佛指引来到此地,而渡船能与小施主相遇,这也是缘法使然,在此,小僧与施主结一个善缘。”说着,合十间,一段隐涩的揭语传入吴一凡的脑子里。

“大师这是?”来不及细想,初略一看好似一段佛家功法,又好似一段揭示,吴一凡微微一愣。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施主不必强求,自然就好。”

“此处距离乃柔然花家不远,传闻,花家‘赎罪林’终年煞怨之气不断,小僧既然来此,当去此一番,超度罪孽!”

静静地等这苦行僧走远,原本随意随意跨在腰间的佩刀唰地从其腰间消逝,“出来吧!”一道雪亮的闪电斩过一颗合抱大树。

“破铜烂铁,也敢拿来献丑,还不跟本公公跪下!”阴冷的喝声中,一个小人抓住那把朴刀现在从树后闪出,而话声刚落间,吴一凡只感觉头上一暗,又一个小人直坠而下,金灿灿小手直拿起脑门。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百花千幻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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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那花无殇没有来,但你这小兔崽子来了也是一样,抓住了你,还怕花无殇不乖乖束手就擒?”阴柔的话声中,一个白皙无须、三四十岁样子的青袍人出现在大树后。

耀眼的金光之手从头上茂密的枝叶花瓣间直插而下,丝丝白雾犹如实质,冰寒之意笼罩四周,一股寒碜的杀意恍惚要冻彻阳光,而先出来的那拿捏住朴刀的漆黑小手也在也在瞬间消逝,只看见捏碎了的细小铁片在跌落。

没有理会即将覆顶的金色大手以及突然消逝的黑色小手,吴一凡双眼紧紧的盯住缓缓从树后出来的青袍人,虽然这青袍人在笑,但这阴柔的笑脸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的威胁,“金丹中期!”吴一凡敢肯定。

虽然以筑基初期的吴一凡看不穿他们确切的实力,但金丹初期中期乃至顶峰者者也遇见过好几个,而且还与南宫望这样老牌的金丹中期者搏杀过,这股危险的气息与那南宫望身上的感觉一模一样,而那两个童子般人物虽然也比自己修为高许多,乃是筑基后期的实力,但与南宫望这样的金丹期搏杀而且还全身而退了,所以这金丹以下者吴一凡还是有几分把握战而胜之的,纵然遇见一些辣手之辈,也能安全身退,但眼前这自称公公的太监,吴一凡不敢妄动!

“我知道《拈花经》!”话音一落,只见那青袍白皙脸皮的公公马上手一抬,制止了其手下两人的行动。

“小子挺识时务!好!我喜欢,拿来吧!”得意之色爬满白白皙的脸皮上,“公公我保你荣华富贵,妻妾成群,跟着公公我,就算结丹也是大有机会的。”一席话间把人间富贵与享受还有修道者的奢望都许了下来。

“好!那就多谢公公美意了!”微微一笑,吴一凡抬脚缓慢向前走去,与那自称公公者不过十丈开外,其身后不远就是那金手童子,而斜边数丈是那黑手童子,吴一凡没有理会这两人,而是选择了向前。

只见那白面公公者冷眼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吴一凡,嘴角微不可查地一翘,而双手却温柔地轻抚着手指上的个个指环。

就在此时,两人只有一两丈之地时,只见吴一凡抬起的腿意外的向一边一跨,“小子,敢尔!”“公公小心!”两个童子尖声大叫道,两道金色与黑色的光芒打向吴一凡立脚之处。

在众人一惊愕的眼神中,两道光芒交叉而过,而吴一凡一下从原地消失掉了。

原来,在船上之时,吴一凡就觉察到了异样,“师傅乃柔然花家之人,虽然被冠以叛徒之名,但有心之人不可能不注意这一条通往柔然南郡之河。想来,一切踏上这条通往柔然南郡的河流之人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船上那苦行僧的突然出现,这一对异样的组合,就更加惹人眼球了。

当一武士一僧人下船之后,吴一凡就觉察到了追兵逼近了,而这僧人确视之为无物,许是苦行僧这修炼一途,对一切的外在经历都当着一种磨炼;一切外魔都是幻象。

而吴一凡也不知道这苦行僧能帮上多少忙,于是在下船之后,看见这一片依岸环绕花海之时,心里暗喜,忙先把这热心的苦行僧支走,只不过这僧人确在走之时给了自己一个惊喜,神识略微一扫,原来这苦行僧送给自己的是一份“龟息之术”!想来也对,苦行僧修炼异于常人,有时还要关闭六识,让自己心境沉静如高山深海,天地之间完全的忘我,而这口诀也正好是对于想要掩盖或隐蔽行踪之人的最爱。

当这僧人走远之后,吴一凡直接送上了门去;而那股锁定自己的神识就在树海边缘。

这一片花海一般之人走过不会发现任何异常,但在修炼过《拈花经》的吴一凡眼中就不一样了,这是一片花海,也是一座大阵,乃是《拈花经》上为数不多的几种阵法,名为《百花千幻煞》。吴一凡虽然视得这《百花千幻阵》,但没有实际演练,也借故交谈妥协,来熟悉这座大阵。

此出树木花草一望无际,花家在此经营多年,进入其中,很难看见天日,只有无穷无尽的花草树木;而这里有两条供常人经过之路,但都有数关,行人必须经过花家、墨家以及守卫士兵的检查方能进入花都,一些不信邪的有心之人常想另辟他径,但无一例外地都不知不觉的迷失了方向,在饿得头昏眼花之时,又不知不觉走了出来阵,而时不时的也有一些消息传出,有人走进花海再也没有出来。

想来也对,南郡是柔然最南端之地,也是与大夏王朝最近之地,柔然国主将这一郡交给花家,当然,柔然也安排有后手,那就是精通机关阵法的墨家与此地比邻,一边是与花家一起协防,也是一中监视;而花家与大夏朝廷有不可调和的仇恨,因此,花家会尽心尽力的防守来至大夏朝的威胁,而花家与墨家的恩怨怕也有柔然皇室的推波助澜,这也是皇家的驾驭之道。

这通天河的支流直达花家所在之地――南郡花都,这里河岸平缓,没有什么险峻之地作要塞,但对于花家来说,有树木花草之地就是一座最好的要塞。

这么一座天然般的花海树林,守卫看似松懈,其实暗藏杀机。

“真是废物!跟前都让这小子炮了!”树海之中,三人围着吴一凡消失之地团团转,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踩踢,甚至旁边数棵树木都掀翻了,都没能发现丝毫踪迹。

“别瞎忙了!”青袍太监一脸狰狞的怒吼道。

此时,就在树海花潮某处,一个监巡视此阵的花家守卫看着眼前突然变换的阵盘标注,“又有人闯了进来。”就在其如往常一般即将起身去巡视状况之时,阵盘上的标注再次发生了变化,“咦!难道是有人在破坏大阵!”惊异之时,阵盘上显示同一个地方的标注又有数出发生了变化。

一声警讯的鸟鸣之声迅速传递了看去,而他也马上调整了阵盘。

霎时间,原本毫无异常的树海花草之间,一阵阵的微风吹起,而树海花草深处一阵阵的雾气冉冉而起。

这一切都在吴一凡的预料之中,见已经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吴一凡轻快地在花海树林中辗转而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借手除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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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吴一凡的悠然自得,那青袍公公三人此时却无比的骇然。当一阵山岚夹杂着浓郁花香飘过后,三人便由此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花还是花,树还是树,但却有一种窒息而危险的感觉。

“别动!”公公紧张地打量着眼前,显然这大夏王朝对柔然花家也早有调查,对百花千幻煞深有忌惮,朝廷找了许多精通阵法的能人异士想要破解这花家布置的阵势,但此阵以《拈花经》为基础,融如先天术数之变化,深得草木之性,一旦发动,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不一样,除非你修炼了经文中的草木传情之术,要不然难以了然于胸,也谈不上破解了,但却知道一点,但凡不进入花草树海深处便会无事,然而眼前这突兀的变化也让这位大夏的公公一阵的恐慌。

“公公,此是百花千幻阵!”金手童子大声叫道。

“废物!”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阵势,便指着金手童子命令道,“你,按我们进入的这个方位向前去探查一番。公公我在这儿等着,快去快回。”

金手童子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略微一迟疑,转身没入树林深处。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飞快地流逝,树叶之间的光线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彷徨之色在余下的二人脸上悄悄地流转着,而留下的黑手童子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盯着焦急中不停来回踱步的公公。

“金童子怕是已经迷失在里面了,太阳就快要下山了,到了晚上,此处更加危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眼光幽幽的盯着眼前垂首而立的黑脸童子。

“我们来之时,此地离林子边缘不远,而此时却难以看见边际,这是幻阵所致,但是只要我们没有深入,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此阵也难困住公公我!嘿嘿……”笑声在这幽暗而空旷树海花潮中犹如老鸦划过天空,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黑脸童子忍不住一哆嗦,这公公显然也意识到了,立即闭了嘴。

“这样,你我二人一前一后,还是向我们来时的大致方位前行,若前面遇见任何花草树木,给公公我毁去,这样,我看它怎么困!”说罢,脸上也不禁显露出得意之色。

“哼!三个大夏朝廷的狗东西!居然还不死心,胆敢再次进入我花家之地,找死!”一颗大树之巅,一个花家子弟恨恨的说道,手中的三色旗在空中对着某处挥动了数下。

而阵中的太监看着眼前黑脸童子正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他的指令,脚下一颗颗倒下的树枝与被摧毁的花草,铺成一条通往远处的路,脸上得意之色更胜,而黑脸童子也干得更加起劲。

“喀嚓!”又一颗大树倒下,“什么‘百花千幻煞’也不过如此,看公公我把这狗屁鸟阵全拆了。嘿嘿……”

然而,笑声突然中止,如被捏住了脖子的老鸭,只见身后被砍倒的花草树木竟然奇迹般地完好如初。

“‘百花千幻阵’岂是你们就能破得了的!”密林深处传来一阵讥讽之声。

“既然敢来到我花家之地,都留下来吧!”话声刚落,周围的一棵棵树木都如长了腿一般围了上来,分不清到底是幻是真。

“小辈,快放了公公我出去,要不然,我朝定当挥军北上,灭了你花家。”此时,在难以保持住作为大夏朝廷金丹中期者应有的身份地位了。

破口大骂之中,无数的草木被二人摧毁,但马上又有更多的树木拥了上来。

对于花家,吴一凡没有多少了解,除了知道其家族追捕其师傅花无殇以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市井传闻。什么花家被迫搬迁而转投柔然而与大夏结仇;什么花家“赎罪林”的恐怖诸如此类;更有传闻,花家世代抓捕的一些修为高深者,不光是把他们当着花奴,永远也难以再出“赎罪林”,而且还有看守赎罪林的职责。

要知道花家举族从大夏逃往柔然,生死存亡之际,还不忘带走“赎罪林”,更是肯定了“赎罪林”于花家的重要性,其神秘光环也愈加高涨,花家能完完整整的带走“赎罪林”,有消息灵通者说,花家“赎罪林”里面有异宝,而这异宝很有可能就是花家兴起的秘密,而之前一些有大手段之人探测花家,不但没有所得,还莫名其妙的消逝数位,这也证实了这一传闻的可能性。

至于之前苦行僧的行径,吴一凡未曾想去阻拦。一方面认为花家之禁地肯定不是随便就能让人进去的,且这僧人并无恶意,花家也该不会随便出手对付一个孤身而来的僧人,更何况这僧人乃是从轮回寺而来,柔然花家也该掂量一下轮回寺的重量;而另一方面,吴一凡知道自己没能说服这僧人此行的理由,况且自己也想多知晓有关花家的点滴,就算会有什么冲突,自己也还握有花家最想得到的东西――《拈花经》。

《拈花经》其上还注有花无殇以前的修炼心得,而天才的修炼心得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虽然后来花无殇因为墨家之女的不幸逝去而沉迷其间,但天才就是天才,不知不觉中,其修为不退反增,以情入道,突破武士与修道者的壁垒,结成剑丹,而后更是于痴情沉迷之中参悟出残碑秘法。

显然,《拈花经》遗失之页定是花家老祖对残碑的后续解读,而若干年来,也未曾听闻有人使用与花家相似的武学、或者从中得到什么有助于修炼启示的只言片语。想来,修炼《拈花经》必须按部就班,从头开始,且没有直接观摩残碑图案者也难以有所成。

纵然此时归还的《拈花经》上没有花无殇突破金丹乃至后来参悟残碑图案的心得,但也不是没有任何脉络,若花家得到此书,说不定原来那众多被修炼关卡所困的花家子弟能触类旁通,有所突破,而且也给花家这样一种讯息,那就是花无殇并没有忘记花家,所以这归还秘经一行无疑是渐渐没落的花家一个天大的喜讯,要知道,现在通天河畔一战的消息,早已经传遍整个修真界,这个被花家定为叛逆的花无殇,其威名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花家也再次成为修仙界的关注点,真不知道,花家该以花无殇而恼,还是该以花无殇为荣,恼的是怕又有许多人来探查花家,而花无殇虽然被视为叛逆,却也彰显了没落的花家之威名。

吴一凡没有贸然与花家之人接触,虽然自己是来完成师傅的嘱托,但也不想再无故陷入是非,悄然地走出了阵势之后,吴一凡一边慢慢地向花都走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花匠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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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在望,吴一凡除去身上的一些行头;而对龟息之术亦有所领悟。“龟息导引,听息为之,阴阳归窍,外日月交光;开天门闭地户,心目内视,坎离会合,内日月交精,应天地造化,悉在玄关橐龠。使思虑神归于元神”在心里默默念了数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一边慢慢地走向花都,一边也修炼着龟息之术,身上的气息逐渐缥缈起来。

当到达城下之时,吴一凡身上再无一丝生命之气息,只见城门口的一个名叫花铮的筑基期修士带着五、六个炼气期弟子巡视着,而此时城门守卫正对行人进行例行检查。吴一凡依旧沉浸在龟息之术的修炼之中,守城士兵居然没有任何觉察到其从门口不徐不疾走进的身影。

花铮看着这一幕,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一瞬间之内,看着此人气息像是从虚无一下又化成了数百个波动不一的感觉,心里诧异,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手指一动,而身边的炼气期弟子也闻弦歌而知雅意,感觉一个箭步拦在了吴一凡的身前。

看着眼前人影一闪,吴一凡从修炼中醒悟了过来,身上的气息一下安定了下来,质朴平息如路人甲,一脸醇和的笑意出现在吴一凡的脸上,这种游刃有余的改变自己,吴一凡还是首次。

“大哥,有什么事?”爽朗的笑容中不见一丝杂质,亦如其显示的质朴的路人甲。

拦住吴一凡的炼气期弟子也一脸的诧异,“师叔要拦住这么个青年干什么?难道是他仇人或亲戚?师叔没听说有什么仇人,而他的亲戚不都在花都城内,难道是远房亲戚?”

而此时花铮也一阵纳闷,难道是刚才眼花了,这人身上没有一点修炼者的气息,一身附近贫民打扮,在花铮诧异地注视下,这心思玲珑的炼气期弟子马上接口道,“兄弟,是到花都来访亲的是吧,不如由我给兄弟你带路。”

“嗯?小三,你认识?那你们去吧!”花铮挥了挥手示意道。

吴一凡与这叫小三的炼气期修士走进人群中,小三急忙问道,“嗯。那个兄弟你叫什么,是花铮师叔的亲戚,是第一次来花都吗?”

听到这一席话,吴一凡心里也蒙了。“我怎么又成他们谁的亲戚了,还是与他们长得很像,难道是龟息之术改变了我的面貌。”想到这里,吴一凡不禁伸手轻抚脸庞。

“兄弟,你准备去哪儿呢?”在小三狂轰乱炸的问话声中,吴一凡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认识什么花铮,我只是来办货的村民。”在这小三一脸惊讶的眼神下,吴一凡赶紧抽身走人。

花都果然名不虚传,许多的奇花异草比比皆是,在吴一凡拐过几个街角之后,看见了数个贩卖药草、丹药、材料、器具的店铺,众多在别处难以遇见的珍贵材料都包含其间,当然这些店铺都明显着设定了“不是修士不得入内”的字样。

“前辈可是第一次来花都吗?”一个四五十岁的炼气期六层的老者躬身问道。

吴一凡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位老者,“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来?”

“嘿嘿!前辈不必奇怪,第一次来花都之人都是盲目四顾,而前辈修为高深,每每经过这些店铺之时,都很是注意,小老二花生是此地土生土养的花都之人,对花都各处买卖及其价格都了如指掌,愿为前辈做引导,前辈也不必白白浪费时间,只需每天1块下品灵石。”

吴一凡也没有必要作他想,气息稍稍外放,化作一炼气顶峰的修士。“好,只要能让我满意,灵石不成问题。”

通天河一战手中的武器损失殆尽,而储物袋中搜刮来的武器要么品质低劣,要么不适合自己,而这一战之后,对丹药吴一凡更是有了深切的关注。

“我想变卖手中一批器具,然后再添置几件,还要购买一些丹药,你可有好的门路?”

吴一凡一席话之后,花生眼中闪出一阵兴奋之色,要知道替商铺揽住一桩生意,商铺会给这带路之人一笔不菲的酬劳,花生更加殷勤地道,“前辈尽管放心,小老二我这就带您去。”

“器具的买卖与添置琅邪商行最是公道,里面的器具丹药也最实惠;奇珍阁里面武器防具最是有名,回春谷的丹药、百花阁的药材……”

“那就先到琅邪商行吧!”

来到琅邪商行的一层,花生人在门口就已扯开了嗓子,“郑掌柜,我给你带来了一位大客户。”

“呵呵,是花老弟啊,这位是……”

吴一凡没有多言,伸手递出了一个储物袋,“我要处理这袋里所有的东西,听花生说你们琅邪商行的价格最公道,你们给个价。”

“呵呵!花老弟所言极是,我们琅邪商行遍布炎黄星,声誉是有保证的。”笑着接过了吴一凡递过来的储物袋,神识略微一扫,饶是以其大商行掌柜的身份也是吃了一惊,里面品种杂多的攻防器具不下上百件,正邪皆有,很多还是没有抹去神识之物,对眼前之人不由得生出一丝忌惮,态度越加恭谦了。

忙叫侍女上来侍候,一盘晶莹剔透的水果以及香气扑鼻的茶水端了上来,看着盘里的灵果,吴一凡也尝了两个,入口即化,灵气冲喉,而碧绿色的灵茶更是清香郁腹,顿有精神百倍之感;而此时花生没一点老者风范,大口大口的吃着果盘里的灵果,而茶水也再要了一杯,“这可是上等的灵果茶叶,这郑老头平时可不轻易拿来示人,可省去数天的打坐修炼。”吴一凡微微一笑。

而此时郑掌柜也报了价,“这里面的东西一共五十万下品灵石。您看如何?”听到这里,吴一凡倒没有多作表示,而花生瞠目结舌,嘴张得奇大。

“那你们这里可有上品的灵器?”本来吴一凡并不在意武器与防具的品质,以为差不多就好,但在经历通天河一战之后,吴一凡对灵具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观。

就攻击性灵器而言,不同的品级有不等的攻击增幅;下品灵器一般增加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的增幅;中品灵器确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增幅;上品灵器确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的增幅,而极品灵器确有可能增加百分之百的增幅效果,而传说中的超极品就有可能达到百分之两百的增幅;当然,能达到最高增幅必须要使用者完完全全与灵器契合,也就是要完全熟悉灵器的秉性,且功法属性相一致,才有可能发挥最大增幅;如果使用者与灵器完全不契合,那可能完全达不到增幅的效果。而防具却比攻击性灵器的增幅少百分之五左右,是故好的防具更加难得。

“当然有,上品灵器虽然稀少,但本商行也有数十件,就算是极品灵器本商行也有几件,不知道公子是要什么样的灵器?”

心里微一琢磨,极品灵器自己也有一把,但要配成五把也没有必要,何况自己现在没有这样的财力,“那可有金木二属性的上品剑器?”

“公子要这二属性的上品剑器,只是目前铺上只有一把金属性的上品灵器,至于木属性暂时没有,不过可以从其他分行调配过来,只是时间上稍稍有点耽搁,不知道公子可否等一下?”

“我还有其他事务,那就暂时只要一把了。”想到手中还有从苦行僧那得来的“金雷竹”,吴一凡回答道。

“嗯,好嘞,公子请稍等。”

在花生又要了一盘灵果与茶水之后,郑掌柜手中拿着一个三尺来长的檀木盒子,“此剑名曰‘虎咆’,封有白虎之灵,剑上刻有锐利嗜血坚固三个法阵,”说着打开了盒子,一股如挣脱牢笼的咆哮之声响起,刹那间锋芒之气充塞满屋。

“此剑看在公子与我商行交易量颇大,特地给您八折,就五万下品灵石,零头就算了。”

走出琅邪商行,花生还在唠叨着灵果、灵茶的美味。

“此地可有好的制器大师?我想打造一把剑器”。

“一般的器具商行都有炼器师,但真正要算的上大师的小老二我倒知道一个,此人不知从何处而来,住花都已有数十载,其铺上的器具皆是上品以上,但价格也最是昂贵,而且也从不为他人打造,除非有谁能拿来罕见稀少的材料,他都可能免费为其打造。更奇怪的是此人爱花如命,名曰‘花痴’!”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破灭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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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生的带领下,二人转过几个街口,拐进一个小巷,一条长长的石铺阶梯尽头处一个小院子便出现在二人视野之中,花草铺满了院墙,要不是花生熟悉,几乎连门都难以看见。进得院门,院坝里全是姹紫嫣红的花草,不时有一两只小动物从地里穿过,一点也不见生。而整个院落里却连一件铁器的踪影都没有。

花生很是满意吴一凡的表情,带头来到一花枝蔓延的竹楼旁,“木先生,我是花生,一位从远方来的客人带来了一件珍贵的材料,请您来给看一看。”

半响,竹楼传来吱嘎的开门声,“花老二,别在这儿大嚷大叫,吵醒了我的宝贝们!”一个清瘦的老头从竹门里伸出头来,“如果没有令我满意的材料,你以后就不要踏进我这院子里了。”

听到此,吴一凡在心里暗道,“果然是花痴啊!”

“瞧您说的,您看我花生什么时候骗过您,我花生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好了,好了!拿来吧!”打断了花生的这番长篇大论。

“木先生请看。”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玉盒,递给了花痴。

随意地打开玉盒,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一扫,神情马上一滞,双眼透出两缕精光,身上的气息从一个慵散侍弄花草的糟老头形象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接触到这缕精光,吴一凡心头也猛地一震,“果然非常人也!”

“金雷竹!想不到此界还有‘金雷竹’,至佛宗大能者遁入宇宙深处阿弥陀佛界,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不知所踪,而金雷竹这一佛家至宝也难觅踪迹了……”自言自语中,吴一凡听的一震。

“这世界真有佛存在!那仙神也定是有的,那修真就是通过修炼达得仙神境界,从而达到所谓的长生之境,与天地同寿吗?”心里一个疑问才起,另一个疑问接踵而至“过去、现在、未来三位大佛都是佛家至高存在,连这佛家信奉的三位至高佛都不见了?”

“小兄弟,此金雷竹从何而来?”萧索的话语响在耳侧,打断了吴一凡的思索。

“老前辈,此金雷竹系一苦行僧所赠,具体的出处我也不得而知啊!老先生若想要知道,我打听清楚了再告知一二。”

“喔!”满含遗憾的一声叹息,“那小兄弟,这金雷竹想要炼成什么样的器具?我有很大的把握将此金雷竹炼制成灵宝类法宝。”

“灵宝!”吴一凡感觉被这小生天大的喜讯震惊得一愣,好一会儿回过神来,“那就劳烦老前辈,晚辈缺少一把称手的武器,前辈可否为我打造一把剑?”

“剑乃百兵之王,好!你过一月来取便是。”

出得小院,吴一凡两手抛给花生十块下品灵石,“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接下来我们就去回春谷售卖丹药之处。你可有此处的地理志,给我一份。”

对这花生,吴一凡算是非常信任的了。这花生虽然修为较低,此生恐也难突破筑基期,但其生性风趣、豁达,犹如游戏风尘的老顽童。

“地理志?小老二这里倒是有一份,不值什么钱,小老二就送给公子了。”

在一个叫回春阁的地方,吴一凡选了大量的疗伤补气的圣药,同时也选购了一批筑基初期到筑基顶峰都能服用的丹药,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处危机四伏的修真界,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有这样的空闲来采购丹药,而灵石除了必要的修炼以外,还不如换成有用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是夜,吴一凡被花生带入了他的居所,一座简装而精致的庭院坐落在花都边缘之处,倒是颇为安静。

“小虎,快去倒茶!爷爷有客人来了。”

在一声稚嫩的欢呼声中,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从屋里面跑了出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分外清澈。

在爷俩嬉闹一番之后,吴一凡上前摸了摸小孩的头,“这是你孙子吧!咦,倒是身具水、木二属性灵根者!花老先生,可有对小虎有什么安排?”

“公子慧眼如炬,可惜我没有能力,他爹妈死得早,小老二打算让他稍大一点在花都找一份差事就好。”说着,满脸的遗憾之色。

吴一凡略微一沉吟,“修仙界已如江湖,杀戮不断,倒是做一个安稳的市井老百姓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花生听及此,转念一想,眼前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而这位公子倒不是什么奸细之辈,遂问道:“公子可否收下小孙,为您端茶倒水。”说着,一起拉着小虎拜了下来。

吴一凡双手微抬,一股大力拖着二人,花生见难以再拜下去,刚起的希望一下子灭了。

“是小老二太唐突,公子莫怪!”

“花老先生莫怪!在下深处危机,漂浮不定,小虎跟着我只会害了他;何况在下也还年轻,并没有收徒之念。”

“这样吧!我这里有两本还算不错的修炼功诀,留给小虎打基础吧!一本是《小雨剑诀》,一本是《柔云剑诀》;刚好这里也有几天的等待,我也还有时间为小虎指导一番;另外,此牌留于小虎,可带他去大夏惇物山玉虚宫。”说着将一个八卦令符递给了花生。

“啊,公子是纯阳高人!我代表小虎在此感谢公子对小虎的栽培之情了,我爷俩定当永记公子的恩情。”

“罢了,小虎聪明伶俐,看着小虎就如看见小时候的我,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只是你千万不可泄露我的行踪!”

转眼约定的时间到了,小虎果然是修行之才,已能独自打坐修炼,而教给他的通天剑派的《小雨剑诀》也刚刚入门。

这一天,花都的天空阳光明媚,吴一凡满怀期待的向那花痴之所走去。

一想到灵宝,吴一凡心里就一阵火热,那可是中小门派之尊都没有之物,而在一些大派之中都是不可多得之物。

突然天空乌云乍起,雷声滚滚,而雷云的下方,正是那花痴之所。

花都之内,许多人都一脸惊奇地看着突变的天空,而一些有识之士望着天空翻滚的雷云,呈现出无限的羡慕之色。

“又一件法宝出世了!”

当吴一凡赶到花痴之所的时候,一道怒吒之声直震雷云,“还不成型,更待何时!”

大喝声中,一道若有灵性的剑影映上天空,“喀嚓!”闪电穿过无边的黑云一下击打在剑影之上,然而在此击打之下并无消散,反而更加炙亮,无情的雷云与闪电倾泻在这道剑影之上,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雷云渐消,花都重见光明。

吴一凡惊讶地看着天空之中的异像,久久不能平静。“这就是法宝炼成时的雷劫!”

一道光亮如闪电划破虚空,一下子出现在吴一凡的眼前,环绕吴一凡一周,剑身轻轻的划破吴一凡的手臂,“兵者主杀戮,制此天北戒,此剑命为‘破灭’!”

第一百四十章 一剑惊起多少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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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之内,人潮汹涌,先是乌云与电闪雷鸣,而后剑影与剑鸣,一时惊起多少深秋里的寒鸦。

一些在花都住上数年者,看见那闪电所劈落的方向,皆是纷纷议论。那不许人靠近的花痴院落一年难得见到几次,那般古怪,现在又被雷劈,难道是什么妖魔?而在花都呆上数十年者,则对此异象平淡了许多,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碰见过一两次了,虽然这次又有点不同。

“此破灭剑乃是老夫这些年来最是得意之作,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它!你速速离去吧,老夫要休息了。”吴一凡双眼还没有来得及从这如小鸟般欢快的“破灭”剑身上移开,木花痴略显疲惫的声音就从竹楼里传了出来。

道谢完毕,刚要收起“破灭剑”,就见它簌簌如轻雪一下钻进了吴一凡的手臂之中,把他吓了一跳,本来没有达到金丹期,是不能收剑入丹田温养的;略微一感觉,就发现这破灭剑如若无物一般在其手臂之中,“想来你不想被收进储物袋中,那呆在这里也不错。”吴一凡没有停留,这活宝引起的异象也太大,难免被人盯上,赶紧出了巷子。

而在破灭剑成之时,花家,花都的统治者,在其一间客厅内,花家家主正吩咐属下好好照顾这爬山涉水而来的苦行僧。

“唉,非是我花家不予大师方便,大师一片好心,欲为里面的亡者超度,为还留在里面的罪恶之徒讲经劝善,但是大师,这赎罪林非家族之人不能入内,此乃先祖所立;而且里面就算有生者,也是泯灭人性之辈,这么多年来,我们花家除了我与几位长老以外,没有修成金丹者都不准靠近赎罪林半步,怕被其内恶徒伤及性命。”

“大师出自西极佛家圣地――轮回寺,佛法精深,修为高绝,但也难保不出意外,那时我花家不好给空明大师及其诸位长老交待。要不,大师就在此地作法念经……”

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闯了进来,“禀家主……”

“慌什么慌,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见花家家主将茶杯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斥责道。

进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被家主一呵斥满脸通红,唯唯诺诺道:“……城边突现电闪雷鸣,像是有宝物出现。”

“知道了,你带这位大师先去休息”。转身抱拳道:“大师,我这儿有些事需处理,完后再与大师您详谈”。目送苦行僧离开之后,一个灰袍老者从后门揭帘而入。

“大长老,眼下花都暗潮汹涌,天下人又再次地盯上了我花家,这次我花家注定会被再次推上浪尖。您看,连轮回寺都来人了。”

“这孽子,就会到处惹是生非,他这是要毁了我们花家!”

“一鸣,无殇能突破结成剑丹,与天下人对抗,威慑天下,不仅对那些宵小之辈能以警示,我花家也远远没到没落之境,此乃我花家千年之盛事!也证实了我花家《拈花经》博大精深,更能激励后辈子弟勤加苦练。”

顿了顿,“这些年来我花家修养生息,在婴果的辅助之下,筑基期者已达五十多位,许多都已达到筑基顶峰,假以时日未尝不可突破这最后一步,达成金丹大道。这也该到了我花家显示一部分实力的时候了。何况无殇这孩子一闹,天下人谁敢小视我花家!再不济,还有‘赎罪林’之中……镇压。”

“大长老所言即是,一鸣也深有同感,只是我花家身处浪尖,一鸣我恐有负众望……”蓦地,两人对望了一眼,一下飞至房顶,天空剑鸣之声大作,一道光剑穿梭于雷云之中,嘶嘶之声盖过了轰隆的雷声。

“异宝!”

“有异宝现世!”

城里城外一些隐藏之人再难掩饰自己的行踪,纷纷向那雷劈之地涌去。然而,当人们踏入那小院子之时,除了满园的花草,惊起的满院奔跑藏匿的小动物,不见一丝人影。

南郡花都出现了异宝,很有可能已经落入花家之手。此刻,诸如此类的各种谣言漫天。

大夏皇宫御书房,逍遥侯恭敬地立于大厅之中,低首垂眉,脸上诚惶诚恐之色显露无疑,正汇报着通天河畔大战之事以及之后追捕花无殇的经过。除了这汇报声外,殿内安静地可怕。

大殿之上,一双平淡的眼睛视若无物,平淡中蕴含无穷威严,笼罩整个大殿,仿佛那双眼睛中包容着整个世界。

许久,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太上分身降临,亵渎者,花无殇……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柔然花都出现了异宝,你去查清楚此事!”

出得殿外,逍遥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悄悄地抹去额上的汗渍。“当今圣上果然高深莫测啊,每一次面圣都升起一股无力之感!”心里叹了一口气。

柔然国都,一处宫殿之内,“国师幸会!花家最近声势浩大,而前日传出花家出现异宝,天下修士狂拥我柔然境内,这对我柔然的安定很是影响,昨晚侍卫更是抓捕了数位潜入皇宫的不轨之徒,国师可有何对策?”

“圣上英明,花家虽投入我柔然,我朝以教立国,但花家不信奉我们‘长生天’,此乃对我皇朝的大不敬!”

“而且花家毕竟是一外来者,难于与我柔然彻底融合,不得不防啊!不如直接向花家索要以示其衷心?”

沉吟良久,“毕竟花家现在是我柔然的臣民,并且实力雄厚,镇守我柔然南端未见有丝毫瑕疵。这样吧,国师可派长生殿卫去南郡观察形势,协助花家稳定局势。”

月光之下,小院里,花生正兴致勃勃地谈论花都当下的种种事件;而小虎在一旁为其爷爷和吴一凡添酒;吴一凡有一咂没一咂地搭讪着;心里还在细细地感悟着破灭剑的秉性。

“灵宝果然非凡也,吴一凡发现以现已之力,根本没法能完全驭使这把宝剑,使它发挥应有的威力,而且此剑一旦落入有识之士的眼中,肯定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很有可能连剑都保不住。”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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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人蜂拥而至柔然南郡,但各大势力却少见有所行动,都是在观望;而这次深处漩涡中心的花家也罕见地没有出来辟谣,只是配合皇家侍卫加强了对南郡秩序的维护;面对花家的强势,各大势力少有怨言,而更多的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小势力,无一例外,都被撞得头破血流,因为花都就是在一片花与树的海洋之中。

事发现场,花痴之院更是被花家弟子严密看守,不许一切外来人员靠近,对外声称,炼器大师木老先生已然离去。

花都一座酒楼里,乔装易容的吴一凡以龟息之术稍稍改变自己的气息,享受着酒楼里特制的菜肴,这些菜肴全是各色奇异的花草秘制而成,味道世间少有,花都独一无二,因为此菜肴有助于修行,故而能上此楼者,皆是身家不菲的修士。

“赵兄,有没有听说枯恶林的金刚陀罗被花家抓了”?

“哼!金刚陀罗算什么,横行燕国与柔然交界的十二大道,哪个不是凶命在握之徒,而且大当家和二当家还是金丹修士,还不是被困于花阵之内,也难逃花肥之命”!

“哎,我说这异宝到底是啥玩意?声势那般浩大!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那气势!雷声滚滚,电闪雷鸣,吞天灭地……”

“孙老二,你就别在那儿显摆了,那天我们在花都哪个没见过!倒是我听说那通天河畔毗邻我柔然之境发现的灵脉是一座上品灵脉,附近的所有势力都卯足了劲,都想要多分一杯羹,我柔然国派出了‘长生天’十卫,并在国师的带领下,赶赴通天河畔,而听闻那里曾今的主人也就是花家之主的儿子,有可能再次出现!”

‘哐当’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只见一个微醉的儒生微醺地站了起来。

这时一个闪着灵动大眼睛的小男孩跑上了酒楼,径自走在了一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人旁边,“先生,我爷爷请您回去有事商量。”

柔然花家虽然以强腕控制着一切进入花都的人流,但对于一些大门大派却也不得不放行,因此花都之内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大量的外来修士。

在众多人的眼睛注视之下,吴一凡不敢有半点异动,幸好其龟息之术大成,真正做到了可身化万千,但每天也只能往返于茶楼酒肆之间,探听着最近发生的一切消息。而师傅的踪迹难觅,亦如其所料,没有人找到,大夏朝廷与太一教都已各自撤离十万大山外围,然而,听闻师傅可能又将出现,那份镇定再难继续。

师傅当初逃逸之时已身负重伤,如果再一次面对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吴一凡不敢想象是否还能有机会保得住性命。

在小虎的带领之下,刚一跨进院落,一个焦急的声音扑面而来,“公子,大事不好!刚才小老二从一些门派之人的口中得到消息。各门派在商议确定灵脉的归属之后,纯阳发出通告,纯阳筑基期修士吴一凡凶残成性、残杀同道,逐出师门,随后各门派联合发出了对花无殇及吴一凡二人的通缉之令!”

看着焦急的花生,吴一凡笑了笑。这样的结果,吴一凡早已经料到,但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在纯阳继续修行!“为了亲人而去纯阳;而为了师傅又不得不离开纯阳;但即是这样我也不改初衷,与天下人为敌又何妨!”

入夜,吴一凡一个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花都的夜很美,而此时却少有人欣赏这美丽的夜色,在一弯新月之下,是一片万家灯火之象,而灯光最是璀璨之处那就是花家之所在。

是时候把拈花经送还给花家了,虽然此时花都的局势不得不让吴一凡冒些许危险,但师傅的嘱托与师傅的安危都急需解决,而拈花经吴一凡虽然仍还有未明之处,但里面的内容及图案都已刻在了脑子里。

月沉星稀,灯火在依稀的街道上一闪一闪,忽明忽暗,吴一凡紧紧地倚在花家院落的一棵树影之后,这数个时辰内,第十次挪动位置了,这也是吴一凡深谙草木传情之术探查的功能,才得以避免被发现,然而花家之内的布局吴一凡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虽然花家的阵势吴一凡大多能轻易地识别,然而,明暗之处的哨卡却是连一只苍蝇的身子都难以躲过,更别说进入内院重要之所了。又在捱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吴一凡无奈地撤离了。

吴一凡绕过数条街道,迎着昏暗的灯光,一道美妙的白影凭风立于对面的房顶之上。

“被发现了!”吴一凡大惊,神识瞬间提到了极限,而碧绿色的雨花石之剑凭空出现在手中,冷冷地对峙着,白影却没有其他的动作,一弯如星辰般的双眼牢牢地笼罩着吴一凡,在这目光之下,吴一凡感觉自己就像赤裸着身体,没一丝一毫的遮掩,这是吴一凡龟息之术大成后,第一次感觉被人剥离得如此赤裸!

良久,白影如凭空驭虚飘飘而至,落在吴一凡的对面,面纱之下,难见其真容,吴一凡心神微紧,肃然而立,《春雨化丝剑诀》暗捏,如剑之弦上。

“不愧是我师姐的儿子!”

“轰!”如炸雷响在心间,呆立中,手中的剑早已掉在了地上。

“师姐一切安好,只是忧思郁难排,我受师姐嘱托,探望你的消息。前日,听闻你已离开鸡鸣寺,而投入纯阳,一身修为也颇为不弱,师姐知道了,肯定也很是高兴!”

“从门派得来消息,你爷爷被人劫持,很有可能是悬空岛所为,而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停留,但回途之中,我会去为你打探一番,至于你,修为虽然不凡,但还没有……”

“嘿嘿哈哈……五师姐,我就知道你背着我们出来肯定是有不轨的行为,想不到在这里幽会情郎!哟,这小郎君倒真是俊俏,怪不得五师姐敢违抗师命,这难道就是假道士口中的‘吴一凡’?”

第一百四十二章 梦魔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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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夜风里,那五师姐身躯颤动,不知是害怕还是被这话所刺激,半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而那银铃铃的笑声中,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从半空中降了下来,瓜子脸下,一双薄薄的双唇,因为享受之前带来的效果而扯得老大。

“怎么了,五师姐,小妹可是打扰了你的约会,还是妨碍了师傅交代的任务,你可要说个明白哦!要不然,没有完成师命,把责任推到小妹身上,小妹我可承受不起喔!幸好这里有兰姨和菊姨二位陪同。”软嗲嗲的话语中,尽显女子的娇态。

吴一凡默默地站着,感情上让他相信这先来的女子所言属实,但贾伯伯的消息不可能无中生有,显而易见,他们知道贾伯伯的消息,而且爷爷和贾伯伯是一起失踪的,这叫他难以辨别。

此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五师姐掉过头去,没有看过场中之人一眼,“六师妹,不要无中生有,我不知道他是谁,只不过恰巧碰见他,见其鬼鬼祟祟,生了些误会。”言毕,不再理会在场之人,轻飘飘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被唤作六师妹的女子,粉目含煞,直到那道曼妙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狠狠地转过身来,盯着场中一言不发的吴一凡,气鼓鼓的腮帮子随着一口气呼了出来,一只手轻轻缭绕着被风吹乱的长发,含笑的双眼在吴一凡身上转了一大圈,“兰姨,我那院子里刚好缺少一个打杂的下人,这小子看着还挺顺眼。”

“六姑娘,我们还有要事在身,院主还翘首以盼,再说五姑娘肯定会反对。”

“是啊,此行院主吩咐以五姑娘为主,我等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一旁的菊姨附声说道。

一提起五姑娘,只见这一脸娇笑的女子双目变得狰狞,“哼!她要反对……”一道透明的剑影从其指尖迸射而出,直指一丈外的吴一凡。

早就有所防备的吴一凡在刺破空气的那一刹那,“咫尺天涯”,堪堪避过,要知道吴一凡刚得到其爷爷的消息,心里万分激动,然而这突然冒出来的三人说出了另一番话语,要不是心中还有一丝清明,强忍住了那到口即将蹦出的诘问,而在那五姑娘转身离去之时,一股神念传入他的脑海,“别妄动,等待时机脱身,我会再来找你。”

吴一凡本不想打草惊蛇,特别是在面对三位修为高绝的不明之人时,虽然说吴一凡颇有几种逃命的手段,然而最后还是不得不动手,心念电转间,“花谢花飞花满天”,在雨花石之剑的牵动下,无数的姹紫嫣红随着这一剑涌向其身前的三人,而身影却在那一剑之后就要飘身而退。

“果然有点手段,本姑娘更加喜欢了。”飘飞的长发见风而长,如无数的银针刺向飘飞而至的花朵,而其中数缕更如游荡的飞蛇一般咬向吴一凡。

“好狠毒的丫头!胆敢在我花都行凶杀人,伤我花家徒弟,视我花家为何物?”一道暴喝声中,一朵金黄色的花朵迎向了那翻滚而至的蛇群,群蛇如遇岩浆,燃起缕缕青烟。

“小心!”两道剑影一左一右横切向那花朵,两声清脆的碰撞声中三女旋身而退。

“老贼!敢伤本姑娘,可知道我们是谁!”只见其手中数缕焦黄的头发散落在地。

“在我花都,不管是谁都得依我花家的规矩,我花家不是被吓大的。”声沉如水,却传出了不容质疑之势。

“……”

“六姑娘,我们走!”护着一脸通红、愤怒不甘的六姑娘,灰溜溜地离去,整个过程中这突然而至的紫袍老者没有丝毫的阻拦之意。

“见过花前辈!”吴一凡揖手见礼道。

“你那一手剑法是从何而来?”熠熠生辉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吴一凡。

其实从这位老者一出现,吴一凡就知道了这位老者的身份,花家家主的身份,吴一凡还是听闻过的,而其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潜行那肯定是早在别人的眼中了,看来自己之前是太自大了一些,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落入了高明之士的眼中,当时幸亏自己没有深入。

没有直接回答花家家主的问话,吴一凡直接从怀中掏出了《拈花经》,递到了其眼前。

“……他……他怎么了?”没有去接近在眼前的秘籍,焦急、彷徨之色尽显。

“师傅他老人家身受重伤,被迫遁入十万里大山,一凡也不知其踪,不过师傅好像得到了某种力量,实力大增,元婴期也不可敌。”

许久,许是确定了他最关心之人的安危,渐渐地平复了心中的悸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拈花经》,“还活着就好,这么说,传说中是真的……”

“那你今晚夜入花家,就是为了交还这本书?本来我花家绝学传内不传外,念在你师徒情深且归还我花家绝学,此事就此揭过,你还是尽快离开花都吧!”

十万大山深处的一个溶洞里,花无殇仔细地翻烤着手中的鱼,身上整洁残破的长衫上还仍然还看得出血浸之迹。

“花小子你真得不想回去报仇了吗,你不想夺回你妻子的埋骨之所了吗?”

“噗”,手中的鱼在一抖之下掉进了火堆里。

“其实你完全可以和本尊合作,合则两利,只要你在本尊的指导下修炼,元婴分神乃至飞身都不在话下,而你只要帮助本尊逃离轮回寺,本尊脱离‘婆罗浮屠’囚禁之下,一旦本尊获得自由,要不了多少时日,本尊定能完善‘如梦之法’,贯穿九幽以及那些白痴的园地,为你觅得你妻子魂魄。”溶洞里面的火光渐渐熄灭了,溶洞里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引来了无数的飞虫。

“想必你也有所察觉,此地毗邻深不可测的沟壑之下,那暴躁的兽鸣越来越频繁,这些都是拜那一丝不可觉察的九幽之气所赐,要不了数年,这炎黄星就要被九幽把持,到时,就算是长眠于地下的骸骨也难逃九幽之气的侵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妖兽的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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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无殇从‘天舞’的反噬中缓解出来时,身体上的创伤远没有比来自骨子里的那种酥酸更重。在清醒之后,静静地躺了数日,花无殇挣扎着想要修炼,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醒来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要回去看一看那常年居住的山谷,看一看那束小百花,但一想到身体当中的另一个人,花无殇停止了行动。

于是数个黎明黄昏之后,花无殇走出了溶洞,奇怪的是四周所有的鸟兽一瞧见此人,都莫名奇妙地显出了一丝敬畏,远远地避开,生怕打扰了一位君王的沉睡一般,就连一些即将化形的凶兽也停止了咆哮。在发觉这一现象之后,花无殇虽感奇怪,却并没在意,在摸清四周的形势之后,花无殇也明白了,此处位于一处深渊大裂谷旁边,深渊之下,云雾缭绕,难见其深浅,除了偶尔飞过巡视其领地的一只形似古兽的奇穷,但在临近这片深渊时,也极力的避开,发出一声忌惮的低吼,像是有什么让它感到畏惧之物,而这花无殇更是被它忽视。

“这十万里大山之中,凶兽无数,虽然收集而来的都是一些单一而无味之梦,但胜在数量,这无数的鸟兽倒是为本尊的恢复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然而在这些交织的梦里,发现了数缕不安与恐惧,这些都是来自深渊深处几个实力强大的深渊领主,经过本尊的分辨,那梦里出现的事物是来自于九幽深渊”。

“本尊一向恩怨分明,当竭力化解他们内心的恐惧不安,而本尊许诺于你的承诺,你可要好好考虑一番。”

慢慢地用手指撕着焦黄的鱼片,热气卷起几个圈,一下子消散于空气中,细细地咀嚼着。

深秋的深山里,寒气已经颇为凛冽,阳光下树枝上的寒霜已经消融,只有树下草叶上还能看见一些霜降的痕迹,阳光穿过树叶,在叶尖处一颗颗的晶莹显得无比的璀璨。

静坐一夜的花无殇走出了溶洞,眼光穿过林间的缝隙,看着一只只飞行的鸟儿欢快地追逐,“这世间所有的美丽本已与我无关,但蓉儿我不能让你长眠之地招到骚扰,于是我把灵魂留了下来,把这副躯体献给了这无聊的明天。”

秋叶落尽之日,一道讯息震惊天下,十万里大山当中无数妖兽像沸腾的水一般蜂拥地跑出了他们世代所居之地,凡处十万大山周遭之地都成了妖兽攻击践踏之所,无数的妖兽蹂躏着所经过的一切,其矛头直指通天河畔那才发现的灵脉之处。一时之间,各大势力震动,他们或许不在意一些凡人以及一些小门小派的存亡,但上品灵脉与他们息息相关,受益最大的各大门派很快发出了诏令,派遣一些低阶的弟子前去猎杀妖兽,阻挡妖兽大军的侵袭。

大燕国魔道聚集之地,魔道八宗便有三宗出自燕国,“始魔宗”、“噬鬼宗”、“白骨门”,而其它五宗要么身处大燕国之外的蛮荒领地,要么处于西南穷荒水泽,远离大燕国。

此时在一座魔气缭绕的始魔宗大厅之内,“宗主,前些时日我三宗被仙道十门排挤在外,这些年对我三宗的打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我魔道其他五宗少于联系,多年难闻其声,此时兽潮突袭说不得给我三宗一些机会。嘿嘿嘿……”生硬的话语伴随着磨牙般的喋喋大笑声,显得分外刺耳。

“我噬鬼宗也有此意,宗主特派老朽商议。”黑袍笼罩之下,鬼气萦绕,只有两个空洞的眼洞闪着丝丝的幽光。

“鬼圣与骨皇之意甚合本魔心意”。

百蛮山毗邻柔然背靠十万里大山,乃驭兽宗宗门所在之地,此时山门紧闭,护山大阵已处于开启状态,无数的禁制闪着光芒,无数的驭兽宗弟子凭依险处攻击着山门外潮涌般的野兽,而护山大阵上空一些飞禽疯狂地撞击着禁制大阵,一道道的光芒后,一只只的鸟禽跌落,而山下已堆积如山的鸟兽尸体并没有让这些妖兽停止前进的脚步,最让驭兽宗弟子郁闷的是宗门原本驯服的妖兽也陷入躁动之中,这使得驭兽宗弟子不得不另外加派人手看护,而许多驭兽宗弟子不得不拿出刀剑,亲自上阵与一些低阶的妖兽厮杀。

“山主,这来自十万里大山的兽潮颇为奇怪,难道十万大山深处发生了什么?那些被我们捕获来的妖兽根本难以用驭兽之术取得沟通”,焦急不安之情溢于言表。

良久,百蛮山山主说道,“这次十万大山兽潮暴动,肯定有其原因,等机会出去打探一番,只是这次我驭兽宗可谓损失惨重,这兽潮不知何时能结束,这就断了我驭兽宗的‘粮食’,此时这兽潮还是中等偏下实力的妖兽,偶尔出现一两只接近化形期的妖兽而已,若高阶妖兽也尾随其后,宗门在此冲击下,能否保全传承都成了问题,这些时日,我山门弟子损伤如何,那些妖兽坐骑可有异动?”

兽潮持续了半月有余,略见收敛,不再向四方任意践踏,而灵脉在仙道十门的防守之地在兽潮疯狂地攻击之下终于失守,死伤无数,通天河畔彻底成为了妖兽的乐园,而妖兽在攻下灵脉所在地之后,都安稳了起来。

在通天河畔与十万大山外围之间游荡,寻找着师傅的信息,但突然爆发的兽潮让吴一凡深陷危险之境;这已经是吴一凡今天第十次与妖兽遭遇了,一剑斩断最后一只围攻他的雷鸣鸟的脖子,而在越靠近灵脉,妖兽就越多,等阶也越来越高,吴一凡处理完尸体,隐藏在山石之后,不敢再有妄动。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首先就是《春雨化丝诀》更加的纯熟,已经能把其三层境界凌厉尽致地发挥,隐隐中,吴一凡感觉到了这剑诀前三层之后,一种超越春之生机的剑意。

吴一凡是青年,也有热血,但不是那种手持钢刀,面对众多血盆大口而贸然冲撞而入,然后四处喷血之辈。因此在尝试数次接近通天河畔的灵脉,失败之后,吴一凡选择了等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归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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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来临之时,兽群没有丝毫要退回十万大山的迹象。

获得利益的宗门开始组织人手猎杀着妖兽,试图恢复对灵脉的控制,大量的散修也响应一些势力的号召,因为在一些修仙者聚集的大城市里,许多宗门都发布出了不光是针对宗派弟子的一些任务,也包括大量的散修。一方面是为打通到灵脉的通道,一方面也是为收集各种妖兽身上的材料,这也大大地刺激了散修的情绪。

一些宗门更是拿出了以某种妖兽换取进入宗门的通行牌来吸引众人,当然大多数宗派发布的任务都是要多人才能完成的,比如猎杀某一处聚集的妖兽,或者打通某一处的路口,完成任务者宗门则许以丰厚的报酬,价值不菲的灵石及丹药,且妖兽本身也是可以换取一笔灵石,而市坊里各大商行也开出了高价收购各种妖兽材料。

结束了通天河畔狩猎般的等待,吴一凡稍稍改变形态,悄悄地进入了设在大夏边境的一处市坊,空掉了这数月以来斩杀的妖兽材料。这座市坊临近通天河畔,原本只是一座小小的交易市坊,为一些修士进入十万大山外围提供补给之所,此时却成为了仙道十门临时的聚集之地,一时间各种商行也跟着涌入了这座小市坊,这让该小市坊一下子扩大到原来的十倍有余。

混迹于人群之中,师傅的消息没有任何的进展,而各大宗门由于忙于剿灭妖兽,对自己师徒二人的通缉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急促,但即是这样,在各大市坊里仍然高挂着自己师徒二人的通缉画像。

从踏出鸡鸣寺至今,吴一凡细细地回顾了一番,有许多事情都亟待自己去做,但却做不了。在这座市坊,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挨到了隆冬之末,而修炼虽然没有放下,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这一日,吴一凡又来到了琅邪商行,想要买一些修炼所需。

“掌柜,你们这里的修炼场所还有空余没有?”

“呵呵!这,不知壮士您要什么样的修炼场地,我们这上品、中品、下品修炼洞府都还有空余,下品洞府一年一万块下品灵石,中品洞府一年三万下品灵石,上品洞府一年五万下品灵石。”

在交易完这桩买卖之后,吴一凡心中一动,修炼洞府自己确实该寻找一处,“掌柜,你刚才说的修炼洞府是怎么回事?”

“这位前辈您有所不知,此处在发现上品灵脉之后,特别是对这四周之地进行了一次探查,在这座小市坊之地,我们商行挖掘出几处不错的灵眼,便修建了专门供给常年呆在这十万大山附近的修士用于修炼的洞府,里面不光有充裕的灵气,还有供给修士演练的场地。”

“这位公子,可是要选择一处修炼场地啊!这里土、木、火三属性的灵眼皆有上品,而且我敢保证这方圆数百里也只有我们这一家有此服务,绝对不会有第二家,而且价格公道,也为修炼者免费提供防护。”

“嗯,好!给我来一处木属性的上品修炼洞府”,说完手指上一划,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放在柜台上,“这是五万块”。

只见这掌柜的略微地打开储物袋口,一扫之后,亲呵呵地笑道,“没错,这是进入洞府的腰牌,您请收好”。

在一个伙计的带领之下,吴一凡来到了这琅邪商行的后院,进入自己的洞府之后,只见浓郁的灵气迎面扑来,简直堪比自己在纯阳里修炼的那处洞府,更难得的是此处还有一大块空旷的场地为修炼者提供了一定的空间演练。

在打量了一番洞府之后,吴一凡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的修炼之途来,“春雨化丝诀”已经达到一定的修炼高度,不是冥思苦练就能有所突破的,《拈花经》上所在之秘术自己也修炼了大半,而余下的要么是境界没到不能修炼,要么就是根本不知所云,毫无头绪。“噬日诀”太过霸道邪异,与自己秉性不合,借鉴倒是可以,思来想去,也只有纯阳山里那自我囚禁一般的看守传与自己的《归藏》,而这部堪比纯阳“天道剑势”剑诀,成了自己唯一的选择,一想起脑海中的那道“寂灭的光芒”,吴一凡就不由得一阵悸动。

一直以来,吴一凡都没来得及细细地研读这部旷世剑诀,现在倒是个机会。从头到尾仔细地浏览了一番“归藏剑诀”中的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脉,当初在纯阳中那天道宗施展的艮剑一脉的印象深深地刺激了吴一凡,视纯阳于无物,而且乾剑一脉以其纯阳至键、浩大、不息,名列第一,乃八部之首,而自己又分别具有雷属性与风属性灵根在身,因此,吴一凡最先开始修炼乾剑以及艮剑一脉,然后是震剑一脉和巺剑一脉,而这两剑脉主攻击,这正是吴一凡现在需要的对敌手段;然后依次是坎、兑、坤、离四脉剑诀;坎、兑二脉,吴一凡已经有所认识,有了一定的基础;而坎剑一脉主防御,吴一凡现在不认为以自己的修为能够完美地施展出坎剑精要,也不可能以防御面对如此多高于自己的对手,而火属性的离剑一脉虽然攻击不错,但与现在自己的属性灵根不合,修炼起来肯定事倍功半。

而要能完全运用识海之中的那道“寂灭”剑意,吴一凡知道,不完全修炼成归藏八脉,自己不可能领悟这到剑意的精髓,这道剑意现在是吴一凡的保命符,在与南宫望的搏杀中,正是这道剑诀救了自己,但这道识海中的剑诀在用了一次之后,其光芒显得略微地暗淡,吴一凡知道,这剑诀不能多用,而且自己的神识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几次冲击。

“归藏”者意演天地之间一切之变化,意欲囊括天地,不过创建者后来也意识到乾、坤、坎、离、震、艮、巽、兑也不能完全演绎出天地之变化,才有了《归藏》最后一剑的由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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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有深厚的术理做基础,而且那位玄绝子还在传承天道宗“归藏剑要”之时,把前代宗主从乾剑一脉演变而来的“天殛”也完全地拓印在了吴一凡的脑海之中。

“天殛”意即代天执剑之意,乃乾剑一脉的精华所汇,但却并不能完全囊括其精华,修炼过《拈花经》以及《春雨化丝诀》的吴一凡,深深地知道总领归藏之首的乾字绝不是那么简单:乾乃纯阳至健,运行不息也;万物资始,蕴含着生命本源的乾阳元气。

是故,吴一凡并没有被这一“天殛”剑所惑,而乾剑一脉终于小成,不过在演练乾剑一脉时,吴一凡还是打破了原来的构想。结合坤、兑二部,在乾剑一脉的修习上有了自己的心得,但他也没有完全摈弃这位天道宗前辈的参悟经验。

毕竟能创立这一剑,都是在八部基础之上总结而得,作为天道宗一代宗主所创的这一式剑招,那肯定是威力奇大,豪不夸张地说,惊天地;泣鬼神,完全有毁天灭地之威。对于能增强自己能力,在关键时刻有可能决定生死成败的这一剑,吴一凡绝无可能视若不见,而就这样白白放弃掉,但这一剑同样也不是自己现在就能够把握的,毕竟这可是与“寂灭”相提并论的至高一剑。

在丹药消耗一空,全力钻研归藏之中,吴一凡的修为也突破至筑基后期。本来如果有时间,他完全有必要把归藏八部完全参研透彻再出来,然而却发现自己的修为渐渐地跟不上了,而且丹药也已消耗完毕,完全靠《坐忘经》聚集起来的灵气也已跟不上修炼进度,因此只能暂且搁置。可《坐忘经》中“坐忘无我”这境界,吴一凡也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一年吴一凡几乎彻底地排除了外界的干扰,不是修炼就是打坐,这也不知不觉地暗合了忘我之境。

在洞府门口开启之时,一股绝尘的气息从洞府中弥漫了出去,一种视若无物的感情从其双眼中映射出来,那琅邪商行的掌柜不由得一惊,心里暗道,“这与一年前是同一个人吗?”

不过很快打下了这一念头,因为除了满脸的胡渣之外,人还是那个人,然而作为这里琅邪商行的一个掌柜,哪一个不是什么见识不凡、精明通透之人,“这人修炼不是出了问题,就是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要么就是功法奇特,就如传说中太一教的《太上忘情》天书一类。”

“侠士,冒昧打搅了!你的洞府租借之期已经到了,不知道你可否还要续租?”在吴一凡凌冽而不带一丝人情味的目光注视之下,在干瘪瘪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掌柜不由得背上发寒。

“难道真得碰上了太一教修炼《太上忘情》的高徒?”心里不觉得一阵发苦,“真不该亲自前来,本以为碰见了一个大主顾……”

在无声的沉默中,像是想起了什么,吴一凡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原本压抑的场景,在这眉头一皱之下,如冰消雪融一般,洞府内的浓郁灵气通畅无阻的逸了出来,此时这掌柜才轻呼了一口气,脸上僵硬的肌肉才发出一贯的微笑。

“续租先等一等,我想问一问掌柜的,我闭关这一年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话语中,原本筑基后期的修为一下子收敛了起来,其身上的气息也变得缥缈了起来,掌柜心里一咯噔,要知道能在这里做一个掌柜也自是有其独到之处,虽然修为可能不是很高,也只有筑基初期,但其眼光绝对是一流。

“这人好高明的隐匿手段,要不是自己先前无意间撞见,又有谁能知晓他真正的修为!”心里无比迅速地活动着,嘴上却马上答道,“这一年,最大的事就莫过于大夏皇朝以保护周围百姓为由出兵通天河畔,在逍遥侯的带领下,强行介入了仙道十门的围剿妖兽、打通灵脉的联盟,作为通天河畔的地主,通天剑派以及柔然国虽强烈反对,然而仙道十门其他门派却少有声音。”

“但是,虽然妖兽被杀了无数,然而,我们这一边修士的伤亡也在不断的增加,而十万里大山的妖兽在其他处都收敛了不少,唯独把通天河畔当做他们的乐园,时不时的有妖兽成群结队地攻击修士的基地,至于其他的信息,本商盟就没有那么灵通了。”

也不为意,吴一凡递出了一个小袋子,“如果掌柜的有什么辛秘消息,这五千下品灵石就作为掌柜的劳务费”,对这些遍布各大地区的商行,其消息的灵通绝对远超一般人想象,这一点吴一凡还是明白的。

“哈哈!少侠居然是明白人,那老朽就不再藏着掖着啦!大燕帝国境内出现了一个‘刺道’的暗杀组织,该组织开出了极其优厚的报酬,大量的灵石、材料、法宝、丹药乃至高阶秘籍都在其中,但前提是要完成指定的任务,而且入会者必须要拿出‘投名状’。所以其成员来自五湖四海,而且不在意成员的生世背景,因此许多有实力的散修、魔道邪徒,大量的被其吸收,听闻就连一些想要历练的正道宗派弟子也有加入。”

“前不久,通天剑派的一位负责绞杀妖兽的金丹期长老被刺死于其洞府之外,听闻就是该组织所为,通天剑派上下震怒,派遣了大量的人手搜查‘刺道’成员及其组织,但无一例外,都全部落空,不得已联合仙道十门向大燕帝国之内的魔门施压,那魔门三宗也很是无赖,还讽刺道,没有能力就不要冒充大门大派!当然魔门三宗也不敢完全得罪仙道十门,就对外宣称魔门三宗人手不济,欢迎各位修仙界的道友到大燕帝国内搜查,魔门三宗绝不干涉!”

“呵呵!显而易见的仙道十门并没有因为一位金丹期长老的陨落而做好同魔门三宗火拼的打算,结果就这样草草了事了,通天剑派也没敢派一兵一卒前去为逝去的长老讨个公道。”

“‘刺道’!”吴一凡若有所思,没有再续租这上品洞府,只是要了一间下品洞府,作为平时落脚之所,因为他感觉到这一段时间的汹涌暗潮。

第一百四十六章 混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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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琅邪商会”提供的修炼之所,市坊里仍然挂有他们师徒二人的悬赏捕杀令,但下面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人驻足,虽然捕杀他们二人的奖金奇高,总共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下品灵石,都是由仙道十门分担,花无殇一千万下品灵石,而吴一凡也达到了五百万下品灵石,对于一般金丹期修士,这样一笔灵石已经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了,但也可能还要被杀,相比他们的凶名,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哪个敢单独面对,而元婴期修士自顾身份,何况这些时日以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如大海捞针,相比缥缈的捕杀,而眼前捕杀妖兽对一些修士来说,更来得实惠,一方面增加收入,一方面也是历练增加实战经验。散修就不用说了,就连一些门派也把全部的人手投入了这人兽大战之中。

市面上各种妖兽材料叫卖不息,进入其中,完全如市井小贩卖大白菜一般,而药材丹药也是眼下最为红火的买卖之一,相对于市坊的火爆交易,酒楼也人满为患,大多数修士在外厮杀一番回来后,都想在酒楼茶楼小酌一口,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交流一下这一天的所得,而且这些地方也是修士最容易结伙组队的地方。

登上市坊最繁华处的一座酒楼,刻意隐藏修为的吴一凡在楼上出现的一刹,引来了数道目光的探视,但稍稍一晃,都转向了别处。吴一凡没有停留,继续向三层楼梯走去。相比于二楼的喧闹,三楼显得清静了许多,同样这里价值也不菲,登上三楼者需要的灵石更多,吴一凡要了二楼楼口处一间用屏风隔开的雅座,又要了一壶酒、一碟酒菜,悄悄地放开神识,四周各种声音都汇聚而来。

“……周魁兄,今天你们那队可有什么收获,听说你们昨天去接了清剿囤积于‘白果林’妖兽的任务,听说那里面有一只六阶暴戾黑熊妖兽,那可是不弱于筑基巅峰的妖兽喔!那一身的材料可是能卖上个好价钱的,而且还能获得进入紫薇宗的一个名额……”

“唐兴兄,你看我们几个这一身打扮不就明白了吗?”说着,一脸的苦笑,“那头熊虽然是才突破至六阶,但力大无穷,防御也是惊人,昨天我们这一队十人,你看现在只剩下目前这六人而已!”说完,低下头端起一大碗酒一饮而下。

说话的周魁与这唐兴的都是这里颇有名气的筑基期中期修士,常招募零散之人带队去猎杀妖兽赚取灵石,也有点竞争关系。

众人也被这六人显露出的情绪所感,却不知这周魁在低下头的瞬间,眼角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心里也暗想道,“嘿嘿,想从我这里得到免费消息,哼!那只黑熊难对付不假,但那白果林后的一大群毒蜂才是真正的威胁,要不是那群毒蜂,自己早就把那进入宗派的名额弄到手了。”

二楼下面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还不时的有一些人自报家门,想要加入某个队伍,对这些信息吴一凡一一略过。

“……师弟,你真的要去那混乱之地?掌门知道责怪下来,师兄我承担不起,何况这里同样有历练的场所提供给你,而且我始道门不缺功法,道门、魔门、顶尖的功法我始道门都有,何苦去那混乱之地冒险!”

“始道门,水炎!”吴一凡悄悄把注意力集中在三楼某处,屏风周围虽然有屏蔽声音的阵法禁制,但对于如今的吴一凡来说,这样的手段轻而易举就能探进去,对于这水炎吴一凡还是颇为关注的,因为在纯阳里那一次由天才之名而引起的争斗,吴一凡还清楚地记得,而且那水炎施展的威力奇大、邪恶的“阿鼻掌”,吴一凡更是记忆犹新。

此时的水炎已经与当初在纯阳所见略为不同,没有那当初盛气凌人的气势,幼稚的脸上显出一丝阴沉,而或是经过与吴一凡一战,其修为早已突破筑基那道屏障,现在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

“这通天河畔的妖兽之争虽然也危险重重,但哪有与人斗那般有乐趣,只有去混乱之地我才能变得更强”,像是想到了什么,充满了仇恨的气息从身体里迸发而出。

“就算是我父亲知道了我的心意,他也会完全赞同我的!”

一阵沉默之后,“师弟还是放不下那一败吗?现在吴一凡已经如过街的老鼠,说不定明天就横尸某处……”

“不!那吴一凡是我的,我一定要亲手打败他,让他在我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端起杯中的酒水,吴一凡撇了撇嘴,“想不到这水炎对自己还这般嫉恨,”但是经历众多艰难的吴一凡对此事也不甚在意,如这杯中淡淡的酒水,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听宗门密报,那‘刺道’可也是在混乱之地招募,师弟难道是要去那里?要是传出去了,对我宗门名声可是不好,掌门也怕不会同意!”

“大师兄大可放心!在那混乱之所不会有水炎这个名字出现,那里我是去定了,大师兄你就不必多言了,今天约师兄你来此地,就是要你给掌门转达一下我去混乱之地的消息。”

听到这里,吴一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施施然地下了酒楼,心中有了一个想法,那混乱之地或许更适合于现在的自己,转身回到了琅邪商行,要了一份混乱之地的信息和地图,进入自己的洞府仔细地参详起来。

混乱之地吴一凡也略有所闻,但一直与自己不沾边,自己牵挂的事情太多,这一次吴一凡对混乱之地算是了解了一个透彻。这混乱之地就是柔然西北边境与大燕帝国交界的一小块地方,又与蛮荒之地相邻,穷山恶水,是故柔然与燕国都对这一地区没有什么兴趣,但却成了一些罪恶之徒的乐园,渐渐地一些难以生存的小势力挪到了这一地区,而一些宗门叛徒或是追杀之人也越过层层阻隔来到这里,而如今“刺道”组织在这混乱之所大张旗鼓地开堂招募,这对于那些无门无派或需要寻找靠山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大致命的吸引。

出了洞府,天刚刚微亮,昨晚的雪布满了整个通天河畔,这里的雪不似纯阳山上,也不像鸡鸣寺那里的雪那般轻柔,这里的雪如盐如沙。许是天气的原因,没看见什么人一大早出来,都窝在了被窝里,吴一凡头上戴着一笠帽走进了风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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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吴一凡终于穿过了通天河畔。一路上吴一凡没有少于与妖兽打交道,但幸好没有遇见大的兽群或是六阶以上的妖兽,其中在接近通天河畔腹地就与数十只猎杀妖兽的队伍相遇,但吴一凡都悄悄地靠边掩了过去。

这时一群戴着斗笠披着白色披风的队伍引起了吴一凡的注意,这一对人形迹及其隐蔽,凡是碰着的妖兽都被其一两招之内解决,感觉他们好像在掩饰什么。因为他们附近的妖兽都是还未开化的一二阶的形态,而这一群人无一例外都是筑基中期以上到顶峰后期的十人小组,他们也没有去捕杀附近的高阶妖兽,吴一凡知道就在这只队伍不远处就有一只六阶形态的金毛犼,专爱以修士和妖兽为食,传说中化形的犼能以龙为食,是故其领地少有其他妖兽,而这突破至六阶的金毛犼,一身皮毛、獠牙都是难得的炼器材料,凭其首级完全可以获得进入大门大派的名额,这一群人明显有实力去猎杀,但却在这附近游荡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起初吴一凡在发现这只金毛犼的时候,就兴起了捕杀的念头,但在仔细查看了周围的形势之后,吴一凡担心这金毛犼的叫吼声会招来其他的野兽,这也是吴一凡修炼“归藏”略有所得,加上自己对隐匿有独到之处,才发现了这一对人马。

吴一凡放弃了这次猎杀的想法,但也没有急着赶路,悄悄地尾随其后,这一跟随就是两天,对这群人的行进吴一凡是越来越迷惑,因为他们身上的气息和出手来看并不属于一个门派,明显有正有邪,而这正邪十人却能安稳地组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个奇怪之处。

突然,远处的风雪中传来震天的兽吼与打斗叫喊声,果然,这群人在略一辨明方向后,就朝着打斗的地方悄悄的围了过去,“杀人夺宝?”难道是自己神经质了,杀人夺宝的场景在这一地区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而在这一路之上,吴一凡就看见过好几起,但吴一凡都毫不理会地走自己的路,难道这一群人也只是干这一勾当的一伙?

当吴一凡掩盖着气息到达打斗之地之时,场内已经一片狼藉,而那群人正在远处盯着,也并没有想要掩盖他们的迹象,就这样定定的站着,此时场内的十人小组也发现了这一股来历不明之辈,分出一人暗暗戒备,但金毛犼的实力岂是一般六阶妖兽能比,那天生的威吼就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这一群狩猎之人明显也是有备而来,场中四人分四角手持“戊土困龙阵”阵旗,灵力涌动间,一股股由阵旗凝结而成的水桶般粗细的绳索一圈圈套向场中狂暴不已的金毛犼,一圈圈的禁锢被这金毛犼震裂,但马上又一圈圈的绳索套了上去,灵力在这反复中急剧的消耗着,而其他之人手持法器猛烈地攻击着,场中的金毛犼被这群人无赖式的攻击彻底激怒了,一声声的大吼中,身上的金毛如根根金针般立了起来,双爪如刀般抓切开一层又一层的土属性禁锢,场外之人见这阵势,加紧了攻击,但此时大多数的攻击一临近其身体之时就如水泼在了镜面一般滑了下来,只有寥寥两道火属性的攻击在其皮毛上留下了两处黑色的印记。

“不好!”看见原来被掌控的局势一下子要撑不住了,原本在场外警示的人也是这一群猎狩金毛犼的带队之人,见此形势,立刻从腰带中掏出两颗黑色之物,同时大喊着主持阵旗的四人。

“葵水阴雷!”只听见场中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场中的十人飞快地向后退去,浓密的葵水之气弥漫当场,金毛犼完全被这片阴雷炸裂所掩盖,这带头之人也颇为懂得取舍,场中的金毛犼看情形是难以拿下,场外又有不知身份的神秘人虎视眈眈,葵水阴雷虽然珍贵,对大多数筑基期修士而言,都是不错的保命手段。

猎狩十人组狼狈不堪地聚集在一起,水汽散去,金毛犼神情萎缩地蹲在那里,光亮的毛皮被一块一块的血迹代替。

“不错,不错!这金毛犼我们就笑纳了,本来还想再看看你们这群蠢货的表演,奈何天色不早,就让我等送你们早点上路吧!”

“慢着!我们乃是观星阁的弟子,各位师兄要这只金毛犼我们完全没有意见”,一见这形势,这带头之人报出了他们的身份,而他们现在不但灵力消耗过度,而且也有数人带着小伤,而眼前这些人明显是打着杀人夺宝的心思,针对他们而来。

“蚊子也是肉,谁叫你们今天出门没看日期呢?杀!”

观星阁的弟子虽然实力都不错,而且精通阵法,但奈何自身灵力消耗过度,在这群训练有素的神秘之人攻击下,很快就被打开了血口,剩下的场面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了。

隐蔽在远处的吴一凡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最后一名观星阁的弟子在惨叫声中倒在了地上,“赶快打扫,正主要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白面小生命令道,而场中的正邪九人没有一丝不敬,迅速地打扫了个干净。

“正主,难道他们是针对我而来?不可能啊,我的身份与踪迹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啊!难道是在琅邪商行漏了马脚?”心里凛然,行踪更加谨慎。

阳光划破了空旷的原野,在霞光的笼罩下,三个曼妙的女子如行云一般在雪地里划过,白纱,白雪,压弯了的树枝,在清晨中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

“纪芸师叔,筱筠这次出来只是想寻找突破的契机,顺便寻找一下《天音三卷》的消息,这块混乱之地消息最是灵通,而且时常有其他地方难以寻觅到的宝物出售。”

“筱筠,你一介女子,去了混乱之地,谷主岂能放心,突破屏障对于我们修行者来说固然重要,但往往要靠机缘,你又何苦这般急迫!”

“咦!前面是何人?”

“哈哈哈哈……纪姑娘还是如当初那般风姿卓越啊!”一股属于金丹期的威压随着这笑声缓缓地释放出来。

“金丹期!”想不到此人还隐藏了修为,吴一凡心里暗自一惊,怪不得可以带领这一批筑基中后期的手下。

“你认识我,你是谁,挡住我们有何贵干?”说着,站在了二人的前面。

这三人吴一凡都算是很熟悉,特别是身后的两个女子,一个正是当初戏弄过他的“苏烟”,而另一个正是那丫鬟小翠。

“呵呵!纪仙子不认得我那是太自然不过的事了,我只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山贼,想为兄弟们谋点花销,替山寨兄弟们找两个压寨夫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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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纪芸一声冷笑,出现的这十人之中,除了这带头之人是金丹中期顶峰的样子,修为稳稳压过了自己,而其他九人大多都是筑基后期到筑基圆满的修为,修为最低的一个也是筑基中期顶峰的水平,以这样的阵势明显是针对她们这三人而来。

连后面站着的小翠也明白了今天的局势,但在这伙人毫不忌惮的大笑中,被气得脸色发青,“大胆小贼!瞎了你们狗眼了,居然敢打劫到我们‘天音谷’身上!”

面对这声突然而来的叱喝,对面十人怔怔地以怪异的眼神齐齐地注视着发怒的这姑娘,然后都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难道还真像山贼?”

“啊哈哈哈……小姑娘,你在哪儿去找像我们这样的山贼,去当压寨夫人还不乐意?”

“天音谷又怎么了,我还知道这名满天下的仙子苏烟就是你们谷主的千金!”

“好了!阁下还是说个明白,划下道来吧!”

止住了笑声,“山贼就是山贼,不过你们天音谷的《天音三卷》的消息倒是有人专门放出来的,好了,我们上!”

见此情境,多说也无益。纪芸抽出一根碧绿箫迎上了汹涌而至的众人,而苏筱筠双手一划,一架焦黄的古瑟横于其膝上,咚咚的琴音响起。

这群山贼的带头之人,在面对纪芸的攻击之时,仍把一部分心思放在了苏烟二人的身上,此时手里的诀法迎向纪芸的同时,大声吩咐其手下杀向那苏烟二人,显然对于从天音谷出来的这三人的身份,他们是很清楚明白的。

只见冲向苏烟二人的那九个山贼里面,其中一人人未到一颗黑铁般的弹丸掷了出去。

“小心,快撤!那是‘葵水阴雷’!”隐藏在其身后的吴一凡见此情况顾不得隐藏,一记“独钴印”击向刚刚脱手的“葵水阴雷”,这阴雷吴一凡可是见过其威力的,而且还是从那些观星阁弟子的身上搜刮而来的。

在这一记螺旋状的指风之下,这凶神恶煞的九人无不眼色大变,拼了命地向四周散去。这葵水阴雷的威力他们可是见过,就连那金毛犼都能被它重伤,何况他们这些筑基期修士,在这一记击打之下就算金丹期修士也可能陨落,当然修士又有哪一个是木头一般任其攻击。

而此时四散的山贼一边疯狂地逃逸,一边打出一道道的法决,一时之间水箭火球漫天,但都如烟花一般在这记指风之下崩散开去,丝毫没有减弱这记指风的灵力。

趁着这个机会,那苏烟二女子赶紧后撤,就连接上手的纪芸以及那金丹中期的头领也不想试其锋芒,纷纷逃离开这记葵水阴雷的笼罩范围。

而头戴笠罩的吴一凡并没有停止脚步,“天涯步”数次闪烁之下,手持雨花石之剑的吴一凡凭借这阴雷弥漫的遮掩,已经到了那名身揣葵水阴雷之人的旁边,趁众人还在庆幸逃离开这记阴雷的攻击范围、心神震荡之时,手起剑落,一束血箭从其颈口飞溅而出,在这空旷明亮的白雪中显得分外的艳丽,一剑杀一人,吴一凡没有贪功,身形一晃之下回到了三女的身旁。

“好贼子!”缓过神来的众山贼嗷嗷大叫,虽然他们惊诧于吴一凡鬼魅一般的身影,但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只是吴一凡突然的偷袭所致,因为其身上的气息也只是刚刚过筑基期的修为。

失去了葵水阴雷的手段,苏烟的“洗凡清绝”在其玉葱般纤细的手指之下,一道道透明的剑影如实质一般向这群狂涌而来的山贼迎击而去。

一阵手忙脚乱的抵抗,剩下的这九人在其头领的领带之下稳住了阵脚,不时地也有一张张的五行符箓砸了过来。

“废物!给我冲上去,和他们近身厮杀!”大吼声中,这头领一记飞剑猛地斩向操琴的苏烟,这一剑如被击实,恐怕是同为金丹期的纪芸也难吃的消,毕竟其修为差其一等,而且这把飞剑明显是一把下品宝器,而其本人身形猛地一跃而上,双手当中诀印变化,数道火龙咆哮着碾压而下。

在这威力奇大的一剑之下,纪芸一咬银牙,身形飞纵而上,碧绿色的玉箫发出呜呜不觉的声响,一条散发着冰冷之气的水龙从其箫内透体而出,巨口也一声咆哮,吞向天空当中飞驰而下的数条火龙,而纪芸本人以箫硬扛这一击威力奇大的飞剑,一声哀鸣中,水龙萎靡不振地退回于玉箫之内,一条细微的裂纹伴随着喀嚓之声在玉箫上延伸开去,受此影响,纪芸一口鲜血应声飞喷而出,其身形倒卷而回。

“师叔!”二女顾不得眼前之地,急忙扶住落地的纪芸。

“给我加把劲,那贱婢受伤了!”滚滚交叉的身影四面八方的攻击铺天盖地。

面对这众多的攻击,“春雨化丝剑”如绵绵细雨承接住了这些凌厉的攻势,但这连绵不绝的攻击也让吴一凡颇为吃不消,灵力如水一般在流逝,而且这一记记的硬拼,也让心神大受震荡,心神牵引之下,心口闷得发慌。

双拳难敌四手,绵绵的细雨剑势终于被众人撕开。眼见局势危难,纪芸也顾不得伤势,往嘴里塞下一颗丹药之后,赶紧挥出数起箫影之墙;苏烟也将“洗凡清绝”于怀中一抱,单手拨动琴弦,为吴一凡分担压力;而小翠手持一把明晃晃的上品灵器,与杀至其身后的一个贼人战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四人都陷入了围攻之中,面对金丹中期的贴身紧逼,纪芸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照顾其他人,只能暗自着急。

而此时吴一凡也没有更多的办法,要是一对一,这里面任何一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吴一凡有这种实力也有这种自信。然而,面对相互配合的众人攻击,自己的优势根本难以发挥出来,就在吴一凡想要再施展“天涯步”游斗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小翠!”一圈空明的环流随着铿锵的一声琴弦声将围在四周的众人推开,只见鲜血如桃花般印在雪白的衣裙上。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赶紧突围!”说着,掏出了八枚金钱,悄悄地置于脚下,当最后一枚金钱着地之时,吴一凡一声断喝,“起!”

阵阵迷雾从天地之间一下狂涌而至,众人在这突兀的变化之下,本能地避开,一瞬间,吴一凡及其三女凭空消失在迷雾之中。

一股神识传至了围在小翠身边而略显茫然的二女心间,“大家别出声,屏住气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

“我们得想办法尽快离去,而这四周白雪皑皑,难以隐藏,突围之后,我们只有两个去处。一是向东面进入妖兽的腹地之中,记住妖兽或许能摆脱他们,但这样一来也必定会遭到妖兽的攻击;二则向西北方向突围,那条通天河大可以利用。”

“通天河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我们天音谷毗邻大海,水里面不会成问题,倒是眼下的局势,我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纪芸手里拿着即将断裂的破裂的碧绿箫担忧道,显然那小翠已经回天乏术了。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头戴笠罩的修士,纪芸也很是好奇,一个在她们身处危机之时挺身而出的侠义行为,这在那些说书人的口中或许能听到,在这无利不早起的修仙界,除了是白痴或是刚出道的雏鸟,断然不会如此,但从其种种形迹来看,明明是一个在修仙界摸爬滚打了很久的老手。

纪芸放下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当前众人也是她最关心的话题,要是是她一个人突围而出应该不是问题,难就难在要把谷主之女安全带离。

阵法外,这群神秘人头领一脸的阴沉,手下这群人对付一般的修士倒还可以,但在面对这四人之时却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看来这些新招来的人还得经过长时间的考验。

“小小的障眼法而已,大家散开,把这一片区域给我围起来,不惜灵力地给我攻击,看他们能躲到哪里去!”

场外的一举一动都一分一毫地被场内阵中之人看得明明白白。

“这道“连山八卦阵”还能支持一会儿,这样吧!我这儿有一只‘乌云障’,你们三人上去,悄悄遁迹于上空,这阵势需要我亲自操纵,而且上空百丈之外这阵势的掩盖就失去了效果,你们要控制好,注意隐藏!”说着抹去了乌云障内的神识烙印。

“那恩公你怎么办!可有办法脱身?”苏烟一脸担忧地问道,而一旁的纪芸略一迟疑也问道,“侠士!若让我们三人离去,则让侠士你一个人面对这众多贼子,这让我实难心安!”

笠罩内传出一声亲笑,“诸位天音谷的同道不用担心,保命的手段我最是在行!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而此时场外的贼人在这领头之人的带领下,无数的攻击覆盖这巴掌大的区域,八道光柱剧烈地闪动着,眼见此情形,天音谷二人带着躺着血泊中的小翠也不再拖延,悄悄地驾着‘乌云障’升向当空。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八枚金钱的光亮越来越弱,吴一凡猛地一咬牙,一口鲜血逆喉而出,“血遁”,同时手中诀印一收,那八枚金钱紧跟血影破空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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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众人在一番攻击之后,大致摸清楚了这阵势的范围,眼看光耀闪动不已,这阵势就要被攻破,但突然阵势光耀湮灭,大家还以为是阵势终于被破了,然而,在这阵势告破的一息间,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而后八道金光紧随其后。

“追!那是血遁之术!”这数人之中也不乏眼光高明者,虽然这样的遁术他们也只是听闻,而且这邪派功法向来被正派之人所不齿,观这四人功法都是堂堂正正的正派功法,怎么就一下蹦出一个邪派人物来了?而那八道金光是什么?这活生生的几个大活人的离去难道与那血遁和金光有关?

在几个先追下去的人后,那领头之人和两个手下把刚才那阵势所涵盖之地翻了个底朝天,眼见没有任何发现,饶是这修炼到金丹中期的头领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什么样的秘术能如那金光一般破空而去,而且还看不见一点人影?但除去那道血影,最多也只不过三个人,那金光又怎么会多出五道了?然而眼下一切的谜团都没有任何线索,只有追到那带头的施展血遁之术之人,才能排除眼下的疑惑?而且这次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天音谷的“苏烟”,眼下没有完成任务,自己的前景将肯定大受影响。

要是之前施展了什么遁术,但不可能自己这一行人都没有任何察觉,没有在这一问题上再作纠结,临走之时泄愤地把这一块地方打了个稀巴烂,带着手下飞快地循着踪迹追了下去。

话说吴一凡在苏烟她们载着“乌云障”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之中遁走之后,拼命地吞着丹药,手中也拿着上品灵石勉力维持着“连山八卦阵”,也幸好这几枚不知名的金钱材料特殊,在外力蛮横的攻击下没有一点损坏,只是灵力消耗加剧,里面还能提前注满灵力,当然还综合借鉴了纯阳后山地下的囚禁之阵,这才让吴一凡撑到如此之久,眼看丹药灵石的补充难以跟上阵法的消耗,丹田之中也快枯竭,吴一凡施展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最快逃遁之术。虽然《归藏》之上的那式“天下有山,遁!”绝妙无双,奈何这一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掌握的。

一年的修炼,完全沉浸入这部旷世奇功之中,吴一凡也只是初窥门径,对“乾”字一脉才略微小成,越是研习,越是觉得这部《归藏》的博大精深!“乾”字一脉作为八脉之首,其重要性不言而谕。

修炼一途参悟固然重要,但对每一招每一式的演练体会也同样必不可少。你悟性高绝,能花很少的时间把精要领悟,但那也只是前人的总结,明白是一会事,能用,能熟练地用,能得心应手地用,能完全忘却掉后再顺手拈来,这一过程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淬炼!而你想要再进一步,也必须在无数次淬炼之后。

修炼是为什么?长生!长生是要法力来支撑,法力越多,长生就越有望,那就要不断地突破屏障,以获取更多的法力,而这一切都与丹药、功法、灵石息息相关,而这一切都不是大白菜,僧多粥少,这就不得不靠各自的手段,于是就有了争斗,杀戮,而在争斗中,一些人突然的突破,让这争斗也更加盛行。

虽然说佛家有渐悟与顿悟之说,静坐能使人进入空明无我的状态,能更好地有助于领悟真谛,但即使坚持顿悟的大能之辈也有入世之说。而那进入寂灭空明,也是思想的无数次淬炼与无数次的印证,然后运用于实践,这本身也说明了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此时,施展了血遁之术的吴一凡脸色苍白,虽然开始把那些追击之人甩开了很远,但还是没能彻底地摆脱,那些如附骨之疽的追杀就会很快再次来临,而在感觉到身后那隶属于金丹期的神识追来之后,吴一凡只能再次自损精血,但一次血遁只能持续数息时间,数息之后那股神识又会再次临近。

如此数次,吴一凡已大感吃不消,不过,幸好此地离通天河已经不远,而身后的追兵也只剩下那金丹期头领,再次停下,补充了一颗补气丹药和生血丹药,吴一凡以浮光掠影之法,向前狂奔而去,而在前方不远,吴一凡已敏锐地捕捉到在云层中驾驶着“乌云障”的苏烟三人。

“筱筠,你来驾驶乌云障,我来帮那侠士阻挡一下追兵!”说罢,云层之中传出一阵阵潮浪之声,滚滚的河水如倒挂的天河直卷而下,而那金丹中期的头领也注意到了空中的巨大变动,一瞬间明白了这群人之前消失的缘由。

“贱婢,还不快下来受死!”腾空而起的身影逆着这股潮浪就要直取天空中的三人,然而,如此远的距离让这道攻击自然而然地落空了。站在“乌云障”上的纪芸双手微动间,箫音急促,如果说之前的浪潮只是汹涌奔放,那此时宣起的巨浪就该是狂暴了。

“天音谷”的优势在此时显露无疑,受此一阻,吴一凡与那通天河又拉近了数百丈,若再有数息的时间,就能遁入通天河。那金丹头领也看见了眼前的形势,声声怒吼之下,一把火焰之剑破开身前的巨浪,身影紧随其后,破浪而出,意欲在逃入通天河之际斩杀空中的三人。

一时间,乌云障在火剑的攻击之下,左冲右突,速度无可奈何地降了下来,距离也在迅速地拉近,此时吴一凡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河里,但金丹期修士毫不理会,他眼中的目标只有那苏烟。

瞧见眼下的情形,吴一凡猛地一口精血喷了出来,在诀法的引领下蠢蠢蠕动着,“血噬!”,只见那团精血化作无数的虫子如利箭一般射向逼近的那金丹首领。

对于此术的阴毒与诡异吴一凡深有体会,因此此术一出,无比虚弱的吴一凡大喊一声,“快快下来!”,然后就转身投入了被冰面覆盖的通天河之中。

本来这金丹头领并没有在乎一个筑基期小子的攻击,在那血虫临近之时只是象征性地打出了数道火焰,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被火焰烧得嗤嗤作响的血虫并没有如他想象那般灰飞烟灭,而是顽强地穿过重重烈火,扑面而来。

“如此霸道的邪道功法!”要知道火属性功法和一些至刚至阳的术法都是一切邪魔的克星,但是,正是这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常识差点让他吃了一个大亏,顾不得再攻击那“天音谷”三人,金丹修士险而又险地避开,就在他刚要吐一口气之时,那身后的精血之虫如活物一般再次扑向他去,也没有时间再施展其他的手段,这金丹修士只能大吼一声,周身如披上了一层火焰之甲,在火焰的包裹之下,手臂奇快无比地挡在了身前,同时,身体也批命地向一旁挪移,然而以有心算无心,一次错误都有可能让其置之死地,何况还是两次,只见那血虫透过火焰与其临时的防御灵甲簌地一下钻了进去。

“啊!什么鬼东西?”饶是其经历过无数风浪厮杀,也忍不住大骇之下发出惊呼声,手中的下品法宝也不闻不顾地掉在地上。

得到这一丝难得的机会,驾着乌云障的苏烟迅速地收起障法,抱着已然身死的小翠,三人一跃而下跳入了通天河。

“跟我走,上面那厮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追来!”在他们四周,水被完全地排挤在外,虽然筑基期修为在水里都能自由地呼吸,但并不能如在岸上那般顺畅,而越往水下,压力与暗流就会越来越大,就算金丹元婴期也有一定的极限,那常年生活在大海之滨的“天音谷”众人大多会有一颗得之深海的避水珠。

果然,在吴一凡他们潜下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落在后面的那八个人也终于赶到了通天河边,而他们的头领却一动不动地站定,身周熊熊的大火炽烈地翻滚着,脸上一片通红,“目标逃跑了,而且头领还遭了暗算。”

这一干人想到任务的失败后果,虽然实力不济,但还是循着河边打斗的痕迹追了下去。就在众人潜下水不久,那尊熊熊燃烧的火焰猛地一涨,数只黑色的血箭射在了冰雪之上,瞬间数个巨大的血色窟窿在这血箭之下,嗤嗤地蔓延扩大开去。

狠狠地吐了两口气,心有余悸之下,这金丹期的首领也有了一丝退缩之意,那戴笠罩的神秘人手段层出不穷,功法正邪并存,特别是最后这一击,就连许多以邪道自居的巨头也要汗颜,那其身后不是有更加可怕的存在!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寒,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与任务,以及没有完成任务的影响,“既然已经结下了梁子,那就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危险先消灭在萌芽中!”想到这儿,其阴沉的双眼如寒星一般扫了一下留下来看护他的属下。

追击依旧在水下进行着,吴一凡几人虽然有避水珠的帮助,得了很大便宜,但除了驾驭乌云障的苏烟,其他二人都受了不轻的伤,特别是吴一凡在灵力消耗怠空之时还施展了极其耗精血的“血遁”之术!

也不知道潜行了多远,在下到通天河一处狭窄的河谷之地时,一条不知道深浅的巨大峡沟出现在三人面前,巨大的暗流从暗沟里汹涌而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下去!”

昏暗之中,三人暗自戒备地摸索着,幸好此处没有碰见什么攻击性的水下之物,但即使这样,也消耗了许多时间。

“咦!噗!”走在前面的吴一凡一下停顿了下来,狂退了数步,鲜血从口中狂涌而出,只见前面的一处水下岩洞上,一把厚重的刀痕印在一道半启的石门面上。

第一百五十章 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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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见吴一凡突然喷血暴退,苏烟赶紧一划琴弦,一道音波在水中蔓延开去,不求伤敌,只求自保!用音罩先把三人防了起来,而纪芸也凝重的把碧玉箫横在了胸前,在吴一凡遭到重创而后退间,身为金丹修士的她没有发现任何灵力的波动,“难道是灵魂攻击?什么水中怪物?”

“小心,停下!”喘过气来的吴一凡赶紧拦住了欲要迈出莲步的苏烟。

“大家散去神识,别在意那石门上的刀痕!”二女一脸诧异地紧跟在吴一凡的身后,戒备的神色丝毫没有松懈,在绕过一个拐角之后,看见一扇半塌的石门上仍有一道锋利而深邃的刀痕划过石门,只听到身后一声娇呼,只见纪芸双手抱头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脸色苍白。

“师叔!你怎么了?”苏烟放下怀中的小翠,赶紧守在纪芸的身旁。

“她可能是神识遭受重创而至,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放出神识探查,那扇门上的刀痕蕴含着一道无穷杀戮的意志,肯定是某位前辈特意留下。”吴一凡转身解释道。

原来纪芸在吴一凡遭受攻击之后,心里就早已更加地戒备,虽然吴一凡屡屡出手相救,帮她们突出重围,连自己也身受重创,但纪芸对其身份更加怀疑所有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吴一凡,而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予他人手上,而苏烟在小翠死后,心神还没完全从悲痛与自责中脱离出来,而眼前这戴笠罩的神秘之人,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信赖,所有在吴一凡让她们收敛神识之后,苏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这个充满杀戮的刀意,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但这并不能说明吴一凡意志力的锤炼就比纪芸差多少,而是因为在其施展血遁精血大亏之下,神识本能地衰弱了许多,而且他见过比这道杀戮意志更加强烈的剑意,那就是纯阳后山封印下的玄绝子留于他识海之中的那道“寂灭”!

而纪芸作为一金丹修士,灵魂之力也颇为强大,在遇上这道杀戮的意志之后,难免不遭重创。

在这扇石门之外,幽暗的光影终于彻底归于虚无,纪芸在跌坐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恢复了意识,这还得益于常年修炼“天音谷”的功法,其功法奇特,有许多用于灵魂攻击之术,而且有苏烟在旁为其护住心脉,吴一凡也拿出了“琥珀之心”,为其温养神魂。

“好可怕的刀印!”萎靡不振的纪芸终于缓过神来,从打坐中站了起来,脸上略显愧色。

吴一凡浑然不在意,脸上的神色在笠罩之下也无人看见。在这段时间里,吴一凡也终于通过丹药与打坐把丹田中消耗殆尽的灵气填补了起来,脸上的苍白之色虽然如故,但显得精神了许多。

看见纪芸站了起来,“那我们就进去看一看!”光凭一把刀痕就让两人遭受大创,三人在修仙界也不是菜鸟了,心里都不禁有了一丝火热,在修仙界里面就有许许多多的传说,某人进入前辈先人的洞府,幸运地得到其传承,数年之后,名声大噪,开宗立派;或是得到某种突破境界的丹药,霞举飞升。

当然三人心里都没有这种奢望,从这道杀戮的刀意来看,里面肯定是一位用刀的前辈;从这半废的洞门来看,应该是人去楼空,或已经是成一堆白骨了,而且这个刀意与他们三人都格格不入,但不管怎样都是聊胜于无,这次三人都没有再去观摩这门上的这记刀痕,收敛心神小心地跨入了洞府,但即使这样,在跨进那道门槛之时,头上亦感到一阵阵的凉意。

然而跨过石门的瞬间,三人如石雕一般矗立着,只见一个头戴斗笠、全身被黑袍笼罩的身影端坐于溶洞内的石床上,一把四尺来长的黑色刀匣子横跨于腿上,一股绝望、冰冷、愤怒的杀意笼罩着三人,而门前的水也仿若被无形之物阻挡于外,一门前后恍如冬夏,但这股令人窒息的杀意并没有向门前那道刀意那样攻击众人。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丝毫不敢有所动作的三人缓缓回过神来,只见吴一凡小心地向前挪出一步,停下,不见任何异动,遂探问道:“前辈,晚辈三人今遭仇敌追杀,冒昧打搅,还望见谅!”,仍未见任何回应,然而,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在吴一凡的这句问话中如冰雪消融,奇迹般地消散于无形。

“咯噔!”刚刚放下的心弦一下子又被提到了嗓门,良久这黑袍人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三人却不敢轻举妄动,而那道黑袍斗笠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波动。

笠罩众所周知的用处是可以用来遮挡风沙雨雪与烈阳,除此之外它还可以用来掩饰身份,更妙的是可以不轻易显露自己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这看似普通的斗笠此刻竟然让三位真真切切地领悟到它的妙处。

洞府不大,只有一间方形屋,长宽大约一丈二尺见方,一张石桌、一张石凳,洞顶一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闪着柔和的光,洞府内的摆设仅此而已,简单至极!

此时三人早没有了先前探索先人洞府的热情,这无声无息的窒闷让三人颇为难耐。

“看来这位前辈早已陨落,只不过在坐化之前将其最后的意志凝聚了起来,这无数年来已经消弱了许多,我们三人才能够平安得站在这里。”吴一凡走到石床之前,透过斗笠,看见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那双空洞的双眼,僵硬的肌肉显出一丝无可奈何与愤懑。

突然,斗笠一下子滚落在地,化为无数的尘埃,而黑色的长袍也随着斗笠的滚落化作了一抹黑灰。

饶是如此胆大的吴一凡仍然被这一突发的变故吓了一跳,在三人的惊骇下,那黑袍之人的肉身如灰烬般消散于空气中,只留下晶莹剔透的尸骨。

“此人死后,尸骨不朽!此人修为该是怎样的高绝,至少是化神期以上吧?”吴一凡自己也没有什么概念,但能让尸骨禁得起如此长的岁月侵蚀而不朽,那肯定是现在的自己无法想象的。

灰烟散尽,三人走上前去,只见石床之上,“通天老儿卑鄙,不敢应战,以九曲之河困我!”十七个深深的指印,而最后一笔其右手食指还镶嵌其间。

十三个字一气呵成,字字笔笔刀意逼人,历经水月而不朽!

“此人我在修真界偶尔听人说及过,想来就是传说中‘气盖神佛,一刀纵横’的刀无名,乃与通天剑派开山祖师是同时代之人,据传,此人一生爱刀如命,而且好争斗,后来更是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但一刀击败了许多那时代的成名人物,盛名无人能及,想不到竟然陨落于此!”纪芸叹息道。

“既然是位如此了不起的前辈,但最后还是一堆白骨,我们还是把他葬了吧!”苏烟略带感叹的说道。

此时吴一凡已经检查完那堆白骨之中,除了一个古朴戒指之外,就剩下那把带着刀匣子的刀,而这刀匣子也不知道是何物打造,入手冰凉沉重,而吴一凡在动手清理时,纪芸却一眨不眨地紧盯住吴一凡的一举一动。

一个与通天剑派开派祖师同一个时代的绝顶人物,其遗物肯定非同小可,此时此地,就算是那些被众人高赞标榜为正道玄门,佛门高僧,在面对如此场景而不动心者,除非那是哈儿!

仙道无为,仙道不争,那都是骗人的鬼话,无为,那还修什么仙?不争,哪来的杀戮?

吴一凡视如无睹,在检查完毕之后,把这把带匣之刀以及那个戒指放在了石床之上,示意苏烟查看那戒指与宝刀,然后用手中之剑在洞府墙角挖了一个小坑,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衣物把这一堆白骨收殓完毕。

见此情况,纪芸才暗暗出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戴笠罩的吴一凡虽然看似筑基期修为,但其层出不穷的手段早已经引起了纪芸的忌惮,而且在那笠罩之下,其神情难以捉摸。

苏烟在打量了一番刀匣子,就把刀匣子连刀一同递给了吴一凡,并没有去抽出观看,“刀与我们天音谷的功法不和,也没有一个天音谷之人修炼刀道,也许留给壮士还有点用处,而这戒指中之物,我们三人平分吧?壮士看可有问题?”

苏烟这番举动让吴一凡心里一怔,要知道,他可是有个想要打开这戒指的冲动的,而苏烟这般淡然的就把这把刀给了自己,而且还许诺戒指中的东西自己一样不少,这种无欲无求的境界让自己第一次在二女面前显露出复杂的感情。

一直以来,吴一凡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但在不由自主地踏入修仙界后,他对实力的需求变得无比的渴望,而今天,在这看似柔弱的女子面前,吴一凡有了一丝惭愧之色,手握刀柄,丝丝的寒光随着嚓嚓的摩擦声迸射而出,两个血亮的古体字“孤烟”呈现在众人眼前,滔天的杀意厚重如山般伴随着这二字,从刀匣中一点点地透了出来,而刀与刀匣在一刹那间剧烈地震动着,想要脱离吴一凡的掌握。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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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一股无限暴戾的杀意从握住刀柄的刹那疯狂地冲击着吴一凡,但失去了主人的操控,光凭这把“孤烟”无意识的一股冲击,对如今的吴一凡而言,已是小儿科。

“喝!”右手紧握刀柄,以乾字诀镇压着这股意念,而左手二指连连敲打在刀身之上,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同时脑海之中引导那“寂灭”之剑逼向那股意念,手指暗暗地透露出破灭剑芒,“臣服于我或者毁灭?”

果然在此双重威逼之下,刀身发出了呜鸣之声,而刀身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吴一凡早就知道这把刀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性,应该会懂得选择。

见吴一凡没用多少功夫就收服了一把通灵宝刀,二女神色各异,苏烟倒是由衷地欣喜,而纪芸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师侄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好,这把刀就算不适合‘天音谷’之人,但绝对也是一把正派的宝物,这样的宝物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拱手相让于人呢?”见此情形,纪芸也只能无奈地同声说道:“恭喜壮士得此宝刀!”

而从这把刀表示臣服的那一刻起,从刀身之中就传出了一股原本这刀的主人凝炼的刀意――杀戮!此时这股刀意完全没有攻击,就像一个臣子恭恭敬敬地献宝讨好一般!不过可惜,这刀灵没有它原本主人所修炼的功法记忆,但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了,这股刀意就是其原主人的一生所学之精华。

“呵呵!既然我已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其它东西就归二位吧!”刀在手中划了两条漂亮的弧线,“果然是好刀,刀势厚重如山却身如轻烟”,吴一凡暗暗地赞道。

果然从戒指里取出的物品当中,没有任何功法秘籍,倒有一大堆价值上千万的中上品灵石,还有一些罕见的材料,而几瓶丹药早已经灵力消失殆尽没什么用处了,倒是七八件上品法宝引起了二女的一阵惊喜,但比起吴一凡手中的“孤烟”其品质就差了许多,毕竟宝刀通灵,那是属于灵宝级别的了。

这七八件上品法宝其中有三件魔气经久不衰,其他五件中一件紫色的玉簪,一件碧绿的手镯,都是女子用的,分别是一攻一辅的上品法宝,其他三件都是刀器类法宝,想来其他中下品不入这位刀无名的法眼,所以收藏也并不多。

纪芸因为自己的碧玉箫损坏,就选了那件紫色的玉簪,而苏烟也对那件辅助性手镯感兴趣,吴一凡没有再要其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簪,纪芸心里充满了喜悦,自己虽然是金丹期,但之前还没有一件上品法宝,而现在一下子就有七八件堆在面前,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他们来了!”纪芸突然脸色一变,随即,吴一凡与苏烟也通过水中的波动发现了那剩下的九人追蹑而来的信息,天音谷的功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一切的律动都难逃其感应!

“正好!我们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想起他们一开始在洞府之前的遭遇,三人都知道这洞府门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天音谷’之人,这样吧,我去洞府之前做疑兵之计,诱引他们到来,纪师叔与这位壮士在洞府内以作接应”说罢,三人又将整个过程中的细节仔细地推敲了一遍,觉得并无漏洞之后,苏烟这才抱着古琴缓缓地出了洞府。

“咦!头领,前面有人走过的迹印。”前面一个探路之人指着吴一凡他们曾经遭受重创而留下的印记大喜道,然而下一刻惊喜变成了惨叫,“有埋伏!”紧接着的是接二连三的惨呼声此起彼伏。

没有费什么手脚,软瘫在地上的九人被吴一凡他们轻而易举地制服,在缓过气来之后,九人都默默地一言不发,颇有视死如归之态。

“你们追杀我二人是为了什么?谁派你们来的?”纪芸指着那头领冷冷地问道。

“嘿嘿嘿嘿!各位也不用多费心机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况且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暂且饶你一条性命,否则就休怪我们无情!”

“谁愿意说,我们就先放了他”,吴一凡放出话来,但众人纷纷看了一眼前面的首领,皆又默默然了。

“我还会一种搜魂炼魄的手段,各位应该听说过吧,它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抵御得了的。”这种手段吴一凡在《噬日诀》里面有所记载,但在二女面前,吴一凡并不好施展出来,被此术折磨过的人,不是白痴就是魂飞魄散。

“我们来自一个组织”,一个尖嘴的道士打扮之人怯怯地回道,在感应到众人的目光之后,求生的欲望大于了一切,“我们来自‘刺道’,具体的任务只有首领知道,我们只是配合他行动。”就像受到这种情绪的感染一般,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纷纷抢答道,然而在众多人七嘴八舌之下,除了知道他们来自于“刺道”,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一群蠢货!”嘴角一撅,头缓缓地垂下,一丝腥臭的黑血从其嘴角渗了出来,好厉害的剧毒,居然连金丹期修士都抵挡不了。

“三位前辈,我们只知道这么多了,可否饶了我们?”

“饶了你们,那岂不是又要多出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说着,纪芸冷笑了一声。

“纪前辈,就饶了他们吧,既然之前我已答应了他们。”吴一凡轻声说道,“不过死罪可免,你们都好好回去做平凡之人吧!”也不等其答话,手指连动,瞬间点破了他们的丹田。

打发完了这一伙追杀之人,三人也不想过久地停留,走出了洞府。

“这位侠士,还不曾知道你的姓名,苏烟和师叔准备回‘天音谷’,不知侠士接下来欲往何处?”

笠罩之下,吴一凡微微一失神,沉声答道,“我也不知该往何处,不过会去混乱之地走一趟。”说完不再多言,身形化作一个流星折身而去。

“既然我的身份不宜在他人面前暴露,那‘吴一凡’这个名字就让它暂时消失了吧,以后就叫‘孤烟’吧!”

“一凡,‘孤烟’好名字!”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奔驰当中的吴一凡受此一惊,从雪地上空如陨石一般砸在地上。

“前辈您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狼狈地拍去了身上的残雪,吴一凡抱怨道。

“呵呵!能让你小子吃瘪不容易啊!我也是在洞府里面刚刚醒过来,但感觉到那小妞和你不错,所以就没有打扰你们。”温长天哈哈大笑道。

“那刀无名我倒是听说过,可惜那遗物里没有那部他自创的刀诀《一刀横天》,听闻此刀诀最开始有三百六十式,最后被其化为三式,传闻当三式合一之时,就能破碎虚空,飞升天界!”在那部“一刀横天”四字说出口时,那“孤烟”发出一声轻鸣。

“想不到一代刀神竟是被那通天所害坐化在通天河畔。”

感觉到“孤烟”的异动,吴一凡也心有神驰,“破碎虚空,飞升天界!”

“倒是你小子怎么又要隐姓埋名了,是不是捅了什么马蜂窝了,连纯阳也保不住你?!”温长天可是知道纯阳的实力,那恐怖的老道可是化神期实打实的高手。

“一言难尽!”吴一凡展开身形,终于在快要进入混乱之地时,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个大概。

“既然你要改变身份,我这里倒是有几部刀诀,但都是一些难入眼的东西,最好的一部也只有地级下品,倒可以练一练,拿来掩盖身份,而你那‘孤烟’杀意内敛,难见其品性,倒是可以放心的使用。”说着,一股意念传入吴一凡的脑海中,《破风刀诀》一共十二式,吴一凡在赶路之中,很快就把这十二式参悟了个透彻,这十二式配合风属性灵根者倒能发挥其最大的攻击,最后一招“千鸟破风”倒是与“春雨化丝诀”有共通之处,不知不觉当中,吴一凡把此诀要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刀光闪动间,如无数的鸟影闪动着翅膀,一道道弦状的刀纹破风飞射而去。

“真不知道你前世是刀客还是剑客,居然对兵器的秉性这般熟悉,你这几日之功当别人数十年都差不多”,一阵感叹。

“剑乃百兵之王,君子持物;而刀乃百兵之胆,非豪士勇者或洒脱不羁者不能尽其功,或许自己现在更该是一位刀客吧!”吴一凡紧紧地握着刀匣子,“像刀客那般勇往直前!”

就在此时,蓦地吴一凡心头警兆忽生,一束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然从路边的山崖处激射而出,倏地出现在吴一凡的面前,堪堪抬起的刀匣子铛地一声轻轻拍在那抹黑光之上,受此一击,黑光稍稍偏离,带走一缕黑发,吴一凡头皮发凉,心神紧绷,“孤烟”滑出刀匣,一股惨烈的杀意笼罩前方。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杀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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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肯定是只肥羊!”在山崖上四个一身劲装的彪熊汉子迎风而立,其中一人手持一把及肩高的大弓,站立在前,一动不动,但这并非他不想动,而是被这刀的杀意笼罩,心神被夺,一手扣在弦上,硬是没敢拉动第二箭,因为他有这种感觉,哪怕手指的微动都可能遭到这人毁灭性的打击,常年的打劫生活,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感觉到被动与孤立。

在其后的三人也颇觉奇怪,怎么就没有射出第二箭,这四人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就喊出来的,“虎”、“熊”、“豹”、“鹰”四凶,乃是这一地区成名已久的“猎狩四人组”,大多数时候三人都很少出手,老大外号“虎王”,凶狠残暴,一旦出手,气势威猛无比,以命搏命;老二“熊霸”,平时话语不多,但力大无穷,防御惊人,喜欢以蛮力撕裂对手;老三“黑豹”,身手如电,善于隐秘偷袭,往往一招致命;但四人当中名为“天鹰”的更为可怕,凡是被天鹰盯上,能逃过其两箭射杀的也不过一双手指之数,所以光凭天鹰的这张弓,一些被盯住的对象,都有一半以上会被射杀,而惊慌之余,这射出的第二箭也绝再难幸免。

混乱之地本就弱肉强食,许多还未曾跨入混乱之所都已经横尸于路上了,但是混乱之地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闯过了混乱之地的层层狙杀者,都是值得敬重的人物,他们也不会再对你出手。

吴一凡没有管其他三人。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持弓者,刚才那一箭,要不是自己天生警觉,早就横尸当场了,这人的箭技让身为筑基后期的自己再一次地感觉到了鬼门棺里传出来的味道。

“不对!”虎、熊、豹三人此时终于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老三,你去帮老四一把”,话音未落,黑衣蒙面的黑豹折身消失于山崖旁,虽然三人没有察觉到吴一凡那股针对天鹰的凝结如山的杀意,但从天鹰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让三人显出了一脸的凝重神色,“这次遇到棘手的角色了,我们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山头上少了一人,吴一凡也觉察到了这些人的后续手段,他并没有再等,感应到吴一凡的杀意,瞬间孤烟顺着刀匣完全展露于空气中,孤烟如大漠中久旱者发出了无比渴望的欢呼声,那是饥渴者对于一滴甘露的渴望,那是收割者对于鲜血的渴望。

面对死亡的威胁,天鹰最后终于挣脱了那如山的压迫,在电光火石间,射出了他这一辈子当中的最后一箭,弓弦划破空气的嗡嗡声中,那黑色的闪电发出最为耀眼的光彩,这是天鹰眼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注视着那闪耀的光彩,脸上现出满足之感,下一刻,一股匹炼如洗的光芒刺破当空,“迎风斩!”

耀眼的光彩如烟花一般湮灭,刀光所及,天鹰瞳孔放大,一滴细小的血珠从其眉心处渗了出来,而脸上仍是保留了那最后的一丝欣慰与遗憾,因为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来自金丹大门的气息,数十年的苦练不如一朝之间的顿悟,可惜再没有机会了。

“老四!”一声咆哮之下,那天鹰的尸体一下崩为两半,血雨之中,跌落于山崖。

“老四死了,把他给我生吞活剥了!”熊霸怒吼一声从山顶上直直地跳了下来,双脚之下,地动山摇。

吴一凡双眼看着狂奔而来的莽汉,心神却密切地关注着四周,那个黑袍蒙面之人,到现在没有显露身形,隐秘之术非常了得,暗处的敌人才是最难防的,也是最致命的,经历过生死搏杀锤炼的吴一凡无疑对身周的危险气息更加敏感。

视线之中,那黑脸大汉野兽般地吼叫,伴随着其如推土机般的身影,横撞而来,看似笨重的步伐,一步之下,横跨数尺,其身形一顿,身体拔起,一双巨掌闪着深厚的土黄色的光芒,十根手指,如犬牙交错的十根石柱,抓向吴一凡,吴一凡眉头一挑,咫尺天涯,在方寸之间躲开这铺天盖地的袭击,手中的孤烟轻轻一划,在一声如皮革断裂的声响中,一把断裂的匕首随着声响掉在乱石之中,一只血淋淋的手掌连着匕首在乱石中无声地抽蓄着,一滴滴的鲜血在乱石堆边延伸,然后一个黑色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随后扑于地上。

这一切都只是在吴一凡转身出刀的一瞬间所呈现的画面,而刚好那黑脸大汉的攻击也在惊起一阵乱石纷飞中落空。

狂叫声中,黑脸大汉双手如两扇门般一个熊抱过来,吴一凡立于滚滚的沙石之中,孤烟兴奋地发出“霍霍”的刀鸣。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要扮演一位刀客,那就要有刀客的勇气,面对强敌,一刀斩之;面对千军万马,一刀斩之;面对天地逆流,一刀斩之!

面对这黑脸大汉凶狠的攻击,吴一凡并没有如以往那般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曲意迂回,而是选择了一刀!

在一阵寒光与黄芒迸射中,黑脸大汉止住了狂进的身影,吴一凡也略感惊诧,要知道手中的孤烟锋利无比,乃是灵宝级别,一般的法器难抵其锋芒,而这黑脸大汉双手当中的黄光涌动,堪堪地抵住了这一刀,绝对是难得的土属性法宝。

只见这黑脸大汉双手紧紧地握着刀身,蛮力爆发,狂吼连连,意欲夺取这把让他心惊肉跳的杀器,身随影动,吴一凡顺着这股拉扯之力身形闯入其身侧,左手食、中指二指抬起,横戳向其丹田,这黑脸大汉视若无睹,全身黄光晃动,一粒粒的土沙如一层薄纱一般环绕其周身,

“老二!”随后一阵虎啸山林般的大啸,狂风一般地卷向吴一凡,“小心,音波攻击!”见识卓越的温长天赶紧提醒道。

“音波功?”吴一凡默默地一笑,经历过“五音淬体”之后的身体早就对音律一类的攻击有一定的免疫,错身间,指尖的一点微光闪动,置若罔闻地横切向其丹田,那黄色土沙护体在其指尖下如切豆腐。

飞沙走石般的狂风之后,原地只剩下黑塔一般矗立的大汉。

“哈哈哈哈……老二,这次终于还是被我的‘虎咆碎金’整死了!”得意的大笑声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戛然而止,,怎么老二在眼中飞快地旋转,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转,然后,看见一个颇为熟悉且无头的躯干在旋转中仆倒。

四凶死了!四凶在混乱之地也是盛名显赫之辈,四凶与吴一凡这一场打斗,特别是那“天鹰”的第一箭之后,许久才发出其原本足以催命的第二箭,许多人都关注起这场拼斗来。

然而,四凶最后还是死了,一个头戴笠罩、背上一把刀匣的男人出四刀杀四人的事迹被渲染开来,传得神乎其神。

一时间,混乱之地的势力都开始关注这个背刀男人来,混乱之地拼斗不断,但能如传说中那般谈笑间一刀灭四凶的神技,都要暗自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混乱之地大多数人的认可,此人实力高绝,手段也很是毒辣,四凶之“虎王”更是被其一刀斩首。

借此一战,吴一凡在临近混乱之界的一路上清闲了起来,再没有遭到截杀,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而那刀身处闪耀的“孤烟”二字也成了吴一凡的代名词。

“这混乱之地我以前只是有所听闻,但却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前辈可曾去过?”在遭受过无故的截杀后,吴一凡也小心了许多。

“这地方,参照此处的地形,这混乱之地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名字,千年以前我偶有经过此地,此地名为‘幽州’,为当时修仙界一大魔道门派把持,这一门派那时很有盛名,几乎统御整个魔道的黄泉门,但因为其宗门功法有沟通九幽之能,肆无忌惮地制造祸患,导致九幽之魔恣意妄为,许多门派遭其毒手,遂被众人联合剿灭,而‘幽州’经此一战,破败不堪,灵气消耗殆尽,致使幽州成为不毛之地,彻底成了众人遗忘之地,不想,不到千年,原来的幽州之地现在成了混乱之所,反而成了一些修士的天堂!”

这就是混乱之地!当吴一凡踏入这个堪比大夏京城的庞然大物之时,一股此地特有的阴暗血腥味传入其毛孔之中,此地一眼望去,街道井然有序,无数的房屋置于其间,没有大夏皇都的繁华,只有众人冷冷目光的迎接,一切都是那么的冷寂。

“你就是孤烟?那四个畜生是你杀的了?”说着,一个一身花艳的公子哥出现在吴一凡身前,四五个一身蓝袍的随从跟在其后。

“你那把杀猪刀很不错,开个价吧!”不容置疑的语气显出无比的蛮横。

“小子,还不快呈上你那把破刀?明公子看上了是你的福气,以后在这混乱之地跟着明公子,没有人敢动你分毫!”

笠罩之下,吴一凡冷冷地扫了一眼拦在其面前的众人,这些人当中,那所谓的明公子居然是筑基后期,而且那五个随从之中,一个金丹期独有的气息引起了吴一凡的关注,一个以金丹期修士当仆从之人,那其身后之人在此地的势力绝对不一般。

“刀,本人不准备卖,各位请便吧!”

“小子,给我站住!今天你敢踏出此地一步,小心我灭你全家!”

蓦地,吴一凡一下站住了身形。

第一百五十三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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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犹如一滴水溅入油锅,在其心中激起滔天的杀意,一阵阵的寒风卷起,吹得四周之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登时旁人悄然后退出这漩涡之外,这里不乏有见识之人,那金丹修士也感觉到此名为“孤烟”的笠罩之人的杀意,脸色微变,但还是挡在了那花花大少的前面。

“这大少可不能出事”,要知道,这混乱之地有东西南北中五域之南域,这花花大少隶属于南域大势力中的一支,其父明尊者乃元婴中期修士,乃是南域五大联盟首领之一,这明尊者老来得子,无比的娇惯于他,但其资质也就一般,在无数的丹药之下,生生被提高到筑基后期,但这揠苗助长之势也让其修为再难有所突破,除非有什么天才地宝;这明尊者眼看一般的丹药已无用,除了叮嘱他这儿子苦行修炼之外,也别无他法。

可这花花大少哪是什么刻苦修炼之辈,辜负了其父的一片苦心,仗着他老子的名头在这南域地段耀武扬威,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对他退避三舍。

赵振犇是南域明尊者手下的一个没什么靠山的金丹修士,明尊者对自己的儿子也略有所知,虽然有自己这张保护伞,但还是怕哪个不长眼的误伤了他这宝贝儿子,因此常被其父派来保护他这花花大少。

今天却碰上了一个钉子,非但不给他明尊者一分面子,还意欲在金丹期修士面前动这个花花大少!这在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就算是此地的几大势力都要略给几分薄面,一时间,周围之人议论纷纷,这小子要倒霉了,初来南域的二五仔;但大多数人都冷眼旁观。

不过吴一凡对四周的一切视若无睹,这花花大少虽然是筑基后期,但在混乱之地,要么就是有非常手段之人,要么就是凭借祖上阴德者,而看见其身后的跟随者,吴一凡知道自己是被一群马蜂盯上了。

吴一凡本来意欲退让,奈何林欲静而风不止,那句“杀你全家”的四个字让吴一凡陷入了暴走的境地,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四个筑基期仆从唰地一下围了过来,这四人的行动彻底点燃了暴动中的吴一凡。

“千鸟破风!”“孤烟”顺势而发,凛冽的杀意蓬勃四射,吴一凡此时根本也没考虑什么刀意内敛,只想把憋在胸口那越来越窒息的怒意宣泄出去,把胆敢动其逆鳞者灰飞烟灭。

面对暴怒的吴一凡,特别是这毫无保留的全力施为,面对这一刀,四周众人如坠无边的炼狱,轰的一声响,四周之人撒腿就跑,开什么玩笑,疯子!绝对的疯子!因为在那股刀意之下,众人都感觉到了刀意临体,这人不分青红皂白要乱砍人。

而至于“千鸟破风”中心的众人,都骇然地抛出手中所有的防御手段,手忙脚乱之下,没人注意到这笠罩之人的踪迹。

四声惨叫声中夹杂着一声暴喝,待碎石狂风稍息,大街上沟壑纵横,那四个筑基初中期的仆从如被分尸一般,死的再惨不过了,而那金丹修士也不好受,手臂之上一道血肉翻卷,显出白森森的肩胛部,这一刀险些卸掉了他一条手臂,这些皮肉之伤虽然不打紧,但身为金丹期修士的他好久没有受这样的伤了,这人居然毫不顾忌自身,生生受其一击而不顾也要挥出本可以保住自己的一刀,以命换命,以伤换伤的这股疯狂才让人害怕。

修仙者那个不是抱着长生的念头,但这人就像是激怒的野兽一般,好不知进退!

对于自己的这一击,这赵振犇很是有信心,就算是同为金丹初期者也要暂避锋芒,而此人虽然刀意森然,但其爆发出来的气势也只有筑基后期的水平,金丹以下绝难幸免!

然而,飞沙走石之后,一尊散发出浓浓血焰的身影紧紧地盯着他,嘴角虽然血流不断,但一股死亡的威胁之感如日当头,瞬间,心中的信心完全动摇了,甚至有了一种赶快逃离此地的冲动。

“孤烟!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我们就此揭过,明公子的父亲乃是此地大大有名的元婴中期修士,你要考虑……”

当前光景之下,正常之人都会顺着梯子而下,但吴一凡此时哪管得了那许多,“天涯步”带着隐隐的血色的残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四面八方之下,都是飘忽不断的身影。

赵振犇此时杀了这花花大少的心都有,开始还能照看身后,然而在面对鬼魅一般的身影,身为金丹期修士的他发现自己居然跟不上其步伐,疲于应付,要命的是自己手中好不容易才淘来的下品宝器与那把看似厚重实则锋利非常的刀在数次碰撞下,居然出现了数个小口,顾不得心痛,那疯狂的刀影让他没有时间去心痛,而憋屈的是明明自己高他一个等级,金丹期的威压不能让其有丝毫的障碍,而自己金丹期的实力根本得不到施展,如大炮打蚊子一般作不了力。

要知道,在修仙界,一个等级用天与地之间的差距来比拟也丝毫不过,面对高阶修士之时,往往其一个透露出的高阶修士威压就让低阶修士畏手畏脚了,实力能发挥三层就了不得了,但吴一凡却是个意外,与金丹修士硬碰硬面对也不少了,更重要的是识海之中的那道悬着的“寂灭”剑意,这道剑意之下,连其见过的天威都大大的不如,何况人通过借鉴修炼而来的威压!那些束缚的威压对其影响少得可怜!

幸好,这花花大少见识也快,祭出其父给他的一件经过元婴期修士祭炼过的防御钟鼎,在吴一凡频繁的砍劈之下,嗡嗡之声连绵不绝,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这花花大少此时也一脸苍白,这尊钟鼎虽然好,但灵力消耗同样也不少,但面对死亡的危险下,只能不要老命般的输送着灵力,生怕一个不济就掉了小命。

眼看以为依凭的赵振犇不但没有短时间内灭杀掉这疯子,感觉还落了下风,眼见灵力即将告罄心中的不安一下子提到心口,“怎么还没有援手到来?那老头子跑哪去了,少爷我就要丧命了!”口中大叫道,只是从开始的威胁到了现在的乞求“都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要你那把刀了,你放过我吧!我父也不会追查的,还会送你无数的丹药法宝美女!”

“蠢货!自己要找死!”嘴里骂道,眼看这头戴笠罩的“孤烟”攻击更加凌厉,赵振犇此时已经生了独自逃生的念头,“在南域呆不下去,老子跑到其他域去,也省得在此受鸟气!”

久攻不下,血焰中的吴一凡脸色愈加狰狞,怒吼连连,手中的刀更加疯狂,蓦地,一道鲜血喷了出来,如燃烧的火焰猛地扑向花花大少二人。

赵振犇眼皮一跳,心中的寒意更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身形急退,就要脱离战圈,但此时才走明显慢了一步,那血焰根本不惧术法拦截刀剑攻击,而受此攻击之下,那团血焰一下炸裂开去,一粘剑身,如附骨之疽般蔓延开来。

狂吼一声,赵振犇把灵力催动到极致,手中的剑光勉力把附在其上的血焰弹开,生生受了一朵血焰的攻击才逃出战圈,头也不会,狂奔而去。

当那“血噬”之术施展之后,心口处一丝丝清凉之意顺着其心脉游走向其全身,渐渐地,吴一凡攻击平稳了下来,眼中的血焰之色也逐渐退却。心中也明白了当前的状态,但即使这样,吴一凡也没有想过要放过这花花大少。

钟鼎之上,一层明亮的黄色光亮把血噬之炎挡在了其外,不过这灵力罩在飞快地变薄,光亮在变暗,而里面的嘶喊求饶声变得更是嘶声力竭。

吴一凡没有再等下去,刀意凝结,灵力稀薄的钟罩再难挡其锋利。

还刀入匣,俯视着以头抢地,连连叩头的花花大少,“要夺我刀也罢了,还要杀我全家!”语气嘶哑而冰冷,“既然如此,那你死去吧!”

看着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吴一凡没有丝毫怜悯,略微打扫了一番,拍拍凌乱的衣袍,视线扫过,一群人躲躲闪闪,目光闪烁,没有敢于其对视者。

“欺软怕硬,这混乱之地徒有虚名吧?”吴一凡冷笑一声。

“唉,你当时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是人看见都会怕,你那状态,我真是有点担心,你修炼的《噬日诀》太影响心性,将来对修炼肯定有难以预料的结果,不过不是眼下担心的事,你杀了人家的儿子,得快点离开此地才是!”

在吴一凡没走多久,一个老满面悲痛的老者出现在那瘫卧一堆的死体旁。

“谁杀了我儿子?”单手一伸,一个不小心闯到此地的倒霉鬼被其凌空抓摄了过来。

“……孤烟!杀人者……是孤烟!”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绝望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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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地很大,大到一个人穿越异域都要四五天,混乱之地又很小,小到连一个藏身之所都难以找到。吴一凡已经数次变换气息,身上的笠罩也早已经丢弃,但那把孤烟不知是由何种材料所制,竟不能被纳入储物袋,这亦成为他无法掩饰自己身份的重要标识。

这已经是第三批追杀者了,刚刚逃脱十人一组的筑基期队伍的围剿,但很快身后就有两金丹期修士的气息逼了过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每每经过一处人群聚集之所,吴一凡就要提起十二分精神,那些怪异的目光,有冷漠观望的,也有特意为之者,但无一例外,要不了多久,追杀就会临近,但这混乱之地,没人的地方太少了。

一刀结果了一个不长眼的偷袭者,众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点稀奇,摆摊的继续摆着摊,吃着路边早酒的也只是冷冷的吐了一口痰,把碗敲得当当响,“再给老子来一碗!妈的!一大早,真他妈晦气!”

一夜不合眼的赶路,几天以来吴一凡没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会有追杀接踵而至,后面有三股力量交替追赶,但这并不是最让吴一凡担心的,最让其感到无奈的是无论他跑得多快,都会有一个阴冷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盯着他,让他如芒刺背,但偏偏这人不出现,只是任其逃窜,看着其他的追杀者不断地逼近,虽然吴一凡气息改变能稍稍迷惑其一会儿,但很快就会再被锁定,吴一凡有了想扔掉这口麻烦“孤烟”的打算。

后面的追杀以及前面不时出现的围堵,饶是以修仙者的身体也大感吃不消,而且还要时刻警惕暗箭。

忽而,听闻一阵阵的乐声,很是好奇,吴一凡心里寻思到:“想不到这混乱之地还有这般的异于其他地方的音乐,虽然别有一番清新的韵味,不过却是不及初遇苏筱筠演奏的十分之一,且去看看如何。”

此地名叫‘绝望城’,已然属于南域边缘,各种乐器都充斥其间。

“小子,你可得当心了!这地方表面上是一个其乐融融的景象,骨子里却比外面那些刀枪的追杀狠毒许多啊!”

摇了摇头,“前辈何出此言啊,难道您对此地熟悉?在这音乐声中,我可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攻击力,并不像那‘天音谷’功法那般能以音律攻击人,虽足以令人欣赏但也不能沉迷人性,何以绵里藏针?”

“你可曾注意这里的人有多少,虽处处可听闻乐声,但街上并无什么行人,都是闭门而互不打扰?”

“此地在千年前就叫‘绝望城’,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名字依然保存了下来,可不那么简单。”

吴一凡一惊觉,怪不得,到这里一路上没遇见过什么路人,而身后的气息也俨然只剩下那条甩不掉的麻烦,不知如何是好,“想那人能在你的龟息大﹡法改变气息后及时察觉而不能将其甩掉,这一路少不了有许多的眼睛,但到了这里,那些眼睛就基本没什么用了,这绝望之城,我也想看看,不知你可愿意尝试?”

“眼前并无其他好办法,先逃脱再说!”

“这个地方我想他们这些久居者是不敢轻易踏入的,千年前,黄泉宗被攻破,门人死伤无数,但也有传闻,其中一部分人逃入这绝望之城,随后许多门派也闯入了其间。日间,绝望城乐声融融,但天黑以后,绝望城里面响起无数的嘶喊嚎叫,随后各门派从中逃出之人却闭口不言,但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才能让黄泉宗守护此地,而后其他宗门都放弃了此地,可如今与千年前一般无二的乐声依然如此,想来这千年来这里聚集的修士都知道此地的不祥,我们倒是可以进入这绝望之城边缘,趁着日头尚高,待日头落下之前出来。”

看着前面不远处富丽堂皇的绝望城,与其他地方建筑风格迥异不同,心里生出阴沉沉的压抑之感,待再要提问之时,只见一个狼狈的身影没命地奔跑过来,身上也伤得不轻,似是在躲避什么人物的追杀,“救我!”这一声呼喊倒没有引起吴一凡的太多注意,既然是混乱之地,厮杀是常事,没有厮杀倒显得不正常了。

当前光景下,吴一凡并没有多看这人一眼,也没有关注其后面的追杀者,转过身形,凝重地向这绝望之城行去。

“前辈,救我!”身后那逃命之人一下超过吴一凡,“前面是‘绝望之城’,凶险莫测,进去之人少有能全身而退者,我这儿有绝望城详细的地图,只要前辈帮我打退追杀我的那泼妇,我无偿送给前辈!”

顺着这人的目光,果然,一个三十来岁的妖艳村妇出现在大石街上,一手叉着腰不住的喘气,胸前山峰随着翠绿衣饰跌宕起伏。

“小心!”

“魑魅魍魉徒为尔。”淡漠地看着软瘫下去的身影,手指上光芒闪动,消失于袖间。

“你……你……”

“你天生不是卖唱的,而我很是见过一些弹曲卖唱的,你演得不像!”

转身逃去的艳妇,那轻灵的身影与之前那模样难以联系起来,吴一凡身影渐渐没入高大的建筑之中,一股怪异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而随着吴一凡迈进这绝望之城,那股如芒刺背的眼睛终于被这里高大的建筑挡在了外面。

“尊主……”只见那逃去的艳妇,此时一个巴掌大的头额都快陷进前面的两座山峰了,但自觉头还不够低,还在努力,艰辛地努力着。

双眼看着眼前在夕阳中渐渐升起的暮霭飘带,明尊者,看去只有五六十岁光景,但实际年龄却是三千五百多岁了,卡在元婴中期已经数百年,眼见期限将至,也绝了再进一步的念头,就娶了一群的妻妾,终于第十九个小妾为他诞下一个,就是那被唤着明公子的那位,但是,如今的希望却死了,这怎么不让他抓狂,开始,明尊者也是想要抓住这“孤烟”,要把其挫骨扬灰,但转念一想,这么快就让他死了,难消我心头只恨,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快,要让他在绝望中乞求、嗷嗷大叫声中忏悔!

“跟我进去!”明尊者牙咬切齿的注视着这座“绝望城”。

其身后一群赶来的筑基期修士以及两位金丹修士都一脸的惨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绝望城,那可是只能远观而不可进入的地方。

“进去!难道要老夫送你们进去?”

“在天黑之前,把那小子给本尊揪出来,否则……”

阴沉的双眼扫视着,众人眼中露出绝望,“不进去是死,进去也是死,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身在混乱之地的哪个没有听闻过此地。

盯着最后一个进入了这不设防的街道岔口,明尊者咬了咬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毅然也跟在了其后。

“一凡,停下来,别再进去了,我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在吴一凡转过两道十字路口后,看着道旁一尊尊各式各样的石像,有的段去了头颅、有的断去了手臂、有的断去了下生、有的只有一只脚;表情有喜有悲,有恐有怒;有僧人、有道士、有平民、有小孩,但方向都是朝着这城中心某处。

而就在前面,石像中增加了一些,形态各异的传说中的存在,凤凰,龙,麒麟,大鹏,囚牛,睚眦,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饕餮,蚣蝮,毕方,螭,犼,貔貅。

吴一凡没有再上前,这座城在外面看起不怎么大,但进入其间,不觉间,吴一凡已经走了几条街了,没有一个鲜活的人影,本应该早就该到达城中心了,但抬眼看去,不知道前面的青色大石街还有多远。

“这音律在变化,有问题!”

“早就该知道有问题了,你看此处可有一个活人,鸟都没有一只,是谁在奏乐,这不是很奇怪?而且神识没法出体!”温长天凝重地说道。

“我不是说这些,这音律一点都不合宫、商、角、徵、羽的调和。”音律,乃循天地之声及人身自然节拍而成,岁时之序,草木之长,无不暗合,但此时的音律却不是世家听过的任何一种曲调,不悦耳,不嘈杂,没有引诱,却带着一种平息一切的韵味。

“不错,这音律有点像是……我怎么有点飘飘然,想睡觉?!”

“想睡觉?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温老?”

“不好,这曲调专门针对灵魂体!我们得快退出去!这里不能待!”

“在这儿!”

“快!抓住那小子!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那老鬼也来了!”一眼看见人群之后那尊身影,正是那令他遁入此地的气息,明尊者!

没得选择,吴一凡疾步拐进了身边的岔口。

天空还有最后一抹余晖,环绕此地的雾气越来越浓,吴一凡在又转过一个街道时,身后的众人已经被甩开了,没有神识的探查,吴一凡倒是用不着担心追兵。

“咯吱……”

“轰……”

“这地在震动!”不只是吴一凡,进来之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拱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绝望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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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在这突然的震动下,众人想到外间的传闻,一下子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抓捕人,都向后退去。

“嘎吱”

“砰!”

一阵砖石破碎,房门关闭之声响在空荡荡的大街之上,而那一派祥和的器乐之声在这声震动下消于虚无。

“遭!”一种不祥的感觉出现在明尊者的心头,“快退!”来不及多说,身影如闪电划过,向身后迷雾中退去,刚才天空还一幕夕阳晚照,但一转眼,这迷雾就要临身,身后人影朦胧。

这混乱之地一直有种传说,那就是这绝望之城里有重宝,而里面也有一位盖世大凶守护着这批重宝,千年前黄泉宗势大,此地被其宗派列为禁地,黄泉宗被各派剿灭,但随后宗派皆退出此地,自此一役,各宗派也打伤元气,一些侥幸从绝望城逃出之辈无一例外都修为下降,若问其所见,莫名其妙地大吼大叫,状如疯狂,一些门派都派人进去打探,白天除了一座空城以及不知道踪迹的器乐丝竹之声,不见其他,而偏偏这些地下青石与房屋楼阁坚固无比,就算有所损坏,也转眼恢复如初,有元婴修士见材料坚硬,用灵宝试着敲下一巴掌大小青石,出得这绝望城外,青石马上化为虚无,而其灵宝灵性犹如丝抽,渐渐流失而成废物,许多人不信,但都无一人例外,此后,再没人打这些砖瓦石头的注意。

而凡那些在绝望城待到晚上者无一人再出此城者,但有人发现,城里面石像越来愈多,其面貌恍如进来之人,而且不时的有人发现地上的一些变成凡铁一般的刀剑,从此,在无人敢在此地久留。

四处的如磨牙般的嘎吱之声越来越频繁,当明尊者闯入浓浓黑雾之中时,眼前的物事一变,四周的黑雾淡了许多,“出来了!”一口气刚要吐出,只见一尊石人身上窸窸窣窣石子如水滴一般在震动中掉了下来,里面露出干枯的身躯。

“仍在里面!”凭自己的修为,这一息之下也该早早出了绝望城范围,明尊者倒抽了一口气,这些石头雕像皆是人,什么东西这么大的能力,能把这么多人皆封在了石头之内?

那显出身躯的干尸像是也发现了这个新冒出来的东西,头颅缓缓地转了过来,干瘪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明尊者,但身上的石质没有全部垮掉,限制了其进一步动作,大嘴裂开,一声尖锐的嚎叫穿过大街的上空。霎时间,无数的如野兽般的嚎叫在四处响起,像是在回应。

身为元婴中期的明尊者被这双没有眼珠子的干尸盯得发毛,转身向其他方向疾驰而去,但很快又退了回来,如此几次,脸上显出了慌乱之色,那些街道上全是怒吼的人形怪物,有的已经挣脱了束缚,狂吼着奔跑着。

而不远处,一声声兽吼与鸟鸣,也声声怒吼,与这些干尸嚎叫相抗衡着。

此地只有一具,权衡利弊,明尊者倒着飞了回来,当然,先要解决眼前这个麻烦,身为元婴中期的明尊者不会被一具干尸所吓倒,手中诀法一引,一把巨大的金剑横劈了过去,这干尸身体僵硬,加上外面石头铠甲一般的禁锢,金色大剑毫无阻挡地劈在其脖子上,激起无数的火花。

眼见这石质材料特殊,明尊者指尖激射,一道长矛直射这干尸露出的大口,没有任何阻隔,长矛一下没入其口,陷在其间,使得其头额一下后仰。

但却好似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发现攻击不见效果,明尊者也急了,嚎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而眼前的干尸身上的石头也掉到了腰部以下,手上诀法一变,一口烈焰喷射而出,火焰及体,干尸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然后转身就跑,先离开这里再说,这一切都在其挥手间完成,

“吼!”一声震天动地的野兽之声从远处传来,连刀剑难伤的房屋都经不住一声摇晃,吱嘎之声此起彼伏,好似下一刻就要倒塌一般。

受此吼叫一激,眼前的干尸在大火之下猛一挣,脚上最后一点与地连接的石头脱落,身体带着火焰一下弹入高空,一块块的腐肉带着燃烧的火焰扑哧扑哧直往下掉。

而在其他地方,两个金丹修士率领着二十个筑基期修士不要命地奔跑着,逃避着身后的一具具怪物的追击,虽然他们行动不及他们灵活,但一跳跃之下也是数丈之远。

显然,这些人生前都是修炼有成之士,手上有的还拿着其身前的武器,但灵性早已经消耗一空,但幸好不会诀法,然而这群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无论什么样的攻击最多把其击退,击倒,哪怕不惜灵力施以重手击断其手脚身体,但剩下部分仍然会继续涌上来,没脚,就用手,没手也会滚动,就算有修士以火法焚烧,但也只是烧掉了其腐肉,森森白骨磷光闪闪,去了那一身腐肉,这些怪物反倒更加灵活了,逼得这一群人只能不断地逃跑。

有胆小者,惊恐之下软瘫在地,嘶声哭天喊地地滚爬着,不幸都很快被追上来的怪物生生地用手撕开,或是由嘴扯下,顿时哀叫惨呼中不绝于耳,又有一些惨烈的叫声嘎然而至,原来竟是被这野兽般的原始攻击白白夺走了性命,此刻的情境却并不比地狱中炼狱的场景会好多少,直看得人心惊肉跳,魂飞天外。

几个筑基期修士见满街都有怪物在嗷嗷大叫,顺势跑入那些敞开大门的房屋之内,但随着大门的砰地关闭,惨呼声中,骨头断裂的磨牙声里,一股鲜血沿着门缝流了出来。几次下去,再没人敢跑入那些吃人的房屋之中。

也有驾剑腾飞者,但无一例外都被烧成了焦炭,“空中有禁制!”

众人都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天上地下出入无门,绝望的情绪在飞速地蔓延。

吴一凡向着原来的方向跑去,因为他看见了那一具具巨大的动物雕像,扭头摆尾中活了过来,他可知道这些传说当中的真灵随便哪一位都能将他碾成肉酱。

那似非人一般的嗷嗷大叫,惊得吴一凡也一阵心寒,“一凡,朝来路去,这天上看似空无一物,肯定有蹊跷,你不防拿一物试上一试。”焦急声中,温长天也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飞快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瓶向上抛去,在升到五十丈高空之时,一道无形的闪电凭空出现,把玉瓶击了个粉碎。

“前面有人,秦师兄,快!”跑在前面的两个金丹期修士,其中一个眼尖,一下子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吴一凡,这当儿,这些追杀者与被追杀者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冤仇,他们眼看吴一凡一身整洁,再观自己这群人早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前面可有去处?”话音没落,从街道各处蜂拥而来的死尸狂卷而来,刀枪禅杖密密麻麻。

见到此时情境,饶是见多识广的温长天也大叫道:“是丧尸,肉身已死,灵魂却被封在尸体之中的丧尸,没有修成三味真火者,灭不了这些丧尸!”

听此一说,吴一凡赶紧后退,而那群人恍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管不问,也跟在了吴一凡之后。

“吼!”一声咆哮从前面滚滚而来,众人脸如刀刮,耳如鼓捶!那能与面前见到的一群巨型之物给心灵的震撼相比。

“前有凶物,后有追兵,难道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温长天叹息着。

但很快,众人都发现,这些丧尸都没有追过这条街,只是在街的对面不住的狂嗷,而那一群凶兽也并没有扑上前来,只是怒吼连连。

“轰!”黑雾翻滚,只见一栋大楼生生被拔起,一道巨大的裂缝沿着青石板延伸向众人,一股红艳的肉状之物从缝隙中战战栗栗地伸了出来就要避过这群真灵之兽。

这群真灵之兽眼见此物,眼中红光闪烁,数道粗大的链条从其身上延伸开去,没入地下狭缝之中,丝丝的白雾从裂缝中升起,在空中翻滚,只见一口石棺震裂大街,从缓缓地升了起来,那从这些真灵身上延伸下去的链条,如麻花一般捆在石棺之上,铁链与石棺交接处,如火与水的交织,白雾喷发。

即使这么多真灵乃至凶兽的吼叫连连,但那石棺之中伸出的红艳*肉状之物还是撑开了石棺的压制,在大街裂缝中穿梭不已。

“那……那东西向我们来了……”这些人中虽然都没有见过真灵乃至那些传说中的凶兽,但也知道这些东西的能耐,没有一个是下于化神期的存在,而以它们之能都不可困住这石棺,那向它们伸过来的东西,谁能抵挡得了?

“轰!”地动山摇,众人一阵惊慌。

“啊!”一声惨叫,众人转过身来,只见一条一指大的红色肉刺般的东西一下穿过了一个站在后面的金丹修士的丹田,四肢抽搐中,身体一点一点地干瘪。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绝望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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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兄!”看到同门的惨死,恐惧之感却远远超过了悲愤,混乱之地没有宗门只有帮派,以及帮派联盟,这秦师兄与另一金丹期修士王胜皆属于南域联盟麾下的一个小帮派,虽然大家都来自同一派,但混乱之地,实力为尊,尔虞我诈之事比比皆是,看到眼前的死状,兔死狐悲。

“这鬼东西哪里来的?!”在众人惊恐喊叫中,地下裂缝越来越多,从青色石板下面穿出的红色肉刺如根根小蛇,那些真灵荒兽此时的吼叫声愈加嘹亮,那铁链上光耀闪动,亦愈加璀璨。

当下情境,众人只能疯狂地御使着手中的武器,秘法、刀光、剑影不要命地倾泻在周围,但这红色的肉刺灵活无比,偶尔有攻击落于其上,溅起一阵红光,略一退缩,复又缠了上来。

转瞬之间,二十来人就只余下吴一凡与这王胜以及那妖艳的村妇,只不过那艳妇一脸的惨容,惊恐变形的五官扭到了一起,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这女人紧紧地挂在吴一凡的身上,躲避着四面八方的攻击,那具具被穿刺着惨叫的修士身体杂混在乱飞的石板之间。

初时,吴一凡也还出手攻击拦截那根根肉刺,但不一会儿就发现那肉刺在靠近之时都不由自主的避开了他,像是畏惧着什么,见到如此光景,吴一凡哪还不明白,身上肯定有什么能护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是手中的刀?或是剑?或是识海中的‘寂灭’?”

“不是!是那个珠子!”找到了缘由,吴一凡心中大定,说不定今天生死存亡都靠这颗珠子!

“谁?”闷喝声中,“这气息……”

“轮回珠?”

就在此刻,“当!”大街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钟鸣,一栋钟楼拔地而起,塔尖冲破地面,一口巨大的青皮钟置于塔尖上,一道佛陀的虚影在墙上隐隐闪耀,在那光晕之下,众人看见一具饱满的僧人被钉与钟墙之上,头低垂在肩。

钟声之下,裂开的大街如割破的伤口在三人的目光下变小,而那些可怕的肉刺受这钟声所制,一下变得如蚯蚓般懒散,在那佛陀虚影之下,发出吱吱的消融之声。

受此影响,那些残破的人形尸怪齐齐的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无数的灰暗气息涌现出来,而那石棺之中也在一声闷哼中冒出了大量的黑雾,和着那些灰暗的气息一起卷向那钟塔。

一时间,佛光、钟声被这股抵抗隔在了一边,那些懒散的蚯蚓也瞬间恢复了活力,一下缩了过去,在那石棺之上与那根根铁链纠缠在了一起。

“佛陀!你这秃驴,还不死心吗?真身都已经灰飞烟灭了,你还有多少力量来阻挡我九幽之门的开启?”

“不若,归属于我主,我九幽之主赐你无上的荣耀,居于九魔之上,永生可期!”

“阿弥陀佛!”佛号荡涤四方,“魔佛一瞬间,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嘿嘿!佛有什么好?能永生吗?过去,现在,未来那三尊不都销声匿迹了,明哲保身!我魔却不一样,迟早会光临大地!”声声诱惑之声让人生不起一丁点的反抗,恍如本该如此。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早就空了,九幽之主光耀众狱,一切都皈依我主,皈依者,得永生!”

恍恍惚惚间,三人都不由得跪了下来,但吴一凡在膝盖即将触底之时,丹田之内,一道光亮升起,“是那颗珠子!”但这颗珠子并没有从丹田之中透出来,反而在这两人出声之时就已经沉到了丹田深处,只是在吴一凡即将被这声音蛊惑之时,一点光如露入心。

“孽障!”大音希声,如饮醍醐。

在意识沉寂的刹那,吴一凡看见那跪下的二人,从身体里飞出一道透明的身影轻飘飘的飞向石棺之下。

“嘿嘿……秃驴,你屡坏本魔之事,让本魔完不成这祭祀……”

晨雾缭绕,丝竹之声充斥着这片空旷的大街,吴一凡茫然地举目四望,眼前大街平息入常,没有一丝人影。

“温老?”

“别问我,我比你还更加迷惑,先前我们遇到的那一群丧尸之后,那石棺里面的东西差点把我的魂魄都拘了去,幸好这冥灵木神奇,固住了我的三魂七魄,但也没有多余之力,只能苦苦挣扎,在那声佛号下,我比你更不甚,没被震的魂飞魄散就是感谢那佛陀了!”

“你看,这尊石像是不是那明尊者?那把地面上是他的储物戒?”

“不错!这些人的相貌,都是昨晚跟我们身后而来的修士,二十一人,不多不少!”拾起地上的储物戒,此时,储物戒上灵气大失,如果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储物戒必定要崩溃。

“这些大青石板居然有自动吸取周围的灵力,怪不得,没有看见一件像样的法器,如果推测不错,这鬼地方能恢复原貌,必定与此地能吸收一切灵力有关,而那些灵器法宝的灵力全部都被这座城抽走了,有人说从这绝望城中捡到过宝贝,也是他运气好,晚点可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在日间没什么危险,我们去大街上转一转,把那些家伙散落在地地储物袋都拣来吧,也是一笔可观的财物。”

此时大街上哪有碎石,哪有残肢断臂,哪有血流成河?只有干干净净的青石板,倒塌的房屋也完好如初!

“现在我也明白了为何以那些大门大派之能也要退出此地了,这座‘绝望城’里面确实有重宝!那口大钟我敢说一定是佛家之重器,肯定是不下于通天灵宝的佛宝,可能与仙器一个级别也说不定,不过不是那盖世凶人在看护,而是在镇压着这盖世凶人!”

“咦!一凡,我怎么感觉有什么遗忘掉了!”

“他们有过说话没有?”

“好像没有?好像又有?”一时间吴一凡也迷糊了,一人犯迷糊有可能,但两人都犯了迷糊,那就有问题了。

“我们被人抹去了部分记忆!”

“这地方太可怕,太邪门!我这一辈子我也不想再进入这里了,就算把那佛家重器送我我也不要。”被人不知不觉中抹去神识之中的记忆,还好没有被抹杀,想来就是冷汗涟涟。

“这混乱之地不是久待之地!”温长天告诫道。

他们那里知道,相比于他们二人,有机缘逃出去的哪个没有被抹去记忆,成了白痴!此地的所见所闻是不能见闻于世人的,要不然,炎黄星已经成了一锅粥了。

神色凝重地走出了这让人绝望的地方,吴一凡望着脚下这块混乱之地,想着当初自己的打算,不禁也泛起难来,为了家人,势必要更加强大,可是这混乱之地能给自己想要的吗?

经过“绝望城”这一遭,吴一凡对自己的实力再一次感到无力,也敢到无比的紧迫!要加强实力,要迅速地、飞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一凡,我们倒是走出这鬼地方了,但明尊者一行二十多人的消失,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混乱之地,被人知道了那可是麻烦的紧!”

“身形气息都还好办,但这把刀却有点麻烦,”吴一凡在出此城的同时,身影就由一个挺拔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

但这把刀乃一代刀神之物,岂是凡品,而且这些天来,自己用着也颇为顺手,眼见没有别法,吴一凡只能把自己这身衣服当着裹布,稍稍隐藏了一下”孤烟“的形态。

“我现在想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顺便购买点丹药,”功法,器具这两样吴一凡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实力!以前没多余的灵石财物,自己修行也是按部就班的打坐、参悟、修炼,虽然自己天赋不错,然而修炼比起那些有宗派家族支持的人来说,也不占什么优势,特别是在遇到瓶颈之时,那些辅助的丹药就显现出它的价值了。

“这混乱之地交易拍卖盛行,处理掉那些东西倒是不难。”

混乱之地,只要你显示出实力,便少被打扰,只要你有灵石,那什么都能买到,在一处普通的客栈,吴一凡把房门闭上,手中的铜钱布下一座具有防御掩盖功效的小阵,把从绝望之城里得来的一个储物戒以及二十个储物袋系统的分类起来。

明尊者身为元婴中期修士,而且还是南域联盟的首领之一,其身价可想而知,光是上品灵石都有一千五百多块,中品灵石更是有十多万块,没有一块下品灵石,丹药都是元婴期才可用的,养婴丹十粒一瓶有十瓶,元婴初期到中期者可用,升婴丹,一种对于初期到中期,中期到后期都可以辅助提升境界的丹药,温长天看着这两瓶丹药,也是一阵羡慕,可惜,现在的他没法用。

在这储物戒里面,吴一凡还发现了一种奇寒的万年冰晶石,这可是冰水属性的极品材料!

第一百五十七章 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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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冰晶石!”温长天惊呼道,“这可是打造冰属性法宝的极品材料,说不定能够打造出灵宝级别的法器啊!”

“温老对这万年冰晶石有兴趣?”

“可惜啊!我原本的体质就不是冰水属性灵根,以我现在这样的灵魂状态倒是可以转修,可就算找到拥有冰水属性灵根的皮囊,那之前的功法不是都白修了吗?还是算了吧!”

“温老想要什么样的身体,以前一直没有问,眼下这地方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找到。”

“我以前的身体是土金二属性灵根,到了元婴期之后也没有再改修其它的功法,如果能有修为是兼具这二属性者就可以了,当然如果是这其中之一的单属性好胚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冰晶石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说不定你也能像纯阳那位怪才一般凑齐五把灵性各异的法宝,五行剑阵在金丹期无敌,就算一般的元婴期也奈何不得,可惜你们这位纯阳先辈没有把此法决演绎到元婴乃至化神以后。”

“五行剑阵确实厉害,小子以三把剑配以其中的三才剑阵,得窥一斑,而我本身也不是五灵根者,难以把此剑阵发挥到极致,除非能够修到元婴后期,补齐其他的残缺灵根,方可把此剑阵发扬光大。”

一边交谈着,吴一凡一边把储物戒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其他的材料没有什么太过引人注目,里面的法器法宝一件都没有,想来是在绝望城中消耗殆尽,但手中的一部《元明诀》让吴一凡捧之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也!

一部可以修炼到元婴中期的金属性功法,要在以前吴一凡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修炼,但《归藏》这部开创天道宗的奇书,自己都还只修炼不到五分之一,这样的功法在混乱之地肯定是非常有名的,一拿出来就知道是明尊者的东西,看来只能束之高阁了。

收拾完明尊者的储物戒,吴一凡开始清理余下的二十个储物袋,这里面找到了十多瓶筑基期可以服用的丹药,这些丹药都不是极其珍贵之物,都是筑基期可以服用的大陆货,而两位金丹期修士也只贡献出两瓶金丹期可以服用的“鎏金丹”,剩下就只有一些补气疗伤的丹药了,这些丹药吴一凡都统统用储物袋分类装好。

其他的杂物吴一凡一股脑儿扔在了一个袋子里面,没办法啊,这混乱之地虽然极其富有,但那些财物大多都聚集在那些大佬的手中,像王胜二人虽然是金丹期修士,但出声小门派,都得仰仗他人鼻息,一些财物都被其用在了修炼上,哪里还有什么多余之物,二十人个储物袋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块中品灵石,十万块下品灵石。

收拾完毕,花去了吴一凡整整三个时辰,看天色尚早,吴一凡收了阵旗,走出了客栈。

在大街上转了两圈,见自己的这一身装束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吴一凡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瞧见前面的一间悬挂着”玄黄商行“的招牌,吴一凡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您有什么需要,是否要晚辈给您介绍一番?”进得大门,一个接待的女士笑盈盈地凑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我要处理一些东西”,说着把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啊!前辈原来是来估卖东西的,晚辈没有这个权限,请跟我来。”说完,带着吴一凡到了大厅之后,并顺手奉上了灵茶,接着道:“前辈请稍等,我这就去叫我们的掌柜前来。”

不一会儿,只听闻玉佩轻响,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秀女子撩开珠帘,走了进来,“这位侠士可是有东西出手,小女子添为此处掌柜,愿意为您效劳。”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这样一个芊芊女子居然是这混乱之地的掌柜,身居要职”,吴一凡不禁也一时侧目,心里寻思着,手里却没有耽搁地把那储物袋放在了桌上。

“这个储物袋的东西全部出售,请掌柜的估个价。”说完,静静地打量着。

只见这女掌柜稍稍一打开储物袋,随后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随手把储物袋搁在了一旁,“这里面的东西小女子给二十万下品灵石的价格,侠士你看如何?”

“成交!”看这女掌柜出的价格也蛮适中,吴一凡也不准备到第二家,这些杂物本来就是零碎品,吴一凡不想多做麻烦。

“侠士可还有其他的需求?”见并没有其他的奇特之物,这女子打算送客。

“这储物袋里面的东西,我想全部换成对筑基后期有用的丹药,比如龙虎抱元丹之类,如果有辅助结丹的丹药,我也需要一些。”

听着吴一凡的所说,这个清秀的女子略显惊诧,这人现在显出的气息也只不过刚刚筑基后期而已,到筑基圆满那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何况其后龙虎抱元期,至于结丹,按她看来,至少也需要二十年以上。而这些丹药都价值不菲,这储物袋里的东西一时引起了她的好奇。

“养婴丹,十瓶!”这女掌柜一双秀目顿时亮了起来,“养婴丹虽然对元婴期修士不是特别珍贵之物,但一拿就是十瓶,甚是阔绰,难道此人有某位元婴期的长辈或师长?但又觉得不对。”明亮的双眼闪过一丝疑惑。

左手轻柔地撩开眼前的一缕长发,巧笑道:“十瓶养婴丹给侠士报价五十万中品灵石,您看可好?”

见吴一凡没有异议,接着道:“筑基后期可以用的丹药我们这里有三种,药效略有不同,‘龟苓丹’一瓶售价二千五下品灵石;‘紫灵丹’一瓶售价四千下品灵石;‘芝灵丹’一瓶五千下品灵石,而龙虎抱元丹则需要一万下品灵石,辅助结丹的灵药我们这里只有一种叫做‘参同液’,售价五万下品灵石一剂,只能增加不到百分之一的效果,不知公子需要哪些?”

“芝灵丹二十瓶,龙虎抱元丹十瓶,暂时就要这些吧!”吴一凡现在有的是灵石,丹药都选了最好的,而参同液效果太差,暂时还用不上,吴一凡想去其他地方找一找,结丹可不是儿戏,一旦失败境界都有可能倒退。

“姑娘可知哪处有拍卖之所,什么时候开?”吴一凡在此地交易了不少东西,他并不打算把那本用不着的功法在此处显露出来,而且在同一个地方交易量过大也容易引起他人的关注。

“真巧!混乱之地拍卖每一年在各域轮流进行,由这里的各大商行联合举行,一年一次,今年刚好在南域,就在明天,地点就在此城中央地带,公子在我们这里交易超过了五十万中品灵石,可以享受贵宾待遇,凡在我玄黄商行都可以享受一定的优惠,并免费赠送一张拍卖场的入场券!”

见吴一凡微微皱起的眉头,遂笑道:“我们玄黄商行遍布炎黄星,侠士在何处都可以享受此地同样的优惠,而那拍卖行分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三种层次,进入者都要显示一定的财力才能进入,而凡是我们联合商行赠送的入场卷或高级贵宾身份者都能自由进入这三种拍卖场所。”

“那就多谢姑娘了。”交易完毕,吴一凡告辞走了出来。

“嘻嘻,焉郎,等找齐了培养我‘心儿’的材料,我们一起去南海,游览一下那里的好风光,顺便把你介绍给我的姐妹可好?”一笑间,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一个如水一般的女人伴着一个白衣黑发,不扎不束的男子,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

错身而过,一股春一般的气息荡漾在空气中,吴一凡前行的身影略略一迟疑,因为,这股气息好熟悉,与“春雨化丝剑”类同的感觉,“难道是纯阳之徒?”

疑念闪过,吴一凡没有再停下脚步,顺着街道走了进去,一年一次的拍卖会还是吸引了许多各地的人来参加,也许纯阳有人到此地也说不定,此时身处混乱之地,吴一凡不想再引起他人的注意。

第二天,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但许多人已经涌入到了这座城市的中央地带,不能进或不想进的人,有的摆起了摊位,有的扯起了收购交易的条幅,好不热闹。

在附近转溜了一阵,见识了不少的稀奇古怪之物,但吴一凡一次也没有出手,当日上三竿之时,拍卖会终于要开始了,此时吴一凡悄然通过接引之人进入了贵宾席,人很多,但没有一丝杂乱喧哗,最多三两个在一起议论着今天可能出现的东西。

“不用担心,这里是隔绝神识探查,不用怕暴露,而且我还隐约感觉到有五位元婴期在此坐镇,也不用担心被抢,不过除了此地,就难保安全了,不过能来此地的哪个没有一点实力背景的,小心一点那是有必要的!”见吴一凡一到此地就上跳下串的的模样,温长天笑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拍卖会上情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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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拍卖掉那本《元明诀》吧,不用担心,这里虽然处于混乱之地,但这玄黄等几大商行能在混乱之地经营,他们的信誉还是多少有保证的,而且这拍卖会哪一次拍卖,没有来历不明的东西?一旦进入拍卖,就算当事人也只能干瞪眼,拍卖会为了保证货主的安全,都是不会泄露任何信息出去的。”温长天一个修炼到元婴期的散修,对这些东西当然不陌生。

此时,贵宾间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甜甜的女声“前辈,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晚辈,我们会尽力满足您的任何需要。”摆好手中的灵茶灵果。

“我有东西要拍卖,你去把你们主事之人叫来吧。”见自己身份不会被泄露,安全也能得到保障,吴一凡打算把这本鸡肋处理掉,在他的眼里是鸡肋,但在外间,对于许多的金丹修士,甚至一些一直还没有找到符合自己修炼功法的元婴修士,《元明诀》绝对是抢手货。

“好的,不过,前辈想要委托拍卖的东西,我们拍卖会得先经过估价,只要符合我们拍卖行最低拍卖报价,都可以进行拍卖,但是我们拍卖行要收取拍卖物品所得的一到三层不等作为劳务费。”见吴一凡没有其他问题。

脸上露出了幸喜之色,“前辈可是还要委托我们拍卖吗?”

“当然!”

“前辈请稍候,我去去就来!”要知道,一般促成一笔交易,都有一笔不小的打赏,对于这些低阶修士来说,当然是一件令他们欣喜非常的事。

不久,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在这位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吴一凡的贵宾间,“这位是我们拍卖行的田总管,所有拍卖的东西都要经过田总管过目。”说完,垂首退了出去。

“这位壮士欲想委托我们拍卖什么东西?老朽添为此间主事,先要过过目,如果这东西是法宝、功法、丹药或药材,需要评定品阶,我会亲自把这东西交与我们拍卖行的专业评定。”

“当然,我以我们拍卖行的名誉担保,不管是何种事物,我们拍卖行都绝对会保密,不向外界透露一丁点所见之物!”精神矍铄,融融大气。

事前已经从温老那里了解到了拍卖行的规矩,吴一凡也没再言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元明诀》。

“是《元明诀》!”田姓总管揭开封面,在看到此诀法之时不由得一怔,倒不是这本书有多么多么的珍贵,而是这功法在混乱之地太有名了,乃是南域联盟五位首领之一的明尊者所有,而明尊者本身也是元婴中期,再进一步就是元婴后期大修士了,他修炼的功法岂能说差,?

而此时,这部《元明诀》却出现在他手上,难道明尊者还会出售自己修炼的功法,让自己弱点暴露在他人面前?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明尊者已死!

压下心头的震惊说道:“此部《元明诀》属于地阶上品,我们拍卖行给予拍卖起始价为一百万中品灵石,估计可以拍出五百万,如果流拍,我们商行直接付给壮士五百万中品灵石,壮士你看如何?”

“五百万?”吴一凡不由得一怔。

见吴一凡没有答复,以为吴一凡嫌价格低了,田姓总管一咬牙道:“我们最多再加五十万中品灵石!”

“好的,就依田总管所说就好!”五百万中品灵石,吴一凡饶是不怎么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者,也是被幸福了一把,自己在金丹期前不用缺修炼所需了!

他哪里知道,那些没有功法诀要之人的痛苦,许多小门小派都没有一部像样的功法诀要,如果这诀法被那些门派之人知道,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凑齐灵石将其买到手。

“各位,感谢大家捧场!此次拍卖会有功法、丹药、法宝、药材、样样俱全,还将有三样压轴之物,好了,闲话不多说,有请本次拍卖的主持人,沈老以及沈老的弟子、玄黄商会的赫连无双小姐二位,沈老是我们联合商行德高望重的首席拍卖师,相信来过我们拍卖行的各位都知道沈老先生的大名。”

“想不到是这女子!”吴一凡看着一脸沉静的赫连无双说道。

“今天第一件拍卖的物品是一件火属性的下品法宝‘链樱枪’,起拍价一万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竞拍开始。”赫连无双命人端上一个红绸盖着的檀木盒。

“链樱枪”虽然是法宝,可也是比较少见的一类兵器,应拍者寥寥无几,最后被二万中品灵石拍出,见场下人热情不高,赫连无双拍了拍手,只见两个侍女共同拎着一个挂披走到了台前。

“此挂披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御法宝,经我们拍卖行鉴定乃是属于中品宝甲,起拍价五万中品灵石。”

话未落下,座间的叫价声此起彼伏,很快突破了十万中品灵石,毕竟防御性一类的法宝比较少见,且应用比较普遍,被一个叫价五十万中品灵石之人拍走。

见拍卖的气氛被调动了起来,赫连无双接连叫出了一批丹药与药材,丹药都是金丹期和元婴期能够服用的,对吴一凡目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其间的一些药材,吴一凡虽然看得火热,可惜炼丹之术没有成熟,自从从纯阳惇物山下来之后,就再没有接触过炼丹,也只能望药兴叹。

“接下来拍卖的是我们的压轴之一,一件极品的金属性材料,可是炼制金属性法宝极佳的材料”,话音中一个端庄女子捧着一个琉璃罩站在了台前,“这件极品材料是我们商行偶尔收购得来。”说着,揭开了琉璃罩上面的红色披纱。

“太白精金!”有识货之人不觉惊叫出来,勾出了众人火红的眼球。

“太白精金!焉郎,这东西我要!‘心儿’有了它肯定锋利无比。”软绵绵的话语在如此嘈杂的拍卖场显得如此的清新撩人,明明有让人欲罢不能之感,但却又生不出丝毫亵渎之意,就如春风拂面,和风暖阳。

众人闻得这轻飘飘的话语,一下子居然安静了三分。

“这他妈谁啊?要叫回去叫,撩得人心烦!”场间立时有人大笑起来,而有一些人却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刚才是哪位朋友?如有得罪,中域焉家堡焉三郎在此陪个礼。”语气不亢不卑。

“刚才那女子定时南海问天阁之人,出身此阁之人,从炼气期就开始以自身精血培养一口心剑,而欲将其心剑大成,必须要出世游历寻找上好的炼器材料,给予此剑吞噬,辅以有情之人的绵绵情意加以温养,情意越浓,其剑品质就越高,而要达到‘情剑’大成,就必须斩断情丝,方有可能把此剑升级到‘慧剑’,若‘慧剑’能成,则其自身修为也自然而然地突破至元婴期。”

“哎!当初老夫要不是被这‘情剑’所伤,哪里会被季洛水所乘!”

“想不到,又在此地碰见‘情剑’!”长叹中,温长天元婴心神一阵波动。

“各位,拍卖场禁止一切辱骂、打斗,若不听劝者,我们按规矩将其清出拍卖场,以后也不许踏进此间!”沈老见拍卖场出现了此等异常情况,站起来大声说道。

“太白精金重十斤,五十万中品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

“五十万!”

“五十五万!”

“一百万!”焉三郎气定闲神地一口叫道。

“……”

“一凡,不要让他拍到手!”

“一百五十万!”场下安静片刻,被这一报价惊起一片哗然。

“焉郎!”只见焉三郎身边的女子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之情,只是一双有情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身边这个如山一般的男子。

“两百万!”焉三郎淡淡地喊道。

“三百万!”吴一凡咬了咬牙。

“是哪位道友?此物对于我焉某有很重大的意义,望能抬爱,凡有所需焉某定当满足阁下的要求,感激不尽!”

“三百零一万!”焉三郎报出了底价。

“抱歉了!此物对我也很重要,恕难割爱,三百一十万!”吴一凡暗自变声道。

自始至终那女子的一双含情目都没有脱离焉三郎,仿佛对这“太白精金”毫不在意,即使焉三郎没有赢得拍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连问了两次,见再没有人报出价格,赫连无双亲自把这太白精金送到了吴一凡的贵宾间,“原来是壮士啊!听说壮士还有物品拍卖,那我们等拍卖完之后再进行核算吧。”

此时,场上的沈老手中拿着一个暗红色玉盒,“此盒乃乃是一部地阶上品金属性功法,经我们数人鉴定,绝对与原物一致,此功法由于牵扯甚广,除了拍得此物者,我们将不会透露此功法之名,起拍价一百万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

“地阶上品功法!”场中不乏大财主和一些门派之人,一听到此物,皆把目光聚焦在了那玉盒之上,恨不得先睹为快。

“两百万!”包间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朗声道。

“嘶!”一听到这个跳跃性的报价,一些实力不足者皆呼了一口气,而台上的沈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人一报价,就明显要打压一批人,显然这对拍卖行是极为不利的。

“二百零一万!”又一个包间响起了报价声。

此时众人也回过了神来,报价又开始不住地攀升。

“五百万!”依旧是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只是跟报者已经剩下两三个了,许多都已经无奈地退出了争夺,而五百万也已经是此物比较合宜的价了。

“五百五十万!”其中一人略带不甘地报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最高价。

“六百万!”

“好!恭喜一号贵宾席这位拍到此本功法!”

下面拍卖最后一件压轴之物,“结金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剑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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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万中品灵石的高价并没有太引起吴一凡的注意,温长天那句南海问天阁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以前,温长天从没有提及南海问天阁之事,而其所提及的心剑、情剑、慧剑更是第一次听人提及,以前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南海问天阁,最多涉及其修炼功法特殊,能料敌先机,却从没有听人提及以情温养培育心剑一说。

自己母亲出自南海问天阁,而现在身陷问天阁,自己迟早要面对这问天阁,对问天阁的一切,吴一凡岂有不重视之理。

“这情剑很厉害?温老似乎对这问天阁很熟悉?小子对此也很感兴趣!”吴一凡不是不相信温长天,而是出于一种无意识的对家人的一种保护,想要隐藏他们的一切,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往事不堪回首,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问天阁出来的人,特别是女人,你要小心!只要她们看准了你,她们会利用任何机会,让那根情丝缠绕到你的身上,但当她们斩断情丝之时,也是情剑大成之时,而此时能得到情人的眼泪,那她这把剑有一半的机会得到升华,晋升为‘慧剑’,问天阁一直有这样一说话,那就是情剑并不比慧剑差;因此,如果遇到一个‘情剑’大成的问天阁弟子,要小心应对。”

“以情炼剑,以情炼心,方能成就其‘剑心通明’的境界,如达到此境界,一般来说,同境界者很难与之抗衡,你出什么手段,她机会都能提前预料,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你还怎么打?”

心神交流着,而拍卖场因为这“结金丹”的出现气氛终于达到了高潮,低阶上品的功法虽然吸引人,但除了一些没有好功法的老怪,就是一些门派才有这样大的胃口和魄力去争,而结金丹就不一样了,它可是与自己修为息息相关,是所有筑基期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一些门派没有机会得到结金丹的弟子,或一些金丹元婴期之辈为其后辈也要拉下脸与一干筑基期修士抢。

大道在争!能争到,长生有望,没有争到,黄土一抔,修仙之路就是这样残酷。

之所以大家都要去抢,一是其功效显著,能帮助提高三层的结成金丹的机会,二是此物太过逆天,丹药难以炼制,三是炼制此丹药的药材繁多,且一些药材在当下的修仙界已经及其的稀少,各大门派对这药材控制得及其严格,而许多培育的代替药材要么药效达不到,要么因为时间太短,根本没什么用。

就算是门派中人,如果你不是天资及其聪慧,就算是门中元婴期修士的亲儿子们,门派也不会把丹药浪费到你的身上,除非你确实为门派立下莫大的功劳,才有可能经过门派长老会议决定奖励给你一颗,所以,一旦哪儿有结金丹出售,许多门派家族金丹期元婴期都会去争一争,为自己的后辈争一争,也是为自己将来争一争。

“哎!一凡,这结金丹可惜了,要不是我一时意动,这丹药说不定你可以拍到,毕竟以你修炼的速度,加上丹药之助,要不了多久就要用到此物了。”

“呵呵,温老你不用说这些的,这太白精金,我本来也是想要弄到手,毕竟《五行剑阵》诱惑力太大,何况,这混乱之地有灵石的人多得不得了,我就算把拍卖所得的全部投进去,最多也只打个一朵小浪花。”

果不其然,吴一凡话声刚落,竞拍价已经飙升到了五百万,而看这架势,再涨一两百万那是肯定的了,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一看见自己确实没有能力去争到手,吴一凡也绝了念头,在赫连无双前来结算了费用后,吴一凡悄悄地溜出了拍卖行。

自己出手拍得“太白精金”被许多人盯在眼里,而那部《元明诀》虽然拍卖行信誓旦旦地说保密,吴一凡确不怎么太过相信,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别人手里,吴一凡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竹林桃花旁的读书郎了,他要自己把握这一切!

出了拍卖行,吴一凡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到有三人在盯住了自己,而且配合默契地在人群中相呼应着蹑在后面。

转过一个巷子,吴一凡没有继续前行,混乱之地厮杀平常,但一出拍卖场就被人盯住,吴一凡还是感到了一丝威胁,是谁盯住了自己?悄悄地把七枚铜钱隐藏在了四周,手中扣着第八枚铜钱。

“小子挺识相,告诉你也不怕,只要你把今天拍卖到的那‘太白精金’留下,顺便把储物袋给一起留下,我们就放过你,告诉你也不怕,我们是南域赤水城麾下,我们赤水城的大名你也知道,赤尊者的弟子也就是我们赤水城二当家看上了那块‘太白精金’,只要你交出来了……”

“废话真多!”手指一弹,另一枚铜钱落在了脚下,瞬间,这三人四周一变,被罩入茫茫水泽之中,而外面,吴一凡以及四人也一下消失于空气中,在吴一凡搞明白了自己是被拍卖场某人盯上之后,吴一凡也放了心,他最担心的还是拍卖行出问题,而这三人虽然都是筑基后期,在混乱之地也颇有实力,但看见吴一凡出来之后,面对同境界的他们三人,显得镇静无比,光这份气度,他们就知道今天碰上扎手的了,所以才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抬出了南域联盟的赤尊者一干人的关系,想要不费力气地让吴一凡就范。

突然看见眼前场景的变换,三人哪还不明白,怪呼一声,三人双手一翻,一只黑色的怪爪,两杆鬼气冲天的恶鬼帆护住了自己。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见吴一凡也同时在阵内,三人心中大定。

此地是混乱之地,吴一凡不想因为布阵而引起天地元气大动,从而引来其他人的关注,所以临时只布下了一座幻阵。

“修魔者?!”魔修的手段历来诡异,从水炎的“阿鼻掌”到后来接触到的《噬日诀》都给吴一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倒不是说魔修的功法就比正道的厉害,而是他们的功法手段诡异,一不小心就会着道,“先下手为强,不能让他们任意施为!”

心念电转,背上的“孤烟”一下挣脱束缚,刀意锁定三人。

“是孤烟!”三人脸色骤变,这孤烟在明尊手下金丹修士的保护下力斩其儿子和几位筑基期修士,最后还把这金丹修士打得狼狈逃窜,受伤而逃,后来明尊者亲自追杀,这消息早就在南域闹翻了天,是故一看见那把传闻中的“孤烟”,三人都露出了惊慌之色。

“千鸟破风!”抓住时机,刀意纵横。

“焉郎,此地有点古怪!”巧笑着,双眼看着街道某处,眼神中显出一丝欣喜之色。

“咦,不错!这片空地,神识扫过去居然会折开,有人在此布置了一座阵法,兰妹不愧是问天阁的传人,阵法之道,愚兄甚少涉猎。”

“只不过不知道是谁在我们所过的路上设下此阵,意欲何为?”

转过头来,眼中的神彩消失于眼底,一双桃花眼荡起秋波涟涟,“焉郎,你看,此处前后只有你我二人,而焉郎是中域大名鼎鼎的焉家堡三公子,这混乱之地谁人不晓,这不明摆着想给我们难堪吗?”

“要不,小妹略施手段,破了这破阵?”口中说着,眼神全放在了焉三郎的身上,仿佛就是她的天一般。

“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兰妹心剑的威力!”

“咯咯……”顾盼之间,夕阳斜斜地照在这略带红霞的脸上,焉三郎也是一阵痴迷,随即纵声大笑。

“要破这小把戏,那用得着我的心儿,不过焉郎想看看,那小妹就献丑了!”

莲步上前异动了两小步,眼中的深情已经荡然无存,“会让你看见心儿的威力的!”

双手如莲花绽放,十指穿梭间,一口透明的剑影从其口中喷了出来,脸上一切表情烟消云散,身上的气质也与之前全然不同,如果之前的模样用一个字“水”可以来形容,而此时的样子只能用一个“空”来形容了。

“斩!”一声娇呼下,这道透明的剑影穿过空气的阻碍,带着诛灭一切的气息如神罚一般斩杀下去。

就在此剑一出之时,吴一凡就感觉到了一股危机的临近,这股危机不是阵中三人带来的,这种直觉下,吴一凡把身影移动到了极致,天涯步配合阵法的调控,吴一凡大占上风,但这三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地软柿子,见自己碰到的是这煞星,三人虽然也有许多手段,但此时一点都不敢放松,只是把恶鬼帆上面诸般法术施展出来,护住三人,而只分出手拿鬼爪的一人牵制吴一凡,只盼能让这煞星知难而退。

终究是刀法。功诀太次,三人见吴一凡并没有传闻中那般骇人听闻,遂放下了心,恶鬼帆一卷,里面的数百鬼怪蜂拥而至,扑向吴一凡。

“好机会!”就在此时,吴一凡手中诀法一引,身影在瞬间飞遁而出。

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三人还没搞明白,为何吴一凡不战而逃时,一把撕裂一切的剑意一下劈了下来。

身后三声惨叫并没有引起吴一凡的在意,那一剑虽然是三人待他而受,但剑意本身却是锁定的他,在千钧一发之时逃出剑刃临身,但那股如劈在心神之上的一剑上让吴一凡口中血意涌动。

第一百六十章 你将是我的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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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奇怪,这女人居然没有追来,吴一凡的心神遭到重创,身形居然下降了三层,不要小看这三层,有时候,半层就是最后逃出生天的关键,此时吴一凡感觉迟钝了许多,连天地元气也好似被斩开了一个大口,“这就是心剑的威力!”

“这是问天阁的‘炼心一剑’!一凡,早就提心过你,不想还是遭到了以其全身潜力与心神聚集爆发的一剑!这一剑类似于金丹期剑修的‘碎丹一击’!但问天阁的这一剑并不要付出太大的代价,只不过筑基期才可能释放一剑,而金丹期可能会连续释放两剑……”

“能逃脱我‘心儿’的一剑,有资格成为我心儿下次晋级的‘眼泪’!”看着逃去的吴一凡,眼神忽冷忽热,如夏日的天气,一时皎阳似火,突然有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我与这女人无冤无仇,更没有照过面……今日这一剑来日必当讨回!”心里恨恨地想着,头不由得转了过去,要好好看看这与母亲出身自同门的女人。

“你的眼神真可爱,你在恨我了,你终于转过头来了!”仔细观看下,腰肢轻微的颤动,这是其内心兴奋得抑制不住的表相,而脸上的表现却如千年冰山一般难以另人接近。

“想不到误打误撞,居然是这两天崛起的‘孤烟’!原来你已经逃脱了明尊者的追杀,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你越是厉害,就越有价值,你逃脱不了我兰心儿的五指山,最后终究会成为我‘心儿’的一滴眼泪,想想就令人兴奋!”看着吴一凡逃远的背影,眼中神彩变幻不定。

“兰妹的心剑果然厉害,为兄都自感难以接得住!”见兰心儿笑靥如花般转过来,焉三郎由衷地赞叹道。

“不过,兰妹怎么不杀了那阵里逃跑的那人,我看他逃跑之时气息紊乱,而且那厮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愤懑,难道是兰妹施展这一剑太耗心神,要不要愚兄现在追去?”

“要是‘心儿’(剑名同人名)能找到一些好的炼器材料,她的威力就更上一层楼了,哪有让那小贼逃跑之理?”说着小嘴微翘,神情稍带憨态,赏心悦目之极。

“不过啦,上天有好生之得,他既然能逃脱心儿的一剑,说明有他活下去的理由,也许是心儿这剑还没有修炼到完美,还得努力!”转眼间憨态面容转化为慈善面目,忽而又化为思索状。

“兰妹就不要再劳愁伤神了,这人既然能从兰妹‘炼心一剑’之下逃生,就让他去吧,这次那‘太白精金’出现得太突然,而又有那人从中作梗,都是愚兄事前没有准备妥当,混乱之地好的炼器材料还有很多,愚兄陪兰妹把东南西北中五域游历个遍,为兰妹的‘心儿’多找一些材料!”

“焉郎,兰儿还没有去过你们家呢,中域焉家堡的盛名我可是早已经如雷灌耳了……”说着,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桃花般的嫣红,在这夕阳之下,特别的耀眼。

“兰妹要去焉家堡?”惊愕了一下,“兰妹要去我们焉家!”焉三郎一下子大叫了起来。

“瞧你,去焉家堡怎么了,去你家又怎么呢?你们家难道要吃人呢?”娇憨地白了焉三郎一眼。

“不不不……不吃人……”饶是平时看起来沉稳如山的男子,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特别是得到心爱女人的一句话之时,也不免显得语不达意起来。

“那兰妹,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中域焉家堡吗?”

“其实……小妹心里也忐忑得紧,不如稍微绕点圈,一方面让小妹心里有个准备,一方面也为‘心儿’找点零食,焉郎,你看如何?”

“嗯!好吧,只要兰妹能开心就好!”得到应允的焉三郎,此时哪还是那临渊不惧、与山比高的男子?

中域,混乱之地的中心,历来是混乱之地最有油水之地,也是各方势力都想要控制之地,这里比其他四域更复杂,杀戮也更平常,因为在中域,很难有一方大势力或一家能控制得了整个地域,所以势力芜杂,盘根交错,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他,后天他又打你,都是在相互倾轧,消弱对手实力,以便于自己能分到更大一块地盘。

但是,一旦能在中域生根立足者,那其实力绝对是屈指可数的,焉家堡就是在混乱的中域立足数十载的雄狮,群狼环视,却能独占笑傲山林。

这天,吴一凡已经穿过了南域联盟设下的屏障,整个五域中除了中域山峰稍显突兀,其他四域都地势平坦,“前方就是中域了,总算走出了南域这鬼地方,就算听别人说中域更加混乱,打杀更加频繁,但若要吴一凡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选南域,那“绝望之城”中,要不是体内那珠子,自己不是被变成其中的一个石雕,就是被人弄成白痴!想来就让人心惊胆寒。

“前面有人!”在混乱之地,吴一凡不计较消耗地把神识提到了极致,“草木传情之术”,“风的律动”都在其感应之下小心地探索着四周的一切。

紧紧地贴在一颗树后,身形犹如壁虎一般悄悄地爬了上去,完全与树木融为了一体。

“这次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此次目标就是焉家堡,听上方说,这次的合作者给的报酬连元婴期老祖都心动不已,还答应东西平分,地盘全部交予我们黑狼一支经营,所以只许成功,失败就意味着什么,你们也知道!”

“前次白狼一支行动失败,这次是我们打压他们的一次绝佳机会,我可不想你们要我像白狼那样对付你们吧?”

“只是,焉家堡可是有一位中期顶峰的元婴修士坐镇,我们这些人去……”只见一群黑衣人中一些人小心地说道。

“这用不着你们担心,听上方说,这次合作者早已经联系上想要分杯羹的其他势力,这焉家老儿自有其他元婴期修士对付,我们只对付焉家堡的其他顽抗分子,对了,那焉三郎倒是不能伤其性命,这是合作者的条件!”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一剑戮一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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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家堡?”吴一凡脑子里飘过一个人影,不束不系,双眉如刀,身沉如山,气息似海,以吴一凡筑基后期的眼光看,此人绝对是一位实力高绝的金丹修士。

在从那“炼心一剑”下重创而逃之时,这焉三郎明明可以顺手一下就可能拦下自己,但这人却只是若旁观者的身份一般,那眼光没有睥睨不肖,没有敌意,也没有因为那身边女人出手而相助,足以显示出此人还是相当光明磊落,不屑于两个金丹修士同时向一个筑基期修士出手,哪怕是吴一凡从那全力一剑下逃生,焉三郎也没有丝毫想要帮忙的意思。

吴一凡响起那个男子不由地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想到焉家堡与自己毫不沾边,而且那焉三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焉家堡能在混乱之地的中域打下一片江山,岂是好与之辈!自己就不要再惹起麻烦了。

南海问天阁内,一个一身玄衣的素颜女子端坐一旁,而其上首蒲团之上,一个看似年纪相差无几的宫装女子双眼看着前方漂浮的一卷经书,良久,这段经书轻轻地落于其手上。

“骄阳,当初为师许你下山寻有情之人炼‘情人剑’,你是在我面前许下承诺,情剑一成便杀了钟情于你之人,然后回山,要知道,这也是本门祖师留下的遗训,不想你都没有办到,还和一个凡人生下孽种,念在你是本宫十大弟子下最有资质的弟子,本宫也只是把你拘拿了回来,让你在祖师殿前反思,这么多年来,这是为师第三次来看你,你可有悔过之意?”红颜白齿,话语苍老。

“师傅若是想要参悟骄阳这把‘情人剑’,弟子双手奉上就是,但请师傅放过我相公和我孩儿。”一把如水流动的冰晶般剑影从梅骄阳的心口抽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哼!你这把情剑虽然威力稍大,但却失去了正统,也难以普升到‘慧剑’,有什么好参悟的?难道是本宫欲贪你的这炼剑手法?”声音中显出怒意,但二根冰玉般的手指却搭在了这把剑上。

“何况,以本门规矩,凡是违禁之剑都要消毁。”良久手指从剑上收了回来,“你那凡间男人,本宫早就对你说过,不在我们这,本宫也没有见过,你那儿子是死是活,本宫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还是交出那样东西,这样,你依然是本宫最看好的弟子,是本门最有希望的下一任阁主。”双眼之中神光闪耀,牢牢地盯着微微低头的梅娇阳。

“这么说你还是坚持己见了!”

是夜,吴一凡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焉家堡不远处的一处小山旁。

堡内灯火通明,今是焉家一个喜庆的日子,焉家三少爷焉三郎三天前回堡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子,这女子落落大方,是正道大门派弟子,很是得到了全堡一致的认可,焉家家主也因自己的儿子能把一个大门派的弟子带回堡而感到无比的骄傲,当众赏赐了一件上品防御宝甲。

今天,焉三郎与这名叫兰心儿的女子订婚了,堡中所有的家丁仆人、客卿都得到了一份礼品,所以堡里除了必要的巡逻把守之人,大多数的人都在欢歌笑语中,醺醺欲醉。

酒过三巡,兰心儿借口出了大厅,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楼阁之中。

“心儿,你在么?”满面喜悦之色的焉三郎敲响了阁楼。

一扇门虚掩,“是焉郎!进来吧,我是有点疲乏了,回来小憩一番,焉郎不去陪下各位叔叔伯伯?”声音显出无限的懒散,在红烛之下惊艳地无以伦比。

“心儿不喜欢房中的夜明珠么?怎么用起了蜡烛了?”

“嘻嘻,心儿习惯了,晚上没这红烛,心儿睡不好觉!”

“今晚是喝多了,怎么这烛光里有两个……这两人是谁?是丫鬟么?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出去?”此时,原本娇艳无边的女子,脸上都是得意的笑意。

“焉郎,怎么没有看见老祖宗,难道老祖宗不在焉家堡么?”

“老祖宗?老祖宗在……呀!别去打扰!老祖宗在闭关修炼!”

灯火通明的焉家堡,从外望去,一轮弯月下,被一层薄薄的红色烟雾笼罩着,月光在这层薄雾下显得无比的妖异!

“咦!今晚的月光有点奇怪,怎么是红红的?”一个巡逻的焉家堡守卫向同伴说道。

“你傻呀,今晚焉家堡张灯结彩,哪处不是大红灯笼,到处都是红红的啦!”

(字数不够,明补了)今天又去了医院,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为一剑戮一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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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郎,有没有感觉到身体麻酥、酥的?”阁楼里到处是红红的绸缎,连床上也是新铺上的一对红色的喜鹊闹枝被单,焉三郎双眼迷醉,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今天兰妹笑得有点奇怪?”

“嗯,是啊,不该喝这么多,一身是酒味……”

“这酒好大劲!怎么还炼化不了……”

“当然炼化不了啦!”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躺在大红床上的焉三郎的脸颊,不知道是喝多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感到幸福而兴奋,焉三郎脸上微红,少有地显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三郎可爱看戏听曲?”也不等焉三郎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焉三郎,“我从小就看戏听曲,心儿其实并不是爱看,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后来越来越乏味,他们唱得差,演戏演得也差,知道么?这些都是我们问天阁每天必修的功课,和打坐练气修行一半一半,所以我们问天阁出来的人都是能弹会唱的,但许多为了早点炼得情剑,时常去那些烟花之地骗得一点薄情,想尽办法获得那些臭男人的一点同情泪,这样,这把剑炼成时间虽然比较短,但品质低劣,不堪造就,而我们问天阁的剑从一入门就开始培育温养,一身只有一把,可不比你们,不过我们这一把剑是可能升华为通天灵宝的哟!”

“还有呀,当我十岁之时的那天,我就不去听修这门课了,我师父,也就是今天问天阁的宫主,哦当时她还不是我的师父,刚好去例行出巡,我们那一大群的小孩子看到宫主来了,都努力地表现着自己,但殊不知,低劣地要死,唯独只有我冷冷清清地站在一旁,师父就问,那个小女孩怎么不学?”

“教授我们课程的唱戏师父唯唯诺诺地答道,说我顽皮,不堪造就!”说着眼中现出一抹煞气,“后来我把这人用我才炼制的‘心儿’把他杀了,嘻嘻……”。

“宫主当时就要叫他们把我送去作个小丫头,我当时对着宫主说,她们教不好,演得太差!这一句话把那些人吓了个半死,这一下宫主对我有点兴趣了,就要我表演一番。”说着,神态显得无比的骄傲。

“宫主看了我表演的一段,然后就说,她们确实教得太差,以后就让我亲自教授你!当时,宫主这一句话完,她们跪了一地,最后宫主带走我时,她们还说恭送十公主!那时我才知道,我成了师傅第十个弟子!”

见焉三郎一脸的茫然,兰心儿抽回手掌,“你和那些臭男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对我的‘心儿’还是很有用的,要不今晚我为三郎演一出?”

终于,经历过一番挣扎后,焉三郎察觉到了今晚的异常,他的兰妹的反常;这气氛的古怪;还有他自己身体的不适。

红色的月光洒下,映射出楼阁里面曼妙的身影,咚咚的琵琶之声毫不掩饰地显示出主人内心无比兴奋喜悦之情。

“不好!我体内的灵力在飞快地流失!”此时早就退出宴会的焉家家主焉三郎的爹此时从书房里猛地站了起来,敲响了焉家堡的紧急钟罄之声,“当!当!当!……”清脆的敲击声响穿透了焉家堡里里外外。

“怎么了?!”众人从欢喜之中清醒过来,神识如蜂涌一般延伸出去,但很快,都发觉了神识比平常迟钝了,不及三层,而一察之下,体内的灵力居然消耗殆尽了,众人不禁相顾失色,灵力对于修士犹如常人对于粮食一般不可缺,修士一旦失去了灵力,那就如案板上的猪任人宰割!

“保内琵琶声响起了,动手!”在一阵吆喝声中,只见焉家堡四周黑暗之处,一股股黑影如凶残的野狼般向焉家堡奔袭而去,霎时间,惊起四处夜宿的鸟兽四散,一群在山头的乌鸦像是闻见了尸体的味道,兴奋的呱呱大叫。

“敌袭!”预警之人终于看见了远处如蝗虫一般蔓延而来的敌人,尖声大叫,可惜,很快,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一下依附上去,叫声嘎然而止,黑影脚下多了一具具抽动的躯体,与黑夜渐渐地融合为一体。

焉三郎在堡中响起警报之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清醒过来,但软绵绵的身体只能无奈地躺在红艳的大床之上,眼中透露出不解与愤怒,身体在燃烧,但床上却越来越冰冷。

“你为什么要这样?”堡外的喊杀声震天,但更清楚的还是惨叫声,想起原来这些疼爱他的长辈,还有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在堡外小溪里逗洗衣丫头的伙伴们,默默地听着阁楼外传来的惨叫声,那些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地呈现在焉三郎的脑海里,无力之感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我等不及了!”纤纤秀手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小剑,“而且再等下去,我可能会死掉!焉郎你是爱我的,我也知道,而我也是爱你的,但我们问天阁不比他处,一旦动情,会越陷越深,如果不及时斩断,心血都会被本命之剑完全吞噬,那时我就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了,焉郎也不想看见我这样是吧?”

“那你直接杀了我就好,为什么还要针对我堡内无辜之人!”双眼因为愤怒已经状若火瞳。

“这是师命难违,我们问天阁乃是名门大派,不能因为我而坏了这个名声,所以不能泄露一点消息,如果这样让焉郎而恨心儿的话,心儿也只好陪焉郎一起葬于这阁楼了,这样也能减少我对焉郎的一点愧疚。”说着,双眼欲滴,而不知什么时候抱在怀里的琵琶在一双玉手下划出一波深深无奈与忧伤。

“焉郎,都怪我不该遇见你,当初被那些小辈调戏,你不出面,我们哪会有今日,怪我心太软,被你盖世的豪气所折,不该请你听我一曲,那样我们现在形同路人,不也好好的吗?”

声声的啼泣如杜鹃泣血,伤人心肝,“焉郎,你就怪心儿吧,心儿下辈子一定为你做牛马,偿还你对心儿的好!”

“大胆!匹夫!”一声惊雷响在焉家堡的当空,琴声在当一下停了下来,而哭泣如雨打芙蓉面的兰心儿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眼中闪露出一丝骇然,双腿不由自主地想要站立起来。

“喋喋……”大笑中,四个黑影出现在焉家堡上空,“焉老儿,南域赤家、北域尚家、东域章家、西域石家听闻焉老儿闭关欲突破元婴中期,所以我们一起前来拜会!”

“这样的场面,我想更能有利于焉老儿你晋升吧?”

“是不是在刚要突破之时感觉灵力不济呀?哎哟,焉老大你怎么就不早点准备一些天才地宝呀,如果你们焉家堡缺少这些东西,可以找我们借嘛,以焉老哥的名气,我们哪一个敢不给你焉老哥的面子?”

“是啊!是啊!啊哈哈!”

“是你们四家欲占我焉家,你们好大的胆,不怕我焉家堡报复?”

(今天后面还有一章,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请多多支持!)

第一百六十三章 情人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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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是以往,我们还真不敢出现在焉家堡这里,要怪就得怪你焉老哥平时太孤绝,此时又在突破关键时刻,而恰好有人盯住了你,盯住了你家焉三郎,这么多凑巧,我们就来到这里了,焉老哥,你不能怪我们呀!”

在这四个黑影出现之时,不远处眺望焉家堡的吴一凡感觉四周山风骤起,沙沙之声响在山头林间,背脊不由得一阵发麻。

“幸好没有太靠近,这趟浑水也不是我这样一个筑基期修士所能淌得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伏了下去,虽然这样在高阶修士神识之下一点用处也没有。

“一凡,走吧,此时盯住焉家堡的人不止我们,但要是等他们收拾完焉家堡,我们再走,就怕走不了啦!”

“嗯,好,再稍稍等等,我总感觉那焉三郎不该在此毙命!”

阁楼外因为焉家元婴老祖的出现,喊杀声都停止了,只有一些还倒在血泊中的呻吟声。

灯火通明的阁楼内,兰心儿一脸的惨色忽得变回欣喜,“焉郎,这就是焉家老祖宗么?我们有救了,说不定老祖宗能折断这劳什子‘心剑’,心儿再也不修炼这门功法了,我就可以彻底地摆脱这柄剑的噬主了。不过,心儿犯下这么大的错,老祖宗肯定不会饶过心儿的,即使有焉郎在一旁求情”,抬手轻轻地拭掉眼角的滚珠儿,楚楚可怜。

耳旁听得外面的形势渐好,而心中对眼前这女子又实属用情之深,再回想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一软道:“兰妹,如果你肯折断你们问天阁的心剑,我一定恳请老祖宗帮你解脱这痛苦。”

“不,不,焉郎,即使这样,我怎么要你面对那些倒下的焉家堡众人,我更是无法再面对你!我还是……我还是……”

然而,当焉家老祖在几个讥笑声中保持沉默时,悲痛欲绝的兰心儿稍稍稳住了情绪,“不好!焉郎,看来老祖也难以脱身了!”

此时,焉三郎似乎也恢复了点力气,欲挣扎起来,“焉郎,别动,就算现在你去,也无济于事,既然今日我们都逃不了,不若再请焉郎听我一曲。”

阁楼外到处是厮杀声,每一间房子,每一条巷子都成了双方争夺的地方,焉家之人大多数灵力耗尽,但凭借仅有的丹药和地势,处处阻击着黑衣人的涌入,然而,奇怪的是,唯独此地唯一的一间阁楼平静异常,楼阁内传出悲苦无名的曲子,此时此刻谁还有心情去演奏曲子,那不是焉家三少爷带回的少夫人的新房楼吗?

此时,焉家家主以及两个金丹期者抱成一团,抵抗着四周黑衣人的冲击,“这个畜生,此时还花天酒地!”

“大哥,三郎必定出了意外,他是我们焉家堡的希望,我们在此挡住,你去看看!”

“你们还想去哪里?现在还在做梦,你们那焉老贼都自身难保,何况你们?”

“大哥,走!”在两声暴喝声中,焉家两位金丹期修士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秘法,身形猛地嚓嚓作响,两人一下拔高一丈多高,巨大的巴掌如拍蚊子一般连连拍下,焉家家主得两兄弟的援手,从混战中抽出身影,向那新房扑去,“二弟,三弟,你们支持片刻,为兄马上就来!”

“拦住那老儿,他是焉家家主!”人群中顿时有数条黑影舍下对手,猛追上去。

“三郎!”大吼声中,一人破门而入,身后无数的寒星跟踪而至。

“爹!”见到一身凌乱的父亲,焉三郎终于从悲愤中惊醒了过来,此时兰心儿已经停了琵琶,退到了焉三郎的床边。

“焉天雷看你跑哪儿去,父子相见,本该高高兴兴的,儿郎们,去凑凑热闹,这女的可是绝色,不要伤到了!”

三人皆是大惊,混战也在这一声之中展开了,二人面对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这群黑衣人中还有三个金丹中期的策应,要是在平时,焉家家主还不怎么在意,但此时身体不同与往,灵力消耗特别大,开始激战一场已经让他大感疲劳,丹药的灵力补充根本跟不上消耗,此时,还要分心去照顾不能动弹的儿子,更显左右难撑,虽然开始看见自己儿子躺在床上,而那新媳妇却好生生地自自在在,但接踵而至的一番争斗只得让他先将这疑惑抛到了一边。

“小心!”只见一个黑衣人瞅到空当,一根黑色的尖刺转到床边,悄无声息地递向露出的后背,眼看爹爹犯险,焉三郎大叫道。

“伯父小心!”紧急中,兰心儿手中之剑一圈,挡开身边数人攻击,奋起一剑,恰似要分断大江,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从眉间处冒出几许殷红,在其剑势带动下,身体一分两半。

“婊子!敢下如此狠手,兄弟们,上!拔了这荡妇的皮!”

兰心儿发出此一剑之后,气息紊乱,身形略显虚弱,在几人联手之下被迫退到了焉三郎床前,气喘吁吁;就在此时,一声闷哼中,焉家堡主一手捧着肚皮踉跄后退中,一条火焰之龙从其手中冲了出去,“心儿,带三郎快走!”

“爹!”

“伯父!”

“还不快走!”焉天雷努力地维持着手中的火龙,攻击着逼近的黑衣人。

“三郎!我们还是先走吧,不然拖累了伯父。”说完,不管其他,一手扶起焉三郎冲天而起。

“想走,没那么容易!”刚破开屋顶的兰心儿二人被一张巨网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炼心一剑!”娇喝声中,一把巨剑直破苍穹,二人身影紧跟其后,飞遁而出。

看着这一男一女的背影,空中四人中的一人略显诧异,随后,一指弹了出去,一条如赤练蛇般的火焰划开夜空,追击而去。

“赤炎老贼,敢尔!”身影猛地追击而出,欲帮焉三郎挡开这一击,“焉老儿,你的对手是我们,我们也该开始了!”

被这一阻,那条赤练蛇逃出了焉家老祖的大掌,虽然四人修为都较他弱,但遭到暗算的焉家老祖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谨慎对待。

“心儿!你怎么了!”逃出追杀的二人在一处乱石之中停了下来,二人一下子跌在了一堆,焉三郎看着胸前血液汩汩而流的兰心儿,大叫道。

诚然,焉家堡遭此一劫,这女子脱不开干系,但最后欲脱离“心剑”的控制,愿意为他焉三郎去死,这样的女子他又怎么能恨得起来。

“焉郎,原谅心儿好吗?心儿以前太坏,但现在我改了,原谅心儿吧……”一口鲜血从口中呛了出来,身体变得越来越凉,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焉三郎,眼泪止不住地直往下掉。

“不!心儿,不要!我早已经原谅你了,不要,不要啊……”相识,相爱,屠堡,悔过……到此时孤苦一人,天地之间仿佛只留下他一人。

“这天真作弄人!”一时间,焉三郎悲从中来,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渗了出来,滴在怀中兰心儿苍白的脸庞上,倏地一下消失。

蓦地,一把小巧的闪着七彩光芒的剑影从兰心儿身体中腾空而起,四周天地元气被这把剑如鲸吞般吸入。

“你是在骗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冰焰龙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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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情人泪,情剑终于成了!”只见兰心儿腾空而起,哪有一点要死的样子,脸上容光焕发,双手十指轮番转动,缕缕五色元气在诀法牵引下如蛛丝交织,萦绕于剑身之上。

而在这把飞剑腾空而出之时,焉三郎就如脱水了一般,浑身直冒大汗,而身上的丝丝元气在那“情剑”的牵引之下,如抽丝一般一点点均匀的融入剑身,每当焉三郎的一份元气在兰心儿的纤指之下与天地元气调和,然后被吸收,这把剑就增亮一分,相应的,焉三郎就虚弱一分。

这五色之光在星月天空之下特别的注目,但罕见的是,焉家堡杀声震天,就没有一个向这方向来打探的。

“情人剑!”看着前方不远处乱石堆里升起的奇异之光,温长天震惊道。

“有人在炼情剑,是问天阁,又是问天阁在害人,一凡,快,去看看,说不定就是焉三郎被算计了!”

在心剑引起天地元气大变之时,焉家堡上空的几人都注意到了这变化,此地与焉家堡虽然相隔百来丈,但只要在元婴期的神识之下稍微打探,哪有什么可以遮挡的。

“妖女!”大喝之下,焉家堡老祖此时也知道焉家堡是完了,自己在他们算计之下,能否脱身难料,但焉三郎从小就被自己看好,如今已经是金丹初期顶峰,天资之高不用多说,而他能不骄不躁,能独自一人在茫茫大海深处,十年如一日的沉入深海之下,依靠大海绝强的压力把自己打磨成性如水,势如山,独自修炼二十年,突破至金丹,而后再十年,修为不但完全巩固,还达到金丹初期顶峰,一回混乱之地,连闯东西南北四域各大势力之地,初期者莫可敌者,闻风而退,斩杀金丹中期十人,一时间,盛名远播,成为混乱之地元婴期以下最强十人,以金丹初期顶峰修为占据这样的位置,硬是没人敢去一试锋芒!

诚然,焉三郎有这样的实力,但也不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他懂得借势,他挑战的实力都是与焉家有点冲突,但又不是完全敌对,每一次他都是事先发出挑战书,在完全公平的擂台上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方,让其身后的实力找不到一点借口,也不敢群起而攻之,因为有焉家堡,有一位在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至元婴后期的老祖宗坐镇,这就是势,无人敢无视的势!

这样的风格,焉家老祖很是欣赏,焉家其他同辈之人虽然也不错,但与焉三郎比起来,就判若云泥了,焉家老祖才将《冰焰龙行击》完全传于焉三郎,焉家其他之人没有一个能完全修炼《冰焰龙行击》,就连当代焉家堡主限于灵根也只能修其一部分,没法做到水火交融,如果只修炼此诀要,最多也不过是金丹巅峰的层次。

一般说来,灵根相生才有益于修炼,灵根相克者,也大多选择修炼其中一种属性功法,否则,一旦修到一定阶段,水火不调,轻者走火入魔,重者爆体而亡,但焉家《冰焰龙行击》很好的调和了水火此二属性,威力奇大,单以其火属性法决而言,就比南域赤家修《赤魔焚天诀》也还差了一等,但《冰焰龙行击》冰火双修,以赤尊者老牌元婴中期的身份,也不敢在焉家老祖面前放肆,不敢跨足中域!

而焉三郎秉承其祖父的灵根属性,是很有望冲击元婴期的后辈,此时焉家老祖见焉三郎危在旦夕,大喝声中,一道道燃烧着的冰焰之剑劈开四人的围攻,身体如苍鹰一般飞泻而下,一边火焰滔天,连赤土都冒出了龟裂的嗷叫;而一边寒气凌冽,所过之处,树木花草成了一桩桩化石雕塑,在狂猛的劲风波及下,散作一堆堆的冰渣。

四人一时间也不敢以身试险,只能暂避锋芒,远远地攻击,打着消耗战,在这混乱之地,此时四人是盟友,但若一旦自己被重创,难保他们下一个目标不是自己,能少一份实力占据这块肥肉,何乐而不为!

“焉家老儿哪里走?”只见追在最后的西域石家如陨石一般一掌按在了地上,霎时间,大地颤抖,飞沙走石,无数的树木好似被无形的大手根根拔起。

“起!”一双大手没入大地之中,在这一声猛喝之下,只见焉家老祖身下大地方圆数十丈崛地而起,就如一个沉睡地下的巨人突然苏醒,相比之下,那焉家老祖就如一只扰了其清梦的苍蝇,怒恼之下,手掌倾覆,此倾盖的大片土地可不是一般的山石了,乃是石家老祖的秘法锻炼,比精铁也毫不为过。

西域石家本是西域一霸,但在进军中域时也在焉家老祖手下吃了点小亏,引以为奇耻大辱。见焉家老祖被自己所发“地龙滚”所阻,石家老祖吐气开声,“接我石王一击!”

“地裂一击,天地交错!”双脚一沉,如生地根,双手交错,横空抓下!

一直以来都认为土属性功法攻击不力,然而,西域石家主修的《地裂十击》却让其他势力不敢小视,光看石家这一手,就完全颠覆了常人的认知。

见西域石家老祖发力,其余几人也不好在藏着掩着了,纷纷拿出威力巨大的招式向焉家老祖招呼过去,紧跟其后的是南域赤家,赤家是主修火属性魔功,焉、赤两家之间难免有所争斗,但自从在一次暗自争斗中落了下风之后,赤尊者就再没有在中域出现,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在混乱之地流传了很久,但赤尊者没有出来避过一次谣,只不过许多取笑之人一出现在南域,就莫名奇妙地消失。

是故,在得之要联手对付焉家堡,赤尊者马上应了下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洗刷他耻辱的机会,单以他的魔火难以敌过对方的冰火二重击,可如今就大不一样了。

当即双手一张,一团黑炎从其双手虚抱之处如一个巨大的眼睛,闪耀着灼人的光芒,“魔瞳灭界!”一束魔焰从双手之中飞射向乱石纷飞中的焉家老祖。

而北域尚家和东域章家虽然没有直接与焉家老祖交过手,但能去掉一个劲敌,多分一杯羹,何况一直以来,北域尚家、东域章家在中域都被这焉家打压,出手牵制就酝意而生。

虽然四家之中,他们北域尚家和东域章家出力最少,但见此时情境,大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之境,一旦这焉家之人逃脱,自己两家肯定要受到焉家老祖的报复,一位快跨入元婴期大修士的报复,那可能是毁灭性的!

二人对视一眼,只见东域章家家主双袖狂舞,一粒粒沙粒大小的东西遍布焉家家主身周数十丈空间范围,而北域尚家手掌挥舞间,只见天地间一下阴风怒吼,大如席般的雪花铺天盖地的涌向那一方寸大小之地。

眼见脚下山丘颠覆,强力地拍打下来,而身后四人手段齐出,饶是以其颠覆状态也不敢硬抗这四人联手施为,说是迟,那实在是快,而前面自己的焉家孙儿眼看不妙,其周身精元都以一种奇怪的状态被这把化作五彩的剑吸去,倒是如那些魔道吸阳之法,令人匪夷所思。

“吽!”只见焉家老祖不管后面即将临身的攻击,双手相扣,左边冰右边火猛烈的撞在一起,无形的震动中,双手合一,如一把大刀一把对着倾盖而来如山丘一般的大地猛的一划,一条燃烧着的冰龙夹着无尽的龙威甩身之下,龙尾猛地击在这土丘之上,嗤嗤之声下,火花四溅,大地随即在一声巨响中分崩离析,天空的新月重新统治了这片区域。

而此时,石王的地裂一击刚好到来,来不及再作他想,只见焉家老祖右臂猛掏,一条火焰巨龙迎着崩溃山石而来的爪印,而其后而来的魔焰之光,焉家老祖煞有见识地左手手掌一圈,一面光滑的冰晶之盾旋转着挡在了身前,那魔焰之光落在冰盾之上,在这飞快旋转的冰盾上发出嘎吱嘎吱磨牙般的尖声,冰盾上只留下一团暗红之印,而那魔焰在冰晶之盾的反击之下四下飞射,惹得后面四人也是一通乱忙。

但他们之前的攻击却并没有因此而中断,那无数的小东西在火焰之下灰飞烟灭,但一些落在冰晶之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个小东西如有吸盘一般紧紧地吸附在上面,初时,焉家老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很快,就发现身体中灵力比之前流逝得更快了,一会见,那些小东西居然发出了无数的根须状,向其身体蔓延而来。

焉家老祖大骇,“什么东西?”居然能穿过他秘法结成的冰晶盾,要知道,这冰晶盾的坚硬,此时就连元婴初期修士全力一击也不会有事,但这东西居然能穿破其防御!

见此情况,焉家老祖,全身火焰猛地狂涌,刚消除这些东西的危险,突然天空又阴暗了下来,只见如席的大雪之后,那些原本被击破漂散的沙石在那些小东西附着后,比刚才扎根冰晶盾上快百倍的速度飞快连接了起来,一张四面八方收缩而来的大网紧逼而来,从外面看去,焉家老祖完全被一个大泥球包裹了起来。

时不予也,焉家老祖眼中显出决绝之色,“你们四个老贼!卑鄙,老祖要让尔等鼠辈一起陪葬!”

“冰焰两重,龙游虚空,冰焰龙行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点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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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奇大无比的土球突然一缩一鼓,如有生命的小鸡即将出壳,四人在土球四方,其中,章石二人罕见地静立当场,双手抱着诀印,神情无比地肃穆,见此,其余二人也一脸紧张地盯着这鼓动不已的大土球,随时准备接应二人,今天四人暂时放弃了私心,都全力以赴击杀焉家老祖!

豆大的汗珠从二人的脸上滚落,在二人合力之下,大土球一度缩小了一半,但不一会儿,土球之中传出一股令人惊秫的恐怖力量,以二人之力居然快压制不住。

“焉家老祖居然如此难缠!”北域章家老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原本以为,以四人身份对付一个遭受暗创之人,该是手到擒来,轻松之极的事,而这焉家老祖此时一击,肯定石破天惊!

身形围着土球越转越快,章家老祖每一过处,就是一道印记拍了出去,如席的大雪把土球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了起来,但章家老祖并没有停手,就如在轻搓一个雪球,四处拍打着。

土球之内,焉家老祖双手齐举过头,一边冰与一边火在在双手缓慢地聚集合拢之下,慢慢地融合,肉眼看去,只见焉家老祖一会儿被熊熊大火吞噬,一会儿被寒冽的冰雪掩盖,如此交复,身躯之上,一股威压越来越沉,火与冰的交融下,虚空仿佛就要被这冰焰撕裂。

恍若一个世纪,那双手终于合在了一起,冰与火随着这两掌的合并,霎时完全振开,一股无形之波从手掌一下向四周震荡开去,而土球僵持状态也在这一瞬间打破,首先是面上的皑皑雪层如棉絮一般被弹了起来,漫天的粉末遮天盖地,随后,三人也如弹丸一般被震荡开去,三朵红艳的血花在白皑皑的空间显得异常艳丽。

但很快,三人又如弹簧一般向土球猛扑了过去,而原本在一边戒备的赤尊者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当初自己虽然小败于焉老贼之手,但也不是被压着而毫无还手之力,焉家老祖也不敢逼迫,自己从而全身而退,想不到此时在拼命之下,焉老贼爆发出了如此强悍的实力,要是当初焉老贼以此般手段对付自己,自己还能安全身退吗?赤尊者生出了一种不该来此地的感觉,要是让焉老贼破困而出,四人之中,说不得要交待一个两个在此!

想到这里,赤尊者飞快地从储物戒中掏出七柄火红小旗子,其上所绘之图案皆是南方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只见赤尊者绕着逐渐膨胀的土球身形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而手中的赤色小旗随着其身形,在虚空之中环绕土球星罗棋布,连成一片,而居中四杆小旗形册方似木柜,在赤尊者的一声叱咤声中,一团白蒙蒙的恶臭尸气在四杆小旗之下不断的地汇聚。

“天尸之气!”章家老祖大惊道,身形急忙后退,其余二人听得此言,皆纷纷退开。

所谓天尸之气乃是采集飘荡于天地虚空,纪元以来不肯进入轮回的大鬼之气,这些大鬼经历九天天劫而不灭,凶焰滔天,也有人说,这些大鬼来自九幽,而一些邪道修士创出此法,炼制出鬼宿四星旗,辅以其他三杆轸水蚓、翼火蛇、井木犴组成一座厉害非常的困杀大阵。

此七杆阵旗虽然说不是灵宝类法器,但其凶名却令元婴修士胆寒,在混乱之地,此套阵旗在百年前出现过一次,当时为一金丹后期散修所有,而这金丹后期修士本身实力也及其强悍,但为人太过凶残,常常一旦动手,就会斩草除根,灭其一宗,许多小帮小派就是被此人以这阵旗全部剿灭,魂魄都被这七杆阵旗所吞,但此人也晓得单人架不住好汉多,凡是有实力高绝的元婴修士坐镇的门派,此人从不招惹,在混乱之地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但百年前,此人突然消失。

不想这套阵旗落在了赤尊者的手中,这可是堪比灵宝法器的东西,三人在一旁看得一眼的火热,但也露出极深的忌惮之色,见赤尊者摆出了此套阵旗,三人都退开到了一旁,之前三人都消耗掉了不少灵气,而且在焉家老祖的反击下都受了一点伤,何况,三人也知道,光凭他们三个难以对付即将破封而出的焉家老祖,而这套阵旗据说连元婴后期大修士陷入其中也要垮掉一层皮。

此时,焉三郎已经奄奄一息,双眼无神地看着飘飞在眼前的女子,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除了努力地睁开眼睛,连手指都难以动弹一下,这就是自己喜欢上的女子,一个不但要自己性命,还要毁灭掉与自己相关的一切之人,为了炼制一把剑,可是把自己还有整个焉家堡都毁掉了,此刻,焉三郎感觉自己在笑,但脸上已经僵硬冰冷。

在这弥留之际,焉三郎没有愤怒、没有乞求、没有憎恨,心里有的是悲哀,为自己,为家人,也有点遗憾,那就是他想知道,他如果此时一下站立了起来,这兰心儿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天空之上的情剑在得到焉三郎的情人泪后,其祭炼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剑成之时,就是焉三郎彻底从这个世间消失之时,兰心儿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自己的情剑的锻炼之中,她有强大的自信,这把剑成之后,其品质绝对属于宝器中的上品,假以时日,再得一滴“情人泪”,那她很有可能再次得到升华,而自己也将顺利地突破至元婴!

眼看远处元婴期恐怖的对撞,那种毁天灭地之威能让吴一凡头皮发麻,蹲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异动,引起了某位大能者的误会,顺手把自己如捏蚂蚁一般给灭了,那焉三郎的情况,吴一凡哪有没察觉的,温长天的催促,但吴一凡没敢动弹,因为感到自己太过渺小,无能无力!

但此时,那剧烈的波动,吴一凡知道,那些元婴期的对抗到了关键时刻,不可能为了自己这个小蚂蚁而分神,瞧准机会,吴一凡身形一闪,“天涯步”中还没完全领悟的第二式“天涯咫尺”瞬息展开,而手中的“孤烟”顺势一招“千鸟破风”把那把极其怪异的七色光芒之剑与那兰心儿一起涵盖在内。

吴一凡知道,此时只有打断这祭炼之法,焉三郎才会有机会脱离危险,而自己身影在靠近焉三郎之时,吴一凡突然发现,在这三者之间,居然升起了一层极其薄的七彩之罩,自己的“千鸟破风”攻击当然完全落空,以“孤烟”的煞气加上其锋利竟然只是引得空中的七彩宝剑轻轻晃动了一下。

兰心儿乃此祭炼之操纵者,受此攻击,心神也一下从完全的沉浸之中退了出来,眉头聚成两轮弯月,恚怒之色布满了整个脸,都说,美人一笑百媚生、美人一怒天下倾,但在这兰心儿身上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煞气,这和泼妇也没有两样。

焉三郎真地笑了,这是他最后意识下所看见的“美人”!

见空中的七彩之色在慢慢地收敛,被吸收,在温长天的提醒下,吴一凡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七彩完全入其剑体,则“情剑”炼成!

但这光幕也是完全由这“情剑”所发,这光幕虽然掌握在兰心儿手中,通过对空气中的灵气流动的细微变化,吴一凡知道,要破此罩,就必须切断它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斩断这根弦。

猛地一拍胸口,一大团鲜血喷了出来,在其指尖一转,出现在了情剑之上空,“血引之术-邪神归来”!

这地方现在不缺血,吴一凡本以为此术自己难以有机会施展,但今晚的焉家堡给他提供了这个机会,《噬日诀》上威力最大的三招之一的这术法在吴一凡精血的牵引之下,发出了诡异的红光,霎时间,仿佛天地之间完全被红色所浸染,而焉家堡中的血煞之气受此一激,如见了老情人一般一下被牵引了过来,一时之间,这片天地红如水般浓稠,一阵翻滚之中,吼!一个凶戾的嗷叫从血色之中传出来。

这番惊人的变化,正在围困焉家老祖的四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要知道,要来焉家堡的高阶修士都是联系好了的,大家都彼此明白,但此时突然介入的恐怖邪气让他们疑惑惊惧,“这问天阁此女与刺道到底是要对付谁?”

一个焉家老祖都已经让他们难以招架了,而那问天阁的女人居然又惹出一个这么个邪意可怕的人物,混乱之地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他们瞬息把可能的人物都想了过遍,都没有答案,他们可不认为那筑基期小子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眼看与焉三郎牵连的那根弦即将断了,而空中的七彩也只有一点尾巴还没完全被其收入剑内,吴一凡苍白的脸上显出无比的决绝,要知道以其筑基后期的实力施展此法实在是很勉强,其反噬之大难以想象,那红色的邪神发出了毁灭暴戾气焰,一出现就要想把施术之人生吞血祭了,那股毁灭的气焰直击其心神,要不是有琥珀之心与脑海之中的那道剑意,吴一凡肯定成了第一个被这术反噬掉之人,这邪神只是相当于金丹后期的实力,而且也只能持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在此术一发出之时,吴一凡就感觉,自己完全不能控制它了,但自己与它有股心神上的联系,因此,吴一凡强忍住释放“寂灭”所带来的痛苦,用此剑意通过这股联系狠狠地给它来了一下,“消失或为我所控制!”这股意念下,很快,这没有多少意识的邪神传出了一个模糊的臣服念头。

这就出现了邪神挥舞中巨爪疯狂地抓拍着它的发泄之物的场面,光罩中“情剑”,而失去了天地元气支持的光罩,在邪神的巨爪之下应声告破,血掌拍打在“情剑”之上传出一阵阵的闷响,那最后的尾巴终于没有被其纳入剑体之内,消散在血雾之中。

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双眼睁开,只见此时吴一凡一把抄起软如面块的焉三郎,飞快地逃向远处。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邪神消散,兰心儿气喘吁吁地手抚长剑,只见长剑的剑身之上一丝不规则的细纹倒影出一个横眉丑陋的女怪物。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道篱笆(求收藏刷屏,求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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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引之术-邪神归来”本是《噬日诀》中一招威力奇大的术法,以血为引,献祭万千血肉,以秘法打开天外或九幽通道,召唤域外天魔或九幽邪灵,大量的血肉在秘法下铸成躯体,而血煞之气乃是这些邪灵魔头增强实力的大补之物,他们没有躯体,在这一界受天地法则的限制,一息之间就会魂飞魄散,消失于这一界,是故一出来若不能强行夺取施术者的躯体,他们没有选择,就只能接受安排。

当施术之人心智不坚,就被其占据身体,成为其在这一界获取实力的杀戮机器,当然这躯体比以秘法组建的躯体肯定强了千百倍,所以,一般施术者都会在之前做好准备,当这通道打开之时,在外力的帮助下,强行把邪灵天魔打入血肉组成的躯体之中。

施术者实力越强,招引而来的邪灵天魔就越强大,当然反噬的危险也越大,吴一凡也是看见这一招刚好在这种情况下能用,而且也是第一次施展这功法,也没有听说过施展这功法相关的情况,要不是有“琥珀之心”的静心安神的效果,如果不是在纯阳无意之间闯入玄绝子的空间,如果不是被其看重而留下那道《归藏》最后一式的传承,那今天将难逃此劫!

看着手中这把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本命之剑,兰心儿一时千般滋味皆涌上心头,“好个孤烟!居然坏我大事,让我的本命‘情剑’不能达到完美的境界,想要阻断我兰心儿长生问道之心么?”看着光滑如镜的剑身上,一个粉脸含煞的罗刹俏然挺立望着吴一凡二人逃去的方向怒目无语。

“轰!”一股滔天的气浪冲刷天地,银灰的夜色在这一刹那恍如被这巨大的响声给震破了,天地之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随即,一股冰冻天地的寒气喷薄而出,但视觉之中明明是看见一条环绕那冰晶熊熊燃烧的火龙!

“水火交融!”了解焉家老祖所修炼的《冰焰龙行击》的赤尊者大叫一声,这一震惊之中带着惊慌,“水火交融”乃是其功法修道十二层境界之后才会有的效果,而元婴后期大修士才能把这功法修到十二层,才有水火交融的奇特景象!

这片天空,原本白雾弥漫的天尸之气在这冲天水柱一般的冰焰冲击下,支离破碎,那冰焰之龙在天空辗转腾移,来至于上位者的威压充塞着这个被阵法困住的天空,这冰焰与天尸之气一接触,就发出嗤嗤的响声,像是把这些弥漫的天尸之气点着了一般,而从土球打穿出来的冰焰好似无穷无尽,肆意地燃烧着这片天空!

赤尊者早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心中暗自叫苦,这七柄“地鬼天尸阵”阵旗乃是他无意间在荒山之中探秘所得,虽然不是自己的本命法宝,但其威力自己知道,乃是自己最大的凭仗,上次与焉家老贼交锋毕竟没有到你死我亡的境地,何况那时中域有许多势力盯着,自己也不想争得的结果再落入他人之手,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他可不会去做。

然而此时,这阵势变成了自己手持阵旗独自与焉家老祖相抗,撤走吧,那焉家老祖一旦出来,四人都将难以幸免,不撤吧,光靠自己,主持这阵旗此时越来越感到吃力,这阵旗早被自己完全祭炼,不可能分与他们共同主持,何况自己也不放心他们到时能有借有还,但此时下去,可能就要鸡飞蛋打,这宝贝可就要给毁了,那可是相当于灵宝级别的法宝啊!

“走不得!”几番挣扎,赤尊者手法一引,七柄阵旗一下回到了自己身边,“地鬼天尸阵”不攻自破。

“水火交融”的声势及其浩大,其余几人都一脸凝重,那土球被击穿一个大洞,章、石、尚三人合力布下的手段已经没有了用处,而此时赤尊者看见这景象,大叫一声之后居然撤了阵法!

“难道是这焉家老祖要死了?不可能呀,这声势明明活蹦乱跳的,难道是赤尊者见势不对,要遛?”

“水火交融是什么厉害的术法?赤道友可是知道什么?”三人一脸戒备,注视着那依旧蓬勃而出的冰焰之龙。

“水火交融乃是焉家元婴后期大修士所修《冰焰龙形击》达到十二层才能有的一种现象。”赤尊者一脸凝重的说道。

“元婴后期大修士!?”

“不可能!”

“如果焉老贼晋级了元婴后期,那天地元气的波动怎么可能逃脱我们的感知?何况也没有出现什么异象!”“石王”一双手硬如金铁,在一旁拍得梆梆直响。

“但这确实是焉家元婴后期才能修炼那功法所出现的异象!”一旁北域尚家老祖一旁肯定道。

“不过我等都没有感觉到晋级大修士应该有的天地异象……”

“这焉老贼不是正在闭关冲击瓶颈被‘刺道’暗算而留下隐伤,何况这‘附灵散’在修仙界的威名,无色无味,就算你我中招,也发挥不到平时七层实力,现在焉家堡众人的表现我们应该知道,这药效肯定已经生效,那焉家老贼经过这么久的打斗,药效肯定已经深入,灵力消散,怎么可能晋级?”

话音才落,只见那滔天冰焰火龙如无根之飘絮一下显得毫无后着之力。

“看吧!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中,“石王”当先向那蛋壳一般的洞顶飞去。

“这焉家老贼后继无力了,就在这里装神弄鬼,看我把这老儿揪出来!”

其他三人见此情景,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即使没有突破元婴后期,那情形也把他们吓了一大跳,但此时三人都罕见地没有阻止石王的行动。

土球之内,天地元气混乱不堪,神识探究进去,气息阴暗难明,有人去打前哨,何乐而不为呢?其实他们都想早点知道这结果,而石王的防御在他们这几人中无疑是最强的。

此时,兰心儿也没有去追吴一凡二人,在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对于一个精通遁术之人,一时之间是很难追得到,看着手中“情剑”上的瑕疵,兰心儿突然嫣然一笑,一身的煞气一下在这桃花般的笑颜中烟消云散,一点点的恚怒过的痕迹都难以找到。

“果然是与我兰心儿有缘之人,这样也好,所谓因果,就是要有因,才能结果,这不完美的瑕疵就是你我的因,孤烟!我好期待我们结下的果实!”说着,情剑在手中唰唰起舞。

“虽然说我的修为只是突破到了金丹中期,而我的道心也因为这丝瑕疵而没法到底完美,就算修为跟上了,要顺利突破至元婴也将是万中无一!不过也给了我一个达到更加完美的机会,那时,不但自己能突破元婴期的壁垒,道心上的修炼也可达到大修士的境界!”

此时,若有明眼之人看见,这兰心儿随便的飞舞,其身形的畅快,剑势的转换,无一不是金丹后期顶峰所长时间积累的境界!但其修为明明只是金丹中期。

想通之后的一刹,兰心儿感觉到了那冥冥之中的一道门槛,那道门槛森严威仪,只是略微的一刹接触,也让兰心儿一怔的迷醉,元婴期壁垒!

这兰心儿也是天纵之资,灵根是罕见的天灵根,也就是单一属性的灵根达到了绝品,而其领悟也是非凡,要不然,也不会在十岁之时就让那些技师无所能教授的了,也才会提早被当代问天阁宫主守为第十个亲传弟子了。

在吴一凡打断其祭炼之后,其道心紊乱,差点难以自持,若是普通之人,可能会异常大怒,拔腿就追,然此这样,还不稳的修为就有可能一下不前,其心性也将大受影响,那这一生难有大成。

但这个兰心儿在数息之间,就平复了心里的波动,也理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找到了解决之法,道心一下得到了提高,这丝瑕疵就如圈住了菜园子的篱笆,虽然园子里外的水分、空气与阳光与外面没有两样,但却无形中限制了菜的自由生长,而吴一凡此时在兰心儿眼中,无疑就是那篱笆,自己要有突破,就要推倒这个篱笆!

但兰心儿没有急,此时那边的大战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虽然自己的目标是焉三郎,但焉家这位元婴老祖的生死也对其后续的步骤有很大的影响,不除去他,自己将在这混乱之地难以名正言顺地追觅那孤烟。

“砰!”只见天空之中那如蛋壳一般的土球分崩离析,一个被森白的火焰笼罩之人如天神一般立在当空,而那冲进去的石王一手摸着胸口,双眼呆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见其胸腔之上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即将流出的血液在那伤口四周凝成了冰红。

“哈哈哈……真是要感谢你们,要不然,老祖我不知道还要卡在这关卡多少年,畅快!畅快!!”

第一百六十七章 水流永恒 圆石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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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是元婴后期了?!”赤尊者一双死鱼般的双眼紧紧地盯住空中恣意狂放的模样,映衬着一张猴子屁股一般的脸,说不出的怪异。

没有理会眼下三人,焉家老祖张臂对天长啸,啸声如滚雷阵阵,根本没有理会赤尊者他们,元婴后期虽然只比元婴中期上升了一个小阶,但这一阶却阻断了绝大多数元婴修士的长生问道之路,能跨入元婴后期者,其资质必定上佳、其心性无不坚定如一、功法和机缘有哪样缺少了都只能望天长叹!

一旦跨入元婴后期,就将被称为大修士,这可不是白白叫来玩的,一旦到了元婴后期,道心基本上已经圆满,在寿命上来说就可以活到九千岁,有诗云:“杳杳乾坤将判处,冥冥父母未生前,限之混沌犹如梦,变化婴儿寿万年。”其修为就会比元婴中期顶峰者不止高上一阶了,如果两相比较的话,就如同小孩与壮汉,这是境界上的差别,也是修为上的差别。

良久,焉家老祖才停了下来,双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四人,“本座能跨入这境界,全奈诸位道友的不惜全力相助,本座现在刚好还缺少几个补全灵根的灵物,不弱诸位道友再次成全如何?”说着,一个冰封着的沉睡的婴儿出现焉家老祖手中。

“那是石王!”

远方,这啸声绵绵不绝,而听到这焉家老祖最后这句话,看着连元婴都被擒拿住的石王,饶是三人早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也霎时间脸上一阵苍白,这就是要他们贡献出元婴,成就他化神之期的材料。

“焉老贼,你别拿大修士的身份吓唬人,大修士是那么好成的么?没有出现天地元气异象,你不可能成功!”那股威压与跪在其身前没有了气息的石王都说明了这焉家老祖已经是元婴后期,但三人还是很不甘心在此就这样玩完。

在焉家老祖长啸之际,焉家堡已经完全停止了厮杀,存活下来的人员都在一片幸存的欢呼中救治着尚存气息的伤者,死者已矣,修仙路上本多无情,既求长生,哪会没有死的威胁?亲人,儿女,在这些人心中大多也是划分了利益之群的,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有希望得道长生。

焉家堡在幸存之人的安排下,并没有追击四散逃逸的敌人,眼下,他们关键还是要保住焉家堡的有限实力与利益。

见已经没有了回旋之地,赤尊者飞快地把身前的阵旗一掷,却见其中四杆分别飞向了尚章二人,同时手一拂,抹掉了上面的一部分神识,便于他们二人超控,“此阵名为‘地鬼天尸阵’,我想大家都知道它的威名,就算你是元婴后期,威名三人凭借此阵,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尚章二人一见两柄阵旗飘向他们,哪有不知道其心意的?手持阵旗,只要有异动,马上配合赤尊者,现在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三人倒是少有地抱成了一团,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了硬拼,要知道,三人哪个不是混乱之地的老狐狸,若是没有这一点见识,也不可能在此地混出这偌大的名头,只要一人逃跑,那三人将没有一个能幸免。

而就在焉家老祖破境而出的瞬间,兰心儿也是心头一颤,大修士的威压不是她一个金丹中期者就能抵御的,但她还是咬牙站在了那儿,尽管身躯不住地在颤动,但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压在其身上的无穷威压让她难以保持平衡。

焉家老祖之前见兰心儿掳走自己唯一牵挂的孙儿,而且还敢在他身上动用什么邪法,虽然自己先前设在孙儿身上的禁制显示他并没有身亡,但却并不代表就把她放过了。对于他来说,就算全堡之人死绝,焉家老祖也不会太伤心,但焉三郎却不一样,只要焉三郎在,焉家堡就算被毁也可以重建是故一出来之后,就分出一股神识牢牢地锁定了兰心儿这女人,一个胆敢捋他虎须的女人。

见焉家老祖久久不给答复,心神凛然,但三人已经没有了退路,道:“焉尊者你也不想鱼死网破吧?我等四人此行也不过是轻听了他人之言,受人挑唆,但事已至此,我们三人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焉尊者以自己的道心发誓,不得找我们三人报复。”

本来只有元婴后期修士才会被修仙界尊称为尊者,但一些门派弟子为了表示对自己门派家族中的元婴修士的敬仰什么的,拍马屁般的也叫尊者,此时,三人已经把焉家老祖从老贼改唤成了尊者了,人在屋檐下。

见焉家老祖依然一言不发地紧盯着他们三人,尚家老祖一咬牙,三人对视了一眼,“从此,我们三家与焉家堡井水不犯河水,只要焉家堡在中域一天,我们三家决不插手中域!焉家堡今晚的损失也由我们三家赔偿,焉尊者你看如何?”嘴上说着,三人暗暗地调整方位,一旦谈不拢,三人只有依靠阵势死力一拼了。

就在这窒闷的等待中,三人脸上都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就在三人要暴起发难之时,“好!”

“但这女修要留下来!”说着,大手一挥,隔着数百丈,一只元气大手如抓小鸡一般,把早已经大汗淋漓却仍还挺在那里的兰心儿抓了过来。

三人复杂地互视了一眼,没再发言,略微一拱手,便一起飞快地逃离了此处。

见三人已远去,焉家老祖落在地上,许是突破了元婴后期,其心境得到了极大地提升,看着摔在地上的兰心儿道:“你很好!但为何要害我三郎?”

轻轻地理了理拂面的长发,兰心儿站了起来,“焉老祖,小女知道您此时的状态,虽然老祖您把他们都吓走了,以老祖大修士的能力,现在要杀小女子,确实如掸尘土一般,不过老祖请看我手中这东西。”

见焉尊者并没有反对,兰心儿手轻轻一抚手镯,一把金色的小剑出现在其手中,小剑通体金黄,只有二指大小,但焉尊者双眼一缩,从这小剑之上,焉尊者感觉到了一股令他忌惮的气味。

“老祖你现在的状态怕是不适合争斗吧,如果一定要杀了小女子,代价就太大了,何况,我问天阁的剑令一旦激发,附近的问天阁弟子一定会知道小女子身在何处,只要此剑令亮出,若有违背者,就是与问天阁为敌!”

其实,焉尊者突破后的状态一直不稳,需要静静地参悟稳定,在境界不稳之时起纷争,若遭受重创,很有可能境界跌落,兰心儿也是因为其师傅本身就是大修士之故才知道这些,但毕竟没有证实,只能死马拿来当作活马医,要不然,早就在章、赤、尚三人逃遁之前说了,何苦还用得着拿出问天阁的剑令?

“问天阁,剑令?”身为元婴期修士,焉家老祖虽然没有看见过问天阁的黄金剑令,但却也听说过这黄金剑令,而这剑令不光是一种象征,也还是历代问天阁宫主赐予亲传弟子行走外界的护身符,这剑令乃是其门派历代化神期所炼,乃是代表整个问天阁的意志。

而问天阁不光其本身实力雄厚,还因为其门派的大量弟子与其他门派结姻,所以其影响力之大,可想而知。

就连远在混乱之地的焉家堡等势力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这剑令的挟持,此时,焉尊者也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么多平时都互相攻讦的对手会联手对付自己,只是焉家堡什么时候得罪了问天阁了?

注意到焉尊者脸上疑惑的神情,兰心儿讪讪一笑,“都怪小女子当初认错了人,把一个仇人当作了令孙焉三郎。”

“认错了!”焉尊者呼吸不由得一窒,居然只是认错了人,就让焉家堡血流成河,让自己差点陨落!

“这是家师亲手炼制的‘莲心通明丹’,乃家师当年突破境界不稳时服用之物,后余下三粒,小女子得此一粒,不如今天献给老祖,就当小女子赔罪之物,还望老祖笑纳。”

而此时,吴一凡带着奄奄一息的焉三郎逃出了近千里,在确定没有追兵之后,吴一凡把焉三郎放到了一旁,仔细地查探了一番,这焉三郎果然如温老所说,精气所剩无几,不过有其绝强的信念支撑着,在其身上还留有一股能护住心脉的符箓,但现在就如一个活死人,要想要恢复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能下一刻就咽了气,救下焉三郎,吴一凡完全是凭着直觉,还有在温长天的要求才决心把他救下来的。

“哎,一凡,倒是我太沉不住气了,看见这焉三郎,就如看见当初的我,连累你了!”

给焉三郎喂下当初从玄黄商行买来的伤药后,捧起河水洗去脸上的尘土,“温老,这不怪你,这焉三郎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他是一个挺磊落的一个汉子,救下他也是我的本意。”

“不过,这问天阁的妖女怕是盯上你了,在你第一次从她手里逃脱之时,我就有这种感觉,这次之后,她肯定会满世界的寻找你!当初,我也是被那贱人满世界的找,最后落入了她的圈套之中!”说道最后,温长天几乎咬牙切齿了。

“我要你救下这焉三郎,就是要让那妖女道心不能圆满,而她为了获得圆满的境地,肯定回找你,会把你当着她晋级的台阶……”

“一凡……”见吴一凡座在小河边,双脚浸入水里,静静的看着清澈的小河里一个个的鹅卵石。

“温老,她把我当着什么,并不打紧……”

“就如这河里的鹅卵石,水流永恒,圆石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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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符箓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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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吴一凡没再出什么意外,带着昏迷的焉三郎,就在附近找了一处荒芜的山洞,毕竟,焉三郎这情况不宜被带着到处走动,而且听温老说,那女人很可能会追猎而来,还是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为好,只要焉三郎能恢复一点就再说。

此地在混乱之地而言,还算是比较偏僻,因为此地乃是北域与中域的交错之地,山岭叠嶂起伏,山势较为险峻,加上千年前一战,导致灵气四散,稍有灵气之地最多都是小股股的,但也早被一些势力占据了,是故,混乱之地只要有一点灵气之地,必定是人满为患,一些穷山恶水之地,最多也是一些没法生计的落魄散修,几个一伙占山为贼。

安置好焉三郎之后,吴一凡把附近之地探查了一个遍,除了山林间一些野兽虫刍之外,不过百里之外却真是有那么一股势力,只不过在吴一凡的眼里,这群只有一个筑基中期与一个筑基初期,带领着的一群五十来人的炼气期,占山为王的山贼没什么危险,而且,现在修士里面,专研阵法之道的修士少之又少,因为阵法之道浩如烟渺,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寻常修士恨不得把全部时间用在修炼突破之上,又怎么会有那闲心去专研偏门。

不过,万年之前,炎黄星上修炼之道琳琅满目,有剑修、有刀修、有丹修、有阵修、有符箓之修、有器修,更不用说道门、佛修诸如此类了,修真界一直有这样的说法:达到三千,旁门八百。但经过一番时间长河的洗礼,现在的丹药、炼器、制符都成了一门技艺了,许多已经失去了传承,落为了下乘,早已经不复当年的光景。

所以,吴一凡很是放心,在山洞外凭借山石树木,不留痕迹地布置了一个迷幻阵,以遮掩山洞,把孤烟与焉三郎都放在了洞府之内,就改变装束,换了气息,潜上了这伙山贼老巢,直接找上了那筑基中期的老者,也是这伙山贼的头,还有一旁的筑基初期的儿子,在一番恩威并施之下,这贼头吓得跪伏在地,就要举贤让位,而他那儿子更是相信这人定是瞧上了他们这伙势力,欲借地生根,欢喜得不得了,见吴一凡不同意,以为是自己的老爹心意不诚。

要知道,他们这伙人现如今可是朝不保夕,吃了这一顿,没了下顿,这混乱之地不必比其他地方,凶人多的是,而大多数又有背景出身的,惹不起,所以,他们这伙人没背景,没什么手艺,只能上山为贼,即使这样,这山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眼睛要亮,要不然,把狼当着了羊,那结果可是要被狼咬的,其次,要能抢什么就抢什么,财要,人也要,把人也抢上山,以壮大山上的实力。

不过吴一凡怎么会要这破摊子,只见吴一凡眉头一竖,扮了一次恶人:“兀那小贼,把你大爷也看作了山贼了?本大爷只是这段时间烦闷,看你们这地方山清水秀,想一个人透透气!顺便找下突破修炼的契机。”直接让这伙山贼迁出此处方圆五百里之地,言自己看上了这地方,要小住一段时间,修炼一种功法,说着把身上的气息一变,霎时间,身上的邪意凛然,透人心凉。

这二人一看,哪还敢言及其他,生怕这些修炼邪道功法之人突然改变主意,把自己这伙人都给炼成了诸如阴尸鬼兵,都连滚带爬地飞跑了出去,而其一干手下一见,那还有留下来的,不一会儿,这座山贼老巢就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排除了可能的危险,焉三郎在此地暂时也没有了其他的威胁,接下来就是去混乱之地找一些弥补气血大亏的灵药了,是死是活,也算是自己尽了一份心,这也算是因果吧,正是当初在拍卖行之外的巷子里的因,才有了今日吴一凡救焉三郎之果。

混乱之地,除了杀戮,势力交错倾轧之外,其他如商行、交易、买卖却也是十分的繁荣,当初吴一凡因为身份以及对纷乱之地还没怎么深刻的了解,这次吴一凡彻底地摆脱了身份的限制,扮着一个刚刚筑基初期的散修潜入了附近的小城里。

此处因为接近中域边境,商行倒是没有当初在南域打城里面的规模,只有一些较小的门市,倒是附近的一些势力在此地开设了不少的店面,因为此地不是中心地带,大势力对这些地方控制较为松散,也为一些小势力提供了生存的空间。

在街道上慢慢地游走,在惇物山下是其第一次真正地逛修士的摊位,而这是第二次,现在难得有这个时间,吴一凡忽然有了一种特别放松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刚入纯阳去那山谷交易所的情景。

不过,吴一凡确并不是毫无所获,市场之上人流很多,而四域围攻焉家堡的消息也被传得沸沸扬扬,一说“刺道”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让元婴中期顶峰的焉家老祖受伤,而后焉家堡陷入四域围攻之下,但最后峰回路转,焉家老祖在重压之下突破元婴后期大修的门槛,一举斩杀了“石王”,但不知道为什么?焉家老祖并没有斩尽杀绝,逼迫其他三域势力签下城下之盟,从此,四域势力退出中域。

听到这里,吴一凡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焉三郎与自己在一起,有了焉家堡,在混乱之地,至少自己不是四面楚歌,但这么多的流传版本中却都没有谈到那问天阁及其那女人,这让吴一凡很是不解,难道这女人在自己跑掉后也脱离了那地方的那场争斗,追踪自己来了?而且这女人做得真这么天衣无缝,除了温老与自己,再没有一个洞察她的意图?

就在吴一凡胡思乱想之时,一场争斗引起了吴一凡的注意,只见场中争斗的二人各拉了一帮人,在相互争吵叫骂着,场中一人手拿一把巨大的长剑,而另一个人却手拿一只笔,一只不太普通的毛笔。

两人都是练气九层的样子,吸引吴一凡的倒不是这二人争斗有多激烈,有多凶险,而是这拿毛笔之人的攻击防御手段,这笔不是那些金属材质的法器,而是一只制符之笔,不管对面的拿剑汉子剑法多么的凌厉凶悍,但这只制符之笔都是凌空勾勒几笔,灵气在这支笔的勾勒下,凭空出现一张张透明的符箓,封住剑的去势,叮叮当当之声络绎不绝,而抽得空处,这凌空所画之符箓马上变成一颗颗的小火球、水箭、荆棘缠绕、泥沼,这些虽然威力不大,但也让施剑之人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进攻之中,不但要防备那些小火球和水箭的攻击,还要防备脚下突然出现的那些陷阱,一时间,二人倒是斗了一个不亦乐乎。

但在吴一凡的眼里,这符箓攻击和防御虽然很是新奇,也颇扰乱他人的耳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攻击实在是羸弱,只要对方稳住了阵脚,迟早会发觉这缺点。

在人群中,吴一凡也了解到了这两伙人为什么争斗了,原来这两伙人分别属于此地的两个小门派,一个是云符门,一个是巨剑门,两个门派在此地也较有名气;巨剑门其门人手中的巨剑就是其门派的象征,颇有古时力修一脉的捍风,而云符门是一个专门制作符箓的门派,门中之人都学习符箓的制作,据说这两个门派在混乱之地都已经传载了千年,今天两个门派刚好都在此地大量招收门徒,但却在招收学徒之时都有贬低对方的言语,这样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两个门派就当场争吵了起来,最后发展到比斗的场景。

吴一凡虽然没有接触过制符,但纯阳也有这门技艺,略微也知道符箓到底是怎么攻击的,是怎么制来的,但却从来没有听说像这般凭空画符,且这样用来攻击防御的!

在吴一凡的眼里,那一笔笔的脉络,蕴含着阵法的基础,但又完全不同于阵法,那一笔之中,好似包含了许多阵法的步骤,那一笔笔就如雨夜里划过天空的闪电,划过吴一凡的眼前,烙在其脑海之中。

第一百六十九 云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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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一凡对于那一笔笔神奇的轨迹心往神驰之时,那漂浮在眼前的闪电突被一声惨呼所打断,待吴一凡定眼看去,只见那手持符笔的炼气期修士踉跄着被一干人拥扶着,怒视对面的那一脸得意洋洋的巨剑汉子。

没有大碍,只是肩膀之上被刺了一剑,虽然鲜血汩汩而流,但也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哈哈哈……”获胜一方的巨剑门顿时大肆宣扬,“你们看,这云符门只懂得一点小道,只配躲在屋子里画点所谓的驱鬼镇邪那些鬼画符,一点实用效果也没有,哪有我们巨剑门来得敞开,我们巨剑一门传承久远,曾经我们门里出现的大修士都多如牛毛,前方有山,一剑劈开,前方有河,一剑断开,天下莫有能阻者也!”一个看似有点墨水、读过几年书的老者手持巨剑,一边比划,一边大声地宣传着巨剑门曾经的丰功伟绩,以及进巨剑门的景秀前程。

而斗败一方的云符门除了拿眼睛怒视住着,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毕竟,自己门内只有一位金丹中期的太上长老而已,门主也只不过是筑基后期;而巨剑门有两位金丹期太上长老,一位与自己门内的太上长老修为相当,另一为也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不过巨剑门门主只有筑基中期,才接了刚这门主之位不久,那前任门主因突破到金丹期而自动晋升为太上长老了,所以原本实力相当的两门相安无事,却因为一方实力暴涨而打破,两门派以前也常有口角,但都比较克制,如今巨剑门实力大涨,新任的掌门就想上任之初就烧几把火,以彰显自己的能耐,所以在这一地区,一直以来与巨剑门有点利益冲突的云符门就成了其首选的目标。

瞧着当下情景,吴一凡心头一动,“自己在混乱之地还没有落脚之地,何不进入这云符门,一来可以掩盖自己的身份,二来也想看一看,这传承千年的云符门制符画符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独特之处?说不定,从这云符门之中可以了解到符箓与阵法的异同以及它们的基础。”

想到这里,吴一凡越众而出,筑基初期的实力把一干搞宣传的双方炼气期小修士压得不敢动弹,混乱之地中能把一个小门派保存下来,从上到下都一个个把门中早期就改过的门规记得横背倒流,而且不但要牢记还要切身使用,那就是不得招惹不明之人,把低调放到第一位,若为门派带来了危机,将以逐出师门处理。

两个门派之人都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青年人是谁,难道是对方门派赶来支援之人,要知道两个门派虽然有口角争斗,但都是小打小闹,绝不允许门中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参与进去,门中筑基期修士对于现在的两个小门派来说,都是门中高端战力了,损失一个对于门派来说可都是要伤筋动骨的。

“之前哪个说的符箓只是小道的?我来试试。”吴一凡斜着双眼,面无表情。

“你……你们云符门不尊规矩!”一个憋得一脸通红的炼气六层的小修士对着吴一凡嚷道。

见这出来之人是来帮自己门派的,云符门一伙顿时大喜,但也满面疑惑,“这是门内的哪位呀?”

“什么规矩?来切磋一下,还要什么规矩?”双目一横,那年轻修士被这一登,吓得噤如寒蝉,手中一哆嗦,巨剑锵地一声掉在地上,脸上一下满面通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羞愧的?反正缩在人群后再没敢出声。

此时,云符门此地的主事者,也就是那受伤的比斗之人,他也大概知道两派之间的协议,这位前辈看起来比较年轻,如果是门内新晋的筑基期修士,可能不怎么了解门中规定,或许也是年少得志,少年心性,一时气盛,怕捅下麻烦后自己这个负责人也要跟着倒霉,眼见这年轻人有出手之意,遂立刻上前行礼道:“弟子郭达文参见前辈,弟子是这里新入门弟子的接见主事之人,不知道前辈驾临此地,有失远迎,不过……恕弟子眼拙,不知道您是我云符门哪位前辈,弟子也好安排前辈的住处?”

看了这名叫郭达文的主事之人,这人看起来有点文绉绉的,但处事也还尚可,听那巨剑门之言,两派当有什么协议规矩,也难怪,怎么两门派争斗,没有一个筑基期修士压阵,就算门派再怎么没落,敢在混乱之地开宗立派,至少也要有金丹修士吧,而吴一凡也不是真要动手,自己除了一手阵法可随意拿来糊弄一下,一点符箓基础也没有,主要还是想要与这云符门牵上线,搭上桥。

眼见目的已达,遂道:“我乃是从外间新来此地之人,曾经听家中长辈说起千年前有个云符门很是了得,而本人也热衷于符箓之道,遂辞别了家人,到处打听,才知道贵门已经搬迁到了此地,不想一到地头,就听见有人贬低符箓之学,贬低贵门派,一时间很是愤懑,遂不由自主地冲了出来,想要教训一番这出言不逊的狂徒!”

“撒?外来的!”巨剑门众门徒一听,这家伙原来是个愣头青!一下子气势就起来了。

“喂!小子,你知道我们巨剑门吗?我们太上长老可是金丹中期的高阶修士,你不要以为你是筑基期,你一个外来的,在这混乱之地,筑基期别想耍横,要不然,怎么死了都不知道!”刚被吴一凡一个眼神吓得退回去的炼气六层小修士此时有了底气,站了出来,一手挥舞着巨剑大声地叫嚷道,生怕别人记住了他之前的不堪,所以此时要努力挣回来。

“怎么?你这剑很大,很了不起么?可是要比试一番?”吴一凡把一个刚出家门的愣头青发挥到极致,也不管自己比这些人高了一大截,气势节节攀升,眼看就要拔剑相向了。

“好!你小子等着,别走!”见吴一凡欲不管不顾地就要出手,巨剑门一二十人这下子慌了,留下一句狠话,就向自家门里跑去。

巨剑门灰溜溜的跑了,云符门一干人高兴了,至少,今天面子暂时保全了,不等郭达文出言相劝,吴一凡马上一抱拳,以弟子的身份行了一干礼道:“弟子问天,一心向往符箓之道,恳请收留!”

第一百七十章 那一笔的风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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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需要你们手中鼠标的一点,一个收藏而已,也不用你们花多少时间也不用花钱,这本书在写的过程中,遭遇了我人生中的很多挫折,停了一年多,这一年不是我不想写,是生活上,还有思想都遭遇到了一些打击,现在我在抽时间努力写,很希望你们的一点支持!谢谢!

吴一凡这一手把云符门众人也弄得一愣,“真是愣头青!居然以筑基期的身份向他们这炼气期的低阶弟子以弟子身份行礼!要在以往,筑基期这样的身份,对他们云符门看都不会看一眼,而只要稍有资质者,他们也会连哄带骗地把这人先弄进门派再说。”

这郭达文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愣的前辈了,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满怀欣喜,此时越看就越是对眼,“原来是问天,问道友,你一心向往符箓之道,心志坚定,我云符门中兴之期可待也!”

经巨剑门这一闹,大家都没有了在此继续招收新人的心情,带着今天唯一招来的新人——吴一凡向云符门走去,接下来的入门手续就简单了许多,这些年的遭遇,吴一凡早把说谎练得炉火纯青了,特别是在《龟息之法》的掩盖下,愣头青年的形象深入人心。

不过在问起吴一凡符箓之学时,吴一凡以家中没有会符箓之道之人搪塞,只是略懂阵法,经那云符掌门的一测试,顿时凛然,这问天看似愣头愣脑,但在阵法理论上的造诣绝对是他们这云符门第一,云符门学习符箓之前,都要初略地学习一点阵法。

刚入门的新手则要先炼气入门,到凝气五层,也就是刚好到达炼气中期者,才能学习阵法和一般符箓纸张和笔毛的制作,光这纸张、笔毛的制作都要花去一两年的时间,加上学习一些阵法起码要用去三到五年的时间,然后才算符箓入门,后可跟着师傅学习画一些简单的符箓,就是老百姓中流传最广的镇邪驱鬼符,然后有了一定的基础,就可尝试融入一些炼气期用的术法,如水箭术、火球术、泥沼术、缠绕术等。

至于凭空画符那必须要炼气后期时才能授予,而自己最终能画得出来,还必须靠一定的天赋了,就是对天地元气细微的掌控,要知道,一般用笔在符纸上画,也要精神完全地集中,要不然,其比划不顺畅,注入的灵力不平稳,这符就没法成功了,其符纸也会在这差错下一瞬间毁去,越是高阶的术法越难以掌控,符箓的成功率也越低,这也是市场上大把大把的低阶符箓,而高阶的很难得一见的原因。

高阶符箓,那可是高阶术法压缩而成的可以瞬间释放的杀器呀!许多有钱的低阶修士乃至一些高阶修士,都想握着大把大把的高阶符箓,对敌之时不但节约时间,还节约灵力,有时候甚至可以起到决定胜负的关键性作用。

但是要凌空画符,这在外界从没听说过,也只有在混乱之地,吴一凡才知道了有这样的画符之道,简直是神技也!

云符门掌门云中剑见吴一凡居然对阵法有如此成就,顿时大喜,“好,问天道友一心学符,今入得我云符门,假以时日,必定技惊四座,成就我云符门之威名!”

“我在这就代师叔收问天道友为徒,今后问天道友就与我同辈!”在这云中剑的示意下,门下弟子那还不明白,马上行礼祝贺问师叔来了。

礼毕,云中剑叫来门中执事弟子,交待了下去,而吴一凡也跟着执事去领了一身绣着一朵卡片状的云符门派衣服,领了必要的学习用的符箓纸张以及笔和朱砂,去了一间算是二代弟子居住的房屋,这云符门虽然小,不到一千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与吴一凡在纯阳所见也没差哪去,只不过规格就大大地不如了。

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吴一凡遂禀明掌门,自己在北域某处结交了一位磊落的汉子,一次路见不平,两人就出手,结果他被人围攻致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这次出来此地是采购一些药物,刚好遇见巨剑门仗势欺人,这样才结识到我们门中之人。

在明白了问天是来请假,而且还有一位结识的朋友,见过了吴一凡的不凡,问清楚了那焉三郎也是一个散修,也爱打抱不平,没有什么背景,这掌门遂也打起了焉三郎的注意,“不如,把你朋友也带到此处疗伤,你那朋友既然也是筑基初期,虽然对符箓一窍不通,但只要来我们门派,我许他一个职务,也省得他在外一个人漂泊,问师弟,你看呢?”

吴一凡心下暗笑,嘴上说着,手把胸膛拍地咚咚直响,“没问题,掌门你放心,我这兄弟不爱说话,但定听我问天的,只要他一醒,准同意!这事包在问天的身上!”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吴一凡把焉三郎安排在自己的房内,每天以补气补血的丹药喂养,给焉三郎行气大周天!也没有服用什么灵丹妙药,数日之后,焉三郎醒了过来,看清楚了眼前救自己的人之后,焉三郎第一句话就说道:“以后我焉三郎就跟着您,是你的仆人!”

虽然,吴一凡马上说,那样使不得,救下他也是恰逢其会,但焉三郎却坚定不移地叫吴一凡为“主上”!

见没法劝其改变,吴一凡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不要这样叫,现在自己名叫问天,乃是云符门的二代弟子,平时就以兄弟相称为好,而焉三郎的身份,吴一凡早就想好了,对掌门说是叫燕三的筑基初期修士,而他确实不想再学其他,只是一天到晚的打坐,吴一凡也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想多问。

接下来的符箓学习,吴一凡并没有得到他那便宜师傅的召见,只是许下了这个名头,吴一凡也乐得安静,以其身份的特殊,符纸和符笔的制作就省去了,而朱砂的调制什么的还是仔细地了解了一番,拿着一本《符箓入门》,以吴一凡的天赋,以及对天地元气的细微知著,一个“缠绕术”也是失败了许多次,浪费了数十张符纸,渐渐地吴一凡知道了符箓的关键,不但要对天地元气有细微的操控,还要精神高度地集中,最后就是要求笔墨的顺畅。

接下来的数月,吴一凡虽然掌握了许多低阶术法,而且也尝试了一些高阶术法,在符笔的引导下,以自己的灵气为引、自己的意念为中心,把天地灵气注入符纸上,这个过程越来越顺畅,在混乱之地以外,可以这样说,吴一凡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符箓师了。

但,吴一凡不管怎么运用,都没法把符箓在空中画出来,脱离了符纸的依托,不管手法有多顺畅,但一笔就是一笔,完全不能把那些本该是整体的的箓篆连在一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一笔的风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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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吴一凡的神速进步,云符门自上到下,凡是知道这才进门的愣头青年,都称赞其为符箓天才,然而吴一凡并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是遇到难题了,可能自己很快就能明了,但也许怎么都不能领悟,那时,自己就会被认为与符箓无缘,只是一个愣头青了。

而云符门中,不管是掌门还是当初接引他进门的郭达文,都只是叫他多多练习,多多琢磨,而掌门虽许他去所谓的“藏经阁”,但那其实也不过是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一层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基础书籍玉简,有各系基础修炼的法决,可以修到炼气顶峰,也有一些术法,供修炼有成的弟子学来防身或制符,还有一些云符门收集的一些奇闻奇事、材料说明、地理志等等。

二层就必须门中长老或掌门允许才能进入一阅了,这里收集了云符门一些前辈制符的一些心得,一些威力奇大的术法招式的制作过程,还有一部云符门的宝典,《云符真解》乃是一发黄的竹简,上面都是一些弯弯曲曲的笔法,笔画深邃,入木三分。

云符门自传承以来,经历了鼎盛到衰落,如今辗转搬迁到混乱之地的一个小旯旮,才得以保存下来,门内许多秘籍符箓书篆都已经散落遗失,只有此一本还保存至今,据说是见证了云符门一切变化的老古董,这本书据说也是云符门一直以来的根本,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看懂这些如蚯蚓一般的文字了,上面有什么内容也完全不可知了。

当然,这么重要的宝典,门内当然也有这竹简的复制玉简,但这些也是数千年来门中大能者所留,不知概全与否,不过吴一凡还是采纳了温长天的建议,选择了这竹简正本!

现在门内仅有的三个能凭空画符者,这三人中一个是云符门的太上长老,就是吴一凡没见面的便宜师傅,一个就是当代掌门,一个就是颇有天赋的炼气九层弟子郭达文,他们都从此《云符真解》中得到一些启发,从模仿到初步运用其中一道或数道笔法,结合自己的见解,把这些笔法融入自己擅长的术法之中,而那些低阶的术法,在其现在三人能画的任何一笔之中,居然都能囊括包含,然而不管这三人对照着其中的其他笔划怎么练习模仿,都没法成型,往往在符纸上画到几笔,灵力一乱,符纸就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凌空画符,更是难上加难,有时候,一笔还没完成,那勾勒的线条就消散于空气中了。

而经掌门和郭达文的介绍,基本的术法符箓书写只有运用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才有可能凌空画出符来。

这样枯燥的挥动符笔,虽然门内开始都会发放一套符笔、符纸以及朱砂,但其后的所需必须自己掏腰包在门内的相关地方购买,吴一凡倒不在乎这些小钱,而且随着后来的制符进步,低阶符箓很少有失败,高阶的术法也有百分之七左右的成功率,这样一段时间以来,吴一凡房间内逐渐堆积了许多自制的基础术法符箓,屋内除了自己画符的桌子,还有现在化名为燕三的焉三郎打坐处,全是符箓,这房内堆积如山的符箓简直快赶上云符门专门陈放符箓的仓库了。

又是数日的挥毫泼墨般的画符,吴一凡感觉除了成功率提高外,低阶符箓挥笔即成,一些筑基期才能使用的术法制成的高阶符箓其成功率也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在这一过程中,吴一凡发现,同样一个符箓,其消耗的灵力较先前少了许多,但效果却并不差。

虽然还是没法把一个简单低阶的火球术凌空画完,不过吴一凡也深深地体会到运用灵力的重要,一些原来根本没在意过的灵力运用此时触类旁通,其效率大大地增加了,如果说吴一凡体内的灵力是一个小井的话,以前能供给十人饮用,那经过这一番的折腾,井水并没有增加,但这口井现在完全能供给五十人饮用,这只不过是少了浪费而已!

看着手中的笔,那本《云符真解》在那中,吴一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数遍,从中感觉有些用笔如涓涓细流;一些用笔如大海滔天;也有的如壁立千仞;也有的如刀斧剑戟……但说明白了什么,看懂了什么?吴一凡一头雾水,这不可能是书塾中教人写字的版本呀!但从中,吴一凡暂时也只看到这么多,脑中也刻画了许多那竹简上的那弯弯曲曲的笔划,无一例外,回来模仿之下,往往到了一半或将完未完之时笔势一顿,就这样,这一笔就此失败。

无数次试验,无数次失败,没有一笔能顺畅地划下来,那天地之间的灵力,不管是哪一类,都在这些笔划中变得异常暴躁,就如突然有个苍蝇叮了她们的粉嫩小脸,让其无比的愤怒而躁动。

“也许,这符箓之道,还有其外在的东西……我曾经……”这是数月以来,焉三郎恢复之后的第三句话,一名曾经为了修炼独自跑到大海深处修炼的天才人物,其见解自有其独到的地方,这也是焉三郎见吴一凡陷入到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困境之中后,才讲出了自己的一段经历。

“多谢三郎!”听完焉三郎的讲述,吴一凡放下了手中的符笔,看了看满屋子的符箓,顺手收了几张高阶的符箓,就叫来执勤弟子,叫他打扫室内,把这满屋子画好的符箓整理一下,自己可以任选五张,其余的都交到云符门对外供应符箓之地,换成灵石,这执勤弟子一听,感觉这愣头师叔待人蛮亲近的,这满屋子的符箓,虽然大多数是低阶的,但也有好些高阶术法符箓,其中就有他认识的炼气五层就能用的高级符箓,一时欣喜非常。

“外在的……难道自己现在要到处乱窜,去获取那飘渺的机缘?这不是与自己进入云符门的初衷相悖么?”这混乱之地可不是平常的小村小城,一不小心被什么人盯上了可不好,何况,那问天阁妖女的消失,吴一凡总是感觉她不可能被焉家老祖所擒杀,自己的《龟息之术》好似在这女人面前也没什么用,自从第一次被那叫做五师姐的问天阁女子当街拦住后,吴一凡就留了一个心眼,而在被那妖女一剑劈伤之后,吴一凡大概知道了这问天阁有一种类似于灵眼的功法,修到高处,能看穿幻阵以及掩饰气息身形的能力,所以,这段时间,吴一凡是彻底想做一个隐姓埋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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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那一笔的风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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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吴一凡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去云符门转了转,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是在闭门造车,对云符门的环境可以说一点都不熟,那些不知情的云符门众人看在眼里,这感觉就不一样了,这愣头师叔怪不得修为这么高,原来是修炼狂人啊!你看人家,为了学符,除了拉屎拉尿以外,再没出过门,这现象倒是带动了云符门积极修炼之风,就连身为掌门的云中剑也对门下弟子一顿训话,要他们向问师叔学习,努力加紧修炼,好早日突破,而自己也推掉手头的一些事,打坐修炼去了。

这倒让云符门一下子清静了许多,顿时,云符门山上都难见一个闲人,而此时的吴一凡却衣袖一甩,在云符门山上到处溜达起来,云符门自从千年前搬迁到此地后,此山就被改为叫云符山,山不大,只有方圆百里,而距离此地数百里外,同这差不多大的一个山,被巨剑门占据,两个门派比邻,都紧挨中域与北域边界。

云符山上灵气也比较散乱,并且小而少,大一点的家族和帮派倒是不怎么看在眼里,这也成全了云符门,不至于被卷入山门争斗之中,千年来,山上被历代云符门建设得颇为精致,没什么大楼大厦,一点也不奢华,几座亭子,一条石阶,也有一些石雕隐藏在山林之中,石雕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而这些楼层房屋上的屋檐有的飞檐反宇、有的走鸾飞凤、有的勾心斗角,有时候,在丛林里也会看见经不住岁月的洗礼而倒塌的尺椽片瓦。

“温老,那本《云符真解》你怎么看?”这段时间里,吴一凡一直都沉浸在专研符箓里,此时才想起了身边这个免费老师。

“这本宝典我也没听说过,而在你看那些符号之时,我也看了几眼,但是可惜,我对此更加不了解,要知道我也是散修出身,也许那些大门大派有一些相关的信息。”

见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吴一凡就又在山间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偶尔看见一处精巧的小亭,评论一番,若有发现一些古朴的石雕,吴一凡则上前细细地观摩,有时候还用手指也一番勾画,此时吴一凡完全忘记了自己修士的身份,忘记了肩头上的压力,只是一个游山玩水的普通游客。

如此几天,吴一凡凭着一双脚走遍了方圆百里的云符山,山间淙淙山泉,飞流而下的瀑布,早晨叽叽喳喳的山林,夕阳下归巢的呼唤,还有偶尔经过矮树草丛时跑出来的小兔、山鸡,还有高大树枝上舔着脚趾、一双灵动的眼睛打量个不停的松鼠。

这些天的早出晚归,云符门的一些弟子也看在了眼里,这愣头师叔这几天怎么不修炼了,反而兴起了游玩兴致,果然是愣头!

云符山虽然颇有前人遗留下的印记,也值得一游,今天,虽然吴一凡也起得很早,不过没有向以往那样早早地进山,而是坐在门口,看着一些传功的三代执事教授一些新入门不久的弟子,而这些新入门的弟子怀着成仙得长生的美梦,异常虔诚地打坐、吐纳,这在云符山的晨曦之中显得非常地徐穆,亦如自己初登上惇物山之时看见的情景,一时间,吴一凡有点神游物外了。

当初春的暖暖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之时,入门弟子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早课,薄雾消散,人群也跟着消散,颇有点百无聊赖的吴一凡返身到了自己的房屋,看着从房顶斜斜泼墨一般的金黄,略微一停顿,一跃而上,在房顶选了个好地方,以手枕着头,半眯着双眼,非常惬意地晒起了太阳来。

恍惚之中,吴一凡感觉自己来到了一沙漠深处,四周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沙丘,炙热的阳光烤着这片大地,而自己正口干舌燥地揣着粗气,不知道走了多远,但前方、后方仍然是沙,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翻过一座较为高大的沙地,前方一颗大树出现在一处沙沟旁,“那里可能有水”,吴一凡心里大叫道,此时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筑基的修士了。

沙漠里,有树的地方大抵来说,曾经是有河水经过,或者薄薄的沙层下有暗河,这也成了吴一凡加快脚步的动力,就在眼看要达到之时,欣喜若狂的吴一凡从沙丘上滚了下去,头昏目眩中,摇晃中,吴一凡看准了方向,但那颗树却完全没有一丝生气,树上的枝叶在这一会儿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巨大的枝干,直直地刺向苍穹!

没有生气,没有生命的迹象,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烈日被漫漫的风沙吹跑了,倒在大树旁的吴一凡睁开了模糊的双眼,一只手掌大小的爬虫唰地一下从吴一凡的脑袋旁飞奔而去。

大漠、落日、爬虫……

突然,天上风起云涌,一大团一大团的黑云被大风卷起压了过来,一滴、两滴、三滴……冰凉落在吴一凡的脸上,“下雨了!”

张大了嘴,吴一凡努力地移动着嘴,看着空中的一滴滴的雨滴落下、变大……

不一会儿,大雨如瓢泼,吴一凡眼里、口里、耳朵里、鼻孔中都有了水,但吴一凡全然不顾,就那么瘫在地上,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如针、如线、如珠般的雨滴由小变大……

不知不觉中,疲惫的吴一凡沉沉睡去,烟雾飘渺中,一个女子踏风飘来,略带笑意的漆黑双眸像是要说话,但很快从身旁飞过,曼妙的身姿不沾一点烟尘,“筱筠!”

募的,那飘走的身影一转身,变成了一个巧笑连连的女子,近了,笑意变成了恨怨之色,一柄闪着七彩的长剑刺向其胸口,“是那妖女!”

“轰!噼啪!”吴一凡一惊,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夜色中的雷雨,一道道的闪电沟壑划过漆黑的天空,这线条是那般的瑰丽!

“闪电、会说话的眼睛、曼妙、恨怨、大漠、落日、爬虫、石雕、飞檐反宇、走鸾飞凤、勾心斗角……”喃喃中、吴一凡手指斜斜的划过雨幕,如羚羊挂角!

“这天威果然厉害,惊醒梦中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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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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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顶上,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那一挥手间的一笔,那惊鸿一瞥的一笔,霎时间,那本印在吴一凡识海中《云符真解》上的某些线条一下照亮了,在识海之中,这《云符真解》上的线条就如满天的星辰,在几颗耀眼星辰的带动下,牵引着余下的星辰,有几颗发出微弱的光辉,而大多数星空一片漆黑,就如深秋被云罩住的星空。

而那几颗亮着的星与星之间的连线,吴一凡一下就发现,那是一座阵!“难道整个《云符真解》还是一座座阵法的构成体!”可惜亮起来的星星太少吴一凡暂且放下这念头,沉浸到那一道道星辰的轨迹之中。

漆黑的雷雨夜中,吴一凡就这样痴痴地站立在屋顶之上,不时地抬起手指在虚空中勾勒出道道弧线,虽然是雨夜中,那些凌空出现的小火球等五系术法符箓依旧绚丽多彩,这借用天地元气的符箓之道果然神奇非常,与人比斗,只要以自己的灵力为引子,按这些天地间存在的某些规则以笔代之,符箓孕育而生,与自我修炼的体系略有不同,自我修炼必须纳天地灵气于体内,多少以及威力如何都要靠这容纳灵力的躯体主人,而符箓之道却另辟途径,攻击防御都要占些便宜,但自我的修炼要另成体系,怪不得渐渐没落!

识海中出现的星空令人迷醉,恍若触手可及,而仔细观看这些星辰,会发现,这些星辰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在那一定的方圆内荡起一道道的星辰轨迹。

而吴一凡的手指所动之时,识海中的那些星辰轨迹也如是,“原来符箓是这样!那些曲线只不过是依照天地之间的规则线条,只不过自己明白了其中的一小撮而已,那本《云符真解》难道是概括了这所有的规则曲线,是否与自己识海中的那些星辰完全相对应呢?”吴一凡望着虚空,默默然,因为这么多的星辰自己也没法一一细数。

“难道所有领悟凌空画符之人识海之中都会有这样的星空?”此时,吴一凡已经从沉醉中醒了过来,才感觉到春雨夜里其实挺冷的,若不是自己有修士的修为,凡人在这一夜的雷雨下,身躯早就承受不起了。

翻墙而下,进得屋内,虽然步伐依旧,但焉三郎看见吴一凡双眼中的精光,“悟到了!”便又沉入打坐之中了,仿佛本就该是这样。

吴一凡好似这段时间也习惯了焉三郎的沉默,意念晃过,手指如拈花般微微舞动,一条条小小的迷你小火龙绕身圈套,身体上便如蒸笼一般,水汽缭绕,空气中灵力的抽动,焉三郎也忍不住睁开了双眼,看着吴一凡戏耍一般超控着一个个小火龙,“这符箓还是没自身的灵力好用。”言罢,吴一凡停止了手中变换的指法,一个个的火龙失去了控制,都消散在空气中,然后身体红光闪动,所有的水迹都消于无形。

见焉三郎又闭上了眼,吴一凡也去了院子后面,现在才刚有所悟,感觉筑基后期的关卡已经打开,只等自己迈脚跨入,符箓之道看似简单,但包容万象,自己也没法一下子明了,只能一点一点地破解,也许某天遇见什么机缘,激发脑海中的那些曲线中的某条,或某几条,那自己就能再明白一些自然的规则线条,那符箓的笔画也将更加丰富,其组成是些什么?吴一凡很是期待。

静静地打坐,暂时压下心中的期待,思想渐渐遁入空明。

吴一凡也没有再设阵法防护,只是略微布置了一个隔音的小阵,毕竟这里是云符山,而这几个月来,焉三郎在大量的丹药之下也恢复了五层,虽然一直没看见焉三郎出过手,也不知道他擅用兵器是什么,而且现在实力大损,但从其身上,吴一凡看见了一股隐藏在其深处的暴戾力量,一种敢毁灭一切的力量!吴一凡相信,就算是云符山的唯一金丹中期长老来也不一定能在现在焉三郎手上讨到多少便宜。

今天的接触,吴一凡就知道,这焉三郎果然如当初自己所观,磊落!

夜半,雷雨暂停,云符山显得特别的宁静,突然,焉三郎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一闪,扭头望向后院,神色有所触动,然后长身而起,立在了吴一凡门前的院子了,望着夜空,若有所思。

吴一凡在修炼最关键的时候,对自己毫不设防,焉三郎是磊落,但并不是蠢货,从吴一凡的那把刀上,早已经知道了吴一凡的身份,就是曾经在混乱之地闹得特别厉害的“孤烟”!能斩杀四凶,力败明公子手下,其战力绝对不能单凭其现在的修为估计,而后明尊者的追捕未果,两人都消失不见,也一度让混乱之地猜测一片,但如今自己面前的“孤烟”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他。

虽然之前自己表达了效忠,焉三郎可不相信谁就能这样轻易的相信,但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如果说这“孤烟”是白痴的话,那混乱之地早就没有这号人物出现了。

本来,焉三郎也用不着出现在吴一凡的门口,但他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在靠近,这个熟悉的气息一度让他陷入疯狂,但现在他压下了这股冲动,没有出去,而是选择了在吴一凡的门口之前静静的等待。

这股气息飘浮不定,焉三郎现在也不能肯定这气息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孤烟”!

“三郎!是你吗?”一个幽怨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这声音明显已经锁定了他们,并没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但其人并没有进入云符山门派阵法范围内,云符门传承久远,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但护山大阵是其山门初定之时就已经建成的,平时云符门也没有完全开启,只是把山上一小范围开启了警戒阵法,不过,谁又敢冒冒然然地进入,这阵法不同一般,饶是吴一凡当初进得山门之后,也没摸清楚这阵法,可以想象,一个跟阵法相关的符箓门派布置的护山大阵,绝对不是一般。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惊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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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怨似恨的幽幽之声,极富撩人,但除了开始的挣扎,焉三郎还是压下了心中那股暴戾之气,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站在吴一凡的门前。

没有再让焉三郎等多久,突破时的声响瞬间冲破阵法的束缚,大量的天地元气狂涌而入,房顶在这里外的灵力暴动下,被抬上了天,金、木、水、风四系灵力形成如飓风般凶猛,而这飓风的中心就是静坐于床上的吴一凡,隐隐之间其身体上竟有七张漂浮的符箓发出莹莹之光,环绕循环!

“金、木、水、风四系!而且品性皆是不俗,只是突破到筑基后期就这般声势,其身体内容纳的灵力比一般之人突破多了将近四倍,看来自己这主人果然不简单,居然是四系同修!怪不得能以筑基中期顶峰的修为对抗金丹期。”焉三郎此时已经完全摆脱了兰心儿的挑逗,尽职尽责地防卫着。

这突破的声势也把云符山上众人惊醒了,“难道是掌门突破至金丹了!”众弟子一阵大喜,要知道自从巨剑门多出一个金丹修士之后,他们这些三代四代弟子可是吃尽了苦头,被巨剑门骑到了头上,都是敢怒不敢言,也怪门派实力不济,没人出头!

而门中唯一的金丹中期太上长老,云鹤子也是一脸的惊讶,要知道,云中剑虽然也是筑基后期了,但到龙虎大圆满仍然有一步距离,至少也还要三至五年才能圆满,而突破就难以预料了,“难道是得了什么机缘?或是在《云符真解》上有了什么突破?”

要知道,云符门传承自万年前,虽然几经波折,但还是没有断了传承,而这一门修炼有成,特别是能凌空画符后,凡是能明了其真解中的一笔,就会在体内结一个符箓之星,星星越多,就代表你明了的《真解》内容越多,星有亮有暗,越亮就代表你理解越深刻,若达金丹,这些星星就会变成炙日般大小。

这一门之中有只懂得其中一笔就结成金丹的,而也有达到了突破之期,一卡数十年者,而某一日突然明白了《真解》中的某一笔,则就如火入油锅,一下点燃丹田内聚集之灵气,就成了结丹之导火线。虽然许多筑基后期者修为已经达到,但数年数十年的等待,都没法看见那扇门,也就绝了结丹的希望,没有摸到那扇门,就没有勇气也没有必要去尝试冲击结丹了,因为如此不管不顾地区冲击这层壁垒,就会有才不到一层的成功几率。

结成金丹之后,其丹内就会蕴含一张符箓,符箓上的笔画就代表你明悟的天地自然的规则,对应《真解》上的曲线。

是故,见出现这样大的声势,云鹤子马上想到的是云中剑又领悟了一笔,然而,云鹤子马上感觉到了不对,那地方不是云中剑所居之地,而且云中剑此时也已经出现在其神识之中。

一时间,许多人都涌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居然是那新进门的愣头!

“难道是愣头师叔结金丹了!”

“不可能啦!师叔进门不是筑基初期么?怎么一下就结丹了?”大家一脸莫名其妙。

在吴一凡的院子前,众人皆驻足观望,“掌门来了!”

人群分开,云中剑脸上沉静如水,看不是是喜是怒,是嗔是惊!

当众人正翘首以待之时,云中鹤凌空立在吴一凡院子之上,但却没有再进一步,因为他看到院子前那矗立的燕三,如一大海之中的擎天巨柱,任你海浪滔天,始终不能湮灭他的意志!

“金丹期!”就连他这金丹中期者,也在这种气势下不得不止步,云鹤子有这种感觉,如果他再前进半步,就会遭受狂风暴雨般打击,而自己却没有信心能摧断这巨柱,反而这股气势急剧上升,好似一根正在节节升高的巨人,好在这气势虽然极其震慑人心,但却并没有攻击性。

终于,那元气漩涡终于全部消失于那揭开房顶的后院,门在吱嘎一声推开,吴一凡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哪有平时的嘎相,虽然是年青的面容,但眼神中完全看不出年轻人应该有的锋芒与朝气!

云鹤子面上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连续的变化,一时难以决断,这二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居然隐藏于云符门之内,云符门虽然小,但也传承千年,门中收藏的《云符真解》现在虽然没人能全明白,但哪怕其中一笔都是极其宝贵的门中传承命脉,但如今却被一个混进来的小子偷学了去,刚才,吴一凡突破的异象,云鹤子也明白了自家门内的《真解》被这人悟出了这许多,要知道,就连他也只不过明悟了其中五笔,云中剑则只明白了三笔,而门中的天才郭达文在炼气期时获准观摩《云符真解》时,终于明了一笔,这也成了云符门中增一个筑基结丹的希望所在!

院内,吴一凡二人静静地站在门口,而院落外,云中剑一群人则看着门中的支柱——金丹中期的太上长老!

一时间,云符山寂静得可怕,看着二人如此沉浸的目光,那燕三是金丹期,却隐隐以那问天为主,看在心里,云鹤子缓缓地落在院子里,“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我云符门与二位可是有隙?”语言中虽然有责备之意,但也放下了身段。

暗自出了一口气,说实在的,现在的焉三郎看似强大,但现在不宜动手,而且在明悟了云符门的凌空画符之后,吴一凡对《云符真解》更加好奇,感觉在脑海中那些印刻的曲线在慢慢变模糊,这本《真解》处处透露出强大而神秘的气息。

吴一凡不知道,这门中的唯一一个金丹中期其实力到底如何?这完全是因为对《云符真解》的了解,也许,不知道时,还不会有此忌惮,但明白了一点,反而更加不敢莽撞了。

“在下问天,这是我结义兄弟燕三,我二人对云符门并没有敌意,只不过是我好奇云符门符箓的神奇,投在贵门之下,问天也是真心实意的,望长老明察!我二人隐藏修为也只不过是不想引起误会。”其实在吴一凡决定突破之时,就已经决定自己二人该走了,所以才这样不加掩饰。

“若,云符门还认我二人,我们还是云符门之人。”说罢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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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惊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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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在云符门?”云鹤子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给自己这方一个台阶,以他们这实力,云符门有什么能留得住他们的,而且观这二人,一个似闲庭游步般,平静如水;一个似波浪滔天中,我自岿然不动,明显是打就放马过来的样子,这不是有实力就是有势力之人。

“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想到这里,云鹤子大手一挥,只见一道流光从其手指上流淌而出,环绕此院墙一周,饿而消散,随即四周的院墙在轰的一声响中一下矮了一大截,显出院外密密麻麻的云符门。

“观问天老弟突破之时的异象,已经是对我云符门的《真解》有所领悟,此《真解》关系到我云符门的传承,若问天老弟能在此发下誓言,此生绝不透露我云符门的《真解》与第二人,那我云符门欢迎二位下次来我云符门做客,如若不然……”说道此时,眼中已现决然之色,大有让云符门上下同归于尽也要保护门中秘密之势。

这《云符真解》本来是门内衷心弟子才能得以观摩,而且还不一定能看见真本,但吴一凡在《龟息之术》有成之后,凭借这些年的经历,硬是以一个愣头青的形象把云符门上下都骗了过去,加上其身世简单,又在阵法上有不俗的造诣,而且门中的郭达文也力荐之,在观察了数月之后,大家都觉得这愣头青只是一个修炼狂,在符合修炼条件之后,遂被云符门掌门破例,早早就允许去观摩《云符真解》了。

吴一凡暗自松了口气,虽然这云鹤子摆出一副决然之色,但吴一凡也知道,这是要自己给个交代而已。

“问天在此立誓,一旦离开此地,绝不向外间透露半点《云符真解》,如若违誓,问天将永远止步于金丹,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为什么,在吴一凡发完这誓言之后,感觉身体之中好像丢失了什么,吴一凡先是一惊,默默查找数次,却没有发现任何蹊跷。

“难道真是这誓言对道心有影响?但自己明明是以问天这个身份代替的,应该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才是。”原来,吴一凡虽然不便把这《云符真解》随便的讲出去,但想到为防万一,只要不告诉那些外人即可,所以才在誓言中没有用自己而是以问天这个人名来代替。

目送问天二人离开之后,云鹤子立即召见了掌门云中剑,狠狠地训了一顿,问天二人要是有野心之人,那云符门早就易主或被人肢解了,因此,若要观摩《云符真解》必须要层层把关,没有他的同意不许观摩《云符真解》!

春天的雨最是奇怪,开始一声声的春雷,就如情人发怒时的嘶吼,而此时停了不久,又沥沥淅淅地下了起来,软绵绵的,却如情人温柔的手抚摸着脸庞。

在走出云符山之时,落后半步的焉三郎就绷直了身体,脚步虽然依旧稳健,但看得出来,身体微微地在颤动,是兴奋?或是紧张?吴一凡有所察觉,但这些自己帮不了他,必须要他自己走出来。

此时的焉三郎就如在光明与阴暗的边缘,走出来,就能万丈光芒,陷进去,则万劫不复!

“三郎,你还好么?”这软绵绵的话语,让这春夜都一阵荡漾,而焉三郎更是不堪,一下子如木头一般立在了当场。

见到如此情景,娇滴滴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三郎,你现在精神了许多哦,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呀?”

“你是来报那一剑之仇的吧?我这人最是见不惯凶巴巴的女人,也看不惯娇滴滴的女人,所以,收起你那一套吧!我对你没一点兴趣,这么给你说吧,和路边的狗屎差不多!”吴一凡见焉三郎难以自拔,有被恨与怒蒙蔽心神的征兆,遂移步上前挡在焉三郎之前。

嚓的一声,只见兰心儿飘飘然立在枝头的身躯一荡,差点摔了下来,这样一个娇滴滴的问天阁第十真传弟子,要是这一气之下就

摔个狗啃泥,那可就要遗笑千年了!

稳定了身形的兰心儿满面寒霜,头上的“情剑”七彩之光一时间大盛!遥遥指定着场中的吴一凡!

此时,焉三郎也已经稳定了心神,一只湛蓝色的三叉戟出现在其手中,一条冰焰之龙环绕其上,大有脱离三叉戟的控制,扑向令他感觉到不爽的目标!

而吴一凡没有用刀,而是拿出了许久没有用的雨花石之剑,剑势跳跃,没有使用《春雨化丝剑诀》也没有用师傅花无殇的“剑之四季”,而是选择了用剑御使刚刚领悟的《云符真解》。

虽然现在只是领悟了其中寥寥的数笔,但这几笔组合之下,一张张的符箓从雨花石之剑上并射而出,从指甲大小逐渐地延伸。

当吴一凡最后一笔落下之时,那些单独的符箓一下子串联了起来,立刻就笼罩了方圆数里,天空骤然变了,原本绵绵的春雨居然被这符箓隔绝在外,树木草地在慢慢地消失,一片赤沙出现在三人面前,而兰心儿发觉自己与焉三郎二人的距离在逐渐地变远、拉长!

最后一点绿色只余下兰心儿脚下的一颗树了,而这颗树的枝叶也在空气中燃烧,然后一下变成灰烬,绿在快速地减小!

在树枝上的兰心儿终于呆不住了,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一般,大叫一声,一团剑光荡漾四周,而后身随剑走,一下子撕裂了吴一凡构造的沙漠世界!

“唉!”一声叹息,吴一凡在可惜自己懂的笔划太少,领悟也不够透切,这片沙漠就是自己在梦中所见,而后面的枯树、爬虫、大雨、女人、乃至后面的闪电,自己都还不能容纳在其中,要不然威力更大!

“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逃出符箓范围的兰心儿露出了震惊后的颤抖之声。

“听我师傅说,这要大修士才能略微领悟的世界!你是谁?”这句话说完,兰心儿双眼之中已经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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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歘如飞电,隐若白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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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吴一凡一怔,不能把握这兰心儿话里面的意思,“难道她把我当着某个大人物了?”不过,在第一次把领悟的笔划勾勒出来后,对这些笔划蕴含的天地之间的规则,吴一凡心里已经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没有回答,反而闭上了双眼,手中的雨花石之剑极其缓慢地滑动,空气之中隐隐传出一股生涩难明的波动,眼看这声势,兰心儿脸色一变,自己此行前来并不是来拼命的,而观这一式,这“孤烟”居然要制自己于死地!

经过瞬间的惊慌,兰心儿已经恢复了镇定,双眼之中,两道蓝紫色的荧光犹如实质,打量着吴一凡以及其施展的剑势,这剑势她从没有听人说起过,而且在问天阁的各式经书里面也没有看见过相似的记载,眼前这人明明就是那“孤烟”!虽然他改头换面,但又怎么能瞒得过我兰心儿这“剑心通明”?

“这‘孤烟’不是刀客么?这时候却使用起剑来了,这剑虽然也不凡,但比起他原来手中的刀,确实差得太远,舍长而取短?或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剑客?难道他要隐藏什么?”

眼见吴一凡手中的剑越来越慢,那手中哪是一把剑,感觉就是一座大山,却没有丝毫停顿,吴一凡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这次是验证,也是对笔画的重新排列,每一剑之后,夜色就更浓,雨就更稠密,而天空之中也隐隐有轰鸣之声!

兰心儿的双眼在黑暗之中显得特别的耀眼,犹如两盏小小的灯笼,在这特别的夜里,一闪一闪着,当天空突然一下发白,夜幕好似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个口子,在这一瞬间,兰心心中警兆突起,“不好!”

心念刚起,一道无比明亮的闪电在其眼前炸开,“啊……”剧痛声中,那两盏小灯笼一下熄灭,一道七彩之光一下突破黑暗,向远方遁去。

“哪里走?”只见吴一凡大吼一声,手中的雨花石之剑一摔,就如挥毫泼墨的丹青大师畅酣之下,最后落笔的画龙点睛,一下腾入天空,一张透明的符箓隐入剑身,剑光破开云层,穿行于黑暗之中,直落向那道七彩之光,迅疾如电!

既然早已经得罪,而这妖女明显是要对自己不利,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阵势也经过一些,吴一凡哪还不明白“放虎归山留后患”的道理,二指并起,就欲画出那御使雷电的符箓跟踪追击。

“把她留给我吧!”挡在吴一凡的面前,语气中的恳求让吴一凡停下了手中的笔画,这符箓威力是大,但也胜在出奇制胜,这笔划讲究连贯,精神要求要特别集中,若知道这弱点的,以正确应对之法,那吴一凡根本就有可能画不出一个完整的符箓,而且还要遭受天地元气的反噬,心神受创!

再有,吴一凡修为不够高,难以发挥这些符箓的最大威力,而那兰心儿并不是吃素的,也是吴一凡早早的预见了她要运用瞳类奇术,才有近距离突发的一个雷电爆闪这样符箓让其瞳目受了一点创伤。

何况,就算吴一凡现在强招连出,加上如今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焉三郎也不见得能留下兰心儿,更多的,吴一凡是趁她病,不能要她命也要多病一会儿!如今,焉三郎想要拔出自己心里的那根刺,吴一凡也就顺便成全他了。

远处,一声闷哼之后,只见一道七彩之剑狠狠地穿入云幕,只见黑暗之中,亮起两道光耀,雷电爆裂之声中,紧接着数声精铁相交之声。

“三郎,你好狠心啊!看着心儿被人欺负也不管不问!不过,今日之辱,他日我会要他加倍偿还的!”话语声中,那道七彩之光已经穿过数百丈,再一闪烁,其声音已经在千丈之外了。

在确定兰心儿已经走远,吴一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揣着粗气,看来这些笔划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驾驭的,自己修为还是太低了,要不是焉三郎拦住,吴一凡施展完这一笔,怕是当场就要露陷了。

“这妖女实力太强!下次遇见她,我们最好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在初逢惊变之时,也逃脱出了吴一凡精心构造的杀局之中,这也得益于其功法的特殊,要是一般之人陷入吴一凡构造的沙漠之境中,绝不会这么快就破境而出!

躲开这女人,倒不是吴一凡不敢面对强敌而害怕,而是自己不想再多麻烦,打不过,自己逃还是有把握的,留着有用之身,打不过还去送死,那不是蠢吗?

其实,这也是吴一凡对焉三郎说的话,吴一凡不知道,焉三郎若是完全恢复是否能敌得过,但现在两人加起来也不够人家砍的,而且看这兰心儿毫无忌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好似吃定了焉三郎和他,这给吴一凡的感觉就是这焉三郎怕里里外外都被那妖女摸了个透彻,根本对焉三郎没抱任何希望。

“呵呵……”轻柔的娇笑之声在林间飘荡,“我就说嘛,一个筑基后期的小子居然能有如此大的能力,现在是不是很累呀?”

“其实,姐姐也不是要和你们拼命,血哟什么的多可怕!只不过这把断剑让我想起了点什么?”说中,抛出了手中两截断剑。

吴一凡没有去看断成两截的雨花石之剑,本以为这么一把没入法宝的灵器再怎么出众,也是灵器而已,怎么会被这些人看在眼里,何况此地还是混乱之地,知道此剑者应该是极其少的才对。

“呵呵,不知道心儿是该叫你‘孤烟’呢?还是叫你吴一凡?”

“轰!”春雷再起,吴一凡先是一震,但随后释然,“知道又怎么样?”

“叫什吗都无所谓!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不知姑娘回来是叙旧还是来报仇?叙旧就免了,我与姑娘不认识,要报仇,现在倒是个机会!”

“不认识?呵呵……其实姐姐我在宫里就已经听说了你,而且还知道了你在通天河畔大展神威呢,真是为二师姐感到高兴,虽然我也不比你大多少,你看,不如就叫我心儿姐姐吧?”

“妖女!吃我一戟!”焉三郎再难忍受得住心中的怒恨,纵身而上。

“哟,三郎,干嘛这么生气嘛?人家只不过是和我二师姐的儿子叙叙旧,看你凶得!”语声娇滴,但手中却丝毫没有退让,只见一团七彩之光环绕之下,身影飘忽不定,手中之剑却绵绵不绝,情意缠绵,配合其口中的娇呼和言语挑逗,这哪是在厮杀,完全就像是两个情人在喂招。

不管焉三郎招式多么威猛,但在兰心儿的手中都变成了绕指柔,“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只见这兰心儿剑势缠绕,哀怨就如此时其眼中射出的万般怨恨,任焉三郎怒吼连连,却也摆脱不了这布天盖地的思愁。

“万语千言道不完,百无聊赖十凭栏……”兰心儿这哪是在斗剑,只见其身体如没有骨头一般,一下就要扑入焉三郎的怀了,但手中明明有一把无情的剑,情剑无情!

焉三郎在大海深处的体悟,都在此发挥得淋漓尽致,大浪滔天、千浪击、不动如山……一时,只见三叉戟如狂风暴雨般撕裂着周围,奈何,这兰心儿所用之剑势把焉三郎这疯狂的攻击一一化解,这剑诀吴一凡也是看得暗自惊心,本以为《春雨化丝剑诀》已经够稠密的了,这兰心儿的情人剑却更见缠绵悱恻,任你气势如虹,声势滔天,在这看似软绵绵的剑势下也要被消磨怠尽,攻!攻不进;守,情网之下,终有破绽,可以说,兰心儿是完全吃定了焉三郎。

“三郎现在你实力不过巅峰之时的一半,不如和弟弟一起去心儿那里做客可好……”

“吽!”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在临近兰心儿的眼前闪现,歘如飞电,隐若白虹!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君子之仪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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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兰心儿身体之中迸发出耀眼的七彩之光,这光幕由小变大,堪堪于眼前把这隐隐难觅的飞电陷住,但这七彩的光幕也只是稍稍延缓了飞电的攻击,对于兰心儿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手中的情剑及时地收了回来,于飞电及喉之时叮铛一声,截断了飞电的进取路线。

“你真是要置我于死地了?”七彩光芒之中,兰心儿整个人就如女神,难得地显出了一丝徐穆与庄严,眼神之中,紫兰色的神光紧紧地盯着吴一凡。

白芒歘的一下回到了袖子里,叹息了一声,这一剑乃吴一凡聚集此时残余灵力的全力一击,这一剑有个名堂,乃吴一凡新领悟剑要之一,还不怎么圆润成熟,《归藏》八部之中,专有一绝顶天下的遁术,名曰“天下有山,遁!”结合巺风剑与此艮剑一脉,吴一凡把巺风一脉的速度与艮剑一脉的隐晦,在此一剑中得到了初步的体现,有了巽风一脉的快如闪电,也有了艮剑一脉的隐忍,而后暴起一击!

可惜,这一剑还是理解得不够,要不然,也不会给兰心儿反应时间来防御了。

“哼!笑话,如今这明明是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大笑声中,吴一凡挺立了身躯,如今,自己虽然还有许多手段,但却没有了灵力的基础,凌空画符要不了多少灵力,但要控制那符箓展现之境却不是自己这点修为能办到的,看来,自己境界修为还是不够,若能领悟到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则这符箓那会有这般对自身的灵力巨大的消耗?

不过经吴一凡这一插手,兰心儿的剑意完全失去了开始的纯碎,得此机会,焉三郎三叉戟掀起无数的火浪狂潮,把天空染得火红一片,兰心儿精心布置的情网被焚烧殆尽,局势也一下被拉近了许多,至少不再如开始那般毫无着力了。

“喝!‘烈焰三浪击’!”见扳回了些许局势,焉三郎三叉戟一转,回绕兰心儿连续三次的冲击,刺、拨、打中,把家传绝学《冰焰龙形击》融入自己在大海深处领悟的手段之中,一时间,三条发着蓝炎的火龙咆哮翻腾,龙尾泛起千斤巨力,层出不穷地追击着,挟庞大的身躯,龙爪连环递进。

剧烈的爆鸣在云符山下连连迭起,“云符门这近千人就在山上看着山下不时闪现的绚丽斗法色彩,“想不到这问天对于符箓之道有如此高的天赋,从《云符真解》上悟出的笔法居然比我都还要多!可惜少了点时间琢磨……”云中鹤从山下发生打斗之时,就一直关注着吴一凡的一举一动。

“这个燕三应该是中域焉家堡的嫡传,怎么给一个筑基期的问天当随从了,这女人又是谁?这般了得,功法玄奥,连焉家之人也难以匹敌,而那问天刚才几式出其不意的攻击,云中鹤自认在没有准备之下绝对难以逃脱,混乱之地怎么一下就冒出了这么多可怕之人了?”

“大家都把住要点,打开护山大阵,这几日没得允许,不得外出!”见吴一凡二人难逃此劫,怕这二人不敌从而折身返回云符山,给云符门带来可怕的危险,云鹤子马山大叫道。

此时,吴一凡也知道了自己失去了击杀对方的机会,而焉三郎眼下虽然威猛,但只要兰心儿一冷静下来,局势马上又将落入兰心儿的掌控之中。

果然,不到数息时间,兰心儿嫣然一笑,霎时间,漫天的寒风都在这一笑之间统统瓦解,漆黑的天幕下渐渐被七彩之光代替,顿时,焉三郎就如一块掉入流沙上的巨石,即将被这七彩慢慢吞没!

《冰焰龙形击》刚猛无敌,火焰焚烧天地,但却烧不开这情愫环绕的天幕,冰寒能封天下,却不能冻彻这蔓延的剑意分毫!

三叉戟能分开深海,大浪下击杀对手,但此时也拨不开这浓情剑意,豆大的汗珠出现在焉三郎的额头,而吴一凡也一脸凝重地看着场上,吴一凡自问此时不可能丢下焉三郎自己跑路。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突然,吴一凡高声吟唱起来,渐渐地,吴一凡也不管场中的打斗如何,拾起地下断裂的两截雨花石之剑,双手相交,当当之声络绎不绝,初始音调还比较简单,但吟唱渐入佳境,手中的断剑发出铿锵的杀伐之声。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声音渐行渐高,在夜深人静的云符山,从开始数丈到此时的远在云符门山门的众弟子也被这浩然充沛之声感染,一开始,一两个懂得这传唱万载的《正气诀》跟着低声合了起来,慢慢的,数十个弟子也吟唱了起来,俄而,数百人在这热血沸腾的嘹亮之声中被感染,大声地唱了起来,许多不会此诀的弟子在后面也加入了其中。

传闻这《正气诀》乃万年前儒家圣者所著,为儒士指明了一个方向,在妖、魔、道、释之中开辟出唯独属于读书人的修炼一脉——儒!

儒者必定心智坚定,穷究世间百态,通读书经,明晓天地变化,观宇宙四时,追求天地间的真谛,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是鬼神均需退避三舍的大儒,因为他们明晓天地之间的变化,一法通,万法通!一声叱喝,鬼神皆退!

儒者明道恪守,择善固执,心念不二者,自然培植出胸中浩然之气,但儒者更是以平天下为己任,不为此,不能修出浩然大气!不能接通天地之间亘古长存的浩然正气!

此《正气诀》万年来,不光是读书人必修之课,也被市井百姓书写贴门,以此驱邪!可以说,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唱!

只不过,云符门众弟子从来没有听到如此令人振奋的颂唱,一则,吴一凡二人毕竟在云符门呆过一遭,众人早已经接纳了这个愣头师叔,这愣头师叔除了是一个修炼狂以外,平时待人也很不错,出手大方,也常常指点众弟子的阵法学习,从不吝啬;二则,吴一凡二人虽然隐瞒修为,但却仍然坚持自己是云符门的弟子,此时被太上长老逐出山门,却也没有明言他们就不是云符门的人了;三则,金丹女修变化莫测,刚开始众人都被这女修迷得差点忘了祖宗,但吴一凡恰到当时,让这女修露了原形,美人一笑倾国城,美人一笑,散魄魂!令人不寒而栗的笑!于感情上,众人站在了吴一凡的一边。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天空之中环流涤荡,乌云散去,天空复现清明,繁星满天,还带着一轮弯月,清冷地注视着众生,七彩光幕也好似失去了依托,退回到了兰心儿身体四周。

焉三郎身受感染,长啸连连,三叉戟大开大合,荡起一股惨烈的气势,招还是那招,但却更加勇猛而一往无前!就如沙场之上,千军万马之中,拍马直取三军帐的无敌勇士。

在这双重压迫下,兰心儿的情剑剑意支离破碎,早已不复之前的光景。

“浩然正气!”娇呼声中,兰心儿心生退意,此时,天空之中,逼人的浩然正气越来越临近,好似随时就要落下来,传闻,儒家真罡可破万法,兰心儿不敢以身相赌。

虚晃了一招,身化彩虹,飞驰而去,“好弟弟!姐姐小看了你,不过,姐姐会常来看你的……”

吴一凡眼中精光闪闪,哪有一丝疲惫,矗立在当场,一首《正气诀》让吴一凡明白了许多,但自己现在终究不是一介书生了,信念之中,早已经不那么纯碎了,“平天下!?还有机会么?”

“当初在茅庐之中曾立下誓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但时过境迁,现在的吴一凡早已经不是当初那挥斥方遒的少年郎了!身不由己啊!”

“自己在云符山上立誓言之时的感觉,原来是失去了君子之仪冠!”

第一百七十七章 痴于道者与痴于情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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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仪冠”乃君子立身之本,也就是“仁、义、礼、智、信”。长久与那桃花竹园茅屋之中的熏陶,吴一凡三省其身,以君子之规范严格要求自己,因为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则必须是堂堂正正一君子!

而自己在云符山之上的誓言却一下就触犯了“信”字条规,是故,那君子头上的仪冠发落,才有吴一凡心中若有所失之感!

喟叹一声,吴一凡掩饰了心中的感慨,解下背上的“孤烟”递了出去,“三郎,你手中那把三叉戟品质虽然也不错,但却与你本性不甚融合,不如用它吧!”

三叉戟虽然是长兵杀器,与刀比起来,但却少去了勇者的一份胆!而经过这段时间,吴一凡也发觉自己并不适合用刀,这赠刀之美,也是吴一凡希望焉三郎能有一颗勇者之心!

在《正气诀》之下,焉三郎的爆发,也让吴一凡眼中一亮,磊落的汉子怎么会用那样繁琐的兵器,虽然遭遇了他人生之中的一个克星——兰心儿,但即使这样,也莫可磨灭其本性的光芒,这“孤烟”算是找到好婆家了!

看着吴一凡,焉三郎也只是略微一怔,这柄三叉戟是其在深海修炼偶尔间闯入一水下洞府所得,其品质也蛮高,乃是宝器中的中品,水属性也还适合自己,在大海深处修炼十几年,自身不但修出了山一般的“势”,也体悟出海的宽广与博大,以及大海那般撕裂一切的疯狂,一柄三叉戟在海浪中也渐渐与其身体融合,然而三叉戟限于本身的不足,却不能把大海的滔天之势发挥出来,不能于自己完全的契合,此时,看着这把“孤烟”,焉三郎没有推迟,已经知道了这少主身份,而少主是用剑的,这刀就算是自己用来为少主拼命的工具吧。

手握着刀柄的一瞬间,只见“孤烟”在鞘内剧烈地震荡着,“喝!看来这把刀我用确实是委屈他了,我们先离开这地方,然后三郎你先把它滴血认主炼化吧!”吴一凡无奈地笑了笑。

此地已经一片狼藉,云符山下这场争斗肯定早落在别人的眼里,周遭肯定有无数双眼睛,此时吴一凡急需一个地方恢复灵力,看了看天空因为浩然正气而特别明朗的夜,吴一凡也是一脸遗憾,也挺兴庆,遗憾的是自己没法引这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攻敌,兴庆的是自己得纯阳儒宗一脉的看重,才把今日的危险化解,但如今,儒家浩然正气算是与自己越来越远了……而要重新修回浩然正气,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也不是一篇《正气诀》就能成的。

在焉三郎的帮助下,二人很快奔出了数百里,辗转间,吴一凡二人又回到了离那群山贼不远的山洞里,布置下一个简单的幻阵,吴一凡先开始打坐恢复,而焉三郎在一旁守护。

再次吞服下一颗恢复灵气的丹药,手中各拿着一块中品灵石,这一坐就是两天,此时,吴一凡感觉自己修为早已经过了稳固之期,已经隐隐有所长进,而对于符箓之道的运用,在这两天之中也好好地总结了一番。

睁开双眼,见焉三郎依旧一丝不苟的地坐在山洞前,若有所感。焉三郎起身,回望一眼道:“少主,修为又有了精进,看来不日就能达到筑基大圆满,进入龙虎之期了!”

这倒不是焉三郎奉承之语,一个刚刚突破到筑基后期者,其修为的巩固一般都要半年以上,而吴一凡确仅仅两三天就迈过了别人要半年的打坐修炼之期,让他这修炼天才也觉惊艳!

“呵呵!我也是这两天有所体悟,三郎还好吧?”前几天的争斗,焉三郎消耗也及其之大,但仍旧就要吴一凡先行恢复,而这两天精神的高度集中,加上之前的重创未复,虽然吴一凡也给了些丹药让其吞服,但疲惫还是隐隐能从其坚硬的面庞上看得出。

“有劳三郎了,现在我已经恢复,三郎还是尽快恢复,然后炼化那把刀,我也想看看这‘孤烟’在三郎手中的风采!”

这次,焉三郎的打坐过去了三天,但观此情形,仍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完成的,十日过去,焉三郎终于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一瞬间闪耀,虽然只是一瞬,但也说明焉三郎距离完全恢复也不远了。

在吴一凡关注的眼光中,焉三郎抽出了刀鞘中的“孤烟”,这货就像极度饥渴者一般,嗡嗡之声大作,震得山洞碎石稀里哗啦地一阵大掉。

焉三郎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此刀以前没见过真容,但从刀鞘中偶尔露出的刀鸣之声就知道,此刀早已经通灵,也就是说有了自己的一股意识,有了灵性,而不是那些炼器者把妖兽之类的魂魄封印在内的器灵,封印妖兽在内的器灵没法成长,而那些传说中的真龙神凤是难以封印在武器之中,盖因其实力的强大,还有炼器材料也不能含糊,要不然,器灵将冲出器物,器毁还伤主!

而这些由器物自身产生的器灵则要有灵性得多,还有它的成长空间,而这些灵器无一例外地都会自动择主,当然,有时候为了保全自己,而临时屈服也有,就如这“孤烟”之前屈服于吴一凡,这也导致了吴一凡不能完全与之融合,不能把它收入丹田之内温养,当然,吴一凡自己已经有了一把灵宝级别的剑,这刀本身与自己不甚相和、且又是难以驯服的家伙,吴一凡也没打算把它收入丹田,不能完全相合的武器不能完全地发挥出主人应有的实力,吴一凡可不想在生死存亡之际因为武器而吃大亏。

一滴精血被焉三郎逼出指尖,轻轻地抚在刀身之上,一个祭炼法宝认主的印记烙印在其上,只见血液倏地一下被刀吸干,蓦地,“孤烟”发出了一阵阵的红光,红光耀眼之极,就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中心是一个人和一把刀。

红光暴涨数下,山洞中已经看不清焉三郎的身影,好似完全被这光焰焚烧而逝。

第一百七十八章 痴于道者与痴于情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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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而,一股充斥天地的杀戮之意在山洞中愈来愈浓稠,山石首先撑不住这可怕的杀意,一道道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在山洞四周出现,“这山洞要塌了!”

“一凡!赶快出去吧,这山洞随时都会崩塌!”此时,温长天也赶紧出声道,“这焉三郎已经是金丹修为,而且那把刀已经和他认主完毕,灵宝级别的存在有自动护主的意识,不会有事!”

山洞之外,这座山明显地在震动,一些小石块从山体之上滚落下来,山中的鸟兽也惊恐莫名,纷纷逃离此地,“这阵势也太大了点……”吴一凡也是无语,想当初,收服“孤烟”之时,它倒是把这刀的原主人的刀意献出给了自己,但此时看来,这刀意远远不止那时的威力,不过,现在的吴一凡也并没有因为没有得到完全的杀戮意志而可惜,这些都是外在的、别人的东西,只有自己创出的意志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才是威力最大的!

见此情况,吴一凡也只能在山洞前小心防备,不过还好,在那一股震荡之后,山洞内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山洞入口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不过还好在幻阵之下,一切看似都与原来并无二致,而吴一凡隐身与阵中,静静地等待着焉三郎破洞而出。

但这一坐居然就过去了半月,“看来这焉三郎与那把刀不达到完全的契合是不会出来了!”温长天这段时间倒是常常出来与吴一凡沟通,“能完全契合是好,至少战斗力较之前有很大的提升,不过,我担心那问天阁的妖女会坏事!”

“温老是说她还会杀回马枪?”提及这妖女,吴一凡也有点头疼,杀不了,赶不跑,就粘着。

“你表现得越强,这问天阁的妖女就会对你越感兴趣,就越会不择手段,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温长天担忧地说道。

“你师傅花无殇还有这焉三郎都是痴情的种,你师傅痴于情,而成就其道!而这焉三郎却要破开这情,才会有所成就,这得看他自己,就不谈他了,你接触的这些人中,我对你师傅确实佩服得紧,你师傅只要有求生之志,不存有寻死之意的话,他的成就将不可限量!因为道不是死的,而在他心目中的那份情也绝对是活的,因为情而成就了现在,这就是痴于情者而痴于道,这份情就是他心目之中的道!”

“而我最是忌惮的还有一种以情入道的门派,那就是问天阁,但他们的目的不是情,而是道,他们痴于他们心中的道,才会动情,才会不顾一切的疯狂,这些人都她妈是一群疯婆娘!”言及此,温长天竟然破口大骂了起来。

许是骂够了,温长天稍微平息了下来,也难怪,被女人所害,好不容易逃掉,而后又落入季洛水的手里,差点被炼成分身。

“这问天阁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女人,居然把温老你伤得这么深?”前面,吴一凡也觉得好奇,但温长天并没有意识要说,但这次,温长天的粗口,让吴一凡一时起了童心。

“……”支支吾吾一阵,“都是一些陈年烂芝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这让我上当的就是问天阁的大公主,现在也怕快要突破到大修士的境界了吧?”说到这里,不免一阵唏嘘,自己白白浪费了千年时间,而且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元婴,就算是想要报仇,是拍马也难赶上了。

“呵呵……想不到,三郎还有如此机遇,弟弟,姐姐又来看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才响起,其身影尚在数十里之外,但笑声刚落,已经俏然立于此山洞对面的一座小山之上。

“弟弟也不用再躲了,上次你算计了姐姐一次,想必已经知道姐姐不会被幻阵所迷,不如出来,我们姐弟两聊一聊可好?姐姐呀烦闷得紧呢……”两只手轻抚弄着胸前的长发,哪会有人把这俏模样的姑娘当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女?!

“现在,三郎正在关键之中,可没人帮你哟,你是要姐姐亲自来接你呀,还是要姐姐把你们两个都带走?其实这三郎一天沉默寡言,姐姐不喜欢,只要弟弟能陪姐姐走走,聊聊天,姐姐就不管其他的了好吗?”脆生生的话语在清风中飘荡。

“哼!谁是你弟弟,你的弟弟怕早就死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吧?”冷笑了一声,吴一凡手指连弹,其余的铜钱也丝毫不差地落于身前,霎时间,原本迷朦朦的山洞幻阵变成了彻底的杀阵!

“你有本事就来拿我二人就是,别再那里卖弄风骚!”

“很好!三番五次的激怒于我,我就毁了你的道行,杀了你身边所有之人,让你欲哭无泪!”

一声娇呼声中,就如春天里的猫叫一般,一只二指大小的七彩之剑凭空一闪,剑身凌空,一下子变大了十倍,七彩之光在其上闪烁不已,此时的兰心儿,粉面含怒,倒是另有一番风情,可惜,没人看。

在兰心儿现出一剑之时,吴一凡知道她意欲一剑毁了这座山,先毁了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焉三郎,遂马上指尖连弹,手中的上品灵石合在八枚铜钱之中,在山前布置下一个简易的“乾坤禁断大阵”!

阵刚成,天空之中就传出一阵令吴一凡头皮发麻的恐怖煞气,“这妖女真疯了!接二连三地追踪而来!不能得逞,就杀人!还要杀我身边所有的人!”吴一凡有种冲动,想出去狠狠地抽这妖女几十个巴掌!

巨剑在接近这座小山之时,被“禁断大阵”所阻止,剑上的无上杀意被这奇阵消于无形,但吴一凡在阵中主持,铜钱依旧没事,但上品灵石中的一块一下子破裂,不过吴一凡很快就将其再次填补上。

天空中的巨剑一次又一次的落下,吴一凡一次又一次地更换着灵石,就在吴一凡心中大骂这让他破财的妖女之时,兰心儿收住了剑势,也不知道劈过了几十剑,脸色一片青白,显然消耗也不小,而这阵势却在看似就要毁去的刹那,下一剑劈下之时恢复原状,吴一凡消耗得起,但兰心儿却消耗不起了。

“吴一凡,我兰心儿会要你后悔的!”说完,恨恨而去。

“后悔?后悔没能把你劈了!”吴一凡望着远去的兰心儿,也恨声叫道。

“知道这问天阁的女人的厉害了吧?也不知道下次这疯女人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我总感觉有点不好。”

“温老,你也不用多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唉,看来我是老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你得特别小心这些疯女人才是,问天阁这门派所有嫡传弟子必须千挑万选,选资质高者,更是选能痴于她们这一门派传承者,这一门我之所以说她们是疯子,就是她们是一群为道而疯,为道而痴的一群人,为道而痴于情,然后破情而出,让这份情祭炼成她们的本命之剑――情剑,这就是她们这一门可怕之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听雨人独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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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永恒,圆石无波,温老,你不用为我担心,那妖女风情万种也好,小家碧玉也罢,都不会与我吴一凡有交集,小时候,我爷爷常常交待我要君子守恒,心不动,则万物不动!”吴一安侃侃而谈道。

“如此就好,想当初,我一介散修,好不容易进阶到元婴,虽然修炼一途艰辛漫漫,但也一心仙道,叩求长生,对于男女之情也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顿了顿,“当时她还是一金丹后期的女修,在修真界名声不显,在与她偶然相遇之后,我对她也并没关注,但此后此女修的信息总是能传入我的耳朵,因为这些事件都恰好发生在我身边不远处,追杀当时修真界有名的采花贼‘阴阳邪修’是其成名之作,而后经常出没于当时的天州南部及其魏国周边,许多隐藏在此地的凶邪之徒都被她一一剪除,而且,这些地方出现天灾人祸之时,此女必定会出现在那儿,救死护伤,加上她姿色不俗,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九天玄女’之名在修真界被传得很是响亮。”

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场景,一时间,四周都显得比较宁静,“那时候,我与魏国一左道旁门‘茅山宗’有了冲突,这一门于外就是给那些意外客死他乡之人带回原出生地,也有坛蘸、布道、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等,但暗地里常把那些怨气阴气较重的尸体收集起来,供他们修炼,而一些人生前根骨有异于常人,其尸体就被这门派炼成铁甲、铜甲、银甲乃至金甲尸卫,供他们驱使。”

“那此我也是偶然碰见,这茅山宗的的一元婴期长老在一野地挖别人坟地,那时我感到好奇,你想啊一个元婴期修士没事去挖人家坟干什么?于是就隐藏在一旁,哪知道此人很是狡诈,其实我一靠近那地方他就发现了,在地下,一直有他的两具银甲僵尸在监视周围,而在他身边还有一具金甲卫士,但一直隐而不发,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挖开坟之后,就布置了一个隔绝神识的阵法,我悄悄靠近,突然,地下三具尸卫暴起攻击,虽然没有被重创,但也中了尸毒,本来这尸毒在平时,我是不怕的,然而,这人也参加到围攻之中,那场争斗一直持续了数天,我才得以摆脱。”

眼中的追忆之色更加浓稠,“不过,我此时被感染的这万年尸毒就难以压制住了,身上没有预备解毒丹药,就在我驾驶着飞羽挣扎着向我的洞府飞去时,就开始了我这辈子最大的灾难,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得以康复,而我也从开始的感激到了最后生出男女之间的感情,后面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就不用说了,在此说出我当年的遭遇,我也是要对你提个醒,人心难测!”

在中域的某处宅院里,“十妹,你发飞剑传书,说有我感兴趣之人?”

“六姐,我在这混乱之地遇见了个人……这人在我的瞳术之下,感觉与三姐有几分相似,而且还与那被悬空岛带走的吴秀才一个姓……已经是筑基后期了,青年俊杰,不过当时我正在准备炼制我的情剑,所以没有节外生枝,不过后来我又碰巧在这中北域相间的云符山下遇见了他,我就多了个心思,试了一试,这人居然手段强悍,奇招迭出,就这样从我手下逃走了。”

“逃走了?十妹,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十妹的情剑已经炼成了吧,何况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手段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在身为金丹中期的十妹你手掌心逃出吧?”

见此一问,兰心儿早已经有了对策,“六姐说得是,不过那时候我情剑在炼制最后时刻出了一点小问题,导致小妹遭受了一点创伤,道心不稳”,说着,唤出了温养在体内的“情剑”,通体流畅的七彩在接近剑柄处出现许些褶皱,就如美人的额头上突兀出现的小疙瘩。

“好!,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去走一遭,我去了!”话没说完,身影已经飘进了夜色之中。

“吴一凡!先给你找点小麻烦,等我查出你的祖宗十八代之时,再去找你叙叙!”俏脸之上显出疯狂的兴奋之色。

“你以为只有接近你才能获得我想要的情人泪么?三郎知道了一点又有什么用,在这冥冥之中,爱从来都不是独立的,它总是伴随着恨而生,爱恨交织,爱到深处情转薄,既然你不想好好地消受我这如花的美人之恩,那我就只能让你恨了!”

“妾有容华君不省,花无恩爱犹相并,花却有情人薄幸……”倚在门前,兰心儿自顾自怜地唱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把早晨起来的山岚刮向了天空,这已经是一个月之期了,吴一凡仍然静坐在山洞之前,临时参悟起《归藏》中的诸般剑诀的运用,上次对兰心儿的一剑,让吴一凡对这一剑有了新的理解,在这一月之中不断地完善,吴一凡现在对这一剑有了很大的把握,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兰心儿绝难逃出这刺杀式的一剑,这一剑,吴一凡取名为“无声一剑”!暗合艮巺二剑之精要。

混乱之地内的人并不全是修士,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普通人,这群人没有修士的力量和术法,却在混乱之地过得无比的平静,现对于修士间司空见惯的厮杀,这一群人却比外边普通的老百姓还要过得滋润,盖因此地人流之大,天下东、西、南、北、中都有想到这地方一游的感想,所以,造就了此地繁荣的商业。

但混乱之地,不管是修士或者是普通的老百姓都十分的排外,此地是他们生活的之源,排外也是正常的,但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天下,哪里又不能去呢?

此处就是一普通老百姓的聚集地,不过此时天公不作美,窸窸窣窣地下着细雨,这样一来,外面确实少了许多的人,大家都回到了自家房屋里躲着雨,一家人谈论着一天的收入,还有见闻轶事。

而这时,若认真的听,可以听得到这小小的雨点轻轻地叩响万物的声音,特别是落在较大的花叶之上,比如芭蕉,小小的雨滴在芭蕉叶上面的叶子,一点点的汇集成一大滴,然后,又落在下面的芭蕉叶之上,就仿佛是一男一女深情的二重唱!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听雨人独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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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轻轻地唤了一声,像是怕打搅窗前那位痴痴听着这雨打芭蕉叶带愁的细细低语。

“嗯,筱筠这段时间一直这样么?”说话的是一个留着黑色美髯的中年人,头上挽着一个道髻,用一根玉髻穿着,身上是一件宽大的水墨山水长袍,而身边跟着的就是纪芸。

“回谷主,筱筠这一段时间偶尔会这样,许是专研曲子劳神了。”

这座独立的院子对着空荡荡的山,偶尔也有这里的老百姓披着蓑衣带着斗笠从山涧走过,在这细雨之中,穿行在被雨水淋浴的油油发亮的树林小道上,显得特别的安详。

这混乱之地的老百姓有本地的常住山民,也有千百年来,修士结婚生子的积累,许多没有资质或根骨太差之人都在这混乱之地安居下来,结果,就形成了如今的修士与普通老百姓共同存在的奇怪地方,不过,混乱之地都有协议,那就是修士不得介入凡人的争斗,因为相对于外界宗门有大量的招收基础,而混乱之地就这旮小地方,要补充新鲜血液不容易,所以,混乱之地的争斗除了争夺资源地盘之外,人口也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目标,管辖之地都有人口记录,鼓励生育,一旦管辖之地哪一家有小孩出生,没过两天,其地区的管理者就会上门来察看是否有资质修炼。

而一旦哪一家出生的小孩有资质,等满岁就会被带走,从此亲人相见不相识,不过可以得到一大笔生活补助,因此,对于混乱之地的普通人来说,是种期待也是一种折磨,就看你是什么心态,怎么去对待了?

“筱筠,有心事?”随即走到了苏筱筠的身后,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爱女。

“爹!”从恍惚之中转过头来,“这山里的雨与我们天音谷不咸山完全不一样,好美!”甜甜的一笑,掩盖了莫有名状的思绪。

“呵呵,我们那地方常年冰天雪地,偶尔下起的大雨就如倾盆般,而且这里的普通人也活得这么的安详,真是与混乱之地的传闻截然不同。”

“筠儿,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已经是一个龙虎期的修士了,不日就要结成金丹,你现在的状态,为父很是担心,在谷中,你娘亲就看你闷闷不乐,才叫我这次一起把你带出来走走,你有什么心事或要求,给我说一说,我也趁这趟帮你一起解决了。”

“没……没什么事!爹爹不用为女儿担心,哦对了,这次得到的消息不又是故意引网民上当的吧?”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结,苏筱筠岔开了话题。

“呵呵……筠儿,你以为为父一直呆在谷内,天下之事就一点不知了?”调笑道,在惹得女儿的撒娇告饶之下,这文士装扮的天音谷之主才正色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就算是他们要算计我天音谷,这次也要让他们头破血流!”显然,上次自己的女儿被截杀让这位谷主异常愤怒。

“筠儿,我们这地方就是我天音谷常年在混乱之地的分舵,这里天下消息最是灵通,我天音谷又怎么会自己闭塞自己的耳朵呢?想来,天下许多的宗门同样也有像为父这样处事的,所以这看似平静的山里小村,也不可大意!”

“而且,最近传出,南域出现了一位名叫孤烟的刀客,后与南域明尊者有了冲突,后来有人看见二人皆闯入了那凶名在外的‘绝望城’那天晚上,绝望城响起了不知何物演奏的音律,传闻很可能是我们天音谷失传之作――‘天卷’!”

“而此次这中域又曝出有人拍卖我天音谷的密卷‘地卷’!我已经派人和拍卖行取得了联系,经证实,这消息准确无误,但拍卖行拒绝了我们的进一步要求,只是说,拍卖之人不想与我们接触,这也断了我们私下交易之路,不过,就算倾我们天音谷所有,也要把这‘地卷’拿到手!”

“明天,为父马上就要先去安排一下,这一次,筠儿你就不要去了,你纪芸师叔陪你在此等候消息,为父若拿到了‘地卷’,看情况,为父可能先走一步,回谷,到时候,你们先在此不要动;如果一切顺利,为父会先来此地!”

苏烟也明白,此次关系的重大,自己虽然也想出一份力,但怕分了父亲的心,苏烟知道,以父亲大修士的身份,混乱之地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在这关键时刻,自己不能添乱!

在苏烟目光里,一行二十来人走进了细雨之中,这二十来人除了带头之人没有任何遮掩外,其余都带了一个小笠罩,这二十来人分为三段,前面就是一身水墨山水袍的天音谷之主,紧跟在其后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不过三、四十来岁,女的淡雅出尘,只有三十岁上下,但都是元婴初期,而后面的二十人也器宇不凡,步伐稳健,骇然都是金丹期。

雨在渐渐地变大,不过对这一行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仔细一瞧,那些小雨都在这一行人走过之时,自动地分开了,就如一个高妙的裁剪师父,用他那神奇的双剪把这雨幕顺着这条小道剪开了一个小缝。

“想不到天音谷的‘天音三卷’有两卷在混乱之地都先后出现。”在一座锦园之内,兰心儿依在梳妆桌前,细细地贴着花黄,稍稍多了一丝一分,兰心儿都不厌其烦地清除掉,再重新上妆,丝毫看不出此时她内心的想法。

这雨终于下大了,兰心儿化妆完毕,也怔怔地看起窗外的雨景了,没有多一丝艳丽之感,只有一丝懒散的妩媚,突然,其眉头一皱,好似被这雨声惊扰了,双眉横竖,盯着天空,“总有一天,我要这天地任我改变!”

而此时,同样的一个女子,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出现在雨中,手指伸出伞外,感觉着这雨的热烈与急促,一声鸣叫穿过这浓稠的春雨,也惊醒了雨中的苏筱筠,只见一只白鹤逆风高飞而起,从其头顶飞过,强劲的翅膀卷起霰沫,划出一条白痕,“也许逆风、大雨中才更适合你飞翔!”

第一百八十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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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云符山数百里外的一座小山,这座小山平时也声不壮,名不显,倒是旁边有一处被山贼占据为王的贼窝,被一些人视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然而,这几天,这儿都莫名其妙地泄露出一股惊天的杀气,这股杀气所过之处,不论鸟兽,都在一声哀鸣中萎靡而气绝,全身上下却不见一点创伤,这数天过后,这周遭早已没有了一只活物,这杀戮的气息也惊动了不少周边的修士,也只有寥寥几个在远处观望了一下,都被这可怕的煞气所慑,悄然离去。

这地方地势偏僻,只有云符山以及巨剑门的三位金丹修士还拿得出手以外,也没什么大能者,而两派在稍微观望之后也都偃旗息鼓了,因为都自觉没这能力敢靠近,就算有什么逆天之物出世,也不是自己这样的门派可以保得住的,既然得不到,何必来趟浑水?靠着这样的处事态度,两派才得以偏安一隅,苟喘残延。

这已经是一个月来的第十次了,初春里,山里的天空格外明媚,到处的山花都争相打开了自己的花骨朵儿,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芳香,引来成群结队的客人驻足,但这几日除了一些飞蛾,蜂虫以外,还不曾看见一只在花草丛林里嬉戏的小鸟,一时倒让这些花儿失色不少。

突然,小山下方的山洞里喷出如墨一般的浓雾,初始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如水墨山水,但马上,这黑墨就吞噬了整个山脉,阳光在此显得无比的惨淡,黑墨与天相接,丝丝的闪电爆鸣之声从接天之处传来,就如有深渊魔鬼临世一般。

突然,黑雾之中,一道白光斩过,如雪白锦绣一般破开黑雾。

吴一凡蓦地睁开双眼,因为这匹练白光引起了他手臂之中的“破灭”一阵的跳跃,似要挣脱吴一凡的束缚,欲与空中的这嚣张的东西一争高下!

“回来!”一声沉稳的呵斥声中,从山洞黑雾中走出一个势如山沉如水的披发男子,双眼开合间,一股屠戮万物的煞气让吴一凡猛地一紧,精光爆闪,但到走出黑雾之后,眼内已经恢复如初,而那把“孤烟”在其背上刀鞘中无比委屈地嘶鸣着。

“少主!”这一声叫唤也打破了前一刻给吴一凡带来的冲击。

“三郎!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孤烟’?”之所以这样问,是吴一凡对刚才那一憋的慎重,毕竟焉三郎刚刚遭受重创,焉三郎也是在《正气诀》之下完全地展现出自己无谓热血的一面,才让吴一凡有了赠送“孤烟”的打算,但自此也有了担心,担心焉三郎在继承这股杀戮意志之时,心神被其所夺,那样的话,就是得不偿失了,而焉三郎也算是毁了。

“少主,我没事,这‘孤烟’内不但有其原主人刀无名的杀戮意志,还有其刀诀传承……”

“什么?刀诀传承!难道是《一刀横天》!”吴一凡心中响起温长天的惊呼之声。

“这是《一刀横天》诀要,少主请收下。”说着,一枚玉简出现在其手中,“之前我已经从这刀灵之中了解到了,少主并没有得到杀戮意志的全部,而这部刀诀‘孤烟’也隐瞒了,现在请少主收下!”也是,吴一凡不但救了他一命,而且还给了他这么大的一场机缘,作为甘心要报答吴一凡的焉三郎来说,自己的一切都是少主的,包括命!

“三郎,既然这把刀择你为主了,那也说明你与刀无名前辈有缘,得到无名前辈的传承也理所当然,这部刀诀我也没多少用,你给我,那我就收着,毕竟这样一部不弱于天级中品刀诀,肯定有许多我能借鉴的地方。”

但现目前,吴一凡并不想去专研这刀诀,自己手中的《归藏》都还只略通一点皮毛而已,贪多嚼不烂,吴一凡可不想成为那种咚咚响的半灌水。

“对了,三郎,这段时间里,我们也陆续打听到了焉家堡的消息,这些消息看来都是真的,焉家堡现在比当初更加强大了,你们焉家老祖也晋级到大修士了,应该再没有人敢打你们焉家堡的注意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你可要回去?”

沉默半响,“我焉三郎已经是焉家堡的罪人了,虽然他们不追究我,但我实在难以面对焉家堡现存的每一个人,也没法面对那些死去的每一个人,我焉三郎此生若不能提着她兰心儿的脑袋回去,那我就不配踏入焉家堡半步!”

一个月前,吴一凡还在云符门之时,就得到了消息,虽然焉家老祖最后的突破扭转了局势,但焉家堡死伤惨重,焉家十个金丹修士,十去其八,包括焉三郎的父亲,焉家堡上一任堡主,如今焉家堡堡主是其叔父,其他弟子就更多了,不过总算保住了传承。

杀父之仇,差点灭族之恨,焉三郎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有人!”几乎在瞬间,焉三郎和吴一凡先后发觉了有三人在靠近,这三人没有隐藏行踪,前面两人开道,从其气息来看,都是金丹中期的水平,吴一凡他们对这二人没多大关注,他们关注的是其后面一位僧人,一位有点妖艳的僧人,但气息深沉如海,“看不清楚!难道是元婴期?”

二人发现这僧人之时,这僧人也略有所觉,俊美的脸上呈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这笑要是在任何女人身上,吴一凡都不会觉得突兀,但关键是出现在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和尚面上时,这笑就有点毛骨悚然了。

果然,在那一笑之后,这僧人停了下来,而前面两人此时也得到讯息,退到了其后。

这股很不适应的气息让吴一凡感觉很不协调,心里很是别扭,直到焉三郎抱着“孤烟”挡在其身前,才明白过来,这僧人对二人已经出手了。

“前面可是‘孤烟’?’果然是一把绝世好刀!”妖艳僧人开口间,白齿红唇,声音清脆之际,若有人不见其面,只闻其声,绝对会认为是一个绝色美人。

此时,焉三郎因为“孤烟”之故,其气势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改变,如果不是很熟悉之人,很难把这眼前的男子与焉家堡的天才焉三郎对上号。

“咦,气势如山似海,其中确还隐藏着无情的杀戮,好一把‘孤烟’!好一个‘孤烟’!外界传闻你只有筑基期的修为,看来传闻不符,不过能从明尊者手中逃掉,很不错!”目中色彩闪耀,异常妖异。

“之前听这边传来消息,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异宝出世,本座刚好在附近,就来看看,果然是好宝贝!哈哈哈……”

“听到这毫不掩饰贪欲的话,吴一凡心底一紧,而焉三郎却没有任何动摇,反而,其身上爆发出无比凌厉的杀意,顺着眼光,前方无形的杀意如刀般摧毁一切,直逼那妖僧。

得到刀无名的传承之后,虽然还没来得及好好修炼《一刀横天》,但却也继承了其完全的杀戮意志,这意志不是普通之物,是与修为高低没多少关系,这完全是双方意志的比拼。

要知道,现在一般修士,大多都修神,如道家,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结则阴神出体,分神则阳神生;佛家前期修身炼体,而后也修神;也有专炼体的,而修魂是上古巫士专有,现今的修真界,一些门派也有一些残缺的修魂秘术,而意志的比拼则涉及到神与魂两部分。

“杀戮!杀!杀!杀!”这股意志一出,完全就如脱缰的野马,向前横冲直撞而去,显然,焉三郎也还不能完全控制这杀戮之意,毕竟,这股意志才继承下来,还没有机会去完全地磨合,固不能得心应手地使用。

两个随从也察觉到了这压抑中的杀戮,除于立场,咬牙向前挡在了妖僧之前,只见妖僧眼中一亮,如一股淡淡的烟尘从二人身前飘过,手中一个八卦小镜迎着这股杀意,“当!”一声犹如实质的金石交鸣中,焉三郎身形一晃,贴着吴一凡直直地挺立着,手中的“孤烟”在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中露了出来。

“慢!”只见妖僧缓缓地走上前来,“‘孤烟’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什么?”吴一凡二人皆是一怔!

“不错,加入我们,你们不管是混乱之地,还是外面其他任何地方,都能自由地出入,我们‘刺道’可以提供给你们丹药、灵石、炉鼎、功法,也庇护你们!”

“‘孤烟’,本座知道你是来自外面,但这并不重要,我‘刺道’容纳天下有志之士,只要你有能力!”

“为什么?”焉三郎盯着前面的妖僧问到,以刚才他们的拼斗结果看,焉三郎完全处于下风,而其修为也至少高他们一大截。

“‘孤烟’也许不错!但我‘刺道’从不杀鸡取卵,只要向组织表明忠诚!我们‘刺道’大开方便之门,如若不然,贫僧也只好收了这屠刀了!”语意中,赤裸裸的威胁不言而谕。

第一百八十一章 牵机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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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要我‘孤烟’,还是要我们二人?”焉三郎冷冷地盯着这妖异的僧人,大有回答不合意就暴起杀人、一拍两散的打算。

“你‘孤烟’执意护住的人,本座很是感兴趣,见了本座,居然没有一丝惧意,光是这份胆识,也令本座颇地欣赏,筑基后期,修为虽然低了点,不过可堪造就,可以进入铜准一品刺卫!”

接着那两个金丹侍卫中的一个上前详细地说明了刺卫的品级,刺道刺卫共分金银铜三级,银铜分九品,金级只分金牌与否。筑基期入门只能从最底层的铜九品做起,金丹者加入者从银九品做起,而元婴期就是金刺卫了。

每一个等级对应着不同的待遇,也就是你可以获得的奖励资源的多寡丰厚。进入的新人大多都要经过门内专门的训练,考核,训练的科目有隐匿、乔装打扮、投毒、多人的配合以及刺杀的手段选择。

可以通过完成组织的任务来增加刺卫的品级,也可以越级接门内挂出的任务,不过这通常是很少有人完成的,有时候筑基期去刺杀金丹修士还有机会能成功,但还没有越级刺杀元婴期能成功的先例,,炼气到筑基、筑基到金丹和金丹到元婴虽然都是一个阶,但这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大,如果炼气顶峰到筑基期是十倍的差距的话,筑基到金丹就是百倍的差距,而金丹到元婴则是千倍的差距了。

“前辈叫我‘孤鸿’便好,‘孤烟’是我大哥。”吴一凡接口说道,也算是显露了加入的意向,当初能从明尊者手中逃脱,完全是出于巧合,吴一凡清楚自己二人没有反对的实力,既然结果不能改变,那就好好地享受。

在焉三郎表示要与吴一凡一组之后,二人就这样跟在了这妖僧之后,原来这妖僧居然是“刺道”三大领袖之一的“妖僧”!

没有走多久,四人就来到了附近的的小镇,也就是吴一凡之前遇见云符门的那个小镇,“难道此地也有这群杀手的一个窝!”这小镇要说熟悉,吴一凡当初也算是大街小巷都有走过,也没注意到这旮旯角落,除了巨剑门与云符门斗得不亦乐乎之外,还会有什么势力!

进入一个普通人家的宅院,一个老苍头坐在院子里,在阳光下编制竹制品,院子四周堆放着一些篓筐、簸箕和一些小儿玩耍的竹马,众人推门而入,这老苍头只是看了看,便不再理会,继续着手中的竹活。

穿堂而过,一个长长的小巷子里隐隐歘来兵器的碰击之声,不一会儿,一个稍大的院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却是一家武馆模样,院子里十八班武器剑尖陈列在前。

这混乱之地,除了一些修真门派之外,原来也有一干落魄或不如流的修士,在一些凡人聚集的地方开设一家武馆,传授一些凡人眼中的高超武艺,也只能图个强身健体而已。

但这院落里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刚才还有的动静,现在变得分外安静,当五人走到院子里后,从内院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行到跟前,鞠躬道:“云符山分堂负责人温振翁见过大人!”说完侧身垂手而立,等待首领的吩咐。

“这是杀手组织‘刺道’里面的负责人?这明明就是一个气脉不通的凡人,居然是一方负责人,而且还是杀手组织!”吴一凡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难道是进入了个骗子组织?”

“嗯,这是本尊新选的刺卫,他们二人一组,你去安排一下,尽快让他们适应,先带我们去炼狱堂看看!”

这老管家感觉在前面带路,在七弯八拐之下进入一间小黑屋,在神识中,这小黑屋连接的是一个山洞,洞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寻着水声的方向前进不到千米,一团光亮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根松油火把噼噼啪啪声中,几个黑衣嗖嗖几闪,带动火焰不断的飘忽,几点寒星在黑影闪耀下不时地曝击而出。

开始进来之时,吴一凡早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想要看看这些杀手到底有什么独到之处,在吴一凡强大的神识之下,里面有隐隐的几个气息,但却十分的模糊,要不是这几个闪腾挪移的出手,吴一凡也难以确定其修为。

心中越加惊奇,同时也对这一组织更加忌惮,当初与苏烟三人遇见的杀手组,可能是自己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布置,这个组织擅长刺杀,但阵法也肯定有所涉猎,只不过当初那一批人里面没有精通阵法之人,才让三人得以逃脱,而后在通天河下蕴含刀无名一生刀意的“刀痕”之组才得以反败为胜,一网打尽!

突然,在一阵互搏之后,一个黑影突然迅速跃起,贴在石笋之上,但下一刻,一把细细的小剑透体而出,惨叫声中,狭窄小剑抽了回去,石笋的另一边也出现打扮一模一样的黑衣蒙面人,一晃之下又融入到火把摇曳的阴影之中,而那中剑的黑衣人如一个虾米一般缩成一团掉了下来,顿时,在吴一凡众人之前“碰”地一声触地,抽搐几下,便如一条死狗一般一动不动了。

惨叫在继续,噗噗跌在地上变成尸体的声响也越拉越频繁,但站在洞口的几人却无动于衷。

“进入组织,就得有实力,还得有衷心……”这话让吴一凡和焉三郎感到一紧,话音刚落,吴一凡进来时的溶洞通道被落下的铁栅栏挡住,而洞府另一侧一扇石门打开,里走出三个黑衣女子,修为居然也是金丹期。

“什么时候金丹期成了白菜一般的摆设了,随随便便就都是金丹?当初答应还是过于轻率了!”之所以答应加入这刺道,其一,因为实力使然,被迫无奈;其二,自己最初听到这组织时,孤家寡人,想找一个隐蔽自己的地方,同时又不至于暴露身份;其三,进入刺道,自己至少可以早一步得到一些辛秘情报,在苏烟遭截杀后也加剧了这想法。但现在看来,那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加入刺道的人,都不见得那么自由。

三名女子矫健的步伐丝毫不被这横七竖八的尸体所阻,“首领!”领头的女子递上一个玉瓶。

妖僧转过身来,满面的媚笑,双眼如柳芽般弯起,但就是在这柳芽缝隙中,却射出无比森然的目光,“这玉瓶里是两颗牵机药丸。”透过透明的玉质,可以看见两个鹅黄色的小药丸,与平时服用的补气丹看似并没有两样。

吴一凡与焉三郎两人眼神一碰,吴一凡眼神中传出些许歉意,而焉三郎却微微摇了一下头。

“此牵机药丸并不是毒药,只要没有反叛之心,与常人无异,这药丸也是要能进入本座等三人眼里的修士才能享用的药丸,也是组织对你们的一种认可,可不要让本座失望才好……”

见吴一凡二人依旧一脸戒备之色,妖僧笑了笑道:“这药丸对你们修炼打斗都没有影响,若组织通过考察,确定了你们对组织的衷心,组织会在一定的时间给你们解药,不过若要生出背叛之心,就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牵机!”

“你们可想好了?”说着,四周人影晃动,黑暗中那些拼命的黑影都现出了身影,悄然围了过来,虽然经过一番拼斗,但在几次调息下,都平稳了下来,俨然如训练有术的军士。

“这药丸看来我们不吃是不行的,既然如此,我先来吧!”说着吴一凡挠了挠袖子,上前左手扒开瓶塞,倒出其中的两颗药丸,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一咬牙,把其中一颗吞了下去,然后转身行到焉三郎跟前,“兄长,这次算栽了,给!”

焉三郎接过药丸,并没有看一眼,就直接咽了下去,眼中古井无波。

“好!‘孤烟’、‘孤鸿’两兄弟果然没有让本座失望,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刺道中的一员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温堂主会安排你们的训练科目,这训练不是儿戏,你们刚刚也看见了,我们刺道是不收弱者的!三个月之后,你们得交上一份‘投名状’,这是我们刺道的规矩,也是检验你们这三个月所学。”

“还是那句话,不要让本座失望,本座很看好你们!”

接下来,吴一凡被安排到铜刺卫的训练,而焉三郎却被安排到银刺卫的训练中去,对于隐蔽和乔装,吴一凡早已经深有体会,而且所学比这刺道拿出来的功法高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即使这样,吴一凡也还是按部就班地学习训练着,而训练中的毒药分辨与使用、以及环境恶劣之时的隐忍、刺杀讲究的一击必杀等手段都让吴一凡大开眼界,这些也成为了他特别上心的科目。

到了必要的吃饭休息之时,二人才得以相聚,即使这样,他们住宿的山洞里也还有另外的四人同住,这四人显然都是彼此抱有戒备之心的,除了吴一凡与焉三郎偶尔说几句话外,整个住宿洞里都是异常的沉默,一些干脆打坐,而一些即便躺下也是半闭着双眼。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死亡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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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的昼夜交替下,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前一晚,住宿在此山洞中的人一次就少了三个,这屋里除了吴一凡,都是金丹期修为,因此,吴一凡能来此地住宿,颇有点沾光的意味,不过能来此地之人,而且还是在训练中能留下之人,哪个不是胸有城府之辈,因此也没有一个人小看吴一凡。

看见焉三郎还没有回来,吴一凡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对于焉三郎,吴一凡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个磊落的汉子在这些时日的训练下,懂得了许多,也知道了如何隐藏自己,加上其本身的实力,吴一凡觉得在此地的金丹期修士难有能威胁到他者。

这几日的训练是刺杀训练,绝对的死亡游戏!每一个偌大的溶洞都四通八达,怪石林立,要求进入者在山洞中呆上三天三夜,自备一切,三天后出洞,进入者在进入溶洞之前都要被特殊改装,且是被一个一个从秘*洞放入,洞内有阵法禁制,限制了神识的延展和交流,因此,就算在里面碰到你的亲兄弟也没法认出来。

进入者在三天内获得的死者身份牌子越多,则你获得的品级就会越高,品级越高者,就会越有自己的主导权,听说金刺卫都有权利选择刺杀的目标与任务,而此次的训练,变相的也是一种任务,一种提前的刺杀任务,只不过目标的猎杀者与被猎杀者都是自己。

潜伏在一斜坡处的阴暗小沟里,从旁边走过,很难看见与阴影完全融合的吴一凡,而精通《龟息之术》的吴一凡完全能调整自己的气息,几乎与环境没有多少差别,即便这样,吴一凡也悄悄地捏着刺卫训练用的下品灵器,一把九寸长的匕首。

下方是一个沟壑,而前方不远就是一个寒潭,不时的,有水滴咚咚地滴下,这里神识只能感触到身边十丈范围,虽然是这样,但还需时刻防备突然闯进来的神识触角,吴一凡没有放出神识,只是把耳朵紧紧地贴住地面,双眼紧闭,这样不至于从眼睛中暴露出自己的方位。

“来了……”在吴一凡的感知中,那极富节奏的水滴声从中断了一滴,而地面水潭中却没有一点其他的水声波动,这洞里面的水潭边有土龙,一种五阶妖兽,身披鳞甲,力大无穷,在岸上威胁不大,但在水中,就算是筑基期修士也有可能被其撕裂而吞食,这人水中功夫了得,居然能不惊动水中土龙。

然而,水中的一条若隐若现的线条还是暴露了,却见一个如猴子般的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洞顶倒垂石笋上,把持在这数根石笋中,一动不动,就如这千万年集结而成的石笋一般,灵动的双眼注视着下面的水塘。

这猴子吴一凡早已经“看”见了,因为他的眼光太灵动,就如一个灯笼,吴一凡敢肯定,这周边肯定有人盯着这猴子了。

然而,这水里的淡淡黑线终于还是引起了水里土龙的注意,虽然这异类的气息隐藏的很好,然而却没有天生食肉者角色的那种习性,这异类有点学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水潭中数只土龙巨大的眼球一眨不眨地盯着水中影子,有几只已经忍受不住这种肉香的诱惑,悄悄地潜入了水下,这样的身体,每天这里都有数十具,所以这些土龙对这些异类也很熟悉。

很快,这条上上下下、浮浮沉沉的黑线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麻烦,就在一条土龙从水下暴起之际,突然,这条黑影从水下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从黑襟中顺势扬起,水柱冲天而起,直接袭向石笋上的猴子,而后面,一条土龙哪能让到口的食物跑掉,在巨尾拍打的反冲力下,巨大的身躯竟如离弦之箭一般紧追而起,无情的双眼下,巨大的嘴扬起,看着还差一线才能得食,只见这土龙身躯略一弯曲,浑厚的巨尾如一芭蕉扇,啪地拍在水面,身躯复又加速升起。

而此时,那瘦猴也动了,他没有动用手中的武器,却见其口一张,一团火焰从其口中猛地喷出,卷向逆向而来的袭击者,眼看这一着无可避免,上有火焰阻挡,下有土龙巨口等待,只见这黑影身势不变,双脚准确的点在土龙的上腭之上,身躯直接扑向火焰,没有躲避或转向,吃这一脚,土龙嗷叫声中不甘地掉下水面,洒下无数的血水。

而这黑影得这土龙之助,就在火焰扑面蒸起无数的白雾之时,这黑影上扑之势更急,瘦猴也察觉到这人的拼命,身躯猛地转到一边的另一根石笋之上,手中奇快地挥出数张符箓,霎时间变成无数的金枪与石木,要把这人砸下去,却并没有要拼命的意思,这洞府中肯定不止他们二人,这瘦猴也是感到郁闷,“你这丫的,拼命?先和妖兽拼命去吧!”说着,赶紧向一旁遁去,他可是知道,这洞里可不止他们二人,谁都抱着捡便宜、不费一手一脚就获得别人牌子的思想。

但,便宜有那么多拣的么?那落地的黑影人落在地上,并没有动作,只是伏低了身子,预备迎接可能的猎杀,刚才的争斗虽然短暂,但术法的爆鸣声肯定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而此时,不到两息时间,那瘦猴遁去的方向传来一声呜咽的惨叫,声音虽然小,但在这溶洞中,却显得异常地响亮,看来是被人捂住了嘴,一击毙命。

面对这样的争斗,吴一凡连额头都没有动一下,如果这样能潜伏到三天以后,他打算就这样下去,但是麻烦哪有说不来就不来的。

只见这斜坡的高处,一块石头每隔一会儿,就下滚一小段距离,这石头从任何方向来看都是石头,然而,这才让吴一凡感到危险,因为,在这段距离中,吴一凡用神识探测个数次,没有一点其他反应,上面也没有被人动手脚的气息,虽然这下移的方向不是直指吴一凡,但吴一凡确觉得,这石头的目标就是他!

而这石头间隔的滚动,不可避免地撞击到一些石块,这些声响也引起了这刚现身的黑衣人的注意,但他也没有动,仍然一动不动,无疑,这黑衣人是个很有经验的人。

就在其眼神也被这石头吸引之时,数起寒星爆射向他而去,见人动手,这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大笑,叫了起来,手一扬,一口宽大的斩马刀出现在其手中,“早就用不惯这小儿把戏了,既然已经露面,哪位兄台想要我腰牌?来取便是!”

等了许久,那偷袭之人想来也认出了这斩马刀男子的身份,想来占不到便宜,并没有出现,“既然打我‘人屠’肖火芳的主义,那我亲自来请你这位朋友。”

斩马刀拖在身后,划出极不和谐的摩擦声,而身形随着这肖火芳的步伐,也开始由之前的谨小慎微的小碎步变成了大踏步,眼看这唤着“人屠”的肖火芳气势也随着这步伐就要到达顶峰。

只见这“人屠”所取之地也很是有意思,并不是直指刚发暗器只是斜斜的逼住,给对方留下了一丝退路,欲逼其选择,先行发难或离去,但不管是哪种选择,都不免要暴露身份,而这“人屠”此时把自己的实力全部都暴露了出来,筑基顶峰的实力,想来,加入刺道是为了那结丹做准备,因为刺道中累积到一定的功勋,可以换一枚“结金丹”,这也是那么多的散修或门派不怎么得势的弟子蜂拥而至的原因了。

在“人屠”的步步紧逼之下,那隐藏之人终于呆不住了,“人屠,别人怕你,我……”

“吼!吼!吼!”三声惊爆全场的声爆中,激起的水花泡沫四散飞扬。

“声波攻击!……”

吴一凡在这一吼之下,差点把《龟息之术》都打断,身形在微微一紧之下复又放松,强烈忍住耳朵里传出的刺疼,“这‘人屠’好算计!”

而在这一吼之下,就在“人屠”其侧边不远的石柱里,一个人踉跄着就要分离此地,显然,这人距离“人屠”最近,承受声波攻击也最大。

“人屠”肖火芳哪能让腰牌这么容易跑掉,趁此人还没缓过劲来,人形如巨猿一般猛地横冲而过,手中的斩马刀带过一丝血迹,一颗上好的头颅在地上直溜溜地打转。

而遭受这一吼之下,附近六个身影暴露了出来,这次是在彼此的关注下,都不敢再贸然出手了,而肖火芳也见好就收,慢慢地后退至刚才那石柱旁,收拾起躺下的尸体,但一双眼睛却打量着全场。

在这一声大吼之下,那块脸盘大的石块居然一咕噜滚在了吴一凡的前面,一动不动,吴一凡依然如当初那般紧闭着双眼,呼吸若有若无。

突然,一根尖尖的石枪从石头上突兀地一下射向近在咫尺的吴一凡头颅,而那石头也在这一瞬间露出了一脸得意的笑脸。

但下一刻,一双无情的双眼静静地与他近距离的对视着,笑脸在一瞬间凝滞,因为一抹快如闪电的透明剑影插入了他的嘴里。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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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吴一凡将心神沉入这从那奇怪的石头人收来的戒指中发现的一本异术,名叫《万物塑性术》,这才是刺杀者隐藏的最好奇术!

要不是吴一凡忍耐功夫好,要不是这人只以为是,要不是那“人屠”肖火芳的声波,如若不然,虽然吴一凡相信自己,仍能把这家伙杀掉,但肯定也要费一番功夫,而且还要暴露在众人的眼皮之下,经过这塑造成的石头人以及肖火芳出人意料的攻击,吴一凡愈加谨慎了起来,来这里的家伙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别样的手段。

三天三夜的不吃不喝倒没什么,但时刻绷紧的神经,却让吴一凡感到些许疲惫,不过收获的这本奇书让他心下狂喜,这书真是刺杀、藏匿、保命的一大好手段!

吴一凡完全沉浸在《万物塑形术》的参悟之中,这诀要不长,也不甚深奥,但此术开篇就扬言,此术既成,就算是与元婴后期大修士碰面,在不刻意探测的情况下也可以躲过,此术与《龟息之术》有相似之处,但《龟息之术》更在于模拟调控,而这《万物塑性术》却更在于与环境的结合,那如石块一般的刺卫,吴一凡现在想起都还觉得不可思议,之前一直以为是在身边不远之人控制石头,来玩“打草惊蛇”之技,也幸亏有了那“人屠”的帮忙。

在吴一凡杀死此人之后,明显感觉得到此人被声波重创了,在其现形之时,此人眼与耳朵中明显有血痕,要不然,也不会在不先探查自己的情况下猛然下手了。

这也让吴一凡知道了此术的弱点,特别容易遭受声波的重创!

此术寥寥千字,参悟完毕,吴一凡并没有马上试验。首先,吴一凡不知道此术是否是刺道组织的;其次,自己现在拥有此术也没必要暴露,是故,吴一凡躺在榻上只是慢慢地调息。

这一调息就是一整天,到了第二天傍晚,吴一凡从调息中醒来,焉三郎却早已经在床上打坐,吴一凡醒来,焉三郎若有所感,睁开了双眼,从这一眼中,二人都知道了彼此都从这刺杀训练中顺利走了出来。

而其他人都陆续回来了,而那出去的三人,仍有两个床位空着,而回来之人气息紊乱,而且还是被一个人抬着回来的,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睁开暗淡无神的双眼警惕地扫了一眼,然后略显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此时,一个传讯侍卫走近吴一凡他们的山洞,称此次参加训练的成绩评比下来了,堂主有训话,并叫上了吴一凡与焉三郎二人。

只见在一个偌大的练武场,稀稀拉拉地站立着两个方队,第一方队全是银边黑衣,显然都是银刺卫,只有十来人,另一方队全是黑色的衣衫,都是筑基期的铜刺卫,有五十多人,全部都戴着一个可以隔断神识探测的黑色面巾,显然,大家都不想在众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这面巾也只能对金丹期以下者有用。

看着自己这队铜刺卫,吴一凡略有一点感慨,之前这一队可是有二百多人,而现在只有五十几人了,而银刺卫那边只是略微少了几个而已,这倒是印证了那句话:“活得越久才能成为真正的老狐狸!”

这训练的死亡淘汰可见有多残酷,刺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刺卫,就有大半被“自己人”当着靶子灭杀掉了。

“诸位,此次训练的科目已经完全结束,站在你们身边的都是此处训练的最后胜利者,经过千锤百炼的你们,相信你们完全能适应任何环境,完成一切任务,现在就颁发我们‘刺道’特有的身份牌示,每完成一次任务,回来我们就会在这牌内记录下你们的成绩积分,并领取任务奖励。”

在经过一番颁发身份牌的过场之后,堂主温振翁清了一下嗓子,“我们‘刺道’自中古时起,都是天下任何势力不可小瞧的力量,分神期修士被我们刺杀了不知多少,那些所谓的大修士更不在话下,影响正魔两道势力,左右皇朝更迭,但是,如今,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居然出现两次任务的失败,这是我‘刺道’历史上从没有的耻辱,因此,首领现在要求成员在完成训练以后,必须交上一份‘投名状’,以检验你们是不是配得上你们手中的牌子!”

回到住宿,路上也听得其他人说起,原来前几天,有人出大价钱许“刺道”夺取拍卖场拍卖出的《天音三卷》之“地卷”,奈何此卷被天音谷所得,之前场内拍“地卷”之人只是一元婴初期修士带着两个金丹护卫,在一出拍卖场的门口,“刺道”就把持了附近巷子,派出三名元婴初期金刺卫以及十名银刺卫当场强夺。

眼看就要到手,不料,横空插进来一群天音谷之人,领头的骇然是天音谷谷主,以元婴期大修士之威,当场斩杀三名金刺卫,十名金丹银刺卫见识快的,逃脱了三人,而其他人全部陷入纠缠之中,全部陨落,针对此次失败,听闻组织高层现在出现两种声音,一种就是继续派遣刺卫截杀天音谷之人,夺取“地卷”!另一种声音就是放弃此时任务,避免损失!

对于这高层的抉择,吴一凡没法知道,但还是对天音谷能重新得到《天音三卷》之“地卷”感到欣慰,这训练之地对一些人来说是吞噬性命的野兽,可如果没有之前的“牵机之毒”,这里对于吴一凡二人来说,此时此地却无异于度假休闲之地,有吃有喝,还有派发的灵石丹药。

刺杀谁,现在对于二人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正魔两道都已经得罪了,再杀几个又有何妨?

以他们的水平,只要表现得不是特别抢眼,是不会被派去刺杀那些高于他们修为太多的存在,在这难得的几天休息时间里,吴一凡悄悄将《万物塑像术》交给了焉三郎,毕竟,这三郎现在可是向自己效忠的跟班!

这一天终于到了,发给二人的刺杀目标,也就是投名状,居然是先纯阳一步擒拿南宫望,并获得其手中的《噬日诀》!

不过,这次擒拿南宫望的并不只是他们二人这一组,听闻还有四组,分别行动,也可以选择合作,但这些都对此次任务看得比较轻松,只不过是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即使是凶名在外的《噬日诀》,但传闻其来混乱之地之前已经被妖孽剑修花无殇重创!

所以,除了吴一凡与焉三郎二人之外,没有一组选择合作,都抱着不想被他人分去功劳的想法,何况,虽然这些金丹银刺卫训练过分工合作,但没有充分地了解自己的队友,谁又愿意把后背留给他人,到时候,任务完成不了不说,还得遭受背后的一刀。

“这南宫望居然跑到混乱之地来了,还混入了北域一个叫‘黑水宗’的中等势力内,作了一客卿长老!”此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当初在通天河畔,师傅与自己也只是将其重创,但还是让他逃脱,而纯阳也派出了追杀门下叛逆的队伍!

纯阳追杀南宫望,其实还是为了其手中的《噬日诀》,但又有谁知道,这诀要的真本就在自己身上,说起来,吴一凡自己也是仙道十门的追杀目标,不过纯阳对他,只是雨点小雷声大!

“只不过,以现在的修为,不知道在面对南宫望之时能否瞒得过去,要是不能瞒过去,就只能杀了他,以免后患了!”吴一凡如是想。

根据分堂提供的消息,吴一凡二人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赶到了黑水宗势力范围控制的黑水城,这黑水城也是北域的一大奇观,要知道,混乱之地东西南北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弹丸之地,四季分隔,北域常年寒风凛冽,整年如寒冬,而黑水城却在这寒冬之中终年不结一冰,水流潺潺,漆黑如墨,人兽掉下去,即刻现白骨,而水中却有一种鱼,食之补气补血。

而黑水宗凭以此水而传承的功法《黑水真法》也是一部地阶中品功法,修炼此诀有成者都要纳黑水入体,以此来刺激本身的潜力,洗涤身体中排斥黑水的一切杂质,几次三番之后,血液都会变成黑色,而人骨头也会变得漆黑光亮,但硬如钢铁!

因此,黑色宗修炼体系到了高层,就可以分成两支,一支完全凭借黑水术法的威力,而另一支走上了炼体的路子,走这一路之人都是晋级无望后的无奈选择。

《黑水真法》中虽然也有炼体的门路,但比起佛宗、或修炼有成的妖兽却差了一大节,这《黑水真法》对炼体并没有深究,而且一旦修炼了此法决之人,都没法修炼其他功法,无他,这法决排斥性太强,就如这黑水河一般,水里只能有那么一种鱼。

以力证道是佛门根据上古妖魔的修炼体系改编而成,佛门广大,只要有缘者皆可以入,而佛门高士为了这许多的没有灵根者能踏上修炼之途,就传下了这以力证道的法门。

在黑水宗里,修炼体术之人都被人看不起,蛮力也可证道古今有几人?可笑!

第一百八十十四章 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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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城楼及其地面都是用此地所特有的黑石建造和铺成,黑水河环绕黑水城一周后经一断崖,形成如一挂断天河,水势常年不息,有人说,黑水河里之水是来自地下幽冥。

进入黑水城,找了一个普通的客栈,作为一个外地人,老板会第一时间为你推荐本地独有的佳肴,黑水鱼,当然,这鱼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起的,那都得身上有二十块下品灵石的人才能享用的,而且此鱼还是由黑水宗专门负责捕捞,常人是不许捕杀河里之鱼的,所以,许多商家饭店都是排队才从黑水宗购买到些许,有时候甚至还买不到。

黑水城如同其他地域一样,既有修士,也有武士和普通人,黑水宗当然是此城的实际掌权者,当然也还有其他势力,如商业联盟,也有北域的老大——尚家,不过,以尚家之威尚且还没有吞并这黑水宗之意,可见这黑水宗肯定有其保命之手段。

城里黑水宗宗主具元婴中期修为,传闻一手黑水真法极其高明,如撒豆成兵,聚集十万黑水凝结的分身,不过这也只是传闻,十万分身,那得要多强悍的法力,靠多么强大的神识来控制!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去一试这宗主修为的深浅,所谓空穴不来风,哪个又敢去验证这消息的真假!

吴一凡和焉三郎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在酒楼里坐了一晚,探听了一些黑水城的格局。

接下来的几天,吴一凡与焉三郎二人在黑水宗的总部大殿外一蹲就是好几个时辰,然而却难得有机会进得去,黑水宗总部在黑水城内俨然也如一城内城,同样地,也全部由黑石砌成,城墙上也如外城墙一般,都有专门对付修士的箭,此箭经过黑水河的浸泡,有极强的破坏生机之效。

而吴一凡也不敢去商会购买消息,要混进去容易,以吴一凡与焉三郎的异形模仿能力,该没有问题,他们是在等一个机会,听闻每年的“鬼节”都是黑水城的大节,到时候,全城欢庆,街道房檐到处高挂大红灯笼,黑水城的居民更是会拿出自己最丰盛的食品,任路人品尝,黑水宗就更不用说了,各式各样的菜肴、酒水、还有用黑水鱼制成的七七四十九道花样都将摆上,每年如此。

而今晚就是“鬼节”的到临,前些天,吴一凡二人已经发现几波人马在城里打转,虽然这些人都掩饰得较好,吴一凡二人还是悄然缀上,这其中有三波能肯定是刺卫,因为他们的手法都明显带有组织训练的痕迹,而另一波却有七八个之多,结果让二人疑惑,居然是北域尚家。

之前这波人并没有冒出来,反而是今天突然冒出来的,显然这北域尚家对这一年一次的“鬼节”颇为上心,不但如此,在天光即将淹没之时,此地尚家的头领还摆明身份,去内城,也就是黑水宗内堂去了一次,在天黑之前又回到了驻地,并且马上增添了警卫,一副严加戒备之象。

这情形落在吴一凡二人的眼中,也让他们二人对今晚的行动多了一份戒备的心思。

当天空最后一丝云霞被黑夜吞没,月冷清华取代了白昼里的昭昭日华,黑水城在一片欢呼声中点亮了早早准备好的灯笼,但唯独尚家的大门前挂着的不是大红灯笼,而是贴着一闪着金光的驱鬼辟邪符。

心中疑惑之下,二人悄悄地行到此处的几大商行,却见商行也早早关闭了商铺,一问守铺子的小厮,才知道今晚不运营,负责人都出去了。

而此时,大街上早已经人满为患,附近的山民和行人都在享受着难得的一次盛宴,黑水宗内堂之处此时也撤去了平时戒备森严的守卫,反而在大门前摆开了无数的佳肴,热气腾腾,待人取食。

手中拿着一只烤熟的黑水鱼,吴一凡二人施施然走进了内城,却见内城人流更加饱满,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照理说,尚家以及各处的商家联盟不会无的放矢,那样慎之又慎地!”

七拐八弯之下,却见一空旷之地,许许多多的散户就地摆着摊位,这些摊位上大多贩卖的是一些泛黄的古董、摆设以及一些器物,整个空旷摊位上没有一家卖丹药符箓的。

而这些人当中一部分是普通人;也有一些炼气期的小辈;而大多数是那些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在摊位上都无一例外地着一身黑衣,显然都是黑水宗弟子。

这些黑水宗摊位上的器物就更加罕见了,大多是一些鬼道修士所用之物,器物上的鬼气缭绕,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辉。

前半夜,游人虽然较多,但难看见有多少买卖交易,吴一凡与焉三郎也颇有兴致地一个摊位一个摊位挨着看过去,有时候询问下器物的功用,手指接触到的鬼器时让吴一凡很不舒服,但这鬼器是吴一凡第一次接触,上面印刻的花纹稀奇古怪,十殿阎罗、知名的、不知名的阴间之物让二人都感大开眼界,一些器物上的阵法都是修真界里比较偏僻的,吴一凡每遇见一样都要一番琢磨,然后放下。

这些摆摊位之人似乎也司空见惯,并不怎么上心,冷眼任由游客观摩。

子时刚过,天空黑云翻腾,就如黑水河泛滥,冷月在黑云中穿梭,就如一随时就会陷入滔滔黑河中的小舟。

一见这场景,原本冷淡的摊主马上忙活起来,纷纷从身边拿出开始没有摆上的珍品,“喂!你二人不买就让开点,别挡着了我的生意!”

就在吴一凡一怔之时,数道银铃的笑声中,一群穿着华丽的女子结伴而来,行在人群中,如若无物,对着一些摊位上的东西开始叽叽喳喳地讨价还价。

但一番买卖交易完毕,居然没有一个使用的是当下所知之物,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丹药灵石,而是一种泛着冷光的石头。

“幽冥石!”此时温长天也醒了过来,“不好!这群人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阴魂修炼幻化而成!”

“是鬼魂?”吴一凡前前后后联系一想,对这黑水宗的神秘行为更加增添了一些疑惑。

“居然和鬼魂打交道!”

那些看似银光灿灿的装饰之物,在这群女子手中却变成了极其抢手的货物,而她们的身上在吴一凡的眼中都是被黑雾缠绕,分不清她们的真正修为,但无疑都是鬼修之士!

一时间,吴一凡二人惊异之下,却不敢再有丝毫异动了。

“红妹,今年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却见一个白衣俊朗的青年,手摇折扇,紧跟在一个全身红透的女子身旁,只不过这女子面貌被一小块红巾所掩,难见真容。

只见这红衣女突然停下身来,双眼之中,冷光一片,“鬼秀才!你若再纠缠于我,你干爹都保不住你!”

说完,这红衣女子并没有看这一路之上的任何东西,直接走进了数丈开外大开的朱门之内,只余下那鬼秀才一脸僵硬的阴笑,见这女子毫不领情地走进了大殿,猛地把折扇一收,双眼凶光毕现。

被这眼光一扫,其他路边之人都一脸惊惧地低下头,而此时,吴一凡二人刚好被这突然加入的鬼道修士所惊,这神色一下就落入了这鬼秀才的眼里。

“胆敢看我鬼秀才的笑话!”手中折扇一抖,两个小鬼跃然扇上。

“嘿嘿……罗公子,府主有吩咐,严禁参加盛会之人争斗,这就不要让我等难做了!”阴沉沉的话语中,三个披甲之士突然出现在房屋之上,只是冷冷地看着场中的一切,但却并没有阻止这名叫鬼秀才的行动,显然也对这罗公子颇有戒备之心,只是用言语提醒,而没有实质干涉。

只见那两个小鬼叽里咕噜地一阵嘶声厉叫,对这插手之人很是不爽,这鬼秀才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折扇一倾一覆,两个小鬼就退进了那折扇的纸面上,但双眼之中,奢血之焰紧紧盯住吴一凡二人。

此时的吴一凡二人都是装扮成炼气六层的样子,除了开始的片刻震惊之外,此时早已全然恢复,双双好似被惊吓过度的样子。

等这鬼秀才走进了大殿,旁边一个摆脱的当地人悄悄地拉了吴一凡一下,低声道:“二位是第一次参加这鬼宴吧?这里有许多讲究,只要不招惹这些‘人’,不要随便去搭讪,都不会有事,还有生人最好不要靠近那扇朱门……”

听到此,吴一凡二人都来了兴趣,要知道,在之时之前,他们可是看到其他三波人都悄悄潜了进去,要不是开始所见,二人也早耐不住,混进去了。

“这朱门内有什么古怪?”说着,吴一凡悄悄塞了十块下品灵石过去。

“这朱门之内才是买卖交易的大头,许多高品质的鬼修器材在朱门之内都有,但进出者除了一些商盟指定之人,全是鬼道修士,前些年,有个筑基期的外来人,不信邪,走进去,不到一刻钟,就被里面的鬼修当玩物一般抽魂炼魄,惨叫了半夜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鬼灯如漆点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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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吴一凡对此次的任务难度的认知也随着自然地上调了,怪不得组织要四波人们来完成这任务,但看这情况,进去的三波人能否出来,吴一凡对此抱了很大的怀疑。

混乱之地有鬼修不假,但见识到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吴一凡还是头一回,而且这些年来,也还是只有今天才第一次遇见鬼道修士。

桃花山,杏花谷。

山谷中埋是忠骨。

当年白马银枪新,

如今空得无头行。

……

桃花山,杏花谷,

此处最得痴情种。

那年人面桃花红,

今年花剪春姿老。

漆炬迎新人,幽圹萤扰扰。

在一阵稚嫩的童声中,四个三、四来岁的小孩分坐在一红轿子前后的车辕之上,前头的是两个竖着两支小发辫的童女,后面是留着刘海的两个童男,脸上都被胭脂涂得红润润的,每个人手中还都拿着一支吃掉了一半的糖葫芦。

这轿子虽并无人来抬,却凌空飞来,而四个小孩非但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摇头扭腰着把这童谣唱地愈加响亮。

此时,只见开始出现过的那披甲之士复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不过,这次不是高高在上地站在房屋之上,而是急急忙忙地奔到朱红大门旁,垂首而立,而手下两个也都忙着驱赶拥挤的门前摊位。

这童谣由远及近,在这四野俱寂的夜晚,让人心神发毛。

“一凡,快走,这乃是阴司鬼物!我感觉那轿子里那东西盯上我了……”

“阴司!”来不及细想,吴一凡一拉焉三郎,示意找机会离开此地,此时,吴一凡连神识都不敢传递给焉三郎,阴司之鬼物传闻修得种种的诡异秘法,这些大多没有了本来的躯体,所以,只有待魂魄的修炼达到有所成就时才凝结一副身躯,而神识的沟通就很有可能被这些诡异之物窃取。

“大人驾到!”那披甲头领一声大喝之下,上百盏幽幽火花一下点燃被黑云倾盖的夜空,竟如松花般美丽。

就在这轿子落地的一瞬间,朱红大门一下大开,从中飞快地涌出一群黑衣之人,而刚才进去的一些花花绿绿的鬼修也跟在其后。

一到阶梯之下,都匍匐下去,跪了一地,“恭迎鬼王!”

轿子里寂静无声,而四个可爱的小童也停止了歌唱,津津有味地舔着手中的糖葫芦,对其他的视如无睹,端是天真灿烂!

少顷,轿门前的链布无风而起,“都不必多礼了!”声音洪亮有力。

只见一团淡淡的薄雾里,一个看不清面貌的高大官服踱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出现在众人面前,当先走向了大门,好似转头,对恭敬跟在后面的一黑衣老者说了什么,然后踏入门内。

“百鬼夜行宴开始吧!”这次声音却一下变成了个阴柔的女阴。

此时,已经摸到门口的吴一凡二人再不顾其他,急忙地奔了出去,因为从那恭迎之人气势来看,必定是黑水宗宗主,一身黑水之术在其脚下如奔流不息,而双脚就如踩在滚滚黑河之上一般,有如此声势,不是黑水宗宗主那还有谁?而在这群人里面,吴一凡感应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那是修炼《噬日诀》独有的气息。

那一声开始,吴一凡一下生出心惊肉跳之感,让他如芒刺背。

在吴一凡发现南宫望之时,那南宫望好似也有所觉,低着的头颅四下观望,不知道是没有什么发觉还是碍于前面之人,没敢再大肆搜寻。

就在吴一凡二人走出一刹,数十个黑衣人向他们奔来,而那内堂石门也在这一息间碰地一下落了下来,里面的声响一下与外间隔绝。

这一群黑人修为并没有多高,领头的也才金丹初期水准,在混入人群之后,二人很快就摆脱了这群人的追踪。

缓过气来的吴一凡悄声问道:“温老,你确定那轿子里出来之人是来自阴司?阴司与我们玄黄界不是阴阳相隔吗?”

在修真界混了这么久,吴一凡还是知道,此界传闻,虽然与仙界、地府阴司界还有其黄泉深渊之下的九幽是有通道,但都被无上大能关闭,互不相来往,仙界只有通过修炼,破碎虚空,飞升而上;地府阴司只有通过生死轮回才能在此走上一遭,至于九幽传闻乃是宇宙间最邪恶之地,被地府黄泉永远地镇压住,一切邪物在黄泉之下都将被荡涤无成,化为黄泉!

“应该没有错,那鬼物来之时的红轿子、四童子、唱的那桃花山、杏花谷的童谣都是在当初修真界就有的传闻,要不是在此出现,我都快忘了这秘闻了!”

“他就是传闻从阴司判逃溜出来的自号‘姹阴王’的‘十一王’!也只有这样的鬼道修士,才能看穿隐藏在冥灵树中的我!才能让灵魂状态的我感到颤栗!也幸亏我现在无比地虚弱,要不然,就要被他抓去塞牙缝了。”

“阴司不是一直只有十王么?什么时候有跑出来一个‘十一王’?难道这‘姹阴王,真如此厉害,居然能穿过封印屏障?”吴一凡诧异道。

“如果他不厉害,怎么又敢冠以‘十一王’呢?他初到人间时,修为据说就是相当于化神期修为,此人不隶属于阴司十王,而是一孤魂野鬼,偶得机缘,才有如此成就,不过屏障也不可能那么好穿过吧,要不然,这炎黄星早就成了鬼域了,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人间?而且现在还在此地出现?”

“一凡,此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现在,有这姹阴鬼王在,现在那南宫望杀不得了,这老虎嘴上的虎须,谁敢去摸?”

“温老,我懂一种秘术,可以召唤域外天魔为我所用,这姹阴鬼王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被人献祭召唤而来?”吴一凡一边赶路,一边与温长天交谈道。

“召唤而来的一般不可能是本体,大多是分身降临,若是这样,当没有阴司叛逃之说,难道真是真身降临?”说到此处,二人都感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神念的关注。

“是那鬼王!”顿时,吴一凡感觉一阵寒意袭身,不敢再妄动,脚如铅铸。

只觉得一股至阴至邪、冷到了极点的神识如一根细细的长针一下刺入脑子,顿时,吴一凡脸色一下变得无比的苍白,眼神从开始的狰狞变得无比的疯狂。

化神级别的存在居然不顾身份对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动手了,吴一凡敢相信,在之前看见温长天的元婴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现在突然的改变,一定是自己有什么落入了这鬼王的眼里。

现在已经不是逃与不逃的问题,而是生死存亡的问题,而且身边的二人都没法帮得到忙,此刻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这疯狂,可以说是蚍蜉憾树的疯狂,这疯狂,可以说是不甘心的最后反抗!

吴一凡不知道脑海中的那道“寂灭”剑意能否保得住他,但这劳什子什么鬼王想要以一缕神识来夺舍,那就只有不死不休了,因此,吴一凡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心神全部沉入那道“寂灭”剑意之前,引诱这股强大无比的神识前来一决生死!

果不其然,这股神识在吴一凡身体中游走一遍之后,见在其身体的其他地方遇到一点象征性的抵抗,就全部向那脑海聚集过来,开始,吴一凡强忍住剑意的割裂,只放出去一小丝,将不把他当回事的少量神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然后马上吞噬!如此几次,吴一凡的神念居然壮大了许多,不亏是化神期,果然是大补!

黑水宗内,姹阴鬼王两指之间捏着一颗龙眼大小晶莹青色的圆珠,“不错,是一颗风属性的金丹,其他的,本王就不用了。”说着,颇为满意地咀嚼起来。

而此时,殿外堆满尸体的上空,无数的阴魂懵懵糟糟在飘荡,有三只阴魂明显比其他强大了许多,只不过此时都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

来此的众鬼修得到吩咐,顿时大喜,纷纷祭出手段抢夺自己早看重的阴魂。

突然,坐在首上的姹阴鬼王一声闷哼,登时,包括陪坐在旁的黑水宗众人都是一惊,而场下混乱的争夺者也瞬间定格了动作,望着上座,不知所以然。

“敢跟本王抢!”轰,瞬时间,众人都觉一股强大的神识从其头顶插过。

“鬼王息怒!”不明所以的黑水宗宗主马上跪了下来,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鬼都匍匐下来,只有一个没有抢夺的红衣鬼修鹤立鸡群。

见好就收,这是对出于试探或实力相当、对垒之时的选择,而对得到莫大好处的吴一凡却不适用。

盘踞在脑海深处的吴一凡虽然疯狂,但却异常冷静,时时刻刻都在注意那股神识的变化,此时只见那原本比自己大了十倍的神识突然膨胀,一下子大到了自己的数百倍,那神识也没有像开始那般随随便便的小股就来,而是一股脑儿如洪荒猛兽一般铺了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口,吞食而来!

“就是怕你不来!等的就是现在!”猛地吴一凡完全解开了封住的“寂灭”剑意,一股不带一丝情感的黑白小剑一下贯穿猛扑而来的凶兽。

大殿内,姹阴王突兀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股不知为何物的惨呼声直贯天宇,霎时间,整个黑水城都应声安静了下来,无数的凡人在这大叫声中直接倒了下去,许多低阶修士也捂住耳朵在地上打着滚。

顾不得消化,吴一凡睁开双眼,其实这只不过在几息之间的事,就连温长天与焉三郎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前面是北域尚家!”吴一凡心中大喊一声,顿时心头一喜,给焉三郎打了个眼神,率先向其大门走去,在接近大门之时,吴一凡与焉三郎都将二人身上的气息一变,扮成了这些日见过的尚家门徒,再与守门之人略微打了一个招呼,便昂首踏入了大门。

“你是谁?!”一声咆哮如一声炸雷惊响天地,但却没有了任何回答,显然是吃了一个大亏,姹阴王没再分出神识去查看。

温长天在冥灵木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貌似,只有焉三郎是一副最不担心的样子,不过在看见吴一凡如此镇定的摆脱,这么快就缓过来,焉三郎眼中也涌现出赞赏之色。

在天刚要泛白之时,吴一凡二人悄悄地潜了出去,不过,这次温长天不怕闷了,直接叫吴一凡把他依附的冥灵木牌收了起来,在储物戒中没有自由,没有灵气,但总比被一双见着食物般的眼睛盯着的好。

旭日初升,其道大光,在暖融融的金辉之下,吴一凡好似也卸去这一夜寒霜,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 龙虎之期(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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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姹阴鬼王的身份吃了亏,应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如果他不能清楚地知晓到底是如何才吃得这闷亏,那他绝不会再次出现,如果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会追出来,以他那恐怖的实力,吴一凡明白,逃也等于白的,因此,在一发现北域尚家在此的势力之时,马上计上心头,躲了进去。

“不过,自己的实力摆在那儿,要不了多久,这吃过亏的姹阴鬼王肯定会追出来,就算他忌惮这留下剑意的主人,但也绝不会就此龟缩,定会拿我来泄愤!”

“只是没有抓到我,这鬼王不知道是否还会杀个回马枪不?”潜回客栈的吴一凡二人暂时也不想抛头露面,悄悄进了客栈内。

拉住了过路店小二问道:“昨晚鬼节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见吴一凡塞上来十块下品灵石,这可够他一年的工钱了,顿时上前,小声道:“昨晚二位想必也被那声惊秫的大吼震昏过去了吧,小人昨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就没有陪婆娘出去,躺床上了……”。

见吴一凡不耐烦的样子,马上赔笑道:“客官,您别急,马上就入正题了。”向外看了看,然后反身关上了吴一凡他们的房门。

“小的刚睡着不久,突然一声要命的大叫……”

“好了,这我们都知道了,你可有之后的消息?”见这小二还要啰啰嗦嗦个半天的样子,吴一凡马上打断了这热情过头的小儿。

这小二顿时一脸的尴尬,不过即刻就恢复了热情,丝毫寻不到刚才的表情,“额,你这就算问对人了,小的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叫文胖子,是个厨师,现在就黑水宗打杂,不过当时他也昏迷过去了!”见吴一凡双眼一瞪,就要发火,小二马上接口道:“但今早跑回来说,他听黑水宗的人说,有一位黑水宗的贵客因为对鬼宴不满意,连宗主都没有讨到好,后来又听闻恰好有奸细混了进去,跑了两个,其他都被剖心挖肺,好不凄惨!”

“后来,全城都大肆搜查,直到天亮……听说只有尚家没有去人搜查,我们店都被翻了过底朝天,昨晚没有惊扰到两位客官吧?”

“哦,我们昨晚游历了一番,累了就回来趟上了,也还不是一下子便昏了过去,所以才拉着小二哥问下怎么回事?”见也问不出其他东西了,吴一凡把店小二打发走了。

昨晚一晚的屏息,许多疑惑也还没来得及商讨,“三郎,那坐轿而来的鬼王,实力恐怖,在混乱之地,以前可有听闻?”吴一凡想来,这姹阴鬼王驾轿而来,不管是一年来一次还是几年来一次,这样的大人物,混乱之地肯定有人关注,只有得到有关的消息,自己才好提前规避。

“这鬼王名叫‘姹阴十一王’,我听焉家老祖曾提及过,在中域,我焉家还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因此,对周边可能的威胁以及出现的隐患都有监视,鬼王却是家祖特别关照,交待焉家需要躲避此人,不过,每十年,这鬼王才会在此出现一次,而且,不管哪一次,都是天明之前必将离去。”

“曾经各大势力都派人跟踪过,但无一例外,派出之人都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原来,中域其实不是我焉家一家独大,还有一养鬼的阴鬼宗,在发现这鬼王之后,此宗派金丹期以上者倾巢而动,想要捕获之,但最后却无一归来,至此,这阴鬼宗才没落,中域才渐渐被我焉家所控。”

“阴鬼宗的覆灭,在混乱之地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当时,阴鬼宗有两位元婴中期修士,加上其饲养的鬼物,实力稳稳压过了其他势力,是混乱之地当之无愧的第一宗,不过,阴鬼宗覆灭之后,混乱之地并没有再出现相似的情况,而这鬼王也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平时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因此对于混乱之地的各大势力而言,恐慌才逐渐消失,但对黑水宗都是谨慎对待!”

“只不过,这黑水宗处处显出神秘,弹丸之地,但因为这鬼王的出现,北域尚家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黑水宗也并没有因为尚家对其进行监视而怎么样,互相一直很克制!”

从焉三郎这里也没有得到多少消息,但有一点消息可以肯定,这鬼王与这黑水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十年来一次,那这次这鬼王还在黑水宗没有?走了还会回来不?”这都是吴一凡担心的,而也没法解决的。

先不管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吴一凡开始消化从姹阴鬼王那里强行吞噬而来的神识,这股神识虽然是在遭受重创之下被吴一凡趁机吞噬,但在脑海中还处于没有彻底消化融合的状态,这股神识虽然已经与原主人失去了联系,但却保持了其本性的特征,异常的阴邪、暴戾而强大。

要不是一把高悬的利剑,这股识念不知道会在吴一凡的脑海里折腾成什么样,此时就如一被栓在案板上不甘的猛兽,时不时地发出一声示威性咆哮。

由于参悟《归藏》的原因,现在,吴一凡脑海中的那道剑意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排斥了,也或许是被劈多了麻木了,反正,这剑意稍稍能亲近点了。

静静地打坐,连续几个大周天的循环,一身的疲劳都被洗去,身心都恢复到了最佳,一个迷离版的光亮小吴一凡出现在那团异种神识旁,在被“寂灭”禁锢的识海中,这股神识一发现吴一凡,马上摆出了一副狰狞之态。

或许是感觉到末日的到来,这股神识罕见地在那狰狞之态里露出了害怕的样子。

默默地参照乾坤二诀运转之法门,片刻,只见这小人上下慢慢生出一淡淡的环流,如接通天地之桥,厚德载物之大地与浩浩其大的天宇在吴一凡的手中交织,一根细小的闪电一下与“寂灭”连在了一起,在吴一凡的牵引之下,这股剑意表现出如当初那般斩杀一切的决绝。

其实,对这股剑意的操控,吴一凡一直都在努力尝试,毕竟,这剑意是他最强大的后盾,用好了,正所谓,遇神杀神,但若莽撞地去激活,那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从其光亮程度来看,这剑意并不是永恒存在的,因为相比之前,这剑意略微暗淡了少许,这也是吴一凡一直想要操控这剑意的缘由,自己还不能完全参悟这道剑意,那就先控制它,用点少点,在必须用它的时候,别如当初那般一下倾泻而出,浪费还伤己!

微小的闪电如拖着一座大山,向那鬼王的神识微微地异动着,屋内,静坐中的吴一凡满面大汗。

“不行,这样一剑下去,那不得把自己也给劈了!”识海中的小人停止了手中诀法的拖动。

这一坐就是数天,其间,焉三郎也来过吴一凡的房间,见吴一凡一动不动地坐着,知道吴一凡在参悟什么,此时最禁忌打扰,遂在旁边为其护法。

这天,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神识中的小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了一丝明悟,“当初,玄绝子前辈曾经明言,这一剑乃是沟通九幽,融入乾坤二诀之中,而独自运行乾坤二诀却能生电,雷电乃造化之力,乃生,而九幽意为死、灭;难道此‘寂灭剑意’乃是生与死的的一剑,以生死轮回之意斩杀一切,让其归于轮回!”

“嗡!”只见识海中的那道看似无情的“寂灭之剑”在吴一凡一刹那通达之时,一下子变得轻盈无比!

“难道我掌握了寂灭剑意!”吴一凡压下心中的狂喜,识海中小指一引,那道“剑意”奇快无比地一下斩在那咆哮的鬼王神识之上,如此几次,那形状不断变化的神识终于被完全肢解,吴一凡毫不客气地一一笑纳。

“咦!”神识在飞快地增长,守护在旁的焉三郎露出无比震惊之色,“突破了!?”

在焉三郎的关注中,吴一凡的修为一下突破到了筑基圆满,跨入了龙虎之期,但这并没有完,其身上的气势还在增加。

“难道是要结丹!”焉三郎大惊。

从筑基后期到大圆满,圆满之后的境界就是龙虎,这龙虎之期也就是假丹期,丹田内无数的真元调剂成丹状的过程,但这一过程往往是要数年到数十年不等,这要看你体内真元的多寡而论,不够就得修炼吸纳积累。

这连跨两个境界,在修真界还从没有听说,除非,服用了什么传说中的极品丹药!

此时,吴一凡身上的气势还在节节攀升,金丹期!金丹中期!金丹后期!

焉三郎已经站了起来,目瞪口呆之下,谨慎地关注着外面的一切。

在气势攀登到金丹后期之后,这攀升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吴一凡缓缓睁开双眼,气势也在这一瞬隐没。

“龙虎之期!果然心旷神怡!”吴一凡笑道。

焉三郎有点无语,龙虎之期的修为就已经有如此的声势,神识如此强大,那到了金丹,不是可以与元婴期有得一拼了!自己在深海之中苦修数十年才突破到金丹期,但比起自己这少主,天才之名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第一百八十七章 剪除一个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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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中一待就是一月,这一月的日子里,大多数时间,吴一凡都在打坐巩固,虽然混乱之地灵气较为稀薄,但吴一凡不缺灵石丹药,只要于修炼有益的,他都不吝惜灵石,这一月的修炼让吴一凡把自身的境界彻底稳定了下来,而且吞噬掉的姹阴鬼王的分识也一同完全被其炼化。

而焉三郎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得到《万物塑性术》之助,许多意想不到的消息也弄到手,本来以焉家三少爷的身份和性子,对于偷鸡摸狗的手段从来是不屑为之的,即使在“刺道”的训练中,他都是对偷袭下毒什么的不怎么上心,但吴一凡给了他一本《塑性术》,因为这个他效忠的少主,他还是改变了,不但极快地学会了此术,还在吴一凡巩固修炼的这段时间里独自牛刀小试了一把。

前些日子,在避过风头之后,焉三郎在地摊上随便买了几样古董,然后就在改成了一个在刚好看得见进出黑水宗大门的地上摆起地摊来,摊上的东西明显没什么好货物,再加上一个五十来岁瘦不拉几的落魄散修样子,更是没有几人光顾。

这几日,焉三郎盯住了一个能随意进出黑水宗大门筑基中期的青年修士,看来其资质还不错,是火属性灵根,但明显不适合修炼《黑水真法》,之所以盯上他,是因为焉三郎在数日的观察下,察觉此人在黑水宗是那种有点势力的家族子弟,居然陪同南宫望一起进出于黑水城中的各大药铺。

而在悄悄打探偷听之下得之,此人叫白天明,是黑水宗一金丹修士的儿子,但黑水宗从不许自己的弟子拜他门,所以其父也没有办法,给他找了一本火属性的玄级中品功法。

而南宫望的加入,让白家与南宫望一下凑到了一起,这白天明也顺势,拜在了南宫望的门下,而南宫望在黑水宗势单力薄,正需要帮衬,就收下他作义子!

南宫望二人穿梭于各大药铺商行却是在为自己买一些珍贵药品,而之后,那南宫望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而在黑水城里面也没法寻得将其一击必杀的机会,为以免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后数次,焉三扮着这白天明想要摸近黑水宗内部,接近南宫望,但在靠近之时,这黑水宗内堂出入之地都会有一种让焉三郎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对于危险,都会有一种直觉反应,因此焉三郎退了回来。

从焉三郎的打探中,吴一凡了解到,这南宫望显然还没有从上次的重创之下恢复过来,但这南宫望老窝在黑水宗之内,而这黑水宗内明显不是那么容易进得去的,鬼节之时,对于前三波人的失败,吴一凡可不敢自大地自认为比他们牛,前车之鉴。

“只能另想他法!再这样等下去也于事无补,这南宫望明显是龟缩在里面疗伤,而且他也知道,纯阳已经发布了通缉令,在北域,只要这南宫望出了这黑水城,肯定会被纯阳派来的人盯住,这点他肯定也早知道了!”

说着,吴一凡眼中一片决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郎!”

“少主是打算把南宫望引出来?”见吴一凡铁了心,焉三郎问道。

“不过,把南宫望引出来,属下去办!只不过可能要惊动这黑水宗。”引蛇出洞,焉三郎也想过,但要避开黑水宗却没有把握,而要拿什么才能把一只老乌龟加老狐狸的南宫望引出来也是一个问题,焉三郎已经设计了无数的套路,但发觉都没法实现。

“三郎,你去还办不到,这诱饵必须是我,而且这南宫望,我是准备把他乘机除掉,以免后患!”说着悄悄收起敛息之术,运转《噬日诀》,瞬时间,其身体周围出现一层淡淡的血红。

“《噬日诀》!”焉三郎马上认了出来,也立即明白了吴一凡的打算。

随即,吴一凡恢复了原状,“若没有特别的敛息之术,凡是修炼了《噬日诀》之人在方圆千里内都会有所感应。”

“此法虽然可行”,焉三郎说着皱起了眉头,“这《噬日诀》传闻乃四大邪术之一,观少主并不主修此诀,而是正道功法,但刚才,属下感觉少主对此诀要修炼也颇为深刻,这怕对将来结丹、结元婴乃至化神都有很大的影响……”

正道功法从来都是要斩断一切邪魔,而这被誉为四大邪书的《噬日诀》明显是邪道功法,邪道功法讲究侍魔、以身食魔乃至奉献出自己的全身心,作邪魔的仆从,这样就导致了正魔功法的冲突,这对于正道修士来讲,在渡劫之时最易引来大劫难!

注视着焉三郎关心的眼光,吴一凡心头一热,随即便道:“三郎,不说这些,我现在只想着实力和保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刚才我解开敛息之术,想来,那南宫望必定有所感应,我们先出城。”

由于黑水城靠近西南,偏安一方,往北就是北域的中心地带,尚家的主要所在之地,而黑水城四周的地形也颇为复杂,幸好有焉三郎这个地头蛇领路。

出得黑水城,吴一凡二人一明一暗向西行去,一路上,吴一凡完全撇开了敛息之术,《噬日诀》悄悄地运行着。

果然,吴一凡在黑水城的那一刻,便引起了南宫望的狐疑,但对于《,噬日诀》的这股诱惑足以让他心痒之极,但吴一凡一下又隔绝了气息,让南宫望瞬时抛弃了疑心。

毕竟,吴一凡与他都是被通缉之人,听闻让他感到心悸的剑修花无殇可能陨落,只是这吴一凡来到此地干什么?难道也和他有同样的心思?

种种的想法都从其心中滤过,但都被其排除,再一次感觉到了吴一凡的特殊气息,南宫望没有再等,飞快地循着这气息追了出去。

因为,这气息在渐渐地远离,一个机会不可能再两次出现,南宫望不想错过《噬日诀》,为此他可是谋划了数十年,眼看就要瓜熟蒂落,却没有想到倒成全了吴一凡,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噬日诀》的强悍无容置疑,而且还是其成就无上野心的必需品,没有了《噬日诀》,就等于没有了一切,这叫南宫望怎么可能放过。

感觉到后面的气息,吴一凡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不疾不徐地向西行去,这样过了一天,眼看就要脱离黑水城的势力范围,南宫望仍旧没有出手的想法。

这吴一凡给他一种无法明状的感觉,南宫望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神识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周遭,除了偶尔出现的黑水宗帮众之外,确实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值得他注意之人。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感觉不安,《噬日诀》是他的秘密,他不想让其他人分享,因此也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

前面是一座山谷,穿过山谷,就是与黑水城毗邻的望月城,见吴一凡走进了山谷,南宫望开始采取行动了。

此时,吴一凡也随即动了,身后加速飞奔而来的南宫望没有再掩藏气息,金丹中期强大的神识牢牢地锁定前面的吴一凡,距离在接近,吴一凡略显慌乱地择路飞遁,但心里却笑了。

“老狐狸,还是忍不住了!”

就在南宫望急急忙忙冲出黑水城之时,黑水宗的某处地下通道,黑水宗宗主恭敬地站立在漆黑的黑水石阶上,只见下方如沸水翻腾的泉眼中,一个阴柔的女子从水中浮了起来,一身红衣松松地罩在其身,但也难掩住其摄魂般的身躯。

“圣主!那南宫望突然离去,属下已经派人跟踪过去,但属下怕被其察觉,影响计划,是否要马上擒拿回来?”

如果吴一凡此时看见这女子,一定会一眼认出,因为此红衣女子骇然就是“鬼节”那晚,那鬼秀才纠缠的红衣女子!

“无妨!那《噬日诀》并没有在其身上,就算没有此诀要,再过十年,经过黄泉秘术的淬炼,本尊也恢复了七八层,到时候,哼!姹阴鬼王!”苍老冰冷的声音响起,洞内刹那间结成一层寒冰。

“小子!你跑呀!”堵住了去路的南宫望哈哈大笑。

“乖乖地束手就擒,我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一只手抚摸着断去的手臂,眼中满是阴毒之色。

“不过在死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你是怎么学会《噬日诀》的?我那孙儿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吞噬了他!”

要知道,南宫无缺一直是南宫望进阶的关键,而《噬日诀》在他南宫一族中也只有他和南宫无缺才算真正会,其他人根本只懂得一点皮毛。

突然,一个筑基初期的老者闯了进来,南宫望先是一怔,后是疑惑,但看见这人发现他们之后欲转身逃去,遂一指甩了过去,一只黑蛇张着猩红的大嘴急如闪电一般扑向那转身欲去的老者。

此时,吴一凡也一双手一扬,八枚金钱奇快无比的散落方圆百丈,四周景色一变,把三人一下都笼罩了进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刀惊天,魔踪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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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这一套!,小子,你明明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道都是没有用的!”见吴一凡又以阵法之道阻隔了他的出手,对一个不相干的修士,南宫望也并不在意,他只是担心吴一凡趁机跑掉!

“一凡,刚才在后面,我发现了一个金丹期修士跟踪过来了,远远的缀在这南宫望后面,我本以为是南宫望的帮手,但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不对,但就在我要动手之时,发觉有一股强大的神识在关注他,是元婴期修士!”

“这南宫望被人监视着,三郎,你先牵制着,我去外面布下两道疑阵,能引开最好!”这南宫望好不容易才被引出来,吴一凡不想放过这机会,这南宫望现在就是一条野狗,而能令人惦记的也就是《噬日诀》了,通天河畔之后,南宫望会《噬日诀》之事早已经天下皆知。

吴一凡在心里也暗自鄙视了这南宫望,不好好的隐姓埋名,非要在混乱之地冒头!

其实,完成任务倒是其次,最怕这南宫望把自己会《噬日诀》之事给抖出来,所以这南宫望必须得死,要不然,会有许多麻烦!

对于外边的阵法,吴一凡先根据地形稍稍的挪动、改变,就布下了两套迷幻之阵,而在这山谷处用上品灵石布下一小型的禁断之阵,以防止意外发生之时,以便有拖延的时间。

阵内,南宫望身上黑炎滔天,但在这混淆视听的幻阵中,完全被焉三郎压制住,凛冽的刀意锁定,让南宫望不敢丝毫的懈怠。

“这杀意好强,夺人心神!”阴森着一张脸,胸前衣衫如蝴蝶翩翩飞扬,南宫望刚才在这杀意的刺激下贸然出手,但没有神识的锁定,根本沾不到边,反而差点被焉三郎一刀重伤。

此时,南宫望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花无殇与吴一凡都不是使用刀的,但刚才,明明是一把出鞘的刀意,“这小子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角色?”

此时,焉三郎也怔怔的待再阵中,刚才的一刀之后,为躲避南宫望的攻击,自己也被陷入到了幻阵之中,然而,以“孤烟”的杀戮之意境居然完全忽略了这幻阵,让焉三郎始终都能“盯着”南宫望!

布置好一切,吴一凡也马上进入到了幻阵之中,此阵没有攻击力,吴一凡也清楚,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法光用阵法之道就杀死南宫望,因此还不如布置下一座幻阵,自己与三郎现在都算是精通刺杀之道的。

回到阵中,吴一凡很快就明白了形势,既然幻阵对拥有“孤烟”的焉三郎没什么用,吴一凡也少了一份心思,就让焉三郎以刀意压迫南宫望,随意攻击,而自己却遁入幻阵之中,伺机出手。

此幻阵乃以金钱为基,此金钱的坚硬,吴一凡早就不怀疑,只要事后补充消耗的灵力,一般的攻击是难以破坏的。

此时,焉三郎也展开了攻击,还不纯熟的《一刀横天》前一百式刀招就一招一招对着这个难得的靶子练习起来,有阵法的干扰,即使刀式不够纯熟,但在杀戮刀意之下,南宫望一点都不敢放松。

淋漓的挥洒着,幻阵中不时的暴起一阵刀光与血意的碰撞,不管南宫望走到哪里,刀意都会接踵而至,而南宫望的攻击往往都落空。

躲在阵中,吴一凡见焉三郎的刀意愈加圆润,如果再这样打下去,焉三郎绝对会完全掌握《一刀横天》的精要。

三百招中,焉三郎只能勉强使用前一百招,但这前一百招算是《一刀横天》的基础,全是刀无名采集天下刀客之刀招精华融汇而成!

这一百招中,每一招其刀势都略微不同,但杀戮贯穿始终!

人有七情,刀也有七情,这一百招,把喜、怒、忧、思、悲、恐、惊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名曰人间百态!

刀无名创《一刀横天》,这前一百招之意就是要用刀之人尝尽人间百态,只有经历世间喜、怒、忧、思、悲、恐、惊者才能把握刀的特性,才能把握你挥出的这一刀的意境,才能根据情况把这一刀发挥到最强!

而这一百招被刀无名提炼而成的一刀就名为——“一刀断情”!

这一百招中,初始,焉三郎还是纯粹的以杀戮之意御使,但随着刀式的的变化,自己的心境渐渐被刀势引领,陷入到这刀势的七情之中。

一时间,焉三郎小时候伙伴、父母、兄妹的欢笑;开始修炼后的傲视他人;为追求强者之路,大海深处孤独二十多年;一朝归来后的挑战四方;巧遇令他心动、而后又心碎、心死的问天阁妖女;焉家堡流血成河等等一一从其眼前涌现,而不知不觉间,焉三郎忘却了是在对敌,只是把南宫望当着了每一阶段自己面对之人。

一时间,刀势不再是一味的凶横杀意,而是融入了许多的七情之欲。

南宫望也觉察到了刀势的变化,但这变化看似没有开始令他心惊的杀意,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陷入了这不知名的刀客编织的七情刀欲之中,开始攻来的每一刀,虽然凌厉,但缺货变化,干瘪生硬,南宫望只需要用随便挡下来就是,但很快,南宫望就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因为这刀势变幻难测,牵动心神,南宫望身上已经又中了两道伤痕,虽然是皮肉之伤,也疼痛难当!

突然,原本在幻阵中的焉三郎杀得性起,一下子出现在南宫望的视线中,人随刀势,如一座闪着寒光的刀山凌空劈向南宫望!

“喝!一刀惊天!”

南宫望先是一喜,先前,就如被人蒙着头打了半天,现在终于找到了目标,但马上,欲抢先痛下杀手的南宫望心头猛的一跳,收起了刚要推出的血印,一口鲜血从其口中喷了出来。

十指交叉连动下,一个旋转的血球猛的砸向劈压下来的焉三郎。

就在此时,见焉三郎居然领悟出“一刀惊天”,这一式乃是七情中的“惊与恐”领悟而得,吴一凡也是初略看过这《一刀横天》的,这一招刀势虽然能惊天,但吴一凡知道,要斩杀南宫望,还不够!

敛息之下,吴一凡与幻阵几乎合二为一,如果闭上眼睛,光凭神识查看的话,几乎就会被忽略。

惊天一刀终于劈在了血球之上,遂即猛的炸裂开去,熊熊的黑色烈焰在空中剧烈的一闪而逝,这那是血球,分明就是一个大火球,一个可以焚噬一切的的大火球。

事与愿违,这炸裂开的黑色烈焰并没有烧到任何东西,杀戮刀意屠戮一切,本就是一切杀意的主宰,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消灭的!

只见那焚烧一切的火焰在刀意之下,倒卷而回,那厚重如山的刀光虽然暗淡了许多,但依旧劈杀了下去,南宫望脸上也呈现出大惊之状,“什么时候?《噬日诀》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再要避开这一刀,显然是不能够了。

“哈!”只听得南宫望的左手猛的胀大,宽大的衣袖一下裂开,瞬间,其左手就如一擎天之臂,通体血红,表面上如长蛇一般的筋脉在不住的颤动,就如随时就要射出咬杀猎物!

就在这个时候,隐在幻阵中的吴一凡动了,一条红透的小蛇悄然出现在南宫望的脖子上,这小蛇双腭突然变得无比巨大。

“蛇吞!”决印落下,南宫望的头颅一下落入了小蛇的口中,而那还没有消散的巨臂挣扎着抓向其脖子上的小蛇,这正应了那一句,拿大炮打蚊子,其结果可想而知!

无用的挣扎,在不到几息的时间里,南宫望饱满的身躯一下变成了干瘪骨头,身躯在最后潜意识的挣扎晃动中散落一地。

此时,焉三郎早已经从刀之七情中醒了过来,见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只见满面娇红,如血欲滴的吴一凡静静的站立当初,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吴一凡终于从这状态中略微恢复了过来。

“三郎,快去杀了那陷入阵外的尾巴!”原来,在诛杀南宫望之时,吴一凡就通过所布置的阵法,感应到焉三郎说的那尾随而来的之人在两套阵法中摸索。

毕竟,最外边这两套阵法都没有刻意布置,只是拖延一下时间,而山谷口的小型禁断之阵才是依凭。

这人是金丹初期修士,但也颇擅长追踪隐藏,而当发现南宫望进入这里之后,他也悄悄来到了此地,等了一会儿,居然发现这山谷外有粗浅的阵法,于是自以为发现了南宫望的秘密,想要摸索看看,毕竟这阵法毕竟粗浅。

当其花了些许时间终于走出了外边两道阵法的干扰,来到谷口之后,这禁断之阵就又被其当着一般来处理了,就这样阵困住,不时的应付着四面八方出现的攻击,见自己没法破阵而出,这人也慌了,以为南宫望发现了,就欲捏破特殊的联系符箓。

这一切都在吴一凡的监控之下,一时间,阵中的攻击越加频繁凶猛,让这金丹初期修士手忙脚乱的应付着。

千算万算,哪有什么算无遗策的?

黑水宗内,站在石阶上的黑水宗“宗主”恭恭敬敬的对漂浮在汩汩黑水之上的红火女子说着什么。

突然,这“宗主”猛的站直了身躯。

在红衣女子冷冷的目光下,黑水宗宗主躬身说道:“圣主,那南宫望遁入一山谷之中,现在其气息完全消失了……属下先去看看……”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刀惊天,魔踪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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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凡分出一缕神识控制着禁断之阵,好让焉三郎尽快解决陷入阵内的黑水宗修士,领悟了杀戮刀意的焉三郎确实比一般的金丹修士厉害了许多,不出五刀,这金丹修士就在其心神被刀意所摄的刹那身首异处。

而此时,吴一凡体内的真元极其爆满,身体的每一经脉还有打通的诸穴,感觉都被塞得满满的,但从南宫望那里吞噬而夺来的还有大部分没法被其炼化,龙虎抱元期已然到达了顶峰,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踏出最后一步,结成金丹!

此刻这么多的精元浪费了可惜,从储物戒中掏出了附身有温长天的冥灵木,吴一凡身上真元的激荡,也把温长天惊醒了,“居然要结金丹了,这么丰厚的真元!”却见吴一凡身周冒出的真元不断地震荡着元气,温长天惊讶道,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吴一凡就从筑基后期跨过直至龙虎抱元顶峰。

“一凡,你丹田破碎,虽然你修炼我领悟而来的《改天之法》,以身体诸般穴位代替丹田,续了修仙之路,但此法能走到哪一步,我也没有把握,你身上不是还有一枚‘渡厄丹’么?在这关键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强行结丹,先试着以此丹药修复破碎的丹田再说不迟。”见吴一凡似乎马上就要结丹的样子,赶紧提醒道。

吴一凡心神微动,“此时,自己确实不适合结丹,不管是外部因素,还是自己身体本身存有的诸多隐患。”他知道,一个人能摸到金丹大门的机会是得来不易的,一旦失败,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留下心魔,从此修为不进反退,修真界中,修士每冲击一次屏障,困难就会加重一次,是故,吴一凡也不想浪费。

“结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凡也不想草草行事,呵呵,这儿有得来的不义之财,温老也见者有份。”吴一凡轻笑道,遂把身体中没法吸收而即将散去的精元尽数输入给温长天。

其实,吴一凡在吸收满真元之时,确有想要一下子冲击金丹期的考量,毕竟冲击金丹也得靠大量的天地元气,而混乱之地元气稀薄,这南宫望多余的真元倒是可以利用,不过正如温长天所说,此时确实不是最佳时机,外面,不知道那元婴期的老鬼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现呢!

吴一凡刚把真元输送完毕,焉三郎也把外边打扫干净了,一个火球把南宫望的尸体处理掉,收起布阵用具,由于此地靠近这将四域分开的十字山脉,翻过山脉就进入中域,往北进入尚家地盘,这两处肯定是黑水宗重点关照的地方,返回黑水宗虽然出其不意,但此地有太多的神秘神彩,吴一凡他们都不想再次涉入此地,最后只好先往西,往西与黑水宗相隔千里就有一座中型城镇,二人打算先去那里暂避风头。

何况,“刺道”虽然没有公开亮相,但在混乱之地大多数的聚集之地都有联络点,去那儿,也算是回到了组织的怀抱。

“不好!”突然,温长天大叫道。

“有一股神秘的气息锁定了我们!”这一声大叫也让吴一凡二人一惊。

得到大量的真气精元补充,身为元婴中期境界的温长天就比焉三郎以及吴一凡感知上高了许多。

突然,山谷之处出现一个漆黑的圆形镜面,镜面内滚滚黑水如一条苍龙像是随时都会涌出!如果不是从正面看到,其他方向根本不能瞧见这薄如纸、半人高的圆形镜面。

“黄泉秘术!快跑!”此时,温长天再也顾忌不了自己隐藏的身份,大声叫了起来。

吴一凡在这温长天的惊叫声中,没有丝毫停留,一拉旁边的焉三郎,两人一股风般得向西奔驰而去,一直以来,除了吴一凡,在他人面前,温长天都只是与吴一凡进行神识上的交流,那能让温长天惊叫出声的,肯定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就在吴一凡他们刚走不到十息的时间里,那镜面内跨出一只脚来,仿佛在感觉到什么,然后一个全身黑袍的老者从滚滚黑水中冒了出来。

这南宫望的《噬日诀》虽然对圣主的伤势恢复有点用处,但此诀要对自己却更加有用,由于宗内秘典许多功法都不是人人都能得到,虽然身为此地黑水宗宗主的他有大把的资源可以调配,但有几样不是他能享用得到了,圣宗的秘典功法除了圣主以外都只能学到一部分,而且都不是最高成就的一脉。

此时的黑水宗宗主看似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其实还有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如果不能突破,就只有化为一抔黄土了,因此,在南宫望的《噬日诀》曝光、逃入混乱之地时,黑水宗宗主也没少动心思,不但给予其一个长老的身份,还让宗内一弟子拜入其门下,以打消其戒备之心。

但这黑水宗以及混乱之地都在圣主的目光之下,因此,黑水宗宗主也没敢隐瞒,直接向圣主禀报了这一好消息,这样的话,一方面圣主得到了加快疗伤恢复的机会,另一方面也希望圣主看在自己衷心为主的功劳下,把这《噬日诀》赏赐给他,当然,即使得不到赏赐,他也会先偷偷地拓印一份。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没有几个人能看得透的!

也正是心中的恐惧与日俱增,这黑水宗宗主才会急急忙忙地赶来,连这黄泉秘术都暴露了出来,黄泉秘术乃昔日魔道第一大宗派黄泉宗的奇技之一,传闻,千里之内只要有标识,都能瞬息而至,但这一秘术,在黄泉宗独霸幽州之时,也只有少数人会用,就连他们派内的一些元婴修士都不会,但此术不能如元婴瞬移那般好使用,但在特定的场合却很适用。

比起远距离的阵法传送来说各有优劣,阵法传送能多人一起,还能更远距离,但要建造传送阵,要灵石运转,这都是一大笔费用,而这黄泉宗的秘术具体怎么使用,没人得知。

传闻,在围攻黄泉宗之时,诸派就是先在千里范围内设下层层埋伏,捕杀了许多黄泉宗使用此术者,但却没一个得到了此术的传闻,后来宗门虽被攻破,但之后发现还是有逃脱之辈,比如当时的黄泉宗圣主。

黄泉宗至被剿灭以来,在世人眼里,还从没有看见哪个会这一秘术的,许多年轻一辈都不知晓这一秘术了,但今天,温长天一眼就看出了这门秘术,黄泉宗,一个可怕的名字,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哪怕毁灭整个玄黄界都在所不惜的宗派,一个以身噬魔的门派,一个胆敢无视修真界而去打开九幽之门的门派!

第一百九十章 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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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打斗破坏的山谷,黑水宗宗主一脸的阴沉,神识在附近地域飞快地巡视着,然而却没有发现什么人,“难道是南宫望早有觉察?”

派来监视南宫望之人最后就消失于此地,眼下这里已然遭到了损坏,只能从周围残留的痕迹中,黑水宗宗主还能获取这么一点信息。

山谷外有黑水真法腐蚀的痕迹,《黑水真法》虽然说是黑水宗不二法门,但还是一部御水的水属性功法,只是这功法驾驭的是黑水河中之水,而这功法也最多修到元婴期,这门下的死并没有让黑水宗宗主怎么样,他只会关心南宫望的生死。

“惊人的刀意!还有奢血之法!”

“这奢血之法应该是南宫望留下的,只不过修真界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用刀者,不但轻易地斩杀了门下金丹弟子,还与南宫望大战了一场。”

“此地除了我黄泉圣宗,就数北域尚家最近,上次鬼节再加上这次,难道是尚家从中搞鬼?但尚家也并没有这种充满无情杀戮的刀客……不,混乱之地传闻来了一个名叫‘孤烟’的刀客,孤烟!杀戮刀意,难道是一刀横天刀无名的传人?”瞬间,黑水宗宗主把可能的情况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好个孤烟,胆敢与本座作对!敢与我黑水宗作对!我要把你挫骨扬灰!就算是刀无名护着你都不行!”此时,在山谷里一阵疯狂的咆哮声震响天地。

当吴一凡与焉三郎均遁出数百里之后,便就地隐藏了下来,会阵法之道的吴一凡对于隐藏掩盖还是有一定的自信,当初,还没有入仙门之时就让季洛水无功而返,再加上现在一身的敛息之术,二人这一待就是数个时辰,在确定再没有神识打探之后,二人这才摸进了这距离黑水宗最近的一座城镇――盐城。

此地之所以叫盐城,乃是与黑水城相对,本来,这两城都属于北域,天气皆比较寒冷,不时地会有雪花飘落,但由于这黑水河的影响,黑水城城内难见一粒雪花,相反,盐城一眼四季皆白雪皑皑,不是如其他地方那般的虚化飘扬,而是如盐巴一般纷纷洒洒。

在盐城,二人悄悄地找了一住处,暂时,二人并不想如此快就去刺道回复任务,而是消化这一场争斗的所得。

“温老,那镜面是黄泉秘术,这可是与黄泉宗有关?”既然温长天已经在二人面前露脸,吴一凡也不想再将温长天之事隐瞒,遂问道。

“不错,这镜面传送的秘术乃黄泉宗特有的秘法,想不到黄泉宗一直匿藏在此地!”一番交流之下,焉三郎也和温长天熟悉了起来,本来,温长天就对焉三郎抱有同病相怜的吝惜之意,当初,叫吴一凡与焉三郎竞争太白精金,也是有一番同情心在里面。

“这么说,那黑水宗就是黄泉宗了,三郎,我们这次回刺道正愁没有找到借口,只不过这次投名状就泡汤了,呵呵……”

“确实,你们还不能脱离刺道,那牵机之毒曾经我也有听闻,这牵机之毒最开始是从殷朝宫内传出来的,当初,殷朝皇朝欲控制天下,这牵机之毒就是皇室赐予那些大臣诸侯之物,但事与愿违,反而帮了夏侯天的忙。”

“这毒每一年发作一次,因此,被赐予了牵机之毒的大臣诸侯每一年都要去皇宫换取解药,政绩不佳者,就有可能得不到解药,这一年里,就会疼痛难忍,而这毒药有个特性,那就是如果痛了九次,那就算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只有死路一条。”

“想不到这牵机之毒这般阴毒,难道就没有丹师炼制出解药?”吴一凡不甘心地问道。

“毒药主要是在于其配方,不单是成分,还有其剂量,传闻这牵机之毒用了一千种毒物,要一一试出来,谈何容易!”

一夜无话,虽然都已经脱离危险,但牵机之毒的阴影在吴一凡的心里却挥之不去,他可不想这样一辈子被人牵着鼻子走。

只能回到各自的房间,吴一凡虽然吞噬了南宫望的部分精元,但还没有完全炼化为其所用,在体内还比较斑驳不纯,如果在这样的状态下冲击金丹,失败的机率将会大大地增加,而在遇到生死大战的时候不可控的变数也会让危险增加许多。

相反,焉三郎却比较放得开,一门心思用在修炼之上,完全沉浸在《一刀横天》的感悟中。

第二天日暮时分,体内的真元经过梳理炼化后,吴一凡先去看了一下焉三郎,见其还在闭目打坐,遂留一言,说自己出去看看就回来。

现在已经没有继续闭关修炼的必要了,他也明白,自己确实得解决自身的一些问题,还有就是“牵机之毒”的事,当初进入刺道的想法是一厢情愿了,幸好,没有连累到焉三郎!

但时不待我,吴一凡想着得尽快突破,因此,他想到了炼丹,从一加入纯阳就被玉虚子栽培,现在没法回纯阳请教了,既然求人不成,那就只好求自己!

在离开纯阳之前,玉虚子老道可是把许多药草丹方包括一些炼药经验传授给吴一凡了,只不过那时的吴一凡一心在修炼一途上,对于炼丹也颇带着一点敷衍了事的态度,不过好在其修炼过玉虚子给他的《惊神诀》残篇,神识比一般之人都要高,这对炼药的火候控制很有用,而且也是中级丹师了,可以炼制三品丹药了,现在重拾就业,就方便了许多。

身上还有三百多万中品灵石,也不算缺钱,所以现在吴一凡就是想要到处转转,买些药草还有炉鼎,炼制一些丹药,不仅自己能用,也可以换来一笔钱,早日冲击到高级炼丹师!

中级丹师一般只能炼制一些筑基期修士用的丹药,而高级丹师就能炼制金丹期修士所用之丹药,而且丹师越到高级,所炼制的低品丹药成功率就会提高许多,而且丹药品质也会有很大几率提高。

当然,除了丹师自身的情况外,还有一些外在的要求,就是丹炉品质的高低,炼丹用什么样的火也有很大的关系!

第一百九十一章 石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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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也有玄黄、琅邪两大商行的分部,还有一些稍微大点的制符、炼器、制药等门派开设的商铺,这些商铺都有自己的守卫,在混乱之地也算是一大势力,比如纯阳就在混乱之地有自己的的一个点,不过只是以卖一些丹药为名目,纯阳的丹药别具一格,在修仙界也颇有名气,如‘一元复始丹’,当初苦行僧可是愿意用金雷竹来换取,可以想象,此丹药的名贵!其实也兼搜集情况。

也有一些小一点的门派,他们没有这样的实力,只能与两大商行组成联盟,但得向联盟缴纳一定的收益,也可以选择向当地的势力合作,比如回春谷就是一个专门以炼丹、种植药草闻名的的中等门派,门派内的金丹、元婴期大多精通炼丹,而荒于争斗,他们除了自己把守门面外,一边求助商盟的保护伞,一边也与当地的地头蛇合作,面面俱到,他们很好地把握了商只是求财的道理。

简单的说,就是缴纳保护费,混乱之地争端不休,但商业繁荣异常,当地的大势力都知道杀鸡取卵的后果,也都选择了保护商行以及各地的交易行为。

即便如此,仍然不能杜绝一些现象,尤其是针对单个或一些小门小户,一些抢劫行径还是不可避免地时有发生,不过大多数来混乱之地做买卖的哪个没有一点势力,正所谓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

吴一凡走出客栈,稍稍一打听,知道了玄黄商行与琅邪商行,就直奔玄黄商行而去,主要是前几次与这些商行打交道,觉得这商行还比较公道,并且,商行的东西也较齐全。

出现在玄黄商行门口,热情的女接待马上迎上来:“这位前辈,需要点什么?晚辈为你效劳!”

“我想购买一只丹炉,还有一些能炼制丹药的药草。”

“哦,前辈请这边走”,转到左边的偏厅,“这边我们商行主要经营一些偏门器物,等前辈选择好了丹炉,晚辈带前辈上右边,那里主要就是经营丹药以及药草。”

“这是我们左厅的冯掌柜,前辈对丹炉有什么要求,冯掌柜都会为您解决!”

这女接待刚说完,一个五十来岁的消瘦老者接口道:“客人是要什么样的丹炉?我们这里的丹炉可以满足炼丹学徒到中级炼丹师的要求,再高级一点的我们这里暂时没有,客人可以提出要求,预定,等两天我们去大一点的铺子给客官转运过来。”

丹炉一般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绝品,不同品级的丹炉能满足不同层次的丹师,但并不是说炼丹学徒只能用下品的丹炉,他也能用极品、绝品的丹炉,丹炉的品级只针对丹药的品级,下品的丹炉能炼制出二品的丹药,中品的丹炉能炼制出三到四品的丹药;上品丹炉能炼制出五到六品的丹药;极品丹炉能炼制出七到八品的丹药,也能少量炼制出九品的丹药;一般而言,九品丹药是要绝品丹炉才能炼制出来;而丹炉的品级越高,丹药的品质也越高,当然药效会更强。

“哦,那我看看中品的丹炉。”吴一凡也能理解,毕竟这盐城还算是较为偏远一点的城镇了,不如五域的中心城镇。

“好呢!”见吴一凡果然只是个中级炼丹师,这笔生意有望,冯掌柜顿时更加精神了。

“这是紫金炉,整个丹炉都是用名贵的紫金炼成,对丹火要求不高,易于控制火候……只需要下品灵石五十万。”

见吴一凡毫无兴趣的样子,这冯掌柜马上一手一只,又拿出两只丹炉,“这是盘龙鼎,是我们商行炼器师精心炼制,降低了一层神识要求,丹药的出高品质可以提高半层,售价当然贵点,两百万下品灵石!”

“这一只是前些年,收购得来的,乃是回春谷一位高级丹师贩卖而出,这丹炉经过高级丹师之手,可是对炼丹有一定的加成哦,这丹炉售价五百万下品灵石,合成中品灵石也才五万块,绝对的物有所值!”

听说能提高半层丹药的品质,吴一凡也不禁微微动容,但是还是一言不发,因为这三只丹炉听起来还不错,但与自己在玉虚宫所用的丹炉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吴一凡现在想来,那丹炉绝对是绝品丹炉!

在冯掌柜期待的眼神中,吴一凡摇了摇头,“这些丹炉品质比较低,我还是先看看别的。”

一旁的女侍马上在前带路,临走之时给冯掌柜一个无奈的表情,这女侍也没有想到,吴一凡怎么一下就变得兴趣缺缺,难以伺候了,“这客人看来是嫌弃档次低了,那药草得多拿高品级的”。

“凤姐姐,忙阿,这位前辈来购买一些高品级的药草。”说话间,这女侍将吴一凡带到了右厅,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正将一瓶丹药交到一顾客的手中。

“哦!”这位少妇马上眼睛一亮,这高品级三字也是这女侍特别加重的语调,吴一凡也不违意,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想购买这单子上的一些药草,两三百年份就可以了!单子后面三十六种草药则要五百年份以上。”

这少妇麻利的接过单子,眼睛一扫,顿时,脸上浮上了两团笑意,原来,这单子上列出了不下一百种药草,而大多数每一种都要了十份,这算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在纯阳,大量的炼制一些三品丹药后,吴一凡就达到了中级丹师,四品丹药也炼制了一些,但由于修炼以及后来纯阳中出现的事情,而不得不离开玉虚宫,也就断了炼丹的念头,原本以为断了炼丹之路,想不到,现在还有机会去重新翻阅玉虚子给的丹经。

这些药草,都是吴一凡根据玉虚子给他的一些丹方中一些四品丹药列出,而后面三十六种药草是炼制龙虎抱元丹和一种辅助结丹的药草,当然,这些药草只是这辅助丹药的主要成分,还有一些配药才能有效,吴一凡也将这些丹方药草全部打乱,在修真界,对于炼药师而言,丹方比丹药不知道要珍贵多少!

满意地接过灵石,凤姓少妇忙说道:“客人若还需要什么药草?来盐城玄黄商行就是,我们一定想办法为您找到所需!”这一笔交易,直接花费掉吴一凡近一百万中品灵石,难怪这女掌柜如此热情。

出了玄黄商行,吴一凡还是去琅邪商行以及一些炼器商铺,但都没有什么炉鼎入眼,只能去盐城的一个地下交易场所,此地据说全是一些散户零摊,有许多都是见不得人的物品,久而久之,在盐城倒是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不过此地没人管理,危险了许多。

找到这地下交易场所,对于现在的精于刺探隐藏的吴一凡来说,不是难事,花了不到五十块下品灵石,找到当地的一个向导,吴一凡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地下大厅。

走进有点昏暗的大厅,见来了一个新人,一股股的神识在吴一凡身上扫了又扫,见只有筑基后期的样子,都放心了许多。

在大厅慢慢地走着,只见此地之人都裹着头或遮着面,看了几眼吴一凡就认真地打量其脚下摊位的一些物品来。

法器是这里的主流,偶尔有几本功法也惹得许多人围观。

“咦,八百年份的紫阳草,这草药可是炼制结金丹的一份药草,这样的草药可是在一些大门派也难以找到。”吴一凡漫不经心地走到这遮住脸的女修面前,打量着摊上的其他物品,这摊子上的物品不错,都是一些筑基修士能用的法器,还有一件极品法器,能这样大模大样地摆摊,吴一凡可没敢小瞧这女修。

“这什么药草?怎么卖?”吴一凡随便指了指一边的紫阳草。

“这草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目,不过是从一龙虎期修士口袋中拿来的,十块中品灵石,不卖走人!”一个冷冷的声音回道。

这情况,吴一凡还是第一次碰见,不过那从龙虎期手中得来的一句话,也镇住了一些听者,吴一凡也不多说,掏出十块中品灵石,然后把紫阳草放入储物袋中转身离去。

“你有多厉害,关我屁事!十块中品灵石收购到一颗八百年分的紫阳草,怎么说都大大赚了。这要是在外面,就算花费上万块中品灵石也买不到,还无处去买!”吴一凡心里思忖着。

大厅比较大,人也比较多,不过好在还没有发现金丹期以上者,也许有,但都没有敞开身份,快速转了一圈,吴一凡居然没有发现一个卖丹炉的,也是,丹师本来就少,炼器作坊也不专门去炼制这偏门的器具,而且这东西很少有图纸,比一般的攻击防御器具要讲究,难炼制得多,而且还不好卖,所以除了特别的订制,很少有炼制丹炉的。

就在吴一凡要失望而归时,眼角一下晃到角落里,一个肥胖身躯靠在一只一人多高石鼎,面前琳琅满目的摆满了许多法器,而且这其中还有两样法宝,让围观者一阵的火热,但看见这毫不掩饰的胖子,笑眯眯的脸上不见一丝担心,而围观者也没有一个去试探的样子,只是询问着价格,一时竟没有人去买。

这其中肯定有想买,但怕保不住,而也有人想不花钱,所以才导致了围观者询问者多,但只有几个卖了几件上眼的法器而已。

这些琳琅满目的器具中也有两只丹炉,但都是中品丹炉,吴一凡瞧不上眼,反而是他后面的石鼎,让吴一凡感觉很不凡,有玉虚子用的那丹炉的气势。

第一百九十二章 石鼎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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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鼎三足,两耳,鼎盖却不是如那鼎身一般的石质材料,显然是配上去的,也有人对这胖摊主身后的石鼎不住地打量,但除了紫金鼎盖看起来还较为名贵以外,那鼎周身不显一点光泽,灰不溜秋,还有几处小小的破损凹陷的印迹,鼎下部也略显出一股铁锈般的痕迹,看起来毫不起眼。

不过,一些淘宝之士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却希望从这胖胖的摊主口中套出一点东西,“你身后的鼎是什么材料,怎么看像是从坟堆里刨出来的古董呢?”

“嘿嘿,你的眼光不错,这是山民从坟墓中挖出来的,这鼎是用一种修真界比较少用的纹钛石炼制而成,应该是古时用来装饰或陪葬的用品,但经过本人试用,还可以炼制一些二品丹药,鉴于这种材料的稀少,而且能炼制出这纹钛石的手法也失传了,有兴趣可以买回去研究一番,还是很有价值的,所以,只要出一百万下品灵石就可以搬走。”

“哼,摊主倒是精明,这纹钛石虽然稀少,但也没什么用,大家都知道这纹钛石虽硬但易碎,还不易于丹火的控制,就算买回去当装饰?这坑坑洼洼的还碍眼!

“是啊,就算是用纹钛石来炼制一些法器,也得不偿失啊,根本没什么用!”一时间,旁边围观的人也议论起来。

“这摊主心倒是真黑,什么破东西都拿来卖,还喊这么高的价!”

“你不知道,这胖子是盐城城主的儿子,叫尚义,别看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曾经有两个想强买东西的可怜家伙,还没走出盐城,就给人当场宰了,而且他本人也是不折不扣的金丹修士,只不过这尚义酷爱炼器,听说也会炼丹,特别喜欢来我们这地方摆摊,卖东西,收炼器材料。”

“哇,真是一朵奇葩!”这些人虽然都在议论这鼎,但眼光却都看着摊子上的一件件灵器与两件法宝。

这大多数人其实知道这胖子的身份的,但在此却仍然挤兑,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因为这尚义所炼制的不管是灵器还是法宝,品质都还不错,但价格却也就比其他地方高了一半。

也许其他人没有这眼光,虽然说这材质是如何如何的不好,就连这胖炼器师本人都这样说,但吴一凡有种感觉,这石鼎绝对不是它表面所显示的那样不堪,那古朴的韵味中蕴含着不俗的意味,吴一凡在玉虚子所用的四兽丹炉身上也只感觉到这一点。

所以,吴一凡冲着这份感觉,直接走到了丹炉旁,在丹炉四周走了一圈,并用手掌细细地抚摸一番,倒不是吴一凡真地想看出一点名堂,而是怕自己表现得太猴急,被人从中作梗,横插一脚。

“这丹炉一百万下品灵石,我买回去看看!”说完,还用手敲了敲。

见一干众人用瞧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吴一凡一边慢慢地从腰间取下一个早装好了灵石的储物袋,一边还不忘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这胖金丹摊主见真有人买他这石鼎,也颇为惊奇,说实在,精于炼器的这尚义对这石鼎也感觉有些玄奥,但一直也没有看出个名堂,能把修真界几乎没什么用的纹钛石炼制成石鼎,这手法在现在的修真界早没有听说了,这尚义把这鼎炉带在这里,其实很大一部分心思是希望有人能认出这石鼎的名堂。

但现在真有人出手买这石鼎,尚义一时间倒有一点犹豫了。

“这傻货不是托吧?这石鼎给十万我都嫌没地方摆!”一时间,想买这摊位上的灵器的修士不干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些买灵器的修士,大多都还只是筑基期或炼气期的修士,特别是那些没多少势力的修士,灵石得来很是不容易,叫嚷声就更来劲啦。

这尚义被这群人一嚷,也没那么细想,作为一个痴迷于炼器的修士,多少有点一根筋,别人对自己的作品的褒贬,让他比其他事情都更在意,何况,自己不管怎么弄,也只发现能炼制一些低级丹药,效用确实不咋的。

“好吧,要这石鼎,就快,要看,要琢磨拿回去瞧!别挡着我的生意!”尚义赶紧起身招呼道。

也不再磨蹭,吴一凡赶紧把手里的灵石递了过去,这尚义把袋子一打开,略微看了一下,就把腾空了的储物袋还给了吴一凡。

吴一凡也不再说其他,捏了一个诀,手中的储物袋就一下把这石鼎装了进去,在其摊位上,煞有见识地对这些高价的法宝指手划脚一番,然后混迹于人群中,在其他摊位上也转了转,见确实没有人盯着自己,吴一凡施施然才出了这地下市场。

回到客栈,见焉三郎已经在一旁等着,“三郎,我们去此处商行租借一处修炼洞府吧,我曾经在商行租借过,那里也有演练场所,便于三郎及时掌握对《一刀横天》的心得,而我也要炼制一点丹药!”

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轻车熟路的吴一凡带着焉三郎再次来到玄黄商行的门口。

门旁接引的侍女在看见吴一凡之时,眼中一亮,“这可是一个大主顾,不想这么快又来了!”

“前辈,这次可是还要药草?”接待侍女赶紧迎上前去问道。

“呵呵,这次我是来租借一处修炼的洞府,你们这里可是有吧?”

“呀,前辈果然是老主顾了,一般是只有老主顾才会知道我们这有修炼洞府的,不过,这混乱之地的灵气稀薄,我们商行不得不花大力气布置一些阵法来聚集大量的灵气,所以费用可要比外面高一点。”

感觉着这洞府中浓郁的灵气,吴一凡也颇为吃惊,“能让灵气如此大量的聚集,这手笔绝不简单,光这洞府下的阵法就不是一般门派能布置的,这玄黄商行实力可见一斑!”

这洞府分内外,内有三间,供人打坐修炼,而外面一座数百米的广场,则是供给一些参悟体会的修士演武所用。

吴一凡被带到了这洞府之后,直接把靠近灵眼一间的石室分给了焉三郎,而自己则一头钻进了最里面的石室,然后放出石鼎,仔细地观摩起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始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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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有一股地火,品质一般,只有中下品,比起当初在纯阳的玉虚观中所用地火就差了不止一点了,玉虚子所用地火能炼制元婴期所用丹药,乃是上上品,而星踪所赠金乌火乃传说之中三神鸟之一的的金乌所有,乃是极品火焰。

在此地,吴一凡也并不需要品质多好的火焰了,只要够用就行,所以此地之火焰用来炼制一些三、四品德丹药还是足够的。

在观摩大半天之后,吴一凡就将此石鼎置于火眼之上,先试一试此鼎,将所购买的药材按类分好,先炼制一炉三品丹药看看情况,吴一凡将一炉天心丹的药草一一融于炉内,在神识的操控下,地火有缓而急,但整个过程中,药草融合成汁液被在玉虚观长了十倍的时间,吴一凡感觉比当初还是炼气期的时候还累,神识消耗太大,这还是吴一凡突破至龙虎期才操控完,要是一般的筑基期炼丹修士早就炼废了。“这炉鼎果真不适合炼丹么?”

盘膝而坐,吴一凡努力的维持着炉火,丹炉之中的药液已经在相互融合,这里面有药性相反的,当然,其中加有调好之药,但其中一个大大的漩涡仍在继续扩大,这是草药全部融化后最大的一个漩涡,也是丹药成型前的关键。

还好,这三品丹药吴一凡已经炼制了上百次,而且,其中的诀窍都从玉虚子那里详细地了解清楚了的,漩涡渐渐缩小,丹炉中颇有云蒸霞蔚之感,最后,当最后一点汁液被炉火蒸干,十颗圆状丹丸旋转中慢慢成形。

突然,一颗正在凝型中的丹药如不堪挤压一般以下崩溃,“不好!”吴一凡一惊,暗呼一声,受此分崩离析的丹药影响,其余在一定轨迹中运转的九颗一下混乱起来,这要控制不当,本在凝型的丹药就会一下子给毁掉,也就是常说的炸炉。

在这一刹间,《惊神诀》运转了起来,吴一凡识海之中,神识一下猛增,那一道道控制丹药的神识一下大亮起来,混乱的局面在神识之手的调拨下,险之又险的避免了丹药的相撞,极快的重新恢复到了原本的轨迹之中。

随着最后一点水雾从炉鼎上排除,神识中,九颗拇指大小的天青色丹药终于成形,吴一凡手诀翻动下,一掌轻轻拍在丹炉之上,炉鼎在嗡的一声响中打开,随之,颗颗丹药也冲天而起,吴一凡手一招,一个小玉瓶出现在手中,受此牵引,丹药不急不缓的被收于玉瓶之中。

“呼!”吴一凡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这真比厮杀一场还累,看来想要要用此炉鼎一炉多出很是难以控制,三品丹药都已经到了极致了,四品丹药肯定没法顺利完成”。

“难道此炉真是一无用之物,只是一摆设?但这鼎炉感觉确实与那四兽鼎有相似的气息呀!”想不明白的吴一凡翻出当初玉虚子赠送的炼丹经验。

一时间,室内又恢复了安静,“……丹炉有五品,为下、中、上、极、绝,然鼎炉传之古巫祭祀天地,后又与我修仙一脉结合,始有丹修一道,古之丹修以丹炉为本,人丹炉共而炼之……鼎炉祭之,得灵,则护主……主陨则灵寂,需再祭之!”

读到这里,吴一凡猛的站了起来,“难道此鼎是古鼎不成?”

手中拿着一本玉虚子给予他的关于炼丹论述著作,吴一凡仔仔细细的把这一段关于丹炉的介绍看完,但没有一个字提到怎么去祭炼古鼎炉,想来这也是其从一些佚事传闻中得来,也并没有多作考究。

“祭炼?难道要去准备牛羊,以生祭之?”想到这里,也姑且一试!

但是,当吴一凡将牛羊以头献祭,鼎炉之上也沾满了牺牲之血,等了半宿,丹炉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要人祭以之?”想到这里,吴一凡面上一黑,这还是祭祀,岂不是成了邪物了吗?

思来想去,终究敌不过心头对于传说中的丹炉的诱惑,“既然要人,不管是有隙与否,此等都有损天河。”

“人丹炉共炼之!反复琢磨之后,吴一凡再次打开地火,自己却坐在丹炉之上,当丹炉皆温红之时,吴一凡指尖上光芒一闪,却是那“破灭之剑”,另一只手就于刃上,轻轻一划,数滴鲜血滴落与炉鼎底部,顿时,在兹兹声响中,血腥之气大盛!

蓦地,吴一凡感觉炉鼎一震,那坚硬的纹钛石质炉壁居然在此之下有了丝丝变化,颜色愈加深邃,见此情况,吴一凡心中大喜,果然如此!遂让指尖上的鲜血如柱留下。

终于,在十来息之后,石鼎红光猛涨,在一阵抖动之下,一层石沫至壁炉上一下垮下,烟尘之中,一个比原来小了一大圈的青质鼎炉出现在吴一凡的眼前。

“主人!”一个幼稚的童音突兀的响起,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小人至丹炉中一闪,一下出现在吴一凡的面前。

大眼瞪小眼的数秒之后,吴一凡按下了心头的震惊,“你是丹炉……”

“嘻嘻,我是丹炉之灵,上次人家刚醒就那些可恶的家伙给封存,这一觉睡得我头昏眼花,这次主人不要丢下我了,我还没有玩够呢!”

从惊喜中恢复过来,吴一凡细细的问了一遍,但这小人除了知道睡了一觉,其它都纷纷噩噩,但吴一凡还是从去掉外层石质的丹炉上找到了两字“始鼎”!

“难道是有记录的第一代皇朝之物?”吴一凡知道,始皇统一天下,收天下兵,铸其一鼎,镇压天下气运!

吴一凡越想越有可能,这鼎立耳,长方形腹,四柱足中空,所有花纹均以云雷纹为地。

“这丹炉能炼药?”吴一凡疑惑道。

“主人是说炼丹,我不懂呢?不过我好像记得,有一个人在我肚子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后来,他周身气血与周天星辰呼应,九天降下雷霆,把我给劈晕了过去,一睡就才醒过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刺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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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石鼎里面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吴一凡一听此话,心头不由得一热,“难道丹炉不光是用来炼丹药,还可以用来炼化自己?”听这器灵所说,明显是一人在丹炉中依靠丹炉在自我修炼,并且达到了某种层次,从而引来了劫雷!

“嗯,那个……你叫设么名字?”吴一凡先放下了心中的震惊与遗憾开口问道。

“我就是我,我什么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在吴一凡身边飞来飞去,好不自在。

与这什么都不懂的小东西聊了一会,吴一凡也是头疼,不过,吴一凡很快就想到了办法,现在石鼎已经“面目全非”了,何不炼制一炉丹药看一看。

“我现在要用这鼎炉炼丹,你在一旁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感觉?”得到这器灵的认可之后,吴一凡马上又拿出了十份三品丹药天心丹,用这丹药的炼制来试一试前后的区别正好合适。

药草再次被逐一添加进炉,很快,吴一凡就发现,这些药草的融化过程十份快速,简直比自己当初在纯阳用四兽丹炉还快,整个丹药容融化到丹成比开始容易了百倍,而且十份丹药中没有浪费一份,且这十粒丹药的品质居然也达到了三品的极品。

就在吴一凡欲收取丹药之时,只见那小家伙一下飞了过去,张嘴一吸,十粒极品天心丹就一下被其卷进了那小小的肚皮之中,拍着肚皮,小嘴瘪瘪嘴“哇,好舒服!”

“想困了!”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小身躯一下就没入了丹鼎之中。

想了想,吴一凡将温长天唤醒并将石鼎有可能是古鼎的来龙去脉告之,“一凡,关于丹修者,我曾经还是听说过一些,丹修的本命法宝就是一口丹炉,这些丹炉不光能炼丹,有的也可以拿来做防御和进攻的利器,不过,你说的这‘始鼎’有可能是凡间帝王所铸造,但既然有人拿来修炼,我想也有可能是一丹修者,但这些修行法门都早已经失传,而且这写鼎炉欲想游刃有余的使用,都要会一些特殊的收宝诀法,传说,有一些古宝一件就是一单独的口诀,没有口诀,休想让其器灵认主。”

听温长天如此一说,吴一凡马上在丹炉四周找起来,但看了个遍,除了雷纹以及两个箓字以外,一个像样的文字都没有,不甘心的吴一凡将鼎盖一打开,人一下子钻了进去。

从炉膛中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得去慢慢骗那小家伙了!”

“这些收宝诀比较罕见,又美其他用处,很难保存下来,不过这鼎炉经过你的祭炼,至少它不排除你,说不定,这器灵哪天回自动认你为主。”

吴一凡也没多大失望,得到一个通灵宝鼎,至少自己以后炼丹不愁丹炉的品质了,而且,丹药的品质也比想象的要好。

接下来的一月中,吴一凡接二连三的炼制着手中的药草,而在不断的熟练、融汇中,四品丹药从开始的一炉十颗中有两三颗的废丹到一炉十颗四品中极品丹药,不知不觉中,吴一凡已经突破到了高级丹师。

连续炼丹的枯燥日子里,那器灵时不时的跑出来,跟吴一凡要丹药,开始,吴一凡也听之任之,但十来次之后,吴一凡也感觉到一阵肉疼,这十几炉的四品丹药在市面上也是一笔不小的灵石了,最后,还是在吴一凡强烈威胁加诱惑下,这器灵才眼巴巴的答应下来,每天十颗丹药。

这一天,当吴一凡将十份龙虎抱元丹投入丹炉之后,心中异常平静,此丹药虽然没有达到六品,而且还是龙虎抱元期所用,但这丹药却比一般的五品丹药还难以炼制,当然是比不得筑基丹和结金丹这类逆天的丹药,即使这样,吴一凡也对这次炼制充满了信心,没日没夜的炼制中,吴一凡早已经进入了高级丹药师的角色。

虎从风,龙从云,龙虎抱元,顾名思义就是说在即将达到结丹之前,丹田中如水般的灵气不断的凝结、风云交汇成丹的过程,而龙虎抱元丹的炼制竟有在丹田之外以丹炉模拟其运行之功,这些草药其药性也及其暴烈,就算是加入了三种调和之药,其烈性娿是普通的五品丹药的数倍。

只见吴一凡盘膝而坐,手中的印记一个接一个的拍在丹炉之上,偶尔绕动丹炉而行,身形流畅如水,这一炉丹药已炼制就是三天,神识中,炉膛内的十份草药渐渐凝固成表面粗皱的丹丸形状,见此,吴一凡稍稍舒了一口气,这至少闯过了第一关,让这十二种药草中的杂质跳了出来,而余留的精华正在走向成丹的最后关头。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焉三郎舞动的刀势中荡漾之时,突然,从修炼室中传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屋子中走出一番身影,头发略显凌乱,但脸上却显出一丝兴奋之色。

“呵呵,刚才,炼丹,差点炸炉了,不过还是出了一半!”

“这一个月也快要到期了,三郎修炼可有收获?”吴一凡笑了笑,略微弄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服,转移话题道。

“略有所得。”话语中,焉三郎单手持刀迎着阳光直直的撩出一刀。

顿时,吴一凡眼中神色一凝,因为在这一刀中,吴一凡发现,这倾泻一地的朝阳如被一口锋利的剪刀从中一下撕开,一种让人悲痛欲绝的情愫把这剪开的晨阳同化了一般,然后如破碎的星辰,一点一点的消失于虚空之中。

“这是……”

“对,这是‘心碎剪’。以七情中的哀痛化成的一刀,我也没想到有如此威力!”焉三郎淡淡的说道。

吴一凡知道,这是焉三郎在向他传授《一刀横天》中的精华,这一刀诀自己略微看过,但其中的真正威力只有实打实的体会到才知道其真实。

“一刀横天!刀无名前辈以此刀诀横行天下,果然名副其实!”吴一凡赞叹道,不由的对手中的《归藏》以及没有得到的纯阳“天道剑势”有了火热的渴望。

中午时分,二人离开了修炼洞府,这一个月中,二人都有所获,但在此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刺道的任务还得回去交待。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刺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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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月的时间里,由于南宫望的任务成否一直没有得到证实,刺道在黑水城周边派了大量的刺探,但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不光有关南宫望的消息全无,就连派出的几拨刺杀成员也音信全无,但在黑水宗周边的人员却加强了一倍。

在盐城的一间小小的炼器铺前,吴一凡和焉三郎停了下来,来这里倒不是要买什么器具,现在的吴一凡与焉三郎真还不缺武器,只是之前就看见这一小铺子上挂着的一把小刀,这小刀很普通,只是一低阶法器,但价格却可以媲美中品法器,现在很少有修士以这小飞刀状的器具为武器,除非这小刀是极品之类,因此,这小刀也让来这铺子买卖法器的修士一度很感兴趣,以为是好宝贝,但仔细看货后,都暗自嘀咕,这店主有毛病!

这把小刀不知情之人当然不会感兴趣,但吴一凡与焉三郎却是知道,这是刺道的标识。

“老板,这小刀我很喜欢,怎么卖?”吴一凡拿着这小刀问道。

店铺小二热情的回声道:“前辈,这小刀只是低品法器,本来要一百块下品灵石,但能入前辈法眼,那是它的福气,不入送予前辈就是!”

“哎,这怎么行,要是不知道明由的,传出去,还说我以势压人,强取豪夺了呢!这是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这储物袋也送你了,帮我找一个小刀刀鞘就好。”

“好叻!多谢前辈打赏!前辈稍等,我去找找就来。”说着,小二点头哈腰地拿着储物袋,转身进了店铺,不一会儿,一个精干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铁锤。

“两位客官,不好意思,这里没有现成的小刀刀鞘,不如我给客人马上打制一把,里面有一些样式,客人想要什么样的,请跟我进来一观可好?”

走进低矮的铺面,内院却是一在露天搭建的炼器炉子,几个炼器学徒正卖力地锤炼着手中红红的胚子,炉火正旺盛,水车缓慢地旋转着,淬炼的热水与冷凝水经过这水车不断地交换着,绕过这一遍忙碌的场地,炼器师傅把吴一凡二人带进了一间房子里。

“你们的身份已经得到确定,总堂交待,若你们四波人员一现身,马上汇报黑水城的情况!任务如何了?”一进到屋子里,这铁匠气势骤然变化,凌厉的双眼如猎鹰一般。

“任务失败了,其他的人都已经葬送在黑水宗内,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焉三郎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黑水宗每年的鬼节,组织为什么不事先把情况告诉我等,要不然,也不会折损这么多人,也许事情早就成了!”吴一凡在一边也愤愤不平地问道。

看着二人强忍的怒意,“你们这是在质疑组织么?”

见二人一声不吭,好一会儿,这铁匠才将手中的铁锤随手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其实,对这黑水宗,组织早就注意到了,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成功的打入进去之人,所以对黑水宗的消息,也无从提及,不过身为刺道的成员,如果连基本情况也不难判断,对危险没有灵敏的嗅觉,组织培养这样的废物要来有何用?”

一时间,屋子里面的气氛有点窒闷,“既然你们能成功从黑水宗里逃出,也说明了你们的能力,还是说说你们的任务情况吧。”

“南宫望早已经被黑水宗控制,那《噬日诀》早已经是其囊中之物,而且这黑水宗有问题,很可能是曾经败退匿藏的魔宗黄泉!……”焉三郎将事先商量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魔宗!”铁匠也被这情况给震惊了,“这情况我得赶快给上面汇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先回去吧!三天之后,应该有上面的回复,到时候再来!”

铺面前,“好叻,前辈,你的刀鞘三天后来取吧,我们的师傅会给你精心打造一把,包你满意!”在小二的热情相送下,吴一凡二人走出了炼器铺。

南域绝望城外的一栋独立的庄园内,一个妖异的和尚,一个抽着旱烟、普通的老汉,一个霸气的中年,这三人,如果吴一凡与焉三郎在此的话,一定认识其中的两位。

“这次黑水宗的情报,你们怎么看?”说话的不是妖异的和尚,也不是霸气中年人,而是那吞云吐雾的老汉,屋子里烟雾缭绕,但这二人却没有丝毫的介意。

这老汉,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与山里山民没有两样,但二人看着这老汉,眼中都有异常的敬畏。

半响,“这小小的黑水宗即使是昔日的魔宗,现在早已经日薄西山,不若让本座带人去灭了,说不定魔宗还有一些好东西,嘿嘿!”只见那霸气中年人一双鹰眼中一丝莫名的神情一闪,突的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而那妖异的艳僧脸上依旧是一层不变的笑意,眼神飘忽不定,细细地品味着手中的灵茶。

“这次倒是一个机会,魔宗一显,这淌水就更混了,不如我们再加一把火,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随着话语声,一团团的浓烟从这老汉的口中喷出,而神情却非常之享受。

“但这把火想要在哪里放?”没有理会挥斥方遒的鹰眼中年人,妖艳僧人抬头问道。

“前些日子,魔门与仙道十门在那通天河畔闹得不可开交,而临近的大夏也插了一脚,这位雄主手也太长了点……上面对他很是忌惮……”老汉继续说道。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不但能浑水摸鱼,还能取悦上面,这次插手此事的,是派的逍遥侯吧,这奴才也确实该逍遥够了!”此时,这霸气十足的中年人也收起了其狂妄的劲头,阴沉沉地说道。

三天后,吴一凡与焉三郎再次来到这炼器铺,接过小二递过来的刀鞘,回到了客栈,从刀鞘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马上出发,通天河畔,逍遥侯!”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刺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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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玉英制成柔软纸条,这种材质避免了其他人的神识探查,只有通过特殊的手段才能探知其中的消息,对于刺道的小心谨慎,吴一凡一开始也感到莫名其妙,但刺道能在许多势力门派前隐藏下来,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要不然,就算你再强大,也会被众多苦主反扑重创。

“可是有什么问题?”看见吴一凡凝重的表情,焉三郎问道。

看着手中的玉英上的消息,焉三郎一惊道:“要我们去刺杀大夏的逍遥侯!”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去刺杀一国之侯,而且这侯爷还是元婴期的老怪,倒不是说没有机会,但这机会肯定渺茫,要是大夏的逍遥侯这么好杀,怕早已经被人分尸了。

在通天河畔,吴一凡可是见识过大夏王朝的实力,那可是不逊色于现在大多数大门派的实力,那可是连太一教都不想硬碰的存在。

“我想,我们是被逼着赶鸭子上架的!”

“可以我们的实力,要是失败,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三郎,你以为我们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人员么?最多不过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分散逍遥侯身边的力量而已,看来,刺道也对我们的实力比较认可啊,或是,我们会《塑形术》被他们知道了?”

“三郎,这《塑形术》你之前可是有听闻什么人用过?”

“此术这般神奇,在修仙界本应该有所耳闻的,但在看见这诀要之前,我却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此术想来该是刺道专有吧!”想了一会儿,焉三郎不能确定的回答道。

“看来,我在试炼中杀掉的那人的过程并没能瞒过他们的眼睛,我还奇怪着,以这样的奇术,行刺杀之道,这人在刺道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名堂,看来,确实只有刺道这样的组织才能有如此的奇术。”

此时,在南域的某件屋子里,“大人,杀我小儿之仇,不能不报,我卞家传世数千年,就算是大首领也要给某几份情面,那妖僧居然不卖某几份薄面,哼,要不是我们卞家奇学,刺道现在还能保存下来吗?能有现在的声势吗?他们也不想一想,离开了我们卞家,刺道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三爷,那这次任务可要推了?”在这暴怒的老者前面,一个黑衣人低声问道。

许久,许是平静了下来,“这次任务对我们卞家也很重要,一旦成功,不但我们家族的声望得到极大的提高,说不定,下次首领推选以及长老院的名额都将会有大大的帮助;而且,这次,哼,那妖僧也不得不答应我的要求,就算在这里不能动手……那大夏逍遥侯岂是那么容易靠近得了的?就算这小子能逃脱,也不可能再回到混乱之地!”

离开盐城之前,吴一凡还是把这段时间炼制的所有三品和四品丹药都变卖给玄黄商行了,顺便购买了一批炼制金丹后期也可服用的药草,此丹名为紫金丹,是玉虚子留给吴一凡的炼丹经验谈中的一种丹方,虽然说金丹后期服用此丹效果不显著,但对中前期的金丹修士而言,效果却十分突出,另外,添置了一些疗伤补气的丹药。

现在没时间炼制丹药了,但除了混乱之地,吴一凡还是想找点时间把丹药炼制了再说,反正,吴一凡认为,自己两人的行动不但不能急,还得想办法拖一下,给他人作嫁衣裳当然的行为,吴一凡他们二人当然不想去作,最主要是,吴一凡二人觉得这次行动不会那么顺利,杀逍遥侯的影响太大,就算是他二人不是主要行动人员,可一旦曝光,说不定大夏会出兵混乱之地,出于利益,刺道是否能保自己二人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对于此次任务,不管他们怎么打算,都有点心悸之感,这不是对于未知威胁的害怕,而是基于易理的推算后,却得到一个四大难卦中的“坎卦”!

“坎卦”就是以水为象征的卦,而且是一浪紧接着一浪扑过来的危险之状,代表着处于层层的坎陷之中,有如陷入了人生的无底深渊,无尽的挣扎。

所以,他们二人当然希望另一拨人能耐不住,早点出手,让这场因果沾得少点为妙!

通天河畔,兽群依旧在此徜徉,但对于吴一凡二人来说,通过此地也是有惊无险,“三郎,怎么我感觉有人在盯着为妙似地!”

在出了混乱之地之后,吴一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如在高空被一只正待扑食的猎鹰俯视的感觉,这感觉来一直跟着他来到此地,而再过五百里左右就到了仙道十门在通天河畔的聚集地了,而大夏派往此处的代表逍遥侯也应该再此处。

眼看目的地就要到达,吴一凡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在之前,吴一凡手段频出,但也没有找到一点引起自己心里不安的影子,开始以为是那卦象带来的压力所致,但随着目标的临近,吴一凡有点感觉,那猎鹰要扑食了的感觉。

“有杀气!”焉三郎警觉的扫视一番,此时,他们二人刚绕过一圈四阶兽群,在一次小山坡处停了下来,小山坡上光秃秃地,一览无余,而小山坡下是三五成群的野兽,若有人,是难以靠近此地的才对。

一阵风吹过,如扫过了这窒闷的潮湿天气,在二人的感知中,这杀气一点一点的被这清风吹散,二人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凛然与疑惑。

此后的数百里异常的安静,在到了吴一凡当初决定出走,转投混乱之地的初始点,二人先找上琅邪商行,见到当初提供给自己修炼所需的掌柜,要了一座中品修炼洞府。

进了洞府,二人才算松了一口气“三郎,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趁这个时间,我也好炼制一些紫金丹,我想,当初那莫名的杀气不会是无中生有,也不可能随着一阵风就此消散,思来想去,我觉得怕是在试炼中杀掉的主找上门来了。”

“就是还不明白,他怎么会临时又收手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刺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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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二人顺利进到这门派聚集之地,进了租借洞府,暂时放下了让吴一凡二人发麻的盯梢之感,但这样也让二人明白了,这感觉不是没有来由。

这人很高明,不管二人怎么探查,都没有发现这跟踪之人的踪迹,然而,他的杀意暴露了他的行踪,在杀手训练里面,就有专门的训练,要让目标在没有任何感知的情况下一击毙命,这人隐藏得很好,这杀意也控制得够好了,但那股瘪在心里的意识还是在其吴一凡二人之前,随着情绪的变化泄露了出来。

一个被派来刺杀逍遥侯的家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懂的情绪的控制,这这结果却是这样,除非是不杀不得以泄愤的理由,综合起来,吴一凡二人就明白了盯着自己二人的身份了。

这也让吴一凡如芒刺背,要想摆脱这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局面,最好就是提升实力,但吴一凡有自己身体上的缺陷,现在还不能马上突破到金丹期,只能在焉三郎身上想办法了,所以,一到地头,吴一凡什么事都不做,先把丹炼制出来,市面上的金丹修士所用丹药不是没有,但大量的购买,必定会引起他人注意,何况,经过吴一凡的试验,这“始鼎”可是比一般的炉鼎炼制出来的丹药要好不少,这对修为的提升很重要,要知道,这丹药一途,不管是什么灵丹妙药,都有越服用效果越差的限制,所以,最好品质的丹药才能让其利用效果达到最佳。

不过,这紫金丹吴一凡也还没有炼制过,虽然现在也应该能炼制了,特别是玉虚子毫无保留的把这些丹药炼制过程的经验都记录了下来,这炼丹经验,要是拿到拍卖场去,这绝对是一份可拍卖出天价的东西,这东西可是出自纯阳虚字辈,五老之一的元婴中期修士,听闻玉虚子与回春谷的一位太上长老都是丹药神师,丹药神师传闻可是能炼制一些突破大修士瓶颈的神级丹药了,这也是纯阳与回春谷得天独厚之所在,纯阳还好说,毕竟是一大派,没人敢妄动。

而回春谷以炼丹闻名,而且还是一个中等门派,但这神师级别的药师坐镇,修仙界许多的老怪就不得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倒不是说丹药神师有多厉害,而是许多人要其手中的丹药,要是,没有回春谷,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回因为卡在修炼瓶颈上遗憾而逝,因此,许多人都不得不为了自己,去维护这回春谷一番。

紫金丹是十八味药材,原本其中有一味紫芯藤要八百年年成分以上,但由于修真界材料越来越匮乏,而一些有实力的门派种植的药草供给难以跟上,导致此丹药在市场越来越昂贵,有时候还难以购买得到,于是,一些炼丹师就寻找代替之物,于是就有了以食此紫芯藤为食物的紫灌鼠妖丹为替代物,虽然丹药效果没法与原有丹药相比,就导致了金丹后期对此药的需求减少,但对于金丹中期的人来说,此丹无疑是最好一类的数种丹药之一了。

紫灌鼠妖丹虽然也不好找,但比起药草来说,好了千倍,再是紫灌草千年左右的难找,但几年份到百年左右的还是有的,许多门派以此还饲养了许多紫灌鼠,一些妖兽有其自身的奥妙,居然能通过以吞食一些低年份的药草,从而在体内经过一系列的作用,形成的妖丹能达到八百年年份紫芯藤的一些功效,不过也不是每一只妖兽都能形成妖丹,一百只紫灌鼠才有那么一到三只有机会形成妖丹,但这一量产业让一些门派状入疯狂,这妖兽除了妖丹外,只有皮毛能炼制防御法器,而肉也能卖给一些以妖兽为菜的酒店,聊胜于无吧。

这妖丹在一些大的商行都有存货,其他药草都在五百年左右都可以,这也降低了吴一凡收购药草的难度,按玉虚子谈要上所说,吴一凡仔细的分辨了一下其中的一些步骤与关键之处,就开始引火温炉,准备炼药。

殊不知,吴一凡这一番举动,让一位看似普通的矮胖老者,一身的锦绣长袍,活像一个土财主,精明的小眼睛一伸一眨见闪现出不一般的精明,只见这老者不时的进出一些商铺,然后满面红光的笑意中走出,一看就是买卖∕比较满意的样子。

这天,这老者再次来到琅邪商行,“哟,是边老兄啊,可是又有什么生意照顾?”一见这老者,隔着老远,琅邪商行的掌柜就高声迎了出去。

“掌柜的生意好,我这走四方的小贩就能多挣点……”一阵寒暄。

进得门口,在琅邪商行掌柜吩咐端上灵茶之后,“掌柜,这次小老二不是来交易买卖,上次卖的东西,那笔收入,小老二还要消化一段时间,这次是我族中的两个小辈跟着一起来,前些日子,老朽给他们买了两本不错的功法,他们一来到此处,居然就马上闭关了,还是在老兄的商行。”说着就把两人的装扮与面貌都将了出来,这掌柜对于姓甚名谁倒是并不关注,毕竟,只要你缴纳灵石,就给你场所。

一听这边姓老者的描述,掌柜的就有了两分相信,“这是我给两小子的信,麻烦掌柜给传递一下。”

商行租借出去的商行都有特别的阵法,凭借这传送,可以将一些物事传递进去,但又不打扰修炼,当然,传入进去阵法都有预警功效,且能从里面关闭人员传送通道,避免了以外。

“侯爷,这次圣上派遣咱家等来此,是听候侯爷派遣的,只不过,圣上有密旨,那‘天音之地卷’需要不声不响拿到手!”一个红衣老者,尖声尖语的小声说道。

“哼!圣上修为举世无双!会要那‘地卷’?何况,本侯有皇上另外密派的任务,这人手可是捉襟见肘呀;听闻喜公公的‘天魔幻音’距离大成只差一小步?”逍遥侯冷冷的问道。

“嘿嘿,侯爷说笑了,圣上的心思,小的哪敢胡乱猜测,这次派咱家来此,也是牵制一番,主要还是要靠侯爷的力量,只不过据报,那天音谷谷主可能已经进入了‘绝望之城”,这样的话,咱家猜测,这‘地卷’就肯定不在其身上,所以到时候少费一番手脚!”说完,掉头而去,对于问及自己的音功,却是一点也没作答。



正文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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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深处的玄黄界,乃所有空间之中心,远远看去,就如一个孕育着生命的金蛋,而这金蛋上空,有九个炙热的星球以玄奥的轨迹长年不惜地运转着,若有大能者透过这耀眼的金光,可以看见这就个巨大的星球内部的心核,分别是一钟、一斧、一壶、一塔、一琴、一鼎、一印、一镜以及一块石头,可不要小看这九样东西,他们可是传说中超于通天灵宝的存在。

器物的品级有:法器、灵器、法宝、灵宝、通天灵宝以及上面的圣器与神器,而这九样东西就是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女娲石,乃上古大神陨落余留守护玄黄界之九大神器,而玄黄界的中心就是炎黄星了,传闻圣器轩辕剑就在炎黄星上。[]

这九大神器与轩辕剑组成了“失却之阵”,此阵以伏羲琴为核心,就能操纵天地人心;以神农鼎为核心,就能炼化天地万物为玄幻界源源不断的提供仙灵之气;以崆峒印为核心,就能不老不死;以昆仑镜为核心,就能穿越宙宇;以女娲石为核心,就能重生结界,以盘古斧为核心就能毁灭万物,而以轩辕剑为核心就能劈鬼神,正人道!

这已经不知道这“失却大阵”运行了多少万年,每百万万年,时却大阵都会因核心能量消耗而处于最弱之时,在这能量最弱的万年内,,往往也是有心之人最活跃的时候,许多域外大能都不辞辛劳,或以分身,或派遣弟子也要穿过这大阵的限制,进入玄黄界,因为此地传闻是距离仙界最近之处。

这年刚好处于万年之期内,“卑微的人类,居然敢挑战神的意志,屈服于本神,本神念你修来不易,可免你一死,赐你永生为奴!”一颗废弃的小星球上,一身是血的邪帝倨傲的矗立着,脸上罕见的艳红,而其对面天空上,一尊足有十丈之巨的青铜铠甲如一座大山一般横亘在虚空,挡在其面前。

四周却还有三拨人马,左边是一半腐肉一边白骨身躯的人性怪物,腐肉一边用白布缠裹着,而骨头一边却在虚空之中发出莹光;右边一人神情淡漠,身着黑白玄服,头挽道髻,而身后一人却若云雾,一时虚一时实,介于虚实之间,难辨其面貌。

在这尊巨神话语下,那具残尸只是发出了喋喋的大笑声,那雨雾也一阵波动,只有那黑白玄衣道士仍然没有丝毫波动。

“小儿可笑!一个看门的小神也敢称‘本神’!若在往日,你那身皮囊本帝君还看不上眼,”看了看周围其他三方,“只不过,没想到,这不算人的东西也罢了,但却有两个被万千膜拜的小人当了走狗!”

“你们追杀本帝君是想要这东西还是本帝君融合的这神格?”顺着他的目光牵引,手中出现了一个五星圆盘,五星之中心,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镶嵌其中。

见这五星之圆盘,对面的巨人只是微微动了动,而其他三人就十分动容了,都把眼睛紧紧的盯着顾苍芒手中。

“不过,神格与轮回盘只有两样东西,而你们却有四方,本帝君就算给你们,也不知道该给谁?”

一阵沉默,云雾之中传出一阵波动,“你身后就是失去大阵,你不是玄黄界之人,想必知道进去的后果,你也不用打其他注意了,只要你把那两样东西交出来,并愿意毁去修为,本皇担保你可无事,其他东西本皇不要,这轮回盘本帝势在必得!”洪亮的声音不怒自威,大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什么!你们难道也敢打我神族遗物?”声音如洪吕大钟,虚空之中凭空响起惊雷。

只见那具尸体渗白的眼珠转动,眼光与那道士空洞的眼神在虚空之中一碰,顿时惊起一阵涟漪,“我二位受联盟大长老所托,护送‘神格’安全返回神之园林,并无霸占此物之意。”看口的是没有一丝表情的道士,声音也如同其人,空洞而无情!

“谅你们也不敢!”不肖的憋了一眼。

“哼!一个小小的人类,偷我神族遗物,妄想成神!其罪该诛!

“既然你们已经分配好了,那本帝君就给你们!”大喝一声,只见双眼只见出现了一个倒竖的眼睛,一个闪着血红之光的东西刺破苍穹!

红光一扫,周围四人却没有了开始的镇定,身影一阵闪耀,而此时,只见顾苍芒手中的轮回盘猛的向高空射去,其势如电,迅疾无比!

这突兀的变化中,除了拿尊巨人略微一踌躇,而其他三方却都潮鸣电掣追了上去,巨大的手影凌空摄拿向如一颗流星划想宇宙深处的轮回盘。

觅得这机会,顾苍芒那会浪费,身上血影突然迸发而出,席卷而上,就如无数的大手抓向空中的巨人,显然,这巨人也对此不敢大意,身体神光一闪,一只长戈出现在其手上。

“碰!!尘土大扬,只见这一颗废弃的星球在这一击之下,被打穿了一个洞,而从星球的另一边,一个血红的人影如陨石一般没入那一层金光之中。

(道囚第一卷我现在自己感觉也有诸多不爽,不怎么成功,待修改,喜欢仙侠味的同学从第二卷开始更好!)

第一章 玉盒断,地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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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沅湘,分流汩兮;修路幽蔽,道远忽兮!

乌石山下的横山镇北郊,方圆数十里满是翠绿的竹林,阵阵沙沙的竹叶声伴着悠扬的琴声流淌在涓涓的山涧。

在一小溪旁,两三间毛竹屋在晨时竹林里若影若现,一个十四五岁少年手持三尺青锋在竹林间随歌而舞,翩若惊虹,忽远忽进;剑光时而如水之倾泻千里;时如泰山压顶之疑重不前,又时而如这屋前盛开的几株桃花芬芳灿烂;曲罢,剑停。

敞开的竹门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手扶琴弦,怆然若失,又是否意犹未尽,一股淡淡的茶香还有醇醇的酒香飘随风飘荡在竹林间。

“好酒,好!好酒,好醇的酒!”一个声音响荡在林间的小路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一曲方罢,一个身披袈裟、手拿拂尘、挟一身晨风;时隐时现、时慢时快的半僧半道一下来到了面前。

“一凡,快把我的葫芦装满了”,说着快步走进竹屋向老者微揖首,“老爷子安好”。

“好好……道长辛苦了,快请坐!”

道士俗姓贾,又身着奇装,镇上的人都叫他“假道士”,贾道士与乌山寺的主持熟识,从吴一凡记事起就住在乌山寺了,这贾道士时常下山来家与爷爷手谈论道谈玄,什么黄老辞卦乃至一些行军布阵之法,其间大量时间在教授吴一凡武学、卜卦、术数、九宫八卦等等。而吴一凡爷爷吴博然乃一老儒学,家里藏书颇丰,“四书”“五经”以及断章残经也有收掠在室。

老道盘膝坐于案前,略理了理衣襟,一拂拂尘。

“一凡,你的《三十六式分光剑》已达大成,但《天涯步》第一式“天涯咫尺”只略有小成,这一式到大乘之时,可缩地成尺;而第二式“咫尺天涯”若要大成,必须达到大宗师领悟其意境,那时天下武者难有伤害到你之人。”

说罢轻抚着下颚的胡须,“但你十五岁就有了武师颠峰之阶出乎我们的预料,我和你爷爷很是为你感到欣慰。”

“看我这一拳!”说着道士隔着案机遥遥一拳罩向吴一凡。

“呃……”象是濒死的野兽,吴一凡喉咙间发出一丝挣扎的低喉,全身不能动弹分毫,甚至念头都快凝固了,恍惚被室内浓郁的酒香熏得晕晕若睡。

就在吴一凡连一丝抵抗的念头都没有时,道士的拳缓缓放了下来,一瞬间吴一凡恢复了清明。

“这拳法……是《长袖拳》……?!

“是的!就是你平时练习的《长袖拳》,这就是由拳意而产生的规则世界,也就是每一个大宗师领悟的规则!”

江湖武者一般分为“武生”(炼皮肉)、“武士”(炼筋骨)、“武师”(炼气血)、“宗师”(行成拳意)、“大宗师”(领悟规则,控制一方世界)以及传说中的可破粹虚空的“天人”之境六大境界。而每一境界都有初、中、颠峰和圆满四阶。

“伯伯,我还差得太远呢!”感慨地说着吴一凡把装满酒的葫芦放与贾道士案上,复又给樽上一杯,才恭敬得退与他爷爷身旁,想着刚才那一拳势。“意境、规则……”

贾道士呷了一口,默默的看了一航一会儿,道“一凡,你出身儒门,当知易乃玄学,但中古上古诸子皆力崇易学辞卦,泼墨解读,何为?”

吴一凡心里了然,贾伯伯又是在借问难来了解他所学所悟了。

于是吴一凡行到厅前对爷爷和贾伯伯一揖略一沉思道“天行健,君主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君子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先立乎其大者也;君子有诸己而后有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克服偏私正己修身);曰:纳百川而成其大也。君子所安,为易所序也;君子所乐,为易之糜也(君子勤不休,还戒惕谨慎,有危险但却没灾难)。是故君子静观其象,动则察其变化也。”

“善,妙哉!”贾道士击掌而叹。

老者一手扶起长须微笑道“凡儿,去取来金钱,卜上一卦,让道长看看你有进步没有?”

一凡遂行到书桌前双手微捧一玉盒子来到厅前,双手供之置与头上,“喀嚓”一声突兀响于暖暖的室内,三人皆惊,玉盒子竟然在吴一凡一拜之时断烈开来。室外本来明朗的天空竟然突然暗了许多。

贾道士疾步行之院里,仰首观天,只见刚微显红脸的红日被一片突兀出现的厚厚的黑云掩盖了起来;一阵风吹过竹林,沙沙的竹叶声中竟夹杂着丝丝的冷意,略一倾听,道士回到了桌前,道士与吴博然对望了一眼,表情肃然。

“一凡,你且卜上一卦,看意寓何谓?”

吴一凡知道肯定有事,轻吸了口气,平息心中杂念,略一顿首,三枚金钱撒了出去。

“地水师;官鬼为应,身事难安;卦象意凶,有兵家事”。吴一凡呐呐到。

“果然还是来了”,吴老爷子看了看贾道士。

“唉!该来的终究是要来,躲也是枉然!”

“一凡,可知道这十余年来在这横山镇上只有伯伯我还有你爷俩这三人,却少有他人往来,也不见你爹娘的缘由吗?”

吴一凡再难掩激动的情怀,忽跪于座前。

“一凡今业已十五岁了,已经长大,一凡无时不刻不想念爹和娘,望爷爷伯伯怜我。”说完双目涟涟,潸然泪下。

“痴儿,爷爷知道你心思聪慧,你不问爷爷也看得出来,你想念你爹娘。你不问是怕爷爷我伤心吧!”

顿了顿,“你父亲本一介书生,十五年前,偶游于鉴明湖,巧遇一面色苍白生重病的女子,她叫梅娇阳,你爹把他搭于车上扶回家,后来成了你娘。病后才得知她和你外公一家是‘天下镖局’的人,而你外公武艺超群使得一把金丝大环刀,名镇天下,而‘天下镖局’也成了当时大夏十大镖局之首。而你娘听说得了仙缘,是南海问天阁掌门弟子,回家碰巧遇见大夏的皇室托镖与你外公。那镖物经你娘一鉴定,才知道乃是一不得了的宝贝,那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氤氲缭绕,隐约可以看见是否有字流淌其间‘可避水火。你娘知道兹事体大,遂和你外公一明一暗,但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引来无数强人争夺,你外公身死,而你娘也身受重伤,但却以一颗假珠子鱼目混珠,瞒天过海地躲了过来,也流下了那颗珠子,除了能避水火,你娘研究许久也没得起色。”

“在你周岁的晚上你爹娘留书后不知所踪,但要我一早便搬家于此,说乌山寺这有位贾道长会照看我们爷俩。”

“你娘曾经于老道我有救命之恩,此后老道厌倦江湖出家于此。你娘道法有翻江倒海之能,定会没事,但她走后却没留下任何修炼之法与你。”

“这数十年来老道我潜心修炼,感悟天地,专研各家经意,略有小成,踏入了仙道之门。但再难有寸进,遂绝了修仙之念,转而与你爷爷一道好好教授于你。”

“近日来我观你面相,复又烧甲龟卜之‘行事艰难,红尘萦绕,但有大缘法’!”

“这是你娘留与你的。”说着贾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子。

“好了,凡儿,给!”只见吴博然从一柜子下拿出一个包袱。

这个包袱我一直在准备,准备了好多年了,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只见得竹林外面黑烟四起,砍伐声大起。

“这些孽蓄”!这个方圆十里竹林我花了数十年的心血,按九宫八卦之术布于之间,不想今日毁与一旦,这竹屋前的桃树只是一个五踪**阵,怕只能阻挡一会。”

“一凡,你把这颗珠子带好,不要轻易视与人,否则,怕又要引起惊天大浪,你快出去从水里遁走,千万别再回来。”

“不,我已经有了一身武艺,誓与敌人周旋到底,与爷爷贾伯伯共进退”。

“痴儿,只有你带着珠子远走高飞,我们才能放心,才能安全。况且我和你爷爷也都是过了知天命之人,就算身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有这片大阵保护,他们一时半会还进不来,我和你爷爷还可以有充分的时间避开,至于他们是什么人,在你道法大成之前千万要沉住气,不许去打听!”

“凡儿,君子当知趋利避祸,保有用身。”说着用右手抚着吴一凡的后脑,左手悄悄一拂吴一凡的睡穴。

悠悠醒转过来,四处一片漆黑。嗯,上面有光在闪耀,这是什么?鱼!借着微弱的一荡一荡的光线,吴一凡看清楚了前面的事物,这不是在做梦吧?

吴一凡猛一张臂,双脚一弹向水面划去。猛摇了摇头,这不是梦,眼前是大片残破的竹林,满地的桃花烧得只剩几根冒着火星的房梁。

“爷爷呢,伯伯呢?”吴一凡疯狂的奔行于烧毁的林木间。

“没有,还是没有……嗯,这儿有打斗,有断了的刀剑,有腥味,血!谁的,是爷爷他们的么?”没见任何死尸,吴一凡心里忐忑难安。

爷爷,你们一定要活着,活着!凡儿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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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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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4

《华山论书团评论合集》章推:

再次环顾这片熟悉的曾经的世外桃源:曾经习惯了这儿的琴箫和鸣;煮酒问难;手谈时清脆的落子声……都没有了……

“……父亲和母亲,现在是我最亲的爷爷和伯伯……”

“不管你们是谁,我一定会揪出你们的,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会的,我会的……”一月后,一天正午,在一条进京的栈道上,一个一身风尘、满脸倦容的少年,微赤的双眼难掩那份沉重与倔强。

“吁……”一声马嘶惊醒了吴一凡的沉思,一辆马车,一个虬髯汉子出现在吴一凡的面前。

“你这少年端是无礼,听不见我的吆喝吗?故意走挡在路上。”

半响,看见吴一凡依旧茫然的样子,“耳聋么?晦气!”

说话间一抖马鞭,一声清脆的哨响响在空中,马车缓缓地又要向前行去。

一只纤细白润如脂般的手掌撩起了纱帘,一双灵动的双眼怜惜地看了吴一凡一眼,“娥眉曼只,溶则秀雅,稚朱颜只。”一瞬间,十二个字流淌在吴一凡的心间,十五年的平淡岁月里,从没有过如此的悸动,那惊鸿一瞥的美丽!

“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撞到你没有?”

见吴一凡依旧呆鹅状,一个伶俐的丫鬟模样的女孩钻了出来,“小姐,这怕是个哑巴!”

略皱了下眉,“秀儿,给他十两纹银。”

未待吴一凡有所行动,马车已经卷起一路烟尘滚滚而去。

看着手里的碎银,吴一凡哭笑不得。

未见高山,不知山之巍峨也;未见大海,不知海之宽阔也!进了京城,置于茫茫的人流之中,吴一凡一声喟叹。

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水马龙。卖杂货的小贩;卖糖葫芦的老汉;卖花的女童……一阵阵的锣鼓声;卖艺的、耍猴的哄闹声杂乱无章地汇入一凡的耳鼓。

“先吃了饭,洗漱一番找间客栈好好睡个觉”。这月来既担心又害怕,吴一凡几乎没好好休息一次。

寻思着,一座高楼迎面而来。“一品楼”,门口两旁亮锃锃的红漆杈子,用以阻挡路上的闲杂人等,楼下三四十座散座儿,二楼上则有二十多个阁儿,一律翠绿帘幕,文绘藻工。吴一凡喜欢清静遂直接去了三楼的雅座。

随便点了一盘鱼,两碟小菜,—碗米饭。一边吃着饭一边临窗望去,便见远山含翠,河水荡漾,端是个好地方。

未几,一楼下说书人用他那铿锵有力、极具感染力的语调说着一段妖魔仙侠故事。说到精彩激烈处不时惹得阵阵叫好的鼓掌。二楼小阁里,咿咿喑喑的二胡声中,一个甜润的声音正缓缓唱着“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芳……”。

这就是京城啊,如此的享受;如此的奢华,可见一斑。结了帐,问过店小二,寻着路标在转过两三个叉路口后,来到城南一座突兀的院落前。一杆红绿相间的,印有"镖行天下”四个金黄大字的镖旗,呼呼迎风、烈烈而响。寻着了地方,吴一凡打算去购置两件衣服,顺便打听打听,然后好好洗漱一番,睡个好觉。

在街上遛了一圈,走进了一家名为“天工坊”的制衣店。

满面风尘却也难掩其脱尘的书生英气,店主看着这手持佩剑的少年公子,心想:“是哪个世家公子吧!”于是招呼了声小二,亲自走上前去。

“公子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绸缎皮毛…”

“给我做两件衣服,一件白衫,一件青衫,布料一般即可。”

感于这少年的雍容,店主忙招呼小二上前丈量。

“老板,南边那座院落是什么地方?气势不凡啊!”

顿时店主马上来了精神,“呵,公子你是才来京城的吧!那可是我们京城大有名的地方“天下镖局”,十年前那是我们大夏十大镖局之首,那时那威风…总镖头梅惊峰一手九环金丝大环刀打遍大江南北鲜有敌手。呵呵,我儿钱三元,五年前拜得现任总镖头梅惊峰门下。”说着得意之色尽显。

从爷爷留下的书信里得知,十五年前那场变故后,舅舅梅惊峰接管了天下镖局这个烂摊子,励精图治,十来年的经营。虽然还没有当初的声势,却也有了些起色。

“明天是‘天下镖局’一年一度的聘武士武师的日子,不管你是否是镖局的人都可以参加,武生只要能过设的两关就会被聘为趟子手,过第三关的可被聘为四级镖师。一关骑射;二关演武;三关在擂台上应付三个以上的武士挑战。由于参加武师应聘的较少,只设两关,一关由武师过目,这关只要你身世清白而且达到武师水平就行;二关演武,是由总镖头和四位副总镖头把关,过两关者至少被聘为三级镖师。听说梅总镖头已经是宗师顶峰圆满境界,随时都有可能普升大宗师了,已经快赶上他爹梅老总镖头了,嗻嗻……”

听着店主侃侃而谈,吴一凡微笑着“我如今已经达到了武师顶峰,而贾伯伯应该是大宗师,不知道是哪一阶。我现在还很弱小啊,只能蛰伏……但不会太久的,不会太久……”

“公子,你的衣衫已经做好了,可要试一试?”小二走上前来问道。

“不用了,多少钱,老板?”

店主不敢有丝毫敲诈念头,忙躬身回道:“只收四两碎银即可。”

吴一凡摸出了一块约五两的碎银递给店主道:“不必找了,打扰了,老板。”说着走出了店门。

寻了一家客栈,泡在热水里,一阵疲惫袭来,好困。不行!不能这样睡下!越是这样越要坚定自己的心志。吴一凡赶紧出了浴桶,略一调息,运气行十二正经大周天。这一路上吴一凡都是这样坚持过来的。随着睡意渐渐消失,念头进入到无法相、无我相的空明之境。

傍晚时分吴一凡从打坐中醒来,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但他知道身体念头深处的疲劳光靠打坐是消除不了的,必须好好睡一觉。

第三章 安身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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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5

《华山论书团评论合集》章推:

鸡鸣五更,客栈已经有早起赶路或做买卖的早客了。修息了一个晚上,精神感觉大好,打坐一小周天,疏理一遍筋脉。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撒在大地时,一凡行气完毕。叫来热水,洗漱完毕,背上包袱拿起佩剑来到楼下。已经有七八桌,三三两两一桌在吃着早饭。

选了一处空桌,要了一碗面食。耳朵里尽是今天“天下镖局”的招聘会的谈论。有称赞老哥如何如何了得今次准能过那武士组关卡,也有谈论天下镖局里总镖头四个副总镖头如何的了得…没有什么其它的新鲜消息。

用过早饭,一凡走出客栈,随着四面汇集而来的人流向“天下镖局”行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看热闹的;有呐喊助威的;有应聘的……

到了镖局操练场院前,只见人山人海,数十个镖局打扮的人在努力维护着秩序。

进得院来,四个大圈子泾渭分明。略一分辨,来到镖师招聘-处。

这个圈子只寥寥十来人。一方文案旁坐着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的灰衣老者,身前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另一个三十来岁镖师打扮,微张双眼冷眼打量着排队的两个人:一个背背一把厚背横刀;另一个五十来岁一身黑色劲装,都只有武师初阶。吴一凡分开人群,不声不响地排在了两人之后。在一凡走向前时,那镖师猛睁开了双眼,这般年轻…武师顶峰了?!

镖师走上前来抱拳道:“各位,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为了镖局的安全,防止奸邪之辈混进,我们镖局将每人都登记在册,一一核实,敬请各位合作。”

前面两人依次报了姓名,填写了籍贯。“我的名字除了爷爷和伯伯之外没人知道,而又远在百越之地界,倒用不着说谎”,遂报了名。也因为家教很严,从小儒家经典的熏陶下,不知不觉把君子美德仁、义、礼、智、信当着了其行为准则。潜意识里也不想撒谎,所谓“孚尹旁达,诚也!

这时人群中一个满颊胡渣、腰挂一牛皮套着的竹简酒筒、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来到桌案前,“花若殇,柔然国国都人”。

“宗师…-”

“表情骇然地看着这施施然的落魄文士,“今年竟然来了位宗师……”

惊诧莫名地疾步上前抱拳道:“前辈也是来镖局应聘的?”

打开酒囊猛喝了一口,微醉的双眼懒懒的瞟了一眼,“不来应聘来这儿我吃饱了称着啊……”

镖师尴尬的忙圆场道:“武师的第一关已经完毕,请前辈和各位跟我来,武师的第二关在旁边的一座别院练武场进行,我们总标头和四位副总镖头在那儿等着过位。各位过了这关,总镖头会根据各位的能力给予不同的待遇。”一边走着一边把第二关的规则仔细地说了一遍。

进了别院,来到一座厅内演武场,正面大墙上写着“镖行天下”四个鎏金大字。一个四十来岁,身材匀称,短须,双目开合间精光微现。左边一个清瘦老者,一个矮短大汉;右边一个手拿折扇的文士,一个一身火红,眼如柳叶的少妇。

中间这位就是我那未见面的舅舅了吧,这般威仪不凡,想来我的娘亲更是飒爽而不让须眉……这四位虽是宗师,气势却比舅舅弱了不少。

待五人进得大厅,领路的镖师上前一步道:“赵大鹏领四位应聘者见过总镖头和四位副总镖头,他们一位宗师初阶,一位武师顶峰,其余两位皆武师初阶……”不用赵大鹏介绍,梅总镖头与四个副总镖头就已经暗暗察看,心里都微微震惊:这柔然国的花无殇一个宗师竟然来镖局应聘镖师!嗯,竟看不透他的修为……听着赵大鹏的介绍,皆彼此看了几眼,眼中皆是疑虑,而这年青少年的修为竟然也是武师巅峰了……

介绍完四人后,梅总镖头起身抱拳道:“感谢各位赏脸来鄙局,在下梅惊峰现为天下镖局总镖头,左边这两位分别是孙副总镖头和罗副总镖头,右边这两位分别是冯副总镖头和其夫人柳眉柳副总镖头。”

“虽然各位都已经达到要求,但按规矩各位还得演示几招,请各位不要介怀”,抱了一拳。

赵大鹏忙接道|:“请各位按报名时顺序开始,其余几位退几步。”

首先开始的是那大汉彭祖望,只见双手持刀的彭祖望略一引式,厚背横刀在手中一抡圆,一股如千军万马般惨烈之气弥漫开来,一招一式拙朴浑圆。

“彭家《五虎断魂刀》果然了得!”在他使刀的行家眼里,这彭祖望很是不错,“彭壮士,我许你二级镖师,如果功劳积累到一定时候或对镖局有大功劳,就升为一级镖师,如何?”

彭祖望收刀抱拳喜道:“谢总镖头看得起,彭祖望必尽心竭力!”

看了第一位出场的彭祖望得了二级镖师,第二位出场的石昌一一翻身,一对银光灿灿的毛笔在手中伸缩不定,围着演武厅滕翼不定,端是灵巧。

“石老伯身形飘忽《五行笔法》精湛,许你三级镖师如何?”

“老朽谢过总镖头。”略有失意,但也颇为满意地退了下来。

轻跺到中央,吴一凡略一思考,练起了一套《长袖拳》。《分光剑法》和《天涯步》是贾伯伯行走江湖时的绝学,虽然《天涯步》有所改变,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察觉。《长袖拳》二流拳法,在大夏国颇为流行但能练到化境的人少之又少,《长袖拳》非常讲究步伐与上半身的闪避,是一套方寸间见生死的拳法,很是难练。

只见吴一凡衣衫飘飘,长袖飞舞间手掌时捏时拿,时拍时点,身法行如流水,宛有宗师气派,拳毕神态悠然。

“好欸!”两个清脆的声音从后厅传来。

“胡闹!”梅总镖头斥责道,脸上却略现溺爱之情。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一身紫色劲装的女孩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个一脸得意、伶俐的丫鬟,不时还拿眼瞟向吴一凡。

行到梅惊峰面前,“爹爹,女儿听说今天来了两个很厉害的高手,就想来瞧瞧嘛。”说话间,一双小手撒娇般拉着梅惊峰的衣袖。

“呵呵……”带着满眼的宠爱看了自己这淘气的女儿一眼,“让诸位见笑了,这是小女‘若兰’顽皮了些,被她娘惯坏了。”

“阿秀,还不带小姐回内院去!”

“是老爷!”作了一福,两女轻声打闹着走了进去,“原来他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是个呆子!……还是个会武功的呆子……呵呵,呵呵…”

看着女儿走了进去,梅惊峰又是拱手,“见笑见笑,打扰大家了,吴少侠如此年龄就是武师巅峰之阶端是天赋异懔,一手长袖拳已达化境,凭此身手绝对可以达一级镖师水准,但考虑到少侠初来也还年幼许你二级镖师可否?”

看着这位陌生的舅舅,抱拳道:“一凡很满意总镖头的安排”,遂拱手退了下来。

一凡倒并不计较这些,只要有个安身之所,有空余时间修炼就非常满足了,要是再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就完美了。

微一点头,复向花君殇拱手道:“下面该花兄露两手了,请……”

“在前面两个演武时,这位柔然国的花无殇表情淡漠,但在吴少侠演练时这花无殇眼里分明有一丝赞赏”,梅惊峰看在眼里。

第四章 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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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5

也不多言,只见花无殇在搁放武器的架子上抬手抽了一把长剑,一引剑诀,只听长剑嗡嗡作响煞是欢快。

没有前面三人的奔腾迤逦,相反剑势极其缓慢,一招一式历历在目。

“这是江湖三流剑法《流云剑法》”,花无殇说着瞟了吴一凡一眼。

说完一阵阵白雾般的烟云在伸缩不定的剑尖缭绕,云中声声鹤鸣声经久不息,倾听间似乎有涓涓流水扮着不绝入耳的阵阵松涛,好似整个人忽然置身于飘渺的仙家气派般的山石间了。

“意境!这意境……这意境让我似乎有种难以抗拒之意,是宗师,大宗师?!”

“他这是在传授那少年?”几个镖头对望了一眼。

随着剑意的蔓延,梅惊峰越来越凝重,这绝对是大宗师才能有的剑意。

一般到了宗师之境,一招一式间都带有自己领悟的意境,对敌时起到震慑并影响到对手,心志不坚者在霎那失神间就可能身首异处,但只有达大宗师之界,才能挥手间在局部构造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主宰者可以动用局部的天地之力,或攻击或迷惑对手,让深陷其中之人犹如身陷囚笼,难有动作甚至念头都会被冻结。

一声苍鸣剑入其鞘,满堂皆惊。梅惊峰好几个镖头对视了几眼,眼里都是震惊和彷徨,“大宗师!大宗师来镖局干什么,是有什么目的!?”

“前辈,以你的身份地位屈身到我们镖局,不知道前辈你有什么事要鄙镖局代劳?”梅惊风躬身道。

“流浪漂泊之人罢了,哪来什么身份地位?只是偶尔路经此地,倦盹了,想停下歇歇,没什么事,不必大惊小怪。”

微微停顿,梅惊峰喜道:“如此鄙镖局就聘请前辈为镖局唯一一位护法长老,地位在副镖头之上,平时这些押送不必前辈费心,这样可好?”

“很好!”……花无殇略一点头。

“三娘,你代我安排一下前辈和各位的住所。”梅惊峰对柳眉柳副总镖头说道。

“好的,总镖头”,柳三娘拱手道:"前辈,各位请跟我来。”

这柳三娘倒也心思灵巧,先把那彭祖望和石昌一带至外院的镖师住处后,把吴一凡和花无殇带到了另一处单独的别院,分别选好住址后,这柳副总镖头介绍道“这别院目前只有二位居住,等会我叫一位丫鬟来,前辈和少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三娘就不打扰前辈和少侠了。”

吴一凡打量一下这间暂时属于自己的厢房,还算宽敞,书柜桌椅样样俱全。

“现在也算暂时安定了下来,我得卜一卦看看爷爷和伯伯怎么样了。”君子不问前程,不畏生死;但并不是不避凶险,何况还是自己亲人的生死,那可是牵挂一生的羁绊。

出了镖局转逛了一圈,在一家杂货店买了香炉和香,回到了住处,沐身更衣,焚香祭奠。

上古时期卜卦乃上体天心,下察民意之神术;卜卦前卜卦之人必定会沐身更衣,以牛羊奠基以示天地的敬畏而达神与天合。

吴一凡从怀中取出一直用来卜卦的金钱贡与案几上,三叩首,取其三枚合于手心默默祈祷,三枚金钱翻动间在地上慢慢成型“风雷无妄”。一凡眉头一扬,复又皱了起来,“爷爷他们性命暂时无忧,但从卦象来看却如‘笼中之鸟’,这分明是被那帮人抓住了。”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他们还活着”!

“活着就好”,一凡心里踏实了许多。

“得赶紧增强实力,得赶快变强!”吴一凡仔细想了想所会的武学:“《长袖拳》已经达化境了,再提升威力除非达到宗师,《天涯步》第二式伯伯说要领悟“道”,剑法也已经大成,怎么才能领悟意境,领悟合乎自己的意境?伯伯的暗含迷醉的拳意;花前辈暗含自然之道的剑意”,吴一凡坐在床上烦躁着难以入静。

“嗯,这前辈似乎有授我武学之意,但我和他非亲非故,他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似乎跟了我很久了,要不然怎么会见就象要传授的意思,有什么目的么,为了我身上那颗珠子?但我从未拿出来过呀,那是为了什么?”一凡摇了摇头,心里七上八下。

身怀不世秘密,又刚逢巨变,吴一凡年轻的心变得深沉了许多。

“先不想那么多,还是得小心才是”,想着用五枚金钱于房间暗处布了个“五行**阵”取其一枚于手,如果忽逢巨变只要挥手间就能布成阵法,给自己留一喘息之机会。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中过去了半年,期间,吴一凡和另两位镖师同那些老镖师也熟悉了不少,时常在操场切磋练习。其中吴一凡尤其喜欢新来那位彭祖望,一同来的在这里自然而然的亲近了不少,重要的是这彭家汉子直爽豪气,这也于他祖传的刀法很合,没有豪气干云之志,这《五虎断魂刀》就要减色三分。

期间,那花无殇也在吴一凡与他人切磋时出现过两次,大多数时间就在别院里看花喝酒。

而吴一凡在这半年里也跟随老镖师大大小小走了三四趟镖。

这一日的傍晚,吴一凡没有向往常那样早早地准备训练,刚和总镖头他们走了一趟重镖,今晚上要庆祝一番。

当黄昏刚落入野鸟巢时,丫鬟梅秀就来到了一凡的门前(因为花前辈这些聚会一律不参加的)“喂,呆子准备好没有,我可是亲自来请你的哦。今晚小姐要参加,我也要参加…”自从吴一凡在镖局与大家熟悉起来后,梅秀就隔三插五的来逗吴一凡,有时小姐也就是他那表妹若兰也一起来走动。想起这表妹一凡心里如倒翻的五味瓶,爷爷留给他的书信中说:比他小几个月表妹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了终身,呵呵真是造化弄人,亲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晚会在梅总镖头的祝贺声中开始,梅秀牵着小姐梅若兰的手来到一凡面前:“呆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紧跟着一双明眸善睐若暗含的秋水,静静盯着吴一凡。

“呵呵在想这次赶镖途中的一些事”,遂把看见的、没看见的、听见的、没听见的,一股老撂了出来,敷衍了一阵。

而这些江湖豪客终于再难掩饰自己的性子,划拳拼酒,大口肉、大口酒的嗨起来,好不热闹!

厅里太闹,梅若兰喜欢清静,呆了会遂叫梅秀一起回去,恋恋不舍地跟在梅若兰后面行到转角处,转头望着吴一凡一声娇笑而去。

诶这热闹不属于我…

第五章 剑道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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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6

来到平时晚上练习剑法和步法的小树林,“今晚太早,先打坐行一小周天,”想了想在方圆十丈的树林里布了一个“太乙混沌阵”,于阵眼处坐了下来。

“奇怪,今晚怎么运行一周天只要了半柱香不到,身体还比平时感觉轻灵了少许,嗯,丹田内真气也充沛了许多,是要突破了?”默默运气行拳,没有那种晋升的感觉,心里微觉失望,但更多的是好奇。

“今晚与往常的夜晚没什么区别,只是早了几个时辰,是阵法?!平时练功打坐我没有布阵,大多时候也只布‘五行迷踪阵’,今晚布的的‘太乙……’。‘太乙混沌阵’乃五行属于‘木’,是了,一定是这样!在木属性较盛的地方,布含木属性的阵法,有利于聚集天地之间的木属性之灵气,有利于身体的恢复,缩短打坐的时间”。有了这想法,吴一凡心里热腾起来,把会的所有带五行的阵法,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状态试了个遍,发现只有布有关水木属性的阵法,对打坐练剑都有一定的恢复,减少真气的消耗的功效;但布金属性的“北斗七星阵”时不但消耗减少而且威力增加了近一层,但土火二属性的阵法收效甚微。

不甚明了,吴一凡就把这归功于这地方水木二属性较于土木二属性较盛之故,而金属性是因为晚上星辰之故,并且剑乃金石之故,练剑从而更能引动星辰之力。

有了这些归纳,吴一凡倍感兴奋,只要在这样的阵法中打坐练功,我的实力提升得更快,我就会更快的救回爷爷伯伯还有爹爹和娘亲!吴一凡更加疯狂的修炼起来。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吴一凡手中的剑时而疯狂、时而紧涉,衣衫凌乱、长发乱舞,“铿锵……”一声脆响,长剑跌落于一丈开外,吴一凡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停,瘫坐于地,大口喘着粗气。

“身如傀儡行尸,剑若樵夫砍柴,毫无年轻人该有的蓬勃之朝气,意境如是你这般,练出来怕也是耄耋之年了。”

“谁?”吴一凡心猛的一惊,缓缓站了起来,循声望去。

一个落魄的身影缓缓跺了出来。

“闻惊而不改其色,勇者也;演叔阵而炼其体,智者也。”说话间拣起长剑,“如此有智有勇之人也行那愚夫之事,真是喟叹!”

吴一凡心若醍醐灌顶,刹时通透,背冒微汗,忙一起身躬身“小子错了!”

点了点头,“你在半年的时间达到武师圆满之界,已经是百年难得之奇才了,武不光是靠勤奋就可以的,还得‘悟’!戒骄也要戒躁!”

“且看我这‘剑之四季’之‘春之舞’”手抚剑刃,略一凝神,身形展开,剑式中一片春意盎然,郁郁葱葱之意弥漫开来,有虫鸟的低鸣;种子的破牙;冰水的颤动;特别的春意如此清晰、如此温暖潮一般地涌来……

“夏之灿烂”暴喝声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好似炙热之岩浆梵尽一切,但却不是毁灭而是最后的绽放,毫不保留的绽放,带着你的热血呼吸……

“秋之萧瑟”……瞬间那划过天边的火焰变得那般凄冷落魄,如他的背影般带着萧萧的凉意,剑势缓慢而沉重如狂野中矗立的枯枝,如风中簌簌凋落的叶子……

“冬之轮回”带着凉彻心底的剑意,皑皑冰雪山深处一颗冰封的种子带着顽强的呼吸搏动着整个冬雪,在剑尖上颤动。

吴一凡整个心神全被这把剑吸引,紧锁的身影突然消失,额然间,一股凉意从剑尖传到眉心。

“练剑先练人,我即是剑,剑即是我,意在剑先。如你这般肆意挥霍就如挥铁窗拍蝇蚊。你的拳头、你的剑要击出什么样的效果,什么样的势?你想清楚了才挥出去,那你就悟到了。”

“武师到宗师是一个坎;宗师到大宗师是一个坎;而大宗师达天人之境是一个大坎,每一个坎的突破都要靠悟,而不是靠蛮力,当你悟到时就如捅破一层纸那般容易,每一个的心志机缘决定了他一声的成就。”说完一转身那落魄的身影又呈现了出来,在林间斑驳的月光中消失。

瞬间吴一凡心间如万物滋养,一丝明悟流淌在心里。

呆立于星光下,那春、夏、秋、冬四季之剑一幕一幕呈现在一凡眼前,“剑即是我,我即是剑;意在剑先,剑于人合;练剑先练己,心中有什么样的剑,手中才能击出什么样的剑。”

“我心中的剑是什么呢?”手中飞舞的剑时停时舞,剑光忽闪覆灭。“我心中的剑是什么,我的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达到更高一阶的宗师?不,那不是我最终要的!我是为了找回失去的一切,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是为了破除一切的荆棘!是勇者之剑!是抗争之剑!”

刹时,吴一凡头顶东方青龙七宿中的氐土貉发出耀眼的光芒,带动整过青龙七宿星光罩向吴一凡。

“真乃天意,这小子居然沟通了青龙七宿,剑道已成,虽未达大宗师,但也不会输于如何宗师了,一步登天,真是好机缘。”

星光照在吴一凡身上时,顿时感觉一股永不屈服,浩大的威仪之感笼罩全身,身心没有一丝不畅快,丹田之气愈来愈凝聚,大有全部幻化成液滴之感,而身形也越来越从容,挥手间一股震慑天地的,无可抗拒龙吟声从剑上传动出来。

花无殇静静地看着舞动中的吴一凡,警惕地俯视着周围的一切,排除有可能打扰吴一凡领悟的一切东西。

花无殇知道这样感应天地的体悟一生也难得几回。

当红彤彤的太阳印入花无殇的视线时,“嘘”一声长长的呼吸声传来,“终于完了”。

吴一凡睁开双眼,面带喜色,看着手中的剑,微运剑势,“吟……吟……”剑身发出震溃天地的剑鸣,惊起满山遍野的鸟兽哀啼。

“这……我悟到了!吴一凡禁不住心头的兴奋,用颤栗的声音低声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你能取得如此成就是你福源宽厚,但踏上道这条路你会慢慢知道这条路有多长,这才刚刚开始!”

“你也体会到了沟通天地后的威力,以后你在对敌之时,先观想你感悟的道,然后以剑御之,就会发出你最强一击,好了你刚刚领悟,接下来几天你需观想、领悟和练习来巩固一番,早日达到身、心与神三合,为冲击大宗师打好基础。”

吴一凡乖乖地依言行之,彻底地对这位授道者放开了戒备之心。

第六章 独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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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冬去秋来,快两年的日子里,吴一凡借助阵法的锤炼,丹田里的真气也越加凝结。更是在花无殇这个大宗师的指点下,对道的领悟日益渐深,东方青龙暗含守护抗争之意,如果心中一直存在守护的执念消失,不屈抗争的意志泯灭,那你心中领悟的“道”就会离你而去,你也失去了这份沟通天地的力量,除非你重新领悟其他的“道”。但你背弃了的“道”再不可能重新获得,道是有灵性的,是至高的。

吴一凡一年多的日子里从武师顶峰一跃而到宗师圆满之界,镖局里的梅总镖头和四位副总镖头、一干镖师都目瞪口呆,要知道越往后,进阶越难。

武师到宗师,宗师到大宗师,多少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过这坎,而这少年却在两年内从武师顶峰一下竟到了大宗师的门槛,有为之惊诧的;有为之嫉妒的;也有为之欣慰的。

见吴一凡已经是宗师了,梅总镖头遂要要授予吴一凡副总镖头的头衔,但吴一凡志不在此,以年少阅历太少,坚决不肯。

这日晚上,吴一凡在树林里布了“太乙混沌阵”,悄悄取出这颗一直困扰他的珠子。这期间,吴一凡尝试了许多办法但都没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又把玩了一会,吴一凡咬破手指,血滴在光滑的珠子上唰一下被吸了进去,嗯,但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其他任何变化了,难不成是血不够,吴一凡一横心把咬破的手指按在珠子上,慢慢的珠子了的氲氤之气更浓了,隐约见有了一丝血红,足足吸取了半柱香的时间,珠子似乎也吸饱了,不再吸取吴一凡的血液了。

仔细打量这神秘的珠子,除了有一丝血色,但却没有其他变化了。无可奈何,吴一凡遂收了珠子于怀中,打坐观想东方青龙凝炼丹田之气,突然一丝暖暖的气流从珠子里逸了出来,越来越浓,与吴一凡调息的吞吐之气融为一体。

吴一凡感觉到丹田内越来越朦胧,不知道缘由,吴一凡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一周天后,吴一凡感觉丹田充实了许多。

睁开双眼,即使在微弱的月光下,吴一凡也看得清清楚楚,珠子里面的氲氤之气少了些许。嗯,里面有文字图像闪过,但仔细看来却还是看不清楚,默默观想东方青龙,神念试着沟通,吴一凡心中一阵狂喜,感觉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是三尊佛像,不!只是一尊,佛家武学!?”

心念微动,跟着三个佛像法印的变幻在心里暗暗结印,一段生涩的咒语文字刻在吴一凡的神念中,这三式意即为“所依”、“周圆”、“摧毁”。合为“独钴印”。

第一式:双手大拇指即空指举起,安于风指火指結成半月形;

第二式:火指结成半圆状若大金刚轮;

第三式;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亦称为针印。两食指为剑,两拇指、两无名指为索之义,或是把两无名指、中指为四魔,而以两拇指倾压为降伏四魔之义。

三式合一叱“临”即发摧毁一切业障魔军。

吴一凡心中观想佛像,手势结“独钴印”,猛一喝道“临”,霎时间,丹田内真气被掏一空“轰……”心神巨震,一阵虚弱感传来,但见前面巨石上一阵尘土飞扬,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孔里传出闪烁的星光,进得前来洞若螺旋状。

“原来独钴印是以大金刚轮的手印,以地水火风空的空指发摧毁之力量。”

“可惜消耗太大……那珠子里肯定还有其他法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威力……”

回到别院,只见花无殇花前辈一个人孤单地坐于小亭里,左手上一只酒壶,右手一只杯子,自饮自斟。

吴一凡虽然已经把这位花前辈当作了亦师亦友的亲人般看待,但还是没有透露自己的来历,而这花前辈也不怎么关心这些东西,除了有时指点吴一凡的武功,就是赏花喝酒。

花无殇不问吴一凡,而吴一凡也聪明地不问花无殇,两人都感觉是有故事的人。

给吴一凡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微闭的双眼扫过吴一凡,复又睁开,“一凡,你有突破了?你的丹田怎么氲氤之气这般浓,完全看不清楚?”

“没有,你还没有突破!是‘青龙七宿’的原因!?”

“前辈说笑了,突破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在观想青龙七宿之时,感觉那股力量突然变得比往日强了不少,打坐完后发现丹田就变得这般样子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适。”

“这样啊,这股气包裹着丹田倒是起了一层隐蔽的作用,倒是个好东西”,说着端起酒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姐明天又是上元节了,我们明天起早去赶庙会吧,听说今年的花鸟使选中的秀女也要在庙会上展现自己呢,我们去看看吧,晚上还有花灯呢!”

“明天庙会人肯定好多,好拥挤的,还是不去了吧!”梅若兰微皱眉头。

“没事,人多好热闹的,要不明天把吴少侠一起喊上?”

“恩,好吧!”

初春刚到,但大夏早已经没有了冬的寒峭,暖洋洋的。姑娘公子们早就脱掉了厚厚的袄子,换上了得体的衣裙,一路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梅秀今早打扮得秀美异常,不时的在吴一凡和梅若兰身边蹿来蹿去。

“哟!那是哪家小妞,生得这般风骚?给大爷做小妾如何?保管你想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两声放肆的大笑传来,紧跟着一阵哄哄大笑。

“诶,哪家的小妞?我们公子看上你啦,这是你的福气!我们家公子可是逍遥侯的二公子,你去打听打听”,说着就要上前拉梅秀。

一声惊呼,梅秀快速地躲在了小姐梅若兰身后。

“哎呀,这还有一个美人。我的美人,我的心肝,告诉我你是哪家小姐,我马上好去下聘礼,你嫁与我逍遥侯府,那是你家有大大的荣幸。”

“滚蛋!”一声震耳发聩的爆喝突然在人群中炸响。

第七章 太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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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声震耳发聩的大吼在人群中炸开时,一群家奴竟然全愣在了当场,又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主,挨揍的主。

“哪家没长眼睛的猪?站出来!”一群仗势欺人的奴才一边嚷嚷间,一边推攘着靠得近的人群。

“瞎了你们这群狗眼,爷爷在此!”只见一个紫衣精装、背斜插厚背横刀、浓眉上扬、金刚怒目,排众而出。大有一言不合就待拳脚相向。

一个胆小的家奴好似被这股煞气所摄,刚退了两步,似乎有觉不对,微转头飞快瞟了一下主子,又看了一下众人,复又跟上两步。

佛义有云:金刚咤目,所以荡平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所以在理法不得以实行处,强势的武力是最好的保障手段。

所以在彭祖望以怒目金刚之态;发若佛门狮子吼时,即使平时欺男霸女惯了的逍遥侯府也竟不敢贸贸然有所动作。

“嘿嘿……”一阵寒风宛若九幽之地冒出来,钻进人的裤管、脖子,好似突然从南方的初春一下掉进了北方料峭的严冬。

“不好……”

“铿锵……”一道青色的影子浮光掠影般绕过众人,横插在彭祖望的人前,剑未出鞘,但微微的剑光竟然如蹦出来的欢快的春的精灵,霎那瓦解了冬的落幕。

左掌轻轻按在彭祖望的肩上推了出去。一股宏大的热流涌进了彭祖望的筋脉。

“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红、白、红转了一个圈这才平息了急促的粗气。反手紧握住背上的刀柄,指骨煞白。

高手!那一声冷笑声中竟然含有某种音魔之功的攻击,彭祖望骇然心惊,声音方入耳,魔音的攻击随声而到,随之筋脉僵硬,血液凝固……不对,这种音魔之功中有意境的攻击!至少是宗师圆满境界!一凡要吃亏!

诡异的气氛逐渐弥漫笼罩开来。

看热闹的人渐渐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一哄而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吴一凡双眼发光,紧盯着逍遥小侯爷背后,只见一个全身裹在漆黑长袍里的中年人,鬼影般地挪动了出来,似快似慢,这样的视觉让人难过得想吐,而这黑衣人似乎是刚才根本不在,一下从那小侯爷身体里冒出来似的。

“嘿嘿……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呀……”

“嗯!好身骨!还是宗师了,正好,我的小家伙好久没尝鲜了。”

微抖手间,一只巨大的黑鹰出现在黑衣人的肩上,嘴似金钩,爪似刀戟,双目发红,宛若饿狼紧盯住吴一凡。

“嘿嘿……先陪你玩玩,小子,你的血肉我的雕儿要了,你的骨头本使炼成一尊好的傀儡,也不枉费了你这身好型头,喔……哈哈……不虚此行啊!”

“雕儿,去!”一阵狂风乍起,一只黑影闪电般向吴一凡射去。

“吟……”一团耀眼的白光迎向疾驶而来的黑影,伴随而来的一股浩大的龙威笼盖全场。

“唳……”一声受伤的哀叫,一团黑影倒飞而去,羽毛纷飞,颤栗的站在黑衣人的肩上,好似受了不小的惊吓,而双目的红光也淡了许多。

好硬的利爪,虽然只用了五层功力,我这把青峰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也是上好的利器了,居然没有削掉它的爪子,只是伤了点皮毛而已……骇然间,吴一凡全身紧崩,吐气开声,知道今天不尽全力怕是难以脱身了。

“野小子,敢伤我的雕儿!”衣袖摆动间白森森干瘦的手掌伸了出来,一个寒气缭绕的冰晶小球由小而大,弹指间射向吴一凡的丹田。

“棠棣之花”伴随着一声悠然的轻叹,带着不忍又似不舍,一团团、一簇簇飘零的白色小花乍然在吴一凡身前一尺之地迎上了冰晶小球,盛开、绽放、凋零……

“柔然花家!”黑衣人猛收住身式,“很好!柔然国花家竟然敢来我们大夏惹事,还敢管到我们‘太一神教’的头上,我们‘太一神教’的事情你们花家也敢插手!不怕惹祸上身吗?”

“花某孑然一身,早已经不是柔然花家之人了,神使大人不用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我头上。”

“花某浪迹江湖,不问世事,但也知道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修仙之人不得向世俗之人出手,‘太一教’乃贵国神教,教主更是贵国太上护国法师,而神使大人应该是炼气有八层的修道者吧,这样向一个凡人下如此重手,就不怕弱了太一教的名头,惹天下人诟病,到时神使大人也不好向贵教教主交代吧?”

“哼,今天就算了,下次可就没这样好运了……”

“不过我听说柔然花家二十年前出了一个百年难见的天才剑手,啧啧,二十岁不到,就把花家至高武学《拈花经》上部修炼到了十层境界,更是‘领悟花之四季’达到大宗师境界。”说着眼神不时瞟着花无殇。

“哎呀,可惜呀,听说在十年一度的柔然国试武大会上碰上了花家的老对头墨家,而且墨家也出了一个难得的天才,还是个女的,也在二十岁不到把她墨家的机关阵法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在最后的决斗赛场上,男的英俊,女的貌美,两个惺惺相惜,竟然斗出了火花,而那花家少年居然佯败,墨家获得了第一。”

“但这件事前没这样就完了,后来听得传闻那花家少年和墨家小姐竟然双双叛出家门,私奔了。嚯,这下子捅了个大窟窿,花家指责墨家不怀好意,勾引那花家少年,意图他们家族的《拈花经》。而墨家也指责花家意在他们家族的不世阵法机关,这样他们两家大打出手啊,死了不少人哦。”

“而那私奔的两人不忍心看见两家火并,就相约回去劝说,却不了这一下成了他们两个的永别呀,墨家丫头回到家后就被软禁,再也不得出来见她情郎一面,郁郁寡欢,三年就归了尘土……但听说她死前研究的《阵法机关中决》巧妙的传到了她情郎那里,而后那花家少年也失踪了,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那花家少年失踪后,花墨两家都发出了通缉令,要抓拿那花家少年,而且还给出了巨额赏金。那少年叫什么来作,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呢?”

第八章 睿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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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7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今天总算是见识了逍遥候府的霸道了。”

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徐徐而来……只见一个二十四五上下的年轻公子,头戴束发镶嵌宝紫色金冠,穿一件金白漆二色锦绣长衫,登着青缎白底马靴,面若中秋月、鬓若刀裁,眉若龙须,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虽微笑却面含冷霜,手拿折扇,一步三摇缓步而来。

太一教使微微皱眉,看了缓步而来的五人,不声不响的将黑袍一展回到了那小侯爷身后,知道今天再没有什么作为了……也不可能有所作为,扎手!

“见过睿亲王。”

这睿亲王吴一凡也是听说过的。

市井处时常可以听见民众对这可谓是战功赫赫,文武双全的睿亲王赞美。

睿亲王名夏侯瑞,此人二十岁在南方练兵,率一千士兵就剿灭了盘踞在天目山附近的山寨土匪五六千之众。

二十二岁又被调到西南方一千五百里的云中水泽之地,不费一兵一卒,只带随从数十人深入水寨,凭无上手段一举招安云中水泊的十二连环坞山寨的数十万水匪。平了改朝以来西南的兵匪之乱,遂被封为亲王。

虽然睿亲王夏侯瑞也是皇帝夏侯天心爱的一个儿子,打理朝廷的得力干将之一,但就是不对皇帝的眼,经常出言反对他皇帝的政令,所以不怎么得皇帝的喜爱。特别是大夏皇朝十年以来,封太一教为护国神教以来,睿亲王屡屡出言反对朝廷的一些政令,甚至屡屡拖延不施行。

而且大夏皇帝为了安抚周边邦邻属国,特地与新罗结成殷亲,新罗王把自己最宠爱的公主嫁与大夏皇室,皇帝夏侯天赐予睿亲王合婚,以此来收了夏侯瑞的心,束了夏侯瑞的手脚。

虽然睿亲王夏侯瑞没法反对,但以国内及周边剿匪没殆,一拖就是四年,夏侯天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民间传说这位王爷崇武觅仙,要找一位修仙之人为伴……

大夏皇朝对皇子的教育极其严格,一生下来,吃了第一口亲娘的奶后,就被抱走由奶娘服侍,除非皇帝允许难见娘亲之面,皇子三岁就配有专门的师傅,三更起床读书习武,隔三差五皇帝都亲自检查。

如果是不合格,就是严厉处罚,比一般的贵族家庭教育子弟还要严厉百倍。

而且在十五岁成年之后,皇子就要到军中办事磨砺,积累军功。

若是无用的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就算皇子,爵位都没册封,只有微薄的俸禄,并且统统的都由宗人府安排一个皇家庄园去养老,终生不得出庄园一步,相当于猪狗圈禁喂养。

这皇子真是不如猪啊!

小侯爷微微躬了一下身,甚是不以为然,一干奴才也只是有气无力般跟着应付了一句,而那太一教神使微闭着双目,立在人群中甚是倨傲。

这睿亲王视若不见,毫不在意,微微挥了挥扇子,转身对身后紧跟着的一男一女作书童打扮的随从喝斥道:“真是狗奴才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没大没小,一点都没长进,还不去向‘小猴爷’见礼。”

两个小书童也端是个伶俐,上前一跪就拜口呼:小的见过“小猴爷”,把这小侯爷气得目瞪口歪,却偏偏不得发作,转身就一巴掌把身边的一家奴打翻过去,“让开!”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小侯爷还有这位使者大人不知道今天是本朝禁武止戈之日么?皇上还有太上护国法师今天都要沐衣斋戒,以祭拜‘太一大神’,尔等在此大动干戈,视本朝理法若无物,是藐视皇上蔑视天朝权威么?”

“嘿嘿……王爷几年不见威风了不少啊,这一干刁民冒犯小侯爷,本使奉教主令谕保护逍遥侯府安全,小侯爷人生安全当也在我的职权之内,要不是今日特别,本使岂肯善罢干休!倒是亲王殿下好闲情逸致啊!太子还有大皇子殿下都在焚香祷告,睿亲王生为皇上第三子不在为国为民祈福,却在此游荡!”

说完越众而去,小侯爷知道留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带着一干奴才跟了下去。

“呵呵……见过前辈。”

花无殇微微抬了抬手退到了吴一凡身后,明显不想搭理这些俗事。

见此,睿亲王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之人,知道这一群人是以这位不凡年轻人为主了,遂上前微微一拱手道:“不知道少侠怎么称呼,身居何处?身手端是了得啊,比我府里那些平时里那些吹嘘有多么多么了不得的门客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我有幸能见识各位侠士,还有前辈的风采,真是三生有幸。”一番话语显现出了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风度。

这睿亲王倒真是个人物,对我们丝毫没有亲王皇子的架子,而手段也是非常,把那逍遥候一干人等都压得没有一点脾气,而他身后这武士步伐森严,身手矫健,一举一动无不尺寸合拍,一看就是军中勇将,可见其治军非凡也!而右边的文士一手倒背于后,潇洒飘逸,生得风度翩翩,举手投足自有气度,双目不时现出智慧之光,也非凡人也!但今天的主角却并不是他们,而是站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头戴金冠,手拿折扇的男子――睿亲王夏侯瑞!

见睿亲王老远就拱手走了过来,吴一凡也上前两步,微躬身拱手道:“见过睿亲王,在下吴一凡,这位是花前辈,这位是彭祖望彭镖师,这位是我们总镖头梅惊峰之女和梅秀。”

“呵呵,原来是‘天下镖局’,梅镖头可是英雄了得啊,一手金丝大环刀威震天下,就是现在我掌管的军营里也有梅英雄传人,一直想去拜访都没抽得开身,过几日定要到府上拜见。”

“这位就是有‘金陵侠女’之称的梅若兰梅小姐吧!闻名不若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呵呵,这梅秀姑娘也是个伶俐非常啊!”

“仓促之间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把‘秋暝’乃皇宫所藏,在我二十岁第一次带兵剿匪得胜后,皇上所赐,一直以来带在身上也没什么用处,就送给吴兄弟作见面礼,所谓宝剑配英雄,也算是给它找了个好去处”,说着身后捧剑的童子上得前来,打开锦盒,古朴简洁的剑鞘,两块不知道有多少年份的紫檀木镶的剑柄。

“剑长三尺三寸,健身较细,通体晶莹,不知何物所造,削铁如泥;我带在身边只是作为观赏,真是埋没了它,就当作个朋友,请收下吧!”说着从锦盒中取出宝剑,递给了吴一凡。

吴一凡也不矫情,他确实需要一把好剑。身上这把青钢剑平时练剑时都不敢用全力,特别是在他能沟通天地之力后,注入五成功力时剑身就轻颤不已,没法发挥全力。轻轻的拔出,如少女拨动春水,在春日的夕阳下荡着一圈一圈的清晕。

“哈哈……不错吧,吴兄弟!今天真是高兴,认识了吴兄弟、花前辈、彭镖师还有梅小姐,可惜今天还有那祭祀的事,要不然一定请诸位到府上坐坐,额……今后你们要小心那太一教,这群人睚眦必报,如果有什么事,一定来府上找我,或者差一个人来告之消息,他们还给我几分薄面,那就这样,我先告辞了!”

第九章 阴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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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睿亲王一行渐行渐远消失在人群之后,梅秀又恢复了乖张伶俐的个性,一蹦到吴一凡面前,“喂,呆子!那亲王蛮看重你的嘛,连他那身边的宝贝宝剑都送给你了。额,这剑外面的盒子到漂亮,里面的剑鞘怎么破破烂烂的,这么普通!嗯……”看了一眼吴一凡,跺了跺脚。

“秀儿,别调皮。”说着梅若兰把住梅秀的手臂牵到了一边,美目扑闪扑闪地定定地看着吴一凡。

吴一凡手抚摸着“秋暝”,感受着剑柄传来的凉意,没有回答梅秀的话,眼睛依旧看着睿亲王一行远去的方向,“这睿亲王名声不错,今天观其人也,颇有手段也很有远见,我这样一个无势力无权利也没什么名望的小子,竟然也来招揽,是看重我这身的潜力么?但有潜力到有实力中间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难道是看在花前辈的名下……”

这睿亲王真不不简单!

在一座“睿亲王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门前,跟在睿亲王身后的锦衣大汉嘟哝道“……王爷也真舍得,那把御赐宝剑‘秋暝’听说可是皇宫珍藏的上古名剑,王爷平时都时时拂拭,爱不释手,今天怎么一下就送了出去,还送给了一个楞头小子……”

“……哈哈哈……哈哈……”睿亲王笑罢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两人,又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那文士,走进大厅,分主次坐下,端起丫鬟端上来的茶水茗了一口“贺将军对我送剑有看法,伊尹先生有何高见?”

“呵呵,主公能于下人厨房之所发现伊尹,足见主公之慧眼,”原来那伊尹本是睿亲王府上三千门客里面的一个非常善烧菜的一个食客,但在睿府几次大宴上几次把菜弄得怪味连连,等大宴后又弄得美味无比,这就引起了睿亲王夏侯瑞的注意,召见他问其何故,一问之下大惊,这伊尹指点江山,分析时弊,引用经典,融汇百家之长,乃不世之才也,一时间睿亲王夏侯瑞真是相见恨晚,遂拜为府内第一谋士。

微微一笑“那吴少年资质不凡,是个可树之材,将来定当大用。但公子怕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那花家之人这次暴露在太一教的面前,以他身上可能隐藏的不世奇珍《墨家阵法纲要》和《拈花经》下部,一旦传了出去,定会惹得有心之人追逐,虽然他二十年前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再说太一教岂是那种有好处不占的主。”

“主公以礼相待他们,他们也定知道主公是不会图他什么东西的,到时候他们有难,一定会来王府求救,到时主公以手中的力量保护他,再动之以情,我们身边就多了个绝世高手,那些有心人想对主公做点手脚就得掂量掂量,这就少了一份威胁。”

“再好的宝剑都是身外之物,在能用好它之人的手上起到超值的用处,这把剑值了!”

“先生真是洞若观火,知我者,伊尹也!”

“唉!我贵为皇子,却难得如那些江湖豪客那般畅快洒脱,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都难以选择……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但又透出一股飒爽英姿,让人不敢逼视”。

“什么皇宫佳丽,北国胭脂,本王也见了不少,但就算这样把这些宫中所有佳丽加在一起,也比不得她一半美貌。”

“……观她瞧那吴少年时的脉脉之情,我这把宝剑也算送对了人,少年英雄,美人宝剑,也算一段佳话,哈哈哈!”

“主公……”。“温柔乡乃英雄冢!主公要成就伟业,什么儿女情长现在可不是时候啊,那皇上的赐婚,主公打算怎么办?”

“呵呵,先生说教的是,是小王着相了。”

“等祭祀一完,我就去觐见皇上还有母后,迎娶那高句丽公主便是。”

而同样在一处气势非凡的逍遥侯府的一处偏厅里,那太一教使者一脸阴沉,双手相扣结一奇怪手势,浑身黑气萦绕,厅内寒气逼人,那小侯爷坐得远远的,双齿紧要,大有不甚寒苦。

“咳……咳……”那使者从打坐中醒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啊!使者大人伤得如此之重……”小侯爷一脸的惊诧,在他眼里太一教的乃都是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法力的修仙者。

“哼!平时你耀武扬威也罢了,要不是你爹是我们教的贵客……那花家之人早已经踏入了以武入道的境界,不过……嘿嘿他身上肯定修了他们花家绝学《拈花经》的下部,我把这消息报告给教主,教主可是对那下部‘神经’早有兴趣。”

“你派人把那群人身份探清楚了么?”黑衣使者转生盯着那小侯爷。

“哦,派出去的人刚回来说,那一群人他们有认识,是‘天下镖局’的人,刚才派出去的人跟着他们,看见他们一伙全部进了镖局,其中那花家之人也在其内。”这逍遥府的小侯爷虽然对这使者不怎么满意,但还是略微顿了顿说道,必定今天这伙人让自己打掉颜面。

"天下镖局!嘿嘿……十几年前就该灭了,今天倒又有起色了,哼,嘿嘿……秋后的蚂蚱,看你们还能蹦几天!”说完走到书桌前,从怀里拿出一缕黄色锦布铺在桌上,手指一并一滴血出现在指端,嘴唇微动,在一串深涩难明的咒语中手指微动,一行血字出现在案,紧接着摊手见一只红眼小鸟出现在手心,化作一缕白光消失在当空。

回到镖局,一众人离去,各干各的。“一凡,不用多想了,虽然说君子无功不受禄,那王爷无故送你宝剑定有他所求,将来在力所能及之时帮他一把,还他人情也不未不可。”

“走,去我房间,我新酿的百花酒也可以开封了!来品尝下。”

进得室内,吴一凡还是第一次来他内心尊敬如师的花无殇房内,只见室内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方桌,两根木凳子,一个茶几。

在吴一凡立在门前打量之时,一股浓浓的酒香从里屋飘了出来,有茉莉清香、有玫瑰的浓烈、有桂花的飘远……

第十章 一杯浊酒浓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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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7

只见花无殇一手托着一个酒坛,一手拿着两个竹杯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那紧张样就像是手里抱着的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此酒名叫‘相思’,采集百花酿制而成,是我娘子墨蓉蓉怕我倦乏,特意酿制而成,而现在这酒是我凭记忆模仿着酿出来的,但不管怎么配置,都没有了原来的那种香甜甘醇。后来我浪迹天涯,每到一处都必去那些酒市,不停的买酒,不停的喝酒,这期间我遍访柔然、高车、乌孙、越斑、高句丽、穿过茫茫沙丘之国、去过世外桃源般的女国,最后来到大夏,喝过上百种酒肴,有采菊花正月初一酿造,八月始成的‘九酝’,取自于中皇山盛景的‘晴雪’,缠绵的‘女儿红’,清澈的‘竹叶青’,火烈的‘烧刀子’,还有骑驴醉、木瓜、囋妈、桑洛、梨花春、薏苡、榴花酒、苦蒿、苦露、福贞……”

“每一处的佳肴似乎都有当初蓉儿酿的那么一点点味道,但仔细分辨却又全然不是。于是我遍访许多酿酒师,希望能亲自酿出蓉儿她酿的百花酿来,于是我或以金钱;或以一招一式武功;或为他们办一件他们没法做到的事情;甚至偷盗杀人,祈求他们得以相授这些酒的秘制酿法,并许诺不向第二人传授,不得沽卖,呵呵……不管怎么样,终于学了几成酿制之法,不过,可惜还不能复原我蓉儿酿制的那般味道……”

“不过也有几分相似了,来!一凡,你也来一杯,尝一尝这百花酿制的‘相思’”,说着倒了一杯递给了吴一凡。

这酒香就像让人身处百花从中一般,而杯中酒色清澈可人,浅尝一小口,纯!微在嘴里一打转,舌头就像滑进水的小蛇,微一张嘴,从腹中升起的清香直灌头顶,全身舒坦斐然。

“……其实原本我一点都不会酿酒的,在我们决定相约一起、相守一生后,我们就一起脱离了家族,在一个不知名的无人小山谷住了下来,那时候我狩猎劈柴,蓉儿她做饭洗衣……”微微酌了一小口。

“蓉儿她很喜欢花草,很懂得花草的习性,比我更了解花草,在我们住的小屋四周山谷里都被她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有好些连我这生于花家的人都叫不出名字。”

“……在花儿盛开凋零之时,蓉儿她会把那些凋零飘落的花儿收集起来,经她巧手施为调酿出一种芳香甘醇的酒,我曾经问蓉儿为什么用这些凋残的花瓣而不用开得正胜的花瓣儿,那样酒也许会更加美味。”

“蓉儿她却说花儿开在枝头多美啊,而盛开的时间又太短,她不忍心打断他们的绽放,希望让她们在枝头把美丽多停留一会儿,让相识她们的鸟儿蝶儿能赶在在她们最美丽的时刻好和她们相遇。”

“真傻……”

“蓉儿她很喜欢山坡边上那小小的矮树,开着也是小小的白花,说童年时候她一个人经常偷偷跑出去,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野里,说那时候她经常去的地方有一棵矮小的树,春天开着同样的小白花朵,叫棠棣树,后来我去找了那棵树生长的地方,不过可惜那树现在不见了,但是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那小山谷,有那么一棵树,并且还在,想必今年花快开了吧……棠棣花开,灼灼其华……只是如今只有那花草仍然还在……但却没有了去照顾她们、欣赏她们的人了……”

灼灼岁序,恰似晨露……

在这寂静的夜里,一盏灯,一坛酒,两个人,本该是惬意好事,但在花无殇默默的追忆中,隐藏的寂寞在夜里无限放大,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吴一凡心中渐渐蹦了出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京城里的喧闹并没有随着夜色沁入而安静,相反夜色掩盖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罪恶。

在夜凉如水黑幕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印亮半边天空的灯光下,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滕萝翠竹,点缀其间,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时之间,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而在一座毗邻皇宫,掩映着红的、绿的琉璃瓦屋顶和朱红的墙的府邸里。

“教主,逍遥侯府传来消息……”一声小心翼翼的通报声传进了大厅。

而此时从大厅里传来的隐隐的咆哮,时隐时灭电闪,还有不时渗漏出来冰冷气息,都让人噤若寒蝉。

“……进来吧!”苍老的语音穿透黑夜,犹如响在耳边,语气平淡,不带一丝一毫情感,说话间笼罩整个宫厅的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消失不见,而大厅里也恢复了夜的宁静。

“喀吱!一声轻响,一个全身白色连眉毛也是白色的老者躬身小步走了进来,手中一只奇怪的红眼小鸟。

“教主,这是外堂黑衣十二使之一的奴仆宫的咪咕鸟,没有重大事故,奴仆宫是不会用他的咪咕鸟传递消息的,奴仆宫是被派到逍遥侯府执行任务的。”说着曲膝俯身把咪咕鸟双手递给了坐在大殿中央一个蒲团上一个身穿玄衣的老者,之所以说是老者,是因为他眉须斑白而长,面色却红润如丹,宛如二十来岁青年,一眼看去,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

手指微动,一团银亮包裹着一张团裹着的锦布飘了起来,双眼微微睁开,如闪电利剑投在空中的锦布上“开!”

只见那锦布奇迹般的慢慢展开,一个一个的文字成行的燃烧在空气中。原来这信件为了保密,只有“太一教”高层才能用的秘法才能看得见的一种传递方式。

“……疑是花家的叛徒现身京城,匿身在天下镖局!好!这次奴仆宫立了一大功。”

“福德宫,传我法旨,除外派不能赶回来的命官、财帛宫、兄弟宫三宫外,其他田宅宫、男女宫、妻妾宫、疾厄宫、迁移宫、官禄宫、相貌宫七宫,配合奴仆宫密切注意天下镖局,一旦发现那花家之人离开京城,马上通报,为防止逃脱,一定要秘密行事,不管是不是那人,都要给本座活活抓来!”

“擒拿住了,赏每人一颗筑基丹,奴仆宫两颗,并派长老出手助其筑基;但若把事办砸了,就去本教后山的玄冥洞待一年。”

“是!尊教主法旨……”本来一阵惊喜的表情马上变得惊惧,可见这玄冥洞的可怕,竟然让一教之使砰然变色。

“一凡,我现在必须得走了,我的心愿已了,该回我曾经居住的小山谷去陪陪她了,这些年她也太过寂寞了,本来我是想为我和我娘子找一传人,但后来我不想用师徒之名束缚你。”

吴一凡刚要起身就又被一只修长、瘦而温的手阻止了,双目微红,“前辈,一凡顽劣驽钝,得蒙前辈错爱,一凡死难报万一,晚辈……”

“师……”

“你叫我一声前辈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想束缚住你,你心里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蓉儿在酒泉之下也肯定同意我这决定的,可惜时间太仓促不能亲自教导你。”

“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你的资质还有悟性都是千里难挑一的上上之选,更难得的是你也懂阵法,据我初步判断,你身具金木水三系灵根,而我花家的《拈花经》必须要有木灵根之人才能修习,世人皆知道我花家《拈花经》上部练到炉火纯青之后,只要稍有慧根,大宗师指日可待,少有人能知道《拈花经》下部的奇妙,它不但能催生花木,控制花草树木的生长,传说中更奇妙的是能借一切花草树木之力御敌,吸取它们的木灵,瞬间提升攻击威力数倍乃至百倍,遭受攻击之时还能转移攻击免遭伤害。”

“传说我们花家开宗的第一代家主把《拈花经》修到大圆满,虽然没能得以飞升,但也威震天下,天下难有人能伤害到他,更是一部保命神法!”

《拈花经》上部我抄了一份,下部只有前十几页,全本已经随着祖师一起消失了,这十几页也是我花家集众前辈先人研究整理而成,看你是否有机缘看到全本,你记下后帮我想办法捎回柔然花家,交给当代花家家主花景天,他若问起我,就说我已经遁世,你是我的记名弟子,他就不会难为你;也算了了我一份心事。这本《阵法纲要》你也拿去好好研习。”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裹,放在了桌上。”而一坛酒在花无殇的说话见已经见底。

“我不知道你来京城有什么目的,但这儿卧虎藏龙,特别是那太一教,今天所遇到那黑衣人是太一教外堂的十二执事而已,外堂处理江湖事务,而内堂更加神秘,他们教主一身神通鬼神莫测,传说就算是一些修仙大宗派也不敢轻易试其虎须,你得要小心提防,最好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回来的一路上我有已经被他们盯上了的感觉,不想给镖局还有你带来麻烦,你帮我给梅总镖头交待几句,承蒙他这两年的收留,别的也不用多说了……房内的几坛酒还差两三天的时日才好,可惜不能等了,留给你了。”说完飘身出了窗口。

“师傅!”再难以抑制澎湃的心潮,想起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泪水涌了出来、

……碧云天,黄叶地,波上寒烟翠……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额,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秀独倚,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一阵时断时续的歌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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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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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8

在京城外的山野间,暗淡的月光下,一条白色的身影闪烁期间,而紧跟在这条身影后面,八条身形各异的尾巴不紧不慢在其视线内悄然跟进……

在一座小山岗旁,花无殇停了下来,微微的夜风吹起额前一缕缕头发,眼神迷离般地看着山岗下稀稀疏疏的月光在树影下摇碎。

喃喃的细语在清风中响起……

“蓉儿,我已经走遍了好多好多地方,追寻着你遗留的味道,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把它复原,只能在醉梦里去追忆了,它在这世间越来越淡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蓉儿原谅我,生命活着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在你身边,什么都好。”

“不过,蓉儿,我总算找到一个可以继承发扬你留下的阵法玄奥的人了,我可以来你身旁了……”

说完毅然间转过身来,两道实质若灿烂若星辰般的眼光射向来路,八个懂得一些小法术的还没入仙流的武者,“太一教的朋友不用耍这小把戏躲躲藏藏的了,出来吧!从京城一直尾随花某跟到这里,敢问有何目的?”

带头的奴仆宫还好,毕竟才栽了跟头,吃了暗亏,当然不好拿出来说,故而当接到教主令喻先后而来的七人问起情况时,奴仆宫身为十二宫之一的执事,为了面子问题只是说这花家叛徒和他硬拼了一招,平分秋色。

这时其余跟来的七宫面露惊诧,互相看了一眼,皆露出了疑重之色,要知道他们是在奴仆宫的一种夜鸟监视下远远跟过来的,就算怕打草惊蛇,但人家早就发现了,凝视之下感觉气势只略略比他们高一筹而已,于是心里踏实了许多,这儿有七个实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的援手,而据奴仆宫之说,看来也只可能比他略胜一筹而已,合七人之力擒拿住这花家之人应该没问题,况且出城之时已经通报上去了,教内马上就要来援手了,得在教内援手之人来之前拿下此人,要不然功劳就多一个人分了,想起筑基丹,一干人等两眼盯着花无殇身上,发出了悠悠绿光光,宛如沙漠中饥渴的野狼。

抓住此人就有可能筑基成功,这就算是真真地脱离了江湖凡人,可以多活一百八十岁了,而这一道门槛就是与能否真正踏上修真求道的长生之路的第一步。

强忍住心中的狂喜,奴仆宫扫了一干人等一眼,走出两步,一招手,一个黑点从空中由小而大,一只鸺鹠咕咕叫嚣着从花无殇头上飞过,形如猫,一只奇怪的鸟,扑腾着翅膀显得得意非常。

“呱噪!”弹指间,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突然从洁白如玉的指尖飞起,迎向头上方的鸺鹠身体,这只猫鸟这时才在夜色中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威胁的气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拼命的扑腾着翅膀,想要避开这看似弱弱的花骨朵儿,同时微曲的双爪刚劲有力地抓向这令它毛骨悚然的花骨朵,嘎的一声惨叫声中,小白花完整无缺地飞旋在月光里,带著一篷乱飞羽毛和四溅的鸟血。

理了理双手的袖子,“说吧,痛快点!跟着花某意欲何为?我没有空和你们闲扯!”

一脸的紫色,越众而出,奴仆宫双眼欲裂,就要不顾一切出手之时,一个娇艳欲滴的声音在奴仆宫后面响起“哎呦,公子,你好大的脾气哦,不过那猫鸟确实难听,不太招人喜欢,哈哼,公子要不出手,奴家都忍不住了要……”

“奴家叫秦媚儿,公子可是姓花……”

随着妩媚的嗲声嗲气,一个看了更让人热血沸腾的二八女子,镂空的肉色,浑身透着迷人的香味,双手间一块小手帕随着摆动的身姿轻轻地飘荡着,细小的柳腰在夜风中伴随着细碎的莲步。

而一听见这**的女子脚步,奴仆宫若见蛇蝎般地让开了身。

“哼!少在花某面前卖弄风骚!比起来,你还没有花某面前这些跌落的残花有趣。”事已至此,花无殇也没什么好隐瞒,既然找上前来,遂承认了。

一脸娇态戛然而止,要知道这女的乃十二宫之一的妻妾宫,在江湖上以香艳闻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王公大臣,江湖豪客数不胜数,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藏在这香艳的手段下的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毒手段,这时可想而知,一贯以红粉胭脂手到其来的手段突然失效,而且一向被人巴结赞美的美貌今天却遭受严重的鄙视,这比杀了她还难受,脸上神色变幻瞬间,遂收起了媚态。

“公子乃天下不世英雄,什么没见过,贫妾蒲柳之姿怎可入得公子法眼,只是鄙教教主很是钦佩公子的为人武功,想请公子移驾鄙教一谈,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花某有要紧事在身,恐怕难以赴约,容后花某定当拜访”,解下腰上的竹筒,拔开塞子,轻呷了一口,复又盖上,“请转告你家教主,花某谢过他的浓情厚意,告辞!”

“想走!没那么容易!”见时辰也差不多了,秦媚儿一扬手,一蓬闪着绿油油青光的牛毛小针飞向花无殇胸腹间各穴,在明暗的夜里认穴之精准。

“雕虫小技!”微跺足间,身边一颗大树上一阵一阵哗啦啦地抖动,无数树叶如雨点般迎着向花无殇飞来的寒点。

一阵阵噼噼啪啪爆响声中,一根根精钢之针或崩或断,竟好是射在了一堵铁墙之上,在银月下灰飞烟灭。

“布阵!”一见此场景,秦媚儿顾不得震惊,一阵尖锐之声夺口而出,而余下七人哪有不知道情况的,按早已经形成的默契,立马各奔方位要把花无殇用阵镇困起来,等待来援,再也没有先前来时的兴奋,抓得住抓不住难说,想起教主的手段,心里更有一股深深的恐惧和担心。

场上飞舞的落叶还没散尽,“让你们见识一下花家的绝技!‘花焚-漫天花雨’!只见其展开的双手,仿佛要把整个山岗拥入怀抱,一朵、两朵、三朵……无数的花瓣从枝头诡异的升起,或曲或直,或升或降,在花无殇的四周如精灵般地飞舞着。

“去!”

“啊!不好!快散开!”见识到这浩大的阵势,秦媚儿当先一跺双脚,当先斜飞出去。

第十二章 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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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8

对刚才发出的牛毛针的坚硬锋利,秦媚儿心里最是知道的,所以当一瞄见比这更大的反击阵势,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反应,不能硬拼!

在这一瞬间,七人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有惊诧;有愤懑;有不干;有恐惧,皆知道失去了遁逃的最佳时机,明白过来只有一起全力一拼,才有一线生机,均在第一时间达成了默契,祭出了自己最强招式:

“空劫天刑”

“萦牵化忌”

“枯损阴阳”

“擎羊陀罗”

“疾厄氤氲”

“羊陀火铃”

“廉贞化忌”

有攻有守,可惜十二宫未齐,若不然布十二宫杀阵完全有一拼之力,甚至活捉这花家之人。

“萤火之光也敢跟皓月争辉!”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

花无殇决定以雷霆手段给予严厉打击,一方面解除这些牛皮糖般尾巴的烦恼,一方面也是要传达一个信息,你们要的东西在我手上,减轻对镖局里不必要的一些威胁,他不声不响突然离去,也是给外界一个假象,在镖局只是漂泊江湖,偶尔的一次顿足。

众人见这般绵绵不绝的漫天花雨,突然狂风暴雪般地卷来,心中怯意更胜,七人发的招式,不分先后一起与看似轻飘柔弱的一朵朵花朵相遇,只听一声巨响,似第一声春雷忽然响彻在天地间,漫天的花朵突然疯狂飞舞、绽开、湮灭,带着七团血雾,七声惨叫,七人如风中的稻草被震飞出去,于数丈开外倒地惨叫不起。

“要下雨了?”一个酒鬼在一处街道口双手护着手中酒罐,睁开迷醉的双眼转了两圈,“奇怪,奇怪……”一阵嘟哝声中又坐了下来。

更多的是在一声惊诧后,莫名又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活儿。早睡觉的、贪杯喝酒的、搬运货物的、逛妓院的、偷盗的……

而一些知晓有问题的江湖人士,有自扫门前雪的;也有爱热闹的,也纷纷各显神通向城外奔去。

“唰”的一声,吴一凡站了起来,把秘籍塞入怀中,从窗户窜了出去,跃上房顶,辨明方向,急驰而去。

“前辈刚出去不久,这巨响有怪!”吴一凡暗暗担心。

“这些该死的家伙,天子脚下也敢撒野!”在逍遥侯府的议事厅里,总管京城内外大权的逍遥侯威严的扫视着左右。在这全国祭奠‘太一神’之时,出现这样的闹子,是对他侯爷权威的严重挑衅。

嗯!逍遥侯突然站了起来,复又坐了下来,侧耳倾听状,“嘿嘿,本侯是说谁这么大胆,这般放肆!既然教主说是太一教的家务事,那本侯就当算了,不过不要太惊天动地了吧,也给本侯留点颜面……”

在郊外的小山岗上,秦媚儿一脸惊惧和紧张,但却并未跑远,眼底深处隐隐带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欣喜,双眼紧盯花雨中心衣袂飘飘的花无殇,双手各握一把锥型暗器,随时准备进或退的姿势。

“……玄……冥……陵……阴……”

一阵悠长绵绵的洪亮声浪从京城相距不过二里的地方传来。

“咯咯……哈哈哈”一阵得意大笑传了出去,“姓花的你插翅难飞!”

“哼!”一片树叶带出划破空气的嘶嘶声出现在秦媚儿眼前。

笑声嘎然而止,来不及多想,一式倒窜鲤鱼波向后跃去,花无殇精心的一击岂是那么容易逃脱的,一声闷哼,秦媚儿紧握着小腿,煞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不想再多做纠缠,花无殇快若闪电般一跃而起,突然,飘逸的身影在空中一顿,直落在一颗小树上,爽朗的面容变得阴沉。

“哈哈哈……哼哼……”一阵似得意又痛苦的笑声中“花老头,想不到会中我秦媚儿的手段吧,这毒有点特别,对一般之人没什么用,但只要达到先天,一动真元,毒就会逆流而入侵蚀丹田,对付你们花家,一般毒物岂是有效,乖乖的不要反抗,我秦媚儿说不定会给你解药。”

微闭双眼,脸上一阵红黑变幻,一阵风吹过,眨眼间,却是树头上已经不见了花无殇的身影。

“跑了?!明明中了我的‘神仙散’这么快就没事似地跑了?”秦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强忍着剧痛,双手一扬,两柄锥心刺射了出去,穿过了有如无物的矮树。

说话间四个灰色的身影踏着滚滚的声浪呼啸而来,四股电芒如网般扫过整个小山岗方圆一里之地。

“那姓花的呢?”人未到,声先到,一个中年到老年的声音响起,随着四个灰蒙蒙的隐子扭曲月光般地一下子呈现在秦媚儿的面前。

“哼!十二宫出动了八个还没把人留下了!”其中一个阴沉沉的说道“看来是该禀告教主,是到了该重新选人的时候了!”

“先不要说这些。”先显身的灰衣人打断道,“秦执事,那厮往那个方向去了,情况如何?”说着把场上的情景看在了眼底,一闻听此言,秦媚儿煞白的脸才恢复了被花无殇激起的一丝狠劲与疯狂。

“他中了属下的‘神仙散’,并且还和属下几个人硬拼了一场,属下几人不是对手,但属下可以确定神仙散已经对他起作用,幸好四位长老来得及时,要不然属下也遭那厮毒手,那姓花的看四位长老转瞬即至,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密法,眨眼间就消失了!但属下可以保证那姓花的没有我的独门解药是跑不远的,就算他花家是侍弄花草之毒的祖宗,也一时半会解不了我集十二奇虫练出的‘神仙散’”,秦媚儿强忍着断腿之痛恭谨地回道。

“照这情况看,那姓花的就算身上没有《拈花经》下半部,但绝对练过其中一二。这转瞬即逝的秘法肯定是他借用了花家独特的《拈花经》下部,才有的于花草树木敛迹而遁千里之外的木遁,不过这种遁法也只流传于花家,但数百年来没听说有几个学会,但即使这样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不过听说花家第一代家主可以一遁千丈。”

“因此,我们四人一字排开,互相呼应,背向京城搜索十里,发现先不要急着上前,看住,等大家到齐,以防他反扑。”

“这是七粒‘还阳丹’,秦执事先稳住伤势,他们几个只是身受重伤,性命无碍,你在此看护他们,等候我们回来。”先前带头的灰衣人道。

“前辈受伤了?!”在小山坡的下面不远处的密林旁,吴一凡在一颗树后敛息探听,“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花前辈!”

小心地探出步子,于树影下灵猴般地穿梭寻觅着。

“嗯,这?”微微的夜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独特的清香。

“百花酿,相思?!”吴一凡狂喜复又皱眉,“前辈深陷危境还不忘喝酒……”

“不好,有人来了,好快!”紧急中,“天涯步”提到了极致,快如闪电般的绕行于密林里。

“前面是道深涧,这儿的清香更浓了,但却没发现前辈的身影,莫非……”

“哈哈……花无殇出来吧!都是明白人,你的遁迹神妙,可惜瞒不了老夫阴无邪的双眼的!”紧盯着一颗大树,随后一声长啸:

“……玄……冥……陵……阴……”

这四个字一出口,远处三声“……玄……冥……陵……阴……”呼啸而来。

“唉!”一个颓废的身影于山涧旁一颗大树旁现了出来,斜靠着树干,左手把着插于地上的剑柄,右手抱着酒筒,微闭着双眼,再未出一言。

这是彻底的蔑视!

一个纵横天下的老怪被一个后生小辈无视,哪怕这后生曾经被称为是百年难得的天才,但也只是曾经。一丝黑云飘过,阵阵凛冽的罡风在在二人之间激荡。

“就是现在!”

剑演‘分光捉影’急刺阴无邪大椎、曲垣、腰阳关、陶道、脊中、天宗、身柱七处大穴,左手单结‘独钴印’点向其背部‘至阳’。吴一凡就是要配合花无殇以求一击必杀,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施为。

一股浩荡纯正的劲气如针般刹那出现在阴无邪的背部‘至阳’;至阳属督脉,督脉之至阳,摄一身之阳气。。

也是阴无邪该阴沟里翻船,一旦妄动必将遭到前面这看似懒散的花无殇惊天一击。后面的气息明显弱了许多,一咬牙周身阴风大盛,聚全身之力一个‘贴山靠’猛向后撞去,以实击虚,以期把伤害减到最小。

“满树如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原本懒散的眼神变得犀利,满天的月光都附在这一剑之间,剑碎!

一声不干的吼叫于光华中传出“万鬼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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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同心而离异,忧伤以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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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9

临身碎融的利刃化着妖异般的飘飞的花瓣穿透一切,融化一切,黑色阴雾中一阵阵令人发麻咆哮的声音变成了痛苦的哀叫。

没有想像中的惊心动魄的的爆鸣,就如微风卷过沙林,随即三个身影交错、飞旋、跌落。吴一凡感觉很清晰,七剑一指没有受到多大阻挡完全击实,而且还能感觉到青龙剑气在其体内的咆哮肆掠,“独钴印”在其身体里的螺旋破坏。

“成功了!”来不及庆幸,憋见那踉跄倒退、胸膛急剧起伏、一脸红黑变幻线条的身影,吴一凡一个箭步,运起丹田里那股青龙之气,双手急剧连拍,希翼稳住花无殇的伤势。

喘出一口粗气,摆了摆手阻止了吴一凡继续施为,“快走,先离开这个地方!”说着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玄……”

“冥……”

“陵……”

三声透着滚滚杀意的怒吼,一霎那穿过层层密林,响荡在吴一凡耳鼓。一阵的昏眩漫过,丹田内一股凉意自然而然升起经关元、石门、气海、神阙达膻中,又一股脑直冲泥丸,晕眩霎那解除。

没有再犹豫,双手一抄,托起花无殇的身体,向山涧下的河流奋力一跃而下。

滚滚的河水下,吴一凡与一脸异色的花无殇紧挨着延伸到河底的岩石,一团薄薄的柔光把水挡在外边,水面不时的有一大块石头和裂断的树干落下。

“够了老三!”空洞的语气不带一丝的色彩,一个灰衣老者一脸怒容,一掌轰断一棵大树,虽然难掩滔天的怒火,但还是停了下来。

“玄九重,老四就这样死了,你居然站在这儿一言不发……”

“没有发现,方圆十里之地没有一丝踪迹,那股怪怪酒味就这里最浓,不过现在这儿也消散了。”

“酒味?什么酒味?我怎么没闻到?”

“老二,令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教众,查找三个可疑之人,另外吩咐内堂顺河流上下仔细查看,对方有个伤势严重。”

“从阴四弟身上的伤迹来看,正面是花家的特殊剑招所伤,是攻击的主力,但并不是致命之伤,而背部有七处剑伤应该是‘七星拱月’相关的剑招,但被阴四弟卸去了大部分;而‘至阳’穴上这一指才是致命之处,天下能有如此霸道绝伦的指法,实属不多矣,回去好好查查,定能找出凶手!”

“老三,你带着阴四弟的遗体先回去给教主详细汇报一下,建议马上监视调查‘天下镖局’一切可疑之处。”一身灰袍的玄九重吩咐到。

“我……”

“这是命令!”看着陵英霸忿忿不平地带着阴无邪的尸体,在一声大吼中离去。玄九重二人对视了一眼,敛着气息,悄然地消失于密林深处。

水下,在吴一凡帮助下,花无殇稳住了伤势,“内伤已经没事了,这毒等上去后以花家秘术‘移花接木’慢慢排除即可。”

月明星希,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刺穿云雾时,两个静坐于蔓藤杂芜之中的两个灰影相继睁开了双眼,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是缘河道逃走了,我往下,你往上顺水再仔细探查一遍,若有发现,暗中监视以待援手。”语毕两条身影如惊起的大鸟腾空而起,向山涧下滑去。

两人耐心地静坐于水下,殊不知在他们端坐于水下之时,玄冥二人竟然又悄然折回来两次查看,见没有丝毫异常,这才无奈离去。

当一轮新月再次爬上山坡之时,二人这才悄悄上了岸,影身与岩壁下,荒野中除了偶尔的一声鸟鸣,再没有任何的蹊跷。

“一凡来坐下,我有几句话要给你交待。”满是赞赏的目光。不管是对阴无邪的出手还是水下的匿藏,吴一凡在他眼里表现得都很完美,要知道天下绝不止吴一凡一个天赋出众之人,但要成长起来不光是靠绝佳的天赋,还要靠在面对危险时的勇敢与机智,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所谓的天才在璀璨的星河中一闪而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凡,你以为我与那阴无邪相比如何?”

恭谨地坐在花无殇面前,脑海里想起刚才的拼斗一幕,“前辈在武道上的成就深不可测,小子实难知深浅,那阴无邪临死前使的那一招很诡异,晚辈以前从未看见过类似的招式,但还不能与前辈相抵。”

微微一顿首,“你应该也了解到了,天下除了我们这般从后天到先天修炼的武者外,还有一只我们统称他们为修真者,修真者中有修仙、修佛、修魔三类人,另外据说还有妖修,就是秉天地之灵气而开智的禽、兽、树木花草乃至于一方石头,不过我是没看见过妖修者的。”

“江湖中一般都认为武者到了大宗师后就算破碎虚空,其实不然,到了大宗师之后,还有武圣初、中和、巅峰、圆满四个阶段,而后还有武神,再才是破碎虚空。只是可惜人的寿命难以让武修者达到这至高的境界,数百年以来连一个武圣都没有,更不要说武神、破碎虚空了。以至江湖中都把这两个境界当成了传说,渐渐淡忘了。”

“而一些武者再难以突破瓶颈,后改而修真,半路出家,也难有所成就,最多多增加几十年寿命而已,要知道修真者比我们修武者更加难以入门,而一旦入了门,就要面临修真者的第一关‘筑基’,筑基相当于我们大宗师的阶段,只不过一旦筑基成功,就可以增加两百年的寿命,而达到大宗师最多活两甲子的岁月,但达到武圣境界寿命可以增加到二百五十岁;再后是第二关‘结丹’,过了就可以活五百岁,听说武神也只有五百岁的天限;再后就是‘结元婴’了,相传可以活上千岁。”

“一凡,以后的路你要自己把握,那《拈花经》上部你参照着看一下就好,下部其实是修真者才可以完全练习的残篇,你要用心研习,我练习的太晚,后来心意阑珊,我看好你定能有所成,你记下后,找个机会把这上下两部帮我传给花氏一族,你也不许用‘拈花经’上的武功对付我花家之人!"说完难掩胸口气息,一口鲜血再次夺口而出。

“好厉害的毒!”阻止了吴一凡的探身相扶,“‘移花接木之术’居然对这毒一点用都没用,这毒是针对丹田真元,内劲治疗没用,刚才一动真元,气息马上紊乱,经脉如刀割般……”

“我去追踪他们,把前辈的解药去盗来……”

“莽夫!”又一阵喘息。

“这毒只是针对丹田真元,只要我不调动真元,这毒对我又有什么用!唉!浪迹江湖这些年来,我早已经疲惫,武功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说话间一指突然点在吴一凡膻中穴,在吴一凡满面惊讶中,花无殇或指或掌一连拍打在吴一凡周身三十六处大穴。

“一凡,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成全我吧!”

“守虚静,抱元一!”内心的抵抗在两行清泪中松弛。

“赫”在一声轻呼声中,吴一凡醒了过来,“行一周天,把聚于四肢百骸之内真元导纳入丹田。”

两个时辰过去了,当吴一凡再次睁开双眼时,四周已经空空如也,呆呆地坐在地上,惭愧、懊恼、愤怒……一股脑地出现在吴一凡的脸上,爷爷、贾伯伯、现在是花前辈……还有多少在我身边的亲人……

“啊……啊……啊……”一阵嘶声力竭的悲呼在山林间如受伤的孤狼嗷嗷响在月夜。

夜风吹皱了山林,“这贼老天!”咬紧牙,伸手入怀抚摸着花无殇唯一留下来的两部书卷,跪在地上,“师傅,不肖弟子在此给你磕头!”说完“咚咚咚”三声,吴一凡缓缓地站了起来,默默几秒,展开身形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中。

在不远的一颗大树后,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夜色中慢慢度了出来,“心愿已了,蓉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不好,咳咳……同心而离异,忧伤以终老!这生活真是无趣啊,蓉儿我们再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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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鬼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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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09

小姐好棒哦喔,呆子不许动!不许还手!小姐打他,快!揍他……左边,后边……咯咯……”

场上吴一凡衣袂飘飘,长袖善舞,进退之间说不出的潇洒,在梅若兰的剑招下进退自如,长袖不时地一拂一引,展转腾挪舞蹈在刀尖之上。

早上在“天下镖局”的训练场里,吴一凡与梅小姐的对练无疑是这块儿地方吸引大家眼球的所在,男的俊秀,女的貌美,但一段时间过去了,大家也习以为常了,不过这个跟班兴奋高兴劲却有越烧越旺之势。

一瞄见有镖局熟识点的人站到旁边,马上一把拉着别人,“张三,李四你们上去能打到那呆子不?”一脸的尴尬与郁闷,在这视若无人之境的叫喊声中,灰溜溜地躲避着这瘟神一般的存在,打不过不说,这场景怎么上去舞枪弄棒,在她这一喊叫中你回答什么都也不是。

到后来只要见到有旁观者,马上叫道“喂……说你呢,不去好好练功,在这傻站着,你在我手上能走几招!”无语了,再没有旁人在这练武了,只要一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喊叫,马上去别的旁厅,远远的躲开去,打不过还躲不过么?

“不练了,不练了!好热,吴大哥先歇一歇吧!”接过梅秀递过来的汗巾。

“梅秀,你去陪吴大哥练练?”

双眼冒星般盯着场上气定神闲的吴一凡,刚要迈步,突然似被霜打了般的焉了下来,“我不会……”

“呵呵……格格……哈哈哈……”实在受不了这傻掉牙般的回答,梅若兰再难掩饰,花枝招展般地笑开来。

好似才明白过来,梅秀不依的扑上来,二女嘻嘻哈哈地绕着吴一凡追打成一团,其乐融融。

在花无殇辞去之后,整个别院就只剩下吴一凡一人,,而在头十来天里,吴一凡除了早上打坐外,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花无殇离去的房里,一杯酒一个下午。

知道花长老离去后,吴一凡闷闷不乐,此情景早落在了这二女的眼里,于是在一天早上梅若兰携丫鬟梅秀来到别院,要吴一凡陪她晨练。

回来的夜晚,吴一凡星夜悄悄潜到镖局附近时,就发现周围多了一些影影憧憧暗影,而白天常有一些假以托镖的顾主,名义请客喝花酒打探镖局的实力、那些是新来人员、那些人比较怪、武力如何、近期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什么的。

而吴一凡还有花无殇自然成了旁人酒桌上谈论的热点,但由于吴一凡除了押镖就是修炼,而又一向深居浅出,花无殇更不用说了,所以几天没有见到镖局来,这古怪的长老也不为怪。

为了了解到十几年前的那场劫镖还有主谋,也为了追查爹娘还有爷爷及贾伯伯的消息,吴一凡不得不冒险再次回到镖局,会被怀疑是肯定的,但吴一凡觉得冒这险值得,这里有那次押镖的直接参与者,现任总镖头梅惊峰,对镖局十几年前的那次浩劫,镖局大多深为讳忌,但私下里茶余饭后常有议论,吴一凡一番旁敲侧击,有的说是绿林中人干的;有说是权势通天太一教所为;有说是魔道所为;反正莫衷一是,而一次对梅若兰聊起时,却得知她也听镖局里的人有议论和问过,但她爹总是说不想再提。

天下镖局是吴一凡目前唯一的线索,他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任何人,爹爹、娘亲、外公、爷爷还有贾伯伯已经为他相继不知所踪,生死难测,不想自私地再牵连他这唯一的舅舅一家,但现在又不能走,走了不但失去了这么近的追查机会,也会明显的告诉太一教他就是杀阴无邪的帮手,把自己暴露在太一教无休止的追杀下,逃亡的生活中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把密团解开,所以必须得冒这个险。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灿烂的春日刚艳丽了一把,倒卷的阴云又笼罩了皇城。

“快快快……把伤得重的镖师抬进来,伤得轻的扶在一旁,快报告总镖头,快叫局里的大夫……”一连的传达声从镖局外传来。

这已经是镖局这一个月以来第五次被打劫了,说也奇怪,这一月的雇主特别多,生意特别之好,大有十几年前“天下第一镖”的声势。

头一两次被打劫还没怎么引起大家注意,但接连五次,而且都是新来的趟之手和镖师被人打伤打残,老手只是少数被伤,更奇怪的是财物只是胡乱被丢掉一少部分,这根本就不是寻常劫匪的手段。

于是梅总镖头还有几个副总镖头坐不住了,虽然这几次货物损失都不大,但再这样下去,镖局的士气还有名声都将受到大大的打击。

总镖头还有副总镖头还有几个老镖师一起几次出动,护卫显得稍贵重的几趟镖,却顺风顺水,路上一个小毛贼影都没看见,一点异常都没有。

而在吴一凡护送的镖被劫时,吴一凡即使面对所谓的高手,也是只用《长袖拳》和从花无殇那里学来的几招《松涛剑法》。劫镖中的几个高手纷纷出手,在拼进全力之下也没奈何吴一凡这队之后,逸散而去。吴一凡心里知道这次算是过关了。

“这真是毒啊!我就说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好的生意,而京城其他几家镖局都没什么生意,这明显是冲我们‘天下镖局’而来的,找人托镖,再劫镖来打压我们,还专找新手下手!”

“孙兄弟言之有理,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查出是那个王八羔子在背后捣鬼,总镖头,我们就从来托镖的雇主一一查起……”

“孙罗两位老哥说得也在理,我们就先从雇主查一查,但兄弟我还有个疑问,如果是同行的打压,货物没有必要留下,只打伤几个人而已,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冯副总镖头对在场的五人道。

吴一凡由于飞速般的实力早已经被大家认可,所以碰到棘手的问题时也被邀请参加议事。

吴一凡端正地坐着,心若明镜,这是太一教搞的鬼,目的就是在查师傅在镖局里还有没有什么帮手,这些手段只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绝不会太过激烈,毕竟是帮手,还没一起离开而留在这里,等被抓捕是有点可笑,但不能也老这样下去,这毕竟是自己娘舅的镖局。

在听了几个镖头的谈论,梅惊峰扫了扫全场,道“……我也有冯副总镖头一样的疑惑,从这几次行镖的情况来看,对方好像也有所顾虑,我们大多数受伤之人也是新手,所以我建议在雇主托镖时,我们得有所选择,紧缩人员,过一段时间在看情况而定,在选择的同时对些雇主进行调查跟踪,弄明白是谁在搞鬼!”这位经过大风大浪的总镖头稳健中也带着一丝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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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妙赏妙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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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0

“教主,据属下这几天收集起来的情报来看,那花无殇以及同伙早已经不在皇城了,‘天下镖局’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人,只不过那花无殇在‘天下镖局’的时候,好像忒在意其中一个年轻镖师,还和他住在同一别院,但据跟他过招的报道说那年轻镖师武艺平平,翻来覆去只会一套《长袖拳》和几招普通剑招,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十二宫的福德宫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汇报到。

寂静,一阵窒闷的寂静。在福德宫忐忑不安的等待下,一丝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明明就在眼前,但却显得虚无缥缈。

“既然陵阴霸回来那么肯定花无殇三人中有被阴无邪重伤之人,就没那么快走远,传令扩大搜索范围,京城到柔然国这一带关卡要特别注意,要是让他们遁回了柔然国,那就是龙归大海,再难有机会了!”

微微顿了顿,面无表情的太一教教主继续问道“那年轻镖师叫什么?”

心里微微惊讶,教主怎么在意一个小小的镖师了,心里快速地回想了下收集起来的情报,略显惶恐道“叫吴一凡,还同那花无殇同时于两年前被‘天下镖局’聘请……”说到这里,嗓音中已经有了大为恐慌之意。

“教主,是属下无能,没能及时察觉,幸亏教主英明,要不然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好了,你的那些布局在真正的高手眼里没什么用,你们大张旗鼓地去试探,别人会不知道么?没有生死的博弈,他怎么会漏出破绽来?”空洞的双眼不带一丝色彩。

“把你们那些都收起来吧,叫玄九重他三个找机会去试一试,别打草惊蛇,也别弄得满城皆知,让那几派知道了麻烦。”说完闭上了双眼。

“吴大哥,明天是三月三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踏春赏桃花可好?”说完手巾捂着两颊晕红。

“是啊是啊,明天三月三了,明天有好多公子小姐去游春,还会碰见许多折柳吟唱的哦……”梅秀像是一下子又找到了好玩的事,一下子扑了上来。

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梅若兰晕红的双颊更加的娇艳,“就你知道玩,”说着一把挽住梅秀的手臂向内院冲去,到了门口,在梅秀哀怨的目光下停了下来,微侧身,扑闪着睫毛,“明早我和阿秀一起来叫你。”说完跨进了内院门槛。

“三月三……唉……”一声叹息。

三月三日天气新,草长莺飞,柳绿花繁。溱水与洧水交汇的河边,一犁杏雨幽幽,三径桑云淡淡,万物萌动,春意勃发,春泥春草和桃花杏花混合在一起的新香蜜味,愈发浓烈地氤氲在河的两岸。

道旁的柳树已抽新条,鹅黄色芽尖鲜嫩异常,看着那嫩芽让人眼睛都舒服,桃花也争相开颜,一路行来,那桃花一个地方一个样,渐次盛开,又有粉白的梨花,与粉红的桃花争芳斗艳,最让人目不暇接的还是河水对面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消灾除邪的祓禊仪式,还有青年人在河边或是相互追逐,或是撩水嬉戏。

“三月初三春正长,蟠桃宫里看烧香;沿河一带风微起,十丈红尘匝地扬”神仙的宫廷也不过如此吧。

一路行到郊外河堤上,春光明媚,溪水潺潺,梅若兰、梅秀二女皆是一身淡雅梳妆,在这脱离凡尘般的明媚春光里,二女也渐渐忘记了一切,不时地撩水折花,附带逗弄着吴一凡,受其感染,这些时日因恩师的离去而难以释怀的心竟也慢慢融化在这美景中。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皇城古道音尘绝……桃花依旧,笑脸换新颜……”只见两个公子哥一手桃花一手柳条向二女徐徐而来,满脸的殷勤,惊额片刻,梅秀好似终于回了魂,一下跳将起来突变母夜叉似的双手一叉,怒目圆瞪,挽袖就要动手。

“啊!袁公子,我说你认错人了吧!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告罪告罪,告辞……”在一声声惊慌不已的惊呼中落荒而去。

让人捧腹不已的是一些大胆的女子向吴一凡吟唱情歌,弄得一脸的尴尬加二女的目瞪口呆。

“可惜从小我就没学绘画,这么美的景致真想永远留下来。今年的桃花真是分外妖娆,以前从来没有看见有过,”梅若兰神游物外般地看着刚走过的这一片片桃树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当丽日当空之时,吴一凡三人已经渐行渐远,三人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来时的目的,两女一路地说说笑笑,指指点点,不知不觉来到了破头山下。

在三人不远的破头山上的破山寺建寺已有上千年,禅宗之祖在此曾开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是由此传遍天下,开禅宗之盛世。

而在破山寺后山一处一石台旁,一道一僧细语微笑,而在两人之间,一盘黑白交错的大龙激烈地交缠着,黑白棋子在二人莲花般的指间不时的落下,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然而在黑白二子魔力的演绎下,黑棋在角落里有了一块死棋,但棋盘局部竟成了“双头驴”,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黑棋无论如何都无法打赢的劫。但有意思的是,局部劫争无法打赢你,但外面的劫争你却永远无法打赢我,因为“双头驴”通常是一方无穷尽的劫材库。

一时间两人都异常起来,千年一遇的棋竟在今天的破头后山出现了,手持黑白二子的二人沉默不语。

消劫及必须自填一气,自杀自己一条大龙,再构筑外势与之一拼,结果难料。

“呵呵……这位小施主对这盘棋可有什么妙解?”老和尚放下棋子,笑眯眯地看着旁边已经观看了许久的吴一凡道。

“小施主也颇懂手谈吧,观你三人一路行来,独你脸有忧郁,不和自然,你若解了此局,说不定大师能以无上佛法为你开脱一二。”老道士也随后放下了棋子微笑道。

丽日当空,梅秀二人热不可奈,在不远的亭子里坐了下来,而吴一凡远远看见这一道一僧一派仙风道骨、卓尔不凡的飘逸之态,但仔细看来又没法把握,好似画中人一般,被他们微笑拈花般的一种泰然从容吸引,不知不觉走到了旁边安安静静矗立而观。

心里早已经明白这一道一僧绝对都是当世高人,这样的棋局行到这四劫循环时就停下了,但这棋到此并不是没解,心念微转“那小子就放肆了。”

右手微挽衣袖,左手二指轻拈一颗黑子,徐徐放于角部一“虎”,霎那间一盘战火纷飞惨烈异常的对杀彻底变成了一盘共存双和之局。

“呵呵……”

“阿弥陀佛……”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

“这一子若妙笔生花,甚合天道;实乃妙解妙人儿也,大师以为然否?”

“……阿弥陀佛!小施主一子一莲华,一刹那间妄念俱灭,顿见真如本性,和尚我着相了。”言毕缓缓叠坐于地,双手合十:如来常不生诸法亦复然

世间无实法愚痴妄取相

无漏善法中无如及如来

依彼善法力现世如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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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妙赏妙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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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0

须知棋艺一道,博大精深,玄妙无穷,易学难精,最是孤高,绝非人的智慧所能参透。在到达某一境界之后,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弈友,颇是不易,常昊与李昌镐在棋盘上是对手,而生活中确是一身的挚友,一个“韧圣”,一个“石佛”,被称为“绝代双骄”。

弈象包罗至广,博大精深,更能见人胸襟气势。奸险狡黠,宽厚和平,一经手谈立有所悟。固然双方对奕,旨在于胜、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君子与小人,宽厚与刻薄,王道与霸道,一经交兵便无所遁迹。

同样求胜,有人泱泱大度,对敌人困而不杀,使其知难而退,常昊与李昌镐的棋就是其中的代表。而有人则招招毒恶,胸罗万险,恨不能杀得你片甲不留,就如现在的李世石与古力为代表的暴力派。

棋如其人,是已饱学和平之哲人,每能于棋弈之间,察见人气度风骨,心性抱负,百试不爽,倒也并非无因呢!

这一道一僧本是行棋一个空灵飘逸,一个庄严法度,一丝不苟,皆是一品入神,黑白之间,一子一子相互调和,而法阴阳。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每一着皆是大度的,似乎是在以自己的领悟考问对方,考问天道。

但当这一僧话语一出,就破坏了整盘棋的神韵,虽然是在考验吴一凡,未尝不是有了争胜之心,遁入下下之品。而对于一个参禅修道多年的得道高僧而言就是有了心魔。

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都属于心魔。

常说的“战胜自己”“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其实都是指的心魔。

修行者认为:心魔是进步的瓶颈,突破心魔才可以使人的修为突飞猛进。是故这一僧话语一出,这一道微笑,也想看看这少年心性如何,对吴一凡而言这何尝也不是一次修炼,而吴一凡这一小小一子对这和尚而言不次于如当头棒喝,顿悟而去心魔。

这一僧就是南宗千佛寺第九代掌门人弘一,南宗主张顿悟,在世俗人的世界里,这个破山寺一个接受香火、宣扬佛法、招纳信徒并给人带来安宁祥和的一个去处,但在修真界它却是千佛寺在京城的一处重要分院,也是千佛寺的一个外院。而这破山寺的方丈也就是修真界支柱之一的千佛寺掌门弘一,与主张渐悟的北宗道璇并称佛门二圣僧。

这一道就是道门第一宗的上清宗当代掌门一清真人。

“小姐,那呆子做什么了?怎么那老和尚又是行礼又是念经的?”梅秀一只手挎着一个盛糕点的竹篮,一手指着不远处的的吴一凡三人。

“施主一子若当头棒喝,智慧妙生,助我得镇心魔,善哉!善哉!”一个人的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

“与真人这一局手谈,却突生妄念,若非施主这一子,老衲这一生礼佛就早已经付诸东流了,回想都浃背汗流,回去当在我佛面前念我佛语录三千遍。”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羯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我皆令入无欲涅槃而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一行深涩难明的经文念罢,庄严宝相更胜。

“那和尚在叽咕叽咕念叨个不停……"言语未毕被梅若兰拉回了身边。

“前世结因,今世得果,施主面隐现愁苦,不若老衲为你算上一卦,”言毕信手抓起棋盘上几颗黑白子,低声念诵几句,枯瘦的手掌微扬,只是几个黑白棋子儿,唏哩一声摊开来。端详着,老和尚的脸色可不大好看——只见八颗黑子参差不齐星罗棋布于外围,而一白子晃晃不已竟然立于其间。

一僧一道倏然惊诧。而吴一凡却泰然处之,对于卦象,吴一凡受其家传略知一二的,而以自己的身世和经历,早已经知道自己会遇到百般艰险,为了能是一家人团聚,心里早已有了生死度外的想法。

“阿弥陀佛!这是一局险卦呀——”

闻听这和尚说是险卦,梅若兰和梅秀都是一惊,“你说清楚点!”梅秀急上前嚷道。

“大师,这一卦做何揭示,望大师以无上佛法为……为我们消灾解难。”梅若兰也忙上前拂身道。

“说清了就不灵了,险,险……好险呀!”老和尚这一连三个险字,梅秀可有些沉不住气了,伸出手把棋子儿弄乱了。

“你就会唬人,竟瞎说,吴公子乃我们天下镖局的副总镖头,武艺超群,毛贼闻之丧胆!哪有什么险的?”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阿弥陀佛!”弘一合十低念一声,“施主不若在敝寺参禅礼佛半月,我佛慈悲,当为施主消灾解难。”

上前两步,吴一凡合十而拜“多谢大师,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有劫而不敢去应,又怎么会有劫后余生之说,”当看见那卦象之时,吴一凡知道前途荆棘密布,是九死一生之局,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该应时须当上前,躲避不是王道。

“琴棋书画”乃君子修身养性必备之“四艺”。吴一凡家学儒道,“琴棋书画”之中样样皆精,尤其是琴棋二道。

横贯数千载乃至万年而依然坚韧的缆索很多,而棋之一道就算其中的一条,究其原因,追寻上古至今,实则上法天道,下合人道变化。千古以来,多少帝王将相、文人雅士,市井布衣乐此不疲,也演绎出多少传奇佳话、美文诗赋、乃至兵书演算法、治国方略,成为文明史上一朵绚丽的奇葩。

“善哉!善哉!施主既然决心已定,贫僧当不便多言了,若有必要,施主可以来此闲居,破山寺为施主打开方便之门。贫僧当为今日之缘在我佛面前诵念三千遍白衣大士神咒为施主消灾解难”说完合十一礼。

坐一旁的上清真人一直静静地打量着吴一凡,在听到吴一凡婉拒弘一之时的言论时,先一镇后呈现出一种赞赏的眼光。

所谓道法自然,知道者必达于理,达于理者必明于应变,明于应变者不会让外物害自己,上古时期德性最高之人,水火不侵,禽兽不能伤,是因为天在内,人在外,德在乎天,知天人之行,本乎天。

吴一凡这一言语概述不知觉顺了自然,形成了自己的道。

“既然相见就是缘,老道今天也来结个善缘,”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雕有阴阳鱼的黑木令牌和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

“这令牌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这颗‘度厄丹’生命垂危之时能让你焕发生命潜力,易筋洗髓,虽然没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凡你有一口气在也能使你免于一难。”看着上清真人拿出之物,弘一雪白的长眉微微一动。

见这一僧一道不再言语,吴一凡在梅若兰欲言又止,梅秀还要上前询问之际微微摆手,向前行礼告辞。

在梅秀不满的眼神中一行人折道而去。

见这一行人渐渐走远,上清真人复又道,“此子路途多艰,偏又情路坎坷,红尘多劫,如一心向道,前途不可估量。”

“阿弥陀佛,这黑白九子迷迷茫茫,看不透……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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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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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1

“哼!”一声愤懑的怒喝在一座森严的宫殿里穿出来,“欺人太甚!”一双突然亮起的骇人双瞳穿过层层夜色投向郊外的破山寺,惊起一阵鸟扑狗鸣,随即几个一身白衣的侍者惊慌得从各处急奔而来,但到了这间房屋前,腾身疾驰脚步,急促的呼吸,惊惧的面容都收了起来。

片刻,还是福德宫紧了紧衣饰,躬身立在门前“教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窒息,要命的窒息!一滴滴汗珠从福德宫的额头滑落,随着呼吸,屋内的烛光在窗户上一闪一闪。

足足一炷香后,夜色渐朗,“教内在京城的一切动作暂时停止,玄九重他们在百里之内不要妄动,百里之外再说……”又是片刻过去,见再没有下文,福德宫挥一挥手,一众默默跟着退去。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急转的身影,衣襟长发在黑夜里翻飞,一团团枯草败叶随着剑舞起起落落。

嚯嚯的剑刺破夜的清凉,“呀!”在掌与树干的拍打声中,抖动的树干、纷飞的树叶、略微躁动的夜风,终于在骤停的身影中安静了下来。

郊游回程的路上,三人都已经失去了来时的兴致,就连平时活泼爱逗的梅秀也安静了,一路的沉默。

回到镖局,吴一凡径直进了房间,在榻上一坐就是天黑,然而,内心没有表面表现那样平静,千头万绪的心事翻江倒海。

自己有这么多事情要去完成,前途危险重重,实力,要有实力,要有强大的实力来支撑完成,太弱!太弱!太弱了,在见识了一系列变化后,吴一凡从来没有如此有这样强烈的、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意愿。

“他果然不是普通的镖师,和突然消失的花长老都是有故事的人,来我们镖局只不过是暂时落落脚,他也会突然而去么?”对着铜镜,一缕长长乌亮的秀发任木梳随意的拨弄着。

眼睛微红,“这一两年里他总是若即若离,我根本就是一厢情愿地瞎想么?”

喀吱一声,梅秀端着一个水盆来到化妆台旁,“呀!小姐,你眼睛红红的,怎么呢?是哭啦?!”

无声,梅若兰皓首埋进了双臂中,“……我和他终究不是同路人……”

没头没尾的话让梅秀一怔,“……你是说的那呆子?”

片刻,又一句似啼似怨的声音幽幽而起,“我们在他心里面根本就不重要……”

砰哧声中,梅秀一下把水盆搁在凳子上,像是挠到了痒处“……什么我们呀?”

“我对那呆子根本没什么的,小姐你别瞎猜,只是……”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的……你有什么心事还瞒得过我么?我们……我们……”说罢已经语不成声。

“我去找那呆子……找他问个明白!”说着慌了神的梅秀就要夺门而出,不知道是被瞧出了心思,还是被梅若兰的话吓着了。

“别去!”一手拽着就要奔出去的梅秀,“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别去逼他,他有他要做的事情,虽然他从没说出来,……我们就这样吧!”

“夜深了,我们睡吧!”红红的烛光在窗纸上终于隐退。

一夜不眠,吴一凡早早起床打坐完毕,没来得及去吃镖局的早餐,就来到对面,那依然空着,里面却一尘未染的屋子,每天一有空就来亲自打扫,这已经成了吴一凡的习惯。

打扫完毕,再仔细巡视了一遍,见没有任何遗忘的角落了,便从内屋搬出一小坛酒,默默地在桌前坐下,“或许前辈以前就是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手端这‘相思’,透过这叶窗,任月光撒满那寂寞的瘦长身躯,遥望着那同一轮月光下的小山谷。

而今前辈是否已经回到了他日夜想念的地方?诶!而我的母亲、父亲、爷爷、还有……想罢,一阵心烦意乱。

一饮而进,凝视着酒杯,突然心中一动,急忙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了花无殇临别时留给他的《拈花经》和《阵法纲要》放在桌上。

略略思量一番,“阵法短时间里难有收获,况且高深的阵法需要不同的材料”,想罢收起《阵法纲要》放回怀里。

翻开《拈花经》扉页,只见一页泛黄的纸卷上几行飘洒的大夏国文字跃然在纸上,明显和其他写着细小柔然国文的纸张不一致:一凡,这部《拈花经》你可以先研习前面的基础功法,拈花功是一种木属性的辅助功法,应该合你的体质,后面配合基础功法的招式,我建议你看看就可以了,重点研习下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领悟,招式在精而不在多,现今基础功法对你习来应该毫不费力,基础功法习到三层你就可以研习《拈花经》下部残卷上第一个术,“草木传情”,这个术之所以说它是术,而不是武功招式,是因为它已经完全脱离了武学的范畴,必须对“道”有一定的感悟,你慢慢会知道草木会有情感,他们会彼此传达他们接触的周边情形,有恐惧、厌恶、高兴等等,当你能分析他们释放出的气味时,“草木传情”就算略有小成,能让你早先一步发现你四周情况,功法对应着你的感应,只要你身处在花草树木之间。我现在能感应百里之内的情况,而修到极致,千里之内,潜在的威胁将无处可遁。

“原来从一开始‘太一教’的追杀,前辈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他怎么还要让他们发现……”一丝迷茫呈现在脸上。

“是对生早已经没有了眷恋……”

“不是……”

“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我自私而固执的留在京城,为了吸引注意!”一股懊悔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晶莹的泪水再难以抑制。

“师傅,……你……我……”喃喃的自责声在小屋里断断续续。

当夜色再次降临之时,吴一凡已经把上部前面的“基础功法‘和“草木传情”修习的要诀默记在心,在一番痛责后,吴一凡渐渐恢复了清明,花无殇以冒着生命争取来的时间,他只能努力,以免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从打坐中醒来,基础功法已经达到了两层,真是神奇,这拈花功居然和体内丹田的青龙之气没有一点冲突,完全相融,一分为二,又二合为一,原来的担心烟消云散,收拾完一番,长身而起,在夜空中宛如一只苍鹰在院墙上一闪而逝。

又是在同样的树林里,吴一凡悠然的步伐和身姿在树林里翩翩起舞。是的,在舞蹈,美丽的舞蹈中,吴一凡一颗心从开始的急促跳动到渐渐平稳,不知道过了几时,舞蹈中的那颗心竟然了无生息,仿佛停止了跳动,好一会微微的夜风中,树叶摇舞下那颗心也微微跳动了一下,好似整个人和树林已经融入了一体。

舞动中,飘舞的树枝也似乎再也耐不住诱惑,人、树林一起进入了只有他们的晚会。

一曲舞罢,吴一凡静静的在树下,一只手掌抵在树干上,紧闭着双眼,拈花功基础功法在筋脉中一遍一遍地运行着,一丝丝甜甜的空气从他的呼吸中,皮肤中传入心扉,一袭微微的波动从树干传入吴一凡的大脑,方圆十里之地的一只只爬动的蚂蚁;树叶上抖动翅膀的飞虫;一只田鼠谨慎的在草丛中穿来穿去……

“这就是‘草木传情之术’,果然比平时耳聪目明了许多。这等于多了无穷双眼睛,难怪是第一保命功法,从这第一个术就可见一斑!”

第十八章 他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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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2

随后的这一月里,吴一凡全身心地投入到《拈花经》的研习修炼中,既然大宗师的突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吴一凡知道这层壁垒是不能靠蛮力来打破的,这是需要靠领悟才有可能成功,或许是灵光一闪,毕竟以武道成就的大宗师在偌大一个大夏也就一只手指之数。

悟,觉也!万般途径,皆出顿渐二法,吴一凡家学渊源,不但有半道半僧的贾伯伯挂单乌山寺,祖孙二人也时常去拜竭这近在咫尺寺庙方丈及众长老,耳濡目染间也对佛义也颇有涉猎,再加上家中收藏颇丰,一些佛家经典也时时研读。

吴一凡曾经读到这一首诗偈: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与另一首诗偈: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时感到深深的震撼。

虽然吴一凡感慨后一首更明心见性,但内心以为渐悟的法门更易于大众,不经苦行,何来彻悟,自己也本一凡人,没法效法佛门高僧“一闻言下便悟,顿见真如本性”,‘若信戒无基,忆想取一空,是邪空。’若没有福智资粮的积集,即梦想悟入空性,这是不可能的,从凡入圣,即先从事修而后入真悟,所以吴一凡更欣赏前一首诗偈。

故而在经过一些天的烦躁后,心中略有所思,顿然安静了不少,豁达的人不求将来,但问行动,不求结果,所谓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因此,吴一凡也就不在强求,就像栀子花一类,开了,美了,香了,却不像桃李一样挂果结实,但不觉间可能成就另一种“果”。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既然还差那么一点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吴一凡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不再强求。在这接下来的一月里,在强大的后备真元的支撑下,加上对青龙之气的感悟借鉴,基础功法突飞猛进般地修到了十层,在对“草木传情之术”的修炼中,对这特殊的修炼模式“舞”有了更深的了解。

“舞”与“武”本是一脉相承,皆法与天地自然,:“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可见舞蹈把自己的全部魅力构筑在充满情感的人体之上,以此来达到和沟通天地自然。

想当初,吴一凡还以为创出这一门修炼之法的花家第一代宗主是女子,要知道这样的修习方式以前从未听说。

在空旷的天地里,草木之间,在律动间感悟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在律动中忘了一切,只余下生命灵性并与之同在的那种震颤。它有弱、有强;有柔、有刚;有弛、有张;有涩、有畅。

律动,是舞蹈的灵魂。从内向外看,尤其能直观这一真谛。

律动,赋予生命的原始躁动以节奏秩序,使之化为一种情调,可洞若观火地呈现。

律动,核心即是力的样式,力的运用。

随着感悟渐行渐深,吴一凡不知不觉间忘了残页上一招一式丝丝入扣的修习步骤,只是舞动!舞动!再舞动!

初始如莽汉绣花,渐进流畅、酣畅、如痴如醉、忘我、进而与草木同舞,再没有了吴一凡、花草树木,皆是吴一凡,皆是花草树木,手臂腿脚身姿面容皆在舞蹈,一起同风而行,一起随风而舞。

花草树木的喜、怒;哀、乐;爱、恶;憎、恨,一丁点细微的变幻都一丝不扣地传进了吴一凡的意识里,此时吴一凡才真正融入到这一草一木之内,也才真正体味到原来花草树木皆有灵性。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对创立花氏一族绝学《拈花经》的花家第一代宗主有了一种崇敬之心。

遥想当初这第一代宗主衣袂飘飘,长剑而舞之时何等的惊艳,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要知道武者的壁垒在短暂而有限的生命里有所突破,那需要靠多大的机缘和天赋啊!非但如此,还要有一颗非常人般永恒而执着的心不可!

此故,在历史的长河里有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在这武之道一途上无可奈何地陨落,徒留余恨。正因为如此,那寥寥可数的一两位传说中的人物,现在只有在市井茶余饭后说书人的嘴里还略能听见一二。

这位前辈在武道达到大宗师巅峰圆满后,在看到有限的余生里难以突破“武圣”的境界,另辟途径,勇敢地尝试,而没有像一些得知无望而苟喘残延之辈,这需要有多大的智慧才能成就的不朽传奇啊!

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这第一代宗主的不世盛名,《拈花经》也成了天下成千上万的武者心中不世武学典籍,成了他们突破壁垒的不二圣典,也成了千万武者想要得到的秘籍,就算自己不能修炼,拿来借鉴一下也好,说不定可以收之东隅那也难说。千万年来,武神的传说虽然尤在传唱,但其修炼的不二法门却渐渐地遗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如他们的传说那样流传下来,几百年来能有一个武道圣者已经是轰动天下、世代传唱的事了。

因此,这下部奇书也许是花家这位老祖宗故意带走的,但更加可能是被别人盗去了也说不定。

而柔然花家那时几代的辉煌《拈花经》上部的延伸,虽然现在柔然花家依旧不是谁都可以俯视的存在,但也不复当年了,这绝对与《拈花经》下部遗失有关。

随着吴一凡与周围草木一起的律动,方圆十里、五十里、一百里,凡是花草树木延伸之所,皆成了吴一凡的耳目,不类巨细皆在吴一凡的神识之内,“草木传情”之术总算略有成了。

有了这料敌先机之术,如果在遇到威胁时也有了充分的判断选择时间,实乃一份保命之术也!

在对这位前辈感到无限崇敬心生感慨之时,吴一凡内心深处竟然萌动,生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兴奋,难以扑捉,却又明明感觉到了这丝异样的存在……

我感悟的‘道’与东方青龙暗合,东方青龙包括: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角宿,乃斗杀之首冲;亢宿,龙角之护卫,变者带动全身;氐宿,为根为本,氐者言万物皆至也,为苍龙之胸,万事万物皆了然于心也……

七宿属性各异,所司不一,我的“道”只得到了“青龙七宿"的认可,但对他们各宿的差异却从未系统的把握,如果我能明辨他们,那挥出去的剑各含七宿之秉性,这岂不是其中不同于以往的青龙之气的运用……

霎时间,青龙七宿星系图千般变化皆在吴一凡心中一一呈现:斗杀、变化、守卫……东鳞西爪间渐渐汇聚,七宿,皆七种变化,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有进攻、有防守、有身法……

身形已经慢慢展开,“秋暝"在夜色中宛如苍龙出水……突然半空中腾折的身影一窒,漫天的寒光从苍龙之躯溃散。

“是我太急了点,这每一招都是在空中依赖身法在展转腾逦间完成,我还是先熟练身法再说!相信大宗师这壁垒我已经找到了打破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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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镖行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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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2

“天下镖局”在经过异常忙碌后,在接下来的这半年里显得又异常清静,而一些同行对此非常羡慕,以为在前半年里“天下镖局”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虽然显得有点异常,伤了不少人手,故而是特意休整待发而已。然而在有心人眼里,“天下镖局”气氛实在有点诡异,于是在京城里流传出“天下镖局”的长老突然消失,不知所踪,……天下镖局那位神秘的长老原来是柔然国花家的的叛徒……手中有武学圣典《拈花经》……

一时间,这看似平静的天下镖局又被推到了浪尖处。不时有些鸡鸣狗盗之徒,白日里大模大样的、以莫名其妙的、一些鸡毛蒜皮的、这样那样的事,来镖局里问这问那、东张西望,而晚上更是各显神通,翻院上梁。

虽然天下镖局也做出了一些反应,抓了一些胆大的夜贼,但也不敢得罪这些江湖客,只好关一夜,第二天悻悻放掉。告上提督衙门,但衙门也不愿无缘无故招惹这些麻烦,特别是这些江湖上的人,况且这些人并没伤人或盗财,因此只是象征性地看在银子上,白天里派一两个人在天下镖局门前装模作样地问问这个那个,可想而知其效果甚微!

这样又过了两三个月,这一天,街面上远远传来一阵阵吆喝,“侯爷巡视,肃静回避!”只见四个鸣锣者昂首阔步,一边叫喊着一边敲锣不断,其后紧跟着各色旗帜,木雕、铁打、金装、银饰的各样仪仗:回避、肃静、侯爵牌、铁链、木棍,一队一队,过了半天,……金瓜开其道,尾抢拥其后,一柄绿色遮日大鸟扇,一张三檐大黄避雨伞,罩着一顶八抬大轿,四人抬之,四人左右扶之,轿子后面紧跟巡捕二人和跟马二骑,好不威风!

这一阵阵的开道铜锣声一下让熙熙攘攘的闹市安静了不少,人们纷纷驻足而观,透过轿子的珠帘,这位官居显赫的侯爷四平八稳地坐在其中,头戴紫金朝冠,身穿银白二色衮金底绣三爪金龙一品朝服,虽然紧闭双目,但也显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队伍径直行到“天下镖局”大门前,突兀地停了下来,早有看门的镖内人员把这情况传了进去,这时不等传话的开道差使通报,总镖头梅惊峰带着四位副镖头一干人等赶紧出来迎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逍遥侯这般大仗势驾临,梅惊峰心里没底,只能小心谨慎地迎接。

在门前的阶梯下,“不知侯爷大驾光临,草民迎接来迟,还望赎罪!”说着一揖到底,后面跟着的副镖头、镖师也赶紧附和道,“恭迎候爷驾临!”

闻言片刻,在一位侍者躬身打开轿帘后,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总理大臣才慢腾腾地起身下轿。

“总镖头过谦了,这次本侯顺道路过,有件决难之事拜托梅总镖头的‘天下镖局’!”也不多言,逍遥侯微微额首便直言道。

“呃!”一听梅惊峰心里没由来的一沉,不动声色地一拱手,然后侧身一领手道,“此地谈话不方便,侯爷先请先到里面大厅里喝口茶,润润嗓子慢慢再谈。”

“也好!”说罢当先走了进去,前面侍卫赶紧上前在领路的引领下进到了大厅,分主次坐下,八个侍卫于逍遥侯身后站定,对全场虎视眈眈。

呷了一口茶水,“嗯,倒是上好的‘铁观音’,这候爷不发言,梅惊峰几个也不敢多言,只是一边迎奉。

在一阵寒暄过后,逍遥侯把茶杯一搁,徐徐抬头扫视全场,似乎还算满意,大厅里除了梅总镖头和四个副总镖头外,就逍遥侯和八个贴身侍卫。

“此次西北十三郡持续数月的干旱,总镖头可有耳闻?”自从三月过后西北褚郡不见一颗雨,原来这时候本是大获丰收之时,但今年的天灾,庄稼地里不但没有了收获,就是原来的灌水小河里旁也难找到一丝绿色,家里本不多的储存在被吃光后,田里、山上,凡是可有看见的有生机的一切动物,草木树皮皆成了填充空腹之物,于是大量的难民纷纷逃离家园,饿死的人数也越来越多,而且听说还出现了吃小孩的可怕之事!”

“此次干旱,朝廷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在想法设法救灾,但国库空虚,况且鞭长难及,但总算筹集了五百万两银两,……蒙皇上厚爱,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本侯,本侯在感激皇恩浩荡之时,也深深地感觉到此次任务的艰巨,路途遥远,动用大军护送也是劳命伤财,更因为天灾,源途盗匪也是猖獗,思来想去,总是难以想到完全之策,幸好,麾下献计说可以选京城一家实力非凡的镖局来押送,才减了本侯的焦虑,遍察皇城十大镖局,也只有梅总镖头所领导的‘天下镖局’唯可以当此重任!所以梅总镖头无论如何也要完成此次重任,以解皇上对西北十三省的担忧,十三郡老百姓就望着这五百万救急!……”说到最后已经是不容置疑的口气,就只差下圣旨了。

互相交流了几个眼神,梅惊峰咬了咬牙,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这也容不得他不接,这架势如果不接,怕要强行征召了。

况且,如果不接这趟镖,那“天下镖局”在同行里、在京城里、在天下该如何立足,虽然心里有些感觉不妥,但这也是“天下镖局”的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已经崛起,与其他镖局相比一点都不差,现在镖局有两个宗师巅峰到圆满的境界,再加上四位武道初级宗师,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镖虽然重,情况有点特殊,但凭镖局的实力完全能接下来。

“既然梅总镖头愿意为朝廷解忧,为苍生造福!本侯在此为黎民百姓感谢梅总镖头”,脸上难得地挤出一丝笑容,“这趟镖运到西北十三省受灾最严重的苍梧郡,”苍梧郡临近西北最重要的要塞“云中城”它是依山而成,是柔然、大夏与蒙珂交界要冲之地。

“安顿了苍梧郡,就是安顿了大夏的边关,之中的重要性我不用说,大家也是明白的,要是没有安顿好此郡,大量难民逃离西北而涌入皇城,就等于是把半个大夏拱手让给了别人!因此,此次任务不容许失败。”

微微一顿,“在护送的一路上,本侯会派府中高手跟随大家一起,具体的行程路线梅总镖头你们自己商量好通知本侯一声就好……”

“没有其他要求的话,本侯就先行一步了”,在看了看厅内诸人之后,逍遥侯缓缓站了起来道。

在送走了逍遥侯一干人等之后,大厅里几位面容各异,梅惊峰兴奋与担忧过半,而其他四位更多的是面带兴奋的喜悦。

开始这第一卷我是没报什么希望了,但愿第二卷人气能好!

第二十章 镖行千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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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2

看着四位脸带兴奋之情,梅惊峰只能把心中的不安压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梅大哥有烦心事?”还是女人心细,柳眉这一问,其余几个人也发现总镖头脸上的“囧”。

“总镖头你是在担心什么?”

看着几个和自己出身入死,一起为天下镖局打拼,亲如兄弟姐妹的四位,“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四人直直的眼神中,梅惊峰缓缓地抬起头,“朝廷赈济西北的这趟镖是何等的重大,这一路西行的路上,本来就有前朝残余;绿林上的;再加上天灾而落草为寇的,……防不甚防啊!偏偏这逍遥候这样的大张旗鼓……像是怕天下人不知道是我们天下镖局保这趟赈济款,真不知道这逍遥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一闻听此言,四人皆是一惊,四个都是老江湖了,尔虞我诈的事听过许多,经历的也不少,特别是对官场上的人更是讳莫如深,这一冷静下来,顿时都深感不妥。

“许是我们多心了,逍遥候不是说他是顺道来的吗?”

……

“不管顺-道与否,这逍遥侯确实不该这样大模大样地来托镖,道上的人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是我们天下镖局保这趟数目庞大的赈灾款了”,一身文士打扮的冯锦贤副镖头打断了夫人柳眉的猜测,“就算是他抱有绝对的自信都不该这样,这是把我们推到了浪尖处了,就算我们出动镖局全部的实力,都没有把握稳操胜券啊!”

“这趟镖虽然艰难,但冯二哥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总镖头和我们四个再加上吴兄弟,天下能吃掉我们的蟊贼怕还没有生出来呢!”一旁豪气干云的罗旭阳哈哈大笑道。

“就怕明剑易躲,暗箭难防……”一旁的孙满江副镖头也担忧道,“要是这样,西北十三郡的旱灾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儿戏罢了。”

“事已至此,还是商议一下行程路线以及启程时间吧,这趟镖不容我们拖……”,梅惊峰侃侃而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小心为是吧。”

逍遥侯来镖局托镖,在镖局里虽然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但却不妨碍外界的各种猜测。

吴一凡一直安心在修炼中,但在听到这逍遥侯托镖之事时,心里没来由得一紧,怔怔地坐在塌前,一切有关逍遥侯的传闻都一一在脑子映射了出来:身居高位、手握重兵、老谋深算、铁血、武学宗师巅峰……但还是没有找到与自己有交集的任何相关事宜,除了和那小侯爷有过一段冲突外,但这也不应该是让自己心里一怵的理由啊,想罢从袖子里掏出这不知名的金钱,心里默默祷告:上兌(泽)下坎(水)。

“水在泽下,泽便干枯。”

“泽无水!困!”

“果然,这次保镖将大不顺!”

“困卦在萃卦与鼎卦之间,说明天地有相但却不困人,实乃人之困也!那我当以致命遂志!打破牢笼!人岂能困我!天困我当破天,地困我当移平之,何况人患乎?只有如此,方可以绝处逢生,回天逆转!”想罢心里一股坚定不移、破除一切的豪气直冲云霄。

“教主,属下已经把消息都传出去了,不用几日,从京城到苍梧郡将布满窥视这趟镖银之人。”德福宫躬身在一旁禀报到。

“嗯,很好!这次向逍遥侯举荐‘天下镖局’就是要把隐藏在镖局的一切都逼出来,等进了西北十三郡后叫玄九重他们把那吴小子擒拿,并要他们密切注意,也许还可以钓到姓花的这条大鱼。我就要看这小子陷入危境之中之时,那姓花的还会熟视无睹?”

“教主英明……”

“好了!去办正事吧!”

在“天下镖局”院内,此时已经是辰时三刻,院里灯火辉煌,一辆一辆的镖车已经准备妥当,一箱一箱的赈灾银两被五花大麻的绑在镖车上,每一口箱子都有官府的封章,整整十大辆,每一镖辆车旁都有两个趟子手一前一后把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还有两队十人一队由镖师带队的巡逻人员,来回不停地逡巡着整个大院。

“想不到消息走漏得这么快,我们的所有准备怕都在别人的耳目之下了……”

“要不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们分五路先走,箱子里全装上等量的砖石,吸引他们的注意,等到好时机第六路再出发”,冯副镖头沉思片刻道。

“嗯,这样蛮好!我同意冯二哥的提议”,一旁的罗旭阳附和道。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紧跟着,孙满江与柳眉也同声应合道。

房里只有吴一凡与总镖头梅惊峰这次没有发声,在一片刻沉闷之后,“这趟镖对我们‘天下镖局’无比重要,成败在此一举,天下人都在看着我们,西北十三郡在等着我们,这一次我们不分开,全部一起,让那些蟊贼看看我们的决心!”说罢拍案而起。

“好!我赞成总镖头的提议”,吴一凡第一个站了起来“在这样的局势下,太多的花招等于没用。”

“好!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看着大家都热血激昂,梅惊峰果断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通知逍遥侯,我们后天一大早就出发!”

第二天下午,“天下镖局”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准备明天的启程,检查,检查,再检查!一遍一遍看是否有什么不到位,有没有遗漏。

大厅内,天下镖局的几个镖头分坐在两旁,上位坐着逍遥侯。

“既然大家已经决定了行程,本侯也不再多说了,本侯的八位贴身侍卫,我全数拨给梅总镖头全权调动,这次赈灾无比重要,本侯在此先预祝大家一路顺利!”

这一夜无比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辰时三刻,雄鸡已经叫了三遍,外面犬吠声不断,“天下镖局”院内,火把把这一方天都印得通红,没有喧闹,只有人员调动时的脚步声、车轮滚动声、不时的马鸣声和松油燃烧的噼啪声,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看到都已准备到位后,梅惊峰一声大喝道,“出发!”当先微拍马肚徐徐走了出去,梅惊峰、枣红马以及马后跨着的九环金丝大刀在微微的晨风中显得无比的威武,像是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第二十一章 镖行千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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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3

迎着晨曦的微风,一只百人的队伍护着十辆大马车破雾而出。当前是梅惊峰领头,其后紧跟着的是冯锦贤与柳眉夫妇,吴一凡居中策应,后面是孙罗二位副总镖头殿后,每一辆马车都由两个镖师和四位趟子手跟随,这次护镖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是一再细致挑选的、有丰厚经验和武力超强的精英。

总镖头与副总镖头皆乘红枣马,镖师则乘黄骠马,而所谓的八大侍卫乘着神俊的白马四人一组前后各一组。

由于估计到从京城到受灾的十三郡这一路任务较轻的也就是将要达到的第一郡安庆郡,之前的路程应该较为顺坦,因为这之间一路上每十里就有一道关卡,有大量的大夏兵力,贼寇不会在这不利的地方打劫,所以这一段路都没有必要叫人探路,都是一驰而过。

偶尔有早起的商贾在迷迷糊糊中突然看见一大队人马突兀而至,刚惊慌失措而要大叫之时队伍已经卷起一地的尘土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个个大呼声,“见鬼了我!”

在出城向西北奔驰了十余里地之后,翻过前面一个小山坡就是今天到达的第一个关卡了,走在前面的梅总镖头突然一提缰绳,身子纹丝不动地立在红枣马背上,紧紧地盯着坡下。跟在其后的冯副镖头马上一举手,在其后的车队马上陆续停了下来,没有丝毫慌乱,可见护镖的与赶马的都是难得的好手。

“前面可是梅总镖头?”,只见一个全身铠甲的大将越众而出,高声叫道,“我们是睿亲王麾下奉命前来护送赈灾款”,说着只见一身白衣作文士打扮的睿亲王骑着一匹乌骓奔了过来。

在行到十丈开外,马首嘶鸣而立,然后稳稳地听了下来,看得众人暗暗称赞,好俊的身手!

“见过梅总镖头!”停下来首先一拱手行了个晚辈之礼,“前次在集市得会贵局的吴大侠还有令爱,不想一晃就是快半年了”,闻言梅惊峰打消了顾虑,立刻回礼到,“多得亲王的抬爱,吴镖头正在镖队之中,不知道睿亲王亲自前来有何训示。”

“训示不敢!如今西北十三郡灾闹愈加严重,这五百万灾款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有胜于无,是已这趟镖无比重要。根据传来的消息,有不少毛贼蠢蠢欲动,考虑到这一路的威胁,我已经请示皇上,另派五百骑兵,带足半个月的干粮和饮水为梅总镖头护航,这五百骑兵皆是跟随我东征西讨的精干”,说罢一挥手。

“出列!”只听一声大吼,在带头大将的带领下,一个冲锋,顿时平静的早晨被咚咚扣人心弦的马蹄声打破。

“好家伙!这下还害怕谁来劫镖!”跟上来的两位副镖头大喜道。

“这位是贺将军,吴兄弟上次你见过,”说着向奔上前来的吴一凡微微一点头道。

这时的情况可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了,看见睿亲王突然插入,在前面的四个白马侍卫脸上精彩至极!

侯爷把这差事交给他们八个,而此时却被睿亲王插了进来,这叫他们几个何去何从啊?可偏偏这时候又没法得到侯爷的指示。

咬咬牙,一个看似八位侍卫里领头的下得马来,上前对睿亲王跪下道,“小的逍遥侯府侍卫长梁尚见个睿亲王”,见睿亲王只是应了一句,而后摆摆手示意他一边去,忙又大声道“小人几个是奉了侯爷的钦命一路护送镖银,这事皇上已经全全交给了侯爷处理,亲王殿下这样做,叫小人如何在侯爷面前交待呀?”

“哼!别一口一个侯爷的,这次本王是奉皇上钦命来亲自监护的,你要看圣旨吗!?”

这梁尚赶紧回到“不敢……”,他们平时看起多威风,但在这些皇族面前只是蝼蚁而已,这一点梁尚知道的非常清楚,一个不好人头搬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只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退下吧!”

在喝退了梁尚之后,大家彼此熟悉过后,分派好任务,大部队开始了行军,五百骑兵全在前面开道,而此时,大家心头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是啊,在大军的护送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来劫镖!

但是,在看到睿亲王带领五百骑兵加入护送队伍后,吴一凡心里感觉却并没有轻松多少,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

说也搞笑,许是这五百兵士的加入过于突然,一路行来,在一些穷山恶水,山势陡峭之处,还真蹦出了几路蟊贼,但都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就被五百骑兵一个冲锋,杀得溃不成军,丢甲弃铠,落荒而逃。

更有好笑的一幕,在前不久队伍行到林道旁,突然从树上跳下个手拿菜刀的莽汉,刚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睁眼看见五百把亮晃晃的兵刃,吓得一下摔掉菜刀,“我是路过,砍柴的”,说罢拔腿一阵烟似地就跑进了密林,把这五百骑兵弄得一阵哭笑不得。

镖车在有惊无险地行过七八个郡后,队伍已经行到了十三郡的中心地带。这一天,当队伍行到西北十三郡的葵青郡,过了这一郡,再前就是受灾较为严重的五个郡了,于是在一处挂着茶的客栈停了下来。

五百士兵在一旁下马警戒,而镖局的几个副镖头和睿亲王二人一起在梅惊峰的带领下进到外面的茶蓬。

小二早就看见这一大帮人的到来,眼都绿了,但瞧见只进来八位,马上迎了上去,“客官,茶来了!”见到茶碗里清澈的茶水,大家都不觉地满是疑惑,只见冯锦贤拉住店小二道:“小二,不是西北闹旱灾么,怎么你们这还有如此好的茶水?”

“唉!客官,这一路难道你没瞧见么,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什么水了,流过我们这的小河早干了,算是祖宗保佑,我们这还有几口井还有出水,但也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这茶是传了好几代的老字号,掌柜的舍不得祖上传下来的祖业,就在这为逃难的人备上一碗清茶,但有规定的哈,不管谁都只能一人一碗,没有多的了!”说罢摇了摇已经空了的茶壶。

第二十二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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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12-13

烈日之下,葵青郡不时地发出痛苦而嘶哑的哀鸣!

本来这葵青郡本在西北素称膏腴之乡的大夏名城,在久旱之后的今天,也显然有些“罩不住”了。

葵青郡境内原本山明水秀,时常听说有仙踪侠影,十一个尚武之地。一条沅水支流贯穿整个葵青郡,虽已干涸得见了河床,总算还剩下了一口气。距离最干旱之地还有一段路程,再加上周边其他郡的支援,倒也还能残踹一阵子。

这时感觉这满世界的热都扑向了这残留的弹丸茶店,拼命要展现他的威力,似要撕裂她!

“呵呵……贵掌柜高义,小二哥辛苦啦”,说着梅总镖头掏出约么十两的碎银放在店小二的手上,“天气炎热,你看这五百军士还有我手下的这近百人赶了快一天的路,都热的受不了,口干舌燥,小二哥能不能弄一个大点的木桶,再拿几个碗……”

啪……一声茶碗碰桌的脆响,一个头戴瓜皮帽,矮矮的个子,一张马字脸,五十上下的年岁,留着长发,一身宝蓝缎子长袍,脸上透着世故,看上去不是公门高差便是一方之尊,显然是“爷”字号的人物。

白胖的左手中一根长长的烟杆在还有茶汁的嘴上哧扑哧扑地吞吐着,红闪红闪的烟草印在在座的每一个心里,感觉人也火热火热了许多。

不管外面众多的眼光,这老者若无其事地又拿起茶碗轻呷了一口,“此处的茶水靠钱是买不到的!”

见这情况,里面一个矮矮的作掌柜装扮瘦小老头脚如踩轮一阵快步而来,人没到便叫嚷开来,“各位大爷还有官爷,今个的茶钱全在老汉身上,只是五六百人,可能水有点吃紧,还望你们海涵,我们这有三口井,其中一口水最为甘醇,水也最足就在我们这闻名西北的‘归一庄’归府上”,说到这里,梅惊峰与座上几人对视了几眼,在上路之前,早对这一路的武林人物都了解了个遍。

要知道这“归一庄”在西北那可是响当当的大名,听说这“归一庄”庄主归伯仁早年求得仙处,后来因为资质不够,于近四十岁时下山闯荡天下,结交西北武林,十年内降服西北各大巨枭,一双铁掌响遍整个绿林,侠名响彻大夏,半百之时回到老家葵青郡渠城创立“归一庄”,过着半隐居的逍遥自在生活。

“这位是归府的管家归玉安,每天的水都是‘归一庄’按时按量送往这渠城各处,保证渠城这一大片的用水,庄主是我们这儿的活菩萨”,见两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掌柜赶紧出来打圆场。

“归管家,这些军爷也走了不少的路,燥热难当,也不了解我们这情况,幸好这些时日我们这还存有一点积水,但泡茶可能口感就没有那么纯正,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原来是归庄主府上的归管家,在下梅惊峰带领一干弟兄路过贵处,还没有来得及上庄拜见归庄主,是孟浪了!”听到此处,梅惊峰赶紧起身打招呼,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这根本不是蛇,而是一头虎!一头动动脚西北地面都要抖三抖的虎王!结交好了这头虎王,那西北地面就好走得多!

伸手不打笑脸人,“归一庄”虽然是西北地面独一无二存在的,但来的不是单一的武林人士,归玉安也见好就收,起身拱了拱手,“庄主这一阵子都在视察各处的灾情,邀请三山五岳的朋友维护这些路面的安全,筹集粮食安顿从临近郡城受灾而来的难民,恐怕难以有空闲接见各位。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而随后三三两两离去的人流中,两个带斗笠难民装扮的人在较远的角落边悄悄地起身随众而去。

“看见了么?刚那边离去的两人,脚步很轻,汗泽外衣里面是好像是皮夹之类的衣物,端茶碗的手指修长,不像是附近逃难的民众”,轻呷着茶水,梅惊峰细声对一起进来的几人说道。

“看来这批毛贼精灵了许多,起码不像前几次大模大样就来拦路的那些家伙”,说完柳眉一阵轻笑。

“不可轻敌,前几次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小股毛贼,但如今在知道我们有骑兵军队护送,并且还在这‘归一庄’地面来劫镖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蟊贼可以相提并论的了,今天就在这歇息一晚,准备妥当后,明天我们就要越过这葵青郡到西北五郡唯一的通道招宝山,今晚上要特别注意,多安排一队巡察,今晚你夫妻还有孙罗二位兄弟就多辛苦一下”,说罢转头对睿亲王道:“今晚王爷以及贺将军和侍卫住在扎营里面可好?”梅惊峰是怕一旦有事情时,没法分身去照看这位王爷。

“呵呵,总镖头安排就是,一路上但凭梅总镖头调度吩咐就是”,睿亲王微笑道。

“小二,这附近可有大一点的住宿?”梅惊峰安排完毕叫来了倒茶的小二。

“有有……”,小二忙应到,“从这大路进去,转个小弯半里地远就到了我们渠城,在镇边上就有三家大的住宿店家,其中最好最大的就算‘五槐树’大酒店,不过现在没有树了,现在非常时期,应该没什么人住,完全能住下各位大爷。”

太阳终于不舍地被赶下了招宝山,难得的一丝晚风中也不时的传来草木的哀悯,这一路上吴一凡对身边的一切即将发生的事都能提早发现,一切智珠在握,期间几条淡淡的气息让吴一凡警觉连连,但过后再没有发现其任何蛛丝马迹,心里一度松弛,但越来越西进,再难以融入草木气息之中,偶尔也只感觉到草木的躁动与不安,自己凭借的耳目渐渐失聪,虽然心里的不安增添了几分,但并没有动摇吴一凡的决心,只是更加的警觉!

快三更了,躁动了一天的人们都逐渐归于黑夜的宁静,在“五槐树”酒店的后大院里,十辆镖车早被护卫看得严严实实,明哨暗哨布满了院内院外,就连一只苍蝇都难逃密织的视线。

吴一凡、梅惊峰、四个副总镖头分别在大院左右前后各一处,把镖车置于保护之中,而睿亲王与一干侍卫扎营于旁边一墙之隔的前院。

在更夫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叫嚷声中,鼾声渐起,士兵、趟子手在迷迷糊糊中换着防务,在更夫背影离去不远处的大街上,三个一身宽大灰衣蒙面的身影在秋月下拖得老长老长。

“这一路可有发现有任何异样?”一个老者的声音低低道。

“没有,镖局里面的人都看清楚了,没有那姓花的厮,只是有睿亲王加入,我们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另一个更加苍老空洞的老者说到,“不要多生事,附近有几股势力,今晚有一股前朝的余孽来劫镖,在他们动手之时,趁乱我们擒住那吴小子,然后就马上离开,在招宝山脚会合”,说着老眼里崩出一道火花。

第二十三章 激战(一)

更新时间:2010-12-13

寅时三刻,在这酷热之地正是难得的好梦之时,秋月无限温柔地安抚着大地,这时,一名趴伏在“五槐树”屋顶的镖局暗哨转动着迷惑的双眼狠命的扫了一周,“见鬼了,是还没睡醒眼花了?刚才有个幻影从头上一闪而下,但前面街上除了两队约十人的巡逻军士在搭的帐篷与外院之间巡视外,一个鬼影都没有,下一刻,只感觉脖子一凉,双眼茫然不甘地合上了。

只见“五槐树”的屋顶上四面,四个暗哨一声不响的趴着,四个全身漆黑的黑影取代了东西南北四个暗哨的位置,只见其中一个黑影的手上一面铜镜在月光下向远处的巷子晃了晃,紧接着一队队黑衣人手拿着明晃晃的刀剑,悄无声息地从四周的巷子里如滚滚黑潮般涌了出来,刚开始还有两声犬吠竟也吓得闭上了狗嘴。

四周的黑衣人很快悄然地包围了“五槐树”,但黑潮仍然在悄悄地增加,此时一个瘦小的黑衣人率众而出,身后跟着四个魁梧的身影,站在“五槐树”店门前,在一系列的手势间,一队人悄然探头过墙,一队人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飞爪下,细碎地登上酒店屋顶。

连接前院与后院的是一条石板铺着的花径,梅惊峰心神不宁地走到睿亲王帐前,对站在门口的军士道:“殿下睡了吧!可有异常?”

站岗的军士摇摇头道:“一切正常,王爷刚睡下,对面贺将军帐里还亮着灯……总镖头可要我去禀报?”

“哦,不了,我只是来看看情况,今晚多长个心眼。”

“五槐树”前面是三层高的酒楼,每一层的楼阁、屏风、窗扉皆经过精工细作,一眼望去: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梁椽立柱皆游龙盘凤而其上。而在其旁边就是一处两人见高的围墙,旁边有道院门,平时由一店员把守,以方便有带货物的客人进出,里面有两层二十来间可供一百人住宿的房间,过里就是略小一号的内院,用以接待贵客高官之处。

大部分军士扎营围绕在“五槐树”外院与院外旁,院子里只有五六十人左右的亲兵和侍卫,梅惊峰颇为放心不下这位热情的王爷。

在环顾了四周的护卫和巡罗情况后,刚转过身准备回房,突然一声凄惨的哀嚎穿过夜空,梅惊峰刚一怔,暗叫一声“不好!”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哀鸣声响起,刚串到花园的小径,一阵弓弦弹簧的崩鸣声急骤地响起,没有任何的考虑,梅惊峰刚蹋进的身体倒穿而出,脚刚踏实地马上劲贯全身一式“-蹑云逐月”手中大刀演“野战八方”,在第一波箭雨刚攻击完时向内院急冲而进。

只见院墙之上、房屋之上布满了手拿弓弩的黑衣人,而镖局里在第一次不明所以吃了暗亏后,每一车全在镖师的带领下依车背墙同*而入的黑衣人大打出手,只有十来人生死不明躺在地上,一时间刀枪剑戟碰撞声,厮杀声响彻整个渠城的夜空。

而四大副总镖头也出动了两位加入院子里的拼斗,冯梅夫妇以及吴一凡则跃身而上,在房上追击着手拿弓弩之人,但马上就被几个看似领头的拼缠起来,梅惊峰看这架势,对方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略心安了些许,谨慎地观察着局势,以备不测!

此时街面上奔跑的马蹄声、刀枪喊杀声也表明外面的五百军士也受到了攻击,但明显只是牵制,梅惊峰俯瞰全局,对此洞若观火,外面的五百军士只要组织起了攻势,那些毛贼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梅惊峰一路上早已经见识过了这正规士兵的团体攻击能力,只要守住此地!

但心里却仍旧难安,这些毛贼不可能不知道这次护镖的队伍实力,知道还敢来,而这次的攻击情况也不怎么样,不可能来送死呀?

好像是应征了梅惊峰的担心,只听得外面几股喊杀声从四面传来,紧接着一个个的红巾红衣服大汉从从东面墙上一跃而进,西墙一色的灰衣装扮也跨墙而入。

“这些贼子今晚全来了啊!”见这情况,梅惊峰大声吼道“所有的镖车围城一圈,大家聚拢联手抗击!”

“梅当家的,我们又见面了……小弟几个好是想念啊!哦!哈哈哈……”说话间只见东西墙垣上一下子冒出八九个人来,说话的是东墙上一个一身红火的披风张狂中带一点阴沉的中年人,双手倒背其后。

“血手邝鹰!你还没死?!”梅惊峰惊怒道。

“不错,就是我血手邝鹰!蒙梅总镖头教诲,这些年来兄弟无时不刻不想念着梅总镖头,”说话间右手拨开了遮挡着的右脸长发,只见一道惊人血红色的刀痕从眉上直达耳际。

“没想到吧!我血手邝鹰没死,我的‘红巾盗’也没有散,反而更加强大了。”

原来这“血手邝鹰”是横行蒙珂与大夏交界诸郡的一只有数千人的“红巾盗”首领,七年前梅惊峰一次护送一只商贾大队至蒙珂边境遭遇“红巾盗”,“天下镖局”在被包围之下,凭梅惊峰在一千多招开外一刀险胜那“血手邝鹰”,本以为已死的邝鹰“尸体”被手下抢走,见匪徒溃逃,梅惊峰以大局为重并未追杀,想不到当初一刀被劈死的“血手邝鹰”今晚又卷土重来。

“邝鹰小贼,当初我饶你一命,想不到你不知好歹,还敢再来!?”梅惊峰手指血手邝鹰大吼道。

“哈哈哈……梅总镖头!当初邝某是败了一招,但要说是你饶命,怕不见得吧,废话也不多说了,跟你介绍几个朋友,对面那位就是响彻西北道上的‘虬龙山’大当家‘一眉道人’,二当家‘多情仙姑’,三当家‘酒大师’想来梅总镖头不会不认识,当然还有一位将军……秦将军出来吧!”

这时冯梅夫妇和吴一凡在强攻几招后也回到了梅惊峰身旁,趁这机会,一些受伤的趟子手也被移到了护圈里,而外面依然在一遍的打杀声中。

随着血手邝鹰的话声刚落,房屋顶上一个身穿黑衣,内撑甲衣的中年大汉一挥手中的长枪大声道:“今天这趟镖银秦某人要了!等我们光复之时,尔等都将会受到大大的封赏……”

墙上几人暗暗皱了一下眉,“呵呵……大家不要误会,秦将军说得太快,没说清楚,这趟镖银大家还是按原定计划得手后平分”,伸手打断了那秦将军的说话,一个手拿折扇的一身白衣的中年文士侃侃而道。

“大家还是先把镖银拿到手再论其他的吧!”西墙上的“一眉道人”阴恻恻地说道。

“不错!我们还是先拿下再论!”血手邝鹰接口道“梅总镖头,今晚这情况怕是不好了断了,是和是战但凭你梅总镖头一句话!”

“嘿嘿……和当如何;战又当如何?”

“和,就是你留下这十车镖银,人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战,那就不但要留下镖银,今晚将鸡犬不留!”

给那些大嫂全部票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给一票予北风那是雪中送炭啊!北风在此鞠躬!!希望新书能好一点……

第二十四章 激战(二)

更新时间:2010-12-14

“鸡犬不留!好大的口气,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言其他。战!来吧!”一瞬间,梅惊峰把气势提到了无以复加。

“好!好!好!”一连三个字吐了出来。

“血手邝鹰”一撩披风,大声道:“兄弟们!上!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鸡犬不留……”一声声浪潮卷空而出。

霎时间,喊杀声再起,黑衣红衣灰衣众再次张牙舞爪地扑向据车而守的天下镖局众人,领头的血手邝鹰后发先至,飘扬的乱发在血色的掌印中带头扑向梅惊峰,“姓梅的,纳命来!”

而梅惊峰也一晃身,手中的大刀迎向血手邝鹰,“七年前没要你的命,又让你多祸害了几年,今天就看谁纳命吧!”

其实梅惊峰早已经暗暗估计了眼下的局势,但对方明显是以这血手邝鹰为首,其他几个人虽然也比较厉害,但自己这方一看就多了个即将跨入大宗师境界的吴一凡,多不是他的对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只是手下守镖的要面对数倍之众,但暂时也没什么威胁,这些手下都是镖局的精英,抱成了一团死守,这些贼子也难以得逞!

吴一凡与四大副总镖头也分别迎上了对手,梅惊峰与血手邝鹰这对老对手一时间拳来刀去、难分难解,暂且不表。

扑向吴一凡的就是那位秦将军,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空中十米开外,一杆银白色的铁枪带着旋转的红缨以无往不催的气势闪电般而至,刺破空气的爆鸣声更是增添了这一枪的一往无前之气势。

这秦将军本是前朝一统兵大将,前朝的败退却并没有抹去他们这些忠于前朝将领的光复之决心,这本身也说明其意志与武力极其超强。在这护镖的众人中,除去梅惊峰,只有这位不显山不显水白衣青年能给他莫名的压力,但这更加增添了这位大将求战的决心。

吴一凡微眯的双眼爆出一缕精光,他也被这位征战多年的大将激起了战斗的激情,“秋暝”发出一阵轻鸣冲天而起,滑步而出,刚悟出的“青龙七变”之“鱼龙曼衍”顺势腾身而起,霎时间,吴一凡化若蛟龙,矫若惊龙,神之来兮风飘飘,神之去兮风亦静,剑演“角宿斗杀”强撼飞身而下的前朝大将。

见此,这彪悍的秦将军大吼一声,双手一转,银枪急转而回绕身一周更加急促迎向冲天而起的寒光,枪在即将离手之际,右手一拳轰在枪底端,人也跟身踏步,身随枪影,狠狠的撞向吴一凡。

“凶猛!凶猛!”心随电转间,剑枪在空中针尖相对,一股汹涌的气浪在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中圈向四周,电光火闪间紧跟的二人拳袖再次“啪”的一声接触中恍惚铁石相交。

倒转而退的身影中,这位大将脸一阵潮红,这一枪一拳之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但随即再一声大吼,倒拖的枪尖在石板上发出哧哧的火花,一股惨烈的气势随着大吼而来的步子,空前的激烈!

这便是战场上血肉尸山上走过的,虽万千而吾往矣的气势!心性修炼稍差之人一接触到这股一往无前的煞气时,都不觉得胆战心惊,肝胆俱裂!

吴一凡脚刚一点地,遂也旋身再起,身体扭动、剑式撩起,剑冲斗牛直射其咽喉。以最强对其最强,吴一凡不想退避,不知觉间这秦大将带动了吴一凡影藏在心底的不屈战意。

一时间在这二人气场笼罩的地方,不管是谁,都不愿意接触这二人,都自动的转移战线。

只见这秦大将“呔”的吐气开声,枪演“横扫千军”以力破力,毫不畏惧地迎上这股如龙似虎的剑气。

吴一凡精光爆闪,一掌击向地面,急驰的身影宛如离弦之箭点在枪柄之上,弯曲的枪身顿时一辍,乘这千分之一的时机,吴一凡揉身而进,踏入了枪圈的三尺距离内,剑身紧贴枪柄滑身而进,左手笼在衣袖中,并指摔袖而出,点向胸前大穴。

秦大将见收不回银枪,急退间,一掌削向吴一凡手腕,脚步晃动间,一腿又扫了出去,守中带攻。

哪知道吴一凡身躯晃动间,天涯步折身而进,一下绕到了秦大将的后背,原来那一袖一指皆是虚招。并指如锤敲向其“命门”大穴。

突然,心里猛然升起一股凌然之感,不求伤人,吴一凡一式“迎风回浪”飞驰而退,却见刚站立出一个灰衣黑巾蒙面之人以幽幽的眼神瞅着倒退的吴一凡,暗叫一声“不好!”急施“千斤坠”。

“小娃娃不错,倒挺机警!”空洞苍老的话语中,吴一凡慢慢转过身来,只见房顶上也站着一个同样灰衣黑巾打扮的老者。

转眼环顾四周,只见还有一个灰衣黑巾打扮装束的老者一动不动地站在墙院上,眼睛锁住吴一凡,周围的一切皆视而不见。

“来了!就是那追杀花前辈的‘玄冥陵阴’中的三个!如今想要抓住我,半年前到是手到擒来,如今嘛……”吴一凡心里暗暗打算着。

“小子!告诉我们那姓花那厮在哪儿?或是跟我们走一趟,否则,别怪我们心黑手辣!”刚偷袭不成的灰衣人阴涔涔而道。

“呵呵……好热闹啊,这般热闹都不邀请我这渠城的土财主!”一阵爽朗的笑声中,一个一身粗布长衫的中年人立身院内,竟没有人发现他什么时候怎么来的?

混战的场面在这声声如金钟般的撞击下都分开了,一些功力较弱者更是被震得面容苍白。

玄九重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眼里皆是慎重之色。

“前不久,有人约战我归伯仁于千里之外的渭水之滨,不想我归某一连等了三天,竟不见一个人影,路上一打听,才知道朝廷的赈灾镖银快到渠城了这回事,归某心系我西北诸郡天灾老乡,快马三天两夜跑死了五匹马,总算赶到。”

“诸位想要动这趟镖银,就要想清楚了,谁动这趟镖就是和我归伯仁过不去,归某不管他是谁,就算上天入地也定当要拧下他的脑袋!”

第三十章 一 候人兮猗

更新时间:2010-12-17

(伤心,收藏推荐都没有什么增加)

“教尊,这小子现在已经是废物了,可要属下结果了他。”看着被震飞一旁昏迷不醒的吴一凡。

“九重,刚才你有没有发现他那一式印很特别,这股劲是旋转着的,很细小,但威力不可忽视,如果不是境界低了一点,很有可能本座的护身罡罩会被击穿。”

“怎么可能?”玄九重大惊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位教主的可怕实力了,在天州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巅峰人物,这话让他吃惊不小。

“现在可以确信了,阴长老之死很有可能与这少年人有关,在阴长老的‘至阳’穴上的伤痕来看很像这招螺旋劲气所为……”

“教尊,属下恳请教尊把这小子交给属下,属下要拿他来祭奠阴长老!”玄九重狠狠地低声说道。

“好了!把这小子带到黑狱九层!《拈花经》还没有着落,他对我们很重要,虽然没有看见他施展任何疑是《拈花经》上面的武学,但从你们三人动用了庞大的力气才把他抓捕来看,这已经不是他好运什么的能解释的了。”

“况且我想再看看他还有什么变化……先带下去吧!”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到。

秋去春来,因为“天下镖局”为朝廷成功押运皇纲,顺利凯旋而归,一时间“天下镖局”在京城,乃至整个大夏王朝都名声大噪。一时无两,门前车水马龙般来来往往的商客络绎不绝,“天下镖局”从内到外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普通的护镖手到镖师几乎都已经忘记了那场曾经那艰苦的历程,就如一纸书页早已经翻了过去,而那位年轻的副总镖头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虽然已经发生,但那难以抹去的眷恋却时时地跑出来撕裂着心的伤口。

“候人兮猗……”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一间幽静的阁楼里传了出来。

“阿秀,今天是夏历三十一年一月十日了吧?一凡离开我们‘天下镖局’已经整整有一年零六个月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坐在嫣红的梳妆台旁,梅若兰一眼迷离地看着窗外,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雕凤香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梳理着手中长长青丝,眼睛也随着铜镜里的迷离目光看向了那远远的天边白云。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阵的鞭炮声伴随着一阵阵的锣鼓、唢呐声响彻在“天下镖局”院前,一阵阵的好奇声中夹杂着一阵阵的脚步、跑动声奔向“天下镖局”大门前,一时间人头攒动。

“恭喜恭喜啊!梅总镖头,你们家有大喜了!”一个鸭子般的怪腔声对着排众而出的梅惊峰连连道贺道。

微微皱了皱眉,“这位公公,梅某何喜之有!”

“梅总镖头还不知道吧?”摆了摆手中的拂尘,“你们‘天下镖局’上次护皇纲有功,朝廷一直想要大大赏赐你们,但一直忙于赈灾,这不?刚安顿完西北十三郡,就来对有功之臣给予嘉奖。”

“梅惊峰接旨!”一道金黄的诏书被高高地举在顶上。

“……鉴于‘天下镖局’护送皇纲有功,特赐‘天下第一镖”旌旗一面!白银千两,绫罗丝绸各百匹!”

“另外,听说梅府有一女,正当佳年华,现有一俊杰之士乃逍遥侯之子,朕特为赐婚……”

一时间,刚开始的赏赐的喜悦被无情的打断,满院子的人都愣愣的抬起了头。

这总镖头之女乃是“天下镖局”的公主,是总镖头的心头肉,那逍遥侯之子是什么货色,京城里没有不知道的,游手好闲、花天酒地、强抢民女等等恶行是难计其数。

“这不是把梅小姐送进狼窝虎口吗?”一个声音从后面人群中清晰地传到了场上的每一个的耳朵里。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放肆!一群刁民!要造反吗?”在这公公的后面,一个一脸骄横,双眉上扬,面部都已经扭曲的公子哥跳了出来,用手指着后面闹哄哄的围观群众大声训斥道。

一盏茶的时间里,跪着接旨的梅惊峰才想起了什么,忙站了起来,“公公这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难道你们要抗旨不成!”这小侯爷几步串到梅惊峰面前大吼到。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公公,还请禀报皇上,我女从小就早已经与人定了婚期的,这赐婚怕是与礼不和,还望公公明鉴,恳请皇上收回这恩宠。”

“哼!这怕是‘障眼法’吧?这婚期就这般巧?”

“还望公公还有各位大人明察,这从小就定下的契约还在梅某的手中,对方乃是小女的表哥,不日就会来京完婚了。”梅惊峰拱手道。

“额……这般啊……咱家也只好这样回报啦!”

“诶……你们……”

“走吧,我的小侯爷……”说罢拉着这小侯爷的袖子在其不甘的叫嚷声中走了出去。

“平静了一年多,想不到我们‘天下镖局’还是被人盯上了……这次是打我女儿的主义,下次又打谁的主义?”坐在书房里,梅惊峰阴沉着脸。

京城在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迎来了又一个三月三,这是一年一度的年青人的日子,也是每年花鸟使选秀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镖局的伙计才打开院门不久,只听得一阵铜锣之声响起,“又是这小侯爷?”在打扫院子的伙计惊诧道。

“快去叫你们梅总镖头出来,就说我小侯爷来办差事来。”一脸嚣张的模样大声道。

“梅总镖头,小侯这次来是陪同这位使者一起来的,花鸟使钱大人!小侯已经查明,梅府有一妙龄女子梅若兰,现还待闺在房,根据本朝律令,只要是还没婚配的女子,都在选秀之行列……”

“不错!”一个爽朗的声音响在院门外,话声中,一个一身白色儒袍,头扎方巾,右手一把折扇,缓缓度了出来,眉宇间但却难掩尊贵之气。后面依然跟着的是一身文士打扮的伊尹和一身劲装的贺大将军。

“本朝是有这么一条,但也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亲王皇子中意之人不在其列……”

“啊!你……”看着哑口无言的这小侯爷,“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钱使者,本王可有说错?”犀利的双眼紧紧盯着这使者。

一股冷意从心里升起,“王爷没说错!王爷没说错!……”偷偷擦了下冷汗,好似刚才要说错或慢了一点,就要被这目光撕裂了一般。

目光送走了这伙鸟使,梅惊峰尴尬地回身刚要说什么,却见这睿亲王举手示意道,“刚才只是一时权益之计,梅总镖头不用在意,想来总镖头已经知道,在下和吴副总镖头还有令爱都算是朋友,能为朋友分忧解难是是义不容辞的,在下早些时候就得到消息,这小侯爷今天要来镖局闹事,是故一听说他一出发,在下就早早来此候着他了。”

“小女何德何能能成为王爷的朋友,在此小老二多谢王爷费心了,可惜吴副总镖头一年多来没有一点音讯……唉……”

而在后院,前面发生的事早已经传到了梅若兰的耳朵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吐了出来,眼睛复又呆呆的望向了西边的天空。

第四十一章 冷暖人间(一)

更新时间:2010-12-22

再次迈进京城的一瞬间,吴一凡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总结自己踏入江湖的这几年,除了逃亡还是逃亡!

一种悲观的情绪在吴一凡心底慢慢蔓延……

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二十岁不到的武道大宗师?想来都是个笑话,每一次以为自己已经迈进了与亲人相见的距离,但每一次都被无情的打击……

该何去何从?

我只是想见一见爹和娘还有爷爷……我想要的只是和他们永远在一起而已,但是为什么就是这个简单的想法都不能满足我呢?不想要我这个简单的愿望实现呢?总是推着我往这样那样的漩涡中陷去呢?

爹和娘还没有消息,爷爷和贾伯伯就被莫名其妙地劫去,接着是那么爱护我的师傅离去,现在是见舅舅却不能认……若兰也要离去了……而我却没有把任何事情办好!

恍惚间,吴一凡又来到了第一次进京城时的那间酒楼:一品楼。

熟悉的街道,依旧是那哈腰点头招呼客人的小二。

依旧坐在三楼靠边的雅座上。

“客官……客官!”几声叫唤声,叫醒了望着靠南边气势非凡的“天下镖局”的吴一凡。

“嗯……给我来一坛上好的‘烧刀子’吧。”这时,吴一凡特想喝酒,喝那种能让自己忘掉一切,顺着喉咙流下去就象是一团火一路烧下去焚尽自己的酒,想大醉一场的酒。

“一坛上好的‘烧刀子’?……”好似听错了,“那个客官,‘烧刀子’是烈酒,大多数人只能喝两三碗就醉了,上品的烧刀子更厉害,客官你确定是要一坛么?”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小二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而那个他伺候的奇怪的客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群,小二没有再问,这样的客人虽然少,但一年还是没少碰到,那都是花钱买得一醉方休的痴情种。

那如火嗆下喉咙的烧刀子,落至胃里,燃烧五脏,咬著門牙從口倒抽一口氣,感受那燃燒。

一坛酒下去了,肚子里火辣辣的燃烧着,头像要分裂开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呵呵……看来想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看着吴一凡晃悠地站了起来,小二马上赶了过来,“客官,一共七两三钱。”其实小二早就希望这酒客走了,一来看他那身满是灰尘的打扮,要不是那不凡的气质早就当乞丐撵了;二来是怕这些醉酒的客人闹事,到时候的麻烦自不必说,但肯定会被掌柜的臭骂一顿,这是免不了的。

“嗯……”看着在身上、怀里、衣袖,到处翻腾的吴一凡,小二微微躬着的身子慢慢直了起来,眼神也凌厉了许多,“没带钱?……”

拍了拍额头,“忘了带钱,这样吧,这顿先记在账上,我下次来一并还清。”

……

“大伙儿快上来!这有个白吃白喝的小瘪三!”挽着袖子,小二吃了吴一凡的心都有了,看来这个月的工钱又要被扣了!

随着一阵轰轰隆隆的楼梯声响,六七个赤膊壮汉一脸横笑的围了过来,“告诉你小子,没钱白吃白喝我们怎么对付的!”

话没说完,一轮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招呼在了吴一凡身上。

“小子,醒了吧,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被围打而睡沉的人。”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仍然是那小二,微微看了一下四周,自己是躺在一个简陋的塌上。

“我们掌柜说了,如果你没钱还账,就给我们一品楼打杂来换取,看你一身还健壮,我们这儿正好缺人手,小子运气也不错,往常那些白吃白喝的不是被抓到官府就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吴一凡彻底清醒了过来,“爷爷他们被抓走时没有放弃过!大宗师壁垒前没有放弃过!被‘太一教’追捕时没有放弃过!武功被毁时也没有放弃过!我这是怎么呢?爹和娘,爷爷还有贾伯伯还在等着我呢,我怎么可以这样?”无边的懊恼呈现在吴一凡的脸上。

“十几年的修身养性在这一瞬间被一个念头摧毁,这真是可怕啊!”

“好,我在这打杂还债,以后还望小二哥多多照顾。”

“嗯,以后听吩咐就是”,小二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明天幽轩阁的‘苏烟’要开唱,为此特地在我们这定制了一车好酒,你和我一起去送酒,好好表现哈!”

“幽轩阁”是京城里的一个最热闹、最吸引人眼球、最令人陶醉、最花银子的地方,它就坐落在京城繁华南北交差中心,距离皇宫也只是隔了两个街道而已,这里附近各色的酒楼、地下赌馆异常的红火,只因为这旁边的‘幽轩阁’。

‘幽轩阁’是一处声色场所,但却是一处高雅的声色之地,可不是那些烟花之所,这是皇室承认了的娱乐之地,一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一方富豪都愿意花钱来这里显显摆,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好多想花钱在这还花不了,因为这天下有名的歌伶“苏烟”在此。

吴一凡一身伙计打扮在前面拉着一车酒,而那小二一副得意的样子,“哈,当指挥者原来这么过瘾,这小子力气还蛮大,平时两人都要费劲拉的酒车今天他一人都拉得飞快。”

“哦!李贵大哥啊!今天是你的班哈,我们这是为你们‘幽轩阁’拉的酒,今天里面‘苏烟’小姐开唱呢?”一来到了‘幽轩阁’门前,小二赶紧跑上前去。

“原来是你这滑头,今天进去了可不能多待哈,今天‘睿亲王’在里面宴请宾客,听说还是个女的,你可别出了什么乱子,酒送进去马上出来!”

“这么说‘苏烟’小姐肯定要出场的了!”一听小二眼中一亮,要知道,别人削减脑袋都塞不进去的‘幽轩阁’,他代三却能凭借着个送酒的机会可以“一亲芳泽”,可以远远看见那隐在帘门后的仙子,可以听到拨弄的琴声中的那“天籁之音”,虽然那他也听不懂,但凭着这可以在同行面前大肆吹嘘一番了。

第四十二章 冷暖人间(二)

更新时间:2010-12-22

“睿亲王”在此宴请宾客……还是个女的……

一时间,在城门口听见的点点滴滴猛地涌现了出来,想阻止都来不及。

“我是该放手的,对于若兰还有‘天下镖局’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对我而言也该是最好的结果……但为什么……”在“天下镖局”的那段日子一点一点地从脑海里倒了出来。花怜三月,少年春衫湿,赢得浮香撩一身还满,乱红中,一抹青莲独占娇艳……新月未染,春心已断,窗外风自轻叹……怨尤得谁?

怨尤得谁!

天么?

“走啦!你这个木头,在那儿发什么呆?”跟着李贵向偏门行得几步后,不见吴一凡跟上,小二遂吼道“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呢?耽搁了李贵大哥的宝贵时间,小心我回去告诉掌柜的扣你工钱!”

其实是怕耽误了他去“幽轩阁”凑热闹的时间,害怕少了一些下次向别人吹嘘的料。

此时已经是晚霞满天,掌柜本来要这小二早点不酒送过来,但硬是被这小二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拖到了下午这个时候,此时刚好是一些酒楼就要开始营业之时。

拉着一车酒,刚走两步的吴一凡突然停了下来。

“嗯?我说,木头,是饿了还是怎么的?”自从吴一凡答应留下打杂还钱后,小二就把他叫作了“木头”,因为这人“呆”,还特能挨打。

“呵呵……”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若兰小姐,阿秀我们到了。”

一时间“幽轩阁”门前的周围人群都停止了一切活动,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这笑声的主人,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皇帝的第三子――手握重兵的“睿亲王”,而“睿亲王”嘴中的“若兰小姐”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亲王可是连一国之公主都没这么礼遇过,这位小姐又是何方人物呢?

没有让人群等得太久,这时,一只玲珑般的小手揭开了车帘,略带红晕,眉眼如黛,水灵小巧的嘴,在出来时微微一瘪嘴间,突然好似把这一个宁静的晚霞都扯破了。

“诶!”一声叹息,人群中不知是谁最先发了出来,但好似都是从他们自己心里发出的一样。

车帘再次撩了起来。

“咦!”

一片安静。

不用回头,吴一凡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双手紧握车把,车子滚动了起来。

突然视线里冒出个面无表情的“木头”,刚还是一个仙女,这怎么变了?还在发怔的店小二怔怔地看着前面的面孔。

“喔!……”一阵明了似的声音也惊醒了店小二,“‘木头’!你挡在我前面干什么?”

说话间,“幽轩阁”门前街面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状态,赶路的赶路、做买卖的做买卖、闲聊的闲聊……

“走吧!快把酒卸下来,就是你这想占便宜的滑头!我们老板等了许久了。”

吴一凡默默地跟在后面转向“幽轩阁”后面仓库,而在梅秀娇笑连连的笑语穿插在“睿亲王”的说话声中,梅若兰刚走两步,被梅秀逗得带笑的双眼不经意的一瞥,刹那间笑意凝固在这一瞬间。

“小姐,怎么呢?”觉察到梅若兰身体一瞬间微微有些僵硬。

“哦,没事,可能坐久了,眼有点花了”,说话间那个背影随着一车酒坛消失在了拐角处。

“幽轩阁”的大厅里绝对的大气而雍容华丽,三层的楼阁,每一层有不下五十个房间,每一个房间的门前都有一个小的楼栏栅,便于客人能做在门前一边品尝好酒美食,一边可以观看“幽轩阁”里表演的节目。

而今天,整个“幽轩阁”里面的房间,座位都早被预定一空,而此时,人头攒动,都在等素有“天下第一歌伶”的“苏烟”仙子抚琴献唱,他们早早地赶到了各自的座位上,而或一副悠然自得,或自以为高雅小口地品尝着美酒好茶,生怕自己不小心地在“仙子”的面前显露出丑态。

而此时,在那小二的心急火燎的催促下,吴一凡机械地一坛一坛地把一车烧刀子搬到了后院里的地窖。

“快快……我们去堂前结账去。”说罢也不理吴一凡跟来与否,一阵小跑穿过一道道门。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在想刚才那个拉车的是谁吧?不可能啦!虽然背影很像吴镖头,但吴镖头怎么会去拉车啦。”

满厅的嘈杂声里,吴一凡轻易地扑捉到了这个听起来微乎其微的声音。

“再说,他对小姐可是若即若离,要冷不热的,他也有自知自明,他配不上小姐,要不然他早回来了,他武功那么好,天下有谁能难得住他。”

“……再说,他除了武功好点……”抬眼小心地看了梅若兰一眼。

“你看,夏侯公子对小姐那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好了,秀儿,别说了,‘苏烟’出来了!”

无奈中透出一丝凉意,“或许,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吴一凡呆呆地看着,莫的心中一阵寂寞悲凉,阁内热闹喜气的画面与他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抬头间,一丝冷风下,一滴滴冰雨在他的眼中渐渐放大。

“铿锵……”一声刀剑出鞘的冷意笼罩全场,惊奇全场哑然。

忽而,急促而清脆的商音在一双玉手的拨弄下转而为呼而长,宛如进入了一个杀戮的战场之中,喊杀声、战马嘶鸣声、鼓声、号角声、不一而足。

霎时间,没有准备的宾客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有的惶惶焉站了起来,有的于桌下屁滚尿流,有的双眼六神无主地看着门外,好似马上就有冲进来的杀神。

俄而,急促杂乱的声响归于虚无,一条涓涓细流于山涧咕咕而响。

又好似微风轻轻抚过,又似母亲的双手在安慰跌倒的孩子。

不觉然间,吴一凡双眼透着奇怪的神色看向远处二楼,身影在一块山水帘上若影若现,而在灯光下,一双玉手在古琴七弦上轻拢慢捻,然而,在这律动中,吴一凡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在他四周与这双洁白如玉的纤细小手之间的一种共鸣。

第七十三章 试剑

更新时间:2011-01-30

“哪来的狂徒?竟敢在纯阳闹事!”随一声暴喝,只见三个身影如电掠飞而来,一道一僧一儒生,而身下分别是一把剑、一个木鱼、一个方形砚台,纯阳的巡逻执法队!

这也显示出纯阳与别排不一样的组成,那就是三教合一,喝斥的是带头的儒士打扮的文士,声音刚在众人耳朵响起,三个御器而来身影就已经来到了众人上空,儒家主修“浩然罡气”,声音中更有一种正气凛然,更是让低阶修士生起一种天威不可侵之感!而儒家以修身养性平天下为其己任,而这也是儒宗修士修炼的一条指引,即“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也是“浩然罡气”能大成的基础!!“浩然罡气”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时,一声怒吼,能让邪魔魂飞魄灭!

而中古时期往往有那一些大儒在完成这条路之时,略一闭关涉及修炼,就如顺手拈来那般,势如破竹,少有壁垒,而一步登天!

而这始道门少年在面对筑基期修士这一声叱咤之时,也略一失神,但比同阶修士强了千倍,那怕是比其跟随的两个筑基期十层巅峰修士也只是稍逊而已,毕竟一个境界差距,不是炼气九层与十层同十层与筑基都是那么简单一层的关系,但也看出这始道门十杰不是浪得虚名,骄横但心性坚定而富有杀伐手段,这都是其门派推崇的强横姿态的体现,这必是其门派重点培养的对象,显然也不光是其出身的原因。

临近,三人也看清楚了这闹事之主,始道门!仙门十道中实力排名第四的门派,也是最让人头痛的门派,嚣张跋扈却又实力雄厚!也是炎黄星上一个不论是非黑白的一大道门,重利益,就算是本门派师徒之间也处处猜忌提防,其行事几近与魔道。

仙道十门都有自己的道服,大多是低阶法器级别,在上面只绘有聚灵、避尘和一些简单的防御阵图,当然,各门派的堂主、长老或宗主的道服材料和功用就不是这一级别的了,其他人都不能拥有,盖因那是身份的象征。道服大多在重要的事宜或活动上穿,而这始道门三人中唯有水炎今天却披衣带冠,显是有意而为之。

其一,对自己实力有绝对的自信,要知道这普通的道服只是低阶法器,再拼斗中起不到什么太有效的功用,一般修士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都有高阶的防御衣物,除非没把对手放在眼中。

其二,也是为了显示自己,隐含有打压之意,其门派带队师长早已经知道,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显然有默许之意,打败了这纯阳低阶弟子中的偶像、斩杀过金丹修士的天才弟子,也算是压了纯阳派一头,何乐而不为。

“哼!”看着御器而来的纯阳三人,神色不善的水炎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原来是始道门的道友,”带头的儒士眉头微皱,“此处是我派太上长老玉虚真人坐镇的玉虚宫范围,还望不要惊扰了我派太上长老的修炼。”

“嘿嘿……纯阳真是好气派啊,一如数千年前那种气势呀,动不动就是高阶修士出面,果然不是别家能比翼!”讥讽之中暗藏玄机,不但挤兑了执法三人,还一下就把这高阶修士身份扣在了纯阳的头上,其挑衅行为就更加合理,并且别的高阶修士还不能出手,要不然就给人以印象,堂堂纯阳就找不到人了吗?

“本人水炎,始道门一个炼气期小修士,欲与你们派传说中的天才炼气期高手切磋一番,不想,这传说中的天才,纯阳五大太上长老的弟子居然避站不出!”

“……真像个缩头乌龟!”

一听如此话语,围观的人脸上一下子精彩起来,始道门挑战纯阳,而三人脸色也微变。

“你要战!那便战!”

在众人的围观下,一身白衣的吴一凡从设在洞府门前的幻阵中一步跨了出来,一股如山般的凝重的剑意横空而出,凝而不发!

眼睛微动“哼!有点门道……”看见吴一凡从幻阵中一步跨出一步就来到了跟前,这始道门十杰的水炎略微收起了狂态,心里暗自戒备,这水炎可不是那些纵跨二世祖,死在其手中的修士可不少,包括一些修为高于他的存在。

但这常年杀伐带来的敏锐告诉他,这人不是菜!

但这更让他心中的奢血之态更浓,也更兴奋!只有战胜或灭杀掉这样的所谓的天才,才能更加显示出自己的不凡,那自己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看着吴一凡信步而出,围观的人也更加起兴,有的已经暗自通知自己的门人来看热闹,而巡逻执法的三人虽然略显欣慰,“这师弟果然不凡!”但更多的是担心,因为这始道十杰的水炎的凶名在修真界那可是如雷贯耳!

而且摊上这样一个麻烦,战胜了固然好,至少不能弱了纯阳的名头,但怕就此与始道门交恶,而且一旦败了,那更是……而且这水炎出手可从来不留手的,一旦有个好歹……但碍于纯阳的名头,还不得不接招

“水炎道友,还有一月便是纯阳新秀大赛,一来在此处比试地方不妥,一旦惊扰了我祖师修行,我们也不好交代,二来你们二人都分别是门派的翘楚,暗地里切磋也并非不可,但如果能在万众瞩目擂台上一较高低,那输赢大家都没话说……”

“嘿嘿……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很好!我等不及了!”

“你可敢跟我一战!”言罢,一股似开天辟地就带有的洪荒之气如一条怪兽般破体而出,逼向吴一凡。

“有何不敢!剑来!”

随着吴一凡一声低喝,原本插于府内刚祭炼的金木水三把飞剑划破幻阵,一阵剑鸣。于吴一凡头上似缓实急的环动着。

“三才剑阵!”吴一凡刚领悟不久的剑阵,决定先拿他来试剑。

随着剑阵变化,剑意变幻不定,一时间木剑上的森然杀机,金剑上的惊天煞气、水剑上的汹涌涛浪渐渐融为了一体。

第八十四章 救美(上)

更新时间:2011-03-01

诧异飞快瞄了眼前出现的一个男子,这里不是不允许纯阳弟子擅自进入的么?怯怯的弯下腰,飞快的抱起回脚边的小白兔,如一抹绿霞飘过,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此时,一身纯阳普通弟子装束的吴一凡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苍松满林的雪白世界里,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个柔柔弱弱的淡绿的宫装,其上绣着指甲般大小的欢快的小鸟穿行于青山绿水之间,宽大裙幅逶迤身后,用一根鹅黄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吴一凡完全被这种美所吸引。

原来,吴一凡一边看着晴空中的纯阳,时不时的一阵山风吹来,山道旁边树木上的积雪随着枝叶的起伏,散雾弥漫,在阳光中荡起一层层的雯华,享受着这片宁静和脚下的嘎子嘎子的奏乐,竟忽略了苍龙岭路旁的提示:不得擅入!

“想不到纯阳里面果然有妖族!这苍龙岭妖气如此浓烈,不到这跟前,居然完全没法发现!哼!只要这纯阳护山大阵不完全开启,怎奈何得了我天道宗的遁法?这纯阳大可来,如游市街大道!”空气中轻不可闻的一阵细小波纹闪动,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出现在一棵大树之后。

“这次传闻难道是真的?居然传出我天道宗镇派神器‘天衍剑’在纯阳!而那阴尸宗在纯阳外围搞一些小动作,难道真的是图谋我天道宗祖师的遗体而来!”

眼光闪动,如剑芒闪过,不远处一丝倒挂的冰条树枝一下如水雾一般嚓的一声纷飞开来,下颚三缕黑须微微摆动中,“天下有山,遁!”身影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不一会,苍龙岭边缘两道遁光如流光般划过天空,出现在冰木渣旁,竟是两个金丹期高手!

看着这雪地上已经深入地层深处的细小存在,两人略带惊愕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难道是苍龙岭哪位道兄在此练剑?”

“不像!苍龙岭还是我纯阳一脉,但凭此剑气残留来看,纯正中略带煞气,不像魔门,也与仙道十门所知的剑诀完全不一样!又一个想浑水摸鱼的!”

旁边一人暗吸了口气“此人好高明的遁法,从一发觉到现在,方圆百里之内,神识居然没有一点发现,要不要进去通知一下苍龙岭的道友?”

“这倒不必!对我纯阳心怀不轨之辈现在都几乎冒出来了,苍龙岭有元婴前辈高手坐镇,而且他们还对我纯阳一些决法有许多不同的理解创新,就怕这人进得出不得!”

“哼!自以为是!有元婴期妖族高手!我倒是要小心一点,不管如何,纯阳这几处禁地绝对要摸一摸,要是真有与我天道宗有关联……哼!”

这已经是仙道九门在纯阳交流的的十天了,台上正是手持中品法器的纯阳的皇甫昊天,而其对手则是归元宗的一名炼气十层的内门弟子,归元宗乃仙道十门中唯一一门擅长符咒的道门,其入门弟子以一套《归元气劲》为基础,配以一套“归元掌”和一套“三三归元剑”威力无穷,而《归元气劲》完全能修炼到金丹期而不用换其他任何诀要,而“三三归元剑”不但一人能使用,而且三人、九人皆能布成剑阵,堪称仙道十门中最具有威力的剑诀之一,曾经归云庄就是其归元宗的外门,凭借的就是归元掌与归元剑把一杆蟊贼杀得胆战心惊而归降的。

筑基和金丹期就能学其门派《归元咒》和《九九归一大。法》,这《归元咒》传承颇为远久,传说乃上古一巫门绝学,有断人生死之力量,而这《九九归一诀要》曾经在修真界号称最难修炼的诀要之一,“九”是最大的,也是终极的,要想“九九归一、终成正果”,还需要“一四七,三六九”,一步一步往前走。九九归一即从来处来,往去出去,又回到本初状态。

而其镇派诀要《归元真解》乃掌门独有,传说能制约其门内一切所修之决法。

台上的皇甫昊天不可不说是一大天才剑手,在连绵不绝的三三归元剑中咬牙坚持着,其使用的只是凭借门派贡献从纯阳藏经阁中换来的人阶下品的《流光剑决》,不断地剑啸与金光冲击着四周如网状一般的无穷剑网,往往一道金光才切断一道剑网,而后面就有更多的剑叶涌向皇甫昊天巨大的法剑,层出不穷,欲要彻底把这金光湮灭掉!

而台阶之上坐着的道清子与归元宗的一位长老皆不住的微微点头,似乎都对自己门下的弟子表现颇为满意。

“吼……”突然一声如九天之天雷般嗡嗡作响刚起,接着又一声犹如地动山摇般裂响又跟起,霎时间两道声响交、合处如惊涛拍岸,绵绵不绝,而整个惇悟山就如浪中的礁石!

台阶上坐各派之代表皆眼露精光,齐齐的看着远处惇悟山之外的某处天空。

两声刚过,这绵绵的巨响中传出一声洪亮的声音“天道宗乾坤二部摔弟子拜谒纯阳掌教以及仙道十门的各位道友!”

话语中,两道巨大的剑芒破空而来,稍近,透过其两道剑芒,只见两把剑首之上分别站在青黄两色的儒装中年人,一个精瘦、一个矮胖,而其后分别站在一百白色的儒袍弟子。

“咦!菩提树妖?!还是化形的菩提树妖!”在一棵,高大挺拨,树冠如伞的树丫上,一个淡灰的身影在树荫下若影若现,只见其神色闪烁,像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决定。

千年以上的菩提树已经知道的玄黄界早已灭绝,因为虽然此树不能增加修士的修为,也不能炼制成任何攻击或防御的法器,但其经过炼器大师的炼制,可以炼制成一种辅助性的顶尖灵宝,这中辅助的灵宝有一种令天下修士都为之疯狂的功效——那就是能使修士悟性根增加,且消除一切心魔之感染,也就是变相的增加修士的修炼速度。

而一些修炼达到瓶颈的修士,此宝更是这些修士最想拥有之物!特别是一些大神通者,数千年乃至万年的修炼都没有突破壁垒者,最后还是要面对恐怖的死亡,而此树的神奇功效那怕不能保证其百分之百,但能正面影响其领悟,增加突破屏障的几率,那是比任何法宝都宝贵!

而修道者一生都不能斩断且永远伴随的心魔也因为修士的境界的增加越来越厉害!而那些大神通者一旦被心魔左右,那将可能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第八十五章 救美(下)

更新时间:2011-03-03

钢牙猛的一咬,“不管了,在找到‘天衍剑’以及宗门前辈玄绝子之遗体之前,这化形了的菩提树虽然化了形,但修为才相当于筑基期,当是吃了‘化形丹’或是元婴期高手牺牲千年修为而为之的,一定要得到!那怕暴露也在所不惜!”在一瞬间的念头里,这天道宗艮部的这男子还是自私心占了上风,决定先把这对自己来说是天赐般的稍纵即逝的仙运把握住了才是,而宗门的任务比起自己的修仙前途来说,那只有靠后了。

“阿弥陀佛!”

“浩气长存!”

原来是纯阳儒宗宗主风炽烈与佛宗宗主了空禅师二人分别站了起来,在仙道十门各宗主座位旁边,两到不同的声音透露出两种不同的气势,一种宽厚慈悲,一种浩然博大,霎时间,混成一股与那滚滚而来的滔天的气势瞬间相遇,神识中这激烈的迸发出如透明的烟花一般,只见天空的两把巨剑一下子如陷泥浆一般难有寸进!

“天道宗!好大的排场!好大的威风!”话语中玉清子凌空而起,拂尘迎风一拂,一股清凉无为的气场霎时弥漫整个惇悟山,虽然不如这乾坤二部那凌人般气势,但多了纯阳道宗玉清子的插入,这时管他那天崩也好,地坼也罢,竟然在惇悟山上空一下子消于无形!

而此时纯阳宫之前,仙道十门中的其他九门宗主此时也脸色各异,不管是想看纯阳出丑的,还是与纯阳站在一起的,但大多都稍好看了一点,毕竟仙道十门呈与此地,天道宗仅仅来气二部就如此盛气凌人的排场,简直是把他们这一派之主放在眼里,当着了透明的摆设,但也有如流云宗与通天剑派与始道门交好的门派其脸上阴晴不定,纯阳如此大张声势如此大规模的邀请仙道十门来此观礼与交流,那屁股想也知道,纯阳要改变其一贯的隐忍态势,要强势出世了!而曾经的仙道十门之列,纯阳可是名列过第一,而现在此二派现在在仙道十门中刚好都是倒数一二位的,。

“纯阳大开仙门,就是这样迎客的么?”眼看身下的巨剑在这三股不弱于他们这二剑之威时强大压力下,发出了微微的颤动,眼看就要被压下去时,乾字剑部上的副宗主元婴中期高手乾元发出了不甘心的诘问,但这一等于是无可奈何的服了软。

只见台前坐上的道清子掌教微微一颔首,空中的儒佛二宗之主缓缓回到了座位之上,而玉清子一步上前,“我纯阳虽然大开仙门,但介于来人繁多,而仙道十门已经一些贵客来与我纯阳,为了安全着想,凡来纯阳者皆要在山门前降下,由接引弟子迎接与贵宾处,‘天道宗’的朋友想来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我们还以为是什么邪派修士当着仙道十门的面来大举侵犯来着呢?哈哈……”

“哼!乾元!等艮无峰传来消息后,我定要当众挑战这纯阳老杂毛,彻底击败他,羞辱他!”

“不要冲动,坤山!我们在这闹出这么一出,声势大点好让艮无便于行到,这可是关系到我‘天道宗’兴盛的大事!”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名山头,“教主,阴尸宗来了、天道宗也出现了,一切如计划在进行着,但魔门八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不想其八宗一向的行事风格。”

“嘿嘿……那魔门常自以为是,其中血印宗和白骨门一向行事诡秘,而其他宗派要么靠近蛮荒,要么遁迹与大海之中,而他们为了魔门宗主之位,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不可能大规模而来,倒是混迹于人海之间捡捡便宜倒是肯定有的,有这样的场面就不错了!”

“难道是纯阳玉女峰上的弟子?嗯?不对!”但一时也不知名明白,这女子身上有什么不对,但那临近时让吴一凡感觉有一种特别安宁的氛围,疑惑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有人!危险!”猛然间吴一凡心神一紧,只见空气中那遒劲的参天大树发出了一股只有同类才能知晓的信息。

吴一凡身体只是细小的微微一僵,“被发现了?”十丈开外的那大树中,艮无峰疑惑的看着炼气期的吴一凡还有五十丈开外的菩提化形树妖,此时,那绿衣女子抱着小兔子明显加快了步伐。

“不可能!一个才筑基期和一个炼气期的,居然能发现我?”

只是僵了一下,吴一凡马上平静了下来,通过空气中那传来的异样,通晓草木传情之术的吴一凡发现,那危险信息是对着那女子而发的,但吴一凡以看见那女子明显加快的步伐,心里马上一紧。

“要遭!”

这毫无经验的绿装女子的行动肯定牵动了那大树上之人的杀机!

在一瞬间感觉到这刺骨般的气机之时,吴一凡先是想到不声不响的走开,因为这中感觉告诉他,自己有可能被瞬间杀死,但心里没由的一停,就只这一停,吴一凡知道了自己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机会,也知道逃不了,而且这人是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只有杀了自己,才能少一场麻烦。

在这看似复杂的场面,这许多的念头,其实都只在一息只见就见了分晓。

果然如吴一凡所料,那绿衣女孩刚一加快脚步,突然,一个飞影从微小的树叶间一闪而出,也没有带起一点的树枝与冰雪的震动,扑向远处慌忙逃跑的绿衣女子。

“小子,你很有趣,可惜你此时此地你在,要不然我当放你一马。”话音一落,一道寒光随着那袖子随手一拂直奔吴一凡面目而来,而身影却已经临近那绿衣绿子不到十丈。

“谁这么大胆!敢在苍龙岭逞凶!”一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声浪滚滚而来,身在远处,音如在眼前,此人显然也是深深知道这一点。

此时隐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见任何回答,这飞影更加疾驰而去,快若闪电,显然是要赶在这人之前生生擒拿,再施展遁术离开,而且对自己的遁术很是自傲。

“恶贼!敢尔!”话语中,一个苍老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但还在数里之外。

“天涯咫尺!”就在那寒光即将临体之时,吴一凡急中生智,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绿衣女子不远处。

“咦!”在两声惊异之声中。

“只见三把剑一下飞向奔驰而来的灰衣之影。

“不自量力!”不见这灰衣人任何的停留,狂风一般依旧向其前方卷去。

“三才!”突然,三把剑一下分散开去,一把直冲云霄,一把急插向其身前地面,而中间一把这遥遥直刺其丹田。

“爆!”在一声春雷般炸吼中,三把剑如纷飞的无数小剑飞向把刚圈进其中灰影。

“啊!”一声怒吼中,只离少女不到三丈的灰衣人身子一顿,紧接着,剑光一闪,冲开满天的碎刃,凭空一下消失在空气中。

而此时一个干瘦的手掌只差一线拍在了那灰衣人消失的空中,发出一声剧烈的震荡。

第八十八章 封印与守卫

更新时间:2011-03-08

“是了,我本该早就知道你是具有风属性灵根的,但在纯阳你的检测出只有金木水以及变异的雷灵根,我还纳闷啦,想不到居然是雷灵根而没有风灵根,要知道当初你我从季洛水那厮眼皮底下逃出之时,你就展现出了与风超常的亲和力,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拥有隐性的风灵根。”

“隐性?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吴一凡疑惑的问到,虽然说吴一凡一直只关注自己的修为进展,但并不代表其就对修真界不闻不问,但这关于灵根还分显性与隐性之说还是首次。

“修仙界公认的灵根学说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以及附属的变异雷和风两种灵根,但一直有这样一种传说,那就是人体之中还有可能隐藏得有没法检测出的灵根,那就是隐灵根。”

“但这说话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但不知不觉的大家都有了这个习惯,那就是在低阶之时,把所有的五行决法都修炼了过遍,这一来也是好掌握自己到底是属于那种灵根者,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能检测,二来也是怀有一种侥幸,但这隐灵根按那说法是每个人都有,但好坏程度各异,但有并不是就有用,它有时候只要一个契机就能轻易的被激发出来,修真界内此类例子倒是有过,但大多需要被特殊的灵物来激发,而那些能激活隐灵根的东西却没有流传出来,所以激活了的隐灵根者稀少。”

“但据闻数万年前,一代妖孽鬼才‘梦神机’曾经以此掌握的手段,建立过一个‘梦境国度’!对抗整个玄黄界,但被灭亡之后,谁也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遂成了传说!”

“哦,是了,我以前打坐炼气之时确实没有发现这风属性灵气,今天才头一次发觉,温老你说的特殊的激活灵物,难道就是刚才与我融合了的‘万年琥珀’么?”

“嗯,应该是!”

“一凡,你这一下子多了一个风属性灵根,那你可以学习一些保命的遁术,比如说土遁!风遁!这二种遁法前一种用来隐藏与躲避,是一门不错的遁术,而风遁是五行遁术中除了雷遁之外又一种快速的遁术,而雷遁这一界怕是只有去那些坐化遗留的洞府中才有了。”

“这是这两门遁术的口诀。”话语中吴一凡一下感觉到两段数十字的口诀印在了脑海中。

神识中,这两段文字一一闪过,微一沉吟,身体一下犹如一缕青烟般飘过其洞府,再以定神间,只见自己已经在洞府外的峰顶之上了!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风起于青萍之末,舞于松柏之下,,盛怒于土囊之口,不可捉摸,但此时在吴一凡的感觉中,风就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而自己也如生在风的精灵,被这风环绕着,自己也成了一道风,脚下步步如踏在滚滚的浪潮之上,恣意流畅,溥畅至极!

一口气跨越了数百丈,吴一凡停了下来,这风遁固然是好,但发现灵力消耗也很快,以自己炼气九层的存储,怕也只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土遁!”心中默念口诀,刚在空中飘荡的吴一凡化着一缕青烟般一下隐没与脚下的土地之中,神识中四周的泥土不断地倒退,但这速度比起在地面之上的轻身功法差了许多。

以自己炼气九层的修为看能往下深入多远,心里想到,吴一凡暗暗计算了一下现在的位置,开始向下潜入,十丈、百丈、一千丈、三千丈!

随着越来越深入,四周的压力也愈来愈大,身体汗如雨下,灵力也消耗了大半,吴一凡感觉如果再下遁百来丈,自己骨头都会被这巨大的压力碾碎,而且就算是没有被压碎,也会因为灵力的缺失而活埋在这千丈地底之中,那时到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就在吴一凡折身将要放弃而返回之时,“等一等!”

“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吴一凡的脑子里。

“集中精神!下面百丈处!”

“是什么?好像有个微弱的生命波动的痕迹!”

“有什么东西屏蔽了我的感应!没法看清楚……”

“那是什么?!”就在吴一凡靠近那微弱的波动中时,神识中传来一个一个巨大画面,在一个空荡荡的岩石挖出的石屋中,八根如接天连地的石柱上,雕刻着满是玄奥古朴的符文,散发出苍老久远的信息,那八根石柱下一个空气泡般的罩子中,一个数十丈长的人形躯体被一根根细如发丝般的红色丝线穿透,静立在八根石柱组成的阵型之中,是一个封印!但即使这样,仍然有穿透这地层向四周散发的那微弱的生命波动,而这波动就是从这巨大的人形上传出来的。那生命的气息是如此的奇特,不是野兽、不是妖兽、也不不尽象人。

突然,一道无比凌厉无比的毁灭气息突破层层岩土如闪电一般奔驰而来。

就在吴一凡惊愕于这诡异的画面之时,“危险!快走!”温长天大叫一声。

此时,吴一凡也感应到那令人颤栗的气息是一把手指大小寒光内敛的晶莹小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一凡拼尽全力向上暴退中,感应中的那把小剑也突然闪电一般凭空出现在吴一凡的眉心出,好似这层层厚土对其就如空气一般。

吴一凡没有再动,这剑意就像是对着其灵魂一般,就像随时就能让自己灵魂粉碎一般,冷汗不知觉的留了下来,而此时,身在冥灵树牌中的温长天感觉更甚,这指尖大小的小剑就像一个吞噬万物的恶魔,自己的灵魂之力就像不要钱一般被其任意的吸取而去,而这能保灵魂不灭的奇树竟对这强大的吸食一点用处也没有,温长天是感到真正害怕了,“要消散了么?真要死了啊!”

“坐忘经……”一个象是结巴的声音适时响起,空洞、嘶哑、苍老。

那令人胆寒的晶莹小剑也如萤火虫一样在空气中缓缓消散,点点的闪亮中提醒着刚才的它的存在。

“……多久了……又一万年了吧。”话语中,吴一凡才发现一个石头般的人形雕塑端坐一旁,与这环境完全融为了一体,如万古长存一般看守着面对着那石柱中的存在,只见这个静坐的雕塑缓缓转了一下头,那石质般的面庞却不见一丝异动。

“你是这一万年里来这的第一个纯阳弟子,可是那纯阳子叫你来的?”声音中流畅了许多,也透露出一份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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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杀心(一)

更新时间:2011-03-24

看着这突如其来扑向场上的六人,虽然每个人的脸上赤红狰狞,手指大的血管暴露面上,但开始不管是是这中年修士还是温长天都没有怎么理会,所谓在绝对的力量前面什么都是徒然,然而当南宫无缺那咒印快要结束之时,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大变。

“血咒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猛的向两边爆闪而去,温长天更是不惜灵力施展秘术,裹着吴一凡如风一般一卷而去,而那儒袍中年修士更是一闪而没,只留下空气中一道气圈。

两人都想起了那曾经令人恐惧的一幕,那就是曾经把整个玄黄界内闹得腥风血雨的拥有邪帝称号的一代魔头,其修炼的一项神通就是这血咒之术,凡是被其施展了血咒之术的生灵,都将成为其控制的隐形杀伤性武器,通过血引,这被施展过血咒的生灵只要有一点点的血肉都能让对手躯体溃烂,甚至元神都要被这术咒慢慢吞噬而陷入疯狂,虽然身体上的这种恐怖的腐烂还有法可想,但受此毒咒,元神上的苦痛却极难能根除。

在两人刚遁走的那千分之一息之间,大张着嘴却没有如何声音的六人刚飞到原本三人对峙的空间上一下子如充气的肥猪一般猛的爆裂开去,霎时间,血肉漫天,更可怕的是,那血肉竟然如有生命的苍蝇一般急速的寻找着其旁边的一切它喜好东西。

“哼!”躲过了那六具身体猛烈的爆发,只见去而复还的中年修士满脸的阴沉。

“山火贲!艮离剑!焚如,死如!”,在出现的一瞬间,全身犹如火神降世,又犹如一座火山,霎时间般灾难降临,山体喷发出炽热岩浆,遍地火焰,而那些恶心的血肉在如此的烈焰下烧的吱吱作响。

这一剑的剑意就是那其后面所说的六字,焚如,死如!意即烧掉眼前的一切,让其变成死灰!当然这不是他的好心肠,而是这血咒之术是那种不见分晓不罢休的恶毒之术,曾经在那邪帝的手中发威之时,就有许多人不明就里而被其控制,所以在一下躲过了其威力最猛的爆发之时,这中年修士并不想继续躲避,而是马上采取手段。

也不见其有如何停顿,其手势一变,如剑扬起,“想跑!”

“困!”然而远远的只间一条血红的身影微微一顿,反而以更加急速的逃向远处。

“咦?难道此遁法也出自是那人?”眼中露出又惊又喜之色。

憋了一眼远处的温长天二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追向南宫无缺逃跑的方向。

要知道,温长天这元婴虽然珍贵,但其拼命的情况下,他还不想在此时此地有所损伤,而吴一凡他虽然有有所感兴趣,且也起了杀他之心,但现在在这不要命般的元婴怪物看护下,这也不可能毫发不损的击杀或擒拿,要是在其他地方,他是很愿意能以一定的代价擒拿住温长天的,但此时此地不行。

这次纯阳之行,,先是化形菩提女妖被那小子破坏而逃脱,现在本以为能发泄一番怒火,还能捕捉一个元婴,但连环的突入其来的变故打破自己眼看就要手到擒拿的肥羊,先不说那元婴的棘手,但突入其来的血咒之术的袭击,自己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好小子,身上居然怀有血咒之术!还会如此敏捷的遁法!这纯阳正宗决法没有看见,一个比一个邪门!”眼看一阵急追,却没怎有在自己的预想中那样一下逮住这拥有血咒之术的纯阳弟子,要知道也一个元婴期身手施展的还是神秘的天道宗秘法“天山遁”!但那小子的遁法居然邪门得紧,居然一下不见了人影!

眼看就要到达危险之地,前面不远就是纯阳的论剑峰!要知道,论剑峰上可是纯阳四大长老的潜修之地!只要在逼近,就难以保证不必发现。

突然刚欲反身的这中年修士神色一变,“是那一路朋友驾临我论剑峰?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而此时天柱峰前,“掌门,外堂堂主南宫望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天柱峰的一处洞府外,一个弟子禀报道,而在其身后不远的台阶下,一脸焦急之色的南宫望与跟在其后的一脸苍白的南宫无缺急行而来。

“什么!”只见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只见一身道装在身的纯阳掌教在那闪电闪动之间,犹如游走在闪电之脊背上一般,上一刻还在其尾,下一刻就在其头部了,而这仅仅不到一息十万分之一之间,而在这一瞬间,这道清掌教的脚下所踏之闪电载着他一下跨越了数百丈,竟然是罕见的雷遁之术!

紧跟在其身后的就是南宫望与南宫无缺,南宫望虽然还算冷静,但双眼的精光爆闪显露出其心理的状态,而南宫无缺虽然一脸苍白,但脸上却有一丝得色!

而在那闪电亮起的同时,只见朝阳峰、玉女峰、莲花峰以及执法堂一下子也出现了一道亮光,显然是其随身法宝之光,跟着前面的闪电同时向后山飞驰而去!

而此时在听到论剑峰上传来的话语,这中年修士脸上一变,脚步一跨,半只身体已经融入突兀的出现的波纹之中。

“哪里走?纯阳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破苍穹!”只见一道灿烂的火焰之剑一下携万钧之势直劈而来,要是这中年修士不理不睬,按肯定是要被这一剑劈个两半。

眼看没法遁走,这中年修士蓦地一转身,一道亮光出现在其手中,只见是一把二指来宽的银色小剑,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剑,中年修士罕见的拿出了自己最强的法宝。

“天道剑势!哼!”冷哼中只见他身影一展,原地出现了无数的剑影。

“兑坎剑!斩将封神!”此剑意即剑出,诸神退避,纵然有祸也不成凶之意,其实还是想早点脱离此地,并没有想留下一拼之意。

而《归藏》剑八部中演绎而出的六十四剑变化多端,有鬼神莫测之功!

第九十五章 杀心(二)

更新时间:2011-03-28

“哼,果然是天道宗的宵小之辈,前门明修栈道,后面暗度陈仓!”话语中,那破天而来的剑意不觉又增添了几份凌厉。

这从论剑峰上奔来的这挟天地之威的一剑,犹如破海击天般气势,又宛如落日熔金般炽烈,而这被叫破身份的天道宗之人也不答话,只见万千剑影在那破苍穹的一剑快要临头之时,剑随身动,不停的布着一道道剑意,开始犹如一条大网,在这一霎间突兀变成了一把灿烂的银剑,脱体而出,直射向劈下来的大剑。

而其本身似乎也对这一剑能否抵挡得住也不关心,身体一晃,举步就要迈进了气波之中。

“定乾坤!”轰!一道亮丽的闪电之剑犹如等在其转身那一霎间般,先一步击向其面门,在这惊鸿一般间,硬是阻止了其跨出的脚步,而那道波纹也在这一剑下破碎,消失于无形。

只见迎风飘扬中,一身道服的纯阳掌教踏着雷电破空而来,手中的长剑上雷电环绕,显然是其刚好赶来之时在其发出那一剑的一刹那已经先一步洞察其心里。

而此时,天空中的两道剑意终于猛的碰撞在了一起,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之时,就发出了无数的爆鸣,一道道刺目的灿烂之光从其间升起、消失,而爆鸣也随着两剑的接近更加的急促,狂暴的空气流吹散了其笼罩的得一切,大片大片的雪花还没有靠近就被碾成了粉,弥漫着这片天地。

此时从远处看来,漫天的雪沫中那把银色之剑不时的发出一道道细小的剑网,从四面八方扑向急驰而来的火焰大剑,而那那些些细小的剑网不管是从那一处击来,在碰在其又剑意发出的这大剑之上时,都犹如石子落入大海一般,只是冒了几个泡然后彻底湮灭。

眼看这一道突兀而来闪电之剑的来临,这天道宗的中年修士终于有些动容了,要知道,其面对的是纯阳的太上长老之一,就算一对一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而此时这一剑的阻挡,那自己就有可能要被陷入极难的困境之中。

虽然此时同时面对两大纯阳元婴期高手,眼见自己发出的这一剑在这劈头而来的强大剑意之下纷纷分崩离析,只见其身形一变,手中剑诀亦随之分划而出,犹如在虚空排卦一般,只见层层剑意中,终于一道剑意投射而出“天地交泰!”

这一剑刚以成型,刚还漫天的雪花一下子变得混乱无章,以其所在方位,剑意所过之处,那凌厉而来得得一剑竟然在其剑意中有了些许解离。

“好机会!”心中暗呼。

“天山遁!”手中的二指银剑再一次挥出,身体也随之一下没入其间。

“好一个‘天山遁’!《归藏》八部剑诀果然精妙如斯。”只见一个一个髯须飘飘的头戴网巾一身火红道袍的中年状道士出现在天空之中,心中若有所思。

“此人能接三长老一剑而只是略显狼狈,在天道宗内怕也地位不低,本想拿下此人,询问下吴一凡的下落以及为何出手杀害我纯阳的六位执事?可惜!”

“什么?吴一凡不见了?与此人有关!还杀害我纯阳弟子?”话语中原来的赞赏之情已经全部变成了愤怒之情,一道火红之剑一下子出现在其身下,“我去找着这厮,定当让其魂飞魄散!敢动我纯阳弟子,就算玄绝子都没这胆量!”火爆脾气一下显露出来,原本飘逸的长髯须霎时如刺猬般狂立而起,此人虽然身为纯阳太上长老且排第三位,但因其火爆脾气而著称,被修仙界称为“火髯真人!”

而此时,纯阳外堂堂主南宫望也终于带着一脸苍白而阴沉的南宫无缺来到了打斗现场,而不远身后一道道身影也紧随而来,显然是各峰各堂得高手在看见了掌教的发出的示警而跟来的。

看着凌乱不堪的场面,南宫望以了然的情性看了自己身后的南宫无缺一眼,而南宫无缺却一脸的坦然,“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南宫一族定要在此子身上无限光耀!”

“南宫堂主,你们刚才所说的可全部属实?”一脸凛然的纯阳掌教眼神沉静如水。

瞥了身旁的南宫无缺,就在其要上步说话之时,只见其孙侄儿辈的南宫无缺起先一步上前道“掌教,弟子本是约了朝阳峰的柳阳师兄在后山处请教,以备后面的比赛,但在弟子来那后山的听雨亭之时,碰见了六位师叔正与那吴一凡师弟以及一个元婴在那儿拼斗,弟子不明就里,但听六位师叔言辞中视乎那元婴是那吴一凡师弟引来的,也许吴师弟是被其控制了,而柳阳师兄业已被其所害,身如枯木,弟子见六位师叔处于弱势,就愤然而出,与六位师叔共同布下了‘北斗七星’剑阵,共同抵御残害柳阳师兄的那恶魔,但拼斗数百回合后,我们还是不敌,六位师叔见形势危急,就拼命让我逃出来请求增援,但却没想到此地还有其援手,我那六位师叔怕……”说着亦然泪如雨下,神情凄凄。

而此时赶来的几位峰主与堂主互相看着,眼中已经有了几份相信之意,吴一凡以练气期就敢猎杀金丹修士,更是凭借诡异的身手力拼顶峰状态的始道门天才修士水炎,这本身就是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是故如此一说,众人中就有了几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走,前面带路!”只见道清子衣袖一卷,从南宫望的剑脊上一下把南宫无缺卷了过去,向着后山疾刺而去,身后众人也感紧跟了上去。

不到半刻时光,众人来到了那叫做柳阳的干尸之旁,“除了头部略显肿大以外,全身不见任何其他伤痕,显然是被一种极其阴邪的功法所害!”

“不错,全身没有一点血肉,该是被吸食光而致使这样,天下有这种功法有几家!”

“大家分头行动,派遣弟子搜寻整过惇悟山,无比要把吴一凡找到!”

“不用找了。”只见远处,一抹火红巨剑上,一身火红道服的"火髯真人"带着一身破烂如条的吴一凡踏剑而来。

“啊!吴师弟,你没事了啊?那六位师叔呢?”眼见吴一凡居然生龙活虎的,南宫无缺反而显露出无比的欣慰与关切之情。

第九十六章 杀心(三)

更新时间:2011-03-31

“你那六位师叔已经遇难了……”火髯真人一脸愤懑之情,“当时要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因为怕引起宗派之争而保留余手!”

“嗯,这小子搞什么鬼?难道当时他没有发现,还有那元婴老鬼?难道被那人抓捕走了?不对,难道是被我那一手给……”只见南宫无缺双眼微闪,却见对面的吴一凡一脸的煞气,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南宫无缺被这寒碜碜的眼光看得心里不由得一颤,眼睛微眯,心中有了对策,“吴师弟,你当初可是被那一个元婴控制了心神,现在可有不适……”

一石激起千层浪,“什么?一凡被一元婴老怪控制住心神?”站在道清掌教身后的众人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而火髯真人更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一旁怔怔的吴一凡,不管是谁都会生出防范之心,身旁一个被元婴老怪控制住的人,难免不会再什么时候赶出什么事来。

“这是一凡?难道真是被控制了心神?还是被夺舍了?”一干金丹修士以神念扫视着,互相递送着眼神。

“这是一凡本人。”只见道清子凝神缓缓的说道。

而火髯真人更是一掌按在了其头顶百会穴上,一股至阳之气一霎游遍了吴一凡全身,“不错,是一凡,他没有被操控!”说着呼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一凡可是他的弟子,这些年来好资质的弟子也不少,但能集资质、悟性与坚韧与一生的还不多,而且还是资质超一流那种,虽然是隔代,但却算是亲传,这怎么会不担心。

众人心里刚提起的防备略微松弛了下来,“但刚才那一凡眼神怎么有点怪异……”早就有人发现略微吴一凡的表情,现在知道了没有被控制的,那这眼神就有点怪异了。

殊不知,在吴一凡内心之中正发生着滔天的变化!

在这一生中,吴一凡知道会碰到许多险阻与无奈,但人终会有一些东西那是谁也绝对不能碰的,那些是他那怕是舍弃生命也要捍卫和守护的存在,而其中之一就是那些给予他帮组与关怀,特别是在无助之时任然站在他身旁的那些人,碰了就等于是碰到了其逆鳞。

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而此时的吴一凡眼中只有这触动其逆鳞而令他血液沸腾的南宫无缺,心中就只有杀了眼前之人才能平其心中的怒火,这怒火不平,则残伤自身,唯有杀之方解其恨,而恰在此时,火髯真人有意无意的一掌,却是解了吴一凡再向疯狂的地狱跌落之围。

经过火髯真人这一股至阳之气的灌输,吴一凡也一下有所清晰了过来,压迫知道,不管是武修者或是修真者最忌的就是被心中的某一种情绪所操控,吴一凡心底那股被南宫无缺激起的杀戮就在那疯狂攀升之时被这一掌恰大好处的警醒,心神虽然已经通畅,但心里确也埋下了要除去这触动其逆鳞之人!

原来,在南宫无缺遁走之前那一诡异而威力巨大的一击下,六个筑基期高手的自爆加上令人心寒的血咒术,天道宗的遁术精妙,而温长天要是有肉身,这一击对于元婴期之人来说虽然有点麻烦,但也难以伤到,然而温长天以裸露的元婴,有许多东西都难以施展,且刚从虚弱中苏醒,何况还要带着他,虽然自己没有事,但温长天却因为保护他而溅了一滴可怕的咒血,虽然被其以元婴之火焚烧而免遭毒手,但也因此而几元婴几近崩溃,而最后差点连附身其冥灵牌都快没有力气了,这最后可怕的一击吴一凡没有看清楚,但以当时的情形,明显是这南宫无缺搞的鬼。

温长天之于吴一凡,不但给予了其重生的机会,更是后来亦师亦友的关怀,这是刚走入陌生的世界中的吴一凡更是一个极大的财富,而这两个孤独之人更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相互依赖之情,而眼前之人尽然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夺取了这份依赖,这对从小父母,而在后失去爷爷,不久之前又失去了这来这江湖中的第酝酿一个师傅-花无殇,而眼前又眼睁睁的看着被夺去的温老,这股无名之火在其心中渐渐如翻江倒海之势在无限的增长!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在如此长时间的盯视下,从其看见自己的那一眼开始就没有移动过分毫,南宫无缺更加坚定了,“那老怪肯定是与其极其重要的关系,因为我陨落或被那人抓捕走了,这真是天助我也!”

“这次一定要你爬不起来!”心生冷笑,而面若凄切之情。

“柳阳师兄因为我而身遭残害,而六位师叔也……”

“要是六位师叔不用管弟子,自行突围而去,他们也不会遭此惨祸!”

“我南宫无缺在此立誓,来日定当亲手摘掉那元婴老鬼以及天道宗贼人的六阳魁首,也祭奠柳阳师兄和六位师叔的在天之灵!”

“嗯,对,那天道宗的贼子跑了,但控制一凡的元婴一定还跑不远,我们分头去搜寻一番!”

眼看几个金丹期高手就要行动,“我找到昏迷的一凡之时,那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可疑之人了,当时早走远了!不过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我回去请示下大长老,我们四人联手搜索巡视一番整过惇悟山,看到底有多少贼子胆敢隐匿在此之人!”

“嗯也好!那就劳烦四位长老了,一凡我暂且带回去问问当时的情况,稍后当送回其莲花峰之处。”

惇悟山上的太极广场上依旧在如火如荼的比赛着,这天是仙道十门的最后一场四强赛之战,先并不被看好的南宫无缺异军突起,连克几大宗门的得后起之秀,要知道,纯阳的培养方式在三年一次的试炼之前,其实力是大大折扣的,这炎黄星上的大多数门派都知道的事,虽然其挑战风头正劲得吴一凡而一战成名,但在明眼人的眼中,大家都知道吴一凡明显是不想拿出全部的实力与其拼杀,且之前还听说受伤一事,这南宫无缺在众人的眼中明显是不看好。

然而,好多被当做门派重点培养的弟子,更是在修炼了许多高深功决,享用最好的灵药的情况下还一一输给并不看好的南宫无缺,一下子,大家都傻眼了,这南宫无缺每一招每一式都使用得极其简单,翻来覆去就是那《烈焰决》但每一条火龙每一个火球,威力居然堪比筑基期!

其对手是紫薇派掌教紫阳真人的新收的一名弟子,只见其剑诀翻动下,紫气缭绕,灿若星辰,但此时在四周火龙的威逼下,紫气业已回收到身前不到两尺,一层层的紫气屏障在火龙下不断的破裂。

然而,台上的南宫无缺并没有施展杀招,只是以此种方式慢慢的折磨着对手的神经,抬手顿足间,举止俊雅潇洒。

又一炷香时间过去了,突然,场上的紫气猛的一爆,整过场上霎时间紫气弥漫,数条火龙更是在这紫气中无力的咆哮着。

而南宫无缺站在场中,微笑的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对手。

“南宫师兄功力惊人,我输了!”

顿时,场下无数的纯阳弟子欢笑不已,而在其中一角落,吴一凡冷冷的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南宫无缺。

第一百零七章 修身(一)

更新时间:2011-04-27

仙道十门交流大会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各大门派也早已经散了,只留下一亮个门派弟子在纯阳,等待纯阳秘境试炼的门人。

而南宫无缺的消失虽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好似雷声大,雨点小,纯阳在追查了一段时间后就偃旗息鼓了,而身为南宫一族的当代族长的南宫望却罕见的极其配合,纯阳没有再不依不饶的追查,而他也悄无音讯的闭关修炼去了。

而吴一凡在筑基失败醒来后,发现多处经脉有了断裂的倾向,灵力一运转,周身就疼痛难忍,但不幸中的大幸,修为没有怎么倒退!

要知道修士在冲击一个屏障之后,成功后修为固然数倍十倍乃至百倍于从前,但失败后却又可能面临修为不可测的倒退威胁!有的从十二层大圆满可能一下降到十层一下,但大多是都是维持在十层左右,这些修为的倒退对于年青修士来说倒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但对于那些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迈者可就是致命的了,那将是可能再没有机会去冲击关卡的机会了。

而冲击壁垒失败后的阴影才是修士最主要面对的,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多是经历了几次冲击失败的修士更是如此!他们要么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对以前失败的地方重视的无以复加,并对此作了许多的准备,但当遇到新问题时,前几次失败的经验告诉他就是下次这里要怎么怎么注意,而不是一往无前的冲击!

许多事多做点准备不错,但前面不是永远都能要你有时间有机会去准备,这时候要得就是勇气!一往无前的勇气!

也许彼岸并不遥远,它只是蒙蔽了我们的双眼,只是差那么一点无畏的勇气,那么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跨过这一步之距的迷途而已!

自己还是急躁了一点,这筑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能一撮而就的!自己需要力量,时间紧迫,这就更应该不能浪费!

难道是修为提高的太快,而修炼得功法没有跟上修为,但没有道理呀,《坐忘经》我已经修炼到第二层次了,纯阳有许多弟子在这一层次上筑基成功,这是先例的,而也有主修《坐忘经》在第一层就就有成功筑基的例子,而也有达到《坐忘经》第三层但筑基还是失败的也不是没有?难道筑基就是那些倒霉中的一个不曾?

看来是这《坐忘经》虽然有巨大的相容性,但怕事没法与这《噬日决》两两叠加,这次冲击筑基壁垒的失败,表面上是那一小份没有凝炼的灵气在捣乱,怕也有什么根源所在!

心神渐渐沉如脑海中的《噬日决》中,《噬日决》中那些记载的邪异霸绝的决法吴一凡直接跳过,通过这吞噬掉的邪帝残魂吴一凡知道,这《噬日决》乃有数的顶尖决法,虽然邪异,但并不在那些天级上品功法之下,从得到这部奇书开始,吴一凡就一直不敢修炼这部决法,只是有选择的修炼一部分,比如这《噬日决》速成的捷径就是吞噬修士,以其独特的功法在体内祭炼从而吸收掉其全部精华,要知道人乃万物之灵,而武者修士则是通过修炼达到天地一体的至高境界,至此得永生不灭之体,而那些修炼越是有成之人,其身体不知道通过了多少的岁月的淬炼,其实这才是最好最大补的灵丹妙药!

而这部《噬日决》却是超过了这妖魔那种囫囵吞枣粗俗的吞噬目标的决法之一,而创造出这部功法之人却是人类修士,吴一凡虽然渴望强大的力量,但并没有被这种心态所左右,虽然开始通过吞噬一下子掌握了这部奇书的使用,而且还直接会了那残魂以及南宫无缺修炼得一些功法,除了对付南宫无缺使用过一次以外,吴一凡把这些功法都自动的封存了起来,而且那些功法更是不敢去碰,但《噬日决》除了吞噬生灵,还可以不分辨别的大力的吸收各系灵力,而且《噬日决》通过吞噬,完全无视化神一下的屏障!

但化神一劫却不能通过吞噬化神期修士或其他手段就能通过的,而且,这化神一劫比其他修士大得多,而一般修士化神都没有几层把握何况还比这还要厉害,通过那残魂中的记忆,那南宫一族的老祖就是在化神一劫上被劈得灰飞烟灭的!

而这《噬日决》在修炼中会不知不觉影响心性,吴一凡不想被这功法控制!所以一直以《坐忘经》为主,但不找到解决办法,那自己不可能无休止的一次次的向上次那般去冲击壁垒吧?而筑基全靠运气!吴一凡不想一次次的靠运气去赌!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贼命、贼物、贼时、贼功、贼神!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物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吴一凡又回到了《噬日决》的纲要之中。

“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也!”这邪帝好大的魄力,居然要与天争相盗取,摆脱命运,掌控命运,但这邪帝可得贼命之机了?修成道体而登仙呼?

这样的人物,居然都没法盗得这一丝命运之脉,一时间,吴一凡心生感触,那我能否盗得一丝自己的命运之弦?

良久,吴一凡回过身来,讪讪的一笑,自己现在蝼蚁一般的人物,想这么多干嘛!

“这邪帝所创此《噬日决》看来也并非完全不可取,光从其纲要来看,完全是逆天抗命,没有一丝丝邪气,但后面所录记的术法威力倒是奇大,”吴一凡早已经见识过,“完全与前面这总纲不服呀!”

“难道这《噬日决》后面的功法也是这邪帝盗取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是不怕去修炼,包括‘浩然罡气’我也可以修炼,这完全不会与其总纲要冲!”

“看来我筑基失败还是体内灵力不纯,这《噬日决》吞噬万灵,祭炼而得来的精华中带有大量的阴邪煞气,就算自己这次筑基成功了,但后面的结金丹、元婴,这后面每一次的突破都更加危险,一不小心怕就得身死道消,要想较为顺利的突破这屏障,得想法剔除这阴邪的煞气不可!”

第一百零八章 修身(二)

更新时间:2011-05-01

“而且,我杀死南宫无缺看来挺隐秘的,别人不说,那南宫望更定是怀疑了我的,而我身具这《噬日决》,连自己都有时候不知不觉中透露出来异于平时的常态,或许,早有人知道点端倪了,要不然,玉虚子还有这儒宗宗主风炽烈怎么会这样巧合的劝谏与我。”

“……纯阳虽然说以不拘于世俗偏见而著称与修真界,但教规却也十分严厉,其中就有一条‘不得残杀同门,违者废除修为!’既然同门有发现,却这般迁就与我,纵使我再天资了得,潜力无限,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完全没有道理呀,或许他们也只是猜测吧……”

心念之间,也不再做其之想,吴一凡长身而起,一道风凭空出现在其脚下,如踩在一条薄纱之上,卷起一阵碎风,衣衫飘飘。

天柱峰在五峰之间,乃惇悟山之巅,峰顶乃掌教所居之地,而在其两侧稍矮之峰上,分别是佛宗与儒宗宗主之坐镇之地,三宗宗主所在之峰成三叉戟势,直指苍穹,是为天柱之名。

此时吴一凡刚到儒宗之地,耳边就听见一声声诵读之声,响彻山岭之间,跨进别院,只见数个儒生朗朗而吟,洋洋盈耳而神态优雅至极: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这里没有舞剑弄棒,没有打坐修炼,有的只是书声与读书的人!

在还小的时候,吴一凡也是如此在山林间跟着爷爷诵读圣人之言,但一切好似又回到了眼前,但眼前早已经不是那山林溪水竹林桃花,读书之人中也没有那个熟悉,虽然年老白发但身板永远笔直的老者,有的只是自己!

耳边还想起爷爷的劝谏:读书不是读给他人听,而是读给自己,读给天地!

读给自己,吴一凡这倒是有所得,在大声诵读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在不知不觉间,就好似在与那些大儒在跟前交流,就如饮纯甜甘泉芳香四溢,熏熏如醉,妙不可言!

而在一顿朗读中,身体会感觉到一阵的神采气爽,而心头也能感觉得极其通达!

而读给天地,是给冥冥中的神明听?吴一凡小时候心里一直这样想,现在接触到修仙之途,但这一句到现在还是糊涂着。

吴一凡默默的跨入,院内的儒生视若不见,而神情专注,跨出别院,前面是一道上百丈的石阶,其左右山林间亭台与树木影影相衬。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从一个山林旁的亭子里,一个声音徐徐二道。

“师傅,那君子之本是什么?怎么才能修来?”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在一旁匆忙询问道。

“这难道是在传授修炼经验?”吴一凡一怔,就要赶紧走远,以免落人耳目。

要知道,修真界师徒间的传授是极其避免落入他人耳朵的,之所以要师傅,就是在修炼中得到其修炼得心得,而这种心得一般是不传外人的,是其敝帚自珍之绝学!小到师徒家族,大到宗派都是讲究这传承!

在修真界,许多散修最想要得到之一就有那些前辈修士的心得,这样能少走许多弯路,要知道,修炼一途极其艰难,虽然看似寿命比一般之人长了许些,但那都是其化了无数的岁月打坐修炼,或刀剑舔血中得来的,所以,每每那些古修之洞府一被发现,都能激起无数的修士的渴望与欲望,引起无数的争斗与杀戮。

因此而对这样传授,吴一凡先一听到就是要避开,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谓‘本’即‘根’,‘源’,也就是‘根本’的意思。若想成为‘君子’中的‘根本’!关键在于‘修德’,因此‘君子’所应该具备的‘德行’便是我们今天所要讨论的‘本’!”

这声音苍劲有力,看似平和,而却又宏大响亮,根本就没在乎有人在旁。

“那君子之德又如何修来呢?”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放缓了步调,而在这询问之声刚落下时,吴一凡已经站定了身影,眼神也蛮期待的看着林间掩盖着那亭子。

“呵呵,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一阵喟叹。

“修身,平天下!”苍劲的声音一下变得铿锵无比!

一时间,山林间一遍静寂!肃穆!

而在听到这短短五个字之时,吴一凡心头一猛的一震!

“修身,平天下!这就是儒者终身的目标,也便是儒家修士得道之途?”

渐渐地,吴一凡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这山间石阶尽头,一座简易的竹楼出现在吴一凡眼前,而在这竹楼之上,风炽烈含笑面对吴一凡而立。

“你来了。”

“恩,我来了。”

“可有找到你需要的藏书?”

“弟子已经找到!”

“上来吧,左边那小竹屋,此处你在此呆上三月,等你沟通了天地之浩然之气,你就可以回去。”

拜别过儒宗之主,吴一凡在一个书童的引领下,进得旁边的小竹屋,只见屋内,一切皆是竹制品,一摞摞的竹简整齐的放于竹桌子上。

没有功法,只有一卷卷的儒家修炼有成者得一些记录以及一些儒家经典。

“君子”立身行事,怀天地之心,想生民之意,居风尘,行微贱,视平凡为不平凡,视微贱为不微贱。功德泽被天下!”

半月间,吴一凡没有如平时那般追赶着时间修炼,打坐,只是在白日里在山间如不羁的顽童一般赤足涌颂,夜间在油灯下一卷一卷翻看着一些大儒的笔记。

修身,不仅仅是端行,还在于其心,修身,就是修己身心!吴一凡小心的记录着。

“我辈修士切不可本末倒置,且看先辈,身体虽然羸弱,但其一声大吼,却是能把那些邪魔外道吼得魂飞魄散,那是因为这些大儒身心已与天合!

而其心性的修炼已经达到外物不能加,诸邪不能浸的圆满之天合之境的境界,已经能在须臾之间一吼而调动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

已经能以人心体天心,所谓天心人心既是这个道理,而一个千年修道者,高的也只是术法而已,在这一百年之期的大儒面前只有望风而逃!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解围

更新时间:2011-05-16

“师兄,我通天剑派既然早已经知道那灵脉之地,为什么宗派不直接派人驻守就是,还要外面这些筑基期的三三两两这般作为?虽然我五人两联手,倒是能杀个把落单的其他宗派弟子,但也于事无补,这么多各门各派之人,那些金丹元婴期的虽然来去匆匆,但难免不了一个降下来,随手把我们给灭了!”

“哼,富贵险中求,你手上的那柄上品水属性灵器哪里来的?没有这次的猎狩,你有趁手的法器吗?”一个摆弄着自己分到的一个中品障刀状的灵器的青年修士一脸不爽对一个一脸担心的女修道,这障刀是刚伏击一个魔道散修得来,刀上煞气极重,但是一柄土属性的灵器,刚好适合他用,但这煞气却要回去慢慢消除,现在却是不能发挥出其威力,看着身旁的人都得到了趁手的法器,一听这打退堂鼓的话语,就忍不住气往外发。

“不要吵了,这里虽然危险,但有这个隐藏气息的阵盘,大多数修士发觉不了我们,就算一些高阶修士能发现我们,但他们也不会这时候浪费时间在意你我的,但还是谨慎一点,小心隐蔽气息!”一个看似带头之人沉声责道。

“宗派就是要我等杀一些人,让这些外来的宗派发觉少了人,然后任其疑神疑鬼,我们再布下疑阵,嫁祸于他派,让他们火并起来,吸引一些人的注意,我们宗派早派人过去了,这花无殇倒是配合,不但引开了许多人,还没有暴露那地方,这样我们宗派就好有时间布下大阵,哼!这通天河畔出现的灵脉,岂可让他人染指!”一想着宗派许下的诸多好处,这个在筑基期顶峰呆了多年的通天剑派的三代弟子就以阵火热。

这一路之上,吴一凡已经碰到了几次的拼杀,各门各派,正魔的修士皆有,但凭借乌云障的巧妙隐形,悄悄的缘着一路上修士追击的形迹飞遁过去。

“嘿嘿……又是通天剑派的,还是五个,这些猪一般的家伙,怎么能躲得过我们骨灵们的秘法!嘿嘿……”一阵刺耳的磨牙一般的笑声中,两个一身黑袍加身的面皮无肉骷髅一般的修士在一团黑雾笼罩下悄然从那五位通天剑派弟子隐藏的山脚之上的半山腰上缓缓的下沉。

肆无忌惮的谈笑声,但却没有从那黑雾中露出分毫,“看来我师兄弟二人没有跟去追那花无殇也还不错,把他们连成了我们的骨奴,我们就凑齐了七七之数,那时就能布齐‘幽冥灭灵大阵’了,那时候就算金丹期修士遇见我们也要避让了!”又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接口道。

眼看已经逼近那五人隐藏的阵法外十来丈之处,“咦!”只见那通天剑派五人中的那筑基顶峰的弟子,疑惑的张望了一番,没发现丝毫。

“怎么了师兄?”那女修显然性子要比其他人谨慎一些,一见修为高深的师兄眼露疑惑,这女修马上把神识放了出去。

“没什么,许是这些天台紧张了。”

“这小子修为到不错,居然差点发现你我,这里差不多了。”说着两个死鱼般得眼睛中幽光一闪。

“哼,又是一处狗咬狗。”在“乌云障"中的吴一凡立于山巅之上,不时的施展着“草木传情之术”探查着这一遍范围之中遗留下来的信息。

“嗯,狗咬狗!对,就是狗咬狗!”从一颗小花叶片上猛的收起了手指。

探知中,那黑雾突然一阵晃动,数十个黑影从黑雾中倾泻而下。

“小心!”之前那发现异样的通天剑派弟子在那夜色中的黑雾一晃之下,一下子发现了不对,原来那警兆不是走神,而那数十个黑影铺天盖地般扑下来之时,这位领头之人也心中大骇,这次猎物与猎人换了个位置,从捕杀一下变成了被捕杀,这怎不叫他心惊!

“幽冥灭灵大阵!”只见四把黑幽幽的大旗从黑雾中一下升起,阵阵黑雾喷洒中,那还在空中的数十条黑影交错下,把原本隐藏着的通天剑派五人困在了阵中。

“幽冥灭灵阵,骨灵派!”一听之下,五人脸色都变得煞白,“幽冥灭灵阵”乃骨灵派纵横魔道的可怕手段之一,这阵法能把陷入其阵法之中的一切生灵炼化成活死人一般的骨灵,那时候,其身体上的一切皮肉都将被用来喂养自身之骨头,当皮肉都消耗殆尽之时,这具身体硬如金铁,且原来修习的神通都能得以保存,只是没有了任何的思想。

“居然在我通天剑派的地盘下招惹我等,就不怕我等师门的怒火么?”心惊之下,这通天剑派的弟子声色俱厉大吼道。

“不用白费心机了,通天剑派的怒火,我们师兄弟当然怕,嘿嘿,但那也要你们五个成为我的骨奴之后的事了!”

眼看口色之争已经毫无意义,这通天剑派的领头弟子猛的一拍,一道蓝炎猛的从手中抛出,“结阵!”一声大吼下,五人剑刃一凝,一道又其灵力发出的剑光聚集成一道一闪间没入了那道蓝炎之中。

这蓝炎得这五人剑气的输入,一道如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的巨剑一下出现在空中。

“通天剑符!”一声惊呼中,一道道嘶嘶之声中,数道黑影连连晃动,那黑雾中的师兄弟两更是连连挥动镇旗,发动了攻击,在阵法运转之时,黑雾连连变换位置,想要隔断这一剑对他们的锁定。

“通天剑符”乃通天剑派之中元婴期修士凝炼的蕴含其修炼的通天剑意的符宝,是奖励给那些亲传弟子的,筑基期修士可以发动,但威力却跟发动者息息相关,是故这五人一起发动了这保命一击。

“这骨灵派两人敢出手对付通天剑派的五名筑基期修士,看来这‘幽冥灭灵阵’很是不凡,但也有明显的弱点,那就是这执掌阵旗之人,这通天剑派之人倒是知道厉害。”

看着这一幕,吴一凡缓缓的抽出了雨花石之剑……

那通天剑符释放出的巨剑终于达到了极致,闪耀的蓝炎印得原本黑暗的天空一片勘蓝,那骨灵门得两人经过数次尝试,见无法躲避,“幽冥噬体!”

一阵阵低喝中只见那四十四条黑影纷纷扑向正要斩下的巨剑,一道道爆鸣,一道道黑雾如浪潮一般冲刷着那蓝炎之剑。

每一声爆鸣下,骨灵门二人还有通天剑派五人脸色都是一阵白红急变。

一具、两具、三具、十具、二十具、三十具……眼看那巨剑上的蓝炎在那一具具的骨灵冲击下变得稀薄如刀、双方皆被这冲击震得难以维持之际,一个白影如鹤一般在云雾中连点数次,一朵朵花瓣聚散之间,如风一般略过,身影下坠中,居然不巧的刚好落进了那巨剑之侧。

“春之舞!”一道灿烂的剑花之中,伴随着一阵微风下,数道惨叫声下,那白影消失在远处。

很快,短短的数天之中,几波人看见了花无殇的身影,一时间,人影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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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杀戮(一)

更新时间:2011-05-17

一时之间,各种说话满天飞,一说通天剑派到处派出派内高手四处截杀各派弟子,一说骨灵门这魔道门派到处擒拿修士以祭炼成其骨奴,一说那花无殇出现在谋处对追击他之人展开疯狂的报复。

但这一切所做所为的始作俑者吴一凡是明白的,这一切虽然能解其师得一部分压力,但对于那些紧跟其身后的高阶修士,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用处,但他还是要尽力减轻外围对其师傅的一切压力。

因此,他都每次是对有把握的修士出手或偷袭,一击得手之后,使其重伤或杀其中一个或几个,绝不多作停留,然后展开风遁或土遁乃至血遁瞬息远去。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再做下去也没有多少用处,还得小心漏了陷,得早点弄清楚师傅的具体位置,那些追击的金丹修士得想办法引开……”

“也只有这样办了,这些追击之人大多是宗门修士,散修都是一些想捡便宜的家伙,是不敢硬碰的!”想到这里,吴一凡立刻抛出了纯阳的信号火焰符。

“咦!前方不远处有人发了个火焰符,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捡点便宜!”只见三个穿着杂乱的修士聚在一处,一看就是那种临时组建的一伙,现在,这通天河畔之地,到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杀人与被杀随时皆在发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修士涌进了此地,杀人夺宝猎狩的队伍越来越多,单个的修士已经没人敢在这里行走,就算三五人的队伍,要是没有过人的修为或手段都有可能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就在苍龙岭以北百里之距处,纯阳一行二十三人在一处半山腰处停了下来,前方数里远处是一道狭狭的通道,那通道转角处是一地的残肢断臂,而那始道门的仙人屠仇天河正站在一堆尸体之上,那是一只十人之队通天剑派的队伍,由三名名金丹修士带队,在遭遇这突然出现的仇天河之时,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消息,就被屠戮一空。

“此处已经距离那灵脉应该不远了,这仇天河显然是大概知道那灵脉的区域,要不然没有必要这般疼下杀手,我们不要靠他太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在这时候,左边的天空中,一道只有他们纯阳才能看明白的火焰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吴一凡!”南宫望心里暗自一喜,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把他调出众人的视线,而这一路之上,都不知道动了多少心思,但没有一项能较为稳妥。

在那吴一凡自动请缨要去打探那花无殇的消息之时,南宫望可是既幸喜又担心,欣喜的是这多少年来的期盼终于有机会要得到手了,担心的是这小子别太命短!

“是吴一凡遇到了麻烦!”首先开口的还是陆武兄弟,这兄弟一路之上对于吴一凡的表现可谓是心里称许。

一行二十三人皆看着见了天空的火焰,阳春子抬了抬头,远处,那仙人屠一脸的冷漠,眼神穿透沉沉夜色,落在众人的眼睛中,那是示威、那是赤裸裸的威胁的眼神,如果在靠近,那就是死!

但明显,这仙人屠也有忌惮,不时的用神识在众人周围扫来扫去,纯阳四个领头的知道这仙人屠忌惮的是什么,但其他弟子在那元婴期修士的眼神下却是若寒蝉,冷汗直冒。

“此时若我去,那玉清子肯定是要留下来的,这里有如此多纯阳弟子,而且还有元婴期修士的威胁!”

想到这里,南宫望严肃的说道“看来那吴一凡距离我们这里也没有多远,最多在千里之内,我们四人前去天明之前能赶回这里,阳峰主是要主持这里,不能离开这里的,而陆师弟二人修得是双人合击之术,分开威力大减,也是不宜离开,要不我去接引一下一凡?”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转身离去的仇天河,听到南宫望的自荐,阳春子略一迟疑,眼睛扫视了眼前的二十来人,“好吧!那辛苦南宫堂主一趟,这吴一凡可是风宗主的爱徒,还极得玉虚子前辈欣赏,南宫堂主快去快回!”

然而,此时,原本一脸奸笑的看着眼前的吴一凡三个散修脸上早已经不满了凝重,此时的吴一凡在经过多天的厮杀与奔逃,白色的衣衫早已经破碎,身上还有一脸上也长出了一些胡渣,神色略显疲惫,就像是一个刚掏出虎口的落难之人。

三人中两人手中的一剑一枪闪着耀眼的光芒,在其手中不停的闪耀着,含而不发,急速的奔向当中的吴一凡,而稍远处的一个阴冷的书生打扮的修士在其同伴发动之时,手中的一个葫芦一般的法器一横,一道恶臭的黑水从其口似利剑一般急射而出,出得其口,这股黑水一下如滔滔大河,铺天盖地般后发先至卷向当中看似被同伴吸引的吴一凡。

开始第一波的攻击就是那灵位同伴联手施展,看似还是偷袭,但却被这人如雨一般密密麻麻的连绵剑势所阻,要不是看其修为只不过是筑基初期的水平,他们三人还以为遇见了那恐怖剑修花无殇了呢!

但即使这样,这修士洞察先机一般的剑势还是让毫无准备的二人狼狈不堪,要不是二人联手,还有自己的出现,怕自己这两同伴就要被留下或重伤了,三人心里都是暗自心惊。

突然,一道血影如风一般绕过那黑臭毒水与两把闪着寒光的法器的空隙。

“三才!”随着这一简短的两个字一突出口,三把上品灵器急速的旋转着,那看似无可躲避的一枪一剑被强行的阻挡开去,在一阵爆鸣中,三把上品法器接连与这一枪一剑连续的碰击,一串串的火花爆闪着。

随着吴一凡在这通天河畔的偷袭,不时还能捡到一些品次较好的武器,这三把上品法器就是厮杀偷袭的成果,而三才剑阵在吴一凡普及筑基期,其威力更加强大了起来,不管是防御还是攻击都不是炼气期所能相比的。

就在一枪一剑攻势刚被削弱,而那手持葫芦的修士正还在准备着下一次的攻击之时,“哬!”在一声轻喝中那三把如墙一般的剑阵突然一翻滚,剑刃一下横了起来,带着一抹寒光穿过一枪一剑的光幕,分别急速的射向三人。

“花殇-冬之轮回!”只见一道白影如游鱼一般一下绕过前面二人,冰冷的剑意直指那正抵抗那三才一击的剑势的阴冷书生,三人之中,吴一凡不怕这两人的硬拼,但这阴冷的修士带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那葫芦之中的毒液就是如此,虽然自己躲避开了一次,但像这样之人,下一次谁又说得清楚会拿出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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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戮(二)

更新时间:2011-05-18

“花无殇!”在一声惊呼中,在三人瞪大的眼睛中,一把翠绿色的长剑从拔剑到挥剑再下一瞬,剑尖即到正准备中的阴冷修士眉心处,眼睛只捕捉到一串串的残影。

这也由不得他们惊呼,这样快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而那翠绿的剑意中凋零的花从枯萎到完全失去生机再到其萌发出一丝丝的生的颤动,这样的剑诀这样匪夷所思的修为除了那能与元婴期修士硬碰而成功脱身的剑修花无殇还有谁!

这个震惊人心肺的发现让三人心生惧意,不由得一窒,就在这小小的一息间,那冰凉的剑刃刺破其额头,冰冷的剑意刺醒了震惊中望着吴一凡以及其剑在其眼中的放大,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啊!”一声野兽濒临死亡前发出的狂吼下,手中的葫芦一下爆裂开来,霎时间,这小小的空间如地狱黄泉在此捅了个口子一般,暴戾而出的黑冰一般的毒水冒着浓浓的烟四虐而出。

但就在这狂吼声中,那葫芦在那爆裂的瞬间,吴一凡抽身而退,血遁之术在险之又险的刹那间遁开,经过浩然正气的灌体,就算频频使用这血遁之术,吴一凡也再感觉不到那股戾邪之气对心神的困扰!

虽然剑已经离体,但那剑尖传出的剑意不但蕴含灰色冰冷的死意还隐隐有一股破开一切而出现的春之生机,这两股纠缠的剑意一下突破其心神,侵蚀着、破坏着、滋生着。

而从发出了那一声频临死亡的吼叫后,其身体就如柱子一般矗立着,眼看着那爆裂的葫芦中的恐怖毒水如江河一般湮灭而来。

一时间,毒水如冰解体一般发出卡兹卡兹的声响,其液体覆盖的地方一股股黑黄之烟不断的升起。

水雾中,那原本矗立着的身影一寸寸的缩短,恶臭气息弥漫方圆数里之外。

“快逃!”醒悟过来的两人心中都在一瞬间想起了同样两个字。

吴一凡没有追击,斩尽杀绝不是其本意。

数天之后,这片区域的修士更加疯狂起来,涌入这通天河畔之人越来越多,这都是因为两个逃出来的散修说出来的消息,那就是花无殇果然受了极重的伤势,修为已经降到了筑基期水品,这一消息一下子轰动了整个通天河区域。

剑修,一个活生生的剑修修炼之道,一时间,许多的筑基期修士十个二十个一伙的成群结队的涌进了那两个散修说出的区域之中,就连一些金丹修士也极其动容。

剑修!永远是修士渴望的目标!

而一些门派对花无殇的追杀也进入了白热化,不再是金丹期修士对其追击了,门派的筑基期修士现在也大量的被派了出去。

而吴一凡也没有停留在那片区域死等着纯阳门人的驰援,那片毒水区域附近,此时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修士,而吴一凡在那毒水边看到这毒水的厉害,本想收集一点,但苦于没有容器,那盛装这毒水的葫芦早已经四分五裂了,但这材料也颇为上乘,吴一凡收集了起来,而其他东西却全部化为了渣水,连储物袋也没有找到。

这一天,吴一凡凭借“草木之术”小心的避免着修士群,但就在昨天,吴一凡从“草木之术”中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个隐隐的跟踪者,但不管吴一凡怎么隐蔽,却都不能甩掉这个令他不安的尾巴!

亦步亦趋,你停那人也停,不紧不慢,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般得难受,说白了,就是,小样,看你折腾,能折腾上天么?

连续的十天中,吴一凡几次都感觉到了这人的杀意,但就在其神经绷紧之时,那股杀意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么多天不断的奔杀,中间连略微的打坐都是在匆忙中结束,但这些都没有一次让他有如此的疲惫,那是被人掌握玩耍般得感觉,而自己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吴一凡只有不断的凭借草木之术去感应这人的位置。

然而,就在吴一凡手掌接触到旁边一棵参天古木之时,原本疲惫不堪的心神猛的一震,那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海量信息中,吴一凡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一份熟悉的气息。

“师傅花无殇的气息!”

还有数人紊乱不明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吴一凡止住了要立刻奔过去的念头,要是师傅现在正陷入困境,自己再加入进去,不但是拖累,还为他又带去了一个强敌!

想着,吴一凡缓缓的坐了下来,闭目打坐起来,不管那杀意,也不管其目的。

半盏茶过去了,这次吴一凡缓缓的起身,手中那从家中逃出就带在身边的金钱悄悄的在其迈步下滑到了地上,其身形杂乱无章,但若用一只笔把其走过的路线都画出来,骇然有一个其“禁断大阵”揣摩而来的小型阵法,吴一凡没想用这阵法去困住那身后之人,但求能用这阵把这人拖住一小段时间。

当数步走完之后,吴一凡猛的转过身来,向其后面嘿嘿一笑,他知道,这人绝对看到了,然后捏着决的双手猛的一按,一股隐晦莫名的气息从这这数十丈的空间升起,身形一退间,吴一凡终于看见了那个久久跟在其身后的身影:南宫望!

原来,这南宫望在发现吴一凡之后,他没有立刻出手,虽然他认为那玉虚子应该没有跟来,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他还对那花无殇也起了念头。

在数次试探之后,南宫望终于确定那玉虚子没有跟来,就在吴一凡发觉其师父花无殇之后,南宫望虽然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吴一凡身上,就在吴一凡阵法布置完之时,他一个金丹修士也终于发觉了情况,远处有打斗,而那吴一凡的得逞的笑意浮现之时,南宫望马上觉察到了不对,就要出手之际,吴一凡退步间人影一下凭空消失不见。

惊觉捕猎者被猎物所耍之时,愤怒的南宫望如一只大鸟一下子飞跃过来,但就在身形定在吴一凡消失之地的一瞬,四周气息一变,前面,吴一凡一手持剑斜斜的指向刚惊觉的南宫望。

“想知道南宫无缺怎么死的么?”左手屈指一弹,剑声嗡嗡!

这肆无忌惮的情形,这悠闲的情景,南宫望双眼不由得一缩,身形就要不顾一切的后退。

“想得到《噬日决》吧!”

这一句话如惊涛拍岸,南宫望双脚如生根般站定了。

数息间,“小子,我承认你很有天赋。也太聪明!但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小的幻阵又正能困得主本座!”说着,一股黑炎从其身体四周延伸而出,如活物一般。

伴随着那黑炎的出现,突然,天空之中无数的剑雨、风刃、木柱、石头从天而降,更是伴随着阵阵雷鸣电闪。

“此等小术……”

第一百二十章 杀戮(三)

更新时间:2011-05-19

话未说完,因为他发现这不是幻术,是实实在在的雷电风雨还有滚木石头。

心神一震间,暴戾的黑焰更加疯狂滋长,滚木石头风刃以及铁箭纷纷在这黑焰下化为虚无,而只有那雷电能破开外围的黑焰之罩,但这也仅仅如挠痒一般,对于金丹修士,这样的攻击完全不足以危险到他性命。

“就站在这里算让你出手,你又能奈我何?这就是龙虎与蚂蚱的区别!只要你把我们南宫一族的《噬日决》交出来,南宫无缺的事我可以保证不再追究于你!如若不然,可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呵呵,南宫老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噬日决》我比你知道多得多!”说话间,只见其远离身旁的一根小草之上,突然冒起了黑色的火焰,一瞬间,小草在风的吹拂下,烟消云散。

这一幕发生一刹,南宫望脸色猛的一变,明明感应到的这吴一凡就在其身前不远处,怎么会发生如此的错误,眼前之人是真是假?感应中难道也出现了偏差?这不得不让南宫望心中一惊!

“能满过本座的神识探查,好厉害的幻阵!”

“不!这绝对不是单单的幻阵!诡异!刚才那些攻击绝不会是假的!”一时间,南宫望有了退缩之意。

“本座先先退出这鬼阵,看你一辈子呆在阵里?”想到这里,身体直直向后飞去。

但下一刻。南宫望眼睛一凸,四周之物虽然在变,且天地之间不断有触动这阵法从而引动的攻击,但眼前还是那持剑而立的吴一凡,“凭借自己金丹中期的修为,这一退之间只怕至少有数十丈,但明明进来之时只是踏了一小步而已!”

“既然已经入局,怎可匆忙而去?”好整以待的吴一凡微笑着看着南宫望不断的变换着身法。

“这南宫望是金丹期,这光靠阵法的远程攻击很难奏效,自己远程攻击的术法也很难能有效的签制住他,如果这南宫望一心想要出去,那这阵法只怕很快就会被其破掉,得近身去吸引!但近身却要冒很大的危险……虽然这阵中自己比较熟悉,但也还没有达到完全能随意操控这阵法,而且这这参悟得来的阵法还有许多漏洞!”

“看本座破了你这劳什子破阵!”眼看自己不管怎么挪动,都没法走出这阵法,南宫望立即灭了自己开始的想法,先打破这阵,凭借自己金丹中期的水准,一个筑基初期小子布置的阵法就算再神妙,也难挡自己全力一击,绝对的力量前,一切都是浮云!

“黑焰噬天!”一声暴喝下,一条近十丈的黑炎巨蟒如一条小鞭子一般被其操控在手中。

“去!”只见这黑炎巨蟒在空中一个急速的摆动,巨尾横空扫向吴一凡身影所在之地。

巨大的声势下,四周草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就会折断似地。

不能任其施为,要不然,这阵破之时,就算自己命殉之时!

心念电转间,身形在一缕清风之中在这阵法的掩饰下之靠向正操控黑炎的南宫望。

“独钴印!”在其数丈距离下,吴一凡聚集其全身之力,猛的发出了自己最强一击,这一击不在于能伤到南宫望,只求能起到“围魏救赵”之功效,那黑炎在其拟物状态下,威力已经超过了这阵法能够承受的极限,必须得阻止。

“哈!小兔崽子,等你好久了!”一声狞笑下,那巨尾扑向的有吴一凡操控的幻像虚影的一瞬间如弹簧一般直向因为攻击而显露的方位。

这黑焰肆虐的空间,“禁断之阵”所形成的禁断空间如被撕裂的水面一般,破碎,重组!

“天涯咫尺!”强烈忍受着“独钴印”那半途被放弃的反噬,身影穿过层层阵法方位的阻隔,一下与南宫望拉近到了咫尺之距。

“叫你知道《噬日决》的真正威力!”话语中,吴一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如笔墨般凌空飞洒。

只见南宫望双眼不由得一缩,身形再以不能保持全力操控之态,身影猛的直直倒飞而起,双手更是猛拍腰间的储物袋,只见一张张符篆之符在空中闪烁着光芒,竟然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全防御的符符,而最后一件墨黑的盾牌挡在了其身前。

《噬日决》在南宫望的心目之中是天下最难以琢磨威力最可怕也是其南宫一族每一个都想拥有的第一要决,其他人在听到此决或许没有哪一个能有他那么对这诀要的敬畏,作为南宫一族的族长,他有幸得知那些被圈养之人其实包括他这一个修炼了所谓的《噬日决》之人全部是这《噬日决》继承者吞噬的灵物。

从那时起,南宫望就一直等着寻找着那个将要出现的《噬日决》之主,忐忑着的等待也充满着希望,那希望就是吞噬掉这《噬日决》的传承者,得到真正的《噬日决》!修得这独一无二的功决,纵横宇内!

故而在一听吴一凡即将施展出《噬日决》中的威力强大且邪异的术法之时,天生对其恐惧的心理让其选择了躲避。

“果然如此!”看着与预想中完全一样,趁着南宫望退却之机,吴一凡身影一晃,消失在阵内。

再一次出现之时,吴一凡已经踏出了“禁断之阵”,急忙吞服了一颗疗伤之药与一颗凝气之药,身影不敢再做丝毫停留。

微微的风中,传来激烈的拼斗的声响,在一阵阵的爆鸣与叱吼之声中,吴一凡穿过一处山林,身影在一处小山坡之上停了下来。

随手布置下一座小型的“太乙混沌阵”,身子悄悄的俯了下去。

不远的山下,只见三条人影在天地只见不断的挪移下,一道道的术法夹杂着法宝猛烈的炸向地面上一个如气泡一般的东西笼罩下的身影,那身影虽然被这气泡一般的东西固定在地面,但其身影没有一点狼狈之态,一柄断去数寸的断刃发出一道道的炽烈的剑气,逼得那三人不得不四处闪腾。

那气泡一般的东西却是神奇无比,众人的攻击对它如同空气一般,而里面的身影数次腾空而起,但都被这气泡给弹了回来。

“花无殇!束手就擒吧,你已经被困在我的‘如意乾坤袋内!没有外界的帮助,你在里面是不可能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杀戮(四)

更新时间:2011-05-20

“轰!”一声巨响,就在这四人争斗不休的时候,其不远处小山背后,一道浓浓的黑焰直冲天际。

“这是谁?”

“这火焰蕴含着的如此惊人的威力!”

“……”

而在这惊人的火焰爆发之时,吴一凡暗暗的撤销了布置着禁断之阵的九枚金钱,这金钱吴一凡在进入纯阳已经翻看了多次,但都没法更定这金钱是什么材料制造出来的。

但这金钱不是普通的金钱,吴一凡可以肯定,在吴一凡尝试着祭炼之后,这金钱居然如法器一般,它不但能存储灵力,还能根据掌握者而定释放出其内的灵力,可以布置出不要阵旗或阵盘那一些玩意儿,要知道,一套阵旗或阵盘那可是要阵法精通才能有可能制出来,之所以说可能,因为这阵器是一项费时的工作,其中的无数纹路要极其耐心的刻画,这刻画是要其灵力来注入其中,慢了不行,快乐也不行,修为低下者是没法炼制阵器的。

自从吴一凡发觉了这金钱的功用之后,除了必要之时卜上一卦,就被其拿来拼命的灌输着灵力,但从发觉之时到自己筑基成功,这当中不知道被灌注了多少次,但这九枚金钱如无底的黑洞一般,不管你灌输多少,都照单全收,但吴一凡没有放弃,因为他还发现能用这灌输了灵力的九枚金钱布置成许多的阵法,这阵法经过灵力的激发,完全能达到阵器的效果。

虽然这九枚金钱被吴一凡灌输了许多的灵力,但在面对南宫望这金丹期的修为,数量的积累还不能代替质量,而且还是修炼的《噬日决》的一部分,这黑焰的攻击已经不是这金钱目前布置下的阵法所能压制的了。

所以,吴一凡在感应到南宫望的疯狂之时,而且那禁断之阵已经没有必要了,这金钱可还是爷爷亲手交给他的,可不能就此废了。

就在吴一凡撤掉“禁断之阵”的刹那间,一道通天火柱从天而降,在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中,那片吴一凡布阵之地成了彻底的焦土。

“吴一凡!你果然没有事,但以为就能逃脱我的掌心么?”在一声大喝中,一条滚滚的黑焰之鹰发出凄厉、尖锐而霸道的唳鸣之声,俯冲向那不远处的小山坡,阵阵的狂风下,一缕缕的黑焰从那鹰之翅膀上如散落的羽毛一般,在狂风下疾驰而下,完全包括了整个小山。

然而,那一声肆无忌惮的吼叫声下,那原本被困在那如意乾坤袋中的吴一凡身影猛的一顿,一只只的剑影如倒退的潮水一般完全回收到了其手中之剑中。

而那断刃之处,在那一道道的剑影回收之下,竟然长出了长长的一截,只不过那剑尖之处不是血迹斑斑的锈迹样,而是耀眼的银色。

“焚花煮海!”只见如海一般的花霎时间不满了整个空间,不光是那如意乾坤袋之内,而且外面的花海也在不断的增加,蔓延。

如此诡异的变化,外面三个金丹期修士刚才虽然被不远处的黑焰以及飞腾起来的黑焰之鹰有所吸引,但巨大部分的心神完全是放在那被他们困住的花无殇身上。

因为虽然说是被他们困住,但其凌厉的攻击逼得三人丝毫不敢有所懈怠,除了开始拿出来的法宝之外,他们再也腾不出手来,只能凭借手中的武器在一丝丝的空隙中拼命的发泄出自己的惊惧的攻击!而且看似好像还是三人被那花无殇一个人逼得上蹦下跳,要不是其在那“如意乾坤袋”之中,这三人早就掉头跑了。

在那花海快速的膨胀蔓延之时,不明所以的三人之中两人选择了向外飞退,在飞退,不敢让那花海沾到其一丝一毫,而其中一人确是向天空之上拔高、再拔高;这诡异的场面让三人更加忐忑不安,这是什么术法?

就在三人惊惧交加之时,一星点火花从那“如意乾坤袋”之中然了起来,这火刚起,就在千万分之一息之间,整个花海一下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花潮滚滚,炽炎滔天,那乾“坤如意袋”首当其冲,其原本无色的表面,那花潮火海如有手脚一般,紧紧的贴在其上,猛烈的火炎燃烧着一切,那袋子在火焰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即将破裂的声响,而且无数的花潮冒着滚滚的烈焰之火咆哮着猛的撞击在那如意乾坤袋之上,这一击之下,那如意乾坤袋再难保持原本的状态,竟如漏风了的气球一般一下干瘪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这火焰之上,那高高飞起的金丹修士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原来这“如意乾坤袋”是其炼成的本命法宝,本命法宝被毁,与之息息相连的主人也不可避免的心神受损,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完,紧接着那火焰滔天般卷起,其身上的护身法宝灵器爆发出一阵阵的强光,但下一刻,这些法宝灵器颜色很快暗淡下去。

“不好!”大叫一声,这金丹修士猛的吹动了脚下的飞行器。

但就在这时,一热潮般得大手拔地而起,汹涌的浪潮如海中怪兽吞食一般扑上前去。

面对这样的攻击,那金丹修士双目一瞠,一颗黑色的珠子被其猛的扔向那卷向他的花海火焰。

而其本人也猛的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在其转身间,一道巨雷般炸响中,那火焰怪兽四分五裂,飞溅开去。

但其还没来得及欣喜,因为前面又一道花潮之手迎面而来,“难道今天要丧命于此?”恐惧之中,这人猛的大叫一声,一颗晶莹的龙眼大小的珠子被其吐了出来,“金丹!”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一声鹰唳之声响起。

“吟!”清脆的剑鸣声响起。

“狂徒!敢伤我花无殇之徒!”爆鸣一般的音浪中,一把铁剑腾空而起,剑尖之上寒光如雪!

“人剑合一!”那刚要自爆金丹拼着两败俱伤的打算的修士只看着一把铁剑如苍龙一般破空而起,而那花无殇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虚影,一眼看去,剑与那花无殇合为了一体,不觉大叫一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杀戮(五)

更新时间:2011-05-21

“人剑合一”乃剑修者修成剑丹之后,此时剑能纳入身体之中,而其本人也能附身剑上,此时,剑既是你,你也既是这把剑,此时,这剑只要一出,则威力惊人,可以说是其全力施为之一剑。

而且,其速度也达到了其最快之速,真有一剑飞虹,如天外飞仙!

这一剑如破开虚空的流光,从那惊骇之中的金丹修士面前一掠而过,再看见之时,那一剑却已经如寒雪一般对着那飞扑而下的黑焰之鹰一斩而去。

“花无殇!”一声惊愕之中,对于这个修成了剑丹剑修,南宫望还没有到忽视的地步,不敢不管不问这飞鸿一闪而至的这一斩,下面的吴一凡虽然看不见其身影,但修炼《噬日决》的关系,那若有若无的丝丝感应联系,却是能判断出大致的方位,这黑焰之鹰一击可能能杀掉吴一凡,但这一剑却不光是拦截,还有对这后面的自己,如果那样,那自己就完全暴露在这一剑之威下!

这一剑,南宫望没有把握能接得下,这一剑快如闪电,而这一切南宫望都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得到了判断。

只见那黑焰之鹰在其一声唳鸣之下,尖尖如钩的铁嘴在其展翅下,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猛啄向那令人心惊胆战的飞剑。

而南宫望更是一摇身间,自己化为一条燃烧着的黑焰游蛇盘空而起。

“斩!”在一声充满震慑的轻喝之中,这把飞虹刹那寒光四溢,毫无花哨的对着那临近的黑焰之鹰一剑抡去。

“唳……”一声如有生命的鹰之悲鸣一般,刚刚响起,在那寒光略体之后一下子断了。

只见剑光与黑鹰在一碰之下,黑鹰没来得及有任何的施为,就被其寒光从嘴到头破开了,但在这过程之中,这黑焰诡异霸道的威力也显现出来,猛烈的火蚀灼着这即将破体而去的寒光,这寒光在其黑焰之中如被沾扯着一般,有了略微的停顿。

得这一机会,那快被破体的黑鹰双爪猛的抓住了飞掠而过的飞虹。

就在这时候,那盘空游弋的南宫望,双眼之中幽光一闪,其身躯猛的一挺之下,一下接近了看似陷入困境之中的这把剑。

紧紧的盯着飞虹之上的花无殇的虚影,蛇信子吞吐之下,细小的蛇嘴猛的张开,一个微小的气旋之窝从其嘴中看似缓慢的吐了出来,在其离嘴之一刹间,这气旋一下猛烈的膨胀开来。

一下子,天地之间飞沙走石,草木摧折,好似这漩涡要吞天噬地!

“蛇吞!”看着这一幕瞬息变化,吴一凡大叫出来。

这南宫望想要吞噬掉师傅花无殇!

这“蛇吞”之术吴一凡知道,也会其中一式,这“蛇吞”之术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吞噬躯体,这一式吴一凡也成在那南宫无缺身上施展过,而第二式就是吞噬灵魂,生灵的灵魂玄之又玄,这第二式就是直接从其躯体里剥离生灵的灵魂;这第一式吞噬能快速的增加修为,加快修炼速度,但往往让吞噬得来的高速增加的修为不能与自己的灵魂强度相匹配,往往发生就是人格分裂,那吞噬之后,其本身不知不觉就会被这煞气所左右。

而《噬日决》这第二式就是针对此结果而出的,但这一式要金丹期修士才能施展。

所以这南宫望这突然逼近的图谋在其施展之时,吴一凡大惊!这一式“蛇吞”之术针对灵魂,就算你修为通天,但灵魂的强弱却难得说!

果然,在这吞噬之下,那凌厉的寒光好似就要许些光芒被这漩涡吸引了一般向后漂移了,而这飞虹之剑也在这一刹那间裹足不前了,如一个身陷泥潭之人在不断的挣扎着。

《噬日决》的诡异霸道,吴一凡是深有体会的,见着这一幕,心急如焚的吴一凡再一次对自己无力的修为恼怒不已,“无能!居然在师傅需要帮助之时无能为力!”

“什么天才?这都是狗屁!”一股疯狂执念在脑海中不断的冲击着。

“嗯?还有那剑意!猛的,吴一凡双眼紧紧的盯着天空中施展着“蛇吞”之术的南宫望,而那人剑合一之中的师傅花无殇的虚影也是一阵阵的闪烁着,好似就要马上从那剑虹之中分离出来。

“这剑意我并不是不能完全调动!”想起曾经触动那剑意的情景,吴一凡不在作他想。

如一缕清风一般,吴一凡从阵法之中拔地而起,直直的向那漩涡之中闯去。

“咦!这小子不想活了?”在一声惊异之中,原本想要逃开的三个金丹修士见此情景,不由得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想法又聚在了一起。

“南宫老鬼!吃完一记‘浩然正气’!”大吼之中,天空之中一股至正至大之气横扫天边滚滚而至!

“不可!”

“嘿嘿,不知量力!若是那风炽烈施展,本座当有所顾忌……”

只见吴一凡双手若举大山,四周庞大的“浩然正气”被其完全调动了过来。

“灭邪!”这股浩然正气若若山之临头一般的威势,又若利剑破万物之势猛的击向南宫望,而吴一凡更是跟在其后,如乳燕投林一般直扑进漩涡之中。

没有管那“浩然正气”的结果,这浩然正气虽然是一切邪异的克星,但也要分境界实力,而这吴一凡这一击完全是掩饰其下一步的动机,就在临近那漩涡之时,一股灵魂之力悄无声息般的袭如吴一凡的脑海之中,如刚一进去,就如刀一般撕裂着,抓扯着,要把吴一凡的真灵魂拉扯出去。

“来的好!”这一幕的到来,吴一凡不惊反喜。

心神牵引下,脑海之中那原本悬停着的一把黑白小剑如被惊醒一般,一圈圈的黑白剑晕之光一荡之下,一道闷哼之声被吴一凡生生压了下去。

下一刻,那剑晕如发怒一般,对这小脑瓜中胆敢惊扰其睡眠的家伙发动了其惊天一击而在这一瞬,吴一凡的神识快马加鞭的退了出来。

“寂灭!”

虽然退了出来,但那深深烙在其心灵之上的寒意还是让其一颤。

而此时一脸得意的南宫望像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恐惧,身体猛的一颤之下,双眼猛的爆睁,“啊……”一串惨绝人寰的嘶叫中,其身体一下恢复成了原形,如石头一般直直的从空中猛砸下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戮(六)

更新时间:2011-05-22

撕魂夺魄般得惨叫不绝于耳,南宫望此时只能用双手死命的抱着其头颅,一缕缕的头发从其手中散落。

“这是……”

“那南宫望这般强大,怎么以转眼就形势异位了?”

不远处的三个金丹修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刚刚这南宫望还似乎占到了上风,其诡异的攻击居然能让那剑修花无殇停止不前,那可是剑修至强的一击!他们三人自问没有这样的能力接下这一剑,况且还看似凝滞住了那花无殇的攻击。

但接下来一幕却让三人大掉眼睛,一个看似筑基期的儒修小修士居然让这金丹修士疼不欲生的样子,难道自己三人看走眼了,那南宫望是纯阳的堂主,这些人都还有点见识,但这纯阳的堂主难道修炼的是邪道功法?但即使是这样,即使这小修士是儒家修士,浩然正气是其克星,但也不至于这样啊?三人打破脑袋也想不通。

趁你病,要你命,何况面对的还是想要自己命得南宫望,强忍着脑海中的那黑白小剑的无差别的攻击,虽然吴一凡快一步退出了神识,而放任那南宫望的神识的侵入,但即使这样,那稍触饥退之间还是被这“寂灭”剑意波及,这巨疼吴一凡早就尝试过,况且还不是当初那样完全不知情,因此,这痛的代价吴一凡还能咬牙忍受。

手中的“独钴印”决含式待发,身影更是忍着巨疼带来的不适,施展着血遁之术急追坠落的南宫望。

此时,得吴一凡的向助,那灵魂漩涡随着南宫望的无力维持而消散,而花无殇从那灵魂撕裂的中一挣脱出来,身影倏地凝实在这剑上,这“人剑合一”虽然攻击还有速度是无与伦比的,但这面对这南宫望的诡异决法之下,并不见得好使,因此从那灵魂吞噬的漩涡中一出来之后,面对着这极其威胁到攻击之人,剑诀一转,断刃如流星般向下坠的南宫望射去,而那流星之后,是一个一身血迹斑斑的白影。

而南宫望神识清醒的最后一瞬,就是在吴一凡脑海中触及到的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意,连是什么东西发出来都还没有看清楚,随即就是烈日狂潮一般把期湮灭,而借助“蛇吞”之术的强大灵魂吞噬之力在这剑意面前简直连萤火虫都不是!

毫无防备的南宫望下意识的退却中,那剑意顺藤摸瓜一般一下子轰进了南宫望的神识之中,也是其这下意识的退却,那神识之海的深处,南宫望紧守关口,他知道,要是这最后的门槛被其跨进,那自己的灵魂将彻底的被粉碎,就彻底成为白痴了;但这样,却是更加能清楚的体验吴一凡当初的那一过程。

这一人一剑紧追吴一凡后面,竟然不比其施展血遁之术慢。

剧痛中的南宫望在杂合一印一剑来临之时,这威胁到其生死的气息的刺激之下,剧痛被这死亡的气息暂时给替代了,从无焦距的瞠目之中回过神来。

看着扑下来的吴一凡,眼神之中的恐惧之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吴一凡脑海之中的剑意,南宫望害怕了,这剑意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无情与凌厉,但转瞬疯狂之意替代了一切。

这铺面而来的两股杀意,让其没有其他有多时间去一一应付,这一印一剑还有其后的花无殇已经近在咫尺。

“小蝼蚁也想杀我!”

“想杀我!”嘶哑的咆哮中,来不及施展任何手段的南宫望,其双手突然在两声咔嚓声中脱离了身体,狂喷的鲜血中,两只手背无火自然,那诡异的鲜血如红绸一般分别缠绕在那断了的手背之上,这鲜血在黑焰下蠕动着,如无数的虫子要破茧而出。

看在眼里,吴一凡心神猛的一震,“血引之术,阳煞爆体!”此术,吴一凡知道,但没有修炼,因为觉得此术太伤天和太魔邪!

“师傅,小心!”大叫声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影更加急速,手印如雷般先一步一下击在其匆忙祭其的灵力罩上。

“独钴印”劲气如针且螺旋运转,乃是专破防御的的一式印诀,诀印与与灵力罩瞬间接触,在其接触点上,阵阵的光耀闪烁。

“破!”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口乃是其强行运转体内所剩不多灵力所致。

一声如瓷器破裂般声响中,灵力罩在最后灵光打闪下破碎消失,“独钴印”破罩而入,掌印在其狰狞的眼光中如旋转的风矢一下没入其胸口,一捧血光透背而出,其身形更加加速向下坠去,其失去双臂的空空的袖子荡漾在空中如两条死了的蛇一般。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两条离体的燃烧着的双臂中的一只也猛的击向向后退去的吴一凡,而另外一只如垂死得疯狗一般向随剑而来的花无殇扑将而去。

此时嘴角含血的南宫望,疯狂的眼神中显出一丝得色,"哈哈……想要我的命!先都给我去死!爆!”

吴一凡瞳孔一缩,本来,他冒险拼死进入其身前,施展“独钴印”就是想要打断其施为,但这南宫望端是个狠角色,居然拼死硬接吴一凡一击,也要施展出这一疯狂的一击。

天空之中,两团巨大的血雾之中,残碎的肢体碎骨如剑雨般射向四面八方,只见近处凡是被这碎骨穿过的草木皆在一息之间冒出了丝丝白烟,而随着这一声爆字中,那南宫望面色瞬息苍白死灰,身体更是一下消瘦下去,像是这一击一下消耗了许多的生命之力!

“快退!”心中大骇下,三个原本站在一边想捡便宜的金丹修士身上灵光纷纷大涨,身形更是如鸟兽散一般狼狈的逃窜向远处,这三人的拼斗已经完全超出了其预想,可怕!

但就在那手臂膨胀之时,两团剑光瞬息亮起,一团如细雨缠绵,而另一团如花团锦绣,但在这血雾爆发之下,两团剑光完全被血雾吞噬不见。

两声闷哼之中,两条身影原来时之路线倒飞而去。

“哈哈!老夫的血爆之术是那么好接的么?花无殇,吴一凡!哈哈!都是我的血奴!”血迹满面的南宫望瞧着天空之中被击飞的两人发出了得意的大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戮(七)可有酒

更新时间:2011-05-23

坠下的南宫望在及地之时稳住了身形,“两条手臂算什么?现在《噬日决》成了掌中之物,还外带一个修有剑丹的剑修!”得意的大笑之中,南宫望无臂的双袖在风中得意的飘舞着。

“就算死,也不会成为他人的奴隶!”一声轻吟之中,那空中倒飞的白影硬生生刹住了倒飞的身影,一股悲伤至极的情绪如水雾一般密稠,其中一簇簇的花影飘动下,一个眉下温柔的一双弯月如划破空间的阻挡,含笑的看着那一脸落魄的白影之人。

“道念意境!”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惊呼,就被这股情愫完全笼罩住,只剩下阵阵战栗的身躯显示出其挣扎!

但在那道念意境发动之时,花无殇的嘴角难以抑制的冒出了一抹殷红。

缓缓的抬起手臂,那落在远处的断刃呜呜之响中,像拼命的挣扎着,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此剑乃花无殇一直随身佩带着,本是一把凡铁之物,但在其修成剑丹之后,日日温养,这把凡铁也生出了灵性,刚在那南宫望的血引之术的爆发下,已经是受了不小的损伤。

只见花无殇二指微微一挥之间,闪出一抹流光,但其双眼始终定定看着那幻化而出的女子,“蓉儿,这术本来都是在没有任何人打扰下施展的,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打扰到你我,都是我不好……”

在这刹那永恒的凝望之中,四周静谧如水,突然,“噗!”的一声之中,满面惊惶的南宫望在剑过其体之时,连喷出几口鲜血,身影发着一道血痕遁向远方。

一个剑修也罢,可是却还是触摸到道念意境的剑修,那简直是金丹一下无敌的存在,这还不逃,拼下去那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而此时这里惊人的打斗也吸引了四周的修士飞奔而来,而南宫望刚逃窜不远,一队七八人的筑基期修士在一脸的惊骇之中,被一道血影笼罩,数息下,血雾消失,这血光再次远遁,而只留下散落在地的八具枯萎的干尸。

而此时,跌落的吴一凡也赶了过来,《噬日决》中的“血祭之术”中者将会慢慢失去自我意识,这种折磨,在中了那术之时,就已经在两人身上显露出来,但幸好吴一凡深知这术,但其修为相差太远,没法一下子解除,只能慢慢的去消除。

眼见南宫望的逃去,虽然这人伤残到如此地步,但也没有人去拦截或捡这便宜,因为那刚碰一面的八个修士只在一面之间就全部蒸发,那恐怖的死去方式让不远处围观的众人一下止步不前了。

而同样重伤的花无殇与吴一凡虽然看似强悍,但明显也是强攻之末了,而在远处的众人根本不知道那南宫望不要命般得逃窜的原因。

这时,原本痴迷的花无殇猛的看向那仙人屠仇天河以及纯阳众人之方向,那里有他不能割舍之物,有他人不能碰的东西!

“师傅!”望着从远处渐渐逼近的众多修士,其中还有两个金丹修士,吴一凡静静的站在花无殇旁边轻轻的叫了一声。

“一凡,我要马上回去!”

原来,在花无殇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修士出现在其那小山谷不远之处之时,花无殇还能坐得住,但随即而来的还有元婴期修士,为了不破坏那小山谷的一草一木。花无殇选择了在外吸引众人,而在原来的小山谷设立了一个只有他才能感应得到的警戒种子。

“可有酒!”舔了舔嘴唇,从远处花无殇收回了眼神来,看了四周一眼道。

一怔之下,吴一凡从储物袋中翻出了那还是下山之时买的装的一瓶“烧刀子”,这酒还够烈,吴一凡喜欢这种感觉。

接过酒葫,花无殇猛灌了一大口,“好酒!”说着又连灌了数口,眼睛中已经没有了痴迷,只有红得发亮的光芒。

“来!一凡,你也来几口,等下我师徒就大开杀戒!”

“是!”接过就葫,吴一凡也一连灌了几口,然后抹点血与酒水沾着的嘴唇,手往傍边一抛,酒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滴滴酒水还在其口处闪着晶莹之光。

“跟着我!”随即一道欢快的剑鸣之声响起,那把断刃在空气中兴奋得微微颤动,剑,也是为杀戮而生!没有杀戮,剑终将锈迹残砥而消亡于这世间,所以,有杀戮,就能体现出其价值,他就越是兴奋。

花无殇没有选择刚来的两个金丹修士,而是直接向原本在此观望的三个想捡便宜的金丹修士,此三人是最知道他们二人情况的,而且还是一路如粘皮糖一般紧追不放的三个修士,也是他这选择立威的三个!

一股情愫再次蔓延看来,四周一下子迷离起来,而那三个看着冲他们三人而来的花无殇两人,眼中显露出一丝惊惧,眼中显出一丝犹豫,逼近这花无殇虽然强得可怕,但连番争斗下,其消耗还有伤势绝对不如其表面那般看似轻松,而且如果真如他们所想,一旦他们逃跑了,那现在周围云集的修士眼中,三人可就不用出来混了!

但就在他们在考虑是战还是逃之时,这一迷雾一般的情愫一下把这三人笼罩了去,随即就是一道剑光划过,而剑上其虚影隐隐而现。

“人剑合一!”在众人惊呼之中,这道剑光一下划过三个呆立的金丹修士的脖子,剑光掠过,只留下三道红线。

“走!”不见停留,身影凑然再次显现,不管身后的三声噗噗噗之声。

“啊!”众人哗然大骇之下,一下子顿住了身形。

而花无殇却不管这么多,凡是当在其面前的修士,断刃直接一剑劈过,霎时间,惨叫连连,血溅如雨。

一路的奔袭,一路的惨叫,一路的血水漂流,前面花无殇面无表情的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断刃,而吴一凡也偶尔出剑屠杀着群策群起而功的修士。

从高处看去,这条直线之上,一地的残肢断臂,一条条如小溪一般血流咕咕而响。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殇(一)!

更新时间:2011-07-01

此时的天空刚刚蒙蒙亮起来,烟雨纷飞,虽然是春末,但在这苍龙岭的山区,这雨打在人的脸上,还是冰冷异常。

然而,在这细雨之中,有两道朦胧的白影在急速的奔行中,只是,他们一行的路上,雨水随着衣襟与裤管流下把一行之路染得艳红,然后又在细雨之下慢慢的淡去,这一条路上,不时就有这么一段重现着,艳红,然后淡去。

原来围攻的修士早已经在被这杀戮惊退了,但这片区域太大,而涌入的修士也太多,每走上一段,就会遇见数个乃至数十个的成群的队伍,开始,吴一凡与花无殇还能保持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但没走多远,这些修士就会折身尾随而来,然后在某个契机下发出攻击,几番下来,两人身上已经分不清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

只是,不管是谁在这荒野之中碰见这血淋淋的两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气,“好重的煞气!好恐怖的杀意!”

“那人是吴一凡……”

“纯阳那吴一凡?”

“不错!是吴一凡!”

“这纯阳的小兔崽子居然不分正邪!杀我‘沧浪宫’弟子!”

“哼,沧浪宫?你怕是才来的吧!这吴一凡连仙道十门的人都杀了不少了!”

这样下来,在两人惊天的杀戮之下,这令远远触及到的修士都远远的闪开,生怕自己即使期侥幸逃过那第煞气越来越浓得一剑但最后却成为了那小小筑基期修士的剑下之魂,而后面看到这一幕的修士,对于花无殇的眼神是敬畏与惊惧,而对于吴一凡,如果眼神也能杀死人的话,那吴一凡已经被杀死了千百次了,因为好多自己身边熟悉的同门好友都死在了这捡漏般得补杀中。

而此时,远在惇悟山上的纯阳宫内,数十个大大小小门派的符剑传信摆在了掌教‘道清子’的案牍之上。

“这吴一凡好胆!

“可是掌教……”

“不用多说,给各派回信,就说,如果情况属实,我纯阳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此时一人花无殇出一剑,两人花无殇也只出一剑,十人花无殇也只出一剑,因为先前的激战已经消耗太多,他不敢再浪费,这样从其剑下逃生之人越来越多,但都被这夺人心魄的剑意所震慑,而在经历了这恐怖的生死瞬间后,一些人的选择驻足,把门派的使命远远的搁置一旁,毕竟,门派的使命虽然重要,奖励也很诱人,但生命却是最宝贵的,但也有些从其越来越暴戾的剑意与越来越多的逃生者数量之中看出了许些端倪,想到门派的好处与时下的形式,这些人选择了远远的缀着。

一剑,一条腿掉了下来,一剑,一具身体倒了下去,又是一剑,一个头颅飞上了天!

这不是花无殇的剑,而是出自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挥出手中之剑了,鲜血与惨叫早已经麻木了其神经,但凡为前面那道背影,因为在早击出的第一剑开始,这挥出的手中之剑就不会有犹豫!

宗派也罢!正邪也罢!生死也罢!

人在有的时候,有不得不面对只机,有不得不去选择之路!也有不得不去做之事!

这远远的缀着的尾巴越来越长,越来越大,但花无殇置若罔闻,而在先出现那些剑下逃生的幽魂再次出现在吴一凡的神识之中之时,原本还略有不忍之心彻底抛弃了,而且,有至少十人的神识扫过其身体之时,那种出于金丹修士的威压让吴一凡让心越来越沉,更让吴一凡担忧的是,随着不断的杀伐奔袭,那南宫望反扑之时的血咒之术打入他体内的血引已经有压制不住之感,努力的运行着《噬日决》中的功法,但这股不属于自己且修为高出其太多的邪异血引在慢慢的蠕动着,刚刚炼化一点,就马上又有许多血引派生而出。

剑起,又一个冒失鬼丧生与剑下,但是,一股潮热之感一下从喉咙涌了出来。

“一凡!”

一只修长而冰凉的手扶住了吴一凡,关爱之中掩饰不住的焦急。

“师傅,我没事!你先赶去吧,我随后就到。”强忍住这要夺口而出的热血。

抬头间,望着那峡谷方向,痴迷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无力,慢慢的转过头,眼神复转为冰冷,扫过后面长长的尾巴,眼中的杀意更加浓烈。

天地之间,低低的云层笼盖四野,压抑得人心里发慌,随着这一抬眼之下,那低低的云层滚滚翻腾,如择人而噬之妖魔即将从天而降。

“你们既然要如此不依不舍,好吧!那就在此地来个了断吧!”那话语说出之时,天空骤然阴沉,眼神扫过之处,一缕缕冰花从地面升起,仿若四周一下进入了严冬之中,脚下地面也如同被万千小刀割裂开来,一个个的小缝如一张张张开的小口。

“这疯子!居然不惜剑丹崩碎!”在远处,一个金丹修士因为这天地之巨变,面色大变道。

“快跑!这花无殇要剑丹自爆了!”不知是谁喊出了这句话,一时之间,四周的修士如鸟兽散,面对这压抑的死亡的阴影笼罩,众人都发出其身体最大的潜能。

“哦嘿嘿……”一阵断断续续的令人发麻的笑意刚开始还貌似较为遥远,但感觉犹如在耳边,这数千修士神识遍布开来,居然没有一点发现。

“这般痴情的香味,这般绝望的味道,哦……还有愤怒的甘甜……”

这明明听似软绵绵的话语中,包括这数位金丹修士在内,都禁不住一个寒颤,但从响起一刹之间,阴雨密布的天空好似一下开了一个口,一缕闪电一下子透了下来,而高速运转下的剑丹居然在这一缕闪电下硬生生的陷入蜗牛般状态之中,

震惊!居然让将要自爆的剑丹自动停了下来!这是什么样的神通!这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掌控?在众多人眼中,至少元婴期修士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笑声没有持续多长,只在这闪电击中花无殇之后,笑声也随之消失,众人不知所从的伫立着,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被闪电击中的花无殇。

“走!”说着一带身后的吴一凡,向山谷疾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殇(二)!

更新时间:2011-07-23

“那是什么?”正在震撼中的吴一凡被被一阵剑风裹住着狂风电掣般的跟随着前面那疯狂奔行中的背影。

“碎丹一击就这样被强行压了下来!”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御剑而去的两人,这强烈的力量视觉效果颠覆了他们的一直以来的观念,要知道金丹修士碎丹一击那是元婴期老祖都要退避三舍的毁灭力量,夸张一点说,天崩地坼也不为过!

但刚才那花无殇剑丹就在其力量就要释放的瞬间,却被一条突兀窜出来的闪电银蛇一下压了下来,而一响起那笑声,一股从心底涌出的寒意让在场数百修士生生停止了脚步,不管是炼气期修士,还是平时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

而剑丹修炼有成,其毁灭性得攻击力更是高于同阶其他修士数倍!能让一个剑丹修士破丹一击而中途搁置,这样的人参与进来,而且这形势难辨敌我,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就算是宗派师长这时也不敢冒然跟进了,在这需要仰望的力量面前,数百修士噤若寒蝉,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如此时被风吹乱飘洒的细雨,完全不能自已!

这就如食物链底层面对高端的猎食者时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而且就连丝毫的逃跑念头都没有,只有傻愣愣的、如小羊羔般等着命运的降临。

这些经过数十上百乃至千年的修仙者,那些越是害怕面对死亡,越是惜命者就越是不敢有丝毫异动,此时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与那些面对狩猎的捕食者的马、牛、羊更甚不如,因为在面对生与死的危险之时,那些马牛羊还会有骚动,这骚动绝是对危险的抗拒,而不像这时这些温顺的献祭,不是如木头般的矗立等待!

“嘿嘿……这一觉醒来,这世间的人……怎么这么无趣……蝼蚁呵!差点让本尊……幸好……这里……”

“阿弥陀佛!”

“孽障!”

一声苍老绵长的声中夹杂着一声暴怒的吼声,开始那句细如游丝般的懒散话语似断似续的从那道闪电涌出的天空云层小口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之极,一道佛光透射而出,那小口出的黑云一下子猛烈的翻滚着,就如赤热之铁投入平静的水里一般。

而在那一声佛号之声从云层传出之时,花无殇身影猛的一颤,那裹着吴一凡一起飞奔的剑风也一下消散,两人如两颗流星一般向前方砸去!

紧跟着,一只金黄的大手在那小口之中眼看就要破云而出!

一股威压一下弥漫这块大陆,而下面直面的数百修士感觉就如雷霆之怒一般就要降临头顶!与那开始本来存与体内的那股不寒而栗完全不同,这股金黄之光下,却是让人感觉那是高高在上般得存在,你必须得匍匐在地诚信叩拜,不如此不能减少罪孽般感觉!

“呵!是你们两个小秃驴!”

“老秃驴坐化了吧!哦哈哈……要是是当初那老秃驴施展这《大日光明咒》本尊到要小心三分!就算被婆罗浮屠镇压万年,又岂能奈何本尊?这次是本尊最好的一次机会,岂能让你们这两个小秃驴破坏!”

“化梦!”两字一出,只见天空那黑云之中一下爆涌而起,无数个巨大的獠牙大嘴显露出来,一声声难明的带着蛮荒气息的吼叫声充塞天地,这一群群的巨大的魔神大嘴在嘶叫中扑向那闪着金黄之光欲破云而出的大手,欲吞而食之!

而那蕴含“大日光明咒”的佛号声在这一声声浪潮般得充满蛮荒之声的嘶叫中难辨其声,而那金光大手更是以在这噬咬中千疮百孔,虽然同时有许多的魔神巨口被金光洞穿而逝散,但很快就又一头不见脸面的大嘴汹涌而出!

在这一瞬间的交锋中,刚一下坠的花无殇没有去管其他,得这一喘息机会,双眼中上升起一团赤红,头也不回,不管天空中的震撼场面,裹吴一凡继续向前狂奔去。

同样,天空云层中交锋虽然超越了大多数的想象,被双方的这股力量所慑,但吴一凡心神坚定,何况其师傅此时才是其心中之最重,在那银蛇闪电刹那如体之时,虽然其师的碎丹一击被压了下来,但吴一凡心头总感觉不对,何况那不男不女阴冷的声音也并没有一丝的好意!

吴一凡明显感觉到其师速度比之开始快了数倍,此时他感觉这并不是好事,那银蛇必定有古怪!

此时,天空云口之中的佛掌印以及咒语都快要消散殆尽,而且眼看那黑云就要收拢其口。

“呵呵……嘎嘎!”一串串得意的笑声在天际翻滚着。

“本尊终于得见天日,老秃驴,就算你轮回千百世,本尊也要把你揪出来!”笑声中,那千百个巨大魔神之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吞天般的大口,在一阵狂风中,就要彻底吞噬掉那击出的佛掌印。

“世尊,如我以所有身口意业清净无染的福德善根,全部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必于时首先请佛转大、法、轮………所证之法身,以法身竖穷横遍,以般若智内破烦恼惑,外伏诸魔怨,以菩萨位邻极圣,证近于佛……”

“大势至印!”掌印中一道道沟壑形成一个巨大的“卍”字从天空之中印了下来。

法印一出,其光晃昱,有千百色!那山门般巨大的魔神巨口首当其冲,声声咆哮声中如冰雪消散,一丝丝的黑炎从其不完全的脸面上如抽丝般消散于空中。

“大势至印?!想不到婆罗浮屠中还封印着!”一声惊雷般的不甘的咆哮滚滚,而远处那化为惊鸿一般的两道身影之一,在这“卍”字照射之下,满脸青筋暴起,更有丝丝血虫一般的蠕动在佛光下从面部化为血水潸潸而下。

“轮回寺!本尊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终于,数息的咆哮声顺着一丝黑烟从其头顶被这大手抽出而化为乌有。

“阿弥陀佛!”只见一声佛号中,那只显有“卍”字的掌印慢慢的缩了回去。

而远在极西之地的一座群山怀抱中的古朴斑驳而不失雄伟的寺庙里,“师兄,那被梦老魔入体的……”

“一切有为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殇(三)!

更新时间:2011-08-01

“这一纪元即将结束,而镇压梦老魔的封印也在一天天开始变弱,刚才,这老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下投射出一缕分神,而且还躲过了婆罗浮屠的监视,那人也只不过是金丹修为,虽然剑修特殊,但在那个年代,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居然能把压在婆罗浮屠沉睡数万年年之久的梦老魔唤醒!”

“我观这老魔虽然被镇压万年,但其独创修研的这特别的这功法却时时刻刻都在运转着,现在虽然是其极度衰弱期,但好似也不能隔绝其与外界的联系!要不然,就算是大罗金仙级别也不会在婆罗浮屠万年镇压之下还有能力能与我的《大日光明咒》相抗!”话语间,浑身的肥肉颤动不已,满脸的横肉,虎虎生威,冒着精光的双眼显出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头上的戒疤,外表完全就是一个屠夫!

沉默半响,“据师尊所说,这梦施主在其功法刚有所成之时,太过跋扈嚣张,蔑视众生,以其《如梦、大、法》在不知不觉的睡眠中侵入,如梦如幻中盗取他人的一切,甚至控制他人,恣意妄为,且建立了欲凌驾于众生之国度,意统天下天上之共主,唉!”

一生叹息,“只是怕师尊也没有想到,在我轮回寺的婆罗浮屠之下,虽然其法力日渐衰弱,原本也希望能借婆罗浮屠之能与我轮回寺万年的颂咏下能够消去其戾气,耗尽其法力,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大功德,但没想到梦施主执念之深,佛前万年的颂唱非但没有达到当初之预想,况且当初也没有法子彻底让其冥灭,但现在却让其《如梦、大、法》更加日间完善,当初,其大、法也只是主动获取,但现在观其状态,已经从主动变为了被动,也就是说凡一切有梦之生灵不管是沉睡与否都能在不知不觉中为其提供意想不到的力量,这力量无穷尽啊!”低眉中长眉颤动不已。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那师兄可……”

“而且这《如梦大、法》虽然有魔性,但在刚才的接触中已经有了本质的改变,已经深具佛性了……而且,就连‘大势至印’亦不能把其投入那施主心神中分神之影完全抹出……”

“什么?”惊喝中胖僧人一下直立了起来,“那位小施主岂不是会被梦老魔占据掉其身体,这不等于放了那梦老魔?”

“也怪不得,我那克制一切阴邪之魔的《大日光明咒》居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一切有为法,缘起缘灭,这皆是因果……师弟现在还没有看透吗?”低垂的长眉间,一道如老松皲裂的小缝隙中,一道明亮而祥和的关爱之情随着这话语印在刚站起的胖僧人眼中。

安静,祥和,万年难动的感觉。

“是,师兄!”缓缓盘膝坐下,不过小会儿,“那师兄……可有应对之法?”看着身前重新闭上双眼的方丈师兄。

“这如何是好?师尊轮回不知所在,眼见下一个纪元就要来到,婆罗浮屠也不能完全镇压住,要是那梦老魔成功逃脱,那岂不是要坏了?”

“唉,师弟,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虽然那梦施主的一丝分神烙在那位剑修身上,但经过师弟的‘大日光明咒’与我这‘大势至印’的镇压,业已非常的羸弱不堪,能保住其这一丝分神不灭已经了不得了,这结果对那位施主未尝不是一场造化。”

“阿弥陀佛!”

而此时,速度不减分毫的奔行之中,吴一凡对近在咫尺的师傅身上的诡异的气息变幻感到无比的担忧,但见其身影一直向着既定的山谷方向,不见丝毫的停顿,吴一凡也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关卡,师傅都能挺过来。

此时,正如其外表表象所视,在那银色闪电击中花无殇之时,就在其身体中快速的游窜,每到一处,就与其中原本的意志争夺着对这一区域的控制权,而在两人那一瞬间的坠落之时,就是这银色闪电搞的鬼,但幸好,那佛光帮了花无殇一大把,这时候,这身体的主导权被花无殇控制了下来,虽然不时的要面对其对神识脑海的侵扰。

在掌控住身体的主动的瞬间,花无殇早已经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夺体,因此在那佛光的帮助下,马上调集全部的神识,在身体每一个角落对其展开疯狂的反攻,吞噬!

渐渐地,身体其他各处的细小银色完全被花无殇吞噬干净,就在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之时,“嘎嘎嘎,好一个小辈,好一个花无殇,果然本尊没有选错人,哈哈哈!”

轰的一声巨响在花无殇的脑海中炸开,“怎么样?吞噬掉本尊的神识,感觉如何?是不是充满了力量?神识变得无限的宽广?”喋喋打大笑中,花无殇脸一下变得苍白。

死亡对于他来讲,并不见得可怕,自己早本就该死了之人,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死亡才是自己乐见的,但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就算是死,也该在蓉儿跟前含笑而去,这样才能好好的去见她,而不是被操控着如木偶一般不知何时而终,这才是其害怕担心的。

“你是谁?”终于,花无殇开口道,也是宣告之前的一切努力彻底的失败了!

“本尊可化神亿万,天上天下无处不在,永生不灭,你的吞噬,也就等于选择完全与本尊的融合!从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记住了,本尊就是梦神机,他们叫我梦魔!哈哈哈……”

从短暂的惊愕中,花无殇走了出来,既然还能完完全全控制住自己的一切,能够完成自己的本愿之事,这梦神机不干涉自己的事情,而这什么永生不灭,什么梦魔梦神都不是自己关心的,而其他也并不重要。

数天的奔行,数天的纠缠,眼前不远,就是那开满棠棣之花的山谷,而此时,花无殇剑修本就强大的神识,加上此时融合得来的分神之力,数百里开外,那山谷里面的点点滴滴尽在其神识之下。

然而,当起神识漫过这山谷之时,只见山谷中一片狼藉,山谷底部、山崖之处还有那蓉儿安息之地早已经夷为平地了。

“唳!”一声充满野兽般得暴戾之声从花无殇之口冲天而起,刹那间,群山震荡,风云狂涌,草木纷飞!

“花无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殇(四)!

更新时间:2011-11-29

这一声如地底野兽般般暴戾之啸声,伴随着的狂暴神识风暴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疯狂,如此的愤怒!

这声势连这首先发现的一些元婴期老祖都无比惊骇,这股欲妖毁天灭地般的风暴刚已接近之时,他们就有所发觉,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神识风暴会是那金丹修士所谓。

“这还是金丹期吗?”这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有这般强大的神识,几个门派派出来的元婴期修士相顾失色!

“剑修?!神识如此之强,恐怖如斯?”一时间,众人对这剑修感到一阵棘手,但同时看向那飞奔而来的方向也充满了贪欲之光。

“再强也不过是金丹期,剑修神识超绝又如何,难道逆天了不成?越强就越有价值!”

“这剑修一定要擒拿回去好好的审问,说不定有助于境界的突破!但这里宗派林立,强手不少。”一时间一众一边密切的关注着那颗奔腾而来的如流星般带起的烟尘,一边又悄悄的打量起眼前的局势,还暗暗吩咐宗派之人戒备起来。

眼看那山谷就在眼前,那暴戾的风暴突然一下如向内猛的一收缩,此时,本看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的正魔各方的不由得双眼一缩,一种危险的气息诡异的从心头升起。

面目全非的山谷让花无殇痛心得无以复加,那里不但有自己与爱妻最欢乐时光,而且也是爱妻留给自己的最后的追忆之地。

但眼前这一片狼藉,完全是毁灭了残留在心中最后的美好,心中那股暴戾之气再也难以抑制,一股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疯狂念头一下充满了全身每一个毛孔,受此影响,那蓬勃而出的神识惨烈而疯狂得无以复加,怒海狂涛一般扫过山谷中,凡是有意识存在的几乎在那一刻间遭到了无差别的连续攻击,首当其冲几位元婴老祖最先接触,连续的几声闷响,脸上都一下苍白,显然是吃了一个暗亏,虽然先前没有一个想到这剑修有如此强悍而疯狂得神识,但身为元婴期的存在那个不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杀戮,踏过无数的尸山血海而过之人,这样的攻击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慌而转身遁去。

元婴期存在能够承受得住,但不代表他们身后的宗门晚辈就能有幸免,对于那些只要是进入山谷的弟子,不管是金丹期还是练气期,花无殇暴戾毁灭的攻击无情的冲击在他们的识海心神中,只见各门派几个金丹高手猛的身形一颤,脸色猛变的刹那间,难以抑制的鲜血喷口而出,摇摇欲坠,眼看怕是要被抹杀而眼中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有痛苦、有恐怖,也有乞求;对于死亡,不管是平时有多么的高高在上,此时都涌现出对生得渴望。

剑修能成为修真界一直传说的同阶最强,但如今这也是在典籍中一些记载,每一位能到达金丹期或元婴期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自己的骄傲,这是一直走到到他们这地步该有的骄傲,所以他们想要见识一下或者说称量一下,剑修是不是真的就如他传说中的那般神!

而那些带来的门中历练的练气期弟子,在那如狂潮的攻击之下,一个片刻间都已经不省人事了,也许他们还是幸运的,他们没有那能力去与这样的层次对抗,在那冷酷而狂暴的神识浪潮边缘,就已经被震昏迷过去,而那些有能力动用神识与之对抗的就没有一个捡到了好果子。

而吃了一个暗亏的几个元婴期老祖虽然一瞬间脸色恢复了正常,但一见身后的众位弟子,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是在天下人面前丢了脸面,只见这六位留在山谷的元婴期老祖罕见的同时互相扫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反击开去。

霎时间,一股股暗涌与那狂潮在山谷外激烈一碰,虽然只是这一下,但却如天雷与地火般灿烂爆裂开去。

花无殇以剑修结丹,成就数千年来所知的唯一一位剑修,旷世奇才,惊艳天下,要是单对单,光以神识而论,完全不属于这些元婴初期的无上存在,剑修,万年以来一直被誉为最强攻击者,这不光是普通的攻击手段,还有他们修出的可劈山断海百折不挠的恐怖神识。

面对着这六位元婴初期,其中一位还是初期顶峰,花无殇没有丝毫的在意,一往如前的狠狠印了过去,这就是剑修,宁折而不曲,何况这时候的花无殇几近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六声闷哼带着一声如濒临绝地的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只见疯狂前行中德花无殇去如狂风而此时退也如流星般一连退出百丈,眼耳口鼻血迹斑斑,显然是遭到了重创,但眼中原本疯狂的意志也难得的涌现出一丝清明。

“梦神机,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但你现在可有办法,帮我毙了眼前级人?”

“哈哈……,好!你总算开口了,本尊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全部毙了他们也不是不能办到,而且我也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具容具。”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求,这就是大恶者的本性体现,“但本尊以现在的状态,这屡分神可能会彻底消散,本尊可不想得不偿失,不过现在你与本尊本为同体,你倒是可以暂时把身体交给本尊,应该可以施展一些手段!本尊现在没把握全部杀了他们,但以本尊的威仪,这些蝼蚁般的小虫子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容本尊一日稍稍恢复少许,杀他们那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他们没有一个能走出此地!”说着如帝王一般等待着花无殇的臣服。

要知道花无殇现在识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光眼前这些所有践踏山谷之人,但一记神识互拼让花无殇有了些许清晰,也了解到了眼前的局势,不要说杀光所有践踏山谷的众人,就是能自保也是困难,但毁谷之仇不能不报!付出所有,哪怕是这具身体!

而远处,一个黑点由远而近,吴一凡虽然没有感应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拼杀状况,但从侧面一眼看见师父花无殇双眼紧闭,气息若有若无,而血迹满面,僵直的矗立抵抗着,就知道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搏杀,面对对面六位深不可测的存在,就知道情况实在是糟透了。

(尝试着续写,这是这么久来第一次动手开始,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让大家等了,北方已经走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殇(五)

更新时间:2011-12-01

吴一凡的到来没有引起在场之人的任何关注,毕竟一个筑基期的小子还不能入他们的法眼,但这吴一凡突然的进入,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诧异,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小子,不知道死活!但也仅此而已,他们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那花无殇的身上,这剑修太恐怖!硬接了他们六人的神识攻击而只是倒退百步却生生挺住,已经把这花无殇当成了与他们同等地步的人物了。

虽然看似花无殇遭到了重创,但这剑修还没有倒下,而且在众人的神识扫描中,其气息越来越强大,从被重创后的气若游丝到势如高山,如深海之不可测,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一时间,六人都没有也不敢有任何异动,因为如此,怕第一个就是要面临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击,都是活了数百年的老狐狸,谁也不想第一个去触这霉头。

终于,这气息到达了一个顶点,停在了元婴中期的水平,也让忐忑等待中的六个元婴期老怪松了一口气,在与这剑修恐怖的神识攻击之后,这古怪的气氛中,那攀升的气势虽然可怕,但这还在他们六人承受的范围之中,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绷紧的神经就要断裂,连他们自己也没有信心还能再这样坚持下去,不是暴起一击,就是选择赶快避开。身后的宗门弟子、宗门任务都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有可能得到能让天下人渴望的剑修经验,单独一人面对这样的诡异情形,怕早就选择躲避开了,但有六人在,而且在那一瞬间,从其他人不安中透露的兴奋与贪欲,大家都明白了彼此,即使冒险一点这一切也是值得的!

猛的,带有血迹的双眼一下睁开,眼若无物一般慢慢扫视着,好似与天地都久别重逢一般,良久,贪婪般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两条白龙般灵气随着这一吸气间快速的窜入其体内。

“哈哈哈……这真是美妙啊!”目若无人的踱了两步。

“花无殇,真得感激放我出来呀!这空气好美妙!”

“哦,对了,还得感谢你们!”说着双眼睥睨环视了一圈,“今天是本尊重见天日的日子,也是出于对你们的感谢,本尊会好好的收藏你们的美梦的!”

“师傅!您……”

“师傅?哦,是了,现在这身体属于本尊了,嗯,也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今天这里你们都将在美梦中安静到永恒!”

明显感觉到前后的巨大差别,这姿态,这说话的语调,完全是另一个人,这那还是自己熟悉的师傅?

……

“见证了本尊从新踏入这世界,本尊也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些美梦的美妙之所在!哦哈哈哈……”

在这狂妄的大笑中,六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元婴老怪罕见的没有任何异动,这花无殇变化的太快,原本暴戾冷酷,而现在完全颠覆了,变得无比的狂妄与自在!

是的,是自在!视眼前六人若无物,在众人面前闲庭游步般自在;那种无拘无束的自在!那种把握天下的自在!

事出反常,必定妖异!

虽然这花无殇气势上还是元婴中期的样子,但这感觉却让他们如同面对天威一般!这是上面秘术?或者真是无上存在召唤附体了?

“久违的小精灵们,归来吧!”大笑声中,只见“花无殇”下巴高高的扬起,双臂张开,好似拥抱天地一般,随着这声妖异的呼唤,只见一粒粒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点如飞蛾一般扑向双臂张开的“花无殇”!

骇然中,只见那些原本被震晕过去的筑基期练气期弟子头上一点一点如萤火虫一般闪了出来,那汇集成一股股小溪流向眼前这诡异的花无殇!脸上也不再是那种沉睡的平静,而是欣喜与欢愉;而那些七窍流血的二代金丹弟子开始从恐惧痛苦的挣扎中慢慢地转向平和,而且脸上渐渐还露出了各种莫名其妙欣喜、兴奋乃至癫狂的表情。

而离花无殇不远的后面,吴一凡也苦苦的挣扎着,从躺在地上得那些昏迷弟子的表情以及同自己样挣扎中渐渐变成享受的舒服状态的金丹弟子来看,吴一凡不认为现实等同与他们的表情,他不想放弃,虽然相信师傅是不会伤害自己,但这眼前这男子还是自己那个又爱又敬的师傅吗?

这种奇异的状态很是奇怪,你越*,神识中就越是疼痛,疼痛到如刀锯撕割一般,好像脑袋就要被搬离自己的躯体一般,让你不得不去放弃抵抗,去接纳这种能让你无限向往的状态,一种美秒的体验,一种美梦成真的体验。

而那些不再挣扎的金丹弟子头上的荧光蓝点显然比那些筑基期练气期的弟子更加大而多。

就在吴一凡快要被这疼痛折磨昏过去时,突然,一种清凉的快感一下子从丹田留如脑海,紧紧地锁住了百汇上那即将离体的蓝点。

“是那珠子!”吴一凡一刹那间清晰了,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悄悄地平静的躺着,脸上也出现了一抹幸喜。

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就算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也感觉到头皮一怔透麻,这里正邪元婴期老怪皆有,但这手段却是从没有听说过。

“住手!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通天剑派的这个元婴初期老怪终于忍不住的心中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大声的吼道,同时,一把通体晶莹的宝剑祭了出来,遥遥直指闭眼享受中的“花无殇”。

而其他五位元婴老怪秘术也暗暗出手,想要破开这怪异状态,但那蓝色的光点丝毫不受影响,欢快的奔向那个中心。

“河洗长天!”通天剑派的这元婴老祖首先发难,通天剑派在这里的弟子最多,有四十九人,皆是这一届的精英,现在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呼吸却越来越微弱,好似就要这样一睡不返了,要是任由这情况发展下去,那门派损失可谓大了。

那魔门两位更是微微后退,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后面倒下的弟子,魔门自私自我本就如此,那也好说;而始道宗等三位正派老祖却也是罕见的蓄势代发,并没有像通天剑派的发难而跟随。

“哎,还是不够,打扰本尊的兴致,你该死!”说话中,眼睛中幽光一闪,就在那通天的剑势即将迸发出来之时,这通天剑派的元婴老祖面色一变,本来只间隔百丈的距离,飞剑眨眼即到的瞬间,那剑势突然从中断裂,好似一条连接天地的长河在空中一下拦腰被上面打断一般一下崩溃。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妖兽的*

更新时间:2012-02-27

当花无殇从‘天舞’的反噬中缓解出来时,身体上的创伤远没有比来自骨子里的那种酥酸更重。在清醒之后,静静地躺了数日,花无殇挣扎着想要修炼,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醒来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要回去看一看那常年居住的山谷,看一看那束小百花,但一想到身体当中的另一个人,花无殇停止了行动。

于是数个黎明黄昏之后,花无殇走出了溶洞,奇怪的是四周所有的鸟兽一瞧见此人,都莫名奇妙地显出了一丝敬畏,远远地避开,生怕打扰了一位君王的沉睡一般,就连一些即将化形的凶兽也停止了咆哮。在发觉这一现象之后,花无殇虽感奇怪,却并没在意,在摸清四周的形势之后,花无殇也明白了,此处位于一处深渊大裂谷旁边,深渊之下,云雾缭绕,难见其深浅,除了偶尔飞过巡视其领地的一只形似古兽的奇穷,但在临近这片深渊时,也极力的避开,发出一声忌惮的低吼,像是有什么让它感到畏惧之物,而这花无殇更是被它忽视。

“这十万里大山之中,凶兽无数,虽然收集而来的都是一些单一而无味之梦,但胜在数量,这无数的鸟兽倒是为本尊的恢复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然而在这些交织的梦里,发现了数缕不安与恐惧,这些都是来自深渊深处几个实力强大的深渊领主,经过本尊的分辨,那梦里出现的事物是来自于九幽深渊”。

“本尊一向恩怨分明,当竭力化解他们内心的恐惧不安,而本尊许诺于你的承诺,你可要好好考虑一番。”

慢慢地用手指撕着焦黄的鱼片,热气卷起几个圈,一下子消散于空气中,细细地咀嚼着。

深秋的深山里,寒气已经颇为凛冽,阳光下树枝上的寒霜已经消融,只有树下草叶上还能看见一些霜降的痕迹,阳光穿过树叶,在叶尖处一颗颗的晶莹显得无比的璀璨。

静坐一夜的花无殇走出了溶洞,眼光穿过林间的缝隙,看着一只只飞行的鸟儿欢快地追逐,“这世间所有的美丽本已与我无关,但蓉儿我不能让你长眠之地招到骚扰,于是我把灵魂留了下来,把这副躯体献给了这无聊的明天。”

秋叶落尽之日,一道讯息震惊天下,十万里大山当中无数妖兽像沸腾的水一般蜂拥地跑出了他们世代所居之地,凡处十万大山周遭之地都成了妖兽攻击践踏之所,无数的妖兽蹂躏着所经过的一切,其矛头直指通天河畔那才发现的灵脉之处。一时之间,各大势力震动,他们或许不在意一些凡人以及一些小门小派的存亡,但上品灵脉与他们息息相关,受益最大的各大门派很快发出了诏令,派遣一些低阶的弟子前去猎杀妖兽,阻挡妖兽大军的侵袭。

大燕国魔道聚集之地,魔道八宗便有三宗出自燕国,“始魔宗”、“噬鬼宗”、“白骨门”,而其它五宗要么身处大燕国之外的蛮荒领地,要么处于西南穷荒水泽,远离大燕国。

此时在一座魔气缭绕的始魔宗大厅之内,“宗主,前些时日我三宗被仙道十门排挤在外,这些年对我三宗的打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我魔道其他五宗少于联系,多年难闻其声,此时兽潮突袭说不得给我三宗一些机会。嘿嘿嘿……”生硬的话语伴随着磨牙般的喋喋大笑声,显得分外刺耳。

“我噬鬼宗也有此意,宗主特派老朽商议。”黑袍笼罩之下,鬼气萦绕,只有两个空洞的眼洞闪着丝丝的幽光。

“鬼圣与骨皇之意甚合本魔心意”。

百蛮山毗邻柔然背靠十万里大山,乃驭兽宗宗门所在之地,此时山门紧闭,护山大阵已处于开启状态,无数的禁制闪着光芒,无数的驭兽宗弟子凭依险处攻击着山门外潮涌般的野兽,而护山大阵上空一些飞禽疯狂地撞击着禁制大阵,一道道的光芒后,一只只的鸟禽跌落,而山下已堆积如山的鸟兽尸体并没有让这些妖兽停止前进的脚步,最让驭兽宗弟子郁闷的是宗门原本驯服的妖兽也陷入躁动之中,这使得驭兽宗弟子不得不另外加派人手看护,而许多驭兽宗弟子不得不拿出刀剑,亲自上阵与一些低阶的妖兽厮杀。

“山主,这来自十万里大山的兽潮颇为奇怪,难道十万大山深处发生了什么?那些被我们捕获来的妖兽根本难以用驭兽之术取得沟通”,焦急不安之情溢于言表。

良久,百蛮山山主说道,“这次十万大山兽潮*,肯定有其原因,等机会出去打探一番,只是这次我驭兽宗可谓损失惨重,这兽潮不知何时能结束,这就断了我驭兽宗的‘粮食’,此时这兽潮还是中等偏下实力的妖兽,偶尔出现一两只接近化形期的妖兽而已,若高阶妖兽也尾随其后,宗门在此冲击下,能否保全传承都成了问题,这些时日,我山门弟子损伤如何,那些妖兽坐骑可有异动?”

兽潮持续了半月有余,略见收敛,不再向四方任意践踏,而灵脉在仙道十门的防守之地在兽潮疯狂地攻击之下终于失守,死伤无数,通天河畔彻底成为了妖兽的乐园,而妖兽在攻下灵脉所在地之后,都安稳了起来。

在通天河畔与十万大山外围之间游荡,寻找着师傅的信息,但突然爆发的兽潮让吴一凡深陷危险之境;这已经是吴一凡今天第十次与妖兽遭遇了,一剑斩断最后一只围攻他的雷鸣鸟的脖子,而在越靠近灵脉,妖兽就越多,等阶也越来越高,吴一凡处理完尸体,隐藏在山石之后,不敢再有妄动。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首先就是《春雨化丝诀》更加的纯熟,已经能把其三层境界凌厉尽致地发挥,隐隐中,吴一凡感觉到了这剑诀前三层之后,一种超越春之生机的剑意。

吴一凡是青年,也有热血,但不是那种手持钢刀,面对众多血盆大口而贸然冲撞而入,然后四处喷血之辈。因此在尝试数次接近通天河畔的灵脉,失败之后,吴一凡选择了等待。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绝望城(一)

更新时间:2012-03-07

混乱之地很大,大到一个人穿越异域都要四五天,混乱之地又很小,小到连一个藏身之所都难以找到。吴一凡已经数次变换气息,身上的笠罩也早已经丢弃,但那把孤烟不知是由何种材料所制,竟不能被纳入储物袋,这亦成为他无法掩饰自己身份的重要标识。

这已经是第三批追杀者了,刚刚逃脱十人一组的筑基期队伍的围剿,但很快身后就有两金丹期修士的气息逼了过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每每经过一处人群聚集之所,吴一凡就要提起十二分精神,那些怪异的目光,有冷漠观望的,也有特意为之者,但无一例外,要不了多久,追杀就会临近,但这混乱之地,没人的地方太少了。

一刀结果了一个不长眼的偷袭者,众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点稀奇,摆摊的继续摆着摊,吃着路边早酒的也只是冷冷的吐了一口痰,把碗敲得当当响,“再给老子来一碗!妈的!一大早,真他妈晦气!”

一夜不合眼的赶路,几天以来吴一凡没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会有追杀接踵而至,后面有三股力量交替追赶,但这并不是最让吴一凡担心的,最让其感到无奈的是无论他跑得多快,都会有一个阴冷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盯着他,让他如芒刺背,但偏偏这人不出现,只是任其逃窜,看着其他的追杀者不断地逼近,虽然吴一凡气息改变能稍稍迷惑其一会儿,但很快就会再被锁定,吴一凡有了想扔掉这口麻烦“孤烟”的打算。

后面的追杀以及前面不时出现的围堵,饶是以修仙者的身体也大感吃不消,而且还要时刻警惕暗箭。

忽而,听闻一阵阵的乐声,很是好奇,吴一凡心里寻思到:“想不到这混乱之地还有这般的异于其他地方的音乐,虽然别有一番清新的韵味,不过却是不及初遇苏筱筠演奏的十分之一,且去看看如何。”

此地名叫‘绝望城’,已然属于南域边缘,各种乐器都充斥其间。

“小子,你可得当心了!这地方表面上是一个其乐融融的景象,骨子里却比外面那些刀枪的追杀狠毒许多啊!”

摇了摇头,“前辈何出此言啊,难道您对此地熟悉?在这音乐声中,我可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攻击力,并不像那‘天音谷’功法那般能以音律攻击人,虽足以令人欣赏但也不能沉迷人性,何以绵里藏针?”

“你可曾注意这里的人有多少,虽处处可听闻乐声,但街上并无什么行人,都是闭门而互不打扰?”

“此地在千年前就叫‘绝望城’,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名字依然保存了下来,可不那么简单。”

吴一凡一惊觉,怪不得,到这里一路上没遇见过什么路人,而身后的气息也俨然只剩下那条甩不掉的麻烦,不知如何是好,“想那人能在你的龟息大﹡法改变气息后及时察觉而不能将其甩掉,这一路少不了有许多的眼睛,但到了这里,那些眼睛就基本没什么用了,这绝望之城,我也想看看,不知你可愿意尝试?”

“眼前并无其他好办法,先逃脱再说!”

“这个地方我想他们这些久居者是不敢轻易踏入的,千年前,黄泉宗被攻破,门人死伤无数,但也有传闻,其中一部分人逃入这绝望之城,随后许多门派也闯入了其间。日间,绝望城乐声融融,但天黑以后,绝望城里面响起无数的嘶喊嚎叫,随后各门派从中逃出之人却闭口不言,但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才能让黄泉宗守护此地,而后其他宗门都放弃了此地,可如今与千年前一般无二的乐声依然如此,想来这千年来这里聚集的修士都知道此地的不祥,我们倒是可以进入这绝望之城边缘,趁着日头尚高,待日头落下之前出来。”

看着前面不远处富丽堂皇的绝望城,与其他地方建筑风格迥异不同,心里生出阴沉沉的压抑之感,待再要提问之时,只见一个狼狈的身影没命地奔跑过来,身上也伤得不轻,似是在躲避什么人物的追杀,“救我!”这一声呼喊倒没有引起吴一凡的太多注意,既然是混乱之地,厮杀是常事,没有厮杀倒显得不正常了。

当前光景下,吴一凡并没有多看这人一眼,也没有关注其后面的追杀者,转过身形,凝重地向这绝望之城行去。

“前辈,救我!”身后那逃命之人一下超过吴一凡,“前面是‘绝望之城’,凶险莫测,进去之人少有能全身而退者,我这儿有绝望城详细的地图,只要前辈帮我打退追杀我的那泼妇,我无偿送给前辈!”

顺着这人的目光,果然,一个三十来岁的妖艳村妇出现在大石街上,一手叉着腰不住的喘气,胸前山峰随着翠绿衣饰跌宕起伏。

“小心!”

“魑魅魍魉徒为尔。”淡漠地看着软瘫下去的身影,手指上光芒闪动,消失于袖间。

“你……你……”

“你天生不是卖唱的,而我很是见过一些弹曲卖唱的,你演得不像!”

转身逃去的艳妇,那轻灵的身影与之前那模样难以联系起来,吴一凡身影渐渐没入高大的建筑之中,一股怪异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而随着吴一凡迈进这绝望之城,那股如芒刺背的眼睛终于被这里高大的建筑挡在了外面。

“尊主……”只见那逃去的艳妇,此时一个巴掌大的头额都快陷进前面的两座山峰了,但自觉头还不够低,还在努力,艰辛地努力着。

双眼看着眼前在夕阳中渐渐升起的暮霭飘带,明尊者,看去只有五六十岁光景,但实际年龄却是三千五百多岁了,卡在元婴中期已经数百年,眼见期限将至,也绝了再进一步的念头,就娶了一群的妻妾,终于第十九个小妾为他诞下一个,就是那被唤着明公子的那位,但是,如今的希望却死了,这怎么不让他抓狂,开始,明尊者也是想要抓住这“孤烟”,要把其挫骨扬灰,但转念一想,这么快就让他死了,难消我心头只恨,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快,要让他在绝望中乞求、嗷嗷大叫声中忏悔!

“跟我进去!”明尊者牙咬切齿的注视着这座“绝望城”。

其身后一群赶来的筑基期修士以及两位金丹修士都一脸的惨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绝望城,那可是只能远观而不可进入的地方。

“进去!难道要老夫送你们进去?”

“在天黑之前,把那小子给本尊揪出来,否则……”

阴沉的双眼扫视着,众人眼中露出绝望,“不进去是死,进去也是死,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身在混乱之地的哪个没有听闻过此地。

盯着最后一个进入了这不设防的街道岔口,明尊者咬了咬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毅然也跟在了其后。

“一凡,停下来,别再进去了,我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在吴一凡转过两道十字路口后,看着道旁一尊尊各式各样的石像,有的段去了头颅、有的断去了手臂、有的断去了下生、有的只有一只脚;表情有喜有悲,有恐有怒;有僧人、有道士、有平民、有小孩,但方向都是朝着这城中心某处。

而就在前面,石像中增加了一些,形态各异的传说中的存在,凤凰,龙,麒麟,大鹏,囚牛,睚眦,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饕餮,蚣蝮,毕方,螭,犼,貔貅。

吴一凡没有再上前,这座城在外面看起不怎么大,但进入其间,不觉间,吴一凡已经走了几条街了,没有一个鲜活的人影,本应该早就该到达城中心了,但抬眼看去,不知道前面的青色大石街还有多远。

“这音律在变化,有问题!”

“早就该知道有问题了,你看此处可有一个活人,鸟都没有一只,是谁在奏乐,这不是很奇怪?而且神识没法出体!”温长天凝重地说道。

“我不是说这些,这音律一点都不合宫、商、角、徵、羽的调和。”音律,乃循天地之声及人身自然节拍而成,岁时之序,草木之长,无不暗合,但此时的音律却不是世家听过的任何一种曲调,不悦耳,不嘈杂,没有引诱,却带着一种平息一切的韵味。

“不错,这音律有点像是……我怎么有点飘飘然,想睡觉?!”

“想睡觉?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温老?”

“不好,这曲调专门针对灵魂体!我们得快退出去!这里不能待!”

“在这儿!”

“快!抓住那小子!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那老鬼也来了!”一眼看见人群之后那尊身影,正是那令他遁入此地的气息,明尊者!

没得选择,吴一凡疾步拐进了身边的岔口。

天空还有最后一抹余晖,环绕此地的雾气越来越浓,吴一凡在又转过一个街道时,身后的众人已经被甩开了,没有神识的探查,吴一凡倒是用不着担心追兵。

“咯吱……”

“轰……”

“这地在震动!”不只是吴一凡,进来之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拱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绝望城(二)

更新时间:2012-03-08

“尊主!……”在这突然的震动下,众人想到外间的传闻,一下子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抓捕人,都向后退去。

“嘎吱”

“砰!”

一阵砖石破碎,房门关闭之声响在空荡荡的大街之上,而那一派祥和的器乐之声在这声震动下消于虚无。

“遭!”一种不祥的感觉出现在明尊者的心头,“快退!”来不及多说,身影如闪电划过,向身后迷雾中退去,刚才天空还一幕夕阳晚照,但一转眼,这迷雾就要临身,身后人影朦胧。

这混乱之地一直有种传说,那就是这绝望之城里有重宝,而里面也有一位盖世大凶守护着这批重宝,千年前黄泉宗势大,此地被其宗派列为禁地,黄泉宗被各派剿灭,但随后宗派皆退出此地,自此一役,各宗派也打伤元气,一些侥幸从绝望城逃出之辈无一例外都修为下降,若问其所见,莫名其妙地大吼大叫,状如疯狂,一些门派都派人进去打探,白天除了一座空城以及不知道踪迹的器乐丝竹之声,不见其他,而偏偏这些地下青石与房屋楼阁坚固无比,就算有所损坏,也转眼恢复如初,有元婴修士见材料坚硬,用灵宝试着敲下一巴掌大小青石,出得这绝望城外,青石马上化为虚无,而其灵宝灵性犹如丝抽,渐渐流失而成废物,许多人不信,但都无一人例外,此后,再没人打这些砖瓦石头的注意。

而凡那些在绝望城待到晚上者无一人再出此城者,但有人发现,城里面石像越来愈多,其面貌恍如进来之人,而且不时的有人发现地上的一些变成凡铁一般的刀剑,从此,在无人敢在此地久留。

四处的如磨牙般的嘎吱之声越来越频繁,当明尊者闯入浓浓黑雾之中时,眼前的物事一变,四周的黑雾淡了许多,“出来了!”一口气刚要吐出,只见一尊石人身上窸窸窣窣石子如水滴一般在震动中掉了下来,里面露出干枯的身躯。

“仍在里面!”凭自己的修为,这一息之下也该早早出了绝望城范围,明尊者倒抽了一口气,这些石头雕像皆是人,什么东西这么大的能力,能把这么多人皆封在了石头之内?

那显出身躯的干尸像是也发现了这个新冒出来的东西,头颅缓缓地转了过来,干瘪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明尊者,但身上的石质没有全部垮掉,限制了其进一步动作,大嘴裂开,一声尖锐的嚎叫穿过大街的上空。霎时间,无数的如野兽般的嚎叫在四处响起,像是在回应。

身为元婴中期的明尊者被这双没有眼珠子的干尸盯得发毛,转身向其他方向疾驰而去,但很快又退了回来,如此几次,脸上显出了慌乱之色,那些街道上全是怒吼的人形怪物,有的已经挣脱了束缚,狂吼着奔跑着。

而不远处,一声声兽吼与鸟鸣,也声声怒吼,与这些干尸嚎叫相抗衡着。

此地只有一具,权衡利弊,明尊者倒着飞了回来,当然,先要解决眼前这个麻烦,身为元婴中期的明尊者不会被一具干尸所吓倒,手中诀法一引,一把巨大的金剑横劈了过去,这干尸身体僵硬,加上外面石头铠甲一般的禁锢,金色大剑毫无阻挡地劈在其脖子上,激起无数的火花。

眼见这石质材料特殊,明尊者指尖激射,一道长矛直射这干尸露出的大口,没有任何阻隔,长矛一下没入其口,陷在其间,使得其头额一下后仰。

但却好似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发现攻击不见效果,明尊者也急了,嚎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而眼前的干尸身上的石头也掉到了腰部以下,手上诀法一变,一口烈焰喷射而出,火焰及体,干尸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然后转身就跑,先离开这里再说,这一切都在其挥手间完成,

“吼!”一声震天动地的野兽之声从远处传来,连刀剑难伤的房屋都经不住一声摇晃,吱嘎之声此起彼伏,好似下一刻就要倒塌一般。

受此吼叫一激,眼前的干尸在大火之下猛一挣,脚上最后一点与地连接的石头脱落,身体带着火焰一下弹入高空,一块块的腐肉带着燃烧的火焰扑哧扑哧直往下掉。

而在其他地方,两个金丹修士率领着二十个筑基期修士不要命地奔跑着,逃避着身后的一具具怪物的追击,虽然他们行动不及他们灵活,但一跳跃之下也是数丈之远。

显然,这些人生前都是修炼有成之士,手上有的还拿着其身前的武器,但灵性早已经消耗一空,但幸好不会诀法,然而这群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无论什么样的攻击最多把其击退,击倒,哪怕不惜灵力施以重手击断其手脚身体,但剩下部分仍然会继续涌上来,没脚,就用手,没手也会滚动,就算有修士以火法焚烧,但也只是烧掉了其腐肉,森森白骨磷光闪闪,去了那一身腐肉,这些怪物反倒更加灵活了,逼得这一群人只能不断地逃跑。

有胆小者,惊恐之下软瘫在地,嘶声哭天喊地地滚爬着,不幸都很快被追上来的怪物生生地用手撕开,或是由嘴扯下,顿时哀叫惨呼中不绝于耳,又有一些惨烈的叫声嘎然而至,原来竟是被这野兽般的原始攻击白白夺走了性命,此刻的情境却并不比地狱中炼狱的场景会好多少,直看得人心惊肉跳,魂飞天外。

几个筑基期修士见满街都有怪物在嗷嗷大叫,顺势跑入那些敞开大门的房屋之内,但随着大门的砰地关闭,惨呼声中,骨头断裂的磨牙声里,一股鲜血沿着门缝流了出来。几次下去,再没人敢跑入那些吃人的房屋之中。

也有驾剑腾飞者,但无一例外都被烧成了焦炭,“空中有禁制!”

众人都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天上地下出入无门,绝望的情绪在飞速地蔓延。

吴一凡向着原来的方向跑去,因为他看见了那一具具巨大的动物雕像,扭头摆尾中活了过来,他可知道这些传说当中的真灵随便哪一位都能将他碾成肉酱。

那似非人一般的嗷嗷大叫,惊得吴一凡也一阵心寒,“一凡,朝来路去,这天上看似空无一物,肯定有蹊跷,你不防拿一物试上一试。”焦急声中,温长天也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飞快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瓶向上抛去,在升到五十丈高空之时,一道无形的闪电凭空出现,把玉瓶击了个粉碎。

“前面有人,秦师兄,快!”跑在前面的两个金丹期修士,其中一个眼尖,一下子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吴一凡,这当儿,这些追杀者与被追杀者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冤仇,他们眼看吴一凡一身整洁,再观自己这群人早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前面可有去处?”话音没落,从街道各处蜂拥而来的死尸狂卷而来,刀枪禅杖密密麻麻。

见到此时情境,饶是见多识广的温长天也大叫道:“是丧尸,肉身已死,灵魂却被封在尸体之中的丧尸,没有修成三味真火者,灭不了这些丧尸!”

听此一说,吴一凡赶紧后退,而那群人恍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管不问,也跟在了吴一凡之后。

“吼!”一声咆哮从前面滚滚而来,众人脸如刀刮,耳如鼓捶!那能与面前见到的一群巨型之物给心灵的震撼相比。

“前有凶物,后有追兵,难道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温长天叹息着。

但很快,众人都发现,这些丧尸都没有追过这条街,只是在街的对面不住的狂嗷,而那一群凶兽也并没有扑上前来,只是怒吼连连。

“轰!”黑雾翻滚,只见一栋大楼生生被拔起,一道巨大的裂缝沿着青石板延伸向众人,一股红艳的肉状之物从缝隙中战战栗栗地伸了出来就要避过这群真灵之兽。

这群真灵之兽眼见此物,眼中红光闪烁,数道粗大的链条从其身上延伸开去,没入地下狭缝之中,丝丝的白雾从裂缝中升起,在空中翻滚,只见一口石棺震裂大街,从缓缓地升了起来,那从这些真灵身上延伸下去的链条,如麻花一般捆在石棺之上,铁链与石棺交接处,如火与水的交织,白雾喷发。

即使这么多真灵乃至凶兽的吼叫连连,但那石棺之中伸出的红艳*肉状之物还是撑开了石棺的压制,在大街裂缝中穿梭不已。

“那……那东西向我们来了……”这些人中虽然都没有见过真灵乃至那些传说中的凶兽,但也知道这些东西的能耐,没有一个是下于化神期的存在,而以它们之能都不可困住这石棺,那向它们伸过来的东西,谁能抵挡得了?

“轰!”地动山摇,众人一阵惊慌。

“啊!”一声惨叫,众人转过身来,只见一条一指大的红色肉刺般的东西一下穿过了一个站在后面的金丹修士的丹田,四肢抽搐中,身体一点一点地干瘪。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绝望城(三)

更新时间:2012-03-09

“秦师兄!”看到同门的惨死,恐惧之感却远远超过了悲愤,混乱之地没有宗门只有帮派,以及帮派联盟,这秦师兄与另一金丹期修士王胜皆属于南域联盟麾下的一个小帮派,虽然大家都来自同一派,但混乱之地,实力为尊,尔虞我诈之事比比皆是,看到眼前的死状,兔死狐悲。

“这鬼东西哪里来的?!”在众人惊恐喊叫中,地下裂缝越来越多,从青色石板下面穿出的红色肉刺如根根小蛇,那些真灵荒兽此时的吼叫声愈加嘹亮,那铁链上光耀闪动,亦愈加璀璨。

当下情境,众人只能疯狂地御使着手中的武器,秘法、刀光、剑影不要命地倾泻在周围,但这红色的肉刺灵活无比,偶尔有攻击落于其上,溅起一阵红光,略一退缩,复又缠了上来。

转瞬之间,二十来人就只余下吴一凡与这王胜以及那妖艳的村妇,只不过那艳妇一脸的惨容,惊恐变形的五官扭到了一起,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这女人紧紧地挂在吴一凡的身上,躲避着四面八方的攻击,那具具被穿刺着惨叫的修士身体杂混在乱飞的石板之间。

初时,吴一凡也还出手攻击拦截那根根肉刺,但不一会儿就发现那肉刺在靠近之时都不由自主的避开了他,像是畏惧着什么,见到如此光景,吴一凡哪还不明白,身上肯定有什么能护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是手中的刀?或是剑?或是识海中的‘寂灭’?”

“不是!是那个珠子!”找到了缘由,吴一凡心中大定,说不定今天生死存亡都靠这颗珠子!

“谁?”闷喝声中,“这气息……”

“轮回珠?”

就在此刻,“当!”大街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钟鸣,一栋钟楼拔地而起,塔尖冲破地面,一口巨大的青皮钟置于塔尖上,一道佛陀的虚影在墙上隐隐闪耀,在那光晕之下,众人看见一具饱满的僧人被钉与钟墙之上,头低垂在肩。

钟声之下,裂开的大街如割破的伤口在三人的目光下变小,而那些可怕的肉刺受这钟声所制,一下变得如蚯蚓般懒散,在那佛陀虚影之下,发出吱吱的消融之声。

受此影响,那些残破的人形尸怪齐齐的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无数的灰暗气息涌现出来,而那石棺之中也在一声闷哼中冒出了大量的黑雾,和着那些灰暗的气息一起卷向那钟塔。

一时间,佛光、钟声被这股抵抗隔在了一边,那些懒散的蚯蚓也瞬间恢复了活力,一下缩了过去,在那石棺之上与那根根铁链纠缠在了一起。

“佛陀!你这秃驴,还不死心吗?真身都已经灰飞烟灭了,你还有多少力量来阻挡我九幽之门的开启?”

“不若,归属于我主,我九幽之主赐你无上的荣耀,居于九魔之上,永生可期!”

“阿弥陀佛!”佛号荡涤四方,“魔佛一瞬间,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嘿嘿!佛有什么好?能永生吗?过去,现在,未来那三尊不都销声匿迹了,明哲保身!我魔却不一样,迟早会光临大地!”声声诱惑之声让人生不起一丁点的反抗,恍如本该如此。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狱早就空了,九幽之主光耀众狱,一切都皈依我主,皈依者,得永生!”

恍恍惚惚间,三人都不由得跪了下来,但吴一凡在膝盖即将触底之时,丹田之内,一道光亮升起,“是那颗珠子!”但这颗珠子并没有从丹田之中透出来,反而在这两人出声之时就已经沉到了丹田深处,只是在吴一凡即将被这声音蛊惑之时,一点光如露入心。

“孽障!”大音希声,如饮醍醐。

在意识沉寂的刹那,吴一凡看见那跪下的二人,从身体里飞出一道透明的身影轻飘飘的飞向石棺之下。

“嘿嘿……秃驴,你屡坏本魔之事,让本魔完不成这祭祀……”

晨雾缭绕,丝竹之声充斥着这片空旷的大街,吴一凡茫然地举目四望,眼前大街平息入常,没有一丝人影。

“温老?”

“别问我,我比你还更加迷惑,先前我们遇到的那一群丧尸之后,那石棺里面的东西差点把我的魂魄都拘了去,幸好这冥灵木神奇,固住了我的三魂七魄,但也没有多余之力,只能苦苦挣扎,在那声佛号下,我比你更不甚,没被震的魂飞魄散就是感谢那佛陀了!”

“你看,这尊石像是不是那明尊者?那把地面上是他的储物戒?”

“不错!这些人的相貌,都是昨晚跟我们身后而来的修士,二十一人,不多不少!”拾起地上的储物戒,此时,储物戒上灵气大失,如果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储物戒必定要崩溃。

“这些大青石板居然有自动吸取周围的灵力,怪不得,没有看见一件像样的法器,如果推测不错,这鬼地方能恢复原貌,必定与此地能吸收一切灵力有关,而那些灵器法宝的灵力全部都被这座城抽走了,有人说从这绝望城中捡到过宝贝,也是他运气好,晚点可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在日间没什么危险,我们去大街上转一转,把那些家伙散落在地地储物袋都拣来吧,也是一笔可观的财物。”

此时大街上哪有碎石,哪有残肢断臂,哪有血流成河?只有干干净净的青石板,倒塌的房屋也完好如初!

“现在我也明白了为何以那些大门大派之能也要退出此地了,这座‘绝望城’里面确实有重宝!那口大钟我敢说一定是佛家之重器,肯定是不下于通天灵宝的佛宝,可能与仙器一个级别也说不定,不过不是那盖世凶人在看护,而是在镇压着这盖世凶人!”

“咦!一凡,我怎么感觉有什么遗忘掉了!”

“他们有过说话没有?”

“好像没有?好像又有?”一时间吴一凡也迷糊了,一人犯迷糊有可能,但两人都犯了迷糊,那就有问题了。

“我们被人抹去了部分记忆!”

“这地方太可怕,太邪门!我这一辈子我也不想再进入这里了,就算把那佛家重器送我我也不要。”被人不知不觉中抹去神识之中的记忆,还好没有被抹杀,想来就是冷汗涟涟。

“这混乱之地不是久待之地!”温长天告诫道。

他们那里知道,相比于他们二人,有机缘逃出去的哪个没有被抹去记忆,成了白痴!此地的所见所闻是不能见闻于世人的,要不然,炎黄星已经成了一锅粥了。

神色凝重地走出了这让人绝望的地方,吴一凡望着脚下这块混乱之地,想着当初自己的打算,不禁也泛起难来,为了家人,势必要更加强大,可是这混乱之地能给自己想要的吗?

经过“绝望城”这一遭,吴一凡对自己的实力再一次感到无力,也敢到无比的紧迫!要加强实力,要迅速地、飞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一凡,我们倒是走出这鬼地方了,但明尊者一行二十多人的消失,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混乱之地,被人知道了那可是麻烦的紧!”

“身形气息都还好办,但这把刀却有点麻烦,”吴一凡在出此城的同时,身影就由一个挺拔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

但这把刀乃一代刀神之物,岂是凡品,而且这些天来,自己用着也颇为顺手,眼见没有别法,吴一凡只能把自己这身衣服当着裹布,稍稍隐藏了一下”孤烟“的形态。

“我现在想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顺便购买点丹药,”功法,器具这两样吴一凡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实力!以前没多余的灵石财物,自己修行也是按部就班的打坐、参悟、修炼,虽然自己天赋不错,然而修炼比起那些有宗派家族支持的人来说,也不占什么优势,特别是在遇到瓶颈之时,那些辅助的丹药就显现出它的价值了。

“这混乱之地交易拍卖盛行,处理掉那些东西倒是不难。”

混乱之地,只要你显示出实力,便少被打扰,只要你有灵石,那什么都能买到,在一处普通的客栈,吴一凡把房门闭上,手中的铜钱布下一座具有防御掩盖功效的小阵,把从绝望之城里得来的一个储物戒以及二十个储物袋系统的分类起来。

明尊者身为元婴中期修士,而且还是南域联盟的首领之一,其身价可想而知,光是上品灵石都有一千五百多块,中品灵石更是有十多万块,没有一块下品灵石,丹药都是元婴期才可用的,养婴丹十粒一瓶有十瓶,元婴初期到中期者可用,升婴丹,一种对于初期到中期,中期到后期都可以辅助提升境界的丹药,温长天看着这两瓶丹药,也是一阵羡慕,可惜,现在的他没法用。

在这储物戒里面,吴一凡还发现了一种奇寒的万年冰晶石,这可是冰水属性的极品材料!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一剑戮一堡(上)

更新时间:2012-03-14

“焉家堡?”吴一凡脑子里飘过一个人影,不束不系,双眉如刀,身沉如山,气息似海,以吴一凡筑基后期的眼光看,此人绝对是一位实力高绝的金丹修士。

在从那“炼心一剑”下重创而逃之时,这焉三郎明明可以顺手一下就可能拦下自己,但这人却只是若旁观者的身份一般,那眼光没有睥睨不肖,没有敌意,也没有因为那身边女人出手而相助,足以显示出此人还是相当光明磊落,不屑于两个金丹修士同时向一个筑基期修士出手,哪怕是吴一凡从那全力一剑下逃生,焉三郎也没有丝毫想要帮忙的意思。

吴一凡响起那个男子不由地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想到焉家堡与自己毫不沾边,而且那焉三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焉家堡能在混乱之地的中域打下一片江山,岂是好与之辈!自己就不要再惹起麻烦了。

南海问天阁内,一个一身玄衣的素颜女子端坐一旁,而其上首蒲团之上,一个看似年纪相差无几的宫装女子双眼看着前方漂浮的一卷经书,良久,这段经书轻轻地落于其手上。

“骄阳,当初为师许你下山寻有情之人炼‘情人剑’,你是在我面前许下承诺,情剑一成便杀了钟情于你之人,然后回山,要知道,这也是本门祖师留下的遗训,不想你都没有办到,还和一个凡人生下孽种,念在你是本宫十大弟子下最有资质的弟子,本宫也只是把你拘拿了回来,让你在祖师殿前反思,这么多年来,这是为师第三次来看你,你可有悔过之意?”红颜白齿,话语苍老。

“师傅若是想要参悟骄阳这把‘情人剑’,弟子双手奉上就是,但请师傅放过我相公和我孩儿。”一把如水流动的冰晶般剑影从梅骄阳的心口抽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哼!你这把情剑虽然威力稍大,但却失去了正统,也难以普升到‘慧剑’,有什么好参悟的?难道是本宫欲贪你的这炼剑手法?”声音中显出怒意,但二根冰玉般的手指却搭在了这把剑上。

“何况,以本门规矩,凡是违禁之剑都要消毁。”良久手指从剑上收了回来,“你那凡间男人,本宫早就对你说过,不在我们这,本宫也没有见过,你那儿子是死是活,本宫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还是交出那样东西,这样,你依然是本宫最看好的弟子,是本门最有希望的下一任阁主。”双眼之中神光闪耀,牢牢地盯着微微低头的梅娇阳。

“这么说你还是坚持己见了!”

是夜,吴一凡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焉家堡不远处的一处小山旁。

堡内灯火通明,今是焉家一个喜庆的日子,焉家三少爷焉三郎三天前回堡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子,这女子落落大方,是正道大门派弟子,很是得到了全堡一致的认可,焉家家主也因自己的儿子能把一个大门派的弟子带回堡而感到无比的骄傲,当众赏赐了一件上品防御宝甲。

今天,焉三郎与这名叫兰心儿的女子订婚了,堡中所有的家丁仆人、客卿都得到了一份礼品,所以堡里除了必要的巡逻把守之人,大多数的人都在欢歌笑语中,醺醺欲醉。

酒过三巡,兰心儿借口出了大厅,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楼阁之中。

“心儿,你在么?”满面喜悦之色的焉三郎敲响了阁楼。

一扇门虚掩,“是焉郎!进来吧,我是有点疲乏了,回来小憩一番,焉郎不去陪下各位叔叔伯伯?”声音显出无限的懒散,在红烛之下惊艳地无以伦比。

“心儿不喜欢房中的夜明珠么?怎么用起了蜡烛了?”

“嘻嘻,心儿习惯了,晚上没这红烛,心儿睡不好觉!”

“今晚是喝多了,怎么这烛光里有两个……这两人是谁?是丫鬟么?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出去?”此时,原本娇艳无边的女子,脸上都是得意的笑意。

“焉郎,怎么没有看见老祖宗,难道老祖宗不在焉家堡么?”

“老祖宗?老祖宗在……呀!别去打扰!老祖宗在闭关修炼!”

灯火通明的焉家堡,从外望去,一轮弯月下,被一层薄薄的红色烟雾笼罩着,月光在这层薄雾下显得无比的妖异!

“咦!今晚的月光有点奇怪,怎么是红红的?”一个巡逻的焉家堡守卫向同伴说道。

“你傻呀,今晚焉家堡张灯结彩,哪处不是大红灯笼,到处都是红红的啦!”

(字数不够,明补了)今天又去了医院,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为一剑戮一堡(下)

更新时间:2012-03-15

“焉郎,有没有感觉到身体麻酥、酥的?”阁楼里到处是红红的绸缎,连床上也是新铺上的一对红色的喜鹊闹枝被单,焉三郎双眼迷醉,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今天兰妹笑得有点奇怪?”

“嗯,是啊,不该喝这么多,一身是酒味……”

“这酒好大劲!怎么还炼化不了……”

“当然炼化不了啦!”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躺在大红床上的焉三郎的脸颊,不知道是喝多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感到幸福而兴奋,焉三郎脸上微红,少有地显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三郎可爱看戏听曲?”也不等焉三郎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焉三郎,“我从小就看戏听曲,心儿其实并不是爱看,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后来越来越乏味,他们唱得差,演戏演得也差,知道么?这些都是我们问天阁每天必修的功课,和打坐练气修行一半一半,所以我们问天阁出来的人都是能弹会唱的,但许多为了早点炼得情剑,时常去那些烟花之地骗得一点薄情,想尽办法获得那些臭男人的一点同情泪,这样,这把剑炼成时间虽然比较短,但品质低劣,不堪造就,而我们问天阁的剑从一入门就开始培育温养,一身只有一把,可不比你们,不过我们这一把剑是可能升华为通天灵宝的哟!”

“还有呀,当我十岁之时的那天,我就不去听修这门课了,我师父,也就是今天问天阁的宫主,哦当时她还不是我的师父,刚好去例行出巡,我们那一大群的小孩子看到宫主来了,都努力地表现着自己,但殊不知,低劣地要死,唯独只有我冷冷清清地站在一旁,师父就问,那个小女孩怎么不学?”

“教授我们课程的唱戏师父唯唯诺诺地答道,说我顽皮,不堪造就!”说着眼中现出一抹煞气,“后来我把这人用我才炼制的‘心儿’把他杀了,嘻嘻……”。

“宫主当时就要叫他们把我送去作个小丫头,我当时对着宫主说,她们教不好,演得太差!这一句话把那些人吓了个半死,这一下宫主对我有点兴趣了,就要我表演一番。”说着,神态显得无比的骄傲。

“宫主看了我表演的一段,然后就说,她们确实教得太差,以后就让我亲自教授你!当时,宫主这一句话完,她们跪了一地,最后宫主带走我时,她们还说恭送十公主!那时我才知道,我成了师傅第十个弟子!”

见焉三郎一脸的茫然,兰心儿抽回手掌,“你和那些臭男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对我的‘心儿’还是很有用的,要不今晚我为三郎演一出?”

终于,经历过一番挣扎后,焉三郎察觉到了今晚的异常,他的兰妹的反常;这气氛的古怪;还有他自己身体的不适。

红色的月光洒下,映射出楼阁里面曼妙的身影,咚咚的琵琶之声毫不掩饰地显示出主人内心无比兴奋喜悦之情。

“不好!我体内的灵力在飞快地流失!”此时早就退出宴会的焉家家主焉三郎的爹此时从书房里猛地站了起来,敲响了焉家堡的紧急钟罄之声,“当!当!当!……”清脆的敲击声响穿透了焉家堡里里外外。

“怎么了?!”众人从欢喜之中清醒过来,神识如蜂涌一般延伸出去,但很快,都发觉了神识比平常迟钝了,不及三层,而一察之下,体内的灵力居然消耗殆尽了,众人不禁相顾失色,灵力对于修士犹如常人对于粮食一般不可缺,修士一旦失去了灵力,那就如案板上的猪任人宰割!

“保内琵琶声响起了,动手!”在一阵吆喝声中,只见焉家堡四周黑暗之处,一股股黑影如凶残的野狼般向焉家堡奔袭而去,霎时间,惊起四处夜宿的鸟兽四散,一群在山头的乌鸦像是闻见了尸体的味道,兴奋的呱呱大叫。

“敌袭!”预警之人终于看见了远处如蝗虫一般蔓延而来的敌人,尖声大叫,可惜,很快,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一下依附上去,叫声嘎然而止,黑影脚下多了一具具抽动的躯体,与黑夜渐渐地融合为一体。

焉三郎在堡中响起警报之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清醒过来,但软绵绵的身体只能无奈地躺在红艳的大床之上,眼中透露出不解与愤怒,身体在燃烧,但床上却越来越冰冷。

“你为什么要这样?”堡外的喊杀声震天,但更清楚的还是惨叫声,想起原来这些疼爱他的长辈,还有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在堡外小溪里逗洗衣丫头的伙伴们,默默地听着阁楼外传来的惨叫声,那些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地呈现在焉三郎的脑海里,无力之感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我等不及了!”纤纤秀手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小剑,“而且再等下去,我可能会死掉!焉郎你是爱我的,我也知道,而我也是爱你的,但我们问天阁不比他处,一旦动情,会越陷越深,如果不及时斩断,心血都会被本命之剑完全吞噬,那时我就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了,焉郎也不想看见我这样是吧?”

“那你直接杀了我就好,为什么还要针对我堡内无辜之人!”双眼因为愤怒已经状若火瞳。

“这是师命难违,我们问天阁乃是名门大派,不能因为我而坏了这个名声,所以不能泄露一点消息,如果这样让焉郎而恨心儿的话,心儿也只好陪焉郎一起葬于这阁楼了,这样也能减少我对焉郎的一点愧疚。”说着,双眼欲滴,而不知什么时候抱在怀里的琵琶在一双玉手下划出一波深深无奈与忧伤。

“焉郎,都怪我不该遇见你,当初被那些小辈调戏,你不出面,我们哪会有今日,怪我心太软,被你盖世的豪气所折,不该请你听我一曲,那样我们现在形同路人,不也好好的吗?”

声声的啼泣如杜鹃泣血,伤人心肝,“焉郎,你就怪心儿吧,心儿下辈子一定为你做牛马,偿还你对心儿的好!”

“大胆!匹夫!”一声惊雷响在焉家堡的当空,琴声在当一下停了下来,而哭泣如雨打芙蓉面的兰心儿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眼中闪露出一丝骇然,双腿不由自主地想要站立起来。

“喋喋……”大笑中,四个黑影出现在焉家堡上空,“焉老儿,南域赤家、北域尚家、东域章家、西域石家听闻焉老儿闭关欲突破元婴中期,所以我们一起前来拜会!”

“这样的场面,我想更能有利于焉老儿你晋升吧?”

“是不是在刚要突破之时感觉灵力不济呀?哎哟,焉老大你怎么就不早点准备一些天才地宝呀,如果你们焉家堡缺少这些东西,可以找我们借嘛,以焉老哥的名气,我们哪一个敢不给你焉老哥的面子?”

“是啊!是啊!啊哈哈!”

“是你们四家欲占我焉家,你们好大的胆,不怕我焉家堡报复?”

(今天后面还有一章,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请多多支持!)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道篱笆(求收藏刷屏,求进步!)

更新时间:2012-03-18

“血引之术-邪神归来”本是《噬日诀》中一招威力奇大的术法,以血为引,献祭万千血肉,以秘法打开天外或九幽通道,召唤域外天魔或九幽邪灵,大量的血肉在秘法下铸成躯体,而血煞之气乃是这些邪灵魔头增强实力的大补之物,他们没有躯体,在这一界受天地法则的限制,一息之间就会魂飞魄散,消失于这一界,是故一出来若不能强行夺取施术者的躯体,他们没有选择,就只能接受安排。

当施术之人心智不坚,就被其占据身体,成为其在这一界获取实力的杀戮机器,当然这躯体比以秘法组建的躯体肯定强了千百倍,所以,一般施术者都会在之前做好准备,当这通道打开之时,在外力的帮助下,强行把邪灵天魔打入血肉组成的躯体之中。

施术者实力越强,招引而来的邪灵天魔就越强大,当然反噬的危险也越大,吴一凡也是看见这一招刚好在这种情况下能用,而且也是第一次施展这功法,也没有听说过施展这功法相关的情况,要不是有“琥珀之心”的静心安神的效果,如果不是在纯阳无意之间闯入玄绝子的空间,如果不是被其看重而留下那道《归藏》最后一式的传承,那今天将难逃此劫!

看着手中这把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本命之剑,兰心儿一时千般滋味皆涌上心头,“好个孤烟!居然坏我大事,让我的本命‘情剑’不能达到完美的境界,想要阻断我兰心儿长生问道之心么?”看着光滑如镜的剑身上,一个粉脸含煞的罗刹俏然挺立望着吴一凡二人逃去的方向怒目无语。

“轰!”一股滔天的气浪冲刷天地,银灰的夜色在这一刹那恍如被这巨大的响声给震破了,天地之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随即,一股冰冻天地的寒气喷薄而出,但视觉之中明明是看见一条环绕那冰晶熊熊燃烧的火龙!

“水火交融!”了解焉家老祖所修炼的《冰焰龙行击》的赤尊者大叫一声,这一震惊之中带着惊慌,“水火交融”乃是其功法修道十二层境界之后才会有的效果,而元婴后期大修士才能把这功法修到十二层,才有水火交融的奇特景象!

这片天空,原本白雾弥漫的天尸之气在这冲天水柱一般的冰焰冲击下,支离破碎,那冰焰之龙在天空辗转腾移,来至于上位者的威压充塞着这个被阵法困住的天空,这冰焰与天尸之气一接触,就发出嗤嗤的响声,像是把这些弥漫的天尸之气点着了一般,而从土球打穿出来的冰焰好似无穷无尽,肆意地燃烧着这片天空!

赤尊者早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心中暗自叫苦,这七柄“地鬼天尸阵”阵旗乃是他无意间在荒山之中探秘所得,虽然不是自己的本命法宝,但其威力自己知道,乃是自己最大的凭仗,上次与焉家老贼交锋毕竟没有到你死我亡的境地,何况那时中域有许多势力盯着,自己也不想争得的结果再落入他人之手,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他可不会去做。

然而此时,这阵势变成了自己手持阵旗独自与焉家老祖相抗,撤走吧,那焉家老祖一旦出来,四人都将难以幸免,不撤吧,光靠自己,主持这阵旗此时越来越感到吃力,这阵旗早被自己完全祭炼,不可能分与他们共同主持,何况自己也不放心他们到时能有借有还,但此时下去,可能就要鸡飞蛋打,这宝贝可就要给毁了,那可是相当于灵宝级别的法宝啊!

“走不得!”几番挣扎,赤尊者手法一引,七柄阵旗一下回到了自己身边,“地鬼天尸阵”不攻自破。

“水火交融”的声势及其浩大,其余几人都一脸凝重,那土球被击穿一个大洞,章、石、尚三人合力布下的手段已经没有了用处,而此时赤尊者看见这景象,大叫一声之后居然撤了阵法!

“难道是这焉家老祖要死了?不可能呀,这声势明明活蹦乱跳的,难道是赤尊者见势不对,要遛?”

“水火交融是什么厉害的术法?赤道友可是知道什么?”三人一脸戒备,注视着那依旧蓬勃而出的冰焰之龙。

“水火交融乃是焉家元婴后期大修士所修《冰焰龙形击》达到十二层才能有的一种现象。”赤尊者一脸凝重的说道。

“元婴后期大修士!?”

“不可能!”

“如果焉老贼晋级了元婴后期,那天地元气的波动怎么可能逃脱我们的感知?何况也没有出现什么异象!”“石王”一双手硬如金铁,在一旁拍得梆梆直响。

“但这确实是焉家元婴后期才能修炼那功法所出现的异象!”一旁北域尚家老祖一旁肯定道。

“不过我等都没有感觉到晋级大修士应该有的天地异象……”

“这焉老贼不是正在闭关冲击瓶颈被‘刺道’暗算而留下隐伤,何况这‘附灵散’在修仙界的威名,无色无味,就算你我中招,也发挥不到平时七层实力,现在焉家堡众人的表现我们应该知道,这药效肯定已经生效,那焉家老贼经过这么久的打斗,药效肯定已经深入,灵力消散,怎么可能晋级?”

话音才落,只见那滔天冰焰火龙如无根之飘絮一下显得毫无后着之力。

“看吧!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中,“石王”当先向那蛋壳一般的洞顶飞去。

“这焉家老贼后继无力了,就在这里装神弄鬼,看我把这老儿揪出来!”

其他三人见此情景,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即使没有突破元婴后期,那情形也把他们吓了一大跳,但此时三人都罕见地没有阻止石王的行动。

土球之内,天地元气混乱不堪,神识探究进去,气息阴暗难明,有人去打前哨,何乐而不为呢?其实他们都想早点知道这结果,而石王的防御在他们这几人中无疑是最强的。

此时,兰心儿也没有去追吴一凡二人,在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对于一个精通遁术之人,一时之间是很难追得到,看着手中“情剑”上的瑕疵,兰心儿突然嫣然一笑,一身的煞气一下在这桃花般的笑颜中烟消云散,一点点的恚怒过的痕迹都难以找到。

“果然是与我兰心儿有缘之人,这样也好,所谓因果,就是要有因,才能结果,这不完美的瑕疵就是你我的因,孤烟!我好期待我们结下的果实!”说着,情剑在手中唰唰起舞。

“虽然说我的修为只是突破到了金丹中期,而我的道心也因为这丝瑕疵而没法到底完美,就算修为跟上了,要顺利突破至元婴也将是万中无一!不过也给了我一个达到更加完美的机会,那时,不但自己能突破元婴期的壁垒,道心上的修炼也可达到大修士的境界!”

此时,若有明眼之人看见,这兰心儿随便的飞舞,其身形的畅快,剑势的转换,无一不是金丹后期顶峰所长时间积累的境界!但其修为明明只是金丹中期。

想通之后的一刹,兰心儿感觉到了那冥冥之中的一道门槛,那道门槛森严威仪,只是略微的一刹接触,也让兰心儿一怔的迷醉,元婴期壁垒!

这兰心儿也是天纵之资,灵根是罕见的天灵根,也就是单一属性的灵根达到了绝品,而其领悟也是非凡,要不然,也不会在十岁之时就让那些技师无所能教授的了,也才会提早被当代问天阁宫主守为第十个亲传弟子了。

在吴一凡打断其祭炼之后,其道心紊乱,差点难以自持,若是普通之人,可能会异常大怒,拔腿就追,然此这样,还不稳的修为就有可能一下不前,其心性也将大受影响,那这一生难有大成。

但这个兰心儿在数息之间,就平复了心里的波动,也理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找到了解决之法,道心一下得到了提高,这丝瑕疵就如圈住了菜园子的篱笆,虽然园子里外的水分、空气与阳光与外面没有两样,但却无形中限制了菜的自由生长,而吴一凡此时在兰心儿眼中,无疑就是那篱笆,自己要有突破,就要推倒这个篱笆!

但兰心儿没有急,此时那边的大战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虽然自己的目标是焉三郎,但焉家这位元婴老祖的生死也对其后续的步骤有很大的影响,不除去他,自己将在这混乱之地难以名正言顺地追觅那孤烟。

“砰!”只见天空之中那如蛋壳一般的土球分崩离析,一个被森白的火焰笼罩之人如天神一般立在当空,而那冲进去的石王一手摸着胸口,双眼呆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见其胸腔之上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即将流出的血液在那伤口四周凝成了冰红。

“哈哈哈……真是要感谢你们,要不然,老祖我不知道还要卡在这关卡多少年,畅快!畅快!!”

第一百七十章 那一笔的风情(一)

更新时间:2012-03-21

我很需要你们手中鼠标的一点,一个收藏而已,也不用你们花多少时间也不用花钱,这本书在写的过程中,遭遇了我人生中的很多挫折,停了一年多,这一年不是我不想写,是生活上,还有思想都遭遇到了一些打击,现在我在抽时间努力写,很希望你们的一点支持!谢谢!

吴一凡这一手把云符门众人也弄得一愣,“真是愣头青!居然以筑基期的身份向他们这炼气期的低阶弟子以弟子身份行礼!要在以往,筑基期这样的身份,对他们云符门看都不会看一眼,而只要稍有资质者,他们也会连哄带骗地把这人先弄进门派再说。”

这郭达文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愣的前辈了,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满怀欣喜,此时越看就越是对眼,“原来是问天,问道友,你一心向往符箓之道,心志坚定,我云符门中兴之期可待也!”

经巨剑门这一闹,大家都没有了在此继续招收新人的心情,带着今天唯一招来的新人——吴一凡向云符门走去,接下来的入门手续就简单了许多,这些年的遭遇,吴一凡早把说谎练得炉火纯青了,特别是在《龟息之法》的掩盖下,愣头青年的形象深入人心。

不过在问起吴一凡符箓之学时,吴一凡以家中没有会符箓之道之人搪塞,只是略懂阵法,经那云符掌门的一测试,顿时凛然,这问天看似愣头愣脑,但在阵法理论上的造诣绝对是他们这云符门第一,云符门学习符箓之前,都要初略地学习一点阵法。

刚入门的新手则要先炼气入门,到凝气五层,也就是刚好到达炼气中期者,才能学习阵法和一般符箓纸张和笔毛的制作,光这纸张、笔毛的制作都要花去一两年的时间,加上学习一些阵法起码要用去三到五年的时间,然后才算符箓入门,后可跟着师傅学习画一些简单的符箓,就是老百姓中流传最广的镇邪驱鬼符,然后有了一定的基础,就可尝试融入一些炼气期用的术法,如水箭术、火球术、泥沼术、缠绕术等。

至于凭空画符那必须要炼气后期时才能授予,而自己最终能画得出来,还必须靠一定的天赋了,就是对天地元气细微的掌控,要知道,一般用笔在符纸上画,也要精神完全地集中,要不然,其比划不顺畅,注入的灵力不平稳,这符就没法成功了,其符纸也会在这差错下一瞬间毁去,越是高阶的术法越难以掌控,符箓的成功率也越低,这也是市场上大把大把的低阶符箓,而高阶的很难得一见的原因。

高阶符箓,那可是高阶术法压缩而成的可以瞬间释放的杀器呀!许多有钱的低阶修士乃至一些高阶修士,都想握着大把大把的高阶符箓,对敌之时不但节约时间,还节约灵力,有时候甚至可以起到决定胜负的关键性作用。

但是要凌空画符,这在外界从没听说过,也只有在混乱之地,吴一凡才知道了有这样的画符之道,简直是神技也!

云符门掌门云中剑见吴一凡居然对阵法有如此成就,顿时大喜,“好,问天道友一心学符,今入得我云符门,假以时日,必定技惊四座,成就我云符门之威名!”

“我在这就代师叔收问天道友为徒,今后问天道友就与我同辈!”在这云中剑的示意下,门下弟子那还不明白,马上行礼祝贺问师叔来了。

礼毕,云中剑叫来门中执事弟子,交待了下去,而吴一凡也跟着执事去领了一身绣着一朵卡片状的云符门派衣服,领了必要的学习用的符箓纸张以及笔和朱砂,去了一间算是二代弟子居住的房屋,这云符门虽然小,不到一千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与吴一凡在纯阳所见也没差哪去,只不过规格就大大地不如了。

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吴一凡遂禀明掌门,自己在北域某处结交了一位磊落的汉子,一次路见不平,两人就出手,结果他被人围攻致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这次出来此地是采购一些药物,刚好遇见巨剑门仗势欺人,这样才结识到我们门中之人。

在明白了问天是来请假,而且还有一位结识的朋友,见过了吴一凡的不凡,问清楚了那焉三郎也是一个散修,也爱打抱不平,没有什么背景,这掌门遂也打起了焉三郎的注意,“不如,把你朋友也带到此处疗伤,你那朋友既然也是筑基初期,虽然对符箓一窍不通,但只要来我们门派,我许他一个职务,也省得他在外一个人漂泊,问师弟,你看呢?”

吴一凡心下暗笑,嘴上说着,手把胸膛拍地咚咚直响,“没问题,掌门你放心,我这兄弟不爱说话,但定听我问天的,只要他一醒,准同意!这事包在问天的身上!”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吴一凡把焉三郎安排在自己的房内,每天以补气补血的丹药喂养,给焉三郎行气大周天!也没有服用什么灵丹妙药,数日之后,焉三郎醒了过来,看清楚了眼前救自己的人之后,焉三郎第一句话就说道:“以后我焉三郎就跟着您,是你的仆人!”

虽然,吴一凡马上说,那样使不得,救下他也是恰逢其会,但焉三郎却坚定不移地叫吴一凡为“主上”!

见没法劝其改变,吴一凡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不要这样叫,现在自己名叫问天,乃是云符门的二代弟子,平时就以兄弟相称为好,而焉三郎的身份,吴一凡早就想好了,对掌门说是叫燕三的筑基初期修士,而他确实不想再学其他,只是一天到晚的打坐,吴一凡也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想多问。

接下来的符箓学习,吴一凡并没有得到他那便宜师傅的召见,只是许下了这个名头,吴一凡也乐得安静,以其身份的特殊,符纸和符笔的制作就省去了,而朱砂的调制什么的还是仔细地了解了一番,拿着一本《符箓入门》,以吴一凡的天赋,以及对天地元气的细微知著,一个“缠绕术”也是失败了许多次,浪费了数十张符纸,渐渐地吴一凡知道了符箓的关键,不但要对天地元气有细微的操控,还要精神高度地集中,最后就是要求笔墨的顺畅。

接下来的数月,吴一凡虽然掌握了许多低阶术法,而且也尝试了一些高阶术法,在符笔的引导下,以自己的灵气为引、自己的意念为中心,把天地灵气注入符纸上,这个过程越来越顺畅,在混乱之地以外,可以这样说,吴一凡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符箓师了。

但,吴一凡不管怎么运用,都没法把符箓在空中画出来,脱离了符纸的依托,不管手法有多顺畅,但一笔就是一笔,完全不能把那些本该是整体的的箓篆连在一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一笔的风情(二)

更新时间:2012-03-22

对于吴一凡的神速进步,云符门自上到下,凡是知道这才进门的愣头青年,都称赞其为符箓天才,然而吴一凡并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是遇到难题了,可能自己很快就能明了,但也许怎么都不能领悟,那时,自己就会被认为与符箓无缘,只是一个愣头青了。

而云符门中,不管是掌门还是当初接引他进门的郭达文,都只是叫他多多练习,多多琢磨,而掌门虽许他去所谓的“藏经阁”,但那其实也不过是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一层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基础书籍玉简,有各系基础修炼的法决,可以修到炼气顶峰,也有一些术法,供修炼有成的弟子学来防身或制符,还有一些云符门收集的一些奇闻奇事、材料说明、地理志等等。

二层就必须门中长老或掌门允许才能进入一阅了,这里收集了云符门一些前辈制符的一些心得,一些威力奇大的术法招式的制作过程,还有一部云符门的宝典,《云符真解》乃是一发黄的竹简,上面都是一些弯弯曲曲的笔法,笔画深邃,入木三分。

云符门自传承以来,经历了鼎盛到衰落,如今辗转搬迁到混乱之地的一个小旯旮,才得以保存下来,门内许多秘籍符箓书篆都已经散落遗失,只有此一本还保存至今,据说是见证了云符门一切变化的老古董,这本书据说也是云符门一直以来的根本,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看懂这些如蚯蚓一般的文字了,上面有什么内容也完全不可知了。

当然,这么重要的宝典,门内当然也有这竹简的复制玉简,但这些也是数千年来门中大能者所留,不知概全与否,不过吴一凡还是采纳了温长天的建议,选择了这竹简正本!

现在门内仅有的三个能凭空画符者,这三人中一个是云符门的太上长老,就是吴一凡没见面的便宜师傅,一个就是当代掌门,一个就是颇有天赋的炼气九层弟子郭达文,他们都从此《云符真解》中得到一些启发,从模仿到初步运用其中一道或数道笔法,结合自己的见解,把这些笔法融入自己擅长的术法之中,而那些低阶的术法,在其现在三人能画的任何一笔之中,居然都能囊括包含,然而不管这三人对照着其中的其他笔划怎么练习模仿,都没法成型,往往在符纸上画到几笔,灵力一乱,符纸就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凌空画符,更是难上加难,有时候,一笔还没完成,那勾勒的线条就消散于空气中了。

而经掌门和郭达文的介绍,基本的术法符箓书写只有运用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才有可能凌空画出符来。

这样枯燥的挥动符笔,虽然门内开始都会发放一套符笔、符纸以及朱砂,但其后的所需必须自己掏腰包在门内的相关地方购买,吴一凡倒不在乎这些小钱,而且随着后来的制符进步,低阶符箓很少有失败,高阶的术法也有百分之七左右的成功率,这样一段时间以来,吴一凡房间内逐渐堆积了许多自制的基础术法符箓,屋内除了自己画符的桌子,还有现在化名为燕三的焉三郎打坐处,全是符箓,这房内堆积如山的符箓简直快赶上云符门专门陈放符箓的仓库了。

又是数日的挥毫泼墨般的画符,吴一凡感觉除了成功率提高外,低阶符箓挥笔即成,一些筑基期才能使用的术法制成的高阶符箓其成功率也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在这一过程中,吴一凡发现,同样一个符箓,其消耗的灵力较先前少了许多,但效果却并不差。

虽然还是没法把一个简单低阶的火球术凌空画完,不过吴一凡也深深地体会到运用灵力的重要,一些原来根本没在意过的灵力运用此时触类旁通,其效率大大地增加了,如果说吴一凡体内的灵力是一个小井的话,以前能供给十人饮用,那经过这一番的折腾,井水并没有增加,但这口井现在完全能供给五十人饮用,这只不过是少了浪费而已!

看着手中的笔,那本《云符真解》在那中,吴一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数遍,从中感觉有些用笔如涓涓细流;一些用笔如大海滔天;也有的如壁立千仞;也有的如刀斧剑戟……但说明白了什么,看懂了什么?吴一凡一头雾水,这不可能是书塾中教人写字的版本呀!但从中,吴一凡暂时也只看到这么多,脑中也刻画了许多那竹简上的那弯弯曲曲的笔划,无一例外,回来模仿之下,往往到了一半或将完未完之时笔势一顿,就这样,这一笔就此失败。

无数次试验,无数次失败,没有一笔能顺畅地划下来,那天地之间的灵力,不管是哪一类,都在这些笔划中变得异常暴躁,就如突然有个苍蝇叮了她们的粉嫩小脸,让其无比的愤怒而躁动。

“也许,这符箓之道,还有其外在的东西……我曾经……”这是数月以来,焉三郎恢复之后的第三句话,一名曾经为了修炼独自跑到大海深处修炼的天才人物,其见解自有其独到的地方,这也是焉三郎见吴一凡陷入到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困境之中后,才讲出了自己的一段经历。

“多谢三郎!”听完焉三郎的讲述,吴一凡放下了手中的符笔,看了看满屋子的符箓,顺手收了几张高阶的符箓,就叫来执勤弟子,叫他打扫室内,把这满屋子画好的符箓整理一下,自己可以任选五张,其余的都交到云符门对外供应符箓之地,换成灵石,这执勤弟子一听,感觉这愣头师叔待人蛮亲近的,这满屋子的符箓,虽然大多数是低阶的,但也有好些高阶术法符箓,其中就有他认识的炼气五层就能用的高级符箓,一时欣喜非常。

“外在的……难道自己现在要到处乱窜,去获取那飘渺的机缘?这不是与自己进入云符门的初衷相悖么?”这混乱之地可不是平常的小村小城,一不小心被什么人盯上了可不好,何况,那问天阁妖女的消失,吴一凡总是感觉她不可能被焉家老祖所擒杀,自己的《龟息之术》好似在这女人面前也没什么用,自从第一次被那叫做五师姐的问天阁女子当街拦住后,吴一凡就留了一个心眼,而在被那妖女一剑劈伤之后,吴一凡大概知道了这问天阁有一种类似于灵眼的功法,修到高处,能看穿幻阵以及掩饰气息身形的能力,所以,这段时间,吴一凡是彻底想做一个隐姓埋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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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那一笔的风情(三)

更新时间:2012-03-22

想到这里,吴一凡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去云符门转了转,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是在闭门造车,对云符门的环境可以说一点都不熟,那些不知情的云符门众人看在眼里,这感觉就不一样了,这愣头师叔怪不得修为这么高,原来是修炼狂人啊!你看人家,为了学符,除了拉屎拉尿以外,再没出过门,这现象倒是带动了云符门积极修炼之风,就连身为掌门的云中剑也对门下弟子一顿训话,要他们向问师叔学习,努力加紧修炼,好早日突破,而自己也推掉手头的一些事,打坐修炼去了。

这倒让云符门一下子清静了许多,顿时,云符门山上都难见一个闲人,而此时的吴一凡却衣袖一甩,在云符门山上到处溜达起来,云符门自从千年前搬迁到此地后,此山就被改为叫云符山,山不大,只有方圆百里,而距离此地数百里外,同这差不多大的一个山,被巨剑门占据,两个门派比邻,都紧挨中域与北域边界。

云符山上灵气也比较散乱,并且小而少,大一点的家族和帮派倒是不怎么看在眼里,这也成全了云符门,不至于被卷入山门争斗之中,千年来,山上被历代云符门建设得颇为精致,没什么大楼大厦,一点也不奢华,几座亭子,一条石阶,也有一些石雕隐藏在山林之中,石雕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而这些楼层房屋上的屋檐有的飞檐反宇、有的走鸾飞凤、有的勾心斗角,有时候,在丛林里也会看见经不住岁月的洗礼而倒塌的尺椽片瓦。

“温老,那本《云符真解》你怎么看?”这段时间里,吴一凡一直都沉浸在专研符箓里,此时才想起了身边这个免费老师。

“这本宝典我也没听说过,而在你看那些符号之时,我也看了几眼,但是可惜,我对此更加不了解,要知道我也是散修出身,也许那些大门大派有一些相关的信息。”

见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吴一凡就又在山间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偶尔看见一处精巧的小亭,评论一番,若有发现一些古朴的石雕,吴一凡则上前细细地观摩,有时候还用手指也一番勾画,此时吴一凡完全忘记了自己修士的身份,忘记了肩头上的压力,只是一个游山玩水的普通游客。

如此几天,吴一凡凭着一双脚走遍了方圆百里的云符山,山间淙淙山泉,飞流而下的瀑布,早晨叽叽喳喳的山林,夕阳下归巢的呼唤,还有偶尔经过矮树草丛时跑出来的小兔、山鸡,还有高大树枝上舔着脚趾、一双灵动的眼睛打量个不停的松鼠。

这些天的早出晚归,云符门的一些弟子也看在了眼里,这愣头师叔这几天怎么不修炼了,反而兴起了游玩兴致,果然是愣头!

云符山虽然颇有前人遗留下的印记,也值得一游,今天,虽然吴一凡也起得很早,不过没有向以往那样早早地进山,而是坐在门口,看着一些传功的三代执事教授一些新入门不久的弟子,而这些新入门的弟子怀着成仙得长生的美梦,异常虔诚地打坐、吐纳,这在云符山的晨曦之中显得非常地徐穆,亦如自己初登上惇物山之时看见的情景,一时间,吴一凡有点神游物外了。

当初春的暖暖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之时,入门弟子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早课,薄雾消散,人群也跟着消散,颇有点百无聊赖的吴一凡返身到了自己的房屋,看着从房顶斜斜泼墨一般的金黄,略微一停顿,一跃而上,在房顶选了个好地方,以手枕着头,半眯着双眼,非常惬意地晒起了太阳来。

恍惚之中,吴一凡感觉自己来到了一沙漠深处,四周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沙丘,炙热的阳光烤着这片大地,而自己正口干舌燥地揣着粗气,不知道走了多远,但前方、后方仍然是沙,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翻过一座较为高大的沙地,前方一颗大树出现在一处沙沟旁,“那里可能有水”,吴一凡心里大叫道,此时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筑基的修士了。

沙漠里,有树的地方大抵来说,曾经是有河水经过,或者薄薄的沙层下有暗河,这也成了吴一凡加快脚步的动力,就在眼看要达到之时,欣喜若狂的吴一凡从沙丘上滚了下去,头昏目眩中,摇晃中,吴一凡看准了方向,但那颗树却完全没有一丝生气,树上的枝叶在这一会儿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巨大的枝干,直直地刺向苍穹!

没有生气,没有生命的迹象,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烈日被漫漫的风沙吹跑了,倒在大树旁的吴一凡睁开了模糊的双眼,一只手掌大小的爬虫唰地一下从吴一凡的脑袋旁飞奔而去。

大漠、落日、爬虫……

突然,天上风起云涌,一大团一大团的黑云被大风卷起压了过来,一滴、两滴、三滴……冰凉落在吴一凡的脸上,“下雨了!”

张大了嘴,吴一凡努力地移动着嘴,看着空中的一滴滴的雨滴落下、变大……

不一会儿,大雨如瓢泼,吴一凡眼里、口里、耳朵里、鼻孔中都有了水,但吴一凡全然不顾,就那么瘫在地上,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如针、如线、如珠般的雨滴由小变大……

不知不觉中,疲惫的吴一凡沉沉睡去,烟雾飘渺中,一个女子踏风飘来,略带笑意的漆黑双眸像是要说话,但很快从身旁飞过,曼妙的身姿不沾一点烟尘,“筱筠!”

募的,那飘走的身影一转身,变成了一个巧笑连连的女子,近了,笑意变成了恨怨之色,一柄闪着七彩的长剑刺向其胸口,“是那妖女!”

“轰!噼啪!”吴一凡一惊,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夜色中的雷雨,一道道的闪电沟壑划过漆黑的天空,这线条是那般的瑰丽!

“闪电、会说话的眼睛、曼妙、恨怨、大漠、落日、爬虫、石雕、飞檐反宇、走鸾飞凤、勾心斗角……”喃喃中、吴一凡手指斜斜的划过雨幕,如羚羊挂角!

“这天威果然厉害,惊醒梦中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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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惊退(上)

更新时间:2012-03-25

这似怨似恨的幽幽之声,极富撩人,但除了开始的挣扎,焉三郎还是压下了心中那股暴戾之气,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站在吴一凡的门前。

没有再让焉三郎等多久,突破时的声响瞬间冲破阵法的束缚,大量的天地元气狂涌而入,房顶在这里外的灵力*下,被抬上了天,金、木、水、风四系灵力形成如飓风般凶猛,而这飓风的中心就是静坐于床上的吴一凡,隐隐之间其身体上竟有七张漂浮的符箓发出莹莹之光,环绕循环!

“金、木、水、风四系!而且品性皆是不俗,只是突破到筑基后期就这般声势,其身体内容纳的灵力比一般之人突破多了将近四倍,看来自己这主人果然不简单,居然是四系同修!怪不得能以筑基中期顶峰的修为对抗金丹期。”焉三郎此时已经完全摆脱了兰心儿的挑逗,尽职尽责地防卫着。

这突破的声势也把云符山上众人惊醒了,“难道是掌门突破至金丹了!”众弟子一阵大喜,要知道自从巨剑门多出一个金丹修士之后,他们这些三代四代弟子可是吃尽了苦头,被巨剑门骑到了头上,都是敢怒不敢言,也怪门派实力不济,没人出头!

而门中唯一的金丹中期太上长老,云鹤子也是一脸的惊讶,要知道,云中剑虽然也是筑基后期了,但到龙虎大圆满仍然有一步距离,至少也还要三至五年才能圆满,而突破就难以预料了,“难道是得了什么机缘?或是在《云符真解》上有了什么突破?”

要知道,云符门传承自万年前,虽然几经波折,但还是没有断了传承,而这一门修炼有成,特别是能凌空画符后,凡是能明了其真解中的一笔,就会在体内结一个符箓之星,星星越多,就代表你明了的《真解》内容越多,星有亮有暗,越亮就代表你理解越深刻,若达金丹,这些星星就会变成炙日般大小。

这一门之中有只懂得其中一笔就结成金丹的,而也有达到了突破之期,一卡数十年者,而某一日突然明白了《真解》中的某一笔,则就如火入油锅,一下点燃丹田内聚集之灵气,就成了结丹之导火线。虽然许多筑基后期者修为已经达到,但数年数十年的等待,都没法看见那扇门,也就绝了结丹的希望,没有摸到那扇门,就没有勇气也没有必要去尝试冲击结丹了,因为如此不管不顾地区冲击这层壁垒,就会有才不到一层的成功几率。

结成金丹之后,其丹内就会蕴含一张符箓,符箓上的笔画就代表你明悟的天地自然的规则,对应《真解》上的曲线。

是故,见出现这样大的声势,云鹤子马上想到的是云中剑又领悟了一笔,然而,云鹤子马上感觉到了不对,那地方不是云中剑所居之地,而且云中剑此时也已经出现在其神识之中。

一时间,许多人都涌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居然是那新进门的愣头!

“难道是愣头师叔结金丹了!”

“不可能啦!师叔进门不是筑基初期么?怎么一下就结丹了?”大家一脸莫名其妙。

在吴一凡的院子前,众人皆驻足观望,“掌门来了!”

人群分开,云中剑脸上沉静如水,看不是是喜是怒,是嗔是惊!

当众人正翘首以待之时,云中鹤凌空立在吴一凡院子之上,但却没有再进一步,因为他看到院子前那矗立的燕三,如一大海之中的擎天巨柱,任你海浪滔天,始终不能湮灭他的意志!

“金丹期!”就连他这金丹中期者,也在这种气势下不得不止步,云鹤子有这种感觉,如果他再前进半步,就会遭受狂风暴雨般打击,而自己却没有信心能摧断这巨柱,反而这股气势急剧上升,好似一根正在节节升高的巨人,好在这气势虽然极其震慑人心,但却并没有攻击性。

终于,那元气漩涡终于全部消失于那揭开房顶的后院,门在吱嘎一声推开,吴一凡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哪有平时的嘎相,虽然是年青的面容,但眼神中完全看不出年轻人应该有的锋芒与朝气!

云鹤子面上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连续的变化,一时难以决断,这二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居然隐藏于云符门之内,云符门虽然小,但也传承千年,门中收藏的《云符真解》现在虽然没人能全明白,但哪怕其中一笔都是极其宝贵的门中传承命脉,但如今却被一个混进来的小子偷学了去,刚才,吴一凡突破的异象,云鹤子也明白了自家门内的《真解》被这人悟出了这许多,要知道,就连他也只不过明悟了其中五笔,云中剑则只明白了三笔,而门中的天才郭达文在炼气期时获准观摩《云符真解》时,终于明了一笔,这也成了云符门中增一个筑基结丹的希望所在!

院内,吴一凡二人静静地站在门口,而院落外,云中剑一群人则看着门中的支柱——金丹中期的太上长老!

一时间,云符山寂静得可怕,看着二人如此沉浸的目光,那燕三是金丹期,却隐隐以那问天为主,看在心里,云鹤子缓缓地落在院子里,“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我云符门与二位可是有隙?”语言中虽然有责备之意,但也放下了身段。

暗自出了一口气,说实在的,现在的焉三郎看似强大,但现在不宜动手,而且在明悟了云符门的凌空画符之后,吴一凡对《云符真解》更加好奇,感觉在脑海中那些印刻的曲线在慢慢变模糊,这本《真解》处处透露出强大而神秘的气息。

吴一凡不知道,这门中的唯一一个金丹中期其实力到底如何?这完全是因为对《云符真解》的了解,也许,不知道时,还不会有此忌惮,但明白了一点,反而更加不敢莽撞了。

“在下问天,这是我结义兄弟燕三,我二人对云符门并没有敌意,只不过是我好奇云符门符箓的神奇,投在贵门之下,问天也是真心实意的,望长老明察!我二人隐藏修为也只不过是不想引起误会。”其实在吴一凡决定突破之时,就已经决定自己二人该走了,所以才这样不加掩饰。

“若,云符门还认我二人,我们还是云符门之人。”说罢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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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惊退(下)

更新时间:2012-03-25

“还留在云符门?”云鹤子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给自己这方一个台阶,以他们这实力,云符门有什么能留得住他们的,而且观这二人,一个似闲庭游步般,平静如水;一个似波浪滔天中,我自岿然不动,明显是打就放马过来的样子,这不是有实力就是有势力之人。

“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想到这里,云鹤子大手一挥,只见一道流光从其手指上流淌而出,环绕此院墙一周,饿而消散,随即四周的院墙在轰的一声响中一下矮了一大截,显出院外密密麻麻的云符门。

“观问天老弟突破之时的异象,已经是对我云符门的《真解》有所领悟,此《真解》关系到我云符门的传承,若问天老弟能在此发下誓言,此生绝不透露我云符门的《真解》与第二人,那我云符门欢迎二位下次来我云符门做客,如若不然……”说道此时,眼中已现决然之色,大有让云符门上下同归于尽也要保护门中秘密之势。

这《云符真解》本来是门内衷心弟子才能得以观摩,而且还不一定能看见真本,但吴一凡在《龟息之术》有成之后,凭借这些年的经历,硬是以一个愣头青的形象把云符门上下都骗了过去,加上其身世简单,又在阵法上有不俗的造诣,而且门中的郭达文也力荐之,在观察了数月之后,大家都觉得这愣头青只是一个修炼狂,在符合修炼条件之后,遂被云符门掌门破例,早早就允许去观摩《云符真解》了。

吴一凡暗自松了口气,虽然这云鹤子摆出一副决然之色,但吴一凡也知道,这是要自己给个交代而已。

“问天在此立誓,一旦离开此地,绝不向外间透露半点《云符真解》,如若违誓,问天将永远止步于金丹,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为什么,在吴一凡发完这誓言之后,感觉身体之中好像丢失了什么,吴一凡先是一惊,默默查找数次,却没有发现任何蹊跷。

“难道真是这誓言对道心有影响?但自己明明是以问天这个身份代替的,应该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才是。”原来,吴一凡虽然不便把这《云符真解》随便的讲出去,但想到为防万一,只要不告诉那些外人即可,所以才在誓言中没有用自己而是以问天这个人名来代替。

目送问天二人离开之后,云鹤子立即召见了掌门云中剑,狠狠地训了一顿,问天二人要是有野心之人,那云符门早就易主或被人肢解了,因此,若要观摩《云符真解》必须要层层把关,没有他的同意不许观摩《云符真解》!

春天的雨最是奇怪,开始一声声的春雷,就如情人发怒时的嘶吼,而此时停了不久,又沥沥淅淅地下了起来,软绵绵的,却如情人温柔的手抚摸着脸庞。

在走出云符山之时,落后半步的焉三郎就绷直了身体,脚步虽然依旧稳健,但看得出来,身体微微地在颤动,是兴奋?或是紧张?吴一凡有所察觉,但这些自己帮不了他,必须要他自己走出来。

此时的焉三郎就如在光明与阴暗的边缘,走出来,就能万丈光芒,陷进去,则万劫不复!

“三郎,你还好么?”这软绵绵的话语,让这春夜都一阵荡漾,而焉三郎更是不堪,一下子如木头一般立在了当场。

见到如此情景,娇滴滴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三郎,你现在精神了许多哦,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呀?”

“你是来报那一剑之仇的吧?我这人最是见不惯凶巴巴的女人,也看不惯娇滴滴的女人,所以,收起你那一套吧!我对你没一点兴趣,这么给你说吧,和路边的狗屎差不多!”吴一凡见焉三郎难以自拔,有被恨与怒蒙蔽心神的征兆,遂移步上前挡在焉三郎之前。

嚓的一声,只见兰心儿飘飘然立在枝头的身躯一荡,差点摔了下来,这样一个娇滴滴的问天阁第十真传弟子,要是这一气之下就

摔个狗啃泥,那可就要遗笑千年了!

稳定了身形的兰心儿满面寒霜,头上的“情剑”七彩之光一时间大盛!遥遥指定着场中的吴一凡!

此时,焉三郎也已经稳定了心神,一只湛蓝色的三叉戟出现在其手中,一条冰焰之龙环绕其上,大有脱离三叉戟的控制,扑向令他感觉到不爽的目标!

而吴一凡没有用刀,而是拿出了许久没有用的雨花石之剑,剑势跳跃,没有使用《春雨化丝剑诀》也没有用师傅花无殇的“剑之四季”,而是选择了用剑御使刚刚领悟的《云符真解》。

虽然现在只是领悟了其中寥寥的数笔,但这几笔组合之下,一张张的符箓从雨花石之剑上并射而出,从指甲大小逐渐地延伸。

当吴一凡最后一笔落下之时,那些单独的符箓一下子串联了起来,立刻就笼罩了方圆数里,天空骤然变了,原本绵绵的春雨居然被这符箓隔绝在外,树木草地在慢慢地消失,一片赤沙出现在三人面前,而兰心儿发觉自己与焉三郎二人的距离在逐渐地变远、拉长!

最后一点绿色只余下兰心儿脚下的一颗树了,而这颗树的枝叶也在空气中燃烧,然后一下变成灰烬,绿在快速地减小!

在树枝上的兰心儿终于呆不住了,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一般,大叫一声,一团剑光荡漾四周,而后身随剑走,一下子撕裂了吴一凡构造的沙漠世界!

“唉!”一声叹息,吴一凡在可惜自己懂的笔划太少,领悟也不够透切,这片沙漠就是自己在梦中所见,而后面的枯树、爬虫、大雨、女人、乃至后面的闪电,自己都还不能容纳在其中,要不然威力更大!

“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逃出符箓范围的兰心儿露出了震惊后的颤抖之声。

“听我师傅说,这要大修士才能略微领悟的世界!你是谁?”这句话说完,兰心儿双眼之中已经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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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痴于道者与痴于情者(上)

更新时间:2012-03-28

“君子之仪冠”乃君子立身之本,也就是“仁、义、礼、智、信”。长久与那桃花竹园茅屋之中的熏陶,吴一凡三省其身,以君子之规范严格要求自己,因为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则必须是堂堂正正一君子!

而自己在云符山之上的誓言却一下就触犯了“信”字条规,是故,那君子头上的仪冠发落,才有吴一凡心中若有所失之感!

喟叹一声,吴一凡掩饰了心中的感慨,解下背上的“孤烟”递了出去,“三郎,你手中那把三叉戟品质虽然也不错,但却与你本性不甚融合,不如用它吧!”

三叉戟虽然是长兵杀器,与刀比起来,但却少去了勇者的一份胆!而经过这段时间,吴一凡也发觉自己并不适合用刀,这赠刀之美,也是吴一凡希望焉三郎能有一颗勇者之心!

在《正气诀》之下,焉三郎的爆发,也让吴一凡眼中一亮,磊落的汉子怎么会用那样繁琐的兵器,虽然遭遇了他人生之中的一个克星——兰心儿,但即使这样,也莫可磨灭其本性的光芒,这“孤烟”算是找到好婆家了!

看着吴一凡,焉三郎也只是略微一怔,这柄三叉戟是其在深海修炼偶尔间闯入一水下洞府所得,其品质也蛮高,乃是宝器中的中品,水属性也还适合自己,在大海深处修炼十几年,自身不但修出了山一般的“势”,也体悟出海的宽广与博大,以及大海那般撕裂一切的疯狂,一柄三叉戟在海浪中也渐渐与其身体融合,然而三叉戟限于本身的不足,却不能把大海的滔天之势发挥出来,不能于自己完全的契合,此时,看着这把“孤烟”,焉三郎没有推迟,已经知道了这少主身份,而少主是用剑的,这刀就算是自己用来为少主拼命的工具吧。

手握着刀柄的一瞬间,只见“孤烟”在鞘内剧烈地震荡着,“喝!看来这把刀我用确实是委屈他了,我们先离开这地方,然后三郎你先把它滴血认主炼化吧!”吴一凡无奈地笑了笑。

此地已经一片狼藉,云符山下这场争斗肯定早落在别人的眼里,周遭肯定有无数双眼睛,此时吴一凡急需一个地方恢复灵力,看了看天空因为浩然正气而特别明朗的夜,吴一凡也是一脸遗憾,也挺兴庆,遗憾的是自己没法引这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攻敌,兴庆的是自己得纯阳儒宗一脉的看重,才把今日的危险化解,但如今,儒家浩然正气算是与自己越来越远了……而要重新修回浩然正气,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也不是一篇《正气诀》就能成的。

在焉三郎的帮助下,二人很快奔出了数百里,辗转间,吴一凡二人又回到了离那群山贼不远的山洞里,布置下一个简单的幻阵,吴一凡先开始打坐恢复,而焉三郎在一旁守护。

再次吞服下一颗恢复灵气的丹药,手中各拿着一块中品灵石,这一坐就是两天,此时,吴一凡感觉自己修为早已经过了稳固之期,已经隐隐有所长进,而对于符箓之道的运用,在这两天之中也好好地总结了一番。

睁开双眼,见焉三郎依旧一丝不苟的地坐在山洞前,若有所感。焉三郎起身,回望一眼道:“少主,修为又有了精进,看来不日就能达到筑基大圆满,进入龙虎之期了!”

这倒不是焉三郎奉承之语,一个刚刚突破到筑基后期者,其修为的巩固一般都要半年以上,而吴一凡确仅仅两三天就迈过了别人要半年的打坐修炼之期,让他这修炼天才也觉惊艳!

“呵呵!我也是这两天有所体悟,三郎还好吧?”前几天的争斗,焉三郎消耗也及其之大,但仍旧就要吴一凡先行恢复,而这两天精神的高度集中,加上之前的重创未复,虽然吴一凡也给了些丹药让其吞服,但疲惫还是隐隐能从其坚硬的面庞上看得出。

“有劳三郎了,现在我已经恢复,三郎还是尽快恢复,然后炼化那把刀,我也想看看这‘孤烟’在三郎手中的风采!”

这次,焉三郎的打坐过去了三天,但观此情形,仍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完成的,十日过去,焉三郎终于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一瞬间闪耀,虽然只是一瞬,但也说明焉三郎距离完全恢复也不远了。

在吴一凡关注的眼光中,焉三郎抽出了刀鞘中的“孤烟”,这货就像极度饥渴者一般,嗡嗡之声大作,震得山洞碎石稀里哗啦地一阵大掉。

焉三郎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此刀以前没见过真容,但从刀鞘中偶尔露出的刀鸣之声就知道,此刀早已经通灵,也就是说有了自己的一股意识,有了灵性,而不是那些炼器者把妖兽之类的魂魄封印在内的器灵,封印妖兽在内的器灵没法成长,而那些传说中的真龙神凤是难以封印在武器之中,盖因其实力的强大,还有炼器材料也不能含糊,要不然,器灵将冲出器物,器毁还伤主!

而这些由器物自身产生的器灵则要有灵性得多,还有它的成长空间,而这些灵器无一例外地都会自动择主,当然,有时候为了保全自己,而临时屈服也有,就如这“孤烟”之前屈服于吴一凡,这也导致了吴一凡不能完全与之融合,不能把它收入丹田之内温养,当然,吴一凡自己已经有了一把灵宝级别的剑,这刀本身与自己不甚相和、且又是难以驯服的家伙,吴一凡也没打算把它收入丹田,不能完全相合的武器不能完全地发挥出主人应有的实力,吴一凡可不想在生死存亡之际因为武器而吃大亏。

一滴精血被焉三郎逼出指尖,轻轻地抚在刀身之上,一个祭炼法宝认主的印记烙印在其上,只见血液倏地一下被刀吸干,蓦地,“孤烟”发出了一阵阵的红光,红光耀眼之极,就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中心是一个人和一把刀。

红光暴涨数下,山洞中已经看不清焉三郎的身影,好似完全被这光焰焚烧而逝。

第一百七十八章 痴于道者与痴于情者(下)

更新时间:2012-03-28

俄而,一股充斥天地的杀戮之意在山洞中愈来愈浓稠,山石首先撑不住这可怕的杀意,一道道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在山洞四周出现,“这山洞要塌了!”

“一凡!赶快出去吧,这山洞随时都会崩塌!”此时,温长天也赶紧出声道,“这焉三郎已经是金丹修为,而且那把刀已经和他认主完毕,灵宝级别的存在有自动护主的意识,不会有事!”

山洞之外,这座山明显地在震动,一些小石块从山体之上滚落下来,山中的鸟兽也惊恐莫名,纷纷逃离此地,“这阵势也太大了点……”吴一凡也是无语,想当初,收服“孤烟”之时,它倒是把这刀的原主人的刀意献出给了自己,但此时看来,这刀意远远不止那时的威力,不过,现在的吴一凡也并没有因为没有得到完全的杀戮意志而可惜,这些都是外在的、别人的东西,只有自己创出的意志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才是威力最大的!

见此情况,吴一凡也只能在山洞前小心防备,不过还好,在那一股震荡之后,山洞内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山洞入口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不过还好在幻阵之下,一切看似都与原来并无二致,而吴一凡隐身与阵中,静静地等待着焉三郎破洞而出。

但这一坐居然就过去了半月,“看来这焉三郎与那把刀不达到完全的契合是不会出来了!”温长天这段时间倒是常常出来与吴一凡沟通,“能完全契合是好,至少战斗力较之前有很大的提升,不过,我担心那问天阁的妖女会坏事!”

“温老是说她还会杀回马枪?”提及这妖女,吴一凡也有点头疼,杀不了,赶不跑,就粘着。

“你表现得越强,这问天阁的妖女就会对你越感兴趣,就越会不择手段,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温长天担忧地说道。

“你师傅花无殇还有这焉三郎都是痴情的种,你师傅痴于情,而成就其道!而这焉三郎却要破开这情,才会有所成就,这得看他自己,就不谈他了,你接触的这些人中,我对你师傅确实佩服得紧,你师傅只要有求生之志,不存有寻死之意的话,他的成就将不可限量!因为道不是死的,而在他心目中的那份情也绝对是活的,因为情而成就了现在,这就是痴于情者而痴于道,这份情就是他心目之中的道!”

“而我最是忌惮的还有一种以情入道的门派,那就是问天阁,但他们的目的不是情,而是道,他们痴于他们心中的道,才会动情,才会不顾一切的疯狂,这些人都她妈是一群疯婆娘!”言及此,温长天竟然破口大骂了起来。

许是骂够了,温长天稍微平息了下来,也难怪,被女人所害,好不容易逃掉,而后又落入季洛水的手里,差点被炼成分身。

“这问天阁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女人,居然把温老你伤得这么深?”前面,吴一凡也觉得好奇,但温长天并没有意识要说,但这次,温长天的粗口,让吴一凡一时起了童心。

“……”支支吾吾一阵,“都是一些陈年烂芝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这让我上当的就是问天阁的大公主,现在也怕快要突破到大修士的境界了吧?”说到这里,不免一阵唏嘘,自己白白浪费了千年时间,而且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元婴,就算是想要报仇,是拍马也难赶上了。

“呵呵……想不到,三郎还有如此机遇,弟弟,姐姐又来看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才响起,其身影尚在数十里之外,但笑声刚落,已经俏然立于此山洞对面的一座小山之上。

“弟弟也不用再躲了,上次你算计了姐姐一次,想必已经知道姐姐不会被幻阵所迷,不如出来,我们姐弟两聊一聊可好?姐姐呀烦闷得紧呢……”两只手轻抚弄着胸前的长发,哪会有人把这俏模样的姑娘当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女?!

“现在,三郎正在关键之中,可没人帮你哟,你是要姐姐亲自来接你呀,还是要姐姐把你们两个都带走?其实这三郎一天沉默寡言,姐姐不喜欢,只要弟弟能陪姐姐走走,聊聊天,姐姐就不管其他的了好吗?”脆生生的话语在清风中飘荡。

“哼!谁是你弟弟,你的弟弟怕早就死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吧?”冷笑了一声,吴一凡手指连弹,其余的铜钱也丝毫不差地落于身前,霎时间,原本迷朦朦的山洞幻阵变成了彻底的杀阵!

“你有本事就来拿我二人就是,别再那里卖弄风骚!”

“很好!三番五次的激怒于我,我就毁了你的道行,杀了你身边所有之人,让你欲哭无泪!”

一声娇呼声中,就如春天里的猫叫一般,一只二指大小的七彩之剑凭空一闪,剑身凌空,一下子变大了十倍,七彩之光在其上闪烁不已,此时的兰心儿,粉面含怒,倒是另有一番风情,可惜,没人看。

在兰心儿现出一剑之时,吴一凡知道她意欲一剑毁了这座山,先毁了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焉三郎,遂马上指尖连弹,手中的上品灵石合在八枚铜钱之中,在山前布置下一个简易的“乾坤禁断大阵”!

阵刚成,天空之中就传出一阵令吴一凡头皮发麻的恐怖煞气,“这妖女真疯了!接二连三地追踪而来!不能得逞,就杀人!还要杀我身边所有的人!”吴一凡有种冲动,想出去狠狠地抽这妖女几十个巴掌!

巨剑在接近这座小山之时,被“禁断大阵”所阻止,剑上的无上杀意被这奇阵消于无形,但吴一凡在阵中主持,铜钱依旧没事,但上品灵石中的一块一下子破裂,不过吴一凡很快就将其再次填补上。

天空中的巨剑一次又一次的落下,吴一凡一次又一次地更换着灵石,就在吴一凡心中大骂这让他破财的妖女之时,兰心儿收住了剑势,也不知道劈过了几十剑,脸色一片青白,显然消耗也不小,而这阵势却在看似就要毁去的刹那,下一剑劈下之时恢复原状,吴一凡消耗得起,但兰心儿却消耗不起了。

“吴一凡,我兰心儿会要你后悔的!”说完,恨恨而去。

“后悔?后悔没能把你劈了!”吴一凡望着远去的兰心儿,也恨声叫道。

“知道这问天阁的女人的厉害了吧?也不知道下次这疯女人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我总感觉有点不好。”

“温老,你也不用多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唉,看来我是老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你得特别小心这些疯女人才是,问天阁这门派所有嫡传弟子必须千挑万选,选资质高者,更是选能痴于她们这一门派传承者,这一门我之所以说她们是疯子,就是她们是一群为道而疯,为道而痴的一群人,为道而痴于情,然后破情而出,让这份情祭炼成她们的本命之剑――情剑,这就是她们这一门可怕之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听雨人独立(上)

更新时间:2012-03-29

“水流永恒,圆石无波,温老,你不用为我担心,那妖女风情万种也好,小家碧玉也罢,都不会与我吴一凡有交集,小时候,我爷爷常常交待我要君子守恒,心不动,则万物不动!”吴一安侃侃而谈道。

“如此就好,想当初,我一介散修,好不容易进阶到元婴,虽然修炼一途艰辛漫漫,但也一心仙道,叩求长生,对于男女之情也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顿了顿,“当时她还是一金丹后期的女修,在修真界名声不显,在与她偶然相遇之后,我对她也并没关注,但此后此女修的信息总是能传入我的耳朵,因为这些事件都恰好发生在我身边不远处,追杀当时修真界有名的采花贼‘阴阳邪修’是其成名之作,而后经常出没于当时的天州南部及其魏国周边,许多隐藏在此地的凶邪之徒都被她一一剪除,而且,这些地方出现天灾人祸之时,此女必定会出现在那儿,救死护伤,加上她姿色不俗,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九天玄女’之名在修真界被传得很是响亮。”

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场景,一时间,四周都显得比较宁静,“那时候,我与魏国一左道旁门‘茅山宗’有了冲突,这一门于外就是给那些意外客死他乡之人带回原出生地,也有坛蘸、布道、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等,但暗地里常把那些怨气阴气较重的尸体收集起来,供他们修炼,而一些人生前根骨有异于常人,其尸体就被这门派炼成铁甲、铜甲、银甲乃至金甲尸卫,供他们驱使。”

“那此我也是偶然碰见,这茅山宗的的一元婴期长老在一野地挖别人坟地,那时我感到好奇,你想啊一个元婴期修士没事去挖人家坟干什么?于是就隐藏在一旁,哪知道此人很是狡诈,其实我一靠近那地方他就发现了,在地下,一直有他的两具银甲僵尸在监视周围,而在他身边还有一具金甲卫士,但一直隐而不发,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挖开坟之后,就布置了一个隔绝神识的阵法,我悄悄靠近,突然,地下三具尸卫暴起攻击,虽然没有被重创,但也中了尸毒,本来这尸毒在平时,我是不怕的,然而,这人也参加到围攻之中,那场争斗一直持续了数天,我才得以摆脱。”

眼中的追忆之色更加浓稠,“不过,我此时被感染的这万年尸毒就难以压制住了,身上没有预备解毒丹药,就在我驾驶着飞羽挣扎着向我的洞府飞去时,就开始了我这辈子最大的灾难,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得以康复,而我也从开始的感激到了最后生出男女之间的感情,后面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就不用说了,在此说出我当年的遭遇,我也是要对你提个醒,人心难测!”

在中域的某处宅院里,“十妹,你发飞剑传书,说有我感兴趣之人?”

“六姐,我在这混乱之地遇见了个人……这人在我的瞳术之下,感觉与三姐有几分相似,而且还与那被悬空岛带走的吴秀才一个姓……已经是筑基后期了,青年俊杰,不过当时我正在准备炼制我的情剑,所以没有节外生枝,不过后来我又碰巧在这中北域相间的云符山下遇见了他,我就多了个心思,试了一试,这人居然手段强悍,奇招迭出,就这样从我手下逃走了。”

“逃走了?十妹,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十妹的情剑已经炼成了吧,何况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手段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在身为金丹中期的十妹你手掌心逃出吧?”

见此一问,兰心儿早已经有了对策,“六姐说得是,不过那时候我情剑在炼制最后时刻出了一点小问题,导致小妹遭受了一点创伤,道心不稳”,说着,唤出了温养在体内的“情剑”,通体流畅的七彩在接近剑柄处出现许些褶皱,就如美人的额头上突兀出现的小疙瘩。

“好!,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去走一遭,我去了!”话没说完,身影已经飘进了夜色之中。

“吴一凡!先给你找点小麻烦,等我查出你的祖宗十八代之时,再去找你叙叙!”俏脸之上显出疯狂的兴奋之色。

“你以为只有接近你才能获得我想要的情人泪么?三郎知道了一点又有什么用,在这冥冥之中,爱从来都不是独立的,它总是伴随着恨而生,爱恨交织,爱到深处情转薄,既然你不想好好地消受我这如花的美人之恩,那我就只能让你恨了!”

“妾有容华君不省,花无恩爱犹相并,花却有情人薄幸……”倚在门前,兰心儿自顾自怜地唱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把早晨起来的山岚刮向了天空,这已经是一个月之期了,吴一凡仍然静坐在山洞之前,临时参悟起《归藏》中的诸般剑诀的运用,上次对兰心儿的一剑,让吴一凡对这一剑有了新的理解,在这一月之中不断地完善,吴一凡现在对这一剑有了很大的把握,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兰心儿绝难逃出这刺杀式的一剑,这一剑,吴一凡取名为“无声一剑”!暗合艮巺二剑之精要。

混乱之地内的人并不全是修士,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普通人,这群人没有修士的力量和术法,却在混乱之地过得无比的平静,现对于修士间司空见惯的厮杀,这一群人却比外边普通的老百姓还要过得滋润,盖因此地人流之大,天下东、西、南、北、中都有想到这地方一游的感想,所以,造就了此地繁荣的商业。

但混乱之地,不管是修士或者是普通的老百姓都十分的排外,此地是他们生活的之源,排外也是正常的,但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天下,哪里又不能去呢?

此处就是一普通老百姓的聚集地,不过此时天公不作美,窸窸窣窣地下着细雨,这样一来,外面确实少了许多的人,大家都回到了自家房屋里躲着雨,一家人谈论着一天的收入,还有见闻轶事。

而这时,若认真的听,可以听得到这小小的雨点轻轻地叩响万物的声音,特别是落在较大的花叶之上,比如芭蕉,小小的雨滴在芭蕉叶上面的叶子,一点点的汇集成一大滴,然后,又落在下面的芭蕉叶之上,就仿佛是一男一女深情的二重唱!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听雨人独立(下)

更新时间:2012-03-30

“谷主……”轻轻地唤了一声,像是怕打搅窗前那位痴痴听着这雨打芭蕉叶带愁的细细低语。

“嗯,筱筠这段时间一直这样么?”说话的是一个留着黑色美髯的中年人,头上挽着一个道髻,用一根玉髻穿着,身上是一件宽大的水墨山水长袍,而身边跟着的就是纪芸。

“回谷主,筱筠这一段时间偶尔会这样,许是专研曲子劳神了。”

这座独立的院子对着空荡荡的山,偶尔也有这里的老百姓披着蓑衣带着斗笠从山涧走过,在这细雨之中,穿行在被雨水淋浴的油油发亮的树林小道上,显得特别的安详。

这混乱之地的老百姓有本地的常住山民,也有千百年来,修士结婚生子的积累,许多没有资质或根骨太差之人都在这混乱之地安居下来,结果,就形成了如今的修士与普通老百姓共同存在的奇怪地方,不过,混乱之地都有协议,那就是修士不得介入凡人的争斗,因为相对于外界宗门有大量的招收基础,而混乱之地就这旮小地方,要补充新鲜血液不容易,所以,混乱之地的争斗除了争夺资源地盘之外,人口也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目标,管辖之地都有人口记录,鼓励生育,一旦管辖之地哪一家有小孩出生,没过两天,其地区的管理者就会上门来察看是否有资质修炼。

而一旦哪一家出生的小孩有资质,等满岁就会被带走,从此亲人相见不相识,不过可以得到一大笔生活补助,因此,对于混乱之地的普通人来说,是种期待也是一种折磨,就看你是什么心态,怎么去对待了?

“筱筠,有心事?”随即走到了苏筱筠的身后,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爱女。

“爹!”从恍惚之中转过头来,“这山里的雨与我们天音谷不咸山完全不一样,好美!”甜甜的一笑,掩盖了莫有名状的思绪。

“呵呵,我们那地方常年冰天雪地,偶尔下起的大雨就如倾盆般,而且这里的普通人也活得这么的安详,真是与混乱之地的传闻截然不同。”

“筠儿,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已经是一个龙虎期的修士了,不日就要结成金丹,你现在的状态,为父很是担心,在谷中,你娘亲就看你闷闷不乐,才叫我这次一起把你带出来走走,你有什么心事或要求,给我说一说,我也趁这趟帮你一起解决了。”

“没……没什么事!爹爹不用为女儿担心,哦对了,这次得到的消息不又是故意引网民上当的吧?”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结,苏筱筠岔开了话题。

“呵呵……筠儿,你以为为父一直呆在谷内,天下之事就一点不知了?”调笑道,在惹得女儿的撒娇告饶之下,这文士装扮的天音谷之主才正色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就算是他们要算计我天音谷,这次也要让他们头破血流!”显然,上次自己的女儿被截杀让这位谷主异常愤怒。

“筠儿,我们这地方就是我天音谷常年在混乱之地的分舵,这里天下消息最是灵通,我天音谷又怎么会自己闭塞自己的耳朵呢?想来,天下许多的宗门同样也有像为父这样处事的,所以这看似平静的山里小村,也不可大意!”

“而且,最近传出,南域出现了一位名叫孤烟的刀客,后与南域明尊者有了冲突,后来有人看见二人皆闯入了那凶名在外的‘绝望城’那天晚上,绝望城响起了不知何物演奏的音律,传闻很可能是我们天音谷失传之作――‘天卷’!”

“而此次这中域又曝出有人拍卖我天音谷的密卷‘地卷’!我已经派人和拍卖行取得了联系,经证实,这消息准确无误,但拍卖行拒绝了我们的进一步要求,只是说,拍卖之人不想与我们接触,这也断了我们私下交易之路,不过,就算倾我们天音谷所有,也要把这‘地卷’拿到手!”

“明天,为父马上就要先去安排一下,这一次,筠儿你就不要去了,你纪芸师叔陪你在此等候消息,为父若拿到了‘地卷’,看情况,为父可能先走一步,回谷,到时候,你们先在此不要动;如果一切顺利,为父会先来此地!”

苏烟也明白,此次关系的重大,自己虽然也想出一份力,但怕分了父亲的心,苏烟知道,以父亲大修士的身份,混乱之地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在这关键时刻,自己不能添乱!

在苏烟目光里,一行二十来人走进了细雨之中,这二十来人除了带头之人没有任何遮掩外,其余都带了一个小笠罩,这二十来人分为三段,前面就是一身水墨山水袍的天音谷之主,紧跟在其后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不过三、四十来岁,女的淡雅出尘,只有三十岁上下,但都是元婴初期,而后面的二十人也器宇不凡,步伐稳健,骇然都是金丹期。

雨在渐渐地变大,不过对这一行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仔细一瞧,那些小雨都在这一行人走过之时,自动地分开了,就如一个高妙的裁剪师父,用他那神奇的双剪把这雨幕顺着这条小道剪开了一个小缝。

“想不到天音谷的‘天音三卷’有两卷在混乱之地都先后出现。”在一座锦园之内,兰心儿依在梳妆桌前,细细地贴着花黄,稍稍多了一丝一分,兰心儿都不厌其烦地清除掉,再重新上妆,丝毫看不出此时她内心的想法。

这雨终于下大了,兰心儿化妆完毕,也怔怔地看起窗外的雨景了,没有多一丝艳丽之感,只有一丝懒散的妩媚,突然,其眉头一皱,好似被这雨声惊扰了,双眉横竖,盯着天空,“总有一天,我要这天地任我改变!”

而此时,同样的一个女子,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出现在雨中,手指伸出伞外,感觉着这雨的热烈与急促,一声鸣叫穿过这浓稠的春雨,也惊醒了雨中的苏筱筠,只见一只白鹤逆风高飞而起,从其头顶飞过,强劲的翅膀卷起霰沫,划出一条白痕,“也许逆风、大雨中才更适合你飞翔!”

第一百八十六章 龙虎之期

更新时间:2012-04-08

以姹阴鬼王的身份吃了亏,应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如果他不能清楚地知晓到底是如何才吃得这闷亏,那他绝不会再次出现,如果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会追出来,以他那恐怖的实力,吴一凡明白,逃也等于白的,因此,在一发现北域尚家在此的势力之时,马上计上心头,躲了进去。

“不过,自己的实力摆在那儿,要不了多久,这吃过亏的姹阴鬼王肯定会追出来,就算他忌惮这留下剑意的主人,但也绝不会就此龟缩,定会拿我来泄愤!”

“只是没有抓到我,这鬼王不知道是否还会杀个回马枪不?”潜回客栈的吴一凡二人暂时也不想抛头露面,悄悄进了客栈内。

拉住了过路店小二问道:“昨晚鬼节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见吴一凡塞上来十块下品灵石,这可够他一年的工钱了,顿时上前,小声道:“昨晚二位想必也被那声惊秫的大吼震昏过去了吧,小人昨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就没有陪婆娘出去,躺床上了……”。

见吴一凡不耐烦的样子,马上赔笑道:“客官,您别急,马上就入正题了。”向外看了看,然后反身关上了吴一凡他们的房门。

“小的刚睡着不久,突然一声要命的大叫……”

“好了,这我们都知道了,你可有之后的消息?”见这小二还要啰啰嗦嗦个半天的样子,吴一凡马上打断了这热情过头的小儿。

这小二顿时一脸的尴尬,不过即刻就恢复了热情,丝毫寻不到刚才的表情,“额,你这就算问对人了,小的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叫文胖子,是个厨师,现在就黑水宗打杂,不过当时他也昏迷过去了!”见吴一凡双眼一瞪,就要发火,小二马上接口道:“但今早跑回来说,他听黑水宗的人说,有一位黑水宗的贵客因为对鬼宴不满意,连宗主都没有讨到好,后来又听闻恰好有奸细混了进去,跑了两个,其他都被剖心挖肺,好不凄惨!”

“后来,全城都大肆搜查,直到天亮……听说只有尚家没有去人搜查,我们店都被翻了过底朝天,昨晚没有惊扰到两位客官吧?”

“哦,我们昨晚游历了一番,累了就回来趟上了,也还不是一下子便昏了过去,所以才拉着小二哥问下怎么回事?”见也问不出其他东西了,吴一凡把店小二打发走了。

昨晚一晚的屏息,许多疑惑也还没来得及商讨,“三郎,那坐轿而来的鬼王,实力恐怖,在混乱之地,以前可有听闻?”吴一凡想来,这姹阴鬼王驾轿而来,不管是一年来一次还是几年来一次,这样的大人物,混乱之地肯定有人关注,只有得到有关的消息,自己才好提前规避。

“这鬼王名叫‘姹阴十一王’,我听焉家老祖曾提及过,在中域,我焉家还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因此,对周边可能的威胁以及出现的隐患都有监视,鬼王却是家祖特别关照,交待焉家需要躲避此人,不过,每十年,这鬼王才会在此出现一次,而且,不管哪一次,都是天明之前必将离去。”

“曾经各大势力都派人跟踪过,但无一例外,派出之人都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原来,中域其实不是我焉家一家独大,还有一养鬼的阴鬼宗,在发现这鬼王之后,此宗派金丹期以上者倾巢而动,想要捕获之,但最后却无一归来,至此,这阴鬼宗才没落,中域才渐渐被我焉家所控。”

“阴鬼宗的覆灭,在混乱之地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当时,阴鬼宗有两位元婴中期修士,加上其饲养的鬼物,实力稳稳压过了其他势力,是混乱之地当之无愧的第一宗,不过,阴鬼宗覆灭之后,混乱之地并没有再出现相似的情况,而这鬼王也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平时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因此对于混乱之地的各大势力而言,恐慌才逐渐消失,但对黑水宗都是谨慎对待!”

“只不过,这黑水宗处处显出神秘,弹丸之地,但因为这鬼王的出现,北域尚家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黑水宗也并没有因为尚家对其进行监视而怎么样,互相一直很克制!”

从焉三郎这里也没有得到多少消息,但有一点消息可以肯定,这鬼王与这黑水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十年来一次,那这次这鬼王还在黑水宗没有?走了还会回来不?”这都是吴一凡担心的,而也没法解决的。

先不管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吴一凡开始消化从姹阴鬼王那里强行吞噬而来的神识,这股神识虽然是在遭受重创之下被吴一凡趁机吞噬,但在脑海中还处于没有彻底消化融合的状态,这股神识虽然已经与原主人失去了联系,但却保持了其本性的特征,异常的阴邪、暴戾而强大。

要不是一把高悬的利剑,这股识念不知道会在吴一凡的脑海里折腾成什么样,此时就如一被栓在案板上不甘的猛兽,时不时地发出一声示威性咆哮。

由于参悟《归藏》的原因,现在,吴一凡脑海中的那道剑意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排斥了,也或许是被劈多了麻木了,反正,这剑意稍稍能亲近点了。

静静地打坐,连续几个大周天的循环,一身的疲劳都被洗去,身心都恢复到了最佳,一个迷离版的光亮小吴一凡出现在那团异种神识旁,在被“寂灭”禁锢的识海中,这股神识一发现吴一凡,马上摆出了一副狰狞之态。

或许是感觉到末日的到来,这股神识罕见地在那狰狞之态里露出了害怕的样子。

默默地参照乾坤二诀运转之法门,片刻,只见这小人上下慢慢生出一淡淡的环流,如接通天地之桥,厚德载物之大地与浩浩其大的天宇在吴一凡的手中交织,一根细小的闪电一下与“寂灭”连在了一起,在吴一凡的牵引之下,这股剑意表现出如当初那般斩杀一切的决绝。

其实,对这股剑意的操控,吴一凡一直都在努力尝试,毕竟,这剑意是他最强大的后盾,用好了,正所谓,遇神杀神,但若莽撞地去激活,那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从其光亮程度来看,这剑意并不是永恒存在的,因为相比之前,这剑意略微暗淡了少许,这也是吴一凡一直想要操控这剑意的缘由,自己还不能完全参悟这道剑意,那就先控制它,用点少点,在必须用它的时候,别如当初那般一下倾泻而出,浪费还伤己!

微小的闪电如拖着一座大山,向那鬼王的神识微微地异动着,屋内,静坐中的吴一凡满面大汗。

“不行,这样一剑下去,那不得把自己也给劈了!”识海中的小人停止了手中诀法的拖动。

这一坐就是数天,其间,焉三郎也来过吴一凡的房间,见吴一凡一动不动地坐着,知道吴一凡在参悟什么,此时最禁忌打扰,遂在旁边为其护法。

这天,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神识中的小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了一丝明悟,“当初,玄绝子前辈曾经明言,这一剑乃是沟通九幽,融入乾坤二诀之中,而独自运行乾坤二诀却能生电,雷电乃造化之力,乃生,而九幽意为死、灭;难道此‘寂灭剑意’乃是生与死的的一剑,以生死轮回之意斩杀一切,让其归于轮回!”

“嗡!”只见识海中的那道看似无情的“寂灭之剑”在吴一凡一刹那通达之时,一下子变得轻盈无比!

“难道我掌握了寂灭剑意!”吴一凡压下心中的狂喜,识海中小指一引,那道“剑意”奇快无比地一下斩在那咆哮的鬼王神识之上,如此几次,那形状不断变化的神识终于被完全肢解,吴一凡毫不客气地一一笑纳。

“咦!”神识在飞快地增长,守护在旁的焉三郎露出无比震惊之色,“突破了!?”

在焉三郎的关注中,吴一凡的修为一下突破到了筑基圆满,跨入了龙虎之期,但这并没有完,其身上的气势还在增加。

“难道是要结丹!”焉三郎大惊。

从筑基后期到大圆满,圆满之后的境界就是龙虎,这龙虎之期也就是假丹期,丹田内无数的真元调剂成丹状的过程,但这一过程往往是要数年到数十年不等,这要看你体内真元的多寡而论,不够就得修炼吸纳积累。

这连跨两个境界,在修真界还从没有听说,除非,服用了什么传说中的极品丹药!

此时,吴一凡身上的气势还在节节攀升,金丹期!金丹中期!金丹后期!

焉三郎已经站了起来,目瞪口呆之下,谨慎地关注着外面的一切。

在气势攀登到金丹后期之后,这攀升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吴一凡缓缓睁开双眼,气势也在这一瞬隐没。

“龙虎之期!果然心旷神怡!”吴一凡笑道。

焉三郎有点无语,龙虎之期的修为就已经有如此的声势,神识如此强大,那到了金丹,不是可以与元婴期有得一拼了!自己在深海之中苦修数十年才突破到金丹期,但比起自己这少主,天才之名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刀惊天,魔踪现(上)

更新时间:2012-04-10

“又来这一套!,小子,你明明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道都是没有用的!”见吴一凡又以阵法之道阻隔了他的出手,对一个不相干的修士,南宫望也并不在意,他只是担心吴一凡趁机跑掉!

“一凡,刚才在后面,我发现了一个金丹期修士跟踪过来了,远远的缀在这南宫望后面,我本以为是南宫望的帮手,但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不对,但就在我要动手之时,发觉有一股强大的神识在关注他,是元婴期修士!”

“这南宫望被人监视着,三郎,你先牵制着,我去外面布下两道疑阵,能引开最好!”这南宫望好不容易才被引出来,吴一凡不想放过这机会,这南宫望现在就是一条野狗,而能令人惦记的也就是《噬日诀》了,通天河畔之后,南宫望会《噬日诀》之事早已经天下皆知。

吴一凡在心里也暗自鄙视了这南宫望,不好好的隐姓埋名,非要在混乱之地冒头!

其实,完成任务倒是其次,最怕这南宫望把自己会《噬日诀》之事给抖出来,所以这南宫望必须得死,要不然,会有许多麻烦!

对于外边的阵法,吴一凡先根据地形稍稍的挪动、改变,就布下了两套迷幻之阵,而在这山谷处用上品灵石布下一小型的禁断之阵,以防止意外发生之时,以便有拖延的时间。

阵内,南宫望身上黑炎滔天,但在这混淆视听的幻阵中,完全被焉三郎压制住,凛冽的刀意锁定,让南宫望不敢丝毫的懈怠。

“这杀意好强,夺人心神!”阴森着一张脸,胸前衣衫如蝴蝶翩翩飞扬,南宫望刚才在这杀意的刺激下贸然出手,但没有神识的锁定,根本沾不到边,反而差点被焉三郎一刀重伤。

此时,南宫望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花无殇与吴一凡都不是使用刀的,但刚才,明明是一把出鞘的刀意,“这小子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角色?”

此时,焉三郎也怔怔的待再阵中,刚才的一刀之后,为躲避南宫望的攻击,自己也被陷入到了幻阵之中,然而,以“孤烟”的杀戮之意境居然完全忽略了这幻阵,让焉三郎始终都能“盯着”南宫望!

布置好一切,吴一凡也马上进入到了幻阵之中,此阵没有攻击力,吴一凡也清楚,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法光用阵法之道就杀死南宫望,因此还不如布置下一座幻阵,自己与三郎现在都算是精通刺杀之道的。

回到阵中,吴一凡很快就明白了形势,既然幻阵对拥有“孤烟”的焉三郎没什么用,吴一凡也少了一份心思,就让焉三郎以刀意压迫南宫望,随意攻击,而自己却遁入幻阵之中,伺机出手。

此幻阵乃以金钱为基,此金钱的坚硬,吴一凡早就不怀疑,只要事后补充消耗的灵力,一般的攻击是难以破坏的。

此时,焉三郎也展开了攻击,还不纯熟的《一刀横天》前一百式刀招就一招一招对着这个难得的靶子练习起来,有阵法的干扰,即使刀式不够纯熟,但在杀戮刀意之下,南宫望一点都不敢放松。

淋漓的挥洒着,幻阵中不时的暴起一阵刀光与血意的碰撞,不管南宫望走到哪里,刀意都会接踵而至,而南宫望的攻击往往都落空。

躲在阵中,吴一凡见焉三郎的刀意愈加圆润,如果再这样打下去,焉三郎绝对会完全掌握《一刀横天》的精要。

三百招中,焉三郎只能勉强使用前一百招,但这前一百招算是《一刀横天》的基础,全是刀无名采集天下刀客之刀招精华融汇而成!

这一百招中,每一招其刀势都略微不同,但杀戮贯穿始终!

人有七情,刀也有七情,这一百招,把喜、怒、忧、思、悲、恐、惊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名曰人间百态!

刀无名创《一刀横天》,这前一百招之意就是要用刀之人尝尽人间百态,只有经历世间喜、怒、忧、思、悲、恐、惊者才能把握刀的特性,才能把握你挥出的这一刀的意境,才能根据情况把这一刀发挥到最强!

而这一百招被刀无名提炼而成的一刀就名为——“一刀断情”!

这一百招中,初始,焉三郎还是纯粹的以杀戮之意御使,但随着刀式的的变化,自己的心境渐渐被刀势引领,陷入到这刀势的七情之中。

一时间,焉三郎小时候伙伴、父母、兄妹的欢笑;开始修炼后的傲视他人;为追求强者之路,大海深处孤独二十多年;一朝归来后的挑战四方;巧遇令他心动、而后又心碎、心死的问天阁妖女;焉家堡流血成河等等一一从其眼前涌现,而不知不觉间,焉三郎忘却了是在对敌,只是把南宫望当着了每一阶段自己面对之人。

一时间,刀势不再是一味的凶横杀意,而是融入了许多的七情之欲。

南宫望也觉察到了刀势的变化,但这变化看似没有开始令他心惊的杀意,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陷入了这不知名的刀客编织的七情刀欲之中,开始攻来的每一刀,虽然凌厉,但缺货变化,干瘪生硬,南宫望只需要用随便挡下来就是,但很快,南宫望就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因为这刀势变幻难测,牵动心神,南宫望身上已经又中了两道伤痕,虽然是皮肉之伤,也疼痛难当!

突然,原本在幻阵中的焉三郎杀得性起,一下子出现在南宫望的视线中,人随刀势,如一座闪着寒光的刀山凌空劈向南宫望!

“喝!一刀惊天!”

南宫望先是一喜,先前,就如被人蒙着头打了半天,现在终于找到了目标,但马上,欲抢先痛下杀手的南宫望心头猛的一跳,收起了刚要推出的血印,一口鲜血从其口中喷了出来。

十指交叉连动下,一个旋转的血球猛的砸向劈压下来的焉三郎。

就在此时,见焉三郎居然领悟出“一刀惊天”,这一式乃是七情中的“惊与恐”领悟而得,吴一凡也是初略看过这《一刀横天》的,这一招刀势虽然能惊天,但吴一凡知道,要斩杀南宫望,还不够!

敛息之下,吴一凡与幻阵几乎合二为一,如果闭上眼睛,光凭神识查看的话,几乎就会被忽略。

惊天一刀终于劈在了血球之上,遂即猛的炸裂开去,熊熊的黑色烈焰在空中剧烈的一闪而逝,这那是血球,分明就是一个大火球,一个可以焚噬一切的的大火球。

事与愿违,这炸裂开的黑色烈焰并没有烧到任何东西,杀戮刀意屠戮一切,本就是一切杀意的主宰,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消灭的!

只见那焚烧一切的火焰在刀意之下,倒卷而回,那厚重如山的刀光虽然暗淡了许多,但依旧劈杀了下去,南宫望脸上也呈现出大惊之状,“什么时候?《噬日诀》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再要避开这一刀,显然是不能够了。

“哈!”只听得南宫望的左手猛的胀大,宽大的衣袖一下裂开,瞬间,其左手就如一擎天之臂,通体血红,表面上如长蛇一般的筋脉在不住的颤动,就如随时就要射出咬杀猎物!

就在这个时候,隐在幻阵中的吴一凡动了,一条红透的小蛇悄然出现在南宫望的脖子上,这小蛇双腭突然变得无比巨大。

“蛇吞!”决印落下,南宫望的头颅一下落入了小蛇的口中,而那还没有消散的巨臂挣扎着抓向其脖子上的小蛇,这正应了那一句,拿大炮打蚊子,其结果可想而知!

无用的挣扎,在不到几息的时间里,南宫望饱满的身躯一下变成了干瘪骨头,身躯在最后潜意识的挣扎晃动中散落一地。

此时,焉三郎早已经从刀之七情中醒了过来,见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只见满面娇红,如血欲滴的吴一凡静静的站立当初,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吴一凡终于从这状态中略微恢复了过来。

“三郎,快去杀了那陷入阵外的尾巴!”原来,在诛杀南宫望之时,吴一凡就通过所布置的阵法,感应到焉三郎说的那尾随而来的之人在两套阵法中摸索。

毕竟,最外边这两套阵法都没有刻意布置,只是拖延一下时间,而山谷口的小型禁断之阵才是依凭。

这人是金丹初期修士,但也颇擅长追踪隐藏,而当发现南宫望进入这里之后,他也悄悄来到了此地,等了一会儿,居然发现这山谷外有粗浅的阵法,于是自以为发现了南宫望的秘密,想要摸索看看,毕竟这阵法毕竟粗浅。

当其花了些许时间终于走出了外边两道阵法的干扰,来到谷口之后,这禁断之阵就又被其当着一般来处理了,就这样阵困住,不时的应付着四面八方出现的攻击,见自己没法破阵而出,这人也慌了,以为南宫望发现了,就欲捏破特殊的联系符箓。

这一切都在吴一凡的监控之下,一时间,阵中的攻击越加频繁凶猛,让这金丹初期修士手忙脚乱的应付着。

千算万算,哪有什么算无遗策的?

黑水宗内,站在石阶上的黑水宗“宗主”恭恭敬敬的对漂浮在汩汩黑水之上的红火女子说着什么。

突然,这“宗主”猛的站直了身躯。

在红衣女子冷冷的目光下,黑水宗宗主躬身说道:“圣主,那南宫望遁入一山谷之中,现在其气息完全消失了……属下先去看看……”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刀惊天,魔踪现(下)

更新时间:2012-04-11

吴一凡分出一缕神识控制着禁断之阵,好让焉三郎尽快解决陷入阵内的黑水宗修士,领悟了杀戮刀意的焉三郎确实比一般的金丹修士厉害了许多,不出五刀,这金丹修士就在其心神被刀意所摄的刹那身首异处。

而此时,吴一凡体内的真元极其爆满,身体的每一经脉还有打通的诸穴,感觉都被塞得满满的,但从南宫望那里吞噬而夺来的还有大部分没法被其炼化,龙虎抱元期已然到达了顶峰,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踏出最后一步,结成金丹!

此刻这么多的精元浪费了可惜,从储物戒中掏出了附身有温长天的冥灵木,吴一凡身上真元的激荡,也把温长天惊醒了,“居然要结金丹了,这么丰厚的真元!”却见吴一凡身周冒出的真元不断地震荡着元气,温长天惊讶道,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吴一凡就从筑基后期跨过直至龙虎抱元顶峰。

“一凡,你丹田破碎,虽然你修炼我领悟而来的《改天之法》,以身体诸般穴位代替丹田,续了修仙之路,但此法能走到哪一步,我也没有把握,你身上不是还有一枚‘渡厄丹’么?在这关键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强行结丹,先试着以此丹药修复破碎的丹田再说不迟。”见吴一凡似乎马上就要结丹的样子,赶紧提醒道。

吴一凡心神微动,“此时,自己确实不适合结丹,不管是外部因素,还是自己身体本身存有的诸多隐患。”他知道,一个人能摸到金丹大门的机会是得来不易的,一旦失败,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留下心魔,从此修为不进反退,修真界中,修士每冲击一次屏障,困难就会加重一次,是故,吴一凡也不想浪费。

“结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凡也不想草草行事,呵呵,这儿有得来的不义之财,温老也见者有份。”吴一凡轻笑道,遂把身体中没法吸收而即将散去的精元尽数输入给温长天。

其实,吴一凡在吸收满真元之时,确有想要一下子冲击金丹期的考量,毕竟冲击金丹也得靠大量的天地元气,而混乱之地元气稀薄,这南宫望多余的真元倒是可以利用,不过正如温长天所说,此时确实不是最佳时机,外面,不知道那元婴期的老鬼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现呢!

吴一凡刚把真元输送完毕,焉三郎也把外边打扫干净了,一个火球把南宫望的尸体处理掉,收起布阵用具,由于此地靠近这将四域分开的十字山脉,翻过山脉就进入中域,往北进入尚家地盘,这两处肯定是黑水宗重点关照的地方,返回黑水宗虽然出其不意,但此地有太多的神秘神彩,吴一凡他们都不想再次涉入此地,最后只好先往西,往西与黑水宗相隔千里就有一座中型城镇,二人打算先去那里暂避风头。

何况,“刺道”虽然没有公开亮相,但在混乱之地大多数的聚集之地都有联络点,去那儿,也算是回到了组织的怀抱。

“不好!”突然,温长天大叫道。

“有一股神秘的气息锁定了我们!”这一声大叫也让吴一凡二人一惊。

得到大量的真气精元补充,身为元婴中期境界的温长天就比焉三郎以及吴一凡感知上高了许多。

突然,山谷之处出现一个漆黑的圆形镜面,镜面内滚滚黑水如一条苍龙像是随时都会涌出!如果不是从正面看到,其他方向根本不能瞧见这薄如纸、半人高的圆形镜面。

“黄泉秘术!快跑!”此时,温长天再也顾忌不了自己隐藏的身份,大声叫了起来。

吴一凡在这温长天的惊叫声中,没有丝毫停留,一拉旁边的焉三郎,两人一股风般得向西奔驰而去,一直以来,除了吴一凡,在他人面前,温长天都只是与吴一凡进行神识上的交流,那能让温长天惊叫出声的,肯定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就在吴一凡他们刚走不到十息的时间里,那镜面内跨出一只脚来,仿佛在感觉到什么,然后一个全身黑袍的老者从滚滚黑水中冒了出来。

这南宫望的《噬日诀》虽然对圣主的伤势恢复有点用处,但此诀要对自己却更加有用,由于宗内秘典许多功法都不是人人都能得到,虽然身为此地黑水宗宗主的他有大把的资源可以调配,但有几样不是他能享用得到了,圣宗的秘典功法除了圣主以外都只能学到一部分,而且都不是最高成就的一脉。

此时的黑水宗宗主看似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其实还有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如果不能突破,就只有化为一抔黄土了,因此,在南宫望的《噬日诀》曝光、逃入混乱之地时,黑水宗宗主也没少动心思,不但给予其一个长老的身份,还让宗内一弟子拜入其门下,以打消其戒备之心。

但这黑水宗以及混乱之地都在圣主的目光之下,因此,黑水宗宗主也没敢隐瞒,直接向圣主禀报了这一好消息,这样的话,一方面圣主得到了加快疗伤恢复的机会,另一方面也希望圣主看在自己衷心为主的功劳下,把这《噬日诀》赏赐给他,当然,即使得不到赏赐,他也会先偷偷地拓印一份。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没有几个人能看得透的!

也正是心中的恐惧与日俱增,这黑水宗宗主才会急急忙忙地赶来,连这黄泉秘术都暴露了出来,黄泉秘术乃昔日魔道第一大宗派黄泉宗的奇技之一,传闻,千里之内只要有标识,都能瞬息而至,但这一秘术,在黄泉宗独霸幽州之时,也只有少数人会用,就连他们派内的一些元婴修士都不会,但此术不能如元婴瞬移那般好使用,但在特定的场合却很适用。

比起远距离的阵法传送来说各有优劣,阵法传送能多人一起,还能更远距离,但要建造传送阵,要灵石运转,这都是一大笔费用,而这黄泉宗的秘术具体怎么使用,没人得知。

传闻,在围攻黄泉宗之时,诸派就是先在千里范围内设下层层埋伏,捕杀了许多黄泉宗使用此术者,但却没一个得到了此术的传闻,后来宗门虽被攻破,但之后发现还是有逃脱之辈,比如当时的黄泉宗圣主。

黄泉宗至被剿灭以来,在世人眼里,还从没有看见哪个会这一秘术的,许多年轻一辈都不知晓这一秘术了,但今天,温长天一眼就看出了这门秘术,黄泉宗,一个可怕的名字,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哪怕毁灭整个玄黄界都在所不惜的宗派,一个以身噬魔的门派,一个胆敢无视修真界而去打开九幽之门的门派!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刺侯(一)

更新时间:2012-04-19

“有人在石鼎里面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吴一凡一听此话,心头不由得一热,“难道丹炉不光是用来炼丹药,还可以用来炼化自己?”听这器灵所说,明显是一人在丹炉中依靠丹炉在自我修炼,并且达到了某种层次,从而引来了劫雷!

“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吴一凡先放下了心中的震惊与遗憾,开口问道。

“我就是我,我什么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在吴一凡身边飞来飞去,好不自在。

与这什么都不懂的小东西聊了一会,吴一凡也是头疼,不过,吴一凡很快就想到了办法,现在石鼎已经“面目全非”了,何不炼制一炉丹药看一看。

“我现在要用这鼎炉炼丹,你在一旁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感觉?”得到这器灵的认可之后,吴一凡马上又拿出了十份三品丹药天心丹,用这丹药的炼制来试一试前后的区别正好合适。

药草再次被逐一添加进炉,很快,吴一凡就发现,这些药草的融化过程十份快速,简直比自己当初在纯阳用四兽丹炉还快,整个丹药融化到丹成比开始容易了近百倍,而且十份丹药中没有浪费一份,且这十粒丹药的品质居然也达到了三品的极品。

就在吴一凡欲收取丹药之时,只见那小家伙一下飞了过去,张嘴一吸,十粒极品天心丹就一下被其卷进了那小小的肚皮之中,拍着肚皮,小嘴乐呵地瘪瘪嘴,“哇,好舒服!”

“想困了!”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小身躯一下就没入了丹鼎之中。

想了想,吴一凡将温长天唤醒并将石鼎有可能是古鼎的来龙去脉告之,“一凡,关于丹修者,我曾经还是听说过一些,丹修的本命法宝就是一口丹炉,这些丹炉不光能炼丹,有的也可以拿来做防御和进攻的利器,不过,你说的这‘始鼎’有可能是凡间帝王所铸造,但既然有人拿来修炼,我想也有可能是一丹修者,但这些修行法门都早已经失传,而且这些鼎炉欲想游刃有余的使用,都要会一些特殊的收宝诀法,传说,有一些古宝一件就是一单独的口诀,没有口诀,休想让其器灵认主。”

听温长天如此一说,吴一凡马上在丹炉四周找起来,但看了个遍,除了雷纹以及两个箓字以外,一个像样的文字都没有,不甘心的吴一凡将鼎盖一打开,人一下子钻了进去。

从炉膛中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得去慢慢骗那小家伙了!”

“这些收宝诀比较罕见,又没其他用处,很难保存下来,不过这鼎炉经过你的祭炼,至少它不排斥你,说不定,这器灵哪天会自动认你为主。”

吴一凡也没多大失望,得到一个通灵宝鼎,至少自己以后炼丹不愁丹炉的品质了,而且,丹药的品质也比想象中要好的多。

接下来的一月中,吴一凡接二连三地炼制着手中的药草,而在不断的熟练、融汇中,四品丹药从开始的一炉十颗中有两三颗的废丹到一炉十颗四品中极丹药,不知不觉中,吴一凡已经突破到了高级丹师。

连续炼丹的枯燥日子里,那器灵时不时地跑出来,跟吴一凡要丹药,开始,吴一凡也听之任之,但十来次之后,吴一凡也感觉到一阵肉疼,这十几炉的四品丹药在市面上也是一笔不小的灵石了,最后,还是在吴一凡强烈威胁加诱惑下,这器灵才眼巴巴地答应下来,每天十颗丹药。

这一天,当吴一凡将十份龙虎抱元丹投入丹炉之后,心中异常平静,此丹药虽然没有达到六品,而且还是龙虎抱元期所用,但这丹药却比一般的五品丹药还难以炼制,当然是比不得筑基丹和结金丹这类逆天的丹药,即使这样,吴一凡也对这次炼制充满了信心,没日没夜的炼制中,吴一凡早已经进入了高级丹药师的角色。

虎从风,龙从云,龙虎抱元,顾名思义就是说在即将达到结丹之前,丹田中如水般的灵气不断的凝结、风云交汇成丹的过程,而龙虎抱元丹的炼制竟有在丹田之外以丹炉模拟其运行之功,这些草药的药性也极其暴烈,就算是加入了三种调和之药,其烈性可是普通五品丹药的数倍。

只见吴一凡盘膝而坐,手中的印记一个接一个地拍在丹炉之上,偶尔绕动丹炉而行,身形流畅如水,这一炉丹药一炼制就是三天,神识中,炉膛内的十份草药渐渐凝固成表面粗皱的丹丸形状,见此,吴一凡稍稍舒了一口气,这至少闯过了第一关,让这十二种药草中的杂质跳了出来,而余留的精华正在走向成丹的最后关头。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焉三郎舞动的刀势中荡漾之时,突然,从修炼室中传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屋子中走出一番身影,头发略显凌乱,但脸上却显出一丝兴奋之色。

“呵呵,刚才,炼丹,差点炸炉了,不过还是出了一半!”

“这一个月也快要到期了,三郎修炼可有收获?”吴一凡笑了笑,略微弄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服,转移话题道。

“略有所得。”话语中,焉三郎单手持刀迎着阳光直直地撩出一刀。

顿时,吴一凡眼中神色一凝,因为在这一刀中,吴一凡发现,这倾泻一地的朝阳如被一口锋利的剪刀从中一下撕开,一种让人悲痛欲绝的情愫把这剪开的晨阳同化了一般,然后如破碎的星辰,一点一点的消失于虚空之中。

“这是……”

“对,这是‘心碎剪’。以七情中的哀痛化成的一刀,我也没想到有如此威力!”焉三郎淡淡地说道。

吴一凡知道,这是焉三郎在向他传授《一刀横天》中的精华,这一刀诀自己略微看过,但其中的真正威力只有实打实地体会到才能知晓。

“一刀横天!刀无名前辈以此刀诀横行天下,果然名副其实!”吴一凡赞叹道,不由得对手中的《归藏》以及没有得到的纯阳“天道剑势”有了火热的渴望。

中午时分,二人离开了修炼洞府,这一个月中,二人都有所获,但在此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刺道的任务还得回去交待。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刺侯(二)

更新时间:2012-04-21

这一月的时间里,由于南宫望的任务成否一直没有得到证实,刺道在黑水城周边派了大量的刺探,但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不光有关南宫望的消息全无,就连派出的几拨刺杀成员也音信全无,但在黑水宗周边的人员却加强了一倍。

在盐城的一间小小的炼器铺前,吴一凡和焉三郎停了下来,来这里倒不是要买什么器具,现在的吴一凡与焉三郎真还不缺武器,只是之前就看见这一小铺子上挂着的一把小刀,这小刀很普通,只是一低阶法器,但价格却可以媲美中品法器,现在很少有修士以这小飞刀状的器具为武器,除非这小刀是极品之类,因此,这小刀也让来这铺子买卖法器的修士一度很感兴趣,以为是好宝贝,但仔细看货后,都暗自嘀咕,这店主有毛病!

这把小刀不知情之人当然不会感兴趣,但吴一凡与焉三郎却是知道,这是刺道的标识。

“老板,这小刀我很喜欢,怎么卖?”吴一凡拿着这小刀问道。

店铺小二热情的回声道:“前辈,这小刀只是低品法器,本来要一百块下品灵石,但能入前辈法眼,那是它的福气,不入送予前辈就是!”

“哎,这怎么行,要是不知道明由的,传出去,还说我以势压人,强取豪夺了呢!这是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这储物袋也送你了,帮我找一个小刀刀鞘就好。”

“好叻!多谢前辈打赏!前辈稍等,我去找找就来。”说着,小二点头哈腰地拿着储物袋,转身进了店铺,不一会儿,一个精干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铁锤。

“两位客官,不好意思,这里没有现成的小刀刀鞘,不如我给客人马上打制一把,里面有一些样式,客人想要什么样的,请跟我进来一观可好?”

走进低矮的铺面,内院却是一在露天搭建的炼器炉子,几个炼器学徒正卖力地锤炼着手中红红的胚子,炉火正旺盛,水车缓慢地旋转着,淬炼的热水与冷凝水经过这水车不断地交换着,绕过这一遍忙碌的场地,炼器师傅把吴一凡二人带进了一间房子里。

“你们的身份已经得到确定,总堂交待,若你们四波人员一现身,马上汇报黑水城的情况!任务如何了?”一进到屋子里,这铁匠气势骤然变化,凌厉的双眼如猎鹰一般。

“任务失败了,其他的人都已经葬送在黑水宗内,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焉三郎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黑水宗每年的鬼节,组织为什么不事先把情况告诉我等,要不然,也不会折损这么多人,也许事情早就成了!”吴一凡在一边也愤愤不平地问道。

看着二人强忍的怒意,“你们这是在质疑组织么?”

见二人一声不吭,好一会儿,这铁匠才将手中的铁锤随手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其实,对这黑水宗,组织早就注意到了,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成功的打入进去之人,所以对黑水宗的消息,也无从提及,不过身为刺道的成员,如果连基本情况也不难判断,对危险没有灵敏的嗅觉,组织培养这样的废物要来有何用?”

一时间,屋子里面的气氛有点窒闷,“既然你们能成功从黑水宗里逃出,也说明了你们的能力,还是说说你们的任务情况吧。”

“南宫望早已经被黑水宗控制,那《噬日诀》早已经是其囊中之物,而且这黑水宗有问题,很可能是曾经败退匿藏的魔宗黄泉!……”焉三郎将事先商量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魔宗!”铁匠也被这情况给震惊了,“这情况我得赶快给上面汇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先回去吧!三天之后,应该有上面的回复,到时候再来!”

铺面前,“好叻,前辈,你的刀鞘三天后来取吧,我们的师傅会给你精心打造一把,包你满意!”在小二的热情相送下,吴一凡二人走出了炼器铺。

南域绝望城外的一栋独立的庄园内,一个妖异的和尚,一个抽着旱烟、普通的老汉,一个霸气的中年,这三人,如果吴一凡与焉三郎在此的话,一定认识其中的两位。

“这次黑水宗的情报,你们怎么看?”说话的不是妖异的和尚,也不是霸气中年人,而是那吞云吐雾的老汉,屋子里烟雾缭绕,但这二人却没有丝毫的介意。

这老汉,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与山里山民没有两样,但二人看着这老汉,眼中都有异常的敬畏。

半响,“这小小的黑水宗即使是昔日的魔宗,现在早已经日薄西山,不若让本座带人去灭了,说不定魔宗还有一些好东西,嘿嘿!”只见那霸气中年人一双鹰眼中一丝莫名的神情一闪,突的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而那妖异的艳僧脸上依旧是一层不变的笑意,眼神飘忽不定,细细地品味着手中的灵茶。

“这次倒是一个机会,魔宗一显,这淌水就更混了,不如我们再加一把火,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随着话语声,一团团的浓烟从这老汉的口中喷出,而神情却非常之享受。

“但这把火想要在哪里放?”没有理会挥斥方遒的鹰眼中年人,妖艳僧人抬头问道。

“前些日子,魔门与仙道十门在那通天河畔闹得不可开交,而临近的大夏也插了一脚,这位雄主手也太长了点……上面对他很是忌惮……”老汉继续说道。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不但能浑水摸鱼,还能取悦上面,这次插手此事的,是派的逍遥侯吧,这奴才也确实该逍遥够了!”此时,这霸气十足的中年人也收起了其狂妄的劲头,阴沉沉地说道。

三天后,吴一凡与焉三郎再次来到这炼器铺,接过小二递过来的刀鞘,回到了客栈,从刀鞘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马上出发,通天河畔,逍遥侯!”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刺侯(三)

更新时间:2012-04-22

看着手中由玉英制成的柔软纸条,这种材质避免了其他人的神识探查,只有通过特殊的手段才能探知其中的消息,对于刺道的小心谨慎,吴一凡一开始也感到莫名其妙,但刺道能在许多势力门派前隐藏下来,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要不然,就算你再强大,也会被众多苦主反扑重创。

“可是有什么问题?”看见吴一凡凝重的表情,焉三郎问道。

注视着手中玉英上的消息,焉三郎一惊道:“要我们去刺杀大夏的逍遥侯!”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去刺杀一国之侯,而且这侯爷还是元婴期的老怪,倒不是说没有机会,但这机会肯定渺茫,要是大夏的逍遥侯这么好杀,怕早已经被人分尸了。

在通天河畔,吴一凡可是见识过大夏王朝的实力,那可是不逊色于现在大多数大门派的实力,那可是连太一教都不想硬碰的存在。

“我想,我们是被逼着赶鸭子上架的!”

“可以我们的实力,要是失败,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三郎,你以为我们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人员么?最多不过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分散逍遥侯身边的力量而已,看来,刺道也对我们的实力比较认可啊,或是,我们会《塑形术》被他们知道了?”

“三郎,这《塑形术》你之前可是有听闻什么人用过?”

“此术这般神奇,在修仙界本应该有所耳闻的,但在看见这诀要之前,我却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此术想来该是刺道专有吧!”想了一会儿,焉三郎不能确定地回答道。

“看来,我在试炼中杀掉那人的过程并没能瞒过他们的眼睛,我还奇怪着,以这样的奇术,行刺杀之道,这人在刺道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名堂,看来,确实只有刺道这样的组织才能有如此的奇术。”

此时,在南域的某间屋子里,“大人,杀我小儿之仇,不能不报,我卞家传世数千年,就算是大首领也要给某几份情面,那妖僧居然不卖某几份薄面,哼,要不是我们卞家奇学,刺道现在还能保存下来吗?能有现在的声势吗?他们也不想一想,离开了我们卞家,刺道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居然为了一个外人给我卞家难看!大人……”

“好了,与其是不给我们卞家脸面,不如说是他们在提醒我们卞家,小侄的死不会这么算了的!”

“大人,那这次任务可要推了?”在这暴怒的老者前面,一个黑衣人低声问道。

在被唤着大人的消瘦中年人的注视下,首下的老者许是平静了下来,“这次任务对我们卞家也很重要,一旦成功,不但我们家族的声望得到极大的提高,说不定,下次首领推选以及长老院的名额都将会有大大的帮助;而且,这次,哼,那妖僧也不得不答应我的要求,就算在这里不能动手……那大夏逍遥侯岂是那么容易靠近得了的?就算这小子能逃脱,也不可能再回到混乱之地!”

“能明白过来就好,不愧是我门卞家的隐刺!卞老,你儿子的事,你可以在任务完成之后,那小子随便你处理,只不过这次任务对我们卞家很重要,还得你亲自前往。”

离开盐城之前,吴一凡还是把这段时间炼制的所有三品和四品丹药都变卖给玄黄商行了,顺便购买了一批炼制金丹后期也可服用的药草,此丹名为紫金丹,是玉虚子留给吴一凡的炼丹经验谈中的一种丹方,虽然说金丹后期服用此丹效果不显著,但对中前期的金丹修士而言,效果却十分突出,另外,添置了一些疗伤补气的丹药。

现在没时间炼制丹药了,但出了混乱之地,吴一凡还是想找点时间把丹药炼制了再说,反正,吴一凡认为,自己两人的行动不但不能急,还得想办法拖一下,给他人作嫁衣裳当然的行为,吴一凡他们二人当然不想去作,最主要的是,吴一凡二人觉得这次行动不会那么顺利,杀逍遥侯的影响太大,就算是他二人不是主要行动人员,可一旦曝光,说不定大夏会出兵混乱之地,出于利益,刺道是否能保自己二人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对于此次任务,不管他们怎么打算,都有点心悸之感,这不是对于未知威胁的害怕,而是基于易理的推算后,却得到一个四大难卦中的“坎卦”!

“坎卦”就是以水为象征的卦,而且是一浪紧接着一浪扑过来的危险之状,代表着处于层层的坎陷之中,有如陷入了人生的无底深渊,无尽的挣扎。

所以,他们二人当然希望另一拨人能耐不住,早点出手,让这场因果沾得少点为妙!

通天河畔,兽群依旧在此徜徉,但对于吴一凡二人来说,通过此地也是有惊无险,“三郎,怎么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似地!”

在出了混乱之地之后,吴一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如在高空被一只正待扑食的猎鹰俯视的感觉,这感觉一直跟着他来到此地,而再过五百里左右就到了仙道十门在通天河畔的聚集地了,而大夏派往此处的代表逍遥侯也应该在此处。

眼看目的地就要到达,吴一凡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在之前,吴一凡手段频出,但也没有找到一点引起自己心里不安的影子,开始以为是那卦象带来的压力所致,但随着目标的临近,吴一凡有点感觉,那猎鹰要扑食了!

“有杀气!”焉三郎警觉地扫视一番,此时,他们二人刚绕过一圈四阶兽群,在一次小山坡处停了下来,小山坡上光秃秃地,一览无余,而小山坡下是三五成群的野兽,若有人,是难以靠近此地的才对。

一阵风吹过,如扫过了这窒闷的潮湿天气,在二人的感知中,这杀气一点一点的被这清风吹散,二人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凛然与疑惑。

此后的数百里异常的安静,在到了吴一凡当初决定出走,转投混乱之地的初始点,二人先找上琅邪商行,见到当初提供给自己修炼所需的掌柜,要了一座中品修炼洞府。

进了洞府,二人才算松了一口气,“三郎,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趁这个时间,我也好炼制一些紫金丹,我想,当初那莫名的杀气不会是无中生有,也不可能随着一阵风就此消散,思来想去,我觉得怕是在试炼中杀掉的主找上门来了。”

“就是还不明白,他怎么会临时又收手了?”

第三卷混乱之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刺侯(四)

而随着二人顺利进到这门派聚集之地,进了租借洞府,暂时放下了让吴一凡二人发麻的盯梢之感,但这样也让二人明白了,这感觉不是没有来由。

这人很高明,不管二人怎么探查,都没有发现这跟踪之人的踪迹,然而,他的杀意暴露了他的行踪,在杀手训练里面,就有专门的训练,要让目标在没有任何感知的情况下一击毙命,这人隐藏得很好,这杀意也控制得够好了,但那股瘪在心里的意识还是在其吴一凡二人之前,随着情绪的变化泄露了出来。

一个被派来刺杀逍遥侯的家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懂的情绪的控制,这这结果却是这样,除非是不杀不得以泄愤的理由,综合起来,吴一凡二人就明白了盯着自己二人的身份了。

这也让吴一凡如芒刺背,要想摆脱这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局面,最好就是提升实力,但吴一凡有自己身体上的缺陷,现在还不能马上突破到金丹期,只能在焉三郎身上想办法了,所以,一到地头,吴一凡什么事都不做,先把丹炼制出来,市面上的金丹修士所用丹药不是没有,但大量的购买,必定会引起他人注意,何况,经过吴一凡的试验,这“始鼎”可是比一般的炉鼎炼制出来的丹药要好不少,这对修为的提升很重要,要知道,这丹药一途,不管是什么灵丹妙药,都有越服用效果越差的限制,所以,最好品质的丹药才能让其利用效果达到最佳。

不过,这紫金丹吴一凡也还没有炼制过,虽然现在也应该能炼制了,特别是玉虚子毫无保留的把这些丹药炼制过程的经验都记录了下来,这炼丹经验,要是拿到拍卖场去,这绝对是一份可拍卖出天价的东西,这东西可是出自纯阳虚字辈,五老之一的元婴中期修士,听闻玉虚子与回春谷的一位太上长老都是丹药神师,丹药神师传闻可是能炼制一些突破大修士瓶颈的神级丹药了,这也是纯阳与回春谷得天独厚之所在,纯阳还好说,毕竟是一大派,没人敢妄动。

而回春谷以炼丹闻名,而且还是一个中等门派,但这神师级别的药师坐镇,修仙界许多的老怪就不得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倒不是说丹药神师有多厉害,而是许多人要其手中的丹药,要是,没有回春谷,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回因为卡在修炼瓶颈上遗憾而逝,因此,许多人都不得不为了自己,去维护这回春谷一番。

紫金丹是十八味药材,原本其中有一味紫芯藤要八百年年成分以上,但由于修真界材料越来越匮乏,而一些有实力的门派种植的药草供给难以跟上,导致此丹药在市场越来越昂贵,有时候还难以购买得到,于是,一些炼丹师就寻找代替之物,于是就有了以食此紫芯藤为食物的紫灌鼠妖丹为替代物,虽然丹药效果没法与原有丹药相比,就导致了金丹后期对此药的需求减少,但对于金丹中期的人来说,此丹无疑是最好一类的数种丹药之一了。

紫灌鼠妖丹虽然也不好找,但比起药草来说,好了千倍,再是紫灌草千年左右的难找,但几年份到百年左右的还是有的,许多门派以此还饲养了许多紫灌鼠,一些妖兽有其自身的奥妙,居然能通过以吞食一些低年份的药草,从而在体内经过一系列的作用,形成的妖丹能达到八百年年份紫芯藤的一些功效,不过也不是每一只妖兽都能形成妖丹,一百只紫灌鼠才有那么一到三只有机会形成妖丹,但这一量产业让一些门派状入疯狂,这妖兽除了妖丹外,只有皮毛能炼制防御法器,而肉也能卖给一些以妖兽为菜的酒店,聊胜于无吧。

这妖丹在一些大的商行都有存货,其他药草都在五百年左右都可以,这也降低了吴一凡收购药草的难度,按玉虚子谈要上所说,吴一凡仔细的分辨了一下其中的一些步骤与关键之处,就开始引火温炉,准备炼药。

殊不知,吴一凡这一番举动,让一位看似普通的矮胖老者,一身的锦绣长袍,活像一个土财主,精明的小眼睛一伸一眨见闪现出不一般的精明,只见这老者不时的进出一些商铺,然后满面红光的笑意中走出,一看就是买卖∕比较满意的样子。

这天,这老者再次来到琅邪商行,“哟,是边老兄啊,可是又有什么生意照顾?”一见这老者,隔着老远,琅邪商行的掌柜就高声迎了出去。

“掌柜的生意好,我这走四方的小贩就能多挣点……”一阵寒暄。

进得门口,在琅邪商行掌柜吩咐端上灵茶之后,“掌柜,这次小老二不是来交易买卖,上次卖的东西,那笔收入,小老二还要消化一段时间,这次是我族中的两个小辈跟着一起来,前些日子,老朽给他们买了两本不错的功法,他们一来到此处,居然就马上闭关了,还是在老兄的商行。”说着就把两人的装扮与面貌都将了出来,这掌柜对于姓甚名谁倒是并不关注,毕竟,只要你缴纳灵石,就给你场所。

一听这边姓老者的描述,掌柜的就有了两分相信,“这是我给两小子的信,麻烦掌柜给传递一下。”

商行租借出去的商行都有特别的阵法,凭借这传送,可以将一些物事传递进去,但又不打扰修炼,当然,传入进去阵法都有预警功效,且能从里面关闭人员传送通道,避免了以外。

“侯爷,这次圣上派遣咱家等来此,是听候侯爷派遣的,只不过,圣上有密旨,那‘天音之地卷’需要不声不响拿到手!”一个红衣老者,尖声尖语的小声说道。

“哼!圣上修为举世无双!会要那‘地卷’?何况,本侯有皇上另外密派的任务,这人手可是捉襟见肘呀;听闻喜公公的‘天魔幻音’距离大成只差一小步?”逍遥侯冷冷的问道。

“嘿嘿,侯爷说笑了,圣上的心思,小的哪敢胡乱猜测,这次派咱家来此,也是牵制一番,主要还是要靠侯爷的力量,只不过据报,那天音谷谷主可能已经进入了‘绝望之城”,这样的话,咱家猜测,这‘地卷’就肯定不在其身上,所以到时候少费一番手脚!”说完,掉头而去,对于问及自己的音功,却是一点也没作答。



第四十七章 星宗少主

然而,在这位紫衣人那滚滚至阳之气袭向那金不换时,一股浓黑看不穿的迷雾凭空出现在金不换的周围,并一下子膨胀开来,欲把这一桌三人都隐隐罩了起来,除了这团黑雾,金不换好似一下子也融入进了这团黑雾之中不见了身影。

但随着桌子上那透着暗红的酒杯飞速地近得金不换座前,并突兀地在那金不换座位上如烟花般地散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从黑雾里传了出来,原来这杯酒水才是真真的杀招,而黑雾像是冰遇到火一般瞬速消减。

而吴一凡也在这电石火花间身体演苍龙之氐亢之势变化,青龙之气在万分之一的眨眼间从其三百六十一处大穴里若星辰光耀般遍织全身,对这般诡异的拼斗,吴一凡没有一点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因此,紧跟着“天涯咫尺”顺势展开。

飞退之中,那闷哼消失的瞬间,一股狂怒的气压伴随着一阵恶臭的气息从迷雾中倾泻而出,一个高大的黑影从依稀的黑雾中一闪而出。

一声狂吼,黑影猛地撞向对面的紫衣人,三尺见方的桌面随着这声巨吼瞬间四处飞溅,一个挎剑武士根本来不及有任何想法,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胸间被一块木板直穿而过,带出一颗跳动的红心,而几个相对而坐的刀客傻傻地看着一旁脑袋突然不翼而飞的朋友,而那些飞舞的残肢断臂就更不用描述了。

惨叫声一时并起,这时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才从这短暂而又漫长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不是他们认知中的武林拼斗,再也没有了开始那所谓高手般的风范了,哭爹喊娘般地向外拼命跑去,都恨爹娘没有多生几条腿似地。

吴一凡看见这般难以想象的对决,心里一阵凛然,但他没有像那些酒客疯拥而出,而是沿背后立柱游龙般地盘旋而上,身心全注视着这拼斗,这已经是超出他想像的拼斗了,这是修真者的对决,以前他不是没有遇见,而且还跟身为元婴期修士的“太一教之主”拼斗过几招,但也许是相差太大,根本没有逼出其真正的杀招,而今天这场拼斗才使他首次看清了修士间的拼杀。

眼角间看见这突兀而显得巨大的物体,那紫衣人飞退时双手不断地结着奇奥的手势,双唇张合间,一声声难懂的语言立即引起空气一阵阵的波动,一股炙热之气从空间弥漫而出,流向那好似一口大嘴般的双手间,冷冷地看着逼身而来的怪物,“呀……”一声大喝,这紫衣人双手猛然一合一推,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好似从一张巨龙的嘴里一下吞吐而出,“烈炎破邪!”

这黑雾缠绕的怪物好似也知道这“太阳”的厉害,拼命地推出双手,嘴里更是猛的一喷,一股赤黑之气首先迎上了那光耀四射的“太阳”。

极度危险!一眯眼,吴一凡一掌震开屋顶,盘旋的身体折转而上,随即,一声炸雷般的声响扑面而来,一股热浪夹杂着一股倒胃的尸臭气味冲天而出,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在这一声炸响中酒楼四面被这气浪推倒开去,里面裹着一具具残破的身体,血肉洒了一地,而房顶也已经被完全揭开了。

在空中,吴一凡运用从青龙七宿领悟而来,但还不熟练的“游龙身法”在一块块杂物上如蜻蜓点水般徐徐而下。

但即使是这样,吴一凡的双眼也没有完全离开拼斗的双方,间隙间,吴一凡看见那黑雾中一个略带狼狈身影飞快贯穿楼面,沾地一瞬间,那身影一闪而灭,紧随着,那高大的怪物在那黑影消失一瞬间,也突兀地消失不见。

“遁术?!”

从紫衣人的发动、金不换的反击、吴一凡从空中逃出到这金不换的消失都只有几息之间。

然而就在这一愣之间,那股令人发呕的腐烂气味在浓浓的血腥味中将要消失之际,一道金光突然从那高耸入云的惇物山上如撕开黑夜的天空水银般倾泻而下,紧接着一阵阵流珠玉佩般琴箫之音在天空荡响,伴随著一阵阵的鹤鸣之声,霎时间,太平镇上方圆百里的人在这世间都停止了一切动作,仰望当空,就连刚才侥幸逃脱经历如恐怖地狱般酒楼的酒客,都一时间忘了其他,安静了下来,而一些民众更是虔诚地合十跪了下来,俯首膜拜。

然而,在太平镇外西侧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声愤怒而惊恐的尖叫,一缕缕的青烟在金光下从地下冒了起来,一线蔓延下去,就像一条受伤逃遁的大蛇,虽然速度飞快,但在这金光之下无处遁迹,而那原本奇臭无比的怪味好似也被这金光仙乐清扫而去。

“凶徒!还想走!”一声滚滚雷音般吼声在太平镇上空炸开,奇怪的是街上叩首膜拜的民众好似并没有被这突然而来的惊雷般大吼吓到,就像是理所当然,习惯了似的。

说是迟那时快,这声大吼在这片金光刚起时而起,却在一声惨叫声中而止,一蓬血雾嘭的一声大响在一棵大树旁炸开,一具高大而残破的尸体随声掉落下来。

一股常人难以看清的薄薄青烟外带一点血色闪电般消失在远方。

“纯阳杂毛!今日舍去之尸灵,来日必定要尔等祖师之体抵债!”一个狼嚎一般的童音在远处滚滚而来。

“鬼尸宗童妖人!”冷冷的一声怒哼,话语未毕,一位穿绣有先天八卦太极图,头上的发髻中插着玉簪的中年白袍道人晃眼间出现在酒楼的打斗现场。

眼光微微的一扫,一股看透全身的感觉在众人心里闪过,“这道士好生厉害!”一众武林人士皆暗惊。

在众人面上一扫而过,在眼光经过吴一凡身上时,微微一顿,“这少年好根骨!”

“星宗戈擎天见过玉清子前辈!”话语中,一身紫衣的戈擎天走到了这白袍道士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股晚辈之礼。

微微皱眉,点头道:“原来是星宗戈少主,想来刚才那逃遁而去的狂徒是鬼尸宗的人吧!”眼睛微微闭了起来,似乎在等其明言。

“正是,还要多亏了前辈即时到来,今日也算亲眼得见纯阳的仙力!”

原来每十年的五月十四这天,纯阳开山之时,就会有刚才所见的金光印天,仙乐阵阵,传说这天是纯阳老祖在得到成仙之日,但他成仙之时发出宏愿,他成仙之后则要“度尽天下众生”。

是故,每十年的这一天,纯阳都会大开山门,招收门徒,而这金光仙乐乃上天因其宏愿而生,在这金光仙乐中,一切阴邪皆去,百病不生!

”呵呵,我纯阳之地尽然不声不响跑来奸邪,这也算是他倒霉,但就算我不出手,少宗主的星宗之术也难以让其讨到好处!只是死伤了这许多无辜之辈,唉……”

第四十八章 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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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贤侄的《皇极周天星耀决》怕是突破了第八重了吧,果然霸气绝伦,也冷漠至极呀!”言语间浓浓地透露着其在这镇上对于修士如蚂蚁一般的凡人不管不顾就动手的不满。

浓浓的略显霸气的眉梢微微地翘了一下,“纯阳祖师一脉的菩萨心肠果然与传闻一点都不差呀,说来真是惭愧,这宇宙里各系各星乃至各宗派虽然都言苍生为重,但实际确以力量为尊,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嘿嘿!”言语间却没有一点悔愧之意,反而有一丝愤懑之情显于脸上。

“前辈,这是我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家父时留于我的手札,言我星宗遇到生死存亡之时来求助于道清掌门”,说话间一道星光包围的玉简涌向玉清子。虽然是求助,但展现出来的完全是对自己无比自信的强者姿态,哪怕是面对纯阳“清”字辈的存在!

“晚辈如果没有十万火急之大事求见贵派掌门道清真人,绝不会无辜让伤及凡人的事情发生,我们源途突破了包括鬼尸宗在内的多起险阻,而且跟在晚辈一起的我星宗三位长老,二十多位精英为护送我戈擎天而舍去生死,要知道这些跟着我来的这些人,是数百成千万的我星宗的基石,比起他们,这几个凡人又算得了什么?”语言虽然平缓,但言辞间却透露着对凡人生命的漠视!

“于我而言凡人也不过如猪狗罢了!”

掩于十数丈外惊骇却又无声的人群间,一丝愠怒从吴一凡心底如着火的油一般迅猛凶涨,无声的怒视,步履缓缓但却沉稳地排众而出,向这所谓的修仙少主逼去。小时候呆在爷爷身边时无忧无虑安静的生活到如今亡命于江湖,经历过了多少无视生命的杀戮,从开始的愤怒到无力无奈的漠视,为此想要更大的力量,变得更强大,来改变这世道一点点,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此时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修仙者与凡人的区别。

“……好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声暴喝“试问戈少主!谁给你的权力而视万物为草狗!于天地,万物都是草狗!于你等,万物还是草狗,你代表的是天地吗?你等就是代天地而行使的权力吗?”

毫不退让地逼视着,“天‘施’地‘载’甘霖雨露,道养万物利而不害,无意无语,亘古亦如。而你等所谓的的强者,亦行不仁,真相逐鹿,以万物为草狗,分其肉而执掌供其乐!”

“……试问戈少主,这是天地有教此等这样无法无天而为吗?”天地一片静寂,周围不管贩夫走卒还是武者修士,都在惊愕间呈现出不同的表情:或惊慌,或有所思,或不屑一顾,也都紧紧地盯住场间这胆大到敢质问这一宗之少主,而且还是不一般的少主,那是修仙者!

“……”双眼间金光爆闪,众人只觉一阵难以抵挡的强光刺进双目,一股如虎距,如临龙渊之感,霸气十足!但一霎间,金光犹如实质般慢慢缩回那似不见其深浅的瞳孔之内,只留下如群星闪耀般光亮双眼,恍惚诸天星辰都在其双眼之间,这而随着这金光闪过的是一阵暖洋洋清风扫过众人。

微微变色,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玉清子,“哼……你一介凡夫俗子也敢言天地大道!大言不惭!”在这一霎间,戈擎天也看清楚了来的不过是一个凡间武士,但在一瞬间就要出手而不管其身份高低,可见其霸者的心态,也是自己对强者掌握自信的心态:天地是我所掌握的,敢逆我就是犯我逆鳞,就得承受我的怒火!

“道可有贵贱?!”丝毫不让,针锋相对!

“你!……这匹夫!”虽然对着的是一介凡人,与其对峙或有失身份,但在其咄咄逼人毫不退怯的相逼下,一直以来养成的俯视众生、高高在上的上位姿态,今天却一而再地受到这他视之如猪狗的下等人的挑战,一股炽烈之气霎时弥漫开来,怒目间“可摧毁一切、掌控一切的力量就是天授于我的道!”这就是修炼星宗《皇极周天星耀决》所必备的特征,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支配一切,就不可能修成这星宗的至高决法,更不要说再开创属于自己的术、法、道。为此就算把《皇极周天星耀决》修到极致也难有多大长进!这必须要一股信念不倒!

眼看这戈少主就要不顾身份而暴走,玉清子暗暗点头,也只有这种存在才知道他们间这看似几句话语的争执有多么的凶险,要知道修仙者特别是那些高端的存在,一句话就有可能让其道心失守而毁去数十年或百年乃至前年的修行。实乃比刀剑更加厉害!

一阵模糊,玉清子一下出现在吴一凡跟前,他是有心要保护这无畏而又难得的苗子。

拂尘轻展,屈食指为礼道:“无量观,善信看似不是本地人,可是来投仙缘否?如果愿意,贫道愿代为引荐!”言罢微笑着看着吴一凡。

纯阳派至开派以来,招收弟子从不执意为之,但凭有无所谓仙缘、缘法,就算你是天纵奇才也是如此。传说这是纯阳祖师留下的一条戒语!纯阳派一直遵照祖师遗训而行,他们相信祖师这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嘭!”一种悬而未决的忐忑突然一下子落了下去,虽然纯阳就在眼前,也相信自己终究会入得纯阳!但一下子得到了肯定,吴一凡还是免不了一阵惊喜,纯阳,乃是我多久以来向往之地,从踏入江湖那一刻开始经历的一切一直以来都压着吴一凡,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在最渴望力量的时候,纯阳终于给了他希望。

语无伦次间,只从喉咙间挤出了四个字“……晚辈……愿意!”

其实来这太平镇上之人,又有几个会不愿意的啦?在看到吴一凡的第一眼开始,玉清子就已经有了爱才之心,这一句话只不过是提前告诉了吴一凡而已。

“你可持这块长老牌进入前面那护山大阵,有我纯阳弟子接引。”一块似铁似木刻画有阴阳双鱼手掌大小的牌子飘浮在吴一凡的眼前。

看着消失在茫茫丛林大阵里的吴一凡,玉清子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因为这星宗还有这少主不知道会给纯阳带来什么不可测的变化……

第四十九章 纯阳!纯阳!

“哼哼……”两声轻哼,两点星光微闪而过,“恭喜贵派得收这样一位潜力无限的弟子,不过本少主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成就多高,希望他能不要负了我的期望才好!要不然这天下全无生气也太无趣味了!”一点都没有把在身边的这些老一级别的看在眼里。

微微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呵呵,想当初,戈宗主也没有少宗主这般成就啊,二十多岁就把贵宗镇派绝学《皇极周天星耀决》修至八重,豪气干云,我们是不服老都不行啊,真是后浪推前浪!”

话锋一转,“不过,少宗主怕倒是太看重这么一位刚踏入门槛的新进弟子了,要知道修仙一途坎坷崎岖漫长,根骨,悟性,仙缘缺一不可,还要看其五行体质是否符合修仙基本要求,还要看其能否忍耐住这漫长仙途的孤独!少宗主是过来人,不是不知道的。”玉清子心里已经有了暗暗维护之意,一个才踏入修仙之路就被一个未来很可能是强者的人惦记着,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不幸!玉清子微微摇了摇头,但却也没有过多担心,是龙,总会有你腾飞的一天!

一直以来,在修道者眼里,根骨只是你能修仙的基础,但也决定修道者体内元气容纳的上限。

悟性决定你修仙时间的长短还有成就,要知道即使元婴期的修仙者也是有寿命限制的一千年,就算你能找到延长寿命的灵药仙丹,但也是极其短的,除非你在寿限到来之前突破境界,所以悟性高低极其重要,而就算修炼同一种法决的人在同一阶层,悟性高者也有可能更快从其中悟出那适合自己修行的术、道、法则,修仙世界里功法决要分为天、地、人、不入流四等,但传说中有超天级的存在,可还没有得到证实,莫可以说,而天、地、人三等里面又分上、中、下三品,一部决法能入天、地、人三级,那它里面都包括了许多种可能,不同的人可能悟出不同的修炼分支,但只要你有所悟,就算是天级下品的功法诀要里面悟出来的最差术道法则都不低于地级上品功法诀要所悟,而一旦你的悟性太差,就算你修炼的是天级上品的功法诀要,特别是到了金丹以后的境界,是难以突破的,因为必须要让它适合修炼者本身才能达到最佳,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何况是极其复杂的人,因此悟性的高低极其重要。

仙缘一说在修真者的眼里难以琢磨,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体质一般以金、木、水、火、土五种来划分,单一属性的体质更容易利用和操控和自己体质相一致的天地灵气,这种体质的人上万的修仙者有一个也不错了,大多数是二到五种属性的体质,如果这多种属性的体质能相生,那么你就有了超越单一属性体质的天赋,但这种少之又少,大多数是斑驳杂乱的,而那种两种互克的双体质选择一种修炼还可以,但完全相克的水火体质者叫苦灵根,难以修炼到结丹,因为要水火相济结丹方能成丹,但如果一旦客服了这完全相克的先天体质而结丹,那就是苦灵根者的春天到了,修行再也不会碰到心魔,一往直前,但这种体制者就是一些大宗派也难以保证其结丹成功。

而相生者修炼开始虽然慢于单一属性灵根者,但到后期,特别是元婴到化神期将会大大地缩短,因为化神必须要补齐五行,而几千年都没有听说,这天下的修真者哪个成功地冲击化神了的,而听说原因之一就是不足五行的灵才的缺失,而另外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就是功法的遗失。但如果是五行平衡者要想踏入修仙一族,那将是比登天还难,因为一旦你修炼将是大量的吸收天地间五行斑驳的灵气,要知道一般人的身体的容量是有限的,那怕是你根骨绝伦,要想得到符合自己需要较纯的灵气这就难上加难了,更不要说结丹了,五灵根者虽然可以修炼,但千百年来没有听说一个修炼有成者,但其可以修佛,佛门更重视炼体,佛门最讲究的是你的恒心以及是否与佛有缘,所以修真界一直以来都把五灵根者化入废灵根。

另外一个决定修真者有多大成就的就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坚韧力,而一些有识之士认为一个灵根斑驳者只要有大仙缘,大坚韧力同样能有大成就!

微微一叹,“贫道只是观其根骨还不错,也颇有悟性,何况在此相遇,也算是符合我祖师遗训!一切都还要看其自己!”

在进入这茫茫林海的一刹那,只见手中的黑白双鱼在其周边八卦的带动下缓缓旋转起来,一道黑白双鱼影子刺进前方昏暗之中,顿时,望不到边际的杂草树木纷纷向两边无声无息地移去开来,一条长度不知几何的超长石阶从脚下延伸到那云雾中抬头难见山顶的惇物山!“一步登天”四个古体大字刻印在石阶旁的十方大碑上。

这样震撼的场景先前吴一凡也有所准备,猜到这里肯定有大阵护山,但凭其琢磨却也没有看出一丝不妥,更不要说破阵或闯阵了,阵法一道果然浩如烟海呀!其实这护山大阵只是开启了很小一部分,是考验那些闯仙缘者有无智慧、勇气、恒心,而即使其有生命危险,也是有救护人员的。

“此‘一步登天’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石阶组成,凭双脚登上最后一阶就是我们纯阳的山门,即取再跨一步就能成仙之意!”一个年青道人从石碑旁闪了出来,在看见其手上的八卦双鱼牌后,略带羡慕之情,亲近地上前告诉还一脸震撼的吴一凡,因为他知道,能执这长老牌的是其亲自考察认可了的,说不定就要成为那一位长老的弟子,这些弟子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师弟是初来我纯阳吧!我叫李淼,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是了,我就住在云台峰的外堂,哦对了,你只要拾阶而上,到达仙门外就会有专门接引的执事。”纯阳只有修成了元婴的修士才有资格被长辈赐予真人称号,其他人都用其本名,这也是纯阳这道儒佛集一身而不同于别派的地方之一。

虽然这李淼的热情让初来乍到的吴一凡一愣,但还是很快抛到了脑后。

“纯阳!我来了!”

石阶上一尘不染,青而沉的质感,那一阶阶上的沧桑的岁月扑面而来,那是几千年几万年烙下的不灭印迹,“这里,那些大神通者当年也如我此般一级一级登上去吧,那位纯阳祖师也可曾在此走过?”步伐缓慢轻柔,害怕大声了一点打破这氛围,心中一种崇敬虔诚之情随着步子愈发加深,而那种敬畏之心也越加强烈。

第五十章 无喜无悲

拾级而上,每一步都是那么踏实,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每一阶每一步地踏上来,饶是以大宗师的身板都快吃不消了,但此刻吴一凡心中也渐渐有一丝触动,这一步一步,虽然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但吴一凡从兴奋渐进空明、渐进明悟,与其说这“一步登天”梯是考验你的品质与意志,倒不如说是要你明白:修仙之途侥幸只能一时,一步一步才是正途。

特别是后半部分,那石阶更加陡峭,几乎笔直插入云霄般,但凭着坚韧的意志,吴一凡终于踏上了最后一阶,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波动,无悲无喜,在抬头的一刹,眼前的云雾也一下子如水波一般荡漾着,被一片雪白挤散开去,入眼既是一座依山而造的道观,凿壁成像,周围环境清幽,古树葱笼,怪石嶙响,隐约间观内亭台楼阁布局有致,飞檐翘角,曲径通幽,极目远眺,只见境界迷离,紫气东来,美不胜收。而远处有另四座高大孤峰身披白雪,道观亭台中间飞檐斗拱以卧雪相连,云遮雾绕,极具灵气,真乃是修道习武之圣地仙境也!

“师姐又有一位上来了!看来这次我纯阳扩大招收弟子是真的了!咦!还是一位……一脸的沧桑,感觉比我们师傅还老额……”八九个身着蓝白相间道服的一群年轻女弟子在太极广场旁边小声地轻谈着,背上一把七星标记的宝剑,手拿拂尘,清俊中流露出欢愉。

“小师妹别瞎说!”说完一阵咯咯的娇笑,“听师傅说只是外门扩招,要想进入内堂,条件一点都没有降低,好像还严苛了许多,前两天,不是有一位炼气七层的世家弟子参加内堂测试时,就是因为在通天道(一步登天梯)上取巧用‘舞空术’被把关的卓师叔罚到了外堂,要他从低层弟子做起,要是在以往,炼气七层起码有九层的把握进内堂,不过听师傅说我们这一修真界要发生动荡,所以对内堂弟子要严加考核……”

“啊!那位世家弟子是南宫世家的,我也听说了,他还是单火属性的纯阳体质呢,很符合我们纯阳一脉的功法哦!想不到阿!”

广场上人群三三两两,但都井然有序,“想不到穿过这茫茫林海达到这广场上的还有这许多,看来高手真是辈出啊!”心里虽然凛然,但却没有一点退缩,“我会掌控我的未来!”

“这位师弟,请到这‘试剑石’台前来,”只要能到达这太极广场的撞仙缘者都已经算是纯阳弟子了,至于能到内堂还是外堂,就要看后面的测试了。外堂的弟子在纯阳里面要呆够三年,通过三年的磨练,参加三年一度的外堂考验,取前三进入内堂,后四到十有资格挑战这三位包括内院在内的弟子,只要战胜就能进入内院;外院弟子在这三年里一边可以修炼挑选的纯阳功法(才进外院的弟子这三年里在修习的功法上,都没有特别的要求,都是去纯阳藏书阁一层自己选符合自己的功法),还必须做一些杂活,而内院弟子只一心修炼就是,这算是内院和外院弟子的一点差别吧。

“看你只是一位武者吧,来把你的姓名、武者等级报来,然后把手放在这试剑石上,十息即可。”一位坐在白玉般石案几的中年道士淡淡地说道。

把自己的姓名还有武者大宗师的阶位写上后,“大宗师……”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有点惊讶,但也仅限于此,毕竟只是凡间的武士罢了,在修仙一途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被一位比自己还小的道士称作师弟,由他引到了这所谓试剑石旁,只见这试剑石表面晶莹剔透,内有阴影幻动,整体如一把巨大的剑,高数十丈,直指苍穹,好一把大剑!

“握着这把柄十息就好!”说是握,怕是五个人合围才能抱住。

“水属性灵根……上品!”话语中只见一道绚烂的蓝色光环呈现在巨大的试剑石上。

在灵根品级的划分上在修真界根据其测试的时候显示的光芒强弱也分上、中、下三品。

微微一丝叹息传来,到不是说水属性灵根不好,是因为纯阳的功法更适合火与金属性灵根者,纯阳的镇派诀要之一《纯阳决》乃是超天级的不世功法,但在漫漫传承中散失了最后几页而沦落为天级上品功法,即使这样也使纯阳威名远播,没有谁敢小视。

而其炼丹内篇《冲虚丹术》倒不需要特别的灵根需求,但外篇《奇花异草》篇要么你要是火灵根者,到了筑基后运用三昧真火炼丹,要么你是木属性灵根者,借助天地间存在特别的火操控它帮助你来炼丹。

“金属性灵根……中品……”话没落音,一道耀目的金光灿烂如烈日直冲天穹!“……金灵根属性上品!”话语一落,广场上的一道道关注的目光投了过来,有羡慕,也有嫉妒,金属性灵根更能把剑诀发挥到淋漓尽致,因为纯阳的另一镇派诀要就是剑诀《天道剑势》乃超天级的存在,但除了在祖师手中大放光芒以外,再没有一个把其完全悟透而展现其超天级的光彩,但只要是被授予此诀要的弟子,凭这镇派诀要,都能在修真界占一席之地,而大放异彩!

而测试的一位执事高兴地点了一下头,因为这位测试的灵根是金水相生的灵根,而且还是金属性上品,换句话说,又一位可能被授予《天道剑势》,在修真界崛起的新星将在纯阳,在自己手中诞生,身为纯阳的执事长老,是完全为纯阳尽心者才能在这个位置上的,他们完全是为纯阳荣辱而尽心尽力的存在!

“……额!”一声惊呼打破了暂时的宁静,只见一道翠绿欲滴的光芒在一片片雪花下从试剑石上冲入天际。

“……木属性上品……!”突然一道道雷电缠绕其上,翠绿光芒中一丝丝电芒闪耀,“轰!”一道炸雷充塞整个惇物山,特别是雷电的中心太极广场更是雷声隆隆。

纯阳宫内,分主次刚刚坐定的掌门道清子、玉清子和星宗少主戈擎天皆是一惊,而西峰莲花峰上玉虚观内一老道神识一闪,“变异雷灵根!可惜了,是三灵根,要是有火属性倒是一个绝世炼丹的天才,可惜了……不过也是难得的炼丹人才了,可以要过来!”要是被其他人听见,怕是要抓狂了,此人就是沉迷于炼丹的纯阳太上长老,虚字辈,玉虚子,纯阳五位硕果仅存的虚之辈太上长老,除了这玉虚子常年在玉虚观炼丹外,其余四位都在后山坐忘峰上参道论经练剑。

所谓变异雷林根就是身具木灵根者有一定几率变异而成为超木灵根上品的存在:雷灵根。

而修真界还有一变异灵根就是土灵根变异而成的风灵根。

“变异雷灵根!”纯阳宫内三人神色各异,许久,玉清子才喃喃的说出话来,不过金属性上品的灵根也是难得一见了,“或许……”又言欲止的样子看了掌门座位上的道清真人一眼,而此时,坐忘峰上的四位虚字辈的太上长老分别睁开了双眼,眼内皆精光暴闪,对视一眼后而后一闪湮灭,“或许冥冥中皆有定数!祖师的《天道剑势》能在此子身上发扬光大!”

原来纯阳祖师是天生的五灵根者,而且都达到了上品,且也是变异雷灵根者,但即使是这样的高品灵根者,在踏入修仙一途中困阻重重,比常人修炼速度比较起来更只能说是龟速!但凭其大毅力,以其惊才绝艳的资质,创立了突破多灵根者结丹内篇《冲虚丹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篇。而《天道剑势》更是灵根者皆可以研习,且能领悟出不同的剑道绝学,但固老相传,纯阳祖师的剑道中蕴含雷霆之力、星辰演变之道,乃金雷两属性灵根者研习的最佳功法!独缺土属性功决,许纯阳祖师成名时力压群雄,修道界无人能比,不屑防守,或许认为这四篇功法已经囊括所有,也或者其他原因,是故没有创立此脉功决吧。

“嘿嘿!变异雷属性灵根!金属性上品!水属性上品!倒是修习我星宗之术的绝佳之才!可惜……嘿嘿!越来越有趣了!”这戈擎天乃火雷双灵根者,是修道界公认的不世天才人物!但这星宗每一代都是霸道绝伦之人,不管亲疏正邪与否,皆行其霸者之道,所谓树大招风,其宗主在一次秘密出巡之时遭遇叛徒与鬼尸宗埋伏,受伤而归后,立即遣派其儿子求援于纯阳。

吴一凡懵懵懂懂的在这位执事长老的指引下与前面测试完的十几位少年带到了一处临时休息的院落,耳边不时向前一旁的惊呼与议论,“今年的生源到真实不错呀!纯阳体质的就有一个,金属性单灵根者也出了一个,双属性相生灵根也有两个,其余皆是三属性相生者,特别还出了一个变异雷灵根者……”

根骨好,只是修习道术的时候更快而已。但进境太快,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根基不牢,很容易被外魔入侵,修真界从来不缺少惊才绝艳之辈,但许多修炼进境火速之辈在关键时刻,要么被外魔浸入道消人亡,要么后来归于平庸,而太慢又要担心境界不够,在寿元尽时不能突破,所以修道难!

而听说年龄在十岁内的孩童,在引导选择修习相应的修仙功决后,灵根能得到纯净,而有的得到激发,从而改善自己的体质,在听到这一消息时,二十多的吴一凡倒是没有什么奢望,但那些比吴一凡小了许多的弟子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看吴一凡的眼睛少了许些羡慕,而多了几分期待与不服,特别是那些世家弟子桀骜不逊的眼神不时地在吴一凡的身上扫过。

而这一切在确定自己的属性不错时,却看不到多少的欣喜,对来恭喜的同门时,只是淡淡地回应,其实在测试之前,吴一凡已经抱了如果不好的打算的,从通天道走上来以后,吴一凡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大道幽深,要把握自己,把握将来,一切困难都要直面!道如行水,只有勇往直前!对于这惊喜吴一凡只当做一个意外而已!

第五十二章 外堂弟子!

整整一天的纯阳十年一次的开山之日在夕阳渐渐褪尽之时告一段落,在大阵外围的幻境中没有挺过来的、还有在通天梯上半途而废的都已经被安全的送回了太平镇,而有两三个个在苦苦挣扎在茫茫林海还有通天梯上的没有像往常那样被一同送回太平镇,而皆以其坚韧不拔的对仙道的孜孜追求从而被录取为外门弟子;考察三年,若实在没有什么仙缘,不适合修仙,就传其谋生经营之法,或武、或商、或留守山里为其他人服务、或被派往世俗打理纯阳的外门。

这次内堂就招收了包括吴一凡在内的十位内堂弟子,而外堂就新招收了一百零八位弟子,是历年之最。

山下已经漆黑一片,而纯阳山上白雪皑皑,太极广场上的试剑石不时的亮起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芒,或半着一声惊呼或一声叹息,一时间或神采飞扬或悲观沮丧者,但在一些执事长老的引导下都变成了些许期待之情。而那些三灵根或四灵根者,只要没有达到上品的皆在测试完以后就被有关执事长老按需分配到外堂,砍柴的跳水做饭的、喂养豢养灵兽的、打理药草的、开采矿石的不一而足。

而那些灵根上品的弟子皆被告知明天一早在第一缕阳光撒在太极广场之前来此集合,听掌门人宣话,有幸的将被金丹以上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而没有被挑中的将全部由传功长老集体教授,而亲传弟子比内院弟子不但是多了一个师傅,多了些在修习过程中的得以解惑的几率,当然在功法上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转折,大多数将被传授这些长老的得意之作,一些感悟也可以得到借鉴,从而少了许多弯路。

纯阳的这十年最为令人期待的一天终于在雪花中归于平静。而不管是进入内院还是外院的弟子都有三三两两留恋于这纯阳仙境,还在回味这一路艰辛后终于得偿所愿,兴奋不已,心境难一平静而几个一群小声的再院子里谈论着一些趣事。

也有像吴一凡一般的人自从进了屋里也没有出来的大有人在,其中有一位就是那单一金灵根的一脸冷峻的青年,名叫皇甫昊天天资非凡,加上是修仙家族皇甫家的少主,现在已经到了炼气巅峰快筑基了,而其祖父就是纯阳的一位金丹长老,负责外堂的一切事务,本来以其成就加上这万里挑一的不凡天资,这一次的头彩铁定会是他,那样必将被门内当着精英中的精英来培养,丹药功法还有师傅将是最好的,但这次突然蹦出来一个变异雷灵根者,而且还是金水上品的相生体质,虽然一般说没有两属性相生的修炼快,但其灵根品相高,在那些执事长老测试后的态度对待就能感觉到区别。

而此时被惦记着的吴一凡完全不知情,就算知道被人惦记着,也许在以前还会小心翼翼,但在通天梯上的顿悟,这一切都是不值得一提,不能打动其心念分毫。自从确定自己是纯阳的弟子后,吴一凡信念更加沉实。

在一盏油灯下吴一凡盘膝而坐于榻上,打开随身的包袱,墨家的《阵法纲要》和他第一位师傅花无殇给他的《拈花经》呈现在吴一凡的眼前,在看到纯阳的护山大阵的神奇后,对阵法一直以来以为颇有成就的吴一凡有了一次大的触动,但也仅此而已,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提高实力,吴一凡隐隐觉得修仙的功法不像世俗的武功心法那么不容易兼容,《拈花经》虽然不知道品级,但从太一教的行动来看,决不是那种不入流的决法,再说修炼以来,觉得很适合自己,于是一直不曾放下修炼的吴一凡在打坐一周天后,开始对照经要上的口诀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一点一点的研习。

清楚随着第一缕阳光印入人们的眼帘时,太极广场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除了这十个新来的内门弟子在执事长老的带领下静静地坐于正对于纯阳宫的广场上外,也有许多许多外门弟子在打扫着这一夜下的落雪,其他一些晨练弟子也在宽阔的广场上炼气打坐吸收这第一缕阳光入体修炼,他们都是修炼《纯阳决》的。纯阳传承万年,当然纯阳决有所成就的弟子是不会选择这里打坐修炼的,他们的的第一选择是朝阳峰!

随着一声晨钟响起,打坐修炼的弟子纷纷结束了修炼,静静中离去,其间丝毫没有这些新进的弟子而有所流连忘返之态。

这就是修道!

一行内门弟子大多被这严谨而执着的师兄行事所感染,这能进的内门,哪一个又会是颖慧之辈!开始还偷偷打量,后就慢慢各自闭上了双眼,而其中有两个一男一女以前完全没有接触修炼的六七岁的样子也在众人的气氛下暗咬坐牙,一声不响的对抗着这袭人的寒意。

当!当!……三声晨钟响毕,天空中,金光里,几缕色彩不一的身影分别从东朝阳峰、西莲花峰、南论剑峰、北坐忘峰、中天柱峰五座山峰上升起,除此之外,惇悟山上的较小的玉女峰上也闪出了好几缕光华。纷飞的雪花好似有灵性一般纷纷让开,一条光道延伸至纯阳宫外的检阅台上。这中峰天柱峰乃历届掌门坐镇之地,玉女峰上全是女弟子,其他峰上皆由不同的长老坐镇。

几息之间,各峰来人已经到齐,就连一直不知道出来参加活动的太上长老玉虚宫之主也来到了检阅台,板着一副苦脸,在对这位古怪的师叔见礼后,道清真人才帅各峰主堂主分次坐定。

“今次是我纯阳十年一遇的喜庆之日,各位新进的弟子更是超往昔,这也是祖师有灵庇佑我纯阳!但是……”在一阵勉励之后,“现在这十位内门弟子,各位师兄弟妹,还有师叔,你们面前都有一份详细的资料,安以往的惯例,有看中的就先选一位,接下来再选择,其他没选中的就统一归传功长老传授吧。”

话语一落,大家皆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师叔玉虚字身上,往年,这师叔可不会来这劳什子“选秀会”。

“我就要他了!说完手一指,指尖骇然是吴一凡。

“这……”支吾一声,玉清子看了看端坐的掌门座位上皱着眉头道清,筹措了一下,“师叔…这位弟子有金雷属性灵根,火木灵根者才最适合师叔的要求……‘

啪!桌上的竹简应声而落,“以为我老糊涂了吗?难得的木灵根者,虽说他没有火灵根,但借助天火,地火同样可以炼丹,而且还更能把握丹药形成,不说了,就是他了!”

“可是…师叔…其他四位师叔都要求他习《天道剑势》,四位师叔有意栽培他……”玉清子头疼的说道。

片刻沉默,“那这样吧,双日来我莲花峰,单日去那几个老不死的那儿!”

“小子,先跟我去熟悉一下药材,在外院呆一段时间!”

……

又一阵无声的沉默,在一阵流光中,吴一凡被这不知名的怪老头带走后,随后是几声无奈的叹息。

第五十三章 百字碑

此时吴一凡和这玉虚长老坐在一个赤色的巨大葫芦上,从开始的目眩神迷到慢慢适应了高空的急速飞行,开始的那股兴奋劲也渐渐平息,耳边虽然听得见呼呼的寒风,但一点都不着体。

“此处是菩提坪,乃我纯阳祖师收集天下奇树花草珍奇移植于此,此处常年有外堂药园弟子在此照理,”在经过论剑锋与莲花峰时,只见几只奇大的仙鹤悠闲地在山间滑翔,戏着晨阳,此地竟然与纯阳宫外见到的白雪皑皑完全不一样,好像突然从寒冬跨进了春日。

一声声嘹亮的鹤鸣叫声围绕,“前面不远处的苍龙岭乃是我纯阳祖师游历天下,或降服或收养异兽于此岭,,虽然有驭兽堂在此岭与山涧旁,但他们也只是驯养一些没有开灵智的野兽,这山岭里有几个得道异族道友,当年常年于论剑峰前听祖师传道,现在有头仙猿现在已经有突破元婴后期的存在了,另外还有一只元婴中期的仙鹤,算起来还是我的祖师辈。”

“整个惇悟山的禽兽都不得擅自捕杀,这是祖师订下的规矩,而且这些一旦产生了灵智的都要注册在列,根据他们自愿与否,可以有选择地成为我纯阳的坐骑,跟着他主人修行,而且他们大部分在我纯阳传经讲道时都会自动汇集到论剑锋下与我纯阳弟子一起听讲,另外此岭早年祖师就划给了他们主管,没有掌门的允许,即使是我也不得擅自踏入此峰。当然有临时事时可以去驯兽堂,里面还有个金丹期的执事长老,是一颗常年吸收天地之灵气的莎萝树,被祖师点化而成人形的树精,常年于这论剑峰菩提坪的‘百字碑’旁修行。”

说话间,绕过奇峰不断突起的苍龙岭山涧,巨大似刀削锯截、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的莲花形山脉,一整座呈现在吴一凡眼前,莲花与花瓣皆高千丈,山峰之间深不见底,按下云头,只见整座莲花好似生于一个平面湖泊,山峰间却是溪流溅溅。一座依山就势而造,磅礴大气,青瓦红柱,“玉虚宫”三个古朴大字印在阁前。

“恭迎祖师!”远远地,宫门前的童子就行礼接引道。

微微挥手,玉虚子一脸的严肃就急冲冲地进了宫门。

“快快……”说罢,钻进了旁边一座石洞,石门一打开,一股逼人的热浪卷了出来,一阵闻之让人身轻好几许的药香充塞整个石洞,“你这懒东西……快加大力度输入”,只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年轻道士手紧贴一座两人高的鼎炉,脸色泛白,衣襟尽湿。而四周有四个奇兽之头对着中间鼎炉喷着那炙热的火焰,这奇兽有龙、有凤、有麒麟、有金乌,眼看这少年就快力尽将迨,而这叫玉虚子的老道也一手贴于鼎炉上,顿时,火焰更加明焰,也渐渐稳定下来了,玉虚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炉鼎盖。

这样持续了将近一盏茶时间,突然,这玉虚老道绕炉急转,空着的双手或掌或指地比划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红劲气,只见一个又一个玄奇的图案随着五根瘦长的指尖落在了这鼎炉之上,随即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从炉鼎内传了出来。

“丹成!”随着一声大吼,面色苍白的年青道士一捏印决,撤离了对炉鼎的控制,四只吐火的兽头一起也停止了喷火,缓缓地缩进山壁,而炉子里一阵一阵的撞击声更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这炉子禁锢。

“开!”紧接着一声大吼,一阵匹练般白雾随着这声大吼从移开的炉盖一巻而出。

“嘿嘿终于成了……”话声中,满面红光,欣喜异常的玉虚子道袍一涨,那飞遁的白雾如线般吸入一巴掌大的玉瓶之内。

“呵呵!这一炉‘阴阳龙虎丹’费我一年终于练成,十份材料出了六颗,不错不错!这次我纯阳又可以多出几个金丹高手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恭喜祖师!”一旁的年青道上也顾不得疲劳,赶紧爬起来贺喜道。

“嗯,青木,这次你的表现还勉强及格,但控火还需多多操控,要不是我回来得及时,差点废了我多年的心血,看你也到了炼气顶峰了,这是三粒筑基丹,足够你筑基了。”

狂喜中接过飞来的玉瓶就要拜谢,“好了好了,嗯这是我招收的……记名弟子,叫吴一凡是吧?青木你先带他进观里领一套药草,还有炼丹的基本书籍,去外堂报道,熟悉药草,嗯,三个月以后来我这里,嗯,去吧!”说吧又打量起手中玉瓶内的药丸来。

修士筑基达到龙虎期后,就是筑基十层以上,筑基分为十二层,就可以冲击金丹,每一次冲击失败后修为就要倒退至九层以下不等,最倒霉的就是跌至筑基一层,而‘阴阳龙虎丹’乃是专门为没有把握凭自己实力筑基的修士准备的,‘阴阳龙虎丹’不但能增加两层筑基成功率,而且还能在冲击失败时保持你的修为。

“嗯!那个师叔……请跟我来”一声弱弱的叫声,说实在话,这叫青木的实在有点憋屈,自己好歹也是要筑基了,而且凭不错的纯阳体质天赋被朝阳峰首座金丹后期高手阳春子收为亲传弟子,但这刚入门的就马上成了自己的师叔,不过虽然感觉太上长老有点怪异地收了一个记名弟子,感觉有点拗口,但这太上长老脾气怪异也是众人皆知,于是还是马上把这念头放到了一边。

当走出石门后,本来一脸恭敬小心翼翼的青木,马上活泼了起来,毕竟从小就在山上一心修炼,心思比较单纯,一跳跨在了吴一凡前面,“嘿嘿,小师叔,你就是那变异雷灵根者?哈哈……恭喜恭喜!”说着还像模像样地作了两个揖,一脸的怪异。

“我们这师叔祖……”话未说完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赶紧打住了舌头,向身后瞄了一眼“……总之,慢慢就习惯了……”欲言又止状惹得吴一凡一愣一愣的。

“小师叔,这是《奇花异草谈》,里面介绍了外面修真界的大部分药草,还配有图像,这是《基础炼丹纲要》,介绍了一些丹药特性以及一些炼丹药需要注意的事项,这后面配有一些常用的基础丹药单方,这是《百字碑》,乃我纯阳祖师创派所立,乃入我纯阳的每一位弟子必须铭记的碑文,也是我们纯阳修行的基础纲要。”

这是第二次听到“百字碑”三个字,吴一凡一直很细心,果然,这“百字碑”来头真还不小,吴一凡小心打开了竹简:

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百字!意境幽深!果然玄奥!

第五十四章 无名老道

“这百字碑乃我纯阳弟子在修行过程中的导引,听说出炼气到化神乃至渡劫和涅槃期都有映照,不过师侄我笨得打紧,一点也没有悟到筑基要的切入点。”说着一阵嘿嘿地尬笑。“不过,这在论剑锋下菩提坪旁的‘百字碑’乃我纯阳祖师真迹,笔画如钩似剑,恣意潇洒,豪迈脱俗,祖师们说此碑乃我纯阳祖师以剑意刻画而成,剑修者在此碑旁都有所感应,即使不是剑修者也能感悟一番,收获多少全看机缘,不过听说有个筑基师兄在感悟碑铭后,修为倒退,因此门中警告不到金丹期或境界不足者不能临摹观悟此剑铭。但师侄我去看了也没发现什么,诶,许是我太过愚钝……”

原来如此,没有理这便宜师侄青木婆婆妈妈的唠叨,像是想到某个关键点,嗯,那“百字碑”要亲自去看看,不说别的,那金丹树妖不会无辜常年于碑前修炼。

一路上青木都喋喋不休地讲着纯阳的一些趣事,但少年心性,在这小师叔前,不时地把炼气期修炼的御风之术提了又提,但很快发现这小师叔虽然没有修炼过御风诀要,没法离地飞行,但其身法快若闪电,并且在快要拉开距离之时马上一闪遁间又并驾齐驱了。

其实吴一凡心里早郁闷得要死,这多舌的师侄看似与他异常亲近,但两只眼睛从出了那炼药石洞后就一下变得灵动异常,这是个古怪机灵的主,吴一凡早看清楚了,对于其耍的鬼把戏哪有不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这主明显要自己出丑,对此吴一凡也只是无奈!

幸亏当初温老传授了这神奇的“浮光掠影”之术,即便是这样,吴一凡也感觉到了极限,背上早已冒汗,正当吴一凡咬牙奔驰之时,前面多半个身子的青木忽停了下来,看这师侄停了下来,吴一凡赶紧吸了口气,压下紊乱的气息。

“小师叔,师侄就送到此地了吧,前面两条岔路,向右拐下就是外堂弟子报道之地,往右上去就是纯阳宫了。”见这小师叔已经快到了极限,但自己凭借炼气顶峰的修为施展御风之术也才略略领先,心下已经是佩服万分了,不愧是师叔祖看中的变异雷灵根者!

随着青木的指引,吴一凡很快找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座院门,进得院来,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外院报道处。

“我就是外院的堂主南宫望,叫我南宫师兄就好!你来时,师叔特别交代过了,这位是韩人杰长老,你先把他登记,然后带他去厢房领必需品吧。”不等吴一凡有所反应,微微撇了下嘴,“师弟,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此找我或韩长老就是”,吴一凡赶紧拱手道谢云云。

客套了几句,在这外院执事长老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一处厢房,只见一个须发几乎垂地的耄耋老道盘膝坐于堂里,进进出出的人熙熙攘攘,但这老道浑然不觉。

这执事长老领着吴一凡走近这老道,施了一礼,吃不准的吴一凡也赶紧学了个样,万年仙道门派肯定是卧虎藏龙,再说看这么大年纪还在此管理杂事,冲这份孜孜不倦的精神也值得人尊敬。

懒散地睁开了如松树皮般的眼睑,浑浊的双眼无时无刻不显示着岁月的无情,常人如是,仙者又有几个能抗争得过这岁月的消磨。

“韩小子来了……”近半尺长的长眉松动间,瞟了一眼,“……这小子就是那金水上品变异雷灵根者?”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丹田破碎!而金水木却自成一脉……这样也行?”无一人听清其喃喃自语些什么,闭上双眼前深深地看了吴一凡一眼,让人觉得眼前一花,那一瞬间,就是对这老道熟悉的执事长老韩人杰也觉得是花了眼,怎么可能么?那极快的一霎让周围感觉如万丈山岳般差点喘不过气来,感觉这威压比太上长老还更甚,幻觉!同阶的存在是不可能看走眼的,一定是这样。

这自称吕的执事长老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筑基十二层,但筑基失败几次后,自觉结丹无望而讨要了这么个外堂闲职,但听说辈分很高,修炼的功法也繁杂无比,听闻纯阳藏书阁内从不入流到天级大部分功法其都有所涉猎,并且常给予有修炼瓶颈的弟子一两点建议,一直以来,外堂不管是谁,都对这吕长老表现地异常尊敬。

也不说什么,好似习以为常,那韩长老径直走到里堂,对一个执事说了几句,就拿领了一个乾坤袋,一个腰牌,被告知了用途与用法,变花样般的几本书简和两个药瓶出现在这韩执事手中,“这里两瓶丹药分别是止血丹和生机丹,用法就是拿一粒敷在伤口处,几息间即可见效;这两本书一本是《修真见闻录》,你回去慢慢看就是,这一本是《坐忘经》乃我纯阳入门弟子必修之功,无灵根属性要求。好了拿着牌子去药草园旁边,找到与这牌子号码相符的房间,等明天再安排吧。”

在吴一凡他们刚踏出厢房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吴小子,你要勤加研习那本《坐忘经》,它许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未为可知……”

赶紧回头,却又只看见不闻不问、闭目的一个老道,这执事韩人杰倒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带头走了出去。

“他就是那个被分到外院的变异雷灵根者,怎么可能呢?不是犯了什么规吧?还是……”在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中,吴一凡找到了自己的居所,腰牌按在门处,在一道光华闪过后,门自动打开了,原来这牌就像钥匙一样。

打量了一下屋内情形,两个字:简单!一个蒲团、一张石床、一盏烛台。

随手关上门,急忙用刚教的方法,挤了一滴血于乾坤袋上,神识刚存想这袋子,马上脑袋里呈现出一个画面,一个房间大小的空间,两本书简散于角落,两个玉瓶,一把初入门弟子用的七星剑。“这乾坤袋真是神妙!”言罢,打开包袱,《拈花经》、《阵法纲要》,哦还有这神秘的珠子,吴一凡一一用神识放了进去,想了想,还是把温老附身的冥灵木挂在了腰上,身上感觉一下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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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雪夜中的仰望

是夜,窗外鹅毛般的雪花在天空肆意地飞舞着,惇悟山上,除了雪花簌簌的声音以外,一片静寂。

而玉女峰以及惇悟山上几处药草园四季如春外,其他地方都秉承自然,所谓道法自然,纯阳自开宗立派以来都是如此。

在一处半山腰的药草园旁边,一间普通的小屋,室内点点烛光刚透出窗缝就被皑皑雪花所吞噬。

此时的吴一凡完全被《坐忘经》里的内容所吸引了,但里面修仙决法却不像俗世间武功秘籍那般只要有武学根底就能修炼,吴一凡还是一个修仙的门外汉,这决法上提到许多的修真术语,什么“辟谷、变化气质、复命、复性、合元……”看得一头雾水,而修炼的第一步就是要感应天地之灵气,春食朝霞,秋食沦阴,冬饮沆瀣,夏食正阳,则法力有成,仙道可期。

自己就一凡世武夫,哪来什么法力,看来现在是没法修炼这功法经要了,但接下来的一些关于修道的阐述却深深地吸引住了吴一凡。

一直以来他所修习的功法,不管是其贾伯伯传授的《分光剑》、《天涯步》还是《长袖拳》,抑或是花无殇给他的《拈花经》都只有简洁干瘪的功法与招式修炼之法,都没有如其这般详细的论述,而这本《坐忘经》不但细分了七个阶段:“敬信”、“断缘”、“收心”、“简事”、“真观”、“泰定”、“得道”七个部分,也就是修道的七个步骤,七个层次,还阐述了功法于道的重要关系以及起源、由来。

《坐忘经》里细分的修道七个层次有:

敬信:信者,道之根;敬者,德之蒂。根深则道可长,蒂固则德可茂。

断缘:断缘者,谓断有为俗事之缘也,心弥损害道,迹弥远俗,方至圣至神。

收心:守静而不著空,净除心垢,心为一身之主,百神之帅。静则生慧,动则成昏。

简事:于生无所要用者,并须去之。于生之有用余者,亦须舍之。只有如此,方能修道。

真观:要求通过静观体道。智士之先鉴,能人之善察,究倘来之祸福,详动静之吉凶。得见机前,因之造适;深祈卫足,窃务全生。自始至末,行无遗累。理不违此者,谓之真观,及收心简事,日损有为,体静心闲,方可观妙。

泰定:夫定者,尽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形如搞木,心若死灰,无感无求,寂泊之至,无心于定,而无所不定,故曰泰定。庄子云:“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字则心也,天光则慧也。心为道之器宇,虚静至极,则道居而慧生”。

得道:夫道者,神异之物,灵而有性,虚而无象,随迎莫测,影响莫求,不知所以然而然。通生无匮谓之道。至圣得之于古,妙法传之于今,循名究理,全然有实,上士纯信,克己勤行,虚心谷神,唯道来集。道有至力,染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为一,形神合一。

并且给出了达到效果的四个渐进的修炼法决:第一层《吐故纳新》,第二层《坐忘无我》,第三层《逐本归元》,第四层《凭虚御空》。

但最吸引吴一凡的还是对道和修道的精辟论述,直指本源,这是吴一凡从来不曾敢想的。吴一凡发现对道对一些本源的东西的兴趣比那些强大招式以及诀要更能吸引他。

“……夫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涸辙之鱼,犹希升水。弱丧之俗,无心造道。恶生死之苦,爱生死之业……”

“断缘者,谓断有不为俗事之缘也,心弥损害道,迹弥远俗,方至圣至神。”吴一凡搁下书简,茫然的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迹弥远俗,方至圣至神……”

“那既然无处不显,无处不是道的处在,那俗世尘缘居不是道吗?那要是这样,这最后达到至圣至神岂不就是无性无情,圣是这样?神视这样?”

门在静静的灯光中被推开,竹简散落于榻上,一个略显消瘦挺拔的青衫,赤脚迎着风雪,头始终微微地抬着,望着这虚空,像是即将要扑捉到什么。

纯阳祖师是无性无情之人么?不是!若是如此,又岂会有“度尽天下众生”之大宏愿!这正是大性情!

而他也听说,这本《坐忘经》乃纯阳祖师踏入修道界的最重要的一本功决,“从入门的修炼《吐故纳新》到《坐忘无我》既要修炼者放下一切,忘掉身外的一切,以致更好更快达到《凭虚御空》修炼法门,从而得道而达至圣至神,……这……这岂不是和祖师奉行修行道念相违吗?”

默默中“……道无名,无香无声,不昧虚实,无处不显,化名无尽……”眼光穿过了飘絮的雪花,无尽的虚空!

不知不觉中,一抹剑光自吴一凡手中亮起。

“这黑夜是道!这雪花也是道!我这一剑可也是道!这一剑可还是道?……”剑光杂乱,雪花纷飞,一剑重于一剑,脚下厚厚的积雪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但一声声的拷问响彻天空,奔雷的剑声、簌簌的落雪皆丝毫不能掩盖这一声追一声的拷问。

没人注意这半山腰的一处外院小屋,一个赤脚舞剑疯子一般的行径。

突然,一道暖流从高空中,如醍醐灌顶般流进吴一凡奇经八脉,一个苍老的声音振聋发聩般响在吴一凡脑海,“道之法,无为,任运自然,自然而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而然……”脑际里一遍又一遍地响着,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唉!根骨奇佳,却丹田破碎,天资聪慧,却魔念深重!何去何从,皆在一念之间,这个局还是要你自己来打破才好。”言毕,天地突然安静,黑夜、雪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吴一凡幽幽地醒来,“我不是在研习《坐忘经》吗?好像还舞过剑,怎么一下又在这榻上睡着了?”

“看来这段时间绷得太紧……”唉!管他什么道不道的,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力量!强大的力量,既然这《坐忘经》能让我拥有我想要的,那就好生修炼它就是!

第五十六章 黑暗中的大手

然而,在吴一凡舞剑追问的时候,太极广场上那巨大的试剑石或者说像一柄巨大的石剑,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嗡嗡剑鸣声,犹如有个沉睡多年的生命在这一个雪夜里幽幽地醒来,懒散地抹了抹惺忪的眼睛。

也许没有人注意到,也或许有人注意到,但忽视了,但在远离玄黄星系域外的星空某处,一颗巨大的死寂星球,这颗星在数万年以前叫“冥星”,距离玄黄界百万光年外,而玄黄星系内有九颗星球,炎黄星就是这玄黄星系内的一颗星球。

这里一片黑暗、荒芜,然而,在一处不知道多少万年前裂开的巨大缝隙里,旁边熔岩在不急不缓地流淌着,不时溅起的岩浆火焰冲刷着、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但有这么一处,一个高达十丈的巨大石像就这么矗立在缝隙里的一处山谷中,一头三面八手,五手分拿刀、枪、剑、戟、锤,一只手空着,另有两只手所持的事物残缺不全,一只像半个碗,一只像是什么半截的柄,而三面像都残缺模糊,正面一面獠牙暴齿,口似可吞数十人的山洞,不管是流淌的熔岩还是溅起的岩浆都在其三尺外自动绕开。

而此时,从这石像口里传出一声惊惶的吼叫声,像发至九幽,让听者如冻冰霜,霎时,原本一片死寂的星球,一个又一个山峦炸开,一个个深藏着的巨大的石棺拔地而起,向着这星球某处的大峡谷风驰电掣般飞去,卷起铺天盖地的尘埃。

而相隔十万里之外,一座巨大的怪异山脉,其顶高千丈,怪石凛立,如一只沉睡的人形怪物,在这一刻,也开始微微颤动,接着,便是一阵阵震耳发聩的轰鸣,山像是站了起来,一下高了许多,直达云际,一时间风雷大作,黑云闪电环绕不已!

而在此星球接近地下中心处,笔直的通道下,岩浆火焰滚滚汹涌,但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紧紧地束缚着,怎么也逃不出这通道,而在这通道底部,四面包裹着的岩浆逆时针旋转着,只见其中心处,一个残破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其中,左脚右手不翼而飞,半只脑袋面目全非,没有一丝血肉,而另一半栩栩如生,此时,在那一声惊呼刚起之时,双眼也猛地睁开,一边漆黑如常,眼睛精光爆闪;一边空洞的眼眶,幽火跳跃不止。

“天衍剑苏醒了?!……”

“天道宗的天衍剑!”

“不!……不在…天道宗内!天衍剑在…”一只晶莹的大手挂着几片皮肉的手臂,从地底伸了出来,并起的二指穿过层层黑暗定定地指向玄黄星系,“炎黄星!”绵绵不断的回音从地底涌出,一波一波,不带一丝感情,整个星域都因为这一指而颤抖不已,而邻进的一颗星球如鸡蛋一般炸裂开来。

恐怖的大手!

“……玄黄星系内的炎黄星!”那毛骨悚然的九幽之声夹杂在这如山崩海啸闷吼声里,但这两个声音都不能掩盖那如命悬一线般的颤音。

而此时七十二口石棺如下雨般落下,插在大峡谷内,远远望如一片怪异的石林,冰冷而古朴,朝圣一般对着那具石像。

一口口的石棺盖滑下,露出里面一具具苍白死气的脸面,“参见我皇!”卷起的岩浆涌向天空,把漆黑的天空印得血红一片。

那石像口里再次传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声音,“去,把沉睡的各星主都唤醒,也该他们出来活动活动了,让他们加快吞噬步伐,搜索《冥典》上一切材料!特别是我祖要求的那几具材料!尽快送达冥殿!”

而地底岩浆中的那个如机械如磨牙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除了他,没有第二个听见,“这么早就出现了!?快十万年了,终于又要面对了……不过老祖我怕还得要上千年才能恢复……这次有变?……”

而在玄黄界内的一颗名叫“天机星”上,一处最高的山之巅上,一杆大旗迎风猎猎而响,“替天行道”四个古篆大字金光闪闪,此星只此一派,那就是“天道宗”!

替天行道的天道宗!

而此时在天机殿内的一处密室里,一把锈迹斑斑的剑鞘突然光芒大放,其表面的斑斑锈迹居然像爬在镜子上的蚂蚁一般纷纷掉落。

富贵!华丽!大方!雍容!一切美好的词语都能在这剑鞘上体现得到!

这是一把怎样的存在啊!

于此相应,天机大殿外四角挂着的雕刻有八卦的道铃无风而响,响声惊诧天地!

无数道的身影纷纷出现在天机殿,“宗主?”出现的人群纷纷看向前面的一个白衣儒士打扮的人,眨眼一看,头上一块方阳巾,还有黑长胡须格外飘逸,再一看,胡须还是那胡须,头巾还是那头巾,但面容却又显得矍铄苍老,而再一看,却又都不是了。

人在跟前,却给每一个人以不同的感觉,而天道宗的人却是知道,这是“天道宗”的绝学《天演决法》修炼到快至高境界时的体现。

而《天道宗》的另一至高诀要《归藏》失落半部,即使这样,遗留下来的半部《归藏》依然保持了天道宗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脉的传承,每一脉及其无数演变都在前半部,而后半部传说只有一招,乃《归藏》精华之所在!并且要上代亲口传授方能得其真意!可惜数万年来没有一个人习得此一剑,而最终遗失。

“天衍剑出世了…”喃喃之中,“此剑将近一万年没有现身了……”

寂静!忽而,一声声的疑问、惊诧、彷徨、都显了出来。天衍剑在其历代祖师手中相传,每一次出现都乃警世,也就是将有大凶、大难、大灾出现!

而这一次警示倒有,剑却没有在天道宗,没有在他们宗主之手!他们考虑的是这次天道宗没有“天衍剑”能否挺得过来,挺过来还会有他们存在否?

传说,天衍剑以前不叫天衍剑,乃叫“天皇剑”!乃差一点一统诸天星域的惊天强者“无天”所持有,后来落到那一届天道宗宗主玄一之手,乃以其《归藏》易理炼化千年,除去凶煞之气,乃取名曰“天衍”!意语演天地之变化无穷之意。

而万年前,天机星上还有大大小小数百个门派,不久,天道宗却出现了一个难得的绝世强者玄绝子,以霸绝无比的能力把天机星上的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门派全部吞并,自此,天机星上只有一个宗派,那就是天道宗!这样天道宗也走到了其辉煌的一个顶峰!但也恰在那时,与域外玄黄界外的巨头冥殿发生冲突,在其还没有领悟《归藏》最后一剑的情况下重伤冥殿老祖,得胜归来的玄绝子却也马上闭关,而后不知所踪,天衍剑也自此一起消失!

第五十七章 开始

炎黄星上,一直有两大险地,让人轻易不敢涉足,一处就是位于炎黄星极北的汪洋大海,被修士叫做“欲望之海”。

“欲望之海”无边无际,岛屿无数,但海上不时传来罡风凛冽无比,但就算是元婴期修道者也没有把握能在其中自有游走,更在十丈上空元婴期也不敢涉足,法器灵器在十丈上空刹那摧毁,就算法宝也不能坚持多长,所以固然其中却有许多天材地宝,平时难得一见的千年万年药材也可能找到,传说也有先古大神通修士遗留的洞府,但风险也与其并成,再说汪洋大海中妖兽海怪无数,其中说不定就有上万年的存在,再加上如果没有预先好的路线,那法力耗尽之时没能找到落脚点就是你葬身大海之时了。

大部分人只是在边缘搜索,但也有寿元将尽之修士,向大海深处进发去撞运气,或许在有生之年找到什么突破境界的天材地宝,或找到前辈高人遗留的洞府灵丹妙药,或发一笔横财以期望能买到自己需要之物。

如果“欲望之海”是一些修士渴望之地,那极南之地的“死亡之泽”就是让所有修士和凡人都感到恐怖异常之地了,这里,一个巨大的峡谷口常年向外喷着污秽的不知名毒气,在其百丈外鸟兽骸骨比比皆是,更有一些凶兽刚咬了两口才倒下的野兽也马上步其后尘而去。而一些门派或自以为修为高强的散修或对用毒颇有心得高手都进去想一探究竟,但结果都没有出来,听说有元婴期修士进入其中,但后来出来时却萎靡不振,修为大降,之说了一句:“元婴期慎入!”

透过峡谷远远望去,雾气环绕,阳光不见光顾,朦朦胧胧,但有一些虫草树木却生长得异常之好,里面常年安静异常。

在这峡谷内,一处黑布见底的洞口里喷出的烂尸般的恶臭之气,这里有毒气有尸气遮掩天地,少有人能发觉。

几道棕黄色的身影破洞而出,飞出峡谷后,各朝一方疾驰而去,其全身皆遮掩在灰黑的麻布中,虽然掩盖得不透一点面目,但其掠过之之后那风中的那让人呕吐的烂肉味道已经阴冷之气都能让那些有心之人毫不费力的道出:“鬼尸宗!”

“童长老来啦!‘只见极大地溶洞内,一座如祭祀玉台上,一口隐隐透明的的玉棺,随着这声音棺里红光不时的透影而出,四周黑雾缭绕,其下站着意个三寸不到的如婴儿般面目矮胖者。这就是从纯阳逃出来的“鬼尸宗童妖人”,这才是其真真面目。

“宗主破关而出召见属下可是有什么大事!?”站在下首的童妖人恭谨的回道。

“刚才,殿主下达了新的任务……”一阵嘶哑声中“我祖感应到了天衍剑再次出世了!”一阵沉默,像都在消化这震惊的消息。

但迫于这玄黄界内的上古大阵“失却之阵”的存在,我皇我祖乃至殿主都不会轻易进入这一界,而且我祖业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期,所以要求我们尽快找到‘天衍剑’,尽快收集一切可用之材,特别是我祖需要的材料!

“……其实那‘失却之阵’可能还在,但上古至今,布阵之器都只是传说中,谁也没法证实其还存在,再说就算还在,这阵百万年了,怕也法力耗尽,成了尘埃了!”微微顿了下“其实,属下想说的是,殿主他们完全可以冒一次险,一统这玄黄界,早日打通到仙界的通道!即便……也可以降下分身……”

“够了!”

“童长老你要注意身份!”停顿了一下“这些不是我们考虑的,殿主有他们的考虑……”

天机星上,一个威严而又平和声音响在场内的每一个天道宗弟子的脑海里“这次剑鞘的感应,事关我天道宗的兴衰成亡之大事。”不紧不慢,平静异常的口吻,一切尽在掌握之势在不自不觉中在那些略显彷徨的弟子心中,“剑鞘感应的范围之能在玄黄界内,剑宗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部速奔赴玄黄界内每一颗星球查探,其他弟子搜索天机星内,每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本座就在这天机殿内等各位的消息。”说罢转个身,拂袖见,向殿内深处走去,只留下一道道幻影。

“诺!”一阵整齐的回应中天机星天空上飞出了上万光彩。

而在纯阳派外堂一处药园里,吴一凡正蹲在药田里对照《奇花异草谈》上面的描述,一枚一枚的药草对比,几年份像什么样子,生长的特性等等。

“迷迭香,株直立,叶灰绿、狭细尖状,叶片发散松树香味,春夏开淡蓝色小花,性喜温暖气候;黄精,喜欢阴湿气候条件,具有喜阴、耐寒;何首乌,苗如木槁,叶有光泽,形如桃柳,有雌雄,喜阳,耐半阴,喜湿,畏涝……”

“小师叔!你蹲在地里念到什么呢?”

“原来是青木啊!你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我也比你大过几岁而已!感觉特别扭!”

“那怎么行?要是被执法堂或我师父知道了,那我可是要被罚的!再说,我们纯阳一直都有尊师重教之风,这怎么能行……”一脸的正经。

无语以对,只好搁下“那个青木,来找我可有什么事么?”

“哦,我刚从炼药堂过来,师叔祖叫我过来问问你有什么修炼上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有可以问下师侄我,我要是也不知道,我可以去问师父帮你解答,有什么丹药药理方面让小师叔去找师叔祖。”

虽然吴一凡痴心于修炼,渴望力量能早日得到,但对于临出玉虚观之时,他那收他做记名弟子的玉虚子师父叫他三个月再去,临走时还叫他好好读哪两本药草方面的书,这些天来,除了来外堂的第一天晚上大致翻看了一下《坐忘经》以外,但却不得修炼之法,一直都在忙在药草上去了。

他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而那玉虚子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第一要务!所以,他放弃了去问外堂执事长老和堂主有关修炼的问题,全心思放在了草药之上!而外堂一些弟子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都把他看着很奇怪的存在,很少与他打交道。

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加上有这送上门的指导,怎能错过!吴一凡知道,虽然这青木年龄不大,但有名师教导,自己也是炼气顶峰快筑基了,完全可以教自己修炼入门之法。

吴一凡虚心请教,而此时青木也摆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摸样一一为其解答,当然都是修炼入门的问题,怎么感应灵气?怎么引起入体?以及《坐忘经》上提到的修炼术语等等。

在青木的指导下,一夜下来,吴一凡毫不费力的感应到了木水金三种属性灵气在空气中存在,终于完成了引起入体的修炼初步,算是一个修真者了。

然而,在幸喜之余,吴一凡却发现吸入的木水金三种灵气都没法如经卷上所说的那样存入丹田,因为他丹田是破碎的!而是分散在周身经脉及一些穴道之中,不觉间心里一阵彷徨……

第五十八章 采药任务

两个多月过去了,新入门的弟子都渐渐步入了正轨,都知道了自己一天的安排乃至今后一段时间的计划,其实总结来说,除了一天的杂活,那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因为三年后的考核就是所有新入门弟子为之郑重准备的第一目标,也是他们跃龙门之最佳机会!内堂弟子还有被选中的亲传弟子没有其他事好分心,但三年之期也不想被人挑下去,自然也都一门心思加紧修炼。

《坐忘经》是他们第一要选,许多都踏入了炼气一层,而一些天赋较好修炼快的更是进入了二层,而那些原本有修炼基础、进入了四五层的弟子竟然也大有人在,外堂南宫世家的南宫无缺纯阳体质,之前他修炼的是一种人级中品的《火灵决》,进来时就已经炼气七层,纯阳是严禁其门派弟子私自将功法外传,违者将被废除修为,即便他是金丹修士的后人。

《坐忘经》虽入门要求低,但越到后来会越来越难,入门时大家根骨良莠不齐,有的又没有修炼基础,是故《坐忘经》入门弟子必修,再加上其又是纯阳祖师传下来的入门功决,有很强的包容性,再修另一种功法时都是很顺利的。但历代以来还没有那个弟子光凭借《坐忘经》而真正达到其所说的至圣至神之境,就连纯阳祖师随后也自创了功法,后来历代传人到了一定时候都作出了再选功法的选择。

是故,从头另外修习一门基础功法对南宫无缺他来说是不智!他只要考核过关,凭其资质再加上其祖父执掌外堂的身份必定会被授予天级功法《纯阳决》。

现在他是纯阳弟子了,凭借其祖父的身份,为他去藏书阁挑了一本很适合他的地级下品攻击法诀《烈焰决》修炼到极致可以御使十二条火龙进行攻击;而大多数达到了炼气二层以上的弟子也去选择了一门或几门术法,主修的功法是突破境界的不二法门,当然极其重要,但克敌制胜还是要靠一些术法手段;而绚丽的术法对这些初入门弟子的吸引力简直无以复加。炼气二层就可以习练的基础术法,比如火球术、水箭术、御风术、土刺、荆棘刺等等;而炼气五层可以习练一些更加高级的法术,如火墙术、土墙术、水墙术、冰弹术等等。

每一次看见一些弟子炫耀般地抛出一个又一个术法时,吴一凡心下也羡慕得打紧,但他的情况有点特殊,感应炼气入体一晚就完成了,按常理来讲,即使有灵根者也有许多需在传功长老或一些执事长老的指导下,而且还得花上一两月的时间才能感应到灵气,就算是一些亲传弟子,也大多要了几天才有所成就。

但接下来的修炼别人都一日千里,而吴一凡每一次修炼,虽然有大量的木水金灵气入体,但迟迟没能突破到二层,与别人达到二层的难度相比,他的身体要求好似高出了数倍!他仔细地问过青木,对照后发觉修炼方法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自身的原因了,但既然能达到第一层,那后面的修炼就也能行!

再有几天就是第三个月了,除了每天修炼《坐忘经》外,《奇花异草谈》吴一凡差不多已经全背了下来,虽然修炼进度慢,但他发现记忆比原来强了十倍不止!而闲暇之时也翻看《修真见闻录》,它经过历代修订,简述了炎黄星上的大多数门派及其主要修炼的特点,其中就有提到不咸山天音谷。

“不咸山天音谷!果然是修仙门派!”沉思片刻,吴一凡继续查看,了解到其门派以女子为主,大多以音律操控天地之灵力的技能为其所用,更能操纵心魔,善幻术,该门派镇派秘典乃超天品《天?地?人三卷》,“她弹奏的果然是‘天音三卷’之一!”

这天一早,所有分到药草堂的外堂弟子,包括吴一凡、南宫世家的天才南宫无缺在内,都被叫到了外堂的执事厅,这里是外堂发放任务的地方,一个四十多岁有筑基初期水平的执事长老在主持。

“今天是你们进入外堂里的第一次任务!希望大家都能很好地完成,具体的内容都在这玉牌里,现在你们都已经炼气入门了,神识也可以离体了,等下拿到这玉牌自己看吧!任务大致要求你们这二十位弟子四人一组,去惇悟山后百里之遥的雾惮山区采集十种药草,每人一份即可,每一组按完成的灵药份数排列优劣,奖励分三等:一等,每人奖励下品灵石十块,余下二等六块,三等三块,时间五天,刚好是大家入堂三月之期,也算是一种考查,多出的灵药你们可在药材厢房那找执事长老换取一定的灵石。”

“雾惮山方圆十里都有许多灵药,当然也有些妖兽精怪,但大多数还停留在未开灵智阶段,但也要注意,止血丹和生肌丹大家都有吧,这里有四张符,一张是‘神行符’是遇到危险脱离时用,一张是‘金刚符’是防护用的,一张是‘火龙符’攻击用符,还有这张叫‘火焰’符是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时用来报警,我们有执事长老会立刻到达。

在一阵的分配交代后,虽然有吴一凡这个炼气一层的特殊存在,但以之前武道大宗师的身份,还是得以和南宫无缺分别带领两个炼气一层和一个二层,另外两个都是炼气三层带队,队员都是二层以上,而吴一凡这组还有一个十岁左右怯怯的小女子。

经过一天的赶路,四组人员都在中午时分赶到了雾惮山边缘,各自找准方向分别向雾惮山深处扑去。

“十年份以上的阴苓草,十年以上的无花果,十年以上的玉珊瑚,五十年以上的续断,五十年以上的阳精五种,大家可有什么意见?”将玉简给大家一一都看后之后,吴一凡问道。

“这五种灵药我们在药园里都见过,这雾惮山这么大,要不大家分头找吧?这样可能较快。”旁边炼气二层的孟虎说到,其实这孟虎对这吴一凡当领头很是不服,一个炼气一层!再加上心里的小九九也怕这些炼气一层会拖累自己。

“我看还是大家一起吧,这样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见其他两个都紧紧看着自己。

“我还是坚持分头找会快一些!这雾惮山有什么危险?我们修仙者随便一个法术都可以让它们灰飞湮灭!”说着卖弄般地抛出一个火球。

看在眼里,“那愿意跟着我的就一起吧!愿意单独行动的由你们自愿!”说完,向山林里走去,果然那个怯怯的小女子,还有另一个炼气一层都跟了上来。

“哼,三个拖油瓶!我还是去南宫师兄那组!”说罢,向着南宫无缺一组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五十九章 铁脊兽

“嗯,既然你们都愿意跟着我,那我们先说一下这些灵药的习性,大家想必都清楚:阳精、续断和无花果都不喜阴湿,应该在较为向阳之地,玉珊瑚则易见于山涧、溪石中,阴苓草畏阳,喜阴干地……”吴一凡说着五种药材习性,而身边的两人不时地点头默许,又不时地露出茫然。

听完吴一凡的分析,身边这两个炼气一层的小家伙终于从炼气二层的孟虎师兄单独离开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眼睛里都冒出了希望的火花,之前看到要在雾惮山这么大范围里寻找时,又知道是要寻找年份高的五种灵草,特别是在可能遇到妖兽的情况下,而他们之中修炼最高的师兄又弃他们而去时,开始简直是没抱任何希望,只是想人多点好能安全回去,奖励什么的根本没有去考虑。

平时他们虽然都分在药园打杂,但都没像吴一凡这样多花心思去了解这些与修炼不怎么沾边的事,本来外堂的修炼时间就比内堂少了许多,更不用与亲传弟子相比了,哪还有那闲功法用在这地方,当然一两个一心想做炼药师的除外。

但在听过吴一凡这么一说后,心里的热情也都涨起来了,“那吴……师叔……”

“我也只比你们年龄大几岁而已,我们都是外堂弟子,叫我一声师兄就好了!”

见吴一凡并没有因自己有亲传弟子的身份而盛气凌人,相反还很好相处,两位见此胆子大了许多,“那吴师兄,我叫齐天远,这位是夏琦小师妹,”说着双双上前见了一礼,一看就是修炼比周围的低而平时又少言的两个人。

“嗯,那我们先就近在山脚溪流和山涧处找玉珊瑚吧,然后再上山。”

雾惮山山脚灌木丛生,山上多峰,怪岭奇石无数,常年山岚缭绕,而植被茂盛,山南一天也只有数个时辰被阳光洒照,给许多兽类提供了一处不错的安身之所。

三人一路寻水迹而进,经常能看见一些小兽穿插跑动,还不时地能听见一两声奇怪的鸟兽嘶叫,不到一个时辰就看见了不少灵药,但年份都比较少,许是在山的外围之故,这雾惮山肯定是一处灵脉所在之地,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妖兽和灵药,但肯定这灵脉也不大,吴一凡看过的《修真见闻录》里面有所提及。

渐行渐远,一些兽类的体积也随着大了起来,吼叫声响得更加频繁,吴一凡乾坤袋中七星剑已经握在了手中,而齐天远、还有夏琦,则在吴一凡的提醒下,一人一手一张金刚符,一手一张火龙符。

没走多远,一阵阵爆鸣声中夹杂着一声声的吆喝和一阵狂怒的吼叫随着山涧传了过来,“有人遇到了妖兽!”

三人悄悄源着林石快速掩了过去,“铁脊兽!是肖周山他们一组!我们要过去帮忙么?”看清楚了情况,齐天远转头问道,而夏琦也一脸的紧张加兴奋。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传了过来,紧接着是一阵的慌乱喊叫,原来肖周山他们一组也知道一些灵药知识,而这玉珊瑚他们也刚好了解,因此先一步来到此处寻找,刚好此处有玉珊瑚,但旁边有一只落单的如小牛般成年铁脊兽在觅食。

《修真见闻录》里有介绍,铁脊兽:一阶妖兽,性暴躁,喜食灵草,皮厚如铁,刀剑难伤,獠牙和皮皆是不错的炼器材料。

妖兽分一至十阶,越是低阶的妖兽越是靠本能行事,而越高阶的妖兽灵智也相对开得较早,低阶的妖兽通过不断吸食一些灵物、到达一定的阶段也能进阶,而达到五阶的成年妖兽相当于筑基初期的修士,而十阶相当于元婴期修士,而突破到十阶就能化形为人,而那些本身超十阶的存在这一界早已经难以看见了。

这一阶妖兽对这刚踏足修炼之路的人来说,吸引力是颇大的,他们刚入门,领的武器装备都是凡品,所有的装备都要靠门派贡献点去换取,要么用灵石买,或用东西交换,而对他们这些一穷二白的人来说现在都是奢望!而这铁脊兽身上的整块皮能炼两件法器级别的皮甲,运气好可能出灵器,而两根獠牙也能炼两把武器,再不济这些东西还可以换些灵石。

但是开始不久他们就发现这铁脊兽身上的东西不是那般好拿,水箭、火球打在脊背上最多出现一点印迹,土刺倒是对其腹部造成了两处伤口,但土系法术较慢,在吃了两次亏后,才有一点动静这铁脊兽马上跑开,对铁脊兽来说水箭像是挠痒痒,小火球虽说有点威胁,但也要打中头部或腹部皮毛才能奏效。

开始肖周山他们四个施展御风术让铁脊兽受伤后,见术法越来越不奏效,灵力也越来越少,为了节省灵力,放弃了御风术,其中一个炼气二层的弟子肉疼地朝铁脊兽扔了一张“火龙符”立时把铁脊兽烤了个全黑,但由于没有击中要害部位,反而立刻就把铁脊兽完全激怒了,甚至放弃了躲避,发狂地一下冲到了这个弟子面前,躲避不及的这弟子被冲飞三丈有余,而余下的三人见此大惊,纷纷把“火龙符”扔了出去,一时间爆鸣声不断,而铁脊兽也嚎叫连连,首当其冲的是肖周山,而灵力殆尽的肖周山大惊失色下赶紧把“金刚符”拍在了身上。迎接他的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猛击。飞退中的肖周山周身金光连闪,接连撞断几棵树才嘴角含血停了下来,大叫一声“大家撤!”赶紧把“神行符”也拍在了身上,发足狂奔而去。而余下两人也趁机扶起倒地不起的弟子狂奔而去。

而追了几十远的铁脊兽朝这几个跑远的背影示威地嚎叫了几声,悻悻地退了回来。

从齐天远问是否要帮忙到肖周山他们狼狈而逃,接连快速的变化让三人皆是大吃一惊!

见铁脊兽走了回来,齐天远和夏琦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师兄!我们也赶紧撤吧!”齐天远低声说到,旁边夏琦脸颊发白也不住地点头附和到。

“不!再等一等!这铁脊兽怕是强弓之末了!”站在后面树丛中,吴一凡两眼依旧紧紧地盯着前方,闻言,两人也无奈地赶紧压低了身子。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行不多远的铁脊兽小牛般的身体“轰”地一下趴了下来,炼气九层才能施展的“火龙术”也不是那么好扛的,快被烤熟的铁脊兽精疲力尽地倒了下来。

“走!”吴一凡拔剑在手,一马当先地向铁脊兽飞奔过去。

惊喜连连的结果让齐天远二人忘乎所以,奔跑中,掏出了两把剑就要上前补上两剑。

“小心!”

“吼!”原本趴着的铁脊兽爆发出一声大吼,双足一蹬,亮闪闪的獠牙直撩奔近的齐天远咽喉。

“啊!”两声惊叫,一抹亮光晃过,一蓬热血将惊愣中的齐天远洒了一个劈头盖脸。

不管还在惊愕中的两人,吴一凡麻利地把死透的铁脊兽皮肉分家,卸下两只獠牙,“这皮还有獠牙都是炼气材料,我们平分,暂时就放到夏琦师妹那里吧,回去再说,现在我们赶紧采了玉珊瑚,离开这里!”

两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之人,知道刚才打斗声太大,说不定有什么厉害的妖兽或另一组的人来都不好走脱。

果然,离开不久,肖周山就带着南宫无缺一组来到了铁脊兽俯尸之地。

第六十章 果然在这里

“……掌教真人,昔年贵派创始人纯阳真人游历星海到达我星宗做客,与我宗数位祖师论道百日,曾经言及我宗《皇极周天星耀决》太过偏激、暴烈,失去了正统,但与我宗数位祖师皆没有找到解决之法,百日之后离去,曾言他日我宗修炼此决如遇不测时,可去玄黄界炎黄星找结果,而此次我宗主因叛徒告密而被重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之前宗主冲击化神期时引来的大量罡风与星际之火炼体化神,而此时的弊端就显示出来了,猛烈、刚而不持久,导致宗主元神枯萎差点就道消魂灭,经脉更是大半被摧毁。”

“而我宗万年传承,许多惊才之辈在每一劫都增加了许多风险,而导致陨落!此次宗主再次被重伤,父亲大人痛定思痛,为解决我宗派隐患,我宗长老也曾经研究试着改善,但事与愿违,也曾经借鉴过市坊流出的包括《纯阳决》法在内的其他秘典,但都残缺不全或根本没用,是故特嘱咐于我,借阅贵派典籍《纯阳决》一观!”

见道清子高高上座呈思索状,而陪在一旁的玉清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传闻纯阳祖师所创的《纯阳决》借鉴了修真界许多宗派大量的功法,还借阅过我星宗的《皇极周天星耀决》的纲要研读,更与我宗数位祖师讨教。”

稍皱了一下眉头,“贵派想必知道‘冥殿’的存在吧?我苍岚界内有许多星球宗派已经出现其踪迹,他们大肆搜刮一切资源,更是对一些宗派内体质特异或修炼有潜质之人加以捕获攻击,而我宗的《皇极周天决》对体质对神识的淬炼绝伦独步,是以我父亲在虚弱之时被攻击与其有很大关系!”

微微一笑,“听说贵派有多位祖师陨落之后,躯体还完好无损地遗留至今!我想……”

“啪!”一声震天巨响,“谁敢窥视我纯阳祖师遗体,我派必让他魂飞魄散!”霎时,原本自然而然、从容淡定的道清子,一叱之间威如巍巍耸立之山岳,势如擎天憾地之感,神色不怒而威!

以修霸之一道为念、强如戈擎天之能,在那一刹也感觉到无比的窒息!

一瞬间,略微一挫的戈擎天双眼精光一闪,那唯我独尊之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烈,从身体中喷涌而出,虽然身体颤栗但还死死地撑着。这就是霸者!这就是霸之一道!心动则道消,则如行尸走肉!这一刹那真是凶险无比。戈擎天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想稍微刺激一下纯阳,好为己达到要求能轻松一点,但他想错了,敢染指祖师遗体!这对纯阳来说可是触了其逆鳞!

一旁的玉清子虽然也大怒其言辞,但在看到这少主大汗淋漓,拂尘一挥,起身倒了这气场之中,戈擎天浑身顿时感觉一松,“戈贤侄莫怪,是贫道失态了!道清子缓缓坐了下来。

戈擎天暗自擦了一把汗,“也是小侄说得不清楚,先前在惇悟山下鬼尸宗与小侄动手,也未必不是一种试探……从我进入玄黄界炎黄星就被他们盯上来看,这鬼尸宗与冥殿一定有千丝万缕般联系!”

“这是……”神识一扫,见戈擎天左手一探,一个玉盒呈现在其手掌上,道清掌教与玉清子皆脸色慎重,他们感觉到一股暴躁无比的火灵与他们的神识一撞,以两位一位元婴中期巅峰和一位快要进入元婴中期的神识合着都差点吃了个暗亏。

“我们知道,来借贵派秘典一观是太过唐突,但关系到我父亲的康复与我宗的生死存亡,还恳请道清掌教念在昔日纯阳真人与我宗的缘分能搭手相救!”

“这是鄙宗一位祖师游历诸天虚空偶得的金乌之火,已经产生灵识,我宗功法虽然以霸绝著称,但也没有一位能纳之入体修炼,一直以来还算安静,但一到惇悟山下就暴躁无比,或许与纯阳真人一脉有缘也说不定。”

说着又一探手,右手上出现一个玉简,“另外,这是我宗传下的秘法残篇《惊神决》,虽然因为是残片而不如《皇极周天星耀决》,但对于神识的修炼颇有独到之处……”

与玉清子对视了一眼,“嗯,戈贤侄,《纯阳决》乃我派之根本,从不外传,但介于事之特殊,贫道需向各位长老商量才能定夺……”

一听这事有谱,连声道应该应该。

等弟子引戈擎天离去后,玉清子忙道:“掌教师兄,难道祖师曾经真的……”

微微一扬手,“我纯阳开派祖师曾经游历诸天星空,拜访过许许多多宗派能人,是否观过其星宗功法未知可否,《纯阳决》乃我纯阳祖师亲创,以至阳至阴至极相容,刚柔并济,宏大而绵绵且不绝,他星宗《皇极周天星耀决》修的是霸道!而我派《纯阳决》乃修的是君子之道!可以说各有所长,但这我派至宝是决不能外传!”

“那掌教师兄……”

“至于我祖师许诺之事,在藏金阁第五层中的《纯阳轶事》中倒有提及,但并没有叫我们把《纯阳决》拿人参研,但旁边有一本辅助的决法《补天》,我看过这篇决法,只有千字,原本以为没什么用处,但今天看来祖师确实料到其星宗终会放下身段来我纯阳求教,那篇《补天》倒是专门为修《皇极周天星耀决》而准备的,对我纯阳弟子确实没多大用处。”

“但也不能轻易答应呢,那修炼神识的《惊神决》残篇暂且不论,那‘金乌之火’要是我纯阳能纳为己用,那……”要是戈擎天知道这番对话,不大骂老狐狸才怪。

这个晚上,吴一凡三人就着火堆,在雾惮山一支峰的半山腰处的一个山洞里,火堆烤着油渍疯涌的铁脊兽肉,两个小子吃的眉飞色舞,怎么能不高兴呢?药材只剩下阳精还没有采到,其他四种都已经采到而且还有多余,并且一路上还采了不少上了年份的药材,时间还剩两天,应该充足有余,而最让他们高兴的是得到两种铁脊兽的炼器材料,只要再积累点师门贡献点,就可以请派里炼器堂帮忙炼成,这对他们,特别是外堂的弟子,不管是任务,还是三年后的考验都大有帮助。

突然,烤肉中的吴一凡一凛,不到一会儿,“哈哈……好香啊!”几个身影出现在山洞外。

“铁脊兽!果然在这里!”一人惊喜于表,大叫道。

第六十一章 南宫无缺

一听见这声音,齐天远和夏琦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原来是‘吴小师叔……”两声不屑的轻笑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在他们刚走进之时吴一凡看了他们一眼,在其自顾自的谈笑时,吴一凡却好似更加专心的注视着火堆上的烤肉。

来的就是肖周山三个人,那没来得及开启“金刚符”而受伤的炼气二层弟子被招来的执事长老送了回去,而这三人不死心,断定一定是被谁捡了便宜。

南宫无缺虽然也颇对这铁脊兽感兴趣,虽然是一阶妖兽,但其皮和牙石不错的炼器材料,即使是他也只有两三件法器而已,但他不会为了这点利益与纯阳弟子闹开,不值得!因为他有他金丹期的祖父这外堂堂主的靠山,法器灵石都不会缺。何况纯阳对内斗处罚严厉无比!

但或许这家族有遗传关系,这南宫无缺天生的就擅长领导操控的能力,而且性格极具忍耐,在不幸进入外堂后,南宫无缺一边疯狂的努力修炼,一边展现出超常的交际手腕,或以讲授经验或以传授一些低等的法决或以许诺结交了大量的弟子,这外堂弟子中大部分都以他马首是瞻,即使是内堂,以其资质背景还有高过不止一筹的实力,也有好几个接受了其好意。

南宫无缺虽然不太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南宫无缺虽然富有,但不代表什么法器灵石就能那么不要钱般大方的送出来给他们。其身家也是其家族或其祖父赐予的,也不是随便一扔就是千八百件法器灵石。

而这雾惮山周围除了纯阳弟子外难得见到一个外地人,在先后遇到其他几组后一番打探,肖周山他们三人确定一定是那三个炼气一层的废材捡了便宜,知道是他们三个,肖周山他们心里有了希望,一边采集药材一边搜索吴一凡他们三人。

“小师叔真是厉害!带领两个炼气一层的居然也能杀死一头铁脊兽,看这样子,怕还是已经成年的吧!”

“要来一块么?自己动手!”吴一凡目不转睛的看着架子上烤着的铁脊兽,一边动手撕下一块。

……几个互相看了几眼。

“哼!我们也不想多说!这铁脊兽本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用鲜血在前面拼杀,还重伤了一位成员,你们倒好,在后面捡便宜!”肖周山面色一沉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一听他们说这铁脊兽是他们的,跟在吴一凡身后的两人脸挣得通红,双眼也紧紧地订着还在休闲烤肉吴一凡。

又撕了一块肉不紧不慢的咀嚼着!这摸样看在三人眼里,牙齿咬得绷紧,要不是纯阳戒律森严,要不是还有一个“小师叔的名号”,就凭那炼气一层!这三人早就冲上去给他点颜色了。

好整以待的擦了擦手,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捡便宜,但这头铁脊兽确实是我们三人杀的!如果是便宜,你们三个修为高了许多为什么捡不到这便宜,要留给我们呢?”

“谁说留给了你们!我们找来了南宫师兄帮忙,但赶回来的时候,被你们杀了就跑了!这不是捡便宜是什么?赶快把东西拿出来!”两个帮手也马上上前索要道。

“被我们三个炼气一层都能杀死,而你们四个炼气二三层的居然杀不死一只,那只能说你们太差劲!,捡便宜?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便宜让人捡?我们三个炼气一层能捡得到而你们四个炼气二三层的居然捡不到,那不能怪我们捡便宜,只能说你们笨!你们蠢!还好意思在这里吆喝说三道四,要是聪明的话早就夹起尾巴做人了!”

虽然说有了玉虚子这太上长老做记名弟子的名分,虽然现在自己修炼比比别人慢,要赶超别人不知道要比别人多多少倍努力,多少倍的修炼物质!这铁脊兽说实在他也不是如那些外堂弟子那般红眼,但在现阶段起步明显有多重要了!况且对这几个嚣张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看不惯,再说跟着自己的这两个小家伙明显很想要这些东西,所以心里早已决定,这样语气就明显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了。

这一番说辞一下把这三人气得个一佛升天,名义上还喊一声“小师叔”,但在外堂两个多月,这修为明显比多数人都不如,一下子就没有几个把他当天才看待了,自然眼神就变了,而这时候他居然真以为把自己当成那款!一个炼气一层的,脸法术都不能施展之辈,居然这样的羞辱他们,要知道,修真界一直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没实力,就只能底着头走路,小着声说话!

尽管三人吃撇,但碍于戒律,他们三人到真不敢动手,好一会儿,“这只铁脊兽明明是我们将其重伤,逃跑被你们捡了便宜,那这样要么请南宫师兄来评评理,要么我们比试一场,以输赢定其归属!”

“怎么样?我们点到为止!敢么?”肖周山打的主意,路人皆知,想以其炼气三层稳稳压倒他们,而要那南宫无缺平理,那不把东西早给人家得了!说是两个选择其实是在逼吴一凡出手。所以一听这两个选择,夏琦不由自主的把腰间的乾坤袋抓紧了。

“好!比试一场!”听者吴一凡答应,肖周山三人明显喜上眉梢,而夏琦两人只拿眼睛紧紧地盯着吴一凡。

“不用出去了!就在这里吧!”看着肖周山三人转身要出去找地方,吴一凡开口道。

微微一愣,仔细看看了看,“那好!就在这里解决!齐天远你数到三,我们同时出手,免得说我欺负你们!……”

“不用那么麻烦!你尽管出手就是!”吴一凡打断道。炼气三层,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拼斗,更不用说像吴一凡那般生死拼杀和逃亡过来的了。

“好!”说完左手一捏决一个御风术加在身上,右手马上一个小火球扑向吴一凡面孔,这个炼气一层的家伙接二连三的挑逗,肖周山早想给他点颜色了。

扑面而去的火球夹杂着小姑娘夏琦的一阵惊呼,但马上这惊呼戛然而止。

只见一道亮光,小火球四溅而飞,一道身影一晃越过了火堆,光线一暗“你输了!”一柄剑横在了肖周山的脖子上。

火苗闪烁间,“啪!啪!啪!”一阵手掌声传了进来,“吴师兄好身手!”说话前人还在外面,话还没说完,当先一人已经卷起一阵风进到了火堆旁。

“南宫师兄!”三声惊喜和一声惊呼声,三声惊喜声当然是肖周山三人,而一声惊呼却是齐远山。

“凡夫俗子罢了!那能与南宫师弟相比,”其实在肖周山提出比试之前,吴一凡已经觉察到有四个人的逼近,很快,根据其气息的绵长和比同行之人快了许多的空气传来的波动,吴一凡确定是南宫无缺来了,以免夜长梦多,在其来之前堵住其嘴,吴一凡果断选择了出手。

“吴师兄不要妄自菲薄了,就算是炼气一层,我们这怕也难找到能与你匹敌执身手了!更不要是吴师兄资质绝佳,又拜得太上长老为师,假以时日,必定纵横天下!”这南宫无缺虽然说得好听,但一口就是吴师兄喊得亲热但却没什么尊亲之意,明显是在暗示“你不配拥有这些!”

“南宫师兄!他们……”站在肖周山后面的一个外堂弟子刚要说话,“好了!这铁脊兽本来就是吴师兄他们捕杀的,理应属于他们,你们就不要死搅蛮缠了!”

“吴师兄,我们还有两位灵药还没有采起,打搅了,告辞!”六人不甘的跟在南宫无缺身后御风而去。

“吴师兄好厉害!”在两个惊愕的赞叹声中吴一凡微微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在俗世间还算一个高手,但在面对着南宫无缺时,却毫无把握。

第六十二章 凌波妙步,咫尺天涯!

“师兄,这雾惮山南边几座山峰都找遍了,只有这个山顶有这么一撮,但这里一遍狼藉,”只见许多未到年份的阳精都被拔了起来,残枝断叶,“连幼苗都没有放过……”夏琦在旁边愁苦着一张脸说到。

“阳精”有调和、益阴、延年、养颜之功效,十年份以上服之就有“百日面如桃花,三年轻身不老”之功效,而五十年份‘阳精‘方可炼制“益阳丹”,此丹是许多修炼火系功法首选之丹药,用以调理体内狂暴之气,许多女修士想要得到的“定颜丹”则要五百年份以上方可炼制。

由于山上未知的危险,吴一凡单人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不用说还带着两个小青年了,一路上凭借吴一凡超强的“草木传情”与对声音的律动感触,许多妖兽都被他们预先避了过去,但是也浪费了许多时间,落后于其他人之后了。

“这不会是有什么以阳精为食的野兽干的吧?”蹲在地上,夏琦手里拿着一根断苗。

“这里有几个脚印,有人来过这里,脚印很浅,是其他组的人,一定是这样,他们采药完了后,把其他的都毁了!他们这是故意要我们完不成任务,我再找找……”愤慨扬起脸,对着连连邹眉头的吴一凡道。

灵药的采摘一直以来都秉承着这么一个规矩:不涸泽而渔!在进入纯阳药园打杂的弟子第一天就是教授这些修真界的常识,也是私下里遵守的规矩,是故在看到这遍地狼藉时,齐天远才显得激动异常。

“任务完成与否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安全就好!还有一天时间,我们去雾惮山北边看看吧”吴一凡缓缓的说到。

雾惮山山北不同于山南坡度较陡峭,山风刮起,迷雾缭绕,一阵阵的怪啸声从山林间响起,鸟兽声在此趋于寂灭。

雾惮山,主要就是这山脉常年雾气沉沉,而又多妖兽,才叫平常人忌惮,而山指北更加凶险,就连一些鸟兽都极其稀少,药草也难以看到,是故就连一些修士也不愿来这山的背面。

“吴师兄,这里好安静……一只鸟都没有……”夏琦在吴一凡身后小声的说到。

“啊!快看,下面那山崖峭壁上!”顺着齐远山的目光。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达到一处山崖之上,俯首一看,云雾遮眼,山下不知深浅也,但在其下方四五十丈处,一平台凸出,面有数丈方圆,在其贴壁出,稍稍下凹,有一丈长宽之地,数十株阳精簇拥着,茂盛至极。

吴一凡也不由得心里暗自高兴,能完成任务当然好,打量之下,只见峭壁狭缝间不时有一些蔓藤垂吊而下,以其身手,当可以上下,只是这山涧刮起的一阵复一阵的怪风让人胆寒。

脚尖刚下到平台,一阵血腥味经山风传了过来,吴一凡浑身一紧,细看之下,只见两个碗口大小的蛇头被人生生扭断于一旁,而干尸般只剩皮骨的身躯拉伸于平台里边一个小山洞旁,要不是亲眼看见这场面,怕要认为这蛇风干多时了,由于山崖突出,没有下到底部是难以看见这山洞的存在的。

“五阶妖兽红鳞双头蛇!”吴一凡大吃一惊,五阶红鳞双头蛇力大无穷,能喷毒物,中者全身糜烂而亡,奇毒无比,其蛇皮是不可多得的炼器材料,毒囊也被一些炼丹者偏爱,看这这红如发紫的鳞片当是快突破五阶了,相当于筑基顶峰修士,而这妖兽明显是看护着这“千年阳精”的。

“千年阳精”不但是修炼火属性功法者需要的,也是阴性体质的大补之物,能纯净体质,少去数十年之功,而能杀死这五阶奇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更可怕的存在。

“三个小辈也敢来图谋这‘千年阳精’哼!趁本座心情大好,还不快滚!”随即一阵阴测测的怪笑声中一阵黑红之气纠缠而现,像是在修炼什么诡异功法。

一股危险之极的奢血气息汹涌而出,“不可力敌!退!”

念头刚起,“不对!”一咬牙,吴一凡刚欲飞起的身体停了下来。

这股气息明显不是正道那般坦荡之气,“魔者,诡也!”这般浓烈奢血的邪魔外道怎么会好心的让一个炼气一层蚂蚁一般低阶闯入还好心的提醒。

果然,刚喷薄而出的黑红之气急剧的收缩了回去,里面传出一声闷哼。

富贵险中求,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什么时候才能出头!身体一旋,身体上金光一闪“金刚符”已经贴在了身上。

“小子敢尔!”一声怒吼刚起,一条火龙后面是飞驰跟进的吴一凡,向着三尺大小的山洞爆射而去。

一阵地动山摇的爆鸣夹杂着一声闷哼,爆鸣掩盖了一切的声音,碎石飞溅,小山洞已经半数崩塌,洞口五尺处,吴一凡持剑凝神而立,蓄势待发。

果然猜测不错!击掌扫开洞口的烟尘,一个身材瘦小,面部肥胖,此时脸色惨白,嘴角挂血,胸口更是一片漆黑,怒目盘坐于。

“金不换?!童妖人!”认清了人,吴一凡暗自一惊。

目若赤火喷发,咬牙切齿道“想不到是你这小杂毛,敢坏本座大事!本座要生啖而肉……”

话未说完,脸上血光一闪,一丝红线从其嘴间激射而出,幻发如一条恶鬼般血红大口吞向洞口的吴一凡,暴退,双手翻飞间身边纷飞的大小石头迎着急吞而来的血盆大口,巨石湮灭,而这吞噬如若无底洞,没有丝毫停顿,眨眼间不到就到了飞退的吴一凡头顶,山崖上传来夏琦和齐天远的惊恐的喊叫。

惊慌没有丝毫用处,多年的江湖磨练,一个翩翩少年早已经脱离了稚嫩,都说急中生智,眼看临近的血口,福临心至,就在这时心底的一段口诀飘逸而出“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千秋北斗……”

而在这一刹那,吴一凡好似回到了少年青衫,竹林桃花间、苦练《天涯步》,贾伯伯讲解其妙处时的神采飞扬,有恍如松林见月光下,星光里顿悟,又恍如体悟天地灵气踏入修真界时的知微之境。

“……天鉴察不远,威严如常前,凌波妙步起,咫尺天涯间!”

电光火石间,身影一瞬间模糊。

“瞬移!?”要知道瞬移就算乃是元婴期老怪也不一定能参悟得到,更不可能如吃饭一般拿来常用。

“幻术!一定是这样,这小杂毛还真难缠!你以为能骗得了本座?”咬牙间,只见恐怖大口狠狠的撞向那模糊影子。

惊呼间山石崩裂,而那模糊身影一下子被一扫而空,消失不见,“幻影!”

惊愕!但身为金丹修士,血盆大口的鬼脸在这一击之下淡如透明之体刚欲转身再攻击。

就在这时,刚被大口撞击之处的方寸间,一团火焰射向脸色更加苍白的童妖人,矮小的身影急忙挪向一边,避过了火焰,但随即一口黑血夺口而出,身影一个踉跄,那血色鬼影一下消失,小小双目瞪得滚圆,“火焰符!”这一下差点又让童妖人喷血。

随即一个模糊身影随着一声龙吟之声如一道闪电劈向洞口惊愕中的童妖人。

“剑意!这也能伤得了本座?”左手扣诀念叨间,右手突然暴涨一尺有余,抓向身前让他诧异莫名的吴一凡,刚才那神奇的躲避后以为这小子又将弄出什么厉害东西,却不想是一小道火焰,然后却是凡间的武学!

修士很少炼体,大部分都在追求修为的突破,术法神通去了,只有佛门还有一些妖魔才专门修炼炼体的功法,但这鬼尸宗虽然没有以上那些专门去修炼体魄,但他们这一宗在找到一具好的身体时要以其宗门特殊的法门把尸体祭炼一凡,以保存其身前的神通,其身体强度因此而提升不少,根据祭炼时添加的材料和祭炼成功的程度分为铁甲尸、铜甲尸、银甲尸、金甲尸四等。

他们不是一般的傀儡,特别是银金二甲尸乃是鬼尸宗用秘法修炼可寄托元神的分身,炼气期可操控铁甲尸作为傀儡,而筑基其就可以提前用秘法分出元神祭炼铁铜甲尸,而金丹期可以祭炼金银甲尸。铜铁尸身体已经一般的刀剑难伤了,而银甲尸更是一些世俗间一些神兵利器也难伤,能抵挡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击,而金甲尸更是能抵挡元婴初期修士全力一击。

童妖人之所以这样自信,一方面是出于其身体乃银甲尸,一方面是看轻这拿普通刀剑的吴一凡,但是下一刻,童妖人这人影一模糊一下又不见了,剑光也一下湮灭与无形,而手掌击在空气中,激起一声空气破裂般的咔嚓声,狭小的洞口碎石纷飞,突然,大发神威的童妖人身体一滞,比死人还要恰白的胖脸潮红如血,一股祥和暖阳之气从其身体一下冒了出来,原本黑红交缠的黑气在这一时间被完全压制,被冲散。

而刚在这一滞待间,一抹剑光快的绕其项上人头一旋,在其鼓得混元的眼球下飞消于黑暗。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遥的极南之地“死亡之泽”旁的大峡谷里,也一声闷哼响在一口石棺里。

而在不远的地下宫殿一处,红色的玉棺一动,荡起一阵血煞之气,一晃间就到了这闷哼的石棺旁,“出了什么事!童长老?”

“啊……本座的金丹分身被灭了!”惨叫声里,只见那别叫做童长老的抱头而起,显是魂魄受损严重而痛苦之极!

“纯阳的小杂毛!我要把你扒皮抽筋!在痛苦中尝尽魂飞魄散之苦!”

“童长老的分身陨落在纯阳……”玉棺中红光一闪一闪。

“这具材料乃难得的金丹期的纯阴体质,我好不容易才练成分身,上次在追那‘星宗’之人时在纯阳开山之日遭遇玉清子老杂毛,被受重创,逃遁百里在一处山崖处看见一‘千年阳精’,以为靠这灵药不但可以涤净留在身体中的纯阳仙力,还可以尽复修为,在我勉力擒杀了那守药妖兽后本,伤势更重了,不得不暂时打坐疗伤,以待吞服千年阳精,那知道……是我大意了!那小杂毛极其古怪,炼气期居然会类似‘瞬移’之术!”

“瞬移!你看清楚了?”惊讶的口气一荡。

“不像……好似又有点像幻术……”

要知道修士在打坐修炼之时与一般武者打坐运气周天一样,切勿被打扰,一旦被迫强项中断,轻者经脉尽断,走火入魔,重者魂飞魄散,道消人亡。

而就在童妖人打坐疗伤,以便用千年阳精之药力化解残留在体内的纯阳之气之时,遭遇到吴一凡这胆大心细之人,理智!果敢!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都不手软,这一战也彻底建立了吴一凡在修仙途中的信心!(求票票!求收藏!求各位大侠大嫂小妹小弟支持!)

第六十三章 名声大振

解除了“咫尺天涯”,虚弱的吴一凡持剑伫立,这一战是他目前最劳心的一战,对方虽然是重伤了的金丹期高手,但也彻底的和修真者正面硬碰硬的干了一次,虽然消耗巨大,以前碰到的元婴期的太一门之主,出过手,但若蚍蜉撼大树一般无处着力,修真者手段果然强悍,回想起那童妖人用的两次术法,一次血色鬼怪,一次暴涨的大手,当时面对这两处功决真有点无处着力之感,武者的手段还是太少!现在的力量也太弱!

看来回去要尽快加快修炼的脚步!对敌的手段开来也得丰富才行,就算待在纯阳也不是全能放下心的,得自己多有准备才是!

“嘭!”一只火焰弹如高空,这时吓傻了的齐天远两人才回过神来抛出了“火焰符”示警!看着雅上的两人,吴一凡也淡淡的笑了一下,在发动偷袭之前,他没敢有多余的时间通知,以免这童妖人有所准备,但没想到这两个师弟师妹真是……居然这时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招!

吴一凡没有去理断头的童妖人,金丹期老怪身上好东西固然很多,但吴一凡更重视这场拼斗的体悟!

缓过气来,吴一凡施施然的走在了倒在一边童妖人,毫不客气的把其身体搜查了个遍,一个古朴的戒指,一件软质内甲,这戒指应该是储物戒指,在纯阳几个金丹元婴期手指上吴一凡都见过,也听说过其功能用法,和乾坤袋差不多,但空间更大;而这软质皮甲吴一凡暗暗用力猛扯,甚至用剑用力划过,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看着这不知名的皮甲,吴一凡既高兴又辛庆,幸好是攻击的是其头颅颈部而不是其他地方,要不然,缠斗下去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

收拾好东西,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几道神识急电而来,不一会,远处天空中几点黑影踏着各色光芒出现在目光所及的范围里,几息间三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把金光闪耀的长剑,一只质朴的毛笔,银色的笔杆连着“尖”、“齐”、“圆”、“健”的不知名的材料做成的笔头,一根青铜色泽的齐眉棍,三条身影刷刷的直落而下,金剑,银笔,长棍皆一下消失不见,一个道士打扮,一个儒生打扮,一个寸头僧人打扮,三个执事长老牌挂在腰间,是三个筑基期执事长老。纯阳虽然以道为主,但并不排斥佛儒的修炼选择,因其创派祖师便是集三家之大成者,纯阳藏书阁内也有大量的佛儒两家的经典已经修炼功法;许多纯阳弟子可以自由的选择修炼。

三位执事诧异地看着这场面,然后复杂的眼神看了吴一凡几眼,“童妖人”的大名在这修仙界可是凶名赫赫,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但其传说,还有不久前在纯阳开山之时被玉清子长老重伤的消息让他们记忆尤新,能在纯阳仙力下还能在元婴期高手下逃脱,已经很能说明这童妖人是名副其实的凶悍之辈了。

神识很快在其尸体上扫过,自然,知道了其身上没有了什么东西,但也没有谁问及此,毕竟在这些同门前,何况这特殊的外门弟子其身份还是某位太上长老的记名弟子!更不用说纯阳的律法之严格了!没他们的份!眼红也没办法!

再说凭借才入门三个月不到,虽然只是炼气一层,但却能杀死金丹高手,就算其身负重伤,但就算是他们遇见,也不敢说能战而胜之,毕竟金丹高手其境界和手段不是他们三个一加二数字上大于一那般简单,光是境界上的威压都能叫他们心境上难以抵挡,无形间施展出的威力就减了几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弄不好还会因为贪心而丧命,那多年的修炼就完全付诸东流了,其实修真者有比常人更加爱惜自己的小命,除非他们能确定,要不然遇见怕也多半不战而遁了。

看着这一切,他们心里更加疑惑,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还是这童妖人真的是伤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还是太上长老给了其什么厉害的保命依凭?想到这里,三人都禁不住看了彼此一眼,眼中难明的色彩一闪而过,有震惊,有羡慕……

这一切都只是在三人着地的瞬间完成了,领头的道士当先报出了来历“贫道梁宽,这是志远执事,这位是罗浩执事,”二人纷纷的执礼与吴一凡平辈相见,“你就是吴师弟吧?拜在玉虚子太上长老座下才三月不到就有了这大的进步,真是天纵奇才啊……这童妖人恶事做尽,今日师弟算是为天下苍生除害了!回去我等当据实禀报上去,师弟可是力了一大功呀!”

从吴师弟变成了师弟,仅仅少了一个字,但却也显出了这三人对吴一凡的结交之心,寒暄一阵后,“这童妖人的尸体我们要带回去验明身份、登记,师弟可有什么疑问么?”

接下来的回程在没有任何波澜,齐天远和夏琦在看到本门的三位执事时就彻底放下了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两人乾坤袋里装满了五阶妖兽的身体,辛庆之余高兴不已。

而回去后三人交完任务,不多时就被管理这采药任务的执事长老宣布为第三名,因为这是集体活动,少了一个人,而南宫无缺那组当仁不让的获得了第一名,而另一组也就是那肖周山一组虽然采集起了所有的药材,但却恶意毁坏灵草而被取消名次,对这样的结果,齐天远和夏琦虽有不满也能接受,有三块下品灵石入账顿时把那一丁点不满也抛向了脑后,而吴一凡到对其结果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挺满意,任何领了奖励马上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静静地两天过去了,吴一凡完全封闭在屋里,静静地消化与童妖人的战斗,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但那体悟到“咫尺天涯”时的美妙在没出现。

吴一凡内心的安静,但整个纯阳却像是闹翻了天,议论!疑问!惊叹!

不时有弟子经过吴一凡的屋外,“那吴一凡就是开山招来那金水上品及变异雷灵根的……”

“那吴一凡就是被太上长老选中的记名弟子?”

“……他真的斩杀了金丹修士?还是凶名远播的童妖人?”

“……他不是带艺来我们纯阳修炼的吧?”

“他真是炼气一层?!”

外堂后厅里,“祖父,那吴一凡真是单独杀了那金丹修士?”南宫无缺静静地站立在下首,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的自信潇洒。

“童妖人确实是死了,至于过程……我先去长角那里打探一番,你也不要多想!你的底子不比他差,现在一切都还难说……”

“不可思议!”

“果断绝伦!”

“缜密无比!”

“洞察秋毫!”

“很有前途!”

“不光是有天才的资质,更有天才的胆魄!天才的头脑!”

一声声赞叹此起彼伏。

……

纯阳宫大殿里,各峰之主,两宗:儒宗和佛宗,六堂堂主:外堂、炼器堂、炼药堂、炼符堂、执法堂与传功堂已经纯阳掌教皆分主次坐于殿前,“你们的目的我是略微知道的,但他可是玉虚子师叔的弟子,各位怎么看……”主位上的道清掌教微微皱了下眉头,望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带着各自目的的几位。

第六十四章 隔代弟子

“但掌教师兄,玉虚子师叔要传授其炼丹之道,我等无可非议,但收他做了亲传弟子,这就有点与典制不合,要不让其他元婴期长老和金丹期的收他为弟子,但任然让他去玉虚观学习炼丹之术?”左手第二位上的一脸古板的执掌刑罚的执法堂堂主元婴初期修为的刑量天一字一顿的说道,虽然看似在与掌教商量,但却也透露出其坚持,那就是与典相违者,不管对错,都是要严格按典籍规章办事。

“……嗯,观其除恶务尽的胆魄,其正气可宣,与修我儒门浩然气条件不谋而合!不若让他进入我儒堂修炼,我当亲自传授,这样不久的将来,天地间就又多平添了一分塞于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真乃大有可期”一位手拿折扇头戴纶巾的中年文士,谈吐间铿锵话语,浩然正气直冲云霄,骇然也是元婴初期高手!

“阿弥陀佛!风宗主请听一言,”一个瘦小的灰衣老僧打断道“贫僧不打逛语,贫僧曾用佛门‘慧眼金刚’神通观察,发现其身上有一股与我佛结缘之气,虽然很弱,但还是被贫僧发现了……”

“……”

一下子,殿堂内的众多有所想法的诸位都静了声,纯阳三宗里,儒佛两宗地位特殊,但地位也略在各堂之上,但还是受掌门节制,皆遵守纯阳法规典制,受执法监察;招收弟子皆与各堂机会相等,其他堂大部分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越两个境界二搏杀掉金丹修士,实乃太过让人震惊!而且他们虽然有那个心想把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弟子招于麾下,不说几大太上长老有意培养,但还有自知之明。

但纯阳儒宗特别要求守正恶邪或皓首穷经,要求信奉遵守:仁、义、礼、智、信的儒家核心思想,儒家认为:不仁则无序亦无谐,不义则小人,无礼则无以立,无智则惑、则忧、则惧,无信则不立,只有完全信奉这五条准则才有可能把儒家绝学《浩然罡气》修到至境。

“浩然罡气”至刚至阳,高深博大,但修炼其皆要由内而外,非守正恶邪者不能不能领悟其终旨而类犬,非皓首穷经者不能明达至精。

而纯阳佛宗则完全讲究缘法,凡进纯阳山门者不管其资质如何,只要与佛有缘者皆可以入其佛宗,皆要花费数年研习佛家经文典籍,淬炼心智,若能过这一关者收位内宗弟子,传授其相应功法。

当然一般的弟子不管入佛道儒那宗,其他宗的功法中大部分人级功法藏经阁都可以找到来学,只有你有兴趣有资历有时间,但更高级点的功法诀要基本上是皆要求入其宗才能学到。

看着执法堂堂主发言质疑在先,而儒佛两宗相争在后,南宫望起身道“掌门,我也认为一位刚进门的弟子若真成了太上长老的弟子,那不就和掌教辈分平齐平坐了,这确实是坏了规矩,而风炽烈宗主和了空禅师有意吴一凡,我看不如……”这南宫望大的算盘到精,只要这吴一凡不成为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那其宗内孙侄南宫无缺凭借火属性的纯阳体质就很有可能被某一位元婴长老选中,到时候功法灵药器材优先供给,那么不久一跃成为纯阳的最具实力的希望,那南宫家族也将因此而更加荣耀壮大。

一脸古板的刑量天不带色彩的斜眼瞟了一下发言的南宫望,复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之态,“我纯阳一直以来确实没有太上长老直接收授弟子的传统,但并不是就是不能收,纯阳三百六十条刑规上也没有这一条吧!罗师弟我可有记错?”转首间微微对执法堂堂主轻声道。

在其得到肯定答复后身子一整,我开派祖师纯阳子真人游历三千红尘,以真性情见真知我,世间条款规矩多如牛毛,若我祖师皆皆遵行,那又怎么能上发出这惊动仙界的大宏愿!”

“刑师弟执掌执法堂尽职尽责,我纯阳又若此安定和谐之态实属首功,祖师传下来的规则制度全靠罗师弟极其堂下所属秉公遵行,就算是本座都不得有丝毫违背,我纯阳万年来,经过多少风风雨雨,多少惊采绝艳前辈付出生命来为之维护,坐忘峰下祖师堂里至今已有整整六十位前辈的骸骨,而峰下千人洞里更有数以千计的不知名的我纯阳弟子坐化之躯,他们都是无私的有功于我纯阳才在最后无法突破而进入坐化的,有金丹期、有筑基期、也有炼气期,……”说到这里,南宫望额上已经有了许些汗粒。

“……五位师叔已经决定,收吴一凡为隔代弟子,此子若堪造化,风宗主还有了空禅师也可以多加指点,眼下修真界里暗波汹涌,我们也得多加下功夫,以应付这场风暴。”

“各位想详细了解关于鬼尸宗童妖人分身被猎杀的情况,我已经派弟子去接其来此……”说话间,纯阳宫外的一位筑基期执事踏着飞剑,而吴一凡正在其身旁,在其说掌门召见他想了解一些情况时,心里还是一怔,想不到这下还惊动了掌门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吴一凡便被带到了纯阳宫,在刚落到门口一瞬间,宫殿好几位强悍的神识扑面而来,虽略一沾即收,但也差点让吴一凡不受控制的倒退!这些当然是对这位现在名声大噪的新入门弟子的审视。

在这十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吴一凡除了保留领悟“天涯步”外毫不隐晦的说完了搏杀的全过程,包括捡来的五阶妖兽的推断!冥冥中吴一凡认识,“天涯步”的奥妙连金丹修士都没法看穿,说出来怕招致更大的麻烦!所以这一切都把其全归咎于其伤势和自己的运气。

在几双无可奈何的眼光下,吴一凡回到了外堂小屋,在得知自己被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之时,吴一凡还是忍不住一阵的欣喜。

“掌门!我观此子丹田好似破损!与理根本没法储存天地灵气,与其他弟子相比较虽然慢了点,但现在却已经是炼气一层了!这……”炼药堂堂主谷成忍不住说道。

“此子身体特殊,经脉有异与常人,玉虚师叔早已发觉,感其资质与慧根所以才收其微记名弟子,现在已经证明他可修炼,五位师叔才要收为隔代弟子的!”

此时的吴一凡还沉庆在欢喜之中,浑然不知道要不是这炼气一层自己差点与修真界告别了,“嗯这前三年还是自己修炼,三年后就要比试,接受挑战!现在我最缺的就是修为的快速提升和攻击手段,修为上的提升还是以《坐忘经》为主吧,现在我因为斩杀童妖人而得到的门派贡献,倒是可以去藏经阁二层选一种功决!”

第六十五章 南宫一族

一脸阴沉的坐立与外堂一处厅内,对面而站的南宫无缺一脸的不甘!“好了!这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要再管!”手掌间一闪,一个暗红的玉简出现在其手中,慎重的盯着这个散着光晕的玉简“现在也到时候让你知道我们南宫一族了!”

“这个你拿回去暗自小心修炼!”

“……《噬日决》!”一脸惊骇的看着自己祖父。

“嗯!你想必也有所听闻吧!不错!这《噬日决》乃玄黄界四大奇邪功决之一,只有先天纯阳体质之人才能修炼至深而减少反噬之苦!”

纯阳之体有先天后天之分,三岁以内,呼为纯阳,在三岁内如果能让其吸收天地是灵气,有可能成其后天纯阳之体,那其将来修炼速度超绝,而那些在年月日时全为甲、丙、戊、庚、壬出生的人乃先天纯阳之体,还有就是修士在通过不断地修炼,以净化其身体,理论上也能达到纯阳之体。

“此决乃数万年前闯入玄黄界的域外修士邪帝顾苍茫所有,在遭遇‘失却之阵’而修为大跌至元婴初期,但其凭借着这让人生畏的功法手段,在短短的半年间吞噬掉无数的修士,其间数个中小门派被洗劫,从而猛增至元婴后期,但这时候被纯阳五代掌教得知,派遣大量的修士并联络各大门派大肆追捕,我南宫第一代家祖就是这其中一个,当年我南宫老祖天资横溢,以八百年内突破元婴初期境界,乃纯阳有数的元婴高手之一。”说着一脸的傲气,好似其先祖附体一般。

“在一场大战后,那邪帝被击成重伤,被迫自爆而元神以骇人听闻的域外秘术‘身化亿千’分化至千道,传说此术修炼到极致真能神识化亿,也就是说能拥有亿千分身,但当时不止是正派人士在围杀,也有许多魔道修士参与其中,正魔两道虽然目的不一样,但结果一样皆要此僚灰飞湮灭,而魔道修士更以这样的元婴为其大补之物,最后,整整九百九十九道化身被灭或被吞噬,但还是让其一道得以逃脱而不知所踪,后来几个月后有‘天道宗’长老天演子算得其已经入了轮回,转世为人,那一世因果早已了解,而无法推断出其转世为何人?”

“而我南宫老祖幸运得到其一丝残识就是拥有部分其《噬日决》的一丝分神,可惜不是全部,我祖后来明察暗访了当时参加围攻的修士,以各种手段得到了残留的一部分,但即使这样,只要练成此本残决,完全可以纵横天下而堪有敌手,乃至渡劫到上界也不成问题。”

“那老祖后来……”

“第一代老祖得到此决后,暗自修习,果然进步神速,花两百年突破元婴中期,再一千年突破至后期大圆满,可惜,我南宫第一代家祖虽然也是纯阳之体,但到底是半路改炼此决,与以前修炼的中正平和徐徐渐进的《纯阳决》大相径庭,《噬日决》可吞噬一切纯阳之物为己用!包括纯阳之体的修士……还有纯阳体质的婴儿,传闻此决练到最后是吞噬自己!”

“吞噬自己!?”南宫无缺晓是知晓此决邪门之极在听到吞噬修士还能接受,毕竟修仙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之地,而听到吞噬婴儿时也只是心惊而已,但在听到吞噬自己时再也禁不住大叫了一声。

“不错!只有吞噬掉自己!才能身化亿千而不灭!此乃此决最为高深莫测之处,可惜缺失了这部分……”

“而你就是我们南宫一族的希望所在!你可以修炼!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在人前施展!”

默默地看着一脸兴奋但在转身离去时马上恢复平静状的侄孙,南宫望一脸赞赏变得阴恻无比,“哼!纯阳!当是我南宫一族的养料池!当是我南宫望的崛起之地!嘿嘿……”

纯阳的清晨格外清晰,挑目望去,诸峰的人影清晰可见,巨大高耸的天柱峰从半山腰处分出一横臂,若巨人的一只延伸的手臂,在其顶端处,一栋高九层的塔楼矗立其上,“藏经阁”三个古朴斑驳的大字!

此时吴一凡正拿着纯阳特制的门派贡献牌来到了塔楼前,在其塔前,两个筑基期修士分两旁盘膝而坐,塔门时有人进进出出,但此而人皆不为所动,闭眼不闻不问,而进出的弟子或欣喜或懊恼不一而足,但皆小声之极。

“五点贡献可以在一层任意翻阅一个时辰,二层要十点门派贡献一个时辰,三层一个时辰需要五十点贡献!当贡献耗尽时,就会被传到这门口,请在预定的时辰内选择好你要的东西,每一层都有执事或长老为你用玉简拓印;这位师弟是要去几层?”刚进得塔门,本以为只有百丈宽而已,但放眼一瞧,这一层千丈长短也不为过,不少像吴一凡这样的入门弟子在一层批次而立的书架旁翻阅着。而吴一凡刚进塔时的呆样给人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新手,没见识。

“哦,我先从二层看起。”一层纯粹是一些基本的法术类诀要,如火球、水箭诸如此类。这一些术法虽然很是吸引人,特别是开始踏入修仙之路的初学者,但吴一凡在经过这几月特别是采药的遭遇,明白了这些术法威力太小还不如手中的三尺青峰!二层是他此行的目标,而三层,以其炼气二层的修为拿来也没用,而且还不大知道优劣好坏。

在一群好奇的目光下,吴一凡踏上了二层,要知道吴一凡虽然因为斩杀童妖人而在纯阳名声大噪,但其平时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看药理知识,很少去参加其他任务活动,也少有去结识其他人,除了青木和外堂的齐天远和夏琦有时候来往下,除了一些知情人以外,很少见过其真人。

而纯阳的门派贡献也不是那么能顺手拈来,好多人花几个月也不一定能挣到十点门派贡献,他们那有知道吴一凡光是斩杀童妖人就一下获得了惊人的五千点贡献,完全可以在三层呆上一百个时辰,但也没人那么傻在藏经阁不吃不喝一呆就几天,一般都是找到需要的东西拓印后回去慢慢参习。

第六十六章 剑阵

由于已经知道自己被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但还是要三年后才能正式传授,所以在三年后万种注目的比试,自己肯定成为各方关注的角色,而五位太上长老中,自己见过的玉虚子太上长老石修炼《纯阳决》而且中意炼丹术,而自己不是火属性灵根,那一定是传授炼丹药的药理知识。

而余下的四位太上长老,吴一凡已经听青木说过这四位长老常年与论剑峰上参悟修炼,不问世事,而且都是元婴后期,听其师傅说这四位太上长老中大长老更是一只脚踏入了分神期,也许一个顿悟就会为纯阳凭添一位化神期高手,并且他们都是修炼的是《天道剑势》的纯阳超天阶的剑道秘典,自己从懂事以来就习武,手中一直就是一把长剑伴随,如果真要让自己抛弃长剑而习练其他,自己真有点难以割舍!

那自己就选择一些与剑道有关的决法,这样三年后也刚好有个承接,毕竟都是与剑道有关,而来之前,青木就早已交代,藏经阁一层只有一些初浅的术法和俗世间的一些武功秘籍、医药、地里及修仙界的一些轶事。

二层才有一些人阶或一些比较有特点的不入流的功法决要,而吴一凡听其推荐直奔二层而去。

“咦!”刚转过一个弯道,只见前面一个一人都高的圆形水膜般镜面出现在的吴一凡眼前,“这难道是一道门?”

默默地走近,上下左右仔细看了过遍,但……“呵呵……一凡,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吴一凡耳边。

差点吓了一大跳的吴一凡狐疑的四下一打量,一个人影没有,“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腰间……”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果然!这次吴一凡听清楚了“是温老!”心念刚起,“嗯,不要出声,你用血温养我灵魂,只要没有隔离开,你脑子里一想就可以传达给我了,此处有元婴期神识波动,不要动作太大,引起其注意就好。”

“……哦,是了,这是纯阳了?!”刚刚苏醒的温长天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在得到吴一凡肯定答复后,一股强烈的神识波动传到了吴一凡脑中,“……先看看再说……”

“这是一道探测门,没有其他用处,你进去就是,”话锋一转,“呵呵,一凡,你已经是炼气二层了,看来你已经真真踏入了修真界了,有什么不懂之处,我这个老怪还是挺有用的!”知道吴一凡已经是真真意义上的修士了,虽然还是最低阶的那种,但自己所托终于有所希望,而现在又在纯阳派中,一时之间不知不觉显露出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本性,那就是傥荡、率直,要不是这性格,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太一教的季洛水所骗。

感觉到温老的好心情,吴一凡也蛮高兴,这下一下子多了一位指导老师,还是那种貌似不交学费的那种,自己也少了一番折腾,毕竟自己起步晚,时间紧迫,三年大考过后才能得到纯阳的真真认可,而即使有五位太上长老亲自传授,怕也难有这么一位对自己毫无芥蒂存在。

二层比一层小了少许,许多玉简还有少许竹简分佛道儒三家,刻有“道”字下面详细的分阵以及金、木、水、火、土、风、雷属性决法,而佛儒两家下面分列却不分五行但也颇丰富。

“啧啧……纯阳果然不愧是拥有数万年传承的宗门大派,收藏真是不少啊!”

吴一凡直接走到了“道”字下的刻有“金”的属性下,《巨剑术》、《锐金术》、《化金术》……“这些东西就不用看了!我虽然不是剑修,但这粗浅的基本决法还是会,你还是找点稍微高级点的,比如一套剑诀什么的,其他基本的辅助决法我教你就是,省得你花时间。”确实一本本看下来,吴一凡真有点眼花缭乱之感,刚看到的诀要,吴一凡略微翻看了一下,虽然不是主攻决法,但对初期剑修也必不可少,这些加成都能增加攻击而减少消耗。

翻完整个金属性决法,略微失望,而木水属性下一些基本术法吴一凡直接忽略,原因无他,元婴期高手虽然不是样样精通,但五行之中的基本决法触类旁通,而在“水”属性最后一排,一个略带青绿的润泽玉简引起了吴一凡的注意《春雨化丝决》!

“居然是融合了水木两性的剑诀!倒是少见,一凡,此决比起《流光剑决》《柔云剑决》来看要高不止一个档次,居然被放到此处,想来少有水木两属性且又修炼剑道,倒是便宜你了。”

“嗯,就要它了!”

而“雷”决下只有一个玉简《引雷诀》,“雷霆,执天地之中气,理天地之中政,佐理枢机,统领阴阳,此《引雷诀》是一切雷法之基本,不可不学!”

听着温长天如此慎重的推荐,吴一凡那有不识好歹的。

抬眼看去,道宗只有阵法没看了,去翻一翻,看仙家阵法与之前所学到底有多大差别,“阵法之道你可比我懂得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长蛇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太乙混沌阵,……怎么都是一些常见的阵法,这些墨家《阵法总纲》里面都有!

……哦!随着翻阅,吴一凡终于看见了些许与世俗间不同的阵法,《庚金大阵》、《戊土大阵》……皆是以法器布置,灵力运行间,杀敌于须臾之间!

一个一个玉简看着,吴一凡发现这些阵法皆靠法器和灵力,同一阵法威力有大有小,就看布阵的器材品质与所持者的境界高低来决定,而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法布置更谈不上研习了。

“……《五行剑阵》需要五灵根齐全者放能发挥其全部威力,相生相克!妙用无方!”

“嗯!此阵乃剑阵!”看着玉简前的简介,吴一凡一喜,“……相生配三才,演绎天地人化神……”

“自己就是金水木属性相生刚好能配其演绎三才相生之剑阵,何况高阶化神皆要五行齐全,那此剑阵不是为我量身定造的么?”看完此篇剑阵开篇的简介,吴一凡如是想到。

第六十七章 淘宝

“那若没有五行灵根,那不是要化神期才能完全施展此套功决?若真有这般大的威力,你们纯阳那些元婴老怪早就拿去了,还用这么大大方方的放在此二层?”

果然,“吾乃纯阳第二代弟子,五行杂灵根皆下品,恩师感吾赤诚,特收入门,传吾仙道法门,于大限将至期突破金丹,斯感仙途之艰险,穷余生誓必破其壁垒,天佑可怜,余穷经皓首,终初窥门道。此剑阵诀配五把五行之灵之极之剑,大成!游历天下,高一界者亦莫可敌者,……寿终,甚慰!”

看到这里,吴一凡虽然也为之感慨不已,一个金丹修士自创一门绝学且推演到化神期,真大能者也!但在看到下面简述匹配的五把炼剑材料之时,脸不禁一下黑了下来,炼制金剑的材料中万年庚金、太白精金、黑钛陨铁、万年寒铁那一样不是珍惜罕见之物,在《修真见闻录》里面这些都有介绍,就算是一个金丹期高手的全部家当也难购买得到,这些东西每一件出现不引起一些人疯狂才怪!

而木属性材料推荐的有:太乙神木、金雷竹、冥灵石,“嗯这冥灵石就是那冥灵树,当其达万年就有个别称叫冥灵石”正当疑惑时,温长天解释道“另外,我原来的洞府里面倒有一块‘万年深海寒铁’其他的难。”

而余下的水火土三属性的材料好多吴一凡闻所未闻,就连元婴期老怪的温长天也啧啧不已,“别说五把剑,就算一把剑,我也难炼成,我可知道,就算在元婴期这五把剑,那些元婴期老怪有一把都不得了!”

听见温老如此说法,吴一凡也顿觉莫衷一是了,其实,发现此奇特剑阵诀要的不是吴一凡第一个,有许多纯阳弟子已经修炼过此决,但要么不是五行齐全灵根,虽然都可以施展这剑阵,但不能相生显其绵长、不能助其势,威力大打折扣,形同鸡肋。要么因为炼剑材料的难以得到而放弃掉了。是故此剑诀被认定为没什么有用而勉强入了人阶被放到藏经阁二层。

但想到一个五行杂灵根者凭借大毅力而成就金丹,还是纯阳祖师的弟子时,“这位前辈我想所说不假,只是这条件太苛刻,真不知道,当初这位前辈是怎么筹齐这五把剑的……”

“嗯!要了!就算不能修炼有成,但也可以借鉴下这位前辈的经验!而且这剑阵只要炼气二层就可修炼,就算不能凑齐那些顶级的材料,用一些属性稍好点的材料代替也还可以。”

拿着三个玉简,吴一凡转身到了二层门口拓印处,两个筑基期巅峰的老道拿着玉简,诧异的看了吴一凡一眼,从吴一凡进来之时,他们已经知道了其身份,在看到《引雷诀》和《春雨化丝诀》时到没怎么,但在看见《五行剑阵》时,皆对视了一眼“吴师弟是第一次来藏经阁吧?这套剑阵决法你是真的要拓印?”

看见这两位花白头发,皱纹满脸,关切的询问,吴一凡当然知道其实好心提醒,毕竟拓印一份玉简是根据其等级也要扣除相应的门派贡献点的,而且这剑阵肯定他们二人也知道不怎么靠谱,所以好心提醒。

心情蛮不错的吴一凡当即回到外堂,来到了外堂交易所,纯阳在外堂一处山谷中专门设立了一处交易所,以满足那些需要的买卖交易,而纯阳弟子也觉得不用跑多远就能找到自己所需,都愿意在此买卖交易,久而久之,此处道是吸引了不少外来的修士也来此买卖交换,纯阳的丹药在修仙界还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一元复始丹对所有修士都是一种必备之物,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修炼出了岔子,而阴阳龙虎丹对筑基修士更是有无穷吸引力,而在此处比外面更容易能买到,久而久之,此处不光纯阳,一些大点的门派或商盟皆在此处设立了分号。

此时吴一凡口袋中有数株五百年以上的“阳精”和一株“千年阳精”,还有一张五阶红鳞双头蛇蛇皮,一个毒囊,一根蛇骨,阳精可以卖出一部分,而这五阶红磷蛇身上的东西自己倒不是没用,但自己有更想要东西,蛇皮可以炼成内甲,但自己已经有了更好的,完全不需要,毒囊自己也没用,一整条蛇骨可炼制成鞭之类的武器同样不是自己所爱,没什么有用,倒不如人流换点其他有用的东西。

在到达谷底时吴一凡放缓了脚步,从谷口来来往往的人群的缝隙中,吴一凡看见了一个个的地摊,顿时倍感惊诧!那地摊差不多都是一群人要么在围观,要么在讨价还价,完全若世俗间的市肆,虽然不能与之车水马龙,繁华喧闹相比,但此韵味完全失掉了修仙者的气质,完全沦为市井之徒也之相爷差之不远。

但正是这样的气氛,吴一凡反而感觉一阵的亲切,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的乌石山下的横山镇,喧闹的市镇,空静的竹林桃园,声响浑厚悠远的禅钟,那么一瞬间,吴一凡不禁失神了。

轻缓的步子吧他带到了谷中一处空闲之地,之所以说是空闲,是因为一个满脸焦黄枯瘦的中年僧人闭目独自团坐于此,地摊上摆着一节同他同样枯黄一节一尺来长的竹子,再别无他物,一个招牌上书写“换取千年阳精一株或其炼成的一元复始丹一枚,不换勿扰!”

不觉间停了下来,耳边传来走过的修士喋喋怪笑“这和尚疯了吧?什么破竹子一节居然要换‘千年阳精’和‘一元复始丹’?”

“看那样子怕是修炼除了问题或是什么阳煞侵体,需要千年阳精或一元复始丹予以调和,如此,不但身体毫发无损,修为更是会大进!可惜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常见之物,就算纯阳炼药堂怕也没有千年阳精……”

听到于此,吴一凡心中一动,能以之换取“千年阳精”的东西当不是平常之物,但如此多的修士竟然不认识此物,那就有点奇怪了。

一只手轻轻地拂过这看似枯黄的竹子,一股奇异之力一下传入了吴一凡身体之中,“活物!居然还有灵性!”在吴一凡手指接触的刹那,通过“草木传情之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枯竹的不平凡,其中蕴含的一丝雷电被吴一凡清晰地把握住了。

“金雷竹!”

第六十八章 半成品

“不可能!此竹在修真界数万年前就早已经灭绝,而且金雷竹能自动吸收天地雷霆之力!苍翠润玉恒一不变,即使是这一小节,也不可能像一般的草木那般干枯如是!我活了上千年,这点常识的东西还不至于错。”呆在冥灵树牌里的温长天反驳道。

“这位施主,可是有互换之物,其他之物贫僧概不需要!”声音平稳而宏亮而带一点异味,仔细听来却略带一点沙哑。

“大师,弟子身上确实有一株‘千年阳精’!大师风尘仆仆,身体是否有隐疾需此物调理?”吴一凡初步断定这节枯竹绝不是平凡之物,“草木传情之术”越是修炼越能清楚明白的感触沟通一切属草木之性!早已经决定换取此物了,即使它不是金雷竹,因为从小就常跟着贾道士贾伯伯在乌山寺玩耍,接触到的僧人大多皆慈悲亲近而怀菩萨心肠,不禁动了救治之心。

“阿弥陀佛!果然是千年阳精!”这个高耳枯瘦的僧人双手合十站了起来。

“此竹贫僧与一次熔岩处苦修时无意间发现,于地火岩浆处而不焚,想来固是不凡,但与施主‘千年阳精’相比,确实寒碜不少,但贫僧身无长物,苦修步行万里,除了随身铜钵和这身黄色的棉布服也就这‘枯竹’了……”

“这株‘千年阳精’弟子碰巧刚好新采而来,想来这阳精与大师有缘,大师赶快拿去治疗身体要紧!”

“施主慈悲为怀,身具菩提心;贫僧苦行于此,施主此善缘,他日极西之地,婆罗浮屠下,扫径以待扫榻以迎!”

“哦,大师原来万里而来的苦行僧!”言辞间不禁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敬重。

苦行僧又叫苦行修道者,吴一凡以前从一些书上知道一点,极西之地轮回寺,佛教的一别枝,认为人需要经过多次轮回去除孽心才能进入极乐世界,得到阿弥陀佛的关照。而有些人希望能走捷径,在此生就得到神谕和真经,苦行僧就被认为是这样一条捷径。

苦行僧的主要任务就是冥想修行,通过把物质生活降到最为简单的程度来追求心灵的解脱,摆脱无尽的轮回之苦。正因如此,苦行僧经千年而不衰。他们被许多人看成是来凡尘普渡众生的“神的使者”。

而让吴一凡敬重的是他们的励志修行之途的艰辛!

“这东西对弟子很有用处,大师不必介怀。”告别了这苦行僧,吴一凡心下甚慰,更是得到了这节疑是的“金雷竹”!

“婆罗浮屠!”

“怎么呢?温老?”

“婆罗浮屠乃轮回寺的圣地,乃教内大能者坐化之地,传闻能镇压一切恶魔!其下更与十八层地狱相通,能荡涤一切邪恶!……”

在不知不觉的交谈中,吴一凡稀奇的打量着这巨大山谷两边的形形色色杂货摊位,道旁一一排列的商铺如天巧门炼器坊,百花炼药堂、龙虎山符箓坊等皆火爆异常,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而摆摊的如俗世间的杂货摊,一块地方一个摊位,多是卖一些诸如灵草、低阶法器、低阶术法符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多数东西如术法符吴一凡早见过其威力而且简单好用,确实是他这样初学者最缺少的东西之一,想要但没几个灵石,而且卖主叫的价高得死人,上次用的“金刚符”要下品灵石二十块,而一些“冰箭符”也要下品灵石五块,而一把低阶金属性法器紫金剑更是要五十块,而且还没看见两把,买不起!只能眼巴巴的看看。

“哎!这些地摊上的货不看也罢!要好东西,就去一些大型商盟去看!”

“……好东西?温老,我连你说的地摊货都买不起啦!”

“……你身上不是有那五阶妖兽身上的东西吗?去一家大型商铺估个价卖了,再选一把适合自己的法器先用到再说。”

“嗯对,那铁脊兽给那两个小鬼,他们都去请炼器堂的法器了,而这些东西确实用不上。”

说话间,一间金碧辉煌的阁楼呈现在山谷尽头,“玄黄商盟”四个古体大字出现在吴一凡眼前,“就是他了!”

抬腿进去,没有想象中的火爆场面,只有五六个人在四周的摊位上指指点点。

“玄冥草!血灵芝!龙须草!蓝莲子……”看见件件《奇花异草》上记载的珍稀灵药,吴一凡有点傻眼了,要知道他看中这几样东西都是与千年阳精一样难得之物,有几样还更加珍贵!

接见他的是一位白胖面善的穿着黑红着底金丝着边绸缎袍子的掌柜,这人眼挺尖,一下看见了一身白衫的吴一凡袖子上的纯阳亲传弟子标准,“金边八卦图”!

纯阳一般外门弟子是黑白八卦图,内门弟子是银边八卦图。而亲传弟子就是金边八卦,吴一凡自从确认被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后,也只是衣着待遇略微变了一点,可以不必再去做外堂的一些杂活了,再有就是衣服变了,其他都没有变,只有三年后的比试后正式成为亲传弟子后,才能被赐予修炼洞府,还有就是灵药灵石的按级供给,内门弟子也有修炼洞府,而外门弟子没有私家洞府。

“这位兄弟可是想选购点灵药?”

心头寒了一把,“我这里有五阶红鳞双头蛇身上的东西,于我没什么用,想卖掉。”

心头略微失望,但脸上看不出一丝异色,纯阳亲传弟子也不算是一条小鱼了,“毒囊,哦!是快要突破五阶的蛇皮!还有这整条蛇骨!”看见吴一凡拿出的五阶妖兽材料,这掌柜马上一番惊喜了。

要知道这快要突破五阶的妖兽材料,找一个好的炼器大师,有很大可能炼成上品灵器乃至极品的灵器,而一般的五阶妖兽材料大多能炼制成下品灵器或中品灵器,灵器是筑基期修士身份和实力的象征,越是高阶越是难得。

很快盘算了下,“这张蛇皮还算完整,就五百块下品灵石吧,这蛇骨科炼制成鞭式灵器,但这属于偏门冷门器材,就三百块吧,毒囊一百块吧,兄弟觉得如何?”

听着这掌柜的报价,吴一凡没有一点概念,听其报完价后,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那兄弟可还有什么需要?”刚作了一笔交易,看着七手头的灵石,这掌柜马上顺势而上。

“我想选把能用的水木属性的剑!”

眼睛微微凝视,“请跟我到二楼!那里专门出售灵器级别的器具。”

跟走到二楼一处货柜旁,这掌柜打开了一个狭长的紫色檀木箱子,只见一把碧玉般的蛇形状长剑,“此剑‘乃经天巧门炼剑宗师以罕见罕见的苍绿色雨花石炼制而成的一把蕴含水木两属性的半成品灵器,之所以说他是半成品,是因为兼有多属性的材料能炼制成功,实属不易,但此剑炼成成后品级超过了法器,但不能融入器灵,是故被判定为半成品,但宗师的手笔自然不是一般能比,所以只要你五百块下品灵石就是。”

“买了!”说实在话,就算不太知道这些行情,但从这外面所见,此把剑在外面五百块完全值,还不一定买得到。

看着走出门口的吴一凡,“阁主,百块下品灵石就把一把极品灵器卖于他,这投入不会收不回来吧?”

第六十九章 春雨化丝决

“从纯阳传来的消息,此子就是那纯阳五位太上长老收为隔代弟子的吴一凡,这样的亲传弟子注定将是纯阳这一代的顶梁柱,等他知道了这把雨花石锁炼的‘半成品’是极品灵器后,当知道我们的善意时,就能更好的拉好关系,一件极品灵器而已,韦老,眼光远一点,不要那么小家子气……”

“一凡,你捡到宝了,这把剑怕不是半成品那么简单,在数千年前我们把它当着超极品的灵器,半成品就是炼废了的灵器,这二者是有区别的,相信我这点眼光还不会错!”

“不错,一般的灵器可以封入器魂以增加其威力,而甚至加入好的器魂能提升灵器的阶位,但有一些材料炼成的器物不是不能摄入妖兽或灵兽的魂魄,而是其本身在炼制成功之时早就产生器灵,而这种超极品的灵器通常在没有认主之前都沉睡于灵器内,只有通过器主的祭炼温养,它才能苏醒。”

“而一旦苏醒就伴随着器主的成长而成长,也就是它完全就想器主的一个影子,但有其自带的神通属性,器主有什么样的心气,那么器灵就有什么样的心气,器主勇猛则器灵亦勇猛,器主胆怯则器灵亦如是,也就是器主对其威力有很大的影响,在一些人手里他是超极品灵器,在有的人手里它只能算是好一点的法器;所以说它是超极品灵器不为过,说它是半成品的灵器也说得通,就看是什么样的人用它了,但此剑绝不是那些所谓的报废的半成品灵器。”

“而且这超极品灵器或半成品灵器都有一大其他灵器不能有的优点,那就是炼气器就可以使用,而不像其他极品、上品、中品或下品灵器只能筑基期以上才能发挥它的全部威力。”

“呵呵,听温老这么说,我好像真的捡到宝了哦,但我这么老觉得这掌柜在向我推荐这把剑时眼光有闪烁不定之感,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愿他们真是没认出这把剑的品质!反正现在是一穷二白,也没什么让其关注的地方,不管他!”

由于自己现在已经是炼气二层了,闲暇之余,把一些基本的术法还是向这位免费的老师请教了个遍,御风之术果然好用,比一般武者的轻身功夫快了好几倍,而且消耗也小得多,几乎都是控制调动风为期所用,行御使之能,这还是吴一凡炼气二层使用的效果。

“小师叔,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师叔祖叫我来接你去莲花峰,在那儿为你寻了一处洞府。”吴一凡一只脚才踏入这外堂自己的住处,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就一下来到了吴一凡身边滔滔不绝般问了起来。

“不是所有新入门的弟子要三年后才能拥有自己的洞府吗?”

“额!呵呵,那是师叔祖为你准备学习炼丹用的地方,不算的……”

“好了,我的小师叔,快点吧,我都快比这寒风吹成冰棍了。”

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全部都在身上的乾坤袋里,与外堂的执事长老说了一声,办了交接,不一会就来到了自己的新住处,新洞府就在莲花峰一偏锋的后山处,洞府灵气逼人,比金丹期修士拥有的洞府也不遑多让,更难得的与其相对的是镇岳宫,而其下的二十八宿潭传说乃纯阳祖师演绎剑道而成,上应天宇,奥妙非凡,常有修炼剑道的纯阳弟子在其旁边参悟。

送走了青木,吴一凡稍稍适应了一下这新洞府,很是满意,洞府里有三间分室,一间修炼用,有一张温玉床;一间将来作为炼丹用,炼丹器具皆备用齐全,一间想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但暂时都还没什么用,而门口石门外是早就布置妥当的“太乙混沌阵”此阵吴一凡早就会,其操控的阵眼就在洞府内。

略微把弄了一下,吴一凡拿出了才卖回来的所谓半成品灵器,此剑剑身通体苍绿色,如蛇形,而细看之下剑身内像是有波纹不断地涌现,用最原始的方法滴血认主后,吴一凡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朦朦胧胧的如生灵的气息在觉醒,那种感觉就像这剑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心灵相通。心中暗喜,“果然不是那炼废了的半成品!”

心念微动,搁在膝前的长剑开始微振动,一下子如一条绿色的闪电欢快在洞府中绕行。

“春雨如丝、如纱、如雾、如烟,皆其表里意形,这第一层好理解!”

在此意动下,长剑在空中如风中轻摆的杨柳,又如水中荡漾的柔波,《春雨化丝决》的第一层轻易地被展现出来,这一层完全与武者宗师或大宗师的一些剑意或拳意略有相通,武者只能借用其势予以震慑,而修真者不但能用其势还能借其力。

“春雨化如丝,我自盘石移!这第二层当是讲变化巧如丝,但心若空灵,不是移!而是不移!不为他势、我势的寡弱而动!”

“好剑诀!”吴一凡在心中猛地赞叹道。

但随着吴一凡的参演,苍绿色的长剑开始在空中还游移不定,但在半柱香后,剑势从虚实变幻不已渐渐凝而不动,但却给人一种剑势悬立头顶的感觉,好似马上就将扑面而来,震撼其心灵,心境稍不坚定者,那生出极度危险之气息,压抑之极,有种想立刻逃离的感觉。

吴一凡对《春雨化丝决》的感悟不可谓不深,这短短几柱香的演练要是落在一些大多数高阶修士眼里,怕都要吐血,要知道《春雨化丝决》绝对是人阶中上品的秘籍,同等的秘籍他们哪一个不是经过多年多月的演练和感悟才得来其真意的?

“春雨化若丝,萦绕梦心头……”

“……这第三层是要萦绕?是不舍?这是什么意思?”感受到吴一凡的疑虑,长剑缓缓的飞回到吴一凡跟前。

“萦绕梦心头……化如丝……是春雨?春雨化若丝,才有萦绕,这是春之力!那是一种温暖!”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吴一凡手一领剑诀,就在洞府里面徐徐而动了起来,“是了,春之舞!”

就是这股剑式!一片春意盎然,郁郁葱葱之意弥漫开来,“原来师父的剑道已经达如此境界了!”

第七十章 三年

一个落寞、孤独的身影,略带一点胡渣消瘦的脸颊,一双无限眷恋与热爱似乎永远看向天边那棠梨之花盛开的眼睛,一一呈现在吴一凡的眼前,原来师傅花无殇的剑道中自始至终都含有一种生之力,这种至死不悔情感中孕育的生之力!在其舞动“剑之四季”中“春之舞”时如是!在离去前那碎剑一击也如是!

这春之生机原来在师傅身上一直都在,天涯海角不断地追寻收集逝去的墨家之女墨蓉蓉留在那世间遗留的一抹记忆中,悲伤?有,但不是沉沉死气,反而那里面蕴含中希望,热切的希望,那萦绕心头的之情不是悲切的死气,而是那种冲破一切那怕是生与死屏障的盎然生机之气,就是这一种生生不息的气机,一种博大、无与伦比的生机,这种情是绵绵不绝,是不死的!是永生的!这在其剑舞中完全体现了出来。

在徐徐的剑舞中,宛如一道水波一阵风,一股绵绵不绝、生生不息之力从吴一凡的洞口蓬勃而出,在这瞬间,洞口的草木好似一霎那间齐齐摆动,水中一只只鱼儿越水而出,摆尾欢快的穿梭着,就在此时,一只紧跟这鱼群后刚越起吞向前面一条小鱼的水怪像是突然感觉到了危险降临,一个猛子扎向水中,在触及水面的刹那,被一阵波纹漫过,一下水面乍现一抹血红,遂而在水中消失不见;而那波纹漫过急旋的涡流时,漩涡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抹平,从狂暴一下变得极其舒缓。

这就是春的生机之力!

站在洞口,好一会才从那追忆中醒过来,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好个《春雨化丝决》!但我怎么觉得这决法还有意犹未尽之感,好像还有后着……”

都说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每天打坐、修炼、炼药,吴一凡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但随即在实力的提升带来的幸喜面前,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极其需要的就是实力,更高更强大的实力与力量。

再有两个月就三年了,不长不短的三年,但总的来说是充实的三年,修为达到了炼气七层的阶段,这还要靠齐常年不断地打坐炼气之功效,而他那五师傅也就是玉虚子则每一天下午就叫他去炼丹房无休止的炼制一些一品已经一品以下的简单配方的丹药,直到子时为止。

丹药分九品,每品分上中下三级,炼丹童子只能炼制一品以下的普通丹药,而生为学徒的吴一凡已经能炼制一品所以的丹药了,虽然一品上级的出产率低之一炉一百颗一品丹药只有五颗左右,但炼制的数量惊人!而药丹的秉性的熟悉、炼丹时对灵力以及火势大小的准确控制都在其努力下有条不紊的再增加。

炼制一定数量的丹药是纯阳炼药宗师以下必须完成的任务之一,许是比同阶炼气的灵力深厚了许多,吴一凡炼制的丹药数量却也是那些炼药学徒级别的五倍不止,这也许是去师傅有意为之,这也却导致了其灵力常常消耗殆尽乃至虚脱,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灵力在每次打坐时都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比平时打坐时灵力在一丝丝的增加,不时感觉到一些筋脉在灵力的蜂拥下在拓宽变厚,一些穴位中不时轻微的跳动,那是一个穴位灵力充满后开辟另一个穴位时的征兆。

现在吴一凡已经把《春雨化丝决》前三层理解了个通透,理解通透但并不是就能运用自如,所有的术法都要熟练度到一定的层次你才有可能飞洒自如,之所以说可能,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的灵力能够支撑你想要达到的目标,第一层的借助雨水而显“春雨化形”之势已经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开去,第二层的“春雨化如丝,我自盘石移”却还不能圆润自如,倒不是对其把握不住,而是灵力不济的身体疲劳以及神识弱小而精神疲劳所致,这一式一边要演化遮天盖地的绵绵春雨,一边又要凝势如山如石而岿然不动,这两种不同的剑势极其消耗灵力和神识,以吴一凡炼气七层的基础和炼药锻炼的比一般炼气七层强上将近一倍的神识也只能把这第二层施展十息左右。

这一天,吴一凡正在丹房中刚好完成这一天的炼丹任务,但看着一边的玉虚子依旧一脸肃穆的看着身前的一炉丹药,吴一凡知道,这是炼制的一炉元婴期可以服用以增加修为的丹药,名叫“元参丹”,特别是元婴初中期者的最爱,而元婴后期服用效果就微乎其微了,而丹方吴一凡有幸也能看到,高阶的丹方以及配比在一些门派,那可是除了自己徒弟什么的怕是影子都看不到,可见玉虚子是要重点培养吴一凡的,“万年雪参、千年半边莲、千年千金藤、八阶以上妖兽内丹……”而这些东西吴一凡只在书籍上看到过,而里面一味调和药性的丹药更是花去了玉虚子数十载的时间才找到,而当去纯阳药库前去取这些药草时,让管理药草的一个筑基老头心痛不已,说起这老头,也颇为搞笑,纯粹一守财奴,视药材为自己的心肝宝贝,要不是太上长老需要,吴一凡怕是连那些药材毛都摸不着。

而这一炉丹药也只有十分,十分珍贵,玉虚子已经在元婴中期停留了五百年了,由于其一直痴心于炼丹而耽误了许些修炼,到中期巅峰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一炉丹药关系到其能否顺利进阶到巅峰乃至后期的关键,突破到后期,寿命虽然不能大范围的增加,但能多一千年的寿命,又有谁不愿意去冲击呢?而只有到了后期,才有机会化神乃至飞升!

“一凡,三年之期也快到了,对你我很满意,观你对灵力的运用,绵绵不绝而又生机盎然,当是修炼了《春雨化丝决》吧?看来这诀要你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据我所知,这诀要整个纯阳不多于三个人能如此轻松的修炼到此地步,而在此阶段就能对此诀要有此感悟的野只有你一个,但这诀要还有第四层,在藏经阁第三层,或许还有第四层,但没有记录,你修炼领悟后许有所了解,这诀要是一位我纯阳已故的一位女修所著,放在藏经阁已经快千年了,也许坐忘峰的大长老知道一些,你有时间可以去请教一番,这最后两个月你好好准备准备,就不用天天跑来了。”

“今年,我纯阳的入门的第一次新秀赛特邀请了天下十州的一些大派以及一些和我纯阳有来往的门派来宗派来观礼,到时候,其他宗派也将带来一些其门派的优秀弟子来交流,你回去好好准备,可别弱了我们的名头!”

第七十一章 暗涌

“这个你拿去琢磨琢磨,”话语中,一个玉简凭毫无踪迹空般出现在吴一凡的面前,对这些元婴期的大能,吴一凡现在也见怪不怪了,“这是一篇残篇,通过锻炼灵魂来增强神识,对其他修炼也颇有好处,特别是炼药师,还有你修炼的《春雨化丝决》要想达到较为理想的威力,也要较为强大神识而坚韧的神识来支配。”

吴一凡伸手接过,神识一触,一段沧桑久远的文字一行行展现了出来,不足千字,明显还有后续,“此篇名为《惊神决》,我也研习过了,可惜是残缺了,以我快到元婴初期巅峰的神识,在修炼此决后也明显比原来强了一倍不止,现在我们此界各门各派都或有一些增强神识的功法诀要,但与此决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神奇奥妙!惊神二字一点都不为过!”

“此残篇决要这里只有此一段,以我参研的结果看,此决修炼后,这神识的增强是与你的修炼阶位相对应的,不用再特别去花时间去修炼,颇为神奇!”

而此时这段日子里,纯阳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天空不时有巡逻的弟子踏着各色的飞行器在纯阳方圆千里来回巡视着,一些较为近的门派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纯阳虽然现在不是仙门十道之列,但其万载传承,谁也不能小视,而仙门十道中的前三甲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都已经传讯都将携弟子来交流观礼,而据传北海之滨的不咸山也将派弟子前来来,消息一传出,其余仙门十道马上也声称将派弟子前来,一时之间,纯阳三年一次的入门弟子测试一下子变成了仙门十道中的筑基期以下弟子的交流大会。

栖鸾峰上千佛寺,“主持,可知道二十年前,天降异象,白虎震动,而星落天州,寓意将有无穷杀戮于天州而起,但以我修炼而成的天眼神通,却还看不清这迷局,主持亲自前往十数载,亦为明其根源所在,但是前不久我在无尽虚空中修炼天眼神通之时无意间看到从纯阳惊起一缕常人难以察觉连我慧眼之能都差点没有扑捉到的气息,只有一刹那,但那细微的光亮刺入我天眼之中,好似要吞灭天地星空,以我已经达慧眼已成的心神也差点迷失而破灭,幸亏我修炼这神通从心眼到慧眼此境已经千年,但也现在才得以返回栖鸾峰,可怕的一丝气息!回想起来真是冷汗涟涟,阿弥陀佛……”

“哦……但想来得见师弟能安全归来,也是我千佛寺之幸啊!”本来微闭双目的千佛寺主持弘一长眉微动,“师弟可觉察到这气息与二十年前的星动有关?并且是从纯阳发出来的?但以现在纯阳,就算是其五位太上长老怕也没有这个能力能觉察到师弟你的慧眼神通吧?难道真如师弟所言,这场杀劫与纯阳有关?”

“阿弥陀佛,刚从纯阳传来的消息,其门派新秀测试两月后将举行,而大邀仙门十道去观礼,而仙门十道现在先后都同意将去,并且还派门派弟子去交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咦!我千佛寺也派个人去一下吧,师弟,你刚从虚空中归来,心神消耗颇巨,本应该调理些时日,但我寺数众也只有师弟有此天眼神通,还望师弟前去一观,此事我得去‘摩崖洞’向众长老秉明……”

不咸山北山之巅,这里阳光明媚,但寒气四溢,整个不咸山都是在一遍冰雪的世界中,如明镜的冰宫在这晴日里闪出无数的霞光,而在这高山之下却是浮冰如小山一般比比皆是,漂浮于海面之上,不时有一些凌烈的海风与不咸山相合而演绎出一阵阵的“海石之乐章”。

此时,在快到山顶处的一座面海的冰宫大厅前,一双如冰之剔透雪之絮柔的巧手于拨弄着这寒气,好似把这一缕缕的阳光都招惹了进来,一炷香之后,这双手才轻轻离开了琴弦,而冰宫四处都还益扬着这琴音的余炫之音。

“筱筠,怎么又从天音谷习炼中出来了?让你爹知道了又该挨骂了!”一个温柔而又慈祥的声音微微传到大厅里。

“娘亲…”随即一回头,一个看似却也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宫装打扮少妇,刚好似才现身,但一抬腿间一下就出现在了苏筱筠的背后,慈爱的扶着其面庞,“我想再出去走走,这段时间好似已经到了一股瓶颈了,‘地卷’这第一层只是略微领悟了点皮毛,但却难有寸进了……”

“哎,你这孩子,前次要不是问小桃那丫头,还不知道你们在大夏朝的遭遇,这次不许再任性了……”

“娘……你不要听那死丫头乱说,这不都好好的吗?再说不经历一番,那要怎么才能如爹爹那般说的独当一面嘛?”霎时间,这一直以来都典雅优容素有“天下第一歌伶”之称的苏筱筠现在却一下子如小女儿状的撒娇起来了。

“哎,这样吧,明日你三师叔将带一些新入门的弟子乘‘羽鹰舟’去纯阳,你跟着去看看也好,但不能独自行动,观礼一结束就得与师叔一道回来!”

而同在北海的悬空岛,此派以远离大陆,隐与冰海之中的一处海岛为其宗门之地,“司徒岛主,这是我‘天道宗’宗主亲笔予以你的信件,在此炎黄星上,我天道宗也只与岛主最是亲近,事成之后,宗主答应,将亲自为你施展‘天衍之术’为你延长一百载寿命,到时候再辅以我天道宗之八品灵丹‘元婴丹’一下子突破到后期乃至后期巅峰也是轻巧之事,而且还会给你们参加此事行动的金丹修士每人一瓶六品的用以提升修炼的‘元精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士打扮,双眼开合间不时有凌厉的剑芒闪现。

“如此,多谢宗主了,但此事要想得手,实在不易,而且到时候我悬空岛死伤怕不小,所以……”眼光闪烁间,“不如先把‘元婴丹’让我……”

“哼,宗主早知道你会有此说法,先给你也行,还有这十瓶‘元精丹’你也一并拿去吧!”

南海问天阁,这个一直避世不出的神秘门派,连《修真见闻录》上,吴一凡也只看见这略略几行简介而已,“师姐,师傅让我来告诉你,你那夫君已经重病不起了,若你能说出‘轮回之珠’的下落,师傅当马上给他易经洗髓,让他长命百岁……”

第七十二章 挑衅

随着比赛日子的临近,纯阳各个山峰周围都多了许多来人,而纯阳也大开方便,除了一些特别的禁地,大多数地方都允许来访的各门派弟子任意去留,当然一些药园、丹房、炼器堂、制符堂等虽然不是禁地,但也不是随便来往之地,比如药园就有一些执事在不分昼夜的在巡视,而丹房等其他三个地方也只开了个别一角以提供各门派要求交流之用。

而随着各门各派的不断到来,龙蛇混杂,良莠不齐难免,而一些别有用心的门派以及一些魔道门派也大模大样的来谋其所需,名为观礼,实际上却各自暗含目的。而纯阳

如今这纯阳的新秀赛以及变成了仙门十道的新秀的舞台,一些门派此行确实是抱着观礼之态度而来,让门下弟子看看眼,长长见识,纯粹以交流的姿态而来的,但一些门派却精英齐出,想借此机会展现自己,以期压倒某些对自己有威胁的门派。

而原本偶尔的一些口角,若在平时也或压一压心火就过去了,但如若在一群人之中,特别是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辈的三言两语的挑唆,这小小的口角马上变成剑拔弩张之势,或多两个扇风点火之辈,而局中人或又是一公子哥或愣头青,那一场拼斗就在所难免了。

在这最后一月里,惇物山上前前后后爆发了数十起流血拼斗,纯阳接连出动执法弟子并在各门派的主事之人的弹压下,才有所改观,但暗地里一些拼斗却难以难以制止,而更有甚者几落单之人尽然莫名其妙的在惇物山中消失了,一时间,流言纯阳来客中四起,但没过两天,几个自以为干得天衣无缝的杀人夺宝的邪修旧被就被无声无息的禁锢住了元神,更被倒挂于太极广场之中,一时之间,有心之人心神巨震,而各门派之士也很是侧目,要知道也这些各门各派来此的领头人物,哪个不是独当一面之辈,修为超绝,见识更是不俗,见纯阳能在这么两天的时间里如此麻利的解决此事,不管这些邪修杀人夺宝是真是假,但至少这是个杀鸡儆猴之觉,让其他蠢蠢欲动之辈收敛了不少。

而吴一凡这在纯阳众低阶弟子中的偶像,更是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不光是一些门派弟子直接询问,更连一些金丹修士也加入了询问之列,他们到是与其他低阶弟子询问之因却有不同,他们不会在意那些低级弟子眉飞色舞的讲述其大展神威之举,而是更注重其争斗的细节或用了什么法宝,他们是走过来之人,可是知道金丹期与炼气期这天与地距离,在他们眼里,炼气期简直就是蝼蚁,怎么也不可能撼动大树,但现在除了这么一个,而且还传的神乎其乎之人是炼气低阶弟子,虽然他们不怎么相信有什么逆天之事,但却也不自觉想知道个清楚。

这就直接导致了吴一凡所在的莲花峰玉虚观常常万人空巷,其洞府门外更是人山人海,见这阵势,无可奈何之下,吴一凡也只好闭了洞府,服用自己刚能炼制的‘辟谷丹’闭门不出,打坐修炼,在晚上人静声稀之时方出来练一会剑。

这天清晨,洞口已经稀稀疏疏来了十来个人,此时,一个稚幼而又以老气横秋的语调打破了清晨的沉静,“纯阳的天才炼气士吴一凡可敢出来一见?”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吸引的众人,神态愈发骄横。

“始道门!”一声惊呼声响起,一听此声,余众不管是认出还是未认出都以极快的速度让开其道,“始道门”乃仙道十门中排第四,但论门派大小与威名,始道门丝毫不比仙道十门的前三甲弱,反而更让人忌惮!盖因其门派师长极其护短,而门下弟子大多嚣张跋扈,但其门派强者众多,其中不乏天才弟子,使得其门下弟子有了嚣张的本钱。

一阵低语交流中,“这少年就是‘始道十杰的水炎,乃始道门掌教水镜天之子,是十杰中唯一一位炼气顶峰弟子,乃水木火三属性灵根者,其中水火二灵根更是达到了上品,修炼进境恐怖,其手段也厉害非常,听说一次出游,一散修世家与子结怨,此子在其地方上潜伏一年之久,总究觅得机会将其斩杀,而且还灭了其满门……“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下,本是颇为享受的姿态终于显出了一丝怒气,要知道,一直以来掌教都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在门派如是,在外面行走也如是,一些人不是害怕其手段就是忌惮起身后的门派以及其睚眦必报的掌门老爹,而现在,以自己身份屈身到此,却吃了个闭门羹,虽然在纯阳,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这脸面可实在难看。

而在其洞府里,吴一凡一动不动的闭目打坐,不能出去练习,就在自己洞府里方寸之地研习着,一边印证着自己的想法,《精神决》在玉虚子的指点下野略有小成,这修炼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对《春雨化丝决》的控制更加的得心应手,第一层的“春雨化丝”的宽度密度都比原来加强了两倍,而第二层的两种意境下的攻击也更加融合,持续时间也长了将近两倍。这些都达到现目前吴一凡的极限,除非进入炼气八层,吴一凡知道自己别别人突破要慢上许多,明白短期内是不可能有所突破了,于是找来了金水木三把下品法器,修炼起了“三才”剑阵,吴一凡抱着这样的心态,那就是多一种手段总是好的!

此时三把各色法剑插在吴一凡面前,突然,门外封锁洞府的阵门一阵剧烈的晃动,显是有人在强行破阵,纯阳稍好点的洞府都是以其自身的灵脉提供其阵法运行,受其影响,吴一凡的洞府也略略的晃动起来,本来吴一凡以为这些好奇之人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好奇使然,但观其架势,好似不破此阵大有不罢休之感!

第七十三章 试剑(求收藏!)

“哪来的狂徒?竟敢在纯阳闹事!”随一声暴喝,只见三个身影如电掠飞而来,一道一僧一儒生,而身下分别是一把剑、一个木鱼、一个方形砚台,纯阳的巡逻执法队!

这也显示出纯阳与别排不一样的组成,那就是三教合一,喝斥的是带头的儒士打扮的文士,声音刚在众人耳朵响起,三个御器而来身影就已经来到了众人上空,儒家主修“浩然罡气”,声音中更有一种正气凛然,更是让低阶修士生起一种天威不可侵之感!而儒家以修身养性平天下为其己任,而这也是儒宗修士修炼的一条指引,即“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也是“浩然罡气”能大成的基础!!“浩然罡气”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时,一声怒吼,能让邪魔魂飞魄灭!

而中古时期往往有那一些大儒在完成这条路之时,略一闭关涉及修炼,就如顺手拈来那般,势如破竹,少有壁垒,而一步登天!

而这始道门少年在面对筑基期修士这一声叱咤之时,也略一失神,但比同阶修士强了千倍,那怕是比其跟随的两个筑基期十层巅峰修士也只是稍逊而已,毕竟一个境界差距,不是炼气九层与十层同十层与筑基都是那么简单一层的关系,但也看出这始道门十杰不是浪得虚名,骄横但心性坚定而富有杀伐手段,这都是其门派推崇的强横姿态的体现,这必是其门派重点培养的对象,显然也不光是其出身的原因。

临近,三人也看清楚了这闹事之主,始道门!仙门十道中实力排名第四的门派,也是最让人头痛的门派,嚣张跋扈却又实力雄厚!也是炎黄星上一个不论是非黑白的一大道门,重利益,就算是本门派师徒之间也处处猜忌提防,其行事几近与魔道。

仙道十门都有自己的道服,大多是低阶法器级别,在上面只绘有聚灵、避尘和一些简单的防御阵图,当然,各门派的堂主、长老或宗主的道服材料和功用就不是这一级别的了,其他人都不能拥有,盖因那是身份的象征。道服大多在重要的事宜或活动上穿,而这始道门三人中唯有水炎今天却披衣带冠,显是有意而为之。

其一,对自己实力有绝对的自信,要知道这普通的道服只是低阶法器,再拼斗中起不到什么太有效的功用,一般修士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都有高阶的防御衣物,除非没把对手放在眼中。

其二,也是为了显示自己,隐含有打压之意,其门派带队师长早已经知道,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显然有默许之意,打败了这纯阳低阶弟子中的偶像、斩杀过金丹修士的天才弟子,也算是压了纯阳派一头,何乐而不为。

“哼!”看着御器而来的纯阳三人,神色不善的水炎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原来是始道门的道友,”带头的儒士眉头微皱,“此处是我派太上长老玉虚真人坐镇的玉虚宫范围,还望不要惊扰了我派太上长老的修炼。”

“嘿嘿……纯阳真是好气派啊,一如数千年前那种气势呀,动不动就是高阶修士出面,果然不是别家能比翼!”讥讽之中暗藏玄机,不但挤兑了执法三人,还一下就把这高阶修士身份扣在了纯阳的头上,其挑衅行为就更加合理,并且别的高阶修士还不能出手,要不然就给人以印象,堂堂纯阳就找不到人了吗?

“本人水炎,始道门一个炼气期小修士,欲与你们派传说中的天才炼气期高手切磋一番,不想,这传说中的天才,纯阳五大太上长老的弟子居然避站不出!”

“……真像个缩头乌龟!”

一听如此话语,围观的人脸上一下子精彩起来,始道门挑战纯阳,而三人脸色也微变。

“你要战!那便战!”

在众人的围观下,一身白衣的吴一凡从设在洞府门前的幻阵中一步跨了出来,一股如山般的凝重的剑意横空而出,凝而不发!

眼睛微动“哼!有点门道……”看见吴一凡从幻阵中一步跨出一步就来到了跟前,这始道门十杰的水炎略微收起了狂态,心里暗自戒备,这水炎可不是那些纵跨二世祖,死在其手中的修士可不少,包括一些修为高于他的存在。

但这常年杀伐带来的敏锐告诉他,这人不是菜!

但这更让他心中的奢血之态更浓,也更兴奋!只有战胜或灭杀掉这样的所谓的天才,才能更加显示出自己的不凡,那自己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看着吴一凡信步而出,围观的人也更加起兴,有的已经暗自通知自己的门人来看热闹,而巡逻执法的三人虽然略显欣慰,“这师弟果然不凡!”但更多的是担心,因为这始道十杰的水炎的凶名在修真界那可是如雷贯耳!

而且摊上这样一个麻烦,战胜了固然好,至少不能弱了纯阳的名头,但怕就此与始道门交恶,而且一旦败了,那更是……而且这水炎出手可从来不留手的,一旦有个好歹……但碍于纯阳的名头,还不得不接招

“水炎道友,还有一月便是纯阳新秀大赛,一来在此处比试地方不妥,一旦惊扰了我祖师修行,我们也不好交代,二来你们二人都分别是门派的翘楚,暗地里切磋也并非不可,但如果能在万众瞩目擂台上一较高低,那输赢大家都没话说……”

“嘿嘿……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很好!我等不及了!”

“你可敢跟我一战!”言罢,一股似开天辟地就带有的洪荒之气如一条怪兽般破体而出,逼向吴一凡。

“有何不敢!剑来!”

随着吴一凡一声低喝,原本插于府内刚祭炼的金木水三把飞剑划破幻阵,一阵剑鸣。于吴一凡头上似缓实急的环动着。

“三才剑阵!”吴一凡刚领悟不久的剑阵,决定先拿他来试剑。

随着剑阵变化,剑意变幻不定,一时间木剑上的森然杀机,金剑上的惊天煞气、水剑上的汹涌涛浪渐渐融为了一体。

第七十四章 两败俱伤

以吴一凡的性格,能忍之则忍,争强好胜、出风头的事他是从来没想过,没有把握的搏命行为他也是抱着能免就免的态度;将以有为,他的目的就是能在可控制的条件下尽快的增强实力!

如果乌龟缩一下头就能避免一切,那是一种大智慧!而这始道门的形势风格那可不是你缩一下头就能免得了的!你今天退一寸,明天他们就会进一尺!而这水炎明显把他们门派的风格精髓发扬到了极致。

何况吴一凡并不是缩头乌龟!在其门口这般嚣张挑衅,泥人尚有三分气!并且这是在纯阳!

没有后退的理由,唯有越过这个坎,唯有拔剑!

“三把下品法器!”围观的人群中一些人一见吴一凡招出的飞剑不禁大跌眼镜,但其中也有颇有见识之辈,同时操控三把飞剑御敌,那是极其消耗灵力的,而且对神识要求也是不一般,而在面对着始道门的天才人物时,其同同时运用三把剑,只要不是白痴,那就是对自己的灵力与神识极其有把握。

而传说其身为纯阳五位太上长老的弟子,不可能这般穷吧?况且听传闻还斩杀过金丹修士,虽然其受伤在前,但所谓盛名之下岂有无虚士。

其实,吴一凡是真穷,而纯阳派内在真正成为亲传弟子之前的三年,其实根本与其他内门弟子没有什么区别,而外堂弟子也只多了一些杂活而已,少了一些修炼时间,这三年其实就是一个考验,三年中全靠自己,只有通过三年后的测试比赛,那时候才能真正叫亲传弟子,才会赐予一些合适的法器和诀要。

而斩杀而斩杀阴尸宗童妖人全是洞察秋毫,判断其身负重伤而难以行到,要不然以其金丹分身崩山开石、呼风唤雨之能的实力就算吴一凡身法再奇妙怕也自保也难,凭其几张符篆,一把随身佩剑最多能给他挠挠痒痒而已。

果然,三把不同属性的飞剑在吴一凡的御使下,其剑上不同的剑意淋漓尽致的存现了出来,一瞬间融为了一体,强势的静候水炎的出手!

一时间,围观的众修士也禀起凝神,也在这一瞬间,数十道强悍的神识也悄然而临,默默地关注着这场面。

“我先要说清楚,我现在只是一位普通外堂弟子,不是纯阳的什么天才亲传弟子,但你今天到我纯阳如此撒野!就算我这外堂弟子也要领教一番!来吧!”

“哼,废话真多!让我看看你这天才有什么能耐!

“接我一刀‘神魔斩'!”只见一道鲜艳欲滴的惊天赤炎突然自水炎的手中破空而去,这来自洪荒的气息眨眼的万分之一间一下出现在了吴一凡的剑阵上空。

“如你所愿!”手势变动中,一道混有金木水的剑影一声长吟毫无花巧的硬斩向破空而来的赤炎,心念一动,一把苍绿色的剑影接踵而去“春雨如丝,缠绵不绝!

啪!嘭!呛!三种不同的清澈声响刚同时响起在众人的耳中,随即一声‘轰’的巨响,强烈的空气震动中,地面草木碎石向四周如雨般飞溅而出,而吴一凡、水炎皆把持不住的咚咚咚向后急退而去,赤炎、剑影在这一霎皆消失得无影无踪,三把飞剑倒飞而回,在吴一凡手中的蛇形剑牵引下化去残余之力,而那把赤炎也显露出了真容:一把三尺血红厚背刀。

“好机会!”强忍心口的不适,身影紧随倒飞而去的刀柄之后,绿影紧追不放,手中决式变动下三把回旋的飞剑如环般一下把水吴二人圈与阵法之内。

“找死!”血刀在身前一晃,一排赤红之雾再次弥漫看来,把其身影掩盖在内。

“阿鼻印!”朦胧的红雾中,一个如枯骨晶莹般的手掌破雾而出,一股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毁灭气息猛然的迎向疾驰而来的吴一凡。

“阿鼻三式!这水炎竟然学了这门歹毒的决法!”

而远在纯阳宫的接待各门派的道清真人这时脸色微变,一些与纯阳交好的门派也脸色微变,这“阿鼻三式”凶名太盛,一些门派有识之士皆是知道。而在玉虚宫闭目炼药的玉虚子眼睛一开之间,复又闭上了。

“这决法传闻乃是魔门黄泉门的镇派之法,每一式的炼成都要大量的生魂祭炼,此决法不但能让中招者全身腐烂嚎叫而亡,更是能吸人魂魄来增大其威力,端是邪恶无比!”

“传闻在千年前,黄泉门不是被灭杀了个干净,而去镇派秘诀也随之消失不见,想不到这始道门的水炎还习得这决法!”

这掌印一处,四周的茂盛花草树木就以眼力能看见的速度飞快的被卷入这掌心的漩涡中,一瞬间就枯黄凋敝,而围观之人也一下被这骇人之势吓得远远地躲开,因为不但草木,就连一些修炼低位,心智不坚这在这一掌一出,眼睛、心神也一刹那有种被吸入得感觉。

而被这一气息一笼罩,吴一凡的神识也一下顿了顿,“春之舞”!

这融合了《春雨化丝决》的“春之舞”剑芒璀璨如星!生生不息之生机如一股和风吹向那“阿鼻印”之掌。

这生机如光划开浓浓的黑暗地狱,但一到达这晶莹手掌,全消失于无形,像是被消耗吸收殆尽,而那晶莹手掌颜色却也更加苍白,但依旧如电般印向吴一凡。

眼看这手掌破开剑芒依旧汹涌而来,吴一凡双眼闪动,前进的身影丝毫没停。

“满树如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碎!”随着一声暴喝,三把锁住水炎的剑阵一下如春花盛开一般将其掩盖。

而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两食指为剑,“独钴印!”

在这电石火花间,吴一凡冷静的选择了先以领悟融合的《春雨花丝决》消耗其势,再以剑阵攻击其身,同时用佛门之技死抗这一恐怖之手!

在众人惊呼中,一声震天动地之爆鸣在水炎与吴一凡交手间并发而出!随即两声闷哼响起。

在两边急驰而进的数人里,硝烟散去,只见数丈开外,避开要害任然满身如刺猬般的水炎怒目而瞪,而另一边,一把苍绿的剑横在吴一凡身前,脸色苍白,嘴角含血。

第七十五章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不错!不错!差点我老人家要亲自出手了,”坐在丹炉前的玉虚子站了起来,“那四个老家伙到真坐得住!”

而在坐忘峰的一处洞府内,按东西南北盘膝而坐的四个白发童颜的老道同时睁开了双眼,“这一凡丹田破损修行速度是较一般修行者慢了一些,但其体内的灵气却堪比一般炼气十层者,这种修炼途径,以我近两千多年的见闻,真是闻所未闻!”

“三位师弟可有什么见解?”坐在东首的大长老玄虚子首先开口道。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等也仔细探测过期体内的情况,发现其丹田确实是后天所受创伤,许是后来另有奇遇,另外观其最后与‘阿鼻掌印’相抗的那一式手印显露出来的端倪来看,与之前的剑决法要全然不同,隐约有克制那‘阿鼻掌印’之功效。”

“嗯,那气息因该是佛门的决法,佛门决法众多,但能明显克制住‘阿鼻掌印’的也寥寥无几,但明显不是我们知道的决法……”

另一边的纯阳宫内,一些神识强大的各门派金丹元婴修士也在那一刻知道了这场拼斗的情况,“纯阳,果然底蕴深厚!”

出现“阿鼻掌印”已经让众人心惊了,但想不到以道宗为主的纯阳,其佛宗居然拥有克制称为魔道最具威力的邪恶绝学之一的‘阿鼻掌印’决法!

一时间,各门派之士不由得都把纯阳在心里的地位抬高许多,这哪里是二流门派,排入仙门十道也足足有余!一些与纯阳交好的门派或看不惯始道门行事的宗派皆寒暄着与道清掌教道贺。

一个炼气七层的人物能与名声响亮的始道十杰、还和始道门掌门之子的水炎打到这个份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人物了!这一战不管怎样,都奠定了吴一凡在修仙界内不一般的天才地位!

以前在修者界往往听说起的就是某某派的天才人物,但都没怎么在意,修真界天才也不少,但夭折的更多,而能有大成就者就更加寥寥无几了,而这次真的见识了一个不一般天才人物!以炼气七层挑战炼气巅峰的修真界公认的实力派天才人物,且以并不高阶的法器重伤之,怪不得纯阳五老皆要收他为弟子了,原来传说并不虚呀!

而在纯阳宫内的始道门及其跟随的门派,皆露出了不善之色。

持剑而立的吴一凡在一一时间脸色愈加苍白,但两人皆纹丝不动的对视着,这一式毫无花俏的对碰,吴一凡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在其与那血刀的那那一招接触中,吴一凡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修为略逊其一筹。

游斗?在其巅峰状态下,自己的“天涯步”许能有一定的作用,但只能在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之时用才好,起到一击必杀之用,但这处境不允许他这样。

而上次击杀童妖人是因为其重伤且伤上加伤,通过这步伐达到了扰乱其心神的地步,况且,那时的童妖人恐怕徒有其金丹修士的表,而实质上连稍强一点的炼气期都不如,而且这一式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大量连续的使用,把其暴露在众人面前,这是不智!何况在纯阳,在众人睽睽下野不能杀了他。

在这三年里,当其达到炼气七层之时,吴一凡就已经把自己会的所有招式都逐一琢磨了个遍,武士那些花哨的格斗招式在修真界许多已经无用了,但武道中的剑意、拳意等这个“意”在修者界也看得颇重,或许是武者与修真者最终的目标都是一致的缘故,而这个“意”涉及到对某一决法其领悟的多少,自然而然其高低相见,通过这“意”生出无数种可能,而由“意”派生的“领域”和“界”更是涉及到对规则或法则的了解与领悟。

而这在当初只能修炼的一式“独钴印”在其炼气七层巅峰的基础下威力更是惊人,通过此印体内灵力高速的压缩,更能把体内全部的灵力通过这一针形之气爆射而出,在当初试练此招时,其威力把吴一凡也下了一跳,但发了此招后,体内却变得空空如已,连指头都难以再动一下。

“噗噗噗……”一阵劲气爆射下,只见水炎身上的众多的三柄下品法器飞剑残片在其劲气之下四处飞散,惹得周围之人不得不击飞向其飞去的残片剑刃,但在其发怒之下,这些残片威力竟也比较可观,一些大意之下的炼气修士一时间狼狈不已,也逼退了冲上前来两个保镖。

“能让我伤成这样!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四处破碎的始道门道服挂在其身上,头冠也散落在地,但他没在意这些。

“这一招,我要你灰飞烟灭!”僵硬的右手间一股赤红的液体随着其掉垂掌子滑落。

而吴一凡身后最近的纯阳三位执法巡逻者皆互相看了一眼,皆隐隐有出手之意,而吴一凡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执傲的站着。

双手若举千斤般沉重的抬了起来,瑶瑶对着了吴一凡,这时,玉虚观内闭目打坐的玉虚子脸色一变,身体一晃,再一现身,已经到了吴一凡其洞府之上,显然,玉虚子依旧觉察到了他们两人的情况,但是没想到其还有能力。

“炼狱……”一口鲜血猛然夺口而出!其右手从晶莹状一下变成了透体乌红!而其掌心处更是黑气叠涌而出。

“炎儿!不可!”一声大吼从远处天空激荡而来,如雷般轰响滚响彻天地。

“……无方!”

这两个字一出,其身体如推玉柱般倒了下去。

“炎儿!”一个黑边鎏近中年辱一卷风一般出现在水炎身旁,水镜天!始道门掌教,只见其双手一扶,抱住了快要倒地的水炎。

略一打探,一颗龙眼大小的雪白丹药灌入了其血溢不止的口中,“渡厄丹”就算是金丹修士也眼红的丹药,毫不吝惜的喂了下去,先稳住伤势,“小子,你敢使用的什么邪法,竟然敢暗算我儿!”

“哈哈……真是好笑!水镜天!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说着也掏出一颗蚕豆大小的“生生丹”弹指间进了吴一凡的口中。

“他们两个再次比试,这么多人观看,那‘阿鼻掌印’是正道法门?而我纯阳的决法却成了你口中的邪法?”

脸色一阵青红数变,“哼!反正在你纯阳!走!”想发飙,却不是地方,而眼前这人更是纯阳的太上长老,无处发泄的水镜天一拂袖间卷起昏迷的水炎率众而去。

第七十六章 纯阳里的捕杀

“哎呀!想不到始道门的水炎既然败了!”一群人在看见始道门远去的身影化为蚕豆点时,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虽然始道门已经走远,但其一贯的作风余威任然让一些小派或散修不敢放声畅谈。

“这次始道门掌教亲自来赴会,想是来看其儿子在众门派之前扬威之举,想不到没到新秀赛就被一下放到了,这次始道门脸算是丢大了……”

“确实,仙门十道门虽然杰出人才不少,但怕都稍逊与这始道门的水炎!这次败于纯阳,倒让其他门派松了口气。”

“掌教!这次就这样让纯阳骑在我们头上了?”从后面纯阳宫里敢来的始道门带队金丹修士跟上愤愤道,而其后的一杆始道门弟子也摩拳擦掌般状,咬牙切齿附和道“我们始道门数百年来还没有听说哪个门派敢如此对待我们!”

“都闭嘴!”声音不大,但在后面一杆人的耳朵里像是打了一个响雷,一时间众人都出气都不敢大声了,经若寒蝉般哑了言。

沉默片刻,“纯阳那小子,使用的是什么术法和武器?”跟在水炎一起的两个筑基护卫在水炎倒下,其掌门到来之时就已经大声都不敢出了,此时背上冷汗早已经湿了一背,一闻掌门虽然细声轻问,但他们两人战战兢兢却都吓得快要趴下了。

他们知道水炎在门派内的重量,其不光是掌教之子,还是其门派的后起之秀,是天才人物,是始道门重点培养的对象,也是始道门的一面旗帜,水炎重伤,他们两个身为其护卫之职,知道难脱关系。

“……回掌门,那小子开始用的三柄下品法器,后来突然暴起剑碎,我等始料不及,至于后来又拿出了一柄应该是上品法剑,但最后破了水师弟的堪比极品法器强度的‘阿鼻掌’……我们两人都没有……看清楚……”

其实那水炎与吴一凡的拼斗,在水镜天元婴初期的强大神识下,历历在目,但也没有看出那一式到底是何名目,正应为不清楚,所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哎!那水炎要是不那般逞强,也不会导致其在‘阿鼻掌’被破的情况下灵气紊乱而伤势加重而昏迷了,表面上那吴一凡战了上风,其实不然,在其使用哪古怪一式破了始道门水炎之‘阿鼻掌’时,已经灯枯油尽了,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半丝灵力了,只能怪那水炎太高看自己了!”除了这么一出,纯阳宫内的各门各派也散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些门派有见识之人对自己门下弟子简析到。

没法,一个是威名远播,纵横修真界的始道门十杰之一,一个是传说中斩杀过金丹修士的纯阳天才炼气期高手!两大修真界的天才人物的对碰,而其过程和最后的结局也让他们把这拼斗当成了经典的教科材料给门下弟子讲解。

在外面议论纷纷之时,吴一凡被直接被玉虚子带进了其洞府,在其一旁静静地看着吴一凡打坐行气感悟,数个时辰过去了,见吴一凡依旧没有收功的迹象,玉虚子本来想等其醒来教训其几句的心事没法实现了,悻悻的回到了其丹炉旁。

在天色渐暗之时,吴一凡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双目神光乍现,“炼气八层!”幸喜之下,对刚过去的那场拼斗又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力拼缠斗,到最后只能自己吃亏,只能在其用强之时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以强制强,《易》云:亢龙有悔,便是这个道理!堪称完美!

对比着两场与比自己高数等修为的修真者的拼斗,吴一凡收获良多,这一场比拼不但验证了自己所学,还一举突破到了炼气八层。

“果然如我所料,这修仙界的拼斗同样能有一丝契机让人突破一些壁垒,这和世俗的那些武痴狂者为了修炼到处挑战也有差不多的效果。”

此时,天色依旧渐暗,围在外面的人群因为这表面上的纯阳吴一凡的胜利而不再来骚扰了,但围观的人群直到天空的唯一一点余晖落下之时才不甘的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遍地的白雪映照的夜空,不时的有纯阳巡逻执法队驾着各色的遁光滑过这片天空,在这一队巡逻执法队刚消失不久,一道模糊身影极快的闪过一片片空地,在白雪与夜幕之下如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吴一凡的洞府边上。

其身上,一股淡淡黑色水雾缭绕下,好似完全融入了这片天地,“哼!那南宫望果然没有骗我,这小子从京城穿过我太一教重重的堵截,但还是逃不过我太一教的手掌心!”

黑色的水雾晃动间,渐渐的融入了吴一凡洞府前的“太乙混沌阵”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显然这粗浅的阵法对其没用,对方也是一位懂得阵法之人。

“一凡!小心!有一股有敌意的阴煞之气正在洞府外,已经进了阵里。”温长天的恰到时机的提醒道,白天在众多人面前,温长天不敢露出来,但此时在阵法掩盖的洞府内还是可以显出其神识来。

“嗯,难道是白天的始道门?”心念电专间,几道法决打出,太乙混沌阵一下变幻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吴一凡心猛的一跳,因为这入侵之人竟然视幻阵于无物,好似洞穿了洞府内吴一凡的一举一动,直接欺向了洞府的方向。

“高手!”一张紧急火焰符脱手而出,射向当空。

“嘿嘿!雕虫小技!”两声夜枭般的干笑,黑色的水雾猛的一涨,火焰符还没来得及发出火焰之时,一下子被其烟雾一罩,明亮的火焰一下子就在方寸之间完全被吞噬掉,一丝声响、一点火焰之光都没有益处。

“小子,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作无谓的反抗,以免少受点皮肉之苦!”

可惜手上没有了金木水三剑,要不然,三才剑阵到是一个不错的攻敌手段;没法退缩,苍绿色的雨花石剑连连挥出,“春雨化丝剑”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但借来的剑势的力量在黑色的烟雾中只是掀起了微微的滚动。

“哼!”随着一声轻哼,黑色的烟雾居然一下如烟花般溅开,一个精瘦的老者满脸惊骇的盯着虚无的天空,好似那里有一个无限恐怖的凶兽俯视着他。

苍老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自断一臂,滚!”

略一犹豫,雪光下,恐怖的脸色一变,一条血淋淋的左手臂溅于白白的雪地上,猛一转身,黑雾再次缠绕笼罩下,消失在黑幕中。

第七十七章 一曲良宵引

“嘿嘿!原来是他,他果然还在!”当洞府前再次恢复纯阳雪夜的安宁时,温长天低低的笑声荡在洞府中。

“谁?温老!”吴一凡虽然没有搞清楚这捕杀他的来人到底是谁,但这莫名其妙的一幕也让感到奇怪的他有问题,自己在这老者的的面前如同蝼蚁,眼看无能为力之时却突然退去,还自己断了一臂,那老者的身上的威压吴一凡清楚的知道,是元婴期老鬼!能让一个元婴期老鬼自己断一臂,在听到温长天的低语,吴一凡也想知道。

“唉,原来这位前辈已经化神期了!”一番感慨后的沉默。

“一凡……现在你就不用担心在纯阳再有什么危险了,原来我还在疑惑,只几个元婴期的纯阳这么大方的大开山门,任人进来观摩游玩,原来是有这么一位前辈,已经进入化神期了啊!”

“这人我是在我结丹成功后遇见过一次,那时他已经是元婴后期圆满境界,那时他被誉为我们这修真星球上仅有的几个最有机会渡劫成功的大修士,但在元婴圆满阶段一卡就是三千年,那时我已经是元婴中期了,以为这位前辈已经陨落,原来他终于突破了!”

“要知道,我们这一界一些传道久远的门派或有化神期高手存在,但要能渡劫成功,数万年都再没有听说有人成功过,而这位前辈能被修真界这样看好,当是我们这一界真真的大能者了,我藏在你身上,我想他是知道的,不过看他没有露面,我想这位前辈许暂时不想让人知道吧!”

“倒是那来捕杀你之人让我感觉颇为疑惑,始道门刚刚离去,如果是来报复,就算其门派再嚣张,但纯阳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仙道十门的前三甲从这次门派竞技来看都与你们纯阳关系颇为不一般,想来始道门一定有想到,不会是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吧?但一个元婴期高手,有什么让他冒险来跑这一遭呢?”

而此时远在惇悟山千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中,一行十来个白袍人标枪般站立在四周,而在其山谷中一耸立的一块巨石上,一个独臂的老者站在下首,而背对其面的一个白袍人静静地坐在其面前,“郢长老,你说断你一臂的是一个你连面也没有看见的化神期高手?纯阳果然隐藏的深啊!”

“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堂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不用啦!”

“堂主!……”说罢全身已经战栗起来,能上一个元婴期高手害怕到这种程度,比断其一臂更甚。

“郢长老不用急。”缓缓转过身来,季洛水!太一教之主!此时却被人叫为堂主!

“我会如实禀报给主上,如果真有化神期高手坐镇,硬来我们都没有法子,看来那洞府里的秘密现在不能打开了……”对这洞府,季洛水是怀有无限希望的。

“不过,传闻阴尸宗童妖人的金丹分身被纯阳那吴一凡毁去,而阴尸宗这一段时间在整个炎黄星上大肆折腾,当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们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我们到可以利用一下!想办法把他们引到纯阳来,或与他们合作一次也不妨!”

“而阴尸宗的到处掠夺是希望混乱无序的,这倒与我太一教一向秉行的宗旨就是消除一切不可掌控的次序不相违!

“小姐,我刚才在门里弟子那里听到一桩保管让你感兴趣的事情!”住在纯阳一处门派贵宾招待处,这里,每一个门派一个别院,而此处别院就是远道而来的不咸山天音谷。

“有什么感兴趣的事?”心不在焉的苏筱筠在支起的窗台前,把玩着手中墨玉般的竹箫。

“小姐可记得我们在大夏游历时遇到的那个懂小姐音律的少年?”

窗外,一只仙鹤悠悠然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再一展翅,一声清鸣欢叫,冲入高空;而苏筱筠眼前突然呈现出那个看似平凡的青少年,虽然有点在江湖中滚摸打爬尝尽风尘的味道,但身体中蕴含的傲骨和不屈的眼神一霎拉就闪现在苏筱筠的眼前,自己当时虽然是惊叹于其对音律的天赋,且也有点没看透而邀请他,但最后确定他只是一个凡间武士,在明明得知自己是修真者而还拒绝了自己的邀请,那已经在心里把他当做一个有点迂腐武士了,但现在在听到这人的消息之时,其身影却如眼前这优雅的仙鹤。

“那个叫吴一凡的武士曾经拒绝我的邀请,现在果然在纯阳了?”

见成功的勾起了小姐的胃口,“小姐,我们刚来纯阳,就憋在这屋子里,会闷坏的,再说小姐不是要寻找突破的契机么?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略一犹豫,“我们这样出去,怕不好吧?现在我们是在纯阳,现在是苏筱筠,可不是用‘苏烟’那身份可以方便出入。”确实,虽然是修真者,但一个美貌倾城的女修还是难免遇到尴尬,而一些服装上的遮掩只能凭借修为瞒过修为比其低的修真者,除非有能遮掩的披风斗笠状的高阶异宝。

“嘻嘻…早准备好了,这是从纪芸师叔那里讨来的‘易形丹’,只要一粒,十二个时辰内,想变成什么样子都行,听纪芸师叔说只要不是遇到那些修行过特别目力神通的修士,就算金丹修士都难以看穿。”

一番打扮,出得院门来,两个面貌普通的白衣公子一人手拿竹箫,一人手拿折扇缓步与纯阳的雪径小道上,“小翠,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这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小姐,前面莲花五峰中的一处就是那吴一凡的修行洞府!”

“……哎!小翠,那吴公子不是与始道门大水炎刚大战了一场么?现在怕还在疗伤吧,我们这般去不是太冒失了!”

“哎呀!我的小姐,你手中不是有墨玉箫么?你就不能像当初那样来一曲‘良宵引’吗?”说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了眨。

第七十八章 山雨欲来

“你这鬼丫头,说什么呢?”悠悠的抬头放眼,“我们现在可不是游山玩水,我现在也不是名满天下的歌姬‘苏烟’,上次见面一则是感谢他惊醒了我,要不是他的提醒,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或已经误入歧途了也犹未可知,二则是我当时也起了爱才之心,一个能在乐理上有如此见地的人,我想引他进入我们不咸山修炼,在修仙之途上也绝不会差,但他回绝了我,而且,现在看来我当时的眼光还看低了他,但如今他刚经过一场大战,当在疗伤修炼吧,毕竟他们这三年的测试蛮重要,况且我们这样去见如今各门各派关注的焦点,不好!”

见自己身边亲如姐妹的小紫兴犹未尽的样子,“过两天就是门派竞技了,那时看的听的就多了,况且我们也要回去听下我们天音谷带队师叔的安排,走吧?”

两天中,纯阳宽大的太极广场搭起了十个比武台,从甲乙丙丁到戊已庚辛壬癸十个高九尺的白玉台,而竞技内容也公布了出来,前十天为纯阳新入派弟子的考核比试,也是仙道十门交流比试前的开胃菜。

取前十名进入内堂,成为名副其实的内堂弟子,而这前十名中其他弟子也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就是挑战,挑战前十名中的任何一个,只要赢得比赛就取而代之,每一人只有一次挑战和被挑战的机会,最终的十名弟子不光是获得了内堂弟子的资格,门派还会奖励每人一件低阶防具法器与与一把低阶法器级别武器,而取得前十名的弟子有有机会和其余九门带来的炼气期弟子经行切磋,而这时候的得胜的前三名的奖励将分别获得极品灵器一件,四至十名将得到一件上品灵器,当然同为极品或高级的灵器根据其材料用途以及一些特殊的功用,也稍有差别。

是夜,冰凉如水,纯阳的夜空难得没有一丝飘雪,月亮也清清亮亮,明明朗朗,月光下的纯阳,各处显道都悬挂着鲜红宣纸的气死灯笼,从远处望来,银色的月光、艳红的灯光在白雪的映衬下,整个纯阳都如飘渺的仙宫。

而此时,在天柱峰的一处洞府中,这洞府中厅阁小桥流水五脏健全,洞府门口处两个金丹弟子分别端正于两旁,里面中央一处小型宫殿处,玉清子更是如守门人般肃穆竟然;仙道十门中前三甲的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三宗的宗主与纯阳道清掌教却罕见的不是在纯阳宫的接待处,而这宫殿中,檀香缭绕,清醒明目,沁人心脾,四人神色凝重的坐于九尺见方的雪白玉石桌前,丝毫没有了在众门下弟子眼中的仙风道骨,而身前的灵茶香气扑鼻却也不能丝毫唤起这四人对它的关注。

“此次我传讯与诸位道兄,实则有一段辛密告见与各位。”微微扫视了一下。

“想必诸位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那就是天道宗的天衍剑!”

“哦!传闻天衍剑最后一次出现时在天道宗的的一代强者玄绝子手上,而在其挫败域外冥殿之祖后归来却一同消失不见!”接话的紫薇宗宗主紫阳真人,‘天衍剑’绝世神剑!也难怪这位如万古树皮般的脸色一听之间惊呼了。

“难道传闻是真的?贵派开派祖师击败了玄绝子,‘天衍剑’在贵派?!”一旁的上清宗宗主乾清上人也不由得插嘴道。

“听闻此剑有示警之奇效,每每其主有不测凶兆之时都会提前嗡嗡剑鸣而警示。”轻轻地微微呷了口灵茶,一旁的清徽宗宗主一清上人看了道清子一眼,“难道此剑有过警讯?”

仙道十门的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还有纯阳一直都秉承道教传承,前三派一入门皆被师门赐予称号,而纯阳虽然是道教为主,但因其开派祖师之故,只有达到元婴期才有称号,但也不排斥用俗家名号;而仙道十门其余几排都以俗家名号,只是在其身份上添加一些尊称而已。

“此剑在我纯阳不假!”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一语激起千层浪,就算是三人都有准备,也被这一句话震得目惊口呆状。

“但传闻略有偏差,我纯阳祖师是击败了玄绝子,但只是把此剑封印了,我们都没法解开此封印的法子,只是传下这么一句话,待有缘人!而封印在何处,我们也不得而知。”

“而玄绝子此后消失不见,传闻乃我祖师所为,此后天道宗为此事也与我祖师大动干戈,幸亏当时其保留在其宗门内影像没有消失,但此次我三位道兄来,确也与此事有关。”

“各位道兄想必也听到了些什么吧,不知道是谁别具用心,说‘天衍剑’再现我纯阳,而玄绝子更是被我纯阳囚禁而亡,这谣言传得沸沸腾腾,活灵活性,而我惇悟山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一些邪魔份子侵入,魔门对我纯阳更是虎视眈眈,就连仙道十门中一些门派也与我纯阳虚与委蛇,而暗中刺探……”四人脸色忽然一变。

“纯阳的老少杂毛!”一声咬牙切齿般的童音传遍整个惇悟山,一口石棺携滚滚乌云当空而立。

“谁?!”随着一声声的怒喝,一道道法宝的光亮升上了天空。

“好大的胆子!”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只见一把金黄色的巨大长剑从论剑锋上横空幻化而出,璀璨的剑光先于升空的身影猛斩向石棺,而石棺也迎风一涨,一只黑色的鬼爪闪着漆黑幽光凶横的抓向巨剑。

“哼……”紧接着的两声传自不同的口中的怒哼与闷哼,但落在惇悟山的众人耳朵里却截然不同;明显是这石棺来者吃了个暗亏,果然,只见剑光猛一展,那漆黑的鬼爪竟一下被切断了半个手掌,略显暗淡的剑光直落向石棺而去。

眼看石棺避无可避之时,突然,一道如婴儿般的厉枭之声响起,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石棺之上,小脸猛涨,一口猩红的液体落在鬼爪之上,霎时间,原本只剩半个的漆黑的鬼爪竟然一下发出如艳红般的火焰,“噬天鬼爪!”爪印一番,再次抓向巨剑。

“童长老,让我也来试一试!”眼看这童妖人不敌,一片红浪在声音刚起之时还如一指甲般大小,而声音一落,却一下变成了滚滚血浪漫过了石棺之处,而金黄的剑芒一接触者雪浪竟然发出如烙铁入水般的哧鸣。

“浩然天罡”!一柄天青色的剑刃再次从论剑锋腾空而出,伴随着一个凌厉而又充满无限威仪的断喝,一股浩然之气一下如风雷般充塞整个天地。

“走!”这一瞬间,血浪猛的一卷,石棺竟如小舟般一下飘出了百里,脱离了巨剑的攻击范围。

“那里走!”

“天剑荡魔!”天青色的巨剑在暴喝声中一闪间,如瞬移般跨越了数个时空,在那石棺与血浪就要消失于天地之间时,如拍蚊虫般一扫而下。

“天道剑势!”惊呼声中,血浪翻滚,苍蝇般大小的血浪被一击而出,猛烈的剑势狠狠的斩在石棺之上,如击精铁的爆鸣声中,石棺被击出滚滚血浪,如陨石般直坠远处大地而去,刺耳惨叫声更是声声如癫是狂!

第七十九章 仙门竞技开始

惇悟山上,各门各派以及来此观礼或怀着各种目的的散修在那一声不知道是谁发出的惊叹中,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巨大石棺从天上直坠山崖而去,越来越小的惨呼在一声“轰”的巨声中戛然而止。

一剑之威如斯!

一时间众人都一下被这一剑彻彻底底的震住了,包括刚刚来纯阳挑衅的阴尸宗,好一会儿,一些人才啧啧称叹起来。

“《天道剑势》果然不凡!”与道清子并肩而立的三人皆禁不住称叹道,而一些其他仙道十门中人有的暗自拿自己门派绝学与这一剑印证,而一些人更是神色闪烁不已!

“嘿嘿……‘天道剑势’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只见红影一闪,那滔滔的血浪里慢慢浮现出了一口晶莹如玉般的红色玉棺,“就连手持‘天衍剑’的玄绝子施展的‘归藏’八剑都输给你们纯阳了,我阴尸宗怎么能挡其锋芒。”话语中似乎丝毫没有了刚开始的拼斗,也没有去管那消失在地面上的童妖人的石棺。

“啊!……天道宗的‘归藏八剑’可是玄黄界数一数二的绝学了!既然败给了纯阳的‘天道剑势’!”一时间有过听闻的人在这一番话后不禁议论起来。

而那两把巨剑在此时一下消失在论剑锋上。

见此情况,玉棺嘿嘿嗡笑声中,“开始本宗的童长老因为分身被你纯阳毁去而略显失礼,但拥有修真界纯阳五老尊称的五位太上长老尽然以多欺少,当着本座的面又再次重伤我宗长老,也太不把我阴尸宗放在眼里了吧!”

“其实这些也并不重要,但玄绝子坐化于你们纯阳?要是这消息传到了‘天道宗’的耳朵里,怕不肯与你们纯阳干休吧?”

“啊!真有其事?……”如平静的湖面一下被巨石击破,霎时进,凡是有听闻过天道宗的玄绝子之人的,特别是一些不明真假的散修,之前界内也有传闻,但还不敢相信,但这一派之主说出来,不管真假,其分量就重了许多。

并排而立的道清、一清、紫霞、乾清四人皆互相看了一眼,也不见什么动作,四人随意的一跨之间,竟然一下从天柱峰来到了近百里之外惇悟山边缘上空。

“章宗主!我纯阳从来不敢小看天下英雄,但也对挑衅从不畏缩!曾经如此!现在任然如此!”道清子跨步而出,与阴尸宗那红玉棺遥遥相对。

“至于章宗主所说的天道宗前辈玄绝子更不可能在我纯阳坐化!那更是无中生有之事!”

锐利的目光刺破苍穹,如一把利剑般,顿时,惇悟山周围修为不够之人感觉如芒刺背般,好似一下子被这目光看了过透切,更是对一些对浑水摸鱼者一种直白的警告!

“你阴尸宗在修真界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你们今天来我纯阳怕是要失望了!不管是谁的遗体只要在我纯阳,我们都会让他得到应有的尊重,是绝不会交予你们这帮人的!况且玄绝子前辈不在我纯阳!”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本座就不奉陪了!”

“不错!玄绝子前辈绝没有在纯阳坐化,我等三人也可以作证!”三人再次与道清并肩而立,也表明了立场,“明天就是我仙道十门在纯阳的第一次交流大会,我仙道十门皆呈与此,宗主可是要有所指教?”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仙道十门在一起,那可是炎黄星上的巨无霸,谁能惹得起?

一阵窒息,“仙道十门?嘿嘿,我阴尸宗自然没有想要与任何一门敌对的,但却也还吓不倒我!再说,十门?哼哼!确实够大够威风!”也不再多说,血浪一卷,玉棺划出一道线条远驰而去,在月光中显得尤为诡异。

经历了晚上那惊天动地的一战,接下来的比赛氛围显得有点沉闷,大家也没有了早先的热情,都是几个一堆,眼睛看着擂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而嘴里还在讨论着一些先关之事。

而经此一闹,纯阳所在的周围修士更加多了起来,其山下山谷中的交易之地倒是异常的红火,摊位比平常都了十倍不止,交易固然多了不少,但也时常出现这样那样的纷争,从而使纯阳的巡逻队伍如临大敌。

而今天,在众人口中传的神乎其神的吴一凡终于登台了,许多没有见过吴一凡只是听闻其事之人在这一台下面,把这癸字号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在甲字号上的南宫无趣早早的跃上了擂台,温文尔雅的俊朗笑容中一抹略显阴冷的眼光瞄着癸字号这边一闪而消,而这不错的卖相也吸引了许多女弟子的目光。

而此时,几道身影也分别落在了各自的擂台之上,与吴一凡相对的却刚好是那外堂的肖周山,此时肖周山一脸的阴沉,当初为争一只铁脊兽而败于一个比自己修为还低的吴一凡,而今,其人已经斩杀金丹魔修,还打败了始道门的天才修士、曾经拥有炼气期第一人之称的水炎,虽然三年来自己也努力修炼,也准备了一些手段,但自问难以在那水炎手下讨到便宜,但如今要面对着羞辱过自己的吴一凡,眼光复杂的肖周山牙齿一咬,拼了!

在主持比赛的筑基期裁判以讲完比赛规则,刚一喊开始之时,只见肖周山右手一探,一把锥子一般的法器一闪,夹杂着嗷嗷大叫,冲向吴一凡。

眉头一皱,雨花剑出现在吴一凡手中,果然,只见这肖周山在冲到吴一凡身边五尺之距时,那般奇观的锥子上银光一闪,一道闪电直射向吴一凡,避无可避,吴一凡只来得及把手中雨花剑一横,电光已经顺着剑身一下击中其身。

一阵狂笑声中,只见肖周山猛的再次冲进,左手上一把两尺来长的鬼头刀向吴一凡的脖子上一切,一声惊呼,而一些原本看好吴一凡的修士也一下惊愕了。就连旁边的筑基期裁判也没有想到一开场,居然会出现这样一幕,而且还是出现在名声如日中天的天才吴一凡身上。

就在那鬼头刀将要临近期脖子之时,突然,吴一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近在咫尺的肖周山不禁也一下被这一抹冷光盯得心里一紧。

就在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只觉得胯下一阵巨疼,然后在刀刃刚要碰到其皮肤之时,人一下倒飞而去,嘭的一声倒在两米开外。

没有叫唤,没有一丝动静,就直接晕过去了。而此时观战的人才哦的一声像是了明白过来。原来这吴一凡本来就是变异雷林根,而其从藏经阁中得来的“引雷诀”刚好修炼有小成,儿此决大成之时能御使九天天雷,还能引雷炼体,在这一丝能让普通修士麻木的雷电,对吴一凡来说其实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第八十章 挑战

而此时一些没看不明白的睁大了眼睛一头雾水般,而一些知道吴一凡变异雷灵根的在肖周山倒飞而去时也才哦的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些人如纯阳的往期的内堂弟子或高阶的纯阳弟子更是显出了鄙夷的神情,虽然这这肖周山也算是炼气五层的弟子了,但即使面对修为高于他的天才吴一凡,也不用变得一点都不冷静吧,竟用一个低阶雷电的法器对付一个变异类灵根者,还如一个市井流氓般打架,看这样子外堂弟子都不如呀,也只能永远是外院弟子了,这不一下就被搞晕过去了。

能封印术法在其中的法器品阶一般都不低,至少是上品法器,而且这法器材料中必须要有天外陨铁才行,经过九天罡风已经天雷遍布的星空而掉落地面的天外陨铁才能能蕴含雷电,而这样的陨铁炼制成的法器可以通过人为的储存雷电以备用,但却不能封印术法,此时这法器拥有了部分雷属性,往往在对敌之时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破邪、比如出其不意间让对手麻痹或致盲之效等。

“吴一凡胜!”执法这一场的筑基期裁判宣布了结果,也是开赛以来最快的一个快速制胜的比赛。

看着被抬下了昏迷的肖周山,吴一凡微微摇了一下头,在其刀刃及体之时,吴一凡很想下重手,但临时收了几份劲道,这一次受创后想来着肖周山怕再难有什么成就了,为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出重手,不值!

而此时远在甲字一号台的南宫无缺一边操纵着手中的火龙把这个内门弟子逼得满台飞奔,一边用神识关注着吴一凡这台,但在看见肖周山一瞬间就被踢晕过去时,手上法决猛的一变,两条火龙再次从手中飞腾而起,原本长宽九尺的擂台一下子被三条庞然大物占据了大半,而他的对手一个内堂弟子,炼气期八层,只能怪他倒霉,对上了外堂弟子中原来的第一高手,而此时这南宫无缺就像鸡血上脸般对着这可怜的内堂弟子狂轰滥炸,顿时,满台都成了火龙咆哮的身影,而那内堂弟子早已经被湮灭在这熊熊烈焰之中。

要知道在得知自己的亲信对上吴一凡之时,他就谋划了起来,而自己好不容易从自家老祖那儿弄来的几样特殊法器,本想让他试一下吴一凡,一则吴一凡的两次成名争斗自己都没有看见,二则听闻其在与水炎的争斗中受了那“阿鼻掌印”一击重伤而未愈,为此,自己亲自去问了一下自家老祖,有关那“阿鼻掌印”的厉害。

“阿鼻掌印”中者则吞噬其一切生机,七七四十九天内都要遭受着这吞噬的煎熬,四十九天的生机流逝,一般的凡人两三天就会因生机全消而亡,一般的同阶修士也最多熬过十来天,除非会此掌印的者且修为高于施展者才能以掌印中的秘传解除此吞噬效果,而也有一些强大的提供生机的丹药延缓其吞噬作用,等四十九天过去,但即使这样,那中者也会虚弱至极。

而南宫无缺其实也没没有想凭肖周山这个废物就能给他带来惊喜,但自己借给他的几件特殊法器但最后居然却成了这摸样,而且那鬼头道更是一件魔器,纯阳并不排斥使用什么法器,但有一点那就是要心正,且不能以增加自己法器的威力而做伤天害理之事,但这肖周山并没有如他传授之法使用这件魔器,而是如一个屠夫使用一把杀猪刀一般,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精力!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

而此时台下人群渐渐对这甲字一号台的火热场面的吸引,本来温文尔雅的南宫无缺,此时却如一股怨气肆意的怨妇对着对手肆意的发泄着,俊朗的面孔不时的发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现在让你蹦,看你能蹦多高,这次我一定要把握着机会,当着天下人的面击败你!终究我会拿回本属于我的一切!让那些人明白,我才是纯阳未来唯一的希望!”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这位土火两属性灵根皆中品的内堂弟子已经使出了分身解数,以火法对上这纯阳体质火灵根上品的南宫无缺,简直如同儿戏,而唯一能让南宫无缺稍感厌烦的就是那如乌龟壳一般的土属性决法——土墙术,而土刺三面的攻击决法根本近不了其身。

这么久了,心念中,南宫无缺双眼猛睁,只见三条扑腾的火龙一下在空中合为一体,一声充满威严的吼叫声中,火龙如离弦之箭般携滚滚威压猛扑向那刚生成的一面土墙。

“我认输!南宫师兄手下留情!”一声慌乱的大叫声响起,曹磊眼看这南宫无缺扭曲的面孔,知道要施展雷霆手段;而此时曹磊身上已经多处被火灼伤,头发眉毛更是一点不剩,狼狈不堪,而体内的灵力更是告罄,能撑到此时,实属不易。

而一看这火龙架势,就算自己能撑下来,怕也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说实在,进内堂的机会谁会甘心放弃,但技不如人,支撑了这么久,见好就收吧,进内堂只好等到挑战赛或再等三年了!

满面含霜的南宫无缺收了法决,凶猛的火龙在一声巨响中把土墙炸了个干净,然后在临近曹磊身体之时湮灭在空气中;这一击火龙是南宫无缺含怒一击,但却无奈的收手,这种感觉差点把南宫无缺气得吐血,但碍于比赛规则,一方认输过后不得再追击,也不得无故伤人,而一方有性命之忧之时,裁判根据情况有权终止比赛,如有故意伤人性命者将被逐出纯阳。

在南宫无缺冷冷的目光中曹磊寒碜碜的下了擂台,接下来的几天比赛再不复波澜,其他内堂弟子都顺利的普及前十名,外堂中吴一凡、南宫无缺当仁不让的进了前十里面,而外堂另一个亮点就是炼气期六层的外表怯弱害羞的夏琦,最后虽然也输给了内堂弟子,但其在场上表现出的坚韧以及施展法决之时那体现出的无比自信的强大内在之力,当初被玉女峰峰主收为了亲传弟子。

这天是纯阳测试的第十天,也是最后一天,也是前十名接受挑战的日子,也是今年还没有进入内堂之人的最后一次机会,而刚获得前十名包括吴一凡南宫无缺等十人皆一字排开端正的坐于甲字一号台上。

在一个金丹期执法裁判宣布挑战赛开始后,曹磊在众人的预料中挑战了一个内堂弟子,不过可惜,因为与南宫无缺一战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在胶着半柱香之后,曹磊无奈的认了输!

“还有谁上来挑战内堂弟子的?”小半会,见没有人再上来,执法裁判上前询问道。

“我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南宫无缺走到了擂台中央。

“柳长老,测试赛并没有说内堂弟子不能挑战吧?”南宫无缺恭谨的弯腰行礼后,向狐疑的金丹期长老柳风回答道。

“嗯,规则确实没有规定内堂弟子就不能挑战,你要挑战何人?”柳风沉吟道。

一转身,手指缓缓的抬起,“他!”

第八十一章 规则

“终于还是来了!”在南宫无缺手指落定之时,吴一凡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南宫无缺。

“撒?窝里斗!”台下仙门十道中的一些门派以及一些散修皆眼睛一亮,

“有看头!”这两人从开赛以来一直高开高走,干净利落直接普及,明显比其他弟子高人一筹,而少了内门弟子之间的对抗,没有多少彩头可看,而此时最引人注目的两人拼斗起来,不管结果如何,也能让大家明白这二人到底有些什么底牌,而一些散修更是高声支援其南宫无缺起来。

而远远坐在太极广场边缘的各宗各派的代表之席中的道清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擂台上的二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纯阳的一些金丹期元婴期堂主、峰主、长老表情就略有不同了,有认同,当然这些人大多和南宫一族过去或现在走得颇为近的几个,但大多数还是微微皱起眉头,确实挑战赛完了就是与仙道十门的交流切磋之际,你这时与自家里瞎起闹干撒!

一旁,见小姐沉默不语,“小姐,听说那吴公子在前些天与始道门的水炎比试而中了暗伤,不会有事吧?”

“收他作隔代弟子的纯阳五老其中的玉虚子前辈是位丹道宗师,应该是没事吧……”语气中不知不觉透露出关切之情。

“小姐,这叫南宫的真是卑鄙,乘人之危!还是同门呢?”看着一旁眉头紧皱小姐,苏小紫打抱不平道。

而在一边执勤的南宫望看见自己的侄孙到现在还如此沉不住气,还争这个虚名,不禁暗骂一声“这个蠢货!”

“卓师兄,听说在宗门选拔之时被你下责到外院就是这个南宫无缺无缺吧?资质果然不错,而且还是南宫一族的后人,你看,吃力不讨好,人家还是没有体会你的良苦用心,这不白费了!还得罪人!”

只见太极广场边缘一处,一群女弟子不远不近地缀在一男一女后边,而夏琦就是其中一个,只是被众人簇拥在当中不时的逗着这脸嫩的小姑娘,而前面的男子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白色的儒袍,头发随意的用了一青巾缠一摞,面略显黝黑而英气逼人,此人就是掌教的唯一弟子卓不群,而一旁的女子则面若芙蓉、雍容大方,玉女峰峰主亲传大弟子顾一凤,皆是金丹弟子,前途无量,但卓不群人如其名,卓尔不群,且不怕得罪人,性真且不善言辞。

“哎,师妹!师傅交与我选拔把关这等重要之事,我岂能半点敷衍……”

“老五,那‘阿鼻掌印’可有后患?”常年与论剑锋上的大长老玄虚真人这时也难得的来到了玉虚观炼药室中。

“很奇怪,当初我也以为一凡遭了暗伤,但在我仔细检查下,发现其身体没有一点中‘阿鼻掌’的的征兆,只是真元消耗过大而已!”坐在对面的玉虚子一边不时的向丹炉里添加着药草,一边细想着当时检查的情况。

“看来,一凡那一式手印倒很是奇特啊!”

而此时的甲字一号擂台上,看着南宫无缺那指尖,吴一凡缓缓站了起来。

见吴一凡应了南宫无缺的挑战,执法裁判略带慎重的口气宣布道:“你二人当知道比赛的规则,点到为止!若哪一个不遵守,当按律一视同仁,严重者逐出纯阳!”说完,不敢一丝放松的紧盯住两人,没法呀,这两人都是纯阳这一届中最好的苗子,特别是这吴一凡炼气七层期就有如此惊人的战绩,将来更是前途无量,谁出了差错,自己这裁判都脱不了干系。

“吴师弟,师兄我碌碌无为,只是在外堂时被大家抬爱叫了声大师兄,现在这样叫你应该不会见怪吧!”

也不管吴一凡是否应称,又自顾自的侃侃而道“一直以来,修真界都流传着单灵根与多灵根到底孰优孰劣之争,我也为之疑惑,而吴师弟金水木三系皆上品者,而师兄我则是纯阳单一火属性灵根者,师弟三系同修,威力无穷,不但斩杀了金丹魔修者,还与同为道门色始道门的水炎平分秋色,而师兄我也只是在三年里达到炼气顶峰而已,但师兄我一直渴望有机会能与师弟印证一番,一是以解我之疑惑,二是看一下我这几年到底有没有白学!”话还没说完,双眼已经发出了如饥饿的凶兽看见小肥羊般的红光,而最后一句一字一字间,其气势一节节疯狂的攀爬。

“今天,我就用我在纯阳修习的火属性功法挑战一下吴师弟的三系无上功决!”

“这人好啰嗦!还一口一个师兄,真是受不了,这般虚伪!”

“呵,火系功法挑战其他三系功法,倒是聪明,这人有意思……”

“好!”也不见吴一凡怎么其他言语,雨花剑一引“春雨花丝决”!

一丝阴冷笑意一刹闪过,“就怕你不上钩!”

只见南宫无缺一拍腰间,一个周边布满刀刃的盾状法器出现在手中,“上品法器‘火灵盾’,师弟要小心了!”

“春雨化丝!”也不多说,只见天地间一丝丝水灵之气以肉眼可观的速度如万千银针般密密麻麻的笼罩下来,整个擂台一时间成了雨的世界。

就在这看似漂亮的万千银丝降临之时,南宫无缺也不见多的动作,只见其一催手上的火灵盾,只见盾影叠叠层层遍布身周,而其上更是火焰缭绕,满天的雨丝竟然大多数还没有近身就被汽化升空,偶然几丝敲打在这盾牌上,发出一阵阵的叮叮当当的声响,声如铁器撞击,开始不以为然的观战者一时也变了色,如此大规模的攻击,如有一丝纰漏,那下场就是被打成筛子了!

“这一手准备果然有用!”

见完全抵御住了这满天攻击,南宫无缺不无得意的大叫道“吃我一记火流星!”只见原本围绕周身的火焰纷纷化作一颗颗流星砸向擂台另一边的吴一凡。

“春雨化若丝,萦绕梦心头!”剑诀一变,身体一阵旋舞,满天的雨丝竟如灵性般的水之精灵扑向那一颗颗燃烧的火星,霎时间,擂台中央成了火星的爆裂与湮灭的场地,而一滴滴的银丝也纷飞当场。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二人都没有其他变化,似乎都对自己的决法很有信心。

然而,虽然表面平静异常,但南宫无缺内心却大是震惊,“炼气八层怎么可能有如此雄厚的灵力!再这样下去……不行!好不容易上钩,不能变式!”

同样,吴一凡也感觉到了体内灵力枯竭不足,“不行,虽然我体内灵力远超同阶,但还是离十层顶峰期的修为差了一丝,而四周的水木两种灵力在这火决的干扰下越来越稀薄了!”

视线一闪,飘过烟雾般的水汽,“春雨……”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大家没有因为这干瘪的比试而有所厌烦,反而更加关注着这胶着的的比赛,突然,那火焰在渐渐变弱,而那雨丝却一点没减小。

不可能吧,这样的比试纯粹是灵力的比试,一个炼气期八层,一个炼气期十层顶峰,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八层怎么可能有十层顶峰的灵气还多!一时间,观战的人都傻眼了。

“这吴一凡居然摸到了这‘春雨发丝决’后面的规则?!”

第八十二章 诈败

在这春之生机剑意的强大驱使下,四周的木属性灵力猛烈的涌入吴一凡的身体内,而眼前的蔚为壮观的水雾中,一丝明悟被一点点抓了出来“原来这雨水任然存在!”

“雨,水从云下也!逐风且又聚云,绵绵不绝如此!”福临心智,“春雨只是水的一种形式而已,那我也可以让它让他骤雨瞬至,雨打芭蕉!”

只见舞动中,吴一凡剑势由开始的徐徐温雅的操琴雅士一下变成了刚猛凌厉的武夫,大起大落下,雨水如豆大的银珠,密密麻麻,顿时,原本南宫无趣一方的汹涌火焰一下竟被压缩至身前一尺不到,豆大的汗水出现在其狰狞的脸上。

“不可能!这斯剑势怎么一下变得如此凌厉了?‘春雨发丝决’上明明没有此等后招!”原来在吴一凡施展的一些决法,南宫无缺通过各种手段详细的了解了一遍,虽然因为属性之故,不能学来所用,但也大致了解了个透,并根据情况作了预先的安排,可以说得上算无遗策了,但这一变化,一下出乎所料,当然那一式拳印没有人知道,所用南宫无缺才提出一其火法诀要对其三属性决法。

心里狂吼的南宫无缺一边拼命的向手中的盾形法器输入灵力,一边猛的一拍储物袋,只见一张灵光闪耀的灵符被其抓在手中,红亮的符文字在其肉疼般的神情中眼看就要被激发。

从这灵符上冒出危险的气息让吴一凡神经猛的一抽,“火神符!”一些见过世面的修士大叫了出来,“火神符”乃高阶符箓灵符,里面封印着元婴期高手的一道“火神降临”术法,只要施展者灵力激活即可让其攻击对手,乃炼气期修士乃至筑基金丹修士都梦寐以求的一次性强力攻击手段;在交易市场,这一张高阶符箓起码价值五千块下品灵石以上。

“哼!让你知道!水火虽是两极致,但水恒能灭火,火焚烧万物,能改变水的形态,但却难以让水永久泯灭!”

“化雾!”一身暴喝,满天的骤雨奇迹般的自空中成千上万的一下破碎,整过擂台一下子被被一片水雾笼罩,只见灰蒙蒙的空气中,原本就在擂台一边的吴一凡一下从人群的视线中消失,而浓浓的水雾笼罩下的南宫无缺,台下的人也只能看见一个暗红跳动的火焰。

“呀!连神识都隔绝了!”台下一些修为不高之人睁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声惊呼,但一些金丹以上的存在还是凭借其强大的灵识分毫不差的捕捉到了擂台上的两人详细情况。

而一些筑基期弟子竟然也只能探测到擂台五尺之外,而五尺之内一片模糊,这情形一下让在场的修士都瞠目不已。

而身在台上的南宫无缺更是一头雾水,在视线受阻的瞬间,灵识中的对手也一下消失不见,心头猛的一惊,浑身的毛孔一下大受刺激般的一缩。

一声低吼,竭尽全力把身前的火灵盾舞得更加密集,但这一点却并不能让其有丁点的安心,左手上的灵符更是拽得死紧,灵识受阻,双眼只能是四下飞速扫视。

十息时间过去了,四下依旧毫无声息,毫无影子。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沉寂!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通红的面孔下,如雨的汗水侵噬着双眼,而这诡异的场面也侵噬着南宫无缺的神经。

“出来!你这缩头乌龟!”

无声!就连台下、整个纯阳比赛的太极广场都没有了一丝声响,只有南宫无缺台上的咆哮。

“杀!”随着一声嘶吼,一条火龙嘭的一声巨响砸在原本吴一凡所在的区域;纯阳、仙门十道的一些金丹期以上修士看着场面上的两人迥异的变现,吴一凡冷静异常而手段诡异多变,而南宫无缺变现的实力虽然强大,但心智却差了不止一线。

“杀!”又一条火龙咆哮而出,砸在其身后的擂台上。

“杀……”这声嘶吼刚起,虽然暴怒,但毕竟不是庸手之辈,刚要脱手火龙一拐,扫向右手边一条淡淡的身影。

“噗!”如击败革,心头猛的一下狂喜,刚要挥动原本慢了下来许多的火灵盾再次攻击,突然前面的朦胧身影一下遁入浓得化不开的水雾中。

追击猎物的狂喜心态复又点燃了起来,没作其他想法,“哪里走?”南宫无缺如影随形,猛的向浓雾中消失的模糊身影飞掠而去。

而此时。其身边周围原本密封不透的盾影早已经收了起来,“冰!”一声不大的声响响在南宫无缺的右边,猛的转过身来,只见一根手臂大小的冰矛出现在南宫无缺的瞳孔之中,电光火石间,南宫无缺下意识的举起的手中的火灵盾。

霎时,在其刚涌出的火流星中,一声惨叫传出了雾层。

而原本在台上的执法裁判也在这一瞬双袖一挥,原本浓浓的迷雾被吹散开去,只见南宫无趣站立在擂台中央,右手紧握着左手腕,鲜血一滴一滴淌了下来。

而擂台的一角,吴一凡胸口青袍炸裂,袖子上更是千疮万孔,脸色苍白,“我输了,南宫师兄果然修为惊人!”说完也不等其他,掉头走了下去。

而其左手中紧紧地抓住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火神符”!

惊魂未定的南宫无缺呆呆的站立在擂台上,眼光闪烁不定,“赢了?”

看了一眼消失在宫殿拐角处的身影,柳风怪异的清了一下嗓子“此次挑战,南宫无缺胜!”

而台下的南宫望也一脸的疑惑……

“这小子是乞丐投胎么?居然拼着受伤也去抢那一张‘火神符’?”

大多数人对吴一凡的举动感到疑惑,但有谁知道其身上内穿的得自阴尸宗长老分身上的宝甲,一般人一定会认为,中此一击火龙术,就算不被击成重伤,怕也要躺上几个月,这还是考虑到其背后的玉虚子炼丹宗师的料理。

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认为,吴一凡一定是灵力缺失太过,而无法躲避之故,殊不知此乃其诱敌之术,所谓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这样以乘其心神大畅不备之时,防备必出漏洞,一招制敌!

但最后吴一凡收手了,麻烦还是少一点好!况且,前面有一个人顶着也不错,但那让他感觉到如此危险的“火神符”能乘势取来当然大好。

第八十三章 少女

在挑战赛完后,纯阳掌教当众宣布道仙道十门交流大会在纯阳入门弟子测试完后的第三天后开始举行,此次交流大会仙道十门每一宗派都可以十个名额,而始道门中途退出,加上纯阳刚好一百人,而且,交流大会的前五十名都会有机会进入落雁峰山涧中的“纯阳秘境”中领悟修炼一个月。

“纯阳秘境”乃纯阳开派祖师在惇悟山上发现的,里面另成天地,传闻乃古时大神通者炼化而形成的一处“世界”!但不知道怎么会遗留在此,一般那些远古大神通者炼化的“世界”都会随着其炼化者的陨落而逐渐衰退、失去生机、崩溃。

但纯阳开派祖师纯阳真人以大、法力炼化了这原本失去主人的“世界”,而且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里面生机勃勃,居然在漫长的时间中诞生出了意识,如果把这一“世界”看着是一个法器,那就是说诞生了一个器灵,可以自主的吸收外界的灵力为己用,从而避免了其中的灵气消耗殆尽之时的灭亡。

而且里面对于化神期一下可以说是充满了危险与挑战,当然对于纯阳祖师这样的存在,轻易而举的事,把原本混乱的这个“世界”中的分划成四个部分,分别对应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以及元婴期可以进入参悟历练之所。

“这秘境中有曾经这远古大能者从地底、蛮荒、深海、虚空捕捉而来的各种生灵,还有一些炎黄星上都难以见到的各种草木,在漫长的时间里有一些妖兽,灵木在这深厚的灵力滋润下诞生了灵识,开始有了修炼的的意识,和那些有了意识的妖兽成了这个“世界”中的原始修炼者,而在这个“世界”诞生出的器灵更是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王,而里面更是有一座极大地灵脉,甚至比纯阳所在之地的灵脉大了十倍,在里面不作其他就安心修炼也是外面的十倍的速度,里面一日抵外面十日,谁不想进去?但这“世界”开启是有限制的,炼气期之进口是没五十年开启一次,即在纯阳第五次山门开启招收新弟子之后的第三年里九月九日九时,而筑基期入口要一百年十开一次、金丹期入口更是要五百年开启一次,而元婴期则要千年进一次,且每次进入不得超过一月之期,一个月到时,就会被自动送出,这也是纯阳祖师与其中的器灵达成协议。

进入‘纯阳秘境’的人,不但会遇到各种强大的妖兽的袭击,而且这其中的“世界”还会幻化出与你相修为对的幻影参夹在一起攻击你,更是可能会与自己产生出的心魔相抗,不能熬过一月之人在里面可能留下一堆白骨,也可能修为倒退,而熬过者修为将大进!

仙道十门应该说是纯阳与仙道九门的交流大会如火如荼的举行着,而吴一凡以有伤在身退出了交流大会,这也让一些想要再次目睹其风采之人暗自叹息,一些想要与之交手之人惋惜,一些有其他想法之人暗自高兴。

殊不知,这退赛早就在其考虑之中,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纯阳不管是即将教授自己的五位授业师长或是纯阳掌教还是普通的拥护纯阳弟子,站在纯阳的角度立场,怕都想要吴一凡一直比赛下去,最后还是力压群雄的第一名,这样不但为纯阳扬了威名也让自己在其他门派之人前大大的长脸。

但吴一凡有自己的考虑,扬名立万从踏入修真界,不!从踏入江湖这是非之地开始都不是其那怕一丝的考虑的目标,有实力而且要低调行事,最后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最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自己可不想做这没有任何意义的出头鸟,况且,自己的目标就是要亲人重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其阻力全是来自那些强大的存在,能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较为轻易的救出下落不明的双亲、爷爷还有贾伯伯,那是最好了,

在仙道十门在纯阳的交流大会如火如荼的举行中,而吴一凡偶尔也躲在人群之后,悄悄的观看起仙道十门的决法与特色,现在的修仙界大多吴一凡都是从纯阳发的《见闻录》介绍上得来的,而其他一些决法虽然略有提及,但那又亲眼目睹亲身体会那般详细,而除了和始道门的水炎以及那阴尸宗的童妖人交过手以外,其他门派真真知道的很少,那金丹分身由于身负重创,根本没有法来得及看到其肆意施展,而水炎的“阿鼻掌印”给吴一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虽然看似被其轻易破去,但看其最后发招那声势,吴一凡有自知之明,自己拿半吊子的“独钴印”肯定没法再克制住,始道门有如此厉害的决法,那其他门派呢?仙道十门当不可能是虚名!而纯阳却不在仙道十门之列!

可惜,虽然仙道十门清徽宗、上清宗、紫薇宗、归元宗、、流云宗、破邪宗、通天剑派、观星阁、五行宗底蕴深厚,但在接连几天的比赛中,再没有看见有始道门水炎的“阿鼻掌印”那种威力的决法,但层出不穷的手段也让吴一凡大开眼界,这些门派招收弟子不像纯阳还要三年的考验,只要入了其门下,就由其师长传授适合其属性的最好功法,其底子就比纯阳的弟子厚了许多,除了南宫无缺的刚猛诡异的火诀,还有金灵根上品的皇甫昊天剑法变化多端,时而狂风骤雨,凌厉异常,时而似拙似巧,无可捉摸,但可惜都没有正统的修习纯阳的当家决法,其厚度与持续力越往其后越是体现了出来。

多日来的观摩、修炼,眼界虽然提高了不少,但吴一凡发觉自己的修为却停滞不前了,炼气八层顶峰,又是瓶颈了!吴一凡知道,这时候苦修时没有任何意义的,不妨出去走走,或许一丁点的启发就可以突破这一层薄膜而达第九层!

这一日,吴一凡没有了再去偷看比赛,多日来的观摩与印证,吴一凡小有收获,但整个比赛几乎都是在友好的氛围下进行的,在如此条件下,人往往不能并发出其潜在的力量,都是老实按部就班的施展着所学,当然没有了生死较量,那些可以扭转结果的诸如“阿鼻掌印”的决法再没有出现,去了除了可以开开眼界对自己目前的修为也没多大的益处。

顺着莲花峰的玉虚宫的石阶,踏着疏松的白雪,听着一步一步嘎吱~嘎吱的声音,论剑锋坐忘峰与苍龙岭一带由于不许游人轻易进入,与其他地方相比而显得格外的幽静,阳光透过枝条上的晶莹,闪射出多彩的光晕……

突然,一团白白的身影一晃,出现在了吴一凡跟前,兔子?!

许是面前突然出现了个人,这小家伙也不怕生,宝石一般晶莹透红的眼睛对着吴一凡眨巴眨巴着。

“小白……别跑了……快回来!”一个柔柔清脆的声音之后,一道浅绿娇小的身影迎着这小白兔跑来。

第八十四章 救美(上)

诧异飞快瞄了眼前出现的一个男子,这里不是不允许纯阳弟子擅自进入的么?怯怯的弯下腰,飞快的抱起回脚边的小白兔,如一抹绿霞飘过,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此时,一身纯阳普通弟子装束的吴一凡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苍松满林的雪白世界里,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个柔柔弱弱的淡绿的宫装,其上绣着指甲般大小的欢快的小鸟穿行于青山绿水之间,宽大裙幅逶迤身后,用一根鹅黄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吴一凡完全被这种美所吸引。

原来,吴一凡一边看着晴空中的纯阳,时不时的一阵山风吹来,山道旁边树木上的积雪随着枝叶的起伏,散雾弥漫,在阳光中荡起一层层的雯华,享受着这片宁静和脚下的嘎子嘎子的奏乐,竟忽略了苍龙岭路旁的提示:不得擅入!

“想不到纯阳里面果然有妖族!这苍龙岭妖气如此浓烈,不到这跟前,居然完全没法发现!哼!只要这纯阳护山大阵不完全开启,怎奈何得了我天道宗的遁法?这纯阳大可来,如游市街大道!”空气中轻不可闻的一阵细小波纹闪动,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出现在一棵大树之后。

“这次传闻难道是真的?居然传出我天道宗镇派神器‘天衍剑’在纯阳!而那阴尸宗在纯阳外围搞一些小动作,难道真的是图谋我天道宗祖师的遗体而来!”

眼光闪动,如剑芒闪过,不远处一丝倒挂的冰条树枝一下如水雾一般嚓的一声纷飞开来,下颚三缕黑须微微摆动中,“天下有山,遁!”身影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不一会,苍龙岭边缘两道遁光如流光般划过天空,出现在冰木渣旁,竟是两个金丹期高手!

看着这雪地上已经深入地层深处的细小存在,两人略带惊愕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难道是苍龙岭哪位道兄在此练剑?”

“不像!苍龙岭还是我纯阳一脉,但凭此剑气残留来看,纯正中略带煞气,不像魔门,也与仙道十门所知的剑诀完全不一样!又一个想浑水摸鱼的!”

旁边一人暗吸了口气“此人好高明的遁法,从一发觉到现在,方圆百里之内,神识居然没有一点发现,要不要进去通知一下苍龙岭的道友?”

“这倒不必!对我纯阳心怀不轨之辈现在都几乎冒出来了,苍龙岭有元婴前辈高手坐镇,而且他们还对我纯阳一些决法有许多不同的理解创新,就怕这人进得出不得!”

“哼!自以为是!有元婴期妖族高手!我倒是要小心一点,不管如何,纯阳这几处禁地绝对要摸一摸,要是真有与我天道宗有关联……哼!”

这已经是仙道九门在纯阳交流的的十天了,台上正是手持中品法器的纯阳的皇甫昊天,而其对手则是归元宗的一名炼气十层的内门弟子,归元宗乃仙道十门中唯一一门擅长符咒的道门,其入门弟子以一套《归元气劲》为基础,配以一套“归元掌”和一套“三三归元剑”威力无穷,而《归元气劲》完全能修炼到金丹期而不用换其他任何诀要,而“三三归元剑”不但一人能使用,而且三人、九人皆能布成剑阵,堪称仙道十门中最具有威力的剑诀之一,曾经归云庄就是其归元宗的外门,凭借的就是归元掌与归元剑把一杆蟊贼杀得胆战心惊而归降的。

筑基和金丹期就能学其门派《归元咒》和《九九归一大。法》,这《归元咒》传承颇为远久,传说乃上古一巫门绝学,有断人生死之力量,而这《九九归一诀要》曾经在修真界号称最难修炼的诀要之一,“九”是最大的,也是终极的,要想“九九归一、终成正果”,还需要“一四七,三六九”,一步一步往前走。九九归一即从来处来,往去出去,又回到本初状态。

而其镇派诀要《归元真解》乃掌门独有,传说能制约其门内一切所修之决法。

台上的皇甫昊天不可不说是一大天才剑手,在连绵不绝的三三归元剑中咬牙坚持着,其使用的只是凭借门派贡献从纯阳藏经阁中换来的人阶下品的《流光剑决》,不断地剑啸与金光冲击着四周如网状一般的无穷剑网,往往一道金光才切断一道剑网,而后面就有更多的剑叶涌向皇甫昊天巨大的法剑,层出不穷,欲要彻底把这金光湮灭掉!

而台阶之上坐着的道清子与归元宗的一位长老皆不住的微微点头,似乎都对自己门下的弟子表现颇为满意。

“吼……”突然一声如九天之天雷般嗡嗡作响刚起,接着又一声犹如地动山摇般裂响又跟起,霎时间两道声响交、合处如惊涛拍岸,绵绵不绝,而整个惇悟山就如浪中的礁石!

台阶上坐各派之代表皆眼露精光,齐齐的看着远处惇悟山之外的某处天空。

两声刚过,这绵绵的巨响中传出一声洪亮的声音“天道宗乾坤二部摔弟子拜谒纯阳掌教以及仙道十门的各位道友!”

话语中,两道巨大的剑芒破空而来,稍近,透过其两道剑芒,只见两把剑首之上分别站在青黄两色的儒装中年人,一个精瘦、一个矮胖,而其后分别站在一百白色的儒袍弟子。

“咦!菩提树妖?!还是化形的菩提树妖!”在一棵,高大挺拨,树冠如伞的树丫上,一个淡灰的身影在树荫下若影若现,只见其神色闪烁,像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决定。

千年以上的菩提树已经知道的玄黄界早已灭绝,因为虽然此树不能增加修士的修为,也不能炼制成任何攻击或防御的法器,但其经过炼器大师的炼制,可以炼制成一种辅助性的顶尖灵宝,这中辅助的灵宝有一种令天下修士都为之疯狂的功效——那就是能使修士悟性根增加,且消除一切心魔之感染,也就是变相的增加修士的修炼速度。

而一些修炼达到瓶颈的修士,此宝更是这些修士最想拥有之物!特别是一些大神通者,数千年乃至万年的修炼都没有突破壁垒者,最后还是要面对恐怖的死亡,而此树的神奇功效那怕不能保证其百分之百,但能正面影响其领悟,增加突破屏障的几率,那是比任何法宝都宝贵!

而修道者一生都不能斩断且永远伴随的心魔也因为修士的境界的增加越来越厉害!而那些大神通者一旦被心魔左右,那将可能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第八十五章 救美(下)

钢牙猛的一咬,“不管了,在找到‘天衍剑’以及宗门前辈玄绝子之遗体之前,这化形了的菩提树虽然化了形,但修为才相当于筑基期,当是吃了‘化形丹’或是元婴期高手牺牲千年修为而为之的,一定要得到!那怕暴露也在所不惜!”在一瞬间的念头里,这天道宗艮部的这男子还是自私心占了上风,决定先把这对自己来说是天赐般的稍纵即逝的仙运把握住了才是,而宗门的任务比起自己的修仙前途来说,那只有靠后了。

“阿弥陀佛!”

“浩气长存!”

原来是纯阳儒宗宗主风炽烈与佛宗宗主了空禅师二人分别站了起来,在仙道十门各宗主座位旁边,两到不同的声音透露出两种不同的气势,一种宽厚慈悲,一种浩然博大,霎时间,混成一股与那滚滚而来的滔天的气势瞬间相遇,神识中这激烈的迸发出如透明的烟花一般,只见天空的两把巨剑一下子如陷泥浆一般难有寸进!

“天道宗!好大的排场!好大的威风!”话语中玉清子凌空而起,拂尘迎风一拂,一股清凉无为的气场霎时弥漫整个惇悟山,虽然不如这乾坤二部那凌人般气势,但多了纯阳道宗玉清子的插入,这时管他那天崩也好,地坼也罢,竟然在惇悟山上空一下子消于无形!

而此时纯阳宫之前,仙道十门中的其他九门宗主此时也脸色各异,不管是想看纯阳出丑的,还是与纯阳站在一起的,但大多都稍好看了一点,毕竟仙道十门呈与此地,天道宗仅仅来气二部就如此盛气凌人的排场,简直是把他们这一派之主放在眼里,当着了透明的摆设,但也有如流云宗与通天剑派与始道门交好的门派其脸上阴晴不定,纯阳如此大张声势如此大规模的邀请仙道十门来此观礼与交流,那屁股想也知道,纯阳要改变其一贯的隐忍态势,要强势出世了!而曾经的仙道十门之列,纯阳可是名列过第一,而现在此二派现在在仙道十门中刚好都是倒数一二位的,。

“纯阳大开仙门,就是这样迎客的么?”眼看身下的巨剑在这三股不弱于他们这二剑之威时强大压力下,发出了微微的颤动,眼看就要被压下去时,乾字剑部上的副宗主元婴中期高手乾元发出了不甘心的诘问,但这一等于是无可奈何的服了软。

只见台前坐上的道清子掌教微微一颔首,空中的儒佛二宗之主缓缓回到了座位之上,而玉清子一步上前,“我纯阳虽然大开仙门,但介于来人繁多,而仙道十门已经一些贵客来与我纯阳,为了安全着想,凡来纯阳者皆要在山门前降下,由接引弟子迎接与贵宾处,‘天道宗’的朋友想来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我们还以为是什么邪派修士当着仙道十门的面来大举侵犯来着呢?哈哈……”

“哼!乾元!等艮无峰传来消息后,我定要当众挑战这纯阳老杂毛,彻底击败他,羞辱他!”

“不要冲动,坤山!我们在这闹出这么一出,声势大点好让艮无便于行到,这可是关系到我‘天道宗’兴盛的大事!”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名山头,“教主,阴尸宗来了、天道宗也出现了,一切如计划在进行着,但魔门八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不想其八宗一向的行事风格。”

“嘿嘿……那魔门常自以为是,其中血印宗和白骨门一向行事诡秘,而其他宗派要么靠近蛮荒,要么遁迹与大海之中,而他们为了魔门宗主之位,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不可能大规模而来,倒是混迹于人海之间捡捡便宜倒是肯定有的,有这样的场面就不错了!”

“难道是纯阳玉女峰上的弟子?嗯?不对!”但一时也不知名明白,这女子身上有什么不对,但那临近时让吴一凡感觉有一种特别安宁的氛围,疑惑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有人!危险!”猛然间吴一凡心神一紧,只见空气中那遒劲的参天大树发出了一股只有同类才能知晓的信息。

吴一凡身体只是细小的微微一僵,“被发现了?”十丈开外的那大树中,艮无峰疑惑的看着炼气期的吴一凡还有五十丈开外的菩提化形树妖,此时,那绿衣女子抱着小兔子明显加快了步伐。

“不可能!一个才筑基期和一个炼气期的,居然能发现我?”

只是僵了一下,吴一凡马上平静了下来,通过空气中那传来的异样,通晓草木传情之术的吴一凡发现,那危险信息是对着那女子而发的,但吴一凡以看见那女子明显加快的步伐,心里马上一紧。

“要遭!”

这毫无经验的绿装女子的行动肯定牵动了那大树上之人的杀机!

在一瞬间感觉到这刺骨般的气机之时,吴一凡先是想到不声不响的走开,因为这中感觉告诉他,自己有可能被瞬间杀死,但心里没由的一停,就只这一停,吴一凡知道了自己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机会,也知道逃不了,而且这人是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只有杀了自己,才能少一场麻烦。

在这看似复杂的场面,这许多的念头,其实都只在一息只见就见了分晓。

果然如吴一凡所料,那绿衣女孩刚一加快脚步,突然,一个飞影从微小的树叶间一闪而出,也没有带起一点的树枝与冰雪的震动,扑向远处慌忙逃跑的绿衣女子。

“小子,你很有趣,可惜你此时此地你在,要不然我当放你一马。”话音一落,一道寒光随着那袖子随手一拂直奔吴一凡面目而来,而身影却已经临近那绿衣绿子不到十丈。

“谁这么大胆!敢在苍龙岭逞凶!”一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声浪滚滚而来,身在远处,音如在眼前,此人显然也是深深知道这一点。

此时隐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见任何回答,这飞影更加疾驰而去,快若闪电,显然是要赶在这人之前生生擒拿,再施展遁术离开,而且对自己的遁术很是自傲。

“恶贼!敢尔!”话语中,一个苍老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但还在数里之外。

“天涯咫尺!”就在那寒光即将临体之时,吴一凡急中生智,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绿衣女子不远处。

“咦!”在两声惊异之声中。

“只见三把剑一下飞向奔驰而来的灰衣之影。

“不自量力!”不见这灰衣人任何的停留,狂风一般依旧向其前方卷去。

“三才!”突然,三把剑一下分散开去,一把直冲云霄,一把急插向其身前地面,而中间一把这遥遥直刺其丹田。

“爆!”在一声春雷般炸吼中,三把剑如纷飞的无数小剑飞向把刚圈进其中灰影。

“啊!”一声怒吼中,只离少女不到三丈的灰衣人身子一顿,紧接着,剑光一闪,冲开满天的碎刃,凭空一下消失在空气中。

而此时一个干瘦的手掌只差一线拍在了那灰衣人消失的空中,发出一声剧烈的震荡。

第八十六章 菩提之心与琥珀之心

“风遁?”惊异声中,只见这苍老的老者枯瘦的上手连连挥动,方圆百丈之内的空气剧烈的沸腾着,撕裂着,吴一凡再一次见识了大神通者的威力,虽然不知道这老者的具体境界,但能让他感到如太一教之尊身上一样的危险气息者不管不顾的遁逃,想来也只是是元婴期修士,而细细感应之,却发现他的身上的得气息如同深渊,不可捉摸!

数息时间后,这老者收了双手,银白的长发迎风一展,银色的光亮印照出整个天地,“是天道宗的‘天山遁’!哼!算你跑得快!”

“纯阳那五个老小子,让人家跑到后院来了都不知道,那老家伙也不闻不问?”

转过身来银亮的双眼投向吴一凡,瞬间,吴一凡有种被这银色的眼光穿透了的感觉,像是光亮光亮中一丝不挂的呈现在大众的眼下,“小家伙,很不错!”

移步中,刚健的身姿如一叶落黄,轻盈的跨过数丈,“公主!可有伤到那儿?”声音苍老,但透露出丝丝慈爱与关怀。

从吴一凡瞬间换位施技阻挡之时,这原本开始怯怯弱弱的宫装女子就站定了身子,只见其手中一个琉璃般蛋状银球端在其手中,一抹火红在其中闪动跳跃不已,像是刚刚激活而未发之态。

“我没事。”细语声中显现出一份端庄与雍容,完全没有了开始那怯怯的邻家小女孩模样。

“又是你这东西!这次回去定当罚你百年不得出门!”一声厉喝中,只见这淡妆女孩的怀中的兔子浑身一颤,一下子钻进了女子的外套中。

“秦爷爷,是我要出来走走的,小白只是跟着我出来的而已,下次再不走远了,饶了小白这一次吧,况且我不是没事么?再说我有这菩提之心,怎么会有事呢?”说着眼巴巴的看着这银发老者。

“菩提之心!”看着这女子手中的的外表剔透中银色的如蛋壳形的小球,这个名字在《修真见闻录》里面有提及过,“菩提之心乃菩提树中拥有远古传承之化形者中的妖修,并且是传说中超越涅槃炼虚达到道之第三步者感悟天地而结出的,乃道谛之果!

一段段文字出现在吴一凡的脑海中:菩提心者,则为大地,能持一切诸世间故;菩提心者,则为净水,洗濯一切烦恼垢故;菩提心者,则为大风,一切世间无障碍故;菩提心者,则为盛火,能烧一切邪见爱故;菩提心者,则为金器,断世间一切业障;菩提心者,则为草木,则生世间一切大心!

这就是说,这菩提之心是比千年以上的菩提树好上千亿万倍的宝物,乃真真的无价之宝!拥有此道谛者,不但一身不见心魔业障,更是能让你身居的任何五行之术达到极致,只要你不是真真的白痴,那你就有成为大神通者的大好潜质!

看着可怜状的样子,老者原本严厉的眼神立马转为了柔和,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小丫头,真拿你没办法!罢了!”

“倒是小家伙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老者的问话惊醒了一边发呆的吴一凡。

“小子一时贪赏美景,不觉间走进了苍龙岭,还望前辈赎罪。”

“呵呵,你那有什么罪,倒是你立了一大功!”

“能在独自脱身之时还能及他人安危,是为义!能在山崩之侧而不胆怯,是为勇!而能在须臾之间判断出生死形式,乃大智也!”

略一踌躇,“这是我身上之物,你拿去吧,或许对你修炼有帮助。”

一块金黄如玉的石块一样的东西,吴一凡纲要推迟,但一听见对走进修炼有帮助,而以这老者这样的身份,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凡物,凡是能快速的提高自己的力量,什么都可以。

恭谨的上前接过,“多谢前辈!”

“晚辈当时也只是知道逃与不逃都会被其抹杀,倒不如尽最大力量破坏他的计划,这样就算身死也少了点了遗憾.”

“嗯,不惺惺作态,倒是很对我的脾气!”这一下不知不觉倒是合了这老者的脾气。

“这东西乃我本体历经万年凝结而成,对于你我也不知道有多大用处!丹田破损,但你如今却已经炼气八层之期,却是一个异数!筑基因该没问题,但结金丹?成元婴呢?你那破损的丹田老夫也没有法子可以修复,但能走到如今这地步,后面如何也犹未可知!”

“嗯,但观你体内之真元乃是修习《坐忘经》到了第一层‘吐故纳新’之顶峰了吧,第二层的‘坐忘无我’如果能明悟忘而不忘的区别,那你第二层就大成了。”

这段话看似轻描淡写,但一落在吴一凡的耳朵了,一如惊雷一般震荡在其心间,耳朵中那一句“忘而不忘”四个字一下击中了多日来的打坐苦修也没有触摸到的契机。

“轰!”犹如火山喷发般,一股久违的畅爽之感弥漫整个身心,炼气第九层!

“呵呵!想不到竟在我眼皮底下晋级……这小家伙!”

要知道修士突破之时大多在自己的修炼之所,大阵开启,避免一丁点的干扰,要知道突破的契机难得,但在突破间的干扰很可能让你前功尽弃,还落下心里阴影不说,更有甚者修为倒退也犹未可知!

因此,修士在发觉即将突破之时,都要选择一处安全之所,更有之遥师长在一边护法,避免一切干扰,全心投入冲击壁垒!

而吴一凡倒好,顺随便便的听了两句话,竟一下子就突破了,而且还是在野外有陌生人之地!

这也说明其修炼完完全全达到了突破之际,其积累已经足矣,但就是缺少一点那么一点点点破而已!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看着盘膝而坐的吴一凡即将收功,老者挥挥手,带着那官装少女就要向大山深处行去。

缓缓的睁开双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已经走了!”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那老者因该是是化神初期……想不到,纯阳还出了一个化神期妖修!”

“想不到这一界还有‘菩提之心’这样逆天的东西存在!”

“一凡,他给你的那东西乃是其本体凝结而成的‘琥珀之心’,也是传说中的东西,虽然万万比不上‘菩提之心’,但与修炼也是大大的好处!”

第八十七章 风属性隐灵根

想不到一出来就遇见此等危险,而且还是禁地之中!看来纯阳这惇悟山上再不能自由自在溜达什么的了!还是尽快回到莲花峰吧,至少那里还有一位元婴期的太上长老坐镇!心中想着吴一凡加快了脚步,

“那‘菩提之心’我只听说过其是独一无二的辅助性灵宝,但观那小女孩拿出它来好像能对付一个元婴期高手,保护自己绰绰有余的样子!而且观那前辈也没有否认,但不管她发出什么样的攻击,以她筑基期的水平,有什么决法能在‘菩提之心’的激发下威胁到元婴期高手?一凡,你看见没有?那‘菩提之心’里面那一丝火红出现时,有一股毁天灭地之感?”温长天惊叹的问道,倒是对于吴一凡能这么快就普及炼气第九层感觉是理所当然之事,依旧追问着那令他震撼的东西。

“温老,我也在奇怪,我那融合了《拈花经》的三才剑爆虽然威力还可以,但也最多能对付一些筑基期的修士,能稍微争取一两息时间已经是我最大的奢望了,但在我的剑爆之时,那人发出了一声惊恐万分的喊叫,而那时候,那位化神期前辈明显还来不及,而且观此人的抓捕那女子的坚决态度来看,明显是把那化神期前辈也算计在内的,而且他这遁术确实也令那位前辈也奈他不何,但当时那情况下,我却没能分辨出来,可能是我修为太低,没有捕捉到吧。”

“嗯,不错!而唯一令他算计出错的地方就是你冒险的一击拖延了他,还有就是令他提前遁跑是发出了那声惊叫,看来那‘菩提之心’炼制而成的东西怕事超越了一般的灵宝级别了,难道有人真能炼制出超天阶灵宝?”

“超天阶灵宝?”吴一凡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一个级别,从《修真见闻录》中吴一凡得知了许多,修仙者用的武器一般有法器、灵器、法宝、灵宝、再有就是传说中的仙家宝贝——仙器。从来没有一个什么超天阶灵宝的记载。

那只是一个隐秘的传闻,曾经有一位炼器大师名为欧冶子,他穷其余生炼得一剑,据说其破万山而得收集天下大山之铜母,淘尽海藏之寒铁,以无根之水辅以天雷千锤百炼,更是御使真龙添火,剑成之时,天地为之变色,此剑更是为此历经九道天劫,遂成!而这位欧冶子大师也力尽神竭而亡,据说此剑乃超越了灵宝的存在,无限的接近仙器,故而降下九道天劫!”

路上,吴一凡风驰电掣般的向筑基的洞府飞驰而去,路上倒是碰到了几期巡逻的执法纯阳,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修士,在他们惊讶的眼光中,吴一凡没有一点停顿或减速,要知道,虽然那化神期妖修前辈的到来迫使那元婴期高手遁逃,但有谁知道,以他如此诡异的遁术,会不会杀回来,除掉他这个令他功亏一溃的蚂蚁一般的小东西。

“他已经安全了!”看着眼前在雪地中踌躇不前的小公主不时的借故频频回头,老者无奈的摇着头。

“……我只是……我只是想感谢他……都还不知道他什么名字……”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双颊霞光顿现。

“哼!老家伙!出来吧,早知道你会来,是怕我会向你那些徒子徒孙下手吧?”原本微躬的身躯一下屹立如苍松般挺拔!

“不过,这小子只是在听说‘菩提之心’之时惊愕了一瞬,倒不像不是那些利禄熏心之辈,要不然,就算他是你纯阳弟子,你就在这里,为了不泄露公主以及‘菩提之心’的秘密,我也要把他当场击杀!”

“唉,沙兄,万年修行,都还是不能改变你那火爆脾气呀!”神识稍微一扫当场,“我来此地是为了确定一下,那在你手中逃跑的外来修士使用的可真是‘天道宗的天山遁’吗?”

“但看了当场,我是多此一问了。”

“你是来笑话我是吧?”化神期的隐隐怒气使得这天地寒风一下也窒息了,变得呜咽起来。

而此时回到洞府额吴一凡一翻手,那个金黄如玉的‘琥珀’出现在手中,略一沉吟,别上了双眼,‘琥珀之心’被扣于掌心之中,引导全身气息缓缓的流动,吴一凡想知道这‘琥珀之心’到底第自己修炼有什么好处。

大半柱香过去了,吴一凡缓缓睁开双眼,“这传说中‘万年琥珀之心’倒名副其实了,对修炼似乎根本没什么影响嘛!”

短短的一阵安静,“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琥珀之心’需要专门的祭炼决法祭炼后才能显现其功效。”

一听温长天这一番话,吴一凡一呆,当时,那老者给自己时,可没有什么交代,这如何祭炼?

“一凡,你滴一滴精血上去看看。”

也只能如此了,在手指的鲜血一接触到这琥珀之心时,一段数百字的符文如一股有灵性的精灵,一下冲进吴一凡的脑识海中,这些符文竟然不是吴一凡所见过的任何文字,但一一展现在五一妇女脑海之中时,吴一凡竟好似天生就识得这些符文一般,以决缓缓修炼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符文被吴一凡以手决舞动,那‘琥珀之心’竟也发出银亮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最后一个符文被修炼完时,突然,那已经银光灿灿的‘琥珀之心’一下钻进吴一凡的眉心之中。

顿时,吴一凡一下子感觉到比平时更为清晰地五行灵气出现在眼前,好似随手都可以抓住一股一般。

“这是从山石中并发而出金属性灵气、这翠绿的是木属性灵气、这润泽的是水属性灵气……”

“嗯……”灵识中,一小股黄灰色的灵气出现爱吴一凡指端。

“难道是……难道是风属性隐灵根?!”一个声音在吴一凡脑海中炸起。

“是了,一定是,一凡,想不到你还具有风属性的隐灵根!”

第八十八章 封印与守卫(求收藏求推荐)

“是了,我本该早就知道你是具有风属性灵根的,但在纯阳你的检测出只有金木水以及变异的雷灵根,我还纳闷啦,想不到居然是雷灵根而没有风灵根,要知道当初你我从季洛水那厮眼皮底下逃出之时,你就展现出了与风超常的亲和力,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拥有隐性的风灵根。”

“隐性?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吴一凡疑惑的问到,虽然说吴一凡一直只关注自己的修为进展,但并不代表其就对修真界不闻不问,但这关于灵根还分显性与隐性之说还是首次。

“修仙界公认的灵根学说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以及附属的变异雷和风两种灵根,但一直有这样一种传说,那就是人体之中还有可能隐藏得有没法检测出的灵根,那就是隐灵根。”

“但这说话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但不知不觉的大家都有了这个习惯,那就是在低阶之时,把所有的五行决法都修炼了过遍,这一来也是好掌握自己到底是属于那种灵根者,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能检测,二来也是怀有一种侥幸,但这隐灵根按那说法是每个人都有,但好坏程度各异,但有并不是就有用,它有时候只要一个契机就能轻易的被激发出来,修真界内此类例子倒是有过,但大多需要被特殊的灵物来激发,而那些能激活隐灵根的东西却没有流传出来,所以激活了的隐灵根者稀少。”

“但据闻数万年前,一代妖孽鬼才‘梦神机’曾经以此掌握的手段,建立过一个‘梦境国度’!对抗整个玄黄界,但被灭亡之后,谁也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遂成了传说!”

“哦,是了,我以前打坐炼气之时确实没有发现这风属性灵气,今天才头一次发觉,温老你说的特殊的激活灵物,难道就是刚才与我融合了的‘万年琥珀’么?”

“嗯,应该是!”

“一凡,你这一下子多了一个风属性灵根,那你可以学习一些保命的遁术,比如说土遁!风遁!这二种遁法前一种用来隐藏与躲避,是一门不错的遁术,而风遁是五行遁术中除了雷遁之外又一种快速的遁术,而雷遁这一界怕是只有去那些坐化遗留的洞府中才有了。”

“这是这两门遁术的口诀。”话语中吴一凡一下感觉到两段数十字的口诀印在了脑海中。

神识中,这两段文字一一闪过,微一沉吟,身体一下犹如一缕青烟般飘过其洞府,再以定神间,只见自己已经在洞府外的峰顶之上了!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风起于青萍之末,舞于松柏之下,,盛怒于土囊之口,不可捉摸,但此时在吴一凡的感觉中,风就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而自己也如生在风的精灵,被这风环绕着,自己也成了一道风,脚下步步如踏在滚滚的浪潮之上,恣意流畅,溥畅至极!

一口气跨越了数百丈,吴一凡停了下来,这风遁固然是好,但发现灵力消耗也很快,以自己炼气九层的存储,怕也只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土遁!”心中默念口诀,刚在空中飘荡的吴一凡化着一缕青烟般一下隐没与脚下的土地之中,神识中四周的泥土不断地倒退,但这速度比起在地面之上的轻身功法差了许多。

以自己炼气九层的修为看能往下深入多远,心里想到,吴一凡暗暗计算了一下现在的位置,开始向下潜入,十丈、百丈、一千丈、三千丈!

随着越来越深入,四周的压力也愈来愈大,身体汗如雨下,灵力也消耗了大半,吴一凡感觉如果再下遁百来丈,自己骨头都会被这巨大的压力碾碎,而且就算是没有被压碎,也会因为灵力的缺失而活埋在这千丈地底之中,那时到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就在吴一凡折身将要放弃而返回之时,“等一等!”

“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吴一凡的脑子里。

“集中精神!下面百丈处!”

“是什么?好像有个微弱的生命波动的痕迹!”

“有什么东西屏蔽了我的感应!没法看清楚……”

“那是什么?!”就在吴一凡靠近那微弱的波动中时,神识中传来一个一个巨大画面,在一个空荡荡的岩石挖出的石屋中,八根如接天连地的石柱上,雕刻着满是玄奥古朴的符文,散发出苍老久远的信息,那八根石柱下一个空气泡般的罩子中,一个数十丈长的人形躯体被一根根细如发丝般的红色丝线穿透,静立在八根石柱组成的阵型之中,是一个封印!但即使这样,仍然有穿透这地层向四周散发的那微弱的生命波动,而这波动就是从这巨大的人形上传出来的。那生命的气息是如此的奇特,不是野兽、不是妖兽、也不不尽象人。

突然,一道无比凌厉无比的毁灭气息突破层层岩土如闪电一般奔驰而来。

就在吴一凡惊愕于这诡异的画面之时,“危险!快走!”温长天大叫一声。

此时,吴一凡也感应到那令人颤栗的气息是一把手指大小寒光内敛的晶莹小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一凡拼尽全力向上暴退中,感应中的那把小剑也突然闪电一般凭空出现在吴一凡的眉心出,好似这层层厚土对其就如空气一般。

吴一凡没有再动,这剑意就像是对着其灵魂一般,就像随时就能让自己灵魂粉碎一般,冷汗不知觉的留了下来,而此时,身在冥灵树牌中的温长天感觉更甚,这指尖大小的小剑就像一个吞噬万物的恶魔,自己的灵魂之力就像不要钱一般被其任意的吸取而去,而这能保灵魂不灭的奇树竟对这强大的吸食一点用处也没有,温长天是感到真正害怕了,“要消散了么?真要死了啊!”

“坐忘经……”一个象是结巴的声音适时响起,空洞、嘶哑、苍老。

那令人胆寒的晶莹小剑也如萤火虫一样在空气中缓缓消散,点点的闪亮中提醒着刚才的它的存在。

“……多久了……又一万年了吧。”话语中,吴一凡才发现一个石头般的人形雕塑端坐一旁,与这环境完全融为了一体,如万古长存一般看守着面对着那石柱中的存在,只见这个静坐的雕塑缓缓转了一下头,那石质般的面庞却不见一丝异动。

“你是这一万年里来这的第一个纯阳弟子,可是那纯阳子叫你来的?”声音中流畅了许多,也透露出一份期盼。

(哎电脑卡了一下就无故四机再马上自动重启,NND!来网吧真是不习惯了!)

第八十九章 辛密

“……纯阳子?!”这个名字恐怕玄黄界没有一个修道者不知道的存在,更不用说身为纯阳的弟子了。

“但这纯阳祖师可是快十万年前的人物了,这人……不是疯子吧?难道说这人真是个老妖怪?”

“纯阳老鬼倒是派你来得及时,这真不知道这神族的家伙在他们那里是什么身份?这数万年来,我已经斩杀了其一百次分身了,这还是在‘八卦连山大阵’的压制下,更是那纯阳老鬼牺牲自己的分身加以封印的结果,但最近,这封印好像已经松动,要是这样,这怪物再过十数万年,怕这大阵也难以压制了……”

这时吴一凡才看清楚这所谓的‘八卦连山大阵’以及这叫神族的家伙,只见八根石柱上每一根都雕刻着一种异兽,玄武、朱雀、白虎、青龙、麒麟、穷奇、梼杌以及饕餮,这八兽之口全对准着这叫神族的家伙,不断的吸食着从其身体中涌动的生机。

就在吴一凡惊愕之时,这全身上下都如岩石一般的男人再次问道,“咦!你一个筑基期都不到……他叫你来有干什么?有什么用?难道还没有想出彻底的解决办法?还要我在此再镇守几万年?”

自始至终,吴一凡只看到这人除了因他这纯阳弟子的身份而让其头部转动乐一下以外,就连这声音都不是从其口中发出,眼睛也始终紧闭着。

“这位前辈,纯阳祖师确实乃晚辈这门派的开山祖师,但这已经是数万年前的事了,晚辈没有见过纯阳祖师?也不清楚祖师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什么地方?而且门派中据记载已经有有数万年没有看见他老人家的踪迹了,据说已经羽化成仙,已经不在人间一界了。”吴一凡在确定这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之后,恭敬的实话实说了。

突然其脸上两个明亮耀眼的星辰如闪电一般的穿过这黑暗的世界,一下印在了吴一凡的双眼中,“什么?你们纯阳也不清楚纯阳子的踪迹?

“羽化成仙?他本尊就是仙!还成个什么仙?”

“不可能呀!以那爱管闲事的秉性,怎么会忘记这个随时都可能脱困的野兽!”

“难道仙界崩溃后,余下的就是一具分身了,其本尊已经陨落了?”

……仙界崩溃!纯阳子陨落!

这两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竟然在这看不出年纪的老怪口中平淡的说了出来!

不光是吴一凡震惊的无以复加,就连冥灵牌中的温长天也大叫了一声!

“仙界崩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哦是了,当初连我也不知道,也是被你们那纯阳祖师或者该说纯阳子的分身以邀赌的方式败给他之后,来到这里当了一个看守,这才从你那祖师的口中得知仙界崩溃的消息的”

“看来当初我是小看天下人了,还什么仙界一下第一人!真是好笑!想不到打败我玄绝子只是其一个分身而已!”说完,其静坐的身体忽然咔嚓一声,一道裂缝出现在其脸部,一道狂风无根而起,阵阵裂痕在其身上越来越多,片刻已经布满了全身。

就在吴一凡惊骇欲绝之时,一道白光从裂缝中直射而出,一晃眼间,一个被一阵乳白色光晕笼罩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吴一凡的眼前。

长发飘扬,衣袂飘飘,略显皱纹的脸颊难掩其风采神韵!

一阵沉默,这玄绝子如星辰一般的双眼紧盯着八卦连山大阵中的神族之人,真沉默让人窒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一凡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其脖子上越掐越紧。

就在吴一凡快要站立不住之时,“……哎……”一声叹息,如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来得这般及时,“这老鬼当初就已经算到我现在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再难像以往那般了,罢了!”

缓缓转过身来,双眼中已经不见了刚才那骇人听闻的光芒,一下平静如水,再难看见一丝波纹。

除了那一丝丝栓在那神族身上的闪着红光的不知名的链子以外,这片空间再次恢复了它原本的宁静。

静静的看了吴一凡一会,就在其有点毛骨悚然之时,“你知道天道宗么?”

“天道宗!”这是吴一凡最近第二次听见这个宗派了,第一次就是差点被天道宗那施展神奇遁术‘天山遁’的家伙当着苍蝇一下抹去了,这玄绝子也是天道宗的,还是曾经天道宗的掌教。

就在吴一凡不知道怎么说好时,“哎,算了,枯也由它,荣也由它!”

“刚才我用我天道宗决法《天演决》窥探了你的命格,迷雾缠绕但难掩其华,纯阳有你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是我‘天道宗’的《归藏》精要,里面也有我的一些见解,如果‘天道宗’还可以的话就把这半部诀要代我传回宗派去,如果‘天道宗’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你代我把这一门传下去!”说着一个又星耀般包着的玉卷出现在吴一凡手中。

“走吧,这不是你应该来得地方,除非你找到了彻底毁灭这神族只人得方法之前,不要来这里了,也许在我寿命将尽之时,老夫会吞噬这具身体,但成功的把握不到万分之一,那时是福是祸,就看天定了!”

而此时,就在这地面之上不远的纯阳宫中,微微摇曳的灯光驱散笼罩的浓黑,四周的烛光把四个漂浮的影子一遍又一遍的搅碎,但四个人浑然不懂。

“……我纯阳每十年一次的开山仙光,许多修道门派或许羡慕不已,但有谁知道我们的囧途,这仙光一年比一年弱,大家知道是为什么么?”

“听闻贵派的这仙光乃纯阳真人因其大宏愿,在其得道成仙之时,仙界特别给予贵派以示嘉奖……”

“难道是真的?……我派有一记录,说贵派这仙光以及其支撑护山大阵所用都是贵派纯阳真人以大神通炼化的仙界碎片中蕴含的仙界之元气!”

“乾清真人说得不错,确实是仙界碎片!但我祖师有留训言,此仙光减弱到极致之时,就是我玄黄界的护卫大阵‘失却大阵’最弱之时,而传闻这仙光不但是给予我纯阳守护之用,更是为一个封印大阵提供加封之力。”

“……难道真如外界所说,这里封印着某种魔道至高瑰宝,还是仙家神器?”

“哎!至于是什么东西,我祖师没有说,但有遗训,要我纯阳永远镇守此地!但应该是不祥之物,要不然我祖师不会这般一再强调。”

“一清真人、上清真人、紫阳真人,你们三派都是与我纯阳交好的仙道魁首,也是正道领袖,再过千年,‘失却大阵’将出现每百万年一次的最弱之期,有记载,那时,域外将有大能者越界而入,‘欲望之海’上将升起恶魔之塔!”

第九十章 寂灭一剑

在这玄绝子轻轻的一挥之间,吴一凡完全没有如何的抵抗的力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推向地面。

“我天道宗《归藏》剑诀历代先辈都会在选择传授的弟子面前演绎一次他领悟的《归藏》最后一剑,也是我天道宗的至高一剑!”在飞速的倒退间,一个声音穿过这重重的土层,清晰的传到了吴一凡的耳朵里。

“我天道宗上一辈传承于我的这一剑叫‘天殛’!以其昊大,俯瞰苍苍,位列众生之上,不入星辰之列,意即代天执剑之意,但此剑不能灭此神族之人,我与其苦耗数万年,试遍《归藏》诸般剑要,竟没有发现能灭此僚的那怕半式!”

“但最后这一万年里,我无意间采集这地底九幽之气,融于‘乾’/‘坤’二决之中,断其变数,成此一剑,曰:寂灭!”

话声刚落,一道贯穿天地的光亮突然出现在这地间,一道能吞噬任何的光亮的黑暗之气从地底喷发而出,同时一道比烈日强千百倍的白光一下击穿这厚厚的地层,在这玄绝子手中的一把聚集的元气之剑的调控下,一下子同时落在其剑身之上,无比暴烈的恐怖气息从此剑上喷薄而出,刹那间,玄绝子一声暴喝,只见其衣衫长发飞舞间,这完全不同犹如天生仇敌互相吞噬的黑白二气一下子阴阳一分,泾渭分明了起来,这把元气之剑一下变成了一边黑一边白妖异的二色。

豆大的汗珠从其苍白的脸上滴落下来,“寂灭!”随即,玄绝子左手奋起一推,只见剑过的周围空间,一道一道的虚无裂缝不断的延伸,那‘八卦连山’大阵中,那神族之人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剑对他的威胁,那贯穿其周身的红色丝线剧烈的震荡着,一道玄色之光从其身体中迸发而出,但那丝线明显是能吸取其身体中的一切力量与生命之能,只见丝线一下也变得粗大了些许,红色的光亮更是急速的流向八个异兽之口中。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爆发而出,急退的吴一凡瞳孔猛缩,即使离那封印已经这般远,但在玄绝子的的这一剑中,竟像是如在眼前一般,那起势,那手决已经那贯穿天地一般的黑白聚集,都是那么明显的印在其脑海之中,特别是那一剑一成之时,竟像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缩小数十倍的黑白之剑一下出现在其神识之中!

没有任何的异响,那黑白之剑在碰到那玄色之光时,剑尖竟然有肉眼可看的感觉中一粒一粒的在消散。

“去!”只见玄绝子猛的一声断喝,那黑白之间一下突破了玄色之气的屏障,一下没入了这高山般的躯体之中,霎时间,那紧闭双眼睛的那巨大的古铜色脸面微不可查的一抽搐,很快,一道灰败之气出现在其裸露的古铜色肌体之上,那古铜色的身躯以肉眼几乎微不可查之势衰弱了那么一丝。

“可惜,此剑还没有大成……”略显嘶哑的语气中显出无穷的遗憾。

而恰在此时,吴一凡刚一下从无限的光亮中陷入黑暗,还没有从这无限吸引心神与眼睛的一剑中转过来时,人一下破土而出,那原本清晰的缕缕阳光刺得吴一凡眼睛一闭,好似一场梦一般,但鼻子中嗅到的冰凉清晰的空气中那依然还留有的一丝异样之气告诉他刚才那不是梦!

轻微的风吹过,吴一凡神识一动,向那识海之中那一道比闪电还要亮比浓墨还黑艳的那一剑靠去。

危险!心中猛的一乍,但为时已晚。

那黑白小剑并不因为这是谁而有所留手,一下猛的斩向那一丝胆敢冒犯其尊严的东西,这一斩刚曾见过出现在那神族之身体上,以其强悍之躯都难以抵抗这‘寂灭一剑’,见此,吴一凡心神大骇!

难道自己将要被此剑破体而出!

刚一个念头,那黑白小剑挟无穷的威严与恐怖一下猛斩而来!

“啊!”一声惨烈的大叫卡然而止,随后,一声如击打打鼓般的咚咚之声络绎不绝!

一刹间好像脑子最深处,被人用无数把小刀残忍地在割切撕拉一般,整个人就好像被斩成无数小块,可偏偏全身完好无缺。

他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哀嚎着,渐渐,哀嚎的声音越来越低。

“要死了吗?!”在这惨绝的疼痛中,突然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

“不!我不会死!我不能死!”一股逆念好似从全身各处缓缓的汇集起来。

“碰!”一声闷哼,一道佛像一下子像是打破了一层与吴一凡看不见的隔阂,突兀的出现在吴一凡的识海之中。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盘坐于地,努力的屏出那让他苦不堪言的疼痛,观想着出现在脑海中的一尊尊佛像,吴一凡知道,这突兀的出现的手势一定有大用。

“不动明王!”四个鎏金大字一下印入吴一凡内心深处,不自觉间双手虚心合掌,两食指、拇指各为弹指状,弯曲如三戟叉。

一段经文也适时的出现在其识海之中:见我身者,得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惑修善;闻我说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

渐渐的吴一凡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身体从开始的颤栗变得越来越笔直,一股宝相庄严之气从吴一凡的身体上闪烁而出。

天空中的那最后一丝光亮偷偷的躲藏了起来,微微的冷风中,吴一凡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雪夜之中。

由于开始吴一凡一阵的风遁,再后来不辨方为的一阵土遁,此时,吴一凡早脱离了莲花峰的范围,进入到顿悟山的后山处,此地悬崖峭壁,杂草丛生,除了几处简单的厅楼外,完全没有前山的迤逦之景色。

“南宫师弟,这么晚叫我来此后山可是有什么事?不过我先把话说到前面,《纯阳决》是不可能私下给你的,这可是有教规的。”一个声音从不远的小亭子了传了出来。

“嘿嘿,柳师兄想多了,以我现目前的形式,《纯阳决》迟早会被传授的,我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那师弟……”

“嘿嘿,师弟我刚练成了一门奇功,想找师兄这修习了《纯阳决》的身体试一试……”

第九十一章 嫁祸

“囊麽三满多伐折罗赧撼”进入这奇异的世界中吴一凡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的一切,已经以咒语变幻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印。

“谁?”只见满口血红的南宫无缺猛的跳了起来,红艳大长舌卷着嘴边的精血,通红的双眼散发着惊人的煞气。

此时,这南宫无缺早忘记了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他人知道,不管是谁,只有杀了这来得不是时候的家伙。

谁着他这一声喝问,只见其洁白的掌心突兀的现出一个口子,一道红线如闪电一般没入夜色,向刚发出声响的地方激射而去。

打坐中的吴一凡突然心生警兆,双手自然而然的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为剑演“独钴印”!口诀也变成了其决法“南么三曼多伐折罗赧悍……”

雪夜中只见一道如旋风一般的细小光芒与一道腥红的血光一瞬间在空气中相碰,“嗤嗤……”如红铁如水一般,数息间,那接触之面越变越大。

“嗯?哼!是那手印!”僵持中南宫无缺终于认出了这能与自己《噬日决》中刚修成的“血煞噬阳”相抗的功法,想当初,那水炎使用的黄泉宗的秘法“阿鼻掌印”都吃亏了的决法,为此,南宫无缺把这一招记到了骨子深处,但《噬日决》中南宫无缺找到了自信,因为此诀要于无穷血煞之中隐含至阳,乃不世之奇功!

当这个念头就在南宫无缺心头这几息间闪过之时,那相持的狭小空间中,这空气就像是不能完全容纳此激烈的碰撞,如沸水一般飞溅开来,终于,一声闷雷一般的声响一下炸裂开来,波及的范围罕见的小,但一股如龙卷风一般的气流圈起满地的草木残雪。

但即使如此的惊险,吴一凡还是如不问世事的,如老僧一般枯坐依然。

而一脸狰狞的南宫无缺一个跨步,流光一般俯冲而下。

“果然是你!纳命来吧!”南宫无缺眼中凶光一闪,现在他有这个信心。

“难道是有伤?!”看着依然端坐一旁吴一凡,南宫无缺颇感疑惑。

“大家小心!刚才我们这一组远远听见这附近有人在此惨叫连连,而且还有打斗的爆鸣。”

“怕又是那些混进我纯阳的邪魔外道在此生事,不知道又有谁遭了毒手?”昏暗的夜色中,几波人马在纯阳后山如拉网般向这边搜寻过来。

看着不远处端坐的吴一凡,还有正在接近的纯阳巡逻执法队,南宫无缺狠狠的看了几眼,突然阴测测的一笑,身影一展,一道极细的血光一闪而没入夜色之中。

“等等!”只见一组领头的巡逻执事突然一声急呼,眼神凝重的看着下面一遍狼藉的地面,残存的几片落叶中,一大块无雪的地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前面的可是执法长老,”话语中,一身洁净蓝衫的南宫无缺施展着御风之术急促的从其后面追来,丝毫看不出刚才的那煞气冲天的。

“你是何人弟子?叫住我等可是有什么事?”领头的一个儒衫中年文士大声责问道。

“晚辈南宫无缺,外堂堂主南宫望乃晚辈的祖父!”温文尔雅的上前一躬道

“是,是南宫贤侄,南宫前辈的侄孙,我看过他的擂台比赛!”另一拨巡逻的执事这时候赶上来看见此处情况附声道。

“哦,是李师叔。”看见来人,南宫无缺满脸的恭敬之色,而心里也笑开了花。

“真是天要灭你呀!”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吴一凡那打坐的杂草林一眼。

“李师叔,我约了朝阳峰的柳阳师兄在此亭楼上请教一些功法,以备我来日与其他仙道十门比赛做准备。”说着双眼到处打探,作巡视状。

“可是现在还不见人影?”

一听南宫无缺如此一说,两组巡逻人员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刚才的打斗声音已经惨叫声,难道是那朝阳峰的柳阳?

此处虽然是后山,但任然是他们巡逻的范围,而在自己几人眼皮子地下发生了,而还不见一点人影,那自己几人怕也要被责罚,这倒是其次,而那在一瞬间就能逃出自己这几人的神视范围之内,那肯定也是不低于他们这几个筑基期的存在,说不定还隐藏在此,一时间,两组都不自觉的集拢了在一起,向四处戒备探测。

“那是什么?”只见传道袍的一个执事手一指间,一团火焰朝着那亭子处的山崖下直射而去。

火光中,只见一具穿着道袍的干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恐怖暴睁着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的杂草林。

而此时,一无所知的吴一凡依旧静静的参悟着脑海中的佛像,而进入此状态中吴一凡,如果不是其时不时变幻的手势,已经双唇默默的念叨,几乎就像完全寂灭一般。

“师叔,那里难道有什么东西?”南宫无缺戒备着小心的指了一下干尸面对的杂草从。

而这一句话也一下子引起了两组漫天的攻击。

眼看众人的手中的法决与法器就要进行无差别的攻击,“等一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在半空中众人的耳朵里,无法让吴一凡再坐等毙命,尽管其潜意识中有自保的手段,但面对如此多的攻击,而且还都是筑基期以上的力量,吴一凡在此情况下完全会被击成灰沫的,就算是金丹期也怕没有活命,无奈下温长天只能暴露自己暂时保住吴一凡。

而他自己虽然是元婴期大高手,但现在仅仅凭借刚刚苏醒的灵魂,也是不可能保得住吴一凡,就算是他自己也有可能被这一击而彻底消失。

“啊!元婴期!”天空中几个彷徨声音相继想起,而南宫无缺脸一下子也变得煞白得吓人。

“别慌!”领头的儒宗文士大声喝道,“那只是一个没有躯体的元婴!”

叫住了众人,温长天知道,以他目前的状态,要不了一会就会被人知道,既然已经出了声,他也毫无隐藏把自己的状态现象了出来。

“一定是这家伙害了柳师兄!”南宫无缺以颤抖得声音大声的吼叫道,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奸计快要得逞而心花怒放。

第九十二章 无奈

南宫无缺这嘶声力竭的叫喊声也提醒了二组巡逻的执法执事,手中的法决都举势待发,一时间漫天的各色光亮照亮了这幽暗的雪夜。

“你这小辈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老夫也难得和你闲扯。”不去管这南宫无缺的栽赃嫁祸,他没有这个精神,也没有任何益处。

而他的身份也可能只有纯阳那位化神期老祖知道,要知道在他成名那时候,离如今已经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他那时候还是散修,并没在天州这块地方待过多久,大多数时候远在他州或海外,就算是纯阳五老现在这几位元婴大能者也怕没有听说过他,而纯阳那化神期老祖也不是说能见就能见,况且当初自己也只见过他一面,不知道那时的天才人物如今是否能知道他。

“里面正在打坐疗伤的也是你们纯阳弟子,他叫吴一凡,我就是依附于他的身上。”

“别听他胡说八道,里面可能不是吴师弟,这是他的拖延诡计,他在等他的同伙伤好,那时我们就难以施为了!就算是吴一凡师弟,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吴师弟一个练气期低阶修为,怕早早就被他控制住了!”

这一说,顿时,一些原本听到此处是吴一凡时就有所动摇的状态一下紧张万分!

如果是一个邪魔外道在打坐收功,那他们将是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而一旦真是那轰动一时的他们纯阳的绝世天才人物吴一凡!以其太上长老隔代弟子的身份其实乃其亲传弟子也不为过,他如果真的在此地遭遇不测,而这一区域乃他们几个巡逻的范围,不管怎么样也脱不了关系,到时要怎么去面对他们的怒火,想来也是一阵冷汗!

而此时的南宫无缺心里由开始的无限恐惧变成了无限大胆,要知道他吞噬掉那炼有纯阳决的朝阳峰弟子柳阳是不能让如何人知道的,而当没有机会亲手杀了吴一凡灭口之时,但看见其一动不动的打坐疗伤状态,一条祸水东引的毒计就被他设计了出来。

但一个意外的出现让他几乎魂飞胆破,而在明了这只有元婴并且还是那种很衰弱的一种状态时,他那原本隐藏的恐惧彻底被转化成了一股大胆的诬陷,而且这突然出现的意外还能为他的妙计增添说服力。

但巡逻的执法人员也并非莽撞之辈,虽然南宫无缺说的有理,但如果这元婴期的人说的是真有其实,他们这一攻击下去,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而南宫无缺所说也不得不提防。

温长天一脸的无奈,而天空上的众人也有许些骚动,打也不是,不打又怕到时候大祸临头,而两个领头之人也一脸的阴沉,彼此交换着眼神,但谁都不敢轻易决定。

看着双方的对峙,南宫无缺眉头一皱,“各位师叔,此处危险异常,而这里也只有他们在场,最有嫌疑,不能放过!”

“南宫贤侄,你说的是有道理,但如果真是……”

“那这样吧,为了完全,这位元婴前辈可甘愿受我们擒拿住?如果我们一旦发觉没有异样,我们再放了前辈就是!”

“对!甘愿接受擒拿,并且还得必须种下我们纯阳的《日月星禁》的禁魂之术!”

“禁魂神术!”温长天一听此言,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要知道《日月星禁》乃纯阳祖师专门针对人族、妖族以及魔族的三种禁制神术,传说是来自于天界之仙术被纯阳祖师改动而成。

当然,此禁术纯阳不是谁都能学到,只有火属性灵根者的执法长老级别才能学来专门对付被抓来的邪魔外道,将其禁锢在纯阳。

而此术除了火属性灵根者能学以外,就只有化神期之人才可以学来施展。

一旦被烙印下此禁制之术,神魂都会无比的衰弱,要知道纯阳祖师创下此等禁制,其实专门用来对付作恶多端而之类,而以温长天此时的状况,神魂恐怕有可能从此再难以恢复,说不定就此消亡。

而南宫无缺显然也看出了温长天的状况,所以才有此恶毒一说。

“柳阳师兄死不瞑目!而要知道,方圆数百丈范围内,我纯阳诸位师叔以及搜查怠遍,除了你与那躲在杂草丛里面的疗伤之人,再难见其他人,而以你一个元婴期高手,就算只剩下元婴,筑基期也能被你轻易斩杀,如果那里面真是吴师弟,而你也没有骗我们,等确认了身份,我们再给你解除禁制就是,你该不会是在撒谎拖延时间吧?”

一时间,天空中的众人虽然觉得这《日月星禁》太过毒辣,但为了保险,对他们而言,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而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推敲,南宫无缺也想清楚了,能除掉这人最好,但就算不能除去,以目前来看,他们也没法说出去,而自己又不在,而现场也只有他们二人,以那吴一凡的奇怪状态和这只有元婴的老怪,怕是不可能脱得开,就算别人相信不是他们,也不可能怀疑到我身上,而他们也不可能空口说是,反正现在顿悟山上龙色混杂!

“好!我答应!”略微一沉默后,温长天缓缓的回应道。

一丝阴冷的笑意刚出现在嘴角。

“不能答应他!”一个异常冷峻的声音中,一条人影一跃而出,满身凌乱的衣衫已经披散的长发在雪夜中的寒风中显得异常非凡。

“吴一凡!”

“真的是他!”一时间,这句话在众人的口中,有如释重负,但也有惊疑不定!

“这位是我还没来纯阳之前就已经结识的一位长辈,因为这位前辈身体不适,而晚辈也担心有心之人的打扰这位前辈的恢复,一直以来我也没有告诉如何人,还望各位执法前辈明察!

“吴师弟,你衣衫凌乱,面目怎么还有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吴一凡刚从打坐中醒过来,但发现如此多的执法巡逻围住他们,而那南宫无缺更是想致他们于死地,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吴一凡还不清楚。

吴一凡一怔间,温长天已经把被围得前因后果传到了吴一凡脑海之中,但略一细想,自己二人还真没法揭露,因为没有谁会相信,一个练气期能轻易杀了一股筑基期,反而自己二人还是嫌疑最大之人。

但自己在地下碰见玄绝子明显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如果他想告诉纯阳或其他人,以他的大神通那时轻易而举得事,这不能说,而自己不小心被那黑白剑意所伤,别人也不会相信!

第九十三章 黄雀?

“嘿嘿,小子,我们真有缘啊!”一个声音突然想在在场之人的心头一般,嗡嗡着响。

“今天真有趣!我也做一次黄雀!”

“谁?”两组巡逻的执事虽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之声震得脚下的灵器晃动不已,心神失守,差点从空中掉落下来,但毕竟是纯阳这一大派之人,见过一些世面,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极力控制住身形,一下子飞与南宫无缺共七人站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防御阵势,引剑诀在手,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没有理这几人的大声喝问,“先前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现在居然真么快我们就又碰面了,我要让你知道,强出头的后果!这次看有谁能帮你!”

随着话语中,一个碗口大小的波纹圈出现在北斗七星大阵的上空,一眨眼中这空气中波纹如水中一般荡漾开来,一个青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一下现了出来。

用戏谑的眼光一下扫过下面的七人,如一道电芒一下出现在这六人的眼中,这一扫之下,六个筑基期巡逻执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霎时间,这七口鲜血像七朵鲜艳的花一下子绽放当前,六人再以站不稳脚步,一下子如倒栽的稻草人一般跌落下来,原本就不算牢固的北斗七星大阵竟然在这一眼中分崩离析,元婴期一眼之威如斯!

而空中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南宫无缺,脸庞抽动不已,恐惧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绝望的不甘,但随即一丝辛庆一闪而没。

没有其他法,元婴期,即使是初期,但自己在他眼里就如蝼蚁一般,轻易的就能一下捏死,在元婴期存在面前普通的逃遁那只能是找死!而北斗七星阵中独留下他一个人,南宫无缺知道,这人有所求,而这是自己的唯一机会!在最后传达出恐惧的眼神中马上低下了头,在低下头的那一瞬,一丝血红一下子出现在其眼中。

“嗯……”只见这留有三缕长须的中年修士眼中疑光一闪,眼光一下扫过站在吴一凡的旁边的温长天。

“元婴?这倒是意外的收获!”要知道,元婴或金丹是一些魔修或妖修提高修为的大补之物,而一些特殊的逆天之药有的也需要金丹甚至元婴作为药引,其中一种修真界的圣药“元婴丹”就是以元婴作为这味主药炼制而成,能大幅度提高修为,比魔道的直接吞噬效果好了许多,一些传承久远的大门派就有这种药的炼制方法,但由于材料的难找就算是妖兽也要冒很大的风险,所以此种丹药修真界很少很少。

但是,在修真界,捕杀用金丹期或元婴期修士那是邪魔一般的作为,是被修真界禁制的行为,一旦被知道,那将遭到整过修真界正道门派的联合通缉,因此,就算是一些邪魔外道也不敢顶风作案,只能偷偷摸摸干一两次。

正因为如此,才会出现一些为了自己的一些修炼需要而去捕杀妖兽,而在炎黄星上就有许多去闯荡危险的“欲望之海”,一期能捕杀一些妖兽得到妖丹去换取自己修炼需要的东西,而在玄黄界星系之间,也有许多元婴期修士去虚空之间采集一些只有虚空中特有的炼器材料,当然还有就是捕杀云兽,这种云兽天生就有躲避虚空乱流的天赋,还能作为星际远航的坐骑,不能驯服也能得到一大堆的材料和数颗妖丹,但这种以吞噬虚空中一些特殊材料为食的妖兽的妖丹很奇怪,有的是一颗,而有的则有金雷土三颗妖丹也有堪比元婴期乃至化神期的存在,所以这种捕杀可也是收获与危险并存的。

但是在一些秘密的星系之间,也有一些组织捕杀单身的修士,夺其一切,而金丹在一些秘密交易场所变卖掉,当然元婴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试想元婴期修士哪一个不是强悍之辈,又有谁敢去猎取。

“乾坤无极,泽水相困,泽水剑!”冷冷的话语中显出一丝欣喜。

在这人一出现之时,其实神识已经锁定了温长天,防止了其逃遁,而在比这一个人盯上之时,温长天就知道凭借其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能跑多远。

在这一霎间,随着这一剑的挥出,天地之间一下变得灰蒙蒙起来,一股窒息的剑意充斥中这一数十丈的空间内,整个空间一下子变得粘连起来的感觉,身体像是被岩石一下禁锢在了其中似的,而脚下更是如踩在淤泥之中,一股无形之力不断的拉扯着,举步维艰!

被打落地面的六位筑基期执事脸色惨白,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但在这剑意发出、临身都之时在一息不到之间,而那看似慢吞吞的语气中则在这一剑闪电般布起这片天地之时却刚好说完之时,一张警戒的火焰符一下燃了起来,但下一刻却如无力挣扎的小鸟一下子定格在了其头顶一丈一尺不到的当空。

“在我天道宗的困剑中,一切都是枉费心机!”一阵得意的笑声中,须发恣意飞扬。

而此时空中的南宫无缺缓慢的落在六人后面,看似为这六人戒备似地。

“三才!”吴一凡知道这次怕没有那么好运,而这人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而温老这元婴看来也被其盯上了,但乖乖受其擒拿不是吴一凡的性格,就算是蝼蚁也要奋起一搏!

只见三把下品法器被吴一凡运用到了极致,三种属性的法器连成一个圆罩,但在这困杀剑意中也如蜗牛一般。

“米粒之光!”横举得右手如刀剑一般猛的斩下,天地也为之一晃,一股庞大的狂风如刀林剑雨随着这一斩急促的落向数丈开外的吴一凡,显然是要给点颜色给这个曾经添下麻烦之人瞧瞧,要是这一斩落实,那吴一凡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眼看风刃逼近,只见原本一脸凝重温长天一下出现在吴一凡身前,双手一展,“你是要我们同归于尽吧!”言语中,一股只属于元婴期才有的威压节节攀升,而这中年修士脸色一下骤然变色,显示很是忌惮温长天所施为之术!

顿时,那原本禁锢方圆数十丈的天空嗤嗤作响,像是玻璃即将破碎前得哀鸣,而原本地面受伤的六人已经难以移动的身躯也一下靠在了一起。

“哈!去!”突然,一声暴喝中,原本重伤难以移动的六人竟一下暴起,就像商量好了的一样,不要命一般猛扑向半空中的中年人。

“血引之术!阳煞爆体!”而话语刚落,其人影如一道血光向远方急遁而去。

第九十四章 杀心(一)

看着这突如其来扑向场上的六人,虽然每个人的脸上赤红狰狞,手指大的血管暴露面上,但开始不管是是这中年修士还是温长天都没有怎么理会,所谓在绝对的力量前面什么都是徒然,然而当南宫无缺那咒印快要结束之时,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大变。

“血咒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猛的向两边爆闪而去,温长天更是不惜灵力施展秘术,裹着吴一凡如风一般一卷而去,而那儒袍中年修士更是一闪而没,只留下空气中一道气圈。

两人都想起了那曾经令人恐惧的一幕,那就是曾经把整个玄黄界内闹得腥风血雨的拥有邪帝称号的一代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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