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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过的,是爱情》


收买(1)

刀玉坐在位于18层高的办公室里,托着脑袋看着办公桌上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是21点19分。抬眼看去,办公室里大家依旧是伏案而作,为了明天星期六的美好时光不用加班而奋斗着。

刀玉看向窗外,依旧是灯火通明却星宿依稀,每一栋写字楼里相应地都闪亮着加班意义的灯光,每一扇窗户前都是加班加到吐血的都市夜归人。

她摇了摇头抬手拿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还想转动一下脖子,拯救一下自己已经出了窍的灵魂。

“小鱼儿,今天就到这吧。你把测试报告填上,统计一下bug数,提交以后就回去吧。没到十点但是也不早了,你打车回去,票留下我给你报销。”

项目主管天籁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刀玉回头看向自己30出头boss,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斯文儒雅,只是歪倒一边的领带说明了疲惫的状态。但刘昊抬手看表的模样,让她仍旧觉得十分有男人的魅力,心里暗自小小地澎湃了一下。

“哦,好知道了。头儿,要咖啡不,我给你们买去。”刀玉戴上眼镜,手下一边快马加鞭的敲击着键盘一边问道。

“今天不要了,我们待会也要解放了。你们学校离这远,你先回去吧。”boss是个海归,斯文,绅士,对于下属包括她这样的实习生都不错。只可惜名花有主,只可远观不能近玩,刀玉撇着嘴看着他走回座位的背影遗憾的如是想到。

“哎,小鱼儿,你还是不戴眼镜好看。以后去搞副隐形眼镜去,一定是个万人迷。”一旁的柳青拿着新款手机按来按去地笑着说道。

“谢了啊,做人要淡定点。就怕迷倒了不该迷倒的人,后患无穷。”刀玉推着眼镜摇着头说道。

“谦虚哈!别闪着腰。这么有危机感,是不是你在学校桃花债就满了。瞧你的小样儿,至少也是朵名花吧。”柳青翻了个白眼,继续和手里的手机开始奋斗。

“是啊,我们系10个女生,校花,班花,还有系花都出了,是出了名的‘名花’班,竞争那是相当的激烈和残酷的,所以大家都保持着低调。”

“呵呵,那你是什么花儿啊。”柳青对着手机说话,却按下手机电源,开始进行通话中关机测试。

“那还用说,我是寝室之花啊。寝室投票产生的,多亏我人缘不错,姑娘们给的面子。”刀玉下巴一点说道,一边开始关机。

“哎,小鱼儿,哪天去你们学校打球吧。顺便叫上你的同学,怎么样。”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王师兄淡定地喝了一口菊花茶,不露喜色地掩饰着一颗狂热的心。

“好啊,定个时间我请你们吃饭。我们食堂的小炒还不错的。”

“王朗,你真行,目的够明确的,听见有美女就迫不及待了。人家刀玉谦虚呢,你也听不出来。她那小样怎么也是个系花吧。就你这眼力劲儿还想找美女,还是把眼睛擦亮再说吧。舍近求远,告诉你,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你怎么能饥渴成这样?”

刀玉看着王师兄咽下茶水,嘴巴张张合合的没能说出几句话,看着柳青这个呛口辣椒哑口无言吃瘪的模样,“呵呵”笑了几声才起身抱拳说道,“辛苦了啊,师兄师姐们,我先撤了。”

王朗看着刀玉,又看着柳青,表情无奈又垂头丧气地挥手吐出一句,“拜拜。”

柳青好笑地捂嘴一笑,挥了挥手,“拜,路上小心。”

刀玉笑着挥了挥手,走出了工作了一天的办公室,往学校赶去。

大楼里已是寂静一片,电梯到达的那一声“叮咚”的声音显得更加响亮。刀玉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大厅里前台的美女们早已下了班,只剩下保安在巡查。

走出大厦大门,初夏的风便迎面扑来,刮在脸上十分温暖柔和,疲惫的感觉一下子被拂去了一半,心情也舒朗了起来。刀玉提了一下肩上的包带,正要迈步向地铁站走去,被一个声音给叫住。

“是刀玉小姐吗?”

刀玉回头看见一个带着眼镜,一身西装,模样俊雅的西装男子向着自己走来,和煦地笑问着自己。

刀玉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大脑如cpu一样开始高速运行,脑海中却毫无没有此人的印象,便犹豫而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哪位,有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急刹车声打断,“吱”的一声,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二人面前。车子上坐了两个人,开车的是个短发女孩,看着刀玉和西装男子表情傲慢,她撇了一下嘴角放开方向盘,“哎,到了。”说着不客气地捅了捅身边一个闭着眼带着耳机的男子。

本来闭目的男人,缓缓地抖动了几下睫毛,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眼眶中眼眸被一片迷离的雾光浸满。姿态还在慵懒,头也只是轻轻地一偏,弧度不大,眸子慢慢地滑动,懒懒地挑眉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刀玉和她身边的西装男人。

刚才喊住自己的西装男子笑了一下突然迈步走向跑车,倚在车门上和副驾驶座上的男子说了些什么。那个男子拔下耳上的耳机在手中把玩,一手支在门上托着下巴懒懒地听着,微微曲卷的头发下,看得见他饱满的额头和笔直的鼻梁。

男子瞄了一眼刀玉,眼睛中的迷雾稍稍退了一点,闪过一道流星般的光亮,其中有一种难于言明的诡异感。而后他的嘴角渐渐微微上翘,懒懒地问道,“就是她?”声音轻轻的犹如刚睡醒一般慵懒。随即慢慢地从车上拿起一包烟,掏出一根烟夹在修长的手指中。

西装男子闻声点了点头,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烟。男子吸了一口,还是懒懒地抬头吐出了一口烟,烟雾中刀玉看见他的模样属于一种沉醉的状态,满身充斥着难以辨明的堕落和颓废的气质。于是微微一个皱眉,觉得这个男子此时的模样似乎有点眼熟。

男子漆黑的眸子此时又再滑向一旁的刀玉。高楼大厦的霓虹闪烁映在他的眸子和脸上,一片妖娆。刀玉眯上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俊白的脸上,狭长的眸子间竟带着几分慵懒和讥诮,或许还有一点厌恶。

刀玉感到惊讶又觉得荒谬至极,一时间被那种打量臭虫般莫名其妙的眼光弄得甚是光火,更为自己傻傻地站在这里被人打量感到荒唐。于是扶了一下自己黑框眼镜,似有似无扫了一下那个堕落气质的男子,轻描淡写地挪开了自己的眼睛,转身离去。

“刀小姐,请留步。”西装男人开口留人,刀玉停步转身,看向身后的西装男人,开口问道,“您有什么事?我不认识你们。”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吧。站着说话不太方便。”

刀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记得妈妈说过,她的眼尾微微向上翘,在古代的时候叫做“贵妃眼”。使得平日里她瞪着看人不带笑时稍有一种犀利刁钻的感觉,带笑时又显得有着妩媚的风情,后面一句是堂姐孟眉说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天生丽质”,来到风华实习以后她才戴上了这幅眼镜。

西装男子看着一脸不好欺负模样的刀玉,淡淡笑了起来。“站在这里不方便,那里面有个咖啡厅,我们去那谈谈。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是个律师。”西装男子说着掏出名片夹,递过来一张名片。

刀玉一点也不退缩的看着西装男子,没有任何伸手接名片的意思。

“哼哼!”堕落贵公子对着眼前僵持的二人笑了起来,嘴唇嫣红像一个邪恶的吸血鬼。刀玉看着他的眼睛里又是另一种光芒,迷雾散去之后,那显而易见的傲慢的背后带着一点点戾气和憎恨,这让刀玉觉得她可能是他的杀父仇人或是有什么别的深仇大恨,让他恨不欲生。刀玉好笑的想了想,又挑起眼角,回瞪了两个莫名奇妙的男人,准备离开。

“高齐!不要浪费时间在泡妞上。直接把事情给我搞定。”说完把手中的烟一抛,低头在身边女子耳边说了什么,一霎那辆红色跑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刀玉脚步未抬却觉得一阵恍惚,只看见那道落地而消失的红光和那张过分白皙和妖娆的脸庞。

“刀小姐,我是齐妍小姐的律师,高齐。请移步,我想和你好好地谈谈。”

西装男子的话打断了刀玉的迷恍,但是听到了“齐妍”这两个字时,她不禁又失神想起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夜晚,空气中似乎又浮现了那种那堕落奢靡的味道,眼前还有那两张醉生梦死,精致的脸交缠在一起,犹如堕落到地狱一样的天使,颓废,妖娆,迷乱。

原来是那个小白脸,他果然是来报仇的。刀玉看着离去跑车的方向惶然大悟,同时又吃惊的退开了一步,看着西装男子,戒备的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找我想干什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天她打的可是匿名电话。

“别紧张,刀小姐。我们只是想和你谈妥一些事情,没有别的意思。请跟我来好吗,那个咖啡厅里这么多人我能把你怎么样?我也是替人办事的,也有自己的责任。”西装男子气息柔和略带商量。

刀玉看着西装男子里执着而坚定的眼神,明白今天即使自己闪了,明天也还是被他找上的。一些事早了好早,刀玉吐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去咖啡厅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向着大厦右侧一楼的上岛咖啡厅走去。

二人来到咖啡厅,里面已是客影稀疏,不见几人。刀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西装男人也在对面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刀玉要了一杯白水。服务员点了点头,记下单子离开。

“请说,您有什么事?”刀玉直言不讳的问道。

“呵呵,刀小姐是急性子啊。”西装男子一手握住手中的柠檬水杯笑了起来。

刀玉却皮笑肉不笑地扯开了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不语。

西装男子见刀玉这副模样,倒是又笑了起来。“好吧,既然刀小姐着急回家,我们先说正事。”西装男子从水杯上拿开自己的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从桌子的那边推到了刀玉这边。

“齐妍小姐希望刀小姐能把那天的事情彻底忘掉。刀小姐今年就毕业了吧,那正好可以离开北京到别处发展。这是……”

“封口费。对吧。”刀玉看着被推过来的信封,愤怒地打断了男子的话。“不需要。你们不需要给我这个钱,我向着上帝他老人家保证不会向任何人再提那件事请,ok?而且,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北京,以后想离开的时候自然会走,你们不用操心替我安排了。”刀玉看着西装男人继而坚决地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西装男子笑了起来,又拿出一份协议在桌上摊开,“刀小姐,请不要误会。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中国这么大,或许说世界这么大,天高海阔,比北京好的地方多了去了,刀小姐还年轻应该多去见识见识才对啊。”刚才的斯文虽然没有淡去,但一种狡猾和精明逐渐显露。

“谢谢你的建议。如果有本事的话我自己会去见识的,还不需要你们操心。”刀玉站在桌子面前,看着西装男子缓慢而坚决的说道,“请您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刚才说过的话,我负责任,在将它和我一起带到坟墓里之前,绝不告诉第二个人。一定说道做到,这样行了吧。”说完未给西装男子开口的机会,刀玉提起包举步离去。

“先生,您要的蓝山咖啡。”服务生的声音唤回了高齐看着远去背影的眼神,他低头看着杯子中冒着热气的液体,摇头一笑。抬起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快捷键,几秒钟后扯开嘴角笑道,“老大,您失算了,这是个有个性的妞儿。咱们下一步是否要实施美男计划,那个,我可以牺牲一下没问题……”

收买(2)

都市白领的午休时间如此宝贵和短暂。一如既往,每天中午十二点的钟声一响,大家松下神经的发条,稍稍松懈。

“哎,快来看,齐妍这张照片够妩媚的。这几年她越来越红了,也越法儿苗条了,风头过盛啊。”午休时间,各自热着自己的便当,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打开网页,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刀玉和刘慧让柳青一身呼喊都给叫了过去,刀玉咬了一口面包,看着显示屏上妖娆妩媚的女星齐妍,真的是很美,也真的是很瘦。她的减肥药比较特别,所以效果良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这几年傍了上了周子墨,想不红都不行啊。那个大片就是周子墨投资的,听说还要角逐威尼斯电影节的呢。现在这个美女倍出的年代,女明星不找个靠山,就红不起来。”柳青吃着米饭,不屑地说道。

刘慧对此颇有感觉,高眉一挑,“这女的可不老实,我朋友看见过她到‘觉悟’去玩,还跟着一个长相柔美的男人混在一起,极其暧昧。据说那是她养的小白脸。”

“咯噔”刀玉听见自己心跳小小的乱跳了一下。心想这都有人知道了,不会以为是我“功劳”吧,难道就为了这个找上自己的。

刀玉撑着脖子把面包咽了下去,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响应地点了点头,心事一下子浮了上来,不想多话,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个下午盯着液晶显示屏,刀玉有点心不在焉。这几天她表面上过得一如平常,实际上有点提心吊胆。

她对齐妍其实一开始就处于当红女明星的印象。齐妍长得清纯之余有点妩媚,刀玉觉得自己还蛮喜欢她的气质的。那天她也是是怀着一个八卦和拯救的心才报案的。

那个叫高齐的男子找上她之后,她就上网搜索了有关齐妍的信息。才知道她的背后有个背景深厚的周子墨。这让她有一点危机感。深怕招人暗算。

这几天她绞尽心思想着各种自保的方法,毕竟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儿,惹上了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阿果曾经说过,他的一个哥们在酒吧驻唱时惹到过一个高干子弟,最后闹得在北京再也无法立足,回老家去了。

恍恍惚惚,提心吊胆的又过了一个星期,未见任何动静,刀玉在自我安慰和等待中逐渐壮大。她想着去找一个律师,又怕人家势力过大,没有人敢接。她想过找家报社深度披露一下这个事实,又怕还没踏进报社门就被别人大卸八块。

最后一想,大不了七月份答辩以后,拿着毕业证书卷包袱走人。那个叫高齐的人说得也没错,天高海阔,哪里都有她刀玉的容身之地,何必那么死心眼。何况她还不能连累朱珠和阿果。这一对为了理想勇闯天涯的年轻人,每一步都走得极不容易。她年轻时也有这样的勇气和激情的,虽然现在没有了,但绝对是理解的。作为姐姐,虽然对他们的乐队发展帮不上忙,但也决不能因为自己而拖累他们。把一切想通了,心情豁然开朗了一点,随即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

星期六夜晚,刀玉和寝室的姐妹们一起去下了馆子。在宿舍楼的下面看见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那个叫高齐的男人站在车边对着刀玉微笑着招手。像一只守株待兔的老狼。

“刀妹妹,那个帅哥是谁啊?”

“当了白领就不一样了啊,品味拔高了。”

这几个姐妹嘴巴能不把门地乱说到如何地步,刀玉是深深了解得。她瞪了几个小姑娘一眼,表示一种“严厉”的警告,而后上前走向高齐,身后向着姐妹们做了散了的手势,让姐妹们先行回去。几个小姑娘见了刀玉的手势,偷笑中交换了眼神,做着鬼脸向楼里走去。心想着等着小刀妹妹回来再慢慢逼供。即使用水老虎凳,辣椒水都在所不惜。

刀玉等姐妹消失在楼口才走到高齐身前几步,停下来看着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刀玉心底一沉,该来的果然又来了。不过够嚣张的,竟然把车开到校园里来了。

“你好啊,刀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高齐扬开一口白牙,笑着说道。

“你好,请问又有什么事儿?”刀玉不苟言笑,只问了一句。

“刀小姐,我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来。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慢慢说给你听。”明显的笑面虎,笑容中带着打量。

刀玉对着半黑半灰的天空,翻了一个白眼。“好消息?对我来说好消息就是你们放过我这个小小百姓,相信我说的话,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们说说,从年前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年多了,我要说什么不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说实话,我平日就蛮欣赏齐小姐气质的,那天才头脑一热多管闲事了。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不想靠着这个发财,更不想被逼得走头无路……”

“呵呵!稍安勿躁。”刀玉的话被高齐笑着打断,说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抬头看了看刀玉,示意她也跟着进来。刀玉犹豫了一下,想着这样的敏感话题,还是应该隐蔽一点,刀玉吸了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坐进车里,刀玉就看着高齐,等着他说话。“别急啊,刀小姐。是这样的,我的当事人齐小姐已经表示,如果你不再造谣生事对其进行污蔑和诋毁。她就不会对你追究责任。你呢,仍旧可以留在北京做你想做的事。”

刀玉一听到这,拧着眉头看着灯光下镜片下凝聚的那一个光点,大为一惊,似乎听见了一个最可笑的笑话,“等待,你刚才说什么?我对她污蔑和诋毁?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对她污蔑了什么。她自己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还好意思冤枉别人。你们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呦,生气了,高齐暗自笑了起来,可是声音却还是平静,“刀小姐,请别这样。”接着眉毛一挑,和善地说道,“齐小姐是个宽容的人,以前的事过了就算了,她说了不计较了,你可听清楚了。也就是说只要你以后不再生事,以前抱假警事她就不追究了。刀小姐还这么年轻,以后做事可要踏实一点,不要这么浮躁,三思而后行,现代的年轻人都缺少这点沉稳。”高齐面色平静,好心般地告诫着,精明的眼光直直看着眼前长发披肩,面容娇好的女孩,心里面开始猜测她之后会如何,会不会甩他一个耳光。

刀玉听了高齐的话语,深深吸了一口气。由一开始愤怒至极,慢慢冷静下来。转头看了看天,已经全部黑近,暗无天日,如同此时她一般。

抱着自己的胳膊刀玉突然想着老爹的那句话,“天地不仁,而不怨天。”而她现在不能怨谁,只能怨那天自己脑子一抽筋儿多管闲事,后患无穷,现在即使悔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了,唯有面对现实,解决问题才行了。

刀玉想到这,突然转脸看向驾驶座上稳坐如山的男子,那一脸信心漫漫的模样,又让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这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后路都已经铺好了,她若再是坚持,一身骚的就是自己了。当即用力闭眼往座椅深处一靠,还没靠稳眼睛瞬间又再睁开,其中闪过一种了悟。

“我的手机上个星期被偷了。电脑也染上了病毒,无奈之下格机了。可真巧是不是?我想这之前,你们该查的,该看的早就看过了吧。所以就成今天这样了,对吧?”刀玉斜睨着高齐,眼神中又悔恨更有愤怒。她觉得自己有点愚蠢过头了,竟是这般后知后觉。还真后悔当日没把那堕落的画面摄下来留个纪念。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心胸坦荡,他们该查的也查了,这回该放心了,以后别来骚扰他就好了。

高齐挑眉,看着眼神闪着光亮的女孩,有点欣赏小姑娘的聪慧与冷静。“哦,是吗?那刀小姐这段时间辛苦了。运气不好,可不要怨天尤人啊。”虽是这样,心中还是有点佩服这个小女孩的沉着。

“你们放心了是吧,那样就好。以后就各行其道,别来找我麻烦就好了。”刀玉瞪了一眼姿态自若的高齐,说着推开门准备下车。

“等等,我想刀小姐还应该看看这个。”身后男子声音响起,刀玉闻言停下动作,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面容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手中拿着和那天一样的白信封朝她递过来。刀玉不解,眼里充满了疑惑,都已经搞定了干嘛还要拿钱收买她,难道钱多了烧得慌?

“看看吧,不是你想的那样。”高齐微微一笑,抖了抖手中的信封说道。

刀玉犹豫地接过了信封慢慢打开,一份唱片公司合约暴露在眼前。刀玉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但也明白是什么,顿时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看着高齐。

“你表妹的乐队不错,很有民族风格,可以让她们去试试。实力固然重要,但敲门砖同样也很重要。你说是不是,刀玉小姐?不要误会,这只是纯属欣赏。能帮助年轻人实现梦想,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助人为乐嘛。”

高齐声音云淡风轻,表情却一派笃然。刀玉心中一阵冷笑,想着高齐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真好像是识得千里马的伯乐一样贤良。原来收买人心是这样收买的,谈钱还真是俗了。

“不用了,她自己的事得靠她自己去奋斗。我没有这个能力帮助她,我想她也不会抱怨我的。事情算是了吧,那我们后会无期了。高先生。”刀玉扯嘴一笑眉头一展,看着眼中颇有感慨的高齐,把信封放在座椅上关上车门掉头离去。

高齐看着眼前再次离去的窈窕背影,口哨一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说得没错吧,就是有个性的妞儿。你们还不信……”

日子如常匆匆而过,转眼之间到了八月,桂花飘香。学校里的那几棵桂花树开得妖娆,也开得放肆。那一天之后,刀玉的生活恢复平静。她顺利的答辩,毕业之后留在了之前实习公司成为了正式员工。一切还算顺利,刀玉她心中无数遍地感谢老天眷顾。频频的感慨,搞得老天感动得挥泪而下,北京城连着下了三天的雨。

再见小白面(1)

这是刀玉第二次踏入“怀海”。上一次是十个月前,那时朱珠和阿果刚到这里驻唱,那天正好是朱珠的生日,阿果在楼上包了一个包房给朱珠庆祝生日,10点的时候她在大厅里替朱珠唱了几首歌。

当时她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的她长发齐腰,还没有戴上这幅眼镜。因为是夜晚,她化了很浓的烟熏妆,站在台上唱着王菲的闷。

之所以不愿再踏入“怀海”,是因为那日她走错包房见到了颠覆人心的一幕,那种迷乱的堕落让她心脏一下子受到了过大的冲击,使得她做了一件后患无穷的事。

“阿姐,这,这!”才刚走入灯光昏晕的大厅,就听见朱珠的喊声。抬头看着坐在沙发椅上的朱珠正学招财猫一样笑着向自己招手,刀玉一笑颠颠的走了过去。

“阿姐,喝什么,啤酒好不好。”朱珠拉着刀玉的手亲热的叫道。刀玉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阿果笑了一下,“做什么,一个个笑得这么嚣张,捡到钱了?”

阿果咧开嘴笑了,带着孩子气的黑俊脸上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刀玉姐,今天我们有件让人兴奋地好事告诉你。”阿果站了起来,按着她的肩膀坐了下去。

“阿姐,你猜猜我们今天遇到了谁?”朱珠兴奋地咧开嘴笑了起来,看着刀玉眼睛泛着愉悦的光芒。

刀玉被这种好心情感染到,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嘉士伯大喝了一口。“啊,真过瘾。好久没喝酒了。”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刀玉笑道,“说啊,要不你老姐喝多了,就听不进去了哈。”

阿果和朱珠笑着交换了一下眼神,“阿姐,今天有个唱片公司的经纪人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们签约哦……”

“咳咳!”刀玉被醇香的美酒一下子抚慰得太过深入,呛了一口。“阿姐,你慢点啊。怎么比我还要激动啊。”

刀玉拍着胸口,艰难的喘了一口气,谨慎地笑着说道,“真的吗?好事儿啊。哪个公司?有留名片吗,给我看看。”

“有啊,有啊,在我的包包里面。”朱珠说着推了推身边的阿果,“去更衣室的衣柜里拿我的包包来。”

“他们愿意支持培养我们,并且尊重我们创作权。”看着阿果离去的背影,朱珠扬起笑容说着,没有发现刀玉的异样。

“是吗?很好。你先不要激动,老人家的手要被你捏断了。”看着妹妹高兴的模样,刀玉没有将心中的担心表现出来。“阿姐,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签不签啊。”

“诺,给你。”阿果很快走了回来,朱珠接过包很快的翻出了钱夹里的名片。刀玉接过来迅速地看了一眼,那名片的写着新锐唱片公司制作人,章越。

刀玉把名片攥在手里,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随即说道,“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我帮你们咨询一下,我同学的男友是律师。”

“恩,阿姐你帮我们好好问问。可不要有陷阱条约哦。果果的朋友就是签了一家小公司,他们本来是摇滚歌手,非要让他们改唱流行歌曲,说是为了迎合市场。太不尊重歌手的风格了,最重要的是因为条约里有了限制,他们不得不听从公司的一切安排。要不就要承担巨额赔偿。”

“行,我知道了!”刀玉点着头,举着酒瓶和朱珠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酒。

“啊!”朱珠喝了酒,憋了一下嘴巴,“阿姐,自从你当了白领丽人后最近都不来看我们了。我和果果都想你呢。”

刀玉又啜一口酒,“切,小妞,怎么说得跟怨妇一样。谁前天把我的窝给造得如猪窝一般拍拍屁股就走了。临走时还顺了我半锅红烧肉啊。”

“嘻嘻,阿姐。我说的是我们想念你的歌声了。你不知道你的天籁之音早就在这里出名了吧。自从上次你一展歌喉以后,许多客人都在打听你呢。我们老板还找过我,问你的情况。不过我没多说啊。我知道你不屑和我们抢饭碗的。”朱珠拉着刀玉的胳膊又是娇喋又是挑眉的说道,表情极其丰富,让刀玉不禁一笑。

“呵呵,拐弯儿骂我呢是吧?你姐我就是清高,就是脱俗怎么了。去,给大爷唱小曲去,大爷今要听原创歌曲。其他的不要。”刀玉笑着拍着妹妹的脸,咧嘴说着。

“哦。可以啊,明天我要吃糯米饭。”

“你个馋猫就知道吃,瞧你把阿果折磨得,为了你的口粮成天都在烦恼。去吧,去吧,明天给你做就是了。诺,真到你们了。”刀玉笑着挥了挥手,做打发状。阿果笑着牵着朱珠要走,那小妮子对她吐了舌头,就像小时候一样没有形象。

刀玉对她瘪了一下嘴巴,看着亲亲我我的二人慢慢地走上了中心的舞台,拉回了视线,低头沉吟。“不是那家公司。那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刀玉想着那天从叫高齐男人那接过来的合约,抬头明明是“中恒唱片公司”,不是今天的这一家。但是又觉得太过蹊跷,看着朱珠兴奋地脸,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心里面还是暗自多了一个心眼,决心一定要弄清楚。

到了十点左右,酒吧的人开始多了起来,男的衣鲜亮丽,女的个个娇辣性感。刀玉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看着身边一身紧身黑裙正在涂着唇彩的辣妹,和自己牛仔裤t恤,黑框眼镜和马尾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心里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原来黑夜是如此妖娆。

辣妹被她“崇拜”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对着镜子与她笑了一笑。刀玉扶了扶眼镜,回了个笑颜,离开了。

走廊里昏暗一片,耳朵里是铿锵有力的鼓点,刀玉觉得自己心也跟着在跳。莫不怪许多人喜欢就把这个地方,喝了点酒,听着激昂或是煽情的音乐,心自然而然地就跟着感觉走了。

刀玉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11点了,准备过去告诉朱珠一声就回家。刚来到走廊的半端,身边擦身而过的男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还留在北京!”一身低沉的嗓音划过刀玉的耳朵,摩擦出闪亮的火花。

刀玉的心顿时犹如被火车给撞了一下,猛然一怔,还是手腕间传来的冰凉唤醒了她出窍的灵魂。她大大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

“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说谁,整个北京城都是你们家的?”刀玉愤愤地的回了过去,用力甩开了捏住手腕的大手。却只是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那个帅哥一身黑色站在黑暗中,要不是那闪烁的光芒仿佛就要融入黑夜之中。

男人黑色的衬衣配着凸起的骷髅纽扣,领口敞开着两粒扣子露出白色肌肤,犹如鬼魅却诱惑十足。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修长的长腿,显得身材更加修长。已是齐耳的长发略带卷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眼睛在黑夜中闪耀着幽幽的光芒。他似笑非笑地着她,俊朗的脸上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微笑。一住灯光扫了过来,照在他过分白皙的脸上,显得唇是那样的红艳,像一个暗夜里的吸血鬼,堕落,邪魅而危险。

是的,危险,刀玉在白这层含义的时候,骤然大醒,立刻掉头要转身离去。“啊!”从头皮上传来的一阵疼痛,使得她不能前进一步。

“呵呵,看来你的头发不愿离去。”男人抬起手慢慢地转着自己胸口的第二个骷髅,冷冷地看着缠绕在上面的黑丝。

“阿齐啊,办事真是不牢靠?我让消失的人却恍然无事的站在眼前。这种感觉实在不好。还是你给了他什么好处,啊,眼镜小姐?”他扬起一抹暧昧诡异的笑容,低头看着刀玉,随着他逐渐凑近的脸,刀玉看清了那昏暗中鬼魅的脸上厌恶的微笑。

“什么?”刀玉一听火焰四起,微微转身看着身后的男子,因为头发被绞的紧,她转身的幅度十分有限。

“喂,你快得把我的头发解开。咱们有话好好说。”虽然心里胸中因为这人嚣张而极其愤怒,但也得先要哄他把头发解开,才好坐下不打算,刀玉暗自盘算淡淡说道。

“别着急啊。我们来说说你为什么还留在北京这件事,说清楚了再解开也不晚。”嗓音虽然轻柔却显得冰凉。修长的手指玩弄着骷髅嘴里的几根发丝。眼睛斜睨着刀玉。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刀玉咽下一口气,同样斜睨着斜靠在昏暗中男人,“一说就是错,没吃羊肉却是一身骚。何况我本来就不想得到什么,自然不会乱讲乱说。我何苦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白了吗?”刀玉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狠狠地瞪着男子问道。

“呵呵,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你真的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刀玉感到耳边渐渐加浓的鼻息,这陌生的感觉立刻引起一阵战栗,随着男子的靠近本能向后退开,只是缠在他胸前的头发被紧紧扯住,限制她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红唇慢慢靠近。

“john,你又在勾搭女人了。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得太嚣张!”危险地气氛因为走廊尽头的一个女人而被打破,那女人在不远处看着刀玉和身边的男人,背光处看不清她的面目,不过那趾高气扬的架势明显是一副施与者的气势。

“呵呵,我知道了女王陛下!”身边传来男人低沉而不拘的笑声,他渐渐地立起身子。听得刀玉一阵厌恶。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就变得这样,果真就是小白脸,遇到金主就变了副嘴脸。

“哼!我在那边等着你,你快点过来啊。”金主小姐算是宽容,给了他收拾残局的时间和空间,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便走了出去。

“先生,那件事我和齐小姐已经达成了共识。希望你不要再生旁枝。从今后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互不干扰。明白了。”刀玉厌恶的瞥了他一眼,随即抬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头发梢死劲儿一扯,头皮咻的一阵刺痛,刀玉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再做耽误,刀玉甩开自己马尾辫掉头离去。

“刀小姐,‘风过无痕,水过无迹。’那只是传说中的神话。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抹一抹就没事了。你和齐小姐怎样与我无关,不过你很让我不爽。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走得越远越好。不然……”

“不然怎样?”刀玉越听越生气,最终还是没有淡定的离去,而是愤愤地回头问道。

“呵呵!”黑暗中一朵妖娆绽放在男子的脸上,“看来你很好奇,勇敢的傻子小姐。不然怎样,你可以试试。”男子手抽出插在裤兜里手,拿起放在墙上凹处花瓶里的一朵玫瑰花,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把又将它投在花瓶里。然后斜睨着远处与他直直对视的刀玉。

“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才会生意兴隆。”刀玉吸了一口气,扯起嘴角嘲弄地看着对面yīn郁而堕落的男子,挑起眉梢转身而去。

“生意兴隆?”身后的男子几分疑惑的挑起了眉头,几秒钟后才扬起嘴角一笑,“这战争可是你自己挑起来的,‘闷小姐’,这可不怪得我了?”那一笑,黑夜中犹如朦胧的烟雾一般妖娆。

再见小白面(2)

北京城内的一家高级会所内,金碧辉煌,灯火摇曳。

“高齐,你小子就是这么办事的?那个姓刀的小妞怎么还在北京过得逍遥自在的,还与我来了个狭路相逢’?”江简手拿着酒杯坐到了沙发上,挑眉咄咄逼人地看着对面的高齐。

“呦喝?还真的碰上了。你们这是什么孽缘,这么大一个北京城,偏偏就非让你们俩‘狭路相逢’,我想还想不来的。知足吧你。”高齐一听愣了一下,随即扯开嘴笑了,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道。

“扯什么?这事二哥是怎么说的。”江简挑眉看着高齐。

“表哥也没说什么,只是交代把事情搞定,不要再添乱子。我给齐妍打过电话,齐妍觉得自己有错在先,那个女孩也没做错什么,就决定不追究了,只要她遵守承诺即可。”

江简一听颓废的靠在沙发背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稍后才慢慢地说道,“齐妍是个不错的女人,这件事上我实在对不起她。所以想要替她把这件事办好,让她以后安枕无忧,毕竟现在是她关键的时候,不能出差子。否则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周二哥,不是?”

“了解。你们俩怎么凑上的就不说了,好了这么久这回又算是共患了难,也算是有情意的。齐妍都已经跟周二说了,那段时间她情绪低落才会陷进去的。你当时骂过她,也阻止过她,只是她没听进去,到后来就不能自拔了。”高齐一屁股坐了过来,拍了拍江简的肩头。

江简听到这闭上眼睛摆了摆手,喃喃地说道,“哎,我哪有资格骂她。只是不想她陷下去而已。那玩意儿我也只是闹着玩的,那天跟我爸吵架回家,一心烦就鬼使神差的关在屋子抽大麻,还就被她看见了……”

“谁还没犯过错?行了,不说这个了。齐妍也快回来了。虽说受了不少罪,据说恢复得不错,精神也好了许多。刀玉的事是按照她的意思处理的吧。警察局那边也搞定了,那女孩的东西我都查过了,没有什么把柄,放心吧。也可能那天见你们那样吓坏了,才那样的。

至于周二嘛,这么帮着齐妍,其他的不说了,于你也是主要原因。他一直都是大哥,咱们自小就喜欢跟着玩。既然他同意齐妍的决定,你就不要再添事了。何况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女孩子在这北京生活也不容易,非得把人家逼得走投无路才好?”

江简一听眯着眼睛半天一句话也不说,表情深沉难以辨明。指头点着自己下颚,想象着那天看见刀玉的模样,眼睛里的倔强的波澜让人忍不住就想拨弄一番,于是吐了一口烟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儿,“半年!”

“什么?”高齐被他的一句莫名其妙的的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着酒杯看着他。

“切”江简轻哧了一口,眼睛里闪烁着说不明白的光芒,夹着烟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半年。我在那里面蹲了半年。这笔账找谁算去?”说完眼睛冷冷地眯在了一起,眸光顿然一转泛着一种yīn深的烟云。

“什么?切,我当什么事,戒个大麻也要半年的时间。你倒是出息了。”高齐嗤之以鼻的笑道。

“哼。没办法,我家老爷子生气了,打了个招呼,愣是让我待了六个月。”江简气恼的喝了一口酒,挑眉斩钉截铁地说道,“明白了?小爷这几月的罪可不能白受。否则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高齐一听,再看看刚才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忏悔的人,一下子怎么就变得这么yīn郁戾气了呢,简直是被仇恨蒙上了双眼孩子。不过,江简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乖张而又嚣张。什么都敢做,而且心狠手辣。不禁又想起那个叫刀玉的小姑娘,脾气倔直,真要被这个家伙给碰上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就你能遭什么罪,不也是住单间,吃独食吗?那里面清净,你没趁着着机会好好思考一下你的人生。不过你的人生也不错了,不用理会家里人的意见和看法,自由自在地干自己喜欢的事,挣自己的钱,多惬意呀。何必为了一个小姑娘搞得那样不痛快。行了,睁一眼闭一只眼算了。”

“高齐,你怎么装起好人来了。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啊?”高齐看着对面的男子扯开邪恶的嘴角斜斜地看着自己,回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茬,拿起酒杯喝酒。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她一次机会。如果这半年内,她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就放过她,怎样?”对面的爷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做了一个抉择,接着他流畅的将烟头按灭,水晶烟灰缸上飘忽着一缕青烟,让气氛显得不太明朗。

高齐皱了眉头,琢磨着眼前的江简,“这北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你不去诚心找人家别扭,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狭路相逢’。”

“高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可没时间去找她的麻烦,每一次都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是了,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就是。”那小爷冷冷一笑,拿起酒一口喝到了底。

高齐笑了笑,对上这位小爷是有主意的人,本人的惊世骇俗和特例个性可是院子里出了名的。也不好多劝,说多了怕事得起反。于是拿着酒杯与他碰了碰,又说道,“行了,知道了。走走走,好像今天有什么表演来着,从伦敦请来的乐队,咱们听听去……”

秋意盎然的周末,刀玉托着腮看着桌子对面的两只饿狼。“阿姐,真好吃。”朱珠嘴里填满了沾满了肉汁的糯米饭,口齿不清。“刀玉姐,你的手艺可真不是盖的。有我阿妈的味道。”小果子那原本黑俊的脸上也看不见白牙了,只看见鼓囊囊的腮帮子动来动去。

刀玉笑了起来,用手点了点桌子。“哎,我说你们两个平时注意一下饮食习惯好不,老老实实的吃饭,别有一顿没一顿的,饿出胃病了怎么办?”

“姐,不会了,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刀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才二十出头的孩子,在家都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主儿。踌躇满志的出来闯荡江湖的年轻人啊,就是不会做饭。极有可能还没出名就饿死在自家屋檐下。于是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哎呀,慢点啊,锅里有的是,怎么跟饿了三天的两匹狼似的呀。”二人点了点头却没有放慢速度。

“对了,上次说的那个签约的事。你们跟那人联系一下,详细谈一下合约的细节吧。白字黑字才是最重要的。约个时间我约好我的朋友,让他帮你们斟酌一下。”

“哦也,阿姐你最好了!”朱珠眉开眼笑的说道。而刀玉只是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挑着眉毛说道,“小婶叫你今年过年必须回家啊,否则就跟你脱离母女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

“又来了,我去年不是回家了嘛?”

“拜托,你傣年回去有什么用。家里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哪个会过傣年。我告诉你啊,少耍小聪明,今年农历新年给我回家。”刀玉点点妹妹的头,果断的说道。

朱珠一听,撇了撇嘴巴看着刀玉,喃喃地说道,“为什么我妈妈不是傣族人?我好喜欢二婶婶。”

“没事,你老公是傣族的啊,所以你以后也是我们傣家阿妹哟。”果果笑着搂住朱珠的肩头,豪放地安慰道。

“那又怎样?即使她嫁给你,户口本上的还是写着汉族那两个字儿。还是得遵守汉人的习惯,回家过年。” 刀玉瞪了二人一眼,抽走了阿果眼前的碗指着他,“小果子,去年朱珠迁就你傣族新年回的家,今年你得迁就她,农历新年回家。我爷爷奶奶过年的时候就盼着全家团圆,儿孙满堂。你听到没?”

阿果看着瞪着大眼一脸不置可否的刀玉咽了一下口水,赶紧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刀玉这才满意地又给他盛了一碗香香的糯米饭。

“嘻嘻,阿姐!你可真有魄力啊。”朱珠讪讪的笑着,随即又垮下了脸,可怜巴巴的说道,“阿姐,我真羡慕你,特有自己的主意。你以前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说不去就不去了。后来你说要来北京,背着包就来了。在这从头考了大学,现在又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阿姐,你说说和你比起来我是不是特没出息啊。”

“猪啊,阿姐当年任性了点,辜负了家里老人的希望,心里也后悔。现在呢只是想要努力地生活好,让家里人不再担心。你明白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有自己的路,没有什么可比性,何况你有可能是中国乐坛的一朵琵琶,阿姐我就更不敢和你相提并论了。不过不论如何,你都要常回家看看家里人,让老人家们放心。知道了吗?”

“阿姐,我懂了。阿姐,你是不是……”朱珠小心翼翼地看着刀玉黑白分明的眼睛,心照不宣的关切呼之欲出,却又不敢轻易的问出来。直到看见姐姐眼里泄露出的悲伤,在阿果轻轻地推了推自己以后,她才掩饰住心里的关切吊儿郎当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最近谈恋爱了啊,我和果果都发现你最近深沉了许多哦。”

“对不起啊,让您老人家失望了。你姐最近只是工作繁忙内分泌失调而已。”刀玉嬉笑着说道,眼里的伤感已是淡去,随即附上一层迷蒙的云烟。

“哦。明白了。姐,女人23岁是最美好的年龄。你千万莫负春风闲,快点找个男人吧。男人也有男人的好哦。”朱珠对着刀玉眨了眨眼,随即对着阿果说道,“阿果你去洗碗啊。我呢就来干点辛苦的,那就擦桌子好了。”朱珠吩咐完阿果自己哼着“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去厨房找抹布去了。

“懒婆娘!”阿果看着朱珠屁颠颠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刀玉。刀玉迎上他的视线咧嘴一笑,眨着眼睛耸耸肩说道,“对不住了啊,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再见小白面(3)

当高齐在俏江南看见刀玉的时候,在他就心中闪过的一个概念,那就是“天注定,人难违”。那个女孩今天有点变化,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仍是一副黑框眼镜,却再也掩饰不住妖娆的眸光。

当女孩和同行人一起进入了包房之后,高齐就捂住自己的额头,摇着头,“我是做了什么孽,非要赶上这一出。还是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自报自怨的说完赶紧走到自包房内,把门关上。

“高齐,可算是把你等来了。不是在温柔乡里迷路了吧。”江简斜眼打趣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坏孩子。

“是啊,差点没找着路出来。这还是齐妍的声音拯救了我。哎,我说,齐妍你在电话里和我说什么,今晚让我去你家是不?”

座位上的齐妍哧了一口,“我说我带了点东西给你妹,今天出门一着急给忘了,让她到我家来取。”

“哎呀,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高齐挠挠脑门露出白牙。

“那不是你的强项吗?还谦虚什么?”有人有开口说道。

“打住啊,今日是给齐妍接风洗尘的,不要搞错关注的了对象,冷落了齐美人。”高齐笑着说说,眼睛不经意的瞄向了江简,那厮叼着烟,喝了一口碧螺春,模样慵懒皮囊下是一颗纨绔的心,这是大院里的人都知道的。这又让他想到了斜对面包房的那个姑娘,搞不明白这是上天在考验江简还是他高齐。

“今天外面人特多,大厅都满了,闹闹哄哄的。叫服务员把门关好了。”高齐回头对着20几岁的小服务员交代道。大家以为他是为齐妍考虑,也都没放在心上。

菜一道一道的上来,酒过三巡,高齐起身去了趟卫生间,一出来就看见坐在齐妍边上的江简没了踪影。于是当即大声问道,“江简那小子呢?”

有人抬头不在意的说道,“去车上拿手机去了。没事没喝多,丢不了。”

高齐顿觉得一阵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开门去找那个小子,却被人拉回了座位,“齐妍说要敬你酒,你可别跑了……”

不远处,对面的包厢里,气氛活跃。今天是刀玉请客,特意感谢周萱和她男友,朱珠的乐队签约要请他男友向东帮忙。人家答应帮忙看了合约又帮着争取一些有利的条约,虽然合约还未正式谈拢,但人家说好了不收钱这一点,让刀玉特过意不去,非要请他们吃一顿饭。包房里,还有朱珠和阿果。朱珠一个劲儿的询问着向东关于合同的事,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一开始一年的合约。如果你们在一年内没有好的作品,在他们的宣传下没有好成绩的话,续约就很难了。唱片公司也是在寻找优秀的种子,但鉴于时间和金钱的快节奏时代,他们很难花很大的精力和财力去长期培养一个歌手会是乐队。这就是素食时代的一贯做法,所以这一年你们压力很大,不成功便成仁,顺利签约以后你们要好好加油。”向东笑着对着朱珠和阿果说道。

“听到没,即使签了约也不是安枕无忧的,坐着就能红是不可能的,以后要倍加努力。好了,来点菜,萱儿,你看看你和向东爱吃什么。”刀玉郑重的看了朱珠和阿果,随即把菜谱递给了周萱。

“你想吃什么?”周萱笑着接过刀玉手中的菜单,笑着问身边的男友。向东斯文的扶了一下眼睛,笑道,“什么都行。”“行,你的份我做主了。”

“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啊。萱儿。”刀玉笑着说道。

“恩,谁还跟你客气。放心。一定不留余地的宰你一顿。”周萱笑看着刀玉,眉飞色舞。

这时刀玉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公司boss的电话,于是站起来打了个招呼,“你们点好了就让他上菜啊,我老板的电话。”说完向外走去。

江简从车里取了手机慢悠悠地走回来。看了看蓝色的天空,让他想起了齐妍今天穿的蓝裙子。齐妍回来他是挺高兴的,今天稍稍喝多了点。出来玩了这么多年,难得齐妍是一个上了心的,不是那种刻骨铭心喜欢的那种,一开始齐妍是他的情人后来却更像一个老朋友。虽然她有她的世故圆滑,他也有他的精明算计,到后来谁都不会把心思动到彼此身上,变成越来越干脆的关系。所以,二人都知道情人不再是,也还是朋友。

从电梯出来,转着车钥匙百无聊奈地往里走去,七里八弯才走到包厢的走廊上。在往走廊里走去的时候,渐渐听到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哦,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发过去。”声音柔柔地却带着郑重。

江简走近一看,刚才那凡事不放在心上的俊白脸上,红唇向上裂了开来,眼睛里包裹着无穷的得意和兴奋。见着那女孩挂了电话转身要进屋,他清清嗓子不急不慢的说道,“刀玉!”

女孩的肩头在空中抖了一下,下一秒转过了脸,黑框眼镜下透出一双充满了惊讶和愤怒交杂的眸子。江简挑着眉毛看着她不说话,慢慢地欣赏着她脸上各种丰富的表情,可是几秒钟后,女孩的表情却恢复了,她淡若如水似的轻眺了他一眼,似乎他是空气一般转身要开门进屋。

江简很不喜欢被人这样斜斜地藐视的眼神,于是利落地向前几步一把抓出了她的手腕。刀玉吃了一惊猛然回头看向自己,江简冷冷笑着在她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包房。

“你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刀玉愤怒地叫喊了起来。刀玉的声音让包房里因刚才看见江简扯住一女孩进来而吃惊的在座各位,都停下说笑和手中的筷子,直直的看着门后一个要奋力挣脱,一个抓出不放的二人。

江简直直瞅着眼前呼吸急促,眼神愤愤的刀玉。“你放开我。”女孩的声音渐渐失去平静,开始尖锐而颤抖。

“阿简,你这是干嘛?瞧你跟个大老粗似的,捏着不放,愣头青啊……”一屋子的人见怪不怪,还有人开始戏谑。

“你放开我,要不我就喊了啊。”刀玉用力挣扎不脱,情急之下便看了看屋子里男男女女,也没看清谁是谁,不过那一张张看戏似的脸让她肯定都是些这个混蛋的乌合之众,自然不报希望,得想办法离开。

江简不理,下巴点点桌子那边傲慢地对着高齐慢慢地说,“阿齐,我是怎么说的。她又撞上来了。你说说怎么办,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就行。”

高齐在看见刀玉被江简拖进来时,便知道这小子有点喝高了。当即就望了一天,什么是在劫难逃,今天彻底领悟了一把。心中无奈,但看着刀玉愤怒而害怕的脸,他不禁同情了起来,立刻站起来向着二人走去。

“阿简,你快放开手啊,别把人家扯痛了。”

江简皱了一下眉头,眼睛里有一点点血丝,虽然对于阿齐维护这个女人有点不爽,但还是放开了手。

高齐下面的话没开口,只听见响亮的一声巴掌声,让满屋子顿时静了下来,完了,他心一惊,捂住了自己额头。

“你个混蛋,我告诉你,你要再找我麻烦,我就报警。”刀玉剧烈的喘气,狠狠地推了一把眼前的疯子后,猛然拉开门跑了出去。几秒钟后,众人逐个儿回神看着歪着头的江简……

“阿简,你这出演得也够火爆的。”

“江简,那女孩是谁啊,连你江小爷都敢打,够牛的啊。”

“阿简,你这是……”高齐话还没说话,只看见斜歪着脸的江简笑着抿了一下嘴唇,刘海下他深冷的眸映出清冽的光,看着那笑不在心的脸,高齐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烈火青春(1)

秋日的夜幕将至,凉风习习,柔和温暖。刀玉从办公楼走出来便看见倚在车门上看着她笑的高齐。她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顶着头顶最后一丝橘红色的云彩大步地走了上去。

“又有什么事?”刀玉一点没有客气瞪着眼前斯文男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刀玉,要不要考虑当我的女朋友!”对面的高齐一点没有因为被怒视而显得促狭,相反人家也很大方也很豪爽。笑窝微现,轻松自然。

刀玉听了这话说不吃惊那是假的,她遇见的都是一帮什么人,狂妄自大不说了还都是自来熟。在那十几秒钟的沉寂后,她惊异的眼眸颜色逐渐变深,又是微澜不惊的模样。这让高齐心底暗自佩服这个女孩,这种宠辱不惊的模样倒像是一个经历个世事沧桑的老人家,和她的青春年华不太符合。突然间对面的女孩还眯起了眼睛看了他一阵,就像评估一个物件。高齐也不动,仍她看着。

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谈笑声,高齐看见女孩中断了打量的目光把头转过去看向那一群从写字楼出来的男男女女,然后女孩蹙眉把头转过来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对他毫不客气的命令道,“把车开走再说。”

高齐一听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转头看向身边看向前方消失人群的女孩,“是你的同事吧?不用这么紧张吧,又不是高中生,谈个恋爱还要躲躲闪闪的。”

刀玉看着他不说话,眼睛里满是警告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再不开车我就下车了。高齐看着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无奈地扯开嘴唇,坐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发动车子离去。

十分钟的路上,高齐时不时试着和刀玉交谈,但是她只是把头转过去看着窗户外面拒接一切谈话。到了东四环边上的一条路上,刀玉抬头看见了远处地铁的标志,便对着他说,“停车吧。”

高齐挑了一下眉头,还是笑着流畅地把方向盘往右一打,车子利落地停在了马路边上。还没来得及把头转过去看向身边的女孩,就听见身边响起了清冷的嗓音。

“律师先生,我想问一下,上次说好的事情,齐小姐没有什么变化吧。”

高齐一转头对上刀玉黑如墨玉眼睛,思考了一下,笑道,“没有。”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再见。”刀玉说着开门就要离去。

“等等,刀玉,我这可是为你好啊。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倔,可以听我把话听完么?”高齐笑着一把拉住即将离去的刀玉。

刀玉回头看向拉住自己胳膊的大手,生气的抖了抖,但是没有抖落,于是抬起冷冷的视线看向对面的男人,可是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却依旧没有放开手。眼神带着不置可否的“商量”,“把车门关上,咱们聊聊。”

刀玉低头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手又关上了车门,“说实在话,你那天不应该打江简的,你知道你为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烦吗?”高齐皱着眉头看着刀玉说道。

“谁?”楞一听这个名字,刀玉奇怪的问道,随即偏头一想便恍然大悟地说道,“哦,那个小流氓。像个疯子一样没完没了的。你跟他很熟吗?”

“咳咳!”高齐因为听见“小流氓”那几个字儿被呛了一下,赶紧清了清嗓音,“还行吧?”

“我不打他他就会就此了事了?要真是那样那天怎么还要发疯呢。你倒是应该劝劝他不要这样极端,一个男人怎么心胸狭窄得还不如女人。”

“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已经跟他说得口水都干了,人家不听我也没得办法。你可以怪我口才不好,但不能怀疑我赤忱的心。”

刀玉凝望着眼前贫倒头的男人,冷笑一声,“那你让我当你的女朋友是因为什么,是想拯救我?来个英雄救美还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再说我跟你好了他就不会找我麻烦了,你是他的谁?”

“我不是他的谁,你别误会,我这只是想要追求你保护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你喜欢我吗?”

“当然,你挺漂亮,性格也很泼辣,挺招人喜欢的,不是吗?怎么样,其实当我的女朋友不错的,要不要试试?”高齐抬眉看着对面的女孩,脸不红心不跳地朗朗说道。

“就因为这你就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刀玉挑着眉对于男人的轻浮不敢苟同,撇了撇嘴巴,“先生有梦想是好事,但是英雄救美一直都只是个传说而已。我得谢谢你的‘狭义’精神。但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我也不太喜欢。你们那些花花玩意我敬谢不敏。我说了,若是他再来找我麻烦就会报警,所以请你不用再操心了。你既然是律师,行为作风因该是有利可图哪一类型的,应该明白无聊的纠缠没有任何意义。我想我们也在没有必要再见面了。”这一回刀玉没再含糊,抖开了自己胳膊上的手开门下车。

“刀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老人家的话呢。你说的那个小流氓,一般警察叔叔拿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不信你倒是可以试试看。记住了,你要报警的话就得报特警,专门镇压恐怖分子的那种,知道不?”

高齐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按下车窗玻璃对着那个解决的身影说道,可是女孩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苦口婆心”而有一丝回头的意思,扯开了唇角说道, “真是够倔的。我都舍身取义地想要来个一举两得,这还不行,真够费劲的!”感慨了一番现代年轻人的个性和倔强,高齐摇了摇头转动钥匙开车走了。

刀玉刚走进地铁站手机铃声就唱了起来,是猪的歌,那就是朱珠本人。“喂,阿姐,你怎么还没下班啊,我在你家每口等了好久了呢。”一接起电话,朱珠娇憨的声音便冲进了耳朵。

话说最近朱珠心情不好,因为和他们谈约的那个唱片公司因为年底高层有变动,所以暂时停止了新人的签约,只是说明年年初再谈合作事宜就把他们打发了。二人心中大失所望,但对着明年又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之火半灭不熄又不通透明亮,这叫二人一直纠结着。所以朱珠一郁闷一休息就往她哪儿跑,像个孩子一样跟她撒娇。

“我还在地铁站呢,你再等会吧。”挂上朱珠的电话,看了看眼前漫无尽头的楼梯,叹了一口气,谁说过的天有不测风云,人生就是充满了许多不定因素。看看自己再看看那两个小屁孩,这不就在人生的起伏中挣扎不定吗?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人生?

刀玉能进入现在这家软件公司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当初她来到北京的时候,只身一人。八月盛夏心里却无依无靠的凄凉。父母因为她的执拗又悲又痛,最后还是含着泪让她一个来到了北京这个大都会。她找到了邻居家的大哥,苏鹤,他在北大上大三,在他的帮助下她很快适应了大都会复杂而快节奏的生活。

那段时间她白天打工,晚上去苏鹤给她找好的夜校上课。刀玉一直是文艺特长生,所以文化基础课倒不是很牢。就这样在夜校补习了一年,刀玉考上了一所高校的成人院校专科,英语系。大专毕业后又在本校续了本科。不过不再是英语专业,她选了一个很虚的专业。当时苏鹤已经出国了,要是他还在一定不会让她报这个专业,许多人都说这个专业华而不实,那就是工商管理。

能到这家公司工作也是托了苏鹤的福,他的同学在这家公司当主管。她当初进来是因为他们的手机测试业务和国外某家跨国通讯公司有业务合作,需要英语很好的文件管理人员。刀玉专科的时候英语学得不错,过了专业级别,于是就得到了这份工作。

现在刀玉不再是单纯的文件管理员了,之后她跟着大家一起测试手机,找软件bug,干得比较上手,boss就开始让她带了一组人干。要说测手机是个单纯的熟练活,管理测试业务就有点挑战性了。好在她也是管理系的人嘛,学校学的是混文凭的,没啥用,但是以前带她组长是个严谨和蔼的人,教了她很多东西,还有一些是她观察和暗自学习来的。渐渐地也上手了,十个人的测试小组,管理起来已是游刃有余.

现在的主管,海归人士刘昊就鼓励她边学边干,有了这样的工作经验,对她以后很有帮助,她本就不是理科生,测试到底做不深入,不过有了一些经验在加深一下学习,转向管理是个不错的出路。

刀玉很受鼓励,干劲十足。这不,午休时间一过她就对着bug报表奋斗。她得check以后才能上报,这是严谨的工作的态度,是从前辈那儿学来的。

兜里的手机由于是震动模式,开始在和荷包里打滚。刀玉眼珠子依旧没有离开屏幕,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刀玉礼貌而又温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去。但是那头却是一阵沉默。

刀玉这手上正有急活呢,耐心有限。于是皱了一下眉头又喂了几声,正准备挂电话,那一头带着寒冷的嗓音笑了起来。一下子,刀玉的耳朵就结冰了。

烈火青春(2)

“刀玉,晚上我请你吃饭,上次的那家俏江南,七点钟,别忘了,我不喜欢等人。”那头狂妄的家伙就要挂电话,刀玉及时制止了。

“喂,先生。你发癔症了是吧。”刀玉狠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大门走去。刷了卡站在走廊上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无聊。你听好了,我是绝不会随着你纠缠,被你耍着玩的。你觉得我得罪了了你,那你就把我抓起来好了,你不是很牛吗,就这样干吧,干脆一点,事情总是要了断的。”

“呵呵,有人请你吃饭你还怎么不耐烦,架子抬得也太高了吧。”那头男子不怒反笑,只是笑声带着不可一世的得意和嚣张。“好了,我不打搅你宝贵时间了,好好工作,记住晚上来赴约。”他把来赴约那个几个字儿加重了语气,十足的不安好心。“我要疯了才去。混蛋!” 刀玉对着早已被挂断的电话两眼冒着火光,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不明白这么一个流氓小白脸怎么会如此的狂妄,如此的嚣张。可怜孩子哪里知道,那位小爷只是没事干才客串小白面的。

晚上七点,刀玉心无旁骛的在办公室加班。根本没把疯子的话当一回事。就在七点零一分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刀玉看了号码直接掐掉了,后来手机消停了。不过过了一会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刀玉毫不犹如地接了起来,“喂……”刀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你迟到了。”刀玉一听先是大惊而后是大怒,但是办公室里总不能大声喧哗,也不想引起大家的主意,于是努力压抑着愤怒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去的。再……”

“刀小姐辜负了我的心意,后果会很严重。”刀玉听见了这话觉得一个吃软饭的小白面冒出这样的话,简直是极致无耻的。于是她咬着牙根说道,“随你吧。”说完挂上电话。

然而,对着屏幕的刀玉却是再也无法集中精力了,两个太阳穴抽筋似的痛。她勉强写完了报告发了出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时却看见加班的前台小王姑娘浮现着暧昧笑容向她走过来。

“刀玉,有人给你送外卖了,还是俏江南的呢,好像是五菜一汤。喏,你还敢说你没男朋友,这不是男人谁会这么大手笔啊。”王小云的手按在刀玉的肩上,似是有千万斤重,压的刀玉又惊又怒,连呼吸都颤抖了。

“退回去。”

“什么?”王小云的眼睛写满了问号,而后一阵了悟,“革命尚未成功哦。要不你去跟送外卖的说吧,怎么说你也是当事人。”

刀玉看了看王小云,点了点头,提着包走了出去。见到了那个送外卖的小伙子,他说钱已经付过了而且他只管送外卖,要求让刀玉签收,他好回去交差。刀玉却不肯,僵持了起来。

“你拿回去,就说我不收好了,什么事往我这说,与你无关。就这样吧。我要走了。”刀玉被搅得烦了,提着包走了不管那送外卖的小伙子了。临走时拍了拍王小云,挑着眉说道,“王小云要淡定哈。”

“行了,知道了,给点好处就行。”

“请你吃火锅。”王小云笑着点了点头,刀玉也向她挥挥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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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玉心烦意乱的回到家,心中似有火烧一般杂乱不安。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竟然闹到公司去了,那家伙的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那就是想让她出丑在公司待不下去自己离开。

偏偏这件事又必须隐晦,真要是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事情就真是闹大发了。她不能找人商量,所有的事只能自己拿主意。她想过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暗自寻思要不要找高齐联络一下齐妍,让她教训一下她养的男人。可觉得事情要真闹到齐妍那,恐怕她再也不能置身事外。齐妍和周子墨错综复杂的关系,到头来还是自己倒霉,这个想法被当做备用给过了。

刀玉平时不是事故精明的人,遇到这种事还是倔骨头一根。想来想去,当时那个小白面的威胁和吓唬,她既然停挺住了,现在也不能打退堂鼓。关键的是,始终如一,她认为那天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个叫什么简的简直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刀玉一晚上画了无数个圈圈诅咒他,恨不得他早遭报应了事。

显然诅咒没有实现。第二天中午,外卖又送来了。中午时公司人多,就不是王小云能只手遮天的事了,刀玉屁股还没离开板凳,这事就沸沸扬扬传开了。

柳青一下子就跳到她身边,水汪汪的双眼暧昧却羡慕地看着她,“小鱼儿,那男人一定还没把你吃到手,要不怎么会这么大手笔。你记得要摆摆款。男人啊来得太容易的不会太珍惜。”

刀玉眉毛抽搐着看着名副其实的狗头军师柳青,皱着眉头,“别添乱。”站了起来走到前台,王小云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眨眼睛。

“你拿回去吧。我不收。”刀玉看着这次送外卖的挺漂亮的高个儿小姑娘说道,那女孩一听笑了。“经理交代了,不用签收,送到就好。”说完笑笑不带走一丝云彩地就要走了,刀玉石化掉了。还是王小云站起来给小姑娘刷卡开的门。刀玉解冻后咬住嘴唇低头想了想,追着那个女孩出去了。

“那个……”刀玉叫住了女孩,看了四下无人才说道,“我明天就不在这儿干了。所以你回去告诉你们经理一声,再送东西来的话,别再找刀玉收了。”

女孩看着刀玉愣了一下,随即明了的笑道,“哦。好的我回去说一下。”女孩笑一笑转身走了。

但是事情完全不顺着刀玉的计划去走,第三天中午外卖依然按时送到,还是那个小姑娘。她没见着刀玉,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东西送到即完成任务。昨天她向经理说了那女孩对她说的话,为此经理还打电话请示一下。得到的结果是外卖照送,指名人是刀玉,在不在无所谓。

刀玉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心里已是翻江倒海了,这也难怪,大家都在说他男友追求她的方式挺实在也挺奢侈的,一时间她成为了公司单调生活的调剂品,大家舌尖上的风流人物。刀玉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孰不可忍了,于是她掏出电话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一通了,刀玉银牙虽是咬碎了但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带着火气却语气平缓地说道, “喂,你出来,我请你吃饭。”

“哦,是吗?真不巧,我没有时间和你吃饭。”电话那头传来的一转三折的声音让刀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她紧紧攥着手机的电话,极力隐忍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这么大的火气,怎么饭菜不满意,那我给你换一家。王府饭店的怎么样?”

刀玉咬红了唇瓣,双眼凶光毕露却不得不淡定地说道,“行啊,那将就吧,记得把钱付了就行。看来你最近生意不错啊,不过我还是劝你,钱多了没地儿花去做点慈善事业。要不存先来养老也行。就你这样缺德的人,估计遗千年也不一定。外卖你要没事干就接着送,我要怕了你,我就不是人。”说到最后,刀玉还是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她倒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按下了结束键。

电话被刀玉掐断了,只留下这头对着手机蹙眉轻笑的江简。

“这女的够凶的,嗓门也大。最近你还口味了,不喜欢美羊羊改喜欢红太郎了?”身边的江玥看着江简问道,他哥哥平时还算是阳光的,只有遇到了让他不顺心的事或人才会有这样yīn鸷诡异的表情。

江简挑着干净的浓眉瞥江玥一眼,懒得说话,只是托着自己下巴琢磨着什么,眼神里的光像黑夜里上下飞舞的萤火虫一样闪烁不定。又在搞深沉,江玥白了他一眼,她这表哥是个如何放肆的人她是知道的。“是那个女孩吧。高齐说了你怎么都不放过人家,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说江小简其实你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是不是?”江玥看着江简的脸挑着眉,虽是疑问句却口气笃定。

“是,不是,与你何干?”江简修长的手指点着自己下巴,实在懒得跟这小妮子胡搅蛮缠,这会儿连抬眼皮看她都嫌累了。他觉得烦,于是点了根烟站起来走了出去,寻个清静处去。

“哎,爷爷说了叫你上楼陪他下棋啊。你要是走了就准备着再去‘静修’吧。呵呵。”江玥说得得意,可是那双手插兜悠闲自若的人还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走远了去。江玥无趣地撇了一下嘴,对着手上猫咪喃喃自道,“真牛啊,江小简,换我可没那么出息,敢跟自高无上的老爷子作对。”

烈火青春(3)

刀玉是从不浪费粮食的,吃了一个星期的俏江南后,吃得柳青每天连饭也不带了,突然某一天这华美的大餐毫无预警的嘎然而止了。刀玉心中冷笑,幸亏自己贯彻了坚定不移的方针,耗到了最后。那个疯子算是醒悟了,开这个无聊的玩笑最终还是掏钱包的那个吃亏。

也许是高兴得太早,那一天之后她发现自己被鲜花给埋没了,一天一束,公司的前台,大大小小的会议室都被刀玉无偿奉献的鲜花装饰得生机勃勃。只有柳青和王小云等几位蹭饭吃的含泪说,小鱼儿我发现追你的那个男人变得俗不可耐了。

刀玉没有理会这些大不了的变化,只有一点,她准备了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两千伍佰块钱。那是她的饭钱,十天正好两千五,一天二百五,够不够不管重在这个特殊的含义。她只认饭前,花钱她是不认的,没听说过男人送花要女人还钱的。两千五已是她大半月的工资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不过吃了就是吃了,不能不认账。即使对方是个疯子,也不能白吃。

习惯了混乱与疯狂也就得到了平静,关于刀玉的话题在公司已有热点新闻变成了城南旧事。虽然旧事依然在上演,但大家见怪不怪了。

公司,家,超市,刀玉仍旧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偶尔的调剂就是和同事或是同学聚个会吃个饭。这天周六,没有加班没有约会,自然就在家做宅女,自己做了晚饭,饭饱酒足就窝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十点一到准备刷呀睡觉,手机就坚持不懈的响了起来。

“阿姐,阿姐。”电话接起那端响起朱珠的异常兴奋的声音 。“怎么了……”

“阿姐,你真是我们的贵人呢,你还记得要跟我签约的那个‘新锐唱片公司’不,他们不与我们签约是因为他们被一家公司收购了,现在整合完了。以前看中我们的那个制作人,那个叫章越的,姐你还记得不,他前几天又找到我们了。”

“记得,然后呢?”刀玉听了半天大概懂了一点,心里是高兴的,可是没明白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平时也就适当的给这两头饿狼喂喂食什么的,怎么就成为贵人了呢?

“阿姐,章越还打听你呢,他说在怀海听到你唱歌才注意到我们的乐队的。阿姐,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好阿姐?我们都在怀海,你快点过来嘛。”朱珠连环炮仍在继续,恨不得从电话里把她一把拽过去。

刀玉却在电话的这端皱起了眉头,只要一提到“怀海”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都在?还有谁啊。”

“还有几个朋友。哎呀,快来嘛,别一天宅在家了。快点啊!”

朱珠是个好妹妹,知道她接下来会磨叽推托几下,能不去就不去。所以那妞和果断的挂了电弧,再拨回去就是忙音了。刀玉咬着牙瞪着电话半分钟之后,手机一扔,继续刷牙。小样跟我斗,看谁厉害。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小婶婶的,夹在腮帮子底下接起。“小玉啊,没睡吧。你知道朱珠在干什么嘛,几个星期都没打电话回家了,打电话又占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哦,我刚才还和她通话呢。好像再忙乐队签约的事。小婶,你别担心,没什么事的,他们两都挺努力地。”刀玉急忙漱口,擦了擦手正经八百的安慰道,“我一会就去找她,让她给你打电话回报啊,你别着急啊。”

“这两个毛孩子连私奔的事都做了,现在抱个孩子到我面前我也不奇快了。只是这两个孩子年纪小了点,心性不定,你帮我多提醒他们一下,走踏实地一点别太浮躁了。”朱珠18岁就和果果偷跑到北京来了,叔叔婶婶伤心后也看开了,接受了二人的选择。但心里一直是担忧的。

“恩,我知道了。婶婶放心吧……”

挂了电话,刀玉对着镜子思考了那几秒钟,还是洗了个脸,画了个妆,披上羽绒服拿起包蹬上鞋子出门了。走出小区门拦了出租车就奔“怀海”去了。

“怀海”里响着铿锵有力的音乐,灯红酒绿,对了今天好像是派队之夜什么的,要不平时“怀海”算是一个静吧,很少有这样沸腾电子音乐。

“朱珠在哪个房间啊。”刀玉问了包房走廊上的服务生问道。“啊,您刚我来,我带您去。”人家特别热情,刀玉扬起一笑跟在挺拔的男孩身后拐来拐去,一番曲径通幽的感觉后总算到了,走廊的最后一间。刀玉明了人家不带自己肯定是会迷路的,上次就是在2楼迷路了,走错了房间才犯了错。这次可要小心了。“找朱珠的。”帅哥对着门口候着的服务生交代道。

“到了,您请!”帅哥在身侧对着刀玉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谢谢!”刀玉点头笑了笑,帅哥点头,“别客气。”潇洒的走了。

门口的服务生礼貌的敲了一下门,给刀玉推开了门。里面昏暗一片,正唱着轻音乐,似乎没在唱歌。

“阿姐,你总算来了。”刀玉还没站稳就被扑个满怀,连拉带拽的拉近了屋子。

“章越,这就是我姐姐。刀玉。”朱珠把她拉到一个齐肩长发男人,模样豪放不拘的男人面前,介绍道。

“你好,刀小姐,终于又见到你了。”章越笑着点了点头。

“你好!章先生,久仰大名了。”刀玉伸出手大方地应对。

“姐,这是章先生的朋友,高齐。”朱珠在耳边说的话,顿时让刀玉眉头微微一抖,微笑着与章越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沙发上另一端,那个叫高齐的男人正看着自己,眼睛里还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刀玉笑着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你好,高先生。”高齐打量着她,眼睛发亮露出白牙笑了,“你好啊,刀小姐。请坐。”男子伸手在身边的空位指了指。

“阿姐,这是孟小姐,是唱片公司的经纪人。”这次响起的是阿果的声音,也是兴奋的腔调。

“你好,孟小姐。”

“你好,叫我孟鑫就好了。请坐。”入了座,昏暗灯光下,刀玉看见了一个精致妆容的脸,很漂亮很干练的那种。女人伸出了手,“听说刀小姐是舞蹈出身,歌也唱得很好,连章越都过耳不忘,还想一定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见着,又是碧人一个。怎么样,给我个机会,有没有兴趣与我签约,我保证让你红起来,我们一起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哪里,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工作忙了,几乎不唱也不跳了。”刀玉听了这半真半假的话,理了一下头发手习惯性的下滑去扶眼镜才发现忘了戴眼镜,才又放下手,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着说道。

“是吗?可惜了。来我们来唱歌吧,那人怎么还不来。我们先乐着。”孟鑫笑着对着说道,拉着朱珠去点歌。

“他不知流浪在哪个温柔乡里呢。不用管他。你们唱吧。”章越这一说,孟鑫也就暧昧的笑了起来。高齐笑得有点勉强,之后还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刀玉。

“还有谁啊?”刀玉回过脸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果果。“哦,是他们的朋友吧,好像是唱片公司的同事。”还没说完,王菲《红豆》的前奏已经响起,孟鑫拿起话筒开始清嗓门。麦霸朱珠未敢造次,乖乖地等着。

刀玉正要问果果到底是什么状况,突然身边的高齐拉了拉她,挑着眉毛在她耳边说道,“我们出去谈谈,我把事情慢慢告诉你。”

刀玉疑惑地看着高齐,眉头微蹙,看着他的眉宇间有点深沉正要开口说话,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立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刀玉倒吸一口凉气眯起了眼睛,在她漂亮的瞳孔里呈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逆着光慢慢地向她靠近,然后停在她的眼前,背光中留下了深刻的轮廓,面前的人扬起红唇对着她笑道,“刀玉,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微微带着讥诮的声音,让刀玉如同被雷击了一般立刻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站了起来。玻璃杯与茶几碰撞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纷纷看向刀玉。

“怎么是你?”刀玉对视着眼前唇角弯着一抹讽刺微笑的男人,压不住震惊。

“怎么就不是我呢?”江简一如既往的笑得漫不经心。

“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刀玉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大乱,冲着眼前邪眉飞扬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也许看出了二人的剑拔弩张,火光燎绕,孟鑫停了音乐走向二人,“阿简,你们认识啊。叙旧也不急这一刻啊,你带来的美女还没给我们介绍呢。”孟鑫看着被晾在一旁的女人,打圆场的说道。

“我没事的,让她们继续吧。”站在门口的女人漫漫地走了进来,而后自然而然地走向高齐拉着他的胳膊,眨着眼睛接着说道,“各位不要误会啊,我是江简的妹妹。阿简,你继续啊,别客气。”江简没有回头,只是黑色的眸子滑向眼角瞄着一下女孩又悠哉悠哉的滑了回来,嘴角始终勾起一抹让刀玉很想撕碎的嘲弄微笑。

烈火青春(4)

“那个,阿姐,你们认识吗?”朱珠在一旁迟疑的问道。

二人谁都没有回答,狠狠地对望着。屋子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我们还是介绍一下吧。”孟鑫试着打破尴尬,笑着说道,“朱珠,阿果,刀玉,来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中恒’的老板之一,江简先生。现在‘珠果’已经和‘中恒”签约了,能够得到大老板的注意,实在难得,所以果果和朱珠你们一定要努力才……”

“什么?”刀玉立刻吃惊地转过头去,看向朱珠和阿果,“你们已经签约了?”

“阿姐,是啊。”果果看着刀玉的模样一下子也懵了,只是不敢高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阿姐,我们看了章先生带来的合约和以前与‘新锐’与我们谈的是一样的,我们就签了。本来想一会儿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的……”朱珠看着刀玉严厉的脸色声音越说越小。

刀玉听了晃晃的点了点头,回过眼神看着眼前笑得张狂的男人,“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江简听了瞥了一下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刀玉,我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你以为我特意签下你的妹妹来报答你对我做过的一切,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我这人历来公私分明。”说着话的男人眼眸一转,扯起了一抹暧昧而又邪恶的笑容,弯了腰凑着刀玉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死,今天我倒是特意到这来看你的,想问问你,送你的花里面你最喜欢哪一种?”

这话极其暧昧,除了高齐皱起了眉头,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朱珠和阿果在一旁已经傻了眼,直直看着姿态暧昧的两个人。刀玉打开他的手往后大退了一步,笑容中带着一种自若。

“哦,是吗?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吧,既然江先生是识得人才的伯乐,我由衷敬佩。希望朱珠和阿果能在‘中恒’得到光明的前途,与公司共同荣耀。以前是我刀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希望江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刀玉自罚三杯,向你陪个不是。”刀玉说着话拿起桌上的酒杯喝干了一杯黑方,或许是舌尖的辛辣让她美丽眸子里泛起了晶莹。

“阿姐,我们不签了。”朱珠一下子扑上来,拉住刀玉的胳膊。

“刀玉姐,我们不干了,你别喝了。”果果冲上前护着朱珠和刀玉,直直看着一脸无风无雨的江简。

刀玉笑着将阿果和朱珠推开,说道,“傻孩子,姐姐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老板都说了,一视同仁。你们既然签了就好好干。”

刀玉的黑眸飘向了江简,眼前的男人看着刀玉目光炬炬的眼神,忽然扯起了嘴角,幽幽地点了一下头,轻轻地笑道,“是了,你们只要有让我花钱的才华,我自然会让你们享受最高的待遇和团队。”江简把头转向刀玉懒懒地瞥了一眼,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垂着眼皮说道,“呵呵,我和刀玉有些旧事要谈。章越你们带着他们俩去隔壁玩吧。”

“不,我们不去。我阿姐不走我们就不走,你别拿老板的身份来压我们。我们不干了,陪你钱就是了。”刀玉听了朱珠的话太阳穴就抽着痛,这个傻孩子,违约赔款是你这种小百姓赔得起的?无奈笑了起来。

“你们别跟着闹了,我和江先生真有些旧事要了了。你们去吧,要是不放心就等着我一块回家。江先生又不是老虎,就算是也吃不了我。去吧,一会我给你打电话。”四周没人说话,只有高齐和江玥交换了一下眼神,谁说不是,这人简直就是才狼虎豹,混不吝。

刀玉推了推朱珠,朱珠不愿意,咬着唇不走。刀玉又看了看果果,果果虽犹豫了一下,但脚也不动。刀玉恼了,厉声说道,“不是说了吗,别添乱。快点,我还等着回家呢?”

“阿姐,我听你的,但是我们不走,我们在门口等着你,你有事就叫我们。”朱珠牵着果果一步三回头出了门口。章越和孟鑫早就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只是高齐和江玥坐着不动。江简瞄了一下二人,二人挑了一下眉头视而不见。江简懒懒地滑动了眸子,笑道,“罢了,我也懒得理你们俩,喜欢留就留下吧。”江简的话一出,章越和孟鑫拉着朱珠二人连头都不回立刻就出了门口,还带上了门。

“江先生,上次的事我已经表明了立场。我不明白你这样苦苦相逼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要我离开的话,那我可以离开,再也不踏上北京半步。关于我妹妹的乐队我相信你会如你所说公平对待。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了。以前言语得罪的,希望你不要计较。”

刀玉,心里有千般的无奈和委屈也咬碎了牙咽了下去。只要不拖累了朱珠他们,牺牲自己一点自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吸了一口气拿起酒杯倒满了又喝下去。拿起第三杯的时候,江简懒懒地伸手拉住了刀玉的手。

“慢着。”刀玉看着这个男人,知道这人不是好对付的,便也单单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江简的狭眸随即扬起诡谲的光芒,一双红唇渐渐地向上勾起了幅度。“陪不是的酒可不是这个喝法。”

“好,你说,怎么个喝法。”刀玉抹了一下嘴巴忍住了将眼前人撕碎的欲望,又冷又恨的问道。

“去,要两个啤酒杯,拿一瓶伏尔加和一杯橙汁来。”江简按下按钮叫来了服务生交代道,服务生点头礼貌的出去了。江简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耐心地等着侍者回来。不理刀玉,刀玉也懒得理他。一旁的高齐和江玥也是淡定的喝酒看着二人。一会儿服务生端着托盘来了。

服务生放好了东西,江简就把他喊下去了。“刀玉,女人给男人赔不是有两种方式。”说着笑着拿起橙汁儿放到刀玉面前,像个怜香惜玉的好男人。看得江玥张大了嘴巴,随即又醒了过来,不对,这不是江小简的行为作风。就这么想着,就看着江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打开瓶盖道出了一粒药丸扔进了橙汁里。只见那药在杯子里冒了烟几个泡,就消失了。

“放心不是毒品,只是让你销魂的药。一夜欢快,之后我们的恩怨一笔抵消,怎样?”

“阿简,你这样太过份了啊。”高齐站了起来,准备拦住刀玉。谁知刀玉开口说道,“这个我不选,你说另一种吧。”

“呵呵,高齐,这妞硬着呢,根本不用你来出头。”说着江简头也不回的笑道,随即夹起刀玉耳畔的一缕碎发,扬起火莲的一般笑容对着刀玉喃喃说道,“头一回碰到你这样的硬骨头,很有意思,可以好好玩玩。既然温柔的不选,那就来投你所好来点直接火爆的吧。”说着拿起啤酒杯往里倒了半杯黑方,又到了半杯高度的伏尔加。冲着那杯说不清是黑色还是棕色的液体点了点下巴,说道,“喝了这杯,咱俩的过节自然就了了。以后我不再找你麻烦。”

“江小简,你太不地道了,这样会喝死人的。”江玥看不过去,大声说道。

“阿简,你又来了。再弄出事来,你家老爷子非把你给关起来不可,你可要想好了。”高齐看着那小子的风清云显的模样摸着额头说道。

“行了。你们也看见了有温柔爽快的她不选,非选这个,这怪得了我么?你们也别劝了,今天我与她会有一个了结。只要她喝了就这酒,我也不再计较那半年的禁闭生活了。你们要是劝过了这回一样还会有下一回。你说说,刀玉,你选哪一个?是今天一次了解了还是咱俩来个无穷无尽,天荒地老。”江简回头翘着长眉似是无辜的看着刀玉,额头搭上一绺微卷的刘海,像一个暗夜的幽灵,让人从毛孔里就能感到危险和邪恶。

这叫什么披着狼皮的狼,混蛋,畜生,地痞,恶霸,无耻之徒。刀玉把所有能想到的词在心中骂了个遍。看着这张妖娆白皙的鬼面,自己纵使勃然大怒也无济于事。他攥着朱珠和阿果,自己别无选择。

“他说的话,你们俩给我作证。”高齐和江玥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刀玉拿起那大杯酒仰着脖子喝了起来。

“喂!那可是70°的伏尔加,你疯了吗?”江玥上前抓住刀玉,可是刀玉推开了她,继续喝。眼见那一杯酒喝了有三分之一,刀玉就不行了,站着打晃,坐在地上接着喝。高齐上前一把抢过了刀玉手中的酒,刀玉满脸通红地又一把酒抢了过来,酒花洒了自己一身,喊道,“谁都别理我。今天,我是要和这个混蛋了断了。”高齐看着刀玉泛红的眼睛,回头冲着江简吼道,“阿简,这姑娘是个倔脾气,你快说句话。要不我就把她带走了。”

烈火青春(5)

江简皱着眉头抿着薄唇,看着端着酒杯扯着脖子喝酒的女人,那杯酒已被她干了一半,真是个倔骨头。摇了摇头,走上前猫腰一把扣住刀玉的下巴把酒抢了过来。“够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了结了。”

“这,这可是你说的。”刀玉哆嗦着抬手擦了擦嘴巴,已是头晕眼花,眼前一片恍惚,舌头打结,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往头上蹿。“走开,别碰我。我最讨厌吸毒犯,你离我远一点。”

刀玉用力地推开江简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似乎他是一个让人厌恶的老鼠。江简被刀玉这一推,怒火中烧,狭长的眸子一下子夹着火焰就眯了起来。可一抬眼看着刀玉一下子又跪坐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干呕,随即无助地哭了起来,那火又发不起来了。过去要抱她起来,她却努力地挣扎。

“走开,你要是再碰我,我就报警,你这个混蛋。让他们把你这个流氓恶霸关起来,不得好死。”刀玉酒劲上来了,大声嚷嚷尖叫了起来。

江简皱着眉头一把扣住刀玉的头,对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就是叫了警察也没用。他们不会关我,只会把你这个酒疯子关起来。”刀玉听了,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看着江简,江简看着眼前没有戴眼镜的凤眼里一片醉眼朦胧,两腮还挂着盈盈的红霞的柔柔女人,不禁心软了起来。正要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刀玉一把推开他趴在垃圾桶边吐了起来。吐够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往门外就要走。留下高齐和江玥看着刀玉强大的的背影,无限感慨。

二人还没来得及回神,见着刀玉脚底下虚晃了一下,便直直地向后倒了下来一头载入江简的怀里,再不醒人事。

“阿简,还不快送医院。”“江小简,去医院啊,酒精中毒了怎么办。”江玥和高齐各自那一声还没喊完,只看见江简抿着嘴唇抱着刀玉开门离去。

大门一开,江简扫了一眼立在门外的四个人。懒得理会,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阿姐,阿姐。你把我阿姐怎么了?”朱珠一下子扑过来,看着江简怀里一脸苍白的刀玉哭了起来,伸手就要把刀玉抢过来,“你放开我阿姐,放开。果果快来,帮我抱住阿姐。”果果上前,“江总,请把刀玉姐给我。”

江简看着这两个小屁孩就有点烦,也懒得抬眼,垂着眼皮低低说道,“让开!”果果不动,朱珠要伸手抱刀玉。江简皱了一下眉头不放手,果果上前举起拳头就要抡,被身后人一把拉住。

“果果,别这样。你姐姐喝多了,当务之急是去医院,不是在这浪费时间。”孟鑫一把拉住了果果的手。

“快点,你姐喝了半瓶伏尔加和纯黑方,你别耽误时间,他是要送她去医院。”江玥着急地对着朱珠说道。朱珠狠狠地抬眼看着一脸白皙的江简,放开了手,喊道,“走啊,快点送我阿姐去医院。我阿姐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迎着江简跑了过来,“哎呦,大少爷,你又给我弄出什么事来了。”江简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迈步向前走去。留下张剑无可奈何的表情。作为酒吧的老板,对于江简这一伙人是又爱又恨。他们花钱大方,行事却很嚣张。因为这一伙人,他的酒吧被砸过一次,被勒令停业调查过一次。今天那怀里的女人,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抽多了,就这样不醒人事的抱了出去。捂着头一想到这心又纠结了起来。

到了医院,洗胃把刀玉折腾个够戗,好不容易躺在病床上输液,胃里面难受睡得不安。脑海里总是出现她走错了房间那个夜晚,一推门那颓废堕落的一幕再次呈现在眼前。

昏暗的屋子里,朦胧的灯光下男人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懒懒的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正吸着卡片上白色粉末的女人。女人满足后抬头眼里一片涣散,面容玉丽,笑容灿烂却看不到眼中的焦距。她笑着爬过去拿起男人的手热烈亲吻,慢慢向上在快要附上男人红唇的时候却被男人狠狠地捏住了尖尖的下巴。男人挑开了眉目弯起一抹邪恶,覆上鲜红的薄唇不知在女子耳边低语了什么。女人听了一阵娇笑,跪在沙发上凑上了男人的红唇,一路耳鬓厮磨,烈火缠绵。女人的红唇越来越向下,越来越向下……

四周的空气渐渐被一种堕落的味道蔓延,那其中还有一种无语言表的颓废和迷乱。这样的场面因为眼前别致精美的两张脸而减去了不少下流而龌龊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是一种堕落到绝美,颓废到奢靡的迷乱。似乎是闯入了地狱撒旦的欢乐场一般,恐怖而震惊。

刀玉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房间,抬开步子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回头,看见了那张白皙得透明,邪恶得漫不经心的脸,他调高了眉毛,深冷的眸被脸色的苍白映出清冽的光,扬起了红唇对着她慵懒低语,“小姐,你既然看见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噩梦,让刀玉低低的啜泣起来,像一个孩子似地要蜷成一团。“阿姐,别动,你的手上有吊针,别动啊。”朱珠看着像个孩子一样闭眼哭泣的刀玉,眼眶红了起来。

“阿姐,别哭。很快就好的,我知道你难受。”朱珠拉着刀玉的手安慰道。

“阿岩,我回家陪你好不好?哥哥,好不好。”刀玉还在呜咽着低语,不安的睡梦让她哭得停不下来。

“阿姐,你别哭了。阿岩哥知道的,你想他。别哭啦啊。”朱珠拉着姐姐的手开始抹泪,哽咽着拍抚着刀玉。好不容易刀玉平静下来,朱珠用纸巾给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滴。

“阿岩是谁?”一直在旁边守着的江简皱着眉头看着果果问道。果果平时是个喜欢装酷的性格,话很少,被他这么一问当即就愣住了。

“是谁关你什么事?要不是你,我阿姐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你快点走吧,我阿姐一定不想看见你。”朱珠转身看着江简凶巴巴的说道。

江简不怒反笑,手插在裤兜里懒懒地说道,“你们姐妹俩怎么都是这么凶巴巴的。”

“哼,对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这种人是你的老板。”江简抠着眉毛笑着提醒道。

“我们不干了。随你的便。”朱珠气得瞠目结舌。

“可以,准备好违约赔款就行。”

“要钱没有,要命有两条。去告我们吧,我就是把牢底坐穿了也不会陪你一个子儿的。”朱珠叉着腰喊道。

江简摇着头笑了笑,看着没有母**护着的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儿。那母**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没有了平时的凌厉,倒也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柔弱。挂着几滴眼泪,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阿岩”这个名字。

“嘶!”江简一眯眼不爽地上前去凑到刀玉眼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似有琢磨的自语道,“阿岩是谁?”不料想刀玉黑色眼眸却缓缓睁开了,“你又是谁?”

江简一愣,随即又是那欠扁的微笑,“你说我是谁,那就是谁?”刀玉看着眼前的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冷笑笑着动了动嘴巴,无声而缓慢说道,“王,八,蛋!”江简一听乐了,咧开嘴巴笑了,“好,刀玉,今天这句话可要记好了。”刀玉死死地瞪了他一眼,头一偏继续睡觉。那苍白而透明的脸让江简忍不住想要伸手指去碰触一下。

“喂,你快放开我阿姐。”朱珠从洗手间回来冲上来就甩开江简的手,正要接着呵斥,却看见男人脸上带笑容走出了病房。那笑容中含着一种yīn谋的诡异,让朱珠愣了一小,随即回神开口大骂,“王八蛋,离我阿姐远一些。”

终点乃是起点(1)

大年三十一大早,家家户户爆竹连天,春城昆明没有北方的酷冷严寒,但是空气中仍旧带着一丝丝潮湿的寒冷。刀玉替爸爸围好了了脖子上的围脖,朱旭涵笑着怕了拍女儿手,刀玉笑了回头拉着妈妈的手,一起出了门。

一家人下楼来到院子里,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爆竹纸屑,踏了上去刷拉拉的响。刀玉接过妈妈手中的袋子,一家人来到了爸爸停车的地方。上了车,朱旭涵回头笑道,“闺女,要不要来练练。”

刀玉撇着嘴角笑了起来,“好啊,爸爸坐旁边给我看着点哈。”“开慢点啊。”刀熙在后座上笑着叮嘱。“放心吧。”刀玉坐上了驾驶座,系上了安全带笑着道。

刀玉小心翼翼地开着爸爸雪佛兰上路了,刚开始还有点手生,慢慢地就好了。到了目的地的时候,看见了叔叔家的车已经停在停车场了,刀玉顺畅地一打盘车停在了白色的帕萨特边上。

“刀玉的技术渐长啊。”小叔叔笑着摸着刀玉的头,“因为我是小叔的徒弟嘛。”因为心情沉重刀玉只是微微笑道。叔叔和婶婶会意地笑了笑。朱珠跑上来挽着刀玉的手,“阿姐,我爸贼抠门的,他的车连摸都不让我摸呢。”

“就你冒冒失失的性格,还是不碰车为妙。也不知道你在北京干了什么丰功伟业,打电话都不接,待会我可得好好问问刀玉,你到底有没有惹麻烦。”小婶婶点了点朱珠的头数落着。朱珠一听麻烦这两个字儿,心虚地看了看刀玉,刀玉对着她挑了一下眉毛,但笑不语。

两家人穿过种满青松的道路慢慢走近了寂静的公墓地。过年时祭拜的人家也不少。这里是烈士公墓地,也有人一家子都是穿着警服的。偶尔听见哀戚哭泣声,每个人心中都不禁一紧,哀伤就这样从心底而起。

妈妈和婶婶拿出带来祭拜的东西,一一放到墓碑前,爸爸点了一支烟放在墓碑之上。刀玉拿着一把带着露珠的白菊放到了墓碑前,她没有起身,只是跪倒地上用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石碑的冰凉从指间传到了心间那一刻心中邹然一抽,看着刀岩那曾经鲜活的微笑如今永久地定格在一张纸片上,悲从心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哥!”刀玉喊了一声便难以自持抱着墓碑哭了起来。

朱珠扑在婶婶怀里也哭了起来,小叔叔和爸爸在一旁脸色凝重而悲伤,抿着嘴巴不说一语。看着刀玉哭得卷缩身子开始微微大颤,刀熙心痛想要上前,朱旭涵上前搂着一个劲儿抹眼泪的刀熙肩头,抿着嘴巴摇了摇头。

“哥,一年了,你想我了吧,我也想你了。工作了就没了暑假,夏天都没回来,你别生气啊。”刀玉摸着眼泪跪直了身子对着照片上一身警服,精神劲倍的男人说道。“哥,我在北京找到工作了。这一年我又去了许多你想的地方。看过的风景和见过我的人都记下来了,还有拍了许多照片,这就给你看。”说着刀玉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一页页的撕了下来,身后的朱旭涵走上前掏出了打火机递给女儿,看着那一张张白色纸面和五彩缤纷的照片在那蓝色的火焰之下渐渐化为灰烬,眼眸里墓碑上“烈士刀岩”那几个鲜红的大字让刀玉心中骤然大痛……

刀玉的家庭非常一般,爸爸是重点中学的数学老师,妈妈是文工团民族舞舞蹈家,爷爷奶奶是大学的教授,叔叔婶婶都在公安战线上工作。已逝去的刀岩是公一名公安战警,5年前因公牺牲。这一对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表兄妹,情谊深厚比任何亲兄妹都要亲近。对于刀岩的逝去,在刀玉心中一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实。唯有哭泣和怀念,才能抚平心中的悲痛。

除夕之夜,声声爆竹辞旧岁,团团圆圆迎新春。刀玉和朱珠趴在爷爷家凉台上懒懒地看着满天绚烂烟花,心事太满,怎么都觉得意味阑珊。

“阿姐,你以后会一直待在北京吗?”朱珠倚在栏杆上托着下巴。

“不知道,爷爷奶奶希望我们俩有一人能回来,年纪大的人都想儿孙满堂,膝下承欢。你是未来的大歌星,怕是不可能了,也许只有我回了。”刀玉眯着眼睛看着遥远的星空喃喃地说道。

朱珠拍拍胸脯大义凌然地说道,“阿姐,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江坏蛋为什么结怨,不过我看那人就是一个纨绔恶霸,仗着有几个臭钱为非作歹。你放心我和果果商量过了,我们绝不背叛你,坚决与你站在同一战线,决不为卑鄙小人利用……”

刀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横眉一挑拍了小姑娘的头,无可奈何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无知小儿可知道合同的含义,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那一年合约赔偿金怎么办?”

朱珠一听合约二字缩了缩脖子,顿时抓耳挠腮地看着刀玉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姐,那个,其实,其实我们签的是3年的合同……”3年!刀玉顿时就皱起了么头,吓得朱珠顿了一下。

“阿姐,你别生气,他们说新公司不再推行短期合同,所以,所以……”

刀玉看着妹妹可怜兮兮的模样,千回百转也无话可说,毕竟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哪里是那些厉害人物的对手。无奈地伸手拍了一下朱珠的脑袋,出了一口大气才说道,“3年是吧?那不就赔得更多了。为了不给家里人添麻烦,你们俩还是乖乖地去被坏人利用吧啊。生意人历来重利,你们要是能帮坏人挣钱,我看坏人也不会对你们怎么着,顶多就是把你们卖了再让你们帮着数数钱而已。”

看着妹妹微微蹙起的眉头,刀玉笑了起来,“放心,冤有头债有主,如果那个坏蛋为难你们给你们小鞋穿,就让那个坏蛋来找我好了。聪明人不会吃饱了没事干,签了约让你们放着发霉的。既然签了约就好好干,其他的不用管了。”虽然心里也觉得不会那样简单,但刀玉还是如此来安慰朱珠。

“阿姐,对不起。”

“傻,有什么对不起。若没有我,这事对于你们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是我不好。”

“阿姐,你怎么这么说。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啊,我们总是给你惹麻烦。你再这样说,我和果果更要羞愧难受死了。”朱珠抱在刀玉的胳膊开始撒娇。

“算了,现在别的也别多想了。也许这就是你们一举成名的机会,抓住机会好好努力吧。”刀玉拍了拍妹妹的背说道。

“嗯。”朱珠在身边频频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不一会又抬起头,眼睛里冒着好奇的光芒刺探性地问道,“嘻嘻,阿姐,你说你在酒吧得罪过江简,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和那个江什么应该是风流债啊,是你欠她的,还是他欠你的?我看他长得还行,对你那么凶狠,一定是你欠他……哎呦!”朱珠话没说完,脑门被刀玉拍得“啪”的一声,瞪着眼说道,“盼我点好成不。我被那个疯子折腾还不够么。”

“行,行,我知道了。后天要回版纳,你老人家别生气,好好养着啊……”朱珠一手抱头一手举手投降,空气中呼出的白雾缭绕。

终点乃是起点(2)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大风吹得树梢枝头乱颤,飞沙走石。刀玉揪着衣服的帽子跑到黑色跑车的旁边敲了敲玻璃。亮晶晶的玻璃随即利落的落了下来。

“到底有什么事?”刀玉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白面男子,冷冷地问道。

“上车!”江简不理会质问,冲着车里点了定头。

刀玉皱了皱眉头,丝毫未动。“我记得你说过我们的旧事已经了解了。现在这又是如何,别告诉我你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江简一听这一如既往火辣辣的风格,摇头笑了笑,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没办法,谁叫你我之间的纠葛太多,剪不断理还乱,旧事了了新事又来了。”说着说着江简扬起了美丽的红唇笑了起来。

“扯蛋!”车窗外的刀玉对着他的绕口令给予了这样的评价。“说吧朱珠他们又怎么了。”

“粗鲁!”一如既往的按着自己的步伐,不慌不忙的点上了烟,江简徐徐打开车门优雅地下了车。大风吹乱了他微卷的黑发,阳光下他不禁迷了一下眼睛。看着这慵懒的模样,刀玉狠狠地眯起了眼睛。

“看吧。”江简冷哼一声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个大信封甩在刀玉怀中,叼着一根烟斜斜睨着刀玉,一副恶质债主的模样,“特别是合同生效时间和违约赔偿那两项好好看看。”

刀玉看着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懒得接茬。冷冷地打开合同,快速的看了一下合同。

“‘珠果’应该是3月1号到公司报到。现在已经是3月中旬了。公司的人打电话根本联系不到他们,也没有收到他们的违约赔金。你妹妹他们是不是没事干想耍着大人玩,还是想尝尝官司的味道。”刀玉一下子从合同上抬起了头,江简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懒懒地俯身在她面前挑眉问道。

刀玉把头外向了一边,不急不慢地退后了两步。“我知道了,我保证明天他们就会去公司的。”虽然表面镇定,可心里却恨不得把那两个不听话的死孩子拉出来胖揍一顿,真是一点也不让她省心。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那2后面可是有6个零的,就是把那两个混孩子给卖了也赔不起啊。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江简吐出一口烟,然后把带着星火的烟头踏在脚下,一把拉住转身离去的刀玉的手腕。

“干什么?”刀玉回身,一把甩开手腕上的大手。

“呵呵。干嘛那样着急。一起吃午饭怎么样?”

刀玉仿佛听见了一个冷笑话一般,冷冷地哧了一声。

“哟,怎么了,很好笑?那我接下来要说,我看上你了刀玉,你会哭还是笑?”江简眼眸一转,波光流转。

那张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过分的白皙,甚至有一点病态的白玉无瑕。配得一双邪恶的红唇扬得似乎要到了世界的尽头,看得刀玉心中不禁恶寒。心中愤怒地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嚣张和无赖的人。

刀玉对于眼前人已是到了越想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沉默的境界。呼了一口气只是冷冷地说话,“江先生,地球是圆的大家都知道,可是做事要这么绕来绕去的就没意思了。那天那杯不黑不蓝忒不是滋味的酒就是证据,还有那两个喜欢看热闹的‘朋友’就是证人,你说过我们之间的恩怨结束了,你没忘记吧。现在你这么来耍着我玩,你觉得有意思么?你说你看上我了,希望我感动得痛哭流涕还是笑得花枝乱颤。很遗憾,我只能说我没有感觉。‘珠果’是公司的歌手,而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请你不要来找我。”刀玉一口气说完觉得有点缺氧,深吸了一口气才厌恶地瞥了一眼江简掉头离去。

“嗳嗳,那件事在我心里已经结束了,我这人说话一向算话,不信可以去问问那两个‘朋友’。我说的这事是咱俩之间的新起点,和以前的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我告白有点唐突,那我改一个慎重的。我喜欢你,刀玉。我要追你,不管你愿不愿,只是知会你一声。”

刀玉觉得脚下一个踉跄,咬紧了嘴唇暗道,原来无耻可以到这样的境界。无奈地摇了摇头掉了头走向倚在车门上,扯起嘴角笑得自信满满看着自己的可恶男子。

“诺,这是那几天的饭钱,天天都是二百五,你收好,以后互不相欠。永别了。”刀玉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摔在江简车顶上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嗳,小妞,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啊。不知道男人是越挫越勇么,你这样是在考验我么?”江简一点也不介意刀玉对他的讽刺,双手插在裤兜懒懒地看着那个渐渐离去的身影,直到刀玉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写字楼的大门之内,江简才拿起那个带着一点淡淡洗衣粉香味的信封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哧”地笑了道,“水一样傣家阿妹,骗人的吧。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喷火小兽嘛。”

第二日一大早,刀玉押着朱珠和阿果这两个可恶孩子去了四环边上中恒唱片公司时,孟鑫早就在接待室等着了。她是公司给“珠果”安排的经纪人。

“哎呦,总算是看到这两个臭孩子的影子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没心没肺的。”孟鑫不受紧身西装郡的影响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个迈步上前狠狠地拍着阿果的后脑勺,哭笑不得的说道。

“对不起!”两个小屁孩低头呈现出一副羞愧和懊恼的姿态,博取女强人的同情心。却被孟鑫豪不留情的揭穿。

“行了,别给我装了。有那个功夫不如检讨一下自己的职业操守。这样吊儿郎当的态度,即使红了也是昙花一现。你以为你们有个性了不起是吧?哪个大腕不比你们有个性,可人家人前是个性,私底下对待工作的态度一点都不怠慢的。大腕之所以是大腕,除了运气加才气,剩下的除了努力就是勤奋。才气只是你们的敲门砖,不是你们任性的的理由。你们想要耍大腕,先红了给我看再说。知道了嘛,小屁孩们。以后别让我再见着你们这样自由散漫态度。拿出自己该有的努力做给我看,我孟鑫带过的人从来没有不负责任的大牌。”

从孟鑫鲜红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有张有弛,纤细的腰身露出的是女强人的精明和彪悍。看得一旁的刀玉都仰慕不已。再看那两个小屁孩头快低到鞋面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孟鑫狠狠地看了几眼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转过头看着刀玉无奈地扯开嘴角说道,“这回可麻烦你了,这两个孩子,怎么都联系不上。要不是你他俩可就要闯大祸了。”

孟鑫的婉转圆滑让刀玉稍微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自己离骨灰级的职场白骨精有着明显的距离。稍稍一愣才回过神来,“哪里,我家这两个傻孩子还需要您多提点,您以后多费心了。”

“哎呀,我以前在新悦唱片可是什么样的都见过了,有跟公司打仗的,有拒绝配合公司的,可是签了约不来报道,藏起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管怎样,到最后与公司违约对着干的,都没有好果子吃。哎,这两个小屁孩真是无知者无畏,我以后还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将这两头倔驴拉上正道啊。”

孟鑫任重而道远的拍了拍刀玉的肩头,“朱珠也就比你小3岁,可这沉稳劲儿可比你差远了。你以后可要多多提醒她,别拿着年轻来当挡箭牌。真是违约了什么的,你这个阿姐能有多大的本事替她搞定。所以平时不要太纵容他们,让他们试着该长大了,面对自己的责任。”可见孟鑫虽然圆滑,说话也是命中要害的。刀玉觉得很有道理,笑着点了点头。

这天直到刀玉走去中恒的大门,孟鑫都没提及一下江简的名字,对于那天醉酒之夜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提。就事论事,当斥的斥当鼓励的鼓励,的的确确是个果断而精明的女子。

春风一吹,万木复苏,枝头柳绿点点,燕子渐渐回巢。而刀玉的生活依旧过得平凡而忙碌,总是在街头等候公车的时候才发现已经靠近的春天。

说起朱珠和阿果那两个操心的孩子总算是稳妥下来了,每天在公司接受训练和辅导,累得这个两个毛孩子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偶尔打电话来不叫累只会叫饿,满嘴嚷嚷着要吃红烧肉。刀玉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也。”这句话好好的安慰以及鼓励了他们,让二人继续努力。

终点乃是起点(3)

这天下午,刀玉揉着昏花的老眼去茶水间倒咖啡,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

“刀玉啊,我是孟鑫姐啊。”电话那边传来孟鑫突飞猛进的亲切声音。“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这个周六要在假日酒店给最近半年新签约的歌手开个庆祝party,有一个环节是家人为歌手献上祝福,朱珠和果果的父亲都强烈推荐你为代表,所以周六一定要麻烦你来参加。”

刀玉听着客气得不可拒绝的口气,把水杯放在窗台上,揉着眉心说道,“孟鑫姐,你为了朱珠和阿果辛苦了,我还没感谢你呢,你还这么客气,我都有点不还意思了。周六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嗯,准备几句祝福的话,鲜花公司负责准备。服装什么的稍微慎重时尚一点就好了。其他的没什么了,地址和时间我待会发短信给你。”

刀玉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立刻皱上了眉头。因为参加酒会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张狂而沉沦的小白面。事实上,他早已风过无痕,在忙碌的生活中被刀玉彻底的遗忘了。要不是孟鑫的电话,她还真不想不起来了。一想到这人,满心都是无奈。要是去了酒会会不会又碰上那个浪荡子,碰上了又该如何?刀玉深蹙着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防狼十八招想了个遍也没找到好主意,口袋里的电话却又响了起来,刀玉低头一看,继孟鑫的电话之后朱珠的电话接踵而至。

“阿姐,酒会那天你一定要来哦。我跟你说,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小白面是公司的挂名董事,是我们公司某个老板的小白脸,只列席董事会但不参与公司的管理。我来中恒这么久了,从来没看到过他的影子。所以说阿姐,那天你就放心来吧。记得打扮漂亮点啊……”朱珠正讲到兴头上,那头传来了叫她的声音,小妮子慌忙叮嘱了一番才挂了电话。留下刀玉对着电话继续深思。

星期六到底还是来了,刀玉跟着朱珠他们到了公司陪着他们收拾,化妆妥当,朱珠拉着刀玉上了个淡妆,又乘车去了酒店。谁知道到了那里,灯火交辉,花红酒绿,还有一些媒体记者早已守候着了。原来公司为了宣传早已通知了各方媒体。酒会在下午两点正式开始,刀玉和孟鑫坐在台下,朱珠他们在前排坐着。上台讲话的公司高层里的确没有小白脸,刀玉心里觉得畅快许多,心想既来之则安之。

新签的歌手有5个,只有‘珠果’一个乐队组合。名气大一点的要算去年某选秀节目的年度冠军叫卫蒙的女孩。大抵看来这个酒会也是以她为中心的。还以领头羊的姿态代表新签歌手发了言。然后各个歌手轮番上台表演歌曲,中间还有一两个本公司有名签约歌手出来助阵打气。娱乐圈就是这样,讲的是人气和排场。

朱珠他们演唱的是自己创作的歌曲,带有民族色彩的清音风格,在果果的笛声和乐队的伴奏下,显得朱珠的声音清澈而空灵。

“这首歌不错,要说这两个小孩不是没有才气,只要好好地打磨一翻,肯定会有出息的。”孟鑫转头对着正听得投入的刀玉说道。

“朱珠从小就学声音和刚琴,果果喜欢玩民族乐器,两人底子是有的,不过以后还得靠自己努力。”刀玉对着孟鑫点头说道。

“恩,这段时间表现的不错。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也没叫个苦字。嗳,快唱完了,你准备上台献花吧。”“好!”刀玉拿起手中的花束站了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薄毛妮连衣裙向台上走去。

“哎呀,‘珠果’的姐姐也是一个大美人啊。”一上台,主持人就客气地玩笑说道。刀玉镇静自若的笑了笑,谢过了主持人的赞赏,接过话筒献上了祝福和期盼。

下了台,刚坐下,孟鑫就笑着凑了过来,“刀玉,我发现你在台上挺有气场的,不跟我签约真是可惜了。”

还没开口,脖子后面就传来了一阵热气惹得刀玉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颈。“是啊,叫他们加个节目吧,让刀玉上台跳个舞或是唱首歌,怎么样?”随即耳边想起了一声慵懒的嗓音。慢慢回头,只看见后排座上的江简趴在自己隔壁的椅背上懒懒地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正玩弄着自己发梢,

“江总,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孟鑫见了此情此景也是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随即玩笑地问道。

“想来看看公司的新生力军呗,顺便表达一下我美好的祝愿。”江简眉峰平缓,咧开嘴笑道。

“那感情好,这样曲总也会高兴的。江总总算愿意回归公司带领我们走向新时代了。”

“走向新时代,那还不累死我。”江简懒懒地看了一眼孟鑫,一笑带过。而后看着刀玉问道。“怎样?刀小姐可愿意上台开天嗓,为我们公司的酒会助兴。”

“江先生玩笑了,我不会唱歌,上去了也怕站不稳。”刀玉冷笑着将自己发梢扯了过来,狠狠地瞪了眼前轻佻而又慵懒的男人。

“得,我去后台看看朱珠他们,你们俩先聊着。”孟鑫笑着站了起来,向后台走去。

“你骗谁?那天,就是你当正义英雄检举揭发的那个晚上,你在‘怀海’的台上唱的是什么。”江简眉峰渐蹙,似乎在思考一个深远的问题。一阵沉思后,白皙脸上显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就连眼眸里被渲染得一点明亮。

“哦!”他扬起红唇徐徐说道,“好像是王菲的《闷》是吧。那时你长发齐腰,妩媚动人,像个夜间的精灵。怎么现在却戴上这个老土的眼镜,一转眼成了都市精英了。”江简趴在自己耳边,散漫的,故作疑惑的问道。手却不经意的绕道刀玉面前取下了她的黑框眼眶。

“喂,你……”刀玉愤怒地转过了头,却与一双等候着她邂逅的眸子对上,那里面漆黑而光亮。刀玉一怔伸手一把想要把眼镜抢回来,伸手却是一空。江简一下向后靠到椅背上,将没有度数的眼镜带到自己的脸上试了试,像个顽皮的孩子,满足了好奇心之后随即又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么美丽的眼睛戴上这个着实有点可惜了。”说着将眼睛折起来放在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第一次见到江先生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是个这么大号的人物。”刀玉丝毫没有要回眼睛的意思,说完回头面不改色的看向台上。

“那是刀小姐一直在拿有色眼镜看人。”刀玉一听,卡啦一声牙咬得一紧,再也不回头去看身后的人了。而那身后的人也出乎预料的相当安静,仿佛凭空消失了一番。

随后的冷餐会上,刀玉都没见到那个名叫江简的疯子,但是心情却不好了。刀玉和朱珠在一旁喝着果汁,阿果和孟鑫在一旁说话。“阿姐,我就说让你别戴那破眼睛你还非不听,现在怎么舍得摘下来了。”

“坏了。”刀玉随便敷衍了一句。放下杯子,又问道,“什么时候结束啊。待会我可是要直接回了,你们爱去哪疯就去哪,千万别来骚扰我,累死了。”

“一会吧,总得等头们发话吧。”刀玉啜着果汁儿喃喃地说道。

“朱珠!”有人在喊朱珠,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孟鑫在召唤,朱珠放下酒杯乖乖地走了过去。而在孟鑫身边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子,从侧面望去,性感迷人。只是她身边另一人颇煞风景。黑色礼服,单手插兜,单手举杯,笑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正是她最讨厌的江简。他远远地斜睨了她一眼,她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一会朱珠面带难色的走了回来,“干嘛?”刀玉问道。“阿姐,我们,我们老板……”朱珠话说得吞吞吐吐,但是刀玉却十分明了,干脆地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阿姐,对不起。”朱珠怜怜地说道。“我以为他不回来的。”

“没事,他爱来就来,关谁何事?”刀玉拉着朱珠的手迎向了场中站立的几人。

“啊,来来。”孟鑫见了先开口拍着刀玉的背说道,“曲总,这就是朱珠的姐姐。”又说道,“刀玉,这是我们公司的曲总,江总你是认识的。”原来曲总就是刚才的那位窈窕美女。正面看来,妆容精致一脸干练。

刀玉客气地打了招呼,“你好,曲总!”迎上那双含满戏谑的脸,微笑的说道,“江总好。”

“你好,刀小姐。艺人工作辛苦,压力大。很需要家人的鼓励和支持,希望刀小姐多多鼓励朱珠他们。”曲宁宁握住刀玉的手,话语客气。

“好的,曲总放心,我会的。”刀玉微笑着点头答道,抬头的时候不禁看到了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满含着戏谑的的光芒。刀玉眼眸一闪,目不斜视的看向曲宁宁的孟鑫。

孟鑫笑了瞥了朱珠和阿果,“听到没有,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别辜负了曲总和江总的希望。还有你们阿姐,为了你们也没少为操心。大家都看着你们的,要努力做好才行。”朱珠和阿果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哎呀,不知道我们日理万机的江总,忙里偷闲还会来关心了我们的新人酒会?真是不容易啊。今后江总要是多抽点时间来关怀一下公司,我也不用忙得一天连轴转了。”曲宁宁拿着酒杯笑睨了一旁的江简,打趣地问道。

江简听了不以为意的扬起了眉毛说道,“好说。”然后轻轻的向朱珠和阿果下巴,“喏,我帮公司发现了‘珠果’,你该怎么感谢我。”说着玩世不恭的啜了一口酒。

“哦?”曲宁宁扬眉婉转,姿态间风情大露。“那我先请你喝一杯怎样?他日要是‘珠果’大展宏图,光芒耀眼,我们再来说好好的喝上一顿的事,怎样?”说着曲宁宁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扣了一下江简的杯子,然后有分别与大家碰了下一杯,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刀玉看着在一旁兴奋地无边无际的朱珠和阿果,心中倒也没有他们那般高兴。愿望终是美好的,不过老板给员工画饼是领导的一向风格,她还是明白的。

酒会进行快结束的时候,曲宁宁先离开了。然后大家作鸟兽散,纷纷的也都离开了。孟鑫说要带朱珠他们去k歌,刀玉觉得没有兴趣不想去,孟鑫就在地铁站边上把她放了下来。

下了车,道了别,孟鑫的车驰然而去。刀玉拉了拉风衣的衣领,踩着高跟鞋踏上马路牙子准备向地铁站走去。

终点乃是起点(4)

“叭叭!”身后响起了一阵喇叭声,刀玉转头一看便看见一张可恶的笑脸。刀玉冷冷一瞥毫不犹豫转头向地铁站走去。

只听见一声车门砰的一声,刀玉前脚台上台阶,后脚手腕就被某人给拉住了。“喂,看见我竟然还来个视而不见,你丫头挺有本事啊。”拉着自己手腕的男子,浅笑着,不见怒气却也没有多少正经。

刀玉没有说话,不耐烦地想要抖开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没有如愿,随即斜眼冷冷地挑眉看着。没来及开口,倒是眼前的男人笑着放开了手,还倒退了一步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别介,没人告诉过你吗,长着这样一双眼睛不能这样看着男人。”一双桃花眼在路灯下妖娆开来。刀玉听到这种没有正经的话,压抑着恼怒,迈步走了开来。

“刀玉,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当初看中的‘珠果’不是现在的‘珠果’吧。”身后男人没有追上来,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

刀玉闻言随即停下了脚步,慢慢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那又怎样。既然你们中恒已经签了约,难不成就把他们放在那里封杀发霉。吃饱了撑的?”

“你看看,你又误会了。我只是想说本来我们应该是朋友的,只不过因为一场误会而耽误了。”男子掏出车钥匙按下车锁,不急不忙的跟着刀玉下了楼梯。刀玉懒得搭理,自顾自地走着,身边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跟着。

到了检票口,刀玉掏出月票准备刷卡过站,胳膊再一次被拉着。

“别生气了。我送你回家?但是我没带钱包,你能帮我买张票吗?”一副人畜无伤,一张略带懊恼的笑脸映在刀玉的眸子里。像一个好脾气的男人在哄着生气的女朋友。

“不用了,你的保时捷还停在门口呢。好走!”刀玉淡淡一瞥嘴,冷漠地甩手要离开。

“你不愿意坐,我就陪着你。你家那有点偏,不送你我不放心。”一番讨好的模样,本来嚣张的面目瞬间被掩饰下来,像极了新时代的好男人。只是刀玉不上当,还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送了,我更不放心。”抛出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刷卡进了站台。

“哥们,你这女朋友够狠心的。”身后传来过路人的打趣。却没有听见回应。刀玉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毫不在意的笑看着自己。就在刀玉踏上电梯的时候,看见了那人挑眉抬手映在唇上给自己抛下了一个飞吻。刀玉忽然觉得被千年妖魔盯上了一般的寒凉,打了一个大大冷颤,急忙头也不回的抛下了电梯。

刀玉住在五环外的一个老社区,是某单位的老宿舍。这也是托了苏鹤女朋友的福,是她家的老房子。租金人家也没多要。刀玉从地铁站出来又等了会儿才座上公车晃晃悠悠的向家奔去。

下了车离住的地方还要走大概十分钟,四月的风儿已经带了柔和,拂在面上不再冰冷,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轻快地旋律迎着春风,刀玉不慌不忙地慢慢在路上走着,偶有路人三两个,有人匆忙,有人一如自己一样悠闲。

慢慢来到小区的门口,四周寂静一片,路灯明晃晃照着路面,显得格外寂寥。毕竟早晚还是温差大,天一黑人影就越来越稀疏。刀玉的脚步逐渐放缓了下来,看着小区外那辆炫目的蓝色保时捷。“呼!”刀玉撇嘴出了一口大气才慢慢地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车子里候着的人也看见了她,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这条路的确挺偏的,晚了还是打车比较安全。”车边男子看着眼前的倩影微微带笑,眨了一下眼睛。

“你究竟想要怎样?”刀玉也不用问他是怎样知道自己的住址,走上前直直地看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男子,咄咄地问道。

“呵呵,不是说了吗,追求你。”江简挑眉笑了起来。

“我拒绝。你回吧。”

“为什么?若是以前的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道歉。但是你也要愧疚,因为你我被关了半年,过着囚徒的生活。”

“活该!”前路被人挡去,刀玉停下脚步毫不畏惧地说出内心最想说的话。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怎么说。可是我没有吸毒也不是瘾君子,顶多也就是小时候玩过大麻。就因为你的举报被一个一直不爽我的人抓到了把柄,把我关了整整半年。所以……”

“什么?”刀玉头迟疑地看着白皙的脸蛋上漆黑的眸子,似乎在分辨其中的真伪。

“那么齐研呢?”刀玉脱口问道,话出口又有点后悔自己的好奇心太重。

“就如你看到的一样。为此她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解毒过程,才从美国回来。当然,她是跟了我以后才吸毒的,这一点我有推卸不了责任。我们曾经的关系,那天你看得很清楚,所以我也不想对你隐瞒什么。现在我和她还是好朋友。你知道吗,见义勇为的好人。你拯救了齐研却害苦了我。”男人深呼了一口气,口气缓慢。

“你别再说了,前车之鉴,那些与我无关的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之前的事情,我记得你已经承认过去了。那么就这样吧,江先生,我们还是这种见了面擦肩而过连招呼都不用打的关系最好。”刀玉冲着眼前的白玉公子语重心肠地点了点头说道。

看着眼前人不以为意直直看着自己的模样,刀玉并不气恼,抬眼突然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吸过大麻,什么感觉?”这个问题让正在掏烟的江简手上动作微微一怔,皱着眉头,看着两眼亮晶晶的刀玉。

“怎么,小孩子家很好奇这个。”江简埋头点上烟,吸了一口向黑夜中吐了一口烟雾。“无可奉告,把我当什么了?我劝你不要对这些东西好奇。”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警告的斜睨着刀玉。

“放心,我对这东西不仅不好奇,反而和大众人民一样对其深恶痛绝。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知。还行,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刀玉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挑着眉头说道。

“哧!逗着我玩呢。”江简嗤笑一声。

“我可没时间逗你玩,听着,江简先生。或许这么说你听了会不高兴,但是我不得不说。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吸毒的人,我都讨厌。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而放弃自己的人,我讨厌这样的人。所以我们根本不是同路人。瞧你这副模样,开名车穿名袍的,自是有女人对你趋之若鹜的。咱们彼此时间珍贵,还是各自保重吧。”

“是这样啊,总该有点什么原因你才会举报的。原来是个正义小天使。”江简对着空中有吐了一口烟,皱着浓眉略有深思的模样瞅着刀玉,“哎呀,听你这么说我没有不高兴反而还有些惭愧了。不过人家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连我都把自己给否定了,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啊。所以……”江简转过头看着刀玉,扬起嘴角,“你的拒绝我不接受。怎么,瞪这么大的眼睛干什么,要吃了我不成。”于是他又开始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胳膊递给刀玉,“来,吃吧,本人一天至少一洗,还算讲卫生的。”

“你……”刀玉就想当初他要对付她的时候就够难缠的了,现在还加上死皮赖脸,实在让人头疼。

“好了,不想咬的话,这天也晚了,我看你也没有邀请我去你家喝一杯的意思,那就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咱俩慢慢来。”对待刀玉这样的小刺猬不能扔着不管,也不能纠缠太紧,于是江简扬起亲切的微笑说道。

鬼才跟你慢慢来,刀玉在心中腹诽。看着那漆黑的瞳眸,除了笑意看不出其他,也懒得深究,自知自己对付他的恶毒手腕还能硬抗,可这无赖手段却还欠火候。当下 必须赶紧脱身微妙,多纠缠无益,“哼!”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星期五,交周报的日子。忙得焦头烂额的刀玉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眼珠子不停地扫描着长长的报表。手机却在此时不识相的响了起来。

“喂,玉儿,今天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

不吭一声,刀玉皱着眉头直接挂掉,不出所料桌子上的座机又响了起来。

“喂,玉儿,如果你取消对我手机号的屏蔽,下午就不会这样忙碌了。”电话那头魔音在现,刀玉差点咬碎了满口牙,呼出大气一口攥住了拳手,哐当一声又挂点。好不情愿的掏出自己的手机,取消了对某只禽兽手机号码的屏蔽。总不能让他影响工作,把公司的电话打个不停。这一次电话没有再响了,耳朵总算清净了。拍了一下脑门,刀玉强制自己把注意力放回这几十篇的bug表上,这个星期忙碌异常,光是周报都很有内容。她可没有时间去搭理那个无赖。

时钟指到了8点,刀玉看着身边一个个空空的座位,无奈而惆怅的抹了一把脸,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刀小玉,如果不想在这睡觉就再加一把力吧。”终于在九点的时候,刀玉踏上了回家之路。十一点抱着自己枕头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还没睡吧,没事儿,只是测试一下你有没有实现诺言,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问题了。”刀玉正要挂上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不怀好意声音,“对了,玉儿,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了,找不到你我可是要着急的。记住,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是绝对不能不接电话。”

“……”

耳边传来一声轻微呼吸声,然后是电话被挂上的忙音。江简修长的身影靠在整扇玻璃窗上,拿着手机扬起一抹玩味的微笑。眼睛里闪动着某种耀眼的光芒。

“阿简,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薛阿姨把整个北京城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你,都说‘狡兔三窟’,我看你这窝也忒多了点吧。”陈邵阳挑眉狭长的眉眼举着一杯红酒淡淡地品了一口。

江简转过身来看着沙发坐上的几个男人,迈开长腿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裂开了嘴角笑道,“我妈又拿着电话乱打了吧。我家老爷子要大寿了,我妈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是躁动,前呼后喊地非得把家里每个人都得召齐了才罢休。骚扰到诸位哥哥了实在对不住。”说着举起一杯酒先干为敬的喝了一口。

“阿简,刚才的互动短了点啊,我可听出点苗头了啊,你主动打的电话还就讲了这么几句就挂了,莫不是人家不待见你吧。”刘飞扬笑着说道。

“嘿嘿,大哥可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江简笑得露出了白白的牙牙齿,啜了一大口酒。

“哟,是吗?江小爷还有搞不定的。有意思。”陈邵阳悠然自若的笑道,但似乎此时想起了什么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桃花眼中的光芒温柔而又无奈。

“哥哥这是在想谁,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

“阿简,不要招惹邵阳。林妙去了深圳,他最近和你妈妈一样狂躁,昨天和他差点把我的胃给喝出血了也不用让我回家。钟真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劝回家的。”江简听着周子墨的话,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理解这位哥哥的泥足深陷。

“哎呀,你们一个个都是男大不中留啊,看看一个个在这‘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模样,让我都不知该说你们什么好。老大哥早就跟你们说过,年轻的时候少作点作孽,成熟的时候就会少受点煎熬。一个个非不听。吃了苦头才知道。”

刘飞扬扬起浓眉拍了拍身旁的邵阳,陈邵阳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周子墨撇了一下嘴巴,笑而不答。大家都知道刘飞扬在感情和工作上都是绝对专一的人才,因此也看不上他们这几个的花花风格,老念叨这几个兄弟。他和他老婆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的事上从没走过任何弯路,也从没有过别的思想,一直过得十分幸福。

“阿简瞧你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儿。你啊,保不齐比你这两个哥哥还不如。”

“呵呵,这世上厉害的女人都被哥哥们找到了,我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你们自个人好好享用,不用替兄弟操心了。”江简扬起了眉毛,不置可否地说道。

周子墨和陈邵阳看了看年轻气盛的江简,似乎也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地下眉眼又想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似乎已成为心里最浓郁的牵挂,无怨无悔。抬头看着江简笑了笑无话可说。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遇见了经历了才知道其中滋味,没有亲身经历,别人的千言万语也是无用……

第三类男人(1)

“小鱼儿,你最近怎么没有动静了。”柳青嚼着米饭看着面前翻动着黑椒牛柳的刀玉问道。夹着一块油腻腻的牛肉,刀玉懒懒的也不抬头,“什么动静?”

“嘿,还给姐姐装蒜。就追你的那个‘俏公子’啊。怎么最近没饭也没花了。该不是你太拿乔了了,把人家给耗走了吧。”

刀玉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看了看眼前的柳氏八卦。“真的耗走了,你的这只青春小鸟也太不执着了,怎么就飞走了呢。我家小鱼儿可是大美人一个呢。真是没眼光的家伙。”此时柳青的眼中八卦稍稍掩去,看着刀玉语重心长的说道,“鱼儿啊,现在的男人啊也是要分类的啊。你究竟知不知道啊。”柳青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看着刀玉埋头吃着盒饭的白目状,不禁叹了一口气。

“来来,姐帮你分析分析。女人遇见追求自己男人,一般就几种情况。第一类是盲打莽撞的那种,像只无头苍蝇死缠难打,让人烦得想把他一脚踢到外太空去。第二种呢是有了点经验的,如果与你志同道合一般只要稍加用心就能得手,就算是不能得手人家也懂得青春宝贵的原理,绝不会在你这个树上吊死。”

刀玉看着分析得口若悬河的柳青,瞧她滔滔江水一般绵绵不绝,悠然地放下了筷子拖着腮帮子抿着嘴巴看着。

“这第三种嘛,一般人遇不到,就算遇到了没几个有能力有反抗的。往往就是在不知不觉就被就地阵亡了。这种人一般是情场高手,强势的很。他对你的态度是势在必得的,当出手时就出手。手段毒辣,欲擒故纵,忽远忽近,他不会逼得你无法喘息,但是他会让你无法忘记他。每每你要将他扔到回收站的时候,他就会出现来润物细无声地关怀你一下,或者嘲笑逗弄你一番,总之让你脑海中对他的数据库更新了以后,你就暂时不能把他扔到回收站了。周而复始,慢慢地你就会发现,自己被攻陷了……”柳青说着说着双手支着桌面,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刀玉,问道,“怎样?”

“什么?”刀玉一愣,随即喝了口水点了点头,“哦,见解很独到。”

“谁问你这个。我问的是追你的男人是哪种?”

刀玉闻言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下,就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江简打的是什么主意,一开始对她还很不得抽筋扒皮的人,突然一下子就说要追求她,有几个能信这种突然来的爱情。或许根本就不是爱情,只是那种花花公子一贯伎俩。

“喂,想什么呢?”思考与分析被人打断,刀玉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柳八卦,笑了,“除了第二种,其余两种都兼备,又或者一种都不是。”

“哦,定位都这么难。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罗。小鱼儿,你可要当心了。”

“我不需要小心,但是你应该小心才是。了悟得这么透彻,你究竟遇到过几种男人啊,或者说你现在正在遭遇第几种男人啊。”刀玉拿起纸巾悠然的擦着嘴巴,看着柳青反八卦的问道。

“嘿,你道是问起我来了。”柳青看着刀玉明晃晃的眸子里有着犀利的光芒,也不再掩饰老实交代道,“第三种!”

“哦?”刀玉稍稍拔高了一下嗓音,打趣地说道,“高手啊,柳青啊。我会为你祈祷的。”刀玉站起来收拾吃好的饭盒,拍了拍她的肩膀,口气凝重地说道,“保重!”

“嘿,你得意什么,我看咱俩彼此彼此。”

刀玉看着柳青又恼又羞的表情没有接茬,只撇了一下嘴巴。心里暗道,姐们,咱俩差得远了。

“你可别得意,到时别找姐姐来哭鼻子。”柳青冷哼了一声,抬头又问道,“周六逛街去不?”180度的大转弯,所以说着名校毕业的人脑子都不是一般的活分。

刀玉想了一下下,应声答道,“去!”

五月可是北京难得的不冷不热的黄金季节,没有大风,没有烈日,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刀玉和柳青提着一包包的战利品,十分有成就感。刀玉对逐渐瘦下去的荷包有点小小的心疼,而柳青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看北京孩子多好,不用担心房租和伙食费。吃饭时眼前的麻辣火锅适当的安抚了她这颗小小担忧的心。

吃完了火锅才七点多,柳青决定开车去蓝色港湾再去逛逛。刀玉今天十分高兴,于是举手同意。疯狂的两人坐上柳青的mini精神抖擞地正要出发,柳青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人看了来电显示以后皱着眉,犹犹豫豫半天才一副英勇就义模样接起了电话。刀玉冲了她扯开嘴一笑,拿起耳机塞在耳朵里,做了请的姿势。

一会儿,柳青转过身来扯掉她的耳机,两眼带着气祈求的星光说道,“鱼儿,陪我去吃饭吧。”

“这不才吃过么?不去,你自己去吧。”

“他不信。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一定要和我去一趟。”

“什么啊,这么没出息。这年头女人和女人之间也不一定是清白的,你家那个第三类男人难道不明白么?”刀玉忍不住打击一下平日里大大咧咧,喜欢装着男人专家的柳青。

“恩,这是个好主意。你一定要英雄救美,搂住我的纤腰当着他的面大声宣布,‘这是我的女人!’”柳青模样纯属自我陶醉,无限满足。然后她看着刀玉一双斜挑着而风情万种的凤目纠结地看着自己,不要意思的笑了笑,“好像应该反过来更有说服力,我搂着你的纤腰大声宣布,‘这是我的女人。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谁。’怎样?够气魄不?”

刀玉一副惊喜感动的模样扑进了柳青的怀抱,两眼柔光潋滟,小鸟依人地说道,“亲爱的待会见了那个男人,别忘了你的你刚才的话。奴家这辈子只等你一人。”随即二人都觉得胳膊上冒出了**皮疙瘩,跟着打了一个冷颤。

“怎样?”这回是刀玉问的。柳青摸了摸胳膊上的小疙瘩,正经八百的点了点头,“很好,很有杀伤力。要不,一会你也这么瞅瞅他,让他开开窍,知道这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也是有的……”

刀玉立起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拍了一下柳青的脑门,“‘己所不欲无私与人’懂吗?”“懂!老实说,给你了我也有点舍不得。嘿嘿!”

刀玉对着天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冲着前方点了点头,“要去就快开车!”话一出,柳青一听踩足了油门,小迷你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这个豪华奢侈的酒楼,刀玉还是第一次踏入。由此可见柳青的那一位也不是一般人才对。自从上次无意招惹过财大气粗的江某人以后,她对这类人一直敬谢不敏。不过答应了柳青只好舍命陪之,心中也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能让平日里豪气万丈的柳大侠成变成眼前别扭的蔫巴菜的男人,究竟是何许人。

跟着迎宾小姐从电梯里出来,便看见了装修得精致典雅的小桥流水。柔雅风韵,一派江南风格。踏上了蜿蜒的走廊,刀玉和柳青看着前面身着旗袍步履摇曳的小姑娘,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刀玉,是你啊。”身后一声女声冒了出来叫住了刀玉前进的步伐,刀玉和柳青同时停下转了过头,看见一个模样可爱,眼睛大大的女孩立在走廊上看着刀玉。刀玉怔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小美人丝毫没有熟悉的信息。

“是我啊,那天你喝醉了我还送你医院了呢。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听了这么一说,刀玉想了想大概知道了这位大神是谁了。“真巧你也在这吃饭啊。”看着江玥似乎没有让开的意思,于是对着柳青说道,“你先进去,我待会就来。”柳青点了点头,“就是前面那个房间,‘碧云天’别忘了。”

“你和江小简的事情彻底决绝了吗?”刀玉看着柳青离去的步伐,耳边想起了江玥直接的话语。刀玉微微一愣,考虑一下,就目前状态还真不好回答,单方面她是希望二人再也没有任何瓜葛的。

江玥转动着大眼珠,似乎是从刀玉的无奈地表情中看出了什么。随即凑近了刀玉一步,在她眼前裂开了嘴角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包房说道,“今天家宴,他也在里面。你好自为之。”

刀玉一听心中一惊,看着江玥大眼睛里转动着好奇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对了,还有刚才她那声疾呼,嘴巴吧嗒几下实在说不出谢谢那两个字儿。“不客气。”倒是江玥大方,看着刀玉咧嘴笑了起来。刀玉皱了一下眉头,难道自以为是是他们家的祖传美德还是怎么的,一个个的目中无人,自我感觉良好到了极点。刀玉干干地笑了笑,随即迈步找柳青去了。

路过那个包房时大门突然开了,入眼的是宾朋满座,只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子侧身对着门坐在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边,微卷的黑发挡住了他的额头,手中举着一杯酒慢慢地放到唇边,随即黑漆漆眼眸滑向了被打开的大门,刀玉赶紧加快步伐,从门边闪了过去。

进了“碧云天”,柳青站起来迎了过来。刀玉才看清里面大概也有七八人的样子,“这是我的朋友,刀玉。”柳青如是介绍。

“你好,刀小姐,我是陈志。青青经常提到你,今日才有幸一见。来,请坐。”

刀玉看着眼前成熟文雅的三十来岁的男子,笑道,“你好,陈先生。”

入座,陈志看着刀玉带笑说道,“平日里,多亏照顾柳青了。她这人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也亏了刀小姐不嫌弃才能和她如此交好。”这口气像是责骂却又充满一点宠溺。女人听了一定又气又爱。

刀玉心想,果然是高手,“哪里,柳青是我的前辈,平日里是她照顾我比较多。”

坐了十几分钟,大概知道了桌上的其余人都是陈志的发小,柳青没了平日的精气神却像个小媳妇一样坐在陈志和刀玉之间,刀玉看见了她这副孬样,对她扯开了讽刺的微笑。柳青回赠她恼羞成怒的霹雳电眼。

桌上的话题由男人们负责,刀玉和柳青适当时淡淡附和。陈志看着柳青笑而不语,眼神极其复杂。刀玉想着与柳青的策划怕是用不上了。这妞在这主儿面前根本就是溃不成军。

此时刀玉的手机如天籁之音一般想起,是朱珠。刀玉接起了电话听了朱珠几句抱怨,就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随即挂了电话,对着身身边的柳青耳边低声说道,“妞,我看你也没胆宣言了,所以我要撤了,你自己保重。”

柳青一听咬牙切齿的狠狠地低语道,“你可真不地道啊,刀小玉。”

“没办法,我妹脚崴了。东西先放你车上,星期一再拿。”于是站起来对着桌子上的大家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要先告辞了。你们慢用啊。”

“刀小姐有事我就不挽留了,下次有机会我和柳青请刀小姐吃饭,希望届时一定要赏脸啊。”陈志站起来预送刀玉,“一定的。陈先生不必客气,请留步。”刀玉冲着桌子上的诸位点头示意,提起椅子上的包,费了点劲儿才扯出被柳青攥住的衣角,于是迈着果断的大步离去了。

出了包间刀玉斜瞄了一下那紧闭的大门,放了心。赶紧目不斜视地向着电梯走去。在酒楼大门外拦了一辆的士,“师傅到最近的地铁站吧。”这一句刚说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玉儿,跑那么快做什么,当心别闪着腰……”心中恶寒,这个混蛋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刀玉狠狠地返回键,把手机放回了包里,懒得多想,反正算是躲过一劫。

第三类男人(2)

刀玉直接去了朱珠那,小妮子因为上形体课的时候歪了脚,正在家里郁闷呢,害怕自己的脚耽误了培训进程。刀玉十分欣慰的摸了摸这个逐渐长大的妹妹,朱珠见了自家阿姐立马撒娇又是磨蹭的,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签了约以后朱珠和阿果就搬到了公司安排的宿舍,所以刀玉也不便久留,待了会就回去了。辗辗转转地回到家也已经快十点了。刀玉住的是6层顶楼,因为年代久远没有电梯,托着疲惫的步伐慢腾腾地爬上了楼梯。

这旧式楼房的格局十分简单,一层也就两户人家。对面的那家也是出租房,上一个租户刚搬走,新的还没入户,所以这一层空荡荡的就住在刀玉一个人。不过她也不害怕,小时候跟着阿公和阿婆住在西双版纳的时候,晚上她和刀岩老实跑到村头的河边去抓萤火虫,路上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也许是有刀岩在身边所以从来没有怕过,现在长大了,刀岩不在了,她也不害怕。

“啪嗒!”上到五层楼时,刀玉听见了从头上楼梯间传来的一阵声音,随即透过铁护栏看见了一阵昏暗的火光,一下子那火光又暗了下去,四周恢复了一片漆黑。刀玉想起了自家门口的路灯坏了,这种宿舍是没有物业的,得靠自己。今天一早还提醒自己去超市买个灯泡来换的,这狂了一下午早就忘得无影无踪了。

楼上一定有人,刀玉心中起了戒备之心,悄悄地爬上中间的那层楼梯,拿出手机往上照了一下,脚下做好了往下冲的姿势,厉声问道,“谁在哪?”

“玉儿,你可回来了。我等得都快睡着了。”头上传来了一个口齿不清的嗓音。刀玉刚才揪得紧紧的心还没来得及放松回到原来的位置又被提高了起来,这一次除了紧张之外还夹杂着愤怒。

“大晚上的,你跑到这来吓唬人。还是人嘛,啊?”刀玉提着包慢慢地走上楼梯,因为刚才被吓坏了,口气不逊。借着手机的一道白光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江简。他头发微乱单手支在膝盖上托起自己的下巴看着自己,咧着嘴,不回答。

刀玉清了清嗓子,“你快回家吧。”说着也不打算再搭理他越过他身边的楼坎准备回家。到想好了,如果他敢做什么,她就大声喊,这楼下都是住满人的。

“啪嗒!”一声金属的碰撞声,打火机橘红色火光照亮了江简的脸,同时刀玉的手腕被握住了。

“干什么?”刀玉不耐烦的喊了一声,低头对上了一双有点朦胧的眸子,眼尾上翘瞳光涣散。

“玉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修长的身子慢慢地从冰冷的台阶上站了起来,脚步有点颤微,空气中弥漫了浓郁的酒味。

“你喝多了吧。”借酒装疯,那就更要离远一点。想到这刀玉使劲甩开手上的钳制,甩不掉,干脆冷冰冰的说。“放开我,要不我就喊人来把你这个无赖抓走。”

“你这可真黑,我在这等了你2个小时了。你的心也真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略带幽怨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不可一世,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啪嗒”火机熄灭了,二人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刀玉回头对着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不管他看得见看不见。再甩了甩手,依旧没有甩开,刀玉怒了,“江简,你这么纠缠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让我离开北京的话就直说,不用这么费劲。我星期一就去辞职。绝不再踏上北京一步。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一套一套的,我已经受够了……”

刀玉还没说完,手上的钳制突然被松开了,身前的修长的身影也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走,我不让你走。”刀玉心中一愣还未反应过劲儿来,就被拥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刀玉大惊之后又是大急,“放开我……”拿起包铺头盖脸地就是一阵好打。江简也不躲,任由刀玉一阵乱打,但是脚下发虚有点站不住,似乎是没少喝。突然江简就坐到了地上靠着墙壁成烂泥状,刀玉落下包包打了个空,吸了一口气刀玉也觉得自己打累了,于是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双眼猩红略显狼狈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快滚,我不我就喊人了。”刀玉喘着大气,双眼带着秋刀一般瞪了一眼江简,提着包越过楼坎走到了自家门前。

感觉身后男人没有动静,刀玉迅速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正在拧大门钥匙的时候。“刀玉,我头疼。”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让刀玉大吃一惊,回头就看见他已经站在了身后,说完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刀玉的身上。

“喂,喂,你,给我起来,起来啊。”刀玉个头虽然不低,但是承受起这个一个高挑的男人还是十分费力。闻着满天的酒气,她憋着气使劲儿地把身上醉鬼往地上推,大门被打开了,二人前后一个扑爬倒在了地上。醉鬼死死地把刀玉压了半截,倒下的那一刻,刀玉似乎听见了自己腰传来了一阵清响。

“哎呦!”刀玉闷哼,十分懊恼地想要抖开压在背上的死猪,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腰,有一点痛。“起来,起来,压死我了。滚回家耍酒疯啊,快滚。”越想越生气的刀玉艰难地反抬高腿,踢了踢身上的死猪男人。好在她是舞蹈出身,反踢腿也是有高度的。不知道踢到了死猪的什么部位,“哎呦!”哼哼唧唧的几声闷哼,那人有往上爬了几分,反而把刀玉压得完全不能动了,瞬间又“死”了过去。

“你起来啊。”也不知道喊了几次依旧没有动静,耳边居然传来了微微的鼾声。苍天啊,刀玉顿时哭笑不得,随即恼羞成怒,屋子里黑压压的,刀玉半翻过身来又是推又是踢地愤怒挣扎着要将压在背上的男人赶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有时候还能听见一声微弱的闷哼,她依旧不留情的踢打,挣扎着向前爬去,耗尽了最后一份力气踢开了抱着自己脚的大手,刀玉才终于爬了出来。

“这个混蛋!”刀玉获得解放并没有马上起身,又踢了两脚,而后趴在地上连喘带歇地思考了那么一分钟。她呼了一口气,坐起来捡起地上的皮包,掏出了手机。

“喂,你是高齐吗?你的朋友江简喝多了倒在了路边,你能来接他吗?”刀玉没有报名,但是对方却知道她是谁。

“呵呵,是刀玉啊。对不住,本人现在不在北京,有心无力啊。江简他喝多了就麻烦你照顾他一下吧。上次他让你喝得进了医院,这次趁他不省人事,你就好好照顾一下呗。”

“呼!”刀玉揉了揉眉心,“那你给谁打个电话吧,让谁来把他接走啊。总不能让他睡马路吧。”

“哎呦,我跟他还真是不太熟,他的朋友我都不认识。要不你就让他睡马路吧。你也乘机出口恶气。”

“嘟嘟!”电话被挂掉了,刀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都是些什么人。站起来摸着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低头看着睡死在地板上的死猪。刀玉心中无奈而又烦闷地用脚踢了踢地上人的身子,“哎,你来啊。要不我把你扔出去了啊。”没得动静,刀玉不甘心地又试探了一下,眯起恶狠狠地眼睛,凑了过去用着温柔的嗓音说道,“哎,要睡起来去沙发上睡吧。地上可凉了。”

一软一硬,仍是不见动静。翻了翻此人的眼珠子,没有晃动。这才相信眼前人是真的醉死过去了。刀玉看着那伸展在门外的半截腿,联想到了柯南里的一桩桩杀人事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又心不甘的架起死猪的肩膀往沙发那边拖去。

一番奋战之后,刀玉已是大汗淋淋。怕他把沙发踢脏了,只得无奈的拔下了他的鞋子。抬手拭了拭额头的汗珠,才迈着虚弱的步伐去关上大门。然后去厨房到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突然觉得自己虚弱无比,刀玉走回客厅抓起地上的包包向卧室走去。一会捧着毛毯又走了出来,俯身给沙发上的男子盖在身上。要起身的那一霎那,看见了深紫色衣领上这张精细而白皙的脸上留着半个脚印。

刀玉其实也不想给他搽干净的,不过想起了朱珠。要是此人明天清醒过来看见了脸上的半个脚印,凭这厮平日的嚣张和轻狂,会不会当即又跟她接下一把梁子。

想到这刀玉扯起自己的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抹了几把。“恩!”男子在她粗鲁的手下,抿着鲜红的薄唇微微呻吟着测了一下脸。刀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那修长的浓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带着长长睫毛也在颤动。

唇红齿白,潋滟若水,刀玉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状况,稍微闪了闪神。“咳咳!”轻咳了几声,不轻也不重地拍了拍白皙的脸颊,“长得还不错,就是人品太差了。今天本小姐就算以德报怨了。不求回报,起来后自己退散开就行。”

闭着眼睛的人“哼哼”一声,抬起了胳膊挡在了额头上,再无动静。

“切!”刀玉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墙边关上了客厅的灯,迈着虚弱的双腿走向了自己卧室,哼了一声,“哎呦,我的腰。”

随着卧室的门被慢慢的关上,那道橘色的灯光被渐渐地挤得越来越瘦,最后一丝光亮正好落在沙发上男子脸上,在他弯起一抹弧度的红唇上倒影出了一点斑斓的光点,然后灯光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和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一个事,我要倒腾一下本文的结构,因为我家编辑说我的章节分得太多了,让我整合一下。今晚就这一更,明晚再更新。在此之前其余时间乃修改结构,非更新。记住了哈!

第三类男人(3)补

第二天刀玉睁开双眼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已经调皮地从窗帘缝隙中穿了进来。刀玉痛苦地揉了一下眉心,翻身趴在自己的枕头上赖着,回想着昨天的事情。前半夜那绝对是辗转难眠的,光是检查房门就起来了三次。等到后半夜再也挺不住了才疲倦的睡去。入梦的时候还向神仙教母许了一个愿,希望等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转头看了看柜子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门外那个醉酒的小白面不知道走了没有,要是已经走人了那就是最好的。如是想到,刀玉捶了捶昨天差点被闪着的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你醒了,我做了早点等着你一起吃。”

熟话说“伸手不到笑脸人。”本来看到应该消失的某人衣冠整洁毫无醉颜,正悠然自得在自家沙发上翻动着杂志,刀玉是很生气的。因为她从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把别人折腾得够呛,自己却潇洒依旧。只是当看见那张从杂志上抬起一张脸,带着一种阳光般的微笑时,刀玉不禁愣了一下。自己看见了另一个不认识的江简,呃,江先生。

“你,怎么还没走。”刀玉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掩饰了一下自己失神。

“哎呀,怎么一大清早就撵人啊。虽然你是施恩不图回报的活雷锋,我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小人啊。”眼看着眼前人扬着一抹痞痞笑容慢慢地走向自己。刀玉皱了一下眉头,刚才霎那间的失神瞬间烟消云散,真的十分讨厌江简北京贫孩子的模样。

“别皱眉。”江简立在刀玉身边,隔了一肘的距离。笑着眉头紧蹙的刀玉,“昨天谢谢你。去洗洗吃早点吧。我待会还有事,吃完就走了。”

刀玉撅着嘴巴思考了一下,昨天因为太累了也没来及梳洗就睡了,如今还顶着昨天的残妆呢。想到这刀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要掉渣了。在看看面前一身清爽的江简,这一比较心中不免一阵恼怒。这个人倒是喜欢反客为主,从他身上传来的薄荷香味,她敢确定他在她家洗澡了,无耻之徒。

“你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说完刀玉回头去卧室拿了衣服装在袋子里走向了洗手间。老房子的洗手间都是在卧室外的,这也是昨天刀玉不洗澡的原因之一,面对着一个醉鬼来说那道薄弱的门这太没安全感了。

进了洗手间,小心翼翼地检查了门。才放心地换下了一下内衣穿上了运动家居服。洗漱了一番,随手扎了一个马尾辫,刀玉才慢悠悠地出来了。

走去门外,香味扑鼻而来。当刀玉看着餐桌上摆着的蛋花粥和被黄油煎得金黄爽脆的面包片时,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洗完了,来吃早点吧。”眼前的男子坐在餐桌前殷勤地招呼着,好像是在自己家招呼客人一般。

刀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了下来,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物,浓稠的蛋花粥和金黄的面包片,还有凉拌的绿油油的黄瓜条,这才斜眼看了看男子。“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这个。”口气却里充满里鄙视和讽刺。

“这不算什么,希望能和你的胃口。”江简咧嘴一笑把一碗蛋花粥放到了刀玉面前吊儿郎当的说。

“哼!”刀玉不领情,冷哼一声拿起勺子低头吃了起来,反正肚子饿了,懒得跟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计较。等吃饱了再将他轰出去。

江简看了低头大吃的刀玉也不说话,笑着拿起一块面包递给了刀玉。刀玉伸手接了过去,不客气地了咬了一口,“酥软香脆,满口留香”,这让刀玉顿时想起了肯德基某个早餐广告。没想到这个嚣张纨绔地花花公子手艺还不错。刀玉抬眼瞄了一下桌子对面江简,江简正看着她微笑。刀玉不理他低头继续吃,江简也没多话埋头吃自己的。餐桌上又恢复了宁静,偶尔只有勺子轻轻碰触碗边发出的清脆声音。

沉默贯穿了早餐时间,其间江简偶尔偷看一下桌子对面之人,每次也会换来对面人儿的斜挑眉眼一瞪,而被瞪的他会脑抽一样扬起一抹满足的笑颜。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刀玉咽下嘴里最后一块面包,吃饱了,慢吞吞地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一下嘴巴。

“为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不久前我在你眼里应该是挺碍眼的吧。现在这么殷勤,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刀玉将纸巾放在桌子上,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男子问道。

江简抬起头对上刀玉幽黑的眼睛,似乎是一对黑葡萄一样冷莹透亮,却犀利如斯。江简莞尔,斯文的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扬起一抹欣赏的笑容,徐徐吐出三个字。“喜欢你!”然后挑眉又道,“所以没什么奇怪的。”

“照你这样的应该有不少女朋友吧。身材苗条,脸蛋漂亮,性格柔顺。我有的她们都有而她们有的我未必有,所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倒不一定,有一样你有的她们都没有。而这个特别吸引我……”

“什么,说说,我好把这个改了。”刀玉嫣然一笑,慢慢说道。

对面的江简看着刀玉倔强而娇艳的笑容,立刻摇头笑了笑,“你骨子里的东西,想改也不容易。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何不接受我呢,我会对你好的。我知道你现在没有男朋友,一个人也很寂寞吧,让我来照顾你不好吗?”

“哦!”刀玉了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我的内在吸引了你,是有点难办了。那么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每每追到了一个吸引你的妹妹,就会对她好。等你满足了。那个所谓的吸引就变得毫无兴趣了,索然无味,然后就到了该换下一个了的时候了吧。”

“呵呵!玉儿你误会了。我真正追求过的女孩你是第二个。你看你的眼睛都瞪圆了,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江简并没有因为刀玉的讽刺而改变节奏,依旧不急不慢的看着刀玉徐徐说道,“就是喜欢你才追求你的。而且是很喜欢。”然后他趴在餐桌上目光闪烁的看着刀玉,笑得有点诡异。

“或许是你对我不放心,或许是对自己不放心。不是说了吗?追求你是因为喜欢你,希望对你好,也希望你喜欢我,对我好。每一对情侣不都是这样想的吗。你所说的然后是指什么。哦,原来玉儿想要的更多……”

“谢谢你的‘真心’喜欢。但是你误会了,我不想要你的更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的不同。”刀玉不客气地打断了江简自我笃定的话语,“我对自己每一段感情都负责任,所以我不会因为寂寞而谈恋爱。无论结局如何。我的然后不是你这种人认为的金钱也不是一纸婚书,而是彼此之间一种真诚的,放心的交付。你不能理解吧,你可以认为我是疯子而不可理喻,但现实说明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请不要再说喜欢我,因为我不喜欢你。你的喜欢也就毫无意义了……”

刀玉的话让江简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似乎也没有在意,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刀玉没有退意。“那么玉儿喜欢的是谁呢?”江简扬起红唇托着下巴吐出这句话,而且没有等到刀玉回答,又接着说道,“是阿岩吗?是他吗?”而此时江简本来直直盯着刀玉眸子忽然向身侧一滑,下巴轻轻的右侧微微一点。挑眉问道。

刀玉心中正吃惊于江简为什么会知道阿岩的名字,眼光顺着江简的目光望去,目光落在自己卧室里床头柜的那张照片上。因为距离太远,在刀玉的眼中那张照片是模糊的,而在心中那个人那天的情景却是永恒清晰地。那是他和阿岩在蝴蝶泉边照的,阿岩亲昵地搂住她的肩头,她笑得想太阳花一般灿烂,阳光下旁边的蝴蝶袅绕,为照片构成了一个美丽的背景。心中泛起了一种隐隐地苦涩,扰乱了她一心对敌的情绪。

“你喜欢他,他在哪里?为什么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心中的痛楚让刀玉对于江简的难缠开始有点厌烦。失去了一切与他周旋的耐心。“没错,他是我的阿岩。”刀玉徐徐地拉回自己的视线落在眼前的白皙脸上,目光坦荡而直接。

“他曾经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缉毒刑警,现在正躺在冰冷的墓地之中,一个人孤独着。因为这,我讨厌所有与毒品有关的人,无论是白粉,卡罗因还是大麻,所有碰过这些东西的人我都讨厌。因为没有这些人,他就不会失去生命离我而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会举报你和齐妍在酒吧房间吸毒,就是因为我憎恨你们这些人……”

刀玉口中的冷冽的话语,让江简心中大吃一惊。他看着刀玉受伤的表情,眼眸中煽动着努力隐忍的泪珠。他的心中猛然一抽,他知道他伤害了她。刚才还玩世不恭的心情骤然顿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点懊恼。瞪着双眼,红唇张合几度正要吐出几个安慰话语,却被刀玉打断。

“这是我永远不能消磨的伤痕。没有人能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因为他是我的哥哥,是我最亲密的人!所以我根本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不是恋人是兄妹,是他至亲的哥哥。刀玉最后一句话在江简心中留下无比的震撼,刚才还自信满满地他一下子心就被堵死了,闷闷地感觉让他有点难受。江简忽然发现一向能言善语的自己忽然词穷句缺,这一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走吧,江简。”刀玉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子,这个时候她有点讨厌自己搬出刀岩来拒绝江简。这么多年刀岩一直是她心中的禁忌。自己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刀岩的逝去,就是家里人怕她伤心都不敢多提。这一回她倒是不知道该厌恶的是自己还是对面这个男人。

刀玉看了江简一眼,眼睛里除了疲惫还有无穷的绝望。这眼神犹如一根针刺进了江简的心中,隐隐作痛。“这一回就不说再见了。你是‘珠果’的老板,而我们永远只能是路人。”刀玉直直地走回了卧室。

江简看着消失在门后的那道落寞而瘦弱的背影,抹了一把脸凝住了眉头。原来如此。他摇头无奈地笑起来。这一切的确出乎他的预料。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体迈步来到刀玉的门前。站在门前静止了一会,他在思考自己的过去,似乎从来没有对错的区分,从不去辩解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按照平日的他应该是冷哧一声,头也不回走掉。然后宣布游戏的gameover。可是今天他却不如往日一样潇洒。刚才刀玉受伤而坚决的表情,似乎是一道完美地彩虹一样划入了他的心间。原本喜欢的就是她冷静而倔强的性格。忽然在他心中不再光是欣赏而是有点心疼她的倔强了。

因为这份心疼江简决定不再逼刀玉了。他眼神一敛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两下门,清晰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说话后没有等待回应便迈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锁文,只是调整结构,把以前的两章合为一章了。多出来的章节不能删除,又是空的,所以锁上了。呵呵!

旁敲侧击

旁敲侧击(1)

江简从浴室走出来,用毛巾擦了擦头。又对着镜子随意拨弄了一下半干头发,就去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叩开了拉口仰头就喝。喝了一大口,江简就摊在了沙发上,懒洋洋地打开了电视机。

本来今天他和朋友吃过了晚饭,大伙又闹着要去唱歌的。或许是下午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大了点,江简觉得有点头疼,对玩乐的事不敢兴趣了,觉得那太吵吵还不如自己在家看世界杯有意思。于是自己开车回到了位于北三环边上一个窝。

电视开了,屏幕上巴西和法国的球员为了一个小球正争抢得不亦乐乎。江简拿起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又悠哉哉的躺会了沙发。巴西队正在反攻的时候,场上欢呼声此起彼伏,江简放在茶几上手机却响了。江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直到那个球被断掉了才随手抄起手机下意识瞄了一下,原来是陈邵阳的电话。

“喂,哥哥。这深更半夜的莫不是你夫妻生活不协调的事要找我咨询吧。”江简按下接听键也不等那头陈邵阳表示慰问就抢了抬起,然后还咧嘴嘴干笑了几下,等待着陈邵阳的回答。

“江简,你给我在那扯什么蛋。”那头陈邵阳气得吐了一口大气,发出来声音果然是粗暴的,像极了欲求不满的男人。江简听了扬起了眉毛,“呵呵”干笑两声,“我没有扯蛋,昨天刚好在街上看见方华和一个老外在咖啡馆里谈笑风生的,两人好得差不多恨不得要上天入地了。我想这女人不地道,也不知道把哥哥你放在何处了。”

“行了,看了好戏就别在那假惺惺的了。我和方华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今后看着这个记得给我拍几张照片留着我以后好用。”

“嗳,好嘞。”江简这头痛快的答应了一声,陈邵阳和方华的事,他们都知道的,那就是一个悲惨的婚姻,迟早是要散的。于是又仰头灌了一口啤酒,问道,“那哥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会是想我了吧,正好今天我打单了一个人在家看球赛,你要不要过来。”

陈邵阳低沉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嗓音低低地好像有点疲惫加无奈,“阿简,林妙去香港了工作了。你给我找个人帮我盯着点。她一个人在那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

“行,我这就帮你办。联系好了给你电话。”江简干脆的答应了。

“好啊,你小子办事我是放心的。”

江简这方露出了白牙,对着电话打趣说道,“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林妙都多大了,还会走丢了?还是哥哥是怕人家另觅贤人,把你给遗忘了吧。”

“……”陈邵阳那头没有说话,倒是吐了一口大气,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出心中的无奈,像一个漏了气的瘪气球。

江简这边不理解了,“嗳,我说哥哥,至于嘛?林妙为了离开你在陈奶奶面前演的那出戏多精彩啊,这就说明了人家心里没你,真心要离开你的。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哥哥干嘛还非要跟人家爹似的一个劲儿跟在后面追,也不嫌累。说实在的,这实在不像我那个笑傲江湖偶像陈二哥了啊。”江简举着电话苦口婆心的想要劝劝自己执迷不悟的兄弟。

“阿简,你不明白。我以前也不明白,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女人越是骄傲就越是狠啊。她不光对你狠,她对自己更狠。她把你逼上了绝路的时候,对自己也是毫不含糊。要是林妙心中没有我,她就不会流着眼泪把我推开了。那种虚伪,势力的女人我看多了,任凭她在你面前哭得淅沥哗啦,也看出不她有多伤心。可是林妙,我光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有多痛了。她让自己那么痛,是因为她的心里有我。所以我不能放过她,不论她在哪儿也只能是我的。你赶紧给我联系好人,我这边着急,懂不?”

“啊,懂!我待会就去办。”一想心思难猜的陈狐狸在难得话说得没带弯弯,即使如此江简也还不太懂。

“那你联系吧,尽管给我办好。”

“那你来不来我家看球啊,你也是一个人,要不过吧,咱俩凑个伴,怎么样?”江简翘着眉毛问着陈邵阳,谁知道那头传来了陈邵阳有气无力的声音,“不去了,你自己乐吧。我累,要睡觉。”

江简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不过10点多,这位大哥就要睡觉,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扯了一下嘴角说道,“行,你睡吧。我这就去打电话,明天给你回信。”

江简挂了电话,忽然觉得那个曾经优雅狡猾的狐狸一下子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的陈邵阳就像一个走火入魔的炼丹道士,那颗让他梦寐以求的丹药就是林妙。江简摇了摇脑袋,还不太理解陈邵阳的无奈。不过刚才他说女人狠毒的时候这让他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同样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那就是刀玉。那天她那双悲伤绝望的眼神让他一直记忆犹新。

江简皱着眉头,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很有意思。咧开嘴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也过了小半年了吧,虽然没再去找她,但是心里却还是有点惦记的。

拿着啤酒罐,江简走到了凉台上。今夜算是月朦胧鸟朦胧了,半弯月牙挂在天边还被云彩给遮了一般,就是那样朦朦胧胧的,连照在人身上都软绵绵的。江简看着那弯半月突然觉得心理面有一点无力。一想到刀玉,他就十分有感慨。还从来没有那个女人把自己堵得那么死过,让他想忘吧就忘不了,想去追吧一想到她那天的眼神吧又放不开了。这刀玉实在是个软硬不吃,难缠的主儿啊。

他拿起啤酒罐灌了一口酒,又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陈狐狸说了,骄傲的女人为了拒绝你喜欢把自己和你一起逼上绝路,这代表了你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那么刀玉那天为了拒绝他撕裂了往日的伤口,是否也说明了她害怕对他动心。还是说她害怕继续下去会对他动心。

江简前前后后琢磨了半天,突然眯起了黑溜溜的长眼睛,觉得陈狐狸的话是有道理的。那个玲珑心肝的人,看人总是特别凌厉。于是他可以肯定,刀玉那样决绝的对他表示了拒绝,或许是害怕对他动心。一想到这,江简扬起了自己长眉,拿起啤酒罐子高兴地一口干掉了里面的啤酒后赶紧进屋去给香港那边打电话。帮陈邵阳把事情联系好了。算是感激他老人家无意中旁敲侧击对他的提点。电话打完了以后,江简觉得世界杯是挺没意思的,于是抱着枕头睡觉去了。

第二天,江简起了个大早,直接奔向了“中恒唱片”。一大早,手里拿着秘书买好的热咖啡的曲宁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道,“哟,今儿个的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这才九点不到,我们江总那空了半年的位置居然坐了一个大活人。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江简咧嘴笑而不答,站起来踱了几步从曲宁宁手里抢过来咖啡喝了一口,那黑咖啡至纯至苦的口味从江简的舌头顿时传到了整个口腔,于是他皱着眉头把咖啡又还给了曲宁宁,“这么喝这个玩意儿,一点糖都不加,自虐啊!”

“你懂什么,这个玩意儿既提神又减肥。瞧你那小样,就喜欢甜心是吧,也不怕腻死你!”曲宁宁白了一眼面前嬉皮笑脸的江简,又道,“哎,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没事可别把你的魔爪伸向公司。”

“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江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精明而又美丽的女人,“我来关心一下我的公司不行啊。听说今天要开会,是吗?”

“切,公司每天开的会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个会?”曲宁宁挑着眉毛不屑一顾模样,随即又转念想了一下,看着江简翘起了嘴角,用手指抬起了江简的下巴,眼睛里放着好奇的光彩,“哦?你说的是研究新人主打的会议吧。”

“决定了强推的对象了吗?”江简抓住了曲宁宁的手指,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不理会曲宁宁的恶意调戏,直接问道自己关心的问题。

“这不是要讨论吗?待会你可以听听,顺便发表一下您宝贵而又珍贵的意见。”曲宁宁撇了一下嘴巴,无趣地拿回自己手指。江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曲宁宁,挑着长眉但笑不语。

会议是早上十点开始的,曲宁宁坐在会议桌的最前方,而江简坐在她右手的第一个位置。出席会议的其他人再看见江简时,表情都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下一秒都恢复了正常。

“下一季强推的新人人选有3个,卫蒙,李超和珠果。他们各有自己特色和潜力,卫蒙的人气最旺,内在和外在条件还有唱功都不错。经过培训以后,各方面得到了许多提高。李超呢,是这一批新人里面最有实力的。本身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各方面都很扎实。虽然是学院派的代表,却又不不乏自己的创新和思想。再说说珠果,是今年公司签约唯一一对乐队组合。气质比较有民族特色,负责创作的阿果擅长于把民族特色和流行音乐结合起来很有自己的特点,鉴于现在中国音乐流行中国风的背景下,他们带着云南民族特色流行音乐应该也能顺势推舟,不过……”说到这策划主管停了一下。

“不过什么?”一直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江简问道。

江简的忽然发问让韩梅吃了一惊,他们这些高层都知道,曲宁宁虽然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但公司真正的大股东是江简,他在董事会上有绝对的决策权。她对上了江简冷峻黑深的眼睛后冷静的接着说道。“珠果的主唱朱珠的声线变化不大,可塑性也不如卫蒙。即使是阿果的创作很有创意和特色,由于朱珠局限性对于乐队的长期发展也是阻碍。”江简略带沉思地听了点了点头。

“而且根据卫蒙和李超已经发表的单曲来看,反响都不错,如果趁胜追击发专辑,一定取得好的成绩。至于珠果,单曲已经录制完成了,由于创作速度较慢,歌曲量不够还不能发行专辑。”

直到各方面都发表了意见,江简都坐在一旁低着眉头听着,再没有多说话。而坐在他身边的曲宁宁,看了他一眼后抬头对着会议室的各位精英说道,“这样吧,这一次新人实力相当,我们需要再了解一下再作出决定。周五的时候我们再开一次会,发布最后的决定。今天先到这吧。”

曲宁宁的发话结束了会议,众人收拾好东西纷纷走出了会议室。当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江简和曲宁宁二人的时候,曲宁宁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看着江简,懒懒地问道,“怎样,你有何高见。你这么忽然而至我们早上会议,不会闲着没事干。你想要推谁,是珠果吗?你听见韩梅和章越的话了吗,珠果是原创的乐队,他们的创作力度不够,达不到出专辑的要求。而且,朱珠的……”

“那又怎样?好歌曲不是白菜,要按斤论两来卖的。”江简看着曲宁宁懒洋洋的翘着眉毛冷冷地说道。

曲宁宁因为江简话微微一怔,然后才笑道,“你为什么忽然插手这件事。是因为女人吗?江简,你不应该为了私事来影响公司的运作。虽然你是大股东,但是公司是大家的。我希望公司能够做好,也不枉我为了中恒付出了这么多。”

相对于曲宁宁的严肃和江简却痞痞笑道,“瞧你跟个怨妇似的,是不是安恒冷落你了。早就让你别跟他好你就不听,枉费了我的一刻赤子之心。”说着还不正经的要去摸曲宁宁的脸。

“去!”曲宁宁看着这张白皙精致却恶劣到了极点的脸蛋生气地拨开了那支修长的手指,冷冷地说道,“你想要推珠果那就说出原因来。有道理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屈服你的yín威。”

“宁宁我在你眼里就是没有这样原则的人吗?珠果是我发现告诉章越的,自然会关注一点。到底推谁我也还没有决定。我去了解一下,再给你我意见。”江简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懒地往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曲宁宁咧嘴坏笑着说道,“宁宁,谢谢你给我一个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绝对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说完慢悠悠地走出了会议室。

“切!”看着江简幽雅背影,曲宁宁被这个顽劣的贵公子搞得苦笑不得。这位小爷难得为公司操劳一把,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江简是那种生活上为所欲为,公事上却有自己严谨态度的人。要不然年纪轻轻也不会这么会敛钱了。于是曲宁宁翘起了自己美丽的眉毛,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走出了会议室。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大家想念江简,今天想让他出场。o(∩_∩)o~!

出其不意地来了

旁敲侧击(2)

八月的这个夏夜,刀玉正在办公室加班,忙得如火如荼。最近上了新项目,某个知名手机品牌的一款功能异常强大的手机正在经刀玉们的手进行功能测试。因为对方对离上市的日期要求十分明确,一天也不能拖延。所以这段时日天天加班,加到吐血也不能趴下这档事对于刀玉来说平常再平常的了。

“刀玉,美国那边发过来邮件,询问我们新版本里测试出来的bug已经被修正了,为什么我们还在上报相同的bug。因此他们指责我们这边测试软件的版本管理混乱。你每次分配任务时,确定是在新版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吗。”

刀玉站在桌边看着自己的老板面色较凝重地看着自己,偏了一下头肯定地说道,“当然,他们每次发过来的新版本我都会确认的。而且我和周全已经确认过了,现在所用的测试版本就是他们周一发过来的最新版本。除非是使他们发过来的版本有问题,否则我们测试没有问题。那个测试的bug也毫无问题。”

刘昊看着刀玉笃定的模样,表情柔和地收敛了目光,继续问道,“那关于那个bug呢?确实是在新版本里出现过吗?”

“是的,是在通话过程出现的。周全他们已经反复测试多次,虽不是每次都出现,但出现的几率也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和上次所报的错误现象是相同的,但是可能引起的原因不同。他们应该仔细调查一下,不应该胡乱指责我们,这不太公平。”刀玉看着老板的眼睛继续说道。

刘昊手双手支在办工作上,沉思着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那好,你把他们发过来的版本转给我,然后更新到手机上,我们俩来验证一下。”

“好的。”刀玉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做准备。既然合作公司提出了这么大的质疑,一向工作态度极为严谨的刘昊并没有只相信自己的说辞,而是要求亲自来确认也无可非议。毕竟他是整个项目的主管,肩负的责任也异常重大。刀玉做好了准备,来到刘昊的办公桌边上与他一起验证对方的质疑。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逝去,当刀玉和自己刘昊完成验证时,时钟已经指到了十一点的位置上。刀玉

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或许是刚才精神太集中,这一放松下来,全身都在酸痛。刘昊如释重负地拍着刀玉肩头说道,“果然,我这就给他们写邮件,让他们找找自己问题。”刘昊扬起一抹歉意的微笑看着眼前疲累却是十分美丽的女孩。“干的不错,刀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才的质疑。”

“怎么会。这是应该的。”对于刘昊如此的直白,刀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就算刘昊没有任何解释要求她一起验证bug,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了,你去收拾吧。时间这么晚了,我送你吧。我写完这个邮件咱们就走。”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顺路,再说这么晚了我也有点担心。”刘昊柔和地笑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噼里啪啦的敲起了键盘。刀玉看着进入状态的刘昊也不好在说什么,走回办工作前关机去了。

关了机,刀玉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盒子手机开始清点数目。确认完数目以后,刀玉把这些属于高科技的秘密武器锁到了保险柜里。正在拧钥匙,身后传来了刘昊声音。

“收拾好了吗?”也许是四周太过宁静和空旷,刘昊的声音显得有点回荡。回头,看着提着电脑包站在自己身后,从刀玉的蹲在地上的角度看来,自家老板的身材修长,十分诱惑。刀玉暗自眨了眨眼睛从保险柜便站起身子,放好了钥匙对着刘昊说道,“好了。”

“这些手机可要放好了,在上市之前他们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刘昊看着刀玉关切交代道。刀玉点了点头,“恩!”答道。

“走吧,回家了。要不然明天马上就要到了。”刘昊看着墙上时钟马上要到十一点半了,开着玩笑说道。于是刀玉和刘昊一起走出了公司。

刀玉这晚在办公司加班,十分辛苦。而一向逍遥自在的江简在这个夜晚也没有闲着。他在中恒的某个录音室里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卫蒙,李超和珠果的演唱。甚至把他们最近各种现场宣传的录影都看了一个齐全。

他疲惫的捏住自己的鼻梁好不容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此时耳边响起的时珠果的演唱的声音让江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点了一根烟,吸进去后又慢悠悠的吐了出来。在听了这么多遍以后他也不得不承认,朱珠的唱功的确比起卫蒙来说要差一截。

其实也不怪,当时他第一次在酒吧听到“珠果”演唱时,台上的人是刀玉而非朱珠。就声线和嗓音来说,刀玉声音婉转空灵的确要比朱珠的美妙许多,也精彩许多。于是当时他把这事告诉了章越。让章越特地去听了“珠果”的演唱,章越回来给他的答复是主唱的嗓音平缓,没有特色可塑性也不强,这样的嗓音在酒吧驻唱歌手里一捞就是一大堆,一点也不稀奇。不过乐队自己创作的歌曲倒是很有风格。章越个人表示很看重阿果的创作才能。

对于章越的分析江简听了十分惊异,自己虽不是专职音乐人,但玩音乐却是老字辈了。于是又拉着章越去了一趟酒吧。果然在台上演唱的女孩不是那天他看到的那个长发齐腰,嗓音空灵未完的女孩。向酒吧经理一打听的结果是,原来那天那个让他惊鸿一瞥的女孩不过是代班,这个女孩才是珠果正式成员。好像还听经理说,那个女孩是台上正在演唱的女孩的姐姐。后来就不用说了,江简发现这个女孩叫刀玉,不仅是他江小少的仇人而且还是个死硬的倔丫头。于是看在阿果创作才能上,他才半公半私的签下了“珠果”。

江简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大大烟圈,迷雾中仿佛看到了一张精致而美丽的小脸,那双凤眼眼尾微微翘起睥睨的看着他,模样骄傲而动人。想着想着江简自嘲般的摇了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曲宁宁的电话。

“喂,江总!已经十点多了,你的夜生活应该才刚刚开始才对,怎么会有空给我打电话呀。”曲宁宁打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宁宁,新人的推选由你决定吧。对于你的决定我没有任何意见。”江简没有理会曲宁宁的戏谑,一开口便介入正题。

“呃!”曲宁宁抱着枕头趴在自己老公的胸口着实小震惊了一番。好没来得及跟上江小爷的思路,那头又发话了。

“不过,我要从阿果创作的6首曲子里选出5首来让‘珠果’发一张ep碟。从下周开始筹备,我来当他们的制作人。所以明天周五的会议已宣布你的决定的时候,别忘了顺便也宣布一下我的决定。”

“阿简,那这张ep碟你准备什么时候发行。”

“年底之前。”曲宁宁耳边响起了江简笃定的声音。

“好吧,真不知道‘珠果’是有什么魅力让要我们江总要亲自操刀来当制作人。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我信得过你的能力。如果不是你家里原因,如今你也是一定是个实力加偶像派的超级制作人了吧。”曲宁宁的话没有一点打趣,全是出自真心的赞赏。江简喜欢玩音乐,而且在音乐方面有相当的天分和造诣,这是同行人有目共睹的。并且他谈得一手的好钢琴,女人听了立刻都会拜倒在他俊朗的面容和矫健流畅的十指之下。想当年她也拜倒过的。

江简听了这话扬眉一笑,“谢谢你的夸奖了。宁宁!好了,你和安恒继续嗨皮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坏笑了两声干脆的挂断了电话,留下曲宁宁对着电话皱眉。

江简挂了电话,顺手将自己手指中夹着香烟杵灭在烟灰缸里,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进了办公室从办公桌上抄起车钥匙,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江简上了自己的车,打火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而自己却不太想回家。心里很想去看看那张脸,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想到这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禁又扬起红唇闷闷地笑了起来。脚底下一踩油门朝刀玉家开去了。

夏日的黑夜,微风都带着一点温度。江简利落地将车停在了刀玉家小区的门外。江简从车上点起了一根香烟,然后一动不动地抬头看盯着楼顶那户黑着的窗户。本来如果楼上还亮着灯的话,他便会毫不犹如地去敲门的。因为他实在太想看看那双明亮而傲气的眼眸了,那双眼眸会高高翘起的模样是他这几天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魔咒。不能说是只是为了她而力推“珠果”的,但是自己力推“珠果”当然有她的原因。难得他会去为了一个女人认真地做一件事儿,就像难得他会如此想念一个女人的容颜。

江简懒懒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那黑黑的一片,灯光下片片树叶在他俊白的脸上形成美丽的yīn影。过了一会,江简又掏出了打火机再次点上一根烟,当他正准备开车离去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从边上驶了过去。一分钟之后在江简狭长的眸子中出现了刀玉的身影。

江简眯着眼睛看着刀玉关上车门后猫腰对着驾驶座上的人挥了挥手说了几句话。之后黑色奥迪缓缓地开走了。刀玉凝着笑容看着那道黑色影子少许便转身离去。

转身那一刻,刀玉的裙摆在风中扬起了一朵美丽的火花,裙摆下,她美丽的小腿在黑夜中泛起白皙如玉的光华。江简看着忍不住撇嘴笑了起来。直到刀玉苗条身躯慢慢的融黑色的夜色之中,江简才将手中将要燃尽的香烟叼在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

“难怪陈邵阳要放一个人在身边盯着林妙。我是不是也要把你看牢点才好。”黑夜之中,江简没有愤怒反倒是无奈地扬起了红唇笑了,随后将手间那点火光抛出了车窗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如此勤快是因为上榜了。大家可以不表扬我,但不能我给我献花。虽然现在我已经老眼昏花了,但是还想看到更多的花。(*^__^*) 嘻嘻……

派 派 浅 草 微 露 整 理

旁敲侧击(3)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有加班的周末,刀玉在家里做了卫生,把里里外外都擦得一尘不染。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又拿起水壶去凉台上浇花。

刀玉喜欢养花,这是从小跟外婆养成的习惯。小时候阿婆家的竹楼面前到处都是花花朵朵。绿绿葱葱的绿叶配上五彩斑斓,万紫千红的花朵。微风荡漾,香气袭人,沁人心脾。

自从租了这个屋子以后,刀玉又开始捣鼓花花草草的了。不过之前曾经养过一些娇贵的花朵,什么风信子,玫瑰什么的,因为自己经常加班疏于管理都壮烈牺牲了。所以她只好换了一些生命力强盛的纯绿色植物。

刀玉拿着水壶给栀子花浇了水,又抱着绿萝的盆子去水池边上换了水。回到凉台上从枝藤上摘了一个红红的小西红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口感还不错,带着绝对新鲜的味道。

提着水壶刀玉来到屋子里给电视柜边上的吊兰浇水,顺道打开了电视。屏幕亮了起来,是湖南台。上一次看电视好像还是上个周六,她在看湖南台播放的韩剧。

刀玉低头浇花,听到了“珠果”二字的时候立刻抬头锁定了电视机画面。重播的娱乐新闻中正在播放着朱珠站在台上演唱,阿果在身后伴奏的画面。

朱珠演唱的是他们最近发表的全新单曲,目前正在全力宣传和打榜之中。再加上他们的ep大碟马上要发布了,除了宣传还要录制专辑。所以目前那两个小孩为了工作忙得脚不沾地。这个做姐姐的也有个把月没见过他们了。

电视机的新闻换了一个画面,刀玉白细的脸蛋上弯起一抹美丽笑容,接着刚才朱珠的歌声慢慢地开始哼唱。这一个早上心情很好。

午睡起来,刀玉将放在胸口上的书放回了枕头上。伸了一个大懒腰,一看表已经3点了。赶紧吸了一把脸,梳了一个马尾辫,就来到厨房把昨天下班超市买的食材都拿了出来。

认真清理了黄花鱼,放在锅里浇上料酒撒上姜葱和生抽随时可以开火蒸。揭开身边的锅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翻了一下锅那锅里红彤彤,亮油油的红烧肉卖相不错,夹了一块尝尝,觉得甜味不够又往里加了一勺糖,朱珠和阿果都喜欢甜一点的口味。随即又盖上锅盖。

刀玉正忙得不亦说乎的时候门铃响了,于是赶紧放些手里的道具去开门。大门打开,朱珠像只恶狗似的就扑进了自己的怀抱。阿果跟在后面笑着关上了大门。

“阿姐,我好想你!”朱珠在怀里磨蹭着,忽然像狗一样吸溜着鼻子抬起了头,满眼冒光的看着自己的阿姐,“阿姐,你烧红烧肉了!”

刀玉看着馋猫一样的妹妹,扬眉笑道,“是啊,要是你再不放开我,那锅里就不是红烧肉而是炭烧肉了。”

朱珠闻言赶紧松开了紧抱着刀玉纤腰的爪子,随着刀玉进了厨房。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的,看着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阿姐,你真好。我们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朱珠回头看着阿果说道,“还是阿姐对我们最好,是不是?”

阿果笑着点了点头,这符合他一向少言寡语的性格。刀玉笑着刮了一下朱珠的鼻子,“你们都出名了,还怕没有好东西吃。真是没出息呀!”

朱珠扁了一下嘴巴,“阿姐,你是不知道,这年头要出名不容易啊,要一直有名更不容易。竞争太激烈了,我和果果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就怕晚了一步,错过时机。”

刀玉看着妹妹略带疲惫的脸蛋,再看看阿果黝黑的脸颊上也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于是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鼓励地说道,“没关系,慢慢来。这不是已经有了好的开始了吗。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今天阿姐给你们炖了老鸭汤,一会多喝点,补补。去休息会,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吃过了晚饭,朱珠和阿果抢着洗完和收拾,应试不让刀玉在插手。刀玉看着在厨房里夫唱妇随的小两口偏头一笑,心想这两个孩子算是长大了吧。

收拾好了,朱珠和刀玉在沙发上看电视,阿果去一边上网去了。湖南台的某个娱乐节目这一期邀请的是最近大红大紫的卫蒙。据说她的新专辑发行当天就刷新了记录。

“卫蒙人不错,以前我们在公司见面她都会跟我聊会天。不过现在大家都忙了,也没时间见面了。她比我们更忙。”朱珠躺在刀玉怀里说道。

“是吧。你们公司挺厉害的,最近新人发片,你们公司就占了俩,而且还火得不得了。就那个什么忧郁王子叫李超的,我们公司一半的女生有哈他。还有你们单曲也好听,接下来你们ep再一发,年底的唱片市场就你们中恒笑傲江湖了。”

朱珠听了刀玉的话,从沙发上慢慢坐起来,有点沮丧的说道,“我们比起他俩还差一点。”

“怎么会?”我觉得你们挺好的,我同事都非常喜欢《彩南》这首歌,干嘛这么灭自己威风啊。”刀玉翘起了美丽的眼睛,斜睨着朱珠。

“阿姐。你不知道,孟鑫给我们说,我们能在年底发行ep是江总力排众议为我们争取来的。就是那个江简,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帮我。”朱珠看着姐姐又说道,“阿姐,你还记得吗。江简,那个把你灌醉的家伙,他还给我们当制作人了。真的没看出他这么有才,他把阿果写的曲子重新编曲混音以后,整首曲子听起来的感觉完全都不一样了。就好像画龙点睛一般,活了起来。现在啊,就连阿果都佩服他佩服得服服帖帖的。我们每天累得跟死狗似的。可是一走进录音室就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朱珠眼睛里呈现出完全的崇拜,可是看着自家阿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以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姐,你和江简还有联系吗?他,那个后来没有来找你麻烦了吧。其实我们也只是和他在工作时有联系,私底下他还是我的敌人,因为他把你……”

刀玉听到这实在听不下去了弯起手指在猪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他把我怎么了。啊?记住了,我和他的恩怨已经了结了。他帮你们是因为你们自己和他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中恒的老板是他吧,老板亲自为你们操刀应该你看重你们能力,再说了你们好了他也能挣钱不是。他要有本事你们就跟着他好好学学。想那么多干什么?”

“阿姐,你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我看跟圣人也差不多了。不过,江简的确很厉害,听说他给歌后匡祁当过制作人,私底下还是好朋友呢。”朱珠眼里冒着崇拜的光芒。

“哦?是吗。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刀玉挑眉看着电视懒懒地接茬道,心里却在琢磨着江简那个人,差不多半年了,他再也没来纠缠。应该是所有恩怨都完结才对。那么她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是啊!人不可貌相。”朱珠讪讪地笑起,抓起茶几上果盘的苹果啃了起来。

夜晚当刀玉给阿果在书房铺好床的时候,朱珠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孟鑫的,便递给正在打游戏的阿果说道,“朱珠正在洗澡,你替她接吧。”阿果摘下耳机点点头,按下了接听键。

阿果和孟鑫交谈的时候,朱珠擦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阿果怎么接我的电话。还有没有人权了啊。”

刀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道,“是孟鑫的。怕有什么事儿人家才接的,好不好。哪来这么事儿。”

“哦!”朱珠简单的应道,拿着吹风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吹头发。看着阿果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在自己身边欲言又止地转地打圈圈,于是关了吹风机问道,“怎么了?”

“那个,孟鑫姐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再去录音室。”阿果看着朱珠说道。

“哦,好啊。”朱珠点头准备继续吹头发。

“孟鑫姐知道我们在阿姐这,她还邀请了阿姐。”阿果有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

朱珠点了点头笑看着刀玉,问道,“阿姐,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吧?”

“去啊,刚才跟孟鑫说好了。”刀玉点头答道。

刚才孟鑫在电话里邀请她的时候她就答应了,因为明天也没什么事,她觉得去见见孟鑫了解一下着这两家伙的情况也好。朱珠知道自家阿姐已经点头了,立马笑了起来。放下吹风机走到卧室里躺在刀玉床上,娇憨地说道,“阿姐,我晚上要和你睡。”

刀玉翻了一个白眼,说,“知道了,快把头发吹干睡觉,瞧瞧你们俩那熊猫眼,就一对国宝。阿果也去洗吧,早点睡,不许再打游戏了。”

“那个……”阿果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看着姐妹俩又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好像江简也去。因为明天孟鑫特意请他吃饭,感谢他当我们制作人……”

“啊?那你不怎么不早说!”刀玉看着黑黝黝的阿果,生气的抛了一个枕头砸在阿果的脸上。这个少言寡语的孩子啊,怎么说一件事都要分了几段来说啊。

“孟鑫姐说阿姐跟江简挺熟的,一定要去,就当老朋友聚会就行了。”

哪儿熟了,不知是孟鑫真的误会她和江简的关系了,还是想要顺水推舟做些什么。总之,孟鑫这女人啊,实在是精明得很。

“去,洗澡去。你个小笨蛋!”朱珠看着阿果板着脸说道。阿果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转身洗澡去了。

“阿姐,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嘛。人家孟鑫姐也是特意邀请你的。”朱珠拉着刀玉的胳膊晃悠着。

刀玉推来了赖在身上的猪,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说,“明天再说。现在睡觉。”

“是,遵命!”一只猪飞过来压在刀玉身上,惹得刀玉哇哇大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让阿简出来哈。

旁敲侧击(4)

第二天中午,刀玉随着朱珠他们打车来到了三环边上一家豪华的酒楼。迎宾小姐把他们带到了三楼的包间,走进去时孟鑫和江简已经坐在其中了。

那个男人坐在桌边,背后是一大扇落地窗,阳光撒在他的肩头象金灿灿的流水一样拂了他一身。看着他们三个进来也不显热络,只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伸出长长的手臂拿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逆着光,刀玉看不清他的表情。等刀玉和孟鑫打过了招呼以后坐下来,才看清他脸上还带着睡眼惺忪的痕迹,仿佛是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一般。头发卷卷的蓬松的,衣着很随意,白色翻领薄毛衣,蓝色牛仔裤,配上一双褐色的牛皮休闲皮鞋。而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正冷清清地看着自己。

“呃,你好。江先生。”刀玉微微一怔,隔着孟鑫客气的向他打了个招呼。

“许久不见,你清减不少。”江简抬头摸了摸自己的眉梢,看着刀玉回应这句。

“还行吧。”刀玉随便回应着。

“听你俩这对话怎么这么别扭,真好像隔了十年八年没见过年似的。”一旁的孟鑫笑哈哈的插了进来。刀玉一愣,心中腹诽他俩的确是许久没有见面了。要不是今天这个乌龙饭局,她也不会再见到他。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管了。点菜,吃饭。”孟鑫说着把一份菜单递给了江简,江简接过来翻开菜单浏览了一下点了两个菜,转头对阿果和朱珠说,你们点吧,点点自己和你们阿姐爱吃的菜。

接着刀玉便看见朱珠无比虔诚的接过了菜单,眼睛里的除了崇拜就是崇拜。自家的妹妹还好说,就连阿果,平时别看少言寡语其实心里十分有主意,还有一种难以亲近的傲气。刀玉有点纳闷,江简用了什么办法使得这两个青春叛逆期一直走不到头的小屁孩崇拜成这样。

“阿果,我昨晚把你改的新曲重新编曲了,待会去了录音室你听听。”江简掉过头对着身边的阿果说道。

“恩,好!那个地方我总觉得不好,又说不清是哪儿的问题。那天你跟我说了,我才恍然大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这是谢谢你了。”阿果笑出一口白牙拿起茶杯象征性的与江简碰了一下。就难兄难弟的一举动让刀玉小吃了一惊。接着二人又开始聊起音乐来。滔滔不绝,无视周遭所有人。

菜一道道的上来了,上到一半的时候,孟鑫拿起桌上的啤酒杯笑着站了起来,“哎,江总,今天我特意请你吃饭,感谢你对‘珠果’的栽培,所以,你一定要赏脸,不要只顾着谈工作,务必要吃好喝好啊。”

江简闻言看着孟鑫翘起了眉毛,嘴角弯起了一抹微笑,慢腾腾的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孟鑫啊,你客气得我都不敢认识了。‘珠果’是我看中的,把他们交给了你,我也得谢谢你为了‘珠果’这么费心。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带他们。”说着江简莞尔一笑伸出长长的胳膊与孟鑫碰了一下酒杯。

“那是当然。这个我责无旁贷的。”孟鑫笑着迎上江简的酒杯,二人想干了一杯。

接着阿果起来敬了江简一杯,江简痛快地喝了。刀玉笑容可掬地看着,心里面却在寻思,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这个家属代表是不是也要在这个感谢大会上敬酒表达一下自己由衷的谢意。如果不起来,是不是太没有眼力劲儿了,是不是太不知好歹额?可是她实在不愿意给这个害她差点酒精中毒的人敬酒。

刀玉的手正摸着酒杯犹豫着的时候,抬眼看见了江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黑溜溜眼睛夹住了一丝光线,异常明亮。正要移开眼睛,却看着江简翘起了嘴角,看着大家懒懒的说道,“好了,感谢大会到此结束啊。咱今天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开感谢大会的。要我说这感谢啊什么的早了点。等你们出了专辑,专辑卖的好了,或是今后你们觉得我对你们提出的建议真的帮助了你们,到时候你们再来感谢我也不迟。吃饭,吃饭。”

这话倒是替刀玉解除了纠结。心中舒了一口气之后,抬眼看了一眼江简,那人已经把眼睛挪到了她的脸上似乎就等着她的目光。而后他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清风淡月一般率先移开了目光。

吃完了这顿饭,一行人分为两路散了。朱珠和阿果跟着江简去了公司。江简上了车透过车窗礼貌地向刀玉点了点头,便开着车扬长而去了。孟鑫说要送刀玉回家,刀玉跟她客气了半天,孟鑫依旧坚持,刀玉只能坐上了孟鑫的车走了。

孟鑫的车也是一辆奥迪。这车开起开平稳,感觉很踏实。星期天中午,车流量少了许多,从三环下来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刀玉住的小区。孟鑫一打盘子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谢谢你了,孟鑫姐。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刀玉看着孟鑫客气的问道。

“不了。刀玉,这段时间你多关心一下朱珠吧。”孟鑫看着刀玉惊讶地眼神,笑了一笑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很大。公司今年培养的这批新人都十分有实力。你也应该知道卫蒙吧。她和朱珠他们是一起进公司的,现在已经大红大紫了。还有李超,真正的学院派高材生。老实说朱珠的嗓音和歌唱功底都远远不如卫蒙。更别提李超了。所以还没出道他们在公司的竞争就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竞争。别看朱珠大大咧咧的其实很好强。看着一起如公司的同伴都出了专辑,她心里也很难过。偷偷摸摸的哭了几次。后来江简力排众议为‘珠果’楚ep碟。第一天江简就异常清晰地指出了朱珠的缺点。他还说阿果其实并不是真正了解朱珠,他创作的一些曲子按照朱珠的声线根本达不到原有的效果。

江简这位爷说话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朱珠当时挂着眼泪硬是也流出来,阿果一张脸黑了一半。我害怕他们挺不过去,却没料到朱珠给江简鞠了一个躬,请他以后严厉指教。之后,朱珠没少给江简骂哭罗。依旧很努力,一遍遍的重来争取做到江简每一个要求。阿简还提点着阿果根据朱珠的特点修改曲子,让朱珠能更好的诠释歌曲。”

说到这,孟鑫拍了拍刀玉的肩头,“他们三个的压力都很大,每天录音都要到半夜三更。我希望你能多多安慰一下朱珠,排解一下她心里面的压力,毕竟她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这些。还有……”孟鑫说到这打了一个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不太清楚你和江简发生的恩怨。不过就上次他把你灌成那样来看,的确是挺可恶的。所以朱珠一开始特别反感江简,后来了解到江简的才华后才慢慢地折服了。就她被江简骂哭的事,还牢牢叮嘱我和阿果不要告诉你。我是想说,不管江简生活中怎样嚣张,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珠果’好。其他的事你可以责怪他,但这件事却不能误会他。一定要好好支持朱珠,在她眼里你这个阿姐十分重要。”

“我知道了,孟鑫姐。”刀玉看着孟鑫的脸,先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才点头答应了。

“行,那你上去吧。我还得回公司去看看他们。”孟鑫笑着拍了拍刀玉的肩头。

“嗯,那你慢点!”刀玉下了车关上了车门,站在路边看着孟鑫的车消失在眼前。慢慢地拉回视线,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月色朦胧

月色朦胧(1)

刀玉接着孟鑫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那时她正在给美国那方写邮件,把电话夹在下巴上,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只是听到朱珠因为胃炎住院时,手下一顿,一下子打出了好几个“h”。

她没敢多耽误,写好了邮件立刻去找刘昊请假去了。刘昊很干脆地给了她明天一天的假,在这个项目的关键时刻,真是难能可贵了。于是刀玉迅速地把工作分配了一下,又交代了周全一些事情便匆匆地向医院赶去了。

周二下午4点四环上堵得厉害,车一辆挨着一辆的半天不挪地。计程车师傅没敢上就绕了几条路,花了三十几分钟才赶到了孟鑫说的医院。

给孟鑫打了电话,结果来接她的是江简。已是初冬,刀玉站在出院大厅里看着江简修长的身影走向自己时,也忘了平日里的疏远。一下子就跑到江简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样,朱珠现在怎么样?”

江简看着眼前穿着黑色妮子大衣的刀玉,一双眼睛因为急切儿淡淡泛出了水晕的光华。“还好,急性胃炎。医生要求住院观察几天。来吧,我带你去病房。”

江简轻轻地说完,嗓音带着一点安抚的轻柔,刀玉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看着江简白皙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向电梯走去。

这一层居然全是特需病房,进了门刀玉就看见朱珠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阿果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孟鑫朝她走过来,“来了。急性胃炎,下午忽然痛得直不起腰来,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压力过大,生活不规律引起的。要求住几天院观察一下。”

“恩!”刀玉对着孟鑫点了点头。

“连续一个星期每天只睡不到5个小时,铁打的也受不了。你看看他们几个都没有好脸色。哎,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可得多注意啊。”孟鑫摇了摇头说道。

刀玉闻言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江简,他的脸的确比起往日要消瘦许多,往日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布满了血丝。他似乎感觉到了刀玉的注视,眼眸一下子便灵活地滑向了刀玉。刀玉被他迅速地转眸搞得略有失措,赶紧挪开了自己的眼睛向前走去。

轻轻地拂去了熟睡的朱珠散在额头的碎发,刀玉看着阿果问道,“一直没醒么?”

“没,打完点滴刚睡。”

刀玉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孟鑫和江简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看着朱珠。”

“也好,阿简和果果都回去休息一下吧。马上就要发片了,你们俩也得多注意。”孟鑫说完这个又朝刀玉说道,“医生说了朱珠这两天只能吃点流食。我刚才给她订了一份粥。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吃的送来。”

“不用了一会我去外面随便买点就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一会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你别出去了。”江简的声音倒让刀玉吃了一惊。正要拒绝却被孟鑫打断了。

“行,这有他认识的人。那些医生护士订饭的时候多给你订一份就行了。那个,刀玉,我明天早上来换你。”

“没事,我明天请了一天假的。你有事就忙吧。”

“我明天看看忙完了就过来。走吧阿果,我先送你回去。”孟鑫点了点头,招呼着阿果。

阿果一直不说话,坐在床边看着朱珠。刀玉上前推了推他,“回去吧,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我陪着朱珠你就不用担心了。”

阿果抹了一把脸,满眼疲惫地冲着刀玉点了点头,“她醒了让她给我打电话。”

“你啊,别等她电话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过来她就好多了。”孟鑫像哄孩子似的把阿果拉起来带走了。江简跟在他们身后,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刀玉,对着他微微弯了一下唇角走去了病房。

刀玉回身坐在床沿上看着沉睡中的朱珠。本来小小的园脸连下巴颏儿都尖了出来,心疼的伸出手指摸了摸。

快6点的时候朱珠呻吟着醒了过来,刀玉感觉关切的问道,“醒了。猪,还痛不?”

朱珠眨了眨眼睛嘤嘤地说道,“不怎么痛了。”说着又环顾了四周,问道,“果果呢?”

刀玉笑了起来,“孟鑫拉着依依不舍的果果回去了。你们俩还真是一日不见不隔三秋啊。”

“我不见阿姐也一样想得慌啊。你和果果都是我最爱的人嘛!”

“能贫嘴了,应该是不那么痛了。这次受苦了吧。看你以后还乱折腾。”刀玉挑着眉毛轻哧着朱珠。

“没办法,我们要赶在年底之前发片啊。录音眼看快要结束了,我却病了。哎,都怪我今天困得厉害,早上空腹喝了两杯黑咖啡。到了下午就进医院了。”

“你们这段时间也太辛苦了。行了,先别管录音了,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朱珠正要说话,医院的送餐车来了。胖大姐把朱珠的白粥递给了刀玉。“阿姐,我自己吃。咦,你的饭呢?”朱珠从床上爬起来坐着问道。

“你先吃吧。我一会再说。”刀玉刚应着朱珠的问话就见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推开房门,手里拿着一个方便饭盒说道,“这是你们定的饭。”

刀玉站起来接过了小护士手里的饭盒,说了声,“谢谢。”那小护士回着不客气,又把手里的一个塑料带递了过来,“还有,这是江先生给你们买的东西。”

刀玉把饭放到了桌上,随即有接过了那个有点沉沉的袋子。小护士扬起笑脸对着刀玉说道,“好了,你们吃饭吧。我走了。”

“那个,饭钱我该给谁啊。”刀玉叫住了小护士离去的身影问道。

“已经给过了。不用担心。”小护士又是嫣然一笑便离开了病房。

刀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袋子,里面又橙子和苹果的。在一个小袋子里还看见了牙刷,牙膏,毛巾和纸巾,居然还有一瓶强生的婴儿面霜。刀玉看着这些个东西不禁皱了一下眉。

“阿姐,你说江简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坏男人还是好男人啊。”朱珠看着提着袋子沉思的刀玉,咧嘴问道。

“好人坏人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刀玉瞪了一眼朱珠说道。

“也是。江简长得特好看,就是脾气不太好,而且还很深沉。他好像有许多女朋友,搞得他一进录音棚就的关机。他从不向我和阿果打听你的事。可是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还是不太一样。我们都知道,没有你他不会这样帮我们的。阿姐,你们俩以前到底是什么过节啊,让他对你这样又爱又恨的。”朱珠吃着白粥,好奇地看着刀玉。

“根本就没有什么。以前我跟他谁也不认识谁,那次我在酒吧无意得罪了他的女朋友,所以就结怨了。好好地吃你粥吧。吃完了就睡觉。”刀玉慢慢地解释道。

“江简啊,是那种特低调嚣张的男人。不过不像是为了一个女人去为难另一个女人的人。我看他应该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朱珠懒懒地挑了两口白粥说道。

“我看你这么八卦也有挂羊头卖狗肉。还不赶紧吃了,躺下来休息。刚好一点就得瑟,是吧?”刀玉瞥了一眼这个可怜又可嫌的娃,向着卫生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头改一下标题。

月色朦胧(2)

周六的中午,刀玉把买回来的柴**洗好了炖在火上。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刀玉随意吃了点**汤汤饭,然后把冒着热气的**汤倒进了保温桶,又装了几个方便碗在袋子里,来到门边穿上了大衣和靴子出发去中恒了。

朱珠上个星期出院了,这丫头一心惦记着录音,出了院直接就奔去了公司。刀玉劝她她就说医生只说要注意饮食,没有让她卧床休养。于是刀玉看着她实在担心录音的事也没有再劝了。只是让她当心饮食。平时上班没空,都让阿果盯着她。今天正好休息,她给那几个操劳的人炖了**汤送了过去。

十二月的天已经是寒气逼人,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尖利。刀玉从地铁下来,天已经黑尽了。走了十分钟便来到中恒的大门外。跟门口的保安说了情况,因为孟鑫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保安看了刀玉的身份证以后便让刀玉直接去了6楼。

因为是周末,整个公司人迹罕至,长长的走廊寂静得仿佛能够听得见心跳的回音。刀玉看着前面一个棕色木门虚掩着,门缝里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我阿姐说一会给我们送**汤过来。”那是朱珠的声音。

“哦,是吗。那我们等着她一起吃饭吧。”这个低低懒懒的声音是江简的。

“好啊。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儿。”刀玉来到门边正好就看见朱珠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别打了,我已经到了。”刀玉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微笑着看着朱珠。

刀玉一进门,江简的目光就落在她被冻得晶莹剔透的脸蛋上。她一张白皙的脸虽然藏在枚红色围巾下依旧被风吹得略带红晕,长长的睫毛上还占着一点雾气,眼睛里也因为温度变化而含着温韵的波光。整个人看起来灵动而又妩媚。

“阿姐,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吃饭吧。”朱珠上前接过刀玉手中的保温壶。阿果给刀玉摆好了椅子。江简却一直微笑着坐在那里看着刀玉。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快吃吧。”刀玉把包放在桌子上,一边说着解开脖子上的脖子上的围巾。环视了一下房间,原来这是一个会议室。

“阿姐,要不要再吃一点。你干嘛要吃饭嘛,我还以为今天能和你一起吃饭的。”

“我不吃了,你们快吃吧。”桌子上是某家老字号餐馆的袋子,这回怎么不是俏江南了,刀玉想到这暗自翘起了嘴角。一抬头又对上了江简那黑黑可恶的眸子。随即那人递过来一双筷子给刀玉,眉眼弯弯地说道,“随便吃点吧,这家的比俏江南好吃。”

刀玉正在接着大衣的手指微微一顿,看着江简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不用了,你慢慢享用吧。”也不接他手上的筷子转过头放衣服去了。

“呵呵!”江简轻轻笑了起来,倒也没特别在意,坐下来准备吃饭。朱珠和阿果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老老实实坐下来吃饭了。刀玉拧开了保温瓶,倒了三碗**汤分别递给了三人。然后坐在一边观看三人的吃相。

朱珠是只猪,吃相不雅但好在有江简在略有收敛。江简却又吃得太过幽雅,细嚼慢咽。阿果的吃相算是最正常的了,不快不慢。二十几分钟以后,三人每人又喝了一碗**汤结束了这顿晚饭。

刀玉帮着他们收拾了桌子和垃圾以后,准备回家了。“留下来听听‘珠果’的歌,怎么样。”正拧着保温瓶盖,江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恩。可以吗?”刀玉转身眼里带着一点期望地看着江简。在她的影响中录音室应该是闲人免进的吧。这里可不就她一个闲人吗?

江简看着刀玉疑惑的小脸扯起一抹微笑,“今天我们团队的其他人都休息了。除了我们三个,你是第一个听众。”

“好啊。”刀玉看着江简脸上浅浅的笑窝,点了点头。江简说完了话,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刀玉就走出了会议室。留着刀玉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消瘦的背影,怎么看似乎和以前后不一样。刀玉抿嘴笑了起来。她不太清楚是刻意在她面前收敛了他原本的性格,还是现在这样的江简也是他性格的一部分。总之,现在的江简勉强才称得上人模人样而已。

“啪啪!”阿果走过来,冲着刀玉拍了拍荷包。刀玉看了后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跟着阿果来到了一个玻璃门外,里面亮着灯。推开门才知道这是一个吸烟室,而江简正站在窗户边上吸烟。

转过身来,江简看着刀玉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到阿果从荷包里掏出一包香烟,打开烟盒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刀玉时挑着眉毛轻轻的问道,“怎么你也抽烟?”

刀玉接过阿果递过来的烟,淡淡得应了一声,“啊。一直都抽。”随即把烟放在了嘴上。江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走上前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刀玉点烟。刀玉向着那橘红色火焰凑了上去,点燃了自己嘴上的烟,

冲着江简笑了一下表示感谢。夹着烟刀玉走向了落地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默默地吸着烟,一言不发。

刀岩走了以后,她才正式吸烟的。以前和同学经常偷偷抽,被阿岩发现后会狠狠地教训她一痛。刀岩走后她发现自己十分想念他夹着烟的模样。之后她一想他就会点着一根烟,好像阿岩还在自己身边一样,慢慢地就习惯了抽烟这件事情。

“今晚把‘摇曳的思念’录完就大功告成了。啊,好紧张。”

“没什么紧张的。你们表现得很好。”江简的声柔柔的,懒懒的,其中包含着一种不言而语的自信。

阿果和江简在身后的对话,把刀玉从烟雾中唤醒。她杵灭了手中的烟,对两个男人一笑走出了吸烟室。

“你阿姐,怎么会抽烟?”江简将视线从刀玉的背影拉回来以后看着阿果问道。

“她已经抽了好几年了。小时候她还带着我和猪一起躲在阿婆家竹楼后面抽阿公的土烟。我们俩还得给她抬着烟枪,看来那个时候就有苗头了。”阿果笑着答道,其实他知道刀玉抽烟的原因,但是他没有对江简说。

“会抽烟的女人并不奇怪,只是抽烟对女人不好。你和猪应该让她少抽一点。”江简点了点头,对着阿果说道。阿果点了点头。江简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点了点头,“走吧,争取今晚完工。”

走近了陌生的录音室,刀玉觉得一切都十分新鲜。趁着江简在跟阿果和朱珠交代事情的时候,她新奇地自己参观了一番。她走进录音室站在话筒,尝试了一下歌手的感觉。随即笑了起来。却对上了江简的眼神,男人直直的看着她,隔了那么远也能他眼中的光芒。刀玉尴尬的一笑,从里面走了出来。

朱珠和阿果低头对着手上的曲子轻声讨论什么。刀玉知道江简站在原地一直在看着自己,那黑漆漆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罩在其中一样无休无止。任凭刀玉在一旁故意摸摸这个,碰碰这个也无法消除了身后灼热的视线。忍无可忍之时,干脆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简,“呵呵!”江简看着刀玉恼羞成怒的凤眼一瞪,随即就笑了起来。搞得一旁的朱珠个阿果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一眼笑道无比开心的江简。又转头过去看看正忙着研究桌子上种类繁多的按键的自家阿姐,二人诡异地交换了一下眼光。

录音开始时朱珠和阿果进了录音棚。刀玉和江简在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他们。江简将桌子上一个耳机递给了刀玉,自己也带上了一个耳机。冲着里面的猪猪和阿果打了一个手势之后,修长的手指按刚才下桌上一个按钮。屏幕上显示着什么,刀玉不知道,不过耳边传来了优美婉转的旋律让她微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刚才她似乎被江简优雅从容的手指给吸引住了。

月色朦胧(3)

江简果然是一个异常严格的人,不允许一点瑕疵的存在。于是朱珠和阿果一遍一遍的从来,似乎还是达不到江简的要求。最后江简直接按下了停止键,抿着自己薄唇摘下耳机将朱珠和阿果叫了出来。

“朱珠,这一句‘世间的事已经陈旧了,那点思念却依旧摇曳在我心间。’我说过了,这一句的结尾应该有个转音的处理。还有……”江简转过头看着眼神专注犀利地阿果,开口说道,“阿果,你的情绪不够投入。可以想象一下朱珠不再你眼前的那种想念,或许能帮你找到正确的情绪入口。”江简说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好了,给你们一点时间琢磨一下我的话。”

阿果和朱珠待着江简走出录音室便在一边坐了下来各自做起功课来。刀玉看了一眼时钟,快十一点了。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2个小时,刚才那个叫江简的男人可真是行云流水,酷到家了。

等到再次开始录音,阿果和朱珠的状态好了许多。这才有幸听到了这首缠绵悱恻的男女对唱曲完整版。刀玉凝住一弯笑容看着各自站在麦克前的朱珠和阿果,又看看一脸严谨的,目光敏锐的江简。耳边响起朱珠和阿果温婉缠绵的对唱,中间穿插的葫芦丝演奏十分悦耳,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一种来自遥远的空灵。一份来自遥远的思念荡漾开来。如悲、如泣地述说了一份思念,其中的感情已不再当下,却依旧在心中不灭痕迹。就好像她经常回想的那个画面。夜幕下,一轮快要圆满的新月斜挂在河边当头。她和童欢举着手电,阿岩和张楚负责逮捕飞舞在身边的萤火虫。有时候她等不及了,会把手电塞给童欢,随便抢过男孩中一个罩子自己动手起来。

然后一转眼时光已过多年,物是人非。那种思念却依旧如此浓烈,这份思念里有亲情,有友情,还有年少青春懵懂的爱情。说不清,道不明,就象一杯酒,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滋味。

刀玉扶着耳朵上的耳机,心间那个隐藏许久的悲伤象一瓶被打碎的红酒,慢慢地浸透了出来。她正要摘下耳机想要离开的的时候,江简却先站了起来,对着朱珠打个了收拾,开门走了进去。刀玉从包里掏出了钱包,大步离开了录音室。

刀玉去了附近的便利店,卖了几瓶饮料和牛奶还有一些宵夜走了回来。虽然只有几步路,冬天的寒风已让她冷静了不少。朱珠他们那首《摇曳的思念》实在是好听。一首好歌抨击心灵的力度,真是不可小觑。仓皇逃走的地时候她的心里全是悲伤。如果不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也许不会怎么感伤吧。刀玉笑着摇了摇头,走近了大楼。

她拖着疲惫步伐走出了电梯,第一眼却看见江简倚在走如果不是廊的墙上,直直地对着电梯的大门。长长的走廊上倒影着他修长的影子。

“你怎么出来了?”刀玉问道。

“买什么了?”江简没有回答,走上前伸手接过刀玉手中袋子看了看,从里面掏出一罐红牛拉开了就喝。“我还以为你走了,问了保安才知道你买东西去了。正好,我的能量快用完了。”

“也没什么卖的,就随便买了点。”刀玉看着江简的卷刘海下黑眼睛。“那个,你带烟了吗?”江简咧起嘴角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递给了刀玉。

“万宝路,不太适合女生抽,你老人家将就一下吧。”

“哦,谢谢了。”刀玉笑着接过来做了一个退散的动作,“拿去吃吧。别客气。”说完就要向着吸烟室走去。“等等,给你打火机。”江简在身后发声,走近了刀玉拉起她的手将一个登喜路的打火机放进了刀玉的手心里,微微一笑提着袋子向录音室走去。手指尖的温热和手心中打火机的冰凉形成一股矛盾的能量,刀玉慢慢地合上了手心走向了吸烟室。

刀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记忆中她勉强抽了两根万宝路后就罢休了。实在不对她的味,然后她坐在暗处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车马穿梭。看得发呆,直到最后迷迷糊糊谁着了。

眨了眨眼睛才发现隔壁沙发坐上一点殷红的火光,迷了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江简坐在傍边抽烟。

“录完了吗?”刀玉转过头去就着那一点红光问道。

“恩,录完了。”江简的声音从黑暗中散开,似乎比平时更加慵懒和低沉。“看你睡得正香,也没叫醒你。”随即那道红光消失了,“已经3多点了。朱珠在对面睡着了,你再眯会吧。等天亮了就送你们回去。”

刀玉没有说话,江简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脚翘到了茶几上,便偏头睡去。似乎是累倒了极点,下一分钟刀玉就听见他绵长呼吸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无限满眼的黑夜,一股淡淡的香味扑入鼻尖,低头一看身上搭着江简的大衣。这一下刀玉便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想把大衣给江简盖上,走近了才发现那人已经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大衣盖在身上了。刀玉伸手就想把衣服扯过来,可听见那绵长的呼吸又犹豫着把手缩了回来。轻手轻脚的把大衣放在沙发上向洗手间走去。

天刚亮就有人赶到了公司,江简交代好一切之后就带着其余三人离开了公司。在附近的永和豆浆吃了早点,就各自回家了。江简还给大家各自打了一份外卖,里面是烧卖和其他食物,说各自在家睡醒了懒得做饭热了就吃。

接着按照路线江简向送刀玉回了家。刀玉下车以后,跟大家打了招呼就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江简看着她消失在楼门口的身影才踩下油门离去。

“朱珠,为什么刀玉喊阿岩的时候都会哭。”江简优雅的向右打着盘子,从后视镜里看着朱珠问道。

“啊?”朱珠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惊讶,结巴了一下,“这个,这个你怎么知道的?那个江简,你可不要问我阿姐这事啊。”

“所以我没有问她来问你了。”江简抬了抬眉毛,轻轻地看了一眼后座的朱珠,一瞄而已,随即又把视线看向前方。

朱珠看着江简只是一眼却不可忽略的眼神,想了想说道,“那个,江总你还是离我姐远一点吧。其实,你们并不合适。”

“怎么,刚用完人就要过河拆桥了?”江简坏坏地笑着斜睨了后座上的朱珠。

“一码是一码啊。你是我的老板,对我们又知遇之恩,我和果果是当然是万般感激的。但是我阿姐,是我的亲人,我不允许其他人伤害她的。”朱珠咬着嘴唇坚决的说道。

“我就是不想伤害她才来问你啊。其实刀玉已经跟我说了阿岩是她的哥哥是一个缉毒烈士。我知道他们感情很好,刀玉对于他的逝去很伤心。我只是心疼刀玉每次在梦中喊阿岩的时候,都哭得那么伤心,好像除了难过还有一种难以抚平的痛……”

朱珠看着江简刀削似的侧面,喃喃地说道,“啊,阿姐怎么会告诉你这个。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反正你在我阿姐面前少提阿岩哥。因为阿岩哥中枪的时候阿姐就在边上……”朱珠话还没说完果果发出了声音,“猪,阿简哥和阿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呃,哦,好吧。”朱珠闻言低下了头。

江简对于阿果的出声只是一笑置之。车子里充满了沉寂的空气,谁都不再说话。江简看着前面,犀利而狭长的双眸凝住了一种看不清的眼神。果果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江简,呼出了一口气看向了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为女人抽烟和男人的原因不同,女人抽烟多半是因为寂寞,或是思念开始的。男人嘛,应该是好奇或是习惯。

我回来了,不要伤心。

助浪之波

助浪之波(1)

刀玉负责的项目已经过半,每天忙得如同骨碌一样转个不停。和她一样的繁忙的“珠果”,每天天南海北的宣传自己的新专辑。早上刀玉给朱珠打电话他们还在北京,晚上朱珠就告诉她,他们已经在广州了。

总之,他们的新专辑已经推出反响很好。整张专辑是浓郁的民族特色和流行的风格完美结合,加上精湛的编曲和意境恰当的歌词,在专辑的排行榜上一直名列前三位。

刀玉摸了一下自己已经发花的眼睛,上网查了春节前火车票的信息,想到了那拥挤的春运大潮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干脆打电话订了一张大年三十早上的飞机票。工作太紧张她也不好多请假。

已经八点半了,刀玉开始关机,打开抽屉开始清点组员交上来的手机。

“刀玉,借个手机来使使。我们在测多方通话,想借一个其它型号的用一下。”

刀玉抬头一看是其他组的张谏,刚进公司半年的毕业生。一开始是在刀玉的组里,后来调到别的组去了。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年轻人在一起喜欢说说笑笑,关系一直都很好。这种互相借用手机的情况经常发生,大家叫做互相支持。刀玉笑着把手机递给他,笑着说道,“大爷你真行,我正准备下班呢。”

“一会就好啊。”张谏接过手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组员开始测试,刀玉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大喘一口气,人都差不多下班了,于是掉过头来点看网页。

点开的是上个星期一个有名的访问节目对于“珠果”的访问。朱珠和阿果坐在沙发上回答主持人的提问,还待在新人的腼腆。在主持人提到这种专辑的制作人江简时,朱珠和阿果由衷而发的是对江简知遇之恩的感谢。主持人提到江简时,口气却中带着遗憾。据说因为江简从来没有接受过采访,也不经常参与专辑的制作,但是他制作的几张专辑之中每一张都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影响。歌后匡祁那张由他经手的专辑,一直被大家奉为经典。

刀玉认为江简很奇怪,起码很会伪装。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这个人看似低调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嚣张的狂徒。

“手机还来了。谢谢。你可以下班了。”张谏走了过来把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刀玉,俯身在刀玉面前看了看屏幕说道,“‘珠果’啊,你喜欢他们?对了他们和你是老乡。”

“他们的歌挺好的。我喜欢。”刀玉笑着开始关机。

“恩。不过听说他们的后台很硬,那个江简可是匡祁的御用制作人。”大家都是年轻人,娱乐无极限,八卦无边界。

“嘿嘿,歌好听就行了呗。其他的关我们何事。”刀玉把手机装在盒子里,向着保险箱走去。

日子在忙碌中前进。柳青给刀玉打电话这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冬日。周末的午后,刀玉正在享受每周一盼午睡。手机响了起来,就迷迷瞪瞪地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好的很。快起来跟我去约会。要不你下个星期回家过年,那么久看不见你我会想你的。”听了见了柳青的大嗓门,刀玉痛苦地揉了一下额头。“难得不加班,你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得瑟什么?”

“我好不容易自由了,怎么能不得瑟。”柳青话语里的得意把刀玉都逗笑了。

“呵呵。你们家牢头呢?”

“出差了啊,和自由女神拥抱去了。一个星期,我可以自由自在。哈哈哈!”

刀玉捂着自己耳朵笑了起来。“好吧,妞儿,晚上我请你吃麻辣火锅怎么样?你一会来接我吧。”

挂上了柳青的电话,刀玉才懒洋洋的起来梳洗。快齐腰的头发散着,刚化了妆,柳青就打电话来了。刀玉急忙换了一件灰色的连衣裙登上靴子,抱着大衣和包下楼去了。

热气腾腾,人来人往的火锅店里。刀玉和柳青依窗而坐。“刀玉,这家的够过瘾也。辣的一点不带假的。”柳青擦着额头上的汗,毫不客气地从刀玉的筷子地下夹起一块毛肚放进嘴里。刀玉但笑不语,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盘子里。

“小鱼儿,咱们一会去泡酒吧吧?”柳青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热情地提议。

“干嘛去那种地方啊,去逛街好了,还可以溜溜食,减肥。”刀玉咽下嘴里的豆腐看着柳青白了一眼。

“逛完街再去。反正今天不能太早回家,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小鱼儿,你知道吗,自从那人回国以后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去过酒吧了。想当初我可是京城有名的夜店女王哈。现在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我的青春和美貌……”

刀玉笑着抬起王老吉大啜了一口,“哎,你和你家那位到底认识了多少年啊,到底浪费了多少青春啊?”

“26年啊。我就这么被耽误了。”柳青喝着自己的露露摇了摇头,“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啊,害死人呀。从小就被一个大6岁的男人盯上了,身边多少美男还来得及享用……这个感觉实在冤枉啊。所以,小鱼儿,今天我一定要去酒吧,你绝对不能说不。”

“那你想去哪家啊,是你以前经常光临的老店,还是别的啊,夜店女王?”刀玉笑了起来,看着这个老虎不在家,猴子陈霸王的“夜店女王”问道。

柳青嚼着嘴里的牛肉,略微的停了一下,随即扬起笑容说道,“呃,那个随你吧。”

“切!”看着隐退江湖的“夜店女王”,笑了起来。

刀玉是个不喜欢创新的人,而且她觉得柳青不太靠谱,想来想去还是把柳青带到了“怀海”。一是因为那儿她比较熟,较于其他的酒吧“怀海”环境还比较安静,当然有些龌龊事都在看不见的都在包厢里,这是,她亲眼见过的。二是她不想等柳青的牢头回来找她算账,因为柳青扬言要去找个帅哥填补她已经浪费了二十几年的青春。

十点钟,二人进了霓虹闪烁,摇曳闪烁的“怀海”大厅,服务生把她们往里带去。刀玉跟在兴奋不已的柳青身后,看着嘴都笑歪了的小妞。拧了一下柳青的小蛮腰,“别扭了,更个钟摆似的。”

柳青回头妩媚一笑,对着刀玉就抛来一个大飞吻。刀玉哧地一声笑了起来。二人这么打打闹闹地随着服务生来到角落的一个沙发坐上。刀玉正准备放东西,就看见对面一张吊儿郎当的笑脸,那是江简,他正单手放在沙发背上,叼着香烟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刀玉翻了一下眼皮,这人怎么跟自己一样没有创意,喜欢往熟悉的地方跑。

转身拧着眉头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一年也不来这里好不用意故地重游来一次,又碰上了这人,真是……

刀玉转念一想,既然惹不起就躲呗。于是看着解着大衣扣子的柳青笑着说道,“妞儿,这地儿太隐蔽了,对你实行的计划非常不利。咱们去前面,怎样?”

“好啊。咱们找一个视野广阔的地方去。我看吧台最好了。”刀玉又翻了一个白眼,那儿视野可不广阔么,你看不见几人,却被周遭的人都看着。

还是顺着柳青的意,二人先去吧台坐了下来。刀玉劝不住柳青,这妞直接就点了带劲儿的**尾酒。刀玉点了一瓶啤酒慢慢地喝着。柳青看着的眼睛帅哥美女忽闪忽闪的。刀玉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用胳膊推了推柳青,“上啊,那个不错。”柳青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我已经盯上他许久了。不过,他有女伴,去洗手间了。”刀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柳青的肩头,安慰地说道,“哦,那就算了。下一个一定是极品。”

“小鱼儿,你应该积极一点。我好歹还有一个牢头,你呢,这么漂亮怎么也不谈个恋爱啊。来姐帮你看看,找个极品。”

“开什么玩笑。找恋爱对象到酒吧来找,你有没有常识啊,女王。”刀玉挑起凤眼斜睨着眼前的“夜店女王”。

“呃……那是,这儿艳遇比较方便。”柳青讪讪地笑着。刀玉看明白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女王笑了起来,拿起酒杯以她干杯。

二人慢慢地喝着酒,刀玉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看见柳青已和身边一位男士相谈甚欢。刀玉冲着柳青做了一个鬼脸。也没打搅好不容易实现梦想的女王,走回旁边坐下转过身去看台上乐队的表演。

那个灯光闪烁的舞台之上,不久前,朱珠和阿果还在那里演唱。阿果站在朱珠的身后,是键盘手,身后还有鼓手和贝斯手。如今,“珠果”也小有名气了,这里的过往已成为他们的经历。刀玉真心为“珠果”高兴。心中似乎很欣慰,莞尔一笑扬起啤酒瓶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空了。正要转头跟酒吧再要一瓶啤酒的时候,却看见有人拿着一瓶酒在她眼前晃了晃。

刀玉顺着拿着碧绿啤酒瓶的修长手指望了上去,江简的额头上的卷刘海挡住了他的视线,还逆着光。而刀玉清晰地知道他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一双红唇还勾起了魅惑的微笑。又是深紫色的衬衣,慵懒的眼神,吧台的灯光让他的脸颊在暗中也透着一种白瓷的光芒。很贵气,也很迷散。

刀玉没有接过啤酒,江简先坏坏地笑了起来,薄唇扬了老高,“放心,没下药。要下也德当着你的面下。”这一语双关招来了刀玉凤目的狠狠地一瞪。江简痞痞地挑了一下眉头在刀玉身边的高脚凳坐了下来。顺便还将黑裤子裹住的长腿搭在刀玉的凳脚上。穿着名贵小牛皮皮鞋的脚还不紧不慢地跟着舞台上的鼓点打着拍子。

助浪之波(2)

“头发长长了,这样散着很美。长发杨柳腰,刀玉你有得天独厚的美丽。”江简说着完美而动听的话语之时趁着刀玉反应过来还伸出修长的手指挽起刀玉耳边的一缕长发在鼻尖闻了闻。刀玉倒吸一口凉气,一把伸手将头发扯了回来,“江简,招呼打完了,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别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我最想去的地方你怎不知道吗?”江简又再坏坏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看着那缕被弄乱贴在刀玉犹如白玉一般耳朵上,忍不住伸手想要给她理一理,不料伸出去的手背却被刀玉伸拍了下来。“啪”的一声,在这喧闹的酒吧根本引起不了什么注意,可是下一秒钟,江简用那低沉而慵懒的声音笑了以来。“呵呵呵!”这低沉而带着宠溺的笑容把吧台坐着的几人的目光和都吸引了过来。当然柳青也在其中。

柳青露出贝齿对着刀玉眨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欣赏。伏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唇红齿白,白皙如玉,是极品啊。小鱼儿。”刀玉无奈地推了她一下,“忙你的去吧。这个看上去也是成熟稳健型的,和你家牢头是一个类型的。”说着刀玉还抬头瞄了一下柳青身边的男人,斯文俊俏,气质算是内敛型的,不过一双桃花却掩饰不住这个男人的风流。

“不一样。这个比牢头有意思。”柳青笑了起来,刀玉对她瞥了一下嘴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赶紧去忙。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当‘朱果’制作人?”刀玉眼神还没转过头,耳边便传来江简神秘而低沉的声音。

“不想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如果牵扯了任何私欲,那也是你自己职业操守的问题……”刀玉看向江简,只是望向舞台。

“呵呵,刀玉,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江简轻轻了,而后眼神一敛在刀玉耳边低语,“那么我问你,你以为‘珠果’能红到如何地步?”江简这句话说的异常的轻,擦过刀玉耳边的时候似有似无,但是却成功将刀玉的视线吸引到自己的脸上。江简看着望着自己的那双带着一点愤怒和一点疑惑的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闪闪亮亮的犹如一对璀璨的黑钻石。他满意的弯了嘴角。

“你是要告诉我‘珠果’今后会如何发展,是你说了算?”刀玉高高地挑起眉头冷冷地看着笑得狂妄如往昔的江简。

“如果我愿意的话。是这样的。不过……”江简拿起刚才递给刀玉的啤酒大喝了一口,然后给酒吧打了一个手势让他给刀玉开了一瓶新的啤酒放在刀玉面前。江简看着刀玉扯开了嘴巴,眯着说道,“实话说朱珠的声线远不如你。她的声线太一般了,可变性不大。而阿果是个有才的孩子,他写得曲子很棒。但是他的曲子大部分朱珠都唱不了,或许说唱不出阿果想要达到的意境。这也是他们以后突破的一个难关。这一次我试着在编曲和谱曲中弥补朱珠的不足,虽然结果还不错,但是以后能否突破,得看朱珠,老实说这不太容易。”

说到这江简又拿起啤酒啜了一口,“我可以让‘珠果’红起来,但是我保证不了他们能一直红下去。当然这个谁也保证不了,就算是天王级别的歌星也有被淘汰的时候……”江简停下来看着刀玉戒备的眼睛,伸手碰了碰她面前的酒瓶,自己又悠哉哉的喝了一口。

“别那样看着我。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威胁你什么。实际上如果你是哪种小绵羊类型的,我一定会这么做,不过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倔孩子,我自然不会这么做了。这次我可是绝对心甘情愿的帮助你们的。话说回来,没有你也就没有‘珠果’今天。所以我们也得感谢你误导了我。当然……”江简将“你们”二字故意放慢了语速。

“哼!你不也在帮自己挣钱不是吗?再说谁误导你了,你们签‘珠果’的时候,难道是我打着朱珠的名号去签的?”刀玉不屑地打断了江简。面对刀玉的怒然他却一动不动意味深沉地看着刀玉,眼底里深奥莫辩,而后笑了起来,带着轻狂。“哼哼,能帮我挣钱的人许多,但是让我挣得这么累的‘珠果’倒是第一个。每天只睡3个小时,连续2个月。哪个老板当得怎么累。你以为‘珠果’能帮我挣多少钱,他们能跟匡祁一样,比得过她的唱片销量。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这么做?”刀玉回避了那逼人的眼眸不说话。

江简斜眉看着刀玉点了一根烟,缓缓地吐出烟圈……半眯着眼睛,那眼神笃定地像一个万恶的讨债鬼,那痞痞懒懒的样子和那日在录音室深邃认真简直大相径庭。“所以说,刀玉。你欠我一声谢谢。我不要别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一声谢谢就好!”

刀玉微微一怔,看着无比认真的江简,心思百转。想想不论这人为和目的为“珠果”制作唱片,她现在说一句谢谢也不为过分。于是莞尔一笑,看着那灯光下略带棕色的眼睛朗朗说道,“谢谢你,江先生。”

刀玉一字一句说得郑重。却让面前江简摸着鼻子笑了起来,狭长的眉毛都在跳动。“好说。就是表情有地僵硬,不够美好。实际上每次看见朱珠那张脸就会想到你的脸,老实说你们长得不太像,但都凶得很。我一直很同情阿果。不过也会一点羡慕他……”说到这,江简渐渐地凑近了刀玉,刀玉赶紧往后缩了一下身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江简不受影响撇了一下嘴角立起身子继续说道,“既然你努力地将我们恩怨了解了,那么我们就不算仇人了。既不是仇人又还认识,见了面打个招呼还是应该的吧。你今天见了我就离开实在是太没礼貌了。何况我还一直都在看着你。以后可别这样了没礼貌了。”说着江简站了起来豁达地拍了拍刀玉想要躲的肩头。刀玉冷冷斜睨着他翘了一下嘴角。

江简望着刀玉斜扬着的眉目,想起昨天在家陪老爷子看京剧,贵妃醉酒中那样那杨贵妃谢谢上吊的眉眼,演员不光要化妆还得在梳头时要把鬓角的头发提一下才能有这样斜挑入鬓地眉眼。这妞儿却天生一对贵妃眼,犀利而又妩媚,其实他最喜欢逗她生气然后看着她对自己斜扬起这对眉眼,简直是回味无穷……想到这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笑了起来,“你就这样满眼风情地斜睨着我,是想暗示我什么吗?”

刀玉正被他邪恶的眼光看得愤怒,没想到这人竟然无耻到这一步,淡淡地笑着,“人生苦短,酒色无边,江简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眼神不好没关系。不过发癔症时千万不要出来瞎逛。免得吓着人。”

“哧!”江简一声嗤笑,摇了摇头看着刀玉,“软硬不吃还真是难办。”江简知道眼前这美丽骄傲的兔子要咬人了,他也见好就收。对于刚刚这二十几分钟唇带着斗嘴意思的枪舌剑相当满意。于是慢慢站了起来,单手抚在刀玉的椅背上说道,眸子里带着一种慵懒的闪烁,“酒色无边没错,但人生未必苦短。就看你想怎么过了。”眨了眨眼睛又说道,“年纪不大装什么深沉,快乐一点多好。何必把自己逼得太死。放宽一点,对自己对身边的人都好。”江简抬手,刀玉没来及反应脑门就被轻轻一弹,二人对上彼此黑黑的眼睛,江简半笑不笑,“刀玉,我觉得你看问题太极端。你看我虽然年少时失足,犯了错误,不也受到了惩罚了吗?国家都没有宣判我死罪,你怎么就判我死刑呢。你看看,我现在也已经改过自新了。也在为国家为社会默默地做着贡献。热情地追求自己理想,也在为早日实现梦想而奋斗。并且热心地帮助身边需要帮助的人。古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刀玉你这样拿着有色眼镜看人,实在是跟不上社会的进步。就这样那些犯了错想要改过自新的孩子,有多少会因为你们的成见受到伤害,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章又放错了位置了,去移一下位置。内容不变,看过的不用回头再看。

助波之浪(3)

这一番大义凌然的高谈阔论把刀玉搞得晕头转向,只得看着江简在五彩灯光中离去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低吼了一声,“江简,就你这一把年纪了还敢称自己是失足少年。”虽然是那唇红齿白,堕落贵气,但那逛完自大的模样早已离无知少年差得很远了。江简似乎听到了她的低呼,停下修长的腿回头看着,一道摇摆的灯光在他脸上一晃而过,他咧嘴一笑,留给刀玉一个深远而又暧昧笑容。

刀玉懒得理他,回头趴在吧台上,“放宽一点,对自己对身边人都好。”刀玉想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翘嘴一笑。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在她看来这人可算不上她的身边人。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她想起了自己家人面对自己时提到刀岩都是小心翼翼地,深怕触及她的伤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在逃避。想到这,刀玉凝注眉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回头看着柳青和挑花眼依旧。谈得默契欢快,自己只能在边上有趣没趣的喝啤酒,支着下巴看着满面红晕柳青。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十二点。到后来刀玉加入后才知道原来那个桃花眼时陈志的朋友。迎着腊月里的冷风,刀玉立起了衣领打了一个哈欠,斜睨着柳青说道,“搞了半天也算是半个是窝边草。干嘛还笑得这么荡漾啊。你家陈志要是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嘿嘿,怎么一个帅锅,遇见就聊聊呗。还说我,你身边那个帅哥可是极品哦,唇红齿白,眉眼深邃,有点混血的味道。也不知你这个刀美人使用了哪一绝招,接过把人家都聊走了。”柳青咧咧的笑着,拉开驾驶室的门就要坐上去,被刀玉制止了,“你喝了那么多还敢开车,去一边去。我来开。”

大年三十那天刀玉回到昆明的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爸爸去机场接的她。吃过午饭以后,刀玉去屋子里歇了一会。坐在床头拿起刀岩的照片来来回回地抚摸着那张想念的脸庞。“哥哥,我总想让你高兴,放心的去,可是我一想起你就难过,是不是你在那边也跟着我难过。我是不是太不懂事儿?”没有人回答,她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照片。

三十夜的晚上,因为朱珠要录制节目缺席,全集少了一个活宝气氛不够活跃却依旧和睦。吃了团圆饭全家陪着爷爷奶奶看春晚。快十二点的时候大家拜年的电话开始络绎不绝。刀玉在凉台上刚挂上柳青的电话,江简地就打来了。

刀玉盯着屏幕十秒以后再慢慢地接起了电话,“你好,新年快乐!”

“呵呵,孺子可教,果然懂礼不少。”戏谑带笑的话语传了过来,弄得刀玉耳朵有点痒痒。谁知江简话锋一转,“刚才你手机占线,也是再给朋友拜年吧?”

“恩。”刀玉嘴头答道,心想,什么时候你我又成朋友了。不过大新年的也没反驳,他说他的,她听她的。

“干什么呢?”

“看春晚呗!”刀玉简洁地回道。

“可真有传统性。”江简笑了起来。“我们在打麻将,手气不错,今晚等我赢了前你回来请你吃俏江南怎么样?”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那张无比得意的小脸。而江简今晚手气的确不错,杀得一干兄的姐妹直咬牙。

刀玉讨厌的地皱皱眉毛,身后一阵爆竹响,似乎点燃了她的热血,随即回应道,“切,不就二百五嘛?真小气!”

“哈哈!刀玉一如既往,你真是一个不吃亏的小辣椒。”江简低低笑着带着愉悦的张狂,随即一敛言归正传,“新年快乐,向你的家人问好!”

从来没有听见这人用过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刀玉这头倒是微微一怔,半天才幽幽说起,“谢谢,祝你和你的家人新年快乐。”

“好。你看传统节目吧。再见。”

“恩,再见!”刀玉挂上电话,挑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这人今日的过度客气和礼貌让忽然让她觉得不太习惯。

刀玉在家多休了5天年假才会北京的。回去的时候是和朱珠,阿果一道。朱珠在飞机上还小心翼翼地探问她和江简到底是什么关系。刀玉把头从杂志上抬起来斜睨着小妮子警告的说道,“只要你不八卦,我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

朱珠听姐姐这么一说心里胡迷了,既然没关系那江简怎么会说阿姐告诉了他啊岩哥的事呢?难道是江简在套她话?不肯能啊,阿姐从不对外人提阿岩哥的事儿。如果阿姐不说,江简又不是情报局的,怎么会知道阿岩哥牺牲了的事儿呢。

朱珠琢磨着这事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过不停,不过刀玉低头在看杂志。否则看着妹妹这闪烁不定的眼光,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有意无意地被这小妮子出卖了。朱珠疑惑地看了看隔着走廊的阿果,阿果正等着她呢,还瞪了她一眼。她才明白如果八卦不适可而止的话,也会引火烧身的。于是沉默地抬头看电影去了。

刀玉回公司上班已经是正月十三了。过年期间北京下了一场大雪,连续低温,雪还冻着,张扬着北方固有的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的妖娆特色。因为地滑,从地铁站走到公司比平时多花了十几分钟。

打了卡,刀玉挂上一幅直接走向办公桌。只是刚放下包正要开机就看着刘昊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自己走来。

“刀玉,你跟我来一趟会议室。”刀玉那句“头儿,早啊!”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见刘昊略带严肃的话语。刀玉微微一愣,才答应道,“哦,好的。”看见刘昊看着自己的表情也有一点严肃。于是心中顿生疑惑,难道是项目出问题了?立刻看着刘昊问道,“怎么了,是项目的事吗?”刘昊看出刀玉的紧张,慢慢扯出一个干涩的微笑,轻言道,“来吧!一会就知道了。”

刀玉满心都是疑惑,心中七上八下的。跟在刘昊僵直的背影之后,才发现原本从办公区到会议室短短的途径,忽然觉得十分漫长。最终他们的步伐停留在小型会议室前,进门前刘昊欲言又止地看着一眼,眼神中带着无奈的关切。但是刘昊动了一下嘴唇却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皱了一下眉头推开了门。

推开了门,刀玉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3个男人,其中一个她见过是公司安全部的头,一个目光犀利男子。刀玉心中一下子就抽紧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在她心中升起。

“刀玉,是吧?”说话的是另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国字脸两道浓眉给人的感觉十分威慑。

“是的!”刀玉吸了一口气答道。

“请坐吧。我们是朝阳区公安局刑侦科的,关毅。你是通达克手机测试项目ting8e负责人是吧?”黑衣男子看着刀玉慢慢地问道,语调不高却十分严肃,伸手指了指三人对面的座位。刘昊在安全部头儿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刀玉目光向着位置移动一下,示意她坐下来。刀玉咽了一下口水,拉回自己看着刘昊视线,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是的。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助浪之波(4)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真的写不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__

春城之行

34

34、春城之行(1)

“小鱼儿,今天下班一起去逛街吧!”中午午休时间,柳青脚尖一蹬地连人带椅一起滑到了刀玉的身边。刀玉正捧着饭盒,看着介绍齐妍的网页。

“金**奖影后齐妍,一笑倾城,风韵无边……”柳青把脑袋挨着刀玉看着网页上的字,一字一句说得抑扬顿挫,京腔京调。刀玉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去,天天刮大风。吹得跟疯子一样。等天气好了再去吧。”

刀玉等着柳青的回答,谁知道柳姑娘却半天没有动静,双眼盯着屏蔽上下的移动。刀玉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在看介绍齐妍情史的照片。忽然柳青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转过脸来无比慎重点了点某张照片上的一男子看着刀玉说道,“就是他!”

“什么?”刀玉对于此女人的神经质虽然习惯了,但还是顿了一下,把头凑过去看着玉指下的那张照片。那是一张齐妍的生活照。冬日的黑夜,背景是某家夜店的门口。齐妍挽着一个看上去时尚俊逸的年轻男子向路边的豪华轿车走去。

“看,就是这个男的,他是齐妍养的小白脸。长得可帅了,年纪也不大。可惜了让齐妍这个老女人糟蹋了……”

刀玉听着听着,眉毛开始抽搐。看着照片中的与齐妍手牵着手的江简气得咬牙切齿。正要说话,又被柳姑娘打断了。

“还有这个。看见没,优雅贵气的贵公子。听说是个高干子弟。唉唉!”柳青开始狂躁了,拉着刀玉袖子着急了狂拽,“这个,这个,我见过真人的。在陈志带我去的酒会上,他还和我们喝了一杯酒。仪态优雅,就是一个翩翩贵公子范儿。听说自己在做生意,做什么来着……”柳姑娘疑惑了,皱起了眉头开始思索。

“唱片公司和影视公司。”刀玉鄙视了一眼柳青,寻思着柳青的话。原来江简也是高干子弟,心中惊异了一下。听说周子墨也是高干子弟,不知这两人抢一个女人的时候,是比魅力还是比谁家的官大。想到这刀玉抿嘴一笑,忽然间也明白了江简骨子里嚣张从何而来了。

“你怎么知道?”柳姑娘看着深沉而低笑中的刀玉双眼里面全是惊讶和崇拜。

“这上面不是写着吗?白纸黑字你看不见啊。还让我去配隐形眼镜,我看你自己才应该去配一对才行。”刀玉实在无语了,瞪了一眼痴狂状的女人,端起杯子喝水省得被饭噎死。

“嘿嘿,小鱼儿。你最近红鸾星动哦,瞧瞧你瞪人的模样不知不觉都风情万种了。”刀玉不理她继续喝水,柳姑娘笑了,“你别不承认了,这几天我看见楼下的那耀眼的宝马x5了。这几天你都上的是这辆车吧。昨天我还上去和他找了个招呼。原来是个长得很妖娆,唇红齿白的小乖乖。人也挺不错的,还说下次要请我吃饭。和那天在酒吧与你热聊的那个男人是同一类型的,没想到你喜欢这种柏原崇似的,白白净净,眼睛长长的男人。”

“呼!”刀玉不禁喘了一口大气,直直盯着柳青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看。看得柳青有发毛,颤颤巍巍地问道,“干嘛呀,我又不和你抢,我家牢头很好的,比你家的一点不差啊。”

刀玉无奈地扣了一下眉头,千言万语也无法相容眼前自以为“火眼金睛”的柳姑娘。这位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了半天,说的都是一个人啊。瞧那白目的模样,刀玉只能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拍了拍柳青疑惑的脸庞,笑道,“记得叫他请你吃顿好的,这厮有钱。”

晚上又加班了,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三月的寒风还是如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疼。刀玉带着大衣帽子三步并两步地跑向了柳青口中那辆绚亮的红色宝马x5。

“你这车怎么红得跟一团火似的啊。一个男的,为什么要开红色的呀。”刚坐定,刀玉就抬起眼看着驾驶座上悠然自得的江简问道。

“怎么了,冬天开红色车很适合啊。干嘛搞得死气沉沉的。”刀玉看着眼前一脸闷骚的白皙脸庞,无语地摇了摇头。

“想去哪儿吃饭?”江简笑了越过排挡伸手抓起刀玉的手握在手中问道。

“随便吃点吧!你以后别来接我了。这么晚还饿着等着。”刀玉有点疲惫的说道,翻身从包里找出烟放在嘴里。

“啪!”的一声,江简点燃了打火机看着刀玉就一句话,“我愿意。”

刀玉低头看着眼皮底下握着宝石蓝色火机的白皙手指。蓝色火焰光之下能看清他手背上的青色血管。白皙文静,应该是个白脸书生才对,怎么骨子里这样的纨绔嚣张呢?

想到这刀玉笑了起来,凝住眼眉看江简问道,“我听张谏的妹妹说,她的助学贷款批下来了。还有他们村的那个干部被‘双规’了,因为挪用了村里的一万块钱公款。村里还组织了小组要清查他们家的账户。这事倒头一回听说过”

“哦,是吗?”江简扬起了眉头,事不关己一般淡淡地笑了一声。“这不是很好吗?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说着江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刀玉手中香烟说道,“玉儿,戒烟吧。抽烟对皮肤不好。”然后发动了机车,红色宝马利落地在空场地一个优雅的转弯向着大路驶去。

“可是,我看你的皮肤挺好的。”刀玉对着窗外吐了一口烟,转身过来凑近看着江简白皙的脸蛋说道。

“我怎么能跟你比啊。你可是我心目中娇艳的花朵啊。”江简回身看着刀玉咧嘴一笑。

“切。”刀玉扬高嘴角表示轻蔑。“放心吧,我烟瘾不大。只有想抽时才抽的。和你们那种随时随地都抽的人不同。”

“随时随地都抽的人,这话听着这么别扭。”江简看着前方握住方向盘,撇着嘴巴皱着眉头,半响才松开眉头,一不置可否的语气说道,“我不管,你给我把烟戒罗。要不我跟你急。”

“凭什么,要戒你跟我一块戒?”刀玉挑眉看着身侧的男子。忽然车子一个转弯,刀玉的身子偏了一下,车子停下了,江简咧嘴嘴转头看着刀玉,“宝贝,等你要给我生孩子的时候,我就戒。”说着解开安全带颠颠地下车了。留下一时语塞的刀玉,愣了一下,咬牙冷哼一声“流氓!”开门下车。

一个装潢典雅的饭馆,一个静宜的包房,一个美丽的服务小姐。刀玉象征点了一个菜,就把剩下的任务交给江简了。江简点了3个菜一个汤,抬头问刀玉,“够不?”

“够了啊,这么多还吃不完呢!”

“你每天不是带便当吗?再给你点两个菜吧。”刀玉因为这个小小的细心笑了一下,下一刻又说道,“这些菜这么多,吃不完打包带走就是便当了。对了单要一碗米饭就成。”

对面的江简皱起了眉毛,“怎么吃剩菜啊。”

“这有什么。是咱俩剩的又不是别人剩的。我早就想说你了,不能浪费粮食,知不知道,会被雷公公劈的。”刀玉这话让边上的江简笑得裂开了嘴。“雷公不是都劈做了亏心事的人嘛,我可是大好人?不过咱们都是一家人谁也不嫌弃谁。”虽是这么说,等饭菜上来了,江简还是先给刀玉把菜给单独拨了出来。

二人有点饿了,埋头吃得差不多了。刀玉才抬头跟江简说道,“清明节我要回家一趟。”

江简细嚼慢咽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哦!几号回,机票定了吗?”

“预订时四月三号走。机票还没定,还有大半个月呢,不着急。”

“恩,我给你定吧!”江简喝了一口汤说道。

“不用。我自己定好了。”刀玉低头喝汤,却听见对面一声叹息。

“玉儿,你没有打算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江简目光灼灼的看着刀玉问道。

“呃。下次吧,好不好。清明节我爸妈想着我哥哥心里都很难过。下次你再去在见他们吧。”刀玉眼中一淡。

“好吧,月底正好要出差一趟。”江简白皙的脸上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汤。刀玉也低头喝汤,看出了这个小心眼不高兴了,她再不去招惹他。

“下个星期张谏的终审开庭。你要去旁听吗?”江简喝了汤,修长的手指放下手中的青花瓷勺子,拿着餐巾冷冷地斜看着刀玉问道。

“不去了吧。上次去看他精神多了,也不转牛角尖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无论是什么原因,触犯了法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张谏也不能例外。高齐跟我说了,替他争取最轻的刑法。我相信他的能力。就在公司等消息好了。”

江简淡淡地点点头,招来了服务员结账,签了单。笔一扔,“走吧!”穿好自己褐色大衣提着桌上打好的包就走,也不回头看看身后的刀玉迈着长腿就走了。

刀玉瞪了一眼那个别扭的背影,自己不慌不慢喝完汤,才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请慢走!”出门时服务生小姑娘微笑说话时,刀玉还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饭馆门口,看见江简正倚在车门外抽烟,这么大风也不嫌冷。只见他微卷的曲发随风荡漾的,烟雾弥漫眼前,双眼眼神有点迷茫。见着慢慢踱过了来的刀玉,眼神一敛将手中的烟蒂抛入了夜空之中,开门就要上车。

刀玉抿着嘴巴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正要上车的江简。江简停下了动作,回头看见了夜色中的刀玉。今夜刀玉穿了一件大红色牛角扣中长大衣。黑色裤子,黑色靴子,还有一头墨色的长发在身后被风儿吹得飘荡在身后。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在北风中吹得红红的。似笑非笑的眸子映着霓虹灯的闪烁是那么的精灵也耀眼。

“你,你干嘛还不上车,想冻成冰棍啊?” 因为眼前的惊艳,江简说话一顿。

“江简同志,我代表昆明市人民政府,云南省旅游局邀请你到我们五彩云南视察工作。这回满意了吧。”刀玉站在江简的身后一双凤目挑的高高的,斜睨着江简的样子。怕是刀玉自己都不知道是多么风清万种。江简见着刀玉这个模样立刻摇头笑起了眉眼,伸手摸了摸刀玉冰凉的小脸。

“这回的态度好算端正,我考虑考虑吧。一定抽空莅临一下,了解一下是何方水土能养出这么水灵剔透的小美人儿。”

“切!”刀玉一手拍掉了那只不正经的手。笑着走到另一遍的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你们家附近有什么酒店啊?我就近定房间吧。”坐在驾驶座上的江简看着刀玉问道。

“我家附近就有一个holidayin,我帮你定吧。”

“不用,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让人给我定。这月底我得去一趟日本,所以大概4号才能到昆明。四号到,嗳,你准备哪天回啊。”江简掏出自己的pda,边点边问。

“10号回。不过你得少定两天酒店,6号那天我们回一趟西双版纳,我阿公阿婆家。我在那上完学才回来的。”

“行,先定两天。然后再说。”江简收起了pda,对着刀玉一笑。抓起刀玉的手与自己的五指相扣举到唇边亲吻,刀玉凉凉的手背,被他的热唇印下了一个烙印。扯着嘴角,两眼笑带星光,江简说道,“玉儿,你还算是有点良心。”

刀玉莞尔一笑,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江简,你每次交女朋友都要跑到后方去问候一下吗?这样做会不会太辛苦了?后来你们分手了,让人家父母到时候情何以堪啦。”

刀玉每说一句话,江简的眉头就越皱越深,到了最后却笑着放开了眉头,在刀玉疑惑的眼神中把脸凑向了她。“呵呵,玉儿,你又对我以前的事情好奇了。”说着伸手刮了刮刀玉脸颊,坏坏的笑道,“放心,开天辟地第一回,以前从来没有过。”

说着一偏身靠了过来,擒住了刀玉的双唇。“唔!”低低地呻吟一声,就被江简炙热的红唇给覆上了。刀玉感到江简火热的舌头,伸了进来纠缠着自己的。他呼出的热气袭上她的脸颊,引来她阵阵麻痒上了心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简喘着粗气一把把刀玉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笑,“呵呵,玉儿,这下你放心了吗。”刀玉还颠覆在一片情海中,趴在江简怀里喘着气,过了一会才笑着立起了身子。

“江简!听说你和周子墨抢齐妍的时候,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胡说八道。周子墨是我二哥,我可从来没跟他抢过。有结束才有开始的。不要听别人瞎说。”江简竖起了眉毛,愤愤地说道。

“呃。他怎么是你二哥?你们还认识的啊?”刀玉惊奇了。其实心中腹诽,就这样三角关系还好意思说。

“我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这真有什么稀奇的。”

“江简。你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一个出卖色相的小白脸呢。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刀玉讪讪地撇了一下嘴巴。

“小白脸?”江简翘起了眉毛俯□子又过来了,刀玉怯生生地向身后的玻璃窗靠去。谁知江简慢慢伸手扯过安全带给刀玉扣上。双眼看着刀玉,丝毫没有在意,反倒邪邪的笑了起来,“那也不错。如果你喜欢,我一定全心全意为你服务。怎么样?”说完看着脸浮红云的刀玉笑了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立起身子打火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江简的大餐会在一个风高夜黑的夜晚,大家不要着急。不是现在,但快了……o(∩_∩)o~

关于错字,某人正在积极改正。争取忙中不出乱(这个有点难),还是忙中少出乱吧。

35

35、春城之行(2)

三月底,张谏的案子结案。由于给通达克公司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张谏被了三年有期徒刑,这是高齐为他争取来的最轻的刑法。宣判的第二天,刀玉去看了他。隔着囚室的玻璃,消瘦而苍白的张谏看着刀玉红着眼眶,“刀玉,谢谢你对我和我家的帮助。你放心,我不会再死心眼了。我会好好地表现,争取能早点出去。”

“恩。”刀玉亦是红了眼眶,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张谏,以后的路还长,你一直要好好的。”

从监狱出来,刀玉上了江简的车。江简凑过来捧着刀玉的脸问道,“哭了。瞧你,对别人都那么多情,唯独对我薄情寡义。”

刀玉斜眼瞥了他一眼,不说话。江简继续凑过来,鼻子对上鼻子。“怎么,不还不承认?昨天你给你妈打电话时提都没有提我一个字儿。你不怕下个月我突然出现吓着你家里人啊。”

“小心眼儿吧你。我妈妈早就知道你了。”刀玉推开他吸溜鼻子。

“真的?”江简高兴地翘起眉头。

“是啊。你忘了我家有个大嘴巴朱珠小姐吗?你的一切她早就汇报过了。包括当初你是怎样恶劣地逼迫我,威胁我的事,还有我酒精中毒的事,我妈妈都知道了。我妈还说,这样的混球要是敢踏上我家门槛一步我就打断他的腿。”刀玉斜挑着眉眼得意地看着江简皱着眉头微微带囧的表情。

“呵呵!没得办法,我欠你的,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打断腿可以,但一定要让你妈美丽的女儿来安抚我受伤的身体和心灵。即使瘸了腿,媳妇儿还是抱的。”江简一副大义凌然模样,让刀玉禁不住笑着骂道,

“流氓!”

江简咧开大嘴,“嘿嘿”笑着,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刀玉,一本正经地说道,“机票定了吗?我后天就走了,送不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恩。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刀玉点了点头,转而看着江简说道,“阿简,我刚才在里面看着穿着公安制服的那些狱警,都觉得很亲切。就想起了当年我哥哥穿着警服的模样。阿简,你有穿警服的照片吗?给我看看好吗?”

江简凝望着刀玉黑沉沉的眸子,微微一笑,摸着刀玉的头发,“有,都在我爷爷家,我回家找找再给你看。我跟你说,那些照片我照得都挺帅的。你看了一定会更崇拜我的。可得提前做点心理准备。”

“刀岩在牺牲前,局里正要送他去公安大学深造。他一直都很向往首都北京,公安大学也一直是他的梦想,我们也都替他高兴。要是他没有离开,应该和你是校友了吧。”刀玉低低的垂下眉眼,话语间带着伤痛。

江简收敛自己的笑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大手抚摸着刀玉的刘海,轻轻地说道,“恩。很遗憾没有见到这么优秀的前辈。玉儿,别伤心了。你哥哥一定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生活。”

“恩。我知道的。”刀玉凝住眼泪没有让它滴落,看着江简说道,“这几年我去了北京好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拍许多照片还写成日记。回家的时候就烧给刀岩看。在北京他想去的地方我都替他去了。只是他最向往的公安大学一步也没能进去。阿简,你以后多给我说说你的学校吧。回头我要说给刀岩听……”

早就知道刀玉是个重情重义,正直善良的女孩,今天见到了她执着而娇弱的模样,江简心里不禁一颤,心痛的感觉开始蔓延。更加觉得眼前的女孩是一个宝贝,心中柔软开始扩大。只有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地护着,才能减轻一点自己的心痛。“好,我把我母校的每一个犄角旮旯都讲给你听。连男厕所有几个蹲坑都告诉你……”

“你个讨厌鬼!没一句正经话。”刀玉含着泪水笑了起来,她知道江简为了逗她开心才这样说的,于是抬头伸手摸了摸江简白皙的脸庞,双眼中含着晶莹,目光灼灼,“阿简,记得拿你的照片给我看。”江简低下狭长的眉目,温柔的眸光锁住眼前人儿,轻轻地说道,“恩。记住了……”

四月三日,刀玉踏上了回家的飞机。清明时节雨纷纷,下了飞机,春城一直都在飘着毛毛细雨,细细落落地滴在天地之间,为这个城市蒙上了忧郁的气质。来接她的是张楚和童欢。看着站在玻璃门后面的儿时发小,一种熟悉而沧桑的心情犹然而起。刀玉淡淡地呼出一口气,伸手抚了抚肩膀上的皮包带子,露出一个微笑拉着箱子出关,迎向了童欢的怀抱。

“刀玉,你的身条越来越好了。那腰都快成水蛇腰了。在北京待这几年,越来越风情万种了。”童欢搂着她高兴的说道。

“我可不敢与你这个时尚辣妈相比。来,你不要抱着我不放,我要抱抱张楚和小欢欢。”刀玉笑着从童欢的拥抱中挣扎出来,张楚一直矗立在身边微笑地看着刀玉,等刀玉转过身来便迎上她的眸子,伸出长臂把刀玉搂了过来,“刀玉,辛苦了。这几年越来越漂亮了。” 张楚看着怀里的女孩柔柔地说道。

“张楚,去了法兰西几年果然不一样了。学会甜言蜜语了啊。你老婆还站在这里呢啊,不要太嚣张哦。”刀玉从张楚怀抱里直起了身子,打趣地说道。张楚听了还是温柔一笑,随即看着童欢又笑了笑。刀玉眼眸一转把身子低向二人身边的一个4,5岁模样的小女孩笑着说道,“唯唯,你还记得我吗?”

小女孩笑了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动的转了转点了点头,开口却中文生涩,“刀子,嘟嘟。”

“哦!”刀玉有点惊异地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睛,摇着着自己的食指说道,“宝贝,是姑姑,不是嘟嘟。”小女孩点了点头,认真地学到,“姑姑!”“对了!”刀玉满意的笑着抱着娇小的孩子亲了一口,或许是在国外长大的孩子都很热情,小人儿也好不吝啬地吻了她的脸颊。刀玉一下子很高兴,抱着孩子向外走去,张楚接过她的行旅箱,搂住孩子刀玉回头问童欢,“你们已经回过版纳了,你爷爷奶奶还好吧?”

“恩,都挺好的。你这一次回去吗。我们已经给阿公和阿婆扫过墓了。屋子也打扫过了。你要去了,直接去住就行了。”

“恩。谢谢!”刀玉点了点头,“我6号回去。看完刀岩就去。”童欢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话。提到刀岩大家心中都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伤痛,不言而语。刀玉对上张楚关切的目光,低低一笑,把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

车子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刀玉拉着张唯的小手,看着童欢说道,“欢,谢谢你们回来看刀岩。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童欢微微一怔,眼中忽然泛起了水雾,看着眼前的女儿,眨了眨眼睛斜睨着刀玉说道,“傻瓜。”

刀玉笑着点了点头,他们之间许多事情都是不言而喻的。“好啊,童欢,你敢造反了。敢这么骂我。看来是张楚把你惯得忘记了组织了吧。”

“呵呵!就是,就是他惯的。”童欢笑了起来。小时候她是刀玉的跟屁虫。什么事都听她的。刀玉也什么事都护着她,还替她和别家的孩子打过架。

张楚手握着方向盘抿着嘴巴笑了起来,“刀玉,你还是和以前一向泼辣啊。小心找不到婆家。要不让童欢在巴黎给你物色一个吧。法国男人还是比较纵容妻子的。”

“谢了啊。你们的巴黎男人不适合我。”

“那什么样的适合你。”在童欢一旁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刀玉莞尔一笑,不再多话。

“啊。刀玉,你有男人了是不是。赶快交代。”童欢拉着刀玉的胳膊欣喜若狂的问道。

“哎呀,你怎么比我还激动。好了,过几天他就来了。正好你们回去之前,让你看个够。”

童欢撇嘴一笑,看着前座开车的丈夫说道,“阿楚,听见没。刀子小姐总算有男朋友了。”

“什么叫总算!”刀玉瞪着眼问道。

“清高,眼高于顶的刀子小姐总算找到男人了。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是吧,老公?”

“呵呵,是啊!”张楚低声笑了起来,刀玉听见他的低沉笑声抬头,在后视镜中遇上了他的目光,小小的镜子中张楚目光柔地对着刀玉一笑。刀玉淡淡地一笑默默地把眼光挪开了。

清明节的这天早上,依旧细雨绵绵,城市之间都被雨水冲刷成朦胧的青色。江简因为公事在日本多耽误了一天,要今日中午才到。一早吃过早饭,刀玉一家人开车到了公墓。依旧还是叔叔和婶婶早到一点。过了一会童欢一家也到了。

依旧是要穿过小道,道边挺拔玉立的青松柏树在迷蒙的水雾中却显得十分的孤独。黑色的雨伞,撑着每个人悲伤的心情。再怎么掩饰,每个人的眼中都刘流露出难言的悲恸。

刀玉站在墓碑前,看着张楚点了根烟蹲在墓前,他看着刀岩的照片一直不语,任由春雨将他的背脊淋湿。许久张楚才低声说道,“老大,我来了。”依旧是往日的口气和神态,仿佛谁也没有离开过。眼泪就那样又快又急地流下来了,刀玉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会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起来。

童欢一手支着伞一手牵着张唯走了上去,“阿岩哥,我带唯唯来看你了。”说着童欢蹲□来,对乖巧的孩子说道,“唯唯,鞠躬。”小姑娘听话的鞠躬。而后不知用法语问了些什么,童欢顿时抱着孩子泪流满面。身后的妈妈和婶婶早已泣不成声。刀玉眨动着眼睛走上前一把将孩子和童欢搂在怀里,孩子再也没有懵懂,看着身边的妈妈和爸爸,呜呜的哭了起来。天地之间,烟雾蒙蒙,雨水冲落了脸上的眼泪,却冲不去最珍贵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先来请假。周日回来更新。期间可能会改以前的错字。大家切记周日再来。

接着,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天气寒冷,大家记得多穿衣服,预防感冒。o(∩_∩)o

36

36、春城之行(3)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去拜寿,所以大家最好后天来看更新哦! 明日还会接着改字。通知一下。

从公墓出来,刀玉开了父亲的车去机场接江简。把车停在停车场,刀玉直接去了候机大厅。江简一身休闲装扮,鹤立**群地出现在玻璃门那头的时候,刀玉抿着嘴巴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自己看着他的时候心里也能浮现出一种淡淡地欢喜,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时会有一种暖意能够温暖她心头孤寂和悲伤。是那个寒冬的早日他们之间无言的凝视,还是他第一次把自己护在怀中的那个午后?刀玉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眼底一亮,或许就是刚才,再看见他向着自己都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真正的喜欢上他,她喜欢上了那个往自己渐渐走近的一身卡其色风衣的男子。

“美人儿,你既然是来接我的,为什么不主动投怀送抱?”江简立在刀玉的身前摘下了墨镜,笑着弯下了腰,一把把刀玉搂在自己怀中圈着。

刀玉慢慢地将头抬起来,抱着他的腰。“阿简,你来了。”

“嗯,对不起,来晚了。”江简低头在刀玉的身边吸取她身上的幽香。

“还好。我们走吧。先送你去酒店。”刀玉搂着江简的腰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

“好,走!”江简翘起嘴角,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牵着刀玉的手向外走去。走到大厅门口,刀玉停了一下步子,看着破云而出的阳光,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晴天了。”江简停下来,金色的阳光细碎地撒在刀玉白细脸上形成一道金色光影,显得眼前的人儿无尽的柔和和安宁。

“哎呀,这春城还真给我面子,连阳光都在欢迎我。恩,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说着江简点头一笑,捏了捏刀玉纤细的手指,“打车走吧!”

“江大人不远万里来到我们春城,岂能怠慢。至少专车接送还是要的。”刀玉笑着扯了扯江简的袖子,将他带着往停车场走去。

“玉儿,你说的专车该不会是你开的吧。”看着刀玉停在一辆香槟色的雪佛兰,笑着问道。

“怎么,不敢坐?”刀玉翘起眉毛,带着笑容的看着江简。

“敢,怎么不敢。你就是开飞机我也敢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江简说着点了点头,向着后备箱走去。刀玉给他开了锁,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放了进去。然后迈着大步向前两步,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刀玉看着他流畅的动作,翘起了嘴角,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玉儿,我一直不知道你会开车。回去……”江简看了看身边专注的刀玉,眼神一敛扯开嘴角说道,“回去了,偶尔你也得为我服务服务。”

刀玉撇嘴一笑,不说话。专注于眼前的蜿蜒的公路。转眼车子进了高速公路收费站入口,堵车,排队。

“玉儿,你带我去看看哥哥吧。”

“嗯,现在吗?要不吃了午餐再去。”刀玉瞄了一眼江简,说道。

“我还不饿。你吃了吗?”

刀玉摇了摇头,“但是我不饿。那我们就直接去吧。”

刀玉侧头看着江简从风衣的兜里掏出一个白色信封,他修长的手指打开信封拿出一叠照片。

“公安大学的照片,每一个角落都能找到。我和我留校的哥们一起拍的。除了机密的场所,其他一处都没落下。”

闻言刀玉回头,看见江简白细手指间的第一张照片,应该是篮球场。几个年轻男孩正飞腾在半空之中,一个橘红色的篮球在他们的头顶飞旋。照片拍得相当清晰,还能看见站在一边的身着制服的教官。看着看着刀玉湿润了。眨着眼睛看着江简说道,“阿简,谢谢你。”

江简看着刀玉红红的眼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傻瓜,这也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哥哥就是我哥哥。”刀玉伸手按住脸颊上的大手,蹭了蹭,“厚脸皮!”二人相视一笑,这时前方排队的车队开始流动。刀玉回头开车向前。

阳光洒落,路面已经半干。路边的青草偶尔还滴落着几滴露水。因为上午的那场雨,空气中都带着潮湿的松柏味。刀玉带着江简直接去了公墓地。蹲在刀岩的墓碑前,低身说道,“哥,江简是我的男朋友,我带他来看你了。你不知道吧,他也是公安大学毕业的。今天他给你带了许多公安大学的照片。以前你没有机会看到,今天好好看看吧。”说着刀玉接过江简递过来的信封掏出一叠厚厚的照片。

“啪!”江简递过来打火机按下,刀玉把一张照片放在火焰下点燃,照片的一角慢慢地卷了起来,蓝色火焰一点一点地将鲜活的画面渐渐吞噬,接着又是第二张……

看着最后一张照片变成灰烬,刀玉慢慢地站起身子回身看着江简说道,“江简,你以代罪之身去给我哥哥磕个头吧。”

江简没想到刀玉会这样说,顿时愣了一下,看着刀玉明亮的眸子又不象是玩笑,但是他性格张狂,除了自己去世的奶奶他再也没有给谁磕过头。于是苦笑不得地咧开说道,“玉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没吸毒。怎么会是待罪之身呢?我第一次来看阿岩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江简看着刀玉依旧明亮的眸子,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蹲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一根放在刀岩的墓碑前。

“岩哥,我是江简。今天第一次来看你,没带别的,就先给你点一根烟抽吧。比起你这个前辈来我是自愧不如。一定是有了你的教导,你的妹妹也是一个正直的小辣椒。我在她手上吃过苦头,当然那也是我罪有应得。现在在仙女妹妹的感化下我彻底的改过自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她。”说着江简站起来向着墓碑鞠了一躬。

刀玉看着江简精妙地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淡淡一笑笑而不言语,似乎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望着江简黑色眼眸,过了许久才幽幽地说道,“阿简。阿岩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刀玉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江简听见了,他看着刀玉带着忧愁的面颊,不说一语,站在刀玉的身边等待着她的讲述。

“其实阿岩不是我的亲哥哥。他是我姨妈的孩子。姨妈跟我妈妈是双胞胎姐姐。但是我几乎记不住她的模样。我想阿岩也记不清她的模样。阿岩哥的阿爸是一个到寨子里来做生意的四川人,我阿公老说他头脑聪明却不踏实。虽然阿公和阿婆都很反对这门亲事,但是那时姨妈已经怀孕,阿公不得不让他们二人结婚。刚开始他们夫妻在寨子里开了小卖铺,生意不错,日子也算如意。只是阿岩哥两岁时,他的阿爸染上了毒瘾,平静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你知道的,我们那里离缅甸很近,那东西太多了。顿时不仅家里家徒四壁,街坊四邻也经常跑到我阿公阿婆家要债。有一天我姨妈将阿岩放在阿公家,一夜之间便跟着邻村的一个男人跑了,那时阿岩不到三岁。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她。不久,那个男人因为吸毒过量死了。这就算是一了百了了。阿岩就和阿公和阿婆一起生活。我两岁的时候,奶奶把腿摔坏了。没有人带我,妈妈就把我送到了阿婆家。我和阿岩就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我小学毕业,阿岩初中毕业,那时妈妈从台前退了下,很少外出演出了,就把我们都接回了昆明。

那年夏天,阿岩接到了上级的指令,准备去北京公安大学深造。大家坚信阿岩从北京回来以后,前途会更加光明。而我也接到了上海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家里面双喜临门,爸爸和妈妈非常高兴。那天下午,我和阿岩约好去给我去买运动服。我出门准备去警局等他下班。却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直到走进了一条巷子里,我被一个人给钳制住了。我大声地叫喊,被路人发现了报了警。身后的男人掏出了枪把我带到了文工团的一个练功房。他抢走了我的手机给阿岩打电话。原来他是阿岩曾经打击的一个贩毒集团通缉在逃的毒贩。因为缉毒大队里有人出卖了阿岩的信息,他就找上门来报复阿岩。阿岩接了电话就赶了过来。按照毒贩的要求他来换我出去。阿岩当着他的面卸去了手枪,手无寸铁的进来。但当时毒贩非常狂躁,拿着枪抵住我的头然后扯住我的头发使劲的往墙上撞,阿岩看了很着急,却不敢露出声色,我又痛有害怕也不敢叫出声,我怕阿岩看了会更着急。其实当时阿岩一直在试图将他引到窗户边,因为对面的宿舍楼上有准备好的狙击手,他慢慢地向后退,但是毒贩却钳住我不动。当时我快晕过去了,很痛。

毒贩以为我快不行了,用胳膊钳住我把枪口对上了阿岩,他向阿岩开枪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撞向他的胳膊,子弹向房顶射去,空空的子弹壳落在地上。趁着毒贩惊惶的那一刻我拼命地向着阿岩跑去。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是否能逃出去我都没想,只是想要扑进阿岩的怀里。可是我不知道,在我奋力扑进阿岩怀里的那一刻,毒贩试图抓住我,跟着上前来几步。那个时候他正好进入狙击手的射程,但是同时他也向我抬起了枪口。一声枪响在我耳边响起,只是倒下的却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毒贩,一个是我的哥哥。他冲上前挡住了射向我的子弹然后倒在了我的眼前,我看见他额头上流出了一道血,然后是更多的血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刀玉悲伤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天地之间顿时沉寂一片,江简只看见刀玉眼中无尽的悲伤和自责。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自己心头上喘不过气来。

“阿简,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莽撞才失去了我的哥哥。他们都说不是我的错。可我总是不停地在想如果当时说我不跑,阿岩也许就不会被他射中的。如果我不跑,毒贩肯定会先射死我,同时阿岩就会有机会制服他。那样我的阿岩哥一定还好好地活着……”一双泪眼看着江简,语调哽咽而颤抖,里面是无尽的自责而深深忏悔。

“当时情况复杂,毒贩凶狠毒辣,你又重伤在身,情形谁也不好判断。不过,刀玉,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刀岩不会责怪你的。你们兄妹情意这么深厚,我想刀岩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自责,以后一定要好好地生活,让阿岩为你安心。”那双悲伤的眼睛让江简看得心痛,伸出大手把刀玉瘦弱的身子压在自己怀中。感受着自己怀中颤抖压抑地身子,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抚着刀玉的背说道,“哭吧!这么伤心,就不要憋着。大声的哭。我一直陪着你呢……”话未说完,怀中的人儿大哭起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让江简这颗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心都感到痛彻心扉。

37

37、春城之行(4)

清明节,寂静而又幽深的公墓地,两旁青松翠绿,姿态挺拔。来到这里祭奠亡魂的人每一位都带着哀伤的心情,越过这一对相拥的伤情男女时都会投来同悲同感的眼神。不知过了多久,刀玉的哭声减缓,靠在江简的怀中轻轻地啜泣。江简伸出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刀玉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好了,一会儿岩哥的邻居该告你扰民了。”

刀玉听了这话抽泣的时候一顿,顿时哭笑不得,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江简,说道,“江简,你就不能正经点。”

“谁说我不正经了?我一直都很正经,只不过看你哭得差不多了,再哭下去岩哥也该心痛了。”江简低头看着身前的刀玉,伸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晶莹的泪水。“玉儿,太阳出来了,就不要再把yīn雨唤出来。想他,念他,就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怀念他。岩哥在天上看见看着你笑着回忆他的模样也会高兴的。恩?”江简轻轻地斜挑着眉毛,看着刀玉。

“恩!”刀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泪水,凝望着江简的眸子点了点头。坚强和决心再次在刀玉的眼中浮现,江简满意地莞尔一笑,伸手替她理了理乱了的鬓角。

“刀玉!”身侧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喊,刀玉和江简转过头去,看着童欢牵着唯唯的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刀玉惊异地看着满眼里盛满了悲伤的童欢,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松树下表情严肃的张楚。张楚看着刀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江简,眼光一敛,微微地向着二人颔首。

“欢,怎么了?”江简松开了刀玉的手,刀玉向着童欢迎去。

“刀子。我,我……”童欢说着语调哽咽,最后哭泣出声。刀玉看着自儿时看起来娇弱实际却坚强如石头一样的童欢,无奈的伸手一览,扶住她的肩头。说不清楚谁的心头最痛,因为她们都悲痛如斯。再一次如同年少时将她拥入了怀中,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刀子,唯唯画了许多画,我带来给阿岩看。”刀玉低头看着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些画卷,带着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妈妈。刀玉将自己的眼睛移向不远处目光不明的张楚,又转回来看着眼前的童欢。童欢苦涩地笑起了嘴角,看着刀玉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们决定好了。”

刀玉眼眶顿时又红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墓碑上刀岩俊朗的面容,又回头看了看童欢身边的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摸着张唯的细小的脸蛋,“欢,我感激你。”

“傻瓜。”童欢看着刀玉轻轻一笑,又向着站在不远处的江简微微点了点头。江简看着娇俏的童欢也点头示意。“刀子,我们和阿岩说会话。你们先回去吧。别忘了晚饭时,向我介绍你的帅哥。”童欢看着刀子说道。刀玉点了点头,“恩。那晚上见。”说着转身走到江简身边拉住他的手说道,“我们先回去吧。”江简点头,走上前对着童欢和小女孩轻轻说道,“再见。”童欢点头一笑。

刀玉拉住江简手来到了路边,自己走向张楚的面前,缓缓地说道,“阿楚,谢谢你。”

站在松树下的张楚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刀玉,淡淡而柔和地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刀玉低头哽咽,“其实我们都是傻瓜吧。”眼泪流了下来,刀玉抹着眼泪抬眼看着张楚,苦苦一笑。“不介绍一下吗?你的男朋友。”张楚玩笑着看了看路边的江简向着刀玉说道。

刀玉冲着江简一笑,江简迈步向着二人走来。“这是江简,我的男朋友。阿简,张楚和童欢都是我的发小。我们一起在寨子里长大的。”

“你好。”江简点头伸出手去。张楚微笑着伸出手去与之相握,微微笑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会,各自微微一敛,保持着微笑。

“阿楚,我们先回去了。”刀玉回头看着跪在墓碑前的童欢和孩子,“你好好照顾她们。晚上见。”张楚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刀玉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楚,唇边凝注一点苦涩的弯度,牵着江简的手离去。身后的张楚目光落在前方道路上刀玉和江简牵在一起的手,眉头微动,又回头看着身后墓碑前哭泣的妻儿,心中泛起了无力的苦涩。

上了车,刀玉就开始翻包包找烟。江简看着低头乱翻,手脚乱成一团的刀玉,无奈地挑了一下眉头,掏出一根烟塞在刀玉嘴里,“诺,红塔山,你们本地烟。”刀玉停下来抬头看向挑眉看着自己江简,阳光下他的眼睛特别亮,满是宠溺之后还有难掩的睿智光芒。

江简直直地盯着刀玉挣扎的脸,微微轻笑。他什么都不问,只是因为他在等刀玉告诉她。不过看着小妮子挣扎和纠结的表情,又让他有点舍不得了。于是眼光一收,江简掏出打火机准备给刀玉点烟。谁知刀玉扔开了嘴里的香烟,眼睛里转着泪水看着江简,“阿简,唯唯,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儿,她是阿岩的孩子,是我哥哥的女儿……”

刀玉缓缓地抽泣着,江简眼光中微微闪过一道光芒却没有说话,隔着车排挡抬起大手抚着刀玉的长发,安静的听着刀玉说出了另一段故事。

“我,阿岩,童欢,张楚,我们四个是一起在寨子里长大的。阿岩和张楚都喜欢童欢。但是童欢选择了阿岩。出事前他们正准备在阿岩去北京前结婚,阿岩牺牲后不久,童欢知道了自己已经怀孕。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坚持要生下阿岩的遗腹子。作为阿岩的亲人,我们家都十分感激童欢。童欢对我说,她一定要生下阿岩的孩子,一定要亲手将她抚养长大。我感激她留下了阿岩最后的血脉。可是作为朋友一想到童欢20岁便未婚生子,以后要遭遇的各种歧视和流言,我就会觉得自己太自私,于是我懦弱得不知道该如何去劝童欢。不久后张楚便从法国赶了回来,知道了童欢的决定后他就向童欢求婚了,童欢哭着答应了他的求婚。不久他们一起去了法国,唯唯出生在巴黎。这几年,张楚不仅给了唯唯一个合法而光明的身份,还给了她许多父爱。我妈妈说只要童欢和孩子能幸福地生活,在哪里,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今天童欢带着孩子来到阿岩的墓前,打算让唯唯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实在很佩服童欢,更佩服张楚。我们家注定一辈子亏欠他们……”车子里突然恢复了寂静,刀玉眼神悠远似乎还在看着墓碑前的那对母女,而江简还是上上下下地摸着刀玉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

“傻瓜。怎么都没人喜欢你。是不是你从小就很凶,吓走了你的青梅竹马?”不知过了多久,江简轻轻笑了起来说道。

“不知道,也许吧。其实我一直挺喜欢张楚的。”刀玉抬头看着江简明亮的眼睛,又低下头说道,“不过他一直喜欢童欢。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强。现在,看着他就好像自己哥哥。想起以前明明很喜欢他却又不敢说,真是个小孩子。我不像童欢,虽然阿岩一直喜欢她,却是童欢先跟阿岩表白的。”

江简眼中露出一抹狡黠而满意笑容,“小傻瓜。你和童欢各有各的骄傲。”

刀玉点了点头吸溜鼻子,双眼红红的看着江简,“今天哭得可真过瘾。但是阿简,我的眼睛已经肿得看不见路了,要不你来开吧。”

江简挑眉覆过身来笑看着刀玉,“嗯,红得像一只兔子一样。那就我来开吧……”

刀玉带着江简回了家,来开门的是爸爸。大门一开,爸爸看着刀玉身边的江简,笑了起来,说道,“江简吧,来来来,快进屋坐。”

“叔叔好,我是江简。”江简进屋站定就礼貌地给朱旭涵问好。朱旭涵看着斯文俊朗的江简,笑着伸手拍了拍江简的肩头,说道,“来,进屋去坐。”

刀玉带着江简进了客厅,就见着刀玉的妈妈从屋子里出来,身材苗条,仪态大方。江简想刀玉长得像爸爸可身上的一些气质来至于她的妈妈。刀妈妈看着江简和蔼地笑了出来,“江简,来了。快坐吧。”

江简点了点头笑道,“嗳。叔叔阿姨,您们也坐吧。”

刀熙给江简泡了一杯茶,就和朱旭涵笑着坐了下来。“江简,总听朱珠在电话里提起你。说你是个音乐家,还帮他们制作了专辑。那张专辑我也听过了,的确是独具匠心,颇显才华啊……”

江简心中微微一喜,同出于文艺工作者来说,跟刀玉的妈妈他占了个“人和”的先机。“阿姨,您过奖了。我只是尽量把手上的工作做好。曲是阿果谱的,有才华的应该是他。”刀玉看着妈妈微笑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态度谦逊的江简,又想想他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不禁微微地扯了起来嘴角。

“听说你们家是老北京人。”刀爸爸朱旭涵看着江简问道。

“也不算是,我爷爷祖籍山东。早年参加革命工作,建国后就留在了北京。”

“哦。你爷爷原来是老革命。”刀玉淡淡笑了起来,“爸爸一定是要说,刀玉的阿公也是老红军吧。”刀玉的话语迎来了朱旭涵的轻笑,宠溺地说道,“是啊。就你聪明,都被你猜着了,我就不说了。”

刀玉笑了起来,提着一个盒子对着朱旭涵说道,“这是江简给你们带的日本茶具。”

“来就来了,还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谢谢你了。”刀熙站起来把盒子接过去。眼睛瞟一眼包装精致的盒子,刀熙常年在外演出,世界各地走了许多地方,识货的眼光是有的,这套茶具的确价值不菲。她淡淡地笑看着江简说道,“江简。你知道我们俩离刀玉远,这孩子又倔得很,许多事都不跟我们说。听朱珠说你的事业成功,也有自己的公司,条件很好,不是我们一般家庭比得上的。刀玉是跟着我姓,也是从小是跟我阿爸阿妈长大的。我阿爸是老红军,为人正直严谨。所以他教育出来的阿玉和阿岩都是踏实正直的孩子。”说到这刀熙微微一顿,看着江简笑了起来,“呵呵,别见笑,阿姨不是在夸自家孩子好……”

“哪里。阿姨不用夸,我也知道刀玉的好。虽没见过刀岩哥,但是他的事也让我很佩服。”江简看着刀熙睿智而精明的眼睛,笑容坚定的说道。

刀熙看着江简明亮的目光,随即也点了点头,“刀玉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你们虽然交往不久,今天她把你带到家里来。我们也知道这是她郑重地选择。那我们就支持你们的选择。希望你们都能了解彼此真正可贵的地方是什么?”

“妈妈,不是我要带他来的。是他自己要来的。”刀玉在一旁不识时务的插了一嘴。江简当着老人面又不敢得瑟,只是笑着带着郑重地说道,“阿姨放心。钱财易得,人心难求。我知道刀玉最可贵的是什么。”

“好!”刀熙对着江简简单地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朱旭涵说话了,“江简,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但是我家家族人比较多,所以还有许多堂兄妹。我排第6个。”

“大家庭很友爱啊。”朱旭涵笑着点了点头。老婆要说的话说完了,他开始闲扯了。

“好了,快五点了。咱们准备一下出发吧。”刀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笑着对江简说道,“今天知道你要来,我们在酒楼定了位置,请顿便饭,算是给你接风洗尘。刀玉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还有阿玉两个发小都想见见你。我们换换衣服就出发吧。”

“谢谢,阿姨叔叔。我们在这里等着。”江简看着刀爸爸和妈妈进屋,抓起身边刀玉的手就咬了一口,“敢给我添乱,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刀玉呵呵地笑了起来,在江简的衣服上蹭了蹭手,“旺财你敢乱咬人,一会不给你骨头吃。”江简也不生气还坏坏地笑了起来在刀玉耳边低语,“你妈妈不仅漂亮还很厉害啊。看来以后要多花点心思来讨丈母娘欢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大家期盼的jq就要呼之欲出了。

所以后天大家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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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春城之行(5)

作者有话要说: 我正在加班,看来回家码字的愿望泡汤了。只能把昨天码的先放上来。还没写到jq。望大家原谅。我知道大家盼着这一天盼了许久。我对不起同志们的期望。明天,我一定把香喷喷的刀玉送到江小简的面前。一定。

第二日,刀玉带着江简出发去了西双版纳。路途不算近于是两人换着开车。到了下午三四点,刀玉和江简在镇上的小饭馆吃了点东西,就开车进村了。

刀玉把车停在了路边,江简看着不远处的巍巍青山下脚下矗立的一栋栋竹楼。完全的干栏式建筑,近似方形,房顶用茅草排覆盖,楼顶两面的坡度很大,呈a字形。有着世外桃源一般的优雅和静宜。江简看着点了点头说道,“青山绿水共为邻,真漂亮。”

刀玉笑了笑拔下车钥匙,开车门下车。江简跟在刀玉身后从后备车厢里抬出了刀玉爸妈为他们准备的吃喝用度的东西,向着里走去。

踏上小路,开门进了一个小院。江简看着两层高的竹楼,以数十根大竹子支撑,悬空铺楼板;竹墙缝隙很大,既通风又透光,楼下一层空旷,堆放着一些旧事杂物,居然有一台老式的织布机,还有一个江简叫不上名字的石器和一根大木棒,好像是用来碾米用的东西。

“那是舂米用的。把糯米煮熟了在里面舂碎了,做年糕吃。你吃过吗?”刀玉看着江简新奇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江简摇了摇头。刀玉挑眉笑了笑,明天带你去吃。刀玉拿着东西上楼,江简跟了上去。

到楼上走近了一个大厅,里面放着竹椅,竹桌,墙上还挂着竹背篓,样样都带着浓厚的民族色彩。每一样在江简看来都十分有特色。

“童欢他们打扫得还真干净。我们直接住就行了。”刀玉放下手中袋子看着江简。“恩,你们感情还真好。”江简点头说道。

“是啊。童欢小时候她的父母一直在昆明打工,有一年她的爸妈赶回来过年的时候出了车祸。他爸爸去世了,后来他妈妈在城里改嫁了,很少回来。她也跟在爷爷奶奶长大的。不过,几乎天天都混在我们家,跟我阿公和阿婆也很亲。所以我家什么她都比我清楚。一到过年她和阿岩就偷偷地给对方买礼物。那时候还小谈不上爱情,他们都是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应该是互相心痛和珍惜吧。还有张楚,他爸爸是上海知青,妈妈是寨子里出名的美人儿。返城时为了张楚的妈妈留下来当了村子里的小学老师。我们都是他的学生。几年前才回上海的。”刀玉看着远方,眼神似乎随着话语回到了过去。

江简看着这简单的竹楼,再看看眼前的刀玉,听了她的话后渐渐明白为什么刀玉明艳的外表下有一种纯挚简单的气质。这与她生长的环境和身边的人都有很大的环境。

“你累不?”刀玉走上前问江简,江简摇摇头说道,“不累。”

刀玉点了点头,“那和我去看我阿公阿婆吧?”江简点了点头。刀玉低头去找带来的香烛纸钱。

刀玉带着江简出了门,向着后山走去。路上遇见几人,扛着锄头应该是下地回来。年纪大一点的都能认出刀玉来。上年纪的男人还用头巾包着头。他们亲切地和刀玉打招呼,“小玉啊,回来了。记得来家里玩啊。”“哎,好嘞!”刀玉礼貌的答应道,带着江简接着向前走。

蜿蜒的山道,泥土相间,两旁的青山绿竹环绕,四周幽静。山腰上能看得见零零散散的坟冢。刀玉牵着着江简的手,来到两个紧紧相连的坟冢前停住了步伐。坟前还插着燃尽的烛火,一定是童欢他们拜祭留下的。刀玉看着江简说道,“我阿公和阿婆就在这里。”说着刀玉蹲下来,伸手将燃尽的蜡烛把拔了出来放在一边。又从袋子里拿出带来的蜡烛插了进去。江简也跟着蹲了下来,拿出打火机点上了蜡烛。

刀玉拿出长香让江简给自己点上,举了三个躬又趴在地上磕了头才把香火插进泥土里。江简跟着点上了长香,刀玉站起身来对他说道,“阿简,你给我阿公和阿婆鞠躬吧。”江简听了愣了一下,随即又点了点头。等江简鞠了躬,看见刀玉拿出带来的酒菜放在墓碑前。又拿着一些纸钱在墓边烧了起来。

江简走到刀玉身边蹲下,学着她的样子把每三张纸钱叠在一起烧了起来。袅袅青烟中,刀玉低声说道,“阿岩牺牲后不久我阿婆就走了。一年后,我阿公也走了。阿岩是他们一手带大的。阿岩的事让他们很伤心……”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刀玉低下头不去看江简,继续烧纸。江简看着刀玉瘦弱而倔强的背脊微微曲卷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知道她在自责和难过,江简心理面心疼。伸出大手抚在她的肩头拍了拍,想让她安心,想让她不再那样难过……

从后山回来,已是夕阳西下。半个橘红色的太阳斜斜地挂在山后,给整个寨子增添了一份宁静祥和的气氛。刀玉牵着江简的手在山道上慢慢地走着。抬头望去,能看见寨子里每家每户的炊烟袅绕,几盏模糊的灯光,似乎又想起了小时候放学回家情景。

寨子口的路上,张楚和阿岩走在前面,数着今天赢来的贴画,她和童欢慢腾腾的走在后面说着昨天动画片的帅哥哪个最帅。到了自己家门就各自回家。张楚家住在寨子最里面,所以总是他把其他三人先送到家。阿岩带着自己回家,推开门,阿婆就会高兴地迎上来。屋子里香气扑鼻,二人都知道,阿婆又给他们做了好吃的。阿公拿下嘴里的烟杆在鞋底上敲一敲,从竹椅上站起来,慈祥的笑着说道,“小玉,你妈妈寄来了东西,你和阿岩的都放在了床上。快上去看看吧。”两个孩子一听,眼睛一亮,相视一笑,旋风般地跑上来竹楼……

一切都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在脑子里依旧清晰,而眼前却慢慢地模糊了起来。感觉到江简温暖的手指拭去了粘在眼角的泪滴。刀玉将眼神从远方收回,看着江简低语说道,“阿简,时间过得真快。小时候在这生活的日子,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回到家,江简和刀玉简单泡了两盒方便面解决了晚餐。刀玉进屋将带来的床单给江简换上,转身对江简说道,“去楼下洗手间冲澡去。”

江简咧嘴笑看着刀玉,“干嘛我要去冲澡,你去哪儿洗呀,是不是你们村头的河里?我跟你一块去吧。”

“谁去河里洗澡啊。”刀玉瞥了一眼江简。

“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你们傣家阿妹不是喜欢披着长发在河里面洗澡,还看着岸上的阿哥娇媚地笑着。你头发那长,待会我帮你洗吧。”江简嬉皮笑脸的看着刀玉,眼光星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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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春城之行(6)

“切,你个流氓。”刀玉瞪了一眼江简走进另一个屋里拿起自己的衣服袋子,说道,“那你去河里洗吧。我去楼下洗。困死了……”说着直接下楼去了。

刀玉从洗好了出来,看着江简在屋子里玩电脑游戏。“哎,怎么没去洗澡啊,河里的美人们还等着你呢?”

江简笑着从屏幕前抬起头,没料想地微微一愣。微卷的刘海下一双狭长的眸子缓缓地眯起来,仿佛看见了什么危险的东西。而在他的面前,刀玉已经换上了一身长到脚面的筒裙和下摆只齐腰的紧身短衫,翠绿色的身子散着一腰湿发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眉目清丽,姿态婀娜,袖口随风微摆像一朵在风中静静绽放的栀子花一样妖娆而清香,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显得那么妩媚动人,那么柔情似水。

过了半响,已在江湖中打滚了无数岁月的江简才慢慢地翘起了自己殷红的嘴唇,惊艳和赞赏依旧在他的眼中慢慢缩放,声音半哑低沉,半压在喉头,“玉儿,你真美!”

刀玉没想到他说的是这样的话,微微一怔,红着脸颊瞪了一眼嘴角坏坏翘着的江简,“哪有你河里的女人美。”说着转身就要出房门。

“嗳嗳!”江简站起来把电脑往床上一放向着刀玉走去,在竹廊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廊外挂着圆了一大半的月亮,莹白色的光芒撒在刀玉红润的脸颊上,流光易转,美不胜收。江简修长的手指抬起刀玉因为娇羞而埋下的脸颊。刀玉微微一躲,但修长的手指坚定地抬起了她的脸颊。随即迎上了覆上来的炙热红唇。

月光下,微风吹拂,刀玉的裙摆迎风飘荡,江简的大手坚定而柔情地握住她的纤腰。唇齿间缠绵地纠缠,空气中带着的花香犹如一坛花酿老酒在彼此的唇间回荡,当所有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二人才微微分开,抵着额头微笑地看着彼此美丽而灿烂的眼眸。江简伸出大手附上刀玉瓷白的脸颊,轻轻地说道,“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刀玉柔柔地娇喋一声,“傻瓜,这里哪来的吹风机。我在楼梯上坐着吹会风,一会就干了。你去洗澡吧,楼下有电热水器。水烧好了,拧开就可以洗了。”

江简在月光下长身玉立,嘴角微扬,眉头轻蹙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半响才慢慢地说道,“玉儿,你们这什么风俗都保留得很好,就是洗澡现代化得太快。”

“呵呵!”刀玉笑了起来,看着修长的身影进屋拿衣服去了。

夜风徐徐,刀玉坐在竹梯上任由晚风温柔地拂过她墨色的长发。闭上眼睛,就想起了小时候和刀岩在这道竹楼上上上下下地跑动着。还记得有一次早上没来得及梳头,披头散发就跑了出来,结果头发挂在了一根竹竿上痛得她大叫。阿岩退回来给她解开了头发,牵着她走屋里给她把头发梳上了。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头,拿起她腰间的长发轻轻梳着。刀玉微微翘起自己唇角,睁开眼看着坐在身边认真梳理着自己长发的江简,他前额湿湿的刘海顽皮地打着卷,月光下肌肤更加白皙,像一个顽皮的男孩。

“瞧,快干了吧!这就是天然的力量,不伤头发哦。”刀玉笑了笑,学着他的模样用手给他梳起头发来。

江简咧嘴一笑,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二人相视一笑,江简伸手将刀玉拦在自己肩头。一轮月亮正立当空,竹楼的四周郁郁葱葱,花香鸟语,空气中流淌着清风味道。温暖的月光拂满了正甜蜜依靠着人儿的肩头。

第二天,刀玉带着江简去镇上逛了逛,又在镇上的饭馆吃了午饭才开车回家,各自洗了一个澡,休息了一会,刀玉带着江简去了童欢的阿公家,看望二老。

进了童欢阿公的院子,就像进入了一个小森林。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大叶植物,有几棵芒果树的枝头还挂着青色的芒果。

“小玉,童阿婆等了你一下午了。”童阿公身着无领对襟袖衫,下穿长管裤,以白布或蓝布包头站在院门口看着刀玉,笑着说道。

“童阿公,你还是老样子,精神得很呢!”刀玉笑着看着童阿公,又看了一眼江简对着童阿公说,“阿公,这是我的男朋友,江简。”

江简听到了刀玉口中男朋友这几个字,不禁翘起了嘴角,看着笑容满面的童阿公文质彬彬地说道,“童阿公,您好,我叫江简。”

童阿公朴实的看着江简笑了笑,“好好,阿简你很有眼光哦,我们小玉可是寨子里最好的姑娘哦。”

江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也是我心中最好的姑娘。” 童阿公一听笑了起来,拍了拍江简的肩头大声说道,“好好,这样就好。”

刀玉被他们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便问道,“童阿公,童阿婆呢?”

“在厨房忙呢?”

刀玉点了点头,看着童阿公说道,“童阿公,这是我爸爸给你买的五粮液。这是妈妈给阿婆买的药,还有一些补品。”

“哎,你爸爸妈妈太客气了。每次都还记得我们这两个老人。”

“应该的呀。让阿简把东西提进去吧。我去厨房看看帮童阿婆做点什么?”刀玉抿着笑容看了看江简,江简笑着点了点头,刀玉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向院子一端走去。

当晚,童阿婆做了一桌子的拿手好菜,竹荪**汤,清蒸**,香菜煎**蛋,油炸芭蕉,油炸牛皮,冒着竹子清香的竹筒饭慢慢地摆了一大桌子。

“来来,阿简,来尝尝阿婆自己做的年糕。听阿玉说你没吃过,我特意给你做的。”童阿婆笑容满面的端着一盘年糕递给江简。

“嗳,谢谢阿婆。”江简笑着站起来拿起一块年糕放在嘴里,糯糯黏黏年糕包裹着炒熟的花生和芝麻在嘴里口齿留香。“恩,阿婆。真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是吗?好吃一会我装点给你们带走。你也别老吃年糕,尝尝其他菜怎么样。”

刀玉在一旁看着被江简哄得笑不拢嘴的童阿婆,又看看吃得不亦乐乎的江简,抿着嘴巴笑了起来。

“阿玉,阿简,来尝尝童阿公自己酿的米酒。”童阿公高兴地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给刀玉和江简各自倒了一杯米酒。

“来,我和阿简祝童阿公和童阿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刀玉和江简拿着酒杯站起来对着二人老人说道。

“好好。童阿公和阿婆也祝你们年轻人健康快乐,事业顺利。” 童阿公笑着说道。桌上人拿起酒杯喝下米酒。米酒醇厚清香的口味在口中淡淡地化开,回味无穷。

“阿玉,几号回去啊。再过几天就是傣年了,不如多留几天,带阿简去镇上看看啊,人家也难得来一次。”童阿公拿起酒壶又给刀玉和江简道上一杯酒。

“本来是十号回。不过推迟几天也没关系吧。”喝了酒的刀玉脸颊浮现了一朵红云,偏头看着江简,江简向她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就是啊。”童阿婆点了点头,又笑看着江简,“阿简,我们的傣年很热闹的。就是你们知道的泼水节。让刀玉带你去看看。”

“好的。”江简笑着答应,侧头看着月光下一脸红云,明艳动人,笑颜静宜的刀玉。刀玉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微微偏头对着江简轻轻一笑。朦胧的月光下带着米酒的醇厚,江简心中某个角落犹如温暖的潮水开始慢慢地澎湃。

童阿公家离刀玉家老宅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童阿公今天喝多了,只有童阿婆将他们送到了院子外。院子外面早已是寂静一片,只有家家点点灯光隐隐约约地照射在路上,还有一两声狗叫声拂如耳朵。

“阿简,一会给阿玉多喝点水。”刀玉今天高兴也多喝了几杯,江简架着她的腰,对童阿婆说道,“知道了,阿婆,您回吧。”

走出了几步,江简看着刀玉步子发软,干脆抱起了刀玉向前走去。“你别把我抱摔了。”刀玉一声惊呼搂着江简的脖子喊道。

“放心,摔不了你。”江简看着怀中刀玉不老实的挣扎,又哄道,“别动了,老实点。要不真摔了啊。快帮我拿好手电筒照亮。”这一说,刀玉也不敢动了。趴在江简怀中一动不动。“早这么听话不就结了。” 童阿婆站在门前看中渐渐走远的两个年轻人,扬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上了竹楼,江简小心翼翼地把刀玉放在床上。伸手抹了抹她的鬓角。刀玉像一只猫儿一样,半睁着眼睛享受着这种抚摸。“阿简,我许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过了许久,刀玉睁开带着迷蒙的双眼弯起一抹笑窝看着窗边的江简。

江简看着床上眉眼迷蒙,笑颜松懒的刀玉,柔声说道,“知道你高兴,所以让你多喝了几杯。醉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呵呵!”刀玉娇憨地笑了起来,月光下看着江简白皙的面容,眼神更加迷散,慢慢地刀玉扬起自己的红唇,摸着江简的脸颊,说道,“江简,你长得真好看。”

“玉儿,你是人醉心不醉啊。总算发现我的好了。”江简翘着嘴角看着神态迷离娇憨的刀玉,慢慢地弯腰在她的耳边说道,“你也好看。我总看不够你。”也许是贴近了刀玉,软玉温香让他本来潜伏在血液里的酒精一下子就欢腾了起来,江简的欲望慢慢地开始萌动,他伸出舌头舔着刀玉的耳垂,耳鬓厮磨。刀玉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少许,似乎得不到满足,江简用半哑的嗓子趴在刀玉耳边低语,“玉儿,我想你。”

刀玉被江简呼出的热气熏红了脸,虽然是醉了,但并没有不醒人事。睁开眼,刀玉的思绪渐渐地清醒过来。眼前呈现了江简一张精制白皙的脸,嘴角弯弯地翘着,一双黑如潮水的眸子里面卷着欲望漩涡,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眼角还那样微微翘着,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又似乎是要将自己融化。在这样的炙热地注视下自己的心中就好像打着小鼓,血液中某些分子开始躁动,向往着什么,渴求着什么?刀玉低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是看着他红红的唇瓣,轻轻地,疑惑地低喃,似问又似答,“阿简?”

这一似有似无的呢喃,带着怯怯的娇羞和缠绵的柔情在江简的耳边擦出了无尽的火花,让他周身的血液瞬间燃烧起来。“玉儿。”江简伸出大手扶着刀玉的腰慢慢地将她拉坐起来,靠在自己怀中。低头吻住怀中人儿嫣红的唇瓣。一开始只是轻轻地试探,得到回应以后,他加深了缠绵悱恻。刀玉因为的陌生□而轻轻发出了呻吟,迷离着长长的眼睛,唇瓣微启,低语,又似呢喃,“阿简!阿简!”这一声声的低喃像一只柔软的手似有似乎地挠着江简心间。

“嗯!”江简喘气着将唇落在刀玉的耳边。“别怕。”他开口安慰,热气喷在她的耳边引起一阵酥痒,刀玉微微地闪躲了一下,却被大手稍带用力地扶住了肩头。“别怕。”江简幽幽的眼睛看着刀玉,语调带着一种幽迷的低沉,刀玉忽然觉得自己心跳的更快了,紧张地看着江简伸出大手来解开自己的衣衫。

他的唇跟着大手流连于红色衣衫下曼妙轮廓,直到刀玉身上的红衫一一落下,一身白白的肌肤承接着月光的倾洒。江简抬起头看着跪坐在月光下的刀玉,身材曼妙,面容娇俏,齐腰的长发隐隐地遮住了蜿蜒的胸线。那一身丝滑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华,如同一朵月光下盛开的玉兰花。

吸了一口气,江简黑溜溜的眼珠继续往下滑去,不禁喘着粗气迷上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了刀玉叠着的美丽纤细的小腿上。长期的舞蹈训练,使得刀玉的腿笔直而纤长。犹如受到蛊惑一般江简伸出手去触摸,顺着莹润的曲线漫漫向上,手中传来的柔滑纤细的感觉让他不禁眉头紧紧一蹙,额头上的汗滴顺着深邃的轮廓落下。江简没有擦拭留下来的汗水,反而冲着刀玉翘起嘴角邪邪地微笑,“玉儿,你真美。”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刀玉,却伸出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开自己衣衫。

江简眼中燃烧着火焰让刀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呵呵!”江简低沉挑眉一笑,解着自己衣扣,过了一会他伸手抬起刀玉的脸颊,看着刀玉清澈的眼睛中掬着的月光的碎影,照亮了眼中的自己。那波光灵动的眸子犹如一池湖水一般迷离动人,他的人和他的心都荡漾在其中。于是江简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悸动,扬起自己的红唇,慵懒地覆向刀玉。当她随着自己舒展在月光之下的时候,江简嘴唇沿着刀玉的肚脐一路缠绵向上,厮磨,舔舐,直到刀玉难耐的欲往后退去,他的大手坚定地握住纤腰,最后紧贴在她的耳边,低语,“玉儿,我爱你!”

“啊,阿简!”不知是身体的痛楚还是语言的震撼,水晕浮眶,让刀玉忍不住微微轻颤。双手紧紧地绕上了江简的肩头,随着呼吸半敛着眼眸,感受着江简在身体里带给她的一切惊涛骇浪。窗外一袭月光倾城,柔情似水的洒落在交缠的身影之上,映衬着窗户这边的暗香浮动,春色绵延。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写完。抹汗……

河蟹时期,一切以朦胧为主。

大家是不是看甜蜜看够了,想来点虐的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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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春城之行(7)

刀玉看着下空飘下犹豫羽毛般的细雨落在绿油油的芭蕉叶上,喃喃地对着身后江简说,“今天就待在家里吧。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江简的大手放在刀玉肩头说道“好啊!中午饭你做,晚饭我做。一会去镇上卖菜去……”

结果中午做了一顿很简单的饭,换来了江简一顿牛排大餐。刀玉做得是炸糍粑,只是把童阿婆给的糍粑裹上蛋液放在油锅中炸至金黄,出锅在撒一点白糖就行了。虽是简单,江简却吃得不亦说乎。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吃甜食呢?”刀子看着江简夹起一块金黄色糍粑,刀玉笑眯着眼睛说道。

“别动!”江简放下筷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迅速地给刀玉照了一张相。“第一次看见你这模样,就象一只猫,真好看。”说着满意地收起手机,拿起筷子,看着刀玉说道,“我从小就喜欢吃甜的。像你这种甜而不腻的是我的最爱。”

“哼,谁说我是甜的,我爱吃辣的,你就不怕呛着。”

“呵呵,早就被呛过了,你泼辣的滋味我可是尝过了。玉儿,以前你太厉害了,以后我对你好,你可要对我温柔一点。”

“切!”刀玉嗤笑一声,“厉害也是你自找的,怪我么?”

“不怪你,怪我。是我先仗势欺人来着,而你为了正义顽强地和我战斗。斗着,斗着,我觉得这样圣洁和坚强女孩,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错过了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后来我就迷途知返了,下定决心与你比翼双飞。”

“讨厌!什么啊。你还真是北京孩子,贫得没调调了。”刀玉夹起一块糍粑咬了一口。“看在我拯救了你这个‘失足少年’的份上,晚上你得给我做好吃的。”

江简咬了一口糍粑,笑眯眯地说,“好,晚上给你做牛排。”

晚上就着童阿公自酿的米酒,吃了江简的牛排。二人吃了一顿中西合璧的烛光晚餐。收拾完了洗漱完毕窝在被窝里看电影。

一夜过去,第二天艳阳高照。刀玉开车带着江简去镇上吃了早点然后去了附近的一个原始森林。西双版纳属于亚热带气候,年平均温度在21℃左右。森林资源非常丰富。刀玉带江简来的这个森林,一部分已开发为旅游区,但林子深处因为有野象和别的野生动物出没,禁止入内。刀玉带着江简走入到处都是参天大树的森林里。茂密的枝叶几乎把蓝蓝的天空全部遮住。只有一些阳光从枝繁叠错的缝隙间穿过来。星星点点的照在地上或是脸上。

刀玉带着江简往里走去,十点多钟,晨雾散去,热气渐渐升起。刀玉脱下外套,系在腰间。江简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拧开递给刀玉。刀玉接过来喝了一口,看见枝头一只色彩艳丽的鹦鹉,随即指给江简看,“恩,快看,那只鹦鹉和你一样臭美,瞧他把毛弄得光鲜亮丽。”刀玉说着笑看眼前一身休闲清爽的江简。嫩黄色polo衫配上卡其色的休闲裤,一样的亮艳艳,粉嫩嫩的主儿。

江简一听巧嘴一笑抬头望去,看见一只以蓝色为主的羽毛色彩艳丽的鹦鹉落在树枝上,懒懒地看着他们。“和金刚鹦鹉还有点像。”说着江简掏出数码相机给那鹦鹉找了几张照片。那鹦鹉也很大方,随着江简怎么照,时而拍几下翅膀叫上几声,而眼睛却一直看着树下的刀玉。“嘿,还真像你,特臭美。”刀玉对着鹦鹉的眼睛笑道。

江简回头露出白牙对着刀玉笑了小,又转过头照相。照完了,才看着鹦鹉撇开嘴说道,“嘿,你这家伙你看什么呢?那是我媳妇儿,你老盯着瞧什么?去找你自己的媳妇去。”那鹦鹉不动,仍旧看着刀玉。江简摇了摇头,走回来牵着刀玉的手往里走去,“走,它不走,咱们走。省得小爷一生气把他的毛给拔罗。”刀玉笑着任由江简牵着自己的手离去。

清晨,微风吹来了一室的鸟语花香。刀玉趴睡在江简的怀中,一头长发流淌过二人的身体。江简醒来,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女子。微微翘了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闭着眼睛接着假寐。过了一会,怀中人儿慢慢的蹭了几下,好像要醒了。

“别动,再躺会!”江简伸出大手按住离开自己胸怀的身体,不睁眼依旧懒懒地说道。

刀玉笑着拧着他的鼻子说道,“不行。快起来,我要带你去镇上看热闹,今天的傣年的第一天呢。”

“不用看别的了,我一看你就够热闹的了。”江简的嘴角坏坏地要翘到了天上,连眼睛都泛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刀玉脸颊红了却淡定的坐了起来,微微一皱眉头,腰有点痛。心中大骂几句,“混蛋!”

“爱无不去。不去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往回走。”

“去,怎么不去啊。哎呀,这一个星期真是乐不思蜀啊。玉儿,我真喜欢你们这个地方。以后咱们每年都回来,来看你的阿公和阿婆。”

刀玉低头微微一笑,点头答道,“恩!”

吃过了早饭,刀玉带着江简去寨子的广场上看表演。泼水活动已经开始了,还没走到广场上已经被浇得通体透湿。

江简抬眼望去,只看见男男女女有的拿着木盆,也有的拿着瓷盆,还有的更加彪悍者是提着木桶,争前恐后地拥出街道,互相嬉戏追逐,见谁泼谁,毫无阶级感情可言。看着这百闻不如一间的场面,江简边转身边对着身边的刀玉说道,“笨玉儿,咱们连个瓢都没带就出来了,这不就诚心来找泼的……”

江简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哗”的一身,一盆水迎面泼来。然后刀玉明朗的笑声在身边扬了起来。江简用手抹了抹眼睛,看着刀玉带着明艳的笑容把手中的盆递给了身边的小女孩后拔腿就跑,边跑边笑道,“笨蛋,没带就去借啊?”

江简再次伸手抹了抹眼睛,看着一身火红长裙的俏丽的身影,扯开嘴角笑了起来,“好啊,玉儿,你给我等着,阿哥这就来收拾你!”说着伸手向身边的女孩借了个盆,端着水就冲刀玉追去。

午后时分,寨子里的凤凰花红艳似火。刀玉和江简牵着手,一身湿漉漉地往回走。“晚上去童阿公家吃饭。然后去参加篝火晚会。”刀玉轻轻的说道

“嗯!”江简捏了捏手中的小手笑着答道。

上了竹楼,刀玉来到屋子里拿着浴巾侧头擦着自己的头发。江简站在一旁看着湿透的红裙完美地贴合在刀玉的身上,使得她本就窈窕的曲线,更加妩媚动人。晶莹水珠一滴滴地顺着她洁白的肚脐上慢慢向下滑落。滴落在木板地上晕开一朵暗花。“玉儿!”喉头一动,江简心头的火焰腾地一声就燃了起来。伸出手去解刀玉湿湿的衣衫。

“阿简,,别,别闹。我还要去看表演呢!”刀玉也感到江简眼中的炙热,这几天她也充分了解到这个男人疯狂和不拘。于是压着他的大手带着沙哑地说道。转身看着黑发打着卷,白衬衫性感地贴在身上的江简也是空中一顿。

“玉儿!”江简伸出大手拉着来到竹椅上坐下,一把把刀玉往自己身上带,让她面对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一会就好。”说着一只手撩起湿湿的裙摆,大手蜿蜒向上。另一只手握住刀玉的纤腰往自己身上压,让她感受自己的欲望。刀玉娇羞又无奈的瞥着江简带着□而精致容颜,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又被他诱惑了,只能伸手拽住他的头发,懊恼地喊道,“阿简!”

江简没有说话,只是坏坏笑着落下自己的唇,封住了刀玉的红唇。火热的纠缠落下,江简婉转地舔弄着刀玉而耳垂,带坏地慢慢说道,“玉儿,这回咱们换个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很忙,大约周二或是周三再来吧。恩,还是周三来有保障……

习惯了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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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习惯了的恋爱(1)

“小鱼儿今天打扮得怎么漂亮,下了班要干嘛去啊。”洗手间的大镜子前,柳青笑眯眯地看着手里面拿着唇彩仔细描画的刀玉如是问道。

“朋友生日。下了班要去聚会。”刀玉拧上了唇彩的盖子,随手扯了扯身上的连衣裙。转过身拍了拍柳青的脸蛋,带着遗憾地说道,“不巧,你家牢头今天回国。要不带你去玩。”柳青失望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做了一番斗争,撇了撇嘴巴,“是太不巧了。记得帮我拍几张周子墨和他老婆的照片。我要给牢头看看,让他知道真正的好男人和真正幸福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

“得了吧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啊。你家牢头对你多好。你再不知足会遭报应的。”刀玉拍了拍柳青的肩头往外走去。“你家江简对你不也好么?怎么没见你知足啊。”柳青跟在身后说道。“那你又见我不知足了?”刀玉停下步子转头看着柳青,挑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很知足。现在很好……”说着刀玉坐下来开始关机。

柳青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她的肩头,“傻瓜。不要只看到现在啊,要放眼未来,懂不懂?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光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应该这样……”

“是啊,是啊。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怎么看着你的未来全都是被一个人占满乐,那就是你家牢头。既然这样你还瞎蹦弹什么啊。”刀玉笑着拿起包站了起来,斜睨着柳青。

“哎,小孩子家,不可教也。走了!”柳青失望地摇了摇头,像某个内心火热却找不到知己的大诗人一洋心灰意冷地看了一眼刀玉,带着无比的失望向着开发部走去。刀玉看着她款款而去的身影笑了起来,自从去年这女人调到了开发部去,据说那儿工作量巨大,柳小姐便开始内分泌失调以至于脾气和胆量渐长,经常发起反动战争。在被镇压和反抗的反复过程中取得了无穷的乐趣,即使被套上了婚戒,仍旧屡试不爽。

江简牵着刀玉走进别墅,钟真就迎上前来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说道,“呵呵,咱们这些配角都到了,主角还没到呢?据说在来的路上顺道登记结婚去了。待会见了可要祝福他们今日双喜临门了。”

江简听了高兴地翘起了眉毛,“哟呵,我家哥哥终于革命成功了。这太值得恭喜了。玉儿,待会别忘了一个劲儿地跟陈二哥说他爱听的话,让他高兴高兴。我哥哥多不容易啊……”

“他不容易我就容易了?”江简的话未说完,便被人恼怒地打断。大家回头看见陈绍阳牵着林妙的走了进来。林妙翘着眉毛微笑看着江简。

江简坏坏地露出一口白牙,牵着刀玉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林妙大大的肚子,摇了摇头似乎万般失望地说道,“你说说,你都坚持这么久了,今天怎么忽然就倒戈了呢?太可惜了。我这还等着看我二哥抱着孩子追着你满世界求婚的模样。”

“哎,我不是今天过生日吗。我妈语重心长的拉做我的手说,如果我今天登记的话是送给她苦难日最好的安慰。我不忍心让我妈失望不得已就答应了……”说着林妙瞥了一眼身后的撇嘴笑得得意的男人。

“我阿姨那么实在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挑唆的。”江简笑了笑接着说道。面前的林妙立刻随声附和,“焕然大悟”般地说道,“哎呀,你说得太对了。阿简,你真是个好人,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我还被蒙在骨子里呢?”

“切,江小简是不是好人你得问刀玉。”林妙身后一直沉默着的陈绍阳翘起了一双桃花眼,斜斜看了一眼刀玉也翘了嘴唇笑着说道。

“呃。那个啊……”刀玉一愣,本来看戏看得正高兴的时候,没想到一不留神皮球踢到自己这来了。刀玉看着眯着眼看着自己江简,皱着眉头疑问地思考着,“这孩子不是长得人模人样的么,怎么能不是好人呢?”话刚说完,江简上前来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问道,“夸我还是损我呢?”刀玉咧嘴一笑,“夸你呢。”江简点了点头,对着陈绍阳说道,“哥哥,听见没,我家玉儿说了,我是好人!”

陈邵阳也不恼,笑了起来,反正老婆终于到手了,管别人怎么打趣。“行!你是好人。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我先去招呼客人。等会再我请你喝酒,啊,好人!”说着陈绍阳拉着林妙往里走去。

刀玉站在身后看着林妙不甘心地拍着陈绍阳肩膀说道,“谁跟说人模人样就是好人的?这年头披着羊皮的狼到处都是。稍不留意不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们家现成就有一个……”然后看着陈绍阳拿起林妙的手放在嘴巴吻了一下,笑着说道。“谁说没吐骨头了,我还把最珍贵的东西放你肚子了。既然都怀了狼崽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林妙本来生气地还想要说什么的却被陈邵阳搂着肩头往里走去。

甜蜜的二人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替他们高兴。刀玉扬起嘴角在江简怀里对着背影说道,“陈二哥恭喜你抱得美人归啊。”陈绍阳听了停下脚步对着刀玉咧嘴一笑,眉眼间全是得意和高兴。

“哥哥,今天咱们怎么着也得不醉不归了啊。反正今天你也不能洞房,就这么定了啊,到时候可别磨叽……”江简坏坏跟着这么一说,陈绍阳本来笑得挺灿烂的嘴角立刻微微一垂,桃花眼也不桃花了,狠狠地斜睨江简一眼。看来被踩在痛处,难得一向好风度的陈狐狸也生气了,“你小子今天皮子有点痒了,是不?”刀玉也觉得此人太恶劣,又好气又好笑得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站在一旁一直不言语的钟真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哟,怎么都不进去了,杵这干嘛?大家都等着恭喜你们二位新婚燕尔呢啊。”正好周子墨出门来找钟真,看见了这个场面。

“这厮在说你的坏话呢啊。说你给大家带了个不好的头。人家钟真挺着肚子还跟着你一桌桌的敬酒呢。我怎么又学起你来了。这小子不懂咱们男人的辛苦,哥哥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陈绍阳拍了拍周子墨的肩头牵着林妙往里走。

“嘿嘿!哥哥,陈二哥那是陷害啊。我怎么能说你呢?”江简看着白衣黑裤内敛俊雅的周子墨,咧着嘴笑得几分无辜。对于周子墨他还是比较忌讳的,接着贫嘴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嫂子啊。我就是约陈二今天喝酒来着,反正他今晚也不能洞房了,难得今天又是他新婚,不如喝个痛快。谁知道他老人家就生气了……”

周子墨听了没说什么,反而有意思的翘了翘自己浓眉。看着眼前正掩嘴而笑的钟真,他立刻迈开大步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凝眉微翘,唇边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慢慢地说道,“阿简!以前陈邵阳也这样笑话过我来着,结果你看他今天比我还不象话。林妙都快生了才把老婆娶回家。所以,你也要当心啊……”

一个很特别的酒会,人不多,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人。穿梭于其中的都是主人的至亲友人。大院里的那几个难兄难弟除了刘飞扬带着老婆在外度假,其他的都到齐了。寿星准妈妈自然不能喝酒助兴,拿着一杯橙汁坐在沙发上听着江简美妙的琴声。那是她指定江简弹的胎教曲。

刀玉坐在林妙身边仔细地听着江简指下旋律优雅,温婉荡漾的《蓝色多瑙河》。看着江简坐在白色的钢琴前专注的眼神,优雅的身姿和流畅的长指,刀玉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你家江小简这模样挺迷人的。”林妙摸着自己的肚子缓缓说道。“很久以前,也是在他们的一个聚会上,我也曾听他弹过一首曲子。当时大为吃惊。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坏得嚣张的江简能把一首曲子弹得那么伤感,那么细腻。多一份太假,少一分又不够,他拿捏得太妥当。真是不简单,不像是江简,倒像另一个让人……”

“你说得太对了。我每一次看他弹琴都会有一种感觉,说不清楚是熟悉还是陌生。”刀玉看着台上那个专注的男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低头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

“哦!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林妙略带惊讶看中刀玉,“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他了才对。”刀玉笑了笑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这时钟真拿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递给林妙后微笑着坐在二人身边。

“上个月我公公生日,江家二老都来了。薛阿姨跟我打听你的事情。”钟真淡淡地笑看着刀玉,“这两年阿简把你们俩感情的事处理得很低调。薛阿姨说江简从没跟主动向他们提起过你,但有人提你他也从来不会否认,踏踏实实地跟你在一起。江家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前两年不管不问的,可能拿不准江简的态度。现在打听起来,怕是他们家老爷子着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了许久,加上最近看了一部让人心情沉重的小说。终于下了决定,不下大力折腾这两个孩子了,后面一温情为主。改点小折腾吧。不过有些情节在一开始写文的时候就想好的,特别是结局部分。呵呵,哎呀,这还没写到结局,不知道我怎么就激动起来了呢……

大家别忘了什么花啊,朵啊,通通的砸过来啊。 o(∩_∩)o~ , 后天见!

42

42、习惯了的恋爱(2)

“江简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他是在保护你。我听邵阳说过,江简跟着他们家老爷子长大的。他们家老爷子最了解他,他也最了解江老爷子。他在他爷爷手上吃过一次亏,现在学精了。敌不动,我不动。等老爷子自己着急了,来找他。”林妙说着笑了起来,“江简其实很狡猾的。”

刀玉听了些话,忽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重感。眼睛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个幸福的女人,一句话没有说。

“怎么了,担心了?”钟真看着刀玉微微皱起的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刀玉也不知是该带头还是摇头,半响才缓缓说道,“不知道。是有点害怕。但不知道害怕的是他的家庭还是别的。其实我和阿简这两年一直都很开心。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

沙发座上,林妙和钟真交换了一下眼神,钟真笑着拉起刀玉的手说道,“江简以前是怎样我是知道的。这两年你们的感情是怎样,我也看在眼里的了。如果心里有什么疑惑,一定要向他问清楚。记得,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恩。”刀玉点了点头,看着钟真和林妙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准备好,所以一直也没有问过他。”

“是吗?”林妙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后笑着说道,眼睛总带着忠告和鼓励,“这个我理解。要不我也不会今天才结婚了。你看看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还是走回了原点。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很幸福。你可要从我身上吸取教训,不要白白耽误自己的年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自己,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还要去问他,能给你的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钟真微笑着点头,刀玉看着这两个美丽又幸福的女人,从她们的眼睛里透露着出穿透岁月的光华和幸福无双的光芒。

夜晚,刀玉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哎,失眠了。

她懊恼地翻过身去,想要思考一下晚上林妙说的话,问问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是爱情,婚姻,还是相濡以沫?两年了,她和江简一直过得很幸福。他为她改变了许多,她很清楚。平常的日子里他喜欢把她抱在怀中,她休假时他喜欢带着她四处游历,或者是和她一起窝在厨房里研究美味菜肴。他们的生活平凡却又充实。

当然他们也常闹别扭,他还气得她直哭鼻子。最近的一次是因为合作公司一个美籍华人追求她,头天项目会以后就开始打听她的名字,搞得项目组的人都知道。第二天就往公司送来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第三天项目聚会,美籍帅哥却没有太张扬,表现十分进退有度。因为那天下午刀玉已经在邮件中委婉地拒绝了给他当向导逛北京的邀请,而理由就是要陪男友。

不过周围的同事还是一直拿他们俩开玩笑。刀玉顾及对方面子只是笑哈哈地打太极。而帅哥却笑而不答。就在气氛被大家渲染得暧昧不清的时候,江简就像空降奇兵一样出现在汉拿山的包房里,刀玉不用猜想也知道是唯恐天下不乱柳青今晚一定会八卦得失眠。

“终于找到你了,”这是江简的开场白,然后就一点不含糊地拉了把椅子坐在刀玉身边,彰显了男朋友的风范后,继续跟大家相谈甚欢,开始混吃混喝,豪不含糊。

那天刀玉回去就跟他冷战了,他也冷冷地扯着眉毛看着她不甘示弱。谁知道第二天公司里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说刀玉想要脚踏两只船,妄图嫁到美国,准备先搞定美籍华人之后就踢飞国内这个光是长得帅却没有出息的小白脸男友。回到家刀玉又生气又委屈,把邮件翻出来给江简这个混球看了以后,哭着鼻子狠狠教训了他一通。江简终于不对她横眉冷对了,赶紧满嘴“对不起”地哄着她。

对付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刀玉也打算这么做。只是才实践了一天,这流言关注度就被另一件大事给替代了。第三天下午,他们公司的susan,也就是那个流言的初始人被公司查出了收取贿赂而开除了。杀**给猴看大家都懂,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大家不再热衷于搬弄是非,开始认真的工作。更诡异的是大家看着刀玉的眼神开始小心翼翼。过了许久这阵低气压过了以后,刀玉才从测试组的一个小姑娘口中得知。那天susan的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在写字楼的停车场被人用漆喷了一个大大的嘴巴。susan是聪明人,没敢张扬,哭着鼻子开着车子走了。

这是谁的手笔,只能用恶劣张狂至极来形容。刀玉自己亲身经历过自然清楚得很。回到家她就咬牙切齿地拧着江简的耳朵,警告道,“以后再做这样的事,要你好看。”江简嬉皮笑脸地回到,“谁要欺负你我也要他好看。”

想到这刀玉翻过身来看着对面闭着眼睛的男子。喏,长长的睫毛,白白的俊脸和自来卷的时尚发型,多好看的孩子啊,就是心肠有时候太毒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就是说的是他吧。刀玉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戳了戳眼前白嫩嫩的脸颊,长得这么好看,还喜欢装淡定,可不就像个没出息的小白脸嘛。

“干嘛叹气!”江简没有睁眼睛,只是将大手环上纤细的腰身。刀玉摇了摇往他怀里转。她觉得自己太懒了,懒得多想,很满足这样二人世界的生活。不想去应付江简那个庞大的家族。和他那个传说中的爷爷。

“听钟真说我妈开始打听你了。”江简还是没有睁眼,抚摸着手下柔滑的头发不急不慢的说道。刀玉蹭在怀里点了点头。

“呵呵,我家老爷子终于急了。”脸下的胸膛传来了震颤,刀玉抬头看看这人为何如此得意,抬头就看见江简一双兴味盎然眼镜在黑暗中星星发光。“干嘛啊?”刀玉忍不住问道。

“呵呵。没多久我妈妈肯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可要乖一点,不要太泼辣了。”

“阿简,你们家想干嘛啊?”刀玉有点担心了,疑惑地看着黑暗中轮廓分明的脸。“那你妈妈要是扔给我支票,我是收还是不收啊?”黑夜中刀玉眨着眼睛问道。

“收,怎么不收。我估摸着我妈出手也不会太寒酸。毕竟你也跟了我两年了嘛。咱们收起来给咱儿子存来,将来他长大了告诉他这是他奶奶给的第一笔教育基金。”

刀玉听到这气得牙痒痒,“谁跟你生儿子。白眼狼,你妈真是白养你了。”

“那你说我是为了谁?”江简抬头轻轻地捏住了刀玉下巴。刀玉摇头不答,江简直接捧住了她的脑袋朝着嘴巴吻去。“我是要娶你当老婆的,你以为呢?”

“吾……”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刀玉,心理面好像有一点不甘,却也有点高兴。笑着反驳,“你从没都没求过婚,还好意思说要娶我。”

“嘻嘻。以前没到时候我也不敢瞎嚷嚷啊。你要是不相信了我怎么办?”江简的大手扯起刀玉的长发绕来绕出,“其实以我来说,只要你愿意,咱俩扯个证也就行了,日子爱怎么过就怎么过。但是我得让你爸妈放心不是?这么宝贝的女儿都交给我了……”

“阿简,你们家,你爷爷真的很厉害吗?”

“不是厉害,是古板。我爷爷没什么门第观念,但他这人吧特重视承诺,他的老战友有一个孙女,你懂的,老一套,两个老古板企图用他们用拿过步枪的手去改变两个无辜年轻人的命运。但是……”

“但是什么?”刀玉看着江简黑遛遛的眼睛不禁好奇地问道。

江简咧开嘴巴露出白牙,抵着刀玉的额头笑着说道,“他们计划终于落空了,因为那个丫头自己在美国找了一个喜欢的留学生,年初刚结的婚。还记得那年你被当做嫌疑犯关起来时候吗,当时我就在美国和他们在一起。那时他们刚开始交往,我是帮她作掩护的。”

“你们真可怜,谈恋爱都要偷偷摸摸的。”刀玉伸手摸了摸眼前白细细的脸。

“错了,只有他们俩是偷偷摸摸地啊,咱们俩可是正大光明的。我家人问起你我都说你大大方方承认的。是他们自己不相信的。”

“哼!那肯定是你以前喜欢胡作非为,为非作歹惯了,所以连你家里人都不相信你了。”

“呵呵。”江简捞起刀玉大手转移话题笑着问道,“知道为什么需要我做掩护吗?”刀玉摇了摇头,“因为那丫头片子比我还反骨,非找了一个小日本。你说说他爷爷,我爷爷都是八年抗日战争中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能不反对嘛?”刀玉这下明白了,在这种家庭里不光是门第观念,就连民族仇恨都异常强烈。

“我还是觉得你们家给人的压力太大。你看林妙姐,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刀玉把头枕在江简的胸前喃喃说道,“阿简,要是我们能这样谈一辈子的恋爱就好了。”

“对了,林妙和陈二的事也给这给老人家们上了深刻的一课。陈家阿姨因为孙子的事,没少着急上火。其实不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说是不是?再说,结婚就是谈一辈子恋爱的基础。要不然那恋爱谈啊谈的就散了。我爷爷也知道这一回我是真的了,所以不会难为我的。总之,你一定要当我老婆的。”

江简看着刀玉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什么,“行了,打住了,中心思想汇报完毕。这风高夜黑的要想也想点有情趣的事多……”说着又堵住了刀玉嘴巴,一阵胡搅蛮缠。好不容易停下来又伸出大掌搂住刀玉的腰,就象翻平底锅里的秋刀鱼一样把刀玉给翻了个身,随后欺身向下压了下来,不管刀玉的挣扎紧紧贴在她耳边说道,“从后面的,嗯?”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过了大半,慢慢走向结局。关于结局,一定是甜蜜的,这个大家放心。

有同学对我看的虐文感兴趣,其实这两天都在看张楠的《躺着的爱情》和《爱情是个懒东西》。此大大的文,其中的爱情总是凄美的。即使结局是和也带着一种不完美的伤感,但还是很好看。边痛边看,我就是被这个被刺激到了。不打算来刺激你们了。

43

43、习惯了的恋爱(3)

半夜,刀玉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刀玉还在昏睡之中,屁股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接电话,谁让你把手机拿到卧室来的。”江简话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和懊恼,话说完翻过身又睡着了。

刀玉在枕头上蹭了蹭,才撑起了被折腾得有点僵硬的老腰去接电话。

“阿姐,我决定了,我要走,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离得远远地,再也不会来了。呜呜……”朱珠的声音带着醉语和哭腔。

“猪,你现在在哪里?别哭,告诉阿姐在哪里?啊,别哭了……”听到了朱珠的哭声,刀玉的瞌睡就醒了一大半,她知道朱珠又喝醉了,耐心地哄着她。

“阿姐我在酒吧啊,我在老地方怀念我失去的爱情,阿姐你听过那首歌没有,‘你做了选择,对的错的,我只能承认,心是痛的,怀疑你舍得,我被伤的那么深……’”听着朱珠含糊不清的歌声,刀玉没有挂断把电话放在床上,开始穿衣服。

“怎么了?”江简听到了刀玉的动静,翻过身来揉着眼睛问道。

“朱珠又喝醉了,在怀海,我去接她。”

“哦,又喝醉了?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江简睡意朦胧的眼睛清明了不少,说着开始下床找衣服。

到了怀海门口,江简还在停车,就看见阿果的背影消失在怀海的大门口。刀玉急急忙忙地拉着江简进到酒吧,看见朱珠坐在吧台边的地上,阿果想要去扶他起来,结果朱珠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你走开,既然要和她在一起,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朱珠哭得歇斯底里。她面前的阿果垂着头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孩子,不说一语。

“猪,别闹了,跟阿姐回家吧。”刀玉跑了上去,把朱珠搂在怀里。

“阿姐……”阿果愧疚地看着刀玉。朱珠在刀玉怀里哭得十分伤心,不愿意站起来。已是深夜,酒吧人也不多了。昏暗的灯光下,大家都顾着买醉,似乎也有人认出了阿果,站在一边看着热闹。江简见了,把经理叫来,把剩余的几个客人都打发走了。

过了一会,朱珠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刀玉把朱珠扶站了起来,看着阿果,“阿果,你回去吧。我会劝她的,放心吧!”刀玉无奈地看了看阿果,扶着抽泣的朱珠离去。

在江简的帮助下,刀玉把妹妹放到了后座上,朱珠却抱着刀玉不放手,无奈刀玉只能抱着她坐在后座上。江简绕道车门前开门座上了驾驶室,开车离去。

“阿姐,我难受。我舍不得果果,可是他不爱我了。我其实不恨他,因为我舍不得恨他。我也不怪孟鑫姐。她又漂亮又能干,这几年像大姐一样照顾我们,帮我们做了许多事。不像我又任性又笨。我本来是恨她的,因为果果爱上了她。为了躲果果她躲到了西藏。果果知道她消息的那一刻就疯了似的去了机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留不住果果了。阿姐,如果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愿意在酒吧里唱一辈子歌,我情愿不出名,不当歌星,不认识孟鑫这个人。我也要守住果果。现在果果爱上孟鑫姐,他们俩总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愧疚又有什么用呢?他们还是爱着,还是惦记着。愧疚又有什么用呢?呜呜……”

朱珠在刀玉怀中泣不成声,刀玉心痛地把她搂在怀中安慰,“猪,乖别哭了。会好的。坚强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那么漂亮,一定会找到真正爱你的男人,爱护你一辈子的。”刀玉摸着朱珠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好不容易朱珠安静了下来,好像是睡着了。刀玉看着三环路上的路灯站在她脸上,形成一串串光路,而在那光点之下是自己妹妹晶莹的泪珠。

是爱就有三分伤,朱珠所承受伤恐怕不是只有三分吧。身边最亲密的两个人背叛了自己,不,最难堪的不是背叛,而是那两个人在苦苦地压抑和逃避着自己爱情,然后三个人一起痛苦。说到底这三个人谁也没有做错,都是无辜,最可恶的应该是那该死的爱情。

刀玉心痛地替妹妹抹去泪水。自己却热泪盈眶。不敢哭出声音,只能把脸转向车窗外,默默地擦着眼泪。

“嗳嗳,老婆后面有纸巾,替猪擦擦泪水吧。也擦擦自己的。”江简从后视镜看着刀玉轻声说道,刀玉红着眼睛撇嘴嘴巴看着江简。江简一看这样心痛了,急忙哄到,“乖,听话,要不猪醒来更难受。”刀玉点了点头,抽出纸巾擦去脸颊的眼泪,又轻轻拭着妹妹的脸颊。谁知朱珠抬手握住刀玉的手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刀玉,眼睛面已没有了醉意,清明异常,就连平时的顽皮都不复存在。

“阿姐,我想好了。我很爱很爱果果,既然他不能再爱我了。那我就成全他,放了自己。我要离开这里,不想再回来了……”刀玉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知道自己的小妹妹似乎真的长大了,不用她再象老母**那样护在身后了。她冲着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在望向窗外那一刻,她看见了江简带着担忧和心痛的眼神,眼泪又流了出来。

一场情,一场伤。一场伤,一段成长。朱珠经历了一场情殇,选择了成全和离开。最后一次与阿果出现在公司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朱珠以亲口证实了“珠果”解散,自己退出娱乐圈,远赴巴黎留学消息来结束了自己这三年的繁华一梦。而阿果,继续签约于中恒唱片,成为独立歌手。记者结束后,朱珠没敢去看阿果愧疚与自责的眼神,让刀玉陪着冲冲离开了。

“风华正茂,伤之为情,乐队‘珠果’的辉煌结束于爱情的伤口。”刀玉拿着手上的报纸,眼前浮现朱珠墨镜下憔悴绝望的眸子,心中扬起难言的浮躁和痛苦,一下子把报纸扔在桌上,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可惜了!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身后是柳青的声音。刀玉没有转过脸来,感到柳青的手放到自己肩上,“朱珠走了?”

“恩,昨天上午的飞机。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就是我这样的旁观者都觉得心痛,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人。走远点也好,等伤好了再回来。”

柳青拍了怕刀玉的肩头。 “你们家江简这两年花的心思可不少,现在‘珠果’散了,他可能也不好受吧。”

“嗯。还好吧。这几天都是他在安慰我们。好在‘珠果’中他留住了果果。果果一直是他想要的人。”刀玉想到这懊恼地笑了起来,“这人好像从来不做赔本生意。”

“行了,人家快乐着你的快乐,悲伤着你的悲伤。总得让人家得点好行不行。”柳青拍了拍刀玉的肩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行的。这不就要见他妈妈了吗?这事吧,总是一件跟着一件地来,让人应接不暇啊。”昨天刚送走了朱珠就接到江简妈妈的电话,一开始自己还吓了一跳,几秒钟后才缓过劲来。当时江简也在身边,翘着眉毛意味盎然的看着刀玉。好在他妈妈说话比较客气,也只是邀请她周六一起喝下午茶。要不她一定不放过这个在一旁看好戏的坏蛋。刀玉懒懒地趴在窗台上晒太阳,总想要阳光把心头的不愉快和担忧赶走。

“呵呵,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 嗳,我跟你说,这高门贵妇都不好对付。你可要用点心。别再吊儿郎当的了。瞧你这样是担心了吧。懂得担心就好,总比没心没肺的强。” 柳青扬声笑起,见刀玉那双贵妃眼斜扬了过来,知趣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和江小简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刀玉摇了摇头瞥着柳青说道。

“切。这有什么稀罕,当年我也被人这么说过。现在看着你的模样,还真是觉得当时太天真,太不懂事了。”

刀玉像听见了一个笑话般笑了起来,“我看现在也没懂事多少!”

从没觉得上班的日子过得如此的快,从周二到周五匆匆而过,就迎来了周末。刀玉这个“丑媳妇”见婆婆的日子到了。周六在家吃过午饭,她穿上了和柳青特意去买的连衣,开始做准备。梳头的时候,江简嬉皮笑脸地覆在她的身后,要给她梳辫子。

“梳辫子吧,我妈这辈子最向往的就是帮闺女梳辫子。你今儿要梳辫子出现在她眼前,那震撼效果就不用说了。”

“啪!”刀玉不耐烦地打掉他握着自己长发的手,“那叫蓄意讨好。那么明显,自尊还要不要了。你妈妈喜欢这样的?”

“自尊?我倒是忘了。你是一个自尊心超强的女王。”江简似乎想起了什么被遗忘的大事一般,摸着下巴诡异的笑了笑。随即又伸出手扯了扯刀玉齐腰的长发,“那就来一个漂亮的公主头吧。”

“江小爷,不要添乱好不好。我正乱着呢。”

“呵呵。紧张啊,不用。我来帮你梳头,你来放松发放松。”江简一派笃定地说着拿起梳子梳起齐腰黑发。

几分钟以后,刀玉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漂亮的公主头,冷冷地说道。“行啊,一看就是女人堆里爬出来的,连这个都……”

“得心应手”几个字还没发出声来,江简就笑着扯了扯刀玉的头发,“打住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你误会我了。这辈子除了我妹妹江小玥而外,我可只为你梳过头了。可别得了便宜卖乖,还伤人心。”

“你居然会给你妹妹梳头,江小爷,让人大跌眼镜啊。”刀玉的眼睛瞪得不可思议地大。

“江玥小的时候放假来爷爷家,老哭,还喜欢缠着我。这丫头也不知道听谁说过的,梳了公主头就会变成公主,就缠着我给她梳头。我当然不愿意了。我爸就和我私底下搭成一个协议,哄好小丫头,开学就给我买变速自行车。”江简笑嘻嘻的说着,朝着刀玉耳边凑了过来。“年青时无意间学成的小技艺,很受用啊。以给我能给你和闺女梳头。”

刀玉没有说话,只是想起他刚才给自己梳头时认真的模样与他弹钢琴的时候很像,心情大好,笑着瞪了他一眼,拧开唇膏淡淡地抹了一层。江简也不说话,看着镜子前刀玉细腻的动作,笑得灿烂。

下午出发时没有让江简送,刀玉只是自己打车去了相约的地方,一个档次很高的茶楼。站在包厢门口,刀玉吸了一口气,缓释一下紧张地情绪。正准备敲门的时候,身后却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两天差,所以周末再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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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习惯了的恋爱(4)

“老婆,我就知道没我在你身边不行,你会想我,连呼吸都困难。”刀玉回头看着逆光而站的江简,阳光洒了半身,一身清爽的白衫蓝仔裤,白皙的脸上一对笑弯的眼睛,真像一个sunshine boy。感觉到江简大掌的温度传到了自己的手心,像一股温暖的泉水流过心间,抚平了心中的小小的焦虑。刀玉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就你那保时捷一定是早到了吧。对不住啊,本来是我想你的,还让你在这等了我半天。”江简听了咧嘴一笑,捏了捏刀玉的手,抬手敲门。

江简的妈妈一身干练的套裙,妆容精致,带着和善笑容看着门口的二人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会来捣乱。”江妈妈看着江简口气好气又好笑。

“妈,我带着刀玉正式地来拜见您。您怎么还我捣乱呢?”江简笑着牵着刀玉走了进来。

“阿姨好,我是刀玉。”刀玉站在薛瑾的面前,安静地说道。

江妈妈薛瑾笑着打量了一下刀玉,站起来拉着刀玉的手,点头说道,“刀玉啊,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今天也就喝喝茶,聊聊天。你别太拘谨了。”说着江妈妈眼睛斜瞟了一眼儿子,江简看着妈妈的眼神,也笑了起来。

“好的,阿姨。”刀玉点头爽朗地答道。手间传来的暖玉温香,让刀玉不禁感慨,原来江简那一身细腻而白皙的肌肤遗传自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能生出这样江简这样小白脸的女子,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美人,现在看来也是一个美丽的贵妇,气质优雅。

“刀玉,听说你在软件公司上班。平日里很忙吧。”

“还行。碰到项目紧张地时候会加班。”

“你们年轻人压力太大了,天天早出晚归的,也没时间好好打理自己的生活。以后常跟阿简回家,阿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补补。”

“好的!那就打扰阿姨了。”刀玉对于江妈妈这么直接的热情有点不适应。心里本应是高兴的,但还是有点负担。小心翼翼的应对着,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江简,自从坐下来这人就没说过话,像个乖孩子。只见江简坐在一边扯着嘴角笑看着茶艺师傅熟练的洗茶,沏茶。好像趣味盎然。

“听说你以前是跳舞的。怎么跟计算机打上交道了呢?”

“因为妈妈是舞蹈演员,所以一直练习舞蹈。后来觉得自己不适合跳舞,就来北京念书了。其实我也不是搞软件开发的,是手机测试。”

“是吗?还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舞台的浮华和现实的生活,你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啊?”江妈妈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狭着的光亮。

刀玉笑着说道,“舞台的浮华并不是单独的,在舞台上如何的光鲜艳丽,在生活中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至少我妈妈就是这样的。舞台上她是美丽的独舞演员,生活中却是我的妈妈。我一直向往着以后会和我妈妈一样成为一个舞蹈演员。后来却发现自己管不住自己嘴巴,常常为了保持身材而烦恼。我妈妈说缺乏对舞蹈的热爱,所以没有恒心。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或许只是我的妈妈是舞蹈演员,小时候我很羡慕妈妈的舞姿就跟着妈妈练舞了。跳舞并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正好当时有我很想做的事情。我就放弃了舞蹈。来到了北京。还好,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样的决定。”

江妈妈听了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茶艺师替每个杯子里道上了清香的茶水,点头笑着说道,“谢谢了。”那个中年的女茶艺师笑着说道,“夫人别客气。你们慢慢聊。”说着笑着站起来,向着刀玉和江简点了点头走出包房外。

待包房的门轻轻的关上后,江妈妈放下手上小而精致的茶杯,笑着说道,“不管怎样,你和我家阿简能在北京遇上,应该算是缘分吧。” 薛瑾笑了起来,言归正传,“我家老爷子最近常说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丫头能让自家的混球改头换面的。不过,我家老爷子有哮喘,北京的空气状况不太好。这几年倒还好些,前几年漫天的杨絮,实在够呛。所以每年春天老人家都要去南方疗养一阵子。上个月这才刚去。等他回来,交代了让你到家里看看他。”江妈妈扬起带着细纹的美丽眼角,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刀玉。“老爷子虽然没在家,但你在我们家算是人人皆知了,大家都想见你呀。下个周末先来家里吃饭吧,让家里其他人见见。”薛瑾说到这,拿起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茶。

“美丽的母亲,说了半天您终于说道正题了。”一旁沉默许久的江简终于笑着出声。惹得他妈妈笑着说道,“呵呵,可见你这臭小子也有着急的时候。我倒是高兴了。谁叫你平日里都是那个模样。”

“呵呵。我不是着急。我是怕您渴着。”说着江简扬起一抹无敌的笑容,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替妈妈把斟上茶水。“妈,您喝茶。”

“恩!”薛瑾斜斜睨着自己的儿子,似笑非笑地说道,“难得你这么孝顺,我可要好好品品这杯茶。”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又小小地喝了一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即到了繁花浪漫的六月。江简的爷爷今年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一直在南方疗养院住着。每个月江简都会飞过去看看。有一个周末刀玉跟过去一次,但因为那天江家爷爷犯了哮喘在医院治疗,医生严禁打扰。结果第二天刀玉匆匆的赶回了北京工作,没能见上老爷子,而江简留在了那里照顾他爷爷。

回程的飞机上,刀玉还想,原来这么个大人物可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见的,天时地利人和也是必须的。其实刀玉之前就听江简说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他的爷爷曾经是德高望重的国家领导人。而江简的父亲在商务部工作,电视上经常露面。那次一起吃饭,刀玉还发现江简那双狭长的眸子原来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江爷爷当政的时候,刀玉还扎了小辫学走路,不太了解这位伟人的丰功伟绩。但是自家爸爸很崇拜这位老人。去年过年回家时刀玉给父母提了一下这件事情,爸爸当时十分震惊,当即说了一些江爷爷的政绩。而后妈妈担心地看着自己说,没想到江简家是这样的背景。孩子,你要是早告诉妈妈这事,我一定不会同意你们的事。现在你们都这么好了,我也没办法说什么的。只要记得,爱情是绝对不能委曲求全的。

妈妈想说的,刀玉很明白。加上林妙经历过的事情。让刀玉对于高门大户也是心有余悸。从一开始,江家对于二人的关系不闻不问,到后来与江妈妈见面,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江简带着自己回家,那一大家子人倒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和江玥处得不错,两人经常逛街吃饭。这天两人在咖啡厅休息,江玥笑着对她说道,“刀玉,你是怎么降服我那作恶多端的哥哥的?”

刀玉笑着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知道。我总觉得我才是被他盯上的兔子。”

江玥喝了一口咖啡,翘着眉毛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你啊没什么多余的心计,就是直率加倔强。就你这点小九九要和江小简斗,怕是差远了。老实说,江简身边的女人,你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能干的,连性格也不是最讨人喜爱的,甚至还有点死倔死倔的。不过,江小简好像认定你了。也许无为便是有为。你对江简最干净的感情和依赖,是他最喜欢你的地方。”

江玥说着皱着眉头看着刀玉,又说道,“你别看现在是风平浪静的,这后面实际也有波折的。一开始,我爷爷是反对你们的关系的,大部分是因为江简给你提过的那个叫赵雪的女孩。老爷子是希望他们俩在一起的。当时江简也没吱声,既不反抗也不赞同。爷爷以为江简和平日一样糊打瞎闹,也就懒得管他了,反正等着赵雪学成归国,这两人谁也跑不了的。直到去年传来了赵雪在美国悄悄地结了婚。这老江家和老赵家就炸开了锅了。”

“爷爷知道了江小简对他阳奉yīn违,十分生气。老人家一向拿江简这个幺孙没有办法的。但这一次口头却上咬紧了不答应你们的关系。江简听了只是笑哈哈地说道,‘爷爷,您别着急。你瞅瞅,你给我找的媳妇儿都跑了,我这颗心也受伤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爷爷,你让我歇会吧,容我缓缓。我还年轻啊。我着那急干吗呀?这几年我还是好好奔事业吧,就当用来疗伤了!’

前一年不说了,这一年每一次看到调查报告上一直写着江小简抱着你在疗伤,而且疗得很开心,很惬意的时候,我爷爷就会小狂躁一番。拍着桌子骂道,‘哼,我倒要看看这个臭小子想要干什么?他不急,我也不急。’去年大院发生了一件人尽皆知的大事,就是陈家,林妙姐要生宝宝了也不愿意嫁给陈二哥这件事。这事让我爷爷拉开了沉思了的序幕。好像还暗自调查了一下你,似乎还比较满意。便主动问了一下你的事情。每一次江小简丝毫不在意敷衍几句就了事了。既不见江小简故意挑衅也不见他献媚讨好。甚至连平时里嚣张算计都懒得用了。我爷爷郁闷开了。接下来这一老一小好像在比道行一样,谁也不提这事了。直到我爷爷今年要去南方疗养的之前,听说江简带你去医院妇科检查早孕的事,我爷爷就交代婶婶问问你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过渡。江妈妈还算是好人,没有难为刀玉。不过不代表之后没有波折,波折不止来自于江家,还有别的。好了,就说到这……

本来是想农历年前结文的。事实在太多了。争取在过年期间结文。这此期间大家要不离不弃哦。

还有记得拿花砸我啊!!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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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习惯了的恋爱(5)

“啊!早孕?”刀玉听到这震撼了,赶紧解释道,“那是一场误会。那段时间我经常加班,可能是压力太大了,那个没来……”

“江小简将计就计,特意带着你去陈阿姨那检查早孕了。然后大院里透风的墙开始派上了用场。于是这个消息引发了爷爷更深一层的深思。这个江小简既然不想结婚,干嘛老跟一个女人好。而且还差点搞大了肚子。万一着肚子真的大了,又该如何收场?后来我婶婶见了你,就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承认了你们的关系。”江玥最终满意地打了一个响指,“跟你说的没错吧,江小简,就是只小狐狸。你还蒙在鼓里呢吧。我就说了,你哪里是江简的对手啊。”

刀玉立马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趴在桌子上,后知后觉地懊恼地小声骂道,“这个混蛋,一点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丢人啊,人家以为我要拿孩子当嫁妆呢吧。”

“哈哈,混蛋?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江玥吃了一口美味地提拉米苏,“我就说我看人不会错。实不相瞒,我们家有人说你沉浮很深。但我看你不是。不过,这样看来,等过了我爷爷这一关,你就是我们江家的媳妇了。”江玥又吃了一口蛋糕。

“碰上一般人家,结婚是很自然的事。可是你们家不是一般人家啊。我难免担心。既不想被人当成飞到树上的凤凰,又舍不得江小简。他不说,我就不问。一直算是得过且过呗。想想能一直恋爱也挺不错的。”刀玉仿佛自我认定般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江小简是在林妙和陈二哥结婚的那天晚上才说了要结婚的事。而且还是直接就喊了老婆,连我的意见都没有征求过。我当他半真半假懒得理他。直到他妈妈给我打电话,我才明白,一直逃避着没有面对的那些事,终于来了。”

“别担心,江小简也不容易,这不怕你受委屈一直在孤身奋斗。好在现在雨过天晴了。你等着我爷爷回来,好好表现就行了。随意就好,太刻意就没意思了。对了,下个星期我老师携几个徒弟有个演奏会,你要来捧场啊。”江玥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精致的邀请函递给刀玉说道。“下次,咋俩搞个新鲜的,我来伴奏,你来独舞,叫做‘姑嫂双花’怎样?”

“谢了,几百年没练过了。估计现在下腰都困难了,好独什么舞啊。就别给你丢人了,你还是自己绽放吧。不过,那天我们一定去。”刀玉笑着接过紫色的邀请函,笑着放入包里。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江玥她们的古筝演奏会就是今天。时逢北京最炙热的八月,也是刀玉最喜欢的夏天。小时候她喜欢站在住楼上听夏日夜晚蝉虫和田地里青蛙的叫声。可是在这样的大都市,再也听不见这些声音,偶尔听得见小区院子里的蝉声,已经不错了。

刀玉看着穿的光鲜亮丽的江简在镜子前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那不经意的模样,随意中带着一种慵懒的优雅,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紧身西裤,透露出简单的贵族气息。于是刀玉靠在窗台上翘起嘴角慢慢地欣赏着。

“看什么呢。”待江简终于弄好自己的头发,转过头便看着刀玉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看着自己,逆光中一片柔情。“你老公帅吧。”夕阳下那一抹魅惑的微笑,让刀玉的微笑更深了一层。

“帅,简直是帅呆了。不过,我要申明一点,你个人连个正式的求婚都没有,所以本人现在也还没出嫁,如今只有男朋友一只。你现在别到处乱喊,平时里朋友听了倒没关系。要是你家长辈听见了不好。你们家本来规矩就多,别踩着雷区,浪费了你这么久的打算。”刀玉伸手拍了拍江简白皙的脸庞,俏皮眨着眼睛说道。

“嘻嘻。真是知心嘉人啊。这就好了,‘夫妻同心,其力断金’。”江简笑着将刀玉的手放在嘴巴,“这不就快了,你就要是我的老婆了。”说着猫腰捉住红润的唇瓣厮磨。差不多的时候刀玉退了开去,看着眼底柔情波浪起伏的江简笑着说道,“你小爷是打扮好了,我还没呢。所以接下来是我的臭美时间。”

江简舔了舔嘴唇,显然意犹未尽。但还是看着刀玉迈着猫儿一样步伐走到衣柜前拿出一条翠绿色连衣裙子,再看看刀玉那双细如白瓷的芊芊长腿,满意地

江玥年纪不大,古筝的造诣在国内屈指可数。从小师从名师,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到如今已经开了大大小小的无数场音乐会了,今天她老师与几个已是知名古筝演奏家弟子的这一场演奏会,算得上是国内最高的专业级别了。刀玉随着江简来到梅兰芳大剧院的时候,还看见了许多熟人。

“哟,江小玥面子不小啊,把你们这对这世外高人也请来了。”江简看着周子墨和钟真笑咧咧飞舞着眉毛说道。

周子墨也咧开嘴角笑了起来,“钟真喜欢听古筝。这是我特意给玥儿要的票。”说话时,周子墨还特意看了一眼身边的钟真,眼睛里满是柔情。这夫妻的伉俪情深,不用说出口,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体会得到。刀玉羡慕地笑了起来,倒是钟真大方看着江简笑了笑,说道,“赶明儿你要是开演奏会,别忘了给我留着票。”

“呵呵。我要开演奏会,估计没几人来听。不过,承蒙你们看得上我,只要我的经纪人‘刀小姐’跟二哥谈好出场费。我会亲自上你家给你独奏。好不,嫂子。”江简扬起眉毛看着钟真。

“得了吧,江大才子我可请不起。即使请得起,也伺候不了你那脾气。”看着江简疑惑的眼神,周子墨的俊眉微微拧了一下,钟真才说道,“前几天你去邵阳家,林妙让你弹琴听,你弹的是《梦中的婚礼》吧。害得林妙晚上躲在被窝里哭鼻子,把陈二折腾得够呛……”

说到这,江简赶紧打断了钟真,举起两根手指,恨不得冲天发誓,“我冤枉。那是林妙自己哼给我听让我给她弹的。曲名是我告诉她的,因为她说要下载到电脑里听。我也没想到林妙多心了。我家玉儿也在,我要真是那么混,她一定会说我的。当时我们都没注意到。”

“谁叫你小子从小爱使坏,陈二被气得说要好好教训你来着。待会他来了你小子好自为之吧。”周子墨拍了下江简竖起来的手指头,又看着刀玉扬起眉毛说道,“记得带回家好好看着。别让他老出来添乱。”刀玉看着周子墨清风俊雅地笑容,抿着嘴巴笑着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又听见江简说话了。

“嘿,张小胖都来了。真是糟蹋我们国家的名族乐器了。估磨着这一晚上,古筝演奏对上张小胖,就跟仙女对着牛弹琴差不多了。”张小胖牵着自己窈窕的女朋友一走过来听这话脸就绿了。“丫你的江小简,狗嘴吐不出象牙。你等着,哪天找时间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江简扯起自己嘴角笑道,“这是你自己弄得票吧。我想江玥也不会给你票,浪费力气对牛弹琴。你还是带着美眉回去谈情说爱去吧。”

眼看着张小胖气红了脸,似乎沮丧着说不出话的样子,刀玉觉得江简过分了,拉着他的衣角正要说话,钟真笑着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进去吧。”说完钟真亲密地拉着刀玉往前走去。“江简在替江玥鸣不平呢。”看着刀玉疑惑的表情,钟真又笑着说道,“没想到吧,江玥和小胖子可是正宗的青梅竹马哦。小胖子的花心惹到江简了。”

刀玉瞪大了眼睛看着钟真,满眼意外。实在难以把灵韵纤细的江玥和胖呼呼的张小胖牵扯在一起。“爱情嘛,就是躲不过的缘分。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正在疑惑,钟真一句轻描淡写却把情感描述得十分到位。想一想,不得不赞同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晚点再来更一回。对了,跟追梅妖娆的同学们请个假,今天光写是爱情了。明天补上。

46

46、习惯了的恋爱(6)

演奏会结束后,江玥拉着一帮人去开庆功宴。林妙怕闹和陈绍阳一起回家了。钟真说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和周子墨也回家了。江玥大方地邀请了张小胖和他的女伴,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开车到了机场附近的一个俱乐部去了。

是夜,刀玉带着喝得迷糊的江玥,与半醉半醒的江简从俱乐部出来时子夜已过。刀玉把江玥扶在后座上躺下,江小简自己已经自觉地在副驾驶座上做好了。闭着眼睛叫唤,“老婆,头昏。”

刀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卷发波拨得乱七八糟以后,笑道,“睡吧。一会就到家了。”刀玉发动了汽车,睁着干巴巴的大眼睛在黑夜中小心行驶。从俱乐部出来,要走一段机场辅路才能上高速。这段路不宽,但两边都是高大笔直的梧桐。若是在白天,树荫遮住了天空,周围郁郁葱葱的,给人感觉自然是舒爽。可到了晚上,黑黑的树荫下路灯昏暗,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了,两旁的树枝就像鬼魅一样把路灯也档得不明亮,眼看着两个车灯照亮的那段路亮着,其它一片黑暗,真让人心里有点发怵。

刀玉开得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路标,前方向右转500米就能上高速了。刀玉打了方向灯,向右打了盘子。刚拐上右边的路,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过来,一辆车占线冲着自己开了过来。刀玉立马踩了刹车,还是来不及了。“砰”的一声车子与迎面而来的黑色奥迪撞上了,好在刀玉刹车踩得及时,对面的车开得弯弯拐拐的,奥迪的车斜撞上了江简的车。江简这头也被震醒了,看着刀玉愣了一下,连忙问道,“玉儿,你没事吧。”

刀玉被江简这么一问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出了口大气,说道,“我,没事,你呢?”江简的眼珠把刀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才放心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靠,刀玉,第一次坐你开的车,你就送了份大礼给我。”刀玉看了看捂着头爬上后座江玥,赶紧扯开嘴说道,“对不起。”说完刀玉狠狠地看着车屁股贴着自己车头的那辆黑色奥迪,愤愤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向着那辆黑色奥迪走过去。

“你怎么开车的?占线了知不知道啊。”刀玉冲着车窗内喊道。刀玉话语刚落奥迪的车门打开了,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头发染得黄黄的,满脸的轻狂和耐烦,一看就是哪家不争气的败家子。“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敢情一个臭娘们开一宝马了不起是不是?撞了老子的车还在这瞎嚷嚷。老子看你是活腻。”

刀玉一看这模样,咬紧了牙齿,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满嘴酒气的无赖。“不讲理是不是,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来看看,谁他妈活腻歪了。”刀玉也是气极了,大半夜碰上这事,谁不烦呀。于是掏出手机来报警。谁知那黄毛一把抢过刀玉的手机扔在了地上,抬手就要打人。刀玉吃惊地往后一缩,眼看着那大手就要打在身上,却被另一只手兰拦住。

“原来是有人撑腰了。难怪一个臭婆娘大晚上敢在这跟我嚷嚷。”男孩看着握住自己胳膊的江简,双眼布满了血丝扯着嘴角说道,“怎么?想练练。老子也有人,不怕你。”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车门,果然里面又钻出两个醉醺醺的二十来岁男孩,一看那样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还自以为是大爷的愣头青。

“呵呵,还有谁,一快叫出来。省得老子费劲。”江简站在黑夜中咧嘴笑冷冷地说道,车灯打在他白皙的脸上,形成一道明暗分明的轮廓。眼睛异常的明亮,像小孩发现好玩的事一样,亮晶晶的。可是下一秒黄毛的衣领就被狠狠地揪住,江简口气狠狠地说道,“小子,要耍横,你还差点。”

男孩试着挣了铮没挣开江简,不知从那儿掏出一把匕首就刺了过来。“啊,阿简,小心。”刀玉大叫。江简松开男孩的衣领,躲开了刀锋,随即站在刀玉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另外两个男孩也掏出了匕首。表情凶狠地看着江简。此时在车窗里看着这个情景的江玥,酒已醒了大半,赶紧掏出电话就打,“胖子,你快来,我哥在苇沟高速入口这跟人打架了。你赶紧来……”那头张小胖不知道说了什么,江玥这一个劲的点头,然后挂了电话,跑下车来。

“你们俩上车去。”江简没有回头,只是交代刀玉和江玥。

刀玉看了看那三个手里亮着带着寒光的匕首,又看了看江简挺直的脊背,点了点头掉头向走回了车子。“喂!你……”江玥看着刀玉忍不住喊了起来。

黄毛小子就在此时拿着刀冲了过来,江简往边上灵活地一闪身,攥住了黄毛的胳膊往自己膝盖上一磕,黄毛手中的刀掉了。江简一脚把匕首踢得老远,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黄毛跪在地上一个劲咳嗽。另外两个也是半个面瓜,在一边看着顿时傻了眼。而江简却站起身子慢慢地走向站在车边的江玥。

江简行云流水的几招让那几个小流氓急了,知道了惹上了不是吃素的人,但也没办法,愣了半天才决定豁出去了,另外那两小流氓疯狗一样的又冲江简扑了过去。“上车,江玥,听见没?”江简喊了一声,分了心,一阵寒意从耳边划过,江简的白衬衣被划破,胳膊上留下了一到伤痕。江简急了眼,躲过对方挥舞过来的利刀,寻找时机反攻,抓住一个胳膊,不知道使的是擒拿术的第几招,那小流氓手中的刀又掉了,被狠狠地摔了一个过肩摔,摔出了老远。另一个拿刀的小流氓冲了过来,江简就抬腿给了他一脚,那小子猫腰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此时黄毛缓过劲儿来,捡起刚在“战友”掉在地上的匕首,咬牙切此的说道,“妈的,咱俩一起上,砍死他。看他有多……”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哀嚎一声,刚才被摔得最远的那个个小混混跪在地上干嚎,而刀玉举着江简放在车上的高尔夫球杆站在他身后。神情紧张,抿着嘴巴,仿佛一触即发。

江简一看扯嘴一笑,向后转身跑向刀玉,“阿简,给你。”刀玉跑到江简身后说道,将手上的球棒递给了江简。江简笑着接过刀玉手中的球棍,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向前走去。刀玉推江玥上车,江玥不肯,于是,刀玉就跑到车后拿出一根球棍塞给她。那几个流氓孩子这回就真吓着了。本来江简没拿武器他们就打不过他,现在这人还拿着高尔夫球棍,那就……于是这三人站在一旁不敢妄动了。

“怎么,不是要一起上么,来啊,我等着呢。”江简手里拿着球棍冷冷地说道。没有回应,江简轻蔑的扬了扬眉毛,干脆走到黑色的奥迪面前,挥棒一舞,只听“哐啷”一声,奥迪驾驶座的车窗被打碎了。接着又听见车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刀玉从碎了的车窗望去,一个女孩抱着头在里面哭叫了起来。

江简在昏暗的灯光下冷笑了起来,眉眼又翘了翘。“妈的,窝囊废找的女人都只会哭。”说话间又敲碎了一块玻璃。那几个小混混看着江简这个气势,顿时目瞪口呆了。刀玉看着不远处的妖孽江小简,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嘴边那嗜血的微笑。许久没见过这人嚣张的一面了,又想到当初他对付自己时那些手段,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头那三个小混混还没反应过劲来,远处传来了警车由远而近的警笛声。

“敢跑,老子今天把你们腿给打断。膝关节和踝关节粉碎性骨折,以后走路会不会是瘸子啊?你们可以分头跑,但是被我逮住的那个一定会很惨。”江简走回来,站在刀玉和江玥身边,翘着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

江简牵着刀玉从医院出来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刀玉坐在副驾驶座上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张小胖把蔫巴巴的江玥牵上车那虔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小胖心里其实是有江玥吧。你看刚才他看着江玥那紧张的模样,比你这个当哥哥一点不差。”

正在发动汽车的江简,懒懒地抬眼皮瞟了一眼前方,“他俩从小闹到大。大人们都烦了,懒得搭理他们。”说着江简拧开钥匙,开车离去。

刀玉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江简倒车停车的那一刻她就醒了过来。看着江简停好了车,坐在一边意味深成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刀玉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伤口疼?回去赶紧吃消炎药。”对面的江简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刀玉。

“到底怎么了?这样看着人,不觉得渗得慌啊!”刀玉被看得莫名其妙,有点恼怒。谁知对面的江简翘起嘴角,摇头说道,“跟你说了好多次,在外面别用那眼睛瞪我,你就是不听。自找的可别怪我啊。”刀玉的嘴巴被江简覆过身来堵住,好一阵纠缠,刀玉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江简握住,一阵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套在了手指上。待江简放开刀玉,刀玉才看见自己手上的戒指。

“阿简……”

“本来是想晚上把你骗上床再给你带上的。不过,现在也不错,特别是看到你拿着球棍打人的模样,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这么可爱的小母老虎绝对不能让她跑掉。”

江简被自己的流海挡住了挡住了一只眼,懒洋洋的笑着,眼睛里却掬着一道异常明亮的光芒。“怎样,快点头啊?”

“江简你这个小变态,敢再叫我母老虎,我让你好看。”刀玉瞥了一眼江简,“石头挺大的。但是诚意嘛……” 低头看着手上那块晶莹璀璨的石头,摇了摇头说道。

江简一把把刀玉搂了过来,“诚意啊,有的是,只要你不在意是在车上,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恩。”

“阿简,会不会太快了。我才见过的家人没几天啊。再说你爷爷……”刀玉不接他茬,问道。

“我家老爷子月底就回来了。”江简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一下子咬住了刀玉缩回去的手指,“玉儿,怎么着我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安心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完毕。下面要开始小虐了。哦哈哈!加油!

后见天!记得拿花砸我!!!

选择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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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选择倔强(1)

刀玉带上江简的戒指之后的十几天,便听说江家爷爷回来了。之间江简应诏回家拜见了一次老爷子,那天晚上江简笑眯眯地看着刀玉说道,“我家下个月有几大喜事,老爷子让我下月带你去见他。”

刀玉眨着眼睛问道,“什么喜事啊?”

“我们的事自然是一件。嗯,我三哥江爵前几天抱了一个大儿子,这个你是知道的。最大的当然还是我大伯要晋升为上将了。这事还没对外发布,现在还不宜张扬。你知道就好了。”江简拨弄着刀玉的长发,像个调皮的孩子。

“哦!”刀玉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江简看她的模样又扯了扯她的头发,“下月老爷子要开家宴,那天也是我老婆隆重出场的日子。没事的,我爷爷其实是个挺不错的老头,就是倔了点。他年纪大了,你让着他点就行了。”

周四下午,刀玉坐在办工桌前看着电脑,浏览着bug表。柳青走了过来,拿起刀玉的右手,啧啧出声,“这石头够大的。怎样,妞,现在幸福吗?”

刀玉出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挺好的。不过,他们家老爷子回来了。下个星期要宣召了小的我,搞得我还蛮紧张的。”

柳青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说道,“回来了。妞,记得那天说话做事简单就好。就你一定是没问题的,别紧张。”

刀玉点了点头,“但愿吧。要不对不起江小简啊。”

柳青笑了起来,“终于知道心疼你们家江小简了。行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刀玉点头正要准备开口说话,桌上手机响了起来。柳青见着摆了摆手,离开了。刀玉点头接起电话。“玉儿,晚上和张蒙他们吃饭吧。”

刀玉看着那满屏的bug表,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去吧。我得加班,明天要交报表。”

“哦。那好吧。你别加得太晚。晚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刀玉答应了,挂了电话,继续研究bug表写报告。

晚上刀玉到家也都是九点多了。洗了一个澡后,端了杯水坐在凉台上坐着吹头发。晚风拂面,带着夏天里鲜花和绿草的问道,十分舒爽。半闭着眼睛却听见手机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刀玉赶紧起身,太慌张一下子撞在茶几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了半天才一瘸一拐地走到屋里接起电话。

“阿姐!”朱珠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你啊,猪。这个点我还以为是童欢呢。”刀玉揉着自己的小腿说道。

“阿姐……”朱珠的话语带着犹豫,似乎有事要说又不敢说出来。

“怎么了?”刀玉太了解自己妹妹了,赶紧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姐,你听了这事别急啊。童欢姐出车祸了,还有小唯唯也在车上……”

朱珠的字句在刀玉的耳边呵心中掀起欣然大波,心中犹如被电击了似的抽痛,刀玉腿一软,扶着沙发背嘶哑而颤抖地问道,“欢和唯唯怎么样了?”

话筒里朱珠声音也开始颤抖,“唯唯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大腿骨折还有脑震荡。童欢姐还在手术室。还不知道情况。可是可是,医生说她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恐怕……呜呜!”朱珠在那头开始哭泣,“张楚哥一个人快扛不住了,阿姐,怎么办?”

一块大石头似乎压在了心间,刀玉沉重的呼吸着,那头朱珠的哭泣声声声刺在心间。刀玉试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然是颤抖的,“猪。你一定好好陪着张楚。还有赶紧给我发一个邀请函或是什么证明。我去办签证。记得,赶紧。我争取尽快赶过去。童欢出来了给我打个电话,听到没有。”刀玉急切的问道。

“知道了,阿姐,你放心,我陪着他们。你赶紧办签证……”

挂上朱珠的电话,刀玉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如梦方醒地冲到屋子里跪在地上开始翻抽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户口本和签证。

好在年初的时候,江简给她把户口办到了北京来,她不用再等妈妈从家里寄户口本。还有去年江简还带她去法国参加了一次夏日音乐节。这样二次签证也很好办。刀玉在心中一样样的想着怎样以最快的速度办下签证来,忽然她又想起了林妙,记得他有朋友在法国大使馆工作。刀玉操起地上的手机,开始查找林妙的号码。

“喂,刀玉啊!”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林妙的声音。

“林妙姐,有事想请你帮忙。”刀玉气息急切。

“怎么了。刀玉,有什么事你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啊。”

“我的朋友在法国出车祸了。我想要尽快办下签证来……”

刀玉说道这里,林妙已经明了,“哦。我知道了。我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他在法国大使馆工作,让他帮忙加急办理。刀玉你也着急啊。你先准备好要用的资料。联系后我给你打电话。”

挂上了林妙的电话,刀玉又开始去找别的资料。这时林妙的电话来了,“刀玉,我朋友叫张乔,待会我把他的手机号发给你,你拿着资料直接去大使馆找他。他会尽量给你办的。放心吧。”

“谢谢你,林妙姐。”

“谢什么?客气了。你别太着急了,注意自己的身体……”林妙宽慰了一番,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起了,是朱珠。

“喂,阿姐。童欢姐出来了。直接进了监护病房,医生说没有脱离危险期,什么时候能醒来也不一定。”直到挂上了朱珠的电话,刀玉的眼泪才流了出来。

江简一踏进门,就看到刀玉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脱了鞋就上前去。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江简抬手去摸刀玉的脸,泪水沾满了手指。“怎么了,啊?”江简满眼担心的问道。

刀玉看着眼前的江简,一下子扑进了江简的怀中,哭了起来,“阿简。你终于回来了。童欢在法国出车祸了,唯唯大腿骨折了,童欢进了加护病房,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

江简听到这个突来的消息,脑子凝固了半分钟。刀玉对于童欢那份浓厚的亲情,他是知道的。何况唯唯还是刀岩遗腹子,这份感情对于刀玉很重。所以他完全明白刀玉此时担忧心情。于是心疼地又把她搂紧了几分,替她擦着眼泪。

“玉儿,别着急。童欢和唯唯一定会没事的。咱们明天就去办签证。”江简拍着刀玉的肩膀,笑容中带着安慰和鼓励。刀玉忽然觉得有他在身边真好,扑进了他的怀里。“阿简,你真好……”

第二天一早,江简带着刀玉去了大使馆。填好了申请表又把资料都交给了张乔。张乔让他们放心回去等着消息,他一定尽力给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办理好。

而后江简又把刀玉送到公司上班。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按理签证加急办理也是七个工作日的事。刀玉这几天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法国那头刀玉每天都联系。童欢一直都在昏迷中,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刀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疼,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无奈得等着签证,只能煎熬的等着。

这天晚上江简一反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玉儿,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签证的事我问了一下大齐周五就能下来了。”

江简说到这,拉起刀玉的手握在手中,看着刀玉的眼睛,“玉儿,求你一件事。等周六见了我爷爷,咱们周日再走行不?”

江简的口气带着一种央求,让刀玉心中十分为难。于是低头没有说话。“周六我家在各地的家人都会赶回来。我爷爷让你那天去见他,也有他老人家的心思。我知道你十分记挂童欢和唯唯,就晚一天,求你了好吗?”

刀玉看着江简孩子一样的眼神,带着一种期盼和请求。又想到他为了让他爷爷接受自己,也付出了许多。不由得一阵心软,斗争了半天才缓缓地点了点头。江简看着刀玉点了头,高兴地笑了起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说道,“好玉儿!”

周二这天,张楚打来了电话。口气疲惫而痛苦。从他口中知道了白天童欢的呼吸曾经停止过一阵,经过医生的抢救,暂时脱离了危险。刀玉听了这个消息以后,更加坐立不安。江简安慰了她半天,才勉强关灯睡了觉。

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到了周四。一大早,刀玉刚迈进公司大门,就接到了张乔的电话。

“刀玉,你的签证昨晚下来了。三个月的签证,有效期从今天开始。赶紧来大使馆取吧。”张乔声音犹如天籁一样从电话里传出来。刀玉欣喜地谢了好几遍,挂了电话提起包就跑出了写字楼的大门。

从法国大使馆出来,刀玉看见了街边就有机票代理处。她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广告牌子发了一会呆。心中想起江简那晚对他的请求,同时又想着前天张楚说的童欢呼吸停止的事情。她的心中十分矛盾,本来以为签证是周五下来,那时她还能安心等着见了江爷爷再走。可是现在提前一天得到了签证,只要一想到童欢现在生死攸关,想到自己逝去的哥哥,再想到哥哥留在世界上唯一的骨血唯唯,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去法国,去帮助哥哥守候童欢和唯唯。如今怎样的幸福和期待都抚平不了这样担忧。她想告诉江简自己决定,不怕听到江简的反对,反而害怕听见或是看见他懊恼和失望的表情。想到这,刀玉咬紧嘴唇进了那个机票代理处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来了,今天补上。双更!待会再来。o(∩_∩)o~

48

48、选择倔强(2)

十几分钟以后,刀玉从里面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上了车。

“师傅,去机场!”刀玉报了要去的地方,接着掏出手机给公司打电话。好在前几天她就给老大打了招呼,递了假条也安排好了工作。现在多请两天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得到了老大刘昊的同意,刀玉挂上了电话。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车子已经上了机场高速,窗外是一片片绿色。不知道看了多久,刀玉还是拿起手机拨出了江简的电话。

“玉儿,这没到午休时间你就开始想我了。”江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和他的轻快不一样,刀玉的心情异常沉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向他说明自己的决定。

“玉儿,你怎么了,说话啊!”

“阿简,对不起……”不知道江简询问几遍,刀玉才艰难地开口,只是说到这,突然觉得十分的愧疚却说不下去了。

“玉儿,你在哪里?”那头江简似乎明了了什么如此问道。

“阿简,签证早上下来了。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对不起,阿简,我实在不能等……”

刀玉的话没有说完,江简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凌烈问道,“玉儿,你怎么没跟我说就买票要走。你说了难道我会不让你去吗?”

“对不起……”除了这个,她似乎说不出其他。是她辜负了他的苦心,可是现在她只能这样抉择。沉默开始在电话的两端蔓延,只能听见呼吸声音在耳边盘旋。

“刀玉,你在机场等着我,那儿也不许动,听见没有。”最后是江简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结束了这同电话。刀玉听着耳边“滴滴”的电话声,只是看着眼前漫长的公路,再也无法思索。

机场里人很多,来往人流如潮水。刀玉一边排队办理登记手续。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江简的到来。手续办好了,刀玉在关外等了一会,眼看里起飞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了。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见到江简的身影,于是刀玉垂下了眼帘,向关口走去。

入了关口,刀玉从检物台上拿起自己的皮包向前走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了江简喊着自己的名字声音。

“刀玉!”身后的那一声呼喊急切之外还带着隐隐地怒火。

刀玉慢慢地转过身,看着玻璃门外的江简。他正竖着那对狭长的眉毛看着自己,眼睛里带着炯炯的怒火,像一只发怒的豹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江简,平日里包括初见时他都是慵懒而不经意的。而今日的他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也没有平日的慵懒不经。平日里总是不经意翘起的嘴角都紧紧地抿着。他眼里满是失望和怒意。那眼神让她内心充满无尽的愧疚,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回去。咬着嘴唇,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江简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是江简不接,只是隔着玻璃直直地瞪着刀玉。

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了忙音,江简依旧没有接起电话。刀玉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电话,看着远处那个男人,眼泪流了下来。“阿简,对不起。”刀玉看着江简的脸说出了这几个字,转身离去。

走出了几步,刀玉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刀玉停下接起了电话,江简的声音异常的冰冷,“刀玉,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你一声不吭就要走,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刀玉慢慢地转过身去,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抽泣地说道,“阿简,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所以你怪我吧。我知道我太任性了。但是我等不了了。我怕童欢再停止一次呼吸,我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还有唯唯,是个可怜的孩子。爸爸已经不在了,妈妈也昏迷不醒。身边除了张楚,在没有任何亲人。阿简,知道的,他们是我的亲人。对不起。如果能挽回的话,我回来去跟江爷爷道歉,如果你们还能接受的话……”刀玉声音很小,到最后仿佛是自言自语。

那头传来了江简冷冷地笑声,“刀玉,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枉费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说着江简挂上了电话,刀玉听见了一阵忙音,然后她看见江简将手中的手机摔在了地上,再然后她看见江简离去的身影。慢慢地,她抬手抹去了挡住眼眶的泪水,迈着僵硬的步子转身离去。

清晨5点,刀玉看着床上熟睡的童颜,替孩子把薄被拉好,便从儿童病房出来。长长的走廊上,没有一人,寂静无声。路过护士站,金发碧眼的护士跟她点头打招呼。刀玉指了指外头,用英语说道,“苏菲亚还睡着呢?我出去走走。”护士微笑着点了点头。

迎着薄雾之光,刀玉来到鲜花浪漫的花园里,在长廊下坐下。九月的巴黎美丽得像一个城市里的大花园。清晨的朝阳在淡淡的云层中绽放出淡红色光芒,洒下一种带着圣洁的光芒。

刀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美丽景色,心中却是一片茫然。每天都很忙碌,照顾着唯唯,安慰她妈妈会好起来的。下午唯唯午睡的时候她会去病房和昏迷中的童欢说话,和她讲小时候她们的故事。还告诉她张楚,唯唯还有许多人都在等着她醒过来。尽管每天都没有回应,但她和张楚都相信童欢一定能听见这些,然后在不久的一天里从熟睡中醒来,就好像睡美人一样。

“欢儿,醒来吧。我爱你!”每一次她看见张楚深情地握住童欢的手,用带着乞求和低沉的声音说着这几句话,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眼前总会浮现另一个男人翘着嘴角对着自己说“我爱你”的模样。只可惜,她伤害了一向骄傲的江简,他不理她了。她苦笑了一下,这算是自作自受吧。

刀玉疲惫地把头靠在缠满葡萄藤的廊柱上,身体的疲惫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消沉。平日里她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这一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出通话记录,犹豫了一下,拨出了江简的号码。电话通了许久,才被接起。

“阿简。”刀玉小声的说道。

“是我!”电话那头除了冷淡的这两个字其余的便是一阵沉默,刀玉只能听见江简微微的呼吸声。

“阿简,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我错了。”刀玉的眼眶红了起来。明白是自己任性伤害了他,再没有往日那倔强的劲头。可怜巴巴地说道,“阿简,你说话啊,如果你真的不想理我了,就告诉我。那我就再不打扰你了。”

刀玉吸溜着鼻子,回想着妈妈教训她的话。妈妈说这事她办得太急躁,再怎么着急也要和江简商量一下,这是起码的尊重。何况她这么一走扔给了他一堆烂摊子收拾。他家里人会如何看待你。最起码应该先给老人家打个招呼或是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也好。本来刀玉心中也有懊恼,被妈妈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这事自己没办好。也不怪那天江简会在机场那么生气。

刀玉是个直脾气,错了的绝不狡辩。本来是想给江简说对不起的,但是他一直不理她,这让她总算懂得了什么是情何以堪。

“那好吧。我先挂了。你忙着吧。”刀玉失望地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楼上病房被护士推开的一扇扇窗户。到了清晨量体温的时间了。刀玉缓缓地站起身来大喘一口气,似乎再给自己鼓舞,有似乎是在掩饰悲伤。将手机放在裤兜里向着楼里走去。

再说电话的这头,江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另一只手里握着刚刚被挂上的手机。阳光下他两条长长地眉毛拧在了一起。想着那个周六一下午他都在谦虚的承接长辈们意外而关切的眼神,嬉皮笑脸的应接着那帮表兄堂妹别有意味的玩笑,还有自家老爷子那张高深不明的老脸上那双诡异不明的眼睛,他心里就不舒坦。

然而他并不在乎家人看法,他真正在意的是刀玉的说走就走这件事情。每每想到那天她流着眼泪都要离去的背影。他实在觉得十分无力。刀玉是个重情义的好女孩,却也十分倔强。这丫头做事决绝,他也领教过的。不过两人好了这么久的时间,她都一直很温顺,没想到到这个时候倔脾气又犯了。这一会真被气得够呛。所以他下决定要教训刀玉一番。让她长个教训,省得以后她再这样自我主张,不把他放在眼里。

低眼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刀玉张美丽的脸庞正对着他笑道灿烂如花。江简眉头就皱得更深了,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最后还是烦躁地将手机翻过来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去点烟。

作者有话要说: 刀玉本来就是一个24岁的女孩,自然也有办事欠考虑的时候。人无完人,在人生的道路上,每个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只不过有时候冲动一时则会影响人的一生。

有人想看虐男主的哦,后面会有一点。现在我觉得应该是江简在虐刀小玉。一点点了,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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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选择倔强(3)

今天的巴黎,夏雨连绵,大雨把路面冲刷得干干净净,连着昨日的留下的,无论是痕迹还是气温都随着雨水带走,只是留在心间的心情却依旧存在。

“阿姐,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陪着唯唯,等她睡着了我再走。”

“走吧,小玉。医生说了唯唯不用再陪护了,跟我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张楚站在身边说道,眼神柔柔地,带着带着感激的光芒。

“嗯。我们先去看看欢儿吧。”刀玉点了点头,迎向张楚的脸说道。张楚点了点头,刀玉转头跟朱珠交代了些事情,让朱珠笑着说道,“行了,你就放心回去吧。”朱珠将她退出了房门,张楚笑着领着刀玉离去。

童欢依旧脆弱而执着地沉睡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浑身插满在管子。曾经鲜活的面孔上,沉寂一片。刀玉隔着玻璃看着那瘦弱的身影,回头看着张楚沉痛而幽深的眼神。她抬起自己的胳膊拍了拍张楚的肩头,“她会醒来的。”张楚迷离地眼神转过来,凝望着刀玉,过了许久才缓缓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

从医院出来,二人随便找个餐馆吃了晚饭便回了家。大雨依旧哗啦啦的下着。刀玉盯着刚刚洗完的湿发看着窗外,大雨阻断了眼前的景色,入眼的全是水蒙蒙的一片,晶莹的水珠沿着玻璃窗慢慢地滑落下来。刀玉心间不禁沉然,心底事又浮了出来。那天之后,刚才给江简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回应都是关机。电话里那冰冷而机械的声音,似乎是像一个冰锥一样刺在刀玉心尖隐隐作痛。难道,江简真的不再搭理她了吗。这段感情就要走到尽头了。这边是任性的代价。似乎是太沉重。

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谅呢。拿着手机又开始打家里电话,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刀玉失望地把头靠在凉凉的玻璃上。心中千回百转,却越想越无力。

“咚咚!”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刀玉的心思。刀玉走过去开门,看着张楚站在门口带着微笑,“我看你的灯还亮着,是不是也睡不着,下去喝一杯怎么样?”刀玉笑着点了点头,随着张楚下楼来到了一楼客厅。

“诺,给你的。胃不好就喝果汁儿吧。”张楚放了一杯苹果汁在茶几上,自己拿着啤酒瓶碰上刀玉杯子。

“小玉,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和朱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挺过来。看着唯唯躺在病床上哭着要妈妈,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妈妈还在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醒来。”张楚说到这,声音哽咽。

刀玉心中沉痛,眼中带着泪光,“咱们之间还用得说谢谢么。其实我才跟你说谢谢,谢谢你这么爱欢儿和唯唯。谢谢你给了她们一个温暖的家。你那么爱欢儿,她肯定舍不得的,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傻瓜,童欢是我的妻子,唯唯是我的女儿,我当然要好好爱护他们。不仅因为阿岩,也因为我自己。因为我深爱着她们。”,刀玉听了,流着眼泪微笑着点头,“是的。你们一直都是幸福的一家。以后也是的。”

张楚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啤酒瓶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道,“那天早上她还笑着说等刀子见了公婆,一定马上要结婚了。让我把休假攒起来,回去参加你的婚礼。让唯唯给姑姑当花童。”张楚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个画夹,翻开里面是一张张婚纱的设计草图。“这是欢儿给你设计的婚纱。这是她想要给你的惊喜……”

刀玉看着那一笔笔流畅的曲线,眼前浮现童欢拿着笔抿着笑容的模样,眼泪流下下来,“从小她就心灵手巧。这礼物真好,明天我要告诉她,给我的惊喜还没有做好。让她不要再睡觉了,醒来给我把婚纱做好……”刀玉伸手擦着眼泪,看着张楚泪眼汪汪地说道。

张楚斯文的脸庞露出微笑,他伸手替刀玉抹去泪水,像一个大哥一样,拍着她的脑袋说道,“小玉。我们都长大了。回想着小时候,我们四个总是在一起,那样的日子多好。现在,阿岩走了,童欢当了妈妈,你也要嫁人了。”张楚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我记得答应过刀岩好好照顾你的。还记的你上初一的时候刀岩对我说,阿楚我妹妹喜欢你,你以后要好好对她。那时候你很可爱,我也很想靠近你,又害怕亵渎你心中纯真的感情。因为,每一次你对我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看不出你哪里喜欢我。所以和童欢能够嘻嘻哈哈地打闹,和你就只能像哥哥一样护着你,就这样便习惯了把你当成了妹妹。后来,你回了和刀岩去了昆明。我和童欢就像相依为命的孤儿一样更加亲近了。虽然知道她心里只有阿岩,但我却不能自拔地喜欢上她。”

刀玉眼神带着一种惘然,青春岁月地回忆,像青柠檬的味道酸酸涩涩的,到现在已是美好的回忆。而后她擦着泪水笑了起来。

“是吗。其实我早就看出了你喜欢的是童欢。眼睛比这个当局者迷的人要雪亮许多。所以只能装酷,不敢靠你太近。怕以后惹得自己伤心。”

“是吗?那是我太迟钝了。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错。上次回昆明看到江简,觉得你们在一起十分般配,看得出来他十分珍爱你。我跟童欢都替你们高兴。”张楚柔和地笑了起来,眼神却很严肃地看着刀玉,“小玉,你巴黎也半个多月了吧。当时听说你只请了半个月的假。现在唯唯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童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在北京你还有工作,还有江简。我不能自私的要求你留下来。我知道你担心童欢,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等欢儿醒来,养好病,我带她去北京看你。”

如今酸楚的心事,被张楚提及,她也不好说出自己和江简的矛盾让张楚担忧和愧疚。自己心中也希望回去向江简道歉。这段感情她。也是十分珍惜。既然自己做错了,就要承担起责任。低头凝思了一会,刀玉抬头看着张楚说道,“嗯,我周末回去吧。这几天再好好陪陪你们。”

张楚弯起嘴唇,轻轻地说道,“好。我给你订机票。”说完拿起啤酒喝了起来。

这一晚,刀玉和张楚谈了很多,大多是小时候的趣事。一直到天已经蒙蒙亮,张楚喝了不少,刀玉让他在沙发上睡下,自己躺在地毯上准备眯一会。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刀玉被人拍玻璃窗的声音给敲醒了。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向玻璃窗外,看见朱珠面带尴尬地站院子里拍着玻璃窗。在她身边还站在另外一个人,瘦高挺拔,背光而立,刀玉眯了一下眼睛才看清那是江简。“阿简。”欣喜地喊出了他的名字从地上爬起来,走近了却发现他一双寒冷的眸子正yīn郁地看着自己和沙发上的张楚。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地,一张白皙脸上全是不寒而栗冷凉。

刀玉心头大惊,恍然大悟明白他误会了什么,赶紧跑到门前打开门,却看见江简离去的背影。“阿简。”刀玉一着急,赤脚就跑了出去,拉着他的手。“阿简,你误会了。我和张楚昨晚是聊天,太晚了才睡在地毯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了在家,反而懒惰了。╮(╯_╰)╭双更的神话无法继续了,明天再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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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选择倔强(4)

江简停下了脚,回头仍是冷淡地看着刀玉,“我给你打了多少遍手机你都不接。找到朱珠,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结果……”江简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经过了长途跋涉飞行,烦躁和疲惫使得他耐性全失,既心里明白刀玉的无辜也害怕自己失去理智说出伤人的话,所以只是淡淡地说道,“算了。以后再说吧。我累了,先回旅馆休息一下。”江简冷郁的低下眼睑坚决地迈出步伐走了出去,却被刀玉从后腰抱住。

“阿简。没跟你商量提前到巴黎这件事是我不对。可是今天的是就是一个误会啊。既然你都来巴黎了,为什么不能信任我呢?”刀玉紧紧搂住江简的腰,不让他离开。

“玉儿。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累。”说到这江简抹了一把脸,一如既往地咧开嘴角,笑意中却带着无奈,“我从来没有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得怎么累。玉儿你真的是第一个。你既重情义又很正直。既认真又倔强。我身上没有的那些优点你都有了。所以我想我才这么喜欢你。”说到这,江简苦苦地笑了起来,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直看着刀玉,“呵呵。刀玉,公司现在事多,再加上你的事,我现在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了。这次来只能待一天,明天就要回去了。有些事等你回国了再说吧。”

闻言刀玉松开了双手,江简回头看着刀玉不再说话。刀玉也直直地看着江简幽深而不见喜怒的眸子,凉凉的还带着疲惫的血丝。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二人如此凝望了许久,刀玉苦笑了一下,喃喃的说道,“阿简,我任性的事,对不起。造成你困扰的事,我也很抱歉。你回去休息吧。”江简看着刀玉的模样,有点心疼,但是头顶隐隐地发痛,他只是简单地说道,“明天上午我去看童欢。给你打电话。”说完走向院子外面的吉普车,开车离去。

江简第二天下午便回国了。上午他来医院看望了童欢。刀玉和江简站在玻璃门外,看着他白皙面孔,抿着的薄嘴唇。忽然有了遥远的距离感,心中的千言万语好像凝聚成冰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之间张楚拉着江简出去抽了一根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时江简的面目稍稍柔和了一些。但还是不苟言笑。近午时分,刀玉送江简去了机场。

来接江简的还是昨天那辆吉普车,上了车才知道是大使馆的车。一路上二人话依旧很少。到了机场,江简提着行旅包迈步进去。

“阿简。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江简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刀玉心中无力的难受,停顿了一会才鼓足用力问道,“阿简,你说的‘回国再说’是什么?是分手吗?”

江简回头看着刀玉,长长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知道。”刀玉低下头咬住了嘴唇说道。“我知道我让你伤心和为难了。再是千万句对不起有些事也难以挽回了吧。你们家本来要求很高。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而我的任性却与这一切擦身而过。”说到这刀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没有伸手去擦。“阿简。无论你是否能够原谅我,无论回国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我只想告诉你,这两年跟你再一次很幸福。谢谢你。”

刀玉吸了一口气,这是她昨晚想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如果错过了,如果让他原谅自己会让他为难,又何必让他为难呢?自己总是对着她哭哭啼啼地请求他原谅自己,让他越来越烦躁和不耐,这一切又是何必呢。既然是自己先做错了,那就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决定吧。

“阿简,一路平安。”刀玉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扬起淡淡的笑容,低声说道,“快要登机了。去cheakin吧。”

江简看着留在眼泪的刀玉,心中的坚硬也软了一点,他很想伸手替她擦掉那晶莹的泪珠。“玉儿,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忙,没时间……”江简兜里的手机的响了,犹豫了一下,他接起了电话。是曲宁宁的秘书打来了的电话,要和正和他确认一些事情。江简一个个问题的确认,就在这时一个温暖湿濡的吻印在他的脸颊上。刀玉在他耳边低语一声,“我知道,回国见,阿简。”

待江简反应过来,只看见刀玉抹着眼泪转身离去。江简一闪神,“阿简,你在哪里,回来没有啊。和日本那头联系好了,出发时间定在后天。你快点回来,别耽误了。我告诉你,你答应的事就不能……”曲宁宁抢过了电话连珠炮的询问,等江简反应过来,刀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机场的玻璃门外。

江简回国的那个周六,刀玉也回去了。然而,回到家,却没有看见江简的影子。她在他们住了两年的屋子里等待了一个星期。给他打电话,刚开始是通了没接,然后是就是关机了。白天刀玉依旧无事般的上学,却在黑夜中一个人哭泣。直到这天柳青拉着她看网页。

“歌后匡琪复出,御用制作人江简力顶,二人远赴日本秘密制作新专辑。情谊深厚,欲盖弥彰。”这是一篇娱乐新闻,其中还附上了一张在日本酒吧里,江简猫腰吻着匡琪脸颊的照片。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他就没告诉你他去了日本?”柳青翘起眉毛问着。

“这不就告诉了吗?”刀玉转过身来苦涩笑了起来,眼满是带着受伤的表情。“柳青,我这是活该了吧。先犯了一个错,就要受到惩罚。我怎么忘了,江简就是江简呢。不过,这也罚也够了。”刀玉眼里带着无奈的黯光缓缓说道。的确,错误,误会,绯闻,已经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们渐渐地推远。等到发现时,好像有了一道无形的墙,隔在彼此的心中,去论她怎么努力也难以突破。如此,彼此都累了吧。心中即使怎么无奈,也不可能哭闹着让他回来。那样对他,对她都再没有任何意义……

“阿简。可能是我回来得来晚了,以至于再也找不到你。起初我以为你是在跟我赌气,直到今天从网上看到照片才得知你已在日本。明明是不太远的距离,在心中却感觉异常遥远。老实说,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心里真的很难受,难受到不愿意去埋怨你(呵呵,或许我也没有资格去埋怨了)。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既然我活该如此,既然让你原谅我如此困难。那么我接受了这个惩罚。如果结束是你要的,那么就结束吧。总比互相伤害要好,不是吗?还有,过去两年的岁月将是我最珍贵的回忆。再见了,阿简,未来的日子里请多保重。

刀玉

第二天,刀玉离开了这套充满了他们各种甜蜜回忆的房子。也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九年的北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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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选择倔强(5)

刀玉回到昆明的第二个星期。父母去巴黎照顾童欢,刀玉开车回了趟版纳,将童欢的事情婉转地告诉了童阿公和阿婆。安慰他们之后,陪他们在家准备好资料。刀玉带着童阿公和阿婆回了昆明,准备帮他们申请签证。

带着童阿公和阿婆回到家的那天下午。家里来了个意外的客人。刀玉开门的那一刻,看着站在门外的孟鑫,意外地喊道,“孟鑫姐。”

“刀玉,我等你好几天了。你的手机号换了吧。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知不知道江简疯了一样地满世界找你。”

刀玉摇了摇头,说道,“我回版纳待了两天。进来坐吧。孟鑫姐。”

孟鑫看了看屋子的两个老人,笑着说道,“阿公,阿婆好。我和玉儿有点事情要说,先把她带出去一会。”童阿公和阿婆朴实地点头。刀玉穿上鞋子跟着孟鑫来到楼下的咖啡厅,二人各自要了一杯咖啡。温韵袅绕的热气间,孟鑫看着刀玉慢慢开口。

“刀玉。江简告诉我你辞职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其实手机到日本的第二天就丢了。谁让他骚包的要用黑莓。结果在酒吧被人偷走了。后来是曲总在国内又给他补办一张卡,邮寄过去才搞定的。知道你离开了,他十分焦急。从东京跑回来前后待了不到两天,找不到你,那边事情也急,昨天不得不回去了。他在东京帮匡琪录新专辑。这一次比那次帮‘珠果’出ep还有忙得多。本来预计是过完春节才出的。后来匡琪却要求一定要在年前录好出专辑。公司不得不匆忙地加紧联系日本让团队去东京录音。争取在年前完成。当然这其中有公司的机密。这个我不太清楚。我知道你可能是看到了狗仔拍的照片了吧。他们一直都是好友。这个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是的。我知道。”刀玉听了扬起无奈的一笑,“不过我不知道他何时去的日本,去日本又去干什么。直到在网上看到了照片我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刀玉抬去杯子喝了一口没有加糖的咖啡,苦涩在舌尖满眼开来。

“孟鑫姐。是我辜负了江简的苦心。我任性地跑去了巴黎,在彼此的心里造成了一道裂痕。可无论我怎么道歉了,想去弥补,他都不给我机会。你说他的手机丢了。难道他就记不住家里的电话号码吗?我在家里等了他一个星期,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我是错了,可是沦落到要让狗仔队拍下的照片来告诉我他在那里,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悲。再说,我的父母看到了那照片我又该如何回答呢?也许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我承受不了更多的了。我的身边也有许多事情,我不能一直沉浸在失落和等待之中,童欢到现在也没醒过来,童阿公和阿婆需要我照顾和安慰。我很累,他也很忙。不如分开了,何必互相折磨呢?”

“那天江简打电话给我说你走了。才知道他没有告诉你就去了日本。我就知道他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江简这人我了解的,被惯坏了。别看他这几年他对你一向顺着,如今你的事算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可能是让他觉得力不从心了,便开始乱来了。再加上匡琪要求提前出专辑的事情,就让他措手不及了。结果一犯浑,就没有及时告诉你。这可好了,你错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们俩啊真是两个混球。”孟鑫皱着眉头看着刀玉,眼神里有点惋惜和责备。

“是啊,一个人浑就够麻烦了,两个都浑就没法了。孟鑫姐,你没听说过,两个个性太强的人在一起很难长久。刚开始我不相信,现在相信了。”

孟鑫听了搅了搅咖啡,放下勺子,尝了一口咖啡却笑了起来说道,“啊,好苦。不加糖的咖啡就是苦。其实感情的事情不就是这样么?不加糖就很苦。那糖是什么,是自己的心情。现在你觉得爱情是苦涩的,是因为你们彼此都遇见了许多烦心事,冲淡了甜蜜的浓度。但那并不代表爱你们之间只剩下苦涩,只剩下回忆。刀玉,今天我来你们俩我谁也不帮,只为了你们过去两年的感情。你劝你应该慎重的考虑。江简那么担心你,你能说他不爱你吗?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冷静一下,等把这些烦心事都决绝了,完成了你们自己所担负的责任,再来谈你们的感情,那样才不会后悔。”

孟鑫拉着刀玉的手,认真说道,“刀玉,这事,一定要听姐姐的。好吗?”刀玉看着孟鑫炙热而真诚的眼光,其实这段美好的感情,她又何曾舍得说结束就结束呢,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和孟鑫分开后不到一个小时,刀玉就接到了江简的电话。“玉儿,对不起。我最快也要下个星期才能回去一趟。你别多想,等我回去了再说好吗?”

刀玉点了点头,慢慢说道,“嗯,下个星期我得帮童阿公阿婆去上海办签证。还是等忙完了再说吧。”还是觉得心中有什么在隔着,想打破僵局似乎又不太容易,还是象孟鑫说的那样冷静一下,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事情上吧。江简沉默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嘱咐了要经常联络,才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日子刀玉带着童阿公和阿婆去了上海,办好了签证,朱珠就来上海接走他们。刀玉一个人回到了昆明。

第二天爸爸妈妈也回来了。张楚在这天中午从巴黎打电话过来,说童欢醒过来了。刀玉还在机场就抱着电话就哭了起来。爸爸妈妈也激动了半天。然后一家人去叔叔家吃饭,婶婶做了清蒸鲈鱼。刀玉在饭桌上当场就颠覆了。捂着嘴巴一路跑到了洗手间吐了一场。妈妈和婶婶跟着过来,递给她杯清水漱口,妈妈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只说了两句话,“现在你该怎么办?真要分手的话,就拿掉吧。”

刀玉被妈妈的话震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还是婶婶过来拉着刀玉安慰,“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说不定只是吃坏了肚子。”吃完午饭后,妈妈和婶婶带着她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妊娠已经快十周了。妈妈带着无奈而气愤的语气问她,“这么久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刀玉想了半天才低头说道,“没往这方面想。只是以为是太累了,内分泌失调。”

“真是糊涂啊。那你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想留下就赶紧把他叫回来,把事情说清楚啊。到底是分是和?总不能这样拖着。你看看你的情况能拖吗?”

事情总是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来,让人应接不暇。这一天她得到了两个无比意外的惊喜。震得她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刀玉的心情因为怀孕又更乱了一分。她只能勉强的应付着妈妈的担忧,模棱两可回答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在虐和不虐中徘徊。大家给点建议吧。明天我来看留言哈。

对了给梅妖娆请假啊。全完不在状态中。一天只写了一点点。捂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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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选择倔强(6)

夜晚,刀玉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江简的电话。电话通了,那头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刀玉愣了一下,才说道,“呃,我想找江简。”

“你好!我是江简先生的助理。是刀小姐吧。江先生正在录音室,不方便接电话。他嘱咐过了,让你等一会,他会给你回过去的。”

“哦,好吧。那谢谢你了。”刀玉轻轻地挂了电话。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十点半了。低头看着手机暗下去,沉思了一会才站起来开门出去。爸爸妈妈门缝里还有橘色的灯光穿出来,一定是还没有睡吧。刀玉吐了一口气,仿佛似在给自己打气,才慢慢的抬手敲敲门。

“小玉,怎么好没睡。”是爸爸开的门,看着刀玉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地模样,拍了拍刀玉的头说道,“进来吧。”妈妈坐在梳妆台上转过头来看着她,看着抿着嘴巴的模样不说话。

“爸爸,妈妈。我想给你们说点事。”刀玉咬着嘴唇说道。

“说吧。我们都听着呢。”刀熙口气淡淡地,看着女儿的脸,心中早就明白自己的倔丫头要说的是什么。

“妈妈,我想把孩子留下来。”说完刀玉嘴唇看着妈妈。见妈妈美丽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赶紧又看了看爸爸。爸爸平日里柔和眼睛里闪过一丝严肃的光芒。

“先把江简叫回来,商量一下你们是分是和再说吧。”

“妈妈。不论和江简是分是和,我都想留下这个孩子。”刀玉迎上妈妈犀利的目光,坚定地说道,“再说,我想我和阿简不会分开。”

“傻姑娘,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你们现在闹矛盾了,连分手都说了。怎么能说生孩子就生孩子呢。”刀熙站起来,看着刀玉,无可奈何的说,“再说,你以为在中国,未婚生育一个孩子是那么容易的吗。”

“刀玉,这种事情不是任性的。爸爸的意见也是如此,把江简叫回来,再来决定其他的问题。”连一向站总是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的爸爸都这样说,刀玉也无奈了。但是她没有想要放弃。

“阿简现在很忙。上一次我就莽撞地让他失望了。这回我不想托他的后腿。”

“这种事情不是后腿,是责任。你怎么知道他想要这个孩子。你怎么知道他对你一如既往。若是那样他怎么又一声不吭地去了日本。”刀熙拧着眉毛,一点点地质问刀玉。

爸爸在一旁看着女儿眼中泛起的泪花,赶紧柔和地插了进来。“小玉。这次你和江简的事情你们俩都处理得不好。还是你错在先。你妈妈虽然着急了点,但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你必须先和江简商量以后在作出决定。不仅是为了孩子,也为了你和江简。”

“爸爸,妈妈你们说的我都没明白。但是……”刀玉的话并没有说完,被妈妈打断了。

“刀玉。以前阿岩的的事你任性了一回。我们也依了你。但是这一回决不能在让你任着性子来。如果你不打电话给江简,那我就替你打。如果他不回来。那我就带你去医院把孩子拿掉。这件事情没有商量。你自己好自为之。别怪妈妈狠心,妈妈只是不想你的人生存在某种不可弥补的缺憾。等你当了母亲就会了理解的。”

刀玉看着妈妈坚决的眼神,低头不语。爸爸总说自己的倔脾气就是遗传了妈妈,但是这一回爸爸态度也很坚决。除了离家出走,她也无可奈何了。但是如今自己已经这么大了,也快要做妈妈了,怎么能像当初那样任性倔强,让父母和爷爷奶奶伤心呢。想到这刀玉抬头看着妈妈,低声说道,“妈妈。我现在的心情和决心和当时童欢实一样的。我会告诉江简怀孕的事,但不是现在。我希望你能理解。”

“你这孩子,拿童欢来堵我,是不是。这不管用。”妈妈生气地站了起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搭理到刀玉了。

“好了。睡觉去吧。有事明天着再说。”爸爸拍了拍刀玉的手,让她回去睡觉去。

从爸妈屋里回来,刀玉回到自己屋子里。看着天上偶尔的一两颗星子,顿觉茫然。心中思忖,江简如果知道了怀孕的事情又是什么态度呢?正想着柜子上的手机就响了,刀玉接起电话。便是江简的声音。

“玉儿,对不起。我刚才在录音室。”江简的声音和柔和,却有点小心翼翼,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恩。这么晚了还在录音啊。很辛苦吧。”

“恩,时间很紧张,天天都是到凌晨。”江简声音里带着一点疲惫。

“是吧,那可要多注意身体。”刀玉听到这些握着手机,想说的话说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刀玉,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吧。”江简那头轻笑了起来,“要不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给我打一个电话。”刀玉这才从江简的语气中听出了自嘲口气。

深吸了一口气,刀玉才慢慢地说道,“只是想问你好不好。没别的事。”

“恩。挺好的。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去接你。”耳边的声音开始柔和,刀玉似乎能想到江简曾经柔和面容。

“……”刀玉没有说话,却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叫江简。于是她接着说道,“你去忙吧。我要睡觉了。忙完了早点休息。”

“好。我再给你打电话。”江简轻声道别,挂上了电话。刀玉握着电话微微一怔,才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大家都够乱的了,还是先不要让孩子来影响各自的判断力了。

自从那天挂上了江简的电话,刀玉心里就惴惴不安,害怕妈妈逼问自己江简到底回不回来,好在妈妈这两天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但刀玉也知道这事是拖不过下个星期的。自从上次呕吐事件后,刀玉的妊娠反应就出现了。嗜睡,吃了就吐。成天晕晕乎乎的。这天她午睡醒来,看到江简坐在自己床边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醒了?”江简握住她的手,手中传来了温暖的感觉。刀玉揉了揉眼睛,等江简那带着疲惫的小脸渐渐在眼中清晰才知道这不是梦,江简回来了。心中有着惊喜,却又那些事给搅扰了,看着江简的眼神带着一点谨慎和探究。

江简看明白了刀玉心中的忧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了起来。“玉儿,还在生我的气么。别气了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刀玉想说什么,一想到自己先犯的浑,嘴巴动了动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摇了摇头,“我没资格怪你。是我错在先。”

“玉儿,你这样子让我更惭愧了。我不应该和你犯浑,不告诉你一声就去了日本,还有那张照片……”一提到照片,刀玉的眼神就变了,甚至还有点哀伤。

江简急了,拉着刀玉的手说道,“玉儿,你别伤心。听我说,那真的是纯洁祝福的吻。那天是匡琪的生日,整个团队的人都吻了她,就我的被狗仔看中了。玉儿,你得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阿简,不要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该怎么办?我妈妈叫你回来的。你见过她了吗?”

“见了。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你妈妈真的好厉害。”江简笑着咧开嘴唇,嘴唇红红的,衬得脸色更加白皙。“不过你妈妈已经同意把你嫁给我了。明天我们去民政局领证去吧?”

刀玉闻言看着江简英俊而疲惫的脸,摇了摇头,“阿简。我不想因为孩子而结婚,我们都太任性了,不能连结婚都……”

“什么?”江简狭长的眼睛先是眯了起来,而后突然睁大了,里面荡起一道惊喜的光芒,拉着刀玉的手,打断了刀玉的话着急地问道,“玉儿,你刚刚说什么?孩子,你怀孕了?”

“你不知道?”刀玉显然意外程度不亚于江简。“呃。那你怎么回来了。我妈妈怎么跟你说的。”

“阿姨说你这段时间身体不好。还不愿意去医院……”

“啊?”刀玉无力地低下了头,无法言语。

“玉儿。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江简无奈地出了一口气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刀玉地下的脸庞,见刀玉没有说话,又再说道,“本来没有孩子我们就该结婚的。所以我们并不是为了孩子结婚的。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想等你忙过了这段时间再告诉你的。也趁这个时间把事情想清楚。”刀玉看着正要开口的江简接着说道, “阿简,我问你。你说要和我结婚你们家人都知道了吗?我上次那样失礼以后,他们还会接受我吗?”

江简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爸妈知道要当爷爷奶奶当然会很开心的啊。”

“那你爷爷呢?”刀玉接着问道。

江简的笑容一下子暗了下来,随即再扬起眉毛,“玉儿,我家老头倔的很,这事你别着急,咱们得慢慢地跟他来。现在你的肚子等不了了,你爸妈也担心,我们先把证领了。等我把手里的事忙完了,我再去跟老头好好说说。放心吧,想到有太爷爷当,老爷子不会跟咱们拿乔太久的。”说着江简捏了捏刀玉的手,似乎要传递给她一种安心。

刀玉低头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想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盯着江简黑色瞳眸说道,“阿简。你看,我们都太任性了,每次都伤家里人的心。还是等你忙完了,再说吧。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地把他生下来的。即使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好好照顾他长大的。”

“玉儿,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江简的脸拧着眉毛,长长的眼睛里充满了yīn郁直直地看着刀玉。而刀玉却笑了起来,“如果而已,不用计较。阿简。其实我在法国的时候接到过你妈妈的电话。她婉转地告诉我,那天你爷爷对我们俩很失望,不赞成我们在一起。”刀玉说到这,低下了头,“是我任性在先,这样的结果无可非议。所以当你一声不吭地去了日本,我以为你不会跟我在一起了。我当时很绝望,也很无奈。可是身边还有好多事在等着我做,我没有办法责怪你的任性,因为是我的任性引起的一切。我等不到你的回应只能离开。”

“玉儿……”

“阿简。一张结婚证并不能使一切太平。江玥曾经告诉过我,你是你家孙子辈最浑的一个,却是你爷爷最喜欢的一个孙子。阿简,我们不能让家里的老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有些事还得慢慢来。得不到祝福,至少要先得到原谅。”

时间又匆匆过了两个月,除夕之夜,江简被刀玉踢回了北京。大家都在客厅里打牌,江简在书房和自己爷爷下棋。

“爷爷。我输了。还是您厉害,宝刀未老。”

江爷爷看了一眼对面嬉皮笑脸的孙子,冷哼一声,“不用给我溜须。我年纪大了,不想和你们折腾了。爱干什么就什么吧?不是要结婚吗?那就结吧,没人拦着你们。”

江简嘻嘻的就笑了,“爷爷。我们不是折腾您。这不是想得到您的祝福吗?您别把江小玥和张小胖的闲气撒在我身上啊。人家把您孙女肚子搞大了,您着急向人家要说法。现在你孙子把人家闺女肚子搞大了。您怎么就不吭声了呢?”

江爷爷白花的眉毛拧了起来,“江小玥的事我不管,你的事我也懒得管。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哦!好吧!”江简低头皱了一下眉毛,再看看爷爷无奈地说道,“那我家闺女只能跟着他妈姓了。”江简重孙辈的阳盛yīn衰,到现在有3个重孙,却没有一个重孙女。所以江简在自己也不知道肚子里孩子性别的情况下,开始忽悠自己爷爷。

“恩?”江爷爷眉毛果然翘了翘,然而还是沉着脸说道,“重情义是好事,但那个刀玉个性太强,再加上你的性格就够各色的了。要不,能闹到一个跑到日本,一个跑回昆明的局面。在我看来你们并不合适。”

“呃。爷爷。你批评得很对。我们俩都在积极改正自己身上的错误。你得给我们机会啊。”

“现在我没工夫管你们。先把江玥找回来吧。她一个女娃娃,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国外。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着急么。”老爷子摆了摆手,叹口气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三十,首先要祝福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这几天机器都被人霸占着。我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没办法,谁叫我是长辈呢?呵呵!看来,过年期间不能保证更新时间了。但在过年期间结文的是我的理想哈。这是我的目标。

今天喝多了,透露一下剧情,江简和刀玉要经历一场生死攸关的风波。但愿下一次我能一口气写完这个情节。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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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选择倔强(7)

江玥的事情比大家预想的要严重的多。过了年,江玥突然消失了。只是给家里人留了一个口信让家人不让担心,也不要找她,便消失在纽约的茫茫人海中。

江家顿时乱成了一团,江家的兄弟姐妹都接二连三的去美国开始分头联络当地朋友势力,寻找江玥。大年刚过完,江简带着刀玉就去了纽约。因为刀玉是孕妇,江简动用了关系才帮她拿下了签证。费了不少精力终于在加州的一个小镇上找到怀孕不到3月的江玥。不过江玥态度坚决,既不回国,也不打算原谅张小胖和他结婚。张小胖急得掉了好多肉,成功瘦身。

但是江家老人和张家的老人们态度都很坚决,二人必须回国结婚。事关两个显赫家族颜面便绝不容二人胡来。别看江玥是个古典美女,但做事风格却异常的超现代。既然两家人都逼她,那就决定回国后立刻去做人流手术。

张小胖看着江玥决绝离去背影,当场捂着脸就掉了眼泪。江简挑着自己长眉,抿着红润的薄嘴唇不说话,只有刀玉挺着6个月的肚子跟着江玥进了房间。一个小时以后,江玥红着眼眶从屋里出来,指着张小胖哽咽着说着,“张小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让我为你哭一次,咱俩就一辈子不要来往了。”张小胖差点跪在地上磕头作揖了。

夜晚,江简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懒洋洋笑问刀玉,“老婆,你今天跟江小玥说什么了?让我家倔驴子肯原谅那头张肥狼。多大的本事,得计二等功啊。”

刀玉坐在床边把下午和江玥逛街买的小衣服一件件的摆在床上欣赏,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让她摸了摸我的肚子了。正好,孩子在肚子里动了,江玥就傻了,当时就掉了眼泪。”

江简听了刀玉的话,扬起了狭长的眉毛,“就这样?”眼里还有意犹未尽的闪亮。

刀玉笑了起来,“被你猜中了。我跟她分析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喜欢搞暧昧,浪费那么多机会去试探和猜测对方的心思,张小胖也不会去搭理那些莺莺燕燕来掩饰自己自卑啊。我把小胖在国内出车祸差点丢了命的事告诉她了。我说他为了去机场拦你,严重超速,要不是路虎比较结实,你可能就见不到他了。希望她想清楚,如果有信心这辈子还能找到另一个男人能让自己像爱张小胖那样去爱,那就不要管小胖子的死活,让他为了你继续挣扎在生死边缘好了。如果没有的话,就得原谅小胖。因为报复自己所爱的人是最浪费时间的一件事,最后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而已。”刀玉说到这,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抿着嘴看着自己的江简。

“玉儿。此言差矣。你明知道我不在乎我家里人态度,可是你到现在都不嫁给我,不也是在报复我吗?”江简眼里带着无奈而又睿智的光芒。

“你不在乎不代表就是对的。反正,等江玥回国再说吧。”刀玉低下眉头笑了,“要不我们签个婚前协议吧。钟真和子墨哥婚前就签了的,还是钟真姐自己要求的。她说这是平衡天之骄子和平常凡人组合之间重要砝码。”

刀玉说到这,江简扯过刀玉手上的小裙子,拿在手中摸了摸说道,“错,我们家的重要砝码是我。”江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刀玉疑惑地挑起了眉头,看着江简慵懒个邪肆的笑了起来,“不信?玉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逃避结婚的事。我知道这事你有心结,你需要时间,那我就给你。至于我家里人是拦不住我的决定的。玉儿,我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刀玉不说话,睁大眼睛看着江简。江简神秘的笑了起来反而自己叉开了话题,伸手摸着刀玉的肚子问道,“知道你立的头等功是什么吗?”刀玉再次被快速的转移话题搅晕了,摇了摇头,却看着江简自信满满,得意忘形的说道,“就是生我们的孩子……”说着,倾身吻着了刀玉的红唇。

刀玉仰头迎接着江简的深吻,眼睛中还在晃动着刚才江简瞬间那坏坏的眼神,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那日她去巴黎,他赶到机场时站在关外看着她时那冷冽yīn郁地眼神。就像江玥说的那样,江简在她面前掩饰或是收敛了许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他愿意为了你去改变,而坏事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本性是什么?

这些话是她从巴黎回来找不到江简时她打电话给江玥,江玥对她说的。江玥还对她说,家宴那天江简笑得没心没肺,好像没多大的是似的。晚上大家在院子里喝酒,他将红酒倒在了小酒盅里喝了一口说道,“这好酒倒错了杯子,怎么连味道都变了。”说完便那杯82年的lafite倒了。

江玥的话犹如写在刀玉耳边一样,自从听了就没有忘过。那杯倒错了的红酒到底是她还是他们的爱情?如果她没有怀孕,婚姻的话题应该不会在二人刚刚和好时就此提出?孩子到底是将婚姻忽然拉得很近,那么现在的结婚是否就是最完美的结局。爱情还有婚姻能否将他们真正的带入安定的生活之中呢?刀玉想不明白这个答案,唇边却传来了江简炙热的呼吸,更加扰乱了她的心绪,她呻吟皱着眉头看着江简那双明亮而复杂的眼眸说道,“阿简,别闹,头等功要睡觉了,你吵到他了……”

江玥回国以后和张小胖很快举起了婚礼。刀玉则直接回到了昆明。四月的天,春天到来,春红柳绿,一片盎然。刀玉每天早晚会都在院子里散步。

这天刀玉心情不错,下楼去小超市买了一盒牛奶拿在手上喝着走出门外,刚迈出大门,就差点和一个走进来的男人撞上,那人一把扶住了踉跄的刀玉,在看清她的大肚子时更加惊慌的问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刀玉站稳身子才抬头去看对面这个面色黝黑,眼眉平常而带着汗水味道的男人。抬头看着小超市门外停着的小货车,才知道这个男人是给超市送货的送货员。“我没事,谢谢你!”说着刀玉笑了笑走了出去,边走边掏出纸巾擦拭,刚才因为紧张一使劲儿把盒子里的牛奶挤得满手都是。

“谁让你一个人出来晃悠的,你们家的江管事呢?”耳边传来一声半生不熟的男子声音让刀玉停下脚步偏头看去,原来是江简的堂哥江爵在超市边的洋槐树下微笑地着着自己。

刀玉先是怔了一下,想了想,江简去了哪儿还有他不知道的,于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笑着走了上去。“天啊,怎么会是你?好久不见了,江小爵还好吧?”

“恩,不错。最喜欢你送他的睡袋,每天要摸着才能睡着。”江爵笑着说道,是温暖而柔和的笑容。他的眼光都留在刀玉的肚子上,“怎么除了肚子长大了,你自己连点肉都没长啊。江简虐待者你了?”刀玉听了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江爵笑着收敛了眼光,看着刀玉低声说道,“走吧。老爷子让我再接你。车停在小区外面的。别紧张,看来是江小简的革命要成功了……”说完江爵翘起嘴角转过身沿着道向外走去。刀玉抿嘴嘴巴看着他的背影消化了片刻才跟着迈开了脚步。

江家爷爷和刀玉想象的不太一样。面目慈祥而温暖。唯一显得犀利的是一双带着智慧和阅历的双眼。那双眼睛和江简的一样狭长,但不同于年轻的江简锐利其中光芒却是一种柔和的利芒。

“是刀玉吧。过来坐。”江爷爷指了指茶几对面的位置对着刀玉说道。

“好,谢谢!”刀玉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江爵看着刀玉给了一个微笑,走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了。大家久等了,今天双更哈!待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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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选择倔强(8)

“本来早该见面的,结果现在才见上。”老人家看着刀玉笑着说道。

“对不起,是我做事太莽撞了。”刀玉坐定低声道歉说道。老头却在对面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道歉。这件事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从这事我看出来,你是一个个性很倔强的孩子,正直而独立。虽然你急躁了点,但我知道那天你决定自己去巴黎是不想影响江简,想让他留下来和家里人团聚才对。要不以他的性格看着你着急一定会买张票就跟着你走了。江简也是个很犟的孩子。就他的脾气和个性,他完全不理解你的做法。你们的脾气凑到一起,到底合不合时啊?我可答应过江简奶奶,江简的媳妇一定要脾气好,体贴他,包容他才能点头让她进门的。”老人家干脆利落,直接进入正题,说到这又扬着眉毛笑了起来,“这老太太自私了点,为什么就让人家将就你的孙子呢,你孙子就不爱护人家了?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家孙子被惯坏了,脾气怪,一般人受不了的。”

“我……”刀玉听了老人的话,愧疚的顿了一下,当时她的确想过,自己一个人任性就好了,若是让江简因为自己而让家里人失望,那她就罪过大了。所以她是买了票才告诉江简自己要走的……

刀玉想到这抬起头看着那张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的面孔,喃喃地说道,“我妈妈说没犯倔脾气时还算是一个好姑娘。但犯浑了,就有点可恨了。上一次,我犯浑是我哥哥牺牲后,我没去上海上学,跑到了北京来重新考了大学。这一次让你们失望了。”刀玉说到这,对望着那双睿智而柔和眼睛说道,“看来我离江***期望有点远。那我就努力做到江奶奶希望的那样吧。”

“江玥告诉我,你劝她原谅张小胖时说了一句话,最难得的感情就是顺时不骄,逆时不弃。江玥因为右手受伤而不能再在舞台上弹奏古筝,这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所以她怀疑张小胖只是出于同情或是孩子才与她才一起的。那么你和阿简呢。你们感情又是如何的?”江家老爷子一双睿智的眼眸,似乎要望穿刀玉的灵魂一样,落在刀玉的脸上。

“我和阿简也是一样的。一样要努力做到顺时不骄,逆时不弃。我现在明白了这种感情应该是互相的。不光是我对江简,江简对我也是这样。两个人选择在一起,彼此分担,彼此照顾就是应该的。太好强,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不不仅不会让对方感到轻松,反而会使对方受到伤害。遇到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彼此商量,这才是真正的体贴和照顾……”刀玉说着,抬头看见睿智的老人英锐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芒,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桌上的茶浅浅的啜了一口,才对她点了点头。“现在的女孩都很好强啊。男的也挺不容易的。不过,江简为你改了不少脾气,这个我倒是很愿意的……”

刀玉见了江爷爷的第二天晚上,江简从日本飞了回来。看来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拉着刀玉商量着第二天去领结婚证。

“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急什么?等我爷爷出院再说吧?”刀玉看着江简说道。

“玉儿,别这样。你说说我到底哪儿不让你放心了。刚开始拿我爷爷说事,现在爷爷点头了,你还是你挺着个大肚子不嫁,你说说是什么意思?”江简皱起眉头显然有点郁闷还有一点隐忍。

“阿简,我尊重你爷爷态度是一码事,对你的态度是另一码事。你可不要混淆了。我没有说不结婚,只不过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说清楚了,再说结婚的事。”

江简从兜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显然没有点上的意思,翘着长眉斜斜地看着刀玉,其中的意思就是“有话就问。”

刀玉也不客气,往日里有的迂回和犹豫在那天和江家爷爷谈话后也都解开了,于是不紧不慢的问道,“阿简。孩子不是我们结婚的理由。这个我们都应该明白的。我最近一直都在琢磨一个问题,到底谁才是那杯倒错了的红酒?阿简,你告诉我好么?”

江简听了刀玉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很快陷入镇定。“怎么连这个你都知道?”开口说话声音有点意外地尴尬,脸色带了点红晕。刀玉也不把他的难堪道破,只是看着江简不说话。江简被看得有点发毛,这才扯开嘴嘴角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的模样笑了起来。

“玉儿,那天我喝多了,心里面也委屈才说了这么重的话。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图一时之快罢了。你千万别多心。”

刀玉低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我。阿简,在那种场合下你这么说我也不能怪你。我惹你生气,你拿我要出气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心里要真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用瞒着我,直接告诉我就行。不要为了孩子为难,你想要孩子生下来你抱走,不想要留下来我来养……”

江简看着刀玉眼里又泛出那时曾相识的决绝目光,这厉害他是尝过的,于是当即心头一惊,刚才的yīn郁早就不在。“玉儿,我冤枉。”江简说着拉着刀玉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环在怀中,“别看我当时挺决断的,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只不过为了面子,还是把酒给倒了。那天真的只是有口无心,你要相信我。”

看着江简眼里的无奈和焦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刀玉心中莞尔了,悄悄地翘起了嘴角,也不再打算在纠缠这个问题了。“哦,好吧。就当你有口无心了。”刀玉伸手摸了摸江简白皙的脸,像安抚孩子一样说道,“不过,结婚的问题,我仍然坚持下个星期等我爷爷出院了再去领证。你的意见呢?”刀玉学着刚刚的江简斜睨着自己的模样看着他。

江简看着对面斜斜上扬着一双贵妃眼,明明是满眼风情却不自知刀玉,目光从她洁白而带着红晕脸颊移到丰满不少的胸口。玫瑰红色的薄毛衣下,是连绵起伏的温柔。江简垂下下长长的眉眼。喉结微微一动,咽下泛起的□。才哭笑不得从红唇中蹦出了几个字,“臣遵旨,贵妃娘娘!”

刀玉爷爷出院的头一天,阳光终于也破云而出,结束了昆明几日的春雨连绵。这天刀玉起得晚,早上江简让她吃了早点以后就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才起的。起的时候已近近午,有人约江简吃饭他便出门了,没想到这人在这都有朋友。妈妈给她煮了馄饨,吃了她就下楼遛弯去了。

挺着将近九个月的大肚子慢慢地在院子里散步,好在她身体不算笨重,活动起来还算灵活。到了假山附近的竹林前,觉得累了就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中午1点,内陆的生活悠闲许多,大多数人都有午睡的习惯,所以院子里已是静悄悄的。来往也无几人。

南方的春天多雨水,一连能下几个星期的雨。这把江简搞得很郁闷。总抱怨要被雨水给泡发霉了。刀玉想着江简拧着眉头的模样,看着久违的艳阳天,舒服撇开嘴角的靠在椅背上眯上了眼睛。看着那碧蓝色的天空是软绵绵的白云,心情无比舒畅。前面二楼一个男孩正站在鸟笼前看着刀玉,刀玉游神的眼神无意对上了他的,男孩便惊慌而羞涩的移开了眸子。

刀玉对着这个羞涩的男孩笑了一下,为了避免他的尴尬也移开了眸子。邻家的一个男孩,总是喜欢用一种羞涩而探索地眼神看着她。期初刀玉不太明白,后来妈妈对她说这个十二岁男孩幼时丧母,如今跟着父亲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聪明而内向。刀玉便觉得男孩是向往母亲的关爱才喜欢在角落里看着怀孕的自己的。

不过江简却不屑刀玉的想法。那天他扶着刀玉在院子里散步,小孩子又站在竹林下悄悄地看着刀玉。刀玉很友好叫了他的名字,问他作业做完了没有。男孩高兴而羞涩的点了点头,在看着刀玉身边的江简,笑容敛了下去眼神突然暗淡而懊恼地跑走了。

“张萌太内向了。不过是个可爱的孩子。他好像挺喜欢我的。”刀玉看着男孩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

“他是挺喜欢你的。不过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江简牵着她的手,吊儿郎当的说道。看着刀玉转头过来用着疑惑的眼神,又咧嘴笑道,“看过《可可西里的女人》这部电影没有。他对你的心情跟剧中那个小男孩的一样。情窦初开,懵懂而向往。”刀玉厌恶的看着这个流氓男人,江简却视而不见,“哪个男人不是从懵懂小孩长大的,谁都有过这种幻想。醒来的时候就像贾宝玉一样裤子湿了。”刀玉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口无禁忌的男人,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只能狠狠白了他一眼,想要甩开他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不信就算了。干嘛还生气。我是好心,人家小孩才十几岁,看着挺着大肚子的你就够纠结的了,你干嘛还去惹人家伤心……”

刀玉听了江简流氓理论后也没在意。见了张萌还是会叫他。他还是羞涩的搭上几句就跑了。正午的日光下刀玉微笑着依旧是把视线从鸟笼后的男孩上移开,准备起身回家。

“在晒太阳啊。”刀玉听见身后男子的声音,转过头去,原来是这个男人真的是在和自己说话。因为背着光刀玉费了些眼力才发现是那天在小超市门口差点撞上自己的男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笑了笑说道,“是啊,这就要回家了。”说着刀玉站了起身来。准备沿着小路回家。

“那天对不起啊。”男子看着刀玉要离开,又接着说道。刀玉看着他被晒得黑黑的脸颊,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看见与小路的尽头相连的大路上挺着一辆小货车,从车上下来一个30几岁的女子站在车边好像在等人。定是给小卖部送货的车,要不小区内一般是不让车子驶入的。“没事的。”刀玉说着迈步走上小路,却发现那个男人也跟在自己身后走着。刀玉以为他也正好要离开,没太在意。不过男人明明可以比自己走得要快的,却一直慢慢地跟着自己身后。渐渐地刀玉觉得哪里不对,停下来正要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个男人,不料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鼻,一股刺鼻的问道冲入鼻间,刀玉瞬间晕了过去。

这时不远处的女人跑了过来,看着扶着晕过去的刀玉的男子用着压抑而愤怒的声音骂道,“你个笨蛋,怎么不等她走到路口再动手,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男人斜眼看了一眼女的没说话,打横抱起刀玉对着女人吼道,“帮我扶着点,啰嗦什么?”女人愣了一下,过来抱着刀玉的腿帮着男子将刀玉放到停在路边的小货车车厢里。二人关上车门才走到驾驶室,坐上驾驶室男子赶紧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眼瞪着身边的女子说道。“我倒在想车边上动手,但这女的太精了,好像觉出了不对劲,停下来打算不走了。”

女人听了男子的话,低头沉默了几秒钟才深出了一口气抬头说道,“快走。别耽误了。万一刚才别人看见了就麻烦了……”男子点了点头,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眼中小区的道路驶了出去。行驶而去的车子卷起的几片树叶也也渐渐回落地面。汽车的声音渐渐远去,小区内又恢复寂静一片,许多人还在午睡的梦想之中,谁都未曾发现竹林的小路上刀玉落下的一张手帕在风中微弱地颤抖着……

作者有话要说: 给力吧,就用鲜花砸我吧!呵呵!!!

又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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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又见真情(1)

刀玉做了一个梦,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刀岩还在自己身边。一个夏日的傍晚,高三放学后她和同学躲在巷子里抽烟,正好被下班来接她的刀岩抓了个正着。刀岩刚刚从警校毕业进了缉毒大队,穿着整洁而严谨的军绿色军装显得帅气而坚硬,年轻的笑容里带着以往没有的沉稳。手正插在裤兜里看着面前挑衅着叼着烟的自己。

“阿岩。你要管好我,我就告诉童欢你欺侮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刀岩听着慢慢地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刀玉,你还说童欢呢。童欢现在比你像话多了,是一个很好的的妈妈也是一个很成熟的妻子。我很放心……但是你呢,刀玉,看看你,都要当妈妈了,还躲着抽烟。你还不如小唯唯呢,诚心让我不放心是不是?”

“什么?”自己叼着烟,听着刀岩的话愣了一下,谁要当妈妈了,说的是我吗?怎么会,我才18岁,刀岩疯了吗?刀玉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对面绷着下巴的哥哥。突然刀岩伸出了手一把抢下了自己口中的香烟仍在了地上。那点火星带走尘沫在地上弹了两下,最后熄灭了。

“小玉要坚强,保护要自己和孩子……”耳边传来了刀岩逐渐变得遥远的声音。刀玉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到处看,四处跑却再也见不着刀岩的影子了。寂静的巷子里除了自己,连刚才和自己抽烟的同学都不见了,只有她自己一人站在巷子里,西下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落寞而凄凉……

刀玉想喊刀岩却发现嘴怎么也张不开,那声“阿岩”始终被堵在了喉咙里憋得难受。艰难地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偶尔有一点点光亮晃动着在眼前移动而逝去。嗓子眼似乎被火烧了一样又干又痛,刀玉动了动想要伸手拂去脸上的汗珠,却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嘴巴上贴了一块大胶布,难怪刚才想好都喊不出来。

头像灌了铅一样又重又痛,似乎下一刻就会不负重荷爆炸开来。身体随着躺着的地板在缓缓地晃动,刀玉皱起眉头才明白自己还在那辆小货车上。抬眼望去,狭窄的车厢里还堆着一些纸箱。刀玉下意识地往角落子挪了挪。害怕汽车的颠簸伤害孩子。

伸出被捆在一起的双手,刀玉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孩子似乎感到了妈妈的温度,踢了一下她的肚子。感受着手间传来的悸动,刀玉留下了眼泪,抬头紧紧攥住头顶车杆,防止身体波动。“阿简,你在哪儿?快来找我们啊。”心中一声声的呼喊,身体却越来越疲乏,迷药的余劲让刀玉的头感到异常昏沉和沉痛,再也支持不住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夜晚八点,紫金花园小区已是万家灯火暖春风。唯独刀玉家笼罩在一片惊慌与担忧之中。刀熙坐在电话前看着电话,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担忧和焦虑。刀玉爸爸坐在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肩头,似乎是安慰自己的妻子,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江简刚刚踏进门,脸上全是焦急和担心。“我已经给公安局打电话了。他们已经向下级各个单位发了通告,帮助寻找玉儿了。”

“我们问过了院子里几乎每户人家。没有人看见刀玉去了哪儿了?这孩子到底去哪儿?”刀熙眨着眼睛的泪花,站起来又说道,“我再去别家问问,刚才有些人还没有下班。”

“妈。你别着急。我去,公安局的人已经来了,他们也在向小区的住户了解情况。你别太着急了。我去看看,有消息给你们打电话。”江简说着抹了一把脸看着刀玉爸爸说,“爸,你照顾好妈。我出去了。”

江简走到大门拉开门,正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郝犷,怎么样,发现什么消息了?”江简狭长的眸子扫向对面张萌,眼睛中泛起了谨慎而精跃的光芒。

“嗯!这个男孩说他中午看见刀玉在楼下竹林那儿和一个黑衣男人说过话。”穿着警服的男子看着江简,点头说道。

“张萌,你还看见了什么?告诉我好么?”江简听了眯了一下眼睛,低头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问道。

“中午差不多一点的时候,姐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休息。后来一个穿着黑t恤男的走上来和她说话。我就进屋去了。”男孩看着江简认真的说道。

“除了那个男人,在周围你还看见了什么特别的人吗?”江简点了点头,拍了拍张萌的肩头继续问道。

张萌偏着头,皱着眉头,努力的思考和回忆着,沉默了半分钟之后,张萌抬头看着江简,“中午没什么人,但主路上停了一辆小货车。上面坐着一个女人,老往姐姐这边看……”

张萌说到这,江简和郝犷彼此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郝犷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今天出入小区的车辆的录像和记录。那辆货车是给超市送货的。是中午1点一刻左右离开小区。”

“查过了送货员了吗?”江简皱着眉头低声询问。

“刚刚去查了。”郝犷说道。江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张萌轻声说道,“谢谢你,张萌。你说的事情对我们很重要。”

“我要是早点回家就好了。那样就能早知道刀玉姐失踪了。早点告诉你们……”张萌红着脸看着江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属于孩子的纯真和焦急。

“现在也不晚……”江简笑着拍了拍张萌的头,“你回去吧。姐姐有消息我就告诉你。”张萌乖乖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电梯里。江简看着关上的电梯门,立刻抬头看向身边的郝犷,眼睛里是坚决和果断。“走,去局里……”

“醒了!”刀玉再次醒来眼角布满了刺眼的阳光,刺得她苍白而无力。一个女子坐在狭窄的车厢里地上,冷冷地看着自己。

“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想知道我说谁吗?”女子看着虚弱的刀玉,脸上泛起一种狠毒而鬼怪的笑容。刀玉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是她不想动,不是她害怕,只是怀孕和虚弱让她无力挪动,她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只能强迫自己平静地看着女人,等待着她的自问自答。

“还记得,八年前绑走你的那个男人吗?他被人一枪射中了心脏,当场就死了。那是我的男人。”女子又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眼睛中带走疯狂的光芒,“还有那个死警察。他也死了。多好,拖个死鬼当伴我男人也死得值了。不过,要不是你,我男人也不会死了。所以,我要给他报仇。虽然清明已经过了,但现在把你带到他的坟头给他祭奠,也不算晚。”女子尖锐一笑,像一把冰凉的匕首插进了刀玉的心尖,绝望而刺痛……

刀玉仍旧被绑着躺在车厢里。这两人真是狠心毒辣的毒贩子。从昨天倒现在连一粒米都没有给自己吃过。只是由那女的押着刀玉在路旁解个手的时候,让她喝了几口水。因为孕后期容易尿频,这让刀玉十分痛苦。饥饿的感觉也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开始在肚子里烦躁地体动。刀玉只能躺着,伸出绑在一起的手慢慢地摸着肚子,让他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起来,下车。”女子说完话就粗鲁地把刀玉拽了起来。刀玉在嗓子里惊呼一声。因为差点摔倒,刀玉急忙护住肚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再瞪我,我现在就打死你。”女子平凡的脸上泛出一种yīn鸷的戾气。刀玉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了肚子里的孩子平静了一下,用捆着的双手甩来女子钳制自己的手,扶住车边慢慢地爬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坐在车厢边,下了车。

一下车,刀玉就看见层峦叠嶂的青山,到处青杉连绵。错落蜿蜒的盘山小路萦绕在其间像盘绕在山腰间的一条条小龙一样。不远处,停着一辆三轮拖拉机。女子在身后推了刀玉一把,“上去。”说着自己爬上了拖拉机,伸手将刀玉拉上去。三轮车的台阶有点高,刀玉挺着大肚子有点困难,身后的男子走上前又托出了刀玉腰才将她弄了上去。

这拖拉机好像经过改装成了交通工具。有棚却没有后门,里面有两排凳子。刀玉扶着车边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女人坐在旁边伸手解开了刀玉的嘴上的胶布。“别乱动,也别乱叫,否则……”女子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在刀玉眼前晃了晃。刀玉看着泛着寒光的刀尖,点了点头。开车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一直很沉默。连头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山路很窄,勉强能容下这样的小型拖拉机。刀玉从后面看着眼前路崖边无尽的深渊,饶是她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也觉得心慌恐惧起来,赶紧挪开了眼光。路上偶尔有一些背着箩筐想要搭车的人招手,“满了!”老人摇了摇手拒绝了。

拖拉机做了一个多小时,刀玉又被拖下了车,被解开了身上的束缚。开始走一段狭窄而艰难的山路。由于刀玉速度慢,男子不停地埋怨。“菊子,你说说你是不是自找苦吃。在哪儿不能报仇,一个枪子的事。非得把这大肚婆搞到这深山老林里……”

“我舅给阿贵算过了。他怨气大,只有拿仇人给他祭坟,他才能消停,安生。”

“切……”男子不以为意。女子接着说道,“我舅是村里的巫医。我们都信这个……”

刀玉听着这二人的对话,低头专注于脚下的路。偶尔抬头看一下周边的环境,傍晚时分,周围全是大山,人烟了无,心头满是荒凉。看来自己和孩子似乎是在劫难逃了。挺着大肚子,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什么。刀玉想到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恐慌。只能一遍又一遍默默地呼喊着江简,“阿简,你快来救我们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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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又见真情(2)

就在刚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江简经历了无尽的担忧煎熬。刑侦大楼里灯光在夜黑中绽放,江简手指间紧紧地夹在香烟,丝毫没有发现烟嘴已经被夹得变了形。眯着眼睛坐在电脑旁看着屏幕上显示信息,江简的呼吸忽然凝住了呼吸。郝犷在一旁看着面色凝重地江简,盯着屏幕慢慢说道,“原来是张二虎。他是八年前被击毙的贩毒团伙中小头目张富贵的弟弟。曾经当个兵,复原回来跟着他哥张富贵刚开始干贩毒就被抓了,去年刚刚刑满释放。”

接着郝犷从传真机上拿出刚传过来的资料看了看,说道,“三个月前他到牛奶公司当了送货员。我们根据今天小区超市员工的描述对那个女人做了调查。那女人应该是张富贵的妻子赵雅菊。显然,他们早就计划要报复刀玉的……”

“我要他们死……”沉默许久的江简突然从唇间狠狠地挤出了这句话,随即他转身看着郝犷说道,“让特警部队准备好,查出了小货车的行踪就马上行动。通知贵县那边,注意张家其他人的行踪。”江简眼中全是yīn霾和狠绝。让与他同窗四年的郝犷微微一怔。从前的江简是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而今日的沉稳与yīn戾是他从未看过的。正要开口,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郝犷看了一下江简,随即接起来电话,交谈了几句,他便放下电话看着江简简洁地说道,“查到了,他们没有回贵县,而是沿着高速公路往贵州的方向开去了,根据调查赵雅菊老家就在云贵边境的苗寨里……”

江简立马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向屋外走去。“我哥已经给你们市领导打过电话了,这次行动由你负责,我协助你。老郝,拜托了。”江简说着,转身看着自己老同学目光真诚而凝重。郝犷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答道,“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救出弟妹来。”江简点了点头,拍了拍郝犷的肩头,二人连微笑的时间都没有便同时迈步向外面走去。“等等,一个老朋友可能能帮上一忙。”郝犷突然停了脚步,看着江简说道。

天已经快要黑尽了,路边偶尔能看见点着灯的木屋子,散散落落的,每一户隔得较远。刀玉想着可能是进村子里了。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刀玉快要走不动的时候,来到了一户农家。那女子拉着刀玉进了院子,接着推她进了偏房的木屋里。女子让刀玉躺在一堆干草上又将她手脚给捆上,嘴上又贴了胶布,瞪了一眼刀玉就关门出去了。刀玉环视着这个空寂而简陋的屋子里除了身后的一堆干草什么也没有,只能叹了一口气,舒缓心中恐惧和压抑。试着休息一会,尽管已十分疲惫,饥饿和惶恐却让她无法入睡,只能无力地闭着眼睛躺在草上,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不知是夜晚几点,黑衣男子抱着被子突然进来,躺在刀玉身边草垛上,倒头就睡。或许是半夜了吧,刀玉不太清楚,那道双开的旧式木门被推开了。刀玉虚弱地躺在稻草上看着一个老妇人端着个碗走了进啦。老妇人把门插上,向着刀玉走了进来。

“吃点东西吧。来我喂你吃。我不能把你放开的,你也不要乱叫。这是山里,没人听得见的。”老妇人穿着一身蓝色苗族服装,梳着苗族的发髻,手指已经弯曲,脸上爬满了深深的皱纹。刀玉冲她点了点头,她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撕开了刀玉嘴上的胶布。黑衣男子只是醒过来看了老妇人一眼,也没说话又睡了。

“造孽啊!”老妇人看着刀玉疲惫而虚弱的面孔摇头缓缓说道。盯着刀玉大大的肚子看了一会,“要是菊的孩子还在,今年也都快八岁了。”妇人喃喃低语般的说道,转过身去抹了把眼泪。

“谢,谢!”一张口,刀玉才发现嗓子犹如干涸的枯井一般,干涩而嘶哑。

老妇人戒备地看了一眼刀玉,点了点头,随即将地上的碗抬起来,“快吃吧。要不你就吃不成了。我都跟她说了,这是作孽啊,要遭报应的。哎……”老人说到这,声音越来越无奈,越来越小,最后没了话语,只是抬起碗把饭用土勺子喂进刀玉的嘴里。

老人家慢慢地喂着刀玉,不再说话。刀玉也默默地吃着两天来的第一顿饭。凉了的饭菜十分简单,只有一个菜,就是野菜炒**蛋。刀玉却大口大口地吃着。为了孩子,她得活下来,无论在怎样险境下,她都要想尽办法活下来。等着江简来救她和孩子。刀玉咽下了碗里最后一口白米饭,看着妇人祈求的说道,“阿婆,能给我口水喝吗?”老妇人站起来手里拿着碗,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过了一会,又拿着一个木水漂走了进来,对着刀玉的嘴喂了水,捡起地上的胶布给刀玉封上嘴巴,走出去关上了木门。刀玉坐在草垛上向门缝间那狭窄的空间望去,满眼的漆黑让刀玉又坠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第二天一早刀玉在屋子里听见了公**的打鸣,天刚亮,男子就出去了。这个不眠夜每一分都象一年那么慢,每一秒都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忽然木门又被推开了,老妇人端着碗走了进来。这一次没有说话,直接撕开了刀玉嘴上的胶布。“吃点粥!”说着把碗对着刀玉的嘴,刀玉怔了一下才低头地喝着碗里的大米粥。

“妈,谁让你多事的。不要给她吃东西,这贱女人的饿死了也活该。”刀玉才喝了几口粥,就听见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一抬眼看着绑架自己的女人正站在门外看着自己。说话间甩手走了进来伸手就来抢老妇人手上的碗。老人把身子转过去,躲过了女人的手。女人和刀玉都微微一愣。

“你要做的不我拦你。不过饿死鬼是最难缠的。怀了孕的女人一尸两命。我也是为你消除点孽障,少造一点孽哦。”妇人拿着碗,眼睛直直地瞪着自己的闺女。女人张嘴开合几度也只说了一句,“让她吃个够吧。反正明天她就再也不用吃人饭了!”女子说完,摔门坐在院子里板凳上不动了。

刀玉看着布满皱纹的妇人之脸,老妇人看着自己那无奈的眼神,让刀玉心情更加复杂,想向老妇人求救,不知她会不会,或是能不能帮自己。“吃吧。我只能给你点吃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帮你的。”老妇人像是看穿了自己心事,说完话低下头将碗又凑近了刀玉的嘴。刀玉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被老妇人的话给浇灭了,看着妇人沧桑的眼睛里,只有无奈地坚定,刀玉没有说话,还是低头将粥喝完了。

喝了粥,刀玉央求老人带她去了趟厕所。赵雅菊却站起来拉着刀玉去了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那个绑架他的男子从篱笆墙外向远在里走来,身边是昨天开拖拉机的老头。

“菊子!”男子以进院子就喊女人的名字。赵雅菊走出来。“咋个了?”

“舅看见刚才有个陌生人从村口村长家出来。我看是警察。我们得快点了。”

“那也要等到晚上啊。白天山上有人。”

“等什么。在这先了解了,晚上再抬上去不就得了。活人不好藏,死人还不好藏吗?”

刀玉一听心中大惊愣在原地。几秒钟之后她才缓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一人高的篱笆墙,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呼喊。她知道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死亡已经考她太近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做点什么。想着想着刀玉就向院子外跑去,笨拙的身体还没跑出几步,便被男人一把抓了回来,刀玉大喊,“救命啊。有人绑架了……”只喊了一半男子便捂上了刀玉的嘴,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臭婆娘,敢跑。老子现在就打死你。”说着掏出了腰间的枪。

“别在我这干这种事。这个家我还要住的。不要给我招惹不干净的事。”此时老妇人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阿菊,妈只能做到这了。你们赶紧把她带走。其他的我不管了。但绝不能在我这杀人。”

赵雅菊看着母亲坚决的目光,也没说什么。只是扯了扯男子的衣摆说道,“我们现在从后山进山,后山人少。快点把她嘴巴堵……”

“赵阿妈在家吗?”赵雅菊话没说完,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篱笆墙外响起。赵雅菊和张二虎正戒备地交换一个眼神。张二虎捂着刀玉的手移到了刀玉的腰间,像夫妻一样搂着她的腰。却从身后的衣服里拿着什么东西抵着刀玉的后腰。“是枪。知道了就老实点。要不大家都得死。” 张二虎在刀玉耳边刚说完就见着一个老头带走一个男子穿着黑夹克的男子走了进来。

“哟,阿菊回来了。”老头见了赵雅菊打了个招呼。

“是啊。村长这么早上家里来有什么事啊?”赵雅菊摸了摸耳边的头发,掩饰自己的惊慌。看了看村长身边的男子问道。

“哦,”穿着藏青色苗族服饰裹着包头的中年人点头说道,“这位是县医院新到的张大夫。今天要村里每户老人检查血压和眼睛。”赵雅菊听着村长的话,看着背着药箱男子想着大家笑了笑。“你好,我是张江,是镇医院新来的眼科大夫,今天来给全村的老人检查眼睛。现在来给赵阿妈检。”

刀玉直直地看着对面男子,心中犹如涨潮的海水一样在翻滚着,却只咬住了嘴唇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jj被袭击了,那难怪昨天打不开作者页面。趁着现在正常赶紧更一个。希望系统赶紧被修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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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又见真情(3)

“你好,你们进屋检查吧。我们出去走走。”赵雅菊说着给张二虎递了眼神,要张二虎扶着刀玉向院子里走出去。

谁知道张二虎却不动,赵雅菊正要说话,张二虎冷哼一声说道,“从没见过这样干净的小镇医生,你身上的夹克,小镇医生怕是买不起吧。你是警察。没想到你们速度还真快啊?”说着张二虎便将口袋里的枪掏出来正对着刀玉脑袋。“让开!要不我一枪打死她。”

“这是咋个了?”村长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村长身边的男子挡在了村长面前看着张二虎手中的枪,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他,没想到这个斯文而俊白的男子没有再解释一句便忽然把手中药箱往地上一丢,举起手笑了起来。“哥们儿,你还真厉害啊。我的确不是医生,但我也不是警察。”说着男子向着刀玉点了点下巴,扯开嘴说道,“我是她男人。是来找老婆和孩子的。”说着男子的眼神落在刀玉脸上,迅速地从上而下地看了一遍,看到她无恙才才拉回眼神看着张二虎。

“你以为我会信你?让你们的人都出来。要不今天谁也走不出这个院子。”张二虎给身边的赵雅菊递了一个眼神,赵雅菊便从腰间也拔出了对上了刀玉的脑袋。张二虎随即将枪对准了男子。

“兄弟你听我说。我的确不是警察。我只有一个给我带路的兄弟,还是杠头给我找的。你们道上有规矩,一方不插一方的事。所以他没跟来只在村口等着。是洪光下面的兄弟,叫阿龙。”

“杠头?”张二虎一听见这个名字疑惑地扯了扯眉毛。“你怎么知道他的。你是什么人?”张二虎又想到洪光是杠头身边的兄弟,他和自家大哥出去做生意时见过几次面。在这片土地上杠头是如何脚踩八方,黑白通吃的厉害的人物自己是知道的。就算大哥后来自立门户,也不敢得罪杠头一点,该上供的一点不敢少。因为得罪了他的人从来没有好果子吃。而能够让杠头买面子的人,又是什么来历。张二虎想到这皱起打量了黑夹克的男子一眼。

男子看着张二虎打量的眼光,便笑了笑,依旧举着手翘着眉毛说道,“我和杠头之间有点的交情。这是他买给我的面子。你哥当初是他带出来的。自立门户不久就出了事。你哥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得给这个面子。”男子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眼神一敛看着张二虎说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张二虎。”

“什么交易?”张二虎开口问道。

男子笑着看了一下赵雅菊枪下的刀玉说道,“放了我老婆。我帮你把你牢里的老爹弄出来。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

“要不你们押着我,把我老婆放了,”黑衣男人扫过来一眼犀利而锋芒的眼光,阻止了正要开口说话的刀玉。见着刀玉不再说话便又看着张二虎。“等你爹放出来了,你再放我走怎么样?”

“二虎,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在骗我们。”赵雅菊抬头看着身前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的张二虎,怕他反悔又继续说道,“你哥当年是怎样待你的。你不是也口口声声的说要给他报仇的吗?”张二虎还是不答话,只是眼睛里光芒闪烁不停。

黑夹克男子看着举着枪对着自己,明显有了动摇的张二虎,微微一笑。“我没有骗你们。他就是我老婆。我手机里有许多我们平时的视屏。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张二虎不说话,据他所知刀玉的老公的确不是公安,而是北方一个生意人。张二虎听着对面人纯正的北京口音,又想起此人刚刚提到的杠头。心中开始谨慎起来。若是无意惹上杠头这些人,他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

张二虎还在思量,黑衣男子突然转动了一下脸看向赵雅菊和刀玉,眼神离开张二虎的这一刻眼睛迅速地看向远处院子外树上,在看到树上有东西晃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微微一敛,悄然不知的移回了眸子。举着的手微微下降抠了一下眉毛头,看着抵着刀玉头的赵雅菊说道,“人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不如将你家男人的老父从牢里弄出来,尽尽孝道。你男人知道了也就能含笑九泉了。”

“就算你认识杠头,我也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我什么也不怕,只要为我男人报仇。”赵雅菊没有张二虎的犹豫,反而恶狠狠将枪紧紧地抵着刀玉的脑袋。

男子仍是举着手看向赵雅菊,“大姐,还是要为活着的人多多着想呀。你不怕,那你兄弟呢?他还年轻啊,杀人要丧命的。不管在白道还是黑道都有这个规矩的。你看看你的父母年纪都大了,怎么不想想他们呢?你需要钱,就说话。我给你一笔钱,让你们好好过日子怎么样?”说到这男子瞄了一眼眼前的张二虎,张二虎的眼神开始松散,没有以前的戒备。于是他举着手缓缓往前走了过去。

“大姐。你放开她吧,他怀着我儿子呢。让我留下来,等你公公放出来了,你们再放我就行。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互不想干……”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赵雅菊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黑夹克男子,渐渐失去了主张。抵着刀玉脑袋的枪开始颤抖。看看张二虎,见他一面犹豫的看着自己,再看看立在边上眼泪婆娑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咬牙,突然就把枪从刀玉头上挪开对上了越来越近的男子。

枪从头上移开的那一霎那,刀玉依旧被赵雅菊的一只胳膊狠狠地勒着脖子,呼吸困难地看着渐渐走近的男人,恍惚中她似乎感到时空已经错乱了。刀岩黑俊的脸和眼前这张白皙的脸重叠在了一起。一样地迎着枪口慢慢向她走来,一样地无畏生死关注着她,眼睛里全是她的影子。八年前,刀岩倒在了她的眼前再也没有起来。八年后自己深爱的男人一样为了他暴露在恶人的枪口之下。失去刀岩她悲痛而自责地活着,如果今日失去了江简,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在赵雅菊抬手的那一刻,刀玉只喊了一声“阿简,躲开!”便狠狠咬住了赵雅菊圈住自己脖子的胳膊,用劲儿向后撞去。

“啊。”一声惊呼和一声闷闷地枪响同时在刀玉耳边响起。赵雅菊忽然往后倒去,刀玉也跟着倒了下去。

“玉儿!”江简惊呼一声,立刻跑过去,但距离还有点远,几乎是同一时刻看见张二虎从惊慌中将枪对准了刀玉。于是江简立刻从脚上拔出了枪射向张二虎,寂静的空中同时想起两声枪响,张二虎身中两枪,一枪是江简射的,一枪是远处的狙击手射的。

江简来不及等到张二虎倒下,立刻向刀玉跑去。只见刀玉斜斜倒在赵雅菊身体上,捂着肚子虚弱地看着江简。江简一看刀玉这个模样,疯了一下扑了上去。将刀玉搂在怀里抱起来,颤抖地问道,“玉儿,你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文啰,赶紧要花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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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又见真情(4)

刀玉泪眼婆娑的看着江简,无力地摇了摇头,“阿简,我没事。”

埋伏在周围的特警立刻冲了院子,包围了整个院子开始检查情况。江简把刀玉抱在怀里半躺着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才伸出大手扶着她的脸颊和肚子,直到确认刀玉安然无恙时,刚才的担忧一下子被愤怒替代下去,捧着刀玉的脸吼道,“你个笨蛋,刚才为什么要乱动,知不知道要是狙击手晚了一步,赵雅菊倒了下去那颗子弹就是打在你身上的。知不知道。啊?”

刀玉眨着眼睛看着眼前涨红了脸的江简,再看看身后睁着大眼没了气息的赵雅菊。傻了一下,才明白刚才那命悬一刻的一秒是如何微妙和紧张。制止看着江简咽下口水,开始有些后怕,加上这几天的恐惧和委屈,再也掩饰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用力拍着江简的胸口哭着说道,“我不动,难道要看着她开枪打死你吗?”

江简看着怀里虚弱而倔强刀玉,头发散乱,人被折腾得瘦了一圈,眼睛却依旧泛着坚决的光华。瞬间心中一软,抹着刀玉的眼泪心痛又责备地说道,“傻瓜,我穿着防弹衣呢?我跟他们在那儿胡扯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狙击手到位争取时间。你跟着什么急?”

刀玉抬头看着江简,满眼是泪,哽咽得更加厉害。“说得简单,万一她打你的头怎么办?就算是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不能让你在我面前倒下,决不能,不能像阿岩那样。就算我和孩子死了,我也要你活着……”

江简听着这些话,手掌里捧着小脸上刚刚脆弱的面容上早已布满坚毅。那坚毅的光芒从刀玉的眼睛照过来,让他此时的心若大海一般,其中的悸动一浪强过一浪,他的胸口澎湃甚至炙热起来。这个他能够舍命维护的女人,用着同样重的情意爱着他。这种情意平日里只是微不甚微的柔情蜜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便是一种生死共度,舍我取你的大情大义。人的一生能拥有这样感情,无论是谁不都是一种难得幸运吗?

江简深深出了一口大气,将怀里哭得打嗝的刀玉搂得更紧了一分。“笨蛋,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宁愿是我自己,也决不能让我看着你在我面前倒下……”

“阿简……”刀玉哭着将手环住她的腰,再也说不出句话,仿佛要将刚刚的惶恐和现在感动一下子就宣泄完才能罢休。江简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刀玉,让她在自己怀中尽情地哭泣。直到郝犷走过来,刀玉还在抽泣。

“弟妹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还好,就是吓着了。”江简拥着刀玉,看着郝犷点头说道。郝犷会意一笑,转身让属下对开始进行搜索检查。

“起来吧。地上凉,身边躺着个死人。咱们换个地方再哭好不好?”江简拍着刀玉背,柔和地问道。刀玉抹着自己的眼泪,点了点头。江简看了自己先站了起来,然后弯腰将刀玉扶了起来,伸手轻轻地为了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这深山老林的车都进不来。救护车都在外面等着。直升机在基地待命着,我让郝犷通知他们,你去屋子里休息一下。”说着江简扶着刀玉往屋子走去。

“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你给我找个凳子就行。”江简看着刀玉眼中还未散去的恐惧,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抬板凳。

江简离开的这一刻,刀玉才看见默默地跪在地上看着赵雅菊尸体流泪的老妇人。刀玉眼眶一热,想到这个老人对她那些善良的帮助,和老人亲眼看着女儿给击毙的事实,突然心里也觉得悲凉。赵雅菊的疯狂,不仅给别人带来了苦难,也给自己的家人带来了痛苦。看着老人绝望而脆弱的脸孔和那弯曲的而颤抖的背脊,刀玉想上前安慰这个失去孩子的老母亲。刚刚迈动了步子,腹间一种下坠的刺痛感便蔓延开来。突然心中大惊,刀玉感觉深呼吸想要缓解这种痛楚,然而,下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刺痛感也越来越清晰,“阿简!”刀玉立刻开口喊道,江简回身看着刀玉。刀玉感到腿间突然流出了湿润而温热的液体,感觉弯下了身子,护着肚子。与此同时,下一秒,江简拔腿向刀玉跑了过来。“玉儿,你怎么了?”

“玉儿。”江简将刀玉搂在怀中,眼中的紧张和关切向点燃的火把一样,咄咄逼人。“你怎么了?”

“阿简,我肚子痛。有东西流出来了。不知道那是什么?”刀玉捂着肚子,一把紧紧拉住江简的大手,大汗滴落,咬着瞪着大眼睛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江简说道,“阿简,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

刀玉话一落音,江简顿时肝胆俱裂,眼眶热了起来,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刀玉慢慢躺下,伸手摸了莫刀玉潮湿的腿间,看着手上沾着鲜红的血迹,江简喉头动了一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才扯起嘴角尽量平静的安慰着说道,“玉儿,别怕,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你要挺住。”随即将头转过去,朝着不远处的郝犷喊道,“郝犷,赶紧给我联系医生。”

郝犷听了江简的大喊,见着躺在地上的刀玉,立刻回神跑了过来。“怎么了?”

“不知道,快去找医生。联系基地,让他们把医生带过来。快,派人先去找这村里医生……”江简喘着粗气,转头对着郝犷说道。郝犷点了点头立刻跑出去对不远处的队员说道,“立刻去找村里的医生过来。”手里立刻拨通了电话,向基地联系。

“村里没有医生,镇上负责接生的医生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要生产的孕妇。这几天去市里看她女儿了。”一直在一边垂泪的赵阿妈看着江简,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刀玉,接着说道,“怕是要生了,别乱动她。”

“什么?”江简顿时一愣,看着额头布满汗水的刀玉,心中又痛又紧,喊道,“郝犷,医生什么时候到。”

“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妈的。把电话拿过来。”江简说着一把抢过手中的手机,咬着牙说道,“我是江简,我老婆要生了。让医生赶紧过来,***,听到没有。”江简说完,不管那头的回答把手机扔给郝犷回头更加用力地搂住刀玉,安慰道,“玉儿别怕,我让他们带医生来了。你别怕……”说着喘着粗气伸手把刀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在耳后。

“阿简,我不怕……你别着急!”刀玉伸手攥住江简的手,眼睛里蒙上一层霜雾,压抑着一阵又一阵的痛楚看着江简说道。

“那个!江先生,让赵阿妈看看吧。她以前是我们村的接生婆。镇上的张医生来村里接生有时都会找她帮忙的。”一直在边上回答刑警问题的村长对着江简说道。

江简听了立刻抬头双眼犀利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赵阿妈,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抿着嘴巴不说话。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她抬进屋子里吧。”赵阿婆说着看了地上的赵雅菊说道,“她自作虐,这样的结果。我怨不了别人。”说着伸手覆上赵雅菊的眼睛,帮她闭上了眼睛,向着江简走过来看着刀玉说,“她快要生了。”

江简仍旧抿着嘴巴不说话,几秒钟后低头看看怀中的刀玉有力的咬着嘴唇压抑着叫喊,皱起了眉头又看着赵阿婆说道,“谢谢你。”

赵阿婆对着江简点了点头,疲惫地说道,“羊水怕是要破了,把她抬进屋子里,小心点。我去烧点热水。村长,我手不好使,让你媳妇过来给我个帮忙吧。”村长点头,向远在走去。

“阿妈,你跟着进屋吧。我们来烧水。”郝犷对着赵阿妈说道。赵阿妈点了点头,说道,“厨房有几个木盆,要用开水烫了才行。”郝犷身边的一个男子点头离去。

郝犷帮助江简把刀玉抬进了屋子后便走出了屋子。刀玉躺在床上看着江简,江简跪在床头攥住了刀玉的手,轻声说道,“别怕!”

赵阿婆拉开屋子的柜子里找出许多白色纱布对着江简说,“把她的裤子脱下来。”江简站起小心翼翼的脱下刀玉的裤子。赵阿婆拿着白纱布走过来,看了一眼刀玉的腿间,“产道开了一半,要生了。”此时赵阿婆又抬眼看着江简说道,“年轻人,我最近风湿犯了,手不好使。你来给你替你妻子接生,我告诉你怎么做。”

江简一听顿然抬头看着赵阿婆,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和迟疑。“别害怕。她动了胎气,早产。你要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赵阿妈看着江简坚定的说道。

“阿简。听阿婆的。她是好人。”刀玉看着眼睛有点怒火江简的安抚地说道。江简回头看了一眼刀玉,看着她流着眼泪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江简喉头动了一下,别无选择,对着赵阿妈点了点头。

“把她双腿打开。然后去洗手,用香皂洗干净。”赵阿婆说着又看着刀玉说道,“羊水破了,你要用力把孩子赶紧生出来。”刀玉听了,咬着牙点了点头看了江简离去的背影,开始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汗水从额头上不停滴落,浸湿了枕头,刀玉双手揪住身边的床单忍不住痛呼出来,“啊,好痛,阿简,好痛……”挺身看着江简皱着眉头满头大汗的跪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腿间,冲着她喊道,“玉儿,别怕,用力,我好象看到他的头了。你坚持一下,用力!”江简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刀玉,随即又低头压住刀玉的双腿看向腿间,鲜红而模糊的一片让江简心慌的咽了一下后水才问道,“阿婆,孩子的头怎么还不出来。”

赵阿婆看着刀玉的腿间,说道,“用力,我知道你没力气了但为了孩子你要用力。要不孩子会憋死的。当妈妈的要坚强啊。”赵阿婆焦急地看着虚弱无力的刀玉说着,接着伸手去推了推刀玉的肚子。这时村长的老婆端着热水走进来,赵阿婆对着她说道,“多准备点热水。还有去阿发家小卖铺那买点巧克力来喂她吃。要不她没有力气了。”妇人听了阿婆的话,放下水立刻走了出去。

极致的痛楚像灵魂剥离躯体一样钻心刺骨,因为多日的奔波和劳累,加上营养不良。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在往下坠着,刀玉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虚弱得就连意识也渐渐模糊。

“玉儿,求你别睡。来吃点东西。”迷蒙中在要选择灵魂出窍的那一刻,刀玉听见江简在耳边焦急地低语。蹙着眉头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江简趴在枕边,满眼猩红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块巧克力放到自己嘴边,带着乞求地说道,“乖玉儿,来把它吃了。你才有力气将孩子生出来。玉儿,你一直都那么坚强,今天也要听话。挺过来,我等着带你回家……”

刀玉看到江简的大手上有着没有拭尽的血液。平时里总爱微微翘着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线。每天光鲜亮丽的外貌,现下也是狼狈一片。就连那常常挂在脸上不正经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焦急和关切,甚至还有一种祈求。不知是自己的眼睛泛起了迷雾,还是江简的眼睛湿了。她看不清眼前的江简,只能从迷雾中看着那道焦急而痛苦的眼神,这双漆黑的眸中似乎还有更多的千言万语。如今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他的焦急和心疼,她懂的。刀玉热泪盈眶地看着这个要与自己牵手相伴的男人屏住呼吸点了点头,大口地嚼着嘴里的巧克力,嚼碎了吞了下去,又吃第二口。

吃着,吃着,下腹又传来钻心的阵痛。刀玉痛苦呻吟了一声,听着赵阿婆在床尾喊道,“年亲人,快点,子宫收缩了,孩子的头快出来了。刀玉,你趁着这阵痛,一定要用力……”

江简赶紧向床尾过去,过了一会刀玉听见江简在脚下喊道,“玉儿,用力,我看到他的头了。”阵痛一波强过一波,刀玉咽下嘴里的巧克力,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要将孩子生下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听见有人喊道,“市里的医生来了!”接着似乎有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但这一切对刀玉来说都已模糊,她所有的意识都在肚子的孩子和江简那双猩红的眸子之间。用力,使劲,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不知痛了多久,刀玉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激动地说,“让我来剪脐带。”这是江简的声音。接着刀玉听见一声孩子的啼哭,响彻耳边,无休无止。终于,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了。想到这,刀玉疲惫地睁开眼,看着抱着孩子全身狼籍的江简。孩子在他父亲的手里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大哭,丝毫不在意父亲的狼狈和母亲的疲惫以及刚刚发生过的慌乱。

“玉儿,是个儿子。”江简抱着孩子跪在床边看着满头大汗,虚弱无比的刀玉说道。玉听了心里面全是欣喜,却也只能微微扯起嘴角疲惫地点了点头。想伸出颤抖的手抚向江简怀中那个黑漆漆的小脑袋。江简却一把攥住她颤抖的手抵在炙热的唇边,皱起眉头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玉儿,让你受苦了。”

刀玉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他的手臂上。“笨阿简。干嘛要对不起。你也受苦了。”

六月的蓝天犹如湛蓝如洗,像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样在阳光中泛起亮丽的光华。烈士园的公墓地旁,百年青松挺立,犹如站岗的战士一般庄严宁静。刀玉跪在刀岩的墓前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由着身边的江简扶了起来。今天是刀玉出月子的第一天,上午他们去了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便直接来到了公墓看阿岩。

江简把刀玉扶起来,捏了一下她的手便跪在了刀岩的墓前。刀玉看着江简的举动,吃惊地愣了一下,失声喊道,“阿简!”

江简回头对着刀玉微微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对着墓碑前刀岩的照片,徐徐说道,“阿岩哥。那天看着玉儿站在枪口之下,我便体会了你当年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抉择,便不能体会你对玉儿真挚的爱护。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您这样,所以我感激你,更佩服你!”说着江简也埋头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阿简!”刀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早已湿了眼眶,哽咽地也跪在地上,一手拉着江简的手,一手摸着照片上刀岩那张年轻俊逸的脸庞。

“哥,你当舅舅了。是个外甥,很淘气,就像阿简一样。过几天我抱他来看你。”刀玉说着伸手拂去脸上的泪珠,“哥哥,我长大了,以后不再偷着抽烟了,也不会再任性了。我会照顾爸爸妈妈。你想要照顾的人,我都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吧。”

江简等刀玉说完,又把她搀起来笑着拍了拍她颤巍巍的肩头。便点了一根烟放在刀岩的墓前,然后蹲着墓边看着刀岩的照片,嘴角微微而翘,眼神明锐,郑重地说道,“大哥,您最放心不下的妹妹,以后由我来替你照顾。您放心,我会爱她护她一辈子……”

一阵风吹了过来,拂动了整个墓场的松枝迎风微摆,耳边全是“莎啦啦”的响声,刀玉迎着这阵风抬头看着微微滚动的枝头,这似乎是一个从远方传来的消息,是阿岩给她传来的祝福。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阿岩灿烂的笑颜,慢慢地扬起了会心的微笑……

安静幽宁的蜿蜒小路,清风拂面,松香四溢。江简牵着刀玉小手慢慢地走着。忽然江简停下了脚步,伸手拿过刀玉手中的帽子替她戴上,替她好了垂下的鬓角之后咧开嘴角满意地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转身牵着她接着往前走。刀玉笑而不语地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心无旁骛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再无言语,只有一片阳光斜斜地照了过来,撒在二人肩头落下了一层金色的余晖,使得两人的身姿更加灿烂明媚,也将地上两个牵手相伴的影子拉得更加缠绵更加悠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文啰。感谢大家半年来的支持。罗兰拥抱大家。以前说的想写的情节就是江简给帮刀玉接生,(*^__^*) 嘻嘻……

番外过几天奉上,这几天先要去填梅妖娆的坑。罗兰的新坑还在谋划中……o(∩_∩)o~大约四月初开新坑,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年地支持。

哦也,再次感谢各位看官。飞吻一个!!

番番外

59

59、番外(一)

刀玉抿着嘴角推开了气派豪华的雕木大门,一进门,江玥就迎了上来。

“嘿,等你半天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刀玉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本来是不想来的,为了找人就来了。”

江玥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看刀玉说道,“不是每天玉儿玉儿的挂在嘴边嘛。怎么又惹你生气了?”

刀玉咬牙摇了摇头对江玥摆了摆头,示意待会再说便往里走去寻找那个冤家的身影。这是一个套件,往里走去,在里面的一个偌大的房间里看见一桌人埋头正在“砌长城”,头顶上烟雾般绕,简直可以说乌烟瘴气。而自己要找的人,就坐在那里玩着中国悠久的文化国粹,麻将。

刀玉站在远处看着江简嘴角斜斜地叼着一根烟,低头瞄了一眼手里的牌,随即飞眉入鬓,嘴角痞痞坏笑的流氓样,就更生气了。清了一下嗓子走到江简的面前,问道,“江简,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江简闻言,抬头看着立在身边的老婆,怔了一下,随即裂开嘴角看着刀玉笑道,“哟,玉儿可你来了。”里面眉飞色舞地看着周围几个牌友说道,“我的福将来了哈,你们等着瞧啊。”说着有人打了一个三条,江简嘴角坏坏地翘得更高了,不紧不慢地打住了张小胖摸排牌的手喊道,“嘿嘿,胖子,着急回家抱老婆啊,那也得等等。我这糊了,清一色。你把钱付了再走啊。”

“靠,江简,你今儿来着赚奶粉钱了是不。上来不是大三元就是清一色的,要不要人活了。”张小胖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几个码子扔给了江简。

“哥哥,你别太得意哈。‘赌场得意,情场失意’你看嫂子看着你都快喷火了,你乐呵啥?”桌上另外一个男子看着江简嬉皮笑脸的说道。江简这才把头转向刀玉嬉皮笑脸的笑道,“笑话,我老婆又不是喷火龙。就算是要喷的也是你这个臭小子。你那天把我儿子弄哭了。”江简说到这,还把头转向刀玉恳切地问道,“是吧。老婆。”

刀玉知道这江简痞子样是故意给他看的,倒也不生气了,似有似无地翘了眉头说道,“终于知道你老婆来了。看来你忙得很啊,那有话以后再说吧。”说着转头提着包就走了。

“阿简,你俩这是怎么了。昨天看着你们俩还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呢。今怎么就生怨了。”张小胖看着刀玉离去的背影看着江简低声问道。

江简咧嘴笑道,“我刚刚镇压了她一个yīn谋,所以她生气了。”说着将手上的码子往桌子上一丢,“不玩了。哄老婆去。胖子你给我把钱收回来啊,这奶粉钱咱俩家对分,可不能便宜这两个兔崽子了。”说完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张小胖笑着点了点头。

有人不愿意了,“哥哥,这钱够你儿子的儿子的吃奶粉了。你怎么这狠呢?”江简回头咧嘴一笑,露出锋利而洁白的牙齿,像一头狼一样。

刀玉提着包包跟江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江玥也没多问就点了点头,“明天我去找你哈。”刀玉点了点头就走了。知道江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也不理他径直往电梯里走去。

进了电梯,江简也跟了进来,刀玉不理他按个b1眼睛就盯着前面。江简也不着急,双手插在兜里喃喃地笑着。到了车库,刀玉按下中控锁就上了车。接着江简也顺理成章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一双长眼带着笑意的看着刀玉,不说话。

“滚下去!”刀玉先说话了,冷冷地瞥了一眼江简就不再搭理他了。

“老婆是你先不对的。怎么还好意思对自己的老公怎么凶。”

刀玉听了倒吸一口凉气,瞪着眼睛看了一眼故意装的无辜的小流氓,怒道,“江简,你个混蛋。我怎么不对了。爷爷还有爸爸妈妈都同意我出去工作了,你凭什么不同意。而且你这坏蛋还在背后给我使绊。你说说,明明昨天已经通知我下周上班了,怎么今天就突然就说我不适合了。”

刀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气喘。胸口起伏地看着江简那张笑道妖惑的小脸,恨不得伸手撕破这张小白脸。

相对于刀玉的怒气,江简又要淡定许多了。“老婆。你别激动。你看去华信面试都没告诉我,我都没说什么,而且还特意给华信的老板打了个招呼,让他别把你累着。如此而已。怎么还不领情啊。”江简说着拉着刀玉的手,眼神真切地说道。

“啪!”刀玉一把打在江简的手上,把头转看到窗外移动不动地看着边上宝马车的反光镜,不再说话。

江简看着刀玉这样,倒没有慌张,眼中反而划过一道诡计得逞的光芒。反正刀玉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清了清嗓子,“玉儿。我这不是怕你辛苦嘛!早出晚归,加班加点。咱的小穆怀怎么办?要知道你把他扔给爷爷,你那个白白嫩嫩的儿子就会变成一个小土蛋。我告诉你,我爷爷狠起来可没人比得过他。我小时候被他扔在大院的土坡上就不管了。晚上我妈找到我的时候都已经饿得没人形了。”江简如是说道。当年自己偷了爷爷守卫的枪偷跑的后院土坡上去打鸟的事一丁点儿都没提。要不江爷爷怎么会冲他屁股上就是一脚,然后让他跪在土坡上思过。要知道,这事要闹大了,那守卫可是要挨严厉的处分的。

江简说完瞄了一下看了一眼刀玉的脸色,见她抿着的嘴角仍旧是一条线,于是拉回眼眸又继续说道。“玉儿,我没同意你怎么自己就做主要去工作了呢?如果你实在待不住。就到中恒去帮忙好了。自家的生意自己忙不是更好么?”

“笑话。江小简,我又不是卖给你了,为什么你不同意就不能出去工作了。再说,我早就已经跟你说了要出去工作的打算,你哪回在不是在糊弄我,后来就没消息了?”

刀玉生气地挑起了眉毛,江简看了笑着说道,“要不我给你开个咖啡馆,里面放许多书。你每天在那上班,喝喝咖啡,看看书,顺便赚点奶粉钱,不也是很好吗?”

“江简。就算没跟你商量就答应去华信工作是我不对。可是你怎么给人家说我怀孕了。你有没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我啊。”刀玉一下子犹如炸毛的猫看着江简,满眼飞刀射向江简。

“哟,连内幕都只知道了。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江简听了丝毫没有愧疚,反而抠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笑看着刀玉,“玉儿。那华信的大老板我早就认识,算是一个哥们吧。我跟他开玩笑说我老婆可怀孕了,你可不要剥削得太狠了。诺,就这样。谁知道这人这么不地道,听了你是孕妇就不要你了。哪天我得捯饬捯饬这个不懂好歹的小子。这厮明显的性别歧视,而且还是还歧视圣神的孕妇。”

刀玉横眉冷对地看着自说自话的江简。斜睨了这个得表面上显得无辜,实则又yīn有坏的男人。刀玉没办法了,谁叫自己嫁给了这样的男人呢?于是出了一口大气,懒得跟他胡搅蛮缠,干脆地拧开钥匙一踩油门开车走了。

冷战在刀玉和江简中持续开了。好几天,江简被刀玉呃低气压笼罩住了,就是不理他。这天一早,刀玉正打算带着江穆怀去江玥家串门来着,换好了衣服,准备带着儿子出门。

一进卧室就看见江简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嘴边一如既往地弯着那散漫不拘地笑容。单手支在头上看着自己。刀玉瞪了他一眼,便看着刚学会走路的儿子颠颠地跑过来,把手里的球递给了江简。江简笑着接过了球,又扔了出去。江小小简看了被抛出去的球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的,“爸——爸!”喊个不停。江简见儿子乐了,懒洋洋地笑了起来,“宝贝,去把球捡回来。爸爸给你买糖吃!”

刀玉看着江简用训练猎狗的方式忽悠自己的儿子,气得一把把儿子抱了起来就往外走。江小小简正玩得乐意呢。这回不干了。立马憋着嘴口齿不清的喊道,“爸,爸,球!球!”刀玉一听乐了,把儿子搂在怀里说道,“嗳,宝贝,你算是说对了,你爸就是个大混球。他把你当狗训来着。回头给他买根狗骨头,让他给你叼回来。好了,别闹了,妈妈带你去看妹妹。”江简听着刀玉渐渐消失在走廊上的声音,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笑了起来。

就这样,刀玉出去工作的事情又被搁浅了。于是刀玉接受了童欢的邀请,准备去法国玩几天,通知了江简以后,出发的时间正好安排在江简从香港出差回来的当天。

这天刀玉抱着小小简上了飞机,为了方便刀玉特地给儿子要了座位。可是儿子一上了飞机撇着嘴就哭了起来。刀玉赶紧抱起来哄。平日里的小乖乖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犯浑了,哭得淅沥哗啦不说,还一个劲儿要爸爸。把头等舱哭得惊天动地,伤心得让乘务员都过来关心了。刀玉谢过了空姐递过来的小公仔,又摇又唱地哄着儿子,可是儿子却不领情,还是哇哇大哭。

飞机还没起飞,刀玉没办法只得抱他起来走动一下。平时能使的招都使过了,如今没有成效,自己也急得快要跟着哭了。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打趣的声音,“这位太太,以后要离家出走记得千万不要带小孩,哭起来是很麻烦的。要不,就连孩子他爸一起带上,又能帮你提行旅,又能帮你带孩子,不就两全其美了。”

熟悉的声音让刀玉闻声回头,便看见江简扬起飞扬的眉毛提着包站在身后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再看看他身后的乘务员也迟疑地看着自己。刀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嘴巴张了几合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刀玉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矫情上。于是干脆把孩子塞到对面男子的手里,没好气地笑了一声说,“喏,给你,抱好了。你不是要当超级保姆吗?”江简咧开嘴抱起小小简,举得高高的,逗弄了几下,怀里白嫩的宝贝终于破涕而笑了。立在一旁的空姐也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刀玉坐着看着父子俩的互动,低头莞尔一笑。虽然江简性格散漫,不愿被拘束。被他爷爷归类为不靠谱的一类的。但做爸爸还是比较合格的。如果他不忙的时候,他都喜欢把小小简带在身边。于是,许多小小简的“坏脾气”他都了如指掌,哄起来就容易许多。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刀玉看着江简略带疲惫地脸色,主动把小小简抱了过来。江简感激而激动地看了一眼刀玉,一会儿偏头便睡着了。

下了飞机,童欢和张楚早就在关外等着了。七月的巴黎阳光明媚,鲜花烂漫。刀玉打心底喜欢这个城市。到了家里,童欢接过了在飞机上吃饱睡好的小小简,“你这儿子怎么跟个白玉娃娃似的,娇娇嫩嫩的,让人看了就舍不得放下。”说着童欢又冲着不远处和张楚说话的江简笑道,“眼睛像你,以后绝对是勾人的桃花眼。其他的向他爸爸。过几年就是极品小正太了。你幸福啊,守着两个极品哈。”刀玉笑了笑,摸了摸小小简头顶浓密而卷曲的头发,那细软的质感和另一个人的感觉一样。

“别提了。小的可比大的可爱多了。至少人家有事不满还知道哭,不像大的就会使yīn招。”刀玉说着眸子瞪向了不远处谈笑风生的男子。江简似乎也听到了什么,转过头咧开嘴对着刀玉笑了起来。却换来刀玉一个飞刀眼。

下午江简和刀玉休息了一下,把小小简给了童欢。晚餐,童欢和张楚招待他们去了一间高档而豪华的餐厅。小小简坐在宝宝椅上和唯唯玩得不亦乐乎。用餐一半的时候,餐厅的老板自己走上了大厅角落的一架钢琴边说道,“先生们,女士们,请允许我打扰一下大家。今天我的钢琴师休息了。我是一个喜欢音乐的人,喜欢伴着优美旋律吃下精美的美食。我个人认为那是一种特别幸福的生活。你们是这样认为的吗?”大厅里响起了符合的掌声。

于是五十几岁的老头翘起了弯弯的眉毛说道,“很好。那么我现在毛遂自荐给大家演奏一曲如何?当然,如果演奏的不好,你们可以用盘子砸我。但我会把赔偿费用算在你的账单里。”

大厅里因为老头的幽默而轻笑了起来。老头也不含糊,一首委婉动听的致爱丽丝,打动了大家。老头站起了微微地向大家行了一个礼。这时童欢眨着眼睛举起了自己手,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嘿,让!我们这有一个大师级别的朋友。你们想不想听。”

“哦!那太好了。荣幸之至。”老头欣喜地点了点头。于是童欢把眼睛看向了偏着头正给儿子擦嘴巴的江简上。江简不仅不慢地承受着大家的注视,把儿子的嘴巴擦干净了才翘起嘴角说道,“我很荣幸。”说着优雅地把餐巾放在了桌子上,迈着自信步伐走了出去。

“to my wife。”江简坐在钢琴前,只是挑眉轻声说了这一句,便开始流畅地演奏起来。这个骄傲的男子,当然不会去取悦别人。江简弹的这首曲子不是名曲,也不是他的旧作品,以前从没听过。没有哀思,没有苦涩,音律委婉流畅,轻柔而明快。留在心里给人一种舒心而甜蜜的感觉。把爱情的甜蜜和委婉,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厅里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本来就很静宜的餐厅里已是鸦雀无声。刀玉把已经打盹的小小简从椅子上抱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抚着,眼睛凝望着台上那个风姿绰约,专注认真的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和温暖。每一次,只要看见江简坐在钢琴前那专注而眼神,她就不是自己了。她当然知道江简是在讨好她,但这样的讨好,她却一点抗拒能力都没有。

一曲完毕,大家响起列热的掌声。江简依旧淡若清水的站起身来,带着优雅的微笑走了过来。路过一台桌子的时候,一个巴黎贵妇模样的女子用带着卷舌头的英语问道,“先生,能告诉你的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太好听了。”

江简幽雅的扬起了笑窝,风趣而幽默的看着妇人说道,“这首曲子是写给我妻子的,所以名字得由她来取。”说着微笑而礼貌的一点头,优雅得像个王子一般离开了。走回桌子边,江简接过刀玉怀里的孩子,依旧优雅如是。只留下一些女人的赞赏和欣赏的眼神,围绕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番外都写了好几天,也没写完。明天再继续。

60

60、番外(二)

小孩子就有一个好处,完全不受时差的影响。吃得香睡得好。至少他家小小简是这样的。回到童欢家,他已经得了一觉。大人们在院子里看着星星,闻着花香,尽情地喝着啤酒聊着天,他和唯唯在花园里玩得起劲。

十一点的时候,大家准备休息了。刀玉撩着长发推门走进卧室的时候就看见江简抱着小小简坐在床沿拿着奶瓶喂奶。小家伙躺在父亲温暖的怀里已经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依旧是年轻的面孔,依旧是矫捷的身躯,长长的臂膀。但是眼睛的眸光却变了。原来猖狂而轻佻的眼色变得柔情而温韵了。怀里孩子似乎是他的宝藏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再是一个男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有了责任感的男子。

刀玉摇了摇,和弹琴一样,她最不能抵抗的还有江简把孩子抱在怀里的模样。那样子总能打动她,让她忘记他曾经的恶劣和做过的种种坏事。

“真是个小猪。能吃能玩又能睡。”江简把奶瓶放下转头看着刀玉说道。刀玉点了点头接过孩子放到了婴儿床里盖好了被子。自己也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了。

一会江简就覆身过来了,双手轻轻地在刀玉蜿蜒曲线上流动。嘴巴咬住刀玉的耳垂说道,“玉儿。你给那首曲子取好名字了吗?”

耳边传来了酥软的感觉,刀玉缩了一下脖子,但江简含着她的耳垂却躲不开。她只能微微地喘着气说道,“想好了,就叫做‘致嫁给披着羊皮的狼的女子’。”

“呵呵!不错。”江简笑着在刀玉的颈窝里喷着热气。“还在生气,嗯?”不等回答江简的唇覆在刀玉的唇上开始吸吮。

刀玉有点气恼的想要推开江简,因为腰被紧紧地搂住而没有结果。在江简的舌头伸过来纠缠的时候,她果断的轻咬了一口。江简退了出去,摸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刀玉,“玉儿,我就是不想让你出去受苦。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好。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喜欢自由,也希望你能陪在我的身边。就象这样,不忙碌的时候带着孩子到处走走。别人很想过这样的生活却不得不忙碌,你能这样生活,为什么非要那么辛苦的工作,非要当一个女强人呢?”

刀玉看着江简的坚定眼色,眨着眼睛说道,“江简,我并没有想当女强人。我只是想要去工作,不想当一个在家米虫而已。再说,我有手机测试方面的经验,所以找工作就顺着这方向找了。”

江简听了这话,趴在刀玉身上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问题,不久就在刀玉要推开他的时候笑了起来,“很好。之前的确有点误会。我以为你会像林妙那样要当一个铁娘子才罢休。既然你的要求不高,那我们就找一个轻松的工作好了。我的秘书,或是助理。你随便选一个好了。”

刀玉一听咬着牙捏了一把江简的腰,“阿简,不要把我拴在你的身边。这样是愚蠢的行为。”

江简听了也没生气,反而点头笑了笑。“有道理。那么,除了那种累得够呛的工作。说来我听听了。你想干什么?”

刀玉看着江简黑黑的眸子,陷入了思考之中。夫妻的相处之道,合理的迁就是必要的。她不能跟江小简死磕,要不就他俩的脾气来说,最后肯定又是闹得**飞狗跳的。

“你那天说的开咖啡店,这个主意不错。既买咖啡,又买书。以前我们大学边上就有一个这样的书吧,我特喜欢去那看书。”

“好,就听你的。回去后我带你去找地方。”刀玉都让步了,江简岂有不干脆的道理。笑着点头后就覆上了刀玉的嘴巴,却被刀玉堵住了嘴巴。

“不过说好了,得让我自己经营,我需要你意见的时候自然会向你请教,你最多也就是个顾问,不可以乱插手我的内部管理。还有我要找尼克帮忙,他有咖啡师执照。”

江简一听尼克这个名字就不愿意了。那是江玥的一个香港朋友。北漂多年且颇有成就,在北京有自己的好几家西餐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对女生献殷勤。尤其是对他家玉儿。作为男人他知道,那小子虽是平日里对着刀玉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面是爱慕刀玉的。不过刀玉这方面算是挺迟钝的,还以为人家真当她是哥们。江简也不点破,是因为不想让刀玉觉得尴尬。不过每次看见那臭小子用那种相见恨晚的眼神看着他家玉儿,他就很是不爽。

“喂,你听见我说的吗?有意见赶快说,免得以后又造成误会。”刀玉戳了戳江简皱着的眉头说道。

“没,一切顺便你。”江简摇了摇头,选择安抚政策。咧嘴笑了起来,眼光却是闪闪发亮,就像看见肉的狐狸一样笑得得意而放肆。于是刀玉戒备往后缩了一下脖子。正声说道,“那好,睡吧。”

江简没有动却像豹子一样眯起眼睛看着床头,刀玉疑惑地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童欢是艺术家,家里的家具都十分考究。古典的大床连床头都是古铜色的栏杆,上面镶嵌着枝横盘绕的铜制玫瑰花。很古典,很委婉,也很漂亮。刀玉反复看了几次都得出这样的结论。反倒是江简又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口白牙在橘黄色灯光的照耀下,也泛起了森森的光芒。

“真是一张漂亮的大床。”声音是从江简喉头发出的,轻柔而颤抖。低头便吻住刀玉,无休无止地口舌缠绵之后,江简一只大手握住刀玉的手腕,将她的双手高高地禁锢在头顶。“阿简,你……”刀玉迟疑喊了出声,试着挣扎,但敌不过江简的有力的大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领带绑住了自己手腕,然后捆在了床头的铜柱上。

“玉儿,天时地利人和。咱们来玩个新游戏。”江简像一只豹子一样趴在刀玉耳边,咬着她的耳朵坏坏的低语。戏弄了之后,他的红唇便沿着刀玉蜿蜒的曲线,就像被品尝一块香甜浓滑的蛋糕一样开始放肆开来。

刀玉无助地咬着牙,又不敢使劲挣扎。只能压抑地喊道,“阿简。这是在别人家。你收敛一点好不好。还有儿子还在边上。”

“没关系。儿子睡了,雷打不动。即使看见了也看不明白。童欢是画家,思想自然是奔放的。要不也不会喜欢这样床了。”江简坏坏的笑着,撩起了刀玉的裙摆。“再说,我们的隔壁是书房,书房的隔壁是唯唯。之后才是童欢他们的房间。只要你不要叫得太大声,他们又没有千里耳。听不到的。”江简的眉毛简直要扬到天上去了。刀玉气得牙痒痒。

“老婆。你前段时间闹脾气,忍得我好辛苦。”一双大手沿着刀玉洁白的大腿蜿蜒而上。蛇一样的舌头在颈窝那里打圈圈。

刀玉就这样玉体横陈的被自己被床头,身上早已赤,身体似乎要被激烈欲望冲散了。就象是漂泊在激浪里的木头一样,四处奔闯找不到出口,只能胡乱的奔腾。

“臭阿简。谁要你忍的。滚蛋好了。”刀玉也有一个特点,有时候会不分事宜的时候死鸭子嘴硬。嘴硬的时候还皱着眉头打着颤,因为胸口被咬了一口。

“好,玉儿。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忍了。我就再也不忍了。”江简从刀玉的身上抬起头,黑色眼珠里除了魅惑,还带着一种得意的光芒。刀玉立刻恨不得咬掉自己这个惹祸的舌头。

就在江简低头下来的那一刻,刀玉眩晕了。周围一切都已经天旋地转了,被子,枕头,所有的都东西都被江简折腾掉在地上,只有她还在稳稳地被捆在床柱上颤抖。江简一边像疯了一样的冲撞,一边还用着那双黑溜溜的眼珠欣赏着她的无助。刀玉觉得自己要四分五裂了。想喊不敢喊,就连想要伸手抱住那个精瘦的背脊寻找一点安稳都不行。只能紧紧地抓住了床头的柱子,就像一只被困在豹子怀里的兔子,被颠来倒去,被拆骨入腹。

“阿简,你放开我,我手疼。”不知过了多久,筋疲力尽的最后时刻刀玉喊出了这最后一句话就睡着了。迷糊之中她能听到小小简要奶喝的哼哼声,还有江简立身穿衣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很累。只能困乏地睡去。

阳光明媚的第二天,睁开眼,江简和小小简都不在屋子了。刀玉套上衣服,走到洗手间去梳洗。下楼,才看见童欢和江简在沙发上聊天,一旁的小小简在地上玩玩具。

“啊,刀子,你终于醒了。要知道你这个时差调得也太彻底了。我和阿简正在商量晚饭吃什么?你要给点意见吗?”童欢看着刀玉笑着问道。

“欢,在晚餐之前,你能先解决我的午餐问题吗?”刀玉随手将自己长发挽了起来,举手投足间显露一种慵懒的风情。江简看着看着就弯起嘴了唇。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弄去。”童欢笑着站起来向厨房走去。江简笑着走了上来。嫩黄色衬衣,米白色休闲裤,在阳光的衬托下更加帅气俊朗。但是刀玉没有被迷惑,只是坐在地上看着儿子。

“红了!”江简在身边蹲下,捞起刀玉的一只手腕拇指轻轻地在昨天被领带捆着的地方摸索。刀玉一听这个,又想起这人昨天的放肆和狂野,来气了,低头一口咬住了放在自己手上的大手。

“嗳嗳。刀子。再饿也不能咬你老公啊。跟条小狗似的。在餐桌上那吃吗?”不远处童欢挑着眉毛端着盘子有趣地看着这夫妻二人特别的互动。

“玉儿,听到没有。乱咬人是不对的。”一只大手抚在刀玉的头顶,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说,儿子还在边上呢。要给他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刀玉不理江简抚着自己老腰,低头把沐浴在阳光中白嫩的儿子抱了起来。“宝贝,跟妈妈吃饭去。”然后拉回看着童欢的背影视线转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江简,你等着,哪天有你好看的。”说着抱着儿子走掉了。

江简就这样立在原地,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母子的背影,看着刀玉坐在餐桌前吃着炒饭,看着她拿着勺子认真喂着儿子的模样,徐徐扯起了嘴角。也许是生了孩子,也许是自己的宠爱,这几年,刀玉的性格柔和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尖锐。只不过偶尔的倔脾气也是有趣得很。总之,刀玉越来越像个孩子,也越来越可爱。看着她那张沐浴在阳光下的那张细致精美的脸颊,柔和的轮廓而显得更加柔媚动人。他禁不住大步走到了餐桌前在儿子的边上坐了下来,拿起餐巾温柔地替儿子擦嘴。

“儿子,不要跟妈妈抢饭吃。你妈妈身兼重大使命。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完成任务的。”小小简哪里听得懂,“妈妈,妈妈”地叫着,另带吧唧着嘴巴里的饭粒还想要吃。

刀玉听了这话慢慢地叉起一块火腿放在嘴里慢慢嚼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江简,我决定了咖啡店要找江玥和尼克集资,不要你当顾问了。”然后刀玉看到了江简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正要得意的时候,却又听到江简轻轻地说道,“好,随便你!”

刀玉微微一怔,看着对面的男子撩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看着自己。“你开心就好。”说着江简把身子靠了过来,当着小小简的面吻住了她的嘴唇,过了不知多久,江简离开了刀玉的红唇,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眉毛要翘到了天上,意犹未尽而坏坏地说道,“玉儿,我中午可吃了两盘炒饭,如果你想让我好看的话,还得再吃一盘才有戏。”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个故事就到此结束了。有点舍不得呢。不过一个故事结束代表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罗兰很想写更多的故事给大家看。

“与爱成长”这个系列最后一个故事应该是陈小猫和清水洋的。目前的构思都是断断续续的,打算等连成线了再开坑。所以下一个故事是系列外的文章。罗兰期待大家的支持。喜欢罗兰风格的朋友记得要收藏作者专栏哦。

接下来会对本文章全面捉虫。而非更新哦。可能去写一篇迷航的番外。马克西姆的独白,怎样?但愿我能写出来。o(∩_∩)o~ 好了,开新坑再见,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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