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 - xp1024.com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


001险入妖孽口

“小姐,柳贵妃这次向皇上请旨,接小姐回府,必然是因为小姐与凌王的婚事。”行驶在夜色下的马车里,一位绿衣女子靠在一位白衣女子的肩头,把玩着白衣女子如瀑布般的青丝,眨着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八卦起来:“我听说凌王一表人才,英俊非凡,最受皇上宠爱,很有可能会被立为将来的储君。”

另侧的红衣女子听闻,轻哼一声,“凌王确实颇受皇上宠爱,可璇玑阁传来的消息是凌王属意于二小姐。小姐此前,一直被帝都传言容颜丑陋,恶疾传染,这次回府只怕……”

“什么?”绿衣女子顿时大怒,“什么人敢抵毁我家小姐。莫非,又是那个可恶的李氏和想当凌王妃的车湘月干的。”

红衣女子冷眸微敛,溢出一丝杀气,看着闭眸养神的白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说;“小姐,她们母女已害得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如今小姐还未回府,便制造谣言抵毁小姐,干脆,杀了她们……”

“淡定,”如泉水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慵懒的自白衣女子诱人的朱唇溢了出来。

只见女子面似芙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阖起的睫毛轻颤如蝶翼,缓缓睁开明亮的双眼,刹那间,昏暗的马车似被坠落的星辰点亮。

微熏懒意的眼眸,瞟了眼自己的两个丫鬟,车傲君打着哈欠,懒懒的说:“有时候吧,死,并不是人生终点,而是一种解脱。”

铁血杀手傲君,穿越到同名不同姓,被姨娘和遮妹下毒害死的车宰相府大小姐的身上。

奈何前主毒入骨血太深,成全了她的到来。

忽而,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红衣女子挑起马车帘,戒备的扫视马车外,“这条小道潜伏了杀手……”

傲君邪肆的勾唇,不屑一笑。

她人还未到府中,李氏和云湘玥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路上解决她了。

蓦地,一道寒光疾闪而来,只见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贯穿车帘刺入马车。

傲君素指一扬,食指与中指精准的夹住刺来的利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双指微微用力,只听剑身砰砰几声,顷刻间碎裂。

她随手一扬,轻挥,车帘被掌风扬起,碎裂的剑刃还未落地,便已经在月色下洒下一片银芒冷光,飞射出马车。

刹那,马车外传来一声撕裂的惨叫声。

那握剑的大汉,满脸剑刃,剑尖直射眉心,满脸鲜血,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多一声惨叫,也发不出来。

两抹身影,在此时,如飞花般自马车里飞出,竟是红衣红锦与绿衣的素问。

“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素问落足于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四处涌来的黑衣大汉,轻蔑道:“识趣的,就立刻滚。嫌命长的,尽管送上门来。”

涌上来的黑衣大汉,一瞧素问和红锦是两个小丫头,不免起了色心,“哟,还是两个小美人,大爷我喜欢,今天晚上有福了,美人儿,让爷香一个,交出马车里面的人,爷今儿就饶你们两人一命,保管让你们偿偿这人生最销魂的滋味……“

“啊……”

那黑衣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眉心出现一个血洞。

红锦嘴角扬起冷笑:“果然嫌命太长……”

眼见同伴死相可怖,几个黑衣大汉意识到他们所要杀的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会哭喊着求饶的弱女子,哪还有心思调戏美人,立刻手持长剑,杀气腾腾的朝红锦和素问杀来。

红锦素手一挥,藏于指尖的毒针,针不虚发,只在月光下泛过一闪而逝的银光,便飞射入几个黑衣大汉的眉心。

几个黑衣大汉,似乎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便感觉眉心渗血,两眼一瞪,直挺挺的倒下了身子。

素问走到一具尸体面前,在那人身上翻上半响。

最后在一个大汉的身上,翻出五百两银票,气的手发抖,抬脚踹在那大汉的身上,“李氏五百两银票的杀手也敢请来。她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太不尊重我家小姐的职业了,太没挑战性了,太不把我家小姐当回事了……”

靠在马车软榻上的傲君,听了素问忿忿的碎碎念,忍不住嘴角一抽,“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

素问朝傲君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太阳出来之前,我保准,让这个杀手组织归西。”

语罢,已不见素问的踪影。

红锦折回车辕前,“小姐,看来李氏是不打算要小姐活着回帝都。”

傲君伸了个懒腰,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夜空的银月深深的吸一口气,“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可不是原主,没有原主那么好对付,也不会像前主那般任人宰割!

李氏想要派人杀她,岂会那么容易,“传消息给飞流,我要在回帝都之前,李氏名下的所有店铺名扬帝都。去吧,这儿离无心泉近。”

语毕,只见傲君白衣飘飘,如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然飞走,转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自家小姐的性子,红锦自是清楚,没有立马追上去,立刻去执行自家小姐下达的命令。

月色如水,透过树林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铺上一层银光,更是将整个无心泉都笼罩起来。

如银盘的圆月倒映在无心泉的水面,繁星点缀璀璨耀眼,远远望去,水面银光闪闪,波光粼粼,犹如一副星月坠落的画卷美仑美奂。

此刻,无心泉里,正有一位裸着衣衫的男子盘坐在无心泉中间,面色苍白,唇色泛青,梭角分明,绝美绝伦的容颜上遍满痛苦的神色,可见,此人正在极力逼除体内的毒性。

就在此刻,盘坐在无心泉里逼毒的男子,忽而感受到一股外来气息入侵。

他陡然睁开犀利的眼眸,寒光乍现间,竟看到一双妖魅惑人的紫瞳,嵌在一张五官梭角分明,俊美绝伦的容颜上。

他扭头看去,便见一位白衣女子,像是仙女下凡一般,背对夜空的皓月,凌空飞来,白衣,墨发,风中飞舞,虽看不清楚容颜,可那份出尘脱俗的仙姿,却是令人无法不惊艳。

九宫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眸深处,陡然闪过一丝冷冽的芒锋,银啻焱莫不是以为,派一个美人来,就能让他破功?

002他身材不错

傲君岂知无心泉内有人。

无心泉是她和冷月心,偶然间发现的天然温泉。

冷月心原是把这片天然温泉开凿挖掘出来,做为冷家开拓的休闲商业之一。

后来因为和傲君的赌注,把无心泉给输给了傲君。

这个地方除了傲君和冷月心会来,没有其他的人会来。

因为,山谷外面设有五行阵,普通人入不了山谷。

所以,傲君对自己的领域,完全没有防备。

足尖落地,正欲脱下身上的白色外衫。心中却莫名的一寒。

就像好有一双,看不见的眼晴,在未知的黑暗里阴冷的盯着她,让她少有的会感到背脊发寒。

这是她身为杀手长期培养出来的高度敏锐感,对未知危险的而来的警觉。

迅速穿上前衫,她冰冷的眸光如雷达般扫视四周,“谁,出来。”

九宫紫瞳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冷酷的玩味,银啻焱这次派出的杀手有点意思。

明知道他被逼入这山谷,身在无心泉,却还装模做样的当做不知道。

他到要看看,这女人想要玩什么把戏。

嗷呜~

寂静的山谷,乍现响起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傲君眸色一冽,豁然转身。

树林深处渐渐的浮现出两团一闪一闪的红光,像两团火焰一般从树林里,慢慢的飘了出来。

直到那东西在月光下面现出原貌,傲君才看清楚,浮出林子的两团红光来自于何?

当看到出现在月光下的两团红光,是来自于一匹狼凶恶嗜血的双眼时,傲君冷若冰霜的凤眸,豁然闪过一抹冷冽的精光。

这狼,体形硕大,比一般的狼威武高大,四肢健壮,矫健,皮毛棕金色,头顶,脖子、前胸和腹部是大片的白毛,在月光顷洒下,发出一片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夺目,眼眸红如火,艳如血,射出来的寒光,散出着一股凶傲的虎狼之威。

长尾平翘而起,像是一把出鞘的弯刀,一步步朝傲君靠近,最终停在傲君百米外,弓腰,四肢后压,尾高翘,形成一副箭在弦上,欲凶猛扑杀的架势,好不骇人。

居然是一匹罕见威武的狼中王,血狼王。

傲君体内的血液,不由的沸腾起来。冷月心的办事效率越发高了。

她前两天传消息,让冷月心从漠北给她的白白寻一个夫君。

没想到,今儿就在这里,看到了令她满意的血狼,白白那眼高于顶的家伙瞧见了定会喜欢。

见血狼作扑杀姿势,欲要朝自己攻来、傲君伸出一根手指,朝血狼勾了勾,“你若能赢我,我就给你找个媳妇。”

以为傲君看到血狼王会惧怕,毕竟,以往来的杀手,都死于血狼的口中,哪料到傲君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语出惊人的要给他的血狼找个媳妇,九宫紫瞳溢出的玩味更盛,俊美无铸的脸庞在月色下,即便泛着毫无血色的白,仍是该死的迷人。

尤其是他眉间的一点朱砂渗血般的红,月光笼罩中像是盛开的红莲,妖娆的宛如祸乱天下的妖孽。

只可惜,傲君并没有发现,此刻正有一个妖孽,趴在无心泉的一块磐石边上盯着她。

血狼透过傲君看向无心泉,得到自家主人打出的进攻手势后,狼嗥一声,身形如箭般朝傲君窜扑来。

傲君凤眸陡然一冽,并没有移身闪躲,眼瞧血狼王如闪电般的神速扑杀上来,她唇角微勾,身形陡移。转瞬,躲闪开血狼王致命般的攻击。

九宫心中微怔,血狼王是他一手训练的,不管是速度还是杀伤力,都不比江湖上的高手逊色。

到唯今,能躲过血狼王扑杀,逃生的人,还没有几个。

以往的杀手,没有一个不是成为血狼王的腹中餐。

这个女子,居然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然而,下一瞬,让九宫更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傲君躲过血狼的扑杀后,并未使用武功,身形陡然旋近血狼。抓住血狼王脖子上的皮毛,抡起拳头,狠戾的砸了下去。

惨裂的狼嗥声撕破苍穹。血狼痛苦摇头,狂爆的甩开傲君,凶神恶煞的扑向傲君。

傲君躲闪不及,被血狼扑到地上,张开大嘴,锋利尖锐的獠牙朝傲君的脖子咬来。

傲君头带肩膀侧移,躲过血狼扑咬,抓住血狼前爪的手紧攥为拳,砸在血狼的头上,顺势按住血狼被砸偏头,快速翻身起来,抡拳砸下。

只听见血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在山谷里响起。

九宫神色一冷,紫瞳深处杀气四溢,手掌蓦地一挥,无心泉的水面,无声升起一层水,只见月光下无数根泛着寒光,犹如离弦的利箭,朝傲君满天射去。

身后杀气袭来,傲君回头,便看到无数寒光自无心泉拔面升起,洒出满天银光,携着强大的杀伤力朝自己射来。

她心中一惊,身体的本能反映,总是比大脑做出的反映要快,迅速在地上滚了几个滚闪身躲开。

九宫没料到傲君会如此的敏锐矫健,大掌再度一挥,水面泛光,一波箭雨再次朝傲君射去。

傲君刚爬起身子,忽感身后空气一阵暴动,她长袖猛挥,连爆几股掌力,射来的利器砰砰砰发出一阵爆炸般的响声。

冰凉的碎冰溅在脸上,傲君这才知道,射向自己的利器竟是以水化成的冰箭。

什么人会有如此高的功力,竟能将水凝成冰箭?

心中疑惑归疑惑,傲君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对方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自己高。

否则,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无心泉还有另一股气息。

只有一个可能,对方隐藏了气息。

足尖轻点,她翩然而起衣袂飘扬,墨发飞舞,双掌合十隔空拉开,一股强大的内力聚集成球,轰然而出。满天射来的冰箭被一股力量挡在空中停止一瞬,轰的一下爆开化成为碎冰喷贱四方。

”呵,果然身手不凡!“九宫抓住磐石上的铁链,盘龙出潭般朝傲君甩去。

傲君眼眸骤敛,冷芒如剑,凌空的身子快速躲闪。

岂知那舞来铁链似长了眼晴似的在空中拐了个弯,竟缠住了她凌空的脚腕。

她只感觉脚腕一寒,身子陡然失去平衡,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在空中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继而砰地一声,被拽落在无心泉底,温泉水连灌几口入腹,大脑一阵昏胀。

她心中大惊,自知危险靠近,连忙解开脚腕的铁链,可还没有等她游上水面,脚踝一紧,刺骨的寒传到心底。

回头一看,便见一张俊美如仙,眉眼似妖的容颜印入眼帘。

眸光撞入那双流光溢彩的眉眼之中,她的大脑一阵眩晕,挣扎薄弱间,猛地被一股力量拉入泉底,随之身上一重,那张如仙似妖的容颜迫在眼前,森冷如地狱传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女人,你想怎么死?”

003霸吻美男唇

想怎么死?

这句话,向来都是傲君,以往掌控他人性命时的台词。

眼下,却换成了别人掌控她。

这种感觉,让她在恢复大脑意识的第一瞬间,就感到排斥。

他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

即便,眼前的这个寸缕未着的男人,俊美到天地失色,妖冶魅惑的如仙似妖,也让她此刻的内心,升不起一丝欣赏。

更重要的是,严重缺氧的她,大脑已快窒息,再不离开水底,她很有可能窒息而死。

殊不知,九宫就是想要看到傲君在水底,挣扎不得,无法呼吸,痛苦到窒息而亡。

不料,身下的小女人,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意思。

那张举世难见的美颜上,甚至连恐惧紧张的神情都没有。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身下的小女子,似乎在以轻蔑的眼神,讥诮的笑意眯着自己,嘴巴极小的蠕动着四个无声的字眼,“身材不错。”

九宫俊美妖冶的脸庞,豁然间黑了下来。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快,就从他的慑心术中找回神智,果然是个有趣的丫头。

旋即,他好看泛青的唇畔倏地勾起残酷的弧度,大掌扣住傲君的嘴巴。

双颊一痛,傲君被迫的张开嘴巴,温泉含着硫磺味的泉水猛地灌入喉咙,胃里一阵爆胀感,呛的她大脑差点窒息。

然而,就看到眼前的妖孽男人,俊美的脸颊迫近自己的眼前,嘴角勾着嗜血残忍的弧度,无声的从唇齿溢出一句话,“你喝水的模样也很美!!”

傲君眼角一抽,“变态……”

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的太过妖孽,就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之笑,都妖娆让人沉迷。

那双紫色如水晶般的眼瞳,更是无法让人直视,流光溢彩仿佛出现一个绚丽的漩涡,只要一眼,便会被卷入他的紫瞳深处,无发自拔,从此之后,万劫不复……

好在,她在坠落水底的瞬间,意识到不能直视这个男人的眼晴。

只要不直视他的眼晴,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惊人的意志力,就能够抵抗对方的摄心术。

傲君不看九宫的眼睛,九宫就偏要她看。他的慑心术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抵挡。

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哪一个女人,见了他的容颜之后,还能如眼下这个丫头这般,露出轻蔑和不屑的神情。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才令这丫头不受他的蛊惑,送他两个了字:变态。

他紧扣住云浅璇的双颊,迫使傲君的眸光看着自己。

奈何,傲君一个正眼也不给他,微微摇头青丝铺开,被水波荡漾出层层波澜,甚至有墨发被水波荡漾到九宫的脸上。

九宫的兴趣,完全被傲君这无视的态度给了起来,但凡是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映就是挣扎求生。

可傲君完全不按照理出牌。还是她自持过高,以为不挣扎他就会放过她?

就在九宫为傲君此刻的反映,感到不解时,忽然感觉到唇畔一凉,眼前是一张女子放大的脸庞。

一条软软的物体伸到自己的嘴里,卷起他的舌尖狠狠的吸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颤栗感顿地蔓延到他的心底,涌遍四肢百骇。

他紫瞳陡然紫缩,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气,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吻他。

他一定要拔了她那条,在他嘴里撒野吸吮的舌头……

然而,就在他抬掌,要把某个强吻他,拼命吸他舌头的女人给拍成肉酱时,大脑一阵天旋地转,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似乎看到傲君,朝自己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无声的说着,“你想怎么死?”

他想怎么死?

他现在最想弄死身下这个女人。

傲君的墨发和唇上含有剧毒,只要染上一点,就会令对方中毒。

见九宫中毒昏迷,傲君抓住冥九宫昏迷的身子,快速游到岸上,趁着血狼扑来的瞬间,抓住铁链缠在九宫的脚上,拖着九宫的身子,朝山谷外奔去。

于是乎,第二天,阎殿的风护法带人在山谷外的一颗大树上找到了全身赤祼,倒挂在树上,被虐的惨不忍睹的九宫。

当天,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阎殿,颁发歃血绝杀令,天上地下追杀某个胆大包大,虐死阎王不偿命的女人。

而某个女人,此时此刻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车傲君”

一声包含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声音,惊飞了院中的飞鸟,凌乱的脚步临近而置。

战凌祺一张俊脸因愤怒变的白一阵青一阵,看他满是怒火的眼眸,便知他心中的怒意不小,他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从山里下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把他休了,“车傲君你赚命太长了?”

他是谁?

月璃国最受皇上宠爱的凌王,哪个女人,不是想尽办法,爬上他的床?

虽然,他已经向皇上请旨,与傲君退婚。

可这个婚,只能由他说退。

车傲君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休他。

是的,傲君回到相府后,就让红锦给战凌祺送去一旨休书。

这婚迟早要退,与其被战凌祺当众羞辱过后再休了。

到不如,她率先休了战凌祺。

谁让她傲君,就是一个,绝对不会受人欺凌的主?

傲君脸上盖着一本书,倚在贵妃椅上闭眸假寐,对战凌祺和随后进入院子的一干人视若空气。

即便她不睁开眼睛去看,也可以想像骄傲如战凌祺,看到那份休书会有怎样的表情和怎样的怒火。

“大小姐,你也太不知礼数了。”看到傲君倚在贵妃椅上假寐,李氏压抑着内心的愤恨,厉声叱喝道。

车湘玥早已经妒火中烧,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傲君居然竟敢占领她的院子。

若不是凌王殿下在场,她早就冲上去狠狠的给傲君几个巴掌。

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走上前,拿下傲君脸上的书本,唤道:“姐姐……”

傲君才缓缓的睁开迷离的双眸,看到眼前众人愤怒的嘴脸和战凌祺怒发冲冠的脸时,佯装惊慌的从贵妃椅上跳了起来,“凌王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004退婚闹风波

一刹那,世界静了。

战凌祺被眼前出现的那张略含慵懒惊慌的倾国倾城的美颜惊艳到,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传闻,车傲君身染怪疾,貌丑无颜,早已毁容?

那么眼前这个女子,当真是相府嫡出大小姐车傲君?

“姐姐,你自幼身子便不好,隐疾病魔常年缠身,一时间渴睡的厉害也无大碍,凌王殿下贤明豁达,自是不会怪罪姐姐“见战凌祺惊艳的眼神看着傲君,车湘玥心底妒火蹭蹭蹭的直窜,愤恨的恨不得把傲君那张脸撕碎。

她明明雇了杀手,在回帝都的路上,截杀傲君。

原本以为,傲君没有可能活着回帝都跟他抢人。

没料到,那群杀手都是群没用的蠢货,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害得她白白花了五百两银子

‘妹妹知道,姐姐这些年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可也是因为姐姐身染病疾,才安排姐姐在家庙那清静之地静休养病,好早日康复。若是姐姐因此而怨恨妹妹,父亲和母亲,那妹妹代父亲和母亲在这里向姐姐赔罪。”

车湘玥说着,一脸哀求,娇弱的给傲君跪下。

傲君哪会受车湘玥这一礼,知道车湘玥带上她的伪装面目又开始演戏。

她故装没有看到,转身朝一旁走去,不着痕迹的给红锦使了个眼色,红锦立刻转移到自家小姐的身后。

车湘玥这一跪,直接跪在了红锦的面前。一旁的李氏和众位姨娘小姐,没有一人料到,心性高傲的车湘玥会突然间给人下跪。

而下跪的对象,还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

顿时,将各种惊诧,意味深长,以及嘲笑复杂的眼神落在了车湘玥身上。

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

李氏第一个反映过来,自己女儿是这府中身份最尊贵的小姐,哪能给傲君那个死了娘,没人疼的小贱人下跪。

正欲上前扶车湘玥起身,就听到红锦惊慌的声音响起,“二小姐,你给奴婢下跪,奴婢哪当的起。”

车湘玥原本红润的不正常的小脸此刻青白一片,她明明是朝傲君下跪在战凌祺的面前做做戏,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换成了个贱婢。

就在她要站起来时,傲君才假装意识到什么,恍然回身,就看到车湘玥半起膝盖,欲要起身。

她茫然的看了眼车湘玥,又看向红锦,疾言厉色,“放肆,可拿了二小姐什么贵重的东西,还不交出来?”

红锦立刻跪地,垂首道:“小姐息怒。奴婢今儿才同小姐回府,在此之前,并未接触过二小姐,更不可能拿了二小姐贵重的物品,奴婢也不知二小姐突然给锦儿下跪,究竟是何意。还请小姐明察。”

话音一落,车湘玥小脸一会儿青白一会儿紫红,像个大染缸似的,跪都跪了,现下起身也不是,跪也不是。

暗瞪傲君的眸光,像是剜心的刀子似的,如有质地的落在傲君的身上,只恨不得,把傲君给大御八块。

她敢肯定,傲君是故意想她出丑,才会这么做。

“姐姐,你误会了。”怒火中烧的心,克制再克制,咬牙再咬牙,车湘玥面上流露出来楚楚可怜的神情,“父亲整日忙中朝事,母亲要打理府中上上下下,除了每月定时给姐姐送去衣食用品,请医治病,关心少了些,让姐姐心存怨念,还请能够散去心中怨恨和郁结,饶父亲和母亲,也饶过整个相府。”

说到衣食用品,请医治病时,车湘玥故意咬重字音,引得战凌祺的注意。

果然,战凌祺看着傲君的眼神,由惊艳变的厌恶。

就算车傲君长的再美,也不过是身染怪疾,心肠恶毒的女人。

这样没有礼数,随时都可能葬送他人性命的女人,不过是个麻烦的花瓶,根本就不配成他凌王的未婚妻。日后,还很有可能会害了他。

还是温柔贤惠的车湘玥,最符合他的心意。

更重要的是,车湘玥才是右相最宠爱的女儿。

他想要顺利当上未来的诸君,还要仰丈右相。

至于傲君,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毒心肠女人。

“傲君,你违抗圣旨蔑视本王,就是藐视皇家犯下杀头大罪,倘若你跪下来,向本王求情。本王兴许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傲君心中冷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脸上却是露一副无辜茫然的样子,“抗旨?傲君实在不明白,二妹妹和凌王在说什么?傲君不曾接过旨,何曾抗过旨?”

看着傲君一脸无知的样子,再看到战凌祺铁青愤恨的脸,车湘玥心底暗暗一笑,从地上起身,“姐姐,你有气有怨,就朝玥儿发,这会儿不是使性子的时间,快向凌王殿下赔礼请罪。”

“车傲君,你休要和本王装傻。”战凌祺被傲君茫然的神情气的脖然大怒,把手里的纸团,砸向傲的脸,“你自己看。”

看你妹,她自己写的还用看么!!

微侧身子,躲过纸团,傲君恍然大悟的道:“原来王爷说的是这个。”

“不然,你以为呢?”战凌祺的脸黑的已经不能再黑,“傲君,你还没有资格和本王退婚。”

傲君唇角讥笑,转而看向车湘玥,凤眸盈盈,委屈可怜的说:“二妹妹是你说王爷与你情投意合,早已私订终生,求我写封休书给王爷,成全你与王爷长相厮守。为何王爷情深于你,如今却不肯对退婚?”

这一转变,委实惊愣了在场所有人和车湘玥。

只见车湘玥脸色惨白一片,秋眸里洇上一层薄雾,泫然欲泣道:“姐姐,我怎会求你写下休书给王爷,你怎可诬陷我?”

战凌祺眉心紧蹙,看了眼车湘玥,见她满眸的无辜与泪花,心下一动,转而看向傲君,冷声道:“车傲君,本王警告你,只有本王能休你和你退婚。而你,没有资格和本王退婚,除非,你不想活了……”

傲君轻蔑的挑眉,看着车湘玥恍然大悟,伸手压了压,示意战凌祺淡定,“如此说来,凌王是想娶我为妃。纳二妹为妾了?这怎么能行,二妹与凌王感情深厚,哪能委屈二妹做王爷的妾。”

李氏在一旁气的嘴都歪了,妾,不成妻。是她这辈子的痛。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她的女儿,为人妾室!

“君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向王爷赔礼道歉。”李氏走到傲君身边,抓住傲君的手腕,指甲狠毒的掐到傲君胳膊的肉里,傲君疼的微蹙了下眉头,轻轻扬了下袖子,一股淡到几乎闻不到的幽香飘入李氏的鼻前。

李氏闻之,神色一恍,眸色逐渐黯然下来,放开抓住傲君胳膊的手,转而走到战凌祺的面前,恶毒的说:“我绝不会让玥儿做你的妾室。”

说罢,她忽然抓住战凌祺的胳膊,完全没有征兆的朝一旁的大树上撞去。

周遭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惊声尖叫……

005好个腹黑女

战凌祺压根就没有反映过来。

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有料到,李氏会胆大包天的袭击他。

在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迟。

脑袋狠狠的撞到了树杆上。随之,惨叫声起。

猛烈的剧痛感,铺天盖地的从他的额头,蔓延到全身。

仔细一瞧,他的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颇为吓人。

鲜血,从他额头上的血洞,顺着脑门流到他的眉毛,眼晴和那张惨白的脸上。

在场除了傲君,红锦,还有一位潜伏在暗处看戏的男子,其他的人,都惊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连惊呼声都发不出来。

“殿下……”战凌祺的贴身侍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连忙上前扶着身子摇摇欲坠,大脑陷入昏沉的战凌祺。

蓦地,一声提高嗓音的惊呼,打破了令人窒息惶恐的时刻,“呀,不好啦,凌王殿下受伤了,来人吧,快去传大夫……”

傻了眼的众人,顿时被这场惊呼拉回了断了弦的神智。

最先回神的,还是李氏。

她在战凌祺惨叫出声的那一刻,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当看到自己的手,按着战凌祺的胳膊,撞树撞的头破血流的瞬间,直接把她吓傻了。

直到红锦的一声惊呼,才把她惊醒,吓的扑通跪地,忙不迭的磕头认罪,哭腕的声音颤抖结巴,“凌王殿下恕罪,臣妇……臣妇……不是有意推撞殿下,请殿下息怒,饶过臣妇……”

她明明记得,她是走到傲君的面前,按着傲君给战凌祺下跪认罪。

可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来后,就看到自己按着战凌褡撞树。

袭击皇子,是要犯杀头大罪的。她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车湘玥显然吓的不轻,这关乎着她的前程,不久之前,战凌祺已有意,要向皇上请旨要和傲君退婚,与她订婚。

若是因此事得罪了战凌祺,传到皇上和淑贵妃的面前,她当凌王妃的梦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即,吓的小脸惨白无血,连忙跪到战凌祺的面前,拼命的磕了几个响头,连连认错:“凌王殿下息怒,母亲并非有意伤害殿下。前些日子,得到姐姐要回府的消息,便忙活着接姐姐回府。可也不知母亲太累,还是怎么回事,这些天频频魔怔,夜不能寐。这两天的情况已有好转。可能是今儿个太累,刚和姐姐说了几句话后,又犯了魔怔这才会误伤王爷,还请王爷恕罪,饶过我母亲,王爷要怪罪,就怪罪璇儿吧。”

聪明如车湘玥,是个祸水东引的好手,三言两语,就为李氏的过错,寻到了个好的由头。

而这个由头,自然而然的引到了傲君的身上。

帝都没有人不知道,右相府嫡出大小姐,身染怪疾,丑陋无颜,自上了家庙起,接二连三的克死府中送去照顾她的五个婢女,两个小厮。是个煞星,生无不克的不祥人。

而今,拐弯抹脚的说是李氏和傲君说了几句话后,才会魔怔。这是摆明把过错,往傲君的身上推。

接说,车湘玥凭着谣言为由,给傲君坐落无名之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很不幸,在场的所有人,个个都脑残的相信了!

红锦眸子骤然一缩,划过一丝冷芒,疾言厉色,“二小姐,大小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写了休书给凌王殿下,不与你争凌王妃的位置,你还不放过大小姐。如今竟还要在殿下面前编排造谣大小姐。”

车湘玥听言,脸色刹那血色尽褪:“大胆贱婢,休要信口胡谄,竟敢无中生有的诬陷我。”

说罢,又朝战凌祺泪眼朦胧的装起可怜,“王爷,一定是姐姐指示这贱婢诬陷玥儿,还请王爷明察。”

战凌祺单手捂着受伤的头,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抑止不住的溢了出来。

他现在头疼钻心,大脑昏昏沉沉,只想尽快给额头上的伤口止血。以免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哪还有心思去听车湘璇的解释。

“妹妹,王爷伤势严重,当要给王爷的伤口止血处理伤势,你这般扯着王爷,只会让王爷的伤势恶化,万一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你担当的起吗?”皇家天子最怕的就是死。傲君只管往严重的说:“大夫这会儿赶来还要些时间,王爷的伤口在头上耽搁不得,要给伤口立刻止血包扎,红锦快把王爷扶到客厅,取来药箱。”

红锦反应很快,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和战凌祺的侍卫扶着战凌祺朝客厅走去。

车湘玥被傲君的话吓的魂不附体,暗自恼恨自己太过担心母亲会被降罪,凌王妃的位子落空,只急着向战凌祺请罪,却误了第一时间去担心战凌祺的伤势。

等她反应过来,站起身子去扶战凌祺时。红锦已经先她一步,扶着战凌祺快速走向客厅。

车湘玥伸出的手落空,脸色很难看,看着傲君的眸光,像是淬了剧毒的刀子般,恨不得宰了傲君。

傲君忽视车湘玥那恨不得剥她皮的眼神,唇微扬,勾画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妹妹,还不快去准备热水来。在那里杵,莫不是想等着王爷来伺候你?”

说罢,傲然挺胸进了客厅。

隐藏在暗处看戏的男子,看着傲君那傲然的背影,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浮闪出一丝笑意。好一个又腹黑,又阴险的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帝都传言的那个一无事处,还病疾缠身,貌丑无颜的大小姐?

慕长言表示,他很怀疑!

不过,车傲君这名字够狂够傲!人如其名!

车湘玥气的快要吐血,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连忙去打热水。

“车傲君,你懂医?”战凌祺捂着头,紧蹙着浓眉看着从红锦手里接过药箱的傲君,黑眸尽是怀疑。

“凌王殿下,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血流着,等着身背龟壳的大夫从医馆爬来。要么,就闭嘴。”傲君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她不喜欢在给伤者处理伤口时看到伤者怀疑不信任的眼神,更不讨厌听到一些烦心的碎碎念。

那会让她有种分分钟想要弄死对方的冲动!!

006漂亮的反击

战凌祺是谁?

天家皇子,月璃国尊贵无上的凌王殿下,璃帝最为宠爱的三皇子,未来的待定储君。

这天下,有几人敢如此嚣张的,以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又有谁人敢将他尊贵的颜面,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

所以,当傲君以一种冷傲命令的语气嘲讽他时,他整个人都被压制在体内的怒火焚烧了。

当即,怒瞪傲君,厉色吼道:“车傲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啊……”

没等战凌祺发完狠,额头传来的剧痛,就疼的他惨叫声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王爷,若想少流点血,最好不要说话。”

傲君淡定瞟了眼,疼的龇牙咧嘴,直接跳起来的战凌祺,收回手中的瓶子。

那是一瓶自制的喷雾瓶,里面装着调制好的消毒酒精。

“车傲君,你大胆,你给殿下的伤口,喷了什么东西?”

战凌祺的侍卫庆生,一边心惊胆战的扶着战凌祺,一边怒斥傲君。

傲君连个眼神都没给庆生一个。

红锦开口道:“那是专门给伤口消毒的消毒酒精。”

庆生闻了闻空气,“殿下,果真有酒精味。”

战凌祺颤抖着手,想摸火辣辣的额头却又不敢碰,坐回椅子,蹙眉瞪着车傲君,愤怒道:“车傲君,你若敢耍本王,本王就治你个蓄意伤害皇子之罪……”

听闻,傲君把刚拿入手中的帕子和药放回药箱,盖上药箱,“红锦,提下去。”

红锦看了眼战凌祺,并不问其由,提起药箱便要退下。

战凌祺双眼一睁,不明白车傲君这是什么意思?

庆生跟着战凌祺多年,深谙自家主子此刻的神情,道明了什么意义。

立刻在自家主子,没有发怒前,问傲君,“车大小姐,殿下的伤势,耽误不得,你不急时给殿下包扎伤口,这是何意?”

君傲往椅子上一坐,执起桌面的茶盏,慢条斯理的以茶盖拨着杯中的茶叶,小抿一口,润湿了唇畔,淡然说:“公公可曾听说过一个典故?”

庆生脸色一变,他明明穿着侍卫服,是个侍卫,君傲居然喊他公公。

心中恼怒,却不能发怒。他怒问:“是何典故?”

傲君并未说话,只是勾唇讥笑。

红锦这时说:“吕洞宾的故事。”

战凌祺一听,脸色瞬间黑了。

他不是个爱听快书和戏的人,可他母妃淑贵妃却极是好戏。

他从小,也没少跟着母妃听过八仙过海的传说。

自是听得出来,傲君是在拐弯抹脚的辱骂他,“车傲君,你不想活了……”

“车傲君放肆。”未等战凌祺把话说完,李氏的声音就拔高怒起,“辱骂王爷,你就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傲君一脸茫然,“我到要听听李姨娘说说,我何时辱骂过王爷,又是如何辱骂的?”

李氏以为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来挽回她撞伤战凌祺的过失,当即怒道:“你目中无人,王爷受伤,不但不及时医治,还旁侧的说吕洞宾的典故,分明就是暗骂王爷不识好心人。”

“什么不识好人心?我可听不懂。”傲君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李姨娘是知道的,我自幼在家庙长大,识不得几个字,肚子里面也没有墨水,李姨娘不妨说清楚,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李氏知道傲君是故意的,却没有深思其中的深意,怒道:“你休要装傻,你说典故的意思,分明就是暗骂王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战凌祺英俊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眼底聚拢的冷光,越发的冷戾。

傲君惊愕的瞪大眼睛,“李姨娘,您就如此的恨王爷?推王爷撞树受伤在前,辱骂王爷在后。这随便挑一条罪名出来,都会搭上你的命。”

“你你你……”李氏哪料到,傲君会反摆她一道,忙跪到战凌祺面前,胆颤心惊的道:“王爷息怒,推王爷是臣妇之过,求王爷饶恕。可臣妇并无冒犯王爷之心,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对王爷不敬,给臣妇下了个圈套,还请王爷息怒……”

堂堂王爷,被人比喻成一条狗,战凌祺气的快要吐血,哪能忍,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车傲君,“来人,车傲君胆大妄为,藐视皇家在前,耍弄辱骂本王在后,立即抓起来,送去刑部大牢。”

见战凌神脖然大怒,李氏和端着热水进客厅的车湘玥两人,眼底闪过得逞的光芒,内心喜出望外。

看到前来抓她的侍卫,傲君凤眸骤缩,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芒。战凌祺今儿是有备而来,看来早在车湘玥的扇风下,准备把她抓到刑部大牢受刑。

“呵呵……”

半响,她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声含着讥讽。可绽放在她的唇畔,像是绽放的罂粟般透着致命的美艳。

战凌祺不由的呼吸一室,即便心中对傲君恼恨。他也不得不承认,傲君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很美。

见战凌祺看傲君的眼神,透着愤怒而后的惊艳,车湘玥嫉妒的快要咬碎满口银牙,恨不得扑过去,毁了傲君那张勾人的脸。

“姐姐,你笑什么?王爷给你定的罪,这般可笑?你这是蔑视王爷的尊威。”她恨恨的说。

傲君敛住唇畔的笑意,微微叹息道:“我笑李姨娘真正是聪明,妹妹真正是善解人意。我自始至终都不曾提过关于吕洞宾的典故。怎么奈,你们一个个都要将王爷往吕洞宾的典故上引,让王爷对号入座?”

“你……”李氏脸色一白,一时语结,竟答不上话来。

车湘玥是个聪明人,立马道:“事到如令,姐姐还要狡辩,你虽没有说可你的婢女已替你说。若无你的准许,一个贱婢岂敢?”

傲君眉眼一挑,敲打在桌面上的手指顿了顿,旋即,不显刻意的重度一敲。

红锦立即会意,看着李氏和车湘玥冷声道:“奴婢所说的是牡丹仙子与吕洞宾的故事,牡丹仙子为助吕洞宾降服穿山甲,故而偷换了王母娘娘的玉簪犯下仙规被贬人间,吕洞宾也因为牡丹仙子求情被打入凡俗。最终与牡丹仙成就一段旷世奇缘,真正如王爷与二小姐这般两情相悦令人羡慕。奴婢着实不明白李姨娘和二小姐,为何屡屡要针对大小姐,休书是二小姐逼着大小姐写。如今反过来陷害大小姐。现下,更是堂而皇之的诬陷大小姐。大小姐不予李姨娘和二小姐计较罢了。只想尽快为王爷医伤。可李姨娘和二小姐,为何要一二再再二三的来耽误大小姐为王爷医治?难道,王爷受伤,二小姐一点也不担心?根本不如二小姐所说,是真心爱王爷?”

傲君满意的勾唇,红锦跟着她近十年,最得她心,不仅是因为红锦心思缜密有一颗冷静的头脑,还因为,红锦最懂她,也是个腹黑狠辣的角色。

李氏和车湘玥被红锦连声质问的哑口无言,吓的三魂不见七魄。

车湘玥更是惶恐不安,她对战凌祺的感情是真的,可搬到傲君的心太急切,被傲君一二再的打压,忽视了战凌祺的伤势。

如今红锦当着战凌祺的面质问她,她身上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指着红锦愤怒道:“你这个贱婢休要信口胡言,这里哪有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来人,这贱婢目中无主,拉下去执刑三十棍……”

第7章搬石头砸脚

车湘玥话音未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早已按耐不住,凶神恶煞的朝红锦拥去,那架势,颇为凶悍,换成一般的丫鬟,哪受得住那气势。

红绵只是淡然的瞟了眼,几个来抓自己的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放肆。”

一道威严的厉喝声在此时陡然响起。竟是来自傲君。

她这一声厉喝,气势十足,在场众人不由心尖一跳,被震慑到。

几个上前抓红锦的嬷嬷,伸出去的手,也被这声大喝给吓的犹如触电,猛的缩了回来。

众人的眸光,一瞬间,都落在了傲君的身上,神色是各种复杂与憎恨。

傲君冰冷的凤眸像是点缀了冰星般淬在车湘玥的身上,唇角微勾,溢出唇齿的语气,那叫一个邪肆慵懒,“本小姐竟不知,这车府何时庶出当家,嫡出靠边了。”

此言一出,李氏和车湘玥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就算她们在府中顶着夫人和嫡出小姐的身份,在京中名贵族和名媛之中,她们仍然是让豪贵名问看不起的妾氏和庶女。

月璃国从未有过妾扶正,庶为嫡先例。

别说大家族世代丢不起这个人。

诚是普通的家族,也不会出现妾室扶正的笑话。

所以,妾与庶,两字,是李氏和车湘玥心中的痛。

每戳一次心痛一次,每戳一次恨多一分。

尤其,血淋淋掀她们伤疤的人,还是车右相府名正言顺的嫡出大小姐车傲君。

车湘玥气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袖中双拳紧握,一双美眸透着隐忍的恨意,宛如淬了剧毒的刀子,如有质地甩在傲君的身上,恨道:“姐姐严重了。那婢女冤枉妹妹,还目中无主,按照家规矩处置,执棍三十棍,小惩大戒姐姐莫不是想要包庇那贱婢。”

傲君凤眸微微一眯,轻抬了一下手,红锦立刻上前,将一团纸递到她的手中。

她拿着那团纸,步子轻缓的走到车湘玥的面前,唇角上扬,“你的意思是我的婢女故意冤枉你逼我写休书给凌王殿下?还是说,我的婢女诽谤你对凌王的感情不属实?”

车湘玥美眸一厉,瞪着眼前那张让她恨不得想要撕烂的脸,咬牙切齿的恨言:“没错。你休书给凌王殿下,犯下抗旨之罪,休要栽赃陷害于我。”

“你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你与凌王殿下,并无私情吗?怎么现在还你清白,你却反而动怒要打我的婢女?”跟她这个21世纪的新时代杀手玩文字游戏,傲君表示很不屑,“妹妹啊,凌王殿下头部受伤。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不心疼?”

车湘玥的脸色一变再变,连忙转头,去扶战凌祺,眼神楚楚可怜,神情孱弱而委屈,“王爷,玥儿并非不担心王爷的伤势,实在是姐姐她……”

没给车湘玥把话说完的机会,战凌祺就不耐烦的打断,拂去车湘玥扶住他胳膊的手,看着傲君蹙眉沉声道:“车傲君。你给本王的伤口清洗一半是什么意思?”

车傲君挑眉,说:“傲君医术不精。”

战凌祺蹙眉,等着傲君的下文。

结果,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就这样?”战凌祺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他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耗在傲君和车湘月的身上。

“就这样。血已止,等大夫来,为殿下包扎便可。”傲君忽视战凌祺气的快要吐血的脸,不痛不痒的说:“虽然止住了血。但还是要提醒殿下,莫要激动,万一扯裂了伤口再次流血,恐怕就不太乐观了。”

战凌祺一听,紧皱的眉心,更深几分,“什么意思?”

傲君慵懒的凤眸,瞟了眼车湘玥,风轻云淡道:“殿下的撞伤在头上,靠近太阳穴,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正在愈合的伤口再受到创伤,容易伤到神经,若在情绪激动,血气充脑,一不小心压破头部神经,恐怕……”

适才之时,傲君顿时,留下一个想象空间,给战凌祺自己去想象。

且不管真与假,只要战凌祺传出去,被李氏撞坏了脑子,那李氏还有命么?

一个被传撞坏脑子的王爷,还有资格争夺皇权么?

果然,战凌祺听后,脸色顷刻煞白无血,眼底透着凌厉的冷寒,直射向李氏。

李氏吓的魂不附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磕头求饶。

车湘玥见战凌祺,看着自己母亲的眼中尽是杀气,立即跪在战凌祺的面前,美眸含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求殿下恕罪。姐姐自幼在家庙长大,连字都不识几个,更是从来不曾学过医术,殿下莫要被她欺骗了,大夫马上就到,殿下您先坐下来休息。”

“湘玥妹妹说的对。”傲君就等车湘玥提及此事,走到跪地的车湘玥面前,蹲下身子,神情悲戚,眼眸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怅然,“湘玥妹妹,你不是说了不提姐姐识字之事,以免暴露妹妹求姐姐写休书给凌王殿下一事?”

车湘玥知道从车傲君的嘴里,绝对说不出有利她的话。

可听到车傲君这翻话,还是禁不住一怔。

而后反应过快,怒恨傲君:“车傲君,你信口胡说。”看着战凌祺,泪眼朦胧,好不委屈,“殿下,她诬陷玥儿,还请殿下给玥儿做主。”

“既然湘玥妹妹不愿意承认,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傲君说着,把手里的纸团再度交给战凌祺。

然后,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落笔在纸上,飞快的写下“车傲君”三个大字。

又让红锦备笔和纸到车湘月的面前,让车湘玥也写下“车傲君”三个大字。

车湘玥不明白傲君想要干什么。

但,还是提笔在纸上写下“车傲君”三个字。。

写时,她恨不得在车傲君的名字上戳个大血洞。

红锦把傲君和车湘玥写下来的字,同时拿到战凌祺的面前对比。

两种截然不同的笔风与字迹。

傲君的字迹,潦草到没边,勉强能看出来是个名字。

而车湘玥的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字。

但,战凌祺在看到车湘玥的字迹后,黑眸骤然一沉,英俊的脸上乌云密布,吓的众人心惊胆颤,纷纷跪地。

车湘玥不明白,战凌祺为何会看着自己写的字,脸色大变。但直觉告诉她,将有不祥之事要发生。

果然,下一瞬,战凌祺愤怒的丢下手中的纸团和两张纸,愤怒的瞪了眼车傲君和车湘玥,也等不了大夫来,怒甩衣袖离去。

第8章傲君出手了

车湘玥见战凌祺怒佛衣袖离去,心尖猛的一颤,想要爬起来追上去。却已经太迟。战凌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门。

庆生脸色泛白,心惊胆颤,急忙追后跟上。

战凌祺和庆生的身影消失后,一个太监手捧圣旨,从院外走了进来,“圣旨到,车傲君接旨……”

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氏和车湘玥,以及众位姨娘庶出小姐,听闻圣旨,又立即跪迎在地上,几乎同一时间,众人各种怜悯和幸灾乐祸的表情,都在傲君的身上扫视了一眼。

车湘玥美颜盛怒,也在这一刻绽放出得意嘲笑的嘴脸。

圣旨一出。傲君再也不是凌王殿下的未婚妻。

也就彻彻底底于相府毫无用处。

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她。

心里恨恨的想着,她再度跪在地上。

车傲君直接忽视所有人的眸光,走到那公公的面前,红锦立刻递上一包银袋,微微打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一点金光。

红锦把银包合起来,放到公公的手中,笑着说道:“大人辛苦了,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大人不嫌弃,就收下这点喝茶的银子。”

那公公见到银包里的金光,两眼瞬间放光,面上绽放出如菊花般的笑容,一边把未打开的圣旨递到傲君的手中,一边接过那袋银包碎金,笑眯眯的道:“大小姐,真不愧是大家族的小姐,咱家却之不恭。”

“商大人客气了,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君儿这点茶钱,大人不嫌弃,便是君儿的福气。”

商公公本名叫商满,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

在朝中就是文武百官见了他,都要陪笑鞠躬道一声“商大人”而非是商公公。

可见,他在宫的地位。

但他这人,有两个爱好。

一是美色,二贪财!

太监贪色,按说也正常。可这位商大人,可不是普通的贪色。

而是变态狠心到,惨绝人寰。

宫里面被他玩死的宫女,一双手也数不过来。

但这属于商公公的私事,宫中没有几人知道。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

拥有整个兰陵大陆资料的璇玑阁,想要调查清楚宫里人的身份和秘事,虽然有一定的困难,却也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目送商满离去的背影,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的深谙与疑惑。

宣读退婚圣旨,如此小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劳商满亲自来?

莫非,是因为?

她回过,眸光在车湘玥的身上游走过。

车湘玥早通过战凌祺知道商满奉皇命来宣布读退婚圣旨。

便想要巴结商满,好在圣上的面前为她美言几句,为她和战凌祺的婚事牵上线。

眼见商满转身离开,她哪沉得住气,爬起来便要追去,“商大人等等……”

傲君凤眸微敛,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

不着痕迹的从指尖弹出一缕指力,车湘月才站起来小跑,就一头栽了下去,发出一声悲痛的惨叫。

恰逢商满闻声回头,便见车湘月摔个狗吃屎般栽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难堪。

他蹙了蹙眉,脸上堆着笑,冲着抬起头来,一脸灰尘的车湘月,压了压手:“二小姐客气了,不必相送,咱家急着回宫负命,告退。”

说罢,挥一挥衣袖,转而离去。

车湘玥还一句话,也没来得说,商满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院门口。

“玥儿。你,你没事吧。”李氏见车湘玥摔的难看,立刻上前扶起她,朝下面的人喊道:“来人,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今儿众仆跟着主子们,提心掉胆。

这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跑出院子去查看。

“贱人,你敢陷害我。我饶不了你。”车湘玥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的挥开丫鬟的手,几步冲到傲君的面前,双眼愤恨,扬手就朝傲君的脸打去。

啪……

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异常响亮。

只不过,这巴掌声,不是来自于傲君。

而是来自于车湘玥。

车湘玥傻了眼。

李氏和在场众人也都傻了眼。

几乎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幸灾乐祸一件事情。

那就是,君傲打的车湘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车湘玥的脸上印出五个红肿的手指印,半边脸,肿的像是猜头,火辣辣的痛,让她缓过神来,捂着肿疼的脸,憎恨的扑向傲君,“你这贱蹄子,居然敢打我。我打死你……”

啪……

又是一道巴掌声响,依旧不是打在傲君的脸上,而是车湘玥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车湘玥惨叫出声,吐出一口鲜血,并伴随着两颗断牙,半边脸迅速的红肿起来,竟那半边脸肿的还要高。

可见,傲君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有多么的重?

“不知这车相府,这些年来,都给你吃的什么。竟将这脸皮,吃的如此的厚。”轻轻的转动着手腕,傲君讥诮的瞥了眼被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上的车湘玥,邪佞的勾唇:“这样就对了,帝都第一大美人的脸,两边都对称才美。”

车湘玥被打的大脑懵懵,眼前泛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吐着嘴里的血。

在场的众人何止傻了眼。

就连在暗中看戏的慕长言,都瞠目结舌不得承认,车傲君这个女人,太大胆了,狠够狂。

但,他也不得不说,傲君太蠢,车相府谁人不知,李氏和车湘玥当家。

傲君明目张胆的跟她们斗,岂不是断了以后的路?

大家族后院那些争斗,他虽没有见过,可也听说过。

再瞧今天这一幕,傲君连凌王都得罪了,再得罪了李氏和车湘玥,恐怕车府,难以容得下她。

可傲君会怕吗?

她若会怕,又岂敢休书一封给凌王。

李氏见车湘玥被打的吐血,牙齿都断掉了两颗,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来人,大小姐心狠歹毒,残害二小姐,立刻把她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几个嬷嬷和仆人小厮,个个凶神恶煞的扑向傲君。

傲君扫视了眼扑上来嬷嬷和小厮,轻蔑一笑,不闪不躲,完全没有危险来临的意识。

在众人扑到傲君的面前时,红锦陡然闪身到傲君向身前。

没看到红锦是如何出手,围扑上来的众人,已被一股力量震飞。

傲君不屑的凝了眼李氏,把玩着手中的圣旨,一副漫不经心的调调:“李姨娘,你再得父亲的宠,也只是个妾室。本小姐再不得父亲宠爱,也是嫡出大小姐。你一个小妾以下犯上,敢对我这个嫡出大小姐下杀手,就不怕恶名传出去帝都,让整个帝都家喻户晓,名声大噪?”

第9章玩弄死她们

李氏气的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阴鸷的眸子瞪着傲君,恨不得扑上去把傲君狠狠的撕碎。

“哼,嫡女?你也配?”车府这么多年来,都是由她李氏李元淑执掌后院,就连相爷车海谦,都把府中调动影卫的令牌交给她。

她会怕一个从山上下来,爹不宠,娘不在的小贱人?

“相爷把相府交给我打理,这相府就是我说的算。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她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令牌,举在头顶,朝中空气厉喝一声,“影卫队听令。车傲君阴狠恶毒,谋杀二小姐。给我拿下她。”

影卫队和金鹰队,是车海谦命人培养出来的死士,专职保护车海谦和相府的人身安危。

暗卫队保护相府,而金鹰队则是精英之士,只暗中保护车海谦的安全。

车海谦能够把影卫队指挥令牌交给李元淑。

可见,李元淑在车海谦心中的位子,以及在相府的地位,确实如同正室。

傲君模糊的记忆隐约记得,车海谦曾经也将这道令牌,交给她的娘亲保管。

后来不知为何,令牌丢失,娘亲急的生了一场大病,还是李元淑替娘亲找回令牌。

自那之后,娘亲便一病不起,得了怪疾,容颜尽毁,全身的皮肉溃烂的恶臭。直至惨死……

忽视从暗处涌出来的影卫,傲君冷却的眸光扫了眼李氏手中的令牌,落在了李氏的脸上,勾唇讥笑,“看来,李妾氏并不担心苛刻杀害相爷嫡女的恶名,传出帝都。”

“你以为,你有这个机会?”相府里的人都要佯靠她李氏渡日,自然不敢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而车海谦并不在府中,凌王和传旨的大人也已经离去。

眼下,是关起门来打狗,她根本不担心。

车湘玥这会儿缓过劲来,捂着肿的像是猪头,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脸,怨毒的指着傲君,喊道:快把这个小贱人拿下。绑起来。”

话还没有喊完,车湘玥就被脸上和嘴里断牙的疼痛,给疼的差点昏过去。

影卫队只听从持令牌人的命令,不管其他的事情。

主子下令,他们服从。

院子里的气氛陡然间紧张压抑起来,空气似乎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温度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下降!

冷。恍如寒九腊月,冷的众人心生寒意。

诸位姨娘和庶出小姐,唯恐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影卫队一出,个个避远!同情的同时,看戏……

暗中隐藏极好的慕长言,眼见几个影卫朝傲君出手,一颗心也不免跟着提起来。

虽然,那个护着车傲君的婢女,懂得武功。

可那些经过专业培训过的影卫,个个武功不凡,不比江湖高手逊色。

车傲君和婢女纵然有些防身的武功,在那些高手的面前,也只有吃亏的份。

瞧李元淑和车湘玥那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若抓住车傲君,车傲君恐怕也要少半条命。

为车傲君提心的瞬间,慕长言的内心,却也无端的感到兴奋。

这位车大小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某人恨之入骨,下绝杀令追寻的人。

他只要一想到,那家伙生平以来,第一次被人整的狼狈不堪,以无颜的丑态,出现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他就忍不住想要狂笑,直呼过瘾。

此时车傲君,不知道何时,已经慵懒的躺回贵妃椅上,眯着璀璨的凤眸,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打斗。

眼前,红锦以一敌二。

影卫队许是觉得,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焉需太多的人。刚开始只将傲君和红锦围住,只出动一人去抓傲君。

岂知,那人未碰到傲君,便被红锦一掌打飞。

影卫队这才意识到,红锦的功夫,不是花拳绣腿。

于是,又出动了两个人。

而其他的人,则朝躺要贵妃椅上,丝毫没把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的傲君掠去。

傲君连个眼神都没给几个人,只是端着面前的一盘果仁吃了起来。这份淡定与漫不经心,让影卫们没由来的,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种压迫感来自于危险。习武之人,都具备这种对未知危险的高度敏锐与感知。

再则,就连傲君的婢女,都身怀不凡武艺。

那么,这个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大小姐,会不会也身怀武艺?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抓起来。”见影卫们面面相觑,却迟迟没有抓傲君。李元淑气的双眼喷火,怒不可遏的厉喝道:“你们这群废物,难道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此话一出,几个影卫队脸色陡变,犀利的眸光,正如一把把利剑般直射李元淑。

李元淑吓的脸一白,也知道这些死士,只服从车海谦的命令。

如今听她的,不过是因为令牌在她的手。

她平常,也不会轻易得罪这些影卫。总有她私下用到的时候。

可今天,为了抓住车傲君,她顾不得其他,“老爷养你们吃,养你们喝,就是为了让你们来当饭桶的?今儿,不抓住那个小贱人,你们谁都别想有饭吃。”

影卫们的脸色铁青,越发的难看。

但也只能服从,朝车傲下手。

谁让他们是仆?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劲风自他们身后袭来,空气一阵动荡,惹得几人回首。

只见一袭绿衣的少女翩然飞来,素手挥扬间,满天尽是一片寒光,森冷的柳叶刀携着劲风杀气破空射来。转眼已到影卫头顶。

影卫大惊,哪还有时间去抓傲君,保命要紧,当刻拔剑挥闪飞射来的柳叶刀。

叮叮叮……

一阵剑刃相击的撞击声响彻整个院子。

影卫手中的刀剑火星四溅。刀剑刃口以及薄刃片上被柳叶刀轻易贯穿。

可见,那飞射来的柳叶刀是何等的锋利,何等的消铁如泥。

素问像只蝴蝶般自高空翩然飞落在傲君面前,将手里的包裹放到傲君面前的桌子上,弯着眼睛娇俏嘻笑:“小姐,看我给你带回什么好吃的。”

傲君放下手中的果仁,看了眼素问带回的栗子,眉眼慵懒轻佻,“看在你这份心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追问你迟来的原因。”扫了眼持刀的影卫,邪肆一笑,“今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至于玩什么。

那还用说吗?

车海谦奉命,前去西盟城迎请九皇叔回帝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这一院子的人,够她们玩到天黑。

第10章家法惩治她

素问与红锦不同,她冲动顽劣,唯恐天下不乱。

但她和红锦处理问题的常用方式,就是以暴制暴。

再处理那三流的杀手组织时,拿到车湘玥和李氏雇凶的证据,她是恨不得一掌劈死李氏和车湘玥。

她今儿,若不好好的教训这对阴毒的母女。她都对不起她们。

足尖轻点,腾空而起的瞬间,素问双臂展袖轻挥,森冷锋利的柳叶刀,自她的展开的双袖中刷刷的飞射向持刀扑来的影卫。

影卫见识过柳叶刀的厉害,哪敢硬接,大骇之下迅速闪躲。

就在影卫们躲闪的瞬间,素问风驰电疾之际,已经闪身到车湘月的身后,手掌锁住了车湘玥的脖子。

躲过柳叶刀攻击的影卫,定眼一瞧,李氏已落入红锦和素问的手里,脸色大变,正欲上前救人,红锦的一句话,断了他们上前的救人的念头。

红锦说:“谁敢上前一步,试试看。”

影卫队驻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素问锁住车湘玥的脖子,拽到院子里的树下,从腰上扯下一条软鞭,迅速的把车湘玥捆绑在树杆上。

车湘玥吓的花容失色。噢不,她那张面目无非的脸,已无花色可失。

只见她诅咒着傲君,奋力的挣扎身上的软鞭,“车傲君,你这个贱人好大的胆子,快放了我,否则,爹爹回来,不会放过你……”

傲君淡然的吃着栗子,瞟了眼恶毒的瞪着她咒骂的车湘玥,娥眉轻蹙,显然觉得有些吵。

素问从车湘玥的身上,撕下一块衣布,塞到了车湘玥的嘴里。

车湘玥气的快要发疯,可任她如何挣扎,如何咒骂,也挣扎不掉身上了桎梏,喉咙里面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氏同样也被红锦堵住了嘴,捆在了树上,与车湘玥梆在了一起。

素问取来一个苹果一只梨,分别隔在车湘玥和李氏的头上,和红锦人手一只把飞刀。

车湘玥和李氏看到素问和红锦手中的飞刀,再想到自己头上的苹果和梨,吓的魂飞魄散,拼命的甩头挣扎眼眸中终于遍上了恐惧的神情。

“二小姐,李姨娘,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素问凑到两人耳边,压低声音笑道:“万一你们的挣扎,让刀子瞄错了位,本该扎在苹果上的,却扎到了你们的脸上,身上,那可就怪不得我喽。”

李元淑和车湘玥当即吓的魂不附体,僵住了身子,动也不敢动弹,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这就对了,千万不要动喽。”素问轻拍两人的肩膀,“红锦,看我们俩,谁最准。”

红锦看着李元淑冷冷一笑,退后百米,素手一掷,夹在手指的飞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银弧。

李元淑的内心是崩溃的,是绝望的,看到飞刀朝自己的头射来,当即吓晕了。

飞刀”咔嚓“一声,射中她头上的苹果钉在了树杆上。而李元淑已经吓的昏死过去。

车湘玥吓的浑身颤抖,三魂不见七魄,她不是因为自己的娘亲昏过去而怕。

而是因为,素问已经朝她扔来飞刀。

她比她的娘,承受力似乎要好。

至少,在飞刀射中她头上的梨时,她没有吓昏。

只是,她脚下那滩水迹是什么?

明白的人,一眼就明白。

车湘玥吓尿了!

周边众人,也都被这一幕,给吓的面色惨白。

“车傲君,你野蛮狠毒,快放了母亲和大姐姐。否则,我就报官抓你。”这时,三小姐车云霜,怒气冲冲的出来,指着傲君怒骂:”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居然敢让这两个贱婢把母亲和大姐姐当标靶。快放了她们。“

“霜儿。”五夫人周氏脸色一白,拉住车云霜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忙跟傲君说:“大小姐,别听她小丫头瞎说。李姐姐魔怔,这才言语冲撞了大小姐,大小姐宽厚仁德,大人大量,就放了李姐姐和二小姐吧。”

五姨娘曾是她娘亲身边的丫鬟,她娘亲病逝,她中毒被送出车府不久,周氏一个丫鬟被提为妾室。

她记得,那个时候周氏还是丫鬟的时候,暗地里没少对她针扎拧打。

她中的毒,也是经过周氏的手。

当年她娘亲的死,她体内的毒,都和周氏脱不了干系。

傲君眯了眯眸子,风轻云淡道:“家法不可费,否则,如何对得起订下家规的列祖列宗。君儿刚回府对这府中的规矩,还不甚了解。不知道以李姨娘和二小姐应受何家法惩戒。“

周氏脸色一就再变,看了挣扎愤怒的李氏和车湘玥一眼,磕磕巴巴的说道:“应当是……是五十……五十藤条……不……是三十……三十藤条……”

傲君递给红锦和素问一个眼神。红锦立刻让人去取藤条,下人们原不敢去,可见识了红锦和实力和大小姐的威严,不敢不从。

素问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家小姐。说好的让她玩的呢?

说好的,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呢?

她这才玩了一把,还没过瘾啊!

呜呜呜,小姐又把她忽悠了。

不过,想到把车湘玥吓的当众失禁,哈哈,她心里就觉得爽……

慕长言整个过程都在啧啧啧中渡过,这真是有什么样的腹黑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

这两个丫鬟,哪一个也不好惹!

红锦接过下人取来的藤条,走到傲君的面前。

傲君说:“这些个小厮嬷嬷下手没轻没重,李姨娘和妹妹的娇贵之躯,哪受得了。五姨娘你从前就是娘亲身边伺候的人,也伺候过君儿,君儿最清楚你的拿捏得当,今儿就由你来执行家法。“

“什么?”周氏脸色一白,眼底涌出一股恐惧,今天这鞭子她若敢下,明儿这百倍的代价,就会落在她的身上,李元淑的手段,她清楚的很,“大小姐,奴婢前些摔了一跤,这手腕受了伤,使不得力,拿不起藤鞭。”

傲君砸舌:“可惜了,原本是想要你这拿不起藤鞭的手,做做样子,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既然你不愿意此事就此翻过,我也只能对不起李姨娘和妹妹了。素问。”

素问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拿起红锦手里的藤鞭,贼笑道:“是小姐。”

第11章吓得她失禁

素问表示,她此刻的心情很爽。

尤其是即将要打的人,还是她早想教训的李元淑和车湘玥这对恶毒的母女。

车湘玥心里的恨意,像是滋生的野草止不境的生长,缠绕在心头,折磨的她快要发疯。

通过发泻情绪的嘴巴被堵,咒骂的语,愤恨的话,她只能咽在肚子里面,堵在胸口的怒火发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被怒火焚烧,瞪着傲君怨恨眸光,像把淬了剧毒的尖刀,如有质地的插在傲君的心口,恨不得,将傲君千刀万剐一万次,也不足以泻她的心头之恨。

傲君凤眸微眯,笑意阑珊的睨着气的七窍生烟的车湘玥,勾唇上扬,慵懒而又无奈的道:“妹妹,老祖宗订下的家法,姐姐不敢破例,原是想要让周姨娘来执行。可周姨娘竟说,她的手使不出力,姐姐纵是要想宽恕妹妹和李姨娘,也都没了由头。”

周氏一听,脸色刷地一下一片惨白,傲君分明是想要挑拨她和李元淑与车湘玥的关系。

可知道又能如何?

也只能愤恨的瞪着傲君,敢怒不敢言。

车湘玥怒火焚身,也羞愧难当,被吓的当众失禁,要成为她一生的污点。

如果,再受到三十藤鞭,满身留下伤痕,她这一辈子,就彻底的毁了。

傲君的丫鬟身怀武艺,下手肯定要她的命。

该死的周氏,明明可以救她,居然袖手旁观。

她喷火的双眼,从傲君的身上移到了周氏的身上。

周氏吓的浑身一缩,连忙低下头,正欲向傲君请求,由她来执行时,素问手里的藤条,已经落到了李元淑的肩膀上。

李元淑是被吓昏的,如今剧痛鞭打在身上,疼痛来的第一反映,就是惨叫,“救命啊,不要杀我……”

奈何,她的嘴上,堵了布,再惊慌的吼声,也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素问见李元淑醒了,心里的恶魔也苏醒了,专门往李元淑身上的痛处打。同时,也不落下车湘玥,两人一人一鞭,一轮一轮打下来,那有痛发泻不出的痛,逼的两个人,惨呜不止。

素问打的很有技巧,表面看起来不重,甚至没有在两个人的身上留下藤条的痕迹,可在她们两人的身上却是十倍的惨痛。

院子里面其他的姨娘,庶出小姐和少爷,平时没少被李元淑和车湘玥欺压打骂。这会儿见到李元淑和车湘玥,被绑在树上打,心中惶恐的同时,却是感到无比的兴奋。

不免,为傲君在心中默默的点赞。

慕长言表示,女人见多了,像傲君这中阴险的女人,在江湖上他也不少见。

可他怎么觉得,傲君的腹黑和狂妄,让他不但讨厌不起来,反而有些欣赏。

只是不知道,这女人的命,能够活多长时间。

如此的嚣张狂妄,在天子脚下,达官权贵之地,日后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他忽然间有些为傲君担忧起来。

如果让那家伙找到傲君,以那家伙冷血残酷的手段,傲君恐怕要变成幽冥的腹中餐了!

家法执行完成,车湘月和李元淑各承受了三十藤条,奇迹般的没有昏死过去。

这都归功于素问。

即不让她们晕,却让她们受十倍的创痛和折磨。

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后,两人双腿一软,往地上倒去。

素问跨夸张的后退几步,用手扇着鼻子前的气味,嫌弃的盯着车湘玥,“味,还真重。”

此话一出,众人的眸光都落在车湘玥的身上,自然明白,素问说的味,是什么味。

小厮和影卫队,个个都扭开头,连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遇此事,都挂不住脸,更何况是看到他们心目中的大小姐当众失禁,他们连看一眼,都觉得臊的慌。

只有几个被红锦刚解开穴道的嬷嬷,飞快的扑过去,扶住李元淑和车湘玥。

傲君衣袍轻挥,“送李姨娘和二小姐回房好生歇着,把那位早已去请,至今未没露面的大夫,给请去李姨娘和二小姐瞧瞧。”

那位大夫的效率,并不是慢如龟速。

而是被慕长言隔空点住了穴道,走到了车府的门口,硬被生生定住。

刘管家也不知大夫因何原因不进府,催着大夫好半天,大夫就是不动。

最终,没有办法,叫了几个护卫,把大夫给架进了院子。

傲君见状,眉心轻凝,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看了眼红锦。

红锦上前看了眼大夫,回首向傲君微微点头。

傲君衣袖轻挥,不怒自威道:“今儿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坏了李姨娘和二小姐的名声,大伙儿可都要悠着点,没事的话,都退下去吧。”

众人都不是傻子。

傲君哪会在乎李元淑和车湘玥的名声,提醒她们,不过是言有所指。

几位庶出小姐,这会儿心里波涛汹涌。恨不得,将此事召告天下。

尤其是平日里表面与车湘玥走的近的三小姐车云霜和五小姐车浅兰。

今天,注定是热闹的一天。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因为就在李元淑和车湘玥,被嬷嬷们扶着才走到院门前,一位年约五十多岁,身着掌柜服饰的男人,面色焦急,匆匆赶来,“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李元淑的心中满是对傲君的愤怒与憎恨,可却无处发泻。

见铺子里的掌柜的,又老不吉利的来触她霉头,心头怒火更盛:“喊什么喊,不在铺子里待着,跑府里做干什么?”

话音落下后,因动怒,身上的疼,跟扯着心,肝似的,疼的她嗷嗷直叫。

掌柜子脸色一白,见李元淑惨疼的模样,不禁好奇,“夫人,您这是……

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一个嬷嬷的瞪住眼,掌柜子是聪明人没有问,忙凑到李元淑的面前,压低声音说:“夫人,出事了,店里的字画……”

听了掌柜子的话,李元淑的脸色,比吃了恶心的苍蝇还要难看,也顾不得身上的疼,连忙让人备轿。她要出府。

在离开院子前,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眼傲君,恨的咬牙切齿。

车湘玥未回头示狠,心里怨毒道:车傲君,你今天有多得意,来日,我就会让你多惨。

院子里众人退去,安静下来后,傲君才抬起头,眼眸里的玩味退去,犀利的犹如出鞘的宝剑,劈开一处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落在某个位子上。“免费看了场戏。难道,不应该付些银子再走。”

慕长言欲要离去的身子,陡然一颤,回头,撞入一双宛如寒风陡峭般冰冷的眼眸里,心里,莫名一寒。

糟糕,被发现了!

第12章长言赠腰带

慕长言有些吃惊,他隐藏的极其隐秘。

纵是武林高手,也轻易探不到他的气息。

傲君居然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而且,听语气,似乎早已经发现了他。

这让素有影仙之称的慕长言,对傲君又多一分的惊艳。

其实,慕长言隐藏的极深,就连敏锐度向来高于常人的傲君都没有察觉。

她只是根据那名大夫被人莫名点穴,推测有高人在暗处看戏。

她也不并不知道,慕长言隐藏在哪里。

只是扫了一眼整个院子,唯有那个角落,占了天时,地利。

若是她选择隐藏,必然选那个角落。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但见对方迟迟没有出来,傲君执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润湿了双唇,语气风轻云淡,却渗着令人心寒的杀气,“搁下,莫非是想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

慕长言听得出傲君语气中的森冷,与毫不掩饰的杀气,知道自己今天,若不留点什么下来,只怕难以离开。

但,敢从他慕长言的腰带里抢银子,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人。

他到也想瞧瞧,傲君有何能耐,能从他的身上抢夺银子。“若有姑娘相伴左右,做个缩头乌龟,又何妨?”

一抹天蓝滑过视线,定眼一瞧,慕长言已从角落飞身落在院子里,手掌轻拂宽大的袖袍,唇角含着佻达兴味的笑,朝傲君拱手启唇,声音如碎玉般润,脆,氲,“在下慕言,见过姑娘。途经此处,瞧了出确实不错的好戏。但姑娘可以放心,在下绝不会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傲君微眯起犀利的双眼,探究的扫视着慕长言。

只见慕长言玉面生辉,眉眼如画,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口如含丹,眉宇间中是挥之不去的贵气。这份贵气之中还有一份洒脱与浪荡不羁。

他身着一袭竹青色的长袍,如丝绸之光滑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流光,看起来淡雅脱俗,腰系一条浅色绣花腰带,腰边系着一块青竹玉佩,乌黑的长发随意绾起,显的简单,随性,大气不失尊贵。

看似全身上下,没有什么高贵的奢侈品点缀,可傲君觉得,他并非是混迹江湖的普通人。

因为普通的人,一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过进贡皇室的流光锦。

她可以肯定,眼前的男子身份不凡,不是皇室的王孙贵胄,就是达官贵人之子。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遍,月璃国的王孙贵胄之中,并没在慕这个姓氏。

“本小姐与你一不相识,二无交情,凭什么相信你?”没有搜寻到对方的信息,傲君索性不去想,睨着他笑意勾魂的丹凤眼,语气慵懒而又危险的说:“我向来只相信一种人。”

慕长言眉眸轻挑,迷人的丹凤眼勾出的风情,那叫一个潋滟,望着傲君似来了兴趣:“哦?哪种人?”傲君饶有兴味挑的勾唇,妖娆一笑。

那一笑,仿佛绽放的罂粟透着美艳和致命的诱惑,好像刹间,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唯有她那一笑,令整个世界百花齐放,美艳动人。

慕长言不是一个没有见过美艳女子的人,相反,他见过太多比傲君还要妖艳美丽的女子。

却是没有见过,有人能够将一个笑容,笑的这般的致命。

是的,没错。

慕长言看到傲君的唇畔绽放的笑容,脑海顿时浮出两个字“致命”每当他脑海里浮出危险的字眼时,就意味着对方,百分之九十是个,对自己危险的人物。

“我家小姐,向来只相信死人的话。”这个时候,素问悠然的开了口,“当然啦,我姐小姐,还相信一样东西。”

慕长言因为素问的话,提高了警惕,但面上不显,“如果,你付的银子,够买你的命,我家小姐,自当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放你离去。否则……”

素问话没有说完,欲言又止。慕长言眼底的兴趣,更加的浓了,他到要看看,傲君如何处置他,“否则,如何?”

素问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只手指头,指了指自家小姐的手中把玩着,还散发着光芒的带子,脸上流露出一副深感无奈的萌相。

慕长言困惑,望去,瞳孔一缩,他怎么觉得,傲君手里玩转的浅色腰带那么眼熟?

下一瞬,他犹如雷劈了似的僵住了身子,一把提住即将从腰上落滑的裤子,玩味的丹凤眼中漫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杀气。本该系在自己腰上的腰带,何时,被傲君解走,他竟不知……

傲君前世今生都是杀手出生,且还是唐门毒王的入室弟子,擅长百毒,人称毒仙。

虽然,她不轻易在江湖露面,江湖上却有关于她的流言,则传,毒仙一出,百无活物。

足以可见,她在江湖中,令人忌惮的威名。她想要一个人的命,可杀人无形,手段多的是。

从慕长言的身上取走腰带,更是轻而易举。腰带中间嵌着一颗翠绿色的宝石,边缘还有细碎的珍珠,这条腰带,价值连城。

“本小姐的戏,不是什么人都有好运看到。”她不担心慕长言就此逃跑。

就算逃跑,她也赚了一笔。

慕长言从没有见过如此大胆而狂妄的女人,解了男人的腰带,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坐着跟他这个当事人谈条件。

这这这是一个女子,能干出来的事?

他忽而想到了某个悲催的家伙,是被剥光了衣服,掉在树上,遭受一整夜虫子的折磨。和现在的自己相比,他忽然觉得,有些庆幸。

眼底的寒意裉去,被意味阑珊的迷人笑意溢满,他勾唇笑道:“姑娘说的是,慕言瞧了姑娘一出戏。姑娘脱了慕言的腰带,这得多深的缘份,才能结下此缘。姑娘已太凌王殿下解除姑娘,慕言今日便将这腰带赠于姑娘为定情之物,来日定当来娶姑娘,慕言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语毕,只感一阵清风拂过,院子里哪还有慕长言的身影。只有一抹淡如清风的余音随风传来,“三天后,最好别出车府。”

傲君瞳孔陡缩,看着慕长言消失的方向,眼底过一丝寒光。

第13章霸响帝都

今儿是车相府霸响帝都的日子。

凌王殿下大早上,带着刑部的人进了车相府,却是负伤而归。

这件事情,很快在帝都闻风窜响,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紧接着,凌王殿下与车相府大小姐傲君的退婚的消息,又在帝都掀起风浪,尤其是那些名媛千金,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可畏是欢呼的要跳起来。

原因,并非是因为战凌祺与傲君退婚。

而是因为,车相府李姨娘,因为不满凌王要纳车湘替为妾,怨上心头,一怒之下,出手伤了凌王殿下。

车湘玥为凌王妃的机会,一落千丈,更有传闻,车湘玥患有秘疾,竟当众失禁人前

而李元淑也因袭击皇子,而被衙门后来派兵抓进大理寺,关入牢房。

至于,战凌祺负气离去后,谁人去衙门报的案,这谁也不知道。

傲君澄清,这件事情,绝对与她无关。

但,她为背地里阴李元淑和车湘玥的那个人,默默点赞。

同时,她也不介意推波助澜,让李元淑和车湘玥的名声在帝都更加响亮。

帝都几家李元淑名下的字画铺子,兜售赝品书画充真出售。

其中含有一代子豫画家的名作和字法家白承轩老夫子的书字,并当众被买家鉴定赝品戳穿,愤怒之下,告上公堂。

与此同时,其他几家茶肆,绸段铺子,也出现伪劣品充次的事件,惹得客人恼怒投诉。

这一场风波下来,整个帝都,但凡是在李氏名下的铺子,在车相府名下的铺子,购买过商品的人,全都携货退款。

帝都大街小巷,无论走到哪里,少不得听到对车相府,以及对相府旗下铺子的愤怒咒骂,一时间,李元淑母女接二连三的风波,可畏是闹的满城风雨。

就连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车湘玥,也在半柱香前,被衙门的兵上府抬走了。

之所以说是“抬”完全是因为,车湘玥受了家罚后,别说是走,就连动,都动弹不了,浑身疼的散架。

但,衙门依案办事,纵是因车湘玥是车相府的千金,虚弱病残,也不会因此,而格外开恩。

到是来带走车湘玥的捕快和官兵,见不得美人憔悴,才允许府中的下人备了轿辇,架着车湘玥坐在单人轿辇,抬去了衙门。

短短一个上午,李氏母女俩人,独览头条,风采尽出,一个入了牢,一个上了衙门,在堂上对薄公堂。

呵呵,不知道他那个眼中只有利益权力的老爹三日后回府,得知此消息,会不会气的吐血?

对于赝品伪画一事,素问好奇,百思不得其解:“小姐,莫非,这是出自你的手笔?”

如此阴损的招,除了她家小姐,能够想此法子把李氏母女整到牢里,素问实在想不到别人。

傲君悠闲的饮茶,吃着面前带的栗子,凤眸轻桃,瞟了一眼红锦,眼中带着几分赞赏。

素问一瞧,眼中放光,转身到红锦的身侧,一只胳膊搭在红锦的肩膀上,挑眉笑问,“红锦,没想到这竟是你这个小坏蛋的手笔。只是,那些赝品字画,以假充次的货物,你一夜之间是从何处寻来的?”

素问对此,很是惊奇。

她确定,在此之前,她们并没有提前准备那些货物,去栽赃陷害李元淑母女。

红锦嘴角冷诮上扬,“我可没通天的本领,能在一夜间,寻来那么多的名家字画与赝品。”

素问眯了眯弯弯的眼睛,“此话怎讲?如不是你,莫非是……”

红锦说:“小姐料事如神,李氏和二小姐,这些年为了敛财,陆续把夫人留给小姐的店铺和嫁妆,都转到她们的名下。并且还与贩卖赝品假货的字画商人暗中合作。”

是的,没错,李氏过户到她名下的铺子,是傲君娘亲当年嫁于车海谦时的嫁妆。

她娘亲是当朝德高望重的柳老尚书的嫡孙女,也是宫中柳贵妃的姐姐。

当年她娘亲嫁于车海谦时,轰动整个帝都,十里红妆铺满城,仅是陪嫁的铺子大大小小有五十家,绫罗绸段五百批,手饰玉器二百件。

就连皇上,也专门也她娘亲备了一份嫁妆,特准许她娘从皇宫以公主的名份出嫁,当年轰动帝都,不知羡煞多人,让百姓们津津乐道。

只是她娘亲性子温婉贤惠,着实命薄,被李氏害的惨死,从令人羡慕的相府夫人,成了世人皆知,身染隐疾,唯恐避之不及的毒人。

这个恨,这个仇,她不能报。

李元淑害死了她娘,还私下把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和铺子,都暗中敛走。

她娘亲喜欢收藏字画,与名画家子豫大师有些交情,她娘出嫁时,子豫大师亲自赠上亲笔书画。

她娘万般喜爱,将其珍藏起来。

如今,李元淑的铺子里面,竟然出现了子豫大师的绝迹书画。足以告诉傲君,李元淑已将她娘收藏的画从库房偷梁换柱出来,与赝品商达成了买卖交易。

只怕,黑市里面,不乏出现。

她傲君这辈子,什么都吃。

唯一吃不得的,就是亏。

属于她的东西,哪怕是一根毛,她也不会让李氏母女得到。

“可有查到赝品商?”傲君沉声问。

“说也够巧,我昨夜潜入铺子时,正碰巧掌柜子,与那贩卖字画的赝品商正在交易。待那赝品商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我将那人打昏,如今关在城外十里坡的草舍里。”红锦如实请示:“小姐,打算如何处置那人?”

傲君眯了眯眼眸,身子慵懒的后倚在贵妃椅上,望着三月不骄不燥的阳光,唇角勾画出一抹冷弧,“李元淑为了自保,定会供出赝品商,先别让衙门的人找到此人。我自有用处。”

眼底滑过一丝冷讥,傲君微微阖上双眼,吹着清风优雅的沐浴在阳光下。

接下来的几日,傲君过的舒坦,许是那日惩罚李元淑母女的手腕,让车府里的人深知,傲君不是个谁都惹得起的角色,也因此,没有谁敢来给找她的茬。

那些个丫鬟小厮们,个个看到她,都像见了鬼似的,不是颤抖着跪在地上,就是赶紧绕路走。

好像下一刻,傲君就会挥手,让身边的红锦和素问,要了她们的脑袋似的。

第14章醉卧春风楼

这几日,府里面无人敢找傲君的茬,傲君也乐的自在。

但,不自在的人,却是大有人在,就比如……李元淑。

再比如车湘玥,还有就是战凌祺!

“小姐,李氏被程管家,从牢里接出来了。”素问迎面从院子外进来,眉宇浸着愠怒,“还是凌王殿下,亲自去刑部,命刑部放的人。”

傲君一点也不惊讶。

李元淑虽然伤了战凌祺,但,战凌祺想要依靠车海谦的权力,力保自己成为储君,就不会放任李元淑入牢,丢车海谦的老脸。

否则,当初李元淑伤他时,便已被他下令拿下,关入大牢。

傲君没想回府就要了李元淑的命,她要李元淑偿尽她娘前死前的痛苦,受尽折磨。

至于车湘玥。

傲君还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战凌祺有本事把李元淑从牢里弄出来,她到看看,战凌祺怎么把车湘玥,也从牢里救出来。

贩卖赝品,欺骗商家,被告上公堂,闹的满城皆知。可不是战凌祺想要包庇随便两句话就能救出来的。

因为对方的买家,不是别人。

正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将军府和车相府,一相一军,一直都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将军府抓到这个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打压相府的机会?

“想必,这刑部的刑法,她也吃了不少。”傲君眉眼轻挑,懒懒的说道:“做为晚辈,也确实该问候问候。素问,给李姨娘,送些药去,就说,是本小姐对她的一翻心意。”

红锦这时秀眉微蹙,:“小姐,听说老爷迎接九皇叔,于今儿午时便回帝都,夫人若是给老爷吹了枕头风,只怕对小姐不利……”

未等红锦把话说完,便被傲君抬手打断。

她从贵妃椅子上面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胫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酒虫作怪,倒也有些日子,没有喝到春风楼的春风笑了。”

春风楼闻名帝都的勾栏院。

月璃国的国风并不算开放,但,最让皇上头疼的五王爷战凌颂,却是个好男风的主,皇上什么手段都试过,就是奈何不得战凌颂的性取向,最后无奈,也只能由他。

于是,战凌颂那个小霸王头脑,公然在帝都开了间春风楼,春风楼里,可畏是美色如云。

就连战凌颂这个东家,都肖想春风楼里的头牌画师玉曦已久。

傲君如阵清风般掠入春风楼三楼的一间挂满画卷的房间,慵懒的倚在玉榻之上,眯着眼眸睨了眼房间外,正在打发战凌颂的玉曦,嘴角勾上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傲君不是第一次来春风楼,碰见玉曦应付战凌颂王。也知那战凌颂是个极其难缠的主,加之又是春风楼的主子,玉曦身为春风楼的头排,自然要好生应付一翻,恐是没有这么快的时间回来。

与是,便自顾的打开玉榻下的机关,伸手一捞,一个白玉瓶子落入她的手中。

玉瓶之中翠绿色的液体,透过瓶身隐隐可见,透通的很。

这便是玉曦自酿出来的,极为宝贝的春风笑。

傲君打开玉瓶的玉塞。瞬间,房间里溢满清纯的幽香。没有烈酒的浓郁刺鼻,幽香的沁着清冽的桃香,颜色翠绿,剔透如翠玉滴下的水头,浸入心肺,舒畅的如同喝了一口溢满桃花香味的春风,香不浓,酒不烈,闻之,未饮先醉。

红锦恰时将帝都有名的三泉鸭的烤鸭买了回来:“小姐恐怕又要等上一阵子,那颂王爷是个难缠的主,曦公子一时半会儿是脱不开身子……”

“颂王爷是这儿的主子。肖想玉曦已有三年,怕是再等不及了。”傲君捧着烤鸭坐到桌子前,取来两只杯盏,斟满了——独饮了一口,朝红锦压了压手,“来,坐下。”

红锦也不推迟,坐下来同傲君一边吃着刚出炉的烤鸭一边饮着酒。

一个时辰左右,玉曦还没有回来。傲君却因酒劲上头有些醉意,暖暖的阳光从窗子照在她身上,舒服的让她趴桌子阖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傲君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她一样。

这让她觉得极为不舒服,但也只以为是玉曦回来了,恼怒她喝了他的酒。

她打了个酒嗝,缓缓的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玉曦,这次的酒后劲烈了些,我只喝了几口,便已觉酒劲上头……”

“真的,只是几口?”一个戏笑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傲君心下一惊,这不是玉曦的声音。

但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蓦地睁开双眼,一双迷的细长勾魂,含着几分兴味的丹凤眼乍然撞入自己的眼眸。

见傲君豁然睁开冰冷的双眼,眼中冷芒犀利如剑,倾刻间便将毫无戒备的懒猫状态,转换成斗战中凶猛的烈豹,慕长言有些讶异和惊奇,“小花豹,睡的可好?”

傲君寒眸一冽,剧毒已然不知何时,翻于掌心,朝慕长言送去。

慕长言虽未看见傲君何时将毒针翻于掌心,可却知傲君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在傲君朝他送来一掌,迅速侧身躲开。

纵是如此,仍是感觉到上臂肩外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以及看到几抹冷冽的寒光,从眼前划过,“叮”的几声,没入他身侧的木门里。

慕长言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傲君的毒针,俊颜瞬间黑了下来,迅速封住自己的穴道,控制毒性蔓延。

“少主。”嗖嗖两声,从暗处飞身出来两名影卫,一人急忙扶住慕长言的身子,一人怒杀之气萦绕于身,持刀愤怒的朝傲君袭去。

傲君讨厌被人近距离的接触,尤其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

除了她信任的人,任何人,都很难近她的身十米。

对慕长言发射针,是她保护自己的防备本能,并没有想要慕长言的命。

她很清楚,慕长言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并没有对自己有杀心。正准备抛解药给慕长言,警告他几句,打发他走。

不料慕长言的影卫,杀气冲冲的持刀砍来,她连忙抓住被点了穴住的红锦快速闪身,并迅速的解开红锦的穴道……

第15章大打出手

就在傲君抓住红锦闪身的瞬间,她们面前的案桌在强大的刀锋下“哐”地一声,被劈成两断,四零八碎。

好在,傲君躲的快,否则,那威力强大的刀锋落在她的身上,指不定要把她劈成两半。

红锦被解了穴道,恢复意识的瞬间,就听到耳畔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陡然睁开眼睛,便看到傲君扣住自己的肩膀向后速退。

而在面前,是一个身穿暗系劲装,杀气冲天的男人,挥刀猛攻来。

“小姐。小心。”眼见敌人的刀锋,就要自天灵盖劈到傲君,红锦心下大是一骇,眼底冷光乍现,素手一挥,数把寒光冽凛的飞刀从她的衣袍夺袍而出,在虚空划过一片灼灼的冷光,直射攻击来的男子。

那男子能够做成赏金猎人,影仙慕长言的影卫,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手中长刀刷刷几下,一阵叮叮当当,火星四溅后,刀飞已被刀身挥飞,射入房中四壁,凶猛的刀气直逼傲君。

“住手。”

蓦地,一声不容置喙的命令,陡然响起。

持刀的男子听令,立刻停止攻击,却被红锦再次掷出的飞刀,射中持刀的手腕。

长刀从男子的手中脱落在地,男子疼的身子猛颤,握住被飞刀划伤的手腕,血液顺着手掌一滴滴的滴落在地。

但,那男子顾不得自己手腕上的伤势,迅速捡起落在地面上的刀,愤怒的瞪着傲君,伸长了染血的手,“立刻交出解药,给我家主子解毒,否则,今日休要离开这春风楼。”

“退下。”没等傲君开口,慕长言命令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男子,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慕长言,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在看到慕长言冷却下来的眸光,只好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小君儿,你危险的像一只猎豹。”慕长言完全没有中毒的后怕,戏笑的看了眼傲君,弯下腰来,捡起掉在地面上的玉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醉千梦的春风笑。呵,我来迟了,竟无缘品上一品。”

傲君眉心微蹙,盯着慕长言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旋即,跟红锦说:“拿解药给他。”

红锦把长剑,收回剑鞘,从腰间拿出一瓶白色的瓷瓶,扔给慕长言。

“多谢。”慕长言接住药之后,睨着傲君扬唇一笑,便将瓶子里面的解药吞了下去。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归西。”傲君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便向房间外面走去。

“不要出去。”傲君才走到门口,便听慕长言的阻止声。她眉心一蹙,蓦然回首,便见慕长言伸手来抓她。

她微蹙的秀眉,越来越深,委实不明白,慕长言莫名的出现,莫名的阻止她出房间的门,究竟是为何。

但,不管因为什么。

她都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触碰到她。

她挥手一甩,将慕长言伸来的胳膊甩开,脚下的步子,瞬间旋转,闪移,远离慕长言。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道严肃的厉喝声,从傲君的身后传来。

傲君转身望去,只见一袭蓝色锦袭的男子,气宇轩昂的走来,在男子的身后,正是一袭浅青色长袍的玉曦。

傲君不用猜测,也知道来者是何人。

想必,定然是听到楼上传来打斗声,才赶来的战凌颂。

“什么人,敢在本王这里撒野?”战凌颂瞧见打斗出事的地点,是在玉曦的房间,顿时脖然大怒,“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本王拿下,送去官府。”

令罢,眸光落在傲君的身上。

傲君今日一袭藏青色长袍加身,装束打扮俨然是男装,一般人,认不出她来。

至于,慕长言是如何认出她的,她也有些吃惊。

见战凌颂眸光敌意的盯着自己,想必,是把她当作了情敌。

她有些无奈的瞟了眼玉曦,玉曦直接给了她一个侧脸,完全就当作,没有看到她。

眼见战凌颂的手下,要上来抓自个儿,她忙道:“王爷息怒,都帝谁不知道,春风楼的幕后东家是王爷,谁人敢在此处撒野。草民闻名玉曦公子画得一手好画,对画有独特的见解,恰得手上得了几幅画,便想请玉曦公子为草民鉴画。”

此时,红锦适时的,捧上两幅画,送到玉曦的面前。

玉曦看了眼傲君,拢了拢衣袖,接过画卷缓缓打开,当看到画卷的瞬间,眼前一亮,闪过一道金光,“好画。敢问公子,此画何处得来?”

傲君唇角轻扬,一副男装打扮,眉眼清秀冷冽,这一笑如同冰山融化,美的令人眩目,看得战凌颂双眼冒着精光,挪不开视线。

傲君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战凌颂可是个出了名的小霸王,看到喜欢的男人,不择手段也会得到。

当然,玉曦是一个例外。

傲君只当没有看到战凌颂赤裸裸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径直走到玉曦的面前,“前些日子从一个朋友的手里转辗来的,玉曦公子替在下瞧瞧。”

玉曦合起画卷,转而跟战凌颂说:“王爷,昨儿就有位公子送信来与玉曦约定,今日前来请玉曦为他鉴画。想必,就是这位公子。”

说罢,便把眸光落在慕长言的身上,带着疑惑的探究。

战凌颂见状,把落在傲君身上的眸光,也移落在慕长言和他身边的两个隐卫身上,瞧见其中一人受了伤,手上鲜血直流。

战凌颂脸色蓦然一沉,“你是何人?”

战凌颂出生皇家,对天生贵气的人,一眼便能看出。

而且,他阅男无数,像慕长言这般有气质,有气势,眉宇间萦绕着挥这不去的贵气的人,可见不是普通的人。

且此人,有隐卫保护,身着流光锦,必然是皇室人。

前些日子,听闻西域之北的朝歌之王,银啻焱亲自前来月璃国选娶新王后。

只是一直都没有露面。莫非眼前这人?

正在战凌颂对慕长言的身份,百般猜测之时,外面的街道传来喧闹的热闹声和不紧不慢的马蹄落地的声音。

玉曦恰在此时,开口道:“王爷,想是九皇叔进城了……”

战凌颂神情一怔,一拍脑门子,“父皇让本王同三哥去城外迎接九皇叔,本王竟给忘记了。”

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才走几步,又停下步子,指着慕长言,下令道:“来人,此人疑是刺客。将其拿下……”

慕长言眉眼一冽,不等战凌颂的侍卫前来将他拿下,迅速扣住傲君的肩膀从窗子飞身出去,“跟我走。”

第16章冥王回城

慕长言的举动来的太过突然。

突然到,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突然到,让傲君自己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内,反映过来。

被慕长言扣住肩膀,掳出春风楼后,她才反映过来,抬掌,朝慕长言的胸口击去,“你想干什么?”

“跟我走,否则,你会有危险。”

慕长言一把抓住傲君击向自己胸口的手腕,微微带力,把傲君整个身子猛转入怀中,长臂拦住傲君的腰身,朝不远处的长巷飞身而去。

自己的身子,竟被慕长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搂入怀中,傲君乍毛了。

她的身体,她的腰身,是谁都可以搂的吗?

一瞬间,内心的杀气陡然腾升,“我原本有心留你一条命,看来,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抓住扣搂在她腰身的那只大掌,隐藏在指缝隙的银针,狠绝的扎入他的虎口。

慕长言虎口一疼,刺痛蔓延至心脉,痛的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搂住傲君腰身的手掌在一阵刺疼过后,是无力麻木。

感觉到腰间的手掌一松,傲君抓住他的手掌,猛然用力,直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腰身上掰开,空中一脚,踹在慕长言的膝盖。

慕长言怒了。

他好心好意的救她,以免,她被九宫的手下找到,落入九宫的手里,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女人竟这般,不知好歹,却屡屡对他下狠手。

“小君儿,你误会了。慕言没有伤害姑娘的意思。”慕长言不想和傲君大打出手,这是帝都,今儿九皇叔回城。

城中,但凡有一丝的动劲,恐怕都要引祸上身。

他还不想给自己惹上官司。

然而,慕长言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

红锦见自家小姐被慕长言掳走,脸色大变,立刻指着慕长言的影卫,跟战凌颂和玉曦说:“王爷,玉公子,他们是刺客,刚才就想挟持我家公子,做为他们的掩护。求王爷和玉公子,救我家公子。”

两名影卫一听,脸色大变,伸手去抓红锦,想把红锦也抓走。

红锦的反映极快,迅速闪身躲开,“王爷救命。”

战凌颂听闻对方可能是刺客,顿时不淡定了,或者说,更为兴奋了。

如果,他能够拿下行刺九皇叔的刺客,在父皇面前,定能讨的个赏。

当即,挥手下令,命人拿下影卫。去追慕长言。

影卫显然不想惹事,没抓到红锦,不逗留片刻,迅速跃窗飞身离去。

战凌颂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直接派人去城门前,通报凌王战凌祺,他发现了隐藏在城中的刺客,欲意对九皇叔不利,正带人追捕刺客。

战凌祺得到这个消息后,眼底闪过一丝深谙,心中冷笑,不想九皇叔活着回城的人多了去,想要九皇叔命的人,也多了去,城中埋伏刺客,他一点也不奇怪。

挥手,他示意通传的人退下,依旧不动声色的在城门恭迎,月璃国轰动全城的九皇叔进城。

朱雀大街排满了两排身着朱红色战甲的禁卫军,在两排禁卫军身后,拥挤着看热闹的百姓。

此时,百姓口中关于九皇叔战离渊的各种议论,翻浪巨潮。

每一种议论,都充斥着血的气味。

月璃国九皇叔战离渊,是天下人心目中的战神,也是无数人心中的死神。

十年前,战离渊年仅十五岁,已然战功赫赫,威名四方名震天下。

他是令四国八域闻风丧胆,征战沙战的战神,是月璃国的神话,为月璃国开疆僻土,打下半壁江山。

他是先皇引以为傲,最为宠爱的儿子,皇位的继承人。

可时年,却在与西域血沙一役之中,被奸人通敌,误中西域之北朝歌之王的流沙阵。

据说,那流沙阵之下,汇聚了沙漠里最为剧毒的百毒之虫。

战离渊被困流沙阵三个月,被救出之后,俨然已成百毒汇聚其身的毒人。

不仅天人之姿被毁,就连男性尊严的象征,也在身陷入流沙潭内被毒虫啃噬。

在战离渊被困沙流阵的三个月的期间,先皇逝,现皇登基。

战离渊得知先皇已逝的消息后,回帝都在先皇位前,将兵权交由现今圣上,并扬言为先皇守孝十年,离开帝都入北域靳城,十年之内,绝不踏入帝都一步。

当今圣上,时年下旨召告天下,加封九皇叔战离渊,为无冕之王。

纵然身残,再无兵权。在月离国的地位,也无人可撼动。

包括当今圣上。

这是,当今圣上,为了平息谣论,给天下百姓的一个誓言一个承诺。

因此举,让月璃国拥戴战离渊的百姓,对当今圣上,谋夺皇弟之位的喊声,逐渐的压了下来。

这十年来,战离渊虽然没有再踏入帝都一步。可天下百姓,无人不知,因他而起的传言。

有人说,九皇叔身中百毒,变成一个容颜丑陋,心性大变,残暴嗜血的毒人。

也有人说,九皇叔每缝月圆夜,就会失去理智,吸喝活人鲜血。此类传言,层出不穷,令天下人,对他又敬又惧,由战神称他为死神之王……冥王。

战离渊这次回帝都,是因为先皇忌日将近。

圣上特意派朝中重臣右相车海谦,亲自去迎接战离渊回帝都,为先皇扫墓。

随着浩浩荡荡的马车入城,整个帝都的天,变了,仿佛,被一层血色迷雾笼罩。

议论如潮的朱雀大街,在看到那辆五匹俊马拉着的金丝楠木的豪华马车的出现,顿时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极至的阴沉,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壮观庞大的马队在城门里停下,坐在马车里的车海谦,首先下了马车,来到迎接的战凌祺面前,作了一揖,“凌王殿下。”

战凌祺轻“嗯”一声,越过车海谦,径直走向那辆庄严不失豪华的金丝楠木马车上,撩衣跪地,抬头,恭恭敬敬的说:“祺儿,给九皇叔请安,恭迎皇叔回城。”

随着战凌祺跪拜。

朱雀大街除了两排维持道路的禁卫军,其他的人,乌拉拉的一阵,全都纷纷跪下,如同君王驾临一般。

可见,这位无冕之王的威望。

整个朱雀大街在一瞬间,竟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等待马车里那位,多年不曾回过帝都的九皇叔开口。

然而,马车里面的人,却像是与外界隔绝了般了一般,却迟迟没有回应和任何动劲……

第17章长风阁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凌祺已觉得膝盖发疼的时候,马车里面才沉沉的传来一道极其威望冰冷的声音,“嗯。”

战凌祺如临大赦,连忙从地上起来,拂了拂锦袍,恭敬道:“皇叔一路上车马劳顿,颠簸辛苦了,父皇特准皇叔先回府歇息,不必急着进宫面圣。今儿宫中夜宴,为皇叔接风洗尘。”

说罢,战凌祺大掌一挥,下令道:“来人,前往九王府。”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的打斗声。

此声原本并不大。

但与此刻诡异安静的朱雀街,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城门前的人听到。

战凌颂连忙命人去处理。

马车,继续前行。

长巷里面,傲君脱离了慕长言的拉扯掌控,阴鸷犀利的寒眸,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如有质地的落在慕长言的身上,“长风阁是这江湖上第一大情报基地。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花得起价钱,没有长风阁给不了的消息。”

价格的多少,由消息的大小,贵重来决定。

而长风阁的阁主,虽然无人见过。

但,是无人不知,长风阁的阁主,是人称影仙的慕长言。

傲君早怀疑慕长言非普通人。

当天晚上,便命人去查慕长言的身份。

果真和她猜测的一样。

慕长言听闻,心下一怔,微眯起的丹凤眸子深处,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深谙。

然而,嘴角上戏谑的上扬,“君儿,你我不打不相识,数日前,贴身腰带定情,你确实该对未来的夫君,有所些了解。”

他把毒针从虎口拔出来,弹向远处。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城门的方向。

时辰差不多了。

他们也该动身了。

而此时,一队人马,正向他们的方向快速奔来。

显然,听到了动劲。

他面不改色,看着傲君依旧轻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保证,让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你也不必花些冤枉钱到长风阁。”

傲君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音,今天九皇叔回城,车海谦相随迎王。

她也不想此事闹大,不好收场。

“慕长言,我同你,没有什么可谈。如果你接近我,是想在我的身上得到好处,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将一无所得。”傲君讥诮的扬起嘴角,冷若冰霜的说:“若你是受他人之托,前来调查我,恐怕要让你失望,我车傲君的身份,身世,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当然,你可以继续调查。”

她所有的资料,就如同所有人知道的那般。

因为有璇玑阁动手脚,就算是长风阁,也查不到她除了车相府无颜大小姐以外的身份。

慕长言屡次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还出手助她,她不相信,慕长言别无其他的目地。

那日慕长言离开,当天晚上,飞流就传来消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阎殿,颁发出绝杀令追杀她。

她这才知道,她那夜在无心泉下毒,所杀之人,正是阎殿的人。

除了那个见过她的妖孽,才有可能认出她。

就算是阎殿,全部都出动,也不见得能找到她。

如果,九宫知道傲君在心里,早把他当做是一个被她毒死的死人。估计不介意用最直接的手段,向傲君证明,他究竟是不是一个会被“毒”毒死的死人。

慕长言也一直觉得傲君,不是寻常的女子。

起码,能够令九宫那家伙吃憋,必然武艺超凡。

然而,长风阁查到的消息,却是除了她是车相府遗养在家庙的嫡大小姐外,便无其他。

“我若真心隐瞒你,你以为,凭你的实力,你能够查出我的身份?”慕长言说的是实话,绝不含假。

如果他真心隐瞒,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查到他的身份。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跟你打交道的心。”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傲君说:“如果你现在还不走。恐怕,很难走出这长巷……”

慕长言嘴角戏谑的笑容,越来越深,“君儿,你这是在担心我?”

傲君眯了眯璀璨的凤眸,唇角抿出一道冷峻的弧度,“我警告你,管住你那张嘴。”

君儿?

有资格唤她君儿的人,定是她至亲挚爱之人。

他慕长言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唤他。

“好好好,我不唤便是。但车傲君,你真的很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走,我不敢保证,你会是安全的。”

慕长言真的有种想要掐死傲君的冲动,更有种想要弄死自己的冲动,他怎么就非得要插手救她一命不可?

“公子……”就在这时,红锦担心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

而同时,战凌颂带着一批禁卫军已经到了巷子口,挥令拿下慕长言。

而此时,两个影卫刷刷的落身在慕长言的面前,“主子,前后巷子都有官兵赶来,你先走,我们来断后。”

说罢,两个影卫向涌上来的官兵动起手来。

慕长言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透逗了,才会不想傲君被阎殿的追踪猎狼和杀手追踪到,落入九宫手中,死无全尸。

咬了咬牙,慕长言气的吐血离去,“你会后悔的。”

傲君想到,三日前,慕长言离开的时候,也曾留下一句警告的话给她。

要她今日不要出门。

可为什么是今日?

慕长言刚才的话,摆明知道,她就是阎殿追杀的人。

并告诉她,会有危险,有意想要救他。

难道说,阎殿的杀手,正伏蛰在帝都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

杀手白日一般不会行动。

莫非,那些杀手的出现和九皇叔回城有关?

如果真是如此,那些杀手,就有可能,是来刺杀九皇叔。

果然,傲君这个想法刚从脑里蹦出来,远处就传来喊“有刺客,保护九皇叔”之类的话。

见慕长言飞身踩着涌来的兵头部飞快离开,红锦快速跑到傲君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公子,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傲君看着朱雀大街的方向说:“有刺客出现,你去瞧瞧……”

“是。”红锦应声,快速的朝朱雀大街跑去。

第18章出手相助

“公子,你没事吧?”

红锦前脚离开,玉曦和战凌颂,便已移身到傲君的身边,淡漠的问道。

傲君收回落在朱雀大街的视线,扭头看向战凌颂和玉曦,拱手道:“多谢王爷和玉公子及时赶来,在下无事。”

说着,蹙起眉心,看着战凌颂说道:“王爷,误会一场,刚才那人并非是刺客,而是想要买草民手中几幅画卷的江湖公子,草民不应,那位公子一怒之下,才同我寻滋挑畔,让王爷和玉公子误会,是草民的不是。如今,朱雀大街出现真正的刺客,九皇叔刚进城,恐会有危险,王爷若是能够拿下刺客,定然能够立下一大功牢。”

她虽对慕长言有戒备。

但也,不想因此和慕长言结怨。

战凌颂听言,浓眉一蹙,立刻挥手下令撤退,带人飞快的赶往朱雀大街。

很快,喧嚣打斗的长巷安静下来,只剩下玉曦,傲君,还有慕长言的两个影卫。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的人情,本小姐已还。我与他,互不相欠。”傲君凤眸扫视了眼两个影卫,冷冷的说道:“也警告他,莫要试图接近我。否则下次,不会这么好运。”

两个影卫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显然对傲君此翻话,很是气愤。

他家主子为了让她,不被阎殿的杀手找到,连计划都搁置了,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可她到好,不但没有一句感谢,反而对自家主子,屡次施毒。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姑娘的话,我们会带给主子,也希望,姑娘好自为之,莫要入了地狱,才知后悔。”

先前那名被红锦以飞刀伤了手腕的男子,忿忿的抛下一句,和另一人快速跃身离去。

“潇洒,再不过你君公子。”只剩下傲君和玉曦两个人后,玉曦才冷下来脸来,闲闲的敲打着手中的画扇,把深沉的视线落在傲君的身上,殷红的唇瓣,勾画出冷薄的弧度,“喝尽兴了,也玩尽兴了。现在,该是我们算账的时候了吧。嗯~”

尾音轻挑的上扬,婉转绵长,余音绕耳,那叫一个勾魂。

“玉曦啊,这世上千金万金,都买不来真正的友情,你我亲如兄弟手足,谈算账,多伤感情。”

傲君知道,接下来,迎接的是能够压死她的天价额数。所以,想提前堵住玉曦的嘴然。

然而,这套屡次不爽的招数,在玉曦这会儿,已经行不通了。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本公子同你,更算不上兄弟。连同被毁的四副画和房间里的桌椅设施。一共五千两黄金。一个子,都不能少。”想到自己的几幅新作被毁,玉曦心肝脾肺都在冒火。但一想到,傲君带来的几幅画,心底的气总算舒通了些,“鉴于,你以往欠我的酒钱加起来,也有五千五百两。若一个时辰内,你拿不出来,本公子,只能拿来的几副幅画做为偿还。”

五千五百两?

还是黄金?

抢劫哟?

傲君很直白的送了个大白眼给玉曦,“想要画,就直说。何必勒索我,手段低下。”

玉曦痴画如迷,最为喜欢的就是名画大师子豫。

傲君从贩卖赝品的商人手中,寻回子豫大师当年赠于她娘的江南烟雨楼画卷,特意带来给玉曦鉴定。

她早先怀疑,李元淑把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铺子,还有画卷调包。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果然不出她所料。

李元淑把她娘亲收藏的画卷,暗中偷梁换柱,以赝品取代。

但却在后期与赝品商的交易中,却被赝品商以赝品调换。

她费了些心思,才寻回此画。

但此画是真是假,她这个外行,也不清楚。

便拿到春风楼来交给玉曦。

“如此说来,那几幅画,当真是子豫大师的真品。”傲君勾唇,眼波一转,双臂环胸,倨傲道:“把那几幅画给你,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必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玉曦很干脆的回答。

傲君说,“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每次来春风楼,都能喝上一壶你酿的春风醉,便足以。”

玉曦痴画痴酒,几乎到视如命的境界,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可见,他对傲君手里的几幅画,有多重视。

傲君和玉曦回到春风楼的时候,朱雀大街上仍就是一片混战。

百姓们吓的尖叫,四处逃蹿。

几十名黑衣杀手,个个杀气冲天,手持明晃晃的大刀与禁卫军,厮杀激烈,下手狠绝。

而另一波黑衣杀手,则是一路杀向大街中间被禁卫军保护起来的豪华马车。

显然,杀手的目标很明确,想要马车里的人的性命。

傲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人,就是月璃国闻名遐迩的九皇叔,战离渊。

傲君瞳孔不觉间已微微聚缩,盯着那辆金丝楠木马车,眼光渐沉渐深。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胆大妄为。

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竟然敢请杀手,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行刺九皇叔。

而且,还是九皇叔十年来,第一次回帝都。

傲君怎么看,都觉得,这场刺杀,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她脑海里不由的想到一个人。

也只有那个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和实力,敢在帝都,明目张胆。

但,也不对……

那个人,明知道天下百姓,不耻他曾经的作为。自然不会,在九皇叔一回城,就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天下人都来猜忌他。

见傲君的神色不对,盯着那辆被数十名军卫护着的马车陷入沉思,玉曦如画般的眉稍,微微一挑,睨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你看出什么端倪?”

“他们是阎殿派出的杀手。”傲君微蹙娥眉,看着不断杀向九皇叔马车的杀手,若有所思的说:“只要付得起价格,阎殿就会出动杀手。刺杀九皇叔,任务艰巨,危险指数百分之九十九。那么雇主要付出的代价就更大。整个天下,能够付得起巨额天价的人,屈指可数。”

玉曦蹙眉道:“你怀疑这些杀手,是那个人派来的……”

第19章别来无恙

傲君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

“刺客太多,来的凶猛。快护九皇叔和凌王殿下速速离开。”眼见官兵一个一个的倒下,杀手就要杀到眼前,车海谦这时抖着嗓子,高声喊道。

一位领头的杀手听闻,飞身而起,踩着众人肩膀,飞向车海谦,举起手中的刀,朝车海谦的天灵盖砍去。

车海谦面色大变,似乎没有料到,这些杀手竟会向他下手,吓的呼救逃躲。

傲君对自己这个父亲,虽无一丝感情。可说到底,终归是自己的父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杀手刺杀。

她手掌一翻,在那杀手的大刀,快要砍到车海谦的瞬间,迅速从指尖弹出一根银针。

银针内注入了强大的内力,在骄阳光空的虚空下,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寒光,直接射中那位杀手握刀的手腕。

那杀手的握刀的手猛然一颤,手中的大刀,险些脱手,偏离了正轨,从车海谦的后背划过。

车海谦的后背瞬间出现一条深长的伤口,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后背,疼的他直呼救命。

在暗中保护车海谦的金鹰队,快速飞身而出,护下车海谦,将那名杀手四下包围。

那名杀手,颤抖着握刀子的手,忽视四周围上来的金鹰队,却是猛地转头,森冷宛如死神的眸光,直接朝傲君的方向看来。

显然,他已经知道,有人暗中出手。

傲君迅速后退,避过那人的视线。

然而,却是迟了一步。

那人发现的迅速,眸光锐利的令人心颤。

傲君的眸光和那人的眸光撞上的一瞬间,内心就霍地一下,有种刚激烈血战后的感觉,让她莫名的感到一股来自地狱般的阴寒森冷。

然而,在一瞬间,她瞳孔陡然一缩,像是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事情。

是的,她确实看到了,令她愕然的一幕。

那人在看着她笑。

她发誓,她没有看错。

即便他们相隔有些距离,但她,却清楚的看到,他的双眼深处,流露着魅惑人心的笑意,似乎,是在像她传达着什么。

她的后背,一阵寒意。

那种眼神,那种蛊惑的魅笑,足以颠倒众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不久之前。

可,不可能!

那个人,已经中了她的剧毒。

且被她吊在树上,以特制的迷雾放在身上,能引各种毒虫攻击啃咬。

只怕,不到一个时辰,就尸骨不存。

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活下……

傲君的反映,那人尽收眼底,也因此,令眼底的笑意,越发深惑。

他敛回眸子的时候,眼底已无任何一丝的笑意,只有令人发悚的寒冷。

只见他如同死神般手举寒光冷冽,刀气大增的大刀,劈开眼前阻碍他的金鹰队卫,跃身朝马车砍去。

金鹰队卫被那人的刀气震开,没能及时阻止那人举刀劈向金丝楠木的马车。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马车被那黑衣杀手骇人的刀锋劈砍两半,四零八碎,木碎飞溅四周。

金丝楠木素来只有皇家御用,不仅因为它木质上品,防腐,含香,更重要是金丝楠森质地坚硬防腐。

用来建造马车,以它的坚硬度,可御防刺客行刺,因为质地坚硬,刀剑难以刺穿。

可这个黑衣杀手,竟然一刀劈开金丝楠木建造的马车,可见,此人的功力有多深厚。

而坐在马车里面的人,也在随着马车碎裂的同时,从马车里面震飞出来。

身形硕身,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一袭玄色长袍,发飞衣扬,被当空的阳光笼罩在一团灼灼的华光中,只能看到,他脸上带着的银质面具,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据闻,九皇叔武功高强,不知和这黑衣杀手一决高下,谁输谁赢。”傲君饶有兴味的说。

玉曦坐在窗边,一边饮酒,一边观赏朱雀大街的打斗,似乎来了兴趣:“听说,十年前,九皇叔与西域朝歌之王在血沙一战中,误入朝歌之王设下的流沙阵中,不仅身中剧毒,容貌尽毁,就连一身超强武艺也在流沙阵中被废。不但成了毒人,还成了武功尽失的废人。”

“你说的废,是身废,还是志废?”傲君慵懒的把身子倚趴在窗棂上,眯着璀璨的双眼,看着玄衣长袍的九皇叔,被震飞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上,淡然道:“身残不可怜。最为可怜的,是那些嘲笑他人残废,却殊不知自己身健志残之人可怜。那种只会凭眼晴,凭着相貌去取笑他人的人,不过是些看不清世道的可怜虫罢了。”

她敛回投在窗外的眸光,落在玉曦的身上,挑眉勾唇,“玉曦,十年漫长,它可以让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成长为一个英俊少年。可以让一个待字闺中的豆蔻少女为人妻母。十年的时间,还可以,令一个国家兴旺,也可以令一个国家兴亡。十年的时间,同样可以改写一个人的一生。十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最真实的写照,就在她的身上……

隔壁房间里男子,坐在窗前的桌前品茶,傲君的话语如被风吹散般飘到他的耳畔。

他古潭般幽深的双眼莫讳如深,薄薄的唇,勾画苟同的笑弧:好一个身残不可怜。好一个漫长十年。

他今儿,倒也要瞧瞧,这位身残的九皇叔,如何化解这场血难危机。

杀手越来越凶猛,支援来的禁卫军,已有三分之一死在杀手们的刀子下。战凌颂扶起摔倒在地上的九皇叔,命禁卫军护九皇叔撤退。

可那名黑衣杀手,分明不把禁卫军放在眼里,锋利骇人的刀锋,穿过满天木屑和禁卫军的尸体,飞身而起,一支利箭,从他的袖袍下,破空而出,携着致命的杀气力,射在九皇叔的胸口。

得手后,数十名杀手,迅速撤退!

丝毫不拖泥带水,在一阵迷雾中全身而退!

而在此时,一道缥缈魅惑的笑声传到傲君的耳畔:“女人,别来无恙,本座会来找你的……”

第20章危险男人

传到耳畔的声音令傲君的心蓦地陡惊,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如同一只受到了生命威胁的猎豹般,腾地一下从桌前站了起来。

拿过玉曦的画扇,注入内力,朝身后旋转掷去。

然而,一阵劲风掠过,只见一抹黑色的虚影闪过,画扇的扇面薄刃,咣的一声射在门框上,画扇身子剧烈的颤抖数下,折射出几道森冷的寒光。

傲君迅速追出房门,哪还有哪黑衣虚影的影子,走廊空旷无人。

“你认识此人?”玉曦随之跟出房间,从门旷上拔出自己的画扇,按动画扇的机关,收回转变削铁如泥的薄刃,眯起泼墨般的黑眸,睨了眼黑衣虚影消失的方向,微微蹙眉,有些担忧的提醒傲君:“阎殿是江湖出了名的冥界,得罪那里的魑魅魍魉,就等于跨入了鬼门关。你怎么会惹上阎殿的人?”

傲君如画般的黛眉,微微蹙起,璀璨的凤眸深处闪过一丝深谙和探究。

“回城时,在途中遇到一名男子,闯入无心泉,便与之动手结了怨。”

刚才的声音,魅惑森冷到了极致,就像地狱传来的死刑令,她不会听错。

是那个本该已死在她的剧毒之下的男人。

他中了她的剧毒,不但没事死。

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功力,在眨眼之间,便能够从她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简直让她难以相信。

她那夜给那人施的毒,是致命剧毒。

就算,他侥幸活了下来。

也元气大伤。

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元气和功力。

可刚才那人的武功内力,如此的强大。

如果真是那夜中她毒未死的男人。

他的内力和武功,该有多强大惊人?

“阎殿的魑魅魍魉,残暴狠绝,不达目地决不罢休,你虽然武功高强,也要小心为妙。”玉曦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一个倌面色匆匆的赶来:“玉公子,九皇叔被刺客刺伤,命在旦夕,需要紧急医治,颂王殿下已下令,命人将九皇叔带入春风阁,送到玉公子这儿,要玉公子快些准备所需之物。”

玉曦眉心微微一蹙,“知道了,你赶快退下去准备热水,干净的纱布,酒,剪刀来。”

那小倌听言,应声退下,连忙去准备。

傲君不想搅入此事当中,便跟玉曦说:“我在此处,不方便,就先行一步。”

然而,战凌颂,战颂祺已在此时,扶着受了伤,陷入昏迷的九皇叔,匆匆上了三楼,朝玉曦的房走来。

傲君出路被堵,又不想和战凌祺迎上,只好后后退到另一间里面房间。

然而,刚退入那房间,傲君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团森冷的寒气紧紧的包裹子,寒头从头灌到脚,就像一下子坠入了冰窖一般,连浑身的血液都凝结起来。

傲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感到气场不对,连忙回头,警惕的眸光,毫不保留的撞入一双冰冷到毫无温度的黑色锐眸深处,就像一不小心被卷入一个黑洞般的漩涡里让人毫无挣扎能力,便被残忍的撕碎。

傲君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危险气息,淡定的收回眸光,面不改色的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朱雀大街,像是没有看到坐在桌子前饮茶的人一般。

但她敏锐警觉感,却在感知房间内,除了桌子前的男人,还隐藏着几名位暗卫,武功都在什么境界。

空气中一阵流气在爆动,是杀气在蔓延。就在之时,坐在桌子前,身着一袭银袍如辉的男子微微扬手。

隐藏在暗处的几位暗卫,顿时敛回气息,安静下来。

男子看着自己戴在拇指上的白玉色扳指,奇迹般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眼底一片诡谲般的探究与欣喜。

他拇指伸开,四指微握,向傲君所站的方向伸向了拇指。

靠近傲君越来越近的位置,男子大拇指上的扳指,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隐隐可见,扳指上面的闭着双眼的虎兽图腾,兽眼微微睁开的迹象。

这一幕可以称为诡异。

也可以称之为,神奇。

这一幕,是因傲君的突然闯入,而开始发生的。

然而,傲君本人却并没有看到,这如此诡异的一幕。

如果她看到,她一定能够认出来,男子大拇指上戴的白玉色扳指所雕刻的虎兽图腾,她曾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异兽之一。

只可惜,傲君并没有回头看到。

男子收回自己的手,深深的看了傲君一眼,垂下眼眸,看着手中逐渐退出光芒的扳指,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扳指上异兽刚才几乎幻觉般睁开的眼睛,眼底尽是诡谲的意味。

看来,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十年了,他终于找到,能够令白虎从沉睡中觉醒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傲君感受到身后的杀气四溢的气流退去,心下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隐藏在暗处四名暗卫,每一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坐在桌子前的男人,更不用说了,那是危险的人物,极其危险。

来到这个世界,能让她感觉到危险的人,除了那夜无心泉显险让她丧命的妖孽,便是身后这个气势强大,浑身都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隔壁的房间是被行刺的九皇叔,满大街都是搜查刺客的禁卫军,她敢肯定,她现在,不会这么安然。

自傲君自闯入房间,看到自己开始,便是淡定自如,完全的忽视自己,男子眼底的黑暗更深几分。

这世上很难有人在看到他之后,还能够如此的镇定自若。

不愧是能够觉醒白虎的人!

为抓刺客,城门已封大街上战凌祺带着一批批的禁卫军,正在四处搜索刺客的影子。

傲君觉得,此刻再不走。

只怕,难以走掉。

她回头,朝坐在的桌前的银袍男子,拱手笑道:“在下无意冒犯打扰,请阁下见谅。阁下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在下是个明白人。”

男子并不说话,也没有看一眼傲君,修长的手指间,玩转着一只白玉色的茶盏。

只见那茶盏在他的葱白的指尖惊险的跳跃,似乎下一瞬就会从他的指尖掉落下来,摔的粉碎。

傲君见他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去。

蓦地,劲风扑来,傲君心下一动,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动手。

一抹黑影在眨眼间出现在傲君的面前,手持一把寒光冽凛的长剑,架在傲君的脖子上。

第21章剑落她赢

“我家主子,没让你走。你敢走?”那人身穿一袭暗青色的劲服,身上血气很重,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

这种死士,就是主子的杀人工具。

和她前世,身为组织杀手,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她垂下眼帘,睨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长剑,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恐惧生死的表情,转头,看向坐在桌子前的银袍男子,“如果我现在大叫一声刺客在这,你觉得会带来什么后果?”

虽然,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但,她傲君的脖子,不是的剑,都能架在上面。

尤其,是敌人的剑。

男子听闻傲君威胁的话,眸色一沉,微微掀起来看向傲君,只见傲君面上平静,波澜不惊。

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到,就像是在自己家的花园赏花一般,完全没有剑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和对死亡的恐惧感。

她在笑。

她那双,风华潋滟,像是有万千光华在流动的凤眸里噙着丝丝慵懒的笑意,唇畔也勾画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身着简洁的青袍,模样俊俏如玉,眉睛间清冽如水,竟也透着丝丝妖娆,面如冠玉,肤如凝脂,好看的唇形抿出蔑视狂肆的弧度,竟为他陌上如玉的气质,更增几分邪气。

男子心下怔了怔,他被威胁了。

这个少年,比他以往见过的少年,都有趣。

更有趣的是,这个冷静异常的少年敢威胁他。

他居然被威胁了。

“呵呵……”

阴冷轻蔑的冷笑,像是自地狱传来一般。

房间里森冷的温度,更加的寒冷冻人。

这世上,除了那个人敢威他。

还没有第二个人,敢不怕死的威胁他。

他思绪有些缥缈,回想一下,上一个敢威胁他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好像是尸骨无存吧?

蓦地,他想到了隔壁房间生死未卜的人。瞳孔蓦地陡缩,眼底闪过骇人的芒锋。

这一出戏,他演得到好。

他要瞧瞧,他怎么翻手,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傲君看到男子落在隔壁房间的目光,霍地一下冷光乍现,透着强烈的杀机,心下一动,垂下眼眸,只当没有看到。

她心里却产生了怀疑。

此人,对隔壁房间里的人,有很强烈的杀机。

难道,那些刺客,真的和他们有关?

男子回过神来后,把眸光落在了傲君的身上,见傲君垂下眼帘,根本不抬头看他,他英挺的剑眉微微一蹙,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嗯?怎么不叫?”

傲君潋滟的凤眸深处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阁下是觉得,这把剑,会在我出声的时候一剑封了我的喉。”

银袍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五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睨着傲君勾唇:“你觉得呢?如果,你的声音,能比这剑的速度更快,我可以考虑,让你活着走出这道门。”

傲君额头滑过几条黑线,有些无语的送了一个大白眼给银袍男子,无语的道:“拜托,你是白痴可以,别把我也当白痴。”

她的声音和剑比快。

不管她是比剑快,还是比剑慢,暗卫手中的剑都会在她脖子上开条口子。

她又不是傻子,会去相信这个危险男人的话。“放肆,你竟敢嘲笑我家主子。不想活了吧。”

持剑的暗卫,一听傲君竟嘲笑他们主子,当即怒了,只觉得一股气血积压在胸口,但他没有在意,急于护主,架在傲君脖子上的剑猛地一滑。

傲君连忙闪躲,纵是反应过快,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条血痕,鲜血汩汩。

“混账东西,谁让你伤她的。”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声响,“她是孤的人。你敢动她。”

只见银袍男子身形陡然闪到,暗卫的面前,大掌一挥,一抹寒光陡然闪过,一条胳膊飞了出去。

那暗卫被斩断胳膊,竟然吭都没吭一声,好像砍掉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样,完全没有痛的知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心惊胆颤的瑟瑟道:属下知错,求主子……噗……”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毙命。

银袍男子眸色一沉,转而看向傲君,眸光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上,不由的紧蹙眉心,“影,医治。”

“是,主子。”

一道声落,一抹素衣长袍的男子,已如一阵风般出现在傲君的面前,浅然道:“姑娘,你的脖子受伤了,先坐下来,在下给你包扎医治。”

君傲原本是可以走的。

但,她没有走。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

伤口中了毒,腐蚀性的毒。

而且,很猛。

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不到半个时辰,她脖子上的血肉,就会被腐蚀掉,蔓延到身上。

她能解除这毒。

但,她赶回府也要一柱香的时间,伤口在喉咙的致命处,她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

她想暗中出手,控制银袍男人。

却没有想到,银袍男人竟然,因为她被伤,而脖然大怒,砍掉他手下一条胳膊。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狠?

他为什么,又要说刚才那句话?

什么叫,她是他的人?

傲君坐回桌子前,任由那位叫影的男子,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抹上解药,然后包扎,手法熟练看来是银袍男子的私人医师。

“姑娘,这伤口已无大碍,接下来几天,莫要沾水,伤口不出三日就会愈合。”

影说完,走到那名死去的暗卫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倒那暗己尸身的身上。

只在转眼间,一具尸体,便化成了一滩水。

傲君知道,那是可令尸骨无存的蚀骨水。

不仅是血肉之躯碰不得。

就是连石头钢铁,滴上一滴,也能蚀穿。

“毒,是你下的。”待傲君的伤口包扎好后,银袍男子再度开了口,听是疑问句,可语气中却是肯定,“在我的面前,杀我的人,你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的第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傲君不知道。

也没有兴趣知道。

她依旧淡然自若,坦然无畏的说:“阁下刚才不是说,若在下的声音比剑快,那便放在下离去。而今,他的剑已落地,阁下,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

毒,是她下的又如何。

暗卫死,剑落地。

她,赢了……

第22章她是灾星

听了傲君的话,银袍男子英挺的眉微微一蹙,眯起的瞳孔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却并没有再瞧傲君一眼,只是敲打桌面的手指,力度不显刻意的敲了一下,不仔细听,很难听得出来。

那个叫影的男大夫,似会意过来,开口道:“公子既是无意打扰,也是个明白的人,我家主子便也不为难公子,公子请便。”

说罢,影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面带浅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傲君没有犹豫,不紧不慢的出了房间。

忽然有一种,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玉曦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傲君从隔壁的房间出来。

他的眸光落在傲君的脖子上,脸色微不可见的发生了一丝变化,眼底也闪过一丝担心和诧异。

他左右环顾一眼,连忙拉住傲君快速离开,直到把傲君拉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才把傲君放开,蹙眉道:“你不是早已经在祺王来时,就溜走了吗?怎么会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还有,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不过是为了回府做些准备。不然,怎么和我那几个姨娘和庶妹斗。”不想玉曦担心,傲君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摸了下被包扎好的脖子,跟玉曦说,“我父亲受了伤,我也该回去瞧瞧。”

说罢,便要走。

玉曦赶忙拉住她:“九皇叔胸口的伤口含有见血封咙的剧毒,可见杀手的刀上都涂有剧毒。”

傲君娥眉一蹙,眸色深了深,“我知道了。玉曦,九皇叔在你房间养伤,你要小心伺候着。”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玉曦,傲君转身离开。

傲君刚离开春风楼,便被一道黑影跟上。

傲君没有直接回车相府,而是转进了一条长巷。

红锦早已经长巷等候。

两人眼神相接。

红锦立刻会间,朝巷子那头奔去。

傲君纵身一跃,腾飞到一间房檐上。

果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巷子里。

发现要跟踪的人,在长巷拐弯处消失了身影,心下大惊,飞快的穿过巷子,去追。

待黑影穿过这条长长的巷子,傲君才从屋檐上飞身而落,掉头,回府。

“小姐,你可回来了。”见傲君从后门回来,毒素问连忙迎上去,微蹙秀眉说:“小姐,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九皇叔在春风楼外遇刺,已是命在旦夕,被送入春风楼,小姐在春风楼莫不是也被卷入其中?”

傲君摇了摇头:“无事。老爷可已回府?”

素问忙道:“府里新请的大夫正在给老爷处理伤口,好像听大夫说,老爷的伤口有毒,这会儿还陷入昏迷,李氏和几个姨娘这会儿,在院子里已经是哭倒一片。”

“去把我的药箱提来。”回到房间,傲君快速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一边整理着装,一边向素问吩咐。

素问不敢耽搁,立刻把药箱提来。

“林大夫,老爷的伤势怎么样?究竟是中的什么毒?”府里的姨娘小姐,少爷们都聚在大殿里,个个哭的跟泪人儿似的,李元淑拖着满是刑伤的身子,泪眼模糊的迫切的追问着府中的林大夫。

其他的姨娘和小姐们,也都跟在身边追问,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追问声哭喊声。

傲君刚进院子,便听到李元淑好不可怜的哭喊声:“老爷啊,你快醒醒,你可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了,要妾身们,可怎么活?林大夫,你快想办法救老爷……”

“都给我闭嘴。”一声厉喝,陡然响起。

房间里的各种哭喊声,被此声震的嘎然而止,全部朝门口看来。

傲君迈步进房间,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除了林大夫,所有人都出去。”

李元淑恨傲君,恨到骨子里。

她在牢里吃了多少苦头,丢了多大的人,车湘玥现在在牢门,有多害怕痛苦,她心里就有多想把傲君千刀万刮,碎尸万段。

千等万等,终于把车海谦等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向车海谦告上一状,车海谦竟然被刺客刺伤中毒。

若是车海谦不幸出了什么事情。

这车相府的以后,该怎么办?

她和女儿,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这会儿自己的伤势都无暇担心,只盼着车海谦能快点醒来,渡过难关。

可傲君这会儿却又出现,以命令的口气命令她,顿时勾起她对傲君所有的愤怒和憎恨,“小贱人,都是你这颗灾星克的,你一回府,府里就没有安宁过,克的玥儿被关在牢里,克的铺子里连连亏损,如今还想克死老爷。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像发了疯的野狗一样,十指化爪,朝傲君脸抓去,恨不得要把傲君那张脸撕碎一样。

傲君直接护忽视李元淑,身形微微一侧,李元淑扑了个空,一头撞到了一旁的门框上去,额头撞出一个血洞鲜血淋淋,痛的她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傲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扫视着满屋子里姨娘小姐,少爷和丫鬟仆人们,再次重复:“本小姐的话,不想再说第三遍,除了林大夫,所有人都出去。”

傲君声音太冷,威慑力十足。

眼神犀利如剑,直叫众人心寒。

但总有人不怕死,把傲君的话放做是放屁,不甘心的怒瞪傲君,“车傲君,父亲受伤都是你这个克星克的。”

说话是六小姐,车浅霜,周氏的女儿。

傲君瞳孔陡然一缩,闪过一道冷光,走到车浅霜的面前,眼底一片寒意,“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本小姐帮你滚出去。”

“哼,该滚的是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夫人才会被抓到牢里,都是你二姐姐才会被衙门抓去,你一回府,就克的家宅不宁,父亲又受伤,你才是最滚出去的那个克星……”

“啪……”

车浅霜愤怒解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只见车浅霜的脸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车浅霜捂着被打肿的脸,憎恨的瞪着傲君,“你敢打我,你……”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打断车浅霜的话:“闹够了,就给我滚出去。父亲的现状,禁不住你闹。”

第23章夜闯闺房

周氏扶昏到的李氏,就见自己的女儿正在辱骂傲君,被连甩两巴掌,吓的脸色大变,连忙跑过去拉住车浅霜,向傲君道:“大小姐,霜儿还小,还不懂事,大小姐莫怪,奴婢这就带她出去。”

车浅霜被连掴两耳光,双颊都肿歪了,怒瞪傲君的眼神,跟噬了毒的毒针似的,不甘心被周氏拉出房门。

其他人都见识过傲君的手段,哪还敢留下来,全部都退出房间。

其中,到是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是一个年约十二岁左右的少女。

“姐姐,我是七妹,名芸沁,生母是父亲第五房妾氏花氏,因娘亲身子病弱,常年缠绵病榻,平日里也看了些医书,懂得一二,不知,能否留下来帮助姐姐打下手,也好知道父亲的情况。”车芸沁眼底尽是担忧,说着,便给傲君施了一礼。

傲君回府前,早把府里的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也知道病卧在床的花氏和这位不受宠常被欺负的庶妹。

“你去准备一些干净的热水和毛巾来。”车芸沁是个聪明的姑娘,傲君也不介意她留下来。

车芸沁听言,连忙点头,立刻去准备。

傲君吩咐素问守在门外,不准其他人进来。

“林叔,把父亲身上的银针,都取下来。”许是为了抑止车海谦身上的毒快速蔓延,林大夫用银针封住了车海谦的穴道。

果然,林大夫一听,脸色变了变,“大小姐,这可使不得。老爷伤势严重,伤口中了见血封咙的剧毒,如今毒已渗入体内,老夫现在只能用银针,抑住老爷体内的毒,以免毒性蔓延攻心。这银针一取,只怕毒性就会攻心。”

林大夫本名林庆生,世代都是车府的家奴医师。医术自然不浅。

哪听得傲君此话。

“林大夫,我明白你的担心,这可些银针,却也令父亲体内的毒无法排出去。”傲君知道林大夫对她的话,产生质疑,她从药箱里先后拿出两个瓶子,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白色一颗红色,她把两颗丹药一前一后的喂到车海谦的嘴里,跟林大夫说:“这两颗药丸,白色是护心丹。红色是红花解毒丸。若是,你不将父亲身上的银针取下,如何让父亲体内的毒排出去。”

林大夫听言,惊讶的瞪大眼睛:“大小姐,给老爷服的是救命的护心丹和解百毒的红花解药丸?”

护心丹和红花解毒丸,都是救命丹丸极其罕见。那老爷有救了。

他连忙将车海谦身上银针取下来。

傲君又让林大夫把伤口上包扎的纱布也取了下来。

林大夫心存疑问。但还是照做。

取出消了毒的匕首,傲君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割去车海谦后背上伤口外翻出来腐肉。

这时,车芸沁端了水进来。

傲君说:“林大夫,有劳你,拿着干净的湿帕子止血。”

伤口太深,因中毒血肉腐烂太多。

切除腐肉的时候,血流的太多。

傲君一手按住血管,一手切除腐肉的同时,无法擦血。

只好,让林大夫帮忙。

“沁儿,把手在酒里浸一浸,引线穿针。”时间紧迫,之前因为李元淑和车浅霜已经耽误不少时间,这会儿傲君耽搁不得。

车芸沁连忙按照傲君的吩咐去办。

腐肉切除,给伤口做过清洗。傲君把止血散和治疗刀伤的金创药上在伤口上,拿过车芸霜穿好线的针,手法熟练,动作迅速的把足有十寸长的伤口缝合起来。

许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治疗手法,不仅车芸沁傻了眼,就连林大夫在一旁都傻了眼。

听着针穿过血肉的声音,噗噗噗的,两个脸色直泛白。

傲君忽视两人诧异的表情和难看的脸色,在缝好的伤口尾后打了个结,用特制的消毒杀菌的液体,清洗了伤口的血,上了些药,才拿来干净的纱布,把伤口简单的包扎起来。

最终,净手后,号了车海谦的脉搏,这才跟给林大夫说:“心脉虚弱,脉搏时有时无,危险其没过,林大夫,你现在可以用银针扎在父亲的四肢的排毒穴上,可助父亲体内的毒,尽快排除体外。”

“姐姐,你的医术,真厉害。”车芸沁回过神来,苍白着一张脸,仍是掩饰不住眼底的崇拜。

“接下来的日子,便由你来照顾父亲。我会每日给父亲换药。”洗干净手,傲君把匕首,瓶子,药都收入药箱,跟车芸沁说:“你要守在父亲的床前,随时注意父亲的情况,如果接下来的时辰内,出现高热的情况,要立刻来通知我,我回院子为父其配些药。”

傲君这是在给车芸沁一个表现的机会,车芸沁是个聪明的姑娘,怎会看不出来,连连向傲君点头,“姐姐放心,沁儿定会好好照顾父亲。”

离开车海谦的房间,便看到周氏及其他姨娘小姐们都守在院子里,傲君提着药箱上前道:“你们若不想父亲伤势加重,在父亲没有从昏迷中醒来,谁也不准来打扰父亲。这期间,会有七小姐和林大夫寸步不离的照顾父亲。”

众人一听,当即不满了。

有人质疑,为什么不是他们来照顾车海谦。而是让车芸沁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来照顾。

她们每一个人,谁都想在守在车海谦的身边。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可傲君一句话,却噎的众人无话可说:“七妹娘亲病弱,常年缠绵病榻,论照顾病人,你们谁有她细心?七妹熟读医书,常向林大夫讨学,能够给林大夫打下手,你们当中,谁读过医书?”

一瞬间,院子里面鸦雀无声。

傲君让素问守在车海谦的房门外。

看谁敢,趁她不在时,寻衅滋事。

回到院子里,红锦已经回来。

傲君开了一个药方交给她,让她去药铺抓药。

她则是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从后门离开院子,一路赶往南城的沂蒙山采药。

回到府中已是日落西山。

把采来的药交给红锦,让红锦同其他几味药一同熬好,送去给车海谦服下。

傲君这一天下来也着实的累了,简单的吃了晚饭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入夜

原本睡的极沉的傲君,敏感的感应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靠近自己,霍然睁开犀利的寒眸,只见一张艳骨天成,妖孽般倾国倾城的魅颜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距离近的,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呼吸在她脸上的气息。

“女人,别来无恙……”他邪魅的勾唇,声音酷冷却又蛊惑。

是他!他果然,没有死……

第26章推卸责任

素问进了房间,看到傲君的手里拿着一块令牌,周身萦绕着一股骇人的杀气,心下一怔,连忙点燃房间里的烛火,跨过地面上碎瓷片,走到傲君的面前,看了那块令牌,眨了眨眼,不解的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令牌,莫非有人来过?”

傲君娥眉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一边披上素问递上来的外衫,一边问:“前院可发生什么事情?”

素问跟随傲君近十年了,虽然没有红锦的处事冷静和心思缜密,但对自家小姐的心思还是清楚:“前院没有任何动劲,老爷的院子,被护院和暗卫保护,傍晚时分,皇上得知老爷中毒病危,派了御医前来给老爷医治,还送了不少的名贵药材,派了一批禁卫军到相府保护老爷安危。”

傲君傍晚采药回来,简单吃了点东西,便休息了,并不知道皇上派兵到相府,保护车海谦的安全。

现在听素问这么一说,傲君也不由的蹙眉。

究竟是谁幕后指使,行刺九皇叔的杀手,连她父亲都要刺杀。

之前那个妖孽的话,不难听出来,意有所指的人是谁。

可如果真的是他,他会冒险让杀手行刺车海谦?

还是说,他是为了掩人耳目,洗脱他的重度嫌疑,才会故意上演这么一出戏?

如此一来,九皇叔和车海谦同时在城中遇刺,天下人因车海谦险些丧命之画,不会怀疑到他。

毕竟,车海谦手握重权,是他的心腹大将,是他用来牵制将军府,平衡双方势力的棋子之一,他不会冒险失去这颗棋子,让两股势力,失去平衡,引起政变。

再加上,这些年皇后娘娘名下的星象宗,暗中招揽了朝中不少势力。

这股势力,更加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来牵制。

所以,车海谦的位子和他的命,都动不得。

“小姐,老爷的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不退,御医,林大夫和七小姐,现在急的火烧眉毛。”看房间里破碎的花瓶,还有自家小姐手中的令牌,再瞧小姐现在的满腹心事,素问肯定,今天晚上在自家小姐的房间来过什么人,发生了一些事情过。只是小姐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提起药箱,去看看。”傲君说着,想了想,又道:“可有看到红锦?”

素问摇了摇头,也觉得奇怪,就算红锦在房间里面休息,以她的敏锐,不可能听不到花瓶碎破的声音。

“你去找找红锦,注意安全。”从素问的手里接过药箱,傲君披上披风,朝前院走去。

来到车海谦的院子时,果然看到一批禁卫军,守在院子外门,看到她来,把她拦在院子外:“你是什么人?”

傲君把手中的药箱,提到禁卫军的眼前晃了晃,说:“我是相府大小姐,车傲君。父亲伤口发炎,高热不断,我来给父亲换药。”

禁卫军没有见过傲君,但也听闻傲君的名字,知道车海谦中毒后,是他刚从家庙接回来的大女儿及时给他医治,才保住了性命。

刚才院子里自称七小姐的姑娘,还说相爷病情加重,让一个丫鬟去请大小姐。

只是,眼前这位大小姐与传闻中的丑陋无颜,判若两人。

他们以性命保护相爷的安全,不敢掉以轻心。

“你先等着,待我们通报之后,自然让你进去。”其中一人说着,折身进了院子。

傲君也不急,静静的在院外等着。

不一会儿,那位禁卫军和此次负责保护相府的禁卫军队长,还有车芸沁一同出来。

车芸沁一看到傲君,连忙小跑上前,满目焦急,“姐姐你可算来了。父亲高热不退,脉搏时有时无,林大夫和御医说,是父亲的伤口感染,正准备给父亲的伤口拆线。我担心线一拆,伤口崩开,又会大出血,父亲的身子撑不住。可林大夫和御医却说如果不拆线,父亲受到感染的伤口就不会好转,高热也不会退下。”

傲君一听,脸色变了变,“去准备干净的温水来。再准备喝的饮用水里面加点糖,快。”

说罢,提着药箱直奔车海谦的房间。

房间里面,一位老御医和林大夫两人,已经在给车海谦后背的伤口拆线,鲜血流了满背。

傲君看到自己父亲的伤口,因为拆线裂开,鲜血直流,脸色霍然大变:“住手。”

刚缝合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拆线。会造成伤口再度崩裂更加严重。

车海谦现在的情况,最容不得伤口第二次受伤。否则,就算她手中有护心丸,也很难,保住车海谦的性命。

钱御医是宫中的老御医,家中世代在宫中太医署都有官位,在宫的地位不低,也甚得皇上和后宫各位娘娘的重用。

傲君以针线缝合的伤口的医术在他看来,确实是不个错的医法。

但,并不说明,他就赞同傲君以此等手法就医。因为针线最有可能引起伤口发炎。

他认为,车海谦之所发高热不退,反复不停,是和伤口上的线有关系。

所以,当傲君出现,并阻止他的时候,眉头一蹙,恼怒着一张老脸,开始教训她,“车大小姐,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你怎么能够,把如此危险的手法用在一个性命垂微的人身上,何况这还是你的父亲?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你父亲?”

傲君听言,娥眉微微蹙,扫了眼那御医,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她的父亲,纵然再没感情,她也不会害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位御医被皇上派到相府来前得到皇上的提头口谕,把头悬在腰上来到相府,如果车海谦若是出了事,他身为御医的脑袋也要搬家。

这个时候,只要把罪,都往她的身上推。

就算车海谦出了事情,他也有理可推。

“你若是担心,我父亲出事,皇上定你的罪,那么你完全不用担心。”傲君连正眼也没有瞧他一眼,走到床边,把手中的药箱放下给车海谦把脉,“当然,你也无需出手相救。只需要站在一旁尽你奉旨的义务便可。出了问题。我车傲君一力承担。”

第27章伤口有毒

傲君这话很明显是让钱御医无需参于医治车海谦的诊救当中。

钱御医气的老脸铁青,怒火三丈,当即怒道:“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奉皇上之命,给相爷医治,保相爷安全。你要老夫袖手旁观,就是违抗皇上旨意,你有几个脑袋可担当?”

傲君和战凌祺退婚一事,满城风雨,钱御医自然也知。

再加之傲君自小就在家庙长大,不受车海谦宠爱众所周知。

钱御医不会因为,傲君是车海谦的长女,就给她好脸。

尤其是在医术上面。

傲君在他的面前,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

但现在,这黄毛丫头居然敢目中无人,这般的无视他。他心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况且,禁卫军的队长还在眼前,这要传出去,他被一个黄毛丫头指手画脚,岂不是笑话。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任务在身……

车海谦的伤口因为剪线,伤口再度崩裂,流了很多的血,伤口红肿的厉害,白日割掉的腐蚀血肉,如今不仅再度出现了且比中毒的时候更加的严重。

傲君的心一沉再沉,她白日离开的时候,伤口的毒已经完全清楚,伤口不可能这么快腐蚀,莫非是……

想到那个可能,傲君眼底闪过一丝冷芒,立刻用特制的消毒液喷在伤口上面,正准备拿刀子切除伤口的腐肉,便被钱御医呵斥住,“你住手,你给相爷伤口喷的是什么东西?”

看到傲君拿刀子,想要切除车海谦伤口的腐肉,钱御医脸色变了变,一把抓住傲君的手,“丫头,这是一条人命,还是你父亲的命,岂容你乱医动刀。”

傲君凤眸陡然一冷,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父亲的伤口之所以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出现腐烂,发炎,高热不退的情况,是因为有人在他伤口作了手脚。

“钱御医,你屡次阻止我施救,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再说一遍,我的父亲,我会医治,钱御医若是担心,皇上怪罪下来降罪于你,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让禁卫军队长给你作证,是我车傲君阻止你钱御医给我父亲医治,我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与你钱御医无关。”

说罢,傲君一把挥开钱御医紧抓住她手腕的手,车海谦的伤口腐蚀性很强,如果不紧急处理,伤口一定会溃烂的更加严重,高热也不会退下。

车芸沁端着准备好加了糖的饮用水进了房间,傲君让她把水,喂到车海谦的嘴里。

以车海谦干裂苍白的嘴,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严重脱水。

这个时代没有输血,没有葡萄糖,傲君暂时,只能以此代替,不能让车海谦在高热不退的情况下脱水,否则难以熬过今夜。

钱御医被傲君的一翻说词,气的脖然大怒,连忙拉过禁卫军队长,指着傲君气的手指颤抖:“孙队长,你都瞧见了,这可不是老夫不给相爷医治,不盼相爷好,是她,是她车大小姐,不让老夫碰相爷,不让老夫给相爷医治,不是老夫违背皇上旨意,是她视皇上旨意无于物。”

孙队长听了钱御医这名说,眸光晦暗的看着傲君,钱御医毕竟是御医,而傲君就算懂些医术,哪比得上钱御医。

“车大小姐,钱御医是皇上派来给相爷医治,相爷现今情况危及,出不得差池,你看……”孙队长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傲君一句话噎住:“孙队长是吧,你见过有哪个女儿,会害自己的父亲吗?”

傲君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去除腐烂的皮肉,消毒止血,取来针线,迅速缝合,剪线,上药,包扎,动如行云流水,娴熟,可见,不光是个只看过几本医书的医女。

“既然如此,老夫也没有什么可说。老夫向皇上如实禀告便是。”钱御医的脸色比吃了恶心人的苍蝇还要难看,愤怒的看了傲君一眼,又看了眼昏迷的不醒人世的车海谦,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暗芒。最终,愤怒的拂袖离去。

孙队长还想要说些什么,钱御医已提着药箱怒气匆匆离开了房间,出了院子,嘴里还忿忿的嘟囔着,“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儿,真正是相爷之祸啊,看来,这车大小姐天降煞星之言也并非不可信啊!”

准备进院子的素问听言后,瞳孔骤然一缩,眼底闪过一丝杀气,竟然敢造谣她家小姐,不给他颜色瞧瞧她都不叫素问。

一路随钱御医出了府,见钱御医正要上马车,素问手中一个颗石子弹了出去,直击钱御医的膝盖。

只听“哎哟!”一声,钱御医嘴里发出一声吃痛声,踩上车辕的膝盖一颤,从车辕上滑了下来,整个人跌跪在地上。头也撞在车辕上,撞个头破血流。

车夫和药童见状,连忙扶起钱御医,药童担心道:“师傅,你的头受伤流血了,徒儿赶紧给您止血。”

钱御医捂着头,疼的眦牙裂嘴,忿忿道:“今晚真是晦气。进宫,老夫要面见圣上。”

就在素问暗暗高兴,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极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马车里传来。

待她想要仔细听的时候,马车已经离开了。

她极好的听力,只是隐约听到钱御医好像是在吩咐什么人,把什么事情禀报给皇后娘娘。

素问眼底闪过一丝疑色,心觉不妙,连忙回府,赶去车海谦的院子。

此时,傲君已给车海谦重新处理好伤口,让车芸沁,守在一旁,给车海谦喂水喝,不要让车海谦的嘴唇发干。

“小姐,有情况。”进了房间,素问趴在傲君的耳边,将刚才所听,告诉了傲君。

傲君听言,眉心不由一跳,抬手轻挥,示意素问退下去,然后,让林大夫也退了下去。

“沁儿,钱御医来时,是不是只有你和林大夫两个人。”待素问离开后,傲君才问车芸沁:“他可曾给父亲开过什么方子,服过什么药?”

车芸沁想了想,“钱御医傍晚来时,给父亲号过脉搏,也检查过伤口。”

傲君说着,拿起盘子里刚割下来腐肉,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滴了一滴液体在那块腐肉上面,只见那块腐肉,滋啦一阵,冒出一股烟雾,腐肉变成一堆黄色的泡沫。

车芸沁脸色一白,吓的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第28章不想她死

车芸沁不是个傻子,一看到傲君手中从父亲身上割下来的腐肉冒起青烟和泡沫。就知道那块腐肉上面有毒。

否则,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和林大夫一直守在父亲的身边。几乎没有离开过。”车芸沁压下心中的恐惧,细细回想,脸色大变:“不对,中途的时候我离开过一次,是因为钱御医的要给父亲检查伤口,要我去准备热水来,我便去了。一定是那个时候。”

傲君把手中的盘子,丢进垃圾桶里,跟车芸沁说:“这件事情,不得跟任何人说,就当没有发生过。”

车芸沁白着一张脸,连连点头:“大姐,钱御医是皇上派来的。难道皇上他……”

车芸沁不敢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傲君看了眼房间,确定无人在房间外,才压低声音道:“不会是皇上。皇上需要父亲的权力安定朝中的其实三方势力。他不会希望父亲出事。”

“不是皇上那会是谁?”车芸沁蹙起好看的秀眉,若有所思:“莫非是将军府买通了钱御医?”

将军府和相府不合,这是整个月璃国的百姓都知道,不是什么隐瞒的事情。

如果说,有人想要杀他父亲,莫过于将军府。

素问还没有回来,傲君也没有太早下定论,一边握着车海谦的手,像是在号脉,其实,是暗中将自己的内功输入车海谦的内体,一边跟车芸沁说:“沁儿,钱御医离开相府,第一时间就会进宫面圣。他定将今夜我阻止他给父亲医治之事禀报给皇上。明天一早,宫里就会来人,我不在的时候,李姨娘们一定会借时闯入父亲的院子,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父亲,我会让素问在院子守着。”

车芸沁一听,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流露出担心的神情:“皇上,会不会治姐姐的罪。”

虽然,她才和傲君相处不过十几个时辰。

可她看得出来,傲君绝对不是李氏恶意散播谣言中那般一无事处是个灾星。

她有预感,这个姐姐不简单。

就单看她身边的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她喜欢这样有气魄,有胆识,杀伐果断姐姐。

她不想她出任何事情。

见车芸沁那张巴掌大,貌若琼花的容颜和明媚的善眸里浸着担心的紧张,傲君勾勾唇,“我自会应付。你不必担忧。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照看父亲便好。”

这一夜,傲君和车芸沁守在车海谦的床边。

五更天左右,车海谦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的要喝水。

但因为,车海谦的伤势在后背,他是右侧身子趴在床上,不便以碗喂水。

傲君便从药箱里腾出一个腊梅长瓶,清洗干净倒上水,扶起车海谦的身子,捏开车海谦的嘴边,把水喂到车海谦的嘴里。

车海谦的大脑昏沉一片,双眼拉开一条缝隙,隐约间看到一个女子出现在视线里,那张脸庞是他曾经所熟悉的,午夜梦回中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多少个日日夜夜缠绵着他直让他心痛。

“柔儿,”颤抖的手一把抓住傲君的手腕,车海谦薄弱的意识,竟让他痛苦的潸然泪下,“柔儿,是你吗?”

拿着颈瓶的手腕被抓住,让傲君不由的蹙起黛眉,“母亲,已经不在了。从十年前开始。”

她冷冷的说,陈述着事实。

柔儿是她母亲的闺名。车海谦在昏迷中,把她认出母亲,多半是因为她和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她不会以为,是因为车海谦,深爱他母亲,才会把她误认为是他母亲。

如果,车海谦真的深爱他母亲,当年,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母亲痛苦的惨死。

不会,这么多年来,对遗养在外的她,不闻不问。

她对这个父亲,没有期待,所以也没有怨恨。

救他,只是因为,她身为他的女儿,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害死。

车海谦握住傲君傲的手就是不松,悔恨的眼泪遍布满脸,“柔儿,我知道一定是你,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没有信守承诺,没有照顾好君儿,对不起,我…”

说到后面,车海谦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微弱的连傲君都听不清楚。

但傲君的心,却在这一瞬间,犹如苏醒的大海,咆哮着撞击在海边的岩石上,激起千层波浪,久久无法平息。

车海谦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觉得听着有些怪异?

可到底是哪里怪异,她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如果,一定要说个所以然。

就是让她意外的是,车海谦还记得她这个女儿。

“姐姐,父亲又昏迷过去了。”车芸沁担心的看了眼车海谦,又看向神色晦暗的傲君,有些惆怅的说:“父亲的心里是思念夫人的。父亲的书房,从不允许人进去。我曾经因为娘亲病重,闯过父亲的书房,无意见看到父亲在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女子画象发呆,看到我时,便匆匆把画像收了起来,还怒斥了我一顿。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画像中的女子是谁。自从姐姐回来后,我想到那幅画像,姐姐的眉眼与那画像中的女子有七八分的相似。我想,那幅画像中的女子,就是夫人。父亲的心是爱着夫人的,也是念着姐姐的,只是父亲身处朝廷,终日处理政事,才没能早日接姐姐回来。”

傲君掰开车海谦的手,把水喂到他的嘴里,轻轻的把他放下,看了眼车芸沁并没有说话。

车芸沁帮忙给车海谦盖上被子,有些感慨的说:“其实,我到是觉得这些年来姐姐在外面总比在府中逍遥自在。不用理会后院这些琐事。”

车芸沁这话听似是再平常不过的安慰,可事实中的另一层涵义,傲君哪会听不出来。

如果傲君从小便在府里的后院长大,就凭她是嫡女的身份,恐怕活不到今日。

车芸沁确实是个聪明通透的姑娘,傲君不讨厌她,到是挺喜欢她小小年纪,便这般明白通透,“沁儿,每个人都有享受和拥有自由的权力。你也是。”

“我?”车云沁有些迷茫,随即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我只是一个庶女。”

傲君无声勾唇,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如果你连自己都贬低自己。怎么指望外人看重你。”

第29章准备进宫

直到天色泛起的灰白,车海谦的高热才退下。

傲君给车海谦的伤口换了药后,便把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注意的事项都告诉了车芸沁。

这个时候,素问已回来。

傲君出了院子,便见红锦在院子外面,见她出了院子,连忙上前请罪:“小姐,红锦失职,昨儿竟让……”

“此事不必再提。”没等红锦把话说完,傲君便抬手打断她的话。

回到自已的院子里面,傲君便让红锦去准备洗漱水,伺候她洗漱。

“小姐,钱御医直接进宫,途中没有下过马车,也没有差人去往镇远将军府,也没有去秦王府,而是直接进宫,宫中守位森严,为免被发现,我没也久留宫中,只见钱御医去面圣,差药童去了皇后娘娘凤阙宫。”素问说道:“我回来的时候,药童已经离开凤阙宫,钱御医还在皇上的寝殿外面跪等,只怕这会儿,皇上也该起早见他了。”

傲君微微眯起凤眸,眼底闪过一丝深谙,原来背后人是皇后娘娘。

当今国母,月璃国的封皇后,是镇远将军府封大将军的妹妹,老将军的女儿。

封皇后收买钱御医暗作手脚,将军府不可能不知道。

她从怀中拿出那块妖孽男子走时留下的令牌,回想那妖孽的话。

莫非,那妖孽早知道封皇后想在今夜对他父亲下手,才会来提醒她。

可,她父亲的伤,明明就是那妖孽所为。

他为什么,又要来提醒自己?

看来,雇佣杀手来行刺九皇叔和父亲的幕后黑手与封皇后和将军府脱不了干系。

“取衣服来,准备进宫。”说话的同时,傲君将手中的令牌锁进了一个红檀色的锦盒里,素问连忙去取来几件最近款式的衣裳,衣服上的花团稍显艳丽,傲君摇头说:“颜色清雅些便是。”

进宫要正装。但太过华丽,便招眼球。尤其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小姐要进宫。”端水进来,听到自家小姐的话,红锦心中一疑,“出了什么事情?”

“还不是那个钱御医被皇后娘娘收买暗中毒害相爷,被小姐发现斥责几句,就背地里骂我们小姐是灾星,竟然连夜赶去皇上面前上状小姐。”素问忿忿的说:“我昨儿,就应该把他打昏,看他还怎么进宫。”

红锦拧着毛巾,递到傲君的手里,“小姐,有何吩咐?”

“我离开,李姨娘恐会借机闯入院子看望父亲,素问你留下来,陪七小姐应付。”用毛巾擦了擦脸,傲君接过漱口水和自制的牙刷,一边漱了口,一边说:“红锦随我进宫。”

洗漱好后。

傲君换上一件月白色素雪绢云千水裙,裙摆与袖口流动着暗纹,以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紫色的花纹,裙面上绣着一盏一盏的紫鸯花,清雅不失华贵,即不张扬也不失婉约,整个人清灵透彻的如同冰雪,半绾起青丝,如上好的锦缎顺着两肩垂进腰间,只简单的用一支碧玉玲珑簪绾起,缀下细细的浅紫色的紫鸳花,高贵淡雅处更是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果然,刚装扮好,院子外面响管家的匆忙而来的声音,“大小姐,宫里来人了。”

傲君抬手,红锦便出了房间,便看到官家领着皇上身边的红人,商满公公进了院子。

“商大人里面请。”红锦把商满请进大殿的同时,傲君已经从房间出来,随后进了大殿,“傲君见过商大人。”

“大小姐不必多礼。”看到傲君出现的一瞬间,商满眼前一亮,身处皇宫,美人他自是不少见,本人又是喜色之徒,对傲君这般不施粉黛绝美而不艳俗的美人更是喜爱,连忙上前想傲君一把。

傲君原就是虚假,先一步起身,让素问上茶:“这一大清早,就劳烦商大人跑一趟。傲君有些过意不去。”

商满扶了个空,有些尴尬。但听此话,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大小姐严重了。”接过素问端上来的茶押了一口,“嗯,好茶。”

傲君抬手,素问将一盒茶叶递到她手里,她道:“大人若是喜欢,便带些回去。”

商满最喜欢和明白人说话,这傲君的为人处事,他喜欢,“大小姐盛情,咱家却之不恭。”

挥手让一旁的小太监收下茶,商满神色有些凝重:“相爷遇刺,不知如今伤势如何?皇上派咱家前来瞧瞧,也请大小姐进宫一趟。”

傲君眸色深了深:“请商大人,随我走一趟。”

带着商满入了车海谦的院子,探望车海谦。

看到车海谦面无人色的趴在床上,后背上包扎纱布下的伤口被针线缝合,扭曲的像是一条吸血蜈蚣,看着令人悚目惊心,“这伤口的处理方式,到是独特。”

这时,车芸沁移凳子来商满坐,谁知商满不知一转身,竟将车芸沁撞翻了一旁的垃圾桶。

满商只以为车芸沁是个丫鬟,脸色有些不满。

傲君忙道:“七妹,还不快向商大人赔礼道歉。”

车芸沁听言,忙要爬起来,给商满行礼道歉,傲君这是忙道:“七妹当心,千万小心,碰不得那东西。”

傲君指着一块从垃圾桶里倒出来的腐肉,慌忙的提醒,“那是从父亲伤口切割下来的腐肉,上面含有蚀性剧毒,碰不得。”

车芸沁不是个傻子,听得傲君此言,想到商满在眼前,连忙做出一副惊吓的模样,移着身子远离那块腐肉。

商满神色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大小姐刚才说,这腐蚀的肉,是从相爷的伤口割下来的。是面含有腐蚀性的剧毒?”

傲君递了一个眼色给红锦,红锦立刻去处理。

“父亲昨夜高热不退,姐姐担心父亲的伤口再次崩裂,伤势严重,会有生命危险,就阻止了钱御医。钱御医怒斥,百般阻止不让姐姐碰父亲的伤口,最终在姐姐的执意下恼怒离去,之后便在给父亲处理伤口时在伤口,发现了腐蚀性的剧毒。那见血封咙的剧毒厉害的很,碰不得。”

回话的人是车芸沁,她避轻着重,并未提及是有人暗中下毒。

但却是刻意提到钱御医百般阻止之后,怒气离去,傲君才发现伤口有剧毒,这无疑在说一个事实。

商满能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又岂会是简单的角色,一听车芸沁这么说,立刻觉得蹊跷。

九皇叔和车海谦所中之毒都是见血封咙,这是昨儿皇上就知道的事情。

如今,伤口又出现腐蚀性的剧毒。

这显然不可能。

见血封印一个时辰不解,就会死。

车海谦能活着撑到现在,就说明见血封咙已解。

他的伤口,不可能出现见血封咙的毒。

那么,这自钱御医就医后,出现的腐蚀性剧毒从何而来,商满岂会想不到。

第30章初遇傻子

傲君的茶叶没白给,随着商满进宫的途中,从商满的嘴里得知,皇上起早后,就御见了钱御医。

钱御医把她抗旨不遵,用受了感染的针线缝合伤口,还以不知名的药物喷在父亲的伤口上,导致父亲高热不断,伤口腐烂。

还一味的阻止,不让钱御医靠近父亲,给父亲医治,目中无人,毫无皇法添油加醋给禀报给皇上。

皇上听了之后,很是关心车海谦的伤势,龙颜盛怒之下,当即拍案要商满前来查看车海谦的伤势情况,召见她进宫。

从商满的口中得知钱御医状告之后,傲君心中冷笑,钱御医这状告的可真好。

父亲伤口因腐蚀粉腐烂的情况,到钱御医的嘴里,就成了是她感染的针线和不知明的药水而引起的。

这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着实堵了她的后路,让她无话可说。

因为以针线缝合伤口的医治法子,在这医术浅薄的古代,无人听说过或是见过。

自然,也很有少人能够接受,或是懂得。

“商大人,傲君有一事相求。”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傲君走到商满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商满细长的眉眼微挑,看着傲君问:“大小姐但说无妨。”

傲君凑到商满的耳畔,轻语。

商满听后,诧异道:“大小姐,可要想清楚。如果,若是不道明原因,圣上不明真相,定然会将你的罪。”

傲君微微叹息,显得无奈,“大人也知,钱御医是太医署德高望重的一把手,家族世代都是宫中御医。而我,只是跟着师傅学得医中皮毛。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我能做的,就是向皇上征求数日的时间。用事实,证明给皇上看。”

商满听了傲君这话,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确实如傲君所言。

傲君不过只是对医术略知一二。怎么可能同太医署的老前辈医术相比。

她的话,和钱御医相比,没有信服力。

但,傲君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分晰出事件轻重,就证明,她不是山上下来,鲁莽冲动行事的姑娘。

这样的姑娘,他可以帮。

如果,傲君今儿到皇上面前,不顾后果的拆穿钱御医,他也只会小瞧傲君,只是一个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女人罢了。

“既然大小姐开了口,咱家岂有不帮之理。”商满轻甩手中的佛尘,做了一个引领手势:“这会儿,皇上也该下早朝了,大小姐,请。”

傲君浅笑颔首,随着商满引领一路进宫。

一路走来,傲君神情平静,完全没有像那些初进宫的女子般,被皇宫的富丽堂皇,庞大壮观而吸引,左顾右盼,眼中惊艳,无尽向往。

这到让商满对傲君的评价,不由的又高了一分。

“商大人安。”

傲君这一路走来,听到最多的话,便是无数宫女太监,远远见到商满,避退两侧恭敬的垂首行礼问安。

“前面,就到皇上的御书阁。”穿过一个气派十足,雕刻龙凤翱翔的金玉石柱和麒麟龙鼎的广场,又穿过一条蜿蜒曲折,九曲十八弯雕梁画栋的假山长廊,商满指着不远处一座矗立巍峨的宫殿,跟傲君说道。

傲君抬眸望去,阳光普照下,琉璃瓦片折射出绚丽的光芒,“御书阁”三个描金大字,印入她的眼帘。

御书阁的大门两侧,摆放着两座玉石雕刻的麒麟瑞兽,日光倾洒下的光泽,隔的老远,都闪的傲君眯着凤眼。

“小姐,小心……”

就在此时,红锦轻呼。傲君才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不知从何方向跑了出来,一头撞到她的身上。

傲君原本可以躲闪,但却没有躲闪,任由那个黑影,撞在自己的身上,被扑倒在地。

“啊……”

随着傲君惊呼声,还有另一道声音在傲君的头顶响起,是一个男子的闷哼声。

傲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身子被撞倒在地,一个身影也随之压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你怎么样?你没事吧?”红锦连忙上前,要将那撞倒在傲君身上的男了拉开。

“什么人,竟敢在皇宫里来回莽撞,不守规矩。”商满一看傲君被一个男子的身影扑到在地,想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行路匆忙,才撞上傲君,可当红锦,把那男子从傲君的身上拉起来,他才看清楚来人的长相,脸色一变,“五皇子。”

被称为五皇子的男子,从傲君的身上爬起来后,看到商满,脸色煞白无血,一把抓住刚站稳的傲君,躲到傲君的身后,颤抖着手,露出一个头,满眼恐惧的看着商满,颤声道:“不要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傲君秀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委实被抓住她胳膊,躲在她身后的这位少年弄的有点懵。

商满不是叫他五皇子吗?

为什么,这五皇子见了商满,却如此的害怕?

“五皇子,你躲在车大小姐的背后做什么,快出来。”满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五皇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来人,把五皇子带回丹霞院。”

商满身旁的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把那位脸色苍白,俊美如玉,却像是受到了惊吓或恐惧当中五少年抓住架起来,朝反方向走去。

傲君垂下眼眸,看了眼自己的被少年抓过的胳膊,又抬起眼帘看向少年,少年正目光殷切的望着自己,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似乎闪烁着泪光,像极了一只被猎人猎入陷井的小兽,含泪祈求得到自由。

她心念一动,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眼神,那泪光,让她太熟悉了。

她记佛能够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着少年。

这种气息,她很不喜欢。

可却无法,不为之动容。

让她想起前世自幼落入杀手组织时的恐惧和对自由的渴望!

“大小姐,你没事吧?可有撞伤?”见傲君盯着远去的少年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商满恢复了神色说:“他非月璃国的皇子,而是蓝耀国为了两国绑交,以示诚心,送给我国的质子。谁知,竟是个傻子。”

第31章举一反三

“傻子?”闻言,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轻拂衣袍,继续跟随商满前行,听商满说:“这五皇子原先也是个正常人。不料在来的途中在江南一带遇到十年一遇的暴雨,大病一场后就高热不退,以至于,烧坏了脑子,成了一个傻子。”

傲君明了的点了点头,质子,又是傻子,这位五皇子在这月璃国的皇宫的日子,恐怕过的还不如下人。

来到御书房的门口商满进去通传时,傲君不露痕迹的看了眼红锦。

一个眼神,心领会神的红锦,便脸色一白,捂着肚子,拉着一旁的小太监喊痛,“这位小哥……”

那太监生怕惊到御书房里的圣上,吓的一身冷汗,连忙把红锦拉到一旁去,压低声音唏嘘道:“哎哟姑娘,你可小声点,这儿是御书房,惊动了皇上,谁担当的起。”

而在这时,御书房里传来商满的召传声,“传,右相千金车傲君。”

傲君踏声进了御书房,一股如麝似檀的纯然香气扑鼻而来,是来自于书房内镂空龙鼎内散发的出来的龙涎香,袅袅烟雾让御书房香暖之气沁人心脾。

傲君没有抬头,走到书房中央,跪地恭敬道:“臣女车傲君,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膝盖虽是跪,可傲君的腰板却挺的直直的,语气恭敬,却不失半气势。

给人的感觉,便是她明明跪,你却感觉的她站着的时候,更有气场。

这是商满接触傲君前后得来的比较。

皇上名为战宗政,国号月璃,年号宗政。

宗政对于钱御医嘴里道出来的傲君,非常不喜,但也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敢一二再,再二三的违抗圣旨。

傲君与战凌祺退婚一事,他虽然没有追究下去。

但也知道,是这位自小养在外面的大小姐,回府后丢了一旨休书给战凌祺。

一个敢休皇子王爷,敢屡次违抗圣旨的女子,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或者说,多么的没有教养。

看到傲君跪在地上,垂着头,竟还有如此的高傲的姿态,让宗政不由的眯起威严的双眼,“抬起头来。”

傲君听令抬首,看到的便是一位年约四十出头,与自己父亲相仿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明黄色绣五爪金龙龙袍不怒自威的坐在书案前的龙椅上,眯着锐利深沉的龙眸打量着自己,五官刚毅俊朗,眉宇间萦绕着强大的帝王气势,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更是充斥整个御书房,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只怕任何一个人在他的面前,都会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更没有人敢直视着君王。

但,傲君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人。

政宗有些意外,不仅是对傲君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感到意外,也对傲君的气魄和胆识感到意外。

没有人,敢这般直视他。

更没有人,有胆子直视他。

“不错,有气魄。”半响之后,政宗才直视着傲君的眼眸,略显苍白的唇开了口:“起来吧。”

“谢皇上。”从地上起身后,傲君不着痕迹的拂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钱御医。

可钱御医却是沉不住气,“启禀皇上,正是此女,对老臣多加阻拦,公然违抗圣旨,嚣张跋扈,目无皇法。”

简单的一个“违抗圣旨”和“目无皇法”就足以至傲君于死地。

这钱御医今儿不让宗政治傲君的罪,是不罢休。

傲君并不辩驳。也不发言。

宗政眸色沉了沉,执起商满端上来的茶水缀饮了一口,递回商满的手中,威严四慑的眸光在气的老脸老气横秋的钱御医脸上扫过。

最后,落在傲君那张似被圣洁的月光流连的美艳容颜上,沉声质问:“钱御医,说的可符合事实。”

傲君依旧不辩驳,“回皇上,是。”

言简易骇的一句话,让政宗有些错愕。

无论是何原因,导致傲君阻止钱御医医治车海谦。傲君在他的这位帝王面前,也该说原因为自己辩驳。

可她,居然一句话也不斑驳,就这么承认了,钱御医给她扣下的罪。

要知道,这罪往轻的说,必有牢狱之灾。重的说,就是人头不保。

她竟无惧。

见傲君没有辩驳,坦然承认,钱御医忙跪地:“皇上,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政宗知道钱御医对傲君这个晚辈的阻止和医术否定,心中怒气难平。

他凝着面不改色的傲君说:“你公然违抗朕的命令,阻止钱御医医治你的父亲,还将钱御医赶出相府。究竟有何目地?”

哪个子女会希望自己的生身父亲有生命危险?

傲君不可能没有理由的去阻止钱御医医治车海谦。

傲君越是不说,他越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再则,傲君完全与传闻背道而驰。

车海谦如今生死未卜,谁能证明,眼前的傲君,就是相府的大小姐。

傲君迎视政宗气势逼人的目光,“臣女只有一个目地。”

宗政浓眉一蹙,气势骇人,“什么目地?”

傲君坦然说:“救治父亲。”

“荒唐。”开口的不是政宗,而是老脸铁青的钱御医,他似抓到傲君的陋洞,忙向宗政禀报:“请皇上为老臣做主,此女无知,以为懂得皮毛医术,就目中无人,不仅大言不惭,不知悔改,竟还诬陷老臣。”

傲君凤眸微眯,闪过璀璨如星河的光芒,不点而赤的红唇勾画出几近完美冷弧,“钱御医口口声声说傲君目中无人诬陷你。那么此刻傲君眼中坐在龙椅上令月离国国运昌盛,百姓爱戴的皇上,在你钱御医口中便成无物。试问,钱御医可有藐视皇上,视皇上于无物之罪?钱御医说傲君诬陷你,傲君能否理解为,钱御医认为傲君亲自救自己的父亲,便是诬陷你有意加害父亲,所以令你惶恐,连夜进宫,禀明皇上?”

傲君说这话时,仍然没有看钱御医一眼,目光一直迎视着政宗。她的眼中倒映出来的不是政宗,又是谁?

政宗心下怔了怔,委实没料到傲君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举一反三,堵的钱御医哑然。

钱御医被傲君此话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恼愤不已,“车傲君,你休要信口胡谄。老臣是奉皇上之命,去救相爷,你敢胆诬陷老臣。”

“钱御医紧张什么。”傲君的眸光,移到脸色难看的钱御医身上,眼底溢出一丝冷笑:“傲君刚才说了,傲君以为。否则,傲君也不知,如何诬陷钱御医。”

第32章夸下海口

“你你你……”钱御医气的差点吐血,怒瞪傲君道:“老臣连医治都没来得及给相爷医治,便被你屡次阻止。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狠心的子女,竟以针线穿在自己父亲的皮肉中,任伤口溃烂发炎。若不是老臣及时赶到给相爷急救退热,相爷哪还撑得过昨夜。”

“是吗?”傲君唇角的冷弧讥诮了几分,看着钱御医的眼眸深处溢出丝丝冷意,直叫钱御医通体发寒,心虚不已,以怒掩饰:“车傲君,你满口胡谄蓄意诬蔑。你昨夜的所做所为,不仅我一人瞧见,当职禁卫军队长也瞧见。你还想抵赖。”

想到自己有证人,钱御医的气焰高涨起来,皇上不会相信车傲君的话。

“钱御医不愧的是晚辈学习的楷模。”傲君勾唇讥笑,不愿与他相扯,直接看着龙椅上的宗政,不卑不亢的说:“皇上要定臣女的罪,臣女认罪。但请皇上给臣女三天的时间,只要父亲醒来,脱离危险期,臣女自当来向皇上请罪。”

再多的废话,也没有事实重要。

宗政不能失去车海谦这个重臣。

正如傲君所想,政宗不能让车海谦死,所以,他哪会轻易把自己的重臣,交给一个只懂皮毛的丫头去医治,这个险他冒不起,“你小小年纪,识得几本医书?竟敢大放厥词。”

“回皇上的话,臣女识的医术不多。但也跟着师傅学习了些医术,得师傅十分之一的传授。”

“你只学到你师傅十分之一的医术,也敢在朕的面前夸下海口。”政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脸色非常难看。钱御医这时又补刀:“皇上,这车傲君大言不惭,分明就是戏弄皇上。还请皇上治她个以下犯上之罪。”

政宗蹙眉扫了眼钱御医,钱御医感受到政宗投来逼人的视线,内心惶恐,额头渗出层层密汗,脸色煞白一片,忙垂下头,不敢吱声。

这时,商满开了口:“皇上,依奴才之见,不如给车姑娘几日时间。这天底下哪有子女儿害自己的生身父亲的。车姑娘阻止钱御医救治,想是因为懂得医术,想为尽些子女之责。再则,车姑娘自幼不在相府长大,一直未能承欢膝下,此次回府,却又遇上相爷受伤心中担忧父亲,才会冒犯了钱御医。奴才今儿瞧见相爷还在昏迷中,伤口被针线缝合,虽看起来吓人。但却完全止住了血,还能避免因不小心碰到伤口再度裂开的风险,手法很是独特。”

“哦?当真?”政宗眸色一疑,看了眼商满,“朕竟不知,你何时对医术这般懂得。”

商满脸色一白,忙跪下说:“皇上,奴才哪得医术,这都是车大小姐在来时的路上跟奴才说的。”

宗政听言,看向傲君,帝王之气威严十足:“车傲君,你说你的医术只学到你师傅的十分之一。你的师傅是何人?”

傲君不急不燥,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政宗和钱御医都震的瞪大眼睛。

只听她说:“回皇上,臣女愚蠢,连师傅他老人家医术的十分之一,也都只是粗懂。真正学得师傅他老人家真传的人是师兄莫忘。”

傲君此言一出,明显看到宗政和钱御医两人的眼底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而商满则是惊愕后,松了一口气,目中流露出丝丝惊喜。

“你说,你的师兄是莫忘?”宗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傲君。

莫忘,传闻中幻山之幻医仙谷,仙老的嫡传弟子。

他乐善好施,悬壶济世,不知救过多少人,年纪轻轻却已闻名天下。

但,天下间,却没有人见过莫忘的真正面目。

他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眼中,都是不同的面貌,每一副面目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修眉善目大慈大悲之相,宛如尊佛。

也因此,在百姓和江湖人中落得一个菩萨心肠,慈悲为怀的神医之名。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谈及莫忘,个个都眉飞色舞,言语心中,都不由肃然起敬。

各国帝王也都想要攀上医仙谷这颗救命良药。

然而,各国帝王派人寻找幻山之幻,却没人寻够找到此山在何处。

或者说,纵是听闻此山在何处,前去寻找的人,也是九死一生。

所以,各国帝王的希望,都给予在莫忘身上。

这个走出幻山之幻,悬壶救世的医老弟子莫忘。

现下,政宗听到傲君此话,震惊,兴奋,又难以置信。

当初派去相府的人,回来禀报,傲君已给车海谦解了毒,他还觉得奇怪。

傲君何处来的解毒丹药,给车海谦解毒。

如果傲君说的是真的。那么,傲君便也是医老的徒弟。

哪怕傲君只粗懂医老十分之一的医术,她说能救车海谦就一定能救。

“回皇上的话,正是。”傲君依旧不卑不亢的说。

如果不是医老,她傲君来到这个世界,不可能活到现在。

她身上所中的剧毒,也不可能会解掉。

虽然,她从未见过莫忘。但却知道,有这么一个师兄。

她现在只有借着莫忘之名来保她的性命。否则,政宗不会答应给她三天的时间。就算答应了,三天后,也会治她的罪。

“怎么可能?皇上莫要听她胡谄。”这个时候,脸色难看的钱御医又开了口,“传闻幻山之幻每一届医老只收一个徒弟,神医莫忘是医老的徒弟。车大小姐自幼在家庙长大,又岂会是医老的徒弟。她定是信口雌黄欺瞒皇上。”

说罢,钱御医恶狠狠的瞪了眼傲君一眼。

政宗一听,脸色变了变,确实如钱御医所说,虽然没有人找到过幻山之幻,没有人进过医仙谷和见过医老。

但天下间,谁人不知,医仙谷的规矩,每届医仙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就是下一届医仙谷传人。

所以,傲君不可能会是医老的徒弟。

政宗眯着弥漫着帝王气息的龙眸,凝着傲君,“车傲君,你还有何话可说?”

傲君面不改色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令牌,呈到宗政面前,“皇上,不妨瞧瞧此令牌。”

第33章火凤腾飞

令牌是血玉雕刻,血玉之中有仙医谷的图腾。

医仙谷的图腾是一颗生长在血玉心的七色莲。

此物天然而成。

传说七色莲能够医治天下百病,自血玉心而生。

而血玉,出自幻山之幻的无幻崖。外界没有。

外界纵然能够找到血玉。

也不可能,会找到能够种植生长在血玉心的七色莲。

因此,世人皆知,七色莲是医仙谷专属的标致也是世人无法伪造的图腾。

“你果然是来自医仙谷,这么说,你定知幻山之幻和医仙谷在何处?”

宗政看到手中的血玉令牌,双眼放光,显的很激动。

血玉已是价值连城的罕见之物,而血玉心的七色莲能医治百病,更是世间罕见。

只有幻山之幻的医仙谷才有。

这对他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世上,谁会一生无病无灾,谁会不面临死亡。

如果,能够找到医仙谷,对他来说生命更有保障,寿命更能延年益寿。

他想一统四国八城,一统天下,都不是梦。

只可惜,宗政想的美好。

然而在事实上,傲君并不知道幻山之幻在哪里。

她也从来,都没有进过幻山之幻。

医老是十年前带着莫忘游历尘世时,在悬崖底救了被李氏的人推下悬崖的她。

她从昏迷中醒来后,只瞧见医老一人。

那时,莫忘才十四五岁,已经游离天下,悬壶济世。

她未见过他。

之后,医老解了她体内的毒。

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中,才破了一生只收一人为徒弟的医先谷先例,收她为入室徒弟。

但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外面,依医仙之命寻找一个人。

一个能够令火凤腾飞的人。

虽然,她不知道,火凤腾飞是什么意思。

也不明白,师傅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让他回月璃国的皇宫,寻找令火凤腾飞的人。

但她知道,师傅定有用意。

“回皇上的话,臣女虽是师傅的徒弟,却一直养在车府家庙,从来都不曾去过幻山之幻进过医仙谷。”傲君如实的说道。

别说她不知道。

就是知道,她也不可能告诉宗政。

幻山之幻非凡俗之人可侵领之地,凡入幻山之幻者,必死无疑。

宗政听言,颇为失望。

但他不急,傲君既然与幻山之幻有关系,就一定能够从她身上找到前行幻山之幻的路。

“既然如此,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他看着傲君那张惊天动地容颜,唇角扬起一抹成熟慑人的笑容,“傲君,多年以来,无数人寻找幻山之幻求药问医,却都九死一生。你是医老之徒的消息,若是传出去,自会在天下间掀起风浪,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宗政这番嘱咐,在傲君的意料之中。

换成任何一位帝王,都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世人苦苦寻找的幻山之幻的途径,会她的身上。

纵然,她并不知道幻山之幻在何处。

但皇上认为,她能够找到,就会给她安全的保障。

再上,她是车海谦的女儿。

皇上不会因为,想要知道幻山之幻在何处,而禁锢她,逼问她。

“请皇上放心。医仙谷有医仙谷的规矩,臣女断不会散言。”说着,傲君瞟了眼一旁紧绷着神经,脸色煞白无血的钱御医,然后,又跟宗政说:“除了皇上和今儿御书房的商大人与钱御医。便无人知晓。”

御书房除了傲君,宗政,就是商满和钱御医。

商满是宗政的心腹,当即便道:“请皇上放心,奴才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将今日之事,透漏半分出去。”

钱御医也不是个傻子,当即明白宗政心里是怎么想的,忙叩首道:“皇上,老臣惶恐万万不敢。”

宗政嗯了一声,挥手,“好了,退下去吧。”

“臣女告退。”傲君退下的时候,从宗政的手里接过令牌,明显的看到宗政眼中的不舍。

转身退出御书房的时候,傲君避过宗政的视线,耐人寻味的看了眼脸色难看冷汗涔涔的钱御医。

钱御医心虚的厉害,如果傲君真是医仙的徒弟,她肯定发现了车海谦伤口上的剧毒,可是却没有向皇上禀报。

这更让钱御医提着一颗心,瞧见傲君投来的眼神,心尖猛颤,更加的虚了。

直到傲君的脚步完全离开御医书,他提到喉咙的心,才放了下来。

身上的衣衫,全都湿透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让宗政看在眼中,疑在心里:“钱御医,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身子发颤的。”

宗政的问话,吓钱御医心胆俱颤,猛然回过神来,跪地道:“回皇上,老臣昨儿在相府门口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会还……”

“好了好了。”没等钱御医颤颤巍巍的把话说完,就被政宗不耐烦的挥手打断,“瞧你额头上还有血痂,快退下去包扎。”

钱御医一听,如获大赦,连忙跪安。

出了御医房,当阳光照在身上,钱御医才有种从地狱走了一遭死里逃生的感觉。

只是,他才走出御书房没多远,便看到了傲君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

他神色一怔,假装做没有看见,从一座假山后面穿梭过去。

他如今看到傲君,就有一种,随时可能会赶赴刑场的感觉。

傲君是故意停下脚步的,见钱御医为了不与她照面,绕假山后道而行不由冷笑。

红锦睨了眼钱御医离去的假山,道:“小姐,就这么轻易放过钱御医?”

傲君敛回眸光,轻拂掉飘落在她肩头的迎春花,浅浅勾唇:“钱御医家世代都是宫中的御医,官居五品,皇上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治他的罪。”

红锦明了的点头,说:“颂王殿下匆忙进宫,直奔太医署了,听说九皇叔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如今高热不退,血流不止。一帮太医署的御医束手无策,颂王殿下正火急火燎的冲去太医署找钱御医去抢救。”

红锦这话刚落,一个太监,面色焦急,勿匆忙忙快步朝御书房赶去。

傲君伸手拉住那人:“公公如此急切,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公公没有见过傲君,又见傲君出现在御书房,便知傲君的身份不一般,便道:“回姑娘的话,九皇叔伤势恶化,命在旦夕,颂王殿下大发雷霆,奴才急赶着禀报皇上。”

说罢,那公公急忙离去。

第34章前九王府

傲君璀璨的凤眸闪过一丝诧异,“这颂王殿下,倒是挺关心九皇叔的。”

“车傲君,你还没死?”蓦地,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傲君即便不抬头看去,也知道来者是何人。

战凌祺身穿一袭蓝色锦袍,发束蓝玉冠,气宇轩昂的走到傲君面前,眯着泼墨般的眸子,凝着并未抬头看他傲君,冷声道:“你竟能够活着从御书房出来,倒是小瞧了你。”

他一大早便听下人来报,父皇因车海谦受伤,君傲阻止钱御医救治一事龙颜震怒,派商满召傲君进宫。

他以为,傲君此次惹怒了父皇,父皇定会治她的罪,将她打入天牢,也可让他泻泻心头之愤。

可结果下人来报,傲君不但没有被将罪,居然一根头发未少的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他心中疑惑,傲君是如何应对父皇,能够从御书房里,完好无损出来。

并且,还让占了理的钱御医如今见了,都要绕道而行。

知道战凌祺幸灾乐祸的来看自己笑话,傲君讥诮的睨着他,冷气淡淡的,却听着冷冷的,“让祺王殿下失望真是抱歉。但傲君觉得,祺王殿下与其有时间来看傲君的笑话,倒不如抽些时间想一想,怎么才能够把妹妹从大理寺的牢里救出来,毕竟,妹妹身为庶女,却也是自小就娇养在深闺之中,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牢里的生活。”

战凌祺神色一怔,俊俏的脸庞遍满阴沉,“车傲君你……”

“皇上命傲君好好照顾父亲,凌王殿下若无事,傲君先行告退。”不给战凌祺开口的机会,傲君说完,便不在多看战凌祺一眼,就提步离开。

战凌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是谁?

万千女子巴结讨好,只为和他说上一句话的凌王殿下。

可车傲君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就这么赤裸裸的无视他。

“车傲君,你站住。”轻易让傲君离开,战凌祺觉得太没面子了,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傲君的手腕,眯着点漆般的黑眸怒瞪着她:“说,你是怎么,活着从御书房出来的?”

傲君的手腕,被他攥的发疼,不由蹙眉如画般的黛眉,点点璀璨的凤眸像是浸上淬冰的寒意,冷笑道:“凌王殿下身为皇子,难道会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何况,这里离御书房,不出百米,凌王殿下确定要抓住我的手不放。”

傲君不是威胁。

而是陈述事实。

这里是皇宫,也是御书房外围。战凌祺和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别人的眼球。

她并不担心,此事会传到宗政的耳朵里。

但是,战凌祺不同。

宗政若问及他,他该如何回答。

她们之间已经退婚,战凌祺没有理由,抓住她不放。

战凌祺被傲君气的昏了脑,听傲君这么一说,恍然回神,放开傲君的手,用一种意外的眼神探视着傲君。

傲君一个遗养在外的野丫头,居然,能够深知这层道理,到真让他意外。

“听说相府昨夜高热不断,本王正要去探望,既然你回府,那就同路吧。”战凌祺说完这话,掸了下衣袖,先傲君一步走在前面。

傲君蹙眉,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冷睨了眼战凌祺的背影,“听闻九皇叔伤势恶化。祺王殿下不去瞧瞧。”

战凌祺听言,想到刚才下人来报,颂王因九皇叔病危而大发雷霆,他脚下的步子怔了怔,“本王不懂医术,去了也只会添乱,何况有颂王。”

他又不是傻子,父皇对九皇叔那般忌惮。

何况,杀手刺杀一事,必然有谋。

这个时候,他若去看望九皇叔,只会令父皇不高兴。

他不会傻到,脱了鞋袜,自己往刀刃上踩,去让父皇不痛快他。

傲君听了战凌祺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深谙,争夺诸君之位,九皇叔应该也算是战凌祺最大的敌人之一。

战凌祺恐怕比任何一个人,都想九皇叔死。

“车大小姐,请留步。”就在傲君提步离开之时,身后传来商满的声音。傲君停下步子,回头看去,就见商满匆忙赶来,“不知商大人,唤住傲君有何事?可是皇上,有新旨意?”

其实,不用商满说,傲君也猜到了,商满这个时候唤住她,有什么指示。

“大小姐果真聪明。”还没开口,傲君已知原因,这商满不由的称赞,“九皇叔伤势严重,皇上命大小姐速往九王府,救治九皇叔。”

傲君听言笑道:“皇上之命,傲君岂敢不从。”

商满点了点头,走到停下步子的祺王面前,“凌王殿下,皇上召见。”

战凌祺轻“嗯”一声,折身随着商满前往御书房,越过傲君的时间,深深的看了一眼傲君。

傲君的医术有多高,父皇居然派她去救九皇叔,不可思议。

战凌祺一走,傲君和红锦便也往出宫的路走去。

只是,刚走到宫门口,便被一个宫女唤住,“车大小姐,请留步。”

听到声音,傲君停下步子,那宫女走到傲君的面前,恭敬的向傲君施上一礼,“大小姐,我是柳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思荷,见大小姐从御书房走出来,思荷也能放心回去回禀给娘娘。”

柳贵妃是柳老尚女的孙女,傲君母亲一母同胞嫡妹,也是傲君的姑姑。

傲君能回帝都,也是因为柳贵妃向皇上请旨。

可自从回帝都以来,傲君一直没找到时间来给柳贵妃请安。

“原来是思荷姑姑。”傲君没有见过思荷,但知道她是自小就伺候在柳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深得柳贵妃的心,“傲君奉了皇上之命,前往九王府,今日难以向姑姑请安,有劳思荷姑姑,替傲君向姑姑请个安,希望姑姑不要生傲的气。”

“大小姐严重了,娘娘自知大小姐被皇上召入宫,便食之无味,担心的不得了。”思荷笑说:“大小姐有皇命在身,思荷不耽搁大小姐。会将大小姐之意,转达给娘娘。大小姐回了帝都,万事多加小心。”

傲君知道思荷是在提醒她,在帝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不比在外面,语行举止,都要多加小心,否则,出了差池,谁也救不得了她。

“傲君紧记在心。”语毕,便转身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就在傲君离去的瞬间,宫中某个角落,一个隐藏起来的宫女,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匆匆朝凤阙宫的方向走去。

第35章救九皇叔

“有人暗中监视。是凤阙宫的宫女。”上了马车后,红锦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淑贵妃宫中的丫鬟。”

自进宫起傲君的就被人盯着。

所以,在进御书房前,跟红锦打了个眼色。

如今听到红锦带回来的消息,傲君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封皇后派宫女来盯着她,定是与昨夜钱御医之有前。

而淑贵妃派人盯着她,想必是因为她与战凌祺退婚有关。

“把图绘画下来。”傲君此时此刻,并不在意后宫几位娘娘,而是从袖子拿出一张白纸和根黑色的细炭笔交给红锦。

红锦把白婚平铺在桌子上,拿过细炭笔黑快速的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才停下笔,跟傲君说:“时间匆忙,我怕被人发现,不敢走远。这是御书房四周的路线图。结合昨夜素问记下的路线,可绘成三分之一的路线图。”

傲君拿过纸上画的路线图,将红锦画的路线记在了脑海里,便让红锦把路线图收藏起来。

九王府在城东最繁华的地段。

府院占了半个城东。

四周所住的人,都是朝中官居五品以上的高官。

从皇宫到城东的九王府,最快的速度也要小半个时辰。

而车相府与九王府只隔两条街。

傲君先回府院取药箱,才赶去九王府。

到九王府门口的时候,战凌颂已火急火燎的拉着钱御房往府里赶,看到傲君出现在九王府的时候,钱御医神色一怔,脸色变的难看。

见钱御医的脸色变的难看,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战凌颂面色一沉,蹙眉不悦:“钱御医怎么回事?你到是快啊。”

钱御医一听战凌颂面色不悦,忙道:“颂王殿下息怒。老臣此趟想是白来。皇上已经派了车大小姐来给九皇叔医治,老臣太医署还有药材需熬,给后宫娘娘送去,先行告退。”

说罢,钱御医瞪了一眼傲君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得了皇上的旨意,傲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九皇叔的府上。

战凌颂压根没来得及阻止,钱御医就已经离开。

他正欲发怒,便看到一位气质非凡的绝色女子走来。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钱御医突然离开,就是因为此女的出现。

钱御医口中说的车大小姐,不就是和皇兄退婚的相府灾星的嫡小姐?

他蹙眉,眼神犀利,质问:“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九王府?”

感受到战凌颂眼中的冷意,君上滑过万千星辰的灿眸微微眯起,不卑不亢的说:“臣女相府嫡小姐车傲君,如钱御医所言,奉皇上命令,前来给救治九皇叔。”

“就你?”瞧见傲君不足十五六岁的模样,俨然是一个小姑娘,战凌颂压根不相信,她有能耐可以救九皇叔,“你说,你是奉了皇命而来。可有证据。”

太医署随便挑一个太医出来,医龄都比傲君年长。

傲君一个小丫头,难道会比太医署的御医医术高?

再则,他可是听说,傲君是个一无事处的无颜女。

可眼前这女子,怎么看,都是倾城绝色的佳人。

他难以相信傲君的医术能胜过太医署的任休一位御医。

也难以相信,父皇居然派一个小丫头来救治皇叔。

他知道父皇对皇叔百般忌惮,恨不得杀之后快。

可皇叔已落得这般田地,父皇难道就容不下皇叔。

在天下百姓都眼看着的情况,连样子都不愿意做做,竟要把皇叔的性命,交给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臣女得商满大人的口谕,并没有证明交给颂王殿下,如颂王殿下,希望九皇叔的性命少一分危险,那么,就不必把时间浪费在盘问我的身上,帝都九王府,还没有人敢打着皇命闯入,尤其是在九皇叔病危之时。”

见战凌颂俊俏的脸上浸上盛怒,傲君神色不改的说道。

战凌颂想想也是,如今帝都守卫森严,街道和城门已增加两批禁卫军。

就是大白天,街道上也能四处看到禁卫军。

他量那些刺杀凶手的杀手,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假利用皇命闯入九王府。

最终,还是把傲君带进府。

九皇叔的寝宫在府东的长信阁,建造奢华,傲君一进九皇叔的院子,便闻到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充的她鼻子难受。

她眉心一蹙,就看到几个丫鬟进入交替端着几盆血水匆忙的从寝殿出来,再入。

她不由的加快脚下的步子,进了九皇叔的寝殿,血腥味更加浓重。

“一群庸医,还没止住血。”见丫鬟们手里端着的血水,战凌颂脖然大怒,指着一殿的御医怒斥:“一个人的身体,能流多少血。你们一个个身为太医署的太医,哪个人的医龄没有二十年,竟连小小伤口的血,都止不住。”

“颂王殿下息怒。”一帮御医听言,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忙卑躬屈膝颤声说:“九皇叔伤口的弩箭头不仅有毒还有倒刺,仅管取出来时已经非常小心,可还是划断了血管,一时间实在难以止住血。”

傲君径直来到九皇叔的榻前,九皇叔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色,只看到一双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羽覆在眼敛,已然不醒人世。

傲君连忙去号九皇叔的脉搏,脸色豁然大变,一股内力从她的指尖输入九皇叔的体内,抬也不回的说道:“寝宫空气不流畅,除了伺候的丫鬟,所有的人都出去。”

在场所有的御医,都为傲君给九皇叔号脉都感到奇怪,正欲阻止,便听到傲君冰冷似命令的声音。

若是搁往常,这些御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傲君淹没。

但此时,看到傲君是同战凌颂一起进殿,没有人敢对傲君进行斥责,而是把请示的目光都投向战凌颂,“颂王殿下,这……”

救不活九皇叔,他们的性命难保。

这时候巴不得有一个替罪羔羊。恨不得,立马退出去。

战凌颂蹙了蹙眉,晦暗的眸光盯着傲君,对他这个要求感到很不满,“你可知道,你要救治的人是何人?”

无冕之王九皇叔。就算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也月璃国高贵不可侵犯的。

在伤危脆弱医治之时,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人。

“九皇叔失血过多,性命危急已处于缺氧休克状态。”傲君头也不回的冷声打断战凌颂的想要问的疑问:“不要问我休克是什么意思我没时间解释。九皇叔的呼吸和心跳已经开始停止。颂王殿下若想九皇叔脱离危险,就立刻命人退离,让寝宫的空气流通,便于九皇叔舒通呼吸。”

第36章暗室窥见

听到傲君说九皇叔的呼吸和心跳已然开始停止,战凌颂和在所场的御医,脸色刹那煞白无血,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人的心跳和呼吸枯竭,就说明这个人的生还机率,只有百分之一。

他们奉皇命为九皇叔医治,九皇叔若是死了,皇上定因百姓的怀疑,遭天下人的声讨,他们这些御医的脑袋,也可能不保。

“颂王殿下,这位姑娘说的对,九皇叔呼吸困难,殿内人多,只会令空气不畅通,不利九皇叔恢复呼吸。”其中一个御医,连忙躬身向战凌颂作揖。其余的御医也跟着附和。

战凌颂看着不醒人世的九皇叔,又缩瞳汇聚冷光盯着傲君:“是否只要本王退出去,就能够救活九皇叔?”

傲君一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一边跟战凌颂说:“王爷,若你们马上退出去,傲君有百分之十的把握。但如果,王爷不放心傲君,那傲君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听言,战凌颂不敢耽搁,立刻挥手,让众人退出寝殿。

战凌颂和众御医一退出九皇叔的寝殿,傲君立刻解开九皇叔胸口的包扎,快速的把取出来的银针,扎入九皇叔的胸口的穴道,以内功注入指力,封住九皇叔的止血大穴。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九皇叔伤口箭伤慢慢的止住了血。

仔细查看九皇叔伤品的伤势,确实如御医们所说,箭伤太深,取箭之时将血管割断,导致血流不止,且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感染。

傲君虽然懂得一些医术。但却不精湛。相比于毒,她更擅于剧毒。

所以,伤口里面被切割的血管组织,她没办法将其接起来愈合。

唯一让伤口止住血的办法,就是将伤口缝合起来,这样一来,伤口里的血肉就会因为缝合的挤压合拢相粘,便会慢慢压住血管,令其止血。

“红锦,拿颗丹药,给九皇叔喂下。”原本是不想把丹药浪费在一个和她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可宗政派她来,定当是想要试探她的医术。

如果,她没能令九皇叔渡过此关,宗政必然怀疑他。

她也能肉疼的拿出一颗护心丹,护住九皇叔那虚弱的心脉。

红锦净手之后,便应从自家小姐的话,取出一颗丹药,通过九皇叔面具露出来的嘴,喂到了九皇叔的嘴里。

然后,取来消毒好的针线递给傲君:“小姐,有几层把握?”

“百分之五十。”傲君撩起衣袖露出藕腕,接过针线,拿起一把特制的镊子,双手配合迅速的缝合伤口。

刚止住血的伤口,因为针线的缝合,再度渗血,“红锦,擦血。”

红锦拿起干净的帕子,快速擦血。

小小的伤口,三公分,却还是缝合了七八针。

等缝合伤口,已是半柱香后。

傲君将消炎喷雾液,喷在伤口,再清冼去血迹,拿出治疗外伤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再以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

待处理好伤口后,傲君的指腹搭在九皇叔的脉搏上。而后,又手指又放到九皇叔的鼻翼前,探九皇叔的气息。

感受到九皇叔还有微弱的气息,傲君才收回手指,放在热水中清洗。

起身走到桌子前,取来笔墨,开了一个方子交给红锦,“拿出去给颂王殿下,让他派人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回来煎,速度要快些。”

当红锦把药方子,送到战凌颂的手中,告知战凌颂九皇叔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暂时保住性命时,战凌颂诧异的瞪大眼睛,“当真?”

“当然。”红锦说:“我家小姐说了,九皇叔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能不能熬过二十四个时辰。所以,颂王殿下最好命人及时抓药回来煎给九皇叔服下。”

战凌颂听言,立即把药方子,交给身旁的御医,“速速回宫抓药。所有的药,都要最好的。”

一帮御医,都没能令九皇叔的伤口止住血,傲君居然能在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止住九皇叔的血,并且让九皇叔暂时保住了性命。

战凌颂感到很愕然,也难以相信,世人口中身无所物的相府嫡大小姐,居然有如此了得的医术。

“王爷,你现在还不能进去。”见战凌颂想要进殿,红锦忙拦住他,“我家小姐说了,九皇叔如今太虚弱,不能受到感染。王爷若进殿,很容易令寝宫空气浑浊,让九皇叔的伤口受到感染。等九皇叔真正脱离了危险,王爷再进去探望九皇叔也不迟。”

说罢,红锦将茶壶递给一个丫鬟,让丫鬟分别打几壶糖水和盐水来。

因为失血过多,九皇叔严重缺水,嘴唇惨白无血,出现了细细十裂的痕纹。

红锦便捏开九皇叔的嘴巴,把倒来的糖水和盐水,交替着喂到嘴里。

傲君昨儿夜里,就没有休息好,今儿一早进宫一定忙到现在,觉得乏累的很,便倚在床尾的闭眼养神休息一会。

左右,房间里除了她和红锦,就是昏迷的九皇叔。

然而,她却不知道。

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在寝殿的某个角落盯着她,那双眼睛流动的光芒很妖冶邪魅也很冷冽如刃。

傲君敏锐的感知力,让她不自觉的蹙起弯弯如画般的黛眉,豁然睁开双眼,眼中的冷光,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扫视寝殿的四周。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自家小姐神情不对,泼墨般的凤眸闪过冷光,红锦忙问道。

傲君眸光扫过寝宫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便摇了摇头,“没事。”

兴许,那种让她不适的感觉,是因为暗中保护九皇叔的暗卫正在盯着她。

毕竟,九皇叔不是普通人。身边必然有暗卫保护。

与寝殿相隔一墙一画内室的男人,瞧见傲君的反映,深邃妖惑的瞳孔溢出一丝丝诡谲的意味,宛如沾了露珠花瓣的斐唇,勾画出似笑非笑弧度,足以蛊惑天下万千女子。

这个女人极其敏锐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且而,也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第37章醒来:不是威胁他

入夜,圆月高悬,清辉满地。

御医和颂王殿下早已散去。

白日喧嚣的九王府,也渐渐沉寂了下来,被月光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映得月下树木枝叶交绰,风中阑珊漫舞。

清凉的夜风徐徐吹来,伴着春兰清雅幽幽的兰香弥漫着整个长信宫,吹散萦绕在九王府上空的血腥味,让九王府如同置处于片盛开着兰花的空谷之中。

傲君在九王府用了晚膳后,便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欣赏着角落里盛开着兰花在皎洁的月色下孤独的随风舞动。

红锦拿着一件披风,披在傲君的身上,看了眼角落里的几株兰花,说:“小姐,管家在临近长信阁旁边的院子,收拾了一间房间给您,你先回房休息。九皇叔这儿有丫鬟照看,若是出现情况,会及时通知小姐。”

傲君拢了拢身上轻薄绣着紫鸢花的披风,站起身子一边朝宫殿走去,一边跟红锦说:“九皇叔这儿我亲自看着。你回一趟相府,瞧瞧父亲可有醒来。现今情况如何。”

红锦离去后,傲君便让丫鬟下去打水,给九皇叔换药。

就在她的手解开九皇叔胸口绑带的瞬间,一只大掌,蓦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一颤,抬头看去,见九皇叔面具下紧闭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拉开一条缝隙,她蹙了蹙眉,想要收回手腕,可手却被九皇叔握的紧,阴沉的声音冷冷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本王的寝殿?”

关于九皇叔成了废人之后,性情大变,嗜血残暴喜怒无常的传闻,傲君早已知晓,“车傲君奉皇命前来给九皇叔医伤。”

傲君的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她的手腕猛地下压。她心下一沉,本能的想要出手,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紧接着,她的脖子一紧,已被一只大掌桎梏住,她的身子也被这股力量给压着倾下上半身,头,垂在九皇叔的面具上,双眼撞入一双眯起黑眸深处,这双眼晴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虽然只拉开一条缝隙,可眼中迸出来的眼光,阴森冷冽,似能淬出冰渣似的,让人瞧上一眼便感到通体发寒。

傲君坦然无畏的迎视着他森冷的眸光,淡定容颜丝未改色,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波澜不惊的说:“我若是皇上派来杀九皇叔的杀手。九皇叔以为自己还能醒来?九皇叔若还想活命的话,最好放开我。若是牵扯伤口恶化,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绝对不是威胁九皇叔。

以九皇叔如今的情况,箭伤在胸口,一动怒就会牵扯伤口,扯断伤口的线,引起大出血。

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无法在这个无法输血浆的朝代救活一个失血过多的人。

想到这儿,傲君心里蓦地腾起一丝疑惑。

九皇叔从伤受起,伤口就不断的出血,按说失了这么多的血,他不可能会这么快从昏迷中醒来,更加不可能,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一醒来,就大脑清醒,手掌有如此大的力量。

她刚才,明显的感觉到,九皇叔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掌使出的力量,不像是一个伤者能使出的力量。

难道,是因为九皇叔曾是习武之人,又是统领几十万大军的大将军,才会令他的意志力比旁人更加强大?

没等傲君想明白,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掌,力度更加的紧了,森冷丝毫没有温度,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在威胁本王?”

敢威胁他的人。

他往往,都不会让对方存活于世。

傲君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于九皇叔身上释放出的杀气,整个寝殿都因这股森冷骇人的气息,而冰寒的如同一座千年寒窖。

“九王府四处都是九皇叔的人,傲君没必要蠢的往刀刃上撞。”她不卑不亢,无畏坦然的迎着他气势逼人的鹰眸:“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九皇叔能够渡过危险。”

听了傲君的话,九皇叔凌厉的鹰眸微微眯起,幽深的如古潭的眸子深处弥漫着丝丝危险的气息,“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语气透着狂妄而孤傲的霸气,眼睛明明看着她,可眼中却没有她,睥睨的仿佛要把天地尽踩在脚下。

傲君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晴,可以有这般慑人的魄力,哪怕他病危的在床,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他面前的人无法承受气势,打从心底的感到畏惧。

但傲君不同。

未看见傲君是如何出的手,她手上的银针已然刺中九皇叔的肩井穴,双唇凑到九皇叔的耳畔低声轻喃,“就凭我现在想杀九皇叔,一点也不难。”

话音一落。九皇叔掐住傲君脖子的胳膊一阵颤麻,整条肩膀一瞬间失去了力量,从傲君的脖子上松开。

因为两个的距离拉的实在太近,角度也被傲君挡的正好,守在暗中的暗卫,根本就没有看到傲君出手。

也不会想到,前一刻性命还捏在九皇叔手里的傲君,此刻,正拿捏着九皇叔的性命。

仿佛知道傲君会向自己下手,九皇叔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闪躲。

对他来说,毒针,真不算个事儿。

只是,麻痹的手,是不能再用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得罪本王会是什么下场吗?”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掌,朝傲君的天灵盖猛拍而去。

然而,手掌才落到傲君的天灵盖,忽感胸口一窒,好像喘不上来气一般的刺痛难受。

下一瞬,就看到傲君浅浅的勾唇笑了:“得罪九皇叔的下场是什么,我可以想象。但,救不活九皇叔,我这条命仍然不由自己。如果换作是九皇叔,九皇叔会选择多活一刻,还是会因心中猜忌而杀了唯一一个可以救活九皇叔的人?”

她嘴角的弧度,勾画的越来越深,灯光下妖冶的像只盛开的罂粟花,“我知道九皇叔身中奇毒,根本不怕再次中毒。可我手中的银针并不含剧毒。但只要轻轻下压一公分,就会刺破九皇叔的肺叶当场毙命。”

第38章性命威胁

没等傲君想明白,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掌,力度更加的紧了,森冷丝毫没有温度,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在威胁本王?”

敢威胁他的人。

他往往,都不会让对方存活于世。

傲君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于九皇叔身上释放出的杀气,让整个寝殿都因这股森冷骇人的气息,而冰寒的如同一座千年寒窖。

“傲君的小命,在九皇叔的手中,傲君岂敢威胁九皇叔。再则,九王府四处都是九皇叔的人,傲君没必要蠢的往刀刃上撞。”

她不卑不亢,无畏坦然的迎着他气势逼人的鹰眸说道:“只要九皇叔脱离了危险,我自会进宫向皇上复命。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九皇叔能够渡过危险。”

听了傲君的话,九皇叔凌厉的鹰眸微微眯起,幽深的如古潭的眸子深处弥漫着丝丝危险的气息,“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语气透着狂妄而孤傲的霸气,眼睛明明看着她,可眼中却没有她,睥睨的仿佛要把天地尽踩在脚下。

傲君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晴,可以有这般慑人的魄力,哪怕他病危的在床,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他面前的人无法承受气势,打从心底的感到畏惧。

但傲君不同。

未看见傲君是如何出的手,她手上的银针已然刺中九皇叔的肩井穴,双唇凑到九皇叔的耳畔低声轻喃,“傲君并无他意,只想告诉九皇叔,傲君只为救人而来。”

话音一落。九皇叔掐住傲君脖子的胳膊一阵颤麻,整条肩膀一瞬间失去了力量,从傲君的脖子上松开。

因为两个的距离拉的实在太近,角度也被傲君挡的正好,守在暗中的暗卫,根本就没有看到傲君出手。

也不会想到,前一刻性命还捏在九皇叔手里的傲君,此刻,正拿捏着九皇叔的性命。

仿佛知道傲君会向自己下手,九皇叔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闪躲。

对他来说,毒针,真不算个事儿。

只是,麻痹的手,是不能再用了。

“你知道你得罪本王会是什么下场吗?”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掌,朝傲君的天灵盖猛拍而去。

然而,手掌才落到傲君的天灵盖,忽感胸口一窒,好像喘不上来气一般的刺痛难受。

下一瞬,就看到傲君浅浅的勾唇笑了:“得罪九皇叔的下场是什么,我可以想象。但,救不活九皇叔,我这条命仍然不由自己。如果换作是九皇叔,九皇叔会选择多活一刻,还是会因心中猜忌而杀了唯一一个可以救活九皇叔的人?”

她嘴角的弧度,勾画的越来越深,灯光下妖冶的像只盛开的罂粟花,“我知道九皇叔身中奇毒,根本不怕再次中毒。可我手中的银针并不含剧毒。但只要轻轻下压一公分,就会刺破九皇叔的肺叶,轻者呼吸困难陷入昏迷,重者当场毙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没给九皇叔盛怒爆发的机会,傲君就抽回刺在九皇叔穴位上的银针,迅速的后退一丈。

然后,掷开手中的银针,无畏无惧,大落有言的颔首一礼,“傲君一介弱女子也只是奉旨而来,保住九皇叔的性命,无意冒犯冲撞九皇叔实属迫不得已,望请九皇叔宽宏恕罪。”

该硬的时候,就要硬。

但,该服软的时候,傲君也绝对不会往刀子上撞。

何况,九皇叔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以挺而走险的让九皇叔相信她来的目地。

傲君适时的知进退,到让九皇叔颇感意外。

他以为,傲君那狂妄目中无的性子,敢对他动手,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有脑子的只凭性子行事。

却是没有想到,傲君在威胁他之后迅速撤手,镇定自如,不卑不亢的向他认错。

看来,她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

以为,一根针就能威胁到他。

“过来。”

深沉的声音透着不可置喙的命令,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

傲君没有犹豫,提步上前,“请九皇叔吩咐。”

大掌一捞,傲君的身子猛地失控,已朝九皇叔的身子压去。

那只大掌,却力量适时的,托住了她的腰间,撑控住她的身子,让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半趴在九皇叔的身上。

“九皇叔,你胸口有伤,不可……”没等傲君话说完,干净修长,莹润如玉的五指,捏住了她打下颚,让她的视线,撞入他的古潭般幽深的黑眸深处,见他完美的薄唇轻启,从唇齿溢出来的话,仿佛来自地狱般森冷的让人骨血凝结:“你知不知道,你一句冒犯,本王就可以让你这颗人头不保。”

傲君抿了抿唇,他很危险。

这种危险,不压于之前遇到的那个妖孽人。也不输于春风楼里遇到的那个银袍男人。

那个男人相貌虽然普通,可穿着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霸气,犹如一个冷酷的王者。

傲君很清楚,冒犯的这几个男人都是危险人物。

她此行回帝都,不紧紧是为了同战凌祺退婚一事。

还是奉了师傅之命,回到帝都寻找那个,可以让火凤腾飞的人。

得罪了那两个人,傲君不担心,但得罪这位九皇叔,只怕会耽误她日后的行动。

“傲君知道冒犯九皇叔,犯了以下犯上的罪。可傲君有不得不冒犯的理由。我相信九皇叔,已经清楚,傲君并无加害之意。”傲君坦然的凝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眼说道。

“呵呵。好一个不得不冒犯的理由。”阴冷的笑声,让人四肢生寒,毛骨悚然。

瞳孔里是他放大的面具,他昂头凑到傲君的眼前,沉沉的盯着傲君,冷冷一笑:“在本王的面前,任何的理由,都不能成为犯错的借口。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受到应该承受的惩罚。”

迎视着他深沉的似能吸人灵魂的双眼,傲君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一股力量,已将她的身子挥开,好在,她站的稳,才没有摔在地上。

“来人,把她丢去后山喂狼。若明日太阳出来时,她还有一口气,就把她扔出九王府。”冷酷的命令一出,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傲君面前,转眼一瞬,连同傲君一起消失在大殿之中,速度之快,犹如疾风。

第39章拉去喂狼

后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大小像个打猎的围场。

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树桠,斑斑点点的射出如水般的月光。

傲君被几个黑衣暗卫,扔在一座小型山谷的水潭里。

四周,假山从林,花香四溢,身处一处泳池大小的水潭,月光与树影倒映在水潭上波粼交绰,映着半月。

夜风吹来,水波涟漪,枝叶簌簌,夜间山间温度下降,让浑身湿透的傲君,有种阴冷的感觉。

但同时,也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向她靠近。

而那股气息,似乎离她很近。

果然,四周的林子里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嚎声,打破这寂静的夜空,正往傲君的方向靠拢。

傲君面色一沉,眯起的寒眸深处,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听四周传来的狼嚎声,嗷呜不同,可见,绝不是一两只。

果然,当四面林子里面露出一双接着一双的幽绿色贪婪凶残的目光,傲君确定,靠拢过来的狼,没有十多只,至少也有七八只。

这些狼,个个身形如豹子,四肢矫健,狼眸凶神恶煞,贪婪至极的盯着傲君,仿佛看到了饱腹美餐一般,齐齐朝傲君围了过来。

傲君很清楚,这片林子里面有九皇叔的暗卫在暗中窥探,她不能轻易暴露武功。

不然,以九皇叔的谨慎与残暴,知道她会武功,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但,又不能坐以待毙,被狼撕残。

否则,没被九皇叔杀死,就被这些狼吃了。

眼看七八只狼,已经威武凶恶的把整个水池包围起来,朝水池下面逼近。

傲君微微眯起冷眸,想在这林子里面活命到天亮,只有一个办法。

她避过外人可见的角度,从头上取下绾发的玉簪子,把簪头花上嵌着的一颗珠子掰掉捏碎,放在嵌球子的浅凹糟里,从池里捞了一点水,以内功加热,滴在凹糟里。

刹那间,浅浅的凹糟里面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一阵阵青烟从浅凹糟里冒了出来。

由最初的丝丝缕缕,慢慢的到浓烟大雾瞬间,把她整个身子都萦绕起来。月光下,竟如临世的仙子般如丝如雾,朦胧美丽,看得在暗中观察的暗卫,愕然的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傲君,似乎怕一眨眼睛,她就会随着烟雾消失。

然而,下一瞬间,更为惊人的一幕,看得暗卫们瞠目结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只见傲君身绕烟雾,步步迎着逼近的狼走去,完全没有一丝惧怕狼的怯意。

那些狼,不知因何,竟像是见了主人似的,由原本的攻击,改为了恭敬,个个都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连傲君走上水池,上了岸边,也没有半点攻击力。这简直是完爆他们的老眼。

那些狼凶残的,连他们都不敢靠近。

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些狼的嘴里。

可此时此刻,傲君的从容不惧,狼的温驯,都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看到闻到自己精心调制的迷香,渐渐温驯的像宠物般的几只凶狼,傲君眸色沈沉,唇角邪肆上扬,勾画出似笑非似的弧度。

走到一匹狼的头前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把头匍匐在地上的狼头,像是在摸着一条乖巧的狗。

这可把暗卫们惊的倒抽冷气。

终于确定,那些平日里凶残嗜血的狼,在傲君的面前,真的如同一只家养的宠物。

傲君暗暗把玉簪子藏于袖中,拂了拂衣袖上的湿衣,芊芊玉指捞过湿漉漉的墨发,一边拧水一边不疾不慌的朝出谷的路走去。

几个暗卫见傲君欲要离开,不由的相视一眼,便要去阻止。一抹鬼魅般的黑影,如阵风般出现在几个暗卫们的眼前。

“启禀主子,她并没有动手,暴露武功的事实,就把那些狼给驯服了。”暗卫如实说:“看她朝谷外走去。要不要属下去将她抓回来。”

黑衣男子大掌轻抬,身后的暗卫立刻退下,转眼无踪。

他眯着沉沉的冷眸,望着傲君挺直傲然的背影在视线渐渐消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削薄如刃的弧度。

“呵呵,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天下又有几个男儿,又如她这般兵刃不见血,抬手间,便能驯服你驯养的这些猎狼?”一个潇洒不羁的男声,带着些许玩味的从一颗树上传来:“这般有趣的姑娘,可不多见啊。本少已与她束带定情,你若想要杀她,本少可不依你啊。”

黑袍男子不由蹙眉,敛回沈深的眸光,并没有回头,低沉的嗓音,邪魅冷酷,“可查出她的身份?”

慕长言足尖轻点,借着枝桠的力量,自树上飞向黑衫男子,皎月自他背后升起,衣袂飘逸青丝飞舞,像是月中踏月而来的仙人般,落在黑袍男子的身边,把玩着手中的软蓝玉笛,望着傲君消失的方向,有些挫败的摇头:“再过些时日,再过些时日,一定能查到。”

黑袍男子眸色沉沉,一言不发,拂袍离开。

他倒要瞧瞧,这个不受车相府待见重视的丫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面目,又能忍得了几时。

“喂,你这是去哪?”

见男人转眼离去,慕长言唤他。

他已不见了踪影。

三月份的夜晚,夜风寒冷,傲君身上的衣裙湿透的紧贴在曼妙的娇躯,使她不由的发冷,急赶回府中,换下身上的湿衣,让红锦去给她准备热水。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推到河里去了。”伺候她换下湿衣的素问,一脸懵圈的盯着自家小姐。

她可不认为,她家小姐会走路不小心,掉到河里去的人。

“在九王府,除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变态,还能有谁动得了你家小姐。”

想到今晚差点把命交到九皇叔的手里,傲君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那叫一个怒啊。

今日之仇,她傲君来日必报。

“啊,如此说来是九皇叔把小姐推下河的?”素问惊讶了一瞬,蹙眉道:“传闻,九皇叔残暴不仁,杀人不眨眼。那九皇叔的寝殿,我一进去就有种背脊凉飕飕的感觉。”

红锦提着水桶,走进房间,把水倒在浴桶里面,说:“既然九皇叔已经醒来脱离危险,小姐明儿就可以进宫向皇上负命。”

第40章不速之客

裉下身上的内衫,傲君修长白皙的美腿跨入浴桶,热水漫过她柔腻光滑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水面袅袅烟雾,顷刻将她笼罩在内,如蒙上了一层如丝如雾的薄纱,迷离,朦胧。

春兰的花瓣随着水流的高度掩在她的肌肤上,幽幽兰香沁入鼻息,溢的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面,都流动着空谷幽空的淡雅幽香,霎时好闻,令人不自觉的便放松身心。

傲君舒舒服服的躺在香气四溢的浴桶里,仰着玲珑的下巴,把头靠在浴桶的边缘,微微阖着璀璨慵懒的眸子,轻轻的闪烁着蝶翼般的睫羽,红唇微启悠悠道:“皇上命我医治九皇叔,是绝对不会轻易让我负命而归。

“为什么?”素问面上一疑,不解的问:“难道,皇上不是只想在天下百姓面前做做面子?”

“不。皇上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九皇叔没有生命危险。好好的活着,至少,身处帝都之内,是安全的。”红锦拿着干净的帕子沾湿了水,一边给傲君擦洗胳膊,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皇上若真的让小姐负责九皇叔的伤情。除了在百姓的面前做做样子,想让九皇叔在这次刺杀中活下来外,有一个最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要利用小姐,去监视九皇叔,注意九皇叔的一举一动。”

傲君没有说话,但逐渐上扬的唇角,已然说明了一切。

红锦素来聪明,心思明锐。

“如果真是这般,那小姐岂不是会有危险?”素问娇颜遍布愁容,秀眉微蹙,忧心说道:“九皇叔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天下已知,又与皇上之间有夺位之仇,驱逐之恨。若是知道小姐是皇上名义上派去救医的大夫,实际上是去监视九皇叔的线人,肯定会对小姐下杀手。不行,不行……”她反对的摇头,“小姐,绝对不能成为皇上利用的棋子。”

自古以来,哪一个棋子,会有好下场。

她家小姐,逍遥自在惯了。素来都是她玩转他人。怎么能够任他人利用。

“好了,别担心。明日进宫面圣,我自有应对的招。”知道素问担心自己,轻轻拍了下素问的手,傲君说:“父亲的伤势如何?”

“老爷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渡过危险。”素问似想到了什么,忙说:“老爷醒来后,得知小姐奉旨去了九王府,担心的不得了,急赶着要进宫面圣。可身子太虚弱,又昏了过去。大夫检查过,老爷已无碍,休息些时日便好。”

傲君微阖的睫羽轻颤两下,心中有丝诧异。急着进宫面圣,会是因为担心她这个女儿的安危吗?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下去吧。”轻挥了下手,傲君不需人伺候,便让素问和红锦退了下去。

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傲君这会儿也确实乏累的很。加上,这兰香有安神舒缓神经的效果。

她躺在浴桶里,竟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模糊的间,似乎听到一道浅浅低沉的笑声传到耳畔,脖颈似乎有像羽毛一样的东西在轻柔游动。

傲君实在是太累,只以为是头发弄的脖子痒痒的,便也没有在意,动了动了脖子,微微蹙眉,扭动脖子,调整了一下睡姿,便又疲倦的沉沉睡去。

“呵呵……”兰香的气息,从耳根萦绕到鼻间,却似带着一股电流从脖子上蔓延到心间,低沉戏谑的笑声,再度在耳畔响起,“小东西,这般贪睡,可是会着凉的……”

这一次,切真的实感在让傲君迷糊的意识,陡然清楚,耳垂似乎被一个湿糯的舌尖挑逗着,敏感的心中引起一阵强烈的颤粟。

傲君豁然睁开清明犀利的双眼,未看清来人在身后,搭在浴桶边缘的藕臂已朝身后袭去,翻于指尖的毒针,也朝后方打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弹射指尖毒针的瞬间,后颈传来一阵钝痛,身子刹那以一种绝对攻击的姿态定格,泛着青光的毒针,已从指尖,弹入雕工精美,绘画着仕女游逛牡丹园的画屏上。

“啧啧啧,小东西,你的心,可真够毒的。”男子把头埋在傲君的后颈,鼻子和唇瓣在她细长诱人的脖颈上轻轻厮磨噬咬,低醇的嗓音透着丝丝蛊惑人心的魅力,“不过,你好香。嗯~”尾音软绵的上扬,含着几分享受的意味,再度重复“是体香……”

虽然房间里弥漫着兰香,以至于,他在她的身上都能够闻到。

但,他可以确定,她体内散发的香味,比兰香更加的好闻。

第42章世有凤凰泪

果真如傲君和九宫意料之中。

第二天进宫向宗政负命时,傲君被传召到御书房,让她全力负责九皇叔的伤情,直到九皇叔的伤好为止。

并交给了她两个任何。

第一是,九皇叔体内所中的剧毒,可有毒解,减轻,以及,她可有办法解毒。

傲君当即给了宗政一个满意的回答:“九皇叔所中之毒,乃西域奇毒,若想解毒,必需要知道九皇叔所中之毒,是哪些毒虫的毒。但因为九皇叔体内的毒性混杂,检查不出中了哪些毒虫的毒,加之九皇叔体内的毒已毒入骨血,就算有解药,也无法解除体内的毒性。能够活到现在,已然是奇迹,必是受了不少的身心折磨。”

宗政心中大喜,虽没有露出来,眉眼间欣喜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你说的可是事实?若是你的师兄,莫忘亲自救治,可有办法?”

傲君知道宗政想要干什么,淡然说道:“回皇上的话,纵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无法除九皇叔体内的毒。除非,这世上当真有可令人起死回生,脱胎换骨的仙丹灵药。”

傲君这话的可信成份半真半假。

真的是,九皇叔体内的毒,确实难解,就是莫忘也难以解开。

假的是,也并不是世间无解。

她曾听说过,凤凰泪能解世间奇毒,是神秘的凤天国的圣物,拥有神秘的力量,当真能够令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据说,凤天国是一个小国,举国上千不足万人,世代与世隔绝,那里的人自小就精通秘术灵力,因为灵力和盛产奇花异草的原因,他们的寿命是普通人的几倍,有一种花草,还可以令普通人赋予灵力,并且,传闻凤天国宝藏满地,宝藏中的至宝凤凰泪,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得者,可令死人起死回生,活人永生。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

但也不影响,各国帝王派人寻找凤天国,无数的各界人士,求病,增寿,求功,求财之人纷纷为之疯狂踏至。

傲君绝对有理由相信,宗政私下也有派人寻找这个传说中的国家。

“既然如此,朕也不为难你必需解除九皇叔体内的毒,你且好好照看好九皇叔的伤势,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朕汇报,不得有任何隐瞒。”宗政一脸严肃,龙眸威严的看着傲君,气势展开,那叫一个强大,“车傲君,你可明白。若是九皇叔,出了什么事情,朕第一个要你的脑袋。”

傲君可不会以为,宗政是为了九皇叔的安危,才会给自己下死命令。无非,是想让他盯着九皇叔的一举一动向他汇报。

她不慌不忙的淡漠道:“皇上,臣女昨儿答应皇上,三天之内医治好父亲,令父亲脱离危险。如今……”

后面的话,傲君没有说下去。

但意思很明显。宗政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之前宗政说过,三天之内她若未能医治好车海谦,就要因她的抗旨而降罪。

如今,却要他抛开父亲,去监视九皇叔。

那么,她之前的抗旨之罪,也该做个了结。

否则,凭什么要她丢下自己的父亲,去盯着九皇叔。

宗政岂会不知道,傲君在打什么主意,脸色阴沉,眸色凌厉,风雨欲来的盯着傲君,帝王的霸气直逼的御书房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商满在一旁,也不由的冷汗涔涔,不由的为傲君捏了一把汗。

这世上敢威胁皇上,变向和皇上做交易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车傲君仗着自己是相府的千金,医仙的徒弟,便这般的胆大放肆,一再的挑战皇上的权威,当真是嚣张。在帝都嚣张的人,都活不久,尤其是在天子眼前。

傲君忽视宗政释放出来的帝王气势,腰身挺的笔直,镇定自如,并不说话。

她很清楚,最终,沉不住气的人,一定不是她。

果真,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宗政终于打破这令人窒息凝结的气氛,“朕派去相府的御医回报,你父亲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朕会派人挑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送去相府。这段时间,你就尽心尽力的医治好九皇叔。”

第43章救邻国皇子

“是,皇上。傲君领命。”皇上松了口,傲君自然顺杆下滑,退出御书房。

送傲君退出御书房的商满,出了一身的冷汗,远离了御书房,才心有余悸,抹了一把汗,压低声音好意提醒:“车大小姐,你刚才可真是吓死咱家了。在皇上面前这是大不敬,使不得,使不得……”

傲君瞥了一眼商满,浅浅一笑:“商大人放心,傲君自有分寸,商大人还要回去伺候皇上,就不劳远送。”

商满见傲君一脸傲气,完全没有一点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恐惧感,在心中为她的胆色和气魄点赞的同时,也不由摇头。

皇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容不得她这般狂傲之人,这性子若不知收敛,终会被这皇宫给吞的渣都不剩。

但,这世间,确也少有这般有气魄的女子,镇定傲然,不卑不亢,面对帝王,面不改色,风轻云淡,纵是这世间男儿也难以做到,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娃娃。

“既如此,咱家就不远送。大小姐慢走。”他尖细着嗓子,持着怪味的阴阳调指着左右一条假山丛林的小道跟傲君说:“顺着这条路走,是一条出宫的捷径。”

目送商满的身影在视线里面消失,红锦四下环顾一眼,没有瞧见四周有人,刻意压低声音:“小姐,答应皇上了?”

傲君微微眯起眸子,看了眼御书房,掉头朝出宫的路走去,“皇上的命令,无论答应与否,都要奉命行事。”

“淹他,淹死他这个傻子!”

“皇兄,这个傻子,还是不哭着求饶……”

“淹死他,看他求不求饶傻子,快哭喊着向本皇子求饶,求本皇子放过你……”

傲君和红锦刚拐过一座假山,便听到不远外的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嘲笑的恶语打骂声。

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眼。

红锦说:“是几个小皇子和公主,在打骂昨儿撞到小姐的邻国质子。”

傲君脑海里浮现出,昨日那双氤氲着水雾带着丝丝绝望气息的双眼,心中一跳,仿佛触碰到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脚下的步子,不由的朝假山后面走去。

只见,几个八九岁的小皇子,在一旁欢乐跳着,大喊着让太监淹死头被按进荷花塘里拼命挣扎的少年。

“住手。”一声厉喝声,顿时,打断了小皇子们的欢呼声,也让那按着少年头的小太监,吓的浑身一颤,一把松开按住少年后颈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荷花塘水花四溅。

少年失去了挣扎的力量,身子一软,一头扎入了池塘。

眼看着少年的身子沉入池塘底,傲君璀璨的眸子骤然一冷,一脚将那太监踹下池塘:“把人救上来。否则,你也别上来了。”

森冷的声音,命令的语气,不容违抗的气势,当即,就令那被踹下水的太监,和几个小皇子傻了眼。

“你,你是谁?”几个小皇子,到底是万人捧在掌心长大的,在这宫中是无法无天,“你好大的胆子,扰了本皇子的兴,胆敢命令本皇子的人,信不信本皇子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见小太监迟迟没把人救上来,傲君正准备让红锦下去救人,听到几个小皇子怒斥威胁的话语,不由蹙眉,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闭嘴。”

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太概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惊吓,更没有见过任何人的眼神,可以如此的冰冷,当即,吓的身子一瑟,不敢说话。

“车傲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蓦地,一道威严愠怒的声音传来。

傲君黛眉几不可见蹙了一下,抬眼看去,便见战凌祺一袭淡黄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蟒纹腰带,一头黑发以镶碧鎏金冠束起,余下的长发自然披肩,如果忽视他此刻脸上的怒意,更能显得他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几个小皇子似见了靠山似的,立刻拥上战凌祺的身边,“皇兄,你来的正好,快替赫儿教训她。”

“是啊,皇兄,这个贱婢不但把小六子踹下池塘,还欺负薇儿和八皇兄,九皇兄。”小公主抱着战凌祺的腿软着嗓子说。还不忘,得意洋洋的瞪着傲君。

车傲君淡漠的收回视线,跟红锦说:“救人。”

红锦二话没说,一头扎入池塘救人。

被车傲君这般无视的彻底,战凌祺的面子挂不住了,怒瞪傲君:“车傲君,你可知道冲撞冒犯皇子公主,是以下犯上。若你肯道歉,本王便饶你一次。”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讥笑,“傲君想问问凌王,这月璃国的王法之中,王子犯法与庶名同罪之法可属实?”

战凌祺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虽是这么说。

可事实上,历史上哪个朝代的王室贵族犯法,是与庶民同罪?

但,身为天家王子的战凌祺,又岂能否认这一条国律?

“那是自然。”不知傲君的葫芦里卖什么药,战凌祺,还是给了傲君一个违心,却又不得不违心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么几位皇子公主命令手下的人,将邻国皇子按在这荷花池塘淹死,该如何处置?”傲君把玩着手中的青丝,风轻云淡的睨着战凌祺。

战凌祺神色一疑:“邻国皇子?”

“小姐,他没呼吸了。”这个时候,红锦抓着面色苍白,浑身是腥臭的於泥,已然昏死过去的少年,从池塘里爬了出来。

傲君寒眸一冽,立刻从红锦的手里接过少年的身子,捏开少年的嘴巴,清除少年嘴里和鼻腕里於泥和水,撕开少年的衣襟,用手帕裹住手指,轻轻的把少年的舌头往外拉,让他可以保持一丝呼吸。

然后,抱着少年的腰,使劲朝上抖动,双手叠交按压少年的腹部,可,却怎么也不见少年吐水出来。

“小姐,他吐不出水。”红锦按着他的心脏反复的做着心脏复苏,“没有心跳了。”

“这是怎么回事?”战凌祺看清楚傲君抢救的少年是谁后,脸色大变,蹙眉正要询问几个皇弟皇妹,却忽然在看到傲君的举动了,惊讶出声:“车傲君,你在干什么?”

傲君捏开少年的嘴巴,双唇堵住少年的嘴巴,用力向外吸,这一大惊的举动,委实震到战凌祺了。

但傲君可不管,战凌祺是什么反映。她只知道这个少年,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自己眼前。

前世,她已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一辆货车的轮胎下,却不能第一时间救他,而感到伤心绝望。

这个少年,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让她想起她前世那个智商残缺的弟弟。

她自被抓走培养成杀手后,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却唯独无法漠视一个残缺之人的性命。

第44章耍弄战凌祺

傲君的及时抢救,终于有了成果。

一团腥臭的淤泥,从少年的喉咙吸了出来。

好在,她在吸的力度上面把持的很好,才没让那团吸出来的淤泥,因为吸力而吸到她的喉咙。

“小姐,你……”红锦立刻把一张干净的帕子,递到傲君的嘴边,一边向一旁的傻了眼的宫人们喊道:“水,快去拿干净的水来……”

宫人们不动,看向凌王。

他们都是凌王的手下,凌王不发话,他们可不敢擅自听从他人的指挥。

战凌祺见傲君从嘴里吐出一滩淤泥,浓眉蹙地愈加的深了,抬手命人去准备水。

傲君双手交叠,压在少年的腹部,暗使内力,逼除少年体内的水。

“唔~”

“噗~”

一声痛苦孱弱低吟声出,少年胸腔一阵,浊水从从嘴里喷了出来。

傲君立刻将少年翻身趴下,内力萦绕的手掌在少年的后背轻轻一拍,少年“唔”地一声,吐出一大滩的泥石,在泥石里面躺着一颗蓝色的宝石,有夜明珠那么大。

傲君秀眉蹙眉,眸色一沉,忙把少年翻过身子躺平,俯下头听少年的心跳,探他的气息。

在感受到少年的心脏微弱的开始跳动,有短促和微弱到几乎难以探到的气息后,才松了一口气,拍着少年的脸庞,“五皇子,五皇子醒醒……”

“他怎么样?”战凌祺蹙眉,凝着面无人色,仍就处于昏迷中的少年:“他没事吧?”

傲君没有理会他,依旧拍着少年的脸庞,少年终于从昏死中逐渐醒来,只是并不清醒,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虚弱的眼睛,拉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看不真切事物,只依稀的眼前出一个宛如仙子的女子,女子的身后有一团圣洁的光辉笼罩着。他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只听到她宛如莺歌凤啼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萦绕。

“仙子姐姐……”他努力的伸出手掌,想要去触碰女子的脸庞,奈何,浑身无力,抬起的手掌重重的垂落下去。

傲君没有听到前面两个字,敏锐的耳力听到后面“姐姐”两个字。

心中一紧,她快速的握住他垂落的手掌,轻声说:“别怕,你不会死的。”

少年像是听到傲君的话,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弧度,握着傲君的手一紧之后,头一歪,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确定少年现有生命危险,傲君这才放开他。

这个时候宫人已将干净的水端来,红锦立刻端给傲君漱口。

傲君满嘴腥臭自是不舒服,连漱几大口清水,才把口中的泥沙吐干净,跟红锦说:“去太医署抓些补药,煎给王皇子服用。”

红锦应声,“是。”

战凌祺眸光晦涩的看了眼傲君:“五皇子的身子,本王会吩咐太医署的御医调养。来人,把五皇子送回去。”

几个宫人应声上前,抬起昏死的少年,便要离开。

“等等……”傲君清冷的嗓音,令宫人们停下步子,令战凌祺不满的看着她,而她的眸光扫在了几个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身上,几个小皇子和小公主被她冰冷的眼视吓的哆嗦着躲到战凌祺的身后,扯着战凌祺的锦袍,气傲的瞪着傲君:“皇兄,她,她敢对皇兄和本皇子不敬,皇兄砍她的头,砍她的头……”

傲君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却是愈加的冰冷,“几位皇子蓄意至邻国皇子于死地。凌王殿下难道坐视不理?”

战凌祺的眉心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几位皇子尚年幼,只是与五皇子闲闹玩耍,一时大意,才至五皇子落水。如今,五皇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本王会吩咐御医,好好医治他,调养他的身子。”

“好一个闲闹玩耍。”傲君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从地上捡起那颗蓝宝石,走到池塘边上用水洗了洗,阳光下宝石光彩翼翼,她眯着双眼,惊艳道:“好漂亮的蓝石宝。凌王殿下,之是什么宝石?”

见傲君双眼发光的盯着手中的宝石,战凌祺点墨般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傲慢,上到傲君的面前,一边伸手去拿宝石,一边扬眉说:“这颗是昆仑送给我朝的蓝眼碧石……”

“咚”地一声,打断战凌祺的话,只见一抹蓝色的光芒在虚空中消失,没入了池塘的水中。

十一公主大喊,冲到池塘边上伸长了手去捞,却被战凌祺及时拉住,一头扎入战凌祺的怀中,伤心的大哭:“皇兄,那是母妃送给珂儿的宝石,呜呜……她把珂儿的宝石扔了,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战凌祺恨恨的瞪着傲君,几乎是咬牙切齿,“车傲君,你,你故……”

“凌王殿下息怒,傲君一时手滑,才让那宝石掉到池塘里。”没等战凌祺把话说完,傲君一脸委屈的打断他的话,无辜的睁着璀璨的眸子在阳光扑扇扑扇的闪烁着:“那宝石是几位皇子和公主喂给五皇子吃的,傲君想,这宝石应当如这路上的石子般廉价。”

“廉价?”战凌祺气的吐血,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眼中廉价的石头,是价值连城的蓝眼碧玺,素有青龙蓝眼之名,普天之下只此一对,一颗在昆仑另一颗被你丢进池塘。车傲君,你……”

“殿下莫要动怒。”傲君一脸无辜的打断他:“傲君不知那颗宝石竟大有来头,只以为是几位皇子和公主逗五皇子闲闹玩耍的普通石头。大意失手而已。”

“大意失手而已?”战凌祺气的火冒三丈,车傲君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只是,为了一个傻子皇子和他作对,实在愚不可及,“车傲君,你可知什么叫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傲君眨了眼,一脸无知。

“你大众广廷之下,对那个傻子的行为举止已然失了妇德。你可知,下场会是什么?”战凌祺恨恨的说:“如若,此事传了出去。你不但有失德行,更连贞洁不保。你说,这天下男子,谁会娶一个你这样的女子。”

“哦?”傲君恍然明白的点头。战凌祺以为她就此事,向他道歉求饶,毕竟,声誉贞洁对一个女人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然而,傲君接下来的话,呛的他差点吐血身亡:“凌王殿下难道以为天下间随便一个男子都能配得上我傲君?凌王殿下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话摆明指战凌祺配不上她。

战凌祺岂会不恼,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可傲君没有给他宣泄怒气的机会,“傲君奉皇命负责九皇叔的伤势,不便在此与凌王殿下闲闹玩耍,先行告退。”

第45章九皇叔发怒

没等战凌祺反映过来,傲君已然转身离开,完全把战凌祺的盛怒视若无睹。

战凌祺气的吐血,恨不得把傲君拎回来扔进池子里面。

然而,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此处距离御书房很近,出任何事情都会传到皇上耳里,他若因此失了身为皇子仪态和气度,反倒是让人笑话,他和一个女人计较。

看着傲君傲然挺胸离去的背影,假山某处阴暗角落处,闪过一抹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只是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傲君离开皇宫,便前往九王府。

到九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

九王府的管家见到她的来,忙迎上前,面色苍白,眼带畏惧,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直擦冷汗,“车大小姐,你总算来了,九皇叔伤势恶化,大发雷霆,召你快去见他。”

傲君秀眉不由一蹙,想到昨夜自己差点死在战离渊的手里,心里一阵快意。

伤势恶化,还大发雷廷,牵动胸口的伤口。

他活该。

“去准备干净的水,纱布,剪刀端去九皇叔的寝殿。”她说着,拿出一张药方交给管家,“等会儿宫里太医署会送来药材,按照方子上面的方法煎,不得出丝毫纰漏。”

管家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立刻接过药方交给下面的人,吩咐人去准备,出府迎接药材。

接着,领傲君前往九皇叔的寝殿。

“绍护卫,车小姐来了。”管家来一位面色冷峻,身着藏色侍卫服的男子前,恭谨的说道。

绍护卫名叫绍元,是九皇叔的贴身侍卫,在侍里的地位紧次于九皇叔之下。

冷漠的看了眼傲君,绍元完全没给她一丝的好脸色,“王爷正在等你。进去吧。”

傲君没有看他一眼,便迈着步子朝寝殿走去。

可才提步,就被绍元的长臂拦在面前,面无表情,杀气毕现的警告:“若果王爷出任何事情,你该是知道你的下场。”

傲君眉眼微挑,对绍元毫不掩饰的敌意,毫不意外。

她是奉皇命来的,而九皇叔行刺,很有可能和皇上有关系。

她的到来,整个九王府,没有人会欢迎。

“救人如救火,绍护卫莫非希望九皇叔的伤势继续恶化下去?”她不咸不淡,嗓音清冷的说。

绍元蹙眉,拿开了手,带她进去。

她说:“出去。”

绍元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或是违背,顺从的退出了寝殿。

寝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地上一片狼藉,花瓶碎瓷,屏风断木凌乱一地,显然,躺在锦榻上的人刚发演了一通盛怒。

“车傲君,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王的命令,居然敢私出王府。”一声低沉的怒吼,傲君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迎面飞来。她眸色一沉,本可以武闪过,但她却没有克意去躲。

“啊。”

一声痛呼,傲君脚下绊在了屏风的断裂的木框上,身子猛地前倾,不妨之下,朝向摔去。

就在她身子扑倒地瞬间,寒光冽冷的匕首,从她的头顶划过。

“铿锵”一声,射中她身后的门框上。入木三分。

若是她再晚一步,那把匕首正中她的眉心。

此刻,她便不是安然的趴在地上,而是脑袋开花。

她故作惊恐的从地上趴起来,看着自己被划伤,渗血的手掌心,蹙起秀眉:“傲君心念九皇叔伤势恶化,一时大意,竟在九皇叔面前失了礼。望九皇叔恕罪。至于昨夜之事,待傲君为九皇叔检查伤口后,再任由九皇叔处置。”

这个时候,准备热水,纱布的丫鬟们纷纷进了寝殿。

傲君前去清洗自己流血的手。走一路,血流了一地。可见,伤的不轻。

九皇叔倚躺在床榻上,面具下的脸庞让人辩不清神色,可眯起的双眼却是紧锁着傲君流血的手,眼底翻起暗潮芒锋。

她明明可以轻易躲过,可以不用受伤,明明知道满地碎瓷,却还是以最愚蠢的办法,去化解他的攻击。

“车傲君,本王倒真小看了你。”他泼墨般深隧而冰冷的眸子,像是一把芒锋必现的宝剑,透过银质的面具,架在傲君的脖子上。

傲君面色发白,一边包扎流血的手,一边伸手去脱九皇叔胸口的衣衫。

看着傲君裹的看不出原形的手,伸向自己的衣襟,九皇叔眸色陡然一沉。

然而,就在这时,傲君“嘶”地一下,倒抽一口冷气,握在手中的柳叶刀,从手中脱落,掉了九皇叔紧攥的拳头上,刹那见血。

没等九皇叔一巴掌拍下来,傲君就受惊的后退,一脸诚惶:“傲君这只手刚才摔倒时不小受伤了,虽无大却是握不紧刀子,无意伤了九皇叔,还望九皇叔宽宏大量,容傲君休息一会儿……”

看着自己手上鲜血汩汩,九皇叔面具下的那张脸,阴沉的能拧下水来,凝睇着傲君的眸子,寒芒如闪电般交错,从牙缝隙生冷的挤出一个字:“滚……”

傲君垂下睫羽的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是。还望九皇叔息怒,以免牵扯伤口,九皇叔的手流血了……”

没等傲君把话说完,一声宛如阴间传来的冷声再度令整个寝殿,置身如地狱,“本王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滚。”

于是,傲君捡起自己的柳叶刀,惶恐的转身离开。

而在转身的一瞬,眼中的惶恐之色荡然无存,只有自在地快意。

在保证九皇叔不会死的情况下,她也不会让九皇好过。

最后瞟了眼射在门框上的匕首。傲君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不是伤势恶化吗?

不是流血了吗?

那么有力的一击,短时间是死不了。

那就再拖上他个三五天。

好好折磨他一翻。

而彼时,傲君并不晓得,她眼中的快意,已然落入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眸中。

第46章别想玩游戏

“主子,你的手在流血。”绍元见傲君离开,急步闯入殿中,见自家主子的手鲜血汩汩,眼中寒光一冷:“属下,这就把她抓回来。”

“不必。”九皇叔大掌一抬,“盯着她。”

“是。”绍元应声退下。

“哈哈,精彩,太精彩了。”随着此人玩味的声音响起的是一阵拍掌的叫好声。

只见慕言从一幅画卷后的暗室走出来,朝傲君离开的方向看去:“我的小君儿,可不是温驯的猫儿。”

九皇叔蹙心微微一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抬起自己受伤流血的手,伤口很深,可见下手不轻,伤口没有剧毒,那把伤他的柳叶刀,也没有涂上剧毒。

她并没有向他下毒。

只是,这丫头,当真是有仇必报。

“主子,你还好吗?”一个身着宽大黑袍的男子,从慕长言的身后来到九皇叔的面前,拿过纱布替九皇叔止血:“主子,她是那个人派来监视主子的一举一动。为何不杀了她?”

说话的男人,声音很虚弱。

但却难以掩饰语气中浓浓的杀机。

九皇叔从他的手中接过纱布,朝自己的受伤的手上缠绕,看着气息虚弱的男人,说:“焕东,你的伤口刚裂开,躺下来休息。”

名唤焕东的男子,面具的下的容颜无一丝表情,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恭敬而生冷的应声道:“是,主子。”

“怎么样?”慕长言缓步到九皇叔面前,睨了眼他的受伤的手:“伤口可有异样?要不,我让人把阿嗫传来给你做个检查?”

“无需。”九皇叔绑好手腕上的纱布,眸光落在地面中央的鲜血上,眸色沉的吓人。

那是傲君受伤的手,流下来的血。

对了对付他,她对自己,也真够狠的。

等等,那血的颜色……

傲君离开后,便回到管家给她准备的房间休息,昨儿被那个无耻的妖孽扰的一夜未眠,一大清早又进宫面圣。她现在,是真的累了。

“小姐,你的伤?”见自家小姐直接躺在床上,无视自己的手上的伤,红锦道:“我去准备水,给小姐好好包扎一下。”

见红锦去准备水,傲君抬起包扎的像个棕子一样的手掌挥了挥,“你家小姐这双圣手,沾过血浸过毒,哪那么容易受伤。”

她对不会傻到为了给九皇叔一点教训,而自己这双手给弄伤。

那血是真血不假。

可却不是她的血。

是她提前准备好的鸽子血包。

她在躲闪九皇叔的匕首,跌倒的时候,就把血包塞到掌中,在手按到碎瓷片时刻意拱起掌心,以碎瓷片,划破掌心的血包。

这一举动,她做的极其娴熟而小心。

就连九皇叔和慕长言也没有发现。

慕长言原本想要来探望傲君的伤势,见九皇叔凝眉盯着地面的血,眸色阴沉而晦涩。

他心下一疑,走到那血滩血迹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些血,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挑眉看向九皇叔:“确实是血。有什么问题?”

九皇叔眸色渐冷,睨着慕长言,简言易赅,“是想要本王请你走?”

这是明显在下逐客令。

慕长言早习惯他这副生人勿的神情和态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家小君儿,受了伤,我当然要去瞧瞧她。”

说罢,一阵清风掠过,转瞬,哪还有慕长言的身影?

傲君若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慕长言家的小君儿,杀慕长言的心都有了。

当慕长言无声无息,像是鬼魅一样出现在傲君的床榻上时,傲君敏锐的戒备感漫上心头,本能的一脚踹出。

很不幸,慕长言被踹飞。

好在慕长言是习武之人,反映够快,动作迅速,才没能屁股落地开花的姿势出现在傲君面前。

“什么人?”听到动功的红锦,立刻闪身进来,抽出腰间的软剑,朝慕长言的脖子锁去。

“住手。”见来人是慕长言,傲君从床上坐起来,抬手给红锦打了一个手势,手势收回软剑,退了出去。

“小君儿,你果然是不舍得对我下杀手。”慕长言快速闪身到傲君面前,视线落在她包扎着纱布的手上,大惊:“小君儿,你受伤了,谁做的?”

说着,就去握傲君的小手,一脸心疼的模样。

傲君瞧他那副自来熟的样子,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下眼角,抽回自己的手,眸光含霜的盯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皇叔回城那日被杀手行刺,慕长言巧然出现,并且早已知晓有杀手行刺九皇叔。

若说,他和那帮杀手没有关系。她不会相信。

见傲君眼中尽是戒备,慕长言坐在床榻边上,朝她绽放出一抹勾魂夺魄的笑容,眼波流转的望着他道:“小君儿,我这不是听说,你奉命来给九皇叔医治,担心你的安慰,才会潜入九王府探望你。你这般不解人情,着实让我伤心。”

他一脸欠拍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哪里伤心。

傲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恶劣的说:“慕长言,不要来跟我玩游戏。在我医治九皇叔期间,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慕长言听言,心中猛地一怔,神色晦涩的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来看你,是想赐伺利用你行刺九皇叔?”

她居然会保证九皇叔的安慰,这还真让他感到意外。

“你,你要保护九皇叔?为什么?据我所知,皇上派你来救九皇叔,不过是为了监视九皇叔,你保护他,就是在和皇上作对。”他挑眉,饶有兴致的问她。

薄唇微勾,她冷冷一笑:“皇上和九皇叔怎么斗,与我无关。我只尽责医治好九皇叔。在我医治期间,只要皇上和九皇叔没有撕破脸皮公诸天下。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医治期间,对九皇叔有威胁。”

“可你这么做,若让皇上知道你有违他之命,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慕长言眸子里的玩味越来越深:“小君儿,帝君不是山间。天子脚下一步错,万劫不复。”

傲君手掌一挥,捏住慕长言的下巴,眯着犀利的双眼,凝睇着他,挑唇邪肆一笑:“慕长言,如果,你是来行刺的,趁我没有喊人之前赶快离开。”

他扁扁了嘴,一双勾魂的眸子里玩味散尽,氤氲着可怜兮兮的委屈:“小君儿,我都说了……”

话没等他说完,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掌,力度猛地一紧,直让他一阵炖痛,“温,温柔一点……”

“慕长言,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她左手一抬,那把寒光冷冽的柳叶刀,出现在她的手中,上面还沾有血迹,那是九皇叔的血,刀峰在他脸上划过,冰冷彻骨的感觉,让他盯着贴在自己俊美脸庞上的刀心里毛悚悚的,“你不会,来真的吧?”

他英俊潇洒的脸庞,可不能毁在傲君这个可怕的女人手里。

“这是最后一次。”慕长言流露出来的紧张表情,让傲君很满意,刀面贴着慕长言的唇轻拍两下,警告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替你管住你的舌头。”

小君儿是他叫的?

光是听着,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47章九皇叔不举

“可,我们都已经定了情不是吗?”他眨巴着那双令万千少女毫无抵抗的桃花眼,洇上几许委屈的神色,“我说过,我会负责的。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小妻子,待你过些日子,我便上府提亲,让相爷把你嫁给我。”

傲君额头滑过几抹黑线,眼神愈发冷却:“慕长言,别以为,你是长风阁的阁主,我就不会动你。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玩游戏,我奉陪到底,现在,滚开九王府。若是让九皇叔的暗卫发现了你,我是不会救你的。”

慕长言双眼一亮:“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傲君甩了一记白眼给他,“你走,还是不走。”

慕长言绯红的唇微微一勾,绽放出一抹桃花般的笑容:“看在你担心我的身份上,我走便是。”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缓着盛开桃花的瓶子,扔给傲君:“这瓶子是面,是上好的金创药。在九王府行事步步小心。莫让那变态嗜血的九皇叔给占了便宜欺负了。”

傲君看了一眼手中的桃花瓷瓶,秀眉饶有意味的上挑,被九皇叔欺负?

“难道你听过传闻?”她戏谑道。慕长言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丝不容察觉邪佞,“什么传闻?”

傲君睨了他一眼,“不举喽?”

某暗室的空气中一阵爆动,寒流逆转,一层薄薄的冰霜,迅速在暗室的墙壁上蔓延,覆是一层层寒霜。

不举?

好。

很好。

某男人眼底掀起的滔天怒意,就连彻骨的冰霜也无法熄灭。

傲君的心,蓦地一紧,有种奇怪的感觉,背脊爬上一抹寒意,浸入她心。不由的心颤一瞬,这种感觉,令她很不适。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晴,在黑暗的角落里正冷冷的盯着她。

见傲君的脸色不对,似乎有所发现,慕长言眸子一眯,朗声笑道:“对对对,没错。传闻九皇叔当年身陷流沙阵,那东西被毒虫吃了”他可以加重了语调,“现今已如成废人,这才导致他性情大变。嗜喝人血,杀人无数,残忍至极。你在九王府一定要小心。我会再来看你的。”

说罢,慕长言转身离去。

只是在转身离开时,眸光不着边际的瞟了一眼某处,眼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神色。车傲君你可真敢啊,那家伙估计要气炸了。

慕长言走后,傲君打开桃花花瓷瓶嗅了嗅,药才确实都是难见的药材所配制。

她从中倒出一半的药材,移到一个空的瓷瓶里,唤来红锦,让红锦把药送回府中交给车芸沁,用来为车海谦疗伤。

剩下的一半药,则是在傍晚时分,去为九皇叔换药时,用了九皇叔的身上。

“这药,哪来的?”九皇叔开口,语气生硬,而冷漠无情,“和之前的药,不同。”

傲君没有抬头看他,仔细的给他清洗处理伤口,说:“新配制的,此药所用的药材罕见,对治疗外伤很好的疗效。九皇叔的伤,只要好好养伤,不出半月,便会愈合好转。”

“嗯。”九皇叔看了眼专心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傲君,微微闭上双眼,“嗯,退下吧。”

吩咐婢女把煎好好的药,给九皇叔服下之后,傲君便离开内殿。

红锦已从相府归回,附在傲君耳边轻声说:“小姐,相爷让小姐在九皇叔面前伺候小心点,注意安全。皇上那边,相爷会去应付。要让小姐莫要担心。”

傲君有些意外,这个父亲还知道担心她在九王府有危险。

“备轿,我要进宫。”傲君跟管家说:“九皇叔血亏的里厉害,宫中的药材多,我要亲自去挑一些。”

管家不敢擅自作主,又以为傲君是进宫向皇上通风报信他家主子的情况的,对傲君的吩咐,爱搭不搭:“眼看着宫门已下钥。车大小姐这儿去,也是白搭,给王爷补身的药材,咱们九王府的库房里……”

“管家,给车大小姐备轿。”绍元的声音打断管家接下来的话,他走到傲君面前,面无表情的说:“车大小姐,可要仔细挑些好的药材,王爷身子尊贵着呢。”

听似平常的话,可傲君却是听出了警告和威胁。

王府里的人,恐是都以,她现在进宫,是为了向皇上禀报九皇叔的情况。

“当然。此行挑选药材,极是珍贵的双冠灵芝和长白山的千年人参,价值连城,唯途中出差池,希望绍侍卫能随我同行。”傲君不紧不慢的说。

绍元神色一怔,有些意外的盯着傲君,显然没有料到她不怕他监督,竟让他同行。

见绍元没有马上回答,傲君有些不满的蹙眉:““怎么?绍侍卫抽不开身?”

绍元说:“备马车。”

果然,马车停在宫门时,宫门正在下钥。

傲君用银子买通了侍卫去通传商满,让商满把九皇叔伤情恶化,需药材急救的消息传给宗政皇。

绍元听后,诧异的看着傲君。她,她不是来向皇上禀报,主子的一举一动,伤情在好转?

傲君忽视绍元投来的眸光,只当没有看到。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商满匆忙赶来,领了口谕,准许宫门延迟半个时辰下钥,并关心的需问九皇叔的伤情。

傲君把九皇叔伤势恶化,高热不退的消息告诉商满,并刻意的说,如果九皇叔的伤势因体内的剧毒反复恶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需要珍贵的药材。救命的灵芝和长白山的人参吊气,否则,撑不了多长时间。

商满对她的话,有些疑惑,但一想,她是奉了皇命,也是相爷千金,为了相爷,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欺瞒皇上,便相信他的话。

立刻折身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宗政。

双冠灵芝和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可都是价值连城的药材,是救命良药,稀缺珍贵之处,可不是金钱就能买到。

整个皇宫也唯独各一颗。还是其他国家对月璃国****的进贡。

宗政哪舍得把如此贵重的药材,用来医治他恨不得想要除之后快的敌人身上。

可若不给,岂不是要遭天下人唾弃?

“双冠灵芝和长白山的了千年人参那般珍贵,皇上会同意吗?”绍元有些质疑。傲君微微眯了眸子,志在必得:“皇上,一定会同意?”

为了成为百姓口中的仁君,为了提现出他对九皇叔这个弟弟的关爱,宗政就算再不舍,再不甘,也会让商满交给她。

果然,如傲君所料。商满再度前来时,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手中捧着两个精致的长锦盒。

打开一看,果然是灵芝和人参。

第48章坑皇上的药

商满见傲君收下盒子里的药材,满心担忧,“大小姐,皇上得知王爷的伤势恶化,甚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大小姐务必要医治好王爷的伤。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商满的话,到尾后的时候,刻意的加重了字音,看傲君的眼神也颇有深意。

傲君面色平静淡漠,不疾不徐的道:“请商大人转告皇上,傲君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好王爷。时间迫切,傲君先行告辞。”

回程的途中,傲君让红锦把药材给调包了。

绍元眼珠子都快要瞪下来,他看到了什么?

傲君居然把从皇上那里拿来的灵芝和人参给调包到自己的囊中,她们就不怕他回府后,禀报给主子?不怕欺瞒皇上和王爷犯下死罪?

“车大小姐,你胆敢私自调走皇上赐给王爷的药,可知后果?”他蹙眉瞪着傲君,怒道。

傲君慵懒的往榻上一倚,淡然的睨了眼绍元,满不在乎的风轻云淡道:“绍侍卫将所见禀报给王爷便是。”

说罢,便闭眼养神,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绍元。

绍元显然没有料到,傲君会这么胆大狂妄,根本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心里堵着一口气,想要发泻,却又无处发泻。车傲君是皇上派来的人,是相府嫡千金,他一个侍卫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不敢擅自动她。

既然她敢做,又不怕他将此事禀报给主子,那就等回府之后,主子自会收拾她。

傲君一点也不担心,九皇叔就此事将罪于她。

她相信九皇叔是个聪明人,不会定她的罪。

九皇叔从绍元嘴里得知一切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绍元跪在他面前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着,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个个大气不敢出,提心吊胆,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每当王爷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浑身释放出飕飕寒气和压迫人的气息时,他周身十丈以内都会被逼人彻骨的寒霜覆盖,谁敢出声大气,谁就要惨。

“主子,属下去把她抓来问话。”许久之后,绍元额头滑落豆粒大颗的冷汗,恭敬的说道。

九皇叔搭在扶椅上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扶椅,微微眯起的眸子深处是令人望一眼便可冻结的寒川:“天亮之前,放消息出去,本王伤势恶化,陷入昏迷,车大小姐彻夜不眠,拼命抢求本王。退下吧。”

绍元不明白主子,为何不惩罚傲君。但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红锦拿着药材回了相府,傲君屏退伺候的婢女,便宽衣沐浴。

身子刚没入热烟袅袅的浴桶中,心头一跳,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空气里温度似乎在下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下一瞬间,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立刻伸手去拿衣服。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掌从屏风后面伸了出来,快她一步的拿走了她搭在屏风上的衣裙。

他神色一沉,双眼闪过一抹凛然的杀气,盯着那只拿走她衣服的手,冷声问:“谁?出来。”

翻于指尖的毒针,已然做好弹射。

屏风那边的人周身逆着阵阵寒流,如黑夜中爬出来的魔鬼般出现在傲君的视线里,银质光亮的面具,已然透露此人的身份。

“九皇叔?”看到九皇叔出现的一刹那,傲君心中沉了沉,他料到九皇叔会传话她,却没有料到九皇叔会……

冷冽的银光在傲君的视线滑过一道寒芒,九皇叔的大掌已扣住傲君的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的睨着傲君没被热气笼罩的身子,深邃的寒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冷酷,“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胆子。在本王眼皮下你也敢玩花招。”

下巴的力度大的似要捏碎傲君似的,傲君眸光凝聚在他冷酷的双眼上,不卑不亢的淡漠:“难道,王爷真的想,如傲君同皇上说的那般生命垂危?”

九皇叔瞳孔骤然一缩,迸射出骇人的杀意,唇角未扬,冷冷一笑:“车傲君,做的好。可知道威胁本王会有什么下场?”

大掌一捞,一阵水花四响,傲君掩盖在热水下的身子已然被九皇叔提了起来,毫不怜惜的抛向床榻。

只见空中一抹碧玉的白,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软榻上。

傲君的速度很快,摔落到软榻的瞬间,就扯下软榻四周的纱幔,快速裹在了自己寸缕未着的身体上。

九皇叔冷漠的看着她,以惊人的速度用纱幔裹住那具曼妙的娇躯,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携着强大的气势朝软榻走去。

傲君秀眉微蹙,”九皇叔伤势未愈,不宜下榻走动。望九皇叔以万金之躯为重,早些回殿休息。”

“不宜下榻走动?”九皇叔眉宇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寒光,走到软榻前和衣躺了下来:“今夜,就由你来伺候本王夜寝。”

傲君闻言,眉心一蹙:“傲君自小在外长大,不曾学过如何服伺人。傲君给王爷唤人来。”

九皇叔面具下的脸,当即黑了。

她拒绝他,她居然拒绝他。

那人派她来的目地,不就是为了确定他的身子,是否如同十年前诊断出来的结果,依旧是个残废?

他大掌一捞,扯住傲君身上的纱幔猛地一拉,傲君秀眉微拧,不想爆露在他面前,立刻抓住身上的纱幔,却被他的力度拉到榻上,压上他的身体,隐藏在指尖的银针,在她身子压倒在他身上的瞬间,毫无意外的扎入他的肩膀。

九皇叔眸色晦暗,只觉得肩头传来一阵刺痛,整条胳膊,顿时失去了力气,麻木的动弹不了。

傲君没给九皇叔反击发怒的机会,另一根银针,迅速的刺入九皇叔另一边的肩膀。

并在同时,以一根银针扎在九皇叔的头顶上,抢先开口:“王爷,莫要动弹,此针对王爷没有伤害,可助王爷好好的睡上一觉。”

“车傲君,你敢……”话未落,一根银针,已经扎在了九皇叔的睡穴上。九皇叔闷哼一声,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傲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唤来绍元把九皇叔送回寝殿。并再三警告绍元,不可轻易拔掉九皇叔头上的银针。

绍元看着自家主子头上被扎了针,狠狠的瞪了一眼傲君。

“主子,您没事吧?”回到寝殿后,绍元担心的问道。

锦榻上,原本陷入昏睡的人,陡然间睁开锐利的寒眼,从锦榻上坐了起来,取下扎在头上的银针,活动着麻痹的胳膊,莫讳如深的皱眉:“她没有在本王昏睡无人之时偷偷揭开本王的面具。也没有趁机检查本王身体的动向。更没有在她压到本王身子的时候,因担心本王胸口的伤势,而急着查看本王的伤情。”

全车傲君你既奉皇命,却又向皇上隐瞒本王的伤情,目地究竟是干什么?

还是说,你早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没有来检查本王的伤情?

第49章他已知道了

傲君不是笨蛋。

她虽然不是神医莫忘,也不是医老。

可这些年,她也从医老的手上,学得一手好医术。尽管,她的毒术更盛过救人的医术。

但做为一个习武之人,且又懂得医术的她,岂会探不出一个人是否受伤。

昨天晚上,她就觉得奇怪,受了重伤的九皇叔,就算武功再高,内力再雄厚,也不可能有那般大的力气。

再则,九皇叔武功尽废除,成为废人的消息谱天同知。

一个没有功力保护的人,受了致命的一击,失血过多,没有内力和药物保命,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白天的时候,她以匕首伤了九皇叔,,避过给九皇叔医治伤情,便是想要以此来,证明她心中的猜测。

但手上的伤,是可以伪造的。

所以,她才会赶在宫门下钥前,以抢救九皇叔伤危急救的名义的进宫,向皇上索要来两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并让红锦当着绍元的面前调包。

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她就能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她是没有去揭开九皇叔的面具,也没有去探他的脉搏,检查他的身子,可他今晚的气息和近距离的接触,不难让她证实心中的猜测。

只是,她并没有打算,以此来威胁九皇叔,或是禀报给宗政。

她只想知道,她现在处于怎样的情势中,如何在九皇叔的面前保命,如何应付宗政便可。

当晚,傲君睡了一个好觉。

因为,她不需要再担心,九皇叔会因为伤势陷入危难。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便听闻外界传言,九皇叔危在旦夕,皇上亲赐长白山千年人参和双冠灵芝为九皇叔续命,车相府嫡长女车傲君,彻夜守在九皇叔床前,抢救的消息。

“小姐,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红锦端着洗漱水进了院子,“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九皇叔的伤情,皇上如何仁义庞王爷的消息。”

傲君在院子的石桌子前坐了下来,懒懒的打着哈欠,“无论是哪一方传出去的消息,对皇上和九皇叔来说,都有利无弊。”

一个为名,一个隐忍,两人各怀鬼胎。

看似受益者是她,但,最危险的也是她。

“车姑娘,王爷请。”就在这时,绍元进了院子,看着傲君说。傲君洗了口,擦洗干净脸庞后,便跟绍元前往九皇叔的寝殿。

九皇叔躺在锦榻上,看不到他的面色,露出面具外的双唇显得苍白。

“傲君给九皇叔请安。”傲君在锦榻三丈外停下步子,朝九皇叔施施然一礼。

九皇叔阖起的双眼,在听到傲君的声音时,长而浓密的睫羽微微轻颤,缓缓掀开,睨了眼不施粉黛的傲君。

今日的傲君,比几日前看起来,更加的惊艳。

不,应该说几日前素白衣裙裹身,让她有种清冽灵气如仙的美。

今日的衣服看上去虽淡雅,可夜明珠的光芒下,流动的瑰丽华光,衬托的她优雅高贵。璀璨的眸子里像是闪烁着明亮的星辰般耀眼,眉眼干净而出尘,容颜脱俗,没有半点尘烟之气,那是一种华丽高贵,却又惊天动地的美。

她一出现,一室的夜明珠,瞬间失去了光芒,又似乎所有的光芒拢聚在她的身上,让人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九皇叔深遂的眸子深沉几分,性感贫血似樱花色的两片唇瓣几不可见轻轻微抿:“端上来。”

九皇叔冰冷的话音一落。绍元手中端着一碗参汤走到傲君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王爷病危,车大小姐彻夜抢救,王爷才得已脱离危险。车大小姐辛苦了一夜,王爷让厨房做的养伤补气参汤给车大小姐补一补。车大小姐,趁热的喝。”

傲君面不改色,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狠狠一颤,她可不相信,九皇叔会为了不存在的功劳,对她进行赏赐。况且,昨晚她未经过他的同意,还对她下了针。

想到这里,傲君心脏蓦地一紧,莫非,九皇叔已经察觉到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大小姐,参汤要趁热喝。”绍元把参汤递到傲君的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

傲君看了眼面前的参汤,参是极好,香气四溢,她接过汤,没有犹豫,昂头一口气喝了下来,朝九皇叔欠了欠身子:“多谢九皇叔赏赐。”

九皇叔睨了她一眼,冷冷的说:“过来。”

傲君提步上前。

意料之中,一把被九皇叔扣住下扼,她没有挣扎,平静而淡漠的迎视着九皇叔逼人的目光。

战离渊眯了眯深沉的眸子,周身的气场很强势,那种王者的气势,却没有让傲君畏缩半分。

他对她的表现,极为不满。

但却又讨厌她故装之下的惺惺作态。

“车傲君,你很聪明。”他凑近她的耳畔,森冷的说:“但盲目的聪明,往往会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兵刃。”

傲君之所以敢干腰的喝下那碗汤,就知道,九皇叔并不是要赐死她。

而是要警告她,管好自己这张嘴,否则,下次喝的就不是参汤,而是毒药。

“九皇叔,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傲君从容不迫的对视着他似覆上一层寒冰的黑色的眸子,“交易成功,九皇叔更不用担心,我会管不好自己这张嘴。”

战离渊眸色一沉,手掌一挥,把傲君甩到一旁,好在傲君的反映过,稳住了身子,才没有摔在地上。

“说。”战离渊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足以让傲君可以忽略,他的恶劣。

随后,傲君说:“傲君是大夫,对其他的东西,没有兴奋,只对那结花花草草的药感兴趣。”

“所以,你想以本王的名义,从宫中得到药材。”战离渊面具下的神色一片晦涩,对傲君的话,半信半疑。

傲君点了点头:“宫里的药材,都是最好的。还有很多药材,是外面买不到的。我需要不需要花银子就唾手可得的药材。九皇叔需要一个替你隐瞒皇上的线人。而现在,皇上要我负责九皇叔。我就是最好的人选,九皇叔觉得呢?”

想在九皇叔的面前安全的待下去,光靠一张守口如瓶的嘴,是活不长的。

必需要与他达成某种程度上的结盟。

她需要免费的好药材是其一,更重的是,她需要在宫中寻找一个人。

那个可以让火凤腾飞的男人。

所以,她需要足够的借口自由出入宫。

还需要九皇叔这个靠山来给她当挡箭牌。

战离渊对傲君的话,不尽全信,但也不否认,傲君确实得来了两味世间罕见的珍品。一个大夫对药材,是有一定的执着。

战离渊斜斜的倚靠锦榻上,眯着深沉的黑眸睨着傲君,蔑视道:“和本王交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这个资格?”

傲君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不答反问:“九皇叔,觉得呢?”

战离渊被她的反问,给气的噎住了喉咙,面具上的脸一片沉黑,怒吼道:“车傲君,滚出去。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第50章谈一笔交易

傲君前脚离开九皇叔的寝殿,一个黑衣身影,出现在九皇叔的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禀报主子,朝歌之王果然已经乔装打扮混入帝都。现如今隐住在颂王爷的春风楼,不知欲意为何。但颂王似乎并不知此事,这些天一直在为主子的事情劳心。属下见那朝歌之王,并没有进宫面圣的意思。反而在暗中寻找什么人。”

战离渊微微眯起深沉锐利的眼眸,眉宇间渗出丝丝冽凛的寒气,“莫要打草惊蛇,查清楚,他到底在寻找什么人?”

跪在地上的人,恭敬的应了声“是”转眼消失。

若谈及这帝都的夜景,当属春风楼第一。

纸醉金迷的春风楼,灯红酒绿,倌玉成群,面朝朱雀大街,倌客熙熙攘攘,岂止一热闹。背面是朝阳金河,虽未逢荷花盛开之季,可河岸两边却盛开着灼灼其华的桃花。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花香飘满半个东城。

晚风拂过,月色下桃林纷飞,就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似的,落英缤纷之处,朝阳金河的水面,已然是一层层的粉红浪花。

在粉浪的波澜中,摇曳着万盏花灯和渔火画舫,同那时不时,传来的悠扬琴声和宛如黄莺的歌声,宛如一幅画卷般美丽。

此刻,朝阳金河的深处,渐渐的弥漫出薄薄的烟雾,一只灯光迷朦的画舫,摇曳在烟波浩淼如同仙境的河中。

月色下粉红色的花瓣像是一个个的桃花精灵,伴随着美丽的月光和远处飘来的歌声在空中飞舞,旋转,轻盈的飘在那只被薄雾笼罩的画舫上,落在那比美景画卷,还要倾城如画的男子身上。

甲板一帘之隔内的软榻上,懒懒的斜倚着一位银色衣袍的男子。

只可见一时无法窥见之相貌,被那袅袅烟雾和一层风中摇曳生辉的珠帘的遮住了一身风华,借着夜空的月光和几盏描绘着琼花盛开的昏黄挂灯,隐隐可见夜风摇曳的珠光后面是一片银白华光。

仔细一瞧,那散发着光芒的东西,竟是一只其形威武的异兽,像是一只家宠兽般乖乖的匍匐在男子的脚下。

未曾见此的人,一眼,就吓的魂飞魄散。

但伺候在男子身边的侍卫和暗卫们,都很清楚,那并不是一只生龙活虎的异兽。

而是男子银色长袍上以特制的金银丝线和精致的绣工绣绘而成的异兽。

白日在阳光下,衣袍银白朴素,看不出什么特别,可一到晚上,这衣袍经过阳光的折射和特制的丝线在月光下,就会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显示出白日里常人看不到的异兽图腾。

那是西域皇室内贡的月泽锦和华胜蚕丝,整个西域配穿月泽锦以华胜蚕丝绣衣的人只有一个。

“主子,属下已经查到那个少年的下落。她是车相府的大小姐。也正是凌王不久前,退婚的弃妃。现如今,奉命在九王府,医治九王爷的伤势。”一个身着褐色劲服的男子,单膝跪在落满花瓣的甲板上,毕恭毕敬的俯首,向珠帘内闭眼养神,不知道在思杵何事的男子请示道:“九王府内传出九王爷至今没有脱离危险的消息。是主子要找的车大小姐在九王身旁伺候着。主子,要不属下,这就去把车大小姐抓来?”

蝉翼般的睫羽轻轻的颤动两下,缓缓睁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流光溢彩深处,闪烁着杀人无刃的寒光。银啻焱修剪的整齐修长的手指,把玩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板指,幽幽莹莹,不知是玉,还是他的指尖。

只见他的指腹,反复的摩挲着玉扳指上,那只已经睁开眼皮似要苏醒的白虎图腾,斐然的唇瓣轻启,“她就是那个一纸休书休了凌王的车府千金?把她抓来,若她损伤一分一毫,提头来见。”

那是一副怎样好听的嗓声?又是一副怎样冰冷彻骨的声音?

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森冷的,宛如地狱传来。

暗处的侍卫和暗卫,心中亦是猛地一颤,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就连喝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寒气。

“是。”褐色劲装暗卫恭敬的应声后,足尖轻点船弦,纵身如箭,朝岸边飞跃。

然而,还没那位暗卫成功飞到岸边。就如同盘旋在高空,折了羽翼的鹰,一头扎入了河中,连挣扎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沉入了河底,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一声惊呼,响起:“保护主子,有刺……。”

此声未言完。已然断了气。

那些伏蛰在暗边的暗卫,已被一批鬼魅的黑影斩杀。

下一瞬,落满花瓣的河面在月光的折射下,像一面透亮的镜子泛出一层冷冽的寒光。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四响,剑刃般的寒光自水面浮升而起。竟是一片芒锋毕现的宝剑薄刃,风驰电疾般朝河中的画舫飕飕飕的横扫而去。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就好像看到一场绚丽的流星雨,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划过一道道星光般,美的炫目,令人惊心魂魄。

很快,一阵爆炸声响,前一刻还完好的画舫,在这一瞬间已被劈碎,一道银色雪亮的身影,自烟花爆炸中腾飞而出,发丝飘逸飞舞,衣袍被夜风吹的翻飞鼓动,周遭仙气萦绕,不知是何神功,平足于水世,波澜四溢,遗世而立,衣袍上泛光的异兽图腾,两者融合,流水无痕,宛如乘着坐骑游历尘世的谪仙。

顿时,惊艳了朝阳河上正在欣赏歌舞,泛舟湖面和河岸上游客们。

但,更为惊艳的一幕,叹为观止的一幕,继而再度出现。

在众人的惊呼,议论看到仙人下凡时,一抹艳红如血的红袍,从天而降,落地银啻焱的对面。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夜间的蔓珠沙华,透着慑人心魂的魅力。

九宫一袭艳如火的红袍,妖魅至极,脚上穿玄色靴子外侧绣着栩栩如生的兽纹,黑色的靴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只能看到两只火红色似龙非凤的奇兽在脚下,真正像极了脚踏双兽,天外而来。

一瞬间,震住了所见之人。

九宫双脚凌空,深魅的紫色眸子,冷冷的睨着银啻焱,嘴角勾画着残忍弧度:“银啻焱,说说看,你能全身而退的机率有多大?”

第51章银啻受重伤

九宫的出现,银啻焱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阻止我的本领。”冷漠的看了眼九宫,银啻焱冷冷的道。

狂妄,睥睨,帝王之气,凌驾九霄,一览无余。

九宫和银啻焱斗了十几年,对他这副目中一切,高冷狂妄的姿态,早已司空见惯。

大掌一挥,一批黑衣鬼魅,手持雪亮的钢刀,自四面八方,如同离弦的箭般朝河中央踏水杀去。

一刹那时,河面上刀光剑影,寒光四射,围观的游客百姓们,终于意识到危机,顿时吓四处逃蹿,生怕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哗啦一阵水声。

原本平静的河面,豁地的出现数十条三丈高的水柱,以那风华绝代的男子为中心,朝四面扩散,形成一个保护圈,将那不染风尘的男子保护起来。

水花洒落,定眼一瞧。竟是数十位身着夜行黑衣,手持异兽柄四刃圈扇面形似血滴子武器,绞织着水花,在月色下划过数十道凛冽的寒光,朝四面杀来的鬼鬼黑影旋杀而去。

刹那间,河面传来阵阵兵刃交接的“叮叮”声,空中洒落着两刃迎撞时摩擦飞溅的火星。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九宫被银啻焱派人追杀多年,难得银啻焱离开西域,身陷帝都,被他困住,他岂会让银啻焱活着离开?

这三月的夜,说变就变。

前一瞬,还月朗星稀的夜空,这一瞬已是乌云罩顶,遮月蔽日。只有照亮朝阳金河的一团青光,自九宫的掌心陡然射出。

银啻焱眉宇微拧,眸子深处的寒光越发冷峭,只见他衣袍洒然一挥,空中飞舞旋转的花瓣行云流水般汇聚成球,在一股强大的内力注入中迎上九宫的攻击。

两球两撞在河面上炸开,光芒绚丽四射,花雨纷飞,那画面,仿佛是绚烂烟花。

原以为,两个男人之间的交锋,就这般轻易结束。

然而,迸射四溅青光在碰撞中爆开,却并未如料想的内力般消散,竟是汇聚成破天神箭,朝银啻焱满天洒去。纵是被射中一箭,也会要了银啻焱半条命。

银啻焱瞳孔骤然一缩,冷光乍现,眼瞧满天箭矢纷射而至,身形陡然一闪,只见一抹银光在空中如闪电般划过,转瞬,已消失了身影。

若不是,他刚才所站的水面,波澜四溢,几滴鲜血随着层层波浪晕成了一朵朵血花,再也找不出,此处刚才站有一人的痕迹。

帝都最繁华的春风楼地境,杀手成群,厮杀激烈,岂会不引起轰动?

当看到四处逃散的百姓,听到朝阳金河传来厮杀声,奉令搜索刺客的禁卫军,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向朝阳金河汇聚。

春风楼地境不仅是颂王爷的地盘,整个东城也都是达官贵人居住之处。更重要的是,九王府就在东城,厮杀之人,难保不是刺杀九皇叔的刺客。

禁卫军队长在带人赶往朝阳金河的同时,也派人回去禀报统领,带兵保卫朝阳金河。

九宫正欲追杀银啻焱,听到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大批禁卫军正急奔而来,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大掌一挥:“撤。”

话音一落,他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下。

四周厮杀的鬼魅们,得到命令,迅速同对方撤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全身而退。

为了避免沐浴时,再度被陌生男子闯入。尤其对方是的战离渊。傲君入夜后,便回了相府自己的院子,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睡一觉。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正准备跃进自己的院子时,就看到一个黑影,跃进了她的院子。

随之,院子里传来红锦的冷叱声。

只是,那道冷叱声还没完,就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道杀气十足的冷音:“孤问,你答。否则,孤拧断你的脖子。”

傲君心中一冷,眸色暗沉,她原以为是几次闯她院子的那个阎殿妖孽,可此人的声音,明显不是那人的声音,也不是慕长言。

可这声音她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一股危险的气息,自院子里蔓延出来,傲君的身体比大脑的反映还要快,在一阵以叶为刃的射杀中连续七八个旋身,才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

能一招制住红锦和素问两个人,且又发现了自己,可见此人不简单,武功也绝对不同凡响。

她原本想要静观此人,闯入她的院子,制住红锦和素问究竟想要干什么。

可现在,红锦和素问落在此人的手里,凭此人的武功和满身的杀气,她毫不怀疑,此人分分钟,都会杀了红锦和素问。

她足尖轻点,像一只翩跹起舞在黑夜的精灵飞跃入院子,轻盈的落在男子的面前,扫了一眼红锦和素问。

心中微微一怔,原以为,男子此时的双手,是掐住红锦和素问的脖子,才令得已威胁她们两个。

可眼前的一幕,却令傲君大为吃惊。

红锦和素问两人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双眼平视前方,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神情木讷而诡异,就像一个没有灵魂,受人操控的木偶一般。

再瞧那男子,坐在树下石桌前,阴暗的角落,让傲君看不清楚他的容颜,可身上的银袍却流动着瑰丽的光芒,形成一副活灵活现的异兽的图腾。

若不是男子肩头的银袍上,鲜血迸然,浸透了异兽图腾,令图腾看起来,不太那么完整,傲君一定会以为,那就是一只活着的异兽,蹲在男子的肩头。

银啻焱眯着琉璃色的眸子,也在盯着傲君,似乎在确认什么。许久,才冷漠的道:“给孤医伤。”

强大气势,冷漠的语气中是不可置喙违拗的命令。

而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命令底下人四处搜查刺客的喧闹声,应该是禁卫军在搜查刺客。

傲君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秀眉,眸色也不由的沉下来人,此人受了重伤,又引来大批禁卫军搜索,想必就是禁卫军口中的刺客。

她瞳孔缩了缩,眸光阴鸷的睨着这个命令自己的陌生男子,冷声道:“现在到底都是搜查刺客的禁卫军。我若此刻大喊一声,你纵然武功再高,也难以摆明禁卫军的纠缠。而我,不喜欢自己的院子,进陌生人,更不想出人命。放了我的人,我医你的伤,帮你躲过禁卫军的追杀。否则,你就算点穴止血,也只是一时,伤口不急时止血包扎,你撑不了几日。”

第52章这男人有毒

傲君这话,绝对不是吓唬银啻焱。

点穴止血,也只能缓解一时,让血液暂时不会流出来,但也是指小伤和那种及时上药止血包扎的伤。

严重的伤势,或是危岌到性命的伤口,一般都是因为伤了血管,或是大动脉。就像九皇叔的伤一般,要急时抢救。

眼前男子的伤,虽说还琐有严重到性命垂微。

可若一直拖下去,或是被那些禁卫军追杀,他撑不了几时,就会大出血身亡。

银啻焱比傲君更清楚他的伤情。

所以,他才会直奔傲君的院子。

傲君的医术到底如何,他是不清楚。

可现在,满城风雨中,她是除了刺杀战离渊的刺客外,最为风光的人物。

但凡提到九皇叔,就少不了傲君。

提到傲君,自然也少不了九皇叔。

傲君不知,她竟在不知不觉中,与举国又敬又惧的战神紧绑在一起。

彼时,她更不知晓,在这漫长的人生中,终有一日,竟会有一个人,愿意将他的名,他的权,他的命,他的一切,与她紧紧的绑在一起。

哪怕,执手赴死。

“孤,不屑于杀两个奴才。”银啻焱微眯着璃琉色的眸子,冷凝着傲君,俊美的容颜如同覆了一层寒霜,“车傲君,别想和孤耍一些小聪明。孤若被抓,你以为,你整个府里,哪怕一花一草也要给孤陪葬。”

赤裸裸的威胁。

可他的语气,他的气势,又听不出一丝威胁,像是在阐述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让人无法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傲君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此人的气势和武功,都彰显着他的不平凡。

她现在刚回帝都,摊上皇上和九皇叔这两个惹不起的人物,她的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不想给自己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对方是一个威胁的家伙。

她扫了眼红锦和素问,见她们两人掐着脖子的手已经松开,除了神情木讷,没有其他的伤势。

她扭头看着银啻焱,淡漠的说:“你身上的血气太重。惹被禁卫军闻到,我也帮不了你。跟我来。”

说罢,她转身,朝客厅走去。

银啻焱没有说话,随后跟着她进了客厅。

取来药箱,傲君一边把需要的药,往外拿,一边说:“伤在肩膀上,把衣服脱了。”

银啻焱眉心不由轻蹙,凝睇着傲君,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傲君摆好药,见面前的人,没有动劲,神情一冷,看也没有看他,“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

银啻焱眉心皱的更深几分,凝着傲君的眸色越来越冷,还没有谁,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这个女人不想活了?

感受到客厅里的温度在下降,男子周身逆着的寒流冷彻入骨,气场也不对,傲君的脾气也来了,抬头恶狠狠的瞪向银啻焱。

这一眼,差点晃到傲君的眼。

这一张怎样俊美绝伦,风华倾国的脸啊!凌厉的鹰眸是在烛光下流动着琉璃的光泽,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霸气,周身逆着的寒流,狂妄而孤傲,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仿佛能把这天地都尽踩在他的脚下的,双眉如剑,真正是惊世骇然的孤刹,刀刻般英挺的鼻峰下,是一双因失血过多,显得贫血的雪莲色双唇,紧紧抿成薄刃,却依旧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与九宫的艳媚如骨,惑媚人心不同的是,他清冷孤傲,纤尘不染。也不似慕长言那般俊美洒脱,更不似,冷月心的俊逸温润。

若说,他是一朵盛开在西域天山的雪莲。那九宫就是一朵盛开在夜色下的蔓珠沙华,慕长言便像那三月灿烂的桃花,冷月心便是看起来无害,却含着致命的蔓陀罗。

傲君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的美男还真不少,回了趟帝君,就遇仨。

只是,仨个都不是善茬。

见傲君翻着白眼,银啻焱冠玉般的脸庞,隐隐泛黑,这女人是什么表情,盯了他看了半天,最后,抛一个白眼给他。

到底是她眼睛有问题,还是他不够出色,入不了她的眼?

后者,果断的被他抹杀。他是谁,堂堂的朝歌之王,西域之主,他会认为,自己不够出色?

笑话,一定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给孤解衣。”冰冷的嗓音,就像是琴声,弹射在剔透的冰层上,发出来的冷脆声,煞是好听。

傲君随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把柳叶刀,二话不说,在银啻焱的衣服上开了一条口。

银啻焱的眉,蹙的更深。眸色也越发的冷却。

这可是一年只产三匹的月泽锦。有钱也买不到。就这么,被傲君一刀子给废了?

银啻焱紧抿着淡色的薄唇,眸光锁在傲君巴掌大绝色的小脸上。她神情严肃,正认真的给自己止血。

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沉。

第53章与他同床共枕

但,傲君是个聪明人,即便发现银啻焱的伤不寻常,伤口很奇怪,但却只字未问。

“接下来的几天伤口不要碰水,切勿运功打斗。”给银啻焱包扎好后,傲君收拾药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自己找间房间休息。明天早上,我希望,我的人丝毫未损的出现在我面前。”

清冷的眸子,目送傲君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银啻焱垂下眼帘,看了眼肩膀上包扎好的伤口,眼底一片深沉的晦暗。

这笔帐,他早晚,要在九宫的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原本还想洗个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一夜。

可想到,一个陌生男人在她的院子里,她还是打消了泡浴的打算,回到房间,放下药箱,往软榻上一趴,正准备解衣休息。

一抹银白晃眼的身影,在她的窗前一闪而过。

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蹙眉瞪着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冷声道:“隔绝有空房。”

“孤,从不睡在下人房。”银啻焱径直走到傲君的软榻前,盯着被傲君躺下压成一窝的被褥,不由的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嫌弃,冰冷的嗓音,该死的好听,“起来。”

傲君脸都快要黑了,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好不好?

这个男人嫌弃下人房间也就罢了。

现下嫌弃她的床榻,居然还想占据。

“这是我的床。”她冷着霜颜,眸光毫不畏惧的迎视他迫人的双眼,神情,语气,丝毫不妥协:“除了这房,院子里的房间,你随意挑,有客房。”

她也只道,他嫌弃下人房间低等。

可谁知,他却面无表情的说:“除了你的房间,孤哪一间都不要。”

傲君忍不住抽动了下嘴角,“可你的眼神,摆明了你很嫌弃我的房间。”

银啻焱剑眉微蹙,一把提起傲君,扔到床榻里面,受伤的肩膀朝上,侧躺在了床榻边缘,阖上双眼后,也丝毫不掩饰他的傲娇,“这般破烂的房子间劣质的床榻,只配砍来当柴。”

看着男子,自然而顺势的把自己扔到床榻里面,自己侧躺在了一旁,修长高大的身子躺下来,把她的出路堵的严实,傲君瞳孔渐缩,眼底一片寒霜,“我不喜欢……”

她才开口,就会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你以为孤会相信,两个奴才的性命,在主子心里份量,能重过一个禁卫军搜查的刺客?”

傲君蹙眉,狠狠的瞪他一眼,不在说话。

转身,面朝软榻里面躺下,闭眸休息。

听到傲君气息不稳,显然气的不轻,银啻焱清冷透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瞟了眼一旁的被褥,“孤的手不放便。给孤盖上被褥。”

傲君也不负气,他现在身上有重伤,不能受寒,否则,伤势严重,又得风寒,麻烦的也是她。

但,心里总归不舒服。

她何曾,这般委身过。

把被子从身下扯了出来,面带寒霜的转身,准备去给他。

一转身,视线毫无预兆的撞入一双如天山圣水般的眼眸中,她心中一怔,淡漠的移开眸子,扯过被子,避过他的伤,盖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银啻焱还没有反映过来,顿觉脖子一麻,大脑一阵混沌,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傲君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见他昏睡过去,恨不得,把他提起来爆打一顿,可他现在的情况,还真打不得。

可她心里这口中怄气不发泻,憋得的甚是难受。

于是,魔爪伸向他俊美的脸庞狠狠的掐了几把,直到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出现几个红印子,她才放手,他的双颊一片肿红。

傲君心里,这才舒坦些。

要不是看他重伤在身的份上,她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或是赏他一些,剧毒让他独自受去。

跨过他的身子下了床,傲君出了房间,正要去找红锦和素问,看她们两人,中了什么诡异的招。

却发现,红锦和素问,就像两个死士一般,守在房间外面,她一出来,就被两人伸出来的手拦在了面前,显然要阻止她离开房间。

她佯装后退,在她们两人失去防备时,迅速点她们两人的穴道。走到她们面前,拿出银针,分别扎入她们两人的百汇穴中和头顶几个致命大穴位,唤回她们的神智。

这一招,很险。除非针法精湛。

否则,针有丝毫分差,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但,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够,把神智被操控的神魂逼回来。

果然,红锦和素问两人,慢慢的从混沌中回归神智,但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看到自家小姐,神色凝得的出现在眼前,两人刚在开口,就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你们都先别说话。把这药吃下去。”把两颗药丸,喂到两人的嘴里,傲君取两下两人头顶的银针,让两人,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明天早上,也不用起早伺候她。

两人有些懵,想要问傲君,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给她们施针?她们的脑子里为什么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

傲君蹙眉说:“什么都别想了。回去好好养伤。”

红锦和素问虽然好奇,但见自家小姐的脸色不对,也没再多问。应了声“是”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傲君也折回房间,把银啻焱的身子,移到软榻里面,探了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受风寒,便趴在床边阖上眸子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待傲君呼吸均匀睡着后,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眸,轻轻转过身子,便看到傲君沉睡中的小脸,因为趴在臂腕中,喝出的呼吸透过衣料反洒在脸上,小脸显的一片绯红,因为睡的不安,秀眉微微蹙起,睫毛时不时的颤抖着像是美丽的蝶翼。

指尖微微一动,一股内力弹在了傲君的脖劲上。傲君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一声,便再无动劲。

银啻焱抬起带着玉扳指的手,移的到傲君的面前,便见玉扳指上的白虎,半睁的双眼,闪过一丝淡淡的银光,这次连兽身都动弹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第54章奇怪的项圈

傲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身边的被子已经陷下去一个凹,冰冷的温度,显示昨夜受伤的男子已经离开一段时间。

她明明记得,明天晚上,自己是趴在床边,怎么醒来是躺在床上?

莫非,那人……

“小姐,你醒了。”红锦的声音传来,打断傲君的思绪。傲君掀开被子,下床,穿鞋子,“那人走了?”

“那人?”红锦递上一张干净的帕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说的那人,是?”

傲君眉心一蹙,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红锦和素问都不记得了,今儿早上想必,也没有看到那人离开。

她接过帕子,看着红锦问:“你和素问的伤,怎么样了?”

红锦说:“昨儿夜里以内力疗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她说着,眸光一凝,锁在傲君的脖子上,像是打量什么。

傲君不解,“怎么了?”

红锦沉声道:“小姐的脖子上,何时戴了一个项圈?”

傲君神色一变,“拿镜子来。”

她伸手,摸着脖子上一夜间多出来的项圈,接过红锦递上来的铜镜照看。

细长玉泽般的脖颈上,戴着一个精致璀璨的项圈。项圈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难辩暗纹,正中嵌着半块红色玉佩,两耳镶着细小的宝石,价值连城。

“好漂亮的项圈。”端着早膳进来的素问,看到自家小姐,正在打量脖子上的项圈,双眼一亮,“怎从来不曾见到小姐戴过这项圈,真正是好看极了,莫非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

傲君放下手中的镜子,蹙眉道:“取下来。”

红锦看到自家小姐的神情,也大概猜想到,恐怕连自家小姐都不知,这项圈是何时,戴到她的脖子上。

“莫非,是阎殿的宫主?”九宫留给自家小姐的那块令牌,红锦是知道的,能夜闯小姐房间而不让小姐察觉的人,恐怕也只有阎殿的宫主。

傲君摇了摇头。

红锦脸色一沉,“小姐,这个项圈很奇怪,有接头,却打不开,取不下来。”

“我瞧这项圈款式特别,小姐戴着真正是好看,为什么要取下来。”素问不解的问。

傲君说:“素问你试试。”

素问也取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取下来,又取来银针蚕丝一试。最终,也没能取下来。

“小姐,这圈项虽有接头,可怎么也取不下来。银针和蚕丝都试了,没用。”素问的脸色也开始沉了下来:“需要特殊的打开方式,或是机关。小姐,你戴着,可有哪里不适?”

“没什么不适。”傲君索性不在项圈上纠结,“取不下来,便罢了。”

那个男人,如果想要对自己不利,就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

虽然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给自己戴上项圈,但检查过,对她没有伤害,戴着就戴着吧。左右,她也挺喜欢。

“大姐,大姐可在?”这时,房间外面,传来车芸沁的声音,傲君看了眼素问,“去请七小姐进来。”

素问应声出了房间。红锦便伺候傲君洗漱。

“七妹大早急急而来,可是父亲的伤有变?”见车芸沁面色担忧而来,傲君在桌子前从容的坐了下来,“早膳可用?没用的话,就坐下来陪我。”

“车芸沁在傲君面前坐了下来,忧心道:“大姐,父亲的伤势已无大碍。”

“这是好事啊。”傲君接过素问盛的粥,看了眼车芸沁说:“你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车芸沁把傲君手里的粥碗端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她说:“父亲要见小姐。李姨娘和周姨娘也在。”

傲君翻了个白眼,夹了个包子,塞到嘴里,吃了起来:“你就因这事忧心忡忡。”

车芸沁蹙起秀眉,娇颜不安,“自父亲醒来起,李姨娘和周姨娘就在父亲面前哭诉,要父亲把二姐从牢里救出来,惩罚大姐,还要把大姐赶去家庙,不准踏足帝都。我担心父亲叫大姐去,恐怕会……”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轻篾:“就凭她?哼,你去跟父亲说,我换身衣服,稍后就到。”

车芸沁见傲君一脸淡定,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傲君换了身素衣,来到车海谦的院子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李氏和周氏委屈的哭泣声,和对她的各种诉状。

她不屑的冷冷一笑,走进客厅,忽视跪在一边哭的伤心欲绝的人,向坐在上首位子,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施施然一礼:”女儿给父亲请安。不知父亲的伤势可好些?“

第55章断绝父女关系

车海谦有十年没有见过傲君了,乍看到她落落大方的出现在眼前,心,猛地一跳,漫上一股室痛。

女儿终是长大了,和她娘长的真像啊!

只可惜,他担心的,还是来了!

海谦淡漠的收回眸光,并没有让傲君坐下来,一严肃的说:“听沁儿说,是你及时给我医治的伤。你是何是学会的医术?”

傲君直起身子,抬眼看着车海谦,淡然开口:“女儿当年染了重疾,被送去家庙,性命垂危之际,被一个路过江湖大夫所救。此事,父亲想必早已知晓。那位大夫离开后,赠了女儿几本医书,女儿这些年在家庙清闲时,便看看医书,时日已久便学了懂得一二。”

“砰”

傲君的话,才刚刚说完,就迎来车海谦的雷廷盛怒,一巴掌拍在茶案上,震的茶水倒了一杯子。

“哼,就凭你看两本医书,认得颗草药,就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怒斥声一出,因极度的愤怒而牵动胸口的伤,车海谦脸色一白,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但他怒气不减,瞪着傲君厉声叱责,“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以为仗着那点小伎俩,就敢在皇上和九皇叔面前卖弄。”

见车海谦对傲君大发雷霆,触动胸口的伤势,李氏和周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傲君,“你这目中无人的东西,自己想死,我们不阻拦。你若拖着老爷和整个丞相府为你陪葬,哼,趁早滚回家庙。”

说着吩咐周氏去请代夫,然后,走到车海谦的面前,一边扶着车海谦的后背,一边狠厉的瞪着傲君,跟车海谦说:“老爷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动不得怒。大小姐不把老爷和丞相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放在眼里,推向断头台,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二短……”

“闭嘴。”没让李氏把黑化诬陷傲君的话说完,车海谦就怒声打断她的话,胳膊一挥,把李氏挥开,撞倒在桌子上,撞破了额头,鲜血汩汩,疼的李氏凄厉惨叫。

车海谦只是蹙眉冷漠的看了眼惨叫的李氏,忽略她额头上的伤,而是怒瞪傲君,疾颜厉色,“来人,拿纸笔来。”

傲君有些诧异,全府的人谁都知道,车海谦宠爱李元淑,才会把府中大小事物交给她打理,嫣然当她是当家主母。

可是,他挥撞李氏额头受伤,鲜血直流,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冷漠的,让她吃惊。

但,她面上不显,全然视李氏为空气,不慌不忙的看着车海谦说:“父亲息怒。女儿擅自答应皇上,医治好九皇叔的伤,是女儿不自量力。但请父亲放心,女儿绝对不会给相府,添任何麻烦。也一定会医治好九皇叔,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九皇叔前夜病危,她进宫求药一事,满城皆知,车海谦自然也知。想必,是担心,她从皇上的手里,拿走价值连城的雪莲和人参,若没有救活九皇叔,宗政一定会怪罪下来对相府不利。

说来说去,就是怕她,惹来麻烦,连累了相府。

傲君心里不屑一哼,要不是为了救他车海谦,她会得罪御医,会被皇上传见?会摊上九皇叔这档子棘手的事?

“哼,绝对?你的绝对,能保证什么?”车海谦被傲君云淡风轻的模样给气倒了,悔不改让她回府,九皇叔这一趟水,她不管怎么趟,都要得罪一方,然而得罪哪一方,下场,都会要了她的命,她已经没能保护好她娘,怎能,让她……

“老爷,纸笔拿来了。”管家把笔墨纸砚拿来,摆放在桌子上,退后一步。

傲君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她走上前几步,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父亲若不放心,女儿立字为约。与父亲,与相府断绝关系,一力承担一切后果。”将立下的断绝宗族的书约,摆放在车海谦的面前,傲君不咸不淡的说:“父亲一旦签字。傲君从此,与父亲再无关系。无论日后犯下何种大罪,也绝对不会连累相府一条生灵。”

车海谦的心,狠狠一痛,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盯着傲君绝然而冷漠的脸,眼眶忽然有些湿澜,低下头,想也没想,提笔在绝亲宗书上签下字,挥手丢开笔,怒挥衣袖,“天水阁,乃你母亲留给你的院子,从今天起,除了天水阁,我相府寸土,不容踏入一步。”

车云沁一听,脸色一白,忙跪在地上:“父亲,别。大姐是为了救父亲,才得罪了宫中的御医,被上告到皇上面前。父亲,你就饶过大姐一次吧,大姐的医术,一定能医好九皇叔,不会给府里带来……”

“这里没你的事。退下。”车海谦一个冷眼,扫在泫然欲泣的车芸沁身上,打断了车芸沁的话,怒声道:“谁也不准备给她求情。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我车家的女儿。”

“父亲,你明明也是疼……”车芸沁还想说什么,就被车海谦一声拍桌声打断,吼道:“出去。”

这一声怒拍,着实令屋子里的所有人吓的够呛,因为,车海谦胸口的衣服,已经渗了血出来,可见他心中有多愤怒。

傲君看了眼吓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车芸沁,说:“七妹,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你先出去。”

车芸沁咬着唇,满脸泪痕退了出去。

惨叫的李氏,这会儿也不叫了,额头上似乎感觉不到疼了似的,憎恨而又快意的瞪着傲君:“傲君,听到了吗?你已经不是我们相府的大小姐。从今往后,也别妄想从相府拿到不属于你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傲君眼光一冷,漫出一股杀气,来到李氏面前,一把扼住李氏的脖子,眯着危险的眸子,勾唇一笑:“李元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颐指气使。”

李元淑的脸瞬间涨紫,双眼泛白,拼命的挣扎呼吸,可傲君的手劲,出乎意料的大,她根本挣扎不了,感觉大脑缺氧,已经快要陷入窒息,“老爷,救,救命……”

第56章要她如数奉还

没料到傲君会胆大妄为的对李氏出手,车海谦有些意外,但却,没有马上阻止。

听到李氏的求救声时,才怒道:“车傲君,放肆,快放了你李姨娘。”

“哼。”傲君的眸光讥诮的落在车海谦盛怒的脸上,轻篾一笑:“丞相大人的记性不太好,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我叫傲君,不叫车傲君,我只一个母亲叫柳柔。死在十年前。”

听到女儿听到心爱的女人,再看女儿那双冷漠的眸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车海谦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你在恨我?”

傲君讥诮道:“丞相误会了。我是要提醒丞相,母亲当年留给我的,不止天水阁,还有那百万嫁妆和铺子,既然我同相府再无干系,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要丞相和这个女人一件也不能少的吐给我。”

手中的劲力又猛地紧了几分,李元淑已经快要断气。

“李元淑,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她盯着脸色青紫,已然在垂死边缘的李元淑,露出一个魔鬼般的笑容,“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所有不属于你和相府的东西,如数奉还回来。一个子也不能少。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能让你还本带利的吐回来。”

说罢,捏开李元淑的嘴,把一颗药丸子,塞到李元淑的嘴里,把她丢开,接过红锦递上来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碰过李元淑的手。

她并非是一个极度洁癖的人。

但,一个毒妇,确实脏了她的手。

李元淑摔在地上,拼命的呼吸,扣着嗓门往外吐,泪如雨下的哭嚎着,“小贱人,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毒?”

快要喉咙扣破,硬是什么也没吐出来。李元淑爬起来,就朝傲君扑去,嘴里嚷着要和傲君拼命。

傲君见李元淑像条疯狗一样扑来,看似不经意的一个抬脚,李元淑已经被她踹飞出去,狠狠的撞在门框,满头是血,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啊……夫,夫人。”带着大夫来的周氏,瞧见李氏飞撞在门框上晕了过去,连忙跑上去呼唤。

傲君连个眼神,也没有瞟向昏过去的李氏和不停呼唤的周氏,从桌子上拿过车海谦签下的绝亲宗书,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车丞相的话,傲君会谨记在心。但车丞相的记性,似乎不太好,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傲君与丞相大人再无瓜葛。我想,权侵朝野的丞相大人,会做是言而有信之人,将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如数奉还。三日之后,我会派人点数,若少一样,我必会讨回样。望丞相大人保护好李氏,否则,三天之后,我不肯定,她四肢会是健全的。”

语毕,她转,只留给车海谦一个傲然的背影。

在旁的众人,都傻了眼,完全没有从李元淑被一脚踹飞的震惊回过神来。

车海谦也震惊的不要不要,一个女儿家,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暗中派去保护车傲君的人,并没有回报,他会武功的消息啊?

“君儿。”眼见傲君已经走出客厅,车海谦才回过神来,苦涩的唤了一声。

傲君脚子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偏头,冷漠的说了一句:“只要我母亲,才有资格,唤我闺名。丞相大人这一声君儿,傲君承受不起。”

说罢,不要停留,已然提步离去。

车海谦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绝然而挺傲的背影后,哽住了喉咙。

这个女儿,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没有他这个父亲,她比一般的女子坚强,比一般的女子有气魄。

但不知道,这份气魄,最终会助就她。还是会害了她。

金灵山的印光大师,曾在十年前游历帝都,见到傲君时说过一句话:此女主命天曜,注定多桀,身陷命劫。若有朝一日涅槃重生,当扶摇直上九重天。

他最终选择,把她送出府,遗养在家庙,只希望,她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这一劫……

彼时,他哪知道,印光大师,曾说的命劫,早在十年前,已经渡过。而非,今时今日……

一路上,红锦和素问,都缄默不语,不知道该不该安慰自家小姐。

但瞧自家小姐,与往常并无不同,似乎一点也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不免还是担心。

因为她们很清楚,她们的小姐,有多么强大的忍耐力和克制力。

最终,还是素问不放心的问出了口:““小姐,你……你没事吧?”

傲君瞟了一眼有些担心的素问,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

若说心里一点也不难过,真假的。

她前世虽然沦为杀手,可也曾经有过弟弟,有过亲人。她想得要得到亲情。

但,没有,她不会祈求。

她的骄傲,不允许。

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她难过。

而且,她总觉得,车海谦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这一点,红锦显然也看了出来,“小姐,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就好像,在做戏。又像是在交代什么。”

傲君听后,蹙了蹙眉,并没有说话。

“大姐。”身后传来女子忧心的声音。傲君停下步子,见车芸沁急急追了上来,她笑了笑,“跑慢点,别摔着了。”

像是印证傲君的话似的,车芸沁跑的太急,不妨脚下一块鹅卵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好在,红锦速度快,急身闪身过去,拉住了车芸沁的肩膀,才没让她的脸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七小姐,你没事吧?”把车芸沁扶起来,红锦问道。车芸沁煞白着一张小脸,似乎吓的不轻,“没,没事。”

“你瞧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傲君走上去,上下打量着她问:“可有哪里受伤?”

车芸沁摇了摇头,拉住傲君的手,快要急哭了:“大姐,父亲,父亲真的要和你断绝关系吗?”

傲君点了点,“从今往后,我不在是相府的大小姐,也不在是你的姐姐。”

“不。”车芸沁眼泪哗哗直流:“怎么会这样,前些天儿,知道姐姐奉皇命,医治九皇叔,父亲还担心姐姐的安慰。父亲明明是关心姐姐的,怎么会一下子,要和姐姐断绝父女关系。我……我去求父亲。父亲不会这么狠心。”

第57章皇上亲临

知道车芸沁是在担心自己,傲君心里有一丝丝暖意流过。她反拉住车芸沁的手,神色严肃的说:“沁儿,没用的。”

车芸沁苍白脸,更加的惨白。

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她拿什么去向父亲求情?

“是沁儿无用,在父亲面前说不上话,不能帮姐姐……”话未落,泪水已像珍珠似的滚落下来。

“沁儿,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在他面前提我。更不要替我求情。”傲君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凝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郑重道:“你只要乖乖的伺候在丞相身边,不要过问我的事情,你和你娘亲都会得到庇护。记住我的话,回去吧。”

不再多言,傲君转身离去。

车芸沁站在原地,看着傲君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明白傲君这么说的深意。

她在父亲的面前没有份量。李元淑日后若动她,父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是,他照顾在父亲的面前,渐渐引起父亲的关注,李元淑和车湘玥都不敢轻易动她。

傲君一定是不希望她,在父亲面为替她求情,而惹到了父亲,给李元淑打杀她和娘亲的机会。

毕竟,父亲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李元淑不仅恨傲君,也同样憎恨与傲君亲近的她。

“姐姐的话,沁儿会铭记在心。”她望着傲君的背影,提醒道:“父亲已经把二姐从牢房救了出来,大姐,你要当心。”

傲君邪佞的勾唇一笑,车湘玥,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想杀她们,分分钟的事情。

只是,这么便宜让她和李元淑死,太便宜她们了。

她会慢慢的让她们,为她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步子刚踏入院子,绍元就出现在傲君的面前:“车大小姐。”

傲君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她和车芸沁的话,想必绍元早已经听到,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既然已经知道我与相府再无关系,就不必再唤我车大小姐。”

绍元紧皱眉心,着实好奇傲君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

换成是任何一个人,与自己的生生父亲断绝关系,被逐出宗族,都会哭天喊地,无法承受。

甚至,无法生存下去。

何况,傲君是个女子。

但,好奇归好奇,傲君该如何不是他应该上心的。

“君姑娘,宫里传来口谕,皇上于半个时辰后,亲临九王府探望王爷伤势。”绍元面无表情的说:“王爷命你,立刻随我回九王府。”

两人才入九王府,没来得及去见战离渊,就听到商满尖细的嗓音传来:“圣上驾到。”

早已经在府外迎驾的管家和仆人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高声喊着万岁。

傲君一把推开绍元,沉声道:“去迎驾。”

绍元立刻前去迎驾。

傲君快速进了长信阁。满殿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果然,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

她走到锦榻前,看到战离渊双眼紧闭,唇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她迅速去解他胸前的衣服。

可才解一半,昏睡人儿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傲君眉心一蹙,冷若冰霜的瞪他:“你以为,凭这些血气几盆血水,就能打消皇上的疑心?”

战离渊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一丝骇人的冷意,扼住傲君手腕的手掌力度一紧,盯着傲君脖子上的项圈:“你脖子上的项圈,怎么得来的?”

傲君蹙眉:“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皇上就会到长信阁。王爷确定要在此时此刻,质问一个与王爷毫无关系的小事?”

战离渊盯着傲君眸色一沉,敛去身上的气息,放开了傲君的手,渐渐的闭上双眼。

见战离渊松手,傲君立刻拿出一把柳叶刀,划开战离渊胸口带血的纱布,丢在一旁染血的盆里,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把瓶子里面的药粉洒了点在空中。

“来人,把王爷身上换下来的纱布和血水端出去,打几盆干净的热水来。”她话一落,一个婢女二话不说,动作利落的端起血水,神色匆忙的往外走。

恰逢此时,宗政已经走到了长信阁的殿外,看到婢女端着刚换下来的血水和带血的纱布,神色焦急的从长信阁出来。

政宗龙眸一微,看了眼身旁的商满,商满立刻上前问道:“这血水和纱布,可是王爷身上换下来的。”

那婢女一心往后院走,咋听商满捏着嗓子怪音,吓的浑身一哆嗦,哐当一声,把手里的血水盆掉在了地上,血水四溅,流了一地。

“放肆。”商满及时护在宗政的面前。

“奴婢参……参见皇上。”婢女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煞白着一张脸忙不迭的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饶命啊。”

宗政一心扑在九皇叔的身上,见身上没有溅上血,挥了挥手,让商满退下,看了眼长信阁,威严说:“王爷的伤如何?”

婢女颤声道:“王爷至令昏迷不醒。车大小姐正在给王爷换药,急需干净的热水,奴婢诚惶诚恐,不料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说着,又是一阵磕头。

“那还不快去准备水。”政宗挥袖进了长信阁,还没靠近床榻,就听到傲君凌厉的声音传来:“端盘子来。”

声音凌厉而冷漠,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绍元很配合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着一个盘子,快速移到傲君的身边递上盘子。

傲君头也不抬的,把一条一条腐烂的肉质放在盘子上,“擦汗。”

绍元又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傲君擦汗。

“止血药。”

“针,线。”

“剪刀。”

每说一样,绍元做一样,速度极其的快。

待宗政和商满走到榻前的时候,傲君已经剪断了最后一针的线头,把治辽外伤的金创药,厚厚一层的洒在了缝好针线的伤口上。

第58章问及刺客事

政宗进殿前,傲君把殿内的烛火吹灭了几盏。寝殿里面显得昏暗,只要不近距离的盯着战离渊的伤口看,是看不清楚他胸口的伤势。

只看到他的胸口上,爬着一条长约三公分,用针线缝合的伤痕,还有战离渊胸口和衣领上浸染的血。

“热水。”

傲君也不急着给战离渊包扎伤口。

取来干净的毛巾和热水,仔细小心的擦拭着战离渊胸口的血迹。

最后,才用纱布把战离渊胸口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确定战离渊的脉象虚弱后,头也不抬的吩咐绍元去煎药。

绍元应声就退了出去。

傲君也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准备洗去手上的血。

蓦地,看到宗政和商满就站在她的身后,连忙行礼,“傲君参见皇上。”

宗政微微蹙眉,看了眼满手是血的傲君,又看了眼昏迷的战离渊,移身坐在床榻前,看似关心的扯着被褥给战离渊盖上,向傲君寻问战离渊的伤势。

傲君说起谎来毫不费力,宗政并没有丝毫的怀疑。

“你先退下吧。”宗政挥了挥手,傲君淡漠的看了眼战离渊,随着商满退出了长信阁。

果然,一出长信阁,商满便向傲君问及,九王府昨儿夜里,可有刺客潜入行刺。

傲君摇了摇头,“我这几****夜夜守在九皇叔的榻前,虽偶有小眠,却是未听到府内,传出有刺客的消息,倒是亥时一刻左右看到禁卫军前往九王府,说是有刺客出没,前来保护九皇叔的安危。”

商满听了之后,紧紧的蹙起眉头,似乎在深思什么。

见商满无语可问,傲君扬了扬自己带血的手,跟商满说:“商大人,若无事,容傲君回房间,清洗一下手。”

商满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傲君正欲吩咐人打水给她洗水手,却看到一个天蓝色的身影,躺在自己的床上。

慕长言听到脚步声进了房间,扭头一看,果然是傲君回来了,看到傲君双手上的血时,眸光一沉,飞快的冲到傲君面前,抓住傲君的手,担心道:“小君儿,你受伤了?谁伤的你?那个变态王爷?”

傲君一把甩开慕长言的手,蹙眉冷声道:“皇上亲临九王府,商公公就在门外,你赶快离开。”

若是让商满发现慕长言,当成刺客,不但害了九皇叔,也会害了她。

慕长言眯着潋滟风华的眸子,挑眉道:“小君儿,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昨天晚上禁卫军大街小巷的搜寻刺客,闹的是满城风雨。我担心你的安危,才冒险潜入九王府看你。你不但不领情,一见面就赶我走。”

傲君擦着手上的血,折回门口,面无表情道:“我只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慕长言冲着傲君,眨了眨勾魂的眸子,换来傲君一记白眼,他盯着傲君脖子上的项圈,眸光一凝:“你脖子上的项圈很配你,怎么以前没见你戴过?”

傲君无语,她跟他很熟吗?

她以前有没有戴过,他能知道吗?

“来人啊。”她不理慕长言,朝外喊道。慕长言忙嘻笑道:“别,小君儿,我走,我走还不行么。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说着,从窗子一跃,转瞬消失。

傲君望着慕长言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吩咐前来的婢女去打水。

宗政似乎只来确认什么,没有多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离开九王府。

离开九王府前,叮嘱傲君务必要在清明节前医冶好九皇叔。

傲君忽然想到,战离渊之所以能够回帝都,就是因为先皇忌日快要到了,又逢清明,才会被接回帝都。

傲君和车海谦断绝关系,被逐出车丞相府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帝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八卦。

三天之后,不少的百姓,齐聚在车丞相府的正门等着瞧热闹。

因为,傲君乘着九王府的马车,出现在相府的正门。

但,她没有进丞相府。

而是让红锦和素问,通知车海谦和李元淑三日期限已到,她回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红锦跟管家说:“三日期限已到,我家小姐如约来拿回夫人当年留给小姐的百万嫁妆。劳管家进府通报丞相大人和李妾氏。我家小姐还赶着回九王府照顾王爷,耽误不得。”

老管家快步走到马车前,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老爷有令,若大小姐回来了,请大小姐进府。”

傲君倚在马车里,一边吃着栗子,一边冷声道:“傲君谨记丞相大人的每一句话,绝不敢踏入丞相府一步。”

管家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大小姐,这……”

“管家,我们小姐的话,已经很清楚。”红锦打断管家的话,面无表情的说:“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属于小姐的个人财产。希望丞相府能够抓紧时间。”

管家只好折回府中,如实转告给车海谦。

“老爷,你瞧瞧,这个小贱人存心让我们相府成为全城百姓的笑话。”李元淑一听傲君不愿意进府,双方商议的可能没了,心中更是愤恨难当,“她这个扫把星,一回帝都,就害得我们家宅不宁,各个铺子损失……”

“你给我闭嘴。”车海谦一声怒吼,吼的李元淑身子猛然一颤,敢怒不敢言的望着车海谦,“老爷……”

“把钥匙交出来。”车海谦皱眉怒道。

李元淑一听,脸色大变:“老爷,你真要把钥匙交给那个扫把星……”

李元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车海谦一个冷眼扫来。

车海谦拍案而起,“我再说一遍,把钥匙交出来。”

李元淑即便不甘心,还是扭捏的把钥匙拿了出来。

可还没有交到车海谦的手里,就猛地一下,扑通一声,跪在车海谦的脚下,双手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脸,一脸痛苦:“老爷,救……救我……”

很快,她的脖子和脸上,出现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她像是不知疼一般,拼命的抓。

车湘玥见状,大惊,连忙抓住李元淑的手,忧急道:“娘。你,你怎么了?”

“好痒,啊……”李元淑浑身奇痒难耐,像是有千千万万的虫子在她皮肤下蠕动似的,她狠力的挥开车湘玥,一边脱身上的衣服,一边疯狂的抓身子:“是那个贱人给我下的毒。老爷,救我,救我……”

第59章和谈使柳天赋

傲君知晓李元淑,是不会轻易交出她母亲留给她的百万嫁妆。

但她有的是办法,要李元淑亲自把库房的钥匙交到她的手里,哀求着她交出解药。

没等到李元淑,倒把多日不见的车湘月给等来的。

“姐姐,你为什么要给娘亲下毒?”车湘月伤心欲绝的跑到马车前,在众多看热闹的百姓面前,跪在了地上,望着马车,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说:“姐姐,你恨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恨,都撒在我的身上,不要伤害我娘亲。我求你把解药拿出来。再晚,娘亲就要毒发身亡,我求你了……”

周遭百姓一听,愕然失色。

解药?毒发身亡?

莫非,傲君对李妾氏下了毒手?

一瞬间,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马车上,纷纷议论。

“李妾氏霸占我家小姐的嫁妆,偷梁换住转给二小姐当嫁妆。如今小姐回来,二小姐和李妾氏不愿意把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归还给小姐也就罢了。竟还要反咬一口,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诽谤我家小姐,你们当真是欺负夫人不在了,没人为我家小姐做主?”素问提高分贝,故意大声道。

“柳大人到”蓦地,一道清亮声音传来。

瞬间,引得众人投去眸光。

只见一辆豪华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大人,请下车。”

马车的帘子,被车夫掀开。

一位身穿浅青色衣袍俊美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一方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都明朗起来。

刹那,此起彼伏的,传来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是柳天赋,柳大人。”

“哇,柳大人,好生俊美,不愧是帝都出了名的三大美男之一。”

“谁要是能嫁给柳大人,这么俊美,温柔的男人,不知多有福气。”

“车府大小姐的母亲,是柳府的嫡长女,也就是柳大人的姑姑,柳大人出面,肯定是为了替车傲君讨个公道。”

像是掀起风浪一般,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在柳天赋的身上,各种潮议也蔓延开了,没人去理会跪在地上的车湘玥。

柳天赋抬眸看了眼车相府的牌匾,眸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车湘月,动作优雅的拂了下衣袖,跟身旁的随从说:“去通传一声,柳天赋前来拜会丞相大人。”

“是大人。”随从应声去办。

傲君透过马车的窗帘缝隙朝外看,便看到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左右,身着一袭浅清绣着竹叶衣袍的男子,背对着马车,身形颇长,笔直挺拔,气势不凡。

似乎察觉到她的眸光,那人转过身来,透过掀起来的帘子缝隙,朝她看来,眼底噙着丝丝笑意。

就在这时,车海谦出了府,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但还是客套道:“呵呵,原来是柳贤侄,府里请。”

车海谦一句贤侄,惹来傲君一阵冷笑。笑声不大,却足以令车海谦听到。

柳天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正身子,向车海谦拱手作揖:“本官奉命前往边境与北冥蛮夷和谈,昨儿傍晚才从边境赶回城,听闻前些日子丞相大人护送王爷回城,不料遭遇刺客刺杀身受重伤,特来看望丞相大人。”

柳天赋自称本官,而非小侄,这相当于在车海谦的脸上啪啪啪几个耳光。

柳天赋是柳柔哥哥的长子,也就是傲君的表兄,理应称呼车海谦为姑父,自傲君的母亲死后,两家便无来往,只在朝堂之上较量。

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是闻名紫璃国的大人物,年仅十三就摘下一甲状元,深受皇上宠爱,十七岁高升尚书大人,三个月前,被封为前往边境与北冥国和谈的和谈大使。就是当朝丞相,也要给他这个晚辈,几分面子。

“多谢贤侄挂心。”车海谦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柳天赋的真正来意。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来,柳家对傲君都不闻不问,为何这次会突然站出来。

“丞相大人安然渡难,是帝都百姓之福。”柳天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深不浅,似乎很温和,却又给人一种疏远的冷漠感:“本官听说,君表妹学得一手好医术,不仅医治好丞相大人的伤。也得到皇上的重视,为王爷医治,可见医术精湛。本官的爷爷,近些时日身子不适,便想请君表妹跟本官回柳府小住,也好让君表妹,替爷爷诊治诊治。不知道,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柳天赋丝毫不提关于傲君被逐出家门,已与车海谦断绝关系的传言,似乎并不知晓传言一事。而是把重点移到傲君求活车海谦的事情上。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车海谦当众打脸,脸色很难看。却无话反驳。

百姓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也不知是谁,高声喊道:“柳大人,你刚回城,还不知晓,这君小姐已经被丞相大人逐出车府了。此刻,就在马车里。”

此人话音一落,不少百姓纷纷附和。

一说:傲君为了救车海谦,得罪了御医,惊动了皇上,险些被关进大牢。车海谦不念父女之情,残忍的把傲君赶出家门。

二说:是因为皇上命傲君医治九皇叔,若是没能医好九皇叔的伤,就会被砍头。车海谦是担心傲君会牵连相府,所以和傲君断绝关系。

三说:是因为凌王殿下和傲君退婚,要娶二小姐车湘玥为太子妃。车海谦和李妾氏,为了霸占傲君母亲留给她的几百万嫁妆和铺子,才把傲君赶出府。

众说纷云,也不知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柳天赋微微蹙眉,望着车海谦,沉声道:“丞相大人,可有此事。”

此刻的车海谦,脸色一片煞白,何止难看。

任何一条流言,都足以毁了他的名声。

可声名和女儿的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看着柳天赋,皱眉道:“不错。傲君触犯家规,已被老夫逐出家门,现今已非我车家女儿。胡叔……”

胡叔应声后,手捧一个锦盒走到傲君的马车前打开:“大小姐,这锦盒里的钥匙是夫人当年留下来的库房钥匙。这几张契书是夫人当年陪嫁来的铺子一并交给小姐。请小姐下车清点。”

红锦接过锦盒,掀帘上车,把锦盒交给傲君。

傲君打开清单扫了一眼之后,为之大感,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何止百万。

她把清单扔给玉曦,“这么高大尚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玉曦看了一眼手中的清单,瞟了一眼傲君:“俗话说,财不外露,以免引祸上身。今日过后,不知有多少贼人,盯上你这笔财产。”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吐出嘴里的栗子壳:“吃到我嘴里的东西。除非我想吐出来。否则,谁能让我吐?”

第60章发狂的李元淑

玉曦不置不可否的耸了耸肩,这绝对是傲君的处事作风。

“那说好了,办完这事,夫人留下来的画,都归我所有。”若不是傲君拿几副名画来诱惑他,他才不想趟这淌浑水。

傲君没好气的瞟了玉曦,抬脚,一脚把他从马车里踹了下去。

也好在,玉曦反应的够快,及时稳住身子,没有丢脸的从马车上摔下去,而是一个漂亮旋转从容优雅的落地。

“玉,玉曦公子?”

玉曦一出现,再引度来一阵风波。

玉曦是谁?

虽不是王公贵族。但在帝君的名声,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春风楼的头牌,画得一手好画。不少贵族公子,好画之人,所尊敬崇拜的对象。

“见过丞相大人,柳大人。”

玉曦仪态优雅的向车海谦和柳天赋作了一揖。

柳天赋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玉曦,眸子微眯,“原来是帝都第一画师玉曦公子。”

玉曦抬眸看着柳天赋,淡雅一笑,“玉曦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柳大人。”

就在这时,傲君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母亲生前好画,当年留给我的嫁妆里含有子豫大师的名画,还有母亲收藏的诸多名画。我对画知识浅薄,便请了玉曦公子前来帮我鉴定名画。丞相大人应该没有意见吧?”

车海谦看了向马车,傲君并没有下车,显然是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踏入丞相府。

他心中暗暗一叹,看向玉曦跟胡管家说:“胡叔,带玉公子去库房。”

说罢,提步走到马车前,这才发现车湘月跪在马画前。

“月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车海谦脸色大变,怒道:“起来。”

车湘月气的快要发疯,她也想起来,可她的身子被人点了穴道。

她不仅起不来,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保持着跪的姿势跪在地上。

见车湘月跪在地上不起来,车海谦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女儿家,当众跪地不起,像什么话。来人,把二小姐拉回府里。”

素问指尖的石子一弹,解开车湘月的穴道。

穴道一解,车湘月僵硬太久的身子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恨恨的瞪着素问。

她哪受过一个下人的气,只觉得心里怒火蹭蹭直蹿。

但还没有湮灭她的神智。

她推开护卫,泪如雨下的跪在车海谦面前,可怜道:“父亲,大姐不愿意交出解药救娘。再这样下去,娘一定会毒发身亡的。”

就在这时,周氏匆匆跑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她……”

车海谦眉心一蹙,“怎么回事?”

周氏身子一颤:“老爷,夫人她,她发疯了,她把自己的脸全都抓烂了,我们就是拦也拦不住她。”

“解药,给我解药。”这时,一个满脸是血,衣衫不整的疯女人,从府里跑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老爷,快让那个贱人交出解药。我痒死,啊……”

她说着,发疯似的在自己满是血的脸上,脖子,胳膊上的抓,留下一道道悚目惊心的血痕。

车海谦吓了一跳,哪料到,他才离开一刻,李元淑的脸就变成了这样,“来人,把她扶回府里,请大夫。”

可李元淑被折磨的已经发疯,只想拿到解药,只想杀了傲君。

力气惊人的推开护卫,朝向马车扑去:“贱人,快把解药交出来。”

红锦和素问阻在李元淑的面前,冷声道:“你生了病发了疯,是该找大夫。我家小姐虽懂医术,但却是只给王爷医治。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医治。”

说罢,推开李元淑。

李元淑哪甘心,爬起来继续朝马车冲去:“车傲君,你这个贱人,天生扫把星,天生孤煞,谁靠近你谁就要遭殃。你给滚出来。你把解药交出来。”

素问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抬脚,一脚把李元淑踹开,“你若再口不择言,辱骂我家小姐,休怪我们衙门见。”

“放肆。”慵懒的声音一落,傲君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严肃的教训的素问:“李妾氏虽是卑贱的妾氏身份,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但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却不能不顾你的身份。”

弦外之音,众人都听得出来。李元淑不过是相府卑贱的贱妾,连她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

素问抿唇,强忍住不笑,垂首,“是,素问知错了。”

李元淑气的吐血,这辈子她最听不得,就是别人嘲笑她的卑贱,她像疯婆子一样扑向傲君,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贱人,心肠如此恶毒,竟下毒害我,快把解药交出来。”

看着李元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傲君挑眉讥笑道:“前几日,二小姐曾同凌王殿下说及李妾氏患有怪病,时常魔怔。前几日魔怔时还出手把凌王殿下打伤。如今又把自己的脸抓伤来诬陷我,这种把戏伤不得人只伤已,李妾氏为了得到我的嫁妆,你也够狠的,连自残都能做出来。傲君实在是,佩服佩服。”

她几日前给李元淑吃的那颗药丸,叫三日逍遥丸。

并非是什么至命的毒药。是以荆棘花的花粉,研磨调制而成的痒痒丸。

吃了三日逍遥丸不会马上发作,大夫也根本检查不出来。

但是,一旦喝水,或是碰水,三日后,必定发作,且痒不欲生。

若能忍得了七日不饮水,体内毒性自会自动解除。

但事实上,没有几人能够忍住。

因为中此毒者,非常渴水。

“大姐,你在胡说什么。”车湘月和几个护卫抓住发狂的李元淑,怨毒的瞪着傲君:“明明是你对娘亲下毒,害的娘亲毒发才会这般。你现在竟反咬一口。”

“我不是你们母女俩。做不出那反咬一口的事。”傲君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要不,咱们把凌王殿请来,当面对质,也让在场所有的人见证,我说的事情,可属实?”

“你……”车湘月气的咬破满口银牙,几日前她母亲伤了凌王殿下确实事实,真请凌王殿下来,只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扭头看向车海谦,哭道:“父亲,明明是姐姐给娘亲下的毒。”

车海谦皱眉,看向傲君沉声说:“属于你的,我不会占有一分一毫。”

“既然如此。那傲君告辞。”傲君没多看一眼李元淑,回头跟吩咐红锦留下来协助玉曦,则让素问拿着铺子的契书去接手各大铺子。

交代好后,便直接走向柳天赋的马车。

这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睨着车海谦说:”丞相大人,想必早已知晓,旗下的铺子,流出赝品假货的事情,导致铺子信誉口碑大跌,损失惨重,生意大不如重前。若是母亲留给我的铺子里,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一并算在丞相大人的头上。还有,这十年,我母亲名下的铺子,所赚的钱,一文不少的吐给我。“

说罢,提步上了马车。

看到傲君干脆的上了自己的马车,柳天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也没向车海谦告辞,便折身上了马车,跟车夫说:“回府。”

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下离去。

完全没有再去理会哭闹,发狂的李元淑。

但车海谦也没有阻止。

显然,他很清楚。

傲君不会轻易拿出解药。

而且,傲君给李元淑吃下药丸后,当时就请了大夫诊治,李元淑根本就没有中毒。

现在,突然发生这种情况,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和傲君那颗药丸有关系。

但,也不排斥,李元淑为了对付傲君,使的苦肉计。

傲君上了马车之后,便倚在马车里面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就连柳天赋进了马车,坐在她的对面望着她,她都没有掀一下眼皮。

傲君不说话,柳天赋也没有说话,只是慵懒的倚着身子,单手支着下巴,借着马车里面夜明珠的光芒,打量着傲君。

一路上,马车里面很安静,气氛有些沉。

不知过了多久,傲君悠悠的睁开双眼,“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柳天赋微微眯眸,想看傲君想要干什么。

谁知傲君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说:“回去告诉外公,不用担心傲君。”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傲君朝九王府的方向走去。

柳天赋意味深长的看着傲君离去的背影,挺拔,骄傲,豪迈,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娇气和做作。

但,这不是让他诧异的地方。

让他好奇的是,她哪来的自信,可以这般胸有成竹?

他的眸光投向九王府,不明深意的笑了笑。

多年不见,有十年了吧。

第62章初见柳贵妃

傲君不负宗政之命,在先皇忌日前向宗政复命。

宗政看着大殿下的傲君说:“你医治好九皇叔,大功一件,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

傲君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为皇上效力,是傲君的荣幸,傲君不敢邀赏。”

宗政望着傲君微微眯起双眼,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至少,她还没有自不量力到,以为救了九皇叔,就敢邀功。

“傲君,朕闻,你已经和丞相府断绝了关系。这究竟是何原因?”宗政不怒自威的说:“只要你想回相府,朕圆你这个心愿。”

傲君眸色一沉,回相府?

她还真没有想过。

“怎么?你不想回?”见傲君没有回答,宗政龙眸一眯,严肃道:“还是你担心,车丞相会不接纳你。”

傲君双眼倾刻泛上泪花,抬头望着宗政,委屈:“傲君谢皇上龙恩。家,谁不想回?但……”

她没有把话说完,咬着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垂下头,劝力的克制着情绪,说不出话来。

宗政见傲君面露委屈,眼泛泪花,一副楚楚可怜,有苦诉不出的模样,再联想到坊间关于傲君的传闻,心里不免有些动容,“罢了。你母亲和柳贵妃是同胞姐妹,柳贵妃也是你的姑姑,得知你被赶出相府,很是担心你,你就在宫里陪她几日,你可愿意?”

傲君正想法子可以留宿在皇宫,听闻宗政此话,忙道:“谢皇上恩典。”

“皇上,柳大人来了。”商满此时进了御书房,通传道。

没等宗政开口,傲君便道:“傲君告退。”

宗政挥了挥手,示意傲君退下,跟商满说:“你且领她去见柳贵妃。”

“是,皇上。”商满说着,领傲君退出御书房,便见柳天赋身着朱红色官服候在御书房外。

这是傲君自那日之后,第一次见柳天赋。

与半个月前不同的是,身着朱红色官服的柳天赋,少了份淡然的温润,多了份威严,英俊的面容,官服衬托,气势逼人,俊逸不凡,到让傲君眼前一亮。

商满上前,传柳天赋进御书房。

柳天赋朝商满点了点,眸光落在傲君的脸上,“原来是君表妹。多日不见,可好。”

傲君道:“劳表哥挂心,傲君一切尚好。”

柳天赋勾唇淡漠一笑,提步进了御书房。

商满领着傲君朝后宫走去。

到后宫需要穿过一条很长的永巷。

傲君和商满才到后宫的永巷,便被一个宫女堵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怜香吗。”看到拦住去路的宫女,商满眉花眼笑道:“什么事,还得让怜香亲自跑一趟。”

怜香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模样不错,商满对她早有垂怜之意。

“商大人匆匆忙忙,这是要赶着去干什么。”怜香说着,眸光落在了傲君的身上,说:“想必这位就是傲君姑娘。”

傲君道:“正是。不知怜香姑姑拦路,不知何事。”

无缘无顾,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不会来拦自己的路,还出动身边的女宫。

怜香闻瞟了眼傲君,气傲说:“皇后娘娘的头疼病昨儿夜里又犯了,太医署的太医们在凤阙宫外守了一夜,也都束手无策,皇后娘娘的头这会儿还疼的厉害,所以,想请傲君姑娘移步凤阙宫,为皇后娘娘医治。”

说罢,也不问傲君是否同意,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傲君淡淡一笑,道:“傲君医术浅薄,只懂得一二毛皮,连宫中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傲君这只瞧几过本医术的知识,哪能到皇后娘娘和诸位太医面前班门弄斧。傲君有皇命在身,不便耽误。”

说罢,傲君看向商满,“商大人,我们走吧。”

商满点了点头,看着脸色变的难看怜香说:“咱家奉皇上的命令,领姑娘去月缨宫见柳贵妃,就先行一步了。”

怜香脸色难看的看着傲君朝永巷走去,“皇上和皇后娘娘伉俪情深,每日下朝之后都会来看望娘娘,陪娘娘用膳。傲君姑娘无需担心皇上责怪,若是担心柳贵妃久等,我就让人去给柳贵妃传话。”

傲君停下步子,并没有回头:“皇上的命令,傲君不敢违抗。姑姑可去请示皇上,得到皇上的口谕,傲君自会领命。但傲君有言在先,医术浅薄,只恐无法为皇后娘娘解忧。”

语毕,扬长而去。

怜香气的浑身发抖。

她是皇后面前的女官,后宫谁见了她,不给她几分薄面?

就连各宫的娘娘见了她,都要叫她一声姑姑。

傲君算什么东西,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孤女,也敢这般无视她,无视皇后娘娘。

“见过商大人。”早在月缨宫外候着的思荷,终于看到商满领着傲君前来,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把一张银票塞到商满的手中,笑道:“有劳公公,领姑娘前来。”

满商把银票往袖子里一塞,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思荷姑姑见外了,贵妃娘娘与姑娘十多年未见,有许多心理话要说,咱家就不打扰了。”

思荷笑着送走商满,引傲君入月缨宫,笑道:“姑娘,可还好?”

傲君淡淡一笑:“傲君一切都好。”

思荷叹了口气:“自娘娘得知,姑娘与相府断绝关系后,内心慎是担忧,又得知姑娘一直在九王府为九皇叔医治,更是提心吊胆,多次向皇上请求召姑娘进宫。姑娘总算安然从九王府出来。”

说话间,思荷已经领着傲君来到月缨宫的正殿。

柳贵妃得到傲君已到的通传,在内殿一刻也坐不住,“君儿……”

听闻,傲君抬头看去,便见一位身着妃色宫装,高贵华丽的女子,自内殿走了出来。

这是傲君第一次见这个姑姑,但在本尊的记忆里,柳贵妃很疼爱她,这些年来也时常派人去家庙看她。

这次回帝君,也是柳贵妃向皇上请旨接她回来。

本意是想让她与凌王成亲,最终,还是被她一纸休书退了婚。

“傲君给姑姑请安。”傲君上前,乖巧的给柳贵妃行礼请安。柳贵妃扶住她的胳膊,拉住了她:“快让姑姑瞧瞧。十多年不见,我们家君儿都长成大姑娘了,跟你娘一样漂亮。”

柳贵妃说着,语气有些哽咽。

第63章随时有变数

傲君见柳贵妃眼里泛着泪花,心里亦是一暖,握住她的手,展颜一笑:“姑姑说笑了,君儿也只承母亲和姑姑三分之一的容貌。比姑姑可差的远了。十年不曾见姑姑,姑姑还是君儿印象中的那般年轻貌美。”

她母亲和柳贵妃是同胞姐妹,眉眼相似极了,只是柳贵妃偏于华丽,而她母亲则是眉眼清雅娴静,气质完全不同。

“瞧你这丫头嘴甜的。”柳贵妃娇颜绽放出欢悦的笑容,拉着傲君在大殿上坐了下来,吩咐思荷去准备早膳,这才询问傲君这些年过的如何,现今住在何处。

傲君起身跪谢道:“这些年来姑姑时常托人给君儿送去吃食衣物,君儿感谢姑姑多年来的照顾和疼爱。”

“乖孩子,快快起来。”见傲君给自己跪下,柳贵妃眼眶有些泛红,牵着她的手让她起来:“姑姑当年,没有出现阻止你父亲,把你送去家庙,还以为,你会怪姑姑,怪柳家。”

傲君淡淡一笑:“君儿知道姑姑和外公们不出面,是为了君儿好。”

她若不离开相府,遗养在家庙,她早就死了。

柳贵妃有些意外的看着傲君,“你能这么想,也不枉姑姑和柳家白疼你了。你如今离开了相府,在九王府始终不安全。为何,不愿同你天赋表哥回柳家?”

她一渡以为,被赶出相府的傲君会活不下去。却没有想到,傲君竟让她眼前为之一亮。

不但,没有寻死觅活。

反而轻而易举的把姐姐当年给她的嫁妆和铺子都要了回来。

听说,那李妾氏声声称傲君给她下了毒,连容貌都毁了。

傲君抿了抿唇,为难的道:“君儿知道姑姑和外公担心君儿。但天水阁,是母亲留给君儿的容身之所。君儿不会让天水阁落入他人之手,曾属于母亲的一切,君儿都会替母亲讨回来。”

“你这孩子有想法,冰雪聪明,只是为何……”柳贵妃神色有些不解:“姑姑本意是要你回帝都同凌王成亲,为何你……”

傲君早知柳贵妃会问这个问题,笑了笑说:“姑姑的意思,君儿不是不知。只是那凌王殿下,并非属意君儿,终究会向皇上请旨退婚,到不如君儿识趣些,成全了凌王殿下。”

柳贵妃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凌王是皇上众多儿子里面,最宠爱的皇子,也最有可能成为将来的诸君。你一纸休书,是要把太子妃的位子拱手让人。”

傲君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笑道:“这个婚约,就算君儿不退,凌王也会以各种理由退婚。”

柳贵妃摇了摇头,“你和凌王的婚约是先婚所赐。只要你不提退婚,就连皇上也不能干涉,这将来的太子妃位子便是你的。这未来的皇后之位也是属于你的。可你这孩子到好,一纸休书把这别人求之不得的荣耀推了出去。若是当真让车湘月和凌王订下婚约。让她当了未来的太子妃,纵是你离开了车府,她和李氏也不会放过你。”

知道柳贵妃是担心自己,傲君平静的拍了拍她的手,“姑姑莫要忧心。车湘月想当凌王妃,还得过淑贵妃这一关。”

柳贵妃说:“车湘月虽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这些年来深得丞相宠爱,如今,你离开相府,这车湘月就成了相府的大小姐。淑贵妃为了得到丞相之力助凌王顺利当上诸君。同意凌王纳车湘月为妃的可能,不是没有。”

傲君笑道:“订了婚,成了亲,当了凌王妃又如何?太子之位一日未定,凌王便是还是凌王。”

柳贵妃闻言一惊,着实没有料到,傲君会说出这么一翻话:“这是什么意思?”

宫里不比宫外,言多必失。

傲君没有深论,只是淡然一笑道:“没有谁会知道,未知的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变数。”

“好一个,没有谁知道,未知的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变数。”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嗓音朗朗传来,只见柳天赋背负阳光而来,“君表妹何以,有何感慨。”

柳贵妃见柳天赋来了,眼底溢出笑意,“赋儿来了,过来坐。”

柳天赋走到柳贵妃的面前,笑道:“侄儿给姑姑请安。”

柳贵妃让他在身边坐了下来,感慨的叹息道:“可不是嘛,这世事瞬息万变,谁又能知道未知的未来,会有什么变数,何况是在这皇家。”

“医书上说,这女子常叹息最容易长皱纹。”柳天赋笑道:“不信,姑姑问君表妹。”

傲君看了眼柳天赋,见柳天赋眼眸含笑的望着她,她勾唇朝柳贵妃笑道:“不仅如此,时常叹息伤肝也伤神,对女子的皮肤和身子都有很大的影响。不过,姑姑不用担心,晚些时候我给姑姑配几副美容茶,保管姑姑喝了之后,皮肤无皱更加细腻,就连睡眠都好了。”

柳贵妃一听,诧异,“有如此神奇的茶。”

傲君凑到柳贵妃的耳边,也不知道和柳贵妃说了些什么,就见柳贵妃面颊一红,忍不住娇笑起来,嗔道:“你这鬼精灵。”

柳天赋不知傲君跟柳贵妃说了什么,但见柳贵妃娇容飞上红霞,也能想象出来,必是他听不得的话。

他眯着眸子望着傲君,眼前浮现出,那日马车里的情形。原来,冷若冰霜的她,也会笑的这么调皮可爱,美而无邪。

这时,早膳传了上来。

柳贵妃心情大好,牵着傲君和柳天赋的手走到餐桌前,说:“君儿是第一次陪姑姑用膳,赋儿你也坐下来和君儿一同陪姑姑。”

傲君坐在柳贵妃的身侧,笑道:“姑姑不嫌君儿闹心,君儿往下几日要在宫里闹几日姑姑了。”

柳贵妃摸了摸傲君的头:“你能在宫里多陪姑姑几日。姑姑高兴都来不及。”

届时,思荷来到柳贵妃的面前说道:“娘娘,凤阙宫的怜香姑姑来了,说是奉了皇上的口谕,请姑娘去凤阙宫,为皇后娘娘医治头疼。”

第64章奇怪的犀牛香

傲君其实早已知晓,今天凤阙宫这趟她是逃不掉。

所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当听到思荷的通报,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劳姑姑,转告一声,就说傲君稍后就到。”傲君淡定的说。

“等等。”柳贵妃娥眉微蹙,跟傲君说道:“皇后娘娘的头痛病是老毛病了。每次犯病,都要疼上几日,宫里几十年的老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怎能让你去医治皇后娘娘的病?君儿,你,你可能医?”

傲君摇了摇头:“现在,能不能医,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传来了口谕,医不医得了,都得去一趟。姑姑有天赋表哥陪你用膳便,君儿迟些回来陪你。”

柳贵妃有些不放心傲君独自前去,封皇后是个狠角。

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思荷,去回了怜香,稍后,本宫会同君儿一同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柳贵妃转而看向柳天赋,“赋儿,明儿是先皇的忌日,皇上和九皇叔要去皇陵祭拜先皇,路途中要千万小心。”

经九皇叔回城遇刺客和半月前的夜里,刺客出没之事,皇城风声鹤唳,柳天赋负责此事,万一出了差池,恐怕……

“姑姑放心。”柳天赋点了点头,“赋儿也该去为明日拜祭先皇做准备,就先行一走。”

语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傲君,才转身离去。

傲君和柳贵妃半柱香后,才坐着轿辇来到凤阙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柳贵妃施施然的向坐在锦榻前宗政,还有躺在床上的封皇后行礼。

“爱妃起来吧。”看到柳贵妃行礼,宗政手一抬,扶住柳贵妃的胳膊,“爱妃怎么来了。”

柳贵妃的手上宗政的手,娇容含忧:“臣妾将儿个才得知皇后娘娘的头疼病犯了,便同君儿来看望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的头痛可有好些。”

倚在软榻上的封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看着柳贵妃端庄一笑:“多谢妹妹关心,本宫的头疼,好了很多。”

她说着,眸光落到傲君的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医治好车丞相和九皇叔的车大小姐吧。”

傲君也随后上前,“傲君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凤阙宫里的烛光比较昏暗,雾气缭绕,弥漫着浓浓的犀牛角香的气味。

犀牛角香对患有头疼的人来说,确实是清热解毒缓解头痛极品好香,毕竟,名贵啊!

只是为何这封皇后的床头床尾会摆放两盆松柏?

难道……

:“起来吧,皇后的头疼病已经有十多年,你给看看,可有法子医好。”宗政开口打断了傲君的思路,看着傲君说:“如果,你能医治好皇后的头痛,郑重重有赏,还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多么诱人的赐赏。

可傲君觉得,这个赏赐和条件,不值得她为之博一把。

于是,便提前打个预防针,说:“回皇上的话,傲君医术不精,在医书上,也只觉得如何医治包扎外伤,皇后娘娘的头痛病已有十多年,傲君不敢妄言,能医治好皇后娘娘的病,也只能试上一试。”

宗政听了,点了点头,“你且试试。”

傲君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吩咐人把寝殿里烛光燃亮,只留下怜香在旁伺候,其他的人,都移到外殿去。

虽然,不明白傲君这是要干什么。

但,所有人都照做。

就连皇上和柳贵妃都出了寝殿。

就只剩下她,怜香,皇后娘娘三个人。

“皇后娘娘,劳把你手伸出来一下。”傲君的看着封皇后说道。也在这时,才借着寝殿的光芒,看清楚了封皇后的模样。

年约四十出头,不难看出来是个容颜美艳,雍容华贵的女人。虽然面容显的憔悴,可她眉眼之间,依旧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威严气势,那就是母仪天下的大气。

“若你真的能医治好本宫,本宫定会重重有赏。”封皇后伸出手腕,凝着傲君,声音虚弱的说。

手指搭上封皇后的的腕脉,傲君心下一动,“若傲君,医治不好娘娘的病,该如何?”

没有料到傲君竟然这么直白,封皇后有些愕然。

但很快,她便哀伤道:“本宫这病自太子离世后,一直到现在,这十多年来宫里的太医,坊间的大夫都不知看了多少。可都……”

她说着,叹息着没再往下说。

怜香拿出一块玉佩到傲君的面前,说道:“这块玉佩是昆仑进贡的贡品,价格连城,只要你能治好娘娘,除了这块玉佩,还有更多赏赐。”

好大的手笔。

她可是车海谦的女儿,破坏了她想暗害车海谦的计划。再则,她是柳贵妃的侄女,柳贵妃和柳家的势力是她除了淑贵妃在后宫争斗的最强大的对手,她恨柳贵妃,恨她都来不及。

又怎么会真心,请她来医病,大大封赏。

“皇后娘娘且宽心,所谓忧思成病,积劳成疾,娘娘这病傲君若能医治,定不敢辞劳。”傲君收回自己的手,询问了一些封皇后发病前的其他症状,以及御医所开的方子,最终,摇头:“皇后娘娘这病,若说根治已无可能,但缓解疼痛的法子还是有。”

封皇后双眼一亮,“真的?你有法子?”

傲君笑了笑:“傲君,给皇后娘娘开个方子,压制娘娘的头疼,让娘娘好好休息一下。”

说转,便起身走到一旁,飞快的开了一个方子,交给怜香,让怜香拿去给伺候封皇后的太医鉴定,再三嘱咐怜香,一定要从太御那里确定,此方子没有问题,再去抓药。

然后,才出了寝殿,到宗政面前道:“回禀皇上,娘娘此病已有十多年,相信宫里的太医们什么法子都试过。缓解头痛的药和茶,皇后娘娘也没有少服。傲君愚拙,只开了安神助眠的方子。希望皇后娘娘服了药后能好好睡上一觉,暂缓头疼,等睡眠调息好,这头痛的病也会慢慢好转。”

第65章傲君被挟持

傲君说的这么直白,很明显的向宗政坦白,她医治不好封皇后。能做的,就是开副助于安神休眠的方子。

这样的方子,十多年来,太医们没有开上百,也有数十张。

所以,她的方子开了,也显然无用。

但,又不得不开。

“罢了。”政宗的脸色显的有些沉重,挥了挥手,暗松一口气,“你们都退下吧,让皇后好好休息。商满,去昭玉堂。”

说罢,皇上从软榻上起身,朝殿外走去。

太医们呼啦啦一阵齐声道,恭送皇上。

柳贵妃也道:“臣妾恭送皇上。”

随后,傲君和柳贵妃一同出了凤阙宫,回到月缨宫。

思荷立刻吩咐宫女,端水来伺候着,把热好的早膳传了上来。

思荷盛着莲子桂圆粥,端到柳贵妃和傲君的面前,:“娘娘和姑娘到现在还没有用早膳,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谢思荷姑姑。”傲君礼貌的笑道,柳贵妃又夹了一个包子给傲君,秀眉微蹙,一副忧愁:“君儿,封皇后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在她面前,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今日之事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她一定是另有目地。”

傲君想了想问:“皇后娘娘很喜欢松柏?”

柳贵妃点了点头:“皇后娘娘一直以来,最是酷爱松柏。凤阙宫那两盆枝叶茂盛盘形似僧的松柏,是西域进贡我国价值连城的罗汉松。”

傲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是皇上赏赐给皇后娘娘的?那凤阙宫的犀牛角香,想必也是西贡之物。皇上赏给的。”

柳贵妃摇了摇头:“犀牛角香是西贡之物不错。却不是皇上赏赐的。”

傲君心中一疑,犀牛角香非普通之物,西贡而来,若不是皇上赏赐,封皇后怎么会有赏赐?

蓦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是皇太后。”

柳贵妃不解,傲君为何会对封皇后的喜好和所用之物这般感兴趣,“皇太后喜香,尤其是犀牛角香。西域进贡来的犀牛角香,皇上都会让人送去昭玉堂给皇太后。自得知皇后时常头疼,便让人送了些给皇后。后来年年进贡来的犀牛角香,皇太后都会让人送来给皇后。”

傲君明白的点点头,便不在再问,垂下头来,端起碗安静的吃粥。

傲君是安静了下来,柳贵妃却被傲君一连三问,勾起了心中的疑惑,她试探性的问:“君儿,你为何会突然问及这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傲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那犀牛角香是名贵稀少的药材,我一直在寻找,便想打听一下想来自何国。”

柳贵妃正色的看着她说:“记住姑姑的话,不管你今天发现了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宫里的太医都不会是只食俸禄的庸医。”

傲君有些意外柳贵妃看出她的敷衍,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交给柳贵妃说道:“姑姑的话,君儿会铭记在心。这锦盒是君儿送给姑姑的。”

柳贵妃拿起锦盒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

“这是……”她不解的问的看着傲君。

傲君道:“这盒子里的三里丹药,姑姑一定要好生收着。红色是可解百毒的草还丹。白色是护心丹。金色的那颗丹药,是素有起死回生之名的小还丹。”

柳贵妃未入宫为妃之前,也曾听说过这三种灵丹妙药。十分珍贵稀少,江湖上几乎绝迹。

可傲君是何来的丹药?

“你可在外面,可是遇到了世外高人?”柳贵妃问。

这件事情,君傲没必要隐瞒柳贵妃。

于是,就把当年被江湖名医治好病疾,以及拜师的事情,告诉柳贵妃。

只是,她并没有说那位高人师傅,是无幻之山,医仙谷的医老。

…………

入夜,月上中天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游走在琉璃瓦片的屋檐上,与这深沉的夜融入,转眼,找不到踪迹。

此时,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四周守卫森严,禁卫军一批接着一批在御书房外来回巡视,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黑衣人隐藏气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屋檐上,轻轻的揭开一块琉璃瓦片。

洞孔直下,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坐在那张尊贵的龙椅上。

不难看出来,此人正是当朝皇帝,政宗皇。

此时此刻,宗政皇正在同屏风那边的人说话:“你的意思是,九皇叔被刺杀,并不是你们主子派人做的?”

闻言,黑衣人瞳孔骤然一缩,阴沉一片,朝屏风那边看去。

可惜,屏风的阻挡,隔绝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悠悠的,屏风后面传来的一个男人冷哼的声音,“你是在怀疑我家主子。”

政宗蹙眉,眼底压抑着愤怒:“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朕是要九皇叔的命。但,不是在朕的眼皮底下。”

“谁?”蓦地,就在这时,御书房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来人啊,有刺客。”

竹院

傲君坐在桌子前,借着烛火的光辉,用一支自制的炭笔在一块半边地图上,飞快的补画没有完成的地图。

然后,收起地图,准备换上夜行衣,出门。

就在这时,耳目灵敏的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禁卫军下令搜查的微弱声。

怎么回事?

傲君心中一疑,快速把拿出来的夜行衣藏了起来,吹灭房间里的烛火,移身到窗子前,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隙,朝外面看去。

大批的禁卫军,手持火把,快速的朝月缨宫这一代的搜查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有刺客闯入宫中?

就在这时,傲君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鼻子不灵敏的人,难以闻到。

她心下一惊,正欲关窗,一只大手猛然抓住窗框,一把滴血的冷剑,架在了傲君的脖子上。

黑衣人流血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抵住傲君的脖子,双眼盛满杀气,阴冷瞪着傲君,”不要动,如果你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第66章危机一线

傲君波澜不惊的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剑,朝远处看去,禁卫军正朝竹院赶来,她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看着带着面带黑巾的男人,不慌不忙的说:“这个时候杀我,是最愚蠢决定。”

男人冷凝着傲君,赤红的眸子微微一眯。

怎么会是她?

“不要耍花招。”锋利的剑刃贴在傲君的脖子上,男子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后退。”

傲君后退一步,给男人让了一个位置。

男人从窗子上一跃,跳进了房间,把窗子带上。

傲君转而,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别动。”男子双眼杀气腾腾的瞪着傲君,“你想干什么?”

傲君秀眉微微一蹙,瞟了一眼他受伤流血的手,“你身上的血气太重,如果,再不及时包扎处理,就算你在我这里藏起来,禁卫军搜查过来,也能闻出你身上浓重的血气。除非,你想死在皇宫。”

男子不发一言,眯着嗜血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傲君,像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傲君耸了耸肩膀,不咸不淡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男人刷地一下,收回架在傲君脖子上的长剑,手掌看似不经意的在腰间旋了半圈,一把泛着杀气寒光的软剑藏在了腰间带束的夹层里。

傲君点燃一只烛火,让男子坐下。

男子迅速吹灭烛火,一把扣住傲君的手腕,眼中杀气:“你想引他们来。”

傲君蹙眉:“我这里,没有止血包扎伤口的药布。现在要止住你伤口的血,盖住这房子里的血气,就要靠它。”

男子眉心深锁,对傲君的话半信半疑。

傲君挥他开的手,一边点蜡烛,一边冷声道:“把伤口露出来。快。”

禁卫军已经进了竹院,脚步声朝她们这里靠近。

男子别无选择,快速把衣袖上捋,露出受伤臂膀。

“会有点疼。忍住。”傲君侧燃蜡烛两侧,融化的烛蜡一滴一滴的滴在男人受伤流血的臂膀上。那种伤上重伤的疼,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男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很快,伤口处滴上一层层烛蜡,慢慢的止住鲜血,凝成一片。

傲君从男人的身上撕下一块黑布,动作迅速而简便的在男人的伤口上做了包扎。

“四处,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道千钧威压的凌厉声。

“大统领。那间房间的灯还亮着,里面住着柳贵妃的侄女。”一个禁卫军的请示道。

只听被唤成大统领的人,一道厉声:“就是柳贵妃的宫殿,也不能放过寸毫,搜。”

“是。”脚步凌近,傲君四下环顾,无处可躲,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迅速滚到床榻上,掀开被子盖在男人的身上,把她从藏书楼借来的医书,一股脑的全抱来堆到床上,压在了男人的身上,脱掉外袍,只着一件里衣,倚靠在床上翻开着医书。

刚做好这一切,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一批禁卫军闯了进来。

“啊……”

受惊的傲君吓的尖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医书,连忙扯着被子朝自己的身上盖去。

闯进房间的禁卫军们,听到傲君的尖叫声,再看到傲君衣衫不整的扯着被子,遮掩自己的身子,不由难堪转身。

带队的禁卫军队长,傲君认识,正是宗政皇之前派去相府保护车海谦的李队长。

李队长自然也是认识傲君的。

看到傲君受惊,脸色煞白,连忙扭开头,“车姑娘,有刺客逃入这月缨宫,在下职责所在,全冒犯之处,还请谅解,来人给我搜。”

“是。”禁卫军领命,立刻四处搜寻。

傲君一边扯着被褥往身上裹,一边朝床榻的角落后退,惊恐未定的看着李槐说:“你说什么?有刺客闯入月缨宫?”

李槐说:“是的。为了姑娘的人身安全。姑娘看到什么,都要如实道来。”

说罢,李槐的视线,落在傲君床榻内侧的医书上,眼底闪过丝疑惑,朝锦榻走来。

傲君面上大惊,“那姑姑岂不是有危险……”

她神情焦急的,顾不得其他,把被褥朝榻里掀去,便要起身,去看望柳贵妃。

这一掀被子,露出胸口一片雪白和玲珑曼妙的身姿,想要靠近搜寻的李槐见状,脸色一红,连忙背过身子:“车姑娘不用担心。大统领已经带人去保护贵妃娘娘。”

刷时,禁卫军回报:“回队长。没有搜查到刺客的踪影。”

李槐手一挥,“撤,去别处搜查。”

禁卫军应声撤出房间。

李槐不敢看傲君,垂首带门:“打扰了,姑娘好生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随之传来思荷焦急的声音,“姑娘。”

傲君看了眼躺在内榻的男子,男子正蹙眉凝着他,她无声给了他一个不要动的眼神。

然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思荷姑姑进来吧。”

门被推开,思荷进了房间,见傲君正在穿衣服,床上堆着几本医书,似乎是躺在床上看医书的时候,受了惊吓。

走到床边,捡起落在地上的医书,递给傲君笑道:“姑娘没事便好。娘娘听说有刺客闯入,正担心姑娘的安危。”

傲君一边穿衣,一边担心的问道:“君儿也是刚听闻李队长说有刺客闯入月缨宫,吓了一跳,姑姑现在可好?”

“娘娘没事。”思荷的双眼,在傲君的床上扫了一眼,傲君心下一沉,面上佯装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医书扔到内榻,站起身子,遮住思荷的视线,担忧道:“我去瞧瞧。”

“姑娘莫要担心。”见傲君起身穿鞋子,思荷温和的笑道:“夜已深。姑娘早些休息,莫要看书看的太晚熬眼晴。奴婢先回去向娘娘回复,也免的娘娘担心。”

“谢思荷姑姑。”傲君甜笑着送思荷出了房间。

确定思荷已走,禁卫军也已经离开,傲君快速给房间下了锁。

男子挥开身上的医书,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傲君赤脚走来,一双小脚被渡上一层暖光,白皙的脚裸上,系着两条红色的绳子,绳子上面系着小巧的铃铛,一步一清脆,衬的她的小脚,更加莹白如玉。

男子瞳孔缩了缩,脸色微漾,不自然的收回目光,从床上起身,便要离开。

傲君也不管脚上是否穿了鞋子,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看也不看男子一眼,淡漠道:“你送了自己的命我无所谓,莫要搭上我的命。”

男子走向窗前的步子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悠悠然喝起茶水来的傲君,眸色微微一沉,“你是柳贵妃的侄女?”

傲君掀开眼皮,淡然的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是奉了你主子的命,前来刺杀柳贵妃,我奉劝你一句,你不会成功的。”

第67章叫你娘子吧

“哦?为什么?”男子凝着傲君,挑眉,饶有兴味的道。

傲君放下执在手中的杯子,缓慢的转头,迎上男子那双幽深宛如燃着簇簇幽火的双眼,唇角微勾,“因为有我。”

平淡到无奇的语气,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与傲气。

男子微微眯起的眸子,瞳孔里的寒光幽为越发显的冷却,“凭你?”

傲君不置可否的挑眉,瞟了一眼窗子,“你可以走了。”

男子浓眉微微一蹙,推开窗子,禁卫军已经撤离月缨宫,他回头看了一眼傲君,纵身一跃,与这漆黑的化不开的夜融为一体。

往年先皇忌日,都在家庙举行国忌。

此次,是先皇十年逝日。

此次,宗政选择在金光寺为先皇举行追福大法。由闻名天下的印光大师,亲自行香定坐而讲,以解秽流芬也,替先皇追福,超渡先皇亡灵。

金光寺,落座在金灵山的半山腰上,山路崎岖陡峭,被云雾笼罩,宛如灵山圣地。这里曾得道坐化过一位肉身菩萨。

至今,保存完好,受无数人跪拜。

先皇忌日这天,从朱雀门到金光寺,一路上早打扫得干干净净,无一闲杂人等。

道路两边,是两条如长龙般气势威严的御林军,威风凛凛的在前开路。

皇家拜佛进香的大队人马,在御林军的护送下,浩荡出城。

除了宗政皇,封皇后,九皇叔乘坐皇轿。凌王,颂王,及文武百官们,次,宫女太监们随轿而行。

皇太后因身子欠佳,未能出行金光寺,便在宫中的昭玉堂寺庙,行不空三藏。

而留守宫中的贵妃们,五品以上,同皇子公主们,昭玉堂设斋行香,跪拜礼佛。复禁食酒肉,忌歌舞太平。

柳贵妃贵为四妃之一,自然是要同皇太后在昭玉堂行香跪拜。

傲君不是皇家人,自然没有她什么事情。

这也正好,为她提了方便。

除了擅闯皇中禁地,其他的地方,她持着柳贵妃赐的令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她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脑海中记下来的路线,补画在未完成的地图上。

确认无误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把地图交给素问,转给飞流,这笔万金买卖也算是成了。

现在,最让傲君没有头绪的是让火凤腾飞的那个人究竟在哪?

这皇宫说大不大。

但,想要找一个,能令火凤腾飞的人,又谈何容易?

“姐姐。”‘

蓦地,一道清泉般欢快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傲君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素衣的少年,飞快的朝自己跑来。

“你叫我?”她看着气喘吁吁跑到面前少年,问:“有事吗?”

蓝泽大口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皱皱的油纸包,递到傲君的面前,笑容干净而又灿烂:“请姐姐吃。”

傲君眸子微眯,看了眼面前的油纸包,又看向少年俊美脸庞上绽放着干净的笑容,心下一动,“为什么请我吃?”

蓝泽咬了咬唇,垂下眸子,面上流露出难过的神情:“因为姐姐对我好。”

“对你好?”傲君疑了疑,他是指,那天她救他的事情?

蓝泽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傲君,清澈的眸子里洇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阿奴说,那****被推下水,是姐姐亲了我,才……才救了我。”

说到最后,他苍白的脸庞上,染上一层绯红。

傲君嘴角一抽,有些窘迫的纠正说:“那是人工呼吸”

她把桂花糕推回给他,“我不需要。”

一听傲君这话,蓝泽眼底的雾气越来越浓,好像下一刻,就要滴下来似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难过道:“姐姐,姐姐是不是,也嫌弃泽儿。”

傲君见他颤抖着肩膀,伤心不已,想到他在这深宫天天被那些皇子公主欺凌,辱骂,心中亦是一紧,“我可以吃你给我的桂花糕。但是……”

她接过蓝泽手中的桂花糕,五指捏住蓝泽的下巴,轻轻的抬起,凝视着难过的眸子,正色道:“男人的眼泪比血还要热,比黄金还要可贵。”

蓝泽望着她近在咫尺绝美容颜,一双坚定冷傲,似会放发光芒的眸子,抿着唇,把眼底的泪意咽了回去。

傲君从她的发中,抽出一根银针,交到他的手里,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拇指按在他的肩岬穴上:“欺而不还,不是大丈夫所为。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用这根针扎他这个位子。记得,不能让人发现。”

“姐姐。”见傲君要走,蓝泽有些急,连忙抓住她的手,“姐姐,不要走,不要走……”

傲君眉心一蹙,低头看着少年握住他的手,眸光一沉,抽回自己的手,说:“你比我大,叫我姐姐不太合适。”

蓝泽嘟了嘟嘴,又扯住傲君的衣袖,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那叫姐姐娘子。”

咳咳……

少年此话一出,傲君一惊,被吃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桂花糕呛地的咳了起来,吃到嘴里的桂花糕,也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了蓝泽的脸上。

蓝泽眼珠子转了一圈,伸出舌头,舔了一唇角,“嗯,好甜。”

傲君一张脸涨的老红,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看着蓝泽严肃的说:“我不是你的娘子,这话不能乱叫。”

蓝泽歪着头,眨了眨眼,看着一脸涨红的傲君,天真的说:“娘子,你不要欺负我是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有娘子才会亲夫君。”

傲君抚额,不是三岁的小孩?

他的智商也就停留在五岁。

她深了口吸,“那不是亲,是人工呼吸。只有救人的时候才……”

说到一半,就见少年闪烁着懵懂无知的眼睛望着她。

她打住了话,抚额望天。

难道她还能妄想一个傻子懂得,什么叫亲亲,什么叫人工呼吸?

最终,她妥协道:“那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和娘子相比,姐姐这个称呼,她比较能接受一点。

蓝泽一听,大喜过望,一头扎入傲君怀中,抽泣着身子:”姐姐,你真好,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泽儿的仙女。“

傲君猝不及防,被他抱个正着,抬脚,本能的想一脚踹飞他。

忽听他此话,抬起的脚,却怎么踹不下去。

她暗吸一口气,冷冷的说:”喂,松手,不许抱我。“

蓝泽放开了抱住傲君的手,双眼热切而期盼的望着她:”那姐姐,不要丢下泽儿好不好……“

第68章她秽乱皇宫

傲君看着他期盼而祈求的眼神,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触动了一般,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蓝泽昂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眯着清透澈的眸子,勾唇道:“蓝泽,蓝天浩瀚的蓝,泽及万世而不为仁的泽。”

“掌权者?”不知为何,傲君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蓝泽闻言眸色微微一沉,收回落在蓝天的视线,茫然的看着傲君,不解问:“姐姐在说什么?”

傲君回过神来,就见蓝泽眨巴着懵懂无知的双眼望着自己,牵着自己手,一摇一摇的询问。

她摇了摇头,甩开脑海闪现过可能,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掌权者。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宫女,青天白日在皇宫里也敢不守宫规,在这里狐媚男人,秽乱宫围。”

届时,一道讥笑刻薄的声音,从傲君和蓝泽的身后传来。

傲君秀眉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转身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粉色衣裙,容颜美丽,气姿高贵的少女缓缓走来,她身边跟着一位眉眼刻薄,气势很高的老嬷嬷。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今天是先皇忌日,宫里的娘娘和公主们,都在昭玉堂同皇太后祭拜先皇,不会这么快出来。

这个少女,应该不是哪位娘娘的公主。

瞧她二八芳华,少女打扮,也不是哪个宫殿的娘娘。

莫非,是和自己一样,是哪宫娘娘的亲戚?

“来人,把这两个奸夫****给我拿下关进大牢,等候皇后娘娘从金光寺回来处理。”那个老嬷嬷一双厉眼怒瞪着傲君和蓝泽,朝身后的侍卫下达命令。

“你,你们想干什么?”见几个侍卫涌了上来,蓝泽立即跑到傲君的面前,把傲君护在身后,瞪大眼睛盯着上来的侍卫,气呼呼的说:“你们走来,我不许你们伤害姐姐。”

“原来是五皇子。”看到蓝泽挡在傲君的面前,老嬷嬷嘴巴一扁,瞟着傲君,厌恶的嘴脸的嘲讽道:“下作的东西,也就只有勾引傻子的本事。把她们拿下,送去打牢。”

“你们,你们别过来。”见侍卫们面目凶恶,靠的越来越近,蓝泽吓的浑身发抖,却没有逃跑,一头撞向前来抓人的侍卫,朝傲君喊道:“姐姐快跑。”

话没说完,就被那个侍卫恶狠狠的一脚,踹在地上。

傲君见状,面色一寒,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连忙去扶蓝泽。

蓝泽被踹在地上一声不吭,爬起来抱住侍卫的腿死不松手,“姐姐,你快跑,他们都是坏人,你不要被他们抓到。”

“五皇子。再不松手。休怪我不客气。”那侍卫恼怒,凶神恶煞的瞪着蓝泽,抬脚就踹去。

傲君快一步上前,在那侍卫的脚踹在蓝泽的肩膀的瞬间,一把踢在那侍卫的脚踝。

只听一声惨叫声响,那侍卫的身子被踏的倒退几丈,倒在地上抱着被傲君踢中的脚踝,在地上翻滚着嚎叫。

其他几个侍卫见状,立刻朝傲君扑来。大有要把傲君撕裂的气势。

傲君快速从地上拉起蓝泽,护到身后,手掌一翻,一块令牌出现在掌心,示众在几个侍卫的眼前。

几位侍卫看到傲君手中的令牌,压根就不买账,完全示他手中的令牌于无物。

傲君也不意外,令牌陡然一翻,几根银针自指尖无声弹射。

瞬间,几声跪地声伴随着吃痛声传来。

几个原本要抓傲君的侍卫,扑通一阵全部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面上露出疼痛狰狞的神色。

见几个侍卫呼拉拉一阵的跪在傲君的面前,粉衣少女和老嬷嬷顿时面露诧异。

粉衣少女美眸里的嘲讽散去,晦暗莫测的落在傲君的身上,她刚才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老嬷嬷几步到几个侍卫面前,伸手去提他们起来,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让你们抓人,居然跪一个下赐的奴才。”

“啪”

老嬷嬷的话一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也响了起来。

老嬷嬷整个人,被傲君一巴掌扇的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老脸传来火辣辣的疼。

粉衣少女这时连忙上前,去扶老嬷嬷,“孙嬷嬷,你怎么样?”

孙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肿的老高的脸,一手怒指傲君,向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下达命令:“反了天了,一个狐媚男人的狐狸精,不知悔改,竟还敢打人,陈远,陈高,拿下这个目无宫规的狐狸精。”

被叫陈远,陈高的侍卫,身怀武艺,之前一直在粉衣少女的身后,没有动手。

听见孙嬷嬷一声令下,其中一人气势迫人的上前来抓傲君。

傲君活动着手腕,冰冷眸子落在那陈远的身上,眼神森冷凌厉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般犀利。

陈远心中一寒,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这般的冷冽犀利,就像一把能杀人无形的利剑,让他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脚下的步子,也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好一个会使唤人的狗,看来那一巴掌,打的太轻。”傲君的眸光落回孙嬷嬷的脸上,凤眸微微眯起,唇角几不可见的上扬,声音森冷而邪佞:“仗势欺人的狗奴才,谁给你的权力来抓本小姐。”

“车傲君,你好大的胆子。在这皇宫里也敢撒野打人,老身定要你好看。”孙嬷嬷是淑贵妃身边的嬷嬷,自小照顾淑贵妃长大,随着淑贵妃一同入宫,二十多年,在这后宫中的辈分自是不用说,就连淑贵妃,皇上也不曾命人打过她,骂过他,何曾受过这等欺辱,打骂,气的火冒三丈,浑身发抖,“陈远,快抓住这个秽乱皇宫的狐狸精。”

第69章牢里走一趟

傲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这个孙嬷嬷明显是有备而来。

可又不像是皇后宫中的人。

那么,除了皇后宫里的人,在这宫里面,谁还会想要对付她一个被车相府驱逐的弃女?

眼见陈远动用武力朝自己出手,傲君素手一抬,看也没有看一眼陈远,而是眯着眸子凝着孙嬷嬷和那位妙龄少女,挑眉问:“嬷嬷不是皇后宫中的人,莫非,是淑贵妃宫里的人。”

除了皇后之外,这宫里她无形中得罪也只有那位淑贵妃,凌王殿下的母妃。

“哼,既然知道老身是淑贵妃宫里的人,你还敢不知死活的动手。”孙嬷嬷一双绿豆眼瞪的跟王八似的,咬牙切齿的恨恨道:“现在知道,未免也太晚了。你这等下贱的野贱人,也配得上凌王殿下?做梦,你也就只配,五皇子这样的傻子。等把你关到牢里,看老身怎么收拾你。”

果然如傲君所料。

皇上和皇后,都不在宫中。

皇太后和柳贵妃也都在昭玉堂为先皇追福超渡。

淑贵妃的人便借此机会,给她安上秽乱宫围的罪名。

虽然,她不是宫中的娘娘和宫女。

但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秽乱后宫之罪。

一旦被扣上,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和蓝泽身份不同,纵然不会因触犯宫规而犯下杖毙的死罪。

可她的名声,就轻而易举的毁了。

别说她本身不想嫁人。就是以后想要嫁人,帝都也没有人敢娶她。

虽然,她根本就不愁嫁。

但,莫须有的罪名,她凭什么去背。

“呵呵。”傲君嗤笑一声,眯起流光溢彩的眸子,唇畔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嬷嬷不道明身份,害的傲君,不知道嬷嬷竟是淑贵妃身边的一条老狗。实在是失礼失礼。”

傲君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朝气歪了脸的孙嬷嬷拱了拱手。

孙嬷嬷气的七窍生烟,浑身颤抖,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喘息着让陈远把傲君拿下。

陈远还没出手,就被傲君一个冷眼扫的心里直打寒颤,脚下的步子,也变的沉重。

“孙嬷嬷,您消消气。”粉衣少女一边扶着孙嬷嬷,一边温柔而拿呛的说道:“今儿是先皇的忌日,皇宫忌七食六欲,车姑娘与五皇子情到深处,难以自持。咱们就当没有瞧见。太后正为先皇诵经,若知此事气出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

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傲君闻听此言,心里一阵冷笑。

这算不算,是在变向的威胁她?

或者说是借先皇忌日之势,在对付她的同时打压柳贵妃。

毕竟,今天是先皇忌日,任何的小事,都会成为大事。而她是柳贵妃的侄女,她在宫中发生任何事情都关乎着柳贵妃。

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却不能拉上柳贵妃因她而下水。

“好。我跟你们走。”她冷冷的撇了一眼孙嬷嬷,转而看向蓝泽,”跟我进牢房,你怕不怕?“

蓝泽坚定的摇了摇头,”姐姐去哪。泽儿就去哪。姐姐不怕,泽儿也不怕。“

傲君满意的勾唇一笑,扭头看着陈远,冷声道:“让开。”

陈远的任务,就是要拿下傲君关进大牢,见傲君自愿,到更如他意。

孙嬷嬷瞪着傲君的背影,恨的牙根痒痒:“被家族遗弃的贱蹄子,也敢这么嚣张狂妄,不教训教训她,为凌王殿下和十公主出口恶气,实难解心头之恨。”

“嬷嬷。”粉衣少女看了眼傲君的身影,眉宇渗出一抹莫讳如测的神色,若有所思道:“除了非传闻中的那张丑陋容颜,这车傲君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嚣张狂妄,敢言敢怒。”

若不是她亲耳听姑姑说,傲君敢写休书给凌王,还与九皇叔相处半月,毫发无损的走出九王府,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胆大狂妄的女人。

只是,她更加好奇,傲君是怎么能活着从九王府出来。

坊间传闻,九皇叔残暴诡谲,嗜杀成性,难道,仅仅只是传闻?

想来也是,那个宛如天神般的男子,在她的心中,一如十年前那般神圣不可侵犯。

只是可惜,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

傲君和蓝泽一路逛大街似的,游玩到潮湿的牢房门口,哪有一点面对牢狱的紧张和恐惧感。

隐藏在暗处的一抹黑影,目送傲君和蓝泽手牵手的进了牢房,身形陡然一闪,如同幻觉般消失。

然而,远在金山寺为先皇祈福的战离渊,行香坐案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面具下的脸庞一片惨白,双唇毫无血色,虚弱的咳喇不止。

宗政见状,便让商满扶他下去休息一会儿。

“王爷,你身子未全愈,还很虚弱,这法式还要两个时辰,王爷先到一旁休息会儿。”商满同邵元扶起佛蒲上战离渊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端上热茶伺候着。

“有劳商大人了。”邵元接过商满手中的茶水,递到战离渊的手中,“王爷,先喝口茶缓缓。”

战离渊接过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润湿了苍白的双唇,把茶水递给邵元,微微闭上双眼。

商满见状,便不在打扰。

邵元取来一件披风,披在战离渊的身上,不着痕迹的凑到他耳畔,压低声音道:“主子,顾诚,传消息来,君姑娘被淑贵妃的人,以秽乱宫围之罪关了大牢,同被关进牢房里的,还有蓝耀国的五皇子。”

眉稍微微一动,微抿的唇削薄成一长直线,战离渊面无表情,眼晴也没有睁一下,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若不是微不可见的举动,只怕,以为他睡着了。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邵元轻摇战离渊的身子,一脸担忧的急急唤道。

文武百官见战离渊,双眼紧闭,唇色苍白,显然很虚弱,疑是昏厥过去。

但,宗政皇没有发话,也没有人上前慰问。

柳天赋此次负责先皇追福的大小事务,不能视而不见。

柳天赋快步上前,看了眼昏迷的战离渊,吩咐道:“王爷昏到了,来人,送王爷回禅房休息。”

第70章这一招够狠

宗政见战离渊昏迷过去,龙眸微微一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芒,挥了下衣袍,不怒自威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瞧瞧。”

这话,自然是对御前太医李忠硕说的。

得了宗政的话,李忠硕哪敢怠慢,应了声“是”后,立刻跟了上去。

小沙弥将几人引入一间收拾干净,且清静的院子,让战离渊休息。

李忠硕给离渊号了脉搏后,便开了些药方子,让脚程快的邵元去山下抓药,便回到宗政面前汇报九皇叔的情况。“回皇上的话,王爷并无大碍,只是伤势初愈,气血虚弱,一路上上车马劳顿,疲劳过度才至昏迷,只要休息一会儿,喝些补气血的药,很快就会醒来。”

宗政听闻,眸色晦涩,望着前方的虚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半响,才道:“皇弟的身子太虚弱,你且留在他身边,好生照顾,莫要出任何差池,若九皇弟,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朕。”

皇宫牢房

“打死你,打死你,走开,不要过来。”

慌乱而又气愤的声音,不断的从一间潮湿而阴暗腐自的牢房传来。

只见蓝泽护在傲君的面前,恐惧的用脚去踩牢房里成群四窜的老鼠和蟑螂。

傲君秀眉微蹙,脸色有些煞白,盯着眼前爬过的蟑螂,袖子里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起来,身子有些僵硬。

蓝泽似乎发现她的紧张,不着痕迹的握住她的手掌,拼命踩着那些无头苍蝇似的乱跑的蟑螂。

感受到一股暖意包裹着拳头传到自己心底,傲君紧绷而僵硬的心,像是被暖化了一般,渐渐的缓了下来。

李嬷嬷站在牢房外,止高气昂的看着傲君,一副嘲笑可恨的嘴脸,跟一旁收了银子的狱卒吩咐道:“此女有失妇德,青天白日在宫中与男人行秽乱之事,视宫规于无物,冲撞先皇追福法日,先打她个二十大板,等候皇后娘娘回宫发落。”

明面上是淑贵妃的人,可嘴里却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傲君缓了一口气,不由的想笑。

淑贵妃这一招,耍的够狠。

先皇忌日,借封皇后的势来对付她的同时,故意挑拨封皇后和柳贵妃之间的斗争。

封皇后哪怕知道此事是淑贵妃故意挑起,心存怒意,但也不妨封皇后,领了淑贵妃这个情,指不定会因她与蓝泽私相授受一由,向宗政请旨,把她许配给蓝泽为妃。

后宫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是非之地。只要能达到各自的目地,前一刻针锋相对,恨不得杀而后快的敌人,下一刻也会为了同一个目地,而去对付另一个棘手的对手。

对封皇后来说,淑贵妃和柳贵妃,是她的心头刺。

一旦淑贵妃的儿子,凌王当上未来的诸君,那么宗政百年之后,淑贵便是皇太后,她便无生路可寻。

而柳贵妃是宗政皇最为宠爱的贵妃,颂王自得宗政宠爱。虽说,颂王喜好男风,府里养了一群男宠,还开了间醉风楼,为男倌之地,令宗政龙颜震怒,大发雷霆。但这丝毫不抵宗政对柳贵妃和颂王的宠爱。

文武百官,人人都知,颂王和凌王之间存在着一场没有硝烟的诸君之战。

淑贵妃不但要铲除柳贵妃和颂王,也要解决掉让凌王成为笑话,而失去一大助力的傲君。

所以,借封皇后的势来对付傲君打压柳贵妃。

封皇后想是恼怒归恼怒,却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压柳贵妃,而又可以对付傲君的机会。

毕竟,若不是傲君,车海谦和九皇叔早在半个月前,都死于那场刺杀。朝中势力这个时候,也一定是倒向封将军府。

傲君本可以无视孙嬷嬷的寻滋挑事,但是在这皇宫里一行错,万劫不复。

她可以不怕闯祸,却不能成为别人踩她,对付柳贵妃的一把双刃刀。

她选择进牢房,并不代表,她就要任由自己被孙嬷嬷这狗杖人势的东西欺凌。

“真是好笑。”她把胳膊搭在蓝泽的肩膀上,把玩着他垂在肩膀上的墨发,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打开牢门,向自己走来的几个狱卒,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由最初的低低浅笑,慢慢的到忍俊不禁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她这一笑,可把几个狱卒和孙嬷嬷几个人,笑的傻了眼。

狱卒们也是一怔,不由的停下步子,面面相觑。

赏二十大板,不是赏二十两银子。

正常人的反映,是害怕求饶。他们身为狱卒不知见了多少。

可还没有见过,有谁像傲君这般不按套路的反映?

蓝泽扭头,看着傲君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把玩着他头发的小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疑惑。

随即,他弯了弯眼,也跟着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傲君心念一动,朝他眨了眨眼,笑问:“你笑什么?”

蓝泽也学着她的神情,闪了闪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姐姐笑,泽儿也笑,泽儿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

孙嬷嬷一张老脸都黑了,实在不明白傲君和蓝泽到底在笑什么,“等会儿板子落在身上,瞧你们还能不能笑的出来,哼……”

傲君不以为易的挑了挑眉,轻蔑的瞟了一眼孙嬷嬷,笑的越发的肆意,“是,孙老狗说的是。挨板子的场面,若是孙老狗你不在,岂不是索然无趣。”

一句孙老狗,气的孙嬷嬷快要吐血,怒指傲君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好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贱人,给我拉下去打,狠狠的打,打到她笑不出来为止。”

“你们走开,不许你们碰姐姐。”几个狱卒大汉赤膊前来,蓝泽展开双手,护着身后的傲君,怒气冲冲的瞪着几个大汉,“姐姐没有犯错,你们不能动她。”

孙嬷嬷嘲弄道:“五皇子,你虽是蓝耀国的皇子,却也是我国的质子,念你是痴傻,被那狐狸精勾引媚惑。如果,你再干涉刑犯,恐怕也要吃些板子。”

傲君按了按蓝泽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跟他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说罢,便从蓝泽的身后出来,主动朝牢门走去。越过孙嬷嬷的时候,傲君轻甩了一下衣袍,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此香味淡,又被牢房浓重腐蚀之气掩盖,一般人闻不出来……

第71章不是脱裤子

傲君附在孙嬷嬷的耳边,讥笑道:“孙老狗,如果我是你,肯定会亲眼看着自己憎恨之人在刑台上苦不堪言,半死不活的模样。”

孙嬷嬷气咬碎了满口银牙,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因极度的愤怒而显的扭曲,双眼怨怼的瞪着傲君,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没听到你这小贱人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老身是不会走的。”

傲君望着孙嬷嬷愤恨而充血怨气的双眼,邪佞的闪了闪眼,嘴角含着一抹坏坏的笑意,朝刑房走去,喉咙里哼着旁人听不懂的小曲,只是依稀听到诬陷,狱卒,几个模糊的字眼。

众人不解,这是什么曲,想要听清楚的时候,只听到叮的一声清脆声。

狱卒们对傲君平淡而自然的配合,颇感诧异,却没有发现,孙嬷嬷在听到“叮”地一声后,脸上的神色逐渐的出现了裂缝。

而这微乎其微的变化,却被蓝泽不经意的尽收眼底。

眼见孙嬷嬷要走,蓝泽心念一动,唤:“嬷嬷……”

孙嬷嬷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神情诡谲而木讷的跟着狱卒和傲君的身后走去。

眸色渐沉,蓝泽望着孙嬷嬷的背影,眼底一片晦暗,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蓝泽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蓦然,听到刑房传来傲君的尖叫声:“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蓝泽一疑,立刻冲出牢房,朝刑房跑去。

还没等他跑到,就看到傲君一脸惊慌的从刑房里跑了出来,而刑房里面,传来几道惨烈的嚎叫声和狱卒们的怒吼声。

“啊,救命啊,这疯子想要杀人。”

“他疯了,快抓住她。

“不要过来,大家快逃。”

很快,有两个狱卒,连滚带爬,惊慌失措的从刑房跑了出来。

蓝泽眉心蹙的能夹死苍蝇,看着满脸是血,逃出刑房的狱卒,抖着嗓子唤:“姐,姐姐……”

“快走。”傲君抓住蓝泽的手,快速朝牢房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杀人啊,快救命啊。”

蓝泽被握住的手,肩膀一颤,面色煞白,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色,却没有挣扎。

换班的牢头才归位,便听到有人大喊杀人,立马带人冲了进来,就看到傲君一脸恐惧的拉着五皇子从牢房里逃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傲君急促喘息着,拼命用手指着身后满脸是血,逃命似的跑来的几个狱卒,半天说不出话。

牢头和众狱卒见状,脸色大变,迅速迎了上去。

傲君拉着蓝泽便跑出牢房,直接跑到正经过此处巡逻的禁卫军面前,指着牢房,上气不接下气:“李队长,不好了,快,快去阻止,牢房有人……有人……”

傲君急喘着没下文,可把带队巡逻的禁卫军队长李槐给吓倒了,以为有人劫狱,当即脸色大变,立刻命人去通报禁卫军领统,并带着一批禁卫军朝牢房冲去。

见李愧带人冲向牢房,傲君直起腰,顺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牢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

想要对付她,也不掂量一下有几斤几两。

见傲君神色恢复,眉宇间渗着一抹狠绝,蓝泽眼底划过一丝深谙,里面发生的事情是她做的?可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车傲君,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时,一道诧异的声音,从傲君和蓝泽的身后传来。

傲君转身,便见粉衣少女,款款走来,波光潋滟的盈盈秋眸,闪烁着不解的疑问,继而,看向不远处禁卫军和狱卒乱成一团的牢房,“发生了什么事情?”

傲君眯了眯璀璨的眸子,一派惋惜之色,“唉,这孙嬷嬷的脾气倒是够辣的狠,即便借着狱卒的手没有杀成我,也不该收不住这脾性,对狱卒狠下杀手。”

萧思华听闻此言,娇丽的容颜染上一抹惊心:“你说什么?”

傲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些粗爆狱卒汉子和禁卫军们,动起手来,还能不能再留她一个活口。”

萧思华眉心一蹙,脸色越发难看,立刻跟她身边的人道:“陈远,你去瞧瞧。”

“是,郡主。”陈远应声,飞快朝牢房掠去。萧思华凌厉的眸子剜了眼傲君,傲慢道:“车傲君,孙嬷嬷的事是你做的吧。”

之前几个侍卫,是因为中了傲君的无毒银针,才会失手跪地。

孙嬷嬷突然会发疯,和她没有关系,她是不会相信的。

傲君眉眼一挑,笑的狂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主诽谤,我一样可以起诉。”

萧思华气的脸色一白,“好一个不知礼数的乡野粗婢。既然知道我是郡主,还敢威胁。”

傲君一脸茫然,“郡主莫非,不知孙嬷嬷是谁身边的人?”

不明白傲君这话是何意思,萧思华下巴一抬,高傲道:“孙嬷嬷是淑贵妃身边的人,你敢动她,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傲君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她:“郡主,既然知道孙嬷嬷是淑贵妃身边的人,何必再问我这么低能的问题。”

“低能”两字,萧思华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傲君整句话的意思,却是气的她肺都快炸了。

傲君弦外之音,摆明在说她这个郡主连一条老狗都不如。

萧思华是国公府的萧国公孙女,淑贵妃的侄女,身份虽比不得宫中的公主,但在傲君这个弃妃遗女面前,架子端的却是大。

起初瞧傲君嚣张野蛮,口出恶俗的对待孙嬷嬷,便也只以为,她不把身为奴才的孙嬷嬷放在眼里。

哪知她嚣张狂妄到,竟不把她国公府的郡主放在眼里,当即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怒瞪傲君:“车傲君,你算什么东西,祺表哥休掉的弃妃,家族遗弃的孤女,卑贱的贱民一个,也敢这么狂傲的跟本郡主说话。”

傲君忽视萧思华的愤怒,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转而跟蓝泽说:“你可有受伤?”

她记得,蓝泽之前为了自己不被侍卫抓,被抓卫踹了一脚,那一脚下的很狠,他却没有吭声,刚才牵他的手跑,他吃的哼了一声,胳膊一沉,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蓝泽连忙把受伤的手,从傲君的手里抽回,背到身后,摇了摇头。

傲君的视线落在他的膝盖上,膝盖上面印出淡淡的血印。“跟我走。”

萧思华被傲君和蓝泽忽视的彻底,气的差点吐血。

这个车傲君,果真如祺表哥和车湘月说的那般可恨。

傲君之前有宗政的命令,可入太医署拿药。

所以,进太医署没有阻碍的,便拿来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和绷带。

“把裤腿卷到膝盖。”

“都是因为我,才害得那些人恶意中伤姐姐。”

“把裤腿卷起来。”

“我亲近姐姐,她们就要害姐姐是吗?”

“……把裤腿卷起来。”

“那姐姐,我们以后……”

傲君终于忍不住吼:”你再不闭嘴,我马上就走。“

蓝泽吓了一跳,羞涩说:”那姐姐,你,你转过身去……“

傲君不解,但还是转过身子,等再次回头时,脸窘迫的彻底的黑了,吼,“我叫你卷裤腿,不是让你脱裤子……”

第72章你很担心他

毫无悬念,孙嬷嬷死了,是死在了狱卒的刀下。

据说,是孙嬷嬷攻击禁卫军队人李愧,被狱长一刀砍下了脑袋,双眼死不瞑目的瞪的老大。

纵然狱卒们,都见惯了死人白骨也被吓了一跳。

此事闹的虽然大,也不过是死了一个发了疯的奴才,没有人敢去惊动皇太后。

孙嬷嬷一死,只剩合伙想要害傲君的萧思华。

她是国公府萧老爷的孙女,也是皇上亲封的思华郡主,傲君不会轻易动她。

这也正好给了她机会,去向淑贵妃通风报信。

然而,却也不敢私闯昭玉堂,只能焦急的在昭玉堂外来回走动,等着祭拜先皇结束。

姑姑让她和孙嬷嬷诬陷傲君触犯宫规,冲撞先皇忌日,借此除掉傲君,哪料到,她们没有算计到傲君,却把孙嬷嬷的命给搭了进去了。这下姑姑定会恼怒,她当太子妃的机率,也可能会……

城外,望月山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抓你,你还敢留在帝都,不怕死吗?”饮着杯子里的酒,傲君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子。

男子浅蓝色锦袍被阳光折射出一片银光如流水般铺在地上,银线绣制的引魂曼陀罗绽放的明艳妖冶。

那人眉眼浅渊,渗血的朱砂透着慑魂的妖娆,一双深紫色的眸子眨眼间流光溢彩,凝眸深如古潭,像锦绣山河那照耀苍穹的曜阳。

傲君不禁在想,不知有多少女子,会沉迷在他那张超乎世俗的皮囊下。

“你可以选择举报。会有一笔不菲的赏金。”男子轻斜着身子,莹白如玉的五指间把玩着一个翠玉琉璃般的酒壶,慵懒的眯着紫眸睨着傲君,殷红的唇勾画浅浅的弧度。

凤眸微敛,似坠着日月光华般的眸光落在对面的男子身上,傲君身子半起微倾到他的面前,薄唇一勾,吐气如兰:“如果你再缠着我不放,我会考虑。”

语罢,放下手中的酒壶,朝入城的方向走去。

她被九宫劫出了皇宫,也不知道蓝泽怎么样。

如果,被萧思华抓去,只怕要受不少的苦头。

“你很担心他?”他面色无异,眸子里含着笑意,胸口却一窒,嗯,这种感觉很不爽。

傲君心一沉,她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只是个傻子。”

“所以,我连傻子都不如?”他的语气未变,周身的气息却在逆流,寒气在向外扩散,匍匐在一旁的啸天,也感应到了,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远离他的主人。

傲君转过身子看他,挑眉一笑:“若这是你最终下的结论,我没什么可说的。九皇叔身中剧毒,活不了多久。你不需要利用我去暗害他。最后,我提醒你一句,我的事情,真的跟你没有关系。我接触什么人,也不用向你汇报,你最好,别再来缠我。惹怒一个女人,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一个浑身是毒的女人。“

“呵呵!”低低一笑,连声线都媚的令人骨子都酥了,九宫望着她笑的慑魂勾魄:“如果,我百毒不侵呢?”

傲君横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

抛下这句话,傲君毫不留恋的走了。

“呵呵,九宫啊,九宫,你也有今天。”目送傲君的身影逐渐消失,一袭桃红衣袍的少年,幸灾乐祸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小君儿,可不是你招惹的那些肤浅女人,被会你的美色所迷惑。哈哈,看到她嫌弃你的模样,太爽了……”

某人眉眼一冽,周身的寒流陡然逆转,爬上某个不怕死的家伙身上。

慕长言见身上结上寒霜,立刻挥手道:“好了,不闹了。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他把几本厚厚的宗卷递到九宫的面前,“宗政若是看到了这些定会龙颜大怒,你可有想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谁。”

九宫翻开几本宗卷,略略一眼,轻唤一声,“邵斌。”

一抹黑影转瞬出现在九宫的身后,“属下在。”

九宫扬起手里的宗卷,邵斌立刻接到手里,身形一闪,转眼消失。

慕长言撩开衣摆,在九宫的对面席地而坐,执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那酒杯正是傲君刚才饮酒的酒杯。

慕长言刚斟满酒杯,酒壶九宫很自然

慕长言双手后扬,撩开宽大的衣摆,在九宫的对面席地而坐,执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那酒杯正是傲君刚才饮酒的酒杯。

然而,慕长言刚刚斟满酒杯,还没来得及端起酒杯饮起杯中的酒,九宫就很自然的端起他斟好的酒一饮而尽,就好像是在饮自己酒怀里的酒一般自然。

慕长言反应过来的时候,杯子里的酒已经被九宫饮尽,他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睨了眼九宫手里的杯子,倏地,意味深长挑眉戏笑:“你的洁癖呢?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酒杯是她用过的。”

九宫平静而淡定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挥一挥衣袍上不知何时沾落的花瓣,睨了一眼慕长言,风轻云淡道:“洁癖只针对你这样的人。”

傲君碰的杯子,除了他别人休想碰。

虽然,他并没有碰她人用过物品的嗜好。

但,谁让对象是傲君。

慕长言何曾见过九宫这般,就连那个女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不会去碰,现如今,居然……

忽然,四周狂风大作,树叶簌簌作响,天上飘下一阵落英缤纷的桃花,像是下了一场花雨似的唯美极了。

慕长言和九宫的脸色微微一变,眸色从刚才的散漫变的冷冽锐利,迅起挥起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几个潇洒漂亮的旋袖,划过流线完美的弧度,头顶飘来的桃花雨已被袖风挥开,化成了红色的薄雾,刹那,在慕长言和九宫的四周弥漫。

九宫依旧坐在石椅上,低垂平静的眼眸,为自己斟上一杯酒,递到嘴边,毫无温度的声音溢出了唇齿,“出来。”

话音一落,红色的薄雾里出现七位妙龄少女,领头的一位少女年约十六七岁,身着淡金色衣裙面容姣好,气质出众。

而少女身后的六位少女姿色美艳,眉眼妖娆,性感的娇躯只裹了一层薄纱,薄纱下的曲线玲珑曼妙,曲线诱人,泛着光泽的肌肤若隐若现,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只怕男人瞧上一眼,便慑了几分魂魄。

“翩翩给公子请安。”金色衣裙的少女,看着九宫身姿盈盈一拜后提步到九宫面前,奉上手中的红色锦盒,望着九宫眼神迷离道:“主人让翩翩把公子所需的药送来给公子。嘱咐公子千万要注意身体,莫要沾惹一些不干净的女人,以免伤了身体,特意精挑细选了几名干净无病的女子送来供公子享用。”

翩翩话音一落,六名美人儿,玉手托着珍馐美味,像是花丛中的蝴蝶般飞到了九宫的身边伺候着。

第73章活我必需要死

九宫眉眼一冽,身上释放出一股渗人的寒气,吓的几个美人儿心尖发寒,脸色一片煞白。

翩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戾,抬掌间,一位攀爬在九宫脖子的献媚的女子被一股掌力吸到她的掌心,生生的掐断了脖子,丢在了一旁,面无表情道:“公子若是不喜欢她们。翩翩便回去立刻禀报给主人,为公子挑选喜欢的。”

慕长言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眼光在那些美人身上扫了一眼,拍了拍九宫的肩膀,挑眉戏谑道:“香艳美人,个个国色天香,你那位果真明事贤惠,你好福气啊。我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依那个女人的作风,不会容许九宫的身边,出现任何一个活着的女人,傲君一定会有危险。

“慕公子请稍等。”见慕长言离开,翩翩身形一闪,来到他的面前,笑道:“慕公子,我家主从有一笔生意,想找我谈谈。”

慕长言眉眼一挑,瞟了一眼冷魅九宫,伸手捏住翩翩的下巴,勾魂的桃花眸子潋滟无情,凑到她的唇边轻佻道:“你家主人是他的女人。谈什么生意本公都没兴趣,到是翩翩你,越来越水灵了。不如,我们到一旁谈谈人生。”

翩翩心神一荡,只觉得脸颊扑来一阵热浪,眼前的俊容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只要微微扬起下巴,就能吻到慕长言。

慕长言见翩翩望着自己,脸颊红的能滴下血来,一双明眸里透着痴迷,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笑意,瞟了一眼面色冷沉的九宫,揽着翩翩的腰身朝远处飞去。

与此同时,围绕在九宫的身边的几位女子瞬间被一层冰霜冻住身子,定在原地不动弹不得,万花丛林,只见虚影一闪,九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啸天飞快的扑在几个女子的脖子上,生生咬断女子的脖子。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下山途中,傲君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原本以为是九宫的人,可当看到天空突然飘落下来的桃花,她立马停下步子脸色忽然变了。

“你居然,没有中毒。”一个略显诧异的声音从红色的薄雾里传来,傲君秀眉微微一蹙,轻甩袖袍挥来四周的毒雾,便看到一个身穿金色的长裙的少女从红雾走来,“他的人?”

少女微微一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傲君,眼底透着讥诮,挑眉冷笑:“除了公子的未婚妻,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活着在公子身边来去自如。”

薄唇微微一勾,傲君冷冷一笑:“所以,我必需死。”

少女轻蔑一笑:“你很有自知之名。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说罢,少女手剜陡然旋转,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劈开层层红雾朝傲君斜斜刺来,剑刃泛着乌青厉光,显然涂有剧毒,要致她于死命。

“现在才派人来杀我。似乎并不是他作风。”虽然觉得不像是九宫的行事作风。

但,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

况且,少女嘴里的公子,很明显是九宫。

眼见寒光如乌青闪电劈到眼前,傲君不慌不忙,足尖一点,轻跃高空,躲过少女的刺来的长剑,身轻似燕般的落在少女的剑尖上,红雾缭绕,衣袂青丝风中绞织飘摇,似仙子般透着超俗的仙气。

九宫赶到的时候,便是看到这样洛神临世般的一幕,望着少女那张清冷如尘,仙姿玉色的容颜,自骨子散发着冷傲与不睨睥天下的气场,九宫紫色的眸色深处不由闪过一丝惊艳,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不能自己的勾画出令百花失色的笑容。

九宫一来,傲君便闻到他的气息。

不是鼻子太过敏感,而是他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我是个百毒不侵的人。”眸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她脚下蓦地注力,内力注入长剑之中。

少女脸色一变,哪实到傲君不但会武功,武功还很高强,她想弃剑撤退的时候,已被震飞出去。

傲君足尖一足,踩在脚下的剑翻个半空,再猛地一踢剑柄,寒光划虚破空,追随着那少女飞出去的身子射去。

“啊。”

一声惨叫声响,寒光从少女的胸口穿过,少女双瞳一睁,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被剑刺穿的身子朝山峰下飞去。

岂料,一道似苍穹被雨水洗过浅蓝色身影,在傲君的视线划过,接住了即将坠下山峰的少女身子,身姿翩然如盛开的蓝色妖姬般出现在傲君的面前。

“公,公子……”少女瞧见接住自己身子的男人,正是九宫时,苍白的脸色刷的一下更加煞白几近透明,眼底的恐惧比迎接死亡还要恐惧。

九宫朝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迅速点住少女胸口的止血穴道,紫色的眸子里透着一丝邪佞,“放心,你不会死。”

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人,这一瞬,却能够自己站起来。

傲君尽看的很仔细,却还是没有看到,九宫倒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让一剑穿心的人,还能活下来。

九宫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少女的眉心,眉眼冷冽,“告诉你主子,这是最后一次。”

那少女颤抖着身子点头,握着胸口的剑,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飞快的朝远处跑去。

纵是傲君看到,也不禁感到诧异。

但,她面上不显,平静而冷漠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九宫,薄唇抿成一条削薄的弧度。

见傲君看着自己的眸光,发生了变化,九宫眉心微微一蹙,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伸去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朝山下走去。

傲君只是蹙了蹙眉,并没有挣扎,一路走来,直到山下,她没有说一句话。

九宫不是第一次面对她的沉默,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到了山下,九宫停下步子,看着她平静而冷漠的容颜道:“我在等你出手。”

傲君抽回自己的手,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天色,日头偏西,赶回去也该傍晚,不知道蓝泽怎么样了,姑姑在宫里找不到自己,也该担心了。

我敛回眸光,凝着面前的九宫,口吐薄冰:“我没有时间,同你们玩游戏。”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看着她挺拔的背影,在视线冷傲的远离,九宫眼底的笑越来越深:“你们中的“们”指的是谁?”

傲君懒得理他。

第74章吃人不吐骨头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傲君一入月缨宫的院门,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眼底竟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娘娘吩咐,大小姐回来,要奴婢立刻带小姐去慧明宫。”

小宫女说着,一把抓住傲君的手腕一路小跑起来。

傲君眸色微微一暗,反握住她的手,稳住她的情绪,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寒儿。”寒儿急耐道:“小姐,你这下可闯祸了。淑贵妃一直以来和娘娘明争暗斗,只是苦于没有找到机会踩压娘娘,小姐休书给凌王殿下一事,淑贵妃恼怒不已,这次逮到机会一定会狠狠的踩压娘娘,不会放过小姐。”

“寒儿,你先别着急。”见寒儿急的快要哭出来,傲君按抚她说:“姑姑可有交代什么?”

寒儿拉着傲君,一边小跑,一边说:“娘娘说了,只要找到小姐,立刻带小姐去太后那儿认错,千万不能承认你和五皇子私下偷情。否则,娘娘也救不了你。”

傲君心知道,定是白日的事情,连累到了姑姑。

跟着寒儿一路来到慧明宫,就看到柳贵妃素衣卸簪的跪在慧明宫殿外,傲君连忙上前:“姑姑。”

还没到傲君走到柳贵妃的身边,便被一批侍卫涌上拿下,“淑贵妃有令,抓到车傲君立刻打入督衣卫。”

柳贵妃苍白脸更加白了,连忙跟一旁的老嬷嬷道:“蝶姑姑,有劳你向太后通传一声,这其中定有误会,不如让君儿面见太后,将此事详细道来。”

被称为蝶姑姑的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伺候太后几十年了,“柳贵妃,你先起来吧,太后身子虚弱,病卧在榻,刚服了药已经休息,打扰了太后养病,你我都担待不起。皇上和皇后为先皇追福不在宫中,后宫的事情太后现已交给淑贵妃处理,依老奴之见,柳贵妃只能找淑贵妃。”

正说着,一位气质高贵,姿色素净中透着妖娆的女子从慧明宫走了出来,“哟,妹妹还跪在这里。你这是又何必,莫不是嫌太后病的太轻。”

柳贵妃就着思荷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淑贵妃施施然一礼:“姐姐,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把一个姑娘往督衣卫送,这不太舍适吧。再说督衣卫是处置重犯之地。傲君是重臣之女,纵然无意犯下宫规,也不过是挨些板子,也不该送去督衣卫那种地方。”

傲君抬眼看去,只见那女子年约四十左右,保养很好,风韵十足,身着一袭浅澹色的月牙凤尾罗裙,梳着朝阳五凤髻,只斜插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随着步伐一步一摇,容颜同战凌祺有几分相似,妆容虽打素净,便难掩眉眼间妩媚之色,高高的站在台阶上,犹如一个女王似的,不难看出来,她就是战凌祺的母妃淑贵妃。

在傲君打量淑贵妃的时候,淑贵妃的眸光也落到了傲君的身上。

她没有见过傲君,之前听闻傲君丑陋无比,身染怪疾,后听闻她貌美倾城,原本当宫女们瞧花了眼,只是没料到,傲君的美貌确实当得起倾国倾城第一美人之称。

“重臣之女?可本宫怎么记得,车府早已把她逐出家门。”看到傲君,淑贵妃恨的牙根痒痒,孙嬷嬷是她的奶娘,从小就照顾她到现在,几十年了,居然被傲君给害死。她今天,断然是不会放过傲君:“啧啧啧,好一副倾国倾城的美人皮囊。也不知到了督衣卫,还能不能保住这副皮囊。”

督衣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进无出。

只要被关进去的人,无论最终有没有罪,都要先受一遍督衣卫的刑罚,挨不过刑罚死的人不计其数,即便能挨过去的人,也只剩下半条命,身上筋骨因为刑罚而变成残废,离死不远。

傲君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这个时候开了口:“傲君确实不在是重臣之女。但傲君是奉了皇上之命,留于宫中小住,不知奉皇命,犯了什么罪,竟让淑贵妃不顾皇命来打杀我。”

淑贵妃一愣,没料到傲君会毫不避讳的道她打杀,脸色瞬间变了,“车傲君,皇上念柳贵妃在宫中寂寞,便要你留宫作陪,可你仗着着柳贵妃撑腰,便在先皇忌日与邻国蓝耀国的五皇子明目张胆的偷情,目无皇上宫规在先,冲撞先皇气晕太后在后,如此大不敬之罪,足以要了你的脑袋,可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狡辩。来人,把郡主和太医院的医女传来。“

红唇白齿一张一合,便把柳贵妃和傲君都脱下了水扣上了对先皇不敬的罪名。

傲君不得不佩服这淑贵妃是个角色。

她不怕淑贵妃往她的头上扣大不敬的帽子,但,不能拖姑姑下水,淑贵妃摆明是想铲除她的同时踩压姑姑。

很快,萧思华和一个小医女,被侍卫请到了傲君的面前。

傲君很明显的在萧思华的眼中,看到了得意幸灾乐祸的神情。

“娘娘,就是她。”萧思华指着傲君说,跟淑贵妃的说:“思华奉娘娘的命令和孙嬷嬷同去御膳房取给先皇供奉的凤晶果,却在途中看到了她和五皇子光天化日之下手拉着手,卿卿我我,两个人同吃一块点心,有伤风化,看到我和孙嬷嬷竟也不避讳,孙嬷嬷只是斥责了她几句,她便打的孙嬷嬷的脸都肿了,还把几个侍卫打伤,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她关入牢房,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害死了孙嬷嬷。有牢头和禁卫军队长做证。”

同被请来的牢头和禁卫军队人李愧,不由的看向傲君,牢头在接触到傲君犀利的眸子时,心中猛的一颤,只觉通体发寒不敢再看傲君。

李愧紧紧的蹙眉,抿着唇,没有说话。

而此时,那个医女走到了淑贵妃的面前,跪在地上,垂着头唯唯诺诺道:“回淑贵妃,奴才白日里看到车姑娘拉着五皇子匆匆进了太医院,吩咐奴才去打热水,皇上曾下令,车姑娘可出入太医院,奴才也不敢拦着,就按照吩咐去办,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

医女说到这里,适时的打住了声音。

淑贵妃眼神一厉:“看到了什么?”

医女身子颤了颤道:“奴才听到车姑娘让五皇子把裤子脱掉。五皇子便真的将衣裤脱的精光,奴才当时受惊,吓的不敢吱声就逃开了。”

淑贵妃下巴一扬,眼中噙着冷笑,睨着傲君厉色道:“车傲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75章她要保护傻子

傲君眸色微微一暗,面上不显,从容坦然的走向萧思华,萧思华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可是太后的宫殿,你就算再敢杀人灭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傲君眉眼含着笑意道:“郡主,你不能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啊。”

突如而来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都傻了眼,这可是皇宫,太后的宫殿外,一举一动,一言一辞,都会传到太后的耳里。

萧思华一张娇颜比吃了恶人苍蝇还要难看,气的瞪着傲君:“你,你居然,敢骂本郡主。”

傲君眼底的讥笑越来越深:“我只想告诉郡主,没想好台词,莫要随意出口,否则,会显得很意智商。”

萧思华气的脸都绿了:“你……”

傲君不在理睬她,而是走到淑贵妃的面前道:“娘娘不知道您对郡主一句话里,前道我和五皇子私下偷情,后道我们偷情毫不避讳她们的病名,有何看法?”

淑贵妃秀眉一蹙,眼神厉了几分,看了一眼萧思华,萧思华心中一颤,她,她说错了吗?

她只是,想把傲君和五皇子的私情一事,往重的说,没想到,傲君会去抓文字病句。

“呵呵。”柳贵妃忽而低低一笑:“偷情,偷情,顾名思义,便是要在无人之地偷偷摸摸地进行。傲君和五皇子纵然偷情,又岂会在宫人们来来去去的御膳房重地。只怕,思华郡主是误会了。”

柳贵妃步子踱到淑贵妃的身边,压低声音淡然道:“还是,思华郡主和姐姐都觉得,凌王殿下竟还不如一个傻子?”

这下子不是萧思华脸色难看了,就连淑贵妃的脸色也乌云密布。

柳贵妃弦外之音,摆明是想告诉她,傲君连凌王都看不上,一纸休书休了,会跑去和一个邻国质子的傻王子偷情?

若淑贵妃咬着傲君不放,便是要承认她的儿子,不如一个低能傻子。

但如果就这么放了傲君,淑贵妃又岂会甘心,“如果她和五皇子没有私情,为何医女会在太医院看到她和五皇子衣衫退去。”

傲君的眸光,在那位医女的身上扫过,又看向萧思华冷冷一笑:“因为思华郡主命今侍卫打伤了五皇子,以至于五皇子的全手掌和腿上都是伤。傲君身为大夫,带五皇子去太医院治伤,如果淑妃娘娘不相信,可以让人带五皇子前来检查。至于思华郡主说我用妖法害死孙嬷嬷,我想牢头和李队长比我更清楚,孙嬷嬷是死在谁的刀下。”

说罢,她的目光落在李愧和牢头的身上。

牢头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淑妃他惹不起,但看傲君,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垂头不说话。

李愧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站出来道:“淑妃娘娘,孙嬷嬷的死与卑职有关,孙嬷嬷是因为想杀卑职,才会被牢头情及之下一刀砍下头颅,那个时候,车姑娘并不在牢房。据禁卫军成员报道,孙嬷嬷死的时候,车姑娘同思华郡主在牢房外不知交谈什么。”他转头,看向萧思华,问:”郡主,我的属下,应该没有看错吧。“

萧思华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之前以淑贵妃的名义向李愧和牢头施过压,以为李愧当时没有表态是同意了,哪料到李愧居然不把淑贵妃放在眼里,会主动替傲君开脱。

淑贵妃也始料不及,气的暗暗咬牙,看向牢头厉声质问:”李队人,说的可是真的?“

牢头抬头看了眼李愧和傲君,暗暗叹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淑贵妃面前,颤抖着身子道:”回娘娘的话,李队长说的是真的。奴才不是有意杀孙嬷嬷,实在是危难之明,不得已才出手……“

牢头这话一出,无非是印证了李愧的话,孙嬷嬷的死和傲君也就脱离了干系。

而此时,五皇子也已经被侍卫带来,看到傲君连忙小跑着到傲君面前,牵着傲君的手,上下打量,一脸担忧:”姐姐,你受伤了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呜呜,吓死泽儿了……“

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傲君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你忘记,姐姐跟你说的话了。“

蓝泽背脊一颤,抬起头来抹去眼泪抿着唇,抽着肩膀:”泽儿听姐姐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傲君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微微一弯,从蓝泽的大腿处,一把撕掉蓝泽腿上的裤袍,露出伤痕累累的腿,蓝泽吓了的脸色苍白,抖着肩膀去捂腿:”姐姐……“

周遭一阵抽吸声,萧思华和宫女们吓纷纷捂眼,其他人的眸光都落在蓝泽膝盖血淋淋的伤口和满腿遍满的青紫痕迹上。

傲君接着又扯掉蓝泽的另一条裤腿,又让蓝泽摊开双掌给淑贵妃看,”五皇子为了感谢我在半个月前救了他一命,才送点心来感谢我,我见他从生死门走一遭,身子骨瘦弱,气血又不足,需要补充营养,便拒绝他的谢意,让他自己吃,不料思华郡主和孙嬷嬷瞧见了,便硬道我们在偷情,不仅要把我关入大牢,还吩咐侍卫打伤五皇子,五皇子的肋骨也被侍卫踢断了一根。但因为他傻,就算受了伤,疼,也不知道出声,我身为医者岂能见死不救。在医者的眼里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病人,无关男与女,救人第一。淑贵妃若认为我在狡辩,大可请太医院的太医来替五皇子验伤,看我有没有说错。“

淑贵妃气的肺都快炸了,被傲君如此一说,她不但治不了傲君的罪,打压不了柳贵妃,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愤恨的瞪了眼萧思华。

萧思华自然感觉到淑贵妃对自己的不满,正要辩解,却被柳贵妃适时的打断了声音。

只听柳贵妃跟一直未进殿的碟姑姑道:“蝶姑姑,太后已经歇息下了,我们也就不打扰太后休息,先行告退。”

蝶姑姑持重的点了点头:“太后为先皇追福,已经累了一天,需要好生静养。你们都回去吧。”

说罢,便转身朝宫殿走去。

在太后的宫殿外,发生什么,太后会不知道?

淑贵妃原是想要借着蝶姑姑的口,让太后知晓柳贵妃纵容傲君在宫里目中无人,冲撞先皇忌日,对柳贵妃心生厌恶,待皇上回宫后,在皇上面前数落柳贵妃。

岂想,居然让傲君和柳贵妃占了上风,气的她恨不得撕了傲君和柳贵妃。

柳贵妃走到傲君的面前,看着淑贵妃从容的笑道:“思华郡主闻错了风,引发了一场误会,惹得旁人看了个大笑话。现在真相大白了,姐姐也该放心了。妹妹身子不适,先行一步,君儿,快不快带着五皇子下去处理伤势。”

傲君轻嗯了一声,当着淑贵妃的面,牵着蓝泽的手,笑道:“五皇子虽贵为皇子,但肯叫傲君一声姐姐,傲君也该担起这一声姐姐,医治好他的伤。淑妃娘娘告辞。”

语罢,牵着蓝泽在淑贵妃愤怒不甘的眼神中离去。

李愧看着傲君的蓝泽离去的身影,眸色微沉,不由的眯了起来。她是要保护这个傻皇子?她知不知道这样,只会害了她自己……

第76章朝堂风云

“君儿,快放开他。”刚入月缨宫的殿门,便传来柳贵妃严肃的声音,蓝泽身子轻微一颤,朝傲君的身后躲了躲,傲君不由的紧握着他的手,似在向他传递安慰人心的力量,然后,走到柳贵妃面前,垂首道:“是君儿的错,害的姑姑受难,君儿决定今晚就出宫。”

柳贵妃以为傲君误会她生气,是想赶她出宫,叹息了一声道:“君儿,你当真以为姑姑生气,是因为今日莫须有的事端。”

傲君垂下眼帘,抿了抿双唇,淡然道:“君儿知道,姑姑是担心我会因此被人算计。但姑姑放心,君儿自能应付。”

柳贵妃无奈的走到傲君面前,看了一眼蓝泽,说道:“寒儿,送五皇子回去。请李太医去给他医治。”

“此事不劳太医,君儿自会处理。”不等寒儿应声,傲君便抢先一步接下柳贵妃的话:“五皇子的伤是因我而起,我不能放任他不管。还是由我送他回去。”

柳贵妃还想说些什么,傲君已经牵着蓝泽的手,朝院外走去。

柳贵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君儿,你今日牵着他的手走了大半个皇宫,有多少人看在眼里,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子,纵然你们俩人清白,可别人会如何想,谣言一起挡也挡不住,这只会毁了你的名声,你这般,姑姑如何在帝都替你寻门好亲事。”

傲君停下步子,回过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柳贵妃,心里暖暖一热:“谣言止于智者。姑姑的担忧,君儿懂,但姑姑放心,君儿的人生大事,君儿能做得了主。”

看着傲君和蓝泽离去的背影,柳贵妃深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软榻上,“这孩子的性子,怎会如此的倔强。”

思荷奉上一杯茶,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要奴婢说,娘娘该高兴,君小姐不在像以前那般懦弱胆小,到有一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这骨傲气纵然会让她树敌万千,但他人也休想要害到她。”

柳贵妃抿了一口茶,润湿了唇瓣:“话是这么说,可孙嬷嬷因此而死,淑贵妃的目地没有达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儿皇上就回来了,万一淑贵妃在皇上面前谗言,把君儿许给蓝泽,只怕君儿这一生都要毁了。”

柳贵妃的担忧,很快,便成了现实。

宗政回宫,就听到关于傲君和蓝泽的谣言,淑贵妃又从中擀旋,让宗政把傲君赐婚给蓝泽,柳贵妃几番想要面见宗政,都被宗政拒见,还因傲君气病太后一事,怪罪柳贵妃没有教导傲君,而被禁足月缨宫。

当夜,宗政传来柳天赋,车海谦,内阁大学士,等大臣,在御书房议事直到天明。

第二天的早朝会议,宗政龙颜震怒。封大将军吓的浑身发抖,跪在大殿之下,手握着儿子走私兵器的证据,惶恐求饶。

镇守月璃国北云边境,手握三分之一兵权的封大将军之子,镇守北云边境的少将军,居然勾结北云国的靖王,暗中走私兵器,四处招兵买马。所有的罪证,经过史部尚书柳天赋,右丞相车海谦,等几位内阁大臣,连夜查证,属实的呈现在宗政的面前,宗政气的快要吐血,朝堂之上一片哗然,空气里都杂夹着浓重的血腥味。

当宗政怒及之下,把封大将军打入大牢,命柳天赋亲自前往边境,擒拿封少将军封轶,将其带回宫中。

封皇后得知自已的哥哥,因为侄子勾结靖王走私兵器,隐瞒朝廷,招兵买马一事,被打入大牢后,从早上就跪在御书房外整整一天,不知哭晕过几次,仍然未能面见皇上。

商满劝说:“皇后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是不会见你的,封少将军在边境勾结外臣,走私招兵,哪一样罪名落施下来,都足以抄家灭门,诛连九族,皇上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只是关了大将军,并没有抄了将军府,奴才劝娘娘,还是回去吧,在少将军被押回来前,大将军和封将军府是不会有事的。”

封皇后自知此事重大,回宫后便联合朝中站在封将军这边的大臣,想法子洗脱罪名,调查那些罪证,从何而来。

但,罪证确凿,已经查证,岂是红唇白齿轻言洗脱,所有封将军一党的人,人人自危,素日里与封将军关系浅的,尽量远离,闭门谢客,走的近的大臣门,只好同聚一堂想办法。谁也不想因这趟浑水,殃及满门。

与此同时,封将军一党的大臣,全都恨死了把罪证交到宗政面前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九皇叔。

是的,没错。

把血淋淋的罪证,摆在宗政面前的人,就是九皇叔战离渊。

宗政怎能不怒。

因为,九皇叔拿出来的罪证,是当初助他登上皇位的功臣之孙的罪证,这就等于在打他的脸,还是啪啪啪的响。

不仅如此,还因为,九皇叔这个满身是毒的残废,离城十年,却还能够收集到封少将军勾结北云的罪证,不在帝都,却掌握帝都的一切,这让宗政被打脸的同时,深深的受到来自帝位的威胁。

如果,让九皇叔留在帝都,他的帝位,究将不保。

九皇叔一日不除,他一日难安。

这比封轶勾结靖王,还要让他愤怒惶恐百倍,千倍。

“皇上,傲君姑娘已经带到。”

就在宗政怒气冲天,心火难泻的时候,商满进殿禀报。

宗政压下盛怒,挥了挥大手:“传。”

傲君接到宗政的传话时,就从公公的嘴里听闻封将军府的事情,也知道宗政大发雷霆,龙威慑人,此时传见她,只怕凶多吉少。

但她不认为,与蓝泽的谣言,这等小事能惊动宗政,而且,还是在非常时机。

毕竟,这个时候,宗政该处理的,是封将军的事情。

而不是传见她,还是秘密传见。

“傲君参见皇上。”她神色镇定,不为龙威所慑,依旧不卑不亢,“不知皇上召见傲君,有何要事。”

宗政坐在龙椅上,气势展开,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被抽离似的,压迫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傲君,并未在傲君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与恐惧,这是此早朝起到现在,第一个敢和他镇定的相对的人。

“你可知,五皇子蓝泽,是蓝耀国弃于我国的质子。”他威严的问。傲君如实道:“回皇上的话,知道。”

宗政眯了眯龙眸:“你和他的谣言,宫里人尽皆知。淑贵妃向朕请旨,将你许配给五皇子,你可愿意?”

傲君眸色微微一沉,丝毫不考虑,垂首道:“傲君愿意。”

傲君这话一出,宗政的脸色立即变了,显然没有料到,傲君会这般情愿服从。

以傲君的性子,怎么可能甘于当一个质子傻子的皇妃。

他原还想待傲君大胆拒绝他,他便有理由,以此为条件,吩咐傲君去为他办那件事。

第77章同时受伤

傲君不是傻子,宗政若真想把她赐婚给蓝泽,就不会特意的秘密召见她。

之所以,问她愿不愿意,不过是想要试探她。

只是,这个试探,从御书房流动的空气中,已经感应出来宗政很不满意。

“傲君,朕很欣赏你,你知道,朕为何会欣赏你?”宗政严肃的凝着傲君,眼底却没有一丝欣赏之意:“你虽狂傲,却是个有气魄,敢于对强权说不的聪明人,但,在这帝都,在朕的面前,普天下的气魄和狂傲都只属于朕一人。”

顺者昌,逆者亡。

傲君不是明白,逆水行舟,不进者退。

“傲君一介女流,四书不认,五经不识,更不懂得权政,皇上赐婚,傲君为民,不敢不从。”

她垂首,模棱两可。只字不表现拒婚,只为服从皇命。

政宗极不喜欢傲君的傲气,如他所说,在他的面前,甩的傲气只配他有,任何人只能卑躬屈膝,匍匐在他脚下。

但傲君这个女人,即便是跪在他面前,背,依旧挺的很直,那股自眉宇间释放出来的从容和股子里透出来的气势,让他觉得,她明明是跪着,却比坐在龙椅上的他,还有气场。

这是身为一个帝王,所不能容忍的。

但,这个女人,目前而言,对他有利用的价值,还不能杀。

“你既如此信服朕,朕也不会亏待你。”宗政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傲君的面前,亲自握着傲君的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凌气,反而溢出暖色,“你是右相的千金,虽逐出车府,朕一句话的事,不仅能够回归相府,还能够风光入宫,成为四妃之一。”

纳尼?

儿子的弃妃,老子要纳为妃?

傲君心里泛起一阵恶寒,连忙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语调平静道:“傲君身为凌王弃妃,相府弃女,已是人尽皆知,实在当不得皇上抬爱。皇上国事繁忙,傲君先行退下。”

政宗眼神一冷,“你是在抗拒朕?”

傲君淡漠道:“傲君如实而言。”

御书房里的气氛,一瞬间凝滞似的,压抑,阴沉。

就在这时,商满进了殿,来到宗政面前,凑耳轻言:“启禀皇上,右相大人求见。”

宗政眉心一蹙,眼神凌厉的睨着傲君道:“聪明的人,能活的长久,不识实务为俊杰的人,通常死的很快。”

傲君抿了抿唇,抬眸迎上宗政逼人的视线:“皇上,希望我怎么做。”

帝王强权之道,不为已用,只能陨亡。

今儿她若不顺了宗政的意,只怕难以活着出皇宫。

虽然,皇宫困不住她。

但,她还不准备与朝庭为敌。

“你先退下吧。”只要傲君松了口,宗政的目地已经达到,让商满领她出去。

御书房外,车海谦看到傲君从御书房里出来,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面上不显,只是看了一眼傲君,便随着商满进了御书房。

“回来了。”从宫里回到天水阁,一抹并不是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人一袭银色长袍,墨发松散披肩,单手支着下巴,神色慵懒的侧倚在自己的软榻上,眯着黑曜般耀眼的黑眸睨着她,似乎等了她很久。

她秀眉微微一蹙,对于莫名出现的不速之客,显然不欢迎,“我的人呢?”

男人看着并不欢迎自己的傲君,微微眯起锐利的眸子,“她们没事。有事的人到是你。”

傲君睨了眼他,见他面色苍白,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眼神一暗,走到他面前,握起他的手腕探脉,“你受了严重的内伤。”

男人看着握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眸色一沉,一把扣住傲君将要抽回的手腕,眸光冷冽的凝睇她:“宗政为何要秘密召见你?”

傲君内心一沉,他怎么知道?

“如果你是来医治的,那么,就少说话。”她强行抽手,“我不喜欢,呱噪话多的病人。”

不让傲君挣扎,男人掌心的力量一紧,猛的将傲君拉到榻翻身而下,语气森冷:“你是宗政的人?”

冷峻绝色的脸庞,压迫在头顶,距离自己只要几公分,呼吸几乎缠绵在一起,傲君眼神冷却下来,玉膝一弯,直顶男人下盘。

只见男人眉心一蹙,嘴角溢出一丝血线,身子一沉,倒在了自己脖颈间,晕了过去。

傲君把他从身上推开,擦去脖子上的血丝,看着昏死过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这个男人来厉不明,有隐卫暗中保护,只要她动杀机,隐卫肯定出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把男人的身体放平在床上,写了一副药方子,放在桌子上,“不想你们主子死,就依药方抓药来煎。差的两味药我去采。”

傲君走后,一抹素衣长袍的男子,出现在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药方,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男人,恭敬道:“主子,确实差两味道。为了以妨她向官府通风报信,属下立刻派人跟踪他。”

昏倒在床上男子,睁开眼睛,抬手轻轻一挥,“去调查,她和宗政什么关系。”

那素衣男子应声而去。

城外

距离车府家庙,十里外的柏香山,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这个山谷并不大,是傲君草药园。她回帝都后甚少来,由飞鸾和小白在这里看守药园。

往日,她只要一入谷,就能看到小白,守在山谷的入口。

可今儿,却没有看到小白,就连飞鸾的身影也没看到。

她吹了个口哨,才听到山谷深处,传来一声狼嚎,接着再吹,传来两声狼嗥。

她一怔,这两声狼嚎,分明不是出自同一匹狼。

“难道是……”

她心里闪过一个可能,立刻朝狼嚎的方向纵身飞去。

果然,远远看到两匹狼,一匹高大棕红,一匹白雪无暇,在竹屋门口,怒目而视,凶残的气场,似要开战。

傲君落身在那匹雪狼身后,雪狼看到傲君出现,像是家养的宠物,看到了主人一样,跃到傲君的面前,兴奋的嚎叫着。

傲君摸了摸它的头,看着对面那匹血狼,四下环视一眼,没看到意料中的人,不由蹙眉:“啸天,你主子是不是在这附近?”

啸天认识傲君,见她出现,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狼嚎几声,朝山谷的南方奔去。

傲君拍了拍小白的头,“走。”

一路向南,在一处山崖边上,傲君看到一道玄色身影,虚弱的靠在树下,双眼紧闭,艳魅入骨的容颜泛青,眉宇间萦绕着黑气,双唇泛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她走到那人面前,看到地面上全是一些蜈蚣和毒虫的尸体,像是被什么更厉害的剧毒毒死一样。

她轻轻摇晃着男人的肩膀,“九宫,醒醒,你怎么了?”

九宫吃力的掀开眼皮,眼底一片血红,薄薄的红雾,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本能的掐住傲君的脖子,眼中透着血腥可怕的杀气:“你是什么人?”

第78章是她的味道

脖子传来的紧窒炖痛感,让傲君猝不及防,但看到九宫眼底一片血红,显然神智不清,中毒很深。

她忙放弃扯着他的手腕的力度,看着他杀气萦绕的眼眸,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细微的声音:“是我,傲君。”

她在赌,如果九宫放了她,她就救他。

如果,九宫要杀她,她只好向他出手。

“傲君……”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让九宫掐住傲君脖子的手掌微微一怔,他腥红着双眼,凑到傲君的面前,蠕吸了几下鼻子,吐了一口气的同时,松开了掐住傲君脖子的手,头一垂,靠在了傲君的肩膀上,虚弱的喘息着,喃喃低语:“丫头,没错,是你的味道。”

他记得她的味道,熟悉的,只要动动鼻子,就能辨认出来,眼前的人是不是傲君。

肩膀一沉,九宫的重力压了下来,傲君连忙把他扶靠在树上,一边去号他的脉搏,一边蹙眉道:“你怎么会中了这么深的毒。”

九宫反握住她的手腕,神智显的迷糊,“我,可以信任你吗?”

九宫这个时候问这话,并非毫无义意,这个时候的他,虚弱到一个普通人都能杀了他。

他只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自己能信任的人手里。

他放开掐住傲君脖子的手,答案已经很明显。

傲君把九宫曾经送给她的令牌,放到他的手心,让他紧握:“以后,我不能保证。但这一刻,你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得到傲君的答案,九宫终于毫无顾忌的昏过去。

傲君没有耽搁时间,在摸到他脉博的瞬间,脸色却刷的一下惨白无血。

“他体内的毒,怎么会和……”九宫体内的剧毒,阴毒无比,至少有十年之久。

这种剧毒,是西域罕见的奇毒,毒发的时候,如同千万虫子在全身的血脉和五脏六腑里面凶残的啃噬,令人生不如死,且因为是万千毒虫剧毒汇聚一身,除了下毒之人,别人是配不出解药的。唯一的解毒方式,就是以毒攻毒。

九宫身上的剧毒,居然和那个人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难道……

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傲君也无论下定论。

毕竟,九宫异于常人的那双紫色眼睛,是那个人没有的。

“希望,救你这个决定,不是错的。”

她拢回心神,拿出一颗解毒丸,给九宫服下。

她手里的解毒丸,虽不是普通的解毒丸,却无法解除九宫身上的剧毒,只会减轻他的痛苦,保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九宫移回山谷里的竹屋里,让啸天和小白在山谷守候,不得任何陌生人进入。

然后,山谷里找到了,被迷香草迷昏的飞鸾,“飞鸾,照顾竹屋里的男人。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飞鸾从昏迷中醒来,神智还云里雾里的,看到自家主子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见自己家主子鬼魅般的一晃眼就消失了,若不是主子留下来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九宫体内的毒,需要剧毒来攻克,傲君要在天明之前,在山里找到含有剧毒的毒虫,才可能让九宫熬过去。

她知道远在百里外的宏城丹顶山,有一种剧毒无比的白眉腹蛇,这种腹蛇不是纯种腹蛇,是一种杂夹蛇,含有至命的剧毒。

如果,她幸运的话,天亮之前,应该可以找到这种蛇。

因为,她从山谷里摘了几株引草的蛇胆花,凭着两条腿,她不可能一夜间,丹顶山一个来回。

悄无声息的奔回家庙,骑走了家庙里唯一的一匹马。

悬月高悬之时,终于赶到了丹顶山。

而此时,昏迷的九宫,体内毒性再度发作,疼的从昏迷中醒来,脸色青黑,眉宇紧蹙,浸着掩饰不住的痛苦。

“公子,你怎么样?”飞鸾是傲君的药童医女,医术并不高,见九宫毒性发作,从昏迷中醒来,痛苦不堪,饱受折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按住九宫的身体,担忧的道:“你先忍忍,我去采几株解毒的草药给你服下,先应付一下,主子很快就回来,你要挺住。”

陌生的声音,让痛苦中的九宫,差点对声音的主人出了手,但听到飞鸾提到主人的时候,九宫硬生生的压下骇人的杀气,一把擒住九宫的手腕,冷酷森冷的瞪着她,“君儿在哪?”

飞鸾被九宫眼中的杀气,吓了一跳,手腕钻心的疼让她小脸一片煞白:“主子去给你找解药了,天亮之前会赶来回。走之前,主子要我照顾你。”

听到这话,九宫才放开飞鸾的手,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出去。”

飞鸾见他俊美的容颜渗出层层汗珠,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离开,连忙道:“主子要我照顾你,你现在毒发,我……”

话没说完,就被九宫一个冷眼,扫的浑身发颤,面色惨白的退了出去。

见飞鸾出了屋间,九宫立刻盘坐在床上,双掌合十,隔空拉开,以一种诡异的手法,结画出一个九星相连的结印,打入胸口,右手注入内功入胸口,艰难的推向左臂,将在五脏六腑作崇的毒,一点点的逼到左肩膀,再从左肩膀,寸寸推脉过血,逼出体外,来缓解毒发时的五脏的剧痛。

傲君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了灰白,她把几味草药,交给飞鸾,“把这两株草药带回帝都,交到素问和红锦的手里。切记,不得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也不要说见过我,交完草药后,直接去君斛药铺,找林掌柜。”

那个男人也受了重伤,还在天水阁等她医治,她甩了那些跟踪他的人,那个男人等不到解药,肯定会对素问和红锦下手,派人四处寻找她。

她现在走不开,只能让鸾先送草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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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于墨。

书名:

简介:七夕节,鬼门开。她看见一只和女人啪啪的牛郎,而且还是一只鬼牛郎!

一只冰冷的手臂从她身后环住她,“想看我给你找教学片,不会我亲身教你。”冰冷的手指顺着她的小腹向下摸。

她吓得想跑,却被鬼压在树上各种正确打开姿势。

从那以后,手机,电视,平板,电脑等等全都自动开机播放一个一对男女赤果果的在拍拍拍的视频。

什么?鬼台都是他的?什么?鬼城也是他的。

朱七七承受不住他的夜夜欢,气吼道“麻痹的你这破鬼,我不要做冥妃。”“那就做爱……妃!”←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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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推脉过血逼毒

飞鸾奉命离开,傲君迅速进了竹屋,便见九宫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再替自己逼毒,缓解体内的毒性。

她跑到九宫面前,抓住九宫的手,塞到一个半大的袋子里面,只见九宫手腕一颤,眼底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额头上汗珠,从脸颊滑落。

傲君说:“你体内的毒,暂无解药,我只能找来剧毒的白眉腹蛇,替你攻毒。如果,能够找到天山雪蚕,很有可能,能慢慢的解除你体内的毒。”

天山雪蚕出自西域的天山,据说,是西域的解毒圣宝,是西域之王护身宠物。

九宫之前被银啻焱追杀,就因为他这些年来,无数次闯西域盗天山雪蚕,以失败告终,而被银啻焱派人追杀。

可想而知,想多银啻焱的手中,得到天山雪蚕,是件多么难的事情。

九宫虚弱无力的朝傲君苍白一笑,“我有些渴,你能去给我,找些喝的来吗?”

傲君眉心微微一蹙,有些疑惑的看他,但看他嘴巴干裂,不像说假,把装白眉腹蛇的袋子,交到他的手里,“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傲君离开后,一抹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跪在九宫的面前,担忧道:“属下来迟,还请主子责罪。”

前天晚上主子体内毒性发作,银啻焱却在那时带人突袭,他们死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护九宫逃离,却因为中了西域的追魂香,被一路跟踪,无奈之下,只好和主子兵分两路。

直到,在谷外看到血狼王啸天,他才确定主子可能藏腻在这座山谷。好在,主子剧毒发作,还没有危及到生命。

“五仙教,可知道此事。”九宫把手从袋里子面拿出来,扔开袋子,打坐运功,便听面前的人道:“五仙教已知此事,正在四下寻找主子的踪影。相信,她们很快会找来。”

九宫闻言一听,闭眼的双眼陡然睁开,立刻从床上起身,朝外走去,“走。”

那人面色一惊,连忙道:“主子体内的毒,还没有压下去,现在走,只怕会……”

话音一落,门窗外刮来一阵风,风中飘落着殷殷的粉色花瓣,从窗子飘到竹屋里,掀起一阵奇香。

九宫看着飘落在眼前的粉色花瓣,瞳孔骤然一缩,快步走出竹屋。

只见一顶被花雨萦绕的花轿,在十二个少女的抬轿下,从山谷的入口朝竹屋飞来。

“见过公子。”轿子落下后,几位少女,朝九宫盈盈一拜,掀开轿帘道:“得知公子被袭击,主子很是担心公子的安慰,不惜放下炼药的时间,前来寻找公子。”

轿帘一掀,一块绣着金凤羽的锦蚕衣摆,露了出来,随即,一双妃色镶着红宝石的鞋子,从轿子上踏了下来。

一位映月生花,仙姿玉色的女子,身着红袍,灼灼其华,像是火凤仙子临世般,出现在九宫的面前,女子眉心印凤头,眉眼透着足以令天下男人失了心魂妩媚。那份难以掩饰的艳丽,与艳妩入骨,眉心朱砂渗血的九宫,般配的如同一双,天人共赏的情侣,只怕任何一人瞧见,都不禁羡慕发狂。

少女莲步生花,空灵如仙般移到九宫的面前,琥珀色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深沉,他的身上,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味道?

面上不显,眼中转为忧心,殷红的唇微微一启,“我已经给准备了药浴。跟我回去。”

说罢,去扶九宫的胳膊。

九宫不着痕迹的拂了衣袖,与少女伸来的手,擦面而过,径直朝轿子走去:“这里的草药,有可用之处,可不伤及一分一毫。”

少女伸出的手落空,却不在意,但在听到九宫的话时,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看来,这些草药的主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不知对方是什么高人?我也好,重谢此人。”

九宫上了轿子,微上双眼,并未应话。

少女似乎早已习惯,上了轿子,轻轻抬手,十二位少女抬轿便如风般离去。

傲君回来的时候,竹屋的门口已经没了九宫的身影,空气里飘着一股未散的花香。

她在地面,看到一片未化成毒雾的红色花瓣,眼神一暗,蹲下身子去触碰。

蓦地,身后的空气中一阵动荡,弥漫来一股杀气,她迅速回身看去,便看到身后出现两位手持利剑的少女。

少女们的穿着打扮,傲君不陌生,不久之前,她还受到追杀。

看来,九宫是人接走了,并没有危险。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我的地,立刻滚出去,不得踩踏这里一草一木。”她冷冷的扫视着那个少女,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

领头的一位少女,扫了傲君一眼,眼中含着轻蔑,“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

那女子说着,把一张帖子掷于傲君,傲君头一侧,帖子从她面前飞过,落到竹床榻上,她冷声道:“怎么,你们主子,是要向我下战帖。”

那女子讥诮的哼了一声:“你救了公子,于我们主子有恩。我家主子邀请姑娘,明日午时,明月楼做客。”

说罢,几个少女,转身离去。

傲君没想过和九宫再扯上关系,自然也不想和九宫有关的任何人有牵连,自然不会去赴什么约。

依之前被暗杀一事推断,去赴约,也是一场鸿门宴。

天水阁

“连个女人都跟踪丢了,你们的办事效率,大不如从前。”卫影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隐卫,一派厉色,“主子的规矩,你们不是不懂。”

几个隐卫一听,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无血,眼中透着绝望和恐惧,连忙向倚坐床榻上的银袍男子,伏地认错。

主子的手里,从不允许无用之人,死,不可怕,可怕是的,生不如死,可怕是,尸骨无存,死无全尸。

然而,这次,却是格外的意外。

银啻焱淡漠的扫了一眼跪在伏罪的人,大掌一挥,“退下吧。”

几人以为听错,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届时,门外闪入一个黑影,跪地汇报道:“王,车姑娘回来了。”

银啻焱听言,清冷的瞳孔缩了缩,再度挥掌,房间里瞬间只剩下银啻焱一个人。

傲君推开房间的门,毫无征兆的撞一双眼冰川般的瞳孔里,四周的冷空气,像寒流般的卷向自己。

她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淡漠道:“看来,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累了,要休息,你可以走了。”

银啻焱冰洌如水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她的眉宇透着疲倦,显然没有休息好。她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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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把她赐给九皇叔

见银啻焱没有理自己,傲君放下手里的杯子,也懒得去理他,走到床上,脱下鞋子,便错过银啻焱的身子,躺在了床上。

她真的很累,很困,现在,什么都不像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看得出傲君眼宇间的疲惫,银啻焱倚在她的身侧,睨着她的后背,眸色幽冷深沉,毫无温度的说:“昨天傍晚,你走之后,宫里传来了赐婚圣旨。”

听到“赐婚”两字,傲君微闭的睫毛,轻颤两下,却并未睁开,淡定的,好像睡着了,并未听到一般。

银啻焱只看到傲君的后背,从她毫无讶异的反映来,赐婚的事情,她应该是知情人。

眸色越来越沉,冷却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宗政,把你赐婚给他,有意让你送死。拒绝他。”

傲君感受到逆流在全身的气息,几不可闻的蹙了下秀眉,却不是银啻焱,她不觉得,他的事情,需要一个陌生人来指手画脚。

傲君的充耳未闻,无疑让银啻焱以为,这门婚事,是她主动同意的,眼底涌出一股浓浓的寒意,蓦地转身,将傲君欺压在身上,冷峻绝色的脸庞,逼到她的眼前,一字一句,逼问道:“还是说,你和战离渊的婚事,本身,就是你自愿的。”

此话一出,傲君心中一跳,豁地一下睁开双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你说什么?”

“难道你要告诉孤,刚从见过宗政,就接到赐婚圣旨的你,并不知道自己将要成为未来的九王妃?”傲君眼底的神色,让银啻焱讶异了一瞬,她似乎,并不知情。

“九王妃?”傲君把他从身上推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由的秀眉微蹙,心中蔓延出一股讶异。

她以为,银啻焱说的赐婚,是她和蓝泽的赐婚的圣旨,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她和九皇叔战离渊的赐婚圣旨。

宗政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她赐婚给九皇叔?

难道,想利用她,去对付九皇叔。

以九皇叔的怪异冷血的性子,只怕,为了灭口,会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就傲君陷入沉思,揣测宗政的用意时,门外传来素问的声音:“小姐,你回来了吗?”

傲君眸色一沉,看了一眼银啻焱,朝门外道:“进来。”

素问推门而入,看到躺在自家主子床上的银啻焱,并没有感到震惊意外,而有显得有些恐惧,想来,是恐惧银啻焱。

“什么事情?”傲君看着脸色煞白素问道:“可是宫里来人了?”

如果,昨天傍晚,宗政真的下了旨,而她又不在,今儿宫里还会来人。

果然,素问点了点头,道:“商大人来了,红锦正在前厅接待。小姐,皇上,居然把你赐婚给九皇叔,这不是摆明,要送小姐去死吗?”

说着,来到床榻前,看着自家小姐,眼底噙着泪花:“小姐,咱们走吧,离开帝都。”

知道素问是担心自己,傲君下了床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抚一笑道:“走?能走去哪里?要抗旨成为通缉犯吗?”

素问抿了抿唇,担心道:“小姐,你和红锦走。由我扮成小姐的样子,嫁进九王府。”

“傻丫头。”傲君捏着她的脸,暖暖一笑:“别多想,你难道,还信不过你家小姐。”

“信是信得过。可是……”素问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傲君打断:“别多想了,走,接旨去。”

说罢,便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床榻上的人,“如果不信任我,大可不必来找我医治。我讨厌被人跟踪。下次,他们可没那么好运。”

语罢,提步出了房间。

银啻焱瞳孔缩了缩,目送傲君离去的身影,嘴角不经意间,勾画出一丝浅浅的弧度。

能甩掉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她的能耐不小。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宗政过河折桥,欺瞒主子,早先答应要把车姑娘,赐给主子,现在却又把车姑娘赐给战离渊为妃。”傲君一离开房间,影从暗中出现在银啻焱的面前,盛怒道:“宗政,根本就没把主子放在眼里。看来,也不打算交出西北边境的十座城池。主子,要不属下将他暗中派人刺杀战离渊的证据公诸于世。”

银啻焱泼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厉,“哼,宗政是想告诉孤,他才是这月璃国的皇帝,没有人能够任意摆弄他。”

他开口要傲君,宗政嘴上应了他,最终却把傲君赐给战离渊为妃。

一来是打压,羞辱战离渊不能人道,娶他儿子不要的弃妃为妃。二来是想,利用傲君监视战离渊。三来,战离渊一旦拒婚,就试为抗旨,抗旨便要治罪,无论战离渊接不接旨,才他来说都有利无弊。还会因此,引发他想要打败战离渊的心。

“可车姑娘,是主子要找的人。难道,就便宜了战离渊那个废物?”影不甘的道:“要不,掳走车姑娘。”

银啻焱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人,孤是一定要带走。宗政敢出尔反尔,过河折桥,就要付出代价。”

影嘴角一勾:“这件事情,属下去办。”

宗政赐婚,傲君和九皇叔战离渊,于七日后完婚一事,很快传遍整个帝都,在帝都掀起一阵风浪,宫里,宫外,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门婚事,惋惜傲君将要红颜薄命。

因为谁都知道九皇叔,杀人嗜血的传言,谁人都知,九皇叔十年前,就已经中毒成了废人,傲君即便在九王府活下来,也要守活寡,受人冷眼嘲讽。

但身为当事人的傲君,接到圣旨,淡定的,就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房间呼呼大睡,任由外界,风言风语。

而九王府也是出奇的平静,九皇叔战离渊,接到圣旨的时候,亲自入宫向宗政谢恩。

谁也不知道,战离渊离开皇宫后,宗政气的差点把御书房都毁了。

可见,战离渊谢恩时的高傲和不可一世,有多令宗政愤怒……←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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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连夜离开帝都

傲君这一觉,睡的极香,极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弦月高悬,银啻焱已经不在房间,素问端着洗涑水进了房间,说:“小姐,丞相大人来了,已经在客厅等了一个时辰。”

傲君毫不惊讶,伸了一个懒腰,下了榻,穿好靴子,走到洗漱台前,“可有说,何事?”

素问摇了摇头:“丞相脸色不太好。我想,是因为皇上赐婚一事。”

傲君整理好衣着,不疾不徐的来到大厅,就看到车海谦正襟危坐的在主首位上,眉宇深凝,神情严肃而又愁绪。

“不知丞相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她走到一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车海谦胸口一窒,父女俩人多年来,感情疏远淡薄,见面如此陌生客套,着实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将军府的事情,相信你已经知道。”他不怒自威,语气沉凝的问。傲君不置可否的挑眉:“将军府的事情,与我何干。”

车海谦凝着态度事不关已的傲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今皇后,是将军府封老将军的女儿,封大将军的妹妹。封老将军和封大将军,是当今皇上谋得江山的功臣。如今,封将军却身陷牢狱,诛连九诛之灾。”

傲君端起素问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看了眼车海谦,不以为意的道:“傲君一介女流,不懂的朝政之事。丞相有话,不妨直说。”

傲君的风轻云淡,让车海谦很担心,“你可知道,封将军府,遭此变故,何人所为?”

傲君眉眼一挑,笑道:“这不正是丞相大人和几位辅助大臣的功劳。朝堂上下,帝都百姓,谁人不知?现在,但凡和将军府沾亲带故,有所来往的人,谁不自危?”

封将军府与北云国勾结一事,满城风雨,和傲君同九皇叔订婚一事,成了两大掀起腥风雪雨的轩然大波,谁不知道,立下大功的人,正是右相车海谦和尚书柳天赋。

可却少有人知道,把真实证据摆在当今皇上面前的人,是九皇叔战离渊。

“拿出封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的人,是九王殿下。”车海谦眼底闪过忧色,面色也越发的阴沉:“君儿,伴君如伴虎,稍有不甚,就会万劫不复。无论是皇上,还是九皇叔,都不是你能靠近的人。”

听到这话傲君眸色一凝,看着车海谦的眸光,透着几分鄙夷:“所以,丞相大人是好意警告我,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以免,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

那日傲君在御书房和宗政谈论了什么,车海谦并不确定,但,他之后面见宗政,宗政当着他的面拟赐婚圣旨,说是傲君请旨要嫁给九王为九王妃,摆明是指傲君脱主动嫁九王,甘愿成为皇上的棋子。

“君儿,你难道,要让你母亲,在天之灵,也因你而不安?”车海谦怒了,拍案而起,眸光变的冷冽犀利,指着傲君怒道:“若你只为报凌王,么说,你今天晚上,必需离开帝都,人,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傲君以为自己听错了,见车海谦一张老脸气的铁青,怒指自己,不由的想笑:“你说什么?要我今夜就走?丞相大人,你不是在和我开国际玩笑?”

且不说,车海谦为何要阻止她嫁给九皇叔,连夜送她离开。

但,皇上颁布的赐婚圣旨,她一旦逃婚,就成了抗旨不遵,车海谦身为右相大人,明知逃婚是罪,却还要她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其他的,你不必多问。马车在后门等你,到东城的树林,会有人接你离开。”车海谦说着,看向一旁的素问,厉声道:“马上去给小姐收拾行礼,三更出发。”

素问自然是希望自家小姐走,“小姐,丞相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

没等素问把话说完,傲君就抬手打断她继续说下去,眯着双眸睨着车海谦,不咸不淡的问:“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车海谦这么做,真的是关心她,担心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是,为什么这些年来,放任她在外面,对她不闻不问?

车海谦望着傲君逼问的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丞相大人,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车海谦眼底的痛苦,不像是装的,傲君心中了然一笑:“到这个时候,你还认我是你的女儿。我很欣发慰。但我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

她总觉车海谦哪里不对劲,却总又说不上来。

她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疼爱,可却又在她陷入危难的时候,担忧她的安危,甚至,不惜抗旨。

“当然是因为,为人父亲的人,不想自己的女儿有成为被人玩弄的棋子,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蓦地,一个阴沉的声音悠悠传来。

傲君闻声,大是一惊,连忙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张蒙着黑巾的脸,倒挂在客厅外的正门中,只露出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梁上君子,小人。”她指尖一弹,一根银针划过一道冷弧,射向那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头一偏,躲过银针,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傲君。

傲君看到来人,不由蹙了下眉心,这人不正是那夜,他在宫里救的那个黑衣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蹙眉问。

黑衣人走向到傲君面前,缩了缩瞳孔,眼中的光芒渐渐拢聚,凝在傲君的小脸上,“我说过,欠你一个人情必当还你。”

傲君嘴角一抽:“所以,你是来带我离开帝都的?”

黑衣人瞳孔凝聚的光,越发的冷厉:“难道,你想成为皇上和九王殿下利用的棋子?据我调查,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

“这位公子,我和你不熟,不要说的你很了解我似的。”傲君挥了挥手,不善的说:“我不喜欢,陌生人,闯入我的院子。要么走正门,要滚么。”

她不担心,他和车海谦的谈话内容,从会黑衣人的嘴里,传到宗政耳里。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那次闯宫被发现,就是为了刺杀宗政。←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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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一起吃晚饭

“你,你是什么人?”车海谦看着黑衣人,又看了看傲君,“你是来带我女儿离开帝都的?”

黑衣瞟了一眼车海谦,挑了挑露在黑巾外面浓眉,讥诮道:“你女儿?呵呵,满城皆知,丞相大人数日前,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出车府,逐出家族。如今,却出现在这里,莫非,同自己的女儿,断绝父女关系是假。如此,又是什么原困,能够让身为人父的人,和自己的女儿断绝关系?”

这个原因,也是傲君想要知道的。

但不代表,黑衣人有权去质问车海谦。

傲君冷声道:“这是我的家事,与你何干。你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走。你们,都走吧。”

说罢,不在看两人一眼,便离开客厅,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黑衣人和车海谦两人,没料到傲君这么执着,竟甘愿留下来嫁给战离渊,眼睁睁的看着傲君从眼前走过。

“如果,你后悔了,还可以找我。”说罢,黑衣人身行如风,闪到傲君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绘画精美图案的竹殒,交到傲君的手里:“需要我的时候,就去南山吹响竹殒,晚上我就会来带你走。”语毕,一阵风掠过,眼前已无黑衣人的身影,可见此人功夫有多了的。

傲君把竹殒收入袖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入房间,便觉得房间的气息不对,抬头一看,便看到身着玄色衣袍,面带银质面具的战离渊,慵懒的倚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微闭,似在休息。

她四下环顾一眼,没有看到绍元,想来,战离渊是独自一人的。

她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些人都怎么回来,她的天水阁,没有院门吗?一个个都喜欢不走正门,喜欢偷偷摸摸的来。

把门关上,她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借着窗外洒进来的的月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身上穿着气质压人的玄色衣袍,领口外襟用金丝线绣着蛟龙,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勾勒出绣出蟒纹祥云,月光照射下流光瑰丽,像极了一条金色的龙盘旋在他的身上。

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半边面具,从眉心,鼻子到半半边唇瓣,面具的弧形,更是突显他露出的半边五官巧夺天工,侧面勾画的弧线像是天神的手中的神笔勾画的完美如画。

微微闭起来的双眼,浓而长的睫羽像是一把扇子掩盖住一双敛去芒锋的眸子,轻抿的薄唇像是贫血似的显的苍白,泛着微微的樱花色,含着几分诱人的弧度,似笑非笑。

傲君单着打量,睨着他,不禁在想,战离渊这样一个性格乖戾,冷酷无情的人会笑吗?

如果他笑,那一定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床被战离渊给占了,傲君没打算叫醒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便想让素问做些夜宵来吃。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森冷的声音传到傲君的耳边,“本王饿了,去做些吃的来。”

傲君嘴角一抽,当她是厨娘吗?

不过,她的肚子也饿了,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都没有吃,她也正有出门吃饭的意思。

只是,她的院子,可不像九王府有御厨,“王爷,寒舍简陋,除了两个丫头,并其他仆人。”

言外之意,她的院子没有厨子,所以,做不出口战离渊味口的饭菜。

战离渊闻言,显然不满,剑眉微蹙,掀开一双漆黑如墨,冽凛如刃的眸子落在傲君的脸上:“你去做。”

傲君嘴角再是一抽:“王爷,我……”

这个时候,房间响了,传来红锦的声音,“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做了几个小菜,都是小姐爱吃的。”

说着门已经推开,红锦端着吃的推开了房间,抬头便看到战离渊倚在自家小姐的床上,不由怔了一瞬。

傲君从红锦手里接过吃的,给他丢了一个眼色:“我和九王有事情谈,没有允许,不得来打扰。”

战离渊深夜来找她,一定是因为婚约一事。

她不能让战离渊知道,车海谦还在前院,也不能让车海谦知道,战离渊在她的房间。

否则,战离渊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会是车海谦。

虽然,她和车海谦的父女关系,很僵化。

但,车海谦宁可冒着违背圣旨的罪名,也要连夜送她走,可见,车海谦对她这个女儿,还是疼在心里。

至于,那个不知的原因。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把几道小菜摆放在桌子前,没等傲君开口,战离渊已经自然的从床上起身,坐到了桌子面前,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因为红锦只准备了一双碗筷,战离渊用了,傲君就没有用的,只好去厨房再拿。

然而,当坐在桌子前,准备开吃的时候,战离渊一句“把山药和藿香挑出来”彻底让傲君的脸黑了:“为什么?”

战离渊蹙了蹙眉:“本王不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山药和藿香都是药,这是傲君平常最吃的素药膳。

藿香含在嘴里可除口臭,化体内浊气和中止呕,可解胸闷,腹痛吐泻之症,入药膳便可去除体内的湿气,调理五脏六腑,舒缓气息,只是一般人受不了藿香的气味。

战离渊不吃藿香,傲君可以理解。

只是这山药,不仅补脾养胃,生津益肺,还有补肾涩精的功效,味道也是甘甜清脆,战离渊居然也不吃。

想了想,傲君不得不下一个结论,一定是战离渊下身不举,所以,才会……

想到这里,傲君也不觉为难,把他面前菜里的山药和藿香叶都挑了出来。

看着傲君仔细的挑着盘子里的山药和藿香,战离渊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嘴角在慢慢上扬。

这一餐,他吃的很舒服,不知为什么,在傲君的身边,他总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那种安心能让他不由自主的放下连睡觉都自持高的戒备,这种感觉不差。

饭后,全傲君开门见山,“王爷深夜独自一人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这一顿饭。”

战离渊瞟了一眼傲君,擦了擦嘴角,“为什么不逃?”

傲君心中一惊,他知道车海谦要送她走的事了?

心中疑惑,面上不显:“为什么要逃?”

战离渊眼神一冷,锐利的像一把出鞘的宝剑:“你是宗政的人,就不怕,本王杀了你。”←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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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梦中涅槃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83章梦中涅槃傲君波澜不惊的睨了一眼战离渊:“如果王爷想要杀我,早就动手了。”

战离渊深夜来访,必有他意,和婚约脱不了关系。

但也绝对,不会是来杀她。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转了个身子,面对傲君,战离渊冷酷的凝睇着傲君,深沉的眸子,比夜还要漆黑凝重:“车傲君,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不会杀你?知道太多的秘密的人,往往不会长命。”

他以为,傲君会拒婚,会逃。

忍着未解毒的身子赶来她的院子。

还特意,让蓝狐去带她逃。没料到,她不但不逃,却甘愿留下来。

“那么王爷,想要怎么做?要我怎么做?”傲君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冷漠犀利的眸光,不咸不淡道:“王爷,我无意介于皇上和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你我的婚约是皇上所赐,你我都不能拒绝。但王爷放心,傲君的眼睛和耳朵,只属于傲君一个人。”

傲君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无疑是在向战离渊表明她不会成为宗政的眼睛和耳朵,相反的,她也不会成为战离渊的眼睛和耳朵。

战离渊瞳孔缩了缩,眼底的寒光越来越犀利,“一个聪明的人,若不能为已所用,她同样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傲君不当宗政的眼晴和耳朵,他当然可以睁一只眼睛,但,傲君想要置身事外,他就不能闭一眼晴。

“所以,王爷是来同我谈条件的?”听出了战离渊的话意,傲君故意曲解。

说的直白一点,想从她的身上无条件的得到好处,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之所以答应宗政,也是有原因的。

“条件?”战离渊眸子闪过一丝玩味,他倒很想知道,傲君到底想要和他谈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战离渊没有一口回绝,证明有谈条件的空间,傲君也就直言不讳的道:“我要王爷替我找一人。”

“找一个人?”心中一怔,战离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什么人?”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冷。

傲君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变。

“一个身上有凤凰胎记的人。”傲君原想是想说,可以让火凤腾飞的人。

但,却又想到师傅的嘱咐,不能告诉任何人。

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寻找那个可以让火凤涅盘重生的人。

所以,傲君才想到,那个人的身上,很有可能有火凤的胎记,或是关联之类的信息。

傲君说的算是隐晦,可战离渊在听到此话的瞬间,眼底滑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光芒,面上却显得惊疑:“身上有火凤胎记的人?”

难道,她是要找她?

为什么要找她?

傲君挑了挑眉,道:“或者和凤凰有渊源的人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但对我,很重要。”

是的,她答应过师傅,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带师傅去见那个人。

战离渊蹙眉看她问:“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傲君单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月光,叹息了一声道:“我做过一个梦,看到凤凰涅槃,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回到帝都就可以找到那只凤凰”

傲君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确实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连数月都做过一个相同的梦。

但,她也只是把那个梦,当作是她刚穿越过来,涅槃重生的自然象征。

毕竟,她是一个死在21世纪,穿越重生在这个世界的一缕魂魄。

就像梦中从她体内涅槃的火凤一样。

假的,便是回帝都寻人的指引,这是医仙师傅让她回帝都的,并非是梦中指引。

她曾问过师傅,寻找那个人和自己的梦有没有关系,师傅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望天耀星滑过的东方,眼里放着奇异的光芒,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他终于醒了,你且回帝都,寻找一个能够让火凤腾飞的人,带我去见他。切记,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寻找此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回到都帝,他自会出现在你身边。”

天耀星划落的东方,正是月璃国的帝都。

所以,她回来了。

“你说你曾做凤凰涅槃重生的梦?”听到这个消息,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一丝诧异,还含着几分难解,“除了凤凰,你还梦到了什么?”

纵然他再冷静,此刻的内心,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傲君的心思很敏感,战离渊表面的再镇定,她还是从战离渊的言行中,感受到他对自己寻找“这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人和她的梦”感到很好奇。

她摇了摇头:“没有了。”

其实,并不然。

她梦到过凤凰涅槃重生,还在梦里面,看到过几只上古异兽。

但那些,他只和师傅谈起过。

除了信任的人,她没有对任何人提及。

就连,冷月心和玉曦都不知道。

见傲君摇了摇头,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异样,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似万千虫子啃噬着心脏似的,疼的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眉头也不由的蹙了起来。

“王爷,你脸色不太好,气息很……”没等傲君把话说完,战离渊忽地一下站起身子,不在理会傲君,气势逼人的朝门外走去,“明日午时,来王府见本王。”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战离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傲君的视线。

来的突然,走的匆忙,傲君被他的莫名奇妙,弄的无语。

战离渊的脸色明明就有问题,气息不稳,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的样子,需要医治,明知道她懂医术,却还逃避她。

真不知道,这个九皇叔到底在隐藏什么。

想到这里,傲君不由自主的想到同样中毒受伤的九宫,不知道他身上的毒有没有得到缓解,现在有没有危险。

意识到自己竟不由的想到那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傲君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连忙朝战离渊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战离渊体内的毒,发作的凶猛,离开傲君的小院,还没回到王府,剧毒发作时的痛苦,就像巨浪一般席卷全身,疼的他寸步难行,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傲君迅速追上来时,就看到战离渊颤抖着身子,盘坐在一颗树下打坐,她正欲靠近,忽然看到几道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她原本以为,是战离渊的暗卫,仔细一看,几个黑衣人的手里,都持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钢刀,杀气很重,显然,是来刺杀战离渊的。

她心头一惊,战离渊在运功疗伤,运不动气,破功的话,只会让内伤更重。

然而,战离渊已经破功,从树下站了起来,森冷的扫视着提刀逼近的黑衣人,冷冷一笑:“是他派来的。”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一眼,并没有说话,提刀杀了上去。

战离渊自知身受重伤,难以逃脱,与几个黑衣人厮打起来,即遍是身受重伤,战离渊的武功,仍是让人叹而生畏。

只见他掌起掌落,在虚空画出几个弧度,周周风声大作,杀气逼人,就连在百米外的她,都感到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场在朝四周蔓延。←百度搜索→【69】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第84章丫头,别走

傲君很快敛起气息,她不想知道太多的秘密,尤其是战离渊的秘密。

毕竟,传闻中九皇叔战离渊已成废人。

一个废人,又怎么会有武功?而且,还是如此超凡的武功。

只见满树的树叶,都像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走似的,纷纷从树上飞落,汇聚到他的面前,在他游走的掌间,竟盘踞成一条气势神武,威力惊人的飞龙,咆哮着朝四周杀上来的黑衣人盘飞去。

黑衣人面色大变,眼底透着惊为天人的震惊和恐惧,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已被这一招飞龙在天,扫飞百丈外,当场毙命。

傲君素来眼界高,看到战离渊的武功时,竟也被他的武功震住。

她知道战离渊不是废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武功会这么高。

而且,如此的诡异,竟和她的青鸾斩月诀,有着相同的内息。

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炼到第五层破云式,能够以物化形。

显然,战离渊的武功,在她之上。而且,突破到幻形境界。

只是,为什么战离渊的透露出来的内息,和她和内息如此的相似,像是出自同一个师傅。

师傅除了她这个入室弟子,就只有正在云游天下,悬壶济世的莫忘师兄。

她可以肯定,战离渊不是莫忘师兄。

看来,她是该找个时间,去见一见师傅,把这件事情,告诉师傅。

震惊的人,不止傲君一个人,还有同样身处暗处的银啻焱。

这十几年来,他一直给九宫这个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冥王缠着,没有机会亲自来试探战离渊。

他不相信,当年那个叱咤风云,为月璃国打下半壁江山的九皇叔,当真成了一个安于现状,而放下鸿鹄之志,统一天下的废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武功,居然比以前,更加强大。

这股强大的力量,竟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危机和不安。

如果,不除了战离渊,日后,绝对会再度成为他的绊脚石,成为他最大的敌人。

大掌一挥,他身后的影,立刻会意,带领一波黑衣人,再度朝战离渊杀去。

刚才,只是小小的一个试探。

现在,银啻焱要用战离渊的人头去换他想要的人。

战离渊刚才那一招,几乎用了全力,只为快速脱身,可还是被影带人追杀上来。

他体内的毒,正在毒发,功力越来越弱。虽然,厮杀中,黑衣人死伤大半,几个来回下来,他的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显然,难以支撑。

眼看战离渊快要被追杀到,傲君秀手掌陡然一翻,从袖中针匣里取出数十根毒针,以神不各有鬼不觉的速度朝黑衣人射去。与此同时,用帕子蒙在脸上,纵身一跃,飞快的飞跃到战离渊的身边,手里抛出一颗烟雾弹,抓住战离渊的肩膀,快速逃离。

傲君猝不及防的出现并救走战离渊,是众人没有预料的,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傲君和战离渊的身影。

“不必追了。”银啻焱在傲君飞身出现的瞬间,就认出了她,因为,傲君脖子上戴的的项圈,反折出来的光芒,让银啻焱认出,那是他送给傲君的聘礼。

所以,迅速撤了原本想要对傲君出手的招,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傲君和战离渊消失的方向,阻止他的人追杀。

他不想放过这个杀战离渊的机会,但再追下去,肯定会惊动在城里四处巡逻搜查的禁卫军。

傲君带着战离渊,一路朝九王府快速跑去。

战离渊终于忍不住喉咙翻涌的气血,猛地从喉咙吐出一口血:“去后山。”

傲君去过后山,对那个地方并不陌生,带着战离渊跃入九王府,直奔后山,再按照战离渊的指示,找到一个山洞,拐过无数个弯,跨过十多个机关,来到一间密室。

扶战离渊从在一张寒冰似的玉床上后,傲君蹙眉问他:“解药在哪?”

他身上的毒目前无解,也该有能够令他减轻痛苦的药:“我去找。”

战离渊抓住她的手腕,腥红的眸子盯着她,虚弱道:“丫头,别走。”

语音一落,战离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可,紧抓住傲君手腕的手,却丝毫不松。

傲君觉得哪里不对劲。

战离渊刚才叫她什么?

丫头?

这称呼,她怎么觉得如此的耳熟?

好像,曾经有人这么称呼过她。

可没容她多想,就见战离渊昏了过去。

她连忙封住他的穴道,以免剧毒攻心,让他有生命危险。

她中的毒和九宫一样,可她现在,又无处寻找毒物来以毒攻毒,只好先取出来银针,从她他的十指放血。

十指连心,心头的毒血,可从十指和放出来。

只是这样的化解法子太慢。

整整一夜,傲君都在给战离渊包扎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化毒放血,眼看着战离渊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脸色也在渐渐好转,她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原本可以不出手救战离渊。

但若战离渊真的死了。她也会受到牵连。

毕竟,战离渊是在来找她来回的路上出了事情。那个时候,宗政失去威胁帝位最大的敌人,自然是高枕无忧,但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一定会拉她当垫背的,以她抗旨拒婚为由,杀了九皇叔的罪名,处死她。

所以,战离渊可以死。但不能死的和她有关系。

战离渊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恢复神智的瞬间,也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他连忙睁开冰冷的双眸,却看到傲君爬在玉床边上累的睡着了,漂亮的秀眉紧紧的蹙着,一脸的疲惫,让战离渊森冷的眼神渐渐的暖了下来。

她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傲君的身上,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抚平她颦起的眉心,想要抚平她此时此刻的不安。

傲君的睡很轻,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皱起来的眉头时,睫毛微微一颤,便要掀开眼帘。

战离渊见她快要醒来,手指在她的后劲轻轻一点,点住了她的睡穴,把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朝着空气淡漠的说道:“出来吧。”

此话一落,两抹身影从一道暗门里走了出来。

“喂,趁人之危,枉为君子。”看到傲君被某人抱在怀中,慕长言一张俊美无边脸上明显带着不满,快步上前,想要把傲君从某人的怀中抢走,却被某人俊脸一沉,换了一姿势,把沉睡的小女子整个拥入怀中,悠悠然的道出一个让慕长言气的吐血的事实:“本王的未婚妻,你也敢染指?”←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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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我的女人,谁敢伤分毫

九皇叔的未婚妻,旁人自然是不敢染指。

也没有几个有胆子染指的人。

慕长言算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可心里却甚是不爽的道:“你和小君儿的婚约,是宗政强加的,小君儿并非自愿,可我和小君儿那是两情相悦,有定情之物作证。”

慕长言说着,从袖里拿出一根润白通透的玉簪。

那根玉簪头雕刻的兰花,是罕见的天逸荷,也是傲君最喜欢的一支兰花簪。

只是不知何时,落到了慕长言的手里,成了慕长言口中的定情信物。

战离渊冷眼扫了一眼慕长言手里的簪子,意念一动,只听咔嚓一声,慕长言手里的簪子,碎成了两半。

慕长言看着手心断了的簪子,气的快要吐血:“她只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不喜欢她,难道,还不准我喜欢?天赋,你来评评理。”

一旁沉默不语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柳天赋。

这个时候,他原本应该赶往北云边境,捉拿封少将军回帝都。

可,战凌祺主动向皇上请缨,亲自带人赶往北云边境抓人。

柳天赋也就不需要,跋山涉水,去领这苦差事。

淑贵妃想让要在这个时候,踩下封皇后,让自己的儿子立大功,那么,就由战凌祺这个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去处理再好不过。

自进了这密室,柳天赋的眸光,就一直停留在傲君那张熟睡,显得不安的小脸上。

虽说,傲君是他的表妹,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他还是很不希望,傲君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争夺之中。

所以,听到慕长言的控诉,他淡漠的收回眸光,绯色的唇瓣微微上扬,君子如风,芝兰玉树,“九皇叔确实不喜欢我这小表妹。可邪魅骚包的九宫,却是想把我这小表妹当成掌心里的宝。”

慕长言听闻,勾魂般的桃花眸子荡漾出涟漪的波澜和流光,嘴角含笑:“我们的冥王九宫可是个有未婚妻的人。我家小君儿的性子,断然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所以,自然不会喜欢被标注别的女人的男人。如果,我得来的信息没错的话,今儿午时,你的未婚妻,以答谢的名义在明月楼宴请我的小君儿。九宫,我劝你,不要轻易招惹一个招惹不起的人。”

虽然慕长言从来没有觉得,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是他不能招惹的,或是九皇叔,九宫不能招惹的。

但这一次,他不敢把话说死。

傲君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不似那些女人那般做作,矫情,她狂,她傲,有胆识,有气魄,有脑子,在权势面前,竟有过人的感知力,看权事看的通透,若是男儿身,必定不凡,命主紫微。

可惜,她是个女子。

这样的女子,不是有权,也不是有钱,就能够靠近她。

只有真正的感情,友情,才能走到她的心里。

因为这种文,爱恨分明。

不管是九皇叔战离渊,还是冥王九宫,都轻易招惹不起。

“我九宫认定的女人,任何人,休想伤她分毫。”取下面上的面具,那是一张艳冠天下,风华绝代的俊脸,那是一张,令昏暗的密室,渡上光彩,足以令天下女子为人疯狂的俊颜。

若说柳天赋温润儒雅,陌上人如玉。慕长言风流倜傥,色如春晓之花,一仙一妖,那么,隐藏在半边面具下的那张脸庞,便趁出脸庞主人如仙似妖,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似的。

如果此刻,傲君从昏睡中掀开眼皮,便能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真的如她心中所猜测料及的人。

“九宫,你打算怎么做?”柳天赋没有见过九宫,对哪个女子这般承诺过,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但此时此刻,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长言调查出来,暗杀你的人是西域之王银啻焱。他和皇上之间达成一个交易,银啻焱若助皇上取了你的人头,皇上会在个月后的端阳把长公主嫁给银啻焱,并将西北边境十座城池划为公主的聘礼,一同嫁入西域。可银啻焱,拒绝娶长公主。却提了一个条件。这个条件,竟让皇上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来。”

慕长言憋了憋嘴:“为夺皇位,亲手弑父的人,做出过河拆桥,出尔反而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是什么条件在宗政眼里,比十座城池还重要?”

九宫也很好奇这一点,政宗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亲生女儿算什么,为了杀他,竟愿意把他打来的江山,拱手让出,又有什么条件,比十座城池还重要?

柳天赋眯了眯好看的眸子,视线落在了傲君的身上,并没有急于说话。

九宫和慕长言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熟睡的傲君,眼底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慕长言不确定的问:“天赋,你可调查清楚?小君现在就是宗政手里的一颗棋子,宗政不可能,因为一颗棋子,而放弃和银啻焱的合作。”

“起初,我也觉得难以置信。”瞳孔微微一缩,柳天赋看着傲君的眸色显得晦暗,“她的身上,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皇上和银啻焱想要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是他们想要得到的?”

得知确切的消息后,他一直在想。

可始终想不通,傲君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宗政和银啻焱两人想要得到。

见柳天赋不像在说笑,慕长言和九宫,神情不由显得凝重起来。

“她身上的秘密,总有一天,我会查的清清楚楚。”九宫抬头看着柳天赋道:“天赋,九王府这段时间,要为几日后的大婚做筹备,皇上定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吏部来办。你彻底甩手封府一事。皇上在没有除掉我之前,是不会轻易让封将军倒下,定会想办法替封府洗脱罪名,反降罪给我。你若参于其中,只怕要受到牵连。”

柳天赋点了点头:“封府的事情我已经征求皇上的意见,权全交由凌王去处理。皇上很清楚,以我柳家和封府素来不合的原因。若着手让我去办。将很难替封府洗脱罪名。所以,才同意想要趁机表现凌王去处理此事。“

九宫满意的点了点头,“天赋,朝堂之上的事情,你要多费心,小心处理。长言,约靖王相见。”←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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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素问被抓走

傲君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并不陌生,但却不是自己的房间,坐起身子,扫了一眼间,才确定,她确实是九王府。

现在睡的这个房间,是她之前在九王府为战离渊医治伤势,所住的房间,离战离渊的寝宫很近。

揉了揉太阳穴,她不由的蹙起眉头,她记昨昨天晚上,她给战离渊化解放血,运功逼毒,因为功力耗损有些疲惫,就趴在一旁睡着了。

以她警醒的神经,哪怕是在睡梦中,周遭有动劲,她也能够立马醒来。

可昨天晚上,他被战离渊从暗室,带回房间,她居然一点也不知情,竟一觉睡到现在。

不过,这一觉睡的,挺解乏的。

她浑身上下,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只是,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唇瓣,觉得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好像肿了似的。

她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唇殷红的宛如成熟饱满的果实,娇艳欲滴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方泽,偿偿那甘甜的美味。

指尖轻轻的勾勒出唇瓣的边缘,隐隐作痛,分明就是肿了。

傲君的眼神冷了下来,立刻检查自己的身体,确定身体无恙后,她松了一口气,秀眉却皱了起来。

她是成年人,是大夫,很肯定自己在休息的时候,被人侵犯。

但她却没有察觉,这只能说明,她被人点了睡穴。

而那个时候,能在她睡着点她穴道的人,只有一个人。

“是他?”傲君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往外走去。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红锦走了进了:“小姐,你醒了。”

看到红锦出现,傲君想,应该是战离渊派人去把她叫来照顾自己,“红锦,你昨晚是什么时辰来的?”

红锦端着洗漱水放在架子上,“丑时三刻。王爷派绍元去传我来,那时小姐睡的很香,便没有叫醒小姐。”

傲君点了点头:“你看到我的时候,九皇叔在做什么?”

红锦摇了摇头:“我来时,九皇叔并不在。听绍元说,九皇叔连夜进宫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傲君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是九皇叔。

那么,九宫昨夜一定来过。

否则,红锦不会没有发觉。

除了九宫那个变态,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红锦见傲君的双唇泛起红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小姐,你的嘴……”

没等她把话说完,傲君就扬手打断她的话:“我最近休息紊乱,肝火较旺,有些上火,你给我煮些菊花茶来喝。”

红锦对傲君的说辞,没有生疑,毕竟傲君这段时间的休息,真的很少:“好,小姐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泡菜。”

红锦刚离开,绍元进了房间:“王妃你醒了。”

傲君心中一怔,眯着眸子看着绍元。绍元被傲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难得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妃昨夜救了王爷一命。王爷进宫前,咐咐厨房给王妃炖了些补品,等王妃醒来补身体。”

他话一落,一个小丫鬟手里端着吃的,进了房间,把汤放在她面前,退了下去。

绍元说:“这是四物汤,里面有花胶,高丽参和鹿茸,溢血补气,四物培元固本,对王妃的身子大有好处。”

傲君看着眼前香气四溢的汤,不由的蹙起眉头。

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战离渊一命,所以,绍元才会在她未嫁入王府,便从最初的连名带姓呼唤,改为了一口一个王妃?

还有这汤是战离渊让厨房做的,看来,战离渊也并非是冷血无情的人。

当然,傲君不知道,她是例外。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不知死了多少次。

见傲君不说话,蹙着眉头,绍元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王妃,你没事吧?”

傲君摇了摇头,也懒得去计较称呼一事,只是道:“如果王爷回来,替我转告他一声,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等等。”见傲君要走,绍元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王爷有令,在王爷没有回来前,王妃不能离开王府。”

傲君有些乍毛:“我和王爷还没有正式成亲,这王府还没有到囚禁我为犯人的时候。”

战离渊凭什么不让她离开王府,难不成,还担心她会把昨夜的事情汇报给宗政?

“这是主子的命令。王妃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办,可以告诉我,我会派人去替王妃办。”绍元说:“如果,王妃一定要离开,那么,只能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傲君眸光一冷:“如果你是想要威胁我。那你的赌注就下错了。”

绍元面无表情道:“主子的规矩素来严谨,交代的事情如果没有完成,自然要受到惩罚。王妃执意的话,我也会全力以赴的阻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王妃离开王府半步。”

傲君嘴角一抽,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她也想知道,战离渊这是几个意思,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我就等王爷回来。你先下去吧。”

这一等,直到傍晚,没把战离渊等回来。却等来一把显些让她致命的箭,还好,她闪的迅速,才没有被射伤。

红锦见自家小姐闪过身子,大喊一声,朝射来羽箭的方向追去,傲君道:”等等,回来。“

红锦凝眉道:“小姐,这把箭显然是针对你。“

傲君没有说话,走到柱子前一看,果然看到一箭柱裹着一张字条。

她取下来打开一看,眼色陡然一寒,把字条递给红锦年:”你立刻回天水阁一趟。“

红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字体后,脸色一凝,”素问被抓了。小姐,你先别担心,这这就回天水阁看看素问还在不在。”

回来的时候,红锦的神情异常沉重,“究竟是什么人,抓走了素问。他们的目地,一定是小姐。”

傲君大概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了素问。

今天被关在这王府,没有去明月楼赴约,那个人就对素问下手。

她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九宫,如果素问有危险,她一定不会放过九宫和她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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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断魂山赴约

明月楼是月璃国,极于特殊的一个地方。

他特别,到底在哪里?

特别到,就连当今圣上,也不敢轻易动月明楼一砖一瓦。

特别在,明月楼的幕后东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得罪的起的。

他不是什么王权贵族之后,更不是富甲一方的土豪,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商人。

但这个商人,却能够让,当今圣上待成皇家贵宾,赐于可出入皇宫的金牌。

此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月山庄的少庄主,冷月心。

冷月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可畏是一呼百应,得武林人士的心。

而冷月山庄的少庄主,冷月心,天质聪颖,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八年前,武林盟主选举的大会上,一举成名,成为新任武林盟主的首先人,其剑法出神入化,一剑龙吟,风云变色,更是闻名天下,天上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冷月心却不愿年级轻轻,便被盟主之位牵绊,更喜欢如风云般逍遥天地,历练各国归来之后,就在望月焚崖,建立了一座明月楼。

明月楼并非那些烟花之地的妓院,是一家纯粹的歌舞。

去那里听歌赏舞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无论是江湖人士,还是王孙贵胄,富家子弟,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不为别的,只因那里女掌柜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

“君儿,你可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人?”身披月白色轻纱的狐美人,斜靠在一根雕刻着福兽的柱子上,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被她涂着血一般颜色的大红豆蔻指甲,轻握在掌心,在瓜子脸的尖下巴下面悠悠的恍动着,一双细长勾魂的双眸,眼波流转,艳妩无边,再瞧她手中晃来晃去的白色狐狸尾巴,像极了一只修成人形,蛊惑人心的狐狸精,男人瞧了她,魂都要被勾去,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一掷千金,万金,只为能够看她一舞倾城。

傲君换好一身修身的黛色的劲装,淡然的掀起眼眸,瞟了一眼狐美人,“不确定。”

傲君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却让她想到,义父口中曾经提到过的一个教派。

狐美人悠悠的把玩着手里的狐狸尾巴,似有所思的说:“你应该听过五仙教这个毒门教派吧。”

傲君眸光微微一闪,“你说的是和唐门,西域梵音庵,苗疆蛊王,南疆拜月齐名的五仙教?”

狐美人点了点头:“五仙教人人谈而色变,不同于如今亦正亦邪的唐门。拒闻五仙教的教主是唐门毒王的徒弟,曾妄与苗疆蛊王勾结偷取丹毒宝鉴,后谋害毒王失败,才逃出去创立了五仙教,在江湖上肆虐残杀江湖中人,嫁祸给唐门,唐门一直在追杀五仙教的人,可不知为何,十年前,五仙教突然间在江湖上消失。有传闻说,是唐门大义灭亲,杀了叛徒,平反了五仙教。”

傲君眉心一跳,十年前?

为什么,又是十年前?

见傲君神色凝重,狐美人的眉眼严肃下来:“如果,他们真的是五仙教的人,你想要救出素问,只怕不容易。”

傲君走到窗前,掀起眼睛,望着焚崖之上,嵌在远山之巅的那轮冷月,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骇人的暗芒,不屑的勾唇一笑:“呵呵,我到想要见识一下,五仙教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狐美人好意劝道:“他们抓走素问,就是想要引你上勾。如果,你冒然前去,只会落入对方设计的陷阱里。君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虽然懂些医术,配得几副毒药,但,五仙教可不是你能对付的。只要五仙教出现的地方,方圆十里的空气都含有剧毒,你只要一靠近,功力尽失不说,还会中毒,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任由宰割。你和红锦两个人去,实在是危险了。我已经通知月心,等他赶回来,我们在从长计议。”

“来不及了。这件事情我自能应付。”她的事情,不想把月心牵扯进去。

不管怎么说,她是杀手出生,和月心这个名门正派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立的。

狐美人还想再说什么,傲君已经从窗子一跃,同红锦转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下。

九王府

战离渊从宫中回到九王府,才知道素问被抓,傲君离开了九王府,去救素问的事情。

“属下无能,没能看管好王妃,还请主子降罪。”绍元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请罪道。

战离渊的眸子越发的深沉森冷,蹙眉问:“可有说,去哪里救人?”

绍元如实道:“断魂山。属下派人一路跟在王妃的身后,可出了城门后,就把人跟丢了。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在去往断魂山的路上。”

话还没说完,绍元就感觉身旁一阵劲风掠过,抬头时,眼前哪还有自家主子的身影。

傲君和红锦快马加鞭,赶到断魂山下的时候,已经三更天。

山下有五仙教的四个教徒守着,看到傲君赶来,眼底闪过一丝轻篾。

傲君回头和红锦道:“你在山下等着。”

红锦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小姐,让我……”

知道红锦想要说什么,傲君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抬手打断她,压低声音说:“记住我的话,若只有素问一人下来,立刻带她赶去明月楼。”

红锦不放心,可看到傲君坚定的眼神,抿了抿唇,点头了点头:“小姐,你一定要小心。”

“单枪匹马,竟也敢来赴约。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说话的女子,正是那日把请帖交给傲君的人,看着走向山路的傲君,眼底有丝丝欣赏。

被抓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大家族里命如草芥的奴才,可却能让身为主子的傲君,只身前来救人。

这要是换成别的主子,哪会顾一个丫鬟的生死?

傲君看了女子一眼:“你家主子,盛情邀约,我岂会不来。走吧。”

说罢,越过女子的身侧,朝山上走去。

断魂山腰,座落着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金碧辉皇的庙宇。

没有人会相信,就在两个时辰前,这个庙宇还是一座四处结满蜘蛛网的荒废破庙。

短短两个时辰,这座破庙,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像是一座王孙贵族建立在山腰的豪华府邸。

庙宇的大殿之上,原本供摆着一座残破的佛像,而现在佛像无踪,却被一张泛着青润光泽,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玉座。

而此地此刻,一位身穿红色衣袍,如同一团火焰的少女,慵懒的倚在玉座上,轻阖着双眼,欣赏着眼下的歌舞表演。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降红色长衣的女子,走到那座上的女子身边,弯下腰,压低声音道:“主子,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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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要付出代价

听到下人来报,虞潇儿眉眼一动,风华潋滟,仿佛吸噬了满天星光般璀璨明亮,但在那么明亮的深处,却划过一丝芒锋:“嗯,把那丫头带上来。”

“是。主子。”那女子倾身退下几步,朝座下的女弟子挥了挥手,那女弟子立刻会意,退下去,把昏迷的素问从一道屏风后面,扶了出来,坐在早先安排好的餐桌前。

傲君被领到庙殿时,就被眼前这座华丽的庙宇惊了一瞬,断魂山她几日前,为九宫寻找解药的时候路过,那时,眼前这座破庙,还是一座残败不堪的庙宇,这么短的时间,却华丽的让人咂舌,这要花多少的人工。

她心里怔然的同时,却是极为的不屑,若真心修庙供奉,她会给对方点了个赞,但如果,是为了露水般的栖身,她该说,对方是有多作啊。

“小姐……”素问迷迷糊糊的从昏迷中醒来,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到自家小姐进了殿,立刻朝自家小姐奔去。

看到素问无事,傲君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样?”

素问大脑一阵炖痛,不由用手轻锤太阳穴,她记得她在天水阁,替小姐晒草药,忽然感受到陌生的气息在天水阁蔓延,她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眼前一黑,就昏倒了,醒来后就在……

她猛地转身,挡在傲君的面前,冷眼扫视着殿宇中的众人,怒道:“卑鄙,是她们暗算我,把我抓来,小姐,你快离开这里。”

傲君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指腹在碰到素问的脉搏时,不动痕迹的一动,确定素问的脉象正常,没有问题,她才说:“不得无礼。”

说罢,朝庙殿走去。

素问连忙跟了上去:“小姐,她们抓我,引小姐来,肯定不怀好意,居心叵测。”

傲君勾了勾唇,淡然一笑:“饿了吧。有盛宴享用,何必想其他。”

素问抿了抿嘴,道:“是。”

领傲君前来的女子,走到庙殿中间,单膝跪地,朝殿宇上的少女,垂首恭敬道:“主子,车姑娘到了。”

傲君抬头望去,双眼里一片灼眼的艳红,那少女红袍似血,金羽如扶摇九天的金凤,匍匐在她的裙摆,绝色倾城,艳丽的让她四周华丽的夜明珠,都暗淡无光。

傲君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九宫那妖孽般的容颜,心里一阵喟叹,也只有这样美艳的女子,才配得了他的天人之姿吧。

在傲君打量虞潇儿的同时,虞潇儿也在打量傲君。

傲君身穿一袭黛色的劲装,把曼妙的身姿勾勒出凹凸在致的曲线,墨发用简单的束带束起来,看起来简单利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眉宇清冷透着几分不羁,几分狂傲,莫讳如深的眸子,透澈的泛着星光,却又深沉的宛如漆黑的夜,看不到夜的那边。

穿着打扮,只能称得上干炼英气,但那份出淤泥不染的容颜不得不让她惊艳,那份目空一切的气场和风轻云淡般的气势,竟让她这身艳丽的打扮,张扬的同时,显得庸俗,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明明是站在自己的眼下,仰望自己,可她的心里,竟有一种坐如针毡,极为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有种很强烈的危机感。

“姑娘大费周折的请我来,难道,这就是姑娘的待客之道?”见虞潇儿眯着眸子打量着自己,傲君讥诮的勾唇。

“放肆。”一把冰刃横在了傲君的脖子上,持剑的女子冷冷的瞪着傲君:“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勾引我家公子,还敢如此狂妄的和我家主子说话。”

素问眼神一冷,袖子一挥,寒光直射那持剑横在自家小姐脖子上的女子。

那女子心一颤,退后几步,剑在空中刷刷一下,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后,飞镖被挥散开,那女子躲避不及,手臂上中了一镖,顿时大怒,朝素问刺剑而来。素问被暗算掠来,害得自家小姐入虎穴救自己,心中愤恨难当,对方杀来,岂会罢休,顿时厮打起来。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在庙宇响起,挥剑刺杀素问和女子,不甘心的收回剑。

对方收剑,可不代表,自己也要撤招。

素问一条软鞭甩出,恰甩在那少女的脖子上,疼的那少女嗷嗷直叫,愤怒的恨不得杀了素问。

素问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暗算他人,不懂待客之道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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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九宫故意的

那女子拔掉手臂上的暗镖,捂着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脸,疼的面目扭曲,阴毒的瞪着素问,“你这贱人,找死……”

话未落,只见那女子面色发黑,“啊”的惨叫一声,直挺挺的到了下去,七孔流血而死。

素问的暗镖上涂有傲君炼制的剧毒,中毒者当场暴毙。

虞潇儿瞳孔皱缩,神色一变,定定的睨着傲君,没料到傲君竟然纵容丫鬟在她面前杀她的人。

傲君就不怕,惹怒了她,会惨死在这里喂野兽?

早知道,这断魂山上都是她的人。就算傲君武功再高,只要她不放人,也休想活着下山。

五仙教的众人,显然也没有料到,素问敢不知死活的杀她们的人,见同门惨死,脸色霍然大变,立即拔剑把傲君和素问包围起来。

傲君眸色薇薇一闪,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要将素问杀人一事,向虞潇儿解释的意思。

虞潇儿抓她的人,算计她,甚至威胁她,总要她的人付出些代价。

她忽视虞潇儿凌厉的眼神,无视周遭包围上来的人,径直走到餐桌前,拿起桌面一壶酒,在鼻子前嗅了一嗅,一股浓郁的酒香窜入鼻子。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一边自顾给自己斟酒,一边风轻云淡道;“酒是好酒。可惜这请客的主人,却并非出自真心。既然如此,告辞。”

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傲君连个眼神都没有在给虞潇儿,转身朝外走去。

“杀我门中弟子,还想一走了之?”一位红衣使者迅速挡住傲君和素问的去路,狠厉的挥手,下令道;“来人,拿下她们。”

“住手。”见自己的人,围杀向傲君,虞潇儿瞳孔缩了缩,闪过一丝暗芒,厉声道;“车姑娘是我门中贵客,救命恩人,岂容你们放肆。退下。”

众人闻言,恶狠狠的瞪了眼傲君和素问,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虞潇儿从金玉座上起身,拢了拢宽大华丽的袖袍,姿态绰约绮丽的走向傲君,面上笑容恰到好处,不显冷厉疏远,几分温婉几分客气,几分歉意,“恩人莫要生气,是我平日里疏忽管教,不曾想纵容了这些奴才,本是让她们去接恩人前来,却不想她们却把恩人的丫鬟接来了,冒犯之处,还请恩人见谅。”

虞潇儿一口一个恩人,说的跟真的似的。

傲君听着有些刺耳,唇角勾画着讥诮得弧度,“我并不曾于你有恩。何来恩人一说。”

虞潇儿被她呛的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娇滴滴一笑;“恩人有所不知,你那是所救之人,正是我的未婚夫。姑娘自然是我和未婚夫的恩人,原本是同未婚夫一起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奈何,他伤势未愈不能同来。特让我将这小小的谢意送给恩人,还请恩人莫要嫌弃。”

她话音一落,一个女子手捧着一个锦盒到傲君面前打开,里面是金灿灿的金条和琳琅满目的珠宝,价值不菲。

傲君扫了一眼那珠光宝气,朗朗一笑道;“姑娘的谢意心领了。素问,收下。”

送上门的钱财,不要白不要,傲君不介意对方送的再多些。

见傲君收下珠宝和金条,虞潇儿眼底闪过一丝鄙夷,竟连半语推迟都没有,看来是个爱财之人。

“我备了些小菜宴请恩人,恩人请坐。”虞潇儿笑容可掬的说。

傲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她可不相信,不久前派人杀自己的女人,会好心请自己吃饭。

见傲君没有立马动身,虞潇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无害,“恩人,莫不是怕我在酒菜里下了毒,故而不愿意接受我的谢意?”

傲君眉眼一挑,和素问说;“红锦孤身一人在山下等候,你且下山寻她。盒子里的珠宝价值不菲,你们可要小心保护,莫要落入贼人之手,枉费这位姑娘一番好意。”

素问脸色一变;“小姐,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傲君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莫要让红锦久等。”

素问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傲君拍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几分,她立刻会意过来,不再说什么。

傲君转头看着虞潇儿道;“有劳姑娘派个人,送我这丫鬟安全下山。我也好免去山路之苦。”

她在说到“安全下山”时,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虞潇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哪会不知道傲君那一笑的意味,立马笑着说;“黄莺,送恩人的丫鬟安全下山。不得对她无礼。”

被唤为黄莺的红衣使者,拱手应声;“是,主子。”

素问离去,虞潇儿朝傲君做了个请的手势;“恩人,请。”

忽而,一道空谷清泉般含着几分戏虐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宴请恩人,我这个主人怎可缺席。”

虞潇儿听到此声,心中一喜,但一想到他的出现并非因为自己,不由的对傲君多生几分妒意。

傲君像是没有听来人声音一般,径直在酒桌前做了下来,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

忽然感到一阵劲风掠来,眼角瞟到一片紫红色,随即,握着酒壶的手被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包裹住,周围的空气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香。

“放手。”头也不抬的看着那只我住自己手掌的大手,傲君皱眉,眼神冷却,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窜出一股怒火。

“你是客人,也是本座的救命恩人。这斟酒之事,怎能让你亲自动手。”看着小女子脸色如霜,眼神冷却的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九宫胸口一闷,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他从傲君手里夺下酒壶,姿态潇洒的给她满上一杯酒,没等傲君喝,他就着执起傲君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虞潇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九宫如来不喜欢女子近身,对傲君产生兴趣,她也只以为是手下的人,为她不平,气恼之下夸大渲染了。

却没想到,九宫一来,就出现在傲君身边,握着她的手不说,尽然还喝了傲君杯子里的酒。

如果她没记错,那只酒杯傲君之前用过。

九宫有洁癖,一天都能换上几件衣服,他绝对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何况还是嘴对嘴的酒杯。

到底是他改了心性,还是认为她在酒里下毒,担心傲君会被毒死?

傲君可以确定九宫是故意的,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你干什么?”

九宫凝着面无表情的傲君,舔了下嘴角的酒液,起身走到虞潇儿的身边,揽着虞潇儿的肩膀坐了下来。

虞潇儿有些受宠若惊,九宫从没有这般亲密的拥过她,心中一喜,脸上染上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身体往九宫怀里靠了几分,柔声道;“你伤势未痊愈,怎么跑了出来。”

九宫不着痕迹的瞟了要傲君,见傲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眼底闪过一丝暗沉,放开虞潇儿,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身为被救之人,自然不能缺了这谢恩宴。”

说着,执酒睨着傲君,道;“没有你,本座,也找不到想要找的那个人。”

傲君皱眉,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虞潇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又知乎想到其他,没做多想,而是看着傲君面前的酒,那酒杯九宫刚才也用了,傲君会再度去用吗?

傲君手掌一挥,把那杯酒挥打在地,看着脸色各异的九宫和虞潇儿,讥诮一笑;“抱歉,我有洁癖。”

一句话让九宫的眼底骤起转瞬即逝的狂风暴雨。

她有洁癖?

她是要告诉他,她在嫌弃他。

宁挥酒洒地,也不饮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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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故惩罚九宫

倏地,九宫嘴角挑起一丝邪魅戏谑的笑意:“来人,给恩人,换盏。”

他话音一落,傲君眉心不由一跳,桌子下面,一只脚伸到她的脚边,勾着她的脚踝不安份的挑逗着她,抬头瞪着罪魁祸首。

只见那该死的九宫,忽视她恶劣的目光,正温柔的给虞潇儿布菜,关怀倍至,极其暖昧:“这些日子,你日夜陪着我,辛苦了身子,多吃一点补补身子。”

九宫的温柔体贴,虞潇儿显然很受用,一张小脸羞的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倒在了九宫的臂腕里,风波潋滟的眸子,难情为似的睨了一眼傲君,娇羞的看着九宫说:“只要你没事,再辛苦也值得。这一次,我们最要感谢的人是车姑娘。如果不是车姑娘出手相救,你也不会逃过一劫,宫,我们一起敬车姑娘一杯。”

九宫桌子下的脚,不老实的在傲君的腿上蹭了蹭,看着傲君越来越黑的脸,邪魅一笑:“盏,是新盏,酒是好酒,恩人可饮的下?”

傲君暗暗吸了一口气,隐藏在指尖的银针,朝九宫越发不安份的脚弹去,并瞬间扣住九宫想要抽回的脚,眼底溢出一丝玩味,闲着的一手执起酒杯,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痛意的九宫,从桌子前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被扣住脚腕的九宫,整个人被她起身的惯力一带,来不及反抗,整个人就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钻到了桌子下面,把一桌酒菜,全都打了个翻,连带着虞潇儿,也被摔到了地上。

瞬间,碗盘尽碎,酒菜满地,汤汁酒在了虞潇儿和九宫的身上,两人狼狈至极。

傲君轻轻一个闪身,移到了一旁,避免酒菜溅出来的汤汁,瞪大双眼,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两位,这是怎么了?”

九宫看着身上溅满的饭菜油渍,一张脸,阴沉的能拧下水来,想要站起身来,右腿却传来钻心的疼,他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傲君,不怒反笑,好,很好,她会后悔的,一定!

傲君像是读懂了九宫眼中的深意,丢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给她,看着手里唯一幸存的酒,看着殿外的月色,又看了眼满地狼藉,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那壶好酒。”

“这世间,唯美酒与这明月不可辜负。”届时,一道清风般缥缈酒脱的声音传来,还没辨清声音从何处而来,便见一抹衣着飘逸的身影,似从月中踏飞而来,从殿宇外飞身到傲君的面前,仿佛未见他人一般,自然的从傲君的手中,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抿了抿嘴,回温余香:“明月楼的翠香液,果然是好酒。



傲君嘴角一抽,盯着突然出现,抢走自己唯一一杯酒的冷月心,不由的翻了个白眼,“那是我的酒。”

冷月心舔了舔绯红的唇瓣,潇洒的丢掉酒杯,一把抱住傲君的胳膊,把头埋到傲君的脖子上像只猫儿般蹭着,软着一副磁性低醇的好嗓音道:“小气。大不了,我请你去明月楼喝上个几天几夜。我不在的这些时间,可有想我?”

傲君脖劲被他蹭的一阵酥麻,听着他在耳畔调侃的声音,只觉得骨子都快酥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把头拿来。”

“不要。”冷月心旁若无人的耍起无赖,抱着傲君就是不放,眨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傲君:“说你想我。”

傲君额头滑过几条黑条,这家伙搞什么鬼,这副德性,一点也不适时他,不知肚子里又装什么坏水。

她手一扬,垂眸看着像忠犬般缠着他的冷月心,眉宇一挑:“想偿偿,夺魂针的滋味?”

冷月心身子一抖,瞪大眼睛,看着傲君食指上的血珀戒指,识趣的把头开,可手,却还是挽着傲君的手臂,佯装转移注意力,才看到满身狼狈和九宫和虞潇儿,一脸嫌弃的往傲君身后挪身子:“阿君,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弄的这般狼狈?”

虞潇儿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而且,还是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出丑,满身狼藉,气的她肺都快炸了。

虽然不知道,九宫为什么会突然摔倒,连带着他也摔倒,但可以肯定,和傲君有关系。

否则,也不可能,傲君一起身,九宫就摔倒,还如此的毫无抵抗。

以九宫的身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看着九宫,却见九宫的脖子被摔碎的瓷片划伤,鲜血直流,可他却仿佛不知痛疼一般,阴沉着俊美的脸庞,冷魅的凝着傲君身边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骇然的杀意。

这股杀意一闪而逝,傲君和冷月心却都真切的感应到。

“宫。你受伤了。”虞潇儿赶紧拿出帕子,去给九宫擦脖子上的血。

傲君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九宫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虞潇儿的手帕,很快被染的血红刺眼。

可九宫却只是抿着唇,看着她和冷月心,眉宇渗出来的戾气,让她不由的蹙眉:“多谢两位款待,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告辞。”

说罢,转身朝殿外走去。

冷月心扫了一眼九宫,挽着傲君的胳膊,亲密的朝殿外走去,嘴里还不住的说:“阿君,你猜猜,我这次从赛外,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主子,有消息。”一个黑影从暗处闪身出来,跪在九宫面前,恭敬道:“北云有消息传来。”

九宫闻言,眸光一沉,不着痕迹的把虞潇儿的手从脖子推开,道:“我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你满身油渍,让下人给你准备换洗,早些,以免在外,被银啻焱盯上。”

说罢,没给虞潇儿说话的时机,头也不回的离去。

目送九宫离去,红衣使者走到虞潇儿面前,压低声音道;“傲君她们还没那么快下山。不如,派黄莺在半路劫杀她们。以免那狐媚子玷污了公子。”

虞潇儿望着九宫离去的方向,紧握着拳头,眼神阴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不惊动我们的人,轻而易举的来到这里,武功必然不凡。黄莺不会是他的对手。再则,我若现在杀了她,九宫定会对我不满。”

红衣使者红莲,不甘道;“难道就这么放她走了?公子明显对她……”

没等红莲把话说完,就被虞潇儿一个冷眼打断,狠绝一笑;“她,还不配让我亲自动手。我想要她的性命,随时可取。”

红莲一言,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难道是……主子这招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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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被当众欺凌

素问,红锦,以及狐美人,见傲君和冷月心下山来,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红锦和素问迅速来到傲君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傲君,见傲君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狐美人步态轻盈走到傲君和冷月心面前,挑着绣眉扫视了两人一眼,朝断魂山上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们确实是五仙教的人,到是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没有对你们动手。”

“早知我们的阿君,是来赶情郎的,我也就不急赶着来淌这趟浑水。”瞟了一眼面色如霜的傲君,冷月双臂环胸,佻达的跟狐美人戏笑道:“美人,这次我可被你坑了。你若不时刻保护着我,指不定明儿就看gi8到我了。”

原本还觉得好奇的狐美人,听冷月心这么一说,顿时勾起了她内心隐藏的八卦劣性,立刻缠上冷月心,一副狗腿的模样:“看来,你们在上面发生了不少精彩的事情。阿君的情郎是怎么回事?快说来给我听听。”

冷月心嘴角邪肆一挑,睨了一眼八卦的狐美人,傲娇昂起头,伸出一只手掌,在狐美人的面前晃了晃:“一次也不能少。”

狐美人朗朗一笑,按下他的手掌,替他拂了拂衣袖:“没问题。快告诉我,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得了我家阿君的眼。我明月楼,明儿又有故事可传。”

看到冷月心和狐美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八卦自己,傲君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你们俩个,是不是太久,没有偿夺魂针的滋味?”

狐美人在外人面前,那是万人迷的狐仙,一步一惑心,勾了年少公子哥的魂。可在事实上,却是个无八卦,不人生的八卦女王,大到皇亲国戚的床榻事,小到城北的流民区,新来了几个乞丐,她都一清二楚。

至于冷月心。

他说的话,不是纯属调侃。

因为她刚才,也在九宫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一闪而逝的杀意。那股杀意明显是冲冷月心而去。

“冷月心,你可认识他?”她翻身跨上马背,一边掉头,一边问冷月心。

冷月心摇了摇头,玩味的笑道:“你看上的人,绝对不是个平凡的人,那人的武功,绝对不在我之下。”

傲君眼神一冽,“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说罢,双腿夹紧马腹,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一声哨响,山中传来一只狼嚎声。

紧接着,便看到一只纯白色的雪狼,如闪电般一从山林中奔跃出来,随着傲君的马后追去。

小白是傲君安排入山的,身上挂着无色无味的烈性化功散,只要身怀武功的人闻了花功散味,就会武功尽失,身中剧毒,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死于经脉断裂。

当虞潇儿得到自己的人,经脉断裂死在各大岗位的时候,傲君已经骑马,离开断魂山的山脉。

这一顿鸿门宴,虞潇儿的人,死了好几十人。、

兵不见血。

可见,虞潇儿得到消息之后,内心有多气愤,但同时背脊一寒。

如果,她今夜,没有放傲君下山。

很可能,就连她也会着了傲君的道。

这一刻,她才认知到,傲君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对付得了的人。

回到帝都的皇城,已经是辰时。

进出城的商人百姓,不知因何都围在城楼下看热闹,人声沸鼎,无不是指着城楼上方,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围堵这么多人。”素问从拥挤的人群中,钻到了前方,很快又挤了回来,“小姐,是行刺九王殿下的刺客被抓,原来是西域人,皇上下令,将刺客的尸体悬挂在城楼三日。”

“刺客是西域人?”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很清楚,行刺战离渊的人是九宫,是阎殿的杀手。以皇上的锦衣卫,不可能调查不出来九宫和阎殿,怎么会事情转移到西域人的身上?

蓦地,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九皇叔被一批黑衣人刺杀。

如果,是阎殿的杀手,九宫一定会亲自出手。

可那天晚上,九宫并没有出现。

难道,那些黑衣人,是西域之王派来杀九皇叔的?

如果真是,想要杀战离渊的人,可还真不少。

就在傲君陷入沉思之时,绍元的声音传到她的耳畔,“王妃,王爷召见。”

傲君抬头看去,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上面有显著的九王府标志。

她随着绍元朝马车走去。

绍元掀开马车帘,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请。”

车帘一掀开,一股强大的气场扑了出来,傲君心神一动,还没反映过来,就感到一股劲风袭来,她本可以闪,却又生生接下这一掌风,又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被震飞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引来无数路人的观看。

“小姐。”红锦和素问哪料到,九王殿下被当众对自家小姐出手,飞快冲过去,“小姐,你可有受伤?”

傲君从地上爬起来,扫了一眼围上来的观众,擦去嘴角的一丝鲜血,看向九皇叔的马车在视线里越走越远。

可周遭的百姓却是越来越多,各种议论也层出不穷。

“传闻果真不假,九王殿下当年在西征西域时,不幸身残,那方面……极不喜女色,凡是靠近他的女人,不是惨死,就是被丢到后山喂狼,皇上这次赐婚,戳了九王殿下的痛处,九王殿下皇命在身不得反抗。可惜这车大小姐,未嫁入九王府,便要受这等欺辱,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人群中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看了眼九王府离去的马车,又看向脸色苍白,眉宇冷傲的傲君,眼中闪过一丝感叹。

围观者叹:“九王殿下身残功废,心性大变,杀人如麻,依我之见,大婚当天,也是车傲君将死之日,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闭嘴。”素问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议论纷纷的人,怒吼。

人群中有乔装的锦衣卫离开人群。亦有乔装的商人离抽离人群。

对面茶座的二楼窗口,银啻焱眯着清冷的双眼,凝望着受了伤,手捂着胸口,一步一步朝东城走的傲君,握在手中的杯盏,不知何时,已化成了灰。

影在一旁蹙眉道:“宗政那个狗皇帝,把我们素日里和他传达消息的信使抓去充当刺客,挂在城门上示威,分明就是有意引发两国战争。而现在,九王竟又当众给君姑娘难堪。若我们不先一步行走,带走君姑娘,只怕九王大婚那日,就会是君姑娘的死期。”←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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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被九皇叔吻了

回到天水阁,来不及进房间,傲君就让红锦和素问,给她准备干净的衣服沐浴和早饭。

素问不放心问:“小姐,九王殿下突然出手,小姐你为了不暴露武功没有闪躲,受了九王一脚真的没有受伤?”

红锦也蹙眉道:“九王发怒,想是因为小姐擅离九王府。违背了九王殿下的命令。”

不想两人担心,傲君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挑眉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战离渊那一脚,并不含任何的内力,就连脚风都很弱,只是因为,皇城四周都是宗政的人,她不得不陪战离渊上演这么一出戏。

毕竟,他在战离渊以及百官的眼里,是宗政的人,战离渊又怎么可能,众目睽睽之下请她九王府的马车。

素问诧异的瞪大眼睛:“可小姐刚才都吐血了。不是因为受了内伤?”

傲君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推开房门,回头看两人浅浅一笑道:“你家小姐,当真这般轻易被人打出内伤?好了,我没事,你下去准备吧。”

听傲君这么一说,红锦和素问这才放心,下去准备沐浴所需的热水和早饭。

傲君关上房间,伸了一个懒腰,朝她的床去,然而,懒腰才伸到一半,展臂的姿势就定格在了空中,盯着不该出现在自己床榻上的男人,眼神冷却下来,“不知王爷来我天水阁,有何要事。”

没错,斜靠着倚在她的锦榻上休息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赏傲君一记脚风的战离渊。

虽然,傲君知道他是为了做戏。

可她,仍然不接受,那种方式。

战离渊深沉的眸光,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如有质地的落在傲君的身上,不可置喙的语气森冷道:“过来。”

傲君翻了一个白眼,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他面前,打着哈欠问:“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看到傲君满眼疲惫,战离渊冰冷的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身子往锦榻上一趴,命令道:“本王腰酸,给本王揉揉。”

傲君看着趴在自己榻上的战离渊,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还没等她找借口搪塞,就听到某人,沉声怒道:“车傲君,看来本王的命令,在你那里不好使。”

傲君实在没力气和他争辨,往榻前一坐,便给他揉按后腰,黑着脸道:“王爷,腰酸是肾亏的常现,要以茯苓,人参,白术,山药,山茱萸,枸杞等补药调理。身体不好,就不要挑食。山药可是好东西。”

战离渊面具下的眉,不由的蹙了蹙,眼底暗沉下来,“你觉得,一个不举之人,用得着补肾?”

他可是记得,不久之前,这死女人在慕长言的面前,说他不举的事情。

傲君眉心一蹙,一脸严肃道:“王爷,此言差矣,肾的功能,不仅仅只为人道。你性功能残疾出现障碍,并不是肾功能残疾,不必因为不能享男女之乐,而忽视你的肾。再则,你身中剧毒,肾脏是排除体内毒素的重要器官,能清除体内代谢产物和一些体内垃圾。所以,你更要保护好肾脏,才能让体内的毒素随着尿液排除体……。”

没等傲君把话说完,就“啊”的一声,被突然翻过身子的战离渊,欺压在身下,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堵住了她的双唇。

她显然措手不及,被战离渊这反常的举动,怔的大脑一片空白,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面具脸,一时间,忘记反抗,推开战离渊。

等她快速反映过来的时候,战离渊已经离开他的双唇,近在眼前的深凝着她,“车傲君,非要本王堵住你的嘴,你才肯闭上嘴?本王是不是有性功能障碍,你可以亲自验证。”

他不举他不行?他身残有障碍?

该死的,她信不信,他能吞得她连骨头都剩?

傲君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扬起手掌,一巴掌甩在战离渊,那半边没带面具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吻我。”

与此同时,一抹银光从眼前闪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战离渊的脸上震开。

傲君她连忙抬头看去,浓重的阴影压了下来,她还没清楚战离渊的模样,便被点了睡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见傲君昏睡过去,战离渊移开覆在傲君双眼上的大掌,看了眼脱落下来的面具,捂着那半边火辣辣的脸,眼底骤起风暴,瞪着昏睡中的傲君,几乎是咬牙切牙:“傲君啊傲君,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是不是就吃定了我在乎你,不忍伤你?”

他这辈子,没挨过耳光。

可自从认识这丫头,他的脸,他的身体竟成了她敢随意发泻的通道。

他到现在,小腿还阵阵刺痛。

都拜她所赐。

这个仇,他不报回来,他就不是个男人。

俯下头,吻上傲君那两片饱满的红唇,细细品偿,内心攀升的火焰逐渐升高,他犹觉不够,三下五除二,把傲君身上的衣服脱光,从她白晰优美的脖劲一路下吻,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足以令他不能自持。

吻遍她全身每一片肌肤后,他的脸一片潮红,呼吸紊乱,胸口起伏不定,某处产生了不可抑止的冲动。

他立刻催发内功,强行把小腹那团想爆发的火焰压抑下去,把小女子柔软香甜的身子,裹在臂腕里,深凝着她酡红的小脸,越看眼底的笑意越深,心里的暖意也越来越浓,“丫头,枉我还担心你的安危。你竟然不动声色不耗一分人力,就无声无息的铲除了五仙教几十号弟子。我倒是小瞧了你。可你这次,真的惹上麻烦了。”

曾经几时想过,原来他的心也会发热,也终会在某一个瞬间被一个女子牵动情绪直到无法控制。

甚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过份亲近的时候,会打心底蔓延出一股狠绝的杀意。

“丫头,你是第一个能牵动本王心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本王的眸光想要为你停留的人。”他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打转,幽幽叹息:“你,会是本王的劫吗?”←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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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风波:劈了九王府的大门

大婚之日

九王府一片冷清,虽说门槛都快要被送礼的百官踏平。

但,除了柳天赋,没有一个官员在送了礼之后,还敢在九王府等候宴席。

从婚礼开始,送了礼的官员们,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为由,速离九王府,就怕九王震怒,谁也别想活着出九王府。

毕竟,这场赐婚,是在羞辱九王。九王不得违背宗政旨意,怒火无从发泻,倒霉的就是各大官员,谁也不想去九王府触霉头。

然而,在百官陆续离席之后,九王府的大门紧闭起来。

傲君和喜轿被拦在了九王府外,不得进入。

原因是,错过九王的所订的吉时。

于是,九王府的规矩,正门误吉时,便不可迎亲入门冲撞了虚弱的九王。

要么,等到三天后九王所选的吉时,要么,就从九王府的后门抬入九王府。

傲君事先不知,战离渊会在大喜之日刁难他,听到绍元的回复后,气的小脸发黑,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战离渊。

大喜之日,新娘子被拒在府外,不准入府。实乃月璃国一大新鲜事。

想让她从九王府的后门进去,这不摆明要她自贬身份。

在月璃国只有纳妾,上不了台面,才会从小门,后门抬轿进去。

她虽然答应和战离渊合作,但不代表,要任由战离渊那个混蛋欺凌。

“落轿。”她从头上扯下喜盖,掀开轿帘下了喜轿,抬头看向紧闭的九王府大门,恨的牙根痒痒,“红锦,给我找把斧头来。记得,系上红绫。”

红锦听了自家小姐话,立刻退下去。

九王未踢轿,轿入未王府,新娘子便自己掀了喜盖下了喜轿,顿时引来好事的围观者。

但却在瞬间,被傲君的美貌所震。

傲君一身艳红的嫁衣,出现在众人的视里,宛如一朵盛开的曼陀罗,在众人的瞳孔绽放,精致的妆容,薄施粉黛,头戴凤冠身披霞帔,挺丰后背站在九王府的门前,浑身散发出一股睥睨的气势,眉宇间的冷傲,像是覆是寒霜的雪莲,美艳而又圣洁,只是瞧着她便像是欣赏着一幅倾尽天下的画卷。

然而,惊艳四座的美人,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令人唏嘘忍不住倒抽冷气。

只见傲君接过红锦准备的斧头,看着斧头上系着的大红红绫,眼底闪过一丝残酷,高声道:“九王殿下金体欠安,纯阳之体被阴气所缠,大喜之日错过吉时,确实会犯七煞。我有法子可以利器破煞,助九王殿下破除阴气早日康复。”

说罢,抡起斧头挥出一抹雪亮的弧度,就见紧闭的九王府大门,在“砰”的一声中,被那把泛着寒光的斧头劈开,震的众人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就连送亲队和礼乐队都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傲君居然敢把九王府的大门给劈了。

一旁的媒婆张大嘴巴,盯着被劈开的大门,脸色一白再白,半天发不出声音。

这可是九王府,九王府啊。

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没有人敢劈九王府的大门。

谁知道,九王府里那位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主,看到自己府里的大门被准王妃劈了,会不会一怒之下,掐死傲君血洗旁观者。

一瞬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轰然一声,退离九王府范围几百米,远远的看着傲君,为傲君捏了一把汗,不知傲君还能不能活到太阳下山。

傲君不以为然,战离渊想要和她玩,那她就陪他玩。

潇洒的丢掉手里的斧头,她手掌一扬,“喜乐,起。”

喜乐队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白着一张脸,准备逃。

傲君扫了一眼喜乐队,嘴角勾画出一抹极致的笑容:“不想下场和这道门一样,都可以弃逃。”

众人瞧瞧地上那把斧头,打了个寒颤,性命重要,立马奏响喜乐。

傲君折回轿子里,盖上红盖头,喜轿在媒婆颤抖的“起轿”中,进了九王府的大门,只留一群吃瓜群众。

九王府东院的隐月楼阁中,慕长言在一旁捧腹大笑,“哈哈,我的小君儿就是不同于普通女子,那一斧头劈的漂亮。有些人呐,又要成帝都的话笑了。纯阳之体被阴气所缠,哈哈,瞧,我家小君儿都道你阴阳颠倒,为你化煞。阴倒颠倒还可以怎么说,对了,阴阳人,哈哈,哈哈……”

战离渊黑着一张俊脸看着朝寝殿抬去的喜轿,听到慕长言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个冷眼扫过去,慕长言发现自己悲催的动弹不得,阵阵寒意往骨子里钻,不到片刻就被一层寒霜爬满全身,像是一尊雕刻精致完美的冰雕。

“混蛋,你来阴的,天赋,救,救我……”慕长言可不想被冻住,连忙向一脸淡然的柳天赋求救,柳天赋看了一眼慕长言摇了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死不可活。”

说罢,执起一杯酒盏,敬向战离渊浅笑道:“宫,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这杯酒是兄弟敬你的。”

他喝完杯子里的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一杯,是我以君儿表兄的身份敬你,希望你在功成之日,能给她一个好的结果,莫要伤了她。她纵然再傲再强势,终究是一个女子。”

战离渊看着他连饮两杯,放下酒杯,起身离去,他执起自己面前的酒,看着柳天赋的背影,道:“我答应你,不会轻易伤她。”

她的丫头,虽然总能挑起他心里的怒火,轻易让他失控。可他认定了她是她的女人,又怎会舍得去伤她的心。

柳天赋嘴角勾画出的弧度清雅美好,眼前浮现一张女子的笑脸,视线不由的落在远处的喜轿上。

恰逢喜轿停在战离渊的寝殿前,傲君从喜轿里下来,扭头朝他这个方向看来,他来不及收回视线,眸光和她撞个正着,他笑了笑了,两片樱色的唇瓣动了动。

遥远的距离,他却清晰的看到她报之一笑,蠕动着双唇,无声的说了三个字“一定会”|

他一怔,如此远的距离,她……她居然,能够听出来……不……是看出来,他在说什么。

难道,她懂唇语?←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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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承诺:她决不会出卖他

傲君当众劈九王府大门的消息,很快在帝都传来,宗政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为之一惊,怎么也没有料到,傲君有如此大的胆子。

但转而一想,也正因为傲君这份傲然的气魄,是别的女子没有的,他才选她入九王府。

“这车大小姐,果真有气魄。”商满奉上一杯雨前龙井到宗政的面前,老脸笑的谄媚:“九王殿下纵是不满这门婚事。也不敢轻易动车大小姐。”

宗政心情颇好,端起茶抿了一口,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车海谦,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海谦啊,朕听闻,你府里的小妾得了一种怪病,遍请名医,至今也未医好怪病,终日只能依水而生。可有此事?”

车海谦闻言,连忙道:“臣府里的一些小事,不值一提。”

这时,商满从身旁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里取下一个青花瓷瓶,走到车海谦面前,笑道:“右相大人,这瓶药是皇上特意让太医署的众位太医,根据相爷妾室的病症调制出来的药。”

车海谦接过商满手里的药,忙朝宗政谢恩。

宗政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车海谦在宫门口,遇到了进宫负命的柳天赋,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急忙迎了上去:“柳大人。”

柳天赋下了马车,便看到车海谦快步走来,轻拂了下衣袖,朝车海谦有礼作揖道:“原来是右相大人。不知大人唤住天赋,所谓何事?”

车海谦凝眉道:“我听闻,君儿她,她把九王府的大门劈了,不知道她现在……”

柳天赋见车海谦眉宇焦急,似乎很担心傲君的安危,不由感到诧异:“原来右相大人,也会担心表妹的死活。不过右相大人暂且放心,表妹和九皇叔的婚事是皇上所赐,九皇叔最多是执行府规惩罚表妹几十板子,还不至于要表妹的性命。”

听到柳天赋这话,车海谦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既然如此,老夫就不耽误大人向皇上负命,告辞。”

说罢,才上了相府的马车离去。

看着车海谦的马车,迅速驶离宫门,柳天赋眼底闪过一丝不解的疑惑。

如果,他真的担心傲君的安危,当初为何要把傲君逐出家门,与傲君断绝关系?

九王府长信阁

傲君坐在铺着大红色被褥的锦榻上,扫视着喜房里刺眼的红,龙凤蜡烛噼里啪啦响,桌子上摆放的一壶酒,两个龙凤杯,她盯着那龙凤杯,忽然觉的可笑,不由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把红锦和素问两人笑懵了,她们可不会认为,自家小姐是因为嫁入王府而开心,还没等两人问及原因,绍元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婚之日,新房除了媒婆,陪嫁丫鬟和新郎官,不许男子进入,这是规矩。

可绍元就这么自然的走了进来,红锦和素问两人的脸色一变,阻止绍元靠往殿内再走一步。

傲君倒是无所谓,这婚礼没有宴席,没有客人,连天地都没有拜,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她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掀开大红色的纱帐,走出去看着绍元道:“你家主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绍元如实道:“王妃劈了王府的大门,坏了王府的规矩,奉王爷命令执行府规。请王妃莫要让属下为难。”

傲君眼神一凛,“所以,大婚之日,王府是想赏我几十大板,关去柴方禁足喽?”

绍元抿了抿道:“王妃是皇上赐给王府的王妃,王爷岂会这般处置王妃。”

说罢,大掌一挥,“来人。执行。”

他话一落,几个男丁手执板子进了内殿。

素问和红锦一瞧来真的,连忙上前护着傲君,冷冷的瞪着绍元,“你们谁敢动我家小姐,休怪……”

“你们两人退下。”傲君按住两人的肩膀,示意两个人退下。

“王妃不用担心。”绍元笑道:“会有人替王妃受这三十大板,只需要王妃配合便是。”

傲君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瞟了一眼素问,素问立刻配合着几个家丁虚落的板子痛嚎起来。

红锦取来薄粉把傲君的妆容画的惨白虚弱些,最后由家丁抬着板架,把傲君抬到九王府东院的金陵苑禁足一个月。

此消息,从九王府快速的传入宗政的耳里。

可见,宗政的眼线时刻盯着九王府的一举一动。

一进金陵苑,傲君就发现,房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壶酒和一对龙凤盏,她心中一疑,抬手让红锦关门。

果然,看到一袭大红喜袍的战离渊,手握一对龙凤烛从昏暗的幔帐后走了出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把龙凤烛摆放在桌子上,点亮昏暗的房间,她回头跟着满眼诧异的素问和红锦说:“去准备热水来。我要御妆。”

素问和红锦连连点头,退出了房间,把门紧紧的关上。

傲君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瞟了一眼战离渊,“我以为,明天之前,王爷都不会出现。”

战离渊坐在傲君的身边,长臂一揽,把傲君揽到自己的腿上,在傲君试图挣扎的时候,扣住她的腰肢,埋头在她的耳畔,“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大喜之日,就算没有祝福,没有宾客,本王也不在乎,只要你在,只要本王在,这天地,这合卺酒,就一定要喝。”

他语气平淡,可不知为何,听在傲君的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愁绪。

皇家人,富贵和死亡并存。

他,曾权侵天下,只要登高一呼,百姓拥戴,百官追随。

可现在这般境遇,剧毒缠身,男性的尊严被废,百姓惧怕,百官避之不及,还要饱受着嘲笑和争议,担心性命,随时会被宗政取去。

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人会苦一阵子,但不会苦一辈子。”她放弃挣扎,垂下眼眸凝着他正色道:“相信我,你所失去的,终有一天会回到你的手里。虽然,我们两人成亲都身不由已。但请王爷放心,只要王爷没有生杀我的心,我便不会出卖王爷。”

战离渊眯着狭长的眸子凝着她,面无表情的霸气道:“本王若不想,谁人敢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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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戏嘲:九皇叔没见过女人的身体

胸口的嫁衣碎落满床,艳丽的大红色喜被里钳着女子玉般雪白玲珑的娇躯。

那是怎样的画面?

战离渊从未见过女子的身体,俊脸在刹那间染上一层绯红,抿着薄薄的唇,吞咽着望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小腹一紧再紧,血气如狂潮般在体内快速流动,像是炙热的岩浆似的叫嚣着要释放出。

衣襟之下的嫁衣破碎,冰冷的空气让傲君胸口一寒,不由的抖了抖肩膀,就看到战离渊红着脸庞,呼吸急促的盯着自己看。

她满心腾出来的怒火,在看到战离渊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忽然间笑了起来,“战离渊,你身为权侵天下的九皇叔,未废之前,不会从来都没有见女子的身体吧?”

他那模样和冷血无情,嗜血变态的九皇叔一点也不像,反而像个初经人世的……处。

战离渊呕死也不会承认在遇她之前,他从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也从未碰过女人的身体。

他眼中的邪火散去,森冷无情的盯着傲君那张笑的轻佻的脸庞,她好美,娇弱白玉身体陷入大红被褥里,柔顺如丝绸的青丝铺了一床,面如琼花柳如眉,眸似璀璨的星盏,红唇似致命的罂粟,浑身上下都透着蛊惑人心的魅力,灼的他的眼一片腥红,几乎忍不住噙住她的唇狠狠的要她。

然而,他却面色如霜,眼神冷酷的扣住她的下巴,迫近她的唇边,在她的唇角狠狠的咬了一口气,吸着她唇角的血,在她挣扎朝他出手时,离开了她的唇,眼底卷起深恶的嘲讽:“你的手段很烂,以为激将法就能让本王要了你?妄想。”

狠狠的推开她的脸,战离渊冷着俊脸,头也不回,毫无留恋的走到一张画卷面前,推卷而入,消失在傲君的视线里。

傲君舔着肿疼的唇瓣,从床上做了起来,走到那副画卷面前,“原来,这里有一间暗道。”

难怪战离渊会把她禁足在东陵苑。原来这里,表面上可以让宗政知道他被禁足,事实上战离渊并没限制她的自由。

原本想要推入暗道瞧一瞧,但胸口的凉意提醒她,她此刻的身上,只挂着一条肚兜,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心里却还是烧着一把怒火,无处发泻,战离渊那个暴王,还真是变态。

只是,一想到战离渊刚才那副面红害羞的模样,她竟然觉得,他也有丝丝的可爱,丝丝的……傲娇。

忍不住,再度爆出一连串银铃般的嘲笑声。

暗道里战离渊,并没有走远,而是靠在拐角处的石壁上,昂着头,薄唇微张,胸口起伏的喘息着。听到傲君银铃般的嘲笑声,好不容易压下的邪火,轻易的又升了起来,“该死,你等着,终有一天本王会连本带利的索要回来。”

届时,绍元走了过来,看到自家主子气息未稳,额头渗出密密层层的细汗,心中大感,他跟随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主子对哪个女子感兴趣,即便是对主子大有用处,主子也不假辞色,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更别说是让女子靠近他。

可这次,主子却愿意为了新王妃花心思,让她住进东陵苑。

东陵苑在外人看来,是一座荒废,杂草丛生的破院子,可事实上却是主子的秘密之地,除了长言阁主,柳公子,无人知晓。

主子能把新王妃安排在东陵苑,想来,新王妃在主子的心中是重要的人,特别的存在。

“主子既然对王妃有意,为何不……”绍元欲言又止,又似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难道主子是担心她会中毒?”

战离渊浑身剧毒,每当毒发作时,都要以剧毒之物攻克,再将体内的毒,通过内功心法,转移到他人身上,以此,来渡过毒发时的痛苦。

他体内的剧毒不会因为空气传播,可如果同房的话,就会把他体内的剧毒通过阴阳相交,渡到女子的体内,就如同媚药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媚药阴阳相合之后,中毒者可解除毒性。

而战离渊体内的毒,渡到和他交合的人体内,会害死和他交合的人。

以往,他不管以自己的身份,还是九宫的身份,去吻傲君,都带着极大的危险性,不轻易让自己贪恋。

可如果,他真的要了傲君,体内的毒,就会渡到傲君的体内。

他难得遇到一个可入他心的女子,他不想,因为他一时的冲动害死她。

“长言可有出发?”没有回应绍元,战离渊整理了下衣衫,拂了拂衣袖,提步朝暗道的那头走去。

绍元恭敬道:“长言阁主,在半柱香前,已经出城,赶往北云边境。”

战离渊闻言,低声“嗯”了一声。

绍元又道:“西滇城的传令官,八百里加急,跑死五匹马急报回京,西罗边境的蛮夷大军,夜袭我西滇城。西南黑戎族从西桑腹背攻打三城,大军压城,形势威迫,镇守三城的将军死守城门,紧急请求朝廷派兵前去支援。而封将军麾下的几位大将,却都在这个时候称病,不能领兵前去支援。皇上现在大发雷霆,派商满奉令去押几位将军进宫。”

战离渊眸色一沉,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看来,封府的气数还没到尽的时候。银啻焱这一招,果然攻的我月离国措手不及。”

宗政以为暗中勾结银啻焱杀了他,当上月璃国的皇帝,就能够以几座城池的代价,换来和西域的百年休战?

银啻焱深沉睿智,高深莫测,他斗了这么年,也没有斗过他,宗政一个只被权势蒙蔽双眼,满脑子只想除了他的人,也能斗得过银啻焱?

这十年来,如果不是他以九宫的身份,暗中与银啻焱争斗,窃切银啻焱的机密,破坏他的计划,他打下来的这半壁山,早就毁在宗政的手里。

宗政居然还想利用银啻焱来杀他。

合作便合作,途中却反悔激怒银啻焱。

他摆明在逼银啻焱攻打月璃国,揭露他当年弑父杀弟的罪行。

这一仗,注定要失去边境几座城池。←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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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圣旨:九皇叔携傲君出征

果然,三日后急报入都,西滇,西罗,西桑三城被蛮夷,黑戎大军攻克,破阳门关一路朝西贡城池杀来,西贡城池,三十座城乃夏阳候的封地。

如果,骁勇善战的蛮夷大军,攻入西贡城池,活抓夏阳候王,那么在西北称王的夏阳候,不但要失去三十座城池,性命也将不保。

因此,三城镇守将不得不被逼入西贡城池,保住西贡城池。

蛮夷大军虽然兵力粮草不如月璃国,但却胜在个个都是野蛮凶恶,骁勇善战的蛮夷大汉。

以往,常常骚扰边境几座城池的百姓,强抢食物,但却没有闹出人命,月璃国除了驱赶,并没有开战。

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蛮夷大军会突然间夜袭,大军直攻城门的同时,潜在军营的内贼烧了粮草。

否则,也不至于,被杀的惨败而逃。

夏阳候原是宗政的远房表兄,是个地方总兵,后助宗政顺利登基的功臣,有从龙之功,后被宗政封候,把阳门关以内,西贡以南,三十座城池划为他的封地。

朝廷这几日来,因为出兵求援一事,起了莫大的纷争,朝庭百官出现了两极化。

一方支持宗政放了封将军,领兵出战将功折罪。另一方则是极力反对封将军领兵出战,以免,封府兵权在手,临阵倒戈,那将会是月璃国的危难。

宗政陷入两难之境,他虽一直以来都谨防封府,但封府的兵力对他和朝廷还有用处。

他不能让九皇叔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铲除封将军的势力,对他不利。

可众臣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举国上下,除了封将军,朝堂之上,还能有谁能够领兵战胜那帮蛮夷黑戎大军,还有谁能够对战银啻焱?

自从银啻焱把西域八国,十六族收服后,西域的国土,已经扩大到中土来,银啻焱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凭银啻焱的野心和手段,他的沙蛟军,潜龙军不出三年,就会攻破帝都。

一旦西贡失守,三十座城池被银啻焱以黑戎部落的勇士攻破,占了阳门关,那么攻打龙门轻而易举。

就在宗政一愁莫展的时候,柳天赋站了出来,走到殿前作揖道:“皇上,臣有一良策。”

宗政一听,神色一动,忙道:“柳爱卿有何良策?”

柳天赋不慌不忙,神情淡然道:“封将军虽已主动交出兵权,可封家军却是忠臣不二的一支军队,只听命于封老将军和大将军。皇上何不派封大将军,领封家将二千人前去西贡迎战。由凌王亲自监督,以封家军的英勇,定能守住西贡不破。”

柳天赋此话一落,车海谦也站了出来,接话道:“皇上,臣认为,柳天人此计可成。但臣,斗胆再生一计。”

宗政想了想柳天赋此言也觉可用,又听车海谦献计,忙道:“爱卿说来。”

车海谦道:“西域之王诡计多端,谋略过人,自今起和他正面交战,并还能活着的人只有一个人。”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唏嘘,哗然。

因为谁都知道,能让银啻焱亲自领兵迎战,并且,还从银啻焱的流沙阵中存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九皇叔战离渊。

虽然,战离渊已武功尽废,成了一个废人。

但,身残脑不残,战略无人能及,只有他最了解银啻焱。

只有他,能够击退敌军。

宗政的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来,眉宇渗出来的戾气,让哗然一片的大殿忽然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没有人不知道,宗政最忌惮什么。

那就是战离渊参于朝政,手握兵权。

可车海谦此计,却是要宗政户用战离渊。

这不明摆着,让百官和宗政联想到,刚入九王府为妃的傲君,是车海谦的女儿。

车海谦谏言启用战离渊,不得让人胡乱臆测,车海谦是想投靠战离渊,为战离渊铺路。

车海谦自知此言一出,宗政对他大为不满,连忙跪地垂首道:“皇上,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想要击退敌军,臣认为有九王殿下同去,守住西贡三十座城池的把握更大。”

宗政浓眉紧蹙,眼底凝聚着阴沉的冷光直锁在车海谦的身上,问众位百官:“众位爱卿觉得呢?”

金銮殿下一片沉寂,事关九皇叔,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最终,还是封将军一党的一个武官站了出来,“皇上,臣觉得右相大人言之有理。只有九王殿下与西域之王迎战过,也只有九王殿下最了解西域之王,若有九王殿下为军师,此仗定能全胜。”

有人站出来说话,封将军一党的人,也个个按耐不住了,毕竟,封将军只领二千人出征,赢的机率并不大,但如果有九皇叔,就肯定能赢。

“柳爱卿,你可有异议?”宗政最终的眸光,还是落到了柳天赋的身上。

柳天赋眼底闪过一晦暗,依旧面不改色的说:“臣到觉得,右相这个良策可行。若然九王殿下重伤初愈,皇上担心九王殿下长途跋涉身子会吃不消。但为了我中原国土,不被西域之王霸凌,皇上当以国土为先。”

话音一落,柳天赋跪身在地。

众官见此,纷纷跪地,请求宗政尽快决定。

宗政气的快要吐血,但转而一想,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当天午时,圣旨下达到九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战神九王为兵马大元帅,于明日午时,率封家军赶往西贡驱赶蛮夷,守住西贡寸土,念及九王爷大伤初愈,劳途奔波,特准许九王妃随军同行照顾九王爷,钦此。“

当傲君看了战离渊拿来的圣旨,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恶劣的瞪着战离渊。

战离渊府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凑到她的唇前,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一口,残忍一笑:”这可是你父亲的手笔。看来,他很希望本王一去不回。“

傲君扭头,逃开他的钳制,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这么好的机会,只怕你求之不得。我父亲,也算是帮了你,能不能活着回来,就要看你战神的能耐。“←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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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恶搞:大王从此欲断阳

“看来宗政很重用你,一定也不担心本王会借机杀了你。”战离渊把圣旨抛到一旁,慵懒的往榻上一倚,眯着狭长的眸子睨着傲君,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项链上,深谙的眸子越来越沉:“我若死在西贡,如了宗政,也如了你的愿。本王听闻,你助宗政铲除本王,宗政赐四妃之首于你。呵呵,一跃龙门,假以时日,皇后的宝座,也会是你的囊肿之座。”

傲君眸色一沉,眼波如刃,甩向了战离渊,下巴微扬,眉宇渗出来的气势狂傲凌厉:“如果你战离渊死在战场上,哼,就连做我傲君名义的夫君,都不配。皇后的宝座,我傲君看不上。”

战离渊瞳孔骤然一缩,凝聚着幽幽暗芒,森冷的凝着傲君,“呵,好大的口气。”

皇后的宝座,她看不上。

这天下间,也只有她傲敢如此大放厥词。

傲君懒懒的翻了下身子,轻易的把战离猿欺压在身上,战离渊哪料到她会突然来此一举,被他压个正着,怀中一软,他呼吸一窒,双臂缠上她的腰身,自然的就像做过几百次,自然就像老夫老妻那般顺其自然。

只是,这小丫头骑着坐在他的腰间,不知道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距离很暧昧吗?

他搂住她腰身的大掌微微用力,把傲君从他的身上抱着翻在身下,迫近她眼前,克制着下腥燃烧的邪火,把头埋在她的脖劲,闭上眼睛,吸了一口她脖间的体香,觉得特别的舒服,内心一片安静,翁声翁气的呢喃:“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脖劲一阵酥麻,傲君心里打了一个颤栗,没明白他们这话是什么意:“你在说什么?”

什么不记得他。她以前认识他吗?

她可不记得,原主和有过交集。

男人似乎很累,埋首在她间窝动了动,没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傲君无语的眉稍直颤,战离渊这是几个意思,她刚才是因为有话要说,他是怎样,趴在她身上也能睡着?

他就不担心,只有他两个人的情况下,她会对他下杀手。

“战离渊,起来。”她耸着肩膀,推开战离渊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身上的重量是消失了,可战离渊不知何时搂住他腰肢的手,却丝毫不松,傲君越是推他,他搂的越是紧。

傲君额头满是黑线,垂下眼帘,恶狠狠的瞪着倚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发现他真的抱着自己睡着了,她嘴角一抽,伸出一只手在他那半边脸上捏了一把,惊讶的发现,他的皮肤光滑细腻到像刚剥出来的鸡蛋般嫩白,轻轻一捏,出现两道红色的手指印,衬的脸庞艳红妖冶。

见覆住他眼眸浓密卷长的睫羽,轻轻颤抖一下,并未起醒来,她心里的恶趣味忽然升了起来,隔空从窗台的书桌上取来一支笔,行云流水般的在他半边白晰神俊的脸上描画起来。

待战离渊离醒来的时候,傲君已经不在房间,他眉心一跳,“绍元。”

守在房门外的绍元,听到自家主子的召唤,连忙推门入室,当看到战离渊的时候,大怔之后,忍俊不禁,“主子,你,你的脸上……”

战离渊眉心一蹙,眸色不由一沉,“说……”

绍元见战离渊,脸色森冷下来,赶忙拿来一面铜镜子摆到战离渊的面前,忍住笑意,笑道:“主子,你瞧。”

战离渊的眉皱的越来越深,些许疑惑的眼神落在绍元手里的镜子上,就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半边没有被面具遮住的脸上出现一只四脚朝天,姿势形态颇显怪异的乌龟。

战离渊冷峻的脸庞刹那间黑了下来,执起袖子擦了擦,忽然发现脸上的画有蹊跷,凑近铜镜一看,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印入眼帘,竟是一首诗绘画成的乌龟图案。

战离渊一边借着铜镜的来辨识,一边念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大王睡在罗帐房,小李飞刀一瞬间,大王从此欲断阳。

欲断阳!

战离渊嘴角狠狠一抽,眼底卷起的滔天盛怒足以摧毁万物,气息喷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骇然质疑:“她去了哪里?”

主子大怒,绍元的小心肝忍不住抖了几下,连忙道:“王妃说,明儿就要随主子赶往西贡,短时间内回不来,便去几家铺子打点打点。属下派了人跟着她。”

战离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敢嘲笑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傲君随同战离渊前往西贡战场,有人欢喜有人忧,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车湘月和李氏,巴不得傲君此行有去无回,除了眼中钉的同时,又把傲君那几十家铺子和财产抿为已有。

而最担忧的人,自然是柳贵妃和柳府老爷子,柳贵妃担心傲君此行凶险,求宗政撤回傲君随行的旨意,却被宗政禁足。

傲君出九王府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急着去铺子里,而是朝柳府飞身而去。

被九战离渊禁足的原因,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从柳府的大门入内,而是从柳府的后院潜入,在湖边看到一个垂钓鱼的老人。老人年约六询的样子,须发半白,穿的朴素,但浑身散发的气势凌厉,却不容人敢放肆。

傲君眸光闪了闪朝老人靠近,老人的敏感力很强,傲君一靠近就发现了陌生人闯入锦湖范围,头也不回的问:“你是什么人,胆敢闯柳府,以为我柳府当真无人?”

语气平平,苍劲十足,不怒自威的气势逼人压迫,纵是傲君都不禁感到颤栗。

“老人家,在下傲君,闯府实无为奈,只为见柳大人一面,没有恶意,不知老人家可否告知柳大人的书房在何处?”看着老人的背影,傲君颇有礼貌的道。

傲君此话一出,只见那老人的后背猛的地一颤,拿在手中的鱼竿也随之掉入了湖里,跟着老人的身体,也向湖里倒去。

傲君眉见此,不由一惊,迅速闪身抓住老人朝湖里栽去的身体,问:“老人家,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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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冲撞:玉赐的玉佩有毒

柳德宏不经意的抬了一下手,暗处爆动的空气很快平静下来。

他不说话,只是指着掉入湖里的鱼竿,面有阴郁。

湖边的垂柳绿枝新芽,一派新春,一张石桌上摆着点心和茶水,傲君便扶着柳德宏坐在石桌前,把一旁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肩膀上,“在这里等我。”

柳德宏依旧不语,拢了拢傲君披在他肩膀上的披风,看着傲君足尖一点,身轻似燕,朝湖心掠去,脚底在水面一拍,随水飘入湖心的鱼竿在水力击啪下飞高三丈,轻而易举的落入傲君的手。

柳德宏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赞赏,外界传言她狂她傲,她目中无人,猖狂嚣张,却没有传言她会武功一事,想来,是她有意隐瞒。

傲君拿着鱼竿回到石桌前,看到石桌上多了一副棋盘,而柳德宏正专注的望着眼前的棋局,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傲君没有说话,而是从面前的棋灌里捏起一枚黑棋,落在了困棋之眼上,一子破八方。

柳德宏见状,心中大是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怔然,这玲珑棋局他破了数日,竟也没有找到破棋之法,傲君居然只看一眼,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棋破局。这让他不大吃一惊,都难。

内心怔然,但面上却不显,一脸严肃的睨着傲君,教训道:“丫头,难道不懂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

傲君把鱼竿往一旁一放,双臂搁在石桌边上,挑眉道:“您怎能指望外我一个丫头成为正人君子?”

柳德宏抿了一口茶,严厉道:“你翻院偷入柳府,试为贼为窃,严重的来说是潜入柳府的刺客,只要老夫一声纳喊,且可要了你的命。”

傲君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眸落在柳德宏腰间的玉佩上,没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玉佩已经落入她的手里,“这块玉佩,看起来不错,值上几个钱。”

柳德宏看到自己的玉佩,落到傲君的手里,眸色沉了沉:“你……”

最后一个“喜欢”字,还没有说完,傲君就打断他:“不问自取试为偷,可我潜入柳府,目地就不纯啊。”

柳德宏被傲君这么一呛,竟半天说不出话来,胸口一窒,有些喘不过气来,隐隐作痛,他颤抖着身子,咳了几声,用帕子一擦,竟有丝丝血迹,为免傲君发现,他捏紧帕子,起身便要走。

傲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扬了扬手中的玉佩:“这么快就急着走?玉佩都不要了?”

柳天赋从远处走来,看到傲君时候,神色一怔,傲君不是被禁足在九王府了?她怎么会和爷爷在一起,她是什么时候来柳府的,竟也没有下人通传。

他快步走近,宽大的月白锦袖袍,迎风鼓动,青丝如墨,凌风飘逸,一张雪颜面如冠玉,色如迎春盛开的玉兰,气质高雅,风华无双。

傲君看着他风姿卓越的走来,竟有种看仙人自画中走来的感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柳天赋听言,面上竟有丝丝的薄红,“能得表妹的如此高的评价,天赋惭愧。”

说罢,眸光落在面色苍白的柳德宏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爷爷,你身子不好,吹不得风,怎么又来这湖边钓鱼对弈了。”

柳德宏鼓着嘴不说话,似乎很生气,用手指了指傲君握住他手腕的手,意思是,傲君不让他走。

柳天赋看了一眼傲君,从她眼底读出了些什么,便道:“爷爷,您莫要生气。君儿是在和您开玩笑。你瞧,她啊正在给您号脉诊断。君儿,还不快来见过外公。给外公请安。”

柳德宏岂会不知道傲君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在号他的脉搏,而且,他很清楚的感受到有一股暖流从他的脉搏往身体里流窜,向心口流淌去,他胸口渐渐的不似以前那般沉闷窒痛。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走。不能让傲君替他诊断。

傲君收回自己的手,双膝一弯,跪在柳德宏的面前,乖巧道:“君儿回帝都数日,一直没能找机会来看望外公,请外公原谅傲君的冲撞和无礼。”

柳德宏知道傲君回帝都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自然也知道她几度在生死线上走过,此次奉旨随军而行,是生是死,皆不知晓,能偷偷来柳府,已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伸出手把傲君从地上拉起来,颇为宠溺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嘴角有几分笑意,这丫头长的和她娘真像。

“外公,我在你的体内,发现了慢性毒药,这是怎么回事?”傲君皱眉沉声道:“而且,至少有七八年。”

柳德宏脸色一沉,放开傲君,一句话也没有说,朝远处走去。

傲君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柳天赋拉住,向他摇了摇头,他差人送老爷子回院子。

待老爷子走后,柳天赋才道:“你可办法,解除爷爷体内的毒?”

傲君拿起那块玉佩配挂的香囊,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药香钻入鼻子,仔细一闻,她脸色豁然一变:“爷爷的体内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药,随时年月日积月累,已经渗入骨血之中,解毒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表哥,外公体内的毒,从何而来?这块玉佩,一直都带在外公的身上?”

柳天赋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袖子里的拳头不由的紧了紧:“这玉佩香囊戴在爷爷身上八九年了。”

傲君蹙了蹙眉,沉吟一瞬问:“这玉佩,可是玉赐之物?”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能让外公听到自己中毒的消息后而不置一言的回避。

有又什么,能让柳天赋也感到痛心而又无奈。

“是。”柳天赋几乎咬点的挤出这个字。

傲君瞳孔一缩,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看来,他和外公早就知道,这玉佩香囊含有慢性毒药。

看来,舅舅,舅妈和表弟,表妹当年死在劫匪的手中并不单纯!

外公为了保护柳天赋这一脉和柳府上上下下几百个人的性命,不得不选择妥协!

”这颗是护心丹,回去会给外公服下。“傲君拿出两颗丹药,取出其中一颗红色的丹药,压低声音跟他说:“这颗丹药是龟息丹,服下此丹后,便会暴毙,出现假死之相。只要七天之内,服下我的解药,就能够醒来。”

柳天赋立刻明白傲君的意思,活在宗政的眼皮底下,永远不可能解除爷爷身上的毒,只有死在宗政的眼前,才能让爷爷置死地而后生。

他接过药,点头道:“我等你,平安的从西贡回来。”

傲君抿了抿唇,叹息道:“外公体内的毒不能拖。再者,何时才能从西贡回来,谁也不知道。或许……”

“不会的。九皇叔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他一脸担忧的说。傲君有点懵,眨了眨眼看他:“我的意思是,或许一年半载回不来。而且,你怎么九皇叔,一定会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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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撩拨:让他主动求欢

傲君挑眉,略显嘲讽的睨着他:“试试?你确定?”

从之前战离渊在她身上狼狈逃离后,傲君已然将战离渊看透。

当然,她的揣测是战离渊,没有达到他的目地之前,是不会轻易动她。

身为医者,闻名江湖的毒仙,她很清楚战离渊一旦要了她。她就会中毒,她若中毒,必然不利于战离渊。

是以,战离渊目前而言是绝对不会要了她。

她在战离渊的面前,算是有恃无恐。

只是,她不知道,战离渊忍着内心的邪欲,而不要她,却并非是出自于自已的目地。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中毒,不想在他最失意,最无力的时候要她。

是的,对于战离渊来说。

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他没有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但同时,他很庆幸他在这个时候,终于真正的找到了他多年来要找的人。

一个可以,助他光复大业,收复天下河山的人。

“你在挑衅本王?“勾起小女子被吻的红肿的双唇,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邪恶,暗沉的眸色深谙而诡异,周身逆流的气息森冷骇然,像是宣判死亡的修罗般把傲君紧紧的包裹起来。

傲君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稍,眼底的玩味更加的浓了,“战离渊,引火上身的滋味并不好受。你确定,要继续玩火。”

说着,唇角勾画的弧度,猖獗而邪佞,她楼着他的脖子猛然翻身,把他欺压在身下,俯下头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吻游到他的耳根,轻轻的喝着气息,“如果你想,我不介意顺从了你。”

战离渊身子猛然一颤,耳根和脸颊爬上动情的绯红,不自觉的滚动着喉咙,觉得口干舌燥,小腹紧紧的绷起,感觉愈加的强裂而凶猛,胀的发疼,几乎找个出口释放。

该死。

他在内里低低的咒骂一声,这丫头到底从哪里学来的,竟懂得如此撩拨他,显险失态。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充满欲念的眸子炙热的望着她,“丫头,把火挑了起来,就要负责灭火。”

语毕,握着她小巧的手,探向自己的身下。

掌心一热,一个滚烫而健壮和东西戳到掌心,傲君双眼一瞪,玩味散去,小脸刷的一下红了急忙撤手。

她才不要,握着那么恶心的东西。

傲君的挣扎与触碰,显然让战离渊因受到外来的刺激,而颤抖起来,那种感觉,他很受用。

所以当傲君撤手的时候,他钳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撤手,喘息的声音含着勾人夺魄的蛊惑魅力,“现在才知道怕?”

傲君羞涩的感觉到,她被钳制住的掌心越来越热,那东西也越来越强大可怕。她的脸竟不争气的红了。

无端的感觉到身子有些燥热,口也觉得很干,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渴的唇瓣,尽量让自己不被手中的东西影响,而让战离渊笑话。

她掌心紧了紧,听到战离渊不可抑止的闷哼一声,深遂的眸子里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诱惑至极。

傲君听着居然觉得很……美妙。

竟有种忍不住,想要听他低沉磁性的喘息声,让他不在那么痛苦。

她坏笑的俯下头,凑到他的耳畔,妖冶一笑:“如果,你想要,开口求我。”

战离渊潮红满面的俊脸,瞬间乌云密布,阴沉的像是迎来一场毁天灭地的暴风雨,双眼充血,瞪着傲君,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丫头,你想死吗?”

他是谁?

月璃国的九皇叔。

天下的战神。

他会因为一时的贪欲,而去羞耻的求一个女人,给他解一时的欲望?

他九皇叔的威严而在?

他战神的英名何在?

他男人的尊严何在?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早被他一巴掌拍成肉泥。

也就她傲君,敢骑在他的身上,让他求欢。

傲君的掌心猛然一紧,抿着唇,看着他坏坏的笑:“你的命根,现在在我的手心,跟我叫嚣,就不怕我断了它。”

战离渊倒抽一口冷气,舒服中延生出紧窒的胀疼感,他不敢轻易动弹,屏住呼吸,冷魅道:“你舍得?”

话落,胀痛感更加的强了。

战离渊的脸色都变了,眼中的暗芒,也越发冷厉。

傲君嘴角上挑,在他耳畔吹着湿濡的气息,时不时顽皮的含住他的耳垂,感觉他呼吸粗重,笑道:“我们来谈个重要的事情。”

战离渊瞳孔缩了缩,眯着清明的眸子凝着傲君,额头冷汗涔涔,面无表情的道:“说。”

傲君凑到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次西贡随军而行。我不能陪你同去。但为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会让红锦扮成我的样子,陪你同行。”

听闻,战离渊神色骤然一变,体内的欲念在瞬间消散大半,蹙着眉紧紧的凝着傲君,“原因?”

傲君眸光一闪,敷衍的说:“私事,暂时无可奉告。但若顺利成功,我会尽快赶去西贡找你。”

如果不是担心,战离渊在日后发现,她并没有随军,而是以红锦顶替,一怒之下对红锦下手,她根本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战离渊。

毕竟,事关重大,可畏是欺君之罪,不容有丝毫闪失。

否则,柳府将会面临着灭顶之灾。

娘亲不在了,舅舅和姑姑,表弟都不在了,她要替娘亲,助柳天赋守住柳府,哪怕寸草。

战离渊凝着傲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下午绍斌来报,她偷偷去了柳府,直到傍晚才出府。

在柳府一定发生了什么。

莫非,她已经知道,柳老爷子中毒一事。

“好。本王允你。”事关柳府,战离渊干脆的答应了傲君,深深的凝望着他,认真的说:“不管你要去做什么。都要记清楚,你傲君是本王的王妃。九王府的女主人。只有本王能欺之,却不容任何人欺凌,出了任何事情,本王都会是你最强大坚实的后盾。纵然你在这帝都犯下滔天大罪,本王在一的天,当会给你撑着这一片天。”

傲君看着他有些诧异,可看他认真的神情,坚定的眼神,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或许是他说的掷重认真,也或许是他霸道强势的语气和坚定的神情,让她动容,她竟不受自主的相信了……←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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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索吻:这是九皇叔吗

第二天一大早,傲君就被宫里派来的人吵醒。

阁着房门听到红锦说,是宗政派人来传话,宗政要亲自送战离渊出征。

傲君有严重的起床气,不满的皱了皱眉,翻个身子,伸去拽身边的某人,想把某个该死的家伙,从她的床上提起来丢出去。

可伸出去的小手,却被一只大掌紧紧包围,微微带力,把她挣扎逃离的身子裹入温暖的怀抱,搂紧她的腰肢不让她挣扎。

她昨晚上被战离渊折腾的很晚才睡,累的快要吐血,这个时辰才刚刚辰时,她最多只睡了两个时辰。

“时间还早,你好好睡。”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鼻息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傲君在他怀里蠕动了身子,就感觉到额到一热,被他落下轻柔的一吻,身子被他搂紧了几分。

傲君不满于这个睡在自己床上,强行搂着自己的家伙,可不得不承认,她的怀抱睡着,还挺舒服的,很温暖,很宽厚结实,也很有……安全感。

所以,听到他说还早,自然不会去管宫里传旨的人,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位子继续的睡去。

看到怀中的小女子睡的极沉,香甜,战离渊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惑人心魂的弧度,指尖温柔的挑开她鬓角凌乱的发丝,深深的凝着她如猫儿般的慵懒美丽的睡颜,低喃着声音:“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摘下我脸上的面具。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他在她面前,生死危难,昏迷不止一次。她完全可以摘下他的面具,看清楚他的模样。

可她一直都没有这么做。

他不知道,是她太过理性。

还是因为,他对她而言,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让她没有一点探知的**。

这种认识,让他觉得很失落。

可从另一方面说,他现在,还不想让她看到他面具下的这张脸。

至少,在没有解决掉那些让她不接受的因素前,他还不想让她,真正的面对他的身份。

傲君这一觉醒来,战离渊已经不在,身边凹下的位置已凉透,想来已经走了多时。

看看时辰,已经快到午时战离渊领军出发之时,她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唤红锦,红锦已经穿着她的衣服,打扮成她的模样,从暗门出来。

“小姐。”看到自家小姐醒了,红锦把她的衣服,捧到傲君的面前,道:“小姐,快到午时了,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先换上衣服。”

傲君点了点头,迅速换上红锦的衣服,然后,接过红锦手里的锦盒,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面具,容易到自己的脸上。

一切完毕后,门外传来绍元的声音,“王爷驾到。”

傲君听言,看了一眼红锦,然后去开门。

印入眼帘的便是被阳光拉长的背影,修长挺拔,青丝如墨,被春风撩起,衣袂翩跹,仅仅一个背影,宛如遗立世间的仙人。

阳光,明明那么温暖,可他的身上,却泛阵阵的寒意。

春风明明那么柔和,那么自由洒脱,可他看起来,却像个被牢笼捆绑起来的困兽,拼命的往外逃,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独冷漠。

这次出征,是他回到朝廷的机会。

宗政让他亲自送他出征西贡,排场阵势大,不过是为了在天下人的面前做样子,表示重视他。

可朝廷百官谁不知道,他并没有手握兵权,他这一战风光的走,可能会尸骨无存。

“王爷,王妃已经准备好。”看着他的身影,傲君说道。他回着,冷峻的脸庞被阳光折射出一片刺眼的银光,像一把出鞘的宝锋,芒锋毕现,犹如逃出笼的猛兽逃出枷锁,即将出闸,冲向战场。

傲君想,他等这一刻等了十年吧。

十年的忍辱负重,只为重归战场,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这一场,傲君打从心底希望他能赢。

“时辰到了,该起程起了。”战离渊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头也不回的,提步前院子外走去。

傲君回头看了一眼红锦,红锦随后出了门,跟在了战离渊的身后,傲君和浅问身为丫鬟,自然跟随两侧,一同出了九王府的大门。

红锦如今就是傲君,自然要和战离渊同乘一顶轿子,可还没等红锦上轿,傲君就被一股风卷入轿子,马车缓缓行驶,红锦和素问被抛在马车后面。

这若是平常,自然也就罢了。

可现在的红锦是她的模样的身份,呈现在众人眼前,就这么被战离渊给抛弃在马后,带着丫鬟打扮的她上了马车,百姓会如何议论,宗政得知之后,又会如何?

“你想干什么?”傲君以为他想反悔昨日答应他的事情,冷冷的蹙眉,狠狠的瞪着他,“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战离渊低垂眼帘,睨着怀中眼神冷却的小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觉得呢?”

傲君的眉越皱越紧,眼神也愈发的暗沉,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出来,却被他紧紧的扣住腰肢,只听他低附在耳畔,霸道而冷魅的:“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你没有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会让你的丫鬟付出沉痛的代价。”

傲君眯了眯犀利的眸子,瞪他:“二个月,没商量。”

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来治医外公,赶到西贡,战离渊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她。

战离渊眉眼一挑,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小小的窃喜,面上冷漠无情道:“不行,本王说一个月,就一个月。除非……”

傲君眼神一疑:“除非什么?”

战离渊冷傲一笑,用手轻点了下自己的唇角,意思显然不过。

傲君嘴角一抽,这,这是那个冷漠无情,嗜血残暴的九皇叔?她怎么觉得,他更像个无赖?

见傲君一脸无语,迟迟没有主动,战离渊脸色明显沉了下来,眯着锐利的眸子,瞟了一眼她的手:“还是你想用手?”

傲君忍不住嘴角再度抽蓄,真想一口老血喷死他,她的胳膊到现在还酸疼不已,都是拜他所赐,现在抬起来,都吃力,她才不要给他撸那玩意儿。

可此时此刻若不顺了他的意,只怕战离渊不会让她下马车。

闭上双眼,扬起头,在他的唇瓣上极快的吻了一下,可得逞的战离渊,哪满足于这浅浅的一吻,托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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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故意:砸伤了柳天赋

二千人的军队,算不上大阵势,可封家军这支军队,气势凶猛,从城门望去,宛如两条长龙排长数百米。

封大将军早已整军待发,候在城门等候战离渊和傲君的到来。

宗政竟也破天荒的早早到了城门等候,无疑是要召告天下,他身为一国之君亲自到城门等候送军,是何等的重视战离渊。

而战离渊此时此刻,正不紧不慢的乘着马车朝城门驶来,夺人眼球的是,皇上亲赐的九王妃却在马车后面徒步追赶,这引来半城百姓都在纷纷议论,这摆明是在打皇上的脸给王妃难堪。

他们哪知道真正的王妃,如今正在马车里面,被某个不知餍足的家伙无良压榨。

好不容易推开战离渊,傲君像快要渴死的鱼,红肿的唇一开一合,拼命的呼吸,水雾氤氲的眸子渐渐的散去水气,变的透澈明亮,璀璨的像宝石一般光彩美丽。

战离渊从不觉得他是个贪恋女色的人,可抱着怀中的小女子,他的心很平静,很温暖,以至于他根本就不想放手。

“战离渊,到城门了。放手。”见战离渊抱着自己腰肢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傲君抬头看他,就见他正凝着眸子在望着自己,眼底流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她的心不由一跳,“你……”

“两个月后,必需出现在本王面前。”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冷漠下来,语气中是不可违抗的命令:“别让本王知道,你是去见冷月心。否则,本王会让冷月山庄消失在江南。”

傲君胸口一窒,还没来得及与他争论,就感觉身子一轻,从马车里飞了出去。

卧槽,战离渊你混蛋,当她是猫吗?扔来扔去?

“啊。”

虽然扔的力度不大,没有丝毫的内力,可傲君摔飞近百米远,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同时,身下还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傲君的身子不偏不倚的摔到了柳天赋的身上,把柳天赋当做了垫背。

也好在有柳天赋在身下垫着,傲君身上的筋骨没有受伤,只是手掌心擦破了些皮。

柳天赋却被撞破了鼻子,鲜血直流。

傲君见状,连忙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伸手去拉柳天赋,低声问:“你怎么样?”

柳天赋的侍卫,大喊一声有刺客,群拥而上擒拿傲君。

柳天赋原本也以为是刺客,听到傲君的声音,神色一怔,抬头一看,愣了一瞬,伸出手,就着傲君的手,从地上起身,朝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退下。她是王妃的丫鬟,哪是什么刺客。休要胡言,惊动皇上和九皇叔谁担待的起。”

侍卫垂着头,退后几步,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你流血了。”

柳天赋拿出帕子,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摆了摆手,“不碍事。今儿皇上送九皇叔出征,不可惊扰皇上。”

侍卫一听,只好退下。

傲君见柳天赋的鼻血越擦越多,脸颊上有些擦伤,不满的朝战离渊的马车看去。

她敢肯定战离渊是故意的,不然,她哪那么巧就砸到了柳天赋。

战离渊能查到,她昨天晚上和冷月心一起回城,也定然能查到,她昨天下午去了柳府。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和柳天赋有什么关系吧?

所以,才……

“你的手受伤了。”就在傲君盯着战离渊的马车看时,手掌一疼,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就看到柳天赋蹙着漂亮的眉头,轻握着她受伤的手,用帕子轻柔的擦着磨破她掌心的沙砾,一边用嘴吹,一边担心的问:“伤口需要马上清洗。这些泥沙渗入伤口里,会导致伤口发炎。”

傲君觉得有些尴尬,“嗯”了一声,闪电般抽回自己的手:“没事。我会处理。你的脸上,也有些擦伤。”

说着,快速点住他的止血大穴。

然后,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你要随皇上,送九皇叔出城,把脸鼻子上的血擦一擦吧。”

柳天赋看着递到面前的锦帕,深深凝了傲君一眼,接过帕子,温雅一笑:“谢谢。”

马车上的战离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傲君把自己的帕子给了柳天赋,冷峻的脸庞乌云密布,眼底骤起狂风暴雨。这丫头,居然在他还没有离开帝都,就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轻易拿出自己的手帕。

她难道不知道,手帕是用于定情的吗?

只能送给他。

送他啊。

傲君感受到来自马车里森冷的气息,却不知道战离渊内心几欲咆哮的想法。

如果知道,她铁定送他几记大白眼,慷慨的一挥手,让狐美人砸一盒手帕给他。

她的手是会拿针不错。

可此针非绣花针。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焦急的从傲君的身边快步小跑过,朝已走到宗政身旁的柳天赋跑去。

傲君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来了,这时间,掐的还真准备。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这般没有规矩,惹惊动了圣驾,你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看到府里的管家匆忙赶来,惊到了宗政和刚到的九皇叔,柳天赋脸色一变,严肃的教训道。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府中出了事情,小人一时心急如焚才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饶命。”

宗政今天的心情颇好,看了一眼脸上挂彩的柳天赋,道:“天赋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脸上受了不伤不说,府里还出了事情。看来,朕是该给你赐门婚事,也好有个人照顾你,给你打理府里的大小事务。”

柳天赋脸色平淡,淡然道:“谢皇上好意。如今西有蛮夷族人侵略,北有胡人作乱,各国不安于巢,天下未能统一,臣不能为皇上分担,怎可在此时安家。”

柳天赋这番话不是第一次对宗政说,但每一次都深入宗政的心。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不想成为历史上的千古一帝,不想统一九龙天下。

宗政拍了拍柳天赋的肩膀,愉悦道:“天赋之心,朕很欣慰。你这管家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敢来冲撞朕,想必是府里出了大事。”

管家一听,声音带着哭腔:“少爷,老爷他,老爷他……”

柳天赋脸色一变:“老爷他怎么了?”

管家抖着身体,泣不成声:“老爷昨儿个晚上,睡前还好好的。可今儿一早小人去伺候老爷起早洗漱,却发现老爷他,老爷他没了气息,他,他逝了……”←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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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下套:傲君被人擒走

一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

不仅是柳天赋晴天霹雳,就连宗政都怔然住。

“你说什么?老尚书逝了?”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宗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管家把他今儿去叫早伺候柳老爷子,发现老爷子没有了生命迹象,唤了府里的太医诊断后,确衣老爷子已经仙逝的事实,如实的禀报给宗政。

柳府的太医,是宗政的人,如果柳府的太医亲自确诊出,柳老爷子已近,宗政自然是相信。

“天赋,节哀顺变。”见柳天赋脸色难堪,苍白的像一张纸似的,眼神泛着难以言喻的哀痛,宗政拍了拍他肩膀,叹息着惋惜:“柳老尚书是先皇的帝师朕的恩师,朝廷的肱骨之臣。朕一定会让恩师风光大葬,你且先回府料理恩师的后事。”

“谢皇上。”柳天赋说着朝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战离渊作揖,稳声道:“恭祝九王殿下此战顺顺利利,早日凯旋而归。臣府中,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语毕,转身朝自己的马车快步走去。

战离渊瞳孔骤缩,睨着柳天赋匆忙离去的背影,眼风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傲君,见傲君随着柳天赋急行而去,他心里有些了然,看来和他猜想的一样。

感受到战离渊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后背,傲君在跟上柳天赋的马车同时,回首扫一眼战离渊,蠕动了下唇角,无声的说:“两个月后见。小处男。”

战离渊的脸,当即便黑了下来,身上的煞气慑魂骇人,一旁的宗政被战离渊身上的释放的气息怔的内心感到惧意。

自从战离渊十岁那年,从仙居山修养身子,回归帝都后,他每一次面对战离渊,都有一股来自于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他即便现在成了帝王,也从没有散去。

或许是因为,当年围场秋猎,他把只有八岁的他推下悬崖未死,摔成重伤的那一刻起,他对就他心里产生恐惧。

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摔伤,失去了记忆,可这么多年来,他一定想起了,他当年推他坠入悬崖的事情。

“皇兄的皇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感受到来自于宗政内心的惧意,战离渊深沉冷漠的眸子,睨着宗政,面无表情的道:“柳老爷子病逝,皇兄心里难过?”

听似疑问句。可战离渊的语气,却显得鄙夷嘲讥。

柳老爷子是先皇的老师,先皇被宗政谋杀篡位之后,柳老爷子就主动辞官,想要举家迁往江南老家。

宗政新帝登基,召告天下奉的是先帝传位圣旨,所以,不敢在刚刚继位,没有稳住皇位之时对柳府下手。

当时,只允许柳老爷子退休,而那时柳天赋的父亲官居礼部侍郎,二叔是江南两淮的盐运使,而柳天赋年仅十三摘下一甲状元,被宗政提携的重用。

柳府一时抽离不了朝廷纷争,宗政帝位不正,始使担心柳府的势力对他有威胁,暗中派人对柳府密切监视。且在赐给柳老尚书的玉佩香囊里,渗了西域奇毒。

八年前,在柳老爷子和儿孙江南老家祭祖,却在途中遭遇劫匪劫杀。

那一场劫杀中,柳天赋的父母亲,弟弟妹妹和二叔一家,都死在劫匪的刀下。活下来的人,只是柳老爷子和柳天赋这爷孙两人。

如果不是九宫及时赶到,救了柳天赋和柳老爷子,柳府早已不存在。后来调查,那些匪徒是宗政途中派去的杀手。

为了保住柳天赋这最后的血脉,柳老爷子和宗政私下达成了一个协议,只要宗政饶过柳天赋和柳府,在的他有生之年,都不会说出那秘密。

那个秘密,关乎着先皇当年如何死和传位圣旨的秘密。

宗政担心,柳老爷子对他不利,最后答应了柳老爷子,不会动柳府的人分毫,而且,只要他百年之后,带着不能说的秘密进了棺材,一定会重用柳天赋,左相的官位,一直给柳天赋留着。

战离渊比任何人都清楚,宗政那颗阴藏在皮囊下的心,有多么的阴暗狠毒。

“朕记得,柳老爷子也曾是皇弟的每老师,难道皇弟一点也不为恩师的死而难过?”听到柳老爷子死,宗政的心里当然高兴,只要柳老爷子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秘密。

今时今日,战离渊又要无兵无权的出征,只要他死在战场上,压在他心头的两大心病同时消失,哪怕舍去西贡三十座城池,他也觉得值得。

“人故有一死,为何要难过?”战离渊幽深如渊眼眸,直勾勾的凝着宗政,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似的弧度:“对于柳老爷子来说能死也是一种解脱。至少比那些心怀鬼胎,时刻害怕隐藏在黑暗里的真相会公诸天下,被恶梦缠绕到白天坐如针毡晚上夜不能寐的人要幸福的多。皇兄,你说呢?”

战离渊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字字清晰的落入送军出征的百官们的耳里,众人听闻,脸色皆变,谁不知道九皇叔语中人指的是谁,一一个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宗政的脸色一变再变,何止一难看,简直就像吃了恶心的苍蝇一样,内心怒火,让他恨不得,把战离渊给五马分尸。

但在百官和众军面前,他咬牙忍下心里的滔天大怒,脸不改色的感慨一笑:“皇弟说的有理。死对有些人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相论而言,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像蝼蚁一样活在世上,还想妄想改变天意,逆天而行的人,活的可怜可悲。因为他们往往不自量力,自负妄想的可与天斗。岂会想到,人怎可斗得过的天。”

百官又是一阵倒抽冷气,再度降府存在感,以免被宗政和九皇叔的气势给震死。

宗政的弦外之音,指战离渊是可怜可悲蝼蚁,而他则是天。

蝼蚁与天斗的下场,尸骨无存。

车海谦在一旁听的脸色苍白,无语的直抽嘴角,宗政以为这是在御书房,只有他和战离渊两个人?

他是一时过足了嘴瘾,在话机上战了上风。

可却没有细细品想,这其中的深意。

战离渊故意激怒他,无非是给他下套,他还真往里钻。

如果此行,战离渊没有活着回来。宗政刚才那翻话就会成为杀死战离渊死亡的大刀。

宗政话一出口,就在心里恼恨起来。暗恨战离渊的深沉狡猾,恼怒自已一时沉不住气。他悔过神来,正想开口说些希望他早日胜利归来的话,掩盖刚才的话意时。只见战离渊莫讳如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哈哈大笑道:“皇兄的话,臣弟铭记在心。”

语罢,大掌一挥,以示大军出发,豪爽的笑着上了马车。

留下气的快要吐血的宗政和一群不敢出大气的百官,以及四周的百姓。

某个长巷的角落里,傲君目送红锦上了战离渊的马车,出了城,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才往掉头,朝柳府的方向去。

然而,她才刚转头。

就见眼前一片银芒,“是你……”

话未落,大脑一阵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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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逃路:允卿逃跑三次

傲君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马车上,挣开眼眸,便看到一片灼眼的银白和一只神威凶猛的异兽图匍匐在那片银白之中,栩栩如生,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王者。

傲君意识初醒,看到眼前这只异兽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晴花了,仿佛看到那只金蚕丝绣的异兽动了一下,似活物般。

她身子一颤微微后仰,定眼一瞧,那只是一只绣在月银锦缎上的活灵活现的异兽。

“醒了。”蓦地,一道清冷脆如冰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携着强大的压迫力,傲君霍然抬头,一张干净纯净,不染凡尘神峻非凡的脸庞砸入眼帘。

那人慵懒的倚在铺着雪白狐毛的锦榻上,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指间把玩着一只白玉杯盏,眯着冰冷如川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那种高高在上,俯视的猎物的气势,让傲君很不舒服。

她从马车里爬起来,拂去身上的灰尘,坐在一旁榻上,掀开马车窗帘,看了一眼马车外,道路两旁的树木如浮光掠影一般闪逝而过,远处山峦重叠,是上山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放下马车帘,傲君往榻上一倚,撕下脸上的面具。

即然,对方已经实破自己,她也没有必要戴着红锦的人皮面具。

见傲君对自己目前面临的处境,没有一点紧张,竟如此的平静而镇定自若的撕下脸上的面具,连跟他演戏都不假辞色,银啻焱冰魄般的眸子微微一暗,不容置喙的语气问:“为何,不随战离渊赶赴西贡?”

她容易成婢女之相,却从战离渊的马车上被扔了出来,以战离渊的谨慎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易容。

既然发现她容易,却没有杀她。

这到让他觉得意外。

看来,他们之间不简单。

莫非,她已成了他的人。

战离渊和宗政,都知道她是……

银啻焱的不答反问,让傲君很不满,不管他掳自己来的原因是什么。她都必需要赶回帝都。

战离渊只给她两个月的时间,红锦和素问的命被战离渊捏在手里,而且,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来处理柳府的事情,她不能把时间耗在这里。

“如果你掳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事,无可奉告。”说罢,傲君掀开车帘,便要飞身离去。

可人还没有纵身跃出,忽然发现浑身无力,内力根本就提不上来,显然是中了十香软筋散。

马车速度很快,似乎急赶着去哪里。

她牙一咬,纵身一跃,从马车跳了下去,在落地之时,双手迅速抱住自己的后劲护住头,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手掌磨破了点皮,好在安全落地,她没有犹豫,身形犹如猎豹一般朝山里奔跃而去,转眼间不见了身影。

“主子,君姑娘她……”影及时停下马车,掀开马车帘,看着马车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颤抖:“属下立刻人,去把君姑娘安全抓回来。”

银啻焱没料到傲君,明知自己中了软筋散,武功内力使不上来,却还敢拖无力的身子的跳车,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中了软筋散的傲君,居然会这么快醒来,身形矫健似猎豹,转瞬,就能够在自己眼前消失。

“不必,孤亲自去。”一阵风过,影只看到眼前一抹白光闪过,便不见自家的主子。

傲君一口气跑了很远,却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竟然是她如今根本跨不过去的悬崖。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抹白影如翩跹而来的银色蝴蝶一般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素性往悬崖边上一坐,望着头顶的天空,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翻滚了大半个天边,仔细一瞧,焰红般绚烂的晚霞形成图案,像极了一只浴火涅槃的凤凰,在空中翱翔。

傲君的身体透支很大,现在非常虚弱,她需要解除体内的软筋散,才有能力从银啻焱的手里逃脱。

但前提是,她需要时间。

不用多,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

她身子微微一仰,双手枕在脑后,显的有些惬意的欣赏着日薄西山的美景。

“如果你敢跳下去,孤今次便放你走。不问任何缘由。”银啻焱缓缓走到悬崖边上,并没有看傲君,而是眯着眸子凝着倒映空中那只燃着熊熊烈火的凤凰,“很美。”

傲君翻了一个白眼,扬起下巴,不屑的说:“我想走,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何需你放?”

敛回眸子把视线落在傲君那张扬起自信的脸上,便瞧她一双眸子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望着头顶的天空,巴掌大的小脸上,被晚霞渡上一层薄如轻纱的红光,浓密卷翘的睫羽,像沐浴在霞光下的蝴蝶般扑闪着,勾勒的精致五官,是那么柔和绝色,美的夺人心魂,连他看了都不由为之失神,惊叹!

“孤,允卿逃跑三次。若卿能从孤的身边成功逃走,孤送你回帝都。“他深深的凝睇着傲君,眼底的清冽,让傲君看不出来,他此话真亦是假。

她不相信他把她掳来,目地没有达到,会送她回帝都:”如果,我失败了呢?“

他眸色一冽,微微俯下上半身,浓重的阴影罩住了傲君,冷冽的气息扑在了傲君的脸上。傲君心念一动,没有动弹,看着他在自己的头顶,垂下头来,如墨的发丝垂泻在她的脸庞,划过她的脸颊痒痒的,她凝视着逼近的俊脸,毫不畏惧,面色淡定从容。

随之,便见他宛如樱花的双唇轻启,一股雪莲的气息扑到鼻翼,听到他脆玉般的声音,森冷的道:”倘若你失败。必然是要随孤回云宫,做云宫的女主人。“←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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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想你:他是她的老情人

云宫的女主人

傲君闻言,内心一震,顿时激起惊天巨浪,明亮的眼眸瞬间犀利的如同一把芒锋毕现的宝剑,划在银啻焱的脸上:“你是西域之王,银啻焱?”

云宫是西域最神圣,最尊贵之地。

那是银啻焱的宫殿,一座建立在冰川之境的雪山巅峰的宫殿,是这片九龙大陆距离天空最近,最纯洁的地方。

银啻焱他不是一国之王,他是整个西域的王。

他的威名和战离渊不遑多让,甚至更具有神奇色彩。

他临世轰动九龙大陆,容颜绝美,神圣高贵,一度被人称为是神君临世。

传闻,十六年前,雪山之巅一龙一凤在云天之上龙吟凤鸣,云宫神秘出现。

而银啻焱便是,自云宫里走出来人。

他只凭短短几年的时间,便将西域三十二国统划为十国九城,疆土阔张到中原阳门关,西域领域占九龙大陆大半个江sx域人奉他如神一般敬仰,各个小国的王室对他唯命是从。

他不是帝,却是比帝王权位更高。

傲君暗自吸了一口气,她之前有怀疑过他的身份,暗中让飞流去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凭着他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式样和材质断定,此物价值连城出自西域。

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俊美的超乎世俗的男人,竟然会是那个闻名遐迩,让中原四大帝王听到名字都在抖三抖的西域之王。

他的相貌一点也不像西域人!

“怎么?怕了?”把傲君的反映尽收眼底,银啻焱嘴角微扬那一笑,倾世风华,仿佛这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都黯然失色,傲君凝着他惑人心魂的笑脸,看到他压下来的俊脸越来越低,阴沉的压迫感让她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危险。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翻身而起,蓦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动弹不了,好像被一股不自名的力量给禁锢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迫近自己的眼前,看似贫血的双唇距离自己的唇瓣,只有两公分,似乎只要唇瓣一启,他的唇就会吻上她。

可她却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没有看出半点的轻浮之意。

“怕?为什么要怕?你若想要杀我,又何需掳我来。”他既然对自己毫无心思,她也没有再多浪费内息去挣扎闪躲,散漫的眨了眨眸子,波澜不惊,毫不畏惧的望着他透澈干净的眼眸,挑眉说道:“若我能从你手里逃脱,你当真送我回帝都?”

压迫力顷刻散去,一抹深蓝的暗光酒了下来,傲君觉得四周的空气又流动起来。

银啻焱抬起头,挺直了身子眯着清冽无波的眼眸的眺望远方,冷残的说:“那要看你的本事。孤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若半柱香后孤依然能够找到你,你便输。”

傲君动了动身子,果真能动。

她刚才没有被点穴,却无法动弹,这特么也太诡异了吧。

但此时,不是她好奇此事的时候。

她体内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半柱香的时间足够她逃跑。

她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昏暗下来的夜幕,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天就黑了下来,想要在山里寻人,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到时,你反悔……”

未等傲君把话说完,银啻焱就拿出一条绣着银色暗纹的黑巾,绑住自己的双眼:“孤的话,一言九鼎。所以,你输了,就毫无退路,必需随孤回云宫。”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了下眉稍,懒懒一笑:“我对云宫,倒是很好奇。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带去云宫。”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已然是从远处随风飘来。

傲君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虚影晃动,眨眼之间,已被低垂下来的夜幕掩盖住。

银啻焱自傲君离开起,就独自一人静静的伫立在悬崖边缘,健硕修长的身形年高大挺拔,身上的银色的长袍被悬崖的晚风吹的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青丝凌舞,只是一个背影,飘飘然,若有仙气出尘之势。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山间的风雾包裹着他,恍若神仙,仿佛下一瞬,他就会踏着风雾凌飞九天。

傲君纵是对美男有相当高的挡抵力,可远远的看着那抹在风雾中若隐若现,仙姿飘飘的身影,也不禁为之惊叹。若说柳天赋是那出尘不染的画中的仙人,那么风华倾城的银啻焱,便是那天神下凡,难怪,世人称他为天下第一美男子。

眼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就要到了,银啻焱竟都没有摘下罩在眼睛上的黑巾。

甚至,没有提一丝的功力,去探知傲君朝什么方向逃去。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子,摘下蒙住眼前的黑巾,仿佛知道傲君身在何处,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傲君心脏蓦地一紧,呼吸不自觉的摒住,一瞬不瞬的盯着银啻焱,秀眉越蹙越紧。

如此远的距离隔着沉沉的暮色和风雾,她居然看到银啻焱看过来的澄净眸光,穿透这雾气缭绕的夜,精准的落在她的身上,更诡异的是,她看到了他的唇畔绽放出一抹莫讳如深的笑意。

傲君紧皱的秀眉,更加的深了,她摇了摇头,不可能,按常人的思维一定是朝远处追去,不会料想到她并没有逃离,而是隐藏气息伏蜇暗处。

但,银啻焱的身影从四周腾升的浓雾里缓缓走出来,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时,“难道,他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出来吧。”就在傲君大惑,银啻焱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动了手脚时,就看到银啻焱的步子停了下来,抬头朝自己的方向看来,薄唇蠕动,清泉般好听却又渗人的声音,随着山风传到她的耳畔。

她一怔,被发现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倏地,一道邪魅而肆佞的嘲笑声乍然在四周响起,傲君心中大是一惊,这声音好让熟悉,难道,是他来了……

她本能的抬头望去,只见一抹红色身影,不知何时竟站在自己所隐匿的大树顶端的枝叶上,似乎料定她会抬头看他,正眼眸含笑的望着她。于是,她这一抬头便毫无征兆的撞入一双紫色妖魅的瞳孔里,像是深陷入一个流光绚丽的漩涡似的,望着他一时间挪不开目光。直到他揽住她的腰肢,殷红的双唇勾画出妖娆的弧度,贴近到她耳畔邪魅的问:“看到本座太高兴,傻了眼?”

傲君回神,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宫紫瞳微微一闪流光绚丽,捏着傲君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凝望着她的双眼笑妖冶,唇瓣吐出的话暧昧至极:“怎么,有了九皇叔,就把我这个老情人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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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为她:九宫特意来救她

老情人?

傲君一听,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九宫。

“放手。”她指尖翻飞,几根寒光冽凛的银针抵在他的脖颈,眼底洇几许玩味:“你害我被他发现,输了一局,那么,就由你来绊住他的脚。否则,我先杀了你。”

低垂眼帘,瞟了一眼傲君手中的银针,九宫嘴角的弧度勾画的越发完美,拦在她腰肢的长臂也紧了几分,把她的身子更紧密的拥入怀中,吻在她的耳根,低沉性感蛊惑的嗓音,委屈道:“杀我?你舍得?”

一根银针扎入九宫的脖劲,九宫疼的后背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残忍,不但没有放开傲君,一口咬上傲君的脖子吸着不放。

他似乎很清楚她哪里感敏,这一咬一吸,舌尖在肌肤滑过,傲君的耳根和脖子很成功的染上一层绯红,一股异感如电流涌入体内,她心间一阵颤栗,身子软了几分。

与爱无关。

这是人被触及到身体敏感位子时的自然反应。

傲君眼神豁然冰冷,欲要一掌击飞他。

哪料,不等她出去,她的身体已经从枝叶之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飞出去。

她惊讶的瞪大双眼,看到九宫站在枝叶间的身影距离她越来越远,隔着夜暮的雾纱,她看到九宫在望着她笑,唇瓣启合间,似乎听到他说:“西行,快走。”

视线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两抹身影纵飞虚空,强大的气势震荡出来,显然已在交手。

傲君连忙稳住自己坠落的身体,调整了一下气息,安然落地。

“君姑娘。”一个黑影如一阵风般出现在傲君的面前,“主子给君姑娘备了马车,请君姑娘跟我来。”

这一瞬,傲君忽然明白,九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我准备?”她看着绍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跟踪我?”

绍斌见傲君的脸色不对,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要把傲君安全送去明月楼,忙道:“君姑娘莫要怪主子,主子知道姑娘被西域之王掳走后甚是担心,匆忙赶来救君姑娘。”

傲君秀眉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远处,两抹身影在升起的月夜下交锋,来回百招,旗鼓相当。她抿了抿唇,向绍斌点了点头:“走吧。”

西行百里,山间小路上,停着一辆马车,傲君刚上马车,身后追来一批人。

绍斌忙道:“君姑娘先走,我来断后。”

说罢,拔剑朝追上来的人杀去。

对方至少七八个人,而绍元只有一个人,人数的落差,就占了下风。

傲君若走,绍斌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七八个武功高强的影卫。

眼见绍斌和银啻焱的影卫厮杀起来,其他几个影卫朝自己包围来。

她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家主子都困不住我,凭你们?”

“君姑娘,我家主子无意伤害姑娘。只要姑娘跟我们回西域做云宫尊贵无上的女主人,便是整个西域的王后。难道,不比做一个残废等死的王爷的王妃要尊荣?”

说话的人是影。

傲君认识他。

“做西域的王后?”影的话,让傲君大为一惊,她不知道银啻焱掠她回云宫做什么,她心中的揣测也是最恶意的。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银啻焱是要掳他回云宫,做西域的王后。

她之前听闻银啻焱在选王后,宗政也答应把长公主和亲西域,就是想让长公主做银啻焱的王后,可不知道为什么,银啻焱却没有在帝都现身,反而举兵攻打月璃国。

“没错。”影抬手示意四周的影卫停止攻击,看着一脸不解的傲君说:“我家主子从不轻易遍访游历世间,此次游厉月璃国,乃是为了寻找云宫的真正的女主人。君姑娘三翻五次救了我家主子,且又是能够戴上凤灵之人是主子命中注定的王后,云宫未来的女主人。”

“什么凤灵?”蓦地,傲君突然想到脖子上凤羽层次的项圈,“你说的是这个项链?”

影的眸光在傲君脖子上的项圈扫了一点,神色郑重的点头:“没错。那凤灵是我云宫之宝,只有未来的王后才能够戴上。一旦戴上,终生不落。君姑娘,我家主子,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相反,是为了保护你。”

傲君吸了一口气,冷漠道:“我不管你家主子掳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若非自愿随他去云宫,没有人能够逼迫得了我。念在你家主子一直以来,没有给我添麻烦的份上,我不会伤你们。若是,你们执意,休怪我不客气。”

“君姑娘,你这又是何必。由宗政和战离渊摆布,最后只会落个惨烈的下场。”主子有交代,不可伤害傲君一根头发,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动手,好意劝说傲君:“此次宗政派战离渊出征,就是想要他的命。你随伺战离渊的身边,也只是死路一条。何苦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残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傲君知道影说这话,确实是出于对她好意劝说。

但,不代表她要接受。

“残王如何?有名无实又如何?只要婚约一天尚在,他战离渊就是我君傲的合法夫君,他的生死,除了他,没有谁可以掌控。”手掌陡然一翻,一束束银光乍然划破虚空,众人只见千丝万缕的光芒绞织而来,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脖子上已被白色如同蚕丝的柔软之物缠住脖子。

惊人的一幕发生在刹那间。

所有被蚕丝之物缠住脖子的人,瞬间化为一滩水,只剩下身上的衣服落空在地。

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根本没有看清楚,傲君究竟做了什么,让武功高强的影卫,连还击的时间都没有,就化为血水。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傲君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不要试图以胁迫的手段来掳我。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因为,我讨厌一切非自愿的胁迫。”她收回追命千丝牵,不在看影一眼,朝还在同影卫厮杀的绍斌喊了一声:“我们走。”

绍斌听到傲君的声音,立刻停止打斗,纵身飞跃到马车上,发现原本七八人的影卫,现在只剩下三人,地面上几滩血水和几件影卫的衣服和武器。

绍斌眼底闪过愕然的震惊,他并没有看到傲君出手,那几个影卫就化成了一滩滩血水,简直让他佩服的不要不要。

“主子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暗暗咂舌,看了一眼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的影和几个影卫,迅速驾着马车朝山下急赶而去,见影他们没有追上来,他才松了一口气,道:“君姑娘,你刚才没事吧?”

傲君掀开马车帘,探出头来,跟绍元说:“我没事,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你回去帮你的主子。”

绍斌也很想回去,但主子的命令,他不敢违背:“主子有令,要属下把君姑娘安全送入明月楼。主子若知道,君姑娘担心他的安危,一定会很高兴。”

傲君嘴角一抽:……←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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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赌局:你不会爱上我

九宫让绍斌送傲君去明月楼,这到让傲君有些诧异。

九宫不是不知道,明月楼是冷月心的地盘。

之前,九宫看到她和冷月心一起,明显对冷月心生了杀机。

现今,居然会让绍斌送他去冷月心那里。

见傲君不说话,绝美的脸庞冷若冰霜,眼底流露着难解的神色,绍斌想要说些什么,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有话想说?”绍斌几度的欲言又止,傲君虽没有正眼去瞧,也感受到他投来的眸光,明显是有话想要问她。

“君姑娘刚才说,九王殿下是你的夫君,纵然是残王有名无实,只要婚约一日尚在,你就会保护九王殿下?”如果主子听她的话该有多高兴?

傲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毕竟,这个问题与他家的主子无关。这是她和战离渊的事情。

“你不关心你家主子此时此刻的安危,反而倒是关心九王殿下。”她瞳孔渐渐紧缩,质疑的盯着绍斌,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悉和有个人很像。

绍斌被傲君的犀利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连忙摆正脑袋,看向前方,不敢再回头看傲君,“我是觉得意外,刚才那人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为了一个残王放弃成为西域王后的荣耀不值得。再说,听闻那九王殿下残忍嗜血,你一入九王府,就被惩罚禁足。你却还如此护他。”

在外人眼里,战离渊就是个暴力嗜血的冥王,对她诸般折磨凌辱。

可他们又哪知道,战离渊也不过是一个被逼无奈的可怜人。

他不残,不暴,不隐藏自己,不忍辱负重,他早死宗政和银啻焱的手里。

她答应过他,只要他不杀她,断不会拆穿背叛他。

“君姑娘既然不想说,属下便不再问了。”见傲君没有回应自己,绍斌八卦道:“君姑娘护着九王殿下。我家主子护着君姑娘。我跟着主子多年,从未见主子紧张担心过任何一个女人。更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他。可君姑娘不同,主子每次看到君姑娘,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瞒君姑娘,跟在主子身边多年,我还从未见过主子笑。自从遇到君姑娘,主子的脸上有了笑容,主子笑起来的时候就连百花都要失色。”

傲君抿唇不语。那家伙一笑惑心,简直就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只是,他不是有未婚妻吗?

那个美的艳丽,美的张扬,美的和他绝配的虞潇儿。

面对那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身为男人的他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就在傲君思绪翻飞的时,一阵劲风掳来,马车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一抹红影闪了进来。

傲君刚想闪身便被一股力量霸道的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熟悉的冷香随之灌入鼻腔。

“在想我?”

低沉蛊惑的声音如同靡靡之音,在傲君的耳畔轻柔的响起。

傲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解决了银啻焱追赶上来,挣扎着从他怀中出来,却在推到他胸口的时候,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声,感受到他的呼吸不对,借着马车里的夜明珠的光辉仔细一看,他妖魅入骨的脸上泛着青紫,双唇发乌,额头渗着细细的密汗,“你的毒性发作了?”

九宫一把抓住她伸向他脉博的手腕,把她整个拦入杯中,埋头在他的颈窝,忍着毒性发作的剧痛,喘息着邪魅问:“丫头,有没有想我?”

傲君一把将他从身上推开,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九宫,眼底一片冰冷:“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九宫眉心一跳,抬起眼眸凝着他,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

她是在担心他吗?

傲君见他望着自己在笑,眼神分明含着戏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便要下马车。

九宫见状,胸口一窒,连忙拉住傲君的手,把她卷入怀里,眼底跳跃着愉悦的光芒,“我没事。只是动了些内息,受了点内伤。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傲君眸色暗沉几分,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瞪着他。

九宫被她瞪的,竟然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她的双眼,“这么担心我?”

傲君眼底的寒意越来越冷,马车里的空气似乎都被凝固起来,冷的连马车外的绍斌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抿着嘴巴,大气不敢出一下。

“九宫,你想要做什么?”她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凝着他华丽慑魂的紫色眼睛,再度重申,“我没有兴趣和你玩游戏。”

她怒了。

她觉得,他是在玩她。

抬起牵住她十指的手,到她的面前,他看着她嘴角勾画出几近完美的魅笑:“敢不敢和我玩赌一局?你赢了,我彻底在你的眼前消失。”

傲君心脏一跳,“彻底消失?”

九宫挑了挑如画般的黛眉,眨了眨靡丽绚美紫瞳,兴味盎然的说:“赌你,不会爱上我。”

傲君一听,小脸黑了下来,推开她就走。

九宫眼眉一挑,挑衅道:“你怕输?”

傲君白眼一翻:“我傲君,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有妇之夫。所以,你这个赌不成立。你若执意成立,你输定了。”

有妇之夫?

九宫流光溢彩的紫瞳深谙了几分,抿着薄唇凝睇着她,“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的时间,你没有爱上我,你赢。若你爱上我……”

傲君回头看他,丝毫不考虑,一字一句的说:“你输定了,我不……”

“你怕了?”打断傲君的话,九宫难得一脸严肃的说:“你怕你会爱上我。你怕你赢,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眼前。你怕你输,你会爱上我。”

傲君的心猛地一颤,转过身子冷睨着他,讥诮一笑:“九宫,你以为给挖一个坑,我就会往下跳?在你看来,爱情或许只是你玩弄他人的游戏。可在我心中爱情像天山圣池的白雪是干净而纯洁的。也是纯粹而极端的。我君傲敢爱敢恨不畏输赢。可不代表,没有原则。”

九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如果你所谓的原则,不存在了呢?”

傲君吸了一口气,透着被风掀起一角的马车帘看向外面的夜空,明月楼越来越近,她似有所思的说道:“我曾和他说过,我讨厌一切目地不纯,毫不负责任的喜欢。这话,也送给你……”

说罢,纵身一跃,自马车里飞身离去。像一只翩然起飞在夜间的蝴蝶,在九宫的视线里飞的越来越远!←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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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守灵:最崇拜九皇叔

傲君没有直接去明月楼,而是易容之后,潜入了柳府。

柳府一片霜白,四处挂着白幡,清冷死寂的如同一座荒废的空院。

傲君穿过几条九曲长廊,终于到了白幡翻飞的正殿,看到管家和仆人守在殿外,柳天赋身披孝袍,跪在柳老爷子的棺材前,为棺材牌位前的七星灯添油。

“你是什么人?”看到傲君突然出现,老管家掩去一脸悲哀,警惕的瞪着傲君,手掌一挥:“胆敢闯我家老爷的灵堂。来人,给我拿下。”

“住手。”声音来自殿内,柳天赋身着一袭胜雪的孝袍,从灵堂缓缓走了出来,看到傲君时,轻轻挥了下手:“她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代表王妃来祭拜爷爷,都在外面守着。”

管家一听,连忙退下。

柳天赋引着傲君进了灵堂,回头望了一眼,确定无人跟进,才担忧的看着傲君,问:“你今日去何处了?回府后,便没找到你的身影,以为你出了事情。”

傲君说:“一言难尽。外公怎么样?皇上可有派人来替外公检查?”

柳天赋带着傲君走到灵堂前的棺材前,看着躺在棺材里,面如死灰的柳老爷子,道:“是宫里的人来替爷爷入殓。”

傲君在棺材前倾下身来,将一颗药丸喂入柳老爷子的嘴里,“这七天,一定要时刻守着爷爷,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

柳天赋抿唇点了点头,“皇上下令,要以皇家葬礼,厚葬爷爷。”

“做给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看罢了。”傲君直起身子,回首凝着眉宇间显得憔悴的柳天赋,抿了抿唇,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殿外老管家来报,“少爷,颂王爷来了。”

柳天赋和傲君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

柳天赋叹息了一声说:“听闻爷爷已逝的消息,姑姑一时受不了打击,伤心的昏了过去,病倒在榻上,颂王殿下回去照顾姑姑,这会儿来,想是来替爷爷守灵。”

战凌颂是柳贵妃的儿子,也就是柳老爷子的外孙,柳天赋和傲君的表弟,来给柳老爷子守灵是应该的。

“表哥。”战凌颂一进灵堂,就看到柳天赋跪在柳老爷子的棺材前,而傲君则是跪在一旁。“她是谁?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战凌颂见过红锦几面,有点印象。

柳天赋看了一眼傲君,跟战凌颂道:“她是君儿身边的丫鬟。”

“君儿?”战凌颂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傲君,“难怪觉得她有些眼熟,原来是她身边的丫鬟。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傲君垂下眼帘,顺从的说:“奴婢原本是随王妃随军西贡。王妃听闻柳老尚书辞世的消息非常伤心,因皇命在身不能留下来为柳老尚书尽孝守灵,才派奴婢留下来替王妃尽孝。”

“算她还有点良心。”战凌颂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父皇倒底是怎么想的。行军打战是男人的事情。哪有女子随军上战场。军中又不是没有军医,为何要让傲君一个女儿家随军伺候皇叔。”

柳天赋掀起眼眸看了一眼傲君,见傲君眨了眨眼睛,一脸无知,又疑惑的看向战凌颂,“表弟似乎很担心君儿?”

战凌颂往火盆里添了些元宝,颇无感慨的说:“母妃听闻她要随军同行照顾九皇叔,担心的不得了,一夜没有合眼,这一大早,又听闻外公……”

战凌颂的话,没有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柳天赋沉声道:“柳家从大家族没落至今,光景大如从前。舅舅,舅母和表弟表妹们都遭到意外。如今外公去世,柳家只能靠你一个人撑着,朝中几方势力很有可能趁机对付你剥夺你在朝中的势力,母妃要我提醒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守住柳家。傲君是柔姨娘留下来的血脉,母妃担心她此行会有危险,便要我派侍卫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傲君听了之后,心中一热,涌出一股暖流。

有亲人担心的感觉,很好。

“姑姑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柳天赋担心的问。爷爷的事情,事关重大,越多人知道,危险越大。

他不能让柳贵妃知道,更不能让战凌颂知道。

“伤心过度,且又忧心郁结,吃了些安神药,已经睡着了。”战凌颂说着,不明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傲君,又一脸严肃的看向柳天赋说:“我派出去的侍卫刚才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一批人,暗中随在大军。不像刺客,倒像是保护什么人。”

傲君眸色一沉,不由的晦暗了几分,战离渊此次出征,为便于宗政对他下手,让暗卫从另一条路赶往西贡。那批人应该不是战离渊的人。

冷月心知道她的计划,所以,不会因为担心他,而特意派人在暗中保护她。

难道,那批人是宗政派去的人?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柳天赋,柳天赋也看了她一眼,眼神交流,已经明白对方心中的猜测。

柳天赋神色微微一动,垂下眼帘,掩盖眼底的猜测,平静淡淆的说:“或许是九皇叔的暗卫,在暗中保护九皇叔。”

战凌颂想了想,摇头:“不是皇叔的暗卫。我担心,会是父皇的人。”

没料到战凌颂会怀疑到宗政身上,何况,宗政还是他的父皇。换成任保一个人,即便怀疑,也不会说出来。

柳天赋和傲君看了一眼脸色沉重的战凌颂,问:“如果是话,许是为了保护九皇叔。”

战凌颂眼神一冷,讥诮的冷哼一声:“父皇会保护九皇叔?哼,别人这么认为。表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说着,一双黝黑的眸子,凌厉严肃的凝着柳天赋,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柳天赋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他知道战凌颂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九皇叔,他从小最爱粘的人也是九皇叔。

这次九皇叔回帝都,没有谁比他还要高兴。

他也知道,九皇叔受伤时,战凌颂有多担心,可为了不给九皇叔带来危险,就连九王府的门都不敢频繁进出。

见柳天赋抿唇不语,战凌颂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罢了,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一会儿,这下半夜我来守。”←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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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成功:隐藏于忘尘谷

柳老爷子的葬礼很隆重,就连宗政都来祭拜柳老爷子。柳老爷子入墓之时,柳贵妃悲痛的几度昏厥,好在,有傲君伴在柳贵妃身旁,才没能令柳贵妃气血攻心昏死过去。

葬礼结束,柳天赋让战凌颂把柳贵妃送回宫,也命令其他的人都回去,只留下老管家和傲君两人下来。

“天赋啊,柳老爷子不在了,往后这柳家就全靠你一个人,朕也需要你,朕的江山也需要你,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宗政离去前,拍着柳天赋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柳贵妃眉宇浸着哀痛和担心,握着柳天赋的手,泪眼吐珠,“赋儿,你要好好照顾身体,莫要让你爷爷泉下不安,也不要让姑姑担心。”

柳天赋勉强的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谢皇上,娘娘担心,天赋一定会照顾好身体。这墓地阴气重,皇上和娘娘不宜久留,请移驾回宫,天赋还要留下来,再陪爷爷一会。”

说罢,跪送宗政的柳贵妃众人离去。

待所有人浩荡的离开墓地之后,柳天赋才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跟老管家道:“陈伯,您是我柳家的家臣,是爷爷的亲信,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在天赋心里您就是天赋的家人。”

陈伯一听,连忙跪在柳天赋的面前,老脸沉痛道:“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奴才无二心,但为柳家,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

柳天赋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看了一眼傲君,傲君会意的点了点头,闭上双眼,以内气探查四周,确定暗中无人,才道:“四周无人,都走了。”

柳天赋这才放心,凑到陈伯的耳边低语。陈伯一听脸色当即喜变,不敢置信:“少爷说的是真的?”

“此事重大。切不可张扬。”柳天赋清雅俊俏的脸庞覆上一层沉重的色彩道:“陈伯,你要明白,这件事情若是败露,很可能会遭到灭门之灾,甚至牵连九族。”

陈伯连连保证:“少爷放心,老奴就是豁出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走露半点风声。只要事成,老奴就算死,也死的瞑目。”

柳天赋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切,都听从王妃的指示。”

傍晚左右,柳天赋才从墓地回府。

夜幕低垂,直至月上中天,接近子时。

傲君自一旁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含着唇瓣吹响口令。

很快,几道黑影像是游走在黑夜里鬼魅般,出现在傲君的面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恭敬道:“属下参见阁主。”

傲君扫了一眼众人,眼神冷冽道:“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领头的飞流领命后,大掌一挥,“动手。”

几人的动作很快,转眼,白天新盖的坟墓,已经被几个人挖开,露出楠木棺材。

傲君站在坟墓边缘,掌心汇聚内力一掌推开棺盖,给飞流说:“带走。”

飞流跳下棺材,把柳老爷子的身体扛在肩膀上,纵身跃出棺材。马上有人扛着一具老人尸体放进棺材封棺。

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已把挖开的坟墓恢复白日的模样,带着柳老爷子的转瞬消失在夜幕下。

傲君离去前叮咛陈伯:“虽然老爷子不在墓里。你也要把墓里的人,当做是老爷子好好祭拜守墓,方才不引人怀疑。

“王妃放心,墓里的人就是老爷子。老奴不敢怠慢。”陈伯跪送傲君。

忐忑不安的柳天赋,提笔在书房的窗前练字,当“忍”字最后一点落下时,一只信鸽从窗子飞落到他桌子上。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立刻抱起桌上的鸽子,从鸽子的腿上的细小信筒里取出一张字条,当打开字条,看到字条上写的“勿忧”两个大字时,提在嗓子的那口气终于舒了出来。

他把字纸丢入桌角摆放的有精致灯笼里,任火舌吞噬掉字纸化为灰烬。

忘尘谷。

柳老爷醒来时候,已经是在半个月后。

傲君正在山上采药,听闻冷月心派人通知她老爷子醒来的消息,急忙赶回忘尘谷。

“外公,你醒了。”进了谷,便看到柳老爷子坐在一张竹椅上,在房间的门口,似在晒太阳,又似在等她回来。而冷月心则是坐在一旁,不知在老爷子说什么,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你回来了。老爷子似乎不太高兴。”

傲君把背上的药蓝递给冷月心,看了一眼一脸严肃而苟言笑的老爷子,挥了挥手,让冷月心先下去。然后,走到老爷子面前跪下身子,“外公,君儿知道外公的心里,一定很担心柳府和天赋老哥的安危。外公放心,柳府和天赋表哥都没事。您不用担心。”

看着跪在面前的傲君,柳老爷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拉她从地上拉起来,沧桑的声音透着怅然的心疼和无奈:“你这孩子知不知道,这么做是要犯下欺君之罪,是要灭九诛的。”

傲君知道柳老爷子是担心她和柳天赋的安全,忙道:“外公,这件事情君儿已经处理好,不会被宗政发现。这忘尘谷位于江南。是冷月山庄少庄主的地盘,除也少庄主,没有人能够出入。不会被人发现。”

柳老爷子还是不放心,更加为傲君的担大妄为而心惊胆颤:“自从你娘和舅舅他们相继离世后,外公这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能活到现在已经够了,外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几个子孙,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不可惜,可你们几个孩子都还年轻。若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这老头子一把年纪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痛失妻儿的痛,柳老爷子刻骨铭心,悲痛欲绝,至今难以释怀,每每想到,心痛难忍。

他不想因为他这把老骨头,害了傲君和柳天赋。

傲君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道:“外公,相信我。宗政就算到死,也不可能会发现。再说,有我在,我一定会帮助表哥保护住柳家。不会让天赋表哥和柳家陷入危机。更不会让外公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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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西贡:已生谋反之心

“事以至此。已无法挽回。”柳老爷子抓住傲君的手,布满褶子的老脸是无情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双浑浊的眸子透着沧厉复杂的情绪,叹息道:“君儿,外公不希望你们卷入纷争和权富之中,更希望你们能离开帝都,离开朝廷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没有纷争的地方,做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布衣。”

傲君的性子随性潇洒,追求的是自由翱翔,逍遥天地。

她自是不愿意卷入权贵之中,当初若不是为了救父亲,她也不会显山露水。

如今,被宗政当为棋子,被迫卷入宗政和战离渊之间的斗争里。她若退离战离渊和宗政的视线,并不难。

难的是,她不喜欢躲躲藏藏的生活。

何况,她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

如今,天下大势在变,战离渊和宗政的局势,谁赢谁输,还尚不知晓。

与其逃避,倒不如赌一把。

见傲君没有说话,抿了沉思,柳老爷子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对官场上黑暗残忍的斗争很清楚。他就算是豁了这条老命,也要保护柳家的子孙后代。

“好孩子,外公知你孝顺,可此时此刻,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傲君奉皇命随军照顾九皇叔,出现在这里,足以意味着,九皇叔参于了此事。

但为免,引来风雨,傲君最好尽快赶往西贡。

“外公放心,王爷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距离两个月的时间,还有一个半月,半个月的时间,我可以如期到达西贡,您身上的毒刻不容缓,必需尽快清除。”傲君扶柳老爷子,进了房间,扶他坐在床榻上,替他把脉。

这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一直在赶路。

可她也没闲着,一路上老爷子针灸排毒,把自己的内力细雨绵绵般输到老爷子的体内。

说也奇怪,她原本只是想以内力替老爷子逼毒,保他五脏六腑。内力不可多一分,否则,老爷子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可没想到,老爷子的身体,竟然把她的内力吸去,且无半点不适。

这让她一度怀疑,老爷子也是个习武之人。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候,傲君每日以金针解毒之法,给柳老爷子解毒,并以自己的内力,输到柳老爷子的内体,修复老爷子因毒性腐蚀损伤的筋脉,配上她亲自调制的清毒药和培元固元的丹药,内外兼合的调养。

终于把柳老爷子体内的毒素清除,剩下的余毒,以药浴通过毛孔排除体内。

柳老爷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康复,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但亏损的元气,却没有因此补回。

至少,要半年到一年的调养,才能慢慢的把身体调养好。

傲君把飞鸾安排来照顾老爷子的身体,有她来照顾,她也放心离开忘法谷,赶往西贡。

身在帝都的柳天赋,收到傲君的来信,得知柳老爷子体内的毒已经清除,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有傲君的人保护着也就放心。并自江南老家派了一批家侍亲卫,途中保护傲君。

傲君有些意外柳天赋在江南的老宅,还有亲信,想来,是世代保护柳家的家臣。

“参见王妃。”江南梵音庙外的亭子,一批身穿青衣的男子,跪现在傲君的面前,垂首恭敬道:“属下无名,奉少主之命,护送王妃全安到达西贡。”

傲君看着领先跪地的男子,眯了眯眸子,道:“嗯,无名是吧,起来吧。”

“谢王妃。”无名起身,看到傲君的模样,面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傲君勾了勾唇,淡然道:“为了便于赶路,本王妃不得已不乔装打扮。你们也都改改口,王妃王妃的多引人注意。”

为了行走方便,傲君特意男装打扮,绝色的容颜,一身蓝衣长袍,青丝高绾,说不出的英俊潇洒。

无名垂下眼眸,忙道:“是,公子。已经接近午时,该出发了。”

傲君没有走官道,一路上抄近路,自小道西行。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连夜赶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傲君就赶到西贡。

为免被人发现无名等人,傲君便让无名等人返回帝都,去保护柳天赋。

无名为难道:“公子,少主有令,要属下等人暗中保护公子的安全,直至公子平安回帝都。”

闻言,傲君想了想,跟无名说:“也罢。你们都听清楚了,往后以此为信号。”

她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青嫩的树叶,含在嘴边吹了几声长短不一的叶音,汇聚成一首美妙的曲子。

无名听闻道:“无名尊命。”

傲君手掌一挥,无名几人如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她的身后。

傲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日薄西山,眼看天色就要黑了下来,西贡城池,显然保住了,城门上插着封家军的战旗。

此时此刻,正有一批数百人的军队出城,朝西滇城的方向赶去,想必,是想与黑戎族人来一场夜战。

眼见城门大开,封家军队如猛虎出闸涌出城门,傲君弃下汗血宝马,纵身一跃,城墙一角飞檐走壁,隐藏在角落的阴影处。

隐隐听到城楼上传来两人的对话声:“皇上下令,让我封家军半年之内,夺回失去的几座城池。可如今,那些黑戎蛮夷,退回西滇城内拒不出战,已与我军耗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城中粮草虽不缺,可再这么耗下去,半年内根本夺不回失地,皇上恼怒,我封家难逃此劫。还会因此,而连累封家军和众位将士。”

此声来自于封大将军,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惆怅和无奈。

“皇上这天下是封家军打来的。此次少将军遭人陷害,才惹得龙颜震怒。皇上当真要动封家,臣等和诸位将士,愿誓死追随将军,占西贡封地,杀入帝都救出老将军和将军的家人。”那将领誓死表忠心。

封大将军大掌一扬,厉声道:“暂不可轻举妄动。阳门关失去的三城,本将军一定要收回。这西贡封地,迟早是我封家的封家。如今,九王殿下和凌王殿下都在城内,万不可打草惊蛇。”

傲君一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封大将军很清楚,就算此战胜利,他封家也难以逃过被灭门九诛的劫难。如今。已经有了反心。

战离渊和战凌祺,只怕要成为封大将军与宗政交换家人的筹码。←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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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相思:九皇叔的爱心烤肉

傲君潜入城门,游走在冗长幽暗的巷子直奔城南夏阳候的府邸。

夏阳候的府邸戒备森严,几批侍卫和兵队手持火把,每隔一盏茶的功夫,便在府邸四周来回巡视,间歇时间非常的短,只怕连只苍蝇的都难飞进去。

傲君想要潜入府里不难,但她却没有潜入府里,而是自指尖弹出一片树叶含在唇瓣,在巡逻侍卫路过后吹响。

此时此刻

夏阳候府的后花园,战离渊和战凌祺叔侄两人,正坐在桃花亭里商议着阳门关的战事,素问前来禀报,“王爷,药浴已经准备好,王妃请王爷前往浴池。”

战凌祺一听,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看着战离渊面带关心问:“皇叔的身体不舒服?严重吗?”

战离渊挥了挥衣袍,素问倾身退了下去:“毒性作怪。不碍事。你身为皇子,初入前线战事,切莫急功近利。你父皇派你来监军,你只要做好监军本职,看管好少将军,把他带回都帝便可。”

战凌祺听后站起身子,垂下头,恭谨道:“是,侄儿明白,皇叔要好好保重身体。侄儿告退。”

目送战凌祺离去的背影,战离渊甩了甩衣袖,也起驾朝浴池的方向走去。

刚入浴池,红锦便斥退所有人,走到战离渊面前,压低声音道:“王爷,小姐回来了。”

战离渊闻之,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垂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彩,可却不表现出来:“叫她来见本王。”

红锦和素问相视一眼,看着战离渊如实道:“小姐传信号来,在南山等候王爷。”

傲君慵懒的躺在一颗树上,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游走在黑夜下,朝她的方向快速赶来。

“速度倒是挺快的。”睨着那抹矫健敏捷的身影,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素手一抬,一片树叶从她的指尖弹出,像一片锋利的薄刃射向黑影。

左侧的空气微微一荡,黑影身形一震,偏头抬手,轻而易举的夹住那片注入内力的叶片,朝傲君所在的树上看来。

见他看来,傲君直起身子,足尖轻点身下的树枝,轻轻一跃,飞身而去,仿佛一朵绽放在夜间昙般朝战离渊飞去。

看到心系数月的人儿,终于回来,朝自己飞跃而来,战离渊嘴角情不自由的扬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恨不得扑过去抱住她的身子,感受她的存在,慰籍他的思念之心。

可身为九皇叔的他,傲娇的不愿失了身份。

冷漠的看着傲君落身在面前,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两个月不见,却整整一瘦了一圈,他瞳孔一缩,眼底腾的一下升一股森冷的怒意,二话不说,转身朝山里走去。

傲君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暴怒起来:“你给我二个月的时间,我并没有延迟。反而早到了几日。”

以为他是不满于自己回来晚了,傲君看着他的侧脸说。

战离渊眉头一蹙,扭头冷视着她:“既然能保证赶来,为何还要早回?”

傲君嘴角一抽,她赶早回来,还是她的错了。

“既然王爷不希望我早回,那就告辞。”她快马加鞭连夜赶回,半个月来几乎没怎么休息,到现在一顿好饭也没吃上,她现在还想找个地好好的睡一觉。她想,她一定是抽风了,才想把城楼上听到封大将军和他的亲信的秘议之事,告诉他,带他去一个地方。

既然他不领情,罢了。

见傲君转身就走,来了脾气,战离渊面色难看,几个纵身到傲君的身后,拦住傲君的后腰,跃上那颗参天古树,把她放在上面,冷着脸瞪她:“本王回来之前,你敢离开这颗树,本王就杀了你的两个丫鬟。”

语毕,纵身一跃,消失在傲君的视线里。

目送战离渊消失的背影,傲君无语的白眼直翻。

战离渊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倚在树枝上,闭上双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烧肉的香味随风飘来。

她蓦地睁开眼睛,嗅了嗅鼻子,确实是烤肉的香味,不是她太饿出现了幻觉。

跳下树,朝山里奔去。

远远的看到远处一颗树下,一个黑影坐在篝火前,正在转动着手里的烤肉,香味随风飘来。

傲君看着火光前的那道背影,抿了抿红唇,眼底不经意的溢出一丝笑意。

原来,他匆匆忙的走,是为了……

战离渊折身回来的时候,傲君躺在树枝上已经睡着了,他轻柔的搂着她的腰肢,从树上跃到树下,靠坐在树杆上,让傲君的身体靠在他腿上,怀里的小女子似睡的不舒服,蹙了蹙眉,在他腿上动了动,寻了一处舒服的位子继续睡。

战离渊借着头顶洒下来的月光,凝着她沉睡的美丽容颜,眼底是浓浓的宠溺,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撩好快额头发丝。

岂知,沉睡的小女子鼻子动了动,似梦游般昂起头,朝着战离渊的手指咬了去,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囔道:“这烤猪蹄真香……”

战离渊疼的瞪大双眼,手掌被小女子咬在嘴里,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车傲君,你不想活了吗?”

一声怒吼,吓的傲君身子一怔,蓦地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的盯着一脸铁青的战离渊,打着哈欠懒懒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手掌被咬出的牙印,战离渊双眼喷火,可却是一忍再忍,抿着唇,把一个团热热的东西塞到她怀里,黑着俊脸:“本王饿了,伺候本王用膳。”

傲君狡黠的看了一眼黑着脸的战离渊,低头一看,是一只香喷喷的烤兔。

“好香啊。”她暗暗偷笑,也不在乎弄得满怀的油渍,扯了一只兔腿下来递到战离渊的嘴边,“看样子,像是刚烤的。还热的,王爷哪来的?”

战离渊张嘴咬了一口送到嘴边的兔肉,瞪了一眼傲君,“本王出行,绍元自会备吃的,难道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某人说瞎话,眼睛也不眨一下,打死不承认,是他猎的野兔,他亲手烤的兔肉。

傲君就知他不会承认,瞟了他一眼,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扯下一只兔子腿塞到自己的嘴里,一边吃一边称赞道:“嗯,这烤肉师傅手艺不错。”

战离渊一听,下巴一扬,一脸的傲娇,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烤的。←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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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弃妃:休想他叫她皇婶

傲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身处在一座豪华的寝殿,淡紫色的纱帐层层倾泻,烟雾缭绕,殿内只掌着几盏灯,看起来并不刺眼,反而觉得适合。

她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回想到昨夜之事,不由的蹙起秀眉,想起战离渊点住了她睡穴的事情。

“小姐,你醒了。”素问的声音在耳响起,傲君豁然回神,扫了一眼四周,“这是……夏阳候府“

素问连忙上前伺候傲君起床,道:“正是。小姐睡的可好?王爷昨儿抱着小姐回来,别提有多温柔,还特意吩咐人点了安神香,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小姐。”

瞧素问一脸椰揄的笑意,傲君就知道她的心里保不准憋着坏水:“所以,你想说什么?”

果然,素问清了清嗓子,凑到傲君耳边羡慕的笑道:“虽然在外人面前做戏,对小姐很恶冽。可私下里面王爷对小姐是真正的好。小姐是不知道,昨儿半夜王爷抱着小姐回来的时神情有高兴,一整夜都守在小姐的身边,那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王爷整天都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谁靠近谁去半条命。今儿一早出去后,就吩咐下面的人给小姐炖了些补品,等小姐睡醒了起来吃。”

正说着,红锦端着洗漱水进来内殿,“小姐,凌王殿下在殿外,想要见王爷。可王爷……”

傲君也正想问这个事情,起初以为战离渊不在殿内,可能是因为战事到城门观望去。

但现在战凌祺却来找上战离渊,就说明战离渊并不在城楼,“王爷去了哪里?”

素问和红锦相视一眼之后,低压声音道:“王爷没有说,只是今儿早上收到了北云传来的消息,王爷脸色不太好,便匆匆离开了。”

傲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北云传来的消息?”

北云边境是由封家军镇守,而封少将军与北云勾结,莫不是因为封家出事,北云国在此时攻打月璃国?

“王爷可有说,何时会回来?”傲君一边洗漱一边问。

红锦和素问摇了摇头。

傲君又问红锦:“凌王可有说何事要见王爷?”

红锦如实道:“凌王并没有说何事,但看他神色凝重,急着要见王爷,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傲君眯了眯晦暗的眸子,沉吟一瞬道:“去好生伺候着,我稍后去见他。”

“是。”红锦应声后退了出去。素问说:“小姐莫急,凌王见王爷无非是前线的战事。小姐先把午膳吃了再去也不迟。”

说着,便匆忙离开,不一会儿又匆忙回来。

只是手里多了一个托盘,上面的饭菜补品,都是傲君爱吃的。

傲君整理好衣裙,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想了想说:“把饭菜送去客厅。”

素问一疑,却也没有多问。

战凌祺收到北云传来的消息,现在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的等候战离渊,将北云传来的消息告诉战离渊,求取良策。

可没想到,他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战离渊没有等到,到是等到了一桌饭菜和多日不见,却成了他皇嫂的傲君。

战凌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前往北云,抓捕封少将军回帝都这段时间,自己曾经不耻而厌恶的弃妃,被成为自己的皇嫂。

看到傲君一袭浅色翠烟衣袍,款款而来,气质冷傲,却娇媚百态,比数月前更加颠倒众生,战凌祺呼吸一窒,看的有些傻眼,半天缓不过神来。

傲君把战凌祺眼底的惊艳尽收眼底,只是淡然的瞟了一眼战凌祺,落落大方的饭桌前坐了下来,并没有邀请战凌祺的意思。

战凌祺回过神来,看到傲君竟独自一人坐在了饭桌前享用午膳,却不见战离渊的身影,也没有请他入席的意思,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难堪,愠怒道:“车傲君,本王的皇叔呢?”

傲君最不喜欢战凌祺那副我是皇子我牛叉高傲的态度,权当没有听到他的话,接过素问盛给她的补汤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的午膳很丰富。

都是战离渊离去前,吩咐厨房做的。补品皆是上等补品。

“这汤的味道不错。”喝了一口,傲君放下碗,指着面前一道鱼头问素问:“这鱼头是你做的“

素问给傲君夹了一块鱼肉,剔去鱼刺,道:“小姐最近都瘦了,我就寻思着,做些小姐爱吃的菜给小姐开开味。除了这剁椒鱼头是我做的。其他的都是王爷自帝都带来的厨子做的。小姐偿偿这道爽口三珍。”

见傲君和素问主仆两人,把自己当成空气,忽视的彻底,战凌祺一张俊脸一变再变,怒起身子走到傲君面前,克制着内心的怒火:“车傲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在问你话?”

“凌王殿下,我家小姐现在是九王殿下的王妃。按辈份来说,还是凌王殿下的皇嫂。”见战凌祺连名道姓的冲自家小姐发怒,红锦面无表情的说:“凌王殿下见了九王殿下,都是直呼名讳的吗?”

红锦此话一落,战凌祺的脸色彻底的黑了。

难不成,还让他喊傲君皇嫂不成?

这可是休他的女人?曾是他的未婚妻?

他怎么可能开口,去唤自已曾经的弃妃皇嫂为皇嫂,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没错。”见战凌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素问扬眉一说:“我家小姐是九王殿下的王妃。皇上御赐的大婚,九王殿下是凌王殿下的九皇叔。凌王殿下理应喊我家小姐一声九皇嫂。除非,凌王殿下眼中并无九王殿下。”

且不论在外人眼中,战离渊对傲君是何等的残暴恶冽。但名份摆在哪里,她就是九王妃。

战凌祺很清楚,哪怕九皇叔不喜欢傲君,但他身为晚辈,却不可以对傲君以下犯上,传出去,只会让人误以为,他对九皇叔不敬。

而自小到大,他最惧怕敬畏的人,就是九皇叔。

他可以视九皇叔为夺诸君的对手,但这丝毫不减少他对九皇叔的尊敬。

蓦地俯下头,他凑到傲君的耳畔,几乎咬牙:“别以为,你成了九王妃,就攀上了皇叔这颗高枝。在本王眼里,你连给皇叔提鞋都不配。难怪你最近瘦了,想来在皇叔的身边没少吃苦头吧。这活寡的滋味有你受的。”

傲君眉眼一挑,却并不理他,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碗筷,漱了口,起身道:“撤了吧。”

语罢,起身便走。

见傲君提步离开,战凌祺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住她:“本王要见皇叔。皇叔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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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介怀:为九皇叔的降火

手腕被战凌祺扣住,傲君眉心不由一蹙,眸色也沉了几分,“凌王殿下,这是何意?光天化日,对皇嫂动手,这就是你为晚辈对长辈的态度?还是你压根就没有把王爷当回事儿?”

傲君这话一出,气的战凌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看着傲君纤细的手腕被握在自己的掌心,肌肤柔嫩,被掐出一片血红,似乎一使劲,就能把她的手腕折骨似的,他连忙松开手,瞪着她极不情愿意忿喊一声,“敢问皇嫂,皇叔在何处?本王有要事要面见皇叔。”

战凌祺这一声“皇嫂”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瞪着傲君的眼神,是愤怒,是不甘,是无奈……

傲君揉了揉被扣疼的手腕,扬着下巴睨了一眼气的快要吐血的战凌祺,薄唇微勾,讥诮道:“你皇叔体内的毒性发作,身子不爽,处于昏迷之中,暂时离不开药浴渡过毒性发作之日。你有什么事情找他,还是缓个几日吧。”

战凌祺一听,脸色大变,“皇叔的情况怎么样?本王去看看他。”

傲君摆了摆手,“他现在需要静养,我以金针封住他体内的毒性,现在他还不宜见人。若是受到打扰,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战凌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宇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真的有急事需要禀明战离渊。

“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告诉本王妃,待王爷醒来,本王妃自会转告给他。”看战凌祺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像是真的有紧急要事,傲君便道:“王爷昏迷前,要本王妃转告凌王殿下一句话。”

战凌祺神色一怔,忙问:“什么话?”

傲君不疾不徐道:“封家军已有反心。西贡城池即便夺了回来,也将不再是皇上的西贡。”

听言,战凌祺眉宇间的神色更是凝重,追问道:“皇叔可还有说别的?”

傲君耸了耸肩膀,挑眉道:“王爷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殿下,该怎么做。”

战凌祺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这话中的含义。

“封家大小都在帝都,谅他封维栋也不敢拿他封将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做赌注。”战凌祺侥幸的说。

傲君抿了抿红唇,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直到笑出了声音。

但在同时,却也不得不佩服柳天赋。

他是算准了封家会生的反心。所以,给战凌祺下了一个套,让他前来监军,最终落为质子。

傲君不笑则已,这一笑,让战凌祺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心里也越发的没底:“你笑什么?”

傲君眯着眸子睨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封家的家眷在帝都不错。可凌王殿下和王爷,却在西贡。”

战离渊落入封家人的手里,宗政想方设想的置他于死地,自然不会拿封家的家人真正去换他。

但是,如果凌王落入封家手里为质子,意义可就不同了。

成为质子是做皇子的奇耻大辱,也将离诸君之位越来越远。

显然,战凌祺也认知到这一点,脸色非常难看,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如果皇叔醒来,立刻传人来通知本王。”

丢下这句话,战凌祺煞着俊脸,匆忙离去。

傲君眯着眼眸目送战凌祺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收回眸光,忽然感觉客厅里的气息不对,红锦和素问两人退在一旁没有说话,空气里有一股压迫森冷的气息,身后好像……

她蓦地转头,撞到一堵肉墙上,额头一阵钝痛,未抬头,就听到一个冷漠不愉的声音从头顶飘来:“这般留恋舍不得他走?”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的傲君一懵,一时间没反应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揉着额头,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这极微的一声,听在某男人耳里,自然以为他的猜测对了,脸色刷的一下冷俊的吓人,瞳孔紧缩,凝聚成一条线,射出来的眸光像极了杀人不见血的利刃落在傲君的脸上。

修长力劲的手指,狠狠的捏住傲君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冷着脸庞凝着她:“原来你对他,并不是全无情意。”

话到这份上,傲君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回来的战离渊,是在说战凌祺的事情。

她也不挥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望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慵懒的笑意,却并不说话。

她的沉默,无疑让战离渊觉得她是在默认。

想到这个可能,战离渊的胸口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底的寒意被簇簇火苗取代,几乎要喷火:“车傲君,你……”

“我怎么了?”适时的打断某个乍毛男的话,傲君无所谓挑眉道:“王爷这是在介怀,我曾是凌王殿下的弃妃?”

战离渊一听,眸色深谙,俯头到傲君的唇边,凝着她的玩味的眸子,语气慎重:“你以前是谁的弃妃,本王毫不介意。但你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

傲君眼底浮出戏谑的笑意,朝战离渊调皮的眨了眨眼晴,朱唇轻启:“所以,王爷这是在吃醋?”

战离渊眼神一闪,冷冷一哼,“你少自做多情,这是警告。”

笑话,他是谁?

九皇叔战离渊,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吃干醋?

就算吃醋,九皇叔的人生格言,坚决不承认。

料定战离渊会说这样的话,傲君朝着战离渊的嘴角轻了一口湿濡的气息,看到战离渊盯着自己的唇,眸色越发的暗沉,她笑意调侃:“殿下,你知道吗,你每次一说谎,就会脸红?”

当众被傲君调戏,战离渊恨不得攫住那她的两片唇瓣,堵上她的嘴,这张小嘴里吐出来的言语,他很不喜欢。

可一听傲君后面的话,取笑意味明显,某男乍毛了,一把提起傲君,把她往腋下一夹,直奔内殿,扔到床榻上,结实健硕的身体在傲君没有起身前覆了上去,两片薄唇像鹰掠食般快速精准的擒住她戏笑的红唇,含糊不清的狠狠道:“敢取笑本王,就该做好承受本王怒火的代价。”←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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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得逞:调戏他的小娘子

一吻罢了。

傲君把他从身上推开,翻身骑在他的身上,单手支着下巴,眯着风华潋滟的眸子睨着他,“如此说来,你听到我和凌王的对话了。”

战离渊的手臂自然的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掌把玩着她那一头垂到他胸口的墨发,性感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含着未裉的,“你想利用他来对付封家?还是想要……”

“救他”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傲君的手指已经覆在他的唇瓣上,眼眸含笑的望着他说:“封家兵力被削,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把封少将军勾结北云证据,呈到宗政面前的人是战离渊。

封家兵力被削,落到如今生反心的地步,离不开战离渊离的手笔。

她告诉战凌祺,也不过是帮了战离渊一把。

“何以见得?”战离渊挑眉,饶有兴味的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尽量忽略下身的产生的异样。

“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有意思?”傲君晦暗莫测的朝战离渊一笑,抬腿横跨,从战离渊的身上下来:“凌王知封家已生反心,为保住性命,铲除封家势力,在朝中立下大功,自会暗中命人传秘信回帝都禀告皇上。皇上定会派兵前来。而凌王也会在此时想方设法离开西贡城池。避免落入封家军手里,去和朝庭的大军汇合。到那时候扎住在坨山的封家军,一定会伏机朝廷派来的兵,和朝廷彻底决裂。而王爷你,纵然落入封家军的手里,也只等坐山观虎斗。”

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谙,睨着傲君的背影眸色深沉,似乎在沉思什么。

半响,他从榻上起身,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小口,才漠然道:“所以,你是在助本王一臂之力?”

傲君不置可否的挑眉,睨着战离渊不答反问:“王爷觉得呢?”

战离渊凝睇着她,嘴角不由的扬起一丝迷人的笑意,手臂一揽,把一脸自信倨傲的小女子揽到怀中,坐到自己的双腿上,凑到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好听:“本王没有看错人。”

傲君神色一变,推开他,和他拉开几步距离,眼神冰冽:“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离开夏阳候府。”

战离渊见她眼神冷却下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眼神有些深沉,抿着薄唇并不说话。

“其实,我早该知道。”傲君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不代表我接通受你的利用。这次,念在你允许我离开两个月,处理私人事情的因素上,我受你的利用。但下一次,我可能没这么好说话。”

其实她之前在进客厅的时候,就感受到一双眼晴在暗处盯着她。直到后来战离渊出现,她才确定暗处的人就是战离渊。

战离渊不现身,刻意让红锦和素问知道,他是因为北云边境的事情离去。目地就是想让红锦和素问知晓此事告知她。

再通过她的嘴,传到战凌祺的耳里。

从而让战凌祺以为,战离渊毒性发作,处于生死边缘,是铲除他和封家军难得的时机。

战凌祺初入战事,自然想要立功,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战离渊便可独善其身,坐山观虎斗。

她欠战离渊一个人情,没有戳破战离渊。

并不代表,她喜欢被算计,吃战离渊这一套。

“本王若有意隐瞒你,你以为,你能够发现本王?”沉吟片刻,战离渊看着傲君,淡漠冷残的道。

战离渊这话不假,以他的功力,想要不被傲君发现,其实并不难。

他是利用了傲君不错。可他没想过,去暗中算计傲君。

“王妃,你这次误会王爷了。”绍元这个时候从窗子闪身进内殿,看到战离渊和傲君之间的气氛很压抑凝重,忙为自家主子解释,“王妃,主子并没想利用你,是因为……”

傲君蓦然抬手,做出打断的举动,“任何事情,我只听当事人怎么说。”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战离渊。然而,战离渊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看向绍元。

绍元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傲君,又转向战离渊如实禀报:“如主子所料,凌王殿下已知道北云大军压境一事,已派他的亲信,将封大将军谋反之事,传回帝都。凌王殿下现如今已下令从战场上召回封少将。想来是想以封少将军,来控制封大将军。”

傲君听言,瞳孔缩了缩,原来北云国朝的大军压境了,那么,战凌祺急着要见战离渊,应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嗯。”战离渊挥手,让绍元退了下去。

寝殿一时间,只剩下傲君和战离渊两个人。刚缓和一点的气氛,这会儿又凝固的压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打破沉静。

就在傲君转要走的刹那,战离渊终于开了口:“本王饿了。”

傲君眉心一蹙,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挺直腰板,朝外走去。

见傲君不理自己,战离渊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丫头的脾气很奇怪,根本让他捉摸不透。

我们的九皇叔不擅于解释,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让生气的小女子消气。

最后索性把人掳回来,强压在床榻上。

傲君还没走出内殿,就被一股风卷入一个宽厚的怀中,大脑一阵天旋地转,就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把她给压在了床榻上。

秀眉微微一蹙,傲君瞪他:“你干嘛?”

战离渊望着他她,依旧重复道:“本王饿了。”

“……”傲君白眼:“饿了,找厨房。让下人传膳。”

战离渊眯了眯曜石般的黑眸,眼底倒映着她娇媚的脸庞,滚动几下喉咙:“本王想吃你……”

傲君嘴角一抽,冷声道:“战离渊,你行吗?不行的话,就不要以此来威胁……”

话未落,傲君的嘴已被战离渊封住,狠狠的,霸道的,强势的攫住她的唇舌狂热的与之纠缠。

傲君正想挣扎,岂料,手已经被一只大掌握住移到一处坚硬制热的物体上。她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想到之前给他撸到手酸的经历,她连忙缩手,顶起膝盖,把身上化身为狼的男人,从身上顶开,一溜烟的冲出内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说罢,已经消失在战离渊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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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失策:别小看你男人

如果傲君和战离渊所料,战凌祺把消息传回帝都后,宗政龙颜震怒。北云国在此时,大军压境,攻打北漠玉门关的急报,已经让朝廷之上炸开了锅,可谓一片哗然,这让宗政不得不相信,封家已欲谋反。

震怒之下,立刻调五万大军,速赶西贡助战凌祺,守西贡平谋反叛贼。

而封老将军和封府上下百余条人,立时打入天牢,于秋后问斩。封府一党的官员,一夜间满门抄斩,候补官员一任,交由柳天赋权权负责。

而眼下,让宗政和满朝百官头痛的是,北云大军二十万压境,何人领兵出征?

封府一党的官员,武官占大半,这一产出,武官的位置空缺出来,剩下来的武官,都是些小官,任命先锋,小将军倒可行。

可要任大将军,兵马元帅,前去北漠大战,满殿之中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宗政为此,已经几天几夜,没有阖过眼,好好睡一觉,京郊大营的将领,是皇家军,誓死守候帝都和宗政的安危,不能调动,而南,东两方将领各守边疆,调动不得,以免其他两国的大军趁月璃国内忧外患之时,趁虚攻打月璃国。

就在宗政和满朝文武一愁莫展之时,一个声如洪钟,不失敬畏,庄重的声音从殿外传入众人耳里:“父皇,儿臣知一人,可解北云之忧。”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怔,纷纷转身,朝殿门望去。

宗政闻之,也不免神一怔,眯着威严的龙眸抬头看去,只见战凌颂头戴紫金玉冠,一袭华服锦袍,气宇轩昂的走进大殿。

宗政瞳孔骤然一缩,盯着自己这个从不参于朝政,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儿子,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战凌颂走到内殿之中,撩起衣摆轻甩,跪地垂首朝龙椅上的宗政,恭恭敬敬道:“儿臣参见父皇。”

宗政眼底的厉色越来越沉,看着战凌颂,蹙眉道:“你刚才说,你知有一人,可解北云之忧?那人是何人?”

战凌颂抬起头来,看着宗政恭恭敬敬道:“回父皇的话。如今,有能耐领兵出征,守住北漠边境的人,只有一个。而且,那人对北漠地形非常熟悉,如果,父皇能领让此人领兵出征。定能够替父皇守住北漠,为父皇解忧。”

宗政一听,眼底的晦涩更加深了,莫不是这儿子在外结交了一些能人异士?

“起来回话。”他抬了抬手,让战凌祺起身,问:“你所荐之人,是何人?”

满朝文武都坚起耳朵,期冀的望着的战凌颂,想听听这么一个让颂王称赞,为之推荐的人是谁。

只有柳天赋和车海谦两人,无比淡定。

前则是风轻云淡,一言不发,平静而漠然的像是与在场众官,处于两个平行的空间,隔岸观火。

而后则眉心紧蹙,眼底的色彩有几分猜测的意味,似乎料到,战凌颂想要推荐的人是何人。

战凌颂也不卖关子,明知会惹怒父皇,还是挺直了腰板,直言了当道:“回父皇的话,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皇叔。”

此言一落,前一刻还唏然的大殿,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众官均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纷纷垂首,不敢去看宗政那张脸。

有人不禁为战凌颂捏一把冷汗,让战离渊领兵出征,这不摆明是要宗政把兵权交到战离渊的手里?

若是战离渊征战输了,那北漠的玉门关被破,自然小命不保。

但如果,战离渊攻退北云大军,那么战离渊无疑立下战功,也证明,他残废身子上战场没有问题,交到他手里的兵权,就再也收不回来。

宗政会把好不容易,从战离渊手里收回的兵权,重新交给战离渊,把自己的帝位,往死路上逼?

众官心里给明镜似的,谁不知道如今,让九皇叔领兵出征,最为适合。

可为了小命,谁让敢说。

敢说的人,却又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战凌颂出来说话,最为适合。

一是战凌颂是皇子,二是,他不结交朝中任何势力。三,宗政平时最宠他。

“父皇,皇叔在北漠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北漠的形势,加上,皇叔用兵如神,此战,唯他可战。”战凌颂知道,他今日在朝中这翻话,定会让父皇对他有看法,甚至,心生芥蒂,从此失了宠爱。

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叔死在西贡,不能让明知道父皇暗中会对皇叔下手,而什么也不做。

他宁愿,九皇叔是马革裹尸死在战场上,也不要死的兄弟的手里。

倘若,九皇叔能攻退北云大军,自能保住一条性命。

宗政对战凌颂此翻话,初时是愤怒,但同时也觉得欣慰。

至少,他这个儿子,不是想要染指兵权。

至于战离渊,由他领军攻退北云大军,他心中也有此意。

兵权,战离渊想要因此重回朝廷,那也得攻退北云,守住玉门关,留得性命。

“来人,传朕圣旨,命九王殿下即刻奉旨前往漠北退镇守玉门关。”宗政此令一下,圣旨已成,“召禁军统领陈建贤为少将军,率十万大军,于午时城门整军赶往漠北。”

果然如众所想,命战离渊震守玉门关。却把兵权交给禁军统令陈建贤。

战离渊依旧有名无权。

战离渊得到这个消息时,眉宇依旧,毫不气愤,似乎早已料到,并不感到诧异,反而气定神闲的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喝茶,赏花。

傲君慵懒的躺在一张网床上,抬手挥退通报消息的人,睨了一眼身旁,一脸风轻云淡的战离渊,挑了挑秀眉,玩味道:“没有意外的话,朝廷派来的兵半个月后就能够到达坨山。战凌祺如今,并不知道坨山伏蛰封家军。这一战战凌祺注定会吃败仗,失了西贡。北云大军压境,皇上不得已让你出征,却并不给你兵权,看来,你这步棋,要失策了。”

战离渊眉眼一挑,睨了一眼等着看笑话的傲君,身体一侧,倾身到他面前,将一块桃花饼喂到她嘴里,嘴角勾起一抹勾人的弧度,邪魅霸气道:“你就这么小看你男人?”←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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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迷人:她是他的女人

傲君悠然的吃着,他喂到嘴边的点心,慵懒的挑眉睨了他一眼,“我男人?你是吗?”

眸色一暗,战离渊扬起下巴,在她软糯的红唇咬了一口,眯着流光溢彩的眸子凝望着眼前的小女子,邪恶的勾唇:“除了本王,这天下还有谁敢称是你的男人。”

傲君眼角一抽,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自恋过度便是自负。”

白晰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小女子玲珑小巧的下巴,望着她璀璨的眸子,一字一句冷声道:“是自恋,还是自负,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哦?”傲君挑眉,玩味道:“我很期待。”

战离渊眼底溢出一丝笑意,蜻蜓点水般在她吻畔又落下一吻,唇角的弧度扬的越来越深。

“主子。”就在此时,绍元出现,恭敬道:“凌王,已将少将军收押。封大将军得知朝廷派军来平叛乱,怒火冲冠,大发雷霆,已经飞鸽传书出去。属下已经劫下来。”

战离渊闻言,从傲君的身边坐直了身子,抬手,绍元把劫下来的字条递到战离渊的手里。

战离渊打开字条看了一眼,把字条拿给傲君。傲君瞥了一眼字条,意味深长一笑:“猛虎要出闸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你亲自,把信送出去。”战离渊把字条交给绍元,让他亲自送信出去。

傲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蓦地,她似乎想到什么,深凝着战离渊:“坨山的军队,不是封家的,难道,是……”

后面的话,傲君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路过坨山,发现山的四周设下阵法,她入阵发现山里有兵出没,首先想到的是封家军,因为,她看到了封家军的旗帜。

先入为主,便以为是封家军。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联想到,战离渊在听闻,她提及坨山有封家军时,封住她的睡穴,心里的猜测更加大胆了。

“西贡,原本是白戎的城池,是本王一血一战打回来的城池。怎么能落入他人之手。”看傲君猜测出几分,战离渊眯了眯黑眸,扬起下巴,冷残霸气道。

他为月璃国一手打下的江山,失去的一切,他战离渊都要一城一战的收回来。

封家军想要占领,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启禀王爷,凌王殿下和夏阳候爷,有要事前来面见主子。”届时,院门传来侍了一的通报声。

傲君看了一眼战离渊,从网床上起身,便要离去,却被战离渊一把握住了手,“本王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回避。”

傲君一疑,深深的看了一眼战离渊。

他这句话,无疑是要告诉傲君。他战离渊对她没有秘密,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她回避。

这也变向的告诉傲君,她是她的女人。她有资格知道一切。也有资格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可傲君有点囧。

她并不想掺于其中。

她只属于中立,不出卖不助虐。

之前帮战离渊,完全是因为,她欠战离渊一个人情。

可这一次,战离渊想要收复西贡。

这不是她本意想要涉及的。

“王爷,我……”傲君正想推辞,身后已经传来战凌祺和夏阳候的声音,“侄儿给皇叔请安。”

夏阳候也倾身恭敬道:“见过九王殿下。”

至于傲君,两个直接忽略。

当然,这个忽略指的是尊称。

但战凌祺的眼光,却落在傲君身上,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他没有看错吧。

傲君居然躺在网床上,悠然自得的吃着皇叔,喂到嘴里的点心。而皇叔的眼底一片柔和,何来冷漠与残暴?

也半点,看不出来他讨厌傲君。

他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心中不由吃惊。

皇叔的性子喜怒无常,性格冷残怪戾,怎么会对傲君对般从容,甚至宠爱。

难不成,皇叔见傲君的美色,也不禁……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她皇叔若是这般好女色的人,也活不到今日。

莫非,傲君给皇叔灌了**汤?

见战凌祺的眸光落在傲君的身上久久收不回,战离渊脸色一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祺儿,见到你皇嫂,还不喊人。”

察觉到皇叔的不悦,战凌祺怔了怔,朝傲君倾了倾身子,极不情愿道:“见过皇嫂。”

傲君从网床上下来,坐到战离渊的身边,饮了一口战离渊递给她的茶水,这才看向脸色难看的战凌祺,不咸不淡的:“免礼。凌王来找王爷,想必有要事。本王妃便不打扰了。”

说罢,一脸关心的看着战离渊,温柔道:“你身子体内的毒性刚刚压制下去,莫要太劳累,半柱香后还要房间针灸。我回房间等你。”

知道是演戏,战离渊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跳动。

这般温柔关心的语气,这般甜美倾人的笑容,美丽迷人,他从来不曾在傲君的脸上看到过。

若不是战凌祺和夏阳候在一旁,他恨不得捧过她的小脸,狠狠的吻住她。

不惊战离渊一个人迷恋傲君脸上娇媚的笑容,一旁的战凌祺也看傻了眼,眼中尽是惊艳与痴迷。

这让战离渊很不舒服,黑着脸庞,身子一侧,用后背挡住战凌祺的视线,在傲君的脸上捏了一把,低沉道:“这段时间,难为你为了我体内的毒日夜不眠,你先回房间休息,时辰到了,本王自会回房。”

说着,捏在傲君小脸上的手加重了力度,傲君疼的扭头挣扎,知道他不满什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便和红锦,素问退了下去。

傲君一走,战离渊的脸色冷残的吓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战凌祺和夏阳候两人一阵心惊。

战凌祺道:“皇叔身体里的毒,还没完全压制下去。要不,侄儿派军医来给皇叔瞧瞧。”

战离渊缀饮一口茶水,面无表情道:“王妃,正是皇上赐给本王的贴身御医。你觉得,你父皇御赐的王妃,不如一个军医?”

战凌祺脸色一变,垂首:“侄儿不敢。皇叔,侄儿有要事禀报皇叔。”

战离渊嗯了一声,并未开口让两人坐下,只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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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算计:想拿九皇叔替死

战凌祺把软禁封少将军之事,告知了战离渊,并道:“皇叔,封家手握兵权,如今已拥兵自重,想要霸占西贡自立为王,如今这西贡纵然不落入蛮夷人之手,也会落入封家的手里,现下极不安全,侄儿把身边的人调到皇叔的院子,加之夏阳候府的亲卫,在此保护皇叔的安危,若有危险,第一时间护皇叔离开西贡。侄儿先带封少将军,赶回帝都,交由父皇处置,也好以封少将军,牵制封家。”

战凌祺话音一落,夏阳候便自然的接话道:“九王殿下放心,本候这府里有暗室可通往外界,一旦封家军有异动,本候立刻送九王殿下安全离开西贡。”

夏阳候是个接近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锦衣华服,玉冠束发,加之这些年的太平盛日,在这西贡称王,自是养的偏胖,到也不出显老,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双眼睛里透着精光与不屑。

是哒,在夏阳候的眼里,根本不屑于战离渊。

他是宗政的人,而战离渊是宗政的眼中钉,如果借此机会,能够替宗政解心头忧,说不定,宗政大悦之下,会把他调回帝都。

而他的小女儿,也能如愿的入凌王的王府为妃。

战离渊不动声色,淡漠的睨了两人一眼,把战凌祺和夏阳候的算计尽收眼底,却不多言,只是挥手道:“去吧。”

战凌祺哪是回京。这是要带着封少将军,去与朝廷派来的大军汇合,把他留在这西贡,迷惑封家军的眼球,必要的时候,舍他保命。

只是,战凌祺如今还不知道,宗政已下令让他去攻退北云国大军,守住玉门关。

战凌祺急功近利,把他独留西贡,迷惑封家军,他到要瞧瞧,谁人领兵,去攻退北云大军。

战凌祺原以为战离渊不会轻易答应,哪料到战离渊竟没有半分质疑,轻而易举的答应了。“事不疑迟,侄儿先行告退。皇叔保重。”

说罢,看了一眼夏阳候,两人一前一后退了下去。

迅速押着被下了药的封少将军,自暗道出了夏阳候府,乔装打扮成西贡百姓,混出城门。

战凌祺暗自离开西贡,夏阳候便放出消息,凌王病了,暂且休养在床,为了更好的养好身子,搬入了九王殿下的院子,劳烦九王妃医治。

而在同时,战凌祺的部下,也都转移到战离渊的院子,造成战凌祺休养在战离渊住所的假象。

封维栋的爱子,被战凌祺召回,并软禁起来,而战凌祺却又在这个时候病倒,封维栋怎么想,都觉得战凌祺病的太凑巧。

而且,他已经传消息帝都,奏明他谋反,定也自知自身的安危不保,他不可能没有行动。

然而,他派人盯着夏阳候府和城门,自战凌祺把他儿子,封少雷软禁起来后,便没有出过夏阳候府,也没有出城。

他调查过封少雷软禁之地,竟是在九王殿下的院子,所以,战凌祺暗中带着封少雷离城,自小道朝西坨城池赶去后,封维栋便上门找上了战离渊。

战离渊刚回到寝殿,就听到下人来报,封维栋因前线战事前来面见他和傲君。

傲君看了一眼战离渊,见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冷戾,朝红锦挥了挥手,红锦立刻会意下来,退出寝殿,去见封维栋,“您就是封大将军。”

封维栋一身褐色战甲,头戴盔甲,横着一张脸,抬头挺胸的站在寝殿外,扬着下巴,气场威严,面色凶悍,见到红锦前来,冷哼了一声,便径直朝寝殿走去。

红锦抬臂横挡在封维栋的面前,阻止他入殿,面无表情道:“我家王妃,正在给王爷解毒,不准任何人打扰,封大将军有何要事,不妨告知我,代为通传。如若,不方便,那就请封大将军先回去。”

战离渊体内中毒,封维栋不是不知,当年是他奉宗政之令,与西域大军里应外合,引战离渊入流沙阵,那阵下面,百种毒虫,战离渊没死,已经是奇迹。

可毒性却是无时无刻,不侵蚀折磨着战离渊。

加之,战离渊之前遭人行刺,身受重伤,后又随军赶赴西贡,旧疾复发,来到西贡后,整日卧榻养病,离不开药罐子。

所以,封维栋丝毫不怀疑红锦的话,也就没有执意要见战离渊,毕竟,他真正的目地,是战凌祺和他的儿子。

“既然如此,本王便把战事,如实向凌王汇报,凌王才是监军。”说罢,让红锦领路,带他去见凌王。

红锦冷漠道:“我是王妃的婢女,只负责守在殿外听候王妃的调遣,至于其他,封大将军还是另寻他人。”

封大将军哪料到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如此跟他说话,完全不把他大将军放在眼里,再一想,她又是傲君的婢女,傲君不仅是车海谦的女儿,也是战离渊的王妃。

而举报封少雷与北云勾结的证据,又是战离渊交到宗政手里的,车海谦,柳天赋内阁,尚书房经查办的。

被扣上,谋反的乱臣贼子,都是拜他们所赐。

这口恶气,他暂时,在战离渊和傲君的身上出不了,在一个卑贱的丫鬟身上,难道还出不了。

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朝红锦的脸甩去,“下贱的奴才……啊……”

话未落,只听一声吃痛的惨叫声响,封维栋五官扭曲,握着右手,他的掌心出现细细密密血洞,鲜血淋淋,疼的龇牙咧嘴。

红锦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戴在手上的手套,手套看起来并不新奇,很普通,可在手背上,却是一层细软铜丝编织而成,平时看不出来,但受到外力冲击,连石头,就能扎出密洞,何况是血肉之体。

刚才在封维栋扬手打她的时候,她没有躲,只是抬手以掌护住了脸,而封维栋的掌心,便打在了她的手套背面,掌心扎出至少上百个血洞。

而且,还中了毒。

“封大将军,你没事吧?”红锦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封维栋,眼神在她的掌心瞟了一眼,说:“我劝大将军莫要动怒,否则,毒性必然攻心,要不了一个时辰,大将军就会毒发身亡。”←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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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威胁:好一个黄毛丫头

封维栋一听,刚提起来的怒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瞪大眼睛,愤怒的瞪着红锦:“好一个胆大包大的丫鬟,居然敢给本将军下毒,快交出解药。”

封维栋身后的几位将军,见封维栋手掌受伤,中了剧毒,个个面目狰狞,怒吼着朝红锦挥拳:“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看本将军怎么教训你。”

红锦仍然不躲,只是抬手一挡,只见那名将军疼的惨叫一声,朝后退了几步,拳头出现细密的血洞。

众位将军见状,终于看清楚,原来是被红锦手上的手套所伤,脸色大变,怒瞪红锦,让她交出解药。

红锦眉眼一挑,冷声道:“此毒是我家王妃所配,这个世上,只有我家王妃才能解除此毒。很不凑巧,王妃现在正给王爷解毒,顾不上诸位将军。”

封维栋和那将军一听,脸色一变再变,双眼被血色充满,恨不得一掌劈死红锦,朝内殿闯去。

红锦再度拦在封维栋和众位将军的面前,警告道:“这是九王爷和王妃的寝宫,封大将胆敢闯宫,是想以下犯上?”

“哼,这是在西贡,不是在帝都。”封维栋冷冷一哼,“来人,此婢女胆大妄为,胆敢行刺本将军,将她抓下去,乱棍打死。”

语罢,朝内殿闯去。

“本王妃的人,谁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蓦地,一道森冷霸气的声音自殿内传来,威严,霸气,不可一世。

众将军一惊,纷纷朝殿内看去,只见一袭身着白色衣裙,冷若冰霜,纤尘不染,宛如仙子的女子,不焦不躁的从殿内走了出来,眉宇间透着让人敬而畏之的冷漠,骨子里透着狂傲与威严,竟让众人大为一惊。

封维栋是第一次看到傲君,以往在帝都只在传闻中听闻,傲君这个女人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骨子里透着大家闺秀没有的气魄和傲气。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她哪像个纤柔的女子,那股气压全场的气势和眉宇间的傲气,倒像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霸气桀骜。

“九王妃。”眯着克制住怒气的双眼,封维栋凝着傲君,怒道:“素来听闻九王妃嚣张狂傲,气魄斐然,连带着身边的下人,也都目中无人,嚣张至极,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他说的咬牙切齿,那眼神,恨不得要把傲君生吞了。

傲君朝红锦挥了下手,红锦立时退到一旁。她走到大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接过素问递上来的茶,不疾不缓的饮了起来。

封维栋和几位将军的脸比吃了恶人的苍蝇还要难看,身为将军的他们,虽在边关镇守,可也是万兵拥戴,何曾受到这种轻慢和侮辱,且还是一个女子。

“九王妃,你的婢女胆敢给大将军下毒,如不交出解药,本将军论以刺客之名先杀了她,再……”那将军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维栋抬手打断,只好怒哼一声闭嘴。

傲君怡然的品着点心,饮着茶水,连个正眼都没几给封维栋和几位将军。

封维栋怒意滔天,可在此时却又不敢发,一来是怕毒性攻心,二来是没拿到解药,“本将军是个粗人,不拘泥那些虚的小节,自然也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还希望九王妃,能够拿出解药,早日解除本将军所中之毒,以免耽误了前线战事。”

听了封维栋这话,傲君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才把目光落在封维栋那张气的铁青的老脸上,巧妙的避过这个问题道:“封大将军数月来连战不休,可谓劳苦功高。眼看着离皇上给的期限越来越近。封大将军莫不是因为迟迟攻不下西滇,无法向皇上交差,才来见九王爷出谋划策?”

见傲君避重就轻,封维栋只觉得心里烧着一把火,快要引爆他,眼中是火星四射,气息粗重的瞪着傲君:“九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傲君秀眉一挑,“封大将军,以为本王妃是何意思?”

封维栋没想到傲君这么不实抬举,“九王妃,如果,你再不交出解药,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这西贡只要他一句话,就能会沦陷,也只要他一个命令,就能成为他的地盘,傲君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胆大妄为的和他斗。

“哼,死到临头,还敢嚣张。抓住她,不信她不交出解药。”那位中毒的将军,怒吼一声,朝傲君出手。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傲君,就看到一个东西飞了出去,空中划过一抹殷红,血水四溅。

“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的生物,正是一条被砍断的手臂。

红锦速度极快的收回软剑,缠回腰间,立于傲君的身侧,面色平静,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她,那速度,那动作一气合成,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漂亮”

封维栋和诸位将军看到这一幕,都怔的不敢相信,哪曾想到一个女子的丫鬟,竟如此大胆残忍。

被砍去手臂的将军,看着地上的手臂和自己喷血的肩膀时,才感到剧大的疼痛和愤恨,凶神恶煞的朝傲君扑来:“你这个歹毒的贱人,敢砍老子的胳膊,老子杀了你。”

傲君秀眉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眼看那将军就要扑到自己面前,她才不慌不忙的打着哈欠,中指曲压拇指下轻轻一弹,只见那将军浑身一颤,停下了扑来的举动,双眼一瞪,透着难以置信,扑通一声跪到在傲君的面前,垂下了头,眉心渗出一丝鲜血,没了气息。

封维栋和众人,并没有看到傲君出手杀人,只以为那将军失血过多昏了过去,立刻去扶那位将军下去医治。

可摸到那将军脉搏的瞬间,扶人的将军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刷刷的拔出腰间的配剑,怒指傲君,眼球充血:“这个心狠毒辣的妖女杀了富宁兄。杀了她,给富宁兄报仇。”

说罢,几位将军愤怒的挥舞着大刀,朝傲君砍来,似乎不把傲君碎尸万段,不足以泻愤。

红锦,素问,以及暗卫,在瞬间自四面八方出现和众位将军动起手来。

傲君风轻云淡的坐在椅子上,不受眼前的交锋影响,只是淡然的瞥着气的浑身发颤的封维栋,悠悠的颤晃着二郎腿,慵懒的道:“封大将意图谋反,带兵前来刺杀本王妃和九王爷。本王妃为了保护王爷和自身安危,只好牺牲封大将军。这个消息传到皇上耳里定会龙颜大悦,封大将军你觉得呢?”

封维栋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个大染缸,恨不得一掌拍死傲君,可解药没到手,他只能忍下这口恶气,高声怒喝:“都给我住手。违令者军法处置。”←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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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信任:朦胧是一种美

封维栋此话一落,几位将军不得不住手,极不甘心愤哼着,退到了封维栋的身后。

红锦,素问和暗卫们,也适时的撤招,退回傲君的身侧。

傲君唇勾扬起一抹邪佞的弧度,眼底的玩味也越来越浓,讥诮道:“素闻封家军军纪严明,只服从封大将军一人,哪怕是皇上的命令也不服从。封大将军果真训军有道。”

封维栋紧抿着嘴,哪听不出来傲君分明是在说他,早有谋反称帝之心,眼底尽是克制不住的盛怒,“王妃说笑,我封家家臣,世代忠于封家。这皇上是知道的。今日是本将军没有管教好手下的人,对九王妃不敬。九王妃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傲君眯了眯美眸,“既然如此,还不退下,是想让王爷拖着病重的身子来,亲自请你们离开?”

傲君直接下逐客令,完全没有拿出解药的意思,这让封维栋和诸位将军气的脸色铁青,五官狰狞,欲要与傲君拼命。

封维栋气的快要吐血,也明显的感觉到,五脏六腑跟着绞痛起来,喉咙气血翻涌,毒已在血脉中流淌,他双眼赤红如荼,狠狠的瞪着傲君:“九王妃,你到底想怎样?本将军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向九王爷和凌王爷汇报。无意和那丫头碰撞不幸中毒,并没有对王妃和王爷不敬,王妃这般相逼,是想鱼死网破?”

傲君丝毫不受封维栋的威胁,慵懒的抬起自己的手,细细的打量着修修剪整齐的指甲,漫不经心,不怒自威的道:“哦?如此说来,封大将军,并非是来刺杀本王妃和王爷的?”

封维栋扭曲着嘴脸,咬牙忿忿道:“王妃误会了,本将军奉皇上命令镇守西贡,夺回失地,为国解忧,怎敢做出叛国之事。再则本将军一家老小都在帝都,如今犬子已被凌王软禁在此,又岂敢妄动,还望王妃,王爷圣明赐药。”

见封维栋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傲君也不戳穿他,封维栋现在对战离渊来说,还有可用之处,还不能死。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扔给封维栋道:“既然是误会,本王妃也就不再追究。这是解药。一日两颗。内服七天。”

封维栋看着手里的解药,面上有些隐郁,而他身后的将军怒哼道:“谁知道,你给的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

“白痴。”素问瞟了一眼那将军,不加以掩饰的嘲笑起来:“封大将军已中剧毒,我家王妃还需要给他毒药吗?武夫果真没有愚蠢的没有脑子。”

那将军被一个婢女嘲笑,脸面哪里挂的住,怒发冲冠的就要教训素问,却被封维栋拦住。

封维栋阴狠的瞪了一眼傲君,握着手里的解药,咬牙哼道:“王妃今日之为,本将军记下来,我们走。”

说罢,怒挥衣袍,朝殿外走去。

诸位将军扶着死去的将军,出了大殿。

离开前,不忘撂下狠话:“九王妃,给老子走着瞧。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死在老子的身下。”

傲君手掌一抬,内力隔空甩了两巴掌出去,那人顿时口吐鲜血,要和傲君拼命,最终,被封维栋唤人架了出去。

傲君轻蔑的睨着那人恨恨的眼神,勾唇一笑,邪恶道:“那就记清楚,本王妃的模样。本王等着你来报仇。”

这么嚣张狂妄的女人,他们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可却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身为男人,身为将军,被一个女子戏谑,嘲笑,辱骂,凌虐,岂能甘心?

封维栋同众将军一出大殿,就下令封锁院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若有人胆敢闯出院子,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小姐,封维栋下命,把院子封了起来。”红锦从殿前折回身子,跟傲君汇报道:“还说,如果王妃和王爷,胆敢闯出院子,杀。”

素问一听,怒气冲天:“好一个卑鄙小人。小姐就不该赐他解药。”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从桌子是捏起一颗梅子吃到嘴里,起身挥了挥衣袖,洒然的朝内殿走去:“不出三日,他定会来求本王妃。”

红锦和素问闻言,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眼底含笑。

素问说:“天色不早了。我去做些小姐爱吃的菜来。红锦,这里就交给你了。”

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血,素问一路欢跳朝着厨房走去。

红锦唤来几个人,冲洗地面,点上香熏,洗净殿内的血腥味。

“这间院子,已经被封维栋派人封锁,不得出入。”回到内殿,傲君睨了一眼慵懒的倚在床榻上的战离渊道:“相信很快,封维栋就能察觉,凌王已经带着封少雷离开了夏阳候府混出了城。”

战离渊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桌前坐下,一把拉过傲君,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邪魅的勾唇:“就算这院子被封维栋的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你我若想走,谁又能挡得住。”

战离渊此话不假,凭他们两人的武功,这小小的院子,别说三百兵马包围,就是三千兵马,根本挡不住。

只不过,战离渊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傲君不习惯他湿濡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抬手把他的头推开,睨着他皱眉道:“已经按你的意思办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参于。”

早料到傲君会这么说,战离渊也不感到讶异,只是搂着她的腰身,凑到她耳畔,邪佞一笑:“事到如今,你以为,你一句不参于就能够置身事外?从宗政把你赐给本王起,你就已经卷入这场争斗。如今,你我身处西贡,你更不可能独善其身。”

傲君蹙眉睨着他,并不说话。

战离渊抱起她的身子转向自己,让她面着对他,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畔咬了一口,深深的凝睇着她的双眼,表情严肃认真:“你不信任本王。”

傲君迎视着他深的似能将人灵魂吸入的眸子,依旧不说话。

战离渊放开捧住她脸庞的手,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戴着面具的脸上,眼底的真诚,让傲君意识到,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战离渊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抽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只要你想,我战离渊在你傲君面前,将没有任何秘密。”

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告诉她。

傲君眸光微微一闪,却还是抽回自己的手,调笑道:“朦胧才是美。你是想让我揭开你的面具,看到你那半张被毒性腐蚀丑的吓人的脸。岂不是毁了美感?”←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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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恶行:把他绳之以法

封维栋回到自己的行辕,立刻派人搜索战离渊和傲君的院子,搜寻战凌祺和封少雷。

结果,一无所获。

一怒之下,派人抓捕夏阳候。

夏阳候一家老小,早已经被夏阳候,暗中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是以,夏阳候也不怕封维栋,会以他的家人来威胁他。

“封大将军,这是做什么?”夏阳候虽在边境,也歹是一方候爷,是坐拥西贡封地的候爷,手上还是有势力的,在封维栋的面前,自是腰板挺的直直的,“皇上给大将军将功补过的机会。大将军就是这么回报皇上的?”

封维栋刚服下解药,脸色豁然一变,“哼,夏阳候,本将军只问你一句,凌王将我儿藏于何处?”

夏阳候朗朗一笑,走到大殿之上的椅子上坐下,嘲笑道:“封大将军将本候的府邸封锁起来,掘地三尺都没有寻到。本候又如何知晓?”

“砰”

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震的桌子上的茶杯,颤了几声,茶水打倒。

封维栋双眼充血,怒瞪夏阳候,“夏阳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已经知道,本将军如今被逼无路,那本将军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将军不念十来年的旧情。”

夏候阳和封维栋两人,都曾是宗政的部下,一同为宗政效力,从战离渊手中夺了兵权,占了城池,才有今天的地位。

两人素来不对盘,早看双方不顺眼。

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也保持在井水不犯河水的领域。

一个在北漠镇守边疆。

而另一个在这西贡封地逍遥。

如今两人兵戎相见,势必要斗个两败俱伤。

“封维栋,你别忘了,这里是西贡,是本候的地盘。”夏阳候丝毫不受封维栋威胁,拍案而起:“你以为,你还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北疆大将军?我呸……你现在也不过是个谋逆的判臣,领着二千兵马就敢造反。本候手里有皇上的兵马五万,对战戎族损失惨重已失四万人马,手里还有一万兵马。你二千封家军,怎么和本候拼?”

封维栋气的脸青脖子粗,但却仰头哈哈大笑:“夏阳候,你还不知道吧,你的一万大军,如今,正在城外战场上同戎族人厮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眼下,已经全军覆没。”

夏阳候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高昂的急“报”声从殿外传来,一个传令军进了大殿,跪在地上,恭敬道:“报,钟石将军中了蛮夷人的埋伏,已全军覆没。钟石将军身亡。”

钟石是镇守西贡的将军,夏阳候的亲信。

不可能在未得到夏阳候的命令,私自领兵上战场。

想到这,夏阳候脸上血色尽退,立刻在身上翻找令牌,摸个了底朝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哈哈,候爷是在找这个?”封维栋把一个令牌,放在了夏阳候的面前,看到夏阳候渐渐惨白的双唇,哈哈大笑起来。

夏阳候一瞧,居然是自己的军令牌,脸色豁然大变,拿起来仔细瞧上一眼,瞳孔骤然一缩,恨恨的瞪着封维栋,“你这个卑鄙小人。竟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夏阳候气的浑身发抖,昨儿晚上,他就暗中授令于钟石将军,要他们镇守城门,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出兵,由封家军打头阵。

再则,皇上是命令封家军攻退敌兵。

他的兵马,只负责镇守城门。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发号施令的军令牌,竟被封维栋盗走。

可是,这军令牌他随身携带,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盗取,封维栋是如何得到的?

“这叫兵不厌诈。”封维栋不屑一哼:“你连自己的城池,自己发号施令的军令牌,都守不住,这个夏阳候不当也罢。本将军会代你守住这西贡。来人,把他押下去,关起来。”

此令一落,夏阳候被几个官兵给抓了起来。

夏阳候挣扎,拒捕,愤怒的瞪着封维栋:“封维栋,你这个奸佞叛国贼,以为这样,就能搬到本候?封疆大吏一定会来救本候,凌王也会领兵来杀你个片甲不留,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封维栋浓眉一挑,睨了一眼夏阳候,朝殿外看去:“进来吧。”

他话音一落,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阔步进了大殿,看了一眼夏阳候,走到封维栋的面前,作揖道:“大将军,本官已经派人去追凌王殿下。相信,很快会有凌王的下落。”

夏阳候看到来人,对封维栋毕恭毕敬,还把凌王已出城的消息透露给封维栋,顿时脖然大怒:“李晃,你在干什么?难道要投靠他这个叛国贼谋反?你是不是疯了?”

李晃正是这西贡的封疆大吏,朝中三品大员,当年只因为在宗政面前,为九皇叔求情,留守帝都养病,被宗政派到了西贡,管理西贡三十城。

可却是真正的有名无实。被夏阳候架空权力,受制于夏阳候。

十多年来,被夏阳候当成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使唤。

更可恨的是,夏阳候的大公子,好色成性,调戏良家妇女,公然强抢民女,连他的女儿都不曾幸免,被夏阳候的大公子强奸,最终自尽而死。

李晃愤怒之下上奏朝廷,向宗政禀报,可奏折在半道上就被阳候的人拦截下来。

这西贡的官员,个个都听从夏阳候的命令,李晃孤身一人,无权无势,斗不过夏阳候,多翻受辱,为了家人一直忍耐至令。

如今,看到夏阳候落于封维栋的手里,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也不泻他心头之恨。

但此时,李晃却不理夏阳候,只是看着封维栋道:“封大将军,夏阳候的家人,已在半路被拦截下来。只有其幺女,随凌王离去。本官请封大将军,答应本官一个要求。”

说着,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夏阳候。夏阳候吓的浑身一哆嗦。

封维栋也将李晃眼底的憎恨看在眼里,饮了一口茶,眯着眼睛望着他问:“何事?”

李晃颤抖着手,怒指夏阳候:“本官望封大将军,能将夏阳候和其大公子,交由本官处置。”

夏阳候眯起的眼晴里,透着愤怒和狠戾,“李晃,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杀本候,皇上定要了你的脑袋。”

李晃紧抿着极度愤怒的唇,气的双肩颤抖,走到夏阳候的面前,用劲力气甩了一巴掌在夏阳候的脸上:“夏常刁,你身为一方诸候,不为百姓着想,却打着皇上候爷之名在外为虎作伥,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纵子行凶,强抢民女,害人无数,种种恶行,人尽皆知。你死是西贡百姓之福。如今你落到本官的手里,本官定要将你绳之以法,还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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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归顺:一个好差事

夏阳候被关入大牢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傲君和战离渊的耳里。

“夏阳候落在李晃的手里,再劫难逃。”闲闲的饮了一口茶水,放下杯盏,战离渊望着窗外风中飘落的花雨,淡然道。

位于暗处的暗卫,恭敬如实道:“李晃派人抓回了夏阳候一家老小,于三日后问斩。而如今,凌王已乔装打扮藏到一座名为呜啼的小山村。”

战离渊抿了抿被茶水润湿的唇瓣,轻抬了一下手掌:“嗯,继续盯着。”

那暗卫应声而去。

傲君慵懒的趴在窗棂前,懒懒的晒着太阳,打着哈欠,眯着迷朦的双眼,睨着一脸风雅俊美的战离渊道:“李晃,投靠了封维栋。灭夏阳候满门,看来,不出三日,这西贡三十座城池,就被封维栋占据。”

果然如傲君所料,三天的时间,三十座城池,被隐藏在坨山的二万封家军占领。

地方官员,个个像没有根的墙头草一样,连夜上书,表示愿意投靠封维栋,支持他起兵谋反。

三日后

西贡城的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百姓,一直延长到东门的菜市口,可畏是人山人海,无不是手中提着烂菜叶,烂木屑棍,个个脸上是大快人心。

因为,再过一刻,被押在囚车里的夏阳候和他的儿子,将游街示众,他们手里所准备的东西,都是接下来要赏给夏阳候父子的东西。

傲君和战离渊乔装打扮,潜出夏阳候府,寻了一家临街的茶楼,坐在窗边,一边品茶,一边望着街道上的热闹。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一批官兵押着两辆囚车游街而来,百姓们拥蜂而上,朝着囚车里的夏阳候父子俩子,泼尿的泼尿,吐口水的吐口水,烂菜叶,烂鸡蛋,木头桩子,但凡能砸人的,都朝夏阳候父子俩砸去。

夏阳候父子两人,从头到脚,被泼了满脸满身的尿,烂茶叶子挂耳边,头上,脸上,被木桩子,烂鸡蛋和石子砸破,鲜血直流,痛的哭喊地,愤骂李晃。

李晃骑在一匹马背上,在囚车前头,朝菜场的方向走去,听到身后难听的恶骂声,让人拿了两张擦厕的抹布堵住夏阳候父子的嘴,这一招比泼尿还狠。

傲君瞟了一眼两辆囚车,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这李晃,倒也是恩怨分明的人。”

换成别人,早把夏阳候一家老小,都送上刑场。

这李晃最终,只也只把罪大恶极的夏阳候父子送入刑场,罪,不祸及家人。

“李晃,乃先皇在世时重用的户部尚书。后因本王,才会波及他被宗政以提携之名,调离了帝都来到这西贡做了被夏阳候架空的封疆大史。”看着李晃那瘦如枯柴,憔悴的老了几十岁的脸,战离渊握在手里的茶盏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深谙,“终究是本王连累了他。”

傲君见他手里的茶盏,被捏的茶水四溅,生怕他把茶盏捏碎,从他手里夺过茶盏,脖子一仰,饮尽茶盏里的茶水,“换而言之,你也该为他调离帝都,而感到幸庆,否则,以宗政的猜测和手段,李晃在帝都,只怕早已命丧黄泉。只是,如此铲奸除恶,为民着想的三品大员,居然能做出投靠封维栋,谋反的举动,委实令我吃惊。”

说到这儿,傲君深沉精明的眸光,落在战离渊的脸上,嘴角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很有耐心的在再等战离渊发表看法。

她不相信,一个曾经,可以为战离渊在宗政面前求情的人,会在明知道,封维栋软禁了战离渊的情况下,而自动背弃原则和良心,投靠封维栋谋反。

战离渊见傲君绞人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底透着深意和猜测,在等待他说话。

然而,他只是面不改色,冷邪魅一笑:“等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

傲君一听,秀眉微微一挑,表示同意。

午时三刻,很快来临。

东城的菜场,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泻不通。

夏阳候父子两人,被官兵押跪在刑场上,刽子手手握砍大刀,听到李晃一声令下,大刀落下,血溅三尺刑台。

虽然知道傲君,不是那些闺房小姐,没见过血腥的场面。战离渊还在刽子手大刀落下的一瞬间,抬手捂住了傲君的双眼。

这到让傲君诧异了一瞬间,等她挥开战离渊的手时,战离渊已经起身,握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傲君一愣,察觉四周人的眸光朝她和战离渊投来,连忙压底声道:“你干嘛,放手。”

她乔装打扮成男人的模样。

如今,两个男人手牵着手,在众庭之下,难免要惹人眼球,引人话议。

可战离渊却没有放开她的意义,牵着她一路的出了茶楼,出了人群,穿无人的巷口,朝南山的方向走去。

傲君没有抽手,也没有多问,随着他走。

两人来到南山时,绍元已经准备丰富的美食,等候他们两人。

已过午时三刻,傲君也饿了,看到一桌子美食,食欲大增,坐到桌子前倒了一杯酒饮下,脸色微微一变,“这酒……”

绍元笑道:“主子知道王妃喜喝明月楼的翠香液,特意让属下,为王妃准备的。”

傲君眉眼一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战离渊,“说吧,你又打算怎么算计我?”

战离渊眼眉一挑,唇角肆意的上扬,“本王给你谋得一个好的差事。你肯定有兴趣。”

傲君心中一疑,眸色沉了几分,能被战离渊赞成的好差事,应该不凡。

转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眯着璀璨的眸子,望着战离渊道:“今儿早上,封维栋收到西贡三十城池已归顺他的消息。西贡现在完全属于封家。朝廷派来的兵还在半路上,凌王如今也不知所踪。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趁这个机会,取封维栋的首级,与朝廷大军汇合吧?”

战离渊俯下上半身,凑到傲君的面前,眼底的笑意越加的浓了:“聪明。但这完全不够。”

傲君蹙眉,眼底的深谙更加深了,“难道,你想要……”

战离渊的食指,覆在了傲君的唇瓣上,挑眉道:“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把事情办的漂亮。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百度搜索→為您提供更多更全的精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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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潜城:杀戎人统领

前些日子,封维栋领兵夜袭,戎人守住西滇,拒不出城门迎战,足足耗了封家军半个月。

而昨日,西贡的大军与戎人一战,被戎人埋伏,全军覆没,戎人大胜,全军上下,欣喜若狂大肆庆祝。

但,防守却一点也不松懈。

西滇城上,十人一组的戎人大汉,一批批的在城门上来回守城,眺望城外远处,提防敌军夜袭。

城楼下面,两排支架火盆,照亮方圆十里,十丈之隔,一批六人,把城门守的滴水不滴。

而城门紧关,想要潜入城内,只有等下半夜,戎人换班的一刻钟,随着戎人队伍,混入城内。

战离渊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套戎族人的衣服,让傲君换上,然而,两人各自在脸上和下巴粘了假的大胡子。

傲君盯着战离渊拿下面具后,那张粗旷的脸,在他的下巴处看到一层难以察觉的薄皮,想来,战离渊的脸上容易了。

三更一刻

城门缓缓打开。

涌出一批班的戎人。

而守岗的戎人,也都累的哈欠连天,同换班的人交岗位。

或许是天助也。

几个戎人汉子,捂着下身尿急,匆忙拐到城角去撒尿,正好给了傲君和战离渊下手的机会。

傲君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射出两根毒丝,缠住两个戎人汉子的脖子,瞬间将戎人汉了喉咙腐蚀,发不出求命,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而后,两人低着头,从角落里走出来,朝城门里走去。

“站住。”

眼看就要走入城门,一道粗糙气重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傲君和战离渊一惊,相视一眼,只好站住。

火光的反射下,看到身后有一人摇摇晃晃的在朝他们走来,脚步虚浮,摇摇欲坠,像喝醉个酒似的。

战离渊丢了一个眼神给傲君,傲君眸光一闪,双眼一闭,身子倒了下去,战离渊眼前手快,一把扶住她,把她扛到肩膀上,回射,刻意的压低下巴和声线,操着一口戎族人的口音:“他累的睡着了,我扛他回去。”

说罢,扛着傲君就朝城内走。

身后那醉汉,显然是前半场喝多了,这会儿还没有完全醒酒,一心还惦念着他的酒,看着战离渊扛着傲君进城,还不忘嚷道:“给……给我再留点酒。”

战离渊应了一声,扛着傲君进了城门,在无人的地方,隐入角落,朝西滇城最为豪华的府邸游走而去。

戎族人的将领,一定住在西滇知府的府邸。

因为,知府的府邸,是西滇,最为大,最为有身份的府邸。

果然,到了知府的府邸,看到原知府的府邸大门牌匾上,已改为戎人字体描写的殷少府。

战离渊和傲君从后院,潜入府内,不动声色,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守后院的一批的戎人,游走在院墙的阴暗处,直到戎族将领的主宫。

主宫前两个魁梧的戎汉守着,战离渊从屋檐上纵身跳到两大汉的身后,袖中的软剑挥空一划,两个察觉动劲,转身看的大汉,被一剑封咙。

傲君随后跳了下来。

“啊,有刺……”

蓦地,一声女子的惊叫响起。

傲君眼光一冷,迅速回身,一掌劈在受惊的侍女的天灵盖,侍女两眼一翻,死在地上。

惊叫声,虽然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里,难免还打草惊蛇。

所以,他们必需速战速决。

“把处理掉这几具尸体。”

傲君说罢,闪入内殿。

然而,从袖子里拿一个迷香。

守夜的侍女跪在地上,似乎都很累,打着瞌睡,听到迷香后,很快,沉睡过去。

傲君见状,收起迷香,走到戎人将领的床前,拿出一把匕首,在将领的脖子上封了一刀。

那将领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就死要醉梦中。

傲君没有马上化尸,手里的匕首在将领的下巴处划出一个飘漂亮的弧度,动作娴熟的取了将领的首级。

然而,走了殿外,拿出一个烟花筒战燃,接连几个烟花弹到空中,炸开成花,绚烂美丽。

顿时,引来半城戎人的观望。

城楼上一阵热议。

因为是自将领的主宫放出来,也没有人起疑心。

但,一直隐藏伏蛰在西滇城外,五里外树林的潜龙部队,在看到西滇的空中,有星光绚丽于空时,顿时如同猛虎出闸似的,涌下山,朝西滇城杀来。

那是战离渊的一支军队,人并不多,只有三十六人。但个个武功高强,擅于暗器,以一抵百。

三十六人的部队,不是什么大丈阵,骑马飞奔而来,也不过是掀起一尘风沙。

守城的戎族人,远远看到一批人朝城楼奔来,只觉得可笑,几十个人,也敢来夜袭,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跟城门前的几批人道:“你们去,干的漂亮……”

城楼上戎人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城楼被人打开。

“谁把城门打开,关起来。”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副将大怒,立刻转身,欲要下城楼。

然而,一把软剑寒光一闪,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没等他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把软剑已经从他的脖子上划过。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城楼上掉在了大开的城门前。

城门前的戎人,见到这一幕,吓的大惊之色,拿起腰间的角号吹响起来。

这是戎族人通知敌军袭营的警报声。

但,这警报声,没有维持多久,便已经潜龙部队杀的一个不留,杀入城内。

战离渊站在城楼上,望着三十六道黑影,像是夺命死神一般杀入城中,所以之处,残尸鲜血,铺满一地。

既而,朝某个方向看去。

而此时,戎人已死伤无数。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戎人领军的将领宫殿。

傲君正坐在将领的床榻上,拿起将领的手朝那人招了招。

那人一瞧,立刻上前。

还没走到床榻前,一个东西就朝他飞了出来。

他双手一接,感到手上粘粘的,浓重的血腥扑鼻,低头一看,吓的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后退几步,不防摔倒在地,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吞咽着口水,惊叫,着连滚带爬的逃跑,嘴里一直嚷着:“大统统死了,大统统被杀了……”

傲君从内殿走出来,提着戎人大统统的人头,装入一个盒子里,飞檐走壁,飞跃到城楼,把盒子交给战离渊,活动胫骨,朝惨叫声不绝于耳的城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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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偷香:傲君被扑倒

这一夜,腥风血雨卷过西滇城。

戎人大军,一夜全军覆没。

尸横遍野是何种景象。

傲君不是第一次见,却还是为之震惊。

可更让她震惊的,不是轻易夺回西滇。

而是这三十六人的潜龙部队。

三十六个人,却在短短一个时辰内,杀了戎城上万的人。

这是什么概念?

绝对不是普通军人,能够做得到的。

傲君自问,在没有夺魂针和千丝牵的情况下,她做不到。

难怪,当年战离渊能够打下半壁江山。

这支以三十六人组成的潜龙部队,堪比一支千人大军。

而且,他们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害怕。

沉浸在震憾中,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掌握住,垂下眼帘一看。

只见战离渊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替她擦手上沾染的鲜血。他的擦的很仔细,动作很轻柔,仿佛在擦一件珍贵的宝物。

傲君眼底不经意的泛着一丝笑意,谁说九皇叔是个冷血无情,残暴不仁的变态?

虽然有时候,让她气的牙根痒痒。

但有的时候,也很可爱。

“哼,伺候的不错。”她抿着唇,望着他低垂的眼眸戏谑一笑。战离渊给她擦手指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又继续擦着她指缝里的残血,没有抬头,却极其认真的说:“这双手往后都会握在本王的手里,本王不想让它被肮脏血玷污。”

傲君看着他,忽然感觉到,他心里有一股淡淡的悲伤。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离愁。

“我不温室的花。”抽回自己的手,她从城楼上纵身一跃,落到到那匹的汗血宝马的背上,低垂眼帘望着紧握缰绳的手,嘴角闪过一丝嘲笑:“这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没有什么比这双手还肮脏。可是,我喜欢这双手。因为,它能杀掉所有伤害我的人。”

战离渊看着她策马绝尘而去的身影,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不可否认。

他就喜欢这样的傲君。

对待敌人,毫不心慈手软。

对待感情,纯敢爱敢恨。

她要纯粹而极端的爱。

总有一天,他能证明给她看。

他可以办得到。

也一定能够办得到。

傲君太累,潜回夏阳候府后山的温泉池,躺在温泉池里泡着温泉,懒懒的趴在一块石头上睡着了。

处理好事情,赶回来的战离渊,看到她累趴在温泉池里,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走上前把沉睡的小女子从温泉池里抱了出来,裹上自己的衣服。

感觉到身体被人抱出了温泉池,傲君悠悠转醒,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儿时,蹙了蹙眉头,不满的说:“很脏。”

战离渊一愣,随便又把她的身子,放回温泉池,转而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修长健壮的身体。

傲君隐隐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掀开眼帘一看,鼻血差点流了下来。

借前月光的倾泻,一副比例完美,健壮性感的身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胸肌的纹理线条很美,小腹平滑没有一点的赘肉,隐隐突出的八块腹肌,窄腰的曲线修长结实,视线往下看一片……

傲君双眼一闭,无声的吸了口口水,继续装睡,暗骂这战离渊好一个暴露狂。

想到这儿,傲君大脑轰的一下,猛然想到她此时此刻是寸缕未着的在温泉泡澡,身上被战离渊这混蛋看了个遍。

战离渊这家伙,居然也脱光光的下了温泉,会发生什么事情,傲君想想,脸颊不争气的红了。

好在,夜色朦胧,热气袅袅把她的小脸蒙上一层薄雾,看不清楚她此刻的囧态。

战离渊早就看到傲君在偷瞟她,却装作在假睡的模样,不由感到心情愉快,下了温泉池来到傲君的身体,搂住她柔欣的腰身,把她整个人搂到自己的怀中,低下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累了,就好好的睡一着。”

听他这么说,想来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傲君抿了抿唇,躺在他温暖的杯里,身子被热水包裹,很适服,很温暖不知不觉的沉入梦里。

听到小女子均匀的呼吸,战离渊望着她甜美的容颜,不由苦涩一笑,她就真的吃定他,不会对他怎么样,这样子在他怀里也能睡的着。

可怜他忍的很幸苦。

可谁叫他自做自受,抱着她回寝殿休息,自然也不会引火上身。

现在到好。

但我们的九皇叔,绝对不是个安份的主。光抱着不吃,不是他的作风。

即便不能把怀里的小女子吞掉,他也要趁着月色,趁色美景,趁只有她们两个人,好好的窃玉偷香一翻。

点了小女子的睡穴,战离渊眼底跳跃着炙热的火焰,勾起小女子的下巴,吻上那软糯香甜的唇,反复吮吻,舌尖闯入滑腻的小口中,缠住她的小舌,贪婪地吸取甜蜜的芬芳,炙烫的大掌覆上她胸前发育诱人的两团雪嫩……

傲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寝殿的软榻上,战离渊不在身边,她坐起身子,觉得双唇火辣辣的,像是肿了。

她赶紧下床,走到镜子前一看,果然她的双唇殷红如血,微微肿起,不用想,也知道是战离渊那个家伙趁她睡着了,占她便宜。

正准备转身去穿衣服,忽然瞟到脖子上有些浅浅的红色痕迹,胸口处也有大片,她扯开衣襟一看,一张脸羞的滴血。

战离渊那个浑蛋,莫不昨天晚上,对她做了什么,她这胸口,身上才会留下如此多的痕迹。

可她的身子除了这些,没有其他的不适啊。

正想着,素问进了内殿:“小姐,你醒了。”

傲君把连忙扯来衣服穿在身上,遮挡住身上大片大片的吻痕,心里把战离渊骂了千百遍,“打水来,我要洗漱。”

素问忙把洗漱水端来,“小姐,听前院传来消息,说凌王已同朝廷大军汇合,向封维栋下了通碟,要他放了王爷和小姐,否则,明日将攻入西贡城。封维栋今儿一大早,命人来把王爷请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傲君闻言眼眸一眯,”封维栋是想以王爷来威胁凌王退兵。不用担心,封维栋目前为止,还不敢对王爷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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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交易:借一样东西

果然,傲君正准备吃早膳,战离渊就已经完好无缺的被封维栋送了回来。

这傲君一点也不意外,她早料到封维栋不会动战离渊,不是因为凌王即将攻城,而是他的小命,还在傲君的手里。

傲君若想要杀他,毫不夸张的说,轻而易举。

因为她的毒药,除了她和义父,别人妄想解毒。

“见过九王妃。”封维栋见傲君正在用膳,忍气吞生的朝她行了一礼,“这些膳食,九王妃可还吃的惯,若是吃不惯尽管跟下面的人讲,想吃什么就跟下人说。本将军一定派人替九王妃送来。”

说的好像这些食物,都是他提供的一样。

傲君连个眼色都没给封维栋,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早膳。

封维栋见傲君连个眼色都没有给他,老脸铁青,难看的像是吃了恶人的东西似的。

若不是体内的剧毒,在他的身上蔓延,他不敢轻易动怒。

他恨不得将把傲君碎尸万段,千刀万刮了。

他堂堂一介将军,威震四方,竟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他越想越不甘心。

军里的御医,满城的大夫,对他中的毒皆束手无策,

无能为力。

他只能低声下气的来找傲君拿解药。

可傲君这个女人,实在是软硬不吃。

“九王妃,交出解药。本将军放你活着离开西贡。”封维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商量,不想与傲君硬对硬。

可他生硬的话语,愤怒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解药?”傲君拼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挑眉道:“解药,本王妃不是已经给你了,怎么,封大将军没有服下?”

傲君不说还好,一说封维栋差点气的吐血。

他被傲君狠狠的摆了一道,那日给他的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解药。

他体内的毒根本就没有解除。

手掌和胳膊一夜间,都变成了黑色,手臂上的血管凸爆,一直蔓延到上臂,朝他的心口蔓延去,每过一个时辰,其痒难耐,其痛难忍,折磨他恨不得砍掉这只手。

可身为大将军,若是砍这了只手臂,还如何行兵打仗,他还算什么大将军?

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就算断了这只手臂,他体内的毒也不会解除。

明日凌王就会带兵攻入西贡,他若不解掉身上的剧毒,如何应付朝廷的大军。

“九王妃,大家都是明白人,何需再拐弯抹角。”封维栋一忍再忍,打着商量的语气:“九王妃想要怎么样,不妨直说。”

傲君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冷冷的道:“想要什么?本王妃要的东西对封大将军来说,很简单,只要封大将军愿意借一样东西给本王妃便可?”

封维栋一听,双眼一亮:“当真?是什么东西,只要本将军有的,本将军定将借给你。”

傲君这才懒懒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战离渊,跟封维栋说:“放心,本王妃所要借的东西大将军有,而且还一定能够给得起。”

封维栋听她这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傲君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角色,若是让他投降退出城池,或是借他兵符,岂不是要上她的当。

看到封维的担忧,傲君放下碗筷,接过战离渊递给她的帕子擦了擦嘴,眯着璀璨明亮的眼眸,望着一脸隐忧的封维栋说:“大将军不必担心,本王妃不会以此威胁大将军退兵,更不会威胁大将军交出兵符。”

傲君这话让封维栋的眼底燃起了希望:“既然如此,九王妃不妨说出来,需要从本将军这里借出什么?”

傲君卖了一个关子,“本王妃听闻,凌王明儿将领兵攻入西贡,让封大将军放了王爷和本王妃。本王妃想要知道,封大将军做何打算?放人,还是不放人?”

封维栋也猜想到傲会提出放人的条件,果然如此,他道:“我儿在凌王的手里。如果凌王放人,本将军自然放人。九王妃放心,本将军一言九鼎,只你交出解药,本将军立刻放了你安全离开西贡。绝不食言。”

好话谁不会说。

封维栋这么说,傲君就会相信?

除非她是傻子。

傲君拿出一颗解药,到封维栋的面前:“如果你就这么放了本王妃和王爷,定会惹得凌王猜测,本王妃和王爷同大将军有染。就算我们离开西贡,回帝都也将被皇上猜忌。你先服下这颗丹药,明日午时,凌王攻入西贡时,本王妃说服凌王放了少将军,你则将王爷以此做交换,待少将军平安归来,我自向你借那样东西,则将解药交给你如何?”

傲君这个决定,让封维栋陷入进退两难之境的同时,也感到意外。

封维栋以为,傲君会提出放了她的条件。

毕竟,傲君嫁给战离渊是奉皇上之命。

她摆明是皇上的人。

而皇上此行的目地,就是想要战离渊有来无回。

按理来说,傲君不应该舍自己的性命,去救战离渊的性命。

“九王妃,这个算是附加要求?”封维栋不打算放了战离渊。

毕竟,战离渊在他的手上,凌王会因为顾及战离渊这个皇叔,不敢轻易攻城。

一旦失去战离渊做质子,不管是凌王还是战离渊,都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攻城。

“本王妃这是在和你交易。”傲君分晰道:“凌王手里握着少将军的这张牌,便是以此来威胁你。你若不放王爷,他自不会放少将军。除非,大将军准备舍弃少将军这个儿子,只要西贡的城池。”

封维栋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在优雅品茶的战离渊,阴狠的说:“王爷在本将军的手里,谅凌王也不敢怎样。”

哈哈!!

傲君听到封维栋这话,不由的嘲笑起道:“大将军是个聪明,难道会不知道,皇上把王爷派来西贡的真正目地?”

封维栋浓眉紧皱,脸色越来越阴沉。

傲君继续道:“本王妃和王爷在你的手里不错,凌王为了王爷和本王妃的安全,自然不会杀少将军。可是,谁说不杀少将军,却不能废了少将军?”

封维栋心中一颤,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见封维栋有些动摇,傲君再道:“皇上本意就想王爷死在这西贡。凌王也不是真的想要换回王爷和本王妃。不过是在天下人的面前做做样子,但大将军执意不放人,凌王定会杀了少将军,以大将军不放王爷,求救皇叔之名攻入西贡。但如果……”

声音一顿,傲君意味深长的看着封维栋,“但如果,大将军连做样子的机会,都不给凌王,凌王在天下人的面前下不了台阶,自然会因条件交换,而放了少将军。如此一来,大将军保住了少将军,还有本王妃这个质子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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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章营救:三批黑衣人

封维栋听了傲君这些,仔细揣摩一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傲君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不是个容易应付的主。这么轻易的会把解药交给他?

还有,她明明是宗政的人,却为何要救九皇叔的性命?

她和九皇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是说,她其实是九皇叔安插在宗政身边的人?

一连串的不解之迷在封维栋的脑海里乱成一个迷,让他有些犹豫。

“封大将军不用着急,这颗药丸,可保你在明天午时之前不会毒性发作。”把手里的丹药,放在了桌子上,傲君懒懒的说:“本王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封大将军请回吧。也好有时间,好好的想一想,这个交易值是不值?”

封维栋现在还有选择吗?

就算不为了封少雷的命,他也要为了自己的命,而拿到解药。

“不用考虑了,本将军答应你。”从桌子上面拿过解经服下,封维栋不甘心的瞪着傲君道:“九王妃不要后悔。用你的性命和解药,换得九王爷的性命。这个买卖,九王妃觉得值吗?”

在他看来,九皇叔就是一个废人。

一个满是毒的废人,能活多久?

傲君没有回答封维栋,而是慵懒的睨着战离渊,玩味的挑眉道:“仔细想想,确实不值。你若死了,对我来说,岂不是如愿以偿?即可以保住性命,又能在皇上面前立下一功,指不定还会飞上枝头,当上了皇后?毕竟,我父亲他老人家,是权势滔天的丞相,对不?”

封维栋一听,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傲君当皇后,那么他的妹妹封皇后,岂又能逃得了一死?

如今,纵然皇上会因为,他举反谋反,不迁怒妹妹。

但妹妹也必定会被土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战离渊凝着她笑意吟吟的眼眸,不怒反笑,挑眉道:“那不如,杀我以稳帝心。”

“杀你?以稳帝心?”傲君微微垂下眼眸,似在思考战离渊的话,半响,她邪肆的勾唇一笑,转而看向封维栋道:“封大将军觉得如何?”

封维栋自然希望,傲君能够改变主意,让战离渊留下来。

不再怎么说,傲君一介女流之辈,怎么能够和战离渊这个战神相比。

当听到傲君这话,立刻应声道:“皇上忌惮九王爷,不是一天两天。自从坐上皇位以后,夜不能眠,无时无刻害怕担心九王爷会杀回帝都,抢走皇位。没有人,比皇上更希望九王爷死在这西贡。九王妃是个聪明人,人命只有一条,死,便什么也没有了。你放九王爷走,就是在拿自己的命赌。”

傲君听的很仔细,时不时配合封维栋点点头,似乎很认同他的话。

封维栋道:“如果本将军是九王妃,就不傻到为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废人,而抛弃自己的锦绣前程。以九王妃的姿色与聪明,不该葬在西贡这蛮荒之地。”

傲君抿了抿嘴,啪了几声响亮的巴掌,“封大将军说的有理。这帝心是在稳,这锦绣前程,本王妃也不会弃,能不能葬在这西贡,尸无存,那就要看封大将的本事了。”

封维栋脸一白,恨恨的瞪了一眼傲君和但笑不语的战离渊,怒甩衣袖,愤然离去。

入夜

傲君和战离渊,正全院子里面的桃树下对弈,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激列的打斗声,似乎有闯入了夏候阳府,惊动了侍卫。

傲君柳眉微微一蹙,跟红锦说:“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名他们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安危。

会不会他们知道,凌王明天攻城,封大将军该要对她和战离渊下手,所以,趁夜潜入府里,救她和战离渊离开。

“小姐,有人闯入府里,朝这里杀来,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好像是来救小姐和王爷的。”红锦速报之后,便道:“他们人数不多,封维栋设了埋伏,他现在,被包围了。”

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傲君眯了眯深沉的眸子,看成着战离渊道:“看来,是来救我们的人。”

战离渊并不感到奇怪,他一直都知道有两批人在暗中保护傲君,也一定会来救傲君。

“绍元。”战离渊朝空气里喊了一声,“去处理。”

一声“是”落下后,绍元携着着一阵风掳走。

而此时,另一比黑衣人,从后院杀了进来。

素问立刻护主,戒备出现的黑衣人,“什么人?”

那人没有理会素问,只是看向傲君,恭敬道:“无名来迟,望王妃恕罪。”

傲君让素问退下,朝无名的身后扫了一眼,眉心一跳,“你们在这里,那前院是何人?”

无名摇了摇头,“无名也不知晓。想来,是也来救王妃和王爷离开西贡的。”

正说着,一个几个黑衣人已经从前院杀入院子里面,朝傲君和战离渊奔来,跪在地上急道,“参见九王爷,九王妃,我们是来救你和王爷安全离开,跟我们走。”

傲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眼神一闪,忽然想什么:“你们可是颂王殿下的人?”

他蒙面黑衣人,点了点头:“颂王殿下担心王爷和王妃此行危险,便派了属下暗中保护王爷和王妃。事不疑迟,九王爷,九王妃属下先掩护你们离开这里。”

“不对,应该还有一批人。”如果傲君没有记错的话,颂王当初说过,他的人发现还有一批人在暗中保护她,或是战离渊。

那批人应该也来了。

“王妃说的不错,还有一批人。他们现在正挡住封维栋的人,替我们寻找时机。我等也不知道,他们是何人。但他们,似乎是冲着王妃来的。”那黑衣人如实的说。

战离渊漆黑的眼眸深沉了几分,修长莹白的指尖夹着一棋黑子,“啪嗒“一声,清脆的落在棋盘上,风轻云淡的道:“是右相大人的人。”

傲君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她想过可能是冷月心的人,或是飞流的人。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人会是车海谦派来保护她的人。

震惊的同时,心中亦是一暖。父亲,对她到底是心疼关心的。

可究竟是什么因素,要让他人前,如此的对待她?

甚至,不惜要同他断绝关系?

不解归不解,但此时此刻,也不是傲君沉思这个的时候。

她跟无名和那黑衣人道:“封维栋在这四设了埋伏,你们所有人速速撤退。王爷和本王妃的安危不必你们担心,自然脱身,你们现在,通知所有人,一个不少的撤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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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借势:银啻焱躺中枪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封维栋早料到,会有人来救傲君和战离渊,早就已经设下埋伏,只等着这些人自投罗网。

是以,还没等无名和众人退去,一批千人的弓箭手,已经把整个院子都包围起来,院墙外,房檐上,所见之地,皆是手握弓箭的弓箭手。

别说是人想要逃出去,就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封维栋从弓箭手的身后走到出来,扫了一眼被逼入院子里的黑衣人们,最终把视线落在傲君和战离渊的身上,得意的笑道:“想要逃。哼,真当本将军这般好糊弄。”

傲君瞟了眼计谋得逞的封维栋,朝棋桌前一坐,波澜不惊的道:“放他们走。”

封维栋老脸一横:“九王妃说放他走,就放他走。哼,九王妃,当本将军这个大将军是虚设?”

傲君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道:“当然,封大将军也可以下令,杀了他们。但本王妃保证,得知自已的手下被封大将军杀掉的银啻焱,一定会在天明之前,踏平西贡城。”

听到傲君这话,封维栋脸色一变,浓眉紧紧的蹙到了一起。

傲君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些来营救的人,是银啻焱的人?

不仅封维栋懵逼,战离渊眼底也闪过一丝晦暗和冷意,蹙着剑眉冷凝着傲君,薄唇抿的像一柄锋利宝剑。

他不喜欢,从傲君的嘴里,听到银啻焱这个名字。

尤其是,借着银啻焱的势。

察觉到战离渊的满心不爽,傲君只是伸出手,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掌,深意的眸光望着他,似乎安抚他的不爽的心。

战离渊见她握住自己的手,掌心的暖温清楚的传递到自己的心里。

他心念一动,平复了不悦的情绪,回握了下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起身,朝内殿走去。

见战离渊朝内殿走去,封维栋自然是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眸光落在傲君的身上。

傲君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说:“银啻焱和九皇叔的恩怨,封大将军不会不知道吧?在银啻焱那般清高无双的人眼中,被视为他的敌人的人,是绝不允许对手死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身上。所以,才派人来抓王爷。”

说到这里,傲君不着痕迹的给无名使了一个眼色。

无名立刻会意出来,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扔向封维栋,冷声道:“我家主子要九王爷。封大将军若是不愿意交出九王爷,那么,就等着我家主子屠了西贡城,亲自来找封大将军要人。”

封维栋自是不相信无名和傲君的话,可看到无名扔来的令牌,确实是银啻焱身边人的令牌。

十年前,他与银啻焱联手对付战离渊的时候,见过这种令牌。

“西域之王想让本将军交出九王爷,他拿什么来跟本将军交换?”封维栋很清楚,他不会是银啻焱的对手。

但如果,银啻焱愿意和他来一笔交易,那么,对付朝庭五万大军,他毫无压力。

无名冷声道:“条件?哼,封大将军,如今的你,不过是困城之兽。你拿什么和我家主子谈条件?”

封维栋老脸气的铁青,却又不敢拿无名怎样,“九王爷在本将军的手里。银啻焱想要带走他,就要问问本将军同不同意。你说,这算不算是筹码?”

傲君这个时候很不给封维栋的面子,“封大将军你错了。九王是在本王妃的手里。本王妃让他生他生,本王妃让他死,他活不过三更。无论是你还是银啻焱,想要带走王爷,都要经过我这一关。”

说罢,看向无名:“回去转告你家主子,他若想要我夫君的命,那就来找我取。至于,封大将军放不放你们走,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说罢,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朝内殿走去。

暗处一直未现身的银啻焱,眼睁睁的看着傲君借他的名,拿他的势来给封维栋施庄,眼底不由浮现一丝清雅的笑意。

他似乎,有些小瞧这丫头。

竟然敢拿他的声势,在外为虎作伥,还有模有样,丝毫不担心封维栋会拆穿她。

她是吃定了封维栋,不敢对他的人下手。

“主子,君姑娘并没有要逃的意思。”影在一旁看了半天,完全没有发现傲君有担心明日会被封维栋处死的担忧,完全是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

想到这会儿,他蓦想到了数月前,傲君杀人的一幕,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傲君的武功,想要脱身不难。

或许,她有什么计划,也说不定。

“如果,她连这点小危险,都无法轻易解决,又如何,成为我云宫的女主人。”如何,成就他的成全。

封维栋最终,还是放了无名他们。

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银啻焱直接为敌,只是跟无名道:“本将军一直以来,都很敬重你们主子,本将军也相信,这九龙大陆,迟早会是你家主子的天下,本将军从没想过和他为敌。此次是皇命而为,不得已才被逼到至今的地步。你且替本将军转告你家主子,本将军愿意投靠他,为他效劳。希望你家主子能成为本将军杀回帝都的最大后盾。”

傲君还没走到内殿,听到封维栋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封维栋,这是连自己家人的生死,都置之渡外了。

无声一干人等撤离后,封维栋把弓箭手都撤走了。

但却傲君和战离渊的院子,加强了防备。

只要无名他们安全离开,傲君就放心了。

也多亏,她之前在逃避,银啻焱的追逃,逼不得已杀了银啻焱的暗卫时,顺手捡走一块令牌,在进入西贡城前,交给了无名,让他们假装是银啻焱的人。哪怕被封维栋的人发现,也好借着令牌脱困。

这一招,果然还是好用的。

进了内殿,就看到战离渊黑着一张脸,坐在床榻前,俊脸上写满了不满。

傲君知道他是因为,她借银啻焱的声势在吃醋。

她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走上前逗他,“怎么啦?”

战离渊抿了抿唇,傲娇的把头一扭,不去看傲君。

傲君倾下身子,凑到他面前,在他耳畔轻轻的吹了一口湿热的气息,戏笑道:“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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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闷气:九皇叔内心忧伤

战离渊的脸更加的黑了。

走了?

傲君就这么的走了?

“车傲君。”一声怒吼,傲君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

可才走几步,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给卷到床榻上,身上一沉,男人高大健壮的身体压了下来,一双充血的眸子冷凝着他,“车傲君,你……”

唇畔一阵灼热,堵住了战离渊怒吼出声的话。

傲君的唇瓣,在他的唇上吸了一口,又快速离开,双手缠住他的脖子,眉眼含笑的望着他:“可还气?”

战离渊望着她近在眼前的笑容,胸口聚压的怒气,竟然就这般轻易的散去。

他心里一阵叫苦,她什么时候,竟被这小丫头给左右情绪到几度失控。

我们的九皇叔,自尊心又在作祟,把头一扭,一脸不爽,但却没有放开傲君的意思。

傲君见他冷着一张俊,但紧抿的唇畔显然没有之前的冷硬,知道他心里的不愉已经散去,只是不想轻易的饶过他。

她娇媚一笑,张开嘴巴含住他的耳珠,低媚道:“我喜欢你现的模样。有心跳,有情绪,有七情六欲,还有……我喜欢的面红耳赤,这才是真正的你。”

耳珠不是女人的敏感之处,同样也是男人的敏感之处。

傲君这般戏弄战离渊,战离渊这个纯情的小处男,哪禁的得她这般撩拨,内心的小情绪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捧住她的脸上,朝她诱人软糯的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傲君环住他的脖子,扬着下巴,缓缓的闭上眼接受他的吻,回应着他。

尽管,她知道她们本就因利益相合,待目地达到,一拍两散。

可她,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渐渐的沦陷了心。

或许是他说:喝了这杯合卺酒,你傲君就是本王合法的王妃,从今往后,你与本王尊荣同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候。

也许是他说:本王会是你最强大坚实的后盾的时候。

还可能是他说:车傲君,这世间唯你最深得我心,也唯你最不识抬举的时候。

也可能是,他为了不让她中毒,宁可忍着体内邪欲的折磨,也不忍强行要她,伤害她。

她喜欢看他,因她生气,因她吃醋,因她闹捌扭的模样。

男人如果能在一个女人表面,像个没有吃到糖就生气闹脾气的孩子。

那么,那个女人,一定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在战离渊的心里,占有怎样的位置。

她也不想去寻找这个答案。

她只想,在他为自己牵动情绪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一个吻。

良久,战离渊才舍舍不恋的离开傲君的唇,指尖轻柔厮磨着傲君那被吻的红肿的唇,眼底是一片溺死人的柔情,“我真是败给你了。”

傲君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抿了抿唇说:“游戏里,谁认真,谁就输了。”

“游戏?”瞳孔一缩,骤起狂风暴雨,战离渊黑着一张脸,气愤的朝她怒吼道:“谁跟你说这是游戏?”

傲君被他吼声叫,震的抖了抖肩膀,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他:“这不是游戏吗?”

战离渊气的肺都快炸了,敢情这么长时间已来,她把他对她的宠爱,都当作是两人利用的游戏。

“我有没有跟她说过,我这辈子只有一个王妃一足矣?”

他原本是心里所想,奈何,却一个不甚,说了出来。

傲君内心偷笑,面上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神情说:“好像是有说过。可你说的是只有一个王妃足矣?而不是,只有我一个王妃足矣。我的九皇叔大人,差一个字,字面的意思,可能就是天差地别。”

战离渊垮着一张俊脸,紧蹙着眉头,既然来小心把心里的话出来了,索性豁出去了,“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的?”

傲君眼珠上转,点了点头:“可你也有说过,我入不了你的眼。”

战离渊的脸更黑了,当即石化,心里一万句,他有说过吗?他有说过吗奔腾而过。

好吧,他承认,他有说过。

心念一转,战离渊悠的嘴角邪邪的上勾,俯下头来,把鼻子轻点在傲君的鼻子上,眼底溢出温情的笑意:“可我也有说过,你傲君,最得我心。”

傲君眼眸一眯,笑的狡黠:“可是,你也有说过,我最不识……”

“抬举”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战离渊霸道的吻,铺天盖地的淹没。

战离渊对她这张小嘴,真是又爱又恨,每次吐出来的语能气死他。可只她轻轻一个笑,一个吻,就能消除他一天的疲劳和所有的负面情绪。

深情难耐时,他吻到她的耳畔,在她耳边温柔的说:“丫头,你是我的。这辈子,都休想逃。”

傲君眼底泛着朦胧醉人笑意:“那也要,我想逃啊。”

听到她这话,战离渊总算心满意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埋头在她的颈窝,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画出愉悦的弧度。

第二天一大早,凌王押着封少雷,压境在西贡城外五十里,传话给封维栋,午时前,若不放了战离渊和傲君,便攻入西贡。

封维栋一直没有收到银啻焱的人传来相助的消息,只好把傲君和战离渊带上城门,让传话来的人,带话给战凌祺,“告诉凌王,九王爷和九王妃在本将军的手里。只要他敢攻城,本将军就拿九王爷的人头祭本将军手里这把封家枪。但只要凌王放了少将军,本将军自然放了九王爷。”

那传话的人,有些犹豫。

凌王可没有说,要交换人质。

傲君这个时候,从战离渊的头上拔出一根簪子,跟封维栋说:“不见王爷的贴身之物,凌王是不会相信的。老方大将军拿人将王爷的束发的簪子,交给他带回。”

一支簪子,封维栋毫不生疑,打了个的势让人把簪子交那传话的士兵。

待那士兵骑着马要走的瞬间,傲君才道:“让凌王殿下好好的瞧瞧那簪子,那可是王爷的贴身之物。莫要让他认错了。若是王爷有三长两短,这西贡的百姓,可有成千上万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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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人质:传递秘信的簪子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31章人质:传递秘信的簪子成千上万的嘴?

或许别人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战凌祺却不会听不懂。

他今日的所做所为,将会在西贡满城百姓的见证下。他若不同意交换以封少雷交换战离渊。

那么,就算他攻下西贡,西贡的百姓,也不会打心底敬重他。

只会诟病他,不顾念叔侄亲情,置亲皇叔于死地。

第132章血战:破城而入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

突然到,让所有的人,都惊悚的傻了眼。

突然到,傲君袖风一甩,一阵阵的花香飘满整个城门的瞬间,城楼上所有的弓箭手,毫无征兆的昏迷过去。

封维栋的几位将领,一边同红锦和素问打斗,一边扬声大喊:“迷香有毒,屏住呼吸。守住城门。”

城楼下的大军,从封维栋和两名将领的尸体的时,反映过来后,立刻捂着鼻子。

而在这同时,一批大军却突然临阵倒戈,不怕迷香,握着长枪,朝镇城门的兵勇杀去。

远处的战凌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抬头一看,午时三刻,正是那簪子子上写的时辰,当即大掌一挥:“攻入城门。不得伤百姓一分一毫。不杀投降勇士。”

见战凌祺挥兵而入,傲君勾唇一笑:“李大人,开城门。”

城楼下李晃带兵杀出一条打开城门的路,将城门打开,引战凌祺的大军破城而入。

马蹄卷起满天风沙,西贡城门一片混乱。

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哀嚎声,声声入耳。

风沙卷起满天血雨,刮过西贡城。

这一场腥风血雨,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结束。

鲜血染红了城楼,放眼望去,遍地横尸,断臂残垣,那场面如屠杀场。

战凌祺踏上城楼,看着站在城楼上,被风沙卷起衣裙的傲君。

她挺直腰背,以睥睨天下之势,漠视着城楼下血腥的十里伏尸,眼底无一丝面对如等场面的骇然。

她眉宇间尽是将这天地踩在脚下的狂妄与霸气,衣袂风中猎猎作响,似在替她击鼓鸣战,一头墨色长发在风中恣意飘扬飞舞,不由的让战凌祺想到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他一直都知道,傲君很美。

可这一刻,她的美,不足以用言语形容。

明明距离她不过百米,可却有种令他遥不可及的感觉。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的心蓦地一揪。那是皇叔所在的方向。

她在看着皇叔。

莫非,她真的喜欢上皇叔了?

就在战凌祺的视线,也落在战离渊的身上时,傲君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道:“凌王殿下,簪子。”

战凌祺一怔,傲君的靠近他全然不知,若不是傲君出声,他只怕还不知道她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簪子上的字,是你留下的?”战凌殿眯着双眼,看着傲君,竟发现,被傲君抢了功劳,竟然对她生不起半分的恼怒。

或许,是她的惊人之举,让他太过震惊。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缓过来,他是怎么在瞬间,杀了封维栋,解决了这批弓箭手。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夺回了西贡。可以取封大将军的首级,回帝王向皇上负命了。”傲君淡然的说道。

“此次本王能够成功夺回西贡,你的功劳最大。本王回帝京之后,会禀告父皇,重赏你助本王铲除叛军。”战凌祺沉声道。

傲君凭一已之力杀了封维栋和封维栋的党羽,这是万军亲眼目睹的,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月璃国。

纵然,凌王不将此功上报宗政。宗政也会知晓。

战凌祺很清楚,这西贡,是傲君夺回来的。

“你会武功?”战凌祺眯着眸子看着她问。早前就听车湘玥说过,傲君身边的两个丫鬟懂得武功。

她当初也只以为,是些三脚猫上不了台面的武功。

可今日,他却不敢断言。

傲君没有回答战凌祺的问题,而是朝战离渊的方向看去,答非所问道:“王爷在等本王妃。凌王殿下若是不愿意归还簪子便罢了。”

左右是那天乔装出门,在集市上随意买的男士簪子。今儿戴在战离渊的头上,当成是战离渊之物,送出去。

战凌祺听傲君要簪子,脸上有几分尴尬,干咳了一声道:“破城时,那簪子不小心被本王弄丢了。皇叔,应该不会介意一支簪子吧。”

傲君摆了摆手,“罢了。这里,就交给凌王殿下处理。本王妃先行一步。”

正欲要走,李晃上了城门:“九王妃。”

傲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向战凌祺道:“这次平叛军,李大人才是功臣。是他带人杀到城门前,冒着生命危险,替凌王打开的城门,才让凌王一举夺回西贡。”

李晃看向战凌祺,俯身跪地:“老臣叩见凌王殿下。”

战凌祺走上前,虚扶了他一把:“李大人请起。李大人此次立下大功,本王定会向父皇如实禀报。”

“守住我国疆土,不落入叛贼之手,乃本官身为封疆大史的职责。”李晃倾了倾身子道,又转而给傲君道:“九王妃,马车已经备好。王爷在马车上等着王妃。”

战凌祺见傲君要走,忙道:“父皇有圣旨,传给皇叔,本王同你一起。”

来到马车前,李晃掀开马车帘,请傲君上马车歇息,凌王在马车外道:“皇叔,您没事吧?”

战离渊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傲君的面前,看了一眼马车外的战凌祺,冷漠道:“还能坐在这里。托你凌王的福。”

战凌祺听出战离渊语气中的冷厉,心中一跳,当即跪在地上道:“是侄儿的错,留皇叔在西贡犯险。可侄儿若不这么做,又如何向朝中搬救兵,救皇叔来迟,让皇叔受罪,还请皇叔原谅。”

战离渊懒得瞧他在面前假惺惺的,衣袖一挥:“罢了。无事便退下,去处理城中事。”

战凌祺起身,道:“皇叔,父皇有旨意授于皇叔。北云大军压境,犯我北云玉门关。父皇让皇叔赶往北云,镇守玉门关,攻退北云大军。”

说罢,将圣旨呈到马车里。

傲君伸手接过圣旨,递给战离渊。

战离渊“嗯”了一声,把圣旨放在一边,饮了口杯子里的茶水,才面无表情的沉声道:“去忙你的吧。”

战凌祺见战离渊连看都没看一眼圣旨,只是在饮茶,给傲君剥葡萄,心里讶异的同时,有些不是滋味,坐在那里的女人,曾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休弃了,也改变不了她曾是她未婚妻的事实。

可现,却成了自己的皇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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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上路:途中劫杀

傲君徒手取得封维栋一干党羽的首级,誓死守住西贡城池的消息,很快走径整个月璃国,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帝都自然也是传的风风雨雨,柳天赋收到无名的消息当下松了一口气,要她们务必保护好傲君和战离渊的安危。

柳贵妃和战凌颂得知此事后,数月来对傲君的担忧,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对傲君是赞不绝口。

当时听闻,傲君和战离渊被封维栋给抓了起来,做了人质,柳贵妃别提有多担心。

如今,傲君既脱离了生命危险,又为朝廷,为皇上立下一大功绩,待回帝都之后,皇上定然重重赏她。

可在听到,颂王殿下说,皇上新旨令,命战离渊去镇守玉门关,击退北云大军,傲君要随行身侧,柳贵妃不由的又担心起来。

颂王多一翻安慰,说他派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傲君,不会让傲君有危险,柳贵妃忐忑的心,才渐渐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车海谦那颗不安的心,也是一波三折。

宗政到是龙颜大悦,在他的心里,傲君是她派到战离渊面前,监视战离渊的人。

可他哪会知道,傲君不是任何人的人。

她就是她自己,做她想做的,她觉得应该做的。

守西贡,杀叛军,可免一场血战,可免百姓苦难,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她觉得她应该阻止。

所以,她便做了。

这无关于是为了帮助战离渊。

但,能够卖一个人情给战离渊,她也不介意。

“西贡城池守住了,战凌祺在这一仗里,没有抢得头功,他定然会在收复西罗,西滇两座城池上下功夫。”傲君透过马车帘的缝隙,眯着战凌祺渐渐离去的背影,挑眉道:“不如意外的话,今天夜里,战凌祺就会夜袭西滇城。”

战离渊把剥了皮的葡萄送到傲君的嘴里,拿过一旁的圣旨擦着手上残留的葡萄汁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走吧。傍晚之前,能赶到西滇城。”

话一落,马车在绍元的驾驶下,已经动了起来。

傲君看向李晃道:“李大人,这西贡一切,都要靠你了。”

“请王爷和王妃放心,下官定当不负王爷和王妃的使命。”李晃跪关战离渊和傲君离去。

战凌祺正在城楼上指兵勇处理,城楼上下的死体,就看到战离渊和傲君乘坐的马车绝尘而去。只以为,她赶着上路,朝北云而去。

哪料,在城外山路一转,马车西行。

“凌王殿下,这是叛军一党的首级。”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将封维栋一干人等的首级,端到战凌祺的面前汇报。

战凌祺不识眼前的将军,蹙了蹙眉问他:“你是何人?”

那将军跪地恭敬道:“卑职乃西寅城的守城将军。提到李大的人密报,得知封维栋举兵谋反,挟持九王爷,追杀凌王殿下,特赶前来杀叛军,守西贡城池,杀尽戎人夺回西滇城,不让我国疆土,落入蛮夷之族的手中。”

战凌祺听他此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守城将军,瞳孔缩了缩,回秉道:“回凌王殿下的话,卑职高云浩。”

战凌祺扫了一眼上了城门的李大人,眯了眯眸子,不怒自威道:“李大人,这位守将将军的话,可真?”

李晃看了那守城将军一眼,弯腰作了一揖:“回王爷的话,此人乃是西寅城的守城将军。这次能够给封家军一个前后夹敌,腹背攻击,杀出一条血路到城门,为王爷打开城门多亏了高将军。”

战凌祺高云浩模样冷硬英俊,皮肤是黑了一点,但看起来很有大作为的气场,身上有一股子武将英勇的霸气。

而战凌祺的身边没有能够用得上的武将,他需要兵权,就必须要培出自己的人。

“高云浩,你在平定叛军上,立下不小的功劳,本王会把你的功劳禀报给父皇。”如果这个高云浩是个可塑之才,战凌祺不介意把他收为麾下。但前提是,要让他看到高云洁的能耐。

高云浩听战凌祺这么说,连忙谢恩:“谢凌王殿下,卑职定誓死守护我国寸土,绝不让戎人霸凌我国领土,犯我月离国境地。”

战凌祺瞧他是个热血男儿,建功立业,只差一个机会,便道:“高云浩,本王提拔你为战前先锋,于今夜突袭戎人夺回西滇,你可有信心?”

高云浩闻言,面露欣喜激动之色,“王爷此言当真?”

看高云浩那般兴奋的模样,战凌祺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本王的话,一言九鼎。如果,你能取得戎人军统的首级,替本王夺回西滇城。本王定上奏父皇,封你为战前领兵将军。”

守城将军,顾名思议,就是守住城门。好听点,就是守城将军,难听点,就是个看门的。

可战前领兵将军不同,那是能领兵上战场打仗,保卫家国,建功立业的将军,手里还有会自己的团队兵马。

那是别个当兵一辈子,可能都封不到的官职。

高云浩哪能不激动,不兴奋。

一切,都在主子的计划进行中。

“请放王爷放心,卑职定不负王爷重望。若是未能夺回西滇,卑职提着脑袋来见王爷。”高云浩声势如钟,说的那叫一个豪云壮志。

战凌祺满意的“嗯”了一声,道:“起来吧。下去休息准备夜间备战之需。”

傍晚左右,绍元驾着马车,赶到了西滇城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示于城楼上的守城将军,便将令牌起了起来。

城门一开,绍元驾着马车进了城内,一路朝城东赶去,一柱香左右,马车停在一座院子外面。

守在院外的人看见马上停到门口,立刻搬着阶梯摆放在马车边,掀开马车帘子,恭请马车上的人下马车。

“嘘”

还没等绍元和马车外的人出声,就被战离渊“嘘”的一个禁声举动,给阻止了,不由看向在战离渊怀里睡着了的女子。

绍元掀开马车的帘子,战离渊温柔的抱睡着的傲君,动作轻慢的从马车厢里走了下来,尽管动作很轻,可是把傲君给惊醒了。

睡眼惺松的睁开眼睛,天色黑了下来,自己整个人被战离渊抱在怀里,朝院子里走去。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到了。”

战离渊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抱着她径直往里走:“嗯。先沐浴,还是想要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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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不安:她果然来了

傲君慵懒掀开眼皮,看了眼眉眼皆是温柔的战离渊,月光从他的后背打了下来,脸色的银质面具一片银光,却也更能凸显出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庞的弧度。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抱着他的脖子说:“离月圆之日,还有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不能赶路。”

他毒内的毒性,在月圆之夜一旦毒发。将会是他最脆弱的时候,那个时候,任何一个人想要杀他,都轻易而举。

她终究,还理不忍心,让他那受那份痛苦,“我们在西滇,多待几日可好?待月亮之夜过去,我们赶去北云。”

知道傲君是担心自己,战离渊抱着她进了一间干净的房间,把她柔软的身体轻轻的放在榻上,银质面具的脸庞凌到她的眼前,鼻子贴着她的鼻子,双唇在她的红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眼底是不可思议的温柔:“你在担心我?”

傲君嘴角一抽:“你说呢?”

战离渊心情愉悦的她的双唇又深深的落下一吻,心情大好,“不要担心我,我自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渡过。”

傲君抿了抿唇,低垂下眼眸,似乎在沉思什么,半响,她才抬头看着他道:“我想先沐浴。”

战离渊点了点头,扭头跟红锦和素问说:“去备热水,给你家小姐沐浴,吩咐厨房,饭菜先不要上。”

说完,又看向傲君,说:“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会儿把饭菜,送到房间来。”

傲君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从床上坐了起来,傲君看着手里戒指,陷了短暂的沉思。

“小姐,你怎么了?”红锦正要去吩咐厨房,先不要上饭菜,看到自家小姐坐在床榻上,眉头紧锁,脸色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傲君摇了摇头,从床上下来,让红锦准备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红锦道:“用唐门传信的信鸽送出去。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红锦接过信件,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傲君沐浴完后,战离渊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好,回到了房间里,让人送来饭菜。

傲君也没有问他去处理什么事情,两个吃了晚饭后,傲君才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战离渊捏了把她的小脸,跟着她:“西贡传来消息,凌王今天晚上派了高云浩,来夜袭西滇。”

傲君漱了口水,吐了出来,走到窗子前,抬头看向头顶的明月,悠悠道:“果然如此。看来,这西滇城,我们待不到明日了。你打算几时起辰?”

战离渊走到傲君的身后,从他的身后环住他的后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搂着他笑道:“这几日,我会闭关。要辛苦你了。”

傲君扭头看着她的脸庞:“安全吗?”

这是西北之地,靠近银啻焱的地盘。

她有点不放心。

“会有潜龙部队暗中保护我。”战离渊松开她的身子,把她的身体搬向自己,看着他道:“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安全的院子。我闭关这几日,你好好的在院子里休息。会有人暗中保护你。”

傲君看他一脸的认真与凝重,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房女子?”

战离渊当然知道,她不是那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千金小姐。

只是,他担心,他不在的时候,会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你答应我,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只能在院子里乖乖的等我回来。”战离渊捧着她的脸庞,漆黑的眼眸深深的凝着她,“答应我。”

从来没有见过战离渊这般神色不安的跟自己说话,傲君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离渊抿了抿唇,把她整个人头都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我想要闭关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所以,等我闭关出来好吗?”

傲君觉得他今晚有点奇怪,但他不说,她知道她也追问不出什么,索性不问他,而是点了点头:“好。”

听到傲君的回应,战离渊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入夜

傲君和战离渊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对弈,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似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主子。”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被战凌祺提携为战前领兵先锋的高云浩。

高云浩潜龙部队中的副队长。

战离渊“嗯”了一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儿,“起来吧。”

高云浩从地上起来,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一切都按主子所推行的方向进行。凌王已有提携属下之意,今天派我来夜袭,就是想要瞧瞧我的实力。”

战离渊说罢,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不紧不慢的悠悠道:“嗯,那就给凌王一个交代。”

高云浩听言,立刻应声道:“好。属下这就去办。”

从后山的冰库里面,取出两个被冰封的人头。

那人头不是别人的。是之前被傲君所杀的戎人军统的人头。

而此时此刻,高云浩便要拿着这人头,回去向战凌祺王交差。

高云浩前脚一走,绍元便拿着一封信来到战离渊的面前。

战离渊看了信件之后,晦暗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跟傲君说:“马车已经准备好,在后门。绍元会送你安全到过。”

傲君无所谓的挑了挑肩膀,起身跟着绍元朝后门走去。

傲君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的空中飘下一阵红雪。

看到落在身上即化的红雪,战离渊不由的蹙了蹙眉,眼底一片冷酷。

随之,一顶红色的轿子,在十二个女子肩抬下,落在了院子里。整个了院子的上空,都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参见公子。”落地之后,十二个女子首先跪在地上,朝坐在树下的战离渊,倩身行礼道。

接着,站起身子来,自轿门的两侧,掀开薄纱般的轿帘,俯身恭请的轿子里的人下轿。

一个道美艳的身影,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莲生轻移,走向坐在树下,浑身上下散发冷漠气息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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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村庄:送她离开

朝着坐在树下的男子走去,虞潇儿一颗芳心,止不住的越跳越快,心里很愉快,也很激动。

每个月,只有在送药给他的时候,才能见他一次。

每一次,都匆忙的让她不舍。

此行,却因为西贡战事,因为傲君,数月未见他。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期盼见到他。

“宫,恭喜你。”走到战离渊的面前坐了下来,低垂眼幕一看,她脸色一变,面前有两杯茶,还有余温,显然坐在这位置上的人刚走。

一定是她。

心里一阵妒忌。

但一想到,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她心里的恨意,才稍稍好些。

“这西北并不太平。”战离渊抬起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如今,我们在明,银啻焱在暗,你出现在这里会有危险。再则,你的身体不好,不宜奔波劳累,回去吧。”

虞潇儿伸芊细白晰的小手,握住战离渊的手,一双星光水灿烂般的美眸含着浓浓的情意:“宫,我知道,你在办大事,我不打扰你。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待你渡月圆之日,我再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不会坏你的计划,也不会……”

她顿了顿声,眼底闪过一丝难过,声音里含着委屈:“也不会和车姑娘碰面。”

战离渊从她的手掌心,抽回自己的手,低垂着眼敛沉吟一瞬,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正色道:“随你。”

听到战离渊这话,虞潇儿的内心,顿时心花怒放,脸颊染上一抹羞红,“再过半年,爹爹就要出关了。待爹爹练成了吸毒大法,一定能彻底的吸走你体内的毒。”

……

绍元驾着马车,飞快的飞奔在青石板路上,天空飘了丝丝柔柔的细雨。

傲君慵懒的倚靠在马车里的锦榻上,透过窗子朝外望去,看着淅沥沥的小雨飘下,雨水伴随着风吹到她的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素问嘴里吃着点心,却是不解的问:“王爷,为何要把小姐送走?有小姐在岂不是更好,能替王爷压制毒性,不至于那般的痛苦。”

红锦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傲君,用胳膊肘杵了杵素问的的胳膊,丢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问。

素问点了点头,继续和面前的点心做斗争。

“绍元,去西北龙门沙漠。”

蓦地,一道声音惊的几人大吃一惊。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傲君。

“小姐,去龙门沙漠?”几口噎下嘴里的吃食,素问瞪大双眼看着自家小姐:“龙门沙漠,荒芜人烟,是通往西域的路。我们去哪里做什么?”

红锦想到晚饭前,小姐让她送出去的信,似乎明白什么:“小姐,是想要去寻找解药?”

傲君道:“银啻焱的地盘,我们要小心为妙。你们都乔装打扮一翻。”

素问和红锦应声点头。

马车外的绍元为难道:“王妃,王爷命属下把你送到安全之地。属下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

傲君知道绍元不会同意,还是道说:“你放心,本王妃不会为难你。你只管送到目地地。”

战离渊给她安排的地方,不是什么豪宅大院,而是在西北和西南交界的一个小村子。

这个村子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地方偏僻,农民淳朴,都是靠打猎为生。

傲君几人,特意乔装打扮成男的,脸上涂了些蜡,看不清真实的容貌,穿的也很朴素。

绍元说:“王妃,这个小村子,主子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这里有主子留下来的房子。”

绍元说着,带着傲君来到一个竹子搭建的竹屋前,竹屋不大,一共只有三十平方米,但里面该有的东西,都应有,只是显得陈年破旧。

很难想象,这会是战离渊曾经住过的地方。

看样子,是长住过。

绍元说:“这里已让人打扫过,很干净。王妃在这里等主子回来。”

傲君点了点头,问他:“这竹屋,有多少个年头了?”

绍元想了想,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这竹屋有十年了。主子每隔两三年,都会来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看着竹屋里的摆设,傲君不知为何,有一种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呼之欲出,却又被一股力量阻止了。

这个地方,她没有来过。

不可能会觉得熟悉。

傲君继续问他:“十年前?是他被困流沙阵,毒中剧毒之前,还是之后?”

绍元欲言又止道:“王爷不喜欢多嘴的手下。王妃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王爷,王爷会把王妃所有想知道的,都告诉王妃。”

傲君听闻,眉眼一挑:“何以见得?”

绍元举了个例子:“其实,王妃明知道主子不如传闻中那般,就早该想到,王爷带着面具,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皇上看穿。有很多次,主子都期待王妃能够揭下他脸上的面具,可王妃却始终没有去揭。这说明,王妃并不想到面具后面的王爷,并不想要知道王爷的事情。既然如此,王爷又怎么会强迫王妃呢?”

绍元说的没错,战离渊确实给过她几次机会,让她去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可是,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揭。

是她不想要去知道,太多关于他的事情。

因为,她很清楚,等那一天到来,都要抽身事外,远远的离开。

知道的太多,就会有太多的牵绊!

她不想,被太他牵绊。

“我知道,王妃一直以为主子娶王妃,是为了利用王妃。所以,王妃对主子始终心存戒备,无法真正的相信主子。但其实……”绍元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的话特别的多,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在看到傲君怀疑主子在利用她,“主子若不想娶王妃,就算是皇上下旨,主子有先皇遗令在身,也可以不娶王妃。可主子还是娶了王妃。属下也曾不解问过主子,为何要受皇上的摆布。可主子只说了一句话。”

傲君扭头看他:“什么话。”

绍元看着她说:“主子说,因为娶的那个人,是王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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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上路:赶往西北龙门

听了绍元这话,傲君怔了一瞬间。

记忆深处,恍然记得,战离渊曾经跟她说过:本王只要一位王妃足矣。

他说的是本王,只要一位王妃。

而不是,王府,只要一位王妃。

一字之差,万语之别。

傲君低垂眼眸,想到他的面红耳赤的模样,想到他明明担心她肚子饿,偷偷去烤肉给她吃,却还一副不承认的傲娇的表神,想到看着她的温柔,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勾画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红锦和素问看到自家小姐笑了,那样的笑容,却是她们两人从未见过的,温柔娇媚,令人心动。

素问和红锦抿唇浅笑,却不点破。

绍元瞧见傲君面露笑意,眼神也很柔,当即面露喜色,笑出了声,“主子每次想到王妃的时,就会像王妃这般,一个人痴痴的笑。”

话一出口,绍元就后悔了。

因为,傲君此时此刻表情,简直跟主子每次被发现时的一样,一个冷刀眼刮了过来。

他连忙做了一个封口禁声的动作。无辜的看着傲君,无声的诉说着,我错了。

傲君见他那么副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大人请求原谅,萌萌哒的让她不由想笑,挥了放手,道:“好了,我们安全到了。你该回去复命了。”

绍元忙道:“王妃,属下奉主子命令,留下来保护王妃。主子的身边,有潜龙部队保护,所以,王妃不用担心。一路上颠簸王妃也该累了,早些休息吧。”

素问道:“小姐,我去烧点水来给你洗漱。”

红锦则去给傲君铺被子。

傲君四下环视一眼,房间只有一张床,挤三个人不问题,她跟红锦和素问说:“你们俩等会儿,就跟我一起睡床上。外面下了雨,秋寒易病。”

红锦说道:“小姐不用管我们,马车在外面,我们可以在马车上休息。这床太小,挤在一起,反而休息不好。”

“小姐,洗漱后,就好好休息。我来守上半夜,晚些再换红锦。”素问端着热水进来,走到傲君的面前说:“绍元倒也心细,早早让人把热水已经准备好。温在炉子上。”

见红锦和素问执意要睡马车守夜,傲君也没有强求,随她们去。

红锦和素问退下后,傲君躺在床上休息。

刚开始睡的迷迷糊糊,极不安稳,总感觉后背灼热的很,好像烧了一把火似的。她难受在床上翻来复去,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个人在靠近她。

她想从梦里醒来,却又无法真正的醒来。

黑影走到床前站着,望着在床上翻滚的女子,额头上出了层层的汗水,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脸上的神情,很痛苦。

黑眼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伸出手轻轻的把女子身上汗湿的衣服脱了下来,昏暗的烛光,照在女子的后背上。

只见女子的后背,隐浮现出一个自肩背一直延续到腰迹的图腾,但因为浮现出来的图腾颜色太浅,以至于看不出来是什么形状。

但,靠近仔细一瞧,依稀能看到女子的左肩头后侧,出现一只凤凰头的图腾,在女子的皮肤隐隐泛红。

“嗯”

痛若的低吟从女子的嘴里溢了出来,女子难受的扭着肩膀,小手受不住控制的去抓肩膀。

黑影握住好的小手,把她的身体翻趴在床上,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女子的后背的图腾上,画出冗长繁复诡谲的字纹出来。

半柱香左右,女子后背的图腾渐渐的淡化在皮肤之下。

探去女子身上的血,看着女子紧蹙的眉心,痛苦的脸庞渐渐的安静下来,沉沉的睡去,黑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侧躺在床榻边上,把沉睡的小女子搂入怀中,凑到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是溺人的温柔:“我现在才知晓,你是爱我的。”

傲君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爬起来,就脱下身上的衣衫,扭头看向后背,后背一片白玉般的光泽,没有任何的伤势。

检查一下身体,并没有中毒。

而且,她百毒不侵。不可能中毒不晓得。

可昨天晚上,她明明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痛,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皮肤下面钻出来一样,她半梦半醒里,看到眼前一片火海,像是要把她焚化似的。

后来迷迷的,又看到一个黑影出现,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她才觉得后背凉凉的,舒舒服服的,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届时,守在外面的素问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动劲,推门而入,“小姐,你醒了。”

傲君穿好衣服,看着她问:“昨天晚上,王爷可有来?”

素问摇了摇头:“没有看见王爷。怎么了?这才一个晚上不见,小姐就想王爷了。”

素问打趣道。

傲君白了她一眼,“胆子恁的大了。敢调侃你家小姐。”

素问冲着傲君吐了吐舌头,调皮道:“这春天刚过,小姐又思春。”

傲君一个枕头砸过去,素问一把抱住枕头,咧嘴嘻嘻一笑,走到床边,伺候傲君穿上衣服,“王爷哪儿有传消息来。”

傲君听言,双眼一亮:“可是西滇城,已经被战凌祺拿下的消息?”

正说着,门外传来绍元的声音:“王妃,主子传消息来了。”

整理好衣服,接过热毛巾,傲君说:“进来。”

绍元推门而入,面带喜色的跟傲君说:“主子传来信息,西滇城已经被凌王拿下。云浩哥利下大功,凌王大喜,当即封云浩哥为领兵副将军。今天晚上夜袭西罗。若是云浩哥,还能立下头功,便带着他回帝都面见皇上封官重用。”

傲君听到这个消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儿。绍元,去准备一下,午后我们出发龙门。”

绍元不解道:“王妃去龙门沙漠做什么?那个地方除了龙门镇,别无落脚处,都是行脚的商人。虽然时直是入秋了,可龙门沙漠的沙尘暴时有出现,很危险。王妃需是什么东西,可以跟属下说,属下去办。”

傲君吐了嘴里的漱口水:“若是别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你去办。可这件事情,去办不了。必需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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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客栈:五毒大会

绍元最终,还是奉了傲君的命令,准备了马车,路上吃的食物,朝西北的龙门沙漠赶去。

龙门沙漠常年风暴不断,是蛮荒之地,人烟稀少,只各国途径此处的行脚商人,会停下歇息个一两日,再起程。

绍元实在不明白,傲君为什么要去龙门沙漠。

再则,龙门沙漠通往西域。

而西域如今又在攻打中原,一不小心就会落入西域人的手里。

可傲君不说,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在心里期盼,此行能够顺顺利利,莫要出什么事情。

否则,他如何向主子交代。

从两国交界处,赶往龙门沙漠,最快也要三天。

傲君怕时间来不及,日夜兼程,红锦,绍元和素问三个人,轮班驾马车,其余的时间则是换到马车里休息。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到了龙门镇。

龙门镇出奇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那些人的着装打扮,江湖人居多,个个来头似乎都不小。

“这龙门镇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看到龙门镇的夜晚,无比的热闹,绍元吃了一惊,“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五毒大会。”素问指着龙门客栈的门口,贴出来通知,道:“每年,龙门客栈,都会举行一次五毒大会。汇聚江湖上众多毒门弟子,聚集在此切磋较量,比试到最后,谁手里的毒最毒,哪个门派,就是下一届毒王。”

绍元点了点头,他曾陪主子来观过比赛一次,为了得到闻名天下最毒的剧毒,克制主子体内的毒,主子几乎毒年都会来观比赛,然后,以用重金买下剧毒。

斗毒比赛的场面惨不忍睹。活人被拿来当做试验品,生生死死几遭下来,连灰都找不到。

“小姐,到了。”

素问掀开车帘,请傲君下马车。

掌柜的一瞧傲君几人前来,立刻迎了上去,“参见少主。”

傲君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免了。

掌柜的道:“少主的房间都给少主留好了,少主请。”

龙门客栈的少主是何人物?

龙门客栈是唐门的产业,而负责五毒大会的便是唐门的少主。

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唐门的少主,只知,唐门少主是个女子,人称毒仙子。

每年的五毒大会,她都会出现。

但却没有人见过的真正目。

傲君是唐门毒王掌门的义女,唐门的少主。

以往前来主持大会,都是乔装打扮,千面千相,无人认识她。她只在背后操作。

而这一次,傲君决定以真面目,出席在五毒大会上。

一来,是为了寻找,她所需要的毒药。

二来是因为,她收到消息,五仙教对这次五毒大会很感兴趣,会出席在大会上。

傲君曾答应过义父,若有一日,碰到五仙教之人,必灭之。

之前在断魂山,为了救素问,且又因为九宫的原因,她没有对五仙教下杀手。

这一次,义父得到五仙教重出江湖,想要五毒大会上打败唐门,夺毒王之称。

便让她小心应付,能清理门户,绝不手软。

但如果没有把握,不可置身于危难。

那虞潇儿曾有杀她的心,迟早会对她下手。

这次,若是虞潇儿当真来了。

她也没有让她,活着离开的意思。

步子踏入龙门客栈的一瞬间,前一刻还热闹喧嚣的客栈,顿时安静下来。

众界唱酒划拳的食客,看到傲君走进客栈的一刻,眸光都齐刷刷的落到了傲君的身上。

一来是因为,来参加五毒大会的人,都是各大门派的,在江湖上有些名声。相互之间,都打过照片。

可在座的各界人士,却没有人见过傲君这么一号人物。

更吸引众界目光的,是那玉为骨月如颜的容貌,一袭素白长裙充袂飘扬,瀑布般的青丝,自然的垂泻在两肩,只用缎带简直的束起来,跳着月色进了客栈,彷仿自月中走出来的仙子。

再瞧那掌柜的,竟对傲君这般的恭敬,众人惊艳于她的绝色之下,更是大惑。

龙门客栈的掌柜的仇羽,人称千面郎君,是唐门少主的左右手,除了唐门和毒王,便也只有唐门的少主能够让他俯首。

“听说,这世上能让千面郎君卑躬屈膝的人,只有毒王和他的主子毒仙子。莫不是,这仙子般的人儿,就是毒仙子?”

人群中不知是谁猜测出声,立刻引起一阵轰动。

又有人说:“传闻,这世上没有人见过毒仙子的真面目,因为见过她的人,都去了阴曹地俯。”

又一女子的声音突然拔高道:“听说毒仙子是个满身上毒,奇丑无比的丑八怪。谁人见了她的真容,谁人便要死。”

刹那,前一刻安静的客栈,这一刻炸开了锅。

立刻有人上前和傲君搭讪:“姑娘,在下五公子,敢问姑娘芳名。”

傲君瞟了那五公子一眼,是个书生模样的少年,生的俊朗,如果,不是一双细长的眼睛,暗藏芒锋,透着诡谲的光芒,他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呆书生。

然而,他却是以毒物为食,以自己的宿体寄养蛊物的苗疆蛊王的第五个公主,人称五公子。

傲君眸光微微一闪,低下眼看,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戒指的颜色在变。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瞧出的伎俩,却不点破,也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三楼,进了天字号房。

入夜,三更。

傲君的房间,被一道黑影推开。

只见那黑影四下张望,发现没有人后,便进了傲君的房间,朝傲君的床走去,嘴里还嚷着:“小美人,等急了吧,爷这就来疼你。”

说罢,扑向床榻。

然而,还没等黑影扑倒床上的人,一道寒光在眼前晃过,抵了黑影的喉咙上,“再动一下,这把剑就会刺穿你的喉咙。”

声音从身后传来。漆黑的房间,霎时点亮了一盏烛火,照亮了房间。

傲君坐在桌子前,饮着杯里的茶水,睨了一眼绍元手里的剑,架在脖子上的人,冷冷一笑:“五公主,深放闯入我的房间,为了哪般?”

看到了傲君坐在桌子前,而床上起来的却是一个大男人,五公子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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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蛊毒:给他试毒血

傲君吝色于给他一个眼神,冷冷一笑道:“你想说,我明明已经中了你的蛊毒,受你的控制,为何会什么事情也没有,完好的坐在这里?”

之前楼下,五公子走到她面前,朝她行礼的时候,袖风起,携着一股无色无味的如同灰尘般的粉沫朝她扑来。

她手上的戒指,能试百毒,一旦有剧毒,戒指上那颗蓝魔之眼的宝石,就会发生变化。

所以,当蛊毒粉沫扑向她的时候,她就摒住了呼吸,并没有中毒了五公子的蛊毒。

而且,这五公子的江湖上的名声,极是风流浪荡,不知有多少姑娘着了他道,被他毁掉。

“你,你怎么知道?”五公子眯着细长阴狠的眸子,疑惑的盯着傲君,扔有些难以置信:“不可呢?没有人,能够吸了本公子的蛊毒后,而安然无恙。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绍元手里的剑锋在五公子的脖子划过,一道血痕迸出,鲜血直流,疼的五公子脸色大变,不敢再动弹。

绍元冷冷的瞪他:“老实点。再敢动一下。我就割了你的头,丢去喂野狼。”

居然敢打他家王妃的主意,简直是活够了。

若不是王妃说,要留他一命,他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了。

“你们想怎么样?”五公子在偷香上面,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一次算是栽到了傲君手里,但五公子不是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傲君,扬眉道:“没有人不知道我五公子是何许人也。敢动本公子,姑娘可要掂量掂量一下。”

“啪”

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五公子的脸上,素问不觉解气,又是补了一脚在五公子的下身。

五公子痛的浑身颤抖,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捂住下身,阴狠的瞪着素问:“你敢打本公子,活的不耐烦了。”

素问歪头一笑,扬起带着软蚕丝制作的手套,又在五公子的脸上挥了一拳,成功的看到五公子嘴角吐血,才把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的一脸无害:“你的蛊毒,或许对别人会致命的伤害。但是,对我们可不管用。”

五公子阴毒狠厉,浑身上下蛊毒缠身。

想要碰他或是杀他的人,最终都会防不胜防的死他的蛊毒下。

素问自是早有准备。

五公子瞳孔骤然一缩,冷冷一哼:“看来都是同道中人。”

“呸”一口唾沫吐到五公子的脸上,素问恶寒的说:“谁和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淫贼是同道中人。”

五公子自知遇上了麻烦,恐怕难以脱身,藏在袖子里的蛊蛇,顺着他的手臂爬到领口,从脖子上的领口爬出来,如剑般朝握着剑,架在五公子脖子上的绍元咬去。

绍元哪曾注意到,五公子的脖子时会爬出蛇来,朝自己箭一般的射来,他根本就反映不过来,就看到一抹寒光射来,一条浑身斑花的毒蛇,在他眼前掉落在地上。

傲君食指还保留着弹出毒针的手势,看着被毒针射中掉在地上扭曲几下死了的蛇,问脸色难看的绍元:“你没事吧?”

绍元反映过来,看了眼脚下蛇的尸体,向傲君摇了摇头:“我没事。”

五公子一瞧自己的宝贝蛇,就这么被傲君给杀了,胸腔的怒火在燃烧,手掌一挥,一股白雾自他袖中弥漫出来。

傲君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五公子的身上,快速的点住他的穴道。

五公子想要逃的身子,瞬间被定住。

傲君袖袍一挥,白雾散尽,她走到五公子的面前,道:“别白费心力了。自你进了这房间开始,就经中了毒,逃不掉。”

五公子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小美人,不是本公子大话,这天下有什么毒,能够奈何得了本公子。”

他的身体里面,养着一只宝贝。

不管他中了什么剧毒,都会被身体里的宝贝吸噬走剧毒。

他不相信,傲君的毒,能够奈何得了他。

“若是不信,咱们开来赌一把。你把手里认为是最毒的毒药,给本公子喂下。如果本王子死于剧毒之下,本王公子今儿认栽。但如果,本公子没有死于剧毒之下,那么,你们就要放了我。”

听了五公子这话,傲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红锦。”

红锦应声,端来一碗腥气四溢的鲜血,到五公子的面前,“把这碗血喝了。”

五公子看着眼前这碗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什么?”

“毒血啊,蠢货。”素问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让红锦把那碗毒血灌入五公子的体内。

五公子平时练功,没少喝一些毒物血。

喝了这碗血下腹之后,瞬间就感觉,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快速在体内流动,如洪水一般向涌心脉。

脸色一白,胸口传来万虫啃噬的痛,身子颤抖着,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捂着胸口,充血的双眼,瞪着傲君:“这,这是什么血?”

傲君耸了耸肩膀,摊手道:“正因为,不知是何种血,才要五公子你来鉴定。”

那碗毒血,不是自毒物身上取的。

其实,是战离渊的血。

战离渊中的什毒,太阴险,太毒戾,混合着九九八十一种毒性。

同时,在解其种一种剧毒的时候,就会与其他的剧毒相生,衍生出新的八十一种剧毒。

所以,想要解毒,就必拿到解药。

若只一种毒一种毒去解,他体内的毒,永远也解不完。而且,会更加的饱受折磨。

而且,傲君也不确定,战离渊中了哪些毒蛊之虫的毒。所以,他需要五公子的替他品蛊毒之血。

而且,她此行想要得到的一样宝贝,就在五公子的身上。

听说那样宝贝以毒为生,能够吸噬百毒,毒性很厉害。

她也好借机,试探一下,那样宝贝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般厉害。

五公子面色发青,疼的浑身抽蓄,在地上翻滚不止,为了防止他惨叫,或是不小心咬到舌头,傲君让素问塞了一团布,到五公子的嘴里,跟他说:“五公子,委屈你了。这毒性,半柱香的时间,就会过去。你挺得过,我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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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杀人:不放活的走

五公子瞪着傲君,瞪着瞪着,吐掉了嘴里的布,居然笑了出来,擦掉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冷笑道:“本公子,很久没有偿到,这等剧毒之血。小美人,你这血,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见他这般,竟还如此的放荡,傲君眼底的邪佞更显的猖狂,“如果五公子喜欢。想要还有。”

五公子虽然身心饱受折磨,但是,他激动,高兴。

因为,此等毒血,他还从来没有偿过。

他明显的感受到,毒血涌入他的心脉,在他的体内衍生出迟百种的剧毒。

这样的剧毒,用来养他的宝贝,不仅,能够领他的宝贝快速长大,更加至毒,还能够增强他的功力。

对于以身修炼毒物的人来说,毒物是他们的力量。

“当真?”五公子也很好奇,究竟是何种毒物,竟有如此戾的毒,他闭上眼睛回味着嘴里的毒血,一点点的品。

这一品,竟惊的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毒血里面,竟含了七七四十九种毒。

按毒性来断,这四十九种毒物,不是罕见的至毒。

可是,这些毒物的毒,却是相生相克。

四十九种毒物的毒,混合在一起,解其一,生八十一种新的毒性。

这种毒阴毒无比,是毒中最为凶戾的物。

而且,想要解毒,完本不可能。

是哒。

完全不可能。

因为想要找到克制这四十九种剧毒的草药解毒,比登天还难。

就连他都没有把握,他身体里的宝贝,能不能吸噬掉这么毒性。

毕竟,此毒一旦中了,生生不息。

豁然睁开细长阴戾的双眼,盯着傲君:“你是何处得来的此毒?这毒,一定能夺得这次五毒大赛的头衔。”

剧毒,并非是令人当即暴毙死亡,才为剧毒。

让人生不如死,生生不息,永无解药的毒,那才叫濒临罕见的毒中至尊。

傲君朝桌子看去,眼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她折身坐回桌前,饮着茶道:“若你能解此毒。我将此毒送你,助你毒压全场,也未必不可。”

这么好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五公子虽是个好色生性的人,但不是个傻子。

“条件是什么?”他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掌心一片血红,疼,他在极力的忍耐。

却是,从头到尾,却没有惨叫出声。

可见,这五公子有着非常人难忍的忍耐力。

这也和修炼剧毒有关。

以身试毒,以身炼毒,这其种的过程本身就很痛苦煎熬。

“等你解了这毒,在再我谈条件。”傲君眼底闪过一丝深谙。

这个时候,仇羽推门进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翻滚着忍住剧毒的五公子,然后,走到傲君的面前,附到傲君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少主,有消息传来,五仙教的人,已经到了龙门镇。此次前来的人,是五仙教主的女儿虞潇儿。但据下面的人来报,虞潇儿在进入西北地域,便消失了身影,不知身在何处。”

傲君眯了眯眼眸,虞潇儿果然来了。

那么,九宫也会来。

心脏猛地一揪,有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呵呵。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她果然还是输了。

“少主。”见傲君脸色并不太好,仇羽有些担心的道:“少主连夜赶路来,辛苦了,仇羽让人给少主准备了水沐浴,少主早些休息吧。五公子这边,仇羽处理。”

傲君也确实累了,连日来的颠簸,让她精疲力尽,浑身都跟散了架子似的。

她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跟绍元他们三个人说:“半柱香后,他若没有死,就放了他。”

绍元蹙眉,有些不甘心:“王……”

话才出口,立马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小姐,这淫贼对小姐耍阴招,死了倒也罢,活着,还真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

傲君瞟了眼五公子道:“写出这毒血中混合着哪些毒物的毒。然后,放人。”

说罢,出了房间,由仇羽领入四楼的豪华房间。

那是傲君的专属房间。

涌桶已经准备好,红锦前来伺候着。

傲君知道她们这几天赶路也累了,就说:“我一个人泡会儿澡,你不用伺候我,下去休息吧。明儿,还有事情要办。”

红锦低垂眼眸,想了想,还是道:“小姐,那五仙教的虞潇儿,曾几翻想要杀小姐,此翻前来争夺毒王之位,必定会对小姐下手,要不,让仇羽从派点人,解决掉虞潇儿。”

傲君摆了摆手:“如今,他们连虞潇儿身在何处,都不知晓,如何解决。大赛开始,她始终会出现,不急于这一时,她想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再则,我也想见识见识,她的功力。”

红锦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道:“如今客栈里面,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我就在外面守着,小姐有事就唤我。”

第二天

傲君醒来的时候,素问便把一张清单,拿到傲君的面前说:“这些是那个淫贼昨天夜里所写。他说其中含有几种剧毒,比较罕见,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傲君扫了一眼单子上的众毒物,眸色暗沉了几分。

素问见自家小姐眉宇间沁着几分凝重,忙道:“我担心这五公子耍花招,留了后手,故意说不会,所以,没有放他走,他现在还在房间里。”

傲君听闻,起身去见五公子。

五公子这会儿生龙活虎,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但是,却被绍元绑了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你竟出尔反而。”

傲君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宇间的凝重缓了几分,“看来,你体内的毒,已经减去大半。”

五公子骄傲的哼了一声,“本公子说过,没有什么毒,能够难得了本王公子。”

傲君眯了眯眸子,“可是,你体内的毒,没有完全被清楚干净。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还可能会生生不息的生出尽百种剧毒。”

五公子不屑一笑:“这剧毒,对别人来说,确实是致命的,但对本公子来说,却是至宝。”

有了此毒,他日后也不用千辛万苦的四处寻找剧毒,喂他的宝贝。

傲君笑了笑说:“如果,王公子的身上,没有金如意会如何?”

五公子脸色一白,一股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戒备的盯着傲君:“你想干什么?”

傲君戴着手套的手,贯穿五公子的胸口,掌心一缩,在五公子来不及发呼救的瞬间,掏出了五公子的心脏,看着瞪大双眼,死的难以置信,死的骇然的五公子道:“我是说过,半柱香后,你若没死,就放了你。可我并没有说过,是放活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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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请求:我只当你是哥哥

“小姐。”

见傲君掏出五公子的心脏,红锦立刻拿出提前准备的瓮,到傲君的面前。

傲君看了一眼,那只想从还在跳动的心脏里面爬出来的金如意,立刻把手放入瓮里,以免金如意会从心脏里逃跑。

金如意一种似金蚕非金蚕的变异蛊虫。

据闻,是蛊王以金蚕与食尸的剧毒尸蹩交杂配种配出来的,千百次,才成功一次。

后来因为,五公子贪玩,不小心让金如意袭击,钻到体内,为了保住性命,只有食毒,以剧毒的心脉血来噬养,才能活到今日。

而五公子也是因此,才会变成一个以毒为食的人。

“这下好了,金如意到手,王爷体内的毒,有救了。”素问凑到我瓮前兴奋的道。

绍元一听,双眼一亮,不可思议的看向傲君:“王妃抓着毒,是为了王爷?”

傲君没有回答他,把手上的手套取下来,走到洗漱台前净手。

素问瞟了一眼绍元,翻了个白眼说:“当然是为了王爷,若不是担心王爷体内的毒发作,我家小姐犯得和苗疆蛊王结仇吗?”

绍元一脸激动,走到傲君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绍元在这里,谢王妃。”

傲君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绍元,你快马加鞭,把瓮里的金如意送去西滇城,给你家主子。切记,途中千万不得打开。找到你家主子之后,只让他伸一只手入瓮中便好。千万不能让金如意跑了。”

说罢,给红锦打了一个眼色。

红锦立刻把瓮递到绍元的面前,“你一定要好生保护,这瓮不能破。”

能救自家王爷,绍元大喜过望,接地瓮连连点头,“王妃放心,绍元一定把金玉意交给主子。拼了命,也要看好这金如意。”

绍元离开之后,傲君传来仇羽,“把五公子的尸体处理掉。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仇羽走到五公子的尸体面前,勾唇一笑:“少主放心,交给我。”

仇羽把尸体转移后,红锦和素问立刻将房间里的痕迹抹去。

日头升起来的时候,客栈里开始热闹起来。

不知是何人,在一楼的客厅闹起了事儿。

沙漠中,无比宁静的清晨,却卷起腥风血雨。

傲君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素问便端着饭菜进了房间,跟傲君说:“小姐,那帮苗疆蛊人,正在四处寻找五公子。已经在楼下和几个冷嘲热讽的南疆人打了起来。”

傲君“嗯”了一声:“红锦,让仇羽传令下去,胆敢在龙门客栈内打架闹事者,一律取消参赛资格,三年不得参加五毒大会。所有损坏的东西双倍赔偿。”

红锦听言,立刻去传达。

很快,楼下的喧嚣,停止。

红锦回报时道:“那帮人,已经出了客栈,去了龙门镇比试。”

这个时候,仇羽回来了:“少主,已经处理好。”

傲君给仇羽打了眼色:“过来坐下吃。”

仇羽也不客气,走到傲君的面前坐了下来,端起碗喝了一口粥,问她:“少主,为何这次要以真面目示人?我听闻,少主现在已经被皇上,赐给战神战离渊为九王妃。跟随战神一同来边境。少主这回来,可是为了战神?”

傲君瞟了他一眼,“仇羽,你变的八卦了。”

仇羽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心少主吗?你说,我这一年也只才见少主一面……”

说到这儿,仇羽垂下头,喝着碗里的粥,不敢看傲君,小声的说:“仇羽,也想要在少主身边。”

他说的小声,但傲君听极是清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五年的期限已经到了。你可以提出离开龙门客栈的要求。如果,你想要离开……”

“少主。”打断傲君的话,仇羽抬头看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种,“我想要离开龙门客栈,并非是离开少主。”

傲君蹙着眉头看他,“跟在我的身边,一样要受我调遣,和你在龙门客栈有什么区别?”

仇羽双眼一亮:“当然有。在少主身边,我就可以保护少主。”

说到最后,他双眼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望着傲君,再度重申:“仇羽的命,是少主救回来的。仇羽想要在少主的身边,保护少主,伺候少主。”

仇羽是傲君十年前随义父,因为五毒大会来到龙门客栈,从一批沙盗马贼手里救出来。

当年仇羽说,只要她能够杀了沙盗马贼,救回他的娘亲,他就愿意当牛做马,做她的奴隶。

她杀了那些马贼,可却没有救回他的娘亲。

他的娘亲,被那些沙盗马贼糟蹋了,几十马盗至死,死相惨烈。

她没有做到答应他的事情。

便让义父收留他入唐门。

天资聪颖,对制毒有天生的慧根。

而那时,义父又将龙门客栈的事情,交给她处理。

所以,她便把仇羽从唐门,调到了龙门客栈。

仇羽当时并不同意,沙漠是他的阴影,也是他痛恨的地方。

因为,他的娘亲,是死在这里。

傲君为了克服他对沙漠的恐惧,把他分配在龙门客栈五年,每一年都会来看他。

如今,这是五年的最后一年。

她曾说过,只要他在龙门客栈待上五年,她会答应他一个要求。

如今,仇羽的要求,是要留在她身边。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错的是,仇羽对她的感情,她很清楚。

而她,也太了解战离渊了。

若果,让仇羽留在自己的身边,对仇羽并非好事。

战离渊那家伙,也会因此跟她吃味,搞不好一怒之下杀了仇羽的可能性都有。

“仇羽,如果,你还当我是少主的话,就听我的安排。”傲君看着她说:“龙门客栈,这些年来一直是你在打理,主持中馈。因为交给你我放心。也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来处理龙门客栈的事情。”

仇羽垂下眼眸,脸色有些泛白,低着头不说话,只顾着喝粥:“少主是因为战神吗?”

好半响,他才抬头,看着傲君说道。

傲君抿了抿唇,终还是道:“仇羽,我当你是哥哥。”

一直以来,她确实当他是哥哥。

她们相遇那年,她也才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才五岁。五岁的她,遇到八岁的他。

她没有哥哥,一直把他当哥哥。

但因为身份的原因,她在他的面前,是不可改变的少主。是救了他命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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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引子:祸水东引

哥哥?

仇羽垂下头,低低的笑了起来。

是啊。

她一直都当他是哥哥。

救他,为他报仇,把龙门客栈交给他,让他短短五年的时间内,成为江湖上人人敬畏的龙门客栈掌柜的,千面郎。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只是在她的身边。

哪怕做一个侍卫,只要能看到她,守护她,他心里就满足了。

心里泛起一股子酸涩。

他是不是该庆幸,她是把他当成哥哥?

否则,只怕早已远离她。

素问看到仇羽低垂着眼眸,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想要上前慰他,却又生生的忍住了。

“小姐,我们此行北云边境路途凶险,有仇羽跟随有安全保障,也顺利些。”素问眸底带着哀求的看着自家小姐,双手抱拳,向自家小姐请求道。

“素问,小姐的决定,自有她的用意。”没料到素问会站出来替仇羽说话,红锦扯了下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多言。

素问扭了扭胳膊,不理会她。

傲君看了一眼仇羽,又看向一脸请求的素问,抿了抿唇,思索半刻,才跟仇羽说:“待此次大会结束。我会调人来,你想跟在我身边,随你吧。”

她不是看不出来素问喜欢仇羽。

只是因为,仇羽的一颗心思都在她的身上,素问一直把自己的感藏在心底。

素问和红锦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

在她的心里,她们仅仅是她侍女,更是她的亲人,姐妹。

她们也不小了,该是找个人家了。

若是能培养出仇羽和素问的感情,她也了了一桩心事。

“当真?”素问一听,简直乐开了花,跑到傲君的身边,扑搂傲君的脖子,欣喜若狂。

傲君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好了。你还让不让我吃饭,再不吃可要凉了。”

素问这才兴高采烈的放开她,给她盛粥布菜。

仇羽有点不敢相信,瞪大双眼看着傲君,不确定的问:“少主刚才说什么?”

见仇羽一副以为自己听错的模样,傲君笑了笑道:“你既然不想留下来,就算我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你想做什么,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

仇羽一听,立刻朝素问投去感激的眼神。素问报以微笑。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掌柜的,出事了,五公子被人杀了。”

仇羽和傲君一听,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

仇羽放下碗快,走出房间:“怎么回事?”

通传的人是店小二:“五公子被人杀了,死相惨烈,心脏被掏,被丢在龙门镇外的五里沙丘上,被前去打斗的苗疆和南疆弟子发现,初步怀疑是五仙教所为。在现场,发现了五仙教没来得及撤的弟了。如今,苗疆弟子为了给五公子报仇,夺回五公子的宝贝,已经与五仙教的弟子厮杀起来。”

听闻这个消息,仇羽挥了挥手,让店小二退下。

折回房间,仇羽看着傲君说:“已经按照少主的意思,把五公子的死,牵到五仙教的头上。这次,让他们自相残杀。”

仇羽把尸体处理干净后,便一封秘信送到五仙教弟子的手里,并说带来了金如意。

金如意那般至宝,修炼至毒之人,都想要得到。

傲君猜想虞潇儿此行前来,不仅只是为了夺得毒王之名,还需要至毒之物,替九宫解毒。

金如意,必然是得到。

果然,仇羽把秘信送到五仙教的手里,五仙教果然上了当,按信上所约,去了龙门镇外五里的沙丘地域。

等五仙教的弟子,按约定去了沙丘领全,再抛个引了出去,引起苗疆弟子和南疆弟子大打出手,被赶出龙门客栈。

时间算的刚刚好。

十年前

唐门出叛徒与苗疆蛊王勾结,袭击唐门毒王,后成立五仙教,立足于江湖。

傲君此行的任务,不仅是为了得到至毒,替战离渊渡过毒性发作之日,也是为了地付苗疆蛊王和五仙教。

但,还不是傲君亲自动手的时候,一招祸水东引,让苗疆和五仙教自相残杀。

“派人时刻盯着她们。”吃饱了饭,放下手中的碗筷,傲君走窗子前,朝外远处眺望,黄沙万里,丘陵连绵不绝,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金色浪波自远处迤逦而来,“红锦,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儿进入沙漠。需要备一天一夜的所需的物品。”

红锦闻言,立退下去办。

早膳过后,傲君一干人等下了楼,客栈里寥寥数人,大多人士,全聚龙门镇外看热闹。

骑在马背上,远远望去,便可见远处一批人厮杀激烈,时不时传来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各界人士。

这种场面,是这些将湖人,乐此不疲的兴趣。

看到血,才能激起他们的兴奋的神经。

傲君收回视线,跟仇羽说:“西域梵音庵的人,这两天也该到了,好生候着。”

仇羽从客栈里派了一批侍卫,随着傲君几人进入沙漠。

一路迎着风沙,走了约有两个时辰,终于,在一片丘陵发现看一片几乎已经干涸的绿州。

傲君走到绿州前,拿出一个紫铜香炉,一阵白色的浓烟从里香炉的六孔里弥漫出来,被风吹的四处扩散。

“小姐,风太大。这迷香一出,就立马被吹散远处,如何引来方圆十丈的毒物?”素问蹙眉道,对于沙漠里的风沙,显然感到无奈。

红锦这会儿道:“不如,搭个帐蓬吧,挡一挡风。”

傲君也正有此意,便着手让她去办。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批侍卫已经搭好帐蓬。

傲君手里捧着香炉进了帐蓬,跟素问说:“你在这里盯着。一但有沙漠腹蛇出没,就把这香炉的盖子打开,把沙漠蛇蛇引到香炉里,切记,没在沙漠腹蛇爬到香炉前,不得靠近,万一被它伤了,中了剧毒,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会毒发身亡。你要小心,不要惊动了它,若是让它跑了就更不好抓。我和红锦去寻找蔓藤仙草。如果,夜幕降临,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回客栈。这沙漠里的晚上太危险。”

素问拿出软蚕丝的手套带在手上:“小姐放心。我懂得如何对付那些毒物。”

她从怀里拿出一包粉沫,在傲君的面前扬了扬:“这不是有小姐给的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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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驯狼:被青蟒袭击

藤蔓仙草是一种生长在沙漠里,极其罕见的草药。

这种草药本身无毒,还可救人。

但如果,与腹蛇之毒混合,便会散发出毒障,藤的剧毒,被沙漠腹蛇的毒,还要厉害百倍。

沙漠腹蛇在有吸引腹蛇的迷香下,并不难抓。

可这藤蔓仙草,在沙漠上却不易寻找。

而且,傲君只在书上见过。

从不曾真正的见过实物。

只知道那东西,生长沙漠的绿洲旁边。

眼前这片绿洲四周,没有傲君想要找到的藤蔓仙草。

傲君和红锦,只好继续往前,寻找下一片绿州。

想要在沙漠里面寻找到绿洲,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这一找,直到日薄西日,天色暗沉下来,也没有找到绿洲。

夜晚,傲君几人便在沙漠里扎了营,宿留一夜。

沙漠里的毒物和野兽,大多晚上出没觅食,十分危险。

难保,他所所扎营的沙子底下,没有毒虫的窝。

所以,在入睡前,傲君拿出一代驱赶毒物的药粉,洒在帐蓬里面的地面上,以免晚上休息,会被毒物攻击。

入夜

沙漠的风沙越来越大,秋风呼啸,在帐蓬外面刮的呜咽作响,像鬼哭狼嚎。

随从的侍卫分批守夜在帐蓬外面。

不一会儿,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的狼嚎声,听声音不像是一只两只。

随从的侍卫,狼嚎声传来的方向掳来禀报:“少主,前方有野狼出没,正在正我们这个方向觅食而来。狼的数量不少,成群结伴,有十几只。”

傲君一听,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嗯,不要伤了这些狼。退下。”

她从帐蓬里走了出来。朝远处望去,随即向下面的人交代了一声,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许杀上来。

说罢,她足一点,朝狼嚎声传来的方向飞身而去。

近了一瞧,果然,十几匹身形硕大健壮的沙漠野狼,在沙漠的夜色下,像一只只嗜血如命的野兽,撕残捕捉的猎物。

空气里面,是浓浓的血腥味。

傲君望着眼前的狼群,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取出自己的那片叶片,含在嘴里吹出一个奇怪的旋律。

吹响叶音的瞬间,顿时引来狼群的注意,十几匹狼在一刹那,朝她所在的方向,投来凶残贪婪的目光。

那一双幽绿色的狼眼,在月光下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令人胆颤心寒。

傲君也不逃跑,也不闪躲,索性坐了下来,波澜不惊的望着四周逼近的狼群,把叶片含在嘴角继续吹着那诡异的旋律。

广袤的大漠,夜风尘卷天,只有狼嚎声伴着风沙叶笛声,在沙漠的夜色下萦绕四溢。

若是这一幕,被陌生人瞧见,定要晴霹雳。

只见那皎洁的月光下,一抹白衣女子席沙而坐,青丝白裙被夜风吹的飘逸如仙,一阵阵悠美动听叶笛声唇瓣间的叶片发了出来,那叶笛声空灵悠扬旋律却以诡谲多幻。

听在人的心里,有一种拢乱心神,被慑了心魂的感觉。

而四周十几匹野狼,仰头嚎叫着,眦牙裂嘴的,从四面八方朝傲君围来。

然而,渐渐的从最初的面露凶残,嗜血猎杀,慢慢的匍匐在傲君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圆形,把傲君包围在内,像极了家养的乖巧宠物一般,等着主人上前抚摸。

傲君天生就有一股别人没有的能力,这股能力就够让她驯养像狼,虎,豹一类的凶悍野兽,听得懂它们的语言。

无论多么凶悍的猛兽在她的面前,都会安静温驯下来,像是猫儿那般乖巧。

许是因为前世是杀手,与狼为伍,生活了十多年的原因,她很喜欢狼。

而且,她现在,想要找到绿洲,还要靠这些狼。

见十匹狼匍匐在自己的四周,傲君收起叶子,走到一匹看似是狼王的野狼面前,摸了摸那狼的头,凑到狼的耳边:“带我去找绿洲,我给你和你狼群,准备丰盛的食物。”

那狼王似能听懂一般,把头在傲君的掌心蹭了蹭,从沙漠上爬起来,四下环顾一眼,仰头朝夜空的月亮儿嚎几声,突然,转头朝一个方向奔去。

随着那匹狼王的狂奔,剩下的十几匹狼望月嚎啸后,跟随狼王的后面快速的追了上,卷天黄沙十丈被夜风吹散。

见状,傲君足尖轻轻一点,身形如一只翩然翻飞的蝴蝶,在月色下翻然而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了下来,金色无边的沙海的远处,终于不在是单调的金黄色。

处于的沙海之下,点缀着一丛丛盎然的树木,那是那一丛丛沙柳,像是给这沉寂枯燥的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而在沙柳林中,藏着一片巨大的绿洲,周围座落着几片大小小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罕见的美丽又奇异的景观。

傲君心中一喜,压下涌上眉宇的疲惫,一路飞沙踏风的赶到绿洲前,看到绿洲里面水波荡漾,草木丛生,一片生机盎然,与截然不同的沙漠自然景观在这里完美融合,交相辉映,奇景美的令人叹为观止。

狼群跑了一整夜,渴的厉害,全在绿洲边上喝水,吓跑了一些毒虫蜥蜴。

傲君在沙漠跑了天,浑身上下随便抖几下,都能簌簌簌簌的抖落下一层的沙子,口鼻耳里,都没有幸免。

在绿洲前掬水洗了把脸,清洗脸上和脖子上的沙子,漱了几次口,清涩的水入口,让她舌尖涩涩的。

她心中陡然一沉,立刻吐掉满嘴的水混沙子,朝绿洲深处望去。

这一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碧绿的水中,一双阴毒冰冷的瞳孔,透着薄薄的水幕,在盯着它。

那双眼睛,冰冷的瞳孔,泛着青色的寒光,巨大硕长的身形,盘旋在水底,青色的身体与水浑为一体,不仔细瞧,看不出来。

那是一条青色的蟒蛇,。

迄今为止,傲君见过,最大最粗的青蟒。

它似乎是隐藏在水底,等着那些来饮水的猎物,伺候发动攻击。

发现傲君发现了它,瞳孔冷光骤缩,张开血盆大嘴,速度犹如离弦的箭似的,朝傲君的脖子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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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螭吻:传说中的神兽

傲君的反映极快,在青色巨蟒朝自己发动攻击的时候,足尖轻跃,迅速腾飞高空。

只见那条青色巨蟒从绿洲的水底,探出硕大的巨蟒头,张着一张似能吞下一只野狼的大嘴,朝她腾飞空中的身子接来。

傲君的身子在虚空几个翻跃,躲过青色巨蟒的连翻攻击,她指尖一弹,几根银针在阳光下划一抹银光射向青色巨蟒的上颚。

青色巨蟒头的狂暴起来,盘在水里的粗长巨大的蛇尾一根青石柱似的,朝傲君凌空的身子横扫而来。

傲君娇小的身子极其的缥缈灵活,轻易躲过青色巨蟒的扫来的尾巴,身形一纵,足尖踩在青色巨蟒的尾部。

青色巨蟒狂怒不已,把傲君给甩飞出去,张开血盆大嘴朝傲君吞噬去。

傲君不想杀了这条青色巨蟒,所以,没有下杀手。

毕竟,她很好奇,这片绿洲下面,怎么会盘踞着如此庞大的青色巨蟒。

之前在水里,她没看清楚。

原来这条巨蟒的头顶长着两个很小的犄角,就连背脊两侧,都有细小形似翅膀的鳍物,尾部分岔,竟像是鱼尾。

像蛇不像蛇,像龙又不像龙,像鱼又不像鱼。

傲君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异兽。

可又隐约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异兽。

梦里?

还是……

就在傲君准备再赏几个银针,把这条凶猛巨蟒放倒时,一阵诡谲悠扬的笛声,随着晨风从远处飘来。

青色巨蟒在听到笛声传来的瞬间,蓦地停止向傲君发动攻击,而是尾巴一缩,盘踞在傲君百米前,昂着巨大的蟒蛇头,朝不远处的沙柳林望去。

傲君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大疑,难道,这青色巨蟒有主人,那个主人,就在这四周?

她立刻朝青色巨蟒望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万里黄沙的视线里,出一抹银白色的身影,背对晨光而来。

他的身上披洒着日光,让傲君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只是隐约觉得,那抹身形和穿着有些眼熟悉。

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一张魅惑众生的俊美脸庞,那一身出尘不染的风姿,绝代风华,人间绝色。

待近了,定眼一瞧。

傲君秀眉微微一蹙,眸色沉了几分,果然是他。

她想到,在龙门客栈,可能会遇到他。

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中遇到他。

而他,居然是这青色巨蟒的主人。

想来,是他先一步到这里。

她赶了一夜路,累了,青色巨蟒不在攻击她。她索性往地上一坐,歪着着望他缓缓的朝自己走来。

天人之姿,在日光的笼罩下,有种缥缈不实的感觉,好像,他并非来自于人间这片尘土。

“若不是先一步看到你的宠物。我当以为,你是跟随我而来。”傲君不是第一次见他,也不算是陌生,也同样记得他们之间的赌注。

“如果我说,我确实是跟随你而来呢?”银啻焱走到傲君的面前,遮去了洒在傲君身上的日光,眯着一双清冷的眸子望着坐在地沙漠上的小女子,见她的唇瓣有几分干裂,眸光微微一闪,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色的果子扔给她。

傲君确实觉得很渴,那绿洲里的水涩的难喝。所以,毫不犹豫的接过银啻焱扔给她的果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若你是跟随我身后来,应该是在我之后,又怎么会比我先到。”

银啻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那条青色巨蟒的面前,伸手摸了摸那条青色巨蟒的头,那青色巨蟒竟乖巧的在身上蹭了蹭,乖巧的像一无害的宠物蛇。

“青墨,一直都在这七星河。”回头望着傲君,银啻焱淡淡的说。

傲君闻言一疑,“七星河?”

她朝四周望去。

刚才到了这里,只知道这里有几片湖泊,却没有仔细看去。

如今,以她这个角度看去,只见,眼前几片湖泊,形成一道美丽的奇景不说,还是北斗七星的排位。

此时,日光洒下来,七片湖泊被洒下片金色的光芒,泛着夺眼的光芒,像极了铺满宝石的地面。

她倒是从来不知道,这沙漠上竟有这么一个地方。

收回眸光,她把视线落在眼前这条不像凡物的蟒蛇身上,问银啻焱,“它叫青墨?”

银啻焱轻“嗯”一声,走到傲君的面前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只烤鸡,扯了一块鸡腿下来,递到傲君面前:“饿了吧。”

本来只觉得渴的傲君,看到眼前烤鸡,还真的觉得饿了,拿过来便啃了起来,依旧望着青墨,问他:“它非蛇非龙非鱼,是什么?”

银啻焱也扯了一块鸡腿下来,陪着傲君一边吃一边说:“山海经里上,称它为螭吻,也有人叫它为鸱尾,鸱吻,三清道法视它为镇邪神兽,佛家寓意它为护法,而我更喜欢叫他鳌龙。青墨,是我给他的名字。”

听了银啻焱的话,傲君内心震憾,螭吻,鳌龙,这不是传说中的神兽吗?

就像龙一样,都只听说过,却无人见过。

那一种象征。

这个世间,怎么可能会有神兽?

许是看出傲君的心里的疑问,银啻焱平淡道:“没有见过,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存在,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青墨,是我云宫的守护神兽。”

傲君虽然清楚,三千大世界,包罗万象。

可却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世上会有神兽的存在。

银啻焱说螭吻是云宫的守护神兽。

而云宫和眼前这个男人,在传闻中几乎是个神话。

“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你不是凡人吧?”傲君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但却又笑不出来。

她都能穿越来这个不存在的世界。

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存在的?

银啻焱没有回答傲君,只是凝着她,眼底一片晦涩。

没得到答应,傲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你来,是为了抓我去云宫。”

银啻焱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

傲君也不在意,她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男人,惜字如金到何种地步,她还是很清楚。

“为什么要选我?”她记得,银啻焱身边的影,曾经跟她说过,银啻焱选中了她,做云宫的女主人。

她不明白,银啻焱为何要选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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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凤灵:你想要阻止我

银啻焱望着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阳光下她的五官被日光渡上一层银芒,一双明亮璀璨的双眼,竟比日光下的宝石还在明亮,吃着烤鸡的模样,算不上优雅,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形象,但率真,毫不作做,也不显的矫情,空谷幽兰,美的清奇,美的空灵,出尘脱俗的,像那遗失在人间的仙子。

望着望着,他一时失神。

她的容颜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重叠,痛,蔓上心头。

“你这般看着我做甚?”见银啻焱一双清寒的眼眸望着自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悲伤,傲君的心里有一丝的震撼,这样看似无情无欲的男人,心里也会有悲痛吗?

“你瘦了。”许久之后,男子开口,清寒的嗓音,竟然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傲君怔了怔,随即不以为意的挑眉:“你一路跟随我来,难道就只为说这话?”

她很好奇,为何他可以这般轻易的找到自己。

为何找自己,却不掳自己走。

“算是吧。”银啻焱不否认,傲君比他数月前所见时,要瘦了一圈。

这样的她,让他看在眼里,有一丝的心疼。

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卷入皇权的政治之中,为了那个男人,不辞辛苦的四处寻找毒物,寻找解药。

真的值得吗?

银啻焱毫不掩饰的回答,到让傲君愣了愣,“不打算告诉我,为何会选我?”

这一次银啻焱没有转移话锋,目光清渊的望着好,“因为,你本身就是云宫的女主人。”

“这话,从何说起?”傲君不甚明了,她和云宫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

冥想一瞬,原主和记忆里,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云宫。

据传闻,云宫出现的时候,原主已死。正是她到来的时候。

蓦地,傲君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变化,难道,和自己穿越来有关?

见傲君一张小脸的神色变化不定,似有心事,银啻焱说:“无论你信与不信,云宫的女主都是你,也最终将是你在这个九龙大陆的归宿。你终究是要回云宫,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傲君懂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也只抓到一个重点:“所以,我必需回云宫?没得选择?”

银啻焱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项圈上,目光深沉几分:“你知道,为你走到哪里,孤都能找到你吗?”

这也正是傲君所好奇的地方。

她的行踪,不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隐藏工作还是做的很好。

但,这个男人想要找到她,竟如此的简单。

似乎,很早就知道,她在出现在哪里。

“因为,云宫的圣物凤灵与守护兽,螭吻心意相通。”银啻焱凝视着她的双眼,平静的说:“自凤灵戴在你的脖子上起,你的灵魂便已同凤灵契约。而螭吻是凤灵的守护兽,无论凤灵在哪里,螭吻都能够第一时间找到它。”

虽然难以置信,但傲君还是有诸多不明白。

她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项圈,又看向一旁的青墨,有些郁闷的说:“如果真是如此,为何螭吻却是实物。而我的凤灵,只是一个装饰品?”

既然都是兽,为何她却没有看见凤灵出现。

银啻焱抿了抿唇,思吟一瞬,才淡然道:“凤灵一直在你体内。”

傲君大吃一惊:“在我体内?”

银啻焱见她一双璀璨的大眼睛,诧异的望着自己,连嘴上吃东西的动作都忘记了,嘴角还残留着烤鸡留下来的油,油光丰润的唇看起来可口诱人,他不自觉的滚了滚喉咙,目光错开:“凤灵在你的体内,并未苏醒。待时机一到,便会火凤腾飞。”

听了银啻焱这话,傲君的秀眉不由的蹙了起来。

火凤腾飞?

这不师傅,让她寻找的那个人吗?

一个能让火凤腾飞的人?

莫不是,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心里震惊不小,傲君很快就镇定下来,傍侧他道:“火凤腾飞是何意思?”

银啻焱目光一闪,薄唇微抿,方才看她:“只有孤,才能够让你体内被封印的火凤,慢慢苏醒。火凤苏醒之时,也是火凤腾飞之日。”

傲君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如果,凤灵在自己的体内,而他又是唯一一个能让火凤腾飞的人,那么师傅,让她找的人,就是他。

看来,她该修书一封给师傅,告诉师傅这个消息。

“怎么样?要不要随孤回云宫?”银啻焱问完这话,就定定的将傲君望着。

傲君有些愕然,银啻焱这是在征求她的意愿?

这可不是是他银啻焱的作风啊。

“我若说,不去。你会放过我?”她歪着头,饶有兴味的望着他问。他下巴有点紧绷,望着她的眼神晦涩了几分,“孤,不想强求你。若你真的,不想回到云宫,孤,也不会逼迫你。但是,你和孤之间的赌注还没有结束。九宫助你逃离千里之外,孤终是寻到了你,这一局,平局。还有两……”

傲君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真如你说,我体内的凤灵和螭吻心意相通,那么,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可找得到,这是做弊,做不得数。”

银啻焱听了她这话,微微蹙眉,低垂眼帘,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忽然觉得,他跟她,说的太多了。

见银啻焱不说话,陷入沉默,傲君吐年嘴里的鸡骨头,站起身来,看着他道:“给我一时间考虑一下。”

如果,他真的是能够让火凤腾飞的人。

她有必要,随他去云宫走一趟。

只是,现在不行。

她手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掉。

银啻焱有些意外,他以为傲君会钻这个缝隙,取消赌约,并选择拒绝。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见银啻焱用一种讶异的眼神凝着自己,傲君说:“我已经是九王爷的王妃,嫁给你是绝对不可能的。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自然去云宫找你。”

银啻焱好看的眉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眼底一片冷寒,“你喜欢战离渊?来这里寻找毒药,也是为了他?”

傲君知道,战离渊体内的毒是银啻焱所为,这世上,恐怕没有谁,比银啻焱还清楚战离渊体内的毒是哪些毒汇聚而成,又是如何解毒的。

她眼神冷却下来,阴鸷的盯着他:“你想要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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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陪她:只因心疼她

看到傲君眼底的戒备和冷厉,银啻焱的眸色沉了沉,面色平静的说:“孤为何要阻止你?”

若是那毒,那般轻易能解掉,战离渊体内的毒,还能够等到现在?

银啻焱这话让傲君有些质疑,战离渊体内的剧毒,是他所为,他现知道她要寻找解药,去救战离渊居然表示他没有阻止的意思。

还真是有趣。

“你要找的东西,是这个吧。”见傲君对自己仍然不相信,银啻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向傲君。

傲君一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颗花开正好的藤蔓仙草躺在锦盒里面。

“给我的?”不阻止,还拿出如此罕见的仙草给她去救他的仇人,傲君对银啻焱此举,越来越了解。

莫不是想要讨好她,好让她点答应跟他回云宫?

似乎读懂了傲君心里所想,银啻焱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傲君淡漠的道:“孤,不会因为任保目地,去讨好任何人。这仙草交给你的原因很简单。”

傲君顿时眯了眯眼眸,“什么原因?”

银啻焱抿着薄唇望着她,沉吟一瞬,才道:“不希望你在彻夜不眠,费尽千辛万苦,寻找着那些对孤来说随手可得的东西。”

更简单的说,他心疼她。

傲君怔了怔,好半天才从他这话意中反映过来,朝他道了声谢:“多谢。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说罢,傲君把锦盒收起来,朝远处走去。

银啻焱望着她去的背影,清冷的眸子一闪而逝着某种难以抓住的东西。

随即,他朝青墨打了手势,青墨一头扎入那片绿洲,把身子没入水中。

而银啻焱却也提着步子,朝远处走去。

傲君走着走着,觉得有些奇怪,蓦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那抹几遍是行走在满天风沙中的身影,任是芊染不然的缓缓走来。

傲君疑了疑,望着他:“你跟着我做什么?怕我反悔?”

银啻焱凝了她一眼说:“龙门客栈后天便要举行五毒大会,孤也想去看看热闹。”

说罢,越过傲君继续向前走。

傲君望着高大出尘脱俗的背影,抿着唇忍俊不禁,索性不走了,坐在地上。

察觉身后的女子没有跟上来,银啻焱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停下步子,朝身后看去。

只见那小女子坐在沙漠上,单手支着下巴,正笑意吟吟的望着他,似乎,就在等他回头。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折回步子,走到她的面前,遮住当头越来越炙热的阳光,朝他伸手。

傲君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他伸到面前的手,抬手在他掌心拍了一下,从沙漠站了起来,“走吧。”

望着她的身影,银啻焱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暖意,与他并肩离去。

傲君和银啻焱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许是许久,没有见她到回来。

红锦,素问和随从们正准各出去寻找她。

看到她和银啻焱一同出现的瞬间,红锦和素问面露诧异。

素问急步到傲君的面前,把怀里的香炉,交给她:“小姐,腹蛇已经在这香炉里睡着了。”

说着,她又朝银啻焱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她:“小姐,你怎么和他一同回来?他没没有欺负你?”

傲君看了一眼银啻焱,摇了摇头:“好了,回客栈吧。”

在沙漠上两天,她连内衫里都是沙子子,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好客栈好好的洗一个澡,睡一觉。

红锦给傲君牵来马,还没傲君上马,银啻焱身盈轻轻一跃坐在了马背上,朝傲君伸去手。

红锦一瞧,瞳孔缩了缩,“我家小姐,不喜欢与陌生男人同乘一匹马。”

银啻焱像是没有听到红锦的话一般,只是定定的将傲君望着,眼底没有丝毫占她便宜色彩。

傲君虽然不习惯,但这匹汗血宝马是冷月心送给他的,这几个月来她也习惯了。

没有搭银啻焱的手,傲君足尖一点,跃上马背,跟红锦他们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快走吧。”

见自家小姐没有拒绝,想来是没有危险,红锦便也没有说什么,骑上她的马,手撑一挥,“走吧。”

银啻焱的双长臂,从傲君的双肩两侧穿前,勒住缰绳,把傲君圈在怀里,给她挡去马儿飞奔中迎来的风沙。

约到子午时分,一干人等终回到了龙门镇。

仇羽一听说傲群君回来,立刻吩咐人下去准备沐浴的水,抬到傲君的房间,又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饭菜,然后迎了出去。

远远的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骑在傲君的马背上,结实宽厚的胸膛,护着怀里的女子。

仇羽一怔,那个陌生男人是何人?竟和少主同乘一匹马回来。

无论是穿着,长相,还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都令人有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让人有一种甘愿臣服在他脚下的力量。

难道是传闻中的九皇叔?

“仇羽。”一干人等都到了面前,仇羽还要满眼敌意的望着银啻焱,傲君摇了摇头,下了马车唤他一声。

仇羽这才回神,几步走到傲君的面前,跟她道:“我给你准备了沐浴和膳食。等沐浴后再用膳。”

傲君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从马上下来的银啻焱,跟仇羽说:“这位公子是上宾,给他准备最好的房间,派个人伺候着。”

仇羽讶异的瞪大双眼,何种身份,竟要如此排场,还要专门派人赐候着他。

“少主莫非,他是九王殿下?”仇羽又觉得不可,传闻九皇叔容颜被毁,眼前这个男人俊美的简直不像是凡人。

傲君摇了摇头:“他是我的朋友,至于什么身份,往后再给你说,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听自家少主般说了,仇羽只好派人去安排。

傲君进房间沐浴时,银啻焱跟她说:“孤,等你用膳。”

傲君原本想说不的,可一想到这个男人清冷,弧傲到不可一世的性子,他若不答应,只怕今天夜上,红锦和素问又要遭难。

搞不好这家伙,一句他不睡这客栈的床,又爬到她的床上来,她就要吐血了。

想了想,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但是,你不能对我身边任何人动用慑魂术。”

银啻焱抿唇看着她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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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章用膳:可敬的对手

傲君在沙漠里一天一夜,全身上下都是沙子,在浴桶里面整整泡了一个时辰,期间不知换了多少的水,才把身上和头发洗干净。

待她一切都搞定时,已经很晚了。

然而,银啻焱还在等她用膳。

她过去的时候,银啻焱坐在桌子前,正在看手里的一张地图。

看样子,只有半张。

见到他来时,便把地图收了起来,让人传饭菜上来,

这会儿,傲君其实都饿过了头,没觉得多饿,只想喝两本酒,好睡觉。

于是,便跟小二说:“上两壶酒来。”

银啻焱清冷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小儿的效率很快,很快就取来两壶酒。

傲君拿来一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便要饮下,却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

傲君一疑,看向大掌的主人:“你也要喝?自己倒。”

她向他面前的那壶酒,努了一下嘴,意总很明显,想喝自己倒,不要抢他的唱。

银啻焱没有说话,把她手里的酒取了下来,“你几站一天没吃东西了,空腹喝酒伤身,你是大夫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吧。”

傲君只是觉得口渴,但却又不想喝茶。

毕竟,这沙漠的喝茶,真心不好喝。

似乎看出傲君心里的不爽快,银啻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酒壶给好刷。

傲君双眼一亮,盯着银啻焱,他怎么觉得银啻焱的袖子像个百宝袋,什么都能拿出来。

之前是水果,再是烤鸡。这会儿又是酒。

可仔仔一看,他的袖子除了宽大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甚至,没看出装什么东西。

见傲君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银啻焱眸光闪了闪,知道他在好奇什么,便道:“如果,你想,你也可以。”

傲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眨了眨眼,半响才问:“银啻焱,你是魔术手吗?”

银啻焱是不明白,魔术手是什么意思。

但想来,是很神奇的。

他把酒放在傲君的面前,不打算作多解释,“喝这个生津止渴。还能强健体魄。你试试。”

傲君拿起酒壶打开,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奶酒味,她一怔,昂头喝了一口,微甜奶酒味浓香馥郁,喝下肚子暖暖的,“是羊奶。”

西域大多部落都是靠养牛羊为生,这羊奶酒在中原喝不上,也只有在靠近西域的地方能够喝上。

没过多久,仇羽亲自把饭菜端了上来。

他听素问说,银啻焱非是九皇叔,而是西域之王。

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是不放心让傲君这么晚,还同他单处,且在一个房间,与是,把菜端上来后,便跟傲君道:“等你回来,等到现在,我可连饭都没有吃。”

语气分明带着几分幽怨。

傲君知道仇羽是担心自己这么晚了和银啻焱一起饮酒,会有危险,也不戳破他,笑了笑:“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银啻焱若是想占她便宜,之前在帝都的时候和她同床数日,早就对她下手了。

银啻焱也没有开口拒绝,但也没有给过仇羽一个眼神,只是饮着面前的酒,时而望着傲君。

仇羽一个劲的往傲君的碗里夹菜,转眼,傲君的碗里堆成了小山,傲君看着面前的小山,有些哭笑不得,“仇羽,你还让不让我吃了。”

仇羽一瞧那座小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瞧你瘦了,多吃一点。”

傲君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见银啻焱一直没有动筷子,夹起碗里的菜,放到他碗里,“是谁刚才不让我空腹喝酒的?快吃。”

仇羽心里老不乐意了。那是他夹给傲君的,怎么就到了银啻焱的碗里了。

蹙着眉头,瞪了一眼银啻焱。

银啻焱也不看他,看了眼碗里的菜,又看向傲君,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味道一般。

但傲君夹的菜,味道不一样。

吃完了菜,又放下筷子,继续饮酒。

“君儿,少喝点酒,多吃点菜。”见傲君没吃多少东西,和银啻焱一直在饮酒,仇羽把她手里的酒夺了下来,盛了一碗烫端给她,一脸严肃教训道。

傲君给了他一个无事的笑容,说:“没事哒。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先下去吧。”

仇羽眨了眨眼晴:“可我还没吃饱。”

傲君瞪了他一眼,端着两盘菜,放到他面前:“那就端下去吃。”

仇羽一脸委屈,但见傲君执意,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银啻焱说,只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仇羽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傲君和银啻焱两个人。

傲君把几盘菜推到他面前,说:“放心吧,这些菜虽然比不上山珍海味,比不得你身边的厨子,但也能填饱肚子,若是你接下来的几日,还想要这龙门客栈的话。不习惯吃外面的菜肴,也要适合习惯。”

傲君很清楚,银啻焱这种身份的人,不会轻易在外面用餐,一来怕被人吓毒,二来是味道,三来是菜色。

就像战离渊似的,无论走到哪里,他的身边都会带上厨子。

她很清楚银啻焱不动筷子的原因。

银啻焱瞟了一眼傲君,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菜,透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

但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同傲君一起吃。

他吃的很慢,动作很优雅,毫不夸张的说,俊逸如仙的人儿,吃个饭都俊美让人挪不开眼晴。

好在,傲君不是个花痴,美男见多了,也免疫了。

只是抬头时看到眼前的银啻焱时,心里忍不住叹处,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生的这般风华无双,人间仅人,像是天人似的。与九宫那个祸国殃名的妖孽,截然不同。

若说银啻焱是那仙人,九宫便是那妖魔。

想到这儿,她心念一动。

她也有尽半年的时间,没有看到九宫了,按那男人神出鬼没的性子,猜到她可能会出现在龙门镇,不可能不来找她。

而况,那个赌局……

见傲君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银啻焱眸光微微一动:“想什么呢?”

傲君也毫不掩饰:“九宫。你和他,似乎结怨以深。”

听到傲君提及九宫,银啻焱神色怔了怔,便回复如初,“他是除那个人,唯一让孤当成对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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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装逼:弄的死人娶妻一样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坚定的决心,傲君心里微颤,垂下眼眸看着握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大掌,嘴角无声的勾起:“好。”

得到小女子的回答,战离渊的眼底溢出一丝笑意,掌心一用力,把小女子卷入自己的怀抱,坐在他的双腿上,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傲君温浅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解的看他:“北云边境的战事如何?”

战离渊拿起一个包子喂到她嘴边,道:“我已经安排人,传消息出去,已入遇刺跌落山崖,遇难失踪。相信消息已经传入帝都。”

傲君听闻这才放心,政宗一道圣旨,战离渊有名无实的便要赶着去赴死。

拖他个数月,也好让宗政和月璃国的百姓知道,这一仗没有战离渊,根本就打不了胜仗。

好钢要用到刀刃上,立功要立在危难时。

只有到国家危难,战乱纷起,无人能战时,跳出来解国家之难,平四方战乱的人,才是大功之人。

一个被记入历史,流芳百世的人物。

如今,政宗逼的战离渊,不得不如此。

用膳后,银啻焱的人,再一次前来通传,战离渊显然不想傲君去见银啻焱。

傲君无奈,只好让素问去回话,她身有要事,抽不开身子,不便前去。

素问得令,前去传话。

银啻焱似乎早已预料,并不感到诧异。

影却看不过去:“主子,君姑娘已经来到了我们西域边境,为何不掳她回云宫?那九王爷也在这里,不如杀他。”

银啻焱眉心一蹙,清冷的寒眸扫了他身边的影一眼:“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妄动,孤要她心甘情愿意跟孤走。”

影蹙眉道:“只要杀了九王爷,君姑娘就脱离了九王爷和宗政皇的控制,肯定会跟主子回云宫。”

银啻焱寒眸顿沉,薄唇似勾非勾,“控制?哼,宗政若能控制她,她便不会不远千里,费尽心力替他找解药。”

影一怔:“主子的意思是,君姑娘对九王爷动了心?如果是这样,想把姑娘带走,岂不是更难?”

银啻焱眯了眯眸子,眼底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无欲则刚,无情则狠。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最难掌控,最难对付,那就是无情无欲之人。因为,你找不到他的软肋。反之……”

他的话没有说完,低垂眼眸执起桌子上的酒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影听闻,立刻明白过来:“属下明白了。”

而后,他又道:“黑戎族和白戎人夺来的三城,已经被九王的人夺回。君姑娘这次保住西贡城池,名声大燥,已经是声名远播。如今,西贡城池是当朝的凌王镇守,九王爷和姑娘此刻在龙门客栈,北云边境大军压城,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夺回城池。”

银啻焱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讳莫如深的神色,北云北边境,不过是一场虚战,战离渊的伎俩,他岂会看不穿。

借此回到朝廷。重掌兵权,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呵。

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赶去北云边境。

“传信给蓝耀太子,北云已向月璃国开战。蓝耀国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他悠悠的说道。

既然,战离渊想要回到朝廷,重夺兵权。

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对手,只要强大。才足以和他斗。

宗政,他帝位也坐了十年,命,也多活了十年,够久了。

“主子想要九王爷重回朝廷,夺回兵权?”影有些不解,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因为君姑娘,不杀九王便也罢了。

怎么如今,却还要暗中抢澜,帮助九王,副宗政反兵权还给九王爷。

当然,影不会明白。

在王者的眼里,只有能够与他平起平做的人,才配成为他的敌人。

那个帝位,原本就该属于战离渊。

战离渊足够配做他的对手。

何况,战离渊的身上,还有他未解之迷。

“只有敌人强大,这场较量才有意思。”他放下手里的酒盏,面无表情的说:“月离国这些年来,太过太平。而太平盛日,只会软磨战士的斗智。”

“属下明白。”影连忙道:“属下立刻去办。”

傍晚,往日里无比热闹的龙门客栈,今儿特别的安静。

那种安静,就像等待强裂的暴风雨来临似的。

五仙教与苗疆的苗人,因五公子被杀一事,仍在作战持续中,双方两败俱伤,最终,达成协议,暂停休战,待五毒大会之后,再续战,要五仙教给个说法。

而天晚上,龙门客栈便迎来了这位,让众界人士期待已久的人。

那便是五仙教的圣女。

还是一强继往的装逼,一如继往的高调,人未到,红雪已落。方圆百丈的毒物,都跟中了似的,朝龙门客栈涌来。

龙门镇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漆黑的夜幕下,十几个人抬着大红色,挂着五仙教灯笼的辇轿出现在龙门镇的镇头,朝龙门客栈而来。

傲君在屋檐上,躺在战离渊的怀里,欣赏着沙漠里美丽的星月,浩瀚苍穹缀着万点繁星,夜幕低垂,仿佛站起身来,一抬手,就能从那银色的河系摘下一颗闪闪发光的星子。

然而,好兴致,却被满天飘来的红雪给破坏了心境。

傲君看到这红雪,自然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坐起身来,朝镇头看去。月夜下大红喜轿了现在视线里。

“这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家的死人娶妻,生人回避呢。”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傲君忍不住想要笑。

只有死人阴婚,才会大半夜坐着大红轿,由着人抬走在无人的阴路上,这头顶飘下来的红雪,更像那阴人的红纸钱。

战离渊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轿子,眉心不由一蹙,随后从身边拿出一把伞,撑在了傲君的头上,把傲君再度搂回怀里,“传闻五仙教的人行事作风狠辣阴毒。但凡出现,百里内皆是毒物。我们要小心一点。”

说话间,那轿子已经停在龙门客栈的门口,轿帘掀开,一闭月羞花,艳冠天下女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一袭张扬的红袍,更显得她妖冶动人,无不引人注意。

傲君扭头看去,显然,刚出轿门的虞潇儿也发现了屋檐上的她和战离渊,她这一看,正迎上虞潇儿的目光。

傲君眨了眨眼,冲着虞潇儿露出八颗洁白的贝齿:“嗨,美人,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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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闷骚:九皇叔也会煽情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52章闷骚:九皇叔也会煽情傲君洗漱好后,素问端着早膳进了房间。

傲君掀开被子,准备自己下床,坐到桌子前用膳。

可战离渊说什么,也不让她起床。

她无奈道:“只是受了一点点的伤,哪有那么矫情。被毒虫咬了一口而已,变不成躺在床上的病秧子。我以前没少被毒虫咬过。”

战离渊听了她话,很不高兴,

第153章隔绝:五毒大会开始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53章隔绝:五毒大会开始虞美人离开之后,战离渊就交代下去,在傲君休养伤势期间,任何人不见。

仇羽也有这个意思,这一次没有反驳在战离渊。

并且,跟傲君:“今天晚上五毒大会初赛,你就不要出席了,我来主持,你在房间里面好好的休息。”

五毒大会分为初赛,晋级赛,复赛和总决赛。

规则很简单,

第154章时机未到:五仙教拢络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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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君唤住她道:“罢了。这前面几场比赛,只是走过程,后面的两场戏,才有看头。我体息一会儿,且让他们看去。”

听自家小姐这般说,素问只好点头

第155章阴招:狐美人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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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之前虞潇儿派人掳走她,意图对自家小姐痛下杀手,她就讨厌死虞潇儿。

这次,小姐已经决定,要为唐门清理门户。

这个虞潇儿,自动送上门来,定要她有来无回。

“那瞧她,还能耍出个什

第157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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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拿着装有蛭蛊的瓶子,到手里打量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盖上瓶柱子,傲君跟红锦道:“把这个瓶子交给冷月心。他知道,该怎么做。”

红锦按令去办,下了一楼,来到冷月心的身边,把瓶子交给他:

第158章中毒:冷月心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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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红锦是傲君身边的人。

傲君的人,出现在眼前这个浪子面前,想必,这个浪子和傲君定然有关系。

“车姑娘是我的恩人。你是车姑娘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她芊芊玉指轻抬,他身旁的红衣女黄莺,立刻拿出一百两的银票

第159章防患于未然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59章防患于未然素问连个眼神,都不给冷月心和黄莺,挥着手不耐烦的道:“尸地尸虫遍地,无人理会的尸首都扔过去,莫要来打扰我家主子休息。”

尸地设立在龙门客栈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面养着各类尸虫,专门吃中了剧毒的死人尸体。

因为每年来比赛的各路人马可谓是龙蛇混杂。

有些是毒门邪派的弟子,有

第160章救走冷月心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60章救走冷月心果然如傲君所料,冷月心被五仙教的人丢弃在尸地后,并没弃之不理。

五仙教的人没有完全撤离,而是留下黄莺隐藏气息,身匿暗处角落静观。

很显然,她们并不相信,傲君会见死不救。

否则,之前又怎么会出手救狐美人?

整整半柱香的时间,尸地的毒虫已经爬上了冷月心的身体,仍

第161章污蔑傲君,视众人于无物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61章污蔑傲君,视众人于无物各门各派的人士,皆是站出来叫嚷着,纷议乱飞,有甚者竟道,唐门毫不各门派放在眼里。

傲君听了,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低低一笑:“诸位武林前辈的意思是,我蜀中第一唐门,早已不覆往年风采,落得个在师门叛徒的面前不敢抬头。”

声音风轻云淡,缥缈慵懒,伴随着低低的笑声,宛如凤鸣般优扬华丽

第165章忘记之前发生过什么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65章忘记之前发生过什么傲君这话说的很直白,她要清理门户,杀虞潇儿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屁战书。

虞潇儿也没有资格给她下战书。

只要她想,当场杀了虞潇儿,又何妨?

在场各门派的人,又能如何?

门派之争,与他派无关,也没人能插得了手。

虞潇儿哪料到,傲君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敢如此大言

第166章把两王当做毒药试验品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66章把两王当做毒药试验品她如此道,众人一听有不怕死的实验品,自然高兴:“何人?”

傲君的眸光落在三楼的一门窗口,含笑淡然道:“不知焱公子,可愿效劳。”

焱公子?

众人没在江湖上听有这么一号人物,莫不是随便拉来的一条贱命。

但是,在场的众人,都很清楚,这龙门客栈的客房入住,是有讲究的

第168章双头螭蛇极其阴毒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68章双头螭蛇极其阴毒银啻焱淡漠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傲君的身上。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多多少少能嗅出来银啻焱,傲君和战离渊三人之间,有很微妙的关系,或者说,有某种牵制性的因素。

而也看得出来,这银啻焱和战离渊的身份都不简单。

普通的人,是绝不可能有那种自骨子里透出来的浑然霸气,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绝非后天养成。

恐怕这两个人,来自于皇族。

如果,他们记得此前的记忆的话,一定不能猜出坐在傲君身边,面带银质面具的玄袍男人,便是战神九王。

眼下,诸位根本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更不记得,虞潇儿是如何被关了起来。

是以,也将傲君是丞相府大小姐,九王殿下的王妃的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但,百密总有一疏的时候。

三楼南角的黄字号房的窗口,一直站着一抹身着浅青衣袍的男子。

男子身形修长挺拔,双手负于身后,一双眸子宛如夜空幽冷的清月,视线落在一楼的傲君身上。

微光一闪,便又投在了战离渊和银啻焱手中的毒药上,瞳孔微微眯起,似乎有几分兴趣。

傲君自现身起,便总觉得有一双眼晴在窥探着她,只是那种感觉很薄弱,每当她想要巡查的时候,那种感觉便又消失。

就在方才,那一闪而逝的窥探感,从某个角落蔓延来,她敏感的感官,精准的抓住那丝窥探感,扭头朝三楼的黄字号房间看去。

那个房间一直大门紧闭,甚至连窗子都没有开。

仔细一瞧,窗子开了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傲君不确定那间房间有没有人。但很肯定,那种若有若无的窥探感就是来自于那扇窗子后面。

她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什么人来参加这五毒大会,却一直不现身。

往年来观热闹的人不少,但却像这般一步门也不出的人,委实有些奇怪。

仇羽察觉傲君的眸光投向了黄字号房,也朝那房间看了一眼,凑到傲君的耳边道:“那房间里的客人性子很是孤僻。从不与人交流,五毒大会前一个月就住进了店里。每日饭菜都是送到门房前。许是他不爱凑这热闹,才没有出房间。”

傲君听了后,了然的点了点头,便收回了视线,发现,银啻焱正拿着那颗毒药盯着自己,似乎在等她的决择。

傲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毒药,勾了勾唇道:“当真?”

她不确定这颗毒药,能不能与战离渊体内的毒抗衡。只是推测,既然是剧毒之物,以毒攻毒,多少会起些作用。

银啻焱的主动松口,让她觉得意外。

毕竟,最想让战离渊生不如死,饱受折磨的人就是银啻焱。

毫不在意傲君的质疑,银啻焱淡如雪樱的薄唇,勾起了极尽完美的弧度,“这颗毒药,确实是双头螭蛇的胆血炼制而成。也解他体内剧毒的解药所必不可少的药引之一。”

他说着,眸光在莫芊儿的身上扫过,“能遇到双头螭蛇,成功斩杀的人,本座只见过一个。是以,这颗毒丹极其的稀缺珍贵。也是你所需要的主要药引之一”

话到最后,视线又落到了傲君的身上。

傲君闻言,内心骇然,她曾在医老的书上看过,书上记载,双头蛇是异类蛇,有双头,顶上长着赤红色的凤冠,身体的颜色根据周围的事物而变,它身形很小,却行飞风,猛如箭,极甚阴毒,一旦盯上猎物,不达目地,不罢休。

因为没有人亲眼瞧过,只是听说也不晓得具体名字叫什么,便因此蛇出没在冰原,便叫双头冰蛇。

傲君曾在山海经瞟过一眼螭蛇的记载,只是记不太清楚。如今听银啻焱这么一说,医老的书上记载的双头冰蛇,到真是同螭蛇相似。

莫芊儿眨了眨双眼,在傲君和银啻焱的身上来回游动:“到不是我抓到那条小蛇的,这是十年前,我和小乖在沙漠发现的双头蛇,这蛇极是凶猛阴毒,还是小乖牺牲了自己,救了我。”

说到最后,莫芊儿的声音低了下来,神色难过中透着几分悔恨。

听到莫芊儿的话,银啻焱的眼底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芒锋。

果然如此,这颗丹药,就是他那条丢失的螭蛇炼制出来的。

傲君感受到银啻焱那丝几不可查的变化,眸色一沉,心里疑惑,这双头螭蛇是莫芊儿十年前在沙漠发现的,难不成和银啻焱有什么关系?

“这毒药委实难炼,我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炼出这么一颗。”莫芊儿盯着毒药,也很舍不得。但显然,她更想得到千年雪蟾。

”你的小乖,可就是那只雪蟾?“傲君说着看了一眼红锦手中拿着的雪蟾,笑着看向莫芊儿。莫芊儿点了点头。傲君道:”姑娘小小年纪,便有所成,炼出这等毒药,实属难得。屏风已经给姑娘准备好,请姑娘开始吧。”

梵音庵精于炼丹,莫芊儿天赋超然,小小年级便能炼出完整的丹药,还是一颗剧毒无比的丹药,这已经很不容易,傲君对她颇为赞赏。

莫芊儿转身到屏风后面,遣退了所有人。

众人汇聚精神落在屏风上,都想看看这个他们都无法解的毒,梵音庵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解除。

傲君的心里波澜四起,但面上却不显,镇定的看着银啻焱,半分也不流连他手中的毒药,低沉着嗓音道:“你怕服了这毒。”

银啻焱薄唇一抿,银霜般的冰瞳仿佛融化般似的,洇着丝丝莫讳如深的笑意:“如此难得的毒,成为试验品委实可惜,本座就先交于唐少主保管。若是唐少主执意想让本座服下,本座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便往嘴里放。

“焱公子为了五毒大会,舍身试验,受了严重的内伤,若此时再服下此药,恐怕回力无天。来人,带焱公子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傲君及时握住银啻焱的手腕,眯着眸子狡黠一笑。

红锦亲自领着银啻焱回到三楼。

影立刻给银啻焱运功疗伤。却被银啻焱抬手拒绝了。

影十分不解,自家王这是在找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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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冼筋伐髓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69章冼筋伐髓“五毒会结束的时间都过了,这就算解了这少侠体内的毒也是输了。”

“可不是。小姑娘,别白费功夫了,他体内的毒,那可不是般的毒。”

一柱香过去,屏风后面没有什么动劲。但却有不断的血水,接连从里面换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这位少侠体内的毒,已经毒入骨血十多年,别说没有解药,就是有解药,也恐怕解不了他体内的毒,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力了。”

人群中,不断传来劝慰声。

“五毒大会的时辰已经结束了。这唐门第一毒派的名声是保住了。小姑娘,梵音庵想要夺得名头复出江湖,恐怕要等明年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大厅又热闹起来,沸沸扬扬的。

屏风后面,莫芊儿悬着一颗心,紧缘着浑身的神经,以梵音庵的独门心法,将战离渊体内的毒,已经第九次推血到四肢。

然后,以银针自战离渊的手脚十指放血。

这个法子,和傲君以前给战离渊解毒的手法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两个的所用的心法不同。

当然,在场的众人,也有绝部份的人用了放血的法子,效果并不明显,是以,众人很不看好莫芊儿这解法。

莫芊儿却不以为然,跟傲君说:“唐少主,这位公子体内的毒,如诸位前辈所言,已经入骨血。想要彻底解除,只有一个法子。但这个法子很是危险。”

傲君眸光微微一闪,“什么法子?但说无妨。”

莫芊儿抿了抿唇,走到傲君的身边,俯下身子,低声在她耳边说:“洗筋伐髓。骨血再生。”

洗筋伐髓,骨血再生。

傲君闻言,心中一骇,这世间,有如此神奇的药?

“姑娘,既然提出来,可是有办法为他洗筋伐髓,脱胎换骨?”莫芊儿知道医法,必然懂得其方法。

傲君曾经只想过,替战离渊换血。

现代医术,风险极大。

可是战离渊体内的毒,已经渗入骨髓,就是完全换了血,也没用,要不了多久,再生的血,依旧含有剧毒。

而且,此法子太危险。

她也从未曾试过。

“我曾经无意间……”莫芊儿正在说些什么,亚琨突然间抓住她的手,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赔罪的笑容:“唐少主见谅,她对医术只懂皮毛,在场这么多的江湖前辈都不能解此毒,她一个后生晚辈,又岂能解了这毒,给唐少主带来麻烦,实在不好意,我们愿赌服输,那雪蟾我们不要了。”

莫芊儿一听说,不要雪蟾了,极是委屈,神色难过道:“琨哥哥,我……我可以……”

“你闭嘴。”不能莫芊儿把话说完,便被亚琨厉声喝住,“你再不自量力,我就带你回去,把你交给长老,罚你面壁思过三年。”

莫芊儿扁着嘴,双眼蓄着泪花,一副欲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我想要那只雪蟾……”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寻找雪蟾,希望可以代替她的小乖。这次机缘巧合,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她哪里肯失之交臂。

小乖是莫芊儿从小养到大的,从小就陪着莫芊儿。亚琨很清莫芊儿对小乖的感情。

这些年来,他也希望,能够找到一只雪蟾送给莫芊儿。

可这是千年雪蟾啊。

哪那么容易找到。

这次遇见,他也想把赢得那雪蟾。

可是,他们是偷偷流出梵音庵的,就只有他们俩个人,一旦得到千年雪蟾,也必然招来杀身之祸。

凭她们两个人的实力,如何抵挡得了,这在场几百人的抢夺。

这是个风口浪尖,他不能让莫芊儿招祸上身。

傲君看亚琨那么着急,自是看得出来他在担心什么。

只是莫芊儿这小姑娘,心性单纯,不知险恶。

底下这帮人,巴不得莫芊儿能够赢。

因为千年雪蟾在她的手里,这些人想要暗算,想要抢夺,难于登天。

可如果落到莫芊儿的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傲君给了亚琨一个宽慰的眼神,跟仇羽道:“比赛大会已经结束,姑娘输了。按约定千年雪蟾不能交给你。来人,把公子带回房间。”

战离渊此刻面无人色,虚弱的厉害,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看得她一阵心疼。

素问领命后,同底下的人去扶战离渊。战离渊皱了皱眉,大掌一挥,“不必了。”

堂堂战神,当朝王爷,哪能如此不堪。

何况,银啻焱还在楼上,他若因此倒下,还如何对付银啻焱。

从屏风后方起身,挥了挥衣袍,只见他身形一晃,众人只见一抹黑影闪过,疾风刮的屏风朝底下飞去。

众人大惊,本能的闪躲。

待屏风摔落在地上时,方才还坐在座子上的人,此刻已经消失。

这眨眼间的功夫,令在场的众人,内心一阵唏嘘。

方才众人才瞧见,莫芊儿放了他几大碗多的血,这几日下来,身体里的血,都快被放开了,换成一般人,不是失血过多昏死过去,就是被毒折磨死。

可他竟挺到了现在。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叹惊。

傲君从座位上起身,没在看众人一眼,便纵身一跃上了三楼,转瞬,消失在众人眼前。

底下一干人等,纷纷猜测傲君和战离渊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傲君进的那个房间,正是战离渊所进的房间。

在众人的猜测下,仇羽发了话:“五毒大会已经结束,诸位也瞧见了,今年的获胜者如往年一样是我唐门。”

毫无悬念,众人神色,难免有些失望,有些惋惜。

“原以为,今年能看到一出好戏。五仙教和唐门大打出手,争夺毒王之称,哪料到,这五仙教如十年前一般,还是那般的不堪一击。”有人摇头,索然无味的样子。

有人便叹道:“五仙教也就是徒有其恶名。还以为有多厉害。看来这叛徒之门,想要赢得自己的师门,痴心妄想啊。”

仇羽面上含笑:“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让诸位扫了兴。不过,我家少主三日后,处置五仙教的圣女。诸位若想看一场热闷,不妨多留几日。”

第170章机关术千机百变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0章机关术千机百变战离渊回到房间,便坚持不住倒在了床边,嘴角不断有黑色的毒血出。

傲君快速扶住他的身体,在他昏倒前,把他扶到床榻上去,伸手去擦他嘴角的黑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看来这个法子行不通。”

战离渊吐出一口毒血,吃力的抬头握住傲君给自己擦血的手腕,漆黑的双眼望着她自责而心疼的脸庞,薄唇轻轻一勾,微微用力,便把她带入怀里:“我没事。不要担心。”

他现在太虚弱,傲君担心压坏他的身子,从他身上起来,奈何,却被他搂的更紧,“你先放开我,我给你运功疗伤。”

说罢,点住战离渊的穴道。扶着他的身子盘坐在床榻上,盘坐在他的面前,将自己体内的功力,灌入他的体内,抵御剧毒发作时的痛苦,疗养他的内伤。

战离渊不愿她耗费功力给自己疗伤。

毕竟,外面还有一帮子想要抢夺千年雪蟾的人。

还要处理五仙教的事情。

奈何,他体内的毒性被各类毒药冲击,产生巨大的抵抗能力,他之前一直是咬牙撑着。

若不是莫芊儿后期,以她的独门内功心,替他逼毒,他也撑不到现在。

眼下,想要挣扎,奈何无力,失血过多,让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

傲君才睁开双眼,收功,来不及抹额头上的汗珠,便扶着差点倒下战离渊,放平躺在床上,朝门外吩咐:“来人,把药浴抬进来。”

“是。”门应声而开,几个下人抬着一桶药浴进了房间,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傲君脱下战离渊的上衣,把他扶坐入药浴里,拿着帐子,擦着他嘴角未擦干净的黑血。

然而,拿出一颗补血养气的丹药,一颗调养内功的丹药给他服下,这才出了房间。

五毒大会结束,龙门客栈的大门已开,机关解除。

有些人,连夜赶走。

大部份的人,都留在店里。

四处都是喊小儿送吃的,送洗澡水的声音,一片喧嚣。

傲君召来红锦,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红锦应声后,便朝莫芊儿亚琨走去。

傲君则是拂了下衣袍,便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影守在房间外面,看到傲君前来,脸色不是很好,都是因为傲君,王才会元气大伤,受了严重的内伤。

“君姑娘稍等。待我去禀报我家主子。”虽然心中有气,影不敢拦傲君。

傲君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家主子的情况。他在休息,便不必打扰他。”

影是银啻焱的私人医师,断然是不需要她去号脉诊断的,她只是想知道他伤的如何罢了。

影皱了皱眉,“君姑娘想要知道,何不自己进去瞧瞧。不管怎么说,我家主子都是因为君姑娘,才平白受了这份罪。”

傲君垂下眼帘,微微抿起红唇,沉吟一瞬道:“先让你家主子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他。”

语毕,没给影再度开口的机会,便转身跟素问道:“走,去地牢。”

地牢就在龙门客栈的底下,要越过尸地,才能够到达。

傲君和素问到达地牢的时候,虞潇儿正在解她体内的毒,看她的脸色,是解了不少。

冷月心和五仙教其他的人,都分别关在旁边的牢房。

一干人等,看到傲君前来,咬牙切齿,眸光如箭,恨不用眼光把傲君给万箭穿心。

冷月心瞧见傲君,趴到牢笼上,瞪着傲君:“你把我师弟怎么样,放我出去。”

傲君眯了眯双眼,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便走到虞潇儿的牢房前。

虞潇儿睁开双眼,阴冷的看着傲君,苍白的脸庞却不流露半份气愤的神色。显然,她很好的运用控制自己的心绪。

因为他清楚,中了此毒,只要动一点点的怒,都会另毒性更猛几分。

“车傲君,我当你是九宫的救命恩人。一再忍你。没想到,你竟这般歹毒暗算我。”她语气平淡,还带着些许虚弱。

傲君薄唇微勾,看着她那张美艳的脸庞,邪肆一笑:“你几翻派人暗杀我未果,难道,还不看不清楚。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哼。”虞潇儿嗤哼一声,笑道:“若不是九宫念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以为,可以活到现在?”

想到九宫暗中救她,她心里的气息就不顺,恨不得杀了傲君。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眉,道:“是吗?你是九宫的未婚妻,你了解他多少?他当真那种会为了报恩,便会三翻五次无视自己未婚妻的人吗?打乱计划的人吗?”

虞潇儿听言,脸色陡然一变,“我和他在一起多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你不过是救了他一次,没杀你,已经算你走运,你连敢在我面前,质疑我了解他有多少。当真是可笑。”

傲君眯着眼睛看她,淡笑不语:“你说,我如果现在杀了你。他会不会出现救你?”

原本以为,虞潇儿出现在这里,九宫也定然会出现。可这几日来,她连九宫半点影子都没有看到。

她不确定,九宫有没有来。或者是不是藏在暗处谋划着什么。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被抓,会不会马上现身来救她的未婚妻。

虞潇儿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也越发的诡异:“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

她那股自信,让傲君有些想笑:“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任我宰割。我现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我为何杀不了你?”

“是吗?”虞潇儿盘坐的身子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牢笼前,与傲君拉近距离,直视着她的双眼,笑倾国倾城,。别说是男人瞧见神魂颠倒,就是傲君都自叹不如。

“我给九宫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他没有来救你。我就杀了你。”傲君抬起下巴,倨傲道:“我欠他一个人情。他若来来了,凭本事救打开这玄铁造的机关笼。我便放你走。”

唐门炼毒至精,机关术更千机百变。

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破了唐门的机关。

九宫若来破了这机关笼,她便当是还九宫之前救他脱离银啻焱的控制的人情。

但如果,九宫没来。

想必,那个叛徒师弟也会来,救他的女儿。

龙门客栈传出的消息,不三天,就能在江湖上传遍。

是她,她压根不担心,在这西北边境的消息会因为这广阔的沙漠,传不到江湖上。

虞潇儿咬了咬牙,瞪着她傲君:“他一定会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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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银啻焱昏迷不醒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1章银啻焱昏迷不醒“希望如此。”傲君打了个手势:“来人。启动机。”

负责地牢的人,听到傲君的命令,恭敬的应声后,便开始机关。

瞬间,缩小版的铁笼,从上方掉了下来,罩住虞潇儿身子。几乎一瞬间,那只能禁锢一人的牢笼上,出现上百个机关孔。每一个机关孔里面都扣着一枚暗器,旁边有一个方形格子的机关,想要开启牢笼,便要破角那机关。

那机会很是危险,错一步,便触动里面的暗器,从机关孔里射出一百零八根暗器,牢笼里面的人,在一瞬间暗器穿体。

且在牢笼上面,还有一层电流。

是以,被关在里面的人,还碰都不能牢笼,更别说是破牢逃走。

外面的人,破不了这机关,自然也打不开这牢房。

若是错开了机关,还会被机关里面弹出来的弩箭穿咙。

九宫能不能救走虞潇儿,或是能不能躲过机关的攻击。便是看他们的造化。

虞潇儿看到机关笼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安,但却又不想要傲君的面前输了气势:“小小的机关笼,还困不了我。”

这种机关笼,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就交过她。

虽然眼前这个和父亲交她的机关不同。

但她相信,她难不倒她。

傲君玩味的挑眉:“你一心想要和我比试。我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破得了这机关。我便放了你。”

说罢,笑着离开。

果真如傲君所言,五仙教圣女落入唐门少主之手,于三日后处置的消息,第二天便自边境传向中原。

速度蔓延的很快。

…………

战离渊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睁开双眼,便看到趴在药浴桶边缘的女子。

女子似乎很累,胳膊搭在浴桶边缘枕着头,就睡着了,只她秀眉紧蹙,睡的极不安稳。

战离渊泼墨般黑眸深处闪过一线心疼,轻轻的从药浴里起身,长腿一抬,跨出浴桶,提气封面身上的药汁,弯下腰,将睡着的女子抱了起来,动作极轻的走到床边,把女子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傲君因为消毫了内力给战离渊疗伤逼毒,身体很是劳累虚弱,昨儿从地牢里出来,又在浴桶前照顾战离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心里始终担心战离渊体内的毒,反复复发,是以睡的极不安稳,每过一会儿就会醒来。极微的动作,也能将她惊醒。

战离渊原本想要点了她的睡穴,但内力还没恢复,没法点穴。

看到傲君皱了皱眉心,颤抖着睫毛要醒来,便搂着她的身子,侧身躺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没事。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

听他的声音不像毒发,傲君总算是放心,掀眼皮的劲都没有,躺在战离渊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许是知道战离渊无事了,她睡的也安心了许多。这一睡,便到了月上中天。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

她坐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朝外唤道:“来人。”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推门而入。

“小姐,你醒了。”素问手里端着水进了房间,放到了桌子上,快步走到床前,伺候傲君穿上鞋子道:“这都三更天了。小姐这个时候醒来,想是饿了吧。”

“三更天了?”傲君穿好鞋子走到窗子前,朝窗外的夜看去:“我睡了多久。”

素问端着漱口水到她面前,“小姐前儿个夜里守着王爷,累的睡着了,是王爷抱着小姐到床上休息。便睡到现在。”

折身回到桌子前,把补气血的炖品送到傲君手里,又道:“王爷去处理事情了,才离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傲君好看的眉微微一蹙,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他走的如此急。

眸光一拢,她忙放下手里的补品,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素问知道她担心什么,忙道:“小姐放心。那位主,没有离开龙门客栈。”

听到这儿,傲君才松了一口气。

“君姑娘,我家主子情况不太好。”看到傲君出了房间,影急步上前,面色担忧道:“主子这几日咳血不断,体内余毒未清,现在发了高热,昏沉的厉害。我得去采药。有劳君姑娘照顾一下我家主子。”

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傲君皱起的眉心更深几分,快速进了银啻焱的房间。

果然,看到他时,傲君都吓了一跳。

银啻焱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手背试他的额头,烧烫的厉害,显然是发了高烧,浑身都烧红起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她晓得银啻焱要受些时日的罪,却不如此严重。她连忙让人准备毛巾,敷在银啻焱的头上,折回自己的房间,取来药箱子,唤来一名小二,把一瓶酒精交给他:“去,解开他的衣服,把这酒精擦在他的身上。”

谁知,小二方才接近银啻焱的身子,便被银啻焱一掌挥出,径直把小二挥飞了出去。

傲君无奈,银啻焱的戒备心如此严重,一般人难以靠近,这样下去,他的烧退不了,再上内伤,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傲君本打算不救他,可一想到他可能是师傅要找的那个人,只好亲自动手,“银啻焱,我若不想被活活烧死,便好生的躺着。”

见银啻焱半天没反映,傲君这才坐到床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衣服。

手才碰到银啻焱的衣领,就猛地被一只大掌抓住了手腕,在她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到了床上,高大的身影欺压下来。

傲君迅速反抗,可被男人扣住双腕,压住双腿,紧紧的禁锢在身下,炙热的气息扑洒在脸庞上,有种痒痒的感觉。

她挣扎着动弹,“银啻焱,你醒醒,放开我。”

银啻焱的双眼还没有睁开,整个身子压在傲君的身上,趴在傲君的脖子上面,像极了小猫似的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许是这气味让他觉得熟悉,他头一歪,趴在了傲君的颈窝下,一口咬住傲君的锁骨,渴了似的吸吮。

酥麻的颤粟感瞬间蔓延到内间,引得傲君止一住浑身一颤,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家伙在干嘛。

她耸动着肩膀,拼命挣扎。可在银啻焱的身下,竟然起不了半分作用。

傲君恼了,怒吼:“银啻焱……唔……”

吼叫声才出口,双唇便被两片干裂炙热唇瓣堵住,吞咽了她喉咙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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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银啻焱发病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2章银啻焱发病傲君傻了眼,震惊的瞪大双眼,怔怔的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呼吸在瞬间停止,一时间大脑跟着缺氧,一片空白。

待在她大脑当机的瞬间,男人沼泽般的软舌已经长驱直入,探入她的檀口,像是渴水的鱼,卷起她的颤抖的舌狠狠的吸·吮她口中的**,霸道的气息,侵略着她口中的每一寸领域。

他的温度炙热的厉害,唇舌像是的火热侵占,很快让她的面红耳赤,身子几欲快要着了起来,强势而火热的气息,让她根本无处可逃,让她显些窒息过去。

好不容易挣脱出双手,狠劲的去推他的胸口,奋力挣扎,扭头逃脱,奈何,铺天盖地气息,男女的力道悬殊,让她的功力在这一瞬间,毫无用武之地。

双手在他的胸口,触碰到一片粘稠的火热,听到他吃痛的闷哼的声,傲君趁拐开头,来不及喘息,迅速将膝盖陡然曲起来,狠狠的顶住他的双腿间。

唔~

他身子蓦地一颤,停止了动作,绯红如同孽般的俊脸上一片痛苦,如画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傲君大吃一惊,银啻焱的眉毛在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他的眉毛被爬上一层雪白的霜,刚才还绯红的妖孽的脸庞,这一刻,竟逐渐霜白。

那具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温度在慢慢消退,渐渐的变冷。

“好,好冷……”

微不可闻的虚弱声,从银啻焱的唇齿溢了出来,他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双唇泛起了青白,紧紧的抱着傲君。

傲君觉得自己一定是眼晴花了,不然,怎么可能看到,银啻焱的脸上,头发,都要发生了变化,像是被冰霜爬满了身子。

可银啻焱的身子确实不像之前那般热,而是越来越冷,冷的她抱在怀里。

她连忙把银啻焱从身上推开,从床上起来:“银啻焱,你,你……”

傲君黑着一张脸,欲想踹银啻焱几脚出出气,可见他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那副模样像极了被困在冰天雪地里的小兽,她抬起的脚,终是没落下去。

脸上一片赤红,傲君吹了几口气息,擦了擦嘴,唇齿间还有一股清幽的雪莲香,很是舒服。

她压下心头的怒气,伸手在银啻焱苍白的脸上抹了一下,掌心一片冰寒入骨。

她本能的抽回手,视线却又扫到银啻焱的衣领,一抹鲜红湿透了他胸口的衣服,寒气从他的衣服里露了出来。

傲君眸色一沉,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的胸口怎么会有血,难道是受伤了?

思及时,她一把撕开他的衣领。

当衣服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傲君不免倒抽最后寒气。

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伤口。

只见银啻焱的胸膛中间,像是被一把阔斧的大刀从中间裂开两半似的,伤口直线下划,伤口足有十几寸长,裂开三公分左右,里面鲜血直流,仿佛连心脏都能看得清楚,悚目惊心,看的傲君都忍不住发憷。

这不是最诡异的之处,诡异的是,他的伤口还渗着寒气,就好像他的体内,藏着一个冰窟似的,但却,无法冷他的血液凝结。

短短几个呼吸,他伤口的血液,浸湿了他整片胸膛。

傲君连忙给银啻焱号脉,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挺到现在,委实令她吃惊,换成旁人受这样的伤,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这伤是银啻焱何时受的,傲君也来不及揣测,只是这伤口看起来,似乎有很多年头,不是新伤。

给银啻焱号脉的手顿了顿,他没有中毒,可他的脉象很是奇怪,体内有两股气息在潜质抗衡,一股至邪至寒一股至阳至焱。

难怪,他的身子方才那般的热,眼下却又如此的寒。

“你没中毒,可这伤,这你身子……”傲君从未遇到过这般怪异的病症,连听都未曾听过,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眼看着银啻焱痛苦的瑟成一团,胸口鲜血直淌,面色极是难看:“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你恐怕撑不过今夜。”

血流的太多,而他的身子,似乎在结冰,已经有冰的晶莹体在他的发上冻结。

她顾不得多想,立刻给他止血。

可他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血,眼看着点穴无用,上的药都被血冲走,傲君的心,不知为何,竟隐隐作疼起来。

她没有发现,带在她脖子上的凤灵,隐隐的透着一丝火红色的光芒,朝她的体内蔓延。

她只感觉胸口作疼,身体像是被火焚烧了似的,热的让她恨不得撕了身上的衣服。

“冷~”

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银啻焱的嘴里出来,那层寒冰,已经将他的身子都冰封起来。

傲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身子热的急切的需要缓解降代她的温度,眼看着银啻焱的身子要被封冰起来,自己的骨头被熬的快要化了,立刻扑在银啻焱的身上,紧紧的抱住他冰冷的身体,为自己降温,也为银啻驱寒。

“银啻焱,告诉我,药在哪里?”他这伤,这病甚是蹊跷怪异,银啻焱自己应该有解药。

可银啻焱这会儿被体内一两股气息,冲撞的失去理智,被傲君抱住后,便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傲君抱在怀里。

傲君被他的力度,勒的浑身发疼,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揉碎,想要挣扎,却又觉得他身体的寒气令她的身子极为舒服。

“银啻焱,你醒一醒,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傲君担心他伤的血止不住,这么流下去,很快就会没命。

她推着的怀抱,生怕压重他的伤口。

“别动。”力度被银啻焱揉化在他怀里,他趴在傲君的颈窝,口鼻出的气息,都寒气逼人,“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很虚弱,很冰冷,一如继往的好听,甚至,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祈求。

傲君僵住身子不动,“可你的伤在流血。你告诉我解药在哪里?怎么才能止住你的血?”

银啻焱喘息困难,也不知有没有从昏迷中缓过几分理智,说起话来一波三折,更是气若游丝,不知所云,傲君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无奈之下,只好这么任由他抱着,希望影能够尽快回来。

影是银啻焱私人御医,对银啻焱的病情,应该很了解。

仇羽进来的时候,看到傲君和银啻焱抱在一起,当即黑了脸,眼底冒着怒火,几步冲到床边:“方才他把小二扔了出去,那小二已经断了气,我到没找他算这笔帐,他这个浪荡子,竟然还敢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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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不能让他出事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3章不能让他出事眼瞧着仇羽要对银啻焱下手,傲君连忙出言阻止:“住手。”

仇羽半空的手掌停了下来,不解的看向傲君,皱眉不满道:“你就这么任他对你……”

“你先别果断。”知道仇羽想要说什么,傲君朝他把了一个眼色,让他仔细看银啻焱,“他现在神智不清。还极大的生命危险。你这一掌下去,恐怕当场要了他的命。”

“那又如何?”仇羽收回手掌,不满的眸光在银啻焱的身上扫过,蓦地,瞳孔一缩:“他这是……”

傲君皱了皱眉:“你先出去寻找影。任何人不得进来。”

仇羽想要问个明白,但傲君显然不愿意多说,便将他差了出去。

仇羽虽不知银啻焱的真实身份,但能让傲君重视的,身份断然不寻常。

他也三翻五次听傲君说过,不能让银啻焱在龙门客栈出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见傲君这般,仇羽不敢再多问,便出了房间,禁止任何人靠近房间。

傲君和银啻焱这一抱直到天亮,影也没有回来,但她却奇怪的发现,银啻焱身上的寒冰散了,身体虽未恢复温度,却没有再生寒霜。

就连他胸口伤口的血,也都不知不觉的止住了。

傲君那焚化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她放开银啻焱,把他搂住自己身体的双臂移开,感觉浑身酸疼。

一个姿势维持了几个时辰,尤其是她的腰,坐趴下去的,现在直起来都疼的打紧。

她站起身子,活动筋骨,觉得后背疼的厉害,好像被沸水泼过一般。

这种感觉,她好像以前也感受到过,甚至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剖开过。

她下意识的扭头瞟了一眼后背,用手摸了摸,后背光滑,没有受伤。

只是她没瞧见,衣服的后背上,正有红色纹路的图腾,正在慢慢的淡化在皮肉下。

修长的手指,搁在银啻焱的脉搏上,他的脉搏除了虚弱外,那两股寒,阳之气,已经散去。

傲君松了一口气,取了颗护心丹给他服下,看着他道:“你曾在沙漠上帮助过我。这丹药,便是我还你的人情。”

她又拿出一颗调养元气的丹药,给银啻焱服下。

影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看到傲君守在自家主子床边,松了一口气:“君姑娘,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傲君见影回来,看了一眼昏迷的银啻焱,便从床前起身,道:“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太虚弱。你开几副治疗他病的药给他服下,应该会没事。”

影从袖子里拿出几株药草,道:“我这就去给主子煎药。”

傲君看到他手里的药,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他手里的药材,并不是什么罕见的药材,而且都是调息身子,治疗气血的,毫无特别之处。

甚至,连治疗外伤,止血的药都没有。

“这就是你要煎给你家主子服的药?”傲君皱着眉看他,确实他不是说错了。

影有些疑惑的看着傲君,又看向手里的药草:“主子元气大伤,自从那日回来,便躺在床上下不了床陷入昏迷,一直咳血不断,怎么也叫不醒,高热不退,我且近不了身,一近身,便……”

傲君听他这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果然,影也受了严重的内伤,而且,胸口的肋骨也断了两根。

“是你家主子做的?”回头看向银啻焱,傲君若有所思的问。

影是银啻焱的私人御医,别人尚近不了银啻焱的身,可影不应该近不他的身。

见傲君望着自家王,面露沉思与探究,影道:“我家王不允许人近他的身,君姑娘,你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傲君,见傲君也不像是受了伤,便又道:“王从未像现在这般昏迷不醒,一定是体内毒药未清所引起的。”

傲君眸色深了深,心里衍生出一个猜测,扭头看着影道:“这么说来,你根本就没有给他号脉。也只是猜测是他体内余毒未清引起的。”

影的脸色很苍白,气息不稳,内伤甚是严重,皱眉摇了摇头:“是的。”

傲君恍然彻悟,如此说来,银啻焱的怪病,恐怕连影都不知道,只是见他脸色发红,像以为是发了高热。

“好。你好好照顾你家主子。需要什么药材。通知一声便是。我会吩咐人把药材送过来。”离去前,傲君留下这么一句。

仇羽在门外来回走动,看到傲君出来,几步迎了上去,“你没事吧?”

傲君摸了摸肚子:“我饿了,让人送些吃的来。”

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仇羽吩咐了一声,便跟着她的身后进了房间,迫不急待的问:“他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体内余毒未清,留下的?”

仇羽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些。

他只以银啻焱是因为五毒大会,以身试毒后,千年雪蟾没能将他体内的毒清除干净,才会毒症缠身。

当然,他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银啻焱的怪病毒发,确实是因为五毒大会以身试毒,引发而出。

傲君并不想让仇羽知道真相,“是中了千年雪蟾的寒毒。”

连银啻焱身边的亲信,都不知道银啻焱患有那种怪病,想必,银啻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那怪病可能会令任何一个想要杀他的人得逞。

仇羽不疑有他:“原来如此。那他现在如何?”

傲君道:“现在没事了,你吩咐人送些补品过去。”

仇羽点头,便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她问:“我听说,你要放五仙教的那个圣女一命。”

傲君瞳孔微缩,汇聚着胜券在握的光芒:“九宫救不走她。”

仇羽抿了抿唇,担忧道:“可我瞧那五仙教圣女,胸有成竹的模样和你现在一样。而且,她是那个叛徒的女儿,定是受他真传。不简单啊。”

这次能顺利的拿下虞潇儿,是因为没有人会料到,傲君在大会的第一天,便开吩咐人让毒泡在了她自己的茶水里,这才出其不备,令所有人中毒。

可眼下,虞潇儿解了毒,且有何能耐,并未显山露水出来,仇羽还是很不放心。

傲君知道他的担心:“不必担心。若她真有本事解开机关笼。我倒要小瞧了她。便也算是还九宫的救急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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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为夫好想君儿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4章为夫好想君儿“你为何会欠九宫人情?九宫,又是何人?”仇羽很好奇这一点,以傲君的武功,不说无人能敌,可她的毒术却也是尽得毒王真传,令人防不胜防,杀人无形。

况且,傲君并不缺钱财。

无论是她的实力,还是她的财力,都能处理好别人所办不到的事情,她怎么会轻易的就欠下别人的人情。

这个九宫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个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傲君不愿过多解释,一两句也说不清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了两口,润湿了殷红的唇,忽然想到什么,便问他:“美人现在如何,身子可好些?”

仇羽见她不愿意说,当知再问也问不出答案,抿了抿唇,道:“昨儿便醒了。除了还有点虚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将她和冷月心关在一起了。”

傲君秀眉微蹙,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也好。”

“小姐累了一夜,先吃早膳吧。”素问端着吃的进了房间。傲君坐到桌子前,红锦这时前来禀报:“小姐,那位姑娘和公子,已经离开客栈。”

傲君吃着包子的动作一滞,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嗯。知道了。你且暗中跟着。发生情况再立刻禀报。”

红锦应了声是,便快速离去。

吃了早餐后,傲君便盘坐在床上打坐调息。

给战离渊运功疗伤时,她消耗不少的功力,昨儿被银啻焱那么折腾了一夜,她现在的内功甚是虚弱。

九宫随时都会来救虞潇儿,她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功力,才能够和九宫对抗。

果然,当天夜里,九宫便来了。

傲君那时,还在房间的床榻上打坐,未见九宫本人,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弥漫到他的的房间。

每次他来,从是骚气的没边。

傲君懒懒的睁开双眼,便见紧闭的窗子啪的一声打开,一股劲风拂来,一道红色的虚影掠入房间。

傲君也不惊,再度缓缓的闭上双眼,继续调息,勾起好看的红唇:“你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去救你的女人。逾期别怪我。”

风停,影定,橘红色的光晕下,红衣男人发丝如瀑,定定的站在床前,眯着魅惑的深紫色瞳孔,凝望着盘坐在床榻上,闭着眸子打坐的女子,唇瓣微掀,“我这不正来看我的女人。数月未见,我好生想你。君儿,你可有想我?”

说罢,便俯下身子,去环她的身子:“君儿,让为夫抱抱你。”

双臂还没环抱小女子的身子,便觉得脖子一紧,无数条蚕丝缠在他的脖子上。

傲君掀开冷冽的眼,沉沉的看着他:“不要以为,你欠你一个人情,便不会杀你。”

九宫垂眼帘,看了脖子上的千丝牵,妖魅的眼底闪过一丝伤情,“君儿如此焦急的颁发消息给我,难道,不就是为了尽早见到我。”

语罢,冲着傲君,眨巴着紫色的眼瞳,波光潋滟,妖魅横生,一眨一眨,便能慑人心魂。

傲君心中警铃大作,九宫蛊惑人心的力量和银啻焱的慑魂术,令人防不胜,她不能轻易受了他的蛊惑。

傲君收回视线,从床上起身,下了床,绕到他的身后:“你既然收到我颁发的消息,便就知道,如果你没能救出你的未妻婚,会是何后果。”

九宫眯了眯紫瞳,顺势倚身侧躺在傲君的床上,单手支着脑袋,望着傲君的背影,好看的眉如神来之笔:“君儿,你瘦了。可是他对你不好?”

九宫的答非所问,让傲君显然失去耐心,转头,便要吼他:“九宫……”

冷吼的话方要出口,一转身,傲君便见某个男人,已经躺到他的床上,裉下了身上的大红衣袍,正在脱里衣,姿态风骚妖娆。

傲君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差点没气的一口老血喷死他:“不要在我的身打主意。龙门客栈的力设计的力量,你许是不晓得。我劝你,打消念头。有时间在我这里,不如想想如何救她。”

九宫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用手轻拍着面前的床沿,笑的魅惑众生,祸国殃民:“君儿,过来,陪我好好说说话。”

他那副模样,一点也不担心虞潇儿是否有生命危险。傲君皱眉,“既然,你一点也不乎你未婚妻的死活。我便也没有必要,留她到明日傍晚。”

说罢,便要朝门外的素问吩咐,启动机关,贯穿虞潇儿全身。

九宫任是不为所动,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起,看着傲君的目光,宠溺深情的,像是能溺死人。

傲君被他看的浑身发软,但却不受他的蛊惑。

“我就喜欢,你为我生气,为我吃醋的模样。”好半天,一句气的傲君吐血的话,从九宫的嘴里溢了出来。

傲君抖了抖肩膀,手腕一动,牵制着缠在他脖子上的夺命千丝牵,皱眉冷视他:“你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你?”

傲君气息不顺,被九宫气的想要杀人。

九宫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从来都是副死相,轻易的就能够让她即动怒,又无奈。

杀他,不是不可以。

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不能杀。

至于为什么不能杀。

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

或许是因为,他虽冷血残酷。可却从未伤她。甚至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她。

也许是因为这小小的恻隐之心。

但是,不杀,他又是虞潇儿的未婚夫。五仙教圣女的男人。唐门的敌人。她的敌人。

她勒紧了千丝牵,看着他面若寒霜道:你我虽殊途同归。道不却同。不要逼我。”

九宫脖子发疼的厉害,已经有血渗了出来,他冷眸骤沉,抬手一把一抓住那数十条千丝牵,猛的带力。

傲君见势不妙,立刻摇动千丝牵,不料还是迟了一步。九宫有备而来,手上不知何时,竟带了无坚不摧的软蚕手套,轻易的抓紧千丝牵,把她带跌在床上

她反映极快,几乎是瞬间就如弹簧一样弹跳起来,可九宫的速度更快,在她反弹般的逃离时,迅速从指尖弹出道内力,点了她的穴道。

她起离的身子,停在了半空中,顺势便被九宫的长臂一揽,就倒在了九宫的怀中。

把小女子搂入怀中,九宫在她手指的戒指上摸索着,关掉了机关,收回缠在他脖子上的夺命千丝牵,让她在自己的怀里躺的舒服些,嘴角勾着魅惑的笑容看着她:“唐门与五仙教的恩怨是该解决。但这是你唐门和五仙教的事情。我是外人,不便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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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九宫受伤了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5章九宫受伤了傲君动弹不得,闻此他此话,冲他翻了一个白眼:“那可是你的未婚妻。”

现在虞潇儿命就在他的手里。他身为虞潇儿的未婚夫,竟能眼晴也不眨一下的说出这翻无情的话。

“未婚妻?哈哈……”喃喃一句,九宫的眸色莫讳如深,眼底的魅笑越来越浓,下巴一压,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轻佻邪魅的看着她道:“我是有一个未婚妻。自打她出生,便订下了婚约。我找了她很多年。现在终于找到了。”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的玩味被一闪而逝的沉痛取代。

那丝沉痛闪逝的太快,快到傲君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有种难以言喻的错觉,尤其是在九宫用这种无法表达深意的神情,深凝着自己的时候。

她戒备着,不愿被他掠走心智,所幸,闭眼深吸一口气,“你和她的事迹,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若是你还不去救虞潇儿。她就会死在机关笼下。”

九宫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交,他眼中跳跃着愉快的光芒:“你真的想要我救她?”

他一句话,把傲君问的竟无言以对。

傲君皱了皱秀眉,晦暗的看了眼九宫。不知九宫的心里,到底在什么如意算盘。

见傲君无不说话,九宫颇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鼻子:“她虽落入你手。但别小瞧了她。她的能耐,连我都摸不透彻。”

九宫突如其来的话,让傲君怔了怔,九宫这是在提醒她不能对虞潇儿轻敌么?

不可能。

虞潇儿是他的未婚妻。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如果真的如此。我到要瞧瞧,她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能够打开机关笼。”傲君扬了扬眉道:“现在,放开我。”

九宫非旦不放,还把她搂的越来越紧,凑到她耳边,低沉着性感蛊惑的嗓音,“那你告诉我,这段时间,可有想我。”

傲君嘴角一抽,“我很忙。”

言下之意,没空去想他。

九宫极为不满,很理不甘,在他的耳珠上惩罚性的咬了一口,恶意的用舌尖勾画着她敏感的耳郭。

身体的本能,让傲君的身子颤粟不止,却又逃不掉,令那股颤栗感更加的强烈,心,像是被推上了浪尖,浮浮沉沉。

她气息重了几分,恼怒的瞪着九宫,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眼神废了他。

九宫也不逗她,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傲君的身子盘坐在她的身前。

傲君疑惑,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便又听他道:“你这次放消息出去,要清理五仙教。引起武林一阵轰动。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朝龙门沙漠赶来。五仙教也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来救人。”

说罢,傲君便感觉他的双掌,贴撑在自己的后背,两股力量暖流般从后背涌入她的身体。

她愕然,九宫这是在给她输入功力,帮她快速恢复内力?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半个时辰后,九宫撤回功力,扶着傲君躺在了床上,见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血色,才捏了捏她的小脸:“你好好休息。我去一趟地牢。”

傲君皱眉,心里冷哼,“你果然还是……”

话音未落,傲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见傲君昏了过去,九宫这才下了床榻,从傲君的医药箱里翻找出一袋血浆,然后,倒在自己的身上,一掌将房间的窗子击碎,从房间里面跳身而出。

仇羽听到攻击声,立刻赶来,便见九宫从傲君的窗子跃身出来,朝地牢杀去。

仇羽面色大惊:“来人,杀了他。”

一声令下,一批人跟着追杀而去。仇羽破门入房间,便见傲君躺在床上。

仇羽脸色大变,几步冲到床榻前,摇晃傲君的身子,发现傲君没有受伤,气息正常,连忙解她开的穴道。

傲君双眼陡睁,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仇羽,道:“我没事。他去了地牢。”

确定傲君没事,仇羽拧着眉头,沉声道:“你可是把机关打开的方法告诉了他?”

傲君摇了摇,快速从床上下来,“走,去瞧瞧。”

来到地牢的时候,地上已经躺着几具尸体。九宫的嘴角和身上,血迹斑斑,也显的极威虚弱。

傲君有些傻眼,九宫纵把功力输了她,也断然不会弱到这种程度,连几人唐门弟子,都能把他伤成这般。

那边虞潇儿看到九宫浑身是血,似受了严重的伤势,脸色当即便了,“宫,你怎么样?你受伤了。”

九宫没有看虞潇儿,只是盯着和仇羽急忙赶来的傲君,拧着眉头,冷声道:“你想出尔反尔?”

似乎明白了,九宫想要干什么,傲君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狐疑,睨了一眼望着九宫满目担心的虞潇儿,又睨向九宫,冷冷一笑:“你以为我这龙门客栈,是谁想闯都能闯的。今日,你若有那个本事打开这机关笼,我便让你们活着离开。若是没能破了这机关笼,我唐门千机百变的机关下,就再多几条亡魂。”

九宫赤红的双眼扫了一眼四周的众人,傲君大掌一挥,众人立刻退下。

九宫擦去嘴角的血,朝牢笼里的虞潇儿走去。

虞潇儿看着他嘴角不断有血溢出,甚是担心,记忆中,只要初次见到他时,他受过如此重的伤。还从未见过,他像今天这般。

她憎恨的目光,落在傲君的身上,像是淬了剧毒的杀人利器:“车傲君。今天这仇,本圣女记下了。来日,必将百倍千倍的奉还。”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眉:“我等着。”

九宫一掌,轰破外层的玄铁牢笼,走到机关笼前,打量着机关笼上的机关。

虞潇儿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想要逃给九宫服下,却被牢笼上流窜的电流击中手,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九宫眉心深锁,看了她一眼,道:“密码。”

他对这类机关,并不精晓。

单凭他,根本就打不开。

所以,只能靠虞潇儿。

这也正是试擦虞潇儿实力的时候。

虞潇儿看着自己被电击伤的手,疼的五官有些扭曲,咬唇道:“这个机关笼,是以九十一个机关所组成的。每一个机关都牵制着另一道机关。一环扣一环,每错一道机关,都会触动机关,从机关匣里弹射出安装在机关匣里的机关。分别射向牢笼内和牢笼外,一不小心,你我都会没了性命。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九宫微皱的眉,更加的深了:“时间不多了。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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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扭转机关锁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6章扭转机关锁听到九宫这般说,虞潇儿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欣喜和痴狂的偏执,眼波一转,朝傲君闪去一记得意的笑容:“宫,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傲君定定的站着,双臂环胸,一副看戏般的神情,玩味似的看着两人,根本不把虞潇儿的得意放在眼里。

虞潇儿到是有些本事,这一夜下来,显然对那机关术有些研究,连续开启十几道机关,令机关笼上的电流和暗器都撤回机关匣里。

接下来,就是一道一道机关的打开机关笼的门,才能将虞潇儿出来。

仇羽在一旁盯着九宫的动作,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看来这五仙教圣女,到有些本事。如果让她解了这机关笼,当真要放了她们?”

傲君扬着下巴,眯着双眼瞅着眼前的一幕,风轻云淡道:“那也要看她,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仇羽抿唇点了点,凑到她耳畔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只要五仙教的人前来营救,一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箱仇羽的话音才落下,那边便听到咻咻咻几声。

众人眸光一凝,只见机关锁内,射出三支冷箭,朝九宫射去。

九宫反映很快,身形迅速,堪堪躲过这发冷箭。

但箭头还是从他的肩头擦过,留下一道血迹。

虞潇儿脸色一白,连忙抓住牢笼,近距离查看九宫的伤势,“这箭有毒,你怎么样?”

九宫扭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势,抬起眼眸看向虞潇儿,道:“继续。”

虞潇儿抿了抿唇,盯着机关处专研。

一旁牢房里的冷月心和狐美人,趴在牢笼上面,汇精聚神的盯着九宫手里转动的机关,提醒道:“这机关很是复杂。你们可一定要小心。”

狐美人撇了撇嘴:“难哦。唐门的机关,哪是轻易能解的。我看,他们机关没解了,倒死在我们前头,甭靠她们救我们出去了。”

冷月心瞟了狐美人一眼,“闭嘴。要不是虞姑娘,我这会儿早就毒发身亡了。”

狐美人被他喝的不敢顶嘴,只好不甘的哼唧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啊”

确实是事实。狐美人话音落下的瞬间,传来虞潇儿吃疼的声音。

只见她的手臂上插着一支箭,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手臂,她顾不得受伤的手臂,迅速的闪躺机关匣弹射出来的毒箭和暗器。

因为这一发毒箭和暗器过多,她虽然躲的及量,但牢笼的空间有限,仍然是被射伤。

身子不支的跪倒在地上。

九宫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在牢笼外,躲避的空间比较大,不像虞潇儿被禁锢在牢笼里面,空有一身功夫,也使不出来。

虞潇儿伤的很重,且中了剧毒。纵然她百毒不侵,不怕被剧毒夺了性命,可毒箭伤了身体,她也撑不了几时。

九宫不能让她死,至少现在,不能让她死。

他扭头看向傲君,眯着深色的紫瞳,眼底毫无感情:“放了她,我当你的人质。”

九宫此话一出,傲君神色变了,眸光渐渐的冷却下来,前一刻说不参于唐门和五仙教纷争的人,这一刻,却用自己的性命,来和她做谈判的筹码。

傲君心里冷笑:“这是我唐门和五仙教的交恩怨。我抓她清理门户,于情合理。但是你……”

她话音一转,杀气冲天:“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凭你阎殿的几十号杀手?那你也太小看我唐门的实力。”

虞潇儿面色如纸,苍白的吓人,从嘴里吐出一口毒血,立刻封住自己的穴道,看着和傲君谈判的九宫,嘴角挂着丝丝笑意。

原来,他竟如此的在乎她。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他以为,他对她毫无感情。

惊喜来的太突然,让虞潇儿内心欣喜若狂。

他越爱自己,就越舍不得自己受伤。

她受的伤越深,就越憎恨傲君。

“宫,不要管我。你走吧、快离开这里。这龙门客栈都是她唐门的人,机关重重,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救我出去的。”虞潇儿忙道:“她暗算我,卑鄙无耻,就算你救我出去,她也不会放人。你快走。去找我父亲。”

九宫皱了皱好看的眉,眸光深凝着她,“要走一起走。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

虞潇儿内心甚是感动,双眼泛着楚楚可怜的泪花:“有你这句话,就算眼前再万难再危险,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有事。我们继续。”

说罢,便继续指挥九宫,开启机关。

到底是她运气好。

一个时辰下来,真让九宫打开了机关笼。

虞潇儿看到牢笼打开的瞬间,整个人瘫痪在地上,浑身上下被冷汗浸湿,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

九宫眼疾手快,迅速的接住虞潇儿的身子,把她抱在怀里,看向面色冷沉,浑身杀气的傲君:“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仇羽紧锁眉心,大掌一挥,四周众人将九宫和虞潇儿包围起来。

傲君抿了抿薄唇,视线在九宫和虞潇儿的身上扫过,发现他们两人不是一般的相配,世间仅有的绝色。

“放他们走。”她面无表的下达命令。仇羽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她坚定,只好下令,让所有人撤下。

从人方要撤下,便又听傲君冷傲的声音响起:“我唐门十三人,死在你的手下这笔帐,本少主不能不讨回。”

她看着九宫道:“来人,我唐门死多少弟子,要他五仙教双倍偿命。”

此话一落,周遭众人的手腕上的弩箭,咻咻咻的化为箭雨,朝关押五仙教的牢房射去。

一阵痛苦的尖叫声后,唐门弟子转瞬死的干净,红衣和黄莺,皆未逃过一劫。

一旁的冷月心和狐美人,吓的抱头惊叫:“别杀我,别杀我们……”

冷月心推开狐美人,怒视着傲君,一副恨的交牙根根的神情:“你唐门少主又如何?像敢杀我们,我师傅天行道人,绝对不会放过你唐门。”

傲君眉眼一挑,耸了耸肩膀:“你以为,搬出年天行道人,便就会怕?这江湖上谁人不知,排行榜上的前五位高手,早失踪几十年。天行道长虽排行第六,但却也在二十年前不知所踪。你就算是蒙我,也要拜托你长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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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他日再见:生死无话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7章他日再见:生死无话冷月心气的吐血:“哼,无知。我师傅只是不想再参于世间纷争,才会避世而居,多年不出……。”

“师兄。”狐美人立刻捂住冷月心的嘴,一脸的惶恐:“师傅的下落不能说。”

两人用旁人的听不到的声音,嘀咕了半天,最后,锁性往牢房里一坐,“死就死,我师傅,一定会给我报仇,血洗你唐门满门。”

傲君眸色沉沉,未置一言。

这边,虞潇儿躲在九宫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九宫的胸口的衣服,虚弱的说:“他们是因为我,才被抓进来的。救他们。”

九宫眸光微闪,回头看了一眼冷月心和狐美人,最终,又看向傲君:“你唐门弟子的仇已经报了,人数已够,可以放了他们吧。”

傲君皱眉沉思了一瞬,给仇羽打了个手势,仇羽立刻命人将冷月心和狐美人放了出来。

“九宫,欠你的人情。我已还。”傲君冷漠的眸光凝着九宫,决然道:“来日相见,生死无话。”

九宫的下巴紧绷着,没再看傲君一眼,便着虞潇儿匆忙离开,冷月心和狐美人,也快速跟了上去。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看着九宫和虞潇儿等人离去的背影,仇羽很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抓到她们,就这么放她们走。明日各界的武林人士,岂不是要看我唐门的笑话。”

消失都颁发出去了,五仙教圣女却被人救走,这各界人士,如何看待唐门。

“急什么。逃得了我和尚,逃不了庙。”傲君冷冷的哼一声,朝空中唤道:“无名。”

“无名在。”一阵劲风袭来,一道黑影出现在傲君的面前。

傲君道:“跟在他们身后。切记,不要让他们发现。”

“是。”无名虽不是傲君的侍卫,但奉了柳天赋的命令保护傲君,便是唯命是从。

仇羽这是恍然大悟,“你是要想查出五仙教的老巢,才想让冷少庄主和美人得到他们的信任。”

傲君“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转身,朝地牢外走。

仇羽似想到了什么,忧心道:“这确实是一个主意。只是,那九宫看起来,并非是能轻易瞒过去的人。”

“无妨。”傲君边走边说:“以他们俩人的武功。就算被发现了。也能全身而退。”

仇羽听闻,这才放心点头。

九宫抱着虞潇儿离开龙门客栈,便一路朝东飞奔,在入城门关外的山上,寻找到一处山谷,这才把虞潇儿放下来,处理她的伤势,给她动功疗伤。

虞潇儿一头抓到九宫的怀里,颤抖的肩膀器了起来:“她差点杀了我们。宫,那个卑鄙恶毒的女人,不会放过我们……”

九宫眉心深锁,看着扑在怀里的虞潇儿,眼底没有半点温暖,把她从怀里推开,“你别动,我先给你疗伤。”

虞潇儿痛苦不堪,悲愤不已,抓住九宫替她疗伤的手,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很难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委实令人怜惜。

可惜,她却没有发现,面前的男人,根本就无动于衷,眼中没有一丝疼惜。

“宫,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他帮不了你。只会威胁到你。”她抓住九宫的手不放开,愤恨的看着九宫,情绪甚是激动,“签应我,杀了她。”

九宫手掌一抬,一掌劈昏虞潇儿,“来人。”

绍斌立刻现身,从他怀里接过昏倒的虞潇儿,“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带圣女前去医治。”

“处理好伤势,送她回五仙教。”九宫说着,抬头一看,便见冷月心和狐美人跟了上来。

深紫色的瞳孔沉了几分,“你们是什么人?”

冷月心看了眼昏迷的虞潇儿,哑着嗓子道:“虞潇儿,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在五毒大会上。她现在受了伤,我们想知道,她伤的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九宫意味不明白眸光在冷月心的身上扫了过,未置一言,便纵身一跃,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见九宫走了,冷月心和狐美人,这才走到绍斌的面前,看着昏迷的虞潇儿,忙道:“擅毒者多少都懂医。她伤的太重,我师弟学过医,可以马上给她处理伤口。”

绍斌见自家主子,并未阻止这两个人靠近圣女,想来,是允许的。

而且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再三思索,便答应让狐美人替虞潇儿处理伤口,医治伤情。

虞潇儿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便见狐美人正在替她包扎伤口,她从马车上坐起来,四下环顾,并没有看到九宫的身影,脸色不好。

“你醒了。”狐美人见她醒来,放下手里的药,拿起一旁的绑带给她包扎,见她要起身,按住她的身体:“你的伤,虽不致命,却也都伤及内脏,不要动。”

虞潇儿疼的躺回马车的榻上,看着狐美人道:“我的未婚夫呢?”

狐美人摇了摇头:“我和师兄追上你时,你已经昏迷过去,伤势严峻。”

而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响起绍斌的声音:“是圣女醒了吗?”

“绍斌。”虞潇儿双眼一亮,“绍斌,你家主子呢?”

绍斌掀开马车帘子,递了一个水袋进来,看着醒来的虞潇儿道:“主子去处理事情了。要我送你回五仙教。”

虞潇儿眼底闪过一丝深谙,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激动道:“可是去杀那女人?”

绍斌被她软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皱眉叹息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主子行事,从来不张扬,圣女这是知道的。”

虞潇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九宫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他。

他一定是去杀那个女人。

想到此处,虞潇儿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真是便宜那个贱人了,落入她的手里,她一定生生折磨死她。

把虞潇儿眼底的狠厉尽收眼底,狐美人嘴角轻佻勾起似笑非笑的轻蔑。

若不君儿早有交代,现在还不是虞潇儿的好时机,她一定拧断虞潇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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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拉拢两只猛虎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8章拉拢两只猛虎“圣女,你的伤势处理的差不多了,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变音丹,让虞潇儿根本就听不出来狐美人是女的。见狐美人要走,虞潇儿勾唇一笑,万花失色,但凡是个男人瞧见,都不免为从倾倒,可不巧的是,狐美人并不是个男人,“公子等等。”

“哦?圣女,还有何事?”起离的狐美人又坐了回来,不解的看向虞潇儿。虞潇儿半坐起身子,朝马车外瞧了一眼:“为何不见胡公子?”

狐美人朗朗一笑:“这已经是傍晚,师兄他去找吃的了,很快便回来。圣女找我师兄,可是有什么事情?”

虞潇儿抿唇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多谢两位的搭救之情。”

狐美人心里冷笑,嘴上却道:“圣女不必客气。再说,如果没有圣女的话,我师兄也保不住命,我们也逃不出龙门客栈。”

说到最后,她面色愤怒,眼底露出憎恨的眸光:“迟早有一天,我要一雪前耻,将她千刀万刮了。”

“她?虞潇儿见她怒不可遏,一副恨不得将口中的那个“她”碎尸万段,想也知道她说的是谁,但却明知顾问:“公子说的她,是何人?”

狐美人看了她一眼,面容有些扭曲:“还能有谁,当然是唐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狂傲嚣张的少主。圣女,难道不恨她。”

虞潇儿怎能不恨?

这一仗,她输的如此惨痛。差点赔上性命,她如何不恨傲君。

只恨不得把喝她的血,剥她的皮。

“她如此的欺人太甚。这个耻辱,我五仙教迟早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话落,看着狐美人道:“你和胡公子,可有去处?”

狐美人挠了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虞潇儿见她这般,笑道:“如果,你和胡公不嫌弃,倒可以随我一同****。”

狐美人听了,紧紧的皱眉:“这……”

“你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这两人的毒术平平,武功却不弱。重要的是,她们的师傅如果真的是天行道人,那么,对她五仙教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靠山。

“不是我和师兄不愿意。”狐美人犹豫不绝,吱吱呜呜的:“是我和师兄此次是溜出来的,师傅他老人家并不知道,如果发现我和师兄不见了,一定会骂死我和师兄的。”

虞潇儿眯了眯双眼,诱怒道:“可就这样回去,你甘心吗?你师傅若是知道,自己精心培养的徒弟,却被唐门如此欺负,显些要了性命,岂不是颜面尽失。再则,江湖中人会如何看待你师傅?”

狐美人一听,忿忿道:“当然不甘心。”

虞潇儿见又道:“留下来。我们一起对付唐门。到时候,不但能够一雪前耻,还能够名声武林,即声名赫赫,又能给你师傅长脸。”

狐美人听了后,拧着眉,沉默了几分:“你说的有道理。好,就听圣女的。”

见狐美人答应,虞潇儿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试探道:“那你师兄那里?”

“我师兄那里,我去说。”狐美人拍拍胸膛保证道。然后,下了马车。

冷月心回来,便被狐美人当着虞潇儿的面,拉到一旁商谈。

冷月心最初不同意,频频朝虞潇儿看去,虞潇儿朝他莞尔一笑,顿时,迷的冷月心神魂颠倒,当即便又答应了。

这边虞潇儿等人,一路赶快马加鞭子赶回五仙教的腹地。

另一边,龙门客栈已经汇聚各界人士前来看热闹,当得知,五仙教圣女被人连夜救走的消息后,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到为唐门增了不少的负面谣言。

仇羽听到各类不利唐门的消息,气的脸色发青,在傲君面前来来回回的转悠:“君儿,你有握吗?如果,我们这把赌输了。唐门的名声大大受辱。如何和毒王交代?”

对于门派来说,名声很重要。

唐门一直以来,亦正亦邪,这些年来即不以毒,毒荼江湖,仗计害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容小觑。

如果输给了唐门叛徒,这只会令各界笑话。

傲君不以为然,坐在床上前,淡然的喝着茶:“五仙教消失了那么多年,才重出江湖,她们教派众多,遍部各地。我就想要彻底铲除他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杀了虞潇儿,故然可杀五仙教的锐气。可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虞潇儿那个一直闭关未出的父亲。”

抿了口茶,傲君放下杯子,走到窗子前,望着窗外的夜空,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毒煞一定藏在五仙教的腹地闭关。而且,五仙教此次重出江湖,行事作风,不似以往以狠厉毒辣闻名,而是想要以圣名立利,笼络各门各派和武林人士的人心。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仇羽跟到她身后:“你的意思是?五仙教可能在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

傲君想到九宫的话,如果连他这个未婚夫,都不能清楚虞潇儿的实力,恐有些奇怪。

而且,九宫明明是在作戏。

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担心虞潇儿的死活。

“怎么了?”见傲君望着窗外的夜出神,仇羽打断他的思路:“想到了什么?”

傲君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红锦还没回来?”

正说着,一只信鸽子从夜空飞来。

傲君伸手接住信鸽,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信筒,取出里面的纸条打开。

随即,面色一沉:“仇羽,你带人前去帮忙。”

她把纸条,递给仇羽。

仇羽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皱眉道:“也算这两人倒霉。哪出那样诱人的毒药。毒界的门派和毒师术,哪一个不想得到这世界罕见的至毒之药。”

傲君笑了笑道:“看得出来,那小姑娘,很单纯。你带人去帮助他们。”

“好。我这就去。”仇羽揉了纸条,退出了房间。

傲君出了房间,跃身到了屋顶上,双手枕在脑后,仰头躺在瓦片上,眯着璀璨的美眸望着头顶的夜空,随手,把取来的酒打开,饮下喉咙。

她不知晓,她在屋顶的另一头的角落里,同样躺着一人。

那人自她出现,便发现了她,平静而冷淡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第179章傲君被刺杀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79章傲君被刺杀傲君一口酒入咙,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漫上心头,扭头一看,雪亮的银月下,一抹素青衣袍的男子端坐在另一头,她这一扭头,正好迎上那人的目光。

是他?

这种感觉很熟悉。

这和她几日前一直感受那的眸光很像。想必,他就是那个房间甚少露面的客人。

看样子,他很早主在屋顶上了,到是她的到来,打扰到了他。

“虽是我扰了你的清眠。但你盯了我几日,还盯不够?”收回目光,傲君的视线又落到了夜空,饶有兴趣道:“有没有兴趣过来喝一杯。”

莫问平静冷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晦暗,原来,她早就发现了。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眼侧在的那盆花。

月光下,蓝色的花苞,已经微微张开,在夜风下摇曳。

这朵魔鬼菊太娇气,不能吸收一点点的阳光,否则,就会枯萎。他在月光下养了三年了,却一直没有起色。

还是这龙门客栈的这块圣地神奇,月一个月左右,已经长出一朵指甲盖大小的花朵。

就在莫问拿着月光下的魔鬼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蓦地神色一变,大掌一抬,一壶酒落到他的手里。

他看着手里的酒壶,眸光微闪,又落在傲君的身上。

傲君翘着二朗腿,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执酒灌入喉咙,并未瞧他。

他打开手里的酒壶,一股幽幽的酒飘了出来,是桂花酒。

“多谢。”话音落下,他脖子一仰,饮下一口。

听到他的声音,傲君一怔,好清朗动听的声音,如果不是语气里夹杂着疏离感,傲君几乎要被他的声音吸引。

拥有这样一副好听嗓音的男人,模样应该不会差。

“小姐……”正想着,素问上了房顶,来到傲君的身边坐了下来,入下一盘果子,剥了一个荔枝喂到傲君的嘴里,看着她打趣的问道:“小姐在想什么?是想王爷了吗?”

九王殿下,自那夜走后,都几天了,也没个传个消息回来。小姐不可能不担心他的身子,会毒发。

“就你多嘴。”傲君瞟了一眼素问,吃下嘴里的荔枝,看着夜空中的银河,眯着美眸道:“就属沙漠上的月亮最好看。”

素问送了一颗荔枝到自己的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小姐喜欢,那便在这多待些时日便是。”

傲君勾唇:“我看,是你想留下来吧。”

素问小脸一红,嗔怪的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傲君:“小姐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小姐到哪,我就到哪。”

傲君抿唇笑了:“你若真的喜欢仇羽,留下来也无妨。”

素问吞下嘴里的荔枝,瞪大眼睛看着傲君,一本正经道:“不。我要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别想赶我走。”

傲君看着她的模样,抿唇笑了:“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你也要嫁人。仇羽是个不错的人。而你又喜欢他。”

素问低下头:“可我,不想离开小姐。再说,羽哥哥他……”

素问神色落寞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跟在傲君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仇羽喜欢的人是谁。

她有自知之明,羽哥哥也当她是妹妹,根本不会喜欢她。

她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傲君见她眼底闪过一丝难过,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便道:“我和羽,就像兄妹。我当他是哥哥。你可明白。”

素问点了点头。

傲君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争取就有一半的机会。逃避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再说,我已经答他,处理完五仙教的事情后,会让他跟在我身边,以后,你们相处的机会就更多。”

素问面露喜色,“小姐最懂我心。”

说着,又剥着一颗果子喂到傲君的嘴里,起身道:“那帮苗人还没离去,我去盯着他们,以免他们……”

话还未说完,素问起离的身子猛地一颤,跪到在地上,大脑一阵眩晕。

傲君一惊,扶住她的身体:“素问你怎么了?”

素问的肩膀抖的厉害,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可能是没休息好。”

自五毒大会到现在,她就没休息好,只以为是太累了。

傲君也知道这面时间,她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定是累坏了,便道:“店里的事交代下去,你马上回房间休息。”

“可是那帮苗人曾和五仙教勾结,我担心……”未乖素问把话说完,就被傲君打断:“放心,这帮苗人想干什么,我很清楚,所以,你更要养足精神。去吧。”

素问嗯了一声,“小姐也早点休息。”

看着素问离去的身影,傲君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方才素问跳到客栈门口的时候,脸庞被客栈上的灯照亮,她的脸色很难看。

只是那一瞬,素问便进了客栈,她也没看仔细,只是她的脸惨白的吓人。

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战离渊,五毒大会和五仙教的事情,没怎么关心素问和红锦。

等红锦回来,要让她们好好休息几天。

入夜

红锦和仇羽,还没回来。

傲君饮尽了壶中的酒,感觉有些醉意,便回到房间休息。

四更天,房间的门,被人从门外推开。

一抹身影,进了房间,脚步漂浮,倒印在地上的身影颇有些怪异。

莫问刚要回房间,门还未推开,便看到那抹身影,机械般的推开傲君的房门,一步一步动作极慢极轻的进了傲君的房间。

莫问凝聚的瞳孔闪过一丝探究,旋即,便进了房间,将藏于袖中的魔鬼菊,置于桌子上,然后,纵身一跃,从房顶上取下一片瓦片。

一缕银月之光,透过小孔射下来,打在桌子上的那盆魔鬼菊上。

随后,便脱下身上的外套,坐在桌子前,拿起里的那壶酒,闻着酒香,不知在想什么。

蓦地,他眸色陡然一沉,瞬时闪身出了房间,朝一个方向闪身而去……

傲君因酒意上头,加之这间房间有机关,所以,睡的很沉。

当她异于常人的警惕性,让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

闪躲,显然已经来不及。

那把锋利的尖刀,已要狠狠的插入她的胸口,刺痛,钻心般从她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顾不得胸口的伤,她一掌送出,将刺杀自己的那道黑影打飞出去……

第180章傲君被袭击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0章傲君被袭击那黑影被傲君一掌打飞后,狠狠的撞倒在门框上,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不停片刻的又爬了起来,疯狂的朝傲君扑来。

傲君身子一侧,堪堪躲过黑影的攻击,迅速从指尖弹射出几根毒针。

原以为,那一掌没能将黑影放倒,这几根毒针倒会要了黑影的命。

哪料,黑影却根本不受影响,嘴里发出嗷嗷叫的声音,双手化爪,朝傲君凶猛的扑来。

傲君胸口的刺痛,让她难以运功。以免胸口的尖刀断了心脉,那她,便真的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在黑影扑到面前的瞬间,夺命千丝牵乎在一瞬间,缠上了黑影的身体。

黑影终于停了下来,奋力的扭头挣扎束缚。

傲君在控制黑影后,身体终于不支的倒下。

本以为会倒在地上,却不料意想到的疼没有等来,身子被一股淡淡的香药笼罩,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刚要开口,声音便被打断,“别说话。”

银啻焱迅速封住她心脉的止血大穴,抱着她的身体放平在床上。

而在此时,店内的唐门弟子听到动劲,立刻赶来,“少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一片漆黑。隐约看到房间里面站着一个正在扭动身体的人,床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一个人躺在床上,空气里面是淡淡的血腥味。

”来人,点灯。“

未等傲君出言,银啻焱已经率先开口。

门外的人,立刻涌入房间,将灯点起。

很快,橘红色的烛火,把房间笼罩上一层暖暖的光芒,然而,房间里面的一幕,却是极其诡异。

素问浑身上下缠着千丝牵,站在一旁扭着身体拼命挣扎,她眼眶和脸色发墨,唇色乌青,双眼空洞无神,没有一点光彩,就像一具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而床边的焱公子,正在脱自家少主的衣服,少主的胸口插着一把尖锐的刀子。

众人大骇,当即以为,是银啻焱刺杀了自家主少,举起右手,便朝银啻焱射去弩箭。

银啻焱急忙给傲君处理胸口的伤势,看也没看涌进来的人,感受到箭雨纷射而来,只是抬手一挥,射向他的弩箭,轻而易举的被他的袖风卷出去。

”影,去准备热水来。“放下床边的纱幔,把傲君和房间里的人隔开,银啻焱向进了房间的影吩咐道。

影不敢耽搁,立刻去准备。

傲君喘着息,看向纱幔外的人影。

透过薄纱的光亮,才看清楚被她用夺命千丝牵缠住身体的刺客是谁。

傲君怎么也没有想到,刺杀自己的人,会是自己身边,跟了自己七八年的人。

“不要动。你现在伤的很严重。”

那尖锐的刀子,插的极深。

但好在偏离了心脏。

银啻焱生怕她动弹,或是激动,点住她的穴道,“我与在给你取刀子,会有一点疼,你忍着点。”

胸口的衣服和兜衣,早被黑色的毒血染红。傲君疼的快要窒息,大脑昏昏沉沉的。

银啻焱小心翼翼的取出被染红的刀子,伤口里面立马喷出鲜血,溅到两人的脸上。

傲君紧咬着牙,不哼一声,眼底是外人看不懂的神情和冷然。

影很快准备了热水。

银啻焱一边给她清洗伤口,一边接过影穿过纱幔递到手里的药,倒在傲君的伤口上面。

傲君红了双眼,咽着眼底的泪意,就是倔强的不落下,咬牙虚弱道:“影,帮我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素问的脸色明显不正常,神色木然,身上缠着夺命千丝牵,已将把她全身上下都划出千万条伤口,鲜血汩汩,染了身上的衣服,她却还在不停的挣扎,一点也不知道疼。

傲君现在的情况,没法给素问诊治,也没法断定。

影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走到素问的面前,点住素问的穴道。

哪知,点穴根本就困不住素问,反而令她更加的疯狂挣扎,满身伤痕,血顺着衣袍,一滴滴的往下滴,看起来悚目惊心。

更重要的是,看到影,素问就像猛兽一样不顾身上的夺命千丝牵,跳着朝影扑咬去,那模样甚是吓人。

还好影的动作快,否则,定要被她咬到一块肉。

“她失去心智。陷入疯狂。”影一边躲避素问的扑杀,一边道:“换而言之,她被人用药,或是蛊控制了心智。有人想要利用她来杀你。”

傲君深锁的眉心更加的深了,如果素问是中了蛊,被人控制,那么一定和苗人,脱不了干系。如果是毒药,那就更难查了。

“她到底是被下了蛊,还是中了毒?”话才到一半,傲君就疼面目扭曲。银啻焱正在给她搂着她的脖劲,扶她的身子坐起来,去脱她身上染血的衣服。

傲君脸色一变,“不用。我自己来。”

伤在胸口,位子特殊,如果包扎,就要脱掉身上的衣服,甚至是兜衣。

银啻焱也不是她什么人,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他做。

“解开我的穴道。”她看着银啻焱道。

银啻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也没有解开她的穴道,抓住她身上的衣服轻轻一拽,用内力震碎,只留下一件血红的兜衣。

不敢傲君是否愿意,他从影的药箱里面取出药,将傲君的兜衣往下推了推,露出伤口处,环缠着她的后背,替她包扎伤口。

傲君的下巴搭在银啻焱的肩膀上,低低的喘息着:“影,告诉我,素问到底中的是毒,还是毒?如果是毒,立刻去我的药箱打开红色的那瓶子,把里面的可解百毒的解百忧,给她服下。”

影被素问追的满屋跑,又不能对她出手,也制服不了她。听到傲君的话,喘息道:“没用的。她中的这种毒,不是一般的丹药能够解毒的。”

说罢,影从桌子上面捞起茶壶朝素问砸去。

素问嘴巴一张,一口咬住茶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听房间里面传来一阵嘎嘣嘎嘣清脆而又诡异的声音。

影惊讶的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素问三两口,把茶壶嘴咬碎吃了下去,嘴边被瓶片划破的伤口,冒出的血液,渐渐的变成绿色。

就连她身上正在流的血,也从红色变成绿色。

影震惊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

那边听到声音的傲君,看不到纱幔外的情况,焦急的问:“这是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

181章战离渊毒发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181章战离渊毒发影看着满嘴是血,喉咙里发出嗷嗷叫声的素问,背脊窜上一股寒意,“她,把茶壶给吃了。”

傲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影吞咽了口水,声音里几有分难以置信:“素问的血变成了绿色,应该是中了蛊毒。难道,是那些苗人干的?”

想了想,影又自顾自的推翻他的猜测:“如果,苗人的手里有这等蛊毒,又岂会不在五毒大会上使出来,让各界见识,为她苗人长脸。”

傲君也想不通。

以素问的武功和经验,不会轻易中毒。

跟在她的身边,她都教过她们如何防毒。

“你现在需要休息。”给傲君包扎好伤口,银啻焱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慢慢的放躺在床上,把一颗药丸塞到她的嘴里,扯来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傲君煞白着一张脸,眯着沉重的眼皮看着银啻焱,“多谢。”

银啻焱看着她孱弱的脸庞,几近透明,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他呢?在这个时候,就凭你一个人在这龙门客栈?”

傲君抿了抿唇,闭上双眼,不去看他:“来人,把素问带去地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近她。龙门客栈,立刻封锁,有没有调查清楚,客栈里的人只准不准出。”

“是。”

唐门弟子应声退下。

傲君极是虚弱,眼皮沉重的厉害,昏沉的闭着双眼,很快就昏睡过去。

见傲君昏睡过去,银啻焱伸手轻轻的挑开帖在她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看着她苍白的面孔,附下头,在她的眉心轻轻的落下一吻。

素问被带走,影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主子,现在正是机会,何不现在带君姑娘走?”

银啻焱给傲君掖好被角,掀开纱幔走了出来,看着地面上素问留下来的绿色血液,冷瞳微缩,“现在,还不是带她走的时候。我要她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可是就算到时候,君娘娘愿意跟着王回云宫,那九王爷也会阻止。”影担忧的说:“九王爷如今去处理战事。不在龙门客栈,正是一个好机会。”

“抓她回云宫容易,留心,难。”银啻焱说着,指着那绿色的血液道:“把这血液收集一点起来试验。”

“是。”影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琉璃瓶子,收集地面上的血液。

然后,纵身下了二楼,抓来一个苗人,把绿色的血液交给他,“如果你能说出,这是中了何种蛊流的血,我便放了你。否则,你将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苗人还没睡醒,就被影抓来。

听到影的话后,顿时如浇了盆冷水,瞬间清醒,想要还击。

影脚一抬,压在他的后背上,把他压在地上,让看清楚地面的绿色血液,“说,可是你们苗人下的蛊。”

那人拼命挣扎,却被影压在脚下,压的死死的,根本就挣脱不了,“你是什么人,放开我。”

“看来,想撬你的嘴,还要下点功夫。”影手抬脚,狠狠的剁在他的后背,疼的他嗷嗷直叫,求饶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吧。”

影蹲下身子,凑到那苗人面前,“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为难。只要你把这地上的东西舔干净,我就放了你。”

苗人擅蛊毒,武功却是他们的弱项。

论武功,不是影的对手。

见影蹲下来靠近他,立马嘴一张,朝影吐出一颗蛊毒,影却没料到,苗人的嘴里也可以藏蛊。立马偏头躲闪。

那黑色的蛊,从他的眼前擦过。

影眼底闪过杀气,抓住苗人的胳膊,“咔嚓”一声,把苗人的两条胳膊给卸掉的同时,点住他的哑穴,便他连惨叫都叫不出来。

然后,按着苗人的头,把地上的血舔干净,让人把苗人也扔到地牢去,和素问分开关,随时注意着。

傲君快到五更天的时候,发生了高热,胸口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因为刀子淬了毒,伤口溃烂,引起的高热。

银啻焱守在她的床边,发现她高热不退,面色痛苦,额头出了很多的汗水,连忙给她降温。

…………………………

话分两边

这边傲君还没渡过危险期。

另一边云来客栈里面,虞潇儿正在拨弄着蛊盅里的一条蛊虫,脸上露出得阴毒狠厉的笑容。

傲君啊傲君,死在自己亲手栽培的亲信手里,是不是很痛快?

原本以为九宫去杀那个贱人,可留在龙门客栈的苗人传来消息,傲君还活的好好的。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九宫不动手,那就由她动手。

如今,就算傲君死了,也没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这阴阳蛊毒,看来是研究成功了。

“砰砰砰……”伴随着敲门的声响起的是绍斌的声音:“圣女,该吃药了。”

虞潇儿闻言,立刻收起蛊盅,淡淡道:“进来。”

绍斌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药材,到虞潇儿的面前道:“圣女,吃了药,就该上路了。”

虞潇儿望着窗外,作出一副忧心冲冲的模样:“绍斌,你家主子可来信?他什么时候回来?”

九宫既然没云杀傲君。那去了何处?

绍斌见她相思成疾的模样,安慰道:“圣女不必担心。主子近日来,体内的毒频频复发。想来是服下那双头蛇的丹药所引起的。主子不想圣女担心,才会不告诉圣女。”

虞潇儿闻言,神色一变,“什么?你家主子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势,体内的毒性发作,如何得了?快带我去找他。”

绍斌一脸为难:“主子就是担心圣女会担心,才让属下送圣女****。再说,唐门少主想要追杀圣女,圣女此时****才是最安全的。”

虞潇儿还是很不放心,“给他服的丹药,已经用完。我们赶快****。”

听到虞潇儿这么说,绍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主子的曾交代,无论如何,都要送圣女****,千万不能去找他。

要是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主子还劈了他。

而此时

设了阵法的山谷里,九宫正盘坐在一个潮湿的洞里。

已经二天二夜了。

他被体内那两服剧毒折磨的痛不欲生。

绍元在洞外急团团转,时不时听到洞里传来主子痛苦的声音,他却帮不上半点忙。

几翻想要去找傲君,都被主子呵斥住。

他无奈之下,只能万分忐忑的守在洞口,也不知道主子的情况。

“啊”

痛苦的声音,再度从洞里传出来。绍元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两天两夜,每隔一个时辰,主子体内的毒就发毒发一次。

他都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

他也不敢想像,要是一直这么下毒,该如何得了?

“主子,你就让属下去请王妃吧。现在只有王妃才能控制住你体内的两股剧毒。”绍元扑通一声跪在洞外的地上,看着洞内,急的眼眶都红了。

就为了不让王妃自责,担心,为他消耗功力,便要躲在这里,独自一人受着那毒药的折磨。

“主子,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任由剧毒发作,不吃也不喝。我们回去,王妃多日不见你,也会担心的。”

绍元在洞外劝了半天,仍然没有回应,从刚才洞外传来痛苦声,到现在,再无声音。

绍元跪不住了,爬起来闯入洞内……

第182章不愿违背她的意愿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2章不愿违背她的意愿战离渊躺在一块暗红潮湿的石头上。

石头上面,有未干透的血迹,吸引来不少毒虫。

他的青的发黑的唇角,蜿蜒而下着丝丝黑血,顺着脖子,流到到胸膛。

只见他未穿衣服的上身,遍满了三寸多长的裂痕,交横错综,血肉迷糊,朝外冒着暗色的血液。

吸引来的毒虫,像是渴血似的,快迅朝他的身体上爬,顺着他身上的伤口,钻到血肉下去。

那一幕,吓的绍元脸色大变。

但因吸引来的毒虫实在太多,绍元寸步难行,无法靠近战离渊。

眼看着各类毒虫,似归家般朝战离渊汇聚,钻到他的体内,绍元灰白着一张脸,吓的浑身冷汗:“主子,你醒醒,你快醒醒。”

战离渊已经不堪体内剧毒的折磨,昏死过去。哪能听到绍元的呼喊。

绍元急的像是扔锅上的蚂蚁,盯着战离渊的身体,浑身寒毛倒立。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毒发。

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骇人的一幕。

尤其是,自家主子的身上莫名的出现了如此多的伤口。

那些毒虫,钻入他的体内,或许对他体内的毒,起到攻毒的作用。

可绍元还是很担心。

正常人的身体,像主子这般裂开似的血流不止。定然魂亡九天。

他实在是担心,主子未被毒折磨死。也会因为身体被血流干而死。

“一定是西域之王他欺骗了王妃。算计了主子。”绍元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代主子受过。

“主子,你等我。我这就去找王妃,她一定可以救你。”绍元冒着被主子降罪的危险,也要去请傲君。

“回来。”低沉的,微弱的,不可违抗的命令,从战离渊的喉咙溢出。

绍元一惊,回头看去。便见自家主子,俊美绝色的脸上是剧毒折磨的表情,浓眉紧皱,五官狰狞,额角冷汗滑落,渐渐的睁开双眼,痛苦的坐起身子。

“主子,你醒了。”见自家主子醒来,绍元面上一喜,“主子,你身上的伤……”

战离渊赤红如滴血的紫色双眼陡然一冽,“出去。”

绍元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震的不敢说话,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战离渊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裂伤,好看的眉拧了拧,闭上双眼,调起体内诡异的内功心法,将他体无完肤的身体笼罩起来。

也不知是何功法,竟让那些毒虫,都吓的如临大敌,从他体内的伤口迅速往外爬。

但却在爬出伤口时,掉在了地上的,抽蓄着身体。

一盏茶的功夫,他的身边落了一地已死的毒虫。

从来都只见过,毒虫将人毒死。

却从未见过,人能将毒虫毒死。

而战离渊体内的毒,便有将五毒毒死的毒性。

当然,这些毒虫,不是因为吸了战离渊的毒血,而被毒死。

而是因为,在他们吸喝战离渊体内的毒血时,被战离渊以吸毒心法,将这些毒虫体内的毒全部都吸到了自己的体内。

吸毒的心法太过凶戾,这些毒虫承受不住,当即死透了。

吸了毒虫的毒,战离渊调整了半个时辰,终于将体内的发作的剧毒压制住,身上裂开的伤口也渐渐的合了起来。

但却并没有愈合,只是止住了血。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稳定体内的毒,他拿起一旁的衣服,快速的穿在身上,迅速极快的出了石洞。

绍元一直不安的守在外面,看到自家主子终于出来,松了一口气:“主子,你体内的毒怎么样?”

战离渊二话不说,纵身上了一匹马背,朝山谷外飞快的奔去。

从昨夜开始,战离渊的心里就一直不安。

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体内的毒,让他寸步难行。

这几****不在,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

她伤了虞潇儿,五仙教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必需要尽快回去看看。

绍元见战离渊飞快的朝龙门客栈的方向飞去,连忙跟后追了上去。

战离渊赶到龙门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远远的便看到大批的唐门弟子,将整个龙门客栈都把起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纵身下马,直奔客栈。

唐门的弟子,虽不知道战离渊是什么身份,和自家少主又是什么关系。

但却是知道,他和自家少主同居一间房间,关系匪浅,必然是少主的心上人。

一看到他回来,便急步连忙迎了上去:“不好了,少主出事了。”

面具下的俊脸陡然寒彻阴沉的吓人,战离渊眼底闪过一丝血腥,径直跃身到三楼,推门而入,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银啻焱正扶着昏迷的小女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里端着药碗,往小女子的嘴里喂药。

听到砰的一声推门声,即便不抬头看,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战离渊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快步到床榻前,看到面无人色,昏迷不醒的傲君时,心,狠狠刺痛起来,好像有人拿着淬了毒的针扎在他的心上,疼的她几乎窒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银啻焱的出现,让他很爽,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是他去争风吃醋的时候,“她是怎么受的伤?”

银啻焱抬眼看了他一眼,用帕子擦了擦小女子嘴角的药汁,扶着小女子慢慢的躺回床上,起身走桌子。

“她伤到哪儿了?”抚摸着小女子苍白到支离破碎的脸庞,战离渊眼中是浓浓的杀机,“五仙教做的?”

眉宇渗出来的寒意,似冰点砸在人的心上,让人心生寒意。

银啻焱回头看他,见他去扶傲君,瞳孔一冷:“他伤在胸口,伤及心脉,刚渡过危险期。至于凶手,那要你自己去查。”

说罢,银啻焱将一个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出了房间。

只是在迈步出房间的一瞬间,滞了滞脚步,没有回头:“孤若想带她走。没有人可以阻拦。但孤不想违背她的意愿。战离渊。你若护不了她的周全。让她在你的身边,受到的只有伤害。孤会让你付出比十年前,更加惨痛的代价。”

语罢,银色的身影,如一抹月光,消失在门前……

第183章她已失去心志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3章她已失去心志傲君昏迷。

龙门客栈被封闭,无论是何人,只进不出。

也因此,断了苗人和外界传递消息的途径。

仇羽和红锦两人,带着受了伤的恶琨和莫芊儿在当天傍晚,赶回客栈。

当听到傲君遇刺,昏迷不醒的时候,仇羽和红锦豁然大变,来得及安排亚琨和莫芊儿,便直奔傲君的房间。

傲君还处于昏迷,未曾几醒。战离渊这几日来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换药,喂食,擦洗身体,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

仇羽见她在傲君喂药,怒急攻心,冷冷的盯着他,怒声道:“从我认识她起。她就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从未为谁劳心费力过,甚至不惜,拿出毒王送给她最宝贝的千年冰蟾。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九王殿下。可你九王殿下为她做了什么?竟要她受如此重的伤。”

怕仇羽冲动行事,红锦拉住他:“羽哥,你先别冲动。主子不会有事情的。”

仇羽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冲动的人。

只是,这口气他咽不下。

如果,傲君不是为了给他体内的毒,又岂会大费周章的折腾自己。

“你是九王殿下又如何?天下人爱戴的战神又如何?如果,你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算什么男人。”仇羽气愤难当。

自从她和傲君相识以来。

傲君在他心里,最聪明,最坚强,最厉害的存在,也是他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可他只是离开了二天。

仅仅只是二天而已。

他心目中的女神,差点去见了死神。

仇羽无法不去责怪战离渊,也无法原谅自己。

红锦知道仇羽愤怒,但又担心,他会因此冒犯战离渊,最终,让自家主子为难。

“羽哥,这里有王爷,我们还是……”红锦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被一道声音震住。

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难以置信的望着战离渊。

战离渊放下里的汤药碗,抬起漆黑的眼眸,凝着一脸愤怒的仇羽,苍白的唇动了动,又道了一句:“这次,是本王的失职。本王,会给她一个交代。”

语气森冷,面无表情。

可红锦从他的字句里,听出了自责愧疚和难以言喻的沉痛,以及那他身为九王殿下高高在上尊严和,不能放低的身段。

他何曾,这般过。

他应该,比她们每个一人,更加痛恨自己吧。

“王爷在这里照顾我家小姐。其他的事情,交由我和羽哥去处理。”不待仇羽说话,红锦已经离拉着仇羽出了房间。

仇羽本不甘心,却在听到战离渊的话时,也怔住了,直到被红锦拉出房间,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不难相信的问红锦:“放才你听到了吗?他在道歉。”

红锦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停下步子看着仇羽道:“王爷,很宠主子。许是因为身有要事,才没能时刻陪在主子身边,让敌人有机可趁。”

说着,四下张望,没有看到素问的身影,眉心不由一皱:“素问不守在主子身边,去了何处?”

仇羽听红锦这么一说,也发现了从他们出现,便没看到素问的身影。

当下,便唤人前来问话。

当得知是素问夜闯傲君的房间,刺杀了傲君,仇羽和红锦晴天霹雳,脸色比沙漠外的阴沉的天色还要阴沉可怖。

“这怎么可能。”仇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素问怎么可能行刺傲君:“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红锦蹙眉点头:“或许和苗人有关。走,去牢房看看。”

两人一路来到地牢。

远远便见到素问面无人色,脸色发青,浑身臃肿且发暗青色的被关在牢房里,抓着牢笼的边缘在用牙齿啃咬,完全不知疼痛。喉咙里呜咽着如同野兽咆哮的声音。

仇羽和红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素问半天,也认不出来是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模样丑陋而又可怕,简直不敢相信,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那个美丽活泼,性子好动易冲的姑娘,竟然就成了这般模样。

“素问,你,你这是怎么了?”红锦冲到牢房面前,抓住牢笼,看着正在啃咬牢笼的素问,眼框泛红。

她们在一起七八年。不是亲人,却更胜亲人。

看到素问变成这副模样,红锦再淡泊的心性,也忍不住伤心:“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素问因为体内蛊毒的原因,身上的皮肤都发生了变化,呈现出墨绿色,身体浮肿的不成人形,神智早已无全。

闻到一股生人气味扑来,她停下咬住牢笼的动作,转头,朝生人气味浓郁处看来。

她双眼无神,眼球突暴,遍满了红血丝,看着红锦的眼神空洞而血腥,嘴边流着恶人的液体,喉咙里溢出嗷呜的呜咽声。

“红锦姑娘,你要小心。素问姑娘如今,已经认不得人了。”守着牢笼的唐门弟子,看到素问朝红锦看来,回想到这几日素问发狂的模样,吓的浑身发颤,心有余悸的提醒她。

届时,素问已经凶残的朝红锦扑来。

“红锦小心。”仇羽动作很快,在素问扑向红锦面前的瞬间,快速抓住红锦的肩膀,把她拉开牢笼了,皱着眉心,看向扑空,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和红锦的素问,极其沉重的道:“她已失去心智。不认识我们了。靠近她,被她咬伤的。”

方才提醒的唐门弟子,忙唏嘘道:“正是正是。若不是这牢笼是唐门特殊的材质做的,不易咬断。她早就凭着那一口钢牙,逃出了牢房。”

仇羽和红锦相视一眼,没在靠近。

仇羽道:“去拿些活禽来。”

那人应声,立刻退下去。

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提着两只活鸡。

仇羽朝他甩了一个手势,让他把活鸡扔到牢房里。

那人照办。

“不想害死她,就住手。”

就在那个人要将手里的活鸡,扔到牢笼里面试探素问的时候,一声宛如清泉般的声音缓缓的从几人的背后传来。

几人一怔,回头看去,只见一位青袍男子,背手而来。

这男子风华绝代,气质清冽,容颜俊逸修缮,眉宇间透着一股慈悲众生的感觉。

五毒大会上面,从未见过此人,红锦望着他,皱眉狐疑道:“你是何人?”

第184章九皇叔低头了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4章九皇叔低头了仇羽到是认出了他,就是住在三楼角落房间的客人。此人性子甚民孤僻,入住客栈以来,几乎未曾露面。就连五毒大会那样的场面,也未曾露面。

不知,他此刻出现,说这样的话,是何意。

“公子为何出现在我唐门的地牢。”这个地方是外人的禁地。只有他和傲君可以自由出入。就连唐门弟子,也不可以随意出入。

没有他和傲君的命令,外人轻易进不来。

毕竟,这里机关层层。

莫忘没有回答仇羽,步伐不疾不徐的从两人的面前越过,走到牢笼面前,眯着深褐色的眼瞳望着趴在牢笼上面,朝他伸手扑来素问。

然后,从袖子里面拿出一颗褐红色的丹药,弹入素问张着的嘴里。

只见素问双眼大睁,后退两步,双手掐着脖子,痛苦的悲嚎起来,而她的喉咙里面,冒出一股浓烟。

“你对她做了什么?”红锦面色一厉,眼底闪过一丝杀气,拔剑时莫忘刺去。

莫忘不慌不忙,对红锦刺来的剑,视若无赌,随意的挥了一下袖子,红锦便被一股袖子挥了出去。

仇羽瞳孔缩了缩,眸色陡沉,手腕一旋,一把机关扇,划过一抹寒光,朝莫忘旋转去,便去扶红锦。

莫忘眸无波澜,对两人的攻击,毫不放在心上,抬起的手指一弹,扇子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仇羽的面前。

仇羽扶起红锦,抬手接过扇子,皱眉看向莫忘,见他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出手,而还击,想来并不是来滋事的。

“你刚才那翻话,是何意思?”他收回扇子,凝着莫忘道。

莫忘漫不轻心的拂了拂青色的袖袍,仿佛怕沾染了污秽一般,看了一眼跪趴在地上惨嚎不止的素问,又把眸光落在仇羽和红锦的身上:“她所中的蛊毒甚是邪门,一旦让她食到血的精气,就会令她完全陷入疯狂。除了死路一条,再无解救的办法。”

听莫忘这么一说,仇羽和红锦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欣喜。

“这么说,你有办法可以救她。”红锦收回长剑,急步走向他,拱手道歉:“方才是红锦唐突,冒犯公子,请公子大人大量,莫要于红锦计较。务必救她一命。”

仇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停止嚎叫,似乎痛昏过去的素问,随后走到莫忘的面前道:“如果公主愿意救她。公子在龙门客栈一切费用全免。”

说到这儿,仇羽顿了顿声,“当然。公子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

莫忘眸光微闪,没在与两人多说,单手负于身后朝出牢房的路走去,只留下一句,“这丹药,让她安静两天。想解她体内的毒。让你家主子来见我。”

红锦听他此言,还想说什么,便被仇羽拉住:“他住在这店里。定然是知晓君儿受伤。如今,他也出不去,且再等等。”

说着,他折回到牢笼前,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素问,眉宇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素问和武功和毒术,都不浅。究竟是何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她下手。”红锦眯虚的瞳孔里面阴鸷的杀气:“一定是这帮苗人干的。我杀了他们,替主子和素问报仇。”

仇羽见她提着剑,杀气腾腾的离去,连忙拉住她:“等等,苗人虽擅用蛊毒。可他们,没这个本事。”

红锦颦住眉心,盯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仇羽继续说:“你想啊。如果是苗人干的。九王殿下,还会等到现在不动手。再说,苗人要真有这本,这次五毒大会的赢家,就是苗人。”

“南疆拜月。擅惑人心。种奇花异草,可是他们,为了劫杀梵音庵那两人,几乎已经被我们铲除。”红锦道:“如果也不是他们。还有什么人,能够研究出如此厉害的毒?”

仇羽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蓦地、他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来参加五毒大会的人,都是奔着毒王称号而来。但凡是来,都会使出看家本领,不会藏头藏尾。只一个门派,没来得及参加完五毒大会,就被关押起来。”

红锦眸光一厉:“五仙教。”

仇羽抿着唇,点了点头。

红锦咬了咬牙,“好一个阴毒的五仙教。放初,就不该放过她。”

红锦恨不得将虞潇儿碎尸万段。

仇羽深叹了一口气:“希望,那个人能救素问一命。”

正说着,一个唐门弟子急急来报:“急报急报,龙门客栈外,发现五仙教大批人,朝龙门客栈来。”

仇羽眯着厉眼,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弧度:“正想灭了她们就送上门来了,这次,让他们有去无回。走。”

两人快速出了地牢。

红锦皱眉,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那虞潇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竟能这么快恢复?”

那天虞潇儿受的伤,他们都是亲眼看到的。没有三五数月的调理,是不可能会这么从恢复的。

仇羽一听,也是这个理,便问来通报的人:“可有看到她们的圣女?”

通报的人,不确定的道:“这倒没看清楚。不过对方所抬的轿撵不凡。就算不是五仙教的圣女。也是五仙教的骨干。”

这个说法,红锦和仇羽认同,立刻下令,一批人守住龙门客栈,寸不离,一批人随着仇羽前往龙门镇口。

客栈里的各界人士,听闻五仙教的人杀了过来,立刻炸开了锅,吵闹着要出龙门客栈,不愿意错过这一场热闹。

莫芊儿和亚琨,连忙跟上红锦和仇羽,不安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五仙教为何要攻击龙门客栈?我刚才听说,那位少主姐姐遇刺受伤,她怎么样了?”

红锦停下步子,看着莫芊儿道:“莫姑娘,你们先回客栈休息。余下的暂无法解释。”

说罢,便跟上仇羽。

仇羽说:“君儿身边需要人守着。你回去。这两个人是君儿要保的人。你带她们回去,莫要出了差池。”

红锦虽想亲手手刃五仙教的敌人,可在这个时候,却也知道,傲君的身边更加需要她。

带着莫芊儿和亚琨回到客栈,命令人替他们两人安排住处,便回了三楼的房间。

“王爷,五仙教朝龙门客栈攻来了。”来到战离渊的身后,她低声说:“素问中的毒,肯与五仙教有关。他利用素问行刺小姐。”

战离渊瞳孔一缩,骇然的芒锋从眼底一闪而逝,“你好好守着她。”

说罢,战离渊起身,便要离去。

可才走,袖子便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拉住……

第185章九皇叔发怒了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5章九皇叔发怒了“小姐。”看到抓住战离渊衣袖的手,红锦瞪大双眼道。

战离渊一喜,回头一看,便见傲君抓住他的袖子,眉宇皱了起来,神情很是不安。

战离渊握住她小而苍白的手,轻轻的放回被子里,俯下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抚平她的不安:“我去去就回。乖,等我回来。”

许是得到男人的回应,傲君紧皱的舒展开了,喉咙里毫无意识的“唔”了一声。

战离渊挥袖离开房间,留绍元和红锦下来伺候,然而,从三楼纵身而跃,直接出了客栈。

看到战离渊转瞬消失的背影,红锦看着绍元问:“王爷这几日,都没休息?”

绍元抿唇重重的点头:“自从得知王妃伤受昏迷以后。王爷便日夜守在王妃身边。一步也没离开过。已经……好些天没有休息了。”

从五毒大会到现在,主子一直都在毒发中,哪曾休息过。

战离渊离开的时间不久,半柱个香的时间,就携带着一股血腥味回来了。

仇羽随后跟着回来,神色皆然,看着战离渊的眼神,可敬可畏。

红锦被他那副模样弄懵了朝客栈外看去,所有人都撤了回来,她不解的推了推仇羽的肩膀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五仙教的人呢?”

仇羽咂了咂舌,看了一眼戾气绕身的战离渊,又看向红锦道:“死了。”

红锦双眼一睁:“死了?”

转而一想,看向战离渊的背影:“难道是王爷……”

话未说完。仇羽便道:“我们还没到龙门镇口。王爷就到了。我们还没开始杀敌。王爷已经开杀。以一敌百,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把五仙教杀个片甲不留。”

说到这儿,仇羽不甘道:“虞潇儿不在。看来,她是知道素问得了手,才会派人趁君儿受伤的时候攻来。她也因为重伤,才未能现身。”

“一个活口也没留?”红锦瞪大双眼道。

仇羽摇了摇头,小声的凑到她耳边:“全死透了。不过,不用担心。虞潇儿跑不掉。”

若不是为了找出五仙教的总坛。傲君当时也不会放她走。

2章

这一场打斗,结束的太快。

快到让仇羽都没缓过来。

快到,让等了许久热闹的各界人士,纷纷叹息失望。

同时,又对战离渊的身份,充满好奇。

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便可斩杀几百个五仙教,擅毒的毒女。

……

傲君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清晨。

刚醒来,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醒了。”柔柔的一吻落在眉宇,战离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把她从床上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傲君眨了眨双眼,浑浊的意识逐渐清醒,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胸口包扎的伤口,扭头看向战离渊道:“渊,素问她还好吗?”

胸口窒了窒,把她虚弱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中,战离渊把头贴在她的脸上,压低声音道:“你才刚醒,好好休息才是,可有哪里不舒服?”

傲君回想到素问的模样,抓住战离渊的手,认真担忧的看着他:“素问从八岁开始,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她对我的忠心我清楚。也一直以来当她是妹妹是亲人。你……”

知道傲君在担心什么,战离渊的搂着她,安抚道:“我知道。放心。我没有杀她。她是你的人,是生是死,由你处置。”

傲君从他的怀里出来,想要起身:“她中了一种很诡异的毒。那毒要了她的命是小。会折磨的她生不如死。我去看看她。”

战离渊担心她的身子虚弱,才刚醒来,不便下床。但又知道,恐拦不住她,便取来衣服,给她穿上,拦腰把她抱在怀里,径直出了房门,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傲君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你这样抱着我。以后要我如何在他们面前立威。”

唐门弟子可都在看着她们,脸上带着笑意同身旁的人交头接耳。

战离渊道不知,她竟这般脸皮薄,低下头来,望着其她,就见她红着小脸,孱弱的倚在自己的怀里,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下意识的把她搂紧了几分,低声在她耳边道:“不喜欢?那我这就将你放下。”

傲君及时搂住战离渊的脖子,眯着美眸警告她:你敢。”

嘴角的弧度勾画的越发的完美,战离渊看着气恼的模样,压下下巴,在她的唇瓣落下一吻。

傲君倒没有料到,他何时变的这么邪肆,不顾及他人的眼光,当即被他吻的猝不及防。

直到周遭一阵轰闹声传来,“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她方才如梦初醒,脸上腾的一下更红了,嗔怒的白了一眼战离渊,把头埋到他怀里:“你什么变的这般轻佻了。”

战离渊勾了勾唇,抱着她下了地牢的楼梯。

“小姐,你醒了。”红锦刚给素问送饭来。回头,就看到战离渊抱着自家小姐下了地牢。

傲君轻拍了下战离渊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战离渊不但不放,还把她抱的越来越紧:“你身子还没好,该听我的。”

傲君无奈,只好窝在他怀里,向红锦了解素问的情况。

红锦毫不隐瞒,把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以及莫忘可能,能够解了素问体内的毒的事情。

傲君听到红锦提及,便想起那夜在屋檐上面遇见的人,抿唇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传话,一个时辰后,我去见他。”

战离渊微微皱眉,眸色沉了许,看着怀里的小女子,终是没有开口阻止。

傲君抬头看向战离渊,就见战离渊泼墨般的眸子静静的凝着自己,她勾唇一笑:“我饿了。”

她不是不知道,战离渊担心他的身体。

可是,她更担心素问的情况。

她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养养身子便好。

可素问不同。

哪怕是多耽搁一刻,素问都会多受一刻的折磨。

是以,她才想没有马上去见莫忘。

而是选择一个时辰后。

这样,便可以吃了早餐,服下药后,再去见莫忘。

“好。我立马让人送吃的到房间。”边说,边抱着傲君出了地牢。

第186章在丹毒做交换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6章在丹毒做交换早餐后,傲君没让战离渊跟随,便如约去见莫忘。

莫忘坐在桌子前,正在品茶。一身湛蓝色的衣袍,如水般顺着凳子滑落在地。一黑的墨发只用一根青玉簪子缩起,余下的发丝,披在肩膀上。她这一推门,带起的风,撩起他肩膀上的墨发,贴在他白玉般的脸庞上,丰姿卓约,超然不凡的感觉。

尤其是他的侧脸,柔和的被光线勾画出来,没有一丝锋利,精致完美,倾国倾城。

傲君心道,那夜只闻其声,未见其他,料到是位长相不俗的公子,到没料到,却是个不输于战离渊半分的人儿。

关上门,傲君走到桌子前,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去提茶壶,想给自己沏一杯茶水,却听他道:“你伤势未愈。不宜饮茶。”

说罢,慢条斯理的从傲君里的手里,拿走茶壶,给自己又沏了一杯茶。

傲君看着手里没了的茶壶,尴尬了些许,也不兜弯子,直言道:“在下傲君。”

听到“傲君”的名字,莫忘垂在眼帘下的眸光微微一变,不疾不徐的饮掉杯盏里的茶水,并没有介绍自己是谁的意思,“我并不能解除你那婢女所中的毒。”

傲君正是为止而来。

如今,对方却告诉她不能解了素问体内的毒。

她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眯着眸子盯着他:“所以,你引我来的目地是什么。”

感受到傲君的气场发生变化,声音也冷却下来,莫忘微微抿了抿,看着面如寒霜,明显对自己不满的傲君,眸光微闪:“我可以让她,少爱些折磨。在沉睡中渡过。足够你找解药的时间。”

傲君听红锦说过,他之前给素问吃了一颗药,才让素问安静下来,昏睡了许久。

“需要什么。”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没有目地。傲君也不和他拐弯抹角,“想要我手里的千年雪蟾?”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

然而,莫忘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是一片清冽和疏离。

见他不语,傲君心里闪过一丝狐疑。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想要那颗丹药。”

她的手上,有两样东西是炼毒之人,趋之若鹜的宝。

一是千年冰蟾。

二是那颗丹药。

莫芊儿留下的双头螭蛇的胆血炼成的毒药。

唇角微勾,莫忘淡淡道:“看来,还不算太笨。”

被一个陌生人如此评论,傲君一张脸都黑了下来,抽了抽眼角,“那颗毒药就一颗,最后一场比赛中,已经……”

知道傲君想要说什么,莫忘不咸不淡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那日,你的男人,只服下半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剩下的半颗,就在你的手里。”

说到最后,他直视着傲君的双眼,似乎看透傲君心里所想。

傲君邪佞的掀起嘴角:“你任什么以为,我会同意。”

向她素取那颗,她救之不得的毒药。这个男人还真敢开口。

莫忘淡然一笑,并未多言。

见他沉默,傲君袖子下的手紧了紧,“你既然知道,我男人需要。我就断然不会将好不容易到手的毒药交出去。何必多止一举与我提这个条件。”

“你不必急着做决定。”莫忘的意思是,她可以考虑考虑。

傲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去。

“小姐。”在门外等候的红锦,看到傲君出来,连忙扶着她。

傲君回到房间,便将红锦屏退下去,看着战离渊道:“你服了那半颗毒药后,有什么反映?”

战离渊扶她躺在榻上,侧身跟着躺下在她身边,搂着她道:“那药还需要几种药材。”

傲君也知道,那日银啻焱就说过。

她靠在战离渊的怀里,问他:“我想知道素问中的毒到是什么毒。如何才能解毒。”

战离渊低头看着她:“怎么,这一趟没成功?”

傲君如实说:“他也不能解素问体内的毒。只能够让素问陷入沉睡。代价是,以剩下的那半刻毒药和他交换。”

战离渊听言,微微皱起眉头,眸色深沉下来:“你答应了?”

傲君抬眸看他:“就算答应他。他也解不了素问体内的毒。而且,答应他了,你怎么办。”

战离渊摸了摸她的脸庞,把她搂入怀中,“那你打算怎么做?调查五仙教?”

傲君抿了抿唇,垂下眸子陷入短暂的沉思,片刻,问他:“你对五仙教的了解有多少。”

战离渊道:“大概的都知道。五仙教的教主,曾是唐门唐王的首席大弟子。勾结苗人,背叛师门,偷走了毒王的秘籍。自立门户。但因为被唐门追杀,无处安身,便退隐江湖,近段时间才复出江湖。我听说,他们现在对外打着,救苦救难,能使人解脱的名声,救了不少百姓,博得了少的好名声。”

说到这儿,他看着傲君认真的道:“你身为唐门少主,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吧。”

傲君摇了摇头,“五仙教行事隐秘,在江湖各处有不少的分坛。都以救助山下百姓为名行走在江湖各处。但,我终于找不到那个叛徒。”

说到这儿,傲君的声音极为沉重:“我总觉得,五仙教这么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你想查清楚?”战离渊捏了捏她的鼻子,眼底一片宠溺:“等你把身体养好。我陪你一起。”

“不行。”傲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皇上派你去边境守城,已经耽搁一个月左右了。你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战离渊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邃迷人的双眼,含着笑意,凝望着她的双眼,“你别忘记。父皇派你来监督我。我若是去了边境,你必然要陪在我身边。否则,定会引起猜疑。”

战离渊这话一出,让傲君的眉拧的更紧了。

战离渊知道,她无法舍下素问而不问津,用额头一点点的抚平她紧皱的眉:“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九王爷和九王妃途中遇刺,双双跌落山崖的消息,就会传到宗政的耳里。”

傲君望着他的双眼,好半响,才冲他展颜一笑:“如此,甚好。”

第187章诡异的旋律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7章诡异的旋律傍晚,银啻焱派影给傲君送药。

傲君想要登门道谢,影却说:“主子说了,君姑娘伤势还没好。不必急着射。再则,君姑娘之前,也帮过我家主子,这谢大可不必。”

说着,影看了看一旁的战离渊,想要和傲君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傲君见他不便说的模样,想来要说之事,不能让战离渊知晓。

莫不是,银啻焱的病又犯了?

如果是真的。还恐怕很危险。

上次战离渊不在。

这次战离渊在。

又岂会错过这个机会

“多谢你家主子的药。”她扬了扬手里的药道。

影离开后,战离渊便拿过她的手里的药放在一旁。扶她躺在床上,给她换药包扎。

傲君看着她不说话,本以为,他不会用银啻焱送来的药,给自己包扎。

谁知,战离渊却打开银啻焱让送来的药,洒在她的伤口上,全神惯注,小心翼翼的她上药。

门外这时传来绍元的禀报声:“启禀主子,追查那丹药,有了下落。”

战离渊闻言,“嗯”了一声,给傲君上好药,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你早点休息。我很快就快就回来。”

傲君抓住他的手:“什么情况?”

战离渊握着她的手,放到被子里面,“我派人追查五仙教圣女的下落。有些眉目了。如果素问体内的毒药,真的五仙教所为。那么五仙教圣女的手里一定有解药。”

傲君抿唇,轻轻点头,“小心点。”

战离渊离开后,傲君也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去看见银啻焱。

银啻焱坐在窗前,似乎在等她,见她前来,雪川的瞳孔深处划过一抹光芒,“他走了。”

傲君也不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战离渊走了,走到他面前坐下,“那天晚上谢谢你。”

银啻焱饮着嘴里的酒,看了一眼傲君,并不说话。

傲君见他在喝酒,皱了皱眉,伸手把他手里的酒壶夺了下来,没好气的道:“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喝酒,不想活了。”

影一听傲君的话,立刻瞪大双眼:“什么伤?主子什么时候受伤了?”

说罢,便要给银啻焱检查,却被银啻焱一个冷眼扫的闭嘴,退出了房间。

待影退了下去,傲君才拿出那半颗毒丹,看着银啻焱道:“银啻焱,你那日说的话可是真的?”

清楚傲君问的是什么,银啻焱垂下眼眸,去拿傲君夺走的酒。傲君瞪他:“不许喝。”

银啻焱怔了怔,寒眸望着她,一眨也不眨。傲君被他的眸光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在担心孤。”就在傲君不自地的想要移开眸光时,忽然听到银啻焱说了这么一句。

她“啊”了一声,抬头看他,又眉回目光,准备把酒还给他,却又听他道:“你想要解药,只要和我说一声,我就会给你。”

傲君震惊的望着他,“当真?”

只要她要,他就给?

他是知道,发也要解药,救的人是他想要杀的敌人。

他真的这么慷慨的给?

傲君有些难不敢相信。

银啻焱低垂眼敛,执起一旁的茶在唇边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道:“当然。我说过,那些东西对孤来说,唾手可得。你想只,只需要和说一声便是。何需大费周章。”

傲君很是些质疑的他的话。

以银啻焱的行事作风,以及他当年对付战离渊的手段。

傲君很难相信,银啻焱真的会拿出解药,救自己的敌人。

除非……

“你想要什么?”如果他真的愿意给她解药。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我不相信这世间,有不需要任何代价,就能够得到想要的。”

“孤想要的很简单。”放下手的茶盏,他冷如清川淡如水的眸光,定定的将傲君望着:“你该是知道的。”

傲君轻轻的吐了口气息,抿着唇垂下眼帘沉吟半呼,才抬头看他道:“好,我答应你,跟你回云宫。但你必需,要先给我解药。”

听到长歌的话,银啻焱的眸光微微一闪,划过一丝难以旁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不急。”

他这话一出,让傲君微怔,“什么意思?你想要的,我给你。为何又……”

难不成,他方才只是说说。根本就是在玩她。

“孤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傲君的不信任,让银啻焱的眸交越发的冷却:“孤,不喜欢强求人。尤其是云宫未来的女主人。”

“我心甘情愿。”傲君拧着秀眉,看着他道:“再则,我的脖子上面带着凤灵。无论到哪里,都逃不出你的掌心。你还担心我逃不成。”

银啻焱明白她的意思,凝着她的眸光深邃的似能将她看透:“心甘情愿的前提下,是以解药为代价。”

此话一出,傲君当即语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的,她需要以解药,为交换的筹码。

否则,她怎么能够,随他回云宫。

见傲君一时无语,银啻焱也不急着需要答案,手掌一翻,一个锦盒出现在他的手里,放在桌面上,看着她道:“解药在这里。你拿去救他吧。”

傲君意外的看着他,又看向面前的锦盒,眸光又落在他的身上:“这……”

银啻焱的身子微微后倾,靠在椅子上面,眯着雪瞳望着长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看似毫无节奏,仔细听,却能听出那是一首优美的旋律。

傲君听着那旋律,总觉得很耳熟,好像曾在何处听过?

她有些恍惚,盯着他好看的让女人都嫉妒的手指,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隐隐的的出现她前世,被一股力量推下悬崖的一幕。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坠入悬崖时,她耳边莫名听到的旋律和现在所听到的旋律,极为相似。

心,骤然一紧!

耳边的旋律停止。

她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男人,而男人也正在望着她,眼底带着深意,他读不懂,但却,无端的觉得心疼。

“你没事,便好。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起身便走。

越过银啻焱的身边时,被银啻焱的大掌扣住手腕。

她一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还有何事?”

银啻焱眯了眯冷瞳,看着她道:“解药。”

他在提醒她,解药还没拿走……

188章终于等来了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188章终于等来了“原因。”她看着他道:“你要我完全没有目地的心甘情愿跟你去云宫。我暂时做不到。”

“孤说过,不急。”银啻焱把解药塞到她的手里,“不管你愿不愿意跟孤回云宫,做孤的王后。都改变不了命运。孤给你解药,只是不想你在为了他,百般折腾自己。不需要你立马跟孤走。”

傲君蹙着眉,凝着他。他唇角动了动,似笑非笑,“今夜,孤便会离开这里。”

“离开?”傲君心下一疑,“是要去攻打紫璃国?”

银啻焱放开她的手,眸光透过窗子投在窗外的夜空:“孤原本想助他臂之力。让他在此战中,可夺回兵权。但看样子,他根本就不需要孤的相助。”

银啻焱这话,让傲君犯起了疑。

银啻焱派人攻打紫璃国,连夺数城,只是因为,想要逼得宗政,不得请求战离渊出兵夺城?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宗政,不配成为孤的对手。”他眯着的眉宇间,是不可一世的孤傲与霸气。

这或许,也是傲君觉得最有说服力的解释。

像银啻焱这样,似与天并位的人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是宗政那样的气度短小,阴险狡诈的人。

“我想,他不会希望得到你的相助。”傲君握握手里的锦盒,心里很舍不得,只要拿到这个解药,就可以解了他体内的毒。

可是,如果她真的拿了。

那么欠银啻焱这个人情,如何还?

他不要她现在,跟他回云宫,以此交换。

就说明,这个解毒的丹药,是他毫无目地的给她的。

这般,她反而拿的心有不安。

若是战离渊知道了,这颗解药,是她从银啻焱这里拿到的,他恐怕宁可不解这药,也不会吃了这颗丹药。

“多谢你的好意。今晚,全当我没来过。”她放下手里的锦盒,毫不留恋的从他面前走过。

看着放在面前的锦盒,银啻焱深沉的眸子里带着丝丝难解的失落,又带着丝丝欣慰。

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以前的性子。

可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她这一世还会选择他?

“王……”身后的影,打断了银啻焱的思绪,“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银啻焱微微眯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起身轻拂着衣袍,走了房间。

影随后而出时,忽然发现桌子上的锦盒,眼底闪过一丝狐疑,顺手一捞,一把将解药带上,“王,药。”

路过傲君房间的银啻焱,眸色微敛,冷漠的道:“赏你研究。”

影一听,双眼放光,兴奋道:“谢王的赏赐。”

影虽然身为银啻焱的私人御医。

但王手里拿出来的毒药也好,解药也罢,都不是出自他的手。

而是王自己亲自炼制的。

他平常根本就看不到王的药。

今日难得,何等兴奋。

…………

等银啻焱和影的身影,离开龙门客栈,红锦才折回房间跟傲君汇报:“小姐,他们走了。”

傲君抿了抿唇,走到窗子前,盯着银啻焱和影离去的背影,跟红锦道:“羽在何处?”

红锦道:“方才听闻素问醒来了,他端了些吃的去看素问了。”

傲君点了点头:“传他来见我。”

红锦应声离去。

不一会儿,便领着仇羽来见傲君:“君儿,何事?”

仇羽见傲君站在窗子前望着夜色发怔,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问:“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快回床上休息。”

傲君让红锦外出守着,跟仇羽说:“跟我来。”

不知道,傲君想要干什么。仇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跟她来到书桌前。

傲君在纸上迅速的写下一封信,交给仇羽,神色严肃的认真道:“你亲手,把这封信,送到月心的手里。切记,一定要亲手送到月心的手里。如果,被人发现了踪迹,一定要毁了这封信。”

“什么事情,如此重要?”仇羽说着,便想打开信开,却被傲君用手阻止了:“这件事情,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仇羽甚少见到她神色如此沉重严肃,想来这信里的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

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便不问就是。

无论如何,相信她。

“放心吧。我会把这封信送到他的手里。只是……”仇羽皱起了眉,有些不放心的道:“我走了,这客栈只剩下红锦和你。你现在受了伤,如是客栈里的那些人,想要对你不利,可怎么办?”

顿了顿,他又道:“殿下杀了五仙教那么多人。五仙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体。万一我不在的时候,那个叛徒来了,你如何应付?”

傲君笑了笑,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没事。这间房间里的机关,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人可以活着进来,活着了去。”

傲君的这间房间,机关重重,哪怕是武林高手闯进来,启动了机关,也恐怕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可仇羽还是不放心,便道:“不如,报信给……”

话还没说完,就被傲君打断:“好了,我知道怎么做。这些小事,不必惊动义父。你且容易去吧。”

他是客栈的掌贵,也是这里的防线,如果大晚让人瞧见他离开客栈,便道客栈无人,自然会在傲君受伤的时候生事。

可如果容易成别派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仇羽见傲君坚执,便只好如此,容易成散侠离开了客栈。

傲君让红锦去地牢,观察素问,把素问的情况向她汇报。

红锦有些犹豫,但傲君说:“你最了解素问。最熟悉素问。你去观察她,比旁人要仔细。我这房间的机关关起来,外人闯不进来。”

红锦想了想,点了点头,退出房间的时候,将房门的机关打开。旁人碰不得房门,否则,便会触到暗器。

傲君在红锦走后,便把机关给关了。

然后,折回到床上,盘坐起来,调息疗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约一个时辰后,沉重的房门,被一股力量从外面轰开,一阵厮杀声在响而逝。

傲君闭上双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终于来了。

第189章鹿死谁手,走着瞧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89章鹿死谁手,走着瞧果然,下一瞬,一股劲风卷入了房间,直袭盘坐在床上的傲君。

傲君陡然睁开双眼,汇聚在掌心的力量,硬生生的接下了对方的致命的一击。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都被对方的力量震的退。

傲君受了伤,自然是不敌对方这一掌,当即,身子一颤,一口老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袭击的来人,虽被震退,受了点内伤,但相比傲君,自然不用说。

“好一个黄毛丫头,有点本事,承了本教主一掌,竟还没死。”那人开口,声音老沉,很是狂妄狠戾:“就是你暗算潇儿,向武林各界颁发屠杀令,要处置潇儿,铲除我五仙教。”

傲君吐年嘴里的浊血,眯着双眼,看着朝自己走来男人,指尖一弹,一旁的烛火瞬间燃起,照亮房间,也让傲君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我当是谁,原来是师门的叛徒。”面对来人的质问和杀气,傲君丝毫不慌张,一副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情,轻蔑道。

唐虞霖听到傲君这话,老脸一变,这辈子,他最讨厌听到的,便是“叛徒”这两个字,就像一根扎在他心上的的刺,一碰就疼,一碰就能让他爆炸。

只要唐门存在,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叛徒”一名。他一辈子,都要被唐门欺压,耻笑。

“你这小女娃娃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教主面前放肆。”唐虞霖看到傲君,满心的愤恨和仇恨,便满上胸腔,“看是你这黄毛丫头厉害,还是本教主厉害。”

傲君不屑的冷哼一声,“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今日,我便以唐门少主的身份,替义父他老人家,为我唐门清理门户。”

说罢,她指尖一弹,一股力量弹向唐虞霖,唐虞霖立马闪躲。

与此同时,一阵砰撞声响。房门无人自关起来。

唐虞霖见状,心知这房间里面设有重重机关,立刻朝傲君的床榻洒去一片暴雨梨花。

傲君受了伤,躺闪自然不行。

她手在枕头底下一按,头顶蓦地罩下来一个铁笼。

暴雨梨花瞬间洒在铁板上,穿出一行的洞孔。

可见那暴雨梨花的威力。

然而,傲君带着手套的手,却一针不落的将暴雨梨花尽收手底,在铁板打开的刹那,洒向唐虞霖。

唐虞霖知道傲君受了伤,想来是躲不过他的攻击,却也没料到,她设下的机关护住了她。

他更没想到的是,傲君不仅躲过了,竟还将他的暴雨梨花丰还回来。

他骤然旋转身子,躲闪暴雨梨花的攻击,便要去破傲君的机关笼。

可他还没靠近傲君,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

他脸色一变,蓦的抬头,便见头顶的暗器如雨般的洒了下来。

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与不屑,这点暗器,就想对付他,太不自量力了。

当即闪过攻击,猛甩衣袖,劲风卷起密密麻麻的暗器,如雨般的朝傲君的机关笼洒去。

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声传来,暗器射在机关笼的铁板上,穿出无数个洞孔。

以正面的角度直观来看,铁板后面的人,恐怕也要被射的浑身血洞。

“哼,这点小伎俩,也敢拿出来班门弄斧,不自所谓。”看到铁板上面密密麻麻的铁洞,和空气里弥漫出来淡淡的血腥味,唐虞霖自然以为,傲君此时此刻,哪怕是躲在机关笼里,也已经九死一生:“今天,我便要以你唐门少主的尸体,来为我五仙教在江湖上立足铺路。也让那个老东西偿偿,失去疼爱之人的滋味。”

他说到最后,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似乎恨不得把心中憎恨之人,剥皮抽筋,生嚼了吃。

轻敌之心,憎恨攻心,唐虞霖根本就没有发现,头顶出暗器的机关里,正弥漫出一层一层的浓烟。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那浓雾已经从他的头顶飘了下来。

“我已经百毒不侵,就这区区的迷香和软筋散。根本奈何不得我。”唐虞霖眯着眯阴戾的双眼,挥开面前的迷香,不屑的道:“那个老东西培养出来的少主,也不过如此。”

说罢,便朝傲君走去,根本无畏迷香和软筋散。

待到机关笼前,他一掌将那机关笼打开。

原以为,能看到傲君千疮百孔的尸体,可不想,机关笼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一怔,心道不好,上当了。

连忙出朝,朝身后攻击。

可这一招,却实实在在的攻空。

傲君根本就不在他的身后。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你高兴那么做甚。”蓦地,声音从头顶传来,唐虞霖大惊,未抬头,便朝头顶洒去暗器。

然而就在唐虞霖扬起脖子的这一瞬,夺命千丝牵,就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

那股寒至的骨子里的寒意,让唐虞霖如临大敌,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朝身后攻击。

房间里面浓雾弥漫,视线模糊,难以看清楚四周的事物。

傲君屏住气息,唐虞霖一时间,很难准备的找到她的方位,连攻几掌,都落了空。

“如果你在动。我不保证,你的人头,还安好的寄放在你的脖子上。”扯了扯手里的千丝牵,傲君风轻云淡的声音,在唐虞霖的身后响起。

唐虞霖蓦地转身,身后除了浓雾,空空如也。

肩膀,被一只手搭上,他身子一僵,脸庞气的铁青,竟让一个黄毛丫头给耍了。

脖子上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知道,那绝对是可以在瞬间,割掉他脖子的东西。

但傲君,根本就没打算杀掉唐虞霖。是以,并没有下杀手。

而在唐虞霖朝他暗中洒暗器的瞬间,手一陡,先割掉了他的一条胳膊。

那夺命千丝牵何等的锋利,只是在唐虞霖的肩膀一划,连钝感都没有,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弥漫出来,一条手臂掉落在地上。

冰蚕丝太过锋利,伤口来的太快,快到唐虞霖连整条胳膊掉落在地上,都没反映过来。

半响,迟来的剧痛,才让他疼的扭曲了身子,喉咙发出悲呜的声音。

迷烟散尽,房间里的一人一物清晰呈现。

地面一片血红,血泊里躺着一条断臂。

第190章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90章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傲君慵懒的坐在床边,睨了一眼地面的血泊,看向唐虞霖那张失血过多,而苍白无血的脸庞,眯起了危险的眸子,“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杀你。”

唐虞霖怎么也想不通,他会被傲君一个黄毛丫头擒住,更不甘心,他潜心十年的修炼,竟不敌这丫头三腰猫的功夫。

而且,她明明就受了伤。

“你故意放消息出去,就是为了引我来。”他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喷火的双眼瞪着,倚在床上,受了重伤的傲君,恨不得用眼神把傲君撕裂:“你也是故意,让我打伤你。”

傲君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父女俩都没有。”

她放消息出武林,要处置虞潇儿,铲除五仙教,本身就是要引唐虞霖来。顺势,将九宫也引来。

她的真正目地,是唐虞霖。

是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直不离开龙门客栈,也是为了等待唐虞霖上钩。

方才,她也是故意,迎上他这一掌。

虽然她受了伤,但为了让唐虞霖轻敌,她自然是要受些他的伤。

否则,直面迎战。

受伤的她,想要拿下唐虞霖,绝非易事。

是以,才会出此下策。

算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吧。

如果不是她胸口有伤,她也断然不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

唐虞霖的左手,立刻去抓住脖止的冰蚕丝,傲君才发现,他的左手竟是铁手,上面是锋利的刀刃。

傲君知道他的意图,想要割断脖子上的冰吞丝逃跑,讥诮的勾唇道:“别在负隅顽抗了。别说你割不断这冰蚕丝。就算你割断又如何,这机关笼里的机关,只开了两重,你连这两重都逃不过。还妄想逃走。呵,我都替你丢人。”

她说罢,指尖一弹,夺命千丝蚕瞬间将唐虞霖的身子缠起来,“这冰蚕丝上涂有剧毒。你越是挣扎,毒药入体越快。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你就化成一滩血水。”

唐虞霖想要挣扎,听了傲君的话,却又不敢挣扎。

“好一个狠毒的小妖女。”唐虞霖怨恨的眯起眸光,似化成利刃一般,射向傲君:“你敢杀我。九宫不会放过你。”

傲君一怔,眯起了升起杀气的双瞳,睨着他:“九宫。哼,你以为说出他,我就不敢杀你?”

九宫是虞潇儿的未婚夫。也就是唐虞霖的女婿。

傲君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一点。

九宫救走虞潇儿的时候,她就说过,从此,与他生死无话。

这次,九宫若真来救唐虞霖。

她再也不会手软,放任他一次又一次的触及她的底线。

她更不希望,冷月心最终调查出来的结果,会是她所想的。

“你缠着九宫不放。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九宫面前,就是想要从潇儿的手里抢走九宫。呵,果然和那个人面兽心的老东西一样无耻下流。”唐虞霖怒极反笑:“杀我,你一定会后悔。九宫会为我报仇。无论是你车家,还是唐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傲君揉了揉眉眼,从床上下来,走到他的面前,嘴角扬起一丝邪佞残酷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可是五仙教的教主,哪能这般默默们闻的死去。”

说罢,一把抓住唐虞霖朝外走去。

客栈外面一片死寂,无论是住客,还是店小二,唐门弟子,都倒了一地。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是唐虞霖的杰作。

“小姐,你没事吧?”

许是察觉客栈异常的安静,红锦发现了不对劲,连忙了了地牢,来寻找傲君。

这才发现,整个客栈的地上,都躺着尸体。

而自家的小姐手里抓着一个浑身是血,断臂的男人。

“小姐,你可有受伤?”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来刺杀傲君的,红锦顿时的脸色一白,紧张起来。

仅管自家小姐现在没事。

可谁知道,小姐有没有在打斗过程中受伤?

见红锦焦急担心的打量自己,傲君握着好的手微微用力,让她感受到,她还有力量,没无大碍:“放心,我没事。你来处理客栈里的人。”

红锦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小姐,你要小心点。”

说着,看了一眼唐虞霖,退到一旁。

傲君亲自抓着唐虞霖下三楼,走到楼梯前的时个,停下了脚步,抬头朝某个方向看去。

果然,那人站在窗子前望着她。

整个客栈的人,因唐虞霖的出现,都中毒过去,唯有他一个,完好无损。

他到底是什么人?

“砰”

窗子传来关闭的声音。

看到傲君带着唐虞霖从房间完好的里出来,莫忘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微微上扬,关上窗子,便回到房间里面继续休息。

看着紧闭的窗子,消失的人影,傲君收回目光,抓着唐虞霖下了地牢,便将他关在牢房里。

就在素问的牢笼隔壁。

唐虞霖一入牢房,便看到中了毒的素问,眼底闪过一丝阴暗的光芒,嘴角上扬,从容不迫的进了牢房。

傲君暗中观察他,他眼底闪过的光芒,被傲君尽收眼底,“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唐虞霖瞟了一眼傲君,又把眸光落在了素问的身上,突然仰天猖狂大笑起来。

傲君由着他狂笑,待他笑声停止了,才道:“这毒药颇有些意思,中了此毒不但人的身体会发生颜色的变化,就连牙齿锋利的能咬碎任何东西。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

唐虞霖不置可否挑眉,看着傲君的眼神很是轻蔑:“你唐门解得了此毒吗?”

傲君眯起瞳孔笑了,笑的无声,笑的邪佞,笑的让人心底发颤:“唐虞霖,哦,不,一个叛徒,不配姓唐。”

唐虞霖目眦欲裂,像个发狂的困兽一样恨着傲君:“本教主,不屑于唐姓。”

唐字姓,是入唐家堡时,唐王所赐。

那个时候,他为唐姓,而感到骄傲。

现在,他憎恨这个姓。

每每听到唐姓人氏,看到唐门弟子,他都宁可错一百,也不愿意放一个。

天晓得,他多么憎恨这个姓的所有人。

“你五仙教炼出这中邪药,想必,你还没有亲自试过药。”傲君无视他的愤怒,手掌一翻,一条白绫夺袖而出,缠上素问的脖子和身体,把她的后背拉贴到牢笼上面,取出一把刀,插入素问的肩膀,让人取来一个碗,接了半碗素问身上的血。

唐虞霖看到傲君此举,脸色陡然大变,“你,你想干什么?”

第19命1章傲君命危

毒步天下:难驯妖孽夫君正文卷第191章傲君命危放开素问,傲君端着手里的碗,走到唐虞霖的面前,看了一眼碗里的绿色血液,笑的邪佞,“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罢,狠狠的担住唐虞霖的嘴巴,强行把药管道他的嘴里,迫使他喝下去。

唐虞霖现在就是板子上的肉,任由傲君宰割。

毫无半点的抵抗,就喝下了半碗素问的血。

“五仙教名声大噪,今日不同往日,已直追唐门。”傲君手轻扬,手里的碗飞了出去,掉在唐虞霖拼命挣扎的面前,双臂环胸,抬着下巴,以一种绝对的睥睨天下的姿态,瞰俯着趴在地上狂吐不止的唐虞霖,眯着的眸子深处是潋滟的寒光与讥诮:“你身为五仙教的教主,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解此毒。”

唐虞霖深知此毒,只要碰到一点点,便无药可救。

虽然,不至于立刻毒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后的过渡。

但是,此毒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研究出解药。

往日里,都是抓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做为实验。

整整三年,解药都不曾研究成功。

纵然是他,也没有办法解。

“好一个唐门少主。够狠够毒。”回过头,唐虞霖怨恨的瞪着傲君,眼中仿佛淬着世间万般剧毒,噬毒着傲君,让傲君生不如死:“你会后悔的。”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让九宫救走了虞潇儿。”与唐虞霖满眼的怨恨不同,傲君眼底带着笑意,只笑意冷的彻骨,让人寞名的背脊发寒。

纵是唐虞霖这样见过世面,阅人无数,在毒物里摸爬了几十年的人瞧见,都有些发悚。

偏偏,傲君笑的邪佞,妖冶。

若早知,虞潇儿在素问的身上动了手脚。

她当初,段然不会为了还九宫一个人情,让九宫救走虞潇儿。

“哼,就算老夫今日死在这里。来日,九宫和潇儿,也会替老夫报仇,将你车家,唐门诛连九族。”唐虞霖摸去嘴角的血,狂笑起来。看似,一点也不点不畏惧死亡。

这一点,傲君早有所觉。

义父曾说过,唐虞霖是他弟子中,最为狠戾,也是天赋最高,最具有野心的一个人。

他不怕死。

他的狠,不仅仅是对付敌人。更是对他自己。

傲君不马上杀他,不过是不想让他痛快的死。

一来是想以他试毒。二来是战离渊和冷月心,没有顺利拿回解药,唐虞霖还有利用的价值。

相信,虞潇儿得知唐虞霖在她的手里,一定会乖乖的交出解药。

“我车家与唐门纵有被诛连九族的那天,你也没机会看到。”傲君俯下身子,凑到唐虞霖的面前,美眸眯起一条缝隙,锐利的寒光似一把出鞘的宝剑,直射唐虞霖,声音越发的低沉邪佞:“不过,你的死,会在我眼前。来人,取一把剑来。”

立马有人递上一把剑。

傲君接过长剑,毫不犹豫的从唐虞霖的后心贯穿过去。

她尺寸把握的极好,能够让唐虞霖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却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要瞧瞧,这毒药在唐虞霖的体内,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唐虞霖疼的浑身抽蓄着倒在了地上,宛如一条生死挣扎的死狗。

“好好看着他。记录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反应。”冷冷的抛下这一句,长歌这才离开地牢,回到自己的房间。

“噗”

回到房间的一刻,她终于支撑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倒点倒下。

“小姐。”红锦及时扶住她的身子,把她扶坐到床上,取来药箱,忙道:“小姐,你的伤口又流血了。你先躺下,我给你上药。”

傲君低头一看,胸口一片血红。

胸口的伤口,在抵挡年唐虞霖那一掌的时候,就震裂了。

只是当时抓唐虞霖的信念,兽过了疼痛,她才一直支撑到现在,没有倒地下的。

“没事,别大惊小怪,去关门。”她靠在床上,给红锦使眼色。

红锦立刻去将门关上,从药箱里取出来消毒的酒精。。

傲君撕开胸口的衣服,果然看到伤口裂开,伤口再度撕裂,是非常严重的,血止不住的流,伤口也比之前大了很多。

红锦看的脸色泛白,立刻点住傲君的止血大穴:“小姐,你躺好不要动。”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姐受伤。

可却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

她赶紧用干净的帕子,给擦试伤口。

傲君见她的手有些发抖,抿了抿唇道:“我自己来吧。”

处理伤口这种事情,红锦和素问自很熟练,可论起来,还是傲君自己最拿手。

红锦咬着唇,摇了摇头,红着眼眶,眼底含着泪,不让傲君动手。

素问已经变成那样,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更不能让傲君,再有一点点的差池。

傲君鲜少见到红锦这般,叹了口气,便不在说话。

这一放心,眼前便泛黑,难以支撑,不多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傲君这一昏迷,可把红锦吓倒了,她只会处理外伤,可却不会医伤啊。

探了一下傲君的脉搏,极是虚弱。

她立刻掉头朝外跑。

莫忘才睡下,眼还没阖,房间的门,就被人急促的敲响。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红锦的声音带着哭呛,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来救莫忘的。

莫忘心一提,想也没想的从床上起身,看来和衣躺下是对的。

打开房间的门,红锦红着眼,泣声道:“我家小姐几日前受了伤,方才……”

未等红锦把话说完,就被莫忘打断:“带我去见她。”

红锦匆忙的带着莫忘来到傲君的床前。

当看到傲君胸口伤口,血流不止的时候,好看的眉,拧的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去准备热水,快。”从胸口拿出一个瓶子,莫忘倒出一颗丹药,担着傲君的嘴巴塞了进去。

然而,拿出一瓶止血药,倒在傲君的伤口上。

可伤口太大,点止血的穴道,都没能让血停止,转眼一瓶的止血药,都倒在了傲君的伤口上。

还是不起作用。

莫忘的脸色变的难看,立刻给傲君号脉搏,神色陡然一变。

“竟然知道自己中了毒,竟还要拼命。”莫忘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傲君的体内,竟中了一种奇毒。

这种奇毒,在身体内并不起眼,可以说,无伤的时候,不会复发。

但一亘受伤,伤口就会血流不止,难以止血。

看毒性的程度,应该是刚中毒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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