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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剧庄园》 正文 第一章 第一次试探 米糍市是历史悠久的老城市，古代的一位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这里的米糍，所以赐地名米糍。 自从卓氏在米糍市的纳税额达到了一定数额，卓南成便陆续收到慈善义卖、各种峰会、总裁培训班、社交晚宴等的邀请函。刚才，卓南成先生再次收到了朴恩莲的邀请函。朴恩莲是朴氏的千金，是邀请卓南成最多次的人。 最初参加这种晚宴，卓南成都要精心准备一番，去了几次也就……随意了？不，他依然要精心准备一番。他盛装出席了晚宴，朴恩莲再次露着红彤彤的大牙龈笑得合不拢嘴地迎接了他。晚宴过后的舞会上，朴恩莲走到卓南成身边，对卓南成说：“爱打扮的男人有三种：尊重别人，喜欢美，炫耀服饰。”卓南成说：“我是第四种，是因为热爱生活，让生活有仪式感。你猜错了，输了要罚。”朴恩莲说：“先别着急罚，你来猜我，如果猜对了算你赢，猜错了咱俩扯平。你猜我为什么喜欢办社交宴会？”卓南成说：“因为你年轻漂亮，活泼开朗，喜欢交际。”朴恩莲说：“错，这些聚会是我必须要举办的，这是我们家的一个项目，策划这些聚会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也并不讨厌这部分工作。”卓南成问道：“你们家并不涉及餐饮类，也不涉及会议策划类，为什么要举办这么多聚会？”正在这时，柳若诗走过来对朴恩莲说：“朴公主，柳氏管理层对我们合作的那个项目进行多次可行性讨论后，发现了几个细节的风险评估不够严谨，我这儿列了出来，朴公主拿回去再补充一下。” 这位柳若诗是柳氏集团的千金。朴家和柳家是米糍市最有势力的两家，米糍市的商界也以这两家为核心形成了两个圈子，一个是低调的柳氏联盟，一个是高调的朴氏联盟。不过这两个圈子的商业原则不太一样，柳氏联盟的合作原则是共赢，朴氏联盟的合作原则是套路。之前卓家也跟柳家曾合作过几次，卓南成知道柳家做生意很严谨，虽然每次合作的项目都很圆满很漂亮，但是费心费力利润少。卓家跟朴家合作的次数要多一点，朴家总是胸有成竹，谈笑间朴家的几个得力下属就能把事情办好，卓家也跟着朴家很轻松自在地赚到了不少。虽然很多朴氏联盟的人浑身上下都有一股雾霾渣子味和猥琐气质，但是他们总觉得自己是贵族里的战斗机，他们相互之间互相自恋地尊称王子和公主，称呼的次数多了也就成了习惯，后来外面的人也随着他们的习惯这么称呼他们。同时，朴氏还喜欢给一些凭自己本事靠自己劳动吃饭的平民百姓取外号，不仅有中文的还有洋文的，比如：loser。 朴恩莲对卓南成说：“看吧，我就知道跟柳家做生意最麻烦，每次都要推敲，都要可行性分析再分析。”卓南成说：“柳氏做事的确很严谨，而且他们好像很少举办这种聚会，他们都很节俭和朴实。”朴恩莲说：“他们也很少参加这种聚会，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因为要把这个可行性分析报告当面给我，今天柳若诗根本不会来。每个跟他们做生意的人都觉得辛苦，哪像我家，一切运筹帷幄，在愉快的气氛下吃吃喝喝几次，轻轻松松就把钱赚到了。”卓南成问：“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做生意？”朴恩莲说：“相逢是在所难免的。” 卓家虽然也跻身于贵族之列了，但是过去那些年一直都是苦苦打拼，卓南成跟朴恩莲合作过几次，才知道做生意还有一种轻松惬意的方式。卓南成接触到了老贵族们，发现卓家相对于那些根基更深的贵族们只是贵族里面的小鲜肉，要想保住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名誉和财富，必须以自己为圆心以利益为半径画个圈，多跟其他老贵族们来往。以朴家为核心的朴氏联盟的特点是拉关系讲人情搞小圈子玩套路，朴氏联盟更能满足卓南成这种商界新贵的成就感和虚荣心，卓南成在朴氏联盟能够快速结识老贵族。虽然朴恩莲的人品相貌和才气都很一般，但是朴公主在朴氏联盟里受到了最多的吹捧，利益诱惑加上在那华丽舞会宴会的绚丽灯光之下，在那美丽的服饰和首饰衬托之下，卓南成看朴恩莲觉得朴恩莲像女神一样令人仰慕。本来就自恋的朴恩莲捕捉到了卓南成的眼神。朴恩莲从卓南成的眼神中得出，话题还可以再深入一点。 朴恩莲问卓南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朴氏做生意更轻松一些，也没有太多条条框框，做事更灵活自如一些？”卓南成说：“是的，你们是如何做到这么游刃有余的？”朴恩莲说：“我们能做到游刃有余，是因为我们有资源，主要是人脉资源和信息资源。人和信息，是我们的法宝。这也是我们频繁举办聚会的原因。”卓南成问：“你们是通过聚会来获取资源和信息？”朴恩莲反问：“看来卓先生是有资源和信息要拿出来跟我分享了？”卓南成听到后，再看整个聚会没了刚才的绚丽，反而觉得阴森恐怖深不见底，但同时又有种前去探险寻宝的冲动。朴恩莲看到卓南成眼瞪得好大，再次露出大牙龈，哈哈大笑：“做生意不都是要多知道些信息，多掌握些资源吗？我们的途径更多，速度更快，范围更广。我知道你们也有个生产面膜的项目，不如我们尝试多分享资源和信息呀。”卓南成说：“这个项目我的母亲参与比较多。既然朴公主对面膜的项目感兴趣，我以后也多跟进一下，朴公主也可以联系我的母亲。”朴恩莲说：“通过你，我可以接触你的母亲，或许以后还有机会跟你的母亲做生意，这就是资源和信息优势。是不是像滚雪球一样？”卓南成说：“这个雪球看上去还不错。”朴恩莲说：“你会越来越喜欢这个雪球的。” 正文 第二章 拒绝活动邀请 次日，卓南成跟自己的母亲提起了朴恩莲的话。卓母对面膜的热情要高于做生意的热情，她做面膜项目是美容院的聊天群里几个人七嘴八舌做起来的，所以听了卓南成提到朴恩莲后，她没放在心上。卓南成忙其他的事，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过了几天，卓母这边的面膜又要质检。卓母去了趟质检部门，恰好碰到了朴恩莲。朴恩莲问卓母：“您应该是卓母吧？”卓母说：“是的，朴公主今天也来这边办事？”朴恩莲说：“我有几个好闺蜜都在商场有化妆品专柜，本市和其他城市都有，她们告诉我这几年化妆品很好做，建议我试试，我已经找好销售渠道了，供货商也联系得差不多了，今天再到处转转生产环节涉及的这些部门。”卓母问：“你的厂房都找好了？生产环境也很重要，稍微有点不慎，菌类就不达标，产品就不合格。我们几个老姐妹合伙做了个这个项目，遇到了很多想不到的问题，已经反复折腾了好几次呢。”朴恩莲听到卓母这么说，顿时表现得惊讶了起来，她张着嘴，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卓母，一会儿就是午饭时间了，我请您到旁边吃东西怎么样？您教教我都会遇到什么问题？您放心好了，我以后绝对不跟您做同样的产品，不跟您竞争。”卓母以前听姐妹们说起过朴恩莲的霸道作风，心里有些不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又碍于自己家里跟朴家的合作，也就答应下来了。 卓母、朴恩莲还有朴恩莲的司机阿特和助理阿朗一起吃饭。卓母点了一个菜，其他的都是朴恩莲点的，卓母发现朴恩莲点的菜大都是卓母喜欢吃的。卓母心里开始想：她怎么恰好点了我喜欢的菜？朴恩莲观察卓母的脸色，看到卓母盯着桌子眉头紧锁地思考问题。朴恩莲问卓母：“您是不是常去水调曲尾吃饭呀？水调曲尾的老板是我家以前的司机。我们每次去，都会关心他的生意怎样，他每次都很开心地跟我们说哪个夫人喜欢吃他的哪个菜，而且这些人都常去，他觉得这是你们对他的认可。我们听了也很开心。我也就知道了卓母喜欢吃什么，刚才也特意点了几个您喜欢吃的菜。”卓母听后，眉心舒展开来，说到：“那也要感谢朴公主这么有心。你们对司机这么关照，真是心善。”朴恩莲说：“外面的人常看到我们对员工怎么严厉，说我们霸道，其实我们都是为了员工好，对他们严厉他们才能有长进，我们一步一步培养他们，他们独当一面了，我们才能轻松。你看我们的阿特和阿朗，现在这么年轻，不能总是给我开车和做助理，他们以后也要有所发展。我会慢慢地让他们做些其他工作，或许以后他们也都自己出去创业或者当我们分公司的总经理了呢。”卓母说：“我并不懂管理，家里的生意我很少过问。做这个面膜，是我们几个姐妹一起做，平时也是我们自己出来办事。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个管事和管人都是大学问呢。我以后还得多向你学习呢。”朴恩莲说：“我们也不懂管理，只是把员工当亲人，不把他们当外人。卓母，您下午还要去哪些部门审批，您把这些交给阿特和阿朗，让他们帮您做这些。咱俩喝会儿茶，您跟我讲讲生产过程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卓母心想把审批的事情交给他们应该没有问题，毕竟她都自己跑过几次了，材料都是自己填的，心里有数。他们去了运气好就通过，运气不好就再拿回来。吃完饭大概下午2点左右，阿特和阿朗去办事，朴恩莲和卓母喝茶聊天。下午4点左右，阿特和阿朗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回来，他们说所有的一切都办妥了，所有的章都盖齐了，还带回来后续经营指南、常见问题处理方法和各个环节的联络人电话和邮箱。卓母再三感谢后，他们就各自回家了。 晚饭后，卓母让卓南成看看她的这些审批有没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被朴恩莲做什么手脚。虽然今天朴恩莲在卓母面前展现了细心和关心下属发展的一面，但是卓母就是信不过朴恩莲，她靠女人的直觉判断朴恩莲绝对不是好人。卓母千叮咛万嘱咐卓南成以后跟朴恩莲一起做事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多长个心眼。在这一点上卓父也支持了卓母的意见，卓父说：“咱们家打拼到这一步，是踏踏实实走过来的，吃了不少苦下了不少功夫，将来能扎扎实实稳中有进就是很大的成功了。”听了自己父母的一番话，卓南成想起了那天晚上跟朴恩莲对话的场景，当时自己也有第六感，当时觉得诡异感到一阵发冷。卓南成心想：以后跟朴恩莲合作还是要多盯紧些。 第二天，朴恩莲打电话给卓南成：“卓王子，上次说过你要跟我分享面膜生意的人脉和信息，迟迟也不见消息。还好，我昨天偶遇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很随和，她做生意的态度很轻松，我很喜欢你的母亲呀。”卓南成说：“我正要感谢你费心帮她走批文，要不是你帮她，她还不知道要跑多少次呢。另外，她做生意的心态一向都很轻松，以前也开过花店和服装店，现在做面膜是她的几个一起做美容的姐妹做起来的，我问过之后发现我不好参与，所以也没法跟你分享。”朴恩莲说：“现在的化妆品行业发展势头特别好，尤其是含有草类、花类、果类等天然成分的化妆品，成分安全、价格实惠，深受学生和刚毕业的职场新人的喜爱。而且你母亲做的是面膜，以前只有女性敷面膜，现在男性也敷面膜呀，市场更是大着呢。”卓南成说：“那我首先买几片我母亲的面膜，支持一下她。哈哈哈。”朴恩莲说：“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市场和利润都很大。前景和钱景都很可观。还有，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周末我们有个保护动物的活动，希望你能参加。”不知道为什么，卓南成听到“活动”这两个字，有点厌烦。突然觉得卓恩莲不够踏实、不够专业、不够上进、不够漂亮、不够性感……卓南成说：“周末我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办事，我要陪她。” 卓南成的这个朋友，是卓南成的前女友林溪眉。不只是因为卓南成的第六感和卓母的直觉导致卓南成排斥朴恩莲，更因为卓南成的前女友的到来。只要林溪眉出现在卓南成的生活里，卓南成就只被林溪眉一个人吸引，排斥其他女性。 朴恩莲失望地说：“那很遗憾呀，我们只好下次再聚了。”朴恩莲很不满意卓南成的这个拒绝理由，朴恩莲认为卓南成可以说项目上有事需要处理，可以说是自己的父母有事，可以说是自己要去检查身体，但是他说他要陪朋友。朴恩莲认为其他理由都是朋友这个类别之外的，他是因为选择了别的事情而放弃了朋友；而卓南成说的是陪朋友，那他就是选择了别的更重要的朋友而放弃了朴恩莲的活动，说明在卓南成眼里有比自己更重要的朋友，或者卓南成根本没把自己当朋友。朴恩莲心想我一定要让卓南成变得因为我而放弃其他人。 正文 第三章 心里的嫦娥 卓南成的感情状态一直都很神秘，有人说他有女朋友，有人说他没有，有人说他是同性恋，有人说他不近女色。比较正式的说法是他曾经有个很倾心的女朋友后来不在一起了，再后来卓南成就变成了神秘王子。卓南成跟林溪眉是校友，林溪眉之前和林溪眉之后，卓南成都没见过林溪眉这么特别的女孩子。很多人都猜测能令卓南成神魂颠倒的女生的样子。猜测她一定是个美貌出众的校花，或者是个懂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的才女。其实，都不对，林溪眉的特别之处不是美也不是才，而是她的轻盈。林溪眉身高只有162厘米，比182厘米的卓南成整整矮了20厘米；林溪眉并不是流行的瓜子脸和鹅蛋脸，没有尖下巴，她是圆圆的脸，反而卓南成长了一张俊朗的鹅蛋脸；林溪眉的耐看之处在于她的小巧可爱的鼻子、苹果肌、眉清目秀和唇红齿白，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纯真温暖的感觉。卓南成的五官比较立体，浓浓的眉毛，眉形比较直而且眉梢微微上挑，眼睛双眼皮大而有神跟眉毛平行，眼角微微上挑，因为眉梢和眼角的上挑而给人一种威严、正直、睿智的印象。卓南成还有高高的鼻梁和薄厚适中的性感嘴唇，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很阳光，生气的时候紧闭着嘴巴很严肃。读书的时候，卓南成一直都是二八分的发型，分过来的头发蓬松自然的趴在距离眉毛1厘米左右的位置，头的两侧的头发都被剪得短短的，露出齐眉的有点扁长的耳朵。 最开始，卓南成学校的美女们看到林溪眉和卓南成走在一起，都很不服气。都觉得帅气多金儒雅的校草不该被相貌平庸出身平凡的林溪眉霸占，但是时间久了她们了解到林溪眉的清新脱俗，和卓南成对林溪眉的一往情深，也就甘拜下风了。 大二刚开学，卓南成跟几个同学打篮球，打着打着下起了雨，他们几个都跑到旁边自行车棚下避雨，他们看到有个女孩抱着一个东西，而且还用自己的短袖外套裹了裹，自己只穿着吊带背心。有个调皮的男生对林溪眉说：“同学，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呀？你怀里这是什么宝贝呀？”林溪眉没看他，往旁边躲了一下，而且又把怀里的东西往上抱了抱，这时从裹着的外套里露出了茶壶的大部分。另一个调皮的男生对这个男生说：“人家抱的是茶壶，你连茶壶都不认识吗？”其他同学也七嘴八舌地说：“同学，你这个茶壶是宝贝吗？”“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呀？”“同学你学什么的？”……这时，几个女同学拿着包拿着伞走了过来。她们几个远远看着这几个男生对着林溪眉叫唤，就知道林溪眉是碰上“臭流氓”了。 这几个女生是林溪眉的舍友，身材最高的女生是学校运动队的夏静淑，名字里是父母对她的祝愿，希望她长大后是个文静的淑女，但是她刚读幼儿园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女汉子的一面，经常欺负其他小朋友，很多男孩子的家长都向她的班主任反应过情况。夏静淑一看这几个男生里面有个帅哥，她就“计上心头”决定也“调戏”下他们的帅哥。夏静淑说：“帅哥，你好面熟哦，咱俩在哪见过？”其他女生也都很了解夏静淑，都很有默契地说：“是呀，是呀，我也觉得面熟。”“帅哥，你是不是拍过电视剧？”“帅哥，你是不是在时装周上走过秀？”卓南成说：“我刚才可没欺负过你们的姐妹。”林溪眉赶紧说：“是的，他刚才什么都没说，只是哈哈笑了几声。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个茶壶虽然是仿造的，但是也很贵重呢，万一磕着碰着，影响上课的时候用。”学校这个地方，有过一次“过招”之后就会常看到第二次，第三次，毕竟他们的食堂就那么几个，图书馆就那么几个，自习室就那么几个，运动会、文艺会、校内活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见面。 几个月后，卓南成知道林溪眉是学考古专业的，看上去文弱的她实际上对课程学习很认真对各种课外的任务也很尽心地完成，对于室外的搬砖揭瓦之类的工作一点都不叫苦。别的女孩都想着毕业后进个好单位，过着清闲舒适的生活，而林溪眉想的是到各处实地探索做研究；别的女孩喜欢聊以后怎样才能有个好前途，而林溪眉想的是以后怎样才能为考古做贡献。卓南成发现自己跟林溪眉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被林溪眉带到一个很高的精神世界中去，林溪眉可以带着他离开世俗的纷纷扰扰。有时候他感觉林溪眉跟自己谈论古今的那种淡然，就像是——在月亮上摆了张桌子，他俩坐在桌前一边吃着水果，林溪眉一边淡然地跟自己说：“你看见了吗？地球上的那个地方是中国，她已经进入明朝了。”吃着吃着，地球的欧洲转到了月球下面，林溪眉又开心地对自己说：“你看见了吗？欧洲转过来了。”林溪眉是卓南成心里的嫦娥，是心里的月亮女神。卓南成围着林溪眉转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把嫦娥捧到了手心里。 两年后，同学们都天各一方。卓南成和林溪眉也不在同一个学校了，而且林溪眉常常去各地考古，但是他们依然有着那份默契。再后来，卓南成回到了米糍市，林溪眉去国外做研究和讲中国历史课。他们为了彼此成全，彼此不耽误对方而放弃了彼此。事实上，他们分手后，彼此都没有新的很正式的恋情，偶尔有那么几个暧昧的异性，接触几次也都觉得不合适而擦肩而过了。卓南成会偶尔关心下林溪眉，他知道林溪眉在国外授课的这段时间对当老师有了兴趣，而且这次林溪眉来米糍市就是要跟米糍的一个学校的历史研究组见面。卓南成问林溪眉有没有意向来米糍市做老师，林溪眉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卓南成想，他要在足够尊重林溪眉的意愿的前提下，把林溪眉留在米糍市。他想米糍市历史悠久，风景好，文化底蕴好，林溪眉一定会喜欢这个城市，也一定会喜欢自己，她一定会为了自己而留在这里。 这个周六的上午卓南成穿了件深灰色和深蓝色相间的宽条纹外套，这件是他唯一的宽条纹外套，他去年买过后只穿过一次。他不喜欢宽条纹，但是去年冬天他去南半球出差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外套托运了，想起了北半球很冷，所以在机场匆匆买了这件外套。林溪眉出发前跟卓南成视频过，卓南成看到林溪眉穿了条深蓝色和灰紫色相间的宽条纹裙子，手上拿着黑色外套。卓南成开始翻衣柜，发现去年的那件外套还在，于是他穿了件黑色衬衣，外面套上了这件宽条纹外套，只为了见到林溪眉的时候能对她说：“好巧，你看我的外套跟你的裙子是一套，我的衬衣跟你的外套是一套。”博林溪眉一笑。 正文 第四章 重逢 “溪眉！”林溪眉看到了卓南成，看到卓南成越来越成熟稳重，心里忽然怀疑自己：“在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事之间选择了喜欢的事。走过的路是不是走错了。”可是又想到：“当时卓南成也没有执意挽留我，他以为我离开他会有更好的未来，我也觉得卓南成离开了我肯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的人，哪知道到现在两个人还都是孑然一身。”林溪眉想着想着，一脸惆怅。卓南成看到后，问林溪眉：“你在路上一切都好吗？你现在累吗，是先休息会儿再吃东西再到处走走呢，还是先到处走走再吃饭再休息呢？”林溪眉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才9点半，我要先去酒店休息会儿，你回家换件外套吧，你这件真的好丑。1点半你来酒店找我一起吃饭，你会不会饿坏了？”卓南成说：“饿不坏，我1点半到了联系你。你看看我这外套跟你的裙子差不多的，还有我的衬衣跟你外套也一个颜色。哈哈哈。”林溪眉说：“我早看出来了，哈哈哈。” 卓母看到卓南成穿得那么鲜艳出了门，现在又回来换了件灰色外套，打趣自己儿子：“那女孩既不高也不漂亮，你看看你紧张得一个上午换了两套衣服。”卓母嘴上说林溪眉的不好，心里其实很喜欢她，这么云淡风轻的女孩以后肯定不会跟婆婆耍心眼。卓父以前去学校找卓南成的时候也见过林溪眉，当时卓父就觉得林溪眉这个女孩好，沉稳内敛，可惜后来两个人分开了…… 下午卓南成跟林溪眉吃了酒店自助餐后带她逛了几个学校，虽然市里的几个学校不是世界前几名的著名学府，但是治学严谨、校风很好。有个别学校的前身可以追溯到清朝，有些建筑和校内景观也都经历过岁月变迁承载了历史故事。晚饭卓南成带林溪眉到水调曲尾吃了当地的特色菜，林溪眉接到夏静淑的电话，夏静淑说她明天要带儿子来米糍市看演出，问林溪眉有没有时间，好久没见了，抽空见一面。林溪眉说她下周一才正式跟学校研究组见面，周末这两天提前过来游览米糍市的，若是能见到夏静淑就更好了。放下电话，林溪眉对卓南成说：“静淑大学毕业后到了邻市的博物馆工作，第二年嫁给了邻市的一个数学老师，现在儿子都5岁了。”卓南成说：“她以前的男朋友不是她高中同学吗？后来没回家乡跟高中同学结婚吗？”林溪眉说：“大二上学期她的高中同学就跟她总是发生不愉快也提出过分手，大三的时候她的高中同学出国读书，两个人就完全分开了。他们分手的时候，你去做交换生了，所以你不知道。静淑很喜欢她现在的老公，他们热恋那段时间，静淑对她老公超级崇拜，说她老公很聪明，那么复杂的数学都能算明白，还总是被评为优秀教师。”卓南成说：“可以理解，文科的女生崇拜理工男。溪眉，我的数学也很好，也能算明白，虽然不是优秀数学教师，你以前也很崇拜我的，对不对？”林溪眉说：“你以前考出好成绩，都要请我吃大餐的。这家的菜太好吃了，你明天再请我吃一次。”吃完，他们离开了水调曲尾。 周日上午，夏静淑带着儿子到了米糍市文化宫看演出，快散场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了自己高中时运动队的同学阿紫，于是两个人在洗手间旁边的走廊上聊了一会儿。夏静淑听阿紫说，当时夏静淑的那个男朋友早就想跟夏静淑分手，可是夏静淑的室友林溪眉总是从中撮合，他们俩才多坚持了1年左右，要不然早就分了。阿紫还说早晚都要分，长痛不如短痛，林溪眉在那儿撮合，看上去像是做好事，其实是耽误了你再找其他男朋友，后来我听说林溪眉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她担心卓南成喜欢上你，就没她的份了，但是你有男朋友她就有机会了。夏静淑说：“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卓南成一直喜欢林溪眉，我大大咧咧的跟卓南成那种公子哥完全不合适。不聊了，我回去找我儿子了。”过了一会儿，夏静淑抱着儿子走了出来，阿紫也在出口。阿紫一边逗夏静淑的儿子一边说对夏静淑说：“你儿子好可爱，好正太范呀，长得像你，看这身材比例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高高帅帅的帅哥。你知道吗？卓母不喜欢林溪眉。真的，好多人都说卓母不喜欢林溪眉。” 出了文化宫，夏静淑见到了林溪眉，喊林溪眉：“溪眉，你真的一点都没变，身材还那么好，皮肤还那么白，长得还那么年轻，还那么清纯可人。你看看我，天天带着儿子，都快成黄脸婆了。”夏静淑跟自己儿子说：“这是你林阿姨，快叫阿姨。”然后，夏静淑的儿子说：“卓母不喜欢林溪眉。”林溪眉一下被这对母子搞懵了，一时接不上话。夏静淑对自己儿子说：“真是气死我，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叫林阿姨。你要有礼貌呀，不要惹阿姨生意。”又对林溪眉说：“我刚才碰到我以前高中运动队的同学阿紫了，这个阿紫就是个长舌妇，刚才跟我叨叨说卓南成的妈妈不喜欢你。你看这么快就被我儿子学会了。”林溪眉说：“原来这么回事，小朋友说话，我哪能放到心上。咱们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吃东西吧。”这个时候，走过来饭店宣传人员发传单：“你们是来文化宫看演出的吧，我们饭店专门推出三口套餐，一份儿童餐，两份大人餐，经济实惠，好吃不贵。你们看看这么多套餐呢，门口还有小型的儿童乐园，小朋友去玩的时候，大人可以在旁边喝我们免费的柠檬茶。”夏静淑和林溪眉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看上去环境还不错，一行三人到了这个饭店。 进入饭店后，服务员热情迎接，强烈推荐他们坐到了二楼靠窗的用屏扇隔开的单元间里坐，说这样的位置不会被来来往往的顾客打扰。林溪眉看到了靠窗的一排相对独立的单元间，虽然不具有隔音效果，但是位置相对安静，而且靠窗的位置可以俯视街景，感觉很满意。服务员推荐了带有卡通装饰的儿童主题单元间。 林溪眉这边刚坐下不久，还在点餐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单元间也坐上了人。隔壁刚落座，就有服务生给他们端过餐来，看来是早就预定了。其中一个年轻女生问：“听说卓王子打理公司比卓父还要好呢，整个卓氏集团都要集体加薪了呢。卓王子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呀，您什么时候抱孙子呀？”一个年长阿姨的声音：“这几年我儿子也是从公司底层一步步摸索实践，他爸爸对他很严格，他也很努力，这几年一直都很忙，东奔西走的，没顾上谈女朋友。”女生问：“卓王子的助理阿楠跟卓王子是不是一对呀？听说他们每次出差都住同一家酒店还经常一起看夜景呢。”阿姨温和地说：“外面这都是传了些什么话呀，他们是工作关系，一起出差当然住同一个酒店，人家姑娘有男朋友在读博士，还看夜景，说得跟真的一样。以后你可别再传了啊，别对人家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女生说：“还好我问您，您才能辟谣嘛，要不然我还真信他们胡说八道了呢。我还听说卓王子昨天跟他以前的女朋友林溪眉在一起，您见过林溪眉吗？长得好看吗？多高呀？家里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呀？您喜欢她吗？”阿姨说：“以前去他们学校见过面，身高和相貌都一般，父母都是工人，其实出身相貌都不重要，关键是我儿子觉得合适和喜欢就行，我喜不喜欢也不重要。” 听到这里，夏静淑赶紧捂住儿子的嘴，担心儿子再说出：“卓母不喜欢林溪眉……”夏静淑示意自己的儿子安安静静吃饭，还小声承诺：“你乖乖吃饭，不许出声，如果听话，回家给你买你上次想要的那个遥控飞机。”夏静淑的儿子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人安安静静吃完了饭，也没喝饭店的免费柠檬茶就早早到前台结账，出了饭店的门。后来他们去林溪眉的酒店聊了一会儿，夏静淑的儿子就吵着要遥控飞机，他们去商场给夏静淑的儿子买完飞机，夏静淑就跟儿子打了出租车回邻市了。 下午5点卓南成就来酒店找林溪眉，说早点吃完饭要跟林溪眉一起去看电影。他们在水调曲尾吃完饭，林溪眉说要早点回去睡觉，也没去看电影。 朴家，晚饭后，朴恩莲的父亲朴父问朴恩莲：“你不会是对卓南成有意思吧？你看上他了？”朴恩莲说：“我以前以为卓南成的眼光有多高呢，现在才知道很一般呀。”卓母说：“跟咱家比，卓家也很一般呀；跟莲莲比，卓南成也就是人长得还凑合，其他的都比不上咱家莲莲。”朴父说：“男人长得好看了还真是没什么用，不如有才华。我觉得咱们莲莲还是要找个比卓南成更有本事的，找个市长或者省长的儿子。”朴恩莲说：“你把我卖给他们的儿子好了。” 正文 第五章 工作的烦恼 虽然林溪眉早早到了酒店，但是却没能早睡，她开始闹肚子。打电话给卓南成，卓南成说自己没有事，他们推测可能是林溪眉有点水土不服。 周一，林溪眉精神不振地来到了学校的历史研究组。整整一天，林溪眉都因为不舒服和没睡好而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卓南成给林溪眉买了几箱进口矿泉水放到了酒店的房间里，帮助她慢慢适应水土。林溪眉说今天她表现得很糟糕，好几次她都答非所问，后面一定要好好表现，积极地跟研究组的人配合。 周二，研究组的项目正式开始，他们研究到一定阶段就会边研究边写学术报告，林溪眉负责学术报告中的“欧洲的异同”这一部分。 周三，林溪眉的身体状态和睡眠状态都调整好了。卓南成找林溪眉吃晚饭，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卓南成邀请林溪眉周末去家里吃饭，林溪眉欣然接受。 周四，卓南成要去趟外省处理供货商的劣质产品问题，跟卓南成同去的还有卓南成的女助理阿楠、采购部一名男同事还有品质管理部的一名女同事。 卓氏最初是组装小型电子产品起家的，一般市场上哪个产品热销，他们就组装哪个产品，组装过相机、录音机、收音机和电脑等，后来渐渐扩展产业链上游和下游，再后来渐渐把产业链上游的公司独立出来作为卓氏的子公司，再后来又为这些上游的公司引入了其他股东降低了卓氏的持股比例，在这个过程中卓氏也剥离了几个上游公司并用置换来的资金发展起了以软件开发和运维为主营业务的卓氏软件和以创业投资为主要业务的卓氏资本，目前卓氏集团主要有卓氏制造、卓氏软件和卓氏创投三大主要模块。卓南成加入卓氏集团后，正好是软件行业发展迅猛的时候，在卓南成的参与下卓氏软件和卓氏创投发展速度很快，卓南成也一直都想进一步降低卓氏制造的持股比例，加大投入卓氏软件和卓氏创投。可是，卓父在这方面跟儿子分歧比较大，卓父认为制造业永远都不能丢，不仅不能丢，反而更应该加大投入，做精密制造、做高端制造。 这家印刷电路板供货商的问题已经处理了好几个月了，现在供货商新分析结果显示是更上游的金属制造厂提供的覆铜板不良导致了他们的产品不良率太大，而这个原料厂是卓氏指定的厂商。供货商这次找卓南成就是反应这个情况，想在以后的公司经营过程中有更多的主动性，能够自己进行采购，取消卓氏指定原料厂的规定。然而，这个原料厂是卓氏持股的厂商，卓氏当然不想取消指定。这次的问题有些复杂，后面还要去原料厂，周末是要在外省度过了。 林溪眉也在忙碌研究工作。周末林溪眉回了趟自己的家乡，在米糍市车站候车的时候听到两个女孩在聊卓氏，从他们的言谈中，林溪眉意识到如今的卓南成已经是米糍市的商人了不再是那个学校的青年，林溪眉也知道了卓氏这几年发展很快。林溪眉还听到一个女孩问另一个女孩：“你们的小卓总是不是又跟阿楠一起出差了？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一对呀？”另一个女孩说：“据阿楠说，围着我们小卓总的贵族千金多着呢，我们小卓总最近常常参加贵族聚会。阿楠跟小卓总只是工作关系。”问的那个女孩说：“他们这叫障眼法，我这儿可是有照片的，你看他俩靠得多近，小卓总都要亲到阿楠的脸上了。这就是昨天的照片，他们去的那个外省工厂一个朋友八卦给我的。他们去的那个工厂的人都说他俩是一对，还说在酒店的时候小卓总常去阿楠的房间。”另一个女孩看着照片说：“啊？不是吧，阿楠有男朋友呀。”……林溪眉听到这些，感觉跟在校园时不太一样了。在校园时，也有些卓南成的绯闻，但大都是卓南成跟哪个女生一起吃饭了一起去图书馆了之类的，现在明显升级了。 林溪眉在家乡的这两天也跟卓南成通了几次电话，卓南成都因为忙而挂断了。听上去卓南成遇到的事情挺麻烦的，会对整个产品的进度造成影响，还会被其他股东抱怨。 新的一周，林溪眉跟学校合作的项目可以进行报告部分了。林溪眉每天除了继续研究项目，还查阅了大量资料。林溪眉撰写报告的时候，发现有位欧洲同事发表的一篇论文的内容可以引用过来写到报告里。林溪眉跟欧洲单位的那位同事联系了下，询问同事论文是不是公开了，可以通过哪些渠道看到论文的内容。林溪眉的同事说早就公开了，在互联网上通过关键词可以检索到。林溪眉检索到了那篇论文并翻译成了中文写入报告中，丰富了报告的案例，提高了报告的可读性。 林溪眉的研究组知道林溪眉是卓南成的朋友，也会偶尔跟林溪眉聊到卓南成。研究组的一位研究员说网站上传出卓氏的爆料，说卓氏因为不能及时交货导致违约被起诉了。林溪眉也常听到八卦，说卓南成常常凌晨还在助理的房间里不出来。有次林溪眉晚上11点多给卓南成打电话，卓南成接起电话后，真的有女人喊小卓总。卓南成问林溪眉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林溪眉说她就是想跟卓南成聊下自己的研究成果，卓南成说：“我这会儿很忙，等我处理完事情，回去再聊。” 卓南成回到了米糍市，林溪眉问卓南成真的被起诉了吗？卓南成说收到了下游销售商的催函而已。林溪眉没问卓南成助理的事。 卓南成到朴氏集团找朴恩莲。朴氏集团最初是以电缆起家，后来做监控器材，再后来又扩展电气领域的其他产品，朴氏集团已经上市，现在涉及电气设备制造、新能源和投资。朴恩莲说：“卓王子是为了金属制造厂来的吧？”卓南成说：“分享一下你的信息，提点建议。”朴恩莲说：“那家金属制造厂当时经营不善，找投资商，本来我家也要投，但是制造厂老板选择了你家。他们的老板很讨厌我爸。”卓南成说：“对我家的产业链来说，覆铜板确实是上游了点。”朴恩莲说：“我对老业务没太大兴趣，我现在对化妆品业务兴趣挺大的。这些老业务，你得去找我爸。”卓南成也有同感，也对家里的老业务没兴趣。他暗下决心要说服卓父剥离掉上游原料厂，允许电路板的厂商自由招标。 卓南成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林溪眉这边遇到了不愉快的事。研究组怀疑她窃取国外同事的研究成果，为此专门把她叫到办公室再三“讨论”林溪眉所引用的案例。林溪眉心里委屈极了，辛辛苦苦查阅资料，翻译引用的论文，还要被逼问，这部分不写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她好心好意要把报告写更好一些。而且，林溪眉都跟研究组的人再三解释了，告诉研究组的人在网上搜索关键词就可以查到，可是研究组的人还是再三追问。现在，林溪眉很不喜欢这个学校的历史研究组，她向夏静淑诉苦，夏静淑说慢慢就会习惯的。 正文 第六章 怀疑与被怀疑 卓南成见了朴恩莲的父亲，朴恩莲的父亲想买下卓氏在金属制造厂的股份。卓南成回家跟父亲商量，卓南成的话还没落音，卓父就坚决反对。卓父说商场上的朋友有两类，一类是一起干事业的人，大家做一些对社会意义的事，不辞劳苦不计得失；还有一类是一起赚钱的人，大家在一起把钱赚了，分享收益，斤斤计较。金属制造厂的厂长周杰远是个有情怀的人，他的工厂虽然不大，没有名气，利润也没有其他同类的工厂高，但是他做事情一丝不苟，对员工关怀备至。有些公司，公司收益很高但是员工收入却很低，公司内部搞阶级分化，剥削和精神虐待员工，整个公司就是个暴力机器，员工稍微有些不满和消极怠工的表现，就简单粗暴地开除员工。周杰远他想的是怎么提高员工待遇，怎么改善工厂的工作环境，怎么多缴税为社会做贡献。卓南成又列举了产业链调整，公司蓝图，未来规划……卓父再次打断他：“我不管你什么宏观经济、微观经济、企业管理，我刚才跟你说了，周杰远的工厂不是经济范畴，是情怀。他们这次是为了降低环境污染引进了新设备和新工艺，需要有个摸索实践的阶段，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解决问题。”卓父还说：“环境问题早晚都会引起全社会的重视，周杰远是预测到了以后的环境治理，先行一步。我相信像周杰远这样的有大格局的企业家才有蓝图、规划和抱负。” 卓南成跟朴父说明了情况。朴父说：“公司经营跟做慈善是两码事，我们也做慈善，有专门的慈善基金。做慈善不能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有情怀，有格局，那当然好，但是货总要出吧。出不了货影响了下游公司的经济利益，下游公司的员工拿不到奖金，供不了房，交不了孩子的学费，妻离子散，那怎么能行。想做慈善可以专门拿出钱来，作为一个单独的单元来做。想做天使投资，也有专门的创投公司来做。总之，如果一个公司的问题影响了整个集团的利益，那么这个出问题的公司就是个自私的公司。”朴父还说：“朴氏跟金属制造厂的关联更紧密，我们的加入更利于金属制造厂的长远发展，我们投资金属制造厂或者买下卓氏在金属制造厂的股份，这是金属制造厂的好事。”朴父还引用了很多卓南成在学校学过的理论知识来增加说服力。不知不觉地，卓南成有些认同朴父而怀疑自己父亲的观点。 林溪眉在米糍也没有故友，最近卓南成又很忙，所以她常常跟夏静淑网络聊天诉苦。有一天，夏静淑问林溪眉：“溪眉，你的这个网络头像是你自己设计的，还是在网上下载的？”林溪眉说：“我在网上下载的。”林溪眉觉得夏静淑的问题有些奇怪，问道：“静淑，你还在哪里看到了这个头像？”夏静淑说：“我老公的好友里也有这个头像。我老公的好友太多，有学生也有其他老师，各种头像都有。”林溪眉说：“我跟你老公没有交集，除了前几天加了我们研究组的几个人，其他的还是出国前的那些人。我如果有事找你老公，肯定会先找你，再通过你来找他的。”林溪眉跟学校研究组共处的时候，研究组的人有时候会聊到一些奇怪的内容，那些内容跟林溪眉向夏静淑诉苦时说过的话有些像。林溪眉心想夏静淑平时大大咧咧的，会不会是八卦给了其他圈内的人。加上夏静淑常跟她聊的话题是家长里短，再加上问头像的尴尬，林溪眉再遇到一些研究组对她进行排挤、质疑之类的事情，只好憋在心里，不再打扰夏静淑。夏静淑现在感兴趣的话题是婆婆、老公和孩子，也不常关心林溪眉。 跟卓南成见面的时候，林溪眉把委屈倾诉给了卓南成。卓南成也是一肚子委屈，无法耐心倾听林溪眉的倾诉。除了金属加工厂的事，卓南成还多遇到一件麻烦事，那就是他的助理阿楠要辞职。据说是阿楠的男友马上毕业参加工作，跟南方一家公司签约后来米糍市跟阿楠摊牌，要么阿楠辞职跟他一起去南方，要么两个人就要劳燕分飞了。卓南成请阿楠多留半年，招聘新助理并培养新助理一段时间再辞职。阿楠说上次去邻省，有人拍了卓南成跟她的照片，角度问题显得暧昧，这张照片又传到了自己男友那里，再加上些流言蜚语……卓南成只好减到3个月，让阿楠先把工作交接自己的另一位助理阿德。阿德长了张国字脸天天穿得像大妈拿不出手，却总是因自己的老公是公务员而呈现一副贵妇状，卓南成心想跟已婚且形象一般的阿德走近些应该不会有绯闻了。卓南成把阿楠辞职的事情告诉了林溪眉。 林溪眉又遇到了新问题，有谣言说她以前能去欧洲是因为她侵占了同学的成果才申请到的，据说还有资料。林溪眉不明白来了米糍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遇到了这么多不顺利的事。不过，卓南成周末要带她参加一个聚会，林溪眉心想开开心心过了周末，下周再解决这些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到周末，林溪眉又听说卓南成的助理阿楠为了卓南成甩掉了自己的男朋友。林溪眉去卓氏集团找卓南成，恰好看到阿楠在公司外面的一个角落里哭得稀里哗啦，卓南成帮阿楠擦眼泪，后来卓南成还抱了下阿楠。阿楠坐车离去，卓南成上了楼，林溪眉才打电话给卓南成。卓南成下来后，林溪眉随口问了句：“阿楠的交接怎么样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忙？”卓南成说：“阿楠的男朋友逼得太紧，把她给气到了，阿楠心一横把她男朋友甩了。阿楠的性格就是果断些。” 周末，林溪眉随卓南成参加朴恩莲组织的聚会，朴恩莲为每位女宾客准备了一份化妆品作为礼物，礼物有不同种类，大家提前各自选好。朴恩莲介绍一位覆铜板资深人士给卓南成，卓南成跟资深人士打招呼，林溪眉独自去选礼物。林溪眉走着走着，有个服务生端着一锅菜汤走过来，服务生一不留神把菜汤全都泼到了林溪眉身上，服务生赶紧大声道歉。其他人听到后都走过来，卓南成和朴恩莲也走到他们身边，朴恩莲大声训斥服务生。林溪眉见状，赶紧给服务生解围：“是我不小心撞到服务生的，对不起呀，给你们添麻烦了。”服务生对林溪眉既道歉又道谢。林溪眉一身菜汤，只好跟卓南成说自己不舒服提前回酒店了，卓南成这边要跟资深人士沟通没有陪林溪眉回去。 林溪眉走后，聚会上的人就开始说林溪眉抄袭国外同事的论文的事，还说当年林溪眉能去欧洲是因为林溪眉侵占了同学的成果。卓南成只好躲到一个角落躲会儿清静，再找个机会溜出这个聚会。朴恩莲走过来，对卓南成说：“林溪眉的气质真的像欧洲淑女一般令人羡慕，而且我也很喜欢欧洲，要不是因为家里这些事情我都想去欧洲定居。我去德国的时候听说了科斯皮尼博士跟他的妻子安娜的故事，这对博学的夫妻对知识有着同样的执着和信仰，我觉得跟精神伴侣共同探索宇宙万物的感觉应该就像’优美而和谐的旋律飘进我们的耳朵，深入灵魂，劝诫并立刻鼓舞我们的精神，在我们内心深处，去聆听并沉思这神的歌声。’”卓南成没想到朴恩莲还有这么细腻的时候，而且林溪眉以前也跟卓南成说到过科斯皮尔博士，林溪眉也曾经羡慕过他们。卓南成说：“你也关注过科斯皮尼博士吗？”朴恩莲说：“女生都有浪漫的一面，我们好几个人去旅游，在场的几个女生看到一副他们的油画，听说了他们的故事，都羡慕不已。我从那个时候就一直都在寻觅能跟我有精神共鸣的男人，可是总也遇不到。” 卓南成以前跟林溪眉有精神共鸣，但是林溪眉这次回来，他感到他们两个精神上的共鸣几乎没有了。林溪眉变得闪烁其词，变得爱抱怨，变得爱计较，还常常魂不守舍，没了以前的那种轻盈。这次聚会上又听说了林溪眉的谣言，让卓南成感到很尴尬。卓南成决定立刻去酒店跟林溪眉聊一聊。 正文 第七章 水莲花，珍重 林溪眉回到酒店洗完澡换好衣服，跟欧洲通了个电话。林溪眉在国外这几年总是想念在国内的时光也经常想回国发展，发现了回国的好机遇自己也努力把握。这次遇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本以为以后可以来米糍市，可以重新跟卓南成在一起了，可实际情况完全跟想象的不一样。对比欧洲的研究单位，林溪眉感觉米糍市学校研究组不友好，处处为难和排斥自己；林溪眉还感觉卓南成的妈妈不喜欢自己；自己跟卓南成的共用语言越来越少；卓南成跟助理关系暧昧，对自己常常冷落和敷衍；自己很不喜欢刚才参加的那个灯红酒绿的聚会；以前的朋友夏静淑也没有以前那么交心，共同语言也少了。林溪眉需要重新考虑要不要回国。 想着想着，卓南成来了。卓南成问起了这次的学术报告和去欧洲时提交的成果报告。林溪眉说：“南成，我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遇到了这么多问题。我不明白学校的人为什么排斥我。我在欧洲的同事相处都很融洽和愉快，难道国内的环境真的不好吗？”卓南成说：“你以前做事情都很专注，很少关注人情世故。你以前也很云淡风轻，你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卓南成来了，林溪眉终于有了倾听的对象，她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可是她说出来后，卓南成却说她变得患得患失了。林溪眉说：“我明天要回趟母校，找些资料证明自己的清白，要早些睡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卓南成也很想有个人可以倾诉，他来到酒店，本来以为可以向林溪眉倾诉，本来以为林溪眉可以带他笑看凡尘，可是没说几句就被赶了出来。出了酒店，卓南成不想回家，重新回到了朴恩莲的聚会上。 以前卓南成只跟朴恩莲聊工作上的话题。可是那天晚上，卓南成跟朴恩莲聊了很多，聊了读书时的经历，聊了做过的糗事，也聊了两个人的恋爱史。在聊天的过程中，卓南成发现自己跟朴恩莲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朴恩莲讲述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卓南成总是发现他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比如：朴恩莲说：“我有次碰到个小偷，他在后面扯我的包，我回头一看那小偷长得比我还矮，我就揍了他一顿。”卓南成说：“我以前也揍过一个小偷。你怎么揍的？”朴恩莲说：“我拿起手里的东西就往他脸上抽。”卓南成说：“我是赤手空拳揍的。”朴恩莲也聊到了出去旅游所游览的名胜古迹，感慨岁月变迁。卓南成突然觉得朴恩莲不仅跟自己很像也跟林溪眉很像，他发现朴恩莲不仅有泼辣的一面也有浪漫温情的一面。这次跟朴恩莲聊这么多，卓南成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这段时间积压在内心的苦闷都倾诉了出来。聚会一直到凌晨3点多，其他人都玩得很疯狂，只有他们俩个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聊天。 林溪眉从母校带来了资料，向学校的研究组澄清事实。研究组的人说他们收到了匿名邮件，建议林溪眉也问问欧洲的单位有没有收到这样的信函。研究组还跟林溪眉说如果是需要回欧洲解释情况，可以回去了，后续只有报告部分了。林溪眉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针对自己。林溪眉打开电子邮箱，果然看到了欧洲的电子邮件，电子邮件上说他们收到了匿名信函，希望林溪眉能够解释一下。林溪眉心想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查明白来龙去脉，要查清楚为什么有人要污蔑自己。 卓南成的父亲帮周杰远的金属加工厂请了柳氏集团的专家进行排查和指导，这一次合作三方都感觉很有默契，于是卓父加大了对金属加工厂的投资，柳氏集团也打算对金属加工厂进行投资。金属加工厂将有三家大股东，要一起开发绿色无污染新工艺和新材料，以后要把加工厂更名为三结杰科技股份公司。卓父不再让卓南成插手周杰远公司的事，让卓南成专心管理软件开发和科技创投。卓南成感到一阵灰心丧气。 朴恩莲说自己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几个朋友要一起去个岛上过周末。卓南成正需要“懂”自己的人来肯定下自己，欣然答应了周末安排。又过了几个小时，那几个人都说不带家属，属于纯圈内聚会，大家放开了玩。卓南成犹豫了，他去就会撇下林溪眉一个。见到林溪眉的时候，林溪眉又在说她的研究组故意给自己找茬的事。卓南成问林溪眉：“你是不是不想回国了，为什么你总爱对比国内跟欧洲的工作呢？”林溪眉说：“不管我回不回国，我都想知道是谁在针对我。”卓南成问：“你的工作跟什么人有利益冲突呢？”林溪眉问：“会不会是我的存在对某个女人有利益冲突呢？”卓南成有些不悦：“你是指阿楠？阿楠已经因为一些流言蜚语闹得跟男朋友分手了，我心里很愧疚。她的道德感很强而且对工作认真负责，我很尊重她。希望你也尊重她。”卓南成又说：“我让阿楠帮你调查下。你看看她的办事能力和人品。我现在叫她出来，你跟她见一面，说下情况。”卓南成给阿楠打电话，阿楠说她在卓父这里，阿楠说她想请负责制造业务的卓父协调印刷电路板厂商帮忙调查照片是怎么拍的，怎么传播的。卓南成对林溪眉说：“改天再安排林溪眉跟阿楠见面。” 阿楠的男朋友又来到了米糍市，向阿楠道歉，并推迟了参加工作的时间，利用毕业和就业的空档来米糍市陪阿楠。阿楠看到自己的男友态度诚恳，也就原谅了自己的男友。阿楠的男友建议阿楠不要再追查拍照的人了，或许只是太多人好奇小卓总的个人感情，私下议论一下。阿楠接受了男友的建议，毕竟又需要辞职并且忙着交接工作。阿楠最初是卓父招聘进公司的，深得卓父赏识，后来卓父把她调到了卓南成身边。卓父知道阿楠要去南方，亲自给阿楠写了一封推荐信。 林溪眉在研究组的同事建议林溪眉找学校的网络管理部，由网络管理部来查出发送匿名信函的互联网协议地址，根据这个地址查出是谁发了电子邮件。网络管理部的同事建议周末再查，最好不要被太多人知道。林溪眉心想自己是欧洲的单位派过来的，在没清楚具体是谁之前，是不方便被太多人知道。林溪眉跟卓南成说周末要在学校的图书馆查资料，卓南成不用陪自己了。 周六，学校的网络管理部查到了匿名信函的互联网协议地址，这是一个米糍市内的互联网协议地址，网管部又用了一些技术手段获知这个互联网协议地址是卓南成家的。林溪眉想起这封邮件之前，她去卓南成家里跟卓南成的父母共进晚餐时，卓南成的父母问自己为什么去了欧洲，是怎么申请的？林溪眉说是在国内的时候有中外合作的研究项目接触到了欧洲的单位，并且自己想深入研究古代中西方文化交流和文化异同，所以提交了资料，申请到了这个欧洲的单位。林溪眉心想卓母竟然这么讨厌自己，为了她的儿子来污蔑自己。林溪眉叮嘱网络管理部对这件事情保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网络管理部满口答应。林溪眉回到酒店，回想在米糍市遇到的种种不顺利，尤其是自己跟卓南成之间没了以前的默契。林溪眉决定放弃回国的计划，专心在国外教中国历史。林溪眉给学校历史研究组发了封邮件，说在欧洲有急事需要回去，她说回去后可以查阅更多欧洲的资料，剩下的报告在欧洲完成。 卓南成这边跟朴恩莲越聊越投机，卓南成感到朴恩莲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的懂自己。他们在岛上又吃又喝又玩，兴奋到忘了一切，比如卓南成已经兴奋到忘了林溪眉。林溪眉给卓南成发信息说自己要回欧洲了，卓南成当时看了一眼没当回事，没有回信息就又继续玩他们的游戏。这个岛上歌舞升平，有歌手也有模特，他们看风景看美女玩游戏，一边玩一边喝一边大呼小叫，后来他们玩纸巾游戏，朴恩莲挨着卓南成，趁机抱住了卓南成。卓南成在兴奋和周围的大呼小叫之下吻了朴恩莲。卓南成毕竟在商场混了这么久的了，他会吻朴恩莲，但是他不会肆意放纵，他在酒精的把握上还是有分寸的。但是第二天早上，他却发现自己躺在朴恩莲的房间，而且从凌乱的现场来看，有故事发生过。他拼命回忆，想起了昨晚的意乱情迷和自己做过的一切。朴恩莲对卓南成说：“你不用紧张，昨天晚上的调酒师调得酒里有一种酒后进比较足，所有的人都醉了。我不责怪你，也不用你负责。如果你需要我为你负责，那是另一回事了。你需要我为你负责吗？”卓南成感觉天都要塌了，岛上的人知道了，整个米糍市也就都知道了。这一刻，他真的很想让朴恩莲为他负责。 卓南成回到房间，满满地对林溪眉的愧疚，想起还有条信息没回林溪眉，想起林溪眉在米糍市没人陪，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听她倾诉自己的委屈。要给林溪眉打个电话，好好陪林溪眉说说话。卓南成看到手机上多了两个林溪眉的未接电话和一条信息。林溪眉说：“我决定回欧洲了，已经登机了。上天让我们这次见面或许就是给我们一个机会认真说再见，毕竟上次我们都没有认真说再见。此刻，我依然认为你会遇到更合适的人，跟5年前一样。”卓南成回了句：“对不起，是我变了。珍重。” 昨天晚上林溪眉给卓南成发了信息后，等了1个多小时，卓南成没回信息，就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她就买机票了。为了能尽快离开米糍市，她还买了需要在巴黎转机的机票。几乎没睡，她早早来到了机场，到了机场又给卓南成打了个电话，卓南成依然没有接。林溪眉登机后发了信息告诉卓南成已经登机了。卓南成的水莲花走了，最后道一声珍重。 《沙扬娜拉》 ——徐志摩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正文 第八章 面包与蛋糕 从岛上回到米糍。卓南成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回来后大家各忙各的，谁都没有提起在岛上的事。就连有个峰会上卓南成见了朴恩莲，朴恩莲都跟以前一样，若无其事。 除了阿楠的辞职和卓父收回制造公司的管理权，一切都变得跟林溪眉回来之前一样。看上去卓南成也跟以前一样，但是内心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卓南成觉得女孩子的漂亮和身材好就像面包，而女孩的脱俗像做工精致的蛋糕。以前他觉得他身边那些喜欢漂亮女孩的男人都是俗人，像他那样喜欢林溪眉的男人才是脱俗的。以前卓南成喜欢跟林溪眉聊聊天，关心下林溪眉在国外的情况。现在卓南成已经没法再跟林溪眉聊天了，他们突然就没有共同语言了。卓南成觉得自己变了，林溪眉也变了，他的蛋糕像雪糕一样融化了。 过了一个多月，卓南成都没见到朴恩莲，听说朴恩莲出差了。岛上回来后，卓南成只跟朴恩莲有那次在峰会的见面，再也没有其他联系。以前跟卓南成短暂相处的那些女孩都有些粘人，卓南成积累了一些甩掉她们的经验。卓南成发现朴恩莲真的是女孩子当中很洒脱的，在朴恩莲这里完全用不着那些经验。卓南成又想，朴恩莲会不会也常被男孩子纠缠，是不是她也积累了甩掉男孩子的经验，那她出差不会是想躲着我吧。 卓氏创投和朴氏创投都投了一个创新公司，这个公司要路演进行第二轮融资。卓南成和朴恩莲都到了，晚上他们有个聚会。卓南成问朴恩莲：“你前段时间出差了吗？是不想对我负责吗？”朴恩莲说：“我是常碰到狗皮膏药式的男人，有些男人都快把人烦透了，骚扰短信和电话。”卓南成问：“那你后来都是怎么处理的呢？”朴恩莲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卓南成说：“我还真没当过狗皮膏药。”朴恩莲问：“林溪眉回去了吗？她是听说了什么吗？是因为我吗？”卓南成说：“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再次见面跟在学校里的感觉不一样了。”朴恩莲说：“其实我很羡慕她，可以做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家里这些事情，我也想研究研究文学、历史、艺术。女孩子就应该活成她的样子，嫁个白马王子。”卓南成看着朴恩莲，觉得朴恩莲的身材真有点像匹马，五大三粗，身材魁梧，如果穿上男人的衣服，从背后看肯定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卓南成脱口而出：“你就不用嫁白马王子了，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匹马。”朴恩莲听后开始还很开心，以为卓南成是在夸她像男人一样能干，但是又看卓南成坏笑的样子，马上意识到卓南成是在说自己没有女人味了。朴恩莲气得想骂卓南成，但是又憋回去了，望了望别处，跟卓南成说她离开一下，就跟别的投资人聊天去了。卓南成在岛上对朴恩莲做过的事情，让卓南成感到了歉意；朴恩莲完全没把岛上的事情放在心上，让卓南成有点失落；刚才卓南成还说错了话，又让自己的歉意更深了些。 第二天上午，卓南成给创新公司发了封邮件提了些建议。创新公司回复邮件对里面的几条建议表示了相反意见。下午，创新公司给卓南成打电话，问卓南成是不是跟朴氏沟通过，说朴氏的朴公主也提了些建议，其中有几条跟卓南成的建议很相似。卓南成答复说没有这方面的沟通。创新公司邀请卓南成和朴恩莲一起去创新公司开个会讨论下这些建议。会议上，朴恩莲对那几条跟卓南成相似的建议表示了坚持，并将接受建议作为追加投资的前提条件。卓南成看到朴恩莲这么坚持，也跟着坚持了一下，也作出了追加投资的承诺。会后，卓南成请朴恩莲吃饭作为上次的道歉。吃饭的时候朴恩莲说：“其实我刚才听到他们的说法，我自己也觉得提得建议有些不太合理了。”卓南成说：“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上来表现得太过强硬，后面没法往回收了，只能硬着头皮坚持。”朴恩莲说：“都怪我，是我这着急的脾气，上来是该耐心些。下次有这样的情况，你事先提醒我，让我耐心些。”卓南成说：“下次你就做个淑女，我来强硬些。”朴恩莲说：“你唱白脸，我唱黑脸。”卓南成说：“白脸黑脸轮着唱。”后面他们又讨论了下怎么重新提个建议，把不合理的部分剔除掉。 朴恩莲对卓南成说：“我买了个庄园，以后在办聚会就要去新庄园了。你要不要先去看一下？”卓南成跟朴恩莲一起去了庄园。庄园总体呈欧式结构但又有很多中国元素，室内总体感觉富丽堂皇但是细细观摩又会发现很多唯美的地方。朴恩莲问卓南成：“点评一下吧，感觉怎么样？”卓南成说：“很像你，既有干练大气的一面又有温柔细腻的一面。”朴恩莲听后对卓南成说：“我再带你看看客房吧，最高的2层是客房。”卓南成跟随朴恩莲进了一间客房后，第二天早上才跟朴恩莲一起出了客房。没有蛋糕的卓南成，只能吃面包了，更何况这个可是朴氏集团的大面包，而且这个大面包又是那么洒脱和懂自己。朴恩莲说她还没给庄园取名字，请卓南成取个名字。卓南成问：“你希望赋予这个庄园什么意义呢？”朴恩莲说：“我希望每个人进入这个庄园都像是进入了新的故事，忘记庄园外的纷纷扰扰。我自己在这个庄园也可以做个女王，主宰我自己的王国。”卓南成说：“叫断剧庄园吧？断掉世间烦恼，上演新的剧情。”朴恩莲说：“我再回去想想。” 当时，他们俩都没有想到几年后“断剧庄园”会有新的含义。 正文 第九章 父子分家 卓南成在离公司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自己的住所，为了工作方便他没女朋友的时候都住在父母家。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在父母家住的时候要少一点。他的父母也习惯了，不问他。 过去的近两个月卓南成常去庄园，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请朴恩莲做自己的女朋友。卓南成总是安慰自己，对自己说：“虽然我对朴恩莲没有太多男女之间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她很懂我，我很喜欢找她陪我说说话。”他这样劝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所以他觉得自己依然很绅士很君子很坦荡。实际情况是，在他面前朴恩莲是个白捡的便宜，就像免费的面包一样，他抵挡不住白占便宜的诱惑。他自己蒙蔽自己，忽略了自己不负责任、自私自利、爱占便宜的阴暗面。 朴恩莲接受了卓南成的建议，在庄园门口写上了“断剧庄园”四个字。林溪眉来米糍市的时候还是阳春三月，现在已经到了盛夏七月。朴恩莲的庄园的游泳池已经注入了水，鱼塘已经养上了鱼，花园刚移植完的花再过半个月就可以长得自然些了。朴恩莲要在断剧庄园办个泳池聚会，她提前两周发出邀请。 还有两天就要举办聚会了，朴恩莲这几天呆在断剧庄园专心准备聚会。晚上卓南成来找朴恩莲，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个人搂搂抱抱从客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朴恩莲的父亲站在走廊上。两个人惊慌失措，朴恩莲问朴父怎么进来的？朴父说：“你别问我怎么进来的，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朴恩莲说：“昨天卓南成来找我有事，然后很晚了，他就住客房了。”朴父问卓南成：“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你说。”卓南成只好说：“朴总，对不起，我会对莲莲负责的。”朴父走后，朴恩莲对卓南成说：“你放心，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我会揽到自己身上。一会儿我告诉我爸，让他先别张扬出去。我以前也交过男朋友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晚上，卓南成把林溪眉走后他跟朴恩莲发生的这些事情告诉了卓父。卓南成的父亲一听就很激动，他说：“他们朴家这是要我金属制造厂的股份没要成，改成要我儿子了。”卓南成的妈妈说：“溪眉那么好的女孩，你怎么不好好和她相处呢。我不是让你防着点朴恩莲吗？你被她套住了？”卓南成说：“没有那么严重，现在又不是以前，恋爱分手都很正常，我又没跟她结婚。”卓南成的父母都认为一旦被朴家盯上了再想脱身就难了。卓南成说：“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嘛，你们给我出点主意呀。”卓父说：“要做最坏的打算，明天开始就赶紧把咱们集团的财务状况理一理，你把你在制造公司的股份全都转给你妈。”……晚些时候，朴恩莲给卓南成打电话说：“我跟我爸说了，我们还在保密阶段，不让我爸乱说。我爸也觉得保密对我的声誉有好处，你也先别让你父母知道呀。明天的泳池聚会你别忘了来呀~” 可是，第二天卓南成参加泳池聚会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跟朴恩莲的事。他们都是间接听朴恩莲的父亲说的。聚会结束后，朴恩莲当着卓南成的面打电话给朴父：“爸，你怎么到处乱说呀？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什么，你只在早上告诉了王叔叔？可是我早上不到10点就跟你说好了呀？你不知道王叔叔是男性长舌妇呀？你不为我的声誉着想吗？”卓南成说：“我本来是要隆重请你做我女朋友，并且隆重宣布的。可是这样，都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真是委屈了你。我们以后认真交往吧。”朴恩莲说：“我还没有认真考虑过，都怪我爸。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也没有必要保密了。”卓南成说：“那你答应正式做我的女朋友了？”朴恩莲说：“好，我答应。” 卓南成跟朴恩莲正式交往后，卓南成的父亲加班加点地跟卓南成分家。卓南成这次没有反驳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的思维来思考这次分家，他乖乖地很配合地分了家，把自己在制造公司的股份转到了卓母名下，主动把流动性强的资产尽最大可能地分到了制造公司。卓家对外说：“卓南成跟父亲的管理理念不同，两个人因为观点不一致经常闹翻，是卓父强势和卓南成叛逆导致的分家。” 朴家知道卓家闹分家，当然是从中劝和，彰显朴家的豪迈大气。朴恩莲为了讨好卓南成的妈妈，更是借着做面膜的机会为卓母联系更实惠的供应商和更稳定的大客户，卓母的面膜加工本来是几个老阿姨闹着玩的，后来也越来越有模有样。朴父给卓南成介绍了很多政商界的大咖，并劝说卓南成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来，卓父自然就会赞赏卓南成的理念。这些大咖也都把卓南成当成了朴家的女婿，对卓南成关照有加，一时间卓南成小小的“风光”了一下。 有朴家介绍的各路大咖关照，加上自己已经跟制造公司分了家，卓南成的工作轻松惬意，有模有样地跟朴恩莲认真交往。过了两三个月，朴父55岁生日，设寿宴。请来了很多关系密切的朋友，寿宴散了以后，有几个人留下来共商发展大计，朴父也请卓南成坐了下来。 朴父问卓南成：“你最近的工作一切都顺利吧？”卓南成说：“一切都很顺利。”朴父问卓南成：“有大咖们关照，是不是一切都游刃有余、顺风顺水了？”卓南成说：“是的，谢谢叔叔的引荐。”朴父跟卓南成说：“你现在只负责软件公司和创投是吗？”卓南成说：“是的，软件公司其实还没做大，还在发展阶段。创投也只是投些小企业。”朴父说：“我给你介绍几个股东加入你的软件公司，不出一年就能飞跃式发展。”卓南成说：“我喜欢自己慢慢把公司做大，现在的资金完全可以周转，不用新加入股东了。”朴父说：“这就是你死脑筋像你爸的地方了，我们朴氏的股东就很开放，所以朴氏发展的更好。不要总是抱着小作坊的思想，加强与更多股东的合作，努力把公司做大做强。”卓南成说：“朴氏是上市公司，那股东当然多了，说起来，散户也得算股东呀。”众人只好通过哈哈大笑的方式来化解卓南成和朴父的尴尬。 经过卓南成的苦苦挣扎，卓南成的软件公司只是新增了1个股东，本来朴父想塞3个新股东进去。这个新股东是要实际在公司任职的，加入软件公司后做副总经理兼销售部经理。卓南成知道这是个代持的股东，但是他并没有问实际的股东是何方神圣。软件公司以前的销售部经理高峻山是跟软件公司一起成长的兄弟，现如今卓南成不知道怎么安慰兄弟，看了看高峻山的简历，是经济学专业，就把他请到了创投公司做投资经理。高峻山不仅欣然接受，还说做投资经理比作销售经理的感觉好。 正文 第十章 年终分红和奖金 卓南成的软件公司加入新的股东之后，这位大名叫段葛的分管销售的副总，就做到了在短短2个月内的销售额赶上了过去半年的。这位新的段副总主动提出销售价格提高到原价格的1.2，他说他的销售策略是重质量和售后服务，把产品高端化。 去年软件公司的发展就已经很好，年终给员工发了大大的年终奖金。去年的年终宴会上，卓南成还表示来年8月份的涨薪可期。然而，今年8月卓南成跟父亲分家导致只是进行了示意性涨薪，引来员工们一阵嘘声。临近年终，员工们看到今年销售业绩这么好，都猜想会拿到比去年更多的年终奖金。 断剧庄园又办了一次晚宴，朴父也来了。自从卓南成正式作为朴恩莲的男朋友出现在众人面前，朴父给卓南成介绍的朋友的级别也越来越高了。这次晚宴上也有其他几个软件公司总裁，还有相关的硬件公司总裁，他们开始研究怎么苛扣员工的年终奖，怎么在账面上把公司做穷。卓南成说：“年终奖和工资少了，他们会跳槽，影响公司的人员稳定性。”那几个大咖都说，业内做得好的公司就这么多，他们跳槽能去哪？其中有一个说：“去年你们卓氏不跟我们商量，就把年终奖发那么多，导致我们也出了一大笔钱来稳定员工情绪。”还有一个说：“员工的收入不宜太高，收入太高了他们都安逸了，不奋斗了，对公司不利。要是都像欧洲一样了，收入高、假期多，他们都想着怎么出去旅游，怎么玩，还有几个认真工作的？”有人接话：“就得让他们供房子、养车子，虽然工资低也不得不天天起早贪黑还贷款，他们才能最大化发挥他们的能量。”有个猥琐男说：“对呀，没房子没车的，就得租房子挤地铁，他们就会羡慕有房子有车的，也起早贪黑地奋斗。小卓总，我敢保证，即使你不给他们发年终奖，不给他们加薪，他们也只能乖乖在你的公司任劳任怨。”卓南成说：“这样不好吧，好像有失诚信。有些员工很努力，很善良，不忍心算计他们。”朴父说：“我知道你的父亲为了锻炼你，是让你从底层做上来的。你跟员工做朋友讲义气，这一点很值得赞赏，我也很佩服你关爱员工的心。但是，你现在是管理者，你的位子决定了你不仅要为员工考虑，你还要为其他股东考虑，你还要为公司的长远发展考虑，你还要为整个行业的稳定发展考虑。不能只考虑你跟员工之间的情义。”猥琐男说：“那些员工，他们都是些Loser，他们没有能力坐到领导者的位置。如果他们坐到了这个位置，他们同样的也面临着我们今天面对的问题。他们也同样需要多考虑公司和行业的发展，而放弃员工的奖金。” 卓南成辗转反侧，朴恩莲说：“你就是还没适应你现在的圈子。时间久了，你就自然而然地考虑公司利益，公司利益是多元的，员工只是公司的一个部分。”卓南成说：“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今年的效益好，怎么对那些满怀期待的员工解释，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朴恩莲说：“你今年的效益好，销售部段经理贡献最大，你多跟他探讨。他的话应该可以说服员工。” 卓南成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不由己，他很讨厌这种被人左右的感觉。可是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先找销售部经理商量。商量完了，他们安排了管理层的会议。会议还没正式开始，有人喊销售部经理叫二哥。卓南成问了下，他们说段副总来了这么短时间，给公司带来这么大效益，他们都甘拜下风，认他做公司老二，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二哥。卓南成说：“不要在公司这么叫，也不要随便给别人取外号。要不然公司里面大哥二哥的，不好听。”在会议上段副总滔滔不绝，而卓南成却变得呆若木鸡。前几年软件公司也一直都在发展，每次都是卓南成滔滔不绝，那时的卓南成多么潇洒有才华，现在只好多听取段副总的意见。段副总提出：“我销售我们的软件的时候，主要是打出了高端产品的旗号，而且承诺了最好的服务和售后。我希望公司明年能够配合我们销售部，扩大售后服务部的人力和提高他们的业务水平。另外我也希望研发部能够有更高精尖的软件产品。”在过去的几年里，软件公司能快速发展，研发部功不可没。卓南成记得当时他们为了一个新的产品尽快推出，他们研发部996成了日常，白加黑成了习惯（996是指早上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一周工作6天；白加黑是指白天上班，晚上加班，一天24小时不停歇地工作。）卓南成立刻替研发部反驳：“研发部已经在有限的人力、物力条件下，做出了最大努力，做出了最好的产品。卓氏软件这几年的发展，研发部功不可没。”段副总说：“我们不能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我们应该向更高目标追求。”卓南成说：“有理想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好高骛远，应该脚踏实地。不能对其他部门提出海市蜃楼般的要求。”其他人都赶紧既肯定销售部又肯定研发部，又夸卓南成有才华。把他们三个人都哄高兴了才正式讨论公司的利润分配，最后他们讨论的结果是：管理层按照去年的年终奖标准，股东按照股东协议进行分红，员工按照入职合同给予适当奖励，剩余的钱用于扩展明年的售后服务部和研发部。 晚上卓南成到了研发部经理张之华家里，他跟张之华说：“上次朴恩莲的父亲就介绍了一个研发的人才给我，我努力推掉了。今天看段副总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你了。”张之华说：“我平常也跟去了创投的前销售部经理高峻山联系，我们也都理解你。他还说你跟朴公主在一起，我们应该为你高兴。他说这个婚姻其实也是交易，朴恩莲拿着娘家的实力跟你的帅气才华做交易。哪天你们真结婚了，软件公司发展成世界级公司了，我们没准还能出去在你们的上下游创个业跟着喝点汤。”卓南成说：“你们就这么把我卖给朴恩莲了？你们真想创业，我也支持，你们看到合适的项目，就出去做吧，我尽力支持你们。” 年终，总是有吃不完的饭。卓南成在这个年底风光无限，于此同时他的软件公司还获得了一个新的任职股东——研发二部的经理，负责开发新的产品系列。以前的研发部改名研发一部。卓氏软件要在新的一年飞跃式发展了。 在年终众人的谈论、询问、关心、鼓励、建议之下，卓南成将在新的一年的春天迎娶朴恩莲。 正文 第十一章 婚礼前后 春节后，卓氏软件研发二部经理莫文勇加入卓氏软件。入职后他跟人力资源部招聘新员工，短短1个月时间，他就从全国各地忽悠来了好几十个员工。他每次面试新员工的时候都画大饼：“虽然我们的基本工资不是很高，但是我们会根据公司的效益发放年终奖金，而且我们每年的8月都会有1次涨薪。”他还忽悠这些可爱的研发宝宝们：“其实我自己的工资也不高，我本人也是新加入的，我之所以能在工资不高的条件下加入卓氏软件，就是看好了这家公司的前景，看好了我们产品的前景。我觉得我们应该干一番事业，先做出成绩来，能够独挡一面，成为不可或缺的人才，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了足够的竞争力，收入自然就不在话下了。虽然我比你们大了很多，但是我依然觉得自己很年轻，呵呵呵。我跟你们比起来，我还有些工作经验，你们的工作经验都少了些。咱们这个部门新成立，你们也都很年轻，等我们做出了成绩，我一定向公司申请符合你们才华和能力的薪水。另外，我们的小卓总很快就要跟朴氏集团的千金结婚了。你们想想，我们这个公司的前景能差吗？”人力资源介绍了公司的福利：“莫经理已经给你们介绍过了这是个新成立的研发部门，目前薪水相对研发一部要少一些，我们的薪水都是保密的，私下不可以谈论。不过，这次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们这个部门的平均基本工资只有他们的70%，他们都是老员工了，他们入职的时候工资比你们还低，他们也都是后来涨到这么多的。虽然你们的基本薪资比他们少，其他补助都是一样的，我们有餐补、交通补助、商业医疗保险，还会给你们买一份基金。每年公司还会拿出钱来组织旅游，我们已经去过了火星、木星和土星，今年我们打算去月球。我们每年的8月份会有一次调薪，等你们试用期过了涨一次薪，8月再涨一次薪就跟研发一部的老员工差不多了。我们公司的氛围很好，没有其他企业的那些办公室斗争之类的，我们公司的员工相处都很融洽。” 人力资源的经理去卓南成办公室，跟卓南成学研发二部莫经理说话的时候，卓南成说：“他可真会剥削人。他忽悠别人，提朴氏干什么，这个卓氏软件是我做起来的。”卓南成让人力资源仔细查一下有没有竞业禁止的麻烦。 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刚走，研发一部的张之华就来到了卓南成的办公室：“下面那些人本来还嫌年终奖发得少不高兴，听说研发二部工资更低都变得挺高兴的了。上次你说过，我跟高峻山看上了好项目就可以出去做了。”卓南成一听说：“我这会儿要出去一趟，你晚上到我家，是我自己家不是爸妈家。你下午下班后直接过去，我打包几个菜回去。” 下班后，张之华到了卓南成家里，看到高峻山也在。卓南成说：“我不会做饭，找了高峻山这个厨师过来再多炒几个菜。你们看上的什么项目呀？现在跟我说说。”高峻山说：“阿楠在南方，她推荐了一个方向，做手机软件开发。我也了解了下情况，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手机软件有前景，值得做。”张之华说：“我跟峻山现在主要是……我俩也没经验。”卓南成说：“没经验可以请有经验的人来帮你们做。”高峻山说：“如果做我们打算去南方了，我在南方有几个比较靠谱的客户。”卓南成说：“我在南方也有几个比较靠谱的同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呀？”张之华说：“劳动节之前过去，劳动节之后正式筹备。”卓南成说：“你们再早一点吧，在我结婚前把公司注册好。你们这个公司我个人投一点，卓氏创投也投一点，我投的这一点你们帮我拿着。”高峻山说：“可以呀，我们明天就准备个跟你之间的协议。”卓南成说：“不用协议了，你们一人帮我拿一半。我个人投资这个事情平时不要提呀，别提的次数多了不小心说出去。”张之华说：“还是签个协议吧，要不然以后我老婆还以为我藏私房钱呢。” 朴恩莲问卓南成：“我们具体哪一天结婚呀？要算算日子，而且要提前通知亲朋好友。”卓南成说：“现在都流行低调结婚，请太多人太俗。而且我爸现在都不理我。等我忙完张之华辞职的事。”朴恩莲说：“你怎么什么事都亲自过问，你可以安排别人去做。你看我对公司的人，尤其是阿朗和阿特，充分信任，什么事情都能放手。”卓南成说：“我这不是还没适应这个圈子嘛。” 卓南成去了趟南方，跟南方的一个基友级别的同学见了一面，而且在南方等了张之华和高峻山几天，介绍他们三个人认识。阿楠去国外出差了，这次他们没见到阿楠。卓南成回米糍等了1个月，张之华和高峻山传来消息，他们的“华十山软件公司”开张了。 卓南成对朴恩莲说：“我们先注册领证，婚礼再抽时间吧。”朴恩莲说：“你怎么这么逃避婚礼？”卓南成说：“主要是我跟我爸关系不好。”最后，他们决定劳动节去个岛上低调举办婚礼。他们这个低调的婚礼，得到了高调的传播，依然收到了很多礼物。后来他们又进行了一个长长的蜜月。 就在这个蜜月期间，卓南成越来越感觉奇怪。他以前跟朴恩莲的很多观点都很像，可是蜜月期间，他发现他们总是出现很多分歧。朴恩莲说：“你以前多懂我，你怎么这么快就变得处处跟我作对？”卓南成心想：原来朴恩莲也有同感，难道这么快就要感情破裂了？卓南成说：“我还觉得你跟我作对呢。”再后来，他们一出现矛盾，朴恩莲就委屈地说：“等闲变却古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卓南成只好处处迁就，做个“不变心”的丈夫。 婚后，朴恩莲跟卓南成住在断剧庄园，朴恩莲的化妆品公司就在断剧庄园的不远处。这么大的庄园，本来需要请人打理，朴恩莲说化妆品公司的保洁可以过来清洁，化妆品公司食堂的师傅可以过来做饭。开始几个星期，饭菜还比较合胃口，后来卓南成发现朴恩莲总爱吃火锅，而且她还特别爱吃辣锅，每次吃火锅的时候都在锅里搅来搅去。卓南成本来就不爱吃辣，他每次看着辣锅，而且还有朴恩莲在锅里搅来搅去，他就一点都不想吃了。 正文 第十二章 领教“管理之术” 婚后，卓南成发现朴恩莲真的不怎么管理公司，但是员工看上去都恪守尽责，尤其是那几个管理人员都对朴恩莲忠心耿耿。卓南成再看自己的公司，自己马上就快成为摆设了，分管销售的段副总和研发二部的莫经理都不把卓南成放在眼里。老员工还对自己亲近些，新员工感知到两个股东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近亲自己。 又有一次朴恩莲的助理阿朗风尘仆仆地跑来向朴恩莲汇报各种事情，而朴恩莲只是在家根据各种情况打了几个电话协调了一下，就又给阿朗安排了新的工作。卓南成以前最赏识阿楠，但是阿楠也只是责任心强、工作能力强，阿朗对朴恩莲的忠心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助理的角色，感觉阿朗像个奴才。卓南成说：“阿朗对你真是忠心呀。”朴恩莲说：“我管的几个公司的员工都很忠心。”卓南成问：“你怎么做到的？”朴恩莲说：“一般的管理模式是最高领导者在金字塔的最顶端，能力强的在中间，下面的是平庸的。我跟他们不一样，我选拔平庸的在中间，平庸的管理能力强的。这样平庸的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工作会更努力些，也会对我更尽心。能力强的因为心里不服而处处表现以期待某日能够取代平庸者。”卓南成问：“能力强的不服从平庸者的管理怎么办？”朴恩莲说：“我会帮助我所选出来的管理人员，给他们出谋划策。”卓南成说：“那我可比你大度多了，我下面的那两个股东可是很有能力。”朴恩莲说：“我也可以给你出谋划策。”卓南成说：“请赐教！”朴恩莲说：“段副总的弱点是爱吹牛，像他这么爱吹牛的容易不小心就把他的客户的小秘密说出去。所以，你可以通过联手采购商来打击段副总的气焰。你把客户握在手里，段副总就会变成一个开单、签字、走流程的人；至于研发部莫经理，你可以拿一个升任副总和兼管售后服务部的职位诱惑他，他肯定会对你顺从一段时间。而且销售部看到售后服务部快要被莫经理抢走了，也会变得站你这边，争取兼管售后服务部。”卓南成说：“我跟外人联手对付自己的下属，还让两个手下窝里斗？”朴恩莲说：“这叫管理方法。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管公司的。” 卓南成后来发现朴恩莲制造公司内部窝里斗的能力真的是一流的，她总能找出下面的人的缺点和矛盾，稍微挑拨一下，其中一个就能像个斗鸡一样拍着翅膀嘎嘎叫地冲向另一个人。朴恩莲在制造了矛盾之后，还会像个圣母一样安抚他们，替其中一个出气，替另一个抱打不平。而且卓南成还发现朴恩莲管理的那几个公司的员工都命运多舛，卓南成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命苦的人。他们要么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要么就好端端的突然失恋了，要么就钱被人骗光了，要么就生病了。朴恩莲就像天使一般，帮助他们平复失恋后的心情，帮他们渡过缺钱的困难时期，帮助他们早日康复。卓南成心想：“我们公司的人真的都是钢铁战士般的身躯、聪慧过人的头脑和平淡无趣的感情经历。有些人感冒不吃药就好了，也没几个喝中药调理身体的，不像朴恩莲公司的人动不动就需要调理身体；有些骗子想骗员工的钱，员工都能识别出来；而且也没几个有恋爱故事的，他们一般都是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然后觉得差不多还可以就领证了，结婚年龄比朴恩莲的公司早得多。” 在卓氏软件，随着原研发一部经理张之华外出创业，原研发二部经理莫文勇统领研发中心升为研发总监，原研发一部的老员工开始受冷落。原研发一部员工的工作能力都还不错因此不甘被冷落纷纷出走。老员工离职了，莫文勇又忽悠来了新人。销售部也改成了销售中心，分成了销售一部和销售二部，销售一部经理和销售二部经理都是段葛亲自提拔的自己招聘进来的人，所以老的销售人员也离职。卓南成看着公司的人，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卓南成都觉得他们是在一起携手打拼的我公司的员工，现如今他都觉得他们是为我们公司工作的我们公司的员工。或许是卓南成被朴恩莲同化了，或许是卓南成本身就认可朴恩莲的管理方法，或许是卓南成跟新员工没感情，或许是卓南成把对段总和莫总监的反感扩散到了整个公司，总之，他也开始在卓氏软件效仿朴恩莲的管理办法。不过，卓南成仍然需要常向朴恩莲请教，让朴恩莲分析这些员工的弱点和突破点。卓南成从一开始认为朴恩莲这种暗中捣鬼的行为很猥琐很不道德，到勉强接受，再到成为习惯。 卓南成通过打趣的方式让几个大客户的采购人员都感觉到自己的秘密被泄露了，于是他们纷纷怀疑段副总，卓南成又跟他们说段副总忙的时候有采购需要也可以直接联系他卓南成。然后，卓南成给段副总安排了几个去外省或者国外开会、考察的机会。在段副总外出期间，卓南成不仅拉拢了大客户，而且还抛出了兼管售后服务部的诱惑来拉拢莫文勇。卓南成又找回了当卓总的感觉。 卓南成想起刚接触朴恩莲的时候，朴恩莲说过他们的优势就是人和信息。现在卓南成知道了他们的人是一些大咖的合作和支持还有忠心耿耿的手下，那么他们的信息是与大咖和忠心耿耿的手下们进行交流获得的吗？ 卓南成问朴恩莲：“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信息的？”朴恩莲说：“我找人去调查的，通过询问他们的同学、以前的同事、朋友和家乡的人。我也可以给你公司的每个员工建立一份详细的人事档案，这样你在用人的时候点开他们的档案就可以一目了然看出他们的经历、性格、爱好、弱点等等。 于是他们又像回到了“热恋时期”那样亲密无间，卓南成一下班就在家里跟朴恩莲一起创建“人事档案”。 正文 第十三章 人事档案 朴恩莲给卓氏软件的人都整理好了基本信息，然后再调查他们更详细的信息。先从管理层开始，每个人的以基本信息作为一个点，更详细的信息就像围绕着这个点的延伸出的面。随着信息的深入和细化，卓南成从感到兴奋到感到气愤。他跟朴恩莲说：“有些信息太深入了，涉及他们的隐私，违背伦理道德。”朴恩莲说：“你如果想一切尽在掌握中，就必须知道他们足够多的信息。”朴恩莲还会根据知道信息的多少把每个人都标出不同的级别，比如1级是完全掌控。卓南成渐渐感觉到以朴家为核心的朴氏联盟简直就是个间谍组织，而卓南成慢慢变成了这个间谍组织的一员。 卓南成感到自己进了这个朴氏联盟恐怕越来越难以脱身了。本来以为朴氏只是强势了些，喜欢拉关系爱霸占，现在看来他们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卓南成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想办法脱身还是想办法在圈子里混好。卓南成想先摸摸他们的底细。他白天像个演员一样在公司里表演卓总，晚上看朴恩莲整理的信息。他问朴恩莲：“这条信息怎么知道的？她小时候摘酸枣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都知道？”朴恩莲说：“她是跟小学同学一起去的。”卓南成问：“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小学同学的？”朴恩莲说：“我没有找她的小学同学，是她的小学同学早就告诉了另一个我们认识的人。”卓南成问：“那些人整天调查这些，不用工作吗？”朴恩莲说：“他们平时正常上班，只是闲聊起来的时候问一问。”卓南成问：“咱们一共有多少专门做调查的人？”朴恩莲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把需求给别人，别人再给我推荐做调查的人。”卓南成问：“你把需求给谁？”朴恩莲说：“给一个网友。”卓南成问：“他们大概有多少人？”朴恩莲说：“数之不尽，好像没有做不成的事，没有查不到的人。” 卓南成烦闷极了，感觉就像上了贼船，而且他不知道这是个多大的贼船。卓南成想：“利用这样的人脉网络得到了信息，再利用这些信息来管理他们。而且有些信息是极其私密的，甚至可以私密到别人的床笫之欢。这是’偷窥’，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权，而我现在却很难撇清关系。”卓南成已经骑虎难下了，他后悔因为贪慕虚荣而跟朴恩莲过多来往，他后悔没有陪林溪眉而跟朴恩莲做知心朋友，他后悔自己一步步走进了朴家的人脉圈。 前几天，卓南成还能兴奋地回家跟朴恩莲一起填充人事档案，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回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才能尽量减少、降低自己跟这件事情的关联。 他询问华十山软件的进展，终于高峻山希望他能去一趟南方。卓南成说明天就去，于是提前回家打点行李，他远远看到了岳母大人的车也在去往断剧庄园的路上，他慢慢跟在后面。卓南成发现自己也有点“偷窥癖”了，他在路上一直都在想怎样才能偷听到朴恩莲跟岳母的对话。像这种偷窥、偷听、侵犯别人的隐私的行为，以前他都非常厌恶和鄙视。卓南成以前是儒雅君子，他一直以自己的脱俗为傲。他这么骄傲、这么清高的人，曾经那么鄙视长舌妇和闲谈论是非，现如今却跟朴恩莲整理别人的信息，今天居然起了偷听的念头。他没有想出偷听的办法，他也不想偷听了，也不跟在岳母的车后面了，他在十字路口转了弯走了另一条路回断剧庄园。断剧庄园真的大了点，他在大厅喊了几声都没人应答，于是他去卧室收拾东西。“都在U盘里，你别一次性都写上，每次抄一点，最后还要留一手。”这是朴母的声音。朴恩莲说：“我知道了，晚上吃什么？”卓南成赶紧关上卧室的门，并且躲进了洗手间。朴恩莲进入卧室看到卓南成的外套，喊了一声，卓南成说马上出来。朴恩莲换了套衣服，卓南成收拾好了行李，晚上他们三人一起吃了顿火锅。 第二天去南方的路上，卓南成回忆昨天岳母跟老婆的对话应该是从书房的方向传出来的，她们两个是在走廊上说的。整个断剧庄园的监控总机在书房，书房的一面墙上平整排放着监控屏幕，她们是看到我回来了故意说给我听的吗？怎么会这么巧合。她们如果是故意说给我听，那么我听到的并不是真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呢？卓南成极力躲避扩展人事档案这件事，他想尽可能地远离朴家的缺德事。但是他去南方出差就一定能躲得掉吗？他卓南成又有多少信息掌握在朴恩莲手上？卓南成一脸愁容，垂头丧气。 卓南成到了高总高峻山的办公室，卓南成说：“你们两个这么容光焕发，看来在这儿很幸福。”高峻山说：“你脸色不好，新婚伺候朴家千金太辛苦？晚上给你补一补肾。”张之华说：“恢复恢复，歇好了再回去。”卓南成说：“我现在根本不愿意碰她。我现在看她就像小时候看到动画片里骑着扫把的老太婆。”高峻山说：“朴公主长得还行呀，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也不难看，至于吗？”卓南成说：“灵魂的丑陋。”张之华说：“米糍市的人都知道你们夫妻感情融洽，郎才女貌，比翼双飞，都是事业家庭两不误的成功人士。”高峻山说：“看这脸色，离家出走。带了这么多行李，准备常住？”卓南成说：“给我找个常住的地方，以后多找点理由让我过来。” 两周后，卓南成回到米糍市，看到了朴恩莲准备好的人事档案。卓南成一边在心里反感一边在嘴上夸赞：“你真是太神通广大了，这些都是你的网友介绍人给你调查的？”朴恩莲说：“是的，网友是我妈。”卓南成说：“以前还跟我说是网友，你对我还这么保密。”朴恩莲说：“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故意逗你玩一下，看看你瞪着眼好奇的样子。” 卓南成离开公司两周，又要想办法握住公司的控制权。这个时候，卓南成感觉到朴恩莲整理好的人事档案就像考试的时候旁边放了一份答案，看答案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满分，不看答案辛苦答题也拿不到满分。那些人事档案太诱惑，于是他每次回家都要看一下档案，并且朴恩莲像个有水晶球的巫婆，她可以拿她的经验来指导卓南成。 朴恩莲说：“掌控级别高的人，都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打转，我在你们公司也发现了几个掌控级别高的人。”卓南成说：“你以前安插到我们公司的卧底？”朴恩莲说：“是我通过整理档案新发现他们可以被完全掌控。”卓南成说：“他们出了这个圈子怎么办？”朴恩莲说：“我们有很多办法让他们只在这个圈子里打转。”卓南成说：“你这是控制了别人的人生，侵略他们的生活，剥夺他们的自由。”朴恩莲说：“他们很自由呀。有些人的自由就是宇宙那么大，有些人的自由就是地球那么大，他们的自由就是我们这个圈子。人就是生而不平等，人与人之间总会因为智慧、容貌、出身等等形成各种各样的差异。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像猩猩跟人类的差别，就像猩猩跟猴子的差别。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在金字塔顶端，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是靠着下面的人托起来的。”卓南成说：“不如顺其自然。”朴恩莲说：“如果顺其自然，不会有金字塔这样的历史建筑，也不会有其他世界奇迹。”卓南成一时竟无言以对。 卓南成反复思考如果把朴氏人脉圈比作一艘船，那会不会沉船，如果沉船他要怎么办？ 正文 第十四章 好丈夫 卓南成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私自利，因为自私自利所以跟朴恩莲从问好到问晚安到步入婚姻殿堂，也因为自私他在婚前偷偷投资了华十山软件。虽然卓南成是在父母的帮助下并乘着软件行业的东风发展起来的卓氏软件，但是跟那些同样有父母支持且赶上好时代却依然失败的商人比起来，卓南成的管理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卓南成具备应有的风险分析、风险防范和风险应对能力，他虽然自私，但是他并没有因为利欲熏心而丧失理智。卓南成越来越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他也常常思索沉船的时候该怎么办？在不断的思索下，卓南成发现华十山软件就像是他的一艘救生艇。 一想到自己有艘救生艇他就心中暗喜，一想到已经跟父母分家他就窃喜偷笑。卓南成决定把卓氏软件发展壮大，他算了一下如果公司规模和利润增加5倍，他的持股比例降50%，他的收益会比以前增加1倍多。卓南成要把卓氏软件作为取款机，并为他的救生艇铺路，或者通过卓氏创投建造新的干净的救生艇。 卓南成对朴恩莲说：“莲莲，你还记得去年春天我们在岛上的聚会吗？你还记得去年在庄园的泳池聚会吗？” 朴恩莲说：“记得呀，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些？” 卓南成说：“那两次聚会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很有纪念意义，那个时候我们多开心呀。我们再去一次岛上怎么样？寻找一下当初的感觉。” 朴恩莲自己也感觉到卓南成有些厌烦自己，为此她也有些小苦恼。她听卓南成这么说，发现卓南成真是个贴心的好丈夫，原来卓南成也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小问题了。她想卓南成不是厌烦自己而是生活有些乏味，他有些厌倦了。朴恩莲说：“你厌倦我了？我一直都保持着当初的感觉。” 卓南成说：“我……我也在努力呀。明明你也厌倦我了，你就是嘴硬。” 朴恩莲心中狂喜，但依然看似平淡地说：“好吧好吧，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去岛上就去岛上，陪你去。” 卓南成说：“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卓南成在公司扮演好总裁，现如今又要扮演好丈夫。到了岛上，卓南成说：“莲莲，我们再喝上次的酒呀。” 朴恩莲说：“去年我投诉了那个调酒师，他已经不在岛上了。” 卓南成说：“那喝别的。” 卓南成和朴恩莲一边在岛上看着夜景，一边品着美酒，一边“互诉衷肠”。卓南成说：“我跟你生活在一起，我才发现你有那么多其他女人不能及的能力和优点。我感到越来越离不开你，越来越依赖你。以前我觉得我自己很有能力，完全不需要朴氏帮忙照样能把卓氏软件做好。但是，我现在才明白，以前的卓氏软件只是个研发软件的小作坊。我现在看着这个小作坊一天天变大变强，我才意识到你在我生命中的意义。莲莲，你不仅是我的妻子，你还是我的朋友，你还是我事业上的知己。” 朴恩莲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卓南成故作醉态地说：“莲莲，我想送给你一件礼物。” 朴恩莲说：“什么礼物？今天是什么日子？泳池聚会一周年？快把礼物拿出来看看。” 卓南成说：“我想把我在卓氏软件的一半股份送给你。” 朴恩莲说：“你以前那么霸占着你的软件公司，段葛和莫文勇这两个股东都是那么多人劝你，你才勉强接受的。” 卓南成说：“那先缓一缓，以后再说吧。我先把这个送给你。”卓南成从兜里掏出来他在南方的大街上花10块钱买的一个木雕。 朴恩莲说：“这木雕你在哪买的？” 卓南成说：“我上次去南方，一个饭店的门口附近买的。10块钱。我当时站在那儿，心里有点想老婆了，所以就买了这个木雕准备找个机会送给你。”朴恩莲感动地热泪盈眶。事实上，当时卓南成看到木雕想到了林溪眉，他想如果林溪眉在，林溪眉一定会对他讲很多木雕的故事。卓南成想，虽然林溪眉不再是他爱的林溪眉，但是林溪眉代表了他的青春和爱情，他买了木雕纪念林溪眉纪念青春和爱情。 他们度过了难忘的一晚，并把岛上的亲密带回到了米糍市。女人最爱听甜言蜜语，回到米糍市后，朴恩莲天天都像热恋中的女人一般容光焕发。朴恩莲问卓南成：“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要送给我什么？” 卓南成说：“不是送给你一个木雕了吗？你还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朴恩莲说：“你果然只是哄我开心。你当时说要送给我卓氏软件的股份。” 卓南成说：“你不是不想要吗？” 朴恩莲说：“我是想让你解释清楚。谁知道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卓南成说：“我在你面前哪敢对你不诚实，我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呀？” 朴恩莲心想卓南成还真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朴恩莲说：“我看你就是不老实，那你说说看，为什么？” 卓南成说：“有条件的，你必须把卓氏软件的利润做多到虽然我的股份少了，但是我的收益却变多了。而且，我想把公司的范围做大，我觉得公司越大越有成就感。” 朴恩莲说：“你终于开窍了。你看看我们朴氏，就是本着把公司做大一起发财的原则，敞开了大门吸纳股东。你看看我爸现在依然是朴氏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而且我们家一点都不穷。” 卓南成说：“我现在开窍也不晚呀，我到了你爸这个年龄，肯定比你爸强。” 朴恩莲说：“你确定是送给我？不需要我出资稀释下段葛和莫文勇？” 卓南成说：“送给你比较容易，当时对他们两个的出资比例做了限制，把你吸收进来他们俩万一追加的比你还多呢？担心不好协调。我先把我的40%送给你，你再根据需要看看需不需要稀释。”卓南成接着说：“我都跟我父母分家了，再叫卓氏软件是不是不合适？而且你也都结婚了，是不是也该有自己的公司？你管理的所有公司前面都加了朴氏。不如我们把卓氏软件改名，作为咱俩的公司。你以后也别总给你爸管理公司了，你把心思多放在咱俩的软件公司上。” 朴恩莲说：“不给我爸管理公司，我怎么能有实力做好咱们的软件公司呢？” 卓南成说：“你要把重心放到咱们的公司上。我们把公司改成‘因连软件’怎么样？把你名字恩莲的偏旁去掉。” 朴恩莲说：“我当然喜欢。” 卓南成说：“不要忘记你的任务。做我的下属，一定要好好干，好好表现。” 朴恩莲说：“放心吧，我亲爱的卓总。” 正文 第十五章 那些套路 卓南成送给朴恩莲40%的个人股份，并跟公司协商将“卓氏软件公司”更名为“因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米糍市，人人夸赞这对年轻有为的恩爱夫妻。到目前为止，因连科技的股权分布是：莫文勇15%，段葛20%，朴恩莲26%，卓南成39%。卓南成把卓氏创投的钱都投到了华十山和其他一些小项目上，现在卓氏创投是华十山的最大股东。卓南成和卓氏创投都没钱了。 做了股东的朴恩莲不再是跟卓南成一起做人事档案给卓南成出谋划策的幕后人物，她开始光明正大的管理公司。卓南成对朴恩莲说：“手机软件真的很有市场前景，不比因连科技的工业软件前景差。华十山做起来，我高价转让股份肯定能赚一大笔。”朴恩莲说：“那你多关心下华十山。” 卓南成在公司完全是一副疼老婆，听老婆的话，妻管严的样子。管理层开会的时候，卓南成说话都要看朴恩莲的脸色。朴恩莲自己也得意洋洋，她感到幸福极了，老公是这么高大帅气又是这样的尊重和宠爱自己。朴恩莲就像活在了蜜里，每天挂着幸福的笑容，人也漂亮了很多，被爱的女人是最美的。 朴恩莲已经成为股东且相信卓南成对自己的真情，她做事情也就越来越不避讳卓南成。卓南成慢慢发现，朴恩莲不仅利用她得来的信息干涉员工的工作，而且还关涉他们的私生活。朴恩莲来到因连科技后，从朴氏带过来几个助手，她把一个没有丝毫的软件知识的人安排到了售后服务部的一个产品售后组长的职位。这个组长叫舒春暖，舒春暖为了管住下属当然要使用一些非常规的管理手段，强调自己是朴副总亲自招聘的，更会处处讨好朴恩莲。朴恩莲说舒春暖以前生活中各种不如意，是朴恩莲帮助他渡过难关，并帮助他娶到了一个心仪已久的漂亮老婆，是舒春暖的贵人。 舒春暖为了表现得积极主动一些，他晚上带着资料回家刻苦研究，据说晚上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完了一个产品的全部资料。事实上，那些资料都是涉密文件，根本不能带回家，这是一种极其不专业的行为，更何况他看的并不是他所负责的产品而是其他组的产品。但是朴恩莲依然处处夸赞舒春暖的刻苦和敬业，而且把他的薪水翻倍了。其他人看到朴恩莲对舒春暖这么偏袒，也都对舒春暖礼貌有加，舒春暖的下属也大都给予支持，也有极少数毕恭毕敬溜须拍马的，还有极少数鄙视舒春暖的，其中夏冷文和冬炎武两个工程师都不买舒春暖的账。朴恩莲对舒春暖说：“你放心吧，我会暗中帮助你，暗中替你教育这两个下属。” 朴恩莲为了支持舒春暖，找人挑拨夏冷文的女朋友，直到两个人分手。朴恩莲找到夏冷文女友的美容顾问，她的美容顾问总是问她：“你这么漂亮，男朋友一定很优秀吧，至少也是个有房有车的白领或者富二代。我们现在金卡打8折，你让你男朋友给你办一张啊。”她的同学问她：“你什么时候结婚呀？你男朋友买房了没？咱们班那个很丑的女生前两天结婚，他们家买了150平米的房子。可是我男朋友说我们只能买70平米的，这多气人呀。”她的同事跟她说：“我觉得你应该现实一点，找个月薪5万以上的，你看咱们公司很多会哄领导开心的男同事的月薪都5万以上了，要是嫁个性格耿直一些的，总也升不了职加不了薪。这以后要供房子养车子养孩子，柴米油盐，你很快就要变黄脸婆了。女人的好时光就那几年，一定要擦亮双眼呀。”就这样，夏冷文的女朋友总在夏冷文面前唠叨，嫌夏冷文太耿直不会哄领导开心，嫌夏冷文没房没车薪水低。后来他们发展为争吵，再后来两个人就分手了。自从舒春暖空降做了售后服务组长，夏冷文就一直寻找其他工作机会，但是朴恩莲提前联系了他们朴氏联盟的人给他堵住路子，而且还散布了工作不负责和不尊重领导的谣言致使夏冷文出不了朴氏联盟的圈子。夏冷文情场和职场双失意，于是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也就变得低眉顺眼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朴恩莲摸清了夏冷文的前女友的人脉关系和性格特点，并知道了夏冷文的前女友姿色还不错，就安排了一个朴氏联盟的猥琐老头跟夏冷文的前女友在机场偶遇，诱惑夏冷文的前女友做了猥琐老头的情人。朴恩莲看到夏冷文变得低眉顺眼起来，乘胜追击，朴恩莲先找人挑唆诈骗犯欺诈了夏冷文的父母，然后朴恩莲又装好人帮夏冷文的父母挽回了损失。夏冷文一家三口连连感谢朴恩莲，夏冷文也表示以后一定会认真工作，不辜负朴副总的关怀。 至于冬炎武，朴恩莲托关系偷偷调换了售后工程师资格考试的试卷，导致冬炎武没通过考试但舒春暖居然考过了。跟夏冷文不同的是，冬炎武成功换了家公司，当然冬炎武是出不了朴氏联盟的圈子的，他去了朴氏联盟的另一家公司。朴恩莲跟冬炎武的下家说：“给你个人，这个人工作能力还不错，就是有点骄傲，不过我会想办法让他变得更好用。”冬炎武的下家说：“可以呀，我们这边刚好缺人，你们那边薪水多少，我给他加点。”冬炎武在临近年底的时候换了份薪水涨了20%的工作，但是损失了因连科技的年终奖。冬炎武以及其他一些工程师还都以为冬炎武成功跳槽了，涨了工资，可是他们哪知道，这跳槽也是在朴氏联盟的圈子里打转罢了。冬炎武到了新公司以后工作很努力，可是两周后的售后工程师资格考试却没有通过，这让他的信心很受打击，他变成了在新公司唯一一个没有售后工程师职业资格的工程师。不难猜测，冬炎武的新公司一定会宽宏大量一番以让冬炎武感激不尽，加倍努力工作。 对于发生在夏冷文和冬炎武身上的一切，舒春暖心知肚明，他更加感激朴恩莲。朴恩莲把舒春暖的感激和忠诚看在眼里，在舒春暖通过了售后工程师的考试之后，朴恩莲升他做了售后服务部经理。以前的售后服务部经理调到了研发二部深入研究技术，朴恩莲承诺他，如果他表现好，以后公司扩张过程中少不了他的职位。朴恩莲给夏冷文升了组长，而且涨了薪水。朴恩莲相信夏冷文经历了女朋友做了别人的情人的事之后，他会现实很多，会学习讨好朴恩莲的技能。 除了夏冷文和冬炎武，朴恩莲还讨厌测试部的陆玉，因为陆玉总是一而再地试图走出朴氏联盟的圈子，在入职因连科技之前陆玉已经在朴氏联盟的好几个公司工作过，现如今在因连科技工作却总是说自己不喜欢因连科技。卓南成问朴恩莲：“这个陆玉看上去不太好用，为什么不放弃她，让她离开朴氏联盟。”朴恩莲说：“她的信息很全，属于完全掌控级别的。我一定有办法让她变得像其他人一样认命。” 卓南成发现朴恩莲在利用很多人刺探隐私和给人洗脑的时候，他们本人很多都不知道自己被间谍了。比如朴恩莲找夏冷文女朋友的同事跟夏冷文女友说那些话之前，是有权威人士告诉夏冷文女友的同事夏冷文有多坏，在公司表现有多差，夏冷文是多么的没前途，并且说有个很优秀的男士也喜欢夏冷文女友，能不能帮忙劝一劝，这样也是为夏冷文的女友做了件好事。这个过程中，还会给予夏冷文女友的同事一些礼物和进入那名优秀男士人脉圈的机会。最后，夏冷文女友的同事即使发现了所谓的优秀男士是个猥琐老头，也只能表示支持和理解。卓南成发现很多人都是因为爱占小便宜和服从权威才做了这些挑拨离间的缺德事，就像卓南成最初只是想走捷径，只是因为自私而跟朴恩莲一起做人事档案，他当时并不知道朴恩莲会这样没底线。朴恩莲不只是调查别人以方便管理公司，她是把一个个生动鲜活的有着可爱灵活的人变成了被扼杀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变成了为她服务的奴隶。 在卓氏软件还是卓氏软件的时候，卓南成觉得这个公司鲜活可爱，现如今满眼的奴才，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他自己本人也变得没了以前的工作和生活的热情，他发现这个世界完全是个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以前卓南成以卓氏软件为傲，现在即使因连科技发展再快再强再大，他都不觉得自豪。 正文 第十六章 跨国公司 又迎来了一年里最忙的时刻，公司里忙着开会总结过去一年的成果和规划来年的发展，家里做各种过年的准备，朴氏联盟忙着各种大咖们的交流聚会。 因连科技过去一年新增了一个系列的产品，虽然人力成本和办公成本都增加了，但是在段副总和莫总监的努力下仅仅上半年就把公司的利润做到了去年的1倍多，9月份朴恩莲加入后更是为因连科技修好了更宽阔的道路，新开拓了好几个城市的市场。因连科技已经慢慢从几个城市走向了全国，卓南成虽然股份变少了但是今年他赚了最多的钱。跟去年相似，今年员工的年终奖大都是象征性的根据劳动合同发了点，少数平时懂得哄领导开心的员工拿到了比较可观的年终奖。 跟去年年终相似，朴氏联盟又迎来了一位新股东。这位新股东是阿曼达（Amanda）女士，澳大利亚籍华人，负责创建海外子公司。卓南成知道他们的产品在澳大利亚应该是没有什么市场，但是她却要管理入股。因连科技讨论了半天，决定答应阿曼达的请求，但是只能占5%。段葛有些不开心，但是其他四个股东都很支持，说至少因连科技成为跨国公司了。阿曼达接受管理入股5%，另外她再个人出资10%使股份占到15%。莫文勇表示他要追加到15%。现在他们5个人的持股比例分别为：卓南成31.2%，朴恩莲20.8%，段葛16%，莫文勇15%，阿曼达15%。 去年的春节卓南成真心高兴了一下，今年春节他却只能表演了愉快的样子。众人询问、关心、建议他们不能只顾着事业，也要考虑下早点为两家的产业生产接班人。卓南成说过去一年太忙而且莲莲太辛苦，顾不上，以后多了股东大家一起管理，莲莲就能轻松些了。大家都夸奖卓南成是个好丈夫。卓南成整个春节期间都在考虑，怎样才能避免朴恩莲怀孕。 春节后不久，因连科技的阿曼达就传来喜讯，说有一项新业务，澳洲的一项软件测试工作。这真有些出乎公司的意料，没想到阿曼达的业务能力这么强。随着第一个软件测试项目的顺利完成，后面阿曼达又接下了好几个类似的项目。阿曼达说如果软件测试都做得好，后面的补丁开发和软件定制都能接到。因连科技根据业务需要把软件测试独立出来形成了直接向管理层汇报的软件测试部，朴恩莲查了已经调到研发部的原售后服务经理姜吉川的信息，发现姜吉川是个很单纯而且有些懦弱但是爱占小便宜的男人。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是最容易受人摆布，给点东西他就会替别人办事。于是管理层会议上朴恩莲建议姜吉川做软件测试部经理。随后段葛也打开思路，接了些软件测试的项目，软件测试部进行了扩张。 即使软件测试部扩张，人力也变得紧张，毕竟刚招来的人有个适应和学习的过程。软件测试部女性占了比较大的比例，朴恩莲两眼盯着软件测试部的女性，暗中干扰他们的婚恋，不让她们结婚生小孩。朴氏联盟的员工结婚也必须内部结婚，不可以跟圈子外的人结婚，所以那些结了婚还没生小孩的测试工程师的丈夫也都是朴氏联盟的员工。朴恩莲跟那些女员工的老公的公司打了招呼，让她们老公的公司把出国做项目或者去外省出差的事情多安排些给她们的老公。另外，她还让阿曼达从澳洲买了高档咖啡机和咖啡豆。卓南成问朴恩莲：“你以前挺精打细算的，怎么突然舍得买咖啡机了？”朴恩莲说：“喝咖啡可以降低怀孕机会。”朴恩莲给软件测试部安排了新的办公地点，并使用甲醛严重超标的涂料对测试部进行了装修，因为朴恩莲听说甲醛也可以降低受孕机会。 卓南成看着这个疯狂没人性的女人，内心无数次默念：“你赶紧休了我吧，把我甩了行不行？”卓南成也从朴恩莲对员工的防孕措施里学会了几招，咖啡和甲醛他没法用，但是去国外和省外出差还是行得通的。根据华十山发展的需要，卓南成每个月都需要去南方呆十来天，基本可以避免让朴恩莲怀孕。 有一次卓南成去南方出差，高峻山打趣卓南成：“你现在的状况挺被动呀，万一有个什么不忠，就凭朴恩莲的脾气非得让你净身出户不可。”卓南成说：“那个前台还可以，端庄中透着妩媚，淑女中略有狂野。”富有经验的高峻山组织了一个晚宴，晚宴上高峻山装着耍酒疯一手搂着卓南成一手拉着前台，把他俩往中间碰。卓南成跟高峻山一起工作很多年，很懂配合，他默契地故作站不稳的样子扑到前台身上，当然他立刻躲开并连声道歉，还关心地问有没有踩到她。整个过程中，前台并没有慌张躲避，只是笑着说没被踩到就回去了。第二天，卓南成对着前台和蔼可亲，下班的时候还要请前台吃饭，为昨晚的事情道歉。卓南成关心了前台的个人情况，并对前台说：“你长得很像我高中时暗恋过的一个女生，她毕业就出国读书了，好几年前嫁了人。”前台说：“很多人都长得跟我很像。”卓南成说：“不，你很特别，很优雅也很有性格。你以后可以常陪我吃饭吗？我来了这边，都没有亲朋好友，高总和张总也都有他们的事。”前台答应了。后来卓南成说想吃前台的家乡菜，请前台去他家去做。前台去了，前台做饭的时候，卓南成准备了红酒。前台做完饭，卓南成拿出了准备好的…钻石项链？不，这些油腻老男人都是很抠门的，总是精打细算只占便宜不吃亏。卓南成在商场花100块左右买了条紫水晶手链。 像卓南成这种生意人，对待女人就像对待他们的投资项目，他们会先投入一点，看看回报怎样，再决定持有或者追加或者退出。这次卓南成送给前台一条水晶手链，如果前台拒绝了手链，那么卓南成也就退出了；如果前台接受了手链，那么卓南成会通过摸摸小手之类的小动作来试探回报怎样。如果前台反感，那么卓南成将承诺以后会送更好的再观察前台的反应；如果前台接收了手链且不反感，那么卓南成会尝试更多试探。卓南成对前台说：“我觉得这条手链跟你的气质很般配，所以就买了送给你。你喜欢吗？我以前没问你喜欢什么饰品？”前台说：“喜欢。”卓南成给前台戴手链顺便揩了点油，前台一直面带微笑，没有丝毫拒绝。卓南成发现有戏，于是把自己的餐具放到了前台的身边，跟前台挨着坐。卓南成一边吃，一边夸前台做的饭好吃，一边把他的猪蹄子伸到了前台的腰上。 第二天早上，卓南成看着前台娇羞迷人的样子，想起了两年前朴恩莲在岛上的霸气。卓南成说：“你这么温柔可爱，我以后叫你’可可’吧。”前台可可温柔贤惠地对待着卓南成，而且又是这么年轻漂亮，卓南成有些乐不思蜀。他在南方呆了2个星期回到了米糍市。 到了米糍市，卓南成递给朴恩莲南方零食，朴恩莲说：“可可没跟你一起回来呀？”卓南成说：“你调查我？”朴恩莲说：“可可的人脉我已经摸清了，她什么话都跟她一个很要好的同学说。”卓南成说：“你想怎样？可可还很年轻，你放她一马。”朴恩莲说：“年纪轻轻不学好，她不知道你的老婆是谁吗？”卓南成说：“最开始是我把她灌醉的。她太单纯，很好哄，哄她多喝了点。”朴恩莲说：“我对她怎么样，主要取决于你怎么样。你以后收敛一点。”卓南成说：“你开开恩行不行，你才是我老婆，没有任何人可以跟你比，没有任何人能撼动你在我生命中的位置。” 第二天，因连科技召开管理层会议，朴恩莲说：“公司今年势头很好，扩张比较快，现在需要填充资金，我想通过追加的方式注资，你们有意见吗？”段副总说：“我也要追加，我最近做销售工作很顺利，非常看好公司的收益。”卓南成说：“我没钱了。”调整后的股份：朴恩莲30.8%，卓南成26.52%，段葛21%，莫文勇12.75%，阿曼达12.75%。 卓南成说：“现在公司是你的，家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朴恩莲说：“过两天我选个好一点的礼物给你带给可可，你真够抠门送个100块的手链。” 正文 第十七章 比较闲 卓南成到了枣糕市，高峻山递给卓南成一个信封。可可在信里说她去了海苔市。卓南成问高峻山和张之华：“可可都有什么异常吗？”张之华说：“最后几天午饭时间不休息，不跟同事交流，天天在网上聊天。”卓南成说：“把她的电脑给我恢复一下。” 卓南成看可可的聊天记录，发现可可后来一直都在跟一个海苔市的朋友聊天。从聊天内容上看，她跟海苔市的朋友在商场相识，刚认识不久。海苔市的朋友是做人力资源工作的，她说海苔市比枣糕市好多了。可可把自己的资料给了海苔市朋友，海苔市朋友说她这么好的条件可以在海苔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建议可可去她们的公司上班。卓南成还看了可可跟她的同学的聊天记录，她的同学告诉可可：卓南成的老婆很厉害，而且卓南成很花心，卓南成用尽办法苦苦追求自己的老婆才追到手，但结婚后不久卓南成却找了个小三，后来老婆知道了，卓南成就把小三甩了还把所有的错都算到小三头上，说是小三勾引他。 卓南成现在比较闲，米糍市的公司有老婆管着，枣糕市的公司有高峻山他们管着，他有时间去了解清楚。卓南成心想自己不能就这么去枣糕市，否则会打草惊蛇。卓南成找到了阿楠，让阿楠想办法把他送到海苔市。阿楠让老公送卓南成去海苔。卓南成把家里的钥匙给了高峻山，让高峻山下班后再带一个体貌跟卓南成差不多的人到卓南成的住处住一晚。下班时间，卓南成把自己的手机留在公司并从公司拿了部做手机软件研发用的新手机，跟高峻山还有高峻山的一个助手一起出了公司的门，卓南成上了阿楠的老公的车，高峻山和助手上了高峻山的车。在路上，阿楠的老公问卓南成：“小卓总，我跟阿楠也被人挑拨过，差点分手。突然间挑拨我们的人180度大转弯又变成撮合我们，后来我跟阿楠想起来都觉得很蹊跷。被人挑拨又突然被撮合，我们推测很可能是因为阿楠要调查偷拍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林溪眉当时在米糍市也有些异常？”卓南成说：“你们怀疑是朴恩莲做得这些？”阿楠的老公说：“我们也很想知道真相，所以阿楠叮嘱我全力帮你。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去找林溪眉问问。” 在海苔市可可朋友公司的门口，卓南成果然看到了可可，他打电话给可可说担心可可乱说话，要给一笔补偿款，并且签个协议。可可上了卓南成的车，跟卓南成说她逛商场的时候恰好碰到她们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卓南成问：“你在商场买什么东西碰到的？那个品牌？”可可说：“买化妆品的时候。”卓南成问：“你去那里买东西有其他人知道吗？”可可说：“有个网友知道。她是米糍市电子公司的白领。我们是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互相加了好友，她跟我说这个品牌的化妆品好用，还说米糍市打折，让我买的时候告诉她是不是枣糕市也打折。我就去买，到了柜台我就告诉她我在某某商场的这个品牌的化妆品柜台。”卓南成问：“你们公司的人力资源为什么出差还要去买化妆品呢？”可可说：“她说她忘记带化妆品了。她问我枣糕市哪里有好玩的，说跟我很投缘，问我是不是可以加个朋友，在枣糕市遇到问题再问我。”卓南成问：“你常上这个论坛吗？还有谁知道你在论坛上的名字？”可可说：“这是个校友论坛，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我常用这个论坛，也知道我在论坛上的名字。”卓南成问：“你常跟你的同学联系吗？有好闺蜜吗？你是不是把咱俩的事都告诉你的同学了？”可可说：“是的，我常跟他们联系，也有好闺蜜。我是告诉了一个同学，不过她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我很了解她。”卓南成问了可可同学的信息，然后把一包现金给了可可，告诉可可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们两个的事，更不要提起今天的事。 卓南成跟阿楠的老公说：“找海苔的朋友平时关照下可可，找人问下可可的这个同学，并且问问溪眉到底怎么回事。”卓南成回到枣糕后，又找个了广告公司的女模特。3周后，卓南成回到了米糍市。 卓南成到了因连科技，发现整个公司的人都变得像极了朴氏集团的人。卓南成通过观察发现，整个公司的人都是互相猜忌，猜忌的主要原因是跟同事的谈话会传到领导或者其他同事的耳朵里。卓南成又观察发现，总是有外面的同学或者朋友跟她们聊生活或者工作上的事，以至于他们不慎把消息透露给了第三人，第三人跟他们聊这些话题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被人激发了好奇心。卓南成慢慢明白了整个朴氏联盟利用下属和员工相互关联的人脉网络，编织个谎言或者拿出一定的诱惑，让这些人相互询问，然后相互猜忌，每个人说话都小心翼翼。 朴恩莲又知道了卓南成找女模特的事，因为她太喜欢备受丈夫宠爱的形象，为了维护这个形象，她并不张扬这件事。朴恩莲对卓南成说：“其他国家也有朋友要入股咱们的公司。”卓南成说：“这公司以后还有我的份吗？”朴恩莲说：“你对公司不管不问，只知道找模特，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公司有你的份。”他们趁着卓南成在米糍的时间敲定了引入4个股东的事，新加入的4个股东分别负责美洲子公司、欧洲子公司、中西亚子公司和非洲子公司，这四个股东总共占20%的股份。朴恩莲追加到28%，段葛追加以保持20%的股份，卓南成又说：“我没有钱了。”目前的股份：朴恩莲28%，段葛20%，卓南成16.544%，莫文勇7.728%，阿曼达7.728%，其他海外股东20%。因连科技由最初的卓氏和卓南成共同创办，到卓氏退出，到新股东加入，到现在卓南成变成第三股东。卓南成说如果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公司做成覆盖全国的公司，更不可能做成现在的跨国公司，他本着开放包容的心态欢迎更多的有识之士加入因连科技，希望因连科技在未来会有更好的发展。 闲下来的卓南成没事就去串串门，他去自己的妈妈那里串门去了。卓母说：“做甩手掌柜就是好，有空来我这老太太这里串门来了。”卓南成问卓母：“你有没有见过那种特别爱打听的人，而且你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卓母说：“我们现在做化妆品，这个行业的人都爱打听。了解客户需要。”卓南成又问卓母：“朴恩莲给你介绍客户和原料供应商，你还用吗？”卓母说：“都还用着，不过好久没见到莲莲了，她的助理阿朗来过几次。阿郎真是命苦，先是要供自己的弟弟读大学，后来又要给自己的父亲看病，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大学毕业了，她的男朋友却甩了阿朗。阿朗觉得可能是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太优秀了，所以就找了个很普通的男朋友，长得不高完全配不上阿朗，可是那个长得不高的也把阿郎甩了。而且这两次都是被男朋友甩了的时候也恰好是公司的人都打压她处处针对她的时候。每次都是情场和职场双失意。好在阿朗遇到了莲莲，跟着莲莲除了工作累点，其他都挺好的，阿朗也特别感激莲莲。”卓南成一听，发现阿郎的故事像极了朴氏联盟的常规故事。卓南成对卓母说：“阿朗跟着莲莲可是一点都不轻松，辛苦得很，常陪着很多商场上的人吃吃喝喝，胃都累坏了。平时还要帮着莲莲做很多跑腿的活，加班加点。我以前真不知道阿朗的情况这么复杂，我以为她是跟其他的女公关一样喜欢交际，我也以为她是爱慕虚荣总也看不上身份普通的异性。”卓南成关心了下卓母的生意，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我一定好好孝顺您，不让您累着。”卓母说：“你让我省省心就行。我们的这个化妆品的原料都是加工好了送过来的，我们就是再调配一下，包装一下。很轻松，也不需要太多人，也不打算做成因连科技那样的跨国公司。哈哈哈。”卓南成问：“那朴氏的化妆品公司呢，也是调配和包装一下吗？”卓母说：“她们的客服人员多，网上销售。”卓南成心里感到很奇怪，朴氏化妆品公司怎么需要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人，而且还有很多专门的保洁和厨师。卓南成问卓母：“你去过朴氏化妆品公司吗？你以后需要去办什么事，我替你跑腿。”卓母说：“我这儿收到了一份报价的传真，写着是给朴氏化妆品的，估计是因为阿郎用过我们的传真机导致对方记错号码传错了。你一会儿回去顺便给他们拿过去。”卓南成说：“我这就去。” 卓南成到了朴氏化妆品公司，他以前都是找前台帮他办事，今天他打算好好参观一下。保安和前台看到是卓南成来了，当然不当外人，由着卓南成到处转。卓南成发现这个化妆品公司员工很多，销售部也划分了区域，比如华南区销售、华北区销售等等，每个人都对着电脑聊天。卓南成走到他们的网络管理办公室，跟他们说看到一只老鼠咬光纤，让他们都去抓老鼠，就把网络管理员都支了出去。卓南成调出了这些销售的聊天界面，他看到这些销售都在询问他们客户的个人信息，而且聊天过程中很多人都没说自己是化妆品公司的销售而是冒充公司工程师、文员、业务员或者管理层，甚至有一些还换了性别。卓南成大概看了几眼就及时离开了。 正文 第十八章 非常闲 卓南成像个退休老人一样，到处转悠，就差提个鸟笼子了。他现在也变得很爱打听，见到谁都问问人家的隐私，变得更像个朴氏联盟的人了，以前他觉得这些事情都很庸俗。 卓南成到分了家的卓氏集团串门。卓父说：“您真是了不起呀，短短两年就把一个小软件公司做成跨国公司了，真是太棒了。哈哈哈。”卓南成说：“我都快失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我从董事长的位子上拉下来。”卓父说：“你这么大的跨国公司董事长来我们这儿是要谈合作？”卓南成说：“你还记得以前阿楠找过你，让你查偷怕我们两个的照片导致她差点跟男朋友分手的事吗？”卓父说：“有印象。”卓南成说：“你下次去那个公司问问还有没有人记得情况，能查就查一下。你平时也留意一下，是不是有些员工喜欢挑事。那些爱挑事的员工背景查一下。”卓父说：“爱挑事那可是朴氏的特长，柳氏现在对朴氏深恶痛绝，因为朴氏的人到处散布柳氏的谣言，损坏柳氏的名誉。”卓南成说：“你还是先帮我查下几年前偷拍的事吧。”卓南成没有太多停留就离开了卓氏集团。 卓南成回到断剧庄园再次收拾行李要去枣糕市。他没发现朴恩莲，去书房找朴恩莲，发现书房里的监控屏幕都是关了的。他操作了几下，发现没有电，于是他绕着庄园找电路问题。他们的庄园共有5层，中间两层是客房，供平时聚会的时候客人用，他们住在5层用的是独立的楼梯，从5楼走到楼顶还有一个可以躺在摇椅上看星星的大玻璃房子。卓南成下到1楼发现地方实在太大不好找，就又回到5楼，卓南成发现朴恩莲穿的是拖鞋，因为她的拖鞋少了一双。卓南成决定去楼顶看看，他走着走着听到了说话声，是朴恩莲跟阿特在说话，朴恩莲说：“人都是互相排斥，互相吸引。你可以制造这种情况：一个人在一个公司受到排斥但其他公司对他友好，他就会去另外的公司；如果在一个城市受到排斥但其他城市表现友好，他就会去其他城市；如果一个人在世上受到排斥，那他也会讨厌这个世界，觉得活着没了意义。”紧接着朴恩莲说：“我老公又要出差了，你提前跟你女朋友备好谎言，要不然晚上总不陪她会让她起疑心。”阿特说：“阿朗不想给别人做情人，她一直都在拒绝老王。”朴恩莲说：“你多开导她，让她感到男人都是很坏跟谁过都一样，无所谓结不结婚。你下次问她是不是容易手凉，让她去医院检查下是不是宫寒不易受孕的体质。” 卓南成慢慢退下来，一边开这浴室的喷头把浴室喷成雾气缭绕有人洗过澡的样子，还把毛巾扔到水里弄湿了，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行李出了庄园。卓南成给朴恩莲打电话说：“我刚才没见到你，本打算今天陪你吃火锅的，但是枣糕市有着急的事情，所以我今天晚上就过去。不能陪你吃晚饭了。”朴恩莲问：“那你买好票了吗？”卓南成说：“我回家前就买票了，所以回家就着急收拾东西，太着急了。不好意思啊。还有，我今天去找我爸借钱了没借到，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点？我在枣糕市开销比较大。”朴恩莲说：“借给你钱养模特呀？”然后朴恩莲就挂掉了电话。 卓南成到了枣糕市，见到了模特，小模特泪眼朦胧、泣不成声。她说：“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跟我的事了，可是我谁都没告诉。他们都嘲笑我，我以后怎么做人呀？你是不是到处炫耀了？”卓南成看着楚楚可怜的模特说：“美人连哭起来都那么迷人，楚楚动人，以后叫你楚楚好不好？你跟我仔细说说他们都怎么排斥你了？”楚楚说：“我不管走到哪，他们都很诡异地看我两眼，然后窃窃私语。就连我们公司的清洁工都冲我撇嘴。”卓南成说：“他们排斥你，咱还不喜欢他们呢，你明天就辞职，回家呆着。”楚楚说：“我在家呆着多无聊呀。”卓南成说：“我陪你在家呆着，我带你出去玩，我给你投资开个店。”楚楚说：“我想开服装店。”卓南成说：“服装店不行，卖电子产品。”楚楚说：“那你还带不带我出去玩了？”卓南成说：“先出去玩，一边玩一边把货选好。”卓南成对他在枣糕市的几个同学还有朋友都强调：一定要通过让楚楚过得无比幸福的方式来打击和反抗朴恩莲。张之华对卓南成说：“我们查到向可可推荐化妆品的网友的网络协议地址是米糍市，你拿这个地址回去查一查。” 卓南成带着楚楚游山玩水一周后在枣糕市的一个商场给楚楚加盟了个手机体验店。楚楚天天楚楚动人地像卓南成诉苦，让卓南成想起林溪眉像自己诉苦的样子，不过现在卓南成没有那时忙了，他天天都非常耐心地听楚楚哭哭啼啼，而且非常暖心地哄楚楚破涕为笑。 阿楠找到卓南成告诉卓南成：“可可的同学没有告诉任何人可可跟你的事。”卓南成说：“那朴恩莲是怎么知道她们两个的谈话内容的？”阿楠说：“可可同学的手机和电脑也都没有丢失，信息极有可能是网络传播过程中泄露的。”卓南成说：“网络传播那么多节点，怎么查出具体环节。朴恩莲家里是做光缆光纤的，很多节点上她都能找到人。”阿楠接着说：“林溪眉去年年底结婚了，现在在家待产。嫁给了一个苦苦追了她很久，听说她在中国受了委屈，直接到巴黎机场陪她一起回英国的英国绅士。是她的绅士老公说中国的卓怎么可以污蔑溪眉造假。”卓南成说：“怎么会是我污蔑的？”阿楠说：“英国的绅士说溪眉查到污蔑的邮件是从你家发出去的，他们都感到中国的婆婆太恐怖了，居然能因为不喜欢儿子的女朋友而做出污蔑别人这样卑鄙的事。”卓南成说：“这个朴恩莲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挑拨你跟你老公的人肯定也是她，她应该主要是想挑拨我跟林溪眉。”阿楠接着说：“溪眉一直都认为你妈妈讨厌她。因为她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刚好听到你妈妈在谈论她，而且还有一名叫阿紫的告诉夏静淑你妈妈讨厌她。她说她米糍遇到了一系列的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她居然水土不服了。” 卓南成在枣糕市呆了几个月直到快过新年才回到米糍市，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背着他做了这么多龌龊事，而且还跟阿特有染的女人。但是，他又不得不回来，他需要冷静，他需要伺机而动。卓南成回到断剧庄园，朴恩莲告诉他：“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商讨了员工奖励股份的事。有些表现好的管理人员还有贡献比较突出的员工奖励股份。”卓南成说：“这是好事呀，我同意。”朴恩莲说：“那我们明天安排个会讨论一下吧。” 卓南成到了公司，财务总监进来对卓南成说：“小卓总，这个公司我呆不下去了，完全变样了。现在公司的员工不是因为谁的工作能力强而受到尊重，也不是因为谁尽职尽责而被赞扬，而是谁懂得讨领导欢心而被偏袒。就连以前的老员工现在说话都唯唯诺诺，不再有我们最开始在一起做事业的时候大家各抒己见的热闹场面。”卓南成说：“你还是回卓氏吧，我前几天见了我爸爸，他后悔当时没把那些既能干又有品德员工也带走。或者你去我家找我爸，让他给你推荐其他合适的职位。”后来，卓南成的父亲把因连的财务总监推荐到了柳氏集团下属的新成立的子公司“芃芃科技”里。春节后因连的财务总监正式入职。 卓南成这一年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了，所以在因连科技开会他都只听不说，不得不说的时候就随着朴恩莲的话附和着说。朴恩莲很喜欢卓南成这样附和自己，她忽然觉得卓南成肯在别人面前表演好丈夫也就足够了。 正文 第十九章 不再闲着 新年和春节这段时间，朴父听说因连科技的夏雪儿要离职，像因连科技推荐了一名财务总监贾宝金。贾宝金要求做股东，管理股5%。因连科技夏雪儿与贾宝金交接过程中，因连的人力总监马冬友也向芃芃科技进行了职务申请。于是因连科技又从朴氏联盟里请来了人力总监林黛银。林黛银也做股东，管理股5%。 因连科技奖励有突出贡献的9名管理人员和员工共20%的股份，其中售后服务部经理舒春暖占3%，测试部姜吉川占3%，朴恩的助理阿朗占3%，售后服务组长夏冷文占2%，其他人加起来共占9%。今年因连科技的分红很丰厚，有些老股东追加了资金。通过资金追加，朴恩莲占20%，莫文勇占10%，阿曼达占8%。卓南成说：“我去年欠了点债，需要先把债还上。”因连科技内部大都知道朴恩莲跟售后服务部的夏冷文来往比较密切，也知道卓南成在枣糕市给一名模特开体验店的事，他们都领会到了这些调整隐含了一丝朴恩莲针对卓南成的成分。调整后的股份：朴恩莲20%，段葛11.32%，莫文勇10%，卓南成9.36%，阿曼达8%，林黛银5%，贾宝金5%，其他海外股东11.32%，员工股20%。股份调整完毕后，因连科技举办了董事会。由于卓南成长期忙于卓氏创投在南方的投资业务，分身乏术，董事会一致同意朴恩莲做董事长。 新年前后，常常开会这的这段时间，卓南成听到了很多朴恩莲跟售后服务组长夏冷文的绯闻。对这件事，卓南成也只能充耳不闻，根据朴恩莲的做事风格，她已经让夏冷文的女朋友偶遇朴氏联盟的猥琐老头做了情人，她朴恩莲自然也能通过各种手段间接说服有些帅气的夏冷文，直到夏冷文不再相信爱情，并把这些做情人跟女老板有一腿的事当成平常事。朴氏联盟中哪个有权势的人看上的男女，大都难逃被阻碍婚恋，被游说到心甘情愿给那些有权势的人当情人的命运；还有些具有一定姿色的男女也会被阻碍婚恋，被当做礼物送给朴氏联盟中有权势的人。夏冷文跟他的女朋友本是俊男靓女，本可以按部就班结婚生子，现如今女友做了猥琐老头的情人，夏冷文也时常跟自己女老板朴恩莲约会。 春节后，卓南成的岳母胃不舒服，经过检查是得了胃癌。以前很多幕后挑拨的事都是朴母找人做的，现在朴母需要住院。朴恩莲就比较忙了，她常代替自己的母亲去跟一些人联络。 卓南成在断剧庄园，接到朴恩莲电话，说阿朗要代她去书房取个文件。卓南成跟着阿朗进了书房，在阿朗取文件的时候，他关掉了监控系统的电源。阿朗看到了卓南成关监控系统，俯下身子低声说：“这个庄园有两套电路，两套网络，你关了书房这个没有用，你还是再打开吧。晚上9点，去因连科技的地面停车场偶遇我。”卓南成心想：“难道上次我去楼顶是朴恩莲故意引我上去，故意让我听到那些话的？朴恩莲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转移我的视线，让我忽略她跟夏冷文？还是只是单纯的断电了？” 阿朗走后，卓南成去看卓氏创投的一个小项目。晚上9点到了因连科技的停车场，此时阿朗恰好要离开因连科技。阿朗说：“那天在楼顶，我也在。朴总想到一旦你想反抗她，肯定会先策反她身边的人，所以，你会根据知道的信息首先策反我。模特楚楚是朴总安排的，监视你，拖住你，好在你平时只把她当小孩哄没跟她交心。”卓南成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阿朗说：“很多人明明知道了但不反抗，要么就是自己也不知不觉参与其中被裹挟了，要么就是知道了太多反而不敢反抗，无知者无畏。我只能尽可能地少参与，告诉你就是让你放弃我，避免做双面间谍。另外，你没见过朴总移花接木吗？今天说的有点多了，你明天去见你母亲，当王店长也在场的时候，让王店长知道今天我跟你聊了很多你母亲的化妆品公司。” 听了阿朗的话，卓南成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活在朴恩莲的掌控里。心想：“楚楚那么年轻就替朴恩莲做事，还表演得这么单纯。哦，对了，楚楚是表演专业的。”卓南成连自己家里的监控系统都不知道，而且也没见识过朴恩莲的移花接木。本以为自己可以躲到枣糕市做甩手掌柜，实际上是被朴恩莲算计了。 第二天，卓南成去了一趟自己的卓母那里，王店长果真也在。卓南成跟卓母说：“莲莲的助理跟你的来往真是比我都多，做天见到她，她一直都在说你的化妆品生意。”卓母说：“她跟我来往的多，那是莲莲让她来的，莲莲真的比你强多了，自己忙就让助理常过来。”王店长走了以后，卓南成问卓母：“王店长是不是特别爱打听？”卓母说：“是爱打听，什么都问。而且还特别关心你，你没结婚的时候就问你这问你那的。”卓南成说：“问过林溪眉？”卓母说：“阿楠，溪眉，莲莲，都问过。”卓南成对自己的妈妈说：“她是给朴恩莲问的，以后别理她。”卓母说：“这个朴恩莲真是阴险。” 从卓母那里出来，卓南成又去看看自己的岳母，对岳母说他要去趟枣糕市，近期不能常去看望她了。朴母的医生说：“朴母的病情不是很好。”卓南成回断剧庄园拿了行李去枣糕市。 短短2个多月时间，楚楚说话越来越懂卓南成了。卓南成依然哄小孩似的哄着楚楚。楚楚说：“你跟我说话怎么总像把我当做单纯不懂事的，我都已经是体验店老板了，很多做生意的事情我也懂。你看这几个月我把店开得多好，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卓南成说：“我有太太的，我太太也是做生意的，我想聊生意，我找她聊不是更好？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想轻松一些，不想再聊那些费脑子的事。”卓南成回想当时去广告公司见到楚楚，楚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热情活泼而且单纯的样子，真的令人毫无防备。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朴氏联盟的女人安排在了男人们的身边，给男人们做情人，给朴氏联盟做眼线。 卓南成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游刃有余地跟朴恩莲玩赢了这场“游戏”，却发现已经输了。阿朗说的“移花接木”是什么意思？楚楚拖住自己的这几个月里朴恩莲到底做了些什么？现在别说是摆脱朴恩莲了，卓南成首先需要不漏破绽地摆脱了楚楚。 卓南成对楚楚说：“你亲自管理体验店很辛苦，而且占用了你太多时间。帮你招聘个店长吧，你每个月只需要拿出一部分钱给店长发工资就行。”楚楚说：“可以，必须是男性。”卓南成说：“好。”这个店本来就跟楚楚没关系，卓南成借同学的钱开的店，用的也是同学的名义。现在卓南成不还钱，店就归同学了。卓南成当时跟楚楚说：“我现在只有给你发工资的钱，没有开店的钱。你好好打理这个店，我们有钱了就转过来。”楚楚这几个月打理这个店，自己也赚了点，加上卓南成发给她的“工资”，比做小模特好多了。不过，还是不够转这个店的钱。招到了店长，又过了几天，卓南成带了一个弹钢琴的女孩去了高端酒店。后来卓南成把重要的物品带到了酒店，过了几天，卓南成跟弹钢琴的女孩分道扬镳，回到米糍市。到了米糍后告诉高峻山别再给他的公寓交房租。楚楚被要求搬离住所，楚楚问卓南成为什么？卓南成说：“我在枣糕市的事情都忙完了，以后很少去，你找个男朋友好好相处。你去体验店里，我同学会给你一笔创建体验店的报酬。” 朴恩莲的母亲病了，她需要忙着照顾母亲并代替母亲做联络工作。作为好丈夫的卓南成不能再做甩手掌柜了，他得呆在米糍市表演他的好丈夫工作。与此同时，他需要继续了解朴恩莲，重新了解因连科技。 正文 第二十章 移花接木 卓南成回到米糍市后，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公司，阿朗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朴恩莲问卓南成怎么不在枣糕市陪模特一起玩了？卓南成说：“又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什么事重要、什么人重要。” 卓南成现在到因连科技，感觉就像到了一个新公司，面孔和气氛都找不出卓氏软件的影子。卓南成心想既然没有什么工作可做，不如跟他们聊天聊家常。朴氏用人都是用他们已经知根知底的“自己人”。这些“自己人”的人际圈子被限定在了朴氏联盟，他们已经习惯并认同朴氏的管理方式。那些不被朴氏联盟掌控的员工在因连科技备受排挤。卓南成查看企业通讯录和他们的入职时间，卓南成决定先找这些老员工聊聊。 在跟这些老员工聊天的过程中，卓南成了解到：舒春暖格外关照夏冷文，去年年底夏冷文之所以能够拿到公司2%的股份是因为夏冷文对公司有突出贡献。有一个比较大的售后服务项目，需要采购商的工程师、因连科技的测试工程师还有售后服务部的配合。整个项目采购商只给予一定配合，因连科技的几名测试工程师和售后服务部的几名工程师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项目进展过程中，工程师们常常加班，工作节奏快，脑力和体力透支，而作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夏冷文轻轻松松上班，偶尔给项目成员开个会，潇洒自如下班，除了跟朴恩莲约会之外从来不加班。这个售后项目基本完成差不多了，夏冷文突然挑出了一堆毛病，把整个项目否定得一文不值，于是项目成员又要去客户那里更改和调试。因为这个项目迟迟没有完结，舒春暖进行了催促，再次开会的时候舒春暖也来参加了会议。舒春暖对这个项目的工程师做了调整，让夏冷文亲自去客户那里做售后服务，并把做出突出贡献的一名售后工程师调回了公司。姜吉川也调回了一名测试工程师。这个时候，项目已经完成95%了，夏冷文去客户的公司表演了几天凌晨2点多回家，第二天早上9点准时出现在客户公司的剧情。在夏冷文的亲自带领下，挽回了一个接近失败的项目并漂亮完成。舒春暖让夏冷文写个报告把这个项目详细介绍一下作为公司的榜样让全体售后服务部学习。于是夏冷文让每个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工程师补充这个项目的工作日记，并告知这个日记将影响他们的年终考核和奖金。夏冷文根据售后工程师们的工作日记修修改改，把自己写成了一个为公司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在舒春暖的赞扬和测试部姜吉川的吹捧下，公司同意“名至实归”地奖励夏冷文2%的股份。 这件事情导致被提前调回公司的两名工程师“气到吐血”，他们在公司表现出强烈地不满，自然而然地发牢骚。姜吉川和舒春暖都通过影射暗示的方式令这两名工程师怀疑是其他项目成员说了他们的坏话给他们打了小报告，于是这两名工程师开始怀疑并疏远其他同事。在这两名工程师与其他同事的关系足够僵化的时候，姜吉川和舒春暖又故意把工作中的一些小过失嫁祸于其他同事，偏袒了下这两名工程师，导致员工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也更利于姜吉川和舒春暖把持和管理自己的部门。 测试部的工程师陆玉已经在朴氏联盟的好几个公司工作过了，对一些小套路都了解一点。陆玉把因连科技的这出好戏看了一遍，领悟了姜吉川和舒春暖的套路。因此，当姜吉川安排陆玉参与到一个售后服务项目里时，陆玉本着“不做无谓的牺牲”的精神应对着自己的工作。姜吉川本以为陆玉有些工作经验，可以独立完成项目，那样他也可以学学夏冷文在项目完成95%的时候挑毛病调回公司然后自己亲自接手，但是看到陆玉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于是姜吉川天天怒气冲冲，直到有一天陆玉完成了一个测试报告给他，他挑出一堆毛病并撤下陆玉换上自己的心腹的名字，才稍微平息了怒火。 卓南成心想：“朴恩莲调换舒春暖和冬炎武的考试试卷就已经够下流的了，没想到类似的事也能发生在一个项目里。售后服务部和测试部就这么复杂，那其他部门呢？那我呢？哪些好事算到了别人身上，哪些坏事栽赃到了我身上。”卓南成需要重新对朴恩莲使用美男计，获得朴恩莲的信任。 回到家，看着朴恩莲风尘仆仆的样子，卓南成暖心地说：“你这么争强好胜，东奔西走，也挺不容易的。”朴恩莲说：“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嘲笑我？”卓南成说：“你可以理解成关心，也可以理解成嘲笑。你自己的想法，别人左右不了。”卓南成接着说：“你可以适当做些准备了，万一你妈妈有什么不测，该争取的产业需要争取一些。”朴恩莲说：“这些人脉关系主要是我妈妈建立起来的，就连我爸爸的产业都是靠着我妈妈的这些人脉做起来的。”卓南成说：“就算是你爸爸靠着你妈妈，发展这些产业也需要时间和精力。”朴恩莲说：“我认同你的这个观点，不愧是跟父亲分过家的人。”卓南成说：“要不是我分到了卓氏软件，估计你早就把我赶出家门了，现在流浪街头都说不定。”卓南成接着说：“莲莲，你不能总是念叨我的不好，我对你的那些好你也该常常想想。我把卓氏软件26%的股份送给了你。我比你爸爸对你强得多。你给你爸爸打理公司，他又给了你什么？断剧庄园？断剧庄园比得上一个如日中天的公司吗？”朴恩莲说：“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将来的一切不都是我的？”卓南成说：“我爸也只有我一个儿子呢？为什么还要跟我分家？还不是担心公司都让我管了，他只有遛鸟逗狗的份。他们辛辛苦苦创办了这份家业，晚年的几十年正是享受前面的几十年的成果的时候，并不舍得给我们。”朴恩莲嘴上不说，心里深深认同卓南成的话。朴恩莲说：“你对因连科技不管不问，还总给我揽事。”卓南成说：“华十山已经走上轨道了，我以后很少去枣糕市，那个模特早就断了。我接下来就把重心放到因连科技，帮你分担。厨房的锅里有鸡汤，我给你调到了80度恒温，你赶紧去喝了补充下营养，看你最近都瘦了。” 接下来朴恩莲忙着向卓氏集团争取资产，经过努力，朴父只答应把朴氏化妆品公司和断剧庄园送给朴恩莲。朴母很想为自己的女儿多争取一些，朴母担心自己撒手人寰后，朴父再娶一个生几个孩子，对她的莲莲不利。但是令朴母无奈的是自己一直都是在幕后做一些给各种人脉穿针引线的工作，自己并没有实际参与到朴氏的发展中，并没有得到朴氏的认可，所以帮不上朴恩莲。朴恩莲发现朴氏产业虽然比卓氏大，但是她得到的远远不如卓南成的父亲分给卓南成的多，相比之下卓南成对自己也算有心了。朴恩莲因为自己的母亲病危而痛苦，又因为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这么小气而寒心，好在卓南成回心转意令她感到了一些欣慰。在这个时候，卓南成勤快地往医院跑，心细地给朴恩莲补充营养，各种安慰的话和甜言蜜语也送上，所以朴恩莲暖到了心里，融化到了卓南成的怀里。朴恩莲分心乏术，把她整理的删减版的人事档案给了卓南成，让卓南成管着因连科技。卓南成知道朴恩莲肯定不会把完整的信息给自己，但是有删减版也足够用了。现如今，卓南成也已经习惯走捷径了，他也离不开这些侵犯了别人隐私权的信息了。 卓南成看着这些信息，想起朴恩莲以前对自己说过：“我以前打过一个小偷。”卓南成发现这件事其实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跟朴恩莲说得一模一样的场景：一个女孩走在街上，感到有人从背后拽自己的包，回头一看是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小偷，于是拿起自己手里洗衣粉打了小偷一顿。 卓南成心想：难道他们会根据需要调换每个人的人生片段和事件？ 有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有好戏 朴恩莲的父母亲的爱情故事曾在杂志上刊登，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浪漫的恋爱故事和婚后的鹣鲽情深。 但是突然间流传出一则朴父抛妻弃子的丑闻，大概是：在一个南方古镇上，做文具生意的小商贩朴老先生，常带着儿子朴父去一所学校卖文具，久而久之认识了校长一家人。校长的女儿穆穆跟朴父同岁，两个人慢慢成为好朋友。为了躲避家乡的混乱，朴恩莲的外公和外婆带着未出嫁的朴母租住到了朴父家里。穆穆、朴父、朴母，三个人成为好朋友。穆穆跟朴父恋爱期间，朴母在中间传递情书。在那个变幻莫测的年代，在穆穆跟朴父订婚后即将大婚前，突然穆穆的父亲被定了大罪。穆穆父亲的学生提前把消息告诉了穆穆一家，并要在半夜带着他们离开。穆穆的父母都说不走了，让他们带着几个孩子走，这个时候穆穆也说不走了，于是穆穆父亲的学生带着穆穆的两个弟弟到了海外。穆穆找朴父，不见朴父只见朴母，朴母对穆穆说：“朴先生一家人做商贩也挺危险的，说不定哪天也会被定罪。如果你还总来找他，那他只会被你连累，早一些惹上麻烦。”穆穆说：“可是我们都订婚了，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朴母拿出了一封朴父的亲笔信，信上说：在这个动荡的岁月，容不下儿女情长，我们只有各自保全才能期待来日共同奋进。自此，朴父再也不见穆穆。那时穆穆的父母都被抓了，穆穆无依无靠。后来穆穆写了封信，信上说自己怀孕了，朴父依然不见穆穆。过了几天，朴父一家为了躲避动荡，随着朴母一家人到了已经安稳下来的朴母的家乡米糍市。据说，当时穆穆怀有身孕，无处可去，被父亲的朋友带到海边，制造了穆穆跳海的假象，实际上送到了海外跟两个弟弟汇合。他们在海外看到了朴父朴母的浪漫爱情故事，发现那些故事的细节明明就是朴父跟穆穆的。 穆穆的弟弟们常回国交流，但一直没有主动提起这些。最近很多人都在讨论朴母病危的事，所以穆穆的弟弟也就多聊了几句。 朴父也听到了这则丑闻，来到医院问朴母：“穆穆当时对你说过她怀有身孕了？”朴母说：“那个时候，你们朴家要是不及时离开，全家都要遭殃了，哪能顾得上她？你连你自己都顾不上了。”朴父说：“她真的写过信给我？你把信藏起来了？”朴母说：“我撕掉了。” 年轻时候的朴父虽比不上卓南成帅气，但是也算五官端正。朴母就是家里的丑女，朴母看到了一个抢走朴父的机会，就请自己的父亲带着朴父一家回米糍市避灾。朴恩莲的外公想到朴父家里有些余钱，想到帮了朴父一家以后用他们的钱也方便，于是就带着朴父一家到了米糍市。到了米糍市后，过了不久朴父跟朴母就结婚了。朴父低调了几年，又打算做生意，这次他们做起了生产电缆的生意。 卓南成带着朴恩莲来到岳父家，卓南成说：“我们想办法辟谣，一定不能毁了您的名誉。”朴父却格外淡定地说：“这些都是些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由着他们讲吧。”卓南成后面又劝说几句，但是卓父依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过了几天，朴母去世。朴父说：“朴母一生为人低调，葬礼也低调地办。”又过了不久，传出了丑闻的加强版：朴母为了能嫁给朴父，故意传错话，而且还撕毁了朴父和穆穆的情书，朴父并非抛妻弃子，而是毫不知情。朴母当时劝说朴父，如果朴父放手，穆穆也可以像两个弟弟一样远走高飞。朴父当时认为在那个动荡的年月，自己也自身难保，不能给穆穆幸福，希望穆穆能够远走高飞或者嫁给更好的人家，能够嫁给有能力帮助穆穆的男人。如果朴父知道真相，知道穆穆当时的处境，是绝对不会抛下穆穆不管的。 卓南成听到了丑闻的加强版后，对朴恩莲说：“莲莲，我去问问我爸，看看他有没有听说更多的内容。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相信我，有我在。”朴恩莲说：“难怪他一直都那么淡定，原来他是要把这一切都怪罪到我妈头上。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当然不能反驳他。”卓南成到了父亲这里，问卓父：“爸，你知道我岳父的事吗？那个穆穆后来有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卓父说：“你岳父那儿子长得像自己的母亲，一看就很聪明，聪慧帅气。”卓南成问：“比我帅？”卓父说：“比你帅多了。人家何止是帅，现在是科学家，娶得是外国太太，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卓南成告诉了朴恩莲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然后问朴恩莲：“你爸爸的家产，你知道多少？他算是上门女婿，这里是你外公的地盘。”朴恩莲说：“当年我外公回米糍后很穷。虽然我爷爷是外来的，但是藏了不少东西，又过了些年我爷爷回家乡变卖了房产支持我爸做生意。米糍市不仅仅是米糍人的城市，来了那么多外地人，本地人远不如外地人多。”卓南成说：“是呢，我爷爷也不是米糍人。”朴恩莲接着说：“我爸爸前几年做了很多海外投资，不管赚了还是赔了，至少钱是投到海外去了。现在我爸在国内负债大于资产。”卓南成说：“莲莲，你不能跟你爸爸闹僵，还是需要你爸爸帮着我们扩展生意。另外，我们也要把钱往海外投一投。”朴恩莲说：“他忘恩负义，我妈妈刚去世他就嫁祸于我妈妈，而且看到有个儿子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卓南成说：“你不要生气了，就算他没那个儿子，他也可以再娶个年轻的女孩，还能生呀。但是，不管是他海外的儿子还是再生出来的儿子，都不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她打理生意。你以开放包容的心态，接纳他，他也接纳你，你不要他的家产，发展你自己的公司，照样可以做好。”朴恩莲说：“我不想见他。”卓南成说：“没事，我去见他。我包容他。” 卓南成发现，朴父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热情地组织朴氏联盟的一些活动，说自己已经老了喜欢清静。其他一些朴氏联盟的老人也都慢慢变得低调。卓南成问朴恩莲：“你妈妈的人脉关系，你能运转起来吗？”朴恩莲说：“我要试一下。如果没了这些关系，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卓南成发现朴恩莲一直都是通过这些关系管理公司和发展生意，她确实没有实力。其实不只是朴恩莲，因连科技和朴氏集团的管理层也大都没有实力，他们完全是靠着“抱团”，利用源源不断的信息，压榨别人的劳动和干涉别人的私生活来维持自己的“贵族”身份。 卓南成最近跟卓氏创投开会的时候，发现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以后会冲击因连科技的传统工业软件。如果这个公司还是卓氏软件，卓南成会及时调整公司的发展规划，也朝人工智能的方向走，但是，这个公司今非昔比。面对一个没有活力的公司和只知道玩套路的管理层，卓南成想到面对的阻力，选择了对因连科技不作为。不过，他又不舍得放弃人工智能的时代机遇，他打算设法接近做人工智能的初创公司“芃芃科技”。 看着深陷丑闻中的朴父和迷茫不知所措的朴恩莲，卓南成慢慢在心里形成一个方案，他觉得这个方案既能让他摆脱朴恩莲又能让他最后再获得一些利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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