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鬼大仙 - xp1024.com
《斗鬼大仙》


第1章 龙凤葬

我叫李荣昌,家住在武功山里一个叫花田坊小镇,打小不愿读书,读到初二,父亲就让我辍学在家。

家里就父母和我三口人,父亲除了干农活,还兼做祭仙。

祭仙是南方一种丧葬职业,谁家死人,祭仙在葬礼上代表死者后人哭丧,叙说死者生前各种好,以及后人对死者的思念。

包括解决在丧葬中出现的怪异事件,由于司阴事,祭仙属于阴人一类。

在我们这地方,死人要停尸两天,第三天才能下葬,停尸期间,请来西乐队和三星鼓整天唱歌奏乐,把丧事当喜事办。

西乐队是因用西方乐器而得名。

三星鼓是民间乐器,由五人组成乐队,一人击鼓兼指挥,一人敲小铛,一人碰小钹,两人吹唢呐。

我辍学在家不愿干农活,如果父亲去当祭仙,我倒愿意跟去搬东西跑腿,混几个赏钱做零花钱。

十年之后,我跟着父亲学到很多祭术。

两月前,父母去山里烧炭,不慎引发山火被烧死,我成为一个孤儿,按照传统在家里为父母奉三牲六十天。

六十天期满,我开始为未来作打算,做祭仙没有前途,这方圆二十里,一年能老死二十人算衰年。

花田坊的青壮年大都在外面打工,最要好的朋友水牛在东莞,我决定去投奔他。

这天是出发的日子,我在家里整理行装,镇子里的黄大伯来家里找我,他是办丧事时八仙的龙凤头。

八仙是丧葬中抬棺的人,有八人故而称之为八仙,死者要是男人,棺材前面左手抬棺位置叫龙头,死者要是女人,棺材前面右手抬棺位置叫凤头。

“荣昌,镇西本根家里老娘过世,出殡时,棺材怎么都抬不起,你过去想个法子,要不然吉时一过,又要等七天。”黄大伯进来就开门见山。

人死下葬要在吉时,否则,七天后才能下葬。

七是最大阴数。

我为难望着黄大伯说:“黄大伯,我没有时间,柳伢子车子二十分钟后要开。”柳伢子是班车司机,专跑花田坊镇到县城线路,一天只有一趟。

黄大伯眼珠一转说:“这样吧,我让本根家里许你一百块钱,怎么样?”当时一般人的工资才不到一千五。

一百块钱挺有吸引力,我答应下来,跟黄大伯出门去。

来到镇西本根家,出殡的队伍已排好,棺材放在地上,两根抬棺材用碗口粗竹竿断裂在棺材旁。

本根老娘生前不到八十斤,这体重能压断碗口粗竹竿,说明棺材里有邪异。

我指挥八仙专门抬棺材一头,发现棺材首部更重,便知这是鬼沉头,表示阴魂有太多牵挂没带走。

问过本根家人,死者生前最喜欢长孙,我让他们拿出长孙的衣物玩具,烧在棺材前面。

烧时,三星鼓奏响送魂乐,放六声冲天炮,然后将一根扁担绑在棺身上,让阴魂将牵挂担走。

做完这些,八仙轻易将棺材抬走。

我回到家里无所事事,想起父母的遗物还没整理,于是搬出放遗物的箱子慢慢整理。

遗物没啥重要东西,压在最底下一本书引起我注意,拿起一看,书名叫《龙凤葬》,翻开一看,内容有关办丧事下葬,序言说,按照《龙凤葬》里方法埋葬先人,后人可得到不同程度的荫庇。

《龙凤葬》记载六种葬法管富贵,还有两种合葬管命运。

我看得挺入迷,连有人走进家都没发觉,直到来人咳嗽一声才惊觉抬头,来人是要去投奔的水牛。

“你怎么回来了?”我讶异问水牛。

水牛腼腆回答。

“父母叫我回来相亲。”

我嗔怪道。

“回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要不是本根家有事耽搁,我目前就在去东莞的路上。”

水牛摊摊手无奈道。

“上车前,手机被偷,我也是没办法。”

原来是这样,水牛是掏心窝子弟兄,刚好赚了一百元,我拉着他去喝酒,顺便打听一下东莞的情况。

水牛在喝酒过程中告诉我,打工不容易,勤快和技术很重要。他又说没关系,勤快可以培养,技术可以学习。

我也思忖,人生已没得选择,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喝完酒,我与水牛分手回到家里,看到放父母遗物的箱子没放好,过去抱起箱子,听到滚动声音。

仔细瞧去,看到一颗墨绿色的珠子滚到箱子角落,我伸右手去拿珠子,食指突然传来刺痛,原来珠子旁边有根尖刺,食指不小心碰到。

刺痛很快过去,我拿起墨绿色珠子。

珠子有黄豆大小,颜色深不起眼,我准备放回原处,食指被刺部位渗出鲜血,沾在珠子上。

沾上鲜血,珠子如同海绵一样吸进去,随后发出红色光芒,直入我手掌心,顺手臂而上,传来火燎般的灼热。

我骇然挥动手,想将珠子甩掉,可是被牢牢粘住,怎么都甩不掉。

好在只有十几秒,珠子被甩落在地化为灰烬,右手臂上的灼热感消失,撸起袖子看,右手臂上出现七个黑点,排列有序像一把勺子。

凝神盯着七个黑点略微用力,黑点俱化为淡淡红光,顺着手臂游走,来到食指尖射出,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北斗七星手!

我脑海里猛然跳出这个名称,对,在《龙凤葬》里有描述,拥有北斗七星手的人可以布局《龙凤葬》。

重新拿起《龙凤葬》翻开,里面对北斗七星手有配图,形状几乎是一模一样,我不由惊喜万分。

拥有北斗七星手,可以布局《龙凤葬》,何愁赚不到钱,这世上谁不想得到富贵?

但是很快泄气,因为每个葬礼结尾有描述,人身上有风水场,与经脉和穴位相关联,只有后人符合风水条件,才能进行《龙凤葬》布局。

也就是说,想赚钱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人家相信,家里恰好有长辈过世,后人身上有符合条件的脉穴风水场。

可谓万中难觅其一。

我基本放弃利用《龙凤葬》赚钱的想法,只求以后撞大运。

坐等水牛相亲完毕,跟随去东莞打工更实在。

第2章 鬼打脚

水牛相完亲,与我约定第二天启程去东莞。

我第二天上午拿着行李出门,看到黄大伯匆匆迎面过来,见我老远就喊。

“荣昌,鬼打脚,鬼打脚!”

鬼打脚是出殡时发生的怪异现象,基本发生在山脚,抬棺八仙的腿发软上不了山,表明死者不愿上山。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抬棺顺时针逆时针各转三圈,将阴魂转晕就行。

八仙都知道,黄大伯为什么还来找我?

“转圈不行。”知道我心里想法,黄大伯来到我面前摆摆手。

不行没办法,我要去赶车,水牛明天假期到,他耽搁不起。

“黄大伯,你也看到,我要去赶车,你另请高明吧。”我边往前走边说。

黄大伯瞪大眼睛着急说:“荣昌,这方圆二十里就你一个祭仙,去请远处祭仙,肯定耽搁时辰,你就帮帮忙。赶不上柳伢子的车,我厚老脸去求大金牙,让他开车送你去县城。”

大金牙有一辆农用车。

这不行,不光是赶不上柳伢子班车的问题,有可能赶不上县城的火车,难道你黄大伯有能耐让火车等我?

我摆摆手坚定拒绝,没有停顿脚步。

黄大伯并不纠缠。

来到上车点,水牛已在班车上,我上去与他坐在一起,没多久,柳伢子发动班车,往县城方向开去。

班车行驶出几十米,一个披麻戴孝的人骑自行车过来,拦住班车不让走。

我认识来人,名叫张明生,镇子隔壁云水村的人,今天他家里出殡。

张明生上来班车,在我面前跪下,哽咽道。

“荣昌,看在我与你父亲关系不错份上,你就帮帮忙吧。”

他年纪比我大一辈,怎么受得起这一跪?我赶紧将他搀扶起身,为难望向水牛。

水牛明白意思,爽朗说:“荣昌,都是隔壁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就帮帮张叔,我再请一天假。”说完,拿起行李下车。

既然可以请假,我跟着下车。

下车后,我将行李交给水牛保管,坐上张明生自行车离开。

赶到出殡队伍现场,检查一番没发现问题,八仙抬棺就是腿肚子发软,我将目光落在敲开山锣的少年身上。

少年是镇上人名叫卢小伟,今年十六岁。

开山锣排在出殡队伍第一位,山上墓葬多阴气重,开山锣主要作用为驱散阴气,敲开山锣要用童子身。

童子身可以驱散阴气。

送去下葬的是张明生父亲,在世时很胆小,估计是山上阴气重吓住阴魂,所以不敢上山。

由此说来,卢小伟不是童子身。

这事情不好说破,我曾经窥到卢小伟和副镇长女儿莲莲在草堆里亲嘴,估计破童子身也是跟莲莲,这要让副镇长知道,非打断卢小伟的腿不可。

我是童子身,接替卢小伟担当开山锣。

果然没有鬼打脚的事。

落葬完毕,下山喝答谢酒,张明生硬要塞给我两百元,没办法,只有收下。

今天不知为什么,我喝酒很猛,脱掉上衣露出膀子与同桌八仙喝,扯嗓子如蛤蟆一样呱呱乱叫。

酒到半酣,有个人过来敬酒,自称是张明生外甥名叫金笔,县里图书管理员。

看上去文质彬彬,戴一副金丝眼镜。

金笔敬完酒不离开,搬凳子在我身边坐下,说喜欢这边氛围,喝酒高兴。

喝酒过程中,金笔老是问我丧葬中的琐碎事情,我逐一做出解答,俩人越聊越投缘,随后聊到传说上面。

“老弟,古籍上有记载,历史上出现过龙凤葬这种事,你有没有听过?”金笔说完盯着我右臂上七颗黑点。

我本想回答确有其事,但瞅到他盯着我右手臂,心里咯噔一下回答:“没听说过。”他是公家人,别节外生枝耽误明天行程。

金笔收回目光,抿口酒转移话题。

答谢酒散席,我摇摇晃晃离开酒席现场,与一个女孩擦肩而过,朦胧中,感觉这女孩就是心目中喜欢的类型,不由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

女孩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穿碎花连衣裙,身材窈窕优美,她是来找西乐队主唱花姐。

花姐是十五里之外袁梅乡人,开家售卖死人物品福寿店,兼职西乐队主唱,年纪在四十岁左右。

女孩管花姐叫‘妈’,亲热挽住花姐的手折返走来,我揉揉眼看清女孩长相。

一双明亮鸳鸯眼,红润眼圈如同蒙上一层薄纱,给人一种若明若暗的朦胧之美,微圆的眼睛略带桃花色,令人感觉温顺有情。

睫毛黑长,眉毛如柳叶熨帖。

鼻子丰腴匀称好是精美,嘴唇饱满温润煞是性感。

花姐瞅见我痴呆模样,来到跟前鄙夷道。

“荣昌,我家琦玉是这方圆五十里的大美人,就凭你一个穷光蛋,瞧着眼馋也是白搭。”

说完,翻翻白眼,头骄傲一摆,带着琦玉从我身边擦过。

我心里羞惭,视线却未从琦玉身上移开。

黄大伯来到我身边说:“荣昌,别胡思乱想,花姐放出风来,娶琦玉,彩礼都要收五十万元。”

五十万?

确实不是我的菜,我连五万都拿不出,但是脑海里烙下琦玉的印记。

第二天上午,我与水牛赶到县城,买上去深圳的火车票,由于时间尚早,我俩打算去火车站旁边网吧打发时间。

走出火车站售票处大门,有人叫唤我名字,循声音望去,见到昨天在一起喝酒的金笔,从一辆桑塔纳驾驶室探出身子,向我挥舞手臂。

我纳闷向桑塔纳走去,到跟前,金笔让我坐上副驾驶。

当我坐下,金笔开口就问:“想不想赚大钱?”这简直是废话。

不想赚大钱,用得着离乡背井吗?

“怎么赚?”我反问到。

金笔眨眨眼说:“知道你会龙凤葬,眼前有个机会,东家开价十万,预付一万,不管成不成功,一万元不用还。”

有这等好事?

我狐疑望着金笔,他读懂眼神,拿起车上的钱包,数一千元递过来说:“这是定金。”

应该不是骗人,我心动了,接过一千元,下车去找水牛。

半小时后,我随金笔来到县城红苹果酒店,他开间房让我住下,叫我别乱走,等会东家会来摸经脉和穴位。

看来,金笔对龙凤葬挺了解。

第3章 三星飞射

东家是位身材魁梧阔头大脸的中年人,走路呼呼带风,金笔介绍是王老板,打算进军房地产市场。

王老板进来酒店房间,坐下就要我摸脉穴,看看他身上有什么样的富贵风水?

我仔细摸了王老板脉穴,告知有亿万富贵风水场。

王老板得知,露出舒心的笑容,留下一叠钞票,与金笔离开房间。

我数数钞票正好是九千元,数完钞票,金笔打来电话,告诉我,王老板的老娘病危,过世就在两三天内,要我做好布局龙凤葬的准备。

接完电话,我离开房间,出去寻找龙凤葬的物品。

其它物品很简单,就是一尊五十公分高的貔貅难觅。

貔貅在远古神兽中,主管官运和财运。

红苹果酒店在县城东头,我知道几家福寿店在县城西头,出来酒店西行,走出两百来米看到一家店铺,里面陈列物品,全是办丧事所用,应该是福寿店。

门口用黑色瓷板拼成黑框,上面绘有金字端庄肃穆,我见过的福寿店没这么讲究,不由信步走过去。

来到店门口,看清黑框两旁内容是‘乾坤万千正作气,世间诸情孝为先’,框顶横批‘因果轮回’。

横批上面是招牌,上书‘宝灵堂’。

我走进店里,办丧事用的物品应有尽有,摆放齐整一目了然。

老板经营理念与其它同行大不一样。

“老板,需要什么尽管挑。”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店铺上首有一张茶桌,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脸型微胖细长眼,明显特点是鼻翼跨度大鼻头丰厚,应是面相中的龙鼻。

我挑了需要的物品,付完钱,问老板能不能寄放在店里?需要时送货到地方。

老板爽快答应,并招呼我去喝茶,正好有事相询,我没有客气,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中年人斟一杯泡好的茶水,递到我面前,随后做自我介绍,他名叫岳军。

我也自我介绍,表明身份是祭仙,岳军淡淡说,这么年轻的祭仙倒是第一次见。

茶桌上正好有尊小貔貅,我指着问:“县城里有貔貅销售吗?”。

岳军回答。

“本店就有销售,你是不是想买?”

我问岳军有没有五十公分高的貔貅,他皱皱眉头回答,这么高的貔貅没现货,但三天之内能办好。

三天内交货也行,我算过日子,往后三日不宜祭祀。

订完货,我和岳军开始闲聊,俩人聊得很投机,分手时,他给我一张名片,希望能经常保持联系。

时间过去两天,金笔打电话告知,王老板老娘在医院过世,我说这两天不宜办事,将尸体置于医院太平间存放。

与金笔通话完毕,我打电话给岳军,要他将符纸和金粉送到酒店来。

岳军送来符纸和金粉,他离开后,我进房去拿来毛笔,伏在茶几上开始蘸金粉在符纸上画符。

符咒有五道,净魂神咒,安土地神咒,金光神咒,祝香神咒,北斗大神咒。

画符咒时,我凝神不断输出红光灵力渗入金粉,附着在符纸上面,花了半天功夫画完所需符咒。

王老板老娘丧葬头一天,我拿好符咒,来到王老板老娘灵堂,指挥众人搭好灵棚,开始龙凤葬的‘三星飞射’布局。

风水有‘九宫飞星’说话,意思是天有九星地有九宫,九星中五星为吉星,由于死者为女性,只能用贪狼星、文昌星、武曲星。

我把安土地神咒、金光神咒、北斗大神咒烧在与三星对应卦位上,用红纸盖上,压上带有底座红色蜡烛。

祝香神咒则压在香台底部。

然后将七张净魂神咒,按三元九运方位贴在冰棺底部,贴完符咒,让人搬来早准备好装满水的玻璃鱼缸,放在冰棺尾部。

等貔貅到来,把它放在冰棺首部做靠山,与玻璃鱼缸匹配,与风水中穴位‘背山面水’相对应。

次日上午,我算好入棺、唱祭、起棺、过桥、上山、下葬、封墓、谢客吉时,交给金笔把控。

下午,岳军打电话过来,五十公分高貔貅已到货,我让他送去灵堂,摆在冰棺头首位置,龙凤葬布局完成。

王老板老娘入了冰棺,她身下三个儿女都滴血在一碗酒里,我谎称下葬时要用,其实是给王老板在墓前喝。

我原本想实话实说,金笔就是不让,不知是啥意思。

整个龙凤葬里,我最弄不懂就是喝血环节,父亲曾经多次说过,葬墓不能见活人血,那会遭大难。

好在是给王老板喝,我理解为冲阴煞。

到晚上,我与王老板家人一起守夜,负责‘三星飞射’三支蜡烛长燃不熄。

半夜时分,我来了内急,厕所离灵堂有五十多米远。解决完内急,走出厕所,空中突然漫起大雾,眨眼视野不足十米。

目前是夏季,雾气本就少见,变化如此急速,显得相当怪异。

我凭方向感快步向灵堂方向走去,刚走出三四米,雾气中传来稚嫩声音。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

来自正前方,我走出七八米,瞧见一男一女俩个小孩在雾气里玩拍手游戏,另有一个年龄更小的小孩在旁边观看。

我猛地打个激灵,心开始紧缩抽搐,因为女孩和年龄更小的男孩脸色白的像纸,五官在往外渗血。

虽然见过许多阴事,如此恐怖景象还是第一次遇到,赶紧绕开三个小孩向右边走去。

小心摸索到灵堂门口附近,小孩的声音消失,我瞧见灵堂门口站着一位老太婆,穿着黑衣黑裤,袖口带有一圈白色。

脸色发绿十分难看,眼珠子浊黄,嘴巴干瘪嘬起。

这么大年纪半夜还不睡觉?

“要死人了,要死人了......”老太婆盯着前方黑夜念叨。

声音空洞拖曳,在耳边徐徐回旋,我不禁浑身生起鸡皮疙瘩,畏惧望着老太婆,看到她右眼角滴下泪水,黑黑但透出亮光像黑珍珠。

老太婆共滴下两颗黑珍珠,然后转身蹒跚向灵堂内走去。

第4章 避鬼咒

我在原地呆几秒钟,跟着走进灵堂,却没有看见老太婆身影。

走这么快?

进来灵堂,我瞄一眼灵棚,看到冰棺左边长明烛熄灭,守灵人是死者俩位孙子,正靠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应该是不习惯熬夜,我过去帮忙点上,离开前打量死者遗像,觉得有些面熟。

不就是刚站在灵堂门口的老太婆?

我顿时毛骨悚然,后背凉飕飕,赶紧把视线移开,逃似的离开灵棚,整个下半夜都是心里紧张神经紧绷。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开始按部就班举行葬礼。

葬礼完成,金笔嘱咐我,这个月不要出远门。

为什么不要出远门?

我没有问,在县城买部电脑回家,这样不用去泡网吧。

这天,我正在家里玩电脑,黄大伯打来电话,要我去当祭仙,东家是花姐,死者是她家婆,也就是琦玉的奶奶。

出价五十元。

花姐是出名抠门,这价钱没人愿意去,但是我想见到琦玉,就是看几眼解馋都行,于是答应下来。

来到袁梅乡花姐家,琦玉披麻戴孝也是楚楚动人,看得我心猿意马,写错几张挽联,被花姐骂一顿。

吃完晚饭回家,袁梅乡与镇子隔座大山,我有十五里山路要赶。

出来袁梅乡便是山路,天色已完全黑下来,山路上只有我打手电筒在走,两边林子里不时有小鸟扑腾。

走山路没多久,前方十几米处传来嘤嘤哭声,隐隐瞧见有条黑影站在那里。

哭声就是黑影发出。

我明白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壮起胆走过去,到近前用手电筒一照,黑影突然消失,随即身后有凉飕飕感觉。

身上顿时毛发竖起,不干净的东西在我身后。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我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一道‘避鬼咒’,鬼听到很刺耳,自觉离开避让。

“荣昌,别念了,婆婆不会害你,是想找你商量两件事,其中一件关于琦玉。”

听到琦玉名字,我马上闭嘴不念避鬼咒,同时猜到身后是谁。

“你别回头,婆婆的样子会吓着你。”琦玉婆婆继续说。

我听话不回头。

琦玉婆婆继续说,她生前饱受花姐种种精神上虐待,要我帮忙报复花姐,如果我帮忙成功,她会给大好处。

“荣昌,婆婆看出来,你喜欢琦玉,婆婆喜欢你,想把琦玉嫁给你。”琦玉婆婆说出大好处。

我欣喜若狂,转而充满疑虑说:“婆婆,我是穷光蛋,琦玉不会答应。”

“放心,琦玉最听婆婆的话。”琦玉婆婆非常有信心说。

“你儿媳妇要五十万彩礼,我把自己卖掉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想起黄大伯的话。

“荣昌不用怕,琦玉是有主见的姑娘,只要她决定嫁给你,倒贴都愿意。”琦玉婆婆说出这番话,我兴奋得心要跳出嗓子眼。

“婆婆放心,我一定帮你。”我将胸脯拍得咚咚响。

身后那点凉飕飕消失,琦玉婆婆阴魂走了,我唱着小曲高兴回家去。

到琦玉婆婆落葬这一天,八仙抬棺材,硬是起棺一次,碗口粗竹竿就断裂一次,这是极其罕见的鬼烂竿。

说明死者怨气重,怨气也是尸气,只要用三包石灰放在棺材里,吸收里面尸气就行。

要作弄花姐,我不能轻易解决,假装跳上跳下想办法,最后苦着脸对花姐说:“花姐,这鬼烂杆好邪异,我对付不了。”

解决不了鬼烂杆,死者就不能上山落葬,要在家停尸七天。

停尸七天费用暂且不说,按照风俗,重新办丧事还要吃流水席,就是随份子的亲朋好友要吃酒整两天。

爱财如命的花姐怎么受得了,一屁股坐在棺材边上,拍打着棺材板干嚎。

“你这个老壳里,死了都不消停,这不是要我的命么?一天几百块费用不说,吃个流水席又是几千!我不活了,就跟着老壳里去死!”

干嚎着,头往棺材板上撞,被黄大伯慌忙拉住。

老壳里是骂老人家的话。

“荣昌,快仔细想想,还有没有法子补救?要不然,真会要花姐半条命。”黄大伯着急对我喊。

我假意挠着脑袋想了好一阵,才开口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怕花姐不会肯。”

话音刚落,花姐弹簧般从地上跳起来,冲到面前,狠狠盯着我道。

“荣昌,快讲,只要不花钱,花姐什么条件都答应。”

我假意迟疑一下说:“头七过后,你和老公要结庐守孝九十天。”结庐守孝就是在坟墓旁搭棚子住下,天天供奉三牲烧香跪拜。

算是对琦玉婆婆生前受气弥补。

花姐发出可怕磨牙声音,最后从嗓子里挤出话。

“好,我答应。”

我告知她,要跪在棺材面前大声说,她照做,琦玉婆婆怨气剔除才顺利出殡。

吃完答谢酒,我美滋滋回家,坐等琦玉这个漂亮媳妇上门。

没等到琦玉上门,等来金笔电话,说王老板姐姐死了,要我去做祭仙。

王老板姐姐不到五十岁,怎么就死了?在葬礼现场听人议论,王老板姐姐突然得一种怪病死掉。

得怪病死掉不是什么稀罕事,我没往深处想。

回到花田坊镇,进家门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个好听的女声叫我。

“李荣昌在家吗?”

听着很耳生,我去打开门,看到琦玉亭亭玉立站在门口,见门打开,娇美脸上即刻飞上娇羞红晕,增添几分美丽。

令我头晕目眩,忙不迭将琦玉迎进门,当贵妃娘娘一样伺候。

端上我递过去的茶水,琦玉神色平静下来,环顾一下,大方说:“我过来看看未来的新家。”

这话如波涛汹涌,巨大的幸福感将我整个淹没,直要窒息。

我呆痴站在那,视线模糊,脑海里一片空白。

琦玉抿嘴轻轻一笑说:“瞧你这傻样,其实你长得招人喜欢,就是干祭仙晦气。”讲完叹口气说:“人也有点懒,瞧这家里乱成啥样?”

随后放下茶杯,起身走进我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第5章 两星辉映

我一直发傻,直到琦玉叫吃饭,在饭桌上,看一眼她美丽动人的脸庞,就忍不住笑出声。

吃完饭,天已断黑,我准备送琦玉回家,她含情脉脉对我说,今晚在家里留宿,要生米煮成熟饭,让我妈无计可施。

我脑袋嗡嗡作响,这次没发傻,抱起琦玉往房间里走去。

幸福来得突然,以至于囫囵吞枣。

好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直到金笔打来电话,说王老板弟弟死了,要我去当祭仙。

王老板家怎么老是死人?

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赚钱的事不能迟疑,我风风火火赶到县城做祭仙。

金笔在丧葬现场,告诉我,王老板顺利拿到一块地皮,刚开盘,房子就销售一空,王老板赚个钵满盆满。

我沉浸在幸福里,更不会想王老板家里短期暴毙俩人之事,做完祭仙,拿着王老板结给的九万余款,兴冲冲回家。

九万元全数交给琦玉,她马上拿定主意,我俩结婚办酒席,让花姐彻底死心。

地方乡俗以办酒席为证,有时比去民政局拿结婚证有用。

我请来厨师烧菜,在镇子大街上摆下二十桌酒席,热闹中与琦玉正式结为夫妻。

这一切都是瞒着琦玉家里人。

当然,纸始终是包不住火,酒席进行到半途,琦玉一家杀上门。

琦玉的爸爸姓张,平日里做屠夫,外号称张屠夫,他手拿屠刀带头,但看上去不怎么凶,似乎面带春风。

花姐跟在后面,那个气急败坏没法形容,只能说双眼比烙铁还红,手里拿着尺长剪刀。

琦玉不慌不忙让我躲起来,一切由她来应付,我忐忑不安躲进街旁门店。

没多久,传来花姐哭丧般的嚎叫。

“你这个贱蹄子,自动送上门给人做老婆,还要脸不要脸?我们全家脸都没地方搁!”

“妈,你来了就坐下喝酒,别把我和荣昌的喜宴捣乱了。”琦玉不卑不亢说。

“贱蹄子,老娘现在把所有桌子掀掉!”

“妈,你要是敢掀桌子,我回去就把家里三层楼烧掉。”

“呜哇,反了,反了,我这是生个什么妖精?呜......老天,你劈个雷,管管这妖精吧!”花姐想必在地上打滚放泼。

“算了,花姐,大家喜酒都喝了,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无法反悔,还不如坐下来当丈母娘喜庆。”黄大伯在旁边小心劝说。

“呜......”花姐听不进去。

“老郭家,我家伙带来了,等喝完酒去把你家那头猪杀了,明天我家办喜宴。”这是张屠夫悠然自得的声音。

“喝你屋里倒灶绝烟,喝你屋里死绝里没!当年貌美如花的我,被你两斤肉骗了,现在又让我如花似玉的女儿,被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祭仙骗走,这是积了什么德?”花姐哭得如痴如醉。

骂得太恶毒,我实在听不下去,气鼓鼓走出门店,看到花姐一身灰坐地上嚎哭,我走过去闷声说:“我会给五十万彩礼。”希望寄托在《龙凤葬》上。

花姐弹簧般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我,对大伙说:“这是他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他,大家要作证!”

琦玉过来,气咻咻在我胳膊上掐一把说:“就你会逞能,我不干!妈,你别想打这主意。”真是好老婆。

花姐眼珠子一转说:“不打主意就不打主意,妈认这笔烂账,荣昌独自一人,你俩从今往后住家里,我就当多一个儿子。荣昌的房子租出去,房租全部归我。”

既然让了步,琦玉无话可说,我自然不会拒绝,在哪住都一样。

琦玉家前面是店铺卖死人用的东西,中间是院子,后面是三层楼房。我搬进去后,花姐买来两头猪仔和一群鸡鸭,以后由我负责饲养。

每天弄一身臭烘烘。

琦玉怀孕了,我带她去县城医院检查,从医院出来,接到金笔电话,说有龙凤葬业务,金额要我亲自谈。

我让琦玉独自回家,自己去赴约谈《龙凤葬》业务。

东家是位女人长得很漂亮,保养富足看不出年龄,只能猜测在三十岁以上,金笔称为玉曼姐。

玉曼姐住在县城大别墅里,里面富丽堂皇,证明主人是富贵之身。

我见到玉曼姐时,她穿一件丝质睡衣,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我进去,她没起身,随意招呼我坐在对面。

金笔将我送到地方有事离开,别墅里剩下我和玉曼姐。

我让玉曼姐在长沙发上躺下来,过去在她身上摸起穴脉,摸到她有丰富外财的风水场。

我俩谈价钱,玉曼姐开出二十万元价钱,我难以忍受在花姐家伺候动物,花姐也多次暗示彩礼的事情,于是提出要五十万,想一次性解决彩礼问题,摆脱在花姐家的生活。

相信玉曼姐会答应,王老板的成功,玉曼姐应该有所耳闻,对玉曼姐来说,五十万元不算多。

玉曼姐想好一阵,答应给五十万。

不能对不起琦玉,我婉言拒绝这邀请。

走出玉曼姐的别墅,接到金笔电话,告知要落葬的是玉曼姐父亲,目前在医院躺着,医生估计活不过十天。

时间过去一星期,玉曼姐的父亲在医院病逝,我赶到县城去布置龙凤葬。

在灵堂现场,我掐指算后,搭好灵棚,择吉时让八仙抬死人入棺,然后进行‘两星辉映’布局。

九星飞宫中有五颗吉星,贪狼、文昌、武曲、左辅、游弼,这次死者是男性,只能用左辅和游弼做‘两星辉映’布局。

与王老板龙凤葬相比,符咒少了一道金光神咒,对应的卦位也不一样。

背山面水局是龙凤葬的核心,首摆貔貅尾摆鱼缸形成背山面水局。

到晚上,我照例要守住金色蜡烛长明不熄,玉曼姐的弟弟守灵,估计嗜睡,不到九点就耷拉脑袋睡着。

守灵人负责冰棺前香烛不灭,这种状态肯定不行。

玉曼姐叫来公司俩位员工替代。

半夜十二点,灵堂里灯扑闪几下熄灭,与此同时,不知何处吹来怪风,将所有蜡烛火焰吹灭。

唯有外面射进微弱光线,整个灵堂里显得幽暗可怖。

我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向冰棺望去,那里没有什么异常。守灵的俩位员工跑出去,说是去检查电的线路,要我把蜡烛点燃。

拿出打火机,我先去点冰棺前的大蜡烛,刚到大蜡烛跟前,冰棺里突然发出轻微呲呲声,令我毛骨悚然。

第6章 警察上门

棺材盖微微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飘出来。

我壮胆点燃打火机,迅速点燃大蜡烛,看清冰棺里飘出淡淡黑烟,向我这边飘来。

根据以往经验,好像在发生尸变,我转身拔腿要跑,就这时,灵堂里的灯亮。

黑烟被灯光吓到,快速缩回冰棺里消失不见,这不是尸变应有情况,我纳闷摸摸头,朝冰棺走去,掀开遮盖布一角,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尸体保持正常姿势,就在放下遮盖瞬间,看到尸体嘴角抽搐一下,我不由感到惊悚难受。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女人声音。

回头一看,来人是玉曼姐。

“没干什么,刚刚停电,冰棺里没冷气,我瞧瞧对尸体有什么影响。”

这时,俩位员工进来,说是开关跳闸导致停电,玉曼姐对他们说,请我去吃点宵夜,要他们守住两根金蜡烛。

我正好有些饿,欣然跟玉曼姐离开

玉曼姐在灵堂附近有套房子,她死去的父亲留下来,吃宵夜的地方就在这里,客厅餐桌上摆好四菜一汤,看来早存有吃宵夜心思。

招呼我在餐桌上坐下,玉曼姐开一瓶红酒,给我斟上。

酒桌上,玉曼姐频频向我敬酒,我居然被她灌醉,醒来时是上午九点,发现自己手腕受伤,她说是被门框划伤。

我没有在意。

将玉曼姐父亲火葬送上公墓,喝完答谢酒,玉曼姐爽快结算五十万现金。

回袁梅乡的路上,接到琦玉电话,她焦急告诉我,花姐骑摩托车摔进山沟,被送进县城医院治疗。

我折返来到县城医院,一星期过去,花姐被医生宣布为植物人。

花姐成为植物人,福寿店交给我打理,开始上蹿下跳忙得团团转。

这天,十里外的豁口村有人过世,请我去当祭仙,我跟琦玉哥哥合生交代一下,骑摩托车前去豁口村。

当完祭仙回到袁梅乡,在福寿店门口看到一辆警车,心里嘀咕是不是合平又犯啥事?

合平是琦玉弟弟,跟我一样初中没读完,整天在外游手好闲打架滋事,花姐夫妻管不住,只好听之任之。

我走进福寿店,合生不在店里,穿过店面来到院子,看到俩个警察坐在院子里,合生和琦玉惊慌坐在警察对面。

看到我过来,琦玉起身走到我跟前,伸手掐住我胳膊用力一扭,嘴里气咻咻道:“你这个死东西,骗家里去当祭仙,分明是去酒店里跟**人鬼混。”

谁胡说跟**人鬼混?

我疼得大叫一声,傻叉望着琦玉憋屈说:“琦玉,我是去当祭仙,不信,可以去豁口村老余家问,不要冤枉人,好不好?”

琦玉愤怒说:“还嘴硬不认账?警察都找上门,说你昨晚去过县城丰华酒店。”随后在我胳膊上加大力度。

我疼得嘶牙咧嘴嗷嗷叫唤。

俩位警察过来,其中一位严肃对我说:“李荣昌,有个案件需要配合调查,请跟我们到刑警队走一趟。”

我懵懂望着警察问:“什么案件?”真是祸从天降。

开口警察瞟一眼琦玉,对我说:“不方便透露,到刑警队就知道了,跟我们走。”

打小就怕警察,我乖乖跟俩位警察走。

在路上,我得知开口警察姓葛,另一位警察姓张。

来到刑警队,俩警察带我走进审讯室,命令我在审讯椅上坐下,当我坐好,张警官拿出手铐,将我铐在审讯椅上。

我不由慌了神,戴手铐是当犯人看待,警察这么做,应该是掌握证据。

腿肚子瞬时打起抖,额头上冒汗。

是不是龙凤葬出问题?

我第一时间往这方面想,第二时间是一片空白。

“李荣昌,昨天晚上十点钟去丰华酒店干吗?”葛警官严肃问。

昨天晚上十点去丰华酒店?

我怎么没这印象?

记忆里只有跟三个守灵人打牌到深夜,然后在灵堂里睡觉,我怯弱回答。

“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人?我昨晚一直待在豁口村,哪都没去,不信可以去问豁口村老余家。”

听完我回答,张警官起身出去。

葛警官继续问:“你跟金达博是什么关系?”金达博是谁?

我茫然望着葛警官回答。

“我不认识金达博。”

葛警官一拍桌子,生气道。

“不认识,怎么会去金达博酒店房间?”

我不由叫起屈。

“警官,哪个不要脸的家伙造谣?我不可能去别人酒店房间。”

这回答让葛警官更生气,指着我恨恨道。

“没想到,祭仙不光会哭丧,还会睁眼说瞎话,酒店监控都拍到你,还要抵赖,是不是要上点手段才坦白?”

我吓坏了,哭丧着脸说:“我真没去过酒店房间,就是上手段也没办法,只希望葛警官手下留情,我怕痛。”说话时,身子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葛警官身子靠在椅背上,拿出一支烟点上,目光犀利盯着我。

我心里更发毛。

抽完烟,葛警官起身出去,我估计是去拿什么刑具,心里异常恐惧,用最毒语言咒骂陷害我的人。

不过,葛警官迟迟没有进来,时间过去一小时多,张警官走进审讯室,神色怪异看我两分钟,然后过来打开手铐。

“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但必须待在本县管辖范围,哪都不能去,等我们通知。”张警官如是说。

走出审讯室,我听到对面一扇虚掩门里传来葛警官声音。

“这事好灵异,难道真有分身术这玩意?”

我明白话里意思,刑警队没有完全解除对我的怀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琦玉家,她见我平安回来很高兴,炒几个菜,让合生陪我喝酒压惊。

喝完酒,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一定要搞清这件事,如果警察破不了案子,岂不是这辈子踏不出县城?

我倒无所谓,琦玉曾说过,等孩子满月,要我带她去看长城。

第二天,合平回到家里,应该是身上没钱了,这小子就是个不孝儿子,老娘都成了植物人,他还在外面瞎浪荡。

中午吃饭,合平说出一件事,引起我高度重视,有韩国人死在丰华酒店房间里,公*安*部都派来专家调查。

第7章 诡异胎儿

我心中一凛,会不会跟我昨天的遭遇有关?于是问合平,外国人叫什么名字。

合平回答不知道,随后说丰华酒店的前台肯定知道,他认识前台服务员。

我赶紧说:“你帮我问问外国人姓名。”如果叫金达博,能摸到一点端倪。

合平鬼里鬼气眼珠子一转,悠悠道。

“听说昨天姐夫被逮进局子,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我愤愤照实回答。

“不知哪个王八蛋陷害我,后来警察证明了我的清白,要不然,姐夫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但警察没破案之前,我只能待在县里,哪都不能去,我还要带你姐去看长城。”

合平笑嘻嘻说:“可以帮你问到韩国人名字,这是大人情,免不了要请人吃饭唱歌,姐夫也知道,我最近手头紧,嘻嘻。”言外之意很清晰。

我朝琦玉望去,钱全在她那里。

琦玉生气,朝合平后脑勺来一巴掌说:“这是你亲姐夫,帮忙还要算钱,混蛋吧。”

合平不以为然道。

“一码还一码,我也是去求人家,不还这个人情,以后谁会帮忙?”

琦玉扬起手还要打,我赶快拦住说:“老婆,这事关系到我的自由,给点钱算什么?”有首诗怎么说来着?

为了自由,什么都可以抛!

琦玉气嘟嘟上楼去拿钱。

合平钱到手,掏出手机打电话,挂掉电话告诉我,韩国人名字叫金达博。

果然是这屁事。

想起警察嘴里所说酒店监控视频,我问合平能不能从酒店拿到手,他悠悠说能,但被警察知道就麻烦。

这小子根本不是一个怕惹麻烦的主,琦玉比我更了解,又气嘟嘟上楼去拿钱。

钱到手,饭也吃饱,合平抹抹嘴巴卖乖道。

“为了姐夫,我只有辛苦跑一趟县城。”

“少在这屁话,还不快去。”琦玉说着扔一筷子过去。

合平一溜烟跑没影。

三天后回家,带来有视频的U盘,我在电脑上打开一看,只见我走进丰华酒店房间,合平说那是金达博的房间。

好奇怪,我明明在豁口村为老余家办丧事,怎么会出现在丰华酒店?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在有人作证,要不然,跳进黄河洗不清。

谁他妈这么龌龊,如此阴险毒辣陷害我?

这目前是个难解之谜,我实在想不出得罪过谁,可以说,在记忆里跟人红脸的事都没有。

张屠夫打来电话,医院要交费,让我带两万元过去,我问琦玉拿两万元,骑上摩托车直奔县城。

我在医院大厅交完费,去三楼看望花姐,在三楼走廊碰见岳军,俩人寒暄几句,他随我去花姐病房。

进来花姐病房,岳军掏出两百元递给张屠夫,说是一点心意。

这举动获得我感激,表明岳军把我当朋友。

从花姐病房出来,我邀请岳军喝酒,他客套一番,跟我来到医院旁边餐馆,俩人边喝酒边聊天。

金达博案件是岳军主动提出来,我坦言被牵连进去,当说出原委,他沉吟半晌后,说世上有种诡术叫换形术,可以将别人的形态,神不知鬼不觉附着在自己身上。

具体怎么换,就不得而知。

如果换形术从别人嘴里说出,我会不大相信,但从岳军嘴里说出来,十有八九存在换形术。

岳军是干阴事的人,经常会碰到诡异的人和事。

我赶紧问是在哪里听说换形术,岳军告知,他在红星林场长大,有个巡山人与他父亲关系不错,换形术是从巡山人嘴里说出来。

巡山人姓魏,大家都叫他魏秃子,岳军不知道真实姓名。

“能不能找到魏秃子?”我问到。

基本可以认定,有人将我的形态附着在他身上,然后进入金达博房间杀人,让警察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如能找到魏秃子,搞清楚换形术是怎么回事,有可能找到陷害我的家伙。

岳军摇摇头道。

“我离开红星林场时,魏秃子三十七岁,如今过去三十年,他在不在人世间都两说。”

我没有泄气,从他嘴里得知红星林场仍在,现在改名叫卓越林业有限公司,决定拼运气去一趟,没有自由的滋味不好受。

与岳军酒散分手,我回到琦玉家,打算明天启程去卓越林业有限公司。

睡到半夜被一泡尿憋醒,我去卫生间撒,完了之后回房间睡觉,在走廊上听到‘噗噗’声,来自于下面院子。

探头向下望去,看到院子里溢满浓浓黑雾,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黑雾里传来声音,除‘噗噗’之外,还有小孩嘻嘻笑声,我好生奇怪,合生和合平都是未婚,院子里何来小孩声?

我出于好奇下楼去,刚来到一楼门口,黑雾渐渐淡去,没多久露出院子里景象。

有个孩童笑嘻嘻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脚下穿着双不合脚大皮鞋,‘噗噗’声就是皮鞋踏地发出。

看了十秒钟,我油然心惊肉跳,因为孩童体形只有一尺长,根本就是一个胎儿,身上发出淡黄色荧光。

这发现令我毛骨悚然,不由腿发软一屁股坐地上。

响动惊到胎儿,回头望过来,双眼发出骇人的血色红光,慢慢张开嘴,从里面发出非常空洞缥缈声音。

“父亲,我再玩一会去睡觉,好不好?”

我全身如筛糠发抖,呼吸哮喘般无法控制,想跑却凝聚不起半丝力气。

胎儿露出不满撅起嘴说:“不让玩,就不让你做父亲。”说完,手里现出一根猪小肠一样的东西。

只见胎儿来到屋檐下,站在一张凳子上,将‘猪小肠’搭在晾衣服的竹竿上,打结做个圈,将脖子伸进去,踢掉凳子,晃悠悠吊在半空。

虽然恐惧,但我情不自禁悲从心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晕过去。

醒来时,我躺在三楼房间床上,身上满是清淤涂上药水,琦玉说我半夜上洗手间,不慎从楼上摔下去。

镇上诊所医生来过,诊断全是皮外伤不碍事。

心里急,我顾不得身上伤痛,赶去卓越林业有限公司。

第8章 魏秃子

卓越林业有限公司在二十里外,场区有三个人办公,他们不知道魏秃子。我恹恹出来,在大门口碰到一个中年人,我抱着一丝希望向他征询。

中年人依稀记得魏秃子,他不清楚魏秃子住址,要我去老场区找找,听说还有人住在那里。

我赶往老场区,走出十里地,来到一片三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到处散乱不合格木材显示往日繁荣。

空地朝南方向有条水泥路,与水泥路相伴为一条小河流,跟深山里三线厂差不多,两旁是山。

山上有建房屋。

我踏上水泥路时,天色渐暗变得朦胧,那些房屋掩映在暮色之中,但遮挡不了破败的气息。

不少房屋坍塌露出残垣断壁,到处杂草丛生,还有知名不知名的山禽走兽出没,空气中弥漫着阴森气息,无法想象有人居住。

我不禁滋生出打道回府的想法。

如果回去,就无法得知换形术信息,别说找到暗中陷害我的人。

左思右想之后,我还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去,不久夜色降临,那些没有门窗的房屋,如同黑洞洞眼睛盯着不速之客。

往前行走一里路左右,我望见左前方有一星固定光亮,心里涌起一丝喜悦,光亮表示有人居住。

我加快脚步奔光亮而去,刚走出十几米停住,吃惊看到前方有黑影飘忽,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人不可能做这样的飘忽运动,我心里揪紧起来。

见过许多不干净的东西,都是在人气比较旺的地方,它们难以轻易害人,在山里就难说。

特别是这种遗弃很久的地方,容易聚集凶灵。

由于距离相对比较远,难以判断是何种不干净的东西,我绷紧身子做好自卫准备。

不干净的东西飘忽到十米远处停下,借助微弱星光,看清是人形,原来是鬼,心里不由安定一些。

鬼是由人变成,言语上能沟通。

我双手交叉于胸前,身子微微一弯行阴礼,嘴里说:“朋友,我乃钟馗弟子,来此找人帮忙,无意冒犯,请行方便让我过去。”父亲说过,阴人都是钟馗弟子。

话音刚落,鬼胸前亮起一双眼睛,圆圆呈瑰绿色,我被这景象吓一大跳,毛发竖起心惊胆战。

能将眼睛转移到胸前,表明遇见恶鬼。

对生前带有极大怨恨才会成为恶鬼,它憎恨世间所有一切,根本无法沟通。

我异常恐惧,本能促使,转身撒腿要逃,刚转身,猛然看到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带着阴森森笑容,用暗红眼睛死死盯着我。

这是另外一只恶鬼,我陷入腹背受敌架势。

我惊慌失措挥拳向女鬼脸上击去,随着用力,运起一道红光。女鬼并不躲避,拳头打在女鬼脸上,如同打在皮球上陷进去,红光如泥牛入海。

收回拳头,脸迅速恢复原状。

女鬼咯咯笑起来,朝我脸上喷口气,刺骨的寒冷透入直达心底,我哆嗦着打个寒颤。

身后恶鬼掐住我脖子,鬼手简直就是千年寒冰,我全身瞬时僵住,冰冷如同刀片削刮过骨髓。

我命休矣!

思想也僵化住,脑海里一片空白。

“敏儿,别跟客人开玩笑。”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鬼手离开我脖子,寒冷逐渐从体内散去,身前女鬼身形提升,从我头顶上飞跃。

我转身望去,看到一个佝偻身影手提灯笼,背对我慢慢向前走。

两只鬼消失在右边山里。

体温恢复正常,我快步追赶佝偻身影,等赶到他身后侧,我开口问:“请问是不是魏老前辈?”同时看到他并不是光头,只是头顶一圈没头发。

佝偻身影戏谑回答。

“什么前辈?不要这么客气,我被人称呼大半辈子魏秃子,听得顺耳,你也这么叫吧。”

他不介意,并不代表就能妄为,我迟疑一下说:“您比我父亲年龄大一圈,我本应该叫您魏爷爷,但我父亲过世了,还是叫您魏大叔更合适。”死者为大。

魏秃子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我说:“小伙子挺有礼貌,不错。”眼里含有赞许。

借助灯笼光明,我看清他相貌,挺普通一个老头,唯一特色是大鼻头,鼻尖有红晕,俗称酒糟鼻子。

说完,魏秃子继续往前走。

左前方那点光亮,就是魏秃子的住房,一栋两层房子,房门打开,光亮摇曳从里面透出,属于自然照明。

魏秃子似乎喜欢更自然的生活。

我跟在后面走进房子,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坐在上首餐桌旁,餐桌上摆着四盘菜和两副餐具。

女人长相与琦玉不相上下,但气质要高许多,看上去比较像大学教授,身上散发出书香味道。

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我推测是魏秃子的女儿,也只有女儿,才愿意与他相伴于荒山野岭。

魏秃子招呼我在女人对面坐下,自己则在餐桌上首位子坐下,问我喝不喝酒,我回答喝,女人起身帮我拿来餐具。

女人走动过程,我发现她在地上没有影子,立马否认之前推测。

由此认定魏秃子身份。

父亲说过,在这大山里有种阴人,自称为五百钱,能点穴变化镇鬼控灵。五百钱的传人不能娶妻生育后代,可以驾驭妖灵解决欲望

五百钱是手掌别称。

漂亮女人是妖灵,被魏秃子驾驭发泄欲望。

魏秃子给我斟上一杯酒,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将来意说出来。他沉吟一下说,确实有换形术,但施法需要用被施者的血液。

我立马想起在玉曼姐家里吃宵夜喝醉,第二天醒来发现手腕受伤。

栽赃陷害我,玉曼姐有重大嫌疑,她为什么这样做?不得而知,我猜测有可能跟龙凤葬有关。

这是唯一与玉曼姐的交往。

了解到换形术,我喝完一杯酒,便向魏秃子告辞,他没挽留,告诉我,这山里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他会叫敏儿送我。

敏儿是那只胸前长有眼睛的女鬼,靠近才知道,她并不是胸前长有眼睛,而是抱一只猫灵在胸前。她脸部全被面纱蒙住,看不清长相,估计很恐怖。

第9章 没取名字

回到袁梅乡是晚上十点,没想到,岳军在琦玉家等我,说有条重要消息告知,打手机不在服务区,只好来琦玉家等。

岳军告诉我,金达博来到县城是找玉曼姐,干什么就不清楚。

又与玉曼姐相关联,这消息表明,为什么要陷害我的线索在金达博身上,只要查清楚金达博身份,答案有可能水落石出。

岳军离开后,我想好久,决定去找张警官打探,他看上去更好接近。

第二天,来到县城刑警队,我找到张警官说明来意,他古怪瞅着我好一阵子,然后说一句‘无可奉告’,接着将我赶出刑警队。

我恹恹离开刑警队,不知怎么来到岳军店门口,他在往三轮车上装货,看到我,热情邀请进去喝茶。

我走进店里,坐上茶桌等岳军。

岳军装完货进来泡茶,问我来县城干啥,我实话相告,他哈哈笑说,你目前还是嫌疑人身份,张警官怎么可能将案情透露给你?

不过,岳军答应去打探,他在公*安*局有熟人。

既然如此,我与岳军喝完一壶茶,告辞回到琦玉家。

晚上睡到半夜尿急,我上完洗手间回来,听到楼下传来小孩声音,我赶紧跑下楼,在院子里看到一个胎儿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玩具兔,正与玩具兔说话。

“小兔兔,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会想呀,那我带你一起走,路上好有一个伴。”

随后伸手插进玩具兔脑袋,用力往外一扯,毛绒飘落一地。

这胎儿前天见过,双眼里是血色红光,声音空洞缥缈,如同来自遥远的地狱,他将玩具兔撕碎,抬头望过来说:“父亲,还没给孩儿取名字,到地府没名字,阎王不会收我。”

我心里一紧,恐惧之中竟然掺杂着亲近感,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胎儿嘟起嘴说:“父亲不给孩儿取名字,我只好去做孤魂野鬼。”说完来到屋檐下,手里变出一根猪小肠,站在凳子上,将猪小肠搭在竹竿上。

又要上吊。

“不要!”我嘴里大叫想扑过去,可双腿如灌铅挪不动,眼睁睁看着胎儿吊死。

我痛苦闭上眼睛,睁开眼时,竹竿上空荡荡,胎儿没了踪影。

撞邪了。

胎儿为什么管我叫父亲?

难道是......

我不敢往下想,赶紧回房睡觉。

岳军过几天打来电话,说金达博是来县城投资,对象正是玉曼姐的御龙公司。

金额高达一千五百万美元。

这就对了。

没有这金额,怎么对得起龙凤葬?

但是,玉曼姐为什么要杀死金达博这个金主?

似乎不合逻辑啊。

其中肯定有重大隐情,我管不了这么多,关键是怎么洗清身上的嫌疑。

跟警察说有换形术没用,他们只相信科学,我苦思闷想都拿不出一个好主意。

光阴似箭。

琦玉预产期到来,住几天院有反应,她被推进产房。

我激动守在产房门口,等到的却是生出死婴消息,医生说,脐带不知为什么缠在胎儿脖子上,出来时,将婴儿活活勒死。

合平怪罪到医院头上,叫来几十号人大闹,我心知肚明,用新衣服包裹好死婴,回到花田坊找地方埋掉。

刚出生的死婴只能野葬,不要被人看见,不能烧香放鞭炮。

地方还要避开人烟,因为这种死婴未见过人世,阴魂看见人容易受到惊吓,虚弱的元灵会被惊散。

从听到婴儿死讯开始,我就一直浑浑噩噩,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到花田坊才略微清醒。

找到一处荒芜之地,掘地两米深,将死婴放进去,当将土全部拥上,我虚脱一般坐在地上,痛苦望着新土,强烈的悲哀油然而生。

“啊!啊!啊!”我匍匐在地上发出哀嚎,双手不断捶打大地:“孩子啊!一定是爸爸害死你,造孽啊!爸爸还没给你取名字,阎王不收你怎么办?”天空中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声音......

昏昏沉沉回到医院,合平带着人还在闹,防暴警察堵在医院门口,防备合平他们冲进医院,扰乱正常秩序。

我来到琦玉病房,她两眼无神躺在病床上淌泪,我在床边坐下,她挣扎起身,倚靠在我怀里,内疚道。

“对不起,我的肚子不争气。”

真不好怎么跟她说,我隐约觉得,花姐成为植物人跟龙凤葬也有瓜葛,在没弄明白之前讲出来,只怕琦玉情绪激动,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没事,是一个意外,我们重新来过。”我只能这么安慰。

琦玉心里稍安闭上眼睛。

我对琦玉说:“你打电话给合平,叫他不要闹,人家医院没责任,我们积点阴德,对孩子有好处。”

琦玉睁开眼睛,找到手机拨打号码。

在医院住了五天,琦玉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我们回到花田坊。

我在接下来的日子一直惶惶不安,因为命运变得不确定,似乎行走在凶险路上,非常后悔搞龙凤葬。

这天,有位叫林勇的人找上门,自我介绍是我在花田坊房子的租客,说想把锁上的那间房子租下来。

房子是三室一厅,花姐留下一间房放杂物。

琦玉做主同意,带上我去清理杂物,在清理时翻到一张相片,是父亲与别人合影,我一眼认出合影人是魏秃子。

魏秃子当时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相片中,父亲与魏秃子看上去关系亲密,我决定再去一趟林场,看看从魏秃子那里能得到什么。

来到林场老区找到魏秃子,他在房门前菜地里干活,当我拿出相片,他深深看我一眼,招呼我进房坐。

那漂亮妖灵不在,我在客厅竹椅坐下,魏秃子倒好茶水,搬来椅子坐在我对面,问找他干什么。

命运变得如此凶险,我不敢隐瞒,把事情来龙去脉讲出来。

魏秃子听后,叹口气责怪说:“德伢子真是,始终舍不得毁掉《龙凤葬》这本书,结果害了儿子。”我父亲名字叫李法德。

听语气似乎情况严重,我心里阵阵发毛。

第10章 挖尸土

魏秃子继续讲,天上不会掉馅饼,换译成另外一句话,叫作有得必有失。

让《龙凤葬》里八种葬法灵验,必须付出代价,大多是以亲人生命为代价,因而王老板俩位亲姐弟陆续死去。

我作为祭师,帮助别人进行龙凤葬,要付出对等代价,我听到这里不寒而栗。

魏秃子这么认为,花姐本是要死,由于丈夫是屠夫煞气重,才保住命成为植物人。

如此说来厄运才开始,因为花姐没死,我还要死俩位血缘亲人,照目前事态来推断是未来的后代。

我惶恐不安问,有什么化解之术?

沉思许久,魏秃子说,取八块合葬之墓尸土,埋在龙凤葬坟墓八卦位置,就可以消除阴煞,镇住厄运。

合葬墓是夫妻葬在一起,尸土是渗入了尸水的泥土,每个合葬墓取一块尸土。

玉曼姐的龙凤葬同样是以人的生命为代价,没特定对象,与财富关联的人都可以。

同样,施法龙凤葬的人要付出相同代价。

化解之术是告慰死者,用招魂咒可以招来死者阴魂,询问如何才能让它得以安宁,依法而行之。

我听完龙凤葬化解之术傻了眼,金达博的鬼魂万一要以命偿命,难道还要去杀人不成?

不义之财真不能赚。

怎么办?

我陷入两难地步。

讲完化解术,魏秃子问我父亲怎么死的,当得知是烧炭引发山火烧死,他觉得事情异常怪异,说我父亲十几岁开始烧炭,烧了二十几年,怎么会出这么大问题?

我也曾怀疑过,但实在怀疑不出什么东东。

魏秃子教完招魂咒,说要出趟远门,我识趣告辞离开,在路上思来想去,我决定先化解王老板龙凤葬阴煞。

我知道这方圆二十里内有好多合葬墓,取八块尸土很容易,但毕竟是去掘墓,谨慎仔细选择八处墓地。

这八处墓地的后人都在外面打工,或移民在外地,不会被发现。

首选是袁梅乡侯家合葬墓,位于旁边狗头山上,我等到半夜,戴上矿帽,手拿锄头和三支香,潜出家里,直奔狗头山。

出来袁梅乡,我才敢把矿帽上的灯打开。

侯家合葬墓在狗头山东面,上山三十米就到地方,这里是袁梅乡的墓葬群,散落着三十多处坟墓。

淡淡的月光洒落,给这些小土包增添不少诡异氛围。

不少坟墓上长满杂草,里面葬着后人出去打工人家的先人,一阵微风吹来,杂草摇曳影影绰绰,发出轻微窸窣声,在这寂静山上,显得有些吓人。

我虽经过许多阴事,毕竟独自一人,加上是私自掘墓很是心虚,还是有点心惊肉跳。

但亲人生命存在危机,促使我大起胆子,找到侯家合葬墓,点起三支香,插在合葬墓碑前,然后跪下去,恭敬磕三个头。

“爷爷,婆婆,我需要墓中尸土救命,请你们大恩大德不要怪罪。”我边磕头边说。

磕完头起身,挥起锄头开始掘墓,锄头深入泥土里发出噗噗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撞进我心里。

侯家俩位老人都是我父亲当祭仙落葬,我在旁边协助,因而清楚墓里的结构,下锄时格外小心谨慎,避免损毁墓里的物品。

坟墓被挖开,腐臭味冲入鼻孔令人作呕,棺木已基本上腐烂,十几块朽木散落在两具尸体周围。

尸体变成骷髅,骨头大部分存在,形成较为完整的人形。

我在骷髅旁边挖出一块土,放进带来的塑料袋,然后拥土覆盖坟墓,等覆盖成原来大致模样,已经是满头大汗。

坟墓群不是久留之地,我顾不得休息,提着锄头下山去。

刚走五六步,我的衣摆被拉住,以为是被山上的荆棘勾住,扭头朝衣摆看去,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小手。

我顿时毛骨悚然,慌忙抬起视线,一张干瘪褶皱的脸映入眼帘,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我。

一个老太婆。

月亮清辉落下,地上只有我一条人影,可见拉住我衣摆的是何物。

“荣昌,别害怕,婆婆记得你,当年婆婆落葬,你在旁边帮忙很勤快,谢谢。”老太婆干瘪的嘴巴蠕动。

听她这么说话,我稍微有所安定,结巴道。

“婆婆,你、你人善心、心地、地好,谁都、都愿意帮、帮你卖、卖力干、干活。”

必要的马屁还是要拍。

老太婆露出舒心笑容说:“荣昌,你偷偷来婆婆家里拿东西,婆婆不怪你,但要帮婆婆一个忙。”

我赶紧说:“婆婆有事尽管说,只要荣昌办得到。”心里却很忐忑。

千万别让我托话,她后人出国去了,我根本办不到。

老太婆发愁道。

“我家里到了下雨天就进水,你帮我想办法解决。”

我听后眉头舒展道。

“婆婆放心,我明天过来修条走水沟,以后就不会进水。”

老太婆露出笑容,忽地不见影子。

第二天上午,我上来狗头山,发现并不仅仅是侯家合葬墓走水问题,整个墓葬群都存在这问题,干脆好事做彻底,全部帮忙解决。

晚上睡觉,侯家老太婆托梦给我,问要多少尸土,我告知数量,她说大家会帮忙,明天半夜会放到琦玉家院子里。

这样省去很多时间,对我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拿到八块尸土,我去王老板老娘坟墓布局,回来半路上,接到琦玉电话,花姐在医院醒过来。

花姐身上阴煞被消除,我开始想办法消除龙凤葬的阴煞。

施法招魂咒需要死者遗物,找来金达博的遗物是问题,要刑警队帮忙是不可能,我想到岳军。

来到岳军店里,他本人不在,金笔站在一个案桌前挥毫着墨。

见我进来,金笔放下毛笔,热情招呼我在茶桌坐下,泡了一壶龙井茶喝。

一盅茶水下肚,金笔问我找岳军干什么,我迟疑一下,把最近遭遇说出来,不过,仅仅说龙凤葬这事。

当然瞒下破解龙凤葬这件事。

我感觉金笔和王老板都清楚后果,他们如此心狠手辣,令我不安而且不喜欢。

金笔一直笑眯眯在听,当我说完,没发表任何意见,喝下一盅茶,说工作上有事要忙,起身离开。

第11章 鬼寻仇

在店门口,金笔与岳军相遇,听说他要离开,岳军说,不是说好在店里喝酒吗?我菜都准备好。

金笔说,临时接到电话去县里开会,正好李荣昌过来,你们俩喝不浪费。

说完匆匆离开。

岳军走进来,问我过来干什么,我将来意说出来,他思索好一阵,答应去试试看,然后留我喝酒。

我哪有心思喝酒,婉言谢绝,离开县城,回到袁梅乡琦玉家。

花姐痊愈后性子大变,说话轻言轻语,一副小可爱模样,最为惊喜是我和张屠夫,没有了家暴危险。

时间过去三天,岳军打来电话,说拿到金达博遗物,是一张女人相片。

我拿到相片,当时就被女人的美丽惊呆,这种长相难以形容,只有对比,琦玉在她面前只能算野花。

高贵的气质透过相片都能令人窒息。

岳军说是金达博的女儿。

来到三楼琦玉房间,她刚洗澡出来,穿一身情趣内衣,把我的邪火勾出来,如狼似虎将她扑倒在床上。

这段时间心思花在消除阴煞上,没有碰过琦玉,心里比较干裂,需要她的甘泉浇灌。

当激情高涨要直捣黄龙,琦玉提醒我做保护,我忍住激情做好保护,这才冲入阵地忘我驰骋。

起码龙凤葬这事还没了结。

与琦玉激情完,我斜靠在床头,思考召唤金达博鬼魂的事情,决定今晚子时行动。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岳军打来,我接听后得知,玉曼姐出车祸死在医院。

岳军说到这里挂掉电话。

我坐在床上直发愣,玉曼姐死了,还要不要召唤金达博鬼魂?最后还是决定召唤,万一金达博的鬼怨不是玉曼姐死,那就麻烦。

跪都跪了还差这一拜?

子时快到,按照招魂咒所安排,我在院子里摆下一张八仙桌,上面有香炉点香,两旁竖着两杆招魂幡。

到时辰,我将金达博女儿相片放在八仙桌上,念动符咒驱动灵气召唤金达博的鬼魂。

无端有阴风刮起,招魂幡展开猎猎作响,黑暗中,金达博不知从何处来到院子里,全身发出幽幽绿光。

“金达博,有何等心愿未了?今天呈情上来,本祭仙帮忙解决,好让你安心上路投胎。”我如是说。

金达博呆痴望着我,惨然开口道。

“将害死我的人绳之于法。”

我轻松说:“害死你的玉曼姐已经死了,你等七天就能看到她阴魂。”

金达博转转呆痴脑袋‘哦’了一声,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我收拾好场面,高兴回房间睡觉,琦玉被我吵醒,她美丽的姿态好生诱惑,我上去抱住她求欢。

问题解决可以肆无忌惮。

现在每一天都是美好,我不敢指望龙凤葬赚钱,打算在袁梅乡开一家麻将馆,顺带售卖杂货。

买麻将机进货,忙碌一个多月,麻将馆终于开业。

第一天生意不错,麻将机全部坐满,烟酒杂货售卖两百多元。

最后一桌麻将在晚上十二点结束,客人走后,我开始打扫卫生,虽然辛苦,心里还是分外惬意。

打扫卫生刚进行到一半,灯光突然熄灭,麻将馆陷入黑暗中。

外面有光线照进,说明不是停电原因,而是线路出现问题,心里责怪起装电师傅。

没办法,只有等明天再说。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突然从门外一前一后蹿进两股微风,心里立马警觉,微风应该是徐徐,速度这么快,肯定不正常。

思忖间,店铺卷闸门咔咔快速降落,眨眼闭合,挡住外面的光线,店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我心里紧绷眼睛发蒙,赶紧掏出打火机点着,不点着还好,点着立马瞅见一张无比恐怖的脸近在咫尺。

右脸血肉模糊,如同用砂纸打磨过,条条细微血痕纵横交错。右脸被锋利物削去皮肉,露出牙齿和舌头。

一只眼睛插着一块铁片,另一只眼睛充满血丝凶光毕露。

头上一绺头发被硬生生撤掉,现出密集血点。

我吓得大叫一声,手一抖,打火机啪嗒掉落在地,火苗突突两下熄灭,恐怖的脸消失在黑暗中,可内心的恐惧更加强烈,慌不择路拔腿跑。

不久撞在一个坚硬物上,大腿传来断裂一样的疼痛,我惨叫着摔倒在地。

想起身,可大腿疼痛难以着力,我只有向前爬,不久,摸到一只脚,与此同时,麻将馆里有了光亮,绿幽幽异常渗人。

我心惊胆战向上望,见到恐怖脸连着绿幽幽身子站在跟前,独眼嘲弄盯着我。

从头发判断,这是一个女鬼,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女鬼为什么找上门,下一秒,掉转身子继续爬。

才爬出一步,有压力落在后背,令我难以前行,不由自主扬起手臂向后一挥。

女鬼发出尖叫,后背压力陡然消失,我大腿上疼痛减轻,赶紧翻身坐起来,只见女鬼捂住右胸口。

应该是情急之中,发出北斗七星手里的灵力,击中女鬼右胸口。

这情形令我惊喜万分,坐在地上不断挥动右手,点点红光接连迸发,向女鬼射去。

女鬼知道厉害,飞起身形躲避,并围着我旋转起来,我坐地上跟着转动。

三圈之后,女鬼嘴里发出尖利唿哨,几秒之后,绿幽幽光芒里现出另一个绿幽幽身子。

金达博!

我无比震惊,隐约猜到女鬼是谁,看来之前情形不是所想象那样。

金达博直直朝我飞过来,灵力打在他身上不起作用,瞬间,他那双鬼手扼住我脖子,并且越来越用力。

我呼吸逐渐困难,随后眼冒金星,再有十几秒就会一命呜呼。

就在危机时刻,麻将馆里金光大现,金达博鬼叫着松开手,飞起身形隐身逃遁,女鬼也是发出鬼叫跟着隐身逃遁。

“想跑,没门!”麻将馆外响起苍劲声音。

接着,两道金光射入,金达博与女鬼同时再现,身上被捆上一道金光。

麻将馆里灯光亮起,卷闸门拉起,魏秃子从外面大踏步走进来,手提一柄桃木剑。

第12章 合谋

我咳嗽着从地上站起来,嘴里说声:“感谢魏大叔救命之恩。”

魏秃子没有理会,径直来到金达博面前,沉声问:“为什么要害李荣昌?如实招来,否则一剑让你魂飞魄散。”

金达博畏惧缩起身子,沙哑说:“李荣昌施法龙凤葬,让我与辛玉曼冤死,我俩不服前来报仇。”

我听后火冒三丈,恨恨说:“我施法龙凤葬不错,可与你素不相识,何来让你冤死一说?辛玉曼谋财害命,可以说死有余辜。”

辛玉曼不服气,嘶叫道。

“金达博不是我杀害,什么叫谋财害命死有余辜?”

我闻言一怔,鬼不会跟人说谎,她说没杀害金达博,应该不会错。

“你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手。”我转而问金达博。

金达博委屈说:“我当时在睡觉,醒来时被蒙住双眼,看不清凶手是谁。”这就成了一潭死水。

在一旁听的魏秃子开口。

“这家伙肯定被人下了蒙汗药。”

我认为问题症结在辛玉曼处,于是问她,为什么要取我的血液施法换形术?得到她的否认,不知道我是怎么受伤,被门框划伤是随口一说。

这就怪诞了,原来的看法全部被推翻。

金达博不是被辛玉曼杀害,他的心愿未了,龙凤葬的诅咒仍未化解,我的心情难免落入低谷。

魏秃子放走金达博和辛玉曼,交给我一枚铜钱,说里面附着猫灵,普通的鬼伤害不了我。

“为什么我的灵力伤不了金达博?”我接过铜钱问。

“你灵力太弱,只能伤到七七四十九天以内的鬼。”魏秃子回答完,沉吟一下,接着说:“你父母在何处被烧死?我专程为这而来。”

当我说出详细地址,他不吭声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魏秃子离开后,我无心思搞卫生,关上麻将馆的卷闸门回去。

回到家里,琦玉躺床上看电视,等我上床躺下,她依偎进我怀里,娇羞说:“老公,我这个月没来大姨妈,估计是怀上宝宝。”

我听在耳里如同晴天霹雳,惶恐之后,紧张思索起来,不行,一定要想办法了却金达博的心愿。

这一夜无眠,天亮才迷糊睡过去。

醒来已是中午,我将麻将馆交代给合生,胡乱填饱肚子,匆匆赶往县城找岳军。

想了一夜,杀人肯定是为重大利益,辛玉曼没有杀金达博,自然是另有其人,只要找到与金达博的利益联系,就能确定谁是凶手。

在县城,能求助的只有岳军。

岳军在店里看书喝茶,见我进来,他起身热情招呼,两厢坐下,我将来意说出来。

“不用去找,现成线索摆在面前,金达博带来的一千五百万美元不翼而飞。”岳军不紧不慢说。

是真是假?

我狐疑望着岳军,他微笑道。

“金达博的女儿来到县城,想领走他的骨灰,顺便结束在县城的投资,发现钱到达御龙公司账上后,通过地下钱庄流出国内不知去向。”

这一千五百万美元将金达博置于死地。

岳军接着说:“玉曼姐遭遇车祸也是一场谋杀,凶手是一个逃狱犯,偷取一辆货车将她撞死,然后将货车开进水库自杀。”

我十分震惊,这些人为钱真是丧心病狂。

“罪犯作案非常专业,警察找不到作案蛛丝马迹,目前调查陷入僵局。”岳军徐徐说。

警察都找不到线索,我顶个屁用,心里不由得沮丧。

岳军给我斟杯茶,望着我意味深长道。

“荣昌,逃狱犯住在花田坊隔壁云水村,他老婆叫莫文娟,听说长得比较漂亮。”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家老婆长得漂亮跟案子有关系吗?

疑问之后,我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呀,有招魂咒,可以将逃狱犯的阴魂招来询问。

但是逃狱犯不一定会说真相,岳军不会平白无故说莫文娟漂亮,可能暗示让逃狱犯说出真相的法子,落在莫文娟身上。

与岳军喝一阵茶,我告辞离开,直奔云水村。

来到云水村,我找到刘火根,跟水牛一样是我铁哥们。他告诉我,逃狱犯叫袁发财,家住在村西头,与他是初中同学。

听说要拿袁发财遗物,刘火根带我去袁发财家里,找借口拿到一本初中课本。

随后在袁发财父亲嘴里打听到,袁发财入狱后,莫文娟搬去县城住,再没回来过。

刘火根说这事比较蹊跷,莫文娟娘家就在云水村里,她不回娘家,估计在县城有别的男人。

这分析很对路,漂亮女人在外面没男人不会独居。

我打电话给岳军,问知不知道莫文娟地址,他说出是县城飘香城小区三栋二单元301室。

第二天来到飘香城小区,我伪装成物业抄水表人员,敲301室的门,一个漂亮女人前来开门,进去后,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俩人都是穿睡衣,表明关系很亲密。

出来后,我打电话给刘火根,让他描述莫文娟长相体貌,确定是301室里的女人。

回到袁梅乡,我半夜施法唤来袁发财阴魂,不出所料,袁发财阴魂开始不肯说,我告知莫文娟在外面与男人鬼混,袁发财阴魂也不相信。

我只有尝试描述奸夫体貌特征,袁发财阴魂全身筛糠一样抖起来,嘴里大骂不已。

言语里有俩个名字,一个是莫文娟,另一个是王少军,应该是那奸夫的名字。

足足骂五六分钟,袁发财阴魂才平息下来,开始向我讲述事情原委。

袁发财生前因贩毒死罪关进拘留所,王少军是拘留所*长,找到他密谋杀死辛玉曼,他不肯答应,王少军以莫文娟相要挟,说莫文娟是贩毒同案犯,袁发财不知俩人奸情这才就范。

王少军制造逃狱条件,让袁发财逃出,偷来一辆货车,将辛玉曼撞死。

揣着辛玉曼被害的真相,我再去找岳军,将真相讲出来,他沉吟片刻对我说,不要再管这事,公安局会抓住凶手绳之于法。

我比较信任岳军,听话回到袁梅乡。

一个月后,刘火根打电话给我,告知莫文娟回到娘家,我推测王少军被抓,她在县城待不下去。

第13章 北斗七星

琦玉这个月仍没来大姨妈,可以确定怀孕,我打电话给岳军,得知金达博和辛玉曼案件全面告破,这才心安理得等着做父亲。

打完电话,魏秃子来到琦玉家,神色十分沉重,见面就说:“荣昌,德伢子夫妇是被人害死。”德伢子是我父亲。

我听后大为震惊,赶紧问有什么证据,魏秃子告知,在我父母烧死现场,找到火烧鬼来过的痕迹,火烧鬼浑身冒火,住在第六层地狱,要有火烧阵才能引来。

魏秃子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有绿色粉末,告诉我,这是在山火现场找到的针叶松残余,被鬼火烧过才呈绿色。

我听父亲说过这事,不由悲痛万分,眼泪水止不住涌出来。

“谁这么狠毒害死我的父母?”我失声问魏秃子。

魏秃子摸摸我的头说:“荣昌,好好哭一场,哭完,魏大叔讲些事给你听。”我听后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

整整半小时,我止住哭声擦干眼泪,可怜巴巴望着魏秃子说:“讲吧,魏大叔。”

“这事要从你祖爷爷辈说起。”魏秃子缓缓开口。

我祖爷爷是第一代祭仙,比我高五辈,他年轻时救过一位道士,为感恩,道士临死前传给他两本书。

一本是《龙凤葬》,另一本是《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是讲述破解施法《龙凤葬》带来的煞气,还有北斗七星丹炼制方法。

北斗七星丹就是那颗墨绿色珠子。

祖爷爷刚炼制出第一颗北斗七星丹,不知怎么走漏风声,引来阴门昙花落抢夺,由于对方人多势众,祖爷爷不敌身亡,还被抢走《北斗七星》。

第二代祖爷爷逃到武功山,在大山里藏匿下来。

由于没有《北斗七星》,施法《龙凤葬》会被煞气反噬命运,第二代祖爷爷严令后代不许使用。

到我父亲这一代,与魏秃子相识交好,他劝我父亲销毁《龙凤葬》,生怕后代会受到金钱诱惑铤而走险。

不知为什么,我父亲没有听从劝告。

讲到这里,魏秃子揶揄说:“果然不出所料,你小子打小就好吃懒做,我怎么看你怎么不顺眼,如不是看在德伢子份上,才不管你这破事。”一席话让我十分羞愧。

我麻辣着脸愤愤道。

“我要找到凶手,为父母报仇。”

魏秃子赞许说:“有良心还不错,也不枉德伢子给你一条生命。”转而沉吟片刻说:“火烧阵只有湘西赶尸人会,我认识一个湘西赶尸人,回去林场准备一下,带你去湘西找那个赶尸人。”我连连点头。

随后好奇问:“魏大叔,你怎么懂《龙凤葬》的破解方法?”

魏秃子白我一眼说:“总算是你小子运气好,你祖上就传下这两种破解法,恰好你父亲讲给我听。”看来真是撞大运。

我送走魏秃子,前去麻将馆开门营业。

今天生意不怎样,到晚上十点就关门打烊,我向琦玉家走去。

已进入秋季,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俩人迎面走来,擦肩而过一瞬间,我脖子被人按住,大腿传来剧痛,接着莫名其妙摔在地上。

我张嘴想叫喊,一块布很及时塞进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

随后一条袋子套住我脑袋,眼前一片漆黑。

这什么情况?

有点像寻仇的的味道,我削尖脑袋都想不出招惹过谁,只有拼命挣扎,招来一条麻绳捆身,最后动弹不得。

“老大说附近有个废弃矿洞,要我们把这个祭仙扔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对付我的人开口了,话语凉飕飕吓人。

我也知道那矿洞,大概有百来米深,死在里面尸臭味都飘不出来,莫说被人发现。

听到‘祭仙’两字,人家确定没搞错对象,目标就是我。

想搞死我,谁跟我有这么大仇恨?

就在恐惧之际,我被人扛在肩上疾走,耳边风声呼呼,心里呜咽哀乎,时间过去两分多钟,按速度计算快走出袁梅乡。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袁梅乡搞事,这是老子的地盘,识相的把人放下,滚蛋。”前面传来合平的声音。

谢天谢地,来了救命神仙!

“小子,别多管闲事,要不,将你一块整死。”扛我的人阴恻恻说。

合平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哪会听别人威胁?喊一嗓子。

“蚂蚱,光头,快出来,有人要在袁梅乡搞事。”

随后传来七八个人的脚步声,接着,我被重重摔在地上,抓我的俩人跑了。

头套被拿开,我看到蚂蚱这张脸,看清是我,他惊呼一声。

“合平,是你姐夫。”

合平过来松开绑,掏出塞在我嘴里的布条,惊慌问我咋回事,我也是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回答。

“回家里再说。”我闷声闷气说。

合平朝伙伴们挥挥手说:“今天我姐夫有难,回家去,你们继续喝。”

路上得知,合平晚上在蚂蚱家里喝酒,尿急去解手,厕所有人,出来找地方解决,恰好碰见这一幕。

回到琦玉家,我心有余悸,找来酒,就着剩菜与合平喝。

听我讲述完经历,合平断定我有大仇家,而且是深仇大恨才会下此狠手。

有深仇大恨应该是我!

我往《龙凤葬》方面想,可绑架我的人没有提及《龙凤葬》半个字,就是意图直接要我的命。

应该跟《龙凤葬》没有关系。

如果要有与性命相关的危险牵连,只有金达博和辛玉曼的案件,我讲给合平听,这小子头脑灵活,立刻分析出,案件还有人没到案,害怕我再深挖,决定杀人灭口。

我有什么本事深挖?

还是要去找岳军仔细了解下具体情况。

第二天,我找到岳军,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他沉思过后,得出合平一样的结论。

“王少军自杀了,临死前,将所有事情揽在他身上,警察找不出瑕疵,只有结案。”

我没在意王少军死,脑海里灵光一闪,找到为什么被追杀的原因,幕后指使者害怕我的招魂咒。

怕我去招王少军的阴魂,把幕后指使者说出来。

第14章 被绑架

找到原因,我沉吟半晌问岳军,能不能找到王少军的遗物?

不将幕后指使者绳之于法,我得不到安宁。

岳军说试试看,拿起手机起身走远,在我听不到的地方打电话,足足通话十多分钟,最后来到我跟前无奈说,恐怕不可能拿得到。

但没说明缘由。

我蔫蔫向岳军告辞,半路上碰到金笔,热情似火要留我吃饭,我拗不过,跟他来到喜悦来酒店。

喝酒过程中,金笔一个劲问我近况,由于对他心存戒备,我挑着话讲。

但说出昨晚被绑架的事情。

金笔显得很惊诧,问我怎么拉下这么大仇恨?当得知我搞不清楚,目前还在稀里糊涂,他安慰我说,可能是误会,叫我别放在心上。

“你听说过招魂咒这玩意吗?”金笔说完,紧盯我的眼睛。

我心里一惊,赶紧摆手道。

“不知道,我是祭仙,又不是道士。”

金笔移开视线,喝口酒悠然说:“我昨天看到一本书,上面描述了招魂咒,心中好奇,所以询问你。”说话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被我捕捉到,心里一动,谄媚道。

“金馆长博览群书学识渊博,真是令人景仰。”

金笔身子往椅背上靠,谦虚说:“学识渊博谈不上,喜欢看书而已。”姿态与言语对不上号。

喝完酒,我与金笔分开,路上仔细琢磨,感觉金笔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在何处,我又描述不出来。

在县城无功而返。

以后麻将馆打烊,合生就会来接我,俩人身上都备有刀自卫,一直平安无事。

这天上午,魏秃子打来电话,说晚上会到,要我准备好出发。

结果等到晚上麻将馆打烊,都没看到魏秃子人影,我猜想被啥事耽搁了,关上卷闸门回家睡觉。

今天来接是合平,跟来还有他俩位朋友。

我们走了约三百米,一辆越野车慢慢驶过来,看上去异常高端,在县城都很罕见。

越野车开到我们面前停下,熄火走下一个戴头盔的人,合平生气踢一脚车头,嘴里嚣张骂骂咧咧。

头盔人走到合平面前,手掌一扬劈在合平颈部,合平软绵绵倒下去。

合平俩位朋友挥拳冲上去,只是眼一花,他俩跟着倒在地上,我慌忙拔出插在腰部的砍柴刀,惶恐望着头盔人。

肯定是来杀我。

头盔人发出几声骇人冷笑,瓦解了我的斗志,转身向后跑,跑出没几步,衣领被抓住。

我反手甩一砍柴刀,被头盔人手掌砍在手腕上,断裂般的疼痛传来,接着身子悬空而起。

‘嗷’,我不由发出一声惨叫,接下来大喊‘救命’。

头盔人不理会,提着我来到越野车后备箱,露出一个大箱子,把我扔进箱子里,然后关上箱盖。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不久,越野车开始颠簸,我明白是开上山路,朝哪个方向不得而知。

我尝试去推箱盖,使出吃奶力气,箱盖都纹丝未动,这次真的是绝望了,在恐惧中等待死神降临。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越野车停下来,箱子被搬动,放到一个漂浮的物体上。

完了,不知是沉江还是海葬?

亲爱的琦玉,我俩下辈子再见!肚子里的孩子,希望长大后好好读书,这才是正道!

我悲哀闭上眼,泪水从眼里涌出,在箱子里嚎啕大哭。

过了许久,箱子开始搬动,我听见直升机翼轰鸣声,心里不由燃起一丝生的希望。

仇家费这么大周章,也许并不是真的要杀人。

有希望,心情跟着好起来,我开始默默计算时间,直升机从起飞到降落,用去二十五分钟。

箱子被抬下直升机,走了三分钟放下来,随后箱盖被打开。

适应光线后,我首先看到一张冷艳无比的脸,眼睛里充满仇恨的火焰,这种脸比鬼都要骇人。

金达博的女儿!

这种相貌令人过目不忘,美得难以形容。

“自己爬出箱子,别脏了我的手。”金达博女儿冷厉说。

我乖乖从箱子里爬起,刚站稳,金达博女儿起脚一个侧踢,正中我的胸部,力道异常霸道,我悬空向后飞去,摔在地上接连两个后翻滚,人跟着晕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躺在床上,胸口隐隐作痛,接着听到有人说话声音。

“金吉丽,你不应该用这么大力,万一把他打死,一千五百万美元就没了音讯。”

“我恨不得现在就杀死这混蛋。”

“好了,我以董事会的名义约束你,一切按照计划行动。”

“谁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踢。”

“他醒了,我们过去瞧瞧。”

俩人来到床边,一个是美得不可名状的女人,根据刚才对话,名字应该叫金吉丽。另一个是白发老者,长相有点像金达博。

白发老者俯视着我说:“快告诉我们,一千五百万美元在什么地方?免得受皮肉之苦。”什么东东?

我长这么大,连一分美元都没见过,做梦都做不到,只能茫然望着白发老者。

金吉丽咬牙切齿道。

“伯父,这家伙肯定是装糊涂,叫奥博特来让他老实。”

白发老者微笑说:“年轻不懂世界的危险情有可原,中国有句古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劝你还是听我这老者的话,就不会经历危险。”话很有道理。

可是伯伯,真的听不懂!

我苦着脸憋屈道。

“伯伯,我连金达博的面都没见过,更不知什么一千五百万美元在哪里。”

白发老者很有耐心说:“孩子,我查遍所有地下钱庄,都没发现这笔资金流出,我更知道世界上有鬼搬术,老实交代是为你好。”看得出他在强忍怒火。

鬼搬术是什么东东?

“伯伯,我真没有什么好交代。”我继续憋屈。

白发老者脸色变得难看说:“金吉丽,叫佣人好生伺候,三天后交给奥博特处理。”真是些听不懂的黑话。

一老一少离开房间。

我打量一下环境,这是没有窗户的房间,就孤零零一张床,左边有卫生间。

往后三天里,我真是得到好生伺候,天天鱼肉鸡鸭大吃大喝,胸口的伤好不少。

但活动范围仅限房间,尝试去开门打不开。

第四天进来两个欧美人,高大威猛能打死老虎,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到隔壁房间。里面同样空荡,右侧墙面上挂着两只铁环。

第15章 人性

左边墙角放着许多杂物,形状比我见过的要古怪。

铁环是用来锁人,我被锁在铁环上,其中一个欧美人拿起一根皮鞭,对我劈头盖脸猛抽。

每一下都是割肉般痛,我无法忍住大声嚎叫。

这欧美人打累,换上另一个继续,只有我没有休息,直到痛晕。

醒来时,我还是躺在床上,浑身包扎绷带,天天被鸡鸭鱼肉好吃好喝伺候。

等身上绷带解除,两名欧美人又将我带进拷打室,这次绑在一张凳子上,当我脚底下在一块块垫砖,我想起这是老虎凳,在电视里见过。

就这样,俩个欧美人用各种方式折磨我,拷打室里没有语言交流,只有我痛得难以忍受的嚎叫。

可能是白发老者听不下去,当欧美人再一次架我去拷打室,他在门口拦住。

白发老者带我来到一间会客室,里面除了金吉丽,还有一个中年道士,见我进来,起身双手抱拳行个礼。

坐下后,白发老者先自我介绍名叫金展发,然后介绍道士法号占明和我的名字。

金展发面无表情对我说:“这段时间受苦了,我会对你作出补偿。”

我苦笑一下道。

“算了,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恕,不用补偿。”

如果不搞龙凤葬这玩意,哪会闹出这么多破事?

金展发眉毛一挑,疑惑问:“难道我弟弟这件事跟你有瓜葛?”我这张破嘴说漏了。

我心里后悔不迭已然来不及,真是被打怕了,干脆心一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抖落出来。

占明听完,起身疾步走到我身边,扒开我衣服,看到北斗七星,嘴里喃喃道。

“世上真有《龙凤葬》,贫道一直以为是个传说。”

说完,转身对金展发说:“金董事长,我以人格担保,荣昌兄弟没动过你弟弟的钱。”

金吉丽暴躁道。

“放屁,他是玩妖术的家伙,心思坏得很!”

金展发不满说:“吉丽,在占明大师面前要积口德。”转而问占明用什么证明。

占明再看一眼北斗七星手,悠悠说:“荣昌兄弟的灵力太浅,不足以驾驭鬼搬术,我故而认定不是他。”

金展发点点头表示认可。

金吉丽恨恨道。

“就算没动一千五百万美元,事件的起因由他,还是我的杀父仇人不能放过。”

这娘们跟我较上劲,谁知道你父亲来县城搞这么大投资?

“金小姐,凶手一旦起心谋财害命,就算荣昌兄弟不搞《龙凤葬》,事情还是会发生,你懂人性明白这话没错。”占明替我说好话。

金吉丽默然低头。

我讨好说:“金小姐,我还帮过你父亲的忙,让公安局破案抓到一个凶手。”被绝色美女记恨比较难受。

金展发是老江湖,马上从我话里闻出味,狐疑问:“你的意思是还有罪犯漏网?”

我愤然回答。

“我前段时间遭到绑票,差点被绑匪扔进矿洞杀害,思来想去,肯定跟这案件有牵连。”

金展发不以为然道。

“说不定你什么时候结下仇,连自己都不知道。”

我否定道。

“不对,我会招魂咒,破案都是因为招来撞死辛玉曼的逃犯阴魂说出实情,将线索透露给警方,漏网罪犯猜到这一点。”

将线索透露给警方,应该是岳军。

随后,我把事情原委一点不剩说出来,金展发相信了有漏网罪犯,认为一千五百万美元就在漏网罪犯手里。

“伯伯,我想去一趟中国,与这混蛋一道找出漏网罪犯。”金吉丽说。

混蛋应该是指我,倒并不介意,从中得到两个信息,目前身在国外与可以回家。

金展发点头道。

“我认为这想法可行,事不宜迟,吉丽明天出发,李荣昌今晚就走。”

随后得知,这里是泰国,我偷渡过来,必须偷渡回国,不过,回去时没有被装进箱子。

我在海南岛上岸,在三亚接到魏秃子打来电话,他先是问我怎么失踪这么久,我回答到家再说。

“我找到谋害你父母的凶手,你快回来。”魏秃子最后说。

听说找到凶手,我便归心似箭,一路都不休息猛赶,两天后回到县城。

金吉丽在火车站门口等,她正大光明过来,比我快许多。她汽车停在火车站广场,我俩上车,她启动就走。

在我指引下,车子来到袁梅乡琦玉家。

魏秃子不在这里,打电话没信号,估计在林场老场区。

我顾不上与琦玉叙说离别之情,让金吉丽开车前去老场区。

来到魏秃子居住的房子前,我下车叫两句没人应,房门没关,进去瞧见里面一片狼藉,大部分家什东倒西歪,有些还不完整。

金吉丽看场面就知道有过打斗,返回从车里拿出一把半尺长精钢弓弩和小袋箭矢,观察一下地形,带着我朝十点钟方向走去。

爬上一道山坡,能听到人的叫声,以及树枝断裂声,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魏秃子手持桃木剑,与另一个手持桃木剑的人缠斗在一起。

魏秃子的桃木剑发出红光,那家伙的桃木剑发出白光,明显要比红光强势。魏秃子的身形有些踉跄,嘴角有血迹,看来在勉强支撑。

金吉丽应该看出双方态势,问我要不要帮忙?我着急回答肯定要。

这回答让金吉丽弄清敌我双方,挥手就是一弓弩,‘砰’的一声脆响,箭矢准确击中那家伙手臂,桃木剑掉落在地,那家伙慌张望这边一眼,捂着手臂钻进树林消失。

魏秃子以剑支地喘息,看来体力透支不少,我过去搀扶下山。

回到魏秃子房子里,他精神好了不少,对我说,那家伙叫金蓝海,为归云道观的掌门人,就是金蓝海布火烧阵唤来火烧鬼,将我父母烧死在山里。

魏秃子说出一个重要信息,金蓝海的堂弟叫金笔,县城图书馆管理员。

我听后豁然开朗,难怪金笔费尽心思接近我,目的就是帮金蓝海暗谋《龙凤葬》。

难道不怕命运反噬?

魏秃子推断,金蓝海是昙花落的传人,手里有《北斗七星》。

第16章 变化术

我咬牙切齿誓言,一定要杀死金蓝海为父母报仇,魏秃子摇摇头说,我的实力与金蓝海相差太远。

金蓝海有三阶灵力,而我一阶灵力都没有,如何是对手?

我听后黯然。

魏秃子说:“如能拿到《北斗七星》,里面有北斗七星丹修炼方法,北斗七星丹有助于增强灵力。”说完,以求助眼神望着金吉丽。

金吉丽估计领会意思,假装视而不见,她是来为父亲报仇和找钱,不会管这种闲事。

我灵机一动,问魏秃子,鬼搬术是什么玩意。

得到答案是一种阴门法术,能驱使大力鬼搬运物品,厉害的大力鬼搬走一座山,都不为人所知。

魏秃子突然有所领悟,对我说:“听你父亲说过,昙花落的人会鬼搬术。”这话惊动了金吉丽,掏出手机向外面走去。

过十分钟,金吉丽走进来,向我伸出手说:“从今往后,我们是同仇敌忾的伙伴。”我欣喜紧紧握住。

金吉丽问过占明,证实昙花落的门徒确实会鬼搬术,他还推测,极有可能是金笔和金蓝海合谋,害死金达博,窃取一千五百万美元。

接下来,我们开始商量行动计划,首先要找到金蓝海与王少军的关联,以这个为突破口,逼金蓝海交出《北斗七星》,拿回一千五百万美元。

再将金笔和金蓝海绳之于法。

拿定主意,天色已黑,魏秃子点起油灯,他驾驭的妖灵现身,去厨房里炒菜做饭。

魏秃子把我单独叫进房间,让我以打坐姿势坐在床上,我不明就里,听话坐上去摆好姿势。

刚坐好,魏秃子快速在我身上戳几下,我一下无法动弹。

“魏大叔,这是干什么?”我难免惊慌。

魏秃子坦然一笑道。

“当年魏大叔病重难以行动,幸亏你父亲悉心照看,才得以病愈,今天是报恩时刻,将魏大叔一身灵力传授给你,好歹是二阶,请贤侄不要嫌弃。”

我想说‘使不得’,他又在我身上戳一下,我嘴巴张开却出不来声音。

魏秃子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发黄书,放在我身边说:“贤侄,这是点穴秘籍,你好好学习多一项护身术。你拥有过儿子没有精元,无法修炼变化术,只能抱有遗憾。”

说完,他上床来,与我相对而坐,握住我右手腕虎口,大拇指按住我的脉搏,闭上眼睛。

不一会,魏秃子全身泛起红光,如水奔流至大拇指,透出来进入我脉搏,顺着我右手腕而上。

不断有灼热传来,汇聚在北斗七星部位。

五分钟过去,魏秃子放下我的手腕,在我身上戳几下恢复自由,他看上去最少老十岁。

“贤侄,让敏儿跟着你,她不会给你添麻烦,好了,你回去,三日后,过来给魏大叔当祭仙。”魏秃子喘息说。

我不悲不喜,跪在床上向魏秃子恭敬磕三个头,拿起点穴秘籍下去走出房间。

与金吉丽开车离开,敏儿在路上等,化为一绺白烟钻进我怀里,那里上衣口袋装有魏秃子给的一枚铜钱。

三日后,我带西乐队和三星鼓来到旧场区,魏秃子已僵死在床上,我用棺材装殓好,好好祭奠一番,落葬在房子后面。

葬完魏秃子,我与金吉丽前去归云道观。

归云道观坐落县城以北三十里飞剑山,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与金吉丽坐班车过去。

飞剑山下是飞剑乡,我俩到达时是下午时间,找到一家民宿安身,打算入夜上山侦查归云道观的情况。

与袁梅乡一样,飞剑乡只有一条街道贯穿,没啥逛头,我和金吉丽坐在民宿看电视。

晚饭由民宿提供,东家很是客道,拿出十八年女儿红酒给我俩品尝。女儿红在当地是名贵的酒,一般是生女儿的家庭才有。

女儿生下时,酿出酒埋于地下,待女儿出嫁时拿出招待客人。

东家现在还有女儿红,应该是女儿出嫁后剩下,在南方乡下地方,女孩十八岁前出嫁不稀奇。

我注意到,右边墙上挂着一幅女孩相片,长得蛮俊俏,问过是东家女儿。

“长这么漂亮,肯定嫁个好人家。”我恭维说。

谁知触动东家心思,神色黯淡,双眼潮红,长长叹口气说:“我女儿小红命苦,去年得病不治身亡。”

我闻听为之惋惜,赶紧岔开话题,问起归云道观的情况。

东家告诉我们,归云道观十年前建成,起初香火清淡,五年前来了一个蓝海道人当掌门人,搞几次隆重道场,香火逐渐旺盛。

目前远近闻名,连海外华裔都会来烧香拜祭。

听到‘蓝海’两字,我暗自恨得直咬牙,金吉丽神色也不好看,估计想法跟我一样。

喝完酒,我与金吉丽换上紧身衣出门,挑选一条小道上山,绕到归云道观后面隐匿下来。

归云道观有两进,前面是大院子,中间摆着大香炉,种有八棵松树,随后为七八米高大殿堂。

大殿堂后面是后院,两边是带房间的走廊,连接着另外一座稍小一点的殿堂。

现在是晚上七点,月亮高高挂在空中,归云道观灯火通明,不断有道士来来往往,有些道士步履歪斜,看上去喝多酒,就凭这一点证明,这些家伙不是诚心修道之徒。

我与金吉丽正在聚精会神观察情况,身后突然传来怪异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十几米远有座坟墓,正从从中间嘎嘎裂开,不久,一双枯骨手伸出来,抓住坟墓两端一撑,随后跳出一具伶仃骷髅。

金吉丽伸手抓住我手臂,显然是被这情景吓到,不过,她很快放开,从身上拿出弓弩。

骷髅脑袋吱吱转动三百六十度,同时牙齿发出哒哒磕动声,又有六座坟墓裂开,分别跳出六具骷髅,与磕牙的骷髅汇合在一起,向归云道观移动。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归云道观控制的鬼役?

父亲说过,有阴术可以控制鬼干体力活,被控制的鬼叫鬼役。

七具骷髅来到归云道观后面围墙下,那里有扇门,它们来到门前化为七团黑烟。

黑烟消散之后,七具骷髅变为七位鲜活美少女,推开门走进归云道观。

第17章 少**体

我明白过来,这是被归云道观控制的鬼灵,对具体用途心知肚明。

这些恶毒的道士,七位美少女夭折,自然是道士们搞得鬼。我为七位美少女难过,在邪欲中献出自己鲜活的生命。

一定要毁掉这座归云道观!

本是想监视金蓝海,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线索,我现在改变主意。

我将这情况告诉金吉丽,问她愿不愿意干,她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女人,果敢答应下来。

首先解救七位美少女的亡魂,我去察看她们的坟墓,发现分布很有规律,应该是一个葬阵,我不相识而已。

不管怎么样,只要破坏这个葬阵,就能破除对美少女的控制。

但有个好大麻烦,破坏葬阵必须掘墓移位,七位美少女的父母会肯吗?答应将她们葬在这里,父母一定受到道士的蛊惑。

正在苦思闷想之际,嘎嘎声又响起,我瞧见两点钟方向有座坟墓向两旁裂开,赶紧隐藏在一棵树后面。

这次出来的不是骷髅,而是一具少***体,看上去跟真人一样活色生香。

阴体看上去面熟,下一秒,我想起是民宿东家的女儿小红,立马联想到她是枉死,凶手就是归云道观的假道士。

小红站在坟前,望着山下家的方向,眼里很快流出泪水,顺着娇美的脸蛋流淌。

我动了恻隐之心,咳嗽一声从树后面转出来,声音惊动小红,看到我,惊慌失措向坟墓里走去,我挥出一道灵力挡住她去路。

“小红,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人。”我柔和说。

小红听后,停住脚步怯弱看着我问:“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把投宿在她家的事说出来,她忧伤接着问:“大哥,我父母身体可好?”说着泪水如泉涌。

“你父母很好,不用担心,多考虑自己。”我走过去关切回答。

小红悲切说:“我一个弱女子,阴魂被妖道控制不能投胎,怎么考虑自己?”说着,身子不住颤栗。

我安慰说:“放心,我一定会将你解救出来。”小红露出欣喜的神情。

等小红平静下来,我询问归云道观的情况,她说,道观里加上蓝海道长有十六人,蓝海道长目前不在道观,去光州参加什么道学讨论会,要三个月时间。

小红被蓝海道长列为禁脔,因而不用去伺候其他道士。

当得知道观里的道士都不会法术,我心里盘算,金吉丽的身手不赖,加上她的弓弩,我俩对付十五个道士没问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毁掉归云道观。

我找到金吉丽商量,她不屑说,三十个普通道士都能对付,我听后瞠目结舌。

说干就干,我和金吉丽向归云道观后门摸去,从这里进入道观。

现在是晚上十点,道观里大部分灯光熄灭,两座殿堂有灯火,右边三间厢房房亮着灯,里面传出***声。

我朝金吉丽使个眼色,向右边厢房摸去,到地方,她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离厢房有五六米停住,拿出弓弩替我断后。

来到第一间厢房,我拔出桃木剑,憋气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

房间里的情况不堪入目,我想也不想挥出三道灵力,射入道士大腿处,他们惨叫着倒在床上。

鬼灵吓得吱哇乱叫,化为三道黑烟蹿出窗户。

我过去,伸出手指去点道士穴,由于刚刚入门,费了两分钟才点准,令他们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外面已接连不断响起惨叫。

走出房间,只见金吉丽气定神闲转动身子,一支支箭矢射出去,房间里蹿出的道士纷纷倒下,都是伤在脚踝筋上。

我觉得,金吉丽的身姿无比神俊,比舞台上的舞蹈还美。

战斗结束,清点一下受伤道士数量,跑掉三个道士。我审问这些道士,无人知道蓝海道长在光州的具体位置,逐一对他们点三个穴位,美名叫散花穴,如果天亮前没解开穴位,他们会失去男人功能。

这下总会诚心修道。

金吉丽却干了一件蠢事,认为归云道观供奉邪神,不知从哪里找来大铁锤,把那些神像全部砸烂。

我拉都拉不住,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小红带着七位鬼灵来到道观,跪下来请求我解救她们,我要她们托梦给亲人过来迁坟,蓝海道长布施的法力禁制不攻自破。

我和金吉丽回民宿拿上物品,连夜赶回袁梅乡。

到琦玉家已天亮,琦玉几天没看见我,心里本就不舒服,得知我整夜与绝色美女在一起更难受,惩罚我跪一小时洗衣板才放过。

婚姻就是坟墓,好在我喜欢这座美好坟墓。

我与金吉丽商量,光州那么大,找人好难找,干脆从金笔这里突破,看能不能得到蓝海道长的信息。

蓝海道长与魏秃子正面交锋过,金笔肯定会对我有所警惕,金吉丽胸有成竹说,她会想办法,要我去县城活动,引起金笔紧张。

我认为这样挺好。

琦玉认为不能坐吃山空,让合平在县城给我找个临时差事干,合平找到一个差事,白天在工地上搬砖,晚上看守工地,既有钱赚又解决住宿。

两全其美。

我心里叫苦不已,可琦玉已决定,我只有干瞪眼。

金吉丽离开回去泰国,也没说明去干什么,我来到县城工地干活,白天搬砖,晚上守夜。

灵力只保护筋骨不保护肌肤,三天下来,我手上起来五个水泡,幸而在泰国经历过严刑拷打考验,并未觉得有太多不舒服。

打工的地方是一家房地产,离县城图书馆只有二里地不到,我有空闲就去逛逛,看到金笔打个招呼,偶尔闲聊几句。

看得出,金笔每次都有些紧张,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半个月过去,金笔主动请我去喝酒,被我委婉拒绝,他显得很失望,神情里带有恼火,我需要这种效果。

敌人的心理错乱,我方就会有机可乘。

这半个月时间,金吉丽没有露面,我不清楚她在哪里在干什么,但是对她挺有信心,她身上充满给人安定的元素。

第18章 怪物

合平晚上来到工地,我炒上四个菜,买来一箱啤酒,与他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合平告诉我,他老大接下一个新工地,叫他过去看管。我感到奇怪,这小子不学无术,能管什么玩意?

合平接下来的话,令我有些担忧,原来他看管的工地在县城边上塘下村,当地人经常过来捣乱不让施工,他充当看场子做打手的角色。

我语重心长劝合平不要做这事,迟早会出问题,让他回去开麻将馆,所有收入归他。

“谁看得上那点收入?还不够喝几顿酒。”合平不屑撇撇嘴。

看来,我这个姐夫没有威信,只好听之任之。

喝完一箱酒,合平离开,我收拾好场面上床睡觉。

半夜被尿憋醒,临时厕所在工地西南角落,我下床出来值班室,借着远处射来微弱灯光,快步向临时厕所走去。

撒完尿,出来临时厕所,我闻到一股腐臭味,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本来工地上有腐臭味很正常,但这腐臭味太过浓烈,才几秒钟就让我产生呕吐感,如果在封闭环境没得说,可工地上是完全敞开,能弥漫这么浓烈的腐臭味就有怪异。

腐臭味来源于九点钟方向,那里有个大坑,前两天下雨灌满水,因与施工无关,所以没有处理。

视线刚落在坑的水面上,里面的积水动起来,如微波轻轻荡漾着,折射着远处光线,泛出粼粼光芒。

这是无风的深夜,四周寂静无人,我身上生出鸡皮疙瘩。

绝不是正常现象。

坑里积水荡漾十几秒,中间部位如同泉水般徐徐隆起,发出缓慢的咕咚声,五六响之后猛然生长,哗啦声中站起一个物体,待水落尽,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

全身浑浊,有五官四肢,动作时身子不停蠕动,分明是大坑里积水组成的怪物。

怪物黄浊眼睛望过来,定格在我身上,随即迈开双腿走出大坑,它的高度足有三米以上,每一步都是大跨度。

我从怪物身上嗅到极其危险信息,赶紧运出灵力向它击去,红色灵力打在它身上,烧出一团白色雾水,它只是摇晃一下,马上恢复稳定重心,继续向我逼近。

十数下之后,我意识到灵力对怪物构不成威胁,慌张向工地大门口跑去。

才跑出几米路,前面出现一道浑浊水墙,强烈的腐臭味令人不敢冲撞,我被迫转身向工地建筑方向跑。

怪物张嘴喷出一道水柱,打在我后背,强劲冲击力将我撞出几米远,我正要爬起来,怪物来到跟前,伸出一只手掐住我喉咙,另一只手捂住我面部。

我拼命挣扎,无法摆脱怪物控制,当窒息感来临,不由张开嘴巴,腐臭无比的脏水涌进来,直接进入腹部。

就在快要绝望时刻,我瞅见身旁一堆石灰块,慌乱中抓起一块向怪物扔去。

石灰块落在怪物身上燃烧起来,冒出浓浓白色雾气,掐住喉咙和捂住面部的手松开,被挪去拍打怪物身上的石灰块。

我一边咳嗽呕吐,一边抓起石灰块向怪物掷去,只要击中它身子便燃烧,白雾很快吞噬了它。

当白雾消散,怪物被石灰块燃烧殆尽,我仍跪在地上呕吐,直到腹中再也没东西可呕吐。

可浑身还是有腐臭味,让我对自己产生厌恶,刚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一花,一缕白烟从怀里飞出,落地化为捏着鼻子的敏儿。

看到敏儿,我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差点死在怪物手里,敏儿居然看戏般无动于衷。

我瞪着她质问。

“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帮忙?”

敏儿眼里露出讥讽说:“怎么帮忙?你见识过我的鬼力,难道让我把怪物化为冰块?那你的石灰根本没作用。”这是实在话。

我默然,向工地上水龙头走去,将水开到最大。

“我要冲澡,请你回避一下。”我对敏儿说。

敏儿眼睛眨巴两下,起身向建筑物飞去,消失在里面的房间。

冲完澡换好衣服,我坐在值班室寻思,怪物一定是金笔搞出来。

第二天,我去了图书馆,金笔坐在前台翘二郎腿喝茶,看到我过来,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望着我,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

随后起身,顾不上清理地上茶水和碎片,匆匆走进办公室。

我只是来亮相,轻蔑望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转身离开图书馆。

工地上老孟老婆来了,主动提出帮我看守工地,意思很明显,省掉去旅馆开房的钱。

我干脆请三天假,回袁梅乡与琦玉团圆。

来到县城汽车站搭班车,却被工作人员告知,去袁梅乡的班车在修理,车站抽不出车辆替代。

归心似箭的我,打听到有辆去广东的班车马上要开,这趟车路过袁梅乡,买上两包烟贿赂司机,搭上这趟班车。

车上乘客大部分是去广东打工的人,我上车后找位子坐下,不久,俩位姑娘上车,其中一位面目姣好。

俩位姑娘在我身边空位坐下,印证琦玉所说,我招人喜欢。

班车开动,驶出县城大约十来分钟,过来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拍拍我的肩膀说:“哥们起来,这是我的位子。”眼睛盯着面目姣好的姑娘。

我明白这小子意图,犹豫着没有动身。

青年的视线凶狠转向我,伸手在我额头重重点一下说:“老短,别不识相,我女朋友坐在这里,怎么?想勾引我女朋友?”老短是小短命鬼的意思。

得到这称号,我心里很是别扭和恼火。

“我不是他女朋友。”面目姣好的女孩憋红脸否认。

这时,又来一个光头青年,推一下我肩膀嚣张说:“小子,这是我们老大番薯,带我们去东莞打天下,你是不是骨头发痒?那我们就找你开个张。”

我视线余光瞧见,车厢里又有三个青年站起来,估计与他们是一伙。

虽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我还是不愿意惹麻烦,故作紧张起身,将座位让给叫番薯的家伙,在后面座位坐下。

番薯坐下不久,开始嬉皮笑脸用语言调戏面目姣好的姑娘,到后来动手动脚,姑娘紧抱胸脯反抗。

第19章 猪鼻子鬼

后来姑娘发出尖叫,嘴里怒骂‘流氓’,伸手去撕扯番薯的手。

估计被侵犯到最紧要处。

包括司机在内,无人出声出声制止,我在后面看不下去,开口说:“兄弟,都是出门在外的同乡,做事不要太出格。”

番薯闻言,站起来转过身凶狠说:“你小子真欠揍,管老子的闲事。”说完,抡起巴掌向我扇来。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胳膊说:“兄弟,请息怒,我不管闲事,你继续玩。”暗中点下他两处穴位。

“你要不滚下车,要不挨顿揍。”番薯不依不饶。

看看车外地方,离袁梅乡还有七八里,我选择滚下车,让司机靠边停车。

来到车门处,我扭头对番薯说:“兄弟,这姑娘身上有邪气,千万别招惹,到时吃亏的是你。”说完跳下车。

“老子就喜欢招惹邪气。”身后传来番薯得意声音。

我舒心望着班车远去,十分钟后,番薯手臂会因为气血不畅发出针刺一样疼痛,时间持续五分钟。

每隔一小时来一次,直到二十四小时过去。

回到琦玉家,我交出搬砖得到的收入向她求*欢,以特殊方式释放出对她的想念。

琦玉作为老婆非常合格,唯一缺点就是看管我太紧,身上不许留太多钱。

在琦玉家才待两天,工地上打电话来让我回去,说老孟夫妻俩晚上死在值班室,现在没人看守工地。

我忐忑不安赶回工地,听工友们议论,老孟夫妻俩死状很惨,七窍流血眼球暴突,估计是被吓死。

不用猜测,肯定是金笔作恶,目标本来是我,没想到连累老孟夫妻俩。

虽然与老孟夫妻无亲无故,但我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

回到工地不久,接到金吉丽电话,要我去县城丰华酒店见面。

来到丰华酒店房间里,金吉丽和道士占明都在,还有俩个壮实男人在鼓捣一堆机器和两台电脑。

经金吉丽介绍,他们在监听金笔的手机。

目前得知,金蓝海住在光州铭星酒店,道学讨论会也在那里举行。工地老孟夫妻是被召唤来厉鬼吓死,召唤者叫古月道长,我遇到的怪物也是这家伙召唤而来。

“你遇到的怪物叫水鬼,一般隐藏在江河里,能召唤到积水坑,表明古月道长的灵力在四阶以上。厉鬼住在第七层地狱,必须有四阶以上灵力辅以厉鬼阵才能召唤。”占明如是说。

占明随后告知,他过来是为对付古月道长,古月道长肯定在县城,但是通过监听,找不到古月道长任何信息。

不过,跟火烧阵一样,只有湘西赶尸人会施法厉鬼阵,如果找到这门派的人,也许能了解到古月道长。

我听后决定去一趟林场魏秃子房子,看能不能找到湘西赶尸人的信息。

占明过来对付古月道长,说明他的灵力达到四阶以上,我问能不能替老孟夫妻报仇,他回答可以,只是需要我冒险,因为他不能现身保护我,惊动古月道长不好办。

报仇对象自然是金笔,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指使古月道长招鬼害我,想办法弄来他的发肤,在值班室门口施法转念阵,让鬼转念去害他。

唯一冒险之处,就怕古月道长召唤地狱十层以上鬼物,转念阵对它们没用。

“召唤十层以上地狱鬼物,需要七阶以上灵力,我活到现在没听说过这种人物。”占明给我吃颗定心丸。

那就冒险,不能让金笔这种狠毒家伙招摇于世。

怎么弄来金笔发肤,我决定去找岳军帮忙。

来到岳军宝灵堂,他正在喝茶看书,我在对面坐下,寒暄几句,将来意说出来。他意味深长瞧我一眼,爽快答应帮忙。

我在店里买了画符物件。

回到工地已是晚上,我按照占明的传授方法,用金粉画出六道符咒,烧在相应卦位,坐等岳军送来发肤。

第二天上午,岳军就要我去取货,他买通金笔情人,轻而易举拿到几根头发。

拿到金笔头发,我埋在值班室门口乾位里,完成阵法布局,就等地狱鬼物上门。

次日晚上子夜时分,我被一股刺骨寒风吹醒,目前是入夏季节,这种寒风显得很是怪异,应该是有鬼物前来。

我紧裹毯子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微弱光线中,只见工地上怪风强劲,卷起地上尘土砂石胡乱翻腾。

没多久,怪风消停,工地十一点方向出现鬼影,浑身泛出绿幽幽的光芒,目测有三米高度。

走近看清样子,就算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骇了一大跳,心砰砰加快跳动速度。

鬼物披头散发垂肩,眼睛有铜铃大小,下面镶嵌着大猪鼻子,血盆大口里露出一条长舌和两支獠牙。

没有手和脚,八只两米长触角取而代之。

前进的速度很快,不到十秒钟来到值班室门口,鬼物刚踏上转念阵,地上飞起一点红光钻进猪鼻子。

鬼物即刻停下身形,歪头思考两秒,化为一道黑烟消失。

我喘粗气一屁股坐地上,等心里平静下来,继续上床去睡觉。

工友上班吵醒我,洗漱完毕吃完面条,上工地上搬砖,十点钟接到岳军电话,告诉我,金笔暴毙身亡,我心里涌起复仇的畅快感,完成平时一倍半搬砖量。

下一个要对付的对象是金蓝海,只有他罪有应得,我身上厄运才会消失。

与金吉丽商量后,我们决定先去魏秃子房子,看能不能找到湘西赶尸人的信息。

占明要在暗处,我和金吉丽前去,为保持联系,我们三个人都带上耳机大小对讲机。

开车来到魏秃子房子,进去看到里面比以前更陈旧破败,家什上布满灰尘,我和金吉丽戴上手套仔细翻找,结果一无所获。

金吉丽更为细心,仔细查看房子墙面,最后视线驻留在魏秃子睡房一面墙上,用指节敲过之后,她拿出匕首抠出一块砖,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躺着一本薄薄本子,封面手写四个大字‘五花八门’。

第20章 水性杨花阵

金吉丽拿起翻看一眼,把本子递过来,我接住翻看,第一面抬头写着‘梅花术’三个字,

随后是人名以及其所在地址。

接下来是‘葵花术’,跟着也是人名以及其所在地址。

随后是‘兰花术’、‘荷花术’、‘桂花术’,内容形式与前两类一样。

花术之后是巴蜀招幡门、巴蜀云雷门、巴蜀排坑门、云南黄肠门、云南题凑门、贵州立鼎门、湘西赶尸门、武功祭司门。

正好是五花八门。

武功祭司门写的是父亲名字,地址是花田坊,我推测这是记录南方从事阴事人的联系大全。

除了招幡、赶尸、祭师,其它都看不懂什么意思,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找到湘西赶尸人的地址。

我把小本子放进兜里,与金吉丽离开房子,她走在前面,首先跨出房子大门。

刚走出大门,金吉丽娇躯猛然一震,随即停下身子,慢慢向我转过来,面带桃花眼含春水无比妖冶。

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敢向前,怔怔望着眼前这位绝色美女。

十秒钟过后,金吉丽开始有所举动,伸手去解上衣扣子,很快全部解开,露出白皙光滑上身。

这还不够,金吉丽接着解开上身最后遮拦,娇嫩凝脂巨献。

我惊慌失措望着金吉丽,真不知如何处理这个场面,耳机里响起占明焦灼声音。

“金吉丽走进水性杨花阵,你赶快运起灵力,用桃木剑在巽位、坎位、离位画下十字,然后抱着她跳出三米外。”

按照占明指示,我画下十字,去抱金吉丽时犹豫一下。

“快抱啊,这种情况下顾不了忌讳。”占明加大说话音量。

我下狠心闭上眼睛,抱起金吉丽纵身向前跃去,到了三米之外,我放开手,仍旧闭着眼睛。

两分钟过去,听到金吉丽厉声说:“睁开你的狗眼。”

我忐忑睁开眼,金吉丽已穿好衣服,满脸怒火站在面前,简直要把我一口口吃掉。

“金吉丽,不要生荣昌的气,你是中了别人妖法,他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我找到妖道的踪迹,现在前去追踪,你俩先回县城,等我回来。”耳机里传来占明声音。

金吉丽神色缓和,转身向汽车走去,我跟在后面像一个做错事孩子。

俩人路上没话,当把我送到工地门口,金吉丽平静问:“好看吗?”

我心知话里的意思,心一横,干脆实话实说。

“好看。”

金吉丽想想歪头接着问:“跟你老婆相比如何?”这就不知道意思。

我还是实话实说。

“更好看。”

金吉丽嫣然一笑让我下车,我更不知道笑里意思。

占明两天后回到县城,他追踪布水性杨花阵人踪迹到一个山洞,这人痕迹在里面消失,他在山洞里找不到任何机关,只好返回。

由于追踪的是痕迹,不清楚这人长相怎样。

我辞去工地搬砖兼守夜工作,打算与金吉丽启程去湘西,临行前,问琦玉要五千元作为路上开销。

琦玉只给我两千元,说金吉丽这么有钱,路上费用尽量由金吉丽出。

我又不是做鸭,怎么好用女人的钱?

可琦玉根本不是这意思,绞尽脑汁定下二十条规矩,反正都是防范金吉丽,让我跪在洗衣板上反复宣读半小时。

骇人的婚姻坟墓。

真是好笑,金吉丽这种极品白富美怎么会看上我?

出发到达第一站是安乡市,这里才有前去湘西的火车,到达时是晚上六点多,金吉丽决定在这里住一晚。

找到住处前先吃饭,金吉丽选择一家豪华餐厅,坐下后,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自行点了五个菜。

等菜上桌,除了包心菜和豆腐,全是我不认识的东东,碍于脸面不好问,只有闷头吃。

金吉丽喝了一壶豆浆,我喝了小瓶白酒。

喝完吃完结账,服务员报价一千元,乖乖哩个咚,抵得上我两个月生活费。

金吉丽掏出五百元扔桌上,面无表情说:“AA制。”AA制是啥玩意?

反正服务员是听懂,微笑着彬彬有礼瞅着我。

我不懂话里意思,但服务员表情和桌子上钞票还是看懂,我要出五百元,付完钱,我心莫名其妙如刀割。

琦玉失算,同时乡亲们印证一句话,越是有钱越小气。

金吉丽问服务员,安乡市最好的宾馆为哪家?服务员回答,餐厅出门右拐三百米的君安大酒店。

出来餐厅,金吉丽要往右拐,我打个招呼左拐,那边是火车站,有最便宜的旅社。

金吉丽没阻拦。

我在火车站找到旅社,要一个通铺房间,每个床位十元钱。

第二天,与金吉丽在火车站汇合,踏上前去湘西的列车。

魏秃子留下小本子显示,湘西赶尸人名叫张友华,住在湘西一个名叫鸟蛋村的地方,听名字就知道,去鸟蛋村的道路不平坦。

下火车,坐班车,换班车,折腾半天,在黄昏时间来到一个叫黄花的小镇。

在餐馆吃完饭,去旅社投宿,被告知只有一个房间,而且只有一张床,金吉丽迅速瞥我一眼,马上做出一个决定。

赶夜路。

这样,我俩踏上一条沙子路向西行,走大概半小时路程,转为向上的硬地山路。

山路两旁都是树林,里面传来各种声音,能知名的只有蟋蟀鸣叫。阵阵山风吹来,带来的凉爽令人惬意。

天上的月光倾泻而下,给夜晚的山色带来朦胧美感。

到了半夜时分,我体力不支加上睡意侵袭,提出来找地方歇息,金吉丽略带轻蔑望我一眼,答应这要求。

走出两百米,我看到两点钟方向树林里有栋房子,没有门窗,估计是山民遗弃,于是提出来去房子里歇息。

金吉丽没有反对,与我向房子走去。

里面有两间房,一间为卧室,一间为厨房,结构表明是巡山人住的地方。

墙体很破败,多数墙体上有洞,想必遗弃时间很长。

卧室里有大小两张床,铺着陈旧床板,金吉丽很自然和衣躺上大床,我当然是睡小床,不久进入到睡眠。

半夜山里刮起大风,将我吹醒,随后发现不对劲,关闭的房门竟然打开,外面厨房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那里来回走动。

第21章 白衣仙女

我明白发生么事,不过不惧,这种事情见惯不怪,知道不能去惊扰,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产生好奇。透过房门看到,有个长得五大三粗面相凶狠的人走进来,身上似乎斜挎着像盒子炮样的枪。

这男人进来不久,我听见金属敲击的声音,随后是男人凄厉惨叫,在寂静的夜里听着甚是渗人。

金吉丽被惨叫声惊醒,坐起来双手抱胸身子蜷缩,露出难得的惊悸神色。

我壮着胆下床,来到墙边趴在墙洞往厨房里瞧,不看还好,一看心惊胆战。

厅堂里有个女人,脸上眼睛处是两个血窟窿,不住往外淌血。身上什么都没穿,最重要的部位也是三个血窟窿。

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恐怖,我身子如同手机上了震动,根本无法停下来。

挎盒子炮的男人不见踪迹。

这时又有一个挎长枪的男人走进来,乖顺的躺在厨房切菜的条墩上。

血人般的女人走到条墩前面,拿起旁边一把铁锤和一根三寸长的水泥钉,照着男人的眼睛毫不犹豫钉下去。

血水迸溅,桌子上的男人发出凄厉的喊叫,身子却一动不动。

随着女人的举动,整个厨房阴风大作,仅有与卧室相连的门被阴风吹得来回摇晃,发出令人胆战心寒的咿呀声。

女人不光往男人眼睛钉入钉子,还在男人的命根上钉入三根。

随后拿起一根钉子敲进男人的脑门,男人化成团黑烟消散。

之后不断有背着各种武器的男人走进来,躺在条墩上被女人敲进钉子,部位都是眼睛和命根以及脑门。

足足有二十多人。

女人最后全身是血坐在地上,手里有一叠书信,血没有沾上书信半分。

她静静坐在那里,两只血窟窿的眼睛仿佛能看清书信上的字迹,没多久伏在地上嘤声哭起来,声音很忧伤很哀怨。

我忘记恐惧,跟着流下眼泪。

女人哭声中消失不见,我重新回到床上睡觉。

天亮了,我与金吉丽继续赶路,走出两百米左右,看到路旁有座没门小庙,屋檐下写着四个描金大字‘白衣仙女’。

庙里中央有座白衣女神像,面前香炉里有插有焚香,堆积起来的香灰证明香火旺盛。

环境一尘不染又证明,小庙不缺虔诚的守护者。

小庙后面有座青砖大墓,三面为大理石护栏,正面竖一块大理石墓碑,上面凿满描红正楷字体。

我和金吉丽好奇过去观看,知道坟墓女主人叫姚雪莹,生前为一位女军医,随部队前来湘西剿匪,医治了不计其数的当地人。

部队剿灭当地土匪,开拔到其它地方剿匪,姚雪莹因为有山民需要医治滞留下来。

没想到,土匪有漏网之鱼,乘姚雪莹上山医治之际,将她掳走,施以各种残暴手段将她活活折磨死。

地方部队剿灭了这股土匪余孽,打算将姚雪莹遗体运到烈士陵园安葬,当地人不肯,在她牺牲的地方修墓安葬。

被姚雪莹医治过的当地人约定,轮流打扫护理姚雪莹的坟墓,世世代代维持下去。

我看完墓碑内容,想起昨晚的场景,动身来到小庙里,拿起香炉旁的香,点燃举着朝神像恭敬拜三下,然后将香插进香炉。

随后用拜神的姿势跪下,毕恭毕敬磕三个头。

古老文化里有数不清的神仙传说,与信仰无关,大多是感恩情怀。

离开小庙继续行程,在上午十点多钟来到鸟蛋村,这是一个座落在山谷的村庄,面积有五十个足球场大小,四面都是巍峨耸立的大山。

鸟蛋村有百来户人家,散落在各处山脚,经过打听,张友华家在南面山脚下,为一栋白色三层楼房。

张友华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精神矍铄,下巴蓄有一小撮白须,看上去就是普通农民,身上没有半点赶尸人的气息。

我打出魏秃子招牌,张友华热情将我们迎进客厅,倒好两杯姜丝黄豆茶递过来。

当听说我的来意,张友华矜持半晌告知,湘西赶尸门有位门徒在解放前贪图享受,改投昙花落门下,将湘西赶尸门招鬼阵法做投名状。

昙花落门派有多位四阶以上修行门徒,大都在南方经济发达地区活动,古月道长待在深山里,估计是修炼成‘结境术’,聚集妖灵享后宫之福。

我问什么是‘结境术’?张友华回答,‘结境术’就是另外拓展一处空间,就像房子里的密室一样,寻常人看不出来。

占明说过,他追踪的人逃进一个山洞失去痕迹,估计那人是古月道长,进入自己拓展出来的空间。

我问怎么才能探寻到这样空间?张友华回答,用蜘蛛网。

结境术‘结’出来的空间轻飘飘,浮在空中,只要风吹就会翻滚,所以都是‘结’在无风之处。

空间撞在蜘蛛网上有反应,就能探寻到它的位置。

蛛丝能将空间粘住,如果被蛛丝全部包裹,里面的物体就会被困住出不来。

我听到这里有些失望,无法驾驭蜘蛛,根本探寻不到空间,但张友华接下来的话,让我生出一丝希望。

“巴蜀排坑门能驭使毒虫,蜘蛛是毒虫之一,如果能学到蜘蛛驭使术,对付结境术不在话下。”张友华如是说。

我好奇问:“排坑门是干什么的?”

张友华回答。

“排坑门是干挖墓地活,古时候葬人非常讲究,坟墓结构根据身份和财富都有所不同,通俗说,排坑门的门徒就是坟墓建筑师。”

明白了。

我问云雷门、黄肠门、题凑门又是干什么?得到答案,古代葬人还有椁套住棺材,云雷门主要是在椁上画纹。

大都是古代神兽纹。

黄肠和题凑是做椁的木材,黄肠是黄心柏木,题凑是木条,材质有名贵有便宜,根据家庭条件选择。

立鼎门是做鼎,负责往墓葬里摆放。

这八门都与葬人相关联。

张友华不清楚‘五花’是干什么的门派。

我们聊了一个小时,张友华家里一直没有人进出,我问过才得知,他有三个儿子和俩个女儿,常年在外面打工。

大儿子媳妇半年前生下一个孙子,张友华老婆去帮忙带人,就剩下他在家务农。

第22章 顽灵

“赶尸人是将客死他乡的尸体送回家乡,现在哪有这事?种几亩田糊口更实在。”张友华自嘲说。

这倒也是,做祭仙只能是兼职。

在张友华家里吃过中午饭,我告别,与金吉丽离开鸟蛋村,晚上回到黄花镇。

黄花镇旅社有两间房,金吉丽决定在这里住一晚,免去赶夜路之苦。

第二天,我被激烈的敲门声吵醒,开门看见金吉丽蹙眉站在门口,说占明打来电话,赶尸门的张友华昨晚身亡,阴魂也被人带走。

占明在暗中跟随,到深山里没有手机信号,才于今天早上赶到鸟蛋村。

杀害张友华的凶手一直跟踪我俩,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张友华,还要带走张友华的阴魂。

回到县城,金吉丽在丰华酒店住下,我前去袁梅乡。

当得知我吃了一顿五百元大餐,琦玉不分青红皂白让我跪了小半宿洗衣板。

在琦玉家待了一天,金吉丽打电话让我去见面,说占明已回来。

我赶到丰华酒店房间,占明说可以起程,去光州找蓝海道长,想办法逼迫他说出一千五百万美元下落。

当然还要拿到《北斗七星》,这是我要达成的目标,俩人会不会帮忙是未知数。

我们商议决定明天启程,由金吉丽开车前往光州,商议完,我会琦玉家问琦玉要经费。

琦玉死活就给一千元,说坐私家车去不用买票,一千元足够在光州待一个月,我只有窟巴脸接受。

谁知在半路上,金吉丽加油三百块,要我出一百五十元,我一边发蒙一边给钱。

金吉丽扬言,所有加油费用都是我和她AA制。

放心吧,我回来坐火车。

来到光州,金吉丽和占明住进豪华酒店,临分手,她命令我不许住在两公里之外,耽误事情,我负全部责任。

可两公里之内没有两百元以下住处,剩下八百五十元折腾不了几天,我不知该骂金吉丽还是琦玉。

而且吃饭也成问题,我去过许多餐馆,找不到吃饭少于三十元每餐的地方。

夜晚降临,我买两只面包充饥,开始寻找睡觉地方,心里已打定主意,在外面露宿,住高楼大厦屋檐底下。

就这样,两天时间过去,金吉丽打来电话,要我去铭星酒店跟踪蓝海道长,说他住在十二楼1208房。

金吉丽告诉我,已安排我到铭星酒店当客房服务员,专门负责刷马桶。

什么岗位不好安排?

感到金吉丽对我有顽固的偏见,好在吃住有保障。

我来到铭星酒店,经过半天培训,在客房部领一身工作服穿上以及一张开门卡,开始刷马桶工作。

我观察到,蓝海道长每天晚上都会离开酒店,不知去哪里,半夜带不同型号妖艳女人回到房间。

十天时间过去,金吉丽指示我去跟踪,看蓝海道长具体去何处。

到晚上,蓝海道长照例出去,在酒店外坐上出租车,朝西北方向驶去。

我坐上另外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在后面,半小时后,两辆出租车开出城,再驶出几里路,前面出租车停住,蓝海道长下车朝左边走去。

蓝海道长前去的地方暗黑,连路灯都没有,更别说有人迹,不可能是有艳遇的地方。

我狐疑下车,付钱时看到司机眼里惶恐,蓝海道长已消失在暗黑里,没想许多,赶紧朝那方向追去。

不久跟着走进暗黑里,透过远处射来的光亮,看到蓝海道长的身影在五十米外前行。

同时发现这是一条林荫道路,两旁栽种着全是松树,像一把把未开全的大伞,暗黑中显得肃穆而诡异。

跟踪了五百多米,蓝海道长走进一个大门,可以看到里面有几栋白色建筑,跟宫殿一般巍峨气派。

建筑里没透出一丝光线,显得异常神秘。

这是什么地方?

我摸过去来到门口,看见蓝海道长走进靠右一栋建筑,我驻足在门口,考虑是不是要继续跟踪过去。

就在犹豫间,蓝海道长进去建筑二楼灯光亮起,落地窗里出现一个女人身影,由于距离稍远,看不清具体模样,但是给人感觉良好,应该是长相和身材俱佳。

蓝海道长跟着出现在落地窗画面里,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杯子,先是倒一杯红酒递给女人,自己再倒上一杯红酒,与女人站在落地窗前喝起来。

我经过再三考虑,决定前去建筑,窃听蓝海道长与女人谈话内容。

做出决定,我走进大门,向右边建筑潜行,才走出二十来米,身后大门嘎嘎发出声响,我回头一看,大门正在徐徐关上。

上当!

我慌张返身向大门跑去,就在离大门还有五六米,大门哐当一声关上,过去怎么拽扯都纹丝不动。

“哈哈哈......”恐怖笑声在上空回荡,只听声音不见人影。

那二楼的灯光熄灭,下一秒,里面亮起绿幽幽的光芒,一个手拿酒杯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落地窗,用血红如火的眼睛望着我。

这是一只顽灵,不知我的二阶灵力能否对付,不管怎样,我暗中蓄起灵力。

就在此时,我眼睛一花,顽灵失去踪影,身边阴风呼呼陡起,裹挟地上灰尘树叶,围着我团团转。

几秒钟过后,我衣领被什么揪住,随即一股大力传来,身子悬空飞起,跌出去七八米远。

刚要落地时刻,一缕白烟从怀里蹿出,转瞬化为蒙面敏儿,伸手在我身上一托,我轻轻落在地上没有受伤。

敏儿哼哼两声冲进阴风里,双手一合一开化出两道白气,阴风里传出刺耳尖叫声,有如铁器划过玻璃。

顽灵现出真身,嘴里伸出两支白森森獠牙,张嘴向敏儿的手咬去。

敏儿冷笑向后退,同时打出两股白气,窜入顽灵嘴里,迫使它发出更为尖利的叫声,站在原地如筛糠般颤栗。

几秒过后,顽灵眼睛血红褪去,化为雪一样白色,下一秒,白色向周边蔓延,不到半分钟覆盖全身。

只听得嘎吱几声响,顽灵全身裂成十数块散落于地。

“没想到居然带来这么厉害的妖灵,看你们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场面。”恐怖的声音再次回荡。

第23章 碎心雷

话音刚落,右边建筑里飞起一点白光,在空中如烟花般绽放,裂变成万点向后方飞去,我看清那边是丘陵,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坟墓。

这才明白身处火葬场,丘陵是公墓。

万点白光钻进一座座坟墓,随后响起海潮般啾啾声,微弱星光下,可以看到一个个阴魂飘出坟墓,落地化为一具具绿幽幽阴体。

无数绿幽幽光芒融合在一起,将天空映照成可怕的绿色。

鬼灵潮水般从山上涌下,目标直指我立身之处,敏儿拉起我的手,向左边一栋建筑跑去,进去后没有停歇,直到跑上二楼。

二楼应该是办公区,右侧为办公室,右侧是可以看到一楼的护栏。

敏儿守在楼梯口,警惕盯着楼下动静,我则站在二楼护栏处,不到一分钟,第一波鬼灵冲进一楼大厅,流水一般向一楼各处渗去。

很快响起砸门和玻璃声音。

更多鬼灵向二楼奔来,当它们来到楼梯转弯处,敏儿摆出白鹤展翅姿势,嘴里发出快速声音,听不清内容。

“冰封印!”敏儿最后吐出三个字。

排在第一的鬼灵距离不到一尺,当‘印’字落下,一道白幕从天而降,覆盖整个一楼空间,鬼灵无一逃脱。

寒冷骤降有如刀割,所有鬼灵顿时僵硬,刹那变成冰块,之后化成黑烟消散。

第二波鬼灵又冲进一楼大厅......

敏儿用了数十次冰封印,才没有鬼灵冲进来,我正要下楼,只见蓝海道长手提桃木剑,面目狰狞走进来。

蓝海道长剑指敏儿,恶狠狠说:“这妖灵坏我大事,长得好看就饶过,长得难看,本道今天让你魂飞魄散。”

敏儿非常害怕,飞起身子向窗户外逃逸,谁知窗户亮起炽亮白光,她撞上惨叫一声掉落在地上。

蓝海道长蔑视说:“本道已将整栋大楼封印,想逃跑?门都没有。等本道杀掉这位祭仙,拿到想要的东西,再来慢慢折腾你。”

听语气,他想要的东西不止《龙凤葬》这一件。

还有什么东西想要?

我想不出来,只能强打起精神做好战斗准备,心里极为明白,如没有外援,或出现某种奇迹,今晚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

蓝海道长步步向二楼逼来,他刚来到楼梯拐弯处,一楼门口出现神一般声音。

“妖道,考虑一下自己的死活才是正道。”

随后大踏步走进占明。

我心里大大松口气,感激的泪水差点喷涌而出。

蓝海道长顿时惊慌失措,结巴问:“你、你是什么、么人?来趟这场浑水。”

占明冷冷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一千五百万美元和一条人命才重要,你能交代出钱的去向,再去公安局自首,我就不收你的阴魂。”

蓝海道长嘶声说:“我不知道钱在哪里!”同时挥动桃木剑,打出一道白光射向占明。

占明往旁一跃,躲开白光,跟着双手一合一开,化出一张黄幕疾奔蓝海道长,根本没办法躲闪开。

蓝海道长被黄幕罩住无法动弹。

占明上来,手里捏出一团带有电丝腾跃噼啪作响的黄光,冷峻说:“妖道,这是一个碎心雷,你明白它的厉害,不想受苦快点坦白。”

蓝海道长惊悸望着黄光,估计懂得这玩意厉害,额头上黄豆大汗水直流。

“钱在师......”蓝海道长启动嘴唇。

就这时,窗外射进一道白光,落在罩住蓝海道长黄幕上,炽亮黄白交织光芒腾起,不计其数的电丝在他身上腾跃。

蓝海道长发出阵阵惨叫在地上翻滚,占明飞速上楼,从窗户警惕向外面张望,不久失望转过身。

看来没有收获。

“能破我的金衣罩,灵力足有六阶,而且轻功高超,真是一个顶级高手。”占明喃喃自语。

真有轻功,这是我第一次听闻。

占明下楼去,敏儿化为白烟飞进我怀里,我跟随占明下楼。路过蓝海道长身边,我看到他身上被割成一条条血肉模糊。

头部面目全非。

走出建筑,看到火葬场大门敞开,我与占明刚跨出去,一辆汽车疾驶而来,大灯明晃晃照过来,令人睁不开眼睛。

汽车在我们面前停下,上面跳下怒气冲冲的金吉丽,大声质问占明,为什么来火葬场就我?破坏她的计划。

占明也很生气,责备她不该以我做诱饵,差点让我丧命。

俩人谁也不服争吵起来,我在旁听了个大概,金吉丽在执行一项计划,支使我跟踪蓝海道长,其实拿我当诱饵,找到蓝海道长犯罪的证据,然后用来胁迫蓝海道长,说出钱的下落和去公安局自首。

具体是什么样的证据,俩人都没说。

自行私下推测,如果占明不来,我肯定死在蓝海道长手里,火葬场所有地方都被金吉丽监控。

监控视频就是犯罪证据。

假如推测对上号,金吉丽也是丧心病狂,没有把我的死活放在眼里。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但我以后还要与金吉丽合作,因为没有占明,一百个我都对付不了昙花落,无法改变《龙凤葬》带来的厄运。

蓝海道长的死证明,金达博案子还有幕后指使人。

俩人还在吵,我默默离开火葬场,朝市区方向走去,今晚一定要喝酒,而且还要喝醉。

我真是说到做到,在夜宵摊子上喝醉,被摊主扔进绿化里,地当床天当被睡到天亮。

醒来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金吉丽打来,我回拨过去,响铃一下就接,看来她比较焦急,眼睛一直盯着手机。

“荣昌,你在哪里?我们要回去。”金吉丽声音相对平稳。

里面有几丝温柔,可是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这女人昨天还想我去死。

酒劲未完全从脑袋里褪去,我没好气说:“我坐不起你的车,打算做火车回去。”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油钱,以后吃饭也不AA制,我保证,对天发誓。”金吉丽急急说。

但语气非常轻柔。

我有些发蒙望望天空,太阳应该是从东边升起,这不科学啊,金吉丽昨晚是不是嗑药伤到大脑?

或许是又一个圈套?

第24章 暴力小手

我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坚定说:“我坐火车回去。”才不上当。

“嘻嘻,你要是不坐我的车,回到袁梅乡,我就对你老婆说,在光州的日子里,你为了省钱和我睡一个房间。”金吉丽嘻笑说。

这话如晴天霹雳炸在心里,回到琦玉家,我享受的绝不是跪洗衣板待遇。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我心惊肉跳说:“你在哪里?我马上打出租车过来。”已经无法考虑金钱的重要性。

“你在哪里?我开车过来接。”金吉丽轻柔说。

声音甜美令人舒坦,我相信她一定包藏祸心不怀好意,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

十分钟后,金吉丽开车过来接,先没让我上车,她下车来到我面前,捏鼻子嗲声嗲气说:“荣昌,少喝点酒,醉了很伤身子。”

随后伸出另一只手,在我后背怕打起来,娇嗔说:“瞧你这身脏,肯定是喝醉酒躺地上睡觉,真丢人。”

我全身毛骨悚然,她越是态度好,表明祸害越是大。

将我全身拍打干净,金吉丽这才上车,启动汽车向城外开去。

路上,占明和金吉丽讨论,蓝海道长死前说的那句话‘钱在师......’,‘师’字的后面包含多种含义。

占明和金吉丽俱倾向于‘师父’,这样更合情合理,于是决定去找蓝海道长师父。

我自然赞成,厄运像个幽灵吸附在我心里,了断越快越好,我第二个孩子马上要出生。

现在唯一线索在古月道长身上,只有抓住他,才能找到昙花落师门,我们商量之后决定去巴蜀,找到排坑门学习驭使蜘蛛之术。

排坑门的传人名叫欧阳平,住在巴蜀长江岸边杜鹃村。

占明在重庆下车,金吉丽开车带我前往杜鹃村,驶出三十里,午时来到虎头镇,我们停车找地方就餐。

虎头镇有家专门做鱼的餐馆,我多看两眼,金吉丽毅然选择在这里就餐。

进去找好位子,老板介绍现场点鱼,金吉丽让我去点,我问她想吃什么鱼,她娇滴滴说一声‘你做主就是’,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肯定有阴谋。

我点完菜回来,金吉丽打开一瓶白酒,望我酒杯里斟满,她自己倒上半杯酒,眼含春水说陪我喝酒,为我助兴。

肯定有阴谋。

但是阴谋归阴谋,有绝色美女陪酒,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喝酒过程中询问老板,得知杜鹃村离此有三十里,没有行车的路,我们只有徒步过去。

酒足饭饱,老板算账一百六十元,金吉丽拿两百元结账,没让老板找零头,显得比较大方得体。

金吉丽给的恩惠,老板却将羡慕的眼光投向我,什么意思?难道是羡慕我找到一位绝色富婆?

我又不是做鸭!

这是不是阴谋里的一部分?

心里怪怪的不是滋味。

出来小镇是宽约两米水泥路,两旁是田地,里面的稻谷刚刚抽穗,一片绿油油煞是清新,看得人很是愉悦。

金吉丽有意无意挨着走,暴力的小手有意无意碰一下。

肯定有阴谋。

水泥路才两米宽,我无法躲闪,只能接受小小暴力侵袭。

到达杜鹃村是下午五点半,村里大部分人家升起袅袅炊烟,打听到欧阳平家住村东第二栋带院子红砖房。

我们去敲门时,欧阳平全家在院子里吃饭,他来开门,当我说出‘排坑门’三个字,他绷紧脸说‘找错地方’,随后就关上门。

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没料到遇见这种情况,我不由乱了分寸,金吉丽沉吟一下说,先找地方吃饭睡觉,明天再做打算。

想想也只有这样。

去那里睡呢?

返回虎头镇不现实,唯一能落脚只有杜鹃村,金吉丽找到一家住宿,青壮出去打工,只剩下两老口在家。

房间只有一间,床也只有一张,金吉丽反而欣然同意,看上去喜滋滋。

真的有阴谋。

晚上睡觉,金吉丽和衣而睡,我自然不敢上床,睡在窗户下墙角,她也没说什么,夜里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醒来,外面传来滴滴答答唢呐声,表明有人家里过世,我无所谓,在床上躺一会起身洗漱。

金吉丽还在床上睡觉。

洗漱完毕,作为祭仙的职业特点,我去办丧事的地点瞧瞧,看到欧阳平披麻戴孝坐在灵堂里,打听才清楚,死者是他的祖叔公。

我逛一圈回来,金吉丽已经起床,东家烧好粥给我们吃,说实在,这山里萝卜干真好吃。

两天过去,我没去找欧阳平,人家在办丧事,去找是无礼。

到下葬时分,我在东家院子里吃早餐,有人推门慌张跑进来,嘴里说着‘棺沉水’。

我知道棺沉水是啥意思,类似于鬼烂杆,死去之人有怨气未消,招来阴水灌满棺材,让八仙抬不走。

多半与儿媳有关。

自古婆媳关系难处理,问过来人,死者果然是婆婆,巴蜀风俗与武功山类似,棺材抬不走也要停摆七天。

我没有吭声,但寻思着怎么让欧阳平来求。

还好,我没想太久,欧阳平来东家找,问我是不是武功山祭仙?我自然坦诚承认,他沉吟片刻再问,能不能解决棺沉水。

我微笑说,能不能解决需要有诚心。

欧阳平实心回答,百分之百有。

说到这个地步,我肯定无话可说,去帮他解决棺沉水的问题。

解决棺沉水很复杂,首先看人有没有诚心,比如花姐把钱看得很重,为了钱可付出一切,万一这边死者儿媳对钱无所谓,那就难办。

棺沉水可就是实打实要结庐守孝,而且守孝时跪下去就是一小时,当今少有人能做到。

果然,当我把条件开出来,死者儿媳妇表现得比花姐更刚烈,以头磕地坚决不同意,宁愿在家停尸七天。

脑门子都磕出血,可见婆媳关系极其恶劣。

我也搞不清楚谁对谁错,但是老者为大死者为大总没错,只有另想办法,把视线投放到孝孙身上。

死者下面有两孝孙一孝孙女,我问过欧阳平,死者生前最喜欢孝孙女,那就好折中。

第25章 凉飕飕

孝孙女十六岁,在学校读高一,我问她作文写的怎样,她说还行,参加县里的作文比赛拿过奖。

我让她写一篇五千字作文,细数死者的种种好处。

孝孙女果然有文采,很快写好作文,由我在灵堂里宣读,这本是祭仙专业技术,经过多年学习和历练,我掌握得炉火纯青,抑扬顿挫无比煽情。

经过两小时宣读,死者家人大都哭瘫在地,儿媳妇也多次抹眼泪,最后答应为死者结庐守孝。

送死者落葬回来,欧阳平邀请我去吃答谢酒,好歹做过事,我问心无愧去吃答谢酒。

酒桌上,欧阳平询问我来意,当得知是过来学驭使蜘蛛的技术,告诉我,活物都有自己的语言,只要学会就可以沟通驭使。

欧阳平好奇问,我学这个用来干啥,看他是本分之人,我实话实说,他沉吟片刻,实诚要我在杜鹃村待久一点,可以将所有驭使毒虫的技艺传授给我。

我喜出望外,这些技艺有大用处。

一个月后,我与金吉丽离开杜鹃村,在这一个月里,不光学到驭使毒虫术,欧阳平索性将排坑技艺一并传授。

我俩来到虎头镇,还是在那个鱼餐馆吃饭。

就餐时,金吉丽问老板有没有摩托车,当得到有摩托车的答案,她拿出汽车钥匙放在餐桌上,说是用汽车换摩托车。

我大为惊异,虽然不懂汽车,但从外表看得出,金吉丽那辆车值几十万。

老板欣然同意,他离开后,我问金吉丽为什么这样做,她回答,放了一个月,汽车肯定坏掉,修车耽误时间。

“不能开的车就是废铁。”金吉丽最后说。

我联想到之前AA制,金吉丽不是抠门,而是故意为难我。

肯定有阴谋。

想起金吉丽在光州的心狠手辣,我背后凉飕飕冒冷汗。

吃完饭出来餐馆,我骑上摩托车,金吉丽坐在后面,很自然搂住我的腰,丰满柔软结实压在我后背,令人浮想翩翩。

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仅仅是浮想翩翩,没有半点歪心邪念。

不过,金吉丽搂太紧,不像是正常男女关系,我更加坚信有阴谋,而且是大阴谋,要不然不会做出重大牺牲。

骑摩托车驶出五十来里,到达一座县城,扔掉摩托车,坐班车来到重庆,找一家豪华酒店住下。

第二天下午,占明前来汇合,告知一个惊人消息,欧阳平死了,阴魂被带走。

我抱头弯腰坐在椅子里陷入深思,同时心里异常内疚,毫无疑问,凶手是通过跟踪我找到欧阳平。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有个重大阴谋,要不然不会冒杀人风险。

占明没有跟我分析,这事情与他无关,找到一千五百万美元才是责任。

金吉丽下去退房,要我和占明十分钟后去酒店停车场,我和占明十分钟后来到酒店停车场,看到她站在一辆汽车旁。

我认识这辆车叫奔驰,金吉丽钻进车里,等我和占明上车,她发动奔驰驶出停车场。

回到县城,金吉丽在丰华酒店门口将占明放下,然后向袁梅乡驶去,我以为,她仅仅是送我回去。

来到琦玉家,金吉丽却意外一起下车,在福寿店与花姐寒暄,我不知她的意思,由于心里思念琦玉,快步穿过福寿店。

与琦玉述说往思念之情,出门瞧见,花姐热情引领金吉丽上楼,走进隔壁一个房间。

那是客房,留给前来串门亲戚住,听花姐言语,金吉丽要在这里住。花姐脾气是大变样,但爱财性格丝毫没变,没有好处是不会让金吉丽住。

金吉丽为什么要住琦玉家里?

肯定有阴谋。

我后背凉飕飕冒冷汗。

金吉丽很懂人心,不久就跟琦玉打得火热,口头上开始姐妹相称,金吉丽大一岁为姐。

尽管如此,琦玉防贼一样,防着我与金吉丽接触,我多看金吉丽一眼,轻则招致拈花手侵害,重则跪洗衣板。

婚姻是坟墓,但是我喜欢躺在这样坟墓里。

不久,占明发来信息,古月道长进去了自己拓展的空间,我与金吉丽出发,前去古月道长藏身的山洞。

山洞所在地方叫茶子山,离袁梅乡有五十里,为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选择开车,而是挑小路和山路前往。

下午时分来到茶子山,名副其实,茶子山上被油茶树覆盖,正是油茶花开时间,浓郁花香漫山遍野令人酣畅。

我们找到山洞,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在山洞百米外找到一处地方隐蔽。

吃下带来的饼干充饥,我从背包里拿出带来改装过的可乐瓶,将它固定在一棵油茶树根部。

我背朝上躺在地上,嘴里发出‘滋滋’声。

没多久,两只蜘蛛从三点钟方向爬过来,一大一小,大蜘蛛身子有饼干大,小蜘蛛只有黄豆大。

我继续发出讯号,小蜘蛛转身离开。

大蜘蛛按照我的指示爬进可乐瓶,金吉丽坐在我身边,看到蜘蛛不禁双手抱胸,神情似乎有些害怕。

女人大都有害怕毒虫的弱点。

一个蜘蛛不够,我嘴里继续发出讯号,不断有蜘蛛爬过来,我挑十只大蜘蛛,这才将可乐瓶盖上。

此时太阳开始下山,还没到行动的时间,由于怕古月道长出来空间,我和金吉丽都没有出声,静静并排坐,各想各的心思。

夜幕降临,月儿躲在云层里发出淡淡光亮,金吉丽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想借妹夫的肩膀靠靠,不要打大姨子的主意。”吹气如兰。

谁打谁的主意?

肯定有阴谋。

金吉丽也等我答应,头轻轻靠上我肩膀,眯上眼睛,身上传来令人迷醉的气息。

没多久,金吉丽鼻息开始匀称轻柔,我坐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她睡眠。

时间来到午夜,可以行动,我弄醒金吉丽,想站起来却发现四肢麻木,我揉了好一阵才能起身。

起来时与金吉丽四目相对,她眼里闪亮嫣然一笑,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怦然一动涌起些许暖流。

我赶紧移开视线,从背包里拿出矿帽戴上,向山洞走去。

第26章 踏云派

山洞很深,进去百来米向右转弯,走过两百来米向左曲折,接下来又是三个拐弯,来到半个教室大小山洞。

没了向前路,古月道长的结境应该在这,我拿出可乐瓶倒出里面的蜘蛛,嘴里发出‘滋滋’声,指挥它们织网。

蜘蛛在山洞里结下二十张大网。

我拿出气死风灯打开,山洞里通亮如白昼,接着和金吉丽拿出蒲扇到处扇动,一边扇一边仔细观察各处动静。

金吉丽眼尖,在十点钟方向看到一处空气在翻滚,圆形直径五米,应该就是古月道长的结境。

我和金吉丽协力将结境扇到蛛丝网上粘住,我嘴里发出‘滋滋’声,二十只蜘蛛涌过去结网,将结境包围起来。

“谁?谁?谁?”结境里发出慌张声,下一秒,一张惶恐的脸贴在结境上。

圆圆脸,眼睛和鼻头也是圆圆,只有嘴巴是长条形。

“一千五百万美元在哪里?”金吉丽冷冷问。

古月道长结巴回答。

“我不、不知、知道,是蓝、蓝海伙、伙同别、别人干、干的。”

“伙同谁?”

“不、不知、知道。”

“你这个死鸭子还嘴硬,不说,就困死你在里面。”

“我真不知道,说假话天打五雷轰!”古月道长急眼。

我这时开口。

“蓝海的师父在哪里?”

古月道长一愣说:“蓝海道长哪个师父?他克师父,三个师父被他克死,现在没有师父。”

这个情况倒是始料不及,那到底是‘师’什么?

“昙花落谁有六阶灵力而且轻功高强。”金吉丽换个问法。

古月道长苦脸想一阵回答。

“我师父齐云和大师叔齐风拥有六阶灵力,昙花落没有谁修练轻功,我想不出哪个人轻功高强。”

听到这答案,我与金吉丽面面相觑。

看来线索中断,还得另想办法,我和金吉丽打算离开山洞,转身向外面走去。

古月道长慌张说:“我知道《北斗七星》在哪里,放我出来,就告诉你们。”《北斗七星》还有用吗?

金达博案所有罪犯不伏法,我身上厄运永远无法消除。

我和金吉丽继续向外走。

“我知道哪个门派修练轻功,问他们可以得到信息,放我出来,带你们去找。”古月道长带哭腔大喊。

金吉丽转过身嘲讽说:“你有讲条件的资格吗?说出来让我动恻隐之心,包括《北斗七星》的下落。”

古月道长扭曲着脸很难看,估计明白没有资格讲条件,开口说:“武功山北冥村踏云派修习轻功,《北斗七星》藏在福建慧海莲花道观,大师叔齐风做掌门。”

“谢谢。”金吉丽讥笑道声谢,拉着我继续往外走。

“臭娘们不讲信用,快放我出来,救命......”古月道长声嘶力竭大叫。

讲信用要看对象是谁。

出来时月亮西斜,我问金吉丽要《北斗七星》干什么?她歪头瞥我一眼,咬咬嘴唇说,听说里面有修炼北斗七星丹的法子,北斗七星丹能增强灵力。

我本想说,你又没有北斗七星手,突然心里一梗,没有说出来。

回到琦玉家,看到琦玉日渐大起来的肚子,我心急如焚,稍事休息,便与金吉丽前往武功山北冥村。

路上打听到北冥村在武功山西边,有两百多里行程,金吉丽开车来到一个名叫柳川的县城停下,柳川县城离北冥村还有五十来里,她说坐班车去,随后打电话叫人过来开车。

金吉丽说,去北冥村不知耽搁多久,汽车七天不发动会出问题。

坐班车来到一个小镇,还要步行十几里山路才到北冥村,我们走下班车,太阳向西边坠去。

小镇没有旅社,我以为金吉丽要赶夜路,没想到她不这样做,到处打听到有户人家愿意出租一间空房。

房东是一对新婚夫妇,窗户上的喜字还未撕掉,俩人行为举止透出亲昵。

出租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明白今晚又是睡地上,问房东要了一张竹席和一条毯子。

我打好地铺,金吉丽洗完澡进来,身上散发出沐浴露桂花香,进来就脱掉外衣裤,露出三*点式穿着。

身材优美倍儿棒,与欧美模特相媲美,丰满还更胜过一点。

我瞟一眼丰满,咽下一口吐沫,赶紧转移视线,尽量不与这具美妙身子接触。

俩人在杜鹃村住一个月,金吉丽都是合衣睡,今天怎么如此放开?

肯定有阴谋。

我不主动去钻圈套,再大的阴谋都不怕,躺下去就闭上眼睛,听见金吉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她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好大的响动,我是过来人,清楚是什么声音,房东俩夫妻忘情肆无忌惮,一浪更比一浪高。

触发我情绪,竟然有了反应。

金吉丽安静下来,我偷偷睁开眼,惊慌发现她就站在旁边,用美丽大眼睛瞅着我,里面有熠熠色彩。

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羞愧难当闭上眼睛。

“你知道隔壁房间在干什么,是不是?”金吉丽问。

难道你不知道?

我闭着眼睛艰难点头,金吉丽关灯上床去睡觉。

房东夫妻好凶猛,折腾许久才作罢,我偷偷睁开眼往床上望去,微弱光线下,金吉丽胸脯起伏匀称,显然睡得香甜。

这种环境下也能入睡?

光线来自隔壁房间,金吉丽头顶墙上有个鸡蛋大小洞,难怪传音这么厉害。

我一下子睡不着,仔细琢磨金吉丽那句问话,当然没琢磨出什么,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大早,我俩就迎着朝阳出发,出来小镇就是山路,一路逶迤向上,跟许多山路一样,道路两旁是密集的树林,繁荣的草丛中野花摇曳,小鸟在树丫中飞来跳去,唱着快活的歌儿。

清风徐徐,送来山野里各种清新味道,让人感到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我俩路上无话,悠然行走,各自去捕捉自以为是的美好点滴,形成对大自然的感悟,送进记忆储存。

“救命,救命!”突然一个呼救声打破大自然美好,微弱但很清晰。

是娇弱女孩子声音,来自两点钟方向树林深处,我与金吉丽对望一眼,拔腿朝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第27章 禽兽

跑过百米是一片竹林,声音就是从竹林里传出,我们进去竹林三十米,远远看到三个精壮男人将一个十五六岁小女孩按在地上,她的裤子已被褪到脚跟。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正在褪下自己的裤子。

目测距离还有现场五十米,眼看小女孩就要被玷污,金吉丽跳起来大喝一声‘住手’,双脚交替蹬在竹竿上,箭一般向前蹿去,几下蹿出二十米。

在某刻,金吉丽抓住竹子,身子荡秋千一样向前荡去,两下完成剩下三十米距离,身子前倾,伸出双手抓住跪地男人肩膀,倒地将他甩出去。

跪地男人连续撞断两根竹子,嘴里发出惨叫。

金吉丽落地时,一个前滚翻稳住身形。

另外两位男人穿红白衣服,其中红衣服跳起来一个侧踢,右脚直奔金吉丽后背,看姿势有板有眼是练家子。

金吉丽估计听到风声,反手抓向红衣服脚踝,却被红衣服左脚踢开,右脚继续袭击金吉丽后背。

我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金吉丽抗打击能力如何。

只见金吉丽身子腾空而起,随即向后翻,避开红衣服右脚,在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来到红衣服后面,双腿屈膝交替向前撞,连续出击三次,这才稳稳落地。

表明身体柔韧性和在空中稳定性非凡。

红衣服被膝盖撞出几米远,碰到一根竹子仰面倒在地上,嘴里喷出一股血水。

我已来到现场,发出一道灵力,射向正要去对付金吉丽的白衣服,打在他的左腿弯上,他跑动中摔个狗啃屎。

金吉丽过去扶起小女孩,三个男人俱从地上爬起,撒腿朝山下跑去,转眼消失不见。

我不想去追赶。

小女孩是山下小镇人,清早上山来砍柴,没成想遇到三个禽兽。

金吉丽安慰小女孩几句,带小女孩走出竹林,来到山路上,目送小女孩下山回家,这才与我继续赶路。

走完十多里山路,踏上平路,渐渐看到稻田,禾苗上挂着沉甸甸的金黄稻谷。

脚下路在一座峭壁前消失,我俩极目向四周眺望,没有看到一户人家,更别说什么北冥村。

可稻田证明,附近一定有人烟。

金吉丽仔细观察峭壁,随后得出结论,北冥村在峭壁上面,因为那些凸出岩石光滑,表明经常受到踩踏。

我相信这个结论,不由咂舌,峭壁高在五十米上下,没有辅助上下,没有修习过轻功的人不可能做到。

怎么上去?

经过短时间商量,我俩决定在下面等人下来,问清楚情况再说。

刚商量完毕,就有人下来,只见一个挽起裤管的中年人飞身而下,降落在七八米处一块凸出岩石上,随后又是五个纵跃,稳稳落在地上。

看得我惊心动魄。

中年人看我俩一眼,没有表情向稻田走去。

我赶紧开口。

“大叔,我们怎么上去北冥村?有没有另外的山路?”

中年人似乎没听见,头也不回往前走,金吉丽嘀咕一句‘这人是瞎子’,没想到,中年人停下脚步,转身恼怒望着金吉丽。

不是瞎子,我连忙道歉。

“大叔,对不起,对不起,女人不懂事,大人不记小人过,请问有没有另外一条路上北冥村?”

中年人眼珠一转,指着两点钟方向说:“从这里转过去,走三四里路,有一条上去山路。”

得到指点,我高兴道谢,和金吉丽按照指示走,可是步行七八里都不止,没看到中年人所说山路,只有峭壁。

这才明白被中年人摆一道,金吉丽气得要去揍中年人,被我劝住。

我俩是来北冥村求人,不是来结怨。

同时总结出,北冥村的人不好打交道。

我俩返回原处,稻田里有十几人,捉弄我俩的中年人在除草,看到我俩折返,露出讥讽的笑容。

金吉丽气得满脸通红,咬着嘴唇忍住心里火气。

我看到稻田里有位妇女长相面善,想必比较好打交道,她正在抓虫子,我过去站在田边大声问:“大嫂,请问从哪里可以上北冥村?”

妇女将手掌放在耳侧朝向我。

“啊,你说什么?”

我再加大音量重复一遍,妇女跟前面一样回复,连着几遍都是如此,直到旁边的人哄笑起来,才明白受到戏弄。

北冥村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金吉丽更是气得心潮起伏咬牙切齿,要我在原地等,她顺着来路离开,没说明去干什么。

到午时,稻田里面的人回去,只见他们纵身跃上最近岩石,一级级跳上去,就向平常人走楼梯一样不费劲。

真是群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太阳即将下山,金吉丽返回来,手里多个大袋子,她从里面拿出一大捆尼龙绳,还有十几把半米长针状铁钎。

金吉丽将尼龙绳穿进铁钎洞眼里绑好,随后用尼龙绳编织出一个网兜。

做完这些事,金吉丽拿出弓弩,将一根铁钎射进六米高峭壁,露出四十公分,又将一根带尼龙绳铁钎射进七米高度,只露出针眼位置。

金吉丽教我穿上网兜,搂住腰趴在她背上,牢牢将俩人固定在一起,她抓住尼龙绳开始向上攀爬。

爬到六米高铁钎处,金吉丽拔出穿上尼龙绳,射入更高处。

如此循环,我俩登上峭壁顶部。

站在峭壁顶部放眼过去,一排排农舍出现在面前,有两百多栋,农舍后面是树林,左边是上千亩的水塘,右边是悬崖边缘。

目测宽度有三四里,长度未知。

天色变得朦胧,北冥村家家户户亮起灯光,最靠前三栋农舍,中间一栋前面大坪上摆着一张圆桌,十几个打赤膊男人坐桌上喝酒,女人和小孩端碗站旁边吃。

当我俩走近,正面一个男人看到,讶异站起身,大声说:“有外人上来。”

圆桌上的男人全部起身,所有人用不友善的目光注视我俩。

我赶紧开口说话。

“各位大哥不要紧张,我俩过来是打听一件事,没恶意,如有惊扰,非常对不起。”

有位满脸胡渣的男人说:“小青,去把族长叫过来。”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应声而去。

随后所有男人坐下继续喝酒,女人小孩各自吃饭,没有人愿意理会我俩。

第28章 僵尸阵

没多久,一个白发长白须的老者过来,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神色却很难看,他走到我俩面前冷冷打量一番说:“北冥村不欢迎外人进入,请你们离开。”

想必这是族长,我谄媚说:“族长,我俩来打听一件事,打听完马上走。”

“请你们马上离开。”族长充耳不闻。

“族长......”

“请你们马上离开。”

“你听我......”

“请你们马上离开。”

族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嘴脸,喝酒的男人纷纷起身,向这边围过来。

金吉丽相当恼火,小手一挥大声说:“这是中国的土地,凡是拥有中国身份的人,都有权站在这里,我俩凭什么要离开?”令人热血沸腾。

族长黑着脸瞥一眼她,狠狠说:“说得对,国柱,传我话下去,谁都不许跟这俩个外来人接触。”下令完转身离开。

一个青壮领命而去。

我傻眼,看来这一趟白跑,无奈对金吉丽说:“我们下去吧。”

金吉丽赌气说:“不,我偏偏要在这里待一晚上。”露出一股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气势。

待就待吧,夜里下去真渗人。

我俩在水塘边找一处平整草地坐下,拿出饼干充饥,吃完饼干,金吉丽脱去外衣跳入水塘,刚才攀岩出来一身汗。

就在金吉丽畅游时,一场大雾从天而降,四周瞬时陷入雾里,可见度不到一米。

好怪异的雾气。

“荣昌,你在哪个方向?”雾里传来金吉丽着急声音,估计是找不到北。

我赶紧应声表明方向,朝水塘边爬去,没多久,看到一双玉藕般的手伸出来,随后是金吉丽惊慌的脸。

金吉丽快速从水塘边爬起来,失控倒入我的怀里,紧紧抱住不放。

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

雾气久久不散,金吉丽平静下来,在旁边躺下睡觉。我睡不着,琢磨这诡异雾气,觉得北冥村可能有什么妖异。

午夜时分,雾气跟来时一样,平白瞬间消散,我认定有妖异,决定多待两晚。

果然,两晚都是如此。

第三天早晨,我站在北冥村前面大声喊。

“你们仔细听好,我是来自武功山另一头的祭仙,能处理各种妖异事件,愿意与北冥村的人做交换!”

有人出来,扛着各种农具,看都不看我一眼,下去干农活。

我没有泄气,坐在水塘边静等。

过一小时,族长慢悠悠过来,站在我身侧捋捋白须问:“请问尊姓大名?”

我起身恭敬施礼回答。

“大伯,我名叫李荣昌。”

族长点点头说:“你俩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

我和金吉丽跟在后面。

族长带我们走进一家农舍,里面跟普通农舍差不多,上首墙上挂着一幅头像,上面的人颇有仙风道骨。

左边有文字‘不轻易入世’,右边文字‘入世不轻易’,看似文字相同,仔细琢磨意思为两层。

横批为‘外世难清静’。

真是透彻,比如我,娶上漂亮老婆,如果不是钱迷心窍去帮玉曼姐搞龙凤葬,现在日子比神仙要快活。

族长招呼我俩在画像下八仙桌坐,开口直接进入主题。

怪异雾气在半个月前出现,晚八点准时出现,午夜准时退去,把北冥村的人吓坏,认为这里受到什么诅咒。

闹得人心惶惶难以安宁。

族长坚信有什么东西作祟,其目的不明,到时会出问题,只是苦于不知道如何解决。

我听后,沉吟许久说,不好的东西一般滋生在阴地,给以一定时间,找出这块阴地消除雾气。

族长谨慎问:“你来北冥村打听什么事?”

我笑笑,答非所问。

“等我消除雾气再说。”

能传授轻功给外人,说明与北冥村绝非一般关系,现在说出来,恐怕族长不跟我交易。

得到族长准许,我在北冥村各处转悠,发现这里是一处狭长独立峭壁,长有十几里,与哪里都不相连。

转悠到午饭时间,族长派人邀请我去吃饭。

路上,我隐隐觉得有一处不合情理地方,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是什么。

餐桌上,族长叫俩个人陪我喝酒,其中一个对葬术有兴趣,不断问东问西,当说到下葬封墓,我脑袋里灵光一闪。

北冥村没墓葬,他们的先人葬在哪里?

问过得知,先人葬在峭壁背面,因为那里三四里远有条河流过,符合背山面水风水条件。

我打算晚上过去看看,可是如金吉丽那样上下真困难,族长要我别担心,北冥村备有天梯。

天梯是由精铁制成,十位青年将它扛到峭壁边缘放下去,我顺着天梯下去,墓葬群就在峭壁底下不远处,密密麻麻比北冥村农舍还多。

我下去后,天色暗下来,在墓葬群转悠几分钟,没发现什么异常。

时间来到七点四十,异常情况出现,所有坟墓开始震动不已,发出嗡嗡声音,我连忙躲在一块巨石后观察。

过了五分钟,所有坟墓射出白光,将四周照得通亮,随后所有坟墓如花瓣打开,从里面站起阴灵。

脸如白纸,瞳似黑洞,嘴像血槽两根獠牙外露,双腿并立向前跳动。

每向前跳一步,嘴里发出‘赫赫’声。

僵尸。

我之前没亲眼见过僵尸,只是在电影里看过。

这些僵尸出来坟墓,白光骤然消失,它们开始跳来跳去,很快组成一个奇怪阵势,每七个一组,形成七角菱形,手牵手,身子极力后仰。

随后张开嘴巴,浓浓黑雾从里面喷涌出来,向北冥村蹿去。

我经过仔细观察,每个菱形都是坤位,应该是布下不知名阵法,这不是东西在作怪,而是有妖人施法。

目的何在?

我实在找不出答案,只有静静望着僵尸吐雾。

时间快到午夜,僵尸跳动换到乾位,吐出去的黑雾开始回流,午夜正点,僵尸跳回到坟墓里,合上恢复原样。

我从天梯回到北冥村,把情况告诉族长。

族长听后神色异常惊惧,他也想不出,僵尸吞吐黑雾代表什么意思。

但总归明白不是好事,央求我一定要破解僵尸阵法。

第29章 铁丝破阵

我绞尽脑汁想一天,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决定晚上再去观察一次。

晚上观察到,所有僵尸跳起高度不超过二十公分,脑袋里即刻冒出一个妙招。

到了白天,族长带领几十名青壮下去,在墓地里用铁丝布下道道阻拦网。

晚上又去观察,阻拦网果然有效,僵尸跳起来就绊倒,根本无法组成阵法,我不由喜滋滋乐开怀。

“本来他们可以多活十几年,这样做是让他们速死。”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迅速转身,只见十几米远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怨毒望着我。

应该是布阵的妖人,我暗蓄灵力准备战斗。

妖人并不想与我战斗,挥出一道白色灵力,飞到半空爆裂开来,点点落在铁丝上,很快将铁丝烧红熔掉。

随后嘴里发出‘嘟嘟’声,有一定的规律节奏,只见所有僵尸发疯一样向峭壁跳去。

这是几个鬼?

当僵尸如壁虎一样向上攀爬,我立马明白,妖人在指挥僵尸上去杀人。

‘嘟嘟’声消失,妖人转身向后跑去,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我急出汗,运起灵力向僵尸射去,将它们射下峭壁,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大部分僵尸爬上去。

将会出现一场大屠杀,我悲哀抱住头蹲地上。

在某个时刻,地上有亮光闪过,我抬头望见一道黄光冲天而上,在半空如烟花一样绽放成千万点落下。

我长出一口气,居然鼻头一酸热泪盈眶,随后向天梯走去。

在族长家里见到占明,正与族长交谈,族长显得很为难,不断唉声叹气。

原来占明已把意图说出来,踏云派似乎与那人有较深渊源,族长不愿意交代出来。

“你们救了踏云派全体,那人也是救了踏云派全体,踏云派跟那人有血盟,自然不能将他真实身份说出来。”族长坚定说。

我和占明都很失望,话说到这份上肯定没门,只好回房休息。

第二天醒来较迟,洗漱完毕来到客厅,看到族长抱一个十五六岁女孩在大腿上逗乐,俩人关系相当亲密。

旁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少妇,笑吟吟看着老少俩人。

小女孩看到我,从族长身上跳下来,嘴里亲热叫着‘叔叔’扑进我怀里,将我紧紧抱住。

我认出是在竹林差点被侵犯的小女孩。

族长和少妇纳闷看着这场景。

小女孩扭头对少妇说:“妈妈,就是这位叔叔救了小芹。”

少妇恍然大悟,过来紧握我的手,感激说:“谢谢,这恩情就跟救命一样,真不知道怎么报答。”

我淡淡说:“大姐,这是小芹的福气,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族长过来问怎么回事,少妇将情况说出来,他默然不语深深叹口气,少妇聪明,知道事情有隐情,称呼族长为爸爸之后,问发生什么事,族长没回答。

我知道机会来了,把来北冥村的缘由说出来,也把昨晚的事告知。

少妇沉下脸说:“爸爸,这就不对,当年那人是在事情发生前预警而已,谁知道会不会发生?而这位兄弟是在事情发生后出手相救,性质有所不同,再说,还救过小芹,情义要比那人更重。”

族长仍然沉默不语,少妇黑起脸继续说:“爸爸,不帮这个忙,我和小芹再也不会踏进这家门。”

小芹嘟起嘴说:“对!”

族长摆摆手无奈说:“好,好,不要逼我。”说完起身离去,然后转头问我:“那人真的杀人抢夺钱财?”

我坚定点头回答。

“千真万确,公安局有备案,可以前去了解。”

族长叹口气说:“关泽水,我们踏云派不想成为包庇犯,对不起了。”

说完,走进右手房间,拿出一张照片,是他与另外一个人合影,合影之人脸上有一块好大红斑。

族长告诉我,当年关泽水透露信息救了踏云派,于是破格传授他轻功术。

关泽水当时是武功山一带游方道士,其它情况不清楚,我接过照片收好,向族长道谢告辞。

会合金吉丽和占明,我们下来北冥村,踏上飘满稻香的乡村路。

三人在途中商量兵分两路,我和金吉丽前去福建慧海莲花道观找《北斗七星》,占明去打探关泽水的音信。

我和金吉丽选择坐火车。

福建慧海是海边城市,与台湾相隔不远,两岸贸易频繁。

莲花道观建在慧海城西一座矮山上,香火旺盛,在本地很有名气。

我和金吉丽下火车,第一件事就是去莲花道观拜神,借机观察地形。莲花道观有前后两殿和一耳院,前殿奉供太上老君,后殿奉供元始天尊。

耳院大门紧闭,左侧墙上书写‘道家修行净地,闲杂人等莫入’,我分别烧香跪拜俩位上神,与金吉丽离开莲花道观。

在莲花道观外围转悠一圈,我俩走进最近的桂花大酒店,金吉丽在前台登记一间双人房。

见我纳闷,金吉丽口绽莲花‘省钱’。

省个屁!

几十万的豪车都可以随意扔掉。

肯定有阴谋。

我必须提高警惕加倍防范,不该喝的水不喝,不该吃的东西不吃,不该去的地方不去。

金吉丽进房间放下东西,拿出手机打电话,说外语听不懂,打完电话,叫我出去吃东西,吃完东西回房间睡觉。

到晚上出去喝酒,喝完酒回房间接着睡。

如此稀里哗啦过去三天,我发现金吉丽不是爱逛街的女人。

第四天,有人来敲门,金吉丽去开门,迎进一位手提长条箱子的男人,打过招呼,男人来到窗户前打开箱子,很快组装成一部望远镜。

房间窗户口对着莲花道观,俯视可以看到那里全貌。

金吉丽拿出一副耳机型对讲器戴上,对着望远镜看起来,边看边跟人通话,用的是听不懂外语,我坐在床上发呆。

如此三天过去,金吉丽对我说,今晚不要睡觉,她定好回去火车票。

到晚上,金吉丽叫来送餐,外加三瓶红酒,与我边喝边聊天,她聊天南海北,我聊办丧葬的事。

第30章 冰蚕

俩人聊得很尽兴。

十一点多钟,有人前来敲门,金吉丽没让人进来,从门缝里接过一个黑色塑料袋。

关上门,金吉丽将黑色塑料袋放进背包,吩咐我拿上东西离开。

我明白《北斗七星》到手,心里高兴不起来,毕竟不能解决身上的厄运。

上了火车,我俩坐的是硬卧,路上没有睡觉不说话,辗转回到县城,来到丰华酒店房间里。

金吉丽从背包里拿出黑色塑料袋,递到我面前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话令人莫名其妙。

我翻开《北斗七星》,前面是《龙凤葬》除煞方术,我乏味快速翻页,倒数第三页是北斗七星丹修炼术。

方法简单,将九味药引放进火山土制作的陶罐里炼制就成。

但是有两味药引很难弄到,冰蚕和冰蟾蜍,它们都在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雪峰,攀登这样高峰,对我来说不亚于上天。

金吉丽得知难处,富有信心说,她有办法弄到。

倒数第二页介绍北斗七星手修炼升级的表现,拥有三阶灵力,第一颗黑点会红亮,上升到四阶灵力,第二颗黑点会红亮。

以此类推,北斗七星全部化为红亮,就拥有九阶灵力。

九阶后面是‘天人’两字,没有做任何说明,不知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页没有文字,只是一条条黑杠,我合上《北斗七星》放桌子上,走进洗手间去洗身上尘埃。

洗完澡出来,金吉丽在看《北斗七星》,见到我问黄肠和题凑代表什么,我给他做了解释。

回答完,我脑袋上神经一跳,问金吉丽从哪里得知黄肠和题凑,她扬扬手里的《北斗七星》,说从这里得知。

我快步过去,拿过《北斗七星》认真从头看起来,看完出一身冷汗。

原来破解《龙凤葬》带来的阴煞,必须要五花八门配合才行,取八块尸土以及完成死者心愿只是其中之一。

我家第一代祭仙传承到现在,相隔有两百多年,在岁月长河里,散落一些信息很正常。

可是花姐为什么好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怎么样,我身上多出一件重要任务,去找剩下的五花六门,恳求他们帮忙,消除《龙凤葬》带来的阴煞。

事不宜迟,我决定马上出发。

金吉丽带我去丰华酒店停车场开车,是那辆奔驰车,我断定,她背后有个团队协助。

奔驰车驶出县城,朝南方向奔去,桂花术传人在上饶市三清山梧桐村,距离最近。

下午赶到上饶,俩人都是一夜没睡觉,决定在这里住下,主要怕金吉丽疲劳开车出问题。

在城市中心选择一家豪华酒店,金吉丽还是开一间双人房,明知有阴谋,我只能无可奈何,谁叫是人家出钱。

进来房间,俩人倒头就睡,不知过多久,我沉睡中被金吉丽叫醒。

“出去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金吉丽说,她已穿戴齐整。

看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这点上只能去坐摊。

我俩出来酒店大门,打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开往有夜宵摊的地儿,他把我俩带到火车站附近。

下车来,我俩挑一个最热闹摊位坐下,炒四个菜要一箱啤酒。

热闹摊位代表口味好,可也有麻烦,隔壁一桌十几人喝酒吆三喝四很吵,金吉丽皱皱眉头没说什么。

隔壁一桌有个家伙,老是贼眉鼠眼打量金吉丽,显然是不怀好意。

十几分钟后,这家伙端酒杯过来,大刺刺在金吉丽身边坐下,嬉皮笑脸说:“美女,认识一下,我叫锦毛鼠,身家过千万,手下兄弟上百号,在上饶跺跺脚,大地要抖三抖。我喜欢结识美女,来喝一杯,以后就是朋友,你可以打我名号。”

说完,将杯子伸到金吉丽面前。

锦毛鼠估计是外号,应该是看《三侠五义》醉了。

金吉丽出乎意料平静如水,端起杯子跟锦毛鼠碰一下,仰头一口喝掉。

锦毛鼠粗狂说:“豪爽,这一桌费用算我头上,来,美女再喝两杯。”说着,一只手拿酒瓶倒酒,另一只手很自然搭上金吉丽肩膀。

金吉丽微微一笑,左手快速搭上锦毛鼠胳膊,右手抓住他肩膀,站起来双手一翻,将他重重摔在地上,接下来,操起桌子上酒瓶,用力向他头上砸去。

“敢跟老娘搭讪,今儿要打得展昭认不出你这只老鼠。”金吉丽边砸边说。

三个酒瓶子砸下去,锦毛鼠头上血流如注,躺在地上哇哇叫唤。

锦毛鼠那桌同伴见状,嘴里叫着‘快去救老大’,纷纷起身朝金吉丽扑来,她拿起一酒瓶,反手敲在最近家伙头上。

酒瓶爆裂成数十片。

下两秒,金吉丽飞身腾起连环踢,将俩个家伙踢倒在地,随后在空中变化为劈叉,又是俩个家伙腾腾后退。

金吉丽落地,身子旋转抬腿一个侧后踢,踹在一个家伙胸口,他倒飞出去,撞在后面人身上,俩人跌坐一团。

俩个家伙一左一右冲到金吉丽面前,挥拳击来,她精准抓住两只拳头,跳起来,双脚蹬在他们腹部,引发两声惨叫。

金吉丽落地时,单手撑地旋转,一个扫堂腿将余下的俩个家伙扫倒在地。

这才从地上弹起。

细数一下,干倒十一个,时间不到半分钟,这种女人惹不得。

还有更凶残的一面,金吉丽操起就近两个酒瓶,来到刚刚爬起来锦毛鼠身边,没头没脑砸下去,这家伙翻白眼软绵绵倒下去。

这次是赖地不起。

“赶快报警,打110!”

“打120!”

......

夜宵摊响起一片慌乱的嘈杂声。

真好笑,黑社会也要报警。

金吉丽坐下来喝酒,神闲气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几分钟后,110过来,把所有人带去派出所,我与金吉丽分开做笔录,做完笔录出来,她已在门口等我。

“罚了两千元款。”金吉丽淡淡说。

我讶异瞪大眼不服说:“锦毛鼠可是先调戏你。”

“法律就是法律,还没吃饱,找地方再吃。”金吉丽快步向前走,如同饿死鬼投胎。

打架消耗体力。

第31章 拉仇恨

换地方是一家夜宵店,我们吃下一碗上饶特色螺蛳粉,接着喝啤酒。

三瓶啤酒喝下肚子,店外面传来嘈杂声,只见锦毛鼠头缠绷带愤怒奔来,手里拿一根闪着寒光的钢管。

身后跟着三十多位小弟,手里俱有不同型号的凶器。

如此大场面第一次见,换以前肯定吓尿掉,我现在只能暗中蓄起灵力。

金吉丽微笑望着我,当然明白意思,轮到我英雄救美,我雄赳赳来到夜宵店门口,第一点灵力打在锦毛鼠大腿上,他踉跄倒在地上。

我接着挥出三点灵力,又有三人躺下。

“这人有无声手枪!”

不知谁大叫一声,剩下的人转身撒开腿争先恐后跑,很快跑个一干二净。

这种不依不饶的家伙,令我十分厌恶,走到锦毛鼠面前,在他左肩膀拍三下,这才返回夜宵店。

锦毛鼠今后不能堂堂正正做人,只能歪斜着身子走路。

“不喝了。”金吉丽起身说。

我俩回到酒店,拿上东西退房离开。

天亮到达三清山脚,打听到梧桐村在山里面,有十几里山路要赶。旅游景区的路到达不了梧桐村,在本地人指引下,三清山另一面有条路可去。

这是一条陡峭山路,行走比较艰难,我走出五里路就气喘吁吁,建议就地休息一会。

金吉丽没有露出嘲讽神色,关切拿出纸巾给我擦汗,我总觉得那次公墓遇险之后,她对我如同变了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

我归结为里面有阴谋,不拿我生命当回事的女人,难道会有好心思?

“山外世界做美梦,山里世界做清梦。花开争艳斗春风,凋零时节葬秋风。人生百年清醒难,命运轮回修正道。风花雪月是幻境,天地之间求正果。”山里响起洪亮的歌声。

歌声里含有荡然的正气,随着歌声由远及近,山道上面走来一位老者,身穿由粗布做成青色衣裤,脚踏一双黑色布鞋。

老者一双桃核眼,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走路矫健有力,在陡峭山路上行走一点不费力。

路过我俩身边,老者停止唱歌,自言自语说:“年轻人要加强锻炼,爬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脸上顿时麻辣火烧。

金吉丽不愿意了,气呼呼说:“老头,我们很熟吗?需要你这样无礼奚落。”

老者已走过去,听了这话停下脚步,转身打量一下金吉丽,乐呵呵说:“小姑娘模样挺俊,还是一位练家子,难得,难得,就是没礼貌,我比你大几十岁,应该称呼叔伯,叫老头多没大小。”

‘没礼貌’说得金吉丽气上头,阴阳怪气说:“哟,本来就是老头,不服气?想办法返老还童啊。老都老成这样,看本姑娘只有眼馋的份。”这是拉仇恨的架势。

老者果然陡然变色,沉下脸说:“你父母没教好,就让本道教训一下。”

说完,身子纵起,几个健步来到金吉丽面前,右手成爪,向她左肩膀抓去,运动中带有呼呼风声,表示力道很强。

金吉丽左肩膀下沉后退一步,避开这一抓,下一秒,以左脚为支点身子转动,同时起右腿向老者劈去。

老者眼疾手快抓住劈腿,曲身往后一拖,随即往下一摁,金吉丽坐地来一个大劈叉。

但双腿马上支起身子,金吉丽又以右脚为支点,用左脚进行攻击,老者做出其它举动都来不及,干脆身子向前一拱。

金吉丽左脚劈在老者肩膀上,没动摇他半分,倒是被他拱出去。她反应极快,被拱出去刹那,右脚踢在老者胸口。

老者后退两步,金吉丽被抛出五六米远。

看似各自吃一点亏,老者神色笃定,金吉丽站起来皱眉头揉揉屁股,应该是吃亏更大。

揉完屁股,金吉丽冲过去,离老者尚有两米纵起,岔开右腿,身子若风车般旋转,这是极高难度的动作。

“好腿法,本道有急事要办,不陪你玩了。”老者说着伸出手指,电闪般在金吉丽大腿上点几下。

点穴术!

老者在点穴过程中,被金吉丽大腿劈中颈脖,打个趔趄,最终稳住身形。

金吉丽坠落在地,嘴里气咻咻说:“老头,我们真刀实枪干,用妖术算什么好汉?”保持着空中姿势,表明她下半身无法动弹。

我赶紧过去点几下,金吉丽这才能行动,从地上爬起,火爆又要向老者冲去,被我一把紧紧抱住。

拉是拉不住。

老者好奇瞅我好多眼,问:“小伙子来自何处?”

我看他是正直之人,照实回答,老者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五百钱魏秃子传人。

老者应该认识魏秃子,我老实说,只能算半个传人,不会变化术。

听到这说法,老者古怪望金吉丽一眼,对我说:“侄子,本道正告你,脾气不好没礼貌的女人,再漂亮都要不得。”

明显是指金吉丽,她反而不生气,挣脱开我怀抱,恭敬向老者鞠躬说:“大伯,我刚才鬼迷心窍,现在向你道歉。”

老者微笑说:“大伯不计较。”转头对我说:“侄子,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有急事要办,中午找你喝酒。”

我好奇问:“你怎么找得到我?”三清山虽不大,也有几十平方公里。

老者指着山路回答。

“这条路就通往一个地方。”

说完,转身向山下走去,嘴里又唱起那支歌。

我俩继续往上走,前进大约三里路,山路变得平坦,半小时后,可以看到掩映在绿郁葱葱中的房屋。

桂花术传人名叫东方英,这是个中性名字,从名字无法辨别男女。

梧桐村第一家为三层砖瓦房,前面围着米高篱笆,上面爬满牵牛花藤,红紫色小花点滴开放,别有一番风味。

篱笆院子里有位穿青布围裙女人,大约三十岁出头,端着个木盆在喂鸡食。

我上前礼貌问:“请问梧桐村东方英家在哪里?”

女人抬头古怪瞥我一眼,张开嘴巴喊一嗓子。

“烂鬼英,有鬼和妖精过来找你!”

这一嗓子有如霹雳,把我着实吓一跳。

鬼和妖精?

第32章 烂鬼英

一般把女人称为妖精,那鬼自然是指我,平白得这一称呼,心里不好受,金吉丽的脸色变得难看。

“谁呀?怎么一大早过来找,还要不要人活?”随着沙哑的声音,从房子里走出一个邋遢男人。

头发蓬乱又长,估计三个月没整理,脸上倒没什么,几根又黑又粗的鼻毛,不受人招见钻出来探风。

白色衬衣没扣上,上面有一块块三种颜色斑迹。

下身穿一条大短裤,脚板踏着一双拖鞋,脚指甲老长有黑泥,估计主人有半个月没伺候过这双脚。

眼睛和脸色发红,身子晃悠,这是宿醉表现。

这是什么人?

居然还有老婆?

男人看到金吉丽眼睛一亮,接下来瞧见旁边的我,嘴里说:“不认识。”急忙转身走进房子。

女人已喂完鸡食,看着我没好气说:“你是来讨债,实话告诉你,我们家没钱,除非把烂鬼英鬼骨头拆去卖,要不,把他狠狠揍一顿,正好帮我出气。”

我哭笑不得,赔笑说:“我是来找东方英帮忙。”

女人瞪大眼睛说:“帮忙?烂鬼英能帮啥忙?除非帮你喝酒,要是帮忙赌博,你家里有座金山都会输掉。”

从话语得知,东方英是酒鬼加赌鬼。

金吉丽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扬扬说:“我们是来送钱。”

女人望着钞票,眼睛熠熠发光,随后一道影子疾风般从房间里冲出来,猛虎下山一样向钞票扑去。

随即带来一股酸臭味,金吉丽扔下手里钞票,随即厌恶后退一步。

女人和影子都去抢钞票,俩人扭成一团,看来对钞票有嗜血的追求。随着‘啪’一声清脆响,影子捂着脸退出争抢阵地。

“家里明天没米下锅,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来抢?”女人愤怒将百元钞票放进裤兜。

随后,女人换张笑脸打开篱笆门,将我们迎进院子,引进房子门。

走进客厅,里面物件陈旧,倒也整齐干净,环境给人感觉,东方英是偷偷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蟑螂。

东方英跟着走进客厅,金吉丽紧蹙眉头离开远远,女人捕捉到信息,冲东方英说:“瞧你这一身龌龊,真是人见人嫌,还不快去把一身洗干净,换身体面衣服出来见人。”

真是女莫嫁错郎男莫进错行,在这对夫妻身上得到很好的见证。

我们坐下后,女人端来两杯茶做自我介绍,她名叫葛莉,之后絮叨开,全是奚落东方英烂赌酗酒,表现出对这桩婚姻深深悔意。

其实可以提醒能离婚,可我不能这样做,父亲经常告诫我,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东方英洗完澡出来,头发梳好,打上摩斯油光铮亮,鼻毛没有了,换上熨烫过整齐衣裤,脚踏一双皮鞋。

展现出几分帅气,这也许是葛莉能忍受的地方。

东方英坐下后,我开门见山问什么是梅花术?他回答,在坟墓周边栽花是风水,怎么栽种有讲究,等于阳宅周边绿化。

“可惜现在社会不讲究这玩意,要不然,我不会混到这地步。”东方英叹口气说。

我恍然大悟,《北斗七星》里没详细介绍。

东方英随后眉毛一挑,痴迷询问,怎么送钱给他,送多少,看样子,这才是最关心的问题。

我谨慎回答,有两处坟墓需要栽桂花,问东方英愿不愿意去,如果愿意,由他开价。

东方英答应去,开出五万工钱,材料由我出。

还不知桂花树价钱,就这五万工钱就令人犹豫,要是每个门派要这个价钱,我马上倾家荡产。

“三万。”东方英比我焦虑。

“好,成交。”金吉丽在旁边代我应承。

我憋屈望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这样做,只能往阴谋论上去想,为了解除厄运,我有种豁出去意味。

谈完事情,交代好联系方法,我与金吉丽告辞离开。

东方英极力邀请我俩留下来吃饭,算了吧,家里明天都没米下锅,还能用什么来招待?

走出篱笆门,迎面碰上一位粗布青衣人,看到我俩喜出望外说:“哎呀,兄弟,好不容易找到你俩,跟我来,师父请你俩喝酒。”

我想起山路上碰到的老者,欣然跟青衣人走。

东方英在旁边腆着脸要跟去喝酒,被青衣人厌恶拒绝,看来,东方英在梧桐村真不受人待见。

青衣人带我俩往梧桐村里面走,从村子另一头出来,上了一条山路,来到半山腰看到一座青砖灰瓦小庙。

进来小庙,首先看见一座两米高女神像,身穿一件荷花裙,手拈一支粉红荷花,面带祥和显得高贵而神圣。

我头一次看到庙宇供奉女神仙,问青衣人是哪位大仙,他回答是八仙里的何仙姑。

看过《八仙过海》电影,知道有这么一位大仙。

穿过神堂,从后门走进一间厢房,布置与普通人家差不多,不同的是左边墙角有摆满香烛的柜台。

厢房两旁各有两间耳房,中间摆着一张樟木方桌,上面摆放五碗热气腾腾菜肴。

青衣人请我俩上桌,他去左边上首耳房里拿来餐具,门开时传来炒菜声,应该是厨房。

“哈哈,侄子,老叔小试身手,不好吃,心里别不满嘀咕。”老者乐哈哈端菜出来。

我赶忙起身施礼说:“老叔亲自下厨,小侄受宠若惊,哪里敢不满?何况这些菜肴色香俱全,小侄早就垂涎三尺。”

老者将菜放桌上,在上首位子端坐,乐哈哈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吃,祥瑞,去把谷酒拿来。”

青衣人应声走进左边第一间房,拿出一大可乐瓶酒,逐一给我们倒上。

老者端起酒杯,自我介绍道号青云,要我俩以后叫他青云道长,这样更贴切。

我跟着介绍自己和金吉丽。

刚介绍完,东方英鬼鬼祟祟进来,眼睛盯着可乐瓶咽口水,祥瑞出声呵斥赶他走。

青云道长则板着脸,瞅着东方英说:“烂鬼英,我来了贵客,你就不要来打扰。”

东方英嬉皮笑脸指着我说:“青云道长,你的贵客,也是我的贵客,本是在我家吃饭,结果被祥瑞抢走,我是来讨说法。”这脸皮足够厚。

第33章 鬼阴罩

青云道长望向我,得到我的认可,这才让东方英坐下喝酒。

与我喝口酒,青云道长说,魏秃子五年前到过梧桐村,与青云道长相见甚欢,在道观住半月才离开。

随后问我来意,我回答请东方英去为坟墓栽花,但瞒下原因,怕东方英得知坐地起价。

青云道长似乎了解意思,意味深长说,魏秃子提起过《龙凤葬》和《北斗七星》,问我是不是拿到《北斗七星》。

我点头承认。

“天地间存在无数奥妙相互关联,不是一两种法术就能化解,侄子行事要慎重考虑。”青云道长隐晦说。

话里的道路能明白,我坦然说:“青云道长请放心,办完眼前要紧事,我一定将《龙凤葬》毁掉,不再留存于世。”这是肺腑之言。

我失去一个儿子,内疚时常折磨十分痛苦。

青云道长露出赞赏眼神,与我一口干下杯中酒。

酒足饭饱,与青云道长告别,离开梧桐村下山去,来到景区停车场,开出奔驰车前往浙江雁荡山,荷花术传人在雁荡山照溪村。

照溪村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傍陡峭山峰而居,一条十几米宽瀑布轰鸣落下,形成一条河流逶迤流去,将整个村庄分成两半。

河流两岸树木成荫,结着各式果实,地上开着争奇斗艳的鲜花,十数只蝴蝶在鲜花丛中翩翩起舞。

偶有蜜蜂停在花芯里采蜜。

照溪村的建筑俱为古老园林式青色建筑,飞檐建瓴画龙雕凤煞是好看。

我和金吉丽来到照溪村是黄昏,炊烟袅袅,整个村庄笼罩在淡淡氤氲中,如同一位曼妙少女披上朦胧柔纱。

荷花术传人名叫赖德明,住在栽有荷花的池塘旁,房子后面有樟树,门前四棵柳树依依随风。

柳树下有两位少女在支圆桌,支完圆桌,往上面摆放碗筷。

我走过去礼貌问过好,打听赖德明的消息,其中一位朝屋里喊句‘爹,有人找’,随后从屋里走出一位国字脸中年人。

短发,额头宽敞,眼睛炯炯有神,狮鼻厚嘴,相貌呈现出威严气息。

赖德明见是陌生人,略带警觉问找他何事,我表明身份,随后说明来意,他呵呵笑说,这世道还有人搞这玩意,真是稀奇。

随后邀请我和金吉丽进屋坐。

客厅里家用电器应有尽有,表明主人家道殷实,有个十来岁男孩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赖德明招呼我俩在沙发上坐下,倒好两杯茶,放在我俩面前,他在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下,与我详细交谈起来。

当得知要起棺重新下葬,赖德明沉思良久,摆手说帮不了这个忙。

我着急了,问需要什么价钱才请得动。

赖德明脸色一沉,哼哼说:“我是缺钱的人吗?我在城里开了一家绿化公司,大儿子主持事务,一年少说有几百万进账。”

我明白说错话,赶紧赔礼道歉,心一横,干脆实话实说。

赖德明更不买账说:“还要去掘别人家坟,我不跟你同流合污。”随后手一抬说:“俩位请回,不留吃饭。”

这话很决绝。

我沮丧带着金吉丽离开,决定先将这边放一放,以后再说。

下一站是兰花术,这门派传人在浙江永州,唯一落户在城里的门派。

晚十点,开车来到鼓门县,我俩决定在这里吃饭过夜,找到一家餐馆下车进去,里面有一桌客人在喝酒,为一男一女,举止亲昵。

俩人岁数相差有三十岁,估计关系不太正常。

我与金吉丽坐下,炒两个菜吃饭,金吉丽先吃饱,起身去结账,那对男女已在吧台结完账,男人搂抱着女人腰肢离开。

扒下半碗饭,我会同金吉丽走出餐馆,出门时,看到餐馆那对男女在屋檐下接吻,姿势可谓激情四射。

金吉丽也看到这场景,神色异样瞥我一眼。

我突然觉得街道对面射来两道寒意,张眼望去,瞧见对面站着一位蒙面女子,静静的望着接吻男女。

街道不宽,能看清蒙面女子眼睛,里面的神色异常阴毒。

三人之间肯定有瓜葛。

我俩准备上车,与男人接吻的女人大叫一声,接下来捂住脖子,发出‘咔咔’怪声向地上倒去。

倒在地上抽搐几下,随后一动不动。

街道对面蒙面女子转身离开,我和金吉丽已上车,男人抱着女人挡在车前,哀求要我俩送他去医院。

看情况不送不行。

来到医院,男人抱着女人疯狂跑进去,我们开车去找酒店入住。

第二天早上,敲门声将我俩吵醒,我下床开门,看到俩位警察站在门外,顿时明白是昨晚事情惹上麻烦。

我俩来到公安局做笔录出来,男人神色惶惶在大门口等,堵住我们一定要感谢,请去酒店吃饭。

本是执意不去,当从男人嘴里得知,与他女人在送医路上就已死去,心里不由好奇。

刚刚还是一条鲜活生命,怎么就离奇身亡?

出于好奇,加上男人死缠烂打,我接受这个感谢。

在酒店餐厅,男人自我介绍名叫程启生,做炒房客赚了很多钱,他坦言那个接吻女人是小三,而且是离奇死去的第二个小三。

医院里检查不出任何毛病,我明白程启生被诅咒,可能是站在对街蒙面女子作怪。

本不该多管闲事,三两酒下肚热气冲头,我问程启生,以前是不是得罪过女人?他犹豫半天支吾说,他抛弃过一个长期二奶。

蒙面女子有可能是二奶,不知用什么方法诅咒这个花心郎。

不知为什么,程启生说完,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我瞧见大为惊异,汗珠里有几丝黑气在游走。

鬼阴罩!

我心里好生奇怪,这种现象一般出现在虐待父母不孝子女身上,鬼气侵入身体,让他们身体内水沾染毒。

程启生与女人亲吻,口水进入体内,将女人活活毒死。

所谓口水有毒。

但是活人是做不成鬼阴罩,难道看到的蒙面女子是鬼灵?不太像,我费解摇摇头。

程启生从摇头中看出一丝端倪,离开座位,噗通跪在我面前,哀求说:“算命的说,我这个月会遇见贵人,果真如此,大师,求你出手相救。”

第34章 雌雄大侠

餐厅很多顾客把目光投过来,让我非常尴尬,嘴里说:“我不是什么大师贵人,救不了你。”

也确实不想救,他多找一个小三,未来就有老实男人戴绿帽子。

程启生哪里肯信?直挺挺跪着说:“大师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

这什么事?

贪小便宜来吃个饭,惹下这么大麻烦,还有,好奇心害死人。

我无奈之下,朝金吉丽使眼色,准备起身离开,谁知老江湖程启生看出意图,扑过来将我的腿紧紧抱住,哽咽说,不答应帮忙,打死都不放手。

餐厅里一片哗然,不少人过来围观,我只好答应试试看。

另外想,消除《龙凤葬》带来的厄运需要用大笔钱,与程启生谈好五十万元价钱。

反正这家伙有钱。

活人做不成鬼阴罩,只有往死者上面想,就程启生这大把年纪,父母在世的可能性不大。

问过,父母果然早就双亡。

父亲死得更早是棺葬,我让程启生,带我去看坟墓,同时带俩个劳动力和锄头,做好挖墓的准备。

来到程启生父亲坟墓前,这是一座水泥墓,从外表看不出有状况,只有开挖。

挖开坟墓,里面的情况十分恶心,尸骨上爬满白花花的蛆虫,腥臭味与腐臭味交织在一起。

程启生当场呕吐。

这么封闭环境不可能生蛆虫,我仔细查看墓坑情况,发现里面有只黑木鼎,应该是从那里生出来。

我吩咐一个劳动力用锄头勾出黑木鼎,用火烧毁,剩下事由程启生处理。

带着一张五十万元银行卡,我与金吉丽开车离开鼓门县,前去永州,开出五十里后进入山路。

左边是五六米深水沟,右边是百来米高的丘陵。

路上没有其它车辆,只有我们这辆奔驰疾驶,在某个时刻,眼前一花,从起来时跃下两条人影,拦在奔驰前面。

幸亏金吉丽反应灵敏及时,刹车停在离人影五米远处。

这是俩个非常奇怪的男女,男人身高只有一米二,织成小辫子的头发遮盖脸,看不出清晰相貌,只感觉鼻子硕大,穿红绿相间的裙子。

女人穿黑色连衣裙,戴着黑色面罩,身高有一米七以上,活脱脱一对高矮雌雄双侠。

我认出蒙面女人就是昨晚站在对街那位。

俩人没有唱‘此树是我栽’,女人叽里呱啦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但绝不是外语。当她的刚嘴闭上,矮人朝奔驰跑动过来。

一股浓浓恶意袭来。

金吉丽脸色陡变,迅速发动奔驰,打方向盘向右驶去,矮子纵身一跃,跳上前车盖,挥拳击向挡风玻璃。

硬生生击出一道裂痕,我不由心惊肉跳,听金吉丽说过,这车安装的玻璃能防弹。

矮人一拳又一拳猛击挡风玻璃,每一拳都击出裂痕,照此下去,迟早会被洞穿。

金吉丽猛打方向盘,奔驰在原地快速转圈,想凭借惯性把矮人甩下去,可他的手如同吸盘牢牢吸附,根本无法奏效。

我情急之下探出身子,运出一点点灵力打在矮子身上,他身上冒出点点黑烟,怪叫一声跳下车盖,向丘陵上蹿去。

金吉丽校准方向,开车继续前行。

转过两个弯道,我头皮一麻,雌雄大侠又出现在前方三十米处,矮人手里拿着匕首。

金吉丽猛然刹住车,异常愤怒拿上弓弩,准备下车与之战斗,这时一个奇怪的场面出现在眼前。

矮人用匕首划开身上裙子,露出血肉模糊胸膛,不计其数各种虫子从里面涌出。

看得人身上鸡皮疙瘩不停乱冒。

接下来,矮人将匕首插进左胸脯,用力一划,随后将匕首掷地,伸手进伤口,掏出血淋淋的心脏递给蒙面女人。

蒙面女人接过心脏,矮人颓然倒地,她摘下蒙面黑布,脸上疤痕交错,半个鼻子消失不见,露出两个窟窿。

接下来的一幕更恐怖,蒙面女人将心脏放进嘴里咀嚼起来,金吉丽实在看不下去,发动奔驰打方向盘倒车,准备原路返回。

蒙面女人嘴里发出凄厉尖叫,化为一道黑烟向奔驰疾飞,瞬间来到副驾驶位,带着腥风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抬手去挡,黑烟钻进我虎口,化为黑线顺着手臂急蹿,被上面北斗七星挡住。

第一颗星闪出微弱光亮,最终归于平静。

暂时没有半点不舒适,我异常惶恐,不清楚未来会带来什么,但有一点很明白,我内心怒火烧得旺盛。

“返回鼓门县城。”我压抑发出一声低吼。

程启生家在别墅区,看到我俩过来很是惊讶,热情迎进屋,问有什么事情。

我压抑愤怒情绪平静说,在路上想到诅咒没有完全解决,需要得知被抛弃二奶详细情况才能解决。

程启生露出为难样子,我吓唬到,如果不解决,连他都有生命危险。

保命要紧,程启生说出实情,原来他女儿得知奸情,拿硫酸泼二奶一脸。

“这点小事好解决。”我若无其事说。

离开别墅时,我拥抱一下程启生,感谢他那五十万元。拥抱期间,我点他三处穴位,以后他只能在女人面前出洋相。

重新启程,我心里好受许多。

兰花术传人名叫黄建,来到他在永州地址,原来门牌号码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个漂亮的小区。

我不由傻眼,茫茫人海何处去找?

倒是金吉丽聪明,说很多拆迁户都是会就地安置,黄建很可能就住在这小区,去物业咨询说不定有信息。

来到物业得到信息,小区里有叫黄建的人,但不是拆迁赔偿户。

物业的热心人给出建议,要我去找小区开发商,那里应该有拆迁户信息。

来到开发商处,果然拿到黄建手机号码,打过去得到他热情回应,我俩奔向新地址。

黄建新地址是别墅区里一栋房子,我寻思花术门派里,只有东方英混得差,不务正业哪有好日子过?

走进黄建家客厅,里面富丽堂皇非常气派,酒柜里摆着各种名贵酒,茶几上放着上百元高档烟。

可见不是一般的好日子。

第35章 裸葬

闲聊中得知,黄建做的是花木生意,有时候一棵树都能赚百万。

五花八门只有花术传人利用好祖传技艺,当然,烂赌烂酒的东方英除外。

对于我的请求,黄建爽快答应,说到时派一个门生过来。

由于需要赶时间,我婉拒黄建留下来吃饭建议,与金吉丽开车前往下一站,江苏灵山西峡村。

下午来到浙江霍州市,时间不早,再赶就要赶夜路,我俩决定在霍州市休息。

找到一家酒店住下,我俩出去吃饭,酒店对面有家味道领先餐厅,名字挺吸引人,我俩走进去,生意真是不错,大部分座位有客人。

我俩找到空位子坐下,点了四菜一汤,外加一瓶白酒,打算好好喝一杯。

菜上齐,酒到位,我与金吉丽慢慢喝酒聊天,大部分是我在讲,金吉丽静静听,都是一些办丧事趣闻。

开始声音适中,到后来酒喝多,情不自禁提高音量,没想到隔桌有耳。

有位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过来,彬彬有礼说:“不好意思,我喜欢你讲的趣闻,能不能坐下来听仔细?”

估计是垂涎金吉丽美貌好色之徒,我刚要拒绝,金吉丽却开口同意,不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

我继续讲起来,不过没有深入,只讲一些普通人能理解的事情。

中年人听一会起身,回到自己桌子上,没多久离开餐厅。

喝完一瓶酒,我与金吉丽准备买单回酒店,在吧台被告知,有人已经付钱,我推测是那位中年人。

回酒店路上问金吉丽,为什么同意中年人坐下,她笑笑回答,手有些发痒想打人。

原来想法与我一样,认为中年人是好色之徒。

走进入住酒店大堂被前台叫住,告知我们的房间换掉,换成总统套房,有人已经替我俩付掉费用。

我想发火,被金吉丽拦住,笑眯眯说:“好久没有住总统套房,既然有人付钱,干嘛不去享受。”这女人估计手痒的厉害。

走进总统套房,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套房,里面有多个睡觉房间,好奇问过金吉丽,才知道是为秘书和警卫准备。

睡觉前,金吉丽狡黠对我眨眨眼,说去睡夫人房。

我当成是开玩笑。

第二天醒来,金吉丽不在房间,我洗漱完毕,她进来总统套房,身后跟着在味道领先餐厅遇到中年人。

这是搞什么鬼?

金吉丽向我介绍中年人,名叫黄远程,为霍州市一名房地产商人,新拿到一块地皮,可是在打基脚时,工人老是伤到脚,不但赔医药费,还请不到工人。

都认为这块地皮有邪气。

我没好气对黄远程说:“我又不是地仙,你去另请高明。”经过程启生这件事,不想再节外生枝。

黄远程讨好说:“我经过考证,地皮以前是墓葬群,正对大师口味,求您行行好,帮帮这个忙。”

金吉丽在旁边告知,事成之后,黄远程能拿出二十万元酬谢。

钱对谁来说都很重要,我沉吟片刻,答应帮这个忙。

来到工地上,仔细查看地面,找到一处浸过尸水的土地,估计就是这里出鬼。拿过黄远程准备好的毛笔,蘸金粉在上面画道安土地神咒,然后吩咐工人开挖。

锄头没有伤工人脚。

挖开地方,里面有一具骷髅,旁边没有任何残留物,这情形表明是裸葬,就是没有装棺入殓,甚至连衣服都没穿。

我要黄远程装起这具骷髅,另外寻一处地方厚葬。

到了下午,黄远程送来二十万银行卡,表明事情已经解决。我接过银行卡,与金吉丽走出房间,黄远程跟在后面。

到楼下,金吉丽去停车场拿车,我在酒店门口等,黄远程陪在旁边闲聊。

才聊几句,一个三十岁左右男人走过来,与黄远程热情打招呼,拿出一包软中华发烟。

男人发完烟,从包里拿出一本资料,打算给黄远程看,被黄远程不耐烦推开。

“赖总,我说过,你的绿化报价太高,我不能接受,不要来烦我。”黄远程皱眉说。

男人讷讷站在那里很尴尬。

我收到‘赖总’和‘绿化’两条信息,心里不由一动,问赖总是不是照溪村人,他惊奇反问我怎么知道。

“呵呵,我认识你父亲赖德明。”我笑着回答。

赖总热情向我问好。

我的事情有转机,下一步怎么帮助赖总转机,我扭头对黄远程说:“黄总,这位赖总父亲很懂风水,价钱高一点没关系,搞好风水才是最重要。”

黄远程听后,立马开口对赖总说,让他等会跟去公司签合同。

金吉丽开车过来,我找个借口不走,还在总统套房住一晚,黄远程爽快答应,费用还是由他出。

黄远程与赖总离开,我与金吉丽回到总统套房。

到晚饭时间,有人过来敲门,我心知肚明是谁来拜访,过去开门,果然是赖德明儿子赖总。

赖总热情邀请去喝酒,我淡淡说:“喝酒就不必,我帮你的忙,该回报帮我一个忙。”

随后将请赖德明去栽花的事讲出来,赖总拍胸脯说没问题,随即掏出手机打电话,挂掉后给我一个手机号码,需要的时候打电话。

我不去喝酒,赖总不勉强,告辞离开总统套房。

攻破一道难题,我分外高兴想,酒是要去喝,与金吉丽来到味道领先餐厅,找个座位悠闲喝酒。

我继续讲述丧葬中遇到的奇异事件,金吉丽仍然是当听众,这次不同,还会要我解释发生的原因。

如同一位勤奋学生。

这样聊天更提起我的兴趣,酒兴跟着高涨,与金吉丽分完一瓶白酒,又让服务员拿来一瓶。

金吉丽不想喝,换成饮料作陪,我渐渐大起舌头,眼神跟着朦胧,她不让喝下去,搀扶我离开餐厅。

就算是有金吉丽搀扶,我的脚步还是踉跄,步子迈不大。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当擦肩而过时,我脚下打个趔趄,肩膀碰到他身上。

“你他妈瞎眼吧!”男人凶蛮骂一句。

我喝多酒,神智不受大脑控制,冲男人回击一句。

“你他妈才、才瞎眼。”

男人凶狠瞪着我说:“你这是找死。”说完一拳朝我脸上打过来。

金吉丽将我一拉,避开这记拳头。

第36章 踢馆

男人接着朝我踢一脚,金吉丽居然没拉我避开,结实踢在我胯骨上,疼得我大叫一声。

见踢到我,男人骂骂咧咧离开,金吉丽将我安置到空座位上,走过去拍男人肩膀,嘴里说句话,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医药费’三字。

男人恼怒骂句非常难听带侮辱话,金吉丽似乎就等这一刻,使出无影掌,五秒钟内扇了男人十几个耳光,随后一脚踹男人胸口上,男人倒飞出去五六米。

不远处一张桌子七八个人起身,向金吉丽冲去,很快与金吉丽缠斗在一起,我的眼神越来越朦胧,看不清打斗场面具体情况,只见椅子和酒瓶乱飞。

我最后倒在身前桌子上睡觉。

没多久,一个酒瓶子落在头上,我被砸醒,睁开眼瞅见,金吉丽抓住一个男人头发,用力往桌子上撞。

金吉丽满身是水,看来没讨着什么好,仔细瞧瞧,又没瞧见身上有伤。

“住手!”门口传来威严声音。

我扭头看去,三个警察冲进餐厅,金吉丽识相放开手里男人。

想必餐厅老板有面子,接下来事情当场做笔录,餐厅有监控录像,结合笔录情况,警察得出错在对方结论。

警察问金吉丽,愿不愿意对方道歉了结?她答应下来。

“真丢脸,七个跆拳道教练竟然打不过一个女人。”警察临走前鄙夷撂下话。

回酒店路上,金吉丽比较兴奋,时不时做拳击动作,想必是过到手瘾,她是故意挑起餐厅这场架。

进来酒店总统套房,金吉丽去卫生间洗澡,出来着装令我瞠目结舌,身上三点式,除最紧要处遮住,其它地方镂空清晰可见。

真是有阴谋。

我瞟一眼就移开视线,随后躲进主人房间洗澡,多看几眼真会上火生疮。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金吉丽坐床上看电视,被子也不盖,一身清凉历历在目。

我低头去夫人房间睡觉。

一阵‘嘿哈’声将我吵醒,睁开眼睛,看到阳光照射进来。出来房间看到,金吉丽在客厅里蹦蹦跳跳,有板有眼出拳劈腿。

这是什么毛病?

难道手脚还在发痒?

在去吃早餐路上,金吉丽证实我的猜想,说今天不走,她要去踢馆。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泼水在身上,她咽不下这口气。

有啥咽不下?

都抓着跆拳道教练脑袋撞桌子,泼点水算什么?

我劝金吉丽别去,她指着我鼻子说,别劝啊,要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哪有这样朋友?

为了利益,处心积虑谋害对方。

我懒得再劝,女人思考问题管道堵上,怎么劝都没用。

金吉丽去买了三筒喷墨和和一根两米长钢管,开车带着我雄赳赳出发,首先来到一家叫劲霸跆拳道。

这家跆拳道有三位教练参与打架。

门口有宣传广告,金吉丽拿出喷墨在上面画一个大叉,接着用钢管捅几下,将挂在高处的招牌捅下来,然后拿喷墨又是画叉。

三个教练在教学,看到金吉丽赶紧溜进办公室,随后一位穿西装女孩走出来,不停向金吉丽道歉。

金吉丽不接受道歉,提出两个条件,重新打一场,要不跪在学员面前说自己骗人。

这不是砸人家饭碗吗?

我感觉这种做法有些过份,同时意识到,金吉丽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女人,与电影里的刁蛮公主相似。

三个教练走出办公室,手里都拿着双节棍,其中一个教练恨恨说:“狗逼养的,不要欺人太甚,狗急了也会跳墙。”

金吉丽闻言,脸色由白转紫,由紫转黑,半分钟后归于带有红润白色。

“老娘就是要欺狗太甚,现在条件要修改,只要你们挂张写有骗子两字牌子,去跪到大街上,老娘就饶过你们。”金吉丽平静说。

不光是砸饭碗,以后做人都难。

三个教练咬牙切齿向金吉丽扑来,中间那位教练首先挥舞双节棍,劈头向她砸去。

金吉丽不慌不忙一侧身,双节棍砸个空,教练手腕被她拿住,顺势往左边一推,迎上左边教练双节棍。

左边教练双节棍已砸下来,收不住势,砸到中间教练肩膀。

金吉丽推的同时,起右脚侧后踹,正中冲上来的右边教练腹部,将他踹得后退几步坐到地上。

下一秒,金吉丽手猛力往怀里一带,中间教练被她带近,她手曲成肘,撞上他胸口,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金吉丽接着跳起来一个膝撞,顶在中间教练胸口,可以听见轻微咔嚓声,估计是肋骨断裂声音。

中间教练向后倒去,倒地时候,后脑勺狠狠与地板接触,发出‘咚’大响声。

剩下俩位教练见势不妙,发慌向门口跑去,金吉丽俯身向前一跃,抓住前面教练脚踝一拽,他扑倒在地。

随后手撑地板,身子转圈,将跑在后面的教练扫堂在地。

几下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费时不到二十秒。

金吉丽起身,用脚踢踢俩位教练说:“起来,快去写挂脖子上纸牌。”

俩位教练从地上爬起,与另一教练使眼色,三人同时向写有‘厨房’房间跑去,没多久冲出来,每人手里拿把菜刀,眼睛红得吓人。

金吉丽却表现出恐惧,大叫。

“荣昌,快跑!”

过来拉着我往外跑,三位教练穷追不舍。

楼下是商场,看到三位男人挥刀疯狂追砍人,吓得纷纷躲避,商场里顿时秩序大乱。

金吉丽不知安什么心,就是不往外跑,带着我就在商场里转圈,哪里人多往哪钻,与三位教练周旋。

警察到场,用枪镇住场面,三个教练弃刀投降。在审讯过程中,我实话实说,自古以来中国武林都有踢馆传统,不清楚为什么这次会遭到追杀。

金吉丽也是如此说。

跆拳道馆内没有监控,展现在警察面前所有视频都对三个教练不利,估计要面临三年以下刑期。

我认为不要做这么太绝,金吉丽决然说,想要留有余地,就必须不要发起挑衅。

算了吧,你手脚发痒而已,懒得跟你挑明。

第37章 打麻将

我有高度领悟,金吉丽长相沉鱼落雁,智慧深不可测,心肠毒辣超鹤顶红,名字可以用来吓唬哭闹儿童。

这是多么痛苦的领悟,我几乎天天与她相伴。

去其它两家跆拳道武馆,人家大门紧闭,贴一告示‘东家有喜,开业另行通知’。

金吉丽遗憾与我启程,奔向目的地灵山西峡村。

西峡村住着葵花术传人秦齐凯,找到他家,只有俩位老人在家,秦齐凯带着老婆孩子在城里买葵花籽。

我问明详细地址,与金吉丽来到无锡。

无锡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自古是鱼米之乡和工商集结地,素有布码头、钱码头、窑码头、丝都、米市之称。

我俩无暇欣赏无锡的美丽和繁华,找到秦齐凯店铺,门口人流进进出出,里面人头攒动好热闹。

可见秦齐凯的葵花籽很受欢迎。

进去问一个店员,在何处能找到秦齐凯,店员指指收银处,只见一位中年人坐在那里忙得不亦乐乎。

人家这么忙不好打扰,我俩决定先去找酒店住下。

店铺旁边就有星级酒店,订好房间,我俩来到葵花籽店对面咖啡馆坐,边喝咖啡,边等见秦齐凯的时机。

葵花籽店终于在下午冷清下来,我俩走进去,秦齐凯没有在收银处,问过店员,得知他家就在葵花籽店二楼。

我拜托店员上去报告,得到允许上楼。

来到二楼,秦齐凯招呼我俩坐下,得知我俩来意,秦齐凯软绵绵告知,店里生意忙脱不开身。

碰上一个软钉子。

无论如何央求,秦齐凯就是不答应,就在失望之极,楼下传来吵闹嘈杂声。

店员慌张上楼报告,说有人那一包发霉葵花籽前来闹事,来者是无锡地痞酒糟。

秦齐凯苦巴脸下楼去,金吉丽朝我使眼色,要我跟着下去。

来到楼下,只见一个满脸很肉酒糟鼻子大声叫唤,说葵花籽店卖发霉葵花籽,造成多人身体不适,要赔偿五万元治疗费用。

身旁还有俩位寸头随声附和。

明明是敲诈勒索,从鼻子上判断,此人应是地痞酒糟。

秦齐凯着急据理力争,挨上酒糟一记耳光,立马缩起脖子不敢再吭声。酒糟扬言,要么答应他的条件,要么赔偿医药费。

看来发霉葵花籽只是引子,更大的利益在后面。

酒糟扬长而去。

秦齐凯重新回到楼上,嘴里不住唉声叹气,我忙问其中详情,他犹豫片刻说出详情。

原来酒糟要入股葵花籽店,占股百分之三十,股本只出一万元。

“葵花籽店一天的营业额都不止一万元,这不是强卖强要吗?”秦齐凯愤愤说。

金吉丽问:“你干吗不报警?”

秦齐凯无奈回答。

“这地痞在警察面前是另一套说法,口说无凭,警察也不能拿他怎么地。”

金吉丽耸耸肩淡淡说:“以毒攻毒才是正道,要比他更狠才是。”

秦齐凯手一摊。

“我也明白这道理,生意怎么办?老婆孩子怎么办?”

这是软弱的人推脱之言,老是后退,总有一天会退到墙角无处可退,那时可腾挪的地方狭窄,于自身更加不利。

金吉丽逼视秦齐凯问:“想不想解决问题?如果愿意,我们之间作条件交换。”

秦齐凯明白何谓条件交换,沉吟良久,答应下来。

我与金吉丽离开,出来葵花籽店,我好奇问金吉丽,如何能制服地痞酒糟?她笑嘻嘻回答,一个字,打!

原来手脚还在发痒,没机会创造机会挠痒,我苦笑摇摇头。

金吉丽打听到,酒糟在这一带开有多家麻将馆,他坐镇的麻将馆在葵花籽店后面,金吉丽决定那这家麻将馆开刀。

如何开刀不得而知,反正我俩走进麻将馆。

中国进入自动麻将机时代,人们将安心交给机器保管,认为不可能出老千,所以金吉丽轻易找到位子。

金吉丽坐的桌子是小打小闹,她在桌子上总是嘀咕筹码太小,而且不到两小时,输出去两千多元。

有人过来,邀请金吉丽去楼上贵宾室玩更大筹码,她没犹豫欣然同意。

二楼贵宾室一桌麻将,酒糟参与其中赌博,正是金吉丽所期待,她上桌玩,我在旁边观战。

酒糟的手气出奇好,天地胡不断,我开过麻将馆,知道其中必定有诈。

金吉丽喝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泼在麻将桌上,按道理要打开面板擦拭流进去水渍,可酒糟建议换张桌子。

这建议没得到金吉丽同意,坚持在这张麻将桌上玩,说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

酒糟恼羞成怒,将麻将牌一推说:“不玩了。”

金吉丽逼视他说:“玩不玩由不得你,麻将馆规定一场麻将六小时,赢了就想走怎么行?”

酒糟蛮横说:“这场子是老子的地盘,规矩怎么定,由老子说了算,今天的规矩是赢钱就走人。”

金吉丽哼哼两声说:“既然是老板,我有理由怀疑你耍诈,更要掀开面板检查。”

酒糟打量一下金吉丽说:“美女,耍诈又如何?你要是不识相,惹火老子,有可能就耍流氓,尝尝你这一身娇嫩鲜肉。”

金吉丽闻言脸色发紫,然后转成黑色,还好始终是黑色,嘴里蹦出两字‘找死’,巴掌呼过去,耳边传来一声脆响。

酒糟捂住脸,怔怔望着金吉丽,几秒钟后,露出淫邪的神色说:“你敢打老子,看来今天艳福不浅,不消遣一下,对不起身下弟弟。”

说完朝她扑去,被她飞起一脚踹出去,撞到身后墙上,随即跌倒在地。

当站起来,酒糟手里拿着一把短铳,对着金吉丽恶狠狠说:“臭娘们挺能打,试试用血肉之躯抵挡钢珠,快脱光躺下,尝试老子的本事。”

金吉丽为之变色,没想到对方身上有火器,相距不过四五米,钢珠覆盖面积大,避让恐怕来不及。

我笑嘻嘻说:“兄弟,不就是小赌怡情,何必上这么大火,不赌就不赌就是。”

酒糟伸出舌头溜一圈说:“本来没啥,此刻老子心里生起熊熊大火,不拿这娘们灭火会出大事,臭娘们,快脱衣服,要不然,将你这娇嫩脸打成麻子脸,老子也觉得可惜。”

金吉丽脸色发黑,伸手慢慢去解衣扣。

第38章 阴风

我瞅着很急,虽然清楚酒糟不可能得逞,竟然产生被别人看看也不能心态,更懂得事态严重性,如果逼迫金吉丽脱光,酒糟的小命肯定葬送。

出了人命,时间会被大量消耗,琦玉临盆在即,我消耗不起。

我的思路快速旋转,找寻不出人命解决方法。

金吉丽解开衬衣三颗纽扣,露出丰硕凝脂,酒糟瞪大眼睛紧盯不放,左边嘴角流出一线恶心亮晶晶,他用持手铳右手抹一下嘴角。

这是绝好机会,金吉丽向侧边跃起,与此同时,我打出一点灵力,正中酒糟手腕,他拿不住手铳,掉在地上走火,发出‘砰’一声响,钢珠击中旁边赌徒,惨叫跌坐于地,另一个尖叫着跑下楼。

酒糟慌忙弯身去捡手铳,金吉丽跳上麻将桌,等他直起身,被金吉丽飞起一脚踢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几米远墙上。

随后烂泥一样摔下来。

金吉丽要冲过去,我慌忙抱住她的腿说:“我会点穴,不怕这家伙不就范。”

这是急中生智想出来办法,金吉丽的脸快要黑成碳,由她处理,酒糟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不行,这流氓看过老娘的胸,我一定要挖掉他的眼睛。”金吉丽咬牙切齿说。

我听在耳里不寒而栗,这么看一眼就要挖眼睛,那我岂不要......

不敢往下想,这时,五个大汉冲上楼,手拿各种打斗器械。

“你去对付他们,我去对付酒糟。”我赶紧作出分工。

金吉丽不情愿瞥我一眼,转身向五个大汉扑去,我朝酒糟走去,他躺在地上像条癞皮狗,我蹲下在他身上戳几下。

酒糟惊恐望着我,开口问:“世上真有点穴这回事?”

我笑眯眯回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等会就知道。”

酒糟浑身莫名筛糠一样打抖,估计是因为对未来不确定性,大多数普通人都会这样。

没多久,酒糟双手在身上乱摸,嘴里发出‘赫赫’声,这叫‘游气穴’不痛不痒,只是感觉身上有气流乱窜,令人产生怪异情绪。

“这种感觉每半个月会产生一次,吃药才会消失,不及时吃药,一年后会瘫痪,五年后变成植物人。”我如老中医娓娓道来。

酒糟平静下来,跪在地上如捣蒜磕头。

“爷爷,我多有冒犯,请见谅,求求你饶过,我会将奶奶的钱双倍奉还。”

我微微一笑说:“这事跟钱没关系,跟葵花籽店有关系,你去葵花籽店门口跪半小时,事情算是了结,我会定期寄药给葵花籽店,你过去拿就是。”

酒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跑下楼不见人影。

金吉丽正在数钱,拿走属于自己那部分。

回到葵花籽店,酒糟还在下跪,我没理会,与金吉丽走进店里,秦齐凯连忙从收银处出来恭迎。

我不想久待,拿到联系秦齐凯手机号码离开。

下一站为梅花术门派,传人名叫肖建泉,住在安徽天柱山碧田村。

金吉丽对天柱山很熟悉,称之为江淮第一名山,千余年前,便已声名显赫,曾为‘南岳’名冠江南。自然风光灵秀,人文景观博大精深,摩崖石刻遍布山中。始自汉武封岳,即为道教发祥之都

天柱山植被繁茂物产丰富,风景多而奇雄而秀。素以奇峰怪石、飞瀑流泉、峡谷幽洞、险关古寨、雾潮云海知名天下。

我俩来到天柱山下名为秀水镇的地方,天色已晚,在秀水镇找不到地方歇脚,先找个餐馆贴饱肚子。

几口酒下肚,我俩决定赶夜路。

这次去碧田村预计不耗时间,如何安置奔驰车是问题,金吉丽无所谓,我会心疼。

餐馆老板是女人,长相慈眉善目挺上眼,看上去就是一位善人,我叫过来问,得知她会开车,就让金吉丽将奔驰托付。

酒足饭饱,我俩踏上前往碧田村山路,天空上有月亮,山路光线充足,行走并不困难。

走到下半夜,看到路边有座大房子,我感觉有些累,向金吉丽建议去房子里休息。

金吉丽答应进去休息。

房子的主人以前是位有钱人,外面看有两层,里面却很大,总共有三进。每一进都有个天心井,作为区分的标志。

天心井是房子露天的口子,月亮的清辉从那里照射进来,可以让他依稀看清周围状况。

房子里到处是蜘蛛网,家什上堆着厚厚的积尘,可见不住人已有相当长时间。

我与金吉丽寻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房间进去,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张床,大床自然是由她睡。

找块布抹干净灰尘,我合衣在小床躺下,脚一半伸在床外,只好支起脚,这样睡觉不太舒服。

金吉丽大概体会这种感觉,让我上大床睡,说什么合衣睡没关系。

对我来说关系很大,要是让琦玉得知,身上皮都会被扒下一层,我婉拒金吉丽邀请。

“要是让你老婆知道,我俩经常睡一个房间,不知你老婆心里怎么想?这事情挺有趣,我真的好想知道结果。”金吉丽阴阳怪气说。

这娘们专门踩痛脚点死穴,一点不好玩,我麻溜下小床,上大床躺下,蜷缩身子尽量不靠近金吉丽。

第一次与琦玉之外的女人睡张床,心里难免紧张。

心里一紧张,怪异的事情跟着来了,屋里无端刮起风,不是从门口进来,如同是从那些墙缝里。

带来冰冷充溢房间。

炎热的夏日里,风吹在身上不能令人凉爽,而是有冰冷的味道,说明这种风不正常。

我赶紧下床,从背包里拿出桃木剑,这是我的活,让金吉丽待在床上别动。

走出房间,我警惕望着周围,走廊里风过之后,传来小孩细脆的笑声由远至近,很快瞧见两个小孩从右边跑出来,追逐一只毛绒绒的球。

一个红衣一个绿衣,这个时间点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自然不是正常的小孩。

其中红衣小孩飞起一脚,球向我这边飞过来,落在我脚下,这种球没有什么弹性,滚动两下停住。

第39章 不想死

绿衣小孩拍着小手乐哈哈过来捡球,在我的面前蹲下身子,只是个小鬼头,我毫不在意,因而没有防备。

绿衣小孩刚蹲下身子,冷不丁抱住我的大腿,嘴里猝然伸出两排尖牙,狠狠向我的大腿咬去。

我算是反应很快,即刻大腿猛弯,一个膝撞顶在绿衣小孩下巴上,将它顶了出去,飞出几米远。

红衣小孩向我冲来,我挥桃木剑,砍向露出獠牙冲到面前红衣小孩,剑锋穿透颈脖,脑袋掉落下来,在地上不停翻滚。

身子却直挺挺站在面前。

绿衣小孩坐在地上,与地上的脑袋同时哭喊起来。

“娘,有人不让孩儿们玩球。”

随着哭喊声,我眼前一花,一个女人来到当场,捡起红衣小孩的脑袋安到脖子上,然后又去把绿衣小孩扶起来。

做完这些,眼睛直勾勾阴测测望着我。

“你这么大个人,与俩个小孩过意不去,不觉得丢脸么?”

难道不知道这两个是鬼么?

就因为鬼年龄小,我就要伸个大腿乖乖让它们啃么?

我忿忿不平,但不会对女鬼说这些,平静说:“人鬼殊途,本就无道理可讲。你们不去投胎转世,在这里为害乡邻,可见是恶鬼,我今天要为民除害。”说完挺剑向女鬼刺去。

女鬼冷笑一声:“就凭你这点道行,竟敢来与我斗,简直就是找死。”然后向我挥动衣袖。

衣袖与剑身相遇,我觉得虎口一震,剑脱手而飞,没入旁边的墙里。

我赶紧运灵力,向女鬼射去,谁知打在它身上,只是将衣服穿出一个洞。

女鬼紧接再挥衣袖,我躲闪不开,全身受到猛烈一击,身子飞起来,撞上身后柱子,掉落在地时,全身传来疼痛,令我难以动弹。

女鬼刺耳笑起来说:“孩儿们,我们好久都没有喝到新鲜血,今天可以饱餐一顿。”说完,嘴巴里伸出长长的獠牙。

金吉丽从房间冲出,手持弓弩向女鬼射去,箭矢射到女鬼身上,如同撞在铁板上,‘叮’的一声落地。

这情况让金吉丽傻眼。

“呵呵,还有这么娇嫩的美餐,我们可以大饱口福,孩儿们,娇嫩女人归你们。”女鬼得意洋洋说。

俩个小鬼向金吉丽扑去。

紧急时刻,天心井飘落下来一条身影,手里拿着拂尘,来了一位道人,嘴里大喝:“三个妖孽,贫道在此,岂容你们猖獗。遇上贫道,算你们气数已尽,后悔来不及。”说完用拂尘朝女鬼一扫:“鬼劫心门钉。”

拂尘里钻出数道有如长钉的光点,向女鬼激射而去。

女鬼见了很是恐惧,连舞几下衣袖拨开光点,却不敢与道人缠斗,叫声。

“孩儿们,我们快走。”

忽悠与两个小鬼隐没了身形。

道人收起拂尘,站在那笑而不语。

片刻光景,女鬼与两个小鬼发出惨叫,现身在左前方墙边,身上都着了火。在地上滚动十几下压息身上火焰,站起来畏惧望着道人,身上少了原有的恶煞,剩下的全是怯弱。

道人从身上拿出个白色瓶子对三鬼道。

“这是个涤煞瓶,你们不如进去洗涤身上煞气,五十年后仍然可以出来投胎转世。”

三鬼相互望望,然后化为三道黑光,钻进道人手上白色瓶子。

我躬身向道人致谢,道人摆摆手,诚恳说:“不必多礼,贫道路过此地,看到这房子冒出阴气,于是进来查看,救了你俩是缘分。”说完,纵身往上跃去,手抓屋檐提升,蹿出天心井不见踪影。

这份轻功了得。

“道爷,请留下姓名和住址。”我大声喊话。

声音除去惊起几只飞鸟,没得到道人回应。

草草睡几个小时,我俩天亮走出大房子,向碧田村进发。

碧田村在山窝子里,有四五十户人家,打听后得知,肖建泉家住村西头,为一栋两层白房子。

走进村子不久,就听到锁啦声,听曲目是办丧事。

办丧事人家就在路边,我看到死者遗像是位年轻女子,长相看上去眉清目秀。

这么年轻就去世,真是令人惋惜。

找到肖建泉家,他正蹲在门口抽烟,一副心事重重模样,身前地上扔下一堆烟头,表明他心里很纠结。

我过去礼貌打招呼,说明来意,肖建泉不耐烦冲我摆摆手说:“我自己一摊烦心事,哪有时间管你的破事,不去,请回吧!”

神情决绝。

又是一道需要攻破的关卡,经历过这么多事,我并不失望,做人需要耐心,机会总会在某一刻光临。

肖建泉起身进房,‘砰’一声关上大门,不愿意与我多说一句话。

“爸爸,我不想死,想办法救救女儿。”门里传来绝望的哭声。

这就是机会。

听门里哭声是一个年轻女子,我判断在二十岁左右,能预判自己的死期,大概率是检查出重病。

我没有贸然去敲门,这世上重病有很多种,万一是绝症,就是出钱帮助都无用。

先打听到具体情况再说。

我带金吉丽来到办丧事人家,锁啦正在中场歇息,我上去与他们交谈,都是同行,沟通起来比较流畅。

躺在棺材里女子,属于莫名其妙死亡,没有任何异状死在床上。

在碧田村,这是第五个离奇死亡的女子,但是有征兆,女子临死前,脸上每天都会长出一颗痣。

当眉心那颗长出来,女子死期来到。

问过前面四位死去女子,都是村子里长得好看的佼佼者,我判断,有妖人在收集鬼灵供自己泄欲。

我俩折返,来到肖建泉家,我上前敲门,肖建泉前来开门,看到是我,恼怒要关门,被我用手挡住。

“我也许能救你女儿。”

肖建泉怔怔看我好一会,闷闷说:“进来吧。”

我俩走进去,客厅里摆设表明,主人过着宽裕的生活,我感慨万分,东方英如果不是酒赌迷心窍,好好利用祖传花术,日子过得富裕没问题。

落座后,肖建泉问我,怎么救他女儿,我把推测说出来,告诉他,在武功山有许多这样的妖人。

可以去打听。

第40章 梵音道士

肖建泉咬牙切齿说:“如抓住这种妖人,一定要碎尸万段。”

我说:“你女儿还有多少时间。”

肖建泉回答。

“脸上长出七颗痣就会死,我女儿长出三颗痣,天数不好推断,有时三天长一颗,有时七天长一颗。”

我点点头说:“时间很充裕,我俩在这里住一阵子,观察一段时间,查明情况才能找到解决办法。”

肖建泉要我俩住家里,他儿子在城里开绿化公司,让我俩住他儿子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金吉丽露出诡异笑容,我自有打算,问肖建泉多要两床毯子。

肖建泉感到奇怪,没有问原因,满足这个要求。

晚上睡觉,我在墙角打地铺,睡到半夜,一双脚狠狠踩在肚子上,我被惊醒,黑暗中瞅见一个曼妙身影,如瞎子般摸索着走进卫生间。

“对不起,房间里黑,我去卫生间路过,不小心踩到。”假瞎子内疚说。

装吧,你真会装!

卫生间在十点钟方向,你却路过三点钟方向,有这么走路的吗?

就算房间里黑,你可是受过特种训练!

我憋屈揉着肚子暗自发牢骚。

跟家乡风俗一样,死人停尸三天才能落葬,女子落葬那天,我前去观看,没有前去送葬队伍,三声升天雷响过,八仙抬起棺材就走。

一位祭仙肩扛送魂幡走在前面,锁啦队伍跟在棺材后面。

夭折的人不能有人送葬,怕死者惦记人间热闹,不愿意离开,送葬的人也会触霉头。

我跟着去落葬地,没戴白花不算送葬,来到落葬地,记下位置返回。

天完全黑下,我出来肖建泉家,前往女子落葬地,到达后,找一个地方潜伏起来。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远处树影幢幢,近处茅草轻飘飘摇曳,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窸活动,知了在轻声嘶鸣。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偶尔有微风光临,两点钟方向有动静,一个人慢悠悠走过来。

来人个子不高,走路像只摆钟左右摇晃好怪异,两只袖子长出很多,飘来飘去,在深夜给人诡异意味。

到近前,我勉强看清长相,眯眯眼,鼻子像个大蒜头,嘴巴上勾,快到耳朵,瞧上去就是一个难看怪物。

怪物带着一把锄头来到新坟前,在手上吐口吐沫,挥起锄头挖开坟墓,揭开棺材盖露出里面尸体。

放下锄头,怪物蹲下来端详尸体,嘴里嘀咕一句什么,从身上拿出四张纸,放在尸体头脚和身旁两侧。

随后站起身,从背后拔出一柄桃木剑,手脚魔舞围着坟墓转,嘴里念念有词。

空中莫名旋起阴风,周边的茅草随风打转,吹在身上,暴起阵阵鸡皮疙瘩。

某个时刻,棺材里亮起幽幽绿光,尸体的眼睛睁开,却是血色红光,慢慢从棺材里笔直立起。

怪物停下来,与尸体面对,用手中桃木剑在尸体上画个圈,在离位和坎位点一下。

尸体努力张开嘴巴,白色牙齿转眼变为黑色,徐徐朝怪物移动,直到与怪物贴在一起。

怪物也张开嘴巴,与尸体嘴巴相接,一股黑色气流从尸体嘴里冒出,快速流进怪物嘴里。

整个过程持续有三分钟,怪物与尸体分离,尸体返回棺材里躺下,怪物将棺材盖上,拥土恢复原样。

怪物离开,我从隐身处出来,揣摩怪物的用意,实在是想不出其中用意。

回到肖建泉家,他在等我,听完我的述说,开始嘎吱咬牙,之后问我怎么办,我说再观察几天,找出破解之术。

进房间之前,肖建泉对告诉我,毯子被金吉丽洗掉一条,现在还没干。

这娘们打什么主意?

我没往男女方面去向,毕竟各方面差距太大,我又是有家室之人,金吉丽不会屈尊当二奶,我也不可能对不起琦玉。

肯定有阴谋。

只能如此下结论,什么阴谋不得而知。

进去房间睡觉,金吉丽睡得香甜,山里夜晚比白天温度下降好多,地上不能睡,我蹑手蹑脚上床躺下。

还好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与金吉丽无所事事,决定去观赏天柱山上美景。

一路走来,到处是奇峰异水美景连连,我俩忘情欣赏,情不自禁走出三十多里路,来到一片秀竹前。

透过秀竹可以瞧见一座庙宇,我们穿过秀竹,来到庙宇跟前,庙宇大门上挂着牌匾,上书‘云来道观’三个大字。

我俩跨进道观大门,只见院子里有三棵合抱银杏树,一个道人在清扫地上树叶。

脚步声惊动道士,抬起头望向我们,双方神色俱是一愣。

道士就是前日出手相救的那位,他愣过之后,微笑说:“我们果真有缘,在这么孤僻的地方都能相见,应该有心灵指引。”

双方做过介绍,我得知道人法号梵音,师兄三人在此筑观修行。

梵音将我俩引进厢房喝茶,他说我俩不是本地人,又不像是前来游玩,询问我俩来此地意图。

面对救命恩人没什么可隐瞒,我实话实说,梵音沉思后说,贪念最为害人,还好你已经醒悟过来,上天定会保佑你消除厄运。

但愿如此。

我意识到梵音道法高深,就将碧田村的怪事,以及昨晚亲眼所见,一五一十告诉他。

梵音听后很愤怒,腾地站起来说:“在如此修行福地,竟然有妖人作怪,令我等修行之人沾上污秽,真是罪不可赦。”

坐下来之后,梵音告知,那怪物在修阴丹,需要处女死后灵阴,那些可怜的女孩都是处女之身。

修成阴丹,可以随意化物,且能量强大,与六阶灵力相同。

梵音既然清楚目的,想必懂得化解,询问之下果然如此,他谨慎说,你不是怪物对手,他处理完道观事务,随我前往碧田村,破解怪物法术。

话语里表明,梵音没把握降服那个怪物。

对我来说,只要破解怪物法术就行。

梵音处理完道观事务,与我们踏上前去碧田村的路途,在下午时分来到碧田村,住进肖建泉家里。

根据我的经验,办事在下半夜,肖建泉拿出酒款待,等下半夜来临。

第41章 清理门户

喝到晚上十一点,我带着梵音前往新坟,我在原来位置潜伏,梵音隐身在怪物来路旁边。

午夜时分,怪物准时过来,拿锄头正准备掘墓,梵音从隐身处出来,沉声说:“何处妖人?竟然暗中干掘墓这等卑劣勾当。”

怪物停下来,转身面对梵音,阴恻恻说:“梵音,好好在道观修身养性,不要出来多管闲事,以免祸及自身。”

梵音轻蔑一笑说:“道家向来与妖异势不两立,贫道管定这闲事。”

“那好,今晚先取你性命,再去一把火把云来道观烧掉。”怪物大口气说。

说完,嘴巴张开喷出一道蓝光,疾奔梵音。

梵音飞身闪过,蓝光打在他身后一棵碗口粗树上,这棵树应声而折。

“嗬,原来是蓝侣门下,济源道长得知门下出此败类,怕是要吐出两口黑血。”梵音出声嘲讽。

怪物恼怒说:“别提这个老不死,如不是他固执清规戒律,蓝侣门早就发扬光大,老子这张脸不至于变成这样子。”

梵音仰头昂然说:“既然这样,我今晚就帮济源道长清理门户。”

怪物尖利说:“老子清楚你有几斤几两,说大话不怕闪舌头?”说完,又喷出一道蓝光射向梵音。

梵音没有躲闪,挥手打出一道红光,与蓝光撞在一起,发出轰然声音,两团光如烟花般绽开,同时释放出冲击波,快速向四周散开。

红蓝相间冲击波,停在梵音身前两米处消失,而在怪物身前三米处停下消失。

比较之下,梵音功力输怪物一米。

怪物发动进攻态势,不断向梵音喷出蓝光,梵音出招抵挡,空中接连有烟花绽放,将周边二十米照得通亮。

我觉得应该现身帮忙,偷偷绕到怪物身后,运出灵力向怪物打去。

怪物正在全神贯注对付梵音,偷袭成功,灵力打在怪物背上,怪物向前倾打个趔趄,梵音趁机击中怪物左肩,怪物右后侧跌出五六米。

“原来有帮手,今日不战,来日再战。”怪物怪叫,躺地上狠狠望我一眼,翻身手脚并用向前爬。

速度比壁虎快许多,转眼没了踪影。

我和梵音回到肖建泉家。

第二天白天,梵音围着肖建泉房子转圈,在墙角挖出七个装有枯骨瓶子,用火烧掉,肖建泉女儿脸上黑痣消失。

接着又在一户村民家挖出瓶子。

梵音告诉大家,怪物的妖法破除,可以安枕无忧。

我得到肖建泉承诺,保存好他的手机号码,带着金吉丽,与梵音一起离开碧田村。

半路上分手,梵音回去道观,我与金吉丽前往巴蜀,拜访招幡门传人郭启峰。

来到秀水镇取车,餐馆女老板看到我俩,神情有些惶恐失措,支支吾吾说,车子被别人借去没还。

看上去有难言之隐。

金吉丽异常不满,大声责备女老板,别人寄存的东西怎么可以出借?

女老板畏缩着身子默不作声,眼里涌出泪水,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我阻止金吉丽出声,询问女老板到底发生何事。

“镇子里大胆熊弟弟结婚,大胆熊强行将奔驰借去当婚车,路上出车祸将奔驰撞坏,拖去修车行修理,费用要十几万元,大胆熊不肯出钱,我也拿不出钱,奔驰现在还搁修车行。”女老板嗫泣道出原委。

听‘大胆熊’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善茬。

怎么到处都有不想做正经事的人?

金吉丽阴沉脸说:“带我俩去找大胆熊,不拿钱出来,就得个教训。”

大胆熊家住镇子东头,一栋三层带院子别墅型楼房,就那满墙大理石镶嵌,主人别说十几万元,五十万元都不会放在眼里。

金吉丽上前敲门,一个妖艳的女人前来开门,听说是找大胆熊,警惕问金吉丽。

“你这妖精找我老公干什么?”

真是祸从口出,金吉丽气不打一处来,扬手给女人一巴掌,直接打得她跌倒在地。

“呜......老公,你在外面的女人打老娘。”女人捂脸嚎啕大哭。

金吉丽脸色黑成墨,抓住女人头发,噼里啪啦一顿狠扇,直到成为一个猪头,女人上气不接下气为止。

“哪个骚货到家里来闹?活腻了是不是?”随着声音,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从房子里冲出来。

大胆熊看到金吉丽愣住说:“骚货,我跟你没上过床啊。”

金吉丽脸色转为红润,平静说:“上床的事等会说,先谈十几万修车费。”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

大胆熊看到后面女老板,恍然大悟说:“原来为这事而来。”随后瞟一眼老婆说:“本来想赔修理费,现在抵作我老婆药费。”

金吉丽鼻子哼哼,毫无征兆身子跃起在半空,侧身出右脚向大胆熊脖子扫去,大胆熊反应很快,向后斜跨一步,出双臂挡住这一腿。

这一腿力道很大,大胆熊庞大身躯忍不住退两步。

落在地上,金吉丽冷笑说:“难怪敢横行乡里,原来是个练家子。”

说完扑上去,双拳快速交替出击,看得人眼花缭乱,大胆熊仓皇抵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十几招过后,大胆熊抵挡不住挨上几拳。

鼻血出来,眼角破裂渗血,脸上现出两处青紫,大胆熊变成一个大花脸。

大胆熊惊慌大叫。

“冬瓜,快打电话叫人,嗷......”

这是被金吉丽一脚踢到腹部,大胆熊弯腰捂住腹部,金吉丽跳起来曲起手臂成肘,落下时狠狠砸在他后颈。

“嗷......”大胆熊摔个狗啃屎。

“嗷,嗷,嗷......”金吉丽连续三脚重重踢到大胆熊腹部。

院子外面传来嘈杂脚步声,金吉丽从容不迫拿出弓弩和箭矢,首先冲进来的是一个胖子,手拿一把砍刀,她手一挥,箭矢射进胖子脚踝旁。

胖子痛苦出声,扔掉手里砍刀,跌坐在地抱脚叫唤。

随后连续冲进三人,都遭遇同样下场,再也没人敢冲进来。

金吉丽抓住大胆熊衣领,拖着走进房子,嘴里说:“现在来谈上床的事情。”

第42章 挨冤枉打

我没有跟进去,在外面听声音,从一楼开始,房子里传来哗啦声,每一声都伴随大胆熊痛苦叫唤。

估计是金吉丽拿人体当锤子,来砸大胆熊的家。

声音止于二楼,因为有五名警察风风火火冲进去,金吉丽是遵守法律的女人,戴上手铐被押送下来。

照例走程序录口供,我俩之后被移送更高一级公安单位,来位律师将我俩接走。

金吉丽没有去修车行提奔驰车,有人送来部高级宝马,看样子,她视金钱如粪土,可为什么要冒风险来找一千五百万美元?

我问过,她平静说,不是钱的问题,关乎金家面子,没面子,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听到‘江湖’两个字,我后背有点凉飕飕。

“跟你在一起晦气,不是见鬼就是遇到坏人,不是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跳,就是打得人家腰酸背痛。”金吉丽笑眯眯说。

谁带来晦气还两说。

我没有争辩,因为祭仙的身份摆在这,道理掌握在有钱人手里。

开车来到重庆,金吉丽提出去丰都看鬼城,我心里不乐意,瞅见她期待神情,没有开口表示反对。

来到鬼城,过来鬼门关,走过奈何桥,来到百子殿。

百子殿内是中间供奉的是观世菩萨,她是最受中国百姓爱戴的菩萨。

右边骑狮子的是文殊菩萨,右边骑六牙白象的是普贤菩萨。

两旁塑十二圆觉。后壁塑唐僧去西天取经历经八十一难的情景。

门旁塑护法神韦陀和“语忘敬遗”三代人的像,“语忘敬遗”是佛教术语,意即保佑百家妇女生儿育女顺利安全,保佑百家子女健康成长。

我在观音菩萨像前恭敬跪下,求她保佑琦玉和肚子里的孩子,然后诚心磕三个头。

出来鬼城,回到重庆,时间已到晚上,我俩找到酒店登记好房间,再去找地方就餐。

金吉丽没开宝马,在出租车司机推荐下,我俩来到南滨路,这里紧靠长江南岸,是重庆夜景观赏的绝佳之处,汇集了极旺的人气,云集了大江南北各地菜系,以中餐火锅为龙头。

由于处在优质地理位置,这里的餐厅档次相对较高,为比较高大上的一条美食街。

我俩走进一家餐厅,选择能欣赏江景的位子坐下,点上火锅,喝着啤酒美美吃起来。

除不太适应麻辣,不可否认,重庆的火锅极其好吃,各种食材聚合在一起,带来鲜香醇厚的美味。

当然还有外面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以及江面上点点渔火。

这次喝酒,金吉丽话更多,谈自己的成长过程,听得我瞠目结舌。

原以为富家子女含着金汤匙出生,当然是舒适无忧无虑成长,而金吉丽不是这样,她从三岁开始就学习三种语言,连摸一下玩具的时间都没有。

五岁进行各种搏斗技艺训练,每天衣服都会结汗水干后的盐霜,受伤是经常。

十六岁身体长成,被送进世界顶级特种营,进行更残酷的特种训练。

我问金吉丽,委屈不委屈?她嫣然一笑回答,小时候挺委屈,长大后,看到别的女孩遭受欺凌,很欣慰家人的决定。

这是硬道理,打小娇生惯养,走出家门必定承受不了风雨。

喝多啤酒来了内急,我起身去卫生间,刚走进去,头顶上灯发出‘啪’一声,里面陷入黑暗之中。

我摸索来到一个格子,开门站上去,随手关上门,迫不及待掏出家伙开撒。

撒到一半,有人走进来,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住,下一秒,身后响起‘砰’大声,格子门大力撞在我后背,我控制不住向前倾倒。

好在情急中扶住水箱。

随后,一个木棍劈头盖脑向我敲击,并伴随骂骂咧咧声音。

“叫你睡我老婆,叫你睡我老婆,有钱了不起啊!”

我被打蒙了,慌忙大叫。

“兄弟认错人,我是外地来的游客。”

木棍停下来,下一秒,传来飞奔的脚步声。

什么事啊?

尿个尿都闹出鬼,我憋屈走出卫生间,手上和裤子上都是自己的尿液。洗完手没有离去,我要看看淫贼到底长啥模样。

过几分钟,一位中年西装大叔在卫生间门口向外窥视,我气咻咻说:“出来吧,人早跑远。”

大叔明白状况,先是点头哈腰道歉,随后拿出一沓钞票,叫我去买身衣服。

我不会客气,接过钞票在大叔脸上甩一下,调侃说:“大叔,悠着点,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下次有可能会来割小弟弟。”

大叔尴尬离开,我望一眼裤子,还是硬着头皮勇敢走出去。

回到座位,眼尖的金吉丽瞧见丢人处,讥讽说:“不可能长这么大还要人把尿吧?真是不可思议。”

我脸上火辣辣发烧,将钱赌气扔在在桌子上,把卫生间奇遇说出来,金吉丽笑得前俯后仰。

随后假装认真望着我说:“你小子是财神爷附体,撒泡尿都是钱。”

这是另类讽刺,我没好气说:“这顿我请客,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

金吉丽笑眯眯点头。

我没心思吃下去,结账与金吉丽离开。

招幡门传人住在巴蜀一个叫天官镇的地方,离重庆有三百多里,我俩来到天官镇,郭启峰在帮人家办丧事。

我没有去打搅,与金吉丽在镇上一家旅社住下。

次日凌晨被鞭炮声吵醒,我看时间才三点钟,心里好生奇怪。

是不是这里风俗讲究这时辰落葬?

出于好奇,我出来旅社观望,只见远处幡旗招招,一支队伍向这边走来,唢呐与鞭炮齐鸣。

郭启峰手持长条白色幡旗走最前面,后面跟着穿孝衣系麻绳的人,再往后就是十二个手撑幡旗脚缝白布的人。

唢呐队在最后。

这打扮跟武功山差不多,穿孝衣是直属亲人,脚缝白布是旁支亲友。

队伍里没有棺材,不是去下葬,应该是举行某种仪式。

郭启峰身旁有人放大炮仗,每放一个大炮仗,他就大叫一声。

“新魂驾到,各路鬼神开路!”

队伍走出镇子,直往右边大山行进,我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3章 著名画家

到了山下,队伍停下,大炮仗也不放,唢呐变换曲目,郭启峰手撑幡旗舞起来,一会转圈一会跳脚,就跟跳大神一般好滑稽。

足足跳了十几分钟,队伍接着往山上走,前进三百多米,突然间狂风大作,草根树叶满天飞。

还伴随呜呜鬼叫。

幡旗猎猎作响,场面有些渗人,队伍里有小孩,吓得吱哇乱叫。

郭启峰双手握幡旗左右摇摆,嘴里喊:“新魂驾到,各路鬼神请开路!”

可狂风仍没有停息,反而越来越大,郭启峰转身,颇为无奈对穿孝衣的人说:“这是山神挡路,索取买路钱。”

穿孝衣人哆哆嗦嗦拿出一叠钞票,交到郭启峰手里,郭启峰接过钞票,放在路边压上石头,跪下来磕头说:“山神,买路钱请收好,让开一条路。”

狂风立马停止,队伍继续往上走。

我感到非常新奇,做阴事这行十多年,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所见。

队伍在死者葬地转一圈,折返回到镇子。

等郭启峰闲下来,我上门去找他,当说明来意,他倒是干脆,问给多少钱?我要他开价。

还好胃口不大,开出两万元,我欣然答应。

出于好奇,我说干这么久祭仙,还是第一次知道山神要买路钱。郭启峰脸上闪过几丝慌张神色,犹豫半晌,将事情说出来。

原来都是郭启峰搞鬼,狂风是用工厂大功率电风扇吹出来,电风扇藏在路两旁树林里。

呜呜声是电风扇电机转动声。

郭启峰派人操作这一切,等队伍离开,这人就去拿走买路钱,而去转山也是他想出来的主意。

“妈的,没点智慧活不下去。”郭启峰感慨说。

妈的,对死人也能出老千,真是人才,我心里嘀咕。

离开天官镇,我与金吉丽前去下一站,同在巴蜀云雷门,在离天官镇两百来里黄石乡的积水村。

传人名叫杜月生,与旧社会上海滩黑社会头子同音差一字。

来到黄石乡积水村,在村口有道高大牌坊,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村名,牌坊旁边立块黑色石碑,上面有红色碑文。

碑文是赞誉云雷门杜月生,称呼他为著名画家,细数他为乡里做的善事,包括建起这道高大牌坊。

我心里咯噔一下,著名画家是不会待在乡村旮旯,找不着人就糟糕。

到村子里打听,杜月生果然搬重庆住,还好,在他表弟处得到详细地址,我与金吉丽又一次来到重庆。

我俩先订好酒店房间,开宝马车前去找杜月生,按照地址来到一个别墅区。

大门口保安不让进,说要先行禀报,征得主人同意才能放行,让我下车站在一个摄像头前。

保安在键盘上按下‘22’数字,里面传来娇滴滴女音,当保安表明意思,过一会,娇滴滴女声说杜月生没空。

直接拒绝,我慌忙央求,说是找杜月生有急事,女人复述没空。

我沮丧转身,看到金吉丽走过来,就在这时,键盘里传来一个男声。

“保安,我现在有空,让客人进来。”

声音有些急。

保安打开门并指路,金吉丽开车来到22栋别墅门前停下,一个四十来岁男人站在门口,热情打招呼。

“今天刮什么风?把俩位尊贵的客人刮来,杜月生真是三生有幸。”

眼睛直勾勾盯着金吉丽。

这话也太夸张,瞧见杜月生的眼神,我有所领悟,能进别墅小区大门,全仗金吉丽下车走进监控范围。

一个妖艳女人从别墅里快速走出,神色不好看,招呼不打离开。

“嘿嘿,我的一个学生。”杜月生连忙解释。

管你是什么人,都与我无关,好像跟金吉丽有点关系。

杜月生热情把我俩招呼进别墅,落座后,唤保姆端上两杯茶。

别墅装修富丽堂皇,到处都悬挂轴画,全部是龙虎和传说中神兽,活灵活现很出彩。

杜月生为祖传技艺找到一条出路。

“请问美女找在下何事?为你效劳是在下荣幸。”杜月生肉麻对金吉丽说。

金吉丽指指我,意思是我的事,与她无关。

杜月生端坐起身子,翘起二郎腿问我。

“这位先生找本画家何事?”

很快变副嘴脸,摆出高高在上姿态。

我没有不适,总归是来求人,就要低头低调,满脸堆笑告知来意。

杜月生露出愠怒神情,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好一阵,伸出手指转半个圈说:“你倒是睁开眼睛好好瞧瞧,我是著名画家,一幅画在外国拍卖,没万把美元拿不下来,要著名画家跟你画棺材板,开什么国际玩笑?”

金吉丽鄙夷说:“早就跟你说过,人家是大画家,怎么会跟你去干下等活?这不,碰个钉子吧,活该!”什时候说过?

接下来,她妩媚对杜月生说:“听说武功山风光秀丽,我早就想去游玩,就是没找到人随行相伴,一般的俗人才不要,哦。”

骚气还真泄出好多,杜月生顿时眉飞色舞,谄媚说:“美女,我可不是俗人,早就有意去武功山欣赏美景,美女意下如何?”

金吉丽乐不可支拍手说:“由著名画家伴游山水,有可能成为一段千古佳话哦。”

千古佳骚差不多。

我莫名吃起醋。

杜月生与金吉丽留下联系方式。

出来别墅,我埋怨说:“是来请杜月生去帮忙,你请他去游山玩水,这是什么意思?”

金吉丽冷笑说:“我到时让他占点便宜,如果不乖乖帮忙,老娘打得他半年拿不起画笔。”

话语里寒风梭梭,我不由缩起脖子。

占点便宜?

到底是多少?

我脑袋里居然冒出这样问题。

下一站去云南武鸣村,找黄肠门传人段岩松。

辗转来到一个叫麻石小镇,武鸣村就属麻石镇管辖,距离三十多里,全部是山路。

到达麻石镇是下午,我俩都不愿意赶夜路,在镇上找到一户人家有空房,我俩放下东西出去找地方吃饭。

小镇上仅有一家餐馆,我俩进去找位子坐下,点酒点菜坐等吃喝。

不久,餐馆进来三个男人,服饰俱很奇特,全身花色裙装,佩戴耳环和项圈,其中一个把头发编织成小辫子。

三个男人坐在旁边桌子,织小辫子的男人与我面对,只见他吸吸鼻子,然后莫名其妙恶狠狠瞪着我。

第44章 辫子男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长相招人仇恨?

十几秒过去,辫子男起身离开桌子,几分钟之后返回,不再拿眼睛瞪我。

过一小时,我与金吉丽酒足饭饱去睡觉。

睡醒是早上七点,房东做好早餐,我俩吃完上路,出来镇子,前行五百米,踏上一条空气清新的山路。

这山路比以往走过的都要曲折,不到半小时就拐十几道弯,可见开路人不容易。

前面又是一道弯,从那里转出三位男人,眼睛盯着我,神情充满敌意,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砍刀。

昨天晚上在餐馆见过他们,辫子男走在中间,敌意比其他俩个更深。

我从记忆里搜索不出与辫子男有过交往,只能归结与长相问题,我这种长相,不能与金吉丽这种女人在一起。

会招致嫉恨。

金吉丽警惕拿出弓弩,应该是不想打得腰酸背痛,见她拿出弓弩,辫子男扔掉砍刀,从身上掏出一杆笛子。

什么意思?

难道真有传说中的残阳笛血功?

正在迷惑间,辫子男将笛子放在吹起来,不成曲调,有些杂乱,但节奏感明显。

我肚子莫名发热,脑袋里有强烈想跳舞意愿,下一秒,果真服从跳起舞,跟随笛子的节奏。

这是一支魔笛。

金吉丽同样是如此,扔掉弓弩翩翩起舞,姿势优美,看样子经受过舞蹈训练。

我感官异常清醒,就是控制不住意识。

辫子男移开笛子开口问:“巴鲁在哪里?”

我停下来反问:“巴鲁是谁?”

辫子男又吹起笛子,我又开始跳舞,并逐渐向一棵树靠近,来到树跟前,脑袋里突然冒出撞树的念头,我不由惊慌失措。

“你是不是杀死了巴鲁?”辫子男接着问。

我思想很茫然,记忆里挖不出亲手杀人的半点印象,苦笑说:“兄弟,是不是认错人?我没有杀过人。”

辫子男肯定不信,再次吹起笛子,我抱着树撞头。

不用说很痛,但无论怎样的痛都消除不了想撞树的意念,头皮生生隆起来,之后裂开流出粘液流下。

再撞下去必死无疑,金吉丽还在跳优美舞蹈,只能想办法自救,我大声叫到。

“你怎么认定是我杀死巴鲁?”

只要辫子男开口说话,我的痛苦才会停止。

“我在你身上嗅到巴鲁的味道。”辫子男阴沉说。

我身上有陌生人味道?

容不得多加思考,不让辫子男吹笛子才是正道,我赶紧接着问:“巴鲁长什么样?”奶奶的,真是烦人。

前几天被冤枉挨揍,现在又被冤枉杀人,云南真是我的不详之地。

辫子男伸手比划一个一米二高度,嘴里说出‘大鼻子’,最后扯扯头上辫子。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巴鲁是谁,下一秒心惊肉跳,被硫酸泼过的女人已化为烟尘,埋葬在手臂上北斗七星里,谁来证明巴鲁是自杀?

金吉丽目前只能跳舞。

辫子男将笛子放到嘴边,笛声中,我以头向树撞去,就在这紧要关头,响起一个天籁般的声音。

“巴赫,别吹了。”

其实声音嘶哑难听,但配上词很天籁。

巴赫果真听话,讶异说:“燕子,是你吗?”

随后我身上飘出一黑一白两道烟雾,落地化为两道身影,白烟是蒙面小敏,黑烟估计是辫子男口中燕子,同样蒙住面。

巴赫看到燕子惊喜问:“燕子,大哥在哪里?”

燕子指指胸口,用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我明白说的是少数民族语言。

巴赫听着泪流满面,咬牙切齿要吹笛子,被燕子厉声阻止,并大声呵斥,巴赫垂头丧气过来,分别递给我和金吉丽一颗药丸,要我俩吃下去。

吃下药丸,我俩一阵恶心,随后嘴巴和鼻孔里冒出袅袅黑烟,足足冒了一分钟。

原来昨晚在餐馆,巴赫离开那几分钟,去厨房给我俩下毒,准确来讲是下蛊。

燕子呵斥完,化成黑烟钻进手臂上北斗七星,巴赫带着俩人离开,小敏过来想帮我擦拭脸上的血,被金吉丽气嘟嘟挡开,埋怨小敏不早点出来救。

小敏低头委屈说:“燕子每天想方设法要去吃李荣昌的心,我每天带着猫灵阻止,才刚刚将她制服,一直都没睡觉。”

我听后鼻子一酸心里好甜,摸摸小敏的头说:“快去好好睡一觉。”自家人不用说好话。

小敏身子腾起,化道白烟钻进我怀里。

金吉丽仔细帮我擦拭干净血水,拿出伤药敷上,没有绷带,在衣服上扯下布条包扎。

做完,我俩继续上路。

武鸣村房子全部是建在山上,找到段岩松时,他正在屋前坪上做家具,周边摆着许多做好的各种家具。

看来五花八门传人大都为祖传技艺找到出路,唯有我和桂花传人东方英不争气。

其实以前想过,我可以去当男高音歌唱家,就是没遇到伯乐。

听到我来意,段岩松爽快答应,但要一年以后,他的家具业务预定到明年,人走不开。

我急眼说:“这一年做家具赚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段岩松正眼回答。

“这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关键是诚信,人无诚信而不立,懂不懂?”

看样子和语气,没有商量余地。

我能等吗?

孩子马上要出生了,我绝对不能再搞一次野葬!

但是摆在面前是重大问题,我决定在武鸣村住下来,寻找打动段岩松的机会。

段岩松不介意,腾出一间房给我俩住。

往后的五天,无论我如何谆谆诱导苦苦哀求,段岩松都不为所动,他也没有因为烦,将我俩赶走,好酒好肉伺候。

这种波澜不惊的人最难对付。

第六天晚上,我酒足饭饱,与金吉丽出来乘凉

外面夜深人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

段岩松门前土坪上摆着三个石墩子,金吉丽坐在其中一个石墩子上面,望着漫天星辰想心思。

我则坐在旁边绞尽脑汁,思考说服段岩松的办法。

十米前的土路上传来脚步声,吸引我俩注意力。

只见土路上走来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很活泼,看到金吉丽,就朝她走过来。

第45章 枉死

这么晚还出来玩耍?

我有些奇怪,这男孩头上没有绿光,所以我没有多想。

小男孩没多久来到金吉丽身边。

小男孩长得可爱,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根本就不带点杂味。

“漂亮姐姐,还没睡觉啊?”小男孩嘴巴也很甜,来到金吉丽跟前很有礼貌问。

金吉丽被他这么一叫,笑眯眯反问。

“小弟弟,你怎么也还没睡呢?”

小男孩歪着头,露出迷惑神色说:

“漂亮姐姐,我睡觉起来,发现身处荒山野岭,害怕想回家,竟然忘记家在哪,漂亮姐姐,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金吉丽笑盈盈回答。

“小弟弟,我可不是你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你家里在哪?”

小男孩很天真无邪看着金吉丽。

“漂亮姐姐,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这游戏挺好玩,我叫你三声,你答应三声,看你会不会答错。”

金吉丽还以为什么好玩的游戏,看到他那份纯真,不忍让他失望,便答应下来。

小男孩连叫她三声,于是她便连应三声。

刚应完最后一声,她突然如同喝醉酒,我瞧见她神识恍惚,身子左右摇晃。

我马上意识到不妙,运起灵力冲小男孩大喝。

“孽障,你自己无端死了,还跑出来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后挥出一点红光,射在小男孩身上,即刻着起火。

小男孩痛苦倒在地上打滚,嘴里求饶说:“大哥哥,不要烧我,好痛啊,大哥哥,我下次不敢这样做,饶了我吧。”

声音凄凉无助,稚嫩令人心疼,金吉丽清醒过来,抱住我的胳膊说:“李荣昌,放过他吧。”

我狐疑望着她:“它刚才可是要慑你魂魄害你。”

金吉丽怜悯望着小男孩说:“它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这样做肯定是受人蛊惑,你就饶了它吧。”

我点点头,上去扑灭小男孩身上火焰。

在金吉丽的征询之下,小男孩道出原委。

小男孩在家中睡觉,醒来发现自己游荡在荒郊野岭,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后来遇见穿黑衣白衣俩个人,指点他这么做。

我明白,小男孩是在睡梦中死去,出于某种原因,黑白无常无法带它去冥界,也是见它很可怜,所以教个阴损的法子,可以让它去冥界投胎转世。

至于它为什么会失去生前记忆就不得而知。

这么可爱的男孩,年龄如此小,肯定是枉死,什么原因同样不得而知。

金吉丽认为小男孩是被人害死,坚定说:“世事难料,可能罪不在它的身上,而报复在它身上,不能让这样歹毒的人逃脱惩罚。”

说完向屋里走去。

我想想,对小男孩说:“你头七那天,半夜十二点到这里来,我做场法事超度你。”

小男孩叹口气很忧伤说:“听大哥哥这么说话,我是真的死了,大哥哥,我的理想可是读清华北大,这下读不成了。”

望着纯真无邪的眼睛,我眼眶湿了,宽慰说:“小弟弟,你下辈子一定能读清华北大,相信大哥哥的话。”

小男孩忧伤消散,露出灿烂笑容说:“我相信大哥哥的话,那好,我七天后来找你。”

说完转身蹦蹦跳跳离开,望着这活泼稚嫩的身影,我眼泪一下没忍住。

金吉丽说这男孩是被人害死,可身上看不到任何致命的伤痕,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第二天早上,与段岩松家相隔三十米人家传来嚎啕哭声,我跟他去看怎么回事,原来这户人家儿子莫名身亡。

正是昨晚遇见的小男孩。

金吉丽报警,来了三个警察,听她说出想法,也认为小男孩死得蹊跷。

警察仔细查验尸体,在小男孩头顶上,找到一根细长的银针约有三寸长,就是它将小男孩置于死地。

还在小男孩体内,化验出安眠药成分。

也就是说,有人先用安眠药把小男孩催眠,然后用银针插入小男孩头顶,银针不光夺去小男孩性命,还压迫住脑部记忆神经,让小男孩死后失忆。

找到死因,警察很快抓住凶手,这个凶手令所有人惊异不已,居然是小男孩三婶。

动机非常简单,这个三婶跟婆婆吵架,一心想报复婆婆。小男孩平时最受婆婆欢喜,于是拿小男孩撒气报复。

三婶并不是想杀死小男孩,只是想搞坏他的脑筋,没想到会造成如此结局。

听到消息,整个武鸣村沸腾了,因为小男孩学习优异,经常拿大奖,是武鸣村所有人的骄傲。

村民愤怒蜂拥上去,看样子要将三婶生吞活剥,如不是警察鸣枪示警,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一件事,小男孩身上没绿光,因为被银针压住百会穴。

既然要给小男孩做法事,我去麻石镇买来做法事用物品,段岩松瞧见,好奇问我要干什么,我把原因说给他听。

段岩松没表示任何态,继续摆弄他的家具。

其实我心里惶惶,法事是第一次做,在一次跟父亲打下手,东家请和尚做法事,其中一位和尚教给我。

七天时间到。

晚上十点,我搬出段岩松家茶几当香案,将香炉放在中央,点上香烛插进去,在两面空白旗上各画一道送魂咒。

把白旗插在地上,烧一道净魂神咒在震位,烧一道安土地神咒在离位,烧一道祝香神咒在坎位。

万事俱备,就等小男孩鬼魂到来。

我做的这些事,段岩松在旁边静静看着,没有说一个字。

到午夜时分,小男孩过来,依然是蹦蹦跳跳十分童趣,望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我眼眶布满湿润。

段岩松已浊泪横飞。

我忍住内心悲伤,盘腿端坐香案前,双手合十念佛教梵文。

“你的心是本性空无没任何实体,你的心是充满生气与光明,两者不可分割,即是觉知的法身,你的心灵是处在不可分离的空无与光明,是以光体聚集的形式呈现,无生无死,即是无量光佛。”

念完之后,西方引来一束金光,笼罩在小男孩身上,几秒钟后,小男孩腾空而起,往西方飞逝

小男孩阴魂飞逝,段岩松不知为什么跪在我面前,答应帮忙随叫随到。

目的已达到,不要去问缘故,世界上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第46章 来了老虎

我带着金吉丽离开武鸣村,路上,她问我,懂得做法事可以赚大钱,以前为什么不替人做法事。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法事带来佛恩,必须有奇根异骨,小男孩对死亡毫不畏惧,说明他超越常人,可以承受佛恩。”我进行解释。

金吉丽顽皮歪头问:“大师,瞧瞧我有没有奇根异骨?有的话,待我死后,做场法事超度我。”

我微笑说:“不用瞧,你肯定有,做法事超度不敢答应,我如果先死在,岂不是失约?”

金吉丽似乎很有把握说:“我不会让你先死。”

正常生死不可能由人随意控制,我把这话当成玩笑,没有在意。

下一站题凑门同样在云南,一个叫凌凤山的地方,题凑门传人住在百越镇朗利村。

我和金吉丽来到凌凤山,打听到去百越镇有上百里山路,一路上要做好野餐野宿的准备。

帐篷必然要带,金吉丽只买一顶,俩人独居一室已成习惯,我没有说什么。

所有物品加起来有五十斤重,金吉丽全背身上,我想分担一些物品,她鄙夷打量我身板好几眼,我的想法吓得屁滚尿流逃窜无影。

有灵力并不代表有力气。

我俩向山里进发,晌午时分来到一处溪流,金吉丽决定在这休息,从背包里拿出小铁锹在小溪旁挖坑,要我去砍树枝烧篝火。

小时候与小伙伴们野炊过,我对烧篝火有一定经验,很快弄来几根粗树枝,还有大捆细树枝。

粗树枝是用来架锅,细树枝是用来烧篝火。

锅架好,篝火烧起来,金吉丽有条不紊往里面放食材和调味品,就动作娴熟模样,应是经常下厨房。

好女人就是立得厅堂下得厨房。

很快做好一锅大杂烩,我俩吃起来,味道真不错,我美美吃下三大碗,金吉丽似乎好开心,凝视着我露出欣慰笑容。

我放下碗揉揉肚皮,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闷雷般低吼,我的手吓得颤一下。

这是大型凶猛动物声音,从里面可以听出恶意,我回头一看,一只黄白花纹相间的大老虎进入视野。

两只铜铃大琥珀眼狠狠盯着这边,庞大身躯弓起来,这是要进攻的态势。

金吉丽赶快拿出弓弩,紧张望着老虎,她可能没面对过这种对手。

老虎发动了,四肢强健有力,每一次纵跃都在七八米,金吉丽打出第一支箭矢,直奔虎头,被它摆头避过。

金吉丽随后连续射出三支箭矢,两支射中老虎身体,它发出怒吼速度更快,转眼来到金吉丽跟前,猛然跃起扑过去。

看上去紧急万分,金吉丽双脚一蹬从旁蹿出,躲过老虎爪子进攻,却被尾巴扫中,她闷哼一声,跌出十几米远。

我急忙挥手发出数点灵力,全部打在老虎身上,腾起几点黑烟,它狂叫两声,转身向我扑来,我坐在地上惊悸笨拙向后退,眼见它从空中降临。

危急时刻,一缕黑烟从我右手臂钻出,瞬间化为燕子形态,她凌空一脚,踢中老虎下颚,将它踢上空中。

燕子飞速跟过去,抓住老虎尾巴,用链球运动员姿势转一圈甩出去,它发出一声哀鸣向远处飞去,撞到一棵大树落地,在地上打个滚爬起,步履蹒跚离开。

赶走老虎,燕子回归北斗七星。

金吉丽艰难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走过来,看上去受伤不轻。

来到篝火旁,金吉丽背朝上躺下,吩咐我去拿伤药,我拿到伤药转身看到,她脱下外裤露出丰腴上翘美*臀,内裤边缘有块清淤。

该死不会怜香惜玉的老虎!

“帮我伤处擦药。”金吉丽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伤处可是女人次重要的地方,看都看不得,何况用手触摸?

见我犹豫不决,金吉丽不耐烦说:“不要在那矫情,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既然如此,我鼓起勇气蹲下身,倒伤药在手,小心翼翼擦拭伤处,很娇嫩柔软,不可否认,我内心有波动。

擦拭完伤药,金吉丽要我烧一锅热水,拿毛巾蘸热水敷伤处。

折腾半个小时,金吉丽感觉好一些,但不宜负重远程跋涉,她建议在这里过一夜,明早再启程。

我接受这个建议,心里自有打算。

金吉丽拿出帐篷支起,我离开向远处走去,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经过仔细搜寻发现一处松土,挖开嗅到希望气味。

随后在十二米外看到一个三十厘米洞口。

我离开洞口,在五十米外找到白蚁窝,嘴里发出声音,引导白蚁出来向洞口飞去。

白蚁停在洞口五米处,我俯身匍匐在地上,等待猎物出来。

猎物从洞口钻出,朝白蚁兴奋爬去,我跃起向猎物扑去,双手紧紧抓住。

这东西有活血消炎功能。

金吉丽喝下两碗汤,到晚上,身体状况全面恢复。

睡觉前,我弄来厚厚茅草,让金吉丽垫在屁股底下,这样更舒适一些。做完后,我帐篷里躺下,她侧身望着我,眼里有许多不确定元素。

朗利村靠近边境,过去是缅甸,我在一家酒馆找到题凑门传人周宇,正在与俩人喝酒商量事。

鬼鬼祟祟看上去很神秘。

我说明来意,周宇把我和金吉丽支开远远等,与俩人说两分钟悄悄话,俩人离开,这才招呼我俩去就坐。

“给我多少酬劳?”周宇穿拖鞋脚踩在凳子上,剔牙眼睛斜视说。

还是老样子,我让他开价。

周宇放下脚端坐,掰手指头算起来。

“我一个月收入六万,平均每天两千元,从这地方到你那里需要一星期,加上路上食宿怎么也得两万元,干这差事风险未卜,另加五万元风险费,共计七万元,如何?”

真是心细。

我试探问能不能少一点,周宇手一挥拒绝,没办法,只有答应下来。

周宇很高兴,重新摆桌请我俩喝酒,喝酒过程,他问我会不会骑摩托车,我不清楚为这个干什么,随口回答会骑。

喝完酒,周宇安排我俩在家里住。

到了晚上,我睡得正香,被敲门声吵醒,打开门见是周宇,他要我帮一个忙,骑摩托车送一个人。

第47章 吸血鬼

人家提供吃喝住,这点小忙还是要帮,我跟周宇走出去,夜色里看到五部摩托车和八个人。

有五个人神色惶惶令人奇怪,

周宇分配给我一辆摩托车,载一个西装中年,要我骑在车队中间。

五辆摩托车出发,出来朗利村驶入原野,奔向不知名的地方。驶出十几里,周宇吩咐大家关掉车灯,靠月光照亮前路。

我隐隐觉得不对头,但如何不对头搞不清。

又是十几里过去,似乎离目的地还有许多距离,我心里后悔答应送人。

就在后悔时,后面传来汽车马达声,根据声音判断不止一辆汽车,里面还掺杂摩托车的声音。

随后传来喇叭声。

“我们是中国边防军,你们正在偷越国境,这是违法行为,命令你们立即停下接受检查。”

奶奶的,我上了周宇贼船!

现在无法回头,鬼知道偷渡罪要判多久,命运给不了我坐牢时间。

前面摩托车开始加速,我跟着加大油门向前冲,这时枪声大作,道道亮光划破夜空,呼啸着从身边可怕飞过。

我内心千万匹草泥马掠过,驮着对周宇十八代祖宗的问候。

过十几分钟,枪声停下,喇叭跟着不吱声,我猜测是摩托车队冲过边境线,但周宇吩咐别开车灯,危险似乎还未过去。

我心情更加紧张,在自己国家,大部分危险还能预知,在别国领土上,什么样的危险都会发生。

害怕什么就什么来,就在胆战心惊时,前方竖起一道光墙,十几个大功率的电灯照射过来,照在身上带来灼人热浪。

摩托车队骤然停下,我耀眼中看到,前方一字排开十几部敞篷吉普车,上面除大功率电灯,还有黑洞洞枪口。

“&*¥#@......”

一阵鸟语过后是中文。

“前面的家伙听好,乖乖下车,双手抱头脸朝下躺地上,要不然,送你们去见死神。”

语气相当不客气。

我赶快下车,双手抱头,脸朝下匍匐在地,很快有俩个士兵过来,动作粗暴,将我的双手扭到后背戴上手铐。

然后士兵抓住我手臂拖起,重力扯动肩关节,传来钻心疼痛,心里再次飞奔千万匹草泥马,驮着对周宇十八代祖宗问候。

我被扔上敞篷吉普车,半小时后关进一座军营,与周宇关在一起。

周宇非常内疚向我道歉,可这有用吗?我转过脸,根本就不想面对他。

谁知道会关多久?

我还要去改变命运,我越想越烦躁,用力踢房门大叫。

“我要出去!我是受害者,被卑鄙无耻的家伙骗来偷渡!”

没多久,门打开,一个彪形大汉走进来,左手揪住我衣领,右手扬起要打我脸,不过刚要落下,白烟从我怀里飘出,将彪形大汉头部笼罩。

当白烟化形为敏儿,彪形大汉头部满是凝霜僵立在那里。

敏儿娇扑闪明亮眼睛说:“你以后遇到危险需要帮忙,叫一声敏儿就是,不要想充当英雄自作受。”

谁想充当英雄?

不是不熟不好使唤吗?

眼前一花,黑烟飞出化为燕子,看清已在牢房高高窗户前,双手抓住钢筋隔栏用力往外一扳,两根钢筋被扯出。

接下来如法炮制,窗户变成光溜溜口子。

燕子飞下来,拉住我的胳膊从口子里飞出去,敏儿随后跟来。

“把我救出去。”口子里飘出周宇挤压嗓子的声音。

我在敏儿耳边如此吩咐,她转身从口子里进去,带出周宇,只见他浑身哆哆嗦嗦,落地时站不太稳。

冷死你这鬼东西!

敏儿与燕子各归原位,我问周宇该怎么走,他辨识一下方向,带着我朝西而去。

天亮来到一座小镇,这里商铺有中文有缅文,周宇告诉我,这里离边境不足两公里。

来到一个商铺前,周宇让我在门口等,他走进去,几分钟后出来,沮丧说,现在边境封锁很严,可能要在缅甸待上一段时间。

具体多久说不清。

我咬牙切齿,真想让燕子把周宇撕成碎片,可这无济于事,我只能强忍心中怒火。

周宇带我来到一家旅社,他打算开一间双人房,我才不愿跟他在一起,要求他开两个单间分开住。

房间条件非常简陋,连热水都没有,更别说电视之类,可能在缅甸算奢侈品。

住下后,周宇天天出去打探消息,我坐在房间里蒙头发呆,想出去逛逛,身上没现金,银行卡在小镇上不能用。

电话也打不出。

三天过去,周宇终于打听到,有条地道可通往中国,可地道主人要价很高,二十万元一个人。

周宇苦巴脸说拿不出。

王八蛋,一年七十二万元收入,四十万元拿不出?分明是不想出!

“老子出!”我几乎钢牙咬碎承担费用。

本来低调的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称老子,真是气得难受。

双方约定第二天晚上从地道过境。

到约定时间,周宇着带我赶到地方,这是一栋被遗弃大宅院,地道进口在大宅院里。

地道主人是缅甸人,进去前嘀咕几句,周宇翻译给我听,说着大宅院时常闹鬼,不过不用担心,地道主人在寺庙请来神物,鬼不敢靠近。

走进大宅院,里面家具东倒西歪破烂不堪,上面堆着厚厚灰尘,蜘蛛网随处可见,看上去阴森可怖。

地道口在后院,地道主人走在前面,周宇走在中间,我跟在后面。

快要走到厅堂后门,我觉得后脑勺有阴风拂过,赶紧回头张望,没看到有什么,刚转头向前,又是一道阴风拂过。

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心里认定,这次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只要不害人没关系。才走出两步,意识有什么凑在脖子旁,带有尖利感。

慌忙向前一纵,扭头看到一张惨白脸,眼睛如烙铁通红,嘴巴冒出三根獠牙,鼻子大而高高挺起。

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吸血鬼飞起身子向我扑来,我运起灵力打在它身上,它发出一声戾叫,转方向有扑来,我连续挥出灵力,接连不断击中它。

“@##%。”周宇用缅语大叫。

第48章 砸豪车

地道主人从身上掏出一根圆头金属棒,朝向吸血鬼发出黄光,射在它身上不起作用,反而招致它注意力,恶狠狠向地道主人扑过去。

圆头金属棒是一场骗局。

“¥@&%......”地道主人吓得吱哇乱叫跑出厅堂,来到后院。

周宇冲我叫。

“快去救拉桑,我们还要靠他回国。”

我听后,赶紧冲进后院,将灵力点点打在吸血鬼身上,迫使它停止追赶地道主人,在原地手舞足蹈乱跳。

在某个间隙,吸血鬼避让开我的攻击,跪在地上,朝向月亮发出骇人的狼嚎。

随后,院子泥土里如雨后春笋长出一个个脑袋,红眼獠牙脸如白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足有二三十个。

“敏儿,快出来,收春笋拉!”我慌忙大叫。

“真不挑时候,人家正在修炼,燕子,你去收春笋。”我意识里冒出敏儿不满声音。

随后是燕子狐疑声。

“这夏天哪来的春笋?”

这不是打比方吗?

我哪知道土里长出来的鬼叫什么?

眼前一花,燕子出现在眼前,望着土里冒出家伙,冷冷说:“还真有春笋,反季节的东西不能收。”

说完冲过去,飞脚连环踢、左右劈、旋风踢,颗颗脑袋脱离身子,噗噗撞在院墙上,像西瓜一样爆开。

“快救命。”周宇急切冲我喊。

只见吸血鬼抓住地道主人,将他挡在身前做人质。

我正想唤敏儿出来,暗中偷袭吸血鬼,突然眼珠子一转,吩咐周宇与地道主人商量过境费用问题。

收四十万元太黑。

商量完,周宇告诉我,费用为零,我才命令敏儿偷袭。

白烟飘过去,吸血鬼化成一堆冰渣。

我顺利通过地道回到中国土地。

中午回到朗利村,金吉丽坐在餐馆里悠闲喝酒,我气不打一处来,人失踪这么久,虽然安然无事,但整个过程惊心动魄跌宕起伏。

把小心肝吓得脑萎缩,你却没事样喝酒。

见我脸色不好,金吉丽笑嘻嘻说:“你这人就是霉头,人家偷渡边境没出过事,带上你就出事,能全身而退算谢天谢地。”

乖乖里格隆。

如要是让周宇听见,不知要拉多大仇恨?我赶紧坐下扯开话题,陪喝酒,堵住这娘们的臭嘴。

喝完酒,我俩告别周宇,离开朗利村前往贵州。

立鼎门传人鲁福海在鼓楼镇石头村。

黄昏来到西江市,我俩在一家星级宾馆登记好房间,去找地方吃饭,走路转悠到一家生意火爆餐厅。

生意火爆,表示东西好吃,我俩决定在这里吃。

餐厅里没有空位,必须拿号等待,我拿了一个十二号,表明前面还有十一桌在等。

好不容易轮上,迎宾带我俩前去座位,到地方发现已有人在座,两男一女相谈正欢,男的都戴眼镜。

身穿笔挺西装文质彬彬。

迎宾上前礼貌解释,说这座位是我俩先得,三人根本不理会迎宾,仍旧聊天。

叫来经理也没用,任经理把口水说干,三人就是装作没听见。

金吉丽过去,拍拍穿黑西装男人肩,黑西装嬉皮笑脸说:“美女别乱拍,我可是有老婆的男人。”

“没关系,我也有老公,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金吉丽开口说。

黑西装耸耸肩回答。

“随便问。”

金吉丽淡淡说:“你知不知道有位美女站得腰酸背痛?”

黑西装反应很快,不怀好意指指自己大腿回答。

“美女可以坐我大腿上,肉沙发很舒服。”

金吉丽嫣然一笑说:“这可是你亲口答应,大家都要作证。”随后果真坐下去,只听见椅子发出惨叫,咔嚓断裂坠地。

随后是黑西装痛苦大叫。

这难道是传说中千斤坠功夫?

金吉丽撑着黑西装肚子站起身,手快要离开时,五指迅速合拢,黑西装忍不住接着惨叫。

“肉沙发不经坐。”金吉丽鄙夷说。

穿白西装的男子腾站起来,指着金吉丽恶狠狠说:“哪来的臭娘们?竟然在老子面前猖狂,知道老子是谁吗?西江商业大亨罗虎是老子的爸爸。”

“喔靠,罗虎的儿子招惹不起。”

“罗虎家大业大有几十亿,市长都要给几分面子。”

......

周围私下里议论纷纷。

金吉丽冲白西装呸一口。

“呸!这点小钱还拿出来显摆,连你奶奶家一个零头都抵不上,趁早给你奶奶滚开,等你奶奶上火,屁股都要踢开花。”

四周响起逼视声。

“这娘们吹牛,身上穿着都不超过一千元。”

“对呀,连副金耳环都戴不起。”

这就是俗人嘴脸,我苦笑摇摇头。

俗语提振白西装胆量,刺激金吉丽说:“你既然这么有钱,我们打赌,一起砸豪车,谁肉疼谁下跪磕头。”

金吉丽手指白西装嘻笑说:“这可是你说的。”随后手指环绕一圈,大声说:“大家听见没有,这孙子要跟我打赌砸豪车,你们西江人可要作证,这孙子到时不跪,丢的是全体西江人的脸!”

“作证!我们作证!”餐厅响起如潮声音。

双方约好地方,明天上午砸豪车,白西装带领一男一女让出位子,匆匆离开餐厅。

喝酒过程中,我埋怨金吉丽不该冲动跟别人炫富,她鄙视说,跟你这霉头在一起吃饭都不得安心,我吃二十三年饭从来没遇到这种破事。

这席话居然说得我异常愧疚,不过,无意中透出她年龄上秘密。

第二天上午,我和金吉丽来到砸车地点,这是一个废弃车停放场,两排豪车整齐停放在中间空地上,就像两排年轻靓丽女模特,得知命运的我异常惋惜。

豪车周边黑压压挤满人。

算算总共二十辆豪车,金吉丽轻蔑望一眼白西装,嘀咕说:“就这点承受能力,还来跟老娘叫板,你今天跪定了。”

我不知是啥意思。

豪车行老板要求双方验资,验完资,砸豪车比赛开始,金吉丽雇佣一个壮汉砸豪车。

每一锤下去,我的神经都在跳动,心里莫名难受,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山区还有那么多受苦孩子。

你们倒是把这种任性,变成肉和鸡蛋送给孩子。

第49章 你老婆不是人

砸完二十辆车,双方打个平手,白西装要车行经理再去开十部豪车来,金吉丽没反对,但提出一个新条件,每砸一部豪车,双方各向红十字会捐赠一千万,帮助山区里孩子改善学习和生活条件。

喔靠,这娘们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有什么想法她先知。

白西装没有答应,金吉丽使出激将法讥讽说:“没钱来炫富,吃三鹿奶粉长大的吧。”

全场响起哄笑,白西装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咬牙说:“就这么说定。”

金吉丽是智慧型女人,叫来西江市红十字会和公证处工作人员,见证这场世纪性炫富。

“车行经理,再开二十辆豪车过来,老娘要好好过瘾!”金吉丽豪迈大声宣布。

砸完二十辆豪车,白西装问金吉丽还要不要继续,说话时,舌头打结不利索,手偷偷摸一下额头。

金吉丽斜视他一眼,揶揄说:“身板还挺结实,再来五十辆,看你还挨得住挨不住?”

白西装听后,身子摇一下似乎在晕眩,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开进废车场,众人让开一条路,劳斯莱斯开到砸车现场停下,从车里走下一个中年人。

“爸爸,你怎么来了?”白西装惊慌问。

敢情是白西装爸爸罗虎。

罗虎脸色阴沉吓人,恨恨说:“老子要是不来,年轻时拉板车好不容易攒下的家业,就会被小王八蛋败光。”说完,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随后拉着白西装,来到金吉丽跟前气呼呼说:“给金小姐跪下,她是东南制造公司千金小姐,我们的衣食父母,你居然跟人家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白西装听后傻眼,双腿一弯跪下,嗫嚅说:“金小姐,有眼不识泰山,请金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金吉丽眯起眼望着罗虎说:“跟我家合作的公司有几十家,你是哪家公司?”

罗虎说出公司名称,金吉丽微笑说:“你在一年内将儿子调教好,我增加你公司百分之十供货份额。”罗虎不由千恩万谢。

离开砸车现场,我连连夸赞金吉丽有爱心,她平静说,去了这么多山区,看到大山里孩子不易,一直有捐赠的想法,只是今天逮住空闲和机会。

真是有爱有恨的女人。

我俩来到一家酒店就餐,上桌选择喝啤酒,三瓶啤酒落肚,我有内急,金吉丽嘲笑我肾亏。

你没资格评价,琦玉才是权威人士。

我心里嘀咕离桌,向卫生间走去,来到卫生间,门口挂一张牌子‘厕所维修,请上二楼解放’,只好转身上二楼。

走进二楼卫生间,我急的不行,快速掏出家伙开撒,好舒畅!

撒到一半,有人进来,我专注于畅快淋漓,没去注意来人,突然脖子上传来刺痛,手不由一抖,淋湿整个裤裆。

又是谁睡了谁老婆?

念头刚起,头脑开始晕眩,最后的意识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

醒来时,我被牢牢反绑在一张铁椅子上,身处一间杂乱肮脏的房间,靠墙摆着三张折叠单人床,分别坐着三条大汉,俱是不修边幅的主。

到处是白酒啤酒瓶,房间里充溢浓浓酒味。

“醒来了,不用害怕,我们收财不收命,给你老婆打个电话,送一千万给哥们用用。”一个胡子拉渣的大汉笑眯眯走过来。

原来是绑架勒索,‘你老婆’应该指金吉丽。

我憋屈说:“那女人不是我老婆,我也没有一千万,身上有四十万元银行卡,想要尽管拿去。”

胡子拉渣仍然笑眯眯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调查过,你俩在酒店住一间房,不是夫妻才见鬼。”

如此说来,昨晚就被盯上。

我着急解释说:“我俩真不是夫妻,连谈恋爱都算不上,住一间房是为了省钱。”说完才意识到犯错。

果然,胡子拉渣对我用力甩一个耳光,狠狠说:“省你麻痹钱,砸掉二十辆豪车,还捐出去一亿,现在告诉老子,你老婆会省一间房钱,当老子吃屎长大的。”

确实不可思议,但金吉丽真是这么想。

不炫富会去死吗?

害老子背黑锅遭绑架!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粗鲁。

“把你老婆手机号码说出来,我给她打电话,老子只要一千万,没有张子强狠,开口就是十个亿。”胡子拉渣阴沉脸说。

与张子强相比,确实是善良的绑匪,我赶紧说出手机号码。

胡子拉渣拨打金吉丽手机号码,没多久接通电话,他把手机按到免提状态。

“谁这么烦?吵得人家睡不成觉。”手机里传来金吉丽慵懒不满声音。

一个大活人凭空失踪,这娘们竟然睡得着?

真是铁石心肠!

胡子拉渣满脸堆笑说:“富婆,我们绑架了你老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向您讨一千万元花花。”

这是绑匪应有的态度吗?

不专业,跟要饭的差不多。

“老娘没钱,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倒想问你借一千万元花花,你撕票吧。”手机里传来金吉丽没好气的声音。

“什么?请您再说一遍。”胡子拉渣惊讶得下巴往下掉,不敢相信这说法。

“说一万遍都是没钱!”金吉丽大声说。

胡子拉渣凶狠说:“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吧,让你老公唱首歌来欣赏一下。”说完一招手。

另外俩人不怀好意来到我身边,随后拳脚相加,每一下都用上吃奶力气,我同样用吃奶力气嗷嗷叫。

“真好听的催眠曲,用力点,叫响一点。”手机里传来金吉丽惬意的声音。

足足揍我五分钟,胡子拉渣才示意俩人停手,他对着手机说:“富婆,我们再来谈谈一千万的生意,喂,喂,喂!”想必金吉丽已安然入睡。

胡子拉渣沮丧挂掉手机,同情对我说:“你老婆真不是人。”

这说法不对,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鬼。

三个大汉走出房间,可能去商量,如何应对绑架界出现新生事物。

我坐在那恨恨想,不出赎金也就罢了,还叫绑匪撕票,很可能这娘们想我死,只是不愿意亲自动手。

第50章 死前哀嚎

一个小时后,三个大汉进来房间,带回好多食物和啤酒,吃喝的时候都不吭声,显得相当郁闷。

估计是郁闷冒这么大风险,提个小小要求,居然没得到响应。

喝下三瓶啤酒,胡子拉渣又拨打金吉丽手机,接通后,恶狠狠问:“到底出不出一千万赎金?”

这才是绑匪应有的霸气。

“没钱。”得到金吉丽无情回答。

胡子拉渣软一点口气。

“那就五百万。”

“没钱。”

“两百万。”

“一百万行不行?”胡子拉渣近乎于哀求。

“五十块钱都没有。”

胡子拉渣钢牙咬碎霸气说:“老子也不要钱了,别挂电话,听听你老公临死前的哀嚎。”

随后左手提酒瓶,右手拔出匕首,眼睛通红向我走来,到跟前冲我头上就是一酒瓶,玻璃片飞溅,我脑袋嗡嗡作响,嘴里发出哀嚎。

紧接着,胡子拉渣将匕首插进我大腿,我哀嚎的更厉害。

“出不出赎金?”胡子拉渣冲着手机疯狂大叫。

手机那头沉默好一阵,之后发出令人绝望的声音。

“没钱。”

胡子拉渣面目狰狞大喊。

“臭娘们,重新嫁一次男人吧!”

之后,扔掉手机,左手抓住我肩膀,右手握匕首要捅进我胸口。

来生见,亲爱的琦玉!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向琦玉发出诀别,希望上苍能把这声音传给她。

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又是一声,胡子拉渣弹跳着后仰倒地,下一秒,房门轰然倒地,冲进几个武装到牙齿的特警。

“不许动,双手抱头蹲地上!”

得救了!

救护车将我送进医院,包扎好脑袋和大腿。

金吉丽来到医院,脸上若无其事,如同开始新的一天稀松平常,但眼睛上有红肿。

“给我十万元,身上没揣个十万元心里发慌。”金吉丽进来病房就开口要钱。

我心里千万匹草泥马飞驰,这次没有特定问候对象。

“我身上只剩下十元,昨天把两年零花钱砸光,公司又不肯透支,一天没吃饭,只好问你借钱应急。”金吉丽接着说。

把千万匹草泥马收回,我小声说出密码,金吉丽知道银行卡在哪里。

什么都不用解释,金吉丽眼睛上的红肿说明一切,拿到密码,她着急离开,出门时肚子发出咕咕叫声。

我居然噗嗤笑出声,奶奶的,真是一个下贱的男人!

伤处刚收口,我就迫不及待启程,时间不等人,必须赶在琦玉分娩前找齐五花七门。

驱车来到鼓楼镇,天色暗下来,剩下的都是山路,我决定赶夜路,与金吉丽在镇上餐馆填饱肚子,踏上昏暗的山路。

走到下半夜,精神确实不支,金吉丽建议休息一会再上路,我同意了。

帐篷还带在背包里,金吉丽拿出来支好,我俩钻进去,躺下就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异响将我惊醒,这声响很像粗重的喘气声,我探出帐篷,看到左前方有十几点幽光。

我知道是十几头野兽,那些幽光是它们眼睛发出的亮光,它们潜伏在黑暗里,分辨不出是何种野兽。

根据幽光判断,野兽身体不大,数数有十一头之多。

我将桃木剑握在手,出来找到一个最佳位置,警惕的望着这些不速之客。

金吉丽也被响动惊醒,从帐篷里钻出来,望见周边的情况,赶紧又钻进帐篷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精钢弓弩

金吉丽过来,与我并肩站在一起,低声告知,可能山上的夜狼,经常晚上出来觅食。

这些野狼在黑暗中徘徊好一阵,接着慢慢向我俩靠近,我基本看清野狼模样。

体型长相与人豢养的狼狗差不多,只是有两支长长尖利獠牙露在外面,看上去非常凶残暴虐,令人胆战心惊。

金吉丽和我靠在一起,能感受到身子有些僵硬,这是紧张的表现。

“这不是夜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看清野兽的体貌,金吉丽纠正之前的说法。

不管是什么,总而言之来者不善,我低声说:“也许是妖灵,这是我的活,你在旁协助。”

两群野兽越走越近,在五米处汇合在一起,形成一三三四的队列,看上去非常训练有素。

这不是一群寻常的野兽,仿佛头脑里存在着某种智慧,我心里产生紧张,脑海里飞速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些野兽的攻击。

为首的是头体积相对比较大野兽,逼近到三米远,发出声低唳飞跃起身子,张开大嘴露出獠牙周围交错利齿,带着腥风向我俩扑来。

我健步向前,挺剑快如疾风向兽首刺去,没想到它前爪一挥,将桃木剑向里拍开。金吉丽跨步手臂折成肘,闪电撞在兽首头上,‘砰’声中,兽首倒飞出去。

后面三头跟随着兽首扑来,中间那头被倒飞的兽首撞上,一起摔了出去。

紧接着,我一个侧身右手持剑直冲出去,运出灵力,桃木剑贯穿右边野兽颈脖,左手打出灵力,射在左边野兽头上。

左边野兽头上射出一个洞,怪叫着倒地。

我手臂一振,被贯穿颈脖野兽飞出,砸在第三拨队形的右边野兽身上,两只野兽同时在地上翻滚。

金吉丽随即上前,如足球守门员起脚,将被摔在地面的野兽踢飞,直接冲到第三拨队形左手边野兽旁边,这两只野兽也开始翻滚旅程。

第三拨中间野兽堪堪攻到我面前,血盆大口和锋利獠牙离我不过两尺,右手剑一个上下拖式,桃木剑锋划过野兽的肚皮,直接来个开膛破肚。

野兽哀鸣声声,倒在在地抽搐两下不动弹。

这连番交手,时间不过分钟,讲究的是出手快准狠,身形变换灵活精准。

盘点战果,野兽两死一重伤四轻伤。

我乘胜追击,冲到第四拨野兽面前,挥桃木剑侧击,砍在一头野兽身上,砍进去寸深,血迸溅出来。

这野兽异常凶狠,不顾身上伤痛,张嘴狠狠朝他的手臂咬来。桃木剑陷在它身子里,无法抽出来,我只有左手挥出灵力击在它头上,把头部击得偏向一边。

野兽倒地,这才化险为夷。

第51章 死的蹊跷

那边金吉丽双脚如簧连环踢出去,接连二三把另外三头野兽踢飞出去。

先前被打倒的野兽喘息过来,又疯狂扑上来,这次目标不是我俩,而是已经死去或者奄奄一息的野兽,撕咬着这些不幸的野兽,拖着往黑暗深处跑去。

没多久,四周重新进入宁静当中。

“真是霉头,睡觉都睡不好。”金吉丽嘀咕两句。

我只有翻白眼的份儿。

金吉丽进帐篷睡觉,我不敢掉以轻心,坐在帐篷外警惕守护。

熬到天亮,我俩继续赶路,赶到石头村是上午十一点,向村里人打听鲁福海,这人莫名其妙说一句。

“这么早就得到消息前来吊唁。”

随后指明位置。

我心里有种不详预感,急冲冲向鲁福海家赶去,当听到唢呐声响,脚下步伐改为奔跑,直接冲进他家院子。

院子里摆下一座灵堂,问过得知,躺棺材里的人就是鲁福海,昨晚莫名去世。

我感觉天旋地转,身子软绵绵向地面斜去,被金吉丽一把扶住。

不知过多久,我浑浑噩噩走出院子,来到石头村外,一屁股坐地上,手拍大地嚎啕大哭呐喊。

“孩子啊,爸爸对不起你,钱迷心窍搞遭切遭斩的《龙凤葬》!琦玉啊,你快改嫁,我是断子绝孙的男人,不值得你厮守一生!老天啊,不知者不罪,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饶过我孩子吧!”

我哭得撕心裂肺,金吉丽在旁边陪着抹眼泪。

哭好一阵,我想起一件重要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拿出手机打给琦玉。

“老婆,我爱你,永远爱你。”

“老婆知道,老婆同样永远爱你。”

“赶快给肚子里孩子取名字,一个男孩名字,一个女孩名字,不要姓李,跟着你姓张。”

“别管,照做就是,好了,手机没电,我挂掉。”

我挂掉电话,随后关机,疯疯癫癫在原地手舞足蹈,嘴里喃喃念叨。

“孩子,你有名字,阎王会收你,不会去做孤魂野鬼,孩子......”

引来许多村民围观,金吉丽赶紧拉着我离开,我边走,嘴里还在念叨。来到一条小河边,她把我推进河里,按着我的头浸入水里。

反复三次,我才清醒下来。

我俩在河边坐下,金吉丽凝神说:“鲁福海这时候死很蹊跷。”

不管怎么蹊跷都不重要,反正是改变不了命运,我是万念俱灰,如不是勇气不够,真想一头撞死。

我站起身说:“走吧。”转身向山路走去。

金吉丽默默跟上来。

俩人路上不说话,我沉浸在悲伤中,金吉丽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鼓楼镇,我才开机,马上接到一个电话,赖德明儿子打过来,告诉我一个沉重消息,赖德明前天去世。

又死掉一个阴人,我茫然听着手机里声音。

赖德明儿子挂掉电话,我仍然将手机放在耳边,直到巨大的蜂鸣声响起,将我从茫然中震醒。

又有电话打进来,号码陌生。

“荣昌,烂鬼英前两天遭妖人暗算,如不是被我碰巧遇见,早就命赴黄泉,是不是跟你的事有关?”接通电话,传来青云道长的声音。

“当然有关。”我不由脱口而出。

从赶尸门到题凑门以及荷花门,传人一个个死去,足以证明有人利用我找到他们,然后逐一取命。

这是要干什么?

“荣昌,你也有危险,快到三清山来,路上不要停留,我在山下县城等你。”青云道长电话里吩咐。

我也预感到有危险,与金吉丽赶紧离开鼓楼镇,向三清山赶去,两天后,与青云道长在山下县城会合。

青云道长见到我,长出一口气,带着我俩上山去,路上讲烂鬼英遭遇的险情。

烂鬼英在县城赌光钱,喝的醉醺醺回家,在山上遇到一只地狱幽灵,就在快要被幽灵掐死之际,青云道长路过看到,从幽灵手里救下烂鬼英。

“幽灵在十一层地狱,召唤过来需要召唤阵,谁会施法召唤阵,谁就是凶手。”青云道长说。

我沉吟片刻问青云道长,知不知道昙花落?认不认识一个叫关泽水的道士?并说出关泽水脸上有块明显红痣。

青云道长回答,听过昙花落名号,没见过关泽水这道士。

我说:“这一切很可能是昙花落门徒搞出来,只是目的不明。”

听到这样话,青云道长表示,会派人去调查昙花落,找到关泽水这个人。

金吉丽插话过来。

“找关泽水就不用劳烦青云道长,占明道士会搞定这事。”

青云道长眉毛一挑问:“占明是不是身在泰国那一位道士?”

金吉丽回答:“是。”

青云道长笑说:“与这位小老弟阔别二十年,不知修为见长没有?”

话里带着‘修为’二字,说明二十年前见面切磋过,而且是青云道长胜出。

一行三人回到梧桐村,看到烂鬼英倒在躺椅上,打个赤膊上下摇动,听到脚步声,起身看到我和金吉丽,笑嘻嘻对青云道长说:“青云道长,我闻到酒香味。”

青云道长皱眉说:“烂鬼英,你总有一天会死在酒坛里。”

烂鬼英拍拍瘦骨嶙峋的胸脯,好奇说:“人终归有一死,不是棺材里,就是酒坛里。”

青云道长摇摇头,带着我俩离开。

晚上开饭,烂鬼英准点来,当听说不搞栽花墓葬,他跳起来说“不能不搞,我为了栽花墓葬温习这么长,浪费的人工谁来赔?”

青云道长不屑说:“梧桐村谁不知道,你天天浸泡在酒里,还温习?得梦里才行。”

东方英急眼。

“这是我与李荣昌的事,青云道长就不要掺和。”

我实在不愿听下去,拿出五千元,扔到烂鬼英面前说:“一次性买断,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事。”

烂鬼英站起闪电般抓过钞票,转身向外面跑,很快不见踪影。

青云道长叹口气说:“赌博是他亲娘,喝酒是他亲爹,亲娘永远排第一位。”听在耳里是褒义,想在心里是贬义。

喝完酒,青云道长安排一个房间给我俩住,房间里有张床相对小点,睡俩人没问题,金吉丽先上床,我小心翼翼跟着上去。

第52章 幽灵

躺下抱胸,尽量避免与金吉丽接触。

睡到半夜时分,我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侧耳仔细辨认,既像虎又像豹嗥叫,听上去十分恐怖吓人。

梧桐村到处有狗狂吠

我听到匆匆出去脚步声,跟着下床穿好衣服,手提桃木剑走出道观,远远望见青云道长身影,匆匆向村子外走去。

加快步伐,我想追上青云道长。

从梧桐村出来,走出几百米,瞅见青云道长左拐进树林,我赶上拐进去不久,听到烂鬼英嘶声竭力喊救命。

青云道长开始拔脚飞奔,我正要发力,突然听见右边传来一声。

“咦,他也在这里。”

我扭头一看,瞧见树林里有道人影,见我看过来,转身向山下跑去,我提桃木剑奋起直追,可是人影速度很快,身子如风一般飞掠。

眨眼不见踪影,可以判断此人练过轻功。

追是追不上,烂鬼英救命声音停止,怪叫声越来越频繁,估计青云道长与某种怪物正在激烈打斗。

我折返,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奔,几百米后,只见一个发蓝光的婴儿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纵跃,一双利爪向青云道长乱挠。

青云道长沉着应对,灵活避开婴儿体攻击,桃木剑发出一道道红色灵力,打在它身上,打得它怪叫连连。

见我过来,青云道长吩咐。

“荣昌,打幽灵腋下,那里是它最薄弱的地方。”

我运出灵力,瞄准幽灵腋下发起密集攻击,每击中一次,腋下便冒出一道蓝烟。

幽灵抵挡不住,转身朝一个方向冲去,刚冲出十几米,如同撞上电网,凭空冒出炽亮的蓝光。

蓝光熄灭,幽灵身子小一圈,跟胎儿一般大小。

“畜生,我已封住地狱门,就在人界受死,免得再被妖人利用害人。”青云道长冷冷说。

随即刺出一道灵力,向幽灵疾奔,它下意识伸手去挡,我乘机快速挥动双手,点点打在它腋下。

朵朵蓝光显现,幽灵怪叫声越来越微弱,身子越缩越小,最后如小小浪花跳动一下,爆发成一缕蓝尘消失。

烂鬼英躺在一棵大树底下,满身是血,发源地在头部,青云道长说是被幽灵摔在大树上,撞到头部成这样。

“最好是撞成傻子,云妹子少操好多心。”青云道长苦笑说。

云妹子估计是烂鬼英老婆。

说完,青云道长扛起烂鬼英回村,我路上把所见告诉他,从轻功上可以肯定,人影就是关泽水。

“明天逐一打电话,看看害死多少阴人。”青云道长吩咐我。

天亮后,我按照吩咐,打电话给剩下的五花八门传人,得到全部离世消息。

我与青云道长讨论好几天,都没讨论出所以然,往仇恨上扯肯定不对。

这天无聊,我与金吉丽出去散步,路过烂鬼英家门口,吃惊看到他正在院子里喂鸡,头上还包着白色绷带。

身上穿着虽然普通,但绝对整齐干净。

这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瞠目结舌站住,东方英见到我,利索礼貌打招呼,与之前模样判若两人,反而是我不利索,舌头打卷慌张回话。

云妹子走出来,看到我俩春风满面,邀请晚上过来吃饭,金吉丽抢先答应下来。

我俩散步来到山下,金吉丽买下许多米油,作为晚上去做客礼物。

晚上来到烂鬼英家里做客,他不喝酒,拿饮料陪我们,我想,可以叫回正名东方英。

酒桌上,我告诉东方英,其它门派传人,不是做花木生意,就是搞绿化工程,全部都过上好日子。

东方英听后眼睛一亮,转眼黯淡下去,我明白他心思,拍拍他肩膀说,我可以借启动资金给他,赚到钱再还。

听我这样说,东方英露出灿烂笑容。

在梧桐村待一个月,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琦玉大肚子,战战兢兢等待命运判决。

命运终于宣读审判书,琦玉被推进产房,生下女孩,同样是脐带勒脖子死去,更为严重是琦玉变成植物人。

我躲在道观里拼命喝酒,嘴里念叨琦玉和孩子名字千百遍,直到不省人事。

醒来时,我躺在床上,头痛欲裂浑身乏力,金吉丽坐在床边,望着前方想心思。

嘴巴唇干舌燥,我挣扎起身,却发现全身清凉,赶紧又躺进毯子里,行为惊动金吉丽,扭头说,醒来就好,昨天喝醉躺地上,吐得一塌糊涂,脸色发青真是吓死人。

我不好意思别过头说:“我想喝水。”

金吉丽起身去倒水,她走出房间,我四处张望找衣裤,一无所获。

我身上干干净净,还留有沐浴露香味,昨天应该是青云道长伺候我,金吉丽不会这么不害羞。

金吉丽端水走进房间,另一只手拿着衣裤,把水放在床头柜上,衣裤放在床头,然后关上门走出去。

我喝几口水,穿上衣裤,等头痛消失,身上恢复气力,下床走出房间,看到青云道长和金吉丽坐在那闲聊。

来到青云道长面前,我鞠躬说:“青云道长,昨天给你添麻烦,真是对不起。”

青云道长瞅金吉丽一眼,哈哈一笑说:“一点小忙,不用放心上。”

我随后说,马上要离开梧桐村,回家去处理后事。青云道长说要同去,带上东方英,让他单独待在梧桐村不放心。

金吉丽端来一碗粥,以及一碟酸菜,让我吃下,说我有一天没东西落肚。

看到粥,我有饥肠辘辘感觉,接过狼吞虎咽把粥扒进肚子。吃完一碗,金吉丽又去盛来一碗。

我连吃三碗。

吃完粥,我和金吉丽去收拾行李,与青云道长约定,在东方英家门口会合。

四人会合向山下走去。

青云道长路上说,他分析许久,从赶尸门张友华之死可以推断,关泽水在收集阴人的阴魂,用于一个重大阴谋。

收集阴魂对象是五花八门,我和东方英都在列。

我冷冷说,不管什么重大阴谋,只要关泽水下地狱,所有都烟消云散。我内心满是对关泽水的仇恨,从父母到琦玉以及孩子。

这是灭门的仇恨,一定要将关泽水千刀万剐!

第53章 女信徒

回到袁梅乡,我先为女儿李昌玉进行野葬,名字是琦玉执意姓李,携带我与琦玉名字最后一个字。

为女儿进行完野葬,我去医院看望琦玉,她如睡美人安静躺在洁白床上,虽然没有鲜活生命力,在我眼里如仙女一般纯洁飘逸。

“老婆,我一定会改变命运,让你重新醒来,我发誓,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伏在琦玉耳边轻轻说。

我很冷静,连眼眶都没湿。

回到袁梅乡,我留下两万元钱,把剩余的都交给琦玉家,作为照顾琦玉的费用。

我交代完后事,与金吉丽等三人一起前去飞渡道观,占明传来消息,关泽水曾在飞渡道观住过半年。

飞渡道观在野田乡马蹄峰上,我们与占明会合后,占明说,飞渡道观掌门人与关泽水私交甚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还没与掌门人接触。

掌门人法号空明。

青云道长吩咐,我与金吉丽扮成香客去飞渡道观打探,视情况再谋划下一步行动。

大家认为这样挺好。

通往飞渡道观有水泥路,金吉丽开车上去,来到目的地,金吉丽停好车,与我走进飞渡道观。

飞渡道观里只有一间神殿,但巍峨恢弘,前面为一个大院子,占地有十几亩,栽种着针叶松树和橘子树。

神殿有三层楼,神像供奉在一楼,二楼以上是道士生活起居之处。

香客不能上去二楼,就无法探知多少信息,我俩在神殿跪拜插上香,走出去看到,有道士向香客发印刷品,专门针对女香客。

金吉丽拿到一张印刷品,上面是通知,告知空明道长单日在飞渡道观布道,请女信徒前来聆听。

男信徒是双日。

回到野田乡给大家看,青云道长冷哼说:“这是个淫观,所谓布道是想办法给女信徒灌迷魂汤,以达到玩弄目的。”

所谓男信徒双日是掩人耳目。

听这么说,金吉丽胸有成竹说:“我有办法接近飞渡道观,如果真是这目的,就有办法让空明道长就范。”

大家都清楚是什么办法,我担忧说:“那些道士万一使用蒙汗药怎么办?”

“放心,世界上顶级蒙汗药都放不倒本小姐。”金吉丽轻蔑说。

青云道长仍然不放心,说:“我和占明潜入飞渡道观,荣昌守在外围,万一有不测,我们冲进去救人。”

我眼珠子一转说:“我不守外围,男扮女装做女信徒一同前往,当场监控情况更妥当。”

金吉丽赞成这做法,其他人没有异议。

明天就是单日,金吉丽拿出手机打电话,之后,金吉丽开车与我来到最近祥水县城。

计划要在祥水县过一夜,金吉丽开车在县城转一圈,选择在一家普通宾馆下榻。

就餐专挑快餐店。

俩人身上钱加起来不到十万元,该省的就要省,我发现金吉丽是理智型女人,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过法。

第二天下午,有人送来两套女人衣服鞋子,还有假发和硅胶胸罩。

金吉丽没付钱,我好奇问为什么,她回答为公事不用付钱。

这种公司很有原则,难怪能做这么大。

我穿好女人服装,戴上硅胶胸罩和假发,金吉丽笑夸,我如果是女人,会迷死大票男人,照过镜子,我认为人生最大败笔,就是投胎做男人。

装扮好,金吉丽带我直接驱车上飞渡道观,因为通知上说有晚饭吃。

在吃晚饭时,不断有贼眉鼠脸的道士,在我俩面前走来走去。

布道在神殿二楼,布道者是位肥头大耳道士,年龄在五十多岁。听布道有二十来位年龄不等女人,散坐在地上蒲团上。

肥头大耳道士应该是空明道长。

坐下蒲团后,金吉丽偷偷塞给我一颗药丸,让我吃进肚子。

空明道长装模作样讲一通神通道法,然后俩道士搬来一个大香炉,里面插两根粗香,袅袅青烟腾起。

“今日布道最后一项,带各位女信徒进入空明,去接触神识,感受法力得到庇佑,大家屏住呼吸,双手合十盘腿坐好。”空明道长笑眯眯说。

女信徒们照做,没多久,纷纷倒地失去意识,我和金吉丽当然不能例外。

透过眼缝,我看到空明道长,向金吉丽飞奔而来,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优良的女人,来到金吉丽身边,整个人扛起上三楼。

一位三角眼道士来到我跟前,以同样的手段弄我上三楼,路上不时摸屁股和胸,搞得我十分恶心。

走进一间房,三角眼将我放在床上,上来扑到我身上解衣服,目的达到,我屈膝顶在他裆部,耳边传来嗷嗷声。

我将三角眼推开,一拳又一拳击打他脸部,直到把心里所有恶心输送出去,随后点下散花穴,令他以后不能祸害女人。

走出房间,听到左边房间传来噼啪声,我没有误解,因为伴随着哀求声。

推开门瞧见,金吉丽神气坐在床上,用一块木板扇跪地上空明道长的脸,嘴角有血水不停流淌。

“关泽水在何处?”我过去问。

空明道长眼珠转几下回答。

“我不认识关泽水。”

金吉丽狠狠扇一木板,血水飞溅,空明道长冤屈大叫。

“打死我也没用,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死鸭子嘴硬!

我冷冷说:“我俩衣服扣子装有摄像头,视频交给公安局,你清楚是什么后果。”

空明道长惊恐点头说:“我认识,关泽水法号师震,前天来过飞渡道观,说遇到比他厉害的道士,中国恐怕待不下去,要去缅甸躲避,待风声过去再回来。”

这就对上号,在火葬场杀死蓝海道长,就是师震。

“一千五百万美元在哪里?”金吉丽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空明道长憋屈回答。

“这个,我真不清楚,师震啥事都会跟我说,从来不会跟我谈钱。”

金吉丽气咻咻扇一木板过去。

我接过来问:“师震会躲在缅甸哪里?”

空明道长想想回答。

“应该去找觉远和尚,具体哪座寺庙搞不清楚,不过听说,觉远和尚在缅甸有名气。”

我再问:“师震为什么要收集五花八门阴魂?”

第54章 回到北冥村

空明道长撇撇嘴说:“他有个阵法施展开,能令他统治世界,阵法需要阴人阴魂坐镇,我认为是吹牛,有原子弹都不能统治世界,一个阵法没这么大能量。”

我也是半信半疑。

得到师震去向,我点下空明道长散花穴,与金吉丽下楼。

来到飞渡道观院子,青云道长和占明将道士聚集起来,有二十人之多,我对他们逐一点下散花穴。

这是为他们好,可以清心寡欲修正道。

我着急要去缅甸报仇,回到袁梅乡,就去公安局办护照,半个月后办下来。

拿到护照,我请大家喝酒,期间,青云道长忧心忡忡对我说:“我无法去缅甸,占明的灵力略输师震,加上你也对付不了师震,这样前去报仇,恐怕凶多吉少。”

我默然,闷闷喝口酒。

金吉丽给我打气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用枪,打仗我非常在行。”

占明摇头说:“和尚在缅甸地位比较高,觉远又是知名和尚,如果寻求政府保护,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青云道长建议,等到我提升了灵力再去报仇。

金吉丽眼睛一亮说:“李荣昌,你找地方炼北斗七星丹,我准备好炼丹炉和所需药石。”

我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咬牙答应下来。

“去北冥村,那里几乎与世隔绝,是修炼好去处。”金吉丽还定好地方。

青云道长惊讶问:“你们去过北冥村?”

我把去北冥村的原因和遭遇讲出来,青云道长铁青脸说:“那僵尸阵是师震搞出来,目的是炼轻灵丹,吃下可飞行千米,这种阵法只有昙花落门徒会布。师震真丧心病狂,为达目的不惜涂炭生灵。”

占明一拍桌子愤怒说:“这家伙不除天理难容!”

青云道长颔首说:“我陪同去北冥村,说服他们传授轻功,有助与师震斗法。”

这样很好。

金吉丽歪头对我说:“我把一身本事传给你,让你成为特种兵。”

占明呵呵说:“我有两套拳法不错,就收荣昌为门外徒弟吧。”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师父,我内心诚惶诚恐,嘴里不停说‘谢谢师父’。

这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程,我们酒也不喝了,金吉丽开车带着四人直奔北冥村。

路上,金吉丽接到公司打来电话,告知解禁她零用钱,挂掉电话,她说声‘奇怪,这么多年的规矩就破就破’。

这是她家事,没人做评论。

我们来到北冥村,青云道长与族长很熟悉,听说布下僵尸阵害村民是关泽水,我要去找关泽水报仇,族长当即答应传授轻功,安排一位叫汪福庆的人做师父。

并拨一栋两层小楼让我们住下。

青云道长带东方英离开北冥村,我们三个搬进小楼,占明住在一楼,我和金吉丽住二楼,有四个房间,她偏偏要把床放在最大房间。

没有省钱理由,金吉丽找个监视我训练的理由。

第二天凌晨三点,金吉丽把我叫醒,说训练时间到,扔给我一身运动服。

哪有这么早?

下楼出门,瞧见汪福庆站在外面,才知道真是训练时间,他与金吉丽交流一下,说三个月后再来。

俩人前期训练方法相同。

汪福庆离开,金吉丽带我跑步,我平时很少跑步,跑出三千米就气喘吁吁跑不动,她不吭声,静静望着我。

看到金吉丽美丽面孔,我想起琦玉,咬牙接着跑下去,直到瘫在地上为止。

整整跑了一上午。

下午,占明教拳法,先教一套‘流星拳’,教到晚上七点才结束。

半个月后,金吉丽在我小腿上绑五斤沙子跑步,到下午,占明打好半米梅花桩,让我在上面施展流星拳。

再过半个月,沙子增加五斤,身上负重十斤。

梅花桩增高到一米。

三个月转眼即逝,沙子增加到二十斤,身上负重三十斤。

汪福庆过来传授轻功心法,对象增加金吉丽和占明。

这天晚上,金吉丽找到族长,要求放下天梯,接外来物资上来,总共六只长条箱子。

另有大包装着炼丹炉和九味药引。

箱子里是各种轻重枪支和弹药,金吉丽说,到缅甸不可避免会发生枪战,我不懂开枪射击会陷入被动。

拿到炼丹炉和药石,我开始炼制北斗七星丹,往炼丹炉里放进药引,双手捧着炼丹炉输出灵力。

红色灵力渗入炼丹炉,令炼丹炉整个逐渐红亮起来,在灵力作用下,药引在炼丹炉翻滚碰撞。

一小时后,药引全部裂成四块,我停止输出灵力,《北斗七星》上说明,让药引吸收二十四小时才能再炼制。

过二十四小时,我又开始炼制,直到药引裂为八块。

就这样反复炼制六十四天,药引全部碎成粉末,凝结成一颗红色北斗七星丹。

我将北斗七星丹吞下,感到肚子里热气腾腾,随后汇聚成一股热浪,向右手臂上北斗七星冲去。

第一颗黑点像星星闪闪,然后归于平静,黑点变成暗红色。

于是,我每天除去吃喝拉撒睡,就是进行各种技能训练和炼制北斗七星丹。

一年半时间流逝,第一颗黑点化为红色通亮,表明我的灵力进入三阶。

三年时间过去,灵力提升到四阶,特种技能无不娴熟,按照金吉丽说法,差的是力道。

学会占明两套拳法,流星拳和踏马拳。

我报仇心切,打算离开北冥村,汪福庆板着脸说,我的轻功比师震差一截,需要再练两年才能超越。

占明跟着劝说,技不如人反被杀,何必受这三年苦?

我想想是这道理,于是按住情绪隐忍下来。

时光如梭,又是两年过去,灵力进步到四阶,汪福庆同意我离开北冥村。

我们离开北冥村,踏上复仇之路。

中国已有几条高铁线路开通,金吉丽建议去尝试新鲜事物,我喜欢追求新鲜,高兴接受这个建议。

我们坐上前往北京的高铁,打算从北京飞往泰国,由泰国进入缅甸。

高铁又快又舒适,我们由衷为中国发展欣慰,就是餐点有点贵,金吉丽现在有钱,花钱恢复大手大脚的状态,眉头没皱乱点东西吃。

第55章 报复

在一个站点上来穿道袍的人,我认出是天柱山梵音道士,赶紧热情打招呼,他似乎恹恹没精神,勉强回礼。

梵音道士座位在过道对面,我与他聊起来,得知他是去北京看望师兄。

师兄受伤,在师叔道观里调理身体。

我关心问因何受伤,梵音道士闷闷不乐说出缘由,我离开后,蓝侣门怪物引来脸上有红痣的妖道寻仇。

师兄弟三人不敌,师弟战死,师兄被打成重伤,如不是其他道观道友来拜访,梵音道士和师兄均遭不测。

听到‘脸上有红痣’,我赶紧问妖道是不是叫师震,梵音道士讶异问我怎么知道。

我咬牙切齿将对师震仇恨说出来,梵音道士听完,坚定表示要跟去缅甸。

多一个同仇敌忾的战友当然好。

十天后,我们坐上前往泰国的飞机,来到泰国首都曼谷。

前来接机是奥博特,就是当年折磨我的家伙之一,我对他怒目相视,现在有这个资格。

奥博特瞧见,对我耸耸肩,摊开手表示无奈,我不会接受,寻思找机会教训他。

汽车驶进金吉丽家,上次行色匆匆没留意,现在看到,她家就是一座公园,绿意葱葱充满活力,鲜花盛开争奇斗艳。

喷泉亭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不远处为一座没圆顶的小白宫,汽车在大门前停下,金展发出门迎接,对我表现出高度热情。

以握手二十秒为证。

欢迎晚宴可谓豪华奢侈,澳洲大龙虾与黑海鱼子酱当先锋,燕翅鲍做配角。

招待酒为罗曼尼红酒和二十年五粮液,金吉丽私下说,泰国王室来做客,金展发都舍不得拿出二十年五粮液。

由此来说,金展发对我的重视程度,超过泰国王室,令人有些不解。

不去费脑筋,我选择喝五粮液,红酒对于我来说,属于水土不服,还是白酒更带劲。

喝酒时,找到挑衅奥博特的机会。

我去上卫生间,出来与奥博特撞个满怀,我生气瞪眼说:“你瞎眼吧。”

奥博特耸耸肩进洗手间,我意识到他听不懂,大声说:“发克油!”这句话是在美国大片里学来,不知意思,只晓得对方听到好生气。

果然,奥博特转身对我竖起中指,用拖长音调生硬中文说:“你—妈—逼。”然后随手关上卫生间门。

好,导火索已点上。

我等在卫生间外面长廊上,奥博特从卫生间出来,我跳起向他扑去,使出流星拳里的‘梅花流星’。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流星拳核心就是快,然后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进攻。

奥博特没有接招,蹬蹬向后退,我腾身平行向前冲,招数不变,拳头攻到他胸前,他双手交叉挥动,想挡开我的进攻。

我身子上仰,快速改变进攻路线,拳头击向奥博特脸部,秒出三拳。

‘噗’,一拳击中,两拳被奥博特偏头躲过,测试出他反应时间为零点几秒,这也是惊人的能力。

击中一拳,对奥博特没多大影响,迅速使出左右勾拳,向我头部击来,我在空中做出前滚翻,双脚改为前,向奥博特双肩劈去。

奥博特左右勾拳化为双开,挡在我小腿上,强劲的力道,迫使我双腿劈叉,他左手向我腹部抓来。

我赶紧虚空翻转,避开这一抓,轻巧落在地上,但是攻守易势。奥博特抓住机会,起连环脚凌厉发起攻击。

奥博特脚带动呼呼风声,表明力道强劲,我不敢以强势去挡,以快速后退化解。

退到长廊口,风声稍有微弱,奥博特起脚速度有所缓慢,我瞅好一个空隙,往左侧奋力跃去,脚踏左边墙面,如履平地疾步向前,在他背面弯腿落地,用力一蹬,如弹簧弹起,双脚使出‘踏马连环’,向他后背蹬去。

奥博特快速转过身,我的脚持续蹬在他前胸,令他不断向后退,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闪电出手抓住我脚踝,如铁箍般无法摆脱。

我赶紧挥手打出两道灵力,射中奥博特两只手臂,他痛叫一声松开手,转身就跑,很快跑进餐厅。

算你跑的快,我落地向餐厅走去。

进来餐厅,奥博特坐在椅子上,皱眉揉搓双臂,我跟他没有大仇,只使出一分灵力,再加一分,就会伤及骨头。

金吉丽笑盈盈对我说:“奥博特以前是我的教官,如果不算上灵力,你肯定不是对手。”

我认可这结论。

金吉丽随后调解,奥博特是奉命行事,让我不要记仇,奥博特手上有张监控网,对未来的行动有帮助。

比如监控缅甸各进出通道,得知师震没有离开缅甸,就是奥博特的功劳。

我欣然走过去,与奥博特握手冰释前嫌。

第二天,我们踏上前往仰光飞机,降落后,有人前来迎接,江南制造公司在仰光有办事处。

我和金吉丽坐一辆车,占明和梵音道士坐另一辆车,这是事先商量好,他俩在暗处。

汽车来到一家酒店门前停下,我俩下车,进入酒店大堂,在前台拿到房门卡,我有个新发现,金吉丽缅语很流利。

房间在五楼,窗户面对一座寺庙金黄尖顶,窗户前架设好望远镜。

电视桌上有两台仪器。

放下行李,金吉丽首先打开仪器,里面传来说话声,我听不懂,她凝神听一会,来到望远镜前,观察寺庙里的动静。

金吉丽手机来了信息,她看完后递给我,上面有张和尚照片,白白胖胖保养不错。

应该是觉远和尚。

金吉丽离开望远镜,对我说,觉远和尚是位长老,在缅甸拥有上百座寺庙,名下和尚达到两万多。

势力非常雄厚,连缅甸军政府都要礼让三分。

眼前这座寺庙是觉远和尚常驻之地。

我早料到缅甸之行凶险,对这说法并不以为然,在困难面前退缩,永远达不到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标。

金吉丽去卫生间洗澡,我拿出炼丹炉和药引炼北斗七星丹。

还有六个月炼成北斗七星丹,我的灵力可以达到六阶,与师震不相上下,加上特种技能和武功,打败他轻而易举。

我等不了这么久,恨不能立刻杀死这妖道。

第56章 追踪

金吉丽出来是一身清凉装,我专注炼丹,没有去欣赏旖旎风景,她袅袅婷婷从面前走过,带来好闻香味,我忍不住吸吸鼻子。

到晚上九点钟,一台仪器里传来多名女人嬉笑声,没多久,啪啪声响起,里面夹带靡靡之音。

我才明白,仪器是窃听器信号接收器。

金吉丽嘀咕一句‘这个觉远和尚不是好东西’,关掉这台仪器,用非常古怪的眼神快速瞥我一眼。

这一眼令我心里有些异样,很快被对琦玉思念的潮水淹没掉。

过去一星期,我俩足不出房间,就餐都在房间里,金吉丽对寺庙进行监视,我用心炼制北斗七星丹。

金吉丽一直神色紧绷,到第八天下午,神色才舒展开,告诉我,师震有可能在缅甸首都内比都。

觉远和尚明天要去内比都拜访一位中国道人。

终于有师震消息。

金吉丽拿起手机打电话,说英文听不懂,我后悔小时候不努力学英文,在她面前成为聋子很被动。

“上床睡觉。”金吉丽挂掉电话说。

大白天哪睡得着?

但金吉丽硬是睡着,睡姿妖娆很诱惑,我忍住腹中一口气,看看炼丹时间到,拿出炼丹炉认真炼制。

第二天上午,觉远和尚坐汽车离开仰光。

金吉丽在酒店前台拿到车钥匙,带我来到停车场,坐上一辆车驶离酒店。

车上有两副耳式对讲机,金吉丽戴上一副,拿起另一副递给我,想想又收回去,我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当金吉丽用英文说话,我就明白意思,心里涌起几丝羞愧,发誓下辈子认真读书。

“你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看到车牌尾数为863的红色汽车通知我。”金吉丽递来一副望远镜。

总算是有事做,我认真观察前方,半小时后,尾号为863红色汽车进入视距。

金吉丽接过望远镜看一会,把车速降下,再将望远镜交还给我,吩咐盯紧红色汽车,有情况及时汇报。

来到内比都,红色汽车并没有进城,而是向左边道路驶去,半小时来到一座山前,驶向一条山路。

山路为水泥铺就,看上去很新,没有重型碾压痕迹。

金吉丽没有跟上去,下车在水泥路上走出一百米,返回到车里说:“觉远和尚目的地就在山上,这是一条私人道路,恐怕装有监控,我们下午从别处上山。”

说完将汽车掉头,向内比都驶去。

到内比都找家酒店落脚。

下午,金吉丽开车,带我来到离水泥路一百米远山脚,她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帆布包,从中拿出两把砍刀,递给我一把,说是开山用。

我看到包里有多种枪支弹药。

金吉丽拎起帆布包向山上走去,我拿砍刀紧跟其后,一路披荆斩棘爬上山顶,她拿起望远镜张望一下,顺两点钟方向往下走。

穿过一片树林,可以看到花园式大院子,一栋米黄色大别墅坐落在中央。

大别墅有三层高,远远望去,每个阳台上有人影走动,金吉丽拿望远镜观察,嘴里怪笑一下,拿出另一个望远镜递给我。

金吉丽拿出手机,给占明打个电话告知方位。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别墅大阳台上全是燕瘦环肥的美女,有俩位美女还是精光躺在一张躺椅上。

明白金吉丽怪笑的原因,我脸上发烧,难道在她面前如此不堪?

赶紧转移望远镜方向。

院子前门是铁制,左边有岗亭,有个挎枪家伙在岗亭前抽烟,里面还有一个家伙伏在桌子上睡觉。

岗亭过去五十米有张方桌,旁边坐着三个武装人员闲聊。

院子里有俩名妇女在扫树叶。

别墅房间窗户紧闭,窗帘拉上,看不到里面情况,尾号863的红色汽车停在别墅前,觉远长老进了别墅。

太阳下山,我和金吉丽停止观察,拿出食物填肚子。

到天色蒙蒙程度,别墅亮起一半灯光,院子里景观灯打开,显得无比华丽。

开灯的窗户都敞开,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我用望远镜在二楼看到觉远长老身影,一位西装人招呼他在餐桌旁落座。

俩位美女过来,坐在觉远长老身旁。

我紧张盯着二楼场面,期待师震能出现,没有获取失望,过两分钟,有穿花衬衣和红色衬衣老头走进来。

传花衬衣老头脸上有块明显红斑,我心里一阵激动,身子就想往前冲,被金吉丽按住。

“还不到时候,别着急,弄清楚他们睡觉房间,才能准确发起进攻。”金吉丽说。

金吉丽接着告诉我,前院子共有六个摄像头,全方位监控没死角,到时只有快速向前挺进,尽量减短对方的反应时间。

二楼餐桌散席,三个老头各拥两名美女离开餐桌。

师震来到三楼一间房,里面有张大床,他与俩位美女进去,迫不及待上床鬼混。

等师震开始驾驭第二位美女,金吉丽拿出手电筒朝对面快速按两下,这是给占明发出战斗信号。

金吉丽打开帆布包,拿出一把手提冲锋枪,我挑一把AK47,在腰间围上一条弹夹。

“你全力对付仇人师震,我对付其他人。”金吉丽说完,手提帆布包,矫健朝十一点钟方向跑去。

我背着AK47直接往前冲,来到围墙前纵身越过,瞅着师震所在房间发力飞奔,五秒来到墙根,飞身跃起抓住二楼窗沿,用力一撑翻上去,落在三楼窗沿,第一时间端着AK47朝大床上扣动扳机。

师震反应极快,在我踏上窗沿发出响声,他抱住美女猛翻身,子弹射进美女身体,打出一个个血窟窿。

两团白色灵力朝我疾奔,我跳下窗户躲开,刚落地,又是两团灵力如影相随,我向右侧高高跃起,瞄准师震露在外面的手臂开枪。

哒哒哒......,AK47发出复仇的怒吼。

当子弹来到目的地,那里已空空如也,师震抱着死尸翻滚落地,随后两团白光穿透床板飞出来。

一团打在活着的美女身上,她的躯体就如炸弹爆炸,血肉粉碎散开,形成一道惨不忍睹是血色烟雾。

第57章 骷髅阵

另一团打在墙上,穿出一个澡盆大小的洞,无数碎石向四周激射,我赶快躲避。

待血雾和碎石散尽,师震蹿出房间向右边逃逸,我冲出房间,看到他已拐弯下楼梯,连忙使出轻功踏云步,奋力直追。

师震在前院停下。

院子里,占明和梵音道士联手,与红衬衣老头打成一团,红衬衣老头发出灵力为团状,应该是六阶灵力。

幸亏占明有轻功助阵,配合梵音道士,与红衬衣老头僵持在一处。

别墅里枪声大作,金吉丽与武装人员发生激战,从时不时有惨叫声传来,她应该是占据上风。

师震转身望着我得意笑说:“哭丧的小儿,早就可以取你性命,道爷就等今天。《北斗七星》故意让你偷走,为的是让你修炼到五阶灵力,道爷就好拿你的阴魂布下《万骨枯》阵法,成为这世界的主人。”

说完,仰天狂笑。

我冷冷说:“做梦去,老子今天取你狗命!”随后打出两团红色灵力,直奔师震。

师震轻蔑说:“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边说边打出两团白色灵力。

四团灵力途中撞在一起,形成直径十几米光团,生出冲击波向四周急速扩散,冲击波冲到师震身上,他摇摇身子。

冲击波冲到我身上,我把持不住,腾腾后退几步坐在地上。

“跟道爷斗还差一截,兔崽子,拿命来!”师震飞上半空双手急挥。

一团团白色灵力向我疾飞,我双手撑地不停侧翻,躲避攻击,白色灵力打在地面上,如同手榴弹爆炸,形成一个个半米深坑。

师震落地时,给我喘息机会,我从地上跃起,身上AK47吐出一道道火苗,向他倾泻而去。

打完一个弹夹,快速换上另一个弹夹继续射击,不能留出空隙让敌人得到缓冲。

轻功不代表会飞,师震狼狈躲闪子弹,很难找到反扑的机会。

我接连打出六个弹夹,这时,梵音道士出现状况,被红衬衣老头的灵力打中,向后跌出十几米。

占明独立不支,让红衬衣老头追得团团转,紧要关头,‘砰’一声枪响。红衬衣老头跳起来扑倒在地。

片刻间,又从地上跳起,撒腿拼命向围墙跑去,翻过围墙不见踪影。

占明抽出身过来帮忙,师震由狼狈变为慌张,朝上发出一团白色灵力,在空中如烟花一般爆开。

点点白色灵力落地,形成一个奇怪图案转瞬即逝。

下一秒,一个个骷髅从地上冒出来,我的子弹全打在它们身上,爆碎成一团团烟雾。

“兔崽子,好好跟骷髅斗法,道爷不奉陪,在秦岭等你,想报仇就过来。”师震使出凌波步,三点就来到围墙处,纵身跃出围墙。

我着急要追过去,可是纵身而起,骷髅跟着纵起挡住去路,我又气又急扫射。

骷髅不停从地里冒出,如同无穷无尽灭不完。

敏儿从怀里飞出来,使出冻地术,才封住地里的骷髅,地上的骷髅很快被消灭,这时追不上师震。

金吉丽押着觉远长老出来,问明师震在缅甸只有这一处藏身地方,便放觉远长老离开。

听说师震逃脱,金吉丽懊恼唏嘘不已,事已至此没办法,我们顺水泥路向山下走去,快到水泥路口,只见五部卡车开着明晃晃车灯,朝我们驶来。

车灯照在我们身上,车上有人大叫,金吉丽听得懂神色大变说:“觉远长老招来军队抓捕我们。”

我看清,卡车上全是持枪军人,每部卡车头架着一挺机枪。

“快往后跑。”金吉丽一声令下,大家转身向后跑去。

占明夹着梵音道士。

哒哒哒......,机枪声响起,子弹追着我们屁股落地溅出火花。

幸亏身负轻功,很快将军队甩开老远。

“山上的中国人听着,这座山已经被包围,乖乖下来投降,接受我们军方处置。”山下响起大频率喇叭声。

投降就是死路一条!

金吉丽哼哼说:“只有打一场游击战,好几年没有过这种瘾。”这女人眼里发出嗜血的光芒。

随后做出分工安排,占明和梵音道士为一组,从我和金吉丽上来的地方下山,那里地形复杂艰难,军队不会认为我们从那里突围,就算是有士兵把守,也不会太多,容易对付。

按正常渠道回去不可能,占明和梵音道士突围后,往泰国方向跑,约定在边境小城镇伽玛会合。

我与金吉丽为一组,先正面对抗,吸引敌人注意力,然后迂回周旋,伺机突出包围。

占明与梵音道士离开后,我俩盘点一下武器弹药,帆布袋里有手枪两把,子弹一百多发和一条弹夹。

我身上剩下四个弹夹,金吉丽剩下两条子弹,她说够了。

盘点完毕,我俩埋伏在水泥路两旁草丛里,等待军队送上门受死。

很快看到光柱摇曳,二十几个士兵跑步往上走,与我俩相距二十来米时,金吉丽率先扣动扳机。

我跟着扣下扳机。

一条条火舌饿狼一般扑过去,士兵一个接一个倒地,不到三分钟时间,二十多个士兵被全部撂倒。

我俩停止射击,噪音过后的环境,显得特别安静。

十分钟过去,山下传来微弱的说话声,金吉丽猫腰下行三十米,竖起耳朵听一会,返回拉起我,朝十点钟方向跑去。

才跑出十来米远,呼啸的炮弹从天而降,覆盖了我俩刚才埋伏的地方。

正面对抗失败,只有采取迂回与敌人周旋方式,吸引敌人注意力,让占明和梵音道士顺利跳出包围圈。

又有士兵攻上来,我和金吉丽都拿出望远镜观察,我看到水泥路上黑压压一片身影,足有上百人马,道路两旁树林里还有人影晃动,不由心惊肉跳。

抓几个罪犯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还有更让人惊恐的事情,天空中传来直升机轰鸣声,停在耳里不止一架。

金吉丽苦笑一下说:“肯定把我们当成恐怖分子,缅甸军方要打一场首都保卫战。”

我猛然想起,这地方离缅甸首都内比都不远,不由大汗淋漓,小命很可能撂在这里。

第58章 登云步

“走吧,希望伯伯能及时赶到缅甸。”金吉丽一句话,让我燃起一丝希望。

金吉丽朝水泥路方向打一梭子,带着我往树林深处走去。

空中腾起一道黄光,在空中如烟花绽放,这是占明发出讯号,表示与梵音道士跳出包围圈。

“我们该想办法突出包围。”金吉丽对我说。

我俩在山中转悠,每到一处都有数量众多士兵堵截,我俩弹药越打越少,只剩下两把手枪和三十余发子弹。

包围圈在逐渐缩小,我俩腾挪范围不到一里方圆。

我发现后方没有军队包围,讲给金吉丽听,她认为那里是绝境,在别无它路情况下,可以去尝试一下。

做出决定,我俩向后方跑去,来到地方傻眼,这是一处人工峭壁,平整光滑,几乎没有凸出点。

高度有上百米,以前可能是采石场。

这时天亮了。

金吉丽看到下面有池塘,心里应该冒出什么主意,带着我来到别墅二楼,把所有枪支弹药交给我,要我占据有利位置阻击,她往三楼跑去。

我刚选择好位置,数十个士兵从大门口冲进来,等他们冲到射程范围,我用手枪进行精准点射。

没多久倒下十几个,剩下的士兵吓得退回去。

三架直升机飞临院子上空,大口径机关枪喷射出猛烈火力,覆盖我藏身窗口。

我跑出房间,游离到另外房间,看到士兵们在直升机掩护下冲进来,我又撂倒五个士兵,赶紧转移地方往一楼跑去。

刚到一楼大厅,三个士兵已冲进大门,我连开三枪,三个士兵倒在门口,后面的龟缩在大门两旁,时不时朝里打冷枪,就是不敢现身。

双方僵持几分钟,士兵开始往里面扔手雷,我急忙匍匐沙发后面,振聋发聩的爆炸声连环响起,我不由捂住耳朵。

爆炸停止,士兵们往里冲,我两支手枪连射,将士兵的冲锋压制回去,留下七具尸体。

子弹就剩下五发,我内心无比焦灼,就在这时传来金吉丽呼喊,让我上二楼。

上去二楼看到,金吉丽肩扛一捆床单,招呼我走进后面房间,我俩从窗户跳下,跑到院墙纵身越过去。

我俩来到峭壁边缘,金吉丽解开床单有六层,四角都用布条拧成的绳子牢牢绑住。

这是一个简易降落伞。

金吉丽将降落伞绑在身上,要我面对面抱住她,随后跳下峭壁,我俩先是急速下坠,当床单撑开,下坠速度明显放缓,但仍然很快。

照这速度下去,就算不会摔死,绝对能伤筋动骨。

金吉丽明白这状况,当床单打开,她双手紧紧抱住我,脸几乎与我贴在一起,双脚用力踩在我脚背。

用的是轻功中登云步。

我俩身子向上蹿,金吉丽身子不由自主前倾,我俩嘴唇黏上,她不管这亲密接触,接连不断使用登云步,缓解下坠速度。

金吉丽的樱唇柔软温润,令人十分舒服,我居然忘记身临险境,忘情闭上眼睛。

就在忘情之际,琦玉躺在病床上身影闯进脑海,我立马羞愧万分,脱离金吉丽樱唇,头尽量往后仰。

金吉丽并不关心这个变化,全神贯注观察下面的状况,操纵简易降落伞飘向池塘。

池塘边上有两个木桩,金吉丽瞄准木桩降落,脚在上面一点,抱着我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飘移。

俩人跌进池塘。

金吉丽解开捆绑,与我爬上岸,空中响起直升机的轰鸣,我俩使出踏云术,起身奋力向前飞奔。

子弹呼啸密集在身后落下,能感受到碎石飞溅在身上刺痛。

渐渐听不到直升机轰鸣,我俩才停下,金吉丽辨别一下方向,带着我向东边走去。

来到一个城镇,我俩换掉身上衣服,继续往东方前进,一路除去睡觉马不停蹄,五天后来到边陲城镇伽玛。

会合占明和梵音道士,金吉丽找到当地蛇头,顺利穿越缅泰边境。

回到曼谷,从奥博特口中得知,师震离开缅甸,去了太平洋岛国帕劳,他判断,一千五百万美元就藏在那里。

金吉丽迅速做出决定,利用金融手段,将一千五百万美元夺回。

我不懂金融,思量金吉丽短期不会离开泰国,与梵音道士去对付师震没有胜算,加上梵音道士请求我帮忙报仇,于是决定回国。

在北京下飞机,梵音道士先去看望师兄,他师兄法号风谷,在师叔调理下,现在能在床上坐起。

看望完师兄,梵音道士与我出来,在院子里遇到师叔,他恭敬施礼拜见。

师叔法号为真明,红光满面,眼睛炯炯有神,推算年龄有六十岁以上,头上铮亮没一根白发。

在家修道,不理世外纷争。

真明招待我喝酒,桌子上听说,我在缅甸遭遇,他说出两件事。

明年立秋时分,秦岭神女峰龙华树会结出三棵法螺果,这种果子受天地精气孕育,百年成熟一次。

无论何种门派修行,吃下三颗法螺果,都会提高一个境界。

师震去秦岭,估计是冲法螺果而去。

另外一件事跟我有关,真明听说过祭司门修行,天人就是成仙,不是最高境界,上面还有神、尊、法、道、圣、皈。

前面五项能理解,最高境界‘皈’不好理解。

祭司门修炼到达九阶境界,提升境界就不是靠北斗七星丹,而是靠北斗七星,怎么靠?真明不清楚。

我当然糊涂,《北斗七星》并未说明,只能谨记于心。

喝完酒,告别真明,踏上前往天柱山旅程。

随梵音道士登上天柱山,直奔云来道观,他之前寄住在别处道观,怕怪物再来攻击。

现在由我,就不用操这个心。

进来云来道观,梵音道士就忙开,抹尘扫地,整理物品,我看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钻进厨房炒菜。

梵音道士忙活完,我也弄好三菜一汤,俩人坐在厢房喝起酒。

我问如何能找到怪物,梵音道士说,天柱山气场适合修炼阴丹,天柱山里没几个村庄,村里少女也不多,怪物只能找周边村庄下手。

在山外,气场微弱不少,结阵需要三年时间,煞气完全侵入少女体内需要半年,时间上计算,怪物还在修炼阴丹。

第59章 打血饱嗝

找到哪个村子有少女无辜枉死,就能得到怪物的踪迹。

应该是这样。

次日,我俩出去打探消息,为尽快找到怪物,决定兵分两路打探。

我打探过七个村子,没有发现异常,这天来到一个叫梅子村的地方,听到办丧事用的唢呐曲目。

寻声过去一看,遗像是一位漂亮少女,从面相上看,年龄不超过十六岁。

打听后得知,少女无疾而终,我认为找到地方。

我通知梵音道士赶来,自己留在梅子村观察情况。

少女当天就落葬,我跟随八仙来到山上认地方,八仙挖坑时,天空开始集结乌云,当棺材放下墓坑,天色变得相当阴暗。

大风跟着刮起,吹得衣服猎猎作响,这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八仙们手忙脚乱拥土立碑,由于慌张匆忙,墓碑立得不周正。墓碑刚立完,坟堆竟然往外冒出袅袅黑烟。

与此同时,空中劈下数道闪电,下一秒,响起一声惊雷,有三个壮汉吓得跌坐在地。

我心里也是一惊,剩下五条壮汉向山下逃窜,几乎是连滚带爬,跌坐在地的壮汉,直接是学狗爬下山。

黑烟如同风吹布帘猛一摆,急速向八个壮汉窜去,从他们鼻耳孔钻进去,令他们僵立在原地不动。

不到两分钟,八个壮汉嘴里鼻孔往直外冒血水,身子如两张纸叠起,飘落于地。

分明是体内全部被掏空。

坟墓里是什么鬼?

这时,天上下起滂沱大雨,我顾不得淋雨,拿起锄头挖起来,挖开后,撬起棺材盖板,看到少女尸体通体发黑,但正在徐徐消退。

尸体上散发出血腥难闻气味。

空中又是闪电和惊雷,与此同时,棺材里尸体竟然睁开眼,发出血红的光亮,我惊得后退一步。

尸体动一下,打出个饱嗝,吐出口鲜血喷老高,我要不是退一步,必定被血溅上。

我赶紧盖上棺材盖,拥上泥土立下墓碑,不知尸体还会怎样害人,寻思明天来烧三道封鬼咒。

正要转身下山,哗哗大雨里传来一个唱儿歌声音。

“天灵灵地灵灵,我家小孩哭不停,过路君子念一念,保证睡觉到天明。”

唱儿歌是儿童干的事,在这种鬼天气,谁家还会放小孩出门?事出有异必有妖。

思量间,一个大球弹跳着过来,不,准确说是一个大冬瓜,只是这冬瓜有五官会唱歌。

冬瓜高度不到一米,大脑袋直接搁肩膀上,非常困难看出短小四肢,两只小手在拍,两条短腿在跳,如不是脸上有岁月风霜,还真以为是小孩子。

暴雨骤停,乌云翻滚迅速散去,冬瓜脸色大变,惶恐望着天空好一阵,拔腿向坟墓飞快跑过来,十几秒就来到坟墓跟前。

很难相信如此短腿,能跑运动员速度,不过我相信,冬瓜双腿划动跟风扇一样快。

冬瓜看到我,狐疑问:“你挖开过坟墓?”

我老实点点头。

“你是她家里人?”

“不是。”

“你是她哥哥?”

“不是。”

“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

冬瓜跳起老高,落地时坐地上,短手拍打胸脯,短腿在地上乱蹬,如儿童哇哇大哭,嘴里叫喊。

“什么都不是挖坟干什么?你眼瞎呀,这是一座短命坟,怎么会有陪葬?盗墓贼做成这样,不感到人生失败吗?”

我平静说:“我不是盗墓贼。”

冬瓜弹簧般跳起来,惊慌望着我问:“你看到什么?”

我指指坟墓回答。

“我亲眼看到这鬼杀人。”

冬瓜眯起眼睛说:“你知道太多了。”这句话有潜台词。

我警惕做好战斗准备。

冬瓜跳起老高,挥掌向我劈来,我正要接招,五点无形力道打在我肩上,透入衣服打出五个洞。

无形灵力!

我猝不及防向后倒,落地来个后滚翻,狼狈站起身,翻开衣领,看到五个分币大小红点。

冬瓜惊讶说:“身上有五阶灵力,旗鼓相当就拼耐力。”随后又挥来一掌。

我这次学乖往旁边一闪,身后一棵大树挨上,震得往后倒下十度,露出地里树根。

来而不往非礼也。

当冬瓜再打出一掌,我算准方向打过去,紧接着踩着流水步,忽左忽右弯曲向冬瓜接连不断射出灵力。

第一道灵力半途与无形灵力碰在一起,腾起一片光亮。

冬瓜手忙脚乱应付从不同方向飞来的灵力,看上去很笨拙,我打狗趁手顺,双手一直不停歇,直到三团灵力击中冬瓜。

打得冬瓜飞向半空,随后坠落山上,不停翻滚下去,滚到山脚停住,艰难爬起身,一瘸一拐逃跑。

我没有去追,顺着山势往下走。

在梅子村口遇到梵音道士,我简要告知刚才情况,认为与怪物不搭架。

我俩分开去别处找。

三天后,梵音道士得到少女枉死信息,地点是天柱山以北仙巩村。

我赶到仙巩村,枉死少女明天下葬,梵音道士先破除怪物阵法,与我借宿在村民家里,等明天晚上决战怪物。

第二天晚上,我埋伏在离坟墓不远地方,梵音道士则埋伏在道路旁大树上。

怪物过来,可能是吃过一次亏,路上不停东张西望,还时不时到草丛里查看,发现不了什么情况,这才快步走到坟墓跟前。

正当怪物举起锄头,我咳嗽一声从隐身处出来,他看到我一愣问:“怎么又是你?难道不怕死?梵音怎么没来?”

我淡淡回答。

“我是来去你狗命,得知太多答案也带不去阴曹地府。”

怪物勃然大怒说:“黄毛小儿,真不知天高地厚,凭借二阶灵力敢跟老子狂妄,老子先灭了你。”

随后扔下锄头,向我打出一道蓝光。

我马上回敬一团红光,与蓝光撞在一起,红蓝相间的光团爆开,照亮五十米方圆。

红色光亮更炽许多。

怪物大惊失色,转身就跑,我使出踏云步,转眼来到他身后,运出灵力打在他背上,他跌出十几米来个狗啃屎。

我接连打出三团灵力在怪物身上,打得他动弹不得。

送怪物去黄泉路,是梵音道士的职责。

第60章 催眠贼

梵音道士悲愤来到怪物跟前,怪物恐惧大叫。

“你不能杀我,蓝侣门会为我报仇,我是蓝侣门三把手。”

一把手都没有用,梵音道士泄愤,不停将黄色灵力打在怪物身上,直到怪物口吐鲜血失去气息。

回到云来道观,梵音道士从地里挖出一坛酒,说珍藏了十二年,本是用来庆祝师兄风谷六十大寿,今天报了仇高兴,干脆拿出来喝。

酒醇香味厚,我俩喝得畅快淋漓,喝掉半坛酒,梵音道士将剩下的半坛埋地下,说将师震杀死,再来喝完这坛酒。

我在云来道观住了三个月,金吉丽没传来好消息,但每月都会派人送来药引,供我修炼北斗七星丹。

这天,我想念琦玉,启程回家去看望,在她身边守护半个月,才离开去云来道观。

县城所属宜人市已开通高铁,我来到宜人市登上高铁列车,走进车厢,找到座位坐下,靠窗邻座是位漂亮女郎。

穿着打扮很时尚,身上传来浓浓香水味,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玩游戏。

我刚落座,女郎抬头友善打个招呼,我予以回应,她继续低头玩游戏。

没多久,女郎应该是玩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过半分钟换姿势,大方自然挨着我的肩膀睡觉。

我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不存在半点不满。

女郎鼻孔发出轻轻而有韵律的气息,我第一次听到女人睡觉时如此呼吸,甚是新奇专注倾听。

受到韵律感染,我不久沉睡过去。

醒来时发现,女郎已下车,靠窗座位换上一个大妈,裤袋里失去沉甸甸感,摸去得知手机不翼而飞,不祥抬头望行李架,背包跟着手机私奔。

更糟糕的是,我坐过站点有三个以上。

肯定是女郎所干,她假装睡觉,用韵律气息将我催眠,真是高智商犯罪。

我这下真傻眼,身无分文又坐过站点,未来有大堆麻烦在等,怎么办?没办法,只有无奈听之任之。

漂亮、主动打招呼、喜欢靠陌生男人肩膀睡觉的女人有毒。

坐到终点站上海下车,我找到警察自首,在派出所里,警察调来监控查看,谁知带来更大麻烦。

监控里显示,我在女郎胸脯上使出咸猪手。

铁证如山,我被行政拘留五天,在这五天里,靠对女郎磨牙打发时间。

从拘留所出来,我茫然不知去向,手机号码都是用名字储存,唯一能记住是琦玉号码,尝试打过去,号码在停机状态。

我流浪在上海繁华街头,不敢靠近食品与餐馆一类门店,会引发肚子强烈抗议。

饿得昏沉沉之际,我突发奇想,从垃圾箱里翻到白布和黑炭,在白布上写‘捉鬼大仙’四个大字,绑在树枝上,扛在肩上到处招摇。

引来众人纷纷拍照围观。

到傍晚,饿得实在走不动,我坐在一栋楼前休息,不久,从楼道里走出一位高大威猛的女人。

身高一米七以上,大猪头招风耳,膀大腰圆,预测胸脯比水雷大,屁股赛过磨盘。

女人先是看一眼招幡,随后打量一下我,眼里发出贼亮光芒,嘴里说:“大师,可把你盼来了,家里闹腾好几月鬼,快要把我吓死掉,你要是捉住鬼,我会好好酬谢。”

我狐疑看着她,什么样的鬼敢在你家待?好歹是门生意,饥肠辘辘情况下,不敢挑肥拣瘦。

来到女人家,听到我肚子咕咕叫,女人端来许多蛋糕和面包,我有如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吃饱肚子,身上滋生力气,我精神抖擞问女人,鬼什么时候会来?她抛个媚眼回答,鬼早就过来。

我东张西望没看到异象,问女人,鬼在何处?

女人捏个兰花指,妩媚指指自己胸前,娇滴滴说:“鬼在这里面,等你上来抓。”

我突然明白发生什么事,正思忖如何处理,女人扑上来,一把抱住我,将我的头,死死按在她肥的流油胸脯上。

“大师,鬼越闹越凶,你快点抓吧。”女人笑嘻嘻说。

猝不及防,我的头陷在油水里,喘气有些困难,双臂用力一振,女人双臂铁箍一样,居然挣脱不开。

我无奈之下,伸手点上她小腹两个穴位,女人很快松开手,捂住肚子叫痛。

得到自由的我,慌忙向外面逃窜,跑出两里路才敢停下脚步。

侥幸得到一顿饱餐,明天该怎么度过?我站在那想一阵,没得出结论,恹恹来到一处屋檐里,坐下望着星空发呆。

该死的催眠贼!

我在磨牙中,靠着墙壁睡去。

有人用脚踢醒我。

天已大亮,到处是行色匆匆的人们,没人会注意一个街边流浪汉。

当看清踢醒我的人,一个冲天蹿跃身而起,紧紧抓住她的衣襟,愤怒说:“不要脸的催眠贼自投罗网,跟我去派出所伏法。”

正是高铁上那位时尚女郎。

女郎笑眯眯说:“我人都来了,不要急,先吃早餐,然后跟你去派出所,向警察报告,你贼心不改,竟然尾随到家里图谋不轨,怎么样?”

我泄气放手。

“去我家,煮早餐给你吃。”

女郎名叫莫优优,就住在这栋楼上面,真是鬼使神差。

莫优优家是单身公寓,布置跟本人打扮一样,相当时尚潮流,衬托出我乡巴佬身份。她去煮面,问我放肉还是放鸡蛋。

我赶紧说放鸡蛋,昨晚的肉腻味还在心里挥之不去。

吃完面,莫优优将东西还给我,随后问:“你真的会捉鬼?”

原来,我的形象在网络上迅速传开,被人制作成表情包,称之为‘鬼见愁’。

我没好气回答。

“不会。”

拘留五天的气哪有这么容易消?

莫优优叹口气说:“早知道就不请你吃早餐。”

我心里一动问:“是不是有哪里闹鬼?”

莫优优瞥我一眼,哀怨说:“你又不知道捉鬼,说出来有什么用?”

我伸手在她身上快速点几下,令她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就知道你是有特异功能的家伙,我妹妹有救了。”莫优优惊喜说。

当穴位被解开,莫优优说出妹妹的事,原来是被鬼抓走,还是当着莫优优的面。妹妹正在客厅看书,莫优优玩游戏,妹妹突然消失在空气里。

第61章 戏水女人

真是好诡异的事情。

这是什么鬼?

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沉吟半晌说:“你家在什么地方?我过去瞧瞧,但不能保证救回你妹妹。”没把握的事情不能保证。

再说,莫优优妹妹有很大可能遭遇不测。

我先去与梵音道士会合,这才跟随莫优优回家找妹妹。

莫优优家在雄鸡市东北支山脚下,南靠秦岭,北临渭水,是一块奇佳风水宝地。此处山峰峦叠嶂,奇峰罗列,连绵起伏。

望去雄伟壮丽气势磅礴,里面风云际会云海翻腾,蕴含天地灵气,远眺氤氲折射光怪陆离,宛若人间仙境。

秦岭横亘在华夏大地,北眺望黄河,南俯瞰长江,头昂首青藏高原,尾与淮河相衔接,神似于龙腾。

难怪被称为华夏大地的龙脉真象。

在莫优优家里,没找到与鬼相关的线索,我开始考虑周边地势

我指着那一峰突起问莫优优。

“最高的那座山峰叫什么名字?”

莫优优回答。

“那座山峰比周边的都要高,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所以被称为鹤立峰。”

我接着问:“周边有多少座山峰?”

莫优优回答。

“有五座山峰叫五兽峰,说起来很神奇,这五座山峰在鹤立峰周边,就如同五头神态各异的兽拱卫,有传说描述,帮大禹治水有功的契,死后葬在这里,大禹派五只神兽,化为五座山峰,在此守护他的陵墓。”

这就对了,我有足够的理由认为,莫优优妹妹失踪跟五头神兽有关系。

我信心满满对莫优优说:“我们直接去鹤立峰。”

莫优优看看时间说:“鹤立峰离这有几十里山路,赶到那已天黑,我们得露宿山野。”

我言语很坚决。

“现在就去鹤立峰。”

莫优优不愧是在这里长大,计算很准确,刚到鹤立峰脚下,天已经黑下来。

梵音道士适应野外环境,找到一处平坦地安营扎帐,梵音道士拿一把小铲子,在地上铲出个土坑,砍来大堆树枝,扔到土坑里烧出堆篝火。

一切做得有条不紊。

我吃点饼干就盒装牛奶,就钻进简易帐篷里睡觉。

半夜零点,我走出简易帐篷,穿着紧身衣手拿电筒,背着那柄桃木剑。

梵音道士似乎料到,他我在这个时间出来,早做好准备工作,左手提着气死风灯,右手拎着小铲子。

我示意他不要带气死风灯,然后俩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漆黑的夜晚。

电筒没有打开,在夜色下,靠月亮投下的清辉前行。

这山上少有人来,连条像样的山路都没有,地上是长到腹部的杂草,为保险起见,俩人折根粗树枝,拿手里探路。

夜色里,所有植物都是黑色,月光又给它们覆盖上银辉,如同披上一条透明的白纱。

山中万籁俱静,路上连只鸟都未惊起,俩个人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俩路上走走停停,停下来时,屏住呼吸侧起耳朵,仔细辩听信息,前行方向越来越偏西。

渐渐传来水的轰鸣声,我脸上轻松不少,加快行进步伐。

山水山水,有山必有水。

不但山前有水,山中也必须有水,山为贵,水为财,山水相互融合,富贵才能衍生不息源远流长。

翻过白鹤峰一处小山坡,两条十几米宽的瀑布挂在眼前,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满耳俱是瀑布的轰鸣声。

瀑布下有口水潭,大概十几亩大小,瀑布水流在水潭里,再经由水潭一个豁口,形成小溪流下山。

我看到水潭里有人嬉戏。

身材曼妙长发拂水,表明是女人,数数有五位,在深山里半夜戏水,不用想就知道是何种物种。

我心里异常兴奋,眼睛紧盯着嬉水的女人,不是欣赏她们优美的身姿,而是生怕她们从眼皮底下溜走都不知道。

我推断这些女人,与莫优优妹妹失踪有关系。

五个由妖异变化成的女人很眷恋嬉水,子时过去才恋恋不舍上来,穿好衣裳,来到水潭边岩壁前,那里石门洞开光芒炽现,她们鱼贯而入,石门合上,一切又陷入黑暗中。

我直起身子,带着梵音道士返身回去。

回到营地,不好惊动熟睡中的女人,蹑手蹑脚钻进帐篷里。

当早晨阳光透过帐篷射进来,我醒过来,旁边的梵音道士还在睡。

从帐篷里出来,莫优优的帐篷没动静,令我很生疑,快步过去掀开帐篷瞧瞧,不由大惊失色。

帐篷里没有莫优优身影。

我连忙叫醒梵音道士,在四周搜寻许久没有收获。

梵音道士检查现场,发现没丢失东西,没任何异常,莫优优如同是睡梦中被人抱走。

我望着水潭方向若有所悟。

三人的到来,肯定惊动那五头妖孽,趁机掳走莫优优。

准备停当,俩个人也不收拾营地,简装向水潭方向出发。

由于救人心切,很快来到水潭边上。

我在五个妖孽隐没的岩壁上仔细观察,表面上看去,岩石嶙峋,青苔遍布,杂草丛生,灌木斜伸,有青藤垂下随意摆动。

岩石布局与植物生长位置有一定规律,其实是一座困石阵,墓葬时经常使用。

我在岩壁上丈量片刻,心中有数,双手抓住其中块岩石往外扳。

岩石松动,岩壁开始颤动起来,不一会,露出一个高三米宽三米的洞口,洞口后面是向下有台阶的通道。

我拔出后背桃木剑,从洞口走进去,梵音道士紧随其后。

刚进去,洞壁两端火苗跳起,连成两线向洞深处延伸,传来淡淡清香,嗅上去令人舒畅清爽。

墙壁上凿有两条槽,里面灌注有某种可燃植物油液。

这条通道很长,俩人走半小时才来到一个洞穴。

洞穴很大,高有三十多米,长有两百米,宽为百米。里面的情景很是骇人,地上跪着几百名将士,身着盔甲,从露出的部位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变成骷髅。

身上没有半分生气,却跪在地上不倒,就这气势也看得人心惊肉跳。

这些骷髅跪的方向是一个石台,上边有台轮椅,坐着位气势威武元帅,头上有颗红亮的珠子悬浮,我的灵力能与之感应。

第62章 五头神兽

元帅身边站着两员大将,手持铁枪与铁镗屹立不倒,透出浓重的威武气势,令人为之心服。

我看见莫优优,神志不清盘腿坐在石台下面,与六位少女形成圆圈而坐,俱是身上黑气袅绕,周边地上画有符线符语,看上去是陷入在某种符阵之中。

远远望去,符阵不是很清楚,七位少女身上黑气袅绕,证明不是什么好事。

我心急行动不急,看出这些骷髅将士排列,不是普通军列,而是按特定方位排位,以九九八十一人为一队,像是八卦阵。

八卦阵共由乾、兑、離、震、巽、坎、艮、坤八个阵式组成,踏入会激活阵式,启动阵式里的法力和骷髅将士,前来与你厮杀。

此阵与《龙凤葬》里金山葬类似,《北斗七星》里论述,破此阵的唯一方法就是进入乾阵式,摧毁其阵脉自然瓦解。

不懂破解之人,纵然提兵十万,也无法冲破八卦阵,来到元帅身前。

我要在八卦阵启动一刹那,到达乾阵式,画上金光神符咒,镇住八卦阵中法力,就破解掉八卦阵。

面前是坤阵式,踏进去就会触发八卦阵,在没有到达乾阵式,八种法象聚合的法力,瞬间将我化为齑粉。

怎么才可以突破坤阵式,在八卦阵触发之前到达乾阵式?

轻功不能让我到达这距离,我很是犯愁。

梵音道士得知这忧虑,目测一下坤阵式的长度,有把握说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用扔链球的方式,将我甩过坤阵式。

如果甩过去,跑过八卦阵中心点,才会触发八卦阵,不管怎样,起码节省一半多时间。

改在平常,我也许会慢慢想出更妥当的办法,可莫优优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重,没有思考的时间,只有冒险一搏。

我抱侥幸躺在地上,让梵音道士提起双脚在空中转悠,大概七八圈后,他闷声大喝。

“起!”

只觉得身子如离弦之箭飞出去,越过坤阵式好几米,即将落地时,我用桃木剑在地上一划拉,身子又滑出去十几米,这才在地上翻个跟头,落稳身形。

不做丝毫喘息,发力向乾阵式冲刺。

堪堪赶到乾阵式,八卦阵里狂风大作,无端冒出迷蒙云雾,里面隐隐雷鸣电闪,似是要撕碎阵里空间,摧毁阵里面的一切。

八卦阵在启动,留给我的时间不多。

我不假思索冲进乾阵式,激发身上灵力,舞动桃木剑,骷髅将士在桃木剑下俱化为青烟。

清理出一块空地,用剑尖在地上急速划拉。

“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雷霆,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盖真人。急急如律令!”我急速念叨。

身边骷髅将士已复活,手持长枪向我刺来,说完最后一个‘令’字,有数支长枪冰冷抵达前胸后背。

我这时候只有祷告的份。

然而那些冰冷霎时消失,取而代之是身上有数点刺痛,证明之前是如何的凶险。

环顾四周风消烟散,没有法力支撑的骷髅将士散落一地,分不出谁跟谁。元帅依然还在端坐,身边两员大将已经散架,失去威严的风采。

我来到困住七位少女符阵前,梵音道士跟过来说是少阴炼丹符,同样是修炼阴丹,他让我拿桃木剑拖地,围着七位少女转一圈,向符阵中那个‘阴’字劈去,嘴里念叨。

“太上老君,鬼妖效行。鬼火熊熊,正法混沌。天道行昌,鬼怪遁形。急急如律令!”

红光一闪,阴字破碎,符阵散乱。

七位少女身上黑气无风乱舞,消散时化出五位燕瘦环肥的女子,俱都怒气冲冲杏目圆睁。

我面向五位女人说:“你们看上去不似妖孽,缘何举止与妖孽无异?”

为首是位红衣女子,走出来愤然道。

“我们是古代神兽,辛苦守护契的神灵,目的是为获取五千年功名,得道成仙。一千二百年前,上仙擅自改变风水,令我们的理想落空,埋没了我们三千年功名,你说说看,谁的举止更妖孽?”

我漠然道。

“你们与上仙之间的纠葛,与我无关。但是你们侵害这些女子性命,就与我有关。另外告诉你,我不是道士,而是祭仙,捉鬼擒妖只是我的副业。”

红衣女子冷眼说:“是吗?这七个极阴女子,我们势在必得,你那点鬼画符奈何不了我们。”

我笑了,突兀发动,将梵音道士推到七位少女身边,说:“你保护她们。”随后向红衣女子刺出一剑。

红衣女子往旁灵巧避开,与四位女子化身为巨大凶猛神兽,一为水麒麟,二为饕餮,三为赤焰兽,四为混沌,五为穷奇。

五只神兽相貌奇特骇人形态各异,都有双翅膀,原形露出来,宽敞的洞穴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这时间,山洞里魔影橦橦煞气弥漫,凶残横飞唳叫惊心,空气中到处飘荡令人窒息的暴戾气息。

七位少女醒过来,看到这场景,吓得搂抱在一起,相互寻求安慰。

我冷静手持桃木剑向五只猛兽冲去,第一个冲到火麒麟面前,它是红衣女子化身。来到近前,桃木剑激射出道道红光,射向火麒麟。

火麒麟向上飞起躲避,仍有两道红光正中身子,发出隐隐雷爆声。它痛得暴叫,张开大嘴喷出一道火焰。

我使出凌波步朝左侧漂移,与混沌相遇,它长得最丑陋,身如巨大葫芦,脑袋圆溜溜只有血盆大嘴,张开露出五排白森森的利齿,喷出气息是无比难闻的腥臭。

来到混沌跟前,我左手拈出团灵力,用力甩进它嘴里,想的是帮其清清肠胃。

混沌肚子里响起闷雷声,它似乎没受到影响,恶狠狠向我扑来,翅膀扇动,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我眉头紧蹙,右手剑左手灵力,剑气红光连环急速奔向混沌。

混沌张口照单全收。

这次反应剧烈,混沌大葫芦肚子里,擂鼓般声音相当急骤,它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痛苦吼叫声,震下洞顶几块岩石。

第63章 红亮珠子

两旁神兽从两翼攻击,我使出登云步向上纵去,空中转身双手连续挥动,左手灵力右手剑气,打在神兽身上就是一团红光爆开,随后散开一团黑烟。

神兽痛得嘶牙咧嘴。

我第三次攻击的是赤焰兽,这厮外表看像狮子,浑身冒着骇人火焰。

赤焰兽模样凶恶盯过来,我挥剑射出灵力,它看到红光凌厉,转身扑腾翅膀就逃。

原来长相凶恶,内心比较脆弱。

洞里太挤,剑气被赤焰兽躲避过,射在穷奇身上散开一团黑烟,它嗷嗷叫摔在地上,沙石飞溅。

剩下四头神兽有所畏惧,四处奔逃,感觉离我越远越好。

我没有追赶它们,而是来到元帅遗身前,将悬在头顶的红亮珠子拿在手里。

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望着五头神兽说:“上仙在修改大格局的时候,无法顾及所有利益,你们不能以此为借口自暴自弃。看你们成为妖孽不久,还有改正的余地,今天就此放过。”

五头神兽闻言,纷纷化出人形,袅袅娉娉来到我跟前跪下,红衣女子说:“谢谢大师恩泽,我等愿意归于大师手下,随时听从召唤,以报大师不杀之恩。”

梵音道士认为五头妖兽将来有用,教我一道召唤符,用在神兽身上。

神兽化为五道光亮逝去。

莫优优牵着妹妹走过来,学古代女子弯身向我施礼说:“小女子感谢大师救命之恩。”

其她六位少女也来表示感谢。

梵音道士在山洞里找到一卷竹简,上面内容,元帅是秦始皇派出寻找长生不老药。

找到长生不老药,元帅却存留私心不交出,躲在山洞里追求长生不老。

竹简内容到此为止。

元帅并没有长生不老,可能有突发事件,我端详红亮珠子,猜测它是何物。

这时,敏儿与燕子飞出来,饿狼一般盯着红亮珠子。

我扬扬手中红亮珠子说:“你俩是不是想要?可珠子只有一颗,令我好生为难。”

敏儿说:“没关系,我俩是好姐妹,一人一半。”说完,拿过红亮珠子掰成两半,递给燕子一半。

她俩将半边珠子放进口中吞下,没多久,她们身上冒出红色气体,紧接着有红光在身体里流转。

带动身子旋转,向空中缓缓升起。

红光越来越炽亮,最终将她俩变为灯具一般发光体,这现象持续五分钟,红光瞬间向外爆射,我不由闭上眼睛。

重新睁开眼,俩位大美女笑盈盈站在面前,从衣着辨识,敏儿可谓沉鱼落雁,与金吉丽不相上下。

燕子有所逊色,可也光艳动人美不胜收。

这还不算,燕子飞起身形,泛出一层红色光茧,冲进坚硬岩石,绕山洞转一圈,有如凿岩机在岩壁上硬生生凿出一条深槽。

回到原地,燕子得意眨眨眼,化成黑烟回归我右手臂。

敏儿问:“想不想看小妹表演。”

我点头同意,不知为什么,下一秒,心里为这个决定后悔。

敏儿双手左右划拉,大声说:“冰封印!”山洞里顿时化为洁白一片。

凸出的岩石上挂满几尺长冰棱。

刺骨的寒冷充溢整个山洞,冷得人受不了,莫优优带着六个少女向外面跑去。

敏儿顽皮吐吐舌头说:“我可是请示过,这才使出一成功力。”随后化成白烟钻进我怀里。

使出十成功力什么效果?

我冷的不愿思考,与梵音道士向外面走去。

来到帐篷处,莫优优将妹妹打发回家,自己留下来帮忙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跟着我。

这怎么行?

一个会催眠偷东西的女人,带在身边是累赘,口头不好拒绝,到时找机会甩掉。

来到雄鸡市,我谎称去坐汽车,三人来到汽车站,我朝梵音道士使眼色,他机灵收到信号以后,与我去公共厕所。

我俩来到男厕所,翻出窗户逃离汽车站。

辗转来到天柱山下秀水镇,在镇口遇见大胆熊,谄媚过来鞠躬问好,伏在我耳边说:“有位漂亮女人到处打听你,我估计是二奶上门找麻烦。”

去你妈二奶!

忙着报仇,哪有时间找二奶?

应该不是金吉丽,大胆熊看她一眼都会心碎。

我与梵音道士走进餐馆,准备喝两杯,厅堂里没人,我坐下后叫唤。

“老板娘,有客人!”

“哎,来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听上去挺耳熟,正思索间,莫优优笑眯眯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熏鸡肉。

我目瞪口呆,这女人怎么找到这里?这分明是死磕的节奏!

“这是我下厨炒的菜,请大师多多指正。”莫优优放下手里菜说。

一股熏香混合辣香飘进鼻孔,我腮帮子两旁生出潮湿,忍不住拿起筷子,夹一块熏鸡肉放进嘴里。

咸淡合适味道甚好,绝妙下酒菜。

莫优优拿来一瓶五粮液,跟我俩斟酒,嘴里说:“我考虑过,在云来道观后面建两间房间住下,为俩位大师免费做饭、洗衣服、搞卫生,反正女人做的事我包圆,道观里只要赏我两碗米饭吃。”

梵音道士大方说:“道观有房间。”说明同意下来。

难道不怕别人在后面戳手指?

修道之人都不介意,我还忌讳什么?

莫优优喜悦在桌旁坐下,用手肘碰碰我说:“以后捉鬼打怪带上我,好刺激,好喜欢!如果方便,教我修行,令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我瞥她一眼,没吭声,梵音道士说:“女居士,修行要有根骨,不是谁都能修行,我早就看出你不是这块料。”

莫优优撇撇嘴。

“不修也罢,天天屁股坐在冰冷地上怪难受。”

她拿来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酒,分别跟我和梵音道士碰一下说:“庆祝我们成为一家人。”

谁跟你是家人?

乱攀亲戚遭人看扁。

就这样,莫优优在云来道观待下来,她是一个虔诚女人,每日早中晚三拜神像,随后将各尊神像擦得油光铮亮。

云来道观供奉主神是太上老君。

悠悠两个月过去。

金吉丽那边仍没消息,我反倒不着急,因为还有一个月晋升六阶灵力,这样去报仇稳操胜券。

第64章 擒妖降魔

莫优优过得挺无聊,老是问我什么时候去捉鬼打怪,我懒得理她,梵音道士解释,要有鬼怪才行。

这天过来一个游方道士,喝茶时说出一件怪事,武夷山下邻近三个村庄,经常有村民离奇死亡。

死后五脏六腑全部发黑发硬,就跟煤块一样,起初以为是受水文环境影响,环保人员经过深入检测,没发现问题。

三个村庄人心惶惶,有条件的人纷纷搬离。

“耶!事出有异必有妖,我们赶快过去擒妖降魔,为民众造福,还天地一片清净。”莫优优豪情万丈说。

我听出点点鸡皮疙瘩。

莫优优急急起身说:“我去收拾东西,马上出发去武夷山,别让妖魔跑了。”说着一溜烟出去。

梵音道士起身跟着往外走,说下山去买东西,晚上不回来吃晚饭。

老泥鳅!

想把这麻烦甩给我处理,我不动声色邀请游方道士下山喝酒,离开云来道观找清静。

到秀水镇,我上点三菜一汤,与游方道士怡然自得喝起来,半小时过去,莫优优鬼鬼祟祟走进来,直接来到我身边,俯下身在我耳边。

“我准备在天柱山散播一个重大消息,说你跟我上床睡过觉。”莫优优轻轻说。

在我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我正端着酒杯,手一颤,酒水倒出来。

这娘们怎么如此没羞没臊?

金吉丽只是威胁向琦玉告状睡在同一房间,莫优优却满世界造谣,就算是以后解释清楚,留下的阴影面积肯定好大。

我喝掉杯中剩下的酒,幽幽说:“不就是擒妖降魔吗?明天动身前去,打个天翻地覆,让你好好欣赏。”

莫优优喜笑颜开坐下说:“先喝个天翻地覆。”

真是老祖宗!

武夷山下三个村庄相距不到五里路,成品字形分布,我带着莫优优没进村,而是上了三个村庄背后的大山。

鬼不会在白天出没。

找块平整地方支起两顶帐篷,用铲子挖坑烧篝火,我俩边吃边喝等待夜色降临。

夜色降临,我在山上转悠起来,莫优优跟在屁股后面,她起初比较淡定,当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吓人吼叫,变得不那么淡定,抓住我手臂不敢放松。

就这胆还跟过来擒妖降魔?

转到晚上十一点,我看到前方有栋房子,快步靠近查看,这是一栋陈旧破败土砖房,半边房门不见,地上长满半人高茅草。

屋顶瓦片残缺不堪,露出满天繁星。

没发现异常,我转身离开破屋,向别处巡视过去。

“小宝宝,小宝宝快睡觉哦,妈妈怀里是温暖被窝......”走出二十多米,身后传来女人甜甜歌声。

在这寂静的深夜异常渗人,声音来源刚才去过的破屋,里面亮起绿幽幽微光。

莫优优抱紧我胳膊,生怕我会突然消失,我拉着她蹑手蹑脚摸去,由于有她在,我不敢靠太近,停在七八米远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透过屋门半边,看到一位女子,坐在屋里一张破桌子前,背对着我俩,看不到面容。

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臂弯露出毛茸茸脑袋,女子摇着身子嘴里唱催眠曲,哄小孩睡觉。

唱完催眠曲,女子有点烦躁自言自语。

“小宝宝不乖,妈妈真不该把你生出来,回去吧。”

说完,女子低下头,不知在干什么,但是传来咯吱咯吱奇怪声音,十几分钟后,她站起来转过身,手提毛茸茸小孩脑袋,滴哒往下淌血。

女子眼珠子浑浊凸出眼眶,嘴边全是鲜血,舌头伸出半尺长,浑身浮肿,动一动就有皮往下掉。

就脸上现象来判断,应该是吊死鬼,可全身浮肿跟淹死鬼类似,搞不懂女人是何种鬼的化身。

莫优优吓得钻进我怀里,改为死命抱住我的腰,全身如筛糠一样颤抖,心潮起伏,发出粗重喘息声。

追求刺激是要付出心理代价。

女鬼飞起身,忽悠来到大树前,转半圈面对我俩,凸出浑浊眼球盯着我俩,嘴里发出不知代表何种情绪的声音。

“妈呀,她发现了我们!”莫优优惊叫一声,身子软下去瘫在地上。

我不满对女鬼说:“想打架开口说就是,吓人有什么意思?”

随后挥出一团灵力,打在女鬼身上,她倒飞出去化为一团黑烟。

收工,打道回府!

地上莫优优‘呀’一声,惊恐望着我身后,我头皮跟着一紧,回头一看,只见女鬼张大血腥嘴巴,露出白森森牙齿向我咬来。

舌头舔上我的鼻尖。

我赶紧脚一蹬,向后跃出两米,冲女鬼又打出一团灵力,女鬼瞬时化为一团黑烟。

不过三秒,莫优优发出凄惨的叫声。

“大师,救命!”

女鬼伏在她身上,恶狠狠向莫优优俏脸啃去,我赶紧将女鬼打成黑烟。

如此几十次,女鬼每次都能复原。

到底是什么鬼?

第一次见到打不死的鬼,我有些泄气喊句。

“敏儿,你来冻死这王八蛋!”

“杀鸡焉用牛刀,燕子去。”敏儿在怀里应一声。

喔靠,语气挺牛逼呀!

燕子从右手臂飞出,直接钻进女鬼身子,双手如风扇转动,一个个影子从女鬼身上裂变出来。

瞬间裂变出几百个女鬼,燕子在飞速穿梭起来,这些女鬼化为一团团黑烟消散。

剩下最后一个女鬼,飞到我身前跪下凄凄说:“大师饶命,我有冤情陈述。”

我伸手做手势,拦住燕子,对女鬼说:“有何冤情快快道来,实属情有可原,我就放过你。”

女鬼凄凄讲起来。

原来女鬼是山下一个村庄的人,丈夫过早死去当寡妇,由于有几分姿色,受到生产大队大垂涎,有天夜里翻墙入室,趁寡妇洗澡霸王硬上弓。

老婆尾随大队长当场抓住,大队长为自保,诬赖受到寡妇勾引。

寡妇没有证据表明清白,那是特殊年代,村民在寡妇脖子上挂双破鞋,强迫她光身子在三个村庄游街示众。

在游街过程,看到的人纷纷都吐口水扔石子。

寡妇羞愤难当,回到家里就上吊自杀,村民们不让寡妇下葬,直接扔进河里了事。

第65章 找错对象

难怪有吊死鬼和淹死鬼特质。

女鬼讲完,我沉吟不语,莫优优摇摇我胳膊求情。

“这女人挺可怜,放过她。”

我想想说:“事情过去四十多年,羞辱你的人大都做鬼,不必再心存怨恨,解除对三个村子诅咒,早早去投胎重新做人,要是被我得知再害人,定要叫你灰飞烟灭。”

女鬼拜谢离去,这下总可以打道回府。

燕子回归右手臂。

我带着莫优优下山,她走路姿势很奇特,我禁不住朝下瞟一眼,看到某处湿漉漉。这眼神被她发现,低头咬嘴唇,在我手臂上掐一下。

“不许胡说八道。”莫优优警告。

难道要较真到处宣扬?

女人说话总是犯逻辑上错误。

以后还要不要擒妖降魔?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音,又招致魔爪飞来。

回到天柱山,在一个月内,我基本上失去人身自由,不管我去哪里见人,莫优优非得跟着去,生怕我私下将她的囧事说出来。

灵力升到六阶,金吉丽也打来电话,通知我去太平洋岛国帕劳。

原以为,莫优优经过武夷山鬼事会心有余悸不愿跟去,谁知这娘们执意要去。

那好,再吓尿裤子怪不了谁。

我有六阶灵力,梵音道士可以不用去帮忙,他留在云来道观镇守。

来到泰国,金吉丽开车前来接机,看到莫优优,打量两眼板着脸说:“一个祭仙这么会沾花惹草,倒是令人始料不及。”

“别乱说话,我跟大师没半毛钱关系,倒是他老是对我贼眉鼠眼。”莫优优赶紧撇清。

谁对你贼眉鼠眼?

金吉丽冷笑一声说:“寒舍地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你们自行找酒店住。”说完,开车扬长而去。

什么意思?

不就是多一个人,偌大花园别墅怎么会住不下?

金吉丽显然是瞧莫优优不顺眼,莫优优当然清楚,头一摆,腰一扭,不屑说:“神气什么玩意,我们住星级宾馆去。”

打出租车来到一家星级宾馆,莫优优来到前台阔气要两间房,折合人民币一千元每晚。

服务员递上两张房卡,莫优优拿上一张优雅向电梯间走去,嘴里抛出一句英语,我问服务员是什么意思。

泰国是中国人喜欢来旅游的地方,服务员会说中文,礼貌告诉我,莫优优说的是‘绅士买单优先’。

我明白这道理,可是钱不明白,在泰国办签证要好多天,这么住下去,怎么折腾得起?

金吉丽脾气上来,往后肯定不会为我掏一分钱,我身上的钱能应付泰国的开销,到了帕劳怎么办?

必须跟莫优优好好谈一谈,明天换成便宜旅馆住。

找莫优优谈,她让我别担心,说钱不是问题,既然钱不是问题,世上就不存在问题。

金吉丽是真生气,连签证都不愿帮忙办,我只有自行去跑腿。

这天,我办完事回到酒店房间,莫优优敲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箱子,里面是花花绿绿绿色美元。

我问是哪里来的钞票,莫优优让我别管,尽管用就是,我估计是偷来。

反正木已成舟,怎么做都无法挽回。

莫优优带我去曼谷最高档的餐厅美美吃一顿。

两天后,我办好去帕劳签证,电话里跟金吉丽商量好下午启程,拿上行李,带莫优优去楼下退房离开。

退完房,出来酒店大门,一辆汽车疾驶过来,在酒店前停车场急刹车,从车里跳下四个男人,其中一个油头眼镜指着莫优优吱哇大叫。

莫优优看到惊慌色变,拉着我往酒店里跑,不用猜,那一箱美元的主人找上门。

我俩从后门跑出去,跑出几里路,甩掉追赶者,在街边拦下一部出租车。上车后,莫优优问我去哪里。

原打算是去金吉丽家里,我正想要莫优优将地址转告给司机,出租车里的广播响起。

司机听后,回头打量我俩几眼,将出租车停靠路边,叽里咕噜用英语说几句,莫优优露出无奈神色,带着我下车。

下车听莫优优解释,才明白受到警方通缉。

事情到这地步,埋怨莫优优没用,考虑怎么摆脱困境才是正道,我打电话给金吉丽,得到一句冷冰冰‘自己想办法’。

就算在中国,我也想不出办法。

那箱美元有二十万,按照中国法律要坐好几年牢,泰国估计差不多。中国与泰国是邻居,警方相互合作,就算逃回去,也会被逮住送回来接受审判。

必须要摆平这件事才能安宁。

我打电话苦苦哀求金吉丽,好不容易求到她松口,答应去想办法。

过半小时,金吉丽回话,与事主沟通过,答应不追究莫优优法律责任,两个条件,还钱和莫优优陪睡一晚。

莫优优听后,涨红脸指着我鼻尖说:“李荣昌,你要是真男人,让我不失一根汗毛离开泰国,否则,我就去死,变成厉鬼找你索命,才不怕你是大师。”

没想到如此刚烈,我只有再打电话给金吉丽,听到莫优优如此说法,金吉丽立马挂掉电话。

我一下子束手无措,想许久,觉得只有找事主谈判这步棋。

事主对莫优优图谋不轨,她不能现身,我决定单独来处理这件事。

我去警察局自首,警察索要赃物,我说要见到事主才能交出,警察把事主找来。

事主是泰国人叫坦尼,就是那个油头眼镜,在银行上班,莫优优催眠他,从银行里拿出一箱美元。

经过长时间沟通,坦尼就是坚持之前两个条件,真是没办法,我被关进警察局拘留室。

拘留室还关有两个犯人,一老一少。老的一头银发,年龄六十岁左右。少的光头,身上肌肉跟铁疙瘩一样,年龄在二十岁上下。

少的脸上有几块清淤。

警察刚离开,少的恶狠狠盯住我,没有半分善意,捏紧拳头往地上一指,大声说一句泰国话。

我听不懂,猜测手势要我跪下,只能装糊涂耸肩摊手说:“我是中国人听不懂。”

老的撩一下眼皮翻译。

“他是要你跪下,之前被我打一顿,现在想找人出气。”

那就找错对象。

第66章 逃不了干系

我正好心情不咋地,有人自动送上门消气,自然乐意接受,对老的说:“我看他长得像坨牛屎,大叔,帮我翻译一下。”

老的立马翻译,随后笑眯眯用中文说:“有好戏看。”

少的听后勃然大怒,脱掉上身衬衣,露出胸肌和六块肌,两步来到我跟前,右脚蹬地,身子猛往左拧,右拳奔我脸面虎虎而来。

我使出一招格挡,将袭来拳头挡在一旁,同时脚下直蹬出去,少的往后退一步,直蹬落空。

少的下一招起右脚横扫过来,我瞅准高度,身子向后仰使出铁板桥,脚带起劲风,从我脸上掠过。

刚直起身,少的快速冲到我面前,抱住我的脖子来招冲膝,我使出斗肘,用力砸在他膝盖上,同时头向上扬,撞上他的下巴。

少的忍不住发出痛苦闷哼,手捂下巴后退。

我不会给他进攻机会,使出流星拳里‘流星绕月’,脚下踩出涟漪步,拳头似流星飞速曲直出击,脚踏涟漪身前身后忽左忽右。

少的连反应时间都没有,连中二十几拳,嘴里吱哇大叫。

“中国人,这家伙认输求饶。”老的开口说。

中国人很厚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学电影里耍个收手式宝,来到拘留室左边坐下。

老者对我感兴趣,自我介绍叫辟太,泰国华裔,我跟着自我介绍,他问我犯什么事进来,我照实回答。

“你想不想出去?”辟太问。

我实话实说。

“当然想,但问题不解决,出去没意义。”

辟太若有所思没说话。

拘留室灯熄灭,我躺下地上打算睡觉,正要闭上眼睛那一刻,我看到一张脸出现在拘留室窗口。

拘留室是用铁栏栅围成,那张脸恶狠狠盯着里面,目标为靠墙而睡少的。

不久,这张脸带着身子进来,毫无滞碍飘进铁栏栅,站在少的面前,不用说,人是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进拘留室。

看不清面容,依稀能变辨识出是女鬼。

“乍仑,我过来索命,你受死吧。”女鬼发出嘶哑声音,居然说中文。

乍仑应该是少的名字,被声音惊醒,反应敏捷朝女鬼蹬出两脚,迫使她向后退,随后不断使拳、膝、踢向女鬼攻击。

女鬼并不接招,围着乍仑飘来飘去躲闪。

人是要消耗体力,乍仑的动作慢下来,最后跪在地上,喘粗气磕头,嘴里叽里咕噜,听语气惊恐万状,掺杂有忏悔意味。

女鬼伸手捏住乍仑脖子。

“不许杀人!”黑暗中传来辟太大声呵斥,只见他冲到女鬼面前,跃起朝她踢出连环脚。

“大叔,不要管闲事,乍仑作恶多死有余辜。”女鬼身子向后飘去辩说。

辟太说:“这小子该千刀万剐,我不管,你不能在这里杀他,给我添麻烦。”

女鬼很生气说:“老不死,那我就连你一起杀。”

一人一鬼缠斗起来,女鬼采取之前战术,半小时后,辟太气喘吁吁,他着急喊。

“李荣昌,拘留室里死俩个人,你逃得了干系吗?”

我幡然醒悟,站起来运出两团灵力,好心劝说。

“美女,我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冤情,你确实不能在这里杀他俩,否则,我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女鬼识得厉害,在那里嘤嘤哭泣说:“我从中国来到泰国打工,被乍仑控制卖淫,不但逼迫我吸毒,稍有不从就受折磨,受尽屈辱和苦难。三天前,我身患难治性病,乍仑伙同他人,将我装进麻袋沉入大海。”

我听得义愤填膺,思索半晌说:“这样,我会替代你惩罚他,说出沉海地点,我在那里为你做场法事,让你去西方极乐世界。”

女鬼跪下说:“谢谢大师,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告知沉海地点,随后朝拘留室外飘去,很快不见踪影。

乍仑不停向我磕头,嘴里叽里咕噜说话,估计是感谢之类。

我假意扶他起来,点下散花穴和凝脉穴两种穴法,明天开始,这家伙碰不了女人。

三天后,乍仑将坐上轮椅了此一生。

第二天早上,警察端来早餐,只有一份,警察恭敬放到辟太面前,他对警察说几句泰语。

警察走后,我好奇问辟太。

“你是犯什么事?”

辟太轻描淡写回答。

“打老婆。”

我一愣接着问:“打得是不是很重?”

辟太歪嘴笑一下回答。

“在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泰国法律对女人很宠爱嘛,我对男人深感忧虑摇摇头。

可能是看出我心思,辟太解释说:“是我要求进来,我老婆不会来这里找,这女人太啰嗦,在拘留室里才能清静。”

什么样的啰嗦,才能让男人把自己关进警察局?

吃完早餐,辟太离开拘留室,应该是清静够。

傍晚,警察过来打开门,告诉我,美元的事情已经解决,获得事主谅解,我可以离开警察局。

应该是金吉丽心里那口气消失。

走出警察局大门,看到一辆加长汽车停在马路边,一位穿燕尾服先生,看到我出来,殷勤打开车门,邀请我上车。

看到车里有莫优优,我上车问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情况,有人找到她藏身处,将她带到这里来。

汽车启动,我一路纳闷来到一座庄园,在一栋别墅门前看到辟太,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辟太将我热情迎进别墅,早备好一桌丰盛佳肴招待。

有位极品女人坐在辟太身边,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看上去温存娴熟,对他甚是亲昵,开始以为是他女儿,偶然看到,他手放在女人大腿上摩挲,知道以为是个错误。

不像是位啰嗦女人啊。

桌子上有形态各异五个人作陪,有泰国人有华裔,都称呼辟太为龙头,我猜测是组织里的称呼。

我身旁配位女翻译,每一句话都会翻译,彰显辟太没拿我当外人。

聊天过程中,得知辟太是黑水帮老大,餐桌上五人是五大护法。黑水帮在泰国组织庞大,重要城市都有分支。

酒足饭饱,辟太将我请到茶房喝茶,一杯茶下肚,他脸色变得凝重,开口求我办事。

我回话,如能办得到没问题。

辟太伤心说:“等会让管家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不方便前去,请你原谅。”说着流下几颗浊泪。

能让一位帮会老大流泪,事情肯定重大。

第67章 狼犬蛊

管家是那位穿燕尾服的先生,他带我坐上一辆小货车,还是坐在后面厢子里,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小货车在城外将我俩放下,管家带着我朝三点钟方向走去,不时警惕观察身后动静。

走出三里地,我俩来到一座山前,上面植被茂密黑黢黢一片,上山走到一栋被五棵大树环绕两层房子前,从山下根本看不到这栋房子。

管家上前敲门,带有暗号性质的三长两短,有段枪大汉过来开门。

进来房子,管家走进左边一间房,掀开一块地板,露出一个黑漆漆洞口。

我跟着管家下去,落地后,管家开手电筒照明,过去掀开另一块地板,光明从下面冲出洞口。

下去是一间百平米房间,中间有个透明柜子,里面坐着位帅气男子,耷拉脑袋,双手反绑在皮椅上。

房间里有三名荷枪实弹的大汉,另有两名穿白大褂的女人。

管家忧郁望着男子,似乎在等待什么,我陪在旁边默默琢磨,这帅气男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十几分钟后,帅气男人抬起头,他的眼珠是骇人红色,眼白是绿色,开始拼命挣扎,皮椅子是用螺栓固定在地上,在他挣扎下轻微晃动。

男人流露出绝望,仰头张嘴,发出狼一样咆哮声,接下来,有如犬狂吠。

如此往复五六分钟,应该是累了,又耷拉下头。

管家用手擦拭一下眼睛,沉重对我说:“这是我们大公子,年初去一趟金三角,回到家就变成这样子。”

去金三角干什么不言自明。

我抱歉对管家说:“请管家转告辟太先生,我不是医生,对不起。”

管家叹息说:“要是一种病就好办,可惜不是,就算大师解决不了,能不能告知这是什么妖术?”

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妖术?

正要如实回话,脑海里响起燕子的声音。

“老大,那人中了狼犬蛊。”

我输送意识问:“能不能化解?”

“能。”燕子自信回答。

回答让我很高兴,辟太帮这么大忙,如能回报自然是大好事。

我故作拍拍脑袋说:“瞧这记忆坏的不行,我想起来,大公子中的狼犬蛊。”

管家赶紧问:“能不能破解?”

我郑重点头回答。

“能。”

管家喜出望外,拉起我手向上走,刚来到顶上楼房,听见外面传来直升机轰鸣声,他的脸色骤变。

想来直升机是敌非友。

从楼上冲下十名武装大汉,管家吩咐说:“广明,带三个人保护大师,其他占据有利位置阻击,等待救援。”

我淡淡说:“我不需要保护,给我冲锋枪子弹,一起对付来犯之敌。”

管家犹豫片刻,命人拿来一把冲锋枪和一条弹匣带,我接过从前门冲出去。

房顶上六部大功率探照灯,将百米范围照得通亮,我隐身在一棵大树后,探头观察远处情况。

天空有两架直升机,地上看不到具体情况,从植被晃动判断,我正面有二十人以上。

房子后面首先响起枪声,接着左翼右翼先后响起枪声,由此推测,进攻这栋房子的人数约有百人。

事情远不是中蛊这么简单。

身边响起震耳枪声,我方一位彪形大汉,操纵一款双管机关炮,向山下猛烈射击,曳光所到之处草飞枝跳。

植被里藏身敌人纷乱躲避,我端枪朝纷乱处扫射,响起几声惨叫,应是被子弹击中。

直升机向这边开火,首先熄灭正面两盏探照灯,接下来将火力对准双管机关炮,用的也是强力机关炮。

我方彪形大汉赶快丢弃双管机关炮,躲避直升机攻击。

双管机关炮被打成渣渣。

正面有四杆枪组成一道火网,阻击敌人往上攻势,但没有双管机关炮相助,敌人还是一点一点攻上来。

敌人扔上手雷,团团爆炸之后,我方损失一人,火网被打散。

我改变打法,放下冲锋枪,双手快速挥舞,运出一团团红色灵力打过去,灵力威力数倍于手雷。

爆开之后,十米内范围寸草不留。

正面基本上没有动静,我跑过去支援右侧翼,敌人发现我这可怕对手,两架直升机集中对付,不论我在哪里出现,密集的火力就会倾泻下来。

直升机上应该有红外追踪,总是能准确找到位置,我只好疲于躲避攻击,无法加入战斗。

敌人攻入防御圈,双方开始短兵相接,打枪肉搏混在一起,敌人人数众多,渐渐占据上风。

就在危急时刻,山脚下飞起两道闪亮曳光,击中两架直升机,空中爆出两团火光。

我脱身,瞅准敌方人多处打去两团灵力,爆炸之后,连哭爹叫娘的声音都没有。

辟太亲自带援军杀上来,肃清绝大部分敌方人员,只留下一个活口。

将活口带进房子审讯,辟太令人拿刀,在活口身上一条条割肉,当活口说出‘桑卡’这个名字,被一枪爆头。

回到庄园,辟太急切问我,如何能破解狼犬蛊。

我与燕子简短交流之后,认真思考数分钟,对辟太说:“我要知道事情真相,不想与毒品挂上钩。”

辟太望着我好一阵,颇有为难说:“你得知真相,只怕就卷入进去。”

我坚持原则,辟太无奈,只好将详情讲出来。

辟太大儿子名叫猛差,上月去金三角购买毒品,十天后,接到供货方丹光电话,丹光暴跳如雷指责猛差,下黑手抢走五十公斤毒品。

过五天,猛差只身逃回泰国,还没来得及说出详情,身上就狼犬蛊发作。

现在判断是金三角另一毒贩子桑卡从中捣鬼。

我听后很郁闷,破解掉狼犬蛊,必然与毒贩子挂上号,因为燕子说,破解狼犬蛊需要下蛊者一束毛发。

很可能是毒贩子桑卡下蛊,或者是他指使。

金吉丽得知这件事,过来庄园鼓励我去,说报仇的事可以缓一缓,反正师震跑不掉。

我居然鬼使神差听从这建议,过一阵后悔已来不及,只有遥望中国,向琦玉忏悔。

答应后,我与辟太商量,他说金三角地方不大,前去人数宜精不宜多,还要兵分两路,一路正面应对,一路暗中策应。

第68章 道士度鬼

我认为说的有理,决定由我和金吉丽在正面,辟太的人在暗中,并约定好双方接头方式。

出发时,莫优优要跟去,怎么劝都没用,金吉丽悠悠说,金三角严重缺乏女人,抓到女人同时享用,漂亮的女人下场更悲惨,折磨致死才罢休。我是不会保护你,大的贩毒组织有成百上千成员,李荣昌自顾不暇,哪有功夫保护你?

莫优优缩缩脖子,可怜兮兮望着我,见我漠然对待,这才打消跟去的念头。

在泰国政府强有力禁毒打击下,泰国境内的毒贩子潜逃至老挝和缅甸,桑卡就在金三角老挝境内。

进入老挝境内,金吉丽下狠心剃光秀发,穿上长袍,戴佛珠装扮成泰国和尚,我则穿上印有八卦图道袍假装成道士。

根据情报,桑卡藏身在离边境二十里远村子里,越过边境线,我俩向村子奔去。

金三角交通闭塞山峦叠嶂,基本上是狭窄的山路,我俩到达离村子一里处,夜幕降临,这时间不好进入村子,选择在山上过夜。

搭好帐篷,烧起篝火,我俩喝酒吃东西。

在篝火映照下,光头金吉丽透出另一种别致的美丽,多看几眼,我居然看痴。

金吉丽佯装不知,坐近一点让我看仔细些,自从火葬场事件过去,她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身。

肯定有阴谋。

我赶紧挪开欣赏视线,避免被美丽引诱进陷阱。

酒足饭饱,我俩钻进帐篷睡觉,夜深被冷醒,睁开眼,看到金吉丽侧身看着我。

在金三角有山脚似火炉山上要烤火的说法。

看我十几秒后,金吉丽做出一个决定,将两条毛毯叠加在一起,与我睡一个被窝,不久又背对着紧贴过来。

“我有冷。”金吉丽呢喃说。

这样确实暖和许多,我没有反对。

管它什么阴谋,只要心里有顽强的防火墙就行。

第二天,我俩进入村庄,老挝是佛系国家,对和尚很尊重,村民见到金吉丽行跪拜礼。

在村里佩枪的人随处可见,还有几个是不满十六岁小孩,表明这里是血腥之地。

不久,有人过来询问,并把我俩带到一座木楼里,看到一个魁梧汉子吃早餐,撩起眼皮瞧我俩一眼,继续吃早餐,任由我俩傻站着。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汉子来到一张藤椅坐下,大刺刺说几句话,我听不懂,由金吉丽开口回答。

“道士来这里有何贵干?”汉子逼视我警惕问。

原来会说中文,从措辞上推测,很可能是中国人。

我早想好应付话语,躬身施礼回答。

“和尚度人,道士度鬼,这里崇山峻岭,鬼最喜欢待在这样地方,所以贫道前来瞧瞧有没有业务。”

汉子眉毛一扬说:“道士来得好,这山里确实有鬼,最近闹腾很凶,烦死人,有劳道士将鬼度滚蛋。”

随后扭头对带我们过来的人吩咐几句。

那人带我俩离开汉子,来到村子一栋木楼里,说是给我俩安排的住处。

汉子就是桑卡。

到晚上八点,山上传来呜呜声,比风声要粗犷,应该是鬼出来,没多久,村子里鸡飞狗跳异常热闹。

我没有出去查看,等明天搞清楚鬼闹腾什么再说。

金吉丽惊慌失措跑进来,钻进我被窝,贴着我瑟瑟发抖,好像非常害怕的样子。

谁会相信?

为实现其险恶阴谋,这娘们越来越脸皮厚,要我相信是示爱,宁愿相信母猪爬上树梢。

鬼依然在闹,金吉丽偎在我怀里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去村子里走访,村民告知,上山有一帮枪打不死的鬼,隔几天下山骚扰,进家里翻箱倒柜一阵离去。

问起丢了什么东西,村民都闪烁其词不说,应该是有隐情。

晚上去找鬼问。

天色暗下来,我带上桃木剑上山,转悠半小时,看到半山腰有火光闪烁,有火就有人,我向火光摸去。

靠近看到,一堆篝火旁坐着一位汉子,就着鸡腿喝酒,身旁站着高矮不等八位,身子僵硬面部呆痴,不像是活人。

我隐藏在大树后面,观察汉子举动。

八点时间到,汉子抹一下嘴巴,发出蛐蛐声音,六个僵尸跳跃着向山下奔去。

一个小时过去,僵尸跳跃着回来,将一些物品放在汉子面前,有瓶子有纸包有塑料袋装着白粉,他把白粉倒进罐子。

将罐子倒进背包,汉子用水浇熄篝火,拿出一根长鞭甩动,嘴里用中文唱喏。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富命穷命都是岁月蹉跎,活命都为两碗饭,死后都走黄泉路,小的们,启程回家!”

鞭子化出一道橙色闪电,八个僵尸手搭肩排好队,蹦跳前行。

赶尸人。

我从树后面转出,大声说:“朋友,告诫别人为两碗饭不贪心,自己却干鸡鸣狗盗勾当谋不义之财,口是心非行为卑劣。”

赶尸人转身望过来,冷冷说:“世上口是心非的人浩如烟海,也不差我一个,你若想打抱不平,尽管放马过来。”

我抱拳施礼问:“朋友认不认识湘西人张友华?”湘西赶尸人毕竟于我有恩,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原来是这王八蛋派来,老子都避让道国外,他还不放过,今天做个了结。”赶尸人怒气冲冲说。

随后飞舞起鞭子,打出一道道橙光,向我疾奔而来。

我慌忙闪避,橙光打在身旁树上,碎木飞溅,留下几寸深鞭痕。

不明情况不要乱认亲,我赶紧开口辩解。

“朋友,我与张友华只有一面之缘,不存在受支使一事,希望朋友明察,而且他一年前就被人谋害。”

赶尸人放下鞭子问“果真?”

我使出踏云步,几步来到赶尸人面前,将张友华之死来龙去脉说出。

赶尸人怔怔呆呆许久,然后抱头蹲在地上大哭,哽咽说:“弟弟,我不该意气用事离家出走,如果有我在,你就不会被妖人谋害。”

原来是张友华哥哥。

平静下来,张友华哥哥自我介绍名叫张天赐,问我来金三角干什么,我将目的说出来。

第69章 变蛇

张天赐思索一下,告诉我,离这三十里远山上,住着一位蛊师,与他私交甚好,可以向蛊师打探消息。

将这批僵尸赶回去,张天赐会来村子找我。

我告别下山。

几天里没闹僵尸,桑卡请我喝酒,我酒桌上没告知,僵尸是冲白粉而来,隐约觉得对村民不利。

果然没错,过两天时间,桑卡枪毙俩位村民示众,罪名是偷了毒品炼制场所白粉。

张天赐在这一天来到村子,带我上山去找蛊师。

蛊师告诉我,以前村子边上住着一位女蛊师,会炼制狼犬蛊,不知什么原因,女蛊师半年前失踪。

我听后傻了眼,找不到人徒劳。

垂头丧气回到村子,看到金吉丽坐在一块坪地中央,周围跪着许多村民,听这位‘假和尚’布道。

这娘们不知从哪学来这一套,煞有介事摇头晃脑,村民听得十分醉心。

文化人最能糊弄。

金吉丽布完道回来,我与张天赐默默喝茶,她见我愁眉苦脸,关心问发生什么事,我把女蛊师失踪告知,她宽慰要我别发愁,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听过这道理,就是弄不懂里面意思。

过两天,金吉丽带回一个消息,半年前,有人看见三个蒙面大汉,夜里将女蛊师绑走。

这里是桑卡地盘,谁大胆前来绑架女蛊师?金吉丽接下来说出两个信息,基本将怀疑焦点落在桑卡身上。

女蛊师长相比较漂亮,被绑架时,桑卡刚到村子不到半个月。

桑卡好色有目共睹,我在村子短短几天,就两次看见他从别处掳来女人糟蹋。

我推测,桑卡将女蛊师列为禁脔,关在某处秘密地点。

仔细搜查村子及周边,没发现能关人秘密地点,我将视线投向,桑卡居住木楼。

金吉丽打探到,桑卡刚来时,在木楼下挖了地下室,并将隔空处围住。

我不由为难,本意不愿与毒贩子直接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不冲突办不成事。

木楼二十四小时都有武装人员把守,偷偷潜入成功概率非常低。

经过反复讨论,杀入木楼是唯一方法,关键要得到女蛊师在里面确切消息,否则白忙乎一场。

就在绞尽脑汁之际,村子进来五个说闽南话的人,桑卡热情招待他们,邀请我去木楼作陪。

五个人里有一位道士,名叫追光,与毒贩子混在一起,肯定是妖道。

在酒桌上,寒暄几句后,桑卡与来人进入正题,用闽南话交流,虽然生涩难懂,但还是能出一点意思。

五人前来是为蛊,我心中暗喜,只要与蛊搭上架,就能得到女蛊师确切消息。

过几分钟,应该是谈妥条件,桑卡唤来手下耳语数句,手下离开走进左手一间房,折返时朝桑卡点点头。

“搞定,需要一个月时间,劳烦各位耐心等待。”桑卡兴奋说。

左手这间房应该通往地下室。

五人里其中一人说:“定金三天后到账。”原来是过来买蛊,不清楚要去害谁。

酒过三巡,追光开口提议,与我各自露一手道法,让大家见识一下助酒兴,意思是与我比试一番。

助兴是说得好听而已,我谦恭让先。

追光拿出一根笛子,脱掉外衣只穿裤衩,左青龙右白虎拍两下胸脯,手往下虚空一抓,两条尺长小蛇到手。

大家拍掌叫好,追光将蛇放到两只空碗里,吹起笛子,蛇随笛子曲调翩翩起舞。

几分钟后,追光停止吹笛,抓起两条小蛇往下一摆,双手空空如也。

大家又是一阵叫好,追光得意望着我。

我微笑说:“恰好我也是玩蛇,只怕班门弄斧惹人笑话,我就不显摆了。”

追光不满说:“师侄,大家说好露一手出来见识,临阵退缩有失贵师门风范。”

师侄?

脸皮怎么如此厚?

临阵退缩?

摆明是在叫板,丢尽脸,可别怪没提醒你。

我假装无奈,嘬嘴发出声音,不到两分钟游来三条蛇,游上餐桌,其中一条游到追光面前,直起来向他示威。

“追光大师,把你的蛇唤出来,让它们搏击一番,更有助酒兴。”我揶揄说。

桑卡兴奋拍桌大叫。

“这个主意好,老子出五千元彩头,胜利方得!”

追光脸色难堪不吭声。

既然不敢参与搏击,我只好发声让蛇离开,声音刚起,追光却随声舞蹈,他突然跳起来手忙脚乱,只见他裤衩里不停有蛇游出,落地跟着游离。

原来追光变蛇是障眼戏法,这让我始料不及。

大家哄堂大笑,追光羞愧得脸红脖子粗,羞辱源于对他人的不依不饶。

这是小插曲,我喝完酒回去,与金吉丽商量后,她离开村子,去联络帮手宣布行动计划。

行动定在第二天晚上。

按照计划,我进入通往地下室那间房,找到女蛊师视情况而定,金吉丽和张天赐阻止人进入房间。

另有狙击手潜伏在周边,狙击前来支援的敌人。

到行动时间,我们分别从两个方向,朝木楼摸去。

木楼有俩个武装人员游荡,我悄悄靠近后,找机会来到左边房间窗户下面,窗户紧闭,我使出登云步上去,脚踹开窗户发出很大响声。

刚跳下窗户,有人推门进来,被飞来一颗子弹击中倒地。

我很快在房间里找到盖板,掀起盖板,跳进隔空里,又在隔空里找到地下室通道口,打开盖板,直接往下跳。

地下室只有一位女人,正拿杵子捣石臼,里面是黑红的粘黏物,见到我很吃惊。

应该是女蛊师。

我跑过去,拿剪刀从女蛊师头上剪下一束头发,她清醒过来,抓住我手哀求说话。

听不懂,我见神色惶惶好可怜,我拉起女蛊师的手,从楼梯跑上去。

来到隔空里,我运出灵力将围板打出大洞,带着女蛊师跑出隔空,跑动中,子弹像雨点般倾泻进来,瞬间打出密密麻麻小洞。

我跑出隔空,将女蛊师按倒,朝枪击方向打出灵力,阵阵爆炸声响起,不断有胳膊腿飞向半空。

幸存者纷纷鼠窜。

枪声渐渐稀落,金吉丽一方占据上风,与我会合之后,得知桑卡带领十几人逃脱。

第70章 结庐相伴

我认为此地不可久留,发出信号要大家撤退。

撤退时,女蛊师紧紧跟在后面,我没反对,桑卡重新返回村子,她依然逃不脱魔掌。

天亮进入泰国境内,我们停下休息,聊天中得知,女蛊师名叫奈娜。

我们休息一阵继续赶路,半路上得到黑水帮派人接应,没惊没险抵达曼谷。

奈娜治好大公子,辟太举行盛大庆功宴,他对我说:“大师,钱对你不重要,我能表示感谢只有承诺,以后你有事召唤,我倾黑水帮全帮之力协助。”

纯属扯蛋!

钱对我很重要。

我要对付的敌人,黑水帮根本对付不了。

辟太已发话,我也不能死皮赖脸强行开口,只有吞下这颗无知苦果。

第二天,我们踏上前往帕劳的飞机,女蛊师没有跟来,辟太把她留在黑水帮做事。莫优优同样没跟来,她纯粹就是累赘。

帕劳是美丽太平洋岛国,下飞机,我无心欣赏沿途风景,直奔首都科罗尔海边。

师震住在海边别墅,金吉丽在别墅不远处设置一个监视点,走进监视点,监视者告诉我们,与师震在一起还有俩老头。

一个叫齐云,一个叫天玑。

齐云是昙花落的掌门,从监控中看,他是缅甸那位穿红衬衣家伙。

天玑不清楚是什么身份,金吉丽却对这家伙直咬牙,金吉丽与他对阵过,一千五百万美元是夺回来,可损失不少人马。

占明也受重伤,我还以为他仍然在暗处。

“占明说这老家伙有七阶灵力,你可要当心。”金吉丽提醒我。

凭空多出这么一个强大对手,我心里感觉鸭梨山大,不过,金吉丽信心满满,我不清楚凭借什么。

临到行动前才知道,金吉丽的信心是什么,她弄来十支肩扛火箭筒。

“现在是不对称战争时代,只要能胜利,不管动用什么手段。”金吉丽如是说。

好吧,承认这说法,使用火箭筒,我将成为胜利旁观者。

行动时间为半夜,金吉丽带九个雄赳赳大汉来到选定地点,在这场表演中,我是唯一观众。

金吉丽将大汉分为前后两队,她在第一队,飒爽英姿肩扛火箭筒,发出一声命令。

五枚火箭弹呼啸向海边别墅疾奔,几乎同时射中爆炸,别墅陷入火海里。

第一队射完,迅速向后退装弹,第二队上前补位,瞄准发射出第二批火箭弹,别墅腾起熊熊火焰,里面的人能生存下来,除非铁打钢铸。

金吉丽小队退后,另一对装填好火箭弹,补位射出第三波。

往复五次,别墅化为一片残垣瓦砾,金吉丽才命令停止,谁知几秒钟过去,从废墟里跑出一个人,飞快向大海跑去。

我赶紧拿望远镜观察,这人全身血肉模糊,腮帮削掉一块肉,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逃生的人跳进大海,双手如螺旋桨划动,身子如箭一样向远处射去。

六阶修为达不到这种速度,逃走的应该是天玑,对我来说无所谓,大仇已报,《龙凤葬》带来的阴煞消除。

琦玉马上会醒来,我想到这里归心似箭,金吉丽说,短期不能离开帕劳,等风声过去才可以离开。

我只好按捺内心激动,与金吉丽来到一座小岛上,等待离开时机到来。

半个月过去,我与金吉丽回到泰国,迫不及待打电话给合平,得到琦玉仍没醒来消息。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我炸蒙,思来想去只能判断,金达博案还有罪犯漏网。

到底是谁?!

我几乎要抓狂,就在这时,金家收到一个U盘,附有一张纸条,上面指定要我观看。

将U盘插上电脑打开,里面有个视频,打开视频看到一张黑乎乎脸,其中半边露出森森骨头。

“我叫天玑道长,一切都是我在幕后操纵,把我搞成这样,这仇非报不可,第一个拿你老婆开刀,然后在秦岭整死你,哈哈,我已启程去杀你老婆。”传来狰狞画外音。

我向电脑扑去,嘶声竭力喊。

“草泥马!草泥马!......”

同时,挥拳不停砸电脑,金吉丽赶紧切断电源。

电脑被砸得四分五裂,我手上鲜血直流,哀求对金吉丽说:“求求你,帮我预定最早的回国飞机,求求你,我要去救老婆。”

金吉丽毅然说:“包机去。”说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敲定半小时后登机。

半小时后,我与金吉丽登机,莫优优和张天赐随行。

包机在县城最近机场降落,我们换乘汽车,火速向县城驶去,就在快到目的地,我接到合平打来电话。

医生宣布,琦玉失去生命体征。

我挂掉电话,显得十分平静,事情到这地步,痛苦和狂躁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心智混乱。

化悲痛为力量。

‘秦岭’是关键词,天玑妖人提秦岭,说明要去摘法螺果,我则要在秦岭取他狗命。

来到县城,将琦玉遗体运回袁梅乡,我半夜设坛招魂,想与琦玉做最后告别,直到天亮都没招来她的阴魂。

张天赐判断,琦玉的阴魂被天玑妖人收走,作为要挟我的筹码。

有时候筹码会变成致命炸弹。

我选一处山清水秀地方建栋房子,将琦玉安放在房子里,赶尸人懂得尸身保养,让张天赐用药水保养好。

我搬进房子居住,金吉丽与张天赐结伴,莫优优也想过来住,已没有房间,金吉丽不同意与莫优优住在一间房。

莫优优只有留在袁梅乡。

离法螺果成熟还有五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我要做好充分报仇准备。

报仇需要战斗力,灵力不能在五个月提升到七阶,其它辅助力量提升能做到,跟在北冥村一样,我每天凌晨三点起床,练习各种技能。

对于报仇心切的我来说,时间过得缓慢,但是时间总是向前走,四个月终于过去,我踏上报仇的征途。

金吉丽不同意莫优优一起去,说莫优优是累赘,会连累大家,我没答应,因为莫优优是秦岭地方人,对地域和风土人情熟悉。

这理由充分,金吉丽没有坚持。

第71章 阴阳双煞

我选择熊耳山这条线路,到鹤立峰太阳落山,我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金吉丽搭帐篷,我负责挖坑,张天赐带莫优优去砍柴烧火。

张天赐和莫优优回来,不仅带来充足木柴,还带回野兔和野鸡,将有一顿丰盛晚宴。

莫优优手脚麻利,在张天赐配合下,不到一小时,就弄出六种美味佳肴,金吉丽尽管吃得畅快,但对莫优优没好脸色。

张天赐告诉我,在砍柴途中,看到山里有两条瀑布,他学过风水,仔细观察地形,认为还有一条瀑布,形成三龙九宫布局,这是上乘风水。

瀑布不知什么原因断流。

我心里一动,之前听神兽水麒麟说过,有上仙改变此处风水,让神兽不能修行,是不是也让治水功臣契陷入同样境地?

契有可能遭到他仙记恨报复,想到这里,我决定过去瞧瞧。

如能恢复三龙九宫布局,五头神兽跟着受益,对我来说是件大好事。

酒足饭饱,我和张天赐前去查看,顺着他的指引,果然在五里远地方,发现有条水流被堵截改流。

我召唤来五头神兽,将这现象告知,五头神兽合力将水流改回原来流向。

告别神兽,我俩回到营地,金吉丽与莫优优在吵架,原因在于,金吉丽不愿意与莫优优睡在同一帐篷。

帐篷本是金吉丽去采购,当时难道没想到这点?分明是刁难莫优优。

我一向同情弱者,劝金吉丽不要计较太多,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应相互理解和照应。

金吉丽眼珠一转说:“她身上有味道受不了,我跟你睡一个帐篷。”

莫优优听后,气得脸色发青,狠狠骂一句‘不要脸’,金吉丽跳起来要扑过去,我赶紧抱住金吉丽。

张天赐在旁边悠悠说:“狠话要与能力匹配,要不然是自找没趣,总有李荣昌不在的时候。”

莫优优脸红一阵白一阵,对金吉丽鞠一躬说:“对不起。”

金吉丽这才不跳脚,转身钻进我的帐篷,我似乎明白,买四顶帐篷是个精心计算,心里极度矛盾。

琦玉过世虽然已满九十天,按照风俗不忌讳与女人在一起,但我心里有个情结,感觉琦玉仍然活着。

我望向张天赐帐篷,被他发现,赶紧说:“我有个缺点,宁愿跟猪睡在一起,都不愿跟男人睡。”

这习惯不太好吧。

无奈中,只有走向我的帐篷。

第二天起来,钻出帐篷,看到莫优优在忙碌早餐,燕麦粥和蛋糕。做好后,她端一碗送到金吉丽面前,讨好说:“妹妹,请吃美容粥。”

金吉丽并不买账,鄙夷说:“死开点,谁是你妹妹?”一手接过燕麦粥。

莫优优不难受,笑说:“好,我说错了,以后叫你金大贵人。”随后送蛋糕给金吉丽。

姿态跟丫环差不多。

吃完早餐上路,我们走出五十里,来到名叫洪塘的小镇,找到餐馆吃饭,没想到,山里餐馆生意很好,里面人头攒动好生热闹。

从穿着来看,有一半是道家人,还有一些不是道服,但身背桃木剑,或者手拿罗盘。

我们进来餐馆,几乎吸引所有男人目光,大都投放在金吉丽身上,目光里包含各种想法。

金吉丽抬起高傲头目不斜视。

我发现三道目光与众不同,里面饱含仇视和杀气,三道不祥目光都是射向我,令我不由打个寒颤。

看面孔陌生,我没有感到奇怪,江湖上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迁怒。

比如欣赏金吉丽的男人,都会对我异常厌恶,如果有亲近她的机会,一定会对我杀之而后快。

这是没有秘笈的江湖,钱和女人才是主宰。

我们找桌子坐下,点完酒菜,三道不祥目光里最老那道主人,起身向这边走来,直接来到我面前,阴沉盯着我打量。

这举止不礼貌,令人好不舒服,我歪着头说:“老头,我长得没李嘉诚帅,不信,可以上百度搜索。”

来者没被笑话打动,冷冰冰自我介绍。

“我叫济源。”

济源是谁?

请恕我记性不好,看到我眼里迷惑,济源补充一句。

“广源的师父。”

广源又是什么东东?

得不到回应,济源很是恼火,凶狠大声说:“我是蓝侣门掌门人!”

我不由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个怪物的老不死师父。”

济源勃然大怒,眼里喷火呵斥。

“小兔崽子,你敢骂人!”

我悠悠说:“只是帮广源传话而已,我有招魂术,可以把广源魂招来,跟你当面对质。”

济源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语塞,估计被广源经常骂老不死,最后指着我鼻子恨恨说:“走着瞧,本道长定会将你送上黄泉路。”

金吉丽拍桌子而起说:“老不死,我倒是看你活得不耐烦。”

莫优优在旁帮腔。

“金大贵人说得对,老不死活得不耐烦。”

济源脸上颜色白青紫不停转换,道袖一甩,怏怏而去,不自在都是用自以为是换来。

这时酒菜上齐,我们开始推杯换盏,高兴喝起来。

酒过三巡,餐馆进来一对奇特男女组合,吸引大部分人目光,女的身高有一米九以上,我认出男的是会下雨的冬瓜。

“这不是阴阳双煞吗?他们也来摘法螺果。”

“女人有一米九,看来俩人阴阳氤氲功练到第九层,这下神女峰有好戏看。”

“那是,听说来了一个七阶灵力。”

......

餐馆里议论纷纷。

阴阳双煞在找空位,我旁边刚刚腾出空位,俩人走过来,冬瓜看到我脸色大变,犹豫半晌问:“你目前是几阶灵力?”

提问很有趣,我微笑说:“六阶。”

冬瓜指着张天赐又问:“他是几阶灵力?”

张天赐老实回答。

“五阶。”

冬瓜煞有介事掰掰手指头,仰头对高大女人说:“天灵灵,我们刚练到第九层,打起来胜算不大,我们饿着肚子,也没力气打架,以后再报仇。”

女人居高临下说:“听地灵灵的。”

俩人转身离开餐馆。

济源那一桌,有人起身向阴阳双煞追去,张天赐警示说:“他们可能会联手。”

第72章 神像

我不以为意说:“怕个屁,我的帮手多着呢。”

张天赐理解点点头说:“光五头神兽就足够玩死他们。”

酒足饭饱,我们离开洪塘镇,继续朝神女峰进发,到达目的地还有五百里。

我们跋涉三十里,来到一个幽深山谷,万里晴空突然乌云滚滚,阴阳双煞出现在前路。

“小兔崽子,看你往哪里跑?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济源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天赐背靠背金吉丽做好战斗准备。

我悠然吩咐莫优优,把背包里的衣服拿出来让大家穿。

穿衣服时,地灵灵好奇问:“穿衣服干什么?我是下雨不是下雪,衣服不管用。”

我懒得理会,穿好衣服,带大家来到一棵大树下,地灵灵乐呵呵说:“我引来雷劈死你们一锅端。”

这时乌云密布上空,闪电之后是滚滚雷声,气势比以前强许多。

两边山上开始冒黑烟,袅袅向大树飘来,不久凝聚成一个黑色四不像,蛇头,狼身,鹰爪,虎尾。

四不像气势汹汹朝我们扑来,与此同时,密集闪电滚雷过后,倾盆大雨落下。

我生气说:“又不是出门逛街,磨磨蹭蹭干什么?”

“来了,来了,老大别生气。”脑海里传来敏儿不好意思声音。

“冰天雪地。”敏儿出来就是一嗓子。

雨点变成绿豆大冰雹落下,整个山谷瞬时化为冰天雪地,四不像被冻住,摔在地上成碎碎冰。

阴阳双煞和济源三个纷纷躲避冰雹,躲在大树下跺脚哈手,我朝张天赐使个眼色,脚踩流星布,向济源三个疾奔。

张天赐拿出鞭子冲向阴阳双煞。

距离三十米时,我打出两团灵力,砸在地上爆炸,雪石飞溅,将三个人掀翻出十几米。

济源很快跃起身子,运出灵力向我射来,我脚踏凌波步闪开十几米,没有被灵力爆炸波及。

在闪开过程,我瞄准济源连续攻击,他挡住三波攻击,第四波没那么幸运,济源被灵力击中,狂吐一口血水,重重摔在地上。

同来俩道士赶过去,扶起济源慌不择路逃跑,他们不是罪大恶极,我没有追击。

张天赐与阴阳双煞的战斗正酣,一个对俩个毫不惧色,挥舞鞭子打出道道橙色闪电,身子也很灵敏,跑动速度很快。

我加入战团,阴阳双煞为之色变,双双转身撒腿就跑,不能放过炼邪术的妖人,我奋起踏云步追。

快速靠近地灵灵,一团灵力打在他后背,将他打出十几米远,吐血染红一片雪地。

天灵灵一边跑,一边惊恐大叫。

“大师饶命,我没有杀过人,与地灵灵搭档,只是增加现身时诡秘气氛!”

我又好气又好笑,停下来不去追赶。

地灵灵身子在蠕动,张天赐过去补鞭,将地灵灵打得没有气息。

继续前行,没出山谷前,莫优优冷得牙齿打架,发出有趣咯咯哒哒碰撞声,出来山谷,这交响乐才结束。

一路上爬山涉水,莫优优吃不消,时不时叫嚷休息,照这样下去,时间要延长许多,赶不上预定时间。

我提出背莫优优赶路,她欢呼雀跃,金吉丽阴沉脸说男女授受不亲,背起她就走。

莫优优撅起嘴,但不敢说什么。

天上下起正常的雨,我们找到山洞避雨,全身已被淋湿,现在是入秋季节,加上山里气温要低,莫优优又开始牙齿打架。

半小时后,莫优优身上滚烫陷入迷糊,这是发高烧的症状。

“这种体质也敢出来探险,真是一个蠢货。”金吉丽不满骂一句,冒雨走出山洞。

没多久,金吉丽找来一些草药,剁碎捣成泥状,喂莫优优吃下。

天色断黑雨停,张天赐砍来木柴,勉强点燃。当火烧旺,山洞里温暖不少,莫优优从迷糊中出来。

得知是金吉丽救治,莫优优感激说:“谢谢金大贵人。”金吉丽没回应。

真搞不懂,金吉丽为什么讨厌莫优优,是不是文人相轻女人相斥?

草草填饱肚子,我们席地而睡,我很快进入睡眠。

不知过多久,被莫优优惨叫声惊醒,我双手撑地使出穿云术,快速钻出帐篷,在篝火暗火映照下,只见一个白色影子夹着莫优优,向山洞深处奔去。

“救命!”莫优优发出惊恐呼叫。

白色影子速度极快,当莫优优发出第二声呼救,声音极其细微,估计在百米之外。

什么妖孽?

容不得细想,我拿出矿帽戴上,打开照明往里面跑,金吉丽跟在后面,由于前方情况不明,无法使出踏云步。

这山洞非常深,前行一小时都探不到底,再跑二十来小时,终于看到前方光亮。

还听到一些怪叫声,我不由着急,使出踏云步向前飞奔,近前看到另一个大洞口,在近前刹住脚步,在洞边向里探望。

里面是大型山洞,有足球场那么大,浑身雪白的家伙活坐或站在岩壁上,手在胡乱舞,身子在随意扭。

嘴里发出怪叫。

不过,看上去不似妖魔鬼怪。

莫优优光溜溜躺在一张藤床上,四肢被绑住,惊恐万状喊救命,四个女白人在帮她擦洗身子。

藤床旁架起一口大锅,下面烧起熊熊大火,大锅里冒着热气。

离莫优优头部七八米远,有一具岩石凿出神像,看上去如地狱里厉鬼,一个头戴花冠身穿草裙的女白人,在神像面前跳大神。

很像电影里异族祭祀场面,莫优优为献祭物。

我看真切,使出流星步冲进去,几秒钟来到藤床前,出掌推开四个女白人,飞快解开莫优优捆绑,脱下背心裹住她下身。

上身就管不了。

金吉丽来到身边,我将莫优优推过去说:“带莫优优出去。”

山洞里先是陷入寂静,下一秒,所有白人反应过来,乱叫速度极快向我们扑来。

我纵起在空中,身子旋转,双手快速打出灵力,爆炸声如滚雷响起,白人纷纷被掀翻,最近的飞上天。

剩下白人害怕向后退缩。

神像居然动起来,飞起挡住俩位女人去路,金吉丽发出箭矢,只在神像溅出火花,神像伸手抓住俩位女人手臂。

第73章 长针眼

莫优优身子软绵绵吓瘫了,金吉丽挣扎无法成功。

“哈哈,送来一位绝色美女,本大仙艳福不浅,宝贝,别害怕,本大仙一定给你俩享不尽仙福。”神像得意洋洋说。

俩位女人被拿住,我不敢使用灵力,脑海里急切发出信号‘燕子,看你的’,立马眼前一花,燕子站在神像面前。

“大仙,人家也想享受仙福。”燕子妖媚说。

神像喜出望外,打量一下莫优优,嫌弃将她仍在地上,燕子借机发动,飞起身子向前激射,下一秒钻进神像胸脯,穿出一个大洞。

燕子忽悠一个转弯,又从神像左肩膀钻过,将肩膀与胳膊切下,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这只胳膊控制金吉丽,碎掉松开,让她脱离控制,抓住地上莫优优,使出倒穿云滑出二十几米远。

随后背上莫优优向洞口跑去。

燕子还在肢解神像,直到神像七零八落,我正要松口气,谁知地上碎块快速凝结,眨眼就凝结大半。

我慌忙使出踏云步过去,跃在空中奋力打出连环灵力,团团砸在神像身上,神像如碎渣一样散开。

打成碎渣还不放心,不断出击,直到碎渣化为粉末。

一个金色光团从粉末中升起,空中响起欢快声音。

“谢谢俩位,将本大仙从万年顽石中解救,羞愧之事不能示人,大恩不言谢,将来会有报答之时。”

话音刚落,光团向洞口飞速飘逸,转眼消失。

跳大神的女白人,过来跪下,结结巴巴说:“我、我们是、是被、被妖、妖神掳、掳来的人,谢、谢谢英、英雄解、解救。”

结巴有利于跳大神。

这些人身上白,应该是长时间没见阳光所致。

回到扎营处,篝火重新燃起,莫优优穿衣服坐在旁边,见我出来,神经兮兮问:“你看到什么?”脸上泛起红晕。

我若无其事回答。

“没看待什么。”

“不可能。”

“真的。”

“我不相信。”

“看了会长针眼。”

莫优优张嘴还想说什么,帐篷里传来金吉丽不耐烦声音。

“问什么问?把他眼珠子抠下来,什么烦恼都没有,真是吵死人。”

莫优优缩缩脖子不出声,眼睛怨妇般望着我。

这闹什么事?

拼老命去救人,却落个偷窥犯下场,莫优优真是不可理喻。

我憋屈进帐篷睡觉,刚躺下,一副钢钳搭上胳膊,剧痛传来。

同时,金吉丽压低声音命令。

“不许惨叫,会招来警察。”

这是深山老林,就算能努力赶到,罪证早已消失无踪。

我使劲忍住不出声。

“为什么不让我去救?分明是心怀鬼胎,你就是一个流氓变态狂。”

这闹什么事?

当时哪有时间考虑这些?

我真希望老天现在能下场暴雪,证明这是好大冤屈。

“以后不要与莫优优走太近,让她产生错觉,以为你想入非非,她说鳏夫都是这样。”金吉丽谆谆教导。

滚开点,老子是有情有义的人,不会对不起琦玉在天之灵,莫优优,你想多了!

头脑简单的女人真是烦。

不是我要远离的问题,莫优优主动采取远离政策,我们继续赶路,她总是与我相隔两米以上,休息和吃饭也是如此。

我倒是挺省心,然而老是能碰到莫优优贼兮兮的眼神,闪躲之后,她似乎是面带桃花眼含春水。

这是什么鬼?

综合两件事考量,我认为自己想多了。

经过艰难跋涉,我们来到龙云镇,这里离神女峰还有五十里,为补充食物最后驿站。

我们在镇子里转一圈,没看到一家商店和餐馆,打听之下得知,买卖被一家名叫‘龙门客栈’垄断。

龙门客栈在镇外神女峰方向三里路。

听客栈名字,老板估计不是什么好鸟。

龙门客栈座落在一条小河边,前面有大院子,连接一栋两层楼房,每层有五六百平米。如此偏僻地方,搞大商业不合时宜。

按照正常说法,老板脑子大概率进了水。

走进客栈一楼大厅,靠门边右手是大吧台,靠墙为酒柜,上面琳琅满目摆满酒水,几乎全国各地名酒汇聚。

左手摆着二十多张餐桌,就餐区过去为一个三百平米超市,食品百货五金应有尽有。

老板脑子不是进水,而是百分之百被外星人入侵。

“哎哟,热烈,非常热烈,熊熊热烈,欢迎各位道爷,以及道爷女朋友或女性朋友光临本客栈。”吧台里响起妩媚不失风骚欢迎词。

欢迎词啰嗦是啰嗦点,但得体而面面俱到。

吧台里站起一位漂亮女人,身穿露肩红色裙紧裹,在胸前挤出一条吃人沟渠,唇若玫瑰眼似桃花。

看到这种女人,男人心里蠢蠢欲动,大有手到擒来的幻觉。

女人看到我,眼含春水说:“这位道爷长得跟唐三彩一般俊美,看一眼就七分醉,您是就餐还是住房?”

我回答就餐和购物。

女人朝我抛个媚眼娇滴滴喊。

“梅梅,快来招待道爷,以及道爷的女朋友或者女性朋友。”

“哎,来了。”随着金铃般声音,从超市区袅袅婷婷过来一位漂亮女人。

这位女人长相,与吧台女人有几分相似,但更清晰透亮,身穿整齐青色套装,大方中透出庄重。

梅梅引导我们在一张方桌坐下,拿出菜谱让我们点菜,金吉丽接过来翻看一下,笑吟吟递给莫优优,让她优先。

莫优优翻开看,惊叫一声扔掉菜谱。

我不明就里拿过菜谱打开,首先一个血淋淋人头展现在眼前,心中一凛,看菜名为清蒸人头。

抬头望一眼梅梅,她保持微笑,眼里却闪过几丝揶揄。

龙门客栈俩个女人不简单。

菜单荤菜取名全是人体器官,手脚五脏等等,胆子小的人不敢点菜,当然不是实物,这里不是沙漠

我点下包括清蒸人头五菜一汤,倒要看看,这龙门客栈能弄出什么花样。

莫优优和金吉丽去超市,我心里好奇跟在俩人后面,莫优优紧张加快步伐,很快转弯走进食品货架。

转弯前两秒,回头面带娇羞望我一眼。

好奇怪的一眼。

第74章 破阵

我的好奇心在超市五金区,看到货架上摆着十八般武艺,还有各种暗器,锅碗瓢盆一样没有。

好奇怪的五金货架,这些商品卖得出么?

回到座位上,旁边坐上一桌客人,看行头打扮与道家关联,其中一位呼喊拿茅台酒。

吧台女拿来一瓶茅台酒,说要现付五千元。

喊拿酒之人愣住问:“老板娘,几年的茅台?”

吧台女抿嘴笑说:“道爷真会说笑,人家前天才进货,什么几年要问厂家。”

喊拿酒之人不满说:“在外面,就算星级酒店也卖不到这个价,你这不是宰人吗?”

吧台女娇嗔推一下他肩膀说:“道爷真是聪明,你们打个卦看看风水,几万几万进账,不宰你们宰谁呀?”真是心直口快。

喊拿酒之人脸色阴沉难看,他旁边油头粉面之徒说:“大师哥真是小气,不就是区区五千元吗?冲老板娘风骚漂亮模样,茅台酒值一万。”随后色眼咪咪飞吧台女一眼问:“老板娘,没说错吧?”

吧台女在他脸上摸一把,娇滴滴说:“道爷真会说话,就是长得太令人清醒。”说完放下酒,向我飞个媚眼,扭着腰风骚离开。

莫优优和金吉丽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莫优优紧张问金吉丽,七分醉是什么状态。

金吉丽回答,对喜欢的人越看越可爱。

莫优优朝吧台女啐一口,低声骂句‘不要脸’。

陆续有客人进来,因为价钱离谱,陆续有客人离开,但餐厅仍然坐满,大都是道家和奇人异士。

在吧台女与客人讨论中,得知一个信息,龙门客栈三天前才开业,五天后关门,专门做来神女峰的人生意。

关门日子正好是立秋第二天,法螺果已被某人拿到手。

上第一个菜是清蒸人头,血淋淋很是逼真,莫优优当场就离桌,跑出龙门客栈,金吉丽望着她背影露出嘲笑。

清蒸人头是只乳猪头,把猪的五官用人五官代替,所用原材料是豆腐。

这一顿加上超市购买食品,花了一万五,我事先有提醒,金吉丽没说什么结账。

在院子里找到莫优优,金吉丽兴致勃勃向她讲解菜肴,听得她垂涎欲滴,对出来吃饼干后悔不迭。

法螺果长在神女峰南面峭壁上。

到达神女峰顶,我们首先去观察地形,看到峭壁有近三百米高,上面寸草不生只有青苔,凸出岩石比较少,相距三十米以上,轻功难以发挥。

龙华树长在峭壁中间地方,如钢花硬生生从岩石里凸出,树枝黑色,叶子天蓝色,法螺果每隔半小时会变色,共有五种颜色。

我们在峰顶安营扎寨,第一天安然无事。

第二天晚上,我们刚要进帐篷睡觉,天空降下大雾,很快视距不到五十米,我拔出桃木剑,与张天赐警惕查看周边情况。

几分钟后,大雾里传来混乱狂躁吼叫,以及身体大力碰撞声,听得人心惊肉跳,好像有许多不知名猛兽在打斗。

大地在震动。

不断有头颅和肢体掉落视线范围,像狼像熊像虎,比平常要大几倍。

还有一种像豪猪,却满嘴尖利尺长利牙露出来。

过去半小时,剩下一种猛兽在吼叫,脚下震动越来越强烈,不到三秒钟,几十头巨型豪猪出现在视线里,疯狂向我们扑来。

我不停挥动双手打出灵力,飞落在豪猪群里爆炸,每一次能掀翻三四头豪猪。

张天赐鞭子发出闪电,将一头头豪猪拦腰斩断。

但是,源源不断的豪猪从黑雾里钻出,疯狂向我们进攻,不久,左右两翼也出现,我赶紧召唤敏儿和燕子。

她俩助力,形势改善不少,我寻思有人作法引来巨型豪猪,只有打掉源头,才能彻底解除危机。

想到这,我使出飞云步向前奔去,飞云步一步十米,来到巨型豪猪跟前,脚在它身上一点又是十米。

数十头巨型豪猪跃起向我进攻,我发出一团团灵力反击,血肉不断在跟前爆开,有些溅到身上腥臭不堪。

仍有三头从正面左右攻击到跟前,我身子往下沉,来个后翻,脚蹬在地面巨型豪猪身上,使出后穿云,身子射出十多米。

三头巨型豪猪撞在一起。

这样,边打边前行,我来到巨型豪猪源头,它们源源不断从地里冒出。

离源头五十米远有作法香坛,周围布有黑白幡旗阵,有黑衣道士在香坛上施法。

我使出踏云步,很快来到道士前面,他看到我,惊慌失措打出一道黄色灵力,我针锋相对回击灵力。

红色与黄色对撞,爆出明亮光芒,照亮五十米方圆空间,引出冲击波向周边疾奔。

我衣服飘飘。

黑衣道士不住向后翻滚,最后狼狈躺在地上。

我几个健步来到黑衣道士面前,冷冷问:“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道士苦笑一下说:“法螺果只能一人得到,其他上山的人只能死。”

那好,放过你,能走下山算运气好。

我转身去拔掉所有幡旗破阵,雾气瞬时消散,地里不再冒出巨型豪猪。

道士踉跄下山,走出不到十米,一只巨型秃鹫俯冲下来,张嘴讲道士叼住,将道士远远甩出去。

天空中飞来黑压压秃鹫,新的战斗开始。

不断有秃鹫,俯冲向我发起攻击,我不去理会,使出凌波步躲避前行,按照打算去寻找作法妖人。

作法妖人打个赤膊,身前摆有火锅大炉鼎,他嘴叼一根铜管,往炉鼎里吹气。

炉鼎有八个孔洞,射出一道道黑烟,在空中化为秃鹫。

妖人正一门心思作法,没发现有人到来,我瞄准打去一团灵力,将妖人和炉鼎炸翻。

随后是比蟒蛇大眼镜蛇漫山遍野,这个好对付,我发出斯斯蛇语,命令它们去反噬作法妖人。

夜晚安静下来,我回到营地。

第二天,金吉丽离开营地,今晚子夜时分过去就是立秋,她要从峭壁底部上去,将法螺果拿到手。

这样太危险,我怎么劝都没用,只有在峰顶帮忙。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半,我与张天赐紧张守在峰顶,十分钟后,山路上走来一高一矮俩人。

第75章 别打 七分醉

矮的走在前面,两眼冒出电筒般白光,与后面人在对话,张嘴同样冒白光。

走近时,声音传来。

“确定那小子会找你报仇?”

“会,他老婆阴魂在我手里,由不得他不来。”

“《万骨枯》阵法完成,我做太上皇,吃不了人间这股俗气。”

“那是,那是,阴灵师太是要成仙之人,我辈不及您万分之一。”

听对话内容和从身高判断,走在后面是天玑,前面是什么阴灵师太。

俩人来到二十米跟前,天玑看到我,兴奋对阴灵师太说:“没说错吧,这小子来送死。”

看清阴灵师太相貌,我不由大为诧异,居然是个相貌清秀小女孩,头上扎着两只羊角辫子,显得十分活波可爱。

“那还不快去取他的阴魂。”阴灵师太阴沉说。

这对生命毫不在意口吻,证明她的确不是小女孩。

天玑嘴里发出长啸,飞身向我打来一团足球大白色灵力,我赶紧闪身避开,灵力打在身后三十米处爆炸,引出冲击波迅速蔓延,冲在我和张天赐身上。

张天赐斜跌出十几米落地。

我则跌出三四米,努力稳住身子,一个前翻双脚落地,赶快唤出敏儿和燕子。

敏儿双手向前一推大喝。

“冰锥阵!”

化出千百冰锥向天玑射去,他不慌不忙双手画个圈,化出一道白色光幕挡在身前。

冰锥击在光幕上,迅速融化为水淌下。

燕子飞起身子大喝。

“我钻!”

身子旋转着,直直冲向天玑。

天玑打出灵力,击中燕子,迫使她倒飞出去二十来米,她在空中稳住身形,又向天玑钻去。

我舞动双手发出灵力,向天玑发起进攻。

张天赐从地上起来,加入战团,挥出一道道闪电扑向天玑。

天玑被我们四个人围住,虽然迎接从容不迫,但无法进行有效反攻。

阴灵师太没来帮忙,十几分钟后对天玑说:“天玑,我去峭壁摘法螺果,到手再过来帮你。”说完朝峭壁急急走去。

来到峭壁边缘,阴灵师太探身往下瞧,嘴里发出焦灼声音。

“小女孩,别碰三颗法螺果,叫你别碰还碰,找死!”

随后像蛇一样游下去。

没多久,峭壁下,传来阴灵师太气急败坏声音。

“小女孩,别荡来荡去,把奶奶眼睛荡花,奶奶要你死,比捏蚂蚁都容易,只是怕搞坏法螺果。”

我担心金吉丽安危,见敏儿三个能应付,脱离战团向峭壁跑去。

谁知想法很错,一团灵力在身后爆炸,气浪将我高高掀起,失控向峭壁飞去,眼见快要飞出峭壁边缘,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别打我的七分醉!”

只见吧台女现身在峰顶

随后有道身影箭一般射过来,将我稳稳接住,在空中旋转一周,恰好落在峭壁边缘。

来人刚放下我,金吉丽从峭壁下飞上来,手紧握一条尼龙绳,身子化道弧线,尼龙绳在峭壁边缘一靠。

金吉丽放开尼龙绳,身子向前射出十几米,落地翻滚七八下才停下。

翻滚时,阴灵师太像蛇一样游上来,看到接住我的人,娇羞说:“嘿,半禅哥哥,好久不见。”

接住我的人冷冷说:“哥哥不是你能叫。”

我才有空打量救命恩人,满头白发,国字脸浓眉大眼,鼻子坚挺丰硕,嘴唇刚毅淳厚,年轻绝对是大帅哥。

阴灵师太眉头紧蹙不悦开口。

“不叫就不叫,谁稀罕!你来干什么?”

半禅绷脸说:“我来阻止妖魔作恶。”

阴灵师太跳起来,忿忿说:“谁是妖魔?好,在你眼里,我既然是妖魔,以前的情义不复存在。”随后对天玑喊:“天玑,不顾一切抢到法螺果。”

天玑听到,急切打出十数团灵力,攻击最薄弱张天赐。

张天赐躲避不及被灵力击中,身子飞向半空,落地无法起身。

天玑向金吉丽扑去,我赶紧过去支援,可惜晚一步,天玑的灵力将她震倒在地。

我赶到时,天玑从金吉丽身上搜出法螺果,情急之下,我使出穿云箭身法,头朝前向天玑直冲去。

头冲撞天玑身子,他跌倒在地,手一扬,法螺果飞出去二十米,落在莫优优脚底下。

莫优优本来是躲在帐篷里,不知为什么出现在现场,她捡起连枝三颗法螺果。

天玑从地上蹦起来,穷凶极恶对莫优优大吼。

“把法螺果交给老子!”

莫优优身子一抖,将三颗法螺果放进嘴里,用力一扯,果子与枝分离,她腮帮子鼓起。

天玑大吼一声。

“别吃!”

莫优优身子又一抖,腮帮子恢复原样。

天玑面目狰狞向莫优优扑去,她吓得吱哇乱叫鼠窜,我打出灵力,击中天玑背部,天玑踉跄数步,依然扑过去,将她抓住。

随后掰开莫优优的嘴,里面空空如也。

“天玑,快将这小王八蛋开膛破腹,挖出法螺果。”与半禅打斗的阴灵师太,恶狠狠吩咐。

天玑拔出一把匕首,穷凶极恶向莫优优胸口扎去,千钧一发之刻,燕子冲过去,将他撞出几十米远。

途中,敏儿不断发出冰锥,根根插进天玑身子。

随之而来还有团团金色灵力,在天玑身上不断炸开,他奋力扔出一个银瓶,在空中翻滚不已。

我意识到银瓶很重要,赶紧大喊。

“燕子,去拿银瓶!”

燕子朝银瓶疾飞,快要接近银瓶之际,一道白光打来,从肩膀洞穿而过,她惨叫声中化为黑烟,钻进我手臂。

与此同时,一条娇小身形急射而来,将银瓶攥手里。

“哼哼,想拿回阴魂,做梦!”阴灵师太冷笑说。

随后手指一弹,一道灵力破空呼啸升起,在半空爆成千万点。

“夜魔阵!”阴灵师太嘴里大喝。

千万点灵力开始针旋转,不久,形成星系一样的漩涡,一个个夜魔从里面化形,恶狠狠向我们扑来。

“你们快跑!”半禅着急对我们下命令,起身向夜魔迎去。

看这事态,只有逃跑的份,我背起地上的张天赐,手夹吧台女,使出踏云步向前飞奔。

第76章 七分醉

金吉丽背上莫优优奔跑。

一路上,好想召唤五只神兽,可根本腾不出手画符咒。

共有十八只夜魔,六只夜魔追赶我们,剩下十二只夜魔缠斗半禅。

夜魔少说有三十米高,六阶灵力打在身上毫无反应,落地后,个个拔起一棵大树,一边追赶一边横扫。

大树所到之处夷为平地。

夜魔渐渐接近,能感受到树梢带起的狂风,就在这时刻,一个清利哨声响起,富有韵律和节奏。

我听在耳里很不舒服,但是怪异的事情发生,夜魔停下追赶,摇摇晃晃有如喝醉酒,最后轰然倒在地上,发出震天的鼾声。

“我能催眠夜魔!我能催眠夜魔!”莫优优发出胜利欢呼。

喔靠,好牛逼!

我慌忙大喊。

“金吉丽,快带莫优优去催眠夜魔!”

金吉丽听到,转身使出踏云步,飞快向原来位置冲刺,我放下张天赐跟上去。

半禅独斗十二只夜魔和阴灵师太,左支右绌,显得十分吃力。

当清利哨声响起,夜魔开始原处不停摇摆旋转,最终从空中掉落,砸在神女峰各处震天响。

阴灵师太难以置信望着夜魔往下掉,如雷鼾声传来,她只有认可这现实,气急败坏双手在头上一扯,羊角辫散开,变得不再清秀可爱,而是面目狰狞扭曲。

“震音**!”阴灵师太身子后仰双手摊开,身上所有毛孔射出白光。

形成一个圆轮迅速扩张,隐隐发出金属声,我的耳膜开始有麻感。

“赶快跑,不要停!”半禅在空中大声发出警示。

随后身子向这边激射一掠而过,可见震音**非常厉害,半禅都要躲避。

没有考虑时间,我慌忙夹起莫优优,使出踏云步飞奔,可是圆轮的速度更快,渐渐向我逼近,耳朵已经嗡嗡作响。

就在危险时刻,一个身影电闪飞过来,挥起一把锄头向圆轮砸去。

‘轰然’一声巨响,万道金光迸溅,圆轮支离破碎,白光倒回去,撞在阴灵师太身上,她猛喷出大口鲜血,身子如流星向远处飞逝,栽进树林里不见。

我着急大叫。

“快去抓住阴灵师太,拿回装有阴魂的银瓶!”

身影朝阴灵师太落地处飞去。

我夹着莫优优站住,正要松开手,听到她幽幽说:“这次是真的吧,铁证如山。”

为什么这样说话?

下一秒,我猛然发现,右手紧紧抓在一个柔软温热半圆上,不由羞臊无比,赶紧放开右手。

什么铁证如山?

事出紧急,哪会注意这么多?

莫优优诡异笑笑,令我毛骨悚然,女人有时候比厉鬼要恐怖得多。

大家会合在一起,吧台女自我介绍林雨菲,为半禅的徒弟。

我们坐在帐篷外面,等前来救命的人回来,期间,我问半禅,阴灵师太为何许人?他默默低下头不吭声。

大概触动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没有勉强,祈祷那个恩人能拿到银瓶。

天边露出鱼肚白,恩人回来,告诉我,没找到阴灵师太,让她逃之夭夭。

我非常失望却无可奈何。

恩人自我介绍名叫契,远古跟随大禹治水有功,被上天赐在熊耳山修炼成仙,谁知风水被人恶意破坏,困在里面不得出来。

幸而我改变风水,契得以从困阵中脱身。

契回去熊耳山,我们收拾东西下山去,我一直闷闷不乐,林雨菲瞧见,问金吉丽是怎么回事。

金吉丽将原委告知,林雨菲听后若有所思。

回到林雨菲店里,她搞一桌丰盛菜肴招待我们,名字和形状恢复到普通。

席间,金吉丽好奇问林雨菲,有没有八分醉?林雨菲回答有,一本正经解释,八分醉的男人太过朦胧,用情飘忽不定是花心大萝卜。

莫优优加入话题,问有没有九分醉?

林雨菲回答,自然有,她就碰到过一个九分醉男人,随后将话题展开。

相识是一分醉有点感觉,交往是二分醉交谈投机,接触是三分醉碰出火花,约会是四分醉亲密行动,开房是五分醉水乳交融,筑巢是六分醉鸳鸯戏水。

九分醉男人是越过七分醉,经历八分醉,至听到名字就想呕吐。

十分醉男人同样是越过七分醉,经过八分醉九分醉,为宁愿去死也不想相见的男人。

林雨菲没对七分醉作出解答,莫优优要她解释,她瞥我一眼,微笑不语。

莫优优央求不已,半禅打岔开口说:“本来往事不堪回首,事关荣昌如此重大,我就讲讲阴灵师太的事。”

大家安静下来,竖起耳朵聆听。

半禅与阴灵师太从小长大,少年时代就心生情愫,后来她加入昙花落门派,入门前将身子交代给半禅。

阴灵师太在昙花落心境大变,变得邪异而贪婪,由于长相出众,被一位神仙看中,她想靠神仙上位,不惜委身做妾。

神仙不老人会老,阴灵师太因年老色衰被神仙嫌弃,为了重新回到神仙身边,找到法子让自己再生长。

阴灵师太现年六十岁,再生长要靠丹药,最重要一味药引叫魅珊瑚,只有南海环境才能生长。

要藏身,应该在南海某无人岛。

半禅对我说:“阴灵师太身负八阶灵力,阴人修炼途径一样,方法却不一样,昙花落靠运行经脉,提升缓慢但积淀雄厚,加上有鬼阵辅助,你提升到九阶灵力才有胜算。说句实话,我与她有过纯真之爱,帮忙不可能,这次不是爱徒苦苦央求,也不会趟浑水。”

莫优优胸脯一挺傲然说:“荣昌别怕,我会催眠。”

半禅瞥一眼她说:“夜魔属于第十二层地狱,十二层地狱以上的魔鬼,凭你目前功力恐怕不够。”

莫优优不再说什么。

我寻思,拥有九阶灵力还要三年半,说不定那时阴灵师太跟着晋级,又该如何面对?

把顾虑讲出来,半禅沉吟片刻对我说:“我没有决定性主意,只有中肯建议,人如想快速提升自己,只有与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在一起,有可能得到好的提示和领悟。”

我若有所思。

目前有一个这样的对象,那就是契,我决定在熊耳山结庐而居。

第77章 幌子

结庐费用要几十万,我没有,莫优优拿不出,金吉丽则有条件提出,不负责我和张天赐之外的任何费用。

意思明确,莫优优请离开,她脸色难看好生气,林雨菲在她耳边嘀咕一阵,她的脸色才舒展开来。

大家酒足饭饱告别,林雨菲背个包跟我们一起走,说与莫优优约好在雄鸡市开餐馆。

我下意识认为,这家餐馆生意会很好。

金吉丽办事速度非常快,我们来到鹤立峰,一栋两层楼房已建好,她问我要不要架电过来。

我认为不用,在这里是吃苦勤练,没时间享受生活。

房子里一应起居用品都有,就是缺少家用电器,家里连收音机都没有。

卧室两间,一间张天赐,一间我和金吉丽,这样堂而皇之安排,让我有点尴尬,毕竟不比在酒店,见到的全是陌生人。

我清楚金吉丽脾气,尴尬只有忍着,有个问题老想不通,在光州火葬场到底发生什么事?让这处心积虑要杀我的女人,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住下后,契带着化为人形五只神兽前来道贺,金吉丽下厨安排一桌酒席招待。

我与契高兴喝酒畅所欲言,感情迅速提升成为好朋友,席间,他谈起神仙的修炼,主要是打通任督二脉,汲取天地灵气,贯彻身体领悟境界。

这个境界不是级别,而是对万物的看法,会带领修为提高,被称之为玄关。

当突破最后玄关进入佛境,万法在手无边无垠。

打通任督二脉,有时靠别的神仙,有时候靠自己修炼,契属于前者,后者身上需要有仙骨。

我似是而非听着,感到津津有味,因为‘万法在手无边无垠’对我有相当大吸引力。

北斗七星修炼最高级‘皈’,可能是万法在手无边无垠?

将困惑说出来,契说自己是低级仙人,各方面领悟还很欠缺,目前不能解释,给以时日会找到答案。

金吉丽收获更大,在于神兽畅谈中,获得很多驻颜和延年益寿的草药方,可以用笑得合不拢嘴来形容她。

送走客人,金吉丽收拾完场面,过来与我坐在床头,畅谈刚才收获,谈累了,顺势躺下睡觉,迅速进入香甜梦乡。

我没有反应时间。

另外一张床就是幌子,我小心翼翼躺下,尽量不与金吉丽肌肤相亲。

第二天凌晨三点,我负重八十公斤,奋力在山里跑起来,跑完十公里,接下来,练拳法和轻功,最后修炼北斗七星丹。

白天很快过去,契晚上过来喝酒,我俩畅谈修炼心得,以及对万物看法。

就这样,我在熊耳山过起修炼的日子。

林雨菲与莫优优六星期上山,看望我和金吉丽,顺便告知,她俩在雄鸡市盘好店面,正在紧张装修中。

店面满意,可就是有个传闻不好,怕影响将来生意。

旁边有栋二层楼房子闹鬼,希望我能去把鬼赶走。

林雨菲修为在五阶,对付几个普通鬼绰绰有余,为什么来求我?这里面有阴谋。

不就是几个鬼,人家求上门,我答应下来。

这栋楼房在城乡结合部,为黄姓家里老房子,以前是黄家大哥住,他于十年前出门打工,从此渺无音讯,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整栋楼有两层共八间房,楼房面向汽车站那面墙上,悬挂着一个破旧的灯箱,上面写着‘住宿’两字,可见曾经被当作旅馆使用。

我住进一间房,早早上床睡觉,到半夜醒来,这是鬼开始行动的时间。

醒来发现房门未关,我清楚记得关门,确定应该闹鬼。

走到客厅,看到所有房间门敞开着,逐个到每间房里查看,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门锁也是好好的。

以前做过旅馆,门锁是那种圆形,从里面反锁,从外面只能用钥匙打开。这些房门的钥匙他都没要,全在房东手里。

莫非是房东的大哥回来?不知道房子已经租出去。

楼下传来锅铲响动,似乎在验证我的想法。

站在阳台上往厨房方向看,望见有火光闪烁,就是没有灯光令人生疑。

厨房里的情景,在阳台上看不见,我往楼下走去。

来到厨房门前不远,瞧见厨房里的情景,烧柴的炉灶里燃烧着熊熊大火,上面架着个大锅热气腾腾,里面蒸煮什么东西。

俩个女人正在厨房忙碌。

一个女人手拿锅铲在锅里搅拌,另一个女人持刀费劲砍着,拿刀女人比拿锅铲女人更辛苦,每次都是将刀高高扬起,然后用尽吃奶的力气砍下去。

每一刀除入肉噗嗤声,还有砍在骨头上的咔嚓声。

借着火光看清楚砧板上的物品,我头皮炸开,头发拼命竖起来,全身毛孔每处都好像被点击。全身没一处自在。

砧板上居然是条人大腿。

接着瞧见地上有身躯,头和手脚都不在位子上,上面有女人的明显特征。

这时候锅里不停传来女人的声音。

“做的这么辛苦卖命,还不是活不成,哈哈哈。”

“做的这么辛苦卖命,还不是活不成,哈哈哈。”

“做的这么辛苦卖命,还不是活不成,哈哈哈。”

......

里面充满嘲讽的味道。

声音不算难听,可在此情此景下,我觉得每一声都犹如钢针,连续不断刺挑神经,令人非常难受。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持刀女人转过头,咧嘴冲我一笑。她的嘴巴一张开,仿佛就合不拢,下巴脱落下来,掉在地上,牙齿散落一地。

跟着头掉下来四分五裂,身子与手脚化为几十块,她曾站立的地方堆成一座小肉山。

见过鬼的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确实有点心惊肉跳。

拿锅铲的女人叹口气。

“这就是贪图便宜的下场。”

放下锅铲转身走出厨房,眼睛没望他一眼,留下几句话。

“好可怜啊,都落在地窖里,好惨啊,剁碎煮熟了。”

她走进一楼客厅失去影子。厨房里火光顿时熄灭,变得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四周安静下来,远处传来狗吠声。

我渐渐镇静下来,走进厨房打开灯光,砧板与灶台上,除了蛛丝与灰尘,什么都没有。

地上也是光秃秃。

第78章 色狼新解释

这些元素证明,之前那些情景都是鬼制造的幻象

等到天亮,我来到房子的后院,发现院子墙角有三米深地窖,里面有些普通杂物,没有异常情况。

找来梯子,进入到地窖里查看,看到右边角落有口子被块木板盖住。掀开木板,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瞧,判断是比上面还大的窖下窖。

窖下窖口子上接了电线,我摸到一个开关,打开让里面亮堂起来,能清晰看到一个恐怖场景。

地面上摆着三张席梦思床垫,上面躺着两具骷髅,从身上覆盖的残缺衣服看,可以确定是女人。

席梦思旁边还有五堆残缺的骨头,每堆骨头里都有头骨。

看到这样情景,我心里好一阵难受。

我没有下去,转身上来地面,想了很久,选择去报案。

尸骨年代已久,公安局当然不会怀疑是我所干,录完笔录便让我走了。

林雨菲来看望我告知,凶手已经被抓住,就是黄家大哥。

黄家大哥因腿瘸一直单身,利用自家房子开旅馆,他晚上去附近火车站揽客,遇着单身妇女,就用极低的价格吸引过来住。

采取在开水壶里放安眠药手段,黄家大哥等这些妇女睡死,便绑到窖中窖控制住,供他泄*欲。

每次人数维持在俩个,等新人来了就杀死旧人,还逼迫新人帮忙碎尸,不听话就毒打。

十年前,公安加强楼堂馆所管理,他不敢再开下去,杀死最后两个妇女,躲避去广东打工。

我问林雨菲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她嘻笑回答,杀鸡焉用牛刀。

你是牛刀,那我就是青龙偃月刀,更是大材小用,这答案不真实,我懒得深究。

这天,我与契喝酒畅谈,他说出最新对宇宙万物的体会,有三个月时间,他经常以神识探寻月亮表面。

神识昨晚居然顺月光上去,到达月亮表面。

“可惜没看到嫦娥。”契惆怅叹口气。

这惆怅代表他探寻月亮的真实意愿,但给我很大启发,梵音道士的师叔曾说过,天人之后的修行与北斗七星有关。

具体怎么关联不清楚,可以尝试跟契一样,以神识与北斗七星接触,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有想法总比没想法要强,我问契怎么产生神识,得到答案是让意识进入空明。

契喝满意离开,我去房间休息,满脑子都是北斗七星睡不着,金吉丽进来房间,并不急于上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行为扰乱我的思绪,注意力转移到金吉丽身上,她穿一身清凉装,好久没有这样展现曼妙身材。

这身清凉装比以前更暴露,大部分镂空,只是紧要处云山雾罩。

而且是粉红色,令男人想入非非心潮澎湃,我看了三眼赶紧转移视线,脸上的热度却无法褪去,脑海里满是三眼带来景色。

这娘们难道不清楚,如此着装会带来灾难性后果?

一张脸没有表情伸到我面前,轻启朱唇。

“好看吗?”

我假装糊涂回答。

“什么好看?”

这张脸瞬间变得阴沉,冷冷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三眼,被色狼看三眼,相当于被强*奸三分之一次。”

这是什么逻辑?

三分之一次数据是如何统计出来?

我宁愿戴绿帽子,都不愿意戴色狼这顶帽子,申辩说:“我不是色狼,不要乱说话,担心闪舌头。”

这张脸缩回去,金吉丽站在床上居高临下鄙夷说:“抢着看女人光身子,借机摸女人胸脯,不是色狼是什么?”

莫优优啥意思?

不管什么都往外宣扬。

借机摸女人胸脯不好辩解,因为还有搂腰选项,我憋屈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要是有心天打五雷轰!”

奶奶的,不出绝招不行!

果然有效,金吉丽脸色缓和不少,跪床上,伸脸过来问:“好看吗?”

我以为问看莫优优身子这事,没好气说:“好看个屁,跟一具干尸差不多。”

金吉丽脸色瞬间变绿,扑上来抓住我的衣襟,在我脸上狠狠甩两个耳光,愤怒说:“跟干尸一样?一个全球选美比赛亚军,居然被你看成干尸,这地球上就你眼光独特。”说完不解气,再赏两耳光。

我捂着脸嗫嚅辩解。

“我以为是问莫优优。”

“真的?”

“真的。”

“干尸也去摸,真是心理肮脏性格龌龊,看着你就生气,睡觉!”

金吉丽黑脸钻进毯子闭上眼睛。

既然是如此不堪的男人,离他远远的才是正解,为什么还要睡一被窝?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同事而已。

明白跟你说,我才不会让你算计,还要去救琦玉阴魂,超度她去极乐世界。

真是莫名其妙。

我坐在床头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晚上,我提前结束规划好训练,以打坐姿势仰望星空,开始寻求进入空明。

北斗七星清晰有序挂在天空,我脑海里却很混乱,思绪交替闪现,一会儿父母,一会儿琦玉,一会儿过世俩个孩儿......

最为可耻的是冒出昨晚金吉丽清凉身子。

根本无法进入空明,半小时后放弃,回到屋里睡觉。

金吉丽依然一身清凉装,坐在床头看书,说实在,她身上散发出的妖娆魅力,令我无法全面抵抗,视线私下紧张溜达四眼。

我上床躺下,金吉丽幽幽问:“世上女人最恨什么?”

小时候看过《十万个为什么》,好像没有这道题,我闷闷回答。

“不知道。”

“柳下惠。”金吉丽磨牙说出答案。

恕我读书少,柳下惠是什么?有‘柳’字,恐怕关联柳树什么事,柳下惠这玩意让女人过敏不好受。

过几天,契来喝酒,我将无法进入空明说出来,他教导我,打坐时,强迫自己就想北斗七星,将别的思绪挤出去。

当然做到真正空明需要时间,任何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我好奇问契,‘柳下惠’是什么玩意,他想想回答,柳下惠是人,他不清楚是谁,反正不是他那时代的人。

按照契的说法有效,我进入了空明,只有十几秒,被对琦玉的怀念思绪破碎。

第79章 神神识种子

有时是对父母的怀念,有时是对孩儿痛苦愧疚,间或金吉丽的清凉装,我努力与这些思绪做对抗。

三个月后,我终于进入真正空明,引出一线神识向空中升展,瞬间碰到一颗卫星,就此阻断脱离空明。

我满心喜悦回屋里睡觉,现在已进入冬天,需要盖厚被子,金吉丽怨妇般问:“女人最恨什么?”

“柳下惠。”我很自然回答。

“不是,最恨冬天。”金吉丽断然否认。

恨冬天干什么?

人家冬天又没招你惹你。

看来金吉丽心里‘最’无止境。

莫优优带着大帮民工上山,热火朝天在不远处建房子,人多速度快,新房子不到三天就建成。

接下来,又修出一条水泥路到新房前,奇怪的是在新路上设关卡,美名其曰收费站。

真是脑子进水,收自己的过路钱还差不多。

更奇怪的是,金吉丽望着收费站冷笑好一阵,这又碍她什么事?

莫优优和林雨菲搬进新房住,当天请一桌乔迁宴,连契和神兽都请到堂。

见到林雨菲,金吉丽气宇轩昂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林雨菲面前说:“随份子十万元。”

林雨菲没有接,讷讷说:“你住新房,我们没随份子,算了吧。”

金吉丽大度将银行卡塞过去说:“人生不止乔迁一件喜事,还有结婚生孩子,再说,你餐馆开张我没去,扯平。”

林雨菲这才收下。

酒桌上,莫优优得意说,与林雨菲合伙开餐馆很红火,已有两家连锁店,第三家连锁店正在筹备中。

计划是在雄鸡市开五家连锁店。

这是意料之中。林雨菲是有创意的女人。

不但有创意,林雨菲烧菜口味极佳,吸引我和契每天都往她这边跑,如不是怕得罪金吉丽,我都想搬过去住。

这段时间,金吉丽没一天好脸色。

到开春季节,雄鸡市政府通知莫优优,有外国公司投资熊耳山,规划中有条路正好通过她房子,请她搬迁。

过几天,莫优优和林雨菲的房子被夷为平地,她俩灰溜溜搬回雄鸡市。

搬家这天,金吉丽眉开眼笑望着搬家公司货车,自言自语说:“不自量力跟老娘斗,嫩着点。”

虽是笑着说,我感觉里面凉风飕飕。

谁不自量力跟你斗?

我隐约觉得剑指林雨菲和莫优优,为什么不得而知,女人之间的破事越管越烂,我沉心于修行不去掺和。

灵力提升到八阶,还有三个月就能达到九阶,到时出发去拿回琦玉阴灵。

这天晚上,我打坐,以神识去与北斗七星感应,神识在太空里穿梭,每天都会达到一个新高度。

我现在得心应手,很快进入空明,引出神识向空中蹿去,不久看到一颗星球,不同往常,神识以更快的速度奔向星球。

带来喜悦的意识,充溢身上每一处毛孔,十分舒畅。

神识落在星球地面,滴溜溜围绕着转,来到一处肥沃土地,化为一颗种子钻进去。

我从空明中出来,细细品味这趟神识之旅,琢磨种子包含意义,没有得到结果,反而右手臂有异样。

挽起袖子看,第一颗北斗星大了一圈,揣测神识降落的星球就是它。

虽然不懂其中意义,但认为绝对是进步,我高兴走进屋,听到厨房里,金吉丽在哼哼歌曲炒菜。

这种兴奋以前从来没有过。

听到动静,金吉丽欢快出声,吩咐我不要睡觉,陪她好好喝一杯。

金吉丽炒好菜,与我痛快喝起酒,酒过三巡,我跟她分享,神识到达第一颗北斗星的成就。她听后眼珠子一转,之后频频与我喝酒。

酒喝到深处,我神志开始迷糊,在金吉丽搀扶下去睡觉。

躺下不久,一条温软光滑的身子偎进怀里,这种感觉非常熟悉,与琦玉在一起的情景汹涌进来,我无法控制情绪,将美妙身子紧紧搂在怀里,俯身吻住温润樱唇。

对方的樱唇紧闭,我花大力气才叩开对方牙关,进去找到柔软灵蛇,与之缠绵起来。

如桂如兰的香味满嘴,与琦玉有所不同,我意识有点不对劲,可意志被酒精摧毁,无法控制激情。

激情达到一定高潮,我开始行动,对方根本不设防,我轻而易举来到阵地。

“琦玉,好老婆,替老公生好多孩子。”我痴迷呢喃说。

每一次战斗前,我都会对琦玉说这句话。

我被对方猛然推开,朦胧中,一条曼妙身影下床去,不久,端来一杯清水泼在我脸上。

曼妙身影走向另一张床,躺下扯过被子蒙头。

这杯清水未让我清醒多少,在迷糊中入睡。

第二天醒来,我依然记得昨晚之事,以为是喝醉冒犯金吉丽,心里一直惶恐不安,心惊肉跳等待她的审判。

过后半月,金吉丽一直脸色难看,却没有审判的意思,我忐忑的心情安定下来。

金吉丽不再与我同床共枕。

灵力达到九阶,本想次日启程,神识在北斗星上面萌芽,促使我改变日期。

神识三十天后长成一棵小树,过十天结出七个花蕾,七天后,开出七朵晶莹剔透红色花儿。

十五天过去,花儿凋谢,结出七颗红宝石般果子。

小树已长成桔子树大小。

果子一天天长大,六十天过去,果子绽放出朝阳一般光芒,仅仅维持几秒钟,果子如烟花一样爆开,放射出万千璀璨红色光线,穿越宇宙空间,奔地球用来。

进入大气层,万千红色光线集结成七道光束,瞬间进入我身体,向右手臂第一颗北斗星涌去。

无比舒适的温暖遍布全身,力量涌入意识从右手臂传输到头皮层,带来强大成长的愉悦。

红色光线全部涌入第一颗北斗星,一切归于原有状态,我缓缓站起来,转身与金吉丽痴呆视线相接。

金吉丽眼里有光有水,还有难以名状的流转。

我的目光将这些元素击散,她变得局促,低头捻住衣角,慌乱问:“想不想吃宵夜?想的话,我去做。”

有进步,当然要喝两杯,我点点头,她转身小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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