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三国 - xp1024.com
《斗战三国》


六百零九、首席攻击专家

在覃钰的内心中,他和马砺,必须还有一战。

彼此都毫无心理负担的一次再战。

上次战胜对方靠的是襄阳仙城,他想知道,不依赖这座仙城,自己能不能赢。

只有这样,才是对他现有实力的真正考验,才能达到以对方为磨刀石的目的。

成就化境的基础积累,就在这一次次的考验之中。

冥思半个时辰之后,覃钰功力尽复。

小珍才告诉他,为了不妨碍他的修炼进程,戏芝兰和王蓉决定同去南陵界,告诉何荭嫦她们这边的情况,一刻钟之前,她们已经去了闪金塔的地下室。

同时,派往南岭山脉的二十名探子已经出发,由云二亲自带队,希望能够得到丹绝遗窟的确切消息。

“今天能传送?”覃钰随口问道。

通常不是三天一启动的么?

“何师姐在那边,通道安全,传送台的能量又足够,当然可以传送。”小珍回答。

这回答有些含混不清,似乎和以前所宣传的传送程序不太一致,不过覃钰没有多想。

他也没有太多理会丹绝遗窟的事,到了徐一、张逊他们那个阶段,暂时已经不是他能够插手干预的,多想无益。

覃钰集中精神,再度回到竞技场上,正式挑战宗师马砺。

马砺以前被赵嵩飞矛穿刺的伤势,此刻已经彻底痊愈。

虽然风离剑、捆仙索等随身宝器都已失落,但面对覃钰的无耻挑衅,他还是忍不住答应了。

一个半步化境,猖狂什么啊?

化境宗师是不容挑衅的!

尤其,覃钰还答应他,不使用上次收他的那尊法宝。

就算本公子现在赤手空拳。也不是你这种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上来的,非打得你头上全长满大包不可。

二人又来到覃钰和马云比斗的那间大厅。

马砺吸了口气,问道:“怎么还有小云的气息?”

“因为马云宗师刚刚就在这间屋子里。”覃钰说道。

“胜负如何?”

“我没有胜。她没有败。”覃钰实话实说。

马砺点点头,放松了不少。

连自己妹妹都打不赢的家伙。就算进步再大,没有了法宝在手,也不可能倚仗修为来消遣自己。

让你知道,我马少爷的厉害!

马砺恶狠狠地瞪着覃钰,权当为你关押我的这些苦日子,收点儿利息吧!

不过二人一动上手,马砺就发现问题。

他的功力虽然强出覃钰半筹,却只能挨打。还击……根本打不着对手。

覃钰在苦修虎族炼纹心法,融合风镰遁的这些日子里,尤其,在和马云的实际战斗中,对遁术的内涵又有了新的领悟。

在刚才的冥思中,覃钰结合自己以前擅长的各种轻功心法,加以融会贯通,身法步法已有了本质提升。

四象颠倒、草上飞、神霄身法、七禽身法……当然,还有覃钰自幼熟悉的九州漂流步。

此刻,已经被覃钰完完全全地完全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新的遁法。

覃钰把它命名为:九州遁法!

这种遁法和神通不同,它没有风镰遁长达五十丈的瞬移距离,一次移动最多不到十丈远。但是,它的消耗也极少,只有风镰遁的百分之一,而且随心所欲,可以根据他的需求,或短或长,甚至前后左右,进行不规则的复合移动。

综合起来,这门战斗遁法。似乎更适合现阶段的覃钰。

马砺属于风系,本来就以身法凌厉见长。但在覃钰的九州遁面前,任凭他如何身形幻动。摇曳不定,却依然无法占得半分上风。

“你就会躲闪吗?”马砺忍不住怒吼,缺了风离剑,他的风系剑术也不太好使了,看着覃钰在眼前的十丈方圆蹦来蹦去的,心中特别烦躁。

“当然不是,但是,你有办法逼迫我停下再说吧!”覃钰满不在意道。

“哼,那有何难?”马砺冷笑,然后身体一分为二,使出了分身合体术。

此乃炼金商会巨匠康凯所传的一种上乘秘术,本是炼金大师常见的一种炼器方法,名为一心二用分身术,是用来打造雌雄剑、姊妹镜时采用的临时投影。

马砺资质特异,喜欢这种化身无数的感觉,却从这门秘术里领悟到分身术的一些玄奥,他资源又足,便积累精血,分化出一个分身,将这门秘术硬是升华成了自己的化境神通。

不过上次在中山南屏城与任厚土的大战中,马砺不合杀人如麻,过于激怒对手,被任厚土施展不动如山秘术,打灭了他的分身,实力大减。

“怎么,又熬练出分身了?”

覃钰倒是没想到,马砺能在这种被囚的状态中恢复实力。

一个马砺飞身追赶上来,另一个则冷笑道:“本少爷已经醒悟了如何不耗精血便能凝结分身,这也是拜尔等之赐。”

覃钰皱眉,召唤出雌雄剑,与追上来的马砺大战起来。

压力颇大,抵挡不易!

马砺在战斗技能上显然比马云要强出甚多,面对覃钰,修为可称相当不俗。

这还是覃钰最近也有了极大提升,否则,双方的差距会更远。

战到十个回合左右,覃钰见另一个马砺蠢蠢欲动,似乎便要冲击过来,干将莫邪急忙唰唰连斩数剑,将面前的马砺略略逼退两步,转身一闪十丈,飙风而去。

眼前一晃,却出现了另一位马砺的冷面,得意说道:“现在,你还想往那里跑?”

被对手直接堵在了退路上。

后面的马砺追击速度虽然不急,却也没有完全摆脱。

这是想戏耍我么?

覃钰心中恼火,双剑再展,与前面的拦路马激战。

三、四个回合间,后方的追兵也赶至近前,两个马砺联手。开始围攻覃钰。

覃钰立显不支。

覃钰心想:“这两个马砺似乎都非常厉害,竟然分不出谁是主体,谁是分身?他这分身合体术倒像是已经进阶了。威力更大。”

对手在蹲自己家监狱的时候还能提升功力,覃钰也是真没有想到。

一对一。覃钰都未必能够完全抵挡,以一对二,自然更加抵挡不住。

动念之间,覃钰左手已经取出一柄桃红色的短杖。

正是那根以鬼藤木炼制而成的“狮心权杖”。

覃钰心头一动,杖头上的七级狮心妖丹顿时闪现出一道紫光。

下一刻,覃钰身形一阵扭曲漂移,迅即完全从马砺眼前消失。

“小辈,有本事你别跑!”马砺怒叫一声。

这是轻风雕一族的六级秘术“随风轻去”。储存在权杖的底托内,只要有足够的灵气,就能随时催动开去。

上次在烈火城战役中,轻风雕一族仅有的五只六级尊者,因为均有人命血案在身,都被明察秋毫的小珍无情击杀,留下这五根最后的长喙,打制成了狮心权杖的底座。

妖族的六级尊阶秘术,乃是圣级神通以下最强大的术法。

尤其轻风雕的秘术在伪装、匿迹、幻形等方面更为突出,速度倒不是最强大的一类。

所以。覃钰启动赤鬃狮圣的风系妖丹,一下就将这道秘术发挥到极致,顺利遁去。

……

“他nn的。这个马砺怎么突然这么厉害起来了?”

他有点儿郁闷。

和马云打,覃钰觉得没劲,欺负一个奶妈算本事么?

可是这马砺的分身术实在太变态了,一个还能想法,对手俩打一,自己就怎么也打不过了。

又不能说不让人家用神通。

“主人,你能从两位化境宗师手下轻易逃脱,已经很厉害了。”小珍安慰道。

“那是小珍你的狮心权杖厉害!高科技,自然牛逼!”覃钰苦笑道。

没有狮心权杖。覃钰就不可能这么轻松逃掉。这“狮心权杖”,却是徐铁、东郭舞他们在小珍指导下炼制出来的。其中宝材的搭配、秘术的储存、灵气的勾连,都是相当精密巧妙的设计。

归根结底。还是倚仗了小珍先进科技的大威力。

“是啊,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老白又要凑过来聊天。

“谁说的,主人要是施展风镰遁神通,可以跑得更快!”小珍不同意道,“主人,你刚才怎么没用风镰遁?”

“这个……逃跑的技能,够用不就行了。”覃钰自嘲地说道,跑得快难道会成为自己以后的特征?

现在他的逃命技术,倒真是越来越精通了,九州遁法更多是一种战斗用的身法,也就算了,狮心权杖和风镰遁,却全都是逃生神技,一个比一个强。

“主人,未思胜,先思败。不求进可攻,但首先咱们要保证退可守,是吧?攻击易学,退守难精啊!主人的这种能力,才是真正上等!”老白劝了一句,随即变了腔调,“不过,主人,你可知道,四百年前,谁是天下间的首席攻击专家么?”

“首席攻击专家?”覃钰一愣。

“没错!神通广大,最强的攻击专家,身负最强的攻击类大神通。”老白贼笑一声。

“是谁?飞剑客?”覃钰猜测道。

“no!no!no!”老白摇头。

“枪绝万仞真君?”覃钰再猜。

老白再度摇头。

“不是。”

覃钰翻它一眼,皮又痒了吧?

“嘿嘿,其实小珍姐也知道的,是拳绝南宫渔啊,主人。”老白不敢再继续装了,急忙揭出谜底,“他的火凰神拳攻击力本就极其强大,后来又得到天地燎原密卷,更是如虎添翼,无数烈焰凤凰一出,当真是群雄辟易,无人可敌。就算飞剑客和我老主人,也不愿直面他的火凰燎原大神通。”

“不错,他把火凰神拳和天地燎原二者融合,最终构建为一门大神通,天下攻击第一的火凰燎原大神通。”小珍接过话题,她已经知道老白的意思了。

南宫渔?

覃钰的眼睛亮了。

天地燎原神通的密卷,现在可是在他的手里。未完待续)

ps:多谢ousex同学的新年桃符,这是压岁钱么,哈哈。

六百一十、九阳宙极钟

不过,覃钰还没有来得及闭关,王蓉、戏芝兰、何荭嫦她们就都回来了,带回了戏志才和虞翻的密信。

戏志才在信中告诉覃钰,遵照他的嘱咐,任厚土已经赶到烈火城,加上依旧留在烈火城的徐六,安全没有任何问题,同时,三十余城公推烈火城为驭兽盟主,共同应付今年的强大兽潮。

烈火城,现在已经成为西南区防御妖兽的指挥中心。

虞翻的密信较为简单,他带着八千军戒的重要任务,眼下在升仙国战中神出鬼没,大显身手,周氏特意延聘的一位化境宗师,遭到他的偷袭而重伤退出。下一步,他预备和秀行公国的公孙氏取得联系,让麹义、张郃的大军得到正式出场的机会。

覃钰深感欣慰,南陵界的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和三女同时回转神农谷的,除了覃二,还有另一位化境宗师。

阴阳子。

此时,这位二师兄的化身又恢复了张广的英俊面目。

“二师兄,你怎么亲自来了?”

“小师弟你这里遇了小麻烦,师兄我岂能不来协助处理一下?”阴阳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麻烦?

覃钰一笑,要真是这么不值一提,何须二师兄你自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他心里明白,在这位大能二师兄的眼里,徐一意外晋阶大宗师,那的确算不是一件大事;但他无故爆发起来,一下伤了那么多二阶宗师,却绝对触及了阴阳子的逆鳞。

阴阳子半强迫交给覃钰在汉末的一项特殊任务,就是五年内要收集二十位化境二阶的宗师。

每一个二阶宗师,在眼下的汉末和星界都是极其宝贵的战略资源,岂容徐一如此肆意浪费?

“放心吧。小师弟。临行之前,二师兄我的本尊正好刚刚面见师尊。”

“哦,师尊他老人家怎么说?”覃钰注意力一集中。师尊,就是昔日的飞剑客。现在的九阳真君,或者九阳神君吧?

“师尊只说了一句,这个位面既然我九阳门罩了,那就不容许任何任何意外发生。”阴阳子本来淡定的脸上忽然一正,露出无边的腾腾霸气。

显然,这句话是模拟了九阳真君的意志和决心。

“师尊这么说,真是太好了!”覃钰大喜过望。

有强硬靠山的感觉就是好啊!

三阶大宗师在汉末三国这时期,当然是了不得的大高手。但在星界楚城、九阳真君眼里,其实和脚下的一粒顽石也差不了多少。

个头再大,也是垃圾!

和阴阳子密谈一个时辰之后,覃钰当即进入襄阳仙城,宣布闭死关,不成化境,绝不出关。

这次,他终于可以放心修炼了。

阴阳子则率领何荭嫦、荆黎、三祖徐靖、覃二等四人,迅速赶赴南岭山脉的丹绝遗窟,解决徐一的问题。

虽然张广这个化身修为不足。但以他超凡的眼光和手段,加上精挑出来的这四大强力宗师为助,他相信足以拿下徐一了。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单纯只是修为强大,其实往往是不太够的。

其他神农谷的化境宗师,像鹿公鹿伯兄弟、徐登磐石等人,依旧各安其命,各司其责,毕竟,他们追随的主人覃钰,正在闭关之中,需要严加保护。

……

襄阳仙城。城主府。

灵气氤氲之中,覃钰端坐在厚重的蒲团之上。仰头看着面前那座紫色的巨钟,轻摇其头。

“星界九阳门的底蕴。真是太可怕了!”

他是襄阳仙城的城主,在城主府内拥有灵气最足、设备最好的一间修炼密室。

不仅非常安全,而且大小随心,随时可以根据他的需求布置各种真实而奇妙的环境。

但是,他现在却坐在一口钟内。

九阳宙极钟!

为了覃钰的这次闭关修炼,阴阳子特意借给了他一件法宝。

此钟是九阳门中特有的上乘法宝,一旦开启,其钟自化巨型房舍,而舍内的时间,则将瞬时放慢一百倍。

也就是说,在这钟舍内修炼,外面过去一天,里面已经三个多月没了。

这类以一当百的时空内法宝,在星界也是极其罕有的宝物,楚城城主九阳真君几乎耗尽手上的时光类宝材,才不过炼制出一钟一瓶一宝图,三件时光成品,其中这件九阳宙极钟便赐给了阴阳子,这次他特意让自己的化身带来给了覃钰。

为了让覃钰能够不损根基的尽快晋升化境,免得以后再遭到徐一这种程度的强敌的巨大威胁,阴阳子这次可称不惜血本。

覃钰当然喜出望外。

虽然使用这口九阳宙极钟要消耗不少灵石灵气,但覃钰还是断然将大钟的提示铃声,推至十日以后。

他估计,阴阳子从丹绝遗窟回来,最少需要十天。

覃钰决心要好好利用这十天时间,借宙极钟的奇异,苦修千日,一举突破至化境天堑。

一旦进阶化境,不仅自身实力发生质变,襄阳仙城在他的手里,威力也将至少是十倍数的增长。

那时,纵然赢不得三阶大宗师,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

九阳宙极钟笼罩范围极大,覃钰觉得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太浪费了,反正怎么也是要耗费灵石灵气的,他干脆把甘宁、鲍出、赵嵩、王蓉、戏芝兰等五人全都请了进来。

美其名曰,陪练!

这五人是覃钰最亲近的人,修为实力也都到了一个临界点,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全被覃钰请入仙城巨钟之内。

心下还是有些小遗憾,可惜小师弟张任不在身边,这次无法让他也沾光了。

这次小师弟在丹绝遗窟一定吃够了苦头,只能等他回来,再想法弥补他了。

当!当!当!

此时,三声轻鸣,却是警钟鼓荡,自行荡涤心神,提醒大家,修炼的时辰到了。

“诸位,这次机缘巧合,咱们都沾了小钰好大的光,千万不要轻易放过无上的良机。”

赵嵩发声提醒大家。

甘宁和鲍出点头称是。

十天修炼抵得千日,这种事以前从未听说过,以后,恐怕也会很罕见。

毕竟,光是上品灵石,都要耗费无数。

“别听赵叔的,大家随便练练,能破除天堑固然好,受不了就跟小珍说,直接出去。就算这次不行,下次还是会有更多机会的。”覃钰可不想大家都因此负担太重,化境天堑已经是个非常沉重的压力了,压垮了可就麻烦了。

王蓉笑道:“就是,覃哥哥说的是,下次,我请爷爷帮忙,咱们去黄天秘境里修炼,虽然比不了这九阳钟,一天最多也就能抵十天左右,但是,等秘境和仙城相连之后,咱们在秘境里修炼就不限时了,到那时,大家都可以一直在里面感悟的。”

她这番话显然更加简洁有效,戏芝兰本来小脸绷得紧紧的,听她一说,顿时放松许多。

“蓉儿姐姐,黄天秘境这么好啊?”

“是啊,兰姐姐,要不然,你看蓉儿这么柔弱的身体,哪里是能修炼太久的样子?”

戏芝兰看看蓉儿娇柔的面庞,点点头。

赵嵩也忍不住点点头,吁了口气。

蓉儿姑娘的底蕴极深,修为不在自己之下,但显然不是过度刻苦修炼出来的。

这群人里,其实本来以他心情最为复杂,兼且紧张,生恐错过这次机会,一生便失去了化境可能。

此刻听得她们随意闲聊,精神不觉慢慢也松弛下来。

覃钰哈哈大笑,心中暗赞一声:“真是我的好蓉儿!”未完待续)

ps:过年……还是很耽误的。

六百一十一、接连突破

随即,应蓉儿和戏芝兰的要求,小珍将六人的区域分割开来,因为九阳宙极钟的阔大,每人都有了一间极大的修炼室和附属的休息室。

接下来的日子,覃钰过得非常忙碌,但他却并没有开始冲击化境天堑的壁垒,而是先行着手整理自己的武道根基。

他不像赵嵩甘宁等人,积累本已十分深厚,暗境阶段的各门武功秘术又全都锤炼得纯之又纯,精而又精。

只要引发灵感,产生顿悟,精神力触摸到化境的壁垒,那么距离最后的突破就很近了。

覃钰从生到死,又死而复生,加起来也有了十年的潜心苦修,甚至,他现在的精力气血都已处于暗境的最顶峰。

这方面的积蓄,应该已经接近完备。

但其他方面,却一直很不够。

像暗境中的许多武功心法、秘术,他都还没能修炼到家,打磨圆熟。

比如天视地听真法。

比如那神霄七绝剑。

比如天地燎原秘卷。

天视地听真法是从老白那里得来,基础都是老白给他打下来的,覃钰在这门真法上虽然修炼神速,很多地方却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神霄七绝剑是神宵宗核心传承,非常完整,七套基础剑术他也全都练成,但是距离融会贯通,圆满精熟,也有不短的路途。

至于天地燎原密卷,覃钰因为自己的火系根器尚未显露出来,基础心法一直修炼也不甚积极。

种种这一切加起来,使得覃钰这次闭关,显得分外繁忙。

小珍和老白则充当了他的修炼顾问,随时解答他的各种修炼难题。

所以。在最开始的五百天里,覃钰根本顾不上感悟什么化境壁垒。

但是,一旦专心致志。小珍和老白却十分震惊于覃钰的修炼天赋。

第五十一日,《天视地听真法。第三层,视听全面交融,暗境再无可练。

第九十三日,《神霄七绝剑,七剑全部贯通,根基坚固,暗境已至绝顶。

第一百三十五日,《紫电九诀。暗境炉火纯青。

第二百五十七日,《三楚秘剑,暗境大成。

第二百八十七日,《六脉神剑,暗境大成。

第三百一十八日傍晚,不败真灵枪,精通境界,无须再练。

第四百九十四午时许,天地燎原密卷,暗境卷。大圆满。

那门“不败真灵枪”是老白的《百花枪术中最难练的一门枪法,之前老白甚至认为,暗境阶段可能根本无法修炼成功。覃钰后来也是修炼上瘾成性,顺手就把那些门的枪术全都练至精通层次。

覃钰在剑道上的天赋更显强悍,神霄七绝宗、紫电剑门以及剑绝季布的《三楚秘剑等各家各派的基础剑术,全部修炼至炉火纯青阶段。以前修炼过的破箭三式等剑术也被他练至传奇境界。

他唯一遗憾的是,天师教本门的《玉剑心经居然没有暗境阶段的修炼心法,以他现在的修为居然也无法修炼,只能暂时遗憾地放弃。

最后,在没有火系根器相助的情况下,覃钰花费了半年时间。硬是从无到有,把《天地燎原密卷的暗境阶段心法修炼完善。

这也是因为暗境阶段讲究齐头并进。五行全修,否则。覃钰再有修炼天才,也是无法练成。

彻底休息了十天之后,覃钰发现,这次闭关,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一半了。

“小珍,老白,我还需要修炼什么心法,或者秘术?”

小珍和老白一起摇头。

“不用了主人,你现在最需要的,不再是修炼了。”

覃钰虽然已经调整了十天,心头还是忍不住掠过一丝失望。

“真的不需要再练了么?”

“是,主人,真的不需要了。你先天拥有金、风、火三系根器,当然,火系现在还属于隐性根器。现在,风系方面,已经有了风镰遁大神通,攻击、遁走俱全,金系方面,剑术和枪术的根柢完全纯熟,火系有天地燎原,偏门辅助的还有天视地听真法。”老白为覃钰分析,“主人你晋级化境,也就可以选择其中三门作为基础神通,拥有过多完善的暗境心法,到化境时反而为难。”

小珍也道:“其实现在主人精通的秘术心法已经有些偏多了。”

覃钰点点头,这些道理他其实全懂。

想到这些问题,他已经很头疼了。

《三楚秘剑里的剑道神通、大神通、无上神通种类繁多,已经让他眼花缭乱了,而他自创的《六脉神剑,虽然缺乏进阶心法,却更舍不得放手。

同时,覃钰自幼练枪,他也很不情愿放弃自己的枪道……

“依你们看来,假如我晋级,应该如何抉择?”他询问道。

小珍和老白讨论了一下,最后由老白开口。

“以我们看法,主人你可以选择剑道神通、天地燎原和天地视听。”

“本来,老奴是希望主人选择枪道神通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主人在剑道上的天赋尤胜一筹,不可浪费;天地燎原是一门群攻类火系神通中,在化境低阶时也很重要,等进入三阶以后,更能和火凰神拳那类的强攻类火系神通融合,前景十分可期待;至于天视地听真法,则能够彻底增强主人的精神力底蕴,无论何时都不会陷入围攻之中。”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们的参考意见,主人到时可以临时自择三门神通便是。”小珍轻松地说道,“主人能在暗境时期练成风镰遁大神通,这已经是意外的大赚特赚,其他的,便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正是如此。”老白连连点头。

覃钰翻翻白眼,道理虽是如此,但是,人心都是无法满足的,他也无法免俗。

到底怎么抉择呢?

覃钰陷入矛盾的深思中……

一时之间,他反而成为六人中最悠闲的那一个。

……

又过了半个月,覃钰尚未从休假的状态中解脱出来,隔壁的赵嵩忽然一声长笑,率先取得了重大突破。

他终于成功晋升为化境宗师。

当小珍把这一消息传递给其他区域,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促进效果。

三天以后,甘宁、鲍出二人,竟然在一日内同时突破,就此进阶化境。

这令还在回味成功的赵嵩差一点儿道心失守,走火入魔。

自己千辛万苦,好容易才能一朝化龙,想不到,这俩倒好,竟然省略了半步化境的打磨,直接一步升天了。

三人凑到一起,赵嵩兀自左看甘宁,右瞅鲍出,一副完全无法置信的模样。

最后甘宁说了实话:“小钰刚得到星界的一种修炼秘法,可以令暗境巅峰境界的强者直接冲击化境,但是,对半步化境却是没有大用,他怕反而影响到赵叔你的心境,所以不让我们跟你说。”

赵嵩恍然,这才知道,为什么覃钰会突然拉了这么多暗境巅峰的后辈跟他一起苦修。

不能不说,星界的传承,比起汉末位面来,更为完整和完善。

“真正想不到啊!不过,小钰这么做是对的,他要真告诉我了,恐怕我反而失了那股锐气。”赵嵩感慨万千,最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鲍出摇头,说道:“赵叔你根基深厚,所以一进阶就是一流的化境宗师,勿须多加打磨。我和三弟却需好好稳固数月,暂时不能出去了。”

鲍出和甘宁不出去,一是稳定境界,打磨修为;二来,也是想为覃钰鼓劲。

覃钰听说这俩兄长也突破了,且喜且忧,也不肯继续偷懒放假了,振作精神,不想其他,开始致力于冲击化境。

另一方面,小珍悄悄点燃了收藏已久的天级醍醐香,为主人助阵……

精神的修炼和提高,其实是一种相当玄妙的过程,天赋、灵性、悟性缺一不可,急也急不来,但是时机火候一到,却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覃钰本身的天赋和境界还在甘宁和鲍出之上,此刻根基已彻底稳固,宁下神来专心感悟,进境竟然是一日千里,势如破竹。

由于他精神力十分充沛,不弱于正常的化境初阶,对他人而言十分凶险的神魂凝炼这一难关更是毫无阻碍。

第五日上,覃钰汹涌的精神力终于打破壁垒天堑,突入新的境界层次。

这一天,覃钰正式成为化境宗师。未完待续)

ps:这个化境,其实真不容易啊……

六百一十二、最重要的事情

成为化境宗师,对覃钰来说,是划时代的重要时刻。

从此以后,汉末三国的大地上,再也没有能够严重威胁到他生存的高端力量。

倚仗襄阳仙城的巨大威力,覃钰相信,就算真的与徐一这种等级的三阶大宗师狭路相逢,他亦能和对方分庭抗礼,甚至,在合适的时间地点,比如神农谷,强行镇压对方亦非妄想。

相比襄阳仙城自身的巨大威能,三阶大宗师在空间规则方面的强势地位基本被完全抵消,单纯依靠本身的修为境界,拥有四门神通的覃钰丝毫不惧。

尤其,在王蓉成功进阶化境之后,覃钰相信,对空间的把握方面,襄阳仙城的优势会日趋明显。

在覃钰成功进军化境之后的两个月后,王蓉也进入到同样的层次,同时正式进阶空间大师层次——通常,这是身怀空间神通的三阶大宗师才可能有的级别。

经覃钰默许,王蓉悄悄留在修炼室内,继续研究九阳宙极钟近一年半,在时间规则上也得到了充足积累。

戏芝兰则因为需要完成青风拂体术近乎苛刻的炼体要求,而比最慢的王蓉都晚了一年才晋级化境,只能成为这次集体修炼中晋升成功最晚的一人。

但是,她如此内外兼修,自然不是白费时间——在成就宗师的那一瞬间,她宝体金身大成,也进阶宗师境界。

戏芝兰成为覃钰麾下,唯一的内外双宗师。

她的青风金身不仅坚固异常,是远超万人敌宝体的高级宝体存在,而且离散随心,聚合自如,可以任意变形漂移。十分神奇。

王蓉也曾出手相试,一般的空间神通,对戏芝兰的金身也很难产生强大威胁。她推测。除非三阶大宗师出手,同时使用的是空间大神通。否则,任何正常的化境神通都都无法击中她的真身,更不用说打破金身了。

覃钰忍不住啧啧称奇,完全没有想到,只不过《越女剑诀附加的一门炼体术,竟然如此了得。

戏芝兰自己倒没有太多想法,心中只是深感欣慰,作为襄阳仙城安全局的负责人。现在,她终于能够骄傲地说,在她亲自贴身的护卫之下,没有人能够伤害自己的夫君了。

自然,姐姐以前说的“若不成化境,随时可能被覃钰抛弃”的那种无聊论断,也完全不可能成立了。

……

两个月后,武当玄门正式成立。

武当山金顶上,一座仙城巍峨高耸,鲍出、甘宁、魏延、田豫等四位大将各率精兵猛将。镇守四门。

这还只是璇玑洞府的变形外显,真正的襄阳仙城太过巨大,即使是整个山巅金顶。都有无法承受之重。

此时,主客大厅内高朋满座,贵客盈门,四海之内,有资格参与的客人足足有一千余人,几乎代表了当今天下门阀、世家、宗派、豪族各阶层的所有势力,齐齐来贺,共襄盛举。

已完全养好伤势的张逊、王越、王栩、柳玉溪、段玥、黄忠、张任等人,也和何荭嫦、三祖徐靖、荆黎、鹿公、鹿伯、赵嵩、史璜、徐登、侯东来、磐石道人、吟雪等覃钰的追随者一起。全部出席了此次大会。

远在烈火城的戏志才也派徐六、魏延代表他返回汉末位面,参与盛会。

足足七天之后。此次武当大会才宣告圆满结束。

至于闹出极大事端的徐一,则和金洚、二祖徐景等人一道。被何荭嫦以阴阳子传授的秘术,完全镇压在百转如意困龙珠之中,等待着覃钰的处置命令。

老白已经嚷嚷许久,希望主人答应给它做标本,以继续完善自己的剥离神术。

但是小珍有另外的建议,她和王蓉合作,正在黄天秘境里构建一座独特的轮回仙塔,一旦建成,就能够驱使更多的武当门人、仙城部属在化境之前进行严格有序的神魂修炼,如此训练出来的弟子基础自然更为牢固扎实。

轮回仙塔采用了和闪金塔一样的设计,一共十三层,每层都有仙兵仙将镇守。

包括三阶巨匠康凯、马砺等人在内,小珍希望至少保留这些仇家神魂战斗的本能和强力神通,把他们分置在十三层之中,作为镇守轮回仙塔的高阶仙将。

覃钰对这种完善仙城修炼体系的重要举措自然十分赞成,老白的呼吁当然也不能完全无视,作为补偿,它得到了一批南陵高阶妖兽,可以继续进行各种偏门的研究。

老白虽然略有不满,却也只能暂时忍耐。

不过,它一直在覃钰的耳畔絮絮叨叨,唠个不停。

“主人,咱们什么时候去收不朽宫殿啊?老主人在那里面,可是藏有更多高级法宝,更多高级妖兽的哦!”

“那啥……一定会去的!先不急!老白,一桩一桩来好不好?不要急!”

正在反复调试风火明光翅的覃钰,此时只能苦笑连连,柔声安抚。

这债欠的!

“覃哥哥!”

“钰哥哥!”

“小钰!”

高空中,鹤唳声声,马鸣阵阵。

戏芝兰、王蓉、何荭嫦、东郭舞等人,或乘黄鹤飞车,或骑红马银狮,正齐齐注目过来。

覃钰见了她们,精神一振,风火双翅连展,高飞而去。

和她们在一起,才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啊!

尾声

一只素白纤细的小手,轻轻在案几上拿起一张青色的素笺,仔细审看。

那是南陵界传过来的瓷青纸,能存千年而不损。

素笺上第一行,写着:五年移民实录简介。一共八个中等正楷字体。

下面一行行一列列,写满了整齐的蝇头小字,记载着从建安三年到建安七年这四五年间天下发生的各种奇事。

建安三年(98),四月,司马吟、史阿等于川东巴郡野外寻得赵韪幼年所居宝宁山。获取水性精石两块,极其巨大,仙城日月均衡。从此再无阴阳盈亏之厄……

建安三年(98),六月。文聘败长沙军于江陵城下;七月,蔡瑁兵围长沙。长沙军民奋勇反击,五溪蛮出兵助战,张羡之子张怿率敢死队突出城外,乱军中叟人渠帅相炎雀一箭射中蔡瑁面门。蔡瑁带伤回归襄阳,未及两日,箭疮迸发而亡。(附:不久,其父蔡讽、其姐蔡氏先后离奇病逝……)

建安三年(98)。八月,吕布使高顺、张辽破小沛,刘备逃窜汝南深山,偶逢飓风吹拂,部将关羽失踪。

建安三年(98),九月,曹操拟亲征徐州。临行前,军谋祭酒路粹因酒醉落水,溺毙。操以为不吉,改以夏侯惇为大将。十月。曹军被吕布击败,夏侯惇伤一目。

建安三年(98),十一月。曹操率大军西进,与吕布军连番鏖战,又从郭嘉、荀彧之策,掘开沂、泗二河,水淹下邳,随即破城。然,吕布、陈宫、张辽、高顺、魏越等重要首领,全都不见踪影。

建安四年(99),五月。袁绍灭公孙瓒于易京。瓒部将赵云、王门等人生死不知。

建安五年(200),曾月。车骑将军董承密谋败露,曹操夷其九族。急攻小沛、下邳,刘备败逃,欲奔袁绍。昔日部将关羽出现,与备密谈竞夜,次日,刘备、张飞、简雍、陈到等数十人,尽皆不知去向。

建安五年(200),五月,益州赵韪起义,陷成都,立刘瑁为主,川中豪族百余家,皆起而响应之,刘璋孤身窜逃南郑,得汉中太守张鹏收容,遣送许都面君。

建安五年(200),八月,江东孙策薨,孙权继承基业;部将李术据皖城反。孙权大军攻围皖城,因其顽抗,下达屠城灭户之令。九月,城破,李术全家服毒而死,然城内十数万居民不知所踪——传闻城破前夕,为仙人一夜间全数搬运而走。

建安六年(20),四月,曹操在仓亭再次击溃袁绍主力,八万袁军战俘当夜集体失踪。

建安七年(202),五月,袁绍死。其少子袁尚驻军黎阳城外,黎阳城中士民当夜喧哗不止,至平明,已失踪万户。

建安七年(202),七月,……

建安七年(202),十二月,……

……

最下面一行,是一个附注——

除以上重大事件之外,《偷星黑名单中的四十名后备人才,其中三十三人已被悄悄运走,未曾惊动他人;有三人年纪尚幼,预备动手中;另外,有三人意外亡故,无法实施偷星计划,已从名单中划去。

然后是这些人员的具体名单。

阚泽、朱然、郝昭、凌统、郭淮、马谡、费祎……

白衣少女慢慢放下青纸,略数了数,严厉地看了对方一眼,一股威严的气息顿时弥漫整个密室。

“为何只有三十九人的记录?”

对面的细作首领唬得倒退三四步,差点儿一屁股坐倒在地。

少女微一皱眉,急忙收敛,全身的煞气顿时全无,又是一个安静贤淑的美少女。

“回部长的话,最后一人是受城主暗令,经过教育之后特别遣返。城主说,他是未来的江东大帝,可以为我们做更多的事情。”

“江东大帝么……”

白衣少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知道那个人事谁。

她想了想,说道:“你们移民局这几年做得很好!”

纤纤素手,又轻轻举起一张瓷青纸。

“我这里,是移民局的下一个五年计划,一共五十四名少年勇士和名士,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你仔细看看吧。”

“是,部长大人。”

(《斗战三国全终,敬请期待下一部《星界三国。)未完待续)

ps:居然……热泪盈眶中,明天发布全本感言。

完本感言

《斗战三国》的故事,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如你所想,如果编辑还能容忍我的放肆(笑),下一部主要是苍乌星界,也就是仙界的故事了。

汉末三国世界的故事,确实还有一些枝节没有明写,余韵未了,这些潜在的部分支线情节,希望在下一部《星界三国》中作为特别的任务逐渐交待完整。

襄阳仙城在未来仙界规模更大、格局更广的连番征战中,将是非常重要的人族势力之一,在本书中纵横捭阖的英雄豪杰们,必将跟随着我们年轻的覃钰同学,在那更加伟岸光荣的仙界中放射异彩。

一年零四个月的日夜磨砺,我基本没有停过手,虽然速度不够快,每日更新的字数在多数读者眼里肯定也远远不足,但我一直专心致志,中途没有丝毫敷衍,而且能够坚持到底,顺利结尾,从私心来讲,可谓快哉之极!

既快哉,又开心,所以这部书可称之为“快心”之作!

未来,可能会进入一个更为玄奇瑰丽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三国的英雄豪杰,有强横的妖族圣尊,争夺更加激烈疯狂,战斗更加恢弘史诗,你会看到一出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异界三国大戏((啊,车翻了,王婆已经摔下来……)。

感谢起点诸位编辑以及各位读者朋友一直的不离不弃,即使在我最离经叛道的时候也不曾有任何的指责和抛弃。

非常!非常!感谢!

ps:谢谢大家,请期待:)))

(

关于新书《斗战三国》。

新书要开张了!多年之后重燃三国梦,一时还真不知说什么好!

再开一部三国,其实是我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

2007年,《三国游侠传》简体四卷出版,当时修出来的结尾是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我就想,没写够啊,可是没法继xù

写了,纠结。

故事还没写够,但人物,已经差不多写完了。

断断续续又连续了一部分,其中繁体版还再次穿越去了一个玄幻的三国异常世界……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再开一部新书。

网络江湖十年等!一些跟随三国游侠的老读者,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在此必须真心、郑重道一声:谢谢!

顺便就再跟一句:三国游侠还没看够的,请接着看这本新的《斗战三国》吧!

无比兴奋,也无比自豪!生活如此艰难,我们却能依旧三国!这个角色寄托着我的巨大希望,多少老朋友支持着我,希望读者们一起,来,和我一起燃梦吧!

序言比较温柔,有些怀旧!不过,下面的正式章节会很快狂暴的,相信我,支持我吧!

开篇照例应该感谢一些人,比如我的朋友碧落黄泉兄,我的主编兰精灵大人,责编天佑大大,签约编辑桃子MM等,当然,我也可以厚颜说一声侯总也曾把他那广大的神识偶尔扫描过我的方向。能来起点,其实是接收过很多很多的善意的。

感觉很激励!这种简单正能量的思绪提醒我,其实,我还是个少年!

请称呼我为:新新少年飞大大!

最后,新书的更新一开始会比较稳定,每天中午12点,晚上8点,二三更吧。当然,爆fā

的几率比较小,看你们喜欢的程度。

请大家收藏与推荐新书,多多包养!

新人新书,一切刚刚起步,真的需yào

兄弟姐妹们的支持,谢谢大家了!

单章:是处的都推……

很高兴,这两天兄弟姐妹们帮忙甚多,点击收藏推荐打赏的,虽然新人榜还杳无踪迹,总算历史分类榜占了一席,感激不尽。

不过,谁给我加的读者印象啊:是处的都推……,就算……被你幸运地猜中了,但是,你害得我被老婆审讯到半夜,实在是,,,不要再继xù

这么干啦!呀!呀!呀!

手上有些存稿,我是很想多更几章的,后面更加激烈,主角也会渐渐发威,比开头要爽快得多,但是编编希望还是稳健向上些比较好。嗯,等我被推……荐了,我就偷偷多更两章。

虽然是新人,不过也要推荐几本好书,今天推荐一本。就是教我如何打读者……不,反派角色脸的林海听涛大大,他的《胜者为王》。前些日子,该同学教了我一晚上的打脸写作技巧,令我受益匪浅,至今没有学会。

请兄弟姐妹们继xù

多点击,多收藏,推荐票拿来。

[bookid=2526765,bookname=《胜者为王》]

周二,拜求推荐票!

周一好多同道求票,俺没好意思说,今天周二了,俺忍不住了!

夜不能寐啊!兄弟姐妹们,被爆得太惨了!

昨天四更啊,俺是厚道人,态度一向端正,卖的都是实在干货……

俺一直很用心地在展示一个三国新天地,虽然布局有些慢,牛人不太多,可是这样以后才会更爽不是?

不要俺学俺家的小猫黄马兔打滚挠墙好不……

最近两天,即将进入第一个高潮,这一周,让咱们一起那啥……怒起!雄风!

只需yào

100票,兄弟们雄起点一点,推一推,俺就可以冲冲前面的小菊了!

打滚挠墙偷看票ing……

单章:2014,我们一起度过!

刚刚随便点点,发xiàn

一个兄弟又TJ了。

其实我也追文的,《全职高手》、《奥术神座》、《大明官》和《醉枕江山》等等,大神们的好处是质量稳定,很少断更。

当然我也偷偷看一些不那么著名的文,咳,经常发xiàn

……忽然就没了。

好伤心!

这给我提了醒,要职业,要敬业!

今年,俺是要和大家一起度过去的,不好说别的,基本一个保证是,不断更!

断更实在太没人品了!太伤士气了!

在此基础上,争取日常二更三更状态,希望大家一直能激励我,用点击收藏推荐,也许还有……月票(会有吗?),一起来击打我吧!

最后,元旦佳节,恭祝诸位兄弟姐妹老少爷们快乐!

日子要快乐地过,才是好日子。

无病呻吟话三国(新读者请看)

今天被骂了,其实最近一直被人骂,说我把好好的历史文写成了武侠玄幻,还有骂我三国小白的……

晚间沉思,至今更新三十余万字,可以说是全新的思路已然展开。

不错,历史军事之中,确是逐步揉入了仙侠和玄幻常用的道具和背景!

这条路在这里,是对,是错?能不能走通?

暂时我不知dào



但是我自己很H,这是我认为没错的一条路!

争霸的老套路我很熟,1999年我就在大众软件的CD杂志上连载过《三国游侠传》,说句不太谦虚的话,大陆网络的三国小说,我至少也是鼻祖之一吧。(不信者去问魔力的真髓,嘿嘿。)

无论时间地点人物情节,除了后期三国略微关注的少一些,如果还继xù

写常见的争霸,各时间段我都很容易驾驭。

再简单点,直接把《三国游侠传》改改,换个主角,换个城池,换个时间点,加点现在流行的杀伐果duàn

元素,一番争夺霸权,一番勾心斗角,完全可以成为一本崭新新的新书。

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觉得现在写的新路不历史、不商业。

真zhèng

懂三国历史的,反而不会骂我。

三国的历史文再沿着老路走,只会是死路。

新路子总是艰难的,需yào

融合的!不敢说“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我只希望,愿意看新鲜故事的,精彩故事的,各种人物的,兄弟姐们,来看看。

我讲故事会比较慢一些,但是,不会敷衍,不会断更。

前路漫漫,唯有一直往前闯。

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随口吐槽发泄一下,继xù

码字赶稿。

写在上架十天倒计时(春节上架)

下午编编大人说,2月1号上架啊!

我顿时惊了,大年初二,年前的某种欢乐气氛立kè

就没了。

虽然早知dào

该上架了,但事到临头,还是坐卧不安。

在上架前十天写这么一篇东西,自然是为了让更多的朋友看到,俺的目的只有一个词——求订阅。

与都市、玄幻等其它大类相比,历史网文渠道很少,无线和出版远远不能和都市玄幻相比,所依赖的也只有网站订阅了。

我知dào

,上本《三国游侠传》那种争霸格局比较适合大多数爱好历史的书友口味,现在这本,看一些评论就知dào

,许多书友并不太适应三国历史玄幻文,而且,戏志才还是个大胸妹?!!

其实,关于戏志才,我还是略知历史而且也没有多少恶搞的想法,我只是尽量延展自己在史料之后的想象罢了,我完全可以写一篇论文,论证一下“戏志才其实真的是女性”这个课题。不过,现在实在缺乏时间,我要首先保证更新……

这本《斗战三国》是我真zhèng

意义上的第一本VIP,我觉得自己在节奏控zhì

能力和写作速度上(尤其速度)提升了不少,而且创新的代价我也明白,但是,我还是很害pà

一上架就扑得一塌糊涂——现在似乎正向那个方向前进着。

反应历史书成绩的最硬指标就是网站订阅数,除了订阅还是订阅。当然月票推荐票各种票票也是多多益善,也是对本书的支持,但归根结底求票票也是为了打广告挣订阅。

如果书友们觉得本书值得支持,还请不要嫌弃麻烦,十天后高抬贵手,勇敢地点下“订阅本章”或者“自动订阅”这个按钮吧!

我不知dào

,2月1号之后的订阅会惨成什么样,荆洚晓说,至少他会订阅,并且有一张月票送给我,好吧,加我自己的有两票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持更新,专心致志写好,并写完这本书,尽我最大的力量,把它完结得结实饱满,高潮迭起。

最后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众人拾柴火焰高,有几分力出几分力。十天之后,《斗战三国》是死是活全在书友们手里。

也请书友们记准日期,《斗战三国》二月一日,大年初二正式上架,欢迎到时捧场。

(注:以上部分内容,借鉴自《大明官》的相关随笔,感同身受,没他总结的好,就厚颜抄了一些,谨向我的朋友@随轻风去表示感谢!)

上架,胡思乱想!

上架了!终于还是上架了!

这是一场新的经lì



我能够切实地感受到成千上万同行当此之时的各种微妙心理,即使自己再嗨(你懂的……),也架不住对成绩会有的小小期待,那种淡定和忐忑交织的心理——好吧,其实感觉也挺爽的!

从11月开始,三个月来,感谢你们一直的小小喜欢和不吝支持,这本《斗战三国》写成现在这样,也因为有你们的纵容和怂恿,不是么?嘿嘿。

我得说,我其实写的很爽很嗨,你们大部分应该和我差不多。当然,其中肯定有些书友不是特别太爽,因为不太符合心中原来的想象吧。

好吧,其实我原本有个猛男争霸的大纲,我也一直在朝着大纲的方向走着——我肯定,一定会一路碾压过去!

我们会继xù

冒险,当然,我们也要手绾霸权!

没有三国鼎立区域割据大霸权的强力支持,就没有咱们幸福的冒险探宝小生活,我们的口号是:赚金赚铜赚宝货!

如果诸位觉得本书还算值得一看,过了今天后,请点下订阅、投下月票和推荐票,那很简单,不是么?

订阅!月票!推荐票!

就握在你们大家每一个人的手里。

套用那谁谁的一句话:订阅是决定一本历史书生死的硬指标,月票是反应人气的号召力,推荐票是上首页露脸的活广告。

面对激烈竞争,我满怀期待,一起努力让本书创造一个好成绩吧!(好吧,这句先不用这么急……)咳,回归自我,我知dào

一本书的成功与否,其实最重yào

的当然还是质量和速度,质量我会尽lì

保证,我没有敷衍的习惯,也没有太监的习惯!速度……我还是那句话,2014,咱们不断更!

当然,我也会努力争取爆fā

的。

明天先三更吧。

最后,我一直在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还从来没求过月票,也没见过它们俏丽挺拔的身影,明天以后,我能经常看见它们么?

这要求还真有点多,那么,拜托诸位了!

序、口含棒棒糖的小子(上)

建安二年的这个冬天特别冷!

才十月间,襄阳已经连续下了四场大雪,平地雪深三尺,鹿门、岘山、隆中等地井中冰厚达尺许,鸟兽死者大半。

襄阳城西,正午时分,左兴酒舍门前。

胖胖的裘装少年一边拼命搓着青白的双手,一边急匆匆迈步进入肆馆。

“元直,为何约在今日相见?大雪初化,实在太冷了。”

酒舍里四个墙角都安置着几尊套了铜皮的大炭炉,烟囱直通向屋顶之外,室内闻不到什么碳火异味,却是热气蒸腾。

对面迎客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精悍青年,一身春秋单衣,面色如常。

“哈哈,你不是叫雏凤么,凤凰如火如荼,怕什么下雨落雪啊?”

庞统被室内热气熏得眉毛眼睫微沁水滴,他随手胡乱在脸上一抹。

“什么雏凤,凤雏,凤雏!再说这都是老师的玩笑而已,元直你也要嫉妒一番?”

徐庶呸了一口,笑:“凤雏,那就是小鸡崽,我需yào

嫉妒么?”

庞统大笑:“照你这么类比,那孔明叫伏龙,就是土里的小蚯蚓了?吼吼,果然甚妙!”

徐庶摇摇头,低声道:“王甫昨日刚从北方回来,董允也来了,你先进去陪他们说话吧。”

“哦,国山回来了么?我这就去。”说着话,庞统径直迈步,向酒舍左进的一个雅间走去。

他们订的是酒肆最大的一个雅间,洛阳阁,庞统也早接到通知了。

徐庶摇摇头,转身走向酒肆门口。许多好友尚未到来,他得在门口继xù

迎候。

又等了不一刻,孟建、石韬俩人相携而至,正和徐庶见礼说笑,诸葛亮牵着幼弟诸葛均也踱了进来。

徐庶忙道:“大家先去洛阳阁稍坐,别都挤在门口,左兄还要迎客人的。”

柜台后那中年男子笑道:“元直兄不必客气,今日瑞雪稍停,哪里会有多少客人?”

孟建、石韬都是极外向不拘礼的性子,难得如此大型的同门聚会,听酒馆老板这么一说,自然更是不讲客气,聒噪不止。

便在这时,门外闪进一张笑嘻嘻的面孔。

徐庶一偏头,只见一个个头不下于自己的高大少年闯了进来,面目却稍显稚嫩,看样子不会超过十六岁,一身青灰色布衣,嘴里含着一根似草似木的细棍,不住地动来动去。

“左大叔,打酒。”

左老板忙从柜台后转出来,笑道:“小钰,今天来这么早?”

“是啊,左大叔,阿舅晚上说要请客,他就爱喝您这儿的酒,就让小钰来打一壶。其他的,熟羊肉,来十斤。”那高大少年左手取下嘴里的草棍,右手从腰里摘下一个硕大的葫芦,递了过去。

左老板笑眯了眼:“那也都是小钰你的照顾,不然哪儿这么多的客人。”

“左大叔你客气了。”少年随手将草棍又含在嘴里,一阵吮吸。

诸葛均看一眼那葫芦,两只亮闪闪的小眼就盯住了少年嘴巴里尾根乱动的草棍,见他吸的开心,禁不住好奇心起,问道:“这位哥哥,你为何如此嚼咬草棍,很好吃么?”

那少年歪头看他一眼,顺手拔出草棍,笑道:“不是草棍好吃,是我这棍上裹的糖甜啊!”

诸葛均一瞧,果然,草棍末端,有个小小的凸起,呈现黄褐色,隐约闻到一股甜香味。

“哥哥,这是什么啊?”

“这个……叫棒棒糖。”

“哥哥,那是蜜糖么?”诸葛均舔舔唇。走了几十里山路,他也觉得饿了。棒棒糖,这名字听着就特别好吃。

“不是,是蔗糖。”

“哥哥,蔗糖是什么呀?很甜么?”

那少年看诸葛均大约七八岁的模样,眉清目秀,说话礼貌,倒是很有好感,把手里草棍往嘴里一塞,从怀里又掏摸出三四根相似的短棍,不同的是,这几根细棍一端,都圆滚滚的,凸起老大一块,外面被清亮的荷叶包得严严实实。

“喏,你自己尝尝就知dào

了。”

诸葛均没想到人家这么大方,嗖地就冲了过去,双手接过,叫道:“谢谢哥哥,谢谢哥哥!”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在少年的指导下剥开荷叶,塞进嘴里。

少年笑问:“甜不甜啊?”

“唔……甜,好甜呢!”诸葛均嘴巴里包得满满的,心里的幸福指数也是满满的,和少年脸对脸,一人一个棒棒糖,吧唧吧唧吮吸得不亦乐乎。

“这位兄台……”诸葛亮见了弟弟这熊样,又好气又好笑,拱拱手,正待和那少年通名见礼,客气两句,就听左边箱房里忽然爆起激烈的争吵声。再下一刻,怒气冲冲的庞统拖着一位瘦高的青年走出雅间,另一个圆脸的少年在中间连声劝解着。

徐庶忙问:“士元,国山,休昭,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元直,孔明,你们快来劝劝士元和国山吧。”那圆脸的少年正是董允董休昭,远远叫道,“他们要打起来了。”

诸葛亮摇摇头:“士元,何乃性急如此?先放开国山,你这样成何体统?”

庞统讪讪放手,嚷道:“国山说曹操可能要打南阳,吓得要去西川那穷山沟里躲起来,你们说这不是杞人忧天么?”

瘦高的王甫本来就争得面红耳赤,听他口无遮拦胡喷一气,更是怒不可遏:“士元胡言,我西川天府之国,如何就是穷山僻壤了?”

诸葛亮、石韬、孟建等人都吃了一惊,徐庶问:“国山,曹孟德又要打南阳,此事确实么?”

王甫四下看看,见酒肆里没什么客人,便直接说道:“我在南阳,听闻许多人都这么说。”

诸人无不色变。曹操自去年奉迎天子入许之后,励精图治,屯田练兵,今年初就南征宛城,襄阳的盟友张绣先降后叛,将其赶回许昌。虽然曹操此战损伤极大,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均意wài

丧生,但他毕竟实力雄厚,卷土重来并非不可能。

诸葛亮瞧了瞧,向左老板道:“左先生,我看今日这外面倒比雅间暖和,我们人多,便在大堂包一大席,雅间费用照付,您瞧可以么?”

左老板笑道:“使得使得,今日正好没什么客人,诸位小先生随意宽座,待会儿,让拙荆为诸位抚两首小曲儿,热闹热闹。”

诸葛亮大喜:“如此劳烦左先生了。”左家娘子的古琴,乃是左兴酒肆的镇店之宝,轻易很少显露的。

诸葛亮转头又向啃咬棒棒糖的那高大少年一揖:“这位兄台,幼弟无知,多有搅扰,相逢即是有缘,可否同席一坐,稍还盛情?”

他说话文绉绉的,那高大少年看看兀自低声争执的庞统和王甫,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尚未说话,诸葛均已牵了他袖子,嘴里含含糊糊叫道:“小钰哥哥……饿了吧,来吃宦(饭)。”

诸葛亮心想,这小子,倒比我先知dào

人家名字。

高大少年被诸葛均一搅,倒不便就走,只得说道:“足感阁下盛情。如此,不恭了!”

诸葛亮大喜,急忙招呼众人都过来见礼。

互相一通名,那少年脸色微变,腮下肌肉似乎抽搐了几下,但却镇定自如道:“小弟覃钰,见过诸位贤兄。”

序、口含棒棒糖的小子(中)

左老板吩咐小二摆开席位,速速上些酒菜。

众人两两一席落座,脸色均有些沉重。

庞统心烦不过,席位中间隔了董允和徐庶,远远看着王甫骂不着,一时又不得吃食。忽然转脸瞅见诸葛均,顿时眉毛一拧。

“小诸葛,吃什么呢你,小小年纪要爱惜身体,不要乱嚼草根,会肚子疼的。等会就上羹饼了。”

诸葛均坐在覃钰旁边,大口大口吮吸棒棒糖,只是忙里偷闲眼珠骨碌碌向他转了一转,理都不理他。

“嘿,你这P孩子,这么不懂礼节,庞大哥跟你说话呢!”

覃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厮现在倒跟别人讲起礼貌来了?

“士元兄,小均他吃的是棒棒糖,我自己做的,虽然简陋,却很干净,不会肚子疼的。”覃钰从怀里又掏摸出七八根来,一人扔了一根过去。

“酒食未到,来来来,咱们先吃根棒糖,甜甜嘴。”

众人面面相觑。诸葛亮坐在覃钰旁边,微微一笑,当先拆了荷叶包装,放嘴里含住。

“如何?”

“甚甜。”诸葛亮言简意赅,略带惊讶看覃钰一眼,有汁有味地吮吸起来。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片刻之间,除了庞统,其他几人都取了棒糖,含入嘴里。

覃钰嘿嘿一笑,自己这自制的蔗糖棒棒糖,这汉末可是独一份,甜不死你们。

棒糖在口,众人互相调笑几句,席间气氛稍缓。

王甫忍不住,问道:“若曹公复攻南阳,刘荆州会出兵救援张绣将军么?”

诸葛亮吮糖沉吟,然后拔棒断言道:“恐为难也!”

“为何为难?”

“近时襄阳之内,蔡、蒯二氏争权日急,江陵之外,荆南三郡又颇不太平,此时刘牧必以安内为要,绝不会轻易动兵境外。”

徐庶冷笑一声:“境外?南阳以前可是荆襄首郡!现在,也仍然是荆襄屏障,岂能当做境外?”

“这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了。”诸葛亮叹一声,“更何况,后宅不宁,纵然英雄也无奈!”

“后宅不宁?”徐庶不解。

诸葛亮似乎知dào

些什么内幕,看看左右,欲言又止。

覃钰在旁干听着八卦,自觉身份尴尬,也插不进嘴去,忽听身旁诸葛均小声问他:“小钰哥哥,这个蔗糖……为什么这么甜呢?”

“因为我用的是糖甘蔗啊!”覃钰笑,“那种甘蔗容易伤舌头,所以大家都不肯去啃了来吃,可是用来做棒棒糖,就特别甜。”

“噢!”诸葛均似懂非懂。

覃钰又详细解释几句,什么果甘蔗糖甘蔗的各种区别,都是大家能听得懂的,至于什么坩埚煎熬之类,却是略过不提。

庞统斜眼看着覃钰对着小孩子卖弄学识,对大家关注的主话题却不理不睬,越看越不顺眼,郁气更盛,忽然一拍条案,叫道:“王国山,你跟我们说清楚,为什么要回西川?难道是大家哥儿们对你不好?那个信誓旦旦与我等一同去江夏游学的王国山被狗吃了么?”

对面的孟建插口说道:“国山可是自觉学业有成,欲要报效国家么?现今建安天子在许,吾兄何不往之?”

王甫还没说话,诸葛亮已摇头:“曹孟德残忍好杀,欺凌君上,岂是良善之辈?公威谬矣!”

和孟建同席的石韬不以为然道:“孔明,你偏见了!曹司空励精图治,许都气象清明,总比眼见天子蒙难而不闻不顾的袁绍、公孙瓒等辈强之十倍吧?”

庞统大怒,拍案而起:“曹操此人大奸若忠,听闻年初征伐我大襄阳盟友张绣,张绣已降,曹操居然睡其婶母,昼夜宣淫,以致张绣复叛,其子曹昂、大将典韦等白白牺牲,这等好色无谋的匹夫,哪里及得我大荆州的刘牧广施教化,以德育人?便连那西川的刘季玉,宽乐随和,亦远非曹贼可及。”

覃钰忍耐不住,噗嗤一笑。

众人好一番争论,他在旁听了,暗暗摇头,这群半大的孩子,学问还没多少,口气却都极大,臧否人物,指点江山,好不意气飞扬,粪土诸侯,其实都不过纸上谈兵,坐而论道罢了。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想不到连诸葛亮、庞统都这么水……”虽然也知dào

这二人现在年纪尚幼,能有如此见识已是基础厚实,所学不凡,但毕竟还是有些失望,配不上自己之前的一些想象。

现在庞统更是左一句大襄阳右一句大荆州什么的,已经夸张得有点儿搞笑劲头儿了。

“覃钰兄弟如此轻佻取笑庞统,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庞统正狂躁呢,难得覃钰自动来撞枪口,立kè

大拍案几,集火过来。

覃钰一笑之后,已经察觉不对,知dào

有些失礼,可是被庞统言语这么一刺,手掌这么猛拍,心下也不高兴了。

什么叫轻佻取笑?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美貌小娘子,我有必要对你轻佻取笑吗?

“小弟无状,庞兄见谅……那啥,庞兄,你手疼么?”

众人一呆,忽然哄然大笑,最后这句奇峰突起,真是神转折!

庞统大愤,习惯性地又是一拍几案,尚未开口,众人更是群笑。

董允笑得几乎喘不过气,道:“哈哈,咳咳……士元……哈哈哈,手疼乎?”

庞统一张胖脸都胀成全紫了,强忍住气,拱手说道:“兄弟听了这么久,一直面带讥讽,对我们说的很是不以为然嘛!大家都是朋友,私下相聚也没啥好顾忌的,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嘛!”

这番话够狠辣,一下把覃钰推到一屋人的对立面去了,覃钰要不说点啥干货,恐怕不能囫囵个走出酒肆吧?

此乃辩论高招,改换话题,反攻为守。水镜庄的学子们几乎人人擅长,以庞统为最。

覃钰一呆,你丫怎么就盯上我了不成?

“这个,小弟乃乡野村民,哪里晓得什么国家大事?我阿舅还在家中等我买酒回去呢!”覃钰本来一直歪歪倒倒地半跪半坐,这时跪直起身,向众人辞行。

本来就是勉强同席,此刻话不投机,覃钰可不想跟这帮人大吵一架,带着满腹怨气回家。

诸生纷纷跪起还礼,棒糖不错。

董允笑着向覃钰竖起拇指,大笑:“改日当与覃兄弟痛饮。”

序、口含棒棒糖的小子(下)

诸葛亮正要说几句客气话,顺便帮幼弟问问对方家住哪里,日后好去叨扰再找些棒糖来吃。庞统又来一句:“乡野村民?你是指孔明还是元直,似乎国山也是乡下来的。哦,你是说他们刚才都是吃饱了撑的闲扯淡是吧?”

诸葛亮心里这个烦,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烂嘴一张,想要得罪多少人啊?眼瞅着徐庶和王甫还没怎么样,家世更差一些的孟建先有点儿变了脸色。

覃钰站起身,叹了口气:“士元兄,当今天子失位,强阀四起,诸君苦修经史,无非期望日后龙出大泽,凤鸣岐山,为汉家清洁社稷,扫荡污秽,又何苦要难为我这无知小子呢?”

庞统昂然道:“我就为难你了,怎么着?看你言辞不俗,何必装的跟石广元似的,整天价别着脸斜眼看人?看不起我们水镜庄的学子么?”

石韬顿时胀红了脸。

“士元,愚兄何曾有过看不起你的心思?”

“那当然没有,你看不起的是国山他们。”

石韬忍不住要离席怒斥,亏得孟建一把拉住,低声道:“他就是那么个驴脾气,没事都要胡咧咧,现在正在兴头上,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石韬气哼哼地又坐了下去,这回倒真是一副狂态,斜乜着庞统上下瞧个不停,再不肯正眼看他了。

“奇葩,真是奇葩中的奇葩!”覃钰摇头,庞统这无差别攻击果然凌厉,现在除了诸葛均年幼不懂事,其他所有在座的,恐怕都多多少少恨上他了。

“覃兄弟,现在咱们说到各路诸侯谁为英雄,不知你高见如何?”徐庶接了一句,算是为覃钰解围。

“这个,元直兄,诸君,我大荆州……呸!”覃钰发觉自己好没来由的就受了庞统影响,心里寒了一下。庞统翻了他一记白眼,心火莫名其妙地灭了几朵。

“我荆襄国泰民安,人物俊秀,诚为文化圣地;西川刘牧……保境安民,却也偏安一时。公孙瓒、吕布、袁术、刘备、孙策等人皆为当世豪杰。不过,以小弟我的看法,北地袁公,已拥有冀青幽并四州,人才济济,兵粮优足;中原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屯田练兵,雄才大略,这两位,实乃当世首屈一指的大……枭雄。当然,诸位刚才说的极好,曹操粗暴好色而无谋,袁绍自负四世三公,根本目无天子。说的再对不过了!然则以小弟之见,他们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足够能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歼灭其它群雄的,必定是当中最能打的。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中原一统,诸位口中好色无谋目无天子的这些位当中的一个,提兵百万,狩猎江汉,请问诸位,何以当之?也效法张绣送上婶娘,等他筋酥骨软了再去偷袭么?”

肆中一时寂静,诸生都有东风袭面,遍体生寒的感觉。

董允撇撇嘴,这小子是被士元逼急了,临了要走,扇大家一耳刮子。这一招乱射,够狠!

徐庶和诸葛亮对视一眼,面色凝重,均想此等情景,实在大有可能;连本已想了许多条理由欲要驳斥的庞统,脸色数变之后,竟也微微低下头去,默默消化覃钰的演讲内容。

覃钰这一番话,已是化繁为简,鞭辟入里,将十余年后的场景提前预告,这是天下的滔滔大势,虽然细微枝节暂不清晰,但大的格局却必定如此。

最重yào

的是,荆州文治虽然鼎盛,武功方面却相当糟糕,而且刘表年岁渐高,小富即安的心理日益可见,也确实缺乏继xù

扩张的雄心壮志,果如覃钰所讲,未来某一天袁绍或曹操的百战大军当真杀将过来,恐怕荆襄诸郡……真的无法抵挡。

这等条理清晰、高深莫测的超远眼光,实乃穿越人士必备的大杀器。

“时不我待,为了我大荆襄的繁荣富强,诸君切要努力啊!我已醉了,告辞!”

覃钰微一拱手,自去柜台取了装满美酒的大葫芦,收好熟肉羹饼,扬长而去。

诸人瞠目结舌。只有诸葛均,感激小钰哥哥的棒棒糖,蹦蹦跳跳送到门口,看着小钰哥哥一根长棍挑着酒葫芦摇摇摆摆远去,招手许久方恋恋不舍而回。

“哥哥,哥哥,小钰哥哥走了!”

正在沉思的诸葛亮醒悟过来,叹道:“山野自有麒麟在啊!”

他想了一想,转口问道:“说说正事吧……国山兄,如今师尊教授学问,正当关口,你为何非要此时便返?”不可能凭一些流言就吓跑了你吧?

座中悠然一声长叹,王甫说道:“……唉,愚兄确有隐情,一时无状,未予说明,累得诸友关心。家母月前在故乡患病,托了乡党带口信过来,那位乡亲走了近半个月,才找到我这里。想我王国山,为求天下学问至理,不惜跋山涉水,拜在恩师门下数年,受教良多。然老父早逝,如今老母亦年迈贫弱,昨夜吾扪心思之良久,愧疚深深,无法安枕。故此决定返乡,以奉养老母为先。吾岂不知刘璋绝非明主……”

众人全都愣住。

忽听啪的一声,却是庞统重重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记,胖脸顿时更显肿胀。

“国山,是我犯浑了。你打我吧!”

王甫忙道:“士元,你我相交许多年,我知你是舍不得我离去,休要如此自伤。”

啪!庞统反手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众人正待再劝,却听庞统笑道:“这下平衡了!是不是,小诸葛?”

诸葛均睁着两眼盯住他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说道:“左边似乎肿的高些。”

庞统愣怔一下,见诸葛均小眼乱转,隐含狡黠,忽然明白过来,破口大骂:“好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众人哈哈大笑。

徐庶忽然问:“这位覃钰兄弟,到底是何许人也?”

诸葛亮细想一下那少年面容身材言谈举止,忽然若有所悟,手指向天,指了一指。

“若我所料不差,他应该和那一位有关。”

众人都没听明白,愣愣看向诸葛亮。

“哪一位?”

诸葛亮淡淡一笑,摇一摇头,却不再言。

徐庶和庞统对视一眼。

……

PS:亲爱的读者,不要被我温柔的序言迷惑,这一章只是怀旧,多年之后重燃三国梦,无比兴奋,也无比自豪!生活如此艰难,我们依旧三国!这个角色寄托着我的巨大向往,多少老朋友支持着我,请大家一起来,和我一起燃梦!支持我!

PS2:其实,下面的章节会很快狂暴的。

一、灭门(上)

孟冬的雪天黑的极快,不过下午四五点左右,天色已经非常阴沉黯淡了。

雪刚刚停了,北风却更加凄厉。

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白。

其中一点点的黑色,自襄阳西门慢慢向西南方向延伸而去。

“奶奶的,出了城就成了荒野,刘表被他们吹得这么好,也不修下路。”覃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嘴里呼出白花花的气息,低声抱怨着。

少年的脸上带着几丝擦伤痕迹,左手提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右手扛着一条黑色长棍,棍子顶端,挑着那个硕大的酒葫芦。

他手指关节上全是冻疮老茧,但精神却很振奋。

没想到顺路一脚能踩出一只肥壮的野兔子,沾了野外又软又厚的大雪的光,平时迅捷无比的跳跃健将根本蹦跶不起来,没跑多远就被他飞身扑上,一棍打昏在地。

冬天野味难寻,但一旦捉到,却都是难得的美味。

这只野兔子如此肥美,正适合给月子里的舅妈补补身体,舅舅脸上也好kàn

一点。

舅妈现在刚生了小表弟,性情大变,天天指桑骂槐,就差指着鼻子说自己白吃闲饭。还好有大表哥覃信时时帮衬,覃钰才勉强过得下去。

但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覃钰想,将养了五六年,现在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一年多天天在山中打猎,偶尔帮舅舅进城采购,生活好生无味。舅舅表哥纵然不以为意,可是自己却真是不想这么继xù

混下去了。是时候该出去闯荡一回。那诸葛亮比自己也大不了两岁,都从山东跑到湖北来了。

可是,我应该去哪里呢?投刘表?

想起刘表,覃钰皱起眉头,心里就觉得一阵怪异。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荆州牧刘表刘景升,应该就是他的便宜老爹。可惜老妈在他附体覃钰之前就已经挂了,这事就没办法确认了。他也侧面旁敲侧击地问过舅舅,却被舅舅突然的一顿怒火打得落荒而逃,从此再不敢追问一个字。

“如今这个乱世,当那人的儿子也没啥好结果,土地金银啥的,迟早都是人家曹操的。只有这功夫,才是咱自己的。”覃钰自我安慰着,脑子里开始温习起自己的百花缭乱枪。

这门枪法是覃钰的本门武艺,并非传自刘表,似乎是覃钰大约五六岁的时候母亲就让他强行记住的,要求他每日背诵温习一百遍,反复强化,在挨过几次皮鞭之后,小孩子强化了这个强化记忆的要求,尽管可能有些机械,但确实很有效——直至强化到某一天虽然换了个灵魂,但是所有相关的心法记忆却依然全都顽固地留存下来的程度。

因为苦练这门枪法,大约是不得其法,覃钰十岁那年就因经脉破碎而死。被舅舅救回来就换了人。

作为现代人,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工薪,但策划编辑的知识结构和理解知识的综合能力也不是汉末的十岁毛孩能够媲美的。覃钰反复吟诵那篇心法,很快就发xiàn

了前身几个练功的绝大误区,这些误区只要有一个就至少是半身不遂的下场。他能练了三四年才挂掉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肉体虚弱似度冬的夏虫,经脉碎裂如破烂的渔网。

覃钰穿越后的五年时间里,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耐心而无奈地修补着身体的各种内伤外伤。好在舅母虽然时有怨言,舅舅却全力支撑着外甥的自救活动。

《百花缭乱枪》秘笈虽然从名字上看只是一门枪法,却有非常完善的整体传承,里面包含的内容丰富之极,并非仅仅一套枪法那么简单。

仅仅是配套的内功心法,就有四大类:根基、提升、维持、回复。

直到去年,覃钰完成了第一个大周天的心法运转,证实自己真的自学成才,终于初步练成了百花缭乱枪的根基心法,他才敢公开下床,继xù

自己的枪法训liàn



随即,他就结束了悠然的“残疾儿童”生涯,被舅母每天派去山中,收割猎取各种山珍野货。

他成了一个猎人。

如今这周围的望楚山、万山直至大荆山等诸多山脉,都是他最熟悉的猎场。

覃钰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山下。

“先不想那么多了。如今这乱世道,出门大不安全。只有练好这身功夫,才是安身立命之本。”覃钰眼见到了熟悉的山脚,心念习惯性地一收,杂思皆去,随即鼻中轻轻吸纳一口气,直通丹田。

我x,好凉!一直凉到了肚脐眼。

覃钰忍住喷嚏冷颤的欲望,跨出半步,白雾弥漫,一口粗壮的浊气微微一吐,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气经络一阵活泛,似乎刚洗了个热水澡一般,舒爽之极。

覃钰在心底里微微呻吟一声,思绪却丝毫不敢集中,仍然勉强保持在发散的无知无觉之中。

再度迈出半步,其间一吐一纳,自然形成。

这就是百花缭乱枪的内家心法:半步吐纳术。

虽然很浅显,却是他每天必修的上山功,一日上下山至少十趟来回。若非如此勤奋,也不能五六年里,就把“前任”搞的几乎完全破碎的经脉完全修复过来,气血更是壮盛无比。

覃钰的家,便在襄阳城西南十里外的岘首山顶上。其实那是他舅舅覃雄的庄园,虽然不大,胜在山中清幽,闲杂人少。

覃钰之所以和左老板很熟,就是因为左兴酒肆便在城西,平日里覃钰偶尔需yào

进城购买什么吃食酒水,最多走上两刻钟,就很顺路地可以到达左兴酒肆,即使酒肆偶尔缺货,他们也会让伙计到其他饭馆酒店一并购齐,总之会让覃钰满yì



一来二去,覃钰和左氏酒肆的左老板就有了交情,而且很快就深了,主要原因是:酒肆许多设施手段,包括冬天用的大炭炉,让左娘子为客人弹琴助兴,都是覃钰的随口建议,而且事后看效果相当不错。

如今大雪倾盖,步履不稳,更是修liàn

的好机会。

这么一步一坑,兜兜转转,渐渐行至半山腰。覃钰刚刚结束了又一个大周天的气息运转,脚步稍停。

四周静得出奇,令他感觉有些奇怪。纵然是如此寒冷的大雪天气,也不应如此。

猛然间,一道晶亮的光芒自山侧剧闪而出,斜肩砍背,刀势奇准,要趁覃钰出其不意,一刀将他斩为两截。

覃钰大吃一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左臂猛地一甩,手里的兔子已经扔了过去。

刀光血气,瞬时交织在一起。

突然袭击的黑衣刀客一呆,什么状况?反手又是一刀,气势稍衰。

覃钰身体向后猛仰,半个铁板桥施展出来,堪堪闪开袭面的金风,脸上鼻尖依然溅落好几滴血水。

肩头长棍一顺,“嘿!”地一声喝,覃钰右臂向前一甩,黑棍已顺着甩动的力道向前方电射而去,粗大的棍尾恰到好处地挡开了敌人的环首直刀,随即重重撞上那人的咽喉。

同一时刻,硕大的酒葫芦已滚落路旁。

恐怖的炸裂、开缝的闷响,硬是压倒了辽阔山野的泼天风声。

“呕!”暗算的黑衣刀客撒手扔刀,双手捂住咽喉,从伏击的大石后面滚了出来。

覃钰一身冷汗,他苦修五年秘传心法,精炼枪法,现在身体的敏锐程度远超大脑,刚才若非身体自动反应过来,使出熟极而流的一招回马追风枪,等他再过一道脑子,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过经lì

过一次惊吓,精神一下子全集中起来,尽lì

和身体协调配合,同步运转。

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双耳一耸,察觉脑后风声又起。

虽然山腰风劲,覃钰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又有人偷袭暗算。

脑子转动判断的同时,右臂已径直向后一抻,这一式如同船夫撑篙,竭尽全力,所以名为“逆水行舟”,同样是他日夜苦修的秘传枪法。

一篙撑出,“叮”的一声响,棍尖似乎戳中了什么沉厚坚固之器,覃钰借这一撞之力,上体已经完全树立起来。

他也不及转身,右手单臂运棍,一搅、一缠、一崩,背后的敌人惊喝一声,厚背长刀已脱手飞出。

随即右臂气血急速一凝,力量瞬间提升数倍,顺势一刺出手,直从前心透到后心。

搅、缠、崩、刺,四记组合枪势!

仗着秘传的枪法和心法,覃钰的长棍虽然没有枪头,却一样击杀了背后的刺客。

横棍一抖,长棍脱离敌人尸体,已收了回来。

“大爷的,一群鼠辈!想暗算我?回去多练几年吧!”覃钰低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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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灭门(中)

猛然左腿一紧,被一股力量拖拽住。覃钰低头一看,却是那被枪柄击中咽喉的黑衣刀客未死,不知如何爬了过来,双手死命拽住自己的小腿,满嘴吐出血沫,嗬嗬乱叫。

覃钰左脚一抬,脚尖已顶在对方胸口大穴上,黑衣刀客拖拽的劲力顿时全失。

“赔我兔子!”覃钰咬牙切齿道,一脚将对方直踢了出去。

那刀客半空中就已经丧生。

这厮刀法其实甚好,刚才只一刀,就将那只兔子完整地剖成了两半。

覃钰轻轻吁了口气,右臂的精气耗费不少,微微有些颤抖,但略一吐纳调节,气血立时补充进来,充溢全身。

近一年山林捕猎的生涯,早已使他锻炼出来,既不惧杀生,更不怕见血,但是,杀人毕竟还是第一次。

左右看去,周围再无其他刀客。

怎么回事?自己家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陌生的刀客来袭?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覃钰右手长棍在雪地里反复搅插两下,污浊的血迹全都洗去。

左手自怀里扽出一个狗皮做的小皮囊,二尺长,一掌宽,急乱一抖,十来根棒棒糖掉了出去,最后,露出一抹铮亮的黑光。

反手捉住这抹光亮,狗皮囊也扔落雪地。

左手伸出,右手配合,双手一拧一转,咔嘣一声,完全嵌合牢固。

再放开左手时,长棍较细的那个顶端,忽然多出一截微微闪光的黑色枪头,近二尺长。枪颈处,还有一簇黑色的丝制枪缨。

这便是覃钰自制的配枪,缭乱黑锋枪!

缭乱,取自他继承的秘传枪法:百花缭乱枪;黑锋,则是因为这根一尺半的玄铁枪头,除了两侧的锋利枪刃略带微芒之外,绝大部分都是黑沉沉的,在这阴湿渐晚的天色之中,更是透着那么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息。

旺盛的气血源源不断自身体各处游向两腿,传入脚下,覃钰倒提着九尺的黑枪,极快地悄悄掩上山去。

……

山顶也没有多远,不用五分钟,全神戒备的覃钰便遥遥看到了熟悉的庄门。

忽至山顶,无遮五拦,尖利的山风猛然就锐利许多,很容易耳目堵塞,如同废置。

覃钰鼻翼一耸,风中有浓烈的血腥味。

他伏下身,抬头仔细看去,不由暗叫一声苦!

数十丈外,自己的家门口,人影憧憧,全是黑衣长刀,不似善类。

正踌躇间,猛听有人高喊:“这儿还有一个!快去,杀了他!”

两名黑衣人反应迅快,立kè

向着覃钰的方向扑了过来。

却是被敌人的暗哨发xiàn

了。

覃钰见势不对,身形一扑,已远离山道,向另外一个不太陡的斜坡跃去。那个侧面是他平日游猎练腿力的主要区域,林木交错,地形复杂,正是逃亡的好方向。

“看镖!”一个黑衣刀客忽然一甩手,两道黑影飞闪而出,疾快地射向覃钰的后背。

“啊!”远远传来覃钰的惨叫,他身体向前一扑,跌入雪地之中。

黑衣人叫道:“他中了我的镖,跑不了多远啦!”他身形瘦小灵巧,毫不犹豫冲了过去,沿着覃钰扑下去的雪地一蹦跃下,顺手一刀插过去。

另一名较为高大的同伴看看大雪封盖的地势,微微有些犹豫,

一跃入雪堆,那瘦子暗叫一声不好。他跳的地方,居然是个大坑,表面看着光滑无害,其实地下的积雪足有七八尺,人一踏上去,立时往下陷入,难以用力,吓得啊啊乱叫两声。

还在观察地势的大个子刀客见同伴一落下去,登时便直没头顶,急叫:“快出来!”

只听雪下一声脆响,接着是一声闷哼。

过了片刻,旁边一处白雪慢慢隆起,一个脑袋渐渐凸了出来,闷声叫道:“我草,好深的坑!”

上面的刀客见他头缠黑巾,乃是同伴,不禁一喜,忙奔过去,叫道:“把手伸过来,我接着你。”

那人自雪地里伸过一只手。

“那小子呢?”上面的刀客伸手过去握住,只觉一阵冰凉。

却见同伴瘦削的脸上双目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顿时一呆。

便在这一刻,一道黑色的枪影无声无息地自他的小腹捅了进去。

“在这儿呢,大哥。”覃钰嘿地用力拔枪出来,气息鼓动,喷出口鼻中的积雪,一翻身,又沉入雪底。

……

确定没有其他敌人发xiàn

自己,覃钰提着缭乱黑锋枪,顺流而上,从后山一处陡峭似崖的暗道攀上峰顶。

他耳朵不停地轻微颤动着,监听着四周的气息。心头扑通扑通直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庄园的后门门口,两具尸体一横一竖。那应该是看后门的覃和与覃善。

通往后宅的路上,一具女尸俯卧而死,前心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不知被砍了几刀,那是舅妈的梳洗丫头小翠。

再往后走,僮仆、厮佣、丫鬟,只要见到的,要害处至少都身中数刀,全都血止僵卧,死去多时。

覃钰牙关紧咬,急步迈入后宅,却见一个魁梧的青年,坐在大门的门槛处,头颅已被打得凹陷进去,手边依然紧握着一口长刀。

正是覃钰的表哥,覃信。

“大表哥!”覃钰脚下一软,翻跌过去,抓住覃信的肩膀,“大表哥,醒醒,醒醒啊!”

大表哥却再也无法答yīng

他了。

却听得内厅里骤然一声大喝,接着是兵刃的猛烈撞击声。有人大叫:“好你个兔崽子!”

“舅舅!”

覃钰猛然清醒过来,提枪便向里屋扑去。

远远就看到,内堂大厅中,他舅舅覃七雄一根狼牙棒横扫纵刺,力大招沉,但围攻他的七八人中有一个中年黑衣人,与众不同地手执一对铁锏,纵横挥击,亦十分强横,一人就牵制了舅舅半数以上的攻势。

离战团丈许外,还有一个手握双鞭的瘦小汉子,正半蹲在地上,呼喘着粗重的气息,恶狠狠地瞪着覃七雄。

覃钰大叫一声:“舅舅,我来了!”

一名黑衣人从围攻中拖出来,挥刀喝道:“野小子,找死!”

覃钰怒叱一声:“滚开。”枪势微抬,斗大的一朵枪花倏地爆闪。便在这日趋漆暗的傍晚,也是熠熠之光彻照,如同黑日突现大地。

“好枪法!”那双鞭瘦子斜了一眼,忍不住喝一声彩。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赞许,拦路的刀客猛然一声惨叫,仰面而倒。他的眉心、胸口两个地方,同时飙出一股热血,腥气骤浓。

却是一瞬间,两处要害同时中招,死得不能再死。

覃钰这一枪,枪花虽然只有一朵,内里却藏了三个急速转动的虚枪头,哪里有破绽,那里就会瞬间化虚为实,扑扎进去。那刀客哪里知dào

其中诀窍,挡住了小腹,另两处却再也遮拦不了。

一、灭门(下)

“拦住他!”那使锏的黑衣人急叫道。

又有两名黑衣刀客从围攻覃七雄的战团中脱离,拦住覃钰。

覃钰左一枪,右一枪,枪势如风,簌簌的鲜血自枪缨上飞旋而起,滴滴飘洒起来。

那两名刀客显然精通防御之术,双刀联手,勉强招架开去。

刷!刷!刷!

覃钰心急如焚,黑锋枪出,如同暴风骤雨一般,但一时却打不破这二人的顽强防御。

猛然一阵凶悍绝伦的狂吼。

“威……吼!威……吼!威……吼!威!吼!”

却是覃七雄趁围攻的敌人减少,开始发飙,一棒扫去,击飞了那中年黑衣人的左手铁锏,中年黑衣人稍稍后退,以避锋芒。其他黑衣人也骇然而退。

趁此机会,覃七雄猛然双臂大张,怒吼数声。然后就听到不歇气儿的“嘣嘣”断裂声响起,格外清楚。覃七雄的四肢躯体,不自然地迅速鼓胀起来,个子也在慢慢拔高。

变高变壮的覃七雄双目血红,随意一把,将上身已裂成几块的皮衣碎片抓下扔掉,刺骨寒风之中,就这么赤裸着上体,猛然又是一阵昂天大吼:“威……吼!威……吼!”

铁锏中年人大惊失色:“魔熊劲!原来你是武陵覃家的人!快,别让他施展,赶紧干掉他!”

一众黑衣人狂奔冲上,刀枪齐齐落下。

一根泼天般的巨棒轰然挥起。

单手挥起。

横扫千军式。

嗷!嗷!嗷!嗷!嗷!嗷!嗷!

连续七声垂死的惨呼。

围攻他的五名黑衣刀客,全都小鸡一般飞了出去,半空中都喷出如潮的鲜血。

噗!噗!噗!噗!噗!

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跌在地上,都成了一堆烂肉。其他二人运气更差,远远地撞中墙壁,直接挂在墙壁上,身体已经完全变了形状。

这一击惊天动地,当真威不可挡。

“化劲宗师?”那中年黑衣人眼中透出几分惊惧之色,眼见覃七雄步步逼近过来,不觉向后倒退,铁锏几乎都握不稳定。

武学之道,粗略的可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种境界,二人都是暗境强者,原本相差不远,覃七雄虽然天生神力,他却有一群帮手。但现在,对方直入化境,而自己却手下尽丧。这就不好玩了。

忽然黑风骤起,那使双鞭的瘦小男子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瞬间已扑入覃七雄身前三尺之内。

显然,魔化后的覃七雄反应能力已大为减弱。

激战中的覃钰看得真切,大喊:“阿舅,小心!”

双锏男也同时大叫一声:“别去,速退!”

双鞭男却不理会,鞭势龙凤齐飞,已先后击中覃雄赤裸的胸膛。

咚!咚!两声急响,如同鞭敲金鼓。

双鞭男大喜,心道你这肉身被我精铁神鞭敲中,还不胸肋筋骨俱碎,烂成一堆肉泥?

却见覃七雄一对血红的眼睛射出森人的凶光。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信儿!吼!”右臂猛力一圈,连棒带胳膊已死死箍住了双鞭男子的身体,“威……吼!”

只听嘎嘎一阵可怕的骨头摩擦声,双鞭男猛地爆出一声“啊”的惨叫!

覃七雄松开右臂,双鞭男那奇瘦无比的身体,就软软地垂了下去,软瘫在地上。

竟是被覃七雄活活给夹死了。

覃钰猛然一声大喝:“着!”两道枪花齐齐晃射而出,对面一双红印顿时显现。

防御他的两名黑衣人猛然立住,咽喉上喷潮般热血飚射。

却是听到首领惨死的叫声,手脚慌乱之际,被覃钰直接破掉了防守招式,一枪致命。

覃七雄身上似乎穿了一层血染的外袍,他凶兽一般的血睛,又盯住了铜锏男子,一脚踢开双鞭男的尸体,慢慢向他走去。

铜锏张皇失措,中年心头大骇,左右看去,已不见一个还站立着的队友。

他张皇失措,转身就跑。

覃钰大喝:“狗贼!”一枪疾刺,正中右肩。

“啊!”双锏中年痛叫一声,铜锏落地。他也顾不得去拣,转个方向,砰地撞开一扇装饰屏风,急速逃出。

“哪里跑!”覃钰血灌瞳仁,转身便追。

“小钰,别追了!……小……钰!”

噗通,覃七雄重重跪倒在地。

覃钰心底一颤,急忙回头过来,几步冲过去,扶住舅舅。

惶然向旁边看一眼,却见一架木榻上,舅母脖颈处硕大一个伤口,血流满面;身边一个小孩子,摔死在旁边的地席上。

“舅舅,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覃钰双膝跪下,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钰……”覃七雄疲惫的面上,微带欣慰之色,“你很好!很好!”

覃钰忙扶起舅父,倚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急道:“舅舅,小钰在,小钰在呢!”

覃七雄努力张大眼帘,紧紧抓住他的说道:“这里……这里很危险,你……赶快离开,速去……武陵,去找我大哥,他会帮zhù

你……”

“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妖鞭何士,鬼锏将岸,士将双凶为虎作伥许多年,杀几个女人孩子算什么?”覃七雄脸色灰白,双目黯然而愤nù

,“我恨!当日……不听大哥之言,误信刘表……致有今日大祸……”

“刘表?”覃钰眉头一挑,心中急跳,跟刘表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些黑衣刀客,都是刘表派来的?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钰,你记住……乱世之中……切不可稍存懦弱之念……”覃七雄喘息渐渐急速,“……记住!你要……做猛虎,跟你做对的,都是你爪下的血食鱼肉,都是可以……撕碎吃掉的……”

“小钰,小钰都记住了!”覃钰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舅舅,你安心去吧!无论是谁,小钰定要那仇家百倍偿还!”

覃七雄宽慰地一笑,猛然嘴一张,不绝地涌出大股的鲜血。

……

寥廓的寒夜,雪又开始下起来了。

天空中,鹅毛弥漫,纷纷扬扬。

覃钰开始放火。

他先点着了自己居住的偏房。

毛巾、纸张、笔墨、胡椅、板凳、条几、毡席、衣服、榻板……房间里的东西,都是自己最熟悉的,经常使用的。

他把所有的东西,全都丢进了火堆里。

毕毕剥剥的声响,红彤彤的火光,开始向着窗棂、大门蔓延。

一顺手,覃钰又拣起一个土质深底的坩埚,低头看了两眼,扔掉,一脚踏碎。

然后,覃钰手持火把,一路慢慢走过去,自后宅一路点到正堂、厨房、仆僮起居室。

一切做完,覃钰走到庄园的门口,带上一顶毡帽,又从怀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去了荷叶,含进嘴里,微微吮了一口。

然后,他背起早已准bèi

好的一个大皮囊,肩扛长枪,出了庄园,大踏步向山下奔去。

行至半山腰某处,覃钰忽然看到自己上山时扔掉的那个酒葫芦,长枪一伸,便挑了起来,居然依旧完好,连刚打的满满一葫芦酒都没泼洒出一滴来。

覃钰双目圆睁,回头向山顶望去,熊熊的火光,冲天燃起。

舅舅没了!表哥没了!家,也没了!

没了!都没了!

覃钰眼中隐隐含泪。

这血海深仇,我必报!

岘首山覃氏庄园,至此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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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女杀手(上)

森林,密洞。

不知睡了多久,覃钰忽觉全身寒冷。

睁开眼来,洞内还是黑黢黢的,洞外天色已经有点儿麻麻亮了,大雪如同风絮般零星飘落,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再看火堆,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熄灭,只有余烬尚存。

自己却是被冻醒了。

覃钰微微苦笑,他冒雪夜行,不想大雪倾覆,天地大变,中途竟然迷失在这片大森林里。

夜里什么都看不清楚,怎么都转不出去,他又疲又累,好容易找到这么个既无野兽又比较干净的小小山洞,暂避一晚。

身子轻轻一蜷,现在出去也找不到干燥的树枝柴火,还是忍耐一下,再眯一会儿,等天明再说。

念头刚动到这里,忽然间警兆闪起心底,覃钰惊凛之下,身体猛地一侧。

左上臂顿时一阵刺疼,传入脑中。

覃钰两腿和右臂在地上一撑,身子急向侧方滚了出去。“铮!”轻轻一响,滑动的躯体拉动胳膊,前臂顺势格挡开锋锐的一剑。

同时,咔!覃钰右手扣动了扳机。

嗖!嗖!嗖!

这几下纯属条件反射,覃钰脑子里还是一团泥浆,没有完全清醒的状态,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哟!”一声低低的惊呼,偷袭者显然也没躲过覃钰这近距离的猛烈反击。但声音已出自至少三丈之外。

覃钰额上一阵冷汗汩汩。

好狠的一剑!好俊的身法!

世间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潜行者,如果不是自己偶然间被冻醒过来,在如此无影无声的暗算下,必然一击毙命,没有半分逃脱的可能。

右手丢下救命的手弩,摸摸左臂,还好,只划伤了一点皮肉,不算严重。急忙取出以前已准bèi

好的自制伤药,贴了上去。

一股暖意裹住皮肤,伤口立kè

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洞口处影影绰绰的,洞外雪白的大地映照下,显示那里似乎站着个人。

覃钰站起身,右手伸出去,握住了倚靠在一边的黑锋长枪。

“你是谁?”

“抱歉啊!”那人声音清清婉婉的,却是个年轻女子,“天黑眼花,以为是野兽,倒让小郎受惊了。”

覃钰恨怒交迸,这女刺客,居然还口出讥讽之词。他凝神细看,对方一身黑衣,体态窈窕,脸上蒙了细纱,却看不清面目。她左手似乎也在身前摩挲,应该是在处理伤口。

“既是雪中同路人,小娘子何不入内暂避霜雪?”覃钰手中的长枪慢慢下坠,枪尖向洞口方向横了过去。

“小郎厚意,妾身心领了。”那黑衣女子目光转动,在他无声移动的长枪上一扫,冷冷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个山洞,实在太小了!小郎不如把洞让我,你去找别处避雪,如何?”

覃钰枪势一停,心下暗想,若此刻自己骤发一枪,是否能伤到对方?

他是经常烧烤动物内脏,又勤修吐纳之术多年,才练得一双夜眼,想不到这女人夜中视物,如照明烛,眼力似乎不弱于自己。

“这荒山野岭,大雪纷飞,哪有这多讲究?小弟这里,尚有米酒,姑娘来喝一口吧?”随口支应一句,覃钰右手五指微微一紧。

有仇不报非君子!即使洞内狭小,长枪无法充分发挥,也要报此一剑之仇。

“少来了。”那少女淡淡的,“我不会喝酒。”

“小娘子贵姓芳名?”枪身微微转动一下,锁定了对方。

“我是来杀你的!”少女双目带着讽刺,“一个死人,需yào

知dào

我的名字么?”

蓦地剑光一闪,一口二尺短剑分心刺到,锐气直逼覃钰的心口。

剑锋之前,一丝细如钢针的三寸绿芒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剑芒?”覃钰大吃一惊,要不是洞里依然漆黑,他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么一点光芒。

居然被她抢了先手!

他虽然早有准bèi

,却也不禁神为之夺,对方步法剑术,深得快准狠诀要,难以招架。

左手臂猛力向外一扫,当的一声响,短剑已被格挡开去。右手蓄势已久的一枪,爆然刺出一朵奇花。

“铁臂功?”那少女哼了一声,对他的枪法却不予置评,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笃定地手腕一翻,反手一剑回削。

“当!”又是一声脆响,短剑已磕飞了出去。

“连个烂枪杆你都用精钢铸就?”少女微感惊怒,身形霍然一闪,已堪堪避开枪锋正面,她和身扑进内门,贴靠上覃钰的身体。

这座山洞本来就不宽敞,利于短打而不利于长兵。少女短剑虽然脱手,眼光身法仍然极其高明,她一抢入内圈,左手竖起一握,已抓住长枪的上半截枪身,右掌五指尖尖,猛然插向覃钰的咽喉要害。

覃钰只觉倏忽之间,香风扑面,一个软玉般的身子已倚上自己胸前,暗叫不妙,左掌急忙移动过来,挡在下颚之前,却被那五根纤指戳个正着。

好疼!三层的野猪皮手套,被少女一下戳破,手心处一阵刺痛。覃钰忍痛手掌一合,已将少女柔夷包住,用力一捏。

“喔!”少女也是痛呼一声,却是尖利的指甲被粗糙的猪皮蹭断了两根。她用力一收,没能立kè

收回手去,握住枪杆的左手轻轻一扯,右膝已借力顺势抬起。

便在此时,少女只觉左手一松,没了借力的来源,手上多了半根黑枪。这一下身形顿时失去重心,向后便跌。

原来覃钰的黑锋长枪,枪杆却是由几根较短的钢棍组合在一起的,用类似榫卯嵌拼的手段固定接驳而成,他出枪前已悄悄松动了连接处的榫头,本是为了适应狭窄的山洞地形,化长为短,此刻局面被动,忽然灵机一动,松手送枪,顿时起到奇兵作用。

少女大出意wài

,尚未想好如何应对,只见对面的覃钰猛然身形前冲过去,就着少女后仰之势,将她虎扑在地。

“呃!”覃钰只觉左边胯骨一阵大痛,却是倒地的中途被少女的膝盖撞上,还好没有正中要害。

少女右手还在覃钰手里,身子整个被覃钰骑压在身下,一时无法动弹,心下大惊,左手一抬,挥起半根短枪,当头劈刺过去。

覃钰手上还有半根枪杆,慌忙招架。

叮叮当当一阵碰撞,覃钰手都麻木了。好在他是右手本尊,比起少女不常用的左手还是占了上风,力量又大一些,不几下磕掉少女的短枪,一棍压住她左臂,让她再无法捣乱。

“美女,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下此毒手?”覃钰龇牙咧嘴地问道。这少女一举手一投足,都颇为阴狠恶毒,完全不似一个正常的妙龄少女。

那少女全身受制于敌,哪里顾得理他,不停地挣扎,想要设法反击。覃钰没防备她反扑如此猛烈,身子被她双腿一颠一颤,不觉向前倾倒,右手急忙一撑,掌下顿时一阵温软丰腴,惹人心跳,实在妙不可言。

却是正正按在少女的左胸口上。

PS:又收到暴走王同学的打赏,还有左手炼金师的关照:)前几天有同学问我这本里面有没有**的内容……这个那啥……实在不好说,其实有码**,都是根据剧情和大家的需yào

吧,嘿嘿,你们需yào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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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女杀手(下)

那少女勃然大怒,右手猛地一滑,强从他手上挣脱,啪地一个耳光扫了过去。

覃钰和她贴的实在太近,躲闪不及,半张脸顿时都肿了起来。

“你个臭娘儿们!我打死你!”

覃钰也急了眼,二人胡乱厮打起来。不大一会儿,俩人都是发髻散乱,气喘吁吁。

这种冲动起来的无赖地痞式王八拳,反而比正式拼杀死斗更耗气力,大半全是无用功。覃钰毕竟人在上面,又是男人,很快占了上风,混战中随手一扯,将那女孩的蒙面黑纱也扯了开去。

那少女更怒,刺啦一声响,覃钰的外袍完全撕裂开来,但他内里衬的一件黑色马甲不知以什么皮鞣制而成,却很结实坚韧,任凭少女指甲锋利如刀,也无法留下太多痕迹。

覃钰大是心疼,这次毁家出门,行装简易,连身上这件,自己也就两套换洗外衣。眼见着袍子少说有一尺多长的裂缝,再也缝纫弥合不起来了。

“贱人!”覃钰口中骂着,手也没闲,反手一扯,刺啦一下,少女裹身的黑衣也扯裂开去,眼前立时秀峰微凸,一阵晃眼的白皙。

覃钰顿时一呆,这少女上衣里面,居然没有穿着内衣,连个肚兜都没有。

那少女心口一凉,顿时一惊,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对俏目里微露惶然之色,正在猛力撕扯覃钰胸口马甲的双爪松了下来,回手按在自己赤露的胸膛上。

此时,她才注意到,外面渐渐麻亮,山洞里已隐约透出几分晨色。

覃钰一反手,亮出一口二尺短剑,轻轻在少女的脸颊之侧一敲。

“再动一下,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

却是眼疾手快,随手捡到了少女跌落的兵器。

少女这时已经镇定下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覃钰。

“本来你最多不过一死。可你若伤了我,那就连死都死不了了。”

“去,去,别跟小爷来这一套!想吓唬我,想点新鲜的。”覃钰不耐烦地说道,他心底里,真有一股在少女精美的脸蛋上划拉一刀的冲动。

舅父全家被杀,庄园尽毁,早已在心头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舅父一家,是你带人去干的吧?”覃钰手势微动,寒刃冰体。

少女脸上肌肤立kè

起了许多细小凸起,这口剑有多锋利,她比覃钰清楚多了。

少女看看覃钰闪烁冷光的眼睛,轻轻摇头:“我又不是人家的走狗,干嘛要去伤人妇孺?我只是收到一份委托,请我来杀掉你。”

“谁委托你的?”

“我不能说,就算你在我脸上划十刀二十刀,我也不能说。”少女说完,急忙闭上双眼,脸向旁边一侧,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覃钰哼了一声,他知dào

对方其实很害pà

被划伤脸庞,谁会不怕?越是美女越怕毁容。

但是,现代的灵魂,使他从心底里不愿过于凌迫对方。

在青年男人面前,美丽的小娘皮还是很占便宜的,尤其在这少女态度已经软化下来的时候。

“那你告sù

我,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强行压下心头的杀意,覃钰让了一步。

“我……我叫戏芝兰。”少女睁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半。

“习惯的习?”

“流彘灭戏之戏。”少女戏芝兰更正道。

“哦……嬉戏戏耍的戏。”覃钰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不过还是没弄明白流彘灭戏是什么意思。

(作者按:此为一古老成语。出自《国语·鲁语上》:桀奔南巢,纣踣於京,厉流於彘,幽灭於戏。成语的意思是,周厉王被流放到汾水流域的彘城,周幽王死在骊山脚下的戏亭。)

“嗯……”少女脸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一红,现在两人的姿势,亦可以说很暧昧,很……嬉戏。好在天色只是微明,对方纵然视力再好,也看不出自己脸色的变化。

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蠕动一下。

“那么……嗯……”此刻心神一松,眼神瞥到她柔嫩的肌肤,闻到她身上的女儿幽香,覃钰忽然也意识到,自己一直骑在一个半裸少女的身上,似乎……不太科学。

一伸手,将戏芝兰原本蒙面的纱巾一剑挑了过来,两手扽了扽,还很结实。

“你束手就缚吧。”覃钰没头没脑地说道。

戏芝兰居然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嘤咛一声,恼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嗯?”覃钰双睛一棱,怒气复起。不过,瞥看她紧捂前胸的双手,顿时霍然醒悟,脸上不禁一红。

“唔……”

覃钰闷哼半声,拣起自己的黑锋长枪,小心翼翼地自戏芝兰身上起来,退后几步。

那一瞬间,双方心里忽然同时泛起异样的感觉,觉得寒冬中的唯一温暖,正急速从身上流逝而去。

戏芝兰侧着身慢慢坐起来,佝偻着身躯,倚在洞壁上,一言不发。

覃钰见她秀发蓬乱,衣衫零落,心里有些不忍,一摸身上,外袍胸口已经全然稀烂,狠狠瞪了戏芝兰一眼,只得弯腰将自己垫在地上当垫被的防寒披风扯起来,扔了过去。

戏芝兰翻着一双秀目,看看覃钰,然后瞥了瞥脚边的披风。

覃钰想了想,把戏芝兰的短剑也丢了过去。

“我不知你是谁,为何要来杀我。我覃钰虽然烂命一条,却不想就此便死。这次我怜你花容玉貌,下不了死手,饶你一次。你快走吧!”

听他称赞自己相貌,戏芝兰心底不自禁有些欢喜,她拾起短剑,仔细探看覃钰双睛,见他似乎不是说笑戏弄,还剑入鞘,左足一挑,披风入怀,道:“你真的要放了我?”

“我堂堂男子,一言九鼎,岂能诳你?”覃钰很是不悦地说道。

“左右不过十六七岁,还堂堂男子?”戏芝兰瘪了瘪嘴,此刻腿脚终于有了一丝气力,一抖手系上披风,慢慢站了起来,也不管太长都拖在了地上,急一转身,径直走掉。

“姑娘我可以先放过你,但不表示没有别人来杀你。你……自求多福吧!”

覃钰点点头,这小丫头倒不是没心肺的二货,知恩图报,虽然说的不免隐晦,却是提醒他小心提防对头仇家。

洞内渐渐明亮起来。

覃钰摸摸左脸,还有些微肿,这小妮子下手真狠!左臂什么东西有些松动,一摸,小臂上的三道护臂钢环被砍豁了两只,剩下那只也是藕断丝连,堪堪要裂开的样子。

暗暗震惊,这等锐利的剑芒,她是怎么练就的?

武学之道,大致可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种境界,正规的说法是明境、暗境、化境。覃钰虽然境界不到,却也知dào

,这种剑芒也已属于暗境的一支,极难练成。

覃钰自己一废五年,忙着修理破碎经脉,康复至今不过一年,虽然进步很快,但目前仍处于纯阳刚力的明境阶段,无法发出类似的无形枪针,按照百花缭乱枪心法的注释,那得等他成就“百人敌”之后,才能开始修liàn



可这丫头看上去不过也就十五六岁模样,比自己还要小,就练出了暗劲?

再想想戏芝兰无声无息的精妙身法,覃钰摇摇头,以后要更加努力了!

环目四顾,一片凌乱,覃钰忍不住苦笑,这丫头,真是一个破坏大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靠在洞壁上的那个大皮囊上。

PS:看到有读者叫嚷希望我干掉美女……我理解你,不过暂时我不想这么干。资深的编辑一向建议我迅速杀掉对手,可称为杀伐果duàn

,易于被读者接受。不过我喜欢杀伐男人,强dà

的男人!这个女杀手以后还是很有用处的,至少可以……那啥,嘿嘿。嗯,下次换几个美貌公子给大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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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狩猎(上)

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今天显然是要大晴的样子,青天高远,白云飘荡,不复昨日阴沉沉的低矮天空。

覃钰打开背囊,掏摸片刻,取出一对精巧的折叠式滑雪板和一对同样精致的滑雪杖。

他叹息一声:“本来不想用你的!”

一年前的冬天,他内伤尽复之后,就开始加工制作这套滑雪用具,本来是准bèi

当玩具的,想到襄阳冬天寒冷,家又在山上,偶尔玩玩高山滑雪倒也不错。

不过他有些高估了当时的工艺水准,看起来很简单的东西,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请了襄阳城里一位著名的木匠,边做边改,花了三个多月才完全做好,天已经开春化雪,冰水交融了,这对滑板根本没来得及使用就扔进柜子里。

这次出门,本来是滑板发挥威力的时候,可是他想的是继xù

磨砺意志,训liàn

体力,为以后干一番大事做足准bèi



反正路程也不太远。

谁他娘的想得到,他居然会迷路……

覃钰把缭乱黑锋枪去了枪头,长棍本来已经拆成两根一长一短的黑色钢棍,长的也不过一米一二,勉强能插在皮囊的外侧绑带上,其实他这枪杆长的那节还能再拆一截下来,不过他觉得没必要,就罢了手。

然后收拾好一应物品,出洞背好皮囊,戴手套,换钉靴,套滑板,各种挂件嵌得牢牢的。

他哼了一声:“臭丫头,你有轻功,咱有滑板,试试看,今天追得上小爷我不?”双手用力一撑,旋风般飞向远方。

※※※※※※

一头巨大的黑雕,静静地在天空中盘旋。

黑雕的下方,丛林里,一株巨松。

那树上的白雪全都清扫得干干净净,露出粗大的纯青色树身。

一身白衣、外罩紫黑披风的戏芝兰正倚树而立,合目假寐,她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慢慢品着。

“这一根又是虾味的?”戏芝兰蹙眉,有点不悦,“不过有其鲜香,却没有虾的土腥气,他是怎么熬炼的河虾?”

披风里居然找到三根棒棒糖,戏芝兰很高兴,但是味道上,就不是那么喜欢了。

这家伙的手艺,真不错。

可惜,他得罪了得罪不起的贵人,就算我不去杀他,他恐怕也多活不了几天了。

忽然,天上的巨雕似乎发xiàn

了什么,一个旋转,发出一声悠远的长唳。

戏芝兰蓦然睁开双睛,仰头仔细观测一会儿巨雕的旋转方向,微微蹙眉。

“这小子居然向西北去了?他去西北干什么,难道他又迷路了?”

覃钰是她这一次的猎物,但是,显然不是很乖。

昨夜她眼瞅着覃钰如同一只晕了头的麋鹿,浑然不觉地在树林里东南西北兜了一个大圈,差点儿没气的现身出来大骂。

正常情况,覃钰应该向正南走,根据她的了解,他的一些亲族应该在荆南四郡;当然,他也可以向西南而去往南漳,昨天他和水镜庄的那群学子似乎相谈甚欢,去寻他们相助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西北方向,谁能帮zhù

他藏匿甚至报仇呢?

这一次,她收到的委托是找出覃钰的同党,并一起铲除掉。

铲就铲了,也不是多大个事。

对覃钰个人的悲惨遭遇,她心中颇感同情。但她身怀重任,受命于人,却是不能把私人的感情凌驾于公务之上。

好吧,看在棒棒糖的份上,最多,适当的时候再放放水了……

又过了一会儿,巨雕不再刻意旋转,只是低唳两声,慢慢向着西北方向飞行。

戏芝兰知dào

,这一次,覃钰很坚决,应该没有迷路。

再过得片刻,她忽然变了脸色。

这么一会儿功夫,巨雕的速度开始提升,疾快地飞了起来。

覃钰在这树林子里居然跑的这么快?

※※※※※※

北风吹,眼泪飞。

覃钰的心里在流血。

滑板速度一起来,覃钰就后悔了。

当初大部分心思都用在弯弓打猎练枪去了,实在应该抽空磨点水晶片,做副备用眼镜的。

哪怕不能远视防雾偏光神马的,至少可以抵挡一下这刺骨的寒风。

人家是飙车飙**飞机,自己就只能飙泪。

但是,就算如此,覃钰的速度一点也不肯稍减。如果不是经常有歪脖树当道,乱泥坑歪板,他会再提速一倍。

偶尔惊起一两只小型野兽,他就加速侧过;大型的、群居的,远远的就转弯。

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出了这片林子,找到大路,否则拖得时间久了,体力下降,恐怕难以逃脱那美女小妞的辣手。

他这次运气不错,凌晨时分野兽也不多,没用到一个时辰,竟然就从老树林里出来了。

覃钰停下双杖,揉揉双眼,挤干泪水和水汽,转头看看,前面不远有几间草棚,竹篱笆略微围着,似乎是户人家。

过去询问半天,勉强听懂大妈的当地口音之后,覃钰再度喷血,这里居然叫神农架。

他要去的地方可是武当山。

襄阳距武当山三百里,神农架距武当山四百里,覃钰没想到,自己风风火火跑了一晚上,居然越绕越远了。

覃钰诚恳道谢,鼓足干劲,奋力向正北方向飙去。

※※※※※※

戏芝兰一屁股坐在地上,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心里倒松了一口大气。

这小子真是怪异,邪门歪道的手段层出不穷,就这么个把时辰,差点没把她给累死。

好歹终于确认了他的最后方向,可以先放一放了。

北方,会有什么人在等着他么?

戏芝兰简直要恨死覃钰了。

正在这时,远处一声犬吠,特别耳熟。

“不是吧,我听到的是黑妹的叫声?”戏芝兰喃喃道,“我一定是被那小子气晕了,才会听到姐姐的狗叫。”

“亲爱的妹妹,你没听说,是为兄来了。”一个微笑的远远回答道,声音温醇中性,却听不出男女。

“啊,你来做什么?”戏芝兰一下蹦了起来,“我能完成这个任务,不需yào

你帮忙。”

“我不得不来,有一些新的状况。”那人轻叹了一口气,倒是显得颇有些女性的气息,“好妹妹,你的任务,也许要变了。”

※※※※※※

第二天中午时分,覃钰距离武当山的路程,已经只剩下不到百十里地了。

打尖吃了点东西,覃钰继xù

风驰电掣,直奔目标。

一个时辰后,他看到前面不远,又是一片大森林,还是一片雪茫茫的。

覃钰虽然没从这儿走过,认不太清路途,不过心里估计,过了这片大森林,应该就是武当山的地界。

总算快到地方了。

正行间,忽听一阵欢快的狗吠,越来越近。

覃钰听声音极熟,左脚微微侧点地面,开始减速。

左侧林子里跑出来一条花斑大猎狗,半人多高,嗷嗷叫着便扑了过来。

“啊,小如花,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覃钰一把抱住花狗,连揉带亲,十分高兴,“你主人呢?我是专门来找他的。”

有人大声问道:“小钰?小钰,小钰!”

开始还略有迟疑,然后就确认了身份,大声叫嚷起来。

一个身高过丈、背挽强弓的大汉,出现在覃钰眼前,他一身猎人装扮,左手拖拽着一头半死不活的野猪,右手拎着一杆齐眉的三股猎叉,叉杆足有成人胳膊粗细。

“大师兄!”

覃钰一见着那个大汉,忍不住热泪盈眶,腿一软,跌坐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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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狩猎(中)

一间小草堂。

这里是武当山的南麓,一排十余间草堂中的一间。

“小钰,来,先喝口水。”

覃钰蹲在暖烘烘的火炕上,从老太太手里接过热气腾腾的黑色陶琬,喝了一口,顿时一股暖流,直冲胸胃。

“干娘,真甜!”

他已经好几天没喝到这么烫的开水了。

老太太笑道:“你给出儿的糖块,老身都留着,给你加了一块。”

覃钰三口两口把那滚烫的糖水喝干,喘了口长气,说道:“干娘,你别都留着啊,那都是给您补身体用的,你只管吃,吃完以后儿子再给您做。”

“老身牙口不好,可不敢多吃。”鲍大娘笑着摇摇头,接了空碗,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鲍出又端了两只大陶碗进来,一碗红烧肉,一碗大米饭。

“小钰,来,这儿现成的先吃点儿。”

覃钰大喜,伸手抢过红烧肉碗。

“怎么会有现成的?干娘要吃么?”

鲍出把米饭碗连一双筷子都搁在炕几上,说道:“不是。自从上次你教了我煮红烧野猪肉的秘诀,我就经常煮了来吃。有天师父偶然下山尝过,很是喜欢,那以后几乎每隔两天都要下山吃上一碗解馋。所以嘛,我经常出去猎野猪,天天都要备下一两碗红烧肉,以备师父随时过来。娘年纪大了,却是吃不得这种大肉了。”

说话间,覃钰已经双手并用,左手捞肉吃,右手配合猛力扒拉米饭,含含糊糊道:“好吃……大师兄,师父现在,还在山顶上喝东北风呢?”

“别胡说!师父世外高人,那是餐风饮露,闭关潜修。”鲍出轻斥一句。

“是了,辟谷!辟谷!”覃钰嘴里全是肉,说出话来就是屁股屁股,好容易全咽下肚子,才呼出一口气,“师兄啊,师父啥时候出关啊?”

“我也不知dào

,只能等了。今天休息好,明天先跟我去打猎。今年天特别,冷得快,得抓紧多弄些过冬的肉。”

“好嘞!”覃钰很痛快地答yīng

了。

鲍出在一旁坐下,开心地看着覃钰狼吞虎咽。

“师父闭关前还在念叨你,说你基础已牢,可以正式入内门了。”

覃钰一愣,停下嘴巴里的填塞:“我不会去修道,师父早知dào

的。再说,如今我身负血海深仇,怎么能连累师父?”

鲍出叹了口气,覃钰的遭遇,他刚才已经都知dào

了。

※※※※※※

在覃钰来到武当山的第二天,武当山下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当时覃钰正好练功完毕随鲍出外出猎野猪去了,没有能够碰上这两位客人。

如果他能见到,就会认识,其中一个,正是和他有山洞“一夜情”的戏芝兰。

戏芝兰陪伴另一位矜持秀雅的青年男子,一同登上了武当山的天柱峰。

他们是特地来拜访众妙观观主张逊的。

张逊破例出关接待。

双方密谈一番,半个时辰之后,客人就离开了。

张逊则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

哼哧!哼哧!哼哧!

覃钰蹲伏在一株巨松的树杈上,大老远就听见野猪急促的奔跑声。

和很多猛兽不同,野猪喜欢边跑边哼哼,声音和家猪差不多少,比较容易循声觅迹。

他忽然脸色一变,摇了摇头。

是那头野猪王!

师兄跟他说过,此地山林的野猪,分为四群,每群十几二十来头不等,别看野猪多,其实很好猎杀,只要你弓箭本事过硬,一两箭之内能射死其中一头,其余的野猪就会视而不见,团队继xù

跑路,根本不会停留下来,和猎人撕咬纠缠。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孤独的野猪。

这种野猪,不是原来的猪王被新王打败从族群里赶出来,就是挑zhàn

老王不敌,被踢出群落的。

这一种,就是野猪王。

别看只是独自一头,但煞气之盛,獠牙之利,却甚至比五六头普通的成年野猪加在一起还要难缠,甚至敢于和猛虎黑熊争锋,一般的猎人单人独犬根本不敢去狩这种级别的兽王,一旦遭遇立kè

闪躲。

鲍出说过,这附近,就有一头野猪王。

覃钰心头砰砰直跳,却暗叫一声机会大好。

他离开师兄,单独来狩猎,不就是为了享shòu

这种刺激的么?

下一刻,一头雄壮如牛的大兽映入眼帘。尖尖的嘴巴,两颗闪亮的獠牙伸出唇外,无数凸起泛滥在粗糙的灰色外皮上,看样子至少有六七百斤的样子。

五十米!

四十米!

覃钰慢慢举起猎弓,箭矢早已搭上,他用的是专门打制的三棱箭,带有三个锋利的棱角,放血最是方便。

他存身的这片林子也是专门挑选过的,大树稀少,眼前大片的开阔地,所以能很早就从容地发xiàn

猎物。

这一点很重yào

,不期而遇是猎人狩猎时最忌讳的事情,这个林子里,能致人死地的猛兽可真是有不少。

张弓!

移动瞄准!

当猎物奔至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张开的弓弦也达到了接近满月的程度,覃钰右手一松。

吼!

覃钰没能听到“嗖!”的美妙弦响,反而是震耳欲聋的一声爆叫。

他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我被野猪王发xiàn

了?

与此同时,眼前一花,一头敏捷的动物从半空中扑了下来,一下就扑倒了野猪王,它的血盆大口,猛地咬住了野猪王的咽喉。

野猪王大声哼哼着,拼命挣扎。它力量很大,但要害被咬,无法使用自己最强dà

的獠牙,只能猛力翻滚反抗。

覃钰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头金钱豹。这头豹子连尾巴在内,最长不超过一米五,看上去娇小玲珑,没多少斤两,没想到居然敢偷袭野猪王。

豹子的腰背上,插着一支箭,覃钰的三棱箭。

覃钰翻翻白眼,猎一头野猪都有半路截胡的!不过心头也是惊凛凛的,这头豹子藏身在不远处的树上,自己没有发觉丝毫踪迹,真是太大意了。

万一它偷袭的是自己……

想到这里,覃钰恨恨又搭上一支三棱箭,对准金钱豹瞄了半天,不过,最后却没射。

窈窕的金钱豹和肥硕的野猪王已经进入到生死时刻,野猪王固然无法使用獠牙,但四蹄健壮,身体比豹子重好几倍,几个翻腾之下,反而将豹子压在了身下,几乎能听到金钱豹的骨骼在咯咯作响。但那豹子的利齿死死咬住对方,就是不肯放嘴。

雪白的地上,已经满是斑斑的血迹。大部分是野猪王的颈血,也有几滴豹子的箭伤。

覃钰心里思衬,这头野猪王在劫难逃,自己主要的目标,恐怕还是那头眼下看略处下风的金钱豹。

犹豫了一下,他的箭尖,还是瞄向了金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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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狩猎(下)

哼!哼!

野猪王耐力惊人,就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下,依然顽强抵抗,以超级别的体重,压得金钱豹骨骼根根碎裂,四肢猪蹄,更全

都刺入了金钱豹柔软的皮毛里。

金钱豹也开始大量流血了!

两头猛兽殊死决斗,谁稍一软弱,就会丧生。

覃钰很震惊。从他的方位,可以看到豹子露在野猪身子下的脑袋,从那双浅黄色的眼睛里,他分明同时看到了垂死的绝望

和凶猛的斗志。

两种迥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信念,这头豹子是怎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

覃钰鼻息加重,双目放光,这就是强者生存的理念么?

纵然绝望,更须勇猛!

他的三棱箭,悄悄瞄准了野猪王的小小眯眯眼。

忽听有人喊:“啊呀,好大的肉!”

嗖!嗖!嗖!

左边不远处,几支箭攒射过来,两支射在野猪王的肚皮上,通通被弹了出去。

最后一支,却正巧射在野猪大嘴的上吻上,噗地透了进去。

覃钰很诧异,谁这么放肆,乱抢别人的猎物?

军有军法,猎有猎规,有经验的猎人,很少看到别人正在狩猎时跑去抢夺猎物。

虽然覃钰还蹲在树上,也许他们没看到。但金钱豹腰上那么明显的一支箭,却不可能躲过猎人的锐利眼神的。

侧头看去,离此二十米开外,站着三个手持弓箭,猎人装扮的青年汉子。身后还跟着两头猎犬。

哼!

野猪王突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身躯一动,竟然站了起来。

覃钰心头一惊,豹子完了!

果然,那头金钱豹身体软软的,但嘴巴却依旧挂在野猪王的脖子上,却似被野猪王生生的爆fā

力给压踏而死。

野猪王也不好受,被突然的一箭射中最柔软的部位,又疼又怒,竟然就这么带着金钱豹的尸体,发起了冲锋。

身高近两米,六七百斤的一头庞然大物,脖子上挂着一头豹子,两只獠牙因为愤nù

而伸张开来,仿佛两根加长的雪亮匕首

,向着左方的偷袭者们冲了过去。

“妈呀!这是野猪王,快跑!”

一个有经验的家伙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另外俩人脸色青白,一个手忙脚乱的拈弓搭箭,另外一个却叫道:“闪电,赛虎,给我……上!快上!”

两只猎犬汪汪两声,从两侧扑了上去。

野猪发起脾气来,速度快逾健马,大半吨重的躯体加速对撞过去,两头猎犬再强壮,也根本无法阻挡,立即被撞得倒飞出

去,肚皮都被獠牙完全豁了开来。

它们俩唯一的用处,就是某一只的爪子无意中别住了金钱豹的脖子,一撞之下,居然将豹尸从野猪王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野猪王脖颈上,四股颈血如同小型喷泉,喷涌而出,洒满了冰天雪地。

但它只是略略一顿,摇头摆尾,哼的又是一声大叫。

嗖!

那张弓的猎人一箭射过去,冲击中的野猪王头一扎,射在它的背脊皮上,毫无作用地反弹而去。

啊!

一声惨叫,射箭的猎人被愤nù

的野猪王一下拱翻在地,两根獠牙都深深地扎进他的胯下。

另一个猎人吓得啊呀一声,转身便飞快地逃去。

野猪王的獠牙在倒地的猎人体内一捅,直接从肚皮上挑了出来。

那猎人肠穿肚破,眼见是不活了。

覃钰看准时机,一箭飞出,正中野猪王的左眼。

野猪王暴吼一声,转头过来,却没看到打伤它的敌人。

覃钰叫道:“孽畜,我在这儿呢!”又搭上一支长箭,这一次,却是见野猪皮厚,换了一支箭头更尖锐的破甲锥。

野猪王把头猛力一偏,右眼转到左侧的方向,才发xiàn

覃钰。

它这时候也是怒火满怀,带着左眼和鼻子上的箭矢,哼哼叫着,冲向覃钰所在的大树而来。

覃钰稳稳地瞄准,这次,是野猪王的右眼。

如果能命中,野猪王就成了猪瞎子,应付起来就容易许多。

但是他低估了野猪王暴怒时的速度,野猪王速度越来越快,覃钰根本无法像刚才那么精确瞄准。

覃钰咬紧牙关,死死盯住野猪王的眼珠。

不能再犹豫了!

嗖!一箭闪电般射出。

嗷!

野猪王右眼中箭,发出一声不同往常的剧烈惨叫。

轰!它一头撞在覃钰存身的大树上,枝叶急颤,积雪怒飘。

覃钰没料到野猪王一撞之威,竟至于此。脚下咔嚓一声,存身的树枝居然断裂开去。

噗通!覃钰从树上掉了下去。

覃钰暗叫一声,不好!

一抖手,他丢掉猎弓。

他蹲踞的那根树枝,离地三米,对他来说,从树上掉下来也摔不了多严重,但是,树下正有一头疯牛般的野猪王啊!

野猪王蓦地掉头过来,两根被箭矢穿透的小眼对着覃钰,獠牙闪着血光。

二者相隔,不到一丈远,以野猪王的速度,也就一两秒钟的事。

覃钰迅速拔出背上的猎刀。

这是鲍出专门给他配备的,长不过三尺,但是刀背很厚,足以抵挡猛兽的一记扑击。

顷刻间,覃钰已满头大汗,他只希望,师兄说法没有一点错误,这口不长的猎刀,真的能挡住疯猪王的撞击。

獠牙的撞击!

转身逃走,现在根本不能考lǜ

,以他发软的腿脚,一逃,死得更快!

林子里,突然极其诡异地出现了片刻安宁。

寂静无声。

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四秒钟……

短短几秒钟时间,覃钰已浑身湿透,精力损耗无数。

第五秒钟,覃钰再也无法忍受这可怕的寂静,把心一横,猛然大吼一声:“草泥马!”

挥刀扑了过去。

他的脚底下有点发飘,但是,眼神却坚定非常。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躲不过,那就宰了你!

咕咚!一声大响。

在覃钰的猎刀劈上野猪王头颅的前一刻,僵立的野猪王悍然……倒地。

死掉。

覃钰被这意wài

的变故惊了一下,他呆了半晌,忽然握拳扬刀,冲天大吼,其状如同疯狂。

这次真实过头的切身体验,使他终于彻底明白,什么叫“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硬道理。

你强他就弱!

凡是敌人,皆属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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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武当玄师(上)

覃钰猎杀野猪王之后的第三天,一大早,张逊宣bù

出关,令随侍的童子下山,招引覃钰上金顶。

※※※※※※

武当主峰,天柱峰顶,众妙观。

两只蒲团,一对师徒。

道观内,只有张逊和覃钰对面而坐。

后世,尤其是明代成祖以后,武当山受封“太岳”,名位在五岳之上,是建筑成群、极其著名的道教圣地。但在汉末,却还是童山秃岭,声名不彰,最多也就勉强算一处福地胜境。

张逊是三年前来到此处,在天柱峰结茅为观,潜心修行的云游道士,其来历不可考,但其他在本地潜修的道门高士均对他十分敬重,称为“玄师”。

老子说:玄而又玄,众妙之门。这个玄字,在道教中是极尊贵的字,轻易不可使用的,张逊被公认为“玄师”,其学问神通,不问可知。

去年九月底,覃钰身体大好之后,外出狩猎,偶遇鲍出,双方一见如故,倾心相交。鲍出带覃钰返回武当山,拜认干娘。其时正好张逊下山,见到覃钰,如获至宝,亲自为他诊治理疗,清淘气血。后来又传授道门内家真功,为他奠定基础。

覃钰这一年来先后三次悄悄赶赴武当山,每次逗留月余,如饥似渴地学习道法。张逊见他悟性惊人,练功又极勤奋,每次查考功力进度都极其满yì



张逊看起来五旬左右的年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面色十分红润。

“乖徒儿,这几日猎猪狩豹,可尽兴了么?”

“呃……”覃钰心里本来不少的委屈,许多的悲情,被师父一句话给彻底浇灭了。他想了半天,忽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诉苦的。

心中计较已定,待会直接跟师父说就是了。

“是,师父。徒儿略有所得。”

“哦,是什么?”张逊感兴趣地问道。

“真的勇士,必须直面惨淡的人生。”

张逊欣慰点头,微微一笑。覃钰来的当日,他就已经知dào

了。之所以不立即招他上山,也是希望让他先待上几天,放松平稳一下心态。看来鲍出做得不错,这孩子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他见覃钰左手似有伤痕,随手掀起他左臂的衣袖。

自手背、小臂一直到大臂,伤痕累累,青紫无数。好在大多没有破皮,只有大臂、肘关节各有一处较大伤口,不过也已经收住了痂。

“硬抗过敌人的猛攻?”张逊一皱眉,这都怎么伤的?划这么多小口子。

“师父传我的道术,小钰日日苦练,不敢懈怠。”覃钰不敢说戏芝兰指甲太尖利,只得胡扯,“偶尔小试了一下,石皮玉肌术真奇妙。”

张逊伸手捏捏,淡淡道:“坚硬之中带韧滑,倒是颇有所成!”

覃钰咧咧嘴,师父捏起来真够疼的。他这石皮玉肌术能够有所成就,却多亏了前几日的那头野猪王,当树下双方迎面相对,生死一发之时,覃钰全力运功防御,对石皮玉肌术的心法骤然明悟许多,就此小成。

“此术共有五层,你能一年内练至第二层,确实不错,看来十年之内成就上乘的‘石敢当’神功,也并非不可能啊!”

“师父,石敢当是什么境界?需yào

我练十年?”

“嗯,石皮玉肌术乃是我道门护体真功的基础功法,练至第五层,便可开始修liàn

更高深的‘石敢当’。石敢当的心法,一共有九层,练到第六层以上,普通的刀枪剑戟,基本就不用害pà

了。”

覃钰张大了嘴,原本沾沾自喜的心思顿时全然消逝。

张逊瞟他一眼,脸上露出笑容,食中二指随即压住他腕脉,听了一会儿。

“不错,经脉强劲,气血也是极旺健,内伤真是大好了。破而后立,自古几人能为?居然给你做到了,很好很好!看来你那半步吐纳心法确非凡品,而且和本门心法有互助之效,好好练吧。”

“是,师父。”覃钰恭恭敬敬地应诺。

“这两个口子是怎么回事?看着不似被利刃本身所伤。”张逊指指他大臂和肘关节处的两道伤。

“是,师父慧眼。”覃钰猛擦冷汗,不敢隐瞒,把戏芝兰的剑术又描绘几句。

“你还真是天生幸运啊!连筋骨都没伤到一点儿!这姑娘能使出两击剑芒,武道修为比你至少高出一筹,只是没你无赖,花样百出。”张逊惊叹于覃钰的好运气,居然敢用几根铁护臂就去硬抗对方的剑芒,而且胳膊居然还没断,“不过,你不用羡慕别人什么剑芒,人家那是童子功,天赋又是极高,师父……也很不凡。”

覃钰眨眨眼,说道:“徒儿的天赋也很不凡,徒儿的师父更是天下绝顶,那个……徒儿我也还是童子。”

“哈哈哈哈!”张逊大笑,对覃钰如此曲解“童子功”的意思甚感有趣,他心里更高兴的是,覃钰完全恢复了正常的少年心态,“好吧,既然你根基已固,又是这个……童子,为师就再传你玉剑心经,日后能不能练成剑芒,那就要看你是否像人家一样勤奋了。”

“徒儿只要用功修习,真能练成剑芒?”覃钰追问道。

“那是自然。我派三大独门心法:天道诀,玉剑经,石敢当,天下高人异士无不渴求。这玉剑心经虽然入门不易,但潜力深沉,境界高远,远非一般武道功法可比。而且,玉剑心经最大的好处,就是一理通百理通,修liàn

有成之后,出剑固然有剑芒,使枪则有枪针,用刀自生虚刃,十八般兵刃,任你随心所欲,全不挑剔。”

覃钰欢喜不已,连声道:“求师父传授。”

张逊摆摆手:“此时你内心不宁,稍等我自传你。”

覃钰一愣:“是。”

张逊定定地看着覃钰,双目精光四射。

“徒儿,你家门的事,我都知dào

了。灭门之恨,必当以仇家满门的鲜血来抵偿!你说吧,需yào

为师怎么帮你?”

覃钰早有预想,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求师父让大师兄出山,相助徒儿。”

张逊摸摸下巴:“文才有母年迈……不过,奉养亦非难事。”

覃钰大喜,他也知dào

,师兄身怀绝技,却一直隐居不出,就是为了老母。师父真个神通广大,片言解决。

“张师弟,徒儿也想借用。”

“可。”

“那就没啥了。”覃钰闭口,人要知足,有师兄师弟为助力,师父已经很慷慨了。

“你要你师兄师弟相助,是想三人合伙,去杀仇家么?”

“不是。如今乱世洪流,兵匪横行,我那仇家恐怕更是势力强dà

,背景深厚,三人济得什么事?徒儿一时恐怕不能力敌,须要慢慢窥视。那个……徒儿打算效法刘关张三英聚义,结党营私,自组一支乱世雄兵。日后实力壮大起来,再去寻仇家报复,自然易如反掌。”舅父家的血仇,覃钰思考已久,大致思路都已胸有成竹。

“你小子脑袋里长包了?刘玄德现在被人赶的狗一样东躲西藏,你学他?!”张逊诧异道。

“那个……”覃钰不觉大汗,师父这话也太损了,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吧。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如今天下纷攘,乱兵如麻。不外乎有五种类型:争名曰义,争利曰强;积仇曰刚;内乱曰暴;因饥曰乱。”张逊审视着爱徒,慢慢一字一句道,“你若组了这支兵马,想要做什么呢?”

覃钰一笑:“禀恩师,徒儿因家族大仇而起建军之念,自然可称刚兵。”

“刚兵?”张逊双目微阖,咀嚼着这两个字,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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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武当玄师(下)

覃钰一笑,他知dào

师父在想什么,心想:“师父真是广博多学,居然还看兵书。”

张逊的五兵之说,源自兵圣吴起。

吴起在其名著《吴子兵法》中指出:凡兵之所起者有五:一曰争名,二曰争利,三曰积仇,四曰内乱,五曰因饥。其名又有五:一曰义兵,二曰强兵,三曰刚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乱曰义,恃众以伐曰强,因怒兴师曰刚,弃礼贪利曰暴,国乱人疲,举事动众曰逆。

“正是。徒儿因怒而兴兵,不正是明明白白的刚兵么?”

张逊脑子一转念,忽问:“报仇之后,你当如何?”

“徒儿说过,欲效法前辈,此生自当辅助汉室,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覃钰神色一正,肃然回答。

“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张逊身躯一震,霍然睁开双眼,神光湛然,“你是说,你要建一支义兵?”

禁暴救乱曰义。

“师父啊,你又何必如此拘泥?”覃钰没好气地说道,“心中怀有正义即可。至于手段,乱世之中,当义则义,当强则强,又有谁能真zhèng

一以贯之呢?”

张逊盯着徒弟狡黠的青春面孔,呆了好几秒钟,喟然一叹。

“不错,是为师拘束太甚了。你能有义兵之念,已然远超我的预计了。”

“噢,师父原本觉得徒儿会怎么想?”覃钰很有兴趣地问道。

“嘿!”张逊伸出左手,曲起拇指,笑了一下,“是为师小看你的胸襟了。”

第四种?暴兵么?覃钰看明白了,嘿嘿两声,心道:“师父真是目光如炬,趁乱而兴,弃礼贪利,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暴兵这名字太难听了,怎么我都不会承认的。嗯,义兵,没错,我们是义兵!全家都是义兵!!”

“好孩子,你既有如此大志,为师自要帮衬一二,组建一支私兵,其实易如反掌。”

覃钰却摇摇头:“师父不是一直说,好男儿,当自强么?徒儿想自己试试。”

“噢,不要为师出手相助?”张逊一怔。

“师父修liàn

为重,徒儿这点儿私事,怎么能让您老人家费心?”覃钰目光坚定,“徒儿的家仇,一定要自己亲手来报。”

“好!有志气!”张逊称赞一声,转口又道,“不过,我劝你不要学刘玄德,他虽然仗义而起,纵横北地,却有勇无谋,胸无定算,纵然有几分虚名,料也难成什么大事。”

覃钰点点头,师父这是真知灼见。刘备的雇佣军团虽然武勇可圈,却一直没头苍蝇般,今天依附这个,明天投靠那个,现在,还只是无根无据的一叶乱世飘萍。

“我来问你,你打算在什么地方做最初的根基?”

“徒儿准bèi

去武陵,那里,有我的亲族,他们会帮zhù

我。”

“武陵?”张逊微微愕然,那么偏远的山旮旯里?沉吟片刻,“好吧!徒儿你有自己的主张,为师很高兴。不过,作为你的师父,为师自然也有一份心意,嗯,我有精通武艺的二百奴僮,你都一起带去,另有三百金,且充军资。”

“什……什么?”覃钰傻了,“二百人?武当山上哪儿有这么多人?我从来没见到过啊?”

“那当然,他们都不在武当山,不然,你觉得为师能在此地安然养伤?喏,这是信符。”张逊从身下蒲团里摸出一柄连鞘短剑,递给覃钰,“他们都在长沙郡益阳县内,你以此剑为凭,他们会对你忠心不二。”

覃钰接过,手上顿时一沉,接着一股极凉的寒气透入掌心。他随手拔开一瞧,剑身呈草绿色,似乎是柄木剑,不知dào

用什么木头做的,总长不到二尺,但是特别沉,估计得有十几二十斤,重量不逊于最沉的四尺铁剑。

“好沉啊!”弹弹剑脊,咚咚闷响。

“你别以为它是木剑就不能杀人。”张逊淡淡道,“它可饮过无数英雄豪杰的颈血。”

“师父,这是什么剑啊?”覃钰打个寒颤。

“这是天师法剑。”张逊扬扬寿眉,“我师亲手所制,他升天前传给我。现在,我把此剑传给你。”

“天师法剑?”覃钰心想,“张……天师?我X,那不是五斗米教么?”

汉末道门有两大著名教派,一是太平道,其创始人张角张梁张宝兄弟三人,引发了席卷大半个天下的黄巾暴动;另一个,就是五斗米教,根基在东西二川。

“咱们……嘿嘿,师父,是五斗米教的传承?”

“嗯。你猜得不错。你师祖姓张讳修,十五年前于汉中创立天师道,又称五斗米教,信徒尊我师为‘五斗米师’。这口法剑,是本教历任教主专用的法剑,你要好好保存,勿要遗失。”

覃钰还剑入鞘,摸了摸剑柄,温润润的颇为舒适,心想:“我就知dào

……不过,师父怎么一副安排后事的模样?”

“师父正当鼎盛,伤势又都痊愈,为何急于将法剑下传呢?”

张逊道:“张鲁小儿,窃居我天师道根基,广收信众,篡改教义,不尊先师,反而将其祖父张陵妄称为天师,迷惑本道信徒,实是恶贯满盈,罪不容诛。师父旧伤都养好了,这便要回汉中报仇。此一去,南辕北辙,你我再见之机渺茫,所以,为师得提前把本教安排妥善。”

果然是安排后事。

覃钰急道:“如此大事,岂能急迫?再说,有师兄、师弟在,他们追随师父日久,比徒儿更加虔诚,不是更好的传承之人么?师父请三思。”

他前世二十多年教育,根深蒂固,上班以后又一直干的是出版策划,深知宗教事务碰不得的铁原则。就算这一辈子,他也不想当什么邪教教主,最后都绝没什么好下场。这里英雄遍地,运筹者众,自己一个小小的外来屁孩,有机会先弄个佣兵团长干干,已经很得yì

了。

再说,从心底里,他也极其不希望师父就此一去不回。

张逊磨了磨牙,心想:“三思?老子早就六思九思十八思过了。不然,也不能把家底都揭了给你。”

“你这小子,不崇天道,不信黄老,本不是我教最佳教主传人。不过,你大师兄生性散漫鲁直,小师弟又出身寒微,他们比你更加不合适。没办法,只好将就了。”

“不能将就啊师父!再说,徒儿的出身,恐怕也不怎么上等……”

覃钰心里很为自己的小师弟叫屈:“师弟啊师弟,枉你日后一代名将,却被师父一句出身寒微,就全给否定了。”

张逊忍不住又摸摸下巴:“现在你虽然难以认祖归宗,日后却也未必。为师答yīng

你,此去汉中,无论成败,若得生还,必来荆州助你翻天覆地。”

覃钰心中暗喜,这条件不错。师父不放心传承,就不会有必死之心。

“那个,徒儿愿替师父暂管法剑,敬待师父早日归来。”

“也好。”张逊无奈,只得拍拍手,“这法剑你要严加密藏,不要轻易让人看见。不然,张鲁也许会亲自带上十万个信众来追杀你。”

“这个,徒儿倒是不怕,张鲁要能过荆襄来,太阳明天肯定打西边出来。”覃钰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棒棒糖,“为了表达对师父的无限感激之情,徒儿请师父吃糖!都是徒儿最近刚做的,最新鲜的樱桃口味。”

张逊随手接过一根,很熟练地撕了包装,含入口中。

“好味道!”他吮吸一口,很陶醉地点了点头,瞟一眼覃钰,“不过,为师忽然记起,玉剑心经,乃是本教不传之秘,非执掌法剑者不传。好徒儿,你真的要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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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南阳豪客

要被分类强推了,准bèi

下周开始满地打滚求推荐收藏,哼哼!等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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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覃钰独坐室内。

他在默诵师父下午刚刚传授的玉剑心经。

这玉剑心经的剑诀共分上、中、下三篇,每篇都有上千字的秘要口诀。张逊倒是毫不保留,全都传授,不过,专门叮嘱,只许大脑记忆,不得见诸任何竹简纸张,以免疏忽外泄。

覃钰惨了。

他苦苦背了一下午,头晕脑胀,才勉强全都记下了。生恐睡一晚便都还给了师父,只好继xù

背诵,却又怕夜深惊扰了隔壁屋子里的干娘,最后,就演变成了默默记诵。

好在这部剑经不像一般文章那么深奥,有诸多偏僻生字,而是颇为口语化,描述的修习之法、劲气运用、各阶段的外显状态等等,都非常明确精准,所以覃钰渐渐被内容所吸引,背诵到现在不过二三十遍,内容倒已经理解了二三成。

覃钰心想:“师父说,只要我能把这部剑经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则剑法自然初成。我还以为是师傅怕我为难,特别鼓励我的。原来真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要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读书千遍、万遍都是少了,恐怕至少得十万遍、百万遍以上了。

想想都觉得恐怖,三千字的文章,一天读三十遍,一万遍都得一个多月,十万遍、百万遍……不用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修liàn

吧,理论联系实jì

,才是性价比最高啊!

连续三四个时辰,覃钰也是背诵到了一个发生逆反心理的阶段,正自胡思乱想不耐烦,忽听外面一声惨叫。

“啊!”

“什么人?”远方传来一声大吼,是鲍出的声音。

覃钰心神一凛,手一伸,炕头的黑锋枪已在手中。从外面突然放大的声音来看,似乎有不少人在悄悄接近。

不用多问,如此深夜,这些人闯入民宅附近,非奸即盗。若非鲍出乃猎户出身,为了防止山林中的野兽夜间袭扰村落,习惯在家门附近要道上隐秘设置一些兽夹、药弩和陷阱,这些贼盗恐怕要掩杀到更近的地方才会被发xiàn

吧。

刚推门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的斜坡上,二三十个白衣汉子,挥舞着刀枪,奔这边杀了过来。

这么大胆的狗贼!

覃钰不禁大奇,还真没见过大半夜上门行窃偷盗的贼伙都穿白衣的。

“小贼!”覃钰断喝一声,脚下左三右四,如芝蛇漫游,迅速掩了上去。

今天受了恩师大半天的敦敦教诲,修为虽然尚未见长,但覃钰对武道的见识却已经提高很多,触类旁通,尤其对步下运枪的身法明悟最多。

“我来对付他。”一个看似头目的白衣枪手见覃钰身法怪异,不敢怠慢,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挺枪逼近。

覃钰左手阳,右手阴,双把一合,力量到处,枪尖上顿时爆起一阵幻影。

一枪竟然抖出了两朵枪花。

对面的白衣枪手大吃一惊,急忙横枪招架。

覃钰这两朵枪花呈现一个“二”字形状,每个枪花里都是一横,内里藏有三个枪头,一真二假。其中奥妙,哪是轻易被人抵挡得住的。

那拦路的枪手猛然一声惨叫,仰面便倒。他的咽喉和胸口两个地方,同时飙出一股热血。

却是一瞬之间,两处要害同时中枪,死得不能再死。

空气中的血腥之气,骤然浓烈。

白衣汉子们一阵骚乱,吵吵嚷嚷。

“李神枪……李神枪被他一招秒了?”

“我X,好可怕的枪法!一枪俩眼啊……”

“这家伙是谁?”

有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首领喝道:“此人厉害!祁二,祁三,近身;马熊、马彪,掩护。”

四个白衣大汉越众而出。

二人使刀,二人使长戟。

使刀的二人跑在前面,一人连柄刀长五尺,另一人则是一对三尺短刀。

覃钰欺他们兵器短,长枪一起,两朵黑花乍起,分戳二人。

今晚略有稀月,地铺白雪倒映月光,而屋里又有灯光外延,所以对方也不是睁眼瞎。

当啷!当啷!两声脆响,却是两名使戟的白衣大汉后发先至,同时大步向前,长戟斜伸,遮护住了两位刀客队友。

他们的兵器比覃钰的九尺黑枪还要长上几尺,足有一丈二三的样子,覃钰被他们长兵一逼,疾速的几枪都刺大戟的月牙双刃之上,两手巨震,枪花顿散,急借反弹之力,收回长枪。

对方这俩长戟战士,单凭力qì

,却在覃钰之上。

可是覃钰的百花缭乱枪法,乃是军中秘传,限于目前实力低微,尤其在步下,不能全然发挥出来,但神妙处却依旧不是这么几个普通喽啰可以窥测一二的。

收枪的一霎,枪杆弯曲之后侧向一弹,黑锋枪尖扑隆隆顺势一抖,又是一朵枪花飘逸而出。

当!当!当!

那长短二刀手得同伴遮掩,本欲趁机扑击抢攻的,却被覃钰一枪挑射,黑糁糁的枪尖连续刺将过来,奋力格挡,勉强招架开去,刀光映照下,两张脸已是雪一般的白。

覃钰倒退三步,化解了对手反震的力道。

“六连击!好枪法!”众人之后的首领大赞一声,猛然喝道,“都且住手!”

覃钰身前的四名刀戟手站定位置,左右是长戟手,中间刀客一前一后,阵脚倒也弹性不小。

覃钰一时寻不到破绽,暂时罢手,枪势如灵蛇吐信,飘渺不定。

远处蓦地一声长吼,咚!咚!咚!阔步巨响传来,一个巨汉宛如天神下凡,风一般踏了过来。

他看似步频不快,但一步至少迈出两米多,也就数秒之间,已奔至跟前。

“钰弟不要急,我来了!”

几名白衣汉子欲要阻截,却吃他钢叉一挥,刀枪纷纷脱手而去,惊得纷纷闪开。

那白衣首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与我湖阳樊氏做对?”

鲍出奔得近前,看覃钰无恙,方才放心,并不理会那人的喝叫,急步走近自己家的屋子,大叫:“娘,没惊着您吧?”

鲍氏老太太的声音传出来:“娘没事,多亏小钰在。”

鲍出放下心来,转过身,和覃钰并肩而立。

覃钰已经大骂道:“你们这帮长鸡卵吃狗蛋的兔崽子,竟敢来我鲍庄作恶,活腻味了吧?”

“鲍庄?”白衣首领大吃一惊,“莫非是武当县义士鲍出隐居之处?”

鲍出横眉而视,浑然不理。

白衣首领先看看覃钰,蔑然略过,复向鲍出打量一眼,凛声道,“你莫非就是鲍义士?”

覃钰骂道:“连地方都没踩清,就敢上门行凶?果然是一群脑残贼!”

那白衣首领怒视覃钰一眼,向鲍出一拱手:“我乃湖阳樊健,家兄樊仁,现任湖阳县长。今晚……实在是误会!”

东汉法令规定,人口万户以上的县,县官称县令,秩六百石至千石;万户以下的称长,秩三百石至五百石。湖阳因是小县,故称县长。

覃钰问道:“尔等持刀挺枪、不声不响杀将进来,误会从何而来?”

樊健一挥手,手下们急忙垂下刀枪剑戟。

“我奉兄长之命,出外狩猎,前天,有两位门客猎得一头金钱豹,却被贵庄好汉截去,众兄弟不忿,方才冒犯。我也不要多的,只要两位交出豹子胆,此事就此揭过。我等立kè

就走。”

“什么?”覃钰火了,你们家门客倒打一耙也就算了,这等大言不惭的疯话,也亏你张得开嘴啊!

“二少爷,二少爷,不好了,不好了……三少爷被一个黑小子诱入密林,给射杀了!”几个白衣门客远远奔来,边跑边喊。

“什么?”樊健惊呼。

覃钰侧头看看鲍出。

“师兄,怎么办?”

鲍出冷冷瞥了樊健一眼,浓眉一横,杀机毕露,低声道:“杀,一个不留。”

覃钰双眼精光一闪,就这么干。

别听那樊健嘴上说的好听,这帮民不民,匪不匪的家伙漏夜而来,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现在小师弟更是把对方什么三少爷给干掉了,这仇可就结大了,没法化解。

既为敌人,便不能容情。

鲍出猛然大喝一声,迈步过去,过丈的钢叉探出,目标便是那刀戟四人组。

他刚才一路奔杀过来,早看到覃钰和对方纠缠许久,所以一出手,直接捅向长短刀二人。

左右双戟齐出,意图阻挡钢叉。

由于首领尚未发话,他们也不敢轻起衅端,所以只是略作阻击。

叉戟将触未触之时,鲍出嘿的一声,两手一转,本来和地面基本垂直的叉面已横了过来,变成和地面平行。

刺啦!两声轻微的磨擦声,三股叉已刺入双戟的月牙之中。

“开!”鲍出骤然神力爆fā

,两把较劲一抬。

那两个大汉出其不意,虎口剧震之下,双戟已双双脱手,飞向半空。

鲍出的力量,远非覃钰可比,就算他们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接下这一叉,何况如此仓促的情况之下。

此时,迎面飞旋而来的,是一个微光斑斓的锋利黑枪头。

“啊!”一声大叫,左手边大汉的胸口上,一点红痕显现出来,很快沁漫胸膛。

当!一声脆响,那长刀手架住一枪,正松了口气,腹部却猛地一痛。再睁眼看去,覃钰已抽枪而去,冷冷道:“看哪里呢?”

此时,右边失去长戟的大汉正缓缓倒下,咽喉上两个明显的叉眼。

师兄弟联手一击,刀戟四人组立丧其三。

唯一剩下的那个门客嘴里嗬嗬而叫,手中双刀如雪练一般,左缠头,右裹脑,脚下连蹦带跳,一顿乱砍,没碰着鲍出覃钰半根毫毛,倒把自己的同伴接连砍翻好几个。

这家伙吓疯了!

樊健眼睛都红了,大胆野人,居然敢偷袭老爷我?

“众门客,给我……”

话音未落,一根光秃秃的黑色短箭疾射过来,一箭正中他的眉心。

樊健双目顿时圆睁,一句话没说完,已仰天倒地,犹自死不瞑目。

覃钰见了那根黑不溜秋的秃尾箭,轻轻一摇头:“小师弟的穿山黑弩,越来越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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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分赃(第一更)

事情很快弄清楚了。

一旦牵涉到老娘就狂性大发的鲍出,其实也有另外一个原则。

不杀将死之人。

被覃钰一枪刺穿腹部的那名长刀手,就很荣幸地成为见证这一原则的唯一活口。

覃钰只是随口问了几句。

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樊健说的居然是实话。

当日覃钰狩猎野猪王,中途金钱豹搅局,后期又出现了三个猎人。

这三个猎人,正是樊健的门客。

湖阳和武当并不相邻,两县虽然都属南阳,但一在西南,一在东北,彼此之间还是很有点距离的,樊健率领着一伙樊家庄的门客,出这趟远门,大半还真就是为了一颗豹子胆。

据说是樊家长子樊仁最喜欢的孙女娇躯有恙,请得名医切脉,开的方子倒不难凑齐药材,但却须得一颗新鲜的豹子胆为药引。樊仁于湖阳购药不顺,悬下重赏求购,多日过去依然没有合适的。他二弟樊健便自告奋勇,出外猎取。

一路寻觅打探,前日终于看到了豹子的花尾巴。那三位门客急于立功,也没把当地猎户放在眼里,便想顺手抢了这头金钱豹。哪料野猪王凶猛强悍,三人二狗,最终只逃脱了俩。

这猪口脱险的二人回去,自然不敢实话实说,推托说自己等人本已猎杀了那头金钱豹子,却被当地猎户给半路抢走,还杀了熊二兄弟和闪电、赛虎云云。

在本朝尚未定鼎立国之前,樊家就是湖阳大豪,当地一霸,跟随刘秀打下这万里江山之后,更是横行南阳十余代,制霸湖阳二百载,出了名的蛮不讲理,唯我独尊。

最后发生樊氏家丁夜袭鲍庄的勾当,实属正常。

这一路南来的途中,他们已经屠了好几个类似的小村子,只是为了猎户家里可能有的珍异药材。

若鲍出覃钰师兄弟等稍弱一些,肯定也是一样屠村夺豹的结果。

覃钰问完,深深叹息,国将不国,豪绅为恶,这就是汉末乱世的真实写照啊!

心底原本存留的三分遗憾和不安,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此等一贯为恶而不自觉的暴虐之徒,一概杀之可也!

鲍出没有杀那个白衣长刀手,但也没给他治疗,任凭他重伤倒卧在雪地里,让自己的猎狗如花看着,直至他冻僵倒毙为止。

把湖阳的白衣刀客们挖个坑全埋的时候,覃钰忽然想起岘首山上那一群黑衣刀客。

他们虽然衣着来历迥异,武力道具不同,却一样的霸道恶毒,动辄灭人满门。

为什么这些有钱有势的阶层就能这么牛逼地认定,天底下的人都是鱼肉呢?

※※※※※※

覃钰的单间里,师兄弟三人聚集。

鲍出和覃钰对面而坐,小师弟张任缩在火炕的最里面,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炕几上,摆放着四样物什。

一口金柄短刀;一领无袖半身灰色皮衣;一枚白玉戒指;最后,是一卷竹简。

覃钰啧啧称赞两声:“好兄弟,摸完尸体了?这么多零碎。”抓起那口短刀,“哟,这么沉,莫非真是黄金铸的?”

鲍出一拧眉,瞟了一眼过去。

张任说道:“这几样都是那个为首的俩公子,叫什么犯贱贩毒的随身东西。其他还有些珠宝药材什么的。剩余的人都没啥好货。对了二师兄,刀鞘上有俩字,是什么意思,我不认得。”

覃钰举起短刀,刀鞘一侧,果然有阴刻的两个隶书体文字,他就着油灯看了半天,迟疑道:“居然是御赐二字?这口刀也许真有点来历。”

“御赐?”张任大感兴趣,“是说皇爷赏的么?”

“也许是吧。”覃钰拔出短刀,摸了摸钢口,颇有点失望,“柄是金的,还以为是一把真金打的刀呢,师兄,归你了,嘿,挺锋利的,平日切割猪肉正好。”插刀入鞘,扔给鲍出。

鲍出接过,倒没啥意见,直接挂腰上了。

张任见两位师兄眼睛盯着那件灰色皮衣,解释说:“这件皮衣不知dào

用什么兽皮做的,很薄,但是很结实,四十步外,我的黑弩居然也射不穿。”

鲍出扫了一眼,说道:“太小,我套不上。”

“我也不要,小师弟你自己拿去穿吧。”死人穿过的衣服,覃钰心里还是有点儿嫌弃。再说,他里面套的家传黑皮,质量却也不差,所以就更不想换了。

“我弄了个这玩意,挺不错的,衣服就不要了。”张任举起右手。

覃钰一瞧,他右手拇指上带着个奇怪的青铜饰品,外貌像一个指环,指背的一面有半圆行的贴盖,覆压在指背上,指肚一面是一个微微的凸起。

鲍出道:“你用黑弩的,要这铜韘做什么?”

韘,音射,为骑射之具,也就是后来明、清常见的扳指。

张任道:“大师兄,小弟也是要练弓箭的,黑弩虽然方便,可是射程太近了。日后跟着二师兄上阵的话会很吃亏的。”

“小师弟有心了。”覃钰一笑,心里想道:“难道他知dào

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代名将,现在就开始提前做准bèi

了?”

嗯,应该说,他希望成为一代名将,现在就必然开始做准bèi



三人互相看看,宝衣没人要啊?

“那啥,我觉得……这皮甲,咱们不如送给师父吧?”最后还是覃钰忽然嘴角一歪,想出了好点子。

鲍出和张任互相看看,一起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别跟他说怎么来的,就说……就说咱们打了野猪王,把最好的皮子请干娘鞣制缝纫了,特意献给师父的。”张任眨巴眨巴眼,小声说道。

“师弟果然高见,这件好事就交给你了。”覃钰很高兴地伸手拍了拍师弟的肩膀。

张任咧咧嘴,勉强同意了。

鲍出心想:“师父虽然不打猎,可是眼光却很高,怎么会看不出皮质、手工?不过这皮衣给师父防身保暖倒也不错。”

覃钰知dào

鲍出和张任都不识字,一伸手,把竹简划拉过来,打开裹简的布条,看了两眼,神情一变。

这封竹简,却是一封信函。

湖阳樊氏家主樊仁,代表湖阳三大豪门樊氏、冯氏、虞氏,写给长沙太守张羡的密信。信上说之前所议,南阳诸豪已有决断,当唯张长沙马首是瞻,所需钱粮,已在江陵左近购置,近日当派专人护送,悄悄运抵长沙,希望张羡派出人马接应护送云云。

覃钰心想:“照那门客所说,湖阳在新野之东,离长沙十万八千里,湖阳的豪门,讨好长沙的太守作甚?”

张任卷了皮衣,拈起戒指道:“这白玉戒指,二师兄你要了吧?”

覃钰伸手在他手上摘过那枚戒指。

“嗯,这玩意,还是一个交yì

的关键物品,先放我这儿吧。”

……

分完脏,张任撇着嘴,夹着皮衣,连夜上山送宝去了。

鲍出起身,出去查看手下庄客毁尸灭迹是否尚有漏洞。

覃钰回去自己屋子,继xù

背诵玉剑心经。

凌晨的时候,张任已经返回了鲍村。

鲍出已经睡下了,却被张任毫无节制的敲门声给硬又叫醒了,骂骂咧咧、迷迷糊糊地起床。覃钰则本来就处于习惯中的侧躺吐纳状态下,反倒很快出来了。

师兄弟又聚集一处,张任脸色略有紧张。

“师尊说,湖阳樊不是一般豪族,让大师兄明日一早,先护送干娘去往长沙益阳,比较安全。”他和覃钰都是没娘的孩子,全都认了鲍家老太太当义母。

覃钰和鲍出对视一眼。鲍出微微蹙起浓眉,说道:“那我先去准bèi

一下。”

“师父让大师兄把庄客全都带上,这此迁移过去,就不再回来了。师父说,那边培育的土地更加肥沃。”张任补充一句。

鲍出点点头。

虽然鲍庄不大,毕竟也是十来户人家,数十口子人的,老弱病残居多,壮年的也有七八个。不过这些人多是农活娴熟的村夫,虽然有把子力qì

,却不通武艺,而且,因为营养问题,夜里眼神都不太好,所以,鲍出和他们一向有约定,无论任何事情,没有他的招呼,严禁他们夜间出门。

“是我连累师兄了。”覃钰有些不安,若非他狩猎野猪王,也不会出这种事。

鲍出摇摇头,不以为然。

“不干师弟的事。那帮人行事凶残,已经走到这儿了,便没有师弟,也会杀上庄子来的。再说,这武当山娘也住腻了,去江南住住也很不错。”

他站起身,先出去整理行装去了。

覃钰见张任还坐着不动,知dào

他还有话说,便不做声。

张任凑到覃钰耳旁,悄声说道:“师父说,二师兄你那封信很重yào

,很有用,最好二师兄你去江陵看看,有没有机会都弄走。”

覃钰大吃一惊,他脑子虽然灵活,却还没有想到这一步。

“对啊,我要自立一派,没有钱粮怎么招拢勇士?师父果然老奸巨猾,吃的盐多。”

“此计大妙!”覃钰精神抖擞,腾地蹦起,“天一亮我们就走。”

“好嘞!”张任欣然起身,“师父说,让我也陪大师兄一道去。他老人家已派人去武陵覃家送信,到时可以在江陵和我们会合。信物和切口是这么这么的……”

“嗯,我都知dào

了。”覃钰点头,忽然一犹豫,“可是我们都走了,师父没人管了?”

“师父交代我之后,自己就先从后山走了。”张任一摊双手,“不过他老人家倒是穿上了那件皮衣,很是合体呢!”

覃钰哈哈大笑。

“师父最后叮嘱说,让二师兄你一定要牢记自己的志向,万万不可动摇。”

覃钰一凛,微微垂下头,说道:“是,徒儿谨遵师父之命。”

“再没有了。”张任拍拍双手,眼里满是好奇,“二师兄,你的志向到底是什么啊?”

覃钰看看张任,小师弟年纪还小,给师父说的那些句,估计他也听不懂啊!

“扫残除秽,重振汉室。”

张任张大了嘴,心想:“二师兄好不赖皮,尽说些咱听不懂的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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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再遇戏芝兰(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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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阳樊氏扎根湖阳已历三百余年,财大气粗,樊健一伙人虽然全部葬身鲍庄,却还是留下了五匹好马。张逊自有惯乘坐骑也没理会,自顾自地颠了。鲍出则在其中挑了两匹健壮有力的搭建了一辆马车,又收拾了一些刀矛器械给庄客们武装了一下,一早就护送老娘先行而去。

剩下的三匹马,则都留给了覃钰。

除了覃钰和张任师兄弟二人,鲍出还特意派了一个擅长规划筹度的庄客,跟随覃钰二人同去。

这名庄客名叫闻胄,当初鲍出携母自京兆南下逃难,路上顺手救过数人,其中之一便是这位闻胄,后来闻胄等人便随鲍出一同来到武当山下结庄而居,慢慢显示出颇高的管理才能。鲍出本不耐烦这等杂务,见他能干,后来干脆把整个庄子的日常事务都交给了闻胄。

闻胄感激鲍出救命之恩,兢兢业业,将一个收支混乱不堪、严重资不抵债的小村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次南下,覃钰打算去江陵“借走”三大豪门为张羡准bèi

的一批军资,闻胄正好可以大显身手。

三人吃完午饭,休息片刻,就牵引着三匹高头大马向南方而去。

从武当南下江陵,路途一点儿不近,如今人祸频繁,冰雪之地,而且三人对骑术都只是略通一二,更不敢过于急迫。覃钰便依了闻胄建议,沿着大道一路踢踢踏踏地前行,顺便熟悉一下骑乘之道。

张任则孜孜不倦地修liàn

着他喜欢的新技巧。

射箭!

自打张任得了那枚铜扳指之后,便对马上骑射产生了极大兴趣,开始了日夜苦修弓箭的岁月。

显然,他真的是特别好远程兵器这一口,原本十字弩已经惯熟,快速准确不下于江湖上任何一个暗弩名家。这次再度创业,一用上功,真个是废寝忘食,罄竹难书。

弓和弩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张任为了尽快熟悉马弓,走了一条捷径,他找了一张比较长大的骑弓,弓弦在前,弓背在后,倒挎在右边肩膀上,然后,左手稳固弓身,右手居然就这么扣箭于弦,自腋下射出。

别说,他这门特异手法,别人还真是没法山寨。

因为张任天生猿臂,手臂长度超出常人1/4还多,换做其他人,弓弦都拉不开半拉。

这种射箭方式还是借鉴了十字弩的技巧,只不过把弩臂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

弓力毕竟远较弩为强,而且箭尾上有羽毛,可以支持箭矢高远飞射。不像单兵手弩的箭支短而较粗,极容易下坠。

学会了弓箭,张任浑身上下就如长了刺的豪猪,杀伤力立增一倍不止。

覃钰很高兴地称呼张任为“箭人”,因为这种情况下,小张任即使倒地也可以侧卧而轻易完成射箭流程,可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连续作业。

早已被覃钰熏陶变色的张任当然知dào

这外号的不雅,当即严重抗议二师兄的恶趣味。

但是,抗议当然也是无效的。

三天以后,下午五六点时分,几人来到一处安静的小镇。这儿也就四五十户人家,名为神木镇。

覃钰眼瞳有些发紧,小镇左方数里之外,就是一个大森林的边沿,那是神农架。

十日前,他刚刚从这块儿走过一趟。

那冰凉的山洞,锋锐的剑芒,岂是一个回忆了得?

为了避开某些势力的追杀,他特意没有走直通襄阳然后南去江陵的那条大路,而是让闻胄另外选择了一条绕远的大道。

但是,不管如何走,神农架总是避不开的。

毕竟是官道,这次好歹有个镇子能住。

神木镇并不大,只在镇北头有个简陋的小客栈,十来间小客房,看上去还没大师兄在武当山自己造的那排房子大,闻着里面的潮湿气味,估计许多天都没人住了。

客栈老板有些尴尬,这种地方,开客栈实在赚不到什么钱。南来北往的,除了山客就是商贾,很少见到覃钰和张任这么有型的气质少年。

老板瞥了一眼覃钰左手食指上的白玉指环,暗暗猜测,这几位的身份来历,恐怕很不一般。

要了两个房间,闻胄忙着生起炕火,拾掇床铺桌椅。覃钰套上一件鹤氅,拉着张任,就在镇子里溜达。

张任不知dào

这种“雪镇”有什么好kàn

的,除了白色就没其他景色可看。自镇北慢慢散步到镇南,也不过花了半刻钟不到,他就有点不耐烦了。

“二师兄,大冷天的我们晃悠什么呢?回去烤烤火,暖和一下吧?”

覃钰一笑:“小师弟,那你先回去,我去那边瞧瞧。”他一指左方遥遥可见的大森林。

“大黑天的,有点危险吧?”张任年纪比覃钰小一些,但自幼在丛山峻岭里出没,当猎人的经验,却比覃钰丰富得多了。只看了一眼,就直觉感受到,这林子极大,里面凶禽猛兽少不了。虽然雪天出来的少,但万一碰上一头两头,却一定很难缠。

“不瞒师弟说,我正准bèi

猎一些奇兽,采一些花草。”

张任嘎嘎地笑起来:“既然二师兄有意,小弟当然要奉陪到底的。”说起打猎,他可是任何时候都有兴趣的,特别是这林子一看就很特别,也许能猎杀到一些奇怪的珍异禽兽。

覃钰道:“既然如此,那就过去看看。”

“那师兄你等下,我去取些狩猎用具。”

二人出来闲逛,都只带着猎刀短弩,要入茂密的林里去,就有点不够看了。

张任三步并作两步,一路滑行回客栈。

覃钰一笑,随意在镇子外面游荡闲走,心中默念玉剑心经。

这三日他除了熟悉骑术,白天在路上一有时间就是反复温书,加深对师门剑法的认识,深夜子时则独自起床,身体力行地修liàn



忽觉脸上一凉,仰头看去,几朵小小雪花,正在悄悄地飘落。

身后不远处有人叹道:“又下雪了啊!”

覃钰一皱眉,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右手不由自主地,抚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然后才扭头看去。

他双眼蓦地睁大,瞳孔却急速回缩。

紫色披风下,一身黑衣,腰悬短剑,灵动的一双眸子下,俏生生的花容迷死不偿命。

“是你?”覃钰淡淡吐出两个字,右脚轻飘飘划个半弧,身体不动声色地转了回来。

他身体肌肉尽量放松,但心头却不自觉地微微发紧。

那少女,正是戏芝兰。

八、三大暗境(第三更)

“就是我。”戏芝兰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很不乐意啊?”

“……”覃钰无语,他是真不想再见到她,那个夜晚,那噩梦般的经lì

,想起来就手酸臂疼,好不难受。

“别这样好不好?我又不是瘟神降世。”戏芝兰撅起小嘴,委屈道。

覃钰心想:“你不是瘟神,可你是死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啊!有人雇佣我,求我保护你,时间是一个月。”戏芝兰忽然想起什么,嘴角一弯,笑嘻嘻地说道,“花了很大代价哦!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有人雇用你……保护我?”覃钰怀疑地看向对方,“你也接保镖的活?”

“接啊,我们游侠,要么杀人,要么救人,主要就是靠这两门手艺吃饭的。”

“两门手艺?是同一门吧?”覃钰腹诽,不过却也略略放下心来。

“是谁雇佣的你?”

“知dào

,我不说明白,你是不能放心的了。”戏芝兰歪歪头,“当然是张老玄师了。”

“师父?”覃钰失声出口。

正说话间,忽听一阵马蹄声隐约传来,不一刻,似乎便奔至附近。

覃钰吃了一惊,这冰天雪地的,谁这么牛逼,敢如此疾驰,不但要自己骑术过人,而且胯下马也得很神骏才行。

“我先走了,有事再来帮你。”戏芝兰纤眉一动,身形已倏然闪去。

覃钰左眼刚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右眼一眨,已被一片红色刺激了。

右边远处的官道上,两骑艳红的大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似乎也是一身红装,扎眼异常。

覃钰一念未已,那两匹红马便来到身前,蓦然停下,连一声喷鼻都不打。

“好马!”覃钰忍不住赞道。这两匹胭脂红,难得如此相似。

一道红影跃下马来,有人轻笑一声:“只是马好么?”

覃钰定睛一看,对面却是一个高挑的红衣女郎,大约十七八岁模样,背负双刀,粉面含笑,正自打量过来。

这位美女面目清秀,胸前却是高山险峰,颇为养眼,覃钰眼前闪亮,心中微微一荡,不觉说道:“骏马神刀佳人俏!”

“夸得好!”那女子又是一笑,白齿微微闪光,显得十分高兴,回头看向后面马上少女,“小姐,有俊哥儿夸蝶儿俏美呢!”

那少女却是一身青衣,外面是紫色的披风,一对清纯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覃钰一眼,淡淡道:“这位公子倒是好脾性,没的让小蝶骄矜!”

红衣少女小蝶娇嗔不依道:“小姐,你又骂小蝶!”

覃钰抬头瞥了少女一眼,心下暗想:“这俩小妞,一个比一个俊俏,却也好大胆子,孤身就敢在这荒野上闯荡。”

这青衣少女看着年龄和戏芝兰也差不多,眉目如画,气质澄净,真真却是个小美人。那红衣少女姿色虽然略输,身体本钱却真个雄厚,性格也很爽朗明快,覃钰看着很是愉悦。

“公子你贵姓大名?”

“我叫覃钰。小蝶你呢?”

“小蝶当然跟小姐姓,我们小姐姓曾。”

“曾小蝶!真是好名字!”

“赫赫,秦公子你真会说话。前面是神木客栈吗?”小蝶道,“你们也是来参加神农唱卖会的吧?”

覃钰点点头,没想到这唯一的小客栈还挺有名的,连这两位小姑娘也听说过。

不过,神农唱卖会是什么?

“好嘞!多谢了俊哥儿!过几天唱卖会见了。”小蝶招招小手,牵着两匹马向镇内行去。

覃钰挠挠头,却见那那马上的青衣少女忽然扭过头来,清凉凉的面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公子勿怪,小蝶就是这般性子。”

覃钰眼前一花,不觉一呆。那边小蝶已是不依不饶,喋喋絮叨个不休。

二女已走了好远,覃钰还在发愣。

曾茵茵,曾小蝶……

“哎,师兄,发花痴呢?”不知什么时候,取了猎弓过来的张任已经溜到覃钰身边,顺着他眼光往镇里的两骑红妆看去。

“胡扯什么?”覃钰擦擦口水,正色道,“我在想,如此荒郊野外,这两个女子,如何就来了这里?”

“这里南来北往,也许只是从此路过吧。这阵天黑,正是来客的时候,镇子里刚刚来了好几个不同一般的客人呢!”张任年纪尚小,刚和两位美女擦肩而过,虽然惊艳,倒也没觉得如何。

“嗯?路过?”覃钰皱皱眉,嘿嘿一笑,“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张任眨巴一下眼,还没理解师兄吟诗作赋的热情从何而生,身后已有人大鼓其掌,噼啪作响。

“妙语啊,妙语!”

师兄弟二人扭头一瞧,却是个三十余岁的大叔,头裹帻巾,黑色的直裾,似乎是绫罗所织,款式颇为时尚,腰间别着一口宽刃长剑,令覃钰多看了几眼。

他身后,是一匹黄骠坐骑。

覃钰见这儒生面色蜡黄,那匹黄马更是气喘吁吁,满身是汗,脑袋扭来扭去的想去找草吃,倒真是一对,随口问道:“妙在何处?”

“这句吧,也还算顺嘴!”大叔儒生微微冷哼一声,见覃钰略带讥讽地眼神看过来,又加了一句,“算你小子狗屎运,正中本公子的下怀!”

覃钰眼皮一跳,心中不悦,这家伙不光脸色像蛋黄,说话也很讨厌。

“我说,兄台你追人家姑娘,也不找匹好马,这个样子怎么能追上呢?就算追上,又怎么能泡得上?”

所谓黄骠,就是黄毛夹杂着白点子。由于后世隋唐草根文学加工出“秦琼卖马”的悲情桥段,黄骠马因此一跃而成为天下名马之一,其实正常的黄骠,一百匹里,九十九匹半都是很寻常的脚力。

这位大叔的黄骠马,就是这九十九点五中的一匹,实在太过平凡大众,比小蝶她们主仆俩的胭脂马差太远了。

好有一比,前面是两辆崭新的宝马奔驰,后面跟着辆跑了十年的捷达夏利。

“那是你小子以貌取之,失之肤浅,没看出老子这匹马的骏异之处。本公子只是一向低调而已。”那大叔淡淡笑道。

覃钰不爽道:“原来是低调的大叔公子!”

那儒生脸色一黑,任谁听到“大叔公子”这种组合词组,都不会高兴的。尤其,这位自以为风流倜傥、深沉低调的老公子。

“小子,没听说过我益阳金公子的威名吧?”

覃钰骤然吃了一惊。

那中年儒生眼角一剔,没想到,对面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还真听说过他的名号,有点意思。

“您就是大名鼎鼎、神威绝伦的益……那啥……金公子?”

儒生微微一笑,怡然自得,想不到自己的名声,传得出乎预料的远啊!

张任有点不太明白,低声问覃钰:“二师兄,他……他也经常遗精么?”

覃钰嘿嘿低笑道:“估计跟你一样,好梦遗吧。”

张任听他如此说,不由脸上一红,甚觉羞耻。他年龄已到,小意钟情、春光泛滥的时候,有时不知不觉就满床地图炮,也不敢跟师父说,就偷偷请教过二师兄,才知dào

了一些男人的隐私和秘密。

中年儒生脸色大变,他耳朵尖利,一愣之下顿时勃然大怒,手按剑柄,怒视张任。

“小子作死!”

“啊呀嘿,金公子,你要在曾姑娘面前杀人越货么?”覃钰面露微笑,冲张任道,“小师弟,来,我这儿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任察觉到儒生大叔的愤nù

和夹杂其中的强dà

气息,果然一闪身,躲在师兄身后,心里惴惴不安,这大叔明显不是一般文弱儒生,底下很硬的感觉。

左手一垂,袖子底下的黑弩滑出半尺,秃箭已然上弦。

“二师兄……”

覃钰目光盯着那中年儒生,冷冷一拱手:“那啥,童言无忌,并无恶意。金公子大量,还望莫放心上。”

儒生凝视他两眼,忽然问道:“你居然还知dào

曾姑娘?”

“金公子苦恋曾小姐,情真意切,可感天地,天下何人不知?”覃钰嘿嘿笑道。

金公子黄脸阴沉,嘴角一扯,摆了下手。

“算你知趣,退下吧!”

“小师弟,走,师兄带你去猎野山羊去。”覃钰一把抓住张任的右手,大袖遮掩住他的黑弩。

二人慢慢从儒生眼前走过去。儒生瞪眼看着,却始终没有动作。

“二师兄,你怎么就知dào

他不会动手?”隔了对方二十米之外,张任悄悄问道。

“这人是荆南四郡中有名的滑头,我早就听师父说过他,是真zhèng

的暗境高手。不过他只好女色,,应该不会对你太感兴趣的。”

这句有点太超前了!张任心里默默体会师兄的话中真义,只觉很是怪异。

“师兄今天说话,好奇怪哦!”

“不许多想,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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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窃听风云(第一更)

二人很快来到大森林前,但见四周迷雾渐重,难以视远。

“时辰晚了,咱们就从那颗大树下开始往里走吧?”张任一指前方,四十米外,有一颗高大的野枣树,枝叶上似乎还残存着不少野枣,显得甚为显眼。

在陌生的林区夜间狩猎,找一个好的标志物很重yào

,如果以这棵枣树为中央,围绕着它在附近数里内打猎,再晚也不至于迷路。

覃钰随意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益阳的金威和临湘的曾茵茵,是师父特别提到的荆南名家,怎么一天之内全都跑这么个小镇上来了?”

张逊在覃钰说要南下武陵创业之后,特意跟他介shào

过南荆州的奇门强者,江南数郡虽然不及荆襄底蕴深厚,却也拥有不少暗境层次的高手,当然,也就四到五个对覃钰有极大威胁。

偏偏刚才碰到的曾茵茵和金威,正是其中之二。

这种极不合理的巧合,不由得覃钰胡乱猜疑起来。

“师兄,我左你右?”张任将一套弓箭褡裢递给覃钰,疑惑地看着他。

覃钰点点头,脱下鹤氅,叠好丢褡裢里。然后取出自己的猎弓,背上褡裢,拈出一支箭来。

“好!”

二人进入狩猎状态,各自悄悄向左右包抄而去,寂静无声。

……

据传神农架是华夏始祖、神农炎帝在此搭架采药、疗民疾矢的地方。他在此“架木为梯,以助攀援”,“架木为屋,以避风雨”,最后“架木为坛,跨鹤升天”。因此历史久远,物产丰饶,但同时,凶猛的禽兽也有许多。

还好这里处于大森林边缘地带,人类经常出没,有些明显的小山径可以行走,倒也不用披荆斩棘。

走了大半里路,覃钰已经感应不到师弟的气息,知dào

他也走得远了,凝下心思,搜寻猎物。

今年气候特殊冷得早,如今天寒地冻的,万物萧条,百兽窝伏,夜晚在外面野跑的更是微乎其微,走过了两个小山坡,除了采摘到一些药材,居然没碰到一个值得一射的猎物。

看着十几米外,在松树上溜上溜下捡松果的一只小松鼠,覃钰郁闷地放下弓,想:“来只肥野鸡也好啊!”

猛听远处一阵枝叶擦动的声音,间或还夹着几声猕猴们的尖叫。

覃钰精神一振:“有状况。”听声音来处,最多三十多米远,也许是虎豹之类的猛兽路过,气味惊动了机警的猕猴。

他腰一弓,迅速向着声响处潜行过去。

正行间,忽然一丝警兆,自心底发出,直刺入他的印堂识海。

覃钰骤然定住身体。

他现在的功力,只是明境巅峰,但因为长期修liàn

半步吐纳术,心神感觉特别敏锐,堪比一流暗境高手。

惊心的感觉令覃钰脑海里似乎炸开了一朵沸腾的油花,刺激得身体又麻又烫。

很危险!

覃钰半蹲在草丛暗地里,一动都不敢动,额头不觉冒出冷汗,心想:“为啥比上次遇到戏芝兰夜袭感觉还可怕?如此刺骨的杀气弥漫,不会又是暗劲强手吧?”

忽听十来米外,一个树丛的阴暗处有人叹道:“邓精夫,你我昔日旧怨,三年前便已了结,今日为何又不讲信义,潜伏密林,偷袭于我?”

这人说话温文尔雅,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但覃钰听他说话,心底就不住地生出一丝丝的寒意。

“你……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忽然冒出,另一人之前似乎一直竭力忍耐,此时终于忍受不住,想要说话,却更猛烈地咳嗽起来。

“呕!”一道怪异的声音。

“怎么了?邓精夫,我史璜自问对你仁至义尽,俯仰无愧,三年来也低价卖给贵族不少的粮食兵器,并不曾亏待于你。你如此呕血,是对史某心感愧疚吗?”

“咳……咳!呕!咳!呕!”那位“邓精夫”不住地咳嗽,慢慢的,几乎是每咳一声,必呕一次血。

“好吧,既然你不愿和我说话,那我就先走了哦!”

“盘……盘……咳!咳!呕!!”

“盘,什么盘?”史璜声音一变,忽然凶厉起来。

“我夫君的意思,是请史府君留下神钟,再走不迟。”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发出,颇似有几分无奈。

覃钰暗暗叫苦:“刚说不要是暗劲强手,这下却一下出来三个。邓精夫,这名字好奇怪!史璜……史璜,这个名字好熟悉。”

在他的感应中,这史璜的气息最强横,一人竟然压倒了邓氏夫妇两位一流暗境高手。

猛地里想起一个人来,顿时黑了脸色,更是苦心苦恼苦肝肺!

“竟然是他?”

这位史璜,张逊也曾提及,乃是南荆州的无冕之王,暗境巅峰境界,据说离进阶化境也不过半步之遥。同时,他还有个官方身份,乃是交州苍梧郡的府尊太守,位高权重。

此人有权势有武力,实可称荆南最顶级的强者。

张逊对他的定义是:十年之内,不得招惹。

“怎么碰上他了?我真心没想招惹他啊!”覃钰全身寒毛倒竖,连冷汗都严厉收束,不敢外放,生怕被史璜无意中嗅到。这人可不同于金公子,真要翻脸一击,那必定是有生命危险的,没人可以救他。

心下暗想:“这位邓精夫都咳得吐血了,还敢跟史璜做对,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有这个女子,气息也很可怕。难道是……”心中有所猜疑,却一时拿捏不准。

正在琢磨,猛听一声轻喝,周围的杀气骤然提升许多,吓了覃钰一大跳。

“胡说八道!盘弧钟怎么会在我手里?”史璜威势释fàng

,官气十足,“邓夫人,史某人一向敬你三分,休得再要胡言。”

“那就是还在令郎手里。”那邓夫人一叹,“唉!史府君设野市互易,一向厚待我武陵诸寨,小女子一直也很感激。可是,令郎勾引我邓家幼女,窃走神钟,却非好朋友的作为。”

史璜哼了一声,似乎无辞以对,索性沉默不语。

那邓氏夫妇也不再说话。

寂静!

窒息般的寂静持续了将近五秒钟。

“啊!”一声惨叫,史璜的声音猛地传出,却向西北偏移了十米左右,“你们……我中毒了?”

邓夫人幽然低声道:“我夫君一身精血,全都分布在这周围。我们这夫妻同心蛊,也只使得这么一次……史府君武力超群,不得不如此。”

“夫妻同心蛊?”史璜即使在痛斥邓氏夫妇时,也是心平气和,温声如玉,此刻声音里,却终于带了一丝惊惶,“你……你怎的能用如此恶蛊,快拿解药来。”

“此蛊吸的是我夫妻的精血,已养成金蚕魂蛊,天下无药可解。要想解毒,只有神钟!”邓夫人低声道,话中却微含自傲,“只要史府君交出神钟,我便能以神钟驱除史府君体内的金蚕蛊虫。”

“做梦!”史璜大叫道。

“那你就等死吧!”一道低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啪的一声轻震,两股气息相撞,邓夫人低声惊呼:“夫君?”猛然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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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好男偏遇女斗(上,第二更)

“邓千万,你……你干吗偷袭她?”史璜震惊道,“阿沅,你怎么样?”

“咳!咳!”那人咳嗽数声,似是无法立即出言。邓夫人却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竟然是邓精夫偷袭邓夫人?”覃钰心惊肉跳,莫名其妙。他看着脚下,冒险悄悄往后退却,他退得极慢,却坚定不移。

这几个人的气场实在太可怕了!做事也是百无禁忌,不可理喻,离他们越远越好。

低哑的嗓音开始响了起来。

“我掌击自己的夫人,史府君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夫人,你觉得我一向宠信于你,绝不可能知dào

你们之间的丑事,是不是?哼!你还要用神钟救他!若非你二人私通,我族盘弧神钟,如何会被史家小儿窃走?”

“不……不是的!”邓夫人急声道,她受伤显然深重,喘息湍急,“我……我没对不起你……夫君,你相信我!”

“哈哈!哈哈!”史璜猛然大笑起来,“好,很好!今日我们三人,便一起死于此地罢!有武陵蛮的两位大渠帅为我殉葬,史某纵死无憾。”

“武陵蛮?”覃钰一屁股坐地上,完全明白了邓氏二人的来历。

武陵蛮是东汉初对分布于今湘西及黔、川、鄂三省交界地沅水上游若干少数民族的总称,西汉初在此地设置武陵郡,因其地有雄溪、满溪、辰溪、酉溪、武溪等五条溪流,亦称“五溪蛮”。

武陵蛮各溪的历代酋长,多有自号大渠帅的,不过比较正式的名称还是“精夫”。

这二人,居然正是武陵蛮这一代其中的两位大首领。

雄溪精夫邓千万,邓夫人唐沅水。

邓夫人道:“夫君,我虽然与他有些私下交往,却从没对不住你。你若不信,我们一起去捉史公子。”

史璜声音变了,大声叫道:“阿沅,你我好歹相交一场,你何忍心,去谋害我的儿子?”

邓夫人冷笑:“史府君,为何你不说,是你暗怀祸心,早有窃取我族神钟的险恶之念,才有今日之果?”

双方言辞越来越是尖利,覃钰心念一动,刚想做点什么,却听史璜蓦地大吼一声,接着剧烈的风声猎猎刮起。

下个瞬间,覃钰只觉自己的身子一轻,竟是被人猛然拦腰胁持,疾速奔向远方。

覃钰懵了一下,瞬即知晓自己是被史璜一下擒拿捉走。他心里又惊又怒,这史府君中了蛮子的蛊毒,临了要逃,却顺手抓了自己同去,用心之险恶,不问可察,是要随时拿他当挡枪的肉盾啊!

史璜到底是顶尖强者,虽然中毒,但一挟之势何等力度,覃钰身软手麻,左手再也捏不住箭矢,破甲锥轻轻跌落于地。

……

“哪里走?”

“留下!”

异口同声的一句话,出自两位女子之口,一娇媚,一冷脆。

背后厉风湛然。

那邓夫人不知从哪里拔出一口细柄软刀,四尺来长,拇指粗的刀刃晃晃悠悠,显示出良好的材质,她刀法却是极硬,站定脚步,刷地抖直刀体,随即又刷地一刀,便劈斩过来。

刀影中数道银芒一闪,三个成年男人手掌大小的“银环”自刀体上脱落出来,飞速转动着,斩向史璜的后颈、后腰和尾椎部分。

与此同时,一道锐利如剑的金风自身前电射而来,却是个窈窕玲珑的黑色身躯。这人一剑伸出,绿色的尺长电芒直插史璜前心。

史璜双睛中红光一闪,随手丢下覃钰,嘴里嘟囔一句:“现在的小女孩,都是如此的戾气深重,真是可惜了!”却是一眼看出眼前女孩尚属幼龄,但剑法阴狠,径奔人命而去。

微一踌躇,史璜左手一弹,胸口骤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接着,右手反向一挥,一道赤色长影自袖中蹿出,啪!啪!啪!三声响处,身后环形刀芒尽皆破碎。

覃钰看出,在史璜胸口处发出脆响时,三个银环同时僵了一下,似乎受到不小的影响,暗想:“这位邓夫人功力之深,真是不凡,她的刀芒已经可以离开细刀的本体,射出伤人了。史璜的胸口内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影响了邓夫人的刀芒?”

邓夫人眼瞳微张,似乎没料到史璜身中蛊毒之后,竟然还如此强横。

“别追……别追……他了,那是……赭……赭鞭!!”精夫邓千万眼力非凡,虽然精血耗损过甚,无法站起说话,却一眼看出史璜兵器的异常。

“赭鞭?夫君你是说神农百草鞭?”邓夫人按刀而立,听闻此言,不禁大大吃了一惊,“汉人先祖神农氏鞭百草,御万兽,号令万千族人的神农百草鞭?”

邓千万涩然而轻微地点点额头。

“他……有此鞭,这里的人……恐怕都拦不住他。更何况,他……还有神钟。”

“哼,我听到了,神钟果然在他手上!”邓夫人脸色一沉,“那更不能放走了他!”

“自……然,这次他……他走……不了的!”

夫妇俩低声言谈沟通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戏芝兰也遇到危险。

一剑飞来,高喊留下的正是冷俏杀手戏芝兰。

她一口二尺来长的短剑上,绿光大盛,其中突出剑尖之前的电芒不住吞吐,现在已长至足有近三尺长短。

史璜眼中红光闪现,见戏芝兰虽然修为不及邓夫人,勉强算是够上了暗境门槛,秘传剑芒却如此诡异,也不敢大意,长鞭灵动一抖,鞭梢已堪堪卷住剑刃本体。

戏芝兰也是机警异常,剑锋一探对方力量,立知无法抵挡,急忙在鞭圈里一按一挂,短剑已自鞭中抽回,双臂上举,娇靓的身躯在半空中即将完全伸展开来的瞬间,一声鹰唳,双足借势便是往下一踏。

“神鹰双踏!?好!”史璜血眼亮了一亮,赞了一声,摇摇头。

与此同时,地上的覃钰也不禁在心里摇摇头。

“似乎不对……有些过急了。”

果不其然,嘭!嘭!几波连响,自戏芝兰的一双靴底内,断然射出两篷细短钢针来,黑汪汪的,钉向史璜的眉眼面目。

史璜猛地踏前半步,闪开自己的头顶处,信手横鞭一封,鞭梢如毒蛇一般横扫过来,一招同时荡开了大半的暗针,剩余的

两三根,也被鞭身所附的内力吸住,无法脱开。

他的血红两眼,依旧死死盯在头顶上的戏芝兰身上。

躺在地上的覃钰大叫一声:“笨蛋,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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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好男偏遇女斗(下,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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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一道,讲求无根不起,有源则生。戏芝兰人在半空,根基尽失,纵然剑器锐利,身法灵妙,又能发出几个大招来?

显然是史璜对戏芝兰的身法忽然生了兴趣,想要擒下她问个究竟。

“哪里去?”史璜戏谑地淡笑一下,赤鞭又是一抖。

覃钰大喊:“小心!”

正在下落的戏芝兰腰身猛然一顿,竟然在三米多高的空中停住了,看向覃钰,甜甜一笑。

“嗯,这是什么功夫?”史璜显然也不曾预料到这一情景,长鞭又延伸出数尺,轻甩上去,就要把她硬行拉下地来。

戏芝兰此时却突然轻浮而去,猛力向上空又抬起三尺有许。

史璜十拿九稳的一鞭顿时走空,白运了内力不说,身体一歪,重心还大失平衡。

对他这种级数的巅峰高手来说,此种状态实在难得一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史璜微觉意wài

,全身光芒一闪,已然重新控zhì

住自己的身体平衡,抬头看去。

覃钰躺在地上,早看到戏芝兰头顶上的黑雕,那是一头不见半点灰白杂色的纯黑毛。大黑毛正奋翅向天而飞,牵引着戏芝兰背后的一根黑色丝带。好在戏芝兰年幼体轻,换成鲍出这种身材,累死这大扁毛也拖不动的。

转眼间,戏芝兰凸凹有致的柔软身体离地已有丈五之高。

“我X,我说怎么躲在那么个小山洞里都被她偷偷摸了进来,原来是有这么好用的高空侦察兵啊!”覃钰又惊又喜,日后组团冒险去,若己方有此猛禽在,根本不怕被人偷袭啊!这小娘皮,怎么想个法子给收过来!

史璜嘬嘬牙花子,暗生闷气,他的赭鞭倒是有数丈长短,却又不值当为了这么个尚不入流的小女孩爆出全力。

嗖!一支短箭自身侧飞来,正射中他赤鞭的梢头,将他赤鞭击得直向地面沉去。

史璜不觉大怒,妙手轻动,赭鞭已拢住那支黑色短箭。

“府君手下留情!”覃钰忽然叫了一声。

史璜瞪他一眼,嘿了一声:“小子,你人缘不错啊!这么多人为了你出手。”

覃钰见他一双眼睛越来越红,不知是否那同心蛊的毒素发作出来,心下暗暗盘算,口中笑道:“其实也不全是吧,那位邓夫人,明明是为府君才拔刀的。”

史璜冷哼一声,反手一鞭,若臂使指,那根短箭嗖的一声,径直没入土地之下。

覃钰暗擦冷汗,这一箭如果被史璜一鞭反射回去,以他现在如此不稳易迁怒的性子,张任一条小命堪虞啊!

“跳踉的小东西太多,跟我走吧!”

霎时间,覃钰浑身气血一紧,运行不畅,接着觉到自己身轻如燕,腾云驾雾而去,知dào

被史璜又裹挟了。

他这时惊魂稍定,脑子暗暗计算史璜奔行的速度,最后结论是最神骏的赤兔绝影,爆fā

力也未必赶得上这小老头。

“顶尖的强者,真是不可以常情测度啊!”

心下熄了设法逃脱的念头,覃钰老老实实,任凭史璜带着自己纵横大森林,不去理会到底去向哪里。

史璜双足在草丛中、雪地上飞驰,犹不沾地一般,却是分外平稳。

覃钰游目四顾,史璜速度奇快,现在已至神农架深处,周围林木茂盛,幽暗难行,加之白雪皑皑,漫天凄凉,连凶禽猛兽也很少出没了,偶有个别路过,感觉到史璜释fàng

出的强者气息,立即转身逃走。

正行间,忽听远处一声胡哨,接着又是一声。

史璜低声骂道:“臭娘们,都招来了么?”左右看一眼,突然加速,向正右方猛扑过去。

覃钰不知dào

他发什么疯,正疑惑间,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小姐快来帮忙啊,史老头奔我来啦!”

小蝶?覃钰一愣,她和她家小姐曾茵茵不是去了神木镇的客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沅水这个贱人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值得你们如此拼命?”

“哎哟,我呸你个史老头,你说话缺不缺德呀,人家邓夫人与你相识多少年,就落得你一个贱人称呼?”对面果然是小蝶,跳着脚的大骂史璜不念旧情,忘恩负义。

覃钰心里暗暗反驳:“你这话一点儿谱都没有。史璜要不念旧情,刚才趁邓千万偷袭邓夫人,只要出其不意骤然一鞭甩击过去,邓夫人武力就算再强一倍,也必定不得善果。可见史璜念旧情的很,反而邓夫人半点没念旧情。”

“史某不杀女人,滚开!”史璜不温不火,轻飘飘一鞭甩了过去。

叮当两声,估计是小蝶不服气,双刀齐出,与史璜硬碰硬过了一手。

马上听到小蝶低声一声痛叫,接着是衣袂闪动的声音,似乎小蝶被吓着了。

“不自量力!”史璜这四字评语声音低得几乎连胳肢窝下的覃钰都没听清。

一声轻叹遥遥传过来:“史府君你又何必逆势而行?”听声音正是那位美女曾茵茵。

史璜冷笑:“尔等见识短浅,坐井观天,又懂得什么天下大势?”

他动作迅捷之极,嘴里讽刺着,脚下却加快了速度。

覃钰赞了一声:“府君威武!”这些人个个实力不凡,最弱的戏芝兰也在自己之上,却无人可当史璜赤色长鞭一击。

“此等小辈,欺侮两下,算不得什么!”史璜淡淡回道,声音之中并无半分骄意,隐隐似乎却有几分担忧。

覃钰默然品析史璜现在的状况,撇撇嘴,不再出声。

数刻之后,周围环境一变,地上雪迹渐稀少,苍树愈加高大,山势更加峻奇,之前的各色敌人气息,却都已消失不见。

覃钰甚觉无趣,也很无奈,他双眼一阖,好像要睡过去了。

史璜偶尔瞥眼瞧瞧覃钰,心下微生不悦:“老子伤势如此沉重,犹自大卖苦力,狂猛奔逃。这小厮年轻体健,却似太爷一般。”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史璜敲敲覃钰。

“醒醒,小子。”

覃钰似睡非睡,内在气机正缓缓搬运,自动行宫过府,调理血脉,使身体不至过于僵硬,听到史璜叫他,瞑目不去理会。

史璜顺手将覃钰往地上一丢,已经拍开了他封住的气血。

覃钰早已有备,只是没想到史璜说丢就丢,还好双腿落在下方,十趾猛力一抓,双足已稳稳站住地面,他腰背慢慢挺起来,双眼睁开一条细缝。

“府君何必这么性急?”

覃钰说了这句,忽然一愣,发xiàn

自己身在一处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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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交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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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洞穴也似一处没有后门的死地,但比覃钰以前睡觉遭袭的那个小山洞大出许多倍去,洞顶高阔,隐约似乎还有泉水叮咚作响。不过四周奇岩怪立,处处可见障碍,整个山洞被分割成许多小块的空间,既不觉得过于空旷,也没有狭窄逼仄之感。

“真是好睡!”覃钰伸个懒腰,暗暗诧异史璜的眼光,居然能找到这种隐秘的好洞府来。

“小子,跟你做个交yì

如何?”史璜似乎已经想定主意,一开口就直截了当。

覃钰回头,双目微光斑斓,疑惑地看向史璜。

史璜明显也是眼力过人,顺着他眼神看将过来。

“嘿嘿,小子,我看你经脉稳固,气血强盛,明劲这一层已是十足十,可想更进一步?”史璜手势一甩,一股飓风扇过去,风势集中,扇开一块大石头上的残存灰尘,大马金刀地坐下。

“史长官你是说……”覃钰在他对面也找到一块平坦的石头,清理清理,慢慢坐了下来。

自己无辜被搅了进来,到现在都还蒙头转向,不知dào

他们打来打去到底为了什么,实在很憋屈。对方忽然要和自己谈生意,那就是转机。

史璜摸摸自己的耳朵,“史长官”实在是很少见、很新鲜的一个称呼,从来没有别人这么叫过他。

这小子来历确实有古怪。

“实话说吧,小子,其实,我很看好你!小小年龄,便已炼气到了顶峰,实在是少见的奇才,前景远大。”史璜一双血目盯着覃钰。

你很看好我?覃钰侧目而视,老小子琢磨什么呢?既然说要交yì

,麻溜的说就是了,遮遮掩掩卖什么乖啊?

“所以,本官有意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能顺利晋入炼神……也就是暗境了,你觉得如何?”史璜见覃钰不动声色,只好说出自己的条件。

史璜所提到的炼气、炼神之类说法,炼气就是炼精化气,炼神就是炼气还神,乃是南方修liàn

界区分武道级别的另一种系统名称。炼气境、炼神境、炼虚境,分别对应明境、暗境和化境三种层次,除了名字不同,其实大同小异。

覃钰拜师受教于张逊一脉,祖师虽然在西南东川立教,更深的根子却在北地道门。而他幼年被母亲灌输的另一传承体系,亦来自北方世家。一应境界称呼,都是北方惯例。

史璜却明显出自南方的世家,习惯完全不同。

“暗境?小子愿闻其详。”覃钰心里撇嘴,表面还是表现出一定的尊重姿态。

“不错,暗境!我有金针渡劫大法,乃我史家十代秘传,此法可以帮zhù

你越过明境的屏障,通透暗境奥秘。”史璜适应的很快,干脆不再提及南派系统的说法。

进入暗境层次么?覃钰听他说得嘴响,也颇感兴趣,为啥这么有底气呢,“那啥,史长官,你要做人情,就要做到十足;谈生意,不好卖的时候更应该买一赠一,这才是交yì

正理。”

史璜一愣:“小哥儿此话怎讲?本官确是诚意相商。”

“史长官当我是傻子么?以我现在的基础,循序渐进,一年之内,明境的瓶颈不难自破。暗境,岂能挡我前路?我为什么要损折本体潜力,接受你的大法催熟呢?若因此遗留暗伤,岂不反为同道所笑?长官你既已深知,何苦故yì

戏弄?”

史璜一伸手,已捉住覃钰手腕,倾听了片刻,双目一张,微微有点儿尴尬。

他沉吟道:“是本官考lǜ

不周了。我原本应该想到,小哥儿如此根基,应是名家师承。不过,你也休要小觑我这金针大法,就算是对暗境高手的屏障,亦有奇效。”

“此点,正是小子不能置信之处。”覃钰似笑非笑,直接摇头,“不然,史长官自己,身处暗境巅峰多年,为何至今尚无法逾越,成为化境宗师呢?”

“这个,就是你年纪太小,孤陋寡闻了!”史璜毫不客气地贬斥一句,随即想起什么,不由苦笑一声,“至于我么……本官自有其他缘故,却非是功法无效了。”

嘿,他会有什么难以洗去的难言之隐呢?嗯,多半跟邓夫人有关吧。覃钰略有恶意地猜测道。

“其实,史长官只需明言,需yào

我做什么,便可以了。”覃钰提示道,心下摇头,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这人毫无生意头脑,钻了牛角尖就出不来,交yì

条款还没谈完呢,着的什么急,“我会掂量取舍,若能做到,自当尽lì

而为。”

“我儿史阿,年方十五,血气方刚,如今受了蛮女迷惑,恐将处于危险之中。本官蛊毒一时难以尽除,便避不了邓氏夫妇的跟踪。所以,我想请你助我儿摆脱情孽,逃脱武陵蛮的追杀,”史璜说到自己的儿子,面上顿时现出几分温柔,却也忍不住挠头皱眉叹息,他看一眼覃钰,“我可以教你全套的金针渡劫术,即使你以后暗境巅峰,欲要渡劫,只要有高人看护,至少也能提升三分效用。”

成功率竟然可以提高三成?那可是天堑啊!

覃钰暗暗震讶,他可是知dào

,自暗境晋升到化境,其难度在修liàn

界号称天堑,实是九死一生的险关,多少顶级的暗境强者死于冲关破隘途中,更多的高手连冲击化境屏障的勇气都没有,终身困于暗境层次。

九死一生还说少了,简直可以称为九死无生,十不存一。

所以这世界化境高手才这么难得!至少,覃钰就没听师父提及,荆南有什么化境宗师。

就算放至更大范围,整个大汉疆域,亿万人中,目前已知的化境强者,最多不超过十个,实在罕见之极。

若史璜没有说谎,他这家传的金针渡劫术,简直可称逆天良法,无价之诀了,比之天师道镇教三大法诀,恐怕也不遑多让。

不过,覃钰想了半天,脑子反复几转之后,最终摇头叹息,深觉有心无力。

“我听说武陵蛮有五大精夫,邓千万只是其中最弱的一个,那已是我完全无法抵挡的暗境强者了。公开和武陵蛮为敌,请恕我不能答yīng

。再说,蛮女泡帅哥,大多蛊虫先行,令郎已受其迷惑,未必领我的人情,说服的难度极大。这个交yì

,恐怕我无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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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交易(中,第二更)

史璜道:“你放心,武陵蛮精夫渠帅等人,自有本官牵制。他们为了某件物什,这次必欲置我于死地,第二波围攻很快就会来临,暂时顾不上去关注其他小事。至于蛮女的情蛊,老夫自有手段,不难清除。我当然也不会要你硬抗武陵蛮。”

覃钰又思索片刻,还是摇头。

“不行,这个交yì

我很危险,而且凭空多出好多强dà

的对头。武陵有五条溪水,五大蛮族的高手啊,这次就算躲过,以后我还要在这边混的,后患无穷……不,不划算!”

史璜血眼一红,脸色顿冷,左手摸了摸右手腕,讥讽道:“你要不答yīng

本官的合理交yì

,你哪儿还有以后混的日子……”

X,你还好意思说这是合理交yì

?覃钰忍不住一笑。

“不过,也未必尽然。这一交yì

虽然无法达成,不过,史长官,我们可以另行做一个更合理的交yì

。”

史璜急道:“如何交yì

?快快讲来。”

覃钰心想:“这人虽然在南方地位极高,却没有什么交yì

的经验,果然是牵涉到儿子,心就乱了。”

“交yì

之前,我想请问史长官,你为何选择我做交yì

对象?”

“当时周围后辈,只有三人,那个女子的师父我认识,不便交yì

;还有一个,功力太弱。只有你,我听你气血澎湃,功法纯正,乃我堂堂大汉苗裔,所以便选了你。”

覃钰知dào

,史璜说的是戏芝兰和张任二人。心想,你不知dào

,其实老子这副肉体,也有一半武陵蛮的血统啊!跟你这种大汉族主义者没啥道理可讲,说了你立kè

就要杀我吧,那啥……先不跟你扯这个了。

“史长官,我出身武当,家师众妙观观主张讳逊,自创武当玄门,我这一辈,有核心弟子三人,外门弟子二百余人,我在内门排名第二,乃是恩师内定的下代武当门掌门。”既然知dào

了史璜的底线和禁忌,覃钰心下全有了数,便侃侃而谈,开始忽悠。

同时,他的面目气质,身体姿态,也随着话题的展开,处于不断的增强过程中。

“众妙观的张玄师么?本官听一至友说过,深不可测,乃是一代化境宗师。”史璜脸色一正,双目在覃钰脸上扫过一圈,显然内心里此刻才真zhèng

开始重视起覃钰来。

“出身啊出身,你就是那罪恶的渊薮!”覃钰心里感慨,又想,原来自己那位一向和蔼可亲的师父居然是化境宗师,真是眼镜碎了一地,一向对老头有点儿失敬了。

不过,心头洋溢着满满的自豪,有一位化境修为的强者为座师,想想都觉得与有荣焉!

以后等那老头回荆襄这边来,再好好孝敬一番吧!

“不错。如今我武当玄门始创,亟需人才,师尊意欲收齐七大核心弟子,以合北斗之数,以为日后门派顶梁。若史长官愿意让令郎拜入我武当门下,我作为掌门弟子,可以代师尊收下他,为我武当内门第四核心弟子。那么,我等援助师弟,便是顺理成章之事。便是我师尊,若是需yào

,也未始不能请动。”覃钰笑一笑,未来掌门的气势略略张扬发作,“日后,我自然也会将金针大法转授给令郎。”

“你也听说过我儿的神童之名?”史璜微微诧异,看向覃钰的眼神,顿时露出几分温和来,显是想起了远方的史阿。

覃钰笑而不语。

他刚才听到史阿的名字,心中便是一动,他知dào

史书记载过一位史阿,算年龄正合适,想不到,竟是史璜的儿子。

那可是建安时期名动天下的第一流剑客,曹操之子、日后著名的大魏开国皇帝曹丕,也是史阿的得yì

门徒之一。

曹丕那是多么自大自恋的一个人,他居然肯拜史阿为师,可以想见其人底蕴。

此等高手,岂能放过?趁他年幼,先下手收了再说。

“武当玄门?”史璜眼珠转转,心中便有三分意动。一代宗师张逊若是开山立派,倒是根基雄厚,实力不可轻觑。从这覃钰就可看出,小小年纪,功力上已可与自己的儿子分庭抗礼,实是令他暗暗震惊,这个新门派的潜力未可测知。

再说,儿子若能拜在化境宗师门下,自己的一些老对头,日后再要行事,恐怕就得三思了。

“小哥你的姓名可否见告?”

“覃钰。”覃钰随口回答道。猛然间心头一凛,想起一个漏洞,额头上差点儿冷汗汩汩。

“嗯,秦玉贤侄。”史璜并没太多思考,手指在腿上轻轻敲击两下,定了基调,“好,史某人愿与秦贤侄达成交yì

。”

“如何交yì

?”覃钰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无耻,八字还没一撇,立kè

先叫上贤侄了,好似他儿子本来就跟自己同门一般。

“我先传你金针渡劫术。”史璜甚感满yì

,又察觉体内蛊毒开始荡漾,压制越来越难了,也不想继xù

扯淡,“并修书一封,到时你转交我儿。”

说着话,史璜猛地一举掌,一根比头发粗不了几分的尺长金针飞出,已直入覃钰的腹部,几至没根。

覃钰身子一麻,若非他之前坐得周正稳固,这一下就要立kè

软倒。

史璜嘿嘿一笑,随即旋身而起,滑步急转,不一刻,已在覃钰身前身后,扎上了十来根长短不一的金针。

一番剧烈运动,他也不禁额头见汗,脸色苍白。

“你这小家伙,血气活跃,内气细弱而诸穴却大半自通,真是古怪。”

覃钰身子麻木,耳目却不闭塞,张张嘴,也能说话。

“你不是要传我金针术的,怎么给我插了这么多针?”

史璜气道:“本官花费偌大精力,不正是现身说法,传你秘术么?”

覃钰感受了一下。

“你这给我扎的穴位,大半是任脉,却又不全是,其他几个扎错地方的,也是穴位?”

“呸!”史璜大恼,“就凭你这乳臭小儿,也敢非议本官的刺穴手法?”

“呃……小子无知,请府君指教。”覃钰听他不再肉麻地叫自己贤侄,不知如何,反而松了一大口气。

“你不知要成就炼神暗境,任脉二十四穴必须全通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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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交易(下,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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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钰脸一红,师父并没有跟他说过,而他自己幼年获得的传承,对这方面似乎也是语焉不详。

“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史璜冷哼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无知。已经明劲顶峰,为何还不知晋级要诀?你真的是张逊先生内定的掌门弟子么?”

覃钰脸色更红,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师尊一直告诫我要反复修习基础心法,打下坚牢基石,为日后冲击更高的境界做好准bèi

。其他的,什么都不告sù

我。”

史璜横起眉头,略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是了,你师父是为你好,才不想你有任何分心。”

“府君是你故yì

宽慰我的吧?”

“非也!你天生经脉宽阔,禀赋特出,令师对你期望甚高,所以才不告sù

你这些可能有碍潜修的事情,免得你急于求成,根基不稳,日后止步暗境,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覃钰怀疑地看看史璜:“你怎么猜得到我师父的心思?”

“这还用猜么?以你现在的经脉宽度和韧性,足可支持你修liàn

到炼虚化境大成,这绝对是天赋其才,天底下没有任何一门心法能将人的经脉拓展到如此地步。我若有徒弟资质如此优良,当然也不允许他性急冲关破隘。”史璜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瞪着覃钰,“若非我儿自有际遇,日后成就不会在你之下,本官……哼,岂能容你!”

覃钰心头一寒,暗想:“我十岁时就经脉全毁,机缘巧合,一直苦练五年才修复回来,哪里是什么资质过人,明明是咱勤劳的屁孩儿早成才。你这睁眼瞎。”

“嘿嘿,日后史阿兄弟就是我亲师弟,彼此砥砺切磋,必然一起大放光彩。”覃钰顺手一记远景小马屁。

“说的也是。”史璜点一点头,脸色趋缓。

“不过,既然我能自己慢慢晋级,府君你为什么现在还强行要为我通关?”覃钰语气一转,大不高兴地责问道。

“嗯,令师虽然功力通神,所学渊深,然而,却也另有几种精妙的秘诀,可以在不影响你潜力的基础上,让你提前进阶炼神暗境。”史璜哈哈一笑,伸手一指自己,“本官的金针渡劫术,便是你不在令师筹算之内的意wài

际遇。”

“这么说起来,还是我占了史长官的便宜?”覃钰讽刺道。

“倒也不能这么说,本官毕竟有求于贤侄嘛!为你提前破关,也是希望贤侄有更强的实力,保护我儿。”说起现实问题,史璜意气大消,声音也开始低沉起来,“不过,既然你还不知暗境破关诀要,我便代令师提前给你讲解一二,免得你混混沌沌,不能稳守三日。”

“冲击暗境大关,需yào

三日这么长?”

“三日很久么?也许要更久。”史璜揶揄道,“这周围的近十位暗境高手,若是知dào

此事,因为嫉妒而爆fā

出的真气,就能让你死上一百回吧。他们达至炼气明境巅峰,冲关之时,闭门苦修一个月能功成而出的,那就称得上是运气十足的天之骄子了。据我所知,月内就能破碍进阶炼神暗境的,也不过就是金威一人而已。”

“想不到那个大叔公子,也是一个天才呢!”覃钰喔了一声,有点惊讶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曾茵茵才是这种天才。”

“你以为全天下就你超群拔萃?曾茵茵么,倒也不错,那是因为她师门底蕴深厚,资源无缺。”史璜说话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别废话了,听我给你讲讲基本功。”

覃钰羞惭不已,低头受教。

“人之任脉,起于小腹内胞宫,号称‘阴脉之海’,对我等炼气士来言,最是关键不过。任脉一通,则五脏六腑俱活,经气血脉大盛,如此不断冲刷积蓄之下,内劲才能自弱而强,最后达到外铄体表,贯通刀剑的奇效。任脉,就是炼神暗境高手体内最关键的通道和源泉……”

覃钰仔细听着,这些师父虽然肯定全明白,但却半点儿都没跟他提过一句,他此刻如同被醍醐灌顶,不时触发各种修liàn

灵感,这种情景,仿佛对面这个人不再是那个凶霸阴狠蛮不讲理的官道中人,而是自己的某一位亲近长辈,正在对自己敦敦教诲一般。

这种心理状态让他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五味杂陈,颇不舒服。

史璜也不去理会他感受,侃侃而谈,将冲击暗境各处应该注意的要点一一点明,最后道:“至于那些看似非为穴位的地方,都是阿是奇穴,配合你冲击暗境,会有奇效的。我金针渡劫术迥异于其他冲关秘术的关键,便是对这三十六道阿是奇穴的巧妙利用。到时我会传你渡劫术的全篇,上面自会有详细的各项说明。”

史璜说着话,将最后一枚金针在手指上轻轻一捋,那金针顿时颜色变黑,泛起腾腾的白气。

覃钰暗暗侧目,他虽然不知dào

如何冲击晋级,却听说过各大境界的一些特殊能力。暗境之后能内力外放,释出刀芒剑qì

,锋锐难当。而至化境之后,则更加神通广大,内气凝炼如钢,柔似潺潺之水,沸则如火如荼,拈花飞叶,穿山缩地都是等闲小事,可以说随心所欲,天下什么地方都去得。

这史璜一抹之下,金针上的温度至少立即提高了三四十度,莫不是化境灵火?

史璜看出他想法,摇头道:“本官不过略悟气火之道,离化境差得远了。”

忽一翻手,一针扎进覃钰颈后的大椎穴里。

覃钰只觉一股火热的气息猛然自身后疾冲进来,冲入自己的体内。

仿若一点火星,突然扔进了一个满满的油桶里。体内积蓄的气血顿时剧烈沸腾起来,脸上脖颈等处的颜色,霎时一片红紫。

“大椎,乃阳气之源。你现在虽然要炼化的是任脉的阴气,但冲击暗境,却需大椎阳气为引,方能阴阳互生互利,自成循环体系,不致伤及本源。”

覃钰强忍着浑身的燥热,用心记忆他用针的时机、入针的深度,以及度入的内气数量和品质。

他知dào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才是这篇金针渡劫术的精华所在。

史璜略停顿了数秒钟,然后,将大椎穴的金针又拔了出去,满yì

地点点头。

“贤侄你竟然血满自溢,应该还是童男子吧,嘿嘿……这样很好,根骨尚无半分损伤,倒无须本官耗费太多内力相助了,我大汉有幸,再添一位少年才俊,哈哈哈哈!”

……

PS:前面的少年应该还是童男子吧,我大斗战有幸,即将再破一位少年才俊的XX,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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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强敌,来了!(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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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木镇。

神木客栈的某一间上等客房里,邓千万夫妇、金威、曾茵茵、小蝶,以及另外两位和金威年龄相当的两位中年人,一共七个人,聚集在一起,商讨如何追寻史璜。

会议由雄溪精夫邓千万主持,邓夫人协议。

邓千万的精力似乎已经有所恢复,说话虽然还是沙哑,却不再断断续续。

“……诸位,遵照大人的谋算,我们如此这般,已成功地击伤了史璜,并在他身上种下了同心蛊。”邓千万说到这里,侧头看看邓夫人。邓夫人神色宁然,无所变化。邓千万闹个没趣,只得转头过去,继xù

阐述,“……此人现在已逃入大森林之中,雪大林深,难以追寻。希望各位大力协助,抓捕此狗官巨贼,不但大人处自有秘宝厚赐,我邓某,亦必有重谢。”

曾茵茵和小蝶这次是看在邓夫人的面子才答yīng

出手的,金威更是追寻着曾茵茵而来,对什么史璜尿白的根本不感任何兴趣。邓千万在那里滔滔不绝,三人却都有些心不在焉,私下说着自己的小话。只有最新加入的两位中年高手,才聚精会神地听着邓千万对史璜近况的介shào



其中一位国字脸膛的男子问道:“既然精夫已种下同心蛊,何不即时催动开来,确定那逆贼的准确位置,我等一拥而上,不难将其一举擒获。”

邓千万看看夫人。邓夫人不睬。

再度吃瘪的邓精夫苦笑:“盛昌兄问得好!我们虽然有同心蛊为助,但是……若要动用,需yào

我夫妇联手催动蛊力,方可探知一二,每日至多两次,不然同心蛊若太过苦不堪言,必定自爆而死。而且,对史璜这种级别的好手,探查一起,肯定会惊动他……”

盛昌冷笑一声:“大人说了,生死不论。总之,这次决不能纵虎归山,让他再返回苍梧,不然,对我等的大计必有阻碍。具体如何操作,精夫自行决断,我等当倾力相助。”

另外一人留着三缕清须,眉目清朗,问起另外的问题:“贤弟,那史璜的功力,真的可以赢得你夫妇的联手?”

邓千万低头道:“确实如此,这次,要请楠竹大兄多出力了。”

这人名叫唐楠竹,乃是他妻子的堂兄,满溪族的二当家。盛昌则是辰溪族的首席族老,都是暗境高手。

邓夫人道:“大兄,我夫妇已尽全力,也留不下他,还被他掠掳了一名人质,扬长而去。”

唐楠竹默默点点头。

“人质,是谁?”国字脸的盛昌问道。

“一位明境巅峰的少年,似乎也很有来历,被史璜逃去时突然掳走,眼下也不知生死。”

两名中年人互看一眼,目光中都起了变化。

邓夫人观察仔细,感觉敏锐,立即发问:“大兄,盛兄,你们认识他?”

二人都摇摇头,唐楠竹道:“倒很似大人提到的一个后辈,若依照日程,这几天也该到了附近。”

大人家族中的后辈?邓氏夫妇都吃了一惊,邓千万冲口问道:“大人的意思怎么样?”

唐楠竹一笑:“当然是要尽可能救出他来。”

盛昌道:“货卖世家的唱卖会五天后就要开启,必须尽快搞定史璜,取回神钟,以免节外生枝。”

众人默默点头。

盛昌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唐楠竹:“覃精夫不是也到了松木镇么?”

唐楠竹瞟了瞟邓千万,没吱声。盛昌嘬了嘬牙花子,心想,当我没说。

雄溪和武溪因为赤叟部落的归属问题而闹得势成水火,这边既然是邓千万为首指挥,覃三转肯定是不会过来的。

那边,小蝶对金威道:“说起这位公子,似乎名叫秦钰,真是人中龙凤,天资出众,金大叔你说是不是?”

金威皱起眉头,小蝶这一定是故yì

的,明知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

“小姐,秦公子被那史璜抓去,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呢!”小蝶又跟曾茵茵说话。

曾茵茵清凉的眼睛看看小蝶,说道:“嗯,也是相识一场,若是中途相遇,便救他一救。不过,史璜心狠手辣,你若单独碰见他们,自己要当心。”

小蝶的功力,在这七人众里是最弱的一个,偏偏任侠之气反而最重。

“有金公子在,小蝶才不怕呢!”

金威瞟了她一眼,干干一笑,对曾茵茵说道:“晚上凉气湿重,茵茵你先披件外套吧。”

曾茵茵浅浅一笑,却没有回应。

主持聚会的邓千万的目光忽然看向三人这边:“金公子,这几日要辛苦你,往西边一带追寻。”

金威眉毛怪异地一扭,正要开口拒绝。邓夫人接道:“烦劳茵茵同往,小心安全。”

曾茵茵应道:“谨尊姐姐之命。”

金威狠狠瞪了邓千万一眼,便不说话了。

邓夫人又道:“若是遇上那位被掳的少年,几位若能救助,请一定出手;若无机会,也请发射联络流星,我们自会赶来相援。”

曾茵茵点头应允。

邓夫人看向金威。

金威暗暗不悦:“一个蝼蚁般的小子,竟然让她这般叮嘱,有必要吗?”

耐不住邓夫人温柔执着的眼神,只得勉强也点了点头,心头却如同被蚂蚁小小咬了一口,不疼,但十分糟心。

……

神木镇之东20里外,有一镇,名为松木。

松木镇上的两个小客栈眼下也是人满为患,再无空房。

所以,有些来晚的客人就只能在一些镇民家高价租间房,暂时蹲着。

不愿屈就的,镇外有大片的空地,扫开了积雪,挖走了凝冰,其实也很平坦宽阔,尽可以自行画地为牢,撑布为室。

这种人不会很多,因为能耐住神农架地区严寒的人并不算多。

覃三转就是其中一个。

这一日,太阳高悬,覃三转在大帐之内,揪着自己的胡子,正在怒吼中。

“你们这群废物!枉我做次小人,也不让老子过足了瘾,你们他妈就把人给整丢了。养你们还有什么用处?”

他所在的地方,立起了一座十丈方圆的巨大帐篷,帐篷内清扫得十分干净,还燃起了三堆篝火,哔哔剥剥的声响,在这天寒地冷的阴霾里,透出了几分膨胀热力。

大帐下面,跪满了蛮夷的赤足武士,只有为首一人站着。

那站着的正是小帅覃熊,他羞愧地说道:“禀精夫,那老儿实在厉害,小的们死伤无数啊!”

覃三转虎目一瞪,凶光威凌:“丢了老子的人,还敢回嘴,狗熊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覃熊吓得急忙又跪下磕头:“小熊不敢!”

“熊胆有没有被那老头杀破啊?”

覃熊立kè

抬起头,眼里也是凶光暴射:“小熊属下,都愿意为精夫死战到底。”

“很好,滚出去吧!”覃三转点点头,目中光芒已消散殆尽。

一群武士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覃三转目光转动,掐着几根豹须,心焦如焚。

“老妈要我抢夺神钟,说唱卖会上有大用,我却弄巧成拙,反而惊丢了史璜。妈妈的,这老家伙中了邓千万的蛊毒,居然还这么能折腾,三十六名精锐叟勇围不住他一个。怎么办?嗯?”

眼神一转间,却见刚出去的覃熊又悄悄蹩了回来。

“什么事?”

“精夫,有客来访,自称是水镜庄徐庶。”

“水镜庄徐庶?”覃三转愣了一下,水镜庄他是颇有耳闻,徐庶……略有所知,可是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啊!

“他说自襄阳来,有精夫亲人的消息。”

“噢,那就请他入内一叙。”

片刻,覃熊在前引路,两位客人在其身后,三人入帐而来。

左前是一个高大的青年儒生,面目精悍,步履从容。

覃三转在他脸上转了一圈,随即落在他身后那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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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强敌,来了!(下,第二更)

那人在青年儒生的右侧,身材略矮半头,跟在青年稍后一步,低着头,仿佛只是个跟随主人的下人。

但是,覃三转在他身上,分明感受到炽热如火一般的旺盛气血,双目微微一停,定在他身上,居然看不透他的深浅。

覃熊正要禀报,覃三转已经站立而起,一摆手:“你先下去吧,守好大帐周围,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覃熊低头应诺,转身出去。

那青年儒生一拱手:“徐庶见过精夫。”

“元直先生!”覃三转抬手,“两位请坐。”

三人对视一眼,分别跪地落座。

“徐先生有何事找覃某?”

“听闻精夫有至亲后辈,名为覃钰。徐某十日曾见过覃兄弟一面。”

覃三转眼一睁:“徐先生,我那外甥如何?”

“实乃吾辈之麒麟儿,某从未见过如此卓越的少年郎君。”徐庶赞不绝口,见覃三转面露疑惑之色,便将当日左兴酒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道。

“当是时也,覃兄弟挥斥方遒,舌战群生,真是一场雄辩啊!水镜庄学子集体大败。”徐庶感慨,“我本欲择日去拜访覃钰兄弟,未料尚未启程,就得知岘首山被焚烧一空的消息,而覃钰兄弟则下落不明。”

覃三转点点头,并不多说。这件事他已经知晓,他还知dào

是什么人干的。

血债必有血偿!虽然有些高位上的人暗中已经出声,希望就此压下此事。但是,对覃三转来说,覃家的血仇,却只有拿仇人的鲜血来换。

汉人们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不过,最近几日,又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覃钰兄弟,似乎,他和史璜史府君在一起。”

徐庶的说话打断了覃三转的沉吟,覃三转神色不觉一变:“你说什么?徐先生,你的消息可靠吗?”

“精夫放心。因为这个消息,”徐庶手一引,指向同伴,“是王剑师告sù

我的。”

“王剑师?”覃三转疑惑地看那名一直不言不语的中年人,忽然面露惊喜,“莫非……你便是……辽东的神剑王越?”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电一般的双目掠过覃三转的脸。他面相相当平凡,但肤色保养甚好,却是看不出具体年龄。

“不错,我就是王越。”

覃三转一震而起,一揖到地,口称:“早听先父多次提及世叔,请恕三转失礼!”

难怪气血如此强悍,这王越据老妈说曾是桓、灵二帝的剑术老师,威名响彻京洛二十余年,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年轻。

王越挺起腰,说道:“世侄无须多礼,令堂现在尚好吧?”

“自家父离世以后,家母便一直抑郁寡欢,及至小妹意wài

故去,更是打击深重,从此三缄其口,很少再与外人交谈了。”

“唉!真是可惜了。”王越不禁慨然,“当年我与令尊令堂同游塞外诸部,从三韩、夫余、乌丸直至鲜卑、匈奴,又一路南下,抵达京师,方在洛阳分别,令尊棍法如神,令堂见解独到,王某实是受益良多。想不到……”

覃三转低下头,叹道:“家母这些年偶尔忆起往事,也曾多次提到世叔。”

王越点点头:“我此来也是意wài

。本来我在陈留一带游历,听闻这次的唱卖会将有重宝出世,其中有一篇《三楚剑法》,乃是楚汉之时的名将季布所遗,所以特地过来看看真伪。”

覃三转明白了:“世叔,原来是那部剑谱。小侄知dào

此事,有摸金行的高手掘了昔日长沙王吴臣的暗冢,得到一些随葬品,其中便有这部剑法。被货卖世家知晓后买了来,就放入了唱卖会之中。”

王越目光一闪:“原来是这样,我倒是没有想到。”

徐庶好奇地问道:“越叔,我只听闻季布有一诺千金的美名,他也精通剑法么?”

“不错。”王越点头,“我师门曾有与季布同时代的先祖在传承秘谱中提到过,季布大概是当时剑法最强的几位高手之一,据说霸王项羽一直羡慕他的剑法,曾多次向季布求教,但却怎么学不到他剑法的精髓。”

覃三转河徐庶同时惊叹一声:“这么厉害?”

王越谈兴颇健,又道:“楚汉相争,最终霸王乌江自刎。这季布身为西楚五虎将之一,曾多次得罪我大汉高祖,见机不妙就逃了。当时高祖为此一直食不甘味,重金悬赏缉拿他,下令有胆敢窝藏季布的要夷灭三族。但是,依然有许多名侠冒死收留他。当然,后来大侠朱家走通了大将夏侯婴的关节,为季布说了情,得到高祖的赦免。季布见高祖治世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也很服气,便接受了高祖的任命,当了我大汉的官员。”

覃三转问道:“不过,那长沙王的墓冢里,怎么会有季布的剑法,会不会是假的?”

王越道:“不,肯定是真品!”

“为什么呢?”

徐庶想了一想,忽然笑道:“货卖世家,货卖识家!货卖世家其中颇有高人,我想,如果他们没有分辨清楚,是不会如此草率的。”

覃三转噢了一声,依然有些不能置信。

王越赞道:“元直能从此一方面推测出真相,果然机敏。”

徐庶道:“越叔莫非尚有其他理由?”

“不错。”王越重重点头,“本门先祖曾记叙许多当年的乱世旧事。其中一条就说过,九江王英布曾与季布友善,比武难解,互相钦佩,于是双方交换武艺。”

徐庶猛然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覃三转懵然道:“元直兄弟明白了什么?”

“长沙王吴臣,是英布的妹夫。英布降汉后复又反叛,被高祖一战击败。吴臣为保自家富贵,便设计诱杀英布,献首级于汉帝。”徐庶看向王越,“所以,吴臣的坟墓里出现季布的剑谱,并不意wài

。因为那是吴臣,从英布手中得到的啊!”

王越抚掌而笑:“元直举一反三,竟然机敏如此。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转头对覃三转道:“世侄,元直是我新交小友,才华过人,你们可以多亲近。”

覃三转本也是暗暗佩服,听王越为双方牵线,忙道:“元直贤弟大才,愚兄正要请教。”

徐庶道:“三转兄客气了。”

覃三转又向王越道:“世叔,这部三楚剑谱,包在小侄身上。”

王越凝目道:“世侄有何良策?”

覃三转道:“我曾与赤叟渠帅相炎布打赌,赢得一百叟族精壮。货卖世家的某位主事人与我相熟,甚是艳羡,多次欲和我交yì

,我都没有同意,哈,若我以此部叟兵与他换取剑谱,想必不难。”

徐庶哦了一声,道:“原来赤足叟部已归附武溪,听说此部族人最信盘瓠神犬之道,一旦降服便终身忠诚。真是恭喜精夫!”

覃三转哈哈大笑,谦道:“我,与相炎布渠帅,兄弟也!”

赤叟部落人数虽然不多,但世代秘传蛮技,勇力过人,攀山越涧如同平地,武陵诸溪无不垂涎万分,雄溪邓氏和酉溪沙摩氏更是给出了极优厚难拒的条件,但赤叟部最后却选择依附了武溪,令各溪所有的精夫渠帅全都跌碎了眼睛,实在是覃三转生平最得yì

的一次操作。

王越心想:“看来货卖世家在南方人脉广泛啊!竟然连武陵诸部的勇士都能轻易招募。”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贤侄,此是我早年意wài

得到的一门剑法,名为《神霄七绝剑》,不属我紫电门的传承。我本来打算以此物交换《三楚剑法》,不过,我心中并无绝对把握。既然世侄有此门道,便交由世侄处置吧。”

覃三转急忙推辞道:“能为世叔效劳一二,是小侄万年难求的幸事,不敢收世叔剑法诀要,不然三转回去,定被母亲唾骂。”

王越想了想,点一点头,收回神霄剑谱。

“世侄的心意,我领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留下联络方式,王越和徐庶起身告辞。

覃三转送二人出帐老远,方才依依而别。

转回身,覃熊悄悄跟上几步,低声问道:“老爷,为何花费如此代价,取悦于他?”

“笨蛋,一边蹲着去!”覃三转瞪他一眼,心中却想道:“好外甥,舅舅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样了,希望你福缘广大,顺利度过此劫吧。”

……

另一个场景,白雪绿树下,闲意行走中。

王越忽然问徐庶:“元直,你真不愿入我紫电门,随我精修剑术?”

徐庶英挺的脸上,露出几分迟疑。

“虽然你少年时根基打得略微差了些,但以你天资学问,若专心练剑,不出五年,吾门下就没有你的对手了。”

徐庶思之再三,最后叹道:“越叔青睐,这是何等机缘,我又岂是矫情之辈?若在三年之前,我自然毫无他想。但我眼下入水镜庄学经史,颇为痴迷其中……我就怕,此刻再去学剑,已无法专心一意了。”

“你我,确是缺少了一点儿缘分,恨不早逢。”王越也叹了一声,不再相劝。

徐庶心中愧疚,忽道:“越叔,那位覃钰兄弟,却是一身好根骨,性情见识,更是不凡。我曾见过许多少年英俊,无一人能抵他十一。”

“噢,元直对他,竟有如许评价?”王越知dào

,徐庶虽然年少,却极富眼力,闻言不禁大觉意wài



十一,那就是十分之一,比起覃钰,连他的十分之一都到不了!

徐庶忽然一笑:“越叔何不见了他之后,亲自查验?”

王越笑:“须瞒不住你。也罢,到得荆襄地界,若不会会史府君,岂非白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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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少年使人妒(上,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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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覃钰自入定中醒来,侧回头,捡起身后掉落的三根金针,收入怀中一个扁平的小木盒里。

试了试,加入这几处奇穴,体内血气蒸腾,流动如同奔雷滚珠,功力果然又有提升,脸上不觉露出笑意。

十二处阿是奇穴,又冲开了后心处的三个,只剩下肚脐附近的最后两处。

而且,比预计提前了两个时辰。

照史璜的说法,这次冲关渡劫,最大的难关就是后心处的这三大奇穴,如今顺利通过,后面,都是顺风顺水了。

肚脐的两处奇穴,稍后等史璜回来,再行刺穴,预计修liàn

一晚之后,要在明天,随着任脉最后的通关合流,这两处奇穴也会随之逐一贯通,现在想太多也无用处。

转头看看,史璜并不在山洞之中,不知去了何处。

对此,覃钰也已司空见惯,倒也不以为异。

这三日里,覃钰得到史璜全力相助,内力血气不仅数量大涨,质量上也更加凝练,离破除下一境界的瓶颈,也就最后的小半步之距。

金针渡劫术,不仅只是以金针刺入相应穴位,同时用针者也需yào

时常隐埋一些精气内力在金针的体表各处,护持住金针,以免被冲关者充沛的气血反复冲刷之下,出现意wài

的伤损,破坏了金针的辅助功能。

所以,施术者更需内力凝练精熟,经验丰富,一般的暗境强者根本没有承担如此重任的能力,也就史璜这等积年暗境耆老,半步化境,才能轻松视之。

通常,覃钰每过两个时辰,都会暂停运功,从冥思的状态中醒来。

这次提前完成任务,覃钰松一小口气的同时,就开始背书。

三大篇《玉剑心经》!

这部心经他现在已经入了魔障,每天不背上一百遍根本无法入睡。

本来他的剑法基础,也就是十岁以前那个少年的一点底子,虽然不能说薄,但是,却都只是基本功架,完全无法跟人打斗。

可是自从张逊传授了玉剑心经之后,背诵了这么几天,他发xiàn

,不知不觉中,自己对剑道的理解,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

趁史璜不在的时候,覃钰偷偷取出天师短剑试过两回,以前毫无威力可言的基础招式,现在居然也随手就有几路变招,变得大有威胁。

他琢磨半天,恍悟到,主要是自己如何看待手中这把剑的思路,明显开阔起来,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其实,也不仅仅是剑,其他武器的触类旁通,也可能已经有很大提高。

只是现在他除了怀里的一口短剑,褡裢中的弓箭,就没有别的武器了,想试也不容易。

这一切,都是因为背诵了那几篇剑经。

他忽然想到,关于《玉剑心经》的获得过程,实在有点奇怪。

以前教授石皮玉肌术的时候,张逊手把手教了半个月,才放了覃钰回家。

可是,这玉剑心经作为天师道三大经典之一,张逊却只是将三篇真言一传了事,其他的要点半句也没多说过。

严格说,这已经不是奇怪的范畴,而是显得很诡异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老恩师觉得,自己真是天赋奇才,只要背背书就能学会这门难度明显不是一般高的剑经?

史璜老爷子说他天赋过人,他可以理解,因为他的经脉确实有异常人。但是,张老爷子肯定不会这么傻,不然当初就不会天天拿根小棍监督他练石皮玉肌术了。

但是反复背诵显然至少对他剑法的提升是很有好处的,即使为了剑术,他也必须更多地背诵,思索。

十遍!

二十遍!

三十遍!

覃钰略微停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史老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基本上,覃钰每次被金针渡劫术苦苦折磨的时候,史璜都会很不负责地离开。

所以,当覃钰从血气汩汩的内世界中回到冰天雪地的现实世界,很少能看见史璜的人影。

这是常态。

造成这种情景的原因,史璜不得已也说了一些。

昨天,在覃钰练功稍歇的时候,双方曾有短暂的闲聊。

史璜简要解释了一下现状,根据他的说法,这次他的仇家们集中发难,高手群至,风险极大。尤其他现在中了邓氏的同心蛊,更是无法根除的记号,破绽之明显,无以伦比。

还好那同心蛊需yào

两名暗境高手同时合力催发,邓千万和邓夫人之间颇有心病,双方关系极不和睦,同心蛊也就不太灵光,每日大约只有两次可以追踪到他的机会,不过,在他们探查的同时,史璜也会有感应。所以,这种可以扰乱的探查并不足以让史璜难以应付。

而且这片原始大森林里能造成危险的种类甚多,即使对暗境层次的人来说,也非常不安全。

所以,直到现在,对方现在还不知dào

他的具体位置。

当然,若是他一直待在山洞里,被发xiàn

的几率就会增大数倍。为了自身的安全,尤其为了覃钰的安全,史璜每日帮zhù

覃钰拔除血毒之后,都会远离山洞,在很远的山泽或市镇等处释fàng

各种迷惑信息,令其他几路追踪的人马经常陷入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覃钰当即很郁闷地问道:“你和邓夫人到底……那啥……到什么程度,怎么邓千万请了这么多高手来追杀你?”

史璜开始一呆,没明白什么叫“那啥”,随即秒懂,顿时勃然大怒。

“邓夫人,乃本官的知音,唯一知音!”

“明白,就是那啥……红颜知己夜添香,蓝颜闺蜜紧贴身。”覃钰不怀好意地看着对方,“喔,巍巍乎志在高山啊!噢,洋洋乎志在流水啊!”

史璜捏须大悦。嗯,顺便说下,他的胡须很短,似一撮小老鼠的尾巴,一向都是被覃钰直接忽略的。

“然则,为啥你这红颜知音,这次却带了老公和那么老多的暗境强者一起来找你的麻烦?”

史璜面色一沉,想了想,道:“这次,不关他夫妇的事,应该是……”说到这儿,看一眼两眼放光的覃钰,“不过,这事跟你有一文钱的关系么?小小炼气士,好好调节你的气血,先把金针刺入的那些穴位贯通充溢去。”

覃钰大受打击,只好恶狠狠地去冲刷阿是穴。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看来,若无意wài

,我至少还需yào

一天,才能彻底完成这次的金针渡劫,打通整个任脉。”

覃钰默默沉思着。能够在第四天就打通任脉及其附属奇穴,在当今的修liàn

界也是一个值得大大宣扬的成绩。这也是因为覃钰的全身经脉都经lì

了整整五年的耐心修补,强度和容量都有质的提升,可以很轻松地容纳晋级之后更凝练强dà

的气血。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早已想通其中关节的覃钰既不过度沾沾自喜,也不会因此对最后的冲关掉以轻心。

他唯一担心的是,明天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天有不测风云啊!

史璜已经尽了全力,三天来,在他不断的误导下,他们在大森林中的位置到今天都还没有暴露。

但是,对手们毕竟都不是等闲之辈。

再然后……

覃钰忽然双耳一耸,面上色变。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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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踢飞了,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手们毕竟都不是等闲之辈。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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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少年使人妒(中,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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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在悄悄走近,冲着这个山洞的方向。

脚步很轻很轻,但覃钰的耳力也已经比三天前提高了许多。

神农大森林里碎冰断枝无数,而且都被压在茫茫的白雪之下,除非已进阶化境宗师,轻功真能够达到踏雪无痕、一触即退的境界,否则,再强dà

的暗境,都必定还是会发出声音的。

就连昨晚史璜返回,远在数丈开外的洞口处,某一个疏漏也没逃过覃钰的耳朵。当然,覃钰很明智地没有提及这一细节,而是继xù

运气行功,不理不睬。

覃钰距离山洞的洞口大约有三四丈距离。

洞口处,黑影一闪,接着是雪亮的一口剑。

这口剑长四尺,剑身宽近四指,考lǜ

到东汉帝国军队的常用装备环首刀也不过勉强比两根指头略微宽那么一点点,这口剑可以称得上是一口巨剑。

剑脊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其中一缕光亮,从覃钰的眼前闪过,令他不禁眯了眯眼,很恼火地说道:“客人,不要用午后的阳光照耀我的眼睛,会让我更困的。”

“哼!哼!那么抱歉啦!”黑色直裾的男子从洞口挤了进来。

这人拎着剑,慢慢走到近前:“怎么是你啊,小子,史老头呢?”

“他估计还得一两个时辰才回来。”覃钰依旧盘膝而坐,不动声色地回答,“金威公子,你真早!”

他耳朵微微颤动,外面应该还藏有一个人,离得太远,又极轻微,听不真切。是那位曾茵茵姑娘么?

“老子昨晚蹲守了许久,早晨咳得嗓子难忍,只好起来晃悠了。还好,运气不错!”金威摸到山洞的中央地段,四下看了一眼,便不去在意,这山洞虽说不算小,但是,却是一眼见底,什么都藏不了。

“金公子觉得,这是你的好运气?”覃钰不无讽刺地问道,能找到史璜藏身的地方,确实需yào

一定运气。但就是不知dào

随后而来的是好运还是厄运了。

“那史老头对你做了什么没有?小蝶他们可担心你了。”金威又晃悠回来,微笑着说,“我们找了三天,才确定这里,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呵,小蝶她人真好。”覃钰笑,“也多谢金公子关心了。”

“那是,谁让你是曾姑娘指明要救的人呢!”

“曾姑娘不在外面吧?”覃钰看他回到近侧,忽然问道。

“当然不在。她讨厌我跟在附近,连方便都提心吊胆。”金威嘿嘿笑道。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实话实说的,我并不感兴趣。”覃钰淡淡摇头。

金威哈哈笑了起来,将自己的宽剑用力插回鞘中,一双眼眯缝起来,两缕寒光盯住覃钰。

“是的,我也很讨厌!这洞中的气味,我都不喜欢!你,我最不喜欢!”他强调道,“所以,我得赶紧杀了你出去,找她们继xù

去看大森林的雪后风景。”

覃钰吓一大跳。

“我是受害者,也是史府君的敌人,你们……你们怎么一点都不讲道理?”覃钰大声叫起屈来。

“你和我,有什么道理可讲?”金威笑眯眯的,话语却森寒刺骨,“长得比较俊么?”

一股凶厉的杀气骤然笼罩住覃钰的前胸。

覃钰感觉,那仿佛是要一下将他的头颈胸腹全都击得稀烂。

他骤然仰头,身体如被巨力拉动,急速后压,直接躺倒在半空之中。

一个经典的盘腿铁板桥。

只觉一股轻风自身前掠过,一团凝炼之极的锋锐气息擦脸而过,恨恨不已。

覃钰挪移身体重心,慢慢勾身坐起,看向对方,眼睛里微微有些失落。

“金威大叔,你我千里相识,本是一场缘分,何必如此霸道?”

金威一击不中,便已退回到先前的位置,若有所思地看着覃钰。他的拳法,素来不让剑术,相当有自信。

没想到,居然在这弱鸡身上失了手。

“小子,你这个年纪,不会懂的!从第一次你叫我大叔……我就很不喜欢你。”金威眯着眼,精光冷射,“其实我知dào

,茵茵根本对你没什么兴趣,若不是小蝶和邓夫人要求,她根本就不会正眼看你一下。”

“邓夫人?”覃钰愕然。

“不错!我不知dào

为什么她们都要救你,我也不想知dào

!”金威伸手慢慢拔剑,四指宽的长剑渐渐自鞘中闪亮,露出狰狞的面目,“你入了邓夫人的眼,迟早,也会进入茵茵的眼界……以前,我心软过,结果,邓千万就抢先下了手。我不会再犯错,小子,你就认命吧!”

寒光陡然四射,无数道锐芒纵横飞舞,将覃钰周围的丈许方圆全部席卷在内。

那一瞬间,金威已拔出长剑,扑上前去,连续劈斩了十好几剑。

丁丁当当一阵清脆如同仙音一般的震击,在山洞中反复回响。钢铁交击而迸发出的点点火星,飘飘散落在这丈许方圆之内。

当流光掠华全都消逝之后,金威退回原处,横剑在胸前,面色肃然。他左肩处有一个不大的裂口,破碎的绫片露了出来。

在他的身前,覃钰右手中握着一口绿色的短剑,自然垂落在身侧。他的前心被斩了一剑,外衣裂开有大半尺,露出里面的黑色皮衣。

只不过……金威使的似乎不是剑法。

“这是什么刀法,看上去花里胡哨的?”覃钰神色澹然,目光盯着金威的阔剑。这家伙用这么粗的剑,原来是因为他也精通刀法。

“追风十七连斩!”金威看向覃钰的短剑,“你这口剑很好,今天我收获会不错。”

“那也得你有命拿走。”覃钰笑嘻嘻地答道,“你为什么要用刀法?难道你的剑法不行?”

金威本来不想回答,却又忍不住道:“金某的剑法,比你这小儿强胜百倍。”

“那为什么不用剑法呢?你怕用剑杀了我,被邓夫人、曾姑娘她们从伤痕上看出来,是吧?真虚伪!”覃钰挖苦道。

剑光再度闪现。

覃钰拼命挥动手中的短剑,拼力抵抗。

双方再次很快分开。金威冷笑道:“知dào

本公子剑法厉害了么?”

这一次剑光只闪了五次,覃钰左臂上的衣袖又裂开一个大洞,但他自己知dào

,他不仅中过这一剑,后心上还有一个大口子,那一剑更狠,连护身的家传皮衣,也被斩破了。明显感觉得到,那里正在流血。

覃钰咬牙,冷冷道:“暗境欺压明境,大叔欺负小孩!你果然够剑!你们全家都是剑人!”

“小子,嘴巴倒很厉!你这口剑材质不错,和我的巨阙也不相上下。可惜,可怜啊,你的剑法太差了,配不上它!就算我只用刀法,你也死到临头了。”金威怒极,反击更是犀利。

覃钰成功激怒了金威,可是这个时候,他自己反倒差点被气得心神不稳。

老子是练枪的好不好,剑法?除了背剑谱心经,哪儿有老师来指点?

其实,覃钰小的时候,倒是刀枪剑戟诸路长短兵器都练过,不过他在床上躺的时间有些长了,只能在脑海里以意念舞刀弄棒,精梳百兵,自然效果减去大半。同时,他毕竟恢复刚刚一年,虽有天师法剑这等良剑在手,但手脚配合起来还是不太协调。被金威这种老牌暗境好手一逼迫,立时显示出明显的差距。

怎么办?完全不是他对手!这么打下去必死无疑,再中几剑身上的血都会被放光吧……

一定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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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少年使人妒(下,第二更)

覃钰冷冷盯住金威的脸。

刚才的对攻,金威对其他方向的防御都不算太严,唯独最上盘,严防死守,从未漏着。

这意味着,那张尚有些许青春尾气的面目,恐怕是金公子内心中最珍惜的宝玉吧?

没错了……要泡萝莉,没有俊朗的表皮怎么行?

你之宝玉,我来捣碎!

这么片刻间,覃钰已经有了明确的攻击目标!

心里急速盘算着,覃钰暗暗发狠,老子今天就算死,也要咬你一口,让你疼一辈子!

他已经看出来,金威在暗境层次上,恐怕至少也有十年了,功底深厚非常。不过这人是个娘娘腔,功力虽强,却顾虑太多,如果自己出其不意,以死相拼,就算杀不掉他,也能给他留下记忆深刻的创伤。

这么想定之后,覃钰的内心,再度沉静下来。

今天,最后去死的,还不一定是谁!

“来啊,大叔公子,还能不能硬啊?让我再试下你的剑!人!过来啊!”覃钰大声撩拨着,毫不在意后背的伤势。

金威暗暗皱眉,这小子,怎么感觉越战越强?

他面色忽然一变,有人!

覃钰发xiàn

,金威的脚步在移动,很奇怪的侧向移动,如同蛇行一般,弯弯曲曲,不一刻便移到覃钰的左前方,双方距离拉开到足有三丈之遥。

然后金威才转头,向洞口方向看去。

“什么人?出来。”

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自洞口一闪而入,冷冷盯着金威。

“戏芝兰?”覃钰心里一动,“她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怎的史璜也没跟我提起过。”

忽然之间,戏芝兰已闪动过去,右手伸直向前突击猛刺。

短剑的剑尖部分,已经有一小截凸起,隐隐显出绿色锐芒。

“攻他上盘。”覃钰忽然断喝。

绿芒一闪,抬了上去,剑刃似乎又长了一截。

与此同时,金威长剑猛然格出,剑体上围绕着一圈红蒙蒙的光影,他的身体,则急速后撤。

绿芒和红影无声相交,在半空中极快地变换了好几次方位,最后,双方快速分离开来,越来越远。

戏芝兰停在金威之前站立的地方。金威却已深入山洞,到了一处长着半腰高的山石旁边,脸色阴沉之极。

这一番快斗,却是金威落了下风。

双方四目相视。

金威忽道:“关东有义士。”

这一句好生突兀,戏芝兰顿时一呆。

金威目中微露失望之色,手中长剑轻动,剑尖向上翘起。

覃钰嗓子眼一痒,前世编辑的记忆忽然发作,顺口接道:“兴兵讨群凶。”

这一句说出,金威和戏芝兰同时石化。

“小子,你……你是……”金威结结巴巴,语不成句,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惊愕。

戏芝兰左手一伸,一面黑色的木牌抬了起来。

“果然如此。”金威见了木牌,渐渐冷静下来,提剑入鞘,也取出一面相似的木牌,却是暗红色,“既然都是蒿里之人,金某,猛浪了!”

戏芝兰略一点头,收起木牌,侧身一闪,便到了覃钰的身侧,让开了出洞的道路。

金威一言不发,心有余悸地扫了二人一眼,急步而出。

覃钰微微松了口气,后背上立时疼痛起来。

“覃钰大哥,你也是蒿里的么?”

“噢……你先帮我裹下伤口,XX的,这家伙下手好狠!”侧过身子。

戏芝兰这才看到,覃钰后背上有一个巨大的裂口,血迹不住地顺着裂口的下沿往下延伸,把贴身的皮衣都润湿了一部分。这还是有石皮玉肌术护身,不然伤势会更加凄惨。

她哎呀一声,慌忙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伤药,解开覃钰的外袍,掀起皮衣,先帮他止血。

衣裳褪尽,露出少年人结实的背部。

戏芝兰不觉一呆。

覃钰常年习武,背部皮肤微黑,肌肉紧密,一道道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精壮的背部流淌下来,直到腰际。

覃钰叫道:“小姑奶奶,你看什么啊!先敷上药吧,想看等会再看。”

“谁要看你!”戏芝兰啐了一声,急忙将药末洒在伤口上。

手指触处,都是男人弹性十足的肌肤,一阵酥麻的感觉传到指尖,戏芝兰顿时脸色飞红,心头乱跳。

伤药清凉的感觉霎时传递过去,覃钰舒服地哼了一声。然后戏芝兰解开他皮衣,用伤布为他裹好,再把他皮衣扣好放下,遮严。

一切完毕,戏芝兰轻轻舒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覃钰贴身的还是那件黑色皮衣。她心头一动,脸上又是一阵泛红,却是想起当日另外一个山洞里的不堪情景。

覃钰瞧了瞧手边丢弃的襦袍,前后两个大洞,太过宽广,郁闷道:“比上次破的洞还大,不能要了。”

戏芝兰脸上又是一红。

“咳!咳!”覃钰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声咳嗽改口,“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此洞就是我覃钰丧命之地了。”

“你看破了他的漏洞,死不了的。”戏芝兰很清楚当时金威被自己攻击头脸面目时的恐惧心理,嫣然一笑,“这几天我一直跟着你们,不过那个老官爷好厉害,我不敢靠太近呢!要不也不会这么迟。”

覃钰见她红彤彤的小脸笑得可爱,心下一阵感动,这么冷的天,有史璜相助,自己吃喝都很艰难,她一个小小女孩儿家,怎么挺过来的?

“小兰,真是累了你了!”覃钰自然而然地伸出左臂,揽住戏芝兰的小腰。

戏芝兰被他忽然搂住,身子明显地一颤,接着就闻到他浓烈的男人血气汹涌而来,心跳更是猛然加速。

适才为覃钰敷药裹伤,因为心有所注,急于救人,完全没有生过其他念头。此刻脑中大乱,嗅觉不知如何却顿时灵敏百倍。

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覃钰听到她咚咚的急速心跳声,暗暗一笑,低头在她侧颈上轻轻一吻,低声道:“芝兰妹妹,多谢你救命!”

被他偷袭强吻,戏芝兰更是面红耳赤,羞涩无比,不过听覃钰说的正经,心底便似有了依据,忽然便也不是很慌乱,赫然道:“你师父请了我的嘛……对了,你怎么懂我们会里的切口?”轻轻一动,已挣脱了覃钰的咸猪臂,退开两步。

“这等奇妙身法,用的真不是地方。”覃钰叹一声,也不太在意,拍了拍自己脑袋。

“那啥,你们会……就叫蒿里会?”

“是啊!”戏芝兰两眼闪光地看着覃钰,“你在会里点几品香?我猜一定很高,连我都不知dào

。”

“好吧,其实,我只是偶尔听过这首诗。”覃钰见不得小姑娘这种清澈透明的眼神,不想骗她,便说了实话。

“嘻,其实我知dào

。”戏芝兰扁扁小嘴,也不以为意,从自己薄薄的背囊里取出一件男人的外袍,鲜亮亮的。

“你知dào

?”

“是啊,我……哥哥从来没跟我说过,那你就肯定不是的。”戏芝兰将那件襦袍给覃钰穿上,觉得略有点小,不过也只能将就了。

“你哥哥,他在会里点几品香?”覃钰转转眼珠,这可是新发xiàn

,戏芝兰还有个哥哥?听她说法,在蒿里会中职务应该不低。

“不告sù

你,他不让说。”戏芝兰直接拒绝了覃钰的探问。

“这袍子……”覃钰摸一摸,蚕丝缎子面的,真滑。

“我哥哥的。”

覃钰点点头,心想:“曹操的人,身份神mì

,地位很高,姓戏……好怪异的姓,难道是……戏志才?”

脑子如过电般闪过一个念头,覃钰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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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五大宝物(上,第三更)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这是一首诗的开头两句。

这首诗名叫《蒿里行》,它的作者便是曹操,曹孟德。

因为这首诗,覃钰可以很轻松地猜测出,戏芝兰和金威,多半都是曹操的部下。

八年前的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曹操和袁绍等人联合了十几路诸侯,共伐国贼董卓。结果诸阀私心过重,不足于谋,曹操愤而自去,大约在那个时候,他写下了这首“悲愤诗”。

《蒿里行》是曹操早期的代表作品之一,在后世相当有名,覃钰作为一个文青范儿的策划编辑,这点儿古文基础还是有的。

只是覃钰怎么也想不到,曹操居然用了这首诗的名字,作为一个……黑暗组织的代名词。

蒿同薨,意思是人死则枯槁。“蒿里”,就是指死人所处之地。以戏芝兰、金威等人所扮演的角色来看,不是杀手刺客就是间谍特务,倒和蒿里之意颇有表里相配的感觉。

真的是戏志才?

按照史书记载,在曹操的谋士班子里,戏志才属于运气极其不好,很早就挂掉的悲剧人物,比郭嘉还惨。郭嘉好歹是在河北战场上大大表演了好几番身手之后才含笑病故的,而戏志才……覃钰回忆半天,也想不出戏志才有什么可以被记录在史书上的惊艳表现。

覃钰犹豫半晌,最后还是任凭戏芝兰闪身出洞,隐入林中,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

他独自坐在山洞里思考,曹操的黑手,居然远远地伸到荆襄来了?

这些阴暗里的勾当,正史里当然不会有。但是,既然碰上了,就得好好琢磨琢磨,对自己是好还是坏?

自己要想在武陵立足,除了武陵当地势力,最大的敌人,恐怕就是对长沙、零陵和桂阳三郡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的长沙太守张羡。

张羡要对抗刘表,就必须先整合荆南四郡,他对武陵的侵占是迟早的事。

而自己却想先取武陵为基,大量吸收武陵的山蛮勇士,加以训liàn

,组建一支强dà

而独立的佣兵团队。

双方必然产生各种冲突。

从曹操的角度来说,支持张羡对抗刘表,以达到分裂荆襄八郡,消耗南方半壁潜力的目的,几乎是必然的流程。

不过,覃钰想,若能看准机会,迅速展现潜力,搭上曹操的战车,也未必没有发展壮大起来的机会。

就算在现代,某国的CIA跑去别国支持当地的反zf武装,也一定会广种薄收,多方投资,而不会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的。

那么做的通常下场,最后就会被吊死在那颗树上。

戏芝兰的这个哥哥,是不是戏志才呢?

覃钰被这个意wài

的事故弄得有些心神不宁,特意放缓了修liàn

节奏,整整思考了近半个时辰。

最后,他得出结论:目前情况,曹氏势力,可以为援,而不可为敌。

就算是那个著名拉黑灯的家伙,为了抵挡老毛子,不也曾接受过CIA的资助和训liàn



想通之后,覃钰就把这事暂时抛至一边,下面是继xù

的修行状态。

后背上的刀口虽然不小,但因为皮衣和石皮玉肌术的护持,破皮很浅,覃钰刚才思考的同时,一直试着以金针渡劫术的心法搬运气血,意wài

地发xiàn

,刚刚贯通的某个背部奇穴伸缩鼓动数次,便再次确立了伤口周围新的血脉循环,很快就止住了血。

这种比较大的伤口,一旦血液不再外流,收束皮肉外伤也就不是难题了。

覃钰大喜,再次认识到金针渡劫术的奇妙。

“这还只是刚开发了任脉及其附属的奇穴,若日后晋阶化境,打通所有的三十六奇穴,加上本来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岂不是可以在身体内形成数百个独立的气血循环系统,每个循环系统都能开发充分的话……”想到那时身体内各种恐怖的潜力,覃钰不禁悠然神往,原来人的身体,竟然可以如此开发。

他心痒之极,盼着史璜赶紧回来,向他请教一些武学中的高深道理。

三刻钟之后,史璜回来了,浑身是雪,双目如血。

看上去,倒像是和雪地里的小伙伴们鏖战了一天一夜。

“老大人,你又碰上邓千万了?”

覃钰惊呆了,顾不得问他武道上的难题,忙用自己那件已经废弃的襦袍,轻轻将史璜外衣上的冰凌雪渍先清扫了一下,见他没有外伤,沾染的一些估计都是别人的血,略略放下心。

“老夫我……差点儿又中了伏击。”史璜摊在山洞里大约三分钟,便撑持着坐起来,恨恨不已。

原来,十年一度的神农唱卖会即将在后日开启,史璜为了得到唱卖会中的某件宝物,一直在努力积攒手上的筹码,之所以会被邓氏夫妇伏击,也是因为欲换取邓千万手里的某件珍品。他们三人原是旧识,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怨,所以他才深信不疑,踏足而至。

中毒之后,这几日史璜除了布设疑阵,惑人耳目之外,仍旧在拼命搜寻合用的交yì

筹码,不料,却再次遭到同道欺骗,差点儿又被诱入埋伏。还好史璜吃一堑长一智,反应很快,察觉情况不对立kè

退走。但对方实力强横,穷追不舍,一番辗转争斗。最后史璜赭鞭一怒而舞,连杀十数人,方才溃围而去。

覃钰暗暗咋舌,史璜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惊人之物,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拼命争取。他已经身怀赭鞭和盘瓠钟这等重宝,难道还换不到那件欲得的宝贝么?

不过,史璜自称和邓氏夫妇没有什么仇怨,这一点覃钰深深不以为然。三角关系怎么可能没纠葛?你是神清气爽,一句知音了结过往,人家夫妻可是怨气冲天,不死不休呢!

史璜听他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血目一张:“臭小子,休得在心里诋毁老夫。人情世故,老夫难道比你还不如?”

覃钰嘀咕道:“你老爷子不是不如,是不屑于一如。”

“胡咧咧什么呢?”史璜自己也很恼怒,却也暗暗心惊不已,“这次不仅邓千万夫妇,连覃三转也忽然翻脸无情,率众围攻于我,老夫做人真的如此之差了么?”

这几日双方有了传授学习之实,关系明显改善了不少,史璜不再一口一个本官,而以老夫自称。覃钰则改以老大人、老爷子等诸般莫名其妙的敬称,史璜也无可奈何。

覃钰听到某个名字,心头一阵急跳,这人……这人也来了神农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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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五大宝物(中,第一更)

“老大人,是不是你苍梧官场里,有人想趁你不在的时候上位呢?”

“上位?”史璜耸了耸眉,品咂了一下覃钰嘴里蹦出来的这个新词,“倒也不无可能。不过苍梧郡的政务,老夫早就交给了统兵长史吴巨,他是老夫的亲传弟子,断无背叛师长的可能。”

覃钰当下便与他辩论,列举历朝历代,如何为了权势地位财产美色,儿子杀老子、孙子害爷爷的各种惨事。

史璜面上不觉露出怜悯的和蔼笑容:“小子,读过书啊?你说的那些,大都是无情的皇家,残忍的豪族。在苍梧郡,甚或荆南诸郡,并非如此。其他什么人都能陷害追杀老夫,唯独吴巨不能。否则,别说苍梧太守,便连他现在的长史一职,也定然无法坐稳。原因无他,只因他是老夫的弟子。”

覃钰撇撇嘴,表示不能理解。

心下却想:“还好!覃三转……那就是我大舅了,他来神农架做什么?也是参加唱卖会的么?”

史璜淡淡道:“南疆偏僻,风俗尚蛮,最重师门亲族,无故而逆师父者,名声必定狼藉,虽朝廷命官亦无法久存于当地。”

覃钰愣住,是么?

史璜蹙着眉,侧头想了想,忽然横了覃钰一眼。

“小子,想去参加神农唱卖会么?”

覃钰脱口道:“当然想。”

史璜赫赫一笑:“老夫就知dào

。来,让我先查查你的进度。”

检查之后,史璜大为满yì

,连声称赞覃钰果然天赋惊人。把个覃钰气得半死,我只是天赋好而已吗?

“这么看来,明日你必定能圆满通关。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以史璜的境界眼力,自然能看出山洞内足迹打斗各种痕迹,但覃钰只是皮肉轻伤,不妨碍大局进展,他就懒得理会。

把对手杀死也好,赶走也罢,既然这地方已经暴露了,那就得换个安全场所,让覃钰赶紧晋级为是。

不然,那神农唱卖会,他还真没进入的资格和自保的能力。

忽然之间,史璜脸色一变,挺身而起。

“出了什么事?”

史璜脸色阴沉,眼光在覃钰身上转了好几转,说道:“你且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刚说完这句,洞口处有人朗声笑道:“史府君,当日一别,久未相逢,唐某甚是想念,特来拜会啊!”

史璜一摆手:“小子,退后。”

覃钰点点头,知dào

这时候不能扰乱他的精神,慢慢向后面乱石杂立的区域退开,侧身躲到一尊巨大的青石后面,只露出半张脸。

他忽然一怔,低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

站着方圆五六丈的区域中心,史璜袖鞭而立,静待敌人的进来。

洞口处,数名白衣的蛮子鱼贯而入。

为首的那人俊眉星目,堂堂仪表,正是满溪一族的二当家、小渠帅唐楠竹,他双手背负身后,施施然走近。

后面跟着四名壮汉,人人手提粗大的齐眉木棍。最难得他们几个虽然高大魁梧,却个个身材匀称,块垒分明,显示出外门硬功修liàn

得相当不俗。

“就你们五个人?”史璜略微有些诧异。

“和府君相谈,也不需yào

那么些人。”唐楠竹在史璜身前两丈处就站定了,并未表现出过于挑衅的态度。身后大汉左右排开,横棍胸前,保持着警惕的防御姿势。

“你要跟我谈什么,索取盘瓠钟么?不必多言,我不会交给你的。”史璜先发制人,堵死谈判口子。

唐楠竹目光在洞中扫视两下,在覃钰藏身处不着痕迹地特别瞄了一眼。

“史府君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在唐某眼中,天下并无不可商谈之物,只看各自所需的代价而已。”

“小唐,你有我要的东西么?”史璜冷笑,显然,他根本不相信对方有和他对等谈判的实力。

“我没有,不过,我家大人有。”唐楠竹云淡风轻地笑着,似乎不以史璜侮辱性称呼为耻,“史府君应该知晓我家大人的能力,天下若只有五人能与府君交yì

,我家大人必然在前三之内。”

史璜轻蔑地看向唐楠竹,并不回答。

“此次神农唱卖会上,价值远超越其他宝物,卓然不群者大约有五件,相信史府君欲得之物,便是其中之一。”唐楠竹也不在意,继xù

说道,“其一,英布神枪。此枪仿造西楚霸王项羽的霸王枪,做工精良,虽历数百年而崭新如昔,古之名匠,神技如斯,令人赞叹。其二,三楚剑法。此物是昔年剑道大师季布的遗篇,和英布神枪一样,刚刚出土传世,最难得的是,这是一部完整的剑谱。季布的武道在王莽之乱时便已完全失传,三楚剑谱时隔二百年重现于世,真是极其罕见的宝物。”

他停了下来,观察一眼史璜,道:“不过,史府君自怀重宝赭鞭,武艺绝伦,而且,府君生平,更重文治,苍梧郡近年来在府君的精心治理下,丝毫不下于中原名城,所以,我料此二物皆不入府君法眼。”

史璜面上轻蔑之色褪去,微微一皱眉。

“其三,踏水飞霜兽。踏水渡泽,不减其速;冰天雪地,奔走如飞。正是荆楚名流高士的最爱。其四,越王印……”唐楠竹说到此处,忽然一顿,不再继xù



史璜哂笑一声:“继xù

说啊!才四个。”

唐楠竹面容一苦:“唐某看不出府君心意。那越王印能聚五毒魂蛊,是天下诸蛊的母蛊。但似乎却也不是府君的目标。”

史璜道:“你瞧本官血贯瞳仁,奇蛊之毒已深,是么?嘿嘿,邓千万功力有限,本官若要清除其毒,却也不难。”

唐楠竹扬扬眉,心底腹诽:“这夫妻同心蛊,要的就是夫妻一心同力。你明知我妹夫他们不和,却来说嘴。”他是内部人士,知dào

邓千万和自己堂妹不和的原因甚多,和史璜的关系不过其中之一,倒没因此着恼。

史璜呵呵一笑:“小唐,武陵诸族后起之秀中,你的智慧和三转的霸气是我最欣赏的,何不说出第五种宝物,免得本官心里痒痒。”

唐楠竹道:“这第五种却是一丸丹药,名为天机夺命丹,乃是昔年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将军亲手所炼,据说常人服用,可立即延寿三年,生白骨而肉死人,实是难得的救命之物。”说道这里,声调骤变,忽地骇然一惊,“史府君念念欲得之物,某非是此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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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五大宝物(下,第二更)

史璜沉默三秒钟,点了点头。

“不错,我便是欲换取这枚天机夺命丹。小唐,你说,你家大人可有此物么?”

唐楠竹脸色顿时微青,完全明白了史璜的心思。他低头思索半晌,猛地抬头:“我家大人处,确有类似丹药,名为五石金丹,只不过却是冲击高级境界所用,药效奇猛无比,非一般人可服用。”

史璜血红的眼珠咕噜噜地转着,判断着唐楠竹的说词是否有诈。

“据大人说,此药常人服用,百死无生。唯有强者冲关,借助其燥攻之力猛击境界屏障,十亭中可进阶者一亭。”唐楠竹微微摇头,“本人进阶时,得大人赐下半丸五石金丹,侥幸成功。”

史璜恍然道:“难怪,以你的资质,居然也能如此快的晋级暗境成功,原来如此!不过也太冒险了些。”十分之一的机会,对唐楠竹这种出身的溪蛮贵族,实在过低了。

“唐某也是无奈,满溪积弱,不振作便有灭族之险。再说,不九死一生,岂能享shòu

大权在握之快慰?”

史璜赞同:“这倒也是实话。武溪覃三转,酉溪沙摩归,都不是安分之人。阿沅又不肯回归,也是难为你了。”

唐楠竹瞧他的态度,暗感不妙,心道:“这人为何毫无半分激动失色或者贪婪念想?难道晋阶并不是他最迫切的追求么?”

咬了咬牙,还想最后做一番挣扎。

“府君欲求天机夺命丹,单凭盘瓠神钟,基本没有成功可能。若将此钟交予我家大人,换取五石丹,倒有极大可能。”

史璜哼哈一声,没好气地看着他:“巧舌如簧,说的就是小唐你这样的人呐!”

唐楠竹心底一沉,微笑道:“史府君,唐某所言,句句是实,并无半点虚假。”

“我知dào

。”史璜看着唐楠竹,微微叹了口气,“武陵诸溪居然出了你这么一位智者,对我大汉却不知是福是祸呢!”

唐楠竹大惊失色,身形一纵,立时往后退却。

赤影一闪,一闪,再一闪。

噗!噗!噗!

连续三声轻响。

史璜这“赤蛟三现”使得没半分火气,赭鞭灵蛇般闪动三下,三名如山似柱的魁梧汉子一碎脑,一割喉,最后一个,胸腹中鞭,五脏六腑烂得一塌糊涂。

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纷纷气绝倒地。

一时间,雪白的布衣上,满是血红浆黄。

唐楠竹站在仅存的第四名大汉身后,脸色苍白,俊朗的眉毛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连续纵跃躲闪史璜的赭鞭,对他来说也是十分困难的运动,精力消耗非常巨大。

他前面的那具高大肉盾眼见同伴个个不幸,身侧脑浆碎肉撒了一地,面色极不好kàn

,却依然握紧木棍,屹立不动。

“逃命的身法倒也不错!”史璜赭鞭信手一挥,又已缩回袖中,“看在你这四名忠勇属下的份上,本官今天暂且饶你一命。切记,告sù

你家大人,勿要生出妄念!不然,我大汉就算此等时刻,也不难将尔等一鼓灭杀。”

唐楠竹牙关紧咬,道:“府君今日所赐,唐某拜受。敦敦教诲,不敢或忘!日后再来请教。”

史璜笑了笑,道:“小唐,本官告sù

你,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资格向我请教!若再有下次,就只有你的血,和性命!”他血睛一扬,斜睨对方,“滚吧!”

唐楠竹苍白的脸上瞬时布满红晕,仅存的那名大汉搀扶着主人,急急忙忙离开山洞,快速而去。

史璜纵声大笑,意气狂放无忌。

“老爷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么对那位帅哥,手太狠了点吧?”覃钰从怪石后面走出来,脸色有些怪异。

他只看过一眼唐楠竹,对他颇有好感,觉得史璜如此霸道强横,随手打杀他的手下,很是不对。

“小子,居然敢教xùn

老夫?”史璜道,“你是不是觉得,本来双方没什么解不开的疙瘩,被我这么一逼,羞辱了那么几下,变成了死仇,不合当下的局面?”

覃钰实在地点点头。

“那是你不懂武陵蛮!”史璜教育道,“武陵五溪,各不相属,互有争斗,但一旦遭遇战争灾荒等事关阖族生死的大事,却必定同气连枝,倾力相援。”

覃钰哦了一声。

他看一眼覃钰:“让你那女伴出来吧,老夫认得她师父,不会对她不利的。”

覃钰一愣,老家伙感应这么灵敏?

戏芝兰从怪石后俏生生地闪现出来,略一个万福。

“小女子拜见史府君。”

“好,令师一向还好吧?”

“多谢府君关心,家师身体安康。”

两句没营养的寒暄,覃钰见史璜对戏芝兰确无恶意,便打断他们叙旧。

“老大人,你继xù

说武陵蛮吧。”

史璜道:“其实也没什么说道。雄溪邓千万夫妇设伏、武溪覃三转引诱,这满溪的唐楠竹又来游说,都是一个目的。”

“盘瓠钟?”覃钰心想,你抢了人家的镇族宝物,激起反弹也是正常。

“若只是盘瓠钟,他们倒无须如此了。”史璜摇头,声音渐冷,“如果老夫所料不错,这些人都是受人差遣,不光要取回盘瓠钟,还有老夫这条命!”

“不至于吧?”覃钰不太相信,刚才唐楠竹说了,要以五石金丹换回盘瓠钟,听上去不似有假。

“五石丹确是灵药,若老夫是寻常暗境顶峰强者,倒是非心动不可了。”史璜淡淡道,“可是老夫知dào

,若我真的服用了那五石金丹,顷刻之间便将七窍流血,全身经脉碎裂而亡。此中道理,不仅老夫知dào

,那唐楠竹也知dào

。”

覃钰一头的冷汗,难怪史璜突然翻脸,一鞭子敲死仨。原来那相貌堂堂的唐楠竹,为人居然这等阴险,金威跟他比起来,简直可以说伟光正可,真诚善良啊!

“小子,教你个乖!看人,不要只看脸!”史璜瞥了戏芝兰一眼,老实不客气地甩了覃钰一脸唾沫星子。

“错!”覃钰抹了抹脸,不服气地反驳道,“孟老大说过:‘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人都活得这么苦了,怎么能不好好养养眼?是吧小兰?”回头看看戏芝兰,愉快地点了点头。

被他这么色眯眯地看过来,戏芝兰的小脸小小红了一下,心里莫名地却甚感愉悦,想道:“他是夸赞我美么?”

史璜愣了一下,才回过神,覃钰说的孟老大原来是孟子,不觉一阵无语。

“这唐楠竹能找过来,其他各溪蛮的精夫强者们自然也能,虽然老夫不惧,不过也许会干扰你最后的进阶。跟我走吧。”

覃钰点点头,就算没那些人来烦,这满地颜色糊糊的,也没法收拾了。

“那啥,老爷子,最后问你个事。”

“什么?”

“你放走唐楠竹,真的只是看在他四个手下的份上么?”覃钰脸色诡异地一笑。

史璜身子顿时一僵,脸色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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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沈七娘(第三更)

傍晚。

昏黑的月色下。

金威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排低矮的木槿和珍珠梅,注意不发出任何声响。

绕过一个斜坡,他看到一辆停在坡下的双驷马车,离他只有三四丈远。

车厢背对着他的方向,身材魁梧的车夫偶尔挥舞一下手里的长杆鞭子,无聊地甩个响鞭。

金威刻意踢了踢脚下的碎雪,车厢里立kè

有人出声。

“你来了?”

金威皱皱眉,他没想到,从寿春来的上线居然是这个女人。

他脸上明确地露出不豫之色,便想退走。虽然他自懂事之后就喜欢清纯的美人,赞美秀丽的女体,但却不喜欢有女人骑在自己身上。

“快点儿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那女人随意地说道,丝毫不顾忌金威的感受。

金威想了半天,勉强走近马车。黑脸车夫瞥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会。

金威掀起车门上的厚帘,一脚迈了上去。

车厢内不太暖和,炭火虽然正旺,另一边的窗子却开了半格,不停歇地漏进刺骨的寒风。

金威拱手一礼,径直在那女人对面坐下。

“金公子面带春意,目透玉光,最近似乎有桃夭之运啊!”那个身着绿花襦裙的大胸美人很火热地看着金威,脆声而笑,带起身体一阵轻颤。

金威下意识地避开对方跌宕起伏的胸口,恼道:“七娘,你若是来取笑我的,那金某可要走了。”

“公子勿恼!妾身只是觉得这里太冷,暖个场子罢了。”沈七娘轻抚酥胸,笑着,“金公子给陛下的密奏,陛下已经阅过,特意拨下黄金一千斤,钱三千万,珍玩器皿近三十件,总计价值,当在万金左右。明日亥时之前,必定运到。”

现在这汉末建安时代,每斤黄金约值两万五千钱,一千斤黄金就是两千五百万钱,但黄金稀少,而且易于携带,很多人更喜欢对方用黄金支付货款,交yì

价值往往比等价的铜钱高出许多。

“如此,倒也不是没有机会。”金威松了口气,暗暗为袁术的大手笔震动,这位仲家之皇,倒也豪爽。

“一方古印而已,真能值得万金?”沈七娘见他依旧是一副谨慎的口气,倒有些不以为然了。

金威道:“那可是昔日越王允常自用的金印,别说其中也许有越王的秘密,就算只是那方印,落在某些势力手里,也能发挥极大作用。”想了想,他又问沈七娘,“不过陛下为何一定要取得这方越王印?”

沈七娘道:“我哪里知dào

?不过陛下要的很急,必须拿下,你有什么办法?”

“必得的信心,倒是没有。”金威坦然承认,“毕竟神农唱卖会多数宝物都选择以物易物,没有合适的兑换宝物,才会自由唱卖。”

“那也好办,谁若得了,我们便以十倍价值收购之。”

金威暗暗摇头,这是沈七娘在为自己打气呢!但世事变幻,唱卖会那么多大族豪客,没谁缺钱,但宝物却只有一件,怎么收购?

除非……

“若是能擒拿住史璜,倒是大有机会。”

“史璜?”沈七娘目光转了转,“为什么呢?”

“他身怀神农百草鞭和盘瓠钟,也许还有其他宝物。而且,他现在受了邓千万夫妇的蛊毒。”

“他现在在哪里?”沈七娘来了兴趣。

“这个,就得你们自己去找他了。后日便是唱卖会开启的日子,相信他一定就在附近。”

“嗯,找到他想必不难。”沈七娘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色彩。

金威心头暗喜,从袖中取出一根竹筹,青幽幽的,翠色袭人。

“这是唱卖会的青竹符,高级售买金主凭证,后日午时之前,你持此物在神木、松木、云木等神农三镇中任意一镇内等候,就会有货卖世家的马车专程来接。进入唱卖会之前你和我最好不要再联络,以免被人识破,坏了陛下的大事。”

“全依金公子!”沈七娘媚眼如丝,伸手去接,如玉的纤纤五指,轻轻抚摸到金威的手背上。

七娘本来很暧昧的一句话,却令金威赫然色变,立kè

想起张任曾说过的“遗x”二字,他脸色冷漠地缩手回去,青竹符已落入沈七娘掌握。

“那,没事我要走了。”金威脸上泛起羞恼的赤赭之色。

沈七娘瞟个媚眼过去,人也向对面的座位上依偎过去:“公子,如此冬天雪冷,你也不为妾身暖和一下再走?”

金威鼻中闻到她身上清新袭来的香气,更是面红耳赤,急忙站起道:“七娘休得戏弄!”

“好吧,金公子,陛下说,你有什么个人要求,可以向我提出。”沈七娘收起情迷勾当,花容正色,“陛下的恩典可是很少有的,你要抓住机会。”

金威凝神想了想:“我想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沈七娘瞟了金威两眼,面带幽怨。

“只要你说出名字来,他就是死人。”

金威低下头,伸出巨阙剑,毫无顾忌地在地毯上写下两个字。

沈七娘低头看了看。

“覃钰?”

“怎么,你认识?”金威敏感地看向沈七娘。

沈七娘摇头。

“不认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十六七岁,明境巅峰。他现在跟着史璜,我……不方便下手,你到时顺便替我杀了他。”

“……你真要浪费陛下给你的良机么?”沈七娘很觉得不值,为了一个明劲层次的小蚂蚁?

“你照做就行了,其他不用你管。”金威说完,一转身,凌空虚踏两步,飞身下车急奔而去。

沈七娘目视金威略有些狼狈的逃窜背影,秀容一端,淡淡一声嘲讽的轻笑。

“亏得还是暗境里的强者,益阳金氏的长公子,原来如此没胆的家伙!倒是高看他了。或者是鳏寡太久,兴起不能了?”她暗暗撇嘴乐了一下,又想,“覃钰……这名字很奇怪,难道跟武陵覃氏有关?一个明境的少年,连金威都奈何他不得,看来很不一般啊!”

“主人,这厮可靠么?”马车外的车夫忽然问道。

“让你同时驾驭两辆同样的马车,你会觉得如何?”沈七娘微含不屑地问道。

“两辆?”黑面的车夫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主人是说,这家伙一点谱儿都没有?”

沈七娘欢声笑了起来,很是动听。

“没错啊,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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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俺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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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双贱合璧(上,第一更)

松木镇之南五里。

木鱼村。

深夜。

村长家大院子,西厢一间茅草屋里。

覃钰在默默入定。

戏芝兰临时另有事情,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来村里。

而史璜在安顿好覃钰之后,便悄悄出去。

覃钰不知dào

他要去做什么,本来还想本着对几日同居前辈负责的精神问上一句,但隐隐觉察到对方积蓄压抑的锋芒气势之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心里面,不禁暗暗为某些人感到悲哀。

难道那些人真不知dào

,连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他们在逼迫一头虎!

一头无论从哪方面算都居于食物链顶端阶层、而且还想要保护小崽子的老恶虎!

这里依然还是神农大森林的外围区域,但是已经属于比较接近内圈的外围了。

包括村长一家,村里的农人大都没有什么夜生活,即使有些活力十足的男汉子女汉子,这么晚也都折腾得差不多了。

四周寂静非常。

如此良好的外部环境,覃钰决心要努力,不管其他如何,抓紧时间,把自己肚脐两侧的阿是奇穴贯通再说。

一个晚上,应该足足有余。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是要凭自己的实力说话。

在现在暗境高手如过江之鲫的神农架地面上,不尽快晋级,屁都不是。

希望今晚一直如此安静,安静到天明!

……

很明显,今年是覃钰的凶年,如此之小的愿望,也注定只是奢望。

没到定更,远处已经隐约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覃钰开始还极力忍耐,收拢六识,不去多加理会,后来,当他听到一匹马骤然大声惨叫,接着一群人的吵嚷声忽然大了起来时,他知dào

,麻烦还是来了。

他收功起身,将手边的褡裢背负起,抽弓,又抽取了一支箭,悄悄掩出屋去。

大院里依旧很安静,并没有好奇心很强的家人出来探问什么。

在覃钰耳朵里很热闹的那些场景,普通人其实大都听不太真切。

覃钰心想正好,他也不去开院子的大门,黑夜里动静太大,目标太明显了。

围墙只有不到两米高,又没有荆棘、铜刺围护,他轻松地就越墙而出。

木鱼村大致呈南北方向,村长家在最北头,喧哗声则从东北边一路传递过来。

隐身在村头的大槐树下,覃钰看看天,星斗遍布,一弯残月,照明足够,看清楚远方就不太容易了。

马蹄得得,一骑渐渐靠近,速度并不算快。他身后似乎有七八骑在追击,只有一骑追在最前方,其他几人看上去虽然也是惯乘骑士,但速度显然也没敢放开。

这种冰天雪地的大黑天里,除非是踏水飞霜兽那类少数的异种良马,就算是赤兔绝影,也绝不敢放开速度狂奔。否则,随时有滑倒断蹄的巨大危险。

覃钰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当日小蝶和曾茵茵的那一对红马。

虽然是黄昏时分,而且是修缮过的官道,但那两匹马在冰雪天的速度,还是令人叹为观止,想必也是有冰雪加成的特种坐骑吧。

后面一阵乱哄哄的喝骂声:

“那腌臜的家伙,你做死呢?快把马还给我们少爷!”

“臭小子,现在没人能帮你了,下马受死吧!”

“狗贼再跑,抓住你点天灯!”

“我X,这些家伙的嘴巴够臭的……”覃钰正自思衬着,只见前面的骑士反手一松,腋下一箭骤然飞射而出。

身后立kè

传来“噗”的一声响,一人应声栽了下去。

覃钰两眼一呆,心头大跳,这骑士背上开弓,腋下射箭的手法,好生熟悉。

简直神似小师弟!

覃钰再一想,什么神似,本来就是好吧?

张任的“箭人”手法,当世哪里还有第二个人能山寨得了?

嗖!嗖!嗖!

追击者们怒吼大骂着,纷纷射出了自己的长箭。奈何张任伏得极低,全身几乎都如同长在马背上的一个驼峰,根本射不着他,反而要时时提防他的冷箭。

覃钰心想:“这得多么无耻,才能培养出小师弟这种牛逼的奇葩来?尼码……不好,这些人会不会射马呀?”

正想着,一支狼牙似乎感应到他的思路,已低射而出,扑向张任的战马屁股。

还好,没有射中。

这一箭立即招到最前面的那位追击者首领的愤nù

:“尼玛哪个二傻x,就算你想啃马屁股,本少爷的千里红也是你敢下嘴的地方?”

没人敢应声。

覃钰见张任此刻已迅速接近村落,眉头一皱,举目张望,忽然发xiàn

,自己面前这颗大槐树的右边,不远处,还长着另一棵几乎同样粗细的槐树兄弟。

覃钰笑了起来,这边树大枝盛,月光星光渗不进来,正适合暗箱作业一把。

一伸手,褡裢里摸出一卷黑色的细绳来。

这是戏芝兰的赠品,本来在山洞里另有用途,但当时唐楠竹拖延的时间太短,戏芝兰又被史璜发xiàn

,所以完全没来得及使用。

现在用,正好。

……

张任一骑当先,自村头一头扎了进去。

他也是人慌失措,完全没注意这边是个村子。等进了两大槐树把守的村头,踏上了平坦的村路,才有些醒悟。

“这是跑哪儿去了?看上去像个小村庄。”

然后,就听见身后希律律一阵马嘶,还不止一匹马,接着是噗噗的跌落声,不觉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

张任勒马回头一看,却见大槐树下,五六匹马跌翻在地,哀哀而鸣。骑士们人仰马翻,能好好爬起来的几乎没有。

再看打头的那个骑士首领,歪着屁股摔出老远,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来。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英挺的少年汉子,手里玩弄着一口长剑,比比划划,不时从那骑士首领的脖子旁边擦过。

“二师兄!”张任大喜过望,急忙盘马过来,一跃下马,扑向覃钰。

覃钰忙道:“你离我远点,小心我剑法如神,割到你……”

张任停住脚步,看看最后剩余的两个囫囵骑士。这俩运气好,跑的慢了点儿,连人带马都控zhì

住了,没上去凑乐子。

“小子们,都给我下来。不然我先卸了他的小JJ。”覃钰瞅了一眼,这领头的小子年纪不大,生得挺俊的,看打扮,又是一富家纨绔啊!

一剑按住青年首领的胯下,顿时低微的哗啦啦声响,一股骚味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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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给我投票,小心我剑法如神经……

十六、双贱合璧(下,第二更)

这样就把你吓尿了?

覃钰很是无语,锋利的剑刃急忙抬了一抬,别被尿湿润了。

“快点,让他们都下来。”

那首领急忙叫道:“赖二狗,张大嘴,你们他码的想害死小爷啊?快给我滚下来!”

那俩无奈,急忙下马,扔了手里的弓箭。

“让他们解开裤带,都蹲下。”

“蹲下,快点!解开腰带,快点,蹲好!”首领的呼喝声比覃钰专业敬业。

“为什么追我兄弟?还把他往死里射?”覃钰眼瞅着几个还能动弹的汉子解开腰带,蹲在地上,又去解那些动弹不了的家伙的裤带,忍不住噗嗤一乐,还很卖力的。

“这……这个……”

张任接道:“小蝶姐姐把她的马借给我,又送了我一张唱卖会的门牌,这个赖公子一直找我麻烦,连着三次了,半道老想要夺马夺牌。不是小弟我每次都跑得快,现在已经见不到二师兄了。”

覃钰大怒:“小子,你们丫有这么多匹好马,还要抢我兄弟的马?”刚才那种情况,若非张任箭术过人,这荒郊野外的,一旦被追上,必定无幸。

赖公子急忙告饶:“二位爷爷,小弟眼拙,冲撞了大驾……求您看在我爹的份上,饶了小弟一命吧,我爹必然有厚礼相赠。”

“你爹?你爹有钱,你就可以胡乱杀人夺宝?”覃钰训斥一句,马上跟上问道,“你爹是哪一路的高人?”

“我爹是零陵赖恭,他……他很有钱的。”

“零陵赖恭?”覃钰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号,正琢磨如果拿他儿子去换,能换到什么厚礼,忽听张任断喝一声:“狗贼!”左手迅速一指,自己侧后方有人啊的惨叫,已被他一记黑弩,贯穿了太阳穴。

覃钰见那死者手中的短刀兀自微微闪光,心头一惊,知dào

自己有点儿大意了,若被这家伙欺到近前猛捅一刀,就算是身穿护身皮甲的自己,也必定身受重伤。

这一瞥就发xiàn

眼前的美貌少年的异动。

他面目狰狞,一只右手,已经诡异地半抬了起来。

一缕寒意直涌心头,刺激得覃钰几乎想要大声咳嗽两声。

他没这个时间,几乎在同时,星夜闪耀下的寒光已击中他的胸口,没入心肺。

赖公子哈哈大笑,狞笑道:“贱人,看你还敢跟本少爷动剑!你还不死?嘿嘿……”边说边往后退去。

“废话真多!”覃钰毫不犹豫,虎扑,伸手,一剑割断了那赖公子的咽喉。

赖公子右手捂住喉咙,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双目凸起,越凸越高,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覃钰一剑出手,便再不理他,反手一剑,刺入旁边一个正在拔刀的马弁腰腹之内。

嗖!嗖!张任的连珠穿山黑弩一阵轻摇,两名骑士刚刚跨上战马,便被射中后心,一头又倒栽下来。

兄弟俩颇有默契,一旦动了杀手,便分工合zuò

,一剑一箭,远射近斩,真是双贱合璧,剑箭无空。

好在这帮人里并没有什么强手,不一刻,师兄弟联袂,已将赖公子的那群帮闲门客杀得干干净净。

“好了,兄弟,该去摸尸体了。”覃钰随手丢下血迹淋漓的长剑,喘了一口大气。

张任咧了咧嘴,为啥每次最后的脏活,都是我干?

不过对此他倒全无抵触心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家境寒微的张任同学,很小的时候就深深懂得了“浪费可耻”的这一伟大真理。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覃钰摸摸右胸,拔出那根三四寸长的袖针,低声骂了一句,丢给张任,“别忘了这个。”

好悬!扎在皮衣上,差一点点,就刺破了胸衣内层。

张任小心地接过袖针,很开心地跑去收拾战利品了。

覃钰转身去到大槐树下,解开戏芝兰送给自己的那条黑色绒绳。

很好用的绊马索,以后还有大用,不能丢了。

……

用了半刻钟时间迅猛地摸完尸体,张任不禁乐了,背着布袋颠颠地跑过来。

“师兄,师兄,这群兔崽子,真他码有钱!”

覃钰看看他,笑道:“小师弟,没发xiàn

,你笑得还很有内涵啊!”

张任笑容顿时凝固了一下:“二师兄,你又骂我?”

覃钰倒是一呆:“行啊,小师弟,小脑见涨啊!不过我不是骂你,我是夸你呢!怎么样,这帮少爷有点货**?”

“不是有点儿货色,师兄你也不能太瞧不起人!”张任收获丰富,心情大好,被漏夜追杀的郁闷劲儿全都没了,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都有什么啊,得yì

成这样?”覃钰看看左近,阻止了张任打开布袋的欲望,“先收拾尸体吧,村里人看到不好。”

“噢,还管埋啊?”张任这回真的苦起脸,工作量好大。

覃钰耸耸肩,总不能把尸体都随便扔这里,那不是给村人招灾惹祸吗?

整理了一下,除了断腿瘸蹄完全不能动弹的,能站立的马还有五匹,覃钰招呼张任,俩人一起动手,将那七八具尸体都拖上马背,清理好地面上染了颜色的白雪,便将几匹马都赶着走了。

赖公子的马其实蛮不错的,张任很有些舍不得,但是覃钰没有同意,这厮的马是好马,但正因为如此,恐怕赖家的人也认得。

赶着驮尸马们跑了十来里地,随手又猛抽了几鞭,将马分散打得远远的。覃钰和张任共乘一马,又转回小村。覃钰悄悄翻进去开了大门,让张任连马都进了大院。

安置好那匹胭脂马,俩人一起进了覃钰的屋子,师兄弟各自把分手后的情况略作通报。

张任那边简单,神木镇来了不少高手,他也没太关心,一直在周围转悠,希望找回覃钰。其他人也没谁理会他,任他自由活动。直到今天下午,天都快黑了,小蝶忽然慌慌张张来房间找他,告sù

他很多高手准bèi

要抓他,让他快跑。他就骑上小蝶的胭脂火,溜了。没想到半道会遇上赖公子一伙,追击到现在。

覃钰听出问题:“今天下午?是金威说的吧?”

张任道:“对,对,小蝶说就是他,他建议说抓了我,也许就可以换回二师兄了。”

“这个狗东西!简直不知所云。”覃钰哼了一声,忽然想起,“啊哈,我说小师弟,你跟小蝶很熟啊?”

“是啊,这两天,我经常跟她一起在林子里转悠,到处找你。”

“很好,拿我的事当幌子,理直气壮泡马子,小师弟,你终于出师了!”覃钰感慨地拍拍张任的肩膀,热泪横流,哥哥我颠沛流离,日夜不宁,师弟这边却是恋奸情热,美人倒贴,报信赠牌,连宝马都送出去了。

“那啥……也不是吧。”张任挠挠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师兄,咱们现在咋办?”

“咋办?这么冷的天,只能凉拌了。”覃钰不在意地说道,“等老爷子回来,我跟他说道说道,看怎么给你疏通疏通,你这层次实在是有点儿……”捏捏张任的胳膊,忽然眼一直,怎就这么结实?没发觉,这家伙的外功,段位比我高端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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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不可小觑的小师弟(第三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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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你这石皮玉肌术,练到几层了?”

“师父说第五层初期了。”

“我去!”覃钰还在第二层晃荡呢,没想到这位小师弟已经快练到头了。

想想也是,没有这么强dà

的外功底子,他怎么搬硬弩,拉强弓?

覃钰知dào

,虽然张任在自己之前就拜入师父门下,师父却嫌弃他家境不好,就以年龄比自己小为借口,不让他做自己的师兄,论说起来,自己老亏心的。

可是,再满打满算,小师弟在师父门下也不过两年多时间,怎么就能进步这么快?

“快到顶了啊!”张逊说过,石皮玉肌术就五层,因为是基础外功嘛!

“是,所以最后恩师又把石敢当心法传了给我。”张任老老实实地说道。

“你去送……那个皮衣的时候?”

张任点点头。

覃钰撇撇嘴,老头子够小气,还很偏心眼啊!肯定是根本没打算传真功的,还好小师弟福缘深厚,一心向着师父,阴差阳错让老东西感动了一回。

“下次大师兄问你,这事最好别告sù

他。”

“是,二师兄。不过,那啥……大师兄已经练很久了……”

“大师兄练很久了?练啥很久了?”覃钰问了一句,忽然明白过来,吐吐舌头,摊了摊手,“当我刚才说的是个屁,放了吧。不过,跟别人,谁都别说。”

“是,师父交代过,让我只认二师兄,以后能当将军。”

“嗯!”覃钰点头,“一点儿没错,小师弟你天生就是大将军的材料啊!”

张任咧着嘴,嘿嘿地乐了起来。

“师父说,二师兄你要功底够了,让我把石敢当的心法也告sù

你。”

呀嗬!老家伙不错啊!

覃钰心里热了一下,想,这死老头,现在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

他独自一个跑去汉中杀人报仇,怎么看都不像很靠谱的样子,虽然说是一化境宗师吧,可是人家张鲁已经把天师道盘在手里好多年了,自己身手不说,周围肯定无数高手信徒护卫着。

还是等自己先折腾两年,攒点儿实力,再去帮师父吧。

“好,现在让我瞧瞧,你这袋子里都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

在覃钰和张任师兄弟二人开心分赃的时候。

遥远的山区中,崎岖的小道上,一人牵着一骑正在黑夜中缓慢行走着。

忽然,那人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又是一个。连口里的棒棒糖都一个不察掉了出来,还好坠落的半途被老道凌空一招,又给拦截回来,重新含浸在嘴巴里。

他狐疑地站住,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和六识的感应一致,并没有任何人在周围。

“怪异!老道居然会伤了风?”含着棒糖的嘴里嘟囔一句,“唉!也不知dào

我那几个徒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尤其是小钰,最喜欢出轨搞怪,希望他们南下一切顺利,不要出什么状况。”

一人一马继xù

前行。

……

密室里,覃钰猛打两个喷嚏。

“炕那头热着,小师弟,你先去睡会儿,我把最后这点气血走完掉。”

两根小金针还戳在肚子上,他体内的气血被压制得已经不耐烦很久了。

他以为这两个喷嚏可能与此有关,并没有想到,也许是某个亲近的人在念叨他。

张任也真是困了,直接爬去师兄指定的地方,倒头便睡。

被连续追杀了好几个时辰,铁人也经受不起。当然,也有好处,经过这次惊吓,他的骑术和马上射箭功夫有了长足进步,比之北方擅长骑射的好手虽然还逊色一筹,但在荆襄和江东这些地方,混得好的话,完全可以胜任某曲某屯的骑兵将领职责了。

覃钰看着师弟进入梦乡,似乎不觉也沾染了些打盹儿的欲望,不过他也没什么拖延的时间了。史璜天亮前肯定会回来的,他必须在那时刻之前通透肚脐边的两个阿是穴。

不然,武陵蛮这一关,就是自己过不去的坎儿。

问题在于,金威对自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情怨”,他还能够明白一二,失意大叔嘛,心理严重不健康,对他这天下无双的英俊少年暗怀醋意,无论怎么样都是可以理解的。

其他邓千万、邓夫人他们,为何也要陪着他胡闹?

按照戏芝兰的解释,武陵一方对自己似乎还不是有什么恶意,是真想从史璜手下救自己出去。

不过戏芝兰当时也只是配合唐楠竹救援覃钰行动的一招后手,双方雇佣关系简明扼要,唐楠竹自己把计划搞破产了,差点儿死在史璜手下,自然不能要求戏芝兰再兑现诺言,双方的合zuò

关系在那时也已经自动终止了。

所以戏芝兰对其中的具体情况并不太了解,也说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种未知,很令人煎熬。

武陵蛮开始露出可怕的一面,邓千万、邓夫人、曾茵茵、曾小蝶、唐楠竹,还要加上帮忙的金威,就覃钰已知的明面上,现在一共有六位武陵一方的暗境强者现身。

当然,他们主要目标是史璜。

但现在自己已经貌似和金威结下了大仇,他能动了通过张任来抓捕自己的邪念,难保没有其他恶毒的手段。

还好对方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至少小蝶就不赞同他们的做法。

不然……

覃钰看看熟睡中的张任,摇摇头。

暗境!必须成为暗境!

……

三更时分,史璜悄没声息地回转小村,潜入村长家的大院。

他没进覃钰的屋子,只是站在远处倾听覃钰的呼吸。

“咦?”他有些诧异,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正在熟睡,这人气息较弱,是谁他倒也不在乎。但是,为什么覃钰的气血和呼吸也这么正常?

这不正常。

正常情况下,覃钰这时候应该正在冲击阿是奇穴的关键当口,没见他自己都没敢弄出大声响来,生怕惊了覃钰的心神么?

吧唧一声轻响,覃钰推开门。

“老爷子,冷在外面做什么,快点进来暖和暖和吧!”

史璜侧目而视,然后跟着进屋,反手一把捏住覃钰的左手腕。

覃钰右手竖起,手指里两根金针:“别把脉了,我已经全通了。”

史璜不信,仔细切了半天脉搏,还真是……暗境所需诸穴全通。

“通了?”史璜放下覃钰的手,愣愣说了俩字,两眼有些发直。

“老大人不是一直称赞我天赋的吗?应该早已料到了吧?”覃钰略带讥讽地说道。

史璜呸了一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还是炼气明境的层次?”

“也许我需yào

一个契机,现在的积累还不够吧!”

史璜想了想,瞧了瞧炕头。

“这小子就是你那小师弟?”

“不错,他就是,张任。”

史璜点点头:“今儿出去,听到过他的名字,能从那些蛮子们手下逃出来,有点小本事,跟着你好好练,以后也许会有出息。”

“肯定的!”能得史璜夸上一句,覃钰身为张任的师兄,也是甚感有面子的事,不过张任睡着,便也不忙拖他起来接受府君的赞词。

“我跟王越约了明日辰时决斗。看得出来,他这次来,恐怕是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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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顺流九州

“什么?”覃钰吃了一惊,“王越……就是京洛的第一剑客王越?你怎么碰上他了?”

“嗯,我先去神木镇去杀唐楠竹,结果他们人多,提前察觉了,大战了一场,好家伙,一下惹出六七个暗境好手来。我把邓千万打得又呕了一回血,哈哈,心中爽快!然后……寡不敌众,就自行退开了,顺道转去松木镇找覃三转报复。结果还没走到一半,路上就碰上王越的传音,要和我择时决斗,那就明天呗!”

覃钰啧啧两声,这老爷子太能折腾了,杀性又冲,邓千万真个倒霉催的,绿帽戴着还被奸夫揍……不过,他堂堂一个大酋长,临阵时居然偷袭同伴,也实在够下作,看着是让人生气。还好舅舅福大命大,有王越半路截胡,不然就玄了。

“昨儿当场你都没杀唐楠竹,怎么这会儿又想起跑去专门杀他了?”

“我事后反思,蛮子不怕有武力,就怕生智慧,这人脑子太灵光,胆子又大,不能留,必须干掉。”灯烛下,史璜一双血目中泛射奇光,摇头叹息,“其实,我最想杀的是段玥,可惜他从来不出五溪。”

“段玥?那是谁?”覃钰好奇地问,心想:“难道是唐楠竹嘴里说的那个大人?”

“你不用问这么多。既然你已全都完功,那就替老夫守一会儿,我要调整一下状态。”

“行,多长时间?”覃钰很爽快地答yīng

了,这几天史璜到处折腾,也有一半掩护他冲关的心意,正好回报。

“一个时辰。”

“好嘞!”覃钰吆喝一声,“小师弟,起来干活了。”一脚照屁股就踹了过去。

明明睡的死狗一般的张任忽地一骨碌,翻身而起,顺势躲开师兄的咸猪脚,然后才慢慢睁开双眼。

“二师兄,做什么?杀人还是放火?”

“呸!你胡说什么。”覃钰微觉丢脸,太粗鲁了,被老头子看了笑话。

史璜倒是很欣赏这句话,笑道:“杀人放火,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现在,你们要防止有人来烧村子,杀老夫,哈哈。”

“老爷子放心,有敢来捣乱的,我师兄先把他杀了。”张任美美睡了一觉,他年轻,恢复很快,正是血量爆满,精神无比的时候。他也听覃钰说过史璜的事迹,内心里倒很是尊敬这个死老头。

“快给我出去!”覃钰取了两条薄被,扔给张任一条,拉着他速度出门而去。

反正史璜也不可能睡炕,给他留着也没用。

……

天,就要亮了!

覃钰裹着棉被,仰头,猛然一个喷嚏。

“二师兄,师父又在念叨你了。”张任见怪不怪地说道。这个梗还是覃钰告sù

他的,一旦喷嚏,就肯定是某个特别特别关心你的家伙在远方想念你,或者——诅咒你。

“滚!我才不想要那老……恩师念叨呢!”这几天说顺溜了,“老头子”三个字差点儿就从嘴里冒出来。

“二师兄,你真不要那把剑?很不错的呀!”

覃钰瞪他一眼:“你不会没埋掉吧?”

“哪儿能呢,我又不练剑!”张任遗憾满脸,“但是,那口剑是我见过最好的一口了。”

覃钰撇嘴,心想:“那你是没见过天师法剑!金威的巨阙也够宝刃级别。”棉被里的手攥了攥缭乱黑锋枪的枪杆,冷硬硬的,很是合手。这条枪拆成三截混在行李里,原本临时都放在闻胄房里,没来得及拿出来,他就被史璜给掳走了。张任这次出来前收拾了一下要紧东西,倒是给带了出来,现在,都重新装配起来。

“这姓赖的宝马名剑,一身高级装备,随从成群结党,明显不是一般人家,我们还是先看看风头,其他人的东西也够你玩了吧?”

“确实,师兄说得对。”张任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脸上顿时笑得开花。

意wài

的,从那几个死掉的保镖身上,他得到一张军中骑士专用的三石强弓,比他自己原来那张强出十倍去。

另外还有一壶箭头上刻有深槽的穿甲弩箭,非常精美。这种箭的箭头很沉,非常锐利,二十步内能穿透两层铁甲,不过因为用铁很多,强调价廉物美和大批量的军队基本是不会打造这种烧钱败家的玩意的,只存zài

于私人铸造。

其他短刀长枪暗镖袖针等各色武器装备,也有不少收获。覃钰有了黑锋枪,其他兵刃就不太看得上眼了,基本全扔给了张任。

所以现在张任的身上,几乎都武装到了牙齿。

他现在巴不得再来几个不开眼的世家豪门马匪盗贼什么的,给他试试手,然后他再顺便……摸下尸体。

覃钰却不希望这样,他知dào

,一旦有人找到这里来,就肯定不是湖阳樊健、零陵赖公子这种角色了。

他又打了个喷嚏。

我X,这天,实在太冷了。

这种天不适合做别的,只能修liàn



他双目半开半阖,开始进入到半步吐纳术的训liàn



一旦开始调运内力,覃钰脑子里顿时杂念全无,六年来的艰苦磨砺使得他很容易就进入到心神合一的境界。

张任就瞧见师兄丝毫不顾及形象地裹着被子,围着周围的百步方圆打转。开始只是慢慢行走,渐渐加紧,变成了快速散步,然后过渡到疾步如骏马,到最后,张任只能看见一道影子在眼前晃过来,随即就晃过去,仿佛有两个人,同时在相对面飞驰。

覃钰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但面容却渐渐安详,呼吸也愈加平静下来。

他的思维逐渐飘起,仿佛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在旁观着那个少年疾行在山侧林间。远远看去,高大的身躯稳稳沉沉,在这深浅不一的雪地中,也依然显得强健如山。不一刻,竟然气与身合,静悄悄一步迈出去,便有四五尺的距离甩至身后,仿佛脚下的山石、如啸的烈风,对他都毫无阻力,很轻松地便越了过去。

张任惊得呆住。

很明显,这种情况,固然和覃钰天生身高腿长有关,但更重yào

的是,他所学的内家心法有轻浮身体,减轻阻力的妙用。

“这是什么轻身功夫?好生神奇。”

覃钰心头忽生明悟,微微一笑。

直到此时,他才恍醒,自己的步法,应该是达到了《百花缭乱》秘笈中描绘的“载沉载浮,顺流九州”的高层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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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有杀气(第二更)

“想不到啊,这‘九州顺流步’,我居然……真的也练成了!那岂非是说,百花缭乱枪的基础心法,我已经完全大成?可以开启下一阶段的枪法训liàn

了?”

百花缭乱枪虽然名为枪法,其实里面却包含了一整套的训liàn

心法。按覃钰现代的逻辑观点,其体系之完善,比之恩师张逊所传也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他还没见识过天道诀的威力,只是《玉剑心经》和《石敢当》两门心法,高深则高深矣,却总是缺乏完整的感觉。

单是基础的内功心法——半步吐纳术,覃钰至今已经练了六年,还是意犹未尽、仍大有提升余地的感觉,九州顺流步的练成,也只是心法修为到达一个阶段的标志性产物。

他觉得,是时候好好参阅百花缭乱枪的中阶内容了。

和《玉剑心经》阅而生慧完全不同,《百花缭乱枪》的秘笈覃钰虽然倒背如流,但是,他还真从来没想过要仔细研究一下里面的内容。

心头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不觉一凛:“这真是很奇怪的地方,为啥我读百花缭乱功法,就没有读玉剑心经的感觉?难道百花缭乱枪远不及玉剑心经?”

这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老师张逊那可是化境宗师,天师道前任教主,而百花缭乱……覃钰甚至不知dào

传自何人。

但是,想到百花缭乱心法的完整体系和强dà

的包容性,覃钰又觉得不应该如此。

脑子里微觉混乱,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

张任以为他有些累了,说道:“二师兄,歇一会儿吧?”

“不用,我好得很!”覃钰回答一句,脚步不停,迎风仰天,大叫一声,“师父啊,就赐给我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够了,让我在此安静地等待天光大亮吧!”

他决心,趁这个月暗星稀,冷风阵阵的好时辰,好好琢磨一下百花缭乱枪的下一步内容。九州顺流步刚刚练成,也正需yào

加强练习,巩固境界。

阿嚏!

猛然又一个喷嚏,脱口而出。

好似师父不肯答yīng

呢!覃钰悲愤地想,我不过就是琢磨下家传枪法,这样你也吃醋?

远处有人淡淡道:“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在此大叫大嚷搅人清梦,小伙子,你不觉得太没礼貌了吗?”

覃钰只好停下步伐,九州顺流步还是别当众表演的好。

他瞪大眼睛,心想,我x,师父的感应竟然如此神准么,挑事的这就来了?

感觉对方是个年纪比较大、相性和自己明显不太合的家伙,说话透着一股教xùn

后辈的口气。

张任先恼了,居然敢教育我二师兄?他嘿嘿一笑,回击道:“你丫过来让爷调教一下,也就懂得什么叫礼貌了。”

“大胆!”另一人粗嗓厉声,暴喝道,“乡野小子你们找死,竟敢对我家主人无礼!”

张任撇嘴:“你主人,我有啥不敢的?”近墨者黑,论起拼斗嘴炮,现在连二师兄有时都未必压得住他。

那粗汉气得哇哇大叫。

覃钰以手加额,小师弟这个祸事棍子!暗叹,看来今夜注定是无法安静地过去的。

兄弟俩互相看一眼,丢下薄被,慢慢走到大路上,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村北头,一辆马车缓缓驰近。双驷,高头大马,不惧寒冷,蹄步坚实,看上去像关东产专门训liàn

的驽马。

所谓驽马,不是说马的质量很差,而是指专门用于拉车的职业坐骑,很稳健,要走便走,要停立停。训liàn

一匹这样的驽马,费用一点也不比训liàn

一匹战马便宜。

马车夫是一个魁梧得过了头的大汉,深目高鼻,黑脸蜷须,不类汉人。他坐着依然有一米六七的样子,最怪异的是他并直的双膝上,横着一口很少见的长柄大砍刀,刀身长四尺,粗大的木柄长也有四尺,十分扎眼。

覃钰退后半步,这大汉要站起来,岂不是有两米以上的高度了。

东汉末的人普遍营养不良,身高也有所不足,大都在一米八以下,超过两米而且不是瘦弱病秧子的,寥寥无几。

好一条大汉!

那大汉喝道:“我家主人在此,你这两个无礼小子,还不过来见礼,更待何时?”

张任眼光锐利,暗暗瞄着马车,根据车内的声音,构筑着意念中的人形,一旦双方交手,便能透过马车,一击致命。

“你这车夫好不扯淡!明明小爷我在自己家门口出恭,随口闲聊两句。你家主人偏偏跑过来凑什么屎尿热闹,还说我们无礼?我说车夫大哥,赶紧去找个郎中吧,你病的真不轻哪!”

大汉车夫目光猛然凝聚,精光四射,盯住张任。

张任只觉心底一寒,身体里顿时凉气大生,不觉倒退两步。

大汉冷笑一声,正要有所动作。忽然眼前一闪,换了一张年轻面孔。

覃钰丹田提起血气,内息在体内自动游走,充沛的气血顷刻间在任脉内游走完毕,甚是顺畅。

他一双眼也盯住了大汉,放射的光芒虽然细微,但丝毫不惧对方的境界威压。

大汉吃了一惊,这个小子好奇怪,明明只有明境实力,却能抗住他的压迫而不落下风。

覃钰心里也在惊叹,这个大家伙,杀气好重!

“魔奴……”车内忽然有人低声说话。

大汉倾听片刻,点了点头,转头过来,对覃钰说道:“你这个岁数,能有如此心境,很不错。我家主人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愿意么?”

覃钰立kè

摇头,婉言谢绝道:“兄弟家中对我寄望极高,一直希望我重振门楣,光宗耀祖。你家主人一看就是四处惹事生非的主儿,小弟我高攀不上,真跟你家主人交了朋友,怕又是天天要被人追杀。”

大汉怒哼一声,掌中的长鞭立kè

挥了过来。

“小子可恶!”

一鞭祭出,就如同晴空猛然响起了霹雳。

唰~嘣!

张任听到鞭子唿哨而过的巨震,脑子嗡的一声响,不由得双手捂住耳朵,目光中露出痛苦之色。

这条鞭子却是从他耳边擦过,然后硬生生地攻向覃钰。

黑面大汉却是要一招之内,同时解决这两个嘴贱的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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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要一天之内,解决29和30的小菊,却感觉到了后面的杀气……兄弟们,加油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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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力斗暗境(上,第三更)

PS:感谢兄弟姐妹们,虽然今天下了历史强推,但是,新书榜还是进入前29。噢,评论区里其实我一直是想只加精的,无论正面反面意见,以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不过对有些只是想来谩骂的不会客气,顺便就删除了,以免有碍观瞻。

PS2:征集板斧一位:)

——————

“剁!”一杆黑枪及时赶到,击中离鞭头两尺的地方,立kè

挑开鞭梢。覃钰随即变化力度,内气已透入枪锋,原本黑黝黝的尺半枪头顿时泛起金光色的微芒。

随着他一声“剁”的怪叫,锋利无匹的枪刃刺啦一下,已劈进鞭体里去。

那大汉亦非易与,察觉枪刃的锋锐不可力敌,当即鞭梢力道斜向一展,软鞭部分微微卷起,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鞭圈。

覃钰的长枪被他鞭圈一带,枪上的力量全都溃散,反被大汉借去不少。脚下立kè

就是一晃,差点被他鞭圈去势带动脚步。

覃钰心下暗道一声好鞭法!却不肯认输,快速缩枪回来,反手又是一招。

“戳!”一枪如生天目,正正扎在如蛇长鞭某处特定的鞭身上。

那个地方,原本就被黑锋抢斩开了一半,此刻被一枪正面刺中,顿时抵受不住,刷的一下,断了。

断落的鞭头落在雪地上,雪白鞭黑,相映成趣。

车夫魔奴却完全没觉得这景象很有趣,心里只是觉得震惊。这小孩子的劲气运用出神入化,一斩一刺,两招最基本的枪术,便将魔奴往日纵横无dí

的鞭法完全破去,还弄断了他的武器。

虽然那只是他赶车常用的长杆鞭子,但大汉魔奴平日经常使用,鞭法极是精熟,便是比起他上阵时使用的武器,也并不稍弱,可说是他看家的两种武器之一。

没想到,居然在这么个荒郊野外被人两枪就给削断了,这比正面打败他的难度也小不了多少。

魔奴深目之中怒火高炽,这根赶车马鞭杆长九尺,鞭长七尺,虽然够长,但少了这断掉的二尺鞭稍,威势顿时大减。

刷!刷!

又是两鞭挥出。

叮!叮!

覃钰黑枪一出,如席卷而来的龙卷风,虚实不定,又在长鞭上斩了两下,虽然魔奴已经非常小心,不让对手金色锋芒正面撞击鞭身,却也因此牵制,鞭法威力减弱不少,给他又很轻松地格挡回去。

“魔奴,住手!”车厢里有人清喝道,听声音却是个女子,比适才那人好听多了。

“是。”魔奴长杆一竖,鞭身软软垂了下去。他一张黑脸都有点化紫,蜷须有半数直立起来。

“这大汉竟然是个昆仑奴?官话说的比我还标准。”覃钰一把抄起地上的薄被,披搭在肩膀上,很疑惑地想,“而且,他好厉害的暗劲,那么长大的鞭子被他轻易附着凌厉内气,破甲也是易如反掌啊!这等高手,还会有主人?”

昆仑奴在后世的唐代最为知名,有“昆仑奴,新罗婢”的美誉,意思昆仑来的男奴体壮如牛,力大如山,却性情温良,忠诚踏实,是豪门贵族最抢手的奴隶。

不过昆仑奴并非出自昆仑山,而是西贡外海某海岛的黑色人种,古人乡音过重,发音极其不准,误将“西贡”读为“昆仑”,这才有了“昆仑奴”的名称。

以覃钰的眼光,这魔奴的鞭法内力,或许比史璜还差了一些,却已经相当高明。这等人物,居然还甘心为奴,那主人该多么了得?

一个花衣美人自车上跃了出来,轻轻站在覃钰身前。

覃钰鼻子不自主地一阵猛嗅,幽幽的体香,尤其这个一对……好大,至少不次于小蝶了吧!特刺激心理的某些自然反应。

覃钰不觉前行一步,希望继xù

闻闻成熟美人的体香。

“姐姐贵姓,怎么称呼?”

“妾身夫家姓沈,你叫我七娘便是。”那美女略微倒退一步,媚然微笑。

“沈七娘……真是好名字!”覃钰真心觉得这名字很好听,不过看看那大汉杀人的眼光,显然把他归入调戏主母的登徒子一类了。

“小哥的枪法自成一派,才是真了不起,不知出自何门?”

“哦,我们是武当隐门。”这一点,覃钰倒希望更多人知dào



“武当隐门?”沈七娘蹙起美眉,想要回忆一下。

“七娘姐姐你想不出来的,我师父也没怎么教我们,我们兄弟就自己练来玩玩。”覃钰随口笑,反口问道,“对了七娘姐姐,你们这么晚出来,也不怕被吹得伤风感冒啥的?”

花衣美妇一愣。

“什么感冒?”

“就是伤风!”覃钰很没趣地解释一句,然后追问,“七娘姐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踏秋郊游么?”

“踏秋郊游……”花衣美妇笑得花枝乱颤,山峰颠倒,“小哥你好会说笑话。”

覃钰有点不屑,这女人虽然山势雄伟,但是脑子有病,除了跑题偏楼就没别的伎俩勾人了。

看来,真是针对史老头来的。

“我兄弟还要出货,两位要没事的话请让让,免得熏着你们。”

“小哥儿,你们能让下路么?我们的车子占得地方比较大。”沈七娘狡黠地说道,“而且,当大道而出恭,似乎也不太礼貌吧?”

“忍不住了?”覃钰心里鄙视到底,大胸姐,何必绕这么多弯子呢?

“嘿嘿,乡下人比较随意,七娘姐姐你谅解一下,绕个路也就过去了。”

黑脸魔奴虬须贲张,大手第一次伸向腿上的长刀。

“不能打个商量?”花衣美女还在笑着,不过一双俏眼里,显示出有点不悦的感觉了。

“商量么,当然可以。”覃钰双眼眯起来,肆无忌惮地看向肩膀以下,“再过半个时辰,我们也就完事了。”

“那就没办法了!本来,姐姐我……没想动你的。”

沈七娘被他看得终于有些怒了,现在她已经完全能明白,金威为什么非要浪费陛下的一次大好机会,逼迫自己来杀这小子了。

年纪轻轻,武功高明,说话风趣,生的又是如此英俊洒脱,自然是小萝莉们的至爱!偏偏却又性子刚强,油盐不进,老金威被激动了妒念,实在太正常了。

娇躯一飘而起,轻巧地缩回马车之内,就像一条水中的游鱼,来去自如。

覃钰目送着对方,一直到那凹凸的身形完全不见,才不自觉地叹口气。

男人,真不能太讲义气,不然,女人就不喜欢啊!

“魔奴,你出手吧。”

早已忍耐不住的魔奴很奇异地喔嗬一声,左手长鞭在车上一插,右手已握住长刀的木柄,丝丝杀气逼射过去。

覃钰面容一整,裹在身上的薄被飞向张任:“小师弟,退后。”

“二师兄,小心!”张任抱着师兄的棉被静悄悄往后退,一直退到村头左边的老槐树后,开始准bèi

自己的武器库。他知dào

,近战自己无法抵挡对手的一招半式,强撑着只能是师兄的累赘,离远些,说不定反而能帮到师兄。

————

三更了,三更了!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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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力斗暗境(下,第一更)

PS:这周入了历史新书精选频道,嘿嘿,总算有个封面照了。恳请兄弟姐妹们继xù

照顾,收藏点击推荐,一个都不能少。俺可是顶着编编的压力,偷偷三更的。

————

魔奴毫不拖泥带水,双手握刀,自马车上跃起。

相隔三四丈,一道长而奇亮的闪电扑闪而至。

这道闪电的目标,直指覃钰的头顶。

魔奴身高臂长,凌空第一刀自马车上滑行而来,已是令人无法直视。

站在更远处的张任只觉头皮发麻,双眼焦距一直往后退缩,仿佛那道闪电散播出来的零星粒子,对他也造成了宛如实质般的伤害。

他看傻了眼,手上的强弩都完全没有举起的欲望。

这就是全方位的境界压制。

任你心中如何坚强不服,巨大的层次差距也会让你身不由主。

覃钰首当其中,感受的压力更是强dà

十倍。

在这明亮闪电的照耀下,覃钰的脸色甚至都显得有些狰狞了。

但他半点迟疑都没有,猛然也是一跃。

在身体强健、能够狩猎的这一年里,覃钰很少有凌空跃起的冲动。

无论是百花缭乱枪法的传承,还是张逊恩师的真传,都几乎没有太多凌空破敌的战术理论。

因为那样破不了强敌,只会露出很多破绽。

脚踏实地,功力深厚,步履灵便,招式变幻,才是高手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

覃钰不是不清楚这一点。

但是,看到魔奴这种倚仗个高欺负矮人的态度,他心里就是很怒。

一个奴才,安敢欺我少年?

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缭乱黑锋枪,天外飞仙般与其对攻。

覃钰在半空中挺枪,抖动。

扑簌簌!

三道血一般的花朵骤然绽开,一个巨大的品字。

在这一瞬间,覃钰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

一枪三花,九联刺!

张任大喝一声:“师兄,好枪!”

百花缭乱枪法的总纲里明确指出,一枪三花九刺,正是“十人敌”的标配。

这套枪法分层次理境界的方法很特别,将接受传承的训liàn

者分为一人敌,十人敌、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等五个大境界。

在百花缭乱心法的注释中,“十人敌”那一条目上的备注写着:十人敌者皆为壮士,军中强悍之徒,多数先天身具神力。使枪者可至多放出3朵正规枪花。

所谓正规枪花,就是每朵枪花都至少由二虚一实的三记枪刺组成,也就是说,十人敌的枪客一瞬间最多必须能连续刺出九枪。

覃钰这大半个月来遭遇极多极惨,先是舅父全家被灭门,雪夜遇上戏芝兰的追杀,其后狩杀野猪王,击灭樊氏猎豹团,被史璜擒捉,恶斗暗境强者金威等,种种险恶战斗,不停歇地磨砺着他的武道功力。

如今,他的功力,终于进步到离暗境一步之遥的地步,枪法也屡次突pò

,从岘首山的三枪一花,迎战湖阳樊氏时的二字双花六连击,终于进步到这一次的品字三花,达至十人敌的攻击顶峰。

当当之声接连不断。覃钰九刺出手,一口真气已然穷尽,浊气生出,身体忍不住便往地下坠去。

雪亮的闪电却还剩下一小截。

那就是魔奴至少还有两三刀的余力。

魔奴毫不客气,电光灼灼,想要一刀斩下覃钰的人头。

当!当!当!

又是三声清脆的刀枪撞击。

覃钰落在实地,身子一阵乱颤。魔奴的身形则向后飞飘,重新返回马车座位之上。

张任又一声惊呼:“师兄,神枪!”

却是覃钰九刺之后,旧力将竭之际,新力已然再生,竟然再度释fàng

出一朵新的枪花,脚下几度盘旋,最终连续格架住魔奴长刀的几道残余电光,枪势遽然大涨,一式痛击,将他直接连刀带人打回马车。

覃钰一招得手,脸上却并无得色,愣愣地,依然高高挺举的黑锋枪。

全身的气血如同炸开的油锅,轰隆隆,热烘烘,在他的体内疯狂地自动运转。

任脉,二十四大穴,全通;

阿是奇穴,十二道,全通。

一时间上下通联,血气汩汩作响,流向心室心房,流向四肢百骸。

覃钰浑身大汗淋漓,双腿微微颤动不止。

冲过关卡了!

原来,这就是暗境!

他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全身的血脉,都向着两臂集中而去。而两臂里的气血,则急不可耐地很想涌入黑锋枪之中,帮zhù

它攻击敌人,击毁任何阻碍。

脑中轰然作响,突然闪现出百花缭乱枪法的传承内容。

此枪,名为——虞美人!

覃钰此时脑子清醒无比,记忆力惊人,一扫之下,闪现出的传承内容已全部记住。

他欣喜地发xiàn

,刚才自己使的,果然是虞美人枪。

百人敌第一层境界:四朵枪花,虞美人枪!

竟然真的是……虞美人枪!

借助功力境界的大突pò

,他一直苦修的枪法,也意wài

地闯入“百人敌”的层次,虽然只是一次偶然,但有第一次就会有更多次,枪术高手的名头,离他也不算太远了。

“居然……暗境?!气死我了!”魔奴看的真切,心头的怒气值反复勃发撞击。

想不到,自己使出了闪电刀的绝技“九月鹰飞”,没能伤得了对手一根毫毛,反而被对手借力攻关,临阵突pò

,真zhèng

进入到暗境强者的行列之中来。

配合着主人的心情,钢刀在暗月中熠熠闪亮,冷光袭人。

“且慢!”车厢里,另一个男子声音及时阻止住了他的冲动。

“魔奴,听阎公的。”沈七娘补充道。

“可是金公子那儿……”魔奴心有不甘。

“你已经出过手了,不必再管这事。”沈七娘很明快地说道,我们尽lì

了,可是没能杀得了,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说到底,我们又不是职业杀手,专门来杀覃钰的。

“是,主人。”魔奴无奈地回答。

他也知dào

,覃钰现在刚刚突pò

,心气正旺,而且他枪术高超,步法更是奇妙无比,非要与其争锋相对,未必一定能赢不说,更多的可能,却是变相帮zhù

覃钰继xù

磨练枪法,巩固修为境界了。

他也不想就这么成全了对面的这个小毛孩儿。

魔奴虽然狂躁欲死,此刻想明白这个道理,顿时弃刀取鞭,回复到车夫的本职岗位上来。

那阎公和沈七娘低声交谈几句,沈七娘应诺:“全依先生吩咐。”

——————

PS:作者应诺:全依票票吩咐!

二十一、大司徒阎象(第二更)

“覃钰公子,某,阎象,欲与公子一晤,可否?”

马车里,那刚刚教xùn

兄弟二人,刺激的张任立kè

冲口反击的男子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

“阎象,这是谁啊?”覃钰理了理前世今生,两代的记忆,完全没听说过。

“傻小子,这阎象不得了,乃是淮南袁公路的宠臣,现在,那可是仲家帝国的大司徒,权倾一时呢!”耳边忽然传来史璜

的声音。

哦!覃钰有点明白了。

袁公路,就是袁术啊!那可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司空袁逢之嫡长子,身份比他庶兄袁绍还要高很多。今年年初似乎已经在寿春手持金镶玉玺即了皇帝位,号称仲家大帝。在汉末一干野心家里,单以侠胆豪气而论,比曹丕、刘备和孙权都勇猛多了,刘虞、曹操、袁绍那些怂比货更是没法比啊!

咦,史老头已经出关了?

“老夫已经大致恢复。你先答yīng

他吧,也许,他还要和老夫谈谈,毕竟以前曾为旧友,到时你让他一人进来便是。”

哦,原来是老基友。

史璜交代的很明白,覃钰自然也就不矫情了。阻止已经没有意义,他眼光一向很好,早就看出,沈七娘的武功,恐怕不在这魔奴之下,再去阻拦,惹起那姐姐的怒气值,自己倒没啥大问题,小师弟可就很危险了。

“原来是阎先生,敢问有何指教?不妨过来一谈。”覃钰不想称呼阎象的官名,就装作不知他是谁。

对天下的绝大多数诸侯来说,袁术那是反贼啊!吃相也太难看了,建安帝刘协还在呢,你要置我等于何地啊!所以,对胸怀大志,打算兴兵扶汉的覃钰来说,能不沾边,还是少沾为妙。

一个身形单薄的中年人走出马车,慢慢走向覃钰。

覃钰打量一眼,相貌文雅,气血一般,放下心来:“文弱书生一头。”

只要不是武道强者,对他来说就没啥影响。

阎象走到近前,定睛看那覃钰,双眼忽然大放光芒,心里暗暗赞叹:“这孩子身材、相貌、气韵,都是堂皇大气,贵不可言啊!”

他是袁术手下谋臣中的第一人,不但颇有智谋,而且望气之术极为精深。当日袁术欲称帝时,他极力谏阻,就是看出袁术并无天命之相,一旦僭越,必然很快败亡。袁术为此很是愤nù

,但最后却依然封了他当大司徒,就是深知其能,部下再没第二个人能及得。

阎象本来是想跟史璜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史璜,得到他的一些帮zhù

。此刻见了覃钰,却立kè

将原来想法忘之一空,只想:“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么直直盯着覃钰,良久不发一辞,覃钰心里不觉有点发毛:“这大叔怎么回事?老盯着我算神马意思?”

他虽然自负少年才俊,却从没想过要以色相吸引怪蜀黍的目光,急忙咳嗽一声,问道:“阎先生有何见教?”

“噢,呵呵,我想……”阎象醒悟过来,脑子里急动几下,“……我欲与史府君见面相谈,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了。”覃钰笑容可掬,“不过,只能请你一人进去。”

阎象脑子里只想尽快知dào

覃钰更多的信息,也不介yì

,当即说道:“当然,当然。”迈步便向村里走去。

“小师弟,你给阎先生引引路。”

“噢……”张任闷声地应了一声,从大槐树后面跳了出来。

“那啥……阎先生,请。”

他已经听出来,刚才就是这个人出言讽刺师兄,被自己给骂了一通,听师兄吩咐,却是有点不情不愿。

阎象看他一眼,微笑赞道:“好一位少年郎,日后可为大将。”

张任大喜,笑问:“先生,你会看相?”

阎象矜持地略略点头:“略知一二。”

“多谢先生吉言。来,来,先生快请。”张任立kè

就认怂了。

除了二师兄,这是第二个看破自己心思,看出自己以后能成大将的高人啊!

真是:适才詈言俱忘却,相逢一笑泯恩仇!

张任颠颠地带路,引着阎象进入村长大院而去。

覃钰摇头,这算是倒戈么?

眼看天马上要大亮了,四周的空气却似更加湿润寒冷。

看看马车那边,车夫魔奴无聊地摇着响鞭,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里面沈七娘却一声不吭,不知在琢磨什么。

我还要在这儿看着他们,自己挨冻么?

覃钰豁然开朗,一转身,几步过去,拾起自己那条薄被,悠悠忽忽向村里走去。

让他恼火的是,薄被沾了雪水,凉飕飕的,却无法再裹住身子了。

“小哥,凌晨天寒,来车上暖和暖和吧?”马车里的沈七娘忽然出声邀请道。

“不必了,我还是回去躺自己家炕头比较舒坦。”覃钰头也不回地回答。

沈七娘轻笑两声,也不多劝。

便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长长的尖厉啸声自远处传来,给人一种惶然着急的感觉。

覃钰心想:“谁啊,这时候闹抑郁瞎胡叫呢?”

然后,又是一声长啸。

这一声的距离,已经近了很多。

覃钰好奇地转回头,心想:“这人的速度不慢啊!而且,似乎是在找人求救?”

却见那辆华丽丽的马车忽然开了门,沈七娘自里面一跃而出,和提着大砍刀的黑大个车夫相携疾驰而去,方向正是啸声传来的东北方。

原来是跟他们俩求救!

覃钰皱眉,这是谁呢,为什么听上去有些熟悉的感觉?

猛然一拍脑袋,这啸声自己虽然没听过,但啸声里发射出的气血波动,自己却是很刻骨铭心的。

那个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大叔公子!

覃钰一双漂亮的眼睛慢慢伸张开来。

覃钰的仇家里,就属金威公子这一个结得冤枉怪异,而且对他伤害最大——差一点就直接丧命在对手的巨阙宝刃之下。

就算在灭门惨案里,自己可也是追着杀人凶手杀的。

从没吃过这种大亏。

他转过身。

虽然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可是对覃钰这一现代观念深入脑髓的家伙来说,憋不住的隔夜仇,最好还是现世报吧。

小男人报仇,从早到晚。

咱,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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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金威,接我一枪(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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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钰的身后响起脚步声。

“二师兄,有什么事?”张任风风火火跑了回来。

“里面怎么样?”覃钰有点不放心。

“嗯,史府君和阎先生见面就谈得很高兴呢,听见外面动静,让我出来瞧瞧。”

“很好,小师弟,你听我说……”覃钰附在张任耳朵边,悄悄叮嘱几句。

张任听完,眉梢动了两下。

“师兄放心,小弟明白。”

张任肩膀上搭着覃钰扔给他的被子,嘴里念叨着:“人生……寂寞如雪啊,真是好湿!”悄悄又缩回左边的大槐树后面去了。

天真的大亮了。

覃钰面朝大道,静静而立,黑锋长枪则直挺挺地插在右手边的雪地上。

他已经听到了搏击叱喝的声音,以及……刀剑撞击的清脆。

奇怪的是,他之感应到三个熟人的气血波动,没有任何陌生的能量体。

他们的敌人是谁?

很快的,三道人影几乎同时闪现在眼前。

其中一人,帻巾黑裾,宽阔巨剑,真的是金威。

覃钰嘴角划出好kàn

的笑弧,双目却冷冷的,他右手猛然拔枪,左手顺势握向枪根处,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左把奇枪的攻击姿态。

“金威,接我一枪!”

他大喝一声,右脚大步向前迈出,两把一较力,弓箭步伸展,一枪全力前刺。

死亡的黑缨陡然闪开,冒出四股斗大的枪花。

百人敌,品级:虞美人!

沈七娘大吃一惊:“覃钰兄弟……”

回答她的是两道锐如枪锋的眼神。

如此枪势之下,这少年似乎犹有余力……

沈七娘心凛之下,顿时住口。

金威来不及挥剑格击,四指厚的巨阙剑略略竖起,左手在剑脊上一推,当作一面细窄的小盾牌,迎面堵塞住黑锋枪的去路。

嘡!嘡!嘡!嘡!

连续的清脆敲击声,震耳欲聋。

四朵黑花彻底粉碎。

覃钰飘身而退。金威的长剑也不禁晃了两下,脚下倒退两步。

“哈哈哈哈,金公子,金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覃钰的黑枪遥指着金威的鼻子,哈哈大笑。

金威闷哼一声,左掌提起,在口唇上狠狠吮吸两下,他面如雪白,唇齿含红,似乎隐有血迹。

原来因为巨阙剑过于锋利,适才枪剑猛烈的撞击中,他的左手已被剑刃划割出几道血口。

“再来啊,金公子!”覃钰黑枪的枪缨微微一颤,似欲再出。金威一个激灵,急忙向后又跳远两步。

覃钰更是纵声长笑,心头舒畅之极。

他体内早已蓄满的气血似乎感应到他开阔的胸怀,顿时如滚水般猛地游荡开去,上下左右,四肢躯干,各种穴位一起贯通串联,周而复始,往复不止,如此循环片刻,浑身的气势一涨,再涨,三涨,宛如实质般的气劲儿不自觉自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缭乱黑锋枪之中,整条枪都微微发射出晶莹的金色毫光,在雪夜之中分外醒目。

对面三人几乎同时感觉到覃钰黑枪的奇异和枪锋之处传来的巨大压力。

“覃钰兄弟,你想要做什么?”沈七娘杏眼一睁,愠怒地说道。她和魔奴都微微有些气喘,显然刚才救援金威,也没少吃苦头。

“没什么,有仇报仇罢了。”覃钰嘿嘿冷笑,察觉左侧的气息忽然受阻,撞到什么锐利有力之物,皮肤被刺激得有些发痛,心念动处,右行两步。

魔奴脸色一变,覃钰这两步,恰恰闪避开他长刀笼罩的范围,即将出手的闪电一击只能强行收住,气血一阵倒流,好不难受。

覃钰随着功力的提升,六识感觉也更加敏感睿智,已隐约含有暗境顶级高手数米范围之内自动趋避吉凶的妙用。

“好枪法!”有人大赞一声,几人的侧面方向,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人,白色短襦,消瘦,略有清须,双手空空。他看向覃钰,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微微诧异着,“居然练出了枪神,有意思!”

覃钰看他一眼,这人站在近前,气血健旺得如巨炭堆积的火炉一般,刚才为啥自己却完全感应不到他一丝的能量波动?

“前辈,什么是枪神?”

“自然是枪有了神儿。”那人微笑。

这不跟没说一样?覃钰撅起嘴,收回黑锋长枪。他本来不过随口一问,提前跟这位大高手搞搞公关,摸摸底细,也没打算真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当下闭口不再说话,直接内视,去识海里查询自己的传承。

印堂里一阵激荡,好像识海里发生了一些什么变化,原本几可忽略的那片小小海域,似乎忽然翻卷起了一层白色的细浪,卷过来卷过去的。

覃钰觉得内视的眼力似乎有些模糊,他凝凝神,用力看去,却看到一段内容,白底黑字,大小如同豆腐块,顿时精神一振,格式实在太熟悉了,倒似以前出版物最前面的卷首简介之类的东西。

他仔细看了片刻,渐渐有些恍悟。

原来能连续放出四朵真假枪花,便是正式踏入“百人敌”层次的开始。

踏入百人敌境界,枪法就自然有了独特的神韵,所以被称为枪有了神。

当然,这一层次也分很多级别,最低端的一级,当然就被称为虞美人!

而且,自进入百人敌后,枪花也改了名称,升级曰品,覃钰能放出四朵真假枪花,就是有四品的功力。

覃钰快速翻页,发xiàn

后面居然还有三十六品、七十二品……我的天,一百零八品……这些都是什么神奇枪法啊?古人吹牛果然不用上税……

也就两页的量,覃钰觉得头有点儿晕眩,不知是内视过于疲累了,还是脑子被简介的内容吹晕了。

他们真的能一招之内,整出这么多的花儿来吗?

慢着!覃钰忽然想起,这些琳琅满目、看名字就知dào

特牛逼的各色枪法……我以前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覃钰满脸黑线,全本百花枪的秘笈,他一直以为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现在看来,却缺失了这么多!

可是,现在怎么又都想起来了?

这些隐藏文件,以前是怎么打包塞进他脑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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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神剑王越(第一更)

“小兄弟,你叫什么?”那瘦削清须的中年书生见他不继xù

追问,倒有些奇怪起来。

覃钰一边满头包地消化着《百花缭乱枪》里新增加的资料,一边回答一句:“我叫覃钰,前辈是哪位?”

“原来你就是覃钰……”那清癯男子又是一诧,“果然好少年!”

十六七岁的暗境!就算是他,也只能暗暗感慨:这孩子,以后了不得!

覃钰大喜,“好少年”!果然这才是自己应得的美誉啊!史老头天天说什么天才禀赋,简直是想气死他。

这么一高兴,脑子里顿时杂乱了,资料也复习不下去了。

“王剑主,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乃前辈高人,为何要死追我们不放?”沈七娘轻声说道。

覃钰一呆,这老书生一般可爱气质的居然就是王越?辽东紫电剑门的剑主,传说中的神剑王越?

覃钰很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王越。

光风霁月,气凝如山,不愧是名剑风流,前辈大德!

能让史老头感到压力山大的的强者,果然了得,覃钰完全看不透,估计至少也是暗境顶峰甚至半步化境的修为。

王越略一摆手,示意她噤声。

沈七娘的询问被无声拒绝,却不敢多言,只得俏面冷板,左右看看,却见金威和魔奴两个大男人都是低头不语,全无半分桀骜抗争的气势,心下更是嗔怒。

她有仲家大帝袁术的面子,平日里行走江淮之间,向来是群雄仰望,顺风顺水。不料今夜先是遇上覃钰,硬的堪比茅坑里的基石;又逢王越,三大暗境联手,却被他一剑杀的落花流水,逃都逃不掉,自然十分郁闷。

“阎先生不知和史璜聊得如何,若是有史璜太守相助……”暗暗盘算着,横一眼覃钰,这却是个讨厌的刺头。金威也真是的,干吗要找这小子的麻烦?

王越也正好奇地问道:“覃钰,你为何要跟此人争斗呢?”一指金威。

“回前辈,这家伙昨天欺我实力低微,想要杀我,现在我实力提升,碰上当然要报仇了。”

“以直报怨,甚好!”王越笑道,暗暗点头。

那啥岂只池中物,一朝风云便化龙!覃钰刚猛强硬的性格,甚合王越心意。

“那啥……前辈为何要灭他呢?”覃钰好奇地反问。

“喔!”王越一愣,这小子还真是生熟不拘啊!他也直言不讳,“这小子和人联手想暗算于我,却伤了我一位朋友。”

“什么?”覃钰、沈七娘等三人一起侧目而视,心中都想金威居然敢去暗杀王越?先前倒是小瞧了他的胆色。

“本来我可以放过他,但是,我朋友却是为了我而受重伤,我追过来,就是要让他一命偿还。小兄弟,你觉得合理不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前辈所为,理所当然。”覃钰拱手应道。

“你们两位呢?”王越冷冷瞧了一眼沈七娘。

沈七娘讷讷道:“不知……不知前辈的朋友伤在何处?七娘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伤药。”

“不必了。看在你们事前不知的分上,自行离开,我便不予追究。”

魔奴大喜,拿眼直看沈七娘。

他刚才逞能力战,区区三个回合,便被王越以更疾速如迅雷般的招式破了闪电刀法,差点受伤,他在武道上是实在人,察觉对手其实是手下留情了的,因此更加惊魂动魄。此刻方知天外有天,便是不论功力,单纯比快捷,自己也还远未够班,心下早已怯了。

再说金威得罪王越在先,被人追杀也是自寻死路,自己二人可不必被他拖下水去。

沈七娘呼吸渐促,越来越急,显然内心颇不平静。她也深知神剑王越的恐怖,但金威毕竟是自己属下的线人,放qì

而去,终是说不出口。

王越的眼神阴冷下来。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沈七娘心头一颤,强者的威严,不容侵犯。她刚才这一迟疑,已是犯了超级强者的大忌。

“哈哈,王兄,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却算不得本事噢!”村子里,史璜漫步走了出来,身后丈外,远远跟着仲家的大司徒阎象。

王越漂亮的双睛瞥了史璜一眼:“府君别来无恙!我原本是想打发了这几个后辈,再来领教你的神农鞭法,想不到……”忽然一眼看到他身后的阎象,顿时话声一顿,“这一位,恕我眼拙,高姓大名?”

史璜一皱眉,没明白他为何会注意到全无武功的阎象。

阎象稳稳地拱手,朗声说道:“下官阎象,久仰剑主大名。剑主南来水湿之地,可还适应么?”

覃钰微一皱眉,冷眼扫视阎象,这厮……似乎不怀好意啊!

“阎象?”王越重重重复一句,忽然想起什么,怒视史璜,“史府君,你身为我大汉边郡上官,为何却与这反贼为伍?”

“这个……”史璜脸色一僵,他倒是临时忘了,袁术这个二百五年初已然称帝,严格说来,果然便是汉家的乱臣贼子!虽然他和阎象旧日曾有交情,但确实不当多加接触。

“王前辈,这位阎先生刚来不久,专门求见史老……大人的,史府君与其略为寒暄,也是很正常的吧。”覃钰插嘴说话,向史璜挤眉弄眼,“而且,阎先生马上这不就要走了么?”

史璜只是淡淡颔一颔首。

覃钰欲要为他解围,他自然清楚,但他自己却不屑如此辩解,向对方示弱。

在这三不管的神农地区,最终解决问题的,还是要靠武力。

王越向覃钰看一眼,对史璜道:“那是王越多虑了。如此,史府君,你且闪开,待我擒下这逆贼,再与史兄说话。”

史璜红睛一冷,说道:“王剑主,阎兄再怎么说,现在还是史某的客人,你在我面前动手,似乎不太妥当吧?”

王越嘿嘿一笑,伸手去腰间拔剑:“史府君,对这些乱臣贼子,又何必论什么旧交新客?”

史璜一双血眼淡定地看着他,袖中握住了自己的赭鞭。

双方说话怒气渐渐崩裂,肉眼可见的火星已经四下乱射,马上就该启动单挑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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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各有算计(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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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娘心头娇呼一声好,阎司徒果然智慧高绝,早已看出若无史璜之助,他们仲家这次来的几人都无能脱出王越的剑去。虽无一语挑拨,但他报出自己姓名,却胜似千言万语。

覃钰却暗叫一声不妙,他知dào

史璜是铁杆保皇派,岂能与反贼暗中勾结不轨?不过是抹不开昔日面子,略叙旧情罢了。王越再要压迫下去,史璜可不是只会吃素的。

“前辈,你想与史府君提前较量一场么?”覃钰轻声说道。

王越一怔,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却停住了。

目光闪了几闪,王越终于问道:“覃钰小友,你有什么建议?”

“以晚辈看来,这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前辈的朋友被金公子所伤,自然还是先解决了这笔仇怨再说。”

王越清眉一动,看了看阎象、沈七娘等人的脸色,忽然醒悟过来:不错,险些上了这反贼们的大当!

他是一代剑门雄主,更曾为桓、灵二帝的剑术老师,对朝野的各种无耻勾当、组织内部的互相倾轧其实半点也不陌生,机智权谋都可说门儿清,只是武力向来强势之下,很少需yào

细想而已。

自己现在如果立即动手擒拿阎象,那就是明明白白要打史璜的脸,迫于强者的尊严,史璜必定不能袖手,而那沈七娘等人恐怕乃是阎象一党,甚至覃钰这小子……也会翻脸跟自己动手,如此以一敌五,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很好,小友果然聪颖过人,见识高明,是我一时忘却了。”

王越的右手,忽然离开了剑柄,转而看向金威。

“金公子,你刺伤我友徐庶,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此仇我也必报。这样吧,我不用兵器,你能在十招之内挡住我的攻击,我便饶你不死,如何?”

金威拒绝回答。老头说的都是废话,不死……这种宽泛的概念实在太可怕了!

徐庶?覃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暗暗震动,怎么会是他?

“前辈……是水镜庄的徐庶么?”

王越奇怪地看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点了点头:“我倒忘了,小友你和元直相识。元直为了护我,左肋中了一剑,伤势很重。”

覃钰心头一震,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越又点点头:“好在王某有一位医道上的挚友也在,倒也没有性命危险。”

覃钰舒了一口气,还好!他忽然长枪一指金威,喝道:“金公子,既然你不敢接王前辈十招,那便来接我十枪,你可敢么?”

金威瞪住覃钰,什么时候,一个小小蝼蚁居然也敢如此放肆了?

覃钰笑:“你不敢啊?”向王越道,“他连晚辈我的十枪都不敢接,何况前辈你呢?你还是直接杀了他算了。”

金威目光中郁怒四射,几可化为实质剑光杀人了。他是真心想把覃钰这可恶的小子斩个十七八段。若无他在里面搅闹风雨,也许自己早就溜掉了。

王越双手负在身后,淡淡一笑:“金威,王某答yīng

你,你此战若能赢了覃钰小友,我今日就暂且放你一马,这条件如何?”

金威头一偏,立kè

迫问一句:“王剑主,此言当真?”

“王某,一言九鼎。”王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好!”寒光一闪,金威右手的巨阙长剑倏然举起,喝道,“覃钰小儿,过来受死!”

覃钰哼哼两声,露齿狞笑:“很好,必须的,你死我活!”

阎象眉头一皱,心道不妙。

果然,史璜接口说道:“覃钰,且慢动手,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王越脸上笑意更浓。

覃钰扛着枪回身走过去,叫道:“史老大人,什么事啊?”

史璜待他走近,伸手捉住他右手脉门:“我看看你进度。”听了片刻,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原来……如此……”

覃钰嘿嘿直笑,道:“多谢老大人!心血总算没白费吧?”

史璜瞥瞥王越,道:“你为何要与那人一战?”

覃钰道:“第一,他伤了我的朋友;第二,他想杀我,不过没杀死。”

史璜微微颔首,随手放开了覃钰。

“那么你去战吧。”

覃钰脸色微微怪异地看看史璜,大声道:“老大人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他整了整衣襟和腰带,回身提枪,走向金威。

“其他人都站远些!”王越低喝一声,看看史璜,“史府君与王某同为此战中证,如何?”

阎象看看史璜,史璜轻叹一声:“阎公,你且让他们退后吧!”

阎象嘿然一笑,向沈七娘招了招手。

沈七娘立kè

奔了过去,魔奴紧跟其后。

王越背后的双手微微一动,这二人,果然是阎象的手下。

史璜脚步一迈,向王越走去:“好!”

王越面带笑容,略略侧身,退后半步,给史璜让出半个身位。史璜领情地拱了拱手。

二人很默契地并肩而立,之间相隔不到两米。

阎象脸色微变。

王越一句中证,便将他们强行绑架史璜联手的意图打得粉粉碎碎。

王越斜睨阎象,心中冷笑一声。

老子只是不屑跟你们玩阴的,真以为我王越是大傻瓜啊?

覃钰和金威对面而立,还在抓紧梳理脑子里的资料。

他发xiàn

了两门不错的枪法,现在已经晋升暗境,恰好是可以修习的水准。

手眼身法步,尖刃缨杆钻,这么一条条,一项项地落实下去,竟然是势如破竹,一看就会。

覃钰大喜过望,果然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上辈子每次考试前,脑子怎么就从来没这么敏捷过呢?

这么随便看看,也能领悟枪道至理,真是舒坦啊!

金威气凝丹田,声音低沉,喝道:“你这丧心病狂的小子,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覃钰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懒得理他。

金威见他这么不可一世、不屑一顾的样子,心头火盛,咬牙切齿,双目通红,简直是要赶超史璜血睛的节奏。

“小子,纵然他们都向着你,我今天也要杀了你!”掌中宝剑呼呼虚晃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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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覃钰的新枪法(上,第三更)

三通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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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已然显出一线红芒,通过剑身的反光,闪过覃钰的眼睛,覃钰吓了一跳,握住枪杆的左手在前面一起,黑枪已然抬头,指向对方。

“你也中了蛊毒?失心虫还是混乱蝶?说话这么不着调。想杀我,你倒是动手啊!只会远远的放嘴炮,那是伪装的小娘儿好不好!”

金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双手挥舞起巨阙大剑,呼呼强风大起。

力劈华山!

最简单,然而却最有效的大招。

覃钰断喝一声,一枪刺出。

斗大的一朵黑花!

王越挑眉,史璜掐须,都是声色略动。

魔奴大喊一声:“好剑法!”

沈七娘却摇摇头,心想:“金威欲堂堂正正以功力取胜,想法不错,实现却难。”

但听簌簌叮叮之声不绝于耳,覃钰的黑色枪花,不停地围绕着下落的巨剑闪耀、破灭、复生、绽放,如此循环往复。

金威的长剑在空中至少迟滞了三四秒钟,才慢动作一般,不急不躁地落至覃钰的头顶尺许处。

覃钰右手在后把上一摇,枪式直穿而去,一枪戳在巨阙剑的剑脊上,那里离剑柄已只有半尺不到,是力劈华山这一招中最不得力的方位。

空!一声怪响,枪剑一触即散,各自向后退去。

宣告金威的剑招彻底失效!

这一招破解的过程之中,覃钰不停地小步倒退,引得金威亦步亦趋,等“力劈华山”的威力穷尽,覃钰已经退到了一丈之外。

王越和史璜对视一眼,都是微觉奇怪,金威以宝刃巨阙,挟暗境强者的大招威力,就这么被覃钰简简单单、洗洗涮涮就给涮没了?

金威嗨的一声,双臂的气血补充完毕,上前半步,唰地横斩过去。

横扫千军!

依然是一招双手剑招式,强力大招。

依旧是叮叮的细微撞击声,连绵的枪花闪耀着……破灭着……复生着……绽放着……

十数秒钟之后,覃钰退后一丈多远,又将金威巨剑上的劲力消耗一空。他往后退的脚步颇为讲究,并非直线,而是曲曲弯弯,顺流而下,所以两招下来,正面直线距离并没退出多少。

众人都暗暗纳闷,覃钰这是什么枪法?

“好枪法!”王越赞道,却又忍不住疑惑地问,“史府君,这是什么枪法?”

史璜掐着鼠尾须,想了半天,忽然道:“莫非是恋恋如丝枪?”

王越两眼猛然炯炯起来:“不错,正是昔日莲花门的如丝枪!府君不说,我倒是忘了。在我们北地,也称为莲藕丝丝枪。”

两大强者再度对视一眼,都想:“这门枪法,不是一百年前就失传了么?”

王越叹息:“想不到,这门北地绝响,居然落在了覃小友的手上!”

金威毫不松懈,又先后施展出“屠熊搏虎”、“威震山河”、“斗转星移”、“剑qì

长虹”等威力绝强的剑式,招法精确,神沛气足,尤其到了“剑qì

长虹”、“缥缈碧烟”这几招时,已从至刚的法门升华出柔韧的剑意,尽显暗劲一流强者的高妙境界。

众人齐齐点头赞叹,连最不屑此人品性的王越都不觉动了几分怜才之意。

但是,覃钰的枪却如无数根滑丝一般,丝丝入扣,无论金威的高超剑术如何变幻,掌中一朵朵的黑花幻起幻灭,硬是牢牢地缠住了巨阙宝剑,令其锋锐无匹的材质特性根本无法彻底发挥。

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金威一开始那股暴起欲杀人的气劲儿,也慢慢被发泄得干干净净,二十招一过,只觉手中的巨阙剑越来越沉,越来越慢。

忽听覃钰一声轻笑:“精痿公子,你也就到此为止了么?”

却是覃钰见金威这一招“虎啸龙吟”使得拖泥带水,毫无风云气象,知dào

他已黔驴技穷,师老兵疲,无法维系攻势了。长枪的枪钻斜上四十五度角猛力一顶巨阙剑的剑脊,左脚顺势侧后半步一退,便破掉了“虎啸龙吟”仅存的些许余味。

金威面容狰狞,抽身后退,横剑喘息半晌,反击道:“你在我剑下左躲右闪,哪里算得一个纯爷们儿?”

“哈哈,坐井观天、鼻尖还在淌汗的怪蜀黍!你这辈子见过大海吗?见过飞机吗?见过……”忽然想起,他怎么也不可能见过飞机火箭的,覃钰不觉一笑,不再对牛弹琴。

“今天,小爷我,就让你知dào

知dào

,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大海洋的水到底有多深!”

覃钰随手舞了两个枪花,右臂潇洒地随枪前指。

秘笈就是秘笈,随便学了一路,效果大出意料,超出十倍的好。

“好吧,那就让你再领教一下,我十绝无生枪的厉害吧!”脑子里面过了几页,翻出一个特别拽的名字。

众人均是精神一振。

这是金威第一次主动后退呈现守势,而他年轻的对手,则当仁不让地准bèi

反击。

十绝无生枪!

只听名字,就可以想象,他的攻势会有多么疯狂。

方才的莲藕如丝枪已是精妙难言,防御思路令人眼界大开。十绝无生枪,那是什么绝品的枪法?

覃钰凝神运气,许久许久,黑锋长枪闪出一朵斗大的枪花,陡然刺出。

慢着,一朵枪花?

王越眨眨眼,史璜瞟一眼。

的确,一品大黑花,三支黑枪头。

根根真实。

“混元一气·枪。”覃钰庄重地呼喝道。

金威丝毫不敢大意,肃然挥剑。

格挡,格挡,格挡。

当!当!当!

三下招架,中规中矩。

枪花在空中溃散开去,然后黑线丝丝,再度聚集,重新凝成两朵斗大的枪花。

二品,一上,一下,内藏六个森森的黑枪头!

“两仪微尘枪!”覃钰脸色凝重如石。

聚气好难啊!

当当当!当当当!

金威再度招架。

“天地三才枪!”覃钰牙关紧咬,双臂虯结如挽十头巨象。

三品,上中下,九尖枪!

这他娘的真不是我能干的事啊!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金威额头微见冷汗,覃钰的攻势明明白白,是真zhèng

堂堂正正的攻击枪术,这么任由他攻下去,自己未必能承shòu得起。

————

PS:有读者觉得现在不像历史小说,只看几章,不要随便结论好不?什么叫历史小说?历史小说发展到现在,早就到了需yào

有所变化的时候了。三国小说也是历史小说的一部分,到现在十余年,重复的也太多了些!作为三国迷,我觉得有必要作出一些选择,走一条有所改进的新三国大道!希望兄弟姐妹们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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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覃钰的新枪法(下)

“四象神兽枪!”覃钰浑身气血如沸,所有的潜力几乎都调动开,却依然有点控zhì

不住的感觉。

心里有点毛躁起来,照这样的品阶升级,耍下去先吃不住劲儿的一定是我自己。

因为名字叫十绝无生枪,所以就连枪主的命也要一起拿去吗?

当当当当当当……

噗!

覃钰手上忽觉一轻,似乎少了点什么,攻势顿时一缓。

金威乘机跳出战斗圈子,哈哈大笑。

“你的枪法,不行啊!”

覃钰低头一瞧,自己的枪头,居然被砍断了!

黑锋枪自枪缨往下半尺的地方,断裂开来,连着一尺半的枪头,都掉落在地上。

要说覃钰这条黑锋枪也是精钢为杆,强度韧性都不弱,当初戏芝兰不备之下也吃过小亏。

但再结实的钢枪,也经不起宝刃巨阙剑的反复砍伐蹂躏。

金威最阴险的是,从他开始发动攻势,十招之后发觉强攻无效,就开始专注地击砍击覃钰黑枪的某一点。

对此,覃钰毫无防备。

“我X,你……你他NN……好无耻!”覃钰恼羞成怒,右手将失去枪头的黑枪挟握在肩臂之下,对着金威指指点点。

金威嘿嘿而笑,继xù

重复这看似有效的嘴炮。

“你的黑枪,不行啊!”

覃钰果然大怒,他深深吸了口气,暗想,这是你逼我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他大声叹息道。

大槐树后的某人猛一激灵,暗号,对上了!

“来啊,攻我啊!”某大叔不知死活的嘲讽声。

覃钰右臂不经意地往前一伸,黑枪指向金威的小腹之下,冷笑:“不做死,就不会死!你,真该死!”

与此同时,嗖!嗖!两声弓弦剧震,两根秃尾短箭自某槐树下直射出来,掩盖住了某一声嗤的轻响。

金威长剑刷刷两劈,将短箭斩落,持剑的右手不觉一震,这两支弩箭好沉的分量。

他同时觉察到,一道细微之极的锐利金风,顺着黑枪的方向,直奔自己的下盘而去。

忒无耻下流了!暗骂一声,巨阙剑便要下走,拦住暗算。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此刻,突听叮的一声奇响,不知从何响起,距离极近,直接传入金威的双耳。

金威原本无比协调的动作,意wài

地猛然一顿。

在那暗器即将沾衣刺皮的时候,金威敏锐地感觉到了,那是一根极其短小的飞针。

全身肌肉一时全部收紧,却毫无半点作用。

一针破体钻入,正中下……体!

“无耻贱人,看枪!”覃钰话到枪至,一枪很默契地戳中同一个地方。

金威第一时间捂住妙处,猛烈地佝偻起身体,冷汗瞬间遍体都是。

巨阙剑猛力插入泥土,几近一尺。

连自然而然、本该有的一声惨叫,居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钻心剧痛给激了回去。

虽然是无枪尖的秃头棍,可是那无声袖针,实在射得够黑,这随后的一棍更是扎在暗针入肉的位置上,恰入其分地将略露在外的针尾一下全给砸进红肉里。

如果现在掀开金威的外衣内衣,可以看出,皮肤上一块小小的淤红印痕,正中央的地方,一个鲜亮的小小血点,还在轻微地往外渗血。

金威撅着屁股,左右转动,凄惨的闷吼终于发出,紧咬的牙关里,他痛苦地嘶喊着,碎碎念叨着。

覃钰,你这无耻小贼!下流坯子!

黑色的棍影翻翻滚滚,紧跟而来。

一记简单的“拨草寻蛇”,啪!啪!啪!正抽打在金威的腰臀腿三个部位上,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某公子打得一阵乱摇,最后向左侧倒地。

“你……你……无……耻!”虾米般半曲着身体,金威犹自恶毒地瞪着覃钰。

覃钰笑眯眯地拾起自己的半截枪头,看了看,枪头部分完整无损,放下心来。

反正都是拼装的,回头再再拼上就好。

他俯视着冷汗中的某人。

居高临下,其声自远。

“神马?你倚仗兵器之利,故yì

削砍我的兵器,我都没跟你计较,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无耻?再说,我化枪为棍,枪棍之术精妙非常,这是我的新式枪法,你自己看不懂,又怎么能怪我呢?大丈夫出手上阵,不死带伤,可是输就是输了,你焉能抵赖?”

远处,魔奴翻翻眼,想为金威喊一声有人弩箭偷袭,再想了想,那似乎是张任自作主张,跟覃钰也没关系,最重yào

的是,射得不是关键处,完全没发挥出任何作用!

归根到底,还是金威削断了覃钰的枪头之后就以为胜券在握,太大意了啊!

沈七娘眼观鼻,鼻观心,理也不理。

王越又好气又好笑,他眼神可是明察秋毫之末,哪儿容得砂子?想了想,看向史璜。

史璜掐住胡须,眼中血光流转,好一阵没说话,估计最后能忍住笑了,才道:“这个……兵器断了也就断了,常见,可是人被打倒在地……这个,似乎是输了啊?”

王越点头:“府君明断。”

史璜确认一下:“那,就是覃钰赢了?”

王越赞同:“确实,金威,失之拘泥!”接着又叹息一声,“可惜,今日无法遍观十绝枪法。憾甚!”

史璜淡淡道:“会有机会的。”

两位权威中证人发了话,这场比试也就算尘埃落定了。

金威就算再不服,举出任何受害证据,他也翻不了案。

而且,现在天都已经大亮了,两位大高手自己还有一场更要命的斗法,哪儿还有太多闲功夫理会他的冤情?

金威输给了覃钰,也就连带输了和王越的对赌,对大家都有好处。

草草断案之后,金威被王越连人带剑,全都提走了。

一路走着,一路流淌着渗血的冷汗……

沈七娘和魔奴都感脸上无光,默默无言。阎象却是淡定自若,着意和覃钰套了一阵子磁,又再次赞了张任神箭,然后,才和史璜拱手作别,登车而去。

张任眨眨眼,问道:“二师兄,你居然真的赢了?”

他知dào

覃钰袖子里有机簧飞针——那可是他亲手为师兄装备上的。刚才虽然没看太清,但总归有极大的作弊嫌疑,金威的举止那般失常,难道史璜王越他们都老眼昏聩,全没看见?

“小师弟,神剑王前辈,史府君,都判定我赢,那就是我赢!敲砖定脚,铁案如山。”覃钰得yì

洋洋。

张任附在覃钰耳边道:“二师兄你太坏了!说要用枪法,最后却是偷袭的针法。”

“我是想用枪法赢他来着,谁让他非不让我用呢!”覃钰得了便宜还卖乖,嘿然笑道,“还有你的弩箭,也帮了师兄大忙。”

张任嘻嘻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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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我不带杀猪刀

史璜忽道:“你为何不干脆杀了他?万一他此次不死,日后有得你麻烦的。”

“我不杀猪。”覃钰回答的很干脆。

“猪?”史璜疑惑。

“是啊,那金公子纯粹是一个棒槌,居然敢去行刺王剑主,还当他的面伤了他朋友……而且,最关键的,他居然被发xiàn

了!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沈七娘和魔奴他们都不愿意搭理,我干嘛要弄脏自己的手呢?”

张任眨巴眨巴小眼。

“猪一样的队友……”史璜摇头而笑,“此话倒是颇为精辟!不过,这小子说的,另外有一句最重yào

,小张你要好好记牢。”

张任急忙扭转头,听他教诲。覃钰也笑嘻嘻地看向史璜。

“……被发xiàn

了!”史璜咂咂嘴,“身为刺客,这一点实为大忌。而且,已经被事主发xiàn

追击,居然不自行逃脱,还非要跑过来带累其他朋友,果真是蠢猪一般。”

张任恍悟:“是,我一定不当猪一样的队友,我……要做狼一样的队友!”

“别,你还是做猪吧,早死早超生。”覃钰横他一眼。

张任一怔,不明白师兄什么意思。

覃钰心想:“像狼一样?狼最经典的名声,可是当场啃噬战死的队友尸体好伐?!”

不过,覃钰总感觉,史璜整个人,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他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呢?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覃钰微笑着,左手伸出,手心里握有一物。

“老大人,原物奉还。”

“覃钰,你父亲是谁?”史璜没有伸手的意思,只是盯着覃钰,忽然问了一句,似乎完全无意,就是一句家常。

张任很好奇地看看覃钰,这个他也不知dào



似乎某人喉咙动了一下。

覃钰成功晋阶之后,本来就很敏锐的感觉更是提升许多。

史璜不对劲,很不对劲!

噢,知dào

了……是他?

脑海里戳出和此人相关的三个点:看相—交谈—询问。

原来如此!

身份被阎象看破了么?!怎么可能是他?

真是厉害啊!

覃钰双眼直视史璜的双肩,目光澄净无比。

“是一个……和您差不多的人!我记着他,不过我恨他,所以不想说。”

史璜垂下血目想了想,默默点点头。

“好!”

然后,俩人就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史璜负手看天,说道:“我现在要去神农顶,你去不去?”

“我去。”覃钰垂下左手,收入怀中,然后点点头,“如此良机,我自然不会错过。”

史璜脸上现出满yì

的笑容,这小子最让他喜欢的,就是从来不婆婆妈妈的性子。

“不过,我不跟你老一起出现了。”覃钰脸上忽然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不然以后回到老家,就不好混了啊!”

反正你都猜到了,干脆我也不藏掖着。

史璜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

“也罢,你现在的实力,足以自保,那我就先去了。”

……

张任看着史璜瞬间远离的小小背影,问:“师兄,你那根针怎么没拔出来?”

覃钰一脸晦气:“师弟,多动动你那小脑子!我要去拔了,王剑主、史老头,他们还能睁着眼说瞎话么?”

“原来他们真的一直在说瞎话?”张任惊叹,那可是天下第一流的高人啊!这种冲击实在太猛烈了。

“你以为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领会一下,亲!”覃钰白他两眼,“再说,去那地方拔针……还是不要了。”

“是,师兄。那咱们现在,这就去神农顶?”

“他们约的辰时,现在还早。我等个人。”

“谁啊?”

覃钰看看张任,他应该还没见过戏芝兰。

“同路的。”

“女孩子吧?”

覃钰略感惊诧:“看不出,你小脑又大了一圈嘛!”

“师兄,你又来……不理你了。”

“嗯,反正你要回神木镇去,也不用理我。”

“啊,为什么啊?”张任气嘟嘟的,见色忘友,什么样的女孩,让师兄不想带着自己?

覃钰附在张任耳边,嘀咕了几句,最后道:“凡事一切小心,别让赖家的看出破绽。”

“那个……”张任嘟囔着嘴,不过还是点点头,“师兄,那女孩漂亮不?”

“当然漂亮,回头师兄也介shào

一个给你。”覃钰大包大揽,浑然不觉有什么难点。

张任小眼顿时亮晶晶的。

“有小蝶姐姐那么漂亮么?”

“哦……对了,你已经有了小蝶,还要我介shào

?”覃钰倒是忘了这个前茬儿。

“……”

“放心吧,就算你跟小蝶好了,师兄也会给你介shào

新人的,更漂亮的美女!”

“师兄……不许反悔。”

“你不赶紧走,我就不认账了。”

“我走,我走!”张任一蹦老高,肩披着被子,飞速跑回村子里,牵出胭脂火,翻身上马,往西北而去,回返神木镇。

……

戏芝兰果然来了。

昨夜临走前,她就说王史二杰比武之前,她一定会回来。

覃钰相信她。

戏芝兰外面还是罩着覃钰送她的那件青黑色披风,看得出来是做了精心的改装,剪裁更加女性化,也更适合她的身材。

戏芝兰是乘了一匹青鬃马来的,下得坐骑,覃钰一看,俊俏的小脸似乎有些苍白。

“没受伤吧?小兰。”覃钰觉得戏芝兰脸白的不太正常。

“你怎么知dào

?”戏芝兰大诧,她可没跟覃钰说过要去做什么事。

“嘿嘿,你有金威那种猪队友,还有什么猜不到?”

“金威,你又碰到他了?”戏芝兰脸上露出恨意,“要不是他分心去砍杀别人,王越说不定就跑不掉了。后来又是他第一个胆怯逃走,我们才大溃败的。”

原来是这样。

“那敢情好,有什么仇怨,我都替你报了!”覃钰拍拍戏芝兰的肩膀,将她昨晚离开之后的故事略加渲染,连耍诈术放暗器射伤金威的事也没隐瞒。

戏芝兰听到他飞针射入金威下体,苍白的脸颊上顿时染上绯红之色,不过她神情倒是颇为兴奋:“你都升级啦?真厉害!连金威都打不过你。”

“你怎么喜欢跑题啊?我是问你,你们去刺杀王越的事呢!你受伤了没?”覃钰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戏芝兰吞吞吐吐,很不想说,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倒是没受伤,因为后来哥哥护住了我。不过我们七个人去的,活着逃出来的只有我和金威,其他五个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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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仇人相见(第三更)

覃钰大为震惊:“你们七个人,都是暗境层次?”

“不是,只有金威和另一个暗境,我排第三,剩下四个都是明境里的刺客,不过他们以前也成功行刺过暗境高手。”

覃钰吐出一口白气,摇了摇头。

刺客这种职业,只要策划周详,越级挑zhàn

的可能性就很大。覃钰惊的是,七个高级刺客,却被王越转眼干掉了五个,这把神剑,该强到什么地步了?史老爷子顶不顶得住呢?

“还好有哥哥接应我,最主要是金威伤了王越的那个朋友,让他很怒,王越发了狠,也没追我。”

“嗯!”覃钰想了想,心里就明白了。

王越没提防之下,要应付七人有准bèi

的暗杀多半还是比较吃力的。徐庶正好在旁边想要帮忙,他脑子灵活,估计想到什么法子刺激到金威,令这最强的刺客分心他顾,给了王越反败为胜的机会。但是,徐庶也想不到,有巨阙剑加持的金威,是超出一般层次很多的第一流强者,所以……结果就悲剧了。

“那你还敢去看他斗剑?”

戏芝兰嘻嘻一笑:“我昨夜里去刺他,是易容换装过的,他也不认识我。再说,到时他跟史府君专心比试,肯定顾不上理会我的。”

她看看覃钰:“就算有了麻烦,不是还有你帮我么?”

覃钰大惊小怪起来:“我x,咱们先搞搞清楚,小兰同学,现在你是我的保镖,可不是倒过来。”

戏芝兰抿嘴笑了起来:“我哥哥也会去的,放心吧。”

“你哥哥?”覃钰忽然想起来,戏芝兰的哥哥,那应该就是戏志才吧?曹操早期最主要的谋主之一,不是一般人物。

“我哥哥现在忙,不过他到时一定会过去看这场比武斗技的,我们先过去便是。”

……

覃钰自己没马,在戏芝兰的建议下,只好和她共乘一骑。

神农顶还在木鱼村的西南方向,大约二十来里山路。

马蹄踏踏,不急不快。这匹青鬃坐骑明显是南方小马,小步子很稳健,踏雪渡河,穿山越野,都显得很矫健适应。

坐在美女身后,搂着小萝莉细嫩的腰肢,覃钰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胡思乱想,没听清戏芝兰在说些什么。

“那啥……你再说一遍,你哥怎么样?”

戏芝兰扭过头,嗔道:“我说,我哥哥想跟你聊聊,行不行?”

“聊聊?在哪儿,神农顶么?”覃钰脑子飞转,这倒是条好大腿,虽然眼下看起来还比较精瘦,耐不住人家五年内的成长值自带加速器啊!

嗯,得提前抱一抱。

“等他们战斗结束之后,去唱卖会之前。”

“可以。”覃钰欣然同意。

戏芝兰小腰扭了扭,暗暗心喜。哥哥还怕覃钰犟脾气,事先准bèi

了好几条理由,结果,一条没用上。

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吧?

覃钰还以为自己抱得太紧,美女有点不乐意了,胳膊微微……又紧了一紧。

“那啥,你别乱动啊……我还不太会骑马呢!”

戏芝兰脖子动动,没理会他的扯淡。

正行间,戏芝兰耳朵忽然一耸,猛地说道:“有人在接近。”

随即,覃钰也听到了踢踏踢踏的群马奔行的声音,微微皱眉:“这会儿出来的,应该都是上神农顶的吧?会是谁呢?不理他们。”

戏芝兰嗯了一声,正好前面小路分岔,她轻轻一拨马的缰绳,青鬃马微微侧开,走了一条岔路。

声音逐渐远去,对方似乎也是无意相见。

不过再过片刻,戏芝兰和覃钰几乎同时侧头,察觉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覃钰心想,我去,我让路还不成?谁这么不屈不挠,居然下了马追过来?

戏芝兰勒住缰绳,覃钰松开“咸猪臂”,当先跳下马去。

戏芝兰随即下马,揉揉自己的小腰,忍不住瞪覃钰一眼。

覃钰嘿嘿一笑。

两人也顾不得多交流,这么对望一眼,都点了点头,觉得对方的想法自己全都明白,便并肩而立,看向奔跑的声音过来的地方。

不一刻,两道黑色的身影露出在山野雪地上,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急急地奔袭过来。后面稍微落后,是一个年轻的随从,右手握着一口环首直刀。

二人奔近,前面那个面目阴冷的中年男子见了覃钰和戏芝兰提前预备的架势,先是一怔,接着看清楚二人的面目,顿时喜意上涌,现于神色。

“原来是你!砚首山被你漏网而去,没想到在这里逮到你,小子,你的好运到头啦!”

一翻手,两根赤色铜锏亮了出来。

他身后的黑衣刀客谄媚地恭维道:“大首领你真是鸿运当头,吉星高照,没想到随手打个野食,居然也能捡到这么大的宝贝。”

双锏男子呵呵大笑:“老子立了这个功劳,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黑衣刀客奉承的马屁不要钱地流淌出来,道:“小的想要那个女娃子耍耍,首领你要不先来?”

中年男子磕了磕双锏:“老子不喜欢小孩子,你自己乐吧。”

黑衣刀客目中淫光乱闪,扑过来就要去抓戏芝兰。

覃钰冷笑不语。戏芝兰勃然大怒,小腰身微微一晃,迎上前去,喝道:“尔等是什么人?”

黑衣刀客淫笑道:“是你今夜的良人呀!小妹妹,来啦……”

话音未落,一抹绿光刷的一闪,颈血喷洒,刀客的人头已经向地上落去。

无头的尸体向前又跑了两步,向前直倒过去。

戏芝兰一闪身,躲开尸体倒过去的方位。

双锏中年男子大吃一惊:“剑芒?”看看戏芝兰,这么小小年纪的女娃子,举手间就将自己的随从杀死,功力不弱啊!实在看不出来,她如何修出暗劲的?

“这家伙是鬼锏将岸。”覃钰提醒戏芝兰。

戏芝兰吃了一惊:“他就是士将双凶的鬼锏?”抬头四下看看,却不见妖鞭何士的身影。

“他的搭档被我舅舅夹死了,后面那人不是他。”覃钰意wài

遭遇灭门仇敌,心头火焰滚滚,脸上却平静得可怕。

他们都听到,冲过来的动静显示有三个人,如今却只有鬼锏将岸和死去的刀客二人,另一人显是躲了起来。

“要我帮你么?”戏芝兰低声问道。

“不用。”覃钰注目着将岸的动作,两手轻轻一合,两截黑色短棍拼接起来,成为一根七尺长的齐下颚长棍,一瞥间,见戏芝兰露出失望神色,不由笑了一笑,“帮我盯着另外一个就行。”

“好!”戏芝兰也不多言,牵着坐骑退开几步。

覃钰问:“是谁派你来我家的?”

将岸瞥了戏芝兰一眼,眼光一转,已落到覃钰头上,先抓住了他,一切都好办。

戏芝兰冷哼一声,正要转身拦截。覃钰冷冷道:“你不必管了!杀害我一家的凶手,为首有他一个,我今日要为舅父一家报仇!”

鬼锏将岸大笑道:“死到临头,还要问这些做什么?你的小命,值得一千贯铜钱呢!哈哈哈哈,今日,全归我鬼锏了。”脚下使力,猛地向覃钰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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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历史和武侠,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东西,许多历史大事的布局,也在展开中,不要过于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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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鬼锏的末日(上)

“钰哥哥小心!”戏芝兰见将岸凶恶,大为担心,急忙提醒道。

覃钰一愣,戏芝兰关心之下,把心里对覃钰的称呼无意中叫了出来,令他心神一颤。

太好听了!

戏芝兰脸色大红,暗暗自责,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叫人家……哥哥呢?可是已经叫了,也收不回去了……

“小兰,你看着,哥哥我怎么打得他吃狗屎!”覃钰哈哈一笑,自信满满,左手阴,右把阳,长棍猛然一抖,一朵斗大的棍花勃然而起。

戏芝兰见了这一朵棍花,心里暗想:“这一枪的力量,比那晚增加了十倍不止。似乎……还有五六个枪头的虚影?钰哥哥的武道,进步得好快啊!”

虽然知dào

覃钰正式进阶暗境层次,但原本想总归是凭了史璜的金针秘术,是否会有些强行晋级之后功力虚弱的状态。但就这一枪,戏芝兰已经看出来,覃钰不仅是境界提升了,力量、枪法都同时急速提高,丝毫没有境界不稳当的样子。

“真是武道中的天才啊!”

她能看出来,鬼锏将岸也是老牌暗境高手,如何不知?大吃一惊之下,脚步急停,双锏齐出,大喝一声,格挡开去。

嗵的一声想,将岸站立不稳,连续倒退三四步。

他功力丝毫不弱于覃钰,但因为蔑视对手,掉以轻心,没能完全使出全力。

覃钰得势不饶人,抖擞精神,连刺带扫,枪棍合一,连续抢攻。

将岸没想到,只因一招失误,压力数倍往上增加,再要翻身,就不由自主了。

他奋力格挡,一双铜锏上下翻飞,挑、砸、撩、压,点、剁、削、带,覃钰是以棍当枪,他却是忽锏忽剑,招式迅快轻急,变化如意,当真不愧鬼锏之称。

覃钰见他如此沉着,防守起来几无破绽,倒也大为头疼。

强攻了二十余招,精熟的枪法已然尽数施展,而且看情况,鬼锏也快摸清了他的路数,若不尽快使出新招,恐有不测之变。

将岸忽然阴阴说道:“小子,没招了吧?拿命来吧!”

覃钰冷笑一声:“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啊!”这一瞬间,心念急速闪动,他识海中雷电般已经有了变化。

他除了精通百花门的基础枪法,还新修了两门枪法。

莲藕丝丝枪在和金威一战中领悟出不少诀窍,可是莲藕丝丝枪以防守见长,攻击起来就显得拖泥带水,难以达到枪式压迫气魄威逼的双重效果。

至于那套十绝无生枪,施展时太耗气劲儿,他现在的功力,根本不足以完全驾驭,最多使出前面四五路,就要内力耗尽,气血沸腾而倒了。

在这实战的急速思虑中,他的脑海之内,忽然莫名其妙地跳出几个大字:八九枪法。

转瞬之间,一门枪法已自动成型,一个小小的人儿在他脑子里跳来跳去,手中的细小长枪,正使出一趟威猛而迅捷的枪法。

似乎早就存刻在覃钰深处的记忆中,此刻一旦念起,顿时熟极而流,在识海中源源流淌。

长棍倏然变化节奏,漫天蔽野地开出八九朵棍花来。

“八街九陌!”覃钰不自觉地念出一个名字来,仿佛早就知dào

,这一招的来龙去脉,而仔细想想,这一招的各种变招,他也的确已经精熟。

标准的硬派枪法!

将岸大叫一声:“啊!”

戏芝兰也忍不住喝声彩:“好!”心想,“武诀里说: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覃钰哥哥却在强攻难以为继、即将露出破绽的当口,忽然变化出另一路更强的枪式镇压局面,真是高明之极的战术。”

将岸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出其不意的变化,双锏连续招架,一个遮护不及,被最后意wài

开出的第九朵黑花蹭了一下,后腰顿时一痛。

这是枪法,蹭上就是一枪,虽然暂时没了枪头,但是却有枪神在其中。

当然,也是因为覃钰的黑枪没有枪头,所以将岸虽然知dào

他使的是枪法,也一直没真觉得,挨上一枪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百花枪秘笈的精髓就是一旦沾染,再也无法洗脱。覃钰察觉棍势有异的同时,思路尚未转过来,手上的后招已自动跟了上去。

“八面来风!”

典型的招风、跟风、听风、顺风型的枪式,风力直吹入骨。

将岸顿时就一个感受。

痛入骨髓。

一个地方连续被钢棍大力捅上八九下,就算是厚重的岩石,也要变成柔嫩的雏菊。

最严重的是,这九“枪”全都捅在左后腰肋上,最后一棍枪,已经快捅进皮肉里去。

皮还没破,但是,里面的骨头先已经断折了两根。

将岸大叫一声,双锏疯狂一磕,砸开黑棍,身子借力迅猛后退。接着他肩头一耸,纵身跃起,双锏指天画地,竟原地拔起了两三丈之高。

覃钰抬头看了一眼,姿势挺拔,造型优美,心里倒是有些惊讶,这人兵器上的造诣略显一般,但是轻身功夫,真个独树一帜,飘然若仙。

鬼之一字,倒也名不虚传。

他嘿嘿一笑,左手伸进怀里。

戏芝兰忽然口唇一闭一合,发出一声不知频率是多少赫兹的低低轻鸣。

空中蓦地一声长唳,一道流线型的黑影,自小渐大,疾风般俯冲下来,方向正是正在冉冉上升的将岸。

覃钰眼尖,认得那正是戏芝兰豢养的大黑雕,禁不住以手捂眼,不忍目睹。

人要自寻死路,真是没招。

哇!将岸惨叫一声。

他两眼一直紧紧盯着覃钰的黑棍,对头顶上的空袭毫无准bèi

,被黑雕利口一下啄中后脑,大小脑顿时全部混乱。

接着,身子一歪,就这么直挺挺地从天上摔了下来。

噗通!

重物坠地声。

雪花四溅,红浪拍岸。

然后是痛苦的呻吟,还很大声。

“坠楼都摔不死你!”覃钰嘀咕两声。粗略估计一下,这一摔,至少相当于从三层楼上坠落下来。搁一般人,59%的直接死亡,39%的骨断筋折,从此严重残疾,最幸运的2%,也必然是皮开肉绽,腕踝关节肿胀。

将岸身怀绝技,底蕴深沉,结果看起来堪比那2%的天生幸运儿啊!

歪歪倒倒,翻身跪起一个人,拔出深入雪地里的双锏,摇摆舞动,满脸是血地怒视覃钰。

“天堂有路你不走!”覃钰冷笑一声,“倒,倒,倒也!”

左手一动,叮的一声清脆奇响。

身后的戏芝兰双耳猛觉嗡的一声,两眼一阵发花,急忙调运内息功力,护住耳目,心想:“钰哥哥这是什么功夫?好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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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鬼锏的末日(下,第二更)

本来就摔得七昏八素的将岸更是不堪,还没弯腰撑起的身体突然一僵,停顿数秒钟,松手扔了铜锏,翻身又摔到地上。

没等他再度清醒过来,咽喉上一凉,已经被一根黑色长棍死死顶住。

“你应该很明白,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折磨你。”覃钰言简意赅,直达本意。

“谁派你去砚首山行凶杀人的?”

将岸睁开被几乎血糊住的双眼,死鱼般瞪着覃钰。

啪!

覃钰毫不犹豫一棍插下某处,随即又转回来顶住他的喉咙。

啊!将岸嘶声惨叫,他的左手小指,被覃钰一棍给“踏”碎了第一指节。

极其精确控zhì

的一棍。

“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想死都死不了。”覃钰冷冷说道,“说,还是不说?”

十指连心,将岸痛得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不说。

啪!

又是一声骨折声。

这次是右手拇指,第一指节。

“说不说?”覃钰作势又要抬起黑棍。

“慢……慢点……好疼!”将岸实在顶不住这种痛苦,急忙开口。

“是吗?你残杀无辜的时候,他们疼不疼?”覃钰想起惨死的舅父一家,心头的怒火无法遏制,长棍陡然又是一顿。

“啊……”这一次的惨叫声,几乎冲破了青天。

一棍下去,几乎把将岸左手的拇指全部捣成了骨粉酱。

“是蔡……蔡……”将岸疼得全身大汗,脸色狰狞,身体不住地各种大范围扭曲,只想赶紧交代完好去死。

“蔡?蔡什么?”覃钰心头已经升起一个念头。

“蔡……蔡氏下令,我……我们……是蔡氏……门客,不得不……去啊!”

蔡氏?

蔡夫人?蔡瑁?

覃钰心头浪涛翻滚,汹涌激荡,背后的黑手,竟然是他们?

“蔡氏为什么让你们来砚首山杀人?”覃钰咬着牙问道。

“因为……因为刘……刘荆州说过,要找到你……请你回……回襄阳去。”

回襄阳?

“回襄阳做什么?”戏芝兰见覃钰面色铁青,显然处于盛怒之中,急忙开口代他发问。

“要……要……辅佐……大公子……二公子……”将岸额头上全是汗滴,身颤如筛糠,几乎难以自持。

“下令的是谁,蔡瑁,还是蔡夫人?”覃钰忽然清醒过来,向戏芝兰点点头,示意无事,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是……是老……老……老家……啊!”

猛然间,将岸一声大叫,身子骤然一挺,然后全身一松。

覃钰追问道:“老什么?”

只见将岸一对眼珠凸起老高,七窍同时流出血来,然后脑袋一歪,再无声息。

覃钰眼瞳一张,这人死了?

伸手一摸,果然脖颈脉断,气息全无。

仔细看看,将岸的右太阳穴上鼓起一个小小血泡,上面一点红色痕迹。

似乎是被什么暗器突然射入脑内,一下震破了内颅,因此死亡来得特别快。

覃钰猛一抬头,向将岸来的方向看去,只有一道黑影远远闪烁,那是身边的戏芝兰,已经追了过去。

“小心!”覃钰大喊一声,急忙衔尾急追过去。他的九州顺流步也已颇有火候,配合暗境的强dà

气血流动,速度大增,几个闪耀,已迈出数十米去。

南方山地不平,连续过了两个小山坡,在一条小小的河边,覃钰看到不远处戏芝兰的身影。

覃钰几步流淌过去,问道:“怎么样?”

“被他给逃了,速度太快,只看到一个背影,似乎不像是男子。”戏芝兰呼了一口气,脸色红灿灿的,显得分外秀美。

“你没事就好。”覃钰笑了笑,“虽然主谋具体是谁还不知dào

,但既然知dào

是蔡氏宗族,是谁其实都无所谓了。”

戏芝兰看他一眼:“你意思是说……”

“现在,人家是苍茫无涯的高远青天,我就是那地下的一根小草,差距太大说什么都没意义。反正,等有了真zhèng

的实力,再去想这些问题不迟。”覃钰摇摇头,排除掉这件事对心理的影响,“咱们赶紧的,继xù

上路,别耽误太久。”

戏芝兰见他心态确实很平和,放下心来,愉快地答yīng

一声。

“好的,钰哥哥!”

“真好听,再叫一声来听听?”

“……打你!”

俩人打打闹闹,回到原来的地方,戏芝兰的那匹青鬃马还在猛力喷鼻,偶尔抬抬蹄子,大概是觉得血腥气冲的不太舒服。

“看来你知dào

是谁下手杀你的,居然死不瞑目!”覃钰哼了一声,犹豫一下,还是抬手抹下将岸的眼帘,让他瞑目而去。

虽然是灭门的凶徒,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以死还债,人死鸟朝天,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伸手在将岸身上摸了一圈,摸出几块金饼、十来贯铜钱、一柄镀银匕首、一本绢册,另外还有一面青幽幽的符牌。

“青符牌!”戏芝兰眼尖,叫了一声。

覃钰点点头,他在张任身上见到过,那是参加神农唱卖会的信物。心中暗想,看来这厮也是为了这个什么唱卖会才来这里的。

戏芝兰取过那本绢册,随意翻了翻,又顺手还给覃钰。

“那啥……”覃钰玩弄着那枚光润的竹牌,很想问问,这个神农唱卖会到底是个什么节目,搞得这些人跟参加春晚似的,一群一群的涌进来。

不过,想想又有些犹豫,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点儿掉价,怎么说也是暗境了,连这种基本常识都搞不清,会被小萝莉取笑的吧?

前世加现世,至少年龄也有三十多了,心态也有,可是覃钰的情商,还是纯洁如雪的少年呢!

“哥哥本来还说要给你找一块的。”

覃钰一笑:“现在既然有了,就不用麻烦你哥哥了吧。”

“哥哥要给你找的,可是最高等级的信牌。”戏芝兰瞥了瞥嘴。

俩人急速挖个坑,把将岸给埋了。

“嘻嘻!”戏芝兰抿嘴一笑,一跃上马,“来,上马,我跟你说说这个神农唱卖会。”

覃钰收好各种杂物,上马,搂住戏芝兰的小腰。

戏芝兰催动坐骑,向着神农顶的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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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住了小票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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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诸家枪术精品(上,第三更)

一路行着,戏芝兰将神农唱卖会的来龙去脉,简略跟覃钰说了个大概。

戏芝兰先略微解释了一下所谓的唱卖会,唱卖会,也就是和后世的拍卖会差不多的东西。当然,唱卖会里面的内容丰富,样式繁多,这方面倒是堪比春晚。至于神农二字,只是表示今年在神农山举办,下次换到泰山东道,也就改名叫泰山唱卖会了。

唱卖会是由一个名为货卖世家的的家族为首一直在主持的,十年一届,没人统计过已经举办过多少届,只知dào

每次在第九年的时候,就会暗暗传出唱卖会的消息,确定一个明准的举办地点,然后当地至少十家以上的大势力就会主动或者被动地牵扯进去,成为共同的举办方。

这种联手,也是唱卖会开办至今一直繁荣稳定、没遇到大麻烦的重yào

原因之一。

其次,唱卖会每次举办,都会有极其可观的宝物出土,可以保证有众多有实力的顾客光临。

宝物这一项,不仅体现在质量上,更体现在保证质量基础上的数量上。

比如今年这一届,唐楠竹提过五大宝物,那是他的眼光选择。其实,和这五大宝物一个层次的,至少还有十件以上。

货卖世家基本上会提供一个百宝图的绢册,上面的宝物,非常特殊的十件,第一等精品十件,第二等珍品的三十件,三等珍品五十件。剩余其他的,都算不入流。

其实,就算那些不入流的,也有许多极有拍卖价值。

戏芝兰瞅瞅覃钰的黑棍:“你这条黑枪,估计也就不入流中的精品吧。”

覃钰听了,不觉大为欣羡,虽然黑锋枪属于自制产品,但是,覃钰自己还是很珍惜自己第一杆宝枪的,也不觉得比起丈八蛇矛、亮银蟠龙枪那些当世宝物有多少差距,各有特点呗!

想不到,这样的层次,也只能算是不入流啊!

他听唐楠竹说过唱卖会上将出现的五件宝物,确是件件珍奇,绝对唯一。

不过他不认为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能弄到其中之一,所以听个八卦也就过去了。

“小兰,其他都还有什么宝物?”覃钰忍不住问道。

戏芝兰笑:“你自己有一本百宝图,何不自己去看?”

“是吗?”覃钰惊讶,“没有吧……噢,你是说将岸留下来的这本图册就是……货卖世家提供的百宝图?”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本绢册,不过一手搂着戏芝兰,也不舍得放手,随意看了几眼,又收回怀里。

“是啊!我在哥哥那儿看过,一模一样,看来这将岸,也是很有想法的。”

“有想法,他有那么多钱么?”覃钰瞥瞥嘴,将岸也是个穷鬼,除了那对铜锏还有点价值,金子铜钱加起来,不到二十贯,也就能让自己这种穷人感觉饱一饱。

“这唱卖会,虽然最终是要看财力的,但是,有些绝品,却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价值不对等的物物交yì

是经常的事。”戏芝兰道,“还有,看将岸这个牌子上的标记,似乎还有寄卖品,是一种有买有卖,双向交yì

的信物,到时你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查查他寄存zài

货卖世家等待交yì

的是什么宝物。”

“喔,原来如此。”覃钰搓了搓竹符,滑滑的,“小兰你有没有青竹符?”

戏芝兰摇摇头。

“那将岸这个,我送给你得了。”

戏芝兰回头,瞥他一眼:“你送给我,你自己呢?”

覃钰道:“我再去弄一块儿来。史老头那儿,估计有更好的。”

戏芝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覃钰一呆:“为什么啊,你是嫌弃死人的东西不吉利么?”

“不是。”戏芝兰重重摇头,“我哥哥要进去换些什么东西,我又用不着。”

“怎么会用不着呢,好马宝衣,利刃秘笈,那是都需yào

的吧?这样,我进去给你弄件护身的宝衣出来。正好,这儿有一件适合女孩子穿的,云絮衣,其薄如丝,其大如拳,穿戴起来却能抗暗境中等层次的高手全力一击,好物品,感觉给你不错。”覃钰左手搂着小腰,右手随手翻看着图册。

“不要,不要!”戏芝兰微微笑着摇头,心中感觉分外甜蜜。

覃钰有些气馁,心想:“也是,自己一个穷鬼,虽然身怀天师道重宝,可是玉剑心经、天师法剑这些东西,哪儿有一个能见光的?包括百花缭乱枪秘笈,全是被师父、老娘他们叮嘱要密密收藏,独自个享用的,如果拿出来,立kè

就会遭到许多大势力的追杀吧!其他的,自己做的黑色皮衣、黑锋枪什么的,品质上又都略微差了一点儿。难怪小妞只能推拒,实在是知dào

自己没东西可以交yì

。”

怎么想个办法,弄点儿有交换价值的珍贵物件呢?

覃钰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交换价值的珍贵宝物……

忽然,心念一闪,识海中出现一本薄薄的册子,册子是白色的,封面上泛起六个巨大的金色字体:诸家枪术精品。

覃钰暗暗吃了一惊,这是什么?

可以肯定,在此之前,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记忆,又是藏在脑部的深海里、最新才开发出来的产品。

心里又惊又喜,现在,他对这种突然跳荡而出的记忆基本已经见怪不怪了,顺着这几个大字,在脑海里下了一个翻页的指令。

第一页。

北地四大枪门。二百年来,北方武林之中,曾有四个擅长用枪的门派先后崛起,威名传于关西。名曰:慈悲门、莲花门、六阳门和七星门。此四门,皆曾有不止一个的化境宗师诞生,故此都可称为第一流的门派,其主要心法都是天下绝品等级。其后,四门因故先后衰落,门人凋落,妙术尽数失传。

覃钰堪堪看完,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一下,脑中已自动翻页。

第二页。

慈悲枪。慈悲门顶级枪法,名为慈悲,一枪断魂!是光武帝时期威震北国的著名马上枪术,名将骁骑将军刘植以此术见长,他纵横沙场,枪下无百合之将。仗此枪法,得封昌城侯,成为云台二十八将之一。中兴战役后期,刘植意wài

战死,慈悲门失去强权支持,一落千丈,很快衰落下去。

——————

疲惫欲眠,尽lì

三更,作者需yào

你们的强权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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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诸家枪术精品(下,第一更)

一个面目和覃钰有几分相似的小人自动在脑海中跳了出来,手持丈二长枪,乘坐白色战马,征得覃钰同意之后,人马合一,表演了一路慈悲门的枪术。

覃钰此时的眼光还不够开阔,评测水准只是差强人意,但他的直觉非常敏锐,立kè

意识到,这是一门攻击非常高明简练的实战枪术,如果马战长兵一对一,恐怕很少有人抵挡得住。

那小人演练完毕,竖起长枪,点头而退。

覃钰暗暗赞叹,此真枪术中的降龙十八掌啊!一招一式简明易懂,攻势好生凌厉。不过要练这门枪法,非得马术、枪术都有极深的造诣之后,才有可能学会。

随即翻开第三页。

呀,这门枪法我在百花缭乱枪的秘笈学过。

莲花枪。又名莲藕丝丝,恋恋如丝枪,莲花门非门主不传的绝技,步战绝技,防御第一。当年莲花灭慈悲一战,当时的莲花门门主以这门枪法,成功防守住凌厉的慈悲枪法,生生耗死了慈悲门的最后一位化境宗师,从此称霸北国四十年……

看着小人的演示,覃钰重温经典,和自己掌握的莲花枪精髓比较,又学到了许多步战防御的技巧。

覃钰对比之后,心想:“百花缭乱吸收了这门枪法,似乎……改造成马战枪术了,所以原来枪术里许多步战更适用的防御手段就变化了许多,我还得再从原始版本里学回来。”

又一想,其实慈悲枪里的许多精髓,也已被百花缭乱秘笈吸收了,自己的十绝无生枪,似乎就融入了不少慈悲门心法的攻击枪意。

然后是第四页。

六阳融雪枪。重枪术,以重克巧,似六阳一起坠落,对手纵然像万里雪原那么广大,也是被立kè

融化的凄惨下场。其心法以增强力量为主,是以力降十会的代表。

身披重甲,手持一杆粗长大枪的小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演练完毕之后,册子翻开至第五页。

七星映月枪。子母枪法,其独特处在于运使七根子枪,是一种奇门的飞枪术……

小人的七枪齐射,令覃钰大开眼界,颇受启发。

七星门全部翻阅完毕,小人便即退散,那本书也不继xù

往下翻了,覃钰只觉得脑海里的白色簿册渐渐消失。

覃钰试了一下,只要脑子一动,这些记忆很容易再次召唤回来,但是,他想试着继xù

翻看第五页之后的内容,却无论用怎么方法,都一无所得,无可奈何。

覃钰心里暗暗称奇,然后陷入了沉思。

这四门枪法,都是枪中极品,适合的天才得到了,系统修liàn

上一二十年,都有进入化境层次的机会。但是显然,百花缭乱的传承里,似乎并不希望他去学习,只是提供给他做他山之玉,让他偶尔参考的做派。

覃钰想了半天,忽然醒悟:“这几门枪法,明显不属于百花缭乱枪的本门传承,从慈悲枪、莲花枪看来,即使有所吸收,肯定也早已被前辈强者改造得面目全非,更适合自己本门的心法体系了!”他暗暗地生出个念头,“这样的话,我若以这几门枪术为拍卖品,应该也没什么妨碍,能吸引很多潜在的交yì

者吧?也许,此刻召唤出这几门枪法,就是传承本来的意愿?”

摇一摇头,这个似乎不太可能。最可能的是自己的功力和境界达到了传承要求,所以各种原本封禁的内容都开始逐步传递出来。

他又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交yì

的点子真是不错,毕竟,唱卖会上有许多令人眼馋的宝贝。再琢磨挑选了半天,他决定把交yì

重点,放在六阳融雪枪和七星映月枪上。

慈悲枪和莲花枪,覃钰已经在本门枪法里学会了一部分精华,他很喜欢,并不想拿出去交yì

。而且,他还想让大师兄练练慈悲枪。这门心法和天师道的嫡传并不冲突,同时,大师兄虽然天生神力,其实战斗起来却并不完全倚仗力量,是典型的外粗内细型选手,很适合慈悲枪这门简练凌厉的高超枪术。

最重yào

的一点,他注意到六阳融雪枪和七星映月枪的资料最后,都标注着四个血红的小字——结局:灭门。

也就是说,出售这两门枪法,手尾会很干净,连一分被该门派的高手追杀的危险都没有,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至于小师弟张任,这几门枪法都不太合适他,覃钰也没想让他修liàn



正在用心记忆这两门枪法的各种内功、招式等具体传承,忽听戏芝兰说了一句:“钰哥哥,咱们到了。”

“是么?这么快!”覃钰急忙抬头。

木鱼村离神农顶也就二十来里山路,覃钰钻研四门枪法入迷,没觉出时间的流逝,戏芝兰察觉到他在想事,也没打搅他,就这么默默地就到了。

覃钰跳下马,又伸手去扶戏芝兰下马。戏芝兰脸上闪过几道红晕,还是伸出小手,让他搀抱了下去。

“小兰,谢谢!”覃钰搂着小丫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戏芝兰耳朵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心里很享shòu

在覃钰怀里的温暖感觉,不过忽然感觉远处有人过来,急忙推开覃钰。

“有人来了。”

“两位,来迟了啊!”一位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行了过来,笑道,“王剑主和史府君,已经上去多时了。”

覃钰一瞧,居然是唐楠竹,心头一动。

戏芝兰小脸冷峻,点了点头。

“原来是唐渠帅。昨天没帮上忙,对不住了。”

“这都怪我!怨不得戏姑娘。”唐楠竹长叹,“这位想必就是覃兄弟,昨日唐某失手,未能及时救助,实在对不住了。”

覃钰一笑:“唐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倒是连累了唐兄险遭灭顶之险,兄弟实在过意不去。”

“覃兄弟你太客气了。”唐楠竹呵呵而笑,揭过此事,随口又说起今日要上山观战的高手。

“大致数数,有二十余位暗境高手已经上山而去。本来只是很少人知dào

的一场决斗,不只是谁,传扬开去,变成了一场盛会,现在参加唱卖会的诸家强者几乎都知dào

了。”

覃钰和戏芝兰对视一眼,怎么会这样?按说王越史璜他们约炮,也就几个小时之前的事,谁这么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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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投票变成所有人都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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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抢棒棒糖的怪客(第二更)

覃钰很是怀疑,眼前这位笑语盈盈,平易近人的仁兄,就是不怀好意的其中一个。

很简单,观战的人越多,史璜越无法脱身,到时即使比武中不死在王越剑下,他们武陵一方,也有足够的实力镇压全场,擒杀史璜。

史璜两次对唐楠竹动了杀机,相信情商高绝如唐楠竹这样的智者,一定不会错过掐灭对方的良机。

想到这些,覃钰顿时意兴阑珊,如果出现这种局面,纵然自己已经入了暗境,又能如何?五溪蛮准bèi

周全,高手云集,史璜今日实在是凶多吉少。

“覃兄弟,我们不如一起上山去吧?”唐楠竹热情地招呼道。

“多谢唐兄,暂时不必了,我们未必上山去。”赶在戏芝兰随口答yīng

之前,覃钰婉言道,“而且,我劝唐兄暂且也别上山,神农顶,不一定斗得起来啊!”

唐楠竹眼光一闪:“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人喜欢被其他人当耍猴戏的。”覃钰摊摊手,“王剑主不会,史府君更不会。”

唐楠竹皱着眉想了一想,道:“不会是这样的吧?天下英雄齐聚,两位老前辈怎么能不给个面子呢?”

覃钰呵呵笑了起来。

“就是,也许会给的!小兰,走,我们先去山左那边的小饭店里歇歇脚。”

戏芝兰答yīng

一声,两人牵着马自顾自走了。

唐楠竹目光闪动片刻,最终一跺脚,不管如何,先上到峰顶看看再说。

万一错过了两大高手比武的难得观摩机会,那就悔之莫及了。

覃钰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心想:“此人虽然功力稍欠,可似乎倒是很热衷武道。”

他亲眼目睹史璜和唐楠竹的见面过程,知dào

唐楠竹天赋不够,完全是依靠药物催上来的。现在,就算自己刚刚晋升暗境,恐怕也能轻易击败他了。

……

小客店已经开了门。

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客人。

可以想象,真zhèng

愿意这个时辰跑出来的,绝大多数上了神农顶。

没得到消息的,稍微几个住店的,也不可能这么早就爬起来吃早点什么的。

按后世的时间,现在最多七点半到八点的样子,混武林这一行的男女又不用升殿点卯吃官粮。

两碗羹饭,一盆炖肉,管饱。

覃钰和戏芝兰很快都吃饱了,盆碗皆空。

戏芝兰低声问:“钰哥哥,我们真的不上山顶去么?”

覃钰看她一眼:“你是怕我跟你哥哥错过?”

“没,唱卖会反正明天才正式开始,不急。”

覃钰笑了起来。

“小嘴一张,不急,其实心里是很急的吧?以前你要耽误了你哥哥的勾当,他会怎么惩罚你?”

“哪儿有,哥哥才不会惩罚我呢?”戏芝兰小嘴一扁,“再说,我也从来没误过哥哥的事。”

“没有,不会吧?比如,你没能杀得了我,岂不是误事?”

“嘁,我要真……伤了你,才会误了哥哥的事呢!”戏芝兰急道。

覃钰心想:“看来,戏志才这一次想见我,是很有些诚意的。难道是张羡那边出了问题?不然他有张羡这张应付刘表的大底牌,不应该过于性急才对。”

“好了,小兰,吃饱了没?”

“全饱了!”戏芝兰眼巴巴地看着覃钰,“你是不是忘了给我的东西?”

“什么?”覃钰一愣。

“棒棒糖啊!”戏芝兰微微有些害羞,“我那次吃了几个,钰哥哥你还有没有?”

覃钰恍悟,上次送给戏芝兰的披风里,应该有几根备用的棒棒糖。

伸手在怀兜里一摸,好在这几天没怎么吃,居然还有两根。

“最后两根了。”覃钰全递给戏芝兰,当饭后甜点了,“省点儿吃,等过几天我找点儿材料,再做给你。”

“好嗳!”戏芝兰兴致勃勃地掀开开一个荷叶,把棒糖丢入小嘴,开心地吃了起来。

“喏,这个给你吧。”戏芝兰把剩下那个,反手要递给覃钰。

“不用了,你留着慢慢吃吧。”

“反正你过几天还要给我做多多的,留着干嘛,都吃了呗!”戏芝兰把棒棒糖硬塞到覃钰手里。

覃钰摇头,这丫头,还真赖上自己了!

心里不觉也是开心,和戏芝兰在一起,似乎从来不会烦恼什么的,对他这面似正太,心如蜀黍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这根棒糖,可以送给我吃么?”忽然,东首靠门的座位上,一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的大汉转过脸来。顾盼之间,威势俨然。

戏芝兰看他一眼,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就剩一根了。再说,我们又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那大汉瞧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覃钰,“小兄弟你呢,你认识我么?”

覃钰瞥了他一眼,心里打了几个转,忽然冷笑一声:“大爷你生得这么威武,我要见过,肯定会记得的。”站起身,对戏芝兰说道,“小兰,咱们该走了。”

戏芝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那大汉对面坐着一条略矮的壮汉,听覃钰说话甚不礼貌,两眼一瞪就要站起来。

大汉瞪了他一眼,把他又给瞪回座位上。

覃钰走到门口,想了想,随手把棒棒糖丢到大汉的桌上,说道:“看你可怜,小爷就送你一根,慢慢吃吧。”

那壮汉实在忍耐不住了,大吼一声站起来:“好大胆,居然敢对……我主人无礼!”隔着桌子,一爪就抓了过来。

他抓的是覃钰的肩膀。覃钰脚跟一歪,只是略一侧身,就轻易地闪开他这么一爪。

大汉看得清楚,讶道:“顺流步……你都练会了?”

覃钰也不理他,径自出店门而去。

戏芝兰看出覃钰和这大汉之间似乎有些什么关联,偷偷瞧了瞧大汉,又盯了那矮个壮汉一眼,才出门而去。

那壮汉被戏芝兰看得浑身一冷,等他们都出门而去,才回过神来,问道:“精……主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大汉向他摆摆手,眼光在桌上扫了一眼,伸手拣起那根棒棒糖,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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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伸手拣起那张推荐小票,微微叹了口气,今天来报销的兄弟不太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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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天大地大,拳头最大(第三更)

“钰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从小饭馆出来,继xù

向南走了一阵,渐渐来到一处荒林旁边,戏芝兰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先别问了。”覃钰没好气地回答道,眼神忽然一动,“小心,有高手靠近。”

反手从背后抽出两根黑色短棍,很快接驳嵌好,然后,取出枪头,稳固在棍头之上。

现在少了一截,也没有备用的黑棍,一条九尺长枪变成了八尺不到的齐眉枪,暂时也就是将就了。

戏芝兰当即站住。

他们的身前和左右两侧,三群白衣人分别走近,显然都是边远地区的来客。

中间那群人最多,大约有十来人,为首一个国字脸男子,气度颇威严。左边是三个骑马的女人,右边,则是唐楠竹和仅剩的那个木棍随从。

“又是武陵蛮,哪一溪的?”覃钰暗暗思衬,店子里坐的,显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大舅覃三转,出于某种理由,他暂时不能认他,否则某种心气不对,对方也许反而会对他生疑了。

覃钰很有把握,就算自己如此无礼,大舅也是不会雷霆震怒的。

但是对面的这群蛮子,可就不好说了,尤其,他看到微笑的唐楠竹的时候。

唐楠竹居然放qì

了上神农顶的机会,情况恐怕有变。

对面一群人,唐楠竹等三人气血强盛如火,明显高于侪辈,自然是首领一级。其余手下虽然参差不齐,却也没有很差的庸手,至少应该也有明境修为,不然,就不应该带到神农唱卖会来丢人。

目光一扫,忽然认出,左边三个女人之中,为首那个青衣少女,居然是在神木镇上曾有一面之缘的曾茵茵。

眉目如画的曾茵茵冲他微微一笑,随手勒了勒马缰绳,却没有说话。

国字脸的盛昌略略瞥了一眼左边不远处的唐楠竹,唐楠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前面这位小兄弟,你可是覃钰?”盛昌说话时目光很专注,微微带着几分压迫之感。

“我就是了,你找我?”覃钰耸耸肩膀,这不是废话么,专门堵在这儿等我。另外那俩也都打过照面。

盛昌道:“覃钰兄弟,我奉大人之命,前来相请,她老人家一直很想念你,希望你能跟我回到家乡,见见她。”

戏芝兰莫名其妙,想道:“钰哥哥除了舅舅覃三转,应该没有其他很近亲人了吧?”

覃钰却似早有所料,浑没将盛昌的威压当一回事,只是淡淡拱了拱手。

“多谢盛先生美意!家园,我自然会回去;亲人长辈,我自然要拜见。不过,我眼下尚有些杂务,处理之后,自会择时返回探望。”

盛昌眉头一皱:“覃兄弟,何不这就跟我回去呢?大人思念兄弟你很久了。”

覃钰眉头一轩:“盛先生何必如此为难于我?”

盛昌干笑两声:“没办法,老大人就是这个急脾气,盛某也执拗不得,兄弟你谅解一二。”

覃钰哈哈大笑,侧头对戏芝兰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天大地大,拳头最大;你行我行,有刀就行。这句话,其实很适合现在这个场面,小兰你说是不是?”

戏芝兰冷冷道:“说来说去,就是要打呗!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找个厉害的出来对战?”

盛昌脸色一沉,便要发作,想了想,又强行忍住怒气,向左右看过去。

曾茵茵盯着戏芝兰俏美的小脸,目光清凉。唐楠竹却走上两步,向覃钰道:“覃兄弟,何必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覃钰道:“唐兄,你说笑了!我和同伴吃饱喝足,饭后散步消食。是你们诸溪的渠帅族老,跑来堵我,到底是谁想伤和气?”

他锐利的目光,在三群人之间扫荡过去,冷哼两声。

“哼哼!我覃钰,不想和任何朋友伤和气,可是,却也不怕和任何人伤了和气!”

“说得好!不愧是我覃家的男人!”身后传来一声豪爽的喝彩。

盛昌脸色更差,说道:“覃精夫,你来的正好,老大人要见覃钰兄弟,你劝劝他吧。”

覃钰身后转出两个人,正是那店中的两个男子。

武溪的大首领覃三转以及他的心腹手下,小帅覃熊。

“我劝他什么?小钰说的没错,他的亲人,他想什么时候回去拜见,那是他的私事,关你辰溪何事?就算你家的盛大,谅他也不敢来逼迫老子的外甥,何况是你?”覃三转心里有火,嘴上毫不客气。

盛昌怒火蒸腾,双拳紧握,便要下令动手。

他平日并不是鲁莽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协助邓千万夫妇。但覃三转言语中辱及辰溪精夫盛大,这却是他不能容忍的底线。

覃钰心头却是一阵感动,这个便宜大舅舅,对自己真是真心爱hù



忽听几声轻脆的笑声。

“覃老大,你要护你的好外甥,可是,我们几个也奉有老大人的旨令,不能违抗的。”

却是曾茵茵见势不好,开口为盛昌助威。

“好啊,既然双方都有正当理由,不然,盛昌,咱们来活动活动手脚?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也不知dào

你的‘天雷滚滚’练成了没有?”

盛昌哼了一声:“精夫愿意指教,盛昌自当奉陪。”

曾茵茵目视戏芝兰,说道:“你们两个打来打去,我们看的早腻了。不如,我跟这位小妹妹比划两下,如何?出来混的,可不能老躲在男人身后。”

盛昌向唐楠竹看去,却见唐楠竹正跟他丢个眼色。

盛昌心想:“覃三转天生神力,最近似乎又有所突pò

,我要赢他,全无半分把握。不过茵茵要赢那小女孩,倒是十拿九稳。”

他心念转动很快,但有人说话比他更快。

“覃某自己的事,何须其他人插手?曾姑娘,盛先生,你们要擒我回去,不如一起上吧。”大家都有脾气,可就属覃钰心头火最大,这姓曾的丫头心眼儿可没她们家小蝶好,居然想欺负我家小兰?

戏芝兰黑亮的双眼看了覃钰一眼,没说话。

黑枪一摆,忽然似乎想起什么,覃钰一拍脑袋:“唐兄,忘了你,抱歉抱歉,你要不要一起上来玩两手?”

盛昌、曾茵茵和唐楠竹心里一起郁闷:“你以为你是谁,史璜?王越?居然敢要我们三个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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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正宗莲花枪(第一更)

唐楠竹道:“覃钰兄弟,我们是来请你回家的。武陵五溪,向来亲如一家,怎么可能欺负晚辈?”

覃钰笑道:“如此甚好,那么,曾姑娘,覃某请你下场指点,如何?”曾茵茵原本美玉般的容颜,此刻在覃钰眼中,却似一条毒蝎般的美女蛇头,令他感到疏离而憎恶。

“这个……”曾茵茵微微迟疑,她倒是不觉得单挑覃钰有什么难度,只是终究不太拉得下面子。毕竟,虽然双方年龄相当,但是照某种特别计算的方式,她可称得上覃钰的长辈。

尤其,她看到覃钰厌恶的眼光,心底里极不舒服,但是,却因此更不想这时候对他出手。

盛昌脾气终于发作起来,他不耐烦地喝道:“既然覃钰兄弟对自己如此有信心,盛某愿意奉陪你玩玩。”

覃三转讽刺道:“嘿,盛昌,你他码是真的长进了啊!我记得,你是十二年前,不,现在十月,都十三年了,那时就晋级暗境的吧?堂堂辰溪大族老,跟我家一个后辈孩子,你还真好意思站出来?”

覃钰自有打算,说道:“舅舅,让钰儿试下自己的枪吧!钰儿很想看看,近来有没有长进。”

覃三转身体一震,心中大喜,暗道:“这孩子,终于认了我!”

“好!小钰你就跟你盛叔叔练练,论辈分你是拼不过的,不过这手底的真章,倒也不一定。很多人年纪不小,可是大半都会活在狗身上的。”

覃钰大笑,心想大舅真是难得的知趣之人,右手握着枪杆,左手抱枪为礼,正色说道:“盛族老,请!”

盛昌踏上几步,双拳一拱,碰撞在一起。

“本人就这双拳头,覃钰,你先出招吧,五招之内,你黑枪若没有脱手,就算你赢。”

覃三转狠狠啐了一口:“原来你也知dào

我外甥的厉害啊!不过五招,也太欺负你了,我看,至少十招吧。”

他刚才在小店里见了覃钰的九州顺流步,可称熟记而流,甚为精妙,支持盛昌十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覃钰见盛昌像个未来拳王般的行礼动作,心下也不敢怠慢:“这家伙气息浓烈,功力称得上是这群蛮子之冠,连金威都明显不及他气血浑厚。他在暗境一蹲十几年,功力、拳法招式肯定都比我强许多。我如果黑枪脱手,必输无疑。但是,五招之内,你拳法便再厉害,又凭什么就能让我的黑枪脱手呢?”

覃钰精研枪法,箭法和剑法都是颇有所悟,拳法方面,却真是用心不多。

这也真是他的一块大短板,近战的防身功夫,也必须尽快提上日程,抓紧修liàn

才行。

但是,他也毕竟已经晋级暗境,虽然只是最初级的暗境,却也自有暗境强者的傲气,当然不肯被对方如此小瞧。

覃钰微微一笑:“二十招之内,盛先生若能攻破我的枪路,我绝无二话。”

盛昌微微诧异,看覃钰一眼,他不愿多做口舌之争,招数多了只会增加自己的胜算,便只是淡淡点一点头:“就依了你。”

身侧后的戏芝兰上前来,低声问道:“有把握么?”

覃钰回头,低声笑:“你忘了我跟你讲过,我怎么对付金威的?”

戏芝兰恍悟,原来覃钰要故技重施,顿时放下大半心。

“钰哥哥你小心些,这人比金威厉害。”

“我知dào

,放心。”覃钰刚才略一寻思,就明确了这一战自己应该使用的枪法。

莲花门的正宗莲花枪!

这是这门枪法最原始的正确名称,莲藕丝丝、恋恋如丝,那都是后来传至后世,被人以讹传讹给胡乱叫出名的。不过因为准确贴切,所以反而比本来的名称更为知名。

覃钰右脚退后一小步,双足呈丁字步。左手固定抓住枪杆,右手顺势一滑,已轻轻握住了枪根。

枪法之道,均以后把为主,前把为辅,这种右手为主把的握法名为“正枪”,也是防御型枪法的常见用法。如果是左手在后为主把的左把枪,那叫奇枪,是攻击时常用的一种把式,前次王越追击沈七娘等人,覃钰情急刺向金威的一枪虞美人,便是用的奇枪。

莲花枪,是防御枪法的极品,堂堂正正的王者,自然是右把正枪。

盛昌在功底上确实比金威稍胜半筹,但是,自己却也刚刚重新温习了正牌的步战莲花枪法,比之上一战应付金威的时候,对这门枪法的领悟更深刻,更全面,无论技巧还是实力上,都有明显的提高加厚。

二十招,应该不难。

事实证明,覃钰的眼光,大的方面基本无错。但是细微的地方,略有偏差。

出于强者的自负和前辈的自重这双重心态,盛昌一开始放手让覃钰先攻了三招。

然后,盛昌很简单地转守为攻,开始强击。

他的双臂,明显练有铁臂膀、金银肘之类的强力硬功,完全无惧覃钰玄铁黑锋的锐利。

接了他两招重如泰山般的拳法之后,压力山大、退到三丈之外的覃钰就后悔了,自己头三招太过于照顾情面,没有全力施展,若是施展出十绝无生枪的前三式,就算不能取胜,至少也能耗去盛昌的几分气力,让他不能如此轻易起势。

不过当着这么多高手的面,覃钰也确实不愿意一开始就穷凶极恶地使出绝招——以后这些人,一部分很可能要做同事的。

盛昌其实内心里也是暗暗震动,他对覃钰已经尽可能高估了,但是,动起手来,还是发xiàn

,覃钰的实力,远在预计之上。

当然,覃钰放水般的前三式枪法也在某种程度上麻痹了他,使得他反攻的力度,控zhì

在六成左右,以为足够攻破覃钰的防守。

但是,无法击穿。

应对枪法,主要是攻击三点:枪锋、枪杆、枪钻。枪锋是外围最锐利的关键节点,高手们一般都会预先准bèi

,比如使用短小精悍的短剑匕首为武器,绕过枪锋,抢入内圈,以短刃的极长,攻击对手的极短等等。

盛昌实力超群,思路相对简单:以绝对实力,打破覃钰的枪法防御圈,攻击进去,击败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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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让枪锋替我说话(第二更)

但是,覃钰的境界,超出了盛昌的想象。

一动上手,双方的武功境界自然全都无法遮掩。

包括覃三转在内的所有观战强者,全都大吃一惊。

覃钰,竟然也已是暗境高手。

大家当然都看得出,覃钰在暗境的时间还很短暂,境界虽然有了,气血底子却还稍嫌浅薄。

但是,配上他高明的莲花枪法,顿时弥补住了功力上的缺陷。

盛昌两记势大力沉的铜锤手,甚至连覃钰的枪锋这一关都过不去。

丝丝的雨露不绝地漂落下来,斗大的雷锤电掌也很难挣脱。尤其,覃钰还有极高明的步法,一旦感觉盛昌的力量过大无法钳制时,便即顺流而下,一泻千里,将对手的威力化解于无形。

其间气血的流淌,力量的搬运,枪法身法步法的配合,都是纯熟无比,完全没有一丝初晋强者的生涩感觉。

五招之后,双方各自跳开两步,略作调整。四目相对之下,都是暗暗忌惮。

盛昌知dào

,这次想要赢对方,多半有点悬了。但是,还有点儿不死心,反正还有十五招,也许对方功力,不足以支撑到那个时候呢?

心中暗道一声侥幸,若依照最先前的五招建议,此刻自己已然输了。

当然,若是只斗五招的话,他自然是不肯先让三招的。

“覃家有此杰出后辈,真是我武陵五溪的福气。”盛昌心有所感,称赞了一句。

“嘿嘿!”覃三转笑了两声,表示听到了,他看得出,众人都有这种感受,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已经能够和他们并驾齐驱,确实是很令人震动万分的事情。

覃钰冷冷注视着盛昌,心想:“下面该但是然而了,转折之后你要说什么?”

盛昌见覃钰双瞳似一对锋芒毕露的枪锋,丝毫没有半分动摇的意思,内心不觉更加高看一层。

“这小子,真是一身古怪的气度!”

“不过,盛某还有些不服,若就此罢手,我身后其他几位也不会认同。”

曾茵茵摸了摸胭脂红脖子上的鬃毛,唐楠竹的舌头,无声地捋了捋自己的牙龈。

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任凭盛昌自由发挥。

“那就再来呗!”覃钰撇撇嘴,说一千道一万,最后不是要转回来。

一切还是要靠自己的拳头,自己的枪锋说话!

……

东北不远处的一个山弯处,齐头并尾,停立着三匹高大的战马。马嘴里都有铁链为嚼,方便阻止它们忽然的嘶鸣。

这里地势稍高,而且非常隐蔽,林木繁盛,隐藏几个人,并不十分困难。

中间的乘客是一位裘服青年,身形瘦弱,一对丹凤眼,亮如星辰。他瞅着数百米许外已微小如蚁的两个对手,忽然偏头问左边的骑士:“张老,此二人比试,最后结果会如何?”

他左手边是一位白发银须的紫衣老者,看一眼远方的覃钰和盛昌,说道:“那少年的枪法,非常奇妙,他的对手,只凭借一双铜锤手,二十招内基本无望取胜。但是,若让他现在取出兵器相抗衡,估计又比较尴尬,难以说服自己。等他醒悟过来,时间早就过去了。”

那裘服青年满yì

微笑:“如此甚好!”

说话间,覃钰和盛昌已经又开始战斗起来。

紫衣老者看了一眼,和自己的预料出入不大,便不理会,向裘服青年发问道:“请问公子,覃钰取胜,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需yào

覃钰独立创业,我们才好插手,所以这次他不能输。若是被段玥收了过去,五溪蛮有了如此强力的先锋,又有了出山争雄的由头,荆南的前景就不太妙了。”

紫衣老者道:“在老夫眼里,此等皆土鸡瓦狗耳!公子若是需yào

,老夫过去,一棍一个,先收拾了他们。”

裘服青年嘿嘿一笑。

“那就太浪费了!张老你的金棍,应该用在王越身上。”

张老一皱眉:“公子,老夫正想问你,为何我们不去神农顶?”

“他们不会在神农顶比武的,张老你想一想就会明白。”裘服青年眼中星光闪烁,“现在那里吸引了大批的各地强者,所以,他们想好好比一下的话,肯定要走。”

张老以己身代入思索一下,果然,自己也是断然不肯在这么多人面前卖弄的。

“那要怎么办,我们如何寻找他们?”

“哈哈,这个,不用张老操心,我包你能看到他们的决斗便是。”裘服青年目光转动,“不过,神剑王越,自出道以来,得享大名三十余年,恐非易与啊!”

张老只是略一点头:“所以,老夫来了。”

裘服青年看他一眼,想道:“那王越与史璜一场恶斗之后,气血精力消耗必大。张晋号称‘傲棍’,是主公身边最强的近卫高手之一,驰骋中原也有近三十年了,制服一个筋疲力尽的神剑,料也有些把握。最多,我再多做两道准bèi

便是。”

忽听张老咦了一声。裘服青年急忙凝神看去,却见覃钰和盛昌都往后退去,两名少女正移步向中央行去。

“小兰?”裘服青年神色微沉,“怎么是小兰上去了?”

张晋道:“双方又斗了大概十一二个回合,那铜锤手的汉子无法继xù

攻击,双方僵持,然后兰儿突然出声,向那红马上的女子挑zhàn

。”

“糊涂!”裘服少年右拳轻轻砸在左掌之中,大是不悦,“覃钰不输便好!这节外生枝,毫无必要,小兰怎的如此糊涂?”

张晋也摇摇头,兰儿有一半是他的弟子,他很了解兰儿的性情,估计是对面那少女说了什么撩拨到她,小女孩性子发了。

“张老,小妹她情况如何?”裘服青年无奈,还是询问道。

张晋凝神细观曾茵茵的气血,隔得远了感觉有些模糊,但是……

片刻之后,张晋苦笑:“对方实力,明显在兰儿之上。兰儿恐怕要吃些亏,不过最近兰儿进步也很快速,没有致命危险。”

“不行,不能让小兰有半点伤损。”裘服青年断然道。

张晋点点头,他知dào

戏芝兰这个哥哥,足智多谋,深沉冷酷,但是一旦涉及妹妹,要多疼爱就有多疼爱。

这青年正是戏芝兰的亲兄戏志才,他是曹操三大亲信谋主之一,受曹操之命隐身荆襄已有两年,专门从事一些黑暗世界的勾当。紫衣老头则是曹操近卫首领张晋,号称“傲棍”,纵横河南河北,隐隐有“中原棍王”的威势。

“命令二号,去给那些蛮子们找点儿正经事干干。”

戏志才右侧的那匹马上,坐着一位一直不发一语的黑衣青年,此刻听了戏志才明确的命令,立kè

应道:“诺!”

张晋忽然说道:“公子且慢,那边似乎又有人来,应该不用我们的人出手了。这人好强……”

他话音未落,天际之间,一声高亢的长啸突然响亮而起,迎头撞将过来。

张晋脸色一变,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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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明星荟萃(第三更)

覃钰听见这声长啸,恍似面前突然飞出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天地风云都要随之而动。

他心头震惊:“又是一位顶级强者!”

这啸声非常陌生,并非王越或是史璜的音质,显然是一位新来的名家。但功力之深,却似并不在王越、史璜之下。

“小兰,回来。”

“茵茵,且住。”

几乎是同时,覃钰和唐楠竹出声,阻止戏芝兰和曾茵茵一触即发的比试。

覃钰和唐楠竹不觉对视一眼。

他二人心中,都觉得这一场斗技其实毫无必要,这可不是切磋的时候。

曾茵茵毫无意义的挑逗招惹,戏芝兰过于激愤冲动的性子,使得二女的拼争透着一股潜在的危险性。

正好趁机制止。

戏芝兰和曾茵茵也听到了那声长啸,心中都很震动。

作为女子中少见的暗境好手,她们比寻常男子更明白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艰难,因此,对高阶力量的敬畏也更加虔诚。

戏芝兰娇躯一闪而回,瞥见覃钰担忧的面孔,嘻嘻一笑,心中便敞亮了许多。

“钰哥哥,脸怎么这么臭?”

曾茵茵则回转头去,看向声音扑来的方向。

半空中忽然传来清朗醇厚的说话声。

“王剑主,史府君,鄙人赵嵩,不远千里赶来相会,敢请一见。”

这声音广阔无极,几乎笼罩住周围十余里方圆的天空,覃钰、盛昌二十余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戏芝兰猛然叫道:“原来是他。”

覃钰蓦地看向戏芝兰,见她小脸飞红,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别重yào

的事情。

“他是谁?”

问话的却是唐楠竹。覃钰转头一看,盛昌、曾茵茵等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瞪向戏芝兰。

戏芝兰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眼珠一转,走近覃钰,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覃钰脸上一头雾水,似乎对戏芝兰的话不太理解。

“妹妹,接着。”曾茵茵忽然微微一笑,纤手一抛,丢了一物过来,光华闪闪。

覃钰伸手欲接,曾茵茵道:“不是给你的哦!”

覃钰一怔缩手,戏芝兰已闪身抓了过来。

却是一根火红色的凤凰步摇。

所谓步摇,简单说,就是带坠子或旒苏的发簪,一种用于妇人头上的高级首饰,质地为金银玉石不等。在汉代,多数时间由贵妇使用,也算是一种等级与身份的象征。等到宋明之后,才会作为女人常用饰品,大量普及开去。

当然,现在已经是进入大动荡的汉末时期,寻常人家用了也就用了,没人再会理会这些细枝末节。

不过,这种头饰传到蛮子的手里,还是比较稀罕的。

戏芝兰一瞧,外形是一只精致的展翅火凰,火红的玉石料子,晃一晃,金色的旒苏摆动起来,在晨日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妖娆。

“听说你是小郎君的护卫女伴,姐姐我就想试下你的身手,没有恶意。这根凤翅步摇,是我师父送给我的,我现在转送给你,不要生气了喔!”

戏芝兰看向覃钰,神情颇为古怪,似乎有些央求他的意味。

“好吧!”覃钰心里叹了口气,女孩子真容易收买,小兰很不忿这丫头看扁她,但是看到这根步摇,却没有立kè

掷还回去。唉!算了,这个人情就给她好了,“喜欢就收着吧,好好谢谢人家。”

“好!”戏芝兰眉开眼笑,当即要试步摇,在头上试插来插去。

“妹妹,我来帮你吧。”曾茵茵笑眯眯地说道。

下一个场面,两个刚才还你死我活要恶战一场的女孩,如同姐妹般笑语盈盈,搂在了一起,丝毫没有理会其他望眼欲穿的观众朋友们。

覃钰摇头,向唐楠竹说道:“小兰说,她听说在北方中原,十年前曾有四大名家,威震一时,那位赵嵩,便是其中之一,号称‘黄巾枪王’。”

唐楠竹和盛昌同时惊呼出声:“枪王赵嵩?原来是他!”

覃钰摸摸自己的脸,心想:“这人是谁啊?”

这时,一阵大笑声自几人不远处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北地枪王来了,老夫深感荣幸!”

这声音却极耳熟,正是苍梧太守史府君。

覃钰循声觅迹,大叫道:“老爷子,老爷子!”

史璜却没理他,一道人影,突然自几人身边掠过,顺手跟站在外围的盛昌交换了一拳。

盛昌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似乎吃了点小亏。

“盛家小子进步不小啊!”史璜评点一句,足不沾地般飞驰而去。

盛昌、唐楠竹等人一见是他,顿时跃跃欲追。

却听又一人道:“原来覃钰小友你在这里,跟我走吧。”

覃钰左手一紧,被人抓住。

覃钰大喜:“王前辈!”

王越敞笑一声,一股柔和的气劲儿包裹住他的腰部,传音道:“心神凝一,气血外放,跟我走。”

覃钰低声道:“是。”

众人目瞪口呆中,王越和覃钰手携着手,扬长而去,疾速追向前面的史璜。

唐楠竹一脚将迈,终又收回,道:“别追了,赶紧去禀报大人得知。”

盛昌憋住了气,没有说话。

曾茵茵道:“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大人会不知dào

么?”

觉得手心一动,却是戏芝兰缩回了手去,侧头看去,发xiàn

戏芝兰现出惶急之色,只是看着覃钰飞走的地方。

曾茵茵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笑道:“傻妹妹,你着什么急啊,王越对他应该没恶意的。”

戏芝兰咬着细牙,心想:“那老头速度太快,灵蝶变跟不了他两里路就会被他甩得无影无踪,怎么办?”

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道:“傻丫头,快过来,跟我走吧。”

“师公!”戏芝兰喜极,大叫道。

一道紫色影子闪过,戏芝兰也去得远了。

唐楠竹看看盛昌,又看看曾茵茵,最后,看向远处的覃三转。

“就剩咱们几个了?”

盛昌咳嗽两声,苦笑不语。

忽然又是一阵乐呵呵的大笑,远方有人欢然赞道:“神农之会,英才荟萃,真是大喜事啊!”

却不知又是哪位顶级强者露面了。

几大蛮主一阵郁闷,比起这些天南海北的汉人,咱们这些人就都是外人么?

——————

郁闷,比起都市和玄幻,咱们历史就是拼不过么……

PS2:收到小樱同学的新书,很开心地看了俩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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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传音入密术(上)

这时,一阵马蹄踢踏踢踏而来。

曾茵茵身后的红马忽然引颈长嘶,欢乐不已。她疑惑看去:“那不是……胭脂火?小蝶,小蝶!”

她的马名叫胭脂红,和小蝶的胭脂火却是同一类品种,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老远就感受到了同伴的气息。

“小姐,小姐!”小蝶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大老远的就喊了起来,“邓夫人说,让大家现在都赶去云木镇。”

“云木镇?”众人都是一愣。

神木、松木、云木,是为神农三镇。神木在西,松木在东,云木则在更南方,距离二镇各有二十余里,三镇呈现一个大致等边的三角形。

从这里去云木镇,得往西靠北的方向过去,不过也没多远。

“为什么要去那里集合?”几人都想,“明明那几位的方向,是向东北方向而去的。”

说话间,小蝶的坐骑已经赶至近前。

“夫人说去云木镇做什么?”曾茵茵替几人问话。

“据说大人已至云木镇,所以要请大家过去拜见。”

“什么,大人亲身来到神农森林?”诸人都是心惊非小,数十年来,无论什么大事,大人原本都是从来不出五溪的,这次如何这般热衷?

“正是。”小蝶脸色微红,温热气息发散,正是长途赶路的效果。

曾茵茵看看唐楠竹和盛昌。

“好!”唐楠竹爽快答yīng

,“我们这就过去。”

盛昌看看覃三转:“覃精夫,你……”

覃三转冷冷道:“他是你们的大人,跟老子毫无关系,别扯到一起。”带着覃熊转身要走。

小蝶忙道:“覃爷,大人希望你也去,有关令外甥覃钰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覃三转微微一怔:“小钰的事跟我商量?”

“是的。大人说,来此地之前,她和覃老夫人也见过面了。”

覃三转大奇,浓眉一皱,看小蝶不似说谎的样子,想了想。

“好,我跟你们去。”

唐楠竹点头,几人商量两句,留下两人继xù

打探王越史璜等雄杰聚集的消息,率其余部众,向北方的云木镇而去。

……

黄澄澄的晓雾里,是白雪皑皑的山地。

覃钰和王越并肩游荡在登山的险途中,眼前就剩下了这两种感觉。

“好一个老君山,果然高峻!”王越随口赞了一句。

“那是,华中第二峰,刚上了一半呢!”覃钰一口气憋着,说不出话,肚子里咕哝道。

这里正是华中神农的老君山。

以老君山为名的山峰,天下间有不少,洛阳老君山、怀来老君山、绵阳老君山、丽江老君山等等,多跟道门之祖老子有些关联。神农架的老君山,也是传说古时太上老君常在此炼丹,因此得名。

老君山的海拔,比最高峰神农顶也就矮了那么一点点,几百米的高度,但是险峻程度却倍于神农顶,因此刚刚征服过神农顶的王越有此感慨。

他看看覃钰,见他喉头哽动,却不出声,想了起来,笑道:“我助小友一臂之力吧!”

倏忽之间,覃钰只觉得面目处突然一松,因为快速登峰而带来的气压湿雾等骤然增强的压力,突然都消减了许多。

“咳!咳!”覃钰咳嗽两声,发觉果然能正常说话了,不禁十分欣喜,“王老,你这么厉害,应该是化境宗师吧?”

“嗯?”王越没想到,覃钰解脱束缚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得出来?”

“有一次,时辰比现在略微早点,我师父带我上武当山去看金顶日出,便是这种感觉。故此大胆一猜。”

“哦,令师在武当,可是张玄师?”

“正是他老人家。王老你可认识他?”

“久仰大名,不曾有缘。神农唱卖会之后,我倒很愿意去拜会张先生,小友可愿引见?”

“可惜,我师父他前些日子出门去了。”覃钰的本意,只是告sù

王越自己的师承来历,顺带无意中点出自己未来二代掌门的身份,略略提升下自己聊天谈话时的地位。没想到王越来了兴趣,居然想的是去见自己的师父,顿时有些泄气,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可是去了东川?”

覃钰一惊,东川就是指汉中,不料王越一猜即中,心道:“看来,他对师父的真实身份,也应该是很清楚的了。”

王越见覃钰惊异,微笑道:“张玄师是天下罕有的道门高士,我岂能不了解一二。不过,我对令师门户内的争执并无任何兴趣。”

覃钰松了口气,王越的意思,就是张逊和张鲁的五斗米教教主之争,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老,那个赵嵩,是何许人也?”

“哦,那位啊,人称‘黄巾枪王’,其功力境界,不在我和史府君之下。”王越也不隐瞒。

“黄巾枪王?”覃钰瞪大了眼睛,“黄巾之中,也有如此人物?”

王越轻笑一声:“昔日张角将军从众道徒上百万,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分大方三十六,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人才济济,小友为何如此看轻?”

覃钰尴尬一笑,他是觉得当年黄巾军起事之初,声势何等浩大,结果没满一年,张角便即身故兵败,为曹操、刘备等他人做了好大的几件嫁衣。下意识地不觉小瞧几分。

“黄巾当年最盛时,有四大斗王,地位在诸大方渠帅之上,这枪王正是其中之一。我怀疑,他也许是真定赵氏的强者。”

“真定赵氏?”

“嗯,真定赵氏便是以枪法世家传世多年,其独门枪法极精妙,传承体系全面高明,不在我紫电门之下,近两代更是强者辈出,这个赵嵩,我怀疑就是从赵家出来的。”

“他既是名门子弟,为何又加入了黄巾?”

“呵,名门子弟又如何?昔日黄巾寇暴,席卷天下,官、吏、将、士、太监、名绅贵缙,加入者不计其数,侧身其间的各色人物何等繁杂,又岂止一个赵家?”

“小子受教了!”覃钰表示认错。

“小友脉搏宏大坚实,如今又已入暗境,正是如鱼得水、勇猛精进之际,但是,你要谨记欲速则不达,切忌操之过急。”

覃钰想了半天,又勇猛精进,又不能操之过急,这怎么办?

“王老你的意思是要循序渐进,讲究平衡?”

王越笑了:“果然是个聪明孩子!”

覃钰心想:“那是,也不看看我从哪儿来的。”

“对了,小友你现在已进入暗境,就可以学习传音入密之法了。”

这一句,覃钰略觉奇异,似乎不是声波从耳外自然传入,倒似乎有人在自己脑内直接映入了这句话。

这就是传音入密之术?没见王越嘴巴动,声音已经清楚地传入耳际鼓膜内。

真是堪比最高加密级的高档电话啊!

不过,这得跟谁去学啊?老师?汉中的干活;史璜,忙乱的干活;王越,刚认识一天不到,就见过这两会面。不好吧?

“是,多谢王老指正。”口中道了谢,想着传音入密术,心里不觉发愁。

忽然,心念微微一闪……

识海中同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一幕,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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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传音入密术(下)

在覃钰晋级暗境之后,这种情况已经多得让他有些习惯成麻木了。

识海内,湛蓝的海面上不时泛起少少的鱼肚白。

一根可爱的小小洞箫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识海的上空。

识海基内本全是纯蓝的海洋,远而阔大;洞箫则洁白如美玉,近而精致。二者搭配起来,别的不说,背景颜色至少令主人覃钰感觉十分舒适。

然后,洞箫的口唇吹奏处,慢慢飘荡出一道道优美柔滑的旋律,旋律如丝般,一缕缕不绝地在远方逐渐消失,每消失一缕,就在识海更上方的空际中出现一个字迹,正式的隶书,很端庄的字体。

辅……助……心……法……根……基……篇……

洞箫的音律比较缓慢,但字迹的出现却越来越快。

覃钰逐字逐字地阅读着,用心体会。

果然,这是一篇基础辅助秘术。

传音入密术的根基篇!

字并不多,窍门其实也很简单,但却需yào

很强的内力基础,气血不足就无法自如运用。

半刻钟内,覃钰反复阅读了三遍,就掌握了这种传音技巧。

简单的计算之后,他发xiàn

,自己一开始可能说不了两句话,就该重新入定去冥想恢复内气了。

但是,好歹总算是入门了。

明境—暗境,果然是一道巨大的门槛啊!

覃钰心头感慨。

一入暗境,情况截然不同!

王越忽然一笑,传音说道:“小友的心境修为,真是不俗。这样,我送你一篇传音入密术,如何?”

覃钰一怔:“王老你要送我秘术?”

王越笑笑,心想:“你骨头这么硬,不肯向其他门派的外人求教,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如此。”想想以自己剑门宗师的身份,居然要巴巴地赶着赠送后辈秘术,不禁摇头。

不过,谁让这孩子的才赋人品气质都合乎自己的心意呢?元直慧眼识人,其他后辈,真不及此子万一。

覃钰略略一想,刚才王越有意提及传音入密,果然是有传授之意,自己却被识海里的传承吸引,没有及时回答……顿时脸红。

“王老恕罪,小子刚才不是有意怠慢……”

“我知dào

……”王越说了半句,忽然一呆,这句话,覃钰口唇轻动,耳边无声,话语却似刻入了自己的心头。

“你已经学会了?”王越大吃一惊。

覃钰尴尬笑笑,他发xiàn

,就说了那么两句,自己就已经说不出第三句。

王越身上微芒一闪,覃钰浑身的气血顿时一阵沸腾,仿佛充溢得要流淌出来。

“小子刚刚学会,王老多多指正。”覃钰就着王越加持之助,总算把后面两句话说了出来。

“不愧是覃家的绝品传承。”王越叹赞,“小友你发音之前,先想定要说的话,精炼之后再说,这样可以省不少气力。”

覃钰点头,表示明白,眼下他功力不足,就只能三句话并做一句说,跟以前发电报一样,字多了花费太大。

王越又简单说了个口诀,是一种精炼气血的小窍门,尤其适合现在刚刚晋级,血气方盛的覃钰。

覃钰默诵口诀,反复实践几次,果然感觉体内的气血凝炼许多,暗暗欣喜,自己在暗境的漫漫征途中,终于踏出了稳固的第一步。

同时,传音入密的秘术水准似乎也提高了不少。

“多谢王老指点!”覃钰非常感激,王越那是多大牌的巅峰强者,称霸京洛数十年,什么人没见过,想不到对自己这么好。

王越一笑,问道:“不必谢我!小友你是武陵覃家的后人吧?当年我与你外祖父外祖母曾同在北地游历,又曾共抗强敌,血与剑之间杀出来的交情。如今故友后继有人,我也深觉欣慰。”

覃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和对方还有这等渊源。以王越的身份,此事必然百分百属实。

“王爷爷!”覃钰当即改口,甜蜜蜜地叫了一声。不过现在他气血不足,也就不强迫自己非要传音过去,反正有王越加持,并不需yào

多此一举。

王越笑道:“小钰,你师父张玄师辈分不在我下,你平日还是叫我王老便是。”

“是,现在没人,我还是叫您王爷爷!”覃钰听到王越改口,心中欢喜,这下又有了一位铁硬的大后台。

王越也没阻止,说道:“我听说天师道有一门驭剑术,甚盼有机会一见,不过我很少到南方来,这几年你师父又一直闭关不见外人,我也就没做那令人厌憎的上门客。”

“师父一直在养伤,最近才刚刚痊愈,就去了东川。不过若王爷爷你来了,师父一定会很高兴的。”覃钰实话实说,反正是自己的长辈,有什么说什么。

“嗯,小钰你想学剑术么?”王越忽然问了一句。

覃钰大为心动,剑神的剑术,亲手指点啊……不过,最后他还是沉默不语。

“呵呵,我不一定非要你拜入我紫电剑门的。”王越知dào

他烦恼什么,不以为意道,“我以你叔祖的身份,也一样可以教你练剑。”

“啊,那可太好了!”覃钰叫道,“王爷爷,您太好了!”

“是么?”王越扬眉。

他在北方异族众多的地方闯出神剑的莫大名声,可不只是因为剑术高超,而是一口紫电剑下,杀人无算,血淋淋的尸山堆积而成。想不到居然被这小子发了好人卡。

覃钰对剑术刚刚入门,兴趣也很高,于是就将当日和金威在山洞中的斗剑经lì

简化了一下,一五一十跟王越说了。

王越仔细询问当时双方各种出招应对的细节,很快就模拟出当时的场景,真实度高达90%以上。

覃钰暗暗震惊,职业高手原来是这么看待剑术世界的,真是可怕的剑神。

王越一招一式帮zhù

覃钰拆解开来,慢慢指点他如何应付金威这一类的快刀快剑,往往高屋建瓴,一言直指核心。

覃钰迷醉在他深入浅出的讲解之中,大脑飞快转动,许多百思不解的难题逐一崩解,甚至触类旁通,对自己的核心武道:枪术,也有了许多全新的认识。

最后王越收声罢课的时候,覃钰意犹未尽,浮想联翩,好久才回过神来。

心头不由地暗暗叹息一声:“若非我早已拜在张师的门下,今日定要拜王爷爷为师。这等百战名师,不败剑神,恐怕我以后很难再碰见了。”

他不知dào

,王越也是心中感慨:“小钰的悟性,还在元直之上,真想跟张逊抢一抢啊!”

二人各怀心事,一刻钟之后,同时登上老君山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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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云集老君山(上,第一更,求推荐)

峰顶之上,西南、东南两个方向已被人占据。

西南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俊美少年。

东南方,就是苍梧太守史璜,一个人独自倨坐。

他们彼此的间隔,约有四五丈左右,不远不近。

三人均找了一处干净地方,正在盘坐运功,恢复体力。

见得王越和覃钰登顶,史璜略略扫了一眼,便不理会。西南的那两个男子,却一起看了过来。

覃钰知dào

史璜不欲和自己显得很亲密,被其他人看破两人其实已经勾结起来,谈好交yì

,便也不去理他,只是和西南方向那两个人对瞧两眼。

双方相距有四丈多远,倒也不碍眼光。

那中年男子一身白袍,面目俊雅,只是一脸沧桑,年岁似乎不小。那少年却真是年龄很小,满脸稚嫩气息,不过可以明显看得出是一个俊美少年。

覃钰心想:“这中年男子,某非就是黄巾枪王赵嵩?”看他身后,却没有插杆长枪什么的明显标记。那长着一对乌溜溜大眼睛的少年,怀中却抱着一张三尺不到的绿色短琴。

王越微微一笑,在二人的对面,东北方四五丈远的地方找到一处干燥青石。那青石上连雪迹都完全没有,显然是早被什么人擦拭过了。

二人并肩坐下,王越扬声道:“赵兄,别来无恙!”

那俊雅沧桑男子一扬手:“王剑主,北边玩腻了,到南边来采集货物、收集人命么?”

王越淡淡笑:“随便看看。”

“哈,好一个理由。”赵嵩哈哈大笑,“你旁边那位少年,莫不是你的心爱弟子?”

王越道:“我一个后辈。你旁边的少年,是你的徒弟吧?”

“难得让你猜对了!”赵嵩毫不在意,“这个,是我的唯一弟子,名叫司马吟,不好好学功夫,天天下棋弹琴,不务正业。”

他身边那美少年翻了师父一眼。

覃钰一听来了兴趣:“居然有这样散漫的徒弟,可是看他师父表情,似乎并没有太过责难之意,真是难得。”

王越笑道:“世人谁不知你赵枪王琴棋书画,文学武功,无一不精?令高徒遇到你,正是得其所哉啊!”一指覃钰,“这是我故交之后,名叫覃钰。小钰,还不见过赵枪王?”

覃钰双手抱拳过头,头颅随着手势同时下落,至胸部高度止。这是一种恭敬的坐势礼节,常见于晚辈拜见长辈。

“晚辈覃钰,叩见赵先生!”

赵嵩双目如电,本就在仔细打量覃钰,此刻听他话音出口,目光更是亮如火炬。

“贤侄休要多礼!”

王越忽然口唇轻动,向赵嵩说了几句什么。赵嵩原来淡淡的神色,听了之后不觉一缓,微微哦了一声。

“原来是覃氏之后,张玄师之徒,那也是吾辈中人。”赵嵩摆一摆手,微微踌躇,“不过,倒不好随便送你见面礼了。”

“是啊,小心被晚辈取笑喔!”王越故yì

打趣他。

赵嵩瞟他一眼,道:“又不是你的徒弟,你急急忙忙敲的什么边鼓?”

王越一窒,脸上不觉微显黯然。

赵嵩口齿间占了上风,心下甚爽,嘿嘿一笑,道:“今天我很高兴,这个就送了给你吧。”伸手在腰间一抹,摘下一个小小布袋,拳头大小,轻轻一掷。

数丈远的距离,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存zài

,覃钰手一伸,布袋已安安静静地落入掌握之中。

这份力道的把握,真是炉火纯青。

覃钰暗暗惊叹,这些前辈强者,细处见功夫,个个不凡。

捏了捏,软软韧韧的,却不知dào

布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赵嵩微笑道。

覃钰依言打开布袋,取出一对绿色的手套,左手手背上凸起一条蟠龙图案,右手手背上则是一只展翅的火凤,绣工极其精致,十指和手背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细微光芒,他左手轻轻套上一只,感觉相当柔软,带有一定的弹性。

“这是我当年战阵之中常用的一副天蚕丝手套,内衬和边角用的是一头双头蛇的腹皮,很是难得,陪了我十五年。”赵嵩看着覃钰,“善用长枪者,必首先善护自己的双手。等你日后入了大战场,就会更加明白这一点。”

“多谢前辈!”覃钰很高兴地收起这双龙凤手套。

“我看你气血沉凝,肤色明澈,已在暗境之中稳稳立脚。日后说不定我这小徒儿,还要你多多照应。”赵嵩目光闪动着,盯着覃钰,此刻他已经完全看清楚了覃钰的修为,心底也是暗暗震动,这孩子年纪恐怕比吟儿还小,真是罕见的后辈。

覃钰道:“晚辈不过是山野乡民,心中唯有‘义气’二字而已。”

赵嵩先是一愣,接着双手一拍,喝道:“好一个心中唯有义气二字而已。”

王越暗暗称绝,覃钰这句话不卑不亢,却真是入了赵嵩这等清高之人的眼去。

远处忽然有人哈哈笑道:“时至今日,还有讲义气的人么?真该死啊!真该死!”

笑声张狂,出言恶毒。

赵嵩脸色立变,冷冷道:“原来是张二哥,你倒是来得巧极了!”

那人哈哈大笑:“来得早,自然不如来得巧!”

一道紫影闪动,倏忽之间已然上了峰顶。

众人瞧去,却是一个气度严厉的矮个老人,满头银发,一身紫袍。他左手处,还携着一个窈窕的黑衣少女。

这二人,自然就是傲棍张晋和戏芝兰。

张晋和赵嵩似乎是旧识,但彼此相见,却冷漠之极,隔空喊话两声之后,便当对方是空气一般。

张晋和王越、史璜各自打个招呼,寒暄两句之后,便和戏芝兰在西北方向坐下。

张晋感觉身边的戏芝兰东张西望,似乎有些坐卧不安,笑道:“小丫头,着什么急,等下交yì

开始,你就可以四处走动了。”

戏芝兰奇道:“什么交yì

?不是两位前辈的决斗么?”

张晋看看史璜和王越,道:“他们要真想决斗,肯定早就在别处较量完了,下面就是场面上的事。而且,这么多顶级人物聚在一起,却不是来看决斗的。”

戏芝兰似懂非懂,只能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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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今天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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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云集老君山(下,第二更)

覃钰见戏芝兰也上了老君山,不禁大喜,一瞥间却发xiàn

王越似乎面带疑惑,问道:“王老?”

王越低声道:“小钰,待会儿你最好莫要和赵枪王太过亲近。”

“噢!”刚才张晋和赵嵩的表现,覃钰也已经看在眼里,王越略一点拨,覃钰便明白过来,“这两位前辈,也要决斗一场么?”

王越忽然一笑:“决斗?为什么决斗?他们自己,肯定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动手的。等会儿会有人招呼,大家互相见见面,有一个小型唱卖会吧。”

“啊,唱卖会?”覃钰大为不解。

“每次唱卖会之前,主办方都会邀请一些愿意与会的顶级强者,找个地方提前先见见面,熟悉熟悉,互通一下有无,这一次我和史府君的消息传出来,货卖世家的人觉得是个机会,便约了我们来老君山。等会儿他们的主持人会上山来主持。小友你若有想交换的异宝,也可以参与。”

“原来如此。”覃钰眨眨眼,眼巴巴看着王越,“那……您和史府君之间?”

“哈哈哈,我们随便比划几下,还需yào

多少时间?在登神农顶的半途,其实我们已经比完了。”

覃钰呆住,这么一场轰轰烈烈的约炮,你们半路上几下就完事了?难怪把那些人都晾干在神农顶上,自己却悄悄溜了。

再一想,也是,高人比武,彼此锱铢悉敌,一招之下,优劣高低也许已经尽现眼前。又不是非决生死的仇家,心里有数也就是了。

被史老头忽悠了!

“那啥……”覃钰不觉有些泄气,事先还有些预期,想看看这一层次的最高手,斗起来究竟是怎么个强度,结果人家说已经没这回事了。

他原本还想问问最后谁赢了,转念一想,暗道:“我却是笨了,王爷爷要是输了,我这一问这不是当面打脸么?就算他赢了,以他的秉性风度来看,多半也不会明说。等下交yì

开始,我去问史府君得了。”

王越见他居然能忍住不问胜负结果,微微点头,却不再多言。

场上气氛冷淡下来,王史赵张等自负身份,除了偶尔和身边的少年同伴简单沟通以外,就很少说话。

覃钰很郁闷,他很想去和戏芝兰聊聊天,但是碍于紫衣张晋山一般坐在一旁,终究还是没有过去。赵嵩带来的司马吟自己在刻苦练琴,铮铮淙淙的,他也没好意思过去骚扰,只好淡定枯坐,好在耳边有很好听的琴声,心下倒也少起波澜。

又过片刻,陆陆续续,接连七八拨人上来,多是荆襄本地的强力派人物,也有少数南北各地的暗境强者,或一人独来或二三人同伴,登顶之后,纷纷觅地休整,招呼熟人,一时峰顶上倒也热闹不少。

不过,他们大都避开了前面四伙人已经形成的领域,自行又开辟了许多新的休息点。

令覃钰意wài

的是,江陵来的强者,竟是他前世打游戏时就很熟悉的老黄忠,瞅脸面年纪似乎并不算大,最多四十来岁的感觉,但一头斑白,分外乍眼,冷眼看起来,已经是个死老头子的感觉。但是,他身体内隐藏的气血骗不了覃钰,并不比王越赵嵩等第一流的强者弱半分。

覃钰暗暗奇怪,张逊并没有跟自己提及荆州有这么一位知名人物,怎么他现在就出现了?

问起王越,才知dào

,黄忠居然是庄子刀门的三大强者之一,隐身江陵多年,最近也是年初刚刚从军。王越对黄忠的刀法很是称赞了几句,对一代神剑来说,这其实是很少见的事情。

其他几位陆续而至的强者,覃钰感觉比王、史、赵、张、黄都要弱不少,最多也就是邓夫人、魔奴那一等级的水准。

不过,阎象、沈七娘那一伙人并没有上山来,应该是没受到邀请。

最后上来的,是货卖世家的主持人,却是一位胖墩墩的中年男子,他坐在八人抬的大滑竿上,宽阔的脸上一直带着浓烈的假笑,仿佛一个典型的成功商贾。不过覃钰却敏锐地感觉到,这位徐登先生,也是一位相当恐怖的顶级强者。

他后面,还跟着十来个明境巅峰的从者,一看就是世家专门豢养的奴仆厮佣,着装齐整,精明干练都写在脸上。这些人肩扛手抬,气喘吁吁,不知dào

费老大劲儿搬弄上山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算上徐登,这老君山峰顶上,已经有六位暗境巅峰的强者了,加上其他十几位暗境,荆襄武林几乎为之半空。

徐登被扶下滑竿,从容地和所有的强者一一招呼,当然,最重点是招呼史璜王越等五大高手。

看到王越身后的覃钰,徐登明显一怔,盯着看了老半天,才道:“王兄,你这调教弟子的本领,真是,越来越令人瞠乎其后了啊!令徒这……这是怎么修liàn

的?莫非你得到了三黄真境水?”

覃钰心道:“三黄真境水是什么?”

王越一笑:“徐兄说笑了,那等神水,老夫哪里弄得到?你货卖世家若有存货,我倒是很想交换一份。”

徐登连连摇头:“难,难!小弟也只在二十年前见过一次,那是陈老神仙花了巨大代价,专门为陈家四少爷弄来的,可惜啊……”

旁边张晋冷笑道:“若非这份三黄真境水,那陈家四少又岂会死无全尸?”

徐登瞥他一眼,摇头叹息,打个哈哈过去了。

待徐登转去和黄忠等人招呼时,覃钰悄悄问王越道:“王老,三黄真境水是什么?”

王越道:“这三黄真境水乃是天级神水,据说只存zài

于某些神mì

的地方。若有缘服用,能够伐骨洗髓,直接提升一个大境界,而且,越境后气血完美,没有任何暗伤遗毒等隐患。”看看覃钰,“徐兄见你神魂纯净,气息混凝,身体中无伤无垢,这般猜测,也属自然。”

覃钰心道:“可怜,我现在居然无伤无垢了么,搁前几年你们要看到我,恐怕会更加吃惊,身体经脉,内里除了伤就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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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现在居然无推荐无收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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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看热闹看到眼热(第三更)

忽听远处有人喝道:“零陵我就听说有蒋家刘家,哪儿有什么赖家吴家,什么野鸡人家,也敢来跟某搭讪?”

听口音,这人应该相当年轻,说话直愣愣的,毫不客气。

另一人似乎猛然遭受打击,不知dào

如何接话,结结巴巴道:“你……你……”

“你听清楚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磐,现在江陵为水军军候,说吧,你想怎地?”

仓啷一声,有人拔出了兵器。

“我……我……跟你拼了!”

“呀嗬,好胆!敢邀我决斗?小爷我喜欢!这样吧,姓赖的,小爷我让你一只手,你要能赢我,我也不用你拿金子来,这口花马刀就当彩头,送给你了!”

那赖姓少年当即答yīng

:“好!刘军候,当着诸位前辈的面,我就跟你比划几招,无须你让,你若赢了我,我这三十金就全是你的。”

覃钰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正东方向,十丈开外,两个少年,一红袍一绿袍,一刀一剑拉开架势,准bèi

斗战一番。

“刘磐……似乎是跟黄忠一起来的那个红袍青年,居然是他?果然相貌不俗。”覃钰心头一动,暗暗留意。

这位刘磐他知dào

,是刘表的侄子(从子),骁勇善战,在刘氏已成年的第二代宗族中,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才名在刘表两个儿子刘琦和刘琮之上。

覃钰心里感受很奇特,他自己这具身体,和刘磐还是堂兄弟的关系,天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但是,他自己又很清楚地知dào

,自己和刘家,其实没什么瓜葛。

这个赖公子,跟他昨夜打杀的那个有几分相似,看来不是他哥哥,就是他弟弟了。

他慢慢移动过去,打算先看看热闹。

就听黄忠喝斥道:“小磐,休得无礼!”

刘磐后退半步,哈腰低头:“是,师父。”

这刘磐居然是黄忠的徒弟?

绿袍的赖公子忽然脸色一变,原来却已收到身后同伴的传音提醒。

这个刘磐,居然是一位暗境高手。

徐登正在附近,忽然笑道:“还要再等一位客人,正好无聊,两位贤侄既然有意,不妨小比一场,以娱众贤。”见黄忠还欲阻止,随手从腕上脱下一只金镯子,“仓促之间不及准bèi

,这只镯子,便当胜者彩头吧。”

徐登肥头大耳,手腕粗壮,目测一下,这只金镯子至少也有300克,在古代那就是一斤多。上了斤的金镯子,价值倍增,最少也值得四、五万钱了。

刘磐双眉立起,咽了口唾沫。他当水军军候,比六百石的年俸,折算下来,一个月也就能拿5、6千钱,这只镯子就抵得上他半年多的工资了。

一笔巨款!

黄忠微一皱眉,他虽然隐居多年,却并不闭塞,对外面的事情也多有了解,知dào

这货卖世家后台极硬,徐登既然开了口,倒不便峻拒。

“哈哈哈,既然徐兄给了胜者彩头,那蒯某,就为负者出点小彩头吧。”一个中年儒生踱了出来,却是中庐(今襄阳宜城县)来的蒯琪,他虽然并非武道中人,却代表着本地两大超强势力之一的蒯家,所以和徐登称兄道弟,徐登也并无任何不悦。

蒯琪手里举起一块玉佩,四四方方,色呈紫黄。

“这是鄙人随身多年的龙纹玉佩,价值么,自然不及徐兄的镯子,好歹也是个玩物,出手较技,难免有失,以此物略作补偿吧。”

徐登拍手道:“还是蒯兄想得周全。”

那绿袍的少年神情不断变化,忽然说道:“我……我能不能请家中客卿代为出手?”

此言一出,峰顶一片低低的笑声,却是各家来客的年轻一辈有许多人笑出声来。

老一辈的自恃身份,自然不会随众胡闹,不过也都是暗暗摇头:“这零陵赖家……又不是抵赖之家……”

徐登和蒯琪瞅瞅,都有点儿生气,你这无赖小儿,把我们当猴子耍么?

“赖贤侄,你想想清楚,你是希望向汉升先生请教么?”

徐登没好意思开口。蒯琪可不在意,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

他能请客卿出手,那刘磐自然也可以让师父代表,看那零陵的贵客,实力恐怕有限得很,真敢上去挑zhàn

黄忠?

绿袍赖公子呆住,他背后的客卿正快速跟他讲述黄忠的来历。

庄子刀门三大高手之一,暗境顶峰强者,刀法大宗师。

我靠,这个死老头,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覃钰偷笑不已,刚才笑出声的也有他。一想到赖家少爷根本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居然招惹上黄忠,他就忍不住好笑。

这赖家的人撞枪口真是极有传统,极有底蕴啊!

赖公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他忽然一咬牙,自怀间抽出一条看起来就很阔气的腰带来。

“这是狮头百宝带,哪一位少年英雄,若是愿意出手,替我击败这刘磐,此带就归他了。另外,我再加二十金,一共五十金。”

众人哗然,还能这样?

覃钰心想:“我X,这钱赚的可真便宜。”扳着指头算了算,一金就是两万钱,五十金,那就是……至少一百万钱出去了。

收买一个郡守的人头,只要不是史璜这种变态,估计也够用了。

徐登和蒯琪都很无语,本来想随意找个乐子打发一下时间,结果整出赖公子这么一块宝贝来。

闹剧……眼看着已经没法收场了。

王越见徐登和蒯琪都在向人群里探寻,先后看向赵嵩和张晋,结果赵嵩半合着眼,张晋微微摇头,都没搭理他们,暗暗好笑:“奇葩年年有,今年到你家了。”

等二人目光转向自己,王越略一思衬,道:“小钰,你就下去和刘军候玩一玩吧,蒯先生的玉佩,那可是很名贵的。”

他声音不大,却明快清澈,一下就驱散了眼前的迷雾。

徐登和蒯琪未曾想王越如此上道,心中都是大喜。

覃钰一怔,王老这是想让自己捞笔外快么?

徐登笑道:“不错,覃钰贤侄和刘磐军候正是好对手,吾等甚是期待啊!”

蒯琪看向黄忠:“汉升以为如何?”

黄忠目光射了过来,看看覃钰,似乎也是微感惊诧,点一点白头。

刘磐大喜:“来,来,来,小兄弟,我手下有数的,哈哈!”

黄忠白发一甩,斥道:“小磐,我怎么教你的?”

刘磐忙垂头道:“是,师父……举刀不留情!”

“就凭你现在的刀法,还没有留情的资格……”黄忠哼了一声,一通训斥。

覃钰摇摇头,这还真不由自己做主啊!

可是,自己还真是很喜欢这次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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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对赌(上,第四更)

覃钰本来就在附近看热闹,这会儿正好方便,提枪走到刘磐的对面站定。

刘磐扬起手中的环首刀:“兄弟,我这把花马刀可是加长的,你要小心!”师父训导之后,他也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覃钰早就注意到他手里的长刀,背厚刃薄,而且比寻常军中的环首刀要长出至少一尺半,全长达到了一米半,名副其实的长刀!血槽里碧幽幽的,显然此刀饮血不少,实是杀人利器。

“覃某这条枪……”覃钰打一咯顿儿,“枪长八尺,与众不同,刘兄你要小心了!”

“嗯,一条短枪!”这话倒真的引起了刘磐的注意,丈二长枪军中多见,八尺的枪,真没见过。

徐登叫道:“二位世兄,稍等片刻。”

刘磐很觉无奈,嘟囔道:“打个架也这么磨蹭。”看看覃钰,却见他神清气爽,面无任何不耐表情,不禁暗暗有些羞恼,“又被这小子比下去了,待会儿师父肯定要说,人家养气功夫,比你强太多了!”

覃钰正沉浸在识海的传承心法之中,观看一场刀枪之间的比武。

这又是一次意wài



自从进入暗境之后,每次遇到对手时,识海的传承总会临机有一些变化。

这一次,识海里同时跳出两个小人,一使长枪,一使环首长刀,正进行一场异常扣人心弦的决斗。

奇怪的是,使刀那个小人,所用的环首刀,长度比例,目测似乎和刘磐的花马刀相差无几。

几招之后,覃钰确认,应该就是刘磐加长至五尺的战刀。

双方招数精妙,战斗无疑是精彩纷呈的,但是覃钰的思绪,却经常不自觉地飘动:“怎么每次都这样?”

这种分心二用的后果,就是他对身体外部其他动静,基本漠不关心,只留下一分警醒,等着徐登他们商讨完毕开战。

那边,徐登一挥手,跟他上山的家仆奴才急忙送上一具特大号的木榻,上面铺着厚厚的虎皮垫子,看上去花彩斑斓,非常暖和的样子。

四尺曰榻,八尺曰床,这木榻长有六七尺,几乎快赶上一张卧室的大居床了。

徐登摇摇屁股,笑吟吟地坐下,招呼蒯琪:“蒯兄,一起来一起来。”

蒯琪微笑着摇头婉拒,心想:“就算这么大的榻,也只够你一个人独坐。”

徐登喝道:“去,给几位大师都摆一张榻来。”

当下就有六人出去,各捧着一张精致的四尺坐榻,分别送至王越、史璜、赵嵩、张晋和黄忠的身前。

几人知dào

今日是货卖世家的主场,至少表面上也得给主人徐登一些面子,所以无论心中是何心思,全都点点头,并不拒绝。

蒯琪也得了一张,这次他没有客气,乐呵呵地做了下来。

这木榻上铺有火红的狐皮,坐上去十分惬意。

徐登看大家都坐好了,心中大定,又一摆手,再出去六个人,为其余的暗境强者也都送去坐榻。

这些坐榻都要小一些,虽然质地和所铺的皮子也很不错,但比起前面几位,明显就差了一层。

徐登要表达的,其实就是这种层次上的差异。

那些暗境强者也都对徐登表示了感谢。至于他们心里是否有所异议,徐登也并不在意。

徐登笑一笑,对同层次的几人道:“呵呵,小弟欲请几位同为此战仲裁,如何?”

蒯琪和他一样是发起者,王越和黄忠都有徒弟下场,徐登心里有谱,这三位应该没问题。

主要还是赵嵩和张晋。

赵嵩睁眼看看刘磐,又看看覃钰,正要说话。张晋已道:“这两个小哥儿很好,老夫同意了。”

赵嵩怒视他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徐登哈哈大笑:“两位果然不愧是中原名士,提携后辈不遗余力,徐某钦佩。诸位,这两位少年乃是荆襄未来的猛虎,前途未可限量,如今意wài

相逢,大家何不小小下上几注,试试眼力,以博一笑呢?”

蒯琪立即抚掌笑道:“小赌怡情。徐兄,你说如何下注?”

徐登道:“我身后有二仆,一高一矮,分别代表刘世兄和覃世兄,一千钱为一注,各位可以随意下注。”

王越一皱眉,徐登只说随意下注,却不提如何赌法,这是为何?

果然,蒯琪问道:“徐兄,假如我欲下五注,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徐登道:“蒯兄你若下注,徐某自然跟随,赢了你全拿走便是。”

蒯琪哦了一声,理解了。

黄忠问:“我若下注呢?”

徐登欠欠身:“汉升出手,徐某自然不敢怠慢。”

众人全都明白了,徐登这是要一力接下所有的赌注,输的全赔。

“这个庄家不好当啊!”王越笑道。

徐登笑:“但看诸位眼力,小弟眼力有限,无有不允。”

蒯琪道:“好吧,我先下十注,赌刘军候胜。”

这是应有之义,好歹都是荆襄一方的。

徐登点头。他身后左边的那个高个仆人已经高声唱诵:“蒯老爷,十注。”

“覃钰,二十注。”王越言简意赅。

徐登身后的矮仆叫道:“王先生,二十注。”

黄忠不甘示弱道:“刘磐,二十注。”

高个仆人又唱诵一遍。

张晋瞧瞧赵嵩:“赵贤弟,你觉得谁能赢?”

“我看不出,你能看出来?”

张晋摇摇头。二少年境界功力相似,但却存zài

很多不明的地域,那些区域才是决定胜负的要害。未曾交手之前,就算是化境宗师也不敢轻言胜负吧。

赵嵩瞟了他一眼:“我跟你对赌,赢家所得之注,全归斗技获胜的少年,如何?”

谁胜谁负,看运气吧。

张晋一笑:“当然可以。”

赵嵩伸手:“徒儿,拿来。”

他的那位少年徒弟,司马吟慌忙在怀里一掏,掏出一个小小青色玉瓶来。

“寒冰雪参丸,十丸。”

张晋吃了一惊:“寒冰雪参丸?”

几人互相看看,这是真定赵家祖传的秘药,治疗内伤有极其奇妙的效果。其余围坐的一两位暗境高手脸上也现出意wài

之色,显然是听说过的。

“果然,这位赵嵩,是真定赵家的人。”王越心中笃定,他虽然是一代高士,其实也没见过这等奇药,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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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对赌(下)

徐登胖脸蛋子微微颤抖几下,道:“赵兄……”

赵嵩摆摆手,司马吟又在怀里取出同样一个玉瓶。

“这十粒,是我寄存于神农唱卖会的。”

赵嵩接过两只玉瓶,随手都掷给徐登。

徐登一把握住,捏得紧紧的,大喜道:“多谢赵兄!敢问这十粒药丸,要换取什么珍物?”

赵嵩道:“我欲换取一门枪法。”

徐登问:“什么样的枪法?”既然知dào

你是真定赵氏的人,那么,天下99%的枪法,估计你都见过,甚至研究过吧?

“我没见过的枪法。”赵嵩明确了界定,果然是极难的要求。

徐登毫不犹豫地点头:“必定如赵兄所愿!”他的意思就是这一瓶寒冰雪参丸,货卖世家是要定了,不计代价。

这不仅是一瓶秘药,更是黄巾枪王的人情。

张晋脸上现出苦笑,道:“看来老夫也只能大出血了。”

伸手在袖子里摸了几下,摸出一本簿册,扔给徐登。

“老夫这部颠倒四象步,料可粗抵赵贤弟的灵药1瓶,便充为赌注。”

众人又是咦的一声。

暗境以上层次,除了刘磐、覃钰这等初晋阶的少数年轻人之外,多是积累多年、见多识广的名家,自然知dào

,这“颠倒四象步”可是张晋昔年成名时的绝学。

徐登一瞧,居然是以上等的左伯纸装订而就,只是看上去有些简陋,估计是张晋为了这次交yì

,临时撰写成册。

汉末时出现了一批著名纸匠,其中首推名匠左伯,他造的纸被称为“左伯纸”,是当时名纸。

赵嵩微微一怔:“难得,张二哥,你居然舍得拿出颠倒四象步来?”

张晋淡淡道:“早年的一点仗恃而已,如今自然用不着了。”

戏芝兰问:“师公你赌谁赢啊?”

张晋一皱眉,心想:“我看好的,可不是你看好的……”这话还不好说,念头一转,说道,“你赵叔叔先下的注,我跟他对赌,当然要听他的。”

戏芝兰赶紧去看赵嵩。

赵嵩道:“我,就赌覃钰吧。”

戏芝兰脸上顿时露出笑意,欢喜地拍手叫好。

看着她白痴般的纯纯笑容,司马吟忍不住道:“姑娘,其实我师父和张先生赌谁赢都一样的。”

最后,还是要看覃钰和刘磐各自的实力。所有赌注都归斗战的赢家所有,赵嵩和张晋谁都拿不到一分一厘。这就是恶性对赌的坏处。

双方所要争的,不过是一口气。

赌注不赌注的,都是毛毛雨。我眼光比你好,那就可以蔑视你一万年!

心理得到满足,够了!

戏芝兰摇头道:“不一样啊,说明赵叔叔看好覃钰哥哥!”

司马吟道:“噢?”

张晋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赌刘磐贤侄。”

徐登又顺着问了一声,观战的高手纷纷下了注,不过,除了史璜的二十注之外,其他几人,都投注在刘磐身上。

王越想了想,忽道:“徐兄,能改注么?”

徐登酣然大笑:“当然,当然,一切都没问题!”

虽然张晋不肯在唱卖会寄存珍物,可是有了赵嵩的一瓶灵药,这次的唱卖会至少就多出了一份有力保障,徐登此刻心情甚好。

王越看一眼黄忠,然后转头问徐登。

“徐兄,对赌一把如何?”

徐登大头点点:“行,王兄请下注。”

王越自怀中摸出一卷帛书:“这是昔年神霄宗的镇派绝技《神霄七绝剑》,徐兄,你暂且帮我保管,等下送给获胜的一方。”

“神霄宗!”徐登接过帛书的手一颤,其他强者相互看看,一时不觉集体失声。

就在二十年前,神霄宗还是高手林立,兴旺一时。不过,因为王越在京洛闯出“神剑”大名,这帮眼瞎脑残的家伙羡慕嫉妒恨,仇恨值积累过多,不由分说就打上了紫电剑门。

当时最多三十出头的王越一人独剑,当场斩杀神霄门的七大“雷霆护法”,神霄宗的精英骨干弟子多在斯役阵亡伤残,随即紫电剑门迅速反击,在王越的率领下,趁神霄宗虚弱之际,将神霄宗内门外门的数百弟子,灭杀得干干净净,连当代的化境宗主最后都战败而被迫自杀。

王越的一口神剑,鼎鼎大名之下,是神霄宗沥沥不绝的滴滴血泪!

虽然神霄宗几乎是被王越一人灭掉的,但这卷剑谱,却并不因此稍减珍贵。

历代神霄宗都有化境宗师坐镇,这镇派之物,其中自然藏有可修liàn

至化境的独门心法。

黄忠双眼眯起,他自有本门的绝顶传承,倒不贪图神霄宗的化境心法,但是面对如此珍品,他一时还真想不出自己能拿出什么对等的赌注。

难怪王越看了自己一眼,却去跟徐登对赌了。

徐登脸色严肃起来,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为难道:“我上山前,虽然带了一些珍玩奇货,却没有一件能与此物相抵,这样,我以三件对你一件,王兄可否同意?”

不待王越说话,回头吩咐几句,身侧当即有三名家丁往前迈上两步,双手捧起手上的托盘。

红木的托盘,上面遮盖着一层薄薄的红绸,显得分外喜庆。

张晋哼了一声,低声骂道:“装神弄鬼!”

身后的高矮二仆走过去,矮仆揭开红绸,高仆便高声唱货:

“秋水短剑,剑长二尺三寸,可切金断玉。”

“地级醍醐香,一束,十二根,可醒神明目。”

“羌鹫卵,三枚,将孵出,可驯化猛禽。”

他每说一件,众人都哦的一声。

除了王、黄、赵、张、史等五大顶级暗境,能受邀上此峰的,其余六七位也都是第一流的暗境名家,在当地首屈一指的人物。

能令他们都惊叹出声的,自然都是珍贵非常的宝物。

王越笑一笑:“醍醐香只是地级的么?”

徐登苦笑:“天级醍醐香只能明天去会上换取,我可没法私自拿出来。”

王越道:“好吧,那就这样吧,不耽误他们。”

徐登看看左右,没有再想加注的,便点点头:“呵呵,两位世兄,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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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斗,战!(上,第二更)

刘磐脸色微泛潮红,心里还沉浸在诸多的宝物钱财之中,听徐登终于转头过来,急忙说道:“无妨!”

睁眼一看对手,覃钰站在那里,还有些愣怔,便大声喝道:“覃钰,该我们来战了!”

覃钰被他一声断喝,猛然惊醒过来:“是么?好啊!”

刘磐见他出丑,暗暗心喜,好笑道:“怎么,这么多高人面前,你也能睡着了?”

“没有,没有!只是脑子里随便练练功夫!”覃钰有些不好意思,他全神观看那刀枪二小人斗技入了迷,偏偏那二人奇妙的枪法、刀法层出不穷,远远超出了他以前的眼界,让他如醉如痴,不克自制,若非刘磐一声大叫,他还在陷在里面呢!

黄忠赞道:“真是一位勤奋的少年!”

刘磐觉得十分刺耳,当即拔出长刀,恶狠狠地瞪了覃钰一眼:“来,覃钰,让我领教一下你神剑门的枪法!”

神剑门的枪法?这话也很不好听啊!

覃钰一愣,随即醒悟,刘磐把他当成王越的徒弟了。

“噢,刘兄你弄错了,在下覃钰,武当门弟子,家师张玄师。”

刘磐双目一瞪,他根本不知dào

张玄师是何等人物,心头大喜:“原来你不是紫电剑门的弟子。武当门是什么样的小门派?嗯,等下我要意wài

伤了你,想必那王越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黄忠、张晋等人却都吃了一惊,武当玄师张逊?

刘磐嘿嘿冷笑,双手同握刀柄,刀锋斜斜指向覃钰。

“覃钰,你出手吧!”

覃钰搓搓双手,跺跺双脚,长吸一口气。

“好!战就战!”双手一抖,一朵黑花疾快扑出。

刘磐刀锋微微一扬,恰恰格挡住枪颈。

嘡!

刀枪撞击。

刘磐身体晃了一晃,终于还是站定。

覃钰点点头,又是一枪击出。

嘡!

刀枪撞击。

又被刘磐格挡。

覃钰从不同的方向连续发出三记枪式,刘磐全都不为所动,刀身微微挪移,便精确地挡住了覃钰的枪路。

他力量不弱,单纯防御,也只身体摇晃三下,并不曾动过一步。

相反覃钰步履轻盈,虽然只发出三枪,但双足在雪地上有规律地踩踏着,也不知他踏了多少步子,最后看时,雪地上只有八个明显的深沉脚印。

六大强者都暗暗点头:“这简单的迷踪步简直被他修到了极品阶段,居然生出了这么多奇妙的变化。”

现在覃钰的九州顺流步已然练成,基础雄浑,便不拘于各家各户的步法身法,这会儿使用的步法和常见的八卦迷踪步外形十分相似,其实却有着本质区别。

“好力量!”覃钰倒退回原来的位置,觉得手腕微微有些发麻,知dào

是刘磐格挡时的刀劲儿过大,反震回来了,好在自己的步法又有提高,大半都消弭于无形之中。

刘磐嘿嘿一笑:“覃兄弟,哥练的是神龟曳尾大法,反击力很强,有没有震着手腕,胳膊有点发麻呢?”

覃钰点点头:“果然很强。”

“你攻击完了,该我了!”刘磐双眉一竖,猛然断喝一声,“看我梦幻泡影刀!”

他长刀巧妙地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形,脚下连进三步,明亮的钢刀在雪光的反射映照之下,急速闪动起来。

覃钰只觉眼前尽被刀光、雪光照耀,双目顿时一阵眩晕,几乎无法睁开,心头大吃一惊:“这刀光化雪的伎俩,他居然运用得如此纯熟,技巧上我远不如他!”

他也是刚才观看了许多刀枪相斗的绝技,才知dào

刘磐这一手幻影刀术的名称,否则突然遭遇这么强烈的攻击,真不一定知dào

怎么防守。

覃钰略略一想,决意使出刚才小枪人应付类似刀法的枪术。

他脚下倒踩八卦步法,双手收拢,变成了同样的阴把(手背同时向上握杆)握法,握住长枪的中腰部位。这种握法虽然不利于进攻,防守却顿时增强许多,枪头和枪钻如同两头毒蛇,一张一弛,一出一入,反复探出,扰乱对手急速的刀法。

现在刘磐的刀术一半以上都是虚招,却时有杀手,虚虚实实,极其高明,覃钰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真假,偶尔会有看错的时候,好在现在他有双头枪护身,防御能力增强一倍,纵然眼力不够,倒也无虞顾此失彼之漏。

不时有零星的叮当撞击声传出,那是被双头蛇捉住了的泡影。

刘磐见覃钰防御有方,大的方面从不出错,也是很觉头疼。他在内家心法上虽然学的是庄子门的神龟曳尾术,但攻击的刀法却还未能掌握疤丁解牛刀的精髓,因此常用破敌的便是这门低了一阶的梦幻泡影刀术。

以前,应付级别相当的强硬对手,这门擅长先声夺人的刀术已经足够。但覃钰这般见多识广的强敌,刘磐还是头一次遭遇,三十六路泡影刀法堪堪使尽,覃钰的防守却越来越强,渐渐几有密不透风的趋势。

刘磐大为焦躁,暗道:“那许多珍宝秘笈,我若得到,实力必定能超出现在一倍以上,这一战,我是非赢不可。”

王越和史璜都有些奇怪,心想:“覃钰为何不使出恋恋如丝枪呢,寓攻于守,岂不比现在只能被动防御强胜许多?”

赵嵩和张晋则想:“奇怪,他这门守御枪术,开始还漏洞百出,这么一会儿,怎么就逐步趋于完善了?”

这种情况,二人当然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不过,总归不是太大的问题。

黄忠暗暗偷笑:“小覃钰的枪术真不错,能把小磐逼迫到这种地步!小磐一直说庖丁解牛刀太难,不肯用心钻研,这次回去,应该就不会有这种借口了吧……”

他们都不知覃钰存了精益求精,决心通过这种旗鼓相当的实战来提升自己各方面的绝对实力。

而且,他提高的速度,远远超出众人的想象。

原本覃钰只在识海里看过一次的双头枪术,在梦幻泡影刀术变化多端的严厉催逼下,不断成熟全面起来,开始形成真zhèng

的防御专精术。

此刻,覃钰对双头枪术已经有了一种接近本质上的的领悟,同样的,他对防御术的理解,也得到了同步提高。

枪道境界的升级,使得他对局面的掌控力更加强dà

,枪法招式也变得越来越舒展大方。

慢慢的,他放开双手的控zhì

,从双阴把握法,变回到之前的阴阳把。

这是一次革mìng

性的举动!代表覃钰已经能以正常的枪式变化,抵挡刘磐的梦幻泡影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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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斗,战!(下,第三更)

枪王赵嵩首先注意到覃钰的手法变化,他的脸色很精彩,看看覃钰,再看看自己的徒弟司马吟,微微摇了摇头,完全不能比!

司马吟专注地看着场上的刀光枪影,对师父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

打到现在,刘磐也已心知肚明,自己的梦幻泡影刀算是被破掉了!

这是他进入暗境数年来的第一次。

虽然他不甘心地一直将第三十六路刀法“天地幻灭”全部变化都使全了,但是,战阵经验异常丰富的他知dào

,已经必须为对手下面的反击做好准bèi

了。

可是,他从来没遇到过需yào

自己防御的时候。

神龟曳尾术,能抵挡住对手疯狂的攻势么?

果然,当刘磐刀势一顿,准bèi

后退稍憩的时候,敏锐嗅到对方意图的覃钰,左手在前,右把在后,强运奇枪势,立kè

开始了反击。

碗口大小的一品小小黑花,微微绽放开来。

里面混混沌沌、影影绰绰,似乎有些闪亮的金梭,不知是三个,还是六个,十八个?

然后,这品黑花,便疾速向着收刀蓄力的刘磐冲击过去。

突刺!

最直接的枪术,最简单的枪术,同时,也是威力最大的一种枪术。

直往无前地猛刺过去。

当!

刘磐无法可施,只能硬挡。他招架住了,退后两步。

此刻,他暗暗喘息一口气,心道:“还好,还行!”并没有意识到对手这一招的厉害。

覃钰再进一步,一枪再度刺出。

依然是一招混元一**。

当!

再度撞上刘磐的长刀。刘磐双臂顿时一酸,他一咬牙,力量怎么突然大了许多。

硬碰硬的撞击下,刘磐再度后退三四步。

徐登心想:“斗了这么久,覃钰的气血怎么不衰反盛起来?”

覃钰毫无迟疑,步法矫捷地跟随上去,又是一品黑花,裹挟着数枚金色枪影。

赵嵩点头赞:“返璞归真,好枪法!”

连续三枪刺出,覃钰并没有感觉身体有脱力的现象发生,他知dào

,自己用对了枪法。

十绝无生枪一共有十路枪式,后续的每一招都比前一招威力更强dà

,但那般施展,其实并不适合现在的覃钰。

和金威的一战证明,以他目前的气血积蓄,内劲功底,最多刺出四枪之后,就可能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只有像现在这样,一招反复使用,才可能多发出几招。

其实,这也足够应付甚至击败对手了。

有时,繁不如简!千变万化不及实力压制。

眼下,就是这种至简无解的时刻。

积蓄五年,吃尽人间苦头之后,功法上乘、底蕴深厚的优越之处,终于在暗境层次开始发挥出来。

面对同境界的刘磐,覃钰至少在耐力上,已经极大地超越了对手。

两枪之后,五大顶峰强者看出刘磐下风;三枪之后,赵嵩看出覃钰必胜;连续五枪之后,所有暗境强者都意识到:刘磐,可能要输了!

拼命挡开第七枪后,刘磐满头大汗,双臂完全酸麻,几乎连手里的长刀都要握不住了。

完全没有休整时间,对方的每一枪都无法消解,必须硬抗,否则就有立kè

中枪的危险。

为什么他后劲会如此充沛?

刘磐咬牙切齿,怒目死撑,那些强dà

的秘笈和海量的财富,支持着他的信念。

撑住,撑住!不能输!我不能输!

黑花翻卷,斗大!

覃钰的第八枪终于刺了出来。

十绝无生枪十分霸道,同时也相当耗费内气精力,覃钰虽然醒悟了多不如专的道理,只反复使用第一着枪式,但到现在,其实也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蓄积无力的状态。

这第八枪,他也酝酿了近十秒钟。

“停!”同时意识到不好的徐登和蒯琪同时高喊一声。

他们都看出来,这一枪出去,刘磐接不下。

覃钰没有理会,枪疾如风,嗖地穿刺过去。

这时候喊停,果然还是有偏向的啊!

当啷!

刘磐长刀准确格架,但气血不足,尽lì

推了一推,却没能把枪头推出去……

覃钰一枪刺出。

刘磐的脖颈……之侧……露出锐利的枪锋,沾满鲜血。

“我们认输!”黄忠急喝一声,一跃而起。

对面同时一道身影闪动,一掌击出。

“回去!”

黄忠见对方掌势峻急,双掌急伸。

啪!

一声脆响,两人同时被对方掌力反击,震回原位。

那后起飞跃之人正是王越。

史璜悠然地掐着小胡须,微笑不语。

众人纷纷惊呼:

“啊!刺中了?刺中了么?”

“快看,仔细看看!”

“好像……刺中了!”

“真的……啊呀!”

覃钰和刘磐都僵立当场,足足五秒钟。

场内场外忽然一片寂静。

“我……认……输!”刘磐艰难的声音,细微地传了出来。

覃钰的长枪收了回来,顺手一戳,立在身侧,一挺胸膛,真个是迎风飒爽,趾高气扬。

嗯,权当拐杖吧!

“承让!”他的回答也是有气没力,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这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场合,他是不会轻易杀人的。

尤其,他不会杀刘磐!哪怕刘磐见财起意,明显对他怀有几分恶意。

杀死二代高帅富,覃钰虽然也不是做不出来,之前已经干过好几起恶性事件了。

但是,在荆襄的地面公开杀死荆州牧刘表的侄子,却非他所愿意。

毕竟,这具肉躯,尚有亲情血脉在。

大丈夫有所为,也有所不为。

人,有时不能太过无情无义——那不是杀伐果duàn

,那只是卑劣和愚蠢。

高矮双仆上场,检查过刘磐的伤势,禀道:“主子,刘军候只是肩膀上有一处轻伤,另外累脱了力,别无伤势。”

徐登和蒯琪同时松了一口长气。

场外的黄忠却早已看出刘磐的状况,所以反而很是从容,但他不时看向王越,眼中露出几分战意。

徐登颤滚滚地站了起来,大笑道:“覃钰世兄的枪法,如同疾风暴雨,令人不暇细思,叹为观止。刘磐世兄的刀法亦是上品,今日虽然运气稍欠,不过,有蒯兄的玉佩,也足以弥补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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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奇葩赖公子(第一更)

徐登侧头看看刚刚随即站起来的蒯琪:“蒯兄。”

蒯琪点点头,大声道:“如果诸位仲裁没有异议,那么,本人宣bù

……”

“且慢!”

众人看去,喊叫之人,却是……赖公子。

蒯琪十分惊讶,这厮怎么冒出来的?他怎么敢……

零陵赖氏虽然也是当地名门,但比起中庐蒯氏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就好比硬把明境顶峰和化境宗师放在一起,那是两个大境界的差距好吧?

蒯琪完全不明白赖家这个小子为什么会突然插话,一时无措,居然……没有立kè

开口训斥。

赖公子大声道:“这位覃兄弟,是代替在下教xùn

那刘军候的,所以,在下的宝带和金子,自然如数归他。不过,其他赌注,理当归于我赖家。方才合乎情理。”

此言一出,当场晕厥一人,口吃无数。

六大仲裁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小子,到底凭仗什么,敢说出这么不要脸皮的话来?

交换了十二道眼色,没有一个能为赖公子找出半点理由的。

“你奶奶D,你想拿也行,让你后面那人出来,跟老子比划比划。”黄忠被王越后发先至震了一掌,见猎心喜,本来就是一肚子不服气,暂时忍耐着,只等着徐登和蒯琪赶紧把前面这档子赌赛处理完了就上去挑zhàn

王越,想不到却碰到这种搅局的。

众人向赖公子身后看去,却见那张三尺木榻上,歪倒着一人,正是赖家的那位暗境客卿。

他听了赖公子的宣言之后,直接吓晕过去了。

徐登目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直刺赖公子的双眼:“赖公子,你是要戏耍在场的各位贵客么?还是觉得,我货卖世家名不副实,不配主持这神农唱卖会?”

超级暗境强者的气势一出,赖公子精神立萎,顿时软了手脚。

他两腿发颤,勉强站立,说道:“我……我……要跟覃钰场上角力……”

覃钰终于明白了,人家是看到他现在拿枪当拐,体力不支,想来个趁火打劫。

他哭笑不得,本来不过是摆个POSS,在戏芝兰面前表现一下男儿的气焰,不想,却被赖公子误会了。

经过这段小插曲,其实他的气血已经大有好转,虽无法跟全盛时期相比,却已有了一战之力。

徐登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蒯琪脸色铁青,连声冷笑:“尔,不过偏郡一小子,竟然如此狂悖不堪,真是缺少家教。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现在速速退下,诸位贵人便饶了你全家,不予追究了。”

赖公子脸色一变:“你……你还要追究我家?你凭什么?”

蒯琪被他的无知和狂妄弄得实在忍无可忍,喝道:“来人!”

“老爷,大路在,听候您吩咐。”随他上山的蒯氏家将立kè

走了出来。

“大路,去,把这小兔崽子给我扔下山去!”

蒯琪是典型的文人儒士,平常都是风度翩翩,谈笑风生,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气性,更不代表他不会杀人。

家将蒯大路早就气破了肚皮,碍于主人没有发话,只得忍着,此刻精神一振,一个纵身便蹿了出去,拎住赖公子的脖领子,便向东边一个僻静的山口处走去。

赖公子比蒯大路矮了足足一个头,被他抓住,全无反抗之力,只是不停地扭动身躯,可是一个明境小蝼蚁,又怎么可能挣得脱暗境高手的掌握?

“放开我,放开我!爷爷,爷爷,爷爷救我啊!”

蒯大路戏谑道:“叫你爷爷我作甚?孙子。你他娘的竟然敢讹诈我们蒯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回去问问你爷爷,从哪儿来的这么大胆?!”

赖公子只是大叫:“爷爷,爷爷救我!”

覃钰看得有些不忍心,对徐登和蒯琪道:“两位先生,那孩子也是一时糊涂,赶下山去也就罢了……”

蒯琪余怒未消,道:“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不必理会。”

徐登笑道:“覃世兄不必担心,这时候把他扔下山去,未必会死;让他跟你比枪斗技,那可就悬了。”

众人顿时哄笑,都说徐老爷这话,说的实在。

覃钰叹息一声,也不再劝,这赖公子也确实是自己找事,就算因此挂了,也怨不到他头上来。

此时高矮二仆已经将各色赌注全都收集起来,分别装了几个小袋子,然后一股脑,都收进一条大皮囊中,回来恭恭敬敬递给徐登。

蒯琪道:“蒯某,代表诸位仲裁高贤宣bù

,获胜者,覃钰世兄!”

许多人顿时大喝一声彩,以助蒯琪之威。戏芝兰拼命鼓掌,颇为特别。

“此次较技,让我等看到后起贤良又出二位豪雄,覃世兄自不必说,刘军候亦是少年俊杰,日后必然大放光彩。因此,我想对他们二位说一声,来日方长……”

正说到这里,忽听远远一嗓子狼一样的嚎叫,有人大喝道:“谁敢欺负我孙子?”

众人一怔,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只听一声惨叫,远远自东方传来。

蒯琪神色一变,失声道:“……大路!!”

那是他带来的家将蒯大路的叫声。

蒯大路是蒯家的家生子,自幼随蒯琪伴读,一起长大成人,二十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伺候周全,某些时候比他亲兄弟还亲。

仿佛一阵旋风刮了过来,寒风裹着冰凉的雪花,席卷过来。

诸人都是猛然一个寒颤。

然后,蒯琪发xiàn

,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

说是老人也不确切,和张晋不同,这人的两鬓须发虽有些斑白,面容却是白白净净,一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模样。

他的左臂,挟着一个少年,慢慢放了下来,站定一看,正是赖公子。

他的右手,随手一扔,噗通,丢过来一个人头。

“这是谁家的狗奴才,居然敢当我家孙子的爷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说话时声音又冷又尖,几句话如同魔音穿耳,嗡嗡不绝,在场众人大半都觉得脑袋晕晕,很不舒服。

王越、赵嵩等人眉眼耸动,齐齐把目光对准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中年人。

蒯琪定睛一看,果然,那人头怒目虬张,正是他的心腹家将蒯大路,顿时红了双睛,大叫一声:“大路!”便要上去拾取人头。

肩膀忽然被人从背后按住。蒯琪怒目看去,却是货卖世家的高矮二仆,心头更是愤nù

:“你们干什么?”

高仆低声道:“我家主人请先生稍安勿躁。”

蒯琪一愣,侧头向徐登看去,却见徐登眼珠急转,微微摇头,一双肥腮下,是咬得紧紧的牙关。

蒯琪心下一凛,暗道:“怎么回事?徐登如何是这幅表情?”

“怎么没人说话?孙儿,告sù

爷爷,刚才都有谁欺负你,爷爷就杀了他,替你出气。”

赖公子左看右瞧,忽然一伸手,指向一个人。

“就是他,爷爷,刚才就是他欺负孙儿!”

众人看去,赖公子指的,正是覃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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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危急时刻(第二更)

覃钰眨眨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可是只有自己为他求过情。这姓赖的,怎么就能恩将仇报,吃定了自己?

“赖公子,饭可以少吃,话不能乱说。”覃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话不卑不亢,“覃某,可一直未曾得罪过你。”

“废话!”那白发中年男子忽然一伸双手,遥遥冲覃钰一按。

“小友,让开!”

霹雳般的紫色电光猛然一闪。

覃钰不由自主,身子已飞了出去。他之前站的地方,变魔术般霎时变成了白衣王越,他冷目如电,陡然一剑斩出,长剑凝立,直指向白发男子。

“嘎!吱!吱!”

空气中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

王越身体摇晃,雪亮的剑刃都在微微摇晃。

白发男子双手一颤,再一颤,终于,还是狠狠地推了出去。

白衣猎猎而起,王越如同断线的风筝,忽然就飘了起来,远远飞去。

众人无不耸然动容。

这是什么人?一招之内,居然就把大名鼎鼎的王越给“发射”出去。

“化境!”一位资深的暗境强者忽然颤抖着说道,“他是化境宗师!”

如同一面巨鼓,轰然在众人耳边炸响。

苍白的空际间,一道黑色的金光骤然又闪烁起来。

众人看去,却是覃钰长枪摆动,金色如线的锋锐利芒凸显在枪尖之前,足有接近半尺。

“快看……他的枪……枪针!”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啊,他真是冲向……那化境……宗师……”

“太鲁莽了,太鲁莽了……他会死无全尸的!”

金色枪锋,随着覃钰的下坠,在空中划过一道明亮光弧,坚决地刺向白发男子。

刘磐脸色苍白地仰望着天上的覃钰,不知伤痛,还是心痛。

“这小子,居然真的这么勇猛,连化境宗师也敢不放在心上?!”

“枪芒?”白发男子哼了一声,反手又是一扬,双掌遥空击向覃钰,“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一丝携带着天地威严的压力,瞬间扩大充溢起来,汹涌在覃钰面前的大片虚空中,迅速向覃钰压迫而去。

化境,修的就是炼神还虚,致力于将自己的精神和天地、和虚空尽可能交融为一体,融合越成功,境界就越高,能够借用虚空本身的威能就越多。

覃钰虽然不知dào

这白发男子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强者,但两度感受到这种虚空的灵压,心头不禁闪过一念:“麻痹的,不会这么倒霉,碰到了化境吧?怎么跟师父一个德行?”

以前他层次过低,心思懵然的时候,张逊偶尔也展示过相似的技能,他云淡风轻地轻轻一摆手,一股风化云便团团裹住了覃钰,软绵绵的,任凭他如何挣扎,都完全不能动弹半步。

通常这个时候,覃钰干脆身体一横,惬意地躺在半空中,那种感觉,就仿佛有好几层的蚕丝绒垫在脊背上。

不过,用不了一分钟,他就会大喊一声“求师父收了神通吧”!

因为那朵云里严重缺乏氧气,PM2.5及空气质量指数高达5000以上,已经不是呼吸通畅不通畅的问题了。

“居然……真是化境!”覃钰枪尖上的金色光芒率先遇到这股威压,顿时抵受不住,飞速地回缩。

半尺,三寸,一寸,消湮……

外放内劲被敌人猛力压迫回来,覃钰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好强!”

“傻小子!”耳畔三个熟悉的字迹蹦跶出来,接着腰间一紧,身体已经被另一股力量猛然拉向斜后方向。

覃钰没有挣扎,只是努力调整呼吸,压制体内的气血。

关键时刻,史璜终于亮出了赭鞭,及时将莽撞的覃钰救护回去。

白发男子骤然收手,冷喝道:“原来有这么多强者与我孙儿为敌,难怪他会被你们欺负。”

这句话说得极是滑稽可笑,但群雄被他出场威势震慑,一时竟然鸦雀无声。

正盘膝坐在史璜身侧运功调息的覃钰一口气没忍住,真气差点走岔。史璜伸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低喝道:“专心!”

覃钰体内一震,内气顿时顺畅许多,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我的妈呀!笑死我了!”

“有什么好笑的?”史璜一愣,你都差点儿被人打死了,还笑得出来。

“我知dào

赖家这小子的想法了,先打死了我,就没了苦主,然后……嘿嘿,老爷子,你看吧,再发展下去,很快,他爷爷的话就会完全应验了。”

“是么?”史璜沉思。

正说着,一个娇小的人影骤然闪现了过来。

“钰哥哥,你没事吧?”

覃钰急忙松开手里的黑枪,伸手搀扶住几乎一下扑进他怀里的戏芝兰。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覃钰扶住戏芝兰的双臂,“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戏芝兰见他脸色红润,气血如常,才轻轻喘出一口长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覃钰只觉一股杂着清幽的甜香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心想:“为啥我呼出来的都是浊气,她呼出来的就这么清香呢?”

他完全没想到,在自己遭遇到化境宗师这么危险的时刻,戏芝兰依旧想也不想,居然就直接冲向自己,心头大为感动。

轻舒猿臂,已将戏芝兰的娇躯拥入怀中。

“你这个傻丫头,比我还傻!”

戏芝兰关心过切,罔顾其他,等自己完全跌进覃钰怀里才发觉不对。一愣之下,就想挣扎起来。但她被覃钰紧紧抱住,双脚却软软的根本不想动弹。听到他情意绵绵的话语,更是心魄俱醉,羞涩之下,索性把小脸深藏在覃钰结实的胸口里,动也不敢动。

张晋张口结舌,心道:“这丫头……”

徐登微一拱手,说道:“阁下是何方潜修高士,在下徐登,我货卖世家礼节不周,未能早日奉请大驾,实在惶恐,尚祈勿怪!”

货卖世家数百年来举办过无数届唱卖会,虽然其间不乏波折,甚至波澜,但总的来说大都有惊无险,安然而过。所凭恃者,无非两手:里子和面子!

家族中好手如云,必定有化境宗师坐镇,甚至在朝廷的关键位置,也经常有自己家门的子弟,这是最强dà

的后盾!

如此里子,天下高门名流,无人胆敢不敬。

至于面子,便是每到新一届的唱卖会时,家族就会提前和当地世家豪门打好招呼,彼此分摊利益和责任,这般沆瀣一气,合伙唱卖,依靠大家的面子,几乎无往而不利。

比方说,今年的唱卖会定在了神农架,货卖世家提前好几年就和荆襄数郡的蔡、蒯、杨、黄等近十个大型豪门联络妥当,依靠他们的关系,广邀周围有分量有能力的名人高士来参加唱卖会,给予优惠待遇。如此,对方即使不愿前来,也拉不下脸去捣乱。

当然,随行的货卖世家强者,也必定会有化境宗师一位,一流暗境数名,明境无数,以此强dà

武力,震慑绿林道上的群贼宵小。

——————

收藏票为里子,推荐票为面子,冲榜所凭恃者,无非就是这两手了。

PS2:米粒之珠,也放光芒一句,汉末尚无这种说法,用来顺手就先丢上去了。可惜不是主角说的,不然就完美霸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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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化境宗师(第三更,求推荐票)

可是,货卖世家如此严密的布置下,居然将一位化境宗师给遗漏了!

更严重的是这位宗师居然在唱卖会的地盘上出现了!

这种事实,确实不容徐登不惶恐,不自责。

他心中大骂手下一群饭桶,当地豪族全是纨绔,但骂归骂,毕竟是场面人,光棍不吃眼前亏,此时面对一位化境宗师,却也不敢过于不敬。

白发男子头一扬,不去理睬。

赖公子道:“徐登,我爷爷乃是化境高人,自然不屑参与你们这什么破烂唱卖会,快点儿,把你手上那个皮袋子给我!”

徐登双目一凝,阴现怒色。

小子,无礼!

史璜血目一眯:“原来是这么个思路,果然,覃钰的话开始应验了!”

覃钰低声骂道:“这个煞比二货!你就算是想要白拿人家的东西,至少也得好言好语商量一番吧?”

戏芝兰低声道:“钰哥哥,你别生气啊!”

覃钰道:“我当然生气,他要拿的,本来都是我的东西。”

史璜嘿地一声:“小子,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多关心下自己,想想等下怎么过关吧!”

覃钰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白衣的王越远远停在一块山石之上,微弱的光芒全身蒸腾,似乎正在运功。

“王老怎么了,受伤了?”

“他硬扛化境宗师一击,恐怕有些问题。”史璜也不确定王越现在的状态,若是他没大恙,以他高超的剑术能够正面抗衡化境的攻势,有自己赭鞭为助,护着覃钰全身而退应该有六七成的把握,若他受伤沉重,那就麻烦大了。

小煞比,继xù

啊!史璜忍不住想高呼一声,为赖公子鼓劲加油。

“爷爷,那是我赢的赌注!”赖公子不负期望,见徐登居然不肯把皮囊里的宝物交出,立kè

呼唤大杀器。

白发男子正在打量老君顶的群雄,以他化境宗师的明快洞彻,自然很快将众人的状况尽扫眼底,心下也是一惊:“唱卖会还没开始,居然有这么多暗境顶峰的强者?”

对他而言,虽说化境之下尽都不在话下,但有些强壮的大个蝼蚁,还是需yào

重视的,六七个大蝼蚁联起手来,自己也未必就吃得下去。

“很好,徐登,你把我孙儿的东西,先还给他吧!”他放缓声量,和声向徐登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赖德!”蒯琪忽然记起什么,惊呼一声。

“不错,居然还有人知dào

我的名字。”白发男子倒是有些意wài

,看看蒯琪,“我就是赖德,你认识我?”

“赖公,少年时,你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啊!”蒯琪两眼有点发直地看着白发男子。

“是么?”白发男子呆了一呆,然后微微赫然道,“这个……刚才对不住了!”

“不过……不过……你都……二十年了啊……”

白发男子赖德叹了口气:“是啊,我都死了二十年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蒯琪挥挥手,似乎精神振奋,忽然间变得兴致勃勃,上下扫视白发男子,如看稀世的珍宝,“赖公,你是如何复生过来的?服用了什么样的灵丹妙药?”

赖德被他看得头皮都一阵发麻:“我只是龟息,假寐而已,又不是真的死了,当然能再活过来。”

蒯琪惊道:“赖公你……刚从龟息中复苏过来?这……这怎么可能?”

“当然,不然你真以为人死还能再活?”白发男子撇撇嘴,对蒯琪的智商表示慰问。

徐登、赵嵩等人都大吃一惊:“龟息二十年?”

龟息术也不是多么深奥的秘术,暗境高手修liàn

到一定程度,能够完全控zhì

自己的血脉之后,就可以隐藏封印住自己的精气,只不过这种秘术施展起来消耗非常大,不到特殊情况,很少有人愿意这么做。

蒯琪目光一闪,问道:“赖公你是在龟息中晋级成功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幸运而已。”赖德回想起来,不禁感慨一声,“天道自有盈亏!付出所有的,才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徐登看看蒯琪,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看来,这赖德不过是刚刚糊里糊涂晋升的化境,还没有来得及稳固境界。而且,他刚刚醒转过来,恐怕连相应的化境功法都没有练过。”

赵嵩和史璜、黄忠等互相瞧瞧,均是大感兴趣,居然能长期龟息若死,而且无意识中又进了阶,直接一步跨过了生死天堑,对他们这些天天孜孜以求的顶阶暗境来说,这确是不可避免的吸引力。

徐登见蒯琪无以为继,立即接口说道:“赖公,我货卖世家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说过。你这门龟息大法,可愿意加入唱卖会珍品之中交换?我可以帮你弄到最绝品的化境心法。”

赖德闻言,倒是一阵踌躇,颇有几分心动的样子。

零陵赖家,只是边远山区小郡的一个寒门小豪强,眼界、资源和潜力都极其有限。他虽然在密室之中一梦二十年,但在龟息之前,自然也听说过货卖世家“交yì

天下”响亮名头。

“爷爷,那个皮袋子里就有化境心法。”赖公子一指徐登的胖手,“就是他手里拿的那个皮袋子。”

赖德一愣:“什么样的化境心法?”

“神什么什么绝剑……”赖公子也就听了个耳熟,以他的年纪,也完全没听过神霄宗的威名,自然无法有效联想。

赖德敲敲脑袋,用力猛想。

徐登心头大骂:“竖子,安敢欺吾太甚!”眼神隐蔽地看看蒯琪。蒯琪眨眨眼。

徐登完全明瞭了他的想法,目光放远,直视史璜。

史璜立kè

察觉,回望过来,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血目瞟了瞟赵嵩和张晋。

徐登也顿时会意。

史璜微微垂下头,传音给覃钰:“等下就准bèi

逃!”

“逃?”覃钰非常意wài

,“王老似乎还没好……”

“暂时不用他出手。”史璜歪歪嘴,心情非常不错,拜赖公子之福,愿意当枪的看起来不会少。

这家伙,真跟覃小子说的那样,是个大煞比啊!

明明他爷爷是化境强者,只要放出话来,想要什么要不到,非要抢徐登的面子?

那可是货卖世家的面子,是能够随便下的吗?

“那谁会出手?”覃钰明显不太信任这帮强者的人品,差着大境界的战斗,除了少数变态,基本都是一眼能看到结果的。这帮人能练到这种程度,谁不是人精?

“看着吧。”史璜停了停,又道,“不过,我估计,到时也许要用下你怀里的小丫头。”

“小兰?”覃钰莫名其妙,她功夫还不如我,我都不顶用,她能当什么?

————

……推荐票都还没投,你逃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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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逆袭!斗化境!(上,第一更)

猛听一声大喝,声音透着几分兴奋。

“神—霄—七—绝剑?”赖德终于想起一个可以完美拼接上下文的名字。

“对,对,爷爷你怎么知dào

的?”赖公子也是惊喜非常,爷爷一提,他也想起来了,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居然是这门剑法?哇哈哈哈!”填空题获得满分,令赖德大为得yì

,“你爷爷那阵儿,神霄宗可是威震天下的绝顶宗门,化境的宗主,七大雷霆,爷爷也领教过……厉害得很!不过,神霄宗的镇派绝技,怎么会给货卖世家偷了去?”

徐登心中大怒:“我货卖世家,岂是你们这般偷鸡摸狗之徒?”

赖公子翻翻眼,他哪儿知dào

这些?不过,爷爷怎么又跑题了?赶紧把那皮袋子抢过来啊!

眼珠一转,忽然说道:“云二,你再不醒过来,我跟爷爷说一声,你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他身后啊的一声,一个原本倒卧榻上的昏迷者说道:“瓜少……瓜少爷,小的醒了,醒了,正在听候您的吩咐!”

这赖公子刚弱冠,有了个玉瓜的字,赖玉瓜,很吉庆的一个名字。

瓜少爷爪子一指:“你去,把那个袋子给我拿过来。”

云二苦着脸,慢腾腾地从温暖的木榻上站起来,向徐登走过去。

身为赖家的首席门客,他的修为,和家主差距也并不大,在赖家有相当高的地位。但……谁能想得到,赖家的前任家主,居然活着……醒了过来。

看老头子的威风,真的可能是化境了!

化境啊,全天下的化境宗师,不知dào

有没有十个?

有了化境宗师坐镇的零陵赖家,也许真有做大的机会呢?

几步路走过,云二脑子里已经翻转了好几个念头,最终,脖子昂了起来,步子抬高了两寸。

嗯,得给老家主一个好印象!

思路确定之后的云二,整个人的气质都急速发生了剧变。

“徐先生,这个,赌注……请还给我们家少爷!”

蒯琪轻轻咳嗽一声。徐登忍了忍,随手将皮袋抛给云二。

旁边,蒯琪目视黄忠。黄忠微一皱眉,犹豫了一下。

“还有他手上的金镯子,那老东西的玉佩。”赖玉瓜双手齐出,一指徐登,一指蒯琪。

云二愣了一下,伸出空着的右手。

徐登爽快地褪下手腕上的金镯。他也全想明白了,形势不由自主的时候,那就随波逐浪便是。

蒯琪闷哼,略一迟疑。

黄忠脸色变了,说道:“这块玉佩,可是蒯先生为败者准bèi

的。”

赖玉瓜嗤笑一声,摇头晃脑地说道:“败军之将,为何还有奖品?云二,这块玉佩,马上给我拿回来。”

众人明悟,这事的起因,便是由于赖玉瓜和刘磐言语冲突失和。现在赖玉瓜有化境爷爷撑腰,怎么会不找回面子?

所以,就直接打脸了!

刘磐胸口起伏不停,口中无言地咒骂一句,便想去拔花马刀。被黄忠一把按住肩膀。

黄忠目视蒯琪,又看一眼赵嵩和张晋。

蒯琪心明其意,这是要全拉下水才行,微微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若不然,他们这儿鹬蚌相争,被第三者渔翁得了利去,哭都没地儿哭去。

调整好心情,淡淡一笑,将腰间玉佩摘下,递到云二手上。

云二沙场得胜一般,昂首而回。见到赖玉瓜,急忙点头哈腰,将各种宝物双手奉上。

赖玉瓜一把抓过皮袋,又拽过那根金镯子和玉佩,心中狂喜,哈哈狂笑。

“都是我的!本来就应该都是我的!”

蒯琪和徐登悄悄对视一眼,继xù

无声地进行沟通。

徐登:史璜愿意出手,但是,需yào

其他暗境强者协助。

蒯琪:黄忠愿意出手,但是,需yào

赵嵩和张晋表态。

二人均是心下点头,关键在赵嵩和张晋。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阴声说道:“威震天下又能如何?神霄宗最后……还不是给人单人独剑灭掉了!”

徐登和蒯琪脸色顿时大变,同时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赫然便是张晋。

覃钰额头忽地就有几根青筋直跳起来,嘣嘣嘣地有力鼓动着。

这时候张晋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很明显是在跟赖德套磁儿搭茬儿,看看有没有机会增进友谊发展交情啊!

不怀好意啊!

覃钰终于明白史璜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史老头久在官场,眼光忒毒,看来,他早就发xiàn

张晋这厮是一小人了!”

怎么办?

这里几大暗境顶峰强者,正自沟通,准bèi

联起手来和赖德抗衡,本来已经感觉很吃力了,再出一个突然反水的,联盟必定土崩瓦解,再没有人能反抗赖德的淫威。

最倒霉的是,自己偏偏被赖公子那二傻给盯上了,别人都有可能好运脱身,就自己,肯定脱不开他的视野。

戏芝兰估计用处不大,张晋是她师公,半个师父,以他奸险的脾性,不反口命令她出手相助就是好的,胁持戏芝兰威逼张晋,多半意义不大。

可是,一旦众人被张晋的反水吓住甚至诱惑,己方就必输无疑。

覃钰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个交yì



“码的,只能这么搏一票了!干!”

“谁这么厉害,能独自一人灭掉神霄宗?”张晋的话果然成功引起赖德的注意,他呆了一呆,忽然摇头,“不可能!神霄宗有化境宗师坐镇,而且七大雷霆护法联手,也能抗衡一位化境,我也曾……亲身领教过。一人单剑,就算是化境宗师,又怎么可能灭掉这样一个大宗门?”

“化境宗师又如何?”张晋叹息一声,淡淡道,“时势造英雄啊!那人修的可是剑道,擅长越阶挑zhàn

宗师强者!”

“张二哥,喝多了老君顶的山风么,突然这么多话?”赵嵩寒眉寒眼寒着脸,忽然出口讥讽,“还是背叛已经成了习惯,早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张晋老脸一红,心下暗暗诧异,这个自命君子的家伙,怎么词锋突然间如此锐利?以前他可是很淡定很能隐忍的。

“张二哥,被我揭了面皮,受不住啊?”赵嵩话语中半点情面都不留,“你想什么,小弟最清楚了,不就是卖了这山顶的众位朋友,好去求来赖先生那沉睡二十年如一日的龟息神术么?反正你总归是要回许都的嘛,也不怕其他势力来寻仇,是不是?”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张晋。

————

……哎,榜上落后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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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逆袭!斗化境!(中,第二更)

张晋恨得咬碎满嘴钢牙,这厮,真的完全变性了。他眼角余光略扫一眼,心里更咯噔一下,只见黄忠、史璜、徐登和蒯琪等四人都牢牢盯着他,眼里的意味都十分古怪。

“他们……”

他心知肚明,这帮人都被赵嵩几句话,加深了疑心。

荆州和苍梧的势力,他可以不在乎,一旦自己跑回许都,在曹司空的庇护下,量他们就算想要报复,也是无能为力。

但是,货卖世家,货殖天下!却不知到时,是否会有化境宗师过来追杀自己。

张晋恶狠狠地瞪着赵嵩:“赵嵩,你这败军之将,无耻之徒,休要血口喷人!”

“是么?”赵嵩嘿的一声笑,双膝慢慢离开木榻,站起身来,“小弟很久没领教二哥的无dí

棍法了,不知最近几年在许都养尊处优,有没有退步?”

咚的一声响,紫衣翻动,张晋也自木榻上挺腰站了起来。

“赵嵩,那你就来试下。”

赖德忽然说道:“张兄,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和我合zuò

,功法、宝器、秘药,这里的东西,我都与你平分。”

他脸上带着几丝诡异的笑容,接着又补充道:“那龟息术,我现在就传你前半部分的口诀,如何……”

赖德话未说完,张晋眼前猛然一花,簌簌簌簌的急速声响之中,漫天色彩俱都散失殆尽,忽然间就成了纯粹的黑的世界。

覃钰看得清清楚楚,赵嵩一抬双手,便是无数的黑色棋子飚射过去,一时间,天地之间,都仿佛为之色变。

这两把棋子,至少得有七八十枚。

蒯琪大赞一声:“好!”他没想到,在赖德正在全力拉拢张晋的情况下,赵嵩竟然敢先行动手,攻击即将与化境宗师签约的盟友,光是这份胆魄,就不愧“黄巾枪王”的伟大称号。

在赵嵩攻击张晋的同时,一口血色横脊的长柄宝刀握在了黄忠的掌中,一蓬血焰闪处,无形的刀芒直接劈向赖德的脖子。

“囚囊的,你身上的东西,老子也要平分!”

与此同时,一道赤色的鞭影,已经静悄悄地低空滑行,卷向赖德的双腿。

赖德冷笑,伸手,掌中已出现一口剑,四尺长,两指半到三指那么宽,却是一柄普通铁剑。

他一剑正要劈出。

一时间,两场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徐登双手一抬,平平举起一架小巧的金色劲弩,森森的短箭闪着蓝汪汪的光芒,静静躺在黑色的弩槽里。

他肥墩墩的双臂映衬下,那迷你金弩显得分外动人,却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

在他瞄准赖德的后心的时候,赖德本能地感觉极不舒服,扭动了一下身体,将心脏的要害处躲闪开去。劈出的一剑也因此略略改变了方向,和黄忠的双手长刀硬碰硬对了一击。

闷闷的声音响起。

水波不兴,暗流汹涌!黄忠不由倒退三步,方才重新站稳。

赖德也退后一步。

黄忠信心大增,纯内力比拼,虽然自己不敌,但也并不觉得对方能强出自己太多。

史璜的双鞭,已经悄没声地纠缠住赖德的双腿。

赖德因一步倒退而分开的双腿,被他赭鞭硬性逼着,慢慢弯曲合拢。

赖德大怒,反手一剑,向赭鞭斩去。

史璜微一皱眉,发xiàn

无人呼应自己的意图,唰地收回长鞭,再一鞭抽出,自上而下,油锤灌顶。

黄忠又是一刀,劈面斩击过去。

徐登双目紧瞪,生怕锁定不了赖德的行迹,手中的金色小弩反复地上瞄下瞄,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赖德闪身向右方疾走两步,避开徐登锁定的同时,再度迎上黄忠的长柄宝刀。

这次咣的一声巨响,黄忠再度被杀退三步。赖德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反手一撩,又斩开了赭鞭的鞭头。

赭鞭飞速遁去。

然后黄忠的宝刀又攻击上来,徐登继xù

持弩牵制他的身法,让他不能轻易移动开去。

赖德心中恼怒,这么三个大蝼蚁,居然就把自己给完全纠缠上了!

他却不知这三个在他眼里蝼蚁般的角色,来历个个非同一般,光是手中所持的刀、鞭、弩,都无一不是天下兵器中的极品。

赖德手上的铁剑品质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对手们的神兵利器,却是远为不及。

他在兵器上吃亏太大,化境宗师的各种异术都加持在应付三人凶猛而刁钻的围攻上了,根本无法显示出攻击方面的威力。

……

另一方,在闪过赵嵩漫天花雨般的围棋子之后,张、赵二人一起闪身,远离人群,但却并没有如预期的那般激烈交手,而是陷入了僵持状态。

“他们在做什么?”戏芝兰有些紧张地问。

战斗一开始,覃钰就放开了她,让她能看到自己的师公和赵嵩的战斗,但是,不许她上去。

“反正你也插不上手,好好kàn

着就行。”覃钰没说的一句是,最多最后上去替他收收尸体。

一样插不去手的那抱琴少年司马吟挪移到近前,说道:“我师父和张师伯太熟了,大家都差不多,所以反而不敢随意出手,怕被对方看出破绽。刚才师父的棋子,只是要打断张师伯和那位赖先生的交yì

。”

覃钰看看他:“你还叫他……张师伯?”

司马吟腼腆地一笑:“那个……他们以前关系很密切的,毕竟是长辈,师父一直不许我在背后乱称呼。”

“那就是说,你曾经是胡乱称呼过的!”覃钰下了判断,也不理会少年的脸色,只是安慰戏芝兰,“小兰,你看,小司马也说了,他们不会轻易出手,没什么危险的!”

戏芝兰脸色还是有些不好。

覃钰皱皱眉,忽然看到一个人,顿时计上心头:“小司马,能不能帮我个忙?”

司马吟问:“什么事?”

“那,那个小子,抢了我的东西。现在,我要去抢回来,帮不帮我?”

司马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正看到赖玉瓜指手画脚,逼迫云二上去为爷爷助战。云二满脸为难之色,踟蹰不行。

“这家伙,好,我帮了!怎么个帮法?”

覃钰见司马吟兴致勃勃,倒是有些惊讶。

“看起来你一点不怕化境宗师啊?”

“怕啊!”司马吟眼中露出几分奇怪的神色,“可是看着你向化境宗师毅然出枪,我也很想学一学。”

覃钰大晕,兄弟,我刚才不知dào

他是什么人好么?早知dào

他是化境宗师……想了想,当时,似乎也只有一枪捅过去,管他娘的什么人。

不想了,晦气!

“走!”

覃钰一提黑枪,当先向赖玉瓜走过去。

戏芝兰和司马吟一握短剑,一抱素琴,紧紧跟随。

赖玉瓜正在威胁云二:“你快上去,纠缠住一个,我爷爷就能腾出手来,干掉他们。这是你立大功的机会,回去之后,我让爷爷重重赏你。否则,哼!你知dào

后果……”

“后果就是,得罪了我,你想死都不容易!”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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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逆袭!斗化境!(下,第三更求票)

“没错!得罪了我,你想死都不容易!”赖玉瓜觉得这句话很给力,想也不想就山寨了。

冰凉的感觉从脖子右侧传递过来,有些刺疼,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流淌出来,热热的,他闻到一股腥味。

赖玉瓜叫了起来:“啊,好疼!”

“啊,你竟敢……”云二猛地跳了起来,伸手去腰里摸兵器。

“别动!”腰间忽然一松,一道绿色的锐芒无声无息地从眼前闪过,戏芝兰轻松地划破云二的腰带,连鞘拿走了他腰带上的佩剑。

云二的身体顿时僵硬。

这什么轻功啊,根本啥都没感觉到,剑就没了。

“你也一样,不许叫哦!”肩膀上一股凶猛的压力,压得赖玉瓜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戏芝兰一伸手,就把赖玉瓜手里的羊皮袋子和金镯子、玉佩全取了过来,又对司马吟道:“司马哥哥,他怀里的东西,都帮我拿出来,那都是他输给覃钰哥哥的。麻烦你了!”

司马吟被她一句司马哥哥叫得开心至极,他也痛恨赖玉瓜无耻的行径,当即连连点头,过去把赖玉瓜从头到股搜了个遍,所有的金珠宝带、长剑短刀,其他零碎什么的,都摸了出来。

戏芝兰顺手把那羊皮袋子丢给他:“这里面地方大,装这儿吧。”

司马吟应了一声,将那些物什都一股脑塞了进去,又还给戏芝兰。

戏芝兰收了宝袋,甜甜地笑一声:“谢谢司马哥哥了!”

覃钰看得直摇头,戏芝兰利用起小男生来,可真是管杀不管埋,两句哥哥速度搞定。不过这司马吟毫不贪图半分便宜,气度也是了不得,不愧是中原名流的高徒。

转头再去看两边的战局,覃钰脸色不好起来。

赵嵩那边只是缠着张晋,让他别去捣乱,所以言辞虽然激烈,其实却并没过于压迫对方。张晋本来就三心二意,未必不存着观看一下风色的主意,因此,双方默契地冷冷对峙着。

另一边的主战场上,则打得难解难分。

黄忠、史璜和徐登三人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名家,很快就从初期的生涩配合中摆脱出来,达成默契:史璜主攻击,黄忠主防御,徐登继xù

牵制。

三人各居一个方位,形成了完整的三角攻防体系。史璜的鞭法渐渐舒展开来,纵横捭阖,暗劲凌厉,威力之强丝毫不逊色于任何顶级强者,令黄忠和徐登也是暗暗钦佩;黄忠专心致志,神龟曳尾心法全力施为,既不冒进,也不退缩,一柄血刀纠缠住赖德铁剑的大部分攻击,让他无法分心去攻击史璜和徐登;徐登至今依然是一箭未发,但他后心汗水淋漓,热气腾升,显然也已是全力而为。

“为何徐登还不发射求救信号呢?”覃钰脑子里掠过这个念头,然后就不去多想,转而思索如何帮zhù

史老头子他们。

助人就是救己!

赖德神色平静,奋力挥舞着铁剑,他的剑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这是无数次和黄忠、史璜的宝刀宝鞭对撞引发的创伤。

这口剑已经快不成了!

黄忠和史璜对此都有共识。

甚至连覃钰都看了出来。

但是,赖德的铁剑和左掌,一招一式都依旧那么清晰,动静顷复,挥洒自如。

他的这种平静表情让覃钰感觉到一丝不妙。

他心里很焦急上火。

对方可是化境啊!拖下去绝对有弊无利。

现在看似热闹平衡,可是,一旦赖德适应了化境宗师的战斗方式,形势也许就会急转直下。

史璜等人再强,终究是隔了一层境界。

覃钰忽然想起过去曾听说的一个故事,急忙凝气传音:“老爷子,千万别弄断他的剑!”

史璜一怔。

可怜,覃钰的传音入密术刚刚入门,也就说得这么一句话,脖子以上的气血已经耗损大半,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字句来。

不过这么一句已经够了,能够顺利施展传音术,标志着覃钰向一流暗境又迈进了坚实一步。

史璜略略一想,忽然明白过来,急忙传音给黄忠:“汉升兄,别砍他的铁剑!”

黄忠也是一呆,随即也醒悟过来。

是啊,使用这种凡铁,赖德再厉害也有个顶儿,铁剑的质量放在那里,承shòu的威能极其有限,大家心里其实都有个准谱儿。如果等他断了剑,丢掉这种限制标准,施展出了化境独有的异能,纵然是赤手空拳,恐怕也不是战阵中的三人能够受得住的。

黄忠暗赞一声:“史府君果然老奸巨猾!”

史璜好像知dào

他心思一般,立即说道:“是覃钰告sù

我的。”

黄忠一诧:“是吗?”

二人不动声色,却各自收敛了先前的战术,黄忠非常小心地不再主动用刀刃去撞击赖德的铁剑,史璜则开始重点打击赖德持剑的胳膊,期望能在他身体上留下一些战果。

赖德松了一口气,想道:“看来这几人耐力还是有限,猛攻不果,力不从心了。”

他此刻的气血尚足以再战个把时辰,本来被压迫得火起,便想试一下左掌的控鹤手,这是二十年前他一直没能练成的一门远攻法门,心法全都记得,但自晋升化境苏醒过来之后,时间太短,也没来得及再试一试。

不过他很担心万一失手,没能控zhì

住史璜的赭鞭,背后恐怕就要先挨徐登一箭,那箭头一看就知dào

有毒,不知dào

自己的护体神功能不能扛得住。

之所以他一直这么耗着毫无起色,就是不想中箭,哪怕只是膝盖也不行!

如今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赖德更是不想冒险,铁剑微微加劲,硬性消耗着黄忠和史璜的内力。

暗境和化境拼消耗,哪怕有三个暗境一起拼,也不像是能赢的样子。

不中,这么拖延下去,对大家不利,对我更不利!

覃钰对形势作出如此判断之后,下面该如何行动就有了方向。

不能再寄望于徐登了,必须自救!

关键时刻,还是得我亲自出马。

化境,怎么样?宗师,又如何?

惹恼了我,一样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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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上)

覃钰一念既定,忽然右手一翻,锋利的枪锋自横变竖,已把赖玉瓜柔嫩的肩膀一枪戳破。

“呃!”那地方刚刚本来就破了皮,现在被他故yì

一刺,刚止住血的伤口再度崩裂,赖玉瓜不由地痛叫一声。

“大声点!赶紧给我大声地叫!”覃钰恶狠狠地说道。

司马吟心想:“覃钰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癖好?见了这赖玉瓜……为什么要让他浪叫?”

赖玉瓜却已经明白了覃钰的恶毒,牙关一咬,双眼瞪大,居然只是低声哼哼,就是不肯大叫。

覃钰哼了一声,双目中射出凶悍的光芒,他右手猛力向回一收枪,锯齿般的黑锋便在瓜瓜肩上唰地一拉。

嘎吱!令人牙酸蛋疼的声音。

肩头的血肉立kè

划开一条硕大的血口,血线先是微微一收,然后大量的血液便轰然蜂拥而出。

“啊!啊!啊!”赖玉瓜杀鸡般地大叫起来。

“快点儿叫,爷爷救我!”覃钰森然说道,“不然,下次就不是割肉,该锯到骨头了。”

鲜血滴答滴答,放水管一般快速地向地上流了下去。片刻间,黑白的颜色之中,又增加了鲜艳的亮红。

“爷爷救我!爷爷救我!爷爷快来救我啊!”赖玉瓜实在疼痛难忍,又怕覃钰下手狠辣,真的要锯断他的肩骨,只得猛号了起来。

主战场上,赖德白嫩嫩的肥腮上,一条筋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赖玉瓜的惨叫,到底还是扰乱了他的战斗思维。

压力陡然倍增!

却是史璜和黄忠察觉到他的招式微乱,立kè

加强了攻击频率。黄忠原本九分守势,只是偶尔在史璜漏手的时候骚扰一两刀,让他没时间去转身攻击徐登。这会儿也两刀守御之后,立kè

反手斩击过去。

但是,他们依旧注意分寸,决不主动去劈砍赖德的铁剑。

覃钰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忽听啊地一声惨叫,转头一看,云二的身体,正软软地向地上躺去。

“小司马,你杀了他?”覃钰诧异问道。

“不是我,我没杀他!”

司马吟莫名其妙,虽然他也站在云二身后,可是拿剑顶着他的一直是戏芝兰啊!不会是这个精美如玉的小女生吧?司马吟也混乱了。

戏芝兰果然说道:“我没杀他,他自己倒的。”

司马吟悄悄松了口气,低头看去。

“这厮是又吓昏了吧?”

覃钰瞧一眼,微笑:“这个又用得好!”然后便抬头去看斗技。

司马吟和戏芝兰互相看看,什么叫又用得好?

过了三秒钟,两人同时醒悟,这家伙是怕他们学覃钰对付赖玉瓜,也顺手给他几下见血的,逼迫他去喊叫,扰乱赖德的心思。

两人同时踢出一脚,踹向地上的云二。不同的是,司马吟踹屁股,戏芝兰踹胸口。

云二啊哟一声,左手护胸,右手捂臀,哀声道:“两位爷爷、奶奶,就让我躺着吧!赖老爷不会在意我的……”

覃钰摆摆手:“别理他了!”

司马吟和戏芝兰同时哼了一声,又同时一脚踹去。

这一次,把云二的胸口和后腰的气血全给封堵上了。

“这么喜欢躺,就一直躺着吧。”

……

正面战场上。

徐登忽然哈的一声大笑,说道:“你终于出现了!”

周围的几人都是一愣,谁来了?

嗖!弓弦劲响,一箭已经飞射出去。

徐登的蓝色弩箭,第一次离弦而出。

赖德一剑正格开史璜的长鞭,听到弓弦声响,一时竟有种惊喜的感觉,他反手轻柔伸出,静悄悄地一拍,那蓝色毒箭已被他掌上的控鹤劲逼迫,略微一偏,冲着黄忠的方向飞了过去。

黄忠一刀斩出,将弩箭斩为两断。

围攻的三人均是暗暗一凛:“不愧是化境宗师,这劈空掌力,比他剑法厉害多了!”

……

山口处,雪白的大汉显露身影,大笑两声:“徐登,你说,这次拿什么来换你的命呢?”

徐登应声道:“你想要什么,老子就有什么!不过,你得先帮我收拾好残局。”

那大汉点头:“那是自然。”陡然呼喝一声,“兄弟们,干活了!”

身后嘿嘿赫赫呜呜啊啊,几道不同腔调的笑声传出,几个人头也从山口处先后冒了出来。

覃钰瞧过去,忽然呆住。

盛昌、邓夫人、唐楠竹、曾茵茵、曾小蝶……最后面,跟着的居然是“箭人”小师弟……

除了被王越抓走的金威,武陵蛮这次来的高手,就只有邓千万没有出现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和大舅向来不和的么?怎么会听从他的命令,跑上老君山来的?

赖德一皱眉,心知大势已去,新来的几位暗境,一个比一个气血旺盛,这股生力军加在一起,也不比围攻自己的三个差。

他猛然左一剑,右一剑,狂舞两剑,瞬间连劈黄忠和史璜。

黄忠和史璜见来了强援,又对他左掌隐含忌惮,不约而同,略微放松了一线。

赖德左臂突然一起,一掌遥遥劈出。

史璜一惊,叫道:“坏了!”

这一掌,却是凌空劈向了覃钰。

曾茵茵眼见事急,娇叱一声,一个银环自手中激射而出。

赖德一掌劈出,便不管他,身形微动,已自黄忠史璜闪开的细小缝隙中钻了过去。

嗖!嗖!

两道短箭,自不同的两个方向,同时射向赖德闪现落脚的地方。

它们的主人预测都十分精确,几乎同时中的。

赖德的腰肌猛然一收,连着肋骨一起,顿时瘪出一块巨大的缺口,背后徐登的蓝色毒箭擦着皮肉,空射而去,径奔向半空之中。

来自正前方的那支短箭,却噗的一声,正中赖德右臂。

赖德闷吼一声,骨头一疼,手上铁剑险些跌落,他狠狠盯了射手一眼。

这箭头不对,竟然是少见的穿甲透骨箭!

人影一闪,却没看着是谁释fàng

的冷箭。那个方向,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微蹙双眉,清冷的双睛毫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是她?

曾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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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下)

曾茵茵背后,张任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中暗暗侥幸:“还好最近功夫练得勤快,收弩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些。二师兄说得对,绝技,都是苦练每一个细节,慢慢积累出来的啊!”

赖德顾不得理会,左手拔下右臂的短箭,随手一扔,接着接过右手的铁剑,反手向逼迫过来的司马吟和戏芝兰挥洒过去。

司马吟和戏芝兰都只能各自抵挡,拆开来去。

司马吟的武器是一柄标准的儒生剑,四尺左右,雪白透亮;戏芝兰依旧是那口绿芒短剑。

咔嚓一声,双剑齐折!

司马吟和戏芝兰大吃一惊,急忙闪避开去。

覃钰当自己刚刚被赖德的掌力笼罩之时,身前外铄的气劲儿就已经起了极大的感应——

危险!极度危险!

覃钰大惊失色,拖枪便走。

赖玉瓜哎呀一声,亦被他铁枪带倒在地。

这时,一面银色的物件忽然飞了过来,恰好挡在覃钰的身后位置。

无形的掌力瞬息间袭上那件银色物体,却一下将那物件打得四散分开,飘飘洒洒,银星闪烁。

竟然是一面撑开的大网,径长足有两米,将覃钰的后背护得严严实实。

“蚕食银网!”赖德大叫了一声,怒视曾茵茵,又是这小妞!

但他身法却极是迅快,左手一把抓住赖玉瓜,急速飚射而去,丝毫没有停留。

“啊!”一声惨叫,猛然自他身后传出。

明晃晃的铁剑,插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躺在地上的云二,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人竟会下此毒手。

他大叫一声:“我恨哪……”双眼一翻,就此毙命。

远远的,赖德的声音飘飘渺渺。

“姓覃的小子,下次再见,这就是你的下场!”

司马吟和戏芝兰看着惨死的云二,都是面色发白,若非他们制住云二,他也未必会死在赖德的随手一剑之下。

这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覃钰勃然而怒,跳上一个高处山坡,猛然大声吼道:“赖德,你这个淫贼,大魔头!竟敢祸害乡里,残杀无辜!我要号召天下的仁侠义士,都来追杀你!就算你能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灭了你零陵赖家!”

覃钰声若洪钟,滚滚的声浪围绕着老君山顶,远远地传送出去,传遍了整个神农架林区。

这是正义的呼喊,这是无耻的宣言!

最后一句,尤其神转折。

找不到你,我就灭你老家。

老君山上的所有强者一起侧目,虽然他们之中多数有志一同,极其反感赖德那极不成熟的老宅男行为。但覃钰这番话,也实在是过于惊悚恶毒,一时半会却有些接受不了。

说到底,赖德从始至终就杀了蒯氏的一个家将,自己家的一个门客,残杀无辜是沾边的,祸害乡里……谈不上,这儿又不是零陵。淫贼……大魔头……完全是硬栽给他的高帽子啊!这样就有了灭人全家的借口?

赵嵩、史璜等人都暗暗摇头:“赖德你跑就跑了,临了还要去拉覃钰的仇恨,这不是自寻烦恼么?就算是化境宗师,听了覃钰这番话,多半也会吐血的吧!”

覃钰满脸正气凛然,目光扫视全场。

大家很配合地都不去看他。

覃钰满yì

地从大石头上跳下来,NND,敢威胁我?我让你逃都不敢随便乱跑。

张任飞快跑到覃钰身边:“二师兄,你没事吧?”

覃钰随口道:“我要是有事,你以后就是二师兄了。”

“啊,二师兄……”张任傻了。

覃钰哈哈大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老君山?”

张任挠挠耳朵:“那啥……我是跟小蝶他们一起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覃钰侧头看看,曾小蝶正在远处冲他挥手呢!

“这么快啊?”覃钰随意开句玩笑,转头再一看另外一边,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一直站在那块岩石上的王越居然不见了!

“我刚瞅见王前辈去追那个人去了。”张任道。

“噢!”覃钰明白了,不禁有些担心,“看来王老对赖德的龟息术什么的也很有兴趣吧!不知他能不能抵得住赖德的掌力。”

刘磐忽然喝道:“覃钰兄弟说的不错!如此大寇,就算赖德跑了,他的家族也跑不了,回江陵我就领兵出发,先去灭了他零陵赖氏!”他看向覃钰,“覃兄弟,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覃钰一口血差点没喷出去,这还有更喜欢搅和的,当即一拱手,神色肃穆。

“为了天下社稷的正义,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康!这个赖德,放纵不得!覃钰自当全力相助刘兄,捕捉其人!嗯,待我处理完这边的私事,过几日便到江陵去寻刘兄!”

刘磐哈哈大笑:“覃兄弟痛快!”

张任低声问道:“二师兄,你真要去啊?”

覃钰白他一眼:“当然,师兄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

“那啥……”张任一琢磨,忽然想起来,“是啊,二师兄去江陵,还有别的正经事呢,我早就知dào

的,真笨!”

湖阳樊氏等豪族准bèi

的粮秣辎重,还在江陵等着他们去取呢!

覃钰回头跟戏芝兰道:“小兰,把那块玉佩拿出来吧。”

“做什么?”戏芝兰不舍地小声问道。

覃钰看她一眼,忽然笑了,低声道:“这个得还给人家,我明天再给你弄更好的。”

戏芝兰脸上一红,急忙从袋子里翻出蒯琪的那块龙纹玉佩。

覃钰接过玉佩,走到刘磐身前,将玉佩递给他。

“刘兄,多余的话咱就不多说了,这块玉佩,物归原主。”

“好兄弟,啥话都不用说了,我在江陵等着你!”刘磐抱抱拳,接过玉佩,摸一摸,心中暗喜,“至少值得三万钱,不比那金镯子差,这一趟还是赚了。”

徐登、黄忠、蒯琪等都皱起眉头,赖德倚仗自己的身手,上山来就直接杀了蒯大路,行事完全不讲半分规矩,刚才又一剑捅死自己的门客,更显示出心胸狭窄,手段残忍的性子,若让他再从容修liàn

上十年,这次在老君山上的强者,多半都不得好死。

就算徐登、蒯琪都能窝在家族里,难道要躲他一辈子?尤其徐、蒯二人都是好周游的性子,憋也憋死了。

几人互看一眼,顷刻间,便都下了决心:“此人,必须尽快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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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恩情不可交易(第三更求推荐票)

“张先生,此次我货卖世家招待不周,容我等下次补报吧!”徐登看看张晋,微微有些皱眉地说道。

说出这几句话,对他这世家子来说,分量已经相当沉了。

一场大好的小型唱卖会,差点儿被张晋和赖德合伙变成屠宰场,想想都觉得后怕。徐登自然不会对首鼠两端的张晋有什么好印象。对他的厌恶感觉,甚至超过了赖德。

张晋神色一白,这是公然要驱赶他离开老君山顶,也就是说,下面的交yì

,基本就与他无缘了!就算明天的正会,自己恐怕也是除赖德之外最不受欢迎的人啊!

心下不是没有懊悔,平白得罪了这么多豪门大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真不甘心。

看看其他强者冷漠的面孔,张晋轻轻摇头,看向戏芝兰:“兰儿,你随我去么?”

戏芝兰摇头,说道:“师公,哥哥让我跟随覃钰公子。”

小丫头心里也不满yì

师公的表现,只是不愿明说而已。

张晋点头:“那你且小心在意,师公先去了。”

一扬手,一枚金色的竹符飞了过去。

戏芝兰伸手接住。

“这是唱卖会的信符,你拿着吧。”

张晋拍拍手,转身疾行下山。

看着他下山而去的身影,徐登哼了一声,转头对大家笑道:“诸位,虽然一波三折,好歹事情都顺利解决了。现在,咱们继xù

交yì

,哈哈。我带来了许多好玩意儿,供大家挑选,一律八折……不,七折,希望大家都能尽兴。”

“有百宝图上的珍品没有?”黄忠故yì

开个玩笑。

“哈,那个真没有。天级宝物,只能等明日正式唱卖,大家都有机会的。”徐登一脸真诚善良,“不过,除了那一百件物品,其他的宝贝,我这里都有,略微便宜一些的替代品也不少哦!刚才的醍醐香就是地级的,暗境修liàn

起来,凝神提气效果能加倍的好东西。”

众多暗境都是心动起来。是啊,天级宝物,虽然听起来珍奇宝贵,但是,未必适合暗境层次,反倒不如地级宝物实用。七折也确实非常非常优惠了。

徐登心知火候到了,一挥手,货卖世家的仆从们轻车熟路地取出各种图册,甚至部分样品,分别走向诸位暗境强者们,开始兜售。如果对方有什么宝物拿出来,也能立即判断价值,互相交换。

一时间,老君顶又热闹起来。

蒯琪忽低声对刘磐说道:“刘军候,唱卖会你就不要参加了,今天就返回江陵,调集锐步、奇士二营将士,准bèi

出征。我会立kè

给和蔡长史去一封急信,让他给文校尉下令。”

江陵是南郡的郡治,由蔡瑁兼职南郡太守,不过他住在襄阳,政务交由副手南郡长史蔡和代为掌管,军事方面,江陵实jì

负责防务的是游弋校尉文聘。

刘磐大喜,这唱卖会原本是文聘令他前来观摩,也是给他的一个福利,但他不善交际,早就不耐烦了。

“是,蒯先生!”

蒯琪虽然不在军中任职,但是大世家的交际手腕还是有的,这种小事,蔡和绝不会驳他的面子。

黄忠道:“你先派一些侦骑,去零陵探查,不过,先不要惊动了他们,等我们返回再说。”

刘磐诺诺称是。

徐登道:“贤侄你别担心,我会让家族里请出化境强者,随你们一起前去。”

他本来一直称刘磐世兄,那是客套。现在和黄忠共生死一番,态度不觉亲热许多,便不客气地叫刘磐贤侄了。

蒯琪和黄忠都十分欣喜。

黄忠向史璜问道:“史府君,零陵出现这等魔头逆徒,苍梧郡可否派兵襄助?”

史璜没好气地说道:“当然可以。等江陵的军马能过得了长沙再说。”

他俩说话都是无遮无挡,徐登听得清清楚楚,他不解地问:“怎么,长沙那边会不同意?”

蒯琪摸摸眉毛,显然也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长沙隔在江陵和零陵之间,而且正当长江渡口南岸,没有长沙太守张羡的同意,一兵一卒都过不了江对岸去。

覃三转正好走到近前,忽然笑道:“你们可以从武陵过去。”

蒯琪一呆,看向他:“覃精夫,你能代表五溪承诺?”武陵在长沙西南方,倒是有路可通零陵,但是,漫山遍野的五溪蛮可不是好欺负的。

覃三转回头看看邓夫人。

邓夫人道:“我们五溪已经做出决定,尊覃精夫为我五溪共同的封号大渠帅。”

蒯琪大吃一惊:“真的么?”

这真是惊人的信息,说出去会爆一地的眼球。武陵蛮,居然又有了凌压五溪的封号大渠帅。

徐登喜道:“老覃,没想到你竟然高升了!封号大渠帅,牛B!恭喜啊!”

覃三转微微笑:“老哥,别全是口花花的,拿点儿实质出来恭喜我吧。”

“我说了,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弄得到的,全无二话。”

“你这个小弩机我觉得不错,先送了给我吧,其他我再想想。”覃三转半开玩笑地说道。

徐登瞪他一眼,一甩手,扔了过去。随后又从矮仆手里拿过三个黑匣子,一并扔给覃三转:“这是配的特种弩箭!”

覃三转怪叫一声:“老徐,你玩真的?”

徐登道:“救命之恩,这点儿小玩具算得了什么?”

覃三转瞧瞧手里的精巧金弩,点点头:“真是,不过是一个小玩具。小家伙,给你拿去玩吧。”转手丢给覃钰。

覃钰莫名其妙地就收到贵重礼物,看看徐登,又瞅瞅覃三转。

黄忠道:“倒真是需yào

感谢这小子,若非是他,我们也无法顺利取胜。”跟徐登和蒯琪说明,刚才覃钰如何建议史璜和他不要削断赖德的铁剑。

徐登叹道:“想不到覃贤侄目光如此睿智敏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覃钰干笑一声,瞥了覃三转一眼,暗想:“大舅如此讨好我,却是为了什么?”

张任兴奋地拿手指捅捅覃钰,意思是二师兄,还不把这把弩给我玩玩。覃钰没理他,心道这东西还未必是我的呢,暂时不能转送给你。

覃三转笑道:“好了,徐哥,救命之恩算你还了。现在,我若有事求你,你是不是会同意?”

徐登看看蒯琪。蒯琪皱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dào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覃三转补充道。

徐登心念一转,道:“好吧!”

覃三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看覃钰:“小钰,你呢?”

覃钰瞅瞅覃三转的脸色,心头闪电般掠过好几个想法,最后,他苦笑两声,随即将手里的金色小弩扔回给覃三转。

这态度明确之至,覃三转脸上微微有些意wài

,难道这小子猜到我们要做什么?

邓夫人笑道:“贤侄,我们几个和史府君有些私人恩怨……嗯,你懂的!你两不相帮即可。”

“情仇却是个好名目!”覃钰暗暗汗了一下,心里对邓夫人说声抱歉,断然摇头,“那不可能!大丈夫有恩必报,覃某受史府君数日教授之德,才有突pò

暗境难关之日,适才又是府君毅然出手,于化境宗师手下,救了覃钰一命,如此大恩,岂能不报?”

众人默然,这等恩情,确是不轻。

覃三转笑道:“好外甥,果然是大丈夫!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还不够帮史府君的吧?”

武陵蛮这边,现在有覃三转、邓夫人、盛昌、曾茵茵、曾小蝶、唐楠竹,一水的暗境强者,除了曾小蝶和唐楠竹稍弱,其他四人都可说是强一流的高手。就算覃钰出手,最多牵制一下曾小蝶,并不能挽回巨大的劣势。

“舅舅你说得对!”覃钰点点头,坦然道,“不过,恩情不可交yì

!今日无他,唯有死战!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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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最后三天,唯有死战,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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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最大的赢家(上)

武陵诸蛮悚然动容。曾茵茵和曾小蝶更是一脸崇慕地看向身躯忽然显得更为高大的覃钰。

覃三转喃喃道:“你这孩子……”也不知是要赞他,还是想骂他。

盛昌道:“我原本说过,这小子不是轻易可以屈服的人!你们非要不信。”

戏芝兰忽然踏上一步,说道:“还有我!钰哥哥,我来陪你一起死战!”

张任几乎在同时叫道:“还有我!二师兄,我永远支持你!”

覃钰心中一热,感动道:“小兰可以出手,小师弟你就算了。这儿高手太多了。”

戏芝兰很是欢喜,张任却撅嘴不乐。

“凭什么嘛!”

司马吟忽道:“还有我,覃钰,我来帮你!我是暗境,可以帮到你!”

啊?覃钰一怔,忙道:“小司马,这事跟你没任何关系吧?”

司马吟瞥了一眼武陵诸蛮,傲然说道:“此地是我大汉之土,岂容异族蛮子放肆?”

好气概!覃钰心道,坏事了!

盛昌果然大怒,喝道:“小子放肆!”

“嗯?”一直在木榻上盘膝而坐的赵嵩眼波忽然横扫过去,森然道,“你说什么?”

盛昌昂然道:“我说什么,要你来管?”

赵嵩忽然嘿嘿两声,左手轻轻一抖。

覃三转见了赵嵩神情,就知dào

情况不妙,待赵嵩冷笑之时,警惕已提至最高。

一道球形黑光,陡然自赵嵩的手中射了出来,发出嗡的一声金铁巨响。

“闪开!”覃三转一掌将盛昌推了开去,双手舞起自己的狼牙棒,运足气力,迎头向那道黑光击去。

嘭!一声轻响,那黑光裂了开去,爆出无数的黑色丝线,远远看去,如同一团凝实的黑雾。

覃三转偌大的力道一下走空,暗道不好,大喝一声:“定!”

巨型的狼牙大棒就这么陡地在半空中停住。

那爆zhà

开来、正待急速向四方扩散开去的黑雾被他爆射而出的内气猛力一吸,全都向内回缩坍塌,围绕着狼牙棒顶端的一截棒头,结成一团更加漆黑的迷雾。

“倒是好棒法!”赵嵩眯起双睛,盯着覃三转看了两眼,“蛮子里有你这等人物,可以狂上一狂。”

覃三转慢慢收回自己的狼牙棒,点了点头:“多谢!”

盛昌脸色大变,后背上都出了许多虚汗。

他自看得出,那一团黑雾,全是喂了毒的暗针,成百上千,不计其数。自己事先却预判是一粒实心小飞锤,若非覃三转及时推开自己,贸然接招,自己却是无能收束这黑雾,只怕此刻全身上下都要插满这种细毛黑针了。

想不到,名满天下的枪王,居然也会玩这种阴险暗器!

唐楠竹忽道:“覃钰贤侄,你可也是我武陵一脉啊!”

这句话简明易懂,虽然短,够狠!

徐登、蒯琪和赵嵩同时看了覃钰一眼。

覃钰冷冷瞥唐楠竹一眼,昂然道:“正因我同时身具汉蛮之血,熟知双方情况,才更加要阻止你们这种莽撞无知的行为。史府君乃大汉命官,朝廷郡守,若在此地有了伤损,武陵诸寨何以堵塞天下之口?到时若朝廷大军来伐,武陵诸蛮无法在乡土安生立命,诸位能安心么?”

覃三转和邓夫人、盛昌等交换一下眼色。

作为当事人,他们考lǜ

得更为全面:苍梧郡小兵稀,他们又一向瞧不起实jì

掌控长沙的张羡,所以也没觉得杀了史璜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乱子。相反,若让史璜回到苍梧,才真zhèng

是失策之极。

赵嵩转头看看司马吟:“你要是在这儿被人打死,我可不会给你报仇。”

司马吟叫道:“师父!”脸上一副“有这种不靠谱师父真丢人”的感觉。

赵嵩哈哈大笑,也不理他,对覃钰道:“小覃,你要去拼命,没问题,先把你答yīng

给我的东西给我吧。”

覃钰微笑道:“不用这么急吧?我觉得今天我死不了。”

赵嵩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点了点头。

“好像也是!”

那边,邓夫人见覃三转浑身微光闪烁,一直在回气,也不敢惊扰,直到他调匀了内息,才低声问道:“怎么样?”

覃三转喘了一口大气,低声回答:“没事。不过,化虚为实……这人是半步化境。”

赵嵩发射的那道黑光是一个空心的球体,但他一手挥出,其赫赫声势,却仿佛扔出了一个全铜芯的流星锤。覃三转那样的眼力也误判了,只能有一个结论,对方的实力,至少高出他一筹。

邓夫人登时色变,道:“真想不到,枪王竟然如此境界……”

覃三转点点头。

旁边的盛昌、唐楠竹、曾氏二女等都是惊骇不已。

一是震惊于赵嵩的强dà

;其二却是对覃三转刮目相看,这头蛮熊的实力竟也达到了暗境的顶峰!以前,他居然还隐瞒实力!

难怪大人力主由他执掌五溪。

唐楠竹低声道:“方案二。”

众人都默默点头。

自战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一直闭目养神,对武陵诸蛮浑不在意的史璜突然睁开血目,向赵嵩问道:“这小子答yīng

给你什么?”

赵嵩淡淡道:“神农架这地方,不归史府君治理吧?”

官匪不并立,大汉太守,黄巾贼王,这俩人,天生就是相性不睦。

黄忠忽然也开口说道:“赵先生,你堂堂的北地枪王,怎的还要向后辈索取宝物么?”

嘿,行啊,人缘这么好啊!

赵嵩瞟一眼覃钰,傲然道:“若非这小子答yīng

给我的那样东西,你以为我会主动向中原棍王出手,打断他和赖德的交yì

吗?”

徐登、蒯琪等人全都愣住。

赵嵩竟然是因为覃钰的及时谈判,才断然向张晋出手的!?

太令人震惊了!

几大巅峰强者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看向覃钰。

推动赵嵩去挑zhàn

张晋,确实是刚才众人能够虎口逃生的唯一生路。

但是,令徐登和蒯琪都深感棘手的是,不知dào

如何才能打动赵嵩。

第一,他不像黄忠史璜,要照应被对方仇视的后辈;第二,他也不像徐登蒯琪,被小辈肆意欺凌,无法忍受。

他是特立独行的黄巾枪王,想留就留,要去便去,面对化境宗师,完全没有任何出手的理由。

没想到,在众人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覃钰却短时间内就成功打动了赵嵩。

这小子,真是太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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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最大的赢家(中)

赵嵩冷笑一声:“我和棍王的仇怨大了,我很想要他的命!不过,我也不至于非要千里而来,跑到货卖世家的地面上来解决。”

徐登黯然点点头,道:“是我疏忽了。赵兄,覃贤侄答yīng

给你什么?我货卖世家加倍照付。”

赵嵩摆摆手,说道:“他能给我的东西,你给不了,别瞎费劲了。”他似乎心情不错,虽然有些不耐烦,却并不似动气的样子。

蒯琪忽道:“莫非是一门精妙枪法?”

赵嵩歪歪脖子,好奇地看他一眼:“蒯兄倒是好脑筋!”

蒯琪叹道:“现在才想明白,我真是其笨无比。”

徐登汗颜,心想你不说,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暗暗做了决定。

“我货卖世家,必须加倍补偿覃钰!才能问心无愧!”

他看看覃三转:“三转老弟,现在你们还要打么?”

覃三转摇摇头:“我们武陵蛮尊重强者,既然赵枪王在,我们就不在此地动手了。”

他已经想明白了,司马吟要出手帮覃钰,赵嵩岂能看着他死战?好在尚有备选方案,不然,今天真要被覃钰气闷而死。

这小子,真是麻烦啊!

史璜哼了一声:“既然不战,那你们就赶紧滚下山去吧!晃来晃去,再搞搞本官忍不住要先出手了。”

盛昌、曾小蝶大怒,这老小子,居然得了便宜还来卖乖!当即便要拔出兵器动手。

唐楠竹急一把拉住盛昌,曾茵茵则拽住了小蝶。

“我们走!明天唱卖会上见!”

覃三转向众人团团一揖,狼牙棒倒转过来,大头向下,轻轻在地面上一笃,棒体上的黑色粉末已纷纷坠地。狼牙棒重新恢复了清冷锃亮的本色。

徐登笑道:“好,好!三转老弟,明天不见不散!”

武陵蛮众高手撤了。

覃钰轻轻舒了口气,大舅这些人对他还真不错,打也不是,让也不是,留在这里真是很难为他的。

徐登转头看看覃钰,一张嘴,正要跟他说话。蒯琪已经上前去,一把拉住覃钰,说道:“覃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啊,蒯先生什么事啊?”覃钰不解,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蒯琪拉着覃钰,转身向北便走。

徐登耸耸肩,只能暂且等候。

走了十余丈远,蒯琪才停了下来。

覃钰瞧瞧,这距离说话,除非是有意窃听,功法特殊,暗境以下基本是无法听到了。

“小友,你当真是覃精夫的外甥么?”

覃钰点点头,这事许多人都知dào

了,隐瞒也没有意义。

“那太好了。有人托我送你一句话。”

覃钰明亮的双眼看着蒯琪,等着他的下文。

“水深而回,木落归本。”

(作者注:《荀子·致仁篇》说:“水深而回,树落(则)粪本”。后面半句太俗,不合寄语者身份,略修改。)

覃钰一皱眉,什么个意思?这是欺负我读书少啊!

“那人就说过这么一句,我这话可就算带到了。另外,今日小友救命之恩,蒯某他日必当相报。”蒯琪见覃钰窘住,笑一笑,也不解释,拱拱手,转身又回去了。

赵嵩见二人先后回转,立kè

问道:“覃钰,我们的交yì

?”

覃钰苦笑,这连轴转的。

徐登更是苦笑,居然还有插队的。

覃钰走到赵嵩身前,附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想了一想,又说了几句。如此反复数次。

赵嵩一开始还在微微点头,口中嘀咕:“原来如此……这样啊……好……”听到后来某一段时,忽然间身形凝固,一动也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

覃钰说完口诀,也不管他听懂没听懂,当即退开,直接走向徐登。

“徐先生,我知dào

你也有话跟我说。”

徐登傻笑:“现在我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了!”递给覃钰一个同样硕大的羊皮袋。

“你赢的赌注,我都换成了金饼,一斤一枚,这儿有三百枚,一共三百金,你收好。”

覃钰也不客气,接过袋子,哇,太沉了!

三百金,就是三百斤金子,汉时一斤,抵现代半斤,那也有一百五十斤重。

这一皮袋黄金,就是一百五十斤金子。好在都是暗境,力量不弱,不然真够一瞧的。

“对了,还有这个牌子给你,明日我会派专车去接小友的。”

覃钰接过那面小小的素色牌子,触手微凉润滑,低头一看,细长如拇指大小,竟然是一面磨工精细的平首玉圭,长条状,两面的中心处各刻着一个圆形篆字,覃钰却不认得。

“这是我货卖世家的明玉符,正面为货,背面为徐,顶级贵宾符。小友你收好,到时在唱卖会中收购拍卖,只需付足5成实价。”徐登直接传音道。

覃钰闻言大喜,他正愁身家不足,没想到天上偶尔也会掉馅饼。

5成实价,那就是半价啊!

唱卖会竟然有半价的贵宾卡啊!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啊!

超级牛逼!

这个才是他更加需yào

的东西。

覃钰喜滋滋地藏好,拱手道:“多谢,多谢了!”

徐登哈哈大笑:“小友喜欢就好。”看看四周,该交yì

的也差不多都结束了,便拍了拍手,“今天收获巨大,咱们也该闪人了。蒯兄你呢?”

蒯琪道:“是啊,我跟你一起吧!”看一眼黄忠。黄忠点了点头。

徐、蒯二人向众人告了声罪,徐登坐上八抬大滑竿,又让手下给蒯琪也准bèi

了一架小型的滑竿,急忙下山而去。

按说,作为今天这个唱卖会的主人,徐登应该等所有客人都走光了再收拾自己的东西,否则就很失礼了。

但是,他有两个私人理由,必须赶紧回去。

第一,亲自向家族在此地的化境代表通报赖德事件。一个化境宗师在此地为恶,无论如何不是徐登个人能够吃得下去的小事。

其二,赵嵩给他换枪法的那瓶寒冰雪参丸,他并没有留给覃钰。因为覃钰已经赢了一瓶走了,徐登判断覃钰暂时不需yào

第二瓶;其次,这瓶东西放在货卖世家,就是枪王对神农唱卖会的一种变相保证,万一出点啥事,枪王能帮忙的,肯定会出手一次。徐登当然要为自己的家族考l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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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烛光霜魂同学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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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最大的赢家(下,第三更)

所以徐登假痴不癫,装作失忆忘记了,刚才谈话时略过不提。

不过,徐登塞给覃钰的金袋,却是比原有赌注多出了一倍,这事,他也没提起。

当然,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亏欠覃钰,最后又给了他一块明玉符。

那东西,即使神农唱卖会结束了,以后覃钰去货卖世家的店肆地盘上买卖,也依然可以享shòu

半价的超级优惠。

从这点来说,覃钰未来能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要提升实力,就需yào

各种天材地宝,秘笈灵药;要养军征战,也少不了粮草辎重,兵器马匹。

这些,货卖世家都能半价提供给他。

说是加倍补偿,也不为过。

不过,前提是,谁让他救了徐登的一条命呢!

覃钰本人,则根本没记住大家的赌注都是多少,对那瓶寒冰雪参丸也有些估计不足,至于未来和货卖世家什么关系,更还是迷迷糊糊的,所以,很简单就被徐登糊弄过去了。

糊涂是福!

等覃钰转回身来,赵嵩已经把他传授的枪术秘诀完全记忆,粗粗消化完毕,微笑着看着他。

“知不知dào

被徐登坑了?”

“啊?”覃钰正得yì

呢,听赵嵩这么一说,不觉愕然,掂一掂满袋子的黄金,疑惑道,“那啥……我觉得吧,徐先生为人大气,应该不会坑我一个小孩子吧?”

赵嵩点头:“换一个角度说,也算是公平交yì

。”

他从自己怀里摸出两个黄色玉瓶。

“这是我送你的,两瓶九花无常丹,抵当你的七星映月枪术。”

“晚辈不能收!”覃钰坚决推辞,“赵叔,那门枪法,是给您出手的酬谢,真的不用了!”

没有赵嵩,今天老君山上的人大半估计下场都会很悲催——那位赖德老兄,实在是一个没有任何荣誉感的猥琐大宗师。

覃钰琢磨着,自己就算能跑掉,也至少得带一身伤。

从某种意义上讲,赵嵩救了他的命!

一门七星映月枪法,很值当。

当张晋突然出声跟赖德搭讪,想要眉来眼去勾搭成奸的时候,覃钰立kè

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

他及时地想起了赵嵩和徐登的交yì



赵嵩的要求,说高很高,他没见过的枪术肯定很少,货卖世家虽然给力,但也未必能弄到一门两门的。就算是赵嵩自己,估计也没想过短时间里能拿到手。

但是,这事对覃钰来说,就比较简单了。他有几门可以镇压一派气运的精品枪术可以出手,而且,这些门派最短的,也被灭门五十年了。

赵嵩没看过原装货的几率,非常之大。

所以,他费尽气力,向赵嵩传音了几个字:七星映月枪!打断张晋说话。

他如此精简字数,也是做好了打算,万一不行,也能有气力继xù

说出余下几门枪术的名字,这几门枪术如此特色,总会有某一门是赵嵩有兴趣的。

他没想到,这几个字对赵嵩刺激如此之大,他居然立即跳了起来,疯了一般就向张晋挑衅出手。

“不然,若我不及时出手打断,自身难保不说,恐怕我这徒儿,也有性命之危。所以,我是自救,不能算数。而且,你这门枪术,对我启发极大,回去闭关一年,我也许就有机会晋升了。”赵嵩不容推辞,将玉瓶丢给司马吟。

他说的晋升,自然是晋升化境。难怪心情如此之佳。

司马吟会意,一把拉住覃钰袖子,却见他右手握枪,左手提着金袋子,实在没法拿了,眼珠一转,回头对戏芝兰道:“小兰,这两瓶丹药,你先替小钰收着吧。”

戏芝兰嘻嘻笑一声:“好嘞!”毫不客气地接过去,收藏起来。

“这两瓶丹药是吊命用的,每个瓶子都只有一丸。一瓶,应该可以换一匹踏雪飞霜兽,另一瓶,加点儿添头,也许能换回英布神枪来。小兰,可别再被人骗走了!”司马吟笑着提醒道。

“这么贵重?”戏芝兰有些惊讶。

“那当然,能救命的东西,总是会略微贵重一点儿!”赵嵩心情真是不错,居然略加解释。

覃钰耸耸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太计较就不是自己的性子了。

不过,徐登这家伙,本质上还是一个大奸商啊!

覃钰牢牢记住了这件事。

他顺手把手里的羊皮金袋丢给戏芝兰。

“给你吧。”

“哦!”戏芝兰轻巧地接了过去,丝毫不以为沉。

赵嵩站起身,道:“吟儿,走吧!”

司马吟向覃钰和戏芝兰招招手:“咱们明天会上见了。”

师徒俩闪了。

张任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覃钰一瞧,不对啊,这家伙手里摆弄的,分明是徐登的那支金质小弩!

“这东西怎么到你手上了?”

张任笑:“小蝶临走时偷偷给我的,说覃大渠帅送的。”

覃钰眼睛立起来。

呀,我这大舅还会玩儿曲线救国呢!

看看张任,一脸得yì

满足爽。

X,就这样,小东西还说想要换女朋友,这样倒贴的知心富婆哪里去找第二个来?就算大得几岁,也决不允许他换。

“会使么?”这种精巧玩具,通常都会需yào

一些小技巧来控zhì

,不像粗大笨重的那般技术含量不高。

“小毛毛雨!”张任很熟练地摸了摸箭匣,弹了弹弩弦。

好吧,忘了这家伙是个“箭人”。

“二师兄啊,有了这张弩,我可以帮你应付暗境高手的,真的!”张任有些委屈,刚才覃钰不许他帮忙,严重挫伤了少年的自尊心,“至少我躲在你身后瞄准,小蝶肯定是没得跑的!”

啊?覃钰一个爆栗子就敲了过去。

“你这厮,真是没人性啊!人家小蝶那么对你,就落得你这么一句数落?”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弩箭能轻松射穿暗境强者的护体气劲儿,小蝶那种层次的暗境,我能对付一个。”

“在我的掩护之下?”覃钰挖苦一句,不过忍不住又看看他手里的金弩,就换了件小紫装,提升真有这么大?

张任的外功很棒,身体的柔韧度和力量都非常不错,这也是他箭法超群而稳定的基石。但他毕竟还在明境档次里,抵挡不住暗境强者的威压,偏偏这次神农架之旅,所遇敌手无一不是暗境中的能者,把个小张任顿时显得弱不禁风。

“不信咱可以试试。”张任握着金弩,晃了晃拳头。

“好,我知dào

了!我想,很快你就会有表现机会的。”覃钰神mì

地嘿嘿一笑。

“钰哥哥!钰哥哥!”戏芝兰忽然在远方大喊起来。

————

……最近两天写的很爽,兄弟姐妹们看得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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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盆满钵溢

“干吗?”覃钰问。

“这个云二,云二没有死,还有气息。”

“什么?”

覃钰和张任都吃了一惊,没死,可能吗?

过去一瞧。

果然,云二果然睁开了眼,还挺大,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还活着似的。

胸口还插着赖德那块半残的铁剑,云二这么大张着双眼,真是有点恐怖。

“有什么心愿未了,你就赶紧说吧,能办,我就让小兰他们去帮你办了。别吓人好不好?”覃钰看看那铁剑刺入的位置,正中心脏,不觉摇了摇头,化境宗师的追魂一剑,真是无法抵挡。

“我……我……没死,没死!”云二强力挣扎。

“你很快就会死的!”张任瞧瞧伤口,肯定地说道。

“不……不……不会的……”云二脸色惨淡,颤颤抖抖抬起右手,方向……居然是要拔那口铁剑。

“别动,拔出来你就死了!”戏芝兰是暗影里的一流刺客,看得更是准确,所以也更害pà

,“有什么遗言你就说嘛,我们帮你就是,别拿这个吓我们好不?”

“不是……的!”云二龇牙咧嘴,似乎非常痛苦,手猛然一弯,一抽。

围观的三人立kè

刷地退开一旁。

噗!一股热血立kè

飚射出来。

但是,奇怪的是,云二自己拔出了那口剑,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大叫一声,口喷鲜红甚至七窍流血,倒地便死。

反而……很有精神地看着三个人。

背后似乎,有点儿毛骨悚然!

“几位……老大,我……真的没死啊!不过,你们要……不给我治疗,我就真会死的。”云二苦笑道。

“怎……怎么治?”张任问道,杀人杀到手软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此刻惊恐地看着云二左胸上的硕大血窟窿。

这样居然还没死,实在太颠覆思维了!

“钰少爷有寒冰雪参丸……”

戏芝兰一捂自己的皮兜子:“你怎么知dào

?”

覃钰苦笑摇头,老君山顶上,谁不知dào

?小兰未免也太财迷了。

覃钰皱皱眉头:“麻烦你大哥,别叫我钰少爷,我怎么感觉跟瓜少爷差不多。”

“是,是,覃老大!”云二机灵地改口道。

“得,你还是叫我少爷吧。”覃钰一脸黑线,老大这种生物不能干,都是被好盆友两肋插刀的货色。

“是,少爷!”云二机灵地……再度改口。

“你心脏不在左边?”覃钰仔细观察了一下,问了一句。

“是,老大好眼力!”云二明显吃了一惊,本来还想继xù

诱骗几下,这回也不敢了,老老实实承认。

覃钰点点头,还真有偏心人啊!

“挺会装死啊!”张任嘀咕一句。

刚才他挺尸毙命的姿态叫声无一不似,不仅骗过了赖德,山顶上的其他高人强者,也没有一个人发觉有异。

“给你治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免费给你!跟你无亲无故的,”覃钰很干脆地说道,“你得答yīng

给我当五年门客,以你的武道信念发下誓言,忠心耿耿,不得背叛。这样,我就救你。不然,你就自求多福吧。”

云二点点头,勉强坐稳身子,举起右手中带血的铁剑。

“我云木现在歃血立下剑誓,情愿毕生跟随覃钰少爷,效犬马之报,永不背叛。若有违此愿,万剑刺穿我心,天日可鉴!”

覃钰有些诧异,他只是说五年为期,这云二伤太重糊涂了,怎么立了永为奴仆的大誓?

“你可想好了,真要一辈子跟着我?”

“少爷放心,云木绝无二心。”云二气喘吁吁,有些支持不住了。

就算没插准心脏,那也是颇为沉重的伤势。

“还是先五年瞧瞧吧,说不定到时我就直接把你开除了。”覃钰开了句玩笑。

“少爷,小人很有用的,以后少爷您就知dào

了。”云二抗议道。

见云二脸色灰白得不像样子,覃钰也不再多话刺激他,扭头召唤戏芝兰,“小兰,把无常丹给他服一粒。”

戏芝兰讶道:“钰哥哥,寒冰雪参丸不行么?”

九花无常丹可就那么两粒,用一粒少一粒啊!

“寒冰雪参丸对内伤有奇效,可是他现在外伤更为沉重,这么大寒冬天的,没有无常丹吊命,他恐怕撑不过去。”

“喔!”戏芝兰从皮囊里取出一个淡黄色的小玉瓶,倒出一粒小指盖大小的米黄色药丸。

张任接过药丸,让云二张开嘴,给他塞了进去。

那药丸根本不用云二用力吞咽,入口即化。

戏芝兰心疼地想道:“一匹踏雪飞霜兽没了!”

云二当即盘膝而坐,开始调运气血,堵塞伤口。

这无常丹的药力果然凌厉,没过一刻钟,云二那么巨大的伤窟窿已经完全停止往外渗血,而且开始收口。

救人救到底,见云二果然有好转的迹象,戏芝兰干脆又取了一粒寒冰雪参丸,给云二服下,又找来一些治伤的软膏,让张任给他涂抹在伤口外沿。

云二感激不尽,努力打坐运气,渐渐的,伤口的血小板堆积,开始结血痂了。

不过,一时半会儿,他是动弹不得的,只能等货卖世家回收木榻的家奴上来,让他们先把他给抬下去救治再说。

张任专门给云二找来了两具木榻并排放着,万一支持不住,可以随时躺倒。并且在木榻的侧面暗门里,找到一些点心和净水。

云二吃饱喝足,继xù

运功,不过偶尔睁开看向覃钰等三人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异样。

……

“钰哥哥,来,你也吃点东西吧?”戏芝兰坐在赵嵩刚才坐的那具木榻上,低头摸索一阵,在侧面打开一个暗门,又摸出一些点心和净水。

张任一瞧,赶紧跑去王越那张木榻前,仔细翻查起来。

货卖世家的设计就是独特周到,这几张榻下面的暗格底柜里,都有明显更精美的点心,很干净的蜜水。

“二师兄,这儿也有呢!真好吃,一起来吃点儿吧!”张任一通大嚼,口齿不清地建议道。

“我不饿!”覃钰翻翻眼,你们俩就知dào

吃。

戏芝兰见覃钰不吃,也就失去了继xù

翻箱捣柜的动力,把点心饮水随意往边上一放,笑眯眯地从背后拖过三只羊皮袋子,开始盘点今日的收获。

这次覃钰赚得真可以说是盆满钵溢,戏芝兰不用覃钰开口,自觉成为这些财富的守护者,充当起了免费的出纳。

张任吃饱,见戏芝兰独自摩挲摆弄各种珍稀宝贝,正在开心,忍不住跑过去,叫一声:“兰姐姐,二师兄都得了什么宝贝啊?”

戏芝兰打量他一眼,笑了笑。

“小师弟啊,你搬个榻来,坐我旁边慢慢看吧。”

张任顿时兴高采烈。

“好哎!”也懒得回去搬王越那具,就在附近找了具小型木榻拖了来,眼巴巴地看着戏芝兰的三个大羊皮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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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咱们劫道去(第二更)

一个是戏芝兰自己带来的,另外两个,则是刚刚从徐登手里拿到的。

金镯子、秋水短剑、羌鹫卵、醍醐香、神霄七绝剑秘笈、颠倒四象步手册、九花无常丹、寒冰雪参丸、金饼子、赤铜锏……

戏芝兰每拿出一样,都惹起张任的无限惊叹声,令戏芝兰好一阵心满yì

足。然后,戏芝兰就会给他介shào

是谁谁下的赌注,那么混乱的场景,无数高手,难为她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张任不住地大叹:“哇噢,真是来晚了啊!”

覃钰见二人财迷双眼的样子,微觉好笑,却又觉得亲切,看了两眼,转过头。

经过几次震荡调整,现在老君山顶上,剩下的人已经非常稀少了。

特别是徐登走后,他邀约来的强者,这会儿基本都走光了。

覃钰一眼扫去,就看到除了他们三个小的之外最后留下的俩人:史璜和黄忠。

刘磐估计也趁乱下山回江陵调兵遣将去了。

覃钰心里有些奇怪,这两位坐在各自的木榻上,笑容可掬,看样子正聊得开心,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呢!

“史老大,黄老大,你们在聊什么?”

俩人同时一愣,老大?

“老大是什么?”黄忠摇摇白头,问史璜。

史璜翻翻红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别理这小子,就喜欢胡来。”

“老大,人品绝佳,功力至深者也!二者必须得兼,像赖德、张晋之流,就当不得我一声老大。”覃钰拱手笑着,绝不承认是被云二带顺嘴了,“二位老大,刚才仗义出手,救了小子一命,小子铭记在心,以后当有回报。”

刚才情势那等危急,而且他们也不知dào

张晋和赵嵩到底是哪头的,却选择了断然出手,不受屈辱,这份果敢纯粹出自天生,许多人,像张晋之流,便是修行一辈子,境界再深也练不出来的。

客观上,也确实拯救了覃钰的小命。

至于史璜一鞭挥出,赖德掌下拖回覃钰,反而不用当面提起了。覃钰刚才已经用明确的死战态度,回报了史璜的恩德。

史璜揶揄一句:“你打算怎么回报我们啊?”

黄忠也是微微一笑。

自打联手与赖德一战之后,这二老似乎突然就有了很强的默契感,一举一动,都令人感觉十分和谐。

“二位老大,晚辈先问问你们,你们来参加唱卖会,可带够了珍玩异宝?”覃钰慢慢走过去,脸上带着诱惑的微笑。

史璜和黄忠互相瞅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史璜近日不停地被武陵蛮埋伏,起因就是自感底蕴不足,希望得到更有力的珍品;黄忠刚才连跟王越对赌的资格都没有,更可以说是穷困之极。

“若是二位老大需yào

,晚辈倒是有个法子。”

“你那明玉符应该只能你自己使吧?”史璜说着,探寻地看向黄忠。

黄忠点头:“是的,货卖世家的任何级别的宝符,都只能由符主自己使用,历届都是如此。”

徐登交给覃钰明玉符的动作虽然相当隐秘,却瞒不过这两位的眼去。

“不,不,我说的不是明玉符。”覃钰微笑,“我是说,咱们劫道去!”

“劫道,劫什么道?”黄忠追问。

“汉升参加过以前的唱卖会?”史璜却听出黄忠话里隐藏的其他意思。

“十年前,上一届岐山之会,兄弟我也有幸参与,换来了这口碧血宝刀,据说最早曾是光武大帝的佩刀,后来不知赐给哪个臣子,过了十几代,最后让不孝子孙拿去卖了抵赌债。货卖世家低价买了去,公开唱卖,被我买下。”黄忠有些得yì

地拍了拍腰间的宝刀。

“果然不俗!”史璜赞道。黄忠大乐。

覃钰看看史璜,这个跑题的老祖!

“前辈因此倾家荡产了吧?”覃钰不动声色。

黄忠的表情不觉沉痛起来。

“掌门师兄差点儿跟我翻脸,害得我跑去江陵藏起来。你说呢?”

“哈哈!哈哈!”史璜忍不住抚掌大笑。黄忠也是大笑。

覃钰没想到黄忠不但性情直爽,还很有些幽默感,他微微一笑。

“前辈真是豪气过人!不过,晚辈说的不是明玉符,而是价值万金的数十件珍贵宝物。”

“什么?”史璜和黄忠都愣住了。

价值万金,说起来简单,其实只要用心想一想,一万斤金子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就会明白,要达到价值万金,是多么的不容易!

张逊曾掌管一教财力,攒了好多年,也不过存有三百金的老底子。

别说万金了,就算只是一千金,估计也能请动两三位黄忠和史璜这种级别的暗境巅峰强者了。

“两位现在可有兴趣?”覃钰见了二老脸色,顿时笑了起来,知dào

这番生意,多半可以谈一谈了。

“这就是你说的劫道?有兴趣,我兴趣极大!”黄忠直截了当,“不过你别告sù

我去截货卖世家的卖场,那地方不仅有化境宗师,还有无数劲弩,我们三个去了也是找死。”

“嘿嘿,那自然不会。我们行走在外,义气当先,自然不能去拆朋友的台。”覃钰双目中闪动着魅惑的光芒,“有一桩买卖,不但货品价值极大,而且是叛贼巨奸所有,若能得之,天下人都要拍手称快,赞我们一声义士。”

史璜不耐烦道:“你就别婆婆妈妈绕圈子了,直说吧,老夫这次想要换取的宝物价值奇高,很难得手,确实需yào

大量珍物去换。”

覃钰道:“是这样,晚辈听王剑主说起,仲家大帝袁术,有一批异宝,也将参加这次的唱卖会,而且,今晚之前就将运抵本地……”

“袁术的宝物?”史璜和黄忠闻听之下,顿时都从木榻上站了起来,“有这种好事,赶紧去干他一票,还呆在这里扯什么蛋啊?!”

覃钰汗颜,还以为需yào

多少口水跟他们磨呢,原来,老人家们都比自己积极得多啊!

————

第三更估计要到12点以后,大家不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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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组团(第三更,求推荐票)

史璜道:“你小子以为我跟阎象见见面,聊聊天,就会跟他讲交情,拼义气了?单蠢!以前也许是有点小情面,不过袁术如今乃是大逆国贼,阎象乃从逆之辈,上次见面,我已跟他说过,以前的情谊,从此一笔勾销。至于汉升,于公,他如今跟随刘荆州,正要反击逆贼,以护国体;于私,黄家和袁氏也有仇怨在身,是不是?”

黄忠点点头:“没错。小覃,这次都有谁去,各人能分到多少?”

覃钰心想:“还没去呢,先确定赃物分配么?”

“这次,我们这里五人,加上王老,一共六人,对方各种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确知,需yào

侦探一番,由小兰和我师弟负责此事。”

覃钰招手让戏芝兰和张任都过来。

戏芝兰和张任听说自己有如此重任在肩,都很高兴,张任更是感动得几乎要哭了,心想:“二师兄果然没骗我!”

“能跟二师兄和三位前辈一起去抢袁术,真是晚辈三辈子修不来的美事啊!”

戏芝兰横了张任一眼。

黄忠怀疑地看看两张稚嫩的脸庞:“他们行不行啊?”

戏芝兰猛地嘬口一吹,不一会儿,天空黑影闪过,她的大黑雕疾速飞了过来,轻轻一收翅膀,停在她的左肩上。

史璜看一眼:“果然是头好雕!我看没问题。”

黄忠恍然:“确实不错。”

戏芝兰翻翻张任。张任嘿嘿赔笑,知dào

刚才说错了话。

这次傍上戏芝兰,才真zhèng

是自己的天大幸运!

“小兰姐姐,这雕叫什么名啊?”张任伸手去摸黑雕的尾羽,企图和它公关一下。

戏芝兰退后一步:“它叫墨羽,你别摸,它会啄烂你的手掌。”

张任吓了一跳,急忙缩手。

史璜问:“王剑主是不是去追赖德了?”

覃钰点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估计他很快就会回来。”史璜叹口气,“化境不是那么容易追踪的!”

“那个赖德有家族在,跑不远,迟早落到我们手上。”军方的人就是霸气,黄忠关心的依旧是,“我说小覃,财货到底如何分配?”

“一分为四,你们三位,各占一份。”覃钰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们小一辈的有三个人,但总不可能分一半去。

黄忠和史璜都满yì

地点点头,价值万金的货物,能得到二成五,那也是极其惊人的了。

黄忠看看覃钰,越看越是顺眼,哈哈大笑。

“我正在修习本门的龙蛇双刃,需yào

去淘一柄能和碧血宝刀配套的宝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拿来交yì

的本钱。小覃你真是知我所欲。奶奶D,这次无论抢谁,只要对方不是化境宗师,我都非去抢来不可。”

覃钰苦笑一声,提前打预防针:“现在还不知dào

。但是,我怀疑,对方就算没有化境宗师跟随,也应该会有能抗衡化境宗师的力量。”

黄忠一怔。史璜道:“这可能倒是极大。不过,我们三个老家伙联手,也不是吃素的。”

“不错,虽然没了徐登,但是王越那柄剑,二十年前就敢力敌化境,我们几个配合一下,现在只有更强。”黄忠也被激起豪气。

二十年前就力敌化境?

覃钰咋舌,心道,那就是灭神霄宗那一役了?

“两位前辈,那啥,王老他……到底是什么层次啊?”覃钰一直都没搞明白这一点,这会儿王越不在,正好趁机摸摸底儿。

黄忠沉吟一下,道:“据说二十年前,王剑主就是暗境顶峰,那时他在两位暗境同门的帮zhù

下,击败了神霄宗的化境老宗主。不过那一战他也受了重伤,似乎伤到本源,因此这二十年一直没听说他晋升化境的消息,估计……现在和我们差不多吧。”

能硬抗赖德强力一击没吐血,而且很快就调整过来,追踪而去,至少不会弱于暗境顶峰。

史璜淡淡道:“不必担心,王剑主剑术盖世,一剑在手,我估计他至少能与化境宗师正面抗衡二十招。”

黄忠目中精光一闪,说道:“是么?那我们这次,更有把握了。”

“看来,老爷子比武是输了一招,不然他不能说的这么肯定!”覃钰也很觉无语,三个暗境,就能击败甚至逼死了一位资深化境……

王越,真个变态啊!

“你们约好在哪里会合?”黄忠有些急不可耐。

“没说。”赖德出现得实在太过意wài

了,王越走的时候连传音都没来得及。

“嗯,我们还是就在这儿等等吧。”史璜又坐了回去,“徐登真不错,这儿还准bèi

的有食物和净水。”

徐登走的时候,只收回了自己、蒯琪、张晋的三张木榻。其余的便暂时留在山顶,预备等那些客人们都走掉之后再派人上山来收回。

所以,现在整个山头,大大小小的木榻还有十来具,摆的到处都是。

黄忠白了史璜一眼,耐下性子,也回到自己的木榻上去坐了下来。

覃钰则嘱咐张任,现在就下山,去一趟云木镇,去找一位姓张的医生。

临走时,张任要走了戏芝兰原本随意乱放的那对赤铜锏。这对锏原本是鬼锏将岸之物,特别打造而成,分量不像寻常铜锏那般沉重,又仅有三尺长短,很是符合张任的审美情趣。

戏芝兰虽然有女性天生热爱珠宝珍奇的禀性,但是适时清理一下累赘破烂,倒也是巴不得的好事,这对铜锏,对她来说鸡肋一般,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放在手里早就腻烦了,听他一说,立kè

便送了给他。

张任高高兴兴地飞快下山而去。

“钰哥哥,你不怪我把你的东西随便送给别人吧?”戏芝兰处理完破烂,忽然想起有些不妥,心里顿时不安。

覃钰笑了。

“第一,他是我小师弟,不是随便的别人;第二,那些东西,你都有处理的权利,以后不用什么都先问我。”

然后,他发xiàn

,不知为啥,戏芝兰的小脸又红了起来。

覃钰很很喜欢看戏芝兰脸红的美态,便笑眯眯地欣赏。

戏芝兰的脸更是红透了。

秀色可餐个饱之后,覃钰发xiàn

问题。

戏芝兰居然没有随身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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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宝剑赠佳人(求推荐票)

“小兰,那秋水剑锋利无比,是很不错的护身短兵,你短剑不是正好折断了,怎么还没换上?抓紧适应一下,下面咱们要应付强敌,大家都要尽可能提升实力。”

戏芝兰的短剑,被赖德的铁剑一击削为两半,正缺称手的兵器呢!

戏芝兰低声道:“你不用么?”

“我有这个,万事无忧。”覃钰晃晃黑枪,“再说,我剑法哪儿有你厉害?”

他怀里其实还有一口更好的法师短剑,苦于师尊严令,不敢拿出来,自然也就无法假公济私,给戏芝兰使用。还好有这口秋水剑及时到货,略可补偿给她。

戏芝兰嗯了一声,很快地从皮袋子里拿出秋水剑,装备起来。

这口秋水剑是货卖世家的珍藏,虽然达不到前五十位那么好的品质,但在百宝图里亦有一席之地,是罕见的锋利短刃。戏芝兰第一眼看的时候就很喜欢,不过,却一直忍着没有跟覃钰提起。难得情郎极懂自己,主动送了给她,令她芳心大悦。

“真是宝剑赠佳人,正般配!”覃钰满yì

地点了点头,看看天,快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好了,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

得抓紧垫垫肚子,晚饭还不知dào

有没有功夫吃呢!

……

王越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

令山顶上众人奇怪的是,他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任何受伤之后的萎靡状态。

王越见到黄忠,微觉意wài

。他知dào

史璜和覃钰处得不错,之后那记救了覃钰小命的一鞭,更使他确认,有史璜在,必可护得覃钰安全。因此赖德远遁,他才敢第一时间追踪下去。

当然,王越想不到的是,史璜和武陵诸蛮势同水火,若无覃钰搅局力挺,恐怕史璜现在很难如此悠然自得地坐而论道了。

不过,他和黄忠都坐在这里干什么,等自己么?

“小钰,他们都走了?”

“是啊,大都扫兴而归!”覃钰摊摊手,“不过都约了明天唱卖会上见。”

王越眼光一扫,见到戏芝兰身边三个大皮袋子,不觉笑了。

“就只有你满载而回。”

“王老,追上那个……赖德没?”

“没有。”王越摇头,神情也有点儿遗憾,“他越走越快,追之不及。”

覃钰默然,化境宗师,毕竟各方面都有优势,自己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

不过,有这样可怕的强敌,才会时刻督促提醒自己,尽快提升实力吧!

未必是坏事。

覃钰忽然想起来:“对了,小兰,把那部神霄七绝剑取出来。”

“噢!”戏芝兰应了一声。

王越道:“做什么?那是你赢的,自然归你。”

覃钰哈的一声,晃一晃手:“那啥……小兰算了。多谢王老!”

“哎!”这次戏芝兰应声很脆。

王越嘿的一声。

“原本我打算把这卷剑谱送给你舅舅,不过他不肯收,现在给你,也挺好的。”

覃钰疑惑地看向王越,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心想:“先是送我舅舅,然后再送给我,还挺好的,为什么呢?”

神霄七绝剑又不是烂大街没人要的货色,那是昔日一流大派神霄宗的最高传承,绝品武技,二十年前别说得到,就算看到了封面,也必遭七大雷霆的毒手啊!

“难道是……”覃钰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王老和我外祖父母的原因?”

“王老,当年你真的单人独剑就把神霄宗给灭了门?”既然牵涉到过去的秘闻,覃钰随口就问了一句。

“嘿,我一个人怎么灭得了神霄宗?当然是因为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帮我。”王越并不隐瞒,估计也是想把这事说明白,“你外祖父一根青藤软棍,技压整个五溪,是五溪蛮历代最强的封号大渠帅。你外祖母则智慧高绝,极擅谋略。那一日我遭到七大雷霆的突然袭击,若非你外祖父及时出手拦住其中三人,我当场便要陨落。你外祖母更是厉害,很快就想出了破解神霄七绝剑阵的方法,我们才得以反败为胜,将七雷霆全部灭杀。然后,又是在你外祖母的建议下,我号召起紫电门的十余位师兄弟,连夜攻破神霄宗的山门,最终杀死了他们的宗主冰河道人。不过你外祖父母性子豪爽,对身外之物不甚看重,今日我能将这本剑谱送出去,也算了却了一番心思。”

“原来是这样。”覃钰总算弄明白,什么叫“血与剑之间杀出来的交情”,这剑谱,果然是应该收的。

他很想问一句,“不知王老个人,对我外祖母怎么看?”之类的八卦,不过考lǜ

到双方辈分的巨大差异,勉强忍住冲动。

“等回去问问大舅他们,应该可以了解一些情况吧。”

“史府君和黄前辈听说了逆贼袁术的事,很是愤nù

,决意参与我们的计划,就等王老您回来主持呢!”

“呸!我主持什么,你小子主持得很好嘛!这次就由你担负司命之责。”王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欢喜,多了这两位得力帮手,截宝之策十之八九可成。

“我意思是这样,财宝分成四份,您、史府君、黄前辈,加上我这边几个小的,咱们四方,一家一份。王老您觉得如何?”

“行啊!很好。”王越爽快地说道。只要能破了阎象的谋算,让袁术的人不能在唱卖会上搅风揽雨,哪怕什么财货都不取,他也必定会全力出手的。不过他也知dào

水至清则无鱼,自己若不拿这一份,同伙们多半反而会心怀疑忌。

史璜和黄忠听见他确认覃钰的提议,都松了口暗气,放下了心事,想道:“居然一句话搞定了王越,小覃钰真是不错。”

“不过,我听说沈七娘和魔奴驾车已经提前向东边去了,恐怕寿春的宝车会提前到达神农架。”

显然,王越另有信息渠道。

覃钰皱皱眉头,王越从金威处得到的消息,是黄昏之前递到他手上。现在金威已经被俘,阎象他们肯定会估计到万一的意wài

,从而提前做出其他布置。

如果对方真的提前会合,自己这边没有充足的时间准bèi

和侦察,成功的可能就必然大打折扣。

“既然你师弟已经下山见张机去了,那就先等等看吧。”王越似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转身过去,去跟史璜和黄忠招呼。

正在这时,停在戏芝兰肩膀上的黑雕墨羽蓦地低唳一声,脚爪一沉,似欲振翅。

戏芝兰一愣:“我哥哥在叫它,难道……”忽然看向王越,住口不言。

覃钰汗了一下,他倒给忘了,戏芝兰昨夜刚刚行刺过王越。偷眼看去,王越这会儿正和史璜、黄忠聊起了赖德的各种威能,看几人专注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覃钰低声在戏芝兰耳边问道:“你先放墨羽出去。如果你哥哥他们要出手,你去帮忙么?”

戏芝兰想了想,说:“哥哥没招我去,就是不需yào

,有师公在,应该不用我去。”

覃钰心想:“光凭张晋一个人,未必能拿下袁术那边的强者啊!”这下有乐子瞧了。

不过,是抢阎象好呢,还是抢戏志才好?

比较一下,还是抢阎象吧!不然,小兰太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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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山路拦截遇周瑜(上,第二更)

下午三点左右,冬日高照。

荒凉雪白的山道,一辆小巧的马车慢慢地行走着。

马车的车厢不大,看上去里面最多能坐两个人。

车辕上驾车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大冬天穿着厚厚的襦袄,还是显得那么单薄瘦小。

拉车的是一匹瘦马,比老头还要瘦,步子走得特别慢。

“鹿伯,和对方约定的地点还有多远?”帷帘略略掀起,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

“回少爷,大约还有六十里。”

“很好,快点儿到了,也能放心。”

“量那些小毛贼,也不敢来骚扰少爷!”

话音未落,只听前面陡然跳出一个人来,横枪大喊一声。

“绿林豪杰在此挖坑埋伏,来者快快留下买命的财物,早买早走,恕不远送。”

鹿伯先是一惊,急忙停住车驾。但左看右看,翦路的贼人确实就只有眼前这么一个人,不觉一阵恍惚。

“小子,怎么就你一个贼?”

“怎么,你还嫌少啊?看你这人,骨头一把,肉最多三两,还经不得小爷捣一捣呢!”

“买路钱,怎么个买法?”鹿伯见对方只有一人,倒不是特别心急了,含笑问道。

“一个人一金,铜钱的话就得两万了。”

“倒还很公道。”鹿伯嘀咕一句,又问,“你为何在此翦路?”

“因为这是东方通往神农三镇的唯一山路。”那翦路贼不慌不忙,似乎拿准对方心理,“你们这些要参加什么唱卖会的,个个非豪即贵,也不会舍不得这么一金的吧?”

“喔,居然知dào

唱卖会,看来你也不是一般的蟊贼啊!”鹿伯眯起双眼,细细扫视对面这个过于年轻的山贼。

那少年也就随便他去看,笑道:“看完还是两金。”

鹿伯微微沉吟,道:“好吧,两金就两金。不过,报个姓名吧,老汉也好知dào

是哪位好汉爷翦了我们的道?”

“本人立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君山上三寨主,赖玉瓜的便是。老爷子您怎么称呼?”

“原来是赖壮士!老汉姓鹿。”鹿伯一抖手,两个金点随意扔出去。

那赖玉瓜伸手一捞,摸一摸,笑着点头退开大路。

“上币金饼两个,多谢了!”

鹿伯神色微变,不过没有再多说话,马车继xù

往前而行。

车行数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窗棂上的帷帘拉开,一个儒雅青年的脸从侧窗露了出来。

“小兄弟,你这一身本领,却在此巡山翦路,岂不可惜么?”

他双目明朗,言辞恳切,那赖玉瓜闻言不禁一怔,把金饼往怀里一揣。

“这位大哥,何出此言?”

“周某虽然练武不成,却有一双好眼,看人不差。”那青年道,“小兄弟你英气在胸,正而不邪,并非山贼土寇,不知为何在此挡路?”

“那啥……”覃钰咽口唾沫,装不下去了。

“你是谁啊,怎么看出来的?”

鹿伯插口道:“我家少爷乃名门嫡子,身孚一县之重,阅人无数,明眼无双。”

“原来是一位县大老爷!”覃钰猛然一拍大腿,“亏了!亏了!早知dào

你是一位大官爷,至少应该加收一金才对。”

“鹿伯,再给他一金。”那周少爷呵呵一笑。

鹿伯应诺,又扔出一个金饼子。

覃钰惦一掂,很是满yì

,心里嘀咕:“原来本少爷相貌如此惊人不俗,先被阎象看破,这年轻人居然也能看出来。”

“你是官人,咱只是个草民,不做山贼,能做啥?”

“小兄弟,以你的本事,若去从军,自有无量前程。”周少爷看着覃钰。

鹿伯暗暗诧异,自家少爷向来桀骜的性子,连仲家大帝都不放在眼里,今日山路偶遇一个小毛贼,却似乎颇为投缘,居然一劝又劝。

覃钰道:“投军?现在各处大老爷那么多,谁知dào

哪家能管吃饱饭啊?”

周少爷笑:“我与会稽太守、乌程侯孙策将军有旧,可以推荐你去那里,至少能做到军候、司马。”

覃钰拱拱手,喜道:“闻君子一言,小子茅塞顿开。不过俺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周少爷哈哈大笑:“小兄弟真是诙谐!这是孙将军送我的腰玉,你拿了去见孙将军,他自会收留重用。”伸手出来,却是一方做成貔貅形状的青色美玉。

覃钰接过,玉华其质,上面犹带着周少爷的体温。

“敢问少爷姓名?”

“某,庐江周瑜,与孙策将军自幼相识,他必然认识此玉的。”周少爷知dào

覃钰怕去了孙策不认账,便郑重通了姓名,让他彻底放心。

“我X,他就是江东小周郎啊?”覃钰仔细打量周瑜,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容貌文雅,气质大方,说话很是令人舒畅,跟他聊天,比庞统诸葛亮那帮人舒服多了。

“多谢周少爷!”覃钰吉星高照,又白赚了一块玉,随手塞怀里,很是高兴地闪过一旁,看着周瑜的车驾慢慢去远了。

……

“钰哥哥,发什么呆呢?”不知过了多久,戏芝兰轻飘飘地落在覃钰的身边。

正在出神的覃钰不觉一愣:“小兰,你这轻功越来越厉害了!”

他自恃六识不逊于一流暗境名家,却也几乎没听见戏芝兰的身形移动时的风声,直到她移到他身后两三米的时候才发觉。

这个,自然不会仅仅是他耳力不足的问题。

“那是,不然人家这随风邀舞术怎么会是天级秘术?”被情郎称赞,戏芝兰很是欣喜,难得自夸了一句。

戏芝兰笑问:“当山贼的感觉如何?”

“挺拉风的!尤其冒充别人的名字劫道,很爽!”覃钰竖起拇指,然后抬起头,看向远去的马车。

“怎么,那辆车有什么问题?”

“那鹿老头应该是第一流的暗境强者,我看不出他的深浅。”覃钰摇头,“不过既然是江东的名门周家,有这等保镖也是应有之义。”

“然后呢?”

“然后,你刚才飘然过来提醒了我,那辆马车碾压痕迹很深,载重应该不小,车里也许不仅仅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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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山路拦截遇周瑜(下)

“你是说,车厢里还有其他人?”

“或者沉重的货物,比如黄金铜钱什么的。”覃钰纠正道,“不过,那马车的主人待我不错,给了我三个金饼子呢!我就不打他们的主意了。”

覃钰随手掏出那三块金饼,一上一下又一上地甩动摆弄起来,发出丁丁当当的美妙轻音。

戏芝兰嘻嘻一笑,也不在意。她现在只要跟在覃钰身后,就感觉特别快乐,说说闲话都很满足。

覃钰玩了几下金饼,忽然想起个事。

“你看我这记性!”他一拍脑袋,把刚刚周瑜送的那块貔貅青玉拿出来,连同三块金饼塞给戏芝兰。

“给你,这块玉看着真不错。”

戏芝兰手一摸,滑腻异常,顿时惊喜:“这是于阗青玉,我见过,雕刻也很精美,天下第一等的美玉啊!”

“也是刚才那位周少爷送的,既然你觉得不错,那太好了,就不用等明天再去唱卖会上淘了,补偿给你吧!”

覃钰说的是蒯琪那块龙纹玉佩,被他拿去还给了刘磐,戏芝兰当时还很不开心。

戏芝兰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收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这都是为了他收集的,当然是越多越好。

覃钰舒了口气,胸口有一柄天师法剑已经很累赘了,他可不想兜里再塞一堆金银玉石。随口问戏芝兰:“你哥哥那边,找到宝车的踪迹没有?”

戏芝兰道:“社里的追踪高手已经盯上了车队,好几辆大车,还有护卫的十来辆四轮大厢车,据说有仲军劲卒在内,他们离这里大概还有百多里路,随行的有七八位暗境好手护送,其中包括淮南宗的两位顶峰强者,其他隐藏的防御手段也不会少,估计很难攻破。”

“那就应该是了。嗯,你哥哥希望你去增援他?”覃钰听出点儿话味来。

戏芝兰道:“哥哥没说!不过,他现在手底下人手不够倒是真的。不知dào

师公走没走,如果师公也回许都了,哥哥身边的高手就肯定不足了。”本地不是戏志才的主场,刚挂了五个得力手下,金威又失了踪,人手不足也是正常。

傲棍张晋……还真不好说。徐登明显是说唱卖会不欢迎他了,羞恼之下,也可能就此直接走掉,不再受这份闲气。

“这个么……”覃钰有些头疼,他虽然很想和戏志才搭上关系,现在伏击袁术的宝物车队倒是个好机会,但是,自己这边有王越,而戏志才刚刚组织过人手去刺杀过他,这个问题不解决,恐怕两边见了面会打起来。

“我去问问王老的意思吧!”覃钰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及时解决比较好。

戏芝兰拉拉覃钰的袖子:“钰哥哥,王老万一……”

“你叫我哥,哥哥么,当然要帮自己的妹子!”覃钰拍拍她手背,大包大揽道,“我会说服王老的!”

戏芝兰大为感动,动情地叫一声:“钰哥哥!”轻轻一纵,娇躯入怀。

软玉温香主动投怀送抱,幽香满面,覃钰心头也是十分快活,轻轻抚摸着戏芝兰的后背。

“小兰,你先放回消息,等我说服了王老,咱们就和你哥他们兵合一处。不过你要跟你哥哥说明白,这次截宝,我们要占八成,最好的几件也归我们先挑,不然我们就不跟他们合zuò

。”

覃钰没说出口的话是,我们这么些高手,从谁手里抢不是抢?相信戏志才只要略动下脑子,就会同意。

“好!哥哥应该会同意的,他就想灭了逆贼的气焰。”戏芝兰嘴上答yīng

着,但柔软的身子藏在覃钰怀里,舒服异常,一时却不舍得出来。

天好冷,还是哥哥知疼着热,怀里温暖!

覃钰两眼往前,看看远方山道上若隐若现的瘦弱马车,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这下,把握应该更大了!

……

王越等三老就隐身在山道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

如覃钰所料,王越并不知dào

昨夜刺杀他的那些刺客来自许都。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了,而更可怕的是王越的神剑。

几乎在半刻钟之内,七个刺客已经死掉五个。

死人是无法开口的,以戏志才的精明头脑,也不可能让王越从衣服兵器上看出什么。

最后剩下的两个活人,戏芝兰被戏志才接应走了,王越到现在还没对她产生怀疑。另外一个刺客金威,则指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金威和沈七娘、魔奴的联手,令王越知dào

他是袁术的手下,这样也就能解释为啥他们会来围杀他。

谁都知dào

他是三代汉帝的剑术老师,这种人,仲大帝国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黑锅被袁术直接抢着背走了。

王越这人,年轻时就秉性刚猛,不肯吃亏。

所以他从金威嘴里得到宝车的消息之后,立kè

想到邀约强者,去截杀宝车。一是打击逆贼;二来,主要也是为了报复。

和穷困的史璜、黄忠等强者不同,王越是一门之主,京洛名流,身家相当可观,对金银珠宝之器,其实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覃钰找到三老,把情况一说,王越首先同意了联手的设想。

“老夫原本就觉得我们这几人略有些薄弱,袁术名高势大,出手豪绰,江淮强者趋之若鹜,为他所用者不乏名家巨擘,若有同道协助,成算更多一些。”

史璜和黄忠没说话。

王越知dào

他们想什么,微微一笑:“不过小钰你跟对方说明,到时财货我们要占至少七成,而且先挑头四件。”

覃钰道:“是,我已经提出来要占八成,到时史老爷和黄前辈一人两成半,剩下三成,王老二成,我们三个小的,喝点汤,顺点好处就都是赚的。”

“我没问题。”王越有些惊讶,他原本是打算自己让出一成半的,想不到居然被覃钰抢了先。

这孩子真是大方,有领袖气魄!

史璜立kè

道:“那不行,怎么能亏了你们三个后辈。我和汉升一人让半成出来,大家还是均分便好。汉升你觉得呢?”

黄忠哈哈一笑:“老实说,二成半和二成,其中的差别到底有多少,我还真搞不清楚。有得赚,大家都赚。史兄你说得好!”

“多谢三老仗义!”覃钰也不矫情,再谦让就太虚伪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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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初会戏志才

原本四家,一家二成半,现在变成了两方五家,每家二成。

覃钰心里暗暗感慨,这些人年龄差得虽然有点远,不过都是穷开心惯了的,对财物反而并不太上心。

也就是因为在某些事情上特别看得开,多了许多赤子之心,他们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度吧!

如果不是为了唱卖会换取自己所需的宝物,以几人今日打出来的铁交情,相信就算不给他们分账,这些人也肯定会愿意出手的。

这就是同类的认同感!!!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帮zhù

他们完成自己的心愿!!

最犀利的方法,当然就是袁术宝库和半价的明玉符。

……

用墨羽这种空中霸王传递消息,速度既快捷,消息又准确,毫无风险。

没半个时辰,戏芝兰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钰哥哥,我哥哥已经同意了你的要求,他带着十多名强弩近卫,正往这边赶过来,和咱们汇合。”

“喔,这么说,运送的宝物车队,确实走的是这条路?”

“正是,如果没有意wài

,估计最多再有一个半时辰,整个车队就会来到这里了。”

覃钰点点头,这倒是最好的消息。

希望他们能一路顺风,无病无灾地走过来。

……

戏志才有些烦恼。

他本来定下了和覃钰王越等联手截取袁术宝货的策略,偏偏就有人反对。

反对也就反对了,还独自一个人就跑去拦截宝车了,追都追不上他。

若非这人身份实在特殊,戏志才当场就能命人去砍了他的首级。

可惜,不行,这人是主公手下亲信,品级不低,武功又强,而且,还是妹妹的座师名义上的丈夫。

虽然他们夫妻不和分居是早已公开的事情,但是,说到底,自己还是无权处置这个人。

戏志才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

哼!无权!

“祭酒……”身后,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汉子急急忙忙追赶上来,只差一个马头。

戏志才侧头瞥了他一眼,目带怒意。

“是,东家。”那年轻人急忙改口,“张老将军那边,我们就不管了吗?”

“管他做什么?”戏志才更怒,“不听指挥的部下,我不杀他,已经便宜他了。老君山上,他为了一己之私,搞得一团糟糕。事后又不去追踪那姓赖的行踪,简直一无所获。”

年轻人连声应道:“是,是,东家说的是。”偷偷看看戏志才脸色,又道,“可是,他毕竟是主公特遣外派而来,万一出些意wài

,东家在主公处,也有些不好交代。”

“路典,你有什么建议?”戏志才压制一下情绪,反口问道。

“卑下以为,张老将军一去,定会引起对方注意,万一不成功,对方也必改换路径,潜踪而行。所以,我们莫若派出数人,分为两组前往车队所在,一组观测双方战况,随时接应张老将军;另一组潜伏起来,准bèi

继xù

追踪宝车的下落。”

“此计大好!”戏志才大为欣赏,“路典,你果然机敏过人。嗯,此事就着你去,率今日没有行动任务的三组和四组去执行。”

浓眉大眼的路典大喜:“多谢东家提点!”

“去吧,注意安全,别自己陷进去。”戏志才温言道。

“是,卑下领命!”路典当即调转马头,打马扬鞭去了。

戏志才略一圈马,转个身,复又继xù

赶路。

“东家,路典他……”他身侧那很少说话的黑衣青年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我不该让他去?”

“不,东家所谋万全,属下无不敬服。只是,路典如此好大喜功,恐怕未必如东家所愿。”

“他若听我的,一切无事;不听我的,自然任凭他去折腾,倒霉了也别怨恨!”戏志才在这青年部下面前,似乎毫无机心,说话十分直接,“他要上进,想回许都,我都由他。只要他能救得了张晋,夺得了宝货!我难道还能拦得住他么?嘿,也得他有这本事才行!”

黑衣青年沉思。他名叫顾荣,和路典一起,并为军师祭酒戏志才属下最得力的两大暗境,协助统率嵩里会派驻南方的千余会众。他武功虽比路典略胜半筹,但脑子却没路典那么灵活善变。

“不要多想了。等会儿见到王越,小心别露出破绽。这一战,咱们是友,可不是敌。”戏志才嘿嘿一笑,继xù

纵马而去。

……

和戏志才的见面充满压力。

与想象不同,戏志才男生女相,有一双剑一般细而尖挺的眉毛和一张薄而红润的嘴唇。

被戏志才含蓄的威压震得少见的有些不安的覃钰,对此也很奇怪,戏志才的功夫境界明明稀烂,但眉宇间的英霸悍然之气浓郁如液,撼人心灵。

他感觉得出,戏志才对王越等三老很尊敬,拉拢也不遗余力,但其实却也不甚重视。他的眼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自己,似乎不停地在审查和判断着什么。

那是一股令覃钰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窥视之力!

他暗暗称奇:“果然不愧是曹氏之初的大谋主级别,气质好特别!不过我为啥居然有些颤抖,是因为悄悄偷走了他妹子的心么?”

可是,就算是未来的丈母娘,也不应该这么虎视姑爷吧?

王越等其实也不是很重视和戏志才的会面,虽然他们或多或少知dào

,这位过于英俊的青年书生,就是曹氏集团在荆襄地区的总首脑。

那又如何呢?

他们之所以愿意出来敷衍一下,主要还是覃钰的请求,毕竟作为暂时的盟友,对方的这群弩手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另外,戏芝兰这个小姑娘也挺招人疼的。

别的,就谈不上了。

结果,没聊过三分钟,王越等三老就完全退出了谈话,带着张任跑去周围猎野山羊去了。

“呃!”覃钰很无奈地发xiàn

,这株大青松之下,周围就只剩下了自己和戏志才,连戏芝兰都被哥哥推到一边跟顾荣玩去了。

你还真不客气啊!

覃钰察觉出戏志才刻意的行为,心中不太高兴。

一次性的联手劫道,被你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想谈什么啊?招妹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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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戏志才的谋算

戏志才有自己的用心。

“覃钰兄弟,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嵩里会,担任荆南分会的会首,你可愿意?”

戏志才刻意把“我的嵩里会”五个字咬得很重。

“据我所知,嵩里会是曹司空的产业,志才兄只是荆襄的代理人而已。”覃钰提醒对方,注意用词。

“目前当然是,因为我刚来此地不过两年。”戏志才的话很露骨,却也很有股爽朗的霸气,“五年之内,它就可以是我的。”

覃钰奇道:“为什么呢?”就算你把荆襄八郡的嵩里会经营得铁板一块,可是天下十三州,郡国上百,荆州其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因为嵩里会是我来荆州之后才有的,目前只有荆州分部,江东分部尚在规划之中。”

“你是想……”覃钰摸不准戏志才到底想要什么,对他这么个外人说这些做什么?

“我自幼就有一个理想,希望能操控天下的细作。”戏志才并不隐瞒,“只有曹司空支持我的想法,所以我就跟随他了。不过我缺乏得力人手,现在只能算刚刚开始,我想要在五年之后把触角伸至天下最重yào

的六七个州去,迫切需yào

一流的才士加入。你们覃家在荆南势力极大,你又年轻机警有活力,正是我想要的人才。”

戏志才一双清瞳深深地注视着覃钰。

“我跟你,可以合zuò

!”

“你信任我?”覃钰反问道。

“我信任小兰。”戏志才狡黠地一笑,“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她,把你所有的财物宝货都交给她打理,这样我还有什么不能信任你的呢?……你看的很准,她在钱财方面很有天赋,不过,她从来不肯给我干活。”说到后来,戏志才声音有几丝恨恨的,为妹妹的女生外向而郁闷。

“我有什么好处?”覃钰直接问道。

“很好!你很聪明,没有废话。”戏志才满yì

地笑了起来,露出左颊上一个深深的酒涡。

覃钰耸耸肩,他早有和戏志才合zuò

的思想准bèi

,虽然这次见面,戏志才屡屡颠覆了他的认知,和他心目中的智者形象完全不搭。但是,他内心也承认,对方如此霸气豁边的言辞,其实才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沟通方式。

他心头微微生出警惕,也许是对方情商智商都远远超越了自己,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性情脾胃,所以才能如此单刀直入,牢牢牵住自己的鼻子吧?

不过,听听没坏处。

“首先,我可以给你朝廷的大义名分……”

覃钰面无表情,笑话,我离需yào

这个的时候还早呢!

戏志才一笑:“其次,我会调运一批器械过来给你,荆州、益州、交州,甚至包括扬州,你花多少金铜都买不到的精良器械,军用器械!”

覃钰眉头一动,现在这个汉末时期,长江以南地区的开发还很差,什么都缺,什么都落后,尤其是刀枪弓弩等军用武器方面,落后中原甚多。孙策从袁术那里借了三千兵马,两三年间就横扫吴会,雄霸一方,未始不是赢在北方发达的军工上。

“有战马么?”

“多了没有。”戏志才微一迟疑,“不要好高骛远!你在南方发展,要关外、河北的好马没有用处。”

“短视!我总要去北方发展分部的。”覃钰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

戏志才凝视覃钰,过了一会儿,忽然嗤嗤笑了起来。

“你放心,等你需yào

去北方的时候,我们嵩里会肯定都发展起来了,到当地再给你找好马便是。”戏志才很自信。

“其三是什么?”覃钰也不纠缠这个问题。现在曹操自己都没太多骑兵,三千虎豹骑不知dào

费了多少气力才勉强凑出来,戏志才肯定不可能贩马给他。

“你可以跟我要求金银铜钱,明珠美玉等宝货也行,只要我认为你确实需yào

,在一定限度之内都会调拨给你。”

“我一年有多少活动经费?”覃钰眼睛亮了起来。

“最多可以达到一百金。”

“这么点儿?还是免了吧!”覃钰泄气,自己现在的身家,少说也有上千金了吧。

“你会需yào

的。”戏志才的酒涡又微微旋了出来,显示他正在笑,“这只是正常情况下。特殊的时候,大部分都可以转换成物质给你。”

“有没有其四?”覃钰盘算了一下,基本也就这样。

“我让戏芝兰追随你,你若需yào

人手,我可以送你一百名少年僮仆,一半明境。”

“大手笔,不过我不需yào

,养不活!你只需yào

给我找十个美貌少女,至少达到明境层次,让她们跟着小兰,伺候她就行了。”

戏志才本来脸色已经有些变臭,听到最后一句,才豁然点头。

“这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什么要美貌的少女?”

“带出去不丢人啊!”覃钰随口说道。

戏志才的剑眉一上一下地扭曲起来,表情很是精彩。

“开句玩笑,别当真。”覃钰嘿嘿一笑,缓和一下气氛,问道,“我需yào

为你做什么?”

戏志才看着覃钰无所谓的表情,想了想,说道:“不需yào

。”

“不需yào

?”覃钰吃了一惊。

你又是资金军械,又是各类人手,还有朝廷的名分,这等强力资助之下,居然不需yào

我做事?

“是,不需yào

你为我做事。”戏志才很肯定地回答,“你只要全力支持小兰做事就行。”

X,这不都是一样。

“出了事,你可以把她抛出去。”戏志才说道。

“当替罪羊么?”覃钰随口说完,才意识到替罪羊这个词儿是个舶来品,虽然在未来早就泛滥了,但对方肯定不会明白什么意思。

“?”戏志才双瞳之中,果然显出询问的味道。

“丢卒保帅?”覃钰改了口。

戏志才哦了一声,明白过来。

覃钰头疼,还好东汉的象戏挺发达的。

“所以我会给你二十个明境的女刺客。”戏志才微露的酒涡里略略露出一丝讽刺意味,“这样你至少有二十个卒子可以反复利用,而不用我妹妹来保你这个帅。”

“行,不美貌的我不要。”覃钰的反击比戏志才的话更像是个玩笑。

戏志才哈哈笑了起来。

“成交!”

“我们可说定了,袁术这几车宝货,我八你二,我们还要先挑头四件。”

戏志才袖子一摆,说道:“没问题。只要能吃下来,全给你们也无所谓。”看看覃钰似乎想要插嘴,嘿嘿又是一笑,“反正可以从日后的辎重里扣除。”

覃钰丧气道:“得,你这都白扯。”他看看天,“时辰差不多了吧,咱们下一步如何进行?”

“我的人正在追踪车队,这就要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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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仲军的强弩

正说间,戏芝兰匆匆自远处闪现过来。

“哥哥,黑妹带了消息过来,说是……说是师公已经带着人直接上去了?”

戏芝兰的脸上有些不安的神色,忐忑地看了看戏志才,又去看覃钰。

覃钰微微笑笑,示意没事。

戏志才一呆,想起这事还没跟妹妹说。

“这个,张老自愿为前锋,我也不好阻止。”他难得地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心头火烧火燎起来。

丢人,真丢人!

覃钰觉得带丑女出去给人看见丢人。可戏志才却觉得,有一个愚蠢而又自大的部下,才是最丢人现眼的。

人都丢到外国去了!

好在,这个人很快就不再是自己的部下了。

必须不是!

戏芝兰见覃钰并无不悦表情,才又问了哥哥一句:“是吗?那,师公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对方的最强者,是淮南宗的宗主淮南子,他的道行最多和张老在伯仲之间,张老……应该没什么大碍。”

覃钰冷眼旁观,见戏志才每次说到张晋,语音都是微微一顿,似乎并不想多提此人的样子,心想:“小兰太单纯了!他这师公,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儿,也许是跟戏志才出了什么分歧,才自己直接冲上去的吧。”

“嗯,路校尉的消息说和师公一起的,还有其他暗境强者和许多白衣勇士,哥哥你又从别的地方调了人手过来么?”

“什么?”戏志才惊讶了,还有其他高手?这不可能!

他剑眉一竖,双手猛然一拍:“坏了!”

“怎么了?”覃钰听说这消息,也有些吃惊,张晋在哪儿寻来的这些暗境层次的帮手?别真给他抢先劫走宝车。

“如果我所料不错,张晋是和武陵蛮勾搭上了。”戏志才紧紧咬住下唇,现出几分紧张,让覃钰很怀疑他会不会把嘴唇直接咬破了。

“武陵的好手不少,他们如果联袂的话,结果倒是不好说了。”

覃钰没想过跟大舅合伙,本来就已经有六七成的把握,加了武陵蛮也不可能再增加两成以上,而且武陵势强,等宝物到手,十之八九可能因为分赃不均又打起来,没的找那股闲气受,还是算了。

再说,对方毕竟都是自己长辈,跟他们算太细了,也很跌份。

商业原则,不跟太近的亲朋合伙做生意!不然,几乎铁定成为仇人。

“怎么办?”戏芝兰左看看,右看看,就等他们决断了。

“你给路典回个消息,就说我们立kè

赶去,让他们看紧了,无论谁输谁赢,都不得跟丢了宝货。”

“好!”戏芝兰立即去回信了。

“黑妹是我养的一头狼犬,善于奔跑,速度不逊色于普通暗境强者。”戏志才跟覃钰解释一句。

“我们现在如何进行?”

“当然是立kè

赶过去。”戏志才看看这边,王越等人踪影皆无。

覃钰摊摊手:“你说有半个时辰富裕的。”

“那我的人先去,万一有变,可以及时黏住胜者。”戏志才有些无奈,变化太快,原本只是张晋一个人的话,戏志才可不打算理会他的死活。

“我跟你去吧,你留个人在这儿,等王老他们回来,告sù

他们我们去的方向。”

戏志才看他一眼,喝道:“顾荣,留下两个腿脚快的在这儿等候,把他们的马让给覃少爷和小兰。”

黑衣顾荣应答一声,迅速发下指令,两名黑衣的少年迅速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另外递上两张手弩。

“你们俩也一人拿一张吧,对付强者,劲弩少了不起作用。”

覃钰随手拿过一具,掂一掂,不太大,但是,很沉,是军方专用。

“一石?”

“军用二石具弩,别看弩身不大,速度很快,可射二百步。拉弦的时候小心。”

覃钰仔细看一眼,外表通体涂着褐色生漆,泛着浓烈的杀机,箭道经过精细的打磨,异常光滑,摸一摸,上面应该涂的是油蜡。

可射二百步,就是接近三百米的杀伤范围,很不错了。

小师弟张任是手弩专家,不过他也没能玩过军用强弩。他手上那支徐登的金弩,虽然极精美,杀伤力也不差,但比起这威武霸气的军用具弩来,显得过于精细美观,确实更像玩具了。

认镫上马,覃钰随手将具弩挂在马鞍旁的铁挂钩上,晃一晃,很牢固。

再看左边,戏芝兰肩披紫黑披风,腰插秋水剑,具弩伏在鞍韂上,单手轻握缰绳,一派女骑士的英风飒爽,风流倜傥。

覃钰两眼一直,心头荡然。

马背上的小兰,更加帅气了!

……

金色的光影翻翻滚滚,漫天飞舞,如同千百根细细的金色长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张晋身前三丈之内。

这是一记大招。

金蛇乱舞!

张晋面无人色,却依然自信十足,施展出金光十一棍里的群战杀招。

能成为百万黄巾军中仅有的四大斗王之一,号称棍王,张晋的棍法自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十一招金光棍是他的三大绝学之一,最擅长以寡凌众,实施大面积防御。

金蛇乱舞,更是绝学中的绝招。

他之所以能在曹营众多武艺高强的卫士中脱颖而出,得到曹操的信重,就是这两年在对吕布、张绣等强阀的数次战役里,倚仗金光棍法,几次横扫众多顽敌,拯救主公和其他重yào

将领于危难之中。

尤其,在年初恶来典韦阵亡之后,张晋在近卫里的砥柱作用更加凸显出来,深受曹操青睐。

不过,因为他是昔日的黄巾叛将,颇得罪过几个实力强横的死对头,所以,张晋平日里深居简出,不愿过多抛头露面,以免引来不必要的危险。

这次若非被曹操指名委派,他也不会轻出许都。

“妈的,怎么这么多弩箭?”

丁丁当当的磕击声不绝于耳,每击飞一支弩箭,金蛇就会相应的消失一根。

弩箭的劲道很强!

张晋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这次来的似乎有些过于冒失了。

顷刻之际,原本一片金光闪耀的身前身侧,就有大半的金蛇消逝于空气中。

他内视一眼,心头更是大大焦急起来。

下丹田内,在内视之眼的映照下,那根高耸粗壮的紫金气柱开始以明显可见的速度迅速降低着。

原本径宽三寸三,长达九寸九的金色圆柱,战斗刚开始这么一刻钟,就迅速降低了两寸,径宽也明显收缩了一圈。

紫金气柱的上空,向来弥漫四周、充塞似溢的红色烟云,也显得十分萎靡不振。

敌人的弩箭却似越来越强劲有力。

“邓兄,快让你的人冲上去啊!”他大喊一声,气急败坏。

我已经为你们挡住了八成以上的箭雨,你们这帮蛮子到底是吃什么的,这样还冲不上去?

他身后不远处,武陵雄溪精夫邓千万手执一根铁蒺藜骨朵,一蹦跳上一个高坡,长锤猛地指向前方,嘶声吼道:“冲过去,破除弩阵有功者,赏黄金三十斤。”

他瘦长的身躯,裹着一件红袍。这红袍宽肩收腰,肩头绣着一杆染血的战戈标记,却是张晋赠送的血戈战袍,曹家中高级军官常穿的沙场战衣。

看上去,显得威风凛凛,分外引人注目。

在高额的悬赏刺激下,周围的雄溪蛮勇们嗷嗷吼叫,勇敢地向前冲击着,不过似乎也就不到二百人了,比来时已经少了许多。

前两次的凶猛冲击,至少有六十多个雄溪的善战儿郎,永远地躺在了敌方强dà

的弩阵之前。其他中箭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最靠近敌阵的几具尸体,离敌人防御阵地最外层的几束鹿角仅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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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激斗天蟾子

这一次,一定要杀上去,冲过去,彻底破掉对手的厢车弩阵,不然,恐怕孩儿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有了这点明悟的邓千万,也不再吝惜自己的勇力,紧随着众蛮,大步冲下山坡,冲上了战场。

战场是在一片较为平坦的雪白土地上,现在已经是血白交织,触目惊心。敌方二十辆大车排为两列,前面十多辆是四轮的大厢车,前后相接,钩环牵互,将身后的六七辆双轮马车护在后面。每辆车上都有四到五人,驾车的马匹都用黑布蒙住了双眼,以免突然受惊乱跑,扰乱了自己的车阵。

数十名头戴铁盔,身着皮甲的武士默默地跪蹲在大厢车的铁质厢板后面,手握半人多长的具弩,阴沉沉地盯着眼前张牙舞爪的一众蛮兵们,不停地张弩推箭,嘶嘶劲射而出。

中央,一辆高大的双轮马车上。

原本车夫坐的位置,高踞着两名道装打扮的中年男子,左边的年龄稍大,头心略有谢顶,随便绾了个道髻,乃是此次运送宝货的首领、仲氏帝国的大国师淮南子。

右边那道士,面目修长,跟淮南子略有几分近似,是他的师弟天蟾子。

淮南子忧虑地看着那举着大棒呜呜怪啸着冲上来的蛮兵,缓缓摇头。

身侧的天蟾子说道:“师兄,这等山匪土寇一鼓可荡,还忧虑什么?”

“师弟,入得荆州境内,已先后遭遇数起劫匪,今天的蛮子,更是难缠,似乎不是普通匪徒,我很担忧,此次宝货的消息,已经彻底走漏出去了。”

天蟾子点点头,这倒是,普通的匪盗,被如此犀利的厢车弩阵接连射退两次,早就丧胆溃逃,根本不可能有这第三波有组织的攻势,肯定是得到消息,专门来抢夺宝车的。

尤其那个紫衣老者,气血浓郁,棍法如神,一人居然挡住了大半强弩,令他们也很惊奇忌惮。

不过这些都在预先计算之内,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师兄,让弩箭暂停吧!那个血袍的似乎是蛮兵首领,我出去干掉了他。你代我缠住那个紫衣老头。”

淮南子虽然是国师兼师兄,但天蟾子的统御能力却比他高出许多,而且天蟾子不仅是淮南子的师弟,也是他俗家的亲堂弟,深得淮南子信任,所以许多时候,都是由天蟾子决定车队的行止。

此刻淮南子见弩阵对紫衣张晋确实威胁不大,下令道:“纪将军,命令箭手暂停,等候命令。”

一名军官应声是,大手一挥:“停止射击,恢复体力。”

正冲锋至半途的邓千万忽然察觉敌方的箭雨渐渐稀疏,似乎后继乏力,心中大喜,大喝:“孩儿们,他们没箭了,冲啊!”

猛然一道黄色身影急速而至,一名面无表情的马脸凑到了眼前,冷森森的剑意直逼邓千万的前心。

邓千万怪叫一声,双手举起铁蒺藜骨朵,奋力一架。

一声轻响。

那马脸道士一触即还,右手长剑顺势回收,邓千万的下腹处却忽然凉意隐现。

大惊之下,邓千万双腿向后使力跳去,铁蒺藜骨朵急向下击。

这跳动中的一击走空了,没能使上力qì

。邓千万身体前弓,气血倒涌,几乎要吐血。

马脸道士左手一撤,右手复又一剑,刺向邓千万眉心。

邓千万霍然震惊,对手的双剑竟然如此灵动。他大吼一声,气血鼓动,铁骨朵拼命向上推出去。

马脸道士天蟾子微微一笑,没料到这个乡下蛮子气劲运转居然甚为灵动,在暗境强者里也算是一位好手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些都是虚妄。

“疾!”天蟾子右手剑飞快地斩在铁骨朵上,发出刺耳的金铁震动声。

邓千万身形一凝,天蟾子虽然掌中剑比他的铁骨朵轻许多,但力qì

却很大,一击之下,两个人都是手酸指麻之极。

便在此刻,一支短剑莫名地出现在邓千万的身后,却是天蟾子祭出风斩剑式,金风起处,剑体圆弧状一转,剑锋磨将过来,便要取下邓精夫的首级。

当!

脆响震耳,大家才发xiàn

,一柄细脊长刀忽然疾飞过来,恰恰挡在邓千万的左颈之后,拦截住了这支奇异的短剑。

天蟾子咦的一声,左手一抬,收回了弹射而出的短剑。

那口长刀则震颤数下,斜射而去,在半空中一个旋转,落到左近一个美貌妇人手中。

“可是淮南子宗主?”

天蟾子邪魅地瞥了她一眼,两道目光如有实质的同两柄利刃,直接切割开了那美妇的外衣内裳一般,将她浑身看个通透,口中啧啧称赞:“好美人!”

邓夫人耳根顿时一红,心中警铃急响。她已经是暗境中的一流人物,被对方这么随意一眼,却似身上立kè

无遮无拦,全然赤露一般。

“天蟾眼!”

淮南宗有一门天蟾邪眼术,练到深处,据说甚至能折射光线,使得对手彻底陷入迷幻的境界里无法自拔,是极其怪异的一种辅助功法。

那美妇正是邓夫人。

她并不赞同丈夫和张晋联手,在她看来,张晋品行不端,并不适合做合zuò

伙伴,此人武功越强,背盟的几率就越大。

但是,耐不住上万金珍宝的诱惑,邓千万甩开所有武陵同道,悄悄率领部下和张晋同去夺宝。

邓夫人放心不下,独自赶过来,正看到天蟾子的斩首剑式,一急之下,脱手掷出长刀,救了丈夫一命。

“你是天蟾道人!”

天蟾子略有些诧异,这个女人不简单,瞬间化去他天蟾魅眼的荡魄之力,而且,居然还知dào

他的名字。余光瞟去,师兄和那紫衣老者正打得似乎难分上下,更是一惊,这老者好生了得!

“你们是什么人?”

乱军之中,天蟾子犹若闲庭胜步,随手招架开邓千万羞恼的攻势,笑问了一声。

“我们是……”邓夫人尚未说完。邓千万已大怒道:“……来夺宝物的人!阿沅你跟他多说什么?”

“你很不乖啊!”天蟾子一张马脸变冷。

骤然间,邓千万下腹部一痛,似乎有什么冰凉的硬物透进热腾腾的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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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雄溪之殇(第二更)

“啊!啊!啊!”更加剧烈的疼痛在体内迅速传递开,如同千万根钢针直刺心脏。

邓千万抵受不住,顿时大吼大叫起来。

双手一松,铁蒺藜骨朵掉落在地。

乒乒乓乓,转瞬之间,邓夫人已经接连挡开天蟾子的六七式必杀之剑。

“好功夫!不过他已经要不活了,小美人,你何必还要护着他?”天蟾子神态冰冷,目光却似淫似欲,带着一种极强烈的诱惑之力。

正是天蟾眼独特的“移魂”幻术。

邓夫人双眼忽然微花,发xiàn

近前人影闪动,出现了一个人,面容儒雅,手执赤鞭,居然是苍梧太守史璜。

邓夫人大喜。

“史府君?!府君,快来助我!”

猛然听到这声情深深、意切切的呼唤,雄溪精夫邓千万心底里隐藏的无边醋意瞬间爆fā

到极点。

他本已要害受伤,又被天蟾子的气劲刻意摧残一番,浑身脱力难动。但此刻鬼使神差的,一股力量回到双臂之上,猛地一弯腰,居然拣起了那柄铁骨朵。

“贱人!”

怒骂一声,一锤向着微微发怔的邓夫人后心猛砸过去。

骨朵这种兵器,后来用于宫廷仪仗时被叫做金瓜。似锤,柄比锤长,顶端又比正常的锤头小许多;似棍,顶端却又有明显的瓜形凸起。

铁蒺藜骨朵,就是长柄顶端的小西瓜上,又长满了长长短短的尖锐铁刺,仿佛一个铁制的大蒺藜果。

邓夫人叫出一声之后,体内气血猛然一振,再度驱逐幻术,摆脱了天蟾子的控zhì

,对面复又变成了那个可恶的马脸道士。

意识到自己差点又沉沦在对手的幻境之中,邓夫人暗暗震动,自己完全有防备的情况下依然应声中招,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夫君小心!他是……”

却见天蟾子冷冷一笑,忽然身形后撤。

“姐姐,闪开!”远处一声急促尖锐的呼喊,是茵茵。

邓夫人在听到曾茵茵呼喊的同时,也听到了背后的剧烈风声。

她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灰暗,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竟是丈夫的铁骨朵!

我来救他,他反而……

一念未已,巨力猛烈撞击自己的后背,已被沉重的骨朵完全砸中。

邓夫人眼前一黑,立足不稳,顿时向前趔趄了好几步,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然后,邓夫人身子一软,再也站不住,向前扑倒在地。

“姐姐!姐姐!”这片刻间,两道人影迅速驰至近前,却是曾茵茵和曾小蝶。

二女顾不得理会不远处的邓千万,急忙跪倒在地,一边一个,探看邓夫人伤势。

还好,脉搏有力,呼吸尚健。

二女略略松了口气。

曾茵茵愤nù

地一抬头,就看到作恶的雄溪精夫邓千万站在几步之外,只见他双目无神,两手抓着铁蒺藜骨朵,尖刺遍布的锤头撑在地上,身子弯曲,一动不动,恍如木雕泥塑一般。

本来就要出口的一句怒言勉强咽了回去。

“小姐,先撤吧!”曾小蝶低声提醒道,曾茵茵微一点头,便要将邓夫人架起运走。

“两位美女请了!小道在此,都给我留下来吧!”那天蟾子倏然又近前来,伸手便去捉曾茵茵的左肩。

“狗贼,大胆!”曾小蝶当先拔出绣月双刀,迅捷地劈向天蟾子的手腕和肘关节。

“好刀法!”天蟾子赞了一声,左手短剑一点,再点。

当!当!

两下清击,正点在双刀的刀脊中段部位,轻松震开这两刀。

曾小蝶两口刀左右一分,双手均是虎口一热,绣月刀差点脱手而飞出。心下暗暗吃惊,这个道士人长的虽然锉了点,可是手上力量真大。

天蟾子右手原式不动,依旧拿向曾茵茵的左肩。

寒光一闪,原本少女的香肩位置,出现了一口小小的如意钺,锋利的两道刃锋,正对着天蟾子的五指。

这如意钺又名日月轮,是防身的一种短兵器,一般都是练一对,一大一小,这种兵器外形如同浑圆的日月,两侧的径边各伸出半根向内弯曲的短刀,短刀的尖端做成剑形,能刺能割能削能劈,变化多端,锐利无比。

天蟾子一皱眉,缩回手去。

“原来是段大人的日月轮,今日暂且放过了尔等!”天蟾子不甘心地盯了曾茵茵一眼,脚下迅速后退而去。

曾茵茵和曾小蝶都暗暗出了一口长气,这个天蟾子神出鬼没,给人的感觉太可怕了,对她们而言,压力之大,更甚于手执赭鞭的史璜。

猛听一阵梆子声急响,只听有人大喝一声:“将军有令,放箭!”

刺耳的嗖嗖之声再度猛烈响起。

“啊!”一声惨叫出自近侧。

二女瞧去,正看到邓千万胸口接连中了三四箭,两眼急速圆睁起来。好在他的铁蒺藜骨朵还拄在地上,强力撑住了他的身体。

邓千万瞪着前方,口中轻轻叫着:“阿沅……阿沅……”

一支长箭骤然自敌阵曲射过来,下坠,然后,一箭穿透了邓千万的咽喉。

邓千万两眼一直,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箭雨又趋于急促,曾小蝶见情势不对,急忙抢至前方,挥舞双刀,全力拨打。

“小姐,带了夫人快走!”

“小蝶!”曾茵茵叫一声,眼见事急,不敢怠慢,忙扶起邓夫人,就往后撤。冷飕飕的箭雨中,几次差点中箭。

“曾姐姐,我们来帮你了!”危急时刻,又是两道人影从后面快速赶到。

曾茵茵手上一轻,却是有人帮zhù

她扶住了邓夫人的左肩,加快了后撤的步子。曾茵茵急忙跟上脚步。

“小兰妹妹!”

只听小蝶大声叫道:“原来是你啊,美男!”

那人挥舞长枪,大力拨打飞矢,道:“小妞别逞强了,快走吧,不然要变成刺猬妞了!”

曾小蝶恼羞成怒:“呸,胡扯淡!”

这人正是覃钰。

他和戏芝兰中途脱离了戏志才的队伍,两骑快马并辔先行,享shòu

二人的世界。戏志才知dào

他们俩都不愿意和这么多人同行,也没阻拦。

结果,他们因此提前赶到了战场,眼见这边事态紧急,疾驰过来,及时援救。按照百花秘笈的评测,覃钰现在也已是百人敌的境界,就算在这时代最强的几支精卒队伍,如先登营、陷阵营以及日后蜀国的无当飞军等天下名旅中,也算是一把好枪,较为优秀的猛士了。因为本尊有了暗境的底子,内劲可以长时间外铄,使得覃钰在战阵之中优势翻倍,眼疾、手快、身灵、步捷,勇不可挡,特别是护身保命的本领远远超越了平常的百人敌勇士。

有了他的黑枪加入,曾小蝶压力大减,二人互相协助,掩护着曾茵茵等三人且战且退,逐渐脱离了弩阵的射程之外。

在几人的努力下,重伤的邓夫人被救回,雄溪蛮众也开始撤tuì



出于宝货安全的考lǜ

,寿春的战队没有穷追猛打,而是任凭他们逃走了。

但是,雄溪来时近四百人的队伍,只有不足四十人逃离生天,大部分蛮兵死于护送车队的仲军强弩箭雨之下,还有几十名悍勇之辈,则被淮南子和天蟾子师兄弟二人仗剑斩杀。

只此一战,武陵蛮原本颇为强盛的雄溪一脉,现任精夫阵亡,族中精华丧失大半,彻底失去了和武溪、辰溪争夺头溪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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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全部收割

戏志才的人手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仲家军人早已把战场打扫完毕,但是车队只是略略退后了百十丈,重新整顿了队形,依旧弓强弩硬,严阵以待。

前来迎接戏志才的路典禀报说,附近还有三堆蒙面的团伙,每伙都有百人左右,窥视很紧,似乎是得到了宝货消息,想来插上一手的,他们见了武陵蛮子的凄惨下场,暂时也给吓住了。

不过,仲家宝货车队因此也不敢轻易离开,几方还在对峙之中。

武陵蛮向来孤穷,蛮勇身上根本没什么好东西,仲军打扫战场最主要的任务是收回完好的弩箭,对雄溪一方的战利品根本不屑一顾,任其尸身弃置荒野,不管不顾。

看着周围七零八落的血海尸丛,覃钰瞳孔紧缩,深受刺激,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战后景象。

在曾茵茵和曾小蝶的护送下,包括邓夫人在内的雄溪残部很快地撤出了战斗。

经此一战,曾茵茵对覃钰的观感好了许多,临别时还特意向他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很好!”

我很好?覃钰耸耸肩,却发xiàn

戏芝兰似乎隐晦地瞥了曾茵茵一眼。

身后不远处,路典正将寿春车队刚刚表现出来的情报低声向戏志才介shào

着。

“车队之内,训liàn

有素的射手至少有四十人以上,首领纪护是仲军大将纪灵的堂兄,仲氏中军强弩营的强弩将军,他指挥水准很高,能将劲弩阵的威力发挥到最好。”

戏志才一直盯着三百米之外的车队,皱紧眉头。

“嗯,这些中箭的蛮兵,伤亡的主要地段很有层次,看起来,纪护确是很强。”

覃钰看过几具尸体之后,说道:“有使剑的高手在内,没被射杀的那些,大都是一剑毙命。”

“是天蟾子!”路典看看覃钰,“刚才你要是早到盏茶功夫,估计就可以见识了。”

覃钰听出他略带教xùn

挑衅的口气,微微一笑,不予理睬。

笑话,你是谁啊?

不好意思,我一向只跟大老板谈生意。

路典脸色一板,浓眉拧起,盯着覃钰。

“淮南宗的剑术,向来和紫电门并称南北双剑的。”戏志才接了一句,然后问路典,“张老呢?”

“回东主的话,张老将军被淮南子追杀,向西北去了,属下追之不及。”路典神态恢复恭敬,垂首禀报。

“嗯,再派一个组去救应,无论如何,要把张老接出来。”

“是,属下亲自去。”路典一挥手,率领五名黑衣,悄悄从小路而去。

覃钰有些不理解,张晋这种层次的强者战斗,要么赢了追,要么输了逃,很少能打生打死,需yào

什么接应?这么几个人过去,除了等待张晋自动出现后送上点儿吃喝,再恶心恶心他,还能做什么?

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太爽,只是瞅着一地的尸体沉吟。

“路典就是这样,比较有性格。”戏志才淡淡道。

“是么?”覃钰随口回了一句,表示懂得礼貌。

戏芝兰道:“哥哥,对方很强dà

啊!”

“那当然,一代伪帝,连这样的实力都没有的话,宝车根本到不了这里。”戏志才看看覃钰,问他,“覃钰,你说,我们该当如何行动?”

“如何行动?”覃钰笑,看一眼戏志才身后的那十几号人,“我要说现在咱们就上,哥儿们几个行不行呢?”

“不行!”戏志才摇头,“至少现在不行。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入夜之后再动手。”他看看天色,“今晚会是好天气,黑暗之中,更适合我们的人行动。等王剑主史府君他们到了再议吧!”

戏志才的手下大都以暗夜刺客为主,人人都有丰富的夜晚作战经验,他说的好天气,肯定是星稀月淡;覃钰这边五六人则个个都是高手,六识敏锐,夜间战力基本不减。

而对方的军营箭阵,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威力将会被削弱大半。只要能抵挡住淮南子等少数强者,取胜应该不难。

“那不结了?不过,现在离入夜至少还有两三个时辰,迟则生变。”覃钰也看看天,计算一下时间,“志才兄,你先盯着这里,我回去接应下王老他们。”

戏志才对戏芝兰道:“你护送覃钰兄弟过去。”

戏芝兰点点头。

两人重又上马,往来的路上返回。

“王老他们,还需yào

我们接应?”坐下马中速奔驰着,戏芝兰疑惑地问覃钰。

“当然,万一他们中了埋伏,还指望我们去救呢!”覃钰一本正经地说道。

“中什么埋伏?”戏芝兰惊诧,王越他们三个老的,就带着小箭人张任,还怕什么埋伏?

“就像雄溪的蛮子们这样啊!”

“那是他们太笨了!”戏芝兰有些不屑地说,“明知dào

人家准bèi

好了圈套,还硬往里冲,那不射死他们才怪。”

“是啊,所以我也担心,王老他们能不能破除敌人的圈套。”

“他们……”

“他们已经去劫道了!”覃钰笑嘻嘻地说道,“不知dào

沈七娘、魔奴他们见到王老,会是什么样子?”

戏芝兰瞪大眼睛,想了半天,忽然问道:“钰哥哥,你让王老他们悄悄去截杀沈七娘和魔奴?”

“是啊!”覃钰一脸伟光正可,“所以半个时辰之内他们怎么也赶不回来的。我们需yào

做好战斗准bèi

。”

“噢!”戏芝兰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准bèi

,但是也不妨碍她随手摸了摸腰间的秋水剑。

人情世故方面只开通六窍的戏芝兰,迟早会被人家骗走!覃钰决定,过了今天,得为她单独开几炊小灶,免得以后带出去会真的“丢人”,被人骗走。

正聊天间,覃钰忽然耳朵一阵耸动,接着冲对面大喝一声。

“是王老么?”

“啊,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怎么样,查验如何?”

“还好。”

什么叫还好?覃钰愣了一下,一跃下马。

王越一阵清风似的飘了过来,手里还携带着张任。其身法之快,丝毫不逊于雪地速度的奔马。

“全部收割完毕。”张任落地,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比了个V字,他扛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皮袋,脸上荡漾着压抑不住的昂然笑意。

覃钰松了口气,问:“这次收获不小吧?”

“我们已经查到另外两伙运宝货的,原来他们竟然是兵分三路,这两路各自都携带了部分比较细小的珍品,都只有一两个人悄悄上路,很难发xiàn

的。”张任兴奋地说道。

“哈哈,多亏你这小师弟!眼光真不错,一看一个准儿!”说话的是随后赶到的史璜,他手里也提着一个,却是横着的,听到他们说话,哈哈大笑着,把手里的那人往地上一扔,咕咚一声,却没有声气,“王老哥和汉升一人干掉一个,还抓着个活的,昏过去了。”

覃钰注意到,史璜的腰间也多出了一个包裹,样式大小和张任肩上的很相似。

“这么容易?”覃钰也很诧异。

“嗯,我们也没碰到沈七娘和魔奴。”王越接口说了一句。

“没碰到?”覃钰脑子一闪,“某非她们要接的,是宝货车队?”

“有可能!”王越想了想,只能这么解释。

“可是也没走我们这条路。”覃钰跑了个来回,自然很清楚,“居然有三路运宝的队伍?”

“是啊,最后一路,就是那个大车队。”史璜很开心。

“黄老大呢?”

“汉升带着一些比较粗大笨重的宝货去找徐登的人,寄存z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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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利益均沾(上)

“剩下的好东西,都在我和你师弟这儿了。”史璜得yì

地拍拍腰带,看向覃钰的眼光分外温柔,血光萦绕,也分外瘆人,“这次你小子真是神了,你是怎么猜到的?时辰还掐得这么准?”

覃钰在和戏志才见面之前,就明确告sù

三老,见过戏志才之后,就各自找个借口离开,去另外通往神农三镇的两条路上搜索一下。

那两条分别是北来和南往的路径,也能进入神农三镇。虽然略微有些绕,但以三老的脚力,应该很快就可以搜索完毕。

至于为什么要等见过戏志才再走,主要还是为了不引起戏志才的疑心。现在虽然他什么不知dào

,但一旦计划开始,行动之后,如果最后发xiàn

财货对不上,戏志才必定会有所联想。

事前大家都跟他见一面,然后再一起行动玩消失,他的疑虑就没有那么大了。

覃钰虽然不怕被戏志才知dào

,却不想随便引发他和他身后代表的曹氏势力的不快,那对双方以后长期的合zuò

不利。

但是,他也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居然这么顺利。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人家都是财不露白,袁术运送宝货到这么远的地方,居然搞出二十辆车队的规模,动静实在有点儿太大了。”覃钰笑道,“至于时辰么,很简单,他们必然有个交货地点,那地点不可能长时期开放,所以,几路人马,应该在接近的时辰到达指定位置。”

事有反常必为妖!

覃钰其实心里也不确定他们一定能有什么收获。但是,现在……只能说一句,形势一派大好,不是小好!

“小师弟,你真是勤劳的小鸟儿……有大虫子吃啊!”覃钰拍着张任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全然不曾注意到身边的戏芝兰神态开始出现变化。

王越和史璜首先发xiàn

了戏芝兰的异常。王越咳嗽一声。

覃钰犹未知觉,继xù

说道:“史老爷子,这些宝货你们算了没,到底值得多少啊?”

史璜忍不住也是一声重重咳嗽。

“覃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愤nù

的尖细叫声。

“啊?”覃钰一惊回头,却见戏芝兰满脸通红,双目含泪,纤细的食指,指着他的鼻子。

“你……骗我哥哥!你……骗我!”

覃钰脸上一黑,轻轻摇头道:“没有,我没有骗你!”

“我全都看到了,你……你还在骗我!”戏芝兰猛地一跺脚,忽然转身,娇躯一跃,倏然而去。

她这随风邀舞术是绝顶的身法秘术,一旦施展出来,短时间里王越、史璜都未必能追上她。

覃钰叹了口气,也不管人在不在,继xù

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一切对你都是敞开的,你自己没领悟到而已,干嘛这么生气呢?”

史璜见覃钰还在发傻,骂道:“这时候你还扯个什么淡?赶紧去追啊!”

覃钰摇摇头,从容地说道:“追不上的。算了,让她去冷静一下吧!晚一点儿我们去和戏志才会合,我再跟她解释。”

张任暗想:“二师兄真是男子汉气概,就是不向女人低头,好威风!”

“你不怕她告sù

她哥哥?”王越问。

“她不会说的。”覃钰肯定地说道,“如果要说,肯定我自己去说。而且,这一次,我也不能算欺骗他们。”

王越点点头。史璜嘿的一笑:“这一次没骗到,下一次接着再来。”

覃钰白他一眼:“老爷子,别教坏我家小师弟!”

史璜啧啧两声:“你这师弟……还用得着我教?”

张任腼腆地低下了头,表示羞于并喜于听到这种变相的称赞。

王越道:“我们劫到的两拨宝货不太多,十五六件吧,大都是比较值钱的高级货色,金饼只有一小部分,折算下来,大约值得五六千金,估计接近总价值的一半。另外一半,应该都在那些大车上了。”

覃钰笑:“太好了,来来来,让我瞧瞧,你们都抢到什么宝货?”

王越感觉覃钰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头,皱了皱眉。史璜和张任则兴高采烈地取下各自的包裹,打开来,一一清点。

汉代宝货,以玉器为多,也最精美。尤其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名传千古的“丝绸之路”,新疆和田美玉沿着这条路源源不断输入中原,使得玉器制造业有了质的提升。

这十来件宝物,除了一些明珠和黄金首饰,半数以上都是玉器,而且多为成套的玉器,使得它们的整体价值大增。

像辟邪三件套:刚卯、翁仲、司南佩,其用料上乘,琢磨精细,阴刻的线条形若游丝,细如毫发,是世家豪门最喜欢收藏的一类上乘玉器;还有一对造型简约大气的碧绿玉镯;另外一套四灵玉璧,则以神态逼真的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辟邪灵神)图案作为透雕纹饰,风格简练流畅,刀工精妙,构思相当新颖独到。

不过覃钰关注较多的却是剩下的那口长不盈尺的精美玉剑。

这种美玉雕琢而成的短剑被看做是吉祥、辟邪的美好物件,基本不具备格斗防身的实用价值,多用于镇宅兴业,俗语说:家藏玉剑,世代富甲。

王越在钱货上比较淡漠,观察却极其敏锐,见覃钰注目玉剑,便一伸手,把那口剑掏了出来。

“这一件,是我挑的第一件,史公没有异议吧?”

史璜说道:“本来就该王公先挑,等下告sù

汉升就行了,有什么异议?”

“如此多谢史公了。”王越笑着,顺手将玉剑递给覃钰,“送给你,当个玩物。”

覃钰惊讶地抬头,见王越含笑示意,心中一暖,知dào

心思被老人家看破了。

他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就接了过来,插到腰带上,笑道:“等下送给小兰,她一定很喜欢的。”

王越和史璜都是哈哈大笑。

张任目瞪口呆,对二师兄神出鬼没的心思完全捉摸不透,只能暗怀崇敬,仰慕不已。

史璜取走了辟邪三件套,笑称自己绝不贪心,所以把最珍贵的四件(四灵玉璧)留给黄忠。

因为差了黄忠和戏芝兰,分宝贝的勾当就此结束,史璜和张任把包裹又都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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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利益均沾(下)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王越随口问覃钰。

“我们是来接应你们的。”看了一圈珍奇异宝,覃钰心情舒畅多了,便将前方的战况简略说了一遍。

史璜听到邓千万战死,邓夫人重伤的消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血目冷光灼灼,也不知想到些什么。

覃钰看看他的神态,心里叹口气,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他完全不了解,所以,也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史璜,只能趁现在介shào

前方情况时一起说出来。

王越皱眉:“这么强dà

的防御,我们虽然能破掉,但是消耗会很巨大,万一有其他势力在边上窥测,就会很危险。”

几人都点头,这么大的宝货车队,没有其他大型团伙盯着反而不正常了。

“戏先生估计,要到夜间,我们才有可乘之机。”覃钰把戏志才的判断也告sù

了诸人。

王越和史璜一起摇头:“拖到那时候,恐怕就很危险了,不妥,不妥!”

张任问道:“那怎么办?”

几人互相对望,希望能看出个点子来。

覃钰一瞧,这样可不行,一眼看到地上的那人,招呼史璜道:“史老爷子,我们先审讯一下这个家伙,对对车队的情况。”

史璜点头,右腿微微伸出,在地上那人的后心上蹬了一脚,解开了他的气血禁制。

那人哎呦一声,醒了过来。

“牵校尉,这次你丢失了袁大皇帝的宝货,罪该万死!依照你们大仲国的国法军规,如果你活着回去,恐怕灭你三族都有可能吧?”覃钰一上来,劈头盖脸先来了一句下马威。

这个俘虏名叫牵株,是仲军里少见的百人敌高手兼暗境强者,和史璜有来有往居然抵挡了十五六招,令老爷子颇为赞赏,破例没有杀他。

此刻,牵株躺在地上,左脸上有一道明显的鞭痕,他低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你只须告sù

我,运送宝货车队的都有什么样的高手,就行了。我们可以给你制造一场假死,让你显得像‘光荣战死’的。这样,你的家族就不会受到牵连。等事情风头过了,我们再帮你把家眷都接出来。”

“你是谁?”牵株疑惑地问道。

“我?无名小卒,你暂且就不用知dào

了。反正神剑王大侠、苍梧史府君在此,我说的一切,他们可以作保。”

牵株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叹了口气,似乎无奈地选择了屈服,说道:“此次运送宝货,动用了一屯中军的强弩营,长官名叫纪护,是大将纪灵的堂兄,为人非常谨慎。另外还有淮南宗和丹阳门的几位强者。”

情况和前方得到的差不多。东汉军制,一队兵为五十人,有一队的强弩营,那就是五十名擅长强弩的精锐士卒。

几人都默默点了点头,难怪雄溪蛮子会一败涂地!

“那些强者都有谁?”

“淮南宗几乎高手尽出,宗主淮南子,护法长老天蟾子为首,两位分在我和阳校尉这两路……他们都死了!另外还有几个得力弟子藏在强弩营中。至于丹阳门,出动的应该是拳圣鹿鸣钟。”

覃钰看看史璜和王越,那阳校尉和淮南门的弟子,应该是被他们杀掉的。

史璜和王越都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无错。

“拳圣……这人是……”覃钰问,他感觉到王越和史璜脸色似乎都有些不佳,难道是因为这个人?“……在哪一路?”

“这个,我不知dào

。”牵株实实在在地说道,“从出发到现在,我都没见到过他。”

“行了,你做的很好,交yì

完成。”覃钰一脚蹬出,又一次封闭了牵株的后心气血,使他立kè

晕了过去。

牵株没做任何反抗,显然是认命了。

然后覃钰问道:“这个拳圣是什么人?”

“拳圣鹿鸣钟,又名鹿鞭翁,是丹阳门的化境宗师,辈分比我还高,也是徐扬二州的第一强者。”王越淡淡回答道。

化境?覃钰惊了惊,护送宝货的强者中,居然有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

饿滴神啊,袁术,好大的手笔啊!“估计他也是静极思动,就顺便来参加一下神农唱卖会,看有没有更进一步机缘。”

化境宗师,也是分初阶、二阶、三阶、顶峰、圆满等很多层次的,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艰难百倍千倍。

“他比赖德怎么样?”感悟机缘什么的都可以不管他,重yào

的是实jì

的战斗力。

史璜沉吟一下。

“至少倍于赖德吧。”

我的娘!覃钰简直想在地上打个滚,两只赖德?

“也许不止。”史璜摊摊手,“你要知dào

,赖德其实尚未掌握化境独有的威能,而且,我其实也不知dào

鹿鸣钟的实力,到底达到了哪种层次。”

覃钰张大了嘴,那还劫什么道儿,风紧赶快扯呼吧!

“他怎么又叫鹿鞭……那啥?”

“嗯,这是说他的一个嗜好,爱吃鹿鞭,以为大补。别看他现在年岁不小了,身灵似猴,轻盈如鹿,据说就是吃多了鹿鞭的结果。”

覃钰一阵恶心,这么喜欢吃……那种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史府君开玩笑呢!”王越依旧是那么淡淡的口气,“我估计他最多是初阶的巅峰,只要找得到他,凭我、史府君加上汉升三人,足以干掉他了。”

史璜一伸大拇指:“王兄,还是你底气足。”论说功力境界,或许大家都差不太多,但是神剑王越那“横剑挡千术,纵剑破万法”的大匠心态,却非他人可及。

覃钰道:“那是,王老一剑在手,天下我有……什么的,那啥,咱们下一步怎么干呢?”

按说现在也潇潇洒洒地弄了五六千斤金子了,要说一夜暴富,也算得上一号了。如果换个时间,挪个地方,随便分一分,也许大家已经可以很满yì

了。

不过,想到还有另外一半真金白银铜钱串子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等着你来拿,覃钰心里就忍不住痒痒。

史璜道:“还能怎么办?等汉升回来,我们就去前面看看……先解决周围其他势力的高手?”他看向王越。

王越点点头:“自然。”

覃钰忽然说道:“两位,咱们已然有了一半,另一半不妨利益均沾,省得日后麻烦。”

“利益均沾!”王越念叨一下,眼神一清,立即明白了覃钰的意思,“这想法不错。”

史璜哈哈大笑:“利益均沾,好手段!”

张任愣愣地问:“什么均沾?”

王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走吧!”飘然而起,快速向东北而去。

戏芝兰一怒而走,坐骑就留在了现场,覃钰和史璜正好一人一骑,向王越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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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孙策秘使

神农顶下。

周瑜慢慢走进这个山村小店,觉得还算干净。

他当然不知dào

,一个时辰前在山道上遭遇的那个小山贼,凌晨就在这里吃过早饭。

店肆小二恭迎不及,连道恕罪。

这么个小饭店,开在如此荒郊野外,往来的客人实在太少了。小二根本没想到,这天还没黑完,居然就有了投店的。

店掌柜急忙从柜台后走出来,挥退了小二,抱拳一揖:“见过公子!公子是……”

“不速之客,应邀而来。”周瑜看他一眼,说了一句前后矛盾的回答。然后,他径直走到那张准bèi

好的木榻前,随意坐下,拍了拍身侧的地席。

“鹿伯,你也坐!”

鹿伯默不作声地上前,在周瑜身后跪倒坐下。

掌柜眼中露出不解的意味,不过很有风度地没有继xù

追问,便在周瑜身侧,躬身而立。

面前的条案上已摆满了各种吃食。

周瑜随手端起一只耳杯,喝了一口。

“居然是五凉汁!嗯,这梨的味道比扬州梨的味道还要甘甜,是襄阳的秋沙梨么?”

掌柜眨了眨眼,恭维道:“公子好品味,正是。”

“荸荠、芦根、莲藕,还有什么?”周瑜又品了一口,慢慢分辨,“是……竹沥!”

掌柜大吃一惊:“我家主人等的,果然是公子!公子请恕小人怠慢之罪,我这就去请主人来与公子相见。”

竹沥,就是慈竹经烘烤流出的汁液。沙梨、荸荠、芦根、莲藕等四种液汁的味道都好区分,唯有这竹沥味道不明,非久尝此物者不能确认。

周瑜微微一笑,也不客气,随意吃喝起来。

不多时,一个威猛矮壮的男子自店后转了出来,坐在周瑜对面的木榻上。

“我等相候的,乃是仲大帝国的袁四公子,阁下何人,竟敢冒充而来?”

“我说了,不速之客,却是应邀前来。”周瑜吃得也差不多了,手一摆,命小二撤去杯碟,“某乃庐江周瑜,四公子袁叙,我兄长也!中途突患急病,无法按期来到此地赴约,因此委托我兼程赶来,与尔主覃精夫细谈。”

那矮壮的男子一愣,对方这少爷羔子虽然年轻,却精明得很,自己是糊弄不住了。

正在迟疑,他后面有人哈哈大笑:“原来是居巢长周公子,久闻美周郎的大名,公瑾先生,幸会,幸会!”

居巢(今巢湖市),是扬州辖下的一个小县,周瑜被袁术任命为县长,所以称为居巢长。

矮壮男子和掌柜小二等人急忙都起身相迎。

“恭迎封号大渠帅!恭迎精夫!”

新来这人身材高大,正是覃钰的大舅,新任五溪封号大首领的覃三转。

周瑜双目一凝:“覃精夫已经就任封号大渠帅了么?”

覃三转得yì

洋洋地走过来,推开身前的替身覃熊。

“正是。阁下虽然大名在外,久有所闻,可是,却无能代表袁大皇帝与我谈判吧?”

“不错!我与袁氏伪帝,虚与委蛇而已。”周瑜沉着地回应一句,“不过,我可全权代表会稽孙伯符,与大渠帅倾心交谈。”

“江东小霸王?”覃三转愣了一下,孙策虽然出自袁术体系,但自独立挥军东进以来,横扫江东数郡,吴会群雄多半束手就缚,虽然兵不太多,将士却极其骁勇,气势煌煌,实在是一支强悍的新兴势力,和老大欲死的袁术大帝实在不是一种类型。

这位周瑜,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内贼!

“正是,袁氏伪帝能给予你们的,我吴会也一样能!”见覃三转还在沉吟,周瑜加重了语气,明确自己的身份,“精夫所求,不过荆南四郡而已。若和我吴会合zuò

,孙伯符将军答yīng

,不仅仅是荆南四郡,甚至可以提供攻城军械和部分军力,两路夹击,协助贵部扫灭交州。”

扫灭交州?

覃三转吃了一惊,脑筋急速连转。

周瑜喝着爽口的饮品,不动声色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覃三转思虑许久,最后说道:“公瑾先生,此事重大,待我与其余诸溪精夫商议,再做决定。”

周瑜道:“嗯,唱卖会还有数日功夫,倒也不用急于一时。不过,我想麻烦大渠帅一件私事。”

覃三转心中微微一喜,不怕你有所求。忙道:“公瑾,你我一见如故,你的事,就是我覃某人的事,直说便是。”

“是,覃兄。”周瑜从善如流,拱拱手,当即改了称呼,“明日的神农唱卖会上,我想换取一样东西,覃兄能否助我拿下?小弟定有重谢!”

“什么重谢不重谢的,兄弟你太见外了。”覃三转豪爽地一摆手,“贤弟欲取何物?只要愚兄办得到,一定尽lì

。”

“英布神枪。”周瑜神情严肃,拱了拱手,“这是我为伯符将军挑选的生日礼物,相信他一定会喜欢。”

“当然可以。”覃三转松了口气,这条神枪,倒不在最难的十大绝品之中,想来花些代价,就能换出来。嗯,孙策号称小霸王,这英布神枪,据说也是模仿霸王枪而成,倒是很匹配他的武功名声。

“不过,公瑾你何不自己去换呢?”

“周某的身份,暂时无法见光,我也不想有心人猜测。”

“明白了。”覃三转点头,不想被袁术的人察觉,“这条神枪,我一定给你拿出来。”

周瑜大喜而起。

“如此多谢覃兄了!我欲入云木镇会一旧友,这就先告辞了,静候覃兄佳音。”

覃三转起身大笑:“贤弟慢走!为防意wài

,哥哥我就不远送了。”

旁边那儒雅的店掌柜代表覃三转,将周瑜主仆二人送出店去。矮壮的汉子乃是覃三转的心腹小帅覃熊,愣愣地看着周瑜离去,居然忽略了覃三转让他近前的招手手势。

覃三转气得差点儿想在他屁股上踹上一脚。

“小熊你给老子滚过来!”

“是,是!”覃熊大汗,急忙走过去。

“给我派人,好好盯着他,不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动他。”

“爷,您是说我们还要保护他?”

“不错。”覃三转满yì

地点点头,这小子大事不糊涂,“把叟勇都带过去,好好守着外围就行。别太靠近他,那老仆……我也看不出底细,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是,小的明白。”覃三转都看不出深浅,覃熊自然知dào

这样的人有多么可怕,当即凛声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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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高处的烦恼

覃三转脸色沉凝,独自在店肆里转了几圈。

最近十年,是武陵蛮发展最为迅猛的时期!但其实起因不过是苍梧太守史璜一时心软,答yīng

邓夫人与武陵诸寨私下开通互市交yì



就连邓夫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七八年的地下市集,竟能给武陵诸溪带来如此强dà

的助力。

首先是武陵诸部的死亡率大降,壮年人口猛升三成;同时,酉溪和武溪各发xiàn

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矿,铁器的储备增加不少。这使得五溪蛮高层普遍产生了向外扩张的野心,目前,各溪都在极力加大粮食、布匹、药材等诸多的战略储备物质。

当然,这十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段玥,也就是那些家伙口中的段大人,闭关结束,重出日月潭,再度掌控了五溪蛮之二:辰溪和满溪,不久,被武溪和酉溪联手挤压的雄溪,邓千万夫妇也主动依附了过去。

三溪合力,将大半个武陵治理得有模有样。

覃三转虽然不喜欢段玥,却也不能不承认,这位表妹是个人才。

覃三转从小就很讨厌段玥,双方虽然有很近的亲戚关系,他却极不愿意亲近对方。

因为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对于同样野心勃勃的他来说,这是一种强力的排斥力。

此次唱卖会,覃三转迫于母亲的威压来到了神农架,却根本没想搭理其他几溪的人。

没想到段玥却意wài

地亲自前来见他,公开挑明,要联合雄溪、辰溪和满溪等三溪,拥立他为五溪蛮封号大渠帅。

这是覃三转所不能拒绝的诱惑!

自父亲死后,二十年来,五溪蛮一直内部混乱,不相从许,企图染指封号大渠帅的少说也有三四人,沙摩归、盛大、唐楠桢,甚至邓千万这厮,谁没有一颗登顶的野心?

有了段玥的支持,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妹的!

一旦段玥公开支持他,武陵蛮的五大部族,覃三转等于独占其四,当然可以踩爆酉溪的沙摩归,轻松坐上五溪蛮大首领的位置,真zhèng

掌握武陵大权。

作为回报,覃三转也答yīng

了段玥的一些条件,包括击杀史璜、说服覃钰拜入她的门下等等。

当然,替代段玥来见袁术的特使,并非条件之一,而是封号大渠帅的责任。

现在,覃三转必须站在更高的位置上看问题。

时值即将大乱的末世,日渐壮大的武陵蛮也想往外发展,不过限于自己的实力,暂时野心还不算太大,能囊括武陵周边的长沙、零陵、桂阳数郡也就满足了。

目前武陵郡基本已在五溪蛮的掌握之中,原本的郡守、长史都已喂饱驯服,十分听话;零陵、桂阳也有部分势力倚靠过来,而强势镇压长沙、影响辐射周边的长沙太守张羡,武陵蛮的高层虽然痛恨他的死硬,却完全不惧。

本来,武陵蛮是计划和袁术等强阀合zuò

,购置一些北方的先进武器,伺机先攻灭张羡的势力。长沙郡国卧在武陵的咽喉处,又一直敌视武陵诸蛮,实在是眼下最大的威胁。

刚才,合zuò

对象似乎有了更好的选择。

孙策的友谊之手突然出现在眼前,给出了更为优厚的条件,覃三转的心已经动了。

这个周瑜来得虽然有些突然和蹊跷,但是,覃三转并不太在意这种小节。

周瑜没有看错,深悉边情、以柔克刚的交州刺史士燮,一直是横亘在武陵诸蛮首领们心底的一根铁刺。

东汉的交州,治所在番禺(即今广州),辖境包括两广及越南北部,共有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等七郡,五十六县,地大物博,资源丰富,但汉帝国因鞭长莫及,一直没有给予太多重视,所以经济落后,人口也不算太多。

对武陵诸溪来说,交州实在是天赐福地,如果能够得到交州,他们的生存空间就有了明显的突pò



攻取一州之地,武陵蛮没这个力量,消耗不起,同时,也容易引发汉人政权的高度警惕和严重反弹。

但是,借助吴会孙策的援手,这两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士燮此人,必须铲除!

怎么样说服其他诸溪的精夫,尤其是段玥呢?

“精夫,精夫!”覃熊忽然又急匆匆跑回来。

“什么事这么急?”覃三转停下脚步,思绪回到眼前。

“刚得到消息,寿春的宝货车队已至神农百里之内。”

“竟然真有这个车队?”寿春宝车的消息,覃三转早有风闻,不过初时他并未特别在意,以为又是什么空穴来风的谣传。作为刚刚开国的一国之君,四周皆是敌人,袁术有多少忙不完的大事待处理,怎么也不可能把民间的一个唱卖会看在眼里。

他来神农唱卖会做什么?

“不光有宝货车队,雄溪邓千万夫妇,还私自率领四百亲卫,赶去夺宝了。”覃熊苦着脸,不知dào

如何汇报这一惊人的消息。

“啊,糊涂!立即去叫盛昌、唐楠竹、沙摩柯他们来,我们马上去救他。”覃三转顿时就急了眼。

他跟邓千万有大仇,二人在五溪诸精夫里是出了名的不对付。所以他刚被段玥认定为封号大渠帅的唯一人选,邓千万当即撂了挑子,完全不再配合任何工作。

可是听到邓千万莽撞从事,居然幻想着虎口拔牙,分一杯宝货的羹,覃三转却不能坐视不理,躲在一旁幸灾乐祸。

这就是各人所处的地位不同,而造成的巨大行为差异。

段玥这次潜入神农,还带来了酉溪的沙摩柯,他是酉溪精夫沙摩归的族弟,代表酉溪。这样,在神农架,五溪都有了自己的代表。

“精夫……”覃熊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邓精夫他们已经和仲军打起来了,刚才消息传来时,说……”

“说什么?快说!”覃三转瞪大一对牛眼,几乎要把覃熊给吞了,什么时候了还说一半咽一半。

“说……邓精夫已经阵亡,雄溪四百亲卫,只回来三十来个。”

“什么,四百精锐,只逃回来三十?”覃三转一蹦而起,暴跳如雷,他简直无法置信,居然会有这种事!?“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覃熊也很气恼,什么情况,偏让自己碰上。

“那……那……邓夫人呢?”覃三转蹦了三圈,慢慢冷静下来。

“邓夫人重伤,倒是被茵茵姑娘和覃钰少爷他们救回来了。”覃熊得到的消息不算太及时,但是相对比较全面,连覃钰参与了救援工作都知dào



“覃钰?”覃三转原地又转了三圈,断然下令,“速请盛昌、唐楠竹和沙摩柯三位,速速来此商议我武陵五溪的大计。”

“诺!”覃熊转身正要走,又被覃三转叫住。

“先不要告sù

他们这件事。”

“明白。”覃熊说道。

“另外,速速去打探,关于宝货车队的一切消息,替我联络……钰少爷,请他代为收敛邓精夫的尸身!!”

“是!”覃熊看着主人,还有什么?

“快去!”覃三转见覃熊还站着不动,当即又恼了。

“诺!”覃熊吓得立kè

跑了出去。

对周瑜的同盟建议,覃三转原本还想仔细琢磨一两天再和其他各溪商讨,但是,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雄溪的这一场惨败,决不能成为他就任封号大渠帅之始的第一桩大事。

覃三转双拳握得紧紧的,心头大声怒吼着:邓千万,你这个废物!就算死了,也要拖累老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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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久不痊愈,烦恼至死,脑子灌了铅一般沉重,努力爬起来更新一下,再去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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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真正的化境来袭

天上的雪花又在轻轻飘,虽然不大,却沁人心脾。

覃钰毫不在意地蹲踞在一个火堆旁,双手握着一根烤熟的猪后腿,用力啃咬着厚壮多油的筋肉。

火焰吱吱冒着油花儿,一只肥美的山猪倒吊在火堆上,烤得正是皮焦肉嫩的时候。

“果然,真是好味道!许乾渠帅手艺不错,你自己也来一块?”打量一下太湖帮的老大,满脸横肉的许乾。

“不了,不用了!”许乾吞口唾沫,快速看了一眼旁边负袖而立的血目老人,急忙摇手。

“那么,你也考lǜ

这么久了,给个痛快话吧!”覃钰啃了两口,觉得有些腻味,一伸手,扔给了张任。

张任大喜,左手一把抢过那基本还很完整的烤猪腿,大口啃嚼起来。看得旁边的史璜也不禁有些口水,可是,同行三人,俩小的都没个正型,自己作为主将,却是要保持一下冷酷完美的形象的。

他恨恨瞥了一眼覃钰,不料正看到许乾向他偷瞥,这一眼就分外刺目。

许乾连打两个寒战,有大杀气!看来这老煞星已经很很不耐烦了。

“小兄弟,俺们太湖帮为了跟这几辆破车,从扬州一直泡到现在,风雨无阻,天天滚着泥巴雪浆。为了什么,不就是这趟货色么,你直接说吧,给俺们分几成,要是值得干一票,俺们就都跟你一起干了。”

覃钰在地上找到一堆白雪,轻轻擦拭双手。

“一口价,你们可以得到两成,和巢湖、鄱阳湖一样。”他淡淡一笑,“许乾,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开始还有两伙水匪,加起来合一起都占了六成。

这也是覃钰最大的让步了。

这般下来,他和戏志才,每方才各两成。

能谈判,当然最好,谈不下来,杀了首领,裹挟匪众也成。

许乾听出覃钰话里的意味,心头一凛,问道:“鄱阳湖和巢湖你都问了?”

“那当然,巢湖的郑宝兄真是条汉子,二话没说就答yīng

了;鄱阳湖的张渠帅经过我武当门前辈的说服,也爽快同意了。”

身后的张任啃咬着猪腿,心里想着:“说服……是啊,那个张多要敢说声不爽快,黄白头的碧血宝刀可就饥渴难耐了。”

许乾粗眉跳动两下,对面这三个人感觉太特别了。自己这伙人藏得这么远,居然也被轻松地找出来。而且,仅仅三个人,就敢闯他的老巢,一路轻松打倒了自己二十来个勇悍手下,包括一个明境巅峰的大头目。

实在太轻松了!

那个老头,简直跟吃饭散步一样轻松,气都没多喘半口。

能坐上大头目位置的都不是平常的匪徒,必须更狡猾,更阴险,更江湖。

许乾本人的境界不高,在暗境强者里根本排不上号,但是他天生一双好眼,会看人。所以一开始就制止了自己贴身五小弟的攻击意图,想更多地了解来客的底细。

越了解,心底越寒。

这他妈两个小的,自己都未必压制得了啊!

至于后面那个一直不说话的老家伙,一双血目,简直可怕的不得了,一眼看过来,自己就觉得又死过一回。

哪儿来的武当门高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太吓人了!

不能硬抗。

“好啊,既然那两位哥哥都同意了,咱只是个小兄弟,当然要跟上了。”许乾下定了决心。

覃钰一笑:“这一次,你不用跟上,你要先上。”

三大匪帮,从扬州就一路跟着车队,一直都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名为抢劫,其实跟护送也差不多少。对三湖的首领来说,这他码实在是屈辱得不得了的事情。

等见到武陵雄溪的下场,众人的心,更是比冰雪还凉。幸好没出手,不然遭殃的就是咱们了。

许乾其实已经打算回去了,所以他们现在的位置,反而是最好的。

巢湖匪和鄱阳湖匪,都隐身在宝货车队的前面,地势较低,原来是指望抢夺宝物的时候能够比其他人更快一点,但是,目前却正对着大厢车这一边,直面仲军的强弓硬弩。

所以,他们一致要求,让后背上的许乾先行发动攻势,扯开仲军的防御圈。

覃钰对三大匪帮本身没有任何成见,听那俩说的有道理,就答yīng

了。

许乾一呆,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上了什么当,要吃大亏。

他眼角余光,看看了身后的贴身五匪,手指略略动了一下。

“许渠帅,你前面的这片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宝车的防护又少,正适合先行抢攻,到时,宝货也许可以给咱们太湖多分一些。”

“可是……”被史璜适时瞪了一眼,许乾莫名其妙地觉得后心一冷,想要争辩的决心立kè

减少了一大半,“对方有武道高手。”

“对方任何强者出手,都有我们的人去抵挡,放心吧。你身后这五位的功夫看上去就很深,啧啧,还一水儿的铁盾,好本钱!等会儿信号一起,让他们五个带队,跟你我一起冲。”

“跟你我一起冲?”许乾惊疑地看几眼覃钰。

“怎么,你觉得,为了这些宝货,不值得么?”覃钰左手倒提着的黑锋慢慢抬起,露出狰狞修长的枪头来。

他忽然长身而起,喝道:“今日我们五大帮众联手夺宝,淮南宗的道士自有老子来抗,你们只需yào

去冲,去抢,去干掉那些弓箭手!去抢回大车的金银珠宝!等下听到鼓声响起,就一起冲杀过去。后退者,杀无赦!听清楚没有?你,你,还有你!”他枪指着许乾身后的五大水匪。

“你奶奶D,你算老几?敢对大爷指手画脚?”许乾身后,一个又高又壮的贼汉终于忍耐不住,猛地跳了出来,左手铁盾,右手环首刀,刀锋戟指覃钰,大声叫骂起来。

很猖獗啊!张任小眼一眯,猪脚收起,右手轻垂下去。

覃钰瞧他一眼,居然又是个明境巅峰的好手,看样子天生的力qì

也不会小。

“这个死人是谁?”覃钰右手微抬,按捺住张任的暗箭,这时候不适合玩阴的。

得见血!

“老二,休要得罪了武当门的高人!”许乾假模假样地拦阻道。

“狗屎!”太湖匪二刀盾互相一敲,“老爷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从没听说武当有什么名门大派,高人强者……”

“你嘴巴太臭了!”覃钰厌恶地皱皱眉,随手一指,“可以去死了!”

一道赤影猛然翻卷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悍匪连刀带盾圈捆起来,内劲发出,整条巨汉已经飞上半空。

赤影再一闪,已经不见踪迹。

众匪惊震地看着被甩起两三丈高的匪二,撒手扔了铁刀铁盾,以自由落体的姿态,飞速砸了下来,纷纷惊呼闪避。

许乾身后另外四匪一阵骚动,有人便欲奔出去接住老二,却被许乾一把拦住,低声命令道:“都不许动!”

噗通!

一声巨而脆的震响。

那匪二大头朝下,一头栽在凝固了冰雪的坚冷土地上,当即脑浆崩裂,肢体扭曲,红白之物,四溅而起。

“不听号令者,便如此人下场。”覃钰随随便便地说道。

史璜一对血目,冷冷扫视许乾和他身后的四匪。

许乾当先低头,大声应道:“我太湖,谨遵公子吩咐。”

四匪都是脸色煞白,藏在身后的双手颤抖,口中唯唯诺诺,眼神之中,再没有了一丝强横之意。

周围的匪徒,大半更是五体伏地,不敢抬头。

看到匪二那支离破碎、扭曲变形的身躯,他们眼光再差,也已经明白,刚才一鞭之下,他们的二爷,全身骨头就已经被那个血眼老头的内劲震断无数,在天上就已经挂了。

这个老头,真是一位暗境顶峰的强者!

在覃钰略带讽刺的眼光下,许乾猛地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大声呼喝道:“儿郎们,准bèi

攻击!”

正在此时,忽听史璜惊呼一声:“那是……”

覃钰急忙转头,顺着史璜看的方向,只见遥远的空际之间,一道黑色的球形光影,随风极快飘了过来。

目标方向,正是仲军的车队。

“这是什么东西?”张任问道。

史璜凝目细看,却不回答。

“应该是……来抢宝贝的吧?”覃钰摇摇头,虽然看不真切,但肯定跟宝货有关。

他不禁大为恼火,正在入港的关键当口,偏偏有人硬要开门闯进来打断,真真严重不爽。

“这是浮光掠影术!”史璜终于确认了这一点,立即低声警告覃钰师兄弟,“这是化境宗师才能使用的特殊身法,看来是有化境前来捣乱了,你们俩小心点儿。”

“嗯!”覃钰和张任都点头确认。

“现在咋办?”张任有点儿晕,化境?

“等王老的信号吧!”覃钰冷静地说道。

虽是突然了点儿,但几人事先已经商量好第二手准bèi

,一旦情况不对,发觉事不可为,立即撒丫子就跑。

反正有扬州三大匪众在前面顶缸掩护,应该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几人有些焦急地等候着王越的决定,如果要撤tuì

,那么信号就是三通锣声。

王越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他在三分钟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咚!咚!咚!

三声冲天的烈震陡然响起。

这是进攻的巨鼓!

覃钰、史璜和张任均是精神大振,相视而笑。王老爷子,从来不会胆怯!

正式的演出,终于要开始了!

史璜赞叹道:“就算是化境宗师,也无法阻止王公的神剑啊!”

“那么,老爷子你压阵!”覃钰哈哈大笑,“许乾,跟我冲!”

————

……昨天头疼的厉害,今天来一大章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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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你们宗主的小师弟是谁?

另一方。仲军车队中。

天蟾子惊怒交集,勉强将肚腹一口激冲的鲜血生生压制在胸口,胸膛起伏不定。

他和师兄本来判定,下一个将要应对的敌人,将是从扬州一路伴随到神农架的三大湖匪。

为了独吞宝货,这三大湖匪联手垄断了情报的来源,阻止了消息的外泄,等于免费帮zhù

他们又安装了一层防盗锁。

其实为了应对这三大湖匪,天蟾子师兄弟也已经煞费苦心,沿途避开了对方最容易发挥的场地——江河,把对方拖得不得不和他们一起千里迢迢走旱路,辗转两千里,硬是没让他们得到出手的良机。

到现在这会儿,也是该最后做个了结的时候。即使三大匪帮不出手,车队护卫调整好之后,也会逼迫他们一下——要么出手,要么滚蛋。

但是,天蟾子和淮南子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有一个化境宗师突然闯了进来,并且,直接找上他们师兄弟。

淮南子虽然接受了历任宗主的传统名号,是淮南宗的掌门人,但是,他的武学道行,却不是淮南宗内最强的。

甚至也不是天蟾子。

师兄弟以二第一,三招一过,便各自受伤而退。

对方的掌力,实在是深厚之极,莫可抵挡。

那化境强者蒙着面,冷笑一声:“老夫此来,不要宝物财货,只为《鸿烈篇》。交出来,便饶了尔等性命。”

淮南子嘴角泌血,脸色铁青,却立即制止了强弩将军纪护将要发出的号令,这个距离,那种强弩对化境强者基本无效,激怒了他,这一队将士的性命堪忧。

这个对手,尤其厉害得过分,似乎不是简单的化境。

蒙面化境斜睨了纪护几眼,只是冷笑,也不理会他的愤nù



“鸿烈篇乃本宗不传之密,阁下是想与本宗不死不休吗?”淮南子抹去嘴角的血迹,哑声说道。

“你若想不死不休,老夫今日便成全了你们淮南宗。”

天蟾子急忙阻止道:“阁下,我和师兄并未获得《鸿烈篇》的传承,你便是杀了我等,也是拿不到的。”

那蒙面强者目光盯向天蟾子:“你想骗我吗?淮南宗以你二人为首,不是传给他,就是传给了你。”

天蟾子勉强一笑:“阁下你实在太高看我们了!其实,我和师兄各自获得了外篇和内篇的传承,鸿烈篇……却是传给了我们的小师弟。”

淮南宗是上古大宗,传承悠久,分为内篇淮南论道、中篇鸿烈秘术和外篇八公杂学等三个独立体系。本以内篇为首,直通先天大道。但因道法深奥,真传不继,传至如今已遗失大半,只剩下残卷二十余篇,其威力反而不及中篇的鸿烈秘术。至于外篇,则记载着许多术外法门,比如天蟾子的阴阳剑和天蟾眼,修liàn

到精深处,亦自妙用无穷。

蒙面强者出乎意wài

,不禁愣怔,问道:“你们的小师弟?”

天蟾子叹道:“师兄,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了。”

淮南子喝道:“师弟,死便死,不必与他多言。”

蒙面强者疑惑地扫视二人,忽然恍悟:“我知dào

了,原来是尔等资质有限,承shòu不得鸿烈篇。哈哈哈哈!”

天蟾子恼羞成怒:“阁下既然知dào

,还不速退?”

蒙面强者道:“你们的师弟独享师恩,传承秘术,想必你们心中也是不服的吧?不如你们告sù

我他姓甚名谁,我去抢了他的鸿烈篇,让他无法回来夺取你们的权位,也顺便帮你们出上一口闷气,如何?”

淮南子勃然道:“阁下休得出此挑拨之语。”

蒙面强者嘿嘿笑道:“何必如此……君子?老夫说的却是正理。再说,就算你们不说,难道我就找不到愿意说的人么?等到那时,休怪我杀光你们淮南宗弟子!”

他目光在周围仲军弩手中一扫,左手倏然一伸,一条昂扬大汉已被他凌空摄取过来,重重摔在他身前不远的地面上,根本全无反抗之力。

“他是你们淮南宗的弟子吧?”蒙面化境的目光微显狰狞,“知dào

你们宗主的小师弟是谁么?”

那一身戎装的大汉怒目而视,拒绝回答。

蒙面强者冷笑,右掌一挥,无形的掌力涌出,震击大汉的胸口。

嘎!嘎!两声明显的脆响,大汉的两排胸骨一齐断裂。

大汉哼都没哼出一声,瞬间七窍流血,双目圆瞪而死。

众人一阵骚动,除了淮南宗二子,其他军士都是又惊又怒,有些强悍之辈便要拔刀抬弩。

“第一个,我是怜惜他为师门尽忠,所以,让他死得毫无痛苦。”蒙面强者对众人的小动作毫不在意,略略环视一眼,“这只是一个警告!下一个,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

便在此时,只听远处三声响鼓震天,接着喊杀声四起。

蒙面人道:“有三股强徒正向此处杀过来,淮南子,你要抓紧时间,不然,可是会全军覆没的。”

淮南子咬牙切齿。若是没有蒙面人,他有信心让任何来犯的贼寇全军覆没,但是现在腹心之地埋上了蒙面化境这么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的铜头大豌豆,弄得不好,己方真要全军覆没了。

这个蒙面人,武道高明犹在其次,最狠的是心机深沉,抓的正是最好时机。

天蟾子忽道:“那人现在居巢。”

淮南子大讶,怒喝道:“师弟!你……”

天蟾子马脸阴沉,继xù

道:“你只要去了居巢,便知端详。前辈信人,想来必然守诺。”

蒙面化境仔细观察淮南子和天蟾子师兄弟二人神色语言,料不虚假,嘿然一笑。

“很好,那老夫便去一趟居巢。若敢欺我,淮南宗必定覆巢。”

他横扫一眼,见强弩将军纪护腰刀拔出了一半,不觉哼了一声。

“逆贼之属,偏多凶顽之辈!”反手一掌轻挥,仿佛不经意间扇走了一只苍蝇。

“前辈留情!”天蟾子大叫一声,双剑疾地脱手而出。

纪护只觉胸口猛然震荡开来,还好天蟾子的双剑及时拦截,蓄满阴阳磨的劲气将那化境强者的无形掌力化开了六七成,仅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劲气击中了纪护的胸膛。

即使如此,纪护依然抵挡不住,大叫一声,仰天便倒。

淮南子离座而去,轻轻接住纪护的身体。

“哼哼,饶你一命。”蒙面化境声音远远传来,众人抬眼看去,那人已乘光驾影,,向东北方向而去。

“化境!”淮南子气愤地咬牙闷哼,恨自己无能,致使淮南宗蒙羞。

“师兄,速速给小师弟发出消息,让他及时躲开这人。”天蟾子提醒道。

“嗯,我知dào

!”淮南子简单处理了一下纪护的伤势,倒不致命,但是,肯定无法再指挥作战了,“师弟你先给他疗伤,敌人马上就要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路湖匪,已分头杀到近前。

距离车队,也就不到三百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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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湖匪战记

雪白无垠,大地上一片寂静,原来几道深深的凌乱车辙痕迹,也被不知不觉的轻飘雪花很快湮没于无形。

覃钰深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好个冬天!

他的双脚顺着天空的雪花轻松地向西方飘移着,略微坚实些的雪地,几乎就见不到他的脚印了。

九州飘流步练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巧能生精的地步了吧?

覃钰不急不慢地跟着许乾和四大铁盾湖匪,心思却顺着脚步,飘到了别的地方。

现在看来,百花缭乱枪的秘笈,真像一个大型而且专业的图书馆,一旦他武道根基有所提升,达到了临界点,就会自动开启这个层次的各种内容供他开阔眼界,领悟新法。

不过很明显,这部“秘笈图书馆”,显然更偏向于军队方向的,自己修的基础功法,像半步吐纳术、九州飘流步这些心法,放在在武林江湖里已经算可以是第一流的武功了,老爷子张逊对半步吐纳术都是颇有赞意。

但在秘笈之中,似乎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只是当做本门传人的基本功。

像莲花枪这种步战的防御宝典,居然也只是吸收了一部分真意,揉进百花本门的枪术之中。

秘笈里的分级似乎也比较怪异,和南北武道的传统说法大相径庭,更像是军队里的一种等级制度。

难道,写出这本秘笈的前辈高人,真的希望把接受传承训liàn

的传人造就成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万人敌”?

覃钰不解地摇头,自从他九州飘流步成型,使出四品虞美人枪法,从而达成百人敌境界之后,秘笈里就没有了下面……的训liàn

方式。

只是强调,让他经常在马上练习枪术,有必要的话,最好去小型的战场上磨砺一番。

这方面,也是覃钰的一个明显弱项,他现在的马术还差得远呢!

估计得等自己的马术枪术能够互相配合发挥出巨大威力的时候,才会继xù

教授下面的内容吧。

好在自己现在有许多暗境的个人功夫可以修liàn

,比如师父传授的本门武功:玉剑心经和石敢当硬功系列,本尊的内外功修为毕竟也是重yào

基石,倒也不急于一时。

不过这也提醒覃钰,是时候弄匹好马来了。

货卖世家的百宝册上有好几匹不错的战马,各具特色,这次劫道回去,看看能不能去唱卖会上淘一匹来。

想到劫道二字,覃钰忽然间清醒过来,是啊,我们现在,正在劫道夺宝的途中。

为啥这么安静呢?

离宝货车队,目测距离最多三百米,但是,对方居然一箭未发。

好机会!

覃钰知dào

,之前有个化境宗师闯了进去,也许造成了仲军强弩营的混乱,对乌合之众的五帮联军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此时,许乾的两眼里,也透出了惊喜的光芒。

机会实在太好了!

没有了强弩的压制,那些宝货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美女一般,就等着他扑上去采摘和蹂躏了。

“弟兄们,给我冲啊!宝货就在眼前了!”他大声喊叫着,步子却稍稍慢了半拍,让身侧的四名贴身头目举着铁盾先冲了上去。

顿时,匪众们人喊马嘶了!秽语污言了!热血沸腾了!

他们抢劫老有经验了,知dào

现在的这种情况,是抢劫一方最理想、最幸福的一种。

仲军原本就没有地势的优势,现在还没有了先发制人的弓弩攒射,那这群没胆子的仲军还能剩下啥?

“冲啊!杀啊!夺宝贝啊!抢金子啊!”铁盾匪徒里老四是个嗓门特别响亮的家伙,一边猛跑路,一边大声吆喝起来,别说,还真有三分喊号子的韵律。

与此同时,巢湖和鄱阳湖的两股匪徒,在王越和黄忠的遥遥监视之下,由渠帅郑宝和张多率领,也分西、北两路袭杀过来。

这是王越发xiàn

了仲军车队里的混乱之后,和黄忠通话略作沟通,便做出的临时决定。

和许乾一样,郑宝和张多发xiàn

自己只有“去还是不去”的双项选择。

不去只有死路一条!

那当然要去。

王越和黄忠的身后,都有五六名黑衣弩手护卫,黑箭上弦,雪刀出鞘,一旦发xiàn

有畏怯逃脱者,立斩无赦。

王越的意思很简单,就算你想要逃,也别回头,直接跳山崖比较直接。

一时之间,山道上匪焰冲天,群魔乱舞。

宝货车队中,纪护重伤昏迷,弓弩手们失去了最佳指挥,只能分头抵抗,大半弩手在临时推举的疾射校尉程雷的率领下,紧急登上大厢车,抵挡西、北两路的匪徒,另外十几人,则只能推翻两辆大车为掩护,就地卧倒,拦截从后面冲过来的太湖群匪。

淮南子和天蟾子都有伤在身,对这种混乱的局面也是大感措手无策。

谁能想得到,三股湖匪,竟然选择在同一时间突然发动攻击?

转眼之间,太湖四铁盾已大步流星般地冲到了二百米之内。

弓弦终于响动起来。

四大匪徒都是心肝儿一颤,不约而同停下冲击的脚步,四面铁盾齐齐向中间集拢,两上两下,摆出个四铁龟甲阵来。

许乾钢刀一挥,让身后诸匪暂停下脚步。

覃钰就在侧脸那儿看着,却没有干涉他的正常指挥。

虽然都不过是炮灰级别,但是,他也希望这些柴火木炭可以多烧一段时间。

张任嘟囔着:“就这么几根小箭,躲什么啊?”

嗵!嗵!嗵!嗵!嗵!

一阵强烈的箭矢撞击声。

四面铁盾一起微微晃动,差点儿支持不住。但铁盾之后的四大匪徒却一起面露喜色。

他们也发xiàn

了,对方的箭雨……其实都是毛毛雨!不,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最多二十人!”最有经验的湖匪老三判断道。

几人心有灵犀,铁盾骤然分散开去,老四用力用刀敲敲铁盾,大喊:“弟兄们,只有二十张弩,给老子冲啊!”

他嗓门又高又长,群匪听得清清楚楚,全都大喜。

“冲啊!”

这下许乾也不用在前面动员了,上百人一拥而上,俨然勇猛凶悍的先登营壮士。

覃钰也被挤到一边,他拉住张任:“让他们去抢吧!”

张任嘟嘟囔囔:“啊,凭啥让他们乱抢?”

“让你只收钱,你还有意见吗?”覃钰看看天性好胜的小师弟,心里忽然有些感慨,这位在原本的历史长河中会成长为益州第一大将的高级人才,偏偏从小就被自己无形之中改变了原有的命运,对他而言,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抬眼望去,太湖四匪距离仲军的射手,已经不足五十米。

这个距离本来也是很危险的阶段,但是,二十张强弩,显然已经不能阻止太湖群匪的膨胀野心,四大铁盾匪只损失了嗓门最大的老四,他腿上中箭,铁盾立kè

被许乾夺走,继xù

维持四铁盾的态势。

匪四只得坐在在地,眼巴巴地大叫:“老大,给兄弟留一块金饼吧!”

覃钰心想:“这种时候了,淮南宗的高手怎么还不出场压制?”

他带着张任坠到队伍的末尾,招呼跟上来的史璜一声。

“老爷子,王老和黄老应该都快到了吧?”

史璜听听叫喊声,点点头。

覃钰皱眉:“那个化境宗师呢?”

史璜道:“应该是走了。”距离太远,那蒙面宗师走的又是东北方向,他没看到,但是可以猜测,如果那人没走,车队必定腾不出人手来阻截三大湖匪。

“哈哈,史老爷,那就是说,宝货是我们的了?”张任兴高采烈地问。

“如果没有意wài

的话。”史璜的回答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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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再斗化境宗师(第二更)

意wài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史璜话音未落,忽然之间,炙热如火的宏大嗓音,已自西北远方的天际之间滚滚响起。

“何方歹徒,胆敢欺我大仲?”

接着,一团明光灼亮天空,恍似一条十余丈长的威武火龙,煌煌地翱翔而来。

覃钰知dào

,仲军车队中最厉害的一员,化境拳圣鹿鸣钟,也就是那个喜欢吃鹿鞭的老头子,终于还是出现了!

“小师弟,跟紧我!”覃钰立kè

说了一句,心底微微一紧。

张任的箭术极为精湛,但是内家根基就比较薄弱了,主要是张逊认定他不适合天道诀,对他向来都是甩手教育,并没传授太多内功心法,张任只能一门心思钻研石皮玉肌术,在这门外家硬功上,大有建树。现在他学了更高深的石敢当神功,日后有成,亦足以应付当世强手。但是,现在还不是他逞强的时候。

此刻张任双手各持一弩,左手军用的三石具弩,右手小蝶送的金色劲弩,对覃钰点点头。

“放心吧,师兄!”

史璜凝神盯着那条长长的火龙,心中不住地评测着,口中不发一语。

骤然间,有人一声长啸,音质清澈灵动,充满勃勃的生机活力,似乎极为喜悦。

“王公要出手了!”史璜一听啸声方位,立时色变道。

“越活越年轻,就是说的王老这样的吧!”覃钰却鼓掌而笑,出口大赞。

史璜也忍不住好笑起来。

果然,西北方向一团白云升腾而起,云中赤雷绿电,不时闪爆开去,十分瞩目。白云之上,是一名白衣猎猎的剑客,手执一口紫光袅绕的五尺名剑,极快地迎向那条火龙。

红龙白云,瞬间撞在一起。

白云只是略略后退,便即停住。

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空气之中。

“居然抵挡住了?”史璜瞪大眼睛,喃喃自语。

“好强dà

!太强dà

了!”覃钰直摇头。

对王越的出手,覃钰虽然外示轻松,其实内心深处也不是太看好。上次和赖德硬拼了一招,似乎就没占到什么便宜,要治疗许久。这个鹿鸣钟明显比赖德更高端许多,万一不敌,可就危险了。

可是,真真是没有想到,士别三个时辰,眼圈都要被刮出血红色了!

太牛逼了!

“史老爷,什么抵住了?”张任是无知者无畏,却不似吃过化境苦头的覃钰那般觉得有什么奇怪的,顺口就问道。

“他们身上的火光电云,都是护身威能的外放,这个鹿鸣钟能够龙兴于天,那是拳意饱满的征兆,是极其了不得的化境宗师。想不到啊……王公居然能够与他平分秋色!”史璜心头的震讶,一点儿都不比覃钰少。

“王老也是化境宗师么?”张任开始惊奇起来。

“那倒不是。他随身的紫光白云,乃是借用了本门御剑心法的异能,加之这口紫电剑本身和他紫电门的功法极度契合,才能从容升空,越级挑zhàn

。”

“好神奇,好玄幻!”覃钰目驰神炫,惊叹不已。

“嚄,好剑!”只听红色火龙中的鹿鸣钟惊奇地叫了一声,接着红龙和白云都在飞快地消逝着,直至彻底瓦解,露出一个瘦弱的老头和白衣胜雪的神剑王越。

“鹿公,接我一剑!”王越雪衣翻卷,空中一个腾挪,双手握剑,意气盎然地凌空劈了过去。

被对手称为剑好,这句极是刺痛了王越的耳朵。

鹿鸣钟一拳捣出,却是不见任何花哨。

无形的气压振动,使得空气中发出“爆爆爆”的数声连续剧响。

双方相隔十余丈之遥,但拳力剑qì

之劲,丝毫不亚于近身肉搏。

然后,白衣飘飘,王越的身体倒翻而出,滑行三数丈远,稳稳直立过来,略一停顿,向下方落去。

“好剑法!”鹿鸣钟赞了一句,他的身体却已直接下坠,速度却比王越快了许多。

“不好!”

人群之中的黄忠首先觉出不妙,碧血宝刀一扬,便迎了上去。

“你的对手是我。”天蟾子一眼就看到了白发枯面、“容貌出众”的黄忠,身体一闪,双剑盘旋而出。

黄忠被他天蟾邪眼锁定,十分不爽,转身挥刀一扑,刀剑撞击,分外刺耳。

阴阳剑的内气运行与众不同,像一块巨大的石磨般,不停地阴阳转换,想要磨去对方的气血功力。

黄忠的神龟曳尾心法却偏生如土生根,坚牢万分,根本不为所动。

双方一轻盈,一沉重,正是两个极端的对抗。黄忠一试招,便知天蟾子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顿时大喜。

“难得有如此高手陪我试招,看刀!”黄忠刷刷刷便是三记重力大劈刀,天蟾子右手的长剑立kè

招架不住,他左手短剑脱手而出,意图围魏救赵。

黄忠回手一刀,磕飞短剑。短剑回到天蟾子的手里。

“好刀法!”天蟾子心疼地看一眼有了缺口的短剑。

此刻鹿鸣钟已经落下地来。王越离地尚有丈许。

鹿鸣钟居然还有精神回头看了一眼紫气缭绕的王越。

“看这边!”史璜双手同时一抖,两道赤影同时飞出。

覃钰大吃一惊,他第一次见到,史璜居然使出了双鞭!

接着一对鞭影二生四,四成八,转眼又化为十六鞭。

最后,一共变出了三十二记虚影神鞭。

但见绵绵鞭影,如斯闪现,鹿鸣钟目中神光一闪:“好鞭法!”双拳一并,便要招架。

覃钰心想:“你是鹿鞭翁,难道不应该叫一声,好鞭啊好鞭么?”他也看出来,史璜这次是使出了全副本领,欲要和鹿鸣钟这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讨教一二。

认识的这几个老头,没有一个肯服老认怂的。

突然,又一道银光刷地劈了过来,砰的一声,一击斩中了真zhèng

的那根赭鞭。

“原来是史府君,老道甚愿领教一二,不知可否?”

淮南子的一柄三尺银剑,接住了史璜的赤鞭。

史璜哈哈大笑:“宗主愿意赐教,史某幸何如之?”

打架这方面,他和黄忠差不多的性子,见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就很兴奋,当下抛去鹿鸣钟,就跟淮南子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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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化境的地图炮

此刻局面一片混乱,这么三两招之际,湖匪们的前锋,已经堪堪抵达大车防御阵的外围,最前面许乾率领的四大铁盾,距离放倒的两辆运输车也就一板之隔。

那队仲军精锐都收起了强弩,拔出了佩带的刀剑,在疾射校尉陈雷的率领下,排出一个圆形阵势,护住中心处的三辆大车和受伤的强弩将军纪护。

鹿鸣钟眉头一皱,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已经到了这种危急时刻。

三大湖匪虽然个人实力都不太强,但毕竟有三四百人,蚁多咬死象!要是容他们发挥起来,却也不易操控,自己虽然不惧,其他的同伴恐怕却大都不能幸免于难。

鹿鸣钟微微咬牙,便即做了决断。

他气息急沉丹田,在三息之内,已经将巨量的气血能量挪移至双足上。

此刻若有人能看到他下半身,就会发觉,他的两只脚,全都肿胀膨大起来,宛如大象之足。

鹿鸣钟抬起巨足!

猛然下踏!

一足蹬踏!

有些遥远的地方,百十米之外,覃钰还在为史璜的强劲鞭影瞠目叫好,并不知dào

在中心地带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猛然觉得双眉之间一阵刺痛,似乎识海出了什么大故障。

他不禁大吃一惊,心神瞬即浸入识海。

识海之中一片混沌。

原本的湛蓝大海,白色泡沫,全都消失不见。

整个识海内,只有四个无比巨大的红色血字,不停地闪烁着。

危险!危险!

危险!危险!

危险!危险!

覃钰脑子反应不及,却第一时间直接向后一伸手。

还好,拉住了小师弟张任的左臂。

触觉到位,覃钰的心情立kè

沉定下来,稳住自己的思虑。

“退!”覃钰简短急促的一声喝。张任心领神会,双足随着覃钰的运动方向急退。

兄弟合力,速度大增,刚刚退出百米不到,就听到一声重到极点,沉到极致的震荡力道,急速追击过来。

“跳!”

师兄弟俩如同未来的双人蹦床比赛般,动作协调一致,双膝齐弯,翻跃而起,携手飞了出去。

目标,是四五米之外,正后方的一株巨大松树。

天崩地裂般的能量终于轰然崩炸开去,一片白色的灰色的烟尘混杂在一起,迅速弹了起来,升起至少三米高,将那一片数十丈方圆的山地全部铺盖得满满当当。

张任的一只脚刚刚落到巨树的一根粗大枝桠上,尚未站稳,就被一阵剧烈的抖动捕获,险些震下树去。

张任脚背一勾,死命搭住那根粗枝,稳稳固定住,另一手疾快地反手揪住覃钰的右胳膊。

他身上掉出两只小型的弩弓,还好都有绳子系在腰上,咣里咣当,吊在半空中互相撞击着。

覃钰骂道:“快放手!”

张任叫道:“不放!师兄快上来!”

“呸!你这么抓住我,老子……会掉下去的!”覃钰没好气地说道。

张任一愣,睁眼看去,才发xiàn

师兄左手的黑枪,已经刺入松树的中央位置,不过距离地面只有四米左右。偏生自己在上面死命抓着他的胳膊,让他两臂分开,完全无法使力。

张任急忙松手。覃钰左臂吊在枪杆上,一个漂亮的单臂大回环,腾身而起,双足踏上黑枪,右臂抓住张任脚下的那根粗大树枝。

“你想谋杀师兄啊?”覃钰抬起头,嘿嘿笑道。

“对不起啊,师兄!”张任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到底出了啥事?地震了?”

“至少八级。”覃钰随口打个岔儿,手搭凉棚,看了一下,脸色不觉阴沉下来。

“你婆婆的,这死老头子,不愧是化境,好强悍的地图炮啊!”

前方原本密密麻麻的一群湖匪,踏在黑白的雪地上,混乱不堪,急于抢功。

现在,他们全都不见了。

那个地方,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方圆足有五十米,深度也有近十米的大坑。

远远看去,好似一个巨大的陷阱。

张任眨巴眨巴眼:“人呢,那些土匪呢?”

“都在坑里了。”

张任身躯猛震,仔细看去,果然,坑底下血迹斑斑,尸横遍野。

化境宗师的威能真不是一般的强,不仅火力刚猛,而且控zhì

能力也极其变态,震中的范围,仅限于仲军大厢车防御圈之前五十米一个环状地带,三大匪帮90%以上的徒众在这个区域内,然后被裂开的土地吞噬活埋。

但是大厢车内,却毫无异动,除去被匪徒射死射伤的个别人员,仲军的弩手损失极少。

“全……全都挂掉了?”张任问,“史老爷……史老爷呢?”

“你往上看。”覃钰不耐烦道。

张任往上面看去,果然,史璜和淮南子正站在一辆大厢车的车顶上恶战。

大厢车的车顶,长不过丈许,三四米,史璜的长鞭无用武之地,但他不知如何,把长鞭变成了一根四尺来长的短鞭,其中还有一尺硬握手,上盖下抽,左揽右卷,依然和淮南子打得难解难分。

张任看得目不暇接,道:“原来史老爷的短兵器也这么了得。”

“那是自然。积年老贼,谁没两三把刷子?”覃钰四下寻觅,却在找人。

他在找王越。

一时居然没找到。

心头奇怪,王越就比鹿鸣钟晚了那么三四秒钟时间,这会儿也该降落到地面了。

他忽然双眼一直,怔住了。

周围的空气不时发出一声奇怪的刺响,如同一把快刀,在胡乱切割着一块巨大的粗布。

王越的身影似隐似现,紫色剑光如电缭丝绕,正紧紧追赶着前面一个矮个子的小老头。那老头虽然同样快捷如影,但身形却显得颇为狼狈。

拳圣鹿鸣钟!

王越,居然在追杀鹿鸣钟?!!

覃钰瞪大双眼,心想:“我没看错吧?”

“小师弟,你帮我看看这边。”

张任顺着师兄手指乱点的方向追寻过去,不禁也瞪圆了小眼。

“啊……啊……那是……王老,他……在杀谁?”

“滚!你丫明明远视,还来问我?”

“真……真的是……”张任难以置信,无以言表。

覃钰眼珠一转,瞧瞧另一个方向,黄忠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天蟾子!毕竟双方功力悉敌,但黄忠的心法,却正好能克制天蟾子。

“哈哈,机会来了。”

“神马机会?”

“笨蛋!当然是抢宝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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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双贱联手,阴人无敌(第二更)

覃钰一翻身,又一个单臂大回环,左手一拽,抽回了黑锋长枪,稳稳落在地上。

噗!

一阵土灰飞扬,蓬了覃钰一脸。

覃钰心中大骂,却不敢张嘴。

虽然他轻功超卓,片尘不沾。

但是张任却是直接两脚蹬树传递,在三米多高的时候就蹦下了来。

这小子硬功强横,这么蹦也丝毫不觉有异,却把地上的浮灰全都再度震荡起来。

覃钰抹了把脸,横了张任一眼,想要哼哼两句,却又嫌弃灰大,干脆一言不发。

张任等了半天,没听见师兄发话,悄悄问道:“师兄,怎么抢宝贝?”

“做事情,要动脑子!”覃钰敲敲自己的太阳穴,不料却震下两三块没清理干净的土坷垃,扑扑簌簌的,智者师兄的形象未能树立起来。

“算了!”覃钰放qì

了这次教育,“你就躲在我身后,能射中那个玩双剑的道士吗?”

“有点儿远。”张任瞧了瞧方位。

“往前去。”覃钰点点头。

师兄弟二人悄悄地向前运动了三四十米。

隐身移动的过程中,他们意wài

地发xiàn

,即使在鹿鸣钟强行使出毁灭性的“大地裂变”术之后,依然有少数湖匪在顽强地战斗着。

郑宝、张多和许乾,三大头目无一死亡。

这也是正常现象。

郑宝和张多都是入了暗境的高手,生存能力远在普通匪众之上,许乾虽然战斗力不强,心机却极灵活,而且他距离仲军的阵地实在太近了,反而躲过了这次群攻法术。

现在,三大匪首联手,正在仲军弩手群里乱砍滥伐。仲军这一队弩手虽然都是精锐,但近战强手很少。除了首领陈雷,其他将士都缺乏肉搏经验,顿时被杀得不亦乐乎,死伤惨重,根本无法支援淮南子、天蟾子他们。

覃钰忽然在几颗大树下站住了脚。

“就是这里了。”

张任瞄了瞄,点头,师兄找点很准,这儿地势略高,但是比较靠边,有树荫遮护,既不会引起强者注意,又有助于凭高视下,顺风放箭。

覃钰左手入怀,笑道:“我再助你一臂之力。”掏出个小小物件,向内张开在手心里,所以,只有张任能够看到一眼。

“这是什么?”张任惊愕。

那是一只只有半个婴儿手掌大小的金钟儿,扁扁的,跟一个小铃铛没什么区别。钟体外侧似乎绘着一只狗?显得十分精神。钟顶有小柄,可以握捏。覃钰捏住镀银的小柄,将金钟半裹在手心里。张任确定,这东西圆圆润润的,拿在手里把玩一定很舒服的。(作者注:鄂西、湘西出土的汉代敲击乐器甚多,扁体铜钟便是其中的一种,亦有多种形制,此处不再一一赘叙。读者有兴趣,可以自去查阅。)

“这是盘瓠钟!”覃钰左手一合,一丝内劲,慢慢度入盘瓠钟之内。

他左手虽然大半合拢,但几缕金黄色的光华,还是犹犹豫豫地自他的指缝里透射出来。

覃钰左臂猛然向回一伸,前臂直接竖立起来,半合拢的掌沿里,盘瓠钟的钟口,如同一个小小的炮口,正对准了天蟾子的后心。

此钟是在木鱼村头,他和金威十招大战之前,史璜交给他的。那一战,他利用这口小钟,成功地阴残了金威,事后史璜也没有收回,就此送了给他。现在,他终于想起来,这玩意儿,可以再拿来阴天蟾子。

叮!

一声连续的奇异尖啸有声无息地扑了出去。

被黄忠压迫得快要窒息的天蟾子,虽然察觉到身后有些异动,却并没有危险的感觉,因此没有费力躲闪。

嗡!

天蟾子的两个耳鼓一阵剧烈不规则的颤动,一瞬间脑子里几乎全部混乱。

不躲不闪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天蟾子的身体,忽然就变得僵硬无比。

而且,一硬就是近一秒钟的时间。

这种状态,已经足够对手杀死他好几次了。

不过黄忠纯以抢夺宝货为主,兼顾较量切磋,并没有下死手的准bèi

,所以对忽然降临的大好形势措手不及,白白放纵了这次一举灭掉天蟾子的良机。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更重yào

的是要顾及门户的影响,庄子刀门和淮南宗同属道门大宗,虽然彼此没有太多关联,但双方的强者轻易也不会向对方下死手。

不过小张任可不会在乎这个,但是,他脑子里还是飞快地想起了一些事情。

张任忽然想起来,师兄和金威的那一战。当师兄的袖针射向某个罪恶的部位之时,金威本来是可以规避或者挡开的,但他身体忽然间一顿,就此中招。

原来这就是盘瓠钟的作用啊!

嗖!嗖!

双手一抬,一黑一蓝,两根弩箭同时飞了出去。

叮!

叮!

配合着他的弩箭,覃钰气凝钟体,又全力催动了两下。

现在覃钰一次已经可以连续三度激发盘瓠钟,虽然消耗的气血真力比较大,但是,效果应该也会比较好吧?

天蟾子这次有了闪避动作,但是,在黄忠的攻势面前,他躲得不够彻底,第一支闪躲过去,依然被覃钰的第二枚“音箭”有效攻击,再度中招。

当然,有了防备之后,盘瓠钟的冲击效果就没上次那么理想了。

不到一秒钟,对天蟾子的麻痹效力就过去了。

但是,张任那具金弩的弩箭,却达到了每秒近200米的超级速度。

双方距离,很遗憾地在这个范围之内。

天蟾子根本来不及闪转腾挪的任何动作,屁股上就挨了一箭。

军用的弩箭更加沉重,但是速度略微慢了一些,因此另一支透骨穿甲箭被天蟾子及时避开。

天蟾子愤nù

瞥视过来,却没看到凶手。

张任当然早已躲进覃钰和大树双重掩护的后面。

覃钰告sù

过他,玩暗的,就要有完全阴暗的世界。

天蟾子紧皱眉头,事情有些糟糕。

屁股后头并不痛,但是,却在发麻中。

这是毒箭!

虽然可以暂时压制,但是,本来自己就不是上风,短期内也无法强行解决对手,这种局面下为什么还要压制伤势,最后等压制不住了给对手送大礼包么?

另一方面,黄忠得到覃钰的传音,刀法趋急,似乎想要趁机斩下天蟾子的人头,来显示自己的武勇。

天蟾子心理上开始退缩了,他突然大喊一声:“师兄,救我!”

淮南子和史璜打斗虽然激烈,却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在当然已经知dào

师弟的窘迫处境,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能再死撑了!

淮南子猛然连环三剑,逼开史璜,然后,转身纵跃而去。

身为淮南宗的宗主,他的身法实属当世一流,史璜虽然可以倚仗长鞭的兵器优势再拖住他一两招,但双方拼斗了这么久,史璜知dào

最终自己还是留不下对手,所以也就不做太多无用功,收鞭回头,把目光转向王越那一对的恶战。

淮南子抢身过来,轻喝一声:“汉升兄,可否留些香火情?”

黄忠觉得很是无稽,天蟾子受伤,令他争强斗狠的心理顿时淡了很多,撇撇嘴,碧血宝刀放缓下来。

能让一宗之主的淮南子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黄忠跟他们又没太多私怨,自然不好继xù

留难,便给了这个面子。

天蟾子双剑盘旋而退,突然一个踉跄,被淮南子及时搀住,顺手拔出了那支毒箭,扔到一旁。

仲军弩手之中,还有数名淮南宗弟子,此刻也被宗主传声召唤,合力冲了过来。

淮南宗的师徒集合一处,实力大增。

淮南子看一眼黄忠,点点头,携师弟迅速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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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新晋化境大宗师

一直苦战中的仲军精锐,眼见淮南宗两位主心骨都走了,顿时全线崩溃,尚有余力的便四散逃命而去,受伤动弹不便的,自然就给三大匪首一通斩杀,伤亡殆尽。

许乾一刀劈开一辆大车上的木箱,金灿灿的金饼、黄澄澄的铜钱串子顿时滚落出来,洒落一地。

许乾扬刀指天,嗬嗬狂笑。

“好多金子,都是老子的了!”

两坨大汉冲了过来,正是郑宝和张多。

郑宝大喊一声:“王大侠有令,所有马车全部集齐,清点数目,不得私自收藏。”

他恶狠狠看了许乾一眼,想抢功么?

许乾毫不示弱,骂道:“你凭什么指挥老子?”

张多道:“许大首领,别闹了,不然黄老爷子他们会不高兴的。”

许乾心中一寒,立时想起这次劫道,已经不是以前自己当老大,可以为所欲为的时代了。

我靠,怎么一得yì

,把那几个大小煞星全都给忘了?

脸色顿时一变,喝道:“两位说的不错!我等正要验明金银数量,严格守护,等待诸位老爷的检查。弟兄们,快给我滚起来。”

三大湖的匪徒,都有一些只是被震晕的湖匪,身上没有太多伤势,此刻苏醒过来,听说财货到手,顿时大喜,不顾头晕目眩,纷纷冲过去协助“清点”。

……

黄忠提着宝刀,尽lì

搜寻王越和鹿鸣钟的踪迹,看了几眼,不觉叹口气。

奶奶D,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身法变化,想帮忙截杀都不知dào

在什么地方等着。

史璜移动过来,二人一起站在一辆大厢车的顶上观战。

“王公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剑,其道行远在你我之上啊!”史璜赞叹道。

“北地多豪杰!王公久历险恶,无论经验实力都非我等所及,我在想,是否应该也去北方闯荡一番。”黄忠若有所思。

“你能走得了么?”史璜笑,“你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了。”

大荆襄刘氏公司虽然不像北方那些草头公司的经理们严苛到极致,估计也不会允许员工随意旷工,出去流浪的。

黄忠嘿嘿一笑,继xù

观战。

各人自有应对高招,却也不须在此赘言。

覃钰早就在皱眉,王越和鹿鸣钟这么打下去,胜负难测。

他猜测鹿鸣钟只是因为施展了地图炮的群伤技能,气血耗损较大,实力有所下降,才让王越暂时占得了上风。王越虽然得势,但毕竟和对方实力上有些差距,老是不能得分,久战未必有利。

这个猜测对了一半,鹿鸣钟确是因为释fàng

了90级的大招而伤及内腑,如果在平日,只须静坐半个时辰也就慢慢恢复过来了。

但是,这次有了王越,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身为一代剑神,王越对胜负处的敏感几乎天下无双,觑准了鹿鸣钟的破绽,紧抓不放,一直全力追击对方,不给鹿老头半点儿喘息机会。

猛听一声惨号,自空间某个缝隙之中传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凛,张任大喜,叫道:“王老得手了!”

黄忠、史璜,包括覃钰,都很怀疑地瞅他一眼。

张任吓了一跳,问覃钰:“师兄,怎么了?”

覃钰看着他:“你怎么知dào

的?”

“那啥……我听着像是中剑的声音……难道不是?”

黄忠和史璜一直注意听他们师兄弟的对话,听到此处,都是一怔。

竟然是如此听出来的?想一想,还真是……非常像有人中剑发出的惨呼声。

“难怪,难怪!”覃钰微微点头,深表赞许。

“难怪什么?”张任心虚地问。

“难怪你叫‘小箭人’!耳朵比我还灵啊!”覃钰感怀不已,小师弟,已经长大了!

“二师兄你也听出来了?”久经考验的张任自动过滤了师兄的无形嘲讽,拿捏出语句的重点。

“我需yào

听么?”覃钰傲然冷笑,“你丫自己不会去看?”

张任顺着覃钰的眼光瞧去。

果然,鹿鸣钟的身形自虚空中露了出来,与之前大为不同的是,他脸上一片血污,还有丝丝的红雾不绝地向外急射,好像几十股血色喷泉,同时喷洒过来。

这中剑的特征也忒明显了点!

张任奇怪:“他怎么不逃了?”

“他被王老锁定了,逃已经没有了意义。”这是覃钰的判断。

覃钰的嘴巴,已经惊奇得可以同时吞下十个臭鸡蛋。

王老……该不会……

鹿鸣钟确实不想再逃了,那是无望的死循环。这个王越,竟然如此可怕!自己本来以为即使释fàng

了“地裂万里”,也有足够的储备气力与这些人周旋……唉,想不到……错得离谱啊!

王越的身形在他身后两丈之地站稳,左手的剑鞘里有剑。

“鹿公,你有一盏茶时间宣bù

你的决定,过时我就会出剑!”

鹿鸣钟一张老脸上满是苦笑:“王神剑,你何必非要老夫公开受辱?”

“不敢!”王越淡淡道,“鹿公是前辈宗师,王某不敢不敬!”

“现在你已是化境,足以与老夫平起平坐,不必再说这些客套的了。”鹿鸣钟伸手在额头上一按,制止住血雾的继xù

喷射。

“若无鹿老出手激励,王某不会这么快!你我缘分不浅,所以,我愿意给鹿公一个机会。”王越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众人一起看向王越,惊掉一地眼球。

王老,也是化境宗师了?

覃钰心想:“王老真是会装B,临阵突pò

化境天堑,这是多么值得傲娇一生,雄视天下的伟大壮举啊!他居然也能这么若无其事,人淡如菊的。”

“老夫输了!任凭处置。”鹿鸣钟说话很是光棍,再不明言,说不定下一刻王越的紫电剑就劈下来了。

王越沉默片刻,右手搭上左手的紫电剑柄,道:“鹿公请立誓言,不得在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主动伤害眼下在场所有活着的人!”

鹿鸣钟神色一变,怒视王越。

“那他们要伤害老夫呢?”

“那时自然任凭鹿公处置。”

“好,老夫指丹阳玉府,握双拳立誓,此生绝不会主动伤害这里的所有人!”

————

人家王越晋升个化境容易么……还不快给点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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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夺取宝货之后(第二更)

王越抱剑拱手。

“鹿公可以离去了。”

“嗯?”鹿鸣钟大为意wài

,“你不需老夫付出赎金么?”

“鹿公一诺,价值万金!何须赎金?”

“哈!哈!哈!好!”脸面略微清爽了一些的鹿鸣钟闻言大悦,“王公,你我此战恩怨,一笔勾销。”

他随手一扔,丢出一个小物件,方向却是覃钰。

覃钰一愣接过,手上微沉,乃是一方小小的红色玉印。

这方印看着就两指宽窄,却很压手,足有半斤重的感觉,也不知用的是什么玉质。

“这是老夫的丹阳印,也是老夫的一个承诺。”

“鹿老爷,那啥……为什么给我?”覃钰不解。

“老夫看你顺眼!”鹿鸣钟哼了一声,歪头看了看黄忠和史璜,左手一晃,火光闪耀中,身形已飞翔而去。

看我顺眼?

覃钰百思不得其解。

史璜道:“别瞎琢磨了,他那就是赎金!王公不要,只好给你了。”

覃钰顿时想起来:“王老,你晋阶啦?”

王越道:“上次接了赖德一掌,我就有所领悟。这次机缘巧合,没想到会遭遇鹿公。”

看得出,他对鹿鸣钟还是怀有相当尊重的,背后谈起也用了敬称。

黄忠双眼精光乱射:“王兄,几时和兄弟我切磋切磋?”

王越看他一眼,哈哈一笑:“汉升,你太客气了!”

覃钰道:“黄老大,你去追杀赖德,我觉得可能比较有用。”

“哦,为什么呢?”黄忠疑惑地问道。

覃钰笑而不语。

王越颔首,看上去对覃钰的话颇为认同。

覃钰见黄忠还在苦思,心想:“王老这两次和化境决斗,无时无刻不是生死悬于一线,要人命的,这种心境,却不是普通的切磋能够刺激得了的。”

正在这时,忽听旁边一阵喧闹,许乾叫道:“来人,快把他俩给我砍了!”

覃钰转头一看,七八名湖匪围住了一名仲军军官,各举刀枪戟斧,就要把对方乱刃分尸。

“住手!”史璜忽然厉声喝止道。

作为一郡的老父母,史璜是最见不得土匪为非作歹的,虽然仲军现在也是反贼,好歹那也是大仲朝廷的军官,以前说不定还是大汉的军官,总不能让他被几个草贼水寇给羞辱杀害了。

许乾急忙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听见没,都他码都给老子住手!”几脚过去,踢在前面群匪的屁股上。

三大匪首中,他是最害pà

史璜的,听他发话,条件反射般地严格遵照执行。

黄忠和史璜走过去,分开众人,问道:“怎么回事?”

“这厮是仲军的指挥官,地上躺着那个,是强弩将军纪护,就是这俩,阻挡我五帮联盟做事的。”许乾一指中央处的那个高级军官。

史璜一瞧,这军官看上去二十出头,年纪不大,身上已经多处受伤,胸前却依然横着一口环首刀,死死护住身后昏迷中的纪护。

“忠勇之士,杀之不祥啊!”史璜轻叹一声。

“老爷子你何不将他们收至郡府,也有几个好帮手。”覃钰也颠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他们……未必愿意吧?”史璜有些意动,苍梧郡处于偏僻之地,人才奇缺,素质优异的武官更是灭绝动物,覃钰一说,他顿时动了心。

这俩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将才。

“喂,这位校尉,你叫什么?”

那青年军官看一眼覃钰,回答道:“某乃大仲中军,疾射校尉,陈雷。”

“陈校尉,你好!”覃钰拱拱手,陈雷连忙还了一礼,“要我说呢,你现在肯定是回不去寿春了,就算回去,丢失万金财货的罪名,也就是个死路,是不是?这位救你一命的史府君,是苍梧郡的太守大老爷,他觉得你是个人才,很器重你,苍梧郡也需yào

你这样的人才啊!我瞧你不如转投他的麾下,也能就此摆脱逆贼控zhì

,重新为我大汉效力!岂不甚美?”

“这个……”陈雷微微犹豫。

脑子里一想,这话其实大为有理。袁术的性情直楞偏激,缺乏理性,更没有爱惜人才的想法。他一怒之下,砍了自己脑袋是小,别下令把自己家族老幼全都抓捕起来杀掉,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跟史府君提,他一向仁爱慈和,最好说话了。”

许乾讷讷地看了一眼覃钰,心道这家伙说谎连草稿都不打,真是马屁高手,比自己强出好几个等级去。

“不敢!小人觉得……我家纪将军未必愿意留下,可否派人送回寿春?”

“这个么……”覃钰知dào

史璜肯定没问题,于是看看远处的王越。

王越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的家小,我也可以找人接出来。”

“如此……小人拜见史府君!”陈雷心中大定,奔将过去,一头拜在地上。

“请起,请起!”史璜大喜,“从此,你就是我苍梧郡的护城都尉,只须听从老夫调遣。统兵长史吴巨也是老夫的弟子,你们相处一定会很愉快的。”

“多谢府君抬举!”陈雷再拜而起。

地方上做都尉,权势级别其实比军中的校尉半分不弱,而且更容易出头。

史璜掐着小鼠须,颇为得yì

,加上此前的牵株,他已经收服了两位精锐军官,一个特别能打,一个擅长运筹,都是苍梧郡急缺的高端将领。

他倒没想过要连纪护一起带回去,人家那后台结实得很,肯定不能如愿招降。

覃钰也很为史璜高兴,虽然有些遗憾,不能收为己用,不过,现在自己的势力八字没一撇,也不好意思用什么远景来勾搭人才。

不急,人才总会有的,面包总会有的,金子……这不已经有了么?

王越蹲下身子,给纪护查了查脉搏,暗暗运了一道劲气入内,护住他的心脉。

“也就是被劈空掌力打得岔了气,倒无大碍。这样,你持这枚玉符,去神木镇寻一位张机郎中,当可及时救助于他。”

陈雷感激不已,再三拜谢!

王越也不理会,只是心想这位强者的劈空掌力好生了得,就算鹿鸣钟这种极厉害的化境宗师,单以掌力而论也未必及得上此人。

“那个蒙面化境,到底会是谁呢?”

天下虽大,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其实非常有限,抛去赖德这种一梦醒来就突变化境的特殊情况,经常在俗世间露面的不过十位左右,加上偶尔像王越这般从半步化境成功晋级的个别幸运儿,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五位,基本都有来历根底可查。

王越倒不在意蒙面化境对宝货车队做过什么,是否觊觎那些金珠宝贝,但他初晋化境,却是存了以剑论道的心思,颇想会一会这位了得的强dà

宗师。

黄忠闲在一旁,张多悄悄走近他身边,低声道:“黄老大,已经盘清所有宝货,计有斤重金饼三百枚,半斤重金饼八百枚,铜钱三千贯,其余宝货十四件。一共价值估计约五千多金。”

“这么多?”黄忠约略一算,之前几人已经私分了五千金的宝货,这次又是五千,虽然是五家平分,收获也还是相当惊人,难怪这些湖匪们个个都是又喜又怕,乐个不停。

“你们几个,作何打算?”黄忠也没什么事,随口盘问郑宝几个匪首,“还继xù

回去当水匪?”

郑宝叹口气,他也羡慕陈雷,人家那摇身一变,就成了一郡的高等武官。可是显然,自己这几块料,老太守看不上眼啊!

张多跟黄忠打过交道,大着胆子问道:“黄老大,我们……可以跟随你么?”

“你们想跟随我?”黄忠有些意wài

,“我现在江陵,也不过是客卿而已,没法让你们去当都尉司马什么的。”

“不,不,不,我们也没那种奢求。”张多急忙摆手,“劫了大仲国的宝货,扬州我们是回不去了,只求有个地方栖身便好。我们商量好了,三家每方都献上五百金,一共一千五百金给三位老大。”

郑宝和许乾都眼巴巴地看着黄忠。

黄忠看看覃钰。

覃钰笑嘻嘻地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他明白几位匪首的心思,真要一家分上一千金,恐怕离开了这几位强势老大,不出十里地,就得血溅五步,伏尸百具,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只有赶紧找好靠山,才有活着享shòu

的可能。

“那好吧,你们要跟着我也行,不过得遣散匪众,从此改邪归正。我徒儿刘磐部下,正缺几个精通水性的队长。”

覃钰笑道:“刘军候那是荆州刘牧的侄子,家族中的爱将,前程不可限量,如果你们用心服侍,一两年之后升屯长、军候甚至司马、校尉,都不是不可能啊!”

三大匪徒双眼明亮,立kè

点头如捣蒜。

“我等,皆愿跟随黄老大!”

“那也好,不过金子我就不用分了……”

“皆是我等自愿,尚祈几位老大一定笑纳!”许乾心里急得要死,黄老大难道是嫌弃我们上贡太少了么?

“好吧!王公,史公,覃钰,你们三位拿去分了吧。”黄忠也看出三匪的小心思,倒是不便峻拒。

王越正好站起身体,摆手道:“我的那份,也给小钰吧。”

史璜却道:“小张这次也很有功劳,我那份,给他了。”

覃钰忙道:“别介啊,这可是三位大首领给你们三老的孝敬!”

史璜瞥了三匪一眼,道:“有汉升照拂,料来也没什么人敢打他们的主意。就这么定了。”

一下又多出一千多金,张任两只小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道:“若是小兰姐姐在,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覃钰脸色一沉,心情顿时郁闷起来。

是啊,这小妞也不回她哥哥这边来,到底去了哪里?

————

PS:抱得宝货归,又想小情娘!下面就该进入本卷的压轴大戏:神农唱卖会了。百宝将至,兄弟姐妹们,走过路过,抓紧投票收藏点击啊!

PS2:之前写错,误把一队写成一屯了。汉代军制,一队为五十人,两队一屯,为一百人,向诸位兄弟姐妹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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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唱卖会前夜

清点一下这次从大仲获取的财货,可说大获丰收。

首先,抓捕牵株等人收获的五千金宝货,被三老和三小四方均分,除了少部分黄金铜钱被黄忠先行寄存到货卖世家,其余宝饰玉器等物,刚卯、翁仲、司南佩等辟邪三件套归了史璜,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灵玉璧给了黄忠,覃钰拿走了王越送的玉剑,其他七件宝货,都依然放在张任的包裹里。

这群人的性格大都比较直接懒散,颇嫌麻烦,史璜和黄忠是因为必须要换取唱卖会中的某件心仪宝物,所以才分别取走了玉器套装,觉得这样心里更有底气。其他觉得一时用不着的东西,便都视而不见。

其次,是打败仲军车队收获的五千金宝货,其中有金饼七百金,铜钱三千贯,宝器十四件。

戏志才心思剔透,知dào

这些人都不喜欢背这么多铜钱,所以自愿挑了两件宝器,加上两千贯钱,作为自己应得的一份。此举让诸人都大大松了一口长气,对他的识情知趣大为感动。

另外还剩下一千贯铜钱,郑宝、张多和许乾三人抢着拿去平分,当了手下们的遣散费,倒也是物尽其用。将多数部属重赏遣散之后,三人回来各自取了二百金,就坚决果duàn

地退出了分宝。这三方,每方所获不足三百金,但没人觉得自己亏本。

因此,价值五千金的宝货,被其余四方分出去的其实不过两千金。虽然最后只剩下一百枚斤重的金饼,但是十四件宝器,却还有十二件留了下来。

那一百枚金饼,三老和覃钰张任五人,勉强一人分了二十块当零用。

但这次的十二件宝器,却不似开始那一半宝饰玉器那般小巧玲珑容易保管运输,多有半人多高的大型金灯、玉牛、玉马首等物,雄伟精美,私藏不便。三老和覃钰商量了一下,还是让身强力壮不知疲倦的黄忠去公开寄存了。

这次多了四辆大车和七八个高大健壮的湖匪当免费保安,张任作为临时的监工头,也一同前往货卖世家设在云木镇的宝货寄存点逛了一圈,还引发了轰动,遭到了围观热捧。毕竟,公然打劫大仲帝国的宝货大获成功,而且完败一名化境宗师和两位淮南宗暗境巅峰强者的联手,这种光荣事迹已被广为传播出去,其间可圈可点可瞠目结舌之处,实在太多了。

如此多的应酬,把小张任累得悲惨兮兮,回来倒头便睡。

当然,在师弟随着黄忠忙于四处应酬的时候,覃钰也没闲着。

他先是在王越的陪同下去云木镇正式拜见了大舅覃三转,同时,还运回了战死的雄溪一族的战士。

即使没有覃三转的恳请,覃钰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也算自己同宗同源的族人,他也很不愿意看到他们被弃尸郊外,不得回到故土。

宝货车队的运宝车除了被黄忠征用了四辆,其余完好的十五辆大车,全都用来装运了尸体,然后盖上了茅草,点燃熏香,遮掩住堆积如山的血腥气味。

包括邓千万在内的三百二十七具尸体,一具都没有拉下。

对于王越、覃钰他们这个“冒险寻宝”小队取得的丰硕战果,覃三转艳羡不已;但对他们义载五溪蛮的战士尸体,覃三转简直是感佩万分。

他亲自率领诸溪的首领人物,迎出五里地去。

邓夫人和曾茵茵热泪盈眶,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盛昌、唐楠竹对覃钰也改了态度,亲热无比;沙摩柯更是抱着覃钰就要义结金兰什么的,直到曾小蝶告sù

他如果和覃钰结拜,以后见到覃三转他也得管对方叫舅舅方才悻悻作罢。

于是,在武陵蛮的地盘上,大家痛饮山香米酒,大块吃羊肉,宾主尽欢,以前所有的龉龌不快,基本上都烟消云散,绝口不提。

总之,这是一次团结的宴会!求实的宴会!胜利的宴会!

傍晚时分,留下所有大车,一身轻松、微有醺意的覃钰和王越返回神木镇,会合史璜之后,前去拜访了暂停此镇参加唱卖会的南阳名医张机。

张机,又名张仲景,是闻名后世的建安三神医之首,和华佗齐名当世。他和王越也是积年老友,双方关系十分密切。

覃钰在他居住旁边的几间病室里,见到了伤口大半愈合的徐庶徐元直、身残志亦残的金威以及刚刚送来的云二和大仲强弩将军纪护。

因为又搜罗到一本前朝名士的方术真迹,张机忙于自己医学上的研究和提升,对这些病人的关照仅限于刚开始看病之时,其余的时间都是他的几个弟子望闻切问,忙碌不停。

覃钰热情地慰问了徐庶同学和忠实奴仆云二的伤情,本着负责任的精神探视了金威和纪护。

好消息是徐庶的伤势好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坏消息是金威疯了,喜欢喃喃自语,说的话谁都听不懂,都是些我靠背壁无牙往下流之类。

好吧,对覃钰来说这些其实都是好消息。

至于云二和纪护,虽然都是被化境宗师随手所伤,但是伤势明显更为严重,治疗起来略微麻烦一些。

临走时,徐庶提出,希望明日和覃钰同游唱卖会,覃钰很高兴地答yīng

了。

他已经知dào

,自己的明玉符,可以带三名同伴进入唱卖会的大会场。

回到神木镇的神木客栈,黄忠也到了,几人安顿下来,又商量一阵善后,已是深夜了。

留守在镇上的鲍庄管家闻胄这几天也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直到亲眼见到覃钰和张任,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听到他提起眼下神木镇已经新住进了近三百人,不仅客栈,基本上所有的镇民住户家里也都是满满当当的,一间草房能谈出十贯钱一天的租金,而且必须月租不零卖。覃钰也不禁吃惊地摇头。

神农唱卖会,影响力真不是一般的广大。

闻胄只是一个不通武道的平常管家,他自然不知dào

,这新来的三百客人,基本都是听说了神农唱卖会的消息,从四面八方各地兼程赶来的武士和商人。

能得到唱卖会消息的人自然都有自己不寻常的渠道。但是,这些人,注定大半无法进入唱卖会的主会场,成为货卖世家的座上客。

因为唱卖会的青竹符,只送给暗境层次以上的名家。

覃钰由此推测,也许这几天里,神农三镇里会热闹得可怕。

他急忙给闻胄普及了一下神农唱卖会的基础知识。闻胄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就算进不去唱卖会的大会场,也可以在这三镇之内相互交yì

,各取所需?”

“不错。闻兄,这次我们南下,准bèi

很不完全,缺失许多物质,你不要错过机会,没事可以多去闲逛。”覃钰很为闻胄的灵敏头脑而高兴,于是把自己的二十枚金饼分了十个给闻胄,“如果有意wài

想要的东西,我不在的话,你可以去找徐家的徐高,他也在这个客栈里。”

徐高就是徐登的那名高个仆役,虽然只是一介奴仆,也有明境巅峰的水准,他负责的便是神木镇这几日的公共秩序,晚间和覃钰也见过了面,做了一些沟通。

闻胄拍手道:“太好了!有这次唱卖会搭台,我们以后在南方的日子会好过不少。覃少爷你放心吧!”

交代完闻胄明日需yào

注意的事项,闻胄兴冲冲地走了。

覃钰盘膝而坐,默默修习了半个时辰的半步吐纳术,浑身疲惫顿时一清,然后躺了下去。

同炕的张任早已睡熟,梦里还在不安分地蹬着脚,不知dào

又和什么人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但是覃钰头脑清明,翻来覆去,却怎么都毫无睡意。

也许是今天经lì

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大脑过于兴奋吧!

过了一阵,覃钰干脆一翻身,又坐起来,默默静思。

忽然,耳旁有人传音入密。

“覃钰,你出来,兰儿有事问你!”

覃钰大吃一惊:“张晋?”

这人的声音腔调,竟然是棍王张晋。

——————上午为自家的小猫黄多多看病,一直到下午三点才回来。今天一更过渡,就不求推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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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直面棍王

略略回忆了一下此人今日以来的各种行为,覃钰有些摸不清他的来意。

要说他对戏芝兰,可以说是很好了。

覃钰知dào

,戏芝兰不算是张晋的弟子,他能大老远巴巴地赶去把她接上老君峰顶,肯定是因为很喜爱这个后辈,有爱hù

提携的用意。

在最紧张的那一刻,和赵嵩无情对峙中,张晋也没有利用过戏芝兰,逼迫她做一些对他有利的选择,比如威胁覃钰这一方给他帮忙。

其后即使他被徐登公然赶走,戏芝兰不肯跟他一起离开,张晋也只是叮嘱了两句,还把自己的黄金符送了给她。

种种迹象都显示,张晋不会对戏芝兰不利。

那么,他现在私密自己,确实只是为小兰来送信的么?

覃钰却又不太相信了。

不,是太不相信了。

他喜欢小兰,张晋也喜欢小兰,但是不代表,张晋就会喜欢他。

这是显而易见的逻辑。

从这个基础推导出去,张晋此来,未必安着什么好心。

不过,如果他略微打听一下,就应该知dào

,现在覃钰的隔壁,分别住着王越、黄忠和史璜三位大佬,哪一个都不会比他弱,如果王越出手,估计张晋更未必接得下几剑。

然而,他还是来了,呼唤了覃钰,似乎对此并不介yì

,所以特别没有叮嘱他不要告sù

别人。

尼玛,这是怎么个意思?

覃钰咬牙牙,既然张晋都没说不能告sù

别人,他若不告sù

一下别人,也实在是差点儿意思。

于是覃钰就悄悄地出去了。

越窗而出。

并没有告sù

任何一个别人。

镇子很小,人爆满,本来是个很拥挤的场面。

但是今晚外面很清净,几乎没有什么人。

因为货卖世家的徐高说了,今晚宵禁,暗境以下不得在亥时以后上街行走,否则逐出神木镇,三日内不得再入。

这句话意思就是,晚上九点以后你们就别瞎芝麻出来活动了,危险系数很高的,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呆在屋子里吧。出来别被我发xiàn

,发xiàn

了,这次神农唱卖会的外围经贸大会,你们也不用参加了。

这种预防措施,也是为了给明天的唱卖会提供一个安静祥和的前夜,谁也不希望自己花了一年时间搭建的平台,最后拉开帷幕的时候发xiàn

血乎刺啦的。

当然,暗境以上,你们要打生打死,自由行动可也,别跟我说,我也不管。

覃钰看了一下方位,向西南飘逸奔去,不一刻便出了镇子,来到一处丘原处。这小丘说高也不高,三四十米,坡度极缓极长,登上去倒用了三分钟。

张晋便孤零零地站在丘顶上,瘦小的身形似乎十分萧瑟。

覃钰揉揉眼,他不确定这是否自己的错觉。

“你来了?”张晋的声音有些干涩,夜色之中,更显苍老。

“前辈召唤,覃钰岂敢怠慢。”

“我原本以为至少史府君和黄汉升应该跟在你后面。”张晋前后瞧瞧。

“前辈为此很遗憾么?”覃钰感觉张晋的话味道不对,我不带他们来,你难道不应该很开心?

“有一点吧,当然,老夫也很开心。”张晋如覃钰所料,张开了嘴,干笑了两声。

“老夫一生,无子无女,视兰儿如己出!你听闻她的消息,立即赶过来,不枉了她对你的一片痴情。”

“小兰有什么消息,还请张公明言。”覃钰心急如焚,他和戏志才派出去的人手,托的关系不少,但到处都没有戏芝兰的消息,已经让他有些焦虑了。

“她倒是有个消息,是墨羽传递回来的,我收到了。不过,你用什么来答谢老夫?”张晋好整以暇,慢腾腾地说道。

“此物如何?”覃钰手一翻,腰间的那柄玉剑出现在掌心里。

“拿过来瞧瞧。”张晋眼神不差,看得出玉质。

覃钰把玉剑抛给张晋。

“唔,于阗美玉,镇宅袖剑!好东西!”张晋抚摸着玉剑剑鞘上的浮纹雕刻,赞不绝口。

“此物可换得前辈的消息否?”

“足够了,足够了!”张晋嘿嘿直笑,“不过你却是偷奸取巧!这口玉剑,你应该是打算送给兰儿的吧?”

覃钰脸一红,好在夜色苍茫,也不虑对方看见。

“晚辈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物什,只好以此剑充数了。前辈既然与小兰情如父女,前辈的东西,自然以后也就是小兰的,何必着急?”

“嘿嘿!嘿嘿!”张晋连笑数声,“你真不担心老夫忽出杀手,取你性命?”

“前辈不会。”覃钰摇摇头,“晚辈只是担心前辈忽然以小兰为胁,索要袁公路的宝货。所以,先自行奉上。”

“老夫活都未必能再多活几年,要那些死物件作甚?”张晋嘿地冷笑一声,“那如果老夫出手,你如何应对?”

覃钰耸耸肩:“晚辈自然抵挡不住前辈的神功。不过有个五、七招之后,王老恐怕就能赶过来了。”

张晋真的吃了一惊:“你居然自以为可以抵挡老夫五七招?”像他这样的封号斗王,一棍在手,甚至化境也能斗上几招,可不是普通暗境顶峰强者可比的。

“至少五招吧!”覃钰左手捏了捏黑锋枪,“今日观摩了三场顶级剧斗,晚辈自认略有进益。”他指的是王越等三老和鹿鸣钟、淮南子师兄弟的单斗。

“哼哼!”张晋哼了两声,意殊不忿,似乎当真想出手教xùn

一下覃钰,看看他是否真的能抗住自己五招。

想了一想,还是忍住,他忽然回头,远远传音过去。

不一刻,远处风声微动,娇躯玲珑,黑衣素颜的戏芝兰瞬移过来,上了山丘。

“兰儿,这可不好办了,本来我答yīng

你,替你先教xùn

他一顿的。”张晋一颠一颠地把玩着玉剑,“不过,师公的考验,他居然过关了!所以,你想揍他的话,还是自己动手吧!”

戏芝兰直接扑过去,从张晋手里抢走玉剑,摸了一摸,忽然说道:“这是玉剑宗的袖玉剑吧?”

张晋道:“算你识货。”

戏芝兰惊喜不已,人影微微闪烁,问覃钰道:“钰哥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件宝贝?”

覃钰已经无法回答问题了,戏芝兰正开心地吊在他怀里,不住晃动着纤细有力的腰肢,那柔嫩滑软的感觉,让覃钰的心神完全无法集中,只是死死搂住她,不肯放松。

“这还用问,肯定是袁公路之物。想不到宝货之中,居然有这样的奇物。”张晋代答,语气之中酸味历然。

“师公你别生气,这口剑我回去献给师父,她老人家问起,我就说师公给的。”戏芝兰勉强扭过头,说了一句,安抚老头。

张晋唬了一跳:“千万别!那死老太婆,还不撕了你师公?肯定要问我是哪个骚狐狸送的。”

戏芝兰嘻嘻笑了起来。一笑起来,身躯暗颤,震得覃钰身体也随之急颤,心底更是不停地动荡。

太刺激了!

“行了,先别闹了,说说正事吧。”张晋见戏芝兰黏在覃钰怀里就是不肯离开,只能老眼一翻,视若无睹,跟覃钰说话,“喊你出来,是因为兰儿发xiàn

了一个人的踪迹。”

覃钰听他说的珍重,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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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情迷石室中(上)

“你肯定想不到。”张晋微笑,“是那个名叫赖玉瓜的小子。”

“赖玉瓜?”覃钰一愣,下午他还冒充人家截了好几回道,收了周瑜的金饼,自然不可能忘记。

原来,戏芝兰当时一怒离开,随意在山涧之中游走。疾行一阵,她渐渐冷静下来,就觉得有些后悔。

这件事,还真谈不上覃钰欺骗了她。就算她去向哥哥诉苦,戏志才多半也会一笑置之。

毕竟,覃钰他们私下去探查其他运送宝货的渠道,没道理一定要通知盟友。他们自己缴获的宝物,自然也有权分掉。

同时,至始至终,覃钰都没瞒着她。

可是,戏芝兰虽然想通了这件事,一时却不好意思回去,索性就在这深山老林里多转悠一会儿。

就在她闲极无聊的时候,同样在天上闲逛的墨羽发xiàn

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戏芝兰和墨羽沟通之后,便跟着它去到一个小山谷旁,果然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当然就是赖玉瓜。

戏芝兰跟了他一个时辰,确认了他居住、取水、猎取等各种生活具体的活动范围,才派了墨羽回来送信。

恰好,张晋夺宝失手,被淮南子追杀了一通,正好逃到附近,唤住了墨羽,见到了戏芝兰。

师徒商量了一下,决定回来找覃钰,看看如何处理这件事。

“老夫瞧过那附近的山势,我敢肯定,赖德肯定在山谷之内。他被你震慑,不敢远去,心里一定又想要伺机报复你,唱卖会这几天他躲着未必出现,等唱卖会结束,他肯定就会出谷来寻你复仇。”张晋极尽煽风点火之能事,竭力恐xià

覃钰。

覃钰心想:“赖德……此人倒是一个大麻烦。”

别的强者高手,哪怕是更厉害的拳圣鹿鸣钟,多少都懂些人情世故,凡事不会做得太绝。唯有这个赖德同学,一番沉睡醒转过来,居然变得孤僻自大,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了。

一个老宅男不可怕,但是,这样一个迈入化境的老宅男,还随身带着一个言听计从、对自己怀有莫名仇恨的孙子赖玉瓜,事情就复杂了。

真像张晋说的那样,那以后自己的日子,真可说是寝食难安。

现在,覃钰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张晋没看到黄忠和史璜的出现,感觉似乎有些遗憾,不太高兴了。

因为那两位是和张晋一样的半步化境,苦苦等待着突pò

的契机,心境应该跟他差不多,更容易达成共鸣。

但是,覃钰并不想回去鼓动他们出来。

和化境作对,哪怕只是刚刚步入化境的赖德,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危险系数最高的一种职业。

而且,他们今天已经很劳累了,不适合深夜连续作业。

“张公,何不去找蒯琪和徐登两位先生?”

张晋哼了一声。

“钰哥哥,你能帮师公联系那两位先生么?”

覃钰一想也是,张晋若是能跟他们直接对上话,还用得着来找他么?

他实在是站错了队,把大家彻底都得罪光了啊!

看来,人的情商和年龄,也不一定就是成正比。

“多少人能对付得了他?”覃钰算了一算,询问道。

这方面得搞搞清楚,误算一点儿,都会出问题。

张晋默然片刻,说道:“以白日那一战来看,三位巅峰联手,就可以缠死赖德;四位一起,估计可以险胜;五位以上,当能速胜。”

“嗯!”和覃钰计算得略有差别,他预计有六位顶级暗境的话,配合的好就可以很快拿下赖德。当然,考lǜ

到张晋有求战欲望过强的本质和诉求……

毕竟赖德修liàn

的化境绝技基本没有,控鹤功也只是暗境向化境阶段过渡的一种心法,远不如鹿鸣钟“裂象足”那样绝品的化境神功。

顺便说一句,“裂象足”这门神功的名字是王越告sù

覃钰的,又名地裂万里,虽然覃钰觉得遗憾,不如大地裂变术这种名字直白浅显,更彰境界高深,但是,也相当贴切了。

覃钰皱眉。要凑出六位暗境巅峰强者,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很难。

现在神农三镇之中,暗境巅峰、半步化境的强者,至少有一打,十好几个,可能还不止,这些人大老远过来,都是想通过这次唱卖会,寻找到自己的晋级机缘。

但是这些人的来源天差地别,心思海阔万里,不可能组成一支可靠的“屠赖”小组。

覃钰扳着指头算了半天,摇头,如果不想黄忠和史璜涉险,短时间里他找不到足够数量的潜在合zuò

者。

“这事估计我得去找找徐先生他们,但是,张公,明天就是唱卖会开场,徐先生是否愿意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管这档子闲事,我还真没法确定。”

“老夫心里有数。”张晋点点头,“无论结果如何,老夫都承你个人情。”

覃钰一笑:“张公,有小兰在,我一定尽lì

的。”

几人又讨论片刻,张晋还是继xù

去跟踪赖德爷孙,免得被他们脱离视野,又找不到了。戏芝兰跟覃钰去找徐登报信。若有新的消息,就让墨羽充当联络使者。

计较已定,张晋很快隐身于黑夜之中,消失不见。

覃钰抱着戏芝兰柔软而有弹性的小身子,又爱又疼。

“小兰,你不知dào

,你离开这半天,我有多么焦虑。”

“唔,小兰也是,离开钰哥哥,心里空空的,以后,再也不离开钰哥哥了!”戏芝兰躲在覃钰宽阔的怀抱里,甜甜蜜蜜,一颗芳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好,不过,哥哥要惩罚你!”

“任凭哥哥……”戏芝兰悄悄转过头来,有些羞涩地半闭双眼,却依然慢慢向上探出,主动献出樱桃小口。

覃钰轻轻低头,吻在那一点红唇上。

戏芝兰的身躯,顿时在覃钰的怀抱里剧烈地震颤起来,鼻息也突然粗重许多。

覃钰探出坚韧灵活的舌器,强行撬开青春少女紧闭的玉齿重关,探寻到隐藏其中的火热气息,有力地纠缠住,就此不放。

戏芝兰意乱情迷,嗯嗯两声,就彻底迷失在爱郎坚决的挑逗之下,丁香小舌无意识地迎合着,身体愈发热了起来。

覃钰被戏芝兰散发出来的清纯气息完全迷醉,右手开始不规则地运动起来,它伸进紧窄的衣服里,顺着光洁的脊背轻轻抚摸下去,揉捏一会儿弹力十足的一握小腰,然后再度向下,接触到更滑软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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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情迷石室中(下)

“啊……哥哥……”遭到突然袭击的少女有些不安地扭动腰肢,想要摆脱那只可恶魔爪的侵袭。

覃钰低声道:“你答yīng

要接受惩罚的哦……”

抵抗微弱下去,黑暗之中,戏芝兰满面红潮,不能自已。

“……哥哥,我们去……去……那个山洞好不?”妹纸勉强推推对方健壮的胸膛。

“哪个山洞?”这种状态下,哥哥的头脑也明显迟钝起来。

“就是……就是……啊……哥哥……就是那个山洞……”虽然脑子不好使,手法却更加灵活多变,这会儿又转回前方,那里,还有更加迷人的秀美山峰需yào

征服。

“哥哥……”妹妹娇嗔起来。

覃钰想起来,自己被史璜擒拿的地方,似乎就在附近,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

“嗯,好吧!”覃钰几乎是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才能答yīng

的。他一把抱起戏芝兰,看了看方向,向着东边飞奔而去。

九州顺流步在这漆黑的晚上更显优势,心法一展开,覃钰的双脚几乎飘离了整个地面,飞速惬意地移动着,完全不惧怕任何高低不平,旮旮旯旯儿。

一年的猎人生涯,练就了记路这项基础本领,覃钰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曲曲拐拐,洞口在黑暗中很难找到的山洞。

“到后面去……半山壁上有个小石室。”

没有了情郎的过分骚扰,少女的口齿也清楚了一些。

覃钰依照指点,轻轻纵跃上去,果然,在半山的石壁上,摸到了一个根本没有什么痕迹的石门。轻轻拉开来,是一条隐蔽的山洞,他心中一动,问道:“你当时就是想从这里救我出去?”

“嗯!里面有间石室,石屋后面,有条小路,通到另外一个小山的顶侧。”

覃钰心中感动,进入到那个长达数丈长的洞口里。

在钻出甬道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到身上一暖。

“好暖和!”覃钰不禁张开夜眼,打量眼前这个忽然开朗起来的洞中之洞。

石榻,石几,石床。

石橱,石碗,石筷。

一个家庭必备的一些基本用具,这间石室里居然一应俱全。

“这是……”覃钰有些发愣,石室内很暖和,他虽然内功有成,其实穿得并不多,也很想脱去外套。

“这几天我没事就过来整的。”戏芝兰嘻嘻一笑,挣脱开覃钰的咸猪之爪,过去熟练地在墙侧角处点起两根巨臂蜡烛,室内顿时明亮许多。

石室坐北朝南,覃钰他们自北边小门进来,大门则开在对面的南方;东、西两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字画,晚上虽然有蜡烛,依然看不太清楚,不知出自何人的手笔。

东侧,也就是左手边,有两个四尺石榻,榻前各有一个案几,几上摆着几色冬天很少见到的瓜果,另外有两石盘的小点心。

西侧是一张颇为巨大的石床,床上最下方,垫着厚厚软软的茅草,看上去十分舒服的样子。

茅草上面,铺垫着两层垫子。底下那层是一件珠宝红的,毛茸茸的,看料子就知dào

便宜不了;上面那层紫色则相对较薄,很眼熟,似乎是他以前送给戏芝兰的那袭披风。

三个显眼的大羊皮袋子,并排躺在床头宽大的石橱里。

覃钰知dào

,那是戏芝兰和他一起收集的部分财货。他有点儿后悔,出来没把张任的包裹拿着,小兰如果见到,一定会非常喜欢,也许在那山头上就不会那么强烈抗拒了。

呸!想什么呢?!

覃钰心里对自己唾弃一口,慢慢在室内转悠。

“这里似乎以前有人住过?”覃钰越看越惊奇,短短几天,就算有十个人,也未必能收拾出这样精致宜居的山洞别墅来。

“嗯,前几天,师父听说我跟你到了神农架,觉得也许是我的机缘,让你居然无意中赶上了神农唱卖会,就让墨羽带信给我,告sù

了我这间密室的方位,平日做个藏身休息的地点。真没想到,史老爷会把你带到外面那个大山洞里去,所以,后来我就想,也许能救你出去……”戏芝兰脸上的红潮渐渐消散,仿佛涂抹了一层珠宝的明光,天然的清纯娇憨之外,显示出艳丽无铸的本质。

“你师父是位奇人啊,她老人家说的没错,这是我和你的机缘!”覃钰感慨道,顺手解下鹤氅,扔在石床上。

“她才不是老人家呢!钰哥哥,你累了么?外面有个温泉,泡着很舒服的。”戏芝兰看他额头似乎有些汗意,便指了指石室另一侧的一扇门,“大门外,出去左边拐。”

“咱们一起去泡?”覃钰坏笑一声,随口开了个玩笑。

“嗯……好!”戏芝兰随意站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带,开始卸脱外裳。

覃钰呆住。

他发誓,他刚才这句,真的只是开玩笑!

当然,心底里也确实存了那么一分半分的野望。

男人本能的期待!

但是,自从来到这间神mì

的石室之后,山丘上那种欲念压身的黑暗氛围已经消散殆尽,他又不想真的对小兰动强,所以,心头虽然非常惋惜,却还是及时压住了自己炽烈的火焰。

他就这么呆呆站着,看着戏芝兰……宽衣。

戏芝兰很快就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小小齐裆袜肚,她见覃钰只是呆看自己,轻轻一笑,挪动着修长的玉腿,双眼闪动着美丽炫目的水光,几步走过去,身子贴靠住覃钰的胸口,一双光洁的玉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哥哥,我美么?”

“美!”

覃钰被纯洁处女身体散发出来的清香逼迫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有些笨拙地拥住少女。

妹纸的脊梁又嫩又滑。

少女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温柔而又迅速地为情郎宽衣解带,放在一旁的石床上。

覃钰愣愣地任凭少女施为,往日的聪明机警一时都不知去了哪个爪哇国。

“哥哥,你是爱我的,是么?”戏芝兰低声问,她巧手如织,这片刻间已经把覃钰几乎剥了个一丝不挂,只剩下一条三角小短裤。

这条短内裤是覃钰自己画样,找了巧手裁缝裁制的,和当下的犊鼻裈大不相同。小兰看了一眼,终究有些矜持,没有亲自动手。

“爱!”覃钰有些狼狈地回答道,不过心头被一阵阵的舒爽冲动冲击着,他很快地补充道,“爱极了!”

少女心满yì

足地把心上人推坐在床头,然后,慢慢蹲下身体,双臂伏在哥哥壮健的大腿上。

“那么……我的身子,早晚都是要献给哥哥的了!既然这样,哥哥喜欢看,那就给哥哥看了;哥哥想要,就给哥哥要好了!”

一股完全不能自抑的激流从覃钰的心底里泛滥而起,猛烈盘旋升起,直接冲进大脑。

他口干舌燥,情欲黑生。

他猛然抱起那如花少女,几步出了大门,风一般飘进温暖的水池子里。

这正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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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看不见的谋杀

平静的大海之下,潜流滔滔,大浪一波接着又一波,汹涌地激荡着。

黑暗的狂潮当中,偶尔有人悄悄探出头,重重喘了口气。

“那啥……你哥哥……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吧?嗷,轻点!”

“不管他……他……反正以后……也要嫁人……唔!哥哥……再来……”

“嗯……好……”

吸足氧气的某人又被卷回浪底。

不知多少个时辰之后,才算真zhèng

的风平浪静,萍踪无迹。

……

“不!”

覃钰是被一声猛烈的怒吼惊醒的。

他看看窗,不知从哪里接过来的光源,微微透出几丝微光,静静地洒在宽大的石床上。

室内判断不清楚,可能外面天就要大亮了。

他再侧耳倾听,似乎又没什么声音了。

梦里听到的?

但是,那一声吼叫,覃钰听得特别清晰,根本不像梦。

什么人在附近乱喊乱叫?

覃钰不确定地看看四周。

因为外面有地暖温泉,此刻虽然应该还是最冷的时辰,但却依然是满屋的春意盎然。

娇美的少女还枕着他粗壮的胳膊甜甜地酣睡着,梦中略略蹙了一下峨眉,似乎也有些被惊扰到了。

覃钰怜惜地伸出右手食中两指,略凝了一些气血,轻柔地抹平小兰微皱的眉心。

少女翻了个身,仰着小脸,又沉沉睡去。

紫红底色的披风之下,一对秀丽的雪峰半隐半藏,撩人遐思。下面,则是一双完全赤裎的秀美小腿,纤细笔直,白玉无瑕。

这争妍斗奇的美景让覃钰一阵眼晕心跳,他随即放qì

了那未知的吼叫,悄悄地探进披风里,上下其手,轻轻爱抚。

滑软细腻、弹力十足的触感,怎不令他神颠魂倒,情绪高昂?

毕竟,覃钰今生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气血之强盛充沛,更是远超普通的十六岁少年,男性本能应该有的反应一点也不匮缺。

覃钰猛地一个翻身,把熟睡的少女紧紧搂住。

剑及屦及!

他不觉想起旧日曾经在某本艳书上看过的一个词,明明一个坚决果敢的优良古语,偏偏被如此戏谑使用,还是移情会意格,着实可令古人不敢直视啊!

现在,覃钰就想来个早操。

正在一室皆春,将要“剑及屦及”的关键时刻,远处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一句细语吸引了覃钰的注意力。

“不但……死……有……蛮子,都……死……”

覃钰运功于耳,再想细听,外面的声音却已经彻底消失了。

蛮子?

覃钰大为疑惑,这地方提到的蛮子,会是什么样的蛮子?

除非是武陵蛮。

一想到武陵蛮,覃钰满腔的春情不由退却少许,那声音,似乎就出自外面的那个大山洞。

而且,现在想来,确实有些耳熟。

他沉思片刻,不甘心地看看白嫩嫩的的凝脂玉,终于还是悄悄喊了一声:“小兰,小兰!”

戏芝兰还在睡梦中。

覃钰叹口气,心想不出去看看,自己怎么也不能放心,早去早回吧。

他慢慢把小兰的头轻轻放稳在枕上,穿好衣服,悄悄钻进来时的通道。

他没发xiàn

,紧闭双目的坦裎少女,似乎在梦中轻轻撅起了小嘴……

……

关上石门,绕过遮掩的石壁,覃钰从半山坡上弹身跃下,静静地落在山洞里。

四周看看,没什么动静,地面以及附近零散的山石上也都很干净。

覃钰嗅嗅鼻子,擦抹得还很干净,可是对他这等六识灵敏绝对胜过一流暗境的强者来说,空气中的血腥气,浓烈得几乎让人想吐。

不过这也是因为才见血不久。山洞里的空气流动非常畅通,如果过个把时辰再来,也许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估计那些人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进到山洞里来,而且是从内部进入,没有半分痕迹。

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么?

覃钰在山洞里随意转了几圈,除了血腥气味,还真是什么可疑的物件都找不到。

他正有些犹豫,忽然听到头顶上方似乎一丝异动,急忙回过头。

“小兰,你起来了?”

“嗯……咳……”戏芝兰一身黑,俏生生地站在洞底侧面的山壁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笑。听他说话,脸上似乎忽然有些不自然,她轻声咳嗽一声,一指西边几块林立的山石。

“钰哥哥,你去看看那边的那个歪脖石头后面,似乎有点儿什么不一样。”

“好,我去看。你就别下来了。”

“嗯!”戏芝兰乖巧地答yīng

着,她昨晚初历欢好,覃钰又极强壮,现在只是勉强起得床来,感觉下身很有些不便。

她心里感动情郎的细心体贴,便倚靠在石壁旁,专注地看着覃钰忙乎。

戏芝兰不愧是刺客出身,目光相当的锐利,覃钰很快就发xiàn

,那方歪脖石头确实有些问题。

这块石头背后就靠着洞西侧的石壁,两者之间仅有一条窄缝,歪脖石下面的小半截底座,几乎可以说就生在石壁上。

在歪脖石头中间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却非自然生成,而是被什么重物大力击裂了一块。

覃钰围着这个凹陷处看了半天,设想了许多种打击方式,最后断定,是一种小型锐物击中该处,因为力量集中,所以将其中一小块全部打掉。

这块石头看似花岗岩品质,覃钰捏过,非常结实,所以覃钰又断定,即使有锐物在手,也至少需yào

暗境层次,而且此人外功不弱,手臂力量很大,才能打掉这么厚的一块。

但是,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钰哥哥,你在那块石头后面摸摸?”戏芝兰提醒他。

“噢!”覃钰依言伸手从歪脖石的那个凹陷处伸进去。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怪异起来。

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握紧拳头。

戏芝兰问:“钰哥哥,有什么?”

“嗯!”覃钰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哈,径直回转,跃上山壁,拉住戏芝兰的手。

“天亮了,我们该回镇上,找他们去吃饭了。晚一点儿,你跟我一起去唱卖会吧。”

“喔……好啊!”戏芝兰顺从地点头,跟随覃钰进入石门,回返到石室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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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唱卖大会第一天(上)

在覃钰的建议下,戏芝兰将三个大皮袋仔细收拾了一下,金饼和一些散件珠宝都分类包装后,然后收到一个货卖世家专门制作的口袋里,里面有许多夹层分隔,倒也无虞出错。其他几本如神霄七绝剑、颠倒四象步等比较重yào

的秘笈,另外装入了随身的百宝囊里。

然后,覃钰再把那装满金珠的袋子自己一背。戏芝兰就完全不用负重,可以轻装出去逛街了。

戏芝兰知dào

爱郎是怕自己累着,心里很是甜蜜,高高兴兴地依偎在覃钰的怀里。被他轻逸地带动着,逍遥在青松雪树之间,一路顺风,没有任何波折地返回神木镇。

黄忠有清晨散步静思的习惯,早早起来,正在镇子里来回转悠,恰好碰上覃钰一对,见二人亲密,只是微笑,陪他们一起回到客栈。覃钰暗赞,老黄忠没有嚼舌头的八卦习气,真好!

房源紧张,王越和史璜昨晚将就同居了一晚,也都已起床,呆在屋子里打坐,为今日的大会储备精力。

见到覃钰和戏芝兰,二老会意一笑。

“那啥……我师弟还没起来吗?”覃钰虽然脸厚,骤然陷身诸老凌厉的眼神包围之中,赶紧没话找个话说。

左手却紧紧牵住戏芝兰的小手,死也不放。

戏芝兰数次甩脱无效,也便任由得情郎胡闹,只是小脸有些绯红。

“二师兄,我早起来了,就等你了!”张任猴子一般蹿了进来。闻胄笑着跟在身后。

两个小二随即鱼贯而入,送了丰盛的早餐进来,供众人享用。

覃钰拉着小兰,招呼张任闻胄也都坐下来,一起吃饭,见那早餐居然有蜜有肉,不觉微奇。

这时代饮食其实相对单调,好吃又有营养的食物也很少,北方甚至有早吃冷粥的恶劣习俗。早饭能弄点炙肉蜜水,已经很不容易了。

闻胄笑道:“我和张少爷已经用过了,三位老爷坚持等二爷回来,所以准bèi

到现在,才让他们端上来。”

覃钰满yì

点头,冲三老一拱手:“嘿嘿,几位老大,久等了,赶紧吃吧!”他昨晚干的是极重的体力活,却是饿极了的。

王越简单吃了几片炙羊肉,喝了一碗蜜水,觉得营养足够便放下筷子。

似他这般境界,经常要与天地灵魄沟通,体悟神通,增进威能,正常的俗世饮食已不再是为身体提供能量动力的主要来源,餐风饮露并非说笑,而是常识。

相比之下,史璜和黄忠就和覃钰一样大吃大喝,明显与王越不同。

“再过一个时辰,货卖世家接人的香玉车就要来了。小钰,你都要带谁去啊?”王越闲极无聊,随口问道。

“小兰、小师弟、元直兄,我就这三个吧。”覃钰早有成算。

“那就好,元直条件不够,我正愁带他不进去呢!”王越瞟了一眼闻胄,松了口气。

张任和徐庶全是暗境以下,按说不合进入唱卖会的条件。王越他们几老都有货卖世家赠送的黄金符,虽然是顶级的个人符,却不能带契他人。只有覃钰的明玉符,可以携带任何境界的亲友进入,而且,最多可达三人之多。

戏芝兰吃得少,这会儿已经结束进餐,她忽然附在覃钰耳旁说道:“钰哥哥,那个死鬼将岸的牌子你带了么?”

覃钰摸出那块青竹符,递给她。

“你不说我都忘了,给你。”

“不能忘,我还要去看看,他存zài

货卖世家的是什么东西呢!”戏芝兰笑嘻嘻地接过竹符,收藏起来。

“那能有什么好东西?”覃钰想起来,忙将身侧的那个金珠袋子递给闻胄,“这个,闻兄,你帮我给徐高吧,存他那里。”

闻胄接过,手上一沉,差点儿掉地上。

张任急忙帮手提住,笑道:“闻管家,我陪你去吧。”

闻胄暗暗咋舌,这么沉,得有多少金子啊!

待二人离去,覃钰推开碗筷,说道:“今天早晨,我遇到一件怪事。”

戏芝兰忽然站起身说道:“我先出去。”转身逃也似出门了。

覃钰脸色微微有些古怪起来,他也想起来,是啊,要说起那桩事,怎么解释为何昨晚自己和戏芝兰也在那个大山洞里?

难怪小兰落荒而逃,这个……实在有点那啥……不好说啊!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情,将山洞的异状说了一下。

三老很默契地完全没有提起让覃钰感觉尴尬的情节,只是问他:“你捡到了什么?”

覃钰从怀里掏出在山石后面摸到的那个小东西,心里舒了口气,老东西们果然个个刁滑!

那是一截青铜手指套。

覃钰自己套过,除了拇指,其余的四根指头都能塞进去,但是,只有大约两根指节那么长,崩断的痕迹很新,很明显,似乎是从什么铜质手套里脱落下来的。

几老传看一遍,王越和黄忠都没说什么,唯有史璜有些小小惊凛。

“这个,好像……铜锤手?”

“史老,你见过这东西?”覃钰立kè

追问。

“这个指套断裂的地方有些弯曲的机簧痕迹,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盛昌的铜锤手!”

“盛昌?”覃钰脑子轰然一下震响。

没错,那声怒吼,果然是盛昌!!

他……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去了那个山洞里?

和他在一起的是谁?

死的人是他么?

一连串的疑问立kè

浮现在覃钰的脑海里。

黄忠和王越又把那根指套拿去仔细看了一下,然后一起点点头,史璜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这确实是铜锤手的辅助手套。

几人互相看看,王越道:“小钰,今天在唱卖会上,应该能看到你舅舅,到时你给他吧。”随手把青铜手指递还给覃钰。

“好吧。”覃钰心想,只能这样了,希望他们都没事。

然后几人又讨论了一下今后几天的进程。

黄忠说道:“第一天是二等以下珍品交yì

日,我和史老需求的宝物今天应该还不会出现,大家不用走散,一起参观一下再说。”

众人点头。覃钰忍不住问他:“黄老大,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宝物啊?”

黄忠道:“嘿嘿,我看中的是一口骑牛伏魔剑。”

覃钰顺手去摸百宝图,准bèi

按图索骥,这是早晨清理时戏芝兰顺手塞他小皮囊里的。

“不用找了,百宝图,一等珍品排名第七,铁焰苏氏的精品。”王越熟谙地说道。

覃钰还是拿出了百宝图,翻开到王越指出的那一页,果然没错,一口粗壮的双手大剑出现在图册上。

“这口剑有什么好处,值得换来?”

王越忍不住笑。

“这口剑唯一的好处就是沉重,重达六十九斤。”

汉代六十九斤,换算到未来,那也有三十多斤。

“还有削铁如泥哪?!”黄忠哼哼一声。

“有什么宝剑不是自称削铁如泥的?”王越不屑道。

“王老,你是有紫电剑这等异宝,自然看不上其他利剑了。可是黄老大一口剑都没有啊!”覃钰为黄忠抱不平道。

“那我也不会选这口,又重又笨……”王越瞥了瞥黄忠,下面的口水就不喷了。

“不过黄老大,这是双手剑吧……”覃钰疑惑地问,“你不是说要刀剑混练么?”

“笨!刀剑混练,那不也得先练剑法么?再说,你怎么知dào

我非要双手才能握得住这柄剑?”下风头许久的黄忠好容易瞅见个软柿子可捏,当即捏之又捏。

覃钰哑口无言,只能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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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唱卖大会第一天(中)

覃钰转而问起这口剑怎么才能换到?

几老闻言一阵摇头,铁焰苏氏出产的精品,只能临场去看了,未必一定能换得到手。

史璜略微向覃钰解说了一下,能跻身百宝图中的珍品,通常至少半数以上都是他人寄拍之物,这些东西,事先物主自然会有交代,某某至某某一个交yì

范围,比如赵嵩的一瓶寒冰雪参丸,就是想换一门他没见过的奇特枪法。

但是,货卖世家并不会把货主的要求在百宝图上一一标注,而是直至唱卖会当日,才会由唱卖师当堂唱卖,说出物主的真实要求。如此,才能为货卖世家最大程度地博取利益。

只有货卖世家自己准bèi

出手的珍品,才有可能直接在百宝图上标注换取的交yì

物品范围。

为什么会这样?

覃钰简单想了一想就明白了,比如他和赵嵩的那个交yì

,就是他提前知dào

了赵嵩的需求,才能在关键时刻直接找上赵嵩交yì

。大家都这么干的话,只需yào

找上一本百宝图,岂不就完全可以自己私下交yì

解决问题?货卖世家不仅缺失了巨额的中介手续费,而且作为天下群豪最重yào

的交yì

平台,其存zài

价值也顿时大减。

“我看黄老大还是做好备胎选项吧。”覃钰劝了一句。黄忠虽然有玉璧四件套的精品,但是不知dào

货主的实jì

需求,这命中率就很成问题了。

“你当他不想选吗?”王越似乎是存心调侃黄忠,攒劲儿挑他的伤口,“可是特异珍品和一等珍品里,就只有这么一口骑牛伏魔剑,再往下挑,只能去二三等的珍品堆里选了,合适的更少。”

覃钰正在翻百宝图,忽然翻到一面,是一口光焰熊熊的细条长剑。

“黄老大,你看这烈焰金光剑怎么样?货卖世家自己出品的,各种奇异宝货均可换取。你老的四壁套装,价值绝对足够了。”

“但是……我用不了这剑!”黄忠摇头,“这口剑虽然轻巧灵动,有奇光异火之能,你们用了都能有些增益加持效果。但我练的是重水厚土二行,属性恰恰相克。”

覃钰挠挠头,二等珍品里,也就这么一口剑器。黄忠喜欢的那种又重又笨的大家伙,真是特别少。

货卖世家虽然号称交yì

天下,每隔十年,都能拿出上百件珍品宝物,实力雄厚。但毕竟唱卖会不是剑器专卖会,分散为天下百货之后,相应各类里的珍品自然就不会太多。覃钰在五十件三等珍品栏里倒是又找出几口剑器,却也觉得,没有再向黄忠推销的必要了。

覃钰心想:“一次唱卖会,天南海北的英雄豪杰相聚,这些人自己身上总会带些独特的宝物来交yì

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口适合老黄用的好剑了。”

覃钰自己,除了之前答yīng

为戏芝兰寻一件上好的护身宝衣宝甲之外,倒也无甚特别的需求,能弄到一匹好马当然最好,没有也不妨碍以后慢慢整。

所以,他现在一门心思,就盘算着给三老弄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王老刚刚进阶,现在估计也没啥特别想要的,到时可以随机应变,看唱卖会上到底都有神马化境合用的宝物,能收就收,嘿嘿,王老用一次,以后大家说不定也都需yào

接着用。史老爷子想要的天机夺命丹,在特殊十宝之中也能排到第五位,似乎挺珍贵的样子。好在这是货卖世家自己的卖品,嘿嘿,我这明玉符,可不是放那儿的摆设。”

货卖世家的货物,全部半价,这等优惠程度,等于先天上就比对手多出一倍的承shòu能力,起跑线完全不一样,实属一场不对称的交yì

战争。

正在琢磨间,闻胄和张任回来了,随行而来的还有货卖世家的大个子徐高。

都是一起在老君山上吃过苦、惊过魂的战友,虽然对方身份卑贱,主人们倒也没摆什么架子,覃钰热情招呼道:“大徐,你得给我好好估估价,我寄存你那儿的,可都是上品金珠。”

徐高连连哈腰点头,带着几分谄媚的笑。

“几位大老爷,小少爷,小人怎么敢压你们的价?都是照最高级别定品的。”

覃钰见闻胄笑而不语,情知徐高所言不虚,自然更是热情。

徐高道:“小人跟着张少爷来,是因为接到本门指令,敝主人要亲自驾驶1号香车,来迎接诸位,就快要到了,所以提前来知会诸位老爷一声。”

覃钰点点头,这是为王老而来啊!

王越临阵晋级,他们自己虽然没说出去,但是货卖世家里自有高人,完全可以根据当时的战情猜测出几分来。

毕竟,能一战击败老牌化境宗师鹿鸣钟的强者,就算尚未成为化境,实力也已是十足十的宗师层次了。

徐登作为货卖世家暗境顶峰的代表人物,来为王越驭马赶车,虽然说出去有些惊世骇俗,但是,想想王越一门雄主的身份,化境宗师的地位,却是很正常了。

史璜敲敲黄忠。

“咱们就别凑数了,这个车,坐不起啊!”

徐高连忙摆手:“两位老爷千万别吓唬小人,您二位是敝主人特意叮嘱一定要留住的贵客,他要一并接走。”他急忙看看覃钰,“还有二位小少爷。”

覃钰呵呵笑,他想起一个“该来的都没来,不该走的全走了”的请客故事,这徐高真个训liàn

有素,生怕一个没说到就给得罪了。

“放心,不过我们人多呀,你家主人一辆车,坐得下多少人啊?”

徐高道:“敝主人乘来的是1号贵宾香车,座位合十二生肖之数。”

我x,那就是能坐十二位客人?什么样的香车居然这么肥硕?

这时代的普通马车,同时坐二三人的是正常载货,四到六人已经很宽敞可观了。

覃钰数了数,自己这边,三老、三小,外加徐庶,也就七个人,绰绰有余。

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进来:“好热闹啊!”

众人抬头一看,一老一少,两位高大帅慢步走了进屋。

却是神医张机和徐庶携手而来。

“哎呦,张先生您老怎么也来了?元直大哥,你伤口全好了么?”覃钰蹦了过去,向张机打个招呼,便一把拉住徐庶的手,上下看他精神。

“全好了!”徐庶面色不错,拍了拍自己的左腰,“多亏张老神药啊!”

张机看向史璜、黄忠,说道:“老夫也是接到徐高兄弟的知会,让我跟几位一起去。”

“那太好了!求之不得。”覃钰大包大揽,十分开心,又问王越一句,“是不是,王老?”

“你都说是了,我还能说不是?”王越笑骂一句。

覃钰嘿嘿直笑,忽然眼神一凝,注意到徐庶背后。

“元直大哥,你背上这口剑……好眼熟啊!”

徐庶一笑,看看张机。

张机道:“嗯,是这样。金威对自己误伤元直一直深感不安,愿意把这口巨阙剑送给元直,祈求元直和王兄你的谅解!”

徐庶取下那柄巨剑,双手捧给王越。

“越叔,这柄剑,我做主给您带过来了,请您收下。”

“元直差矣!”王越摇头,“金威那厮,已经得到教xùn

,我也不为己甚,你说饶,饶了便是。这柄剑,我却是用不着,你自己拿着吧。”

徐庶哈哈笑道:“小侄气血未凝,功候不够,哪里用得了这样的宝刃?还请越叔笑纳,以后交给更合适的弟子使用。”

“唉!”王越心知难以劝动徐庶投入他紫电门下,只得作罢,接过巨阙剑,想了想,向覃钰说道,“小钰,那金威你是所败,方才成擒,这口剑,理当归你所有。”

覃钰急忙大摆其手:“王老,我可用不了这种又重又笨的大剑,你自己留着送人吧!”心道这金家是益阳大族,我要拿走了他们家的传家宝,到时金家不定还要怎么得瑟呢!

王越扫一眼,见小财迷戏芝兰不在,张任他却又瞧不上眼,转而心念一动:“又重又笨的大剑……这句话……”

他忽然哈哈大笑,醒悟到覃钰的用意,顿时一阵乐不可支。

“汉升,帮老夫个忙,把这口又重又笨的剑收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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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唱卖大会第一天(3/X)

半个时辰之后,徐登果然亲自赶着驷马香车而来,而且,没带驾驶员副手。

驷马,就是套上四匹马的马车,这类马车在这时代就是宝马奔驰那个级别,一般只有朝廷高级官员才能乘坐的。不过眼下礼崩乐坏,皇帝自己都在到处颠簸流浪,谁还管那个?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货卖世家对王越等人的诚意。

满满当当!

所谓香车,就是整辆车都是穿金戴银,披红挂彩,但是,还能显得不庸俗,甚至有点小清新,这就有点意思了。

覃钰瞅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车的搭配上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干脆就不去琢磨了,转头看另外两辆车。

驷马香车的一前一后,还有两辆护黑色卫兵车,就是四面有半截的厚木板甚至铁板遮护,上面没盖的那种春秋古战车的模样,显得庄严肃重。

每辆双马护卫车上都有三名家养武士,一个御者,一名刀盾手,一名弓箭手。

令众人暗暗感慨的是,六人居然全是暗境。

诸位乘客分老幼秩序先后登车,史璜、王越、张机、黄忠、徐庶。

然后是覃钰。

覃钰踩踏着绸凳钻进了超阔的车厢,还没看到什么奢华设施,一股暖意首先涌上脚背、小腿、大腿。

还有空调?

覃钰左右瞧瞧,没看到取暖设备。

“脚下有火云玉,自动释fàng

热力。”身后的戏芝兰低声说道。

覃钰抹汗,惭愧,自己跟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有得一拼。

他扫了几眼,发xiàn

这车厢确实阔大!座位居然分为四排!!!

中间两排,每个席位都是单独设榻,一排三榻,一共有六席。第一排和最后一排则是以一贯之的长条榻,坐三个嫌少,四个正好。

说十二席是少了,这车完全可以坐十四人到十六人。

第二排的三席自然是王越、黄忠和史璜三位大佬。

张机和徐庶则坐了第三排。

覃钰拉着戏芝兰,主动坐了第一排,这连连榻对他来说却是正好。

最后上来的张任看了看,大概是不想当电灯泡,自动转到最后一排猫着去了。

数一数,反而是三老坐得最挤,好在都是五尺的独榻,空间却也足够。

覃钰想:“这马车做的这么宽,怎么在山道上行走呢?”

徐登坐在驭者的位置上,他只好问旁边伺立的那个矮个中年家仆:“贵介,这个车子……”

那家仆仔细听完,立kè

回答道:“这辆香车底下,高高低低,分别有三排可缩放的坚固车轮,重心设计独特,可以在不同宽度的路况行驶,毫无阻碍。”

原来如此。

覃钰也不禁惊叹于货卖世家的奢侈,一辆马车弄得如此复杂,墨鲁机关术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吧?

“钰哥哥!”戏芝兰悄悄拉拉覃钰的袖子。

“怎么,小兰?”覃钰急忙转头过去。

“你看这条英布神枪很不错呢!”戏芝兰正在翻手里的百宝图。

“呃,是吗?”覃钰着实没太注意。

徐家那家仆道:“大姐你真是好眼力,这一次的长兵,也就这一条枪入了一等珍品前十,小人也曾看过一眼,虽然刚刚出土,却是枪锋极锐,重心极稳,外形和用材都相当高明。”

“你还懂炼器?”覃钰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略懂。”那家仆应道。

覃钰再次白了他一眼,你也配说略懂?

“覃钰小友,徐铁可是我货卖世家七位炼器大师之一,他却是仰慕各位事迹,自愿随我来接各位先生的。”徐登的声音忽然自车外传递进来。

覃钰吃了一惊,这位居然不是家奴,而是家族里的重yào

人物。拜托,大师你别装得这么像好伐?

这么说来,这位徐铁大师说略懂一二,倒是非常谦虚了。

“大师恕罪,小子冒失了!不过,英布神枪大名传得如此之广,众多英豪虎视眈眈,我怕自己囊中羞涩,买不起啊!”

那炼器大师徐铁不以为然道:“若物有所值,虽万金亦不足惜也!”

“是,是!”覃钰觉得牙龈都有点儿肿痛了,不惜万金,去买这么一条入土的破枪?算了,还是用我的黑锋比较给力。

“这条白玉麒麟矛也相当漂亮!”

覃钰斜眼批了一眼,沙场争锋用的兵器,就看漂亮不漂亮?真是妇……夫人之见!

再看那徐铁,却讷讷而退,似乎有点不想再聊。

“大师,说真的,你觉得这根矛如何?”

“哈哈哈哈,你让他怎么回答?这根矛就是他监督打造的。”御者徐登还真是分心二用,一点儿都不耽误。

覃钰忙凑到戏芝兰眼前,仔细瞅瞅那条白玉麒麟矛,果然发觉不凡之处,洁白如玉的枪杆上盘绕着一只金色麒麟,造型大气雄浑,彰显出华贵而儒雅的气度,真是一条好枪!

“果然好矛!如此覃某倒要在会上争一争了。”看看价格,覃钰下定了决心,明显比英布神枪便宜不止一个档次。可是排在二等珍品之首,其实就比一等之末的英布神枪差了一名而已。

这一名之差,底价居然差出两倍去,真是可惜了!

“覃某相信,无论武道传承,还是炼器炼丹等各类艺术,今人必定胜过古人!毕竟,我们都是学习了前辈们的优点,摒弃了缺陷,不断总结,才能继xù

发扬广大的嘛!所以,我觉得,徐大师的白玉麒麟矛,比那英布神枪,更加的物有所值!”

听了他的高论,徐铁两眼一直,反映出复杂的情绪,且喜且悲,过了片刻,才拱手沉声说道:“得蒙覃公子一言褒奖,徐铁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覃钰连声客气。

“覃公子见解超俗,老朽也深为叹服啊!”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却是后面的张机坐得腻烦了,到前面来串门来了。

“老先生好!”覃钰笑容满面,春风送吹,心里却直想哭,我就跟自己媳妇儿二人小世界一会儿都不行吗?

“这次唱卖会,出现了许多罕见的珍品,老朽本来已经不打算参加的,想不到,为了那些特殊宝物,居然还是来了。”张机自我解嘲地说道。

那炼器大师徐铁道:“张神医能降尊纡贵,敝家的唱卖会真是蓬荜生辉!”

“老朽对金丹书和天机夺命丹都很有兴趣,若能亲眼一见,就可以满足了。”

百宝图中,最重yào

的就是十大特殊宝物,珍贵处还在十件一等珍品之上。而金丹书和天机夺命丹都在这十大特殊宝物中排名前列,一个第三,一个第五,觊觎的强者一定多如牛毛。

“那排名第一的三黄真境水,先生就不想看了么?”覃钰很奇怪,这老先生跟自己扯什么淡呢?

“那种神物,非凡尘所应拥有,得之无益,适足以生祸,小友慎之!”

“多谢先生指教!”覃钰还是完全迷糊,老哥别打哑谜好不好,你到底想说啥?

“哈哈,他贼心不死,想借用你的明玉符去强收那本金丹书,小钰,你愿意答yīng

他么?”

覃钰恍然大悟,我汗死,老先生你有话直说啊!又一想,当着徐登和徐铁的面,估计他也真不能直说。

金丹书和天机夺命丹都是货卖世家自己要卖的宝货,正适合用优惠卡。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覃钰不动声色地转转脖子,趁机给王越回了一句。给朋友借用一下明玉符,这个虽然略有擦边,但并不违规,徐登他们,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覃钰心想:“自己大驾光顾,照顾货卖世家的生意,大力收购他们自产的各种奇珍异宝,他们应该很感动才对吧?”

“那就好!”王越颇为高兴。

接着,张机很快起身,退回自己的座位,和徐庶高谈阔论起来,显得甚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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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唱卖大会第一天(4/X)

驷马香车上有窗户,但是窗上嵌的是整块儿半透明的琉璃,阳光可以透进来,从里面却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戏芝兰百宝图看得有些闷倦,便丢下绢册,想开窗看看风景,透透气,不料那琉璃窗却是牢固镶嵌,窗棂完全推不开。

戏芝兰回头看向徐铁,怎么回事?

徐铁被她美目探看,一时微感尴尬,嗫嚅不能畅言。

“小兰姑娘,这是主人家的规矩,你还是不要推窗了。”

自得到巨阙剑之后就再没说过一句闲言的黄忠忽然开口,身前犹自放着那口巨剑。

史璜点点头:“四百年之规。”

覃钰轻轻握握戏芝兰的小手,向徐铁道:“我媳妇儿不懂规矩,大师莫要见怪!”

戏芝兰白玉般的小脸霎时间就变成了鲜艳的血玉脂,她一甩手,却没甩脱,低声抗议道:“谁是你媳妇儿?”

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后面的三老禁不住都微笑起来。

徐铁拱手:“家族旧规,不得不如此,姑娘见谅。”

“喔!”戏芝兰的中指狠狠掐一下覃钰的手心。覃钰一痛之下,顿时忆起当日那个俏美而凌厉的黑衣刺客。

当真是美人如玉,十指如剑啊!

“小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西施和范蠡的爱情故事哦!”

戏芝兰顿时大感兴趣,手爪改挖为捏,娇声道:“钰哥哥,你快讲嘛!”

“好,好!”覃钰一叠声地连连答yīng

着,脑子里尽lì

回忆着那久远的传说。

“话说盘古挥舞巨斧,开天辟地之初,空空荡荡,只有少数先天神人和异兽活在世间,个个寂寞无比。女神女娲诞降之后,也是深以孤独为苦,就抟黄土而造人类。其后不久,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为争夺女娲的宠爱,爆fā

了异常激烈的大战……”

刚开了个头,史璜就皱眉插嘴,说道:“小子,不对吧,水神和火神怎么会为了女娲而大战?”

覃钰翻个白眼:“男人为了女人,怎么不会大战?比如说……”他不怀好意地斜睨着老头白净儒雅的面皮。

史璜急咳两声,仿佛喝生梨汁呛了一下。

“咳!你……咳!继xù

说,继xù

说!”

戏芝兰嘻嘻偷笑,她听覃钰悄悄讲过史璜的八卦,他和邓夫人的粉色暧昧,都是女孩子最喜欢听的话题。虽然现在邓千万逝世,邓夫人重伤,不太适宜提起,但是一想起这档子内幕,看着史璜涨红的脸庞,戏芝兰就忍不住遐想连篇。

“……那共工被火神打败了,自知从此难以入得女神内室,满腔的嫉妒羡慕恨突然发作,那个怒发冲冠,一头那啥……就撞塌了不周山啊!真个是:醋海无边,精卫难填!”覃钰摇头晃脑,讲起神灵的桃色新闻来,忍不住眉飞色舞,肆意发挥。

黄忠听得入神,叹道:“听说古神修的都是肉身外功,这头触山倒,真个令人神驰遥想呀!”

史璜眉头连皱,横目而视。

覃钰有黄忠这等优质捧哏,胸中大悦,故事源远流淌,分外得心应手。

“……女娲自觉祸从己出,决心补天以弥补罪责。她在汾河里捞起许多五彩神石,炼成熔浆,一块块色彩缤纷的熔浆飞射天际,将破碎的窟窿一一补好,终于挽救了这场大灾难。女娲补天只用了三百六十块五彩石,剩余的神石,女娲就一袖挥洒,散落到人间各地。”

“又过了许多年,春秋末期,吴越大战。为了击败强dà

的吴国,范蠡为越王勾践督造王者之剑。历经三年,终于铸成。王剑出世之日,范蠡在铸剑模内发xiàn

了一种粉状的绿色物质,与有色水晶熔合后晶莹剔透,却有金属之音。范蠡认为这种物质经过了烈火百炼,又有水晶的阴柔之气暗藏其间,当真是既含王者之剑的霸气,又蕴藉着水一般的柔和之感,实乃天地阴阳造化所能达成的极致,于是将其随铸好的王者之剑一起进献给越王,并将此物称为‘剑道’。勾践感念范蠡铸剑的功劳,收下了王者之剑,却将‘剑道’原物赐还,并将这种神奇的物质命名为范蠡之‘蠡’……其实,这蠡,就是五彩神石在凡间的模样罢了。”

此刻,诸人全都听得入了神,覃钰停顿喝水的一瞬间,车内竟然鸦雀无声。

“当时,范蠡刚刚找到西施,为她天人般的美貌折服,认定金银玉翠等天下俗物都完全无法与西施相配,所以遍访能工巧匠,将以自已命名的‘蠡’打造成一件精美的首饰,作为定情之器送给了西施。不久,为了越国的生存,西施被迫前往吴国和亲。临别时,西施将‘蠡’还给了范蠡,传说中,西施的眼泪滴在这‘蠡’上,天地日月为之恸哭,至今还可以看到西施的泪水在其中流动,后人便称之为‘流蠡’。”

“太美了!”戏芝兰眼角含泪,听得如痴如醉,五指无意识地捏着覃钰的手心,指甲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肤,犹自不觉。

“这就是琉璃么?”同样听得出神的徐铁忍不住问道。

覃钰咬牙忍痛点点头,说道:“是啊……琉璃,其实就是‘流蠡’演化而来啊!”

“难怪,以前师父说,琉璃又名西施泪,我还一直不解,怎么叫了这样一个别名。今日方才恍悟,多谢覃公子!”

“大师客气了!”

覃钰心想,若非自己的石皮玉肌术大有长进,这次肯定又是血迹斑斑的下场啊!

徐登的声音忽然又传了进来:“小友的故事真是优美动人,不过,你可知dào

,这次大会,一等珍品中排名第二的‘越王印’,便是以琉璃为主体构建而成,此印的功能,原本都已查明。可是,听了小友你的故事,我也很想知dào

,不知其中,是否真的藏有暗含阴阳造化的剑道之谜呢?”

“是么?”覃钰干笑两声,胳膊还在拼命挣力,想要脱出媳妇儿的如剑辣手。

王越微微动容,喃喃自语道:“果真有如此神奇的剑道么?”

覃钰不料一向最冷静的王越也似入了迷障,更是大汗。

“王老,诸位,这只是一个小故事而已,不必多思,不必多想!”

王越展颜一笑:“小钰,你还是先别挣扎了,不然可能真会破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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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兄弟姐妹们平安夜快乐!

七十三、唱卖大会第一天(X/X)

谈笑间,驷马香马已经行了小半个时辰。

其间,覃钰和戏芝兰悄声探讨了一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指剑”的各种施展方式。

覃钰语重心长:“这会严重影响你花容玉貌的淑女形象……”

最后,双方草签协议,平时,尽量不首先对自己人使用!

覃钰对此略有不满,什么叫尽量,还不首先?合着你以前使用的时候都是我不对,我先动手的?

戏芝兰温言软语,指着百宝图,誓言旦旦说一定要为钰哥哥再弄一杆好枪回来。

覃钰心想我现在这杆已经很好了,你就别添乱了。不过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小兰要去弄宝物,肯定不会用他们小两口合伙赚的私房钱。难道是去找她哥哥花差花差,顺点儿值钱货?能挣大舅哥的宝货,那当然敢情好了。

如此想的时候,其实楼已经歪了,覃钰心下窃喜,自然不会和戏芝兰继xù

探讨这个问题了。

这时,香车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徐登的声音传了进来:“前面护卫车似乎出了些问题,徐铁你照顾好诸位贵客,我去看看便回。”

徐铁应了声是。

然后,整个香车微微一晃,大约是徐登纵身到前面去了。

覃钰眼珠转转,对徐铁道:“铁哥,正好现在停车,我想下去方便一下!”

徐铁道:“车里就有净手间的啊!”一指张任坐的方向,“那边有个小夹层,里面便是。”

覃钰苦起脸:“那种小地方,我蹲不下去啊!”

覃钰早看出徐铁极不擅长接人待物,也不知dào

徐登为什么会带他出来。一通白活,说的徐铁狼狈不堪,内疚万分。

王越适时说了一句:“前面似乎有大事发生,敌人也许有化境宗师,徐登兄未必能镇压得住,我和覃钰一起过去看看。”

千言万语,不顶一句敌人有化境来的凌厉。徐铁当即懵了,伸脚在车底某个方位踩踏一下,两侧的车门一起开放。

覃钰瞄了一眼,车底铺设的是豪华的波斯地毯,上面绣绘着各色精美的图案花纹,其中有一幅奇特的几何图形,特别像八卦图,颜色和地毯色又很近似,并不显眼。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开门机关。”

覃钰恍然,不过也应该是这么简单,货卖世家又不是杀人越货的无良集团,这辆迎接贵客的香车,自然各方面都要大方得体。

徐铁原意是王越和覃钰代表大家到前面看看是否有事需yào

帮忙,可是车里坐的八个人,大都不是斋居的主儿,走了这么久早就有些闷了,只有黄忠爱巨阙更胜过爱放风,对众人纷纷雀跃离座下车无动于衷。

张机本来年老,也不太想出去,覃钰说了句:“张先生,主人家也许会有受伤的需yào

急救。”

张机一听有理,当即起身下车。徐铁见覃钰大有人文关怀的高尚感情,颇为感激地冲覃钰拱了拱手,令覃钰顿时惭愧,欺骗这么一个宅男大师同学,好像并不光彩。

“我和小钰先到前面去看看,府君你和他们一起松散松散。”

王越看看史璜。史璜点点头。

王越不动声色地拉住覃钰,和他携手而行。

覃钰骤然出来有些不太适应山区的寒意,打个冷颤,看看左右,荒郊野外,白雪覆盖,似乎已经到了神农架深处的什么区域。

这边只有香车和后面一辆护卫车在,估计是前面的那辆发xiàn

了什么,和徐登取得了联系。

徐登敢丢下贵宾自己一个人就跑出去,也是因为这群贵宾实在太强横了,估计也没人敢在这里挑衅他们。

二人沿着前面的战车轨迹向前疾行。后面,史璜和张机在聊天,他们身后,戏芝兰、徐庶、张任他们几个,则比较放松地随意散着步。

“这是什么地方啊?”覃钰不解地问,“货卖世家要在野猪林里开唱卖大会么?”

王越微笑:“你太小瞧他们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也许会盖上一座庄园,甚至会建起一座小型城堡,来支持这次唱卖会。”

“小型城堡?”覃钰倒吸一口冷气,禁不住连声咳嗽,“这得多大的人力财力啊?”

“所以,才要与当地豪门世家联手,货卖世家出钱,本地豪强出人出力。”

“壕朋友真好!”覃钰嘀咕一声,又道,“还要出地皮吧?”

“地皮?”王越呵呵一笑,“不需yào

,这儿是三县之交,无人理会。”

“喔!”覃钰发xiàn

,自己还是陷入了未来思维的大坑里,现在世道这么乱,许多地方连郡守、县令都是朝不保夕,日在幕归的,像神农架这种三不管的地界,当地豪门想建个庄园或者小城堡实在太容易了。

“为啥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嘿,货卖世家富甲天下,自然有许多人眼热他们的财富,自然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对头。他们这么做,也是怕别人万一想不开,一时贪心大炽,突然来袭啊!”

“货卖世家这么牛,还怕别人袭击?”不是化境暗境论堆卖的么?而且这么有钱,请多少名家高手都没问题吧!

“当然怕!唱卖会可是天下英雄难得的一次大盛会,期盼甚高,这样明明一桩喜庆事,来几拨打架放血的,那就要天天办丧事了。”王越饶有深意地向远方看了一眼,“你看,现在还没到地方,就快要有丧事了。”

“什么?”覃钰没他那么灵敏的六识,当即一愣,“王老,你是说货卖世家有敌人来了?”

“不知是不是敌人,反正,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熟悉?”覃钰身子抖了一下,你老熟悉的,只能是那啥,“有化境宗师来袭?”

“是啊,所以得要去看看。”王越兴趣浓厚地说道,仿佛眼前是一道极其美味的大餐。

说话间,二人已经接近黑色护卫战车停留的地方,远远只见徐登肥硕的身躯站在最前方,身后是几名黑甲黑戟的徐家卫士,和对面几个大汉紧张对峙着。

双方之间的雪地上,竟然躺着两个人,不,一躺一跪,他们周围有些红痕,似乎都受了伤,流淌了不少血。

覃钰仔细再一瞧,不禁失色。

那半跪在地的女子,前凸后翘,手执绣月刀,一身红装极为显眼,正是熟人曾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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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章之前,咱就咬牙切齿地想,必须是X/X,完结这一章。不然这第一天就没完没了,实在让人烦恼。

以上是圣诞节狂想,顺祝圣诞快乐!大过节的,诸位出去玩之前,先送俺一张票票吧。

既然是节日狂欢,深夜应该还会有一章的。

七十四、天下宗师聚神农(圣诞快乐!)

覃钰一愣之下,顾不得多说,双脚一弹,九州飘流步启动,便要迅速赶将过去。

蓦地身子忽然一轻,只觉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射出去,身侧闪出几许刺眼的紫芒。

覃钰心想:“老爷子刚升了级,就爱显摆卖弄!”

王越自然不知这小子居然在暗暗腹诽他的好意,携带覃钰瞬间移至徐登身侧,不远不近,正好和他并肩而立。

徐登正说道:“……几位看来是不肯卖徐某一个薄面了?”忽觉身侧有异,转头一看,顿时大喜,“王兄!”

王越放下覃钰,目光已盯向对方为首那人,问道:“出了何事?”

覃钰已抢过去,扶住身形奄奄欲倒的曾小蝶:“小蝶姑娘,你怎么样?你怎会在这里?”

曾小蝶听到他的声音,顿时精神复振,喜道:“覃公子,救我!”

覃钰手臂上一沉,曾小蝶的身躯已直直倒了下来,却是惊喜过度,直接晕了过去。急忙双手接抱住,只觉她丰满柔软的身子极烫,片刻间阵阵热量就自对方的后心传递到了自己的脖颈和胸口中。

“这是中了什么异术?”覃钰不明觉厉,赶紧一臂支撑住曾小蝶的后背,另一臂抬起她的双膝,便想转身回去。

“站住,你是何人?好生大胆,竟敢插手本官的家事?”对面为首一人,却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公子,长身玉立,头戴进贤冠,一身黑色禅衣,显得特别有气质。

“你又是何人?”覃钰冷冷瞥了对方一眼,这么大年纪也不过一个暗境而已,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过覃钰知dào

,朝堂五服,按季节分色,冬季敢穿着黑色禅衣到处招摇撞骗的,一般还真是有官家的身份。

“本官益州蜀郡长史,刘瑁是也!尔等山野草民,还不放下本官的妾侍,速速退下?”

覃钰一惊,小蝶怎么就成了你的妾侍了?

“这位姑娘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刘长史你大概认错人了吧!”

覃钰不想跟对方再多扯淡,他现在虽然可以说是一流暗境的实力,但力量毕竟不是最强项,这么抱着曾小蝶一具丰盈的身子,时间长了却也无法承shòu。心里一急,就不想再跟对方扯淡了。

“大胆草寇!居然敢当本官的面抢夺本官的妾侍,真是无法无天!来啊,给我拿下,打死无论!”

覃钰上下看看这厮,你谁啊,益州的一个中级官员,跑到荆襄来撒野?这么一句话功夫,我就从草民升级定性为草寇,要打要杀了?

奶奶D,这是只狗官啊!

他听了王越话语之后,暗里就加了小心,一直在悄悄打量对方诸人。不过看来看去,除了这个叫刘瑁的狂官儿之外,其他大多是普通壮士,最多暗境,层次和自己也差不多少,大概是刘长史随身的护卫。

双膝轻轻一低,也不转身,就想倒行而去。

忽然,两道锐利的眼光,自刘瑁的身后射了出来。

原本一直隐身在刘瑁背后的一个中年人陡然抬头,身量似乎顿时高大了一截,一对凝重的浓眉下,双目如电,直直看向覃钰的双肩。

覃钰被他一眼看过来,顿觉身体奇重,难以动弹,双臂上的曾小蝶更是如同泰山压顶,几乎透不过气来。

“哼!”身后一声轻音传来。似乎有什么力量从后心撞了进去,身前所有的沉重压力顿时一清。

覃钰哪儿敢怠慢,施展出新学的颠倒步法,仿佛三步灌篮式,倏然倒退而回。

王越见他冒失上去,原本就极为担心,此刻见他抱着个人迅速退缩回来,轻轻松了口气。

“王老,化境的威压好可怕!”覃钰退到王越身后,半个身子都躲在他后面,低声抱怨道。

“你现在才知dào

么?”王越微微讽刺道,“赖德、鹿公他们两位,看来给你的教xùn

还不够啊!回去老夫一定多多指教你一番!”

“别介啊,爷爷!”覃钰一急,连私下称呼都叫了出来,“孩儿可没得罪过你老。”

“那你先退下吧!”

王越盯着对方那令人窒息的浓眉,暗道:“竟然又是一位新鲜的化境!看来神农唱卖会果然名气够大,天下能来的高手都来了!”

王越见贤思齐,心头火热,想道:“来的正好,试试我紫电门的十字电剑!”

证道化境,其实不过是深奥武学入门的第一步。紫电剑门传承悠久,历代拥有不少化境宗师,甚至有化境大成的绝顶人物,化境宗师需yào

修liàn

的剑术自然丰富多样。

王越自昨日意wài

晋级之后,便一直在研究这门十字电剑,苦无对手切磋磨砺,此刻看到同境的宗师强者,顿时手痒。

覃钰道一声:“那个躺着的是唐楠竹,昏迷中,没捞回来。”咧嘴一笑,“有精力的话,王老就适当照应一下,我先去找张老先生救小蝶的命。”说完,展开步子,飞流而去。

虽然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徐登和王越仍不觉都侧头看了他背影一眼,心想:“这孩子真是以德报恩,以直报怨啊!也忒干脆爽快了点儿!”

在武陵蛮诸强者之中,唐楠竹可以说是对覃钰最缺乏善意的高层,老君山上一句话,就直接掀开了覃钰的身世,逼得他险些无法自清。若非他行事一贯正道,之前不惜和化境对抗,为了大多数人打生打死,险死还生,当时在场的众多汉族高手心中就会立kè

生疑。

当然,这也许只是五溪内部之间的纷争,延伸殃及到了覃钰头上。但如此无妄之灾,覃钰当时虽忍下没有发作,显然却记在了心头。

眼下,明显曾小蝶的伤情远不如唐楠竹沉重,但覃钰宁可扔掉唐楠竹,全力去救治曾小蝶,无非就是这个原因而已。

为人莫做亏心事,一山自有一山高!

人在江湖,都是要还的。

王、徐二人心中略生感慨,便即把这种小事放开,集中精力应付强敌。

蜀郡的长史刘瑁发狂地叫道:“赵将军,给我打死他们,抢回我的美人!”

这是覃钰隐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九州顺流步其实也并不慢,抱着曾小蝶,风驰电逝,疾行不久,就见到史璜、张机一群人,正朝这个方向走过来,数了数,觉得人数似乎不对。

怎么多出两个来?

他记得当时黄忠贪恋巨阙剑,和徐铁留在厢内并未下车,那就应该只有史璜、张机、徐庶、张任和小兰五个人,现在一瞧,居然有七个人之多。

“钰哥哥,你看谁来了?”

————

……作者回头一看,点、推、藏,三位爷都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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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扑朔迷离疑虑深

戏芝兰见到覃钰,远远就大喊一声,不过忽然间看清他胳膊上的曾小蝶,不觉眉眼一闪,针一般地扎了过来。

前面徐庶和张任双双迎了上来,覃钰正觉累了,忙把小蝶往张任怀里一丢。

“快去找张老给她看看。”

“小蝶姐姐!”张任大叫一声,搂紧了转身就跑,“张老爷,张老爷!您快给她看看,看看吧!”

张机说道:“别乱跑了,我眼都花了!放平,嗯,端平,我瞧瞧她脉相。”

张任被他平静的话语镇住,果然慢慢过去,平平端住曾小蝶的身子,稳稳当当,任凭张机望闻切问。

覃钰一瞧,这小子端着百十斤的大活人,眼不眨,腰不弯,比自己平得多,稳得多啊!

是了,他都是可以修liàn

神功石敢当的怪胎了,不能比啊!

“小蝶姐怎么了?”戏芝兰闪现过来,一把向覃钰胳膊上靠抓过去。

覃钰急忙上前两步,紧紧握住戏志才的双手:“志才兄,你可来了!”不着痕迹地闪开了火力将开的“指剑”。

戏志才美目闪烁,笑吟吟地看了覃钰一眼,含义复杂莫名。

他轻轻抽回手去,笑道:“覃贤弟,我等乃是散客,我又不耐烦等到下午,可否搭个顺风车,一同前往?”

覃钰问了下,才知dào

戏志才这等个别客人,虽然尊贵,但是人数较少,早晨货卖世家的十辆迎客车各有所属,又不好和别人搭伙,只好安排下午去接他们。

“以志才兄的名望,怎么能延迟接待?此事简单,我与徐登先生说一声,应无问题。”

估计徐登还不清楚戏志才的真实身份,否则,以货卖世家的老道,当不至于如此轻慢曹操的谋主。

不过这戏志才的人缘也真够差的,这么多天南海北的贵客,居然都搭不上边?

“我的身份,尚请贤弟暂时勿宣。”戏志才摸出一枚指长的黄金符,给覃钰瞧了一瞧。

覃钰咂咂嘴,特务头子真是没好日子过啊!

“没问题。”黄金符是顶级客人符,从级别上来说只略逊色明玉符一筹,交yì

时也能获得一定的优惠,只是没有明玉符那么用途广泛而已。

戏芝兰瞪了覃钰一眼,对戏志才道:“哥哥,你怎么不给钰……哥介shào

我师姐?”

“噢,噢,对!”戏志才忙侧身,一指自己身后的那人,“介shào

一下,这是……我妹妹的同门师姐,何荭嫦!”

那黑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

覃钰心头一凛,他从这位大美女何荭嫦的身上,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果然,王老说的没错,化境宗师,都有这种奇怪的味道啊!”

说不清,道不明,一股渺渺然不似常人,却又远胜天地万物生灵的高远气息。

难道这就是化境宗师沟通天地灵魄之后必然携带的仙灵真气?

“晚辈……”覃钰说了俩字,忽然打了个顿儿。

向化境宗师行长者礼已经习惯了,一时没想过来,戏芝兰的师姐,为啥自己要称晚辈?

“覃钰,我师姐比你年长,你直接叫何姐姐吧!”戏芝兰插口说道。

戏志才站在一侧,似笑非笑,貌似看覃钰的笑话。

“好,何姐姐……”覃钰出了口气,还是小兰知疼贴己,等会儿就让她抓挠一下好了。

“慢着!”何荭嫦忽道,“听说覃公子是武陵一脉嫡传,可有此事?”

她一说话,便有一股剧压静悄悄袭击过来。

覃钰暗骂一声,只能顺势倒退三步,心中冤屈无比,老子这阵儿是走了化境运怎么的?动不动就被你们威压一番?

“师姐……”

“住口,你不要插嘴!”何荭嫦严厉瞪了戏芝兰一眼。

戏芝兰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戏志才看得心疼,悄悄伸手过去,抓住妹妹的手,轻轻一摇,示意她暂且忍耐。

覃钰完全没想到这时候会遇到这种故事,脑子闪过许多念头,终于喟然一叹,吟出一首五言来。

“两京作斤卖,五溪无人采。夷夏虽有殊,气味终不改。”

“嗯?”何荭嫦和戏志才都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做诗。

戏芝兰问:“覃钰,这诗叫什么名字啊?”

“荠菜吟!”

荠菜,又名地菜,种子、叶和根都可以食用,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还能当止血药使用,早在公元前300年,就有采集野生荠菜而食的记载。

何荭嫦微蹙眉头。细细品味一下,这首短诗字句浅白,寓意明确,也没有什么高深难懂的典故,说明自己虽然荣枯之境有变,但忠贞爱国之情不改,正像荠菜一样,在京城论斤卖钱也好,在山边没有人采也好,气味都是一样的,永远不会变的。

这首诗当然是抄袭,汉代虽然有五言诗,却还没有五言绝句,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此诗合乎覃钰乡野山民的身份,纯属胡淫@乱湿。

当然,此诗虽然不合当今的风格,但覃钰之所以想起它来,是看中此诗最难得的两个亮点,一是两京,二是五溪,都和自己的身世极其搭调。

“奶奶D,这首要是你们这些粗人搞不懂,老子就只有高唱《石灰吟》了。”

覃钰目光奸佞……不,坚凝,仪态决绝,一副天下虽变幻,风骨总不屈的志士名流形象。

戏芝兰美目泛彩,星光耀眼,仔细看去,颗颗粒粒明显呈现心的形状。

戏志才当然不是覃钰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快想明白这首小诗的寓意,不禁微叹一声。

“这么说,覃贤弟你其实果然姓刘?”

覃钰暗赞一声,这位便宜舅子的细作厉害啊!

覃钰淡定摇头:“小弟本姓覃,永远姓覃!”

戏志才太息不已。何荭嫦问:“志才,什么他姓刘?”

戏志才看看覃钰,走过一步,附在何荭嫦耳边,细细说了两句。

何荭嫦娇容一变:“他竟然是刘……”再抬头看向覃钰的眼光,已是天壤之别。

“X,还是得皇族党,官二代啊!”覃钰暗暗悲哀,老子打小就天赋奇才,做人又忠厚老实,可是就算勤勤恳恳做过再多的好事,也不及皇亲刘表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更让人放心在意甚至景仰膜拜。

师父,还是你好啊!

覃钰这时候,无限怀念那个最后还是传下小师弟真功心法的市侩老道。

远方似乎传来巨响的喷嚏声。

“覃钰,既然如此,我和志才就劳烦你了!”何荭嫦微微敛衣一礼。

“何姐姐,客气了!”覃钰口不对心地支吾一句。

这么一通小折腾的时候,那边张机几针下去,已经把昏厥的曾小蝶唤醒了。

曾小蝶刚悠悠醒转过来,就疾声叫道:“覃钰,覃钰!”

张任忙道:“小蝶姐姐,蝶姐姐,我是张任,我在这儿呢!”

“覃钰,覃钰!”曾小蝶不依不饶,拼命想从张任怀里下来。

“姑娘,你别挣扎,覃钰小友便在这里,我让他过来便是。”张机看不过去,随口插了一层楼。

一双纤纤的罪恶小手,悄悄从覃钰身后伸了过去。

覃钰适时前行几步,叫道:“小蝶姑娘,你们怎么会碰上益州来的化境宗师?”

化境宗师!?

这四个字顿时震动了所有人,戏芝兰的小手,无声无息地又缩了回去。

“昨夜,我家小姐被淮南宗的高手约出去,至今未回。我和唐帅早晨出来寻找,路遇那位刘长史,他轻佻无礼,可是他身后那人太强了……我们打不过就逃,被他们一直追杀到这里。”

“曾茵茵被淮南宗的高手约出去?”覃钰心头猛然一震,这和那山洞的事件,有什么关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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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首贴切的小诗,作者虽然不是诗人,却是大名人,就是那为杨玉环脱靴的高力士啊!诗名:《感巫州荠菜》,抄掠时略改。

谨向诗风煌煌、不可一世的我大唐致敬!

七十六、十字电剑一胜万

看着曾小蝶的惨状,覃钰心头大怒。

刘瑁,你这无耻狗官!我小师弟的相好,你也敢动。

有机会,非把你打得屎尿齐冒不可!

“诸位,王老和徐先生都还在前面,估计也要打起来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按奈住心中的愤nù

和疑惑,覃钰向大家呼吁了一声。

众人全都点头。

何荭嫦深似寒潭的双睛里,也禁不住闪出强烈的光焰。

世界如此之大,化境却如此稀少,两位宗师的战斗,其实真的很少见的!

史璜一转身,忽然向回路掠去。

张任大叫:“史老爷,你干什么去?”

覃钰瞪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他当然要去叫他的老基友。”

张任哦了一声,敲敲自己的脑袋,做会意状。

眼见小蝶受伤,他也是太过心焦气躁,脑子都糊涂了。

戏芝兰问:“什么叫老……基友?”

“啊?”覃钰转转眼珠,“就是……他们俩在一起,经常刀来鞭往,打来击去,所以,就叫老击友了。”

“原来这么个老击友。那,我跟你也经常……”

“咱们不算,绝对不算。”覃钰急忙澄清事实,有一个小师弟能经常明了自己的各种奇形恶状哏也就足够了,不能继xù

扯下去,把咱们家纯洁的小兰也带歪了。

“他没说真话,小师妹别理他。”何荭嫦一眼就看出覃钰说话不尽不实,冷目立kè

就瞪了过去。

戏芝兰低了头。

“哦!”

史璜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他和黄忠二老并肩而行,人影已现。后面,徐铁赶着驷马香车,连同另外一辆护卫车,齐齐跟着,匀速跑了过来。

张机看香车接近,对覃钰说道:“小友,最好让小蝶姑娘到车上去,她的伤口,不要见风。”

覃钰点点头。

“小师弟,扶你小蝶姐姐去香车上,元直兄,你伤势尚未大愈,也上车去吧?”

徐庶看看情景,知dào

自己武力不足,非要跟随步行,也许反而要成为拖累,爽快答yīng



张机道:“我也上车去。”

覃钰点头,这二位,可称进退自如的智者了。

徐、张二人返身,随着张任和曾小蝶一起登上车去。

曾小蝶有些不乐意,但是在张机的劝说下,还是怏怏上了香车。

覃钰再看看戏志才。

戏志才摇摇头,道:“我对你会有帮zhù

的,不用上车。”

“好,那咱们就走吧!”覃钰也不再客套,戏志才可是带着一位女宗师过来的,他的安危,自然不用自己操心。

凄冷的山道上,史璜和黄忠并驾齐驱。

覃钰、戏志才第二排跟随,他们俩的身后,是何荭嫦和戏芝兰。

再后面,就是货卖世家的两辆车了。

徐铁的身体不停地随着车子的行走而晃动,赶车的姿态有些搞笑,但是,他两臂有力,挥鞭勒缰的劲道半分不弱,驽马很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因此,香车的一切行动还是相当正常均匀。

前面,史璜和黄忠不停地窃窃窃私语;后面,何荭嫦和戏芝兰也在不住地咬耳朵。

他们都没刻意遮掩对话,覃钰听了几嘴,都是在谈论这场化境大战,结果如何。

戏志才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忽然一侧脸,问覃钰:“贤弟,你觉得,王剑主可胜否?”

“不知dào

。”覃钰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对方那个浓眉中年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无法明晰对方的深浅。

初步判断,肯定过了化境初阶。

同时,覃钰也完全不了解王越的底蕴。

虽然说王越昨天才刚刚晋级成功,初成宗师,但是,覃钰心底的感觉是,即使在还是暗境顶峰,半步化境的时候,王越也从来没有惧怕过和化境宗师的战斗。

换句话说,王越显然很自信自己剑修越阶败敌的实战能力,因此,无论是对赖德,还是对鹿鸣钟,他都选择了正面对抗,在实战的惊险之中悟道求存。

那么现在,一个已经晋升为化境的王越,他是否还能继xù

越级求胜呢?

“何宗师如果上阵,可能应付他们?”

覃钰想了想,微微摇头。何荭嫦给他的感觉很怪异,一方面她确是有化境宗师的味道,另一方面,他感觉到她有些虚弱,似乎还算不上化境中的一流高手。

这和王越和浓眉中年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戏志才点点头,沉默不语。

史璜和黄忠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奇怪的是,戏志才拒绝了覃钰的帮手,脚步居然也能轻松地跟上。后面戏芝兰明显有些后继乏力,被何荭嫦携手前进,速度并没有被拉下。

一刻钟之后,他们来到了前方,两大化境对峙的地方。

似乎……还在对峙!

这感觉似乎有些不对,怎么还没决出胜负么?

史璜、黄忠,还有何荭嫦,突然加速,抢在众人之前,来到了观战的最前方。

雪白的场地上,二人相隔十余丈,都冷冷看着对方,不动声色。

王越按剑而立,身体周围紫意盎然,电芒倏闪,他身侧的凛风似乎都变身为风刃,组成千百朵紫色的刀花儿围绕着他上下欢舞,不住地打着急旋儿。

那浓眉中年人则双手抱胸,身前的空气都似乎凝固在一起,形成一堵白色的气墙,王越紫色的花朵一触碰到他面前的那堵气墙,便蓦地消散。

看起来,双方还在试探阶段中。

“徐先生,来来来,我先给你介shào

几位朋友。”

徐登回过头,见史璜黄忠诸人都已来到,心中大喜,想:“有这些人过来,上阵也好,威慑也罢,总之是不用再怕对方人多势众了。”

覃钰简单介shào

了一下戏志才,重点介shào

何荭嫦。

徐登自然识货,言语间很是结纳客气,丝毫不因对方是个女子而有所怠慢。

戏志才问:“情况如何,王剑主能赢么?”

徐登赫然摇摇头。

“惭愧,徐某眼拙识浅,尚未看得出来。”

戏志才看向何荭嫦。

何荭嫦看了几眼,目射冷光:“那浓眉将军功力很深,境界应该不浅。王先生恐怕有危险。”

徐登脸色顿时就不太好kàn

了。

覃钰嗤笑一声:“何姐姐此言未免偏颇。若那姓赵的真有把握取胜,早就扑过去了,怎么会一直在这儿等我们的人到齐?期望我们一起上去揍他们么?”

“这话也是对的。”何荭嫦也不以为忤,“这姓赵的将军确实没有把握不受一点伤地击败王先生。”

“我看王老大有取胜机会!”覃钰对何荭嫦的看法没有丝毫苟同之处,“我见过王老决斗,他一旦眉头扬起,眼睛眯上,那就是要准bèi

攻击了。他的攻击,同级别无人可抵。”

话音未落,只听王越双瞳一凝,展颜一笑。

万红千紫春意睡,扬眉长剑娇如醉。

王越断然出手。

众人眼前,恍似倏然升起两道巨长的紫光,天空之中一横一纵,显示出一个明确的十字!十字电剑!

紫电剑门化繁为简,专为化境宗师准bèi

的一路绝品剑术。

他身侧的万千紫色电花儿如同飞鸟投巢,箭一般地射向那位浓眉化境。

只此一剑,已胜却人间无数。

————

PS:下午有点事出门,回来晚了。这个时候更,还有人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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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化境之斗:极锐VS至坚

观战众人轰然叫一声好!

何荭嫦却螓首微摆,意殊不怿。

“一代剑主,何至于此!”

覃钰知dào

,她对王越此刻发起攻击,极其不以为然。

平心而论,王越选择进攻的时机,可以说极差,此刻正是对手防御能力和心态最为稳固的阶段,所谓至坚之城,不予强攻。

对面那赵将军显然也出乎意wài

,原本凝重如山的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我辈壮士,理当奋扬!何必效女流忸怩作态状?”覃钰朗声反击道,“王老攻势一起,便无止歇,此正所谓以攻代守,不守而自固。”

戏芝兰在后面,见覃钰时时针对师姐大放厥词,话里话外的味道都很不对,悄悄猛拉覃钰衣袖。

师姐自登化境之后,一向崖岸自高,岂容得情郎如此嚣张?跟一个女宗师作对,嫌死得不够快啊?

覃钰却不肯理睬。气得戏芝兰大展指剑心法。覃钰任她施为,也不躲闪。

戏芝兰恨恨戳了两下,终是心疼情郎手疼,想了想,再戳一下,算是了事。

覃钰忽然回头,看着她轻轻一笑。戏芝兰被判定为纸老虎,顿时娇嗔不已。

何荭嫦脸色凝如霜冻,却见戏志才装聋作哑,只是静看对面化境之争,心知有异,只冷笑一声,不再反驳。

“太极帷幕!”赵将军虽惊不乱,浓眉倒竖,随手一挥。

虽是随手一挥,气劲儿却飒然而动,震得周遭数丈方圆内的空气都是簌簌而响。

寂静无声的半空中,突然连续响起无数细微的气爆。他身前三丈处,原本的白色气墙里,怪异而迅速地凝聚起一个个指甲大小的黑白二色的圆球,然后再度分裂,胀大,分裂。

一个!

两个!

四个!

八个!

三十六个……

如此不绝地以几何数地增长,顷刻间,这些粒粒状似太极图的小圆球数量,已经膨胀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一千个……

十万个……

……

两边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身前竖立起一块巨大的圆形“气盾”,径长接近三丈,厚度超过一米,色分黑白,全是由细小如指甲盖的小小气球组成,如同一堵巨墙,将身后所有同行者一并护起。

“聚气成液!好强盛的仙灵真气!”何荭嫦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以她的判断,便是初晋二阶的化境宗师,也未必能布下如此宏大的真气墙盾。

“想什么呢?”覃钰不屑地评点一句,“拜托,这是大宗师之战好吗?”

“覃钰,就你逞能!”戏芝兰忍不住,覃钰再这么针锋相对下去,不是仇人也会变成仇人的。

“我是说那位赵宗师!”覃钰欲盖弥彰地嘿嘿微笑,“王老的紫花风剑只是冲他一人而去,他偏偏布了这么大一个盾牌,明明是怕王老偷袭他的那些同伙嘛!真以为王老爷子会在意他身后那些人?完全没必要嘛!傻x!”

正在关键时刻,何荭嫦虽然气得简直想吐血,却也懒得理会,只是恶狠狠瞪着战场。

“二师兄你这是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他们那是以大欺小、伤天害理的恶事做多了,自然胆怯心虚,怕人家报复回去。”

张任到了。

眼下战情紧张,覃钰也只是抽空跟何荭嫦斗斗嘴,两只眼都死死盯着前面的场地。知dào

后面两辆车都安全到达,也无暇回头理会。

张任他们其实也早被空中飞舞的紫花和壁立的气墙惊呆,张机徐庶几人刚下得车来,便都就地站定,凝神观望。

无数姹紫嫣红的风剑,形成一个巨大的锥形枪头,猛力钻向赵将军身前的黑白壁墙。

兹!兹!兹!

一阵血红的火星四散裂开,仿若天女散花,瞬间在墙壁前云集起一个直径达到两米的虚空之花。

血花!

这朵巨大的血色红花,半数呈现紫红色,另外半数,则是淡金一般的色彩。

风剑前赴后继,视死如归地集团冲击过去。

虚空的血花一张一吸,不停地吞吐闪烁着,血色光焰越来越亮。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紫花堪堪消耗一空,只剩最后的数十朵残兵废将。

而黑白色的墙壁上,也已“血迹斑斑”,中心两米内的范围都是凹凸不平的大小坑洞,其中几个尤其显眼,深度近米,几乎贯穿整个气墙。

“果然,这位赵宗师已经触摸到化境三阶的门槛!”何荭嫦脸色奇白,喃喃自语着,不知是震惊还是欣喜。

覃钰默然。他虽然对化境的层次见闻较少,却也看得出双方气血的差异。

赵将军的气血几乎都将凝集为液态,修为明显要胜过王越一筹。

纵然王越剑qì

凛然,却也暂时无法打破对方的防御。

却听王越一声长笑:“好个太极帷幕!王某佩服,来,再接我一剑!”

陡然白衣飘飘,颀长的身影已浮空而起,升起三米多高。王越目光闪闪,紫剑斜指对方黑白气墙。

“王越,你真要与赵某不死不休么?”那浓眉将军声如洪钟,畅然镇喝一声。

“见猎心喜,不得不耳!”王越声音非常清凉,但是,观战众人却几乎个个能听出,他那压抑不住的亢奋情绪。

“疯子,剑疯子!”何荭嫦低声叫道。

“此老真我等后辈之楷模啊!”覃钰双目放光,炯炯有神。

“王老爷,我爱你!我爱你,王老爷!”张任双手都是食中二指大张,高举摇晃,忘情地高喊,为王越助威加油!

张任身前站的正是戏志才,听到他这疯言疯语,好悬一口血没喷出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呐?

“王爷爷,最棒!最棒!王爷爷!”

听到这一句,戏志才更是血涌瞳仁,喉头哽动,太阳穴突突乱跳。

自家小妹这跟着覃钰才几天啊,居然也这样了?!

他瞥了几眼覃钰,什么人跟着这小子,最后都会被污染吧!

万众瞩目之中,王越洒然一剑,轻飘飘地斩出。

无声无息,紫电剑连平日惯有的护体紫芒都极度收敛起来,在剑尖上凝集成一条细长的紫光,顺着主人斩杀的方向,骤然射将出去。

赵将军闷吼一声,双掌猛然在身前一合,发出砰的一声剧烈震响。

他的身体,也随之跃升三四米半空,静静浮住。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身前巨墙内的小球迅速挤靠合拢,仿佛互相吞噬一般,自十万而五万,五万而一万,墙体急速缩小,慢慢缩回赵将军双掌气劲笼罩的范围之中。

这一次的气盾,方圆径长不过米许,厚度却达到一丈有余。

一根黑白色的圆柱体,怪模怪样地躺在半空。

“早这样不就结了?真是白痴!奇葩!一头猪!”覃钰低声嘀咕道。

何荭嫦耳朵灵敏,听得真切,心中不觉苦笑,这小子,就是牙尖嘴利,若是被对面那人听见,恐怕立kè

就会一掌拍击过来。

胸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若是那赵宗师突发一掌,想把这厮拍死,自己救却是不救?

一念生,百念盛,思虑瞬间无数,她自己却也不知dào

,最后到底会如何。

“反正,我应该是不能看着小兰陪他白白送死的!”

想通了这个疑问,何荭嫦宗师总算恢复了心境的平静。

紫芒如电,瞬间射至对方身前。

但见一道细如竹筷的紫色光束,深深地刺进那道过于厚实的黑白小圆盾之中,一开始速度甚快,扎入一米半之后,速度瞬减,最后只增加了约半米的距离,便即动弹不得。

远远望去,巨大的黑白石柱内,一根一指宽、两米长的紫色玉芯插在径心之中,熠熠闪光,照亮了整根石柱。

“真漂亮!”戏志才赞叹一声。

这一声感染到何荭嫦和戏芝兰两位女生,她们不觉都点了点头,深为空中的奇绚色彩着迷。

又是一声长笑,王越已自跌下地来,还剑入鞘。

“赵韪将军功候大进,王某佩服万分!”

对面的浓眉化境身形一沉,也落下地来,面色如铁。

“久违了,王剑主!你也是进步非凡,化境天堑一越而过,日后尚有什么人是不能超越的?”

“将军是来参加神农唱卖会的吧?”王越哈哈一笑,“不知将军如何与这些儿孙辈有了误会?给本人一个薄面,不再追究,如此了结吧?”

赵韪哼了一声:“老夫与他们,何来误会?他们得罪了刘长史,须得向他赔罪。”

“对了,唐小帅呢?”他们一说,戏芝兰顿时想起这事起因,忙问一声那个可怜无人爱的家伙。

好歹以前有过一次交道,戏芝兰对唐楠竹的印象尚可。

“两位大宗师对峙,我怕伤着唐兄,便送他去了那边的兵车上歇息,皮肉伤,应无大碍。”徐登见事态控zhì

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心情也和王越一样好。

张任听了,急忙跑向驷马香车。

“原来是益州的赵大将军,得罪了!”徐登走上前去,来到赵韪身前,满脸肥肉都堆着笑意,长长一揖,“适才鄙人不知,多有得罪之处,请赵将军和刘长史恕罪!”

赵韪略略点头,他来参加唱卖会,便不能不给徐登一个面子。

“罢了,也是……”

正要揭开这个过结,身后忽然有人说道:“让那小子来给我赔礼,我便饶了尔等不敬之罪。”

刘瑁挺身冒了出来,远远一指,“就是你!臭小子,居然敢跟老爷顶嘴!”

王越、史璜和黄忠三老心头同时掠过一层阴影。徐登更是脸色惨白。

这情景,实在有点儿熟悉啊!

麻痹的,这傻X不会又去招惹他吧?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手臂所指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覃钰。

————

作者顺手一指,我想要什么,你们肯定知dà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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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谁跟我一起去干了他

又是老一套!

黄忠喃喃自语道:“囚囊的!还真是嚣张啊!”

史璜掏掏耳朵,大概觉得可能听错了。

“老夫年纪大了,大白天的都出现了幻听?”

众人侧目。

张机笑道:“就史府君你这身子骨,二十岁棒小伙也比不了你啊!”

“是吗?多谢张兄指点,老夫茅塞顿开!”史璜大喜,“那老夫偶尔发发二十岁的横气儿,你们这些家伙也不会介yì

是吧?”

黄忠没好气地说道:“谁倒是敢跟你这种牛掰的大官比横啊?”

“这小子敢!那边有个小子正在横呢!”史璜点点覃钰,又指指远处刘瑁,然后一挺胸,“不过,谅你汉升不敢!因为老夫眼下,正好二十岁!”

黄忠不禁大笑。

“我是不敢!”

“小子,别发愣了,人家挑逗你来了,你怎么回话?”史璜看一眼覃钰。

覃钰一笑,伸手从怀里扽出一双手套,慢慢套在手指上,直至完美裹住自己的两只手掌。

左手的手背上,凸现出一条青色蟠龙的图案,右手的手背上则是一只展翅的火凤。

正是赵嵩的见面礼!

龙凤手套。

然后,他略略紧了紧腰间的狮头宝带。

“假如……我说要干翻他,诸位老前辈,兄弟姐妹们,大家谁会支持我?”

虽然被刘瑁挑衅,覃钰的声音依然很平稳,不急不慢,似乎还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

“钰哥哥,我来帮你!”

“二师兄,任何时候都有我!”

当先发言的总是无所畏惧的少年男女,两人几乎同时说话。

张任适才给曾小蝶报完了唐楠竹的平安信,急吼吼地刚跑回来,就听到师兄的召唤。

那当然义不容辞!

只要师兄不嫌弃自己修为低就行。

张任苦恼地想,明境巅峰也很久了,怎么才能升上暗境呢?

“覃兄弟,我支持你!”徐庶意wài

地成为第三个粉丝。

覃钰惊奇地看他一眼,说道:“多谢元直兄!你和张老赶紧上车去,这就是对小弟的最大支持!”

徐庶有伤,张机年老,等会儿也许要跟化境干架,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在货卖世家的香车庇护下,纵然出现什么意wài

,刘瑁赵韪应该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小瞧咱们了吧?”张机有些生气,“你们如果有个伤疼病患的,老夫在此,也好第一时间及时医治。再说,徐世兄面前,谁敢对老夫无礼?”

“那好吧,就算上二位了!”覃钰无奈点头。老尔弥辣,说的就是张仲景这号的。

“囚囊的,干就干了呗!万一有事跟赵韪干起来,岂非正中下怀,肯定比跑去砍杀赖德过瘾!”黄忠晃晃脖子,舔舔嘴唇,似乎完全没有想过,那个对手,可是连化境剑客王越都处在下风的高阶大宗师。

王越的右手一直都握在剑柄上,双目微合,低头沉吟。

史璜瞅见,有些不乐意了:“王公,你怎么回事?”

怎么不表个态啊?

王越抬头,有点儿神思不属,看了看众人表情。

“我适才自悟一字电剑,还是赢不了赵韪,此人还真是有点麻烦,得想新招。”

史璜和黄忠互相瞧瞧,心里叹气,这老儿,悟性竟然如此之佳,眼见距离要越拉越远。

“我在想,若我能想出击败赵韪的剑式,量那刘瑁,也不敢如此猖獗。”王越续道。

众人一阵恶寒,现在临时去想,有点太不着调了吧?

不过这种击败化境的深奥问题,也只有他这种化境宗师才配去考lǜ

,别人想帮也是帮不上忙的。

“新招嘛,自然要磨的,王公你还有的是时间。”史璜安慰道。

晋升化境之后,便能自行领悟沟通天地灵魄的神通,随着经脉扩充,气血自然淘换,等若强行启动了一次还老返童的机制。这样,寿限随之便有提升。

根据前辈的体悟,一旦成就化境宗师,至少能增加二十年到三十年的阳寿。

同时,最关键的是,此刻体内的真气,逐步会被天地间的仙灵真气,也就是液态真力取代,这个聚气成液的过程很长,通常要到晋升至化境三阶才会全部完成,绝大多数化境宗师其实一辈子没达到这个真力圆满程度,就已经老朽而死了。

“史府君,你亦不可灰心,我觉得你和汉升,都极有晋级化境的可能,只要你们真的想升,就一定能升上去!”王越很严肃地说道。

史璜一愣:“老夫……我,有不想么?”心头一机灵,真的是嬉戏太久,连一颗雄心都退化了么?

王越盯着他,以严厉的目光拷问对方。

史璜皱眉,然后,眼珠转动,不欲与他直视。

但是,怎么也摆脱不了,他总是能感受到,对手强劲入侵的眼力!

化境的威压,真是千奇百样,令人烦恼啊!

史璜陷入沉思!

黄忠欣然说道:“王公所言,我全记下了!”

“是么?”王越清越的眸子又盯住了黄忠。

黄忠毫不畏缩,直勾勾地和王越对视。

良久,王越满yì

地点头,不再看他。

戏志才站在一侧,看着这么一群疯子,不觉摇头,为刘瑁默哀。

任凭你在益州如何横行,可是在这里,就算有个化境二阶的大宗师罩着,还是有点儿不够看啊!

因为你的对手,他有一群好爷儿们!

何荭嫦冷冷看着,她自重身份,人家不来求她,她自然不好说话。

她目视戏志才,却没听见他的反应,心头微觉奇怪,但也就是几分奇怪而已。

所以,无论戏芝兰如何看过来,哀求、痛苦、神伤,她都一概不理会,也不说话。

“志才兄,麻烦你给当个见证吧?”

因为尊敬货卖世家,覃钰昨晚回到神木镇之后,特意将百花黑锋枪拆成三段,捆束在背后。

现在,他当然又取了出来,在戏芝兰的帮zhù

下,慢慢嵌合固定,套上枪头。

八尺多长的黑枪,横在腰侧,在雪光映照下,显露出一道黑色的冷酷流线。

戏志才点头。

“我和何宗师,愿和徐登先生一起,做你二人的决斗评判。”

“二人决斗?”覃钰呆了一呆,手中的黑枪险些掉在地上,怎么会有这种神转折?

他忽然明白了戏志才的用意。

……

空际间的宝光圆柱已经彻底消散了。

零散的霞光下,赵韪凝着一双浓眉,下面,是一对几乎全是黑眼仁的瞳子。

他天生眉毛黑,眼睛黑,后天又练就心黑手黑。

所以私下里,曾有“四黑将军”的诨号。

当然,说这些话的正直将士,大都被他以各种手段干掉了,抹没了,剩余少数几个逃得不知所踪,他就懒得理会了。

此刻,他瞪着一双黑眼仁,默默扫视对手阵营。

好硬的一群人。

化境居然就有俩!另外几个暗境也都是杀气腾腾,气血精气悍然如同狼烟般直冲头顶之上。

尼玛刘瑁,你个死货,想坑死老子么?

——————

有点击,可是就是没推荐,真要坑死劳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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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打脸

地面已清扫,木榻已摆好,面前的案几上,蜜水还都泛着热气,仿佛大家正围坐在高等的酒肆雅室中。

戏志才、何荭嫦、徐登。

三位各个行业里的顶尖人物,作为仲裁,静静地坐在东侧面。

赵韪、王越。

两大惺惺相惜的化境宗师,作为观战贵宾,相携坐在西侧。

其他的拥趸,则分居南、北后侧,为自己支持的明星呐喊助威。

刘瑁右手提着一口长柄三环刀,无意识地随手晃动着刀面,三只铜环哗啷啷地轻响,敲击着主人愤nù

的心情。

他盯着眼前这个山村贱民,你奶奶D,让你赔个礼会死啊?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子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赵韪这鸟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人家几句话一挤兑,就他码立即反水投诚,反过来倒来劝自己放大方些。

大方,值得几文五铢?

不过这厮一向都这么奸恶善变,三年前,若非他突然发难作梗,益州牧的位置,怎么也不会落到那个傻缺老四手里,害得老子大冬天的,还得跑到这鸟不拉屎狗不撒尿的童山秃岭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发了眼前这个小子再说。

“叫什么啊?”刘瑁冷冷看着覃钰,就觉得这似笑非笑的小子身上无一处不让他厌恶。

高大俊美,气质英武,穿着一身高档的行头,一杆尖锐凌厉的黑枪,斜斜指向地面。

真特么讨厌!

“乡下山民,名讳不足挂齿。大老爷你赢了我,自会知晓。”

覃钰随口回答一句,左右看看。

戏志才面容平淡,正襟危坐,他身材修长,坐姿优美,实在看不出,蔫坏起来,谁都比不了。

原本准bèi

直接上去蒙头打群架的,被戏志才一句轻飘飘的建议,变成了现在的二人单挑。

还美其名曰:少年斗战!

何荭嫦面无表情,闭目养神,似乎全无半分兴趣,连对身侧徐登有意的闲话都没半分应和。

左边的赵韪正和王越亲切交谈,更是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这边即将上演一场惊险甚至可能血腥的决斗。

也许,对这些化境大宗师来说,这种小儿科的暗境斗战,其实和小孩子打架过家家也没什么区别吧。

看着大宗师们那毫无表情的白脸以及刻意给出的后脑勺,覃钰心底里涌动着一股豪情。

总有一天,自己也要进入化境,成为宗师,成为绝顶的大宗师。

像王爷爷一样,不,超过王爷爷,要让你们这些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人物,全都不得不面对着我,亲切而低贱地陪着笑脸。

然后,昂然而过,不予理睬。

那一天,一定不会太久!

刘瑁也在切齿,很吊啊!

简直不次于老爷我了!

他最恨的就是覃钰这种幼@齿美奸贼,不仅敢跟老爷拼帅,还要和老爷比吊!

刘瑁大喝一声,中气十足。

“小子,放马过来,你家刘老爷我,先让你三枪!”

他心底在狞笑,在滴血,全力鼓动运转着体内的气血,充分涌入两臂之中。

让招?笑话,一个乡巴佬,老爷天潢贵胄,皇家血统,凭什么让他三招?

这种场面话只不过是麻痹对方的手段,刘瑁要等覃钰的精神完全懈怠下来,就狠狠给他一刀满堂红。

砍掉那个可恶的脑瓜当蹴鞠踢,血染整个雪地,一定很好玩。

刘瑁跟赵韪学的是搬运辟邪刀术,最擅长不动声色暗地突袭,斩敌于蓦然回首惊愕中。

果然,覃钰战斗气息似乎微微一弱,黑枪抬起的势头也慢了不少,似乎在琢磨,如果对手让招,应该如何应对。

有小女人的小子,很爱面子吧?

刘瑁冷笑,那个小女子倒是玲珑可人,等弄死了这小子,就和那个红裳大波女一起抢了来,大被同眠,一定很过瘾。

眼前一道黑色的影子……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快?

啊!

正沉浸在三劈x幻想之中的刘瑁俊俏无双的脸蛋猛然一歪,左半边已经完全收缩回去,不,是被强力的打击完全压缩回骨骼的后面。

然后是“啪”的一声脆响,跟在后面。

五指山瞬间红遍白脂玉!

“刘大官人,您老儿~实在太客气了!”

覃钰嘴里感动赞叹荡然淫笑着。

一招得手,他却丝毫没有任何谦虚大方的表示,反手顺过来,猛然又是一记大刮子,直接扇击过去。

噗!

深深陷入其内的古怪声音。

右半边脸,同样皮贴内骨。

哦,之前忘了说明,覃钰戴着枪王赵嵩赠送的战阵手套,龙凤牌的,这手背上的蟠龙火凤,却不单纯是装饰品。

一龙一凤的底盘,都是一块手背大小的熟铜软片,能略阻敌方的攻击。

当然,依靠这块铜皮抵抗强力的枪锋刀口那是妄想,但,至少一些意wài

的流矢暗器擦伤,却是肯定可以避免的。

同时,凸起的蟠龙和火凤本身,也都是用熟铜丝编制熔炼而成的。

对于人体气血的亲和程度,熟铜明显高出铁质许多。

在覃钰反掌气血的强力催动下,整个火凤全部印在了刘瑁右边的脸蛋子上,痕迹历然,十分清晰。

观战的何荭嫦女宗师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动,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一眼,然后,立即又不忍心地闭上。

在这一刹那,刘瑁的右脸,真皮之下的血管全部被震裂开来,红晕共流霞齐飞,在脸皮之下闪耀着无穷光芒。

但是,脸上的表皮却被覃钰的真气刻意保护住,居然没有破皮。

这是覃钰式的慈悲。

打人要扇脸,揭人不揭皮!

所以,刘瑁彻底悲催。

啪!啪!啪!

连续三记重响过去。

黑影倾斜。

刘瑁……山一般地倒下了。

黑影飞舞。

覃钰……风一般地飘走了!

声音,渺渺杳杳地传递过来。

“刘大官人真是信人,说让三招就让三招,小民佩服啊,佩服!”

刘瑁本来的相貌相当可观,自己也向以风流擅玩矜傲一时,虽然家有美貌仙妻吴氏,平日里也不甚在意,是经常瓦弄章台里厮混的逍遥子。

骤然经受如此势大力沉的三记耳光,尤其是右脸,虽然只中招一击,却是手背带着铜丝凤凰的那一面。

结果,左脸肿得像猪头,右脸,则一团血肉模糊。

三招之间,刘瑁的俊俏脸蛋已经完全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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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意外的收获

“好轻功!”

一声毫无掩饰的喝彩从旁边传了出来。

覃钰刚刚从极速转成绝对静止状态,稳定住身体,扭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道张扬的长眉,那中年人正在用力鼓掌。

赵韪!

怎么会是他?

左右两旁的仲裁和贵宾有五位,老实说,覃钰根本没指望他们会欣赏自己刚才的打脸战术。

斗战对手刚说要让你三招,转头你就冲上去劈头盖脸给他来了三耳光。

阴狠有余,风度极烂!

如果覃钰自己是评审的话,一定会自然而然得出这个顺理成章的结论。

不过,对于刘瑁这种欺男霸女的“狗官”,覃钰从来没打算跟他讲什么风度、气度、精彩程度。

他为此战定下的唯一原则就是:有机会就往死里打!

所以,刚才斗战开始,覃钰一发xiàn

对方身心不一,空门大露,九州顺流步当即就自觉启动。

虽然依旧有点身体先于大脑而行的态势,覃钰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能打脸,自然狠打脸!

不过打脸之后,身后的最忠实的“玉米们”都还在迷糊发愣,正将欲鼓掌待叫好的时候,居然被一个嘉宾抢先鼓掌叫好了!

这是一种什么状况?

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几位仲裁一起侧目看去。

王越低头喝水。

最忠实的两位“玉米“,张任和戏芝兰很不客气地瞪了大抢风头的赵韪一眼,然后拍手鼓掌,张口大赞。

“二师兄挺如松,行带风,动若兔儿,静似雏儿。真是英明神武,天妒英才……”

覃钰瞪他一眼,小师弟亡我之心不死啊!

张任意识到口误,忙即住嘴。

“钰哥哥,最棒了!”戏芝兰声音清脆,简单粗暴。

覃钰冲她露出会意的暧昧笑容。

戏芝兰脸红。

然后,是黄忠和史璜毫无遮掩的大喊。

“打得好!”

“爽气!打死这囚囊的!”

徐庶和张机都只点头,没有叫出口。

覃钰很有风度地向赵韪抱枪拱手,致谢。

然后他扭转头,冲身后的玉米们飞吻,扬手,阳光男孩,春天般的笑容。

“小心!”张任和戏芝兰同时大叫道。

半天上强光一闪。

咚!咚!咚!

似有野兽狂奔。

刘瑁高举着三环大砍刀,如同一头愤nù

的犀牛,重蹄猛踏大地,恶狠狠扑了过来。

覃钰不避不闪,双足一沉,右手握住后把,一枪直接迎了上去。

两秒钟内,刀枪触碰。

当!

一声强烈震响,覃钰晃了一晃。

刘瑁的恨有多深,劈下的真力有多生猛,反击的气劲儿就有多凌厉。

被这股滔然的巨力反击回去,刘瑁自己顿时把持不住,无论如何搬运气血,身体也站立不稳。

蹬!蹬!蹬!

足足倒退了七八步,刘瑁才勉强把这股强力卸掉,勉强停下脚步,刀钻一沉,插入身后地面两尺。

扶住刀杆,刘瑁狼狈地站直起来,浑身的气血仿佛流水一般,大半已经消逝而去。

他这一刀是辟邪刀法的精华招式,凝聚起全身的真气精力,就能劈出这么一刀。

这也是他平日花天酒地,实在缺乏练功时间,所以也就只有劈出一刀的能力,否则,按照这一门刀术的特殊搬运路数,至少劈上三刀才是基本正常的暗境强者。

刘瑁头上冒出滚滚的虚汗,知dào

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心头因此更是大怒特怒,无边无际。

他双眼如同喷火蛙发功之前一般,远远鼓凸出来。

“左右将士,快……上去给本官拿……拿下他啊!砍死他啊!”

他的脸庞已肿胀得不像样子,怒火如焚之下,说话更是受到很大影响,声音浑浊,断断续续的,就似一只跳脚的大青蛙,呱呱乱吼,不知所云。

身后的益州护卫们根据三公子平日的德行,倒是能猜到他的意思,不过,没有一个立即跳出来动手,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西首的赵韪。

“胡闹!胡闹了啊!这是荆、益两州的少年豪杰切磋武艺的地方,就算你略有不如,也不必如此恼羞成怒嘛!是不是,三公子?”赵韪笑吟吟地喝着蜜水,温颜而笑。

“啊啊啊……”囊肿的猪头里,一张被迫收缩的嘴巴里,爆出无意义的呼喊声。

“王兄你看,我家刘长史遇到覃世侄这般出色的天之骄子,后起神童,也是兴奋得不能自已啊!”赵韪很高兴地对王越说道。

“呵呵,呵呵!”王越捻着须,只能呵呵作高人状了。

“多谢赵大宗师夸奖!”覃钰又一抱拳,然后看向刘瑁,“刘大官人,在下失手了!”

刘瑁撑着刀柄,怨毒地瞪视覃钰,却不再猴急地乱蹦乱跳。

赵韪一摆手,两名强壮的护卫急忙上去,拿开三环长刀,扶住刘瑁,到一旁坐下。

徐登与何荭嫦、戏志才略一探头说了两句,便跪直起身体,微笑道:“这次荆益少年斗战会,徐某代表仲裁会宣bù

,此战合法,覃钰取胜!下面由何荭嫦宗师,为胜利者颁发彩头,上品金饼,七十枚!”

何荭嫦正要起身,赵韪忽然放下蜜水耳杯,说道:“这种彩头,如何能匹配覃世侄?老夫想代何宗师为覃钰世侄颁发彩头,不知可否?”

徐登瞧瞧何荭嫦,又看看赵韪:“赵将军有如此美意,真zhèng

不愧是大宗师气度,那当然最好。”

赵韪向王越告了个罪,长身而起,走到覃钰身前,从囊中取出一本精美的绢册,浅黄封皮,外镶金线。

“这部《阴阳真气盾》,本将军原本打算在唱卖会上换取一些珍物,不过,覃钰世侄才赋惊天,真真后辈中的瑰宝,百宝图上的那些二三等宝货真是不值一提。因此,我欲赠与世侄,还请世侄一定收下!”

他言辞诚恳,目光里满是欣悦,当真有一代宗师欣慰后辈得人的大气概,覃钰也不禁大为感动,道:“前辈赐,不敢辞!晚辈多谢大将军!”

伸手去接。赵韪笑着摊开手掌。

覃钰一拿,却没有拿起来。附上绢册的肉体力道,尽数被对手化去。

覃钰一愣,这人这时候怎么还要运转真气,考验自己么?

再一拿,气血运转开来,但是,探出手套的气血顿时无影无踪。

咦,这位将军搬运气血的窍门,却是另有一功啊!

覃钰默默体会片刻,忽然一笑,猛一伸手,拇指和食指,已轻巧地拈起了秘笈。

随手收入怀中,覃钰再度拱手。

“谢前辈赐教!”

“孺子,天授也!”赵韪微微摇头,浓眉之下,一双黑色眼仁满是欣赏,这小子,悟性可真是高啊!“若有不懂处,这三天可随时来找我。”

“是!”

王越走过来,笑道:“赵兄也生了爱才之心么?”

赵韪叹口气:“如此良材美质,老夫只恨相逢太迟。王兄真是天赐幸运。”忍不住远远瞥了刘瑁一眼。

覃钰心道:“你这是挖苦王老呢?”

王越嘿嘿一笑,眼角似乎有几条黑线。

————

最近,为了求票,咱的黑线也不少了……

八十一、简单契约(周一求推荐票)

赵韪似乎十分喜爱覃钰,又和他聊了好一会儿,才告别众人,带着刘瑁和一众护卫离去。

随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一辆黑色护卫兵车,他们负责把这些贵客引领至神木镇暂时歇息,等候货卖世家紧急派出的备用香车。

大型的商业活动,任何时候紧急预备队都不会多余,总会有你想象不到的意wài

发生。

对话卖世家来说,赵韪的突然降临,就是一种天大的意wài



此次来参与神农唱卖会的化境宗师,赵韪纵然不能排在第一位,至少也是必然的前三强者。

看着他们的背影,徐登摇摇头,这意wài

之喜也实在太惊诧莫名了些。

他自己也搅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多还是惊多了。

“这位赵将军,他怎么就能把这样一位堂堂的益州刘三公子给制得服服帖帖呢?”覃钰摸摸怀里,那本《黑白真气盾》正放在胸口处,意wài

收获总是特别令人特别得yì

和随和。

“三年前刘焉暴毙,刘瑁本来是有机会继承益州牧的,但是,赵韪一句话,就让从京城长安里跑回来的四公子刘璋稳稳把他挤掉,自己做了益州牧。你说厉害不厉害?”

“哇,这么厉害!他为啥这么牛呢?”

“因为他本来就是牛人!益州,可就这么一位征东中郎将喔!他原本是当地豪门的族长,以前还做过朝廷的太仓令,后来追随前益州牧刘焉回到家乡,权势可说极盛,一直是益州的副贰人物。”徐登随口回答,暗压着心头无数的震惊和欢欣。

每多出一位化境,情况便会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前进一大步。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赵韪大老远地赶来,消息一旦传出去,这一届唱卖会的名气,至少又将提升三分。

那可是化境二阶的超级宗师,平日想见都见不到影子的人。

现场也许会产生巨大的轰动吧!

徐登现在的心情,就是这么痛并快乐着,矛盾得很!

“牛人,这个词儿造得好啊!徐先生真厉害!”覃钰佩服,这时候不可能有“牛人来了”这种综艺节目吧?

“是么?”徐登摸摸自己巨大的腮帮,不禁有些得yì

于自己的创造能力,全然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被覃钰带到沟里去。

“那个啥……这样的大牛,怎么会来参加这么个唱卖会?”覃钰代表大家,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真是奇怪,不是说唱卖会一向是暗境强者的乐园么?这一届唱卖会,为什么这些个化境宗师也纷纷出山赴会?

黄忠和史璜互相看看,都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可是以前任何一届,都很难看到的景象。

难道真是乱世起,英雄出的预兆?

“也许是百宝图里有一些适合化境用的宝货?”徐登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之前几届,这些东西也不少啊!

“徐兄,这次唱卖会,将有多少化境宗师来此与会?”

徐登一瞧,王越那边,也是一脸热切地看着他。

徐登心底没来由的一寒,这位化境大剑客想做什么啊?

“我真不知dào

。”他苦笑,“事先通告报号的时候,可是一位都没提过说要来,可是王兄你看看现在,赵韪、鹿鸣钟、赖德,加上你老兄和何宗师,在神农地域内的已知化境,至少都有五位了。”

王越沉思道:“嗯,你还少算了一个。昨日我们去截大仲伪帝袁术的宝车之前,就有一位蒙面的化境宗师,单人独骑,挑翻了宝车的整个防御阵线,若非不愿与我等计较,那宝货恐怕就全被他一人扫荡了。”

“真有这个人么?”徐登震惊地睁大眼睛,“他是怎样一个人?”

王越想了想,遗憾叹气。

“当时我正忙于指挥三股盗匪配合攻击,没有时间去亲自看一眼,没想到,我们还没到达附近地域,他已经走了。不能与他堂堂一战,真是憾事啊!”

“呵呵,是啊!”徐登擦擦冷汗,敷衍一句,接着大胆猜测,“会不会……比如说,他就是这五位化境之中的一位?哦,其他四位。”

“你该不会说那人是我吧?”王越开玩笑地说道,“赵将军今天刚到,应该不会是他。赖德的身形我很熟悉……你是说,那人可能是鹿公,他监守自盗?”王越微一迟疑,还是摇了摇头,“不像,虽然从时间上来看有些可能,但那人身材魁梧厚实,大致应该不是鹿公。”

“唉!”徐登失望地叹息。

他心里开始咚咚咚地打起鼓来。

一两个化境,他并太不在意,货卖世家完全承shòu得起。

但现在居然有六大宗师在此,或敌或友,变化莫测,神农唱卖会虽然有化境宗师压阵,可是也不敢说万无一失了。

“真是有点头疼啊!”徐登想到闹心处,不觉侧垂下头,手指轻轻揉一揉眼眉。

覃钰见到这熟悉的身体语言,站在货卖世家的角度一想,就知dào

徐登在烦恼什么,心念不由的一动。

“徐先生,既然现在宗师众多,买主踊跃,咱们可以提高安全级别,高价请王老他们帮zhù

镇压会场,想来问题便不大了。”覃钰半开玩笑地说道。

“提高安全级别?”徐登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对啊,王兄,覃世侄之言,可否一议?价格好说,完全可以商量呀!”

“这事……你还是跟他去谈吧!”王越顿时头疼,白了覃钰一眼,他对谈生意可是毫无兴趣。

覃钰嘿嘿一笑。

徐登大喜,只要王越不明确反对便好,覃钰那小子想什么,自己掂得清清楚楚,无利不起早,有利必插足。

……

众人重新上车,再度出发。

这回多出了戏志才和何荭嫦,戏芝兰不敢再跟覃钰坐在一起,小甜甜小蜜蜜了。她和哥哥、师姐坐在第一排,左边戏志才,右边何荭嫦,浑身的不自在。

第二排依旧是王越、黄忠、史璜三老。

第三排则换成徐庶、覃钰和徐登三人搭档。

张机因为要随时掌握曾小蝶的伤势情况,所以和曾小蝶呆在最后一排,曾小蝶一人躺了三个座位之多,张任被挤得没地方坐,只好充任了徐铁原本的侍者地位,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曾小蝶。

至于原来的领班、炼器大师徐铁,赶马车上了瘾头,这会儿又去充任车夫了。

唐楠竹外伤比较严重,所以继xù

躺在护卫兵车里,倒是更为适合。

如此安排,虽然不算尽善尽美,却也基本妥善。

开车前,覃钰向曾小蝶询问了几句武陵蛮的事情,得知两件事:盛昌之前,和她并没有住在一个客栈里;而大舅覃三转,早晨依然停留在云木镇外的大帐篷里。

覃钰顿时定下心来。

虽然不是最确切的消息,不过盛昌死活如何,本来也不在他第一关注的范围之内,慢慢再求证,只要舅舅没出事便好。

各自坐好之后,徐登琢磨片刻,开始和覃钰沟通谈判。

一开始,他欺负覃钰年幼,还想跟老君山一般继xù

占他的便宜,但是覃钰已经知dào

他是一大奸商,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么客气。

双方铜刷对铁锅,一通胡搅乱涮,眉刀目剑,听得旁边的徐庶目瞪口呆,惊叹于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两个无耻之徒。

一刻钟之后,双方好歹达成了雇佣契约。

这是因为二人都有一个情商天生的灵敏头脑,反应机警,一旦探出对方谈判水准之后便不再有占便宜的多余想法,否则,唱卖会结束了也未必能扯得清楚。

双方基本上达成了一个临时的协议草案。

雇佣期限:三天,直到后天深夜。十大特种宝物唱卖结束,此次委托自然结束。

雇佣目的:一旦有暗境巅峰强者、化境宗师前来搞破坏,或侮辱大会的组织者,或强夺唱卖会宝货,或威胁到参与唱卖的客人安危,等等,诸多破坏唱卖会正常进行的敌对行为,覃钰一方都有协助维护秩序的责任,必要的时候,徐家可以请求王越出手,每次出手费用一千金,若打伤击毙来犯的化境宗师,另有特殊宝货重谢;黄忠、史璜的出手费用为每次七百金,若击退击毙暗境巅峰强者,奖金翻倍。

雇佣金额:整个覃钰团队的雇佣日常费用总数为每日一千金(或以双方认可的合适宝物抵账),这个自然由徐登代表货卖世家全出。

这么一个简单的契约,徐登很快一挥而就,给前面的三老正好发一份研究。

如此简洁明快的办事方式,自然皆大欢喜,甚得诸老欣赏。

————

最近两天湿热,有些昏昏沉沉的,周一了,开始振作。晚点再来一更。

八十二、未来大计(第二更求推荐)

然后,徐登重新回到车辕之上,继xù

驾驭香车,顺便独自思考一下突然发生的一些问题。

这也是为了让王越等人有时间参与意见,及时讨论清楚,方便一到唱卖会会场就能直接签约。

徐登深知商业形势瞬息万变,简直防不胜防。

都说夜长梦多,现在白天长了事也会变得更复杂。

没过足瘾的徐铁怏怏回到车里,替下张任。

虽然徐登并没有携带备选驾驶,但是,车厢里如果没有一个主家的人陪同的话,毕竟不是世家正礼。

张任也没有第二选择,只能回到徐登原本坐的位置,二师兄的身旁。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心事。

覃钰暂时也没时间理会青春期小师弟的心情,王越三老正和他相互传音沟通,讨论这个契约的内容。

这个小型传音阵是王越设置的,这也是化境宗师的特权,暗境层次缺乏这么精细的气血控zhì

能力。

而且,这种剑qì

传音阵的加密功能非常强韧,就算同等级别的化境宗师,也未必可以破解。

讨论会很热烈。

史璜从来不会嫌宝货太多,他只觉得宝物越多,才越有把握换取天机夺命丹;黄忠虽然现在已经拥有了巨阙爱剑,但是同时他也硬把自己的四件套塞还给了王越权当抵数。上届唱卖会他为了换取碧血宝刀花光了庄子门的积蓄,至今心存歉疚,如果能有机会补偿师兄他们,自然倍儿有面子,也好光明正大地回归师门。

这俩都是死心塌地要跟着覃钰赚金饼换宝货的,所以对应聘为安保人员心中全无抵触之念,只是对雇佣费用和抵充的宝物方向提出了一些小小的建议。

覃钰心头苦笑,死老头子们的要求可真高,徐登肯定不会答yīng



不过,他还是一一记住要点,答yīng

会后继xù

和徐登商讨。

这种要求自己记住就成,未必需yào

公然写在契约里,让徐登反而有了拿捏自己一方的好把柄。

王越久历上层建筑,眼光见识可不是两位老伙伴能够媲美的,他总觉得,覃钰硬要挤上货卖世家的马车,似乎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越一发问,覃钰也不禁暗叹,王爷爷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这问题必须据实回答。

“晚辈自幼居住的家园被毁,养育我的亲人皆被对方残忍杀害,这事三位前辈也知dào

,那些人势力强dà

,所以,晚辈的目的也很明确,”覃钰从容坦白,“王老,小子是想,这次唱卖会英才济济,豪雄众多,如果能借助一些身份之便,交好一批各方强者,对我日后报仇雪恨,对三老诸位以后在乱世中的生存,应当都有极大好处。”

王越等三老心头顿时大震,脸上微微动容。

想不到,这小子年纪虽轻,想法却如此长远。

远的如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的黄巾暴动暂且不说,单说自中平六年(公元189年)董卓乱汉,火烧洛阳以来,至今已历八年,这个世道在如何变化,三老无不深有体会。

强梁横行,诸阀混战,大汉十三州,几乎是一片混乱。天下的人民流离失所,死亡每天都在激增。

他们几人并非强豪军阀,没有割据一方称霸天下的野心,虽然一身功夫出类拔萃,却绝不希望生活在一个乱世、末世。

那种生死无常、人不如草的悲惨日子,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

然而,很无奈的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

随着时光荏苒,三人都越来越明确地发xiàn

——

乱世已至身前,大变迫在眉睫!

如何在这个即将大洗牌的世界中求存,就是摆在三老面前的首要课题。

为此,王越以参加唱卖会为名,亲自来到南方,探看荆襄益扬等地的局势;黄忠加入江陵水军,做了刘表的客卿;而史璜则孤注一掷,想要换取天机夺命丹。

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

不仅为自己,也为自己的门户弟子,自己的妻女家人。

覃钰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却立即打动了三老早有准bèi

的心。

传音剑阵中,忽然沉默下来。

覃钰敏锐地发觉气氛的异常,他微微一笑,又道:“同时,这次唱卖会上,有一些我们急需的宝货,如果有了盟友身份,想来要获取的可能性,至少又多了三分。”

就算是交yì

天下、无所不卖的货卖世家,想必也是有些竞争对手,甚至敌对势力的,恪于商家身份和大族的气度,不便公开针对他们,但是,还是有些物品是肯定不愿意卖给这些人的。

比如大仲袁术。

这是一家非友好势力,与之交往,得失难测,但在天下的人望肯定就会丧失一些。

可是,人家专门动用了一个宝货车队来参会求购宝物,货卖世家又断无拒之门外的理由,同时,也缺乏这种过度正义的勇气。

但是如果这时候,有一种较为友好的势力,比如覃钰团队这种,能以合适的价格出手抢货,想必货卖世家也是愿意顺水推舟,甚至假公济私一下的。

王越、黄忠和史璜等人半道截胡,抢走了大仲的宝车,几家最开心的大势力里,肯定有货卖世家。

从徐家迅速帮zhù

黄忠“销赃洗钱”的态度,就能明显感受到他们的善意。

其实换取宝货这个方面不用覃钰多做动员游说,单凭刚才黄忠和史璜提出的以货抵酬方式,就能明显看出几分端倪。

黄忠有了巨阙剑之后,得陇望蜀,还对一等珍品中的《金刚冥想法》有了些念想,这是一套专门炼力的上乘心法,足以弥补庄子门某些心法方面的缺陷。如果黄忠带着这本秘笈回去,保证掌门师兄会前嫌尽去,倒履相迎。

史璜想要的更多,名剑良马,秘笈宝甲,不过多是为儿子准bèi

的。

王越虽然不肯多说,但是像天级醍醐香、三楚剑法这些珍品,对他肯定也颇具诱惑力。

覃钰欣慰地看到,自己只分析了这两个重点,形势已经一边倒地倾倒过来。

王越不再提出多余话题,只让覃钰自己拿定主意。

“等下,我还会向徐登提出要求,在各大唱卖会场上,推出百幅宝物巨型的宣传图案横幅,写上:货卖世家主办,紫电剑门、武当隐门、江陵水军、苍梧郡官方协办的字样,以此公开方式,震慑蠢蠢欲动之辈。”

覃钰使出这招杀手锏,果然立即激起了众多高手的强烈反响。

“江陵水军、苍梧郡官方协办?”

听着这些奇妙而怪异的词组组合,黄忠和史璜先是愣住,等覃钰略加解释,二老瞬即大喜。

“如此,我要去北方游历,蔡和应该不会反对了吧?”

“这样,老夫也算对苍梧诸君有所交代吧?”

无良二老心中打着各式小算盘,暗暗自得地想道。

王越目光如电,问道:“小钰,你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就此机会,一并说了吧。”

覃钰被他目光刺得寒了一下,摊开双手:“小钰想要说的,全都说了啊!”

“不,你没说完。”王越淡淡道,“唱卖会只有三日,会散人去,一旦大伙散掉,再要相见,可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王老,您的意思是……”覃钰心头一阵急跳,他倒是有很多想法,但是,有些话现在说,总觉得似乎时候不太对。

“不错,小子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老实说,老夫这几日和王公、汉升相交渐深,自感心宁神定,其乐无穷。前贤说的好:良友在其侧,弃而为不善者,鲜矣!只要我那小儿平安,其他什么的,老夫都已全都不在乎了。”

(作者注:此句出自汉·刘向《说苑·说丛》:贤师良友在其侧,诗书礼乐陈于前,弃而为不善者,鲜矣。用来形容美好的基友。)

还是史璜为官一生,脑筋清晰,对王越的思路也心有灵犀,当即插了一句,既算是替王越做出回答,也是自己表明态度。

黄忠左右看看,不太明了怎么回事。

覃钰慢慢吁了一口气,说道:“王老,史老,黄老大,我……”

说到一半,香车忽然一顿,再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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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我们是兄弟

这次停顿,却是因为香车要向上行了。

因为原本所在镇子地势很高,沿路行来,基本都是平行甚至缓缓下行,突然上行,虽然香车格局稳健,也禁不住要轻轻一顿。

看来上行的坡度还不会太小。

果然,片刻之后,马车微微有些向后倾斜,角度达到近30°。

王越撤了传音剑阵,问道:“这是上山了?”

徐铁道:“是,王公。到最后一段路了,有个小山坡。”

众人互相看看,就要到了么?

途中曾有些短暂的轻轻摇晃,然后停下片刻,更换了两对备用车轮,然后就OK了,一路平稳。

车内,王越等三老都在闭目养神,估计也在思考刚才大家讨论的话题。

覃钰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他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聚合起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

可是,自己现在全无半分势力,让三老跟着自己披荆斩棘,重新白手起家,对他们这些已经名震一方的前辈来说,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王越三老也自动划到心中兄弟那一栏里。

这个时代,还是有兄弟的!

刘备那样的枭雄,为了兄弟关羽,不顾天下大局,忿怒东击孙权,致有白帝城之殇。

曹操那样的奸雄,死去之后,还有许褚伤心呕血,夏侯惇一病不起。

就算是劣迹斑斑、战败身陨的吕布,也有高顺、陈宫愿意同殉。

不管正道还是逆行,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任何时候都愿意同生共死,才是真zhèng

的兄弟。

天下虽远大,兄弟实难得。

覃钰竭力平复着心态,不让激情过于震荡喷薄,影响到自己的判断能力。

他运转心法良久,然后,颓然放qì

,叹了口气,半步吐纳术也无法控zhì

住他的感情。

忽然,他觉得身侧有异,歪头一看,是张任在拽他袖子。

张任低声说道:“二师兄,这山有点儿险峻,不次于老君山。”

覃钰点点头,他虽然机关建造方面纯外行,但毕竟眼光不同寻常少年,一路行来,大致已弄清楚屁股底下这辆车的特异能力,至少防水防火防弓弩,维稳减震止颠簸,不知dào

还有其他什么功能,说它是古典版的装甲车,绝对没错。

以这香车如此强dà

的自控防护能力,居然也会出现这么大的倾斜角度,说明要上的山,肯定不是什么小山坡。

这次神农唱卖会的大会场,居然建在山顶上么?

“放心吧,没问题的。”覃钰伸出右手,想摸摸张任的脑袋,一转念间,拍了拍他肩膀。

“这么多兄弟在呢,没事的!”

“哦!”张任懵懵地点点头,小眼四下踅摸几眼,心里有点不明白,车里除了自己,其他人……好吧,再刨除徐庶……再别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二师兄的兄弟吧?

打了这么个岔,覃钰觉得自己忽然完全平静下来。

既然把他们当兄弟,又何必思前想后,顾虑那么多呢?

覃钰终于下定了决心,找个机会,一定要和大家都敞开了再谈一谈。

……

又半个时辰过去,香车到了地方。

徐登笑嘻嘻的声音传递进来,车门打开,请众人下车稍息。

这里是一片平坦之地,明显是人工作业,平平整整的薄石板铺就三条大道,每条都有两丈来宽,直直地通向前方。

眼前是一个峭壁,断崖不过百十仞之高,但前途已无去路。

三条石板大道,就通向断崖的尽头。

遥遥向下望去,覃钰虽然目光敏锐,却也看不真切,只是感觉,下面似乎是一个谷地。

淡淡的迷雾在山谷上飘荡,向着周围的峡谷流动而去;左右两边都是白雪皑皑,灌木丛生的山脊,大致呈现对称形状,向远方绵延而去。

“我们便在此等候片刻,会有浮升楼上来迎接。”

“浮升楼是什么?”张任刚下香车,伸了个懒腰。这香车厢阔榻软,其他人一路过来都相当舒适,只有他,苦日子过惯了,反而不太适应这种奢侈的生活。

“一种机关楼房,又称升降机。”徐铁回答道,“这是我们徐家最常用的迎客机关,等会儿下降时会有些头晕或者耳鸣,小兄弟你要当心些。”

覃钰在侧,心道:“这不就是古代版本的电梯么?想不到货卖世家已经有这么先进的上下机关梯了。”

忽听戏志才说道:“哦,又来了几位朋友。”

覃钰向身后看去,果然,又一辆驷马香车迎风而来,慢慢上得山顶,进到附近的绝壁。

赶车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人,轻轻跳下车来。

“三哥,你怎么才到么?!”

诸人看去,这人倒像是徐登的清新版,脸型猛一看没有一点相似,仔细审查五官七窍,却处处长得都很像。

“十一弟,你来的倒是正好,我这边也是中间出了点事,迟到半个时辰。”

“出了什么事?三哥!”

“我们路上,碰到了益州的赵韪。”

“赵韪?那个屠夫将军?”十一弟对赵韪半分礼貌也没有,随口问个八卦。

“十一弟休得胡言!”徐登急忙制止,这里不是家里,随口胡喷都没啥,大庭广众之下,观众无数,漏点儿消息出去,货卖世家都会吃挂络的。

“好吧,那位四黑将军,牛叉得很呐!”十一弟笑嘻嘻地说道。

“十一弟,对化境宗师要有起码的尊重态度,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徐登板起脸,十分恼火。

“是,三哥!”少年人急忙垂头,表示严重受教,“小弟徐历知错。”

然后,他很快又活跃起来。

“三哥,你猜我接到了谁?”

“谁啊?”徐登正在往断崖那边张望,有点着急,信号早就打出去了,怎么升降楼还没升起来?

“庐江的周公瑾!真是一位倜傥博学的美少年呐!”

“嗯?”徐登一愣,本能地觉得有些疑惑,“你的七号车不是专门接的大仲商团么?怎么擅自加入其他贵宾?”

“人家自己认识,说要搭个伙,我能阻止么?”徐历努努眉,觉得没啥大不了的事。

猛然一声大震,然后,徐历驾驭的七号香车里发出咔咔的奇怪声响。

再然后,尚未等徐登徐历兄弟俩反应过来。

轰然的巨响声中,七号香车那硕大无朋的车顶突然崩裂,许多散失的木屑、机关零件纷纷四下溅开。

两道人影冲开漫射的碎屑,冲天而起,迅速升至空际。

有人大喝一声:“化境宗师决斗,闲人散开!快散开!”

王越、何荭嫦的眼中,忽然闪烁起灼目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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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错,也许俺应该打个滚再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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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蒋汪合流(岁末求推荐)

化境决斗?

一号车旁的众人看看王越,拜这位爷的光,他们刚刚才看了一场化境之间的战斗,其中少数人,甚至参与了另外一场更激烈的恶战。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两场宗师战都是只决胜负不定生死的话,一般人真不敢那么近距离观战的,太容易殃及池鱼,祸害观众了。

“小钰。”王越眯起眼,忽然叫覃钰。

“王老?”

“暗境以下,让他们速回香车里去,外面不安全。”

“是谁啊?”那两条人影一闪而逝,流星般飞走,覃钰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

“是鹿公,另外一人暂时不知。你最好也别过去看。”王越看看戏志才,然后说道,“何宗师请随我来!”

何荭嫦看看戏志才。戏志才点点头。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速掠向前方。

“好。”覃钰没有怠慢,急忙召集人群,张机、徐庶、张任这些人都是第一批必须进去的,曾小蝶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就等在车里没出来。

戏志才看看,对戏芝兰说道:“兰儿,我们也进去吧?”

戏芝兰撅起嘴,火眼金睛的师姐好容易走一会儿,哥哥却又管上了。

覃钰忽道:“小兰,那辆兵车上还有唐小帅,你赶紧过去,让他们把他抬进车里来。”

戏芝兰大喜,立即闪现,奔向后面那辆黑色的护卫兵车。

戏志才冷冷瞪视覃钰:“覃钰,你想害死我妹妹吗?”

“志才兄此话怎讲?”覃钰愣了,戏志才这回来,心里果然有大火气啊!

“哼!你对我家小妹做了什么,当我不知dào

?”戏志才切齿道。

“啊,你知dào

,又能怎么样呢?”覃钰心里还自觉委屈呢,我最后是被你妹妹推倒的好不好?只是……咱没反抗而已。

“你怎么说话的?”戏志才目光一寒,露出几分杀机。

“你带着一个宗师来找我们,真以为我不知dào

你的目的?还有,你出主意让我跟刘瑁单挑斗战,未始不是存着借刀杀人的想法吧?我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这次不跟你计较。”覃钰漫不在意地摸了摸左手的黑枪,“不过,给你一句忠告,为了你妹妹的幸福,多积德,少玩点儿阴的吧!不然,本少爷啥时候不想玩了,就把你家的床都给你掀了!”

戏志才气得脸色煞白,红唇哆嗦,这小子,实在太过放肆了!要不是自己一直犹豫不决,早就干掉他了。

但是,当他看到覃钰晶莹温润的一双眼,心底顿时一凛,此子虽然年少,却心思深沉,不受蒙蔽,直似天生的智者。而且现在他羽翼已成,如果真动了什么恶念,单凭何荭嫦,恐怕很难罩得住自己。

想起刚才王越似有意似无意看自己的那一眼,忽然之间,戏志才后背上冷汗就下来了。

自己困于亲情,愤nù

外显,居然疏忽了这么明显的信号。

显然,王越和覃钰,对自己的心思也已有所防备了。不然,王越不会单单要何荭嫦跟着他一起过去。

还好自己刚才没打算动手。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兰儿?”戏志才转头看一眼,戏芝兰正站在兵车上,和几名货卖世家的暗境死士沟通。

覃钰不悦地说道:“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一指香车,“你先进去,等下我让小兰也进去,放心。”

戏志才气得三尸神一起暴跳起来,却是毫无办法,软的硬的阴的阳的,全都落在下风。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落在我手上。”戏志才心里恨恨不已,被不耐烦的覃钰连推带攘,径直给塞上香车。

覃钰抽空瞥一眼过去,一号护卫车上的两名死士正扶持起唐楠竹,预备把他抬下地儿,送到一号车里来。

另一边,徐登也第一时间,命令徐历赶紧去把七号车里的其他乘客,火速转移到一号车上来。

七号车都成那样了,不能再坐人了,安全不安全其次,主要是车顶儿都被打得稀烂,太不雅观了。

徐历冷汗直冒,火急火燎地冲过去,好说歹说,总算将七号车里的贵客都给说动了,慢慢下车转到一号车这边。

“咦,小兄弟……赖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里?”其中忽有一人,很高兴地看向覃钰,向他伸出右手臂来。

覃钰一瞧,认识,周瑜。

“周公子,真巧,你也来啦?”

覃钰脸上一红,在山道上,自己是有点无耻,冒用了赖玉瓜的名字抢劫。见周瑜一只手伸过来,想也没想,伸手过去,便欲和他对握。

双手将沾未沾时,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倏然“插足”进来,分别握住了覃钰和周瑜的两只手。

覃钰一捏,滑腻如玉。一反手,忽地便扣住对方脉门,将那人拉了过来。

“覃公子,你捏痛人家了!”那人也不反抗,张开手臂,身子倾倒过来,立时靠上覃钰的前心。

“是你!”香气扑面,温柔击胸,覃钰也看清了对方妩媚的脸庞,吓了一跳。

这女子竟然是沈七娘!

这女人,怎么混到周瑜身边去了?

再往旁边看去,阎象、淮南子、天蟾子、魔奴等人居然全都在,更是大为惊异。

我X,人家蒋汪都合流了,我这土八路孤掌难鸣啊!

正在迟疑间,魔奴伸手已自摸向腰际,喝一声:“覃钰,快放开我主人!”

“为什么啊?”覃钰眼神一转,注意到天蟾子的左手,似乎已按住了周瑜的肩膀。虽然没见他如何用力,周瑜的脸色却是一片煞白。

“覃公子,奴家可是有夫之妇,不能陪你玩耍的!”沈七娘娇声道,不过听上去拒绝的意味很少,更多的却似想要引诱犯罪。

覃钰脸色更红,心里浮现出各种不宜镜头。

“哈哈,熟女才更好玩啊!”旁边有人打个哈哈。

覃钰一瞧,我去,史璜!好吧,史府君你是老玩家,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可是,我完全没这种意思啊!没见远处小兰已经扬起小脸,正深度观察这边的情况吗?

“黑脸,事前提醒你一句,这里不能动武,不然后果自负的。”覃钰随口警告一声,见黄忠也走了过来,心下大定,左手黑枪一点,虚虚戳向魔奴的右手腕。魔奴果然犹豫躲闪开。覃钰顺手一抬,刺向天蟾子的左手,“放手!”

天蟾子邪邪一笑,并不躲闪:“你自己说的,不能动武!”

“那是说你,老子随意。”覃钰枪疾如电,迅速刺上天蟾子的手腕皮肤。

天蟾子怪叫一声,急忙缩手后退,已有红点显露,破皮见血了。但是周瑜却也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一起向后退去,显然被天蟾子给完全控zhì

住了。

怪异,他们这般对付周瑜做什么?

虽然出身策划编辑,覃钰对历史相对还算了解,不过具体到汉末三国这一段,就谈不上特别熟了,各种影视看得不少,游戏也玩了一些,要说每个人的生平都很清楚,基本是扯淡了。

周瑜的眼神,其实一直在发射向他求救的信号,这时候覃钰终于明白过来,但是,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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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的最后一天,兄弟姐妹们写完总结,顺手给点击推荐了吧!

八十五、还是打脸(祝大家新年快乐!)

覃钰顿时恼了!

我X,你们丫欺负谁也别欺负他啊!

好歹是一下给我过三块金饼,一方于阗青玉的金主,自己再没碰到过第二个这么大方的路人甲了!

最关键的,人家还给我介shào

靠谱儿的好工作,这份情义不浅哪!

“天蟾子,麻烦你把我哥哥放开!”覃钰虎视眈眈,黑枪指指点点,“你丫是见我哥俊美,心怀不轨么?”

天蟾子一张马脸好悬没一下变成长条苦瓜,他苦笑一声,对身侧偷笑的淮南子道:“师兄,你跟他说。”

淮南子摇头,看向覃钰:“覃公子,我等对公瑾,并无恶意,只是希望他稍安勿躁,待鹿公他们二位分出胜负,自会放人。”

“这我不管,先把人放了,不然,休怪我翻脸。”覃钰反手一掌,击在沈七娘后心上,一下封住她的气血运转。

大仲一系的强者都是一愣,死小子,这时候居然还这么横!

几大暗境强者,同时看向身后的一个儒生。

那位,正是大仲朝的大司徒阎象。

“住手!”徐历发xiàn

不对,忽然冲将过来,指着覃钰大喊一声,“覃钰,你在做什么?明知这是我家重地,还敢在这里动手?”

阎象摇摇头,这话说的不太对。

史璜对黄忠低声嘀咕道:“这家伙是不是缺心眼啊?”

黄忠深有同感:“每当有人举起手臂指向那小子的时候,我就知dào

,问题简单了,事情大条了!”

两老毫无节操地嘿嘿哈哈乐了起来。

覃钰耳朵很灵,他狠狠回头,瞪了二老一眼。

“谁说的,这次我,忍!”

毕竟,他在这儿也不是全无人脉,并不一定需yào

动用武力的。

最重yào

的是,自己这一边现在的最大靠山不在,能压住的事还是不挑大了好。

不然,打起来可一点儿便宜都没有。

情商高真是没治,咱可以在山顶上鄙视你们!

覃钰抬头,四处张望,找徐登的位置。

徐登不知啥时候已经跳上七号香车破烂的车顶,正自聚拢目光,遥遥远观化境大战。

也不知dào

他看不看得见,不过大家觉得,他的样子,似乎很像是看得见的。

“徐登兄,你怎么说?”覃钰也不客气,直接传音入密,也不在意是否惊吓了他。

徐登果然吃一大惊,回头看了看这边的状况,皱眉跳下车来。

“徐历,你怎么对贵宾说话的?”虽然神不守舍,意在云外,但作为暗境巅峰的强者,并不代表他没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没过脑子而已。

徐历一指覃钰:“他动手打人,封了七娘气血。”

这也是事实,虽然,只是部分事实而已。

徐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当三哥是傻子吗?

最后,他看到周瑜脸上,神色稍缓,问道:“公瑾先生?”

周瑜舒眉一笑:“是我。”

徐登道:“化境宗师威能无穷,请先生暂入一号香车歇息一下。”

“我倒是很想进去……”周瑜看看淮南子和天蟾子。

徐登一皱眉:“两位淮南宗的道兄,可否给我个面子?”

徐历急道:“三哥……”

“你闭嘴!”徐登这回不再客气了,厉声斥道,“若非你年轻幼稚,岂能让我货卖世家如此之多的贵客受到惊吓?”

徐历脸色一青,低头不语。

覃钰嘿嘿笑着,回头看看黄、史二老。二老瞠目结舌,没想到徐登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势。

天蟾子微一迟疑。淮南子已说道:“师弟,徐三爷的面子,我们一定要给。”

天蟾子咧嘴,这徐登是此次唱卖会的二号人物,若现在不给他面子,他当然也不一定就能如何了你。

但是,等下自己这一帮人能不能进唱卖会,就算进去了,之后能不能称心如意,可能全要看徐登的心情了。

覃钰面带笑容,欣赏着徐历、天蟾子等人吃瘪的情景。

周瑜慢慢走了过来。

覃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公瑾哥哥,跟我来。”

二人并肩,径往一号香车走去。

淮南子和天蟾子阴沉着脸,冷冷看着他们的背影。

“几位在此略候,升级楼即将上来。”这会儿徐登也不提让他们去一号车里了,搅到一起,非再度打起来不可,犹豫了一下,对阎象道,“阎兄可以去一号车歇息一下。”

阎象一看就是完全不懂武道的常人,这种人呆在化境宗师随时可能扔出的各种天地灵术之下,一万个都不够埋的。

“不必了,多谢徐先生。”阎象彬彬有礼,心里不觉有些苦涩,大仲立国之后,各种负面反弹随处可见啊!

“也好。”徐登并不勉强,瞪一眼徐历,“十一弟,你跟我过来。”

徐历垂头丧气地跟着徐登去到七号车那边。

兄弟俩家族里的事,还得私聊解决。

史璜和黄忠相视一笑,这次虽然没有大打出手,可是结果却也很爽快。

换了个方式,还是打脸啊!

“走,咱们也回车里去歇会儿,等王公回来听他说决斗情况好了。”

……

“周哥哥,嘿嘿,小弟覃钰,上次拦路翦道,实是另有目的,故此没有通报真名实姓,还请哥哥见谅!”覃钰拉着周瑜的手在第一排坐下,直接承认错误,不再有任何隐瞒。

“刚才坐在那辆车里,已经有人跟我说起兄弟的名字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只是想不到,原来我们居然早已相识,还说过那么多话。”周瑜一笑,“我很少有朋友的,但一见覃兄弟你,就觉得很投缘,若不是兄弟仗义,我恐怕过不了今日这一关啊!”

“阎象、沈七娘他们,为何要对付哥哥呢?”

“呵呵,这个很简单,我虽然被袁公路封去居巢为长,却一直没有在任谋职,私下来到神农架,想要参与唱卖会,自然会有人不愿意,不满yì

。这次人家人多势众,又被他们寻到机会,当然要趁机拿捏一把。”

说着话,他伸手在袖子里抽出一个青竹符。

“这是孙伯符将军,专门在货卖世家寄存的一些宝货凭证,若非兄弟,事后肯定会被他们搜刮了去,此物,当归覃兄弟你所有。”

覃钰急忙摆手,坚决推辞:“这万万不可。公瑾哥哥不知,上次你送给我的美玉金饼都还没花呢,怎么能再要哥哥的财货。”

说话间,史璜和黄忠探门而入,后面跟着戏芝兰。

“麻烦让下,让唐小帅进去躺一躺。”

两位护卫抬着唐楠竹钻进车厢,覃钰撇撇嘴,拉住周瑜退让开去。徐庶一个人坐在第三排,他们俩就跟他挤了一起。

那边护卫放下唐楠竹,转身离去。张机过来为他把脉。黄忠和史璜还是回到自己位置上,把原本坐在中间的戏志才挤到里面原来王越的位置去,然后二老低声传音,似乎交谈着什么重yào

内容。

戏芝兰见覃钰身边围着俩帅哥客人,眨了眨眼,却不好直接喊他。曾小蝶和张任呆在一起正觉无聊,急忙招呼一声,把戏芝兰给喊到最后一排去了。

俩少女在一起,话题立kè

就多了许多,生生把个张任给晾在一旁。

覃钰随意介shào

两下。徐庶和周瑜各自见了一礼,倒是彼此素有闻名,也不用多做赘叙。

然后,周瑜旧事重提,再三要送青竹符。覃钰断然摇头,绝对不受此物。

最后一排的戏芝兰偷偷听着,暗暗焦急,却又毫无办法,总不能自己冲过去,代表覃钰接过来,说一声给我保管,跟你送给钰哥哥一样?

覃钰见周瑜意诚,只得取出自己的明玉符,说道:“公瑾哥哥你看,我有这枚符,唱卖会上已然足够了。”

周瑜见了明玉符的外形质地,顿时一惊,接过摸了摸:“居然真有这张玉符?我一直以为那些传闻都是虚言惑众。”他急忙递还给覃钰,低声道,“此符十分珍贵,万勿让外人看到。”

“不要紧,货卖世家的这种符肯定发不了几张,上面还有我的真气签名,买卖货物也须得本人在场,所以就算有人偷取,也没法拿出来的。”覃钰呵呵一笑,浑不介yì



就算窃贼拿到明玉符,他总得去买货吧?可是明玉符是最高级的个人符之一,人符不一,不仅买不到任何货物,还会立即引来货卖世家的追查。

周瑜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住了口,虽然双方一见倾心,但毕竟交浅言深,彼此了解不多,再说就不太妥当了。

“公瑾你也是来参加唱卖会的么?”徐庶忽然问了一句,岔开了话题。

“是!”周瑜点头承认,“只是入唱卖会的内堂至少须得白银符,所以,我就当是来看一看神农架风景。”

徐庶看看覃钰,心想我若没有小兄弟照应,恐怕比你还不如,进都进不去呢!

“公瑾有什么想换取的珍品宝货么?若是不便,可以让覃钰兄弟代劳,为你取来。”徐庶半开玩笑地说道。

“哦……这个么,倒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宝物。”周瑜想到已经拜托了覃三转,就不必再劳烦他人了,口气转了一圈,还是算了。

便在此时,天空呜呜一阵清亮而嘈杂的脆鸣,倒似数百只大鸟被突然惊飞一般。

覃钰脸色大变,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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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一剑入骨

周瑜摇摇头:“放心吧,鹿伯他们老兄弟俩,虽然关系不佳,不过,也不会玩得太过分!”

“鹿伯?”覃钰莫名其妙,“公瑾哥哥,你是说,外面的化境宗师……是鹿伯?……他和鹿鸣钟宗师是兄弟?”

“是啊,他们是亲兄弟,所以心里有数……”

话音未落,一道道猛烈的轰击直接落在地上,虽然感觉上离香车还有不小的距离,但已震得一号香车左右车轮轮流高高抬起,猛然颠簸起来,眼看着摇摇欲坠。

覃钰屁股一颠而起,伸手扶住直接倾倒过来的周瑜,嘿嘿一笑。

“这就是不过分的心里有数?”

另一手轻轻按住徐庶的肩膀,免得他肋下伤口被剧烈的颠簸崩裂。

周瑜身体颠三倒四,不能自控,心里不觉哭笑不得,必须是言语失和,鹿伯一怒,把自己事前跟他交待的都忘了,这下玩儿大了!

“覃兄弟,这里不安全……”

“哥哥稍安勿躁!”覃钰侧耳倾听。周瑜也不知dào

他在听什么,被颠得头晕眼花直想吐。

徐铁急忙一脚伸出,踏下地毯里的某个机关,将最小的一对车轮放了下来,替换了高大的山地车轮,众人感觉这才好了一些。

史璜搀扶着老张机,对黄忠说道:“汉升,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黄忠本来要去帮戏志才,被他直接拒绝,还没回答,就闻得一声清亮长啸,铺天盖地传递过来。

“看来不用了!”黄忠听得分明,“老王也来了,态度很明确,那俩没啥可得瑟的!”

周瑜奇道:“为什么呢?”

“呃……”覃钰迟疑了一下。

黄忠回头,看看周瑜。

“鹿鸣钟那是老王的手下败将,你还不知dào

?”

周瑜惊奇地摇头,有些茫然。

“小鹿公是顶尖化境宗师,鹿伯也曾提起,自己功底远不如小鹿公扎实,他居然也斗不过王越前辈?”

“嘿嘿,所以他人称神剑王,一口紫电剑,打遍化境无dí

手!”覃钰随口帮吹了一句。

“还不能这么说,赵韪将军他就没能赢得了。”史璜纠正道。

“迟早的事!”覃钰一脸理所当然,厚颜无耻。

这边在扯淡,外面王越的声音传了出来。

“两位鹿公,唱卖会在即,玩儿一下也就是了,何必当真?真要伤了谁,岂非憾事?”

只听一个老者哼了一声:“你是何人,我兄弟之间的私事,也是你管得着的吗?”

覃钰听出是鹿伯的声音,不禁看看周瑜,心想:“我这哥哥厉害啊!世家大族当真这么有底蕴,居然敢用化境宗师当马夫?”

另一位老者忙道:“大哥,不要无礼,这是神剑王越王宗师!”

这是那个爱吃鹿鞭的鹿鸣钟。

“神剑王越?”头一位老者鹿伯恼道,“好大的名头!那又怎么样呢?”

王越道:“两位私事,我自然不管。但我朋友都在此处,二位要毁天灭地,荼毒生灵,王某可不敢不管。”

“啊喝!好大口气,老夫小瞧你了!来,你也接老夫一拳!”

香车的窗棂陡然间开始簌簌发抖,接着是鹿伯的厉声呵斥。

周瑜、张机等人顿时加了小心,徐庶叫道:“大家当心!”

“没事,放宽心!”覃钰拍拍他脊背,“有王老在,不用怕!”

黄忠和史璜微微点头,不过却依然警惕地侧耳倾听。

除了事先长啸之外,王越在打斗中素来一声不吭,这次也不例外,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剧烈的振荡传递过来,过了片刻,就听王越忽然哼了一声,说道:“鹿公,你我之缘,一剑了结。”

鹿鸣钟喝了一声:“王公,多谢了!”

鹿伯哼哼唧唧着,声音老大。

周瑜立kè

跪直身体,紧张道:“鹿伯受伤了?”

“哥哥放心,王老手下留情了的,不会有大事。”

“那我先出去看看。”周瑜忍耐不住,当即起身下车。

“我陪你去。”覃钰也想知dào

打斗的情况。

再一抬头,两个老家伙已经开了门,第一批跳下去了。

徐庶笑了起来:“看来没啥事了,能动的都可以下去看看,再过一会儿估计该入会场了。”

众人先后又下车而去。

果然,世界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空气寒冷的旧有气氛。

西边一摊,王越和二鹿正在亲切交谈中;何荭嫦远远站在他们三丈开外,沈七娘正在身旁,企图跟她搭讪。何荭嫦爱理不理。

东边则是淮南子、天蟾子、魔奴等强者分三角站立,双目瞪圆,似乎对什么难以置信,他们中间围住的一人坐在地上还没起来,正是大仲国的大司徒阎象。

王越见诸人都下得车来,微微一笑:“鹿公,失陪!咱们还是唱卖会上再聊。”

鹿公肃然拱手。

鹿伯则急忙向周瑜闪了过去。

“少爷,你没事吧?”鹿伯伸手一拍周瑜的肩膀,脸色非常不好。

周瑜打量下鹿伯。

“有覃兄弟照应,我当然没事。”

“哼,这帮贼小子,老夫迟早要把他们全都干掉!”鹿伯显然已经知dào

周瑜被大仲诸人暗算的事,查验到周瑜身体并没有内伤,略略放下心来。

“算了,还是给主人留点面子吧!鹿伯你没事便好。”

“就那小子增加的一点火龙灵力,能当什么用?”鹿伯不屑地砍削几下兄弟的面子。不过他瞧见王越走过来,眼神一凝,忌惮之意十分明显。

覃钰暗暗好笑,这位鹿伯,年纪一大把,其实脾性还老返童,还小得很呢!

真想不到,这么单纯外露的人,居然也能成为化境宗师。

造化莫测啊!

王越冲鹿伯一笑,拉过覃钰。

“我这晚辈不错吧?”

鹿伯看看覃钰,目中忽然射出细线般的一根寸长白光,围绕着覃钰的头颅和肩骨转悠。

这是在测量覃钰的根骨。

很快,大约三四秒钟的样子,白光就渐渐消褪,鹿伯脸上显出异色。

“怎么样?”周瑜立kè

好奇地问了一声。

“好古怪的根骨,不仔细看也就一般。啧!啧!一用心看,真是了不得!”鹿伯脱口赞叹两声,但是眼珠乱转,似乎还在运转什么神通。

“是啊,容易走眼!”王越叹一声,对覃钰道,“大鹿公擅相骨,所以我请他帮你相相骨骼。”

“四肢修长,骨质浑扎,练枪是没错的。不过,他骨骼很均匀,气血浓烈,脉息又是天生的粗壮,适当也可以练练刀术剑术,应该也会有非凡的成就。”鹿伯的眼珠停止转动,做出最后的评判。

“果然如此!”

王越微微点头,和他的目测差不多。

“有劳大鹿公!”

“我家少爷这一档事,就算扯平了哦!”鹿伯看看覃钰。

周瑜皱眉道:“鹿伯,这不是一码事好不好?再说,我跟覃钰兄弟一见如故,也不用算得这么细吧?”

覃钰点头:“就是,公瑾哥哥说的对!一点小事,何足挂齿?”

王越笑:“大鹿公,我们算我们的,他们小一辈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啊?”鹿伯有些不甘心。

“这样,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王越摇头笑,化境宗师,也是一人一个性情。这鹿伯跟赵韪一比,完全是两类人。

“这样啊,那当然好了。”鹿伯算了算,高兴地同意了。

“徐琼,徐孔,你们怎么才上来?”徐登大发雷霆的声音,忽然一下震动了所有的私聊小圈子。

大家转头看去,只见远远的,徐登站在断崖尽头的一块大石之上,目光凶恶。

两个中年暗境强者自崖外刚升上来的一辆厢形房间里出来,疾步走上前,向徐登单膝跪倒,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徐登脸上的肥肉,不由地抖动了几下。

他又逼问了几句,忽然狠狠跺了跺脚。

覃钰注意地看看那间悬崖外的厢房,心想:“这就是升浮楼梯么?看上去很一般啊!”

王越忽然悄悄向覃钰耳边传音说一声:“翻倍。”

他说话也够精简的,一句话就俩字!

覃钰一呆之下,忽然猛一机灵,明白过来。

我XXX啊,王老一向自谦说自己从不谈生意,这一砍起价来,一剑入骨,比我黑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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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虽然还不够三千字,先更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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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神农安保组(后元旦快乐!)

这价格,抬的正是好时候!

当然,这也是王老一口紫剑,杀出来的谈判底蕴。

所以王越说得飘然若仙,覃钰听得如奉纶音。

覃钰很镇定从容地看着逐渐走近的徐登,就像看一头丰硕的肥羊。

徐登本来满腹心事,却被覃钰一双“切金揽玉”的眼睛看得心里直发毛,竟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覃兄弟!”

覃钰霍然一醒,发xiàn

自己表现得可能太过热切了,急忙咳嗽一声,态度端正起来。

“徐兄,出了什么事?”

不知不觉间,二人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徐登从覃世兄、覃世侄,现在终于过渡到了兄弟相称。

这和王越突然晋升化境有直接关系,但是,依然离不开覃钰自己近来几场卓越霸气的临场表演,使得徐登不得不刮目相看,最终认定,这孩子完全有资格与自己称兄道弟。

纵横天下各地,久历各种圈子的商业大才徐登,这方面的心态非常好,附高就低,无一不妥。

你可以说他世俗世故,却无法说他庸俗愚蠢。

“刚才谷底出了点问题,有人被杀死,尸体扔进了升降槽里,浮升楼被卡住,花费了半个时辰。”

覃钰看向徐登,在这里?你们货卖世家的大本营边上?

“在断崖上看守的两名徐家弟子也同时被干掉了。所以暂时还不知dào

敌人是谁。”徐登脸色有些沉重,“你知dào

死的那人是谁么?”

覃钰摇摇头。

“是武陵盛昌。”

“什么?确认是他?”覃钰双眉一皱,暗暗震惊,盛昌居然真的死了?

“被浮升楼上下一切磋,尸体已经变成一团肉泥,不成人形……”徐登摸摸咽喉,也有些恶心的感觉,“但是他的铜锤手应该是没错的。这种特殊兵器,我们家族里都有记载。”

覃钰迅速从怀里摸出那一截青铜手指。

“你看看这个。”

徐登接过看了一眼,看看覃钰,然后回过头。

“徐琼,你过来!”

那浮升楼里,其中的一个中年暗境快步过来,躬身行礼:“三老爷!”

“你们发xiàn

的铜锤手,有这么一个缺失么?”徐登举起手指,让徐琼看清楚。

徐琼瞪大眼睛想了想,摇摇头,回头过去,把另外一个同伴也喊了过来。

“老孔,你来看看。”

徐孔听明白他的意思,仔细看了几眼,最后摇头。

“弟子亲自检查过那尸体的所有遗物,唯有铜锤手保存得最是完整,我记得清清楚楚,十指俱在,不缺分毫。”

徐登看看覃钰,覃钰点点头。

“嗯,你们先去找徐历,让他把七号车的客人接下去安顿好。哦,周瑜公子主仆,先不用跟他们去。”

徐登一声吩咐,二人领命,直接去找徐历。

“贤弟,怎么回事?你觉得这个盛昌有问题?”

“必须是西贝……咳,假货!”覃钰好玄又说走了嘴,好在徐登急着听他的内幕,也没注意,“我昨夜在一个山洞里……如此如此,所以可以断定,那真zhèng

的盛昌,铜锤手上一定缺了一块手指。”

徐登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尸体是有人作假,故yì

让我们联想以为是盛昌?可是他没想到你也在那山洞里,所以露出了破绽?”

“必须是。”

“那么,盛昌就是还没有死喽?”

“照理……应该是。”

“你还听到有人说,要杀尽蛮子?”

“大体意思如此。”

“那他为什么会留下盛昌不杀呢?盛昌难道不是蛮子里的高层,最可恶的那一种蛮子么?”

覃钰挠头,说不通了!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头。

照说,费这么大力qì

造假,盛昌应该还没死才对。

可是也不好说!

覃钰想起当时听到的那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其中的恨意无限,谁会跟武陵蛮有这么大仇,居然要把五溪的蛮子全部杀死?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把盛昌留下来不杀?

确实不合道理。

那么,他为啥要作假呢,把断折的铜锤手拿出来,不是更能说明问题吗?

覃钰脑筋昏昏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

“那啥,盛昌死不死的,其实跟我们的交yì

没啥关系吧?”覃钰醒悟道。

“绝对没关系。”徐登也想过味道来,嘿嘿一笑。

他笑得实在有些勉强,覃钰眼珠轻轻一转,就理解了他的苦恼,暗暗好笑,没关系,可能吗?

“你打算怎么办?”一谈起生意,两句话一说,覃钰脑子顿时完全活跃开来。

“嗯,我先按疑似盛昌报给大家,让各位都警个醒儿!最近几天,唱卖会……恐怕未必安全!”

覃钰点头,徐登很明白重点,与其纠结在这些以前的细节上,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亡羊补牢,把后面的安全体系补完整。

货卖世家两名弟子的惨死,已经让徐登充分意识到,这个未知的敌人,或者是一群敌人,来头不小,姿态张狂,而且,丝毫不理会他们货卖世家的威名。

自己这一方,也需yào

动真格的才行。

“是啊,他们很凶残!”覃钰想到居然把人尸体丢进浮升楼的升降槽里糟蹋,以此来恐xià

货卖世家,恐xià

唱卖会的客人。

尤其,这具尸体很可能是自己认识的盛昌,心里就一股怒火。

这个杀人抛尸的家伙,真是其心可憎,其行可诛。

“好吧!说正事。”徐登开诚布公,“我打算在我们刚才的契约基础上,再扩大一些,成立一个专门的唱卖会护卫营,请兄弟你来任首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

“嘿,还是先说你的要求吧。我们人手有限,只能用在刀刃上。”覃钰心定了!才翻倍?不能忍啊!

“这正是我要说的下一个话题。眼下局面混沌,我希望护卫营的实力,至少达到两位宗师级,五位半步化境层次,十位以上的一流强暗境。一流暗境,我们徐家倒是能至少提供一半。其他明境层次高手,我们全都有,不用外人。”徐登顿了顿,“不过,化境,必须要达到神剑王宗师这种程度。我想问兄弟一句话,你的这个……团伙里,能不能再找几位王宗师这样的能者?”

“几位?”覃钰耸耸肩,“我说徐大哥,你是前辈强者,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能找到几位王老这样的化境宗师?”

徐登脸上肥肉一阵颤动,心里有些惭愧,确实,自己太过急迫,失言了。

他虽然不曾见过王越和鹿鸣钟的大战,但却实地看完了王越攻赵韪、折鹿伯的两个全场,心中钦服无已。

谁敢说他是刚晋级的新宗师?

那些老牌宗师,甚至二阶的大宗师,都完全拿他无可奈何。

这等奇才,才是化境中的领袖,宗师里的大佬!

我要的,就是这样能挡事的人啊!

“不过,至少也得再有一位宗师。一位宗师,我担心镇压不住场面。”徐登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刚刚又冒出个大闹天宫的鹿伯,让徐登的头顿时变成了三个大。

一个赶马车的老家奴,居然也是化境,还让不让人活了?

数一数,赖德、二鹿、赵韪、何荭嫦、王越、蒙面化境,至少七大宗师在神农了。

尼玛,这些化境宗师,真没一个省心的!

看来看去,居然还是这位挑zhàn

无数、杀人无算的神剑王比较靠谱儿一点。

徐登能看准的一点是,王越在唱卖会有牵挂!

只要牢牢拉紧覃钰,就可以至少扽捏住王越的半只袖子。

“好吧,虽然王老这样的超强化境不好找,但是一般的宗师,还有黄老、史老这种封号等级的半步宗师,还是可以寻一寻的。当然,时间这么短,代价肯定不菲。”

覃钰的眼光,在不远处闲聊的何荭嫦、沈七娘丰润柔媚的身子上扫了一眼过去。

何荭嫦立有所觉,冰冷的眼光尾随扫视过来。

覃钰却已经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徐登随着覃钰的目光斜了一眼,正好跟何荭嫦的目光对上,吃了一惊,急忙咧嘴笑了两下,表示无害。

何荭嫦看到是他,却也不便无礼,只微微点点头,转脸继xù

跟沈七娘聊衣服首饰。

徐登擦擦额头冷汗,倒是立即明白了覃钰的心思。

“覃兄弟,你想要色诱她们么?”

覃钰呸的一声,差点儿喷了。

“徐大哥你饶了我吧!就我这没长成的小身子骨,怎么经得她们的摧残?”

“嘿嘿,你身子骨很结实了,气血又足,风流几下,也许不是摧残,是催化呢!”徐登大有兴味地拍了拍覃钰的肩膀。

覃钰横了他一眼,心里打着小九九,现在话已经基本挑明,剩下的,就是怎么大捞一笔了。

“嗯,如果没有问题,一切交由覃贤弟你来操作了。费用和资源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货卖世家有最好的杀人利器和护身装备。我等一会儿见到二伯,便向他禀明一切,他会同意的。”徐登对此倒是信心十足。

货卖世家屹立数百年兴盛不倒,别的不敢说,资源方面肯定是天下最上乘最充足的豪族之一。

“这样的话,我最迟晚上,戌时吧(19时至21时),给你一个唱卖护卫营……不,我觉得叫神农安保组比较平和,安全保护嘛!”覃钰自己也汗了一下,顺口就出来了,“安保组的成员名单,我晚上给你一个具体的吧。”

“安保组?没问题!不过时间能不能提前一些?”虽然安保组这个名字实在有点儿怪怪的感觉,不过,确实相对柔和许多。

这里,毕竟是生意场,不是战场。

“酉时(下午5点至7点)如何?”覃钰让了一步。

“申时(下午3点至5点)行不行?”徐登嘿嘿笑着,神色却有些掩饰不住的疲倦。

他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这么着急啊?”覃钰为难了,“那雇佣的价格,尤其是宗师和暗境巅峰,可能就不一样了。主要是我希望尽可能的可靠一些,这个需yào

花费时间去试探。”

“可靠自然是首位的!”徐登强调,“至于价格,高些无所谓的,兄弟你只管去谈,我来买单。”

“好吧。”覃钰勉强答yīng

下来,心里乐开了花。

徐登拉住覃钰,几乎想把他搂抱在怀里一般。双方又细细商量了一番细节。

远处有人在喊沈七娘,是魔奴,让她别再聊天了,赶紧过去,一起准bèi

登上浮升楼,进大会场去。

徐登抬头看了一眼,继xù

谈判。

一刻钟之后,双方谈判完成。

徐登满yì

地放开覃钰,拍拍他后背,然后,转身向断崖走去。

他要观察一下,浮升楼目前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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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第七位成员(上)

徐登站在大路的尽头,断崖的旁边,向围在身边的家族弟子、奴仆们发号施令,对之前的部署做了一番很大的调整。

此次神农唱卖会,身为化境宗师的二伯自然不会随意出头露面,二号人物徐登其实一直负责的是全面的准bèi

工作。

所以他才有底气答yīng

覃钰的任何要求。

在目前渐趋险恶的局面下,只要神农唱卖会最后能获得成功,付出一些代价是完全值得的。

徐登心中暗暗庆幸,能够在老君山上结识了覃钰,并且,通过提前投资,赢得了他的部分友谊。

这实在是一种幸运!

否则,现在的自己,恐怕就要非常头疼,到底如何应付届时唱卖大会的安保工作了。

安保?安全保护!

这小子,脑子里全是一套套奇怪的想法啊!

货卖世家已经彻底加强了断崖路的守卫。

在两名武道不输于徐登的暗境巅峰的率领下,率领百十位暗境和明境的好手,将整条上山的通道全部封锁,整个监护起来。

另三名略次半筹的暗境强一流,则各率领十名得力部属,分别去往神木、松木、云木等三镇,他们的任务是增强迎客香车的护送力量。

货卖世家潜在水底的强dà

武力,已经全面动员起来。

在徐登殚精竭虑,为如何维护这次唱卖会的正常运转而头疼不已的时候,覃钰已经快活地随着众人一起,进入第二批升降楼中。

三架升降梯同时启用,其实每个浮升楼房间里也坐不了几个人。

覃钰带着小师弟张任,和王越、黄忠、史璜三老坐在一屋。

覃钰发xiàn

一个奇怪的现象。

三老明显都是头一次坐这种升降梯,即使以王越的见多识广,史璜的稳健官风,也不禁东张西望,各种感觉。

唯有黄忠,怀里抱着巨阙剑,两眼半睁半阖,似乎一直都不曾注意到外部环境的变化。

他身上的气息也是晦明不定,忽涨忽退,似乎常人一夜未睡般,外显的状态很不好。

史璜见覃钰有些担忧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汉升这一梦,可比他家开山祖宗梦蝶之变。”

“老爷子你是说……”覃钰又惊又喜,“黄老大现在其实一直在梦里未醒?”

张任差点惊掉了下巴:“不会吧,刚才我还跟黄老聊了两句,他很正常啊!”

“这就叫梦耶非耶,真乎假乎?”史璜轻叹一声,“其实,自从汉升得了巨阙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们都没看出来吧?”

“是么?”覃钰想一想,似乎是有些不同,但是,又说不清哪里不一样,“看上去老爷子你很羡慕他?”

“老子当然羡慕!”史璜被覃钰轻佻的语气给刺激到了,“这是栩栩然蝴蝶也!极其神妙的物化之境好吗?”

一激动,他老人家把覃钰的一句口头禅直接借用过来。

好吗?张任偷瞥师兄一眼,暗暗哂笑不已。

覃钰郁闷了,好吧,人家只是不懂就问好吗,有必要这么猴急么?

“好了,小钰你别多问了。汉升这是好状态,没事的。”王越安抚道。

覃钰顺口问一句:“王老你啥时候晋升啊?”

“什么?”王越没明白,我这不是刚晋升么?

“我听说厚积薄发,一旦稍得志,如放虎于山,纵鲸于海,不复可制矣!王老二十年积累,没有一喷再喷的感觉么?”这句话是覃钰从聊斋志异里看来的,不解释出处。

王越笑了:“积累虽厚,却要有仙灵真气为助才行。我此刻若强要冲击二阶,虽无不可,最多只有三成把握,为何要冲?”

“仙灵真气?那是什么样的真气?”覃钰颇为不解,似乎听说过。

“嗯,这是化境前三阶修liàn

的主要目标,把全身的精血内气全部进化为仙灵真气,进一步夯实打牢身体的根基,我现在刚刚晋级,体内仙灵真气还很稀薄,纵然感悟方面没有问题,也是不可能进阶的。”

“哦,原来如此。”覃钰明白了。

“嗯,小钰,我在想,徐登的条件,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你真要和他做正式的契约么?”

覃钰明白他想什么,说道:“如果不正式签定契约,很多优惠条件就拿不到手。比如,史老爷子的那粒天机夺命丹。”

“什么?”史璜和王越都一惊,“天机夺命丹?”

那可是唱卖会里特殊珍品排名第五的宝物,珍品中的珍品,徐登会随便就送给史璜。

“只有一粒,徐登私自从唱卖品里扣下的。这还是两分卖交情,三分送人情,还有五分实打实的交yì

。”覃钰苦着脸,“我可是货卖世家的盟友,可是依然得把《阴阳真气盾》寄到货卖世家去唱卖。”

这就是交yì

部分。

“你本来就有明玉符,他这交情人情送的。”王越忍不住刻薄一句。

“啊,也不能这么说,即使我是半价金主,可是毕竟他说有货之前,咱们可是根本看不到这种丹药的影子的。”覃钰笑道。

“这倒也是。”王越想一想,徐登确实还是卖了不小交情的,也就释然了。

“不要了!”史璜断然摆手,“你没征求赵韪将军的同意,擅自唱卖他的本门秘笈,他恐怕会不高兴的。”

“这倒不会!他那本秘笈,明显就是拿来卖的。既然送给我了,为啥不能让我卖个副本赚一道?我就卖出一本而已。”覃钰撇撇嘴,照他想法,这些别人的东西,能卖几回是几回,只要值回票钱,还能不让别人看电影不成?

至于赵韪,他不高兴,又能怎么样呢?

史璜脸色阴晴不一,显然对这门交yì

有些不能释怀。

王越劝道:“徐登也是希望有了赵韪的寄卖品,能提升唱卖会的品质,赵将军会理解的。”

“没错。老爷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做亏本生意的。”覃钰嘿嘿一笑,“黄老大的《金刚移山法》也同时谈妥了,不过这是正式的唱卖品,徐登现在不能拿出来,只能事后给。”

《金刚移山法》是正规的名字,也就是黄忠提及的《金刚冥想法》,那是别名。一等珍品里,排位第九。

“事后给?”

“是,这三天内,徐登会令人去拓印一册副本,但是,此事不能让外人,尤其是希望买下这本秘籍的客人知晓。”

史璜张开嘴,这小子,那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跟徐登谈了这么多的具体内容了。

“还有,所有加入安保组的客人,都立即赠送有一件货卖世家内部专用的红马甲,三十年野猪皮鞣制,他们自己也没多少存品,十件全抽调出来给我们,另外再从现有护卫高手那儿凑了五件。”

“这么多?”张任也撑大了嘴巴。

“多?我的小师弟,才十五件啊!我们安保组,至少得二十个人,其实完全不够分呢好吗?”

张任被师兄这么快的打击报复回来,也不敢还嘴,只悄悄在衣襟下面伸出某根指头。

“这些条件,都是捆绑销……那个交yì

的,所以,不签正式契约不行。”覃钰摊摊手。

徐登算准他必定舍不得这些东西,明着就扔下了套子,覃钰再琢磨一万年,也还是得跳进去。

“嗯,两位宗师,五大半步,十位强者,已经十七位了。现在我们有……”史璜掰着指头数了数,“我们仨,你们仨,还是只有六个?其他人怎么挑?”

“第七位我已经有人选了。”

“说说看。”王越很有兴趣地说道。

正说间,咣堂一声,升降梯重重落地,几人身躯都是微微一震。

“到谷底了!”张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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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第七位成员(下,第二更求推荐)

“这屋子里都是安保组的核心,大家都来出出主意,一人找支笔吧,咱们把心目中的人选名字写在手心里,然后看是否对得上。”覃钰笑起来,“现在正好五个人,如果超出半数,有三个人写了同一个人,咱们就算他一个。”

除了黄忠魂不附体,余下三人都点点头。

张任最是积极,出了楼梯,立kè

跑去就跟看守的货卖世家弟子去要纸笔去了。

黄忠被史璜拍拍,自动站起,两眼倒是睁开了,却没有神韵。

三老汇集一处,王越和史璜一前一后,隐隐护住了黄忠。

覃钰自己站去左边,把最顺手的右手位置留下空白。

张任回来,果然借来了五支蘸满了一种奇怪的红色墨迹的小毛笔和一叠左伯纸。

“红墨?”覃钰疑惑道,没想到居然真的有。

“这是徐孔执事练习画符用的,是丹砂做的。听说师兄要用,就送了最好的笔墨给我。”

“画符?”覃钰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功夫细琢磨去,“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想吧。”

几人各执笔墨,皱眉苦思。连黄忠都顺手接过一份去。

片刻之后,几人都写好了。

正准bèi

掀底牌,远处空地上奔来一辆疾快的车马,很快靠近,覃钰摇头,什么时候都这么巧。

马车停在不远之处。徐铁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几位大师,覃钰兄弟,小张,你们赶紧请上车吧!”

覃钰道:“好啊,徐兄,你又想来给我们驾车啊?”

徐铁有点沮丧地说道:“升降梯出了故障,把武陵来的一位暗境强者给弄死了,现在正在追查中。愚兄只是遵照三兄之命,先行过来查探一下,问问几位有什么需求,尽快提出来。”

史璜道:“我们都很好,多谢徐大师了。”

几人先上了车,这辆车明显要小不少,不过也是六人坐的大型车了。

徐铁不跟他们一起挤,坐到副驾驶位置去了。

五个人分坐两边,黄忠依旧冥思,漠视众人。

众人也都无视之。

车开动了。

五人几乎同时伸出自己的纸条。

覃钰挨个看过去,两张写的张机,两张写的徐庶,还有一张,写的是曾小蝶。

覃钰一摆手:“小师弟退散!”

张任撅嘴收手,把写着曾小蝶的纸条拿了回去。

其他四人,却是二对二。

覃钰忽然一愣,啊,怎么会是五张选票?

虽然把黄忠算进选民之一,可是,他不是……

黄忠睁开眼:“我只是沉思,又不是沉睡!你们说的,我全都听见了。”

他和覃钰的纸条上一致,写的是徐庶。

几人互相看看,彼此心思,全都了然于心。

张机是医者,著名神医;徐庶是儒生,前侠士,水镜庄司马徽的学生。

“其实,这两位,都是我们需yào

的人!”覃钰说道,“神医毋庸置疑,任何时候都需yào

。元直兄心思缜密,头脑清晰,也是我们组团需yào

的高才。”

最关键的是,这二人的来历清晰,某方面的技艺超群,禀赋个性和这个团队也都很合拍。

王越笑道:“我原以为你会挑戏志才或周公瑾。”

覃钰摇摇头。

他确实要挑一位善于组织调配的文职人员,来代替自己发号施令,布置各种安保措施,但他肯定不会选戏志才或者周瑜。

虽然周瑜和戏志才都是被后世证明了实力和成绩的有名谋主,但是,首先覃钰不信任戏志才对自己这个团队的忠心度。那是多野心勃勃的人物,连曹操都不过他利用的对象而已。你把他弄进来,是想找个太上皇压在头上么?

其次,周瑜和他虽然互有好感,一见倾心,但周瑜这次毕竟是隐瞒了身份混进唱卖会的,如果弄进安保组,必然无法低调做人,一旦高调起来,对他也许会有很多不良影响。

因此,最后,覃钰选择了徐庶,知根知底,也是著名的军师型人才。

“王老,我觉得,这两位都是我们迫切需求的人才,一旦入驻唱卖会,我们立kè

去跟他们聊聊,探探口风如何?”

谁先答yīng

,谁就是安保组第七位成员。

“嗯,好,先元直,后仲景。”王越补充道。

众人集体表示赞同。

很快,大约不到五分钟时间,马车就轻快地驰近了目标。

徐铁在外面喊:“几位前辈,覃兄弟,你们出来看了,到地方了。”

张任立kè

一蹦起来,踩住地面上的八卦机关,打开车门,抢先跳下去了。

这些人讨论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深奥严密了一些。

覃钰跟着下车,再抬头看去,不由地看傻了眼。

眼前数里之外,是一座高耸如云的多棱石塔,看上去足有十几层。

这时候随便盖上十几二十层楼,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工程!

但是,盖塔就可以。

因为这塔,是舶来品。

塔,起源于印度,是印度梵语的译音,本义是坟墓,是古代印度高僧圆寂后用来埋放骨灰的地方。

东汉永平十年(公元64年),明帝派遣使者十二人前往西域访求佛法。从此佛教被东汉朝廷接受,传入中原,至今已有一百余年。

但是,在长达一个多世纪之后的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才有了第一座佛塔的诞生。

四年前,丹杨人笮融在下邳城南建浮屠寺,寺中有塔,九层八角,每面都镶有铜镜,加上塔顶的一面铜镜,故称九镜塔。

这是史书记载的汉人第一次修建佛塔。

覃钰听说过九镜塔,但是却从没有看见过。

他没有想到,居然在这神农架深处,见到了一座佛塔。

说是佛塔,其实有些牵强,因为塔下并没有佛门寺院,却有一个巨大的庄园。

这庄园以高塔为中心,四周亭台楼阁众多,其中又有五座巨型建筑为首,拱卫着那座高塔。

石塔之外,点缀着无数金光,使得整个石塔珠光宝气,似乎用纯金打造的一般。

“这就是我货卖世家的闪金塔,又称十三宝。”徐铁介shào

道,“每届唱卖会,通常都会建一座巨型建筑。前几年三老爷见过下邳的九镜塔,深为赞叹,恰巧这次神农唱卖会由三爷主持,他就命人建了这么一座闪金塔,表示和大家一起发财的用意。”

“为何叫十三宝?”张任远视眼最擅长这种时候发挥,盯着宝塔不放。

“因为它有十三层,层层有宝。这次百宝图中宝物的唱卖,便在此塔中。”徐铁自豪地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家族的自豪感。

覃钰感同身受,心想:“这确实是值得骄傲的巨型建筑啊!我要兴义兵,玩佣兵,必须也建立起一座这样的标志性建筑作为总部,以激发子弟兵的荣誉感。好在,哥不需yào

去学阿三的东西,随便画个大裤衩、小雀巢之类的图样,都能惊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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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入住(上)

覃钰现在当然不用考lǜ

在现实情况下能不能建造起那么宏伟的建筑物。

那是建筑师去头疼的问题。

但是,想到这一点,却是他必须的责任。

叫什么呢,大汉义兵总部?武陵佣兵工会?

一边想着,一边瞅着徐铁向前面大门口的两位武士走去。

众人所在位置,便是唯一的一条大路尽头,一座山门似的建筑立在眼前,看似宽度不大,却是围墙高耸,箭塔林立,足有七八座,颇有些巨城马面的准军事格局。

覃钰目光锐利,看出箭塔里都有不少弓箭手。

“徐兄,这都是贵方的箭手么?”

“也不全是,多有当地豪门的私军箭士混杂其中,不过,他们的箭术也相当高超。”

覃钰点了点头,这种立体防御设施已经非常严密了,恐怕只有化境层次才有可能快速攻破,而且,不能使用强攻手段。

徐铁交了入门牌号,又请各人亮出自己的身份符。

守门的两名武士开始还是面沉如水,公事公办,待见这帮客人的个人符非金即银,不觉收起严肃,改换成两张笑脸。

看到覃钰一晃而逝的明玉符,二人眼睛都花了,笑容更如菊花般绽放开去,干脆不再继xù

检查,手一挥,过了。

马车驰进大门,进入一个花园般的地方。

徐铁笑道:“覃兄弟,你把他们给镇傻了!以前几届,几乎从没出现过这种明玉符。”

覃钰嗬嗬笑了两声,观察这里的地形情况,看似一个小庄园,问道:“这里是住人的么?”

徐铁看了一眼,说道:“是住着一些人,都是大门的护卫和当地的弓箭手。唱卖会客人并不住这里。你看前面,围绕着闪金塔有五座建筑,分列五行,虽然不及闪金塔宏伟高大,却也是各种器具齐全,颇适合歇息和修liàn

,当然,主要还是离唱卖会场很近,是这次为诸家贵客特意修建的一等住所。”

“我们的住所是在哪一行?”张任问道。

徐铁摇摇头:“三老爷吩咐,几位的住处,在闪金塔的第七层,那里是本家高层的居住地,二祖和三老爷近日都住在这一层。三老爷专门为几位准bèi

了一座大厅和四个大房间,供几位练功或者平素闲聊之用。另外,土字建筑里的天字房间,也为诸位留了十间高级客房。”

覃钰看看王越,这是为安保组提前准bèi

好聚集的窝点呢!

十三层宝塔,第七层正好控扼中腹,窥视全塔,上下进退都比较快速,却是好地方。

王越点点头,没说话。

徐铁将房门钥匙交给覃钰,覃钰随手又都给了张任,小师弟太闲了不好,得给他找点责任担担,让他知dào

需yào

用心。

徐铁赶着马车又走了里半路程,来到那座闪金塔和五座建筑前面,他驾轻就熟地一挥马鞭,马车向左边的一座巨大建筑驶去,估计那就是他刚才说的土字建筑。

马车哒哒走近,果然,正面的建筑铭牌上,写着巨大的一个“土”字。

“吁!”

徐铁勒停住马车,说道:“几位贵客,地方到了,请下车。”

几人先后下车,张任活动活动腿脚,看看大门,然后看看屋顶,看看门的两侧。

高度也就两层,但是,很宽阔的样子。

“徐大师,这房子怎么看上去是个圆的?”

“长圆。”徐铁言简意赅,“因为五栋贵宾楼,也都有小型的唱卖场,里面有我们徐家的唱卖师。”

接着他又解释了几句。

众人还没明白的时候,覃钰已经全懂了。

就是简陋的筒子楼呗!

一个圆形,边径处是一间间封闭的宾客房屋,径圆的地方是个拍卖间,哦,不,因为这楼是长圆,也就是椭圆形的,所以被从中一分为二,割裂开去,分成了两个拍卖间,两位拍卖师。

这样可以保证每一位拍卖师都可以把拍卖品的正面对准所有参与拍卖的贵客。

而宾客们平时连门都不用出,一旦到了时间点儿,就可以打开自己面朝圆心拍卖间的特殊窗户,看到拍卖间里待拍卖的宝物情况,再决定是否参与拍卖。

当然,这是每天集中的散装精品,百宝图上的珍品拍卖还是在号称十三宝的闪金塔内。

徐铁介shào

说,每个宾客房间的这扇窗户都是专门制造的,有特种窗纱遮掩多余的外界目光,足够保密,而且,特殊的飞线连接,径直通到拍卖师面前的柜台上。

飞线上悬着特制的小卡牌和皮囊,方便贵客出价以及收取拍得的小型宝货。如果是大宗货物,货卖世家会有专门的仆从自隐秘的通道送到贵客房间里。

真是既便捷又安全。

覃钰听他介shào

得如此详细,心想:“这玩意儿不会是他参与监督设计的吧?”

果然,听张任惊叹问起,徐铁得yì

洋洋,略略说了几句谦虚的套话。张任还无法理解,反复问来问去。

覃钰瞧徐铁一副郁闷的模样,心里不觉好笑,说道:“徐兄能设计出如此唱卖妙法,真是不世高才!这一路上承蒙徐兄照顾我等,若有机会,一定向徐兄多多请教炼器之道。”

徐铁高兴地说道:“覃兄弟别客气,我跟你们一起聊,也常常很有收获的。嗯,这几天每日的未时中(下午两点),都会有个小型的良品唱卖会,五行各楼里全都有。很多宝货都是客人临时寄存的物品,你们无聊时也可以去淘一淘。也许我能够申请到来土字楼站台的机会。还有,今天晚上戌时整(七点),是三等珍品唱卖会,在闪金塔的一楼大厅,青竹符以上即可进入。三老爷考lǜ

到人多眼杂,已经为几位在二楼预订了一个贵客厅,如果有需yào

就可以直接过去。这个你先收好。”递给覃钰一个圆圆的金色铭牌。

覃钰接过这貌似金饼的东西,捏一捏,一面有个“叁”字。

嗯,三号贵客厅。

徐铁又客气两句,鼓励覃钰抢下白玉麒麟矛,然后,驾着车走了。

“未时,戌时!”张任念叨两句。

覃钰瞥他一眼,把那三号铭牌也丢给张任。

“记得很清楚嘛!小师弟,归你负责保管了。”回头对王越等人一笑,“建议大家的房门钥匙也都可以给给他保管,这方面他很细心的。”

史璜笑道:“不用了,今天一天,我们几个都会在房间里休息,不会出门,你们自己出去遛达转悠吧。”

覃钰奇怪,怎么说好一起去的,这么快就变卦了?不过想想这老几位,可能近日都累惨了,现在到了唱卖会,都想养精蓄锐,好在最后两天去拍一等珍品和特殊珍品吧。

记起那二十件高级的宝货,覃钰摇摇头,真不知dào

货卖世家怎么淘来的,有些东西,明明是无价之宝,也给随手唱卖了。

几人正准bèi

进门找自己的房间,另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驰至。

一辆里面是戏志才戏芝兰兄妹、何荭嫦和曾小蝶、张机的五人组合,另一辆里是周瑜鹿伯主仆和徐庶、唐楠竹的四人帮。

徐家的车夫恭恭敬敬地把套间大门钥匙交给戏志才和周瑜,一人一把。

覃钰远远听见丙字号什么的,知dào

在自己这帮人的后面一个套房。

各人纷纷打个招呼,周瑜和戏志才互相看一眼,然后,和鹿伯、唐楠竹四人带头走进大门。

门脸里一个穿戴整齐的徐家厮佣立即迎上去,验过了几人的钥匙和符牌,带着他们进入环形走廊。

覃钰招呼一声:“咱们也进去吧。”

戏芝兰道:“覃钰哥哥,我和师姐、小蝶姐可以和你们一起么?我们三个住一间就可以了。”

覃钰一呆,看看何荭嫦。

何荭嫦脸色一红。

覃钰顿时想明白了,是了,这何荭嫦虽然是化境宗师,但却是个女子,总不能去丙字套房,跟戏志才、周瑜那几个男子住一屋吧?

“没问题啊,也不用挤,空房多得很!”

“是吗?那太好了!”戏芝兰左手拉住何荭嫦,右手拉住曾小蝶,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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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入住(下,第二更求推荐票)

覃钰他们本来报名人数就多,而且徐登还考lǜ

要为安保组未来的同伴们预备一些房间,所以给他们占了甲字号和乙字号两个大套房,每个套房都是单独开门,进去后是一个半圆形的环形走廊,五个冲走廊方向开门的独立房间,住客们在里面分别确定自己具体入住的房间。

所以,除了同字号套房的同伴,外人一般是无法确知各人具体住在哪个房间里的。

张任挥手赶走了徐家厮佣,自己上前打开甲字号大门,敲了敲,是高档熟铁制造,外面包着木框。

他探头看了一眼,回头问道:“这儿有五间房,1-5号,怎么分?”

覃钰看看,现在一共三老、自己师兄弟二人、徐庶、张机,另外加三个女孩子,正好十个人。

“随意吧,先来先住,咱们十个人,正好一人一间。”

“不必!”曾小蝶握了握戏芝兰的小手,“我和芝兰妹妹一见如故,跟她一起聊聊天挺好。我们一个屋吧。”

何荭嫦皱了皱眉,似有异议,不过单间的诱惑终究还是超过了其他理由,便默然不做声。

“嗯,这样吧,一号靠大门,可能会有些杂事,我和师弟住。二三四号三老马马虎虎将就一下,5号靠里最安静,小兰和小蝶你们俩住,可以么?”

何荭嫦道:“我想要挨着师妹的那间。”

覃钰一愣:“那就是4号房。”本来他是想把这讨厌的师姐分到乙字号去,却被人直接否了,又不能直接说你闪一边待着去。

“正好,我和汉升住习惯了,我们俩住一间就行。”史璜解围道。

覃钰怀疑地看看他们俩,你们私人感情有这么好么,如此宽敞的地方还要挤一起?

王越道:“嗯,那你们俩住2号,我住3号就是。”

众人点头,就这么解决。

张任把乙字号套房的钥匙串都给了徐庶。

徐庶对张机笑道:“没想到最后,反而是我们两个占了便宜啊!夜里睡烦了,可以换个屋子再睡。”

甲字房里一下住进了八个人,就剩下他们俩,去住有6-10号五个单间的乙字套房。

张机道:“元直要是觉得心里不安,不然老朽与你同室,以示公平?”

徐庶笑道:“不用了吧,五间房,我们俩还挤?我就是要占这个便宜,心里才觉得快慰啊!”

二人哈哈大笑。

覃钰摸摸眉头,心犹不甘,说道:“这样啊!师弟,我也喜欢一个人住,你过去乙字号里住吧。”

张任不满地看看师兄,怎么了吗?嫌弃我?

覃钰耸耸肩,道:“看来你是想跟三老多请教了,那我过去睡。”

张任醒悟过来,是啊,这边人也太挤了点儿!忙道:“我去,师弟我就去!”把套着甲字号大门钥匙以及五个单间钥匙的绳串往覃钰手里一塞,追着徐庶张机去了。

覃钰分别把各房间的钥匙分给大家,一个门两把,无论一个人两个人,两把钥匙全部给出去。

然后,各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去,慢慢各自洗漱休息,不提。

覃钰进去自己的1号房,四下打量一下,装饰清净,不大不小,也就三十来个平方,床、榻、几齐全,有内厕,没厨房,算是勉强拎包可以入住的三星级豪华房间了。

走到对面的窗前,推开沉重的窗户,仔细察看。

果然,着窗户是铁制的,窗锁没什么机关,很直接,一旦锁紧,不使用暴力无法从外面开启。

以那窗栓严密厚重的程度,必须是很强dà

的暴力,才能砸开!

相对安全!

窗户外面,果然又套着一个小房间,三米来长,宽度和房间等齐,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有一扇紧紧关闭的小门。天花板上漏出几点光亮,小房间里还算能看清。

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正在想着,咚!咚!咚!外面有人敲自己的门。

覃钰心中一喜,忙过去开门。

“啊,老爷子,怎么是你?”

“不欢迎么?”史璜笑了两声,见他房间里没有别人,嘿嘿笑道,“来,到我房里,我们聊聊。”

覃钰心道:“来了就开会么?”

无可奈何,过去关好窗子。

史璜道:“这个通间是唱卖专用通道,比较方便把宝货送递过来。同时也是防止附近的窗外有意wài

的窥视。”

“原来如此。”覃钰噢了一声,基本了解了货卖世家的用意。

“其实,汉升刚才说了,你要还是觉得不够隐秘,这二楼才是真zhèng

用来唱卖的房间,他试了下,卧具更为柔软。”

覃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侧背后,不远处靠墙有个红木雕花的梯子,直通上层。

“黄老大不跟你挤一床了?”

“呸!”史璜哼了一声,“另外,白天你就不用指望你的小妹子过来了。我刚出来时,看到她师姐进了她的房间去。”

“啊?”覃钰很是不满地叫了一声,老爷子这反击太坏了,“不用监视这么严厉吧?又不是她妈!”

“哈哈哈哈!”史璜占了便宜,不由得yì

地大笑,“可惜我不是宗师,打不过她,不然我就帮你约她一架,把她引走。”

覃钰横了老头一眼,就算你约了,真是为了我么?

史璜和他相处日久,岂能看不出他神色的意思,笑骂一声:“帮你的忙还要被你怀疑,算了,不帮了。”

“别介,咱们有时间,再多聊聊这个问题。互相帮忙,互相帮忙,好吧?”覃钰嘿嘿笑。

二人出门拉上门,转身进了2号房。

一进屋,覃钰意wài

发xiàn

,除了王越和张任,居然还多出了徐庶。

原来,在覃钰刚才研究那个特色窗户的时候,王越已经神不知鬼不晓进了徐庶的房间,顺手把张任也叫了回来。

徐庶对王越的来访相当意wài

,但听了他的说明之后却非常高兴。

“我一直想为世叔和覃钰兄弟做点什么,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机会,没问题,我愿意加入进来,充任安保管家。”

这么简单两句之后,徐庶就成为了安保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第七位成员。

黄忠补充道:“张仲景先生,也已同意做我们安……保……组的医道管家。”

这个安保组实在拗口,他很是不习惯。

“他有些乏累,正在休息。”王越看看覃钰,解释一句。

覃钰心头松了一口长气。

太好了!

第七第八两位关键成员搞定,他终于可以不用管太多琐碎的事情了。

“下面,开始安保组第一次核心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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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破箭三式(第三更,四千字求推荐票)

这次会议非常重yào

,它正式确定了徐庶在安保组中的地位。

在投票确定邀请徐庶的时候,别说其他没考lǜ

到他的王越和史璜,就算是投了徐庶一票的黄忠,也只是觉得这年轻人比较对脾胃而已。

只有覃钰预见到了徐庶的优异。

当然,他也没有想过,徐庶和他们这些人,居然有这么大的不同。

听着他井井有条的分析,细致到位的布置,覃钰无法想象,这个人,才刚刚加入安保组半个时辰。

果然每个人是带着自己的天赋出世的!

徐庶讲完自己的见解,希望大家补充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静谧,弄得徐庶反而一阵心虚,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说错了,大家不好意思提出来。

覃钰带头鼓起掌来。

“元直哥哥,你真是我们的好管家,不,我建议,让元直哥哥做我们神农安保组的内政总管,总领所有的安保事宜,大家意思如何?”

他的提议得到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就是全票通过了!”覃钰向徐庶抱拳致谢,“对这次唱卖会,小弟我一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直到现在,多谢元直哥哥,我终于感到,可以放松一下了。”

王越道:“小钰,你需yào

专心提升自己的实力。”

“是!”覃钰已经有些觉悟,自己正在飞速提高之中,似乎再沉淀一下,有些小关口就可以冲过去了。听到王越说话,知dào

这爷爷应该也是看出了自己的状态,特意提醒的。

如果实力境界能够达到暗境强一流的层次,那么以自己在心法和枪术上的优势,面对张晋赵嵩这些顶尖暗境时,也许有一拼之力,能斗上十七八招的,想跑的时候总有很多回旋余地。而碰上赖德、何荭嫦这样的普通化境,也不至于完全的束手无策。

王越看看徐庶,笑道:“我求元直加入我紫电剑门,元直死活不允。小钰让你来安保组,你便欣然而至,看来,元直还是嫌弃老夫太老啊!”

徐庶忙道:“世叔你取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元直哥哥他有。”覃钰取笑道,“不过不是嫌弃王老你,而是觉得你紫电门规矩太多,他怕自己受不住。”

“是吗?”王越反问一句,接着陷入沉思,显然是真的在反思,是否因为本门规矩过多,影响了招纳贤才?

“小钰休得胡言!”徐庶顺着王越的称呼,也叫起小钰,“我实在是不想重温习武之苦了。”

“习武怎么是苦事呢?”黄忠有些不以为然,摸摸自己的白头,“你肯定是被庸师教授过,所以心有余悸。其实,习武修道,那是天下至乐之事啊!”

徐庶一呆,问道:“是么?”

史璜道:“元直你休听汉升胡扯!”

这下不仅徐庶,大家全都是一愣。

史璜慢条斯理道:“习武,怎么会比找女人更有乐子呢?”

众人轰然大笑。

黄忠猛摸白头。史璜道:“老夫子都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除了吃饭,当然就是找女人睡觉啦!”

“史老,不要教坏小孩子啊!”王越看看张任不知所措的小脸,只能无力地劝谏一句,“我先回神木镇一趟,把元直交代的布置下去。这里地形我全都熟了,最多一个时辰来回。”

史璜笑道:“去吧,去吧!能者多劳,还赶得上我们一起午饭。”

“你们不用等我。”王越不以为意。

史璜和黄忠对视一眼,目中都闪过几分羡慕的意味。

餐风饮露,那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覃钰见王越抬脚往外行去,低声对史璜道:“王老这种人,可是把孔夫子的话都颠覆了啊!”

史璜盯着王越的背影,摇头叹息,嘴里吭咔两声,似乎是什么“不是人”之类。

王越一走,众人随即散会,各自按计划忙碌。

徐庶最忙,得去找张机谈话,聊聊他需yào

了解的一些内情以及以后的合zuò

细节,其他还有一些事情待做。

张任也自己一个人出了门,先去熟悉闪金塔周围的环境。

覃钰最闲,徐庶让他自行发挥,没给他什么差事。

所以,现在覃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独自坐在床榻之上,默默疏理自己的功夫。

“现代拳谚说: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其实古今是一样的吧!”覃钰暗自思衬,“我现在有半步吐纳术,内家真气日益浑厚,倒不必过于担忧。但是,招式法门上,却只精于枪术,其他器械,尤其个人体术上明显弱于正常的暗境一流强者。一枪在手,我敢和张晋、赵嵩、老黄他们放对而丝毫不怵,打不过也能顺利逃走。可是万一没有了黑锋,我该怎么办?”

虽然他得天独厚,打小就修liàn

《百花缭乱枪》秘笈这种完整的上乘传承,但毕竟无人指点,中途走了歪路,内伤严重,不得不花费五年宝贵的时间去弥补,勉强求来一线生机。

所以,在正规而严格的基础训liàn

上,他明显不如司马吟那样科班出身的大族子弟。

得益于经脉的意wài

扩展,覃钰现在吞吐真气的能力十分强悍,丝毫不弱于暗境强一流,功力进境日新月异。但是在学以致用的各种武术上,却明显较为薄弱,而且偏科偏得厉害,除了枪法,其他单项都很弱。

到了一定高级层次,强者们功力、宝具都不会缺乏,不说王越的紫电剑,单是黄忠现有的一刀一剑,史璜的赭鞭,覃钰就没信心用黑锋枪平手相抵。赵嵩、张晋他们还没亮出自己的宝刃,但肯定都有。

没个称手的好玩意儿,怎么能奢望跟他们对抗甚至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首先必须要加强拳法、短兵和骑术的基本功训liàn

,还必须长期坚持,至少要和枪法放在同一个重视程度上坚持练上三四年,各项都达到一个比较高的平均水准,然后视情况再次寻找新的修liàn

方向;

其次,就是趁着这次唱卖会宝货尽现的机会,利用我身在安保组的有利地位,抓紧时间找到更胜黑锋一筹的长兵宝器。

这两个方向互相补充起来,就能在最短时间内达到一种平衡,奠定自己进入一流层次的强dà

基础。

想明白这两点,覃钰不自觉点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最近事情一桩接一桩,头绪繁多,思维混乱,从没仔细想过,现在理一理,清楚许多。

对他来说,这是一次重yào

的头脑风暴,时间虽然短暂,收获却丝毫不亚于过去五年艰苦的补脉续命。

放下了心事,覃钰开始在识海里例行巡查。

忽然,一本灰扑扑的书册浮出湛蓝的海面,迎面接近。

书册逐渐放大,封面的字迹显露出来。

《颠倒四象步》!

怎么回事?

覃钰停在书册前,开始翻看,这本步法是老君山上得自棍王张晋的赌注,覃钰曾不定期地翻看了几次,记住了一些要领,在营救曾小蝶时施展过一次,及时避开了赵韪的境界威压,是一门糅合了身法的怪异步法。

翻到最后的四象阵法时,覃钰终于可以确认,这本“影印”在识海里的复印本很完整。

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背诵过这本册子。

翻看过,不等于全都能记下来。这中间的差别很大,覃钰当然很明确。

这个图书馆,居然……又进化了么?

带着这种疑问,覃钰取出赵韪的《阴阳真气盾》,这是他答yīng

徐登,要交给货卖世家,放在五行楼中唱卖的秘笈。

具体来说,就是放在土字楼拍卖,如果覃钰不愿意被别人拍走,当然也可以自己掏钱再买回来。

货卖世家只是从中抽取10%的平台费用而已。

想到这10%的中介税,覃钰忍不住暗骂一声,货卖世家,这大奸商!

看上去10%没多少,可架不住宝货多,售价高啊!

他本来是计划自己拓印一本,把真本留下来的。

现在……可以试下是否不用拓印了。

他一页一页地泛读着。

阴阳真气盾的原理,也就是利用体内的阴阳两股真气外放,反复旋转搅磨,形成一种阴阳平衡的阻碍,从而具有屏障的作用,用来阻挡对手的各种物理或秘法灵术的强力攻击。

赵韪抵挡王越新创的一字电剑,用的就是这门“阴阳真气盾”,虽不及更高形态的“太极帷幕”那么遮蔽完整,天衣无缝,但却格外醇厚稳健,难以破除。

很快,覃钰翻完了,调息运气其实都很简单,核心难点在于,要形成一个阴阳磨盘般的体外循环。这就属于暗境层次难以控zhì

的地方了,操作必须非常精细,真气供应须要更加充沛。

自己现在阶段,学不会。

做出这个判断,覃钰放下书册,停了停,思绪再度进入到识海中,慢慢搜索防御术。

果然,一连三、四本守护自身的妙术,分先后秩序,一本本地浮现出来,都是暗境层次完全可以施展的秘术。

什么鬼藤庇护、破箭三式、五行防御术……

覃钰随手翻阅,能吸就吸,暂时不能理解的,或是需yào

什么特殊器具、天赋点才能使用的,便都牢牢记住,以积累底蕴见闻,免得日后当面错过合用的宝物。

到得第四本,果然出现一本浅黄封皮,外镶金线的精美绢册。

覃钰不由得撇撇嘴,影印的盗版居然连封面都要完全模仿正版么?

正是那册《阴阳真气盾》!

翻看一遍,果然内容一字不差,图像一丝不歪。

覃钰心头大喜,这么说来,以后某本书只要自己翻过一遍,这本书岂非就可以直接“复姓”覃了?

若是有机会进入天下各大宗门的藏经阁、真术院,岂不是……

刚想到这里,后脑勺一阵疼痛,似乎被人使用巨大的钢针猛力扎了进去一般。

他双手捂住脑袋,身体一阵眩晕,急忙止胡思乱想,立即进入吐纳。

一呼一吸,一吐一纳,如此反复疯狂吞吐三分钟,头疼才渐渐停下来。

覃钰的心法完成使命,慢慢止住。

“我的个娘,好疼!”覃钰拍拍脑袋,余悸未消,“难道是我太得yì

忘形了?”

没想明白,却也不敢再继xù

发散思维,索性不再冥想,从床上起来。

只要确定一点,《阴阳真气盾》的内容,自己已经完全记住,随时可以从脑海里取出观看揣摩就行。

这种逆天的……古典图书馆,果然有独到之处啊!

覃钰得yì

洋洋在床前来回踱了几步,顺手从怀里拔出那口天师法剑,按照那破箭三式的记载,随手左中右三点,练习起来。

这是他刚刚看过的几本防御术中,最合乎他现在学习的秘术。

这是一套专门破解暗器的剑法,要诀就三个字:点、刺、扫。

单一暗器用点字诀,多发暗器用扫字诀;刺字诀,则主要是抵御撅张弩、手投矛那种粗大强猛的巨型飞械。

覃钰点点点,刺刺刺,扫扫扫,如此演练开去,一开始还带着些游戏玩乐的轻松心态,几个循环下来,体悟到这门剑法更多的妙诣,却已练上了瘾。

他聚精会神,专情专意,自己都不知dào

把这三个基本要点耍了多少遍,无论点刺扫,还是扫刺点,只是循环往复,点去扫来,扫来点去,练到后来,更是心随手动,意在剑先。

猛然间,他哈哈一笑,步法诡异地一跳,倒跃三尺,身在半空中已是一剑电出,颤颤抖抖,随着细细的剑影摇曳闪烁,滋生出重重的皎光幻境,霎时之间,整个卧室都被笼罩在精芒闪电之中。

此刻,覃钰自己都不知dào

,这一式到底是点刺,还是扫扎了。

激情冲击之下,他不禁朗声吟哦道:“心有猛虎志,纵横十三州!”

随着这句霸气十足的宣言,刷的一声,荧光点点消散,幻剑已然归鞘!

覃钰玉树临风,负手而立,心头一阵明悟。

想不到,竟然意wài

地掌握了一门高明的剑术。

这真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门剑术虽然是为了破解敌人暗器而产生的,但那位创术前辈却是境界高远,手法简练,三记母剑孕育着无穷的后手,练到至精至纯,实可化为千招万式,抵挡住如雨飞来的利刀快箭。

如果有心钻研,这些招式,自然也可以化为对抗多人围攻、刀枪齐出的绝妙剑术。

关键是眼力、腕力、身法和步法等各项基本功,都须更加精炼入微,超群拔萃。

覃钰知dào

,在剑术上,自己的基本能力还远远不足,但是方向已经有了,只要继xù

苦练不缀,这门剑法就能成为他日后修liàn

短兵的雄厚基础,其效果应该还在《玉剑心经》之上。

毕竟,《玉剑心经》是一门超级剑术,许多内容过于深奥,自己纵然熟读千遍,大半却还根本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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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唱卖会规则(周一,翻身求推荐票)

“好诗!”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喝彩。

覃钰微微一惊,外面怎么会有人?

过去打开门,只见张任和徐铁站在门口。

“覃兄弟,真是胸怀天下,纵横十三州,真是好诗!”徐铁拱拱手。

“徐兄,你怎么来了?”覃钰忙把二人让进屋去。

“我已经得到通知,一个时辰之后,在土字楼玄字唱卖间,主持第一场唱卖。哈哈,正对着你们的方向。”

“徐兄有心了!”覃钰知dào

,徐铁是想让他先熟悉一下唱卖的规矩,其中必然也有徐登的暗中叮嘱。

“嗯,我过来,把唱卖会的一些细则跟你先说说。”

张任有些不耐烦,说道:“那,二师兄,徐大师你们先聊着,我出去转转。”他刚才在门口溜溜达达,观察环境,结果被徐铁给抓了壮丁,还有一大半探索副本的任务没完成呢!

“那你去吧!”覃钰也知dào

徐庶给他的任务,并不拦着他。

“多谢张兄弟了!”徐铁客气一声。

张任扬扬手,只差说下次别抓我的差就行。

张任跑掉之后,徐铁很快地说了一些唱卖会规则,这些原则,无论是五行楼的良品小唱卖,还是闪金塔的珍品大唱卖,都基本一致。

覃钰点头,和他已知或猜测的很接近。

唯一的区别是,徐铁告sù

覃钰,房间上面的二楼,平日里住户上去躺着站着都可以,但是,想要在上面参加每天下午的良品唱卖会,也是有资格要求的。

至少需yào

黄金个人符,才能坐在上面参与唱卖,否则,拍卖师有权立即终止该顾客的竞拍资格。

也就是说,像周瑜这种白银符的顾客,就只能待在一层唱卖自己想要的物品,纵然楼上完全空位,也不能在唱卖的时间上去竞拍。

覃钰悄悄数了数,自己这窝人,加上张机的黄金符,至少四个黄金,一个明玉。

其他几人,何荭嫦估计也是黄金符,就算来之前没有,徐登也会赠送一枚给她。

化境宗师就是有这种特权。

曾小蝶最多就是一枚青竹符,徐庶暂时不明,白银以下的可能性最大,张任、戏芝兰都有青竹符,但是,谁让自己是明玉符的金主呢?

徐铁也说了,明玉符可以带三个人上二楼,组团竞拍。

这就是团购啊!

覃钰估算时间,最多十二点不到,等会吃完午饭还可以睡会儿,等王越回来了商量一下再去竞拍唱卖。

可恨,要不是那个冷面妞何荭嫦……

抬眼一瞧,徐铁怎么还瞧着自己微笑呢?

还有什么事?

“那个,三老爷说,覃兄弟你也有很好的宝货要出手?”

“啊……对,是有一件,不,两件。”覃钰大悟,难怪徐铁还不赶紧去拍卖室做准bèi

,在这儿等着秘笈啊!

“两件?”徐铁大为惊喜,这和徐登交代的似乎不太一样,“多谢覃兄弟照顾。”

“也没啥!”覃钰随手掏出那本《阴阳真气盾》,递给徐铁。

一本秘笈?

徐铁开始也没太在意,接过仔细一看封皮,顿时吃了一惊:“阴阳真气盾?”

“没错,就是这本。”

“这个……我听说这门防御心法,是益州赵韪宗师的看家功夫?”

“是啊!”覃钰有些奇怪,心想我当时从赵韪手里接过这本小册子的时候,你不也在现场么?

“那个……你出售这部秘笈,是否要征求一下赵宗师的意见?”徐铁眼巴巴地看着覃钰。

“不用了吧?等他进来了,我跟他说一声。”

货卖世家的迎客香车就算即时出发,也没这么迅捷,估计赵韪刘瑁那一伙人,最快也就刚刚上路吧?

“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家三老爷都说好了,没问题的,除了事我负责。”覃钰见徐铁还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模样,心里摇头,技术宅遇到现实问题是有些难办,赵韪听说这本秘笈在货卖世家唱卖,未必不悦,说不定还会很高兴,看你们怎么做了。

比起徐登的强悍敏锐,你这炼器大师还差得远呢!

“好吧!”徐铁有些心神不宁,想了想,还是拿不定主意,“这样吧,这部秘笈,我先跟三老爷说一声,看是否放在后日的良品唱卖会做压轴。”

“如此也好。”覃钰点点头,这么处理倒是符合赵韪的身份,但是,那一天还会是你来站台么?

“覃兄弟,我已经申请,这三天都来土字楼站台。”徐铁居然看出覃钰的担忧,安慰他道。

覃钰大为惊叹,这徐铁,外表憨厚,其实很聪明啊!不过反过来想想,一个炼器大师,不聪明伶俐怎么可能?

“嗯,好!对了,我还有一本秘笈,也给你一起唱卖吧,那个是我赢的赌注,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今天就可以拿去卖。”

覃钰说到这里,心中一动,正好借口去见见小兰。

“如此甚好啊!”徐铁其实心里也很郁闷,但碰上化境宗师的宝货,谨慎是必要的前提。

“你跟我来。”覃钰带着徐铁出门,在环形走廊里走过几个门,走到最后一个门前站住。

门紧紧关闭着,门框上有标示。

5!

表示这是5号房间。

覃钰咚地敲了一下门。

“那啥……”他还没说完一句话,门刷地一声就开了,何荭嫦冰凉的面孔直视着他。

“你来做什么?”

听到何荭嫦说话,覃钰心里就一股无名火,又不是你住的房子,我来做什么,串门谈朋友,你管得着么?

戏芝兰的俏脸迅速从何荭嫦肩膀后面露出来。

“覃钰哥哥!”

“你出来,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戏芝兰侧头看了一眼何荭嫦,有些迟疑。

“那个……对了,那本我放你那儿的一本册子,灰灰的,你给我一下,我准bèi

拿给徐铁大师去寄卖。”覃钰见何荭嫦很不知趣地杵在那儿,全无退散的表示,心知这是根硬钉子,现在自己又拔不了,只能先扔那里,不做理会吧!

“喔!”戏芝兰知dào

覃钰说的是师公那本《颠倒四象步》,想了想,还是跑回去,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小布袋,也不打开,直接转身回来,递给覃钰。

覃钰捏了捏,确认无误,便转身交给徐铁。

“徐兄,你拿好!”

徐铁咧开嘴笑道:“多谢覃兄弟关照,今天压轴的宝货总算是有了啊。”便想打开来瞧瞧。

覃钰心想,要能让你打开,我何必要跟小兰鬼鬼祟祟的?

“徐兄,咱们回去聊。这压轴宝货,能多卖几成?”

“至少提价三成。”说起业务,徐铁立kè

忘了其他,“而且要看之前唱卖的情况,如果非常火爆,底价直接翻倍上去也都是可能的。”

覃钰高兴地拉起徐铁的手,顺带把小布袋也握得紧紧的。

“走,走,到我屋里去聊。”

二人转身正要离开,忽听何荭嫦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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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强买(第二更,看着给票吧)

覃钰蹙眉,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慢慢回头过去,问:“何师姐,什么事?”

“跟你,我没什么说的。”何荭嫦瞥他一眼,看向同样愕然的徐铁,“徐大师,你负责主持今日的良品唱卖会?”

徐铁忙道:“不错,徐某受命,主持玄字号良品唱卖,正是诸位的唱卖师。”

何荭嫦点点头:“我有一个不错的物品,想放你这里唱卖。不过,我要易货,不要金子和铜钱。”

“那当然没问题。何宗师出手,肯定是可以压轴的宝货。”徐铁欣喜不已,“覃兄弟压轴一件,何宗师再压轴一件,今日土字楼玄字号唱卖室,必可轰动五行楼啊!”

“压轴不压轴的,我不管。只要能拿到我要的货物便可。”

何荭嫦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柄玉柄黑鞘的匕首。

“这匕首乃我师尊所赐,削铁如泥,当年曾助我行走武林,斩杀奸佞。”说到这里,特别看了覃钰一眼,“我自晋入化境之后,已是用它不着,本想赠给师妹,不过现在她已经有了更好的武器,这一柄,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徐大师,你且验验货。”

听到“削铁如泥”四个字,覃钰忽然忍不住偷笑。

他想起了早晨时,黄忠曾赞百宝图里一等珍品排位第七的“骑牛伏魔剑”有削铁如泥之能,王越立即讽刺道,有什么宝剑不是自称削铁如泥的?

果然,是柄锋利点的刀剑武器,就必须自称削铁如泥啊!

何荭嫦问道:“覃先生为何发笑?”

覃钰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从后背泛起,这声音真冷。

宗师级的人物,还真不能轻易开玩笑,后果吃罪不起。

“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何宗师见谅!”覃钰暗道,尼玛,有本事你别释fàng

化境威压呀!呀!呀!个呸的!

何荭嫦瞟了他一眼,气息收敛,不说话了。

对二人之间的暗战完全懵然不晓的徐铁随手将覃钰给他的小布袋揣进怀里,上前两步双手接过匕首,仔细审视。

“好剑啊好剑!只看这黑玉剑柄,鲨鱼皮剑鞘,就知dào

是一柄宝刃。”

覃钰暗自腹诽,你这“宗师马屁”拍得真是响亮啊响亮!

徐铁轻轻拔出剑刃。

这柄匕首说是匕首,其实一点儿不短,剑刃足有近尺,算是短剑也是可以的,覃钰送给戏芝兰的秋水短剑,剑刃也不过一尺五左右。

寒风微微一振,金气逼人。

徐铁颔首。

“确是好剑!不在百宝图上的三等珍品之下。此剑何名?”

覃钰点点头,他看了剑锋,也感觉似乎并不次于秋水短剑,只是略短了一些,更像是枕下防身之物,用于高手之间的格斗却是有些不便。

忽生一念,小兰似乎也缺一柄合用的长剑。

“此剑名为刺邪!”何荭嫦狠狠瞪了覃钰一眼。

覃钰胸口莫名其妙地一寒,你瞪我做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邪恶的事?

戏芝兰嘟起嘴,对师姐和情郎之间的关系很是忧虑。

“何宗师,此剑品级,正合压轴,你欲换取什么样的宝货?”徐铁心中高兴,当即发问,急于敲定交yì



“我听说赵家的寒冰雪参丸也入了百宝图,我也不要多的,只须换取一粒,献与家师即可,你看可够数么?”

寒冰雪参丸?

徐铁脸色一变,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覃钰和戏芝兰同时一怔,覃钰看看戏芝兰,意思是你师姐还不知dào

?戏芝兰撅起嘴,摇一摇头,表示一切都没来得及说呢!

覃钰暗暗好笑,戏芝兰身上,明明还有九粒寒冰雪参丸,何荭嫦却不知dào

,居然打算在唱卖会上强买一粒,真是……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

要说何荭嫦这柄刺邪匕首,换取一粒寒冰雪参丸,可算绰绰有余。

以覃钰的眼光来看,刺邪可以稳稳列入百宝图三等珍品之内,一粒寒冰雪参丸,估计是进不去的,至少得三粒同卖才有可能。

也就是说,刺邪匕首,价值至少是一粒寒冰雪参丸的三倍以上。

但是,老君山上听徐登的口气,这瓶寒冰雪参丸就是徐家必得之物,所以他们肯定会全力出手拿下的。

何荭嫦欲分一粒走,那等于是想从货卖世家嘴里夺食。

说她是强买,也无不可。

“何宗师,寒冰雪参丸虽然新近列入百宝图,但是却是整瓶唱卖,徐某并无拆分的权力。此事,徐某做不得主。”沉吟半晌,徐铁无奈地说道。

“寒冰雪参丸也被列入百宝图了?”覃钰知dào

,自己房间里就有一本货卖世家赠送的百宝图册,只是他一直忙忙乱,而且也没想到会有新物品进入,所以一直没去翻阅。

他看看戏芝兰。戏芝兰摇摇头。

覃钰不明白戏芝兰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不给师姐白送礼,自己只有高兴的份儿,也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到时让小兰自己带回去,都献给她师父好了。

“你做不了主,可以去找做得主的人来说话。”何荭嫦淡淡说道。

她没有释fàng

宗师威压震慑徐铁,按覃钰想来也是出于自大,所以不屑如此。

说了这句,何荭嫦便转身进去。

“兰儿,进来!”

戏芝兰本来还想跟覃钰再说上两句话,被她一声断喝,只得默默看看覃钰,怏怏关上房门。

“何宗师,何宗师!”徐铁有些着急,上前想去再敲大门。

覃钰一把拉住他,转身就走。

“我说,你别白费力qì

了。她的意思很明白,这一粒寒冰雪参丸,她是为她师父换的,这种理由是你能掺乎的么?你别上去自找没趣了。”

徐铁哭丧着脸,他真是没辙了,本来以为是个喜事,结果弄成这种结果,沾惹上一位宗师的狗皮膏药,他怎么去跟家族,跟三老爷说啊?

覃钰摇头,你家三老爷如果知dào

何荭嫦要的只是一粒寒冰雪参丸,恐怕会立kè

带着至少两粒?不,三粒雪参丸来见何荭嫦吧!

他其实和徐登也不太熟,但奇特地就是总能猜准徐登的心思。

一位宗师级强人,实在是比寒冰雪参丸更加珍奇十倍的稀有宝货啊!

“这事你不用去找徐三爷,我包你一粒寒冰雪参丸就是。”

徐铁急忙把手里的刺邪匕首塞给覃钰,如同扔掉一枚分外烫手的山芋。

不过随即他就有些汗颜,讷讷地想从覃钰手里再把短剑拿回去。

覃钰不禁失笑。

“行了,徐兄你有这心思就足够了。兄弟我认了这桩交yì

,保证给你办好,不让她再来烦你。”

徐铁满脸通红,感激不尽。

“覃兄弟,你这是救了我的命了啊!三老爷有意栽培我,给我这次机会。如果我给办砸了,多半再也没法出头了。”

覃钰微微一笑,也不客气。

不过,他心里却想:“这也是你送给我的好机会,我当然要把握住。”

————P:我发xiàn

自己是个蛮霸道的家伙,碰到骂贴的,直接禁言删除,通常没有删除理由……有了称赞的书评,当即奖分加精,称赞说“言之有理”……好吧,被我删帖的请原谅我,不要再来骂俺,好不?俺小心肝相当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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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闪金塔,我来了!

午餐是徐家的婢女们送来的。

这些婢女个个年少清纯,性情活泼,虽然普遍不是特别美丽,却能让人忘忧去俗,胃口大开。

戏芝兰也终于得到一点空闲时间,过来和覃钰一起吃饭。

覃钰很诧异:“小兰你怎么跑出来了?”

戏芝兰道:“师姐闻不得世俗食物的气息,所以回她自己屋子里去了。她说,等我吃完饭,她再过来。”

“嘁!吃完饭,吃完饭我们还要出去消消食呢!”覃钰嗤之以鼻。

“钰哥哥,你别这样,师姐也是为我好,怕我年幼不知好歹,容易被骗。”

“你容易被骗?”覃钰上下看看她,容光焕发,青春靓丽,少女的青嫩和少妇的妩媚混合在一起,真是无dí

的状态,“你师姐看人的眼光真差!”

“好啦好啦,不就是认错你这个好人么?值得你这般记恨!”戏芝兰宽慰覃钰,“吃完我跟你去把将岸寄存的宝货取出来吧,我问过这楼里的侍者,这个青竹符寄存的宝货,在闪金塔的仓库里。”

“闪金塔仓库?”覃钰想了想,记起闪金塔路程,“离这儿还挺远的,我们得快点儿!”

两人快速吃过午饭,携手而出。

覃钰长吸一口午时的温暖空气,心情顿时一畅。

“舒服,一直待在屋子里,纵然再宽松的屋子,也是憋死我了!”

“那,我们慢慢散步过去好了。”戏芝兰显然很享shòu

和覃钰手拉手地走在冬天的阳光下。

“好,行,我陪你!”

覃钰近距离观察了一下戏芝兰,不适的感觉大致已经消失,走路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想起昨夜的疯狂,心里不由得一荡。

“咳!见着你哥哥没?”

“没呢!不过哥哥肯定和师姐见过,师姐说,如果我需yào

什么宝货,跟他说就行了。不过,他只能送我一件。”

“真大方!”覃钰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比便宜大舅哥差。

“钰哥哥,英布神枪掉到二等珍品去了,你知dào

么?”戏芝兰两眼放光,“我们是不是可以去争一下?”

“是吗?到时看吧。”覃钰懒心懒意的,他还是更想为戏芝兰弄件护身宝衣,“想要的人估计不会少,毕竟是前辈遗物,大家都想沾个吉庆什么的。”

“坟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吉庆?不过就是贪图宝枪的锋锐罢了。”戏芝兰不以为然。

“哈,你师姐要的寒冰雪参丸,你当真不打算给她?”覃钰干脆换个话题。

“为什么要给她?没有你的同意,我肯定不会给她。她现在对你这样的态度,你还打算给她么?”

“给她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她说要献给师父,这个,我觉得应该支持你师父。”

戏芝兰停下脚步,转头面对覃钰。

“钰哥哥,你是爱徒及师么?”

“这个成语改得好!”覃钰夸赞一声,“有一点儿,你师父教出你这么个好徒儿,我也应该孝敬一下她老人家。”

“钰哥哥你真好!”戏芝兰甜甜一笑,对情郎的心意很是感动,顺势扑进覃钰怀里。

覃钰欢然抱住戏芝兰,长达一分钟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戏芝兰的秀发,心中温馨暖意,如同孟春。

春意如潮,变化不期然而然。

没有想到是这样而竟然是这样啊……覃钰警觉出自己身体的遽然奇变,不觉有些尴尬。

太年轻了,真是……

“没什么,我太爱你了,所以,希望也能给你师父一个好印象。别都像你师姐这样,对我老是冷冰冰寒泠泠的。”覃钰大声抱怨着,身体躬了躬,希望移开双方的注意力。

“啊,你不要老说师姐不好啊,她也不是总是冷冰冰的呢!”戏芝兰心里有点郁闷,这事也不能怪钰哥哥,但是,他们老是这么不和,让她觉得很难办。

“我没说她不好,我只是觉得她对我不好。”覃钰纠正道,身子弓的角度更大。

奇怪,我心里恼火,下面你也怒什么啊?

“钰哥哥,你放开我,有人看我们呢!”戏芝兰忽然察觉前面似乎有人接近。

“是吗?”覃钰愣了一下,现在正是午餐时间,谁这么无聊不吃饭乱溜达?

不过,他也发xiàn

自己抱着小兰的温软娇躯,身体怎么都无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狠了狠心,勉强松开了一只手。

“二师兄,兰姐姐!”那人也发xiàn

了覃钰和戏芝兰,直接跑了过来。

覃钰气结,居然是张任。

“你不回去吃饭,在外面瞎跑什么?”

“我刚转完闪金塔啊!还没来得及回去呢!”张任委屈地说道。

“饿不饿啊?”覃钰无奈,另一只手也松开,放掉戏芝兰。

“那倒不饿,在闪金塔里吃了一些点心。”

“居然还有点心吃?不错!”戏芝兰软软的小手找到覃钰的大手,悄悄握了上来。

覃钰捏了捏,又开心起来。

“既然这样,你带我们走最近的道吧,我看看你有没有怠工。”

“好嘞!”张任高高兴兴去带路了。

戏芝兰拉拉覃钰,好像怠工的是咱们俩吧?

覃钰嘿嘿一笑,领导者,随时要注意纠正下属的错误,自己……出来熟悉一下最近几天的工作环境,当然是没错的。

货卖世家为神农唱卖会占据的这个山谷很大很深,称之为神农谷。

神农谷里面的建筑,按这时候的标准,足可称为宏大而清新。

楼台高峻,庭院清幽。

虽然是孟冬,又刚连续下过几场大雪。但山谷里却暖意融融,绿地茵茵,完全感受不到冬季的冰寒。

覃钰估计这里也有大型温泉之类的地下水,周围又全被高山峻岭阻隔,所以连冷风也吹不进来,就变成了春天般的山谷。

不知货卖世家如何找到如此美丽的地方作为唱卖的会场,真是太幸运了!

当然,能作为客人在这里面过上几天,公费休假一番,就算最后买不到一件宝货,也可以很开心地离开了。

张任带着戏芝兰和覃钰,自木字楼后面绕过去,推开一座篱门,登上一个缓缓向上的青石板阶梯。

这阶梯很宽阔,并排可以走二十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阶梯两旁的边沿,是朱红的栏杆,半人来高,高端气派上档次。

栏杆外面,两行绿柳掩映,居然也已抽枝发芽,柳条隐隐,一派浓春气息。

三人也没心思留意这美丽的“春光”,一路向上行,大约也就三十来级,来到一座巨大的平台之上。

这平台上铺的都是三米见方的绿色玉石,一块块无缝连接起来,径直通向平台的中心区域。

在那里,闪金塔巍然耸立,俯视着诸人。

覃钰暗暗咋舌,这离近了看,闪金塔真高啊,远比后世一座十来层的楼房高出许多。

尤其再走几步,三个人看到一楼大厅的规模,更是惊叹不已。

光是大门,能看得见的就有三座,每座都是七八米宽的两扇大门。

张任问了问其中一座大门前的门卫,一位和蔼的明境老头。

老头告sù

他,这样的大门一共六座,合“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等六顺之兆。

第一层的唱卖厅,如果满员,至少能装上三千人。

张任惊呼,这怎么唱卖呢?后面的人根本听不清价格吧?

老头子哂笑道:“不可能让三千人一起参加一场唱卖的,肯定要分场次。而且这次来的宾客,一共不到六百人!越是珍品,有资格参与的客人就越少。最后一天,能有二三十人参加就很热闹了!”

覃钰和戏芝兰在旁听了,都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覃钰记起徐铁跟他说过,要参加二等珍品的唱卖,就必须白银符以上的贵客了。后面的一等珍品和特殊宝货,更是非持有黄金符或明玉符者不得入内。

估计这闪金塔一层里,人最多的也就是今天晚上了,唱卖的其实也没几个,绝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瞧八卦,见证历史的闲人。

覃钰出示自己的身份符,那老头顿时肃然起敬,躬身行礼。

覃钰还了一礼,和戏芝兰张任一起进入闪金塔一楼大厅。

————

PS:作者大喊一声:闪金塔,全收藏;百宝图,爆票票!

九十四、又是你!(第二更)

几人凝神仔细看去。

这里的格局和五行楼也没什么大的区别,最外面一个半环形的工作人员区域,有寄宝的、取货的、宝货鉴定处、宝器金饼兑换铜钱的,各种专门的房间,标示清晰,格局明确。

现在天还早,大厅里的宾客很少,工作人员反而显得众多,但个个都是彬彬有礼,训liàn

有素。

张任进入收宝堂的门脸里,找到值班大师。

那是一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覃钰看看他,微微一惊,这人居然是一位暗境,气血浓郁的一流强者。

中年男子微微行了一礼,说道:“敝人徐杰,闪金塔一楼唱卖师,恭迎诸位贵宾!”

戏芝兰从怀里取出青竹符,递给他。

“麻烦先生了!”

那名叫徐杰的值班唱卖师令身后的童子取出对应的单据,比照青竹符,审慎地看了半天。

“不好意思,几位,收回这件物品,按寄存者的要求,需yào

一件信物,不知三位带来没有?”

“信物?”覃钰眨眨眼,将岸这死鬼,居然还搞出这些花活儿?

戏芝兰拉拉覃钰:“钰哥哥,要不,先不取了吧?”

“不,得取。”覃钰心想,等下半个时辰后五行楼就开始良品唱卖了,万一把那东西第一批卖了怎么办?

先拿到寄存物再说,是否要卖,怎么个卖法,那得再看看。

“师兄,需yào

什么信物啊?”张任问道。

覃钰没好气地说道:“门口待着去。”

张任碰了一鼻子灰,知dào

二师兄心情不太好,转身悄悄向外溜去。

“且慢!”徐杰眼神一凝,忽然盯在张任的背上,“这位兄弟,麻烦你回来一下。”

张任疑惑地转回身。

覃钰问道:“徐先生,什么事,跟我说就是。”

“这位小兄弟背的,似乎就很像是信物。”徐杰一指张任的肩膀,“就是那对兵器。”

张任愣住,覃钰过去,从他背上抽出那对短锏,心头顿时雪亮。

原来将岸,是把自己的主战兵器认定成了信物啊!

这样倒是最为保险的加密措施,毕竟,有人也许能偷取他的青竹符,却肯定无法想到,最后需yào

这对锏作为取货信物。

就算知dào

,窃取随身兵器肯定比窃符的难度要高得多!

“既然如此,请徐先生过目。”覃钰把那对赤铜锏直接递给徐杰。

“几位稍坐!”徐杰右手接过双锏,左手一伸,让了一礼。覃钰三人各自找个舒服的木榻,跪坐歇息。

徐杰仔细扫视赤铜锏几眼,点头确认。

“没错,就是这对信物。”

他走上前,将双锏交还给覃钰,冲他点一点头,回身把相应的那份单据交给旁边的童子,吩咐他速去取来货物。

覃钰顺手把双锏还给张任。

徐杰笑问一声:“三位喝点什么?”

覃钰没回答。

此刻,他的识海里忽然奇异地生出一股灵感,刺激到大脑,趁着这个等宝的空闲,正在琢磨剑法上的一些难题,神游物外,根本无暇理会。

戏芝兰看出覃钰有些心不在焉,瞧一瞧,旁边的张任似乎颇为意动,便问:“您这儿有什么喝的?”

“我们这儿预备的主要是有纯净雪梨汁和蜜水。”

“小兰姐,我要喝蜜水。”张任立kè

凑过来,腆着脸向戏芝兰道。

“好,那来两盏蜜水吧。”

徐杰一挥手,另一名童子急忙进入后面的隔间,不一会儿端出一个木质托盘,两只耳杯放在盘上。

琥珀色的蜜水微微沁着甜光。

戏芝兰道声谢,正要伸手去端杯子。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迅速端走了其中的一个耳杯,一口喝干。

“真好,来了就有蜜水喝,谢谢你,小妹子!”

徐杰眉头一皱,什么人如此无礼?

接着,这个说话的黑衣青年另一只手伸过去,想要把剩下的那个耳杯一起端走。

“客人,请自重!”徐杰探手,便要拦截。

“不用你管。”黑衣青年身后有人同时迅捷地探手过来,阻住徐杰。

双手微微一触,各自触电般退回去。

徐杰凝目看去,对方赤发黄髯,一双三角眼,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阁下是……”

一句话没问完,忽然风声乍起。

嗖!

一支短箭飚射过来,黑衣青年的那只手急忙后缩。

咄!

一声脆响,短箭正中托盘,入木三分,粗短的尾羽一阵急颤。

那只手的主人不觉抖了抖,分毫之差,自己的手掌都要被对方钉在托盘上。

“好箭法!”那名赤发黄髯的中等个青年也不回答徐杰问话,拍手喝彩道。

黑衣青年嗔怒地瞪他一眼,然后看向放箭之人。

“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货卖世家里胡乱动用凶器,你想作死么?”

张任耸耸肩:“你在这闪金塔里居然敢抢贵客的汤饮,真是不懂规矩的乡下佬!赶紧滚粗,还敢来聒噪?”他见刘瑁身后没有了赵韪,胆气大了不少,心头又极怒,词句间更是尖刻无比。

几句覃钰都可能无法招架的挑衅一出,把那对头公子气得脸色青乌一片:“臭小子,我打死你!”

张任嗤的一笑:“刘长官,心虚什么啊?你来到南阳地界,当众强抢民女,差点儿逼死两条人命,我们可没说出去哦!”

那黑衣公子正是刘瑁,他猛然抬头,把手上的耳杯狠狠往地上一掼,脖子都黑了。

这个死畜生,嘴巴比他师兄更阴毒啊!

四周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闲人,大部分是一楼徐家唱卖师的童子婢女、厮佣奴仆什么的,指指点点,还有几位正式的唱卖师,这会儿没开始干活,正闲着无事,跟着也过来了。

“逼X民女啊,就是这位猪头公子吗?”

“嗯,是太丑了点儿,还自命风流,搁我也不乐意……”

“要是那边的两个小帅哥呢……”

“好帅啊!那……那人家……就牺牲一下下好了……”

“别臭美了!看人家的良伴……那个嫩,那个俏啊……”

听着听着,戏芝兰的脸也红了起来,似乎有些心虚。

刘瑁大怒,一指张任:“臭小子,我要跟你决斗!”

张任一摊双手,弓弩却不在手上。

“刘三公子,你打不过我二师兄,也不是你的错,怎么气要撒到我身上么?”

他今年才十四,年齿是真的幼小,此刻小手摆开,白嫩也不下于戏芝兰了,稚嫩之气更是彰显无余。旁观众人的倾向自然彻底倾倒,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疼都来不及,怎么这猪头公子还要打要杀的?

嗡嗡嘤嘤,嘤嘤嗡嗡,又是一阵指桑骂槐、疼张损刘的喧嚣,刘瑁气无可气,干脆刷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寒芒闪动处,周围的温度顿时都降了三四度。

“好剑!”徐杰目中一亮,他身为宝物唱卖师,一生精研的就是各种宝货,目光之敏,识见之阔,便在徐家,也是少有人及,所以才能坐上这收宝堂的堂主之位。

此刻他见刘瑁拔出的这口剑,清光湛然,气质非常,当是上古名剑无疑。

“就不知是泰阿,还是青霜?”徐杰暗暗估算着,双目放出奇光。

本届唱卖会诸多宝货争奇斗艳,各具上乘姿色,但唯有百兵中的君王刀剑之器却缺乏底蕴,没有能镇压住场面的名刀名剑,仅有的一口骑牛伏魔剑还是苏家寄售在册的,功能甚强,但过于沉重,形体不免痴肥,落在徐杰这等重视气韵外形的宝货专家眼里,狗屎一般。

是故他见了刘瑁手中的这口非凡良剑,如饿毙饕餮恰逢美食佳肴,忍不住便细细称量色餐一番。

“甘兴霸,你还不给我拿下他,要看着我丢脸么?”刘瑁是个没主意的人,听见观众聒噪,自己居然也觉得欺负一个孩子太过没品,便立时改了想法,摇晃着手中的长剑,只是指指点点。

“猪头公子,你的脸都被我师兄三巴掌给打肿了,还有二皮脸么?”

“啊……”刘瑁全身怒火沸腾,几乎要喷血而亡,他凄厉大呼,“甘宁!甘宁!”

覃钰耳朵一凛:“谁?甘宁?”

他刚才忽然有些灵感不期袭来,识海里正在推衍一些剑术变化,之前似乎张任也一直占着上风,便没多加理会,此刻听到一个极富刺激性的名字,思路被打断,顿时从武功的痴迷中惊醒过来。

张任忙道:“二师兄,这小子又来捣乱,他还抢了小兰姐的蜜水。”

覃钰凝神一瞧,不觉笑了。

刘瑁,益州蜀郡的长史,刘三公子。

“怎么又是你,上次脸没被打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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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越女曾用剑

“本官跟你拼了!”刘瑁双目喷火,上去就要拿宝剑砍杀这又吊又坏的高大小子。

右肩却沉如泰山,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回头一看,正是那赤发黄须的青年。

甘宁甘兴霸。

“公子你不要乱叫了!”甘宁有点儿无奈,“他就是想激怒你,三公子不可中计!”

刘瑁不想理会这个懦弱的家伙,上次是这样,最后带着他的八百僮客逃了;这次还是一样!

可是自己的身子被他一只左手轻轻按定,根本无法动弹。

“你放手,放手!”刘瑁大吼大叫,但甘宁给予他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好了,你放手,我不跟他打就是了。”

“三公子英明!”赤发甘宁轻轻放开了手,看一眼覃钰。

覃钰盯着甘宁,淡淡道:“兄台请了,有这么个猪队友,心里一定很不爽吧?”

“小兄弟,不要太过分!”甘宁恶狠狠回了一句,心里感觉,却很无力。

三公子……还真是头猪!

什……什么?猪……猪队友?

刘瑁两眼冒着火光,晃一晃肩膀,活动下周身的气血,回头狠狠瞪了甘宁一眼。

“你到底要帮谁?”

“我自然是帮三公子你的。”甘宁心中一叹,黄胡子都在微微颤动。

这个猪……

“那就好!”刘瑁哼哼着,继xù

摇动膀子,潜运气血。

青光陡地闪动,刘瑁的长剑已经挥出,远远斩向张任。

“臭小子,我先杀了你!”

一团青光猛然自剑刃跳脱而出,疾速扑向丈外的张任胸口。

张任根本没有想到,这刘瑁如此无耻,竟会对他突然偷袭。

“孩子,小心!”

“快闪开!”

“猪头公子,你无耻!”

围观众人都是大惊呼叫起来。

徐杰和甘宁顾不得说话,双双抢出,想扑上去救援,却明显已是不及。

覃钰却很笃定地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瞧着刘瑁,心里想着:“赵韪似乎不在啊?”

猛然又是一团绿影闪烁,后发先至,抢在青光击中张任之前,准确地击中了青光。

当!

一声激越的金铁交击之音传出,那青光被绿影强击力推,顿时歪向一旁,自张任的左胳膊外侧擦衣而过。

“哎呦!”张任大叫一声,捂住左臂,只是一瞬间,鲜血已自他白皙的小手下渗了出来。

刘瑁一不做二不休,长剑一竖,一团青色刃光又已成型,长剑随即一指,方向正是刚刚疾出秋水剑救了张任的戏芝兰。

“贱人,受死吧!”

本来,以刘瑁的功力,虽然已经可以运使暗劲,附着在剑刃之上成为剑芒,方便更好地掌控兵器,增强自己的攻击力。但距离“借器实化,离刃伤人”的境界却还差之甚远。

不过,他腰间佩带的这口剑甚是宝异,却能够增强加持他的气血内气,使之可以轻易实化离体,远距离攻击敌人。

当然,打铁还要自身硬,刘瑁气血不济,纵有宝刃本体之助,最多也就能实化两团气刃青光而已。

刘瑁气昏了头,见戏芝兰出剑,将他稳稳的必杀之招化解,救下了那个最可恶的小畜生,更是勃然大怒,这些贱民,竟敢忤逆本官,全都要一剑杀之。

覃钰双眼一眯,暗暗冷笑,这厮真是做死啊!

叮!

一道音波骤然射出,相隔三四米这么近的距离,刘瑁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大脑瞬时混乱,手中青光长剑一松,已径直向地上落去。

细细的黑色光芒一闪而过,正套在青剑的剑柄之上。

用力一扯,黑索自动回缩,便要连剑一起收回。

覃钰的这根黑色绒绳是戏芝兰的赠品,后来覃钰用它绊倒了许多马蹄,干掉了赖公子一伙,救下飞马逃亡中的张任。

因为是佳人之物,而且是为了援救自己而赠,所以覃钰一直没舍得扔掉,也没随其他宝物金珠一起还给戏芝兰,天天留在怀里捂着。

想不到今天又发挥了巨大作用。

“甘宁,快,快,那口剑是我爹的遗物,决不能丢失!!”刘瑁宝剑一脱手,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他自知不是覃钰对手,却不敢自己上去抢夺,便大喊帮手。

甘宁正在查看张任伤口,他在刘瑁手下呆过,知dào

那团青色光刃虽然无毒,却能伤人筋络气脉,极其歹毒,必须及时救治,否则这仇可就结大了。

急速点了张任伤口附近的几处大穴,旁边徐杰从怀里取出一瓶药粉,大拇指顶开瓶盖,将黄色的药粉全都敷在伤口上。

甘宁闻了闻,点头,是极好的外用金疮药。

正要叮嘱戏芝兰为他包扎,忽然听到刘瑁咬牙切齿的厉喝声,抬头看去,那青色宝剑已流星般飞逝而去,落入了覃钰的掌握之中。

甘宁微一皱眉。

这下不好办了。

覃钰玩弄着手中的宝剑,也不回头,随口问道:“小师弟,没事吧?”

张任稚声喝道:“我没事!多亏了小兰姐姐。”

“哼,下次知dào

该怎么做了?”

“知dào

了!”戏芝兰正在为张任包扎伤口,张任感觉极痛,忍痛回答道,“在他剑qì

入体之前,我能射杀他三次。”

徐杰微微一愕,同归于尽么?

“不错,你手软了!对方那可是暗境强者,你不过是个小小明境,有什么可犹豫的?对待这等穷凶极恶、实力在你之上的大敌,任何时候都不能手软。”覃钰淡淡教xùn

道,“这次是个很好的教xùn

,它能提醒你,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就未必有你小兰姐姐正好在你身边,救你一条小命了。”

说到此处,覃钰忽然想起自己当日初遇戏芝兰,也曾犯过同样的错误。

其实,自己没什么教育师弟的资格啊!

但是,那夜若不犯错,又怎么会有和小兰的今日?

“是!我知dào

错了!”张任冷冷瞅了一眼刘瑁。

徐杰和甘宁互相瞧瞧,虽然都是顶级的暗境强者,心头却都是一阵森寒。

这孩子……这俩孩子……

得罪不得,得罪不起啊!

徐杰一直在侧暗暗觑看,此时已基本确定了这口剑的品质,心道:“青莹若雪纷,团刃似霜舞!这定是春秋末越女曾用过的那口青霜剑!上古名剑,居然被这刘公子如此糟践,真个明器暗投啊!”

他是徐氏子弟,和徐登乃是同辈,本来想找个机会,或买或拍,劝诱刘瑁将这口名剑交给货卖世家公开唱卖,提升徐家的名声,如此必能得到二祖的欢心,也可以跟三哥别别苗头。

此刻听了覃钰教xùn

师弟的逆天言论,心头大寒,想道:“此子心狠手辣,背景深厚,跟三哥又交好,青霜剑此刻落入他的手中,我还是先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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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器不可暗投,烦请大家公开投票吧!

九十六、智收甘宁(第二更)

甘宁迟疑片刻,慢慢走回来,向覃钰一拱手。

“我是甘宁!”

“知dào

,锦帆甘兴霸!久仰大名了!”覃钰微微点头,看着这个略显落魄的未来名将,“什么事?”

“这个……”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位刘瑁长史,与覃某大有缘分,嘿嘿,甘兄是要为他出头么?”覃钰好整以暇地玩弄着青霜剑,口气平静,似乎并无任何芥蒂。

“在下区区无名之辈,比不得覃公子名扬荆襄,威镇汉江!岂敢造次!”甘宁被覃钰貌似平常,实则咄咄逼人的态度弄得有点生气,语气不觉略带嘲讽,“不过,刘三公子的这口剑……”

“你想要?”覃钰不理会对方的嘲讽,一双黑森森的眼瞳盯着甘宁,忽然深深一叹,“久闻锦帆甘宁蹚三江,越五湖,劫富济贫,横行荆益,是位大豪杰大英雄,想不到,今天却要来欺负我们这些幼龄少年!”

“不……不是!”甘宁被他过于脱线跑题的话语搅拌得精神都有些混乱,面上微微犹豫,想道:“这几个孩子虽然年幼,却个个天赋极佳,手段又狠,生生逼得三公子强行动手,自落把柄,必是出来游历的豪族名门子弟。我现在虽然穷困没落,以后还要混江湖的,这等他日的贵人,轻易却是不能招惹得罪。不过,他们怎会跟刘瑁结下如此大仇?我若这回不助刘瑁,岂不是白来唱卖会一趟?”

刘瑁站在后面,心里怒骂覃钰,你还幼龄,人不能“没牙”成这样吧?你为啥不说自己还在老娘肚子里打滚呢?

覃钰翻他一眼,一个废物,还不依不饶了?跟我斗,看小爷我整不死你!

刘瑁胸口没来由的猛地一寒,一口气憋住,竟然不敢说话。

“某家现在又不是刘长史手下,为他出头,确是没那个兴致。不过,若能和掌括刘长史的覃公子比试一场,倒也心中快慰。”甘宁打定主意,说话便直来直去,全然不理会刘瑁已经变成黑色的一张肿脸。

“你是说,一战定得失?”覃钰目视甘宁,嗓音低沉下来,“你想清楚,我若赢了,这刘瑁的性命,你便不得再来插手!”

覃钰生平最恨的就是倚仗权势欺负人的地主恶霸土豪贪官,上次刘瑁率众打伤他的朋友曾小蝶,大犯覃钰的忌讳,那可是为小师弟预定的媳妇,怎能任外人欺辱?要不是当时赵韪在旁,早就下了死手。

赵韪这种老江湖自然眼光毒辣,也是看出覃钰不是什么好鸟,才把《阴阳真气盾》这等珍贵的秘笈割爱,其中大半因素,倒是为了抚平覃钰的炸毛,替刘瑁抹掉过往仇怨。

这下真是旧怨刚了,新仇又生啊!

轻轻瞥看左右,还是不见赵韪的影子,覃钰暗暗估摸着,这人现在应该不在这里。

甘宁纵然胆大包天,却被覃钰杀机毕现的口气惊得身子一震,后心发凉。

被这位手段多变的小郎君死死盯上,刘瑁那草包的小命实在堪忧啊!

虽然甘宁很想狠狠打上一架,出出自己心头被堵住的那口恶气,但这种赌注,他却下不得,也不敢应承。

若是刘瑁出了什么事,赵韪寻来事小,跟着自己讨生活的八百弟兄,立kè

就没了着落。

打既不能打,那就只能先忍了!

眼见得刘瑁秀气的身躯整个都在瑟瑟发抖,甘宁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我堂堂一代锦帆贼,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

“覃公子,那位赵将军途中有事迟到,不过,也就要到了。”沉思半天,甘宁含蓄地提醒一句。

“到了又如何?”覃钰随口问一句。

“这个……覃公子当真不惧赵韪将军?”甘宁凛然道。

“惧当然是惧的!不过,他能跟着刘三公子一辈子?”覃钰嘿然一笑,“再说,就算化境宗师,他也得讲道理不是?”

“道理?”甘宁苦笑一声,果然是高飞的雏儿不惧鹰,“他可是真不讲……”忽然间一怔,想起坊间传闻,这位公子爷几位神一般的同伴,立时改口道,“跟覃公子你,也许会讲几分吧?!”

“那不就得了。只要肯讲道理,一切都好说。甘兄你很了解赵将军嘛!”覃钰哈哈一笑。

“多年共事,哪能不熟。”甘宁自嘲地笑一笑,“赵将军尊强恶病,益州谁人不知?”

尊强恶病,那就是欺软怕硬的意思。这句话已经有些大不敬的味道了。

覃钰饶有深意地看着对方笑,这个甘宁,看来也不是一门心思要跟着刘瑁这种废物的样子,对赵韪也没什么好感。

那便好说!

“覃公子,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刘三公子?”

“甘兄为何一定要力保此人?”覃钰怫然不悦,“这等赃官纨绔,难道不该死么?”

“嗯,话不能这么说!当年刘三公子曾为甘宁之主,对我有提携之恩,重用之德,甘宁不能不报!”

覃钰沉吟,然后盯住甘宁,如同苍蝇瞅见鲜肉,蜜蜂闻到花香,慨然说道:“甘兄,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来难为你。你若答yīng

我一个要求,我便饶了他的狗命!如何?”

“什么要求?”绕去绕来,忽然绕回到自己的身上,甘宁真有点懵了,这位覃公子说话行事天马行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答yīng

加入我们的神农安保组,遵守我们制订的规矩,为唱卖会效力三天,我就放过他。”覃钰干脆地说道。

安保组?

甘宁头上冒出三个大问号。

“相信我,你不会吃亏的!不过,这口剑是伤害我师弟的凶器,我既然夺来,恕不奉还。”覃钰晃了晃手中的青霜剑,笑嘻嘻地看着甘宁,心想,“此人若手中有一柄珍级兵器,恐怕也能当一个半步化境用吧?”

甘宁的境界要优于覃钰,所以覃钰看不准甘宁的具体层次,但经过这一阵的侧面观察,倒也能看出一二来,至少是暗境顶峰的高手。

……

一场本来要掀起来的巨大风波,终于被甘宁用出卖身体的方式化解掉。

覃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戏芝兰背上了自己想要的宝货;张任则恨恨地瞪了刘瑁一眼,意思是咱们走着瞧!

三人告别徐杰,走了。

甘宁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他还得先送刘瑁回去,为老上司尽最后一丝心意。

刘瑁却恨恨盯着他,嘴里嘀咕着“杀了你杀了你”之类的疯话,简直把他当做了最大的仇人,根本不允许他送自己。

甘宁长长叹息一声,也不再理会,径直返回自己原来的客房,收拾收拾东西,让楼里的仆人帮忙,便直接搬家去了土字楼居住。

至于刘瑁的后事,自有其他随身护卫可以代劳。

————

P:终于收得甘宁而归,大笑三声,好货色啊!大伙能给点奖赏不?

九十七、顺手拣来的宝货

闪金塔中,在覃钰三人组和甘宁等人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一件奇妙无比的事情。

刘瑁被手下两个卫士搀扶,正想离开,徐杰忽然上前,说道:“且慢!刘瑁公子,你打坏我收宝堂耳杯一只,按例当赔。”

“多少钱?我给。”刘瑁财大气粗,此刻心绪又差,也不还嘴,很痛快地说道。

“嗯,这只耳杯乃是春秋时期孔夫子用过的上古奇珍,价值连城,至少值得黄金二百金。我看你是贵客,马马虎虎打个半折,一百金便罢。”

“一百金?你抢钱的吧。”刘瑁顿时炸了,一百斤金子,按本地市价,那就是二百五十万五铢啊!尼玛就算圣人用的破杯子也不可能值得这么多钱吧?

“还有,这等古董铜杯,鄙堂仅此一对,专门招待贵宾之用。掼碎一只,另一只也就无用了。所以,也当照此赔偿。”徐杰慢条斯理地说道,“三公子益州大豪,牧府嫡传,区区二百金,料来也不在话下吧?”

刘瑁脚一软,又坐在地上。

他这次来收宝堂,也是准bèi

来取用益州牧府预先替他存zài

这里的货金,为这几天的唱卖做准bèi



但是,也不过一百五十枚金饼,这下好,反而要倒找五十枚给徐杰了。

徐杰冷冷看着他的熊样,心头一阵畅快。

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乱撒野,真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熊孩子!

眼不眨心不跳地逼迫刘瑁又拿出自己随身的一件玉器抵当了五十金之后,徐杰高声说道:“来人,送刘公子回房!唱卖会就要开始了,好好伺候着,别耽误了三公子的兴致!”

刘瑁差点没当场再次拔剑,但是,青霜剑连同剑鞘已经被覃钰搜刮而走,他只能徒唤奈何,怏怏回房,等待着赵韪的归来。

刘瑁他们便住在水字楼的甲字号套间,沾了宗师赵韪的亮光,和覃钰他们是一个级别,天字号。

闪金塔一楼的地下室,是货卖世家的总仓库,货运工具繁多,徐杰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去牵来一辆简易版本的小驴车,倒拖过毛驴,然后请刘瑁上车。

反正只有刘瑁这么一头贵货,运送起来其实轻而易举。

……

暂时略过刘瑁的独行驴车。

覃钰等人回到土字楼套房里,时辰已经接近未时,距离良品唱卖会也就半个多时辰。

他首先找到徐庶,告知甘宁的事情,徐庶也很高兴,和覃钰一起分析判断之后,认为甘宁弱点很多,不难寻找到突pò

口收服他。

当然,这种所谓的收服,仅限于唱卖会这三天。

很快,甘宁的个人用品被徐家的家仆送了过来,甘宁随行同时到达。

覃钰略作介shào

之后,就把甘宁扔给了安保组大总管徐庶,把自己的1号房间也慷慨相让。

他自己则和戏芝兰迅速搬进乙字套房的10号房间,悄悄整理刚从闪金塔回收的将岸宝货。

张任在靠门口的一张榻上打坐练功,顺带守门。

将岸这个牛皮袋的规格,和戏芝兰之前用过的三个是一种款式,内有好几层隔间,大小看似一般,其实空间不小。

把袋子里的东西倾倒出来,覃钰二人都呆住了。

第一个感觉,不是“哇,这么多件,真值得跑一趟啊!”之类,而是:哇,将岸尼玛个死鬼!会不会收拾东西啊?还有这么多零散的五铢钱都掉出来了?

而且还不是因为串钱的绳子断了,而是根本就没有用绳子串过。

二人相视无语很久,然后,戏芝兰乖乖地找绳子,一枚枚穿起来,花费半刻钟时间,居然也串出二十来贯钱。

其他的,最有价值的是一百多枚金饼和一些金首饰。

这些首饰虽然多数是女人头上所用,但却风格各异,显然不是一门一户的东西。

以将岸一个小小蔡氏门客,能收罗到这么金子,可称生财有道。

覃钰恨恨道:“这厮和他另外一个同伴号称士将双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手下冤魂如麻,才收刮了这许多不义之财。此等钱财都有怨恨之气,不能久存,就让我们俩替他们花差花差一番,也能为他们的后代消灾免难吧!”

戏芝兰开始还听得悚然动容,肃然起敬,听到最后,不觉瞪了覃钰一眼。

“钰哥哥,你这黑吃黑的风格,似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作风。”

“小兰你今天才知dào

么?”覃钰调笑道。

戏芝兰脸一红,赶紧低下头继xù

清理。

将岸的品味很差,牛皮袋里除了金子和铜钱,其他多部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短刀短剑都有一堆,真不知dào

他为什么爱收集这些镇宅的小玩意儿。

戏芝兰自从有了秋水剑和玉剑宗的袖玉剑,寻常短剑匕首哪里看得上眼,便连师姐用过的刺邪匕首也任凭覃钰处置,何况这些废铜烂铁?

看着戏芝兰失望的表情,覃钰随手提起牛皮袋一角,用力抖了抖。

“没了么……”

一句话没说完,手掌下忽觉有异,捏一捏,滚珠一般。

“什么东西?”左手伸入袋子里,用力一掏,在右手下的那个角落里,发xiàn

一个夹层,似乎摸到了一个小袋子。

戏芝兰急忙凑过来:“还有东西?”

覃钰把左手拿出来,手上有两只小小的黄皮口袋。

“好像是鹿皮袋,很少见的!”戏芝兰抢过一只,只一捏,脸上露出笑容,“是南珠!”

费力解开袋口丝线,戏芝兰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

果然,袋子里面,圆滚滚的,躺着数十颗珍珠。

戏芝兰不住地发出惊叹:“啊,这是珰珠,这颗也是,居然有这么多!”

陡然间她挑出一颗来,放在手心里,发出高亢的惊呼:“这是精珠,居然是寸五的大品精珠!”

覃钰见她掌心里的那粒珍珠,呈银白之色,莹光温润,约有小指尖大小。

戏芝兰似乎知dào

覃钰不懂珍珠,举起那粒珠子:“珠分九品,这粒光彩照人,径长达到一寸五,称为大品精珠,是第一等的合浦南珠。其他的品级也大都不低,像这粒,微微泛金光,一面稍扁平,称为明珰,仅次于精珠呢!”

覃钰似懂非懂,问道:“很值钱么?”

“当然!如此品相,一粒珰珠可值百金,至于那粒精珠,千金不换。”

戏芝兰把这些珠子重新放回鹿皮小袋里,用丝线依旧扎好,看看覃钰,犹豫了一下,扔给他。

“你不是说了,不义之财,不可久留,这次唱卖会需yào

钱,都花了吧!”

“这么大方?”覃钰倒是一愣,掂一掂,又扔回给戏芝兰,“你把那粒精珠拿出来,另外再选两粒明珰。”

“做什么?”

“精珠如此珍贵,应当献给尊长,百善孝为先,大好事,正合消灾。你拿去送给你师父!另外两粒,你和你师姐一人一粒吧。”

“钰哥哥!”戏芝兰颇为感动,“不过曾姐姐和我同住,只给我和师姐……”

“傻丫头,看不出你还挺仗义的,那就再选一粒好的吧。”覃钰看看门口边的张任,淡淡一笑。

戏芝兰果然在袋子里精挑细选,挑选出四粒品相最好的南珠,抬眼看了看。

“钰哥哥,你手里那个袋子是空的吧?给我装珠子。”

覃钰应了一声,把另外那个袋子丢给戏芝兰。

戏芝兰喜滋滋地将四粒南珠都装进这个鹿皮袋子里,正要重新系上丝线,忽然顺手一扯,从袋子内侧,扯出一幅白绢来。

“这是什么?”

覃钰接过来,这幅绢是正方形,边长约有半米。

在手上展开来看了半天,似乎是哪里的山川地形图样,画面很细致,高山、河流、丛林、平原,一一都有对应的标注。

在图案的左上方,有一块空白,以隶书体写了五个小字。

九嶷山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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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安保组在行动(第二更)

“哦,这是一幅藏宝图啊!”覃钰有些惊讶地说道。

会是真的么?

戏芝兰的反应比他激烈得多,顿时两眼囧囧放光,急忙把两袋珍珠都藏入自己的百宝囊,立kè

凑过脑袋来。

远处的张任也停止了练功,眼光射了过来。

“都有些什么宝贝?”

“这个就不知dào

了。你看这里,这里,都标着路径,从大河上过去,翻过两座山头,在这座高山的半山腰里,有一个山洞,洞门上圈了一笔,那应该就是藏宝的地方。”

“真的么?”戏芝兰被他轻描淡写,说得也有点不信了,这么简单?

张任撇撇嘴,转回头继xù

练功。

覃钰耸耸肩:“不知dào

。这幅图很旧了,看样子将岸得到也有不短时间,如果是真的,估计也被他取走了吧!”

戏芝兰有些泄气,说道:“难怪他弄到这么多南珠。”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覃钰随手把白绢收入自己囊中,安慰她道,“有时间我们可以去一趟,就当旅游……游历山川了。”

戏芝兰点点头,知dào

覃钰是怕自己不高兴,轻轻抱住覃钰,说道:“其实今天得到这么多不义之财,我已经很满足了。”

正在这时,徐庶在外叫道:“小钰,开门,我来了。”

张任停止了练功,急忙去开门。

覃钰对戏芝兰道:“听上去他心情不错。”

戏芝兰在覃钰脸颊上印了一口,低声说道:“我们心情也不错。”

“没错,没错!”覃钰大笑。

徐庶通报了一些最新的情况,适才他和甘宁私聊,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十分钟后便谈妥一切待遇和责任,出来和各位新同事见了个面。

此刻王越尚未回来,其余众人见甘宁不仅境界深沉,武艺强悍,而且知书达礼,容易沟通,都很高兴。

甘宁发觉安保组果如传言一般高手林立,人才济济,亦深感敬重,丝毫不敢托大。

其实他现在一穷到底,也搭不起自大的架子来。

如此互相尊重,才是做队友的正确态度。

因此,安保小组在甘宁自愿加入之后,已经有了九名核心成员。

甘宁确有暗境巅峰的实力,距离半步化境就差一个开悟的过程,和黄忠、史璜二老相差并不远。

最难得的是,他今年才二十三岁,远未达到个人的最高峰。

甘宁擅长多种兵器,长刀、锁链弯刀、镔铁双戟和弓箭等等,但是这次来到神农谷,除了防身的一口环首腰刀,其他武器装备什么都没有了。

他把那些装备全部寄存给货卖世家,期望能拍出个好价钱,为他的兄弟们筹集到一批生活费。

这次来到神农谷,他的目的不过如此。

碰到刘瑁,纯属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唱卖会就这么大,没想到一到地方就遭遇上了。

虽然甘宁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覃钰已经全理解了。

刘瑁这种猪队友,比之专坑队友的金威也不遑多让啊!

覃钰没有劝说甘宁收回那些装备,如果处得不错,徐家有的是好兵器,为他进行一次更新换代也没啥问题。

他决定这两天先为他拍一张好弓。

一弓在手的甘宁,绝对可以媲美半步化境。

而安保组现在极其缺乏的,就是远程的重火力。

张任虽然擅弩,但弩箭控zhì

的距离有限,最多算是中程武器,还是硬弓射程更远。

至于甘宁的其他武器,反正到时和徐登面谈递交正式名单的时候会有个一揽子的装备要求,再一起提出便是。

对于淘来甘宁这样一位队友,众人多是给予赞许肯定,覃钰不免有些自得。

但是,张任却显得有些异样。

虽然他对甘宁入选并无二话,却忍不住有些急躁。

他一直想推选曾小蝶成为安保组的第九名成员,但因为曾小蝶的身体原因,一直未能获得通过。

按张机的说法,曾小蝶现在的身体状况,需yào

调养,暂时还不适合承担太重的任务。

她加入进来能做什么?如果什么事都做不了,何必非要加入这么一个临时的组织?反而会给她平添许多心理压力。

这回,眼见得甘宁成了第九位成员,张任又沉不住气了,趁徐庶和覃钰私聊的当口,去门外找到戏芝兰,反复求告,希望她向二师兄说说情。

戏芝兰爱屋及乌,对爱郎的小师弟一向关照,这时自然答yīng

帮他去游说。

徐庶走后,戏芝兰进屋,直接跟覃钰提起这事。

覃钰沉吟半晌,说道:“其实,这事只要小蝶同意,当然也是可以的。即使做不了重活,也有不太累的任务表。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顶尖战力严重不足。小蝶嘛……好吧,我其实觉得没问题。”

戏芝兰知dào

覃钰愁什么。

他答yīng

徐登的团队,才刚刚成型一半,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两名宗师,缺一;五名半步,现在多了甘宁,还欠缺两位。

光是最顶级的,就缺了三个之多。

要在下午五点之前搞定这么多人,实在太难了!

“钰哥哥,你觉得我师公怎么样?”戏芝兰极力想帮忙。

“……”覃钰无语。这位老爷,还是算了吧。

戏芝兰也知dào

师公在老君山顶的表现很不合格,于是又提出一个人选。

“我师姐……她可是化境宗师?”戏芝兰不太有自信地建议道。

“哦……算了,小兰,来,咱们先瞧瞧这唱卖会吧!”覃钰摆摆手,别提她了,好好享shòu

一下唱卖会的乐趣再说。

戏芝兰:“……”

覃钰知dào

她心里不太舒服,一把揽住她的小腰:“小兰,陪我一起吧?”

戏芝兰被他强力拥bào

,脸上一热,身子顿时有些发软,可是一想起师姐冰冷的脸色,顿时心头凉凉的。

“嗯……我也想。可是师姐肯定不允!”

“师姐,师姐……什么时候都是你师姐?”覃钰恼怒起来,“你这个师姐,又不是你妈,连你哥都不管你,她天天捉的什么急哟?”

“我……我就这么一个师姐,从小就是她带着我玩,教我练功。”戏芝兰依偎在覃钰怀里,闻着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很是迷醉,想到他和师姐针锋相对的关系,心里却又为难,“钰哥哥,让你受委屈了!”

“我有什么委屈的?委屈的是你啊,小兰!”覃钰被戏芝兰柔弱的话语击中心底最软的地方,疼惜地抚摸她的秀发,低声问道,“你这师姐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毛病?”

“什么……毛病?”戏芝兰不理解。

“就是……就是以前是不是……那啥……被男子抛弃过?”

“啊……”戏芝兰猛然伸手,捂住覃钰的嘴巴,“别乱说,小心被她听到,她会发疯的!”

“喔,我知dào

了。”柔软喷香的小手按在鼻子下面,覃钰一阵心猿意马,青春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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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紫电青霜称神剑

软玉温香扑满怀,此刻正是情动时。

但是,一想起小兰那个疯婆子师姐,是一位化境宗师,覃钰就不禁无语。

我到底哪儿得罪她了?

以他现在的功力境界,想要正面对抗化境宗师,结局就是个死!

其惨无比那种。

所以虽然不忿,还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自己的私事,总不能也让王爷爷去一剑解决吧?

“钰哥哥,我该回屋去了,出来很久了。”

戏芝兰六识敏锐,自然感觉得到爱郎身体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她觉得微微有些慌乱,心底里却隐隐约约又带着几分期待。她知dào

自己不能再继xù

待下去了,否则很容易擦枪走火。一旦被师姐当面撞破,后果不堪设想。

“好!”覃钰强忍着满腔的悲愤,慢慢松开戏芝兰。

对付化境宗师,硬的看来是不行的,只能来软的。

怎么想个法子,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呢?

覃钰忽然心念一动。

“我倒忘了,那件东西给你。”

“什么?”戏芝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覃钰。

“小师弟!”覃钰冲门口大喊一声。

他知dào

张任就在外面,张任想让曾小蝶加入安保组,自然眼巴巴的要在外面等最新的消息。

张任推门进来。

“二师兄,你叫我?”

“行了,别装了!胳膊怎么样了?”覃钰不耐烦道。

“全没问题。”张任左手握拳,猛地一挥。

“那就好!”覃钰见他确实没有伤筋动骨,也是松了口气,“小蝶的事,只要她完全自愿,三天之内能完全听从我们的指挥,不做危害团队的事情,就可以让她加入进来,成为我们安保组的第……十位成员。”

张任双拳紧握,身子蹦跳起来:“耶!师兄你最好了!”

“小兰姐姐不好么?”覃钰看看戏芝兰,打趣师弟。

自从有了小蝶,这个小师弟越来越有活力了,真是块活宝啊!

“小兰姐当然更好!”张任眨巴眨巴眼,急忙补充。

“把那口剑拿出来。”

张任从背后取出一口三尺长剑。

正是那口从刘瑁手里夺来的青霜剑,因为这口剑伤了张任,覃钰就让张任玩它几天,报复报复。

“我先问你,这口剑你想不想要?”覃钰先问张任。

张任赶紧摇头:“不要,我不喜欢使剑,而且这剑冰凉冰凉的,好难受的感觉。”

“那好吧。”覃钰示意他把剑直接递给戏芝兰。

“小兰,这口剑,我问过汉升老大,名叫青霜,你试试,看合手不?”

戏芝兰接过青霜剑,身子忽然一凛,仿佛打了个寒颤,心头却是一阵阵火热。

“噫,好奇怪!”

“怎么?”覃钰盯着她的动静。

“不知为什么,我似乎感觉,这口剑在跟我打招呼?”戏芝兰的感受很奇特,似乎也不仅仅是打招呼,更像……在欢呼!

青霜剑在欢呼?

“很好,看来很适合你!”覃钰很满yì

地点点头。

“钰哥哥,你要把它送给我?”戏芝兰惊喜地说道。

“傻!我有说过要送给你么?”覃钰撇撇嘴。

“噢!”戏芝兰低下头。

“这剑,本来就是我们一起抢回来的,自然属于我们三个人。小师弟不要,我不要,自然归你,送什么送?!”

戏芝兰轻微的悲伤顿时全被惊喜冲散,她双拳猛力捶打覃钰的胸口。

“钰哥哥,你好坏!”

覃钰哎呦两声,一瞪张任。

张任笑眯眯地说道:“那啥……师兄,我先去找小蝶了。”

“快去吧!”

“等等!”戏芝兰忽然止住张任,“小师弟,你在门外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张任点点头:“哎,小兰姐,我知dào

。”几步猫跳出去,迅疾地再把门关严。

“钰哥哥,这口剑……暂时我还不能用。”

“啊,为什么?”

“我想……我想……”戏芝兰挣扎了半天,想说又不敢说,忽然一把搂住覃钰,“钰哥哥!”

“你想什么就跟我说啊!”覃钰回抱住戏芝兰,心里大急,他可不希望女友有什么为难的事,却不能跟他说。

无数肥皂剧显示,那样很容易误事,然后结果必定杯具。

“我想……把这口剑送给……送给师姐!”戏芝兰微微仰着头,很艰难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覃钰愣住。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小兰,你知dào

这口剑的品质么?紫电青霜,白虹贯日。上古名剑无数,唯有这四口剑的名字一直流传在武林第一流的门户之中,历久不衰。其他的知名剑器,不过是武林宝物,锋锐厚重,或可助主人一时之名。这四口剑,却是另有神异,能镇压一门一派的百年气运。王老的紫电剑门,便是因为得到紫电剑,才一直顺风顺水,屡经大劫而不衰。而这口青霜剑,昔年曾是著名女剑仙越女的爱剑,和王老的紫电剑齐名于世。”

戏芝兰张大了嘴。

“真的么,钰哥哥,这口剑的来历,真的有这么神奇?”

“你自己没感受到么?”覃钰反问道。

“喔……我感受到了,它跟我,很贴切,很愿意帮我做任何事,杀任何人。”戏芝兰顺口说出这句话,自己也很震惊,似乎,她就是能感应到青霜剑的心声。

“没错!所以,你就是它的主人。”覃钰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她左手中的长剑,触手冰冷,跟何荭嫦的脸一样冷,“我和小师弟就没有这种感觉,与它无缘!”

戏芝兰感动万分,这么一口神剑,覃钰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她,她却想着,用这口剑去修补情郎和师姐之间的关系。

“钰哥哥,我知dào

错了!”戏芝兰抽抽鼻子,有点哽咽。

“知错能改就好。”覃钰刮了刮戏芝兰的小鼻子,“你师姐是化境宗师,已不必借助神剑之威去感悟天地了,对她来说那是画蛇添足。这种剑器,天生最适合的,还是你这种暗境的剑道小天才。”

戏芝兰被覃钰一句“小天才”逗笑了。

“钰哥哥,你最坏了!”声音湿湿的,犹带着一丝哭腔,却有一种奇怪的诱人性感。

覃钰心头砰地一声跳,急忙拼命克制。

真是好辛苦的!

“好了,别哭了啊!回去被你师姐看到,又该怪到我头上了。”

“嗯,钰哥哥,那我走了。”戏芝兰负好青霜剑,这口剑只有三尺长,虽然也算长剑,却比其他四尺甚至五尺多长的剑更适合她窈窕有致的匀称身材。

“真漂亮!”覃钰也不知是夸人还是夸剑,应该是兼而有之吧,“走之前,先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粒寒冰雪参丸!”

————

……神剑归有缘,俺只收小票。提前一更,惊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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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未时第一唱(上)

未时中(下午两点整),土字楼的第一次唱卖会,准时开始。

唱卖会的乐趣在哪里?

简而言之,就是大家都可以投入赌注,参与竞拍,谁都有希望赢取大奖。

在未曾掀开最终的底牌之前,宝货人人有份!

这,就是唱卖会最大的乐趣所在,也是唱卖会最吸引眼球的地方。

对已入住神农别墅五行楼的客人们来说,这是神农唱卖会的第一次,虽然只是一个小型唱卖会,但宝物之众,也是令人眼热心跳。

五行楼中,一共十场唱卖会。

唱卖开始之前十分钟,徐铁令人送来了一叠清单,上面收录了今日十场唱卖会的主要核心拍卖品。

覃钰扫了一遍,果然没有发xiàn

《阴阳真气盾》,估计是真的要放在最后一天当压轴了。

毕竟,化境宗师寄卖的宝货,历届唱卖会其实都相当罕见。

这种东西,最适合放在最后出手。

可是在今天的四十余件待拍宝货中,他也没发xiàn

《颠倒四象步》。

《颠倒四象步》应该也是压轴宝货之一,但是,为什么其他两宝也不提前公布呢?

压轴有三宝,通常前两宝是要公布于众的,只有最珍贵的一件拍品,才会秘而不宣,为的也是收藏最大的悬念,好把多数贵客一直留到最后一刻。

至少也应该公布一件才对。

但今天的良品宝物清单上,最后三行,宝货后面都没有任何字迹,全是空白。

覃钰心里有些疑惑:“今天的压轴三宝,居然没有一件是公开的?”

这通常意味着,这三件压轴宝货,都是很珍贵的物品。

覃钰对这场小唱卖会,终于有了一点兴趣。

此刻,10号房间的二楼上,张任坐在矮窗前的木榻上,一边听着外面唱卖师徐铁的大声唱报,一边正在玩弄着那把刺邪匕首。

覃钰躺在二楼唯一的那张床上,半眯着眼,随手翻看着新的百宝图。

他手指猛然一点,找着了。

他在一等珍品栏里,果然发xiàn

了新加入的寒冰雪参丸。

此丸排名也不太高,仅列在第八位。

但是,原本居于第十位的英布神枪,就此被悍然挤出一等珍品区,跌落到二品区域里去。

最新的一等珍品名单如下:

1、三楚剑法

2、越王印

3、踏雪飞霜兽

4、越女剑诀

5、度厄云絮衣

6、青瞳赤狐

7、骑牛伏魔剑

8、寒冰雪参丸

9、熊经鸟伸图

10、金刚移山法

这里面有几样是他有兴趣的,所以仔细地观看着各个图样,期望从中发xiàn

些什么。

不过,在心里,他忽然想到:“既然英布神枪已经跌入二等珍品,我有没有机会,把它弄到手中呢?”

中午时戏芝兰就提及,要帮他买下英布神枪。现在看到图谱,确实感到姿容上等,线条有力,很容易勾起男性的购买欲望。

他微微凝神,之前,他一直没有过多地考lǜ

这些身外之物。

但是,如今自己提升的方向已经定下,自然要从各方面增强实力。

英布神枪,如果简介上的功能有个八成是真,当然就称得上是一条宝枪,倒真是可以考lǜ

的选择之一。

然而,覃钰依然认为,经过货卖世家有意无意的广为宣传,它的名声已经有些过于高了,盯着它的眼睛肯定无数。

这种就属于溢价太多,已经超出理性范围之外的货物了。

在唱卖会这种激烈竞争的气氛刺激下,最后唱出两三倍的高价都有可能。

对此可能的结果,覃钰心知肚明,竞争未必划算,也未必争得到手。

此刻,他还不知dào

周瑜已经委托了他的舅舅覃三转,也要全力抢夺这条神枪,作为送给发小玩伴孙策的生日礼物。

因此,他也不过多纠结,继xù

按秩序观赏下面的宝货,不停地判断,那些是自己必须全力争夺,增强实力的宝物,又有那些,则是性价比最高,可以从中渔利的宝物。

至于今天五行楼里的散装精品,也就是所谓的良品唱卖。覃钰之前在金、木、水、火等其他四楼的清单里,并没有发xiàn

自己很有兴趣的物品。

他现在身价至少数千金,手上大大小小的宝物也不下十件,对普通的宝货兴趣已不是很大。这些散装良品大都是难以挤入百宝图的货色,自然不入法眼。

倒是徐铁这一台里,有一双靴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靴名为陆地逍遥靴,唱卖排位应该算是倒数第四,正好是压轴三宝之前的最后一位,也是极珍贵的位置。

据说穿上这双靴子,奔行的速度立kè

能增加不少,普通暗境强者施展开来,足以跑赢暗境巅峰,甚至半步化境也未必追得上。

覃钰对此明显不太相信,但是,他也知dào

货卖世家不会故做惊人之语。

所以他很好奇,这双靴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增速靴?

这个时代,中原的靴子其实已经很讲究了。

战国纷争时,赵武灵王在引进胡服的同时也引进了靴子。与鞋履相比,皮靴显然更适于骑乘冲杀。当时皮靴多为短腰,发展到现在,长腰靴开始领导潮流。

百宝图的图样都是彩色绘制的,这双陆地逍遥靴一看就是长腰靴。

靴底、靴里的做工都非常细致,靴筒上绣有红、青、黑、蓝等色彩的云朵纹样,靴面以并蒂花朵组成图案中心,绕以珍禽异兽,卷云行霞,间以瑞草散花,外侧又杂置折枝花和山石远树。

就算只是作为普通的靴子出售,也可称得上极为罕见的精品。

看看底价,一百万钱起。

“现在神农谷金兑钱的市价是多少?”覃钰问道。

市价就是普通集市的牌价。

“一金可换二万五千钱。”张任张口答道。

“元直兄有眼光,小师弟你果然是做探子的好材料!”覃钰点一点头,不过四十金,再升十倍也很轻松。

“那是!”张任很得yì

,自己喜欢胡看乱玩,师兄居然觉得都是优点。

“我先躺会儿,唱卖到这对靴子的时候叫我。”覃钰扔开百宝图册,一翻身,面朝墙壁,睡过去了。

————

……万众瞩目的唱卖会,今日拉开了序幕。期待吧,投票吧!周末,先送福利,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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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未时第一唱(下,第三更)

张任两只小眼本来就一直关注着下面的唱卖,听了师兄吩咐,更是一眨不眨,趴在窗前的几案上,死死盯着半圆形大厅的中心位置,那里有一张半人高的长方形唱卖柜台。

作为小型唱卖会,这个唱卖厅已经算不小了,径长超过两百米。

徐铁和两名童子站在柜台后,笑容可掬地不停唱着各种价格,引导顾客们花钱竞价,争相购买。

张任原本偶尔注意的不过是现在正拍卖什么宝货,功能作用是什么,这时候一用心,听着徐铁不停地唱名、简介、报价、抬价、一锤定盘,周而复始,慢慢的,张任居然觉得,自己渐渐摸到了唱卖的几分规律。

“原来,这就是唱卖啊!真有趣,有机会,我也要办一场大大的唱卖会。”

张任幼小的心灵里,立下了宏大的志愿。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间,他耳朵一动,听到徐铁新的唱名。

“下面,是两匣弩箭,每匣四十支。此箭名为‘神音鸣镝’,是铁焰苏氏的佳作,此箭的妙处,在于每支的制作都有变化,在空中急速飞行时能发出多种不同的哨鸣震响,尤其连射时,足以扰乱敌人的耳音。如本人这等层次,大约同时射来三五支箭,就可能基本丧失六识的捕捉能力。”

“居然还有这等弩箭?”张任心中大动,舔了舔嘴唇,这种弩箭,正是他现阶段最需yào

的。

徐铁也是暗境强者,如果三支箭就能干扰到他的听力,那么,连续多射几支,也许就能骚扰到更强一些的对手吧?

“此物唱卖,价高者得。底价:七十万钱。每阶不得低于五万。现在,请诸位报价。”

似乎,也不是很贵!

张任虽然对金铜之类不感兴趣,但是他也知dào

,师兄分配赃物一向公平,自己的名下,现在也颇有些积蓄。

“不知dào

够不够呢?”张任心里有些紧张。

听着周围“七十五万!”、“八十五万!”、“九十万!”、“一百万!”各种此起彼伏的报价,张任心痒难耐,只想随口报一嗓子。

不过显然看出这两匣弩箭好处的不仅仅他一个人,不一刻,价格已经飙升至二百万。

张任有些咋舌了,这竞价有没有个头啊!

“小师弟,喊价,三百万。”覃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神采奕奕的,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笑。

“是,二师兄!”张任高兴地一按面前的报价钮,对着窗口专门的那个扩音区大喊一声,“三百万!”

他稚嫩的嗓音落在封闭的唱卖大厅里,轰然震响。

覃钰挖挖耳朵:“不用这么大声,外面有扩音设备的。”

徐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抬头见柜台上10号的丝线在不停震动,微微一笑。

10号房,那是乙字号套房的最后一间,虽然声音变异比较大,暂时不知是谁,但应该是覃钰安保组的成员出手了。

“乙字10号,三百万!诸位先生,还有更高的出价没有?”

“三百二十万。”一个妖媚磁性的嗓音忽然出价。

覃钰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个媚眼如丝,如玉纤指的妇人。

竟然是她?

沈七娘!

“丁字19号,三百二十万!”徐铁看向面前的丝线。

丁字号,也是天级贵宾啊!

五行楼的格局基本是一致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是天字号房;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是地字号房。

天字房每一天干都是五间的套房;地字房每一地支都是四间的套房。

所以,每栋楼的天字房都是十套五十间,地字房则是十二套四十八间。

五行楼一共有天字房五十套二百五十间,地字房六十套二百四十间。

这次有资格住进五行楼的客人,报名加临时参加的一起,总共四百人不到,其他,另外还有二百多外围的客人,周围也有些稍次一些的住房供他们居住。

“四百万!”张任怒了,连续猛按银钮。

徐铁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不用这么气急败坏吧?

“乙字10号,四百万一次!”徐铁看看四周。

那个妩媚的声音没有继xù

出现。

“乙字10号,四百万两次。”徐铁举起手上小小的玉锤。

覃钰心想:“她突然发音,是故yì

抬价?还是想让我知dào

,她是在几号房间?”

按说寿春车队被劫,沈七娘作为袁术麾下宠将,纵然恨覃钰入骨,故yì

捣乱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如果真想捣乱,也不会只出一声,肯定会尽量把价格往虚了抬,然后再突然收声放水。

难道她希望和我达成什么默契么?

覃钰摇摇头,对方未必知dào

这房间里是他,先不用想那么多。

“乙字10号,四百万三次,成交!恭喜乙字10号贵客!”徐铁玉锤下落,砸在金锣上,发出当的清脆响声。

一锤定音!

10号丝线一震晃荡,徐铁身后的童子把那两只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匣子直接固定在飞丝的铜轴吸盘上,一按机关,吸盘弹射而出,黑色匣子一前一后,飘飘荡荡地就向着10号房间的二楼飞去。

吸盘到得瓮房洞开的门内,忽然停住。

接着,黑匣子先后脱离吸盘,全都掉落在房内另一根丁字飞线上悬挂的翠竹篮里。

铜轴一转,吸盘返回唱卖厅。翠竹小蓝停在瓮房之内,一动不动。

“小师弟,按一下左边那个机关按钮。”

“哦,好。”张任哎了一声,程序他本来都知dào

,但是,刚刚得到心爱玩具的狂喜感和花费太多金钱的心疼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分神。

他面前的几案和窗台连接固定在一起,几案上有两个方形的按钮,右边红色,是唱卖钮,报价前按一下,唱卖师就可以知dào

是谁家在出价。左边白色的按钮,则是一个收取物品的机关,这种安排也是考lǜ

到有些客人为安全计,可能不喜欢直接让拍卖物品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去。

另外,在几案的左侧,放置着高级的毛笔和左伯纸,还有一只精巧的小铁盒,另有用场。

伸手一按,翠竹蓝载着两只弩箭匣子,缓缓向张任移过去。

到了窗台上,翠竹蓝停下。张任伸手,取出里面的两只黑匣子。

再一按机关钮。

翠竹篮缓缓退回丁字飞线的交叉顶部,停住不动。

这机关做的有点儿意思!覃钰暗暗思衬,不过开一次成功的唱卖会,成本之高,真是难以想象!难怪天下没有第二个货卖世家,这不仅是人力物力财力武力的问题,单是机关术的家族底蕴,别的世家大族,就根本无法跟货卖世家相媲美。

张任取下两只匣子,回头看看覃钰,面露惭色。

“师兄,对不起!”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跟那妖妇玩儿!”覃钰毫不介yì

,大家都没有拍卖经验,换了自己,眼见有人居然敢跟自己抢夺心爱之物,不定比师弟更冲动暴虐呢!

四百万钱,不过一百多金而已,咱们玩得起。

东汉的钱依旧沿用汉武帝时的“五铢钱”,为铜质,径25厘米,重五铢(约35克),在丰收的年份,质地比较好的钱,大约两文钱能买一斤米,和现在两三块钱一斤的米价也相差不多。

不过现在是汉末乱世,物价飞涨,即使在荆襄这种鱼米之乡,十文钱能买一斤米已经很不错了。这样就可以做个简单的古今价格换算,大约五文钱值得现代一块钱,5:1的牌价。

四百万钱,也就七八十万人民币,一辆中等宝马或保时捷而已。

覃钰摇头,不知不觉,自己居然也到达了视宝马如无物的境界了。

张任见师兄不怪,很是高兴地嗯了一声,急忙按动一只黑匣子的开关。黑匣子吐出两支箭,张任抽了一根出来,上下摩挲玩弄。

覃钰扫描一下那根两指长的弩箭,只见铁质箭头呈圆锥枪头状,箭杆以优质箭竹磨制,上面有七八个小孔,凹凸方圆,孔孔俱不相同,显得十分高档精美。

“这就是能破武林高手耳功的神音鸣镝箭?看上去也平平无奇。”覃钰心中略加评点,便不在意。

弩箭这种玩意儿,还是让师弟这种专家去琢磨吧。

“小师弟你下去休息吧,接下来我来玩一会儿。”

张任点头答yīng

,他也知dào

自己现在有了好玩具,缺乏继xù

唱卖的心思了。

二人换位。

又过片刻,终于到了覃钰关注的宝货。

“下面这一件,出自敦煌东郭世家,名为陆地逍遥靴,内镶三色火影玉,能助人疾行。大家应该都看过图样,这双靴子是寄卖报名过晚,不然,至少能挤进二等珍品榜,甚至一等榜单之中。此物唱卖,底价:一百万钱。每阶不得低于十万……”

徐铁顿了顿,大概又看了看货主的要求,才接着说完要求。

“……物主特别要求,最好能换取一门暗境就能使用的上乘秘术,攻击、防御、身法、步法均可。下面,请诸位报价。”

覃钰微微一怔,居然优先换取秘笈?

早知dào

就不那么急着把《阴阳真气盾》和《颠倒四象步》给徐铁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者林立,甚至还有化境级别的宗师盯着,却不能传音给他,不然只能是让他为难。若被家族认定他徇私舞弊,徐铁这一生就算完了。

他迟疑的这时候,场内居然也是一片寂静,无人报价。

物主的要求打乱了大家的准bèi

,参与竞拍的贵宾多数都知dào

,这回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得到这款宝货了,大都得重新思量,再做准bèi



徐铁显然也知dào

这一点,只是微笑,并不催促。

————

三更来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一百零一、鬼藤庇护

覃钰思索片刻,伸手在几案上抄起一支狼毫细笔,取过一张左伯纸,写下几个小字。

鬼藤庇护。

想了想,又在其后加了一句:须昆仑山鬼藤木。

虽然他也记得《阴阳真气盾》和《颠倒四象步》的全部内容,但迎敌讲究机变,交yì

却须诚信,这时就不能偷奸耍滑,使小聪明了。

这门《鬼藤庇护》是他鉴赏《阴阳真气盾》之后获得的三大防御术之一,不像是百花秘笈有意的提供,倒貌似被刺激到了某个G点,嗨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也有类似的产品,就全都顺手喷射出来一般。

覃钰有时忍不住想,撩拨这个“百花图书馆”,是不是也需yào

一些特殊的技巧才行?

自己每晚都会背诵《玉剑心经》,这厮一点儿反应没有。看了那本《阴阳真气盾》的小册子,它怎么就激动了?

难道是因为那册子是黄皮的?镶金线的?

真是很奇怪的一种作风!

不过覃钰因此已经学会了《破箭三式》这门独树一帜的剑法秘术,可称所获甚丰。

其他两门,因为所需yào

的器媒过于稀罕,覃钰还没有学习的机会。但是他也通读了《鬼藤庇护》和《五行防御术》的内容,知dào

若有合适的器媒引导,这两门防御术也都是很了不起的武道法门,暗境层次就可以修习。

所谓器媒,就是最适合的武器。《破箭三式》需yào

珍级宝剑,覃钰恰好身怀天师法剑,恰又灵感天生,自然顺利学会。

但是鬼藤木和五行轮却很难找到。

覃钰对这双靴子势在必得,第一轮就投入了重宝秘笈。

“好,想必大家也都准bèi

好了。”徐铁满yì

地看到大家慎重的态度,开始引导,“现在,大家可以将自己拥有的秘术典籍名字写在纸上,飞线传递给我。我会择优选取,转给货主。货主若没有中意的秘笈,则随即唱卖,价高者为胜。”

覃钰将纸片折叠起来,放入左手前的那个圆形的小铁盒之中,封好圆盖。略略抬头看看自己的头顶,半臂高的地方,悬着和唱卖厅同样的圆形吸盘。

右手按动机关钮,吸盘底部裂开一个口子,恰恰可以套入一个小盒。

左手伸手向上,浑圆的铁盒被吸盘一口吞下。

再按一下钮。

含着铁盒的吸盘匀速飞往唱卖柜。

与此同时,覃钰注意到,周围一共有十来个吸盘,正在飞往唱卖厅的途中。

覃钰垂下头,现在他是人事已尽,惟听天命了。

覃钰相信自己的心法秘术足够上等,价值足够配得上对方的宝货。

但对方是否拥有鬼藤木呢?或者,是否能弄到鬼藤木?

这些他都不知dào



徐铁不会徇私,但是,在相似的条件下,他却可以有意无意地选择有利于覃钰的方案,这是规则允许的。

那就足够了。

寂静的几乎有些恐怖的十分钟之后,覃钰感觉到身前微微一道轻微的震响。

他的吸盘回来了。

覃钰心头一跳,按动机关钮,铁盒被吐出来。

他伸手摘下铁盒,打开圆盖,取出纸片。

在他的纸片下面,多了三个字。

请加价!

覃钰皱眉,一门高级防御术,居然还不够?看来是有人拿出了和自己相似的秘术心法,也许还不止一人,以致货主犹豫不决,因此二度竞价,想要获得最佳收益了。

他想了想,又取过一张小纸片,挥笔写下:合浦明铛级南珠,一粒。

再度送出铜轴吸盘,覃钰摇摇头。

这一粒珠子,就是百金上下,要不是为了碾压对手,他真是觉得有些不值当。

手一撒,五十万人民币没了。

再看向唱卖大厅,发xiàn

唱卖柜台后,徐铁和两个童子全部消失。应该是退到后面全封闭的唱卖室里,和货主一起,迅速评鉴各方的出价去了。

被现场静默的气氛压抑住,覃钰忽然感觉到一丝紧张。

这一次,不知结果会如何?

又过了五分钟,10号房的吸盘回来了,覃钰看到,其他十余间房的飞线同时在抖动。

徐铁从唱卖室里出来,面带微笑。

大局已定?获胜者是谁?

众人都有些发呆。

覃钰取下圆盒,里面的两张纸片已经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覃钰茫然了,徐铁虽然跟他说过唱卖细则,但是,当时却不曾提到这样的竞价最后如何处理。

这种秘密竞价,还反复两次,估计也是很少见的吧?

覃钰胡思乱想中,忽然听到门口有人笃笃地敲着门。

“谁啊?”

“我是徐老爷派来送东西的。”门外一个稚嫩的声音。

张任立即收起自己的黑匣子,看向覃钰。

覃钰点点头。

张任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外一个眉目清秀的灰衣童子,赫然很面熟。

“你不是徐大师身边的那个……”张任是远视眼,目光锐利。

“正是小的。”那童子赔笑道,忍不住看了张任一眼,估计也是心中惊诧,那么远你都看清楚了?“这是公子竞到的那双宝货,徐老爷怕公子心急,特意派遣小的提前给公子送来。”

他手上一只牛皮袋,封得严严实实,递给张任。

张任接过。那童子就急急忙忙走了。

关上门,张任回头把牛皮袋捏了捏,说道:“是双靴子,应该没错。”

覃钰点点头。

此刻,站在柜台后面的徐铁正笑眯眯地说道:“应买主要求,这一场唱卖不予公开结果。同时,卖主已经离开,敬请诸位体谅。”

唱卖会原则,尊重所有买主和卖主的私人要求,只要不违反唱卖规定,一概准许。

隐瞒买卖双方的姓名,正是最经常遇到的一种可允许情况。

在场的各地贵宾虽然感到几分遗憾,对此结论却均无异议。

张任打开牛皮袋,取出那双陆地逍遥靴。

果然,和图片中显示的一样华丽,而且,上翘的细长靴尖儿,更带有一种飘逸之感。

“是一双新靴,毛皮的味道还没鞣制十分干净。”作为资深猎人,张任年纪虽小,这方面却是老行家。

“估计是为了唱卖会赶做出来的。”覃钰接过靴子,上下翻看。

似乎就是一双正经牛皮靴,靴上花纹虽然多,他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什么三色火影玉,有了那个东西,靴子就不是普通靴子,变成飞靴了?”覃钰喃喃自语两声,便把靴子放回牛皮袋里,继xù

去看唱卖柜台。

现在还没法试靴子的威力。

一是没地方,这屋子虽然不小,却还是施展不开。

第二是没时间。

因为这个时候,最后的压轴三宝,已经被徐铁亮出了第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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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床了吧?请按秩序投票,选取自己的宝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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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第一件压轴宝货(上)

第一件压轴宝货,名为玄象皮甲!

徐铁介shào

说,这是用极南方一种玄色异象的背皮,经三年鞣制而成,穿戴起来,刀枪不入。

覃钰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刀枪不入!

这玩意儿也能当压轴宝货么,好像还不及陆地逍遥靴吧?

百宝图上有几件宝衣宝甲,其功能上都有重yào

的一点,刀枪不入。

这简直是跟宝刀宝剑必然削铁如泥一样的广告专用名词啊!

刀枪不入,削铁如泥!

还挺针锋相对的。

徐铁报出底价:二百万钱。每阶竞拍价,不得低于二十万钱。

压轴货就是牛掰啊!果然开始翻倍了。

大床上的覃钰琢磨了两下,断然道:“拍了!”

这时拍卖窗前已经换上张任,他终于玩够了神音鸣镝,可以沉下心来参与竞拍了。

相反,覃钰则刚刚得到了陆地逍遥靴,正处于心思不宁的阶段。

张任听师兄霸气凌然的吐出两个字,高兴地应了一声。

刚刚小试牛刀,他已经迷上了唱卖那种针锋相对此消彼长的斗战感觉,听师兄说开战,也不去仔细琢磨,便准bèi

挥刀上阵。

正要张口报价,忽然又转回头。

“二师兄,1号房似乎出价了!”

“哦?”覃钰知dào

张任天生远视,能看到拍卖柜台上的细线颤抖也很正常,“那先等等,看看咱们这边是不是谁想要,如果竞价激烈,等下我就们去帮忙!”

又出了一轮价之后,张任疑惑道:“1号又竞价了,也许是真的想要?”

“你先监视着,我过去问问。”覃钰把装靴子的牛皮袋扔给张任,转身开门出去。

去1号房间需yào

先出乙字号套房大门,覃钰刚走到大门口,却迎面碰上了徐庶。

“元直兄,1号房里不是你么?”

“不是!”徐庶显然知dào

覃钰在问什么,微笑回答,“我在王老的3号房间。”

王越在唱卖会开始不久即安全返回,徐庶交待他的一些事情都安排妥当。不过,显然他对这种低级唱卖没什么兴趣,就在自己的屋子里跟过来凑热闹的张机聊天。

徐庶对这第一场唱卖会却很感兴趣,想要对唱卖会实地考察一番,便要来王越的黄金符,上二楼去新鲜体验了。

“那现在1号房里竞价的是谁?”

唱卖大厅的墙壁上有扩音设备,但是设计者故yì

弄得声音混杂,唱卖师听没问题,过滤一层之后就不太清晰了,再传到其他房里很难听准。

除非特别熟的人,或者音质特殊,如沈七娘那种磁性媚音,否则光凭竞价的那一声,根本听不出是谁。

“你猜猜。”

“甘宁!”覃钰一猜既有。黄忠和史璜各有所求,而且现在已经接近达成目的,对这种没什么特色的小拍卖自然不会上劲儿,那陆地逍遥靴对覃钰对张任都有好处,但对已处于暗境最高端的二老来说,却纯属多余,穿上了,也追不上化境宗师,要它何用?

其他人更不可能,所以只有甘宁。

但是,他已经是暗境巅峰的层次,竞购这么一件玄象皮甲做什么?对他来说,这跟那双陆地逍遥靴没啥区别,全是鸡肋。

“再猜。”

覃钰不禁莞尔,徐庶同学你也真够调皮的!

“那啥……这我哪儿知dào

?”说完这句话,覃钰发觉徐庶的笑容很诡异,脑子里一闪念,忽然一愣神,“这皮甲不会是他寄卖的吧?”

“啊,小钰你怎么猜这么准?”徐庶也怔住了。

“如果是为别人买的,这些因素就太复杂了,我根本没地猜去,你肯定不会让我猜的。只有这东西本来就是他自己的,我才可能猜得到。”覃钰心想,这叫反证法。

徐庶伸出拇指:“小钰,果然厉害!”

“既然这样,我马上回去,给他加加温。”覃钰兴致大增。

“别,”徐庶急忙阻止,“甘兄弟就怕你帮他买了,所以特别请我过来跟你说,他只是想要抬高一些价码,换取一些现钱,并非想自己再买回来。货卖世家送来的红马甲,虽然遮护面略小,质量其实并不次于他的那件皮甲。”

“嘿嘿!”覃钰拍拍徐庶的肩膀,“我的大哥啊,你太实诚了!小弟加价,也只是一种抬价手段啊!放心,我会控zhì

局势的,到一定时候就退出。”

俩人又商量了一下下面的竞拍格局,确定了安保组今天出手三雄之间的配合方式。

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真有货卖世家的出货,又是安保组需yào

的物品,必须让拥有半价优惠卡的覃钰最后拍板出手。

这样最为划算。

由于甘宁之前尚不太清楚覃钰有明玉符,所以覃钰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徐庶自然点头,当他听说压轴三宝中其中有一件是覃钰寄卖的,也不禁好笑。

“你们也太贪心了,咱们安保组想包圆压轴宝货么?”

“这个,钱多谁不爱啊?”覃钰哈哈一笑,“你可跟甘宁说好了,千万别买我那本秘笈。张老头子坑人,只有最初级的三层功法,我练的那个郁闷,不上不下的,绝对值不了那么多钱。”

“好!”徐庶答yīng

了。

……

覃钰返回10号房,张任汇报说,这件皮甲竞争激烈,多家出价,攀升激烈,他刚才也出了一次价,很快就被超过了,感觉水很深,没敢再次出价。

“现在都有谁在叫价?”

“丙字号的两位,丁字号的两位,其中就有上回坑我的那个沈七娘。另外还有辛字房的一位。”张任恨恨地说道。

“不过1号房已经停止竞价了。”

覃钰嘿嘿一笑,知dào

甘宁大概已觉满yì

,生怕栽到手里,没有继xù

掺乎。

他走到窗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玛蛋啊!这都是谁啊?

丙字号里是鹿伯和戏志才,丁字号里是鹿公和沈七娘,辛字房里,竟然是枪王赵嵩。

现在的价格刚刚过了五百万钱,也就是二百斤金子。

居然是俩化境和枪王三人主斗,另外两个打酱油的财力也都不软。

覃钰的眼力要输张任半筹,人家是天生的,没办法。但在耳力上却是远胜,深厚的气血使得他双耳灵聪之极,不下于暗境巅峰的强者。

而这几位也都没打算隐藏自己的声音特质,所以分辨起来相对容易。

他又听了一会儿,感觉赵嵩和沈七娘火力渐渐有些削弱,看来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了,想了想,断然道:“你也继xù

出价,只要不超过一千万,就一直跟下去,但是,先不要猛烈提价,一步一步跟。直到我叫停为止。”

张任睁大小眼,有点不太理解。

覃钰也不解释,摆摆手,自行躺去床上闭目假寐。

他的想法很简单,坑化境宗师多不容易,难得还是俩,一千万算个毛,这种冤大头,不坑白不坑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全都奸诈地逃了,一千万,四百金而已,大爷我也不是出不起!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有一件压轴的在后面跟着,如果这件挑起竞价潮流,后面的就必然更加把持不住,要飙升高价的。

说来说去,自己还是能全赚回来。

张任素来依赖师兄,既然师兄这么说了,那就战吧!

压轴宝货都是每次加价至少二十万起,有了张任的搅局,价格上的飞快。

片刻间,张任回头叫一声:“师兄,过七百万了!”然后再回过头去,对着扩音窗就是一声暴吼:“七百二十万!”

覃钰远远听到赵嵩颓然叹息一声。

枪王退出。

“可能是给司马哥哥买的。”

覃钰对司马吟印象极佳,远胜对赵嵩的好感,那是真性情的人,对他也是真好。

“嗯?”覃钰忽然意识到,这位枪王,看起来光风霁月,洁身自好,其实,也是可以利诱的人啊!

啊哈,怎就忘了他!

其实,也是老君山一别之后,双方就没有再见过面,覃钰一时不知dào

这人在哪儿,才没去仔细想。

此刻,自然心头大乐:“又一个半步化境!”

不过再算算时辰,额滴神啊!估计搞完唱卖会该过三点了,现在最大的难点在第二个化境宗师上,没有这个人,团队的镇压能力不足,徐登很可能不会认账。

难道真要去求那个冰人?

何荭嫦虽然是目前最合适的预备人选,但是覃钰心里一直对她有些发憷,而且也不敢肯定一粒寒冰雪参丸就能说服她,下意识总是把她尽量往后排。

唱卖会上,除了为师父收购寒冰雪参丸,她自己有什么想要的么?

只要她有需求,就不难搞定。

货卖世家的资源优势,天下没第二家能及得上。

“过九百万了。”张任神采奕奕,大吼大叫,“你爹的,九百……四十万。”他回头通报的瞬间,戏志才把九百二十万的档给抢了。

戏志才怒哼一声,响遍全场。

覃钰嘿嘿一笑。

大舅子傲娇退出。

现在,除了搅局的张任,就剩下鹿伯兄弟和沈七娘了。

————

PS:感谢南溪老公公的打赏~~

一百零二、第一件压轴宝货(下)

覃钰暗暗盘算着:“鹿伯是为什么要拍这么一件不上不下的皮甲呢?最大可能,应该还是为周瑜准bèi

的吧,他对小周郎倒是尽心尽lì

啊!至于鹿公鸣钟……不明确,他有弟子需yào

?”

化境宗师很少对普通的护身装备有特别大的兴趣,因为他们沟通天地灵魄,本来就有天地反馈的灵气护体,加上自己的天赋神通,化境修为以下的强者很难有什么武器能真zhèng

伤得了他们。

遇到同境界的对手时,那些宝衣宝甲却又跟寻常人穿的绫罗绸缎等遮体避寒的衣物没什么两样。

只是没想到,沈七娘居然也能支持到现在,和两位化境宗师拼得不分伯仲。

这美女,自身的财力不错啊!

覃钰想了想,自己那本《颠倒四象步》,化境多半是不会看在眼里的,在暗境强者中却属于紧俏货。

“再跟,直接加上五十万,先打走沈七娘。”覃钰下了决断,沈七娘的钱,还是留到最后去拼自己的那本秘笈比较好。

“一千一百万。”张任立即开始冲刺。

“10号,一千一百万!”徐铁也亢奋起来,这件皮甲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把他之前的基本估价翻了一倍还多。

徐铁随意瞥了覃钰他们这个房间一眼,这位小兄弟,给人的惊喜还真多啊!

“一千一百五十万。”鹿伯毫无压力地再压上五十万。

“一千二百万。”鹿公继xù

垒石头。

一声轻叹,余音袅袅,不甘的磁性嗓子渐渐隐去。

“耶!”张任挥了挥拳头,“跟小爷斗!打死了你!”

“那可不能打死,我的秘笈还指望她来带带气氛呢!”覃钰笑道。

他估计沈七娘在这种良品拍卖会的底线是一千万钱左右,正常情况下这些钱拍一个压轴货应该很轻松的,但是,今天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这应该是那双陆地逍遥靴秘密而又强烈的竞争带出来的刺激效应。

“退出竞价!”覃钰几乎可以闻到鹿氏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硝烟味道,这种至亲之间的宿怨一旦产生,就是天底下最可怕仇恨之一,他可不想成为他们分出胜负之后的出气筒。

而且,就算现在这个价码,甘宁应该已经笑翻三回不止了。

乙字10号房,退出竞价。

……

丙字套房,15号房间。

鹿伯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双眼又瞪起来。

就剩下那个讨厌的家伙了,非打垮他不可。

周瑜坐在一旁的木榻上,慢慢喝着梨子汁,不时轻轻吐出一点儿粗茎纤维,准确地落在面前一个专门空置的瓷盆里。

“鹿伯,都过去那么些年了,你怎么还记着啊?”周瑜笑着劝慰道,“过来喝点蜜水不好么?”

“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跟我抢东西,我还总抢不过他。这一次,我要让他瞧瞧,只要他想要的,我全都要抢过来。”

“好吧,好吧!”周瑜不以为意,左右不过几百金,还是糟践得起的。

“不过,刚才那双逍遥靴,到底被谁竞去了?”周瑜很奇怪,鹿伯的《聚奎拳》是不下于鹿公《裂象足》的精妙拳法,虽然只能提供前三层,但威力施展出来,也足够暗境的强者拿回家镇宅了,换这么一双靴子,居然第一轮就被打回来了。

“哈哈,不管被谁拿去,只要不是那小子得到就行。”鹿伯倒不太在乎这个,他猛然大吼,“一千五百万。”

周瑜手中的铜酌微微震了一下,他没想到鹿伯如此凶猛,一千五百万钱,就是六百金啊!

前面说过,按5:1的汇价比例,搁现在,那就是三百万人民币。

买这么一件明显二手旧货的皮甲?

周瑜默默摇头,鹿伯这对兄弟,武道天赋都是奇高,彼此争强斗狠的性子,可也不是一般的强悍。

小沛丹阳门原本可以一门双化境,独霸徐州的,偏偏弄到三十年兄弟反目,同门相残的地步,也真是人间悲剧。

还是随他吧!

……

丁字套房,20号房间。

鹿公在大骂。

“你个死瘸子,现在还要挡老子的路,看老子不整死你!”

想了想,却还是没还出价来。

价格已经太高了,有一千五百万钱,去随便弄个三等珍品,轻轻松松的。

抢这么个皮甲,实在有点儿掉眼力价儿。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自己进来。”鹿鸣钟不耐烦地说道。

门一开,沈七娘盈盈走了进来。

鹿公两眼一直,然后,罕见地露出笑容。

“七娘,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人在跟您斗气,争抢宝货,七娘愿意献上五百万,助鹿公一臂之力。”

“呃,七娘提醒的是!这种斗法实在不明智,老夫就暂且饶了那个老家伙。”鹿公哼了一声,这么打个岔,反而泄了心头那一腔莫名的火气,“七娘,你不用送钱给我。我说过,你要愿意跟老夫,老夫的金钱宝货,全都是你的。”

沈七娘脸上一红:“七娘残花败柳,如何入得鹿公您的青眼?我家中倒有个小妹刚刚长成,美貌无双,情愿奉于鹿公榻前伺候。”

鹿公盯着沈七娘看,微微摇头:“小孩子老夫却看不上眼,老夫修的又不是上古采补术,要什么纯阴双修?七娘你就很好,可解老夫晚年寂寞。”

沈七娘微微一蹙眉。

“老夫随口说说,你再思量一下吧。”鹿公脸色冷淡下来。虽然他是化境宗师,却素来守身正直,不屑肆意强霸行事,但是,被美女拒绝,总不是很开心的经lì



“妾身蒲柳之姿,得鹿公青睐,本不该推辞。只是娘家有二弟,夫家有大伯,都不愿七娘再嫁,七娘亦身不由己啊!”沈七娘柔声诉苦道。

“哦,令弟也罢了,你家大伯,如何敢阻拦于你?”鹿公生气了,不想嫁可以,别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七娘的大伯,便是……唉,一言难尽。噢,打搅鹿公竞价了,妾身先告退了。”

鹿公听的有些纳闷,不过也没阻拦,他打定主意要在下面的两件压轴宝货上压鹿伯一头,心绪现在也不在沈七娘身上。

最终,玄象皮甲,被鹿伯以一千五百万钱拍走。

————

……甘宁是乐翻了,俺可累死了!不过写出来还是不等12点了,小开心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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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五雄结拜(第二更)

徐铁先恭喜了一下15号的贵宾,随即宣bù

:“压轴宝货第二件,名为三阳鼎,是炼器大师必备的精品。”

这件器鼎虽然也不错,但比起徐铁自己使用的珍级宝鼎六阳神火鼎,整整差了一个大品阶,所以徐铁虽然随口介shào

,却并没太放在心上。

但是这座鼎是货卖世家自己撑台面的宝货,徐铁倒是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加以贬斥,反而很含蓄地略有吹嘘。

最后报出底价:四百万,价高者得。每次报价,至少增加三十万。

这是积累下来的效应,经lì

了玄象皮甲的疯狂竞价,现在已经没有贵宾觉得这区区四百万的价格算什么了。

他们已经完全忘了,玄象皮甲的底价才二百万。

覃钰微微笑着,大口喝蜜水,这样的感觉真好!

他随口喊了个价,然后发xiàn

,这次参与竞价的人居然多出不少。

毕竟唱卖会英才挤挤,炼器大师也有不少,但这些人却困于资源,大多没有货卖世家这样豪绰,如今出现一尊精品宝鼎,自然趋之若鹜。

原本货卖世家的计划,这座鼎就是土字楼第一天良品唱卖会的最后一件压轴宝货,不过徐铁考lǜ

到三阳鼎比起颠倒四象步还是差了少许,而且,安保组也是需yào

紧密拉拢的对象,就给了覃钰一个面子,让他的《颠倒四象步》排到了最后一位。

没过多久,鹿公兄弟就开始角力。

鹿公是真的想要这座器鼎。

小沛的丹阳门以火为尊,心法秘术都是火行居多,虽然门户较小,资源有限,现在仅有个普通的炼器师。但是,好歹那是自己亲收的弟子,实力不够,不正需yào

有好器鼎辅助才能不断进步么?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鹿伯就是要一直狙击他,而且每次必然猛跳一百万。

“这老东西这么有钱?”鹿公又惊又怒。

价格在鹿伯刻意的哄抬之下,已经飞快地飙升到九百万。

“一千二百万。”鹿公真怒了,老虎发飙。

一口三百万的提价,顿时让大多数人退出了这场唱卖。

通常,这个价格,表示喊价人已经非买不可,要求清台了。其他人如果不是特别想要这具宝货,自然不必无谓结下大怨。

“一千五百万。”鹿伯镇定自若,结怨?笑话!

周瑜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鹿伯低声笑道:“公瑾放心,我有数。这家伙门户里需yào

这尊鼎,必然死争,让他多花一千万也不算什么。”

周瑜直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果然,鹿公再喊天价。

“两千万。”

徐铁立即喝道:“丁字20号,两千万。”

鹿伯想了想,没有理会。

“丁字20号,两千万二次。”

“丁字20号,两千万三次。”

“恭喜丁字20号!”徐铁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鹿公脸色灰暗,你NN,明明一千万可以拿下的,生生被抬高了一倍。

老家伙,老子跟你没完没了。

……

门外又有人敲门,张任忙去打开。

“甘哥哥!”张任人乖嘴甜。甘宁一笑,道:“刚才多亏小兄弟帮忙,当哥哥的感激不尽。现在尚属穷酸,没法送礼,兄弟多担待,日后一定补上。”

张任笑道:“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要哥哥的礼物?”

覃钰站起身,见甘宁笑意满怀,不禁问道:“兴霸兄,春风拂面,必有大喜。”

甘宁哈哈笑道:“都是覃兄弟你带给甘某的运气。”

原来,他刚刚得到徐家土字楼前台小厮的通知,说他寄存的锁链弯刀,已经被列入三等珍品行列,晚上即将参与唱卖。同时,其他几件寄卖的长刀、双铁戟和大弓已经卖出,价格数百万到一千万不等。

统算下来,不算那口锁链弯刀,现在他的身家已经达到三千万,算是小有财富了。

三千万钱,那就是一千多金,放现在就是六百万人民币,马马虎虎也能弄上一套豪宅啊!

“恭喜,恭喜!”

覃钰心想,不说我家那个攒钱娘子,就是我小师弟现在的身家,也不止这个数吧,看把你给乐的。

现在唱卖会,就剩下覃钰那卷秘笈了,甘宁也知dào

内幕,自觉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便赶到乙字套房这边,和覃钰兄弟俩增进一下感情。

几人坐下,闲聊一阵。

覃钰嘴里支吾着闲话,耳朵里听着外面徐铁的声音,当徐铁说出《颠倒四象步》时,似乎全场震惊,然后喧嚣四起。

覃钰一笑,大事成矣!

果然,徐铁宣bù

:“底价:八百万,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百万,价高者得。现在,竞价开始。”

我靠,又翻倍了啊!

从玄象皮甲的二百万,三阳鼎翻到四百万,已经很可观了,没想到徐铁居然还敢再次出击。

这就是大家族唱卖师的底气。

覃钰面露笑容,今天不卖出个天价,徐铁看来是誓不罢休啊!

眼前的甘宁忽然一挺身,跪直起身子:“两位兄弟!”

覃钰一愣神,甘宁想要做什么?

甘宁看看覃钰,又看看张任,正色道:“甘某自入江湖,三年来无日不为属下兄弟的衣食伤患担忧,今日得遇诸位大贤,方有转机。两位兄弟真是甘某命中的贵人!甘宁不才,愿与两位兄弟八拜结交,不知意下如何?”

结拜兄弟?

覃钰还没转过念头,忽听门外有人笑道:“好啊,甘兄,你偷偷来跟小钰他们结拜,却不带上我?”

几人一回头,门本来就没关严,此刻轻轻被人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却是徐庶。

“是你啊,元直兄!”甘宁笑道,“元直你是要深求经学,成就大儒的人,甘宁初来,怎么敢造次?”

徐庶哈哈大笑,径直过来,左手拉住甘宁,右手握住覃钰。

“徐某终是个江湖野人,纵然再读十年经学,也脱不出‘义气’二字。我等四人既然有缘相会,肝胆相照,择时不如撞日,今日正可义结金兰。”

张任喜道:“好哇,好哇!”

覃钰瞪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

甘宁看看覃钰:“覃兄弟你……”

覃钰长身说道:“覃钰不才,与二兄倾盖如故,自不敢推辞。不过,我有一事相求,请二兄答yīng

。”

甘宁问:“何事?”

“我有本门大师兄,名为鲍出,与我师兄弟二人暂时分别,去了长沙。今日我等欲要结拜,却不能遗忘兄长,因此踌躇……”

张任醒悟:“对啊,对啊,大师兄不能忘了。”

“原来兄弟是因此迟疑,这倒是我想差了。”甘宁松了一口大气,不是嫌弃我们就好。

“这有何难?我们四人论过年齿,亲身在此结拜,同时与小钰你的大师兄一起遥拜为兄弟。日后见到了他,再重新叙礼拜见便是。”徐庶豪迈地说道。

“好主意!”甘宁大喜,不愧是儒门出来的人,脑子就是灵便。

当下张任出去,找到徐家值班厮佣,弄来香案、檀香、四色祭品,又买来一块大红的丝绸,将五人姓名、籍贯、年龄、生辰八字、结拜时间、誓言等相关事项全部填写清楚。

算到年龄的时候,甘宁和徐庶都愣住了。

“小钰,你十足才十六么?”

覃钰居然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小弟年幼无知,元直兄多多指教。”

甘宁哈哈一笑:“过了今天,你就得改称他二哥了。”

“真不像!”徐庶感慨摇头,“我一直觉得兄弟你至少已经弱冠才对。”

原来,几人一叙年龄,鲍出26为大哥,徐庶24为二哥,甘宁23为三哥,覃钰16为老四,张任14岁居最末。

徐庶和甘宁均想:“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年,便已是暗境强者,真是个天才呀!”

覃钰看了看,说道:“以小弟看,还是请王老他们几位一起都过来见见礼吧,我等结义之后,也顺便拜拜长辈。”将王越和自己外祖父母二人的交情一说,诸人不觉惊叹,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渊源,难怪王越一直力挺覃钰,比照顾自家弟子还要尽心尽lì



张任腿快,立kè

跑出去报信。

王越、黄忠、史璜、张机等四老正在2号房间与来串门的戏志才闲聊,听闻这个消息,都很惊讶,全都起身,转到10号房间来。到后来,连戏芝兰、曾小蝶和何荭嫦三女也跑过来看热闹。

10号屋里一时人满为患,王越等诸老被尊为长辈,这唱礼官,就由戏志才担任。

戏芝兰献上地级醍醐香一束,正是老君山上覃钰从发徐登那里赢来的赌注。

诸人大喜,有如此高档名香,足可相抵祭品过于简陋之憾,真是大吉之兆。

徐庶甘宁是场面人,性格也复豪爽,见戏芝兰表现如此大方,心下都暗暗赞叹,四弟真个好眼力!

史璜坐在一旁观礼,脸皮都有些抽搐,低声道:“浪费啊,浪费!小兰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就糊涂了呢?结拜个兄弟,用这么高级的醍醐香做什么?”

黄忠笑道:“老哥你就别啰嗦了,你没看小兰那孩子,要不是女孩子,她恐怕早就冲上去跟他们一起结拜了。”

史璜侧头一看,可不是么,戏芝兰满脸艳羡,盯着香案前的四人。

“念鲍出、徐庶、甘宁、覃钰、张任,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从此同心协力,救困扶危,祸福与共,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遥拜鲍出为长兄,徐庶次之,甘宁再次之,覃钰居四,张任为弟。

诸兄弟祭罢天地,复又拜见王越等长辈尊长。王越代表大家,一一安抚激励。

他跟徐庶开玩笑说:“元直啊,本来你只是我晚辈,现在,你和小钰结拜,就成了我孙儿辈了。”

徐庶道:“我自敢叫,世叔却敢应下么?”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如此诸礼已成,五人从此成为誓同生死的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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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再攀新高

王越、戏志才等见10号房因为一下涌入太多人而变得分外狭小,便一一起身,相携离开,戏志才还把不愿离开的妹妹也拽了出去,与何荭嫦聊了两句,便若有所思地返回丙字套间11号房间。

他的房间,恰好和覃钰现在的10号房相邻。

不过五行楼隔音设施相当不错,就这么一墙之隔,10号房里的任何声音都听不见了。

10号房的屋子里,只留下徐庶、甘宁覃钰和张任四人。

四人刚刚结拜,正在各自叙话,张任忽然高声大叫:“两千万了!”

覃钰狠狠瞪他一眼:“老五,叫嚷什么,别惊着二哥三哥!”偷着乐不就得了,难道我自己听不见?

甘宁笑道:“大概是正在唱卖四弟的那本《颠倒四象步》吧?”

徐庶怔了一下,这边义结金兰的结拜仪式都完事了,那边还没拍完?

大家一起侧耳倾听。

只听徐铁叫道:“辛字38号,两千二百万。”

辛字38号?

覃钰腮帮子的肌肉一抖抖,那不是枪王赵嵩的ID么?

我X,他竞价这么一本暗境步法做什么?虽然说也算是顶尖的东西,可是只有前三层,到他这种层次高度,根本一点帮zhù

都谈不上了。

一转念就明白,这人跟张晋是老冤家,他这是想要恶心老对手,同时,也顺手给覃钰添点香油,叙叙交情。

“可惜张晋不在,如果知dào

赵嵩也在极力加价,想要购买他的秘笈,不知他会作何想法?”

“两千三百万!”这价格瞬间就被超越。

徐铁叫道:“丁字19号,两千三百万。”

这个……沈七娘,超出你的底线这么多,不好吧?

“两千六百万!”

“三千万!”

这两个声音挺陌生的,应该都是暗境层次的贵宾,不过,用得着如此猛攻再猛攻么?

覃钰的心理价位,其实也就两千万,跟三阳鼎差不多就很满yì

了。

想不到,这已经快翻番了,还看不到峰顶。

“三千三百万!”

覃钰一呆,听着居然像唐楠竹的声音。

“丙字13号,三千三百万!”徐铁极其得yì

地叫道,敲砖定脚。

应该是他,他就住在丙字套房。不过,唐楠竹一个药物催上来的暗境,他要这本秘笈做什么?

甘宁见覃钰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感慨道:“四弟,你出身名门,自然不觉得这么一本秘笈有什么了不得,但这些寒门的暗境强者,如果多出这么一手本领,也许日后就多了几条命啊!”

“大家可以去闪金塔买啊!”覃钰有点纳闷,百宝图里的宝物不是更胜一筹么?

这么失控下去,要是后天拍到更高端的《阴阳真气盾》,那还不得杀人放火掀桌子了?

“哈哈!”甘宁笑了,他明显更能理解草根们的心态,“四弟,这本颠倒四象步,如果在闪金塔,在二等珍品榜上至少可以排在中上区域。可是去那里唱卖,得白银符以上。这些人的身份财力,大多数是无法参加的,就算是能去,这么点儿钱,在那些财大气粗的大族倾轧之下,也不够买这种顶级档次的秘笈。今天够运气,有四弟放出如此的珍品压轴,下次未必还有四弟这样的好人啊!所以,大家都是全力以赴,先啃咬住今天的这口肉再说。”

原来是这样!

其实覃钰也是草根出身,只不过他自从有了“百花图书馆”,各种秘笈堆积,渐渐有点眼花缭乱,分不清南北,不自觉就有一种“大家既然没饭吃为啥不去食肉糜嘛”之类的官僚思维。

覃钰心想:“如果暗境都这么穷的话,我要公开雇佣一些优质货色,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吧!”

暗境高手徐家自己就养了有不少,一流强者也不缺乏,不过覃钰和徐庶商量之后,并不打算全都从徐家的人手里选用,至少要用一半非徐家的人。

这跟信任无关,纯属做事之前降低各种风险的必备措施。

“三千五百万!”是沈七娘妩媚的声音。

“三千六百万!”这时候赵嵩不像是添点儿香油,倒似加了一瓢猛火油。

“三千八百万!”陌生的强者。

“四千万!”不明的暗境。

耳听着趋于疯狂的叫价,覃钰早先欣喜的心情早就没了。

只剩下了麻木。

他现在,就等着徐铁最后的一锤定音。

“覃钰,覃钰兄弟!覃钰兄弟在吗?”

一声呼唤,从室外传来。

是司马吟?

覃钰身子一弹,急忙抢出门去。

“小司马!你怎么来了?”

乙字套房的大门外,站着一个怀抱短琴的少年,果然正是司马吟。

“师父正在帮你抬价,我觉得无聊,就出来找你聊聊。”司马吟微微一笑。

“好啊,好啊,进来聊吧?”

“不必了,咱们就在门外随便聊几句就好。马上师父见不到我会喊的。”

“好吧!”覃钰也就随他心意了。

两个人在门外草坪上随意走动着,司马吟问:“你怎么把张师伯的《颠倒四象步》拿出来卖了?缺钱么?”

“是啊,想买的东西太多了!”覃钰苦着脸,他现在虽然有好几千金可以花销,但是看了现在土字楼里唱卖的格局,心中寒颤,可以想象得到,等晚上去了闪金塔,那里的宝货估计更难得手,还是得继xù

广积粮啊!

“哈哈,你打劫了袁术的宝车,居然还缺钱花?”

“两码事,两码事!宝车虽好,分宝贝的人太多,自然就贫穷了。到手的也没几个钱。”覃钰脸红,总觉得在这清雅少年面前说钱是一种降低谈话层次的勾当。

“哈,分贝为贫,好寓意!”司马吟这方面果然颖悟,一点即明,“家师说,如果你真的缺钱,就去闪金塔里把那门七星映月枪卖掉,肯定可以当二等珍品的压轴。他不会介yì

的。”

“令师这么说?”覃钰微微震动,按说赵嵩付出了两瓶九花无常丹的天价,完全有资格要求覃钰不再继xù

对外公开出售这门枪法。

想不到啊,赵枪王居然……

“那倒不必,既然卖给了赵前辈,自无再售予他人的可能。”覃钰拒绝了这个极令人心跳的建议,他倒是被提醒了,自己还有一门打算出售的新鲜枪术,重枪术,找机会倒是可以高价倾销一下,“司马兄,现在有这样一个难题,我想求枪王前辈帮忙。”

覃钰下定决心,将安保组现在的情况,从责任、权限、利益、目前基本的格局到各种人员组成、需求,一一和司马吟说了一遍。

“等会儿这次良品唱卖结束,我还会和徐庶大哥一起去拜会赵前辈,请司马兄一定先替我多多致意,他有什么要求,全都好商量。”

覃钰这是把谈判的主动权都交给了赵嵩,暗示赵嵩可以漫天要价。

这是他对赵嵩之前示好的一种积极回应。

咱人虽小,爱谈钱,但也是练武之人,当然要讲个义字当先。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最后是货卖世家买单,覃钰为啥要替徐登省钱?

“原来是这样!这倒是要仔细考lǜ

一下的事。”司马吟沉思,兹事体大,他也做不了主。

“钰哥哥,司马大哥。”一声清脆的叫声,打破了二人谈判的氛围。

回头一看,却是戏芝兰跑了上来。

她换了一身鹅黄的外衫,背负青霜剑,腰悬秋水短剑,显得更加明艳英挺。身后跟着何荭嫦,从来都是一身黑。

“你们出来散步么?”覃钰随口问了一句。

“兰儿有点闷,想去闪金塔看看新鲜,所以出来转转。”

覃钰瞪大眼睛,太阳没打西头出来吧?

回答他问话的居然是……何宗师。

司马吟向二女打个招呼,然后对覃钰道:“我这就回去向师父说明你的要求,看师父如何回答。”他笑一笑,“我个人是极其想加入你们的。”

戏芝兰叫道:“司马大哥,他们刚才都结拜了呢!”

“哦?”司马吟探究的眼神看过去。

戏芝兰就把刚才覃钰徐庶甘宁张任等人的事说了一遍。

“这等事为何不叫上我?”司马吟满脸都是遗憾,晚到一步。

“赵前辈不会同意的吧?”覃钰哈哈大笑,真定赵家和川中司马家,都是世代大族,怎么可能跟寒门的徐庶甚至张任这样出身卑微的人结拜呢?而且,高等大阀对待嫡系传人的规矩更严厉,通常都会严禁这种未来可能会影响家族利益的金兰至交。

大族无义气!

司马吟眼神黯然下去,向三人拱了拱手,便即告辞。

覃钰也不挽留,双方约了晚上再见,便各自散去。

看着司马吟的背影,何荭嫦心想:“这个孩子,大约是极其羡慕覃钰他们的!奇怪,覃钰似乎到处都很受欢迎啊!他有这么好?”

覃钰刚回过头,正要跟戏芝兰她们聊上两句,忽听一声断喝:“哪里走!”

这声音似乎很耳熟。

接着是一阵剧烈的风声刮起。

覃钰扭头一看,不远处大喝出声的,正是鹿公。

他追逐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便追边喊:“你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么?有胆别跑!”

那高大汉子边跑边喝道:“老子自来寻人,你这老汉,还不死开一旁?”

鹿公脸上泛起怒色,忽然瞧见旁边的覃钰,脸色一变,说道:“覃钰,快来助我,抓住他!”

那高大汉子侧头一看,见是覃钰,忽然哈哈大笑:“你问问他,他会听谁的?”

“我谁也不听!”覃钰恼火地说,“舅舅,你怎么才来啊?!”

这人正是覃三转。

覃三转道:“NND,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覃钰吃了一惊。

鹿公见他们认识,罢手不追,哼了一声:“下次过来别这么大杀气,不然老夫一旦出手,你就别想这么跑了。”

覃三转嘿嗨两声,他已经看出鹿公是化境宗师,刚才确实没使出真功夫,倒也不再出声抗辩。

鹿公向覃钰招了招手。

“小子,下次聊。”

覃钰忙道:“前辈有兴趣,小子随时奉陪。”

“晚上见吧。”鹿公瞪一眼覃三转,哼哼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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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三转慢慢走过来,说道:“你这小子,跟化境也能说话啊!”

“不要歧视化境宗师!”覃钰不满地看他一眼,一说话就倚老卖老,没意思!回敬道,“他们又不变态,当然也会需yào

朋友,需yào

聊天的。”

“是吗?我一直觉得他们个个都像是老怪物……哦,王世叔除外。”覃三转翻翻白眼,呵呵说道。

何荭嫦的脸色立kè

冰冷下去。

覃钰心里暗笑:“舅舅你上当了吧!别自以为说话得体,不露破绽,你根本想不到,自己身边,现在就有另外一个化境……老怪物!”

不过他也没打算让舅舅继xù

嘴贱下去,适当报复就好,因此招致殴打就不好kàn

了,当即改换话题。

“你怎么来这儿了?”

“唉!我是来找小唐的。他是住这里吧?”覃三转目中闪过一丝黯淡。

覃钰敏锐地看了出来,心下疑惑,难道盛昌真的出事了?

“对,应该在……丙字号那边吧,具体房间我忘了。”覃钰回头看看戏芝兰,“小蝶在么?”

“小蝶姐还在房间里。”戏芝兰回答道。听说这个大个男子是覃钰的长辈,她心里不觉有些紧张。这个舅舅,跟覃钰倒是一样高大威武。

“舅舅,这是小兰。这位是她师姐……何姑娘。”覃钰没说出何宗师三个字,怕舅舅的神经经受不起刺激。不过何荭嫦也奇怪,今天似乎隐藏了自己的部分修为。

“嗬嗬,小兰姑娘,何姑娘,你们好!”覃三转见二女一黄一黑,春兰秋菊,娇颜极盛,不觉暗赞,自己这小外甥真会挑女孩子,就算和曾茵茵比,也丝毫不差。

“曾小蝶和小兰现在住一个房间,舅舅你去看了唐小帅,回头大家再见见吧。”覃钰对唐楠竹没啥兴趣,但是,却不能阻止舅舅去看。

“嗯,他们的事我已经知dào

了,我先去找小唐,回来找你,顺便拜见王世叔。”

覃钰点点头。

覃三转急匆匆向丙字号走去。

何荭嫦道:“覃钰,你这舅舅一身英雄悍气,你离他最好远点儿。”

“报复来了!”覃钰心想,“舅舅你真是一张破嘴啊!不过,什么叫一身英雄悍气?”

“师姐!”戏芝兰悄声对何荭嫦说道。

“怎么了,你非要跟他在一起,我教他两句,让他趋吉避凶不好么?这个覃三转,一看就是野心勃勃之辈,覃钰跟着他,迟早吃亏受骗。”

原来这么个英雄悍气!覃钰心想,在江湖上混的豪杰,似乎很少没有这种气质的吧?

“是,何宗师说的是。”虽然不以为然,覃钰还是顺口回答一句。

“叫我师姐吧。”何荭嫦冷冷瞥了覃钰一眼,“要不是看你连青霜剑和袖玉剑都舍得给兰儿防身,我才懒得理你。”

“还有秋水剑呢!”戏芝兰红了脸,不够看向覃钰的眼神却更是含情脉脉。

“嗯!”何荭嫦哼了一声,转头正面看看覃钰,“把那粒寒冰雪参丸给我吧!”

“啊?”覃钰一呆。

戏芝兰急忙冲覃钰使个眼色:“钰哥哥,你不是说有一粒寒冰雪参丸要送给何师姐么?”

“哦,对对对,事情太多,我都给忘了。”覃钰连声答yīng

着,脸不红心不跳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双手递给何荭嫦。

“师姐请过目。”

何荭嫦接过玉瓶,打开盖子,闻了闻,点头。

“果然是纯正的赵氏雪参丸。很好!覃钰,你们安保组是不是缺人?”

覃钰心头大喜,却不敢过于表现出来,忙道:“是啊,是啊,就缺师姐这样的宗师呢!”

“那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是怪物变态就好。”

“怎么敢!”覃钰心里汗一个,舅舅真是多嘴,“小弟多谢师姐拔刀相助,有了师姐,这下就安心了。”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何荭嫦淡淡一笑。

覃钰眼一花,这冰人也会笑?好吧……还挺好kàn

的!

“理当如此,请师姐开价。”覃钰拱手正颜。

“寒冰雪参丸,我还需yào

两粒。”何荭嫦面无表情地说道。

“师姐……”覃钰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拿了我的刺邪匕首去,不应该给足我报偿么?”何荭嫦目中闪过一丝嘲讽。

“是,是,小弟错了!”覃钰忽然明白过来,急忙赔罪,心想,“我在老君山上的事,看来她都知dào

了啊!”

“那就拿来吧。”何荭嫦伸出纤纤右掌。

覃钰眼珠一转,笑道:“何师姐您别着急,等会我就去跟徐登聊安保组……大家的待遇报酬,也许,我能为何师姐谈来更好的丹药。”

“哦,什么丹药,能比得过寒冰雪参丸?”何荭嫦疑惑道。

“师姐请想想,徐家有什么丹药,是比寒冰雪参丸更好的呢?”覃钰孤陋寡闻,所知不多,便反戈一击。

“你是说……不老红颜丹?”何荭嫦目光猛然一凝,接着热烈起来,“你能索来徐家的不老红颜丹?”

“不老红颜丹是神马东西?”覃钰心里嘀咕,他本来是想转移话题,免得暴露出寒冰雪参丸现在都在戏芝兰身上,那就好说不好听了,严重点儿,甚至可能会影响小兰他们姐妹之间纯洁无暇的百合感情。

“师姐,不老红颜丹是什么啊?”戏芝兰问。

覃钰暗夸:“小兰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急老公之所急。”

“就是跟女孩子用的,能保持青春容颜的丹丸。”何荭嫦对戏芝兰很有耐心,专门解释,“师父昔日说起,徐家藏有几门名药的丹方,其中就有不老红颜丹。”

果然是宗师,天下隐秘知dào

得真多啊!

覃钰恍然大悟,笑道:“师姐欲要几粒?”

“几粒?”何荭嫦淡然一笑,“你能弄来一粒,师姐这三天,就任凭你差遣如何?”

“一言为定!”覃钰点点头,“请师姐静候佳音。只要徐家有,小弟就一定能给您拿来。”

“好,很好!”何荭嫦一拉戏芝兰,“师妹,咱们先回去……”

刚说到这里,猛听一声悲愤的大吼,如同虎啸熊嘶,声震整个土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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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是谁杀了他?(第三更求推荐)

只听覃三转浑厚的声音远远传出。

“唐贤弟,唐贤弟!”

覃钰顿时一凛。

唐楠竹?他怎么了?

戏芝兰道:“钰哥哥,是你舅舅。”

覃钰点一下头,也顾不得跟她说话,一转身,九州顺流步施展开,直奔丙字号套房大门飞流而去。

身后一阵香风,接着身子被人裹挟住,速度瞬间快了不少。

“我带你们过去。”

却是何荭嫦施展化境神行术,将覃钰和戏芝兰同时带动。

一只娇软的胳膊轻轻搂在自己的腰上,覃钰甚至能感受到肩膀一侧的柔软,心中咚咚直跳,原来宗师的身子,也是如此娇软……

但他此刻心头却不敢任其泛滥,产生过多的旖旎念头,只是惊异地想道:“舅舅如此悲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丙字大门外人头攒动,王越、黄忠、史璜等人都被覃三转的大吼惊动,抢出来探看究竟。

王越见覃钰等三人迅速赶到,看了何荭嫦一眼。

“小钰,是你舅舅么?”

“是。”覃钰点点头,发觉腰间的胳膊已经不见了,他疾步迈进丙字号大门。

丙字号就在甲字、乙字号后面,里面有11-15号五个套间,覃三转抱着唐楠竹软软的身子,正站在13号套间的门口,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人。

15号房的门口,鹿伯挡在周瑜身前,冷冷盯着覃三转。

戏志才则站在11号房间的门口,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三个人。他刚聊天回来,还没坐稳,就发生了让他也很震惊的事情。

见覃钰等人进来,戏志才道:“小心点,你舅舅疯了,刚才差点儿就干掉了周瑜,现在要跟鹿伯决斗呢!”

啊?覃钰大惊,急忙过去,叫道:“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误会!”

“误会?”覃三转没说话,鹿伯先喝了一声,“我家少主,差点儿就死在覃精夫的拳下,这笔账,怎么个算法?”

覃钰和戏芝兰来到覃三转身侧,看向唐楠竹,只见他双目圆睁,脸色素白,呼吸全无,手臂、腿脚都是软软地下垂着……

居然,真的已经死去!

覃钰暗暗心凛,怎么会这样?

扫了一圈没在唐楠竹身上看到明显的伤口,覃钰皱起眉头。

他记得在竞争《颠倒四象步》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唐楠竹的竞价声。

这间隔没一刻钟吧,怎么就变成了死人?

是谁杀死的他?

戏芝兰看到唐楠竹的死状,双眼微微泛红,心里颇为难过。

随后赶至的曾小蝶更是悲呼一声,落下泪来。

“师兄,怎么了?”小张任也挤到跟前。

“自己看。”覃钰没什么心思跟张任多说。

“刚才的竞价,最后丙字15号赢了!”张任好奇地瞅了一眼15号的门牌,再看看鹿伯和周瑜,悄声说道,“花了四千七百万的高价!”

我去!要不是环境氛围明显不对,覃钰差点儿没跳起来。

四千七百万钱,这是什么概念?

将近两千金,或者,一千万人民币啊!

难怪鹿公郁闷得提前跑出去跟舅舅吵架了,鹿伯这不纯属胡搅蛮缠么!

覃钰心里暗想,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单人马车,真的居然载了那么多的金子么?

看走眼了啊!

他对唐楠竹的死倒是既不悲又不愤,只是不免会生起几分兔死狐悲的念头,心头之前就隐隐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此刻,它正在变成现实,一步步强袭而来。

唱卖会的安保工作,难度一下增大了好多倍!

此刻,围观的客人越集越多,最后连徐登、徐杰等徐家管事的实力派大佬都闻讯赶了过来。

“三转兄,你把唐帅的尸体先放下吧。我们徐家一定会给你个公道。”徐登和覃三转是老朋友,当先劝解道。

覃三转面容悲苦,身体僵硬,却不答话。

“是啊,舅舅,让内行仵作查验一下,看唐兄是怎么死的!也好追缉凶手,以慰唐兄在天之灵!”覃钰拍拍覃三转的肩膀,浑然不觉自己对长辈似乎不太尊敬。

徐登见覃三转不说话,冲旁边的徐杰一使眼色,徐杰郁闷,为什么是我?

却不得不上前,去接唐楠竹的尸身。

覃三转也不阻拦,任他接过尸体,交给身后徐家的一些职业验尸高手。

徐登见覃三转情况正常一些,转身对众人说道:“各位,徐家惭愧,没能保护好自己的贵宾!我徐登在此发誓,必定要找出真凶,为唐渠帅报仇!现在,这里没事了,大家先散了吧,诸位安全问题放心,我们会立即加强各楼的护卫,绝不会再度出现类似事件。”

他有意无意地看一眼覃钰。

覃钰撇撇嘴,心想你看我作甚?还没谈妥契约,此前的烂账坏账死账,我可是一概不管。

徐登心里悲叹一声,此刻出了这档子事,下面的生意就更不好谈了。

众人逐渐散去。覃三转也在王越曾小蝶等人的劝慰下,去了甲字套房,跟王越暂时挤一个房间。

这也是为了保障覃三转的安全。

盛昌已经生死存疑,现在唐楠竹又死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思之实在令人心寒,自己这边不能不多加提防,增强保卫措施。

覃钰和徐庶史璜等人商议之后,决定让甘宁搬到乙字6号间里,那里正对着乙字套房的大门,可以对覃钰等人起到保护作用。

至于1号房,就暂时委屈徐庶和张机合住了。

王越何荭嫦等化境宗师就在侧近,量那凶手再不开眼,也不敢来此行凶找死。

……

徐登和徐杰一起来到乙字10号间,兄弟俩上下打量几眼,点点头。

“喝点儿什么?”覃钰瞧瞧,旁边几个坛坛罐罐,倒是不少饮品。

货卖世家对自己的大主顾还是相当照顾的。

“覃兄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覃钰摇摇头,他仔细想了许久,也不明白唐楠竹为什么会死。

“不太清楚,我只知dào

,唐楠竹死亡,不会超过一刻钟。”

徐登大吃一惊:“你是说,凶手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刚刚杀死了他?”

覃钰点点头。

“你问问徐铁大师就可以知dào

,刚才正在拍卖压轴的宝货,我亲耳听见唐楠竹一直竞价。”

徐登当即让徐杰去招来徐铁。

不一刻,二人到来,徐铁也听徐杰说了唐楠竹遇害的事,脸色不太好,想不到在自己唱卖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徐铁,你今天做得很好!”徐登拍拍徐铁,笑眯眯地说道,“我刚刚看了唱卖记录,今天恐怕以你土字楼玄字唱卖室的唱卖最为火爆了。”他看看徐杰。

徐杰点点头:“确是如此,玄字良品唱卖会,一下午居然卖出了总额达一亿三千万的流水,真是不可思议。”

徐铁心中欢喜,谦虚道:“都是覃钰先生帮衬啊!否则光靠我,哪里能成?”

“哦,怎么是覃钰兄弟出手了么?”徐登看看他。

覃钰暗暗佩服,人家这引发话题多么自然而然,不但是轻松消除了部下的不安情绪,还顺道就把正题摆成了八卦,让徐铁自己都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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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临时涨价(上)

徐铁滔滔不绝,谈起陆地逍遥靴的两轮暗战,然后压轴三宝如何高峰迭起,最后多亏了覃钰的《颠倒四象步》,顶级精品,终于,唱卖会进入到最疯狂竞价的节奏。

“果然是好宝货!”徐登夸赞道,不经意地问,“最后覃钰兄弟的秘笈都有哪些贵客竞价啊,这么厉害?”

徐铁如数家珍:“丙字15号、丁字19号、丁字20号、辛字38号……等等,还有……死者丙字13号。”说到最后这个,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起来。

“徐铁,出现这种事,再怎么排,也不能怨到你头上。你今天做得非常棒,晚点我会跟二祖提起的。”徐登大包大揽,替徐铁承担了所有责任。

徐铁感激万分,连声致谢。

事实上,唱卖期间出现殴伤甚至命案,在历届唱卖会都时有发生,但这一次,跟徐铁确实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死者应该不是死于恶性竞价。

因为最后实jì

上是化境宗师鹿伯拿钱砸趴下自己的兄弟才获得压轴宝货的,他就算痛恨跟他抬杠起哄的那些家伙,但最后几个麻烦制造者,却是赵嵩、沈七娘和鹿公,其中并没有唐楠竹。

更何况,一位化境宗师会为了几百万钱的差价,去杀一个同居大套房之内的宾客么?

逻辑,似乎不通!

徐杰在旁,深为感慨:“三哥真是个有担待的好人呐!”

覃钰则侧目暗想:“表演给我看么?好吧,真的好感动!那就……便宜你一文钱好了。”

“嗯,徐铁你先下去,准bèi

明天的唱卖吧。”徐登温言打发走了徐铁。

临走时,徐铁频频目视覃钰,表示感激。

覃钰微笑点头,目视徐铁出门,关门。

“覃兄弟,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不知我们早晨谈的事,进展如何了?”

“如果你晚点儿来,也许我已经全搞定了。”

徐登和徐杰都是一震。

徐杰已经听徐登说起这个契约,他心下并不以为覃钰能在短期内完成约定,七大宗师是最大的难关!

当然,硬要凑数也能凑个差不多,但是,安保组挑选出来的人,首先得让徐家的高层有一定的信任度吧?

这难度就大了去。

徐登急忙挪到覃钰身边坐下,笑道:“小友果然非常人也!”

“先别给我戴高帽,对方条件很苛刻的。”覃钰不管那个,已经决定要临时涨价了。至于翻两番还是三番,那就得看谈判当时的心情。

“只要人选被我兄弟俩认可,你只管说。”徐登看看徐杰。徐杰沉默地点头,这个时候,兄弟必须齐心。

“那好,宗师方面,首先是神剑王老,两位当无疑义,他的酬劳,之前已经说过,我也不乘人之危,也就那样了。”覃钰看看徐登和徐杰。

兄弟二人明显都松了口气,至少谈判的基调还好。

“其次,我已经请动何荭嫦宗师!!她虽然一直深藏不露,但功底却极为深厚,剑术尤其高超,实力不在鹿伯鹿公兄弟之下。”

这话略微有些吹嘘的成分,覃钰其实并不真的确知化境之后的各种实力对比,但是,身为团队首领兼首席谈判专家,当然要为自己的队员们争取最佳的待遇。

徐登道:“何宗师是戏小姐的师姐,武道心法又以防御见长,和王老宗师的攻击正是相得益彰,这位人选,我赞赏。”

徐杰面露笑容,连连点头。

“哦!”

预备人选如此顺利入围,覃钰颇出意wài

,心想:“看来还有我没注意到的细节啊!何师姐擅长防御,徐登是怎么知dào

的呢?”

脑子略一转动,闪起个念头:“徐登应该是跟他家的二祖商谈过此事,甚至预测过安保组的成员组成吧?”

这几乎是必然的。

此念一起,顿时连贯的几个想法随即纷至迭来,难以遏制。

不管其他,按计划行事。嘿嘿,仁义过后,该谈买卖了。

“不过,何宗师除了酬金之外,尚有一些额外需求。”

“你说!先确定她便是。”徐登兴致勃勃,他没料到,覃钰这么快就把这个女宗师搞定了。

想到“搞定”二字,他忍不住看了覃钰一眼,眼中露出狐疑和暧昧的味道。

覃钰全没注意徐登忽然龌龊的心思,他正在猛想,什么程度的价码,自己这方既不吃亏,也不至于谈崩盘。

之前和徐庶他们商定的价格,在唐楠竹事件之后显然已完全不能满yì

,己方接了这个活儿之后,也有很大的危险,酬劳至少必须加倍了。

“两粒天机夺命丹,五粒寒冰雪参丸,一部越女剑诀,一部三楚剑法,另外,再加六粒不老红颜丹。”

覃钰一边缓缓地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徐登的脸色。

前面几样宝货,徐登眼都没眨一下,说到不老红颜丹时,徐登忽然皱起眉头。

“怎么了,徐哥?”覃钰停顿下来,这一项可不能出问题,前面的是他自己刚刚随机漫天要的烂价,最后这个才是何荭嫦真zhèng

的需求。

“天机夺命丹,只有两粒,给了她,史府君就没有。寒冰雪参丸你自己不是有么,我高价从你这儿买五粒如何?越女剑诀和三楚剑法是我徐家之物,可以拓印一份出来。但是,不老红颜丹,你当是蜜糖丸子,一口一个吃着玩啊?还六粒?一粒都没有。”徐登瞪起眼来,恶狠狠还价道。

覃钰心下一宽,徐登这么一还价,他反而有了底儿,不老红颜丹,徐家果然有货,只是秘而不宣而已。

“那就难办了。我的寒冰雪参丸,都送了给小兰,你也知dào

,我身上不喜欢装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总不能再去要回来转送她师姐吧?喔,既然这样,那换个人吧,明天我去找找鹿公,或者鹿伯。”

“不能换啊!鹿伯和鹿公,眼下都有重大杀人嫌疑,咱们安保组不能收。”徐杰有些急了。

“是么?”覃钰敏锐地注意到,徐杰用了“咱们”两个字。

“难道徐家派来和我配合的,最后是他?”

想想也是极有可能的,徐登肯定没空搞这些零碎。徐杰是宝货大师,功力层次也达到了暗境顶峰,又是徐登的弟弟,嫡系一脉,正是徐氏最合适的派驻安保组的家族成员。

“我知dào

。”徐登瞪了徐杰一眼,跟这小奸商谈判,你着的什么急啊?你越急,他就越会抬高价。

他本来不想带徐杰来跟覃钰一起聊的,但是二祖坚持要徐杰参与进来,方便双方以后的配合,他也无可奈何。

可是看看徐铁就知dào

,这些技术宅在自己的领域里再牛B,遇到覃钰,那也就是肉包子打狗啊,去一个少一个。区别就是大个的猪肉馅还是小个的鸡汤包而已。

覃钰心中暗乐,也不回答,只是睁眼看着徐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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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临时涨价(下)

徐登看看覃钰,咬了咬牙,心头一横:“三粒寒冰雪参丸,两粒天机夺命丹,一粒不老红颜丹。《越女剑诀》和《三楚剑法》都可以拓印给你。”

覃钰摇头。

“徐大哥,要是何宗师自己用,一粒当然是够了!可是,她是要献给师父和师公的啊!”

“放P!”徐登忍不住爆了粗口,死小子实在过分,“何宗师的师父和师公不睦已久,你家小兰没跟你提起过么?”

“呀?”覃钰暗暗汗颜,我X,怎么还有这等内幕?不过这种八卦小兰就算知dào

,也决也不会跟自己说起,以后谈判,前期工作还得更加仔细才行啊!

“正因为如此,才要献上两粒,才能让二位尊长有可能和好啊!”覃钰自然不会嘴软,合理解释张口就来。

徐登懒得跟他废话,一摆手:“行,那三粒就全给她吧!”

徐杰愣住,说道:“两位师长,两粒不就够了?”

徐登又要瞪眼,想想还是算了,跟这兄弟没法扯。

覃钰拍拍徐杰的肩膀:“徐杰哥哥,何宗师自己如果没有不老红颜丹,你觉得她会愿意出手么?”

徐杰也是货卖世家的精英,脑子一点不笨,略想了想,翘起大拇指,服了。

自己和三哥比起来,智商或许不弱,情商实在差距太远了。

覃钰嘻嘻一笑,心想王越和何荭嫦都是剑术高手,有《三楚剑法》和《越女剑诀》这两门一等珍品,也足够皆大欢喜了。

当然,自己和小兰也可以乘机沾沾光。

其实覃钰主意拿得定,这两门剑法都是徐家自己将要售卖的秘笈,多拓印一份出来也算不得有多大损失。最重yào

的讨价还价,其实还是那些丹药,全是真金白玉堆砌起来的,珍贵无比。

但是,这些顶级剑术,对自己和戏芝兰的作用就不一样了。真去闪金塔里买,根本不知dào

要花多少钱。

谈定了何荭嫦,余下甘宁、赵嵩、徐庶、张机、曾小蝶、戏芝兰、张任等人便是势如破竹,徐登实在也没精神再跟覃钰死耗,覃钰的要求,除了特别过分的驳回之外,基本上全都答yīng

了。

覃钰眉开眼笑,这一笔生意,翻一番再翻一番,价值无法估量,实在是大赚特赚。

奇特的是,徐登和徐杰兄弟俩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缓和。

徐登完全没有想到,覃钰设想如此周全,团队里不仅有足够的高等级打手,还有军师和神医这种顶级辅助人才。

这个团队,很强dà

!使用得当,确是足以为唱卖会分忧。

“小钰兄弟,为兄实在佩服,你果然是位天生奇才啊!”徐登由衷地赞叹道。

覃钰心道,那是,组团打怪,没有现场指挥和大奶妈支援,DPS输出再多,去战BOSS也只能灰飞团灭。

“三哥谬赞了!这都是三哥你大度,不计较小弟的无礼!”

徐登哈哈大笑,这孩子太坏了,末了给来点蜜糖,甜甜嘴。

不过他挺觉得受用的。

徐杰数了数,问:“覃兄弟,半步化境,似乎尚缺一位?”

徐登要求的七大顶级高手,宗师有王越和何荭嫦,半步化境有黄忠、史璜、甘宁和赵嵩,仅仅六位。

“嗯,我刚才想了想,我舅舅你们觉得如何?”覃钰心中对此也已有了定数。

徐登眼前一亮:“好人选,我同意。”

覃三转也是暗境巅峰,接近半步化境的修为,而且他武陵同伴被杀,必定想要报仇雪耻,士气可用。

覃钰心想:“就知dào

你跟他是老基友。”

这也是他不同意戏芝兰推荐的张晋的主要原因。

老师对某个学生的观感都达到深恶痛绝的地步了,你还让这学生大模大样去参加这位老师主考的测试,那不是送上门踩雷么?

徐杰对覃三转没有什么了解,三哥既然深悉内情,他也就不多废话了。

“三哥,徐杰哥哥,还有一件事。”覃钰坦言道,“其他暗境强者,我们要从这次的宾客中再雇佣一半,你们可以挑选能够信任的人选,供我们挑选。剩余一半,你们自择。”

徐登和徐杰互相看看,同意了。

“以后有什么事需yào

通告,你直接找我七弟,他是我们派驻安保组的代表。小钰啊,你记住,不许欺负他!”徐登看看徐杰,告诫覃钰道。

徐杰脸红了,被三哥小瞧了!

覃钰的脸,也红了,呀,这是骂我太凶残啊!

“三哥你怎么说话呢?”覃钰叫屈,“我和七哥一见如故,其乐融融,怎么会欺负他?”

徐登哼哼道:“那就最好。”

然后,就是繁琐的正式契约。徐登当场改好草案,足足有十八页。

覃钰大略看了看不错,请二徐稍等,然后拿着契约去了隔壁房间。

那里,王越和徐庶正在等他。

见到覃钰喜逐颜开的表情,王越和徐庶微微有些疑惑,知dào

他谈成了契约,这在唐楠竹猝死之后,已在他们预料之中。

不过,也不用这么开心吧?

王越接过契约草案随手翻看,见到其中九页都是列举的安保组需yào

的各种物质,不禁深吸一口冷气。

“真了不得啊,小钰!”

“王老你仔细看哦,还有惊喜的。”覃钰随手捡起个雪梨,也不削皮,就这么咔嚓咔嚓几口,全给咽进肚子里去了。

谈判不但让人口干舌燥,而且内火直线上升,正需yào

雪梨来润肺清喉。

“《三楚剑法》?”王越果然眼尖,立kè

瞧见了关键点,“你居然把这门剑法也要到了?”

“就是一等珍品里排名第一的那部剑法!”覃钰强调道。

“很好,难怪你如此自得,确实不错。”王越一笑,顺手将契约交给徐庶,让他去仔细审阅。

作为团队大管家和律师代言人,徐庶这最后一关,必须把牢。

覃钰见王越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兴奋感觉,甚觉不足,问道:“王老,你不是特想要这部剑诀么?还托过我舅舅去换的。”

王越一笑:“若我尚未晋级化境,当然有此需求,以求取他山之玉的效果。不过现在嘛,我本门的剑法都研究不过来,为何还要分心其他门户的剑术?”

“那俺们亏了,等会儿元直修订一下,我们改点其他东西,比如金丹书什么的。”

徐庶刚刚看完全部契约,听覃钰胡说八道,微笑道:“那样张机老爷子要笑死了!不过,徐老爷子恐怕就会哭死。”

覃钰哈哈笑了两声,却听见远处也有人哈哈笑了两声。

“哈哈,元直果然是明白人!”

覃钰一惊:“是谁?”

王越淡淡道:“当然是徐老爷子。”

“徐家二祖?”覃钰张大了嘴,想不到居然惊动了他。

徐家在神农谷内最顶层的决策人物,神mì

的化境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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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延聘枪王

“王兄,徐某来得鲁莽,万望不要见责。”那人轻轻细细地说话,却清清楚楚地传递到三人的耳朵里。

“岂敢,元直,小钰,咱们出去迎迓一下。”

“有劳!”那徐家二祖也不客气。

这出迎其实是两大宗师之间的礼节,王越表示尊重地主的高贵身份,徐家二祖则认可王越等徐氏贵客有面见自己的特权。

等覃钰见到徐家二祖,感觉很是惊叹。

这么个很矮小的人!

小师弟张任现在年岁小,身材还没长开,但是,这个中年人比张任还瘦小。

其矮小的程度,跟某四爷有得一拼。

但是,再矮小的身材,也遮掩不住那一颗伟岸的心灵。

徐家二祖看了三人一眼,抢先拱手为礼。

“今日徐景得见当世三位豪杰,幸何如之!”

王越和徐庶都是欢然还礼,对方居然首先自报其名,这态度相当自谦了。

覃钰躲在后面撇嘴,这话难道不应该让我们来说吗?

王越客气两句,请徐景进屋一叙。

徐景爽快同意了,迈步就一直进到10号间里,似乎真有很多话要跟他们聊。

徐庶和覃钰面面相觑,这位二祖也忒随和了些!

只有王越不动声色,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景聊着天。

覃钰听得哈欠连天,觉得好没意思,过了片刻就起身道:“晚辈尚有安保组的事要出去谈,徐公你和王公继xù

,我先出去了。”

拱手一揖,他先走了。

徐景看看徐庶,笑道:“覃钰小友真乃性情中人!”

徐庶淡淡笑一声。

“他是觉得和您一起谈话压力太大,而且他还有许多安保组的事尚未处理,倒不是故yì

对二祖无礼。”

徐景道:“我知dào

。我此次来,就是想和王公、元直一道,再计议一下安保组的情况。”

……

覃钰确实有急事。

枪王赵嵩还没搞定呢!

虽然在徐登面前一直吹嘘,说得似乎没太大问题,还帮赵嵩提了很多条件,徐登也都答yīng

了。

但是覃钰还是心里不踏实,最好抓紧去跟赵嵩把结果敲定为好。

刚一出门,就碰见徐铁。

“啊,徐兄,你怎么在这儿?”

“今日唱卖会成功,首先要多谢覃兄弟关照!所以,特地前来表示感谢。”徐铁也直接,“覃兄弟你赢的钱,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存放进徐家的仓库里,你有明玉符,在神农谷、神木三镇的任何一处,都可以查到,随时可以提用。”

覃钰点点头,这已经有点儿钱庄银行的功能了,想不到货卖世家的思路还很先进。

“还有什么重yào

事么?”

“有一件。”徐铁微笑,“知dào

你有急事,长话短说吧,陆地逍遥靴的货主想见你。”

“噢!”覃钰一拍脑袋,是的,自己拿了人家的靴子,可是秘术和南珠却没给出去。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早已准bèi

好的小小布袋,里面放着那粒专门挑选出来的南珠。

基本上,算是明铛珠里比较差的那一级。别说和戏芝兰挑走的那四粒精华比,就算是他还留在手里的这些剩货,比这粒好的也有七八粒。

徐铁打开来看了看,很是满yì



“果然是合浦明铛,平日也非常少见的啊!”

“哈哈,徐兄你喜欢就好。”覃钰无良地笑了一笑。

“不过,货主倒不是问的这粒明铛珠,而是希望跟你见面一谈。”

“哦,你是说秘笈方面么?这个我必须见了他的面之后才能予以传授,晚点儿吧。不过你提前得跟他说一声,必须立誓守秘,不得以任何方法让其他人知晓。”

“行!”徐铁看覃钰什么都清清楚楚,心也定了,晚就晚点儿。

“对了老徐,这压轴宝货,为啥最后喊的价如此之高?”覃钰觉得,还是跟专家请教一下比较好。

从底价一百万,骤然翻了几番,喊出八百万的开拍价,也就徐铁这种世家唱卖师敢这么胡搞。

“嗯,这就是压轴的神mì

效应了!你也看得出来,陆地逍遥靴更贵重,本来应该做压轴,但是,玄象皮甲却适合更多的人竞争,所以最后它们就换了位置,都取得了最佳效果。而且,我率先取消了公开其二的惯例,全部隐藏起来,也达到了更加诱惑的效果。”

“真是手法高超!不过,最好还是露一件,半遮半掩比较好。这就跟女人一样,想引诱男人,就得半遮半掩。”覃钰挤挤眼,“徐兄你说是不是?”

徐铁愣了一下,忽然拍手大赞:“小兄弟,想不到你人虽不大,对这人情世故,却是了如指掌啊!”

“哪里,一得愚见,不足挂齿。”覃钰笑嘻嘻地说着,看看徐铁自得的表情,觉得火候到了,“咱们联手双赢,多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意,我应该继xù

关照你,是不是?嘿嘿,连续关照三天,才是真的关照!”

“哦,兄弟你是说……”徐铁目光一凝,看向覃钰,满是期待。

“我再送你一件压轴宝货,明天用吧。”覃钰悄悄说道。

“真的?”徐铁惊喜非常,“兄弟你可真是多宝小郎君啊!”

“别啊!”覃钰急了,这人今日开门出彩,又被领导夸赞,心情大好,居然也能开个小玩笑了。

不过,如果把这种名字传扬出去,人人都想着来打劫,我还不得立即找地儿寻死去?

“打住,千万别再说这个茬儿了!这些宝货秘笈,其实都是我打赌赢来的,我也就这么几件。”

覃钰一伸手,从鹤氅的袖内肘后口袋里,摸出一口短剑。

徐铁一瞧,脸色顿变。

玉柄鲨鱼鞘的一口匕首,这不是……

“正是何宗师的那口刺邪!”覃钰看看他神情,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已经跟何宗师两清了,她需yào

的寒冰雪参丸我给了她。现在,是该变现的时候。徐兄你帮我看看,这柄匕首能卖多少钱?”

……

和徐铁分手之后,覃钰愉快地继xù

上路,围着土字楼转了半圈,不一刻来到辛字套房。

一瞧,大白天的,这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啪!啪!啪!

覃钰一敲门,门很快开了,怀抱短琴的司马吟站在里面,脸上似乎有一丝紧张。

“怎么了?”

“进来说话。”司马吟探头向外面扫看了一圈,然后才把门插上,颇有些地下党接头的感觉。

“怎么回事?”覃钰心里一凉,“难道赵前辈……”放低了声音,“……不愿意?”

“不是。”司马吟否定,“我师父倒没说,但是……”

“但是什么啊?我已经跟徐家谈了,什么要求,都好商量的。”覃钰有些急眼,难得赵嵩也是徐登欣赏的人物,所以自己狮子大开口,帮赵嵩要了不少好东西,他要不同意那可瞎了,自己吞下的那份岂非也得还回去?

而且,这时候了,到哪儿去找更合适的半步化境?

“覃钰么?进来说话吧!”屋子里,赵嵩的声音传了出来。

司马吟摇摇头,快步过去,进屋。

覃钰跟着进去,刚一进门,就觉出一股锋锐的杀气,迎面扑来。

近日里覃钰鸿运当头,倒霉催的,接连吃过魔奴、赖德、赵韪、何荭嫦等人的境界威压之后,抗压能力的增强趋势已超越了功力的进步速度。

气血鼓动,微不可查地内息两转之后,已将压制身心的些许不适排除掉。

举目一瞧,却见赵嵩盘膝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置着一条细小的三尺素枪,刚刚睁开眼,看将过来。

“小钰,你还真是进步神速啊!”赵嵩一说话,弥漫整个房间的杀气忽然间全部消散,仿佛刚刚只是一种错觉。

“晚辈应该恭喜赵公,才是龙马威武,勇猛精进,进军化境,可翘首以待矣!”

在老君山上的时候,覃钰没感觉到赵嵩有这么强悍。可是今日再见,却发觉赵嵩的气势,最少增加了三四成。

这才真是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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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金钟银枪(求推荐收藏)

“那时我没取出这条枪来,杀机不露,你自然不觉。”赵嵩微微一笑,“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得到七星映月枪术,我确实已经找到了晋升之路,气机盈动,感悟自然颇多。”

“真是要恭贺前辈了!”覃钰实心实意地说道。

赵嵩就算不是正人君子,至少也不会是赖德那样小人得志的邪魔外道,而鹿伯鹿公那种丝毫不在意他人生死的化境,性情的修养上也差得很远。

多一些赵嵩这样的宗师,无论如何,这个世界还是会略微好一些。

赵嵩自然听得出他的诚意,点点头,见司马吟和覃钰都坐上软榻,才沉吟道:“你的事,小吟已经跟我说了,你打算出什么价格请我三天?”

“珍品琴谱一部,春日长剑一口,地级醍醐香两束……”覃钰随口说道。

赵嵩听得大皱眉头,问道:“这是给我的酬劳?”

“不是。”覃钰笑着看看司马吟,“这是小司马加入我们安保组的报酬。”

刷的一声,司马吟放在膝上的短琴拨出一个欢快的长音,眉开眼笑道:“好啊,有这么多好东西,我喜欢。”

春日剑一听就是和秋水剑搭档的好剑,至少三等珍品。琴谱也是司马吟的至爱,醍醐香,虽然只是地级,可是要真给天级的,司马吟也受用不了啊!

正合适。

“只有这些?”赵嵩不悦地瞥爱徒一眼,真沉不住气,看向覃钰,“给我的是什么啊?”

“这个,我没跟徐登说,所以,最后还是看赵公你需yào

什么了?汉升先生和史府君也是各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黄忠的金刚移山法,史璜的一粒天机夺命丹,都可称为一等珍品。

覃钰没说的是,其实徐登提供了许多宝货,任由选择,而他,已经把这些宝物基本上全都划拉过来了。

其中谈判虽说有徐登对覃钰的纵容,不过也显示出,对于赵嵩这样有明显晋阶可能的半步宗师,徐家相当慷慨。

覃钰希望投其所好,把宝货的利用最大化。

“还好你没拿宝物诱惑我,不然我还真不好取舍了。”赵嵩摇摇头,似乎松了口气,“我并不想加入你们这个……安保组。”

“为什么?前辈能不能给我个理由?”覃钰凛然。这句话如同一桶凉水,浇熄了他一颗正燃烧得活泼泼的熊熊之心。

司马吟在旁说道:“小钰你别急,家师另有苦衷。”

“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商量嘛!”覃钰真有点急了,万水千山都过了,不能卡最后一个小泥坑里。

哦,不能说赵嵩是小泥坑,不过,就算是陨石砸出来的天坑,覃钰也得想方设法给它填平了。

赵嵩摇摇头。

“此事恐怕不好商量……”

刚说到这里,猛听远处一声尖啸,遥遥传来。

覃钰只觉大脑里猛然如被针刺刀剜一般,精神剧烈震荡,顿时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赵嵩神色一沉,猛然嗔目。

“好歹毒,欺我太甚!我令!荡!”

随着他一言出口,覃钰头脑中微微一缓,感觉好了不少。

眼前一花,仿佛陡然置身于一个浩浩渺渺的家庭影院之中,环绕立体声的音波激荡在整个屋子里。

“这是什么功夫?”覃钰惊艳不已,便是那些化境宗师,他也从没见过谁能这么骤然一声,就震动了如此大面积的空气。

他敢肯定,赵嵩攻击的范围一定不仅仅止于这个房间,而至少还攻击着房间之外的某个地域。

这简直就是出口成律的绝顶秘术。

覃钰察觉自己精神上的压力已经减弱了大半,心头大为恼怒,伸手往怀里摸去。

什么人,竟然无耻偷袭?

又一声剧痛的尖啸,发自室外十余丈外的某个地方。

这种尖啸似乎可以减缓赵嵩的律言秘术的威力,反过来继xù

影响到室内的几人。

覃钰这回有了经验,急忙鼓动气血,护住自己的双耳,但手放在怀里,却是怎么也拿不出来。

只觉耳旁有千百万人在嘶号,苦苦呼喊着:“还我钱来……”

还钱?我没听错吧?

覃钰自知正在被攻击中,但感觉其中作为攻击核心的词语,却极似苦苦哀求债主还钱的黄世仁,想起地主羔子一副可怜欲死的模样,不觉心中一乐,对方那种尖锐痛苦的音波攻击力顿时削弱许多。

一只小小金铃,已握在掌心之中。

“石三真人速退,否则休怪赵某无礼!”赵嵩厉声喝道。

“还我钱来……”

“还我钱来……”

却是一声紧似一声。

赵嵩神情恼怒,横在他膝上的三尺银枪忽然自动悬浮而起,枪尖冲着门外尖啸声的来源,枪尾正对着自己的胸口膻中。

“吟儿,奏琴!”

“是。”司马吟双手在自己绿色的短琴上一拂,大袖飘飘,一首动听的乐曲已奏了起来。

“好一曲水仙操!”赵嵩长笑一声,声音悠远,“哈哈哈哈!这苦牛老儿如何欣赏得了?徒儿你真是对牛弹琴!”

门外一声暴喝:“赵嵩,你休欺人太甚!”尖利的苦啸更是凌厉。

司马吟沉浸于自己琴乐的世界之中,左手轻按慢挑,右手洒洒拨动琴弦,竟是毫不理会任何外面的杂音。

只听他琴韵中奏着:

“只有这里的天地啊,流水滚滚,

小船已消逝了啊,乐仙还不见回程,

我的情感多么真挚啊,因临蓬莱山,

弹一首愉悦的曲子啊,乐仙你可喜欢?”

琴声清越脱俗,恍如仙曲,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覃钰也不禁被那琴韵中的境界深深吸引,恨不能纵情忘忧。

室内波光粼粼,瑞气纷呈,赵嵩与室外恶客的对抗,已经进入白热化。

空气中赵嵩一声笑,断喝一声。

“我令!收!”

覃钰的眼前,仿佛觉得那条三尺素银枪浑身忽然一颤,接着通体散射出银色的光焰,随着赵嵩一声令下,自枪尾倏地射出一条银色锐光,只有半指粗细,径自穿透赵嵩的胸口。

吸收了这道光芒之后,赵嵩的膻中穴上顿时银星四溢,他的气势瞬间急速提升,达至一个极高的层次。

以覃钰的眼光,就算是正常的化境一阶宗师,论起气血的浑厚,此刻似乎也不及赵嵩。

“我令!镇!”

一道白影自赵嵩的胸前扑了出去,毫无阻隔地穿门越户,狠狠地砸向虚空之中,猛然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光焰大显,锐气逼人。

覃钰瞧得清楚,那是一枚银白色的印玺!

一印飞袭,半空中一个红袍道人被打了出来,跌落下去。

他面带惊骇,呕血半跪于地。

这人居然藏身在空中?

借助印玺上的银白之光,覃钰恍惚间似乎看到另一个蒙面人站了出来。

那人灰色的身形自红袍道人的阴影中缓缓出现,似乎是个很熟的身影。

覃钰一惊,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他忽然想到:“隔着墙壁门户,我怎么能看得到外面?还这么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赵嵩脸色急变,急冲司马吟摆一摆手。

司马吟会意,收起绿琴,一把拉住覃钰:“小钰,外面有大敌,师父让我们快走!”

覃钰反手稳定住司马吟:“别急,我们可以帮zhù

你师父。”

司马吟还待再劝,覃钰已松开他的手,探手入自己的怀里。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覃钰奇异地感觉到那蒙面人肥厚的嘴巴撇了撇,然后说道。

蒙面人手势略微一抬,便将赵嵩再度落下的那枚银印托住,慢慢逼退,停在半空之中。

赵嵩脸色如血,鼓动真气,强硬运使印玺,镇压敌人。

“我擦!真的是他!”听到这熟悉的一句话,覃钰心头狠狠一震,迅即摸出早已准bèi

好的小小金钟,双手紧握,竖在眼前,浑身气血不要钱般地狠狠输送过去。

正是那口盘瓠钟。

手指缝里,一道道璀璨的金光正在迅速钻将出来。

赵嵩运使印玺与对方抗衡的百忙中犹自飞了一眼过来,暗觉惊诧:“小钰好强横的精神力!”

覃钰将钟口遥遥锁定住敌人,对准虚拟延长视线中的那个蒙面人的头部,全力催发,就是一振。

叮!

一声并不响亮的脆吟,无形的声波狠狠地飞了出去。

“小钰,你做什么?”

司马吟明显感觉自己头脑一晕,然后师父胸口的银星似乎骤然黯淡。

赵嵩却忽地大喜叫道:“好!”

一道银色的月光空前闪亮起来。

覃钰看到,那条短枪的枪头处,一道长达十余丈的银色细光竟似毫不以面前的墙壁阻隔为意,直至远方空际之中,延伸至对手之前。

厚重、沉凝而且其准无比的一记粗长枪芒,正正刺中蒙面人的脑部。

蒙面人大叫一声,身子向后急仰,差一点儿直接倒在地上。

白色印玺瞬间落了下去。

一声惨叫。

接着,蒙面人仓皇自时空缝隙逃窜而去,后背上似乎还背着一个干枯的黑衣人。

地上,留下了一片血迹,和一件什么物品。

猛地里,覃钰头颅一晃,只觉自己的双眼一阵阵发黑,眩晕欲倒,他强力挣扎,却怎么也坐立不住,歪歪扭扭地就躺了下去。

司马吟惊道:“小钰,小钰!”

银色的光芒和银色的星星,全都慢慢消逝在空中。

赵嵩双手一合,收拢短枪,放入怀里。

他脸色苍白之极。

“先别动他,你赶紧自己先运功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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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运筹帷幄斗强敌(拜求收藏推荐)

覃钰慢慢醒转过来时,发觉自己躺的地方很眼熟,鼻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清香,闻着呼吸分外舒畅。

“这是哪儿?”脑子有些晕痛,覃钰迷迷糊糊问道。

“这是乙字套房10号间。”身边有个清脆的声音回答道,“钰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小兰?”覃钰转转脖子,觉得似乎没什么问题,慢慢挺身,想要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是我啊,钰哥哥!你可吓死人了!”后背上传来一股柔软力量,支撑住覃钰的身体,却是被戏芝兰拦腰轻轻抱住。

“也没多久,半个时辰吧。”

覃钰坐直身体,拍拍自己的脑袋。

“我头好晕,怎么回事?”

“你还说呢,都是你逞能,王老说你强自运使精神力,结果被对方反击,伤了脑部神经。”戏芝兰柔软的身子挡住覃钰的后背,两手纤纤,轻轻揉捏着覃钰的太阳穴,抱怨声声不绝,“要不是赵枪王及时出手,你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小兰姑娘你说错了,要不是小钰及时出手,这次赵某就交代了!”门一推,赵嵩笑着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王越和徐庶。

覃钰忙道:“赵公,小司马呢?他还好吧?”

司马吟和张任的脑袋同时在门口显露出来。

“我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们聊我们的。”司马吟说完这句,转头继xù

和张任聊天。

三人进来,和戏芝兰打个招呼,王越上去把了把覃钰的脉搏,点点头。

然后,几人围绕着覃钰的床铺,各自分别找地坐下。

赵嵩看着覃钰,说道:“小钰你要不嫌弃,以后就叫我一声赵叔吧。”

“是,赵叔!”覃钰甜甜地叫了一声,心里欢喜,这个叔叔认得心甘情愿,“王老,赵叔,二哥,刚才我见着个熟人。”

“谁?”徐庶敏感地立即追问道。

“王老和赵叔应该也很熟。”覃钰看看王越和赵嵩,“就是在老君山逃走的那个赖德。”

“原来是他!难怪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真是化境宗师!”赵嵩恍悟,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他怎么敢进入神农谷,来参加唱卖会?”

徐庶略问了几句赖德的情况,说道:“原来如此,只不过他为什么去暗算赵先生?”

“我和那苦牛儿石三真人是有些旧怨,和赖德,也就老君山上的一些交道吧。”赵嵩也觉无法理解。

“这个么,有个解释大家可能不太喜欢,但是却很顺理成章:这二人都加入了某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一个目的,和我们安保组正相反,就是来破坏神农唱卖会。”徐庶看看覃钰。

覃钰略略点了点头,觉得脑子似乎清晰了一些。徐庶的尖刺疗法对自己果然有效。

几人互相沟通几句,似乎隐隐都还有些其他想法,却一时不便多说。

最后,还是赵嵩说道:“小钰来找我之前,我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好的预兆,似乎有人在暗暗窥视我。本来,我想让吟儿加入安保组,便自己去追查一番,想不到他们居然率先发起攻击。还好有小钰正好在,不然我和吟儿就危险了。”

“哪里,我最后还是靠赵叔和小司马救命的!”覃钰苦笑。

赵嵩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玩意儿,扔给覃钰。

“要不是你这口小钟打破了僵局,他们两大强者对我师徒俩,最后必然占据优势。虽然我和吟儿借助瑶琴音波可以真气互通,但那苦牛真人石三也有半步化境的修为,一旦等他回复过来加入大战,我们支撑不了多久。”赵嵩说着话,中途轻轻咳嗽两声,显然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赵叔你没事吧?”覃钰摸着盘瓠钟,感觉到自己的脑筋正在迅速恢复灵光,估计精神方面的损伤正在好转中。

“放心吧!丹药方面,我虽然不比张神医全面,可是我赵家的某些药物,还是很有效的。”赵嵩自信地说道。

这倒是,寒冰雪参丸和九花无常丹,都是疗伤圣品,天下名药。

“那赵叔,你现在怎么说?”覃钰忽然想起自己游说的任务还没完成。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那还用说,赵先生和司马兄弟当然是加入我们的安保组。”徐庶笑道。

“太好了!”覃钰欢欣鼓舞,“其实我已经帮赵叔你要了不少好东西呢,不知dào

你喜欢不喜欢……”

赵嵩摆摆手:“小钰你自己拿着吧,我加入安保组,一物不取。只是如果再遇见那苦牛真人和赖德,大家要让我一让。”

“那怎么行?”覃钰笑道,“至少一匹好马是一定要的。徐登自己有一匹花斑虎,是上过战阵的良马,据说是吕温侯所赠,他身子太重,骑不了,一定要送给赵叔你,我可不敢私吞。”

“吕温侯赠送的花斑虎?”赵嵩双目一闪,引发了兴趣。他出身河北武学豪门,又在黄巾之中混迹多年,多历战阵,步骑皆精,对骏马自然也有特殊的癖好。

“老五,老五!”覃钰嘿嘿直笑,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冲门外喊了两声,却没人应答,只好换个老称呼,“小师弟!小师弟!”

“哎,来了!”张任一下蹿了进来。

覃钰道:“徐先生的马送来没有?”

“送来了,在咱们房子对面一个的大马厩里,搁那里面呢!嘿嘿,我和小蝶原本想去骑来着,那马还不让,性子劣着呢!”

“如此劣马,倒要去看看。”赵嵩兴致勃勃,立kè

起身,向诸人说道,“我先去试下那匹马,失陪!”

张任领着赵嵩,门外又喊了司马吟,几人开开心心地跑去马厩看马去了。

戏芝兰见覃钰情况稳定,心中欢喜,自觉出去看守门户。

屋子里就剩下王越、徐庶和覃钰,安保组的三大核心。

“现在有赵枪王师徒加盟,我们基本人员已经齐备,可以开始行动了。”徐庶的开场白很明确,“而且徐家二祖也和王老相谈甚欢,必要时可以请他出面压阵。”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覃钰顺口说了一句。

“什么东风?”王越和徐庶都很不解。

覃钰:“……那啥……哦,这么冷的天,难道你们不想刮刮东南风,暖和一下么?”

王越和徐庶又互相看看,表情很奇怪。

徐庶忽然说道:“王老,我们可能疏忽了!”

王越点点头。

“元直,你是说那股东南风?敌人有可能是从东南方向的那个山谷潜入进来的?”

“原来王老也感觉到了。嗯,很有可能,当时我也感觉到那个方向,似有少许冷风扑面,只是没有太注意。”徐庶悠悠地说道,“现在看,也许真的有人找到了那边的隐蔽小径。”

“二哥,你在说什么?”覃钰莫名其妙。

“嗯,小钰,你昏迷的这半个时辰里,我和王老专门在神农谷中查探了一圈,西北方是我们进来的方向,西边和北边被徐家重点保护,几乎没什么漏洞。正东和正南是高山峡谷,陡峭之极,纵然是化境也无法自如行动。但是在东南和西南方向,葱岭连绵,分别连接着另外两个大山谷。西南方向有一条宽阔的大河,虽然至今温暖,没有上凝结冰,却将神农谷和外面的山谷完全隔绝,徐家在河流的两岸都设置了一些高明的预警阵,不加破坏的话基本无法通过,我们也没有发xiàn

有人往来的痕迹。”

“东南方向?”

“徐家有一部分强者正在那个山谷中,可能在寻找些什么。为首者是一名化境,其中还有蔡氏和蒯氏两大家族的强者。”徐庶皱眉,“原本我以为这个方向不太可能,现在看,有人已经找到了东南大山谷之外的山道。”

“你是说,就算有捷径通道,有徐家的化境在,那些人本来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过来?”覃钰问,他知dào

化境宗师的六识是很敏锐的,能够控zhì

和察知的范围也更广大。

徐庶点点头:“甚至,我怀疑,现在在神农谷中杀人制造混乱的这些凶手,也许就是他们有意放进来的。”

“什么?”覃钰惊住,有意?

“徐家二祖在这儿闲聊的时候,你提前走了,没听到后面的。徐老先生暗示,他们家族内部,其实也有争斗,不排除有人暗中捣乱反水的可能。”

“哇噢!”覃钰抱头,“好麻烦啊!内部也这么多事?”

“你跟徐登拼命搜刮宝货的时候,似乎也没见你头疼过。”徐庶微笑,晃一晃手里的那份协议,厚厚的一叠左伯纸。

“好吧,我现在头疼之后,终于清醒了:对手很黄很暴力!很无耻啊!”

连赖德这种化境无赖也被未知的敌人说服招入队中,这个敌手,该是多么缺乏耻辱感的家伙,真是……感觉很棘手!

“就是麻烦,徐登才会对你这么步步退让啊!”王越插嘴,忍不住也先吐了一句槽,“不过,我觉得,我们安保组,也完全不弱,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哟西,干巴爹思密达!”覃钰随口一句奇怪加减,莫名其妙地加持了自己的不少精神,也不顾王越和徐庶的眼神,“咱们现在有几点首先要办的事。第一,全谷通缉暗算赵枪王的苦牛真人,嗯,那个石三,有通风报信者,赏;有生擒击毙者,重赏。第二,迅速跟徐家东南山谷的领队首领沟通,查探那里通往外界的通道。第三,召集全部安保组的核心成员,举行动员……这个激励大会,现在就开。”

“为什么不通缉赖德?”徐庶问。

“二哥,赖德是化境,你觉得通缉有用么?”覃钰摇摇头,徐庶别的方面都不差,就是境界不够,不能理解化境的可怕,“拔起萝卜带起泥,只要找到石三,不怕没有赖德的消息。”

徐庶和王越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前两项可以让徐杰去办,应该没问题。不过,奖赏的宝货或金钱大致是多少?”徐庶问。

“通风报信,被我们确认无误,就是去了能见到人,至少有个人影子也行,只有停留的痕迹不行。这个奖励么,黄金一千斤;如果能击毙,确认无误,一等珍品一件;生擒当然最好了,让他观看全本的《神霄七绝剑谱》,或者类似等级的化境秘笈。”

“《神霄七绝剑谱》?”徐庶越听越吃惊,听到神霄七绝剑,忍不住去看王越。

“元直无须担忧,能击毙甚至生擒苦牛真人的,通常都是半步化境甚至化境宗师了,他们也无法再去转修其他门户的心法的,最多也就是有些借鉴,启发一下晋级的思路。也只有这等直通化境的秘笈,才可能吸引化境。”王越倒是立即理解了覃钰的想法。

“对,咱们就是要把苦牛真人和赖德逼得无路可逃,无处可躲,最好把他们逼出去,正好可以知dào

,他们从哪里进来的,漏洞到底出在哪里。”覃钰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的设想,最毒辣的隐藏思路就是,让原本处于中立地位的谷中化境,自觉成为安保组的边沿助力,而不是阻力。

现在,身在神农谷中的化境可不少,除了安保组的两位:王越和何荭嫦,徐家的两位,已经露出敌人面目的一位:赖德,还有鹿伯、鹿公鹿鸣钟、赵韪和一位至今还蒙着面的神mì

宗师。

略微数一数,就是九位,触目惊心。

可以说,经常在外行走的化境宗师,大半都被吸引到神农唱卖会上来了。

“不,不是九位,至少是十位。不要忘记,我们潜在的对手,其首脑人物,必定也是化境,不然,他肯定无法说服和驾驭赖德这种宗师级别的人物。”覃钰停下数手指的动作,“这些中立的宗师一般境界都比较深,如果不把他们吸引过来,为我所用,则很可能被敌人拉过去,那我们就更危险了!”

徐庶和王越都赞赏地点点头。

妙计!

“就这么办,我立即去跟徐杰交涉。”徐庶站起身。

“我们在1号房间会合?”王越也站起身道,“不过,小钰,你舅舅似乎和小蝶姑娘出去了,不在房间里。”

覃钰一怔,微微头疼起来。

————

P:今天头有些晕,忘了自动更新。好歹四千字大章,不分拆了,就算是福利了:)

一百一十一、异域美人

几人四散而去,相约半个时辰之后,1号房会面。

已经出门的覃三转和曾小蝶,王越说自己亲自出去找他们回来,让覃钰放心。

覃钰当然放心,只是不禁也摇摇头,武陵诸蛮的事不知dào

跟赖德他们这俩破坏者有没有直接关系,石三要杀赵嵩还可以说是旧怨积恨,盛昌和唐楠竹,以前应该不可能跟赖德石三结下什么大仇吧?

戏芝兰进来,给覃钰背后垫了两床被子,让他舒服地靠躺着。

“我哥哥刚刚来过一次,看你没醒,又回去了。”

“大舅哥来看我,这么好啊!他有什么事吧?”覃钰笑眯眯地问。

“哥哥他……他想搬到咱们乙字套房来住。”戏芝兰扭捏了一下,终于还是坦然面对。

“那没问题。反正我这边都是空房,七号、八号、九号,三间房任他挑好不好?”覃钰也知dào

,戏志才为人颇为倨傲,不是十分急迫,才不肯卖给自己这个人情。只不过眼下形势渐渐吃紧,虽然大家其实相隔不远,但有唐楠竹的前车之鉴,估计他也有算计,何荭嫦不在身侧,感觉丙字号套房未必安全了。

这倒是智者所虑,往往不谋而合。

覃钰皱起眉头,对现在的局面,真zhèng

开始感觉有些忧虑了。

之前无论怎么变,不牵涉到自己和少数朋友身上就行,可是现在作为团队和徐家的契约已成,就必须要全力保证唱卖会的安全了。

这么大个团队,怎么能乱折腾?

“那敢情好!”戏芝兰心思简单,听覃钰答yīng

,很是开心地拉住他的手,“对了,徐铁大师之前也来过一次。”

“徐铁?”覃钰奇怪,不是跟他约好了晚一点么?

“覃兄弟,覃兄弟!”乙字套房大门外,忽然有人喊了两嗓子。

不是徐铁是谁?

“比曹操还快!”覃钰嘀咕道。

戏芝兰出门去开套房大门,到走廊一看,甘宁站在大门口。

“三哥!”

“嗯!”甘宁的6号房正对着套房大门,他冲大门外看了一眼,诡异地笑了一声,就退回自己的房间。

戏芝兰也没多想,走到套房门口,只见果然是徐铁站在外面。

“门没关啊,徐大师,你怎么不进来?”

徐铁尴尬一笑:“小兰姑娘好,覃钰兄弟睡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请两位进去呢!”戏芝兰早就看到徐铁背后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皮裙皮靴的女子,也不知dào

是谁,见她带着毡帽,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便一起招呼道。

徐铁向身后那位少女示意一下,跟随戏芝兰进入走廊。

他身后那皮衣美女进门时,特意看了6号门里的甘宁一眼。

甘宁微微一笑,没有理会。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女子气血一般,在暗境里,应该算是天赋不够,功力很弱的那一类。

戏芝兰足够应付。

覃钰已经从床上下来,略微整了整衣服,暂时放下其他心思,看到三人进来,笑道:“欢迎,欢迎!徐兄,这位就是那位靴主么?”

徐铁还没回答,那身材高挑的白皙美女已上前一步,摘下帽子,说道:“你就是拥有鬼藤庇护的覃公子?”

倏忽之间,覃钰只见一头红发,高鼻深目,细而黑的双眉,脸部如雕塑般美丽,不禁微微一怔。

好漂亮啊!

这种极具冲击力的异域之美是中原的少女很难拥有的!

覃钰暗暗赞叹,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好歹前世见过许多更加狂野美貌的大洋马,惊艳之下,随即也习以为常,抬手请两位客人入坐。

“我就是覃钰,姑娘芳名可能赐知?”覃钰随意坐在床上,把腿一盘,招呼戏芝兰过来同坐。戏芝兰犹豫片刻,看看对面的美女,终于还是上床,跪坐在覃钰的右侧身后。

“我叫东郭舞。”那美女似乎有些失望,目光在戏芝兰脸上转了几圈,然后正容看向覃钰,“覃公子,你可以叫我小舞。”

“咳!小舞……姑娘!”感觉身后无数的尖牙利爪,覃钰暗叹真是自作孽,为啥傻不愣的要给小兰这等方便拿捏自己的机会?

徐铁道:“覃兄弟,小……东郭姑娘希望尽快完成交yì

,所以……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这也是人之常情!”覃钰瞧瞧东郭舞,微微一蹙眉,这位姑娘虽然美艳惊人,但实力方面就显得很不成比例,看样子也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实力还这么弱。

“鬼藤庇护”这种防御术却恰恰对使用者气血内息要求较高,能够至少自如操纵三根鬼藤木以上才有明显防御效果。

不过他也没多问,一笔交yì

而已。

徐铁道:“好,东郭姑娘、覃兄弟你们交yì

,我先先出去。”起身而去,一拐,人影不见了。

戏芝兰犹豫一下,不情不愿地跪起身体,预备跟着一起出门去。

“小兰你不用出去。”覃钰拦住戏芝兰。戏芝兰趁势又坐了下去。

覃钰也不挪动地方,施展传音入密术,将“鬼藤庇护”的心法口诀传入东郭舞的耳中。

东郭舞听着口诀,用心记忆,也是暗暗惊叹:“这少年如此年少,气血就已这般浑厚,传音这么多口诀,居然没有一字一句错漏不清。”

覃钰传完功法,心跳也不觉加速不少,喘了口气,顺手接过戏芝兰递过来的一杯梨汁,一饮而尽。

然后,覃钰问道:“小舞姑娘,是否全都记下?”

东郭舞在心里复述一遍,感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点了点头。

“我全都记下了!”

“慢慢练,你肯定能练成。”覃钰点点头,这笔交yì

就算完工。只需yào

普通智商,应该就能懂得如何按心法去一步步学会提升了。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小舞姑娘,你为什么要选择鬼藤庇护?”他随口问了一句。

东郭舞微微低下头,说道:“因为,我恰好知dào

,哪里可以找到鬼藤木。”

覃钰点点头,这姑娘一点不笨,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

东郭舞精美如雕塑般深刻的双目抬起,看向覃钰。

“覃公子,你不想得到鬼藤木么?”

她忽然一句问话,令覃钰一怔。

“据说此物只有昆仑山脉中的一些高峰上才能采集得到,我现在实在没有空闲去。”

“如果我能找到,并且送给公子三根呢?”

覃钰看看她,什么意思?

东郭舞解释道:“覃公子,我不但是制靴大师,而且是丹药大师,对天下的草木药石都相当了解,熟知鬼藤木的生长环境。”

覃钰哦了一声。

他对鬼藤木也有好奇之心,若是真能弄来几根,闲暇时练练鬼藤庇护术,倒也感觉不错。

但是,东郭舞希望得到什么?

“小舞姑娘,有话就请直说吧。虽然咱们是初次见面,好歹也算有缘不是?”覃钰回头看了戏芝兰一眼。

戏芝兰垂着头,一声不吭。

东郭舞细黑的长眉动了动。

“我听徐大师说,你组建了一支护卫队,保护这次唱卖会?”

“安保组,安全保卫小组!”覃钰善意地纠正道。

“我想加入你们这个……安……保……组,行不行?”

“加入安保组?”覃钰眼光透出疑问。

“覃兄弟!”门口的徐铁忽然露出半个脑袋,开口说道,“借一步说话。”

“呃……好吧!”覃钰耸耸肩,从床上下去,走到门口,见徐铁退后几步,在走廊边的九号门前停下,只能跟了过去。

“徐哥啊,这妞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覃兄弟,是这样的。”徐铁组织了一下言辞,“小舞……东郭姑娘在敦煌,原来是一个大家族,但是,一年前被西羌的一个暴乱部落给扫荡……遭到不幸。她只身一人逃出来,参加这次的唱卖会也是历经千难万险,想要换取一些能够增强实力的秘术。刚才听我说你的安保组正在招人,就想……加入进来。我想,她家学渊源,应该也是安保组需yào

的人才,就来引荐给你,用不用还是你说了算。”

“原来是这样。”覃钰明白了一些,难怪她的陆地逍遥靴,要优先换取秘笈。

沉吟一下,覃钰说道:“徐兄,如果小舞姑娘只是想增强实力,方法其实很多,你也应该有很多办法可以帮她吧?不一定非要加入我们安保组这样一个临时组织。你也知dào

,今天下午发生了不少事,现在神农谷并不安全,安保组风险很大,而且酬劳也不多。”

“她不需yào

酬劳,也不怕危险!”徐铁忙道,“她只是想拜师学艺,学一些真本事。”

“不需yào

酬劳?”覃钰一笑,“这样的免费劳力我当然喜欢。不过,”他遗憾地摇头,“我看过她的气血根骨,即使化境宗师来教她,三五年内功力恐怕也很难再进一步,这辈子耗进去,能不能达到一流暗境都是未知。一个部落的羌人……这怎么能回去报仇?还不如你帮她找些宝刀宝甲,再学一些威力强dà

的速成秘术更为有效。”

“喂,覃兄弟,帮帮忙吧!”徐铁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哀求。

“我当然愿意帮你,但你得首先跟我说明白啊!”覃钰心想你别尽顾耍无赖好不好?不得已,只能再点一下,“我得为安保组其他成员负责,不能随便招收不明来历的外人!”

“好吧!我说实话。”徐铁一咬牙,“其实,小舞她的姐姐,是我的妻子。这次小舞全家遇难,她自己侥幸逃脱,吃了许多苦,周游大汉诸地,希望找到能为家族报仇的英雄豪杰。但是,现在中原强阀混战,无论曹操袁绍,还是吕布刘表,根本全都无暇顾及,纵然家财耗尽也没有用处。最后她来找我,希望我能帮她。兄弟你也知dào

,我一介器师,哪有那种能力啊!但是她姐姐非逼着我想法子,我一想,就只有来找你了。”

“她们……是亲姐妹?”覃钰问。

“一父所生,我妻子是庶出。小舞是东郭家的嫡女,她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弟弟,全都和死于去年的羌乱,就剩这么一个姐姐了。”徐铁唉声叹气,唏嘘不已。

原来是同父异母,这样才说得通。

“这个么……”覃钰有些为难,东郭舞全家遭劫,她想方设法要报仇,那是理所应当,值得称赞。但是,她想借助安保组的力量去报私仇,这个就有些违背安保组的团队利益了。

“她也不是要立kè

就回去报仇!”徐铁发xiàn

覃钰思维陷入误区,急忙解释,“只是她现在无依无靠,需yào

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以她的才华技艺,想招徕她的宗派甚至州牧郡国老实说也有许多,但她都看不上。只有今天我提到兄弟你,她才认可,所以要来见见你。”

“为什么?”

因为我很俊?还是因为我功夫厉害?覃钰可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理由。

“因为她知dào

,你和她一样,大仇在身,一定能理解她!”

覃钰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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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法剑青霜破阴阳(求收藏推荐)

不错,覃钰确是身负血海深仇,无时或忘。

可是,他现在却还没有报复的力量!

他只能忍耐。

蔡氏,你们等着,迟早有那么一天!不会太远了!

“覃兄弟,我可是全都实话实说了,你给我个准谱儿,到底行不行吧?!”徐铁见覃钰忽然双目圆睁,不发一言,急忙问道。

“好,这事我答yīng

了。”覃钰缓缓点了点头,“对了,那双陆地逍遥靴上的图案,都是小舞姑娘自己设计的么?”

“当然是的。”徐铁一脸自豪,“制靴大师当然必须精通各种图案的绘制。”

“太好了!”覃钰鼓掌,“正好有件事,要麻烦徐兄你和小舞姑娘一起帮个忙。”

附在徐铁耳边,嘀咕几句。

徐铁皱眉道:“这样啊,我晚上给你吧?”

“那样,就只能明天再讨论小舞姑娘的事了……”

“两个时辰一定给你!”

“哦,明天讨论很不错。”

“一个时辰?”

“明天讨论!”

“行,行,给我半个时辰,总行了吧?”徐铁恨恨道。

“嘿嘿,我也是没办法,半个时辰后就要开安保组大会了,你还得给我一盏茶时间。所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加油努力吧,少年!”覃钰拍拍徐铁的后背。

打发走徐铁和东郭舞,覃钰轻轻顺口气,可算是结束了,这徐铁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戏芝兰闪上床来。

覃钰寒毛一立。

“钰哥哥,我哥哥的事?”

“不是说让他直接搬过来么?”

“他说,想请你过去一趟,有些话跟你说。”戏芝兰脸上微红,跪下身子,凑上前轻轻给覃钰揉揉太阳穴,松散一下肩膀,“钰哥哥,好不好嘛?”

“呃,好!好!”覃钰宠溺地瞧她一眼,顺手搂住,低声道,“他得答yīng

以后不再管我跟你的私事。”

“唔……”戏芝兰柔软的小身子一下歪倒在覃钰怀里,不由地扭动起来,想要重新坐起来。

覃钰哪儿肯让她这么轻易逃脱,双手抱得更紧,笑闹中一起歪倒在床上。

两人都是青春正盛,娇艳欲滴的美好年龄,今天一起来参加唱卖会,却一直都是人多忙乱,无暇亲昵。此刻一番耳鬓厮磨的闹腾,摩肌擦肤,体温都是渐渐上升,不知不觉间纠缠到一起。

被覃钰从背后半压在身下,感觉到爱郎急促的呼吸,戏芝兰已经有些软了,一直被哥哥、师姐强行压抑住的思情爱欲,正在悄悄抬起头来。

“钰哥哥……”戏芝兰手指轻轻戳着覃钰的胳膊,柔腻之中,情意自然流露。

覃钰手臂环过她胸前,温柔地顺着那美妙的圆弧轻轻抚弄。戏芝兰忍不住娇嗔两声,闭上双眼,只觉一阵异样的快感奔流全身,她轻轻咬着下唇,心中怦怦乱跳。

迷迷糊糊感觉覃钰正在解开她的衣衫,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心底却情欲激生,微微喘息起来。

“关……关……关门。”她这时浑身软麻,却已起身不得。

覃钰强自吸了口气,也怕突然之间被外人找上门来,便从床上下去,走到门口,却发xiàn

房门早已被戏芝兰上栓了的,不禁又气又乐:“这小妮子,未免也太胆小了!”

转身回头,只见戏芝兰星眸紧闭,罗衣半解,不禁心痒难耐,正要省略路程,一个飞跃过去,来个恶郎采花式……

猛地里,一声惊呼传入耳际。

覃钰猛一机灵,定睛看去,戏芝兰依旧侧躺在床上,并无异状。

但那声惊呼却清清楚楚,绝非幻觉。

覃钰怔了一下,还是继xù

向床边走去。但是,脑海中却一直响着刚才的那声尖叫。

不对!

覃钰猛地想起,隔壁丙字11号房间,住的正是戏志才。

此念一生,混乱的脑子里立kè

为之一醒。

货卖世家待客优渥,各房间里不光设施完备,而且隔音效果颇佳,刚才那一声惊呼,明显是一道高昂的尖叫,但覃钰耳力那么好的人,也只隐约听到。

不好,大舅哥危险!

覃钰双目中倏地射出两道明光,他对戏芝兰喊了一声:“小兰快起来,你哥哥危险!”

转身开门,蹿出房间,左转直奔套房门跑去。

甲乙丙丁等套房,大门都正对着第一间房。乙字套房的第一间是6号屋,甘宁正在室内休息,听得覃钰动静,忙取了一张弓,出来查看。

“三哥,11号屋!”

喊完这一声,覃钰义无反顾地跑除了大门,右转扑向下一套房,丙字套间。

丙字套房的大门是紧闭着的。

覃钰不管哪个,一脚猛踹,当地踹开大门。

居然只是虚掩的!

进去猛推11号房门,却关得严严实实。

覃钰大叫:“戏大哥,戏大哥!”叫了两声,又是一脚猛踹。

咔嚓!

插栓明显被他一脚震裂,从中开了道缝,却依旧没有脱离房门。

寒光一闪,一剑自缝隙间陡然刺出门外,直奔覃钰的双眉之间。

覃钰早有准bèi

,双掌一合,已狠狠夹住那柄长剑。

空心!

力量使用过大,覃钰的身子猛地一晃,向前踉跄一步。

居然是一柄空刺的飞剑。

覃钰暗叫不好的同时,身体疾快地向右边一侧。避开下腹部倏忽而至的短剑,双手间夹住的长剑却被对手乘隙又抽了回去。

好迅捷的阴阳双剑!

嘭!一声响,两扇房门从中打开,退入室内。

“闪开!”一个马脸道士手手舞双剑,自房间里急冲出来。

天蟾子!

覃钰大吃一惊,眼见对面剑光甚急,危急间不暇细想,仓啷自怀中拔出一口短剑,磕挡过去。

嗤的一声轻响。

短剑毫无阻碍地接连削断了对手一长一短两手的武器。

天蟾子暗暗叫苦不迭,这小子哪里摸来的神兵利器,自己的阴阳剑居然连他一击都接不下。

论功力层次,境界修为,天蟾子还是要高出覃钰半筹。

但是天蟾子筹谋被破,双剑皆失,气势却落下一筹不止。

眼见覃钰一剑光芒闪闪,恍如三尺金龙,携势反手斩击过来,天蟾子心胆俱裂,纵身急退,双手一挥,将那半截断剑当做

暗器,希图阻上覃钰一两秒钟,便可趁机逃去。

孰料覃钰熟练地一扫,再一刺。

咄!咄!两声,两柄断剑直冲上走廊的木顶。

天蟾子啊的一声痛叫,捂着被剑芒刺穿的右肩,身形已冲出大门之外。

“恶贼,哪里走!”一剑光寒,绿芒闪耀。

天蟾子心中危险意识大增,知dào

此刻实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再没有一丝侥幸心理,左臂气血催发,瞬间连同道袍都变得完全漆黑,若似一根黑铁棒,猛然挥出。

嗖!

便在这将挥未挥之时,一箭远远飞来,正中他右腿膝盖。

天蟾子脚下立时一个踉跄。

我的膝盖中箭了!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

嗤!

又是一声轻响。

哇呜!

惨叫之声骤然响起。

天蟾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之背,居然连续遭遇天下最顶级的锋刃摧残。

纵然是淮南外篇奇功,也无法稍有阻止。

地上,跌下一截带着黑色外袍的断臂。

天蟾子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忽然人影闪动,一个蒙面人不知从何处突然踱了出来,一把抓住天蟾子的身子,盯了覃钰一眼。

“嘿,天师法剑!小子,你死定了!”

一转身,两步踏出,身影已在十数米外,将覃钰、戏芝兰和甘宁三人一起远远甩开。

一百一十三、阴魂不散的讨命鬼(求收藏推)

戏芝兰叱喝一声,一剑虚刺,一团淡青色的光刃掷击过去。

那人大笑一声,右掌向身后随意一拍,又迈一步,身影已隐然不见。

圆如半截弯刀的光刃仅差一步,未能沾上那人的后背,又被对方的掌力拍中,顿时四分五裂,散成十余枚半寸长的无炳小刀,在半空中一阵乱射,有些锋刃互相碰撞,就此湮没于无形;还有几枚扎入附近的三四株树干上,便透皮而入,崩解开去。

覃钰看了一眼那中了刀芒的大树,树身表皮上被划得乱七八糟,有汁液汩汩而出,不禁暗暗称绝,好歹毒的青霜剑芒。

“别追了!”覃钰法剑入鞘。

追了几步,他就知dào

双方差距甚大,这蒙面人的缩地神行术不是暗境可以追踪的。

九州飘流步虽然不凡,限于他眼下的境界修为,也是徒唤奈何。

戏芝兰甩了甩长剑,小心归入鞘中。

噌!

那剑低鸣一声,似乎对剑主令自己畅饮强敌之血甚为满yì



覃钰注意地看看这口藏在鞘里的神剑,却是平静之极,并无异状。

果真神异!这般神剑给刘瑁拿着糟践,真是明器暗投了!

覃钰想了想,转身便向丙字11号房间走去。

不知dào

大舅哥现在怎么样了!

覃钰可不想让戏芝兰少了哥哥,虽然她这哥哥实在有点儿讨厌。

身边人影一闪,戏芝兰跟了上来。

甘宁远远观察着,防止有隐藏敌人出现。

“钰哥哥,那人是赖德吧?他进步好快!”戏芝兰感叹道。

“八成是他。”覃钰脸色有些不好。

想不到在这里暴露了天师法剑。那蒙面人说的不错,若此事被张鲁知晓,就算他现在的势力再强dà

十倍,也依然会夜不能寝。

宗教狂热分子的可怕,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这厮好生大胆,居然敢一个人在附近窥测。必须尽快镇压!”覃钰本来就在研究如何对付化境宗师,构思中的一个策划方案还有不少漏洞,现在又出了这等岔子,更是头疼之极,丝毫不敢懈怠,脑子里飞快转动,决心增加一些略显阴险的细节。

刚到门口,忽听戏芝兰一声惊呼。

正在分心沉思的覃钰惊了一下,急忙抬头。

自己正站在11号房间的门口,房间里……呃,房间里怎么有一个赤裎的女人?

只看了一眼,覃钰忍不住脸就红了。

这高耸的玉乳,这丰润的臀瓣,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嚄,侧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好御啊!

覃钰急忙转头回去,对戏芝兰道:“你进去看看你哥哥怎么样了!”

戏芝兰不等覃钰说完,早就急急忙忙进了屋子,扫视一眼,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生恐被覃钰占了便宜去。

覃钰站在门口,权充护卫,心里暗暗赞叹:“大舅哥一直不声不响的,原来弄了个这么香艳性感的大美女在房里解闷儿,货卖世家还提供这种高档服wù

,我怎么不知dào

?”

再一想,这等服wù

,自己就算知dào

了渠道,有旁边的小兰在,青霜秋水袖玉数剑一通威压之下,什么大奶妞儿敢进自己的房间?

有点儿后悔,最近太过假公济私,资源倾斜,这小妞有青霜护身,自己现在未必能赢得了她啊!

正在胡思乱想,何荭嫦率先赶了过来,轻喝一声,房门已开,戏芝兰把她让了进去,又关上房门。

片刻之后,黄忠和史璜也赶了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覃钰简单说了一下,黄、史二人都是脸色齐变。

“这么说,赖德已经掌握了不少化境的境界威能,提升极快?”史璜问道。

“不错,我连射三箭,都被他预先察觉,最多只能沾上他的衣服边沿,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伤害。”甘宁如实回答,眉心也有一丝惊讶。

史璜脸色沉凝,甘宁一弓在手,连珠箭发,绝对有半步化境之威,就算是他,自问也不可能完全避开。

覃钰看黄忠一眼。黄忠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苦笑:“我虽然有所明悟,但想要进阶,恐怕至少还得半年,也许有可能。”

“若是有药物相助呢?”覃钰忽然想起,王越曾提到过,那三黄真境水,能使人整整提升一个大境界。

现在闪金塔待拍的十大特殊宝货之中,这玩意儿可是排名第一的稀罕东西。

黄忠和甘宁一起摇头。

“不可能!”

“没这种药物。”

笑话,如果天下真有这等神奇药物,那化境还有什么稀罕?晋级天堑怎会拦死天下99%以上的暗境顶峰,半步宗师?

“黄老大,二哥,三黄真境水也不行?”

黄忠和甘宁再度摇头。

甘宁道:“我也听说过三黄真境水的大名,偶尔曾有高手因此完美晋阶的传闻,不过全都是从明境层次的武士晋升为暗境强者。从没听说哪个化境宗师是用药物催出来的。”

黄忠点点头,表示甘宁的说法完全正确,甚至不屑于对此再多说些什么。

覃钰目光热切地看看史璜。史璜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二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覃钰暗暗泄气:“就算再加上史老爷子的金针渡劫术也不行么?”

强敌在前,短短一天之内,赖德已经走在突飞猛进的宗师大道之上,令诸人都是心惊肉跳,难以平静。

在场的这些人,可全都是赖德的大仇家!

覃钰尤其无法安定下来。

这个阴魂不散的讨命鬼!

“王老还没回来吗?”覃钰觉得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难道还没找到舅舅覃三转他们?

“还没有。”三位暗境顶尖强者也很郁闷,一入化境鱼变龙,这之间却完全没有龙门捷径。

唯一算得捷径的,反而是赖德这样“一睡天地新,再醒风云动”的龟息神功。

就算是花费二十年,也是值得的。

正在这时,房门一开,戏芝兰和何荭嫦走了出来。

“怎么样?”覃钰急忙问道,虽然看她们这么久都没动静,戏志才应该无恙才是,不过还是得表达一下关心之情。

“哥哥他没事,不过受了些惊吓,他请你进去。”戏芝兰看看师姐,才对覃钰说道。

何荭嫦向史璜黄忠甘宁三人道:“戏兄安全无事,有劳诸位了!”

黄忠三人都是老江湖,心思通透,知dào

何荭嫦的意思,除了覃钰之外,戏志才并不想见其他人。

“那就好,汉升,兴霸,我们先回去吧,估计王公也该到了,那边还有不少事呢!”

史璜代表安保组,向戏芝兰表达了慰问之情,然后,和黄忠甘宁一道走了。

“钰哥哥,你进去吧。”

覃钰答yīng

一声,心想这么好一气儿过去,里面应该已经清理完毕了吧?

迈步走进屋去。

戏芝兰何荭嫦师姐妹对看一眼,把门一合,却并没随覃钰进去。

覃钰回头,暗暗奇怪,这姐妹俩站在门外做什么?

“覃钰,你上来!”二楼上传来戏志才的声音。

覃钰听他声音略微有些嘶哑,音质却很镇静,似乎状态不错,暗暗放下了心。

智者只要心不乱,就没什么可为他担心的。

覃钰走到墙边,从那红色的木梯上踏了上去。

木梯稳稳当当,不曾有丝毫摇晃。

覃钰的身形,慢慢出现在二楼的楼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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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家里的小猫老是拉肚子,刚看完医生回来。有爱,也有更。

一百一十四、惊天变身术

出现在覃钰眼前的是一张大床,横在二楼中央处,四面透风,不靠粉墙。

这肯定是房主自己挪移的,原本床的位置倚着两道隔壁的邻墙,更加节省空间。

大床的正中央,端坐着一位美女。

半透明的白纱中衣,内里是一个小小红色肚兜,下身是一件紧腰的云英紫裙,反衬出丰满的胸部和窈窕的腰围。

这美女就怀抱着自己的这对凶器,神色恬静地看着覃钰。

美女有一对剑锋般的细长眉毛,薄而红的一口香唇,如玉纤指,端着一只白玉耳杯,里面放了些梨子汁。

红唇正抿着玉杯。

覃钰震惊地在楼梯出口处站住,呆呆地望着这位看似应该很熟,实则极其陌生的大美人。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美女浅浅喝了一口,微笑问道。

沙哑的声音,从美女口中出来,显得分外磁性,具有一种协调美。

“你……你怎么会……”

覃钰的脑子完全混乱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汉末少年,恐怕反而不会如此迷惑。

这么个军阀混战的世道,贪官匪盗横行,女扮男装,难道不是这种性感美女最正常的一种自保手段么?

尤其,这个美女还是黑暗世界的一位名角,掌控着中原最强dà

的列强之一,曹氏集团的秘密组织“嵩里会”,经常要在外面行走。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像现在这么感觉震惊。

但是,覃钰的主要精神思维,来自未来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一份相关的史料里记载着,戏志才,是一名女性!

美丽的女性!

“听说你爱喝梨汁,来吧,喝一杯,坐下谈。”

条案上,还有一个外观精美的梨汁小罐,另一只白玉耳杯放在她的对面,杯子里斟满了液体。

覃钰收束起惊讶,打叠精神走过去,随意在床上摆了个胡坐,也就是他平日静思时的交胫盘腿坐。

戏志才皱皱眉,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又抿了一口梨汁。

“你年纪比我大,我叫你戏姐姐吧?”覃钰双手端起耳杯,喝了一口。

这种耳杯,又称羽觞。就是椭圆形,两侧各有一弧形的握把的小杯子,那两只握把,称为耳。

“随便你吧。”戏志才不以为意地说道。

“姐姐因何与天蟾子……”

“你说唐楠竹为什么会死?”戏志才反问。

“什么?”覃钰放下耳杯,“天蟾子,也是……”

“哼哼,想不到吧?不过,我却是没想到,他为了练剑,竟然真的自宫了。”戏志才冷笑一声,“真是愚蠢之至!阴阳磨盘剑是那么好练的么?”

“自宫练剑?”覃钰耳目一新,心头竟似颇有八卦的冲动,是东方不败、林平之那一类型么?

天蟾子竟然是个太监?可怜的,难怪放着这么大个美人,居然无颜面对,仓皇而逃。

“我说,你都死到临头,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作甚?”戏志才冷笑一声,重重放下耳杯。

“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覃钰瞟了一眼对方的紫色云英裙,随口说道。

戏志才冷冷盯着覃钰。

“你以为我在诱惑你?”

“不然你在做什么?”覃钰叹了口气,这对姐妹差别也太大了,不过,都是一样的诱人。

“小孩子,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很俊,女人就会排着队来找你。”戏志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目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的变身秘术被天蟾子无意中破掉,完全失效,须得赤身两个时辰,以泄去秘术之毒。”

覃钰自动脑补:那紫裙下面……啊,不能再想了。

“那姐姐何不等两个时辰之后再来相见?”

“愚蠢!”戏志才恨铁不成钢地白了覃钰一眼,“那时候你们早去了闪金塔,再来见你做什么,为你收尸么?”

覃钰身子微微一震,神色沉凝起来。

“请姐姐详加指点,覃钰洗耳恭听。”

“嗯!”戏志才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神农谷即将大变,闪金塔极不安全,你这所谓的安保组,就不想些办法遏制?”

覃钰道:“我们已经决定,立即通缉苦牛真人、赖德……和天蟾子。”天蟾子却是他临时加上的,之前与徐庶讨论时还没发生现在这件事。

“苦牛真人?”戏志才剑眉一竖,“石三?这厮不在河北,怎么也跑到神农谷了?”

覃钰将赵嵩与石三、赖德力战的事简明扼要地告sù

了她。

戏志才吸了一口冷气,沉吟半晌,才说道:“我原以为对方实力有限,只要小心提防,不难应付,想不到,石三这种杀痞居然也被对方网罗……”

覃钰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

“我错了,你们也都错了!”戏志才摇头,剑眉紧蹙,“现在我有上中下三策供你挑,你告sù

我,你会选择哪一策,好么?”

覃钰点头。

戏志才竖起左手一根食指。

“上策,你马上去找赵韪,和他商谈,共同围剿赖德等人。不过,赵韪性贪,又野心勃勃,你要有准bèi

,会付出很大代价。”

覃钰点点头,想起刘瑁,这个……实在有点棘手。

“中策,你让王越去跟徐家二祖谈,三大宗师合力,迅速出击,对闪金塔、五行楼进行一次大清除,以霹雳手段,抓住赖德、石三和天蟾子等人。”戏志才中指直起。

“能抓住赖德么?”覃钰质疑道。

“一半的机会吧。二祖和赵韪一样,也是化境二阶顶峰的修为,他徐家奇珍秘宝不少,有很大可能锁定赖德,然后干掉他。”

覃钰暗吃一惊,戏志才话里的意思,那位矮小的徐门二祖,竟然有办法杀死一位化境宗师?

这么说来,他的实力比赵韪还要强出几分?

“下策,付出代价,联合鹿伯,三大宗师,也有几分机会。”戏志才伸出小指。

现在,她左手三根玉指高高竖立,仿若兰花般洁白无暇,散射出微微的玉芒。

覃钰看得一阵心眩眼迷,不过,他瞬即清醒过来,暗暗自责,谈这般紧要的正经事,自己居然也分了神,真是不该。

“为何联手鹿伯是下策?”覃钰眉头一扬。

“很好,你没打算去找鹿鸣钟,这就很好。”戏志才淡淡浅笑。

“虽然我并没有怀疑他,但是,这次寿春方面过来的强者,现在都必须监控起来。唐楠竹的事,也未必跟他们无关。”

戏志才点点头,覃钰的基本头脑还行。

“你觉得鹿伯如果没有嫌疑,应该是最容易谈判的合zuò

对象是么?”

“难道不是?”覃钰反问。

“本来是,但是现在你绕不过周瑜去。”戏志才冷笑着啜了一口梨汁。

“周大哥为人豪爽宽厚,定然不会为难我吧?”

“豪爽宽厚?哈哈哈哈!”戏志才忍不住放声大笑,一双高耸的凶器不禁上下忐忑,手里的梨汁险些都打翻在几上。

覃钰脸红了,一半是被取笑的羞恼,还有一半……咳!咳!

“你觉得,你比孙伯符如何?你比袁公路如何?”戏志才砰地放下耳杯,上身挺直而起,俏脸几乎直接要逼到对面覃钰的额头。

“袁公路对那周公瑾,可谓器重,知他心不在自己这边,便让他去居巢,给了他自己选择的机会。又请他陪伴自己的儿子来购置军粮。周瑜如何对袁公路的?他暗算袁四,独车潜行,星夜来到神农谷,欲要为孙伯符火中取栗,夺取最大的利益。”戏志才一字一顿,句句惊心,“小子,我妹妹跟了你,你就要对她负责。所以,我得给你个忠告,不要相信任何其他势力的人!越是所谓的名士高人,风流才子,越不能信任。不然,以后你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覃钰被她气势镇压,身子慢慢向后倾斜。鼻中满是对方伟岸胸部的清香气味,渐渐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快窒息了。

“那啥……戏姐姐,你能不能坐回去些?”覃钰眼睛不停扫视着白纱之下的红肚兜,满脸涨红,喃喃说道。

戏志才猛然发xiàn

,自己的胸部,已经离覃钰的鼻尖不到三寸的距离。不觉也是一惊,急忙坐了回去,脸色微红,偷眼睨了覃钰几眼,哼了一声。

覃钰心头震动:“原来周瑜竟然是……”

“小子,想好跟我说,你感兴趣的是哪一策。”戏志才捧起耳杯,喝了两口梨汁,立即逼问。

覃钰的心神,还沉浸在那伟大的、幽香的……上面,根本没转过弯来。

“这位傲胸姐姐,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些!”

心里这么想着,脑子微微一转悠,便有了决断。

“我想,我会选择上策。”

戏志才愕然,双手的耳杯举在半空中都忘记放下。

“你说……上策?”戏志才听小妹提起过得到青霜剑的来龙去脉,知dào

他们和刘瑁的恶劣对立关系,所以这次虽然把联合赵韪列为最佳之策,却完全没有想过覃钰会考lǜ

这个方案。

“为什么?”

“鹿伯的性子直白单纯,我很喜欢,不过他只信周瑜。”覃钰叹息,“所以,现在周瑜既然不可靠,那鹿伯就不可选。”

戏志才点头。

“至于徐家二祖,他如果真有姐姐说的那般厉害,他又何必跟我们结盟?我们,又怎么敢跟他结盟?”覃钰再次叹息,戏志才这位美丽的间谍头子实在太了不起了,无意之中,都能透漏出许多自己不知dào

的重yào

信息。

“所以只有赵韪。”覃钰下了结论,“无论什么代价,都值得。”

中立的化境宗师,也就这么几位了,鹿公、鹿伯不可靠,就只有赵韪。

覃钰的判断和戏志才一致,单靠王越和何荭嫦,就算能布置下杀局,也未必杀得掉赖德。

而赖德,却必须立即去死!

————

……欲斩化境,推荐票何在?

一百一十五、通缉令(周一打滚求票)

覃钰心底最觉遗憾的是,黄忠、史璜二老不能马上晋级,若他二人有一个有跃升化境的契机,哪怕是需yào

十大特殊宝具中现在排名第一的三黄真境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恳求徐家二祖。

如果对方不答yīng

,率众去偷去抢,覃钰也不是干不出来。

可惜,此路不通。

覃钰从11号房里出来的时候,嘱咐何、戏二女,让她们保护戏志才,立即搬家。

至于怎么“搬”,有化境宗师在,那个不是他要操心的事。

在返回10号屋的途中,他已经想定了如何跟赵韪谈判。

刘瑁?希望他不要成为绊脚石,否则……

覃钰随意一脚,脚下的一块小石子嗖地飞起,直接撞上土字楼的墙壁,变成粉粉碎。

一人从大门里蹦了出来,见到覃钰,欢喜叫道:“二师兄,你回来了?”

覃钰瞪他一眼:“以后,在大家面前,叫我四哥。”

张任吐吐舌:“那我私下叫你二师兄总可以吧?”

“那当然。”覃钰拉住他的胳膊,兄弟俩一起往乙字大门里走去。

心头,还是挺暖和的!

“嗯,还有,二师兄你别叫我老五,好难听的感觉,二哥三哥这么叫我,小蝶都笑我。”

“喔,你还怕笑?”覃钰不觉好笑,“行,行,我叫你五弟,总可以了吧?”

“那样最好!”张任又高兴起来,“二师兄,刚才我们骑马,赵前辈好厉害,那马见了他,老老实实的,吭都不敢乱吭一声,真是气死我了!”

“好好练,你也会有让千里马都害pà

的那一天的!”

“嗯,二师兄,我一定会努力的!”张任道,“对了,徐铁大师来了。”

“噢,还真快啊!”覃钰没想到,徐铁居然提前干完活。

徐铁是一个人过来交货的,覃钰见了样品,颇为满yì

,东郭舞的设计图很好,徐铁手艺,更不愧为大师。

双方沟通几句,覃钰又说了一些改进的想法,徐铁一一记下。

“徐兄,回去告sù

小舞姑娘,等下我们安保组就要商讨业务,我会跟大家说说这件事,应该没问题。”

“多谢覃兄弟!”徐铁欣喜万分,总算把东郭舞给推销出去,主人家还这么不错,老婆这下应该没什么可说的了。

徐铁高高兴兴地走了。

“刘瑁住哪个楼?”覃钰沉思片刻,忽然问道。

“水字楼,甲字套房。”张任想也没想,张口就答。

覃钰嗯了一声,心里盘算:“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正在这时,门口红影一闪。

“小蝶姐!”张任眼光特好,立kè

注意到了。

“哦,小张……”

曾小蝶推门进来。

“你回来了?”覃钰瞧曾小蝶精神抖擞,身体似乎已然大好,暗赞张机,不愧神医手艺,实在不凡。瞥了张任一眼,小眼放射贼光。

“嗯,我们半路遇到了王公,大渠帅让我跟王公回来,他另外有事,去了云木镇。”

“我舅舅他……这时候为什么要去云木镇?”虽然作为暗境巅峰强者,覃三转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同时,西北方向是徐家严密控zhì

的地域,倒不用太担心。可是,现在形势极其不稳定,没事跑回去做什么?

覃钰知dào

,也就是覃三转跟徐登特别熟,换个暗境强者,这三天根本不允许再出神农谷。

任意往来,自由纵横,那是化境才有的特权。

“这个……”曾小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云木有一个武陵那边的大人物,大渠帅去见面。”

“大人物?”覃钰胸中骤起波涛,多大的人物?为什么要舅舅去见他?他为什么不来神农谷参加唱卖会?

可能一:因为那是一位地位在舅舅之上的人物,所以,舅舅要去见他?

可能二:此人根本不屑于参加神农唱卖会。

可能三:武陵只有三个人,才能同时达成这两个条件。

简单三次推测,覃钰已经可以把握到来人的轮廓。

“不会是我外祖母吧?”覃钰随口试探道。

曾小蝶摇摇头,然后才意识到不对,说道:“覃公子,你别问了,我不能说。”

覃钰点点头,看来,应该是段玥了。

史璜说过,遍数武陵群蛮,他最想杀的就是段玥。

那之后覃钰曾略微了解了一下段玥的口碑,意wài

地发xiàn

,这个段玥和自己竟然有亲戚关系。

段玥,竟然是舅舅的表妹。

自己的表姨?

曾小蝶没有察觉,她无意识的举止已经让覃钰猜出了真相。

“覃公子,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王老让我来请你们都过去呢!”

覃钰看看张任。张任道:“好哇!我们这就去。”

……

到了1号屋,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从隔壁凑了许多木榻过来,给大家团团围坐。

徐庶把安保组第一次全体代表大会人员名单递给覃钰。

今天到会的计有:核心三人组:组长覃钰、副组长王越和总管徐庶;安保宗师:何荭嫦;安保长老团:史璜、黄忠、赵嵩、甘宁;安保顾问:张机;一营直辖安保师:戏芝兰、曾小蝶、司马吟、张任。二营合zuò

安保师:徐杰、徐历、徐琼等(此处缺二组两位一流安保师名单。)

一共十八人。

王越传音覃钰:“你舅舅奔西北而去,应该是返回神农三镇去了。”

覃钰点点头:“我已经知dào

了。”

作为安保总管,大管家级别,徐庶讲了几句话,把安保组的任务又讲述一遍,特别提到,现在局面不太稳定,已经出现强dà

的对手,希望大家做好应变准bèi



然后,他把手上拟就的通缉令草稿交给覃钰。

覃钰看了几下,也没多少字,边看边评,很快看完。

“通缉:红袍道人一名,面带凶悍气,哦,二哥,似可改为‘面目凶恶’,‘不类善良’,嗯,改成‘一看就不像好人’较好。其他加点细微特征,像秃顶无须,左手少了两根指头,右手腕上有个银镯子。”

他一边说,徐庶一边点头,四弟这么一改,连普通不识字的人也能听得明白了。

赵嵩也连连点头,他完全没想到,覃钰的精神力居然这么强韧,能够感应到如此细微的程度。

“悬赏的追缉名单再加一个人。”覃钰忽然想起,点指说道,“这么写:另,有一黑衣少年人,名为:赖玉瓜,身型矮小瘦弱,明境层次,年约十八、九,面色苍白,短眉薄唇,双目无神,似有大病,其右侧肩部有重伤未愈,害pà

挤动按捏。若有提供线索者,赏黄金五百斤;生擒者,重赏黄金一千斤。”

徐庶喝一声彩,这个描绘真是精确到各种细节,累计起来,如果这个人真的在神农谷,除非深藏其身,否则必然会被认出来。

覃钰目光闪动,心想:“赖德,你以为有了宗师实力,就真的能为所欲为么?太天真的!此令一出,就让你知dào

,纵然是化境宗师,也逃不过我的手心去!”

忽听有人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覃钰,你做这个首领我不服,我要向你挑zhàn

!”

……数据不太好啊,看看窗外,青天白日,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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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装备精良的安保组(求收藏推)

挑zhàn

我?

覃钰诧异地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甘宁、张任等人神色不善地一起看过去。

王越老神在在,和徐庶低声探讨些什么,理都没理。

黄忠和史璜互相瞧了瞧,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是又要打脸的节奏吗?

“你想干什么,十一弟?”徐杰跪直身体,有些恼火地低声呵斥,却不希望更多人听见,“赶紧退下!”

那少年人倔强地站直身体,右手依然指向覃钰。

“覃钰,我不服你的武功,你敢接受我的挑zhàn

吗?”

覃钰搔搔耳朵,责怪地看看徐杰。

“你三哥说,让我不要欺负你。那你说,我可不可以欺负他?”

徐杰脸上臊得通红。

徐历怒道:“你欺负我?你功力不及我深厚,宝物也不及我精良,凭什么欺负我?”

覃钰厌恶地看他一眼,这小子,空长了一张俊俏脸蛋,完全一草包娘炮啊!怎么给派到我这儿来了?徐登是想给我添堵么?

“如此无组织无纪律,我怎么敢用你们做事?徐七哥,我看……”

话未说完,徐杰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拽住徐历,便要把他拉出1号房间,免得继xù

被覃钰冷嘲热讽。

他瞄的,你丫不要脸皮,老子还是需yào

的!

一拉,居然没拉动。

徐历虽然年少,但功底深厚,实力不弱,在暗境里也可以算一号人物,和徐杰的差距并不太大。徐杰一下没用足全力,居然没有能拉动他。

徐杰松开手,神色一冷,目视其他三名徐氏高手。

“你们是打算看他的笑话,还是我的?”

中年暗境徐琼不得已,冲两名同伴使个眼色,道一声:“十一少,得罪了!”三人合力,将徐历推出了1号房间。

徐杰向覃钰说道:“覃……公子,这次三哥分配任务,挑选人手的是我,我识人不明,谨向公子谢罪!”

覃钰点点头:“这个好说。不过依我看,现在咱们人员较少,二营可以取消,你们都并入一营,由七哥你担任营管,三哥,你来当副营管。”

甘宁应道:“诺!”

徐杰拱手道:“营管一职,可由甘兄弟担任,我辅助便是。”他和甘宁不打不相识,知dào

他的统御能力,心里对此倒没有太多芥蒂。

覃钰看看徐庶。徐庶神色漠然,点点头。

“那也行,就这么定了。”覃钰也不虚伪推让,直接拍板,“三哥,能者多劳,你加把劲儿!”

甘宁撇撇嘴,随意点点头,对于率领八百僮仆,纵横江海多年的他来说,这都是小事。

此事就这么定了。

史璜遗憾地吹吹胡子。

徐琼等徐氏族人已经回来了,心里都有些小郁闷,徐历不识大体,肆意妄为,弄得徐家连一个安保组的营管都保不住。

“另外,我已经做好了安保组的徽记,也就是我们特殊的标志,让参加唱卖会的贵宾们一看就知dào

。”覃钰取出一个小物件,举起手,让大家观看。

众人瞧去,只见覃钰手心里的这东西,大约半个手掌大小,外表是一个精美的U形盾牌,乌黑色,中央处有个漂亮的“保”字,镀了金粉,有一个成人大拇指甲那么大。

“晚饭之前,会把正式的徽记发放到每位安保组正式成员手里,这三天大家白日都必须身穿制服,左胸口处佩带此徽记,一旦遗失,立即向徐总管申报。请大家时刻牢记,你们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安保师,必须全力维护唱卖会的安全运转!哦,七哥,我们的条幅都贴出去了吧?”

“五行楼、闪金塔,包括外围山庄之内的建筑门口,全都张贴了。”徐杰回答道。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种主办、协办什么的一堆说词有什么意义,但是既然是双方契约里明文规定的,自然一丝不苟,全部在很短时间内做成。

覃钰满yì

地点点头,看向徐庶。

徐庶点头道:“下面,开始颁发个人装备。这次我们准bèi

的比较齐全,都是最精良的装备,长短兵器、暗器弓弩、制服护具,各位有什么不趁手的,正好都换了吧。”他特别瞥了一眼甘宁。

甘宁嘿嘿直笑。

张任和曾小蝶、司马吟和戏芝兰,二人一组,四人立即过去,从大床的里侧,用力推出来两个高高的大木箱,每只都有四米高,三米长宽。

看样子分量还不轻,若不是箱下有轻巧的动力小滑轮,而四人又都是高手,还真的很难推动。

打开木箱面板上的门,众人顿时呆住。

左边的木箱里,竖立着一个兵栏,栏架上,刀枪戟棍,剑钩锏鞭,天下间的主要兵器全都有,每种都有两三件,长短重量也各有不同。两侧的木板内,挂满了各式暗器、硬弓、强弩、箭矢。

右边的木箱里,则是一个多层的衣服架子,木撑子外,一件件红色无袖马甲分外引人注目,很多人,尤其是徐氏族人,都很清楚,这就是在徐家内部里很有名的一个护身宝衣品牌:红马甲。

相比之下,其他金黄、银白、赤铜、乌钢、明玉等各式护体甲胄和护心明镜、宝带、皮靴等等,反而不怎么为人注意了。

“好了,大家现在可以挑了。注意,红马甲一人一件,不得多取,自己拣最合身的吧,此甲可遮护要害,抵御暗境巅峰攻击的半数力道。”

徐杰吃了一惊:“这么强的防御力?我身上这件,不过能挡住中等暗境的一击。”

难怪他如此惊讶,普通暗境和暗境巅峰的力道,自然差距极大,半数巅峰力道,有可能相当于好几个中等攻击累积起来的和。

“这是刚刚制作出的最新一代产品,估计这次唱卖会后也会逐步给徐氏子弟装备的。”覃钰一笑,为了这三十件红马甲,他可没少跟徐登磨嘴皮子,“记住,安保组暗境以上成员,都须套在正装之外。”

张任正拿了一件小的,直接穿上身,正在向曾小蝶显摆,闻言不禁撅嘴,问道:“二……四哥,那我能不能穿外面,多威风啊!”

“暗境以下,随意。”覃钰看看徐庶和张机,这番话主要是跟他们说的,从内心里,他并不希望这两位也马甲外穿。

徐庶和张机都点点头,知dào

自己属于内勤人员,最好不要搞的目标过于明显。

徐琼和另外两名徐氏强者互相看看,都很高兴,以他们的地位,若非加入了安保组,肯定无法第一批配置上如此高档的护甲宝衣。

几人心里叹息,可惜,徐历真是不识好歹!

覃钰见大家士气很高,也很高兴,低声问王越:“这马甲能挡化境的冲击么?”

王越一招手,凌空取了一件红马甲过来,两手轻轻一扯,试出马甲的韧度,点了点头。

“还是有相当遮护作用的,正面是挡不住,不过,一般的擦损碰伤,应该可以减弱很多。很好,很好!”他没有丝毫避讳抵触心里,当即套在自己的外衣上。颇为自得地上顾下盼。

“那和赵韪再度相遇的话,有帮zhù

么?”覃钰传音道。

“这个,开始阶段,用处不大。不过一旦到定输赢决生死的时候,帮zhù

就大了。”王越也是传音回答的,忽然一怔,“你怀疑他?”

“不是!”覃钰看看,还是有些人多嘴杂,“王老,我想请你随我一起去个地方。”

王越点头。

“好!”

跟徐庶、史璜、甘宁等人交待了一下,覃钰和王越出门,向水字楼方向行去。

半路上,覃钰把戏志才对目前形势的判断和应对三策都跟王越说了一下,不过,戏志才的个人隐私却半字没提。

王越点点头:“围杀化境自然不容易,何宗师以防御见长,只有我和她两位的话也确实有些难办,最好有第三人在侧,不用他出手,只要能堵住一面方向,我就能轻易斩杀赖德。”

轻易斩杀赖德?!

这话真是提气!覃钰喜道:“王爷爷,你有斩杀赖德的把握?”

“如果他还是老君山那种程度,现在跟我正面交手,三招之内,他就会轻则呕血内伤,重则五脏六腑破碎。这么一两天,我料他也长进不了多少,十招之内吧,只要他没法逃窜,我必斩之。”王越淡淡道。

太帅了!

王老总是这么帅!

覃钰知dào

,王越这是料敌从宽,把各种意wài

情况都加了进去。

十招啊,就能杀掉一个化境宗师!

“如果碰上赵韪呢?”覃钰追问道。

“呵呵,还是那句话,一两天之内,能长进多少?”王越随手拍拍覃钰的肩膀,“不要太性急!”

覃钰讪讪地笑,他确实是有点着急了。

不过,您老人家和赖德都是刚晋级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王越扫他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

“赖德此人,二十年沉睡而入化境,那本来是十足的气运旺盛。可惜他不体天意,刚刚成就化境,不知稳固,不加修心,就迫不及待地出山为恶,那就必须承shòu上天的反噬,赋与他的十倍厄运了!”王越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紫电剑的剑柄,嘿嘿一笑,“要不,他怎么就碰上了你这小克星?”

覃钰耸耸肩,明白了。

王越这种晋升,是艰苦磨练了二十多年之后,水到渠成,破关而入,其性情、气血、内息、外功等等各方面,都几乎达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加上一剑在手,气运加身,晋级之后大杀四方自是很平常的事。

而赖德,虽然幸运越过天堑,但缺了这二十年的磨砺,不知不觉的已经心智失衡,膨胀过甚。

“这个人必须死!”覃钰简单地说道,“我打算先探赵韪,不行,我就冒险去找鹿鸣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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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剑挑蜀中未来名将(倒计时9)

……森森地感谢猫腻同学(怎么我背后有点凉?)的大力推荐和无耻吹捧,天才而伟大的猫腻一直是我最敬仰的偶像,即使是女神蝴蝶蓝也无法阻隔我对他的仰慕之情。

……

水楼,甲字套房前,戒备森严。

不仅刘瑁的四个卫士成列而立,货卖世家派出的暗境强者竟然也有四位。

左边四个,右边四个,双方倒是各不干扰。

覃钰大奇,暗想:“怎么会有这么多货卖世家的强者在?难道徐家对化境宗师特别优待?还是因为刘瑁是益州牧刘璋的亲哥哥?”

右边徐家强者中,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见覃钰王越走过来,忙上前几步,遥遥拦阻道:“在下徐峥,这里是益州长史刘三公子的居处,烦请两位先生绕行。”

人家挺客气。

覃钰还没回答,左边刘瑁的卫士已经认出了覃钰和王越,呼啦一声,齐齐退至门口,将大门遮掩的严严实实,人人一副忠字当头,勇士无双的坚定表情。

正在说话的那位青年强者一回头。

“你们做什么?”

“他……他是王越!”这是看过王越剑斗赵韪的一个年轻卫士,嘴特别快。

“那个……是覃钰!”这是亲历刘瑁两度丢脸的贴身卫士,覃钰也认得他的脸。

那徐家强者吃了一惊,急忙恭恭敬敬让开路。

“王大侠,覃公子,两位请!”

刘瑁的那名贴身卫士喝道:“徐峥兄,我家公子高价聘请四位来此,可不是让你遇敌让路的!”

那徐家青年强者徐峥撇了撇嘴,说道:“刘三公子的价格再高,奈何咱爷们打不过王大侠,拦路作甚?再说,三老爷交代过,遇到覃公子,就像遇到他自己一样,咱又岂敢无礼?”

说着话,他丛怀里摸出一个小皮袋子,傲慢地举起来。

“高校尉,咱们也算一见如故,不过如今覃公子在,咱只能说声对不住了!这是贵上三公子赐赠的十金,全都在此,如数奉还。”

那高校尉恼道:“三公子既然馈赠酬劳,岂能随意退还?”

“那你说要怎样?”徐峥不悦道,不待高校尉再说什么,直接往他怀里一丢,“咱不干了!”

高校尉大怒,猛然挺身,戟指覃钰喝道:“某,要和你决斗!”

覃钰正看笑话呢,完全没想到,对方却忽然直指自己。

难道小爷的额头长金花,开朱果了不成?覃钰暗叫晦气,经常性的,碰见一个,就想过来采摘一朵,吃一颗?

“老子真是冤枉啊!”覃钰心里恼火,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冷眼看着对方。

“高沛,此事乃徐峥自发而为,你不来找我算账,为何却寻覃公子的不是?”徐峥也很怒,高沛你这是看不起咱啊?

“若非他来到这里,你如何会幡然请辞?”校尉高沛认准了祸害根源,坚定不移地瞪着覃钰,“再说,覃钰你两度欺侮我家三公子,某早想找你报仇,今日,就一起了结吧!”高沛校尉说着话,缓缓拔出腰中环首刀,寒光微闪。

“来!”覃钰懒得废话,没带长枪,左手向对方一招,右手顺势拔出自己新拿到的夏火长剑,红色的暗光一闪,却是通身火炽。

这口剑宽有两指半,主体以赤铜铸就,锋刃则都是百炼精钢,既坚固又锐利。

覃钰如今剑法略有所成,天师法剑不便常用,临出门前,戏芝兰在兵器柜里挑了一口剑给他,和秋水剑正是一对。

高沛双手握刀,跳跃而至,却是一招斜劈华山……

慢着,斜劈如何破山?

覃钰凝神定睛,看明白了,这高沛个头太矮,面对自己时无法自上而下使足劲力,只好退而求其次,斜劈肩头。

摇头一笑,覃钰左手剑诀一领,右手夏火剑一抖,咄地一剑,刺在环首刀的刀刃上。

当啷一声响,环首刀已跳荡而出,高沛环走几步,卸去碰撞的反弹力量,脸色一白。

啊噢!

一众观战者都是异口同声的惊呼。

王越暗想:“小钰这一式手法、眼力、力量兼顾,已得稳、准、狠三字神髓,哪里学来的这般奇妙剑术?”

以他剑道宗师的眼界,也要称一声“奇妙”的剑术,天下间其实已经很少了。

覃钰随手又是几剑,点、挑、扫、荡,连环而出,身法、步法略有生涩,手法却是精确到小数点后七八位,杀的高沛连连后退。

王越点点头,又摇摇头,剑术虽好,却是新学乍练,不成不成。

高沛功力不弱,刀术却是军中通传,刚猛有余,细腻不足,碰到覃钰“破箭三式”这等上乘剑术,单打独斗自然大为不如。好在覃钰也是第一次施展剑术对敌,虽然全力施展,手眼身法步的配合却还有很多破绽,双方倒也能斗上几十回合。

再斗十余合,覃钰剑术越来越熟,九州飘流步开始显示威力,高沛汗流浃背,渐渐明显不敌。

“且住!”徐峥在一旁,见高沛狼狈不堪,随时有中剑伤亡的危险,心中不忍,急忙大喝一声,向覃钰恳请道,“公子,此事之错,原本在我。还请公子手下容情!”

“好!”覃钰收回长剑,心里叹口气,真是不打不知dào

,一战错漏多。这剑术,还得继xù

练基本功,继xù

实战磨砺啊!

“徐峥兄既如此说,我与高校尉又无私仇,此事就此揭过。”

高沛还刀入鞘,擦擦额头汗水,心中彻底服气。人家玩票般随手来几剑,自己就招架不住,双方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敌手。

“多谢公子!”徐峥颇为感激,覃公子真给面子!他向高沛深施一礼,“徐峥对不住在先,高兄谅解则个。”转身过来,又向覃钰施礼道,“覃公子,刘三公子正在2号房间里,是否需yào

在下帮zhù

唤门?”

覃钰看着他一笑:“徐峥兄,你如此磊落仗义,我又怎么能让你失礼?嗯……我安保组眼下缺少干练人才,徐杰先生正在头疼,你若有兴趣,可去土字楼1号房间找他。”

这人情商不错,可顶替徐历那个愣小子。

徐峥大喜道:“咱早想与安保组的诸位老爷亲近一下,覃公子亲口召唤,在下岂能不识抬举?这便过去。”举步便走。

“且慢!”覃钰唤住徐峥,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羊皮袋儿,丢给他,“自己兄弟,不能让你吃了亏去。我身上现在也就这十金,是好兄弟就收着,不然还给我也行。”

“那个……”徐峥一下被噎住了,捏了捏羊皮袋子,“好吧,那咱就愧领了!”看看另外三个徐氏弟子,“几位,好好赚钱,好好kàn

门,不过,有点儿眼色,别犯糊涂!”

那三人都一脸眼热地看着他手里的鹿皮袋子,其中一个叫道:“覃公子,你还有这样的袋子么?有的话我们也去找七哥盘桓盘桓。”

覃钰摇摇头:“抱歉了这位哥哥,我不怎么喜欢带钱,就这么十金。不过只要你们几位愿意去,徐七哥一定不会亏待的。”

他素来没有随身装很多金铜的习惯,这十块金饼,还是上次截了袁术车队之后分得的,一共二十枚,十枚给了闻胄去神木镇集市上收购辎重,还剩十枚一直带着,那之后还从来没有因为吃饭睡觉给过钱,几乎都把这事给忘了。

那三人笑着摇了摇头,退到一边不再多说。

“覃公子,这三位不是三老爷这一脉的旁支,徐七哥不会收的。”徐峥低声说了一句,又冲三个徐氏弟子打个哈哈,悠悠忽忽地走了。

“高沛校尉,刘三公子可愿意见我?”覃钰问那还垂首站在眼前的高校尉。

“你认得我?”高校尉吃惊道。

“尊容周正,尊体敦实,想不记得都不可能。”覃钰也不知dào

为啥记得他,反正年轻记忆力好呗。

“在下失礼了!”高校尉方正的脸上露出一丝赫色,“不过,刘三公子现在不见外客,覃公子见谅!”

“不打不相识嘛!”覃钰不知dào

这位高沛校尉其实后来在蜀中也号称名将,与杨怀同守成都的门户白水关(又名关头,蜀中三关:阳平、江关、白水之一。),被先主刘备采用庞统之策,诱而斩之,陨落得实在有些窝囊。

“真不见么?可惜,我有宝珠三粒,值得六百金,本想赠与三公子,聊结善缘。”覃钰叹息。

他现在虽然没铜钱没金饼,但是,那一袋南珠还在怀里。

“啊,什么?”高沛张开大嘴,他可是知dào

,刘瑁在闪金塔收宝堂里损失了二百金,回来就哭哭啼啼,骂骂咧咧,打下人摔家伙,火气极大。要是知dào

自己推走了六百金的财神爷,还不得活剐了自己?

“覃公子且慢!我这就去向三公子禀报一声。”高沛回头,跟那嘴快的年轻同伴交待一声,“杨怀,你暂替我敬陪一下覃公子和王宗师!”

“好嘞!”那名叫杨怀的年轻校尉上前,向覃、王二人行礼,然后就闲扯起来。他显然更崇拜王越,很多问题都是向王越提出来。

王越本来不喜跟外人多言,很多不愿回答的时候,覃钰就随口接过话头,跟他扯上几句。

中途,王越也抽空传音查问了覃钰的剑术。覃钰自然没有隐瞒,一一传音回答。王越颇为高兴,覃钰因此入了剑道之门,虽然有些奇怪,倒是不用再多花心思为覃钰打基本功了。

等高沛再回来时,发xiàn

覃钰和杨怀已经勾肩搭背,不时发出一声怪异的大笑,莫名其妙地就特别熟了。

“三公子和赵将军有请覃公子、王宗师!”高沛向覃钰和王越恭谨地施了一礼,回手延请两位贵客入内。

“哦,赵韪将军已经到了么?”覃钰面露喜色。

“是,赵将军正在招待客人,听说二位前来,十分高兴。”

“带路。”覃钰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赵公在招待什么贵客呢?我们此刻进去,是否方便?”王越忽然问道。

覃钰顿时警惕起来,王越说话,决不会无的放矢,他难道已有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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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五绝遗窟(将上架,求收藏推)

进了走廊里,覃钰知dào

为什么王越会那么问了。

他迎面撞上了鹿伯。

鹿伯气哼哼地从5号房里出来,见到覃钰和王越,也是一怔。

“他也请了你们?”

不言而喻,这个他是指赵韪。

“鹿前辈,怎么不多坐一会儿,晚辈还想多跟你请教请教呢!”覃钰说道,脸上纯洁无辜,满是稚气。

王越横了他一眼,刚才说鹿伯不可靠的是谁?

“不了,有事。”鹿伯直愣愣地说道,想想大概觉得不太合适,“有空去我那儿坐吧!”

“好嘞!回头我就去拜访前辈。”覃钰喜道。

“这小子!”这是剑心通明的王越,换个人,真察觉不出覃钰满腔的喜悦其实大有水分。

“没问题。”鹿伯一摆手,急吼吼地走了。

赵韪居然在宴请鹿伯?

覃钰玩味半晌。

经过鹿伯这一打岔,赵韪已经从5号房间里追了出来。

不过为啥出来的这么迟缓呢?真心要把客人拉回来的话,不应该这么怠慢啊!

“王兄!覃贤侄!”赵韪笑着迎过来,左手拉住王越,右手握住覃钰,“来得正巧,我正想去请你们呢!”

王越客气两句,覃钰耳朵微微一动,忽然问道:“赵公,鹿公可在?”

赵韪一怔,笑道:“你怎么猜到的?”

“鹿公若不在,鹿伯岂能如此出门?”覃钰笑嘻嘻道,“赵公对待客人一向敬重有加,绝不致让鹿伯气得发狂而去。”

“哈哈哈哈!”赵韪和王越一齐大笑。

“臭小子,就知dào

背后骂人!”5号屋里,又出来一人,正是鹿公,他端着个酒鼎,歪着眼看向王越。

“几位,咱们去4号间,我已让人再去整治一席,重新来过。”

“不用了,老夫酒足饭饱,想知dào

的也都知dào

了,这便告辞,不妨碍赵公你招待客人。”鹿公一口喝干鼎中的美酒,随手一丢,向王越覃钰招了招手,“回去我再想想。”

赵韪点头:“如此也好,鹿翁慢行。”

他将鹿公送至大门口,看着他离去,才回头进来,请王越和覃钰进入4号间。

不一刻,侍者又鱼贯而入,献上一席热腾腾的酒宴。

覃钰一瞧,九菜一汤,各样食材竟然十分丰富,不禁口条大开,也不客气,伸筷便吃。

赵韪和王越各自举杯,碰杯对饮,对他们来说,五谷杂粮的营养,实在有些不够看,好味道的菜肴最多是为了满足一下心理需求。

“赵公太客气了,为我一个人准bèi

这么多菜!”

“哦,这个,不是我准bèi

的,是刘三公子听说你来了,特意命厨房加急送来的,另出了二十万钱的!”赵韪笑哈哈地喝了口酒。

“真是生受了!”覃钰又夹了一筷炙牛肉,边嚼边笑。二十万钱也有七八金,相当够意思了。

“嗯,老夫迟来半日,中途倒是遇到一桩趣事。”赵韪见大家酒也喝了,肉也吃着,开始引入正题。

“什么趣事?”覃钰捧哏一句。

“每届唱卖会,货卖世家都会有两大宗师随行镇压,这一次,闪金塔之中,却只有徐氏二祖一人,两位知dào

为什么吗?”

王越皱皱眉。

覃钰问:“为什么?”

“因为另一位徐家三祖,此刻正在五绝遗窟之中。”赵韪看一眼覃钰,大概知dào

他不懂,又看看王越,“王兄应该知dào

五绝遗窟吧?”

“哪一绝的遗窟?”王越眉头皱得更紧。

“南宫渔。”

“拳绝南宫渔?真是他的遗窟?”王越大吃一惊,酒鼎重重放下。

“两位,五绝是什么?”

“四百年前,天下大乱,武林有五大强者,各擅绝学,称雄一时。剑绝,便是那季布。”王越侧过头,向覃钰解释,“戟绝,你猜猜是谁?”

“楚霸王项羽?!”覃钰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正是,覃贤侄真是聪慧!”赵韪插口道,“这次发xiàn

的遗窟,便是那时和季布、项羽齐名的拳绝南宫渔的洞府,他生性恬淡,纵在乱世也是隐居不出,虽然名传千古,除了少数古宗隐门,却很少有人知dào

他的名号。”

覃钰和王越忽然都沉默下来。

覃钰没听说过这位拳绝,但是能在秦末楚汉年间与项羽、季布齐名,其实力不问可知,至少化境宗师无疑,也许是顶阶的化境。

看看身旁的王越,覃钰心下琢磨,王老是心动了呢,还是心动了呢?

“赵公,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咱们一同参详。王老不爱说话,但是,你们都是大宗师,心意应该是相通的。”覃钰暗示明显地说道。

“孺子,还是你痛快!”赵韪哈哈一笑,“嗯,我想,那南宫渔当年乃是化境巅峰的超级大宗师,实力仅在枪绝万仞真君之下,并且,他精通阵法。他的遗窟,必定是岔路重重,险关无数……”

“就像一座大迷宫一样?”覃钰问。

“不错,就像一座大迷宫!”赵韪点头,就是这个像法。

覃钰很怀疑赵韪偷偷窥视过遗窟,甚至已亲自潜入进去,才可能有这种真切的体会。

毕竟听他的口气,这座遗窟应该不小,而联合勘探的徐、蔡、蒯等几家势力,也就徐家三祖一个化境。以赵韪化境二阶的超凡实力,其他人很难发xiàn

他的踪迹。

这也能解释他为何来的这么晚!

“赵公意思是……”覃钰疑惑道。

赵韪暗骂一声:“这小兔崽子!”

“老夫想联手王公,向货卖世家提出共同探查的要求。”不得已,赵韪索性实话实说。

“共同探查?”覃钰听到这句话,立kè

明白了赵韪的打算,眼珠一转。

“赵公,你估计,那三家勘探拳绝遗窟,需yào

多长时间?”

赵韪冷笑一声:“老夫估计他们已经至少探查三个月以上,但洞窟繁多,机关重重,他们人手又不够强悍,至今尚未完全打破外围的阵势。没有强力增援,估计再探查一个月,也进不去内围。”

原来是这样。覃钰更加肯定,赵韪已经进去看过了。

“赵公可知dào

,我们现在成立了一个安保组?”

“略知一二,老夫已经看到条幅了。”赵韪将不屑隐藏在高扬的浓黑双眉之下,“安保组,神农唱卖会的铁甲卫士!货卖世家主办,紫电剑门、武当隐门、江陵水军、苍梧郡官方协办。”

“赵公记得真是一字不差。”覃钰笑吟吟道,“不错!赵公可知dào

,我们现在的成员有哪些?”

赵韪看看覃钰,又看看王越,意思是不就是你们几块料吗,还需yào

多说?

“我安保组如今人强马壮,装备精良,计有宗师两位,半步宗师五位,一流暗境强者九位,内务总管一位,医疗顾问一位。共计十八位高手名家。”接着,覃钰也不去看赵韪脸色,将这十八人的名字,慢慢数了一遍。

徐家一共五位暗境,除了徐杰和徐琼,另外两位强者他已经询问了姓名,乃是兄弟俩,徐元、徐本,虽然退掉了徐历,现在却又加进了徐峥。

十八个姓名自覃钰口中一一吐露出来,赵韪脸色渐渐变了。

王越也有些奇怪,覃钰为何如此详细地自曝内幕?难道还能拉赵韪入伙不成?

“所以,明天条幅还得改,要增加嵩山冰剑宗、河北赵氏、巴郡甘氏、襄阳水镜庄等协办字样,真是麻烦啊!”覃钰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居然连甘兴霸都被你收拢了,好厉害的手段!”赵韪狠狠瞪了他一眼。

“哪里!”覃钰皮笑肉不笑道。甘宁先可是想投靠刘瑁的,只是被自己挤兑硬给抢走了而已。

“覃贤侄,老夫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纠合如此多的强者,真是奇才啊!”

“赵公,如果这次唱卖会一切顺畅,而五绝遗窟的探查又没太多进展,我们以安保组的名义申请同去探测遗窟,想必货卖世家不会反对。”覃钰静悄悄地抛出了地图下的匕首。

赵韪黑睛一凝。

“安保组的名义?”

覃钰点点头,顺手夹了一筷子牛肉,喂进嘴巴里。

“要是徐家不同意呢?”赵韪现在不光眉黑眼黑,就连脸,也显得有些黑了。

“他们会同意的,因为,我们有三大宗师!”覃钰牙口极健,胃口更好,三两下就嚼烂牛肉,吞咽到肚子里。

赵韪神情一僵,尼玛这小子,比老子还强势得多啊!

不过这种态度是他喜欢的,他倒是想跟徐家使横,可是人单势孤,人家也不来吊他啊!

“你想让我加入你们安保组?”赵韪摸摸下巴。

“不,是赵公你想加入!”覃钰放下筷子,抹了抹嘴,不错,半饱了,“赵公你也看出来,我们人已经够多的了,足够应付任何危机。”

“是么?可是我和鹿鸣钟、鹿明达都没加入呢!”

原来鹿伯名叫鹿明达!覃钰笑,赵韪的意思是他们有三位化境强宗师挂着单呢!

“显然你们也无法合zuò

,不是么?”覃钰端起消食的蜜汤,喝了一小口,“如果你们谈得来,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赵韪翻个白眼,却无力驳斥。

覃钰不由得脑袋向后一仰,心想,神啊,这人居然还有白眼仁?

“二鹿都是大笨蛋!”赵韪气恨难平,明明是一桩三赢的勾当,生生让他们之间的一点点个人意气给搅得一团乱麻。

覃钰也不禁为赵韪默哀三秒钟。

官场混过的强者,如赵韪、史璜,情商都相当高,那种地方头脑稍弱一点,就要被排挤,达不到现在的地位。就算是王越、黄忠,虽然与官方只是同床不同被,隔着一层,却也都有自己的官场智慧。

可是鹿伯和鹿公二位,人情世故根本不去理会,鹿公好歹还有几点经验值,鹿伯完全是负值。

一旦涉及兄弟二人之间的恩怨,这俩更是正负得负,还是乘法,翻几倍的负数。

“我加入你们这个安保组,有什么好处?”

“赵公你不用加入安保组,我们可以聘请你为安保组的荣誉大长老,不需yào

你做什么,一旦到时徐家问起此事,你也只需yào

默认就行。”

“哦,这么简单?”赵韪心底缓了口气,他可不想天天被别人指使干活。

“是。”

“好,老夫同意了。”赵韪干脆地说道。

王越很奇怪,这桩交yì

谈的没什么意义,安保组似乎大亏啊!

覃钰点点头。

“下面,我们谈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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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搅拌西南霸权的开始(上)

赵韪看看覃钰,眼里满是怀疑。

“赵公,请屏退左右。”覃钰忽然传音道。

赵韪一怔,随即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守在外面。”

室内伺候的几名卫士全都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这件事,关于赖德及其同伙,我们需yào

赵公的帮zhù

。”覃钰也不拖时间,直接将事件简单扼要说了出来。

眼看就是傍晚时分,再拖要赶不上七八点钟的闪金塔唱卖会了。

赵韪来的迟了,许多情况还没听说,闻听此事,不觉恶声连连。

“这群疯子,竟然如此狂悖?”

“赵公,此事是我等向你求助,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二人说。”

赵韪怀疑地看着他:“孺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是赵公你漫天要价的时候,不过,我会还价的。”覃钰笑嘻嘻地说道。

“这样才对。”赵韪想了想,“你们这许多宗师强者,唱卖会之后就解散了?”

“正常情况,契约是如此签的。”覃钰很客观地叙述了一下事实,“当然,也许会有意wài

情况,比如,探测五绝遗窟,相信安保组里的大多数强者会被吸引过去的。”

“遗窟之后呢?我们加入之后,最多一个月,也该都探查得差不多了。”

覃钰蹙眉,不太理解赵韪的意思。

左手垂在下面,慢慢抚弄着两粒南珠,转来转去。

“那时,自然是大家带着战利品,散伙回家享shòu

啊!”

“享shòu

?那我问你,你组织这个安保组,又有什么意义?”

“赚钱,赚金饼,赚宝货!”覃钰毫不犹豫地说道。

赵韪绝翻,仰天大笑。

覃钰看着他。

“你也可以改名叫覃三赚了!”赵韪微带讽刺地说道。

“哈哈,那我可不敢,舅舅会打死我的!虽然我就是这么想的。”一句话把覃钰逗乐了,“赵公,你爱权势,我爱金宝,各有各人的乐趣。”

“既然你喜欢黄金宝货,那就好说。”赵韪盯着覃钰,面容冷肃,“赖德的事我可以出手,甚至唱卖会、拳绝遗窟我们都可以一起合zuò

,但是,我需yào

贤侄你帮我做一件事。”

覃钰神色也严肃起来,看看王越。

王越点点头,表示他可以代表自己做主。

“赵公,请说。”

“我要益州!”

王越那么强韧的宗师,听到赵韪这煞气暗藏的一句话,心底也不禁微微一寒。

好大的野心!

覃钰讶道:“赵公,何出此言?”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据之!这益州之主,刘君朗做得,刘季玉做得,我如何做不得?”赵韪神色不变,“所以老夫得问问你,你想要什么?用你的话说,现在是你漫天要价的时候。”

刘君朗,就是上届益州牧刘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也就是三年之前,痈疽发背而卒。其少子刘璋刘季玉,被赵韪等人拥立,继为益州牧。

覃钰微微有些发窘,这赵韪是公然在自己的脸皮上,写下了“大反贼”三个字啊!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据之!这句话虽然不错,但是,却不是你应该说的。

覃钰真没想到赵韪居然跟他谈得这么深,这未免也太看得起安保组了吧?

不知dào

王老会怎么想?

一丝犹疑闪过心头,还要不要继xù

谈下去?

左手用力捏住那两粒明铛南珠,覃钰咬咬牙,还是尽量克服掉了这种不良的谈判心理,振作起精神来。

“我有何德何能,居然能帮zhù

赵将军夺取此等大州?”

“你没有,可是,你们安保组有。”赵韪嘿然一声,“老夫久掌益州兵权,半数军力都在老夫控zhì

之下,我只需有一支精锐力量,助我掌控住成都局面即可。”

覃钰皱起眉头,手里的南珠捏得更紧了。

益州是什么地方?

东汉共有十三州,其中益州下辖郡、国十二,县一百一十八,户一百五十万,人口八百万。

如今天下动荡,汉室微弱,诸州郡内都是军阀大战,混乱不堪,人民死伤大半,相比之下,益州整体却一直相当稳定,自董卓以来,关中、南阳的难民潮涌入川,人口不减反增。

单以人口计算,益州现在至少可以排在天下前三位以内。

兹事体大,不能轻忽啊!

赵韪看看覃、王二人,说道:“老夫也不需yào

王公诸位出手,只需yào

助我震慑世家权贵,不让他们出兵支持刘季玉即可。”

“益州本地的大族,都是支持赵兄你的吧?”王越忽然搭了一句。

他一说话,覃钰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王越认为覃钰可以代替自己发言,但关涉到益州的归属这等大事,覃钰就不愿草率说话了。

所谓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化境宗师的压力,还是化境宗师去扛吧!

覃钰手中的南珠开始摩挲起来,脑子转动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王老,看来其实是不太介yì

赵韪杀人夺权这种勾当的?

刚开始遇到王越的时候,他一意要擒杀阎象的行为让覃钰记忆极深,下意识就把他归入忠臣烈士类,虽然近距离接触之后觉得此老其实挺善解人意的,并非死硬僵化之辈,不过,毕竟还是不太放心。

“但是,东州兵并不支持我。”赵韪叹了口气,直言不讳。

当年关中、南阳等地遭李傕、郭汜之乱,百姓们流离失所,流入益州的有数万家之众。益州牧刘焉将流民中的精壮者收编为兵,号为东州兵。

“刘瑁公子不是吴懿将军的妹婿么?”王越问道。

“王公,这你也知dào

?”赵韪眼角一跳,“可惜,他和他的族弟吴班,都已被刘璋收买,刘三也无法影响他们。”

“原来如此。”王越点点头。

吴懿兄弟是东州军的后起之秀,吴懿现为益州镇国中郎将,吴班为东州军的军司马,和吴兰、雷铜等人并称东州四将,掌握着两万东州兵中最少三分之一的兵权,素有极高的威望。

别看吴班此人名声不显,他的老爹吴匡却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此公当年曾是大将军何进的部将,何进被中常侍张让等人赚入宫里杀死之后,吴匡与袁绍一道火烧东、西宫,还把何进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砍成了肉泥。

后来何进的部下被董卓并吞,董卓死之后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吴匡随吕布出战兵败,从三辅逃入益州,是东州兵团的元老。

可惜,吴匡进益州没多久就因病故去,否则,三公子刘瑁有这么个强dà

的岳父在,老四刘璋能不能上位还得两说。

这兄弟俩全都倒向刘璋,事情确实不太好办了。

“刘璋小人,他借我之力,唾手而得益州,不思报答,反而提拔吴懿等辈与我分庭抗礼,老夫岂能坐以待毙?”赵韪狠狠地说道,“而且,这些东州兵如今势力大增,四处侵暴,刘璋禀性暗弱,毫无威略,益州百姓深以为苦,不可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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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搅拌西南霸权(下,求收藏推)

覃钰的两粒南珠在手掌中越动越快,隐隐似乎要跳动起来。

对于赵韪的自我辩白,覃钰全无兴趣,枭雄人物,大都会竭尽全力把自己打扮成正义人士,古今皆然。

但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与益州有关的大事。

上一世,覃钰也玩过不少三国类的网游,清楚地知dào

,益州和荆南四郡,尤其和武陵,是接壤的!

虽然具体到了郡县,他就两眼一抹黑,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益州至少有一个郡是紧挨着武陵的,这一点绝对没错!

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和赵韪谈一谈,万一谋夺益州的大事成功,能不能分割一两个郡给安保组当酬劳——和武陵相邻的那一两个郡。

而自己和其他兄弟、朋友,自然也就有了初步的容身之地。

这些日子,覃钰已接触了不少武陵蛮的高层人物,他深深地意识到,五溪蛮诸溪都是自成一体,而且势力不弱,自己无根无基的,贸然闯进去,未必是什么好事。

不错,舅舅覃三转是武溪精夫,现在又成为了五溪蛮封号大渠帅。

但正因为如此,覃钰反而决定要远离覃三转,独立发展自己的义兵大业。

就算是甥舅关系又如何?权力之下,没有亲情!

父子相残,挚友反目,哪个时代少得了这种剧目?

靠得太近,一旦双方理念冲突,更容易伤人伤己。

尤其,覃钰很了解自己,天生不是肯屈从强权的那种犟头,以后的种种冲突,几乎可以想见。

覃钰脑子飞速旋转开来,考lǜ

起各种各样的谈判方略。

自己的底线,当然是武陵之侧的某个郡,一个郡如果不行,那就一个县。

有了一县之地,初期供养一个佣兵团,应该不是难事。

赵韪看看王越,再看看覃钰,不觉有些着急,心头暗骂:“这王越老奸巨猾也就罢了,怎么这小家伙也能稳坐钓鱼台?”

“覃贤侄!覃贤侄?”赵韪轻声呼唤。

“什么事?”覃钰霍然惊醒,“我正在听二位宗师讲话呢!”

“扯淡!”赵韪黑了脸,“你这孺子!老夫知dào

二位是侠义中人,才推心置腹,说些最隐秘的事情,你岂能如此支吾于我?”

“倒也没有。”覃钰看看王越,垂着眉不知想些什么,明显是把话语权又交还给他了,“那晚辈失礼一下,说些扯淡的话。赵公如果觉得有点儿意思,咱们就接着再谈。”

赵韪眼眉一动,臭小子,倒很会打蛇随棍上啊!扯淡的话,那是什么话?

“赵公也知dào

,唱卖会之后,晚辈是要回老家混日子的。可是呢,现在老家那边,不好混啊!”

赵韪略略点一点头。

武陵蛮本身底蕴深厚,政出多门,覃三转现在虽然些许名分加身,却未必搞得定。周围又有长沙张羡、荆襄刘表虎视眈眈,覃钰纵然有些隐性背景和实力,但在真zhèng

的强阀豪门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所以,晚辈想,先在老家附近发展发展,有些长进之后,再衣锦还乡,回返武陵,不亦乐乎?”

“武陵附近?”赵韪想了想覃钰这一说法的重点,“你是说零陵、长沙么?”

“嘿嘿!”覃钰摇摇头,回头问王越,“王老,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回去准bèi

晚上的唱卖会了?”

赵老儿,你再这么装傻,咱们真不谈了!

王越默察一下天时,说道:“酉时已至。”

覃钰默算一下,酉时是下午5-7点,那不就是5点了?

“我靠,这么晚了?咱们是得走了。感谢赵公盛情款待啊!日后有空,再来叨扰!”覃钰挺身而起,向赵韪拱拱手。

王越心中一笑,忽然明白了,这小子,谈生意分两截,原来也是早有预谋。

第一个生意当然是赵韪的需求完全得到满足,等于白赚一般。可是如果第二个生意谈不拢,那第一个生意的一切意向,当然全都是白说。

这叫什么……捆绑交yì



“时辰尚早,贤侄又何必性急?”赵韪忙拦住覃钰,“且再坐片刻,我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不差这一盏茶功夫。”

“是么?那也好,再坐一盏茶吧。”覃钰马马虎虎又坐了下来。

“武陵之侧,那是我益州的牂牁郡……”赵韪看着覃钰,慢慢说道。

“什么张科李科的?”覃钰根本没听说过这地方,一定是妞野小子刁的那种穷山沟,脸上顿时显示出不满。

“……还有巴郡。”赵韪无奈,把话说完。

“对,对,巴郡!”覃钰惊喜万分,这个他耳熟,听说过,肯定是好地方!

赵韪脸色阴沉下来。

“巴郡,乃老夫宗族所在,断断不可!”

“赵公,你是巴西人吧?”王越适时插了一嘴。

“对啊,我也没说要你整个巴郡啊!巴西那边自然不要你的!”覃钰挠挠头,小船自然掉头,“巴东分几个县给我们,总没问题吧?”

“你想要哪些县城?”赵韪忍着一口粗气,皱眉说道。

“涪陵、白帝、江州、阆中……”王越看出覃钰地理不熟,当即断然再度插话,一顺溜连着说了四五个城。

赵韪摇摇头:“这个不成,涪陵、白帝,只能予其一。”

王越直摇头:“不妥,不妥!”

覃钰听得莫名其妙,耳边传来王越的说话:“涪陵富足,近武陵,控扼巴郡东南之门户;北边的白帝险要,乃巴郡与荆襄的必争之地。”

覃钰点点头,一个是益州的东南大门,一个是益州的东北大门,俩都给安保组,赵韪肯定不放心。

想了想,还是靠近武陵比较好!再说,涪陵,那是榨菜的故乡啊!有前途!

覃钰说道:“好吧,那我们就让一大步,只要涪陵好了!其他的,我们希望以金珠辎重抵数。”

“可以!”赵韪松了口气,小孩子还是好说话一些,“若事成,我另赠你们粮十万石,甲胄一千套,长枪一千杆,环首刀三百柄,硬弓五百张,具弩一百具,箭矢十万支。至于金珠,至少价值万金吧。”

王越点头,赵韪这方面还算大方。

“起事前预付一半,地点另行指派。”覃钰对这个抠得很死,活儿太大了,不预付无法安心干活啊!

前世当编辑时他就知dào

,没预付的长篇约稿,全是耍流氓!

赵韪笑一笑,并无异议。

双方又对一些细节做了仔细磋商,半个时辰之后,差不多达成了初步的合同草案。

“赵公,听闻你和甘宁三哥有些私怨,现在他是我结义三哥,希望你大人大量,揭开过去的不愉快。”覃钰最后笑着说道。

“兴霸是我欣赏的后辈!当年我也是情非得已。如今双方已然联手,老夫自然全无芥蒂。”赵韪显得很痛快。

“那多谢赵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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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生擒(上,求收藏推荐)

酉时许(下午5、6点钟)。

孟冬白日较短,天就要黑了。

这里是神农谷西南的某个角落里。

附近有条宽近五十丈的大河,潺潺流动着,很是幽静,温暖湿润的气息徜徉在四周的空气里。

这条河,便被称为神农河。

离神农河边十数丈外,背负着昏睡中的孙子赖玉瓜,赖德轻松地行走在空际之间,身形端凝,脚步虚踏,速度却是极快无比。

借助天空中无处不在的无色罡风,他能够借势而行,把自身的功力耗损降低到极致,保持住脆弱的平衡。

一吸一迈步,吸纳微弱的仙灵真气;一呼一停脚,消耗掉大致十倍容量的体内真气。

这是一种真zhèng

可以洗练自身内家气血真力的上乘法门。

霸龟凝元术。

其实,也不过就是龟息真法的化境升级版。

原本这门秘术是附在龟息真法之后的炼体之法,赖德以前不太看得上,并不想过多钻研,他想合适的时候去换一门剑修秘术来练。

听儿子说神农唱卖会在即,他动了心思,和两个孙子一起出门来神农架。

怎么也没料到,一群暗境强者,居然敢在他降临之后突然出手,合力击败了他。

赖德牢牢记住了这场混战,也记住了几个对手的名字。

徐登、黄忠、史璜,还有……赵嵩和覃钰。

那个两次挫败他的企图的美丽少女,他也记得牢牢的。

曾茵茵!

老君山上的这场恶斗,赖德在一群大个蝼蚁的围攻下被迫逃窜而去,令他颜面无光。

痛定思痛,他开始修liàn

这门霸龟凝元术,企图从根本上增强实力。

这条路子走对了!他进步很快,而且,无意之中居然掌握了化境的天赋神通:缩地神行术。

赖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化境是这样战斗的!老君山上,自己败得很冤啊!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冤。

哪个化境宗师,是在自己没醒悟天赋神通就跑出去乱搞的?

数来数去,也就赖德这位奇人!

下午去杀赵嵩的时候被覃钰那小子暗算,脑子到现在还有点儿嗡嗡作响,那是什么宝器,这么邪门儿?嗯,待过得两天,找个机会捉住了那小子,把他身上的宝贝全都拿过来,尤其是那神霄七绝剑的剑谱……

想到那绝世的剑谱,赖德精神一振,剑修,那可是自己五十年的野望啊!

蓦的,他身形一顿,钉子一般停住,停顿在离地四、五米的半空中。

身前三尺,突然划出一道短短的黑色裂缝。

赖德一惊,难道这就是能轻易置人于死地的……空间裂缝?

接着,身体之侧也划出同样的一道。

一眨眼间,赖德的周围出现了十七八道长短不已的纤细裂缝。

连脚下都有一条。

这必须是人为的空间裂缝。

什么样的宗师,什么样的神通,居然能制造……制造空间缝隙?

他心头有些慌乱,四下看看,只有靠近神农河的那一边裂缝较少,可以一闪而过。

但是,他想起有人告sù

过他,那里机关重重,绝对不要硬闯。

霸龟凝元术的流畅呼吸流程瞬间被彻底打乱了,赖德做好了战斗准bèi



化境的战斗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突然展开爆fā

性的连续攻势,他不得不防。

他真后悔,自己没提前落在实地上,否则现在或战或走,全凭自己的心意,绝不会这么被动。

赖德的真气在急剧地消耗着,为了保持停立在空中,额外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

“赖德大师?”身侧一个即将消失的裂缝里,猛地钻出一个冷眉冷眼的黑衣女子,她左手握一柄玉质短剑,匀称的身子舒展开来,伸了个小懒腰。

“你好难找!”

赖德眼瞳微扩,震惊道:“你怎么能锁定我?”

“你不理解的事情多着呢!”那青年女子瞥了瞥赖德的背后,“放下你的负担,自己上路?”

“我祖孙生死一体!”赖德哼了一声,几道细而结实的丝锁扣紧了四肢和躯干,孙儿赖玉瓜紧紧趴在他的背上,并不妨碍他进行战斗。

“那也好,就成全了你们爷孙俩!”女子冷笑。

赖德心中大怒,左手一抬,真力引动空中灵气,猛然就是一击劈空掌攻击过去。

一道仙鹤的身影投射在寂寥的天空之上,双翅轻舞,引吭猛唳,尖长的嘴巴直接一啄。

这一掌是赖德的控鹤神通。

在他妙悟化境天赋神通的那一刻,他幸运地同时获得这项附属神通。

其实也就是他昔日暗境时修习练过的控鹤功,现在升级成了化境版本,识海里便拓印保留下来,成为他的第二神通。

“仅仅如此吗?”那女子生的好kàn

,说话却冰冷无礼已极,对赖德老爷爷没有丝毫敬老爱长的念头。

她的身体停在空中,只是左手的玉剑在身前轻轻一滑,画了个弧形。

在她短剑划过的地方,立时出现一个黑色的半圆形状。

赖德的那团控鹤真力,大半一头撞进这个半圆之内,顿时如同泥牛入海,半只仙鹤无影无踪。

拂中这女子身体的少量真力,只是让她上身外套的一件红色马甲略略起了一阵褶皱,咔咔振荡两下,似乎几块寒冰碎裂开去,接着掀起一小团轻薄的雾气,迅即就消散开去。

然后,小马甲上,光风霁月,依旧是那么红润丝滑,熨帖无比。

控鹤神通的能量波动,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你这是什么神通?”赖德惊道。

女子手中的那柄玉剑似乎有些奇怪属性,能与她的冰寒真力配合,划开空际。

显然,这是一门可怕的空间天赋神通!

至于她身上的护身宝衣,反而算不得什么。

黑衣女子低头看看前胸的红马甲,眼中闪过一丝满yì

的笑意。

防护力还不错,不算太垃圾!

即使在这种时候,她的脸上依然不见半分阳光。

“事到如今,你就只想说这些没用的话么?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女子抬起头,双眼恢复了冰冷的光焰。

随手施展,就是两门上乘的神通,“划破虚空”和“冰消雾散”。

这白皮老头,却根本看不懂啊!

赖德无奈,自腰间拔出一口剑来。

他也真有些做剑修的才能,长剑一出,气势顿时强盛了许多。

但同时,赖德双耳一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白胖的脸上忽然流露出惊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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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了?”女子摇摇头,显示出三分迷惑和七分鄙视,“你是怎么晋升上来的?这么奇葩!”

赖德也不来理会她的讥讽,唰的一声,长剑向下一引,身体垂直往地面坠落下去。

女子懒洋洋地看着他下落的轨迹,身形慢慢下沉。

“什么嘛?那死小子居然让我来围攻这么一个快死的糟老头子?”

本来打定抢夺击杀化境的大功,以酬谢覃钰两粒不老红颜丹主意的何宗师,在见识到赖德的稀烂神通之后,不禁大失所望。

这么一个弱鸡,有必要动用三大宗师么?

下一刻,她就认识到自己的浅薄。

赖德不等完全落地,左脚已经在虚空中迈出一步。

一道几乎难以看见的残影在何荭嫦眼前掠过,赖德已经离开了原地。

何荭嫦震惊地发xiàn

,赖德站在三十米之外的一片草丛上,双足微微晃动,随着身子的一起一伏,居然就要再次迈出右足。

“这……这是……什么神行术?”

神行术是化境的特征之一,速度既快,持久力又强。暗境们修习的各种轻功,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再强dà

的暗境强者,也无法和化境宗师比跑路速度,更无法进行长距离的耐力对抗。

因为在暗境层次,动员的还是本身的气血真气;而化境,则能借助天地之间的仙灵之气,顺势而行。

金木水火土等五行灵气,风云雷电等奇异元素,化境都可以与之沟通,找到完全契合自己、愿意回馈自己的灵元。

但是,赖德的神奇速度却连化境宗师何荭嫦都震惊到无语。

“喂,你这是什么神通?”何荭嫦直接落下地来,急急叫道。

一道更快的剑影飞跃而起,煌煌的紫气斩杀过来。

赖德举剑一格,咔嚓,在那紫色剑qì

手下没撑过一秒钟,便断为两截。

赖德惊怒交集,这道剑意他认识,王越?

他他扔掉断剑,右足落下,仓促间瞬移出十余米,勉强闪开这道剑qì

。身体蓦地一转,左足微抬,便要向左边逃亡。

“此路不通噢!”一个黑眉黑眼的老者在身前二十米外负手而立,面带笑容,气势如山。

赖德惊得张开嘴巴,这么多化境宗师?

身体再转,眼前却是姹紫嫣红,紫电盎然。

烟花弥漫中,王越的这一剑算准赖德将要迈步的方向,将他周围七八条路径全部封死。

无声无息,却是杀机暗藏,赖德除非想吃上一剑,否则就只能转向了。

“停下吧!”王越淡笑。

赖德很听话,右足将迈未迈,果真停了下来。

他的左脚用力,踏得十来根草茎深深弯下了腰。右脚则悬在几根长草的尖端上,似乎很享shòu

长草对脚底的按摩刺激。

白白胖胖的脸上,却已是汗如雨下。

这一剑,他真不敢接!

换了老君山那时候,赖德随手一掌就能把王越连人带剑全都打飞出去。

可是,一两天不见,这王越竟已是金鲤化神龙,远远超越了自己。

他剑上发出的气息,赖德隔着老远就感觉得到浑身肉疼。

眉心之间的一点刺痛尤其如此明显!对面那白衣红甲的剑神,手中紫电虽然只是遥遥虚指,但却死死锁定了赖德的印堂要穴。

化境的惊人灵觉不住地提醒着赖德,一旦他稍有妄动,印堂之上,就必然挨上可怕的一剑。

这一剑他可能不会死,但是,识海却必然完全破裂。

这是比死亡更让化境不能接受的结局!

识海一裂,功力、神通皆失,一辈子也修不回来。

同时,挨上王越这一剑之后,自己背上的孙儿,也将被牵连,以他目前的可怜境界,恐怕将直接六识皆灭,尸骨无存。

“这是缩地成寸的天赋神行术,想不到世间真的有如此土系神通!”

那黑眉老者看着赖德犹如雕塑般的空中造型,赞叹不已。

“缩地成寸?土系神通?”何荭嫦有些发愣。

土系最常见的是防御神通,就如同何荭嫦自己拥有的冰系防御神通一样。

如果说冰系防御神通的特点是“消”,侧重于化解;那么土系防御神通特点的就是“堵”,着力于硬扛。

前者像何荭嫦刚刚施展的冰消雾散术,后者,如果修liàn

神龟曳尾真法的黄忠能够进阶化境,其得到的附属神通多半会有“神龟甲衣”一类的防御妙术。

但是,作为土系的赖德,其化境的天赋神通居然是缩地成寸术!这就极其罕见了。

“不单是缩地成寸,还是草上飞。”王越随口接了一句,目光却依然锁死赖德,不给他任何逃窜的缝隙。

覃钰交待过,今天必须找到他,秘密生擒,或者杀死!

“这得多么惜命爱己的人,才能得到天地如此的回馈啊!”赵韪摇头失笑,和何荭嫦不同,他对遭遇到如此弱的对手感觉很有趣,尤其能见识到缩地成寸草上飞的奇术,更觉不虚此行。

真可惜,天赋神通无法通过学习获得,不然,倒可以逼问出口诀心法,揣摩借鉴一下。

王越上前,紫电剑随手挥击,连续封死赖德胸口、后心以及四肢的气血大穴,看着赖德烂泥般摔倒在地,才转过双眼,放松了锁定。

这期间,赖德在草丛上至少站了有七八秒钟,即便以赵韪、何荭嫦的眼界,也是不住地啧啧称奇,这心法实在太神奇了!

“小钰,可以上来拿人了。”王越传音一声。

“来了!”远远一阵尘土轻扬,覃钰和戏芝兰、张任三人飞快奔驰过来。

见到瘫在地上的赖德和依然贴在他背上的赖玉瓜,覃钰眼前一亮。

“三位真厉害,这么快就抓住他了?”

“这么差的角色,下次不要找我出手!”何荭嫦冷冷说道。

“是,是,小钰知dào

。”覃钰连声答yīng

道。

“这也多亏了赵公的阴阳血鉴术,居然能凭着一丝残血就测定对手的大致位置,不然今晚还有得忙的。”王越略略打个岔。

“人交给你们,我们走了!”何荭嫦走到戏芝兰身侧,也不管她是否反对,携住她的手,径直而去。

“那啥……”覃钰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二女已经不见了影子。

覃钰摇头,两粒不老红颜丹送出去,似乎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孺子!”赵韪似乎特别喜欢用这个词称呼覃钰,“既然此事完结,老夫也要回房去准bèi

晚上的唱卖会。”

“赵公,有劳了!”覃钰笑容满面,大患清除,实属快事。

“哦,对了,刘三让我问问你,你上次跟高沛说有三粒南珠相赠,为啥只给他了两粒?”赵韪看着覃钰渐渐垮掉的小脸,心头暗乐,笑得分外爽朗,“如果你金子不凑手,刘三说可以出一百金收购剩下的那一粒……”

“我……送!”覃钰被挤兑得无法,在身上摸了几下,掏摸出一粒南珠来。

晚上就要参加闪金塔第一次的唱卖会,覃钰也为此做了一些准bèi

,这粒品相一般的南珠便是其中之一。

“哈哈,我替刘三多谢了!”赵韪接过南珠,赞一句好明铛!然后深深看一眼赖德,转身走掉。

“靠,都是大爷啊!”覃钰咬牙,自叹一声,见王越还微笑着站在一侧看他,“王老,你也回去歇了吧?”

“我走了,你们两个人处置他,不太安全。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化境宗师!还有,你记住,化境的天赋神通是其他人无法学会的。”王越看看闭目待死的赖德,伸手在他后颈上轻轻一拍,然后拉住张任,转身跃上了一个高点的山坡。

“抓紧吧,戌时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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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化境都是移动宝库(求收藏)

覃钰看看左近地区,都被三大宗师处理过,很清净,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人贸然闯过来,放下心来。

他慢慢走到赖德身前三米远的地方,蹲下身来,观察赖德和他身侧的赖玉瓜。

赖玉瓜似乎一直昏迷未醒,赖德被王越一掌激活,缓缓睁开眼。

“赖德先生,赖宗师,下午好,别来无恙!”覃钰笑容满面,开场白俗烂无比。

“是你?”赖德很意wài



“就是我了。为了抓住你,我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想到过些日子还要去成都“维持治安”,覃钰就有点想哭,随便起个“安保组”的名号,不会一语成谶,以后天天接一些“安全保护”方面的任务吧?

NND,非从你这儿把精神和物质损失都捞回来不可。

王越从赖德身上也没摸出什么好东西,只有一本陈旧的绢册,是控鹤功的秘笈,丢了给他。

这本《控鹤功》最有价值的地方,是最后一页上,赖德新写了一些修liàn

控鹤神通的心得,立时使得一本普通的暗境秘笈升华为化境功法,单算价格,放到唱卖会上至少可以飙升二十倍以上。

好吧,这本秘笈,就权当抵了三粒南珠。

“你想怎么样?”赖德看覃钰的眼神就觉得很不妙,心里竟然有些惊慌。

这和他识海、气血全被强行封闭有关,等若一身武功神通全废,丢失了生平最大的倚仗,信心毅力自然大打折扣。

“你罪行累累,落到我手上,就不要想侥幸了。”覃钰淡淡地说道,“现在,我唯一想知dào

的是,为了你的儿子和孙子,为了你的家族,你愿意奉献出什么代价而已。”

时间不多,覃钰说话很是直接明快,不让我满yì

,你零陵的家族都可能被全灭;你的儿孙也都可能被全部屠戮一空。

赖德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想得到我的心法秘术,何必放此大言?只要你答yīng

放了我们爷孙,我自然把龟息真法和缩地成寸术全都说给你听。”

“这不是恐xià

!”覃钰无奈,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点点他,“刘磐军候已经返回江陵调兵遣将去了,等蒯琪黄汉升他们回去,大军就会向零陵你们赖家开拔。哦,对,你其实可能还不知dào

刘磐是什么人吧?难怪,你当年沉睡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

覃钰简单把刘磐同学和黄忠老大的来历说了几句,赖德眼神立kè

大变。

刘表的亲侄子?江陵水军的实力人物?小瓜怎么会惹上他们?

民不与官斗,穷不和富争。

赖德成就宗师境界,本来已经勉强可以逍遥法外,部分威慑强权,避免鱼死网破的双输争斗。

但他现在的生死操在覃钰之手,覃钰甚至不用挑拨离间,只是告sù

刘磐一声,赖德已不足为患。然后一旁坐观,任事态自然发展,最终,赖家也是必然族灭人亡的结果。

“龟息真法和缩地成寸术我都可以交给你,不过,你必须放了我的孙儿。”

“放他做什么?练好了功夫来找我报仇?”覃钰笑了笑,“不过,如果你还有其他价值,我也不妨通融。就瓜瓜这种角色,以后也练不到多么了不起的地步,像你这么厉害,三辈子都别妄想了。”

这话却是正理。赖家这门龟息真法传承三十余代了,也就赖德一人阴差阳错,勉强进阶化境。可见这龟息真法其实并非极上乘的那种化境秘笈,赖玉瓜的天赋比乃祖差得太远,更不可能大成。

“我问你,你如何与苦牛真人混在一起?为何会去暗算赵嵩?”

“我潜伏在神农某个山谷中,不料遇到了一个蒙面的大宗师,他击败了我。”赖德很郁闷,“后来他指点了我一些化境窍门,等我醒悟天赋神通,便让我跟石三一起偷入神农谷,替他杀几个人,尽lì

煽动起混乱来。石三和赵嵩以前有仇,这人又独自居住,没有什么朋友,我们本来很有把握,没想到他居然身怀赵氏的救命秘术,而且……”他看一眼覃钰。

覃钰知dào

,这是说又加上他恰好过去胡乱搅局,才功败垂成。

蒙面的大宗师,是谁?难道是那个人?

覃钰不由地想起,在截杀袁术宝车的时候,那来势盛大,浮光掠影一般疾驰空间的蒙面化境。

“嗯,你们还杀了谁?唐楠竹是你们杀的么?”

“唐楠竹是谁?”赖德有些发愣,“我们刚刚潜入进来,没得及杀别人。”

覃钰想了想,这个说法比较合乎逻辑。作为化境宗师,赖德自然有自己的傲骨,赵嵩毕竟是暗境巅峰,又有老君山的旧恨,第一个选择他是很正常的。

唐楠竹虽然在武陵蛮算一号人物,但在赖德眼里,恐怕连狗屎都不如。

“你们是如何潜进神农谷的?”

“神农谷东南之外,有大山间隔,山中有条小路可通。那条路很隐秘,中间还有几处溪水和山洞,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我们俩是那位蒙面宗师亲自把我们带入神农谷的。”

“你们化境宗师,不都能飞行的?你怎么没飞过去?”

“也不可能长久飞行的!除非到了化境三阶,洗练了一身真气,才有可能腾云驾雾,咫尺天涯。”赖德叹息,“那蒙面人也不许我飞腾攀沿,怕惊动了徐家的化境宗师。”

覃钰点点头,这么说,那个蒙面的化境不是徐家的人。

“好吧,赖玉瓜的小命,我饶了。不过你们赖家,我可不管。”

“啊,你……言而无信!”赖德又急又怒。

“我听说你这缩地成寸草上飞,除非是天授,否则,非要绝顶的天赋才可能练就,我估计我是不行的。”覃钰刚刚被王越传音提醒一句,懂了点化境的基础常识,才知dào

何荭嫦和赵韪为何对赖德毫无兴趣,“所以,你的筹码太少啊!”

“……”赖德也是无语,“好吧,除了控鹤神通,我在领悟缩地成寸术的同时,还同时得到过一门天视神通,可惜我没空修liàn

。”

此刻,赖德非常懊悔,他这两天有重大突pò

,得到了许多有用的神通,可惜他为了增强硬实力,一直忙于修liàn

缩地成寸术和霸龟凝元术这两门更要紧的秘法,却没来得及去管天视神通,若是略有修liàn

,目力再度提升,提前观测到三大宗师的些微痕迹,说不定就可以倚仗缩地成寸术逃脱大难。

覃钰不置可否,静静倾听。

“另外,还有一个藏宝的地方,是我赖家一位前辈的遗窟。”赖德被覃钰似笑非笑的眼神所迫,只得继xù

吐露。

“遗窟?”覃钰哂笑,这世界上的遗窟,未免太多了些吧?“你不会告sù

我,你知dào

的,其实是五绝遗窟之一吧?”

“啊,你怎么知dào

的?”赖德大惊失色,这个遗窟的秘密赖家唯有他自己一个人知dào

,他连儿子赖恭都没告sù

,更不用说赖玉瓜这些小兔崽子了。

“还真是五绝遗窟?是哪一位?”覃钰看赖德神色不似作伪,立kè

追问道。

“便是丹绝唐维,他因为自身修为大多是倚仗丹药而得,所以是五绝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但他和拳绝南宫渔一向交好,自己又远避深山之中,以炼丹为乐,所以也无人敢于欺侮于他。”

“丹绝唐维……他自姓唐,如何成了你们赖家的前辈?”

“他虽然姓唐,却娶了我们赖家的女子,而且他夫妇一直别无所出,无子无女,后来当唐宗师妻子亡故之时,就把那份遗窟宝图传回赖家,一直保存至今。”

“他既然号称当代五绝,世间除了寥寥数人,应该无人是他对手,还有谁敢动他?”

“五绝另外三个,可是非常恨他的。”赖德急忙说道,“因为他老人家曾为我大汉高祖炼制天机夺命丹,把本来必死的高祖又救活了。”

“天机夺命丹救活了刘邦?还有这等秘闻?”覃钰大皱其眉,问道,“你既有宝图在手,为何不去取?”

“那处洞府遗窟,全被南宫渔设计的各种险恶阵势保护住,不成化境,根本没可能进入其内,数百年来,我赖家一直未曾出过化境宗师。二十年前,我行险一逞,意wài

成功,原本想……再修liàn

一两年,再做打算……”赖德一阵黯然,说不下去了。

刚成就化境,就落得如此悲剧收场,思之着实令人断肠。

“这是天意,你沉睡二十年,幸运成就化境,已经把你的气运都败光了。嘿,所以才会接连遇挫,真是天欲亡尔,尔不死都不行。”覃钰可没有同情赖德的立场,老君山那是多险恶的局面,差一点儿,大家伙就要全军覆没,尽数丧命在赖德手上。这就是一条随时要噬咬他人的毒蛇,可不能跟他讲什么仁义。

“也罢,你献上宝图,我饶了你孙子和赖家。”覃钰承认了这桩交yì



一刻钟之后,覃钰拿到了赖德交出的遗窟宝图。

同时,覃钰的识海里,牢牢记下了全本的龟息真法和天视神通。

这方面他不怕赖德弄鬼,如果他希望覃钰能保全赖家,就一定会尽lì

帮zhù

覃钰增强底蕴,提升实力。

不过,那缩地成寸术赖德虽然尽lì

传授,覃钰却发xiàn

怎么也无法归拢出一个正确的修liàn

逻辑,只能将赖德杂乱无章的说法全都印刻在识海的“百花图书馆”里,留待日后机缘,再予以破解。

血脉激发的天赋神通,果然和普通的附属神通完全不同啊!

一切完毕之后,王越吩咐张任,斩下赖德的人头,然后,将人头连同昏迷中的赖玉瓜一起带回土字楼,交给徐杰,具体如何善后宣传,徐杰自会去找徐登处理。

至于尸体,就地挖坑掩埋。

虽然是处理一具宗师的尸体,张任也不甚满yì

,一直撅着嘴,可是这地方就他们三个人,他不动手斩首挖坑,难道还能让王越或者覃钰动手?

被他的委屈压迫得无奈,覃钰最终答yīng

,将天视神通的基础心法传授给小师弟。

等张任晋级入了暗境,就可以修liàn

这门天视术了。他本来就是远视眼,修了这门心法之后会变成什么眼,覃钰却也想象不出。

最多,也就是隔个十里山路,偷窥小蝶在河里洗澡罢了。

想到猥琐之处,覃钰不觉嘿嘿一笑。

……

可怜一代宗师赖德,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此陨落于神农谷中。

正是:作人不可多作恶,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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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再获无价宝(将上架,求收藏)

覃钰张任兄弟俩随着王越回到土字楼1号房,早已等了半天的甘宁和徐杰迎了上来。

他们是安保组行动营的正副营管,直接向核心三人组负责。

“恭喜几位,出师大捷!”徐杰满脸喜色,他已经听戏芝兰说过,赖德束手就擒。

覃钰吩咐张任把那大小麻袋交给徐杰,笑道:“跟你三哥说,他以后睡觉可以安稳一点了!”

“是,是!”徐杰欣喜地把两个袋子都接过去,打开来一一验证无误,让徐元和徐本兄弟二人把这俩麻袋都放在一个早已准bèi

好的小马车上,然后辞别几人,带着他们先去向急于听到好消息的徐登报讯去了。

灭杀赖德,很多人晚上都会少了许多恶梦的!

王越问甘宁:“怎么,你们那边不太顺利?”

这次顺利斩杀赖德,有个便利条件,就是覃钰的黑枪上,沾有昨日赖玉瓜的颈血,赵韪据此推衍出了赖德祖孙的大致行踪,三大宗师齐出,很快就锁死了他。

甘宁和赵嵩、史璜、司马吟、曾小蝶等去追缉苦牛真人石三,因为石三在和赵嵩的苦斗中也受伤遗下残血,所以赵韪也推断了一下他的养伤地点,却是在神农山谷口的那片山庄之中。

那一带是各位贵宾的低级护卫、厮佣以及当地豪族应招而来的私人箭士混居的地方,大小房间数百间,占地数十亩,人员较为复杂。

甘、赵等五人由性格稳健的徐琼带路,伪装成闪金塔运的运输厮佣,赶了三辆牛车,往外运送废品垃圾,悄悄接近了石三的居住。

赵嵩、史璜带着司马吟、曾小蝶分散堵住外围,甘宁和徐琼三人便破门而入,准bèi

强行抓捕。

结果,搜遍周围二十余间屋子,石三踪迹全无。

“但是,我们在搜捕过程中,无意看到了另一个人。”

“是谁?”

甘宁道:“是仲家帝国的大司徒,阎象。”

阎象?

覃钰若有所思,怎么会是这个人?

按说袁术派了他亲自过来,又专程送了一万金的宝货,是很有诚意跟货卖世家合zuò

的,应该不至于跟徐家的对头勾结才对。

“他说是被石三裹挟而来,并非对徐家有敌意,二哥和史府君正跟他在里面谈话呢!”

“那他有没有说石三去了哪里?”

“一问三不知。”

王越哼了一声,看看覃钰。

“小钰,我就说这个人要早点干掉吧?搅三搅四,总有这个人的影子,天蟾子的事我们还没跟他算账呢!”

“也许他真是被石三抓去的呢?”覃钰皱皱眉,“天蟾子的事怎么样了?”

“汉升先生和二哥去问过淮南子,他说自从来到神农谷,天蟾子就出去了,这大半天再没回来过,所以他也不知dào

他到底干了什么。”

“我x,这是一推六二五啊!”覃钰觉得,这淮南子未免也太赖皮了些,不是宗主气度啊!

“走,先进去看看?”王越说道。

覃钰道:“王老你法眼无双,我就不去掺和了。”

“嗯,也快到戌时了,你们先回屋去拾掇拾掇。”王越点点头,一个人先进去了。

覃钰冲张任使个眼色,拉住甘宁低声说道:“三哥,走,到咱们屋子去。”

甘宁有点奇怪,这俩小子神神mì

秘的,搞什么呢?

他们仨住的是乙字套房,进去关上大门,一起来到覃钰的10号房间。

张任插好房门,嘿嘿笑道:“四哥你果然聪明,怎么就知dào

赖玉瓜身上有好东西?”

“那当然,你没见赖德临死都不肯把那孙子丢下吗?”覃钰对这一点一直觉得很怪,赖德被擒获的时候,背上居然还背着赖玉瓜,就算他再爱惜这个小孙子,面对三大宗师这等泰山般巍峨的劲敌,他怎么敢还不全都放下?

化境宗师打起来,随便磕着碰着一下,重逾千斤,赖玉瓜不死也得残疾。

这说明,赖玉瓜身上有名堂。

覃钰自己不想脏手,就悄悄跟张任说了。

张任号称“摸尸红手”,经过他手摸过的尸体,百分百出好装备。

这次虽然还不是尸体,却果然也不例外,真的见了大红。

“看,这是赖德亲手笔录的《天视术》、《龟息真法》,还有这个小乌龟,挂在赖玉瓜的胸口上,不知dào

是做什么用的?”

覃、甘二人举目看去,只见张任左手里提着一只玉色小鳄龟,拇指长,二指宽,温润细腻,龟尾巴上穿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

“这个龟脑袋还会一伸一缩的,可好玩了!”

张任右手指在那玉龟脑袋上一戳,那龟首果然受惊般缩了回去。两指在龟背上一捏,龟首又伸了出来,轻轻吐出一股轻烟,香气幽沉,却不甚明显。

甘宁吸吸鼻子,忽然惊呼一声:“这是千载沉香龟啊!”

“什么千载沉香龟?”覃钰问。

“我只在家中的一本典籍里见过记载,说这种龟是蛟龙的子孙,外形似鳄,体色如玉,能活千载,它的尸体尤其珍贵,善能含玉喷香。老五,你看看它口唇之下,是否有块美玉?”

“又叫我老五?”张任愤愤嘟囔一声,不过好奇心还是暂时压倒了不满yì

,他伸手捏住玉龟的脖颈处,扫了一眼。

“真的哎,里面有块儿青色的玉石。”张任大叫一声。

“那是于阗青玉,你没见过么?”覃钰横了他一眼,意殊不屑。他其实也是最近刚刚弄了许多珍贵玉器,才恶补了一下玉石的知识,但用来鄙视张任,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哥啊,这个千载龙龟,有什么好处啊?”

“据说只要给它嘴里塞进美玉,它就能喷出一种清沉的幽香,能助人合气定元,提升心法修liàn

的效率。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那不跟醍醐香差不多?”张任在五人结拜时蹭过戏芝兰的两支醍醐香,感觉对壮大气血确实颇有裨益。

甘宁点点头:“刚才这龟首中喷出的香味,我觉得比那两支地级醍醐香还要稍胜一筹,即使达不到天级,恐怕也相差不远。”

“什么?”覃钰和张任都是震惊不小,效果接近天级醍醐香?

难怪甘宁会失惊而呼,天级醍醐香,在特殊宝货中排在金丹书之后,名列第六,以徐登负责货卖世家唱卖会的二号人物身份,都无法带出宝库,肯定稀少之极。

而这只千载沉香龟,居然只需yào

为它提供美玉,就能转化为类似醍醐香效力的香气,这也太牛了!

毕竟美玉虽珍,天下多有,而天级醍醐香,有钱都见不着一根货啊!

“发了,发了!不知dào

一块美玉能管多久?”张任笑容满面,脑子飞快算计着。

“难怪赖德一睡二十年,没睡死过去,居然还能进阶化境。这只沉香龟,肯定发挥了极其大的作用。”覃钰感叹,完全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如此逆天,“三哥,你和史老爷子、汉升老大的晋级,恐怕还要着落在这只龟上了。”

甘宁笑道:“我还年轻,离妙悟化境还远,暂时用它不着。”他是暗境巅峰,严格说来,离半步化境还有一个开悟的过程,需yào

机缘。晋级化境,那确实还言之过早。

“三哥,回头你再查查,这种龙龟的正确使用方法,我怕我们瞎折腾,别给弄坏了。”

“好!不过这件事你们俩要保密,无论谁问起,都绝不承认有这回事。”甘宁点头。

覃钰皱皱眉,本来他这就准bèi

拿去给黄忠或者史璜用用,听甘宁这么一说,却不禁有些犹豫。

“三哥说得对,怀璧其罪,这种逆天宝物,人见人爱,可别为了这种东西丢了小命。”说话间覃钰拿定了主意,等会儿就给王老送过去,让他揣着,除非赵韪、鹿公、鹿伯三人联袂,又或者徐家二祖三祖出手,否则谁都夺不去。

王越对他绝无半分恶意,这一点,却是他可以肯定的。

覃钰把天视术翻看一遍,暗地跟识海中的记载一一对应,确认无错,就丢给了甘宁。

“三哥,这个可能适合你和老五,你先翻翻,记住了就给老五吧。”

“不要再叫我老五!我不叫老五!我不叫老五!”张任终于跳脚起来,挥舞双拳,大声抗议道。

现在,真是屎可忍尿不可忍的时候了!

“嗯,五弟,五弟,你先消停下!”覃钰急忙安抚,一时没注意,居然又被甘宁带拐了。

“好,好,五弟,五弟!”甘宁拿着天视术秘笈正准bèi

翻呢,被张任一发飙,吓了一大跳,急忙改口。

三兄弟好一番理论,甘宁和覃钰最后确认了张任的人权,从此不得再提老五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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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我是你师兄(上架求收藏)

安抚住小家伙,甘宁翻了翻《天视术》的特殊功能,顿时大喜过望,这竟是一篇可以大幅增强眼力的秘笈,虽然极其偏门,却正是他极需的心法。

“四弟,为兄近日新近练成八链弯刀术,正需yào

一门提高眼力、耳力的秘术,这部天视术竟然可以一直修liàn

到化境,真是绝顶妙术啊!”

“有用便好!”覃钰原本想的是甘宁擅长箭法,张任擅长弩机,这门天视术给他们俩正好。想不到在甘宁身上,竟然另有大用,不觉连连点头。

不过,似乎还没见过甘宁用刀,这八链弯刀术又是什么刀法?

甘宁高高兴兴地回转自己的6号屋,走前跟覃钰约好兄弟三个等会儿一起去闪金塔。

张任一直将三哥送到门口,热情地盯着甘宁关上自己的6号房门,才悄悄蹩回来,关死10号房门。

“二师兄!”

“干什么啊,这么诡秘的?”覃钰正在检查龟息真法和识海图书馆的差异,见他行为忽然如此神神mì

秘的,不觉大为奇怪。

“二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张任从怀里抽出一张黑黝黝的东西。

“藏宝图!”

“嗯,刚才三哥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出来?”

“那个,这种好东西,当然只能给二师兄你一个人了。”张任理直气壮地说道。

覃钰耸耸肩,知dào

这种小师弟认准了的事,怎么也说不服他,慢慢处吧。

随手接过来看了看,顿时一呆,急忙从自己的腰里摸出赖德亲手交给他的那张宝图,两厢对看许久,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好奸贼,临死都还要坑我!”

原来,这两份图大同小异,都是那位丹绝唐维的遗窟藏宝之图。

可是这大同也就罢了,小异却差了好几处巨型陷阱,有毒水巨坑,有毒箭喷射,还有一处超级复合机关,如果不懂开关走位,必定会遭遇一堆带钉滚木和八菱巨石的反复蹂躏,就算是化境,骤然之间,估计也会很难招架。

“还好你搜出来这张真图。”看着那份黑黢黢的宝图,覃钰暗暗恼火,赖德这是心存歹念,才早就做好了假图啊!

别的秘笈都是真的,让他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最后在遗窟里,若能把覃钰一下杀掉,赖家去了心腹之患,从此便再无后顾之忧。

鼻间似乎嗅到一股怪异的臭味,覃钰心中一颤,也不去问从哪儿搜出来了,直接便丢还给师弟。

那藏宝图案已经牢牢印入识海,就算原图扔掉也没啥。

张任嫌弃道:“二师兄,你自己留着吧,这味道真难闻,小蝶姐姐会不高兴的。”

“你丢火里烧了吧,我这儿有一份。”覃钰拧着眉,想想不禁也恶心起来,把自己这份赶紧也丢给张任。

张任抽抽鼻子,喜道:“这份不臭,我留着得了。”

“那也随你!”覃钰哈哈大笑。

张任收了赖德的假图,抽出两根赤铜锏,夹住那份黑黝黝的地图,嘀嘀咕咕,直接到走廊里,付之一炬。

可惜这张丹绝遗窟图,在赖家世代相传近四百年,已经算是一尊老古董了,最终还未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化为飞灰了。

张任也不会来,远远听他在外面叫了几声,不一刻,两名侍从抬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进得屋来。

“二师兄,人家这水早都准bèi

好了,就等你老不来,都又热了两遍了。”

“你不洗么?”

“我中午洗过了。”

“那好!”覃钰心情大好,刚弄的一手臭气,正好洗洗。

货卖世家这贵宾房间,果然是有些好待遇的。

抓紧换时间沐浴更衣,覃钰清清爽爽出来,坐在大床上缓缓回气。

张任令徐家的厮佣又把桶搬出去。

“小师弟,怎么忽然对师哥这么好啊?”

张任嘿嘿一笑,凑到床边,问道:“二师兄,我求你个事行不?”

“说吧,咱们哥儿俩谁跟谁?想要什么?哥哥有你就拿去,没有,咱们不是有钱嘛,去买了来玩。”覃钰大包大揽。

“你说这么久没见着大师兄和师父了,怪想念他们的,要不,咱们给他们买点合用的宝货吧?”张任眨巴眨巴小眼,“二师兄,你要觉得不方便,用我的,我的钱都可以拿出来。”

“好兄弟!”忽然之间,覃钰心中剧热。只有小师弟,还念着师父和大师兄,自己想东想西,却偏偏把最亲的两位亲人给忽视了。

他轻轻搂住张任的肩膀,刚强而结实。

“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们最喜欢什么?咱们买的东西要是他们不喜欢,到时不是白瞎了?”

“我知dào

啊!”

“噢,说说看。”

“师父身体不太好,咱们给他买点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丹药回去。大师兄呢,他武功那么高,天生神力,可是兵器一直不怎么就手,那支破叉都使了十年了。”

“嗯,师父这事你不用操心了,丹药,好办。”在跟徐登谈判的时候,覃钰曾提出了两粒天机夺命丹的要求,徐登也已经同意,这一两天内就要兑现。除了史璜预订去一粒,另一粒完全归覃钰支配,留给张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会有人反对。其他的,他还有九花无常丹、寒冰雪参丸,都是好药。

“至于大师兄……”覃钰皱皱眉,珍品单子上似乎就没有钢叉棍棒这种宝货,可能是货卖世家嫌弃这种黑粗长大的兵器外表太过榔槺,有损他们的形象吧!

“大师兄也擅长使长戟和双手大剑呢!”

“双手大剑?”覃钰被他一言提醒,一下想起来,铁焰苏氏寄卖的那柄骑牛伏魔剑,不正是一口双手大剑么?

立kè

找出一本百宝图,翻开来看,果然在一等珍品榜上,双手剑骑牛伏魔剑,排名第七,铁焰苏氏的精品。

“到时记得把它拍下来。”覃钰指指点点。

他不想再为这种事走徐登的后门,虽然现在刚击杀了赖德,徐登应该很好说话。但这毕竟不是他们徐家自己的宝货,隔着一层,干脆到时去拍了回来,送给大师兄,兄弟俩也都有面子。

“到时我们俩一人出一半,不让你贴钱。”覃钰搂紧小师弟,“你以后也是要养老婆的男人,不能让婆娘没钱买首饰,是不?”

张任张张嘴,没说出什么话,小脸却红了。

过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二师兄,你咋这么好呢!”

“因为,我是你师兄啊!”覃钰叹了口气,“师父和大师兄不在,二师兄当然更要对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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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有福同享好基友(求收藏)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说话。

“覃公子在否?”

“谁啊?”张任正好挣脱二师兄罪恶的咸猪胳膊,跑过去开门。

门外,却是一位长身玉立的英武帅哥。

戏志才!

覃钰一愣:“你……志才兄,你不是……”

“哦,有何师姐在,自然可以缩短许多时间。”

想一想也对,化境宗师帮忙,很多事情还是很方便的。

不过覃钰现在一见到戏志才,忍不住脑子里就想起当时的情景:玉乳、丰臀、好细腰……

他急忙垂下眼帘,禁止自己继xù

胡思乱想。

戏志才俏脸微微一红,说道:“听说赖德授首,真要恭喜覃公子了!”

“这也多亏了志才兄出谋划策,才能一举擒获此贼!”

说起这件事,覃钰是真心感激戏志才,要不是他(她?)献上三策,自己未必能当即跑去联袂赵韪,及时刨除了赖德这颗“化境巨型炸弹”。

“那都是覃公子应机立断,心有大气魄,志才佩服万分。”戏志才的语气十分诚恳。(作者注:“当机立断”这个成语出自这一时期的大文豪陈琳日后作品《答东阿王笺》,文中说:“秉青萍干将之器,拂钟无声,应机立断。”意思是说,王子你手握青萍干将这样的良剑,赶紧一剑劈过去就得了,必然一刀两断。)

覃钰心想,你是来跟我互相恭维吹捧的同年学兄么?

“志才兄也要去唱卖会?”

“第一场,必须去瞧瞧。”戏志才淡然一笑(覃钰总觉得应该是嫣然一笑),“可惜,我没有贵宾席位,听兰儿说覃公子有专门的贵宾大套房,特求一携。”

“小兰呢?她不去么?”覃钰一直没见戏芝兰过来,心里正疑惑呢。再说他是见过戏志才的黄金个人符的,怎么会没有贵宾室?

“她师姐说她功底尚有欠缺,须得多加磨砺,正好今晚她在安保组里轮值闪金塔唱卖,便点了兰儿随行,今晚要特别传授绝艺,不让她再分心杂事。哦,兰儿让我把一些东西带给你。”戏志才说着,一直背着的左手亮了出来,却提着一个牛皮袋子,正是戏芝兰携宝的那只。

作为安全保卫部门,安保组对第一次闪金塔唱卖会的保护也是做了充分安排,化境宗师何荭嫦亲自坐镇闪金塔二楼某处,与一楼的徐登遥相呼应,足以维持正常的唱卖秩序。

除了何荭嫦作为宗师轮值之外,赵嵩无聊,自告奋勇成为安保组半步宗师的代表,带着司马吟也已经直接去了闪金塔,至于是去参加唱卖还是坐镇守护,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大家其实也无甚所谓。徐杰、徐元、徐本三位徐氏精英,按计划送了赖德人头之后,也要等唱卖会结束之后再回来。

最关键的,七楼上,还有徐氏二祖遥控整座闪金塔。

有这么多精兵强将在,所以王越等人才能安之若素,在家略微偷下懒。

“多谢志才兄!”覃钰讪讪地接过牛皮袋,随手扔给张任。经过精简和消耗,这只牛皮袋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但却样样都是精品。

“时候不早,我们出发吧?”戏志才看看天色,微微一蹙眉。

他这剑眉微皱的动作实在不像男人,为啥我以前从来没注意过?

覃钰心头暗暗思衬着,想了半天,还是戏志才气势刚烈,言谈举止却甚是儒雅,英武俊逸,文武兼“姿”,一下把自己给镇住了,所以根本就没想过,他竟然不是个男人!

“好,请。”

今晚的唱卖会,主要是三等珍品的唱卖,虽然百宝图中,后五十位的宝物将全部登场,但对王越、黄忠、史璜这等大高手来说,基本却毫无意义。甘宁要不是念着自己的锁链弯刀,估计也不太会愿意跑去现场白看戏。

没了戏芝兰,来了戏志才,正好还是一拖三。

三人出门,顺路叫上6号屋的甘宁。他也已经准bèi

停当,双目炯炯,似乎已与刚才分手的时候不太一样。

覃钰暗暗赞叹:“这强者就是一理通百理通,看样子,三哥的天眼通已经开始上身了。”

几人出了乙字套房的大门,覃钰侧头看看,问道:“这边的门没问题吧?”

张任道:“这周围都没问题,徐峥大哥带了一些人在附近暗中守卫呢!”

“哦,徐峥都已经开始干活儿了?”上手很快啊!不愧是看家守院的行家。

此刻黄昏迟暮,夜色将临。几人正在闲话,远处一阵马蹄声响,一辆巨型马车疾驰而来,车顶上一盏巨大的圆灯,斗大的一个“货”字。

附近守卫没有出声,此时此刻,头上带有货字的香车,比头顶“徐”字的一等宝车还要好使,都是去迎迓贵宾的最高等级香车,任何人无事不得阻拦。

马车驰近,车上的驭者哈哈大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覃钰兄弟,我来了!”

“原来是徐铁大哥。”

覃钰急忙拱手行礼,这位老兄有才华,而且颇讲义气,没有看不起被灭门的穷亲戚,是他很尊敬的人。

“我奉三老爷之命特来接你们,就你们四个么?”徐铁看看覃钰身后,问道。

“嗯,应该……”刚说了一半,黄忠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小张任,我找你有事,你今晚别去了。”

“啊,为什么啊?”张任很不愿意,瞥眼去看二师兄。

覃钰迎过去:“汉升老大,什么事?”

黄忠在他耳侧低声说了两句,覃钰吃了一惊:“真的?”

张任心叫一声不好,二师兄这句话里的含义,很是不善。

果然,覃钰转回头,叫道:“五弟,你过来。”

张任无可奈何,只得把手里的牛皮袋子、三号贵宾室的铭牌都递给甘宁,然后慢腾腾转身过去。

“快点儿,磨蹭什么!”覃钰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拉着他返回乙字号套房门后,嘀嘀咕咕不知dào

交代了些什么。

戏志才、甘宁和徐铁都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儿,覃钰走出来,对身后的张任叮嘱道:“好好听汉升老大的话,不许违逆,否则,小心屁股开花。”

“知dào

了!”张任低着头,磨磨蹭蹭。

黄忠嘿嘿一笑,手一伸,老虎钳子一般拉住张任的胳膊。

“走吧!”

二人回转甲字套房,咣当,大门关上,严严实实。

甘宁笑道:“汉升老哥这是想教徒弟了啊?!”

覃钰摆摆手:“不去理会他,咱们走。”

几人上了马车,覃钰忽然发xiàn

,这不就是上午来接他们的那辆1号香车么?

“咦,怎么还是这辆香车?”

“哈哈,所以啊,我嫌你们去的人少啊!”徐铁哈哈大笑,车中有两名侍女,都是姿容不俗,清秀雅致,不似商贾出身。

戏志才摇摇头:“货卖世家,横行天下,果然是有道理的!”

覃钰大模大样地占了第一排,这正好是个连坐,可以躺着。他就那么一躺,便有一个侍女上前,跪在地上给他捏肩捶背。

甘宁一瞧,还有这等美事?他也是纵横江海,享shòu

惯了的贼盗大头目,当即去了第四层,有样学样,躺着招来另一个侍女伺候。

戏志才啐了一口,犹豫片刻,坐了第二排。

徐铁笑道:“戏公子,抱歉了!我怕贵客太多坐不下,没敢多带人,下次我多找几个侍女来。”

戏志才摆摆手:“快走吧!”

徐铁吆喝一声,四驷驾马快速奔跑起来。

这回走大路,距离就比上次张任带路抄近道远了不少。

徐铁略微说了几句闲话,当他说到徐登看到赖德的人头,高兴地连喝了三大碗米酒时,脸冲里侧躺着的覃钰和第二排的戏志才四目对视,都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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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锁链弯刀值千万(上架求收藏)

此刻,闪金塔十三层,层层挂起大红的灯笼,显得喜气洋洋。

徐登率领徐杰等徐氏嫡系子弟,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来自各地的贵宾。

闪金塔的大门一共六座,因为人多,今晚一共开了五座门,除了最大的“君义门”未开,其他五座“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等全部开放。

徐登就站在“臣行”门前,和从此门前经过的诸位贵宾一一寒暄。

覃钰等人从车上刚下来,徐登已经快速迎上前去,甚至没来得及和之前的那位客人留句客气话。

徐杰无奈,忙上前招呼,免得客人生出不满之意。

“小兄弟,我的小兄弟哎!”徐登眉开眼笑,胖大的身躯几乎要把覃钰全都包裹起来。

“那啥……徐兄……不必如此……客气!”覃钰没想到,自己对小师弟刚刚来个恶作剧,这么快就有了报应。

“哈哈哈哈!”徐登放开覃钰,又向戏志才和甘宁拱手,“三位能来,蓬荜生辉!今晚人多,招待不周之处多多包涵。”

“徐先生言重了!”戏志才和甘宁各自回礼。戏志才瞥瞥覃钰,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讥笑。覃钰瞪了她一眼,却也觉得,自己居然被徐登这么个大胖子硬吃了豆腐去,真心不爽!

“徐铁,赶紧带三位贵客自贵宾梯上二楼去。”徐登吩咐徐铁。

徐铁点头,说道:“三位请跟我来。”

三日内随着徐铁,绕开大门,自一侧的一个小门进去。里面是一条小小走廊,也就能容两个人并肩出入,空空荡荡的,显然不是经常使用。

“这里是专门防止人太多,所以布置了几扇小门户,方便出入,后面还有两三处这样的小门。想要出去时,我就来带几位离开。”

弯弯绕绕,拐了几个弯子,中间徐铁亲手开了好几次门,进去之后重新从里面又锁住。

“这样的小门,一方贵宾用了,就不会再有其他贵宾误用。”

覃钰等人都点头。

这样的安排,是给贵客以一种特别的安全感。方便那些希望匿名隐踪的大客户拍了好东西就立马闪人啊!

上得二楼,迎面是一扇大门,门牌号果然是个叁字,两名侍女站在左右。

这两位的成色,明显比香车里的侍女美貌多了。

徐铁微微皱眉,吩咐道:“金芝,灵芝,让玉芝也过来伺候。”

覃钰忙道:“不用了吧?”

戏志才哼了一声:“两个怎么够分?”

甘宁也笑了两声,觉得戏志才说得甚是有理。

覃钰没想到戏志才这么“女汉子”,忍不住向他那张精致得有些过分的俏脸看过去。

戏志才怒视他一眼,别转头去。

徐铁摆摆手:“快去叫来。”

其中名叫灵芝的少女立即向一个侧门跑去。金芝则乖巧地请覃钰出示铭牌。

“三哥?”覃钰看看甘宁。甘宁点点头,取出铭牌。金芝接过铭牌,上前贴住门上某个机关,里面轻轻响了两声,似乎在验查铭牌的真伪。

然后,三号贵宾室轻轻洞开。金芝取出那枚金饼般的铭牌,双手奉还给甘宁。

甘宁顺势摸摸金芝的小手,金芝脸上微红,却落落大方,任由甘宁握着。

这么多人面前,甘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接过铭牌,递给覃钰。

覃钰微微一笑,顺手接了,丢进腰带的隔槽里。

这贵宾室也是套房,不过不是五行楼那种跃式住宅,而是“四件套”——除了正对拍卖大厅的是一间不到六十平的“客厅”之外,外面另外还有三个大房间,每间都不小于五六十平,分别有单独的门和客厅相连。

大门里是一个比较宽阔的蜿绕走廊,两侧都有门能通向客厅。

此时那位名叫玉芝的少女也随着灵芝一起过来伺候,诸人嫌挤,便行分散,覃钰甘宁向左,徐铁戏志才向右,自两侧分别进入客厅。

三位美女娉婷尾随,见这三位青年贵客人人气度十足,各具男人魅力,都是暗暗欢喜。

戏志才进去环绕一圈,见了这房间的整体布局,不觉暗暗啐了一口,对货卖世家的用心之深,既鄙夷又呕吐。

这三位陪侍的姑娘虽然美貌,却谈不上十足,最多六七分,但显然都是刚成年的处子,身形窈窕,又很会说话,容易亲近,正适合公子少爷们亵玩几日,既不用负责,过几天散会之后,基本也不会动心思想要带走。

几人便在那六十平的“客厅”暂且入坐,徐铁略略讲解几句之后,起身告辞离去。

戏志才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客存主先走,这等任君随意的龌龊想法,一看便知。

“此等格局,非百年打磨,不能成其形!”戏志才暗暗思衬,全没想到那新来的美婢玉芝,已直接依偎上来。

“这位公子爷,小婢玉芝。”

戏志才目光一闪,只见覃钰、甘宁身边都倚坐着一位少女,不住奉上各种香汤果脯,好一派倚红偎翠的风流场景。

甘宁笑道:“戏公子,你要的美女来了,抓紧享用吧!”

他身边的金芝送了一颗剥得干干净净的龙眼上来,甘宁伸嘴在她手心里吃了,啧啧称赞。

戏志才翻他一眼,一把抱住玉芝:“玉芝小娘儿,来,我要吃蜜枣!”

玉芝喜眯眯地拈起粒金丝蜜枣,笑语盈盈地呈到戏志才的嘴边。

戏志才一口咬住玉芝的手指,吮了两口,笑道:“真甜!”

玉芝羞不可抑,勉强把蜜枣送入戏志才的口中,身子已经微微弯软了下去。

灵芝见了这等情景,不觉微微嫉妒,身边这位俊俏小郎君,似乎有些拘束,不肯让她喂食甘果。

覃钰能不拘束吗?正跟人妹妹同居谈恋爱,她老姐在一旁却虎视盯盯时刻准bèi

小报gào

,谁能受得了?

实在太后悔了,怎么就鬼使神差,答yīng

跟他一起来唱卖会的?

这时,徐铁匆匆又走了进来。

“几位,还满yì

否?”

“满yì

个头!”覃钰笑骂一句,招手问,“老徐,你不忙着去唱卖的事,怎么又跑回来了?”

“是这么回事。”徐铁咳嗽一声,瞧瞧覃钰一旁撅嘴不悦的灵芝,皱皱眉,“三老爷觉得,甘先生的锁链弯刀,独出心裁,打造精良,实乃是世间罕见的名将重器,极其难得之物,所以他想换置到压轴宝货之中。不过闪金塔的唱卖,第一件压轴宝货都须得提前说明卖主身份,以示宝物之珍奇。所以,想问问甘先生,是否有什么妨碍?”

甘宁懵了,压轴?在闪金塔里的唱卖会上当压轴?

覃钰微笑道:“第一件压轴宝货能多获利几成啊?”虽然只是第一件压轴宝货,也是了不得的翻天覆地,丑小鸭子变天鹅啊!

徐铁道:“不好说,三老爷一贯唱风稳健,底价正常加上三四倍,最多加十倍吧?”

“啊?”三个客人都愣住了,十倍,这也叫作唱风稳健?

“原来那件压轴宝货,底价多少?”

“那件宁神玉佩,底价三百万。”

三百万,如果加十倍……好吧,算保守些,只加最少的三四倍,那也是一千万左右。

只是底价!

就算这四百金的底价,也是二百万人民币啊,真的很高了!

P:俺娘授权媳妇家暴我……刚吃了半碗饺子,教xùn

了半个小时,太可怜了!好在这两天大家收藏还给力了一些,偷偷上线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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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开锣!闪金塔!(求收藏!)

“这么高……不会流唱吧?”甘宁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发颤。

流唱,就是没人买。

“没事,最少兄弟我给你买了。这东西这么精致,我也想研究研究。”

“四弟,千万别买!那柄刀只能放出四根链刀,我现在需yào

一把能放射八柄子刀的新武器。”甘宁顾不得避嫌,急忙传音给覃钰。

覃钰心想:“我这是挤兑徐铁呢,你着什么急啊!”

“这价格不高啊!压轴宝货,自然与众不同一些。流唱?肯定不会的,抢都抢不过来呢!这第一场的压轴宝货最后要少了三千万,三老爷的脸都没地儿放。”徐铁果然急了,“对了,甘先生,你需yào

新武器可以来找我订制,我徐家绝对给你最好的钢,让最强的大师来打造。”

“听见没,三哥?放心吧!我那本《颠倒四象步》还卖了四千七百万呢!”覃钰冲甘宁挤挤眼,心想,“最强的锻造大师,不会就是徐铁他自己吧?”

徐铁心想:“那能一样吗?鹿公鹿伯都拼疯了头!”不过这话也不必要跟这群唱卖外行多说,到时看现场吧!

三千万?甘宁彻底晕菜,脸上露出憨傻幸福的笑容。

覃钰暗暗嘀咕,这货是甘宁?

“那就报名吧,一代锦帆船王,横行巴蜀荆襄!铁掌水上漂,甘宁甘兴霸!曾经使用过的独门武器,天下无双的锁链弯刀!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耶!”覃钰咂咂嘴,可惜甘宁不去海里混,不然,当代“海贼王”的名号,在他看来更加威风霸气。

徐铁大喜:“我就知dào

,覃兄弟的说辞更好!”他念叨两遍,确认无错,转身跑出去,急着跟徐登汇报最新进展去了。

啊,我只是随口说说啊!覃钰欲哭无泪,这人也跑得太快了吧?

“三哥,恭喜你!”覃钰伸出右手,要跟甘宁来个击掌。

甘宁一把握住他的手,猛力摇了摇。

“我代汉江之上的八百弟兄,多谢四弟你了!”

“三哥说哪里话来,你我既成金兰,便是一家,你的八百弟兄,那也是我的兄弟啊!”

戏志才斜睨覃钰两眼,瞧瞧你这样,肉麻不肉麻?

甘宁很感动,晃着覃钰的手,不知说什么好。他知dào

,要不是覃钰定计斩了赖德,解除了徐家的心腹之患,徐登哪儿会注意到他那口锁链弯刀的排位?虽然他很有自信,自己的那口刀确是很不同凡响,值得这个位置。

问题是,伯乐根本没机会看见你呀!

这时候,清脆的锣声猛然三响,闪金塔一楼诸门慢慢合拢关闭。

闪金塔首场唱卖会,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

闪金塔唱卖会的格局,其实和五行楼里基本一致。

只不过,这里的一楼拍卖大厅,是一个个相邻的软榻座席。

唱卖大厅里,数百位宾客云集一堂,一行行,一列列,坐成一个拥有巨大直径的半圆形。

这个半圆的圆心处,有一座十五米方圆的玉石高台。

高台之上,只有一张半人高的大柜台,三米长,两米宽。

做这么巨型的唱卖台,主要还是为了防止有宝货体型过大,无法摆放。

之后,满面春风,一身雅致新装的徐登走上高台,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柜台之后。

他的身后,站着八名年轻的助手,半数俊男,半数美女。

这八名助手,也是一色的暗境修为,人靓衣新,精神抖擞。

徐登拿起柜台上的玉锤,轻轻在右手侧的锣架上敲击一声。

金锣咣的一声响。

“诸位!请安静!”徐登真气强盛,声音宏大,一句话出,满场顿时全部安静下来。

“本来,我这手边应该有一面战鼓的,通常,我们唱卖会用的都是战鼓。”徐登的开场白很奇特,“不过,由于我们把历届都用的那面大秦战鼓过早地摆在了这里,就在刚才,被一位尊贵的来宾以一件难以置信的宝物抢先换走了。所以,我只好临时改用这面金锣,虽然它只是前汉大将军卫青使用过的遗物之一,不过,你们待会儿可不要眼红先把它唱买走,我还要用几天呢!”

满场哄笑。

有人便冷声问道:“请问那位贵客是谁?他付出了什么令徐兄你们无法拒绝的价格?”

“那位贵客的名讳,请恕我无法公布。不过,我知dào

,子方兄你想问的,肯定是可以换取大秦战鼓的宝货吧?”

“不错!”那客人瘦高的个子,满脸阴郁,“我兄长上届就跟老兄你提过,要收藏这面大秦战鼓,可是你却左右推搪,说什么祖宗遗物,万万不能出售。如今怎么却又卖了?”

“唉,子方兄你如此一说,我倒记起,与令兄岐山之别,忽忽然又十年过去了。”徐登唏嘘一声,“他现在可好?”

“吾兄现在小沛,今年有事来不了,让我代他向老兄问好!”那瘦子高昂着头,大声道。

“多蒙子仲兄挂记!”徐登谢道,“换取了大秦战鼓的那件宝物,便在今日压轴的两大神mì

宝货之中,目前暂时不能公布细节,待大家兴致最好的时候,自然得见分晓。”

众人又是一阵哄闹,期待值顿时上升不少。

子方兄怫然道:“老兄未免太过神mì

了!不过一件宝货而已,有什么不能提前公布的?”

“子方兄且请拭目以待吧!”徐登看他一眼,点点头,慢慢侧让过身躯。

他身后的徐铁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上台去的,此刻上前两步,行至柜台之前,大声说道:“现在,神农百宝唱卖会第一场,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件宝具:冬雪剑。百宝图排名:第一百位。”

P:救命啊!xx升级了,早晨只吃了半碗稀饭,坐不起来了,只好躺着打字到现在……俺得下了,晚上偷偷再来第二更。

一百二十七、三策明己心(上架求收藏)

3号贵宾室里。

“这瘦子是谁啊?”甘宁忍不住问道,“居然敢教xùn

徐三先生,好大的口气!”

覃钰摇头,并不认得。

“这人是徐州东海郡的麋芳,麋子方,不过一个无用之辈,惯会仗势欺人。他的兄长,却是大名鼎鼎,便是那麋竺麋子仲。”戏志才随口说道。

“原来是他!”覃钰和甘宁同时叫道。

甘宁道:“四弟认识麋竺?”

“不,不认识。”覃钰脸面无光,“听说过。”

“我却也不识。不过听说他有个很古怪的名号,东海寿麋!”甘宁笑道。

戏志才见甘宁对覃钰倒是颇为回护,点了点头。

“东海麋氏,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数亿。麋竺此人的身份地位,本来不比徐登稍弱。而且他为人至诚,性格极好,在商界颇有人望,所以才会有“东海寿麋”的雅称。去年,刘备为吕布所败,逃至广陵海西,眼见军资匮乏,粮尽将散,这麋竺居然散尽家财,嫁妹相助,更送僮客两千、金银无数,使刘玄德兵威复振。”

“倒真是位风尘义士,令人感佩!”甘宁感慨一声。

“也不过是看中刘备潜质,觉得奇货可居罢了。”戏志才不以为然道。

“那也得有过人胆识才行。”甘宁硬给杠上了。

覃钰知dào

,甘宁这是想起自己无人相助的身世,感同身受,并非真的要跟戏志才争执个高低,浅浅一笑,也不理会。

麋竺毁家助刘,这种情况在汉末并不少见。

这时代,人只要对了脾气,家财算个神马?

曹操有陈留卫兹,孙策有庐江周瑜,周瑜随后有临淮鲁肃。都是令人赞叹的佳话。

“他怎么坐在楼下?”他转变了话题,抬扛太容易伤感情了。

“以徐登和麋竺的交情,按说不该取消他家的贵宾室啊?”戏志才果然动了动脑筋,“估计是麋芳不想交那笔千万押金,这人特别小气,没意思得很,随他玩去吧。”

然后,大家不再就这个问题继xù

任何讨论。

覃钰忽然间想起:“徐铁刚才说宁神玉佩?原来三等珍品榜里没显示出来的第一个压轴,居然是宁神玉佩。这东西既能定精安神,又善凝集气血,小师弟正需yào

啊!”那千载沉香龟是同类辅助用具的佼佼者,覃钰虽然也不会吝惜,但毕竟太过高档,张任现在的境界层次,并不适用。

“啊,我有点儿累了,先进去躺会儿,三哥你帮我盯着,有什么需求,直接买了,算我的账上。对了,到这个宁神玉佩,一定要叫醒我,我打算买它给五弟用。”

“嗯,四弟你去睡吧!”甘宁揣测,覃钰估计又想跟中午一样,先把压轴前的倒数最后一样宝货唱飞起来,到了压轴,就可以抬出更高的天价了,不禁暗暗心暖。

四弟关心自己,却又怕自己难堪,只能暗中相助,说句话都怕自己多想。

这才是真兄弟!

灵芝柔声道:“郎君,灵芝陪你去,好不好?”

“嗯?”戏志才怒哼一声,还有美女陪睡?腐败得很哪!

覃钰苦笑,道:“灵芝姑娘,你看我三哥,他乃是纵横江海的英雄人物,你赶紧去陪他吧!”

甘宁横了一眼戏志才,说道:“那怎么可以?三哥我岂能夺兄弟之好?”

戏志才针锋相对道:“来我这儿吧,大爷正需yào

美人伺候着。”

甘宁一皱眉。

覃钰又头疼起来,摇摇头:“你们慢慢玩,不用管我了。”

灵芝左看右看,不知dào

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脸涨得红红的,忽然站起,拂袖而去。

“公子既然不需yào

小婢,小婢先告辞了!”

“呀,这么有个性?我喜欢!”戏志才笑得一口白牙光亮闪闪,晃得覃钰差点儿没晕过去。

“我去睡了!”覃钰一赌气,真的起身进了右边的1号屋,睡觉去了。

甘宁有些生气,这还真是反客为主了!不过他是有城府的人,却也没无趣到要跟戏志才吵闹,只是侧头跟金芝调笑。

毕竟四弟跟他妹妹交好,不看别人面子,小兰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

“嘿,还来跟我掉脸子?”戏志才冷笑一声,“眼见你那八百弟兄衣食不保,不去好好想想自己的前途,跑神农谷来卖东西凑饭钱,天下有这么好吃的饭食么?”

甘宁大为诧异。他本来以为戏志才是在跟覃钰斗气,想不到最后一鞭子,却是落在自己头上。

“戏……先生,此话怎么说?”甘宁想了半天,不知dào

该如何称呼戏志才,跟他没见过几次面,还不如跟他妹妹熟。

“你身负千人敌绝技,又是暗境顶峰强者,手握强兵,却衣食无着,纵然呼啸一时,难免朝夕不保,为了何来?”

为什么呢?

甘宁微感羞愧。

戏志才说得虽然尖锐,却正中他的心病。这次若非好运遇上覃钰,一力相助提携,单靠零打碎敲地买卖兵器装备,俩月之后,又该断顿了。

至于刘瑁,仔细想想,根本是个靠不上半分的纨绔!

“甘宁不明,请戏兄指教。”

“我有三策,你可姑且一听。”戏志才胸有成竹,淡定地说道。

“你的最强能力,不过就是统御水军,万弩齐发,隔江阻敌。”戏志才撇撇嘴,又看看甘宁歪坐的双腿,“或者骑兵,冲锋陷阵,杀敌立功。所以,你应该动动脑子,学聪明一点儿,早点投靠一位明主,让他为你解决其他问题。这才是上策。”

甘宁没想到戏志才一眼就看出他水战骑战双修,暗暗心凛,不敢怠慢。

“敢问戏兄可有其他方略教我么?”

“现在天下纷攘,群雄并起,多少豪杰啊,你居然没有一个看得上的?”戏志才很奇怪地问道。

“正因群英逐鹿,甘宁才不得不慎。想当年,我刚刚弱冠,身在蜀郡为郡丞,执掌一郡大权,然后,一个眼花没注意,认了刘瑁这个废物为主,最后结果如何?赵韪临阵反水,我友沈沵亡于乱阵之中,尸身没有一片好肉;好兄弟娄发被刘璋抓住,五马分尸,惨不可言。随我等起事的三千壮士,大半战死,仅余四百余人,随我杀出重围,逃入蜀江。”甘宁恶狠狠地说道,“你说,我怎么敢再胡乱抉择,为兄弟们招祸?”

“既然如此,我再给你一个中策。”戏志才淡淡道。

“请说。”

“你加入我的会社,平时我也不来管你,只须为我提供一些荆、益两州的消息便可。我可以每月为你提供四百人的十足粮饷。如何?”

“戏兄,你是什么会?”甘宁惊疑不定。他知dào

戏芝兰是戏志才的妹妹,何荭嫦跟戏志才关系也很紧密,却并不清楚戏志才来自何种势力。

“嵩里会。我是许都曹司空派驻督率荆益扬交四州的军师祭酒,戏志才。”戏志才傲然说道。

“曹操?”甘宁明白了,他想了想,“曹操近年扶持皇帝,屯田练兵,看起来倒是大有兴盛的可能,是位英雄。不过,暂时我不会投他。”

“为什么?”

“许昌南北交衢,乃四战之地,难以稳守,等他能站住脚跟再说吧。”甘宁眯一眯三角眼,忽然间微笑起来。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自信?戏志才暗暗嘀咕。

“再说,你只肯给我四百人的军饷,那就是不相信我有八百弟兄,是不是?虽然你没明说,我也都清楚。遇到你这种苛刻的上司,我甘宁这种疲沓性子,日后哪里忍受得了?”

戏志才一张俊俏的白脸顿时涨红。我,苛刻?

“你除了这两条路,便没第三条活路可走。继xù

这么打家劫舍下去,就等着死吧!”戏志才气哄哄地一甩袖子,搂住玉芝,上抚其胸,下袭其臀。

那小玉芝听他们男人东扯西拉,早不耐烦地恹恹欲睡,忽然被这俊美公子猛力调戏,身子更是软了,喘息声声,不能自已。

“不要叫!”戏志才暴虐地吼了一嗓子。

玉芝吓了一跳,急忙紧咬下唇,任戏志才轻薄,一声不吭。

“还是女人更听话!”戏志才哈哈大笑。

“其实,还有一条下策,只是你不愿意跟我说吧?”甘宁吃着金芝手里的蜜枣,随口问道。

“吃东西时不要跟我讲话!真没礼貌!”戏志才很不高兴地说道,停下攻略怀中女郎身体的一对色手,“下策一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这许多年,跟人献策,下策从没被采用过。”

“说说嘛!”甘宁摇头,拒绝了金芝的下一个干果。

戏志才脸色稍好kàn

一些,推开玉芝,说道:“下策就是你跟去睡觉的那个小子打好关系,这安保组虽然不大,能量却是极强,跟着他,以后你也许能混出条路子来。不过那小子现在自己都一无所有,满身的血仇未报,仇敌又是强dà

无比,自顾不暇,未必罩得住你啊!”

“嘿嘿,原来这样。”甘宁笑了笑,“戏兄,谢谢啊!你倒真是出了个好主意。”

“什么?”戏志才瞪圆了眼睛,“你不会真想跟那小子去混日子吧?”

“只要能混,为什么不能跟他去?”甘宁奇怪地反问,“我现在就是想混,可是已经混不下去了而已。”

“我去,井蛙不可以语于海……”戏志才彻底要无语了。

“这话你又说对了!我这种局限在益东荆南的小小水蛙,眼界有限,所以,真不敢跟你这种鲲鹏去高飞九天,随时会摔死的。”甘宁正色道,“多谢戏兄一针见血,片言解惑。若非兄台,小弟要想明白这个道理,还不知dào

要等到什么时候。”

戏志才哭笑不得,勉强拱手还礼。

没想到这甘宁居然还文武全才,读过不少书。看来真的要便宜那小子了。戏志才微微有些后悔,算计精明是她一向自诩的最强优点,但今天,却被甘宁严重鄙视了。

“哦,又开始卖新品了,这张赤木震天弓,感觉还行。”甘宁拍拍身侧少女的屁股,“替我喊个价。”

金芝扭扭臀部,眨眨眼,高兴地问道:“公子,喊什么价?”可以随口乱喊,却不用负责付钱,这是个开心的勾当。

“你听唱卖师最新的报价,然后一概加五十万。”甘宁做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人生决断,整个人都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变得霸气凌人、熠熠生辉起来。

也许,这才是他隐藏在颓丧寒酸背后的真zhèng

面目罢!

P:明天就三十了,老婆大人说了,收藏再上不去,明晚就……直接跪主板了……而且,没年夜饺子吃。痛哭,大年初二就上架,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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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朱颜(除夕快乐!求收藏)

“好,那人家喊了。”金芝把报价钮一按,冲着扩音装置娇呼道,“三百八十万!”

“喂,前一个客人喊的明明是三百二十万,你怎么多加了十万?”

“啊,奴婢算错了。”金芝脸又红了。

“算错了好,来,给爷喂个果子,就抵冲了这十万去。”甘宁哈哈大笑,一口衔过金芝的龙眼,“女人嘛,算不清就对了!”

戏志才双瞳一寒,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甘宁他已经看破了我的身份?

“三哥好气魄啊!”1号门突然一开,覃钰衣衫不整地冒了出来,脸上泛着蒙眬的红光,似乎刚睡醒,“什么兵器来着?”

“一张弓,排名第六十八。”甘宁拿着百宝图谱正在寻找这张弓的图案,“我觉得还算将就,比徐家送给我的那张弓要好一点。咦,在这儿了!”

“看起来好的也有限嘛!”覃钰扫了一眼,觉得这弓的外形看着就不舒服。蓝装换绿装未必划算,还是等紫装橙装比较好吧?

“强一点是一点啊!”甘宁哀叹,比起他已经卖掉的旧弓,这张赤木震天弓已经强出一个等级不止了。

“明天的二等珍品榜单里,有一张真zhèng

的好弓,传说是前朝飞将军李广的遗物,名为灵宝弓,排名第二十七。”戏志才忍不住说道。

二等珍品三十件,是从第二十一位一直到四十九位。能排在三十以内,那是很高的位置了。

“灵宝弓?”一听这张弓的名字,覃钰顿时有了感觉,“这张好啊!对我胃口,三哥,就是它了。”

不过甘宁显然早仔细研究过百宝图里的好弓,知dào

这张名弓,摇头道:“四弟你不晓得,这张弓是一个家族寄售的,似乎要换什么东西,不卖的。”

“那也没啥,换就换呗!”覃钰很不以为然,哥儿们几个现在钱不少,宝物也不少啊!凑一凑,总能找到对方喜欢的吧?

“没有任何把握。先拍下这张弓再说。”甘宁深知眼前纵然千万张,也总比不过手里有这张。

“那你们先继xù

拍着,到时我来付账。”覃钰丢下话,转身又进屋去了。

他本来就是怕睡过了头,临时起来看看,这一看时辰还早,且得忙乱一阵,干脆回去再睡一会儿。

戏志才摸摸鼻子,怀疑地看看覃钰的背影,这小子,真的是一个人在睡觉吗?怎么睡成这样?

他悄悄起身,跟了过去,在覃钰准bèi

转身关门的一刹那,突然伸手抵住门板。

“覃钰,一个人睡不寂寞吗?”

“你还想怎么的?”覃钰恼道。我身边那妞儿不就是被你给气跑的,现在又来给我幸灾乐祸?

“我来陪你……看看……”戏志才一边说,一边缓慢而坚决地推开覃钰,举步踱进屋去,四下打量。

覃钰一时没明白过来,随手关上房门。

“你陪我?看什么……”脑子里忽然出现戏志才那个经典的熟女画面,刚苏醒的身体顿时有了反应。

是一起看这个么?覃钰眼里闪起星光。

戏志才在房间里左看右看,啧啧称奇,甚至还在被窝上用力拍了拍,却没发xiàn

意想中的金屋娇女,只得悻悻抽手回来。

“这床还挺大的……”一抬头,却看到覃钰正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

“你……”戏志才垂下好kàn

的一双眼睛,不想和他对视。

但是,这一下更是坏了,小覃钰昂首挺胸怒发冲冠的样子也看得清清楚楚。

……

外面的客厅里,甘宁左拥右抱,其乐无穷。

“该你喊价了,玉芝姐姐。”

“金芝你继xù

喊吧,小妹不熟呢!”

“我摸摸不就熟了。”甘宁大笑一声,趁机揩油。

二女都是娇弱处子,没经lì

过欢场老手甘宁的这等调戏,不一刻,便被他弄得鬓发散乱,娇喘吁吁。

“那位戏公子,他喜欢男人啊?”金芝有点遗憾地看着1号房间紧闭的房门。

“有可能……”

玉芝一句话没说完,1号门大开,戏志才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金芝和玉芝二女掩口低笑,暗暗都松了口气:“虽然这位戏公子是弯的,有些可惜了,可是那位俊俏小郎君看来却不好男色,这两天也许可以上去纠葛一番。”

刚刚逃脱覃钰虎口的戏志才见自己的侍女被甘宁趁乱卷了去,心气更是不爽,却又不屑因此跟他争持,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一转身,钻进最左边的3号房里,不再跟这三人厮混了。

甘宁摇摇头,心想小兰倒是个好女孩,她这哥哥,却实在过分精明了些,以后相处,四弟恐怕会经常吃亏。

不过,有我在,会照顾好四弟的!

甘宁想到得yì

振奋处,举杯高声叫道:“再加五十万。”

轰然连续的锤击锣响,不知哪位唱卖师三锤定音:赤木震天弓,3号贵宾买去。

最后成交价:六百五十万。

相当于两百金,一百三十万人民币。

……

一股股的冲动自下腹不绝地传递出来,覃钰觉得自己快要爆zhà

了。

很燥热!

戏志才,你也太过分了!

他甩脱外衣,赤露上身,只留下一条鼻犊短裤,径直走到床头,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在床前的长几上拿起杯饮品,灌了下去。

温吞吞的,感觉不太舒服,要是杯凉水就好了。

扔下水杯,一侧身,覃钰又躺下了。

忽然,他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翻个身过去,正看到床对面的那堵墙壁正无声无息地缓缓开启出一扇小门来。

覃钰吓了一跳,翻身跪起,右手已伸进枕头里,握住天师法剑。

任何时候,这柄剑都在离他最近的位置。

一个高挑的身影随着门的推开,显露在覃钰的眼前。

“小舞,是你?”覃钰微觉奇怪,轻叫一声,松开手里的剑柄,心中不知高低。

一身斑斓襦裙的东郭舞满面红晕,似乎微微有些摇晃,关上壁门走了几步,忽然腿一软,直接摔了过来。

覃钰急忙左手一引,右肘一伸,两臂同时用力,稳稳把东郭舞空托在床沿之上,慢慢收回床榻之内,放在自己身侧。

“小舞,你来买什么宝货么?”覃钰急忙松开自己已经变得滚烫的双手。

他完全没想到会这时候遇到她,而且,她浑身烫得吓人,自秘门而入,这是怎么回事?

“热……好热……”东郭舞随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在覃钰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自己的月华褶裙给硬拽了下来,扔得远远的。

覃钰目瞪口呆。

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这少女,居然是没穿任何小内内的。

这是要失控的节奏啊!覃钰暗暗叫娘,但是,心底却又感觉到十分的刺激。

“……好热!小郎……”东郭舞继xù

拉扯着自己的上襦。

“你别……”覃钰伸手过去,想要阻止对方,但是,嗅着少女的体香,盯着美丽的曲线,他的心头,陡然也爆fā

出一股强烈的迷醉冲动欲望,想要占有这无边的美丽。

为什么要阻止她?

不,为什么不……

覃钰心里略一迟疑交战,手势顿时缓慢下来。

就这么几秒钟,东郭舞那件斑斓可爱的上襦,也已不知去向。

她,果然没穿任何内衣。

温润结实的双肩上,支撑着那双丰满高挺的白雪红梅。

覃钰呻吟一声,仿佛又回到了土字楼丙字11号的大门前。

玉乳,丰臀,纤纤细腰!

似乎,更加嫩白!

我的娘,怎么办?

什么男人见了这种尤物,结局恐怕都只有一个。

“小郎君,来啊,姐姐好想你!”东郭舞浑身都泛着异样的火焰,一转身,已经把覃钰扑倒在身子底下。

“放开我!”覃钰顾不得自己双手都抵在对方的前心要害,满是滑腻肥美的感觉,用力只是猛一推攘,就把这异域妖女推得翻倒过去。

“小郎君……我……我还是处子……真配不上你一晚么?”东郭舞被他无情推开,似乎有了些清醒的趋势,双手捂住胸口红酥软梅,含羞带愧。

“告sù

我为什么?”覃钰坐起身,他不觉得她有献身的必要,自己明明已经全都答yīng

了的。

而且,细闻她身上的体味,除了处女的幽香,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香味。

“你真的是自愿进来的?”

“我……我怕自己放不开,就……请姐姐洒了迷离香。”东郭舞缩起修长的玉腿,可怜兮兮看着覃钰。

她的眼神,现在很清亮。

迷离香可不是醍醐香……我说自己怎么很不对劲儿!

小女生,请不要滥用药物好吗?

覃钰叹了口气,忽然明白了这女孩的心机。

她对自己以才艺立足这样一个男人为主的团队还缺乏足够的信心,所以,她想占个更好的位置。

这种想法对她这样一个孤独无援、经lì

过太多挫折的少女来说,其实无可厚非。

“小舞,你这个傻丫头!”覃钰知dào

,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没啥可拒绝的理由,他也没打算继xù

拒绝,那可能就此失去东郭舞这位双料大师,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我数三声,你要不离开,我就答yīng

你!”

“三!”覃钰故yì

跳过了一和二。

东郭舞身子猛地一颤。不过,她却终究没有滚下床,拼命逃走。

她依旧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双结实的双腿,却慢慢舒展开去……

“看来,你不打算离开……”覃钰轻轻叹息,不过心里愉悦多了,至少这拥有惊人美貌的少女现在是清醒的,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觉得自己是可以接受的。

他伸出左手,轻轻抚摸少女光滑的肩头,非常柔嫩,透着红润的肌色。

东郭舞轻轻咬着下唇,一动不动,任凭轻薄。

覃钰加上了右手,抚摸的范围也在扩大。

东郭舞渐渐发出低不可闻的鼻音。

“我……我也不行了!”覃钰低声说着,他翻了个身。

顿时,一阵酥麻的奇异触感直接激向他的脑海,浑身的气血一时全都为之震荡开来。

识海之中,陡然光芒四射。

覃钰顾不得思考识海内发生了什么变异,嗅觉里满是催情香的刺激,他现在只想听从身体的本能。

迷迷糊糊中,他俯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放轻松些,小舞!我会爱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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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兽性三哥(庆上架两连更之一)

唱卖会在徐铁等几名男性唱卖师主唱,另几名女性暗境手捧宝物亮相的相似程序中流畅地进行着。

宝货买卖已经进行了将近半个时辰,一切都很顺利。

宝物一件件减少着,呼喝声却日益高亢,没能成为宝货最后得主的沮丧者遍地皆是,甚至一些竞到宝货的客人也为更多的失败竞价而气血渐渐沸腾。

很少有人满yì

!徐家要的,也不是让他们满yì



忽然,徐铁一拍双手,唱价道:“宁神玉佩,普通暗境以下可用,对定精安神,凝集气血有特殊效果。”

他回头看看美女暗境手里的货品,助手美女高举双手,一只两鱼并蒂而游状的绿色玉佩悬挂在她的手心下。

“货卖世家提供,底价:四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三十万,价高者得。”

听到“价高者得”四个字,甘宁放下心来,还好,没出什么幺蛾子。

他一挺身站起来,走到右边1号房间门口,伸手要去敲门。

手指还未敲上门板,忽觉房内有些异常声音传出,微微一愣。

作为暗境顶级强者,甘宁有着极其敏锐的听力,同时,对风流熟男甘兴霸来说,此类声音更是耳熟能详。

“我x,四弟真个神通广大,一个人进去,还能折腾出这种YD的靡靡之音出来,难怪小兰他哥不放心啊!”

甘宁嘴角噙着微笑,正要转身离开。

噫,怎么回事?

1号门,忽然自己开了。

覃钰衣衫齐整、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

甘宁惊得目瞪口呆,这是速度太快呢!还是更快呢!还是飞快呢!

“你……你怎么就出来了?”

“都这时候了,当然该我出场了。”覃钰不想讨论前半个时辰发生的事情,他一眼看到那美女手里的玉佩,“三哥你去歇着吧,这里我盯着就行了。”

甘宁一想也是,瞧覃钰这种极度要燃的火爆架势,自己的锁链弯刀,想要出场恐怕至少还得一刻钟!

他回过头,看看青春明媚、柔情无限的金芝和玉芝二女,邪魅地一笑。

有这些时间,足够自己去做一些爱做的事情了。

……

把甘宁等三人打发到2号屋子去做自由活动,覃钰仔细又听了一圈报价。

现在的报价还比较慢,一些实力强雄厚的客人还相当矜持,打算等价格再高一些时进入,可能遭遇到的对手就会少很多。

有些人则在盘算压轴三宝的问题,如何处理好自己的现金流。

今天的报价是不允许赊账的,必须当场付清,拿宝货抵当然可以,也必须是当场估价算账。

很多大客户其实早就把该存的金饼贯钱给存zài

货卖世家的仓库里了。

覃钰他们其实也是如此做的,虽然他现在手上的金饼和铜钱不多,架不住咱存款多多,宝货稀罕。

最后,还是有杀手锏——半价明玉符!

大不了,最后小爷我报个吓死你们的价格!

覃钰得yì

地等候着进场的时机。

身侧坐倒一人,一身异香。

“你要买这款玉佩?”

覃钰皱皱眉:“你也不好好处理一下就出来了?”

“怎么收拾,我洗了两遍了啊!你摸摸,都还是湿的!”东郭舞高挺的脸蛋和深深的双目之中,都写满了愉悦和满足。

这个小郎君,他真是铁人啊!

自己都那样了,他还不肯放过。

东郭舞想到令人脸红心跳的地方,禁不住又脸红心跳了。

覃钰闻着身侧丽人的体香,脑海里翻动着那一一幅幅实在过于冲击视觉的明艳胴体,心脏不听指挥地又猛烈悸动起来。

“那真的是你姐姐么?居然会给你药……”覃钰想起这点就很恼火,那迷离香,对他也产生了不小的迷幻作用。

这样下去,闪金塔可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姐姐……她也是被我求得心软,为了我好!”东郭舞为自己的堂姐抗辩一声。

“让你来伺候我?”

“你不喜欢么?”东郭舞似乎有点死心眼,老喜欢问别人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覃钰歪头看看东郭舞,刚洗完澡,洒了迷离香的上襦正在水盆里泡着,只剩下半身的裙子,围裹住上体,玉肩坦裎,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丰挺胸脯,修长笔直的大腿露出大半,皮肤像羊奶凝乳一样细腻。

不能再看,又要饿了。

覃钰急忙在长几上寻到一些雪饴糕饼,都是麦芽煮出糖分,点缀在面饼之上,看着好kàn

,吃起来很酥的小点心。

大口吞咽几个,压制住不知dào

是饥火还是其他什么火。

“小妖精,离我远点儿!不然……”覃钰挪挪屁股,半心半意地警告道。

“不然如何?”东郭舞胸一挺,忽然冲外面喊道,“八百万!”

“啊?”覃钰吃了一惊,转头看向窗外。

“3号贵宾,八百万!”徐铁已经准确地报出新价位。

“你没按报价钮,徐铁他怎么知dào

是3号贵客室?”

“他是我姐夫嘛,当然听得出我的声音。”

“我明白了!”覃钰忽然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拍,“原来都是徐铁的主意!我说你姐姐不可能这么对你的!这厮……太阴损!我得惩罚他!”

“怎么惩罚他?”东郭舞信以为真,情急之下猛地抱住正往外挪动的覃钰,慌慌张张地问道。

“你这是承认了?”覃钰胳膊被一团坚挺柔韧的火热包围住,不觉有些眩晕,“噢,你先放开我!”

“你别杀我姐夫,好么,覃公子!好不好么,他是个好人,他是看你把那么美貌的婢女都赶走了,我又一直求他……好么,放过他吧?”东郭舞抱着覃钰的腰不停地摇晃,磨蹭得覃钰几乎要崩溃了。

“好……好……你先放过我……放手啊!”覃钰忍不住有些鼻息粗重起来,这什么地方,还来缠绕?

“那你是答yīng

了?”

“答yīng

,答yīng

,我答yīng

!”覃钰连声说道。

东郭舞媚然一笑,迅速放开覃钰,自动移到了隔壁的一具木榻上,跪直身子,忽然惊觉下体微凉,似有春光乍泄,心中大羞,慢慢俯下身去,做出全神贯注盯着拍卖大厅的姿态。

好在,勉强把羞人的地方都遮护住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东郭舞的身上,现在就只有一件月华褶裙,本来是自腰往下的裙子,现在要上披至肩头来掩饰上身的艳色,对个头高挑的东郭舞来,就实在是顾上不顾下了。

覃钰看看她高挑凹凸的背影,想起她内衣已经全都扔进浴桶里了,不觉气血又是一沸。

他深感苦恼地摇摇头,不敢多想,悄悄起来,走到2号房门口。

略微听了听,狂野的喊叫声声入耳,似乎一浪更比一浪高啊,不禁啧啧称叹:“三哥这是野兽进村啊!”

额头不期带了一下门……门居然开了。

我X,太野蛮了,三哥你从来不插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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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零防御的贵宾室(今夜上架)

覃钰大惊之下,便要顺手帮甘宁把门拉上,忽然眼光一扫,地上扔着两件上襦,一粉一绿,还有一条小肚兜,心头微动,悄悄蹲下身捡起来。

然后,他慢慢拉上门,从外面轻微扣住。

“喂,小舞,去试一下,看哪件合适!”覃钰把两件襦衣和肚兜全都扔给东郭舞,低声喊道。

东郭舞应了一声,右手拣起一件,左手便去拉下围身的月华褶裙。

雪白挺翘的丰隆高傲地呈现在覃钰的眼前。

覃钰立kè

一转身,这也太信陵长孙共谢张了些!

全然无忌啊!

东郭舞低声轻笑起来,衣衫窸窸窣窣,似乎正在快速穿戴。

“原来你很喜欢看我身子啊!”

“胡说!”覃钰不想理她,却偏偏又理了。

“那你这么害pà

被我迷住?”东郭舞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还不算紧,能穿,“好啦,你可以回头了。”

“你穿好了?”覃钰转身。

果然,一件绿襦,搭配着月华褶裙,果然已经上下齐整,严实合缝。

“裤子有些小,勉强也可以了。”东郭舞正在做最后的清理,她站起身,在自己的两腿间扯了扯,看得覃钰又一阵心跳。

那裤子确实短了不少,套在她的修长玉腿上,只能勉强遮住膝盖。

“小舞,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一个人就行了。”覃钰勉强转过头,不去看她,今天晚上实在太意wài

了,现在心火还在狂燃,此处却又不是可以继xù

狂野的地方。

“好!”东郭舞默然,“小郎,你能原谅我的堂姐和姐夫,我很感激你!”

她转身,又进去1号房间里,一阵忙乱,估计把自己打湿的衣服全都拧干卷走了,以免留下来过的痕迹。

墙壁轻轻响动,然后是轻轻碰触关闭的声音。

覃钰松了一口大气,现在,终于可以玩点儿自己喜欢的游戏了。

有专家认为,赌是男人特有的性高潮!此言不知真伪,但是覃钰经过中午的一场良品唱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游戏。

超喜欢!

虽然,还不像张任居然想要自己开一场唱卖会那种疯狂的程度。

“一千二百万。”他再次出场,发xiàn

宁神玉佩的价格已经涨起不少,就直接跳了二百万,集火猛攻。

立kè

,就有更多的反击跟随。

“一千三百万。”这是东海麋芳特有的傲慢声调。

“一千五百万。”赵嵩果然假公济私,也来参与竞价了。

“一千八百万!”麋芳怒了,“这件玉佩,麋某很喜欢!”

SB!很多人都在撇嘴,包括覃钰。

得瑟什么啊?你喜欢,大家就该往后退?

就算尔兄麋竺,尔主大耳刘备,也不敢在这儿撒野吧!

“两千万!”

听徐铁的唱名,这是汝南大豪裴纬开始插足,似乎是这笔唱卖第一次出声。

覃钰知dào

,从现在起,实力人物即将陆续登场。

摸到报价按钮,正待继xù

跟进,后面的大门,忽然微微三声轻响。

啪!啪!啪!

有人在敲门。

这时候,谁会来?

知dào

这地方的,可能是小兰和司马吟,闪金塔有何荭嫦与赵嵩在,他们应该比较闲散一点。

覃钰暗暗庆幸,还好已经把东郭舞忽悠走了,不然小兰不会轻饶了自己。不过她心肠最软,最后还是会原谅自己吧!

左右看看,居然没有一个人在。

这也忒……好吧,甘三哥威武!

也怪戏志才,把那灵芝姑娘给气跑了。

啪!啪!啪!

外面又是有节奏的三声。

覃钰无奈,起身顺着走廊过去,随口问道:“谁啊?”

“覃公子,奉三老爷之命,给诸位贵客送五良汁。”外面的厮佣回答道。

“哦!”

没想到徐登这么客气,这么激烈竞价中,还想着安保组。

这都是替他除了后患的好处啊!

覃钰伸手去开门。

忽然心头一凛,感觉到异常。

他叫我什么,覃公子?

不对!

这三号贵宾室里,并不止我一个人,我又没有露面,他怎么知dào

我是谁?

覃钰疑心大起。

虽然有可能这小厮记得他的口音等诸多因素,但从身份上讲,作为明玉符主人的覃钰,反而是这一屋子人里最不应该出来开门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刚才甘宁“兽性大发”、戏志才又犯了小性子等个别很偶然的事件累积到一起,覃钰根本就不应该注意到这次的敲门。金芝等侍女早就去开门了。

没有见面之前,即是无法确定,那么,作为奴仆,最正常的态度,就是不去称呼任何一个客人的姓名,最多听见不是侍女的声音,喊一句“贵客”、“先生”就足够了。

作为作风严谨的徐家奴仆,一定受过严格的教育,不会在这种明显的地方犯错。

这个小厮,有问题!

这个时候,覃钰的识海之中,突然有一道光芒闪过。

精神延展术发动。

上次在赵嵩的房里,覃钰平生第一次隔着门窗墙壁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不久他就晕了过去。

后来,王越告sù

他,那是精神延展术,透过精神力,把视觉尽可能延伸展开去。

这本来是化境宗师才能经常使用的一种能力。

半步化境这种层次,偶尔也能在各种条件齐备的情况下使出这种秘术。

至于覃钰,王越认为,他纯粹是因为过于浑厚的气血堆积,意wài

地在精神力上首先追了上来,这方面,他并不比赵嵩这样的半步化境逊色多少。

覃钰双睛微微一亮,他发觉自己的目光已直接透过厚重的大门,落在了走廊和楼梯上。

门外,一名衣装整齐的矮个厮佣半垂着头,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静静而立。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俊秀的青年。

这是谁?

覃钰心意转动时,目光镜头很快集中在那青年男子的脸上。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竟然是……

徐家的十一少,徐历!

但见他双目如火,满脸杀气。

他来做什么?

覃钰的手停在门栓前,神色忽变。

他突然又发xiàn

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这个叁号贵宾室的大门,门栓的自动机括现在还扣在门后,并没有栓死两扇门板。

大门,其实是没有丝毫防范,完全敞开的!

大概是徐铁反复进出,最后给忘了。

覃钰一阵冷汗。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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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天罡刮骨刀(求订阅)

太奇葩了!

覃钰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瞬间都出现了极大的空白,完全不够用了,他索性也不多想,四指一并,猛地侧向一推。

咔嚓!

厚重的钢制门栓归位,牢牢的,把大门栓了个实实在在。

覃钰“看到”,这一声响之后,门外的徐历只是皱皱眉,显然没弄明白,里面究竟在搞什么鬼。

意wài

的是,徐历身前那个小厮模样的矮小男子,突然抬起头,目光如手电一般照射进来。

他居然也能直接“看透”大门,直接投射进内室。

隔着大门,双方四目相对,都是一怔。

覃钰头脑蓦的一晕,抽身便退。

此人的精神能力,远在自己之上!

那小厮的两眼急眨了几眨,似乎有些惊奇。

他双目猛然闭合。

接着,他额头的正中间,似乎多了一只竖眼,缓缓睁开,微微闪烁着冷厉的精光。

第三只眼!

那竖眼再一闪,一波寒芒,凝集成一柄短刀的形状,骤然冲射过来,啪的一声轻响,居然轻易地穿透大门,刺向覃钰的识海。

覃钰身上的寒毛接连惊乍开来,识海内一片红云密布,六识灵感向他发出了毫不犹疑的警报。

危险!

极度危险!

九州颠倒步,启动!

棍王张晋虽然敝帚自珍,隐藏了《四象颠倒步》的后续功法,但前三层其实已经足够覃钰学到这门步法的部分精华。

四象颠倒步的神髓之一。就在“颠倒”二字。有大成的九州飘流步为根基,覃钰基本上也能把这门颠倒步法领会的七七八八。并且可以在此基础上略微有所创见改进。

倒退中,覃钰的身体如同狂风下的树叶。无规律地左右摇摆着,有时甚至还会往大门方向小迈半步,同时,他现在还是个急旋中的陀螺。

啪!啪!啪!

一阵连珠般的轻响,原本结实无比的大门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短短十七八米的走廊,三四秒时间,覃钰连续避开了对方无形“目刀”至少十记以上的凶厉斩击。

左肩上有些刺痛,似乎受了伤。

覃钰心惊胆战,这小厮敌人的眼刀。竟然犹如实质,可以击穿木门,伤害到自己的肉身。

“颠倒步!”那矮个男子见到这熟悉的身法和步法,亦是怒不可遏,“张晋,误我!”

等覃钰闪到弧形走廊的侧面时,对手放qì

了无效的攻击。

覃钰识海之中依旧能够“看到”,那门外的小厮略显阴沉的一只竖眼,此时全是精光在闪烁。死死盯着他的足迹。

奇怪,似乎不用眼睛,自己也能通过识海观察门外的情况?

这是……进化了?

“敌袭!敌袭!”

覃钰没时间多想,猛然大喝两声。声震客厅。

到现在他才能缓过一口气来示警,只觉得双手双足都在微微颤抖,浑身全是冷汗。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猛喘两大口气。

刚才那个小厮的无形光刀,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简直就是六脉神剑嘛!

若非九州颠倒步变化无形。出乎了对方的算计之外,同时覃钰自己也能随时在识海之中遥视周围动静。很可能就会出现识海被对方竖眼的光波刀击中。

后果……覃钰根本不敢去想。

嗵!

一声闷响,赤身露体的甘宁直接撞开客厅的大门,一个团身翻滚,自身后扑至覃钰的前方,左膝前曲,右腿后跪,手上短刀挥出一片白闪闪的铮亮刀光。

夜战刀法!

荒战八方式!

当!

短刀不知被什么击中,居然崩出几星火花。

甘宁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叫道:“天罡刀?!!”

反手一刀,又是当的一声响。

“气死我了!”一声阴森森的低吼,猛然响起。

暗境顶峰的护卫既然出现,今晚之事已不可为。

覃钰看见,门外那伪装成小厮的矮小男子,竖眼之中厉芒闪烁,突然疾出一拳。

瘦弱如茎秆的拳头,轰击在徐历的胸膛上。

“竖子,好胆!”

徐历毫无遮护能力,惨叫一声,身子已被打得倒飞出去,直接撞在楼梯一侧的阑干上。

一大口鲜血,自他嘴巴里急喷而出。

半空中腥雾一片。

一转身,那矮小男子倏然一跺脚,不知如何挪移,身子已经落在了一楼。

“贼小子,算你狠!”

覃钰瞠目结舌,喃喃自语道:“彼此彼此,你这贼小子,咱们走着瞧!”

这位矮子刺客当真可怕,必须立即查明身份,予以通缉。

识海之中,光华刷地一闪。

覃钰只觉眼前忽然一黑,直接从全面观测的状态下被踢了出去。

“卫星眼”连句提示都不给,就直接关闭了!

好一阵,覃钰都无法适应现在只能看见对面墙壁的现实。

覃钰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只想昏睡。

“四弟,你没事吧?”

甘宁顾不得去追刺客,丢下手里短刀,回身急忙扶住覃钰。

“哎呦!”覃钰痛呼一声,觉到疼了,“三哥,你快把手拿开,我就没事了!”

“啊?”甘宁急忙松开双手,感觉右手有点微湿,抬手一看,红的。

“你受伤了?”

戏志才也冲了出来,见覃钰左上臂一片血红,不由一惊,急忙自怀中抽出条白色手巾来,上前推开甘宁,半跪下来急忙给覃钰裹住。

覃钰龇牙咧嘴。这人干过战地护士的活儿么?为啥被她一裹反而觉得更疼了?

“这手巾上原本就敷了上好的金疮药,止血护肌很快的。”

覃钰心想:“原来是你提前做好的创可贴啊!”

鼻子里有些呛咳。那是金疮药的刺激味道。伤口处一片冰凉,颇为舒服。还有冰片啊!科学。

晃了晃胳膊。还好,就胳膊边上蹭破点儿皮!

戏志才的手指戳戳覃钰胸膛右边的某个位置。

“疼不疼?”

“不疼。”覃钰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外襦的胸脯处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红色的马甲色。

今天不是他当值,所以不用马甲外穿。

“真的是天罡刀?”戏志才一边为覃钰检查身体,一边问甘宁。

“没错,我十年前见过一次。那次三名一流暗境被杀得两死一伤,对手只是一个少女。似乎还没入暗境,不过她的天罡破骨刀却凌厉非常。”甘宁似乎想起些旧事,摇了摇头。

“越境杀人,三个?”覃钰很惊讶,他自己也试过,明境要想正面击杀暗境强者,其实非常非常困难。

“是的,她开始偷袭了一个。但是以一杀三,这种事情也非常可怕。所以我记忆特别清晰。”甘宁叹息,就算他有锁链弯刀这种强dà

兵器在手,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打赢三个同级别的强者,更别说越级击杀了。

“这不是破骨刀。这是刮骨刀!所以他外伤才这么轻微。”戏志才摇头,“不过,破骨易练。刮骨难成。今晚的这个刺客很厉害!”

“非常可怕!他的精神力特别强,目刀已经完全实质化了!至少是暗境顶峰。甚至半步化境。”甘宁沉声说道,心头有些压抑。

此刻他也是相当后怕。还好覃钰没事,不然,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四弟,我去叫些人吧?”

“我已经按了报警铃,徐家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戏志才淡定地说道。

甘宁一愣,这包间里居然有报警铃?

“三哥。”覃钰道,“你快去门外看看,徐历在外面,就是徐家那个十一少。”

“十一少?”甘宁顾不得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急忙开门出去,果然在楼栏间发xiàn

了昏迷中的徐历。

大门上的斑斑洞孔,让甘宁感到十分心惊,当时四弟真是生死悬于一线啊!

“晦气!”甘宁左右看看,没有一个人,只得自己上前,把那英俊青年给抱了回来,平置在地上。

“志才兄,你帮他看看吧!”不管如何,之前徐历那一脸的杀气提醒了覃钰,不然他一不小心开了门,猝不及防之下必定立时会吃大亏。

“死不了!”戏志才随手掐了掐他的脉搏,就不再理会,“把这颗药给他灌下去吧!”

甘宁接过药丸,短刀撬开徐历的牙齿,把丸子直接丢进他的喉管里,任它自行液化进入胃中。

覃钰放了心,拍拍甘宁的胳膊:“三哥你也赶紧去换身衣服吧!哈哈!等会儿大家都来了,看你的春光大片吗?”

“呸!”甘宁瞧瞧自己,一身精壮的腱子肉,除了一条鼻犊短裤,什么都没穿。

“好吧!”

考lǜ

到自己一代“锦帆贼”的形象,甘宁一回身,又蹿回了2号房。

覃钰听得里面立kè

鸡飞狗跳起来,不止一个人娇呼“我的衣服呢?”,不由得暗暗好笑。

“志才兄,什么叫破骨刀?刮骨刀?”

“就是天罡刀的两种练法。”戏志才随口一句,摇摇头,“这厮的刮骨刀居然刮到你胸口胳膊上,真是疯狗一般,品性太差,不敢恭维。”

覃钰心中哀嚎,我还是不明白啊!不过看看戏志才,似乎不像有耐心跟自己解释的样子,只好闭口不问。

便在这时,识海里猛然再度亮堂起来,湛蓝泛白的海面上,竖起一部典籍模样的大书,闪着金色,厚厚的。

封面上似乎有字迹,不过,覃钰现在的精神有些不济,看不太清楚。

白色的页码刷刷刷自动翻开,很快停在中间的某一页上。

四个黑色大字浮现出来。

无形目罡。

然后,大字渐渐隐去,一行行竖体中等字迹慢慢显露,随显随隐,和覃钰的目力扫视速度正相般配。

金色的典籍重新合拢,识海黯淡下去,覃钰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覃钰复习了一下刚刚掌握的内容,方才明白,这天罡刀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原来如此!

覃钰心头暗惊,有这样的暗杀能者,整个安保组恐怕都很难安生。

原来这种无形目罡,又称天罡无影刀,乃是一种非常诡异奇特的秘术。

不同于一般的刀法秘术,这门天罡心法传人甚少,通常都是秘密传承。

因为天下虽大,人口虽众,适合修liàn

这种无影刀的佳弟子却非常稀少,修liàn

的成功率也不高,每代往往也就那么一两位天赋异禀的真传弟子。

但是,修成无影刀之后,威力却非常之大。

如甘宁所说,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越级一打三也很easy。

所以,这种秘术,通常是顶级刺客的最爱。

天罡无影刀分刮骨刀和破骨刀两类,各有长短:刮骨刀阴损,以攻击识海,瘫痪人体大脑神经为胜,走的是精神破坏为主的路子;破骨刀凶悍,往往就直接攻击咽喉、双睛、下阴等相对柔软的肉体要害。

当然,一旦对手对这种精神刀芒有了一定的认识,它的威慑力就相对会减弱许多。

因为天罡刀虽然隐蔽阴毒,却也有许多先天不利的限制,比如,对施术者的气血要求较高,每一击的消耗极大;其次,适合攻击的范围也很有限,无法攻击过远的目标。

所以,这种损耗极大的心法一旦攻击失手就很危险,遭到对手的全力反击,那几乎是必然的。

那矮子杀手本身实力颇强,也有暗境巅峰的修为,又欺覃钰等人毫无准bèi

,才能失手后立kè

落荒而去。

换一个人,连出十余刀都无法成功,刺客自己基本都没有逃走的气力了。

覃钰深深吸了口长气,内心做出判断。

这个刺客虽然功力境界不及赖德,但危害之烈,绝对不在赖德之下。

无论如何都要尽快铲除!

死刑,必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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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架后第一次更新,森森感谢诸位的订阅。指着这个吃饭,诸位都是我的衣食父母,谢了。俺会努力写好每一章,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一百三十二、斗王之刺杀王(求订阅)

甘宁很快穿戴整齐,摆脱两个少女的纠缠,提着环首刀又跑了出来。

“四弟,现在怎么办?”

覃钰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似乎有些动静。

“徐家和安保组的人到了!”

“开门!快开门!”曾小蝶的声音在外面叫道。

甘宁一闪身过去,开了大门。

外面站着好几个人,本来都面带焦急之色,见是甘宁开门,顿时整体精神一松。、

他在,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赵先生、小兰、徐杰兄,你们怎么都来了?”

“钰哥哥怎么样了?”戏芝兰着急地问道。

“他没事!”甘宁忙让开道,“大家进来说话吧!”

几人一拥而入。

覃钰休息得差不多回过气来,也不继xù

蹲那儿了,迎上来笑道:“赵叔,你那儿不正在竞价么?怎么得闲。”

“让小吟帮我看着呢!”赵嵩看看他,果然无甚大事。

徐杰急问:“覃兄弟,你们怎么样?”

“没啥。”覃钰轻描淡写。

“事不小。”甘宁把覃钰被袭的事说了一下。

听到“天罡刮骨刀”五个字,赵嵩和徐杰的脸色都是一变。

“赵叔,你们知dào

这个人是谁么?”覃钰将他看到的那矮子形貌描绘一番。

“刺杀王!”赵嵩面沉如水,“居然真是他?”

“刺杀王是谁?”覃钰问道。

“你应该知dào

,十年前,黄巾军里有四大斗王!”

覃钰点点头。您不就是其中的枪王么?

“他也是四大斗王之一?”

“不错,刀王郭南。他还有个绰号更加有名,人称‘刺杀王’。虽然此人只排在四大斗王之末。但凶名赫赫,刺杀过官军中无数的强者高手,名声并不在我们三人之下。”

“刺杀王郭南?”甘宁念叨一句,脸色很不好,“必须立即画影图形,严令通缉此人。”

他对天罡刀传人似乎有一种很深的怨念。

众人一起点头。

“你师姐呢?”戏志才问戏芝兰。覃钰也向戏芝兰看过去。

作为安保组坐镇闪金塔的宗师代表,出现这样一起恶性凶案,何荭嫦不应该不到现场来。

“半刻钟之前,师姐似乎察觉到什么。让我小心留守,注意警铃,她自己追踪去了。”

“这是调虎离山。”戏志才恨恨道。

“我十一弟怎么会在这里?”徐杰趴在地上,给徐历推宫过血,紧急抢救。

“他跟着那个刺杀王一起来的,估计是被郭南抓住,逼着带路过来。”甘宁推测道,“郭南临走的时候,被那厮一掌打在胸上。伤势严重。要不是我四弟,他也撑不到现在。”

覃钰看他一眼,这么公然抹杀戏志才同学的治疗功劳,似乎不太妥当吧?

甘宁淡淡道:“哦。还有戏兄帮忙。”

“几位,我得马上去抢救十一弟。”徐杰抱起徐历。

“你直接回甲字房,张先生在。”覃钰提醒他一句。

“哦。是,是。”放着神医张机在。真是糊涂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赵嵩不太放心,怎么也都是安保组的自家人。现在看,闪金塔内外都很不安全。

覃钰和赵嵩交换一个眼色,放下心来,万事自有王老枪王他们高个子去顶,自己该干什么就继xù

干什么,这时候不能慌。

而且,凭自己这点儿修为,慌就会有用么?

“多谢赵公!”徐杰当然大喜。

“嗯,顺便跟王公他们说说这事。”

徐杰和赵嵩走了。

甘宁和戏志才互相看看,各自默契地分散两侧,饮酒吃点心。

这会儿,2号屋里的金芝和玉芝终于收拾整齐,换了备用衣衫出来侍候。

玉芝扭捏了一下,终于还是站到戏志才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上酒!”戏志才空酒鼎端起,侧伸一旁。

“是,爷!”玉芝惊喜万分,急忙取了酒勺,为戏志才添满。

甘宁松了口气,遥向戏志才敬了一杯。这人虽然过于阴柔刻薄,可这干脆的性子却真让人喜欢。

戏志才哼了一声,不去理他,自喝一口。

甘宁微微一笑,痛饮一杯。

“钰哥哥,痛么?”那边戏芝兰轻轻摸摸覃钰的胳膊,有些心疼地说。

“不疼了。来,跟我一起买东西玩吧。”覃钰随意地说道。

“好嘞!”戏芝兰眼泛红星,可算有机会跟钰哥哥坐在一起了。

为此,她甚至有些感激把何荭嫦引开的那人——虽然,那肯定是敌人。

覃钰拉着戏芝兰继xù

去参与竞价。

刚坐下,就正好kàn

到那件宁神玉佩已经被徐铁三锤定音,卖了出去,得主是汝南来的大金主裴纬。

售价高达三千五百万!

“真厉害啊!”覃钰赞叹一声,他不觉得这玉佩值这么高的价,但在拍卖场上,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就像自己那本卖出四千七百万天价的《四象颠倒步》一样。

如今这闪金塔,更是一等一的互相攀比场所,比鹿公兄弟更疯狂更有钱的金主多得是。

虽然错过了时机,没能收到这块宁神玉佩,不过覃钰也不是太介yì

,后面的宝货还很多,和宁神玉佩相似的宝物也有,自己有明玉符,总有机会的。

“看来三哥的锁链弯刀,今天又要大赚一笔了。”覃钰哈哈大笑道。

“是吗,那太好了!三哥正缺钱用呢!”戏芝兰欢欣鼓舞,很为甘宁高兴。

“承吉言!”甘宁笑眯眯地喝酒吃果脯,他瞥瞥覃钰,心想四弟倒是放得开,刚才颠鸾倒凤,不知跟谁风流快活呢,现在又来哄骗小萝莉。

“大家随意吧,我估计等一会儿何师姐就回来了。”

覃钰发觉甘宁和戏志才之间似乎有些奇怪,也不知dào

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便随口招呼一句。

“嗯!”这一声把曾小蝶招了过来,她正闲极无聊,过去依偎着戏芝兰,围观覃钰竞拍宝货。

……

徐铁一锤高价卖出了宁神玉佩,很得yì

地向客人们微微弯腰施礼,然后退下场去。

下面就是压轴三宝,自然要轮到徐登亲自主持了。

却听徐登低声对他道:“我有些事,要去土字楼,最后三场,你全部替我唱买。”

“是,三老爷!”徐铁心里又喜又凛。

在闪金塔的唱卖会担任压轴宝货唱卖师,当然是极其风光露脸的事,徐家上百位职业唱卖师,一辈子都很少有机会轮上一件。三件?天方夜谭一般(好吧,这时候还没有天方夜谭……)。

但是,徐登的话,却让徐铁本能地感觉不安。

怎么回事?

他看着徐登低声吩咐着其他的亲信族人,忍不住遥遥看一眼三号贵宾室,暗想小姨子现在应该已经成其了好事吧?虽然这么霸王硬上弓可能引发覃钰不悦,但是事急从权,先得应付了老婆的小竹板再说。

再说,小舞这么美貌的处子,又身怀罕见绝艺,覃钰不应该太过反感才对。

徐登带着徐元、徐本二人,悄悄离开唱卖大厅。

郭南突然出现,险些侵入三号贵宾室的事他已经知dào

了,心下十分震惊,必须得立即去讯问徐历,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同时,正好和王越、徐庶他们一起商议。

覃钰这小子不错,侥幸从刺杀王的天罡刀下逃生,居然还是如此从容镇定,果然是名门之后,领袖人才。

三分钟之后,徐铁和其他几位唱卖师沟通完毕,又返回了大柜台之后,气定神闲。

“下面一件珍品宝货,乃是当代船王,锦帆大豪甘宁的随身宝器,锁链弯刀。大家从我们提供给的补充图页中可以看到,这是一种奇门兵器,非常独特,一旦修liàn

有成,足以力敌三五位同境界的高手。随这柄弯刀同时出售的,还有甘先生提供的《锁链弯刀》刀谱一册。”徐铁环顾四周,笑吟吟续道,“甘先生一口弯刀水上漂,声名震动荆益二州,是一位暗境巅峰的大高手,他的兵器和刀谱如何,诸位可以自行判断。”

台下许多客人顿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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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金色的锁链弯刀(第三更,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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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啊,居然连章节数都搞错了,也不许我改,怎么办啊……

这个世界,化境宗师极其稀少,可以用凤毛麟角来称呼,虽然这次神农谷里一次性就聚集了八九位,那也是唱卖会的特殊背景下的特殊景观,不能当做正常状态。

暗境巅峰,实jì

上就是大多数人所能接触到的最高阶层。

这种强者天下间其实也没多少,平日很少有人能碰到到这种位阶的大人物。

最重yào

的是,今天来与会的,基本一色的普通暗境,最明白每进一步的艰难。

“徐大师,你对这本刀法秘笈的评价是什么?”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徐铁一看,却是刚刚收取宁神玉佩的那位汝南大豪裴炜。

对这位出手豪绰的大金主,徐铁自然充满好感,当即回答道:“本来我不应该多说。但是,这部刀谱我见过,非常精妙,如果有人真能据此练成这等刀术,足以同时力敌三五位同境界的强者……”他顿了一下,逼出一口新的真气,“至少一刻钟功夫!”

诸位金主顿时哗然。

……

三号贵宾室。

“三哥,就凭徐铁大师运的这口真气,你就应该请他吃饭。”覃钰转头对甘宁笑。

“那没问题。只要他愿意。”甘宁诚心诚意。

“卖刀就卖刀呗,你还附卖刀法秘笈做什么?”戏志才很看不上甘宁的小动作。

“嗯。这才是正确的营销!特色货物,当然要配不一样的说明书。”覃钰倒是有些不同意见。“买一赠一,三哥你深谙买卖的秘诀啊!”

“其实吧,我倒是想只卖了刀去。”甘宁也有点儿烦恼,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是徐家不收,人家告sù

我,这种兵器没刀谱,谁知dào

怎么练?后来我就只好临时写了十几页练法。”

覃钰嗬嗬笑了起来。

戏志才走到大窗边上,抬头看了一眼。

“徐家的封面做工还不错。很像一本有年头的秘笈。”

“那里面的玩意都是基本刀法,没上佳的天赋练不成的。而且,他太扯了,我施展这锁链弯刀,再牛逼,至多抵挡三名暗境顶级高手一盏茶就很了不起了。”甘宁不以为然道。

“一刻钟,和一盏茶,区别能有多大?商家帮你吹嘘商品,天经地义!这也是徐铁仗义。你不要太笨了。把人家的好意当驴下水!”戏志才教xùn

道。

“我都知dào

啊!”甘宁说了一句,继xù

喝酒,不再反驳。

覃钰微笑,忽然对戏芝兰和曾小蝶道:“你们谁愿意帮我喊价玩?”

“兰儿。不许你去喊价!”戏志才一皱眉,摆出家长派头。

这不是把我妹妹当侍女使唤了么?

戏芝兰不悦,嘟起嘴。曾小蝶笑道:“那小蝶帮覃公子喊吧。什么价格?”

“先听底价吧。”覃钰侧耳倾听,“我估计。最少得八百万。”

“这么贵?”曾小蝶吃了一惊,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见识过一些很精良的兵器,也经lì

过小型的唱卖会,底价八百万,可真是很少见。

“嘘!”覃钰竖起食指在口唇上。

众人当即静默。只听徐铁高声唱价:“……锁链弯刀,底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百万,价高者得。”

“耶!”三号贵宾室里爆zhà

了。

一千万!居然达到了一千万,还只是底价!

“小蝶,给我报价,一千二……三百万。”覃钰说话当口,已经有人报出了一千二百万的价码,他只好临时加价。

“钰哥哥,干嘛不多报一些?”戏芝兰问。

“慢慢拼上去,才可能最后拉出高价,开始跳得太高,气氛搅不活,可能突然就断气啊!”覃钰拍拍戏芝兰的后背,然后轻轻搂住她肩膀。

戏志才横目冷对。

覃钰故yì

视而不见。

曾小蝶报了价。果然,立kè

被人超过,好几个人约好了一般,几乎同时出价,连续攀升。

“一千五百万。”

“一千七百万。”

“一千八百万。”

“一千九百万。”

除了麋芳和裴炜,另两位土豪也小露峥嵘。

那是关中的阎行和东北的公孙恭。

阎行是凉州霸主韩遂的女婿,公孙恭则是辽东侯公孙度的次子。

都是横行一方的强梁子弟。

这俩一个在2二号贵宾室,一个在四号贵宾室,表现倒一直都很低调。覃钰也是甘宁问了金芝之后才知dào

的。

覃钰没想到,小小一个婢女,居然能知dào

这种级别贵宾的消息。

由此可见,闪金塔里真没什么秘密!

覃钰摇摇头,这几天不能住到闪金塔里来,真心还不如土字楼安全。

“两千万!”曾小蝶报出覃钰的价位。

坐在前排的汝南大豪裴炜与东海麋芳都侧头远远看了一眼三号贵宾室,显然把这位贵客也当成了同级别的强者。

徐铁微微一笑,覃钰这个托儿干得不错,不过下次得跟他说一声,最好找个代言人,坐在下面举牌就是,别老是自己出马,毕竟露了馅,面上须不好kàn



“两千三百万。”跳荡的冲击波开始了,这次是从二号贵客室的阎行开始的。

“听闻阎公子是一位马术高手,不知为什么要购买爷的这柄锁链弯刀?”金芝问道。

甘宁沉吟不答。

覃钰一笑:“甘爷的锁链刀法,就算是骑斗之中。也是可以杀敌救命的绝技。那阎行既然是马战高手,自然醒得此理。”

“原来如此。多谢四公子指教。”

“四公子?”覃钰瞥她一眼,嘿嘿一笑。居然得了这么个称呼。看来,金芝姑娘自从品尝了三哥的滋味之后,就一心一意地向着他了。

金芝被覃钰看得脸色绯红,低下头去。

腰间一紧,戏芝兰魔爪无dí

功发动,吓得覃钰赶紧回头过去。

“小蝶,继xù

喊价。”

“两千四百万。”曾小蝶按动报价钮。

“两千五百万。”4号贵宾室的公孙恭膘着劲儿。

“覃公子?”曾小蝶询问覃钰。

“不叫了,不叫了!”覃钰摆摆手,哈哈大笑。“当宝托儿也要自觉,不能过于显摆自己,引起同行的羡慕嫉妒恨。现在他们已经玩出了真火儿了,咱们这就收手,别平白得罪人。”

戏志才拍手赞一句:“这话说的是正理儿。”

然后,众人开始看戏,裴炜又叫了两声,见阎行和公孙恭拼得太凶,知机地也撤出了竞价。

出乎意wài

的是。麋芳居然却是一直狠狠咬住这柄弯刀,死不放手。

三家乱战,徐铁乐不可支,不时煽风点火。挑动起各种不服。

最后阎行头脑一热,陡然喊出一声“五千万”的高价,惊呆了公孙恭和麋芳。

徐铁也愣了半天。才叫道:“二号贵宾室,五千万。二次。”

闪金塔中寂然无声,大家都以为。这柄铁链弯刀的唱卖,应该到此为止了。

甘宁高兴地揉捏着自己的双手,嘿嘿直乐,伸杯和覃钰对干了一大口。

身侧边,金芝幽怨地瞥着这位爷,看他用那么大力,揉捏的都不是地方。

“五千三百万!”徐铁的玉锤都已经高高举了起来,一声不合时宜的竞价出口了。

众人看去,却是麋芳。

徐铁探询地看着麋芳:“子方先生,五千三百万?”

满脸通红,双目通红的麋芳被徐铁无法置信的眼光刺激到了。

“不就五千万三百万钱吗?徐兄不信咱掏得出来?”

徐铁一笑:“哪里,只是照例询问一下。诸位,五千三百万,二次。”

“五千五百万!”阎行出离愤nù

了,这是在挑衅我凉州韩氏啊!

“五千六百万。”谁特么知dào

你丫是哪根葱?麋芳一不做二不休,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喊。

徐铁大喊:“五千六百万!五千六百万!”他似乎也异常激动,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六千万!”震耳欲聋的一声惊雷。

众人惊视之,却是裴炜。不知如何又来了兴致,顺嘴冒了一嗓子。

全场彻底轰动了。

“六千万?真的么?”

“这么一口弯刀,竟然拍出了一等珍品的天价,真是神了!”

“太有钱了,六千万买一口刀?”

“还是裴炜先生豪迈啊!”

麋芳恨得牙根痒痒,几次张嘴欲喊,最后还是忍了。

现在麋家真的好穷,真没那么多钱了!

“六千万一次!六千万二次!六千万三次!成交!”

徐铁三锤定音,兴奋得声腔都有点变调。

六千万,汝南裴炜,赢得压轴宝货锁链弯刀。

甘宁已经震得双耳麻痹,四肢冰凉,幸福得完全不知dào

东南西北了。

就算打造一百口纯金的锁链弯刀,估计也用不了这么多金子啊!

“这是真的么?真的么?”他不停地左边问问,右边问问。

“三哥,淡定,淡定!”覃钰有些不满,太没风度了吧?你哪怕直接奔厕所去洗手呢!

但是,六千万……到底什么概念?

戏志才有点呆滞,这甘宁,说有钱,立kè

就有钱了啊!

六千万钱,那就是两千多金,两千四百斤金子。

“其实,也就四件玄象皮甲,三座三阳鼎,一本半四象颠倒步吧?”覃钰看看戏志才,随意地笑笑。

六千万,一千二百万人民币!

一般的豪车,也能买上一打了。

三哥好福气!

木榻上,裴炜挺身站起,魁梧的身材,厚重的外貌,向众人拱手团团一揖。

“多谢诸位相让之情!”

声音洪亮,震动大厅。

众人轰然叫好。

二号、四号贵宾室里,射出四道不服的眼光。裴炜的身后,麋芳的眼睛里,更是仿佛要射出天罡破骨刀一般!

覃钰嘿嘿一笑,这裴炜自己也知dào

仇结大了。

不过,没想到他居然有暗境顶峰的修为,也是很厉害的强者了。

“这人怎么突然就脑子进水了呢?”戏志才摇头叹息,裴炜一直表现得很老练,但这一声六千万,让他成为了今晚的众矢之的。

“那是徐铁忽悠得好啊!这帮人的欲望之火,最后都被他小扇子煽得控zhì

不住了!”

唱卖大厅一阵人声鼎沸,交头接耳。

等大家热闹过这阵儿,心头积压的那团热气渐渐消散的时候,徐铁微微一笑,忽然说道:“现在是休息时间!在揭秘下一件神mì

压轴宝货之前,我要先请我们徐家的巧嘴十三妹,给大家说一个故事。”

众人寂静下来。

神mì

压轴宝贝?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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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幽幽鼓吹术(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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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铁退后几步,身后一位清秀的妙龄女性登上拍卖柜台。

也是一位暗境强者。

“十三娘见过诸位!今天,小妹要给大家讲的故事,名字叫做:‘三大化境联袂,一代宗师授首’!”

现场的诸位金主再度哗然。

化境?宗师?三位联手?

太天方夜谭了吧!(哦,好吧,我又忘了,这时候依然没有天方夜谭……)

……

三号贵宾室。

覃钰看看戏志才。

戏志才淡淡一笑:“这是为你们安保组吹嘘呢!这一下,你们安保组要四海名扬啦!”

“太血腥了,太暴力了!”覃钰连声赞叹,“其实,我更喜欢低调!”

“嘿嘿,你看中的这个徐铁很得力!”戏志才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他想出了最佳广告方案。

“呸!”覃钰想到东郭舞,忍不住就啐出一口来,这厮太可恶了,但是,自己偏偏只能吃了哑巴亏去(好吧,男人不算亏……)。

二人随意闲扯,似乎这事跟他俩都毫无关系,根本不是他们在一起偷偷策划的一般。

和徐家的契约之中,原本有要为安保组张目宣传的条款。但是,覃钰没有想到,徐家竟然使出了釜底抽薪的绝户计,不做太多泛泛的宣传,直接在唱卖会上硬性嵌入了细节广告。

商业世家就是眼光奇准。手法高超啊!

安保组最成功的一次行动,当然就是王越、赵韪和何荭嫦联袂。一举擒获宗师赖德,斩下了他的首级。

这次行动。显示了安保组强dà

的策划能力和卓越的执行武力。

其震慑力也必定非同寻常。

随着徐家那位十三姐抑扬顿挫、清脆奇妙的声音,全场观众渐渐沉浸在那惊心动魄的故事之中。

在抛出了三大宗师的噱头,镇压住场面的骚动之后,徐十三娘从“老君山群雄唱卖,赖宗师一剑忽来”开始讲起,她的声音不缓不急,清晰动听,把老君山当日那种“山雨欲来黑云摧城”的紧迫情景,刻画得入木三分。颇有一种高级说书艺人的大风范。

覃钰暗暗点头,货卖世家,果然底蕴无穷。

甘宁忽道:“这位十三娘,修的是什么心法?”

众人都责怪地看他一眼,却立时豁然一醒,发觉在不知不觉中,大家已经全都入了神。

好厉害!

这位十三娘看上去是一个很一般的暗境,想不到居然能迷惑这么多修为在她之上的强者。

也就少数像甘宁这样的顶峰暗境,才能在她的娓娓道来中保持住自己的心境。

“妙语如珠术?”戏志才蹙眉猜测。

“舌灿莲花?”覃钰随口胡言。

诸人白眼。什么舌灿莲花,没听说过,胡扯的吧?

覃钰汗颜,你们也太博学了!

“我知dào

呢!”一直垂首站在戏志才身后不敢说话的玉芝忽然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哦。你居然知dào

?”戏志才颇为惊喜,“好妹子,快告sù

我们。”

“小婢听十一少有次说起。十三娘子自幼修的是一门‘幽幽鼓吹术’,不过她不常露面。也不爱说话,想不到一说话这般好听。”

幽幽鼓吹术?!

甘宁摇摇头。从没听说过。不过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提醒诸人,不要被十三娘魔音穿脑而已。没听说就没听说,也不甚在意。

覃钰和戏志才都是默然,天下间奇术多多,当真妙不可言。

这时候,徐十三娘已经说完老君山群雄拼死反击之后,安保组三大宗师闻讯,如何秘密策划,围剿赖德……此时,女宗师何荭嫦迎面堵住赖德,赖德不敢交锋,转身欲逃,却正碰上紫电剑在手的王越王宗师。

“王越?神剑王越?”汝南大豪裴炜忽然站了起来,激动地大声问道,“王大侠已经晋升化境了么?我……”

喊了两声,忽然卡壳。

周围众人全都怒目瞪视过来,深恨他打断徐十三娘的故事。

虽然裴炜也是接近暗境顶峰的大强者,心境甚为不凡,却也当不起这般众矢之的的眼神,好几百人呢!

他急忙高举双手,摇摆两下,便灰溜溜地又坐了下去。

“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啊!”覃钰摇头笑道。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听起来很自慰,真碰到却是好可怕的一种状态。

“哈,这十三娘子的口技秘术,对暗境顶峰的强者影响不大。”戏志才自从被甘宁叫醒之后,就再也没有沉溺其中。

“嗯,那是她修为不够,若她也能达到一流暗境境界,恐怕化境宗师也会被她迷惑。”甘宁可不敢小瞧这个女子。

覃钰微微点头。

徐十三娘的故事此刻已经接近尾声,覃钰最后听到“赖德羞愤之下,横剑自刎。一代宗师,就此陨落。”这几句,不由得心头一松,看来是有高明人物在背后指导,把这个故事讲的很圆满。

徐十三娘略略一停顿,说道:“小妹的故事,就讲到这里。谢谢诸位!”盈盈一礼,默默退了下去。

唱卖大厅里,先是几下轻微的掌声,接着,骤风暴雨般的热烈鼓掌,中间夹杂着许多大声的喝彩叫好声。

徐铁笑容满面地又回到了拍卖台后。

他正要说话,忽听有人冷冷道:“真是好故事啊!不过,一代宗师,就此陨落!好大的口气!化境宗师,是那么好杀死的么?”

众人看去,却是东海麋芳。

麋芳见大家看他,自动站了起来。

“诸位你们也许没见过化境宗师,不知dào

化境宗师的厉害!嘿嘿,可是呢,恰好,我麋子方就曾见过!而且,是两位!活生生的化境宗师哦!我经常拜会化境宗师,深知化境宗师之能,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绝无可能轻易被杀!”

徐铁的脸色冷淡下来。

这个麋芳,三老爷和他兄长有故,不来理会他的无礼,可是自己却没有义务伺候这混球。

而且,这种起势的时候,若被他莫名其妙地打压下去,接下来还怎么卖东西?

“麋先生,不知你见过哪些化境宗师呢?”

“便是我主玄德公的两位帐下名将,一位关羽关云长,一位张飞张翼德,皆是人间大宗师,马上万人敌。”

“没听说过。”徐铁撇了撇嘴,其实大家都知dào

,也能理解,这时候就算徐铁认识,特熟,他也肯定是一口咬定没听说,“好吧,就算他们是化境宗师,麋先生你又如何这般武断,居然可以随口胡言,指责我徐家编造故事?”

这句话徐铁说的平缓,但内容已经相当严厉了。

你算神马东西,也敢出来造谣,说我们的故事是假的?

麋芳歪着头,面朝大众,叫道:“我就是不信!”

麻痹的,现场所有货卖世家里的强者,都有忍不住出手,一掌毙了这厮的欲望。

有病,也不能这个时候犯啊!

徐铁脸色沉下来,怒意满胸。

忽听有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不信,那就不信。不过这么不给主人面子,我且替你兄教xùn

一下。”

啪!啪!

两声脆响,麋芳的双颊顿时泛起几根纤指的印记,接着,快速肿胀起来。

“啊……”麋芳反应迟钝了许多,才痛得大叫起来。

黑影一闪,一个苗头的身影当心一击,却无声息。

麋芳的身体凌空而起,直接向后方直摔了出去。

“住手!”麋芳的一名顶峰暗境的伴当护卫身体飞射而出,想要在半空中接住麋芳。

“居然敢插手我的惩罚!”

那黑影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又消逝在空气中。

裴炜双睛一凝:“呀,是空间神通,真的是化境宗师啊!”

麋芳那暗境伴当刚伸出双手,忽觉后脊一凉,然后就是一麻,全身的劲力顿时泄去,噗通一声,便掉落下去。

下面坐的人哗啦一下,居然全都避了开去。

这时候,谁敢插手货卖世家的勾当?更何况,裴先生都说了,那真的是化境宗师!

那麋芳的伴当后脊背结结实实地摔在一具木榻上,骨头似乎都跌断了两根。

他面如土色,真zhèng

领教到化境宗师无上神通的威力。

略一出手,自己就跟三四岁的小孩子一般,弱得不成体统。(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五、墙上挂画(求订阅)

麋芳还在飞翔。

大家也没觉得黑衣红马甲的丽人那当心一脚有多么沉重,但麋芳高瘦的一个庞大身躯,就这么直接飞越了所有的席位,径直撞在最外面的大门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麋芳整个人,都贴在了大门上,离地足有三四米高,居然就那么诡异地悬挂着,一动不能动。

货卖世家上下,所有的成员都忍不住暗呼一声,爽!

裴炜惊叫:“墙上挂画!这是墙上挂画啊!大神通!真是化境的大神通!”

麋芳骂道:“好贼子,你敢……”

裴炜疾呼道:“子方兄,切莫妄自强项,口出灭门之词!请为令尊堂、令兄嫂、所有家人着想一下!”

挂在大门上的麋芳脸色一白,立时住口。

纵然再别扭不懂事,他此刻也完全明白,对面这个看似娇弱弱的女子,确实是一位化境宗师。

自己得罪了化境宗师也就罢了,被打死也就死了,但是东海麋氏不能得罪化境宗师,否则,纵然麋氏这等上万人的家族,迟早也是全家死光光。

麋芳努力折腾,拼命想要挣下地来。但是说来很奇怪,身上哪儿都没问题,也没挂着插着什么物件,就是完全不能动弹,更别说掉下来了。

如此奇景,令全场的宾客都深深震撼!

果然,化境的神通,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神奇。

人影闪动,黑裙红马甲的何荭嫦出现在大门之侧,歪头看着麋芳冷冷发笑。

“真是可笑!一个弱小暗境。竟然也敢胡言乱语,对化境宗师不敬。当真是狗胆包天!”

下一个瞬间,化境宗师的强烈威压充斥了整个唱卖大厅。所有人的心头都充溢着巨大的压力。

许多人心里大叫:“真是化境宗师啊!服了,我们服了!”

何荭嫦冷冷一笑,威压一闪而逝。

然后,再轻轻一跺脚,顿时踪影皆无。

“咦,人呢?人呢?”许多人到处张望,希望看到何荭嫦的落脚之地。

但是,他们很失望地发xiàn

,这位何宗师。真的不见了!

……

覃钰问道:“这墙上挂画,真的很神奇啊,这是什么神通?”

甘宁道:“这应该是何宗师的本命神通,似乎和空间有关,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喔,我明白了。”想不通就先不想了,以后有机会可以再问。

看着麋芳,覃钰直摇头。暗想:“原来麋芳这么中二一个人啊,难怪日后会反水。”

“三哥,这厮刚才说什么‘马上万人敌,人间大宗师’。为啥我没听说过这句话?”

甘宁笑道:“四弟不要被他迷惑了!这些,都只是以前军中的传言,被人夸大传诵。其实不足为训。”

“军中的传言?”

“正是。据说,在我皇汉开国之初。有一批骑战能者,武力颇为强横。以此加官进爵的,不在少数。其中以骁骑将军刘植、虎牙大将军盖延等人为首,后来他们的画像还入了云台,成为二十八将之一。不过,刘植后来在密县征讨时得罪了一名武功高强的化境宗师,双方决斗比枪,那位宗师连出七枪,一举将刘植刺杀。败卒回去不敢直言,谎称骁骑将军死于乱阵之中。但是后来这件事还是悄悄传扬开来,很多人都说,最强的皇朝将领,其实武功远不如武林宗师。在那个时期,来歙、岑彭等南阳名将又先后丧于刺客之手。吴汉极其愤nù

,私下亲自找上那位化境宗师,单挑独斗,恶斗百余回合,将对方生生格毙,然后用对手的半截断枪,蘸上对手的鲜血,在地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马上万人敌,人间大宗师。”

“哦,吴汉这么威武,居然能击毙武林宗师?”

“是啊,吴汉将军,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中武功最强的一个,他本身是化境宗师,南阳派将领的首领人物,但是他的骑战却一直被刘植、盖延等河北派系的将校嗤笑诟病,光武大帝也经常取笑吴汉的骑术难看。但是,自从他格杀了化境宗师之后,大家就都再也不提这事了。”

刘植?

覃钰清楚地记得,识海中的“百花图书馆”,早些时候曾给过自己四门绝顶的枪术。其中号称一枪断魂的慈悲枪,其代表人物正是这位东汉开国将领,骁骑将军刘植。原来,他居然是被化境一枪刺杀的。

莲花门后来灭了慈悲门,不知跟化境刺刘植,吴汉杀化境这些事有无关系?

此时,唱卖大厅中,徐铁神清气爽地笑道:“诸位来宾,诸位朋友,这位女豪杰,就是今晚我们特别邀请的三大宗师中的何荭嫦宗师,请大家鼓掌!”

短暂的沉寂,然后众人开始疯狂,许多人干脆站起身来,拼命鼓掌。

这种真实的神通表现,给了大家太多的精神享shòu

和神经刺激。

“她就是何宗师啊?”

“女宗师么,真厉害!”

“裴爷说那是墙上挂画,现在,把麋芳那小子给挂上了,真好玩!”

“活该他倒霉啊,居然敢嘲笑化境宗师,那不是作死呢!”

“女宗师呢?我们要见女宗师!”

徐铁双手轻轻一拍。

覃钰骤觉眼前一花,对面的二楼某个窗门轰然打开,奇异闪现的巨大光明瞬间照耀了整个唱卖大厅,一时闪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x,这是什么秘术,太害人了!”覃钰一边揉去被刺激出来的泪花,一边不满地嘀咕着。

“这是一盏冰灯术。”戏芝兰嘻嘻笑着,全场恐怕唯有她是早有准bèi

,运功护住了双目,“师姐这是客气,她要放出了明鉴万里术,这些人都得失明至少一盏茶。”

“太毒辣了!”

化境宗师,真是各种变态!

众人全都揉眼,再看时,光芒不再,宗师也已不在。

“闪金塔外,悬挂着一件东西,可以证实,三大宗师的故事,绝对是真实可信的。等会儿大家散场出去就能看到,不过,千万别吓着!”徐铁淡淡地补充一句。

覃钰和甘宁互相看看,不用说,那必定是赖德的人头。

这时,一声大叫,忽然从众人的身后传了出来。

大家回头看去,只见大门下,麋芳软塌塌地背靠门板,面带惊恐倒卧着。

他的那名暗境伴当强忍自己的伤势,急忙过去,把麋芳扶回第一排贵宾座位。

徐铁冷冷瞥视他们一眼,并不理会。

“诸位,都看过我们闪金塔下、五行楼中广为张贴的横幅吧?安保组,神农唱卖会的铁甲卫士!王宗师、何宗师和赵宗师,三大宗师都是我们安保组的核心成员。今晚,何宗师代表安保组坐镇闪金塔,诸位可以完全放心地竞价宝货!”

徐铁脸上泛着红光,看看场上气氛热烈,知dào

时机成熟,猛然大声喝道:“现在,我宣bù

,第二件压轴宝货,唱卖现在开始!”

下面的来宾,无论是高大上(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是低奢内(低调奢华有内涵),全都欢呼起来。

今晚居然见到了活着的化境大宗师,见识到“墙上挂画”这种超级神通,而且听来了“宗师陨落”这种耸人听闻的大八卦,就算买不到宝货,也是不虚此行。

“兰儿,去,把你师姐请过来。”戏志才皱皱眉,三号贵客室出了这么大的事,何荭嫦怎么还能坐得住,既然回来,也不到这边看看?

“不用了!”覃钰摇摇头,“我看何师姐已经跟王老他们沟通过了,所以才这么镇定自若,公开露面镇压现场。你没见徐登也都不在这里了么?”

戏志才定睛一看,果然,徐铁的身后,八大暗境站立的前面,那个大床榻上,杳无人迹。

“搞什么鬼?”

“别管啦!”覃钰嘿嘿一笑,心道这位女爷们,倒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平白无故的,她这是着的哪门子急?

一眼扫过去,无意间看到戏志才那颇为平坦的胸部,覃钰脸上微微一热,忽然想道:“她这变身术真是不错,居然完全给变没了……”(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生命玉匣(求收藏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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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压轴宝货第二件,正式唱卖。”徐铁很开心地大喊一声,“请宝货!”

徐家的两名男性暗境强者,从后台抬出一物,直接摆上柜台。

这件东西挺大,四四方方,外面用红绸完全覆盖,大家都不知dào

里面是什么。

放在唱卖柜台上,几乎占据了柜台的一大半。

“这件宝物,便是换走我徐氏大秦战鼓的那一件。”徐铁似乎在不经意间,就抛出了勾人眼球的重磅新闻。

“是什么?”

“快掀开给我们看看啊!”

下面的金主们坐卧不宁,有性急的就开始催促了。

“事实上,我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徐铁苦笑一声,手一起,亲手揭开了外围覆盖的大红绸布,“诸位,请看。”

不用他说,全场数百人的眼球,都直勾勾地盯住了柜台上的那件宝货。

这东西,居然像一大块青玉石。

一米见方的一块巨型玉石,除了偶尔泛起一些玉石的光泽之外,全无任何奇怪的地方。

“这算什么宝物啊?”许多人不满地说道。

“嗯,这是从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找到的,那个地方。我不能说,总之。是一处很珍奇的地方。”徐铁含含糊糊说了几句,“但是。我家二祖亲自验看过此物,他老人家说,此石乃是一种特制的古玉石匣,数百年前,大宗师们使用这种石匣盛装贵重宝物。”

“装宝物的古与石匣?徐家老祖亲口说的?”

唱卖现场,一些强暗境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石匣,是化境大宗师,以超凡的神通,生生不息术。封印而成。虽然看似一体,毫无瑕疵和缺口,其实,腹内却是中空的。”徐铁略运真气,在那玉石顶上拍击一下。

玉石顶上,顿时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

嘭!

一阵带回音的轻响。

甘宁的双眼一直,他感觉到,那几道光芒一起,似乎就把徐铁这一掌中的劲力泄去了许多。

“古怪!”

“二祖说。此石之内,封印着有生命力的宝货,绝对不假。”徐铁笑了一笑,“否则。我徐家岂会同意,以大秦战鼓相换?”

众人哄笑,谁都知dào

。论做买卖,这里的金主没有一个敢说比货卖世家强。

“徐大师。你快直说吧,这件……宝货。要换什么?”裴炜两眼泛着光,急不可耐地问道。

覃钰忍不住笑骂一句:“这裴炜难道也是个托儿?”

戏芝兰问:“钰哥哥,你怎么说他也是托儿?”

“起码大家派个代表上去看看货,体验一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生命存zài

吧?他这么性急的,不是在跟大家说,这件宝货,无论真假贵贱,他都肯定要插一手,高价收买么!这不是明显的托儿是什么?”

戏志才微微一笑:“难道那大秦战鼓就是裴炜换走的?”

“可能性不大。”覃钰摇摇头,“不然那也太明显了。”

“我货卖世家出货,自然是惯例,价高者得。”徐铁环视周围一圈,见诸人都是虎视眈眈,满yì

地点了点头,“此宝,命名为‘生命玉匣’,底价:两千万,每次竞价,不得低于一百万。现在开唱。”

两千万?

许多原本打定主意要掺乎一手的贵客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玩意儿也太贵了吧?

“没关系,大家可以先选几位代表,上台来验验货色再说。”徐铁微笑道。

“裴炜老兄你去看吧?”

“不行,我推举麋兄去。”

“上面贵客室里出来一位去看看。”

众人一阵纷攘,最后,推举出麋芳和裴炜两位来。

这俩联袂上台,围着那件青玉石转了好几圈。

他们本来就坐在前排,眼力又不差,该看的地方其实早就看了个遍。

不过,这俩心里也真是嘀咕,这宝物怎么看,怎么像一块完整的玉石,没啥稀罕的。

裴炜说一声:“大师,得罪了!”

徐铁一伸手:“请便。”

裴炜伸手过去,轻轻触在玉石的侧面,摸了一指头。

他皱起眉,整个手掌干脆全都贴住玉石表面,略略输入一些真气,用心细听反馈。

另一边,麋芳也按住了玉石的一面,开始细听里面的动静。

过得片刻,二人脸色大变,几乎同时松开手,互相对视了一眼。

“如何?”徐铁问道。

“嗯,确实有生命迹象,而且,我感觉玉匣里面的神通,比表面的这道生生不息术更为高明,能够完全护住那生命体,不致枯萎而死。”裴炜赞不绝口,“大神通者的神奇,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徐铁看向麋芳,这个爱捣乱的家伙会怎么说?

“我的感觉,和裴兄一致。”麋芳这次倒学了乖,也不多说。

“多谢二位先生!”徐铁拱手。

二人下了高台,自行归位。

其他贵宾,都窃窃私语起来。

覃钰问甘宁:“三哥,你要喊价?”

他见甘宁双目闪光,跃跃欲试,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就问了一句。

“倒是想喊,可是这底价……”甘宁也被两千万的底价吓了一跳,不觉迟疑起来。

这可不是小数目。

“两千一百万。”

戏芝兰忽然张嘴,对着扩音处发出清晰的报价声响。

曾小蝶急忙按下报价钮,低声责备道:“小兰妹妹。你先跟我说一声再喊啊!”

“人家只是也想玩玩嘛!”戏芝兰吐吐丁香粉舌。

唱卖大厅里的徐铁顿时精神一弛。这个底价是徐登亲自定的,无法更改。徐铁心里也觉得没谱,很担心两千万的高报价会吓走潜在的买主。

好在。覃钰够仗义!

“三号贵客室,两千一百万。”

覃钰笑道:“三哥,看,你还不如小兰痛快!真是的,既然想要,那就喊叫呗!”

室内的几个女人都忍不住瞪了覃钰一眼。

覃钰一呆,我说错了什么吗?

甘宁道:“虽然我觉得这个玉匣确实值得买回去研究一番,不过……没看出有什么大的用途。”

“两千二百万。”这时,二号贵客室的阎行参与进来。

唱卖会就是这样。什么宝货,只要一旦有人开了头,就必然有脑热的后续。

“两千三百万。”裴炜不愧财大气粗,刚收购了第四、第三两件宝货,现在又盯上了排名第二的压轴宝货。

“两千五百万。”麋芳恶狠狠瞪了裴炜一眼,虽然这个人曾在关键时刻提醒过他,但他现在,最恨的就是这家伙,处处跟自己抢风头。

覃钰嘿嘿地拍拍手。问戏芝兰:“小兰,你怎么不叫了?”

戏芝兰瞪他一眼:“我玩过了,也没什么好玩。”

覃钰哈哈大笑。

“覃公子,土字楼有位名叫徐峥的求见。”大门外。徐家新派来的一位守门高手隔着门板喊了一声。

“徐峥?”覃钰转转眼珠,“快请他进来。”

他转头对戏芝兰、曾小蝶说道:“你们跟着我三哥继xù

耍吧!”

“你要回去?”戏志才问道。

“是啊,肯定那边有事叫我。”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戏芝兰立kè

说道。

“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甘宁可不放心。现在神农谷里,可是还有石三、天蟾子和刺杀王郭南这些凶人隐伏在侧。很不安全的。

“你,恐怕回不去!”覃钰一笑。“赵叔没在,你可不能再走了。”

甘宁一愣。

曾小蝶摇摇头,她也是今夜被何荭嫦点卯当值,却也不能擅离闪金塔。

“那我回七号贵宾室了。”

“那最好!”覃钰看看甘宁,微微一笑,心想:“你也走了,三哥才好继xù

梅开二度啊!”

甘宁看出覃钰笑容里的坏水,不觉瞪他一眼,心想刺杀王都出来了,我现在哪儿还有那种心思?

说话间,徐峥已经快步进来,向覃钰施礼。

“覃公子,奉三老爷、王公之命,请公子立kè

回土字楼甲字1号。”

“嗯,我知dào

了。”

“黄忠、史璜二位老先生在门外,他不想进来。”徐峥看看甘宁,急忙补充道,“王公和三老爷希望甘先生暂时坐镇三号贵宾室。”

甘宁看看覃钰,还真被四弟说着了。

“好,走了。”覃钰站起身,拍拍徐峥,“不过,下次别喊黄老先生,学我,喊他黄老大。”

“黄……老大?”纵然徐峥伶牙俐齿,也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呼吓了一跳。

“哈哈哈,没错。”覃钰迈步向外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戏志才忽然走过去,拉住覃钰的胳膊,“我搭你的车来的,还是搭你的车回去。”

覃钰点点头,这样也好,省得小兰担心。

三人随着徐峥,下楼而去。

侧门之外,一辆香车停在门口。

黄忠和史璜脸色严肃,一左一右站在门边,见覃钰出来,四只眼睛齐齐向他看去。

覃钰笑:“两位老大,看什么呢?”

“看你是掉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史璜毫不客气地挖苦道,“还不错吗,看来刺杀王也不过如此。”

覃钰大汗,不过如此?

“老爷子,这是我年轻力壮跑得快,换了您老,嘿嘿……”

“贫嘴!快上车吧。”

三人鱼贯上车。徐峥推上车门,一脚上去,站在车厢之外的踏板上,四下张望,仿佛一位敬业的保镖。

黄忠一跃上了驭者的座位,史璜坐在副手的位置上。

“我去,怎么能劳动你们二位给我驾车?”覃钰很诧异,这么强dà

的车夫搭配,自己实在有些受不起。

“特殊情况,你就别啰嗦了!驾!”黄忠一声低喝,驷马八蹄踏开,香车辚辚而行。

车里的三人,均感受到了一股大战前的沉重气氛。

赖德都被我们干掉了,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覃钰轻轻摇着头,不以为然地想道。(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七、有一条小河(四千字求保底月票)

土字楼前,现在也是高手林立,戒备森严。

徐登不知从哪里又调来一批人,数一数足有十余位暗境强者,剩余的五六十人,也都是明境层次的高手。

在徐元、徐本两位安保组一流暗境强者的指挥下,将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覃钰下了车,

徐庶和徐杰一起迎了上来。

“四弟,你回来了。”徐庶握住覃钰的双手,上下看看。

“二哥,没事,都很好!”覃钰晃了晃双手,“左臂擦了点皮,幸好志才兄有上好的刀伤药。”

徐庶放开他,向戏志才一拱手:“多谢志才先生。”

戏志才摆摆手:“小意思。又出了什么事么?”

徐庶低声道:“半个时辰前,天蟾子、石三伙同和另外两名刺客突然来袭,其中居然还有一名化境宗师,出其不意伤了我们外围几个人,徐琼被天蟾子刺成重伤。”

“什么?”几人都是大惊。

居然敢来安保组的老巢捣乱。

“最后怎么样?”

“王老和对方那名化境战了一会儿,击退了他,其他几人便也撤走了。”

覃钰等人无不震讶。

王越那是多么强横的化境宗师,不过出手两剑,同阶宗师赖德束手就缚。对上那化境刺客,居然只是击退了他?

“难道那人是赵韪不成?”覃钰心里嘀咕,又问,“徐历怎么样。他说出了什么没有?”

徐庶摇摇头:“他伤势很重,我们问了他。他确实是要来寻四弟你,想向你挑zhàn

的。中途却被那郭刀王制住。但是,他没有跟郭南说过四弟的具体房间,对方似乎门径很熟,并不需yào

他带路。”

“这么说,郭南其实早就知dào

我们在什么房间了?”戏志才微微眯起眼,心中颇为震怒。

对方这么布置周详,突然袭击,明显是想斩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真该死!

“肯定是这样。天罡刮目刀。很厉害,很可怕!”覃钰摸摸左臂,心有余悸,“如果事先没有准bèi

,我们几个恐怕……都活不下来。”

徐庶看看覃钰,又看看戏志才,心里微觉奇怪。

覃钰冲他挤挤眼。

徐庶心头微微一动,若有所悟。

“哼!”戏志才怒哼一声,“一群无脑恶徒。济得甚事?”

覃钰暗汗,你说的是刺杀王么?人家单人匹马,差点儿就把我们全都吃定了。

实力、智慧和气运。

三种能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绝对实力,通常都是最重yào

的那一种。

“四弟。徐登先生、王老他们都在1号屋候你呢!先进去说话吧。”徐庶说道。

戏志才皱皱眉,拉住妹妹:“你屋子是哪间,我们去你那儿。”

徐庶忙道:“志才兄。眼下情况危殆,不除了这些丧心病狂的恶贼。大家都不得安稳,何不一起计议?”

“元直兄的意思是要请我加入你们安保组么?”戏志才侧头看了覃钰一眼。

“志才兄若有意。安保组大总管一职,虚席以待。”作为核心三人组成员,戏志才献三策的事徐庶全都知dào

,心中对他的机智多谋很是惊佩,刚又得了覃钰的暗示,听他漏出口风,岂能不趁机延贤?

“戏某,可不想夺了元直兄的权柄。”戏志才抿唇一笑,又看覃钰一眼。

覃钰说道:“总管事杂,志才兄怕是不愿费心太多。不如做我安保组军师顾问,既能充分发挥志才兄的智慧,也不至于太过劳累。”

“军师顾问?”戏志才和徐庶一起念叨一句。

随即,二人脸上,同时露出笑容。

徐庶道:“四弟此言,正合我意。”

“很好,我也觉得不错,那就军师顾问吧!”戏志才瞥一瞥覃钰,“看在我妹妹和何宗师的面上,怎么样都好。”

“太好了!哥哥当军师了嗳!”最欢喜的要数戏芝兰了,现在哥哥和师姐全都加入了安保组,成为核心成员,大家在一起,她和覃钰的事应该不会有任何阻隔了吧!

明白人总能把复杂的事情迅速简单化,三人短短几句话,此事已经定下。

背着戏志才,徐庶冲覃钰暗暗伸出大拇指。覃钰回了一个大拇指。

也就二哥这种雍容气度,才能容得下颇为张狂强势的戏志才吧?

前面,戏志才拉着戏芝兰,覃钰徐庶黄忠史璜等人一起簇拥着他兄妹二人,进入1号房间。

徐登和王越正在商量什么事,似乎有些争执,忽见这么多人进来,不觉都是一愣。

“王爷爷,我哥哥答yīng

做我们安保组的军师啦!”戏芝兰飞鸟入巢般,直接闪现过去,抱住了王越。

王越乐呵呵地拍拍她,他很喜欢戏芝兰,一方面是因为覃钰的因素在,另一方面,戏芝兰过人的剑术天赋也让他很是欣赏,若不是顾及冰剑宗也是天下名门,真有抢徒弟的冲动。

“戏兄你……”徐登惊喜交集,看向戏志才。

“哦,志才兄已经同意,正式成为我安保组的军师顾问。”徐庶抢先说道。

王越和徐登一起挺身站起,拱手为礼。

“欢迎,非常欢迎!”

戏志才摆摆手,随便找个木榻和妹妹一起坐下。

“俗礼就免了吧!你们刚刚在争论什么事呢?”

徐庶忙道:“大家都坐吧。”

现在1号屋里,所有大件,包括床榻,大都被挪移到二楼上去。

地上,摆满了铺着各色兽皮的木榻,人虽然不少,但坐下去一看。其实还是可以再坐一半人的。

“我正和王老商议,如何反击这帮猖獗的匪徒。”徐登看向覃钰说道。

“刚才。我追踪过那群匪徒,虽然逃走的线路不一。但是,我觉察到东南方位的气息似乎更浓一些。”王越脸色不佳,不知为什么覃钰感觉有些铁青,“我建议组建一支精干队伍,杀入神农谷东南大山之中,找到那条小路,悄悄摸过去,直捣对方巢穴。”

室内气氛顿时一振。

戏志才和徐庶一起看向王越,居然是这么大胆的计划。要知dào

对方也是有化境宗师的!

“我徐门三祖,正在那个方向……若贸然过去,恐怕和他们有所冲突。”徐登解释道,“若提前通知他,却又不知是否会惊动那些匪寇。万一让他们跑掉,再去寻找,可就难了。”

徐庶看看戏志才,这意思不就是怀疑三祖那一方,有匪徒的奸细么?

覃钰正在怀里掏摸。找剩下的两粒南珠。今晚也竞价不成了,得把这几粒散珠丢回南珠袋子里去。

他摸到那两粒明铛南珠,然后再去腰间摸牛皮袋子,手指碰到牛皮袋口。忽然一怔,似乎想起点儿什么事来。

什么事呢?

他握住牛皮袋,低着头。反复思索,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需yào

被追缉的匪徒已经多达五六人。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王越的口气咄咄逼人,“为什么你会觉得消息容易走漏?”

徐登苦笑。

作为徐家掌舵人之一。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们内部的矛盾呢?

“那个偷袭小钰的刺杀王郭南,我听说他现在襄阳,在蔡氏门客中的地位很高,据说,是次席客卿!”戏志才忽然说道。

“什么?”众人的眼睛都瞪起来。

以戏志才的身份,说得如此具体实在,言之凿凿,那肯定不是听说、据说,而是必然的事实。

“哥哥,你怎么不早说?”戏芝兰埋怨地低声说道。

“早说?”戏志才看看覃钰,淡淡抿抿嘴唇,“我只是刚刚突然想起来,蔡氏似乎有这么个人而已。再说,我又不知dào

他会天罡刮骨刀,就算早说又有什么用?”

郭南身怀天罡刮骨刀的事,也就同为四大斗王之一的赵嵩最为清楚,甘宁不过是过去曾经遭遇过一次类似的战斗场景而猜到了郭南的秘术来历。戏志才虽然经lì

不少,见识广阔,但在纯粹的武道之上,限于境界修为,却不可能知dào

得太多。

覃钰胸膛微微起伏两下,半步吐纳术施展开来,一呼一吸间,心情就平静下去。

是啊,早说难道他就能防备住刺杀王神出鬼没的暗算么?

既然不能,那就不能怪戏志才。

他心情的起伏,更多原因,其实还是突然扯上了他的大仇家襄阳蔡氏。

覃钰暗暗咬牙,虽然现在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强一流的暗境强者,进步几乎可以用飞速来形容。

但是,和襄阳蔡氏比起来,却依然算不了什么。

对方仅仅派出一名门客,就几乎逼得自己命丧当场。

为了生存和发展,自己还是得继xù

苦练,快速增强实力,提升境界,争取早日晋升到暗境顶峰,甚至半步化境。

徐庶试探地问道:“志才兄还知dào

什么?”

“嗯,据说吧,我也是听说……蔡氏派驻神农谷的,哦,那个东南山谷里……蔡氏方面的人手里,这个郭南是副首领什么的二号人物。”戏志才漫不经意地说道。

王越眼前一亮。徐登脸色却立时大变。

“很好,我们完全可以去那边找蔡氏问一问。”王越冷冷一笑,“徐三先生你难道不应该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来徐家闪金塔的唱卖会捣乱,甚至竟敢妄图杀害货卖世家的尊贵客人么?”

徐庶一拍手,说道:“此计甚好!”

“嗯,此事可行!”徐登想了半天,下定决心。

看来,已经有理由可以去跟三祖谈一谈了,虽然,那绝不可能是什么愉快的谈话。

众人互相看看,感觉都很振奋,想不到戏志才一加入安保组,就给大家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大方向已定,几人开始商议,如何派遣人手。

徐登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二祖一系的子弟,作为帮手,忠诚上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安保组这边还要顾及闪金塔唱卖会以及日常的巡视,也不能全然放手不管。

“还有,阎象先生希望与我们合zuò

……”徐庶看看覃钰,说起一件很重yào

的事。

覃钰已经把南珠都重新塞进了小小的牛皮袋子里,他仰着头,听徐庶说话,忽然间神色一变,想到了什么,立即站起身,向戏芝兰道:“小兰,你出来一下。”

戏芝兰看看哥哥,戏志才没有反对。

徐庶问:“四弟,你要去哪里?”

“二哥,你们不用等我,继xù

谈继xù

谈。”覃钰两眼微微泛起金光,“小兰,你来。”

戏芝兰站起身,跟着覃钰一道出了门。

徐庶摇头,对戏志才和徐登道:“我们聊我们的吧!”

……

覃钰拉着戏芝兰出了1号房间,走到走廊里。

“钰哥哥,什么事啊?”

“嗯,我是忽然想起,当日我和你在路上,忽然遇到将岸的事。”

“将岸?”戏芝兰完全不解,鬼锏将岸?

“是,你还记得当时他死的时候,发生的情况么?”

覃钰一提,戏芝兰顿时想了起来,当日将岸死状很怪异,他太阳穴上鼓起一个小小血泡,上面有一点红色的痕迹,似乎是被什么暗器突然射入脑内,一下震破内颅而死。

“你是说,将岸那是中了天罡刮骨刀?”戏芝兰惊呼一声。

“不,不是。”覃钰哭笑不得,摇摇头,“小兰你也不想想,真要是天罡刮骨刀,那郭南为啥不顺手给我们俩一人来一记,他还需yào

灭口逃跑么?”

“哦,对啊,那钰哥哥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灭口的贼人,你不是追过他的?”

“是啊,不过没追上,让他给跑了!”

“最后他怎么跑的?”覃钰追问一声。

“他逃到河边,突然跳河跑了。”戏芝兰记忆相当清晰,为此她还很是懊恼了一会儿。

“不错,那个地方有条小河……”覃钰微微眯起眼睛,“我是说……如果我们再去那个地方瞧瞧,你还认识路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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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魔熊爪(求收藏订阅)

凌晨,天还没亮。

这不是覃钰第一次脚不沾地,疾驰而行。

上次和王越一起登临老君山,覃钰被王越裹挟着一路疾行,几乎就和飞差不多。

可是,那次,到底不能算飞。

现在,王越带着他,何荭嫦带着戏芝兰,四个人就在离地二十来米的半空中不急不慢地飞行着。

覃钰见戏芝兰在前面十米左右的距离,不停地和何荭嫦探讨着各种方位,估计想要找到熟悉的地点儿,还需yào

一些时间。闲着也是无聊,正好有些话题跟王越聊聊。

“王老,不是听说,只有到了化境三阶,才能真zhèng

在天上飞的么?怎么我看你和何师姐却都好像很潇洒自如,不用歇息一会儿?”这么飞行将近有半个小时了,覃钰被王越紫电剑qì

护着,脸上都隐隐感觉道罡风的尖锐了,王越和何荭嫦居然也没有一点累的感觉?

“你说的倒也不错,那是正常情况。这种飞行极其消耗真气,只有化境三阶之后,人体经脉全部贯通,仙灵之气在体内完全液化,以识海、膻中、气海三大丹田为源泉,灵力源源流淌,在体内自成循环,随灭随生,更能随时吸收天际中的仙灵之气予以补充,自然就不惧飞行这种程度的损耗。”王越得yì

一笑,“老夫我体内虽然没那么多仙灵真液,可是我有紫电剑!此剑能自天地虚空之中吸取少量仙灵之气,我只要握住剑柄,就等若不停地有仙灵之气为我补充。那么,我自然就不怕略有消耗了。”

他顿了一顿。

“至于何宗师。她的本命空间神通极其精妙,叠加空际。挪移方位,正是她的最强之处,她现在有了适配的玉剑,更是如虎添翼,你以后若与她为敌,特别别小心他。”王越传音这句的时候,说话声都显得很低沉,似乎心里真的很忌惮何荭嫦。

“是啊,没想到那柄袖玉剑。居然能增强她的空间能力。”覃钰啧啧称奇。

王越嘿然。

那柄从袁术宝车里抢来的镇宅玉剑,原本是他的,他要来无用,转给了覃钰,本拟是让覃钰拿去修补和戏芝兰的关系,结果没想到,最后落到何荭嫦的手里。

“王老放心啦,我连红颜丹都送给她了,她怎么也不会为难我的!”覃钰知dào

王越的感受。但是,小兰已经送了,何荭嫦也已经受了,定盘了。那就什么也不能再多说了。

覃钰倒是很看得开,这次行动本来没打算麻烦何荭嫦的,她却不顾坐镇闪金塔的疲累。主动要来,虽说不老红颜丹起了不小的作用。但也显现出,她对安保组有了很大的认同感。

慢慢同化。不信你的心真是冰冻的。

王越略略点下头,覃钰性格上有王道特质,凛凛大气,不拘小节,倒是颇得人望。

“对了王老,关于我小师弟的事,你们几位怎么看?”覃钰忽然问道。

“很难得,小张底蕴深厚,心性也不错,那千载沉香龟果是异宝,散发出的沉幽定神香实在居功至伟。”王越看看覃钰,“他的运气,比你还好。”

“是啊,谁还能这么逆天,居然请得动你们三大名师护佑在侧?”覃钰笑道。

昨晚临去闪金塔,黄忠把张任抓走,其实就一个目的:为他晋级。

作为徐庶、张机等内勤人员之外的唯一一个明境,张任是安保组一个明显的弱点。

他虽然有弩箭奇准的特长,但在神农谷,随便找一个对手,都至少是暗境强者。

大境界的威压经常使张任无法正常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张任在明境巅峰蹲的时间比覃钰还要久得多,因为他修liàn

的是基础外功,论到法门优劣,从来是外不如内的。

而且,张任是在张逊临走之前,才意wài

得到上乘的石敢当神功心法传授,在境界的体悟上,明显落后很多。

但是,王越、史璜和黄忠三老联手,以史璜的金针渡劫术为基,三老轮流出手相助,仅一个时辰不到,便为张任贯穿了任脉二十四穴及其附属的十二处阿是奇穴,张任身体强韧,心境方面又有千载沉香龟护持,呕了一口黑血,便有惊无险,顺利晋级暗境,现在还在床上酣睡养护呢!

等到天明一觉醒转,小张任,从此就是暗境强者了。

过了一会儿,覃钰忍不住追问一句:“那黄老大和史老爷子?”

他说起这事,要表达的重点可不在小师弟晋升暗境这方面,而是此事对黄忠和史璜的影响到底如何?

说到底,覃钰还是没有放qì

设法让黄忠和史璜尽快晋级的想法。

“不好说!”王越摇头,“汉升境界原本已经松动,又有缘观摩你那本《龟息真法》,和他的神龟曳尾心法互相切磋,大见启发,这两天若是没有外界影响,由史府君施针,千载沉香龟护持,我们在侧守卫相助,也许有六七分的把握。”

“六七分,居然这么高?”

化境的成功率,用“九死一生”、“十不存一”这种词语来形容都是过于宽松了,运气差了,一百个半步化境里面也可能出不来一个化境。

王越居然说黄忠有六七分把握晋级,这简直……太可怕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都给了他什么……”王越感慨,“但是,你觉得这两天我们会不受外界影响么?”

覃钰哑然,显而易见,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覃钰,我们找到那条河了。”覃钰的耳边,忽然传来何荭嫦兴奋的声音。

咦,怎么先跟我说了?覃钰看看王越,显然没收到传音。

奇怪,王越怎么突然停了下来,脸色似乎也不太对劲儿。

前面何荭嫦和戏芝兰开始变向,并且有慢慢下落的趋势。

王越的眼光,却一直盯着前面,不知看到了什么。

二人虽然停住飞行,但身处数十米高空之中,各种气流的冲击势头,却有增无减,尽被萦绕在他和覃钰身侧的千万紫电剑qì

击溃。

“王老,王老!”覃钰喊了两声,不见回音,顺着他眼光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覃钰正要再度提醒,王越忽然转头,定定地看向他。

“我想了一夜,有件事,还是需yào

告sù

你,你……嗯,盛昌的那只铜锤手,是被一种强悍掌力震断的。”

“强悍掌力?”覃钰皱眉,王越怎么忽然提到这件案子?

“不错,那种掌力,我觉得,很像魔熊爪。”

魔熊爪?

覃钰两眼忽然凝住,刚要说的话也冻在嘴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心头波澜,倏然奔流。

魔熊爪,那不是武陵覃家的独门心法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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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清官难断家务事(继续求月票订阅)

下一个瞬间,覃钰知dào

,为什么王越要忽然说起这件事。

随着距离的接近,他也看清了,上次他和戏芝兰经过的那条小河边上,一个魁梧的大汉正酣战一个瘦小的紫袍老者。

那大汉正是覃钰的大舅,覃三转。

覃三转手中的长柄狼牙棒舞动并不是很快,但风声簌簌,力量十足。

他的对手,则把一根金棍耍得金蛇乱舞,叠影重重。

“张晋?”

令人惊奇的是,张晋别看人又老又瘦,打法却是相当强硬,硬接硬架,五尺短棍一点儿都不畏惧覃三转巨棒的威力。

“住手!你们别打啦!”戏芝兰刚刚落下地去,拼命叫道。

那二人恍如未知,乒乓乒乓,棍棒翻飞,打得热闹之极。

何荭嫦冷哼一声。

覃三转和张晋手上同时一缓,挥动棍棒架住对方的兵器。

化境的威压毕竟非同一般,他们二人都是暗境中的顶儿尖人物,六识敏锐,自然都感受到自己遭受了极其强烈的威胁,不能不防。

“是你们?”

“兰儿?荭嫦?”

覃三转和张晋发xiàn

戏芝兰和何荭嫦,都是大喜,棍棒用力一推,倒退几步和对方分开,急忙向二女方向走去。

但见了彼此的动作,二人都有些疑惑,同时又停下脚来。

此刻,覃钰和王越也飞落下来。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覃钰蹦跶几下,让有点酥麻的脚恢复一下知觉,口中问道。

张晋转向覃钰走过去。口中忽然叫道:“小子,这家伙是个奸细!老夫亲眼看见他和那赖德、石三同行。荭嫦。快抓住他!”

众人哗然,赖德和石三?

戏芝兰和何荭嫦看向覃钰。却见他眉头紧蹙,似乎正在思索张晋的话语。

何荭嫦喝道:“师公,你怎么知dào

的?”

覃三转却嘿嘿只是冷笑,却不反驳。

“墨羽和我一直跟踪赖德,发xiàn

了他们的踪迹,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化境宗师,不过他蒙着脸,非常可怕……”张晋说着话。四下看看,似乎非常担心那人突然出现。

墨羽就是戏芝兰的那只黑雕。

戏芝兰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以墨羽的眼力,发xiàn

贼人的踪迹是很可能的。

猛听一声闷喝,接着是叮当一阵连续脆响。

只见覃钰目射神光,一剑如虹,张晋的身上金花四射,竟是激烈地拼斗起来。

“师公!钰哥哥!”戏芝兰大惊之下拔出青霜剑,却不知dào

二人为什么会打起来。

何荭嫦脸色阴冷。说道:“你先别插手。”

“可是钰哥哥……”戏芝兰心头大急,覃钰才多大修为,怎么能经得住师公的金棍?

“放心吧,你太小看你钰哥哥了。”何荭嫦淡淡说道。心底对覃钰的剑术却惊震不已。

“是么……”虽然有师姐的担保,但戏芝兰却依然极不放心,紧紧盯着场上。

场上。双方一剑一棍,都是各展其长。极尽变化。

张晋的棍法迅疾猛烈,金光十一棍急促地连续闪动。仿佛无数重重副棍,组成了一列棍影列车,想要以粗长硬的威势,强行撞破覃钰的剑式。

覃钰的剑术则简洁而明快,刺、荡,扫,基本三招反复运用,金色剑芒虽然被棍影压迫得极度内敛,仿佛在赤铜的剑身上又镀了一层明显的土豪金,但他的手腕、手臂却依旧力度精强,进退适宜,阵脚丝毫不乱。

而他那敏捷轻盈的步法,更是令两位化境眼前一亮,新鲜非常。

士别三日,当真要刮目相看了!(好吧,孙权还年幼,鲁肃、吕蒙都尚未出头,其实,现在还不可能有这句……)

张晋暗暗苦笑,覃钰的步法之中,竟然混杂有他的看家本领四象颠倒步,但却丝毫不显突兀杂乱。

王越暗暗点赞:“这破箭三式居然如此了得,不愧是上乘的防御剑术,尤其配合上他这自创的步法,简直如鱼得水。真没想到,小钰竟有如此卓越的融合转化能力!绝对超一流的剑道禀赋。”

三十年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般心绪动荡,极想要把自己的衣钵传给覃钰。

二十回合转眼过去,张晋棍势崩到极致,忽然中止。

他向后一跃,金棍顺势在背后一横,脸色异常苍白。

“想不到,你这小子功力进步得这么快,老夫拿不下你!”

覃钰收住夏炎长剑,剑上的金芒一掠而逝。

“敢问张公,为何要拿下我?”

“那还用说,自然是那蒙面化境宗师的命令,拿住你去换晋升化境的秘术了。”覃三转冷冷接道,“不过这老儿很久没见你出手了,所以不知dào

你现在已经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而已。”

“师公!”戏芝兰痛心疾首地叫道,“你怎么能听匪徒的命令?”

“气运不在我身,老夫无话可说。”张晋怒视覃三转一眼,抛下金棍,喟叹一声。

在王越、何荭嫦两大化境未曾出手的情况下,他居然让覃钰拆解到二十招以后,以他一代棍王的自尊心,实在也是感觉丢人之极。

“拿住我真的可以换晋升化境的秘术么?”覃钰收剑入鞘,不能置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因为那人手中,有五石金丹,正是张老儿需求之物。”覃三转咬牙道。

五石金丹?

这名字好生熟悉。

覃钰脑海之中骤然记起,当日自己被史璜所擒,在那山洞里,唐楠竹来游说,曾对史璜说可以请大人送他五石金丹。

大人,哪个大人?

覃钰脑子里忽然混乱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本能地却想回避开。

“你猜得不错!”覃三转叹息一声,“那位蒙面的化境宗师,就是你的表姨,段玥段大人。”

“她……她为什么要来破坏神农唱卖会?”

“原因,我不知dào

,很多因素都可能。”覃三转摇摇头,“盛昌不赞成她的计划,她杀了他;唐楠竹也是她让人杀的,你们应该没有找到他身上的伤痕……”

“是刺杀王。”戏芝兰惊呼一声。

“不错,就是郭南。”覃三转也不禁有些惊奇,“你怎么知dào

这个人?”

“他昨晚偷偷潜入闪金塔,差点儿伤了钰哥哥。”戏芝兰握紧了青霜剑,恨恨地说道。

“什么,她竟然连小钰也想杀?”覃三转怒气勃发,浑身忽然爆fā

出强dà

的威压。

这一瞬间,他的气势,绝对不弱于一名化境宗师。

他瞬即收住威势,说道:“她和一些死忠喽啰正在这山谷之中,王世叔你们也是来找她的吧?”

王越点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云木镇没见到段玥,便想早些回神农谷,准bèi

收购一些珍品宝货,半路遇到他。”他一指张晋。

张晋垂着白头,对覃三转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师公,师父此次派遣我来,说若是见到师公你,便请你回去一趟,她老人家已经弄到了一种秘药,足以让你安全晋升。”何荭嫦冷冷说道。

“你说什么?”张晋骤然抬起头来,目光如棍,“她居然弄到了那种药?”

何荭嫦点点头,不再说话。

“哈哈哈,她果然厉害,真的被她给做到了!”张晋大吼一声,一身紫袍都在鼓鼓作响。

“可是,我不能回去。我为什么要受她的恩惠?哼!”张晋脸色忽然一变,冷冷看了众人一眼,“让天下人继xù

笑我,一辈子笑我么?”

他蓦的转身,狂奔而去。

“我不会回去!我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覃钰摇摇头,这老头子有点疯癫了!

虽然不知内情,但可以想见,老婆是化境大宗师,现在,老婆的弟子都晋升为化境了,而他自己,却还停留在暗境之中苦苦挣扎,是个男人,都会无法容忍,不知dào

心里有多少屈辱。

难怪张晋宁可与虎谋皮,先是贴靠赖德不成,随即又去打袁术宝车的主意,现在又和段玥合zuò

,就是不回去。

哪怕妻子已经为他准bèi

了更佳的晋级灵药。

这种复杂的夫妻感情,外人谁能扯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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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人突击小组(求月票推荐票)

覃三转盯着覃钰的双脚。

“你的靴子似乎很特别!”

覃钰点点头,大舅的眼光很好,知dào

自己最大的提升在步法上。

闪金塔三号贵宾室的1号房间里,东郭舞和覃钰一起有半个多时辰,也不都只是在发泄本能的欲望。

迷离香的发作是有时间限制的,不然就不是催情妙方,而是蚀骨毒药了。

男女双方都心满yì

足,神清气爽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东郭舞都在向覃钰详细解说陆地逍遥靴的正确使用方法。

这是敦煌的皮货世家最重yào

的秘密之一:灵靴逍遥术。

没有靴内的挪移秘阵和三色火影玉,这灵靴逍遥术毫无用处。但有了灵靴逍遥术,三色火影玉的功能,却能提升两倍以上的效能。

为了覃钰,东郭舞把自己家族里最核心的机密都奉献了出来。

覃钰感受到她的心意,真zhèng

认可了她在自己生命中的存zài

位置。

所以甘宁听到几声二人最后的真情激荡,但覃钰却能很快衣装整齐地走了出来。

如果没有这双逍遥靴的帮zhù

,覃钰自己也不敢确认,就一定能逃过郭南凌厉的天罡刮骨刀。

他没有想到,居然首先是自己的舅舅看破了这一点。

“舅舅,您是安保组的核心成员,五位暗境巅峰之一,是不是?”覃钰没有过多的废话,他看向覃三转,直接提问。

覃三转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是。”

他作为安保组的成员。这件事,是经过所有拍板人同意的。

当然。也包括覃三转自己的同意,他不能否认。

“现在,我们有个计划,今天上午,”覃钰看看天,渐渐已经大亮,“我们将两路夹击,围剿神农谷东南山谷之中的匪徒,作为安保组的领袖之一。我现在正式要求您参加行动,要求您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帮zhù

安保组,您是否同意?”

王越和何荭嫦对视一眼。

是要求,不是请求!

覃钰希望这种正式的对话能够比较严谨。

“我同意。”身为五溪蛮封号大渠帅,覃三转完全理解外甥的话中含义,他凝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容貌还有些稚嫩清纯的小外甥,已经真zhèng

成长起来了!

“很好,这样,我们外围五人突击小组正式成立。我指定王老为现场首领,从现在开始负责一切行动指挥。”

王越点点头。

临来之前,徐庶和戏志才已经明确地告sù

他们:小组的最大任务,是迅速找到匪巢的准确位置。清除对方所有的外围警戒,在合适的距离和位置潜伏起来,等待谷内大队人马的配合行动。

他们选择在这个时间出动。也是因为冬天的凌晨,是正常人困意最浓。沉睡不醒的时候。

就算是化境,也是需yào

睡眠的。

覃钰从怀中取出一枚鹅蛋大小的黑色徽章。外表是一面U形的小盾牌,中心位置,有个金色的“保”字。

“舅舅,这是给你的。”他递给覃三转。

同一时间,王越、何荭嫦、戏芝兰三人,都取出一枚同样质地的徽章,佩戴在左胸上。

覃三转没有任何多余的口舌,直接和他们一样佩戴好。

覃钰又摸出一件红马甲,递给覃三转。

覃三转也默默套在了躯体上,他有些惊奇,大小居然很合适。

“这可是很贵重的宝衣!我专门给你挑的最大号。”覃钰很得yì

地竖起大拇指,夸赞合身的同时,也在自夸。

“好外甥!”覃三转点了点头,他没有料到,覃钰竟然想得这么周全。

覃钰笑,还好二哥徐庶心细,思虑周详,早早做了准bèi

,不然自己现在就只能牺牲一下,脱自己的马甲给舅舅了。

他随手又摸出一块徽章,自己戴上。

他们四人,在出发前都已经套上了自己的红马甲。

此刻,五人各自看看身侧的同伴,心中居然同时升起一股神mì

的荣誉感。

这种感觉,无关剑道武道的境界层次,无关年龄长幼男女性别,只是在自己戴上徽章的那一瞬间,看到同伴胸口上的那枚U形盾牌的那一刹那,诸人心里忽然产生的一种情愫。

我们是同伴!

我们是安保组的战友!

王越也不禁严肃起来,他扫视一眼,确认所有人都准bèi

完毕,并且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

“好,现在随我出发!凡有企图逃出此山者,无论是谁,一概杀无赦!”

……

覃钰找到这条小河,其实已经把握住了神农谷南部地区的关键。

从经过的路途很容易判断出,这条河是神农河的外延支流,一直沿着河水过去,就能直达神农谷西南方向的那条大河。而在中途,则有一条通往神农谷东南山谷的蜿蜒小路。

弯弯曲曲的河水,自西北向东南而去。

五人突击小组渡过河对岸,逆流而行,迅速向着莽莽群山挺近。

王越和何荭嫦都没有想到,那条小路,居然很快就被覃三转找了出来。

“这对我们来说,其实很简单。”覃三转不想多说,作为武陵蛮子,他可是一位专家级的山地高手。

王越点点头。

“现在我在最前,荭嫦在最后,隐蔽行动。”

化境的神行术其实是快速的,一旦全速奔行,就连覃三转也无法长时间跟上节奏。

所以王越在最前方,压制住自己的速度。

不过,队伍的整体移动速度却一点不慢。

戏芝兰以轻功身法闻名,覃三转更是功力深厚。

而覃钰有了陆地逍遥靴,提升最大的虽然是他的战斗步法,但对他的绝对速度也极有裨益。

要知dào

,陆地逍遥靴最大的卖点,其实还是能够大幅提高靴主跑路的速度。

毕竟,不是每个买主都有覃钰的幸运,可以获得灵靴逍遥术的真传。

崎岖山路的阴风习习,不时遇到略高的山坡,还会有些雪渣冰棱。

这种寒冷的气候,睡觉的时辰,连最耐寒的山地羚羊都不出没了。

覃钰一路跟随,心想:“赖德曾经供认,他就是顺着这条山路进入神农谷地的,看这地势,真是很难寻找。还好有舅舅在,不然真可能迷路。”

虽然化境可以升空观望地形,但现在是突击行进,自然不能做那种容易暴露自己的勾当。

“为啥王老会觉得,是舅舅杀了盛昌呢?”

王越不会轻易判断什么,但是,一旦他说了,那就十有八九是完全确认。

显然,他早就看出盛昌那只铜锤手的问题,却一直隐忍没说。刚才若非他眼尖看到覃三转,恐怕也不会遽然跟覃钰说这件事。

武陵蛮内部相残,虽然和王越无关,他也懒得追究这种闲事。

但是覃三转是覃钰的舅舅,而现在,覃钰的安保组,却又处在很危险的境况之下,容不得任何闪失。

所以王越犹豫之后,还是决然地把自己的判断跟覃钰说了。

覃钰深深理解老人爱hù

自己的心思,他也相信,作为化境宗师王越的高明眼力。

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覃三转为什么要杀盛昌?或者更准确地说,覃三转打折盛昌兵器的原因是什么?

在那个山洞里,覃钰听到的那声大喊,显然就是因为覃三转一掌击断了盛昌的铜锤手,盛昌急怒之下的暴吼。

而那模糊的声音,现在越想,越像是覃三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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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武陵段玥(求月票)

嘶!嘶!

两记闷齁,那名暗境强者如同被割了喉咙的公鸡,破裂的风箱,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声清晰的喊叫。

“小钰,你看到了?杀死敌人,而不让他叫出声来,其实并不一定非要刺破气管!那种杀人方法难度太高了些。”王越轻轻收回紫电剑,微微一笑,“你看,刺破肺部也是可以的。没有肺部的气体贯穿到喉咙,对方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可能。”

覃钰看看躺倒的死者,他的胸口,两个肺脏所在的部位,都已被王越剑qì

所伤,鲜血汩汩而出。

“王老,我明白了。”

覃钰掌中的夏炎长剑随意挽了个剑花,微微摇摇头。

之前他被王越要求独立去杀死这名躲在树后打盹的警戒哨。他轻移过去,一剑刺中对方的脖子,却没有将对方的气管割断,差点儿被他大叫出声,还好王越的剑qì

凌厉,一击两剑,顺利结果了他。

“已经是暗境守卫,看来我们离他们的巢穴不远了。”

“嗯,王老,我们继xù

深入么?”

“不用了,再直接向右延伸百丈,清理所有的障碍。”

覃钰点点头,自觉地走在前面。

五人突击小组进入山谷,发xiàn

中第一个外围的匪徒时,王越就对大家的职责分了工。

王越和覃钰向右,何荭嫦和戏芝兰向左,覃三转中央远远监督。

覃钰跟着王越,一路都是由他率先出手。刺杀匪徒岗哨。

一开始都是普通明境匪徒,逐渐变成一流明境、明境巅峰。

覃钰一共出手十五剑。都是一剑封喉,没用过第二剑。

王越并不限制覃钰如何杀伤这些敌人。对他的手法也不做点评。

只有在碰上这个暗境层次的暗哨时,王越才演示了一下。

覃钰牢牢记住了这次的教xùn



境界相差太远时,当然刺喉也好,扎胸也罢,怎么着都行。一旦遇到实力接近的对手,就需yào

有所变通了。

在五十丈的距离上,又遇上一个暗境暗哨,覃钰这次吸取了教xùn

,十米之外。先用盘瓠钟暗算,把敌人头脑震得晕晕沉沉的,随即九州颠倒步三步到位,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倒也干净利索。

覃钰回头看向王越,坏坏地一笑。

“王老,我这样也可以吧?”

王越耸耸枯眉,不置可否。

然后,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二人撤回约定的集合地点,何荭嫦和戏芝兰师姐妹已经把左方的匪哨清扫完毕。

五人在传音剑阵里交流了一番。左边刚才也一直是由戏芝兰主剑,何荭嫦补刀。不过据何荭嫦称,戏芝兰的剑术已经相当圆熟,即使是面对最后三名暗境岗哨。刺杀也相当稳定,几乎没有失过手。

覃钰暗汗,不过王越却也没提他的缺漏。只说一切顺利。

根据几人描述,覃钰在地上画了一幅匪徒分布图。

“几位。据我看,我们确实已经清掉了南边方圆三里之外所有的明哨暗哨。但是中央这一圈里的匪徒情况,我们却不得而知。是否需yào

深入进去探查一番?”

“这个距离之内,最好不要轻易进去。”覃三转说道,“再深入进去,很有可能被段玥感应到。”

王越和何荭嫦互相看了一眼。何荭嫦皱眉问:“那人居然有这么强的精神力?”

紫电门和冰剑宗都是传承完整、历史悠久的大宗门,二人都很清楚,正常的化境,二阶以内,全力运转之下,精神力能覆盖里许,那已经是极其了得的大高手了。

“不是!”覃三转摇摇头,“段玥自幼修liàn

一门灵耳地听术,精熟之后伏地能听两三里之遥。后来她晋升化境时,得到了本命神通灵耳通,一旦运起神通,不用伏地也能遥听远方的动静,最远距离也接近三里。”

“灵耳本命神通?”王越也觉得有些棘手,和何荭嫦商议两句,“好吧,暂时我们不要深入,大家休息一下。现在徐三先生和赵韪将军应该已经到了遗窟营地。”

徐氏、蔡氏和蒯氏,三大家族联合探索拳绝南宫渔的遗窟,专门在遗窟附近设了一座三才大营,三家的强者分居其中。

徐氏由三祖徐靖为首,蔡氏和蒯氏则分别是蔡瑁的堂弟蔡中和蒯琪打头。

当然,蔡、蒯两家都有暗境巅峰的门客随行为副手,否则单凭蔡中和蒯琪,便算联手,也不可能跟徐氏三祖抗衡。

“段玥……很可能已经是化境二阶了。”覃三转提醒了一句。

“嗯,我们除了二阶的赵将军,还有丹阳门的鹿公,他亦是顶尖的初阶宗师。”王越含笑说道,“世侄放心,我们这一方占了正道大势,力量很强,除了他们两位,尚有徐登、淮南子、赵嵩和甘宁等四位暗境巅峰,二十余位一流暗境,上百名明境高手,强弓劲弩,兵甲精良,这群匪徒再强dà

,也无法抗衡。”

“是啊,舅舅,再说,若真打起来,徐氏三祖也不敢放任不理的。”

黄忠和史璜随徐庶、戏志才坐镇土字楼,其他宗师强者,几乎倾巢而出。还包括了寿春来的几位高手。

覃三转看了外甥一眼,叹口气。

“小钰,最好别伤了你表姨!”

“表姨可是化境二阶大宗师,舅舅你放心吧,没人伤得了她,打不过,她不会逃的么?”

覃钰记起史璜曾说唐楠竹不值下手,他最想杀的人是段玥,可见这位表姨机警过人,加上化境二阶的强dà

实力,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

“赫赫,大表哥,小表侄,你们良心不错啊!”忽然,一道华丽的声音,直接冲入紫电剑阵之中,传入五人的耳朵里。

五人一起色变。

“小心,段玥出来了!”

覃三转喝叫一声,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显得有些紧张。

王越撤了传音剑阵,感应一下,似乎段玥离几人尚远,不觉微叹一声。

这位段玥,实力当在自己之上,灵耳神通,名不虚传。

何荭嫦冷笑一声:“来得好!我倒要领教一下‘武陵蛮第一人’的高明手段。”

她也没感应到段玥的行踪,微觉赫然,这句话她故yì

将语音控zhì

在一里之内,试探段玥的虚实。

段玥咦了一声,说道:“我道哪一位空间大师在,原来是冰剑宗的何妹妹,真不愧是我女子中的又一英雄,段玥有礼了!”

“不必多礼!”何荭嫦慢慢拔出袖玉剑,冷冷回击道,“道不同,剑来言!”

覃钰暗自大赞:“何师姐这句话,真是霸道!”

“唉,何妹妹你又何必……”

段玥的神行术似乎也不慢,说话间已迈进了王越和何荭嫦的感应范围,距离几人不过五六百米之距,立时察觉到王越的精神网,不禁微微一诧。

“还有一位同道,王宗师?”

“正是老夫!”王越轻声回答道。

“既然你们都在……”段玥好听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微微的震颤,“那我就先走了!”(未完待续……)

PS:晚上清醒的时间不多(鼻子冒水中……),这章有点赶,但是诚意十足,这么晚了发出,你们还有人在么?

一百四十二、道不同,剑来言!(求推荐票)

王越哼了一声,右手按住剑柄。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他说话间,双目渐渐紫光凛然,扫射过去。

现在双方距离已不到四百米,他和何荭嫦的目力已经足够清晰地看到对方,但是奇怪的是,段玥身前雾气缭绕,总是有些模糊的感觉,单凭双眼,却怎么也锁不死对方的身影,只好借助紫电剑的异能。

仙灵紫气自掌中源源地补充进身体来,眼前的三个身影渐渐清晰。

段玥停下脚步,干脆撤了障眼神通,笑道:“剑神神剑,果然了得。”

王越的右手松开剑柄。

对他来说,如果不需yào

紫电剑的仙灵紫气除幻破妄,手在不在剑柄上根本不重yào



“五溪灵仙,名不虚传,不过,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覃钰等几人同时向段玥看过去。

这位号称“五溪灵仙”的化境宗师,身着蓝色的蚕丝外袍,长袖飘飘,面如银月,和左侧的少女站在一起,年轻得仿佛一对亲姐妹。

只听段玥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我表哥来得,我就来不得?王公你太偏心了吧。”

“那不一样!”王越冷冷回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覃钰此刻也凝神看过去,段玥他虽然没见过,但她左侧的那位少女他却是认识的,正是曾茵茵,不觉心头一激灵:“她怎么也在此处?”

说起来,他和曾茵茵其实没说过几句话,甚至一度非常不喜对方的机心。但对方最后在老君山却用一面银网。在赖德掌下救了他一命。

覃钰皱起眉头。

对这个眉清目秀、不记旧怨的少女,他是怀有感激之情的。

但是。她却很可能与自己的敌人有牵扯。

怎么办?

“我不明白!”那边,青春貌美的段玥又哼了一声。“不过我现在想回去了,你放不放我走?”

她的腔调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低微震颤,似是少女正向自己心爱的男友撒娇一般。

王越微一沉吟,竟似有些疑难。

“妖女,哪里走?”何荭嫦身形往前疾行,如同一道冷光,直奔段玥。

“大胆!让我来会会你!”段玥右手下的那名剽悍青年男子咆哮一声,手中铁蒺藜骨朵一抬,大步奔了上去。

“哈哈哈。沙摩柯,你的对手是我!”覃三转大笑而出,他步子奇长,一步至少五六米远,丝毫不逊于沙摩柯。

“这人就是沙摩柯?很年轻啊!”覃钰盯着他看了两眼,任何三国游戏里,都不会缺少沙摩柯这个重yào

配角,因为他是一个少见的载入了史书典籍的五溪蛮精夫。在二十年之后,他会成为五溪蛮的封号大渠帅。率领武陵蛮兵随同先主刘备一起伐吴为关羽报仇。

“覃三转,你这叛徒!”沙摩柯见覃三转居然出来架梁,双眼顿时红了,转头侧身。猛力向他跑去。

“老子是不是叛徒,不是你这傻货能决定的。”覃三转不屑地回答道,“你跟着段玥。勾结外敌,残杀自己的同袍。才是真zhèng

的叛徒。”

“胡言乱语,看锤!”双方还有十来米距离。沙摩柯风一般的铁蒺藜骨朵已经猛地落下。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封号大渠帅!看棒!”覃三转毫不退缩,数步一迈,狼牙棒也高高举起。

二人心有灵犀般同时阔步向前,居然在锤棒落下的那一刻,正好碰撞在一起。

轰天的震响之中,两尊大汉同时向外跌出。

就在半空之中,二人迅速又完成了回收兵器,重新蓄力的过程,一挨双足能够站定,立kè

再度向前,再度发起攻击。

“这两位似乎就跟孪生兄弟一样,想法和功力都这么接近!”覃钰对戏芝兰叹道。

王越看都没看覃三转和沙摩柯之间的争斗,全神贯注地盯着段玥。

何荭嫦的袖玉剑在空气中不停地划动着,她的身形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却不是段玥那种障眼神通遮掩,而是瞬虚瞬实,时快时慢,似乎身体不停地在各种时空的缝隙之中转换游逸。

段玥脸色凝重,看着她一路飘移过来。

“想不到,何妹妹这么快就悟出了‘虚实相间’的至理,冰剑宗下任宗主,非你莫属。”

“废话少说,看剑!”

双方相距二十余米,袖玉剑随手一划一甩,一道凭空拉出来的黑色“丝线”,蓦然急速滑向段玥和她身侧的曾茵茵。

这条“丝线”半米来长,却不是规整的直线,而是弯弯曲曲,在滑行的过程中还在不断分裂扩大,崩开其间的缝隙。

段玥不敢怠慢,左手长袖一挥,一团乒乓球大小的蓝色火球,直接飞射过去,正撞在黑色丝线的前沿裂口处。

嗤!

一声轻响。

奇异的,黑色丝线,居然开始燃烧起来。

现在,这条黑色丝线已经分裂了不知多少细小的裂缝,除了开头依旧是那么尖尖细细,后面的部分,早已经膨大得如同短棒,只不过,是一条黑色的、扭曲不已的麻花棒。

段玥的火球就像蜡烛上的灯头火焰,噼噼啪啪的,烧得异常旺盛。

不到五秒钟,黑色的麻花棒棒彻底消失了,蓝色的火焰却似乎肥壮了一圈,就停在半空之中,耀眼灼灼。

“燃星真法!”何荭嫦终于停住了脚步,神情精彩起来。

此前段玥显示出的灵耳神通和障眼神通,她都不太在意,那毕竟都是较为偏门的神通秘术。

但是,这门燃星真法,显然却是有些克制自己的虚空术。这火球要打在自己身上,冰消雾散术也未必能吃得消。

此刻。她和段玥的距离,只有不到十米之遥。

三丈来远。以化境的神行术,一步可能就直接超越过去了。

这绝不是什么安全的距离。

二女的目光,同时闪亮如星月。

“难得遇到你,且来打个尽兴吧!请!”

何荭嫦玉剑在身侧随手一引,立时划出一道巨大的裂缝,她看一眼段玥,双足一顿,已自裂缝中钻了进去。

“茵茵,自己小心!”段玥说完。脚步微动,便也进入到那道裂缝之内,不见了。

“王老,这是怎么回事?”覃钰完全不懂,急忙问道。

“嗯,何宗师和段灵仙自己去找合适的地方,要好好比试一场。”王越回答道。

“那何师姐划出的,真的是时空裂缝?”

“时空裂缝?”王越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这名字倒是很有意思。不过,何宗师这一式应该名为‘划破虚空’,是一种可以定位的挪移神行之术,施展出来。很快传输到较远的其他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你别看只是一种神行术。但是何宗师有了这口玉剑,威能似乎增强了不少。除非是她现在这般主动邀请段玥,一般敌人若是无奈掉了进去。必定被她秘法困住,很难摆脱她的杀招。”

“好厉害!”覃钰大为惊叹,简易版本的传送门兼放逐术啊!

“曾姐姐过来了!”戏芝兰握着青霜剑,忽然说道,她声音里显得有几分紧张,“钰哥哥,怎么办?”

“嗯?”覃钰抬头看去,果然,曾茵茵正迈步向他们几人走过来,“嘿嘿,你说呢?按说你有青霜剑在手,她赢不了你。紧张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可是,我不想跟她打。”戏芝兰有些苦恼。

“好了丫头,你不想跟她打,我去应付她好了。”覃钰一笑,挥了挥手中的夏炎剑,向曾茵茵走过去。

“曾妹妹,又见面了!”

曾茵茵一愕,接着脸色一沉:“你叫我什么?”

“那啥……你要是不爱听,我叫你曾姐姐也行。”覃钰随机应变,随便揉搓。

“你可知dào

,我其实是你长辈?”曾茵茵被覃钰疲沓的态度刺激到了,忽然甩出一枚炸弹。

“那啥,不就是你和我段阿姨都拜了一个师父么……”覃钰耸耸肩,心想你一个十来岁的丫头摆什么老头谱啊,“那跟我似乎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师门跟你的师门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师尊张老大人和令师也是同辈。这么算来……你多大了?”

曾茵茵呆住,眼睛不自然地转了几转。

“哦,肯定没我大。”覃钰暗笑,就你这样细眉细眼的还要镇压我?

愣了足足有十来秒钟,

曾茵茵忽然想起,自己过来,可不是跟他叙班辈论长幼的。

“你来跟我斗战么?”曾茵茵双手一翻,取出两口如意钺,左手钺的短刃一指覃钰。

“不是!老君山上你救过我的命,在情在理,我这次都不能伤害你。”覃钰理直气壮地说道,顺手把自己的夏炎剑归入剑鞘。

“你也救过我了,已经还给我了。”曾茵茵道。

“是吗?”覃钰有点糊涂了,似乎没这回事吧?

“在那宝车之前,山道上,我和小蝶去救邓夫人,被袁军弩箭攒射,是你和小兰过来救了我们。”曾茵茵看着覃钰有些痴呆想不起的傻样,忍不住微微一笑。

噢,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覃钰恍然想起来,不过他这人做好事太多,当时直接援救的又是曾小蝶,就把这个茬儿给完全忘了。

“好吧,我忘了。”覃钰擦汗,“既然我们你救我,我救你,这么有交情了,那就别打了。”

“也好!”曾茵茵微一犹豫,把一对如意钺又收了起来。

“那个……我能不能问问,你和段姨为什么会在这里?”覃钰斜眼看一看远处正斗得激烈的覃、沙二人,忽然问道。

他总觉得今天这事,似乎有些不太对头。

浩浩荡荡,浮光掠影而来的那名豪气蒙面化境,和银月般美丽妖娆的段玥,总是有一种完全对不上线头的感觉。

“我们是来……”

刚说到这里,只听覃三转一声怒吼,被沙摩柯一骨朵,直接打飞出去。

覃钰眼光一挑,就发觉,覃三转被击飞行的方向,似乎正是曾茵茵……

而且,他飞行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些。

覃钰微微摇头,大舅啊大舅,何必做得这么明显呢?

九州飘流步一掠而出,三步两步,纵至覃三转身体之侧。

“舅舅,我来救你!”

“啊?!”覃三转一念未已,雄壮的身躯连同双手紧握的狼牙棒,便被覃钰一下搂抱住。

“舅舅,你好沉啊!”覃钰大叫一声,十指却已扣住了覃三转前心和后背的要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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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蛮不分南北(求推荐票)

覃钰明显感觉到覃三转的脸色遽变,他微微倒退两步,把舅舅轻放在地上。

覃钰抬起头,看到沙摩柯已经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曾茵茵向他走去,似乎是想阻止他的继xù

追击。

“舅舅,有没有内伤?”覃钰满脸焦急地问道,十指变扣为抚,轻轻按揉着舅舅的前心后脊。

覃三转双眼直直地看向覃钰,充满探询,却没有惊讶。

“舅舅,我知dào

是你打断了盛昌的铜锤手,他是不是你杀死的?”覃钰突然低声说道。

“不是。”覃三转迅速镇定下来。

“那是谁?”

覃三转不答。

“你最好说实话,王老都告sù

我了,他认得你的魔熊劲!”覃钰不觉得舅舅这么抵赖有什么大用。

“反正不是我!”覃三转哼了一声,转而问道,“好外甥,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其实,这事跟我没啥关系,我和王老都不是特别在意。”

“我说的也是真的,不是我杀的。”

“别骗我了!其实唐楠竹也是你杀的,你来的时候他其实还活着,是不是?”

“不是。”

覃钰被舅舅斩钉截铁的话语搅得有点迟疑起来。

难道我全猜错了?

戏芝兰远远喊了一声:“钰哥哥,没事吧?”

“没事,我帮舅舅推宫过血一下就好。等我!”覃钰仰头回答一句,忽然灵机入脑,“我明白了。原来你有帮手,是谁?”

覃三转被外甥轻轻扶着坐起身。闭嘴不答。

“让我想想,噢嗬。当时唐楠竹住13号房,他的两侧,11号住的戏志才,15号是鹿伯和周公瑾。你……你居然说动了周瑜?”覃钰说着话,也不禁为自己的分析吃了一惊,“没错,必须是他!伤痕神马的都是扯淡,郭南的天罡刮骨刀固然可以没有外伤,难道化境宗师鹿伯出手杀一只弱鸡。还怕会有什么伤痕?大舅啊,你可真厉害!嘿嘿。不过,你为啥要跟周瑜联手,他又有什么理由跟你合zuò

?”

覃三转脸上变色,忽然低喝一声:“不要再说了!放我起来吧,不然要露馅了。”

“好吧!……啊哈,舅舅你没事了!”覃钰大声喊一嗓子,随即把覃三转搀扶着站起来。

覃三转双膝微微一弯,站住一个熊蹲的桩式。伪做正在凝神回气。

“好外甥,我知dào

你的英明神武,但你也应该相信,我不会无缘无故干掉他们!”

“那当然。我猜,他们虽然捧你做那什么封号大渠帅,其实暗地里却并不听从你的命令。是么?”

“你还是我的外甥么?”覃三转极度震惊。连魔熊桩功都差点儿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感叹一声,“真不愧是刘景升和我妹妹的儿子!我妈的外孙。真是绝顶的聪明!”

覃钰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什么叫我妈的外孙?噢,好吧,外祖母确实是一位有大智慧的女性,王老爷子现在都还记得她。

“主要还是舅舅谦虚,故yì

漏了许多破绽给我。”覃钰客气一句,他是真心觉得没啥了不起。

后世当编辑的时候,覃钰编写过七大本的《历史真相集》,卖得好极了!这种杀人案的故事实在太多了,其实前因后果很明显。

都是为了那虚妄而迷人的权力啊!

“好外甥,我听说你擅长交yì

!?”覃三转忽然说道,“神木镇你勾结史璜,老君山你说服赵嵩,神农谷你又让徐三主动请求你组建安保组,真是了不起!”

覃钰心里腹诽道:“你肯定想不到,我还和化境二阶宗师赵韪达成了征服益州的大生意!”

“是嘛!你外甥我的原则,就是公平买卖,双赢交yì

。”

“好,如果我求你隐藏这些秘密,你需yào

我付出什么代价?”覃三转直起身,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白气。

魔熊桩收功了!

“你……居然要跟我交yì

?”覃钰一怔,他也没想到舅舅会用这一招,“你……你还是我舅舅么?”

“哈哈,我是。虽然我不了解你,不过我很了解徐三,你们是一类人!在你们这些奸商的眼里,整个世界,不就是由一桩桩的交yì

组成的么?”覃三转讽刺道。

“那……好吧!嗯,这件事,可是事关你们武陵覃家的生死安危,舅舅你先算清楚价码,太轻了可不行,还不如我免费赠送。”覃钰恬不知耻地低声轻笑。

“擦,我们覃家?难道你不是覃家的种?”覃三转有些恼火,恨恨骂了一句,“老子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咱们覃家。”

“别说的这么动听!我可记得,小舅家惨案的时候,你们覃家可没见有人出现过。”覃钰盯着覃三转,目光一片冰凉。

“第三天我就派人去过砚首山,你相信么?”覃三转冷冷地回击道,“但是,他们只看到遍山的废墟和几处孤坟。我已经让他们把三弟一家的坟迁回武陵了。”

两人想起逝去的亲人,忽然间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覃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血债血偿!我们蛮子,在这一点上和你们汉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凶暴!”覃三转哼了一声,声如冰冻,“你当我真稀罕做那有名无实的封号大渠帅?”

覃钰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好了!我不欺负晚辈,趁段玥没回来,好外甥,你赶紧开价吧。”

“你真想要为小舅报仇,我会全力帮你。”覃钰很快想定主意,直视舅舅,“但你先告sù

我,为什么要和段玥彻底翻脸?”

虽然盛昌、唐楠竹对覃三转可能是阳奉阴违,不服使唤,但是,把他们全都一一杀害,就有些过了。

“我想和孙策合zuò

,拿下荆南四郡之后就去打交州。但是段玥不想去交州,她要直接去攻占扬州,那是袁术和孙策的地盘。我召集的五溪联会,没有一个人赞成我的看法。”覃三转眼泛杀机,“这些人被段玥诱惑,出卖五溪蛮的利益,留下他们何用?”

覃钰皱起眉头,没太想明白。

“段阿姨要去扬州做什么?”

“哼!”覃三转冷笑一声,“你想想,盛昌、唐楠竹等人平日叫她什么?就知dào

她想做什么了!”

“段……大人?”

覃钰心头忽然一凛,虽然他也不学无术,但也知dào

一些基本常识,汉代可没有称呼官员为大人的习惯,甚至对自己家的父母,最多也只能称一声老大人。

“大人”这种叫法,其实来自北方的一些蛮族,比较有代表性的像乌桓、鲜卑等部族。

“舅舅你是说……”覃钰小心翼翼,生怕暴露出自己历史知识的浅薄。

“没错,她就是想找到入海口,从海上偷偷杀回北地去,恢复她鲜卑大人的塞外王国!”覃三转愤恨之下,根本没有注意wài

甥忽然的不耻下问。

鲜卑!

原来这个段玥,她……竟然是鲜卑部落的贵族?

覃钰震惊了,她这极北地的蛮子,怎么跑到荆州的最南边来了?而且,居然还成了武陵蛮的领袖之一?

那么,自己呢?

“那啥……”覃钰都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整理词汇了,“我外祖父,也就是……舅舅你老爹,咱家老太爷,他当初……”

“这都怪他!”覃三转苦水泛滥,口不择言,“他出去鬼混,偏偏看中了老妈,她比他小二十岁……跟她一起周游北方诸国,中间不知dào

怎么还认识了王世叔,请他做了证婚人,彻底压服了南北两边所有的不满声音……不过,这肯定是老妈的心思。这些还不算,檀石槐大人暴毙之后,老爹一时心软,还把他遗留下来的一帮下属都给弄到武陵来,看看,这还没过二十年呢,一帮大人、小帅都成长起来了,弄得尾大不掉,内部不宁,真是可恶!”

“檀石槐大人?”覃钰直接省略掉舅舅的怨念,抓住关键问题。

“是啊,你外祖母,我老妈,就是檀石槐大人的唯一嫡女。”

覃钰差点儿跳起来。

没搞错吧?你们这也太“人不分老幼,蛮不分南北”了吧?

(作者注:此句出自民国名人蒋中正: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略有修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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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突击小组在突进(求收藏推荐)

一百四十四、人间世事皆交y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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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钰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具肉身,居然也有如此之多的秘密。

原本很清楚明白,自己的血脉,一半是大汉皇亲(亲爹刘表),一半是五溪蛮(亲妈覃氏),现在再略加算来,至少亲妈这边,多混了一种鲜卑血脉(外祖母),3/8五溪蛮,1/8鲜卑蛮?

秦以前,中原地区的王朝(夏、商、周)自称华夏,而将四邻的民族称为西戎北狄东夷南蛮。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覃钰也不知dào

北边的鲜卑该称呼北狄还是北蛮了。

反正,体内又多了一种蛮夷血是确凿无疑的。

覃钰苦笑,难怪前身因此脉络全废,一命呜呼,看来混杂太多是不行啊!

希望以后不会再多出别的什么血……

花了五分钟时间,覃钰知dào

了覃、段两家的一些内幕。

段玥是武陵段家的新一代核心人物,未来的家族族长。

段家现在的族长名叫段佐,曾是鲜卑联盟首领檀石槐大人最亲信的近卫将领,一位邑落小帅。

什么叫邑落?

鲜卑的“部”是以“邑落”为基础的牧民组织,类似于后来的牧民公社。

部内的首领称为大人,邑落的首领称为小帅。

檀石槐出身东部鲜卑,少而有为,雄才大略,在东汉桓帝延熹二年(公元159年)夺取匈奴故地,建庭于高柳(今山西省阳高县)北300里之弹汗山(今内蒙古商都县附近)歠仇水(今东洋河),统一草原并建立了草原军事大联盟。其包涵范围甚广,囊括了蒙古草原的东、西、南部。

为了能更好地维持部落联盟的稳定,檀石槐设置了东、中、西三部,共约60个邑落。以方便管辖联盟领地。

三部一共有十二位大人,六十位小帅,段佐是其中一个邑落的首领小帅。

而檀石槐作为军事联盟的“大人”,统领旗下的各部所有大人。

换句话说,檀石槐是大人中的大人,王中王!总大人!

檀石槐的独女檀瑾。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意wài

地认识了一位南方来的美男子。这男子自然就是覃钰的外祖父,武陵蛮武溪的精夫覃罗。

按覃三转的说法,当时老爹覃罗已经三十多岁了,年龄比檀石槐也小不了两岁,却迷恋上时年仅十五岁的檀瑾,实在令人难以想象,相差如此远的二人是如何一见倾心,勾搭成奸的。

为此。覃罗在塞外停留了将近二十年,生下覃三转的弟弟覃七雄和妹妹覃弄璋。他武功高强,但却不肯入仕鲜卑军事联盟,只是带着檀瑾云游北地诸国,结识了许多北方的游侠豪士,王越也是这一时期认识的。

东汉光和四年(公元181年),正值盛年的檀石槐意wài

暴毙,鲜卑大联盟顿时瓦解冰消。段佐率领自己的邑落,护卫着主母檀瑾返回老家东部鲜卑。

但是。此刻鲜卑各部落已经乱成一团,又分为许多互不相属的分支,有人便想来打檀瑾的主意,计划挟持她号令鲜卑,顺便吞并段佐的邑落。

覃罗盛怒之下,率领一批游侠连夜出袭。一夜之间,将那支颇为强dà

的部落上上下下一千余口,全部斩尽杀绝。

这一下彻底震慑住鲜卑各个暴乱部落,但是,檀瑾也没法在老家继xù

住了。

既然北地不宁。不如干脆南下迁移。檀瑾也很烦腻这些没脑子的所谓族人了。

段佐忠心耿耿,既然小主母想去南方,那就一起去呗,对他们草原民族来说,迁徙也是一种正常生态,只不过这次跑得比较远而已。

最后,段氏邑落愿意走的,几乎连根拔起,全部七百余口,一股脑迁去了武陵。

出于种种原因,檀瑾认了段佐为义兄,自己也把姓氏改檀为段。

段佐后来娶了覃罗同族的一位远房从妹为妻,加深了和覃氏一族的联系。

也因此,段玥和覃三转兄妹相称。

其实,双方基本上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但是,由于覃罗不久早逝,覃家后继乏人,声势大衰。这十来年间,段氏家族却是蒸蒸日上,人才济济,尤其出了段玥这么一位化境宗师,更是声势逼人,拉拢了满溪、辰溪和雄溪等三溪为助,人望反而力压武溪一头。

若非段佐极念旧情,不愿与义妹檀瑾所在的家族为敌,一直严厉约束部属盟友,武溪覃家,也许现在的日子更为难过。

覃钰听着覃三转倾倒苦水,却听出一些关节:“覃家有覃三转、覃七雄两位男丁,还有我妈,怎么也不能算后继乏人。大概是大舅和我妈、小舅之间的关系有些问题,所以我小舅和老妈后来搬到襄阳去住了。”

覃三转明显和自己老妈不是一母所生,中间出现各种摩擦也是正常状况。

不过看覃三转对后母檀瑾极亲,我妈我妈顺口之极,却又不似有什么大问题。

外祖母厉害啊,不但有外祖父、王越、段佐这些英雄人物倾心,连覃三转这种养不家的儿子也调教得老老实实。

过些日子,一定要回去拜见她老人家。

“嗯,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覃钰总结道。

覃三转不满地停止絮叨,瞪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要听这些鸡毛蒜皮的旧事?

“咳!舅舅,听说你收编了一个叟人部落,最强dà

的那一支?赤叟部落?”

“你想干什么?”覃三转眼眉一跳,顿时警惕起来。

“舅舅,这就是你不仗义了吧?你不需yào

我帮你把段玥赶回五溪去么,现在就是个机会。”覃钰随口道,“而且,纵然赶回了老家,她还是你们的五溪灵仙。你眼下孤立无援的状况也还是没有得到一丝改善。你不需yào

我帮忙抗衡她的威权,找机会赶她下台么?”

“哦,你真能做到?”覃三转不禁眉眼齐动小心肝更动,段玥对他,确实拥有全方位的优势,最主要的是。他居然一直下不去死手,几乎无计可施。

“不一定,不过你多了我这个盟友,总是好处多多的。”覃钰也没有说太多实在的,这事得让舅舅自己去琢磨,反正,自己一边现在化境宗师一堆,半步化境又一堆,覃三转又不是看不到。

覃三转想了半分钟。

“好吧。如果你能做到你说的这些,我送一百叟人精兵给你,包括一名暗境顶峰的山地大师。”

“山地大师是什么意思?”覃钰问。

“有他一人在你的身边,你在武陵山区里,就不怕没有吃的喝的和睡的。有他率领一百赤足叟兵护卫着你,你就不用担心有人能杀得了你,化境……也不行。”

“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为啥你自己不留着自己用?”覃钰疑惑了片刻。抗衡化境?

覃三转脸色有点不对。

“哦,你没法降服对方。是么?他不服从你的命令?”

“你就说要不要吧?”恼羞成怒了。

“要,要,不过谈买卖,货物的情况,你总得大致说一下吧?”

“哼……他就是叟人渠帅相炎布的哥哥相炎雀。这厮……不但不服从我的指令,还暗地挑唆手下和我作对。我看在他弟弟的面上。不想跟他计较,但是,也不能老是放任不管。”

“舅舅,你这不是给我好处,是想扔掉毒瘤……祸害吧?你怎么能这么祸害你唯一的外甥呢?”覃钰悻悻道。舅舅实在太奸猾,这生意也太难谈了。

“如果很好用,我干嘛要送给你?”覃三转看覃钰一眼,“这样吧,我跟老妈说说,让你进一趟覃家的桃源精舍,你可以去挑一件宝物。”

“什么桃源精舍?”精舍覃钰知dào

,是儒生、道士、僧人等修行者的住处,东汉这时候,主要是一些大儒讲学传经的地方,也就是当时小型的高级私立学校。

“覃家藏宝的地方。”覃三转目光转动,观察着沙摩柯和曾茵茵的情况。

“那就是类似琅嬛玉洞、藏经阁之类的宝库了?”覃钰舔舔嘴唇,暗暗想道。

“有什么好东西么?”

“反正看你自己能挑中什么,挑的好了,至少不次于徐家百宝图里大部分的宝货吧。”

“这么高档?”覃钰当即拍手,此事大好,“舅舅,这笔交yì

,就这么定了。”

正说话间,猛听一声震天的鼓响,接着又是两声。

咚!咚!咚!

“怎么回事?”覃三转吓了一跳。

不光是他,曾茵茵和沙摩柯都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也就是山谷之北眺望。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覃钰笑嘻嘻地看一眼不远处的曾茵茵和沙摩柯,声音故yì

有点大。

“其实没事,就是徐家的一堆人,准bèi

跟搞破坏的那一堆人评评理,说道说道。”

曾茵茵和沙摩柯看看这边的四个红马甲,互相使个眼色,忽然一侧身,向西边山谷处跑去。

“覃公子,替我照顾小蝶。”覃钰耳边,传来一声曾茵茵清凉冻人的声音。

“又是我……”覃钰嘟囔一句,又一想,“还好有个自愿出力的小师弟,嘿嘿。”

王越看曾茵茵和沙摩柯逃走的方向是神农河,摇摇头,没去理会,回头看看覃钰这甥舅俩,忽然问道:“你们聊完了么?”

“王老,聊完了。”覃钰点点头。

“准bèi

动手吧!”

“不等何师姐了?”

“不用,她们实力接近,段玥没有死战的意思,应该分不出高下的。我们四个先突进去,前面不远有个葫芦嘴,正好堵住那些匪徒。”

“好!”

几人排成一个菱形,王越依旧为尖峰,覃钰戏芝兰一左一右,覃三转坠在最后。

安保突击小组继xù

突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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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神农谷剿匪记(求订阅收藏)

三分钟左右,突击小组已经到达那个葫芦嘴。

这是徐登弄来的地形图,王越和覃钰都看过,这地方两侧是百仞高山,近两里的平坦路途,平均宽度却只有大约十来丈,正是狙击堵塞敌人的好地方。

三十多米的宽度,就算是覃钰气血活跃时的六识也能完全覆盖,不容对方无声无息地逃脱。

刚到山谷,就听一声胡哨,两条人影同时扑向王越,一刀一剑,痛下杀手。

当当两声,紫电剑随手招架,将对方的刀剑打了回去。

“哈哈哈哈!”王越不惊反喜,喝道,“石三,天蟾子,你这两个狗贼,今日就是尔等伏法之时。”

他一说话,天蟾子顿时听了出来,大惊叫道:“王越?”

突击小组四只红马甲,和过去的衣着相比,变化其实不大,但却很怪异,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分辨谁是谁。

石三和天蟾子根本没想到,从后方抄掠过来的,居然是化境中最心狠手辣极其难缠的神剑王越。

红袍的石三怒吼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挥舞一口五尺长的双手长刀,两臂用力,恶狠狠地劈了过来。

王越的精神灵识在周围扫了一圈,发xiàn

百米之内就这么两头,心里便不那么急迫了。

“小钰,你来!”王越身形一闪,让出条路来。

覃钰一瞧,石三的长刀,已经直直劈了过来。

这是要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啊!

“干巴爹思密达!思密达!”覃钰嘴里念念有词,首先加持起自己的精神。

然后金光闪烁中,赤色长剑霍地一刺,正刺中长刀中央区域的刀脊上。

破箭三式之刺字诀。

面对半步化境强者。覃钰丝毫不敢怠慢,运起了自己全部能动用的真气,附着在剑尖之上。

嘡!

刀剑相撞,覃钰觉得胸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凶猛压制,一阵阵的气闷,自然而然地倒退三步。途中一吐一纳,反复三次,等身体停住站稳,胸口已经完全舒服了。

石三也被自己的力量震得倒退两三步,大声咳嗽起来。

看来他是伤势未愈啊!

覃钰判断明确之后,猱身引剑,九州飘流步发动,再度冲击过去。

王越暗暗点头,小钰这吐纳术真是高明。速度既快量又足,天师道的内家心法,果然大有独到之处。

他不知dào

覃钰这门吐纳术来自百花秘笈,其实并非张逊所传。

石三气息未曾完全回复,就被覃钰抢先一步继xù

猛攻,不得已勉强招架。

刺,刺,点;

扫。刺,点;

刺。扫,点!

连续九道连绵的快剑出手,杀得石三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天蟾子上前欲要助攻,却被戏芝兰横剑拦住。

“哪里去?”

天蟾子一见是她,顿时暴怒:“死丫头。还我手来!”

他一条黑化左臂,生生被戏芝兰青霜剑一击斩下一半,从此再也无法使得阴阳双剑。

他最强的一门秘术,阴阳磨盘剑,就此灰灰。

一念及此。岂能无恨?

天蟾子长剑一震,抖射出七八朵剑花,仿若七八支剑刃,同时直刺戏芝兰头脸部位。

戏芝兰夷然不惧,宝剑直接上舞横扫半圈。

顺着她的剑意,天蟾子的剑式一变,虚招尽去,重新变为一口长剑,自她剑法的缝隙之中,坚决而笔直刺了过去。

“呀!”为她掠阵的覃三转大吃了一惊,想不到天蟾子如此厉害,一招就骗过了戏芝兰。

“这人断了一臂,剑法却居然长进了。”王越也皱起眉头。

戏芝兰感觉到森冷的剑qì

先于剑器本身,向自己的眉心要穴挺逼过来,心中凛然,知dào

自己招式用老,青霜剑回防已是不及,两脚急忙一颠,往后闪现而去。

她自身的随风邀舞术是恩师教授的绝顶身法,但天蟾子得理不饶人,他轻功也自了得,功力更远在戏芝兰之上,戏芝兰急退,被他衔尾猛追,剑光泠然,今日拼却一死,也誓要先把这可恶的少女毙于剑下。

王越脚步一动,便要抢上相救。

忽然,眼前数米处一声巨震,一人自地下突兀地冒出来,正拦在王越的身前。

身高过丈,一身黑衣。

刺骨的金煞气息骤然爆zhà

开来。

满脸的皱纹对垒之下,一双漆黑乌亮的眼睛,在这滔天的杀气之中,炯炯地盯着王越。

一杆黑沉沉的丈余长枪,锋芒毕露,迎胸扎了过来。

冷酷的声音轰轰然隆隆然。

“死吧!”

“黑衣枪煞!”王越双目紫光一烁,冷哼道,他身形没有半分退后畏缩的想法,足下一蹬,黑枪已自他身体穿了出去。

“王世叔!”覃三转大叫一声,疾步冲撵过去相援。

黑衣枪煞却是一愣,自己的枪上根本没有半分受力的痕迹。

上当了!

一念刚生,只觉身体似乎突然被一头疾奔而至的凶猛野牛撞中。

“啊……”胸窝下的胃上猛然剧烈一痛,黑衣黑枪的黑大个惨呼一声,身子已经被急冲而来的王越一肩顶得高高飞腾而去。

他手中长枪胡乱伸展起来,在眼前胡乱挥动着。

“不……”黑枪男忽然又是惨呼一声。

那丈八的黑杆长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不,必须是有意,居然撵上了疾驰追杀中的天蟾子,锐利的枪尖,正戳中他的……

臀部!

枪锋及体之前,天蟾子就有所觉,但眼看即将把那可恨的美少女毙杀于剑下,此刻却不肯泄了这口劲儿。

情急之下,他没有及时躲开,只是猛力催发掌中的剑qì

,同时,臀部大力紧缩,一时连屁股上的裙裤都变成了黑色。

淮南宗外家秘术,黑铁金木术。

杠杠的!

纵然挨上普通枪刺刀劈,也能扛得住。

他就不信邪,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宝剑宝枪?!

“啊!”

一声惨叫,惊天动地。

天蟾子全身剧颤,猛地双足一顿,身体直挺挺的,僵硬如丧尸,如同踩上了登月的弹簧,就这么一记四十五度角仰望式,斜斜直向天上冲去。

真是一飞冲天!

黑衣枪煞的长枪虽然没有刺破皮肤,但却正好刺中了天蟾子的股道正门。

所以说肯定是有意的!

全无遇上半分抵抗,枪锋直接深入三寸多长。

首次强猛进入的剧烈痛疼完全掩盖了其他所有的正常意识。

血溅蓬门!

天蟾子在天空中就直接晕了过去。

三分痛苦,七分憋气。

“我擦,这是后庭枪啊!”原本要使出九州颠倒步拼命救援小兰的覃钰咋舌不已,悄悄又把盘瓠钟收了起来。

他这么一分神,石三觑准机会,猛然斩、抹、封,连环三刀,凭借功力,硬和覃钰对了三刀,重新扳回双方对峙的匀势。

枪煞一枪捅掉天蟾子的雏菊,心中也知不好,眼见前面那个妹子手中一口青晃晃的长剑,以逸待劳,正等着天蟾子掉下来,好扑上去给他来个一剑两断,哇哇大叫一声,浑身气血猛力抽提,长枪在地上蓦地一点,借力再度腾身而起,极速向高空中四肢软散的天蟾子迎去。

这一下得心应手,心中一喜,居然已经摆脱了王越力量的操控。

但同时,更多的悲哀涌上心头。

枪煞也算是王越的宿敌之一,以前他的实力虽然不及王越,但数次斗战,却也能拼得有声有色,数十招内不落下风。

现在,王越却只是一招分影术,又或只是神行术够快速,就轻易避开了他的枪锋,随便抢入他的攻击内圈,借力打力,破了这招中平枪,还巧妙借用他的枪势准确地刺伤了同伴天蟾子的那啥,解了那青剑少女的危局。

太随意了,太随心所欲了!

难道,真应了那句古话:天堑一过,脱胎换骨?

晋入化境之后,他NN的都完全不是人类了?

“呜哇哇哇……”枪煞飞在空中,忍不住再度几声悲吼。

王越静静仰头,看他就这么惨叫悲号着,一路猛射过去,一把拉住天蟾子。

老剑客左手五指悄悄动了动。

为了闪避对手这一枪,王越其实已经出尽全力,左臂被对手枪锋上的金煞真气严重侵袭,几乎完全麻痹,还好有紫电剑为助,仙灵紫气源源不断,这么一会儿,已经将黑枪的煞气冲刷掉大半,不至于严重影响下一次更加艰巨的战斗。

枪煞成名数十年,蹲在半步化境里亦有近十年了,一直和王越是同辈的劲敌,乌金真煞枪非同寻常。

好在,自己和他为敌数十年,对他实在太过了解了。

“出来吧,我知dào

你在。师父有仇,徒弟岂能不报?”

一个清瘦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三十岁上下的一个黑衣青年,手里一根同样黑色的丈八长枪。

“石三,你先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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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要说俺没到3千字呀!

感谢这两天深闺神鬼、烟花十三月几位姐妹打赏:)

一百四十六、王公一出,天下难安(求收藏)

石三和覃钰正战得起劲儿,闻言一怔,不过却也不敢怠慢,斩、抹、封,刷刷刷又是连环三刀……

覃钰怒了:“老来这一套,你是猪脑子,不要把我也当同类!”

歪头闪斩,拧腰避抹,长剑虚虚一点,迅即化点为刺,一剑突入刀圈的禁区。

石三大吃一惊:“你怎么……”

覃钰之前总是喜欢一招点击,攻受兼备,进退自如,令石三印象深刻。

石三本来想他一剑点来,自己正好一刀封住,然后吆喝两句场面话,就可以大模大样撤tuì

了。

没想到,覃钰这回却换了一往无前的刺字诀,石三心头顿时躁了,娘的,好好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真笨!”覃钰心道连天蟾子重伤之后都知dào

求变,我换两招使使很特别么?

事态超出了石三的预料,他步法微微一乱,左右胡砍两刀,便想直接往后退,然后遁走。

老江湖的石三非常明白,这时候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

覃钰看出破绽,突然一个加速,闪开石三刀上的精芒,不见了。

敌人骤然从眼前消失,石三大叫不妙,挥刀。

苏秦背剑……不对,是刀……

哦,是犀牛望月!

反手一刀挥出,向身后看去。

他长刀上散发着凌厉的刀芒,一刀挥出,千军破碎。

那耀眼的光芒,几乎可以遮蔽清晨的朝阳!

虽然是带伤作业,半步化境的威势,也不是寻常之辈可以轻撄其锋的。

覃三转喝道:“好外甥,我来助你!”

纵跃上前,作势挥棒。

那突然现身的黑衣青年一皱眉。长枪微微一颤,遥遥指向覃三转。

覃三转心底忽然掠过一丝阴森恶煞之意,暗暗惊凛,狼牙棒顺势一横,首先遮护自身。

倏然之间,覃钰又转到了石三的正面。

石三力大势沉的一式“回牛刀”就此彻底落空。

黑衣青年目泛精光。喝道:“好步法!”

石三勃然动怒,他刚受到覃三转的动作影响,内气略微凝滞了一下,让覃钰抓住机会,跑出了长刀笼罩的范围。

左掌骤然推出,暗劲厉现:“小辈!”

刀诀有云:双刀看走,单刀看手。其实就是说,使双刀要靠风骚走位,不停地扩大自己杀伤的范围;用单刀。则更需yào

左掌的发挥来配合刀术,势均力敌的时候,只凭一口刀,往往无法取胜对手。

石三的掌法其实相当了得,只不过他倚仗双手刀的势大力沉成了习惯,很少有施展的机会,慢慢就淡忘了这一手杀招。

此刻被迫出掌,忽然间一阵心头畅快。连沉重的内伤都似立减三成。

尼玛原来老子擅长这一手啊!

心念微动的时候,覃钰的左臂也是一拳挥出。淡淡的星芒,在掌指手背上璀璨闪亮。

“这就对了嘛!”覃钰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就算是猪脑子,也别老是只装屎尿,偶尔灌点纯净水其实很不错的。”

拳掌猛烈碰撞,发出一声生硬的闷响。

疑似骨裂的响动。

覃钰身体急弹而出。退出数丈,甩了甩左手。

“好厉害呀!俺的手是不是断了?”

石三面似苦瓜,身形凝立如山,半晌不动。

覃钰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金色的蟠龙凸出手背。闪着各种星光。

“哟,对不起,我带了赵叔送我的龙凤手套,里面还编织的有熟铜片,铜片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闪亮钢钉,惯会咬箭减震,没事!”

石三忽然哇地一声大叫,然后是连声的哀嚎。

“痛煞我也!”他的左手形状有点扭曲,左臂径直下垂,随风微微摇晃,疑似……无法动弹了。

掌法再精,也抵不住人家拳头外面包着铜皮钢钉。

“嗯,果然是脑子有水的煞B!”覃钰撇撇嘴,“赶紧滚吧,我跟你的仇算是了结了!赵叔的仇,他以后会自己跟你算的!”

“小子,咱们没个完……”石三怒吼连连,心中却也有一丝畏惧。

这混蛋小子,鸡鸣狗盗的变化实在太多了!

而且,无论剑法、步法还是功力底蕴,这小子怎么都如此强悍?

黑衣青年凝目瞧覃钰一眼,喝道:“苦牛真人,不得恋战,快去找我师父。”

“是!”石三恶狠狠瞪视覃钰两眼,急忙拖刀而去。

覃钰看向黑衣青年,心道:“这家伙居然能号令老牌强者石三,真是厉害。不知是哪里来的BOSS?”

他眼睛看不出这青年的深浅,但是,他能闻出对方身上的化境味道!

“奶奶的,天下这么多宗师,连这么幼齿的小孩都成宗师了?”

何荭嫦可能比这黑衣青年还要小两岁,但是……女人嘛,可以无视一下。

黑衣酷男这种,才是最直接的竞争对头。

最讨厌的,他居然也使黑枪!

“王公,晚辈虞翻,请你指教!”黑衣青年并没有多看覃钰几眼,转头向王越说道。

“虞世兄好说!没想到,你居然先于自己的师父晋级化境,当真不愧神枪之称。”王越双睛一亮,战意大盛,“不过,老夫也没想到,你们这对神枪师徒,居然也会在神农谷为恶!”

“何为恶?”虞翻摇头,“何为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以为的善恶,喜好之下,却不会顾及他人的念想。”

“既然如此,动手吧!”王越不耐多言,何荭嫦的那句“道不同,剑来言”极得他的心意,不过抄袭一个小姑娘的格言语录并不是他的习惯,心中这般想着,紫剑便是一指。

惊雷闪电般,紫红黄绿,数道彩色的电芒,同时自剑尖涌射而出。

一攻眉心识海,一锥喉骨要害,一刺胸口紫府,一射丹田气海。

“四彩电剑!”

这是一字电剑术的升级版本,眼下王越的能力,只能控zhì

四道彩色电芒,等他能发出七色电芒,可以随心所欲地攻击对方的七处要害,这一招才算是大成。

“太美了!”枪煞直接带着天蟾子飞行而去,又退回神农谷里面,戏芝兰追之不及,也就随他去了,此刻见到王越神剑之技一精如斯,不由得大为惊叹。

“王公真是二十年不鸣,一鸣惊人!”虞翻赞叹一声,长枪平平刺出,不含丝毫烟火之气。

银色光芒倏然刺目。

双方间隔近二十米之遥,各出一招。

彩电,银光,照耀在山谷之中。

“嗯?”王越剑qì

分了四道,察觉可能抵挡不住对方的枪芒,低哼一声,手腕微微一动,竟将已射出剑体的四道剑qì

重又集束在一起,对上虞翻的枪芒。

彩电银芒在中央相遇相撞,同时湮灭。

覃钰大感惊讶,他可是知dào

王越紫剑电芒的厉害的,赵韪那么浑厚的阴阳真气盾,也能被他一剑透入极深,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咳,该同学从来都以为自己的年龄应该前世现世相加的……),居然能和王越平分秋色。

爱,每个化境都是一座高山啊!

赖德那种肉鸡宗师,这世界上还是比较稀罕的。

王越还剑入鞘,喟然叹息:“好枪法,果然是青出于蓝!神枪门名不虚传!”

虞翻收枪,眼神中露出慎重和意wài

之色。

“王公此式可出几剑?”

“剑名七彩电剑,练至极限,可一分为七,老夫初学乍练,竭尽全力,只能出此四剑。”王越直言不讳道。

虞翻想了想,悄然色变。

王越若是能达到一气化七剑的境界,其控zhì

力就会超出寻常化境很多,就算大家灵气质量相若,自己恐怕也很难抵挡太久。

“这不是一鸣惊人,这却是一飞冲天啊!”虞翻不觉庆幸,今天交手,王越还没练成这路七彩剑法。

他随手扛起长枪,转身大步而去。

郎朗的大笑声遥遥传来。

“王公一出,天下难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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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并派可好?(求收推月)

戏芝兰看看王越:“王老,咱们怎么办?”

说外逃者一个不留,现在确实是……一个都没留住。

当然,这些家伙全往回跑了,王越倒也不算食言。

覃钰道:“这只是遭遇战,对方也是试探我们的实力。我们人多,两边慢慢逼迫过去,直接压扁了他们,便足以大胜!”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现在己方实力,至少比对手高出四五倍去,正合缓攻。

“不会让他们又跑了吧?”

“当然不会。”覃钰道,“这帮家伙到处嗡嗡嗡乱窜,也实在太扰民了!尽快清除了事。”

几人等了几分钟,一道黑色裂纹忽然在低空中显现出来。

何荭嫦从裂缝里钻了出来,气息如常。

覃钰眼尖,发xiàn

何荭嫦的红马甲上,似乎有几点黑色灼烧的痕迹。

“师姐,你打跑了那个姐姐么?”

何荭嫦嘴角一动,没有理会,一挥手,裂缝消失。

覃钰笑斥道:“那是我表姨,小兰不要胡喊。”

“哦!”戏芝兰吐吐舌头。

“她实力在我之上,我留不下她。”何荭嫦见王越和覃三转目光看过来,简短地说了一句。

“显然,她也奈何不得你。”王越也没有太多话。

何荭嫦微微点点头。

覃三转盯着何荭嫦,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满是惊诧叹息。

覃钰低声道:“怎么样,舅舅?”

“好吧,你认识的怪物多……”覃三转哼了一声,眼珠转得飞快。

突击小组再度集合。

五人到齐。

见附近再无一个匪徒,大家商量一下。索性一字排开,各人相隔八九米,一路搜索前进。

覃钰排在最左边,他的灵识覆盖着周围五米左右,既不过于消耗,也不致让敌人突然袭击。

一直走完这两里狭窄的过道。王越松了口气,看来这些人已经放qì

了这条直通山谷外的小道,改走另外的逃路了。

临来之前,安保组核心们也计议过,眼下五人小组占据的这条密道,是匪徒逃走的第一选择。

但是,第二条路是什么,就不太好说了。

西边一条,东边。也可以走。

西边是神农河,只要能过河,也能很快逃出神农谷,天大地大,货卖世家再厉害,也不容易追上。

但神农河对岸有货卖世家的强者埋伏,河边河里,也是机关重重。谷内的这段河水宽达五十丈,水面上也没有船只。就算鹿公鹿伯这种化境宗师,也未必敢说一定能不惊动任何人就渡过去。

如果何荭嫦施展划破虚空,空间叠加,也许可以轻松一些。

可是并不是每位宗师都拥有这种大挪移的能力。

所以,西边虽然看起来比较安全,其实真往那边跑。却可能是个大陷阱。

至于东边,就是徐、蔡、蒯三家都在奋力探查的拳绝遗窟。

这里有徐家的化境宗师,有三家的重yào

人物,按说,作为安保组的友军计算没问题。

但是。考lǜ

到蔡家的次席门客郭南几乎可以算是匪徒们的卧底,这三家强者们的立场,就有点令人琢磨不定了。

王越站在葫芦嘴的内口处,忽然问道:“小钰,我们应该怎么来着?”

“随机应变。”覃钰耸耸肩,其实他现在也不知dào

事先定下的方针有些问题。

随机应变应该怎么搞?

看看附近,草绿,花香,鸟多鸣。

一进神农谷,就变了春天。

“咱们休息一下,等徐三哥那边的消息?”

王越想一想,同意了。

这次剿匪,突击小组只是接应,那边才是主力。

和何荭嫦、覃三转、戏芝兰遥遥传音打了个招呼,五人一字阵型不变,各自就地坐下。

“刚才那个年轻宗师是谁啊?”覃钰随口问道。

“他是会稽虞翻。神枪门的掌门弟子。”王越颇为感慨,“他师父枪煞是我宿敌,二十年前因故生怨,敌对至今。想不到,他的弟子都已经晋升化境了。”

覃钰听出王越话语里复杂的心思,既赞赏虞翻惊人的武道天赋,也慨叹自己的后继无人,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嫉妒情绪。

不错,就是嫉妒!

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已经是化境宗师了,让王越这种老同志情何以堪。

若非王越也已晋级,并且是化境中的强人,那种嫉妒之情,可能更要浓郁三分。

覃钰年纪还小,又不是化境,还体会不到那种感受。

不过,他也不禁暗暗叹息,少年得志,在哪儿都不会太受欢迎!

虞翻,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覃钰已经忘记了,这个虞翻在可是三国游戏里有名字的角色,四围(智力、政治、武力、魅力)里,智力政治魅力,三围都不低,相当好用的一个文官。

如果他真的记得,恐怕也会撇嘴,什么人设嘛,人家的武力值明明是99,你给人弄成了19。

“王老,你干嘛不收个好徒弟继承衣钵?河北、辽东,天赋上佳的小孩儿应该不少吧?”

“我也想啊!”王越对覃钰不时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气横秋已经免疫了,“其实十几年前,我本来有两位资质一流的弟子,根基扎实,实力进境也不慢。没想到,一个后来入了红尘,被恶吏诱入官场争斗,遭对头暗算,没了。另一个,三年前强冲化境失败,一身气血完全衰败,再无复原可能了。”

“气血衰败?那不就是武功全废了?”覃钰知dào

,修liàn

武道,靠的就是自己的气血催发出真力,至少在暗境阶段,气血越是活泼灵动,功力越是深厚。

“是啊!”王越慨叹道。

“我听说史府君的小公子剑道天赋极高,日后王老你收他当徒弟吧?”

“哦,是么?”王越大感兴趣。

“当然。”覃钰理所当然地说道。

史书上早已记载,再过二十年,史阿正是王越最杰出的剑道弟子。

“嘿嘿!”王越忽然一笑,“不过我倒觉得,你也很不错!”

“那是,真是太可惜啊!”覃钰也很叹息,这事闹的。

“你就不能来紫电剑门么?”王越睁大眼睛,殷殷相望。

“王老,这个……我家老爷子希望我以后掌管武当隐门门户的!”

王越一卖萌,覃钰也感觉吃不消,拼命找理由推脱。

他知dào

张逊是希望他接手天师道教主的位置,不过他对那种教派可没什么感觉,而且现在还在人家手里,基本上也知dào

拿不回来了。

覃钰只是感觉武当门这名字很牛逼,符合自己的审美情趣,想着提前建起一家武当门罢了。

“小钰啊,不如这样,我传你紫电门剑术,授你掌门令玺,你一身兼任两派掌门,等时机成熟,干脆把武当隐门和紫电剑门并派,如何?”王越忽然微笑道。

覃钰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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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兼职剑术指导(求收藏订阅)

覃钰心里纠结。

看王越的意思,竟有不惜取消紫电剑门的名称,也要收自己当弟子的意思。

跟王越学剑,覃钰只有兴奋的份,当然很愿意。

但是,正式拜师?这就很为难了。

王越虽然只是随意笑谈,覃钰可是暗暗心慌,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王越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而且,自己是正式拜在恩师门墙之下的,没有老师的同意,绝不可以再拜其他师父。

收王越当记名老师?呸,拽得你吧,你以为你是谁啊?

“北地多豪门,武林中也是如此,有许多传承悠久的大宗派。我们紫电门在其中,只能算一家中等门户。二十年前,我和你外祖父母联手灭掉神霄宗之后,紫电剑门声望大增,投师学艺者纷纷而至,最盛时有师兄弟二十余位,下两代的弟子数百名,堪称北方大宗。”

王越也知dào

这么逼迫覃钰不妥,慢慢一点点解释紫电剑门艰难的现状。

覃钰凝神细听。

“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近二十年来,我门数遭大劫,多次被劲敌攻击,有蛮夷强者,有军方高手,还有武林宗师,纷争不休,日夜不息。刚才那位神枪门主还算是好的,只是闻我之名,数次来找我决斗。还有许多阴险的恶徒,暗算埋伏,无所不为,唉!我门中弟子真是折损惨重。到现在,除我之外,紫电门只有两位师弟尚健,其余伤的伤,走的走,门下弟子不过十数人。也多无可堪造就之才。若是日后没了我,以他们这点儿实力,很难在中原立足。我这些年一直在洛阳行走,挑zhàn

天下豪杰,也是为了勾连京城高官贵戚,震慑各方宵小。让对头们不敢轻举妄动。”

“竟然如此严重?”二十来个师兄弟,只剩下俩;数百弟子,还有十几个……这是9成以上的战损率啊!

看着王越稍显疲惫的清癯面庞,覃钰暗想,若不是有这根精神支柱,换个门派要这么衰,紫电门早就解散七八次了吧。

“其实,这些人,也不过是贪图本门的那点儿声望和财富。”王越淡淡道。“尤其这二十年来,我紫电剑门中缺少了化境宗师坐镇,那些仇家更是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你道当年神霄宗的七大雷霆为何敢欺压到我紫电门头上?便是因为我的化境师叔刚刚坐化,门中青黄不接,被他们暗藏的内奸知dào

了。”

覃钰盯着王越,王越双拳微握,目光遥远。心情颇为沉重。

“原来是这样。”覃钰干干地说道,心里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安慰老人。

他现在终于可以理解,王越的那名强者弟子为什么要不顾生死,急于冲击化境,那是真的想为师父、想为师门排忧解难,不得已而为之。

王越之所以用那种眼光看那位虞翻,更多的。恐怕还是对照自己紫电门的黯淡,而不由自主地嫉妒前途无限的神枪门罢。

其实,王老也是一位可怜可敬的人呐!

“王老,那些仇家现在呢?”

王越双眼一冷,微微一笑。拍了拍腰间的紫电剑。

“大都在这里!”

“好!”覃钰大声喝一声彩!

心底里,却也不禁有些心疼,王越一剑在手,经常越级挑zhàn

,并且能够战而胜之,看似十分风光,其实,都是被强dà

的敌人逼迫所致。如果能换回失去的那些师兄师弟,门下精英,他恐怕宁愿不要这“神剑无dí

”的盖世名声吧!

“嘿嘿,老夫也是想得太多了!紫电门已经风光了数十年,也风光得够了。若无后继宗师强者,那便在我手中结束了它也罢!也免得门下的剩余弟子继xù

遭那无妄之灾。”王越双眸如剑,慨然说道,“其实老夫早该想明白,当年若非你外祖父母在我身侧,力助我击杀七大雷霆,使我幸运躲过一劫,紫电门恐怕早已飞灰湮灭,落入尘埃之中,嗬嗬,跟现在的神霄宗一般,被人遗忘多时矣!”

“别啊,老爷子!”覃钰急道,人走茶凉,身死门灭,这也太凄惨了吧?王越就算是再豁达的人,恐怕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作为晚辈,自己怎么能眼看着老人如此无助?

“那啥……王老,等我问问我师父!如果他不反对,我就跟你老学剑术!”覃钰有些没有把握,只能暂时定下这么个条件。

张逊去了汉中,现在生死不知,也不知dào

啥时候还能碰到他!

王越一把抓住覃钰的左手,激动之情外显。

“小钰,你师父,自有老夫帮你说服!”

覃钰右手拍拍老人:“王老你别太担心了,你不是说了,只要有化境宗师,别人就不敢欺负么?那我就给咱紫电门造几个化境宗师来,看谁不顺眼,就去灭了谁!以前的仇家,全都灭光光。”

“哈哈哈哈!”王越本来颇有几分“蛋蛋的忧伤”,被他一句话给逗乐了。

“化境岂是那么好成就的?能出一个,像那虞翻一般,我紫电门就安然无忧了。”王越果然念念不忘那黑衣黑枪的青年宗师。

“一个恐怕不保险,还是多来几个比较好!”覃钰心里有点犯味儿,摸摸了自己的下巴,“我听说,过去慈悲门里也有宗师的,后来也被莲花门给灭了门。”

“你知dào

的不完全。慈悲枪虽然被莲花门所灭,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王越摇头纠正,“慈悲门要不是自恃强横,迷信武力,也不会那么轻易被灭门。”

“有什么八卦?”覃钰劲头上来。

“那个恩怨情仇说起来就复杂了。简单说,昔日慈悲门是北方第一枪术高门,莲花门不过是刚刚崛起,枪法还是以防御为主,潜力虽好,名气却不算大。慈悲门因为双方的一些纠纷,化境门主亲自带人去找莲花门的麻烦。当时莲花门也是没有化境,门主最强不过是暗境顶峰,不得已挤兑住慈悲门,双方单挑。莲花门的门主凭借一杆花枪,历经千难万苦,大战一天一夜,终于守住了慈悲门主的攻势,并在战斗中成功晋升,反而一枪重伤了慈悲门主,最终反守为攻,灭了慈悲门。”

“哇呜,原来是这样。”那句怎么说来着,不做死就不会死,什么时代都一样啊!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先来教你我门中特有的紫电剑意吧!”王越兴致勃勃道。

“别介!”覃钰急忙摇手,“王爷爷,不是小钰推脱,没经过恩师同意,我不敢学紫电门的剑术。”

“啊?”王越大失所望。

“可是,王老你可以先教我神霄七绝剑,权当小钰请你指导,这个,兼职剑术指导!这门剑谱可是我赢来的彩头,以后师父就算知dào

,也不能说什么。”覃钰兴冲冲地摸出那本剑法秘笈。

他有了百花秘笈,其他的秘笈就不是特别珍惜,甚至许多都拿去卖了换钱。

但这本完整的《神霄七绝剑》剑谱,他却是珍而重之地一直收藏,不肯示人。

《四象颠倒步》也好,《阴阳真气盾》也罢,都不过是张晋、赵韪随手扔出来的交yì

筹码,并不是真zhèng

想把自己的绝技传授给别人。

只有这部神霄七绝剑谱,才是真zhèng

拥有完整传承的镇派之宝。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王越对覃钰的心意,早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他是真的对覃钰好!

当然,其中有几分是因为檀瑾而爱屋及乌,就只有王越自己心里才知dào

了。

兼职剑术指导?王越咀嚼了一下这六个字的含义。

“王师在上,请受小钰一拜!”覃钰忽然跪倒在地,冲王越磕了个头,不待王越说话,就爬了起来,“那啥,不是正式拜师,就表示下俺的心意,嘿嘿。”

“滑头!”王越笑了起来,覃钰这么懂礼貌,他心中很高兴,自然不会计较对方毫不合乎规矩的孩子气做法,“也罢,艺多不压身,反正你以后是要兼任几家掌门的人,多学几门绝学,大有好处。”

“老夫,就先做你的兼职剑术指导好了。”(未完待续……)

PS:有些剧情需yào

过渡一下,两章连更了。另外做了个主角个人关系简表,在公众章节里,人物血缘关系迷糊的可以看看:)

一百四十九、人傻宝多速来

对戏芝兰来说,这是漫长的半个时辰。

远远望去,覃钰一直在跟王老比比划划,兴奋异常。

她本想过去看看,跟他们扯扯闲话什么的,却被师姐严厉喝止。

真是太过无聊的等待……

好在,神农谷之中,终于有人过来了。

一辆双驾马车奔驰而至,驭手正是徐铁。

何荭嫦和戏芝兰都认识他。

老远的,徐铁就喊:“何宗师,小兰妹子!”

何荭嫦皱皱眉,对戏芝兰道:“师妹,你去带他们过去。”

戏芝兰应了一声,身形两三闪,已上了马车的副驾驶位置。

“徐铁大哥,你来找钰哥哥么?”

徐铁笑道:“是啊,三爷让七哥和我一起过来,跟覃钰兄弟聊聊。”

戏芝兰回头冲车厢的小窗格里看看,没什么遮掩,里面坐的正是货卖世家收宝堂堂主、安保组行动营副主管徐杰。

徐杰笑着冲戏芝兰扬扬手。

戏芝兰一笑:“看你们喜气洋洋,事情都妥了?”

徐铁兴冲冲道:“妥了,石三和天蟾子都已被生擒,只有那个刺杀王郭南,被他给趁乱逃了,不知去向。”

“还有俩使长枪的,段……”戏芝兰忽然想起覃钰的话,临时又改了口,“……端了他们的巢穴?”

“是啊,他们的一个藏身巢穴被我们找到了,这帮恶徒,居然都藏在遗窟边上。”

徐杰咳嗽两声。徐铁醒悟,不过还是说道:“七哥,覃钰兄弟他们都知dào

这事了,没见那个赵将军翻来覆去地想盘问遗窟的事么?”

徐杰哼哼两句。不说话了。

“徐铁兄,你怎么来了,满面春风,必有大喜。”是覃钰的声音。

这片刻间,马车已经驰近覃钰和王越的身边。

覃钰只好中断了剑术的学习,起身相迎。

“覃兄弟。诸位辛苦了!”徐铁停住马,跳下车来。再一看,戏芝兰已经站到覃钰身后,冲自己微笑呢!

车厢一开,徐杰已经走了出来,笑道:“阿铁,你把我要说的话都抢光了!”

徐铁哈的一笑。

徐杰走过去,和王越、覃钰各自见了一礼,都是安保组的高管。也没怎么客气。

“王老,覃兄,我们已经剿灭了匪巢,恶徒苦牛真人石三和天蟾子束手就擒,只有郭南不知去向。”徐杰现在对覃钰非常尊敬,作为安保组的成员,他不愿意当面叫他兄弟,索性不顾年龄。干脆直接称呼为兄。

覃钰和王越互相看看,就捉了俩小虾米。不用说。别说段玥、虞翻他们,就算黑衣枪煞和沙摩柯、曾茵茵,他们都连影子都没见到。

徐杰见二人脸色不对,问起缘由,覃钰就把他们几人的遭遇说了一遍。

徐杰听说对头居然是两位化境宗师领头,不禁冷汗溢出。

“这个。我们搜遍了周围所有地域,都没有见过他们。”

“你们这么多人,他们肯定要躲起来的。”覃钰想了想,脸色一变,“狡兔三窟。看来……他们另有更好的藏身之所啊!”

“什么地方?”徐杰急忙问道。

“拳绝遗窟。”

徐杰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似乎想问什么,最后还是忍住。

“对了,覃兄,赵韪将军是否已经是安保组的成员?”

“是的!”覃钰笑道,“我们已经聘请他为安保组的荣誉长老,昨天擒拿赖德,也是多亏他出力相助。”

“荣誉长老?”徐杰琢磨了片刻,忽有明悟,“原来如此。难怪他一直盘问石三和天蟾子,话里话外透着奇怪,原来是为了遗窟的事情啊!”

覃钰微笑,他自然不会跟徐杰说拳绝遗窟的消息其实是赵韪告sù

他的。

事情要一桩桩来,等唱卖会安全结束,自然要跟徐家再好好聊聊。

最后,徐杰请几人一起上车,徐登和蒯琪正在三才大营中的天字营里等候。

“三哥和蒯琪先生么?”覃钰道,“很久没见着蒯先生了,正好去拜会。”

三人碰了下头,低声商量一下,估计那些匪徒短时期内不会再利用这条通道,决定由徐杰下令,调行动营的暗境强者徐元过来,率一队徐家子弟在葫芦口建一座小寨,镇守数日。

然后,五人和徐杰一道上车,返回三才大营。

三才大营是徐家、蔡家和蒯家三家合zuò

修建,其实和三座小型军营差不多,中军帐、操演场、居宿、井口、兵械库、炊堂、柴房、马厩,各种设置相当齐全。

三座营寨品字形排开,每座大营占地足有二三十亩。

马车一路行进,逐渐进入两座相邻的营房。

徐杰介shào

道:“左边是蔡氏营地,右边是蒯氏营地,我们徐家的营地,还在前方,最靠近遗窟西入口处。”

覃三转问:“遗窟有多少入口?”

“五个。西边三个,北边一个,南边一个。”徐杰和覃三转不太熟,不过这情况也不是什么秘密,便随口说了。

覃钰暗想:“西边有三个入口,难道是三家一家挖出一个来?”

问徐杰。果然,三家虽然合力挖掘遗窟,但各自都有自己的人手物质,自行开口入内探测,至今已有三个月,开掘最深的是徐家,不过也没能进入到主窟之内。

“昨夜那件生命玉匣被谁买去了?”他忽然冲马车前方的徐铁追问了一句。

“汝南,裴炜。”

“居然又是他?”覃钰叹气,这人可真是富有啊!居然能力压众壕,扫走这么多压轴宝货。

“这个东西,是从拳绝遗窟里挖出来的吧?”

“……”徐铁没有回答。

“行了,我知dào

了。”覃钰嘿嘿摆摆手,让徐铁别在那儿为难了。

王越、何荭嫦和覃三转几人互相看看,徐家一边竭力隐藏拳绝遗窟的消息。一边却又故yì

把遗窟里挖掘出来的宝物拿去唱卖,这两种行为明显有些矛盾啊!

覃钰则在想着:“徐登到底想要做什么?”

……

徐登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

徐家的中军大帐。

在和蒯琪联合为覃钰单独举办的庆功小宴席上,图穷匕见。

“兄弟,我已经和三祖谈妥,他老人家想邀请安保组择时进入拳绝遗窟,追击那些漏网的匪徒。不知兄弟以为如何?”

覃钰愣住了。

“三哥。这个不是……三祖怎么会……”

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把机会主动送上门来。

这叫:人傻,宝多,速来?

“孟子曰:彼一时,此一时也!”蒯琪插口说道,“我早说过,徐、蔡、蒯三家分头钻营,力分则弱,可是这拳绝南宫渔。却是以阵法埋伏闻名,如此巨大的洞窟,仅凭我们这百十号人,如何破的?现在应验了吧?覃兄弟,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我和徐三爷都在三祖面前力推兄弟你的安保组,若肯出手相助,必定可以大获成功。”

“二位老哥也太瞧得起小弟了。”覃钰笑嘻嘻地说道。“小弟值得什么?百事不懂,全凭哥哥们照应。”

“这都是兄弟你自己挣来的!击毙宗师赖德。这种震撼江湖的大事,三十年来,我们都没听说过。听小铁他们说,昨天那帮家伙出来看到赖德的人头,全都惊呆了,哈哈哈。有俩孙子都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徐登端着酒鼎,自灌一大口。

“谁这么怂,见个人头都尿?”

“其中一个就是那麋子方。这厮,吹嘘时胆壮如虎,来真格的。他就屎尿齐飞了。”

“老徐,你说的我吃不下去了。”蒯琪扇扇鼻子,恶心地说道。

徐登哈哈大笑。

“兄弟,你们安保组,打算什么时候过来?听说这位南宫渔,平生三绝,擅拳术,精鉴赏,极贪财。所以他这拳绝遗窟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所以,才引得你们都来了。覃钰喝了口米酒,说道:“总得等唱卖会都顺利结束了吧!不然,我们也不能接下一个活儿啊,那不是缺乏职业道德么?”

“职业道德是什么?”徐登有点喝多了,脑子不够清醒,话还特别细碎。

覃钰只好又简单介shào

了一下职业和道德两个单词,说到口干舌燥,勉强让这俩明白了。

蒯琪点头大赞:“覃兄弟果然是信人!”

徐登哈哈笑道:“就知dào

兄弟你最稳妥,所以,我已经替你答yīng

三祖,五天之内,便来遗窟。南、北两面,那俩窟窿随你们使。”

覃钰也料到徐、蔡、蒯三家自己主攻的洞穴不会开发,闻言也不惊讶。

“不过探测遗窟所需之物,就需yào

两位老兄大力援助了,我们可没什么适用器械。”

徐登一指蒯琪:“你直接找他吧,他们蒯氏,东西都有多的,随便分几件给你们就行了。”

蒯琪瞪他一眼,道:“我把现在营地里有的先分一半给覃兄弟,你徐三可不能全推给我。”

“那当然,你蒯哥重义气,俺徐登也不能后你。”

覃钰一拱手:“如此多谢二位哥哥了!”

吃完了这顿功劳宴席。覃钰出来和安保组的其他成员会合。

除了他们五人突击小组,跟随徐登大部队来的还有赵嵩、甘宁、司马吟三人以及行动营的徐杰、徐元和徐本三人。

徐元吃完饭以及带领三十名徐氏子弟、厮佣,直接赶去那个葫芦状的隘口,建立一座挡路的营寨,作为守护的外围。

他弟弟徐本,则受命率领二十人的巡逻队,分两组,分头巡查。

处理完这些杂事,覃钰看看王越何荭嫦等人。

“今日计划,已经大功告成,大家可以先回去休息几个时辰了!”

这顿饭吃得早不早午不午的,不过也正好当早餐了。

王越询问石三和天蟾子的下落,被告知已被三祖制住二犯气血功力,监禁在大营牢房里了。

……

回到土字楼,徐庶、戏志才、张机等留守人员大都出来迎接。

张任也一溜烟地跑出来迎接师兄。

覃钰见他肌肤闪光,印堂发亮,不禁点赞道:“俊逸发散其外,神秀蕴藉其内,五弟,你果然长大了!”

左右看看,却不见黄忠、史璜二老。

“他们呢?”

“他们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大概正在睡呢!”

还在睡觉?(未完待续……)

PS:昨天说的这个章节,还是今天更了吧:)

一百五十、黄忠的契机(求月票)

覃钰愣了一下,二老年纪不小,但是修为精湛,就算一夜不睡,也不至于非要这时候补觉吧?

王越看张任一眼,一拉覃钰。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

覃钰向众人打个招呼,跟着王越直接进了3号屋。

人群中的阎象本来想跟覃钰说句话的,却没来得及。

戏志才笑道:“现在他可是王老的宝贝,见面要预约的。”

阎象笑一笑,回头跟徐杰聊了起来。

3号房间本来就是王越的房间,平日里除了徐庶也很少有人敢进来。

王越把覃钰拉进屋子里,回头正要把门关上,张任忽然挤身进来。

“王老,嘿嘿,我来看门。”张任乖巧地立即关上房门。

王越点点头,任凭他在门口守卫。

覃钰扫了一眼,没有人。不过室内有人的呼吸声,在二楼。

王越和他一前一后,一路上了二楼。

正面那张大床榻上,黄忠盘膝而坐,双目闭阖,两耳、两鼻和口中均冒出细细的青气,如同五股凝聚不散的细烟,源源不断地升上头顶,煞是奇特。

王越看看他头顶,五道青气汇集一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乌龟图样,昂头伸爪,十分活泼。

覃钰在侧,看着那形神俱似的小龟,想笑又不敢,咧咧嘴。

黄老大这是做什么呢?

“老哥,他这样多久了?”王越问守在一侧的史璜。

史璜负手站在一侧,不知在想些什么,听王越问起,说道:“你们走了没多久,他就这样了。我还真担心这时候有事。还好。都还顺利?”

“快两个时辰了……”王越沉吟,“千载沉香龟呢?”

“他刚这样我就知dào

不好,把那东西直接塞他胸口里了。”

王越仔细审视了一下黄忠的脸色,又看看他胸口里的千载沉香龟。

“还好!这倒是好状态!”王越想了想,本来想跟他聊下拳绝遗窟的事,临时也暂停不说。“史老哥,我和小钰现在要去1号屋,这里请你多照应些,我让小张留在这里听你使唤,汉升若是醒转,及时叫我。”

“还有我。”覃钰补充一句。

“你们先去吧,我也闲的没事,陪着他便是。”

下得楼来,王越对张任道:“小张。你在这里,哪儿都别去,听史府君使唤。”

张任看看覃钰。覃钰道:“好好听王老、史老的话,事关黄老大的安危,你要留心些。”

张任点头:“是啦,我知dào

了。”

出了3号房间的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好事坏事?”覃钰问了一句。

“现在不好说,到晚上看汉升能不能醒转吧。我们先去聊聊安保组的事情。”

覃钰点点头。看来是黄忠的机缘到了!虽然时机有些不太合适。

回来的路上王越等人已经听覃钰说了拳绝遗窟的事,王越与何荭嫦倒很淡然。但赵嵩、甘宁和覃三转却是都动了心。

据说这位拳绝昔日乃是一位化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进入神境的绝顶大宗师,这人又是以赏鉴贪财知名,他的遗窟,想来上乘的宝物不会少了。

也许能寻到晋升化境的契机!

王越本来回来就想召集安保组核心人员商讨,没想到黄忠却出了这种故障。

……

1号屋里。现在也只有徐庶、戏志才、何荭嫦、赵嵩、甘宁、戏芝兰和张机在。

临进屋时,覃钰听到远处徐杰似乎还在外面和阎象、淮南子等人聊些什么,似乎和天蟾子有关。

他摇摇头,现在天蟾子已经落在徐家三祖手里,跟他没啥直接关系了。

猛地里。覃钰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顿时发白。

赖德的孙子赖玉瓜,似乎现在正关押在闪金塔的囚室之中,也不知dào

醒转没有。

赖德喝破自己手中的短剑是天师法剑时,当时他正背着赖玉瓜,救了天蟾子去。

那么此事赖玉瓜是否知dào

?天蟾子……又是否知dào



他们,是否把这件事传播给了同伙知dào



覃钰脚步机械地进入1号屋子,心头却掀起了一层小小的波澜。

虽然现在周围高手云集,其实也不是很担心这件事,但是,覃钰不愿意师父在汉中的大事发作之前爆出这件事来,以免影响到师父的计划。

覃钰估计,张逊刺杀张鲁只是第一步,以他天师道前任教主的头脑,肯定也有许多后续的手段。

不行,得找时间去刺探一下这俩人的情况。

“小钰,来,这边坐。”赵嵩拍拍自己右侧的木榻,那是一个很中心的位置。

覃钰沉着地向他笑了笑。

“赵叔,那是王老的位置,我还是坐这边吧。”在赵嵩的左侧坐了下来。

赵嵩哦了一声,道:“你还这么谦虚做什么,马上进拳绝遗窟,我们可是要唯你马首是瞻啊!”

“啊?”覃钰一呆,这才发xiàn

,不仅赵嵩,甘宁、戏志才、和何荭嫦也都双目炯炯地瞪着他。

徐庶和张机的脸上,也都露出极感兴趣的样子。

戏志才问:“小钰,徐登和蒯琪真的跟你说过,请你去帮zhù

他们发掘拳绝遗窟?”

“不是请我,是请我们安保组。”覃钰纠正道,心里对戏志才称自己“小钰”感觉有些怪异。

王越一笑。

“这件事,我们稍后再继xù

商议吧。眼下段玥和虞翻等人下落不明,这两日倒是需yào

警惕,提防他们来破坏。”

室内静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徐庶说道:“王世叔,你与段玥、虞翻两位相比,如何?”

“虞翻实力不在我之下。”王越看看何荭嫦,“段玥应是化境二阶,境界在我之上。”

何荭嫦点点头:“若她全力以赴,我不能胜。”

徐庶皱起眉头,不能胜,就最多只能和了,这名五溪蛮出来的化境女宗师,竟然如此厉害。

“境界,不代表一切。”赵嵩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需yào

决战,我以为王公必胜。”

王越拱手一笑:“赵公抬爱!”

“王世叔,你下次别这么谦让,我会判断失误的。”徐庶郑重对王越说道。

“好,我和荭嫦联手,应该可以和他们二人一斗。”

徐庶、戏志才等人都松了口气,未必一定要王越他们去拼命,只要能抵得住对方最强的宗师就行。

确定了这一点,徐庶和戏志才互相商量一下,徐庶说道:“经过今日的战斗,敌人估计今日暂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是,夜间的闪金塔唱卖会却很有防范的必要。王世叔,我们的意见是,是否可以动用徐登给我们在闪金塔的集聚室?”

这个集聚室不是二楼的贵宾室,而是在七层的大房间。

“不,至少今晚不行。”王越断然摇头。

徐庶挠挠头,继xù

和戏志才低声商量。

覃钰明白,王越是因为不知黄忠苏醒的时间,所以才拒绝了徐庶的提议。

徐庶的建议,其实相当合理。

虽然闪金塔里人员杂乱,消息传得贼快,但如果安保组聚集在七层,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而且,可以保证安保组的人手充足,和普通人员的安全,不至于再度出现直接被郭南偷袭的悲剧。

覃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他有些不耐烦,忽然站起身来。

“诸位,你们先商量着,我要先去闪金塔一趟。”

众人不解地看他。

“有点气闷,出去散散心。”

徐庶看看王越,说道:“那四弟你去吧,这时候暂时不需yào

你在。”

戏芝兰起身道:“我陪你去吧?”

覃钰微笑:“也好!”

此刻他已经下了决心,若是觑出一丝不妥,赖玉瓜也好,天蟾子也罢,全都得去死!(未完待续……)

PS:成都下雪,可能天冷,不知怎么回事,感冒忽然又严重起来,一天都在和它斗争,脑袋晕沉沉的。

顺便,感谢木木字同学的月票和深闺神鬼等书友的打赏,几位亲,希望不算晚:)

一百五十一、我靠,还是没带钱

一百五十一、

覃钰和戏芝兰出了大门,覃钰看看戏芝兰,拉着她先转身回转自己的乙字10号套房。

戏芝兰不知dào

他要做什么,却也不多问。

二人进入房间,覃钰道:“小兰,把马甲脱了。”

戏芝兰脸上一红,默无声息把自己的套装红马甲脱了下来。

覃钰又快速甩去鹤氅,脱下外襦,露出最里层的黑色小皮衣,这是他当猎人时自制的贴身装,虽然有了一些破洞,也不如徐家的红马甲结实耐用,但是,他就是不肯脱下来。

那里面,满满地藏着他整个少年期的记忆。

侧头一看,戏芝兰还在睁着眼看他。

“看什么啊,快脱啊!”

戏芝兰凝脂般的脸上仿佛镶了两片赤玉,盯着他曲线毕露的壮健身体,斯斯艾艾道:“钰哥哥……大白天的……不好吧?”

覃钰呆了一呆,恍然醒悟,顿时也脸红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他一面把红马甲直接套在黑色小皮衣上,一面走过去,忽然拥住了戏芝兰。

“小兰,想我不?”

戏芝兰羞不可抑,埋首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

覃钰最爱戏芝兰的这份羞涩下的爽朗,真不知她是如何把这两种不同的特质融合得如此水乳交融,使人爱怜交集。

心里有些怨怪,要不是戏志才跟何荭嫦老是肆意阻挠,小兰何至于这么委屈自己。

戏芝兰抱着爱郎,感受到他的情绪,悄声道:“其实师姐她很赞成我们……”

“不会吧?”覃钰不信,“她明明一直凶霸霸把你跟小鸡似的看着。”

“……她已经不那样了,”戏芝兰小声说道。“昨晚……昨晚她还传了我双修真法,说……说……”

“什么,双修真法?”覃钰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种……奇妙的事,“你说她昨晚非要拉你去闪金塔,就是要教你……教你这个双修真法?”

“嗯!这是本宗秘法。对……对二人提升气血都有好处!”戏芝兰说完这句,头脸几乎都要埋进覃钰的胸膛里。

覃钰心中欢喜,双修真法是否对男女双方功力是否有好处,那是后话,关键是何荭嫦的态度,说明她终于认可了自己和小兰在一起的事实。

他轻轻在戏芝兰脖颈上亲吻几下。

“小兰,等忙完这阵儿,师父回来了,我就求他去你们冰剑宗。面见你师父,为我们求婚好不?”

“真的?”戏芝兰猛然仰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覃钰。

“当然是真的!”覃钰看着她秀美绝伦的小脸,小嘴轻嘟,忍不住又想要亲吻。

戏芝兰不躲不闪,只是闭上双眼,面上红扑扑的,带着幸福的笑容。

覃钰见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心中大动。

但是一想到天师法剑这个隐患,终究硬起心肠。只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兰,我们现在得去闪金塔,因为……”把天师法剑的利害处简略说了一下,“如有需yào

,必须除了这俩人。”

戏芝兰听完,摇头说道:“钰哥哥。你既然答yīng

赖德不伤赖玉瓜的性命,那就不要自己动手,小兰替你杀了便是。”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覃钰断然摇头,闪金塔可是徐家二祖呆的地方。在他眼皮底下杀人,自己都没有半分把握。

“钰哥哥你是忘了我最擅长的勾当吧!”戏芝兰生气地一推覃钰,开始宽衣解带,解开自己的黑色外襦。

她内里也就穿着一件小袜肚,肌肤晶莹,粉光致致,等完全脱下外儒,凉意微袭,戏芝兰自己方才醒悟,哎呦一声,急忙套上红马甲。

覃钰见她脱衣穿衣,美态尽显,也是一阵心跳加速,竟然忘了回应她的话。

戏芝兰心慌意乱,急急忙忙再度套上黑襦,腰间跨上秋日短剑,背好青霜剑,才算稍稍心定下来。

“钰哥哥,看什么啊,快穿啊!”

覃钰哦了一声,急忙穿起外襦,心境平稳下来。

“这样吧,到时看情况,如果可以,你再出手。”

戏芝兰满yì

地笑了,为他套上那件鹤氅。

二人携手出门,一白一黑,分外耀眼。

“真乃金童玉女,天仙下凡也!”远处忽然传来徐峥的大声赞叹,恍如发自内心。

“居然还知dào

金童玉女!”覃钰心中点赞,侧头冲徐峥那边笑道:“徐峥兄善言善祷,多谢了!”

徐峥哈哈一笑,再无声息。

戏芝兰蹙眉道:“钰哥哥你理会他作甚,溜须逢迎之辈,我师父最讨厌这种人了!”

覃钰摇头,心想你师父若不是这种洁癖性子,也不会闹夫妻不和,两地分居了。

“好听的话总比难听的话中听,人家和你同事一场,又是一番好意,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戏芝兰微微一怔,这种道理,她却是很少听师父师姐说过。

去闪金塔的路他们都很熟了,一路绕行,登山越水,五行楼外各种花草树木种植甚多,倒也山色怡人,称心满yì



二人倒也不是刻意走近路,但是大道虽然平坦广阔,却是场景单一,不屑多顾。

正在一片竹林间行走,忽听有人怒喝一声,叫道:“好个小辈,NN的竟敢消遣你老子?”

覃钰和戏芝兰正在互相开心细语,忽听到这等污言秽语,不觉都是皱紧眉头。

覃钰暗恼:“谁这么挡在路口上,污言秽语的污染环境?”

二人向声音方向走去,绕开一排天然竹墙,之间远处一组青竹下,正有三人争执。

其中二人,一男一女,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人,满脸稚气,少年的手里,捧着一个布包裹,里面一堆铜钱和碎银。另一人却是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须,气血甚是旺盛,乃是一名暗境强者。

覃钰隐约觉得这高大暗境似乎有些眼熟,拉住戏芝兰,便站在那片竹墙之后,先看看怎么回事。

“大叔,你本来说十贯钱便能交换这粒疗伤丹药的,为何却又反悔?”那少女口齿清脆,娇声问道,“我们这铜钱虽然少了两贯,银子却足足可以抵数,你说是不?”

那暗境大叔哼了一声:“老子要你这银子作甚,还这么零星破碎的,不行。”

少女和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少年忍气吞声道:“好,我这儿有一口好剑,便抵当你十贯铜钱好了。”把包裹往少女手里一塞,伸手从背上拔出一口三尺剑来,光芒闪烁,显是利器。

少女惊道:“史郎,那是你父亲赠你的礼物,不能出卖!”

那暗境瞧了一眼,贪念大炽:“两个小辈,这口剑也就值得一两贯,银子老子不要了,八贯钱加这口剑,便宜你们了。”

“什么?”少年勃然大怒,“你竟敢说我这剑只值一两贯?”

大胡子哼了一声,身上的暗境威压忽然浓烈起来。

少女嘤咛一声,当先抵受不住,抱着铜钱包裹,双膝一软坐在地上。

少年长剑指着暗境,双目迫得一片血红,身体却还是稳稳地站定。

“嗯?”那暗境和覃钰戏芝兰三人同时愣了一下。

暗境大胡子是惊讶于明境层次的小辈居然有人可以力抗自己的境界威压。

戏芝兰对少年以一口剑器抵住对方的威压,暗暗生起一股遭遇剑道同行般的同情心来。

覃钰却是忽然想起一事:“这孩子两眼的红色……却好像史老爷子!”

史璜是中了邓千万和邓夫人的夫妻同心蛊之后,一旦行功,便会蛊毒泛射,血红显露于双眼之中。

再看他们一男一女,明显是情侣关系,覃钰暗暗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难道真的是史阿和邓夫人的女儿?”

虽然不知dào

他们如何混进了神农谷,但打着宁错过不放过的心思,覃钰决定要插一下手。

“这位大哥且慢!”

覃钰现身出来,双手高扬,表示没有恶意。

“他们是我朋友,若有得罪处,我愿出十贯钱。”伸手去腰间一摸,“我靠,我还是没带钱啊!”

除了一袋南珠,覃钰身上到现在都还没有一文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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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你不能鄙视我的钱!

戏芝兰白了爱郎一眼,伸手在自己百宝囊里摸出一枚金饼,给了覃钰。

覃钰尴尬地笑笑,把金饼丢向大胡子暗境。

“大哥,接着。”

那胡子伸手接过金饼,捏一捏,脸上闪过一丝犹疑。

这块金饼是半斤重的,在神农谷官方牌价上,至少值得一万两千多钱,就是十二贯,而且金比铜贵,更是超值。

不过胡子暗境现在贪得少年的好剑,这种心思却又不能对覃钰说,所以迟疑了一下,暗境威压却依然没有收起。

“这位大哥!”覃钰脸色有点不好起来,你丫收了我的钱,居然敢不办事?

戏芝兰闪现过去,双手抱起少女,一闪又退回覃钰身后。

“这女孩好可怜,我先给她瞧瞧。”

覃钰点点头,看看那大胡子暗境:“我想起来了,阁下是裴炜先生的伴当!给小弟个面子,放过我兄弟,如何?”

他有急事要去闪金塔里,并不想半路上弄出太大的动静,如果这胡子识点儿时务,他也就算了。

胡子领会错误,双目一瞪:“你要跟裴炜去告俺的黑状么?”气势骤然一盛。

那少年早已承shòu不住,被他加力压迫,身体顿时向后仰倒。

覃钰脚下迈出几步,迅速抢至少年身后,双臂一伸,接住少年的身体,再连续退步,回到原位。

这九州颠倒步在他脚下,正在熟练巧妙起来,迅捷处并不逊于戏芝兰的随风邀舞术。

他一转身,把少年放在戏芝兰身侧。

“给他也看看。”

戏芝兰忽然惊喝一声:“钰哥哥,小心!”

覃钰已经察觉身后气息突然狂暴,一股拳风直扑自己的后背。

他猛然一矮身。双足倒弹而出,再落地时已瞬间站稳,身体微微站起,右肩猛然向后挤靠而出。

“滚你NND!”

那大胡子一拳落空,身体正向前倾倒,骤然被覃钰一肩发力扛在胸口下方。顿时一阵剧烈的胃痛传递过来。

“啊……”惨叫声中,大胡子飞天而起,庞大的身躯被撞了出去。

远远七八丈外,噗通一声脆响,大胡子暗境愣没挣扎起来,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当即昏了过去。

戏芝兰看得俏目闪光:“好,这一撞,有王老的神行剑影。也有何师姐的墙上挂画,钰哥哥,你最聪明了!”

覃钰摇摇头:“学的都是他们的皮毛小道,有防备了就没用。”

化境宗师都是本命附属,各种神通在身,随意施展,尽成绝技,覃钰现在没那种底蕴。只能偷学一些运气发力的招式,说是皮毛之道也不为过。

“不先学皮毛。如何能得神髓?”正在观察少女伤情的戏芝兰忽然随口说道。

“啊呀娘子,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有分教:晨钟暮鼓,当头棒喝,多谢娘子赐教!”覃钰躬身一揖。

戏芝兰也听不懂他那些后世典故,只是啐他一口,仔细摸那少女的颈脉。察觉她内伤似乎颇重,难怪完全抵受不住暗境的威压,心底不知如何,暗生几分怜悯之情,不知dào

这女儿吃了多少苦头。这么多内伤。

当下顾不得心疼,直接取了治内伤的寒冰雪参丸,捏住昏迷少女口唇,直接喂了下去。

覃钰瞧得暗暗惊奇,自己这财迷娘子居然转了性,做起亏本生意来。

戏芝兰一抬头,看见覃钰颜色,不觉脸红,又啐了他一声:“快去摸你的尸体去……”

“啊,你怎么知dào

这句?”覃钰很惊奇。

“听小师弟说的,他呀,天天想着跟你去摸尸体呢!”戏芝兰想起张任,不由好笑起来。

“好嘞,且看俺给你摸个红装备。”覃钰兴冲冲地跑过去,也没啥避讳的,径自把大胡子的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晦气!小师弟全是带色的,最少蓝绿装,为啥老子一摸,就全是白的?”

大胡子身上,除了一口环首刀之外,就只有十几枚当五十的大钱,还有刚才覃钰扔给他的那枚金饼,也被覃钰又收了回去。

这么穷的暗境,覃钰第一次碰上,想到当时还不甚看得起的死鬼将岸来,真是恍如天地之别。

“老子就不信了!”覃钰发个愣,也不在意大胡子身上的汗骚味,仔细搜索。

别说,这一搜,还真搜出几个玉瓶来。

这些玉瓶都藏在大胡子腰带的夹层里,覃钰掂一掂玉瓶,都是满满当当的,估计全是药丸。

“他这腰带倒是好物,暗层坚固,打造之巧,不逊于我的狮头百宝带啊!嗯,摘了,抵充我摸他两遍的精神损失。”摸男人没啥,但是摸个腥臭汗骚的男人,就有些难忍了。

戏芝兰给那昏迷的少年也喂了一粒丸药,这回没舍得用寒冰雪参丸,用了自己以前常用的疗伤丹药。

少年的伤势比少女轻多了,他只是被暗境的威压镇晕过去,倒也用不着太过浪费。

抬头一瞧,覃钰正在解脱大胡子的腰带,不禁再啐两口,避开了眼光。

过得片刻,覃钰提着腰带回来了。

“小兰,你看这是什么?”

戏芝兰头也不回,道:“你别把那脏东西给我,我不要。”

“啊?哦,我是说,你看看,这玉瓶里都是什么?”覃钰呆了一下,才意识到戏芝兰说的是那条腰带,“这东西其实很棒的,我打算拿回去给小师弟,他刚晋级,送他个礼物啥的。”

戏芝兰皱皱鼻子,伸手接过那几个玉瓶,这些玉瓶一共四个,个头大笑都差不多,成年人大拇指相仿,粉红底半透明,看着颇为精致。

“这是金髓养精丹!”戏芝兰打开第一瓶闻了闻,顿时吃了一惊,“他怎么会有这么名贵的药丸?”

“很好么?”

“当然,我哥哥身上有一瓶,才分给我一粒,说万一重伤,立kè

服用这种金髓养精丹,就能很快压制内外伤,继xù

斗战。”

“果然好药!”覃钰也吃了一惊,“可以比得上九花无常丹了?”

“那比不了,效果没九花无常丹那么持久,不过短期效力差不多。”

嗯,短效的九花无常丹。

“有五……哦,六粒呢!”戏芝兰打开玉瓶看了看,倾倒出三粒,又从自己的百宝囊里摸了一下,掏出一个黑色玉瓶。

揭开瓶塞,将这三粒金髓养精丹丢进去,盖好,递给覃钰。

“钰哥哥,这种保命的东西,以后你记得自己也要留一份,别都给我了。”

覃钰点点头,把黑色玉瓶塞进自己的狮头百宝袋的一个适合的暗格里。

他的这条腰带得自赖玉瓜,很高档精细的一条宝带,里面有大大小小十多个固定暗格,平时他也很少用的。

原本盛装金髓养精丹的那个粉色玉瓶,戏芝兰自己收了起来。

“真想不到啊……”

戏芝兰脸上泛起兴奋之色,想不到这么穷酸的一个大胡子,居然也有宝贝,完全意料之外。

“所以啊,一定要牢记,你可以鄙视我的人,但不能鄙视我的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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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叵测之心不可有(求什么票呢?)

戏芝兰用力点点头,然后,继xù

打开第二个玉瓶。

一股奇怪的香气瞬间泛滥起来,戏芝兰只觉脸上一阵发热。

“这是什么药?”

“快盖上!”覃钰猛然喝一声,脸色也飞快地红润起来。

戏芝兰急忙堵上塞子,忍不住又吸吸鼻子,意犹未尽。

“好香啊!”

覃钰心想:“那你晚上可以再闻闻,这迷离香质量可是不错!”

“快收好!”覃钰脸色诡异,悄悄在戏芝兰耳旁嘀咕几句。戏芝兰脸色更是绯红,飞快地把玉瓶藏好。

“钰哥哥,下面两瓶你来开吧。”戏芝兰被那瓶迷离香弄得有点儿羞怯起来,把两只玉瓶丢给覃钰。

“好!”覃钰伸手,一左一右,各接过一瓶,正要取笑戏芝兰两句,忽听那少年大喝一声:“好贼子!”冲着他抬手就是一剑。

覃钰没想到他昏迷之中手里还握着剑,眼瞅着一道锐利剑光自下而上,电闪而来,危急中左手食中二指并为剑指,刷地点击过去。

好在他眼力足够,一指正点在剑尖之侧,中指的顶端处一阵锐疼,感觉似已被剑qì

割破。

噗的一声,掌心里的玉瓶被覃钰内劲大力压迫,立时碎裂散落,药丸四下崩溅。

利剑也被点得方向歪倒过去,擦着覃钰的肩膀而过。

“别动!”戏芝兰急喝一声,右手五指如啄,已迅速来到少年的左太阳穴旁。

要是他还是迷糊不听话,这一啄,足够他再睡半个时辰。

“史郎住手!他们是好人!”那少女也恰在此时醒了过来。

覃钰看了少女一眼,淡淡一笑。收回自己的左手,在唇边吁了一口,看了看,还好,没见血。

“好妹子,有眼光!”本来正为玉瓶碎掉懊丧惋惜的戏芝兰。听少女这么一句话,顿时心头大悦。

“你们是……我记起来了。”少年丢下剑,慢慢坐起来,满面羞愧,“多谢大哥救命之恩!两位恩人,史阿冒失了!”

戏芝兰忙着在地上找寻玉瓶里的药丸,哪儿顾得上理会他?

覃钰看看史阿,气质和张任一样稚气尚存,看起来年纪也差不多。行为却比张任要幼稚一些。

不过,这小子一个明境,居然能将气血外流,释fàng

出剑qì

来,虽然稀薄,却真是触摸到了暗境的边沿。

果然世间的天才,不仅仅只有自己啊!

想到这个,覃钰就想起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黑枪宗师虞翻。

NND。弄得老子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黑锋枪,自己以后是继xù

用。还是弃枪专门用剑呢?

头疼!

“原来你叫史阿?”想不通就先不想了,覃钰嘿嘿一笑,明知故问,“知dào

冒失就好,那个大胡子在那边,你想去揍他么?”

史阿一瞧。远处还躺着一个,正是那个欺压他们俩的大胡子暗境。

“唉,算了!也是双方争执,事出有因吧。”想起刚才的事情,史阿后怕不及。“若非两位恩人及时出现,今日我和小翠性命不保。”

戏芝兰搜捡半天,只收回两粒丹药,正想是不是这瓶子里就这么两丸。那少女忽然念了几句咒语,接着起身在周围几处分别一拾,手心一翻。露出三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

“姐姐,是这三粒么?”

“对,对!”戏芝兰见这药丸和自己手上的两粒果然一样,不禁连连点头,顺手换了个瓶子收了,“这是牛黄清心丸,解毒不错的,各种毒。”

“解毒?”少年和少女对视一眼。少女扶起少年。

“请问大哥,你可有治疗内伤的灵药?”史阿问覃钰道。

“你是说要给这位妹子服用么?”覃钰正在打量史阿,眉目方正,虎头虎脑,看上去不太像史璜,估计像他妈。

“是啊,小翠她在路上被人打了一掌,内腑伤势很重。”史阿愁眉苦脸,心疼万分。

“这少女就是邓夫人的女儿邓小翠?虽然清秀,不过也就一般清秀而已,怎么史阿如此情深意重的感觉?”覃钰暗暗摇头,情之一字,真是难言。

“你要是问我,我就没有。不过我媳妇那儿有。”覃钰一指戏芝兰。

史阿一呆,看向戏芝兰,目光中充满恳求之意。

“行了,你别逗他了。”戏芝兰很赞赏史阿对小情人的态度,“刚才我已经给她服用了寒冰雪参丸,那是河北赵家的秘传良药,专治内伤,你就放心吧。”

史阿大喜。

小翠敛衽施礼道:“小翠多谢二位恩人救命之恩,他日必结草衔环相报。”

戏芝兰摆摆手:“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你们在哪儿住,这是要去哪里啊?”她也知dào

神农谷非暗境以上不邀,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大豪巨富的家族子弟。

“我们在……”史阿刚说了半句,小翠插口道,“……家母病重,我们本来是来看护她老人家的。”史阿看看小翠,便不再续言。

覃钰明白了,邓夫人伤势极重,按说不必参与这次的唱卖会,不知如何却还是进了神农谷来。

心想:“要不要跟他说明身份,带他们去见见史老爷子?”

父子相见自然是必须惊喜开心的,但是拖个油瓶邓小翠,就不一定了,如果再扯上邓夫人的关系,那肯定是:剪不断理还乱。

正自犹豫没想明白呢,小翠一拉史阿,二人一起施礼告辞。

转身走了没几步,史阿忽然又转回头,几步过来,满脸通红。

“一时情急,忘了请问两位恩人贵姓大名?”

“哦,我叫覃钰,她是我媳妇,叫声兰姐吧!”

“是,覃兄、兰姐,日后当有再见之时。”史阿拱手深施一礼,转身和小翠走掉。

“真是般配的一对啊!”远远看着他俩亲密的背影,戏芝兰叹道。

“小兰你是说我们么?”覃钰笑哈哈地接了一句。

戏芝兰啐他一口,问道:“你看他们的神色似乎不对,认识?”

“刚认识,不过早听说过。”覃钰看看他们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先算了,自己的事更为要紧些。只要知dào

史阿在这神农谷,安保组肯定能找到他。

“这个女孩儿……你少喜欢!”覃钰郑重告诫道,“她其实早就醒了,非要等你手都到了史阿的脑袋边上才喊……啧啧,其心叵测啊!”

更多的比如那女孩手底一直藏着毒物这种细节他不想再说了,免得戏芝兰更难受。

“什么?”戏芝兰脸色一变,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神色更差,“一个小女孩,也这么多心机……”

“都是生活所迫啊!”覃钰叹息一句,忽然觉得味道不对,又不是东莞出来的……

“不过我跟这男孩也算有些关系,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不用过于理会这些了。”覃钰拍拍戏芝兰的后背,“咱们也走吧!”

俩人也不去管那昏迷中的大胡子,整整衣装,继xù

上路。

覃钰随手拿出第四个玉瓶,逗引一番,果然戏芝兰情绪好转,辨认出这瓶是淑香避尘丹,服用之后可以避免蚊虫叮咬,甚至一般的蜈蝎之属也会闻香远离,一粒能管二十天左右,却是山地旅游不可多得的佳助。

一瓶十粒装,按惯例,又分了覃钰五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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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一坑还比一坑大(还是求订阅)

一路无话,两人绕过木字楼,踏上了闪金塔前的青石阶梯。

阶梯不过三十六阶,两旁是朱红的栏杆,扬枝的绿柳。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见中心区域闪金塔的大门了。

登得二十来阶,覃钰忽然停下脚步。

“小兰,我们进去,做什么呢?总的有个借口吧。”

“钰哥哥,你现在才想起来么?”戏芝兰笑道,“我还以为你早想好了,你不是要去找徐铁?”

“不能找他。”虽然东郭舞的事覃钰不想再提,但平时还是尽量少麻烦他比较好,尤其这事可能会和徐家本身的利益有所冲突。

戏芝兰说了好几个法子,覃钰都摇头,觉得过于刻意,一旦出事,很容易首先被怀疑。虽然有徐登在,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能避免盟友疑忌,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正在计议间,忽听远处有人咦的一声,似乎非常惊讶地说道:“覃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前面的巨大平台之上,一个人快步走下楼梯,很快就站在了覃钰面前。

“阎象,你怎么在这里?”戏芝兰惊讶地问道。

“哈哈,戏家小妹,阎某为何不能在这里?”仲国大司徒阎象笑道。

“天蟾子也关在闪金塔?”覃钰忽然发问道。

“是啊,淮南道兄想去见见他这位师弟,问问他为何受了神枪门的蛊惑,我便陪他前来。”阎象坦然略作解释,反问一句,“覃公子是想见谁?”

“看一看周围的环境,我安保组不敢松懈啊!晚上也许会有用处。”覃钰笑一笑,“顺便看看。赖德宗师是否安好!”

阎象面色一变,瞬即笑道:“覃公子,安保组擒斩赖德,力退神枪门师徒双煞,现在可谓风头正劲,很快名声就能传遍四海之内了。”

“俗话说的好:得宠思辱。居安虑危!这风头正劲,也就是风口浪尖!稍一不慎,就是万丈深渊啊!”想到段玥和虞翻这种双宗师的强dà

组合,覃钰就心头滴汗,头上悬着利剑呢!

“愚闻:思则有备,照临有度!覃公子不愧是名门之后,真乃领袖之才。”阎象恭维一句。

“出门靠朋友,今日也是多亏了阎长官相助,不然。也未必那么容易就平了匪患。”覃钰立kè

回敬。

听到“阎长官”这种奇怪的称呼,阎象腮帮子动动,不过也没过于计较。

覃钰本来就是正当得志的少年,偶尔说几句风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人谈笑风生,蛋话不绝,戏芝兰暗暗奇怪,钰哥哥刚才还急得抓耳挠腮。这会儿怎么有工夫跟阎象扯起来了?

正说话间,平台上又掠下一条大汉。深目黑脸,却是魔奴。

他走到阎象身后,躬身道:“主人请阎公过去一趟。”

“你主人去尚且不行,阎某去又能如何?”阎象自嘲地一笑,“眼下有覃公子在此,七娘何不求之?”

魔奴抬头看一眼覃钰。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什么事啊?”覃钰淡淡问道。戏芝兰听着这句话,心底顿时泛起“故作姿态”四个字来,却不明白覃钰想做什么。

“我等去探视天蟾子,却被徐家问都不问一声。直接驱打出来,差点儿就要弩箭射杀。主人无法,特来求阎公拿个主意。”魔奴也是直性子,实话实说。

阎象沉默无语。

“真笨……”覃钰也是听得好一阵无语,本来做好的姿态也拿捏不下去了,“你们都是谁啊?淮南子?沈七娘?你?没有鹿公吧?”

“没有,我们没请动他。”

“我想也是,你们要请动了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见到二祖了……”覃钰哭笑不得,“你们这么一群暗境强者涌过去,说我们要见你们抓去的那个匪徒,动脑子没有?”

“我们请了东海麋先生和汝南裴先生一起说项。”

“嗯,成群集党,是想劫狱么?”

“没有,只不过……”

“行了,你们都撤下去吧,我和阎公进去看看,是谁当值。”覃钰挥挥手,让魔奴一边凉快去。

魔奴看看阎象。阎象道:“看我作甚?覃公子既然说了,阎某自会尽lì

。去告sù

七娘,让他们的人退出闪金塔,找个好地方,款待麋、裴二位先生。”

“诺!”魔奴应了,有些惊奇地看一眼覃钰,转身而去。

“阎大司徒,你一直在此地,就是等我么?”覃钰微微不满地说道。

“覃公子误会了!”阎象忙解释道,“阎某只因知dào

他们太过莽撞,必然不能成功,故此在外闲游,没有故yì

设计公子的意思。”

“好吧,既然来了,我去试下。阎大司徒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覃公子若有所命,无有不从。”阎象说得一本正经,客气万分。如此把覃钰绕进去,他也怕对方年轻气盛当场翻脸,所以态度十分之好。

“这个……真不敢,不过,总会有些类似小事的!”覃钰一把拉住戏芝兰,嘿嘿笑道。

仨人一起向闪金塔方向走去。

戏芝兰被覃钰紧紧握住小手,手心里不时被他一划一挠,弄得痒痒的,心里奇怪:“钰哥哥似乎很得yì

的样子?”忽然间恍悟过来,“原来钰哥哥是在这儿等着阎象啊!天蟾子既然也关在这里,那么,赖玉瓜必然跟他在一起。捏着这条明捻子,咱们就可以自己悄悄点火了。”

看看覃钰。覃钰微微一笑。

很快进入闪金塔一层内,覃钰直接走到日常接待的门脸里,问道:“今日是哪位大师当班值日?”

房内一个柔柔的女声说道:“妾身十三娘!”盈盈款款,走出一位柔美小娇娘。

覃钰一瞧,居然是昨晚施展幽幽鼓吹术,迷倒众多英雄豪杰的徐十三娘,暗想:“难怪沈七娘失手,在这等大巫面前,她的魅惑之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啊!”

这是她运气太差,却是自己运气爆棚啊!

“原来是十三娘,在下覃钰。”

“妾身知晓。”徐十三娘仰头看一眼高大英武的覃钰,微微一笑,“久仰覃公子大名了!不知dào

妾身能为公子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徐十三娘听说覃钰愿意担保,请求让可怜的淮南子、天蟾子兄弟见上一面,立即就答yīng

了。

阎象在侧看得心头郁闷,覃钰一出马,连原因都不问一句就直接说行?刚沈七娘他们来,也是连原因都不问一句,直接说不行。

这都神马社会?

覃钰回头笑道:“既蒙十三娘成全,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候,阎公你带淮南道长直接去吧。”

阎象一把拉住覃钰:“覃公子,你可不能半途扔下我等啊!”

徐十三娘也道:“是啊,覃公子,一起去一趟吧。”

覃钰无奈只好勉强同意。

徐十三娘亲自带队,照规矩封住淮南子的几道主要气血大穴,阎象不是武道中人,就免了。沈七娘、魔奴等人,则请去侧室休息,不得擅自出入。

覃钰拉着戏芝兰,大模大样地跟着徐十三娘,仿若徐家族人一般。

阎象心里叹着气,和淮南子携手而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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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全部灭口(祝有情人节日快乐!祝有家人合家团圆!)

闪金塔居然有地牢。

覃钰跟着徐十三娘,沿着可容四人并行的长缓阶梯一直走到底层,脚踏了大块儿石板的实地,经过了两道沉重的石门,略略还是有些惊讶。

虽然沿途都有很实用的照明用具,完全没有昏暗不清的感觉,下面的空气味道也并不难闻,但是,货卖世家居然在这里修建了囚牢,还是有些出乎覃钰的意料之外。

两边一溜的相似建筑,一样大小的两人宽铁门,下面带小窗,里面全石质结构,最多十五个平米,地上铺满稻草。

覃钰感应了一下,还是有一些人呆在里面,听呼吸都很普通,就算原本是武道高手,也应该都已被封住了气血功力。

这不是私设公堂么?

作为一家商业巨头,这么干怎么也是超出了官方法律之外的事情,而且,传扬出去,并不会增加徐氏的交yì

额吧?

“十三姐姐,这里是监狱么?”戏芝兰,好奇地问道。

“小兰妹妹,这里不是监狱,只是有些破坏我们家买卖,尤其是破坏唱卖会的恶徒,临时关押之地。”徐十三娘从容地回答道,“这些人大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像赖德、石三……那些人。”她看了看最后面的阎象和淮南子,忍住没加上天蟾子。

覃钰心里腹诽道:“跟监狱有什么区别?”

徐十三娘好像能听到覃钰的心声一般,又道:“在这里他们衣食无忧,便不用出去偷抢,杀人放火的勾当因此少了许多,也为世间减少了许多祸患,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她声音清婉柔和,好似冬天里的一汪温泉,轻轻温暖着众人的心田。

“十三姐姐说得太对了!”戏芝兰连连点头,右手用力,似乎想要脱出覃钰的掌控,上前去握十三姐姐的小手一般。

覃钰不动声色地咳嗽一声。

戏芝兰耳膜中一悸。骤然清醒过来。

覃钰察觉左手往外扯动的力量重新放松下来,知dào

小兰恢复了正常。他看看徐十三娘。徐十三娘毫不介yì

地瞟还他一眼,带着赞许之色。

覃钰心头微微一荡,觉得这女娘似乎有一种会说话的眼儿媚,正在夸赞自己伟光正可。

“请问徐大师,我师弟在哪里啊?”淮南子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身后响起,惊动了覃钰。

“过了这个石门便是。”徐十三娘转过头,向前方十米外一指。

覃钰暗道一声惭愧,虽然他的精神力颇为强dà

。王越、赵嵩都十分赞赏,认为他这方面不在暗境巅峰的强者之下。

但是,还是一不留神就差点儿中招。

倒是这个淮南宗的老家伙,虽然穴脉受封,却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

正前方十米处,是第三座坚固的石门。

从之前经过的路程判断,这座地牢里的石门似乎都是一样的结构,高三米。宽米半、厚达两米的花岗岩石门。

封闭起来,就算是化境宗师。估计也很难短时间内攻破这些石门。

看守第三座石门的是两名暗境顶峰的高手。

覃钰再度感到震惊。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却处处显示出徐家的底蕴之厚。

他甚至有些怀疑,货卖世家,真的有必要花费偌大代价,来聘请安保组为唱卖会保驾护航么?

虽然徐十三娘是今日轮值的大师,但依然按正常规矩交割了看视牌。

其中一名看护守卫填写了看视时辰。道:“一刻。”

徐十三娘回头去看淮南子,淮南子点点头,表示明白。

淮南子独自进入石门,在那名暗境守卫的带领下,慢慢向前走去。

覃钰见石门未关。向徐十三娘道:“前天我们抓到的那个赖玉瓜还在么?”

徐十三娘一笑:“正好,在那天蟾子的对面不远。”

“噢,做了街坊了。”覃钰一笑,“我能去看看他吗?”

徐十三娘向剩下那名顶峰暗境低声说了两句,那人点点头。

“一刻钟。”

徐十三娘对覃钰道:“覃公子,就在那二人之侧,差了两个门,你也有一刻钟的功夫。”

“多谢十三娘!”覃钰握了握戏芝兰的手。戏芝兰会意,向徐十三娘道:“十三姐姐,这里面有多少恶徒啊?”

徐十三娘笑着摇头:“这我可真不清楚,我很少来这里的。”

戏芝兰看向那名暗境守卫。那守卫乃是一座如山大汉,却不耐答话,只看看覃钰,“跟我来吧!”

这会儿功夫,覃钰已经快步进去,远远见十来米之外,狱警已经停住脚,淮南子独自上前,冲左边一个小铁门里张望。

“赖玉瓜就在右边了。”那大汉冷冷道。

覃钰漫步走过去,随意观望左右,在离淮南子四五米外,果然在右边的一个石室里发xiàn

了赖玉瓜。

此刻赖玉瓜仰面倒卧在一个稻草堆里,身上又脏又臭,倒没什么伤痕,只是双眼无神,直直地看向石室的顶壁。

“赖玉瓜,老朋友来看你了!”覃钰调笑一句。

赖玉瓜却恍似未闻,两眼动都不动。

“这么恨我啊?连眼皮都不想眨一眨?”覃钰干笑两声,心里琢磨,这么僵硬的沟通关系,看来很难套出他的话啊!

双眼一冷,既然这样,宁杀错不放过,赖玉瓜,你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

右手在袖中一抓,已握住一口小小的扁钟。

盘瓠钟!

攻击有声无形的音波武器,包括赖德在内,许多高手都吃过它的苦头。

正想如何分散身后暗境狱警的精神,却听淮南子猛地惊叫一声:“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大胆!”他身后那名暗境顶峰强者双目一睁,陡地一掌,拍击在他的后心上。

淮南子功力虽厚,奈何却已被封印住气血,一口血箭,径直喷射出去,直接射入铁监门上的探视小窗口里,也不知是否洒到天蟾子的身上。

覃钰愕然,怎么回事?

忽觉侧面一道陌生的巨力急速侵入过来,听见有人喝道:“这几人都是奸细,抓起来再说。”

然后是徐十三娘的声音,她叫道:“不要伤害覃公子!”脚步声疾起,似乎正在奔行进来。

这也是覃钰正在凝聚精神力,准bèi

催动盘瓠钟暗算赖玉瓜,感应自然而然增加到四五米方圆,才意wài

“聆听”到敌人的入侵。

这侵入他精神网络的劲力,竟然丝毫不弱于甘宁这等暗境巅峰。

“哼!”覃钰左手剑指倏地一甩,反手点出:“着!”

一股强韧的力量自指尖喷射而出,隔着两三米远,正撞中那股大力。

有人疼得大叫一声,仰面跌出。

覃钰一眼扫去,此人却是跟随自己进来的那名暗境强者,此刻他左手握着一柄西瓜般巨大的铁锤,右臂被覃钰的无形气劲所伤,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洒遍石道。

“呃,我看到了什么?”一道震惊的声线蓦地拔高,完全无法置信,“破体无形剑qì

?这不可能!”

覃钰冷目扫过去,见那一掌震伤淮南子的暗境强者正瞪目结舌地看着他。

“你在哪里学来的无形剑qì

,竟然这等浑厚精纯?”

“跟你有关吗?”覃钰不耐烦地说道,看看他的脚下,淮南子满脸鲜血,精神委顿,不过显然未死。

“这破体无形剑qì

乃是剑绝季布的不传之秘,天下失传已久,我徐家寻觅许久,找到他的许多剑术秘笈,偏偏却无缘此术,纵然是死,我也要得到这门秘术。”那暗境强者本是个面目文秀的中年男子,此刻盯着覃钰,却双目血红,满脸狰狞之色,“快交出这门秘术,不然,我杀了你!”

“今日你等偷袭本人,若不分说清楚,连小命都保不住,还有精神来抢夺本公子的武功?嘿嘿!”覃钰冷笑两声,转头问刚刚赶过来的徐十三娘,“十三娘,这是怎么回事?”

徐十三娘脸色严厉,瞪视那暗境强者:“六叔,我想听一个解释!”

徐六狂笑一声,道:“十三丫头,这不关你的事!老九,关门!闭户!”

“是,六哥!”那右臂血痕累累的大汉用铁锤支撑起身体。

“九叔,你也想被镇在孽子台下吗?”徐十三娘厉声喝道。

铁锤大汉脸上一阵犹豫不定。

“老九快去,今日知晓此事的,全部灭口!”徐六疯狂地叫道。

徐九愣了一下,点头应诺,便要奔出。

“小兰,拦住他!”覃钰忽然喝道。

“看剑!”青光一闪,戏芝兰出剑,“哪里走!”

——(未完待续……)

PS:关门,放狗,情人看剑……噢,情人节你往哪里走!!嗬嗬!不好意思,上午实在起不来床,更新晚了。精力不济,先不改了。

一百五十六、你灭得了谁(求收藏、订阅、推荐、月票)

“好剑!”那徐六眼前一亮,疯光更盛,“这是……我的天,青霜剑!徐七这个废物,怎么还没把它买过来……”

徐七就是徐杰,货卖世家收宝堂堂主。

“他倒是想买,你猜爷爷会卖吗?”覃钰讽刺道。

“也是!”徐六一想,这话在理,“那九弟你就抢回来。”

“我猜他一定抢不到手。”覃钰不停地刺激他。这时候可不能让那徐九去关什么门,闭什么户,谁知dào

养了多少狗?就算没有狗,这两只疯狗已经很讨厌了,只靠自己和戏芝兰,可不一定能抵挡太久。

至于徐十三娘,覃钰根本没有计算,这么弱的暗境,就算出手,能有什么用途?

戏芝兰恼恨铁锤大汉徐九偷袭覃钰,使出全身解数,剑招凌厉异常,青色的刃球更是随着凛冽的剑qì

一个接一个地飞出来,向徐九招呼过去。

徐九右臂有伤,左手单使铁锤,虽然有些吃力,胜在锤体阔大,遮护面积广,倒也勉强支撑得住。

咻咻不止的剑芒青团子吃那大铁锤一一撞开,散发出一枚枚、一片片细碎的不规则刃片,四处飞舞,偏偏还个个既尖锐又锋利,无法任由其肆掠。

观战的诸人都被无数的刀片逼得倒退数步,取兵器拨打不时飞溅过来的碎光。

“好剑!果然好剑!只是剑术还差了一些,若是能配上越女剑诀,这等护主芒刃还要丰盛数倍,便是九弟的锤盾也要抵挡不住。”徐六见了戏芝兰纵横的剑qì

,片刻之后目中疯光竟然渐渐消散,话语里倒透出几分爱才之意。“徐七的眼光倒也不差,这女娃也是青霜剑的真主了!若是跟我学上几门上乘崩解剑术,不难越级挑zhàn

啊!”

“什么叫崩解剑术?”覃钰虽然恨他疯狂无度,但听到这种奇怪的名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六看他两眼,不来理会。

徐十三娘道:“我这六叔擅长剑术。徐门之中无双,他的崩解剑术,便是气劲布满长剑,却不以剑芒形态射出,反而内敛于剑体之内,将整支长剑的锋芒杀气全都消融在劲气之中,化为真气之剑,随意崩发解离,从心所欲飞出伤人。更加凌厉可怕。”

覃钰惊喔一声,这等诡异剑术,倒真是适合小兰的青霜剑!

一个没留神,一小片指甲大小的青刃蓦的崩飞过来,速度反常,瞬间距离他的脸颊也就尺许之遥。

覃钰吓了一跳,这青刃的厉害,他在营救戏志才那一战中就知dào

了。怎敢轻易挨上一记。

为表示礼节,他的夏炎长剑丢在闪金塔的一楼。由徐氏族人帮忙看管。除了从不离身的天师法剑,随身也没携带其他合适兵器,当即左手拇指伸出,急速一捺。

此刻他功力、眼力、指力全都到位,一指中的,气劲微吐微缩之间。已将那片青刃消融于无形。

徐六摇头:“如此迅捷轻柔,长短皆宜,这无形剑qì

的底子也是极深了,奇怪,以你年龄、境界。怎么可能练成这么厉害的无形剑qì

?当年季布的事迹我都知dào

,也没听说他能以拇指外放剑qì

?奇怪,奇怪!”

“因为你在放屁!”覃钰毫不客气地骂道,“老子这是恩师所传六脉神剑,什么时候成无形剑qì

了?”

“那你方才为何承认?”

“你哪句话听到老子承认了?”

徐六一呆,回想了半天。

“妈蛋,果然都是我在自说字话么?不过,天下间除了无形剑qì

,还有别种以手指释fàng

气机的秘术么?”

“你自己孤陋寡闻,少见多怪,怨得谁人?”覃钰继xù

怒斥,心里却是暗叫晦气,怎么碰上这么个疯子!

“想不通,先观斗剑吧,这么纯粹的剑术已经很少见的!”

徐十三娘看向覃钰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半是惊佩,半是哀求。

这覃公子好生了得,不仅剑qì

纵横,天才横溢,而且把握人心尤其极准。

徐十三娘当然知dào

,自己这位六叔和九叔,之所以上不得台面,而以大高手之尊却只能呆在地牢之内当看守,就是因为过于痴武入迷,走进了岔道,脑子时好时疯,疯狂起来不管不顾,百无禁忌。

覃钰能够发xiàn

徐六正常时的状态,这是他眼力的高明,但这么老是刺激六叔,万一六叔又疯掉要去关门闭户,那就非常糟糕了。

覃钰心里却想:“管你丫真疯伪疯,有机会老子就干掉你再说!”目光一瞥,发觉淮南子鲜血模糊下的面容微微颤动,两眼更是死死盯着徐六,似乎已经完全醒转,心头一动。

忽然,激斗的战场上又有两枚青色碎片飞溅过来,虽然是向着覃钰的方向,但覃钰很容易就判断出,这两枚碎刃基本上对自己无害。

“啊!”他故yì

装出受到攻击,不得不反击的模样,双手食指同时伸出,哔!哔!两声,射出两道气劲,崩飞了这两粒破碎的片段。

现在他的六脉神剑术已经相当熟练,准确度更是高得惊人,两招同时发劲儿建功,覃钰自己也相当满yì



两枚碎刃同时再度被击飞,奔向徐六的方向。

徐六正在专注观摩戏芝兰施展青霜剑,碎片过来,也不愿费神反击,只是侧退两步,避其锋芒。

覃钰早已料到他的做法,指力之中早已藏好一股螺丝旋转的暗劲儿。

此刻那股螺丝劲儿正好迸发出来,青色碎片经此一转,速度骤然加快,而且,方向变了。

一枚向着徐九身侧那一大片青色光团中进发;另一片,则追着徐六的步法,疾射过去,想要捕捉亲吻他的肌肤。

徐六步子很快,不三秒钟,兜转半圈,就脱离了碎片的追杀。

徐十三娘忽然叫道:“六叔小心!”

“嗬!嗬!”淮南子猛然从途经的徐六身后站立起来,一把搂抱住徐六,两臂将徐六的两条胳膊禁锢得死死的。

徐六冷笑:“你筋脉气血全都封闭……啊!”话未说完,只觉淮南子浑身的气血猛然一盛,接着又立即黯淡下去。

噗的一声,便在这一盛一黯之间,淮南子的双手如同猛禽野兽的尖牙利爪,十指同时插入徐六的胸膛。

“呀!”徐六大声喝叫一声,双臂猛力向外弹撞,他功力深厚,遇危警醒,顿时就将淮南子的胳膊连同十指同时震荡撞开。

淮南子手足胸骨俱碎,软软跌倒在地。

徐六的胸口上的丝布外袍一片血沫横飞,鲜红狼藉。

“六叔小心!”徐十三娘再次厉声提醒道,声音急迫了许多。

那片刚刚被徐六躲过去的青刃转了一圈,忽然又悄无声息地转了回来,一下正插进毫无防备的徐六的太阳穴中,整个小指长的刃体全部没入大脑之内。

“六叔!”徐十三娘双眼迸裂,正待扑过去抢救,猛听得徐九又是一声暴吼,浑身浴血地向后退了出去。

却是覃钰螺丝气劲偏射过去的那片碎刃一下扑进了青霜剑的护身青光之中,自动激发了神剑反击之力,一时间戏芝兰身前的数丈范围都是光焰大起,剑芒横飞,将本来已经力乏气怯的徐九顿时打得防御不能,重伤败退。

“灭口?”覃钰自言自语一声,看看脚步忽停的徐十三娘,“你能灭得了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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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地牢之诡谲风云(四千字第二更,求票)

徐十三娘完全沉静下来。

她在心里叫着自己的名字:十三啊十三,冷静啊冷静!

她自然知dào

,覃钰现在的身份,牵一发而动全身,徐六叔说什么灭口,完全都是疯话。

真灭了他和戏芝兰的口,事先毫无准bèi

,在势又无法真的把消息完全遮掩住,就等着王越、何荭嫦甚至还有赵韪……这些宗师集体开过来拆闪金塔吧!

安保组,和徐家合zuò

的时候是钢铁卫士,要是翻起脸来,足可堪比大菠萝,还是恶魔君王级别的。

如此武力强dà

的团队控zhì

在覃钰戏芝兰这两个少男少女手里,这是徐六徐九这些完全不问外事的族内强者无法理解的,但却是真实存zài

的事情。

现在,她担心的是,覃钰会不会趁这种机会,反过来要灭他们几人的口。

这种情况,反而更有极大可能会发生。

“覃公子!”徐十三娘惨然叫了一声,“妾身……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事也不怪你!”覃钰哼了一声,迈过徐六的尸身,走到淮南子身侧,查看他的伤势。

……

徐九喘息着,忍受着青霜剑的青色刃气在右臂的血脉之中任意纵横肆虐。

刚才最后那一下,锤盾防线露出破绽之时,他就明白这一下无法全免,当机立断,牺牲右臂,保护身体。

于是,他鼓动内力,任凭那些青刃碎片充斥弥漫在自己的右臂上,同时,也把这些破碎刃片牢牢吸附在自己的手臂上,不允许它们继xù

前进。

“十三娘!”他忽然喊了一声。

徐十三娘急忙返回徐九身旁。

“给我一把剑!快!”

徐十三娘在腰间拔出一柄防身的短剑。递给徐九。

徐九摇头。

“你直接动手,把我右臂砍下来。”

“什么?”徐十三娘惊住,她虽然恼恨徐六和徐九不听指挥,胡乱瞎搞,但让她下手斩断九叔的胳膊,却心下难忍。力有不逮。

“中了太多青霜,不中了!”徐九别的地方可能懵懂,但武学上的道道却是毫不含糊。

“快,动手啊!”

徐十三娘抬头,看向戏芝兰。

戏芝兰被她求恳的眼神逼迫,说道:“我有金髓养精丹,给他服用,暂时可以制止伤势恶化。不过,需yào

化境宗师尽快为他祛除青霜的后遗症。”

徐十三娘喜道:“好啊。好啊!妹妹,你快把丹药给我,我去求二祖……”

“不!”徐九怒吼一声,丢下铜锤,左手忽然夹手抢过十三娘手里的短剑,猛力一挥。

咔嚓!

“呜~哇!”徐九失声痛叫一声,短剑脱手落地。

一条粗壮的血色右臂,从肩头直斩了下去。

徐十三娘和戏芝兰都是心头骇然。花容失色。

徐十三娘更是忍不住喊道:“九叔……”

听到徐九这声惨叫,正蹲在淮南子身侧为他接骨疗伤的覃钰不禁心头一颤。回头看去。

徐九左手捂住自己的右肩,一双虎目怒视着覃钰,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他虽然不爱说话,刚才更是身处激烈的战斗之中,但作为暗境巅峰强者,战斗中的精神映照能力也极其强悍。他对地牢里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极其清楚。

一切的一切,都是覃钰在搅风搅雨。

这小子害死六哥,害自己断臂,此恨不共戴天。

刚咽下金髓养精丹,有了点精神的淮南子靠在铁门板上。嘿然道:“此人真可谓残忍!小覃,他心里恨死了你!”

“由得他去!”覃钰冷冷瞥了徐九一眼,心里做了决断,便不理会,回头继xù

把淮南子左右两臂的骨头都一一对准推合。

淮南子胸骨断了三根,十指更是骨头全断,那不是覃钰现在能接续的,但是他两臂只是脱臼,倒是不难。

只是他这一身的功力估计要全废弃掉了。

“我说老东西,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淮南宗吧!操那么多别的心思,骨头长不好啊!”

“呵呵!”淮南子惨笑几声,“师弟已亡,贫道我……已是万念俱灰!”

“嗯?”覃钰惊讶,什么,师弟死你也不想活了?难道你们兄弟这么强烈的基情……

想一想不对,这俩据说是堂兄弟,应该不至于爱死爱活的。

“天蟾道长故去了么?”虽然最后不是安保组亲自动得手,不过天蟾子落到这种结局,说起来也有自己和小兰的一半功劳在。

“是啊!徐家私设牢狱,其志非小,覃公子切要小心。”淮南子不顾徐十三娘远处杀人的眼神盯着他,神色自若地挑拨道。

“宗主节哀,那啥……淮南宗还离不得宗主啊!”覃钰心里腻歪,这人跟自己似乎仇大着呢,他想死,自己还得在一边劝慰。

“呵呵,淮南宗,自有我师弟去操心……”淮南子狠狠瞥视徐家众人,“小师弟本来遗世自逐,逃情避俗,我倒要看看,我师兄弟死在神农谷,他还遗得下去,避得心安!”

我擦,这师兄的心思可不怎么良善啊!为了给老师弟报仇,就非要把小师弟硬给逼迫出来。

覃钰不太习惯老家伙这种思维,他也没有这种偏心的感情,对他来说,大师兄和小师弟都是自己最亲的人!

“阎公,淮南道长就托付给你了!”

此时,正好阎象见事情大致平息,慢慢走了过来。覃钰赶紧推卸责任。

天蟾子都被徐家俩疯子玩死了,看来赖玉瓜也凶多吉少,难怪刚才他连眼都不眨一下,自己居然没看出来,他是死不瞑目啊!

“好,多谢覃公子!”阎象那么深沉的人,脸上都不禁微现怒容。

货卖世家这事做得太失本分。完全不像他们应有的商家行为,亏得仲皇帝还想借用他们的力量。

覃钰拱一拱手,便要转身去和戏芝兰会合,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淮南子眼光一闪,忽然说道:“覃公子且慢,我有《淮南子》两卷。想托付给你,内篇请你转交给我小师弟。另有外篇一卷,名为《八公杂学》,是我师弟之物,便赠给公子,以偿淮南宗亏欠之情。”

这几句声音低微,却仅仅让身边的阎象同时听到。

阎象不觉一皱眉,看向覃钰。

覃钰也皱皱眉,本待不接这个因果。架不住淮南子殷殷切切、凄凄惨惨的眼光,心头也不禁叹一口气。

“好吧!”

淮南子颤颤抖抖,两个手腕勉强用力,从怀中顶出那两卷绢书,这两卷秘笈外面均以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看出是俩卷轴状的东西,什么也看不出来。

“有劳覃公子!”淮南子手腕上托着两卷书籍,半臂慢慢探出。脸上忽现痛苦之色,手臂却伸不直了。

覃钰上前一步。伸手待接。

猛然身后恶风骤响,一股熟悉的金风席卷而来,猛恶程度,远超上次偷袭。

“不要……”中间夹着徐十三娘惊叫声。

“上当了!”覃钰一眼看透淮南子眼底的那一丝狡黠,如何还不明白,这老狗恨极徐家。故yì

以淮南宗镇派秘笈为诱饵,分散自己的心神,让徐九以为有机可乘。

如此,不管自己打死徐九,还是自己被徐九打死。安保组都和徐家结下死仇,便能遂了他的心愿。

老狗,恶毒!

“放心,我和阎公定会帮你达成心愿滴!”覃钰一伸手,拽过两卷秘笈,陆地逍遥靴发动,一个急闪身,顺路把阎象一块儿拉住,带在一边。

淮南子脸色立kè

灰白,现在是他,单独直面高举铁锤的浴血徐九。

便在此时,呼的一箭飞来,呜呜作响。

一声稚嫩的断喝:“好贼子,休伤我师兄!”

然后,嗖的一箭,默不作响地疾飞过来。

“住手,放开我四弟!”粗豪的声音随之传出,出自甘宁之口。

无声暗算的冷箭后发先至,一支狼牙长箭正扎在高举的左臂后肘上,羽毛簌簌急颤。

肘后一分半处,那里是人的麻筋要穴所在。

徐九身体的姿态猛然一凝,两眼突然圆睁,他的手臂却忽然自动弯曲下来,铜锤便直接掉落在自己的头顶上。

噗的一声响,顿时脑浆崩裂。

死尸惯性向前扑过去,一头栽落。

徐九身材极其魁梧长大,这一落,便直接扑进了靠在门上的淮南子的怀里,脑浆鲜血染了淮南子一身。

徐九的后心之上,一支短而粗的弩箭几至没尾。

嘎巴!嘎嘣!

半躺半卧的淮南子痛叫起来,刚刚稳固的指骨、臂骨和胸骨,吃徐九的尸体大力一撞,全都重新断裂开来,其痛苦处,简直无法言喻。

“死有余辜,便宜你了!”覃钰嘴角微弯,玩味地瞥了瞥淮南子那张菊花堆积的苦痛老脸,一语双关道。

一伸手,两卷秘笈揣入怀中。

这都是少爷拿命赚来的,可真不便宜。

不过……把淮南宗的家底都抄了,真是大赚啊!

啊哈哈哈!覃钰心头狂笑。

他可以断定,淮南子这两卷秘笈,必定是真的,因为这老狗肯定没想到,竟然会在地牢里遇见徐六和徐九这么两个半疯的强者。

等老子看完,印刻在识海的百花武道大辞典里,原本再拿去还给你小师弟吧!

“二师兄,我们来了!”张任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覃钰欣慰地搂住张任,咱这小师弟,才是真的贴心贴肺的好兄弟呢!

“四弟,你没事吧?”背负赤木震天弓的甘宁也出现在石门口上,他比较谨慎,没有进入这道石门里,却堵在石门口上,游目四顾。

“王公说请你尽快回去,安保组有新的消息传来,十万火急,何宗师在一层相候,如果你再不回去,王公与赵宗师会亲自来请。”

甘宁话里带着笑意,仿佛只是随口说明。

徐十三娘惨白如敷重粉的脸上顿时更加苍白。

化境宗师居然在外迎候覃钰?

覃钰点点头,向阎象和徐十三娘拱一拱手。

“两位,事实俱在,我义兄义弟都是为了救我而出手,误伤之处,还请二位还覃某清白!”

阎象沉声道:“但有阎某一口气在,必不令徐家和覃公子产生误解。”

覃钰心头大畅,下地牢以来,第一次感觉顺心如意。

还是老江湖的阎长官会说话,如淮南子这等江湖败类,真是拍驷马都追不上啊!

当然,阎象也是为了保命,免得被徐家单独灭口,才要不顾一切攀上覃钰的交情。

徐十三娘柔美的全然欲哭无泪,却也第一时间表态。

“覃公子放心,我货卖世家是讲交情,讲道理的,所有事态经过,妾身都会如实向二祖和三叔回报。”

“那么,有劳二位了!”覃钰左手拉住张任,右手一伸,恰好握住闪现过来的戏芝兰,三人似缓实急,走出石门。

覃钰这才松了口气,太惊险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疯子,简直不可理喻,得抓紧继xù

修liàn

能保命的绝技“六脉神剑”啊!

甘宁在前领路,几人登上阶梯,迅速上去闪金塔第一层。

覃钰忽然发xiàn

,戏志才背负双手,正在地牢的入口处踱来踱去。她身后站着一直冷脸的何荭嫦。

“志才兄,何师姐!”

覃钰心头一热,没想到,居然真是她们来接自己了。

戏志才顾不得寒暄,看看他和戏芝兰周身无恙,点一点头。

“快,跟我先回去。”

真的出事了?覃钰看出几人面容都是外松内紧,似乎不像是为了救他而故yì

说的托词儿。

戏志才略一点头。

“谷外有不明的大军来袭。回去再说。你的兵器荭嫦已都拿回来,咱们直接先回去。”

几人略一交谈,也不去理会隔壁沈七娘、魔奴等人殷切的目光,迅即离开闪金塔,径奔土字楼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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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暗境本命神通?(求订阅收藏)

回去的路上,覃钰一直独自沉思,很少说话。

一侧,戏芝兰和何荭嫦一直在窃窃私语。

当戏芝兰说完地牢经lì

,何荭嫦当先出声:“覃钰那剑qì

,是何等样的绝技,居然让徐六为之发疯?”

戏芝兰将当时场景描绘一番,因为她后来也在专心激战之中,许多情景并不十分清楚。

何荭嫦不得要领,干脆直接向覃钰发问。

“其实也很简单的,谁知dào

他为什么……”覃钰也有许多问题想不明白,正想跟何荭嫦请教一番,便略作演示。

这一式是覃钰在半路上,突然遭遇史阿的快剑袭击时无意中使出来的。

覃钰当时就发觉,自己的劲气,居然已经可以突于指尖之上,并且力量不弱。

这也是当时他虽然侧面顶在史阿的剑尖上,却能毫发无损……好吧,只是表皮破了一点儿。

等到了地牢,忽然面临徐九的强力偷袭,心头更是有了许多明悟,一时福至心灵,顺手便是一击超远距离的数米攻击,打退并击伤徐九,以致徐六误判而当场发狂。

覃钰当即就决定,要正式把自己觉醒的这式秘术命名为“六脉神剑”,以纪念上世那不可重来、花花世界里的青春阅读岁月。

他心中感觉大好,真是一个很贴切的名字!

气血凝聚自指尖而出,形成可以冲击攻防的有效武器,覃钰在汉末这个时代还没见过,即使是相遇的化境宗师里,似乎也没有人怀有这门神通,不知dào

为什么。

但是,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暗境以上高手都能真气外放。附着于刀剑枪戟等兵器上释fàng

出来,为何却没有人试过以手指释fàng

气剑呢?

何荭嫦按照覃钰所说的提聚真气,自大椎穴起,走天宗穴、肩贞穴,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穴而通至左手掌上的阳谷、后溪诸穴,接近阳谷穴时这股真气已稀薄之极。根本无法继xù

在经脉中前行。

她反复运气调整,真气内转,数度行经走穴,最多一次达到后溪穴,便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何荭嫦震惊异常,她是化境宗师,自负体内真气之充沛,远非覃钰可及,自己更吸纳天地之间的水系灵气。日夜冲刷经脉,洗淘气血,内气品质也不是覃钰这么一个普通一流暗境所能比拟。

但是,为何覃钰能轻松释fàng

出充沛真气,而自己反而不能?

她听覃钰解说过三遍走穴要诀,确认他并无藏私之处,自己的运转更是精确无比,绝无差池。

但是。事实就是结果却有天壤之别。

不一刻,甘宁、张任甚至戏芝兰。都先后试过覃钰所说的少泽剑,无一成功。

覃钰也有些瞠目结舌,少泽剑已经是六脉之中最简单的一路剑qì

了,居然连何荭嫦都没法运行发射出来?

对此,他完全不明所以。

戏志才摇头道:“此谓天才骑天马行空,人才乘骏马飞驰!你们就不要胡乱逞能强撑了。这路六脉神剑术是小钰独创,自然只能由他独自施展,便如同他的天赋本命神通一般。本是天意自然相酬。武道之中遥远难解处很多,荭嫦你也不用不服,你的划破虚空神通。试问其他宗师可能学会?”

果然是旁观者清,一语点醒梦中人。

何荭嫦立kè

醒悟,说道:“对啊,小兰你们也别乱试了。这六脉神剑术,大概就是小钰日后的本命神通,他人强求也是无用。”

其他人也都懵然点头。

暗境本命神通?

甘宁哈哈笑道:“四弟,你才至暗境,就有了自己的本命神通,真是了不起!”

戏芝兰和张任也都是开心至极。

覃钰心想:“这就是本命神通么?”

他近日见过的化境本命神通实在不少,何荭嫦的划破虚空,段玥的灵耳神通,赵韪的太极帷幕,无一不是奇绝之术。

甚至被三大宗师斩杀的赖德,他的缩地成寸草上飞,也是一种奇妙之极的天赋神通。覃钰还听他讲解过这门神通,却也没办法依照他的指导练成。

“看来确是如此了!”

……

回到土字楼甲1号房,覃钰一瞧,除了王越、徐庶、赵嵩和覃三转,连赵韪也意wài

在座。

王越说张机去3号屋跟黄忠、史璜聊天去了。

覃钰心里自然明白,这应该是王越为防万一,特意请张机去看护昏睡中的黄忠。

不知dào

黄老大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张任和戏芝兰自动退到门外暂充门卫。张任对戏芝兰能够力战暗境巅峰强者,并且战而胜之的事迹十分感兴趣,缠着她问来问去。这种死忠粉丝戏芝兰自然来者不拒,洋洋洒洒,跟他细说当时战况。

室内,众人按下各种杂思,王越直接说道:“戏军师接到密报,神农三镇之外,发xiàn

不明来历的大军,足有步骑千余。军中似有能飞行于空际之间的高手。”

一句话,覃钰和赵韪顿时色变,显然,他们俩尚未得到这一消息。

“是化境吗?”覃钰问道。

“密刺情报的探子只是低等暗境,分辨不出,只能说,疑似。”戏志才摇摇头。

“哪里来的军马?”赵韪发问。

“墨羽传半个时辰前传过来的消息比较简短,具体的还在探查。”戏志才又摇摇头。

“根据我们在神农三镇的探报,有人曾见到过长沙郡的兵马长史魏延。”

“长沙郡?”显然这个消息刚刚得到未久,戏志才、何荭嫦和甘宁等去闪金塔接覃钰的几人都不知dào

,齐齐问了一声。

“魏延?”覃钰好奇的却是这个人,另一个时空中,日后蜀国的名将,现在已经去长沙为官了么?

“笑话,长沙郡的兵马,如何能到达这里?”赵韪颇为知兵,当即摇头不信,“张羡如果有这等精锐,早就造反了,还用苦苦隐忍到现在?”他看一眼覃钰,意思是你那便宜老子哪能抵挡得住?

戏志才、甘宁和徐庶等都点了点头,认为赵韪推断合理。

这里是南阳郡的腹地,远隔千里的长沙郡,派出上千的兵马,要怎样的动作,才能瞒过周围郡县刘表属下的耳目,才能悄然行进到神农三镇附近才被发xiàn



真要那么无能,刘表也不可能稳占荆襄近八年之久,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千余步骑,目标实在太大了。

就算是现代的特种兵,人数只要达到一百以上,也很难隐蔽行军很久而不被发xiàn



“江陵的文聘对荆南四郡的动向一直监视严密,长沙出兵,确实不太可能。”覃三转说道。

以覃三转的身份来说,这个信息应该是准确的。

“会不会是从益州来的?”换个方向,徐庶问赵韪。

“不可能!没有老夫的令箭,白帝不可能一兵一卒出城。”赵韪自信十足地回答。

徐庶点点头。

“那么,只有从周围县城里调过来的,北边过来的?”

“很有可能!”戏志才说道,“我记得附近哪个大县,县令似乎是蔡家的族人……”

覃钰脸色一变。

北边过来的,那就只有刘表的兵马,这个时候,他们来神农三镇想做什么?

众人又讨论片刻,不得要领。

王越站起身道:“我亲自去探查一下。”

何荭嫦道:“王公,你不能去。”

王越一愣:“哦,为何?”

“因为你要留下来应付徐家。”戏志才淡淡说道。

“徐家?”王越眼一转,最后,落在覃钰身上,“出了什么事?”

“王师……”覃钰张张嘴唇,正要回答,张任忽然敲了厦门,冲了进来,说道:“徐登和徐杰一起来了,说在乙10号房等候四哥。”

“到底怎么回事?”王越盯着覃钰。

“那啥,其实也没啥事……”覃钰耸耸肩膀,“不如王老你跟我一起去见徐登吧?”

……

在进入10号房间之前,王越知dào

了闪金塔地牢的一切。

他非常感兴趣地问道:“你用你那六脉神剑,刺我一剑试试。”

覃钰几乎晕倒,老大,你也不问问,徐家两位暗境巅峰的强者死了没?

“他们敢对你无礼,那就是对我安保组无礼。徐登这次来,大概会有个说法,否则,他也不配做徐家的当家人了!”王越看透覃钰的心思,拍拍他肩膀,“好好学学!另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他说说!”

覃钰绝倒。

王老师,你真是俺学习的好榜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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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玉石俱焚的疯子(求订收点)

会谈是在友好而寂静的气氛中进行的。

徐登自用的大木榻被手下抬了进来,不然10号屋子里还真没他能坐的地方。

看到这个木榻,覃钰不觉想起老君山上初次与他相见的场景,微微摇一摇头。

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徐登跪坐在木榻上,默默地向覃钰和王越行了一礼,然后回头看看徐杰。

徐杰会意,默无声息地捧出一个紫檀木的长方形箱子,放在几人面前的矮几上,微微散发出紫檀特有的香气。

徐登打开箱盖,道:“上次契约中的宝货,我都已带来,请二位点查一下。”

覃钰看看王越。王越点点头。

覃钰便把箱子拖过来一些,在里面翻看。

左边一叠是秘笈类。三楚剑法、越女剑诀、金刚冥想法,甚至在最下方,还压着一本《金丹书》。

都是纸质的拓本,图谱和文字也很清晰,和真本估计也差不多。

右边是一些宝货,像送给王越用的三根天级醍醐香,送给徐庶的柔骨鲛丝甲,送给曾小蝶的璇光双刀,送给张任的一对雌雄丧门鞭。

覃钰随手盖上箱盖,眼珠一转。

安保组的契约里并没有金丹书,当时徐登没有同意,后来覃钰还嚷嚷着不要三楚剑法,改换成金丹书,却被徐家二祖听见插了一句嘴。

看来是二祖的意思了。

徐杰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白色玉瓶。

“这是两粒天机夺命丹,请收好。”

覃钰接过玉瓶,打开瓶塞,一股清香顿时充满口鼻之间,闻着感觉就很爽利。

摇一摇,觑看过去。两粒圆嘟嘟的绿色药丸在瓶底里微微旋转,仿佛已有了生命一般。

覃钰盖上瓶盖,小心收起玉瓶,点一点头。

“三哥费心了!”

徐登苦笑一声。

“本来二祖是亲自要来看望大家,为覃兄弟压压惊,重申双方盟约的。不过现在有些族人正在他老人家居间质询。所以让我代他,郑重问候诸位!”

覃钰笑道:“不用了,三哥能亲自来,我等已足感盛意。地牢之中虽然惊险,倒也吓不住兄弟我。”

徐登讷讷再三,不知继xù

说些什么。他虽然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但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感觉有些措手不及,面前坐的覃钰和王越。又都是明白人,许多场面话反而不用多说。

徐杰在旁边咳嗽一声,他虽然情商一般,却也知dào

,三哥现在很为难了。

“关于徐六和徐九,有些情况需yào

说明一下。”

徐六、徐九都是三祖一脉的庶出后人,他们这一脉的族人有个相似的优点,就是痴迷武学。

货卖世家。也就是徐家,眼下这一代一共三位化境宗师。当然就是老祖、二祖和三祖。

老祖是徐家现任族长,平日坐镇家族之内,很少在外面出现。

二祖和三祖,一文一武,二祖一脉多半善于经商交际或鉴宝识贝,以徐登、徐杰、徐十三娘、徐铁等人为代表。交yì

天下,买卖兴隆,在管理、拓展徐家的各种生意项目上大显身手。

至于痴武如狂的三祖徐靖,在徐氏三大老祖中境界最高,功力最厚。

不知是基因问题。还是上辈熏陶,三祖一脉基本全是武疯子,除了需yào

出动武力保驾护航的时候,他们基本很少理会族中的日常业务。

徐六和徐九,是徐门第二代中最强的两名暗境巅峰强者,也是三祖最喜欢的两个庶子,各有惊人的天赋和绝学,所以才能排入家族嫡系精英圈子里,与徐登和徐杰等嫡子一叙兄弟年庚。

徐登最头疼的是,三祖根本不理会徐六和徐九为什么会死亡的原因,他只知dào

,他喜欢的两个儿子死了!

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而死。

同时,对面这个年轻人也不会因此就会害pà

什么,甚至连道歉也不会同意。

覃钰旁边的王越虽然一言不发,却比他说什么话都管用。

他这是表示,自己无条件支持覃钰。

“两位,我和三哥都想知dào

,当时在闪金塔地下,双方到底为了何事冲突?”

“嗯,这个么,其实我也很想知dào

。”覃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一开始有点险恶用心,可是后来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了,都是顺其自然。这场大冲突,其实跟他一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完全是乱入!是误伤!

“为什么赖玉瓜和天蟾子会死在徐家的地牢里?为什么徐六会突然袭击淮南子,徐九非要跑来暗算我?明知我安保组和徐家乃是盟友,为何还想要灭我的口?嗯?”

覃钰倒是一个个问题提得啪啪响。

徐登默默听着,一张大脸上的怒容越来越盛。这徐六和徐九,真是死不足惜!

徐杰听着覃钰的说法,一直在摇头,他们当然已经听徐十三娘说过事情的经过,但此刻听覃钰再说一遍大致相同的内容,依然感觉难以置信。

“三哥,这天蟾子我们才刚刚擒获不到两个时辰,就给徐六他们整死了,他们……未免太也性急了吧?”

徐登瞟他一眼,虽然你也是安保组成员,不过你先别急着表态好伐?

“事情经过,徐某都清楚了。徐六和徐九向来胆大妄为,我行我素,经常向在押囚……仇家逼问绝技秘笈,稍有隐瞒,便酷刑加身,那二人想必便是因此而死。淮南道长估计也是发xiàn

了这件事,因此产生冲突。”

“如果这样,为什么徐六和徐九敢让淮南子去看天蟾子呢?”覃钰颇为不解,难道不应该竭力掩盖遮护么?

“他们脑子……唉,经常出现问题,那时未必会想起这种事情。”徐登怒就怒在这里,尼玛杀个把对头也算不了什么。别把自己盟友都坑进去啊!

发生这种事情,十三娘也有极大责任,太不机灵了!

覃钰和王越无奈对视,人犯都给弄死了,他们还敢放家属进去探监。

应该说徐六他们牛逼呢,还是傻B呢?

“三哥你厚赐当场。所欲何来?”覃钰指指那紫檀木箱子,直截了当问道。

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尾款,二期支付的,提前结算算怎么回事?

“首先,此事惊扰了兄弟和戏姑娘,我代表二祖,特携金丹书一部,向两位赔礼。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zuò

。”

“那是当然,七哥都已解说明白,三哥你也知dào

,兄弟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哪!”覃钰笑道。

《金丹书》乃是特殊珍品榜中排名前三的超级宝物,传说其中有许多化境宗师使用的丹方,珍贵之处,无法言喻。

拿这本书当覃钰和戏芝兰的精神损失费,确实有诚意。

“其二。我欲提前结束神农唱卖会,所以。之前答yīng

给安保组的各种物质,自然要抓紧支付,免得被兄弟你责怪。”

提前结束唱卖会?

“为什么啊?”覃钰大感惊讶。

“因为蔡将军的兵马,已经来了。”徐登深深看了覃钰一眼,“兄弟勿怪,我徐家只是生意人。无法过多牵涉私人的恩仇之中。这次蔡瑁将军亲自领军为将,又请动了襄阳、中庐、长沙等地多位隐居强者,来势汹汹,其意十分不善。”

“你也得到消息了?”覃钰心头一凛,徐登的消息。比自己这方得到的还要准确。

“神农架就这么大!”徐登嘿嘿笑着,精神开始恢复正常,“探查拳绝遗窟的三家同盟已经解散,蔡氏一族的人手刚刚集体撤出了神农谷。”

“啊,你们也不拦着?”这不是捐款私逃么,他们挖出来的宝物就自己全拿走了?

“怎么拦,谁去拦?三祖去找二祖评理去了。其他人谁是郭南的对手?”徐登冷笑。

郭南也出现了?

覃钰哑口无言,徐家内讧,至少是内部不和,互相顶牛僵持,给了外人可趁之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三祖去找二祖,无非就是想找覃钰的麻烦,二祖纵然不肯同意,却也未必压制得住三祖报复的念头,索性先把安保组的尾款结算清楚,跟覃钰说明白其中的内情,也就尽到盟友的最大责任了。

“唱卖会怎么个提前结束法?”

“中午唱卖二等珍品;晚上一等珍品和特殊宝物全部卖完。咱们不能亏待了远道而来的各地贵宾。”徐登眼里闪着火光,说话却极冷静,“蔡瑁的兵马来源比较杂,就算有名将镇压,也需yào

时间整肃,我估计他们明天中午能赶到神农谷,我可不想把闪金塔留给他们。”

“谁说只有徐六和徐九是疯子?这徐登疯起来,更可怕!”覃钰暗暗冒汗,耗费无数钱粮人力,好容易修建起这么一座壮观坚实的高塔,如果能够保存下来,等日后太平年月到了,简直可以称为国宝级。

作为闪金塔的督造者、大包工头,徐登竟然已经有了玉石俱焚、完全破坏拆除的打算,真是好大的气魄。

同时,也显示出他的个人倾向,支持覃钰!

“三哥你别急!”覃钰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我和王公这就要去神木镇,去看看蔡氏的军队。”

“你也要去?那你千万要小心!”徐登提醒他,“据说段玥和虞翻已经通过郭南,跟蔡瑁勾结上了。”

覃钰不觉双拳握紧,真没想到,情况瞬息万变,这么快就要糜烂成渣了。

来吧!

强敌们!仇寇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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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由器坏了……新买了一个,明天才能到。这可恶的死猫黄多多,天天啃噬它,终于挺不住了。即使如此,咱也不断更!临时找了个网吧,艰难地更新上来,可以求票不?

一百六十、百花经典(求收藏订阅)

临走之前,徐登忽然唤进个人来。

“兄弟,你现在也是大有地位的人了,身边没个合适的人伺候,未免不合身份。哥哥我先给你找个丫头伺候着。”

覃钰一愣神的功夫,那女孩儿已盈盈上前,敛衽万福。

“奴婢见过公子!”

“什么……十三娘,别开玩笑了!”覃钰大大惊了一吓,这声音柔软动听的少女,居然是徐十三娘。

“我们徐家,少有嫡庶之见,一切都看自己本事,身份排名也很简单,不论嫡庶辈分,达到一定层次,比如双大师境界,或者功劳极大老祖发话,便可以直接按年龄顺序加入我们的排名序列,一直排下去。”徐登介shào

道,“十三虽然不是我徐门三大嫡传之后,却是旁支里的才女,博古通今,尤其精通音律和机关。她能给兄弟你当侍女,也是她的福分。”

覃钰睁大眼睛,三哥你最后一句说反了,明明是折我的福分吧?

能让徐登说一声精通音律和机关,那就是说,徐十三娘至少是音律和机关术的双料大师级别。

十三……在徐家这样一个大家族里,能排进前十五名之内,徐十三娘的地位在第三代弟子里恐怕是首屈一指的,徐铁都远不及她。

这样一个冉冉的未来之星,给我做侍女奴仆?

“三哥,求你了,说点儿能让我相信的吧……”

徐登脸色一沉。

“怎么,兄弟,你以为愚兄是在戏耍你么?”

“不是戏耍,至少也是洗涮……”覃钰看看自从行礼之后就一直垂头不语,仿佛等候自己吩咐的徐十三娘,心里泛起强烈的不安感。

他当然不会真以为徐登这个时候会有心情来涮他。但是。出现这件事本身就证明,徐家现在的内部争斗,有多么激烈。

隐藏在平缓温和的面目下,平日里还能遮遮掩掩,不过,现在估计是快掩饰不住了。

“我很怕二祖会抛出十三去!三祖发起怒来。除非老祖出现,否则无人敢于直面他的怒气。”徐登现在也都豁出去了,当着徐十三娘的面,公然揭开内部的铁幕,“兄弟,现在,能庇护十三的,只有你!只有王公!”

王越面无表情。覃钰表情平静。

“三哥既然看得起,小弟自当应承。不过做侍女未免过了,十三娘你认了我做哥哥吧。”

徐十三娘抬头看看覃钰,你还没我大吧?

“那不行!”徐登断然道,“十三犯错,几乎陷覃钰公子于死地,成为破坏我徐氏和安保组盟约的最大罪人,因此她自愿追随覃公子为奴三年,以赎前罪。你们这要认了兄妹,岂非予人口实?”

这大概是二祖一脉统一口径之后的最后说法了。

“奴婢不敢高攀!”徐十三娘清俏的脸上露出三分失望之色。

覃钰心里也挺别扭的。不过他心知肚明,这可能是二祖最大限度的让步了,在这等危机四伏的形势下,二祖和徐登肯定不想和三祖一脉公然撕破脸皮,便宜了外人。

“那先暂时这样,十三娘……你先跟着小兰。如何?”

徐十三娘低头道:“奴婢一切听从主子的意愿。”

覃钰脸色有些怪异,不过还是点点头,转头看向徐杰。

“咱们安保组招募高手的事,进展如何?”

这事是徐杰和徐庶各自负责一半,不过覃钰不是很负责的那种首领。现在忽然才想起来。

“徐氏子弟这边较好处理,已有五十余人应募,其中暗境有七八人。其他各地来宾,应聘者不多。”徐杰看着覃钰,心想今天唱卖会就要结束了,还要招募么?

“继xù

招募。十三,正好这事适合你,让小兰和你一起,随七哥一起去。”

徐十三娘道:“奴婢知dào

。”

徐登忽道:“需yào

什么衣甲器械之类的辎重,老七你直接来找我,需yào

多少我都会给你们多少。”

徐杰大喜:“多谢三哥,这样我们就好办了。”

覃钰站起身:“那我们各自行动吧,等我和王老探明了敌情,恐怕大家还要聚一下。”

“你们自己商讨吧,我现在要回去协助二祖,还要准bèi

中午和晚上的唱卖。”徐登慢腾腾地从大木榻上跪起身来:“安保组记得要来人坐镇哦,你们可是我们唱卖会的铁甲卫士!”

……

徐登、徐杰、徐十三娘各自离去。徐登径回闪金塔。徐杰和十三娘则去找戏芝兰,继xù

为安保组招募勇士。

覃钰道:“王师,且等我片刻。”伸手揭开那大紫檀木的箱子,拿出一本秘笈,一瞧却是《三楚剑法》,便即读了起来。

“嗯?”王越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坐在一旁自行运气打坐。

覃钰很快看完《三楚剑法》,识海里传出当当当,仿佛三声金钟的震响。

覃钰一呆,内视进去观察,只见湛蓝色的海面上,那尊竖立的巨大典籍金光灿烂,夺人耳目。

封面上显示出几个字迹,还有些模糊。

覃钰也没什么多余时间,瞅了一眼便继xù

阅读箱子里的秘笈。

《金刚移山法》(也即金刚冥想法)读完,覃钰忍不住又去识海里探查一番,没什么变化。

等《越女剑诀》刚刚翻开封面,识海之中顿时翻腾起巨大的海浪。

覃钰从未见过如此滔天的浪花,白白的泡沫击打着蓝色的海面,一大波接着一大波,全是翻滚不停的大波。

海上的典籍终于发生了重大变化,原本金色耀眼的余光全都收敛回去,刻印在了封皮上。这部典籍,变成了暗紫金色的硬皮包装,显得更加典雅高贵,神mì

无比。

封面几个大字也清晰地显现出来。

百!花!经!典!

覃钰暗暗奇怪:“原来我脑子里记忆的这部图书馆。居然叫《百花经典》?这名字好奇怪!”

他对越女剑诀没什么想法,看看青霜剑认主的过程就知dào

,这等女流剑术里的至尊宝,根本和他无缘,迅速扫过一遍,确认《百花经典》收藏之后。便即放下,取过《金丹书》。

这部书因为各种花草药材的图谱较多,覃钰翻阅的速度略略降低了一些,等翻看完毕,阴刻在图书馆……不,《百花经典》之中,醒过神来一看,王越已经练完一轮,睁开眼睛正看着他。

“这就走。这就走!”覃钰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博览群书,兼容并蓄,本是成就化境的天然捷径之一,不过,我倒没想到,你对炼丹也有兴趣。”王越微笑道。

“嘿嘿,只是好奇。”覃钰自然不能说我只是喜欢图书馆收藏罢了。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王师。这醍醐香和三楚剑法,都是你要的,收着吧。”

“我要的?”王越奇道。

“哦,是弟子为您要来的。这可是三根天级醍醐香。”覃钰吐吐舌头,其实这醍醐香徐登是要送给王越、何荭嫦和赵韪三人的,本来这种天级醍醐香一般暗境也享shòu

不了。但是。谁让王越是自己的师父呢,其他俩人,可没这种关系。

“天级醍醐香?”王越大喜,“《三楚剑法》也就罢了,我看一遍也就没有用了。你自己留着,醍醐香正合我用。”

随便一伸手,那捆束在一起,装在一个特制长条牛皮袋里的醍醐香,当即不见了。

“我X,王老这手快的,去干三只手绝对要被拜做祖师爷啊!”覃钰从没见过王越这么急迫迅猛,简直看花了眼。

然后,王越取过《三楚剑法》,随意翻看了一遍,简直是一目十行,马不停蹄,比覃钰刚刚走马观花的速度还要快得多。

看完掩卷,王越沉思片刻,叹道:“真不愧是一代剑绝!是我想差了!”

“师父,有用么?”左右无人,覃钰就直接问了。

“嗯,老夫昔日过于自负,自觉紫电门中的典籍已足够敷用,别派剑术,不看也罢。想不到……”王越目光闪闪,“前辈所思,其实大有奇妙之处!这部剑诀看来也是季布宗师在化境前中期时的杰作,对我极有启发。”

覃钰欢然道:“师父有用,那就太好了!”他冲门外喊道,“小师弟!小师弟!”

张任迅速跑进来。

自打覃钰和王越来到10号屋,他就跟随而来,一直守在门外。

“你把这箱子拿过去,请元直他们收了。对了,有给你的一对丧门鞭,挺轻捷便利的。”

张任探头瞧了瞧,不太喜欢。

“四哥,我还是喜欢自己的这对锏,这鞭你送别人吧!”

“我去!”覃钰没想到这对可入百宝图的兵器,居然被小师弟鄙视了,“好吧,你看谁趁手,就送给谁吧。另外,嗯,这本三楚剑法……”想了想,还是自己拿起来。

“快去吧,送完马上过来,我带你出去一趟。”

“哦,出去?好!”张任很高兴,立kè

捧起箱子,转头就跑。

“师父,这本剑谱,你真的都记住了?”覃钰掂一掂《三楚剑法》秘笈。

“当然,其精髓处,我尽知之,慢慢揣摩即可。”

“那好!”覃钰在一个墙角里找到一具带盖的火炉,蹲下身,伸手揭开铁盖,直接把秘笈扔进去,随即关上铁门。

“喔,你也记住了?”王越有些惊奇,那可是化境才能看懂的秘笈啊!

“嗯,我全记住了。”覃钰一笑,再打开炉盖,珍贵无比的秘笈,已然全部灰灰。

王越道:“如此最好!你身上的剑谱秘笈,最好全都如此处理!”

覃钰一愣,拍拍脑袋,从身上的袋子里取出一本秘笈,乃是《神霄七绝剑》,一伸手,也给丢炉子里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目下情景,危如累卵,可真不能这么公然招摇了。

还好,这些东西都影印在识海里的百花经典上了,任谁也夺不去。

“这下隐患清除了。别的秘笈,我都拿去卖了。”

覃钰起来,吁吁两声,拍拍双手。

此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张任正往回走。

“小师弟天生眼力好,出了神农谷,师父你带着他飞就行了。我有逍遥靴,要观察一下这一带的地形。”

“嗯!”王越随意点点头,忽然一愣,“小钰,你是想?”

“千余步骑,其实也没多少嘛!只要清理好内部,能抵住对方的那些化境宗师和半步化境强者,其他人,咱们猛加几把火,未必不能煽动起群愤来。”覃钰冷冷奸笑,“有句老话说的好:要让那敌人,彻底消失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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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半步化境的速度(求收藏推荐)

王越摇摇头。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吧?你要能请动鹿公,胜过千军万马,他的地裂万里神通,正是群斗的最佳利器。”

“鹿公?”覃钰想了想,他也是亲眼见过当时鹿鸣钟大招一开,群匪皆陷的可怕场景的,“不好办吧,沈七娘他们去见天蟾子,他都没同意一起去。现在,一个前同伙天蟾子刚刚挂在徐家的地牢里,另一个伙伴淮南子重伤待死,这个时候,他会出手愿意为徐家挡风遮雨?”

“不,不是为徐家,是为你。”王越笑道,“你是有他的索恩印的,可以请动他的。”

“哦!”覃钰恍然,对啊,他和徐家,完全是两个概念,鹿公纵然不愿意,可是,自己无意中得了他的小白印,似乎可以稍微强迫一下下?

当然,最好还是想一想鹿公需yào

啥,投其所好,以利相诱最好,强上硬弓实在缺少些档次。

说话间张任一步迈进来:“四哥,宝贝都分好了,那对丧门鞭那么难看,居然还有人抢,哈哈哈!二哥和三哥差点儿打起来,最后一人分了一根走了。”

“……”对小师弟这种呆萌货,覃钰最近越来越感觉无言以对了。

不过,徐庶居然也想要练鞭法?

“好事!”王越对此也颇为感兴趣,不过看看天色不早,便催促二人抓紧时间,这就要出发了。

覃钰随意洗了把脸,脑子里忽然想起个事来。

“五弟,小兰在不在?”

“小兰姐跟十三姐走了,要我去找她们回来吗?”

“那就算了,我们先出去,回来再说。”

覃钰是想问问戏芝兰。那两卷淮南宗秘笈收好没有!

自从有了小兰这个天生的管家婆之后,他就一直没有随身带百宝囊大袋子之类的习惯,刚才从闪金塔回来的路上,戏芝兰见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一问之下,直接就兴高采烈地把那两卷淮南宗的镇派秘笈给没收了。

覃钰唯一遗憾的是。他从淮南子哪儿强抢过来,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

回头再说吧!

……

覃钰王越和张任,三个人的身上都套上了一件灰色外襦,另外还一人弄了顶罩帽,略做身份遮掩。

然后,几人坐上一辆普通马车,向出口处驰去。

马车的驭手名叫徐一凡,是徐杰招募的一名徐家旁支子弟,非常可靠。专门派来给三人驾车。他也有明境巅峰的实力,最重yào

的是这人很机灵,年纪虽然不大,但行走在外,遇事丝毫不怯,应答如流,就连几人出入神农谷箭塔的特制腰牌都准bèi

得很齐全。

看守门户的徐氏弟子看了腰牌,也不去问他们来历。直接将马车放入一个特别的通道上,马车行不多远。几人连人带车都驰进一架特长的升降梯之中,前后两道半尺高的门槛悄悄升起,恰恰卡住马车轱辘的两端,直接把马车给完全固定住。

然后,呼的一声轻响,升降梯直接升了上去。

张任赞道:“这倒是很方便啊!”

“很方便?不。我估计这种特殊通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打开的。”覃钰摇头。

“为什么呢?”

“这个特别耗费机簧的动力,需yào

很多特制的强dà

机簧。经常这么升降的话受力轴、百炼钢索也会坏得很快,就算是徐家,也花费不起啊!”

机关术是日常耗损非常严重的一种高大上技术。没有一定的底蕴积累,根本玩不起这种精贵玩意儿。

在最里面控zhì

两匹驽马的徐一凡笑道:“这位兄弟说得太对了,应该也是机关术的大行家啊!”

覃钰一愣,是吗?

几人互相看看,这孩子不认识他们,很好!

升降梯升上去,就是他们来时停留的那个断崖了。

卡车位的门槛自动降了下去,马车从升降梯靠近山崖的这边直接行驰出来,徐一凡跟山崖上的几位看守弟子招呼两声,便驾车下山而去。

下坡的路总是奔行如飞,大约十分钟不到,马车已至山脚,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走了七八分钟,覃钰感应周围,已经完全没有了徐门护卫的气息,去看王越。王越点点头。

“好了!在此停车吧。”覃钰招呼一声,三人从马车里下来,“一凡,你回去吧,我们回来,可能用不着坐马车了。”

“好嘞!”徐一凡应答一声,驾车转向,直接又上山回去了。

覃钰点点头,一句废话都没有,是个人才。

离开神农谷笼罩的地域已经有一段距离,冷空气侵袭过来,口鼻都颇为冷湿,好在几人功力深厚,最弱的张任也已晋升了暗境,也不太介yì

这点冷热变化。

周围一片十分幽静,除了一些鸟雀鸣叫声,静悄悄的,杳无人迹。

“天高无云,不适合飞行。”王越看看天,摇头说道。他倚仗紫电剑虽然可以化云起雾遮掩行迹,但周围现在没有半片云彩,这么蛮干的话很容易被高手识破。

“既然这样,这里有两条路,一条通神木镇,一条通松木镇,王师,你带小师弟去一头,我们分头行动探查吧。”附近有两处路标,张任要去看,被覃钰拦住,他亲自过去查看了一番。

“也好,小钰,你自己留神!”

“四哥小心!”

“嗯,好,要听王师的话!”

覃钰把淑香避尘丹分出两粒给王越和张任。王越摇头表示不需yào

,没什么野兽毒物闻到他的强者气味敢不跑的。张任很高兴地服了一粒,这下一个月都可以在野地里横行无阻了。

几人商定了彼此的联络时间和地点,便分头而行。

王越虽然携了张任,但他化境的神行术施展开来,速度依然快捷如飞。

覃钰只是看了几眼,几乎就看不清楚背影了,就看见东北方向两个黑色的大兜帽在冬风中微微摇晃,摇了摇头,王老的神行剑影真的太快了,这速度未必比赖德的缩地成寸神通逊色。

他一张嘴,把王越没要的那粒淑香避尘丹吞服,然后一转身,向西北方向的道路行去。

搭乘徐登的香车来神农谷时,覃钰曾略略做过计算,神木镇离此大约应有二十余里的路程,以他现在强暗境的实力,就算不用逍遥靴,也能在半个时辰内跑完。

有了陆地逍遥靴,需yào

多长时间,他倒不确定了。

十分钟?一刻钟?两炷香?

他没敢在来时的那条大路上公然长跑,而是沿着路边向外延伸百十米,在茂密的草丛中疾步而行,基本保持目光能看到车道。

本来他这种既要观察地形,又要观察人,完全心思不宁的走路方式在这种荒郊野外是很可怕的行为,但因为那粒淑香避尘丹,一切变得简单起来。

各种中小型的野生毒物老远闻到他的气息,就转身逃去,这些东西是最危险的,相比之下,大型猛兽,像黑熊野豹,饿虎饥狼反而不算什么,覃钰在当猎人的时候嗅觉的训liàn

很好,此刻精神力再略略展开,护住周围五六米的安全范围,远近适宜,基本就都可以完全避开偶尔出现的猛兽了。

行了大约十里路,覃钰停了下来,微微皱眉。

附近看上去百里无垠,全是特别平特别坦的路程,虽然有些许雪迹,会影响骑兵的速度,但是,因为土地冻结实了,只要有一些后勤辎重兵协助清理,很快就能把路给整好了。

这里不是狙击的好地方。

下了这个结论,覃钰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看看左右依旧没什么人烟痕迹,气息微转,展开灵靴逍遥术的血脉运行,陆地逍遥靴全力施为,冲了起来。

这一冲就是六七里地,覃钰远远可以看到一些散落的民居茅屋了,才放缓脚程,走上大道,漫步而行。

估摸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分钟。

六里就是三千米,也就是说,覃钰启动逍遥靴,最快速度可以达到每秒五六十米。

覃钰瞠目,这果然是暗境巅峰,甚至半步化境的速度啊!

小腿略微感觉酸麻,乳酸估计有些堆垒,这种速度,自己最多恐怕支撑个把小时。

不过对覃钰来说,这已经足够!真要一小时都甩不脱的敌人,那也不用想去甩了,一开始就直接拼命干架得了。

测试出逍遥靴的速度,覃钰心满yì

足,忽然想起东郭舞。现在徐家内讧势头将起,这丫头只不过是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徐铁地位不够,恐怕很难照顾得很好,万一牵涉到内部纷争里去,更是祸患无穷。

想到连十三娘都被迫投入自己门下避难,覃钰顿时打个寒战,回去得立kè

找徐铁,安排东郭舞尽快离开神农谷。

他略微分了下心思,精神力没有外放,忽然觉得身边情况有异,已有数人侵入到身前三四米之内。

“站住!什么人?”

覃钰吃了一惊,抬头看去。

对面站立着三名士卒打扮的精悍男子,各执刀剑,锐利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覃钰。

不会吧,在这儿就遇到蔡瑁的前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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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原来,你就是千人敌魏延(求订阅收藏)

“路人。”覃钰没好气地一挺胸,说道,“这里又不是军管,还宵禁不成?”

“嘿,你个死小子,遇见官军还这么横!活腻味了吧!”中间一个看着像小军官,一挥手,身边两个男子挥刀舞枪,当胸扑来。

覃钰把兜帽一扔,反手拔出夏炎剑,和这俩人斗在一处。

略一交手,果然,对方功力不弱,绝不是普通的军中士卒。

尼玛,尼玛也不装像一点儿!有让暗境强者去干普通军卒的么?还是俩!覃钰心中暗骂,要这样,不用多了,有一万个暗境组成的军队,就直接可以去横扫天下了。

暗境……全天下加起来,不知dào

有没有几千个。

覃钰不想随意暴露自己的六脉神剑,看那徐六的神情就知dào

,这么逆天肯定不讨人喜欢。

何荭嫦、甘宁他们没一个能练成基本剑qì

,估计其他强者偶然看见,心头也会平添不爽,现在不是惹事出风头的时候。

再说,自己捣腾出那玩意儿纯属无意的,不是让老乡们都来羡慕嫉妒恨的。

斗得十来合,那小军官忽然叫道:“且住!我看你很眼熟,你可认识戏先生?”

覃钰心头一愣,拨开刀枪,步法颠簸两下,身体左右微微震荡,已后退七八米。

“老师的玄武步?”使刀的军汉一怔,当即止住同伴,停下手来。

“你们是什么人?”

那小军官排开刀枪,上前拱手:“我乃路典,戏先生座下校尉。”

“原来如此。”覃钰反手还剑入鞘,“那你们怎么……”

“我们在刘牧军中,也是有职守的,只是不常在而已。”那使刀的汉子钢刀入鞘。嘿嘿笑道。

使长枪的汉子问道:“阁下是谁,为何会我师父的四象颠倒步?”

覃钰道:“原来棍王前辈是令师。我是覃钰。”

“原来你就是覃钰。”那路典校尉扫了覃钰两眼,“早听说了,上次宝货车队时错过相见,难怪我似曾相识。”

覃钰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戏志才的手下。他只认识一个叫顾荣的校尉。

不过他直觉这个路典对自己好感缺缺,当然不会跟他扯这些淡,随意跟那刀枪组合聊了几句,就套出二人都是张晋随意在戏志才手下收的记名弟子,传授了一些武艺,现在在曹军序列里也都是军候职衔,但平日却在荆州军里挂名。

使刀的名叫牛金,使枪的名叫曹遵。

覃钰没想到戏志才对荆州军方的侵蚀如此厉害,看这情况。上上下下,没有戏志才不通的路子啊!

这位大姐……不,大舅哥,自己也得抓牢才是。

这俩也早听说过覃钰,不过却是因为传说戏先生的妹妹跟他交情甚深,说起来,戏芝兰名义上也可以算他们俩的师姐。

双方的感情顿时亲热许多。

“久仰两位大哥之名了,难怪武艺如此精湛!”覃钰记得小时候看三国演义的时候。似乎也看过这俩龙套的名字。

比那个什么路典有名多了。

二将受宠若惊,更是加意结纳。探讨起来。覃钰又顺便指点了他们一些颠倒步的基础步法,令二人大为欣喜。

路典见人家认了亲,心中不是味道,勉强插口说道:“蔡瑁的军队已经停在三十里之外,你们都知dào

了吧?”

“哦,我正是奉戏先生之名。专程来神木镇探查情况。”覃钰见鬼说鬼话,直接扯起戏志才的大虎皮。

“嗯,具体情况,牛、曹二位最清楚,你们先聊。我去云木镇一趟。”路典不动声色,交待牛金曹遵两句,拱手而别。

“路校尉真忙啊!”覃钰感叹一声。

牛金和曹遵互看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太好说。

“那边似乎有个酒馆,走,咱们那边喝口酒润润喉。”覃钰一指前面那个建筑。

“哦,那不是酒肆,是一户当地猎人,不过很好客,咱们哥俩经常去他家喝酒。”曹遵较为健谈,急忙介shào



“那正好哈!”覃钰很高兴,不管什么地方,能喝酒聊天就行。

牛金和曹遵二人脱了身上军中号衣,找颗大树下一埋,改回原本的猎人装扮。

“原来两位也是猎人出身,小弟也曾为猎人多时。”覃钰大有好感,曾为同行啊!

“真的,难怪咱们兄弟一见如故!哈哈!”牛曹二人哈哈大笑,簇拥着覃钰,很快来到那个猎户人家。

那猎人却不在,只有他老爹一个人,独自在修理几十支柳木箭矢。

“原来刘安大哥不在,如之奈何?”曹遵有些挠头。

刘老爹笑道:“两位大哥又不是外人,自己寻酒饮用便是,我给你们弄点小菜上来。”

“那多谢老爹了!”牛金和覃钰也是欢喜,一起拱手谢过。

覃钰心想还好,这次出来准bèi

周全,专门问张任要了三个金饼,箍在狮头百宝带里。袖子里还有几个当五十的大钱,是从裴炜那大胡子伴当身上顺手摸来的。

牛金直接在墙角寻到两坛米酒,提了过来,给三人的陶碗里都满上。

不一刻,那老头儿端上来几盘小菜,熟花生米,凉拌芥菜,韭菜炒鸡蛋,还有一盘炙猪肉。

“居然还有野猪肉,老爹费心了!”覃钰一看就知dào

,那是自己大师兄最喜欢猎杀的野猪,顿时勾起了腹中馋虫,尝了一块,居然颇为可口。

覃钰大为欢喜,顺手将那袖里所有的大钱都摸了出来,大约七八枚,全都放在桌上。

“叨扰老爹了!这点儿钱请收下,不成敬意。”

老头吃了一惊,忙推辞道:“一点乡下浊酒野菜,那能要小哥给钱。”

“老爹看不起俺们的话,俺们收起钱就走。”覃钰放下面皮,这种挤兑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不出意wài

,刘老头无奈收了钱,不过回去又整了俩热菜端上来,脸上十分过意不去。

牛金和曹遵在旁暗暗点头,这少年,真是豪爽。

几人推杯换盏,吃喝起来。

三杯酒下肚,这俩一迷糊,什么都敢喷,上至戏志才不能人道,只能鞭挞顾校尉泄欲;下到路校尉在襄阳养了三房小的,无一不侃。

当然,覃钰需yào

的蔡瑁军分布情况,也没啥可隐瞒的了。

戏志才居然还经常出演“女王鞭”这样的角色,覃钰深为咋舌,在此基础上,对人性的复杂程度又有了新的理解。

同时,他对蔡瑁军的忌惮程度,也在加深。

除了段玥和虞翻,蔡瑁军中居然还有两位化境宗师,襄阳丰公和中庐蒯良。

这位丰公是位隐居多年的人士,一向恋棋艺爱琴声,不惹半分红尘,想不到这次却被蔡瑁请动了。

蒯良则是中庐蒯氏族长,更与蔡瑁不睦多年,他的出现,更是不知所谓,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覃钰一琢磨,段玥和虞翻,这已经四个化境。

加上蔡氏原本就豢养的,以次席客卿郭南为代表的几位半步化境、暗境巅峰,实力也不容忽视。

这么算来,光是顶尖高手,蔡瑁军至少在纸面上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了安保组一筹。

更何况,蔡瑁这次从附近调来的军队,有步兵一千五,马军三百骑,合计近两千军马,分别由襄阳大将王威和长沙名将魏延各自统率,牛金他们初步观察,强化训liàn

已颇为有效,应付一般战斗绰绰有余。

“那个魏延,两位哥哥说是长沙来的?”

“嗯,据说在长沙过得不太如意,被张羡的儿子张怿大力排斥,一怒之下跑去襄阳,投了蔡瑁,此人弓马十分娴熟,乃是一位千人敌名将,所以被蔡瑁任命为马军主将。”

“哦,千人敌么?”覃钰想起,自己已经被百花经典判定为百人敌,不过他一直没想通,什么叫千人敌、万人敌?

“是啊,此人横刀在手,胯下良骑,人马合一之术极强,可称勇武不可挡的千军一将!”

“这样就是千人敌了?”覃钰笑了一声,太肤浅了吧?“好厉害啊!”

“是谁,在夸俺老魏呢?”忽然间,一声长笑远远传来。

啊,魏延,真的来了?(未完待续……)

PS:千人敌高手出现,魏文长,未来的猛将兄!

兄弟们,快上酸菜啊!

一百六十三、黑枪再出(求收藏月票)

“兄弟,你先躲一躲?”牛金有点慌神儿。

曹遵比他强一些,却也看向覃钰,询问他意见。

“难得遇到高人,不见见怎么行!”覃钰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见的,魏延就算想要彻底卖身投靠,效忠对象也不会是蔡瑁,蔡瑁庙太小,容不下他。

嘿嘿,咱可是刘表的儿子!虽然只是个私生子吧,量你也不敢对我如何!

说话间,远方的马蹄声忽然密集起来。

速度也是非常快速。

很快,屋外门前,数十匹战马咯咚一声,齐刷刷站立。

然后,鸦雀无声。

“怎么,喝酒呢?”小院子里,魏延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显得分外突兀,“老魏可以来凑一桌席么?”

你以为是打麻将呢?覃钰心里吐了句槽,微笑道:“门没关,客请自来,别吓着老人家。”

一名英悍的青年军官推门走了进来。

“我就是你们夸赞的魏延,几位看上去都很眼生啊?”魏延走到三人身侧,见到牛金和曹遵坐在一起,便一墩身,在覃钰身边坐下。

牛金和曹遵面上有些怯生生的,显然是畏惧他的身份和武力。

“魏将军?”覃钰问。

“咱现在还是校尉,暂时还不是将军,别乱叫,蔡德珪将军会不高兴的。”魏延摆摆手,接过覃钰递过来的一樽酒,一饮而尽,眼睛不觉亮了,“好,不错,这穷乡僻壤有这种酒。不赖!”

“哈哈,那你为何不去投刘牧,混个将军干干?”覃钰喝了一口,饶有兴趣地问道。

“嘿,这你就是后生之见了。”魏延看着没多大,口气却很沧桑,“刘景升根本不屌咱们这号的,直接去投他?不乱棍赶出去就是好的。荆州能识将的,除了蒯越就只有蔡瑁。俺又搭不上蒯越那条线。”

覃钰不觉大生好感,这魏延说话挺直掰的。没什么架子。

“在下武当门覃钰,这两位是同伴牛金,曹遵。”

“秦玉?”魏延对牛、曹二人没任何兴趣,只是看着覃钰,想了一想。“不对,看你这么年轻。气血如此旺盛。应该手底很硬。你是……覃钰,最近名声不小的那个覃钰?”

“大概就是我了。”覃钰一笑,没想到名声都传到魏延耳朵里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魏延哂笑,“听说你跟蔡将军有仇?”

“是啊,因为我是刘牧的私生子,他怕我回襄阳影响到他的地位。所以才想杀我。”覃钰坦然说道。

“为何会影响到他的地位?”魏延很奇怪地问。

“我那位二兄刘琮刘仲绪,不是娶了蔡氏夫人的侄女么,蔡将军、蔡夫人兄妹联手,想推我二兄上位。取代大兄刘琦,又怕我回去辅助大兄,自然要先斩草除根,先剪我大兄的羽翼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魏延恍然大悟,“难怪蔡瑁要用我为将!”

“是啊,哈哈,如果事情败露,也有你来当过河卒子替死鬼啊!”

“大爷的,没错了!有蒯良在军中坐着,这事不败露才奇怪呢!”魏延一拍大腿,灌下一口酒。

牛金和曹遵瞧这俩如此肆无忌惮,胡言乱语,脸色都是一阵阵发青。虽然他们平时也好侃点儿大人物的秘密隐私,可是像覃钰和魏延这么爽性的,却是第一次看到过,真有高山仰止小巫拜大巫的感觉。

魏延看看覃钰。

“咱这次来,是听说刘安在此,想来见见这位高人,没想到正主儿没见到,先见到覃公子你这位好兄弟。”

“哥哥为啥要来找刘安?”覃钰看看牛金和曹遵,刘安不就是那个猎人么?

牛金和曹遵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

“哈哈哈,好教兄弟得知,这位刘安大哥,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一位奇人!”魏延一拍覃钰肩膀,“刘备刘玄德,听说过么?”

“如雷贯耳!”没听说的那就不算玩过三国游戏。

“据说,三月的时候,刘玄德被吕温侯击败,单人独骑逃之夭夭,半道上饥寒交迫,正好,遇上咱们这位猎人刘安大哥。刘安欲寻野味为刘备供食,一时不能得,乃杀其妻以食之。刘备吃完方知,自己吃的竟然是人肉,当即泪如雨下,痛悔不已。某听说此人逃至此地,特来一观。”

“原来是他!”覃钰记起这个杀妻的典故,顿时吃不下去了。

必须承认,在宣传造势上,刘备的手法一向是很高超的,这个故事,暗示自己是极其受民众喜爱欢迎的在野党领袖不说,还顺手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受害者。

而刘安,则被无数世人,尤其是全体女人所唾弃。

牛金和曹遵也是刚知dào

这事,看向几案上那陶琬见底的炙猪肉,眼神顿时不对起来。

“哈哈哈哈!”魏延大笑,“想那刘安,也不过一个凡俗之人,他做出杀妻这等事来,料也娶不到第二个老婆,怕他则甚?”

覃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魏大哥你想见他,我却不想,告辞了!”

“哎,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魏延伸手,想要按住覃钰肩头。

覃钰身法灵便,略略一侧,闪开肩膀,反手握住魏延的手。

“魏大哥想喝酒,前面就是神木镇,我带你去镇上去喝,如何?”

双手相握,似有意似无意微微一角力,二人脸上同时变色。

双方力量,竟然相差不多。

魏延吃了一惊:“好兄弟,看不出你这么苗条的身子,居然这么大神力。”

“惭愧,让魏大哥见笑了!”覃钰松开手,暗暗心凛,随便来个人,都是可以和自己抗衡的强者,自己的功力还是太弱了啊!

转念一想,魏延……怎么也不能算随便一个人吧!如此一想,顿时释然,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过性急!

“既然遇上了,怎么也得比划两手,让老哥的部下们也都知dào

,小兄弟英雄过人,老哥我,实在是拿不下你啊!”魏延嘿嘿笑着,眼里却是寒芒闪烁。

他的心思,覃钰眼波一闪,就已完全知晓。

食其禄,忠其事。虽然双方彼此谅解,但不代表就可以随意放过敌人。

总得伸量一下,若是能不付出太多代价生获覃钰,酒桌上刚才说的就自然全是笑话。

最后,还是手底见真章,谁拳头大谁话事。

“院子里去吧,别惊扰了刘老爹。”覃钰转身,向门外走去。

魏延看着覃钰的背影,想了一下,跟着出去。

牛金、曹遵心头叫苦,这万一覃钰不敌魏延,被抓走了,咱们回去怎么跟路校尉和戏先生交待啊!

俩也急忙跟出门外。

小小的篱笆院子,覃钰和魏延对面而战。

篱笆外面是一圈默不作声的士兵,牵着默不作声的战马,弓没上弦刀也不出鞘,但看他们的站位和眼神就知dào

,这是一群百战老兵。

牛、曹二人也是精锐,自然一看便知,心想这下坏了,要是输了,连逃都没有可能性了。

覃钰一拱手:“魏大哥,你我一见如故,当真要动刀枪么?”

魏延缓缓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嘿嘿一笑。

“兄弟你要束手就擒,不动刀枪也行啊!”

“哈哈!哥哥果然喜欢开玩笑。”覃钰也是一笑,伸手在背后一提,竟然提出一个扁形的三尺长包裹来。

魏延不动声色,瞧着覃钰动作。

覃钰拆开外面特别包装的皮袋,露出里面的三截黑棍,接驳起来,正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黑锋枪。

当覃钰慢慢拧上二尺枪头的时候,魏延的眼神之中,闪过两道光芒。

“早听说覃公子精擅枪法和剑法,今日终于可以一窥全豹了。”

“嘿嘿,好说。”覃钰心想,老子现在最擅长空手的无形剑qì

,不过,你这种档次,暂时还无法享shòu

这种待遇啊!

右手握住枪柄,斜斜指向魏延。

“魏大哥请!”

“好!”魏延点点头,慢慢挪动步法。

他自幼当兵吃粮,是个战场余生的老兵油子,见覃钰黑枪一出,顿时神完意足,气势一个劲儿地往上涨,心底也是暗暗震动,这小子,虽然年轻,却当真不是纨绔子弟,而是沙场真金!

双方互相觑看多时,竟然没有一个抢先动手。

覃钰自从在神农谷葫芦口听王越论剑半个时辰之后,不知触发什么灵窍儿,境界嗖嗖地直往上涨,明悟六脉神剑,大战暗境巅峰,一眼窥破淮南子的诡诈,都显示出他现在的武道智慧,其实已远超自身真实的功力层次。

这也是一个年轻强者的潜力所在。

王越看到这一点,才会不惜一切,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覃钰。

魏延眼光当然远不如王越,但百战余生的战场直觉告sù

他,此战取胜不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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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力折魏延(求订阅推荐)

蓦然,覃钰猛然冲刺三步,一声大喝,借助快速运动的动力,双手握枪猛力向前刺出,在出枪的这一过程中,斗大的枪花不断闪耀而出。

一朵!

两朵!

三朵!

四朵!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稳稳占定。

最后,中心处冒出第五朵金色的枪花。

识海中传出一阵大海的咆哮,海面上崖岸自高、孑然独立的百花经典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仿佛在祝hè覃钰,枪术再次升级。

覃钰忽然间就明白了。

自己这次发出了五品的枪芒。

就此,自己超越了虞美人的枪境,进入百人敌的第二重境界,梅花枪境!

百人敌有三重境界,标志就是稳定发出四品、五品和六品的枪花之芒。

“好枪法!”整齐的喝彩声传自篱笆墙外,那是魏延的亲卫骑队。

牛金很奇怪地瞥了墙外一眼。

曹遵低声道:“他们看出这次不是拼命。”

牛金哦了一声,明白过来。

既然首领不是跟人拼死一战,那识货的手下当然可以乐得看好戏,喝大彩了!

魏延嘴巴里无意识地笑骂一句,钢刀闪电般连动五下。

刷!刷!刷!刷!刷!

金枪如龙,雪刀似电。

瞬息之间,魏延已经看准五枪的来势,以几乎和覃钰不分上下的速度,连续劈出五刀,硬接了覃钰这五朵金花的一枪。

嘡!

一声连绵的震响。

魏延被覃钰枪势之中蕴藏的刚烈内劲振荡得立足不稳,翻身退了几步。

覃钰被魏延毫不退让的强硬刀术击中枪头,身体承shòu压力太大,自然而然。轻轻飘了回去。

九州飘流步,带着一点点草上飞的苗头。

“兄弟,不要一上来就这么凶猛好不好?”魏延赶紧活动活动胳膊,刚才有点没活动开。

“好!”

覃钰简短地说道,眼神奇怪地眯了起来。

在这一片刻,他真切地感受到识海中大波的浪花不停飞扬。百花经典的封面上,光芒四射,发出一阵阵的悸动。

好感觉!

下一瞬间,他蓦地再度大喝一声,脚步轻盈地冲击突进,手上枪式再起。

一枪之下,六朵金花夺目而出。

六品枪芒!

百合枪境。

魏延明明听见覃钰说声好,心下略有懈怠,没想到。随着这声好出现的,是更加猛烈迅疾的金色枪芒。

“我曹!”魏延爆出粗口,让你别太凶猛,你倒同意了,这是直接转向凶残啊!

观战的魏延私军鸦雀无声,人人目光凌厉。

他们已经看出,自己的首领缺乏恶战的心理准bèi

,但是。对面那个高大的少年,却是斗志昂然。战意满满。

六品百合枪,纵横捭阖,十八根扎扎实实的金色枪头飞快地旋转飞舞着。

魏延咬牙切齿,双目鹰一般死死盯住枪尖,恶狠狠地挥舞环首钢刀。

嘡!

依然是六合一的连绵震响,魏延身子一仰。蹬蹬蹬,直接三步倒退而出。

覃钰黑枪接受了反震,身体奇异地左右连续晃动数下,竟然就此风停浪止,把反击力完全消化掉了。

魏延目瞪口呆。比他使出五品、六品的枪术还要吃惊。

以他千人敌的身手,覃钰百人敌的枪术虽然也算不错,可也就算是不错了。

但是,覃钰这种在战斗显示出不停提升的势态,却真zhèng

令他心生寒意。

果然,只听覃钰朗声一笑。

“魏大哥看好了!”

也不再迅速迈步蓄力,站定原地,就这么轻轻一振长枪。

一朵!

两朵!

三朵!

四朵!

牛金和曹遵都有些激动,大声为覃钰数着数,期待看到更进一步的神奇枪术。

连魏延的私军都悄悄为覃钰数着枪花,看他是否再次有提升。

五朵!

六朵!

……

再没有了!

覃钰挺枪冲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还差一点点,枪意已经有了,但是,很遗憾,气血还是不太足够。

还是首先要提高功力啊!

一切一切的根基所在。

魏延这回有了准bèi

,很从容地六刀连击,把覃钰反击回去。

覃钰再度飘然而起,轻捷返回原地。

这一次,草上飞的趋势已经完全显露出来。

观战众人见到他如此飘逸大方的步法,都是暗暗惊叹。

牛金和曹遵没想到覃钰除了师父的四象颠倒步之外,居然还练就了如此精妙的步战身法,都是大声叫好。

覃钰暗暗欢喜:“虽然枪法没能一战晋升千人敌,但是,草上飞的感觉,已经掌握了。”

这是赖德当初教授了一些杂乱的心法,但是,核心神通缩地成寸太难了,覃钰完全没有概念,没想到他的九州飘流步却能把草上飞的心法轻易吸纳进去。

“算了,算了!”魏延气呼呼地挥挥左手,还刀入鞘,“不用打了,照你这么精妙的身法步法,老子根本留不下你啊!”

气急败坏之下,直接老子都出现了。

老子成你练枪的陪练靶子了,再这么飚下去,直接晋升九朵金花千人敌也是大有可能的。

魏延有点怕了覃钰的这股愣劲儿!

跟他的黑枪一样愣!

“多谢魏哥哥指导之情!”覃钰顺势收枪,笑嘻嘻施礼,“魏哥哥,我看你缺把好刀啊,回去我去唱卖会给你弄口宝刀来,以为谢礼!”

“噢,这可是你说的?!”魏延双目放光,神农唱卖会他是久仰盛名了,宝物众多,简直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啊!

“哈哈!对魏哥哥,小弟岂敢敷衍。”覃钰把黑锋枪还为三段,装进皮袋子里,背负在身,然后看看天,“我要先去神木镇去看看那里的市集,魏哥哥有心情跟我去淘淘宝贝,试试手气么?”

“免了!为人当差,没那么自由啊!”

扯了两句淡,魏延一摆手:“兄弟们,走了,继xù

上路。”

心情不太好,干脆也不继xù

留下看刘安了,直接滚蛋了事。

覃钰笑嘻嘻地目送魏延一伙搬鞍上马,急驰而去,心想:“这魏延急吼吼的,到底要去哪里?”

看他方向,不是神农谷,倒似云木镇。

摇摇头,现在暂时管不了他的事,先把自己的事忙完吧。

酒是没法喝了,覃钰和牛金、曹遵向刘家老爹辞行。

出得门,走出一段路去,正说些闲话,观察一下附近路况。忽听远处有人说话。

“覃世兄,且请慢走,老夫蒯良,欲与你略叙一二。”

覃钰耳旁声音温和。牛金和曹遵却懵然不觉。

覃钰大吃一惊:“蒯良?蒯氏的族长,化境宗师蒯良蒯子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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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国士蒯良(求收藏推荐)

说起这中庐蒯氏,来历非凡。

却是传自秦末楚汉相争之时,著名的辩士蒯彻。

蒯彻是汉初范阳(今河北定兴北固城镇)人。秦末陈胜起义后,派大将武臣进取赵地,蒯彻劝说范阳令徐公归降,使武臣不战而得赵地三十余城。后来又说韩信袭取齐地,造成的后果是刘邦的重yào

谋士郦食其被愤nù

的齐王烹死。最狠的是他这时候就劝韩信背叛刘邦,自立为王。韩信不听,终于被族灭。

后来刘邦听说此事,要烹杀他,他百般巧辩,最终过关,实为当时天下第一流的谋辩之士。

蒯彻在刘邦面前惊险过关之后,跑去相国曹参府里呆了一阵,年老后迁移到南郡,在中庐(今湖北南漳)隐居,他后悔少年时多言沽祸,所以立下遗命,要后世代代静观天下,等待时机,不得于盛世以才自售,获享虚名。

蒯氏家族因此静默了三百多年。

桓、灵二帝以来,党锢之祸,黄巾纷起,四海动荡不安,蒯氏兄弟预感天下将变,开始消除隐伏状态,渐渐活跃起来。

蒯越曾入大将军府,为何进幕僚东曹掾。但蒯越很快就看出何进乃粗鄙无脑之辈,又不肯听从良言,绝非能成事的明主,乃求出为汝阳令,回归荆襄。

刘表初入荆州,看准大势,单骑径直到宜城(今湖北宜城县南)去见蒯良蒯越兄弟,寻求荆襄的治理之道,其实就是要求和当地世家豪族共治荆州。

这样就有了刘表和蒯氏兄弟的著名答对(详细见后文),蒯越跟随刘表去了襄阳,蒯良暗中授意家族资助刘表,结果大获成功。

蒯良是一个阴柔性感的老头子。他走路的姿态有一种阴性的美感,是那种世家大族特有的慢趋步。

看着蒯良一步一步慢腾腾地趋步过来,覃钰暗想:“没想到化境宗师里,也有这么走路的。”

其他宗师,多半速度极快,风姿潇洒。大有不是显摆的显摆气度。唯有这位蒯良,说一步一步走,就是真的一步一步走过来,连基本的足下悬空都不玩,太不耍帅了。

覃钰实在忍不住,干脆自己迎上去。

牛金和曹遵,则被他找个理由打发到后山去找刘安去了。

覃钰估摸着,双方距离有一里地,自己至少走了三百米过去。俩人才正好可以相对而笑,拱手施礼。

“子柔前辈!”

“三公子!”

二人各自称呼,都是一怔。

覃钰是按武道规矩,敬蒯良武功精良,功力深厚,称一声前辈。蒯良隐居多年,壮年之后就不在江湖上行走厮混,估计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称呼了。

蒯良的三公子。则让覃钰犹疑不定:“老三?按……刘氏宗族班辈排的?为何如此?”

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子柔先生。你叫我小钰便是,晚辈可当不起这个称呼!”

蒯良听出覃钰话语里的含义,隐隐拒绝了对刘氏宗族的承认,微觉奇怪。

“好吧,小钰,你可知dào

。刘使君十分挂记你,希望你认祖归宗?”

“上次听蒯琪先生说了,应该是这件事吧?”覃钰也不隐瞒,“不过,暂时我不打算回去。”

“却是为何?”蒯良很有兴趣地问道。刘表。那可不是一般的亲爹,领荆州牧,镇南将军衔,天下间如刘表这样带甲十万,割据一方的大军阀可没几个,除了曹操、袁绍、公孙瓒等人,荆州现在的实力至少可以排在前五位。就算是建安小皇帝刘协,眼下被曹操控zhì

在手里,也远不如刘表威风。

“不杀灭门凶手,誓不归宗。”覃钰斩钉截铁地说道。

蒯良脸色一沉,随即露出微笑:“少年意气,甚是难得。老夫也听说过你安保组的事迹,不过,擒杀宗师固然可圈可点,令人赞叹。但你也应知晓,蔡氏一族,根深蒂固,其势之强,便连我蒯氏,也大有不如。你要靠一己之力复仇,实非易事。何不先归了宗族,再谋大局?”

“多谢前辈眷顾,晚辈感激不尽。不过,前辈既然知dào

晚辈一些情况,也知晚辈并非徒仗血气之勇。”覃钰微微一笑,“晚辈若不能自成一派,领袖群伦,上不能报父兄,下不能雪私恨,此刻回归宗族,又有何益?”

蒯良暗暗点头。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小钰,若你来治理荆州,当如何?”

他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覃钰心头顿时一紧,察觉其中有异。

这是他境界渐深之后形成的一个直觉,通常很准确。

想了一想,覃钰忽然笑了起来。

“当年,听说刘荆州曾单骑入宜城,向二位先生请教治理之道,子柔先生的回答被称为‘雍季之论’,令弟异度先生的回答被称为‘臼犯之谋’,可有此事?”

“小钰,你也知dào

这件事?”蒯良吃了一惊。

奇怪,这孩子似乎自幼失怙,很小就没了娘,又不在父亲身边,他舅舅舅母似乎也不是多有文化的人,怎么会知dào

这件事?

汉末那时候可不像现代这么发达,内事不决直问百度,外事不决可查谷歌,信手搜来,不亦乐乎。

不苦读经书十余载,就很难有一班知识界的朋友,也就很难知dào

七八年前的这桩士族“雅事”。

“那小钰,你觉得我们兄弟谁对谁错?”蒯良兴味大增,含笑问道。

“乱世之中,适当的权谋是极其需yào

的,所谓兵不厌诈,从这个角度,异度先生之言是也!不过,治大国如烹小鲜,牵一发而动全身,贪图小利,必失大节。吴子曾说,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所以,异度先生是谋士,而子柔先生,则是国士!”覃钰看一眼蒯良,“谋士千虑,可以谋一地;国士无双,则能定天下。”

“贪图小利,必失大节!”蒯良大悦,“小钰兄弟真知我者也!权谋固然能获利一时,然必后患无穷。尔父一遭诱斩诸县宗帅,竟达五十五人,却只收得襄阳、江陵诸县,余众分散四野,至今八年,犹有余孽,始终死战;而荆南四郡更是畏使君严苛而终不愿降顺,便是为此。谋士可以无德,使君不能食言!”

覃钰心想,你说我是你的知己,是因为国士无双这句吧,嘿嘿。

蒯良皱起眉:“小钰,你当真要去武陵等地么,夷夏之别,不可不慎。”

“子柔前辈,你刚说了,荆南四郡,始终不降,不是么?”覃钰笑嘻嘻地说道。这时代的士大夫守正气,对蛮夷有偏见,他也很了解,不过,以他现在的出身来历,其实不难说服这样的人。赵韪那种厚黑败类和徐登这种只认利益的商贾,才最难谈判。

“难道你是想……”果然,蒯良的眼前蓦然一亮。

“正是。晚辈愧无所长,唯有设法降服四郡,再谈认祖归宗之事。”覃钰面容坚定地说道。

“难怪!”蒯良恍悟,对覃钰这些日子的种种作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你可知蛮夷凶顽,若察知你的心思,必定对你不利。”

“我等欲行大事,自当不畏艰险,戮力而为!些许困难障碍,小钰相信,我安保组有足够的实力镇压之。”覃钰双目闪着金光,一身的浩然正气。

当然,他心知肚明,这身气焰,还是因为有了安保组的强dà

实力为后盾。

看来,如何继xù

保持安保组核心成员的安定团结,是这几日必须再深入琢磨的首要课题。覃钰若有所思地想道。

“壮哉,真伟丈夫也!”蒯良不禁动容,轻赞了一声,“若小钰你果然能镇压荆南四郡,你归宗之事,包在我身上。”

“多谢子柔前辈。”

“我与你父以兄弟论交,你可以叫我一声子柔叔。”

“是,子柔叔叔!”覃钰甜甜地叫了一声,情真意切。

蒯良宽慰一笑。

“我来神农,不过军中一客卿,一应军务皆是蔡德珪自行主张,你要小心了!”

“子柔叔叔放心,只要您不插手,量他区区千余军马,小侄还应付得来。”

蒯良大笑,便在此刻,他的声音也依然是轻柔柔的,似乎毫无力道。

“那你去吧,我要去云木镇见见段玥。”蒯良目视覃钰,直言不讳。

“段玥在云木镇?”覃钰暗吃一惊,“如此,小侄告辞!”

二人分手,各自前行,仿佛之前毫无交集。

覃钰知dào

,蒯良虽然对自己看好,但也提出了一道考题。

那就是征服荆南四郡。

自己若得了武陵长沙等四郡,力量在手,蒯良便会转而力助自己争夺荆州八郡的军政实权。

蒯良现在只是在荆州挂个别驾的名头,其实并不任事,代表蒯氏出仕的是他的弟弟,著名智囊蒯越,他也是刘表的主要谋主之一。

但那不代表蒯良缺乏实力。

作为蒯氏一族之长,他和蒯越兄弟俩一在野,一在朝,才能保持家族最大的活力和影响力。

今日一行,居然得到蒯良的远期承诺,也算意wài

之喜啊!(未完待续……)

PS:蒯良是汉末三国中被严重低估的实干名士之一,多写了几笔,大家别急别急!

一百六十六、三光策略(求推荐订阅)

和蒯良的谈话内容,只在覃钰心头过了一遍,确定自己并没有说错或者做错什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确实也没有现在就回返刘氏宗族的打算。

换了如果是前身未逝,也许会禁不住这种认祖归宗的诱惑,同意跟蒯良回去。

但是,对覃钰来说,这个陷阱决不能踏进去。

论武力,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一流暗境强者,连蔡氏的一个门客郭南都打不过;说权势,没有刘表,他啥也不是,但是刘表会舍弃两个嫡子,给予他很高的权力么?

用脚趾头想也知dào

,那是不可能的。一旦他有可能威胁到嫡子的地位,慈父甚至可能化身恶魔。

更何况,荆州官场错综复杂,聪明人扎堆。

覃钰自知智商不弱,情商更高,但是,他也不想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扔进这么一个地方。

最关键的,按照历史的惯性,顶多再过十年之后,这一切繁华喧闹就将不复存zài

了。

相比之下,覃钰宁愿和自己的战友和兄弟们一起,去开创自己的事业。

哪怕更加艰苦十倍。

从目前的进程来看,自己更适合干这个。

牛金和曹遵也回来了,他们没能找到刘安,也可能根本没有去找。

覃钰对此并不介yì

,问明二人不会同去神木镇,略一沉吟,在腰中取出两枚金饼,一人相赠一枚。

“两位大哥,今日相识,实感欣慰,日后要多多一起喝酒。这点东西,略补饮酒之用。千万别推辞。”

牛金和曹遵顿时大喜,假意推辞两句,高兴地接了。

二人心中对覃钰的评价,直线上升,真是一位体贴朋友的人呐!

“兄弟,以后有什么差遣。只管来找俺们,一定给兄弟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覃钰哈哈大笑,三人拱手而别。

……

往前再走四五里地就是神木镇,周围的环境覃钰曾经探视过,比较熟悉,只觉没有一丝可以利用之地,暗暗叹息,自己还是太外行了,换了二哥或者三哥走这么一趟。也许就能寻到击败蔡军的方法了。

算了,不用多想,先入神木镇去看看。

神木镇里,有他留下购买物质的闻胄,还有重伤未愈的云二、发了疯的金威等人。

郑宝、张多、许乾这三大投奔了江陵水军的匪首,其实也留在了神木镇。

覃钰之前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在徐庶的策划。王越的整合之下,大都已经捏在一起。组成了一支谍报小分队。

首领队长,便是那位被史璜击败后投靠了苍梧的仲军校尉牵株。

这厮在仲军里以前就是干探子的,王越昨天回来一趟,问明情况,便让他做了神农三镇安保组谍报队的头目。

下午王越得到的情报,便是牵株派人送出去的。

覃钰没走出两里地。离神木镇还有一段距离,便被人山人海的集市给堵塞住了。

这整个镇子,包括镇子周围数里方圆,都已经成了农贸市场。

覃钰倒也不急,便在肆集里随便逛悠。

经过五行楼和闪金塔两次唱卖。覃钰的眼光已经很刁钻了,寻常的器物根本不在眼里。

所以虽然他竭力四处寻觅,希望能捡一些漏,但是,最终依然是一无所获。

在市集里走了片刻,他忽然哑然失笑,知dào

这里为什么会这么拥挤了。

许多来此地收集各种材料和宝物的客人,本身也携带着许多货物,一边和他一样转着看着捡着漏,也许碰到某个小块的空地,便把背后的背包一放,就地摆起摊位来。

这么一会儿,覃钰已经发xiàn

三个之前跟自己一样闲逛的客人,居然见缝插针,在前面摆起了地摊。

同时,也有些摆摊的商贩,这会儿已经变身为寻宝游客,四处看货,移动的步法都快撵上自己了。

覃钰摇摇头,此时他已经想到了:“其他两镇情况不知如何,但在这里,无论是蔡瑁,还是魏延,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攻击镇子,武力管制,那样除了大丧人心之外,对荆州官方不会有任何好处。蔡瑁若敢冒大不韪这样做了,刘表绝不会置之不理。”

不用武力的话,蔡瑁的军队如何通过这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神木镇集市,进入通向神农谷的大道,便成为了现实的棘手问题。

神木镇卡在大道之上,两侧多山石小河,绕道的话,大军行进十分不易。

看来,只能等到晚间,等集市全都散了,才有几分前进的可能性。

做出这种判断之后,覃钰也不想继xù

浪费时间,放qì

了继xù

淘宝的想法,径直向镇子里走去。

身侧各种买卖的喊叫,震耳欲聋。

“覃爷!公子爷!”忽然,一个大个子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大嗓门猛喊。

覃钰认识,那是徐登的家奴,徐高。

“徐高兄,是你!”

徐高挤着来到覃钰近前,兴奋地点点头,却立kè

又摇摇头,大声叫道:“覃爷你叫我徐高,小高就是。您是我家三爷的好友,我怎么敢让您称呼为兄……”

覃钰实在不想对他高喊,传音入密又觉得浪费,便只是摆摆手。

徐高立kè

明白了他的意思:“贵管家在东头的的集市摊贩之中,似乎正在购买一些粮种。要不我去唤他过来?”

“嗯,你让他回客栈房间吧。”覃钰逼运一些气血,沉声说道。

他不想这么公然和闻胄见面,不但人太多,而且嘈杂之下,说话都听不清楚,要靠喊。

自己要办的事,有哪一件能喊的么?

徐高点点头,表示了解,转身又挤入人群。

覃钰摇头。迈步向神木客栈走去。

现在他对自己能在客栈里独自占据一间上房暗暗感觉得yì

,还好哥哥来得早啊!

忽觉身后有些异常,覃钰反手猛然一捞,一只瘦弱干枯的胳膊被他直接扣住,拇指和食指上,居然还捏着他仅剩的那枚金饼。

覃钰盯了对方一眼。十三四岁年纪,这么小就干这个?覃钰很不高兴:“小子,没事能不能学点好的?天天这么钳,小心你的小胳膊。”

那小子眼圈一红,说道:“我家八十岁的老娘病了,要抓药,可是又没钱……”

“是吗?”覃钰不信,“八十岁老娘?我看你没多大啊,这得多大生得了你啊?”

“我妈快七十才生了我。”那小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小弟我家传底蕴不行,老爹死得太早。”

“擦!”覃钰唾弃一口,这厮的嘴巴,不比小师弟差多少啊!“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吗?”那小子警惕地问。

“回答好了,这个就是你的。”覃钰玩弄着手里的金饼,一脸诱惑的奸笑。

“姓寇,十二。”

才十二?看着不像啊!覃钰摸摸寇封的肩膀和后背。看不出来,骨骼很宽大的。以后还有得长。

寇封警惕地倒退两步,盯着覃钰。

“姓寇?叫什么?”

“寇封。”

“寇……封,是本地人么?”覃钰随口问道,游目四顾。

“不是。我是长沙人,父亲死后,家族把我母子驱赶出来。流落至此。”

覃钰听他说法不像假话,态度认真了一些。

“你妈妈……真的有病?”

“是,卧床不起,又没饭吃。”寇封低下头去。

“唉!”覃钰叹息一声,便是国泰民安的盛世。也有无数乞丐,如今这世道,更是人不如蚁,命贱似草啊!

随手把那金饼丢给对方。

“寇封啊,是男人么?”

“当然!”那瘦弱的小家伙猛地抬起头。

“是男人就不要老去当小偷,知dào

么?”覃钰教xùn

道,“男人,为了活命可以不要道德,但是,不能失去斗志。你为母偷窃,固然情有可原。长此以往,却一定会丧失进取的雄心,今日我给你这枚金饼,就是给你个契机,让你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多谢哥哥教诲!”寇封满面羞惭,双膝跪倒,“蒙哥哥活命之恩,寇封不敢言谢,只敢请问恩兄,贵姓大名?”

“我姓覃……”刚说到这里,忽然感觉不远处似乎有人窥视,暗暗一惊,好像还很熟悉。

“覃钰哥哥,真的是覃钰哥哥!”有个稚气的声音忽然高声叫道,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连蹿带蹦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覃钰的后腰,“覃钰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覃钰无奈摇头侧头看去,数丈开外,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正推开拥挤的人群,快步行了过来。

“想不到,在这里又遇见覃兄了。”

“孔明兄,你怎么也来了?”覃钰惊诧无比,在神农镇遇到诸葛亮兄弟,他也是毫无思想准bèi



“吾师常说:吾辈不仅要读书,还要广游。如此方能真zhèng

读懂经义。”诸葛亮显然也很高兴,“没想到刚到这神木镇,就见识到覃兄的口才,男儿可以无德,不能失志!好气魄,兄台的胸襟,真是不凡。”

覃钰汗了一下,这才想起面前还跪着一个呢,忙掰开诸葛均的亲热拥bào

,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寇封,“寇封兄弟,你快去给你老娘弄点吃的吧,不要耽搁了。”

寇封慢慢站起身,默默看了覃钰两眼,将金饼收入怀中,转身跑掉。

覃钰这才有功夫,再度回身过来,搂住诸葛均:“为什么想哥哥啊,你是想棒棒糖吧?哈哈!”

诸葛均脸红了。

诸葛亮道:“我和小均都听说岘首山的事了,甚为覃兄担忧,小均还哭了好几场。”

覃钰一愣:“真的,小均,你还哭了?”

诸葛均很不好意思,低头蹭着覃钰。

覃钰心头大为感动。

和这小孩儿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想不到他还为自己掉泪。

“你们兄弟。怎么也来了神木镇?”

“哦,听说神农有盛会,我是随丰公一起来见见世面的。”诸葛亮看看诸葛均,“这小子非要跟我一起来,没办法。”

“丰公?”覃钰一震,那不就是蔡瑁军中两大宗师之一么?

“是啊。丰公他老人家很喜欢哥哥,想传他长生不老的道术呢!”诸葛均很得yì

地揭穿哥哥的小隐私。

“胡言乱语!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法术?”诸葛亮训斥道。

“那丰公怎么能在天上飞呢?”

诸葛亮语塞,只是摇头。

“哦,对了,元直也在此地。”覃钰岔开话题,不想让诸葛亮太过尴尬。

“他走时留了一封书信,听说是跟游侠王越一道过来的。”

“没错,此刻他在神农谷之中……”覃钰不想隐瞒诸葛亮什么,难得有缘相逢。也想跟他多聊聊,但这里实在嘈杂得要命,却是什么话都说不清楚。

正在这时,闻胄匆匆跟着徐高挤了过来。

“二爷,你回来了。”闻胄看周围人多嘴杂,只是简单问候了一句。

覃钰点了点头。

诸葛亮一瞧闻胄说话的样子,就知dào

他有私密的话要跟覃钰说。

“覃兄,我和小弟便在肆集上随便游荡。你先忙正事,回头再叙。”

徐高眉眼剔透。对诸葛亮兄弟道:“这两位公子若无事,不若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诸葛亮看向他,覃钰笑道:“他可是这次主办方在神木镇的话事人,贤昆仲若有特别需求,尽可找他。”

“如此……有劳了!”诸葛亮很谦逊。

“不敢,两位请随我来。”徐高见覃钰对诸葛亮极其热情。心中认定这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不敢欺他年幼,很恭敬地说道。

双方分散,覃钰随闻胄而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原来客栈的两个房间。已经堆满了货物,正在寻找车行,这两天就运走。所以我们又找了一处民宅,暂时居住。”

原来如此。

三转两转,来得镇西头一户人家外。

“这户人家把整个宅院都租给我们了,一天七贯钱。”闻胄一面推开大门,一面苦笑摇头。

覃钰跟进去一瞧,呦,还是红瓦绿檐的大房,好大的院子。

“不错,值得。”七贯就是七千文,平日里自然也算得一笔巨资。不过现在神木镇寸土寸金,也不算太贵。

东西两侧都有厢房,似乎都住得有人。穿过这个大院子,里面还有一进。

进入后院,覃钰闪了闪眼,几乎愣住了。

这个院子更大,而且,好多人。

有的人正在清点各种器械辎重,像长枪、环首刀、盾牌、甲衣、战靴,各种军用物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较轻盈的拒马枪,更笨重的鹿砦。

有的人则在磨练武艺,几人之间有一场小型的混战。

最中央处,最显眼是一个整齐的队伍,约有二十人,正在院子中间听训。

这二十人都是气势剽悍的棒小伙子,个个身材匀称,手足甚长,他们每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架军用具弩,看那分量,应该至少都是三石弩。

这种军用强弩,需yào

近两百斤的力量才能勉强把弦拉满,可射两百米之远,是步兵阵营最常用的远程集火武器。

训liàn

他们的是一位二十余岁的精悍军官,身着一身锃亮沉重的盔甲,腰佩长刀,正在严厉呵斥队伍中动作不到位的手下。

“这位是……”覃钰远远打量一下,忽然认识,这人正是袁术宝货车队的护军头目,疾射校尉陈雷。

居然是他。

这人在上司受伤之后,担负起指挥重任,兵败之后依然紧紧护卫自己的首领强弩将军纪护,是一位忠勇之士,已经归顺了史璜的苍梧郡,想不到,居然是他在为安保组训liàn

弩手。

再看稍远处那几个群战的,其中三个,正是郑宝、张多和许乾,他们三人联手,围攻一个大汉。

那大汉力斗三杰,大声呼喝,气势十足。

覃钰微微一笑,原来是身负大仲国宝货,中途被史璜生俘的仲军校尉牵株。这厮能力敌史璜十数合,是一位相当强的暗境高手,此刻以一当三,却也丝毫没落了下风。

“他们正在训liàn

,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断他们了。”却也看闻胄有过去召集诸人的意思,伸手拦阻,“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些事情要给你说,你稍后再下达给他们便是。”

“是,那二爷我们还是回前院去。”

二人又退回前院,在东侧厢房找了一间,覃钰把一些需yào

他们去做的事情,一件一件交待。

第一件就是加强侦缉刺探,不吝金银,多多收买荆州蔡军的情况,必要时对中下层军官尽可能拉拢腐蚀,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第二件是立即在神农三镇散布各种谣言,像蔡瑁要来抢夺大家的财物,要血洗三镇,实行三光策略等等。

闻胄请教道:“何谓三光策略?”

“就是烧光、杀光、抢光,是谓三光。”覃钰愣了一下,立即加以解释。

“啊,居然如此凶残?”闻胄信以为真,脸色大变。

覃钰不满地瞪他一眼:“他们,必须如此凶残!”(未完待续……)

PS:小小诸葛亮再度出现了,请欢呼一下。另外,有不知dào

寇封是谁的么……好,都知dào

是伐?那刘封这条就不解释了,嘿嘿。

两章并一,继xù

良心:)

一百六十七、一个黑妹(求收藏订阅赞)

“咱们不信谣言,不传谣言,但是,咱们必须制造谣言。”覃钰严肃地指出,“或者再弄一些谶纬俗语之类,具体你们可以去商议,回头我也会让高人编一些。这项任务,也是你们日后长期要研究的重点。”

编写过七大本《历史真相集》的覃钰很清楚,散布谣言、制造谶纬也是军中常用惯技,君不见,多少强盛的王朝、无dí

的强人都是死于简单的童谣或谶纬之下。

大楚兴,陈胜王——鱼肚子里的薄绸朱砂成就了一代农民,陈涉自称楚王,最后结果是强dà

的秦朝灭亡。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元末,韩山童、刘福通在永年白鹿庄聚众三千,杀白马、黑牛立盟起义,以红巾为号,称红巾军,拥韩山童为明王,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反元大起义。

十八子,得天下——李自成制造的谣言,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自己先信了!莫名其妙地杀掉了手下最有战略眼光的大将李岩,大顺朝崩溃的局势再也无法挽回。

本朝最著名的例子则是大贤良师张角,一曲“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赞歌,百万黄巾军迅起响应,彻底打碎了东汉王朝最后的安宁岁月。

覃钰倒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是,他深知,活学活用这些历史的经典案例,是他赢得这次神农谷战役胜利的基石之一。

为此,除了“三光政策”,他还特别提供了一条谣言。

襄阳蔡氏嫉妒货卖世家,又想独占拳绝遗窟,故此出动大军,联合许多化境宗师。欲要破坏神农唱卖会,驱逐、甚至斩杀徐家的二祖三祖,摧毁闪金塔。

“这两条谣言,今天晚上之前,必须传遍神农三镇,无人不晓。你做得到么?”覃钰正色对闻胄说道。如果他做不到。现在及时换人也许还来得及。

闻胄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说道:“二爷放心,这件事,我会和牵株计较一下,立kè

透风下去。这两日郑宝他们三位已经重新收拢了三湖的部曲,总数约有二百余众,广布在三镇之中,搜集荆州军情报虽然有些困难,但散播谣言并不为难。另外。我会让徐高和其他松木、云木两镇徐家的人,都从其他渠道得知这两个消息。”

“另外,我还会动员人手,把徐家已经知dào

这些消息的事,传回给荆州军上层知晓。”闻胄说到这里,神态越来越是自信。

覃钰很满yì

,徐庶和王越果然有眼力,这个间谍头目没选错。

这个闻胄。是一位阴谋实干家!

原仲军校尉牵株武力强dà

,又做过军中的探子。所以临时担任了谍报队首领,以镇住全队上下。但是,牵株为人性直,做秘密工作其实并不合适。

谍报队的财权,基本都掌握在队副闻胄的手里,由于他代表了覃钰和王越的意志。所以三大湖寇基本上也只听他的指挥。

这时,就听得后院里传出阵阵得yì

的大笑声。

覃钰侧耳展开听力,却是牵株击败了郑宝、张多和许乾三寇的联手,正在兴高采烈呢!三大湖寇首领嘴里骂骂咧咧,显然依旧不服。

“不错的组合。”覃钰微微一笑。现在阶段这样的二合一就很好,双方各自为政,闻胄在其中就能左右逢源了。

“云二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因为有了二爷的灵药,张神医的弟子看护也很得力,所以,昨天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闻胄对自己周围各种情况的掌握显然很上心。

“嗯,很好!他若恢复得差不多,过几天让他过来给你帮忙。”闻胄没有自己的直属武力不行,云二也是个适合搞谍报的人才。

“是。”闻胄也很高兴,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混迹在军人和水匪之间,其实有很多为难的时候。

“好好做,对了,这个给你。”覃钰取出一个麻布小袋子,里面有两粒南珠,价值在二百金以上,“干这些活儿需yào

花钱,你去兑换了,这几天全部花掉。如果不够用,去找徐高支取。”

闻胄打开一看,眼睛顿时直了,这么漂亮的珍珠,他以前还真没机会见过。

“二爷放心,这些事,小人一定能全都办得妥当。”

……

把牛金和曹遵这俩的特征和联系方式告sù

闻胄之后,覃钰一身轻松地独自从一个小侧门悄悄走出大院,再度向市集踱去。

他打算在集市里随便再看看,感受一下热闹的氛围,然后就悄悄地离开,返回神农谷。

和王越约定的返回时间不足半个时辰,中午,他还想去闪金塔,参加二等珍品榜的唱卖呢!

闻胄租到的这个宅院比较偏僻,覃钰走的又是最偏的一个小门,所以他连拐了两条勾连的小巷,还是很静谧。

再走几步,眼看就可以走出去,进入最热闹繁华的地段。

“覃大哥!”忽然,身侧的小巷里跑出一个孩子,却是寇封。

“嗯,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刚吃完饭,想出来转转,就看到大哥了。”寇封嘴角有点油腻,似乎刚吃了肉。

覃钰见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精气神都跟适才完全不一样了,不觉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

“覃大哥,我想请你到我家坐坐。”寇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娘说,受了大哥恩惠,想当面跟您叩谢!”

“千万别!”覃钰惊了一下,“心意我领了,不过……”

寇封一伸左手,忽然递过一件东西。

“我知dào

,大哥一定不愿来我家,娘说,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大哥。”

覃钰低头一看,寇封一只干瘦无肉的手心里,躺着一枚黑色的指环。

覃钰微微皱眉。他很容易可以看出,这枚指环并不是这个时代常见的那种简洁明快、不尚任何装饰的圆环形造型,反而颇像后世戒面必然镶宝嵌石的现代戒指风格。

“奇怪!”覃钰接过这枚主戒如同黑铁一般的戒指,手上微微一沉,似乎还很沉重,“这什么铁质?嗯……”他抬起头。问寇封,“原本戒面上镶嵌的宝石呢?”

寇封惊奇地伸出右手:“覃大哥,你怎么知dào

有宝石?”

他的右手手心里,躺着一枚灰暗无光的蓝色宝石。

“因为,这指环的戒面有八道扣爪。”覃钰强压住心头的震惊,若不在意地接过那枚蓝宝石。

虽然面相不佳,幽无生气,但是,覃钰敢保证。这绝对是现代社会才有的蓝宝石。

那种八菱形的精细打磨款式,汉末绝不可能出现。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zài

?除了我,还有别人穿越而来?”覃钰将蓝宝石塞入指环的扣爪之下,牢牢固定,甚至套上自己的左手食指,左看右看。

但是思索半天,依然不得其解,他忍不住问道:“小封。你们家,怎会有这种奇怪的指环?”

“是前几天。从一个很深很深的山洞里摸来的。”寇封左右看看无人,低声说道,“我也是无意中掉进去的,除了这个指环,还摸了一个黑铁做的小傀儡回去。”

“黑铁傀儡?”覃钰倒是听说这时代有个傀儡门,却一直没见过他们制做的傀儡。闻言大为心动。

“覃大哥,现在你愿意到我家去了么?”

覃钰点点头,看一眼寇封:“小封啊,趁你娘不在,咱们先聊聊。你说这个……指环。加那个铁傀儡,你一共想要多少钱?”

寇封急忙摇手:“覃大哥,你误会了,我不要钱。”

“不要钱?”覃钰有些为难,其实要钱他也没有,都给刘老爹充了酒钱,“金饼我身上暂时也没有了。这样,南珠你要不要?”

他听寇封说话,颇为条理斯文,原本在家里像是也读过书,应该懂得南珠的珍贵。

果然,寇封神色大异,完全听懂了他的话。

但是,下一刻,寇封小脸涨的通红。

“覃大哥,我是真心想送给你的,报答你的赠金指点之恩,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他愤nù

地从身后拽出一个前臂长的黑家伙,一把塞进覃钰怀里,转身就跑。

覃钰措手不及,五指一合,捏住那个沉重的黑铁傀儡,叫道:“慢点,小封,我不是……”

刘封已经转过小巷,跑得没影了。

覃钰这时候要追,以他九州飘流步的精妙,自然追得上他,不过他被寇封一番指责,心里生出惭愧心虚的感觉,迈出一步,心里忽然想道:“我此刻追上他,跟他说什么呀?难道说,我现在有兴趣去你家,见见你娘?我也说不出口啊!”

这么一想,便停住脚,没有撵上去。

“回头再说吧,到时让闻胄帮我找找这孩子。”

覃钰摇摇头,有些郁闷。他最近以和谐为贵,和气生财,无往不利,胸中存了“一切向钱看,万事不足虑”的心态,遇事不由自主便首先想着以质论价,要价还钱。

抬起左手,看看小指上的戒指,覃钰叹了口气。

没想到,一时不察,却伤了一个孩子纯正的心灵。

那戒指套在他的左手小指上,大小正好合适,很舒服,他便没有取下来。转而去看右手里的“黑铁傀儡”!

这一看,覃钰更是惊诧。

“这不是机器人么?哪里是什么铁傀儡了?”这台机器人全身黑色,覃钰刚开始没有注意,现在仔细检查,自然看出来,构架如此流畅小巧,一身现代裙装,面容精美栩栩如生的小美人,和现代的一些精工制造的家用机器人一般无二。

他在这台机器人的脖子上,发xiàn

了一条精致的小项链,摸了摸,似乎是焊在上面的装饰品,便没理会。然后,在美女轻扬的右手食指上,看到了明显的戒指痕迹。

“原来这枚戒指,是从美女机器人的手指上卸下来的。”覃钰略略松了口气,虽然对这个机器人为何出现在这个时代依然感到费解,但,好在不是旁人也穿越过来的证据显示。

他把机器人交到左手,想了想,还是把小指上的戒指取下来,还回给小美女。

抢一个机器人的戒指,寇封这种外行可以干,但是他现在已经知dào

,就实在做不出来了。

而且,看着玩意,估计也不值什么钱。

照例,覃钰还是估算了一下价,黑妹美人一身都是贵重的现代合金,但是外表看着实在像黑铁,所以,估计除了裴炜那种收藏癖,这时代卖不出什么价来。

轻轻巧巧地套回美女机器人的食指,覃钰善解人意地转动了一下戒面,让它保持在最标准的位置上。

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咔嚓一声,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

美女忽然眨了眨眼,说出一句话来。

“娃吃药奶母?”

什么?覃钰一时耳聋,没听明白。

“娃吃药奶母?”美女重复了一遍。

这是……覃钰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想法。

“娃吃药奶母?”美女不依不饶,继xù

问了一遍。

“妈姨奶母一日……”覃钰舌头绕了三圈,才说顺流了,“……青鱼。”

“搜……”美女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芒,“好笃有笃!”

“好笃有笃!”覃钰飞快地回应一句,心里大骂:“搜噶!尼玛还说鸟语,难怪是个黑美人。”

美女问的那句,是英文what

is

your

name?,你叫什么名字?

覃钰回忆起这句问候词,所以回答了一句:may

name

is

qinyu,我叫覃钰。

然后,美女又问了声好,how

do

you

do!

刚开始覃钰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在这美女问了三遍。

“噢蚂蚁狗……”美女黑铁质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些表情,眼睛又闪亮了几分,“……

How

is

it

possible”

这句覃钰自然已经完全明白了,英文“上帝啊,这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覃钰恶俗地回答道。

“你会说中文?”美女大出意wài



“原来你也会?”覃钰也没想到。

“哈!哈!哈!哈!”黑美女和覃钰同时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时代?我昏睡了多久了?”黑妹仰头看着覃钰,问了两句闲话,忽然惊叹,“你的识海也打开了?”

“啊……是啊!”覃钰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前面的问话,就被迫直接连到后头去了。

“那就方便了!”美女右手忽然抬起,食指突起,对准覃钰的额头轻轻一指,“别动!”

一道细细幽幽的蓝色光线直接射入了覃钰的识海。

覃钰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段不短的信息。

信息的主人,来自黑妹机器人的前任主人,一个名叫阿飞的前辈宗师。(未完待续……)

PS:主角即将得到他穿越以来最大的收获……亲们,不赞一个么?

一百六十八、飞剑客的传承你要不要(周一求推荐、收藏)

覃钰手一松,黑妹往下跌落。

不过,跌下去的中途,黑妹已自浑身发光,稳稳地在地上站住,身体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接近一尺左右。

“还好,太阳能充电术我还记得!”

看向覃钰,却见他呆呆的,似乎正在发愣。

“这家伙好像混血儿……”黑妹喃喃自语,浑然不觉自己无意中已经戳中了什么特别的秘密。

覃钰识海里一片翻腾,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观看黑妹传入的这段信息。

原来,这位阿飞来自比覃钰原身更后世的二百余年之后,那时代的人类已经开始可以进行伟大的时空旅行。

不过刚开始技术不太成熟,就只开了少数几个时代,供一些特别的客人去探索,去游玩。

黑妹的主人阿飞,就是这么一个时空旅客。

因为某些原因,阿飞酷爱汉末三国时代,曾多次来到汉末这个长达百年乱世的不同时代里长期旅游,有时还和当地人一起生活过很久。

他的事迹数不胜数,他的英名传遍大地。

最后一次他改变了想法,转而去了秦末,那里的化境顶峰宗师颇多,阿飞不断的挑zhàn

磨砺,武道终于出现了质变。

在他决战拳绝南公渔的战斗中,阿飞成功踏足神境。不过在那一刻,他就被直接传送去了其他星空,强绝一时的飞剑客就此失踪。

不过,这一战里,阿飞一直最倚重的机器人助手,黑妹珠珠,却失落在秦末的土地上。

珠珠就此明珠蒙尘,落入南宫渔的手中。

珠珠传给覃钰的记忆里。有许多和阿飞的平日对话,还有阿飞的秦末武道日记,最后成就大道的半年里,更是每日都有各种琐碎记载,清楚地记录着阿飞的各种境界感悟。

覃钰沉迷在阿飞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当他完全读完日记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看天,什么都没变化,似乎也就过去那么三五分钟。

黑妹珠珠告sù

覃钰,他的时间感觉很好!他阅读这段记忆的速度其实很快,用时刚刚六分钟。

但是,覃钰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和阿飞成了非常熟悉的人,朋友。甚至可以称为亲密的战友。

“想不到,你家主人,居然是秦末五绝之下,来历最神mì

的飞剑客!”他低下头,看向地下那尊尺高的小美人。

秦末汉初,英雄辈出,高手林立,当时有五大巅峰宗师。号称五绝,他们是枪绝万仞真君。拳绝南宫渔,剑绝季布,戟绝项羽以及丹绝唐维。

五绝之下,是十大化境,飞剑客在这十化境中排名第一,来历完全无可考据。他纵横楚汉十余年,挑zhàn

无数高手,甚至包括五绝之中的前四绝,然后,某一日忽然间就消失了。再也不曾出现过。

后世多家门户的绝密传承里都记载过他的事迹,认为他的剑术神通,恐怕并不在剑绝季布之下,只是功力略有逊色而已。王越上次在葫芦口给覃钰讲述剑道真传,其中也曾提及,汉初与季布剑术不相上下的飞剑客。

“那当然,我家主人是来寻求境界突pò

的,所以除了秘密挑zhàn

各地强者之外,平日低调得很,其实,五绝里除了万仞真君,其他三绝拳绝、剑绝和戟绝,遇到我主人,都无法取胜。”

“你只说了四绝?”覃钰有些奇怪。

“你说最后那个丹绝……他只不过是人缘比较好,我主人明知他武功神通不行,自然不屑于去挑zhàn

他啊!”珠珠理所当然地说道。

“咳……原来是这样。”覃钰汗颜,不过心底感觉却很高兴,仿佛自己的一位至交好友这么厉害,他也与有荣焉一般!

“那啥,你怎么会被埋在山洞里?”覃钰忽然想起,珠珠是阿飞遗失的助手,当然就是落入拳绝南宫渔的手里了。

难道,寇封掉进去的那个山洞,竟然是南宫渔的遗窟?

“你猜出来了,不错,那里就是拳绝南宫渔的洞府。”珠珠也不隐瞒,“既然你答出我的问题,以后就是我的新主人了,如果你需yào

进入遗窟,不需yào

那个找到我的小子,我带你进去就行了。”

“什么,回答出你的问题?”覃钰有些晕,“就是那个……娃吃药奶母?你怎么想出这样的……这个问题?”

“对啊!我自己设计的,很绝妙的问题吧?我可不想随随便便跟一个本地土著,没有共同语言,啥也不懂,我可懒得重新去教导他。”珠珠得yì

洋洋,“之前那个小孩儿拿着我摆弄半天,想弄明白我的秘密,我翻来覆去就跟他一句英文what

is

your

name,多简单的问题,他就傻了眼。嚯!嚯!嚯!自己太笨找不到答案,就怨不得我了。”

覃钰直翻白眼,你这什么逻辑……好吧,机器人逻辑是这样的,又精确又死板。

唉,可怜的寇封,本来你已经中了大奖,拿到奖券才发xiàn

,全是英文的,领奖者必须是英国人。

这倒霉催的!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回答出来,乍一看,这么英俊,快赶上我前主人阿飞了,还以为你是欧亚混血……”

覃钰脸一黑,这是他心里的一个暗疤,又被这妞给拿刀割开口子。

鲜卑人,尤其是东部鲜卑人,确实有相当数量的白人,当然,他们本来就是在亚洲厮混的本地蛮夷,谈不上是什么欧洲人了。

外婆檀瑾估计也有一些白人血统,这么算下来,虽然覃钰的此类血脉比例很少,不过,说是欧亚混血,也不为过。

这使他有些闷闷不乐。覃钰很自豪于自己华人的纯正血统,但是,重生的这个躯体,实在太不给力,他也没招。

“其实,你真的很帅!你做我主人,我很喜欢的。”珠珠安慰道。

覃钰更加郁闷,能不能咱不提这茬儿?

“喂,主人啊,你想不想要拳绝南宫渔的宝库啊?”珠珠忽然问道。

“啊,在哪里?”覃钰心头一喜,顿时眉开眼笑,烦恼全部失踪。

这个珠珠,可是在南公渔的宝库遗窟里待了好几百年的。

“骗你的,看你似乎不太开心,随便哄哄你。”珠珠一笑。

覃钰两眼瞪天,郁闷,这妞还叫我主人,不是让我更不开心么?

“南宫渔的这个遗窟其实早被摸金高手盗取过多次了。”珠珠说道,“连我都被惊醒过两回,不过,他们不识宝,最后都把我半道直接给扔了。”

覃钰心想,就你这醒过来马上用鸟语问人家姓名的派头,是个人都得晕啊!

“还好有你能完美回答我的问题,证明我是很会出题的。”珠珠喜眯眯的,“那个……你想要我前主人阿飞的传承么?”

覃钰狠狠白了她一眼,别再逗我了好不好?

“我说的可是真的哦!”珠珠的声音笑嘻嘻的,连光滑的铁制小脸上,似乎都泛起玉色的光芒来。(未完待续……)

PS:P:阿飞的故事,详细请参考《三国游侠传》,估计大部分亲都看过了,嘿嘿。

P2:感谢雲淏、深闺神鬼、荆洚晓本尊等诸位亲:)

一百六十九、第一层的收获(照例周一求各种票)

覃钰摇摇头。

“怎么,你还不想要?”珠珠大大吃了一惊。

“嗯!”覃钰点点头。

珠珠好奇怪,这可真是罕见呐!南宫渔那么知名的老牌五绝,得到自己之后都忍不住反复研究,想要知dào

飞剑客晋级神境从容飞升的秘密;其他几个蟊贼,最弱的也都是化境二阶,看到自己全都两眼赤红,宝贝宝贝叫个不停。

就算几天前啥也不懂的那个小孩儿,还不是一心一意要挖秘笈找财宝?

这个小主人,刚才听说拳绝的宝库,立kè

眉花眼笑,看起来也不像黄石公张留侯那么甘于平淡的隐逸高人啊!

“飞剑客,那是一位真zhèng

痴于武道的前辈,我尊敬他!而且,我已经得到他的心得日记,这是最重yào

的收获,我不想去骚扰他身后的安宁。”

覃钰身上,现在并不缺心法秘术。

有了《百花经典》,覃钰现在完全可以很土豪地说,其实,咱很有钱!真的,只有钱了!

就算是完整的传承心法,他也有好几套。

现在覃钰最大的缺陷,是功力境界还差得太远,这必须依靠平日的苦练和冥想,无法投机取巧。纵然得到更多精妙高深的武功秘籍,对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用途。

“你能骚扰他什么啊?他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五绝他们留的遗窟和宝库,都是给你们这些有缘人的。”珠珠很不满yì

覃钰的态度,这和她的本能计算出入太大,完全不合逻辑。

“拳绝的遗窟早被有缘人盗走了,可见我和他无缘。”覃钰摇摇头。

“也不过大都是些外围的破烂……算了,懒得理你!”珠珠生气了,一扭身。“我去休息会儿!”

“休息?”覃钰一愣的时候,珠珠已经消失不见了。

“啊呀,神通这么广大?珠珠!珠珠!”覃钰急忙叫道。

“往地下看,把戒指戴好,乱叫什么?”空荡荡的地上,珠珠的声音传递出来。

覃钰向地上一瞧。那枚黑铁蓝宝石的简陋戒指还在。

他急忙拣起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小指上,摸了摸戒面的位置,把戒指戴正了。

“不要胡乱磨蹭。”珠珠的声音传了出来。

“条件达成,空间启动。”戒面的宝石上,微微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然后,一个清新温暖的女声从戒指内响了起来。

蓝宝石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光芒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身影自小而大。最后形成一个半米多高的旗袍美女。

“新主人,晚上好!空间戒指‘东汉’管家小珍给您问安,并请示您的命令。”

“空间戒指?”覃钰一呆,这位旗袍美女的声音不像珠珠那么硬愣直二,反而颇为柔美。

“而你,则是这枚戒指的管家?”

“是的主人,这是一枚空间戒指,名字叫做‘东汉’。是最新式的阴阳级空间水晶戒,属于时空局定制。仅有七枚!”

“东汉……七枚?”

“是,分别对应‘商周秦汉唐宋明’七朝,时空局目前只开放了这七个历史时代的时空旅行,每个时代只提供一枚此一等级的空间戒。”

“那啥……”覃钰还没说话,眼前一花,小指上的戒指已经脱离开去。被一个小小的黑美人摘了下去,戴在自己的食指上。

“这戒指是我的!”珠珠很生气地说道,“不要乱摸。”

“珠珠,你又调皮了!”光影美女小珍一直在半空中,摇了摇头。“把戒指还给主人吧!”

“凭什么,你是我的!”珠珠很不爽地说道,“我们相依为命四百年了,你一直跟着我,当然是我的。”

“你只有第二权限。”小珍声音一直很温婉,但意思却很明确,“现在,第一权限启动,你自然被剥夺了继承权。”

“我刚才说给他,他自己不要的!你问他,你问他!”珠珠耍起无赖。

覃钰低头看着她,觉得她无赖的样子也真是可爱。他有些尴尬,其实他并不想跟珠珠争这枚听起来似乎很珍贵的戒指。

“空间一旦启动,权限自动转移,抱歉,珠珠!”小珍温柔地看着珠珠,仿佛一脸歉意的样子。

“你也不要我了!稀罕!”珠珠一怒拔出戒指,嗖地扔给覃钰。

再一晃眼的功夫,珠珠又消失了。

覃钰拿着戒指,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不必为难,这是戒指上任主人阿飞留下的规矩,只要珠珠认可的主人,空间戒指权限自动启动。珠珠她也知dào

的。”

覃钰点头,两道关卡,珠珠认人,珍珍藏宝,果然很科学。

“这戒指里面真的有飞剑客的传承?”

“上任主人的传承,主人你都已经得到了。”小珍微笑,“珠珠传给你的信息就是。这个戒指,是上任主人留给你的,里面有一些他以前用过或者收藏的物品。”

“原来如此。”覃钰大为欣喜,既然是飞剑客自己要留给下任主人的,那就没有什么忌讳了,而且,以他神境的高明眼光,留下的肯定都是精品。

他再次把黑戒戴在左手小指上。

“对不起了,珠珠!”他说道。

戒指里,一声微弱的低哼隐隐传出来。

小珍一笑,详细介shào

东汉戒指的来历。

时空局开放可以进行时空旅行的历史时代,其中有着种种复杂的限制,比如秦开放秦末楚汉,东汉就只开放汉末三国。七大时代相互之间的时间间隔至少是二百年。

这种空间戒指,是以最先进的空间水晶制成,制造的材料十分稀有,还有一些甚至是从火星、月球上弄来的,天价也买不到。

尤其这种“自载重空间”的顶级服wù

,完全是哗哗哗地烧钱。

所以。即使在两百多年后那个空前繁荣的世界里,以时空局那么强dà

的财力,也只能造出七枚,供七位最顶级的强者使用。

“这枚空间戒指经过青龙级、白虎级、朱雀级、玄武级,一直到现在的阴阳级别,经lì

了五次晋级。主要是空间加大了许多,现在有接近一百个立方米的容积,分成了八个单独的次空间。而且,增加了一些更为实用强dà

的功能,比如升温降温、短时间收藏活物等,当然,那需yào

海量的能量,只能由主人自己提供了。主人你以后使用的时候,这些都会慢慢习惯并熟悉起来。”

“一百立方米?”覃钰是文科生。对这种数学几何完全没概念。

“就是一百米长,一百米宽,一百米高。哦,不,高度略微低一点,只有八十米。”小珍如实说来,“比如一个百米长、五十米宽的游泳池,其深度大约为四米……就算四米吧。这个戒指的空间,就是大约四十个游泳池。”

覃钰彻底晕倒。四十个百米游泳池,那得装多少东西啊?

“其实也装不了多少。”小珍继xù

微笑服wù

,“前任主人阿飞功力通神,其实最后都不怎么用这枚戒指了。”

难怪把你给了珠珠。

这句话覃钰当然不能说,看珠珠的神态情绪,除了比较僵硬的表情。其实完全和一个少女没什么大的区别,这小珍说不定也有什么怪癖,刚见面还是别胡乱开玩笑了。

才过去二百年,智能机器人怎么发展得这么快?

“那啥,飞剑客不是去了秦末。为什么你的名字叫‘东汉’?”

小珍道:“嗯,因为他长期在东汉旅游,一直拥有这枚戒指,后来时空局就把这枚戒指升级后送给他了,去秦末时,他也没有另外更换别的戒指。”

覃钰点点头,表示没有什么疑问了。

“主人,以后只有你的声音发出命令,才能启动空间。第一层空间是你现在就可以随意打开的,大概有一个游泳池那么大,里面有主人以前收藏的一些常见的冷兵器和上乘的后天秘笈,你也可以把身上的武器、一些食物饮水放在这一层里,随时可以自动取用。”

覃钰注意到她话里的意思。

“小珍,你意思是,其他几个空间,我现在都打不开?”

“其他七个空间,需yào

输入一定的能量,主人先熟悉第一层之后,可以随着功力的提升,逐步打开。”

“打开第二层需yào

什么样的功力层次?”

“嗯,大约后天顶峰。”小珍见覃钰有些摸不着头脑,忙补充道,“也就是炼气化神的顶峰。”

炼气化神?覃钰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史璜曾经说过类似的功力层次。

“就是暗境吧?”

“嗯,也叫暗境。”小珍很人性化地吐吐舌头,“其实都差不多。”

居然需yào

暗境顶峰。覃钰暗暗咋舌,那要打开第八层空间,得需yào

多么恐怖的实力才行?

“要想全部打开,大概需yào

先天顶峰,嗯,也就是炼虚……化境顶峰。”小珍有点紊乱地说道。

覃钰摇头,在身上一搜,除了背上的三截黑锋枪和夏炎剑,其他倒没什么累赘。

想了想,他把黑锋枪的袋子取下来,按照小珍教导的手法丢入戒指里。

夏炎剑还是留在背上。

虽然他并不想跟珠珠争,但那纯粹是不想伤害一个小女孩的心——虽然只是一个机器人女孩。

但,那绝不是这枚空间戒指不够珍贵。

覃钰比这时代任何人都清楚,这枚戒指的价值,可能高过天下任何一门传承心法,任何一件无双宝物。

倾国倾城也无价。

仅此一家,没有第二枚。

那么,自己就必须尽可能地保持它的隐秘性。

经常公开从戒指里取出各种大大小小的装备和食物,这种行为,目前来看显然就很不可取。

还是实力太弱啊!如果我能达到飞剑客的那种程度,就算被人知dào

有这种宝物,也没几个人敢来抢夺吧!

“主人,你放进去的是什么啊?”小珍显然可以透视,但扫描半天,却没看出来黑锋枪的诀窍。

覃钰说了一下,小珍赞叹道:“主人真是心灵手巧,奇思妙想……”

还没说完,就听到珠珠的声音传出来:“这么垃圾,也好意思放进宝戒里来?小珍姐姐你跟他说说,阿飞主人的收藏吧。”

小珍的笑容顿时有些尴尬。

覃钰倒不太在意,来一趟神农谷,他也早就知dào

了,自造的“土枪”实在有些不上档次。

“好啊,小珍,给我介shào

一下。”

“是,主人。”

小珍随手一指,覃钰眼前立kè

出现一幅清晰的画面,乃是一座放满兵器的大型兵器架。这座兵器架顶上呈出脊云头架,中有一枨相连,下身双涤环板,上呈十字镂空,下涤环板为卷云古兽面。镂空雕花,最下面是六只龟足支撑,稳如泰山。

“大型兵器架一具,通体黄花梨制成,木质细润,简单明了,仿明代的产品。有冷兵器二十余件,计有长枪四杆,长棍三根,长刀两口,短刀两口,戟、镗、钺、叉各两条,袖盾两面,弓、弩各两具,羽箭、弩箭若干。朝代不详。”

“这个兵器架,包括其中的大部分兵器,包括这枚东汉宝戒,据阿飞主人说,都不是他自己的东西,而是一位女性朋友的赠品,其实后来对他都没有什么用处了,但他也不想随手就扔掉,所以放在第一层里,现在看来,对主人您还是很有用的。”

覃钰看得眼花缭乱,惊喜无限,心里想着:“美女居然连这种宝贝戒指都愿意倒贴……飞剑客的魅力真是太强dà

了!”

小珍随手又一指,眼前换了一幅画面,却是一面大墙,和一张完全贴墙靠的仿古旧书柜。

“这具书柜,和里面的大部分书籍,是另外一位女性朋友所赠……咳,所以,被阿飞主人也放在了第一层。这些书籍不光有上乘的武道秘笈,还有一些制器、炼丹、阵法、机关等方面的古典杂学,都是很经典的传承。主人你要愿意,也可以观摩参考一下。”

覃钰心中艳羡,暗想:“飞剑客前辈,确是一位红颜知音众多的美女之友啊!”(未完待续……)

PS:迅猛更新,良心贴出。

一百七十、我真的没有骗你(大章求月票)

“主人你看,这四杆枪为梅花傲雪枪、虎头湛金枪、雁翎明月枪、龙舌火焰枪;三条棍为金丝蟠龙棍,水火囚龙棍、亮银梢子棍;

“这两口长刀是五色白云刀、飞鸿鸣镝刀,两口短刀是圆月弯刀、龙鳞刀;其余的,是海神三叉戟、青龙白虎戟、凤翅镏金镋、夜战八荒镋、麒麟开山钺、豹纹宣花钺、牛角点钢叉、金蛇凤翅叉、战神银盾、虎踞袖盾、震天落雁弓、乾坤落日弓、伏波激浪弩、穿云神臂弩等等。

“这梅花傲雪枪浑身以镔铁打就,枪长一丈三,其中渗有白金,枪颈处有五条银钩,形如梅花,枪头则以精钢淬银而成,长二尺三寸,外形极佳,故名‘梅花傲雪’。这龙舌火焰枪,枪长一丈二,通体为红铜乌金混铸,金杆火龙头,枪头为金红色龙舌,其形如烈火怒焰……”

小珍摇头晃脑,如数家珍,将那些库存兵器一一透析点评。显然,这是她最得yì

的时刻。

正说得兴奋,覃钰挠挠头,忽然问道:“小珍,现在几点了?”

他是忽然想起刚才珠珠说过,自己阅读信息用时六分钟那件事。

自己虽然已经基本没有了现代的时间概念,但是,小珍和珠珠应该有啊!他们是机器人,时钟应该是很准确的。

果然,小珍立kè

回答:“十一点十七分。”

覃钰一皱眉,自己和王越约的可是午时前一刻钟左右在来时分手的地方见的,已经只有半个小时不到了。

虽然古代人时间概念不太准确,不过,还是不要迟到为好。

“小珍,我现在有要事出去办理。你先收住自己的影像,等我办完事继xù

听你介shào

好么?”

“主人你不要这么客气,小珍随时听候吩咐。”小珍嫣然一笑,影像瞬间消失。

……

急步出了神木镇,覃钰戴起兜帽,径直向东南方向而去。

这是去神农谷的正道。

他看一眼更南方的那条小路。犹豫了一下,那是通往云木镇的路途。

不知魏延和蒯良这时候去见她,是为了什么?

覃钰摇摇头,现在顾不上段玥了,先得赶紧回去,把自己安保组这方的应对安排妥当。

从目前情况来看,神木镇的布置应该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是关键还是在神农谷,只要内部不出现大的纷争和混乱。就算有了段玥和虞翻相助,蔡瑁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你这破帽子一戴,真难看!”身上忽然传出珠珠二愣的声音。

覃钰龇龇牙:“临时伪装,周围可能会有敌人出没,我不想随便被人认出来。”

“第一层里有个面具,主人,给你用。”手指上飞出一个鬼脸面具,估计小珍也有和珠珠同样的看法。

覃钰苦笑一声。这面具难道能比兜帽更漂亮?

随手把面具戴上,收起兜帽。

“真帅!”珠珠和小珍同时称赞道。

“这是以前飞剑客用过的吧?”覃钰哼了一声。

“嘻嘻。你跟他一样聪明!”

“是的,阿飞主人用过四次。”声音温软的小珍更为直白精确。

覃钰摇头,机器人执念起来真可怕,因为它们的记忆力永远不会被时间消磨掉!

他启动灵靴逍遥术,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王越是他打心底里认可尊敬的恩师之一,所以。他不想让对方等自己,最好还是自己早到一步。

风驰电掣一般的疾奔,令珠珠和小珍也不禁大为赞叹。

这个少年新主人也很棒!

正行间,忽然听到远处一声惨叫。

覃钰一惊,当即停住逍遥靴。珠珠肯定地说道:“有人挂了!”

有人被杀。那就是有凶手在杀人。

覃钰还没拿定主意是去看看还是躲开,前面一道大红的影子一晃而近。

“还我钱来……钱来……钱来……”一道钢针般尖锐的厉呼带着狂猛的风啸声,陡然射向覃钰的眉心识海。

“石三!”覃钰心头一寒,足下侧步飘闪,三步虚空连踩,落在山道后草丛中,已避开了对方音波的三叠浪攻势。

“好功夫!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本道的去路?”艳红的道袍随手一振,露出一张凶神恶煞般的大脸。

覃钰这一闪避,瞬间已九曲三转,虽然只向侧面走动了十米左右,但其中实jì

挪移距离超过一百米。

“过路人而已,道长为何下此毒手?”

石三大为诧异,听他声音年纪不大,居然身怀这么精妙的步法。

“那对不起了……”石三道一声歉,迈步和覃钰擦肩而过。

“主人小心!”小珍提醒的同时,骤然而起的风声自覃钰的身后响起。

脑后全是飒飒的金风!

“臭小子,剥了你的皮,我也认识你!”石三恶狠狠说道。

覃钰虽然没有回头,也仿佛能够看到,石三面目狰狞,一口环首刀恶狠狠地自天而降,顶峰暗境的威压随之而来,要将覃钰的身形固定束缚在原地。

“主人,枪!”覃钰忽觉左手中有异,却是一杆长枪瞬间握在手中。

覃钰哭笑不得,他早有防备,抗住对手威压,正要闪身拔剑,迎战上去。不料小珍关心过切,却把戒指里的黑锋枪给他取出来了。

配合略有失误,覃钰只好临时变招,反手一枪,直接捅向石三的前心。

“恶徒,看枪!”

虽然这一招有些慢了,但石三也是全无防备,不明白对手的长枪如何变出来的。

枪长刀短,而且枪尖携带着金色的枪芒,伸出老大一截去,覃钰也是一流强暗境的功力,硬拼之下,石三纵然能劈死覃钰。自己多半也要身负重伤,甚至直接死亡。

两败俱伤可不是石三的愿望,刀锋随即转向,一刀斜斩,击在黑枪的枪杆上。

当!

石三借势倒跃而出,覃钰收回黑枪。心疼万分。

这一刀之下,黑锋枪再度大受损伤。

枪锋之下尺半处的枪杆上,又出现了一道通径缺口,几乎被砍豁了一半。

“收!”覃钰一声令下,把黑锋枪收入戒指,反手拔出夏炎剑,一扫一刺。

这两式看似离石三很远,但在手上出剑的同时,覃钰足下已经轻飘飘地移到了石三近前。

一扫。击在石三的刀背上,把尚未来得及抬起的长刀又压下去半尺。

顺手再一剑刺过去,石三拼命一闪。

“嗷!”一声痛苦的咆哮。夏炎剑已直接穿透了石三的右臂。

热血!

飚射!

红袍霎时就显得更加艳丽了。

当啷!

右手的长刀落地。

“王师教导的破刀术果然有效!”覃钰心中暗喜。

他在葫芦口与石三大战之后,王越就开始传授他各种剑道破敌之术,其中当然包括了刚刚过去的实战,王越一一演示,如何配合步法,破解石三的双手长刀。

如今狭路相逢。果然两招败敌。

“主人,危险!”一软一硬两个声音同时出口尖叫。却是珠珠和小珍一起发出了警报。

在她们的话语出口之前,覃钰的识海之中已经一阵阵的混沌气息在不停翻腾,脑中就只有两个大字。

危险!

危险!

覃钰不及判断,灵靴配合颠倒步,左青龙,右白虎。后玄武,身形轻轻晃动处,三大绝招连绵爆fā



噗!

未及时拔出的夏炎剑一分为二,尺长的剑身被斩了下去。

寒光微闪,金风直接扑面而至。

覃钰双瞳被金风逼迫得都微微收缩回去。慌忙再度竖剑格挡。

咔嚓轻轻一声,几无半分遮挡,大半截夏炎剑再度被削为两截。

眼前一片漆黑色的寒气,却是石三全力以赴的刀芒。

咔!咔!

覃钰衣袖飘荡,一退再退,夏炎剑被对手两刀连击,剩余的半截剑刃纷纷断裂飞溅,不成剑形。

危急中左手忽然得到一物,覃钰不假思索,急伸出去,挡住扑面破体的凌厉刀光。

咚!

一声扎扎实实的碰撞声,对手那无dí

的刀芒终于遇上了旗鼓相当的敌手。

“妈蛋,小贼居然还带着钢盾!”石三心中恼怒之极,眼看就要一刀取了覃钰小命,不料这小子忽然祭出一面盾牌挡住自己的宝刀。

“老子就不信,你这破盾能挡住第二刀!”

那边,覃钰一招稳住阵脚,鼻中冷哼两声。

“石三,看剑!”右手一挥,夏炎剑……的剑柄,带着最多两寸长的红铜剑体,刷地指向石三的眉心要穴。

石三先是一愕,接着哈哈大笑:“小子,吓晕了吧你?来啊,让我看看你的贱……”

一语未落,眉心处猛然一凉,被什么有质无形的锐利物体刺入,直接透脑而出。

嘭!

石三的脑袋毫无征兆地直接炸开,血红浆白,在半空中爆成一片。

覃钰左手盾牌轻舞,遮拦住正面的脑浆和血液,免得沾到自己衣服上。

一个大步闪过,已侧退七八米,总算远离了那些飞溅散射的液体。

覃钰轻声咳嗽两声,嘴角微微见红,显然也受了轻伤。

他低头看看,还好,除了胸肋几处破烂的口子,身上没粘上什么异物。

“石三这一刀好生阴险凶残,刀芒都给我身上开了好几道口子,若非红马甲自动护体,我非受重伤不可。”

石三的尸体栽倒在地,鼻子以上的半个脑袋都不见了。

覃钰心有余悸,半晌没有动弹。

“覃钰,你那是什么剑法,怎么没有剑锋就能刺穿了他的脑袋?”

“主人,他的那口短刀非常锋利,若非阿飞主人留下的这面战神银盾,这次真的很危险!”

覃钰点点头,看看左手挽住的这面小小圆盾,雪亮的盾面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

“好盾!好刀!”

“主人你快放进戒指里。我来修理一下。”小珍心疼地说道,下个瞬间,战神银盾不翼而飞,被她直接收回宝戒之内。

“主人,你那是什么剑法啊?”人影一闪,珠珠跳了出来。落在地下,不依不饶地问。

覃钰的右手里,现在只握有夏炎剑的一支剑柄,连那仅剩的两寸赤铜剑体都被刚才那突然而出的杀剑消磨光了。

“你去帮我摸下尸体,我就告sù

你。”覃钰的内息飞速运转一个周天,精气神渐渐缓了过来,微微一笑。

“……摸尸体?”珠珠眼中光芒闪烁了几下,忽然明白过来,“那好吧……”

盈尺高的黑裙小姑娘飞快地跑过去。把石三左手里的尺长短刀夺下来,又右行几步,将那口掉在地上的五尺长刀,也拖了过来。

覃钰注意到,珠珠步履很是轻盈,几乎没有踩到一丝血浆。

“珠珠,你的轻功很厉害嘛!”覃钰把长刀先接过,收进戒指里。

“哪有!”珠珠居然还知dào

谦虚。蹦将起来,“主人。给你刀。”

覃钰右臂一伸,接住珠珠的两脚,左手接过那口短刀。

即使此刻没有了石三的气血真力注入,此刀依然寒气逼人,刺激皮肤。

“真是一口宝刀啊!”

珠珠蹲在覃钰的胳膊上,看了一眼:“这刀有点眼熟。似乎是……南宫渔的……”

“南宫渔的兵器?”覃钰问道。

“不是,他从来不用兵器,不过他很喜欢收藏兵器,这口刀特别短特别薄,最主要的。主人你看,刀背上还有鱼鳞纹,是当时名匠模拟鱼肠剑仿制的鱼肠刀,后来被南宫渔抢了去,做了他的收藏品。”

“鱼肠刀?”覃钰举起左手,果然,在那不到一尺长的细短刀身上,看到了许多鳞甲状的花纹。

居然是南宫渔的收藏品,难道这石三也进过拳绝遗窟?他不是被关押在三祖的天字营房里,怎么会逃到了这里?

“走,去那边看看。”覃钰忽然想起刚才的那声惨叫,肯定是石三杀了人。

绕过石三的尸体,覃钰几步向前,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山道上,一名青衣中年人仰天而躺。

走近一看,这人脖颈上一道血痕特别明显,但却只浅浅泛起少量的血渍。

“果然是鱼肠刀的手笔。”覃钰见这男子身上穿的是徐家的青色服饰,略略点了点头,估计是来追杀石三的徐门强者,没想到石三有鱼肠刀在握,反而遭了他毒手。

此人已死得透透的,覃钰也无法可施,只能先回神农谷,再告sù

徐杰或者其他徐家的人,让他们派人来收拾了。

“主人,你等会儿!”珠珠忽然一蹦而起,返回石三身侧,将地面掉落的几截断剑拾起,又蹦跳回来。

“主人,给你,收起来。”

覃钰暗赞珠珠心细,全都接过,让小珍收了进去。

“我这剑法啊,就……就叫……激光剑!”覃钰也不知如何形容刚才一个剑柄,怎么就直接发出了无形剑qì



“骗人!”珠珠当即不干了,“覃钰你骗人!”干脆连主人也不叫了。

“啊?”覃钰大汗,想起珠珠是比自己还要先进二百年的“后现代人”,只好投降,“好吧,其实是我修liàn

的六脉神剑术,无意之中依附在剑柄上,发射出去了。”

“还在骗人……”珠珠气得几乎要哭了,要不是机器人没有泪腺,也许已经泪如雨下了。

“没有啊,我真的……这次真没骗你!”覃钰有点急了,怎么说真话你也不信?

人影一闪,珠珠直接进了戒指,再不理他了。

“主人,其实珠珠人挺实在的……”小珍大概修好了战神盾牌,又冒了出来。

“……”覃钰彻底无语。

小珍说得虽然委婉,实jì

上一听便知,也是在指责他不该欺骗珠珠这么善良纯洁的小姑娘。

真是匹夫集愤,六月飞霜!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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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祸起萧墙生内乱(求收藏订阅)

击杀石三虽然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但是,花费的时间并不长。

调息内视了一下,覃钰放下心来,还好,有宝衣护身,内伤并不重。但是,红马甲上似乎也有些损伤。

石三毕竟是暗境顶峰的强者,覃钰自从重补筋脉之后,气血日益强盛,直追顶级暗境而去,但肉身淬炼却还有些不够,没有顶阶暗境那么强横。

继xù

前进的一路上,覃钰刻意放慢了速度,和小珍就配合等方面又切磋了一阵,双方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达成了几项谅解备忘录。

最关键的一点,不到最危险的时刻,覃钰很不希望小珍胡乱插手自己的战斗。

如果养成依赖小珍的各种不良习惯,对覃钰的长远未来,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当然,覃钰也接受了小珍和珠珠双重的唠叨,答yīng

尽快从戒指第一层的武器库里,挑选一些趁手的首选兵器,以应对不同对手和规模的战斗,可以在需yào

时,让小珍第一时间提供最合适的服wù



很快,覃钰来到了三岔路口,当初他和王越、张任分手的地方。

还好,他先到了。

覃钰松了口气,路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在树下的青石上一坐,继xù

听小珍一件件讲解仓库里的收藏。

“这具尺半伏波激浪弩,却是因为一弦七射,弩静似波伏,矢发如浪激,故有其名。别看它身躯精巧,模样平常,却是弦劲弓张。一丈以内,发射起来力能贯穿宋明时期的钢制板甲,杀伤力十分凶猛,对化境宗师也有一定威胁。

主人呢你再看这条镗,夜战八荒镋:长八尺五寸,其中柄长七尺。镋头分为三叉,中叉形似枪头,两翼叉曲向左右两侧平伸,尖端锋利,镋头、镋体全部呈现黑色,长短适用于夜间作战。”

这些精美武器,大半都是前主人阿飞的一个女性朋友所赠,不过并不是女朋友那种关系,而是阿飞挚友的相好。一位武力强dà

的时空女巡警。

这位时空女巡警,在奉命把那枚东汉戒指送给阿飞时,顺便把自己的一些收藏品,连同那架仿明代的兵器架,一股脑都给了他。

因为这是阿飞得到的第一批宝物,他一直谨慎收藏或使用,即使后来境界很高了,完全不再需yào

用到这些武器。也不肯淘汰掉。

甚至,阿飞还为这尊兵器架又收集了一些类似的精品武器。不过也比较零散,不成体系。

所谓精品,就是可以一直使用到先天……哦,化境前期的武器。

小珍特别指出那些能够随主人一起升级的武器。

梅花傲雪枪、海神三叉戟、五色白云刀、圆月弯刀、战神银盾、乾坤落日弓、伏波激浪弩、穿云神臂弩,这几件兵器,都是连化境也足堪伤损的超级神兵。大多是用未来技术打制而成的。

覃钰惊喜万分,当即确认,让小珍把这几件武器编上号码,以后作为自己的首选装备,一旦有需求。就念出代号,出乎敌人意料地施展。

“还有几件好兵器,像七宝刀、雌雄双剑、倚天剑、丈八蛇矛等等……都被阿飞主人送给了别的朋友,没有收回来。”

覃钰讶道:“这些武器……不都是有主的么?”

“阿飞主人收集的时候,这些兵器原来的主人都不在了,或者就是兵器的原主送给阿飞主人的,其中变化,涉及到平行时空的很多头疼理论,我也不太清楚呢!”小珍随口回答道。

覃钰哦了一声,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

“另外一些更高级的宝器,像阿飞主人一直自用的金银戟、凝碧剑,都放在第二层,等主人修为提升,自然可以去看。”

忽然一刻,王越已站在眼前。

身后跟着张任,犹自东张西望。

“小钰,那边怎么样?”

“妥了!”覃钰回答一句,忽然发xiàn

张任腰间有一小片血迹,吃了一惊,“五弟,你怎么了?”

“哦,从我身上蹭着的。”王越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杀了几个人,污了剑。”

“什么人?”

王越侧耳听了听。

“回去再说。”

覃钰点点头,不再多言。

王越一手一个,略略携住二人,神行剑影施展开去,飞起三四米高,迅速登山落崖,进入神农谷。

山崖各要害处的守卫、箭塔的弓箭手大多认识他,不认识的见他能轻松飞行,也知dào

是惹不得的化境宗师,除了禀报首领,根本不敢阻拦。

“宗师威风,一至于斯。”覃钰在土字楼前落下身来,微微叹息一声。

“嘿嘿,小钰你加油吧,以你的才赋和资源,也许十年之内就能晋升化境,足以和那虞翻一较长短。”

覃钰摇摇头,心里想的却是:“何时能像飞剑客和王师你那般,斗战天下,纵横捭阖,不弱于任何宗师强者,才是我真zhèng

想要的啊!”

……

甲字1号屋里,徐庶、戏志才、赵嵩等主要智囊团成员围坐一起,听王越和覃钰分别讲述神木和松木两镇的情况。

这两处都正当北来荆州军的要道,至于神农三镇之中的云木镇,处在二镇和神农谷的南边,反而无需去特意侦测了。

何荭嫦和甘宁、覃三转等中午要坐镇闪金塔的二等唱卖会,此刻都已经都过去了,不在土字楼内。

王越说话很简短,就是在云木镇做了一些调研,见了一些安保组谍报队的探子头目,武溪的小帅覃熊也在云木镇。然后,回来的路上遭遇了一伙荆州蔡瑁军的暗境强者,在三位暗境巅峰的围攻下,斩杀二人,重伤一人,余者仓皇逃窜。他因为有小张任在边上,也没追击。

屋内士气大振。

蔡瑁军受王老这一重击,肯定需yào

重新考lǜ

和安保组的关系,不敢再像之前那么恃强凌弱,盛气凌人。

然后轮到覃钰。

覃钰把神木镇的情况简单谈了一下,当说起闻胄听到三光策略的剧烈反应。众人忍不住都是一阵轻笑。

其实,他们也都是心有戚戚!

“小钰你这一招,实在太毒辣了!”徐庶和王越都忍不住说道。

“毒辣么?”覃钰不以为然地摇头,“我还告sù

他们,要多多造谣,如此这般这般的谣言,越多越好啊!”

众人听了他提供给神木镇谍报队的那则谣言,更是呆住,室内一时冷场。

“小钰。你是想拉徐氏下水么?”赵嵩问了一句。

“其实,徐氏早就在水下了。”覃钰摇摇头,“我半道上碰上石三了。”

赵嵩目光一冷:“他居然给跑了?”

“是啊,我也很奇怪。”覃钰耸耸肩:“不过赵叔,你不用那么瞪着我吧?嘿嘿,我已经把他给解决了。”

“怎么解决了?”

“他已经被我杀死了!”覃钰略微说了一下杀死石三的过程,当然,东汉宝戒的事是不能说的。其他倒都没啥可隐瞒的。

他从背上摘下石三的长刀和装夏炎剑碎片的包裹,展示给众人。随即又从怀里拔出鱼肠刀。给大家欣赏。

珠珠喜欢新鲜玩意儿,很想收藏这口鱼肠刀玩几天,覃钰认为暂时还不行,就没有给她,不过答yīng

过两天再给她拿去玩。

众人传看鱼肠刀,脸色都是一片阴郁。

“这个石三……很蹊跷!”王越说道。“我记得跟小钰打的时候,把他左手骨头都打裂了,怎么还能持刀和小钰决斗?谁给他治疗的?谁交还给他的兵器,还有这口鱼肠刀?有徐门三祖在,他怎么能跑得掉?”

徐庶和戏志才互相看看。

这些恐怕都和三祖一脉脱不了干系。其中的关键信息鱼肠刀,更是直指三祖。

“我建议立kè

联系徐三哥,查查是神马情况。”覃钰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好接茬儿,“对了,有个追杀石三的徐家高手被他给杀了,还躺在路上呢!”

“还需yào

查什么?”一直思索未发一言的戏志才忽然冷笑两声,“石三脱逃,明显是三祖有意纵放,否则就算他是化境,没有人帮忙也别想完整逃走。”

他双颊通红,显然大脑已加速运转良久。

“我半个时辰前已经得到消息,说二祖和三祖眼下依然在对峙,家族中的强者也分为了两派,二祖一脉人多,三祖一脉极强,双方基本势均力敌。”

“什么?”诸人全都大惊失色。

徐庶和赵嵩都微带不满地瞥了戏志才两眼,这消息他却一直没有跟他们说过。

戏志才淡淡道:“对峙而已,说出来徒乱人心。我还在等最新的讯息。”

徐庶心底一沉:“志才兄,你是说……”

正说到这儿,只听门外有人说话:“志才先生真是神机妙算,闪金塔出大事了!”

门一开,覃三转推门走了进来。

覃钰眼一眯,却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人,玉面纶巾,小乔初嫁,正是周瑜。

“咦,他怎么忽然又出现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覃三转和周瑜私下的秘密动作,覃钰和王越都没有公开和任何人说过,毕竟这种政治斗争,不带正邪,只有利益,当然要站在自己家人一边。

而且,段玥想要圆她的鲜卑帝国梦,并不符合武陵蛮的利益,也绝不会符合大汉帝国的利益。

檀石槐前车之鉴放在那里,一个强dà

完整的鲜卑军事大联盟,绝不是汉人的善邻。

在公在私,覃钰都决定要全力帮zhù

自己的舅舅。

盛昌、唐楠竹,这些受了段玥蛊惑的武陵高层,都是蛮奸,死不足惜。

众人看向覃三转。

覃三转一侧身。

“公瑾先生,你来说吧!”

主持会议的徐庶忙跪直身躯,说道:“两位,都请坐下说话。”

“对,对,你看我,一急就全忘了。”覃三转一拍脑袋,“公瑾贤弟,请坐!”

“不用了!如果大家听了消息,估计也都立kè

要坐不住的!”周瑜摇摇头,随口说了句冷笑话,“周某已经得到最新的消息,徐门二祖和三祖终于谈崩,双方秘密决斗,二祖受了重伤,但他随即开启了第七层闪金塔的强dà

机关,使三祖亦带伤而走,率领心腹族人退返三才大营,闭门不出。”

徐家的内讧终于惯性升级,两败俱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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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化境之匙(求推荐票)

室内几乎所有人都跪直起身体,连坐在后面打盹的张任都惊得跳了起来。

这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了。

覃钰心想:“妈妈也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之所以给了闻胄那个现成谣言,也是希望徐家风闻之后,能够有所警醒,大敌当前,千万别起内乱。

现在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徐庶原本礼让客人,本来已经支起了身体,听了周瑜的信息,扫一眼诸人,淡淡说道:“诸位,现在我们要做好单独迎接蔡瑁军的准bèi

了!”

周瑜瞥了一眼,除了徐庶之外,戏志才面带冷笑,至今一动不动。

“这位曹公的谋主,倒是很沉得住气。”

周瑜心中感慨一下,安保组真是人才济济,一流的智士就有两位之多,不可轻易为敌。

“覃兄弟,我想和你单独面晤,可否?”

覃钰一怔,这里这么多老大,干嘛要跟我谈?

戏志才和徐庶的眼睛都瞧了过来,怎么个意思这是?

周瑜那么少年老成的一个帅哥,给他们四道锐利目光同时一刺,也有点儿浑身不自在。

“公瑾,你是觉得小钰最好骗吧?”戏志才冷笑一声。

“不是!”周瑜正色说道,“周某以为,覃兄弟……最具大局的战略眼光。”

戏志才一怔,和徐庶交换一个眼色。

“志才兄,元直兄,你们都是多谋大才,然而,掌控局面的能力,却未必及得上覃钰兄弟。”周瑜反正也得罪人了。索性更光棍一点儿。

戏志才正欲反唇相讥,徐庶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做什么?”戏志才侧头问道。

徐庶微微一笑。

“跟我来吧!”覃钰挺身而起,决定还是回自己屋子去。

周瑜潇洒一笑,转身跟出去。

“故弄玄虚!”戏志才冷笑一声。

徐庶摇摇头,眼里微微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张任见二师兄出去,立kè

悄悄起身。也跟了过去。

……

乙字10号屋。

覃钰笑道:“公瑾兄,这里乱七八糟的,随便坐吧。”

周瑜点点头,随便找个木榻坐下。

二人隔案相对,突然之间,都是默然无语。

覃钰是完全不知dào

周瑜要跟他谈什么,等着周瑜挑动话题。

周瑜则一时有点不确定应该从哪里切入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过了一会儿,外面张任忽然叫道:“四哥,兰姐他们回来了。带回来好多人。”

“嗯,你先去拦住他们,别靠这里太近,我和公瑾兄要私聊。”覃钰冲周瑜嘿嘿一笑。

张任应了一声,出大门而去。

“贤弟,你有一位好兄弟!”周瑜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好好珍惜。不要像鹿公他们!”

“鹿公?”覃钰不解其意,“他们俩又怎么了?”

“你不知dào

吧。鹿公已应邀出了神农谷,嘿!”周瑜说着话,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出了神农谷?”覃钰脸色一变,“应谁的邀请?”

“当然是蔡瑁,丰公和他是老朋友,私下搭上他的线。居然请动了他。”

覃钰心情顿时大坏。

虽然说他也没指望自己这方就能轻易请鹿公出来帮忙,但毕竟还存着几分念想,也许有办法打动鹿公。

现在,打动鹿公的却是敌人一方。

“什么样的代价,居然能打动他?”覃钰喃喃自语。

在覃钰的印象里。鹿公看似平和无害,其实心中主张颇定,不是轻易能说服的人。

不然,赵韪就不会那么郁闷地只能跟安保组谈判了。

“当然是拳绝遗窟里的宝物!能让鹿公更进一步提升的宝物!”周瑜回答道。

“丰公居然有这等珍奇宝物?”

“就算他没有,但是,蔡瑁现在肯定有了。”周瑜叹息,“也许这就是蔡家急于撤出三家联盟的根本原因。”

覃钰扼腕,必定如此,才能解释蔡氏突然变脸毁约的原因。

世家大族结盟,哪怕只是一般性的联姻,也是要经过很慎重全面的长远考量,通常得花费好几年时间眉来眼去,真zhèng

郎情妾意之后,才走出最后一步。

像共同挖掘拳绝遗窟这样的秘密盟约,因为牵涉到极高的共同利益,正常情况下,在没有最后掘开遗窟的主要秘室之前,几乎是百分百牢不可破的一种合zuò

关系。

所以三家这次突然的败盟,很多有心人都觉得很奇怪。

但是,有了能让化境宗师完全动心的宝物,显然就不那么奇怪了。

一个豪门大族,如果多了几位宗师的支持,其身份地位就可能与以前完全不同。

三祖和二祖的翻脸决斗,是否也有这种因素在其中掺杂?

“好吧……鹿公出走,与公瑾兄来找我,之间有什么联系?”覃钰吁了口气,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笑着问道。

“贤弟你已经猜到了,何必让为兄说出来?”周瑜轻轻叹气。覃钰这一笑,他就知dào

,自己的心思,被对方把握住了。

“猜测往往做不得数啊!”覃钰也叹息,“我还曾以为自己也许能说服鹿公助我一臂呢!”

“如你所愿!”周瑜摊摊双手,“鹿伯听说鹿公去了蔡瑁处,便要求我来见你,他愿意加入安保组,共同开发拳绝遗窟。”

虽然已有所料,覃钰仍然忍不住又直起身体。

“此言当真?”

“你觉得我会拿这事说笑么?”周瑜苦笑两声,“其实虞仲翔也悄悄找过我,但是,我说不服鹿伯,他更看好你们!”

覃钰脊背一阵发凉,虞仲翔就是虞翻,字仲翔,年轻的神枪门宗师。

在安保组着手布局的同时,敌人也一直在积极运筹,而且,直指核心战力,卓有成效。

还好,还好!

性格决定了鹿伯和鹿公永远走不到一起的命运,也给了安保组最后一线生机。

他忽然恍悟,周瑜对他和张任的劝谕,原来是出于内心的无力呻吟。

鹿伯和鹿公这一对,实在是一生的宿敌,半世的冤家,即使升级晋阶这种巨大的诱惑,也无法驱散他们之间的仇隙。

“那啥,公瑾兄长,你和虞翻……这个是一头的么?”

“嗯,兄弟你消息好灵通。”周瑜有些惊讶,“神枪门暗助伯符,虞翻效力孙将军,已被伯符授予会稽功曹之职。在会稽、吴郡那边都没几个人清楚,想不到你居然全然知晓。”

覃钰尴尬一笑,他也是突然想起,历史上这个虞翻似乎也是孙策手下的文官,随便猜上一猜,想不到居然猜中,这个时候,虞翻已经为孙策效力了。

“会稽功曹?他这么一位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化境宗师,为什么会如此做?”

真zhèng

的高手很少愿意彻底卖身投效某个大势力,就连张晋、郭南这种顶级强者客卿,其实也都拥有相当大的自由度。史璜和赵韪是在本官任上成就暗境顶峰和化境的,与其他人都略有不同。

多数宗师、顶级强者都是像王越一样,进则笑傲京都九卿,退则翱翔天际九霄,做个供奉、客卿,偶尔出手相助一二,就很了不起了。

正式的官员……非常少见!

“孙伯符将军,亦出身神枪门,是虞翻宗师的师弟!”周瑜毫不隐瞒,既然已经打算和覃钰结盟,一些细节就要推心置腹,以释对方之疑,“虽然都是为孙将军效力,但我此来,和虞宗师并无相属,各行其是便了。”

覃钰点点头,这倒说得过去。

“以公瑾的判断,我们有几成胜算?”

“没有。徐家糜烂至此,就算加上我和鹿伯,我们恐怕也很难抵抗很久。蔡瑁的化境之匙,实在难当。”

覃钰两眼寒了起来。

不错,化境之匙!

这些化境宗师,之所以来到神农谷,不是因为唱卖会的宝物够劲道,而是为了寻求突pò

的机缘。

鹿公是这样,鹿伯是这样,赵韪,同样也是如此。

何荭嫦呢,她的心中,是不是也有这种预期?

因为仇弟的缘由,鹿伯断然拒绝了蔡瑁的诱惑,而把筹码投入自己这边。

但是,其他宗师能否拒绝这种诱惑?

突然之间,覃钰感觉到自己背上巨大的压力。

除了王越,他竟然找不出第二个完全可靠的化境宗师。

化境之匙,已成为决定两军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

“主人,我们也有化境之匙。”忽然,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覃钰耳旁悄悄响起,震耳发聩,震耳欲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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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化境之匙,我也有一大把

不错!

小珍这句话提醒了覃钰。

他猛然惊悟,自己得到飞剑客的化境日记,其实,就是最强dà

的化境之匙,绝对要远超蔡氏在拳绝遗窟里的收获。

王越何荭嫦他们到化境三四阶的时候看几眼,说不定就一口气升入神境,直接飞升了。

但是,这种大杀器现在放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一旦化境宗师得知了这本日记,别说赵韪和鹿伯,就算鹿公、丰公、蒯良,也肯定会过来面晤覃钰,要求参阅。

段玥和虞翻顾忌面子,也许不会公开过来,但一定会悄悄潜过来,看看能不能抢走。

覃钰只要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这才是典型的怀璧其罪!

只是怀疑是剑绝季布的一种无形剑qì

神通,就让暗境巅峰的徐六和徐九为之发狂,竟然不惜灭杀盟友的性命。

若是把飞剑客的领悟释fàng

出来,天下间那些一直潜修不出的化境三阶,甚至化境顶峰、圆满的大宗师们,是否也会纷纷涌将过来,把自己和安保组一起淹没?

不行,这本日记不能就这么全文放出,得修改。

正想到这里,忽然听到一道勉强压抑的低音传入耳中。

“真笨,咱们可以放出删节版、洁净版嘛!”

珠珠的音色本来就比较硬朗清脆,这一故yì

压低了说话,覃钰顿时感觉有点儿毛骨悚然。

这妞儿以前肯定做过小贼,居然能发出正好让对面的周瑜都听不见的低音,还不是传音入密术。

“删节版,洁净版……”覃钰一时失语,珠珠你想什么呢?

他的记忆,倏然间回到了现代社会的十六岁。那真是一个春色烂漫、激情纵横的年龄啊!哪像现在这汉末,自己这刚满十六岁的少年,都必须天天和大叔大爷们斗智斗勇了……

不成熟不机警,随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覃钰忽然想起:“甘宁三哥今年虚岁才二十三,他说在三四年前担任过蜀郡的郡丞,也就是说。他十八九岁就是蜀郡的常委兼公安局局长了?我擦,好牛大的三哥啊!”

“贤弟,你也不用太过为难,就算打不过,以我们的实力,随时也可以离开。”周瑜见覃钰皱眉苦思,出口劝解道。

“嗯,公瑾兄,你说鹿伯要加入安保组。那么你呢?”覃钰听出周瑜话中含义,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正式确认一下。

“呵呵,此刻在这谷中,若不投奔蔡瑁,便须依附安保组,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以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周瑜英俊潇洒地笑着。说话却是掷地有声,直截了当。“天下各地如此之多的豪商富贾云集神农谷,一旦开战,兵荒马乱之下,没有强硬势力庇护,那都是一口口的肥猪,你猜蔡瑁要攻进来。会不会宰呢?”

“嘿嘿,这么纯天然的屠宰场,换我进来也要动刀的!”覃钰不用猜,就知dào

那种情况下的结局。

除了少量极其难寻的山间通道,神农谷几乎完全与世隔绝。之前有徐、蔡、蒯三大家族为神农唱卖会背书。大家伙儿自然可以高枕无忧,现在三根基柱先糜烂了,还继xù

墨守成规就会出大事。

“贤弟,愚兄今日厚颜来此,你可一定得收下我。不然,我没法回去向鹿伯交待。”周瑜大笑道。

覃钰挺身坐直,双手一拱,正色说道:“兄长待小弟,有知遇之恩,提举之德!小弟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报答兄长,如今恰逢其时,正是喜不自胜,岂敢妄自托大?”

二人山道上的第一次偶遇,周瑜送出了三枚金饼,一块美玉。覃钰一直深怀感激,牢记不忘。

尤其那枚于阗玉佩,对当时身家已经破万金的覃钰来说,却比泰山还重!

人之相交,要懂得感恩。

“他是说知己么……”周瑜看出覃钰情意极诚,心头一热,原本胸中暗藏的两三分尴尬无奈,立时消逝于无影。

“贤弟,要不要我们先下手来一刀?”周瑜忽然说道,他目光闪动,美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机,“此刻正是良机,不从安保组者,皆可谓敌人。”

“不可!万万不可!”覃钰吓了一大跳,急忙摇手,“大丈夫行走当世,不守信用,如何立足?我安保组作为唱卖会最可靠的卫士,必须尽可能保证雇主们的安全,岂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蔡瑁肯定不会这么想。”周瑜轻轻摇一摇头,对覃钰的看法不以为然,“贤弟再考lǜ

一下。”

“公瑾兄,我知dào

你是不拘小节的奇男子!不过,这一次,蔡瑁未必已经赢了。”我们的吃相不必要那么难看。

“哦,何以见得?”周瑜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也有一把化境之匙!”覃钰嘿嘿一笑。

这片刻间,小珍和珠珠已经商议停当,把阿飞的化境日记修改出了一份简化的洁净版本。

这个版本最大的优点,是首次明确提出了如何尽快淘换自身的血脉。

当然,她们同时也把化境三阶之后的晋级之路全部删除,不留一字。

那种高大上的内容实在太可怕了,天下所有的高阶宗师都会立kè

疯狂追杀过来的!

覃钰听小珍念完口诀,思索片刻,忽然向门外喊了一声:“五弟,给我准bèi

笔墨。”

周瑜一愣:“贤弟要写信?那愚兄先出去了。”

“不,这件事正要劳烦公瑾。”覃钰笑容满面,让周瑜给自己代笔,诚为美事,就算孙策也未必有这种好机会。

张任蹿进屋来,不一刻就翻出一排精美的张芝毫笔和左伯黄纸。

“五弟果然是大好的管家。磨墨吧!”覃钰吩咐一声,然后看看周瑜,“小弟书法不佳,有劳兄长代笔。”

“这倒无妨。”周瑜知dào

覃钰的身世比较可怜,也很体谅,顺手选了一支硬毛狼毫。

张任一边卖力磨墨,一边暗暗忧虑:“二师兄就喜欢认干哥哥,老这么下去,以后我会变成十五弟、五十弟的吧……”

“此诀一出,天下谁与争锋?!”覃钰慢慢把那篇命名为《化境诀要》的阿飞日记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确认档次恰当,内容无误。

他竭力张开左手的五指,然后慢慢用力合拢,捏紧成拳。

“哈哈,说错了,老子不光有化境之匙,还是满满的一大把!只要身在安保组的化境宗师,人人有份,一人发一把。看你丫蔡瑁还怎么忽悠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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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剑气炫纹空中舞(求收藏推荐)

周瑜走出乙字10号房间的时候,带着满脸的笑意和满心的惊奇。

虽然不是武道中人,但他的鉴赏力偏偏极高。

他一眼就看出,不,是认定,这篇《化境诀要》,绝对是鹿伯现在最需yào

的一部秘笈。

也是神农谷内外,其他化境宗师最容易困惑,最需yào

解惑的一个完美答案。

“唉,这位覃贤弟真是深不可测啊!”

周瑜来安保组之前,已经提前预料了七种可能的谈判结局,甚至连双方的各种筹码都一一算定,所以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但是,一篇短短数百字的《化境诀要》,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也彻底打乱了他的竞智节奏。

第一次,周瑜感觉到,这场实力对比悬殊的战役,安保组还是有可能取胜的!

鹿伯的判断完全正确,他终于压倒一直领先的兄弟鹿公,走上了一条正确的大道。

这也是第一次!

周瑜衷心为鹿伯感到高兴。

……

徐庶和戏志才都眼睁睁地看着王越。

赵嵩和覃三转同样目不转睛。

《化境诀要》实在太重yào

了,他们原本尚算沉稳的内心世界,都遭受到巨大的冲击。

真的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王越骤然开始大笑,随后,他蓦地把秘笈往怀里一收,拔剑,闪现而出,下一刻,紫电萦绕,剑qì

四射。他的身形已在室外的半空中,如同得道的飞天,沉溺的魔女。

他这奇异的举止惊动了外面很多人,包括正在队伍前讲话的三位首领:徐杰、戏芝兰和徐十三娘。

他们这次招聘到许多暗境强者,有徐家的,也有各地宾客。

众人都愣愣地看着天上自由飞舞的剑客。

“王宗师怎么了?”徐杰略带忧虑地低声问道。

“这个……好精妙。看不懂!”戏芝兰呆呆地看着王越的剑舞,三魂七魄都被吸了过去,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

“你们没看出王老身边的护身紫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么?”从屋子里跟出来的覃钰笑着回答道。

“看到了啊,那些紫色小剑,都是什么?”徐十三娘看得仔细,忍不住问道。

“那就是剑qì

炫纹啊!”覃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嫉妒,“NND,此老真是野狐禅。悟性实在太好了!”

啊?几个人都呆住了。

三人要么博学多识,要么就是剑术能手,自然了解出现剑qì

炫纹是一种什么概念。

剑qì

炫纹,就是一种实质化的剑qì

,代表着化境宗师对自己的武道有了极其深刻的理解。

通常这种炫纹都是在化境三阶时出现,不出意wài

的话,此刻全身的气血都已被彻底液化,整个淘换成了仙灵之气。

这个时候。化境宗师才真zhèng

可以称得上升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宗师!

刚刚出门观望的赵嵩和覃三转均是目瞪口呆,呆立如石。

他们都是摸着化境边缘的顶级强者。更能理解炫纹的难得,尤其,在化境初阶生出剑qì

炫纹,对淬炼养护肉体,加速真气液化速度、提升神通威力等各个方面,都有着无法估量的巨大加持作用。

此刻。二人的心境比戏芝兰和徐十三娘还要不堪,竟也如同初入武道之门的少年一般,彻底迷醉其中。

《化境诀要》,居然有如此威力?

徐庶和戏志才默默站在门口,凝视着覃钰。

这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惊天的秘密?

忽听王越呼啸一声,说道:“我去找赵将军比划比划!”紫剑一展,直接飞走了。

众人哗然,热水开了锅一般就要跟着冲去观战。

“王老这是要报复当日不胜之仇啊!”张任很开心地说道。

赵嵩哭笑不得,急忙纵身过去,叫道:“别去了,看不到的!”

“为什么?”戏芝兰被他拦住,很是纳闷。

“王公和赵公,那是多么厉害的化境宗师,怎么可能在神农谷中比试,万一不慎毁了神农谷的建筑,可是会激发骚动的!”赵嵩瞪了一眼旁边窃窃私语、偷偷欲跑的司马吟和张任,使两个少年只好苦着脸停下脚。

“都回去吧,马上闪金塔唱卖会就要开始了,该准bèi

了。王公泄了愤,自然会回来的。”众人面前,覃钰开了个小玩笑,勉强保持住从容不迫的形象。但是他的胸膛里,热血翻腾,比王越还要兴奋开心。

有王师这位好榜样在前,还怕这本《化境诀要》卖不出好价钱么?

……

闪金塔第二场唱卖会,提前两个时辰,上午十点左右,徐家已经全面通知下去了。

今日未时五刻(下午两点整),闪金塔一层,二等珍品榜,唱卖会准时开始。

参加者都须至少持有白银符或以上身份符,才能进入大会场参加竞价唱卖。

昨夜数百人欢聚一堂的场面,今日将不复再现。

大多数人都只能蹲在五行楼里,参加各楼同时开始的良品唱卖会。

可以想见,五座贵宾楼里的十场唱卖会,竞争肯定比昨日更加激烈,许多在闪金塔没有收获的宾客,只能把自己的气力精神,转向良品唱卖。

覃钰看着良品唱卖会的图册说明,笑得合不拢嘴。

他在五座楼里的花名册里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两件宝货:刺邪匕首和《阴阳真气盾》秘笈。

这说明,它们都被列入了压轴宝物之内,而且,是三大压轴里比较靠后的宝物。

这次,说不定能超过昨天的《颠倒四象步》。

虽然已经可以算是很有钱,但是,覃钰还是很得yì

于这种“可以赚更多钱”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商贾们获得最多快感和成就感的源泉吧!

他没有打算继xù

参加良品拍卖会,那个档次确实有些低了,已经不太适合“覃大官人”的暴发户地位。

而且,二等珍品里,还是有很多覃钰感兴趣的宝物。

比如英布神枪、白玉麒麟矛这样知名的长兵;辟邪玉斧、烈焰金光剑这类奇异的短兵;雪赐乌骓、紫叱拨之类的良驹(紫叱拨后面标注的可是大宛良种)。

二等珍品榜,是一个比较杂的榜单,天下宝物种类众多,十大特殊宝物、十大一等珍品,也不过仅仅二十件,并不能全部囊括完最好的宝物,很多并不次于一等珍品的宝货就只能很委屈地被踢了下去。

比如英布神枪、大宛紫叱拨这样让覃钰也很心动的宝物。

覃三转走过来,对覃钰说道:“好外甥,那条英布神枪,你替我买了吧?”

覃钰一愣,舅舅要和赵嵩一起坐镇老巢土字楼,不能去闪金塔,这也罢了。问题是他是用狼牙棒的,买英布神枪做什么用?

想了想,武溪似乎没有什么枪术高手。

“舅舅你是打算买回来送给我么?”覃钰心念一动。

“别想太多,我可不欠你的!”覃三转摸着胡子大笑,“我是答yīng

了周公瑾,帮他买下来。”

覃钰哼了一声。

“不过,我想你反正有明玉符……”覃三转冲覃钰挤挤眼,说话别具意味,“周公子不惜代价也要买这条枪,送给孙策将军当生日礼物,那你就帮他挥霍一次吧!”

覃钰大喜,舅舅的意思是可以半价购买,回来报全款,吃一半回扣啊!

此事大好!

“好,这个忙我帮了!”满口答yīng

,生怕覃三转反悔。

“我要分三成。”覃三转拍拍覃钰,大笑而去。

覃钰冲他的背影竖起中指。(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五、神霄七绝剑(求保底月票)

闪金塔。

未时三刻许,离二等珍品唱卖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

依然是三号贵宾室。

覃钰坚持要继xù

使用这间贵宾室,徐登听徐铁说过之后也没有反对,只是吩咐他把三号贵宾室的大门换成全钢制的。

徐十三娘跟覃钰说的时候,覃钰和戏芝兰都乐得不行。

全钢制的大门,用来防备郭南这种强者,似乎还差点儿意思吧?

徐十三娘解释说,三爷另外派出眼下二祖派系仅有的两位暗境顶峰强者,专门看护二楼的贵宾室。

覃钰点一点头,便不再理会。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是军队还是宗师,蔡瑁各方面的实力明显占据压倒优势,郭南根本没有必要再冒险潜入闪金塔杀人搞破坏。

从那个偏僻小门拐七拐八上了二楼,发xiàn

三号贵宾室果然大门是全新的,覃钰和戏芝兰不禁相视而笑。

“金芝姑娘,还是你们两位在啊!”

门口准bèi

迎客的,竟然还是金芝和玉芝。

“覃公子,您来啦?”金芝和玉芝见是老熟人,也都非常惊喜,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

戏芝兰传音问道:“嗯,很娇俏呀!钰哥哥,怎么跟你这么熟啊?”

“我三哥轮值,可能要晚点儿来寻你们。”覃钰暂时没理会,只是嘿地一笑,大声和二女打招呼道。

二女都是脸红不已,两双眼波儿却水汪汪明亮亮的,流转不停。

徐铁吩咐她们二人在前面引路的时候,覃钰瞅个空儿,悄悄把甘宁“大战”二女的三P段子约略讲了讲。

戏芝兰脸一红,唾弃一口。

“你们这些男人……”

覃钰面露暧昧笑容。不过看看戏芝兰身边的徐十三娘,忍不住又皱皱眉。

此次随同覃钰同来的除了戏芝兰,还有徐十三娘和鹿伯。

徐庶、戏志才等人都忙忙碌碌,事情特别多,根本无暇顾及唱卖会。

史璜、黄忠和张机三人今天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要不是徐庶说他们饮食正常。闭关聊天,覃钰真想去看他们几眼。

王越跑去挑zhàn

赵韪,俩不知去了什么旮旯地方,赵嵩和覃三转只好都留下来,作为徐杰行动营的后台。

何荭嫦、甘宁代表安保组坐镇闪金塔,估计看到有什么便宜货,也就直接出价了。

曾小蝶不当值,张任对去闪金塔就有点懒心懒意,三心二意的。覃钰也不勉强,正好这次也不想带副狗皮膏药。

算来算去,覃钰大喜,这下总算可以跟戏芝兰鸳鸯戏水,双宿双飞了……哦,比翼齐飞。

没成想,竟然会多出这么俩大灯泡。

鹿伯还好,自觉留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下角房休息。揣摩《化境诀要》。不过,以他化境初阶顶峰的层次。即使不运使气血真力,精神力也自然而然地可以监控周围的方圆百米,上下楼的安全,基本全无问题。

但,徐十三娘却是戏芝兰非要带上二楼贵宾室的侍女,覃钰千方百计。就是没法打消戏芝兰的顽固想法。

戏芝兰说:“十三姐姐对百宝图上的宝货很熟,我们聊了很多很久,她可能帮我们挑选出价格最合适、品质最优异的宝物,参加唱卖会,当然要带她来帮忙了。”

覃钰大感无奈。却又无话可说,暗想我肯定是前世坏事做绝了,所以老天特意给我安排俩最亲密的人,小师弟和小兰,一对呆萌货!

生生想气死我啊!

桃绯色玩不了,覃钰一腔恼怒怨念之下,只好收心,专注于武道。

他独自箕踞在一旁的大木榻上,翻看一本百宝图,其实却是视而不见,双目内窥,在识海之中研究《神霄七绝剑》。

这部剑谱是神霄宗绝顶的传承剑术,非常系统,加上关键处王越都有点拨,《百花经典》全都标录于剑法各幅图谱的书眉页尾处,方便覃钰随时修liàn

琢磨。

神霄宗的剑法和紫电门接近,修liàn

的都是异种剑qì

。紫电门是紫色闪电,神霄宗的高级剑术则附带金色神雷。

武道以紫为上,剑器崇金之锐,都是极尊贵的颜色。

所以神霄宗和紫电门虽然都是历史悠久的剑道名派,却从一开始就双雄难并立,迟早都会火拼一场。

紫电门幸运在于一直拥有代代传承的紫电剑,剑主王越气运加身,在七大雷霆来袭的危急时刻,身边正好有云游北地、以武会友的覃罗檀瑾夫妇,一个功力沉厚,义气深重;一个智计过人,杀伐果duàn



神霄宗运交华盖,踢在铁板上,只能黯然退场。

但是,神霄宗的传承剑术,却丝毫不次于紫电门的各种剑技绝学。

王越让覃钰从神霄门剑术开始入手学习,也是看中七绝剑自成体系,可以把覃钰的剑道根基打得更为扎实。

七绝剑之所以名为七绝,是因为自浅及深,一共有七套剑术,神霄宗祖师没有为每套剑术单独命名,而是总称为七绝剑术。

这七套剑术环环相扣,分别对应于明境初阶、高阶、巅峰,暗境初阶、高阶、顶峰、半步化境,一共七个境界层次,随着修为的逐步增强,剑术也能随之进入下一门,每练就一套,对剑术的理解就会加强一层,等到七剑皆明,则神霄金雷大成,剑术传承自得,此刻门人的功力至少也是半步化境了,配合神霄剑法,足以对抗化境宗师。

“这剑谱讲解明快,循序渐进,就算传人资质一般,升到半步化境之前都没有太多艰难瓶颈,果然不愧是绝顶的传承剑术。”

想起自己还是靠史璜的金针渡劫术升入暗境,覃钰暗暗摇头,若那时我得到这门剑谱,必定反复修liàn

,以剑qì

破除境界屏障,更为安全。

虽然史老头手法高超,自己的晋升也是相当完美,但还是不如自己强力打破境障所得更多。

不过,早上问道,中午醒悟不了,晚上懂悟也并不迟,虽然有些慢,但是现在补上这一课,还来得及。

识海之中,覃钰使用主人的权力,调出一个持剑的小人,便在海面是开始学习七绝剑术。

他此刻暗境功力在身,又有破箭三式的剑术根底,修liàn

起来势如破竹,前四套剑术都是一学即会,剑心通明,清澈可以观底。

到暗境高阶的第五套剑术时,他的速度缓慢下来,识海里的小人将这套剑术反复练习上百遍,剑刃上金光湛然,神雷的虚影若有若无,却怎么也无法成型。

覃钰停下来,叹息一声,这套剑术的精髓变化,自己只是大致明了,最后的一层窗户纸总是感觉太厚了,怎么都捅之不开。

什么时候剑刃上的神雷影子完全清晰了,这第五套剑术才算练成。

还是功力层次和武道眼光不足,积累不够。

脑海里流淌过七绝剑术的心法、招式,全都清清楚楚,明悟于心,覃钰一笑,今天已经足够了,王越如果知dào

自己瞬时修成四套七绝剑,肯定也会惊讶的。

看看前面,戏芝兰和徐十三娘坐在窗前,各持一本百宝图册,正在小声探讨着今天的拍品。

金芝和玉芝无聊地站在她们身后,神态慵懒,半听不听。

“钰哥哥的三哥,需yào

这张灵宝弓,他舅舅要买英布神枪,我想给他弄那条白玉麒麟矛,十三姐姐,你觉得怎么样?你喜欢哪件宝货?”戏芝兰兴致勃勃地翻着,不时笑魇如花,指着图谱品头论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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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我需要的全都要买(第二更来了)

徐十三娘略略翻了百宝图册几下。

“那些当然都是最棒的,不过也必定最贵。另外,灵兽里的风生水起兽,坐骑里的紫叱拨,秘术功法里的地听术、长兵器里的风暴乌金,都是这次各大行商要抢夺的高级宝货。妹妹你看着买吧!”

“风生水起兽?”戏芝兰找了半天说明,排名第三十八位,相当靠后。再找紫叱拨、地听术,大都在四十位以后,风暴乌金锤干脆直接排名第四十八,等下一开场马上就会唱到。

这场唱卖会拍卖的是二等珍品榜,一共三十件,也就是百宝图册里,从二十一位一直到五十位的三十件宝货。

英布神枪排名第一,二十一位;白玉麒麟矛排名第二,二十二位;灵宝弓,排名第七,二十七位,都是这场唱卖会的重头,必然十分抢手。

“这风暴乌金锤有什么特异处?”覃钰忽然问了一句。他翻到第四十八名,仔细看了一下风暴乌金锤的介shào

,感觉似乎一般。

“风暴乌金锤两柄,每柄重五十斤,共计一百斤。以镔铁掺乌金打造而成,极其结实,善克宝刃。”徐十三娘笑了一下,“图册上说得不全。其实它在炼制时,有无名大匠勾画了两大阵法,以乌金汁液熔炼在锤中,使之具有奇特的狂暴加持功能。和宁神玉佩、静气铜盔是一套装备,都是我徐家收藏的宝货。”

戏芝兰现在对百宝图册已经相当熟悉了,急忙翻查一下,静气铜盔,排名第四十三位,后面一位,第四十四名就是地听术。

“狂暴加持?”覃钰沉吟一下。“就是增加主人的力量?”

“一方面能够增加使锤者的力量,另一方面,是减轻金锤的自重。”

“减轻自重?”覃钰大吃一惊,“世间居然还有这种神奇的阵法?”

“正是如此,一增一减,可以让使用者力量增强20%。而且,只相当于挥动六十斤的双锤。自从二百年前意wài

得到这套装备之后,我徐家十分珍惜,一直深藏不露。可惜,我们货卖世家打那之后却从来没出现过杰出的马上猛将,以致宝器蒙尘至今。这次二祖清点库藏,把它们翻了出来,干脆拿来出售掉。”

一百斤的双锤,居然能减重四十斤。这就是少了40%的重量,再加上增加的20%力量,只这两门增力减重的阵法,就相当于让使用此锤的强者至少平添一半的持续战斗力。

真是无价之宝!

“不过,我们徐家的宗师级巧匠也仔细研究过,无法重拓这两门阵法,如果剖开金锤,无论使用任何精妙手法。阵法也都必然自毁。”徐十三娘警告道。

“也就是说,这对金锤。需yào

和宁神玉佩、静气铜盔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覃钰微微有些失望,徐家宗师级别的能工巧匠都无法解剖重拓出来,这世界上基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做到了。

“是的!宁神玉佩和静气铜盔配合起来,能够最大限度地稳定使锤者的头脑和心灵,不至于被风暴金锤的狂暴状态控zhì

。”

“十三姐姐。我们安保组的高手,没有人擅长使锤。而且又没有宁神玉佩,买这对锤有什么用?”戏芝兰忍不住插口问道,“为什么要抢购它呢?”

徐十三娘笑了笑,看向覃钰。

“有用。有大用!哈哈!我们可以买过来,再高价再卖给裴炜。那可是这次唱卖会的超级大金主之一,嗯,也许没有之一。”覃钰哈哈大笑,对徐十三娘敏感的商业头脑十分赞赏。

裴炜昨夜大出风头,从现场表现看,显然,财力对他来说不是问题,而且以他暗境高阶境界,战斗力自然不凡。

风暴双锤虽然是马上兵器,步下使用,其实也没有太多妨碍。

但是,裴炜却并不知dào

这三件套的真实内情,根本想不到随手购买的宁神玉佩居然只是风暴乌金锤的辅助宝具,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其他来宾应该也都不清楚这件事,覃钰他们如果出其不意买下来,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听说公子有大师兄,天生神力,公子何不将裴炜的宁神玉佩收购过来,送给他呢?”徐十三娘忽然说道。

“对啊!你怎么知dào

?”覃钰猛地一拍大腿,自己一心钻钱眼儿里去了,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这三件套,绝对是给鲍出量身定做的马上武装啊!

“听兰妹妹提起过一次。”

“哈哈,多谢十三娘提醒!小兰,这对风暴锤和静气铜盔,全都给我收了,不计代价。”

“嗯!”戏芝兰高兴地答yīng

道。

“其他的,地听术、风生水起兽、灵宝弓、白玉麒麟枪、英布神枪,只要不是需yào

特殊宝货交换的,你跟十三娘商量吧,尽lì

收购,我有明玉符,不怕跟这些家伙价格大战。”

“好的!”戏芝兰搓搓一双小手,双眼放光,今天,要大战一场。

……

未时五刻(下午两点整),唱卖会准时开始。

高大的玉石平台上,照例依旧是徐登当先出场,意气风发地站在柜台前。

金锣哐的一响,唱卖正式开始。

覃钰见他身后一字排开,依然是四男四女,八位年轻的助手,不由侧头看了徐十三娘一眼,心中一叹。

昨晚,徐十三娘沉着从容,娓娓讲述三大宗师故事,倾倒几乎全场贵宾的无上风采,今次是再也看不到了。

徐十三娘站在戏芝兰身后,默默无语地看着唱卖大厅,明亮如星的双睛里,微带几分黯然之色。

“咦,怎么宝货不对?”戏芝兰忽然呼叫道。

“什么?”覃钰被她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急忙探头往唱卖大厅方向看去。

果然,只听白玉高台上徐登发出爽朗的大笑声。

“呵呵,诸位不必惊讶,这一场的第一件,确实临时更换了宝货。大家请看……”徐登一摆手,他身后一位俊俏的少女双手捧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上前去,托盘中间微微有些凸起,外面盖着大红的绸被。

“十三姐姐,这位美女是谁啊?”戏芝兰随口问道。

徐十三娘看了一眼,幽幽说道:“是我十六妹!”

“十三娘,不必难过,我相信,你以后会有机会,再次站在这种玉台之上的。”覃钰不忍见她如此消沉,忽然说了一句。

戏芝兰一愣,侧头看向二人。

“公子,你也准bèi

开唱卖会?”徐十三娘先是一惊,然后欣喜道。

“啊……是吧,我们也可以自己开一场!对,没错!我们也要开几场唱卖会!”覃钰本是随意安抚徐十三娘一句,听她如此说,眼前忽然也是一亮,哎,这法子很好呀!

他越想越是开心,真要自己也开一场唱卖大会,做上一庄,不但可以两头吃中介费,其他还有什么车船运输费、保管维护费、装备改造费、兵器说明费、秘笈教育费、存金利息、印花费……哦,这个是税。

反正五花八门的现代税费,一一都可以借助这个平台来实现,圈钱不要太容易了!

“太棒了!我决定了,不久之后,我们也要开唱卖会!哈哈哈!”覃钰被未来的“钱途大业”刺激得心潮澎湃,有点儿忘乎所以了。

戏芝兰看看得yì

大笑的覃钰,又瞟了清秀文静的徐十三娘两眼,不知为何,心头竟然有些泛酸,第一次觉得,把这位姐姐带到这里贵宾室来,似乎有些错了。

唱卖玉台上,徐登胖手一展,已经抖开托盘上的红绸,露出一叠翠绿色的衣物。

“……诸位,这就是度厄云絮衣!请看,我货卖世家出品,底价一千万钱,价高者得。”

度厄云絮衣?

三号贵宾室内,三位各怀心事的年轻男女愣住,他们立kè

停下了所有杂思和闲话,齐刷刷看向美女徐十五双手上的托盘。

怎么会是度厄云絮衣?

同一时间,现场百十位白银符以上的贵宾,也都惊疑不定地看向高台。

“度厄云絮衣,不是一等珍品吗?”徐十三娘诧异地问道,虽然她比覃钰和戏芝兰更熟悉百宝图册。

戏芝兰搔搔鬓发,不解地摇头。

“买!小兰,报价,三千万!”覃钰最先清醒过来,当机立断,“这可是我答yīng

送给你的礼物,不能让给别人!”

戏芝兰心头一暖。

钰哥哥还记着那日的戏言呢!

这种感觉,真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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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别怕花钱,咱们有的是(求月票)

当日自木鱼村出来,二人同乘一骑去神农顶,准bèi

观看王越和史璜的决斗时,覃钰随手翻看百宝图册,曾指着这件度厄云絮衣说,要买来给戏芝兰。

没想到,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覃钰心里也感到很快乐,他现在有足够的财力和资源,为小兰拿到这件礼物。

“其薄如丝,其大如拳。”覃钰念叨着百宝图册上的简介,“不像啊,怎么这么大个?”

“公子,云絮衣是贴身穿的内甲,其实是粉色的。”徐十三娘忍不住说道,“现在这件翠绿色的是搭配的外装缎襦,还有条丝蛮宝带附赠。”

“原来如此!”覃钰听到粉色二字,恍然大悟,原来是情趣小内内啊!徐家真是龌龊!

瞥了一眼戏芝兰窈窕的身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己的心理,其实也不怎么干净。

“三千万!”戏芝兰已经按照覃钰的指挥报出价去,心头的欢喜,也立时平添了三千万次。

熙熙攘攘的唱卖会场上,还在低声议论的各地来宾再度齐刷刷呆住。

“三号贵宾室,三千万,三千万一次!”徐登大笑道,心里对覃钰的知情识趣简直满yì

到极点。

这小子,这时候居然还能如此凶暴,真是大气度!

徐登身后的七位青年精英,闻听报价,人人精神一振,捧着红木托盘的徐十六妹,双眼里甚至泛起水样的泪花。

这不是三千万五铢钱,这是盟友的最坚定支持。

经过昨晚徐铁的一番宣传,以及最直观的,闪金塔大门上赖德宗师的人头,现在神农谷里。几乎所有人都知dào

了安保组的威名。

三大化境,五位巅峰强者,顶级智者神医支持,安保组正可谓人强马壮,高手云集。

三号贵宾室则是安保组在闪金塔里的巢穴!

其他稍有身份的客人通过各种渠道也能轻易了解到这个情况。

所以,现在。覃钰直接跳叫三千万,就是一个信号。

这第一件宝货,我三号贵宾室,我安保组,要了!

这不仅代表度厄云絮衣的归属问题,也是一个表态。

货卖世家,以及货卖世家举办的神农唱卖会,我安保组依然力挺追捧,态度如一。

无论是谁。有什么其他想法,都请暂且先放一放。

徐登最赞赏感慨的,就是覃钰这个平时奸猾如狐的小子,关键时刻却能第一个站出来显示钢铁战友的态度。

虽然透着一股王八二愣之气,却很感觉提精神。

唱卖大厅罕见地沉默下来。

“三号贵宾室,三千万二次!”徐登沉默五秒钟,大声唱道。

没有人应和,三千万价格虽然并不算高。但是,一开始就这么对冲。许多金主感觉很不适应。

今天居然会遭遇一等珍品里排名第五的度厄云絮衣,而且是第一件!可能那真是好东西,但是……大多数人完全没有准bèi

好。

“三千三百万。”裴炜冷静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就坐在第一排,特意向台上的徐登看一眼。

徐登点点头,裴炜不是想要竞价。而是表达支持徐家的态度。

“三千五百万。”麋芳叫道。

裴炜瞥他一眼,麋芳冷冷盯着他。

徐登摇摇头,麋芳这厮不是支持徐家,是要跟裴炜捣乱。

“四千万!”戏芝兰清澈的声音自三号贵宾室里透了出来。

裴炜暗暗点点头,这是真想要。

他没有继xù

竞价。

麋芳也不再喊价。他的目的只是让裴炜得不到,或者以很高的价格得到。

至于安保组……算了,还是别招惹那女祖宗了!

徐登再次询问时,全场无人应答。

四千万,一锤定音。

徐登大笑,一点儿都没有因为低价卖出这件宝衣而心中有所不快的样子。

许多人都在摇头,有的宾客其实有心情购买,而且有实力竞购,但是,他们偏偏没有第一时间喊出价去。

其中情由,耐人寻味。

……

三号贵宾室里,戏芝兰和覃钰欢呼着对掌相庆。

“钰哥哥,你为啥要喊那么陡的价呢?”戏芝兰有点心疼,四千万钱,就是一千六百金啊!

覃钰微笑:“为我家小兰买东西,越贵越显得我心诚不是?四千万买小兰一个笑容,值得。来,小兰,给哥笑一个!”

戏芝兰心花怒放,这一笑,自然分外灿烂!

金芝和玉芝听了,也是忍不住嘻嘻笑起来。

“看来哥人缘不错呀!这么多姐妹儿给哥笑。”覃钰开着玩笑,“行,金芝,你们心思哥知dào

,回头就让甘三哥过来找你们。”

金芝和玉芝听他说得直接,顿时俏面泛红,忍不住都啐他一口,嗔道:“覃公子!”

覃钰大笑,戏芝兰见他果然和二女并无私情,不觉更是欢然。

徐十三娘在侧看着戏芝兰那明艳无铸的笑容,心里有几分羡慕,也有一点点嫉妒。

公子对兰妹妹,实在太好了!

下面的两件宝货是原来的头两件拍品,都不是几人感兴趣的东西,徐登拍完第一件宝货之后便即退场,换了徐十六妹上去唱卖。

美人唱卖师风姿一展,整个会场顿时热闹许多。

此时,三号贵客室门外,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几人正在闲聊,闻声都侧头去看。

“公子,婢子去看看。”金芝立kè

转身,欲去开门。

“正好坐累了,十三姐姐帮我先看着,我也去看看。”戏芝兰闪身跟着她后面。

徐十三娘应了一声,瞧着她自身前走过,左手按着腰间秋水短剑的剑柄,心道:“兰妹是担心又出现昨晚郭南那一幕场景,她武艺高强,对公子忠心耿耿,难怪能得公子偏爱。”

款款走到最前面的木榻前,缓缓坐好,仔细观察唱卖大厅情况,心想:“我十三娘,也能在别的方面帮到公子!”

“哎呦!”忽听门口处传来金芝的失惊尖叫。

覃钰脚步一动,已护在徐十三娘和玉芝的身前,问道:“小兰?”

“没事!”门口传来戏芝兰没好气的声音,“三哥来了。”

覃钰释然。

下一刻,甘宁打横抱着金芝,跟在戏芝兰身后,大模大样地晃了进来。

“四弟,我来了!”

覃钰嘴角抽搐两下,只想说一句,大哥,我不认识你!

实在是……太粗鲁了!太丢人了!

“三哥,你不是轮值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覃钰看看他怀里柔顺如白羊的金芝,故yì

取笑道。

“哦,刚刚徐铁大师来找我,说三爷想见你。不过你这边目标太大,他说要换个地方去谈。”

“嗯?”覃钰没想到徐登这么沉不住气,还在唱卖途中就急着要约见自己,又有什么新情况么?

“他约你在七层见。何宗师让我陪你上去。”

“闪金塔第七层?”覃钰脑子里打个问号,那不是……二祖待的地方么?

“好!”覃钰看看他,“三哥,麻烦你先把金芝姑娘放下来好么?”

很丢人的……

甘宁对金芝道:“妞啊,麻烦你从我身上下来好吧?五弟、弟妹他们都看不下去了,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覃钰、戏芝兰等人一起瞠目。

金芝羞羞答答地从甘宁怀里滚下来,垂着头不敢说话。

玉芝远远看着,撅起了小嘴。

“别吃醋,到时我会跟三爷提的,你们俩,都跟我走罢!”甘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现在,都老老实实在这儿伺候我五弟妹,别让她不爽,知dào

吗?”

金芝和玉芝都是惊喜万分。

“是,奴婢晓得了,甘哥哥!”

……干哥哥?

覃钰忍住呕吐的感觉,对徐十三娘说道:“麻烦十三娘……”

“奴婢知dào

,会尽lì

协助兰妹妹弄到公子想要的宝货。”徐十三娘伏低身躯,行礼道。

覃钰放下心来,有徐十三娘在,足够应付这场唱卖会了。

“别怕花钱,咱们有的是!”覃钰扔下这句牛话,财大气粗和甘宁一起走了。

他的心里,则在想着:“徐登,到底要和我谈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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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您不是欠人情的人呐(第二更)

婉言谢绝了徐铁直接上机关升降梯的邀请,覃钰径直从闪金塔中心处的内层螺旋玉梯上,一阶一阶地走了上去。

闪金塔每层都很高,每阶玉梯却并不很高,因此就变得很长很长。

这一圈一圈的小型阶梯,都是两米长、半米宽的玉石铺就,二人并肩而行就不很舒畅了,只能一人跟一人,鱼贯而行。

台面上故yì

弄得有些毛糙,用来保持一定的摩擦力,免得客人失足滑倒。

覃钰身后的甘宁问道:“两边怎么没有阑干?”

在前带路的徐铁回头答道:“二祖和三爷并不希望很多人经常使用这架玉梯,所以不许架设阑干扶手,不仅如此,上道四楼以后,阶梯会变得越来越滑,越来越窄,普通人,单人行走都可能有危险。”

覃钰心想:“二祖修为高深,自然不会害pà

别人害他。修成这样,他应该是担心有人利用这种便利通道,直入徐家重地。”

闪金塔一二三层,建造的各种设施都是为唱卖会服wù

的,一楼大厅中心的那个唱卖玉台,其实是可以升降的,在人数更少、宝货价值更高的时候,二楼或三楼的小型拍卖场就会启用。

四五六这三层,则是徐家各种宝库储备的重中之重,越往上,宝库里的宝物越高级。

走上四层时,覃钰和甘宁注意到前面的阶梯有一扇不大的小门,徐铁正和门后面的守卫沟通着。

然后,门户洞开,徐铁向覃、甘二人打个招呼,当先入门而去。

覃钰经过小门的时候,发觉门上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圆洞。那应该是特意留出来的劲弩箭孔。

“至少两尺厚的精钢门。”甘宁传音给覃钰。

覃钰点点头,这些障碍是宝库的第一道护卫,不能防御化境宗师,但暗境一般不打通门户,是没法继xù

往上走的。

四、五、六三层都有这么一个门户,守卫不多。但实力越来越强。

第六层的两名护卫,单纯看功力,已经接近甘宁,比覃钰都要略高一筹。

终于,几人到了第七层。

徐登就站在第七层的门户前面迎候他们。

这扇门之前,还有丈余方圆的玉质平地,覃钰和甘宁踏足平地,这才觉得略微宽松了一些。

“三哥!”

“兄弟,跟我来!”徐登也没多余的废话。见覃钰上来,立即引着几人,向楼层之内行去。

覃钰注意到,七层之上,阶梯全都断了,居然没有直通的通道。

“是另外有通道,还是就没有?”覃钰暗暗奇怪。原本徐登说在闪金塔第七层给安保组准bèi

几个大房间,他还以为是因为这样靠二祖比较近。容易亲近,易于控zhì



现在看。其实是根本没其他层次能安排他们。

不是十三层么,怎么就用了七层?

好在这天竺式宝塔被徐登改进之后,下面七层,除了底层,其他每层都差不多大小,看起来还很宽敞的样子。

绕了一个环形走廊。前面是一扇三四米高,两三米宽的大门。

一个矮小瘦弱的中年人站在门内,微笑着看着覃钰。

这人覃钰认识,正是徐门的二祖徐景。

覃钰老远就拱手说道:“徐老,怎么敢劳动您在此迎接。折杀晚辈了!”

徐登笑道:“兄弟你太自谦了,不过,这里是二祖居住和练功的地方,神农谷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二祖亲迎。就算三祖来了,也是规规矩矩进入门内拜见。”

覃钰更是谦虚地笑,心下自有一番盘算。

常言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老子今天买了你们的宝货,就算有明玉符,也肯定打回原形,立kè

又穷得要死,可没什么能施舍你们的。咱只是凭力qì

混饭,两位金主一定得赏几碗吃才行。

徐景瞥了覃钰一眼,有些惊奇,说道:“覃公子的功力,进步好快啊!”

覃钰心头一跳,说道:“那是,神农谷天下福地,灵气如此充裕,想不提高都不行!三哥你说是不是?”

甘宁没见过二祖,此刻正咬着牙硬扛二祖特意为他准bèi

的境界威压,只是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覃钰眉头一皱,步法轻轻挪移,已将甘宁遮护在自己身后。

二祖的威压随即消失。

甘宁喘了口气,心下骇然:“不是说二祖重伤么,怎么还这么大的威势?”

“甘世兄好本事,以你这般年纪,修为居然如此之高,就算老三,恐怕也不及你多矣!”

徐登叹了口气。

论到武学天赋,徐登倒也不肯谦虚,但他在商场周旋,分心太多,十多年无法突pò

暗境天堑,却是无奈之极。

甘宁客气两句,几人入内谈话。

徐景的练功房名不虚传,设置简陋,估计是临时摆了几张兽皮木榻,各种痕迹看着都还很新。

覃钰坐在二祖对面,左手的甘宁则和徐登对面而坐。

徐铁站在门口守护,根本没有进屋的资格。

刚刚坐定,徐登就亟不可待地说道:“兄弟,听说你得了奇遇,有化境宗师的高等秘笈?”

“三哥,你是生意人,怎么能这么急迫呢,小弟我实在胜之不武,惭愧呀惭愧!”覃钰忍不住笑。

“你会惭愧?拉倒吧,真要信你的鬼话我就不跟你合zuò

了。”徐登哈哈大笑。

“这话怎么说?”覃钰迷糊,“你不信我说话怎么还会跟我合zuò

?”

“我虽然不信你的话,但是,我信你的人!”徐登说着,大脸蛋子整个一缩,脸色严肃之极,“在我徐家众叛亲离,兄弟阋墙,这等危难时刻,贤弟你们安保组依然不离不弃,实令我和二祖他老人家感动。”

覃钰看看二祖,见他只是微微点头,却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估计谈判这种活都是徐登代劳了。

“二祖,三哥,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弟我也说句实在话,还是三哥你这人大气,留得住咱们,真要换个主顾,我也实在赚不了现在这么多。”

徐登哈哈大笑,二祖徐景也忍不住莞尔。

“好吧,三哥就是爱听兄弟你说实话。”徐登一伸胖手,“拿来吧?”

“什么?”

“嘿嘿,王宗师一跃而凝紫剑,鹿明达甘心情愿做你的保镖,还跟我说什么?”

“哦,原来三哥你是说这个啊!”覃钰一拍脑袋,顺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左伯纸,“喏,这儿还剩一份,给你。”

徐登愣愣看着手中的那张写满小字的淡黄纸张。

“兄弟,这是真的?”

“如假包换,不就是一篇《化境诀要》嘛,三哥你想要,小弟还能不给你?”

旁边伸过一只手,把《化境诀要》取了过去。

正是二祖。

徐登冲覃钰伸出大拇指,表示:老子服了你!

覃钰嘿嘿一笑,也不理他,只是盯着二祖的表情,心想:“二祖应该是化境二阶吧,嗯,至少是初阶顶峰,听他呼吸平稳,气色如常,似乎不像受过重伤。”

不过他也知dào

徐家底蕴极厚,各种高级的药物肯定都有,也许伤势被药力压制住了。

那篇《化境诀要》也就几百字,浅显直白,覃钰除了大半脉穴走不到地方之外,其实也大都看得懂,所以二祖很快就抬起头,略略想了一想,忽然问道:“覃贤侄,这篇诀要,确能解我之伤,你真要送给我么?”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覃钰大喜,当即回答道。

就算什么都没有,得了二祖一个人情,那也是天大的财富啊!

而且,覃钰一点都不觉得,二祖像是喜欢欠后辈人情的人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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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肥美宝库刀光闪(大章求保底月票)

“二祖,您可别被他骗了!这小子,每次都从孩儿这里骗去无数珍奇瑰宝,心狠手辣得很!”徐登大脸一歪,急忙劝阻。

“徐三哥,我敬你为兄,想不到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向二祖进谗言,说风话,你还是我哥哥么?”覃钰气冲冲地说道。

“那个,我是怕你又来骗我们的宝贝!”

“老三啊,小钰这孩子我看很好!飞剑客真有神鬼莫测之术,这篇《化境诀要》的心法精妙异常,令我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难茅塞顿开,此后道途坦荡,实在是我借用了他的气运才有的大机缘。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再进一阶了。”

“啊,这么厉害?”徐登一张胖脸夸张地涨大起来,几乎快赶上洗脸盆了,“那三祖……”

二祖徐景看他一眼,摇摇头。

“……我还是挡不住他!”

徐登脸色一变,瞥了覃钰一眼,想起什么,大声叫苦:“坏了,坏了,这下……宝贝们更要保不住了。”

“放心吧,我的好三哥!”覃钰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小弟久得三哥照顾,偶尔回报一下,也是当然。这次就不要你的宝物了。”

“真的,你有这般良心发xiàn

的时候?”徐登哪里肯相信,只是摇头。

“嘿嘿,我的根脚,被三哥你彻底看破了啊!”覃钰嘿嘿一阵奸笑,“其实,我是想跟二祖讨要一层闪金塔。四五六,任何一层都行。”

“啥,你说啥?”徐登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一层闪金塔,兄弟,你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要你哪一层的宝贝。只是,想占个地方……哦,是,租借一层,用于日常……这个安保组的各种正经活动。嘿嘿,租借。租借!”

“你不知dào

明天我就要把闪金塔拆了吗?记得我跟你说过,唱卖会之后,我就把闪金塔全拆了。”徐登不解地看着覃钰,“你想要,我们走之后,整个闪金塔都可以送给你啊!”

“什么?”旁边看戏的甘宁一惊,徐家准bèi

拆除闪金塔?

“为什么要拆呢,这么好的宝塔啊!”覃钰笑眯眯地看向徐登,余光随意看了二祖一眼。

二祖正在闭目运功。似乎根本没注意他们的谈话。

“废话!不拆难道等蔡瑁进来享shòu

吗?”徐登恼道,“你要也可以,我们可以送给你,但是,你不能留给蔡瑁。”

“三哥,此言差矣!蔡瑁是我仇家,你也大致应该知dào

,小弟自有方略。岂能让他得逞?”覃钰就不信,徐家到现在都查不出自己的身世来历以及灭门案的始末。

“你真有良法?过了三天。你们安保组也会解散的吧?”

“嘿嘿,如果有闪金塔为根基,我们倒不一定解散了。这地方去益州、荆南、交州都顺道,商业上其实大有可为,地理环境又这么好,做个基地的分舵也不错!”

基地的分舵?

二祖徐景霍然睁开双眼。

“老三。还有哪一层内都还没收拾?”

“第四层和第五层!准bèi

这场唱卖完毕之后就开始收拾。”

“嗯,第四层就不用你们收拾了,全都留给覃钰小哥。”二祖断然说道。

“啊?二祖,咱们这次带来的一些主要宝货,都在这一层呢。全留给小钰兄弟?”徐登一边说着,一边冲覃钰吹胡子瞪眼,意思是,这回你赚大发了!

覃钰心中乐开了花儿,不过也微微有些发毛,徐登把闪金塔送给他,尚在他预料之内。但是,二祖直接要把一层的宝物全都送了给他,就让他很意wài

了。

一层啊,能装多少东西?特别是很多宝货,体积都很小,占不了多大地方。

而且,第四层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宝货,居然让徐登这么心疼?

二祖点点头,便合上双眼,不再说话。

“二祖!徐三哥,小弟先行告辞,下面还在唱卖宝货呢!”覃钰知趣地起身,甘宁随后站起。

二人向徐景施礼,告辞出去。

徐登站起身出来送客,对覃钰和甘宁道:“第四层都是绝对的精品宝物,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覃钰、甘宁二人很高兴,有他当向导,那可真是太省事了!

三人连同徐铁一路往下去,从七层来到四层。远途的守卫这次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开门恭送。

到了第四层,几人没有出门继xù

往下,徐登道:“对了兄弟,等会儿你就让人来接管这道御宝门吧。”转头吩咐了两名守卫一声,二人看看覃钰,凛声应诺。

覃钰和甘宁都欢喜不已。

甘宁低声对覃钰道:“四弟,你先跟三爷去看,我先回去找几个人过来。”

覃钰知dào

甘宁心痒难耐,立即就想接管第四层货物,不觉有些好笑,这么性急啊!

“也好,那三哥你先去二楼,把小兰帮我叫上来。”

甘宁应了,急急忙忙下去。

“三爷,没事的话,我也先下去了?”徐铁见甘宁走了,对徐登说道。

徐登知他不放心下面的唱卖,笑道:“也好,十六妹他们虽然也有些经验,毕竟太过年轻,你去掌舵我比较放心。”

徐铁欢欢喜喜地走了。

徐登跟守卫叮嘱一声,回头看看覃钰。

“兄弟,咱们先去看货吧,待会儿弟妹来了,我都交待了,让她直接进去。”

覃钰笑道:“小弟我这不是在等三哥你这心疼劲儿过去嘛!”

徐登笑骂两句,二人携手进入四楼的宝库。

不在庐山之中,不知其广大的真面目。

在一间间宝库中行走,覃钰暗暗惊心,当然,更多的是开心。

这一层,二十米方圆的小型宝库至少有十来间。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各色宝货。

每间宝库里都点有不少常燃灯,幽幽的虽然不甚明亮,但对徐登和覃钰来说,已经足够了。

徐登分门别类,一一介shào

给覃钰。

“兄弟。这四间是兵器库,长兵两间,短兵一间,异种兵器一间;这三间是铁胚库,全是各种稀有的镔铁、寒铁、玄铁、精铁等,都做了一定处理,方便打造各种兵器符牌机关等等;这两间是秘笈库,徐家历代收藏的各种秘笈,几乎都有副本在此;这五间是药库。四间药材,一间成药……”

跟在徐登身后,覃钰就这么走马观花地巡视一圈,感觉就像唐三藏吃了人参果,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在不停地欢呼雀跃,搅得他脑子里都有些晕晕的感觉。

最后,徐登把各间宝库的钥匙交给了覃钰,跟他强调。一间异种兵器、一间秘笈和那间成药,这四间库房里的东西要尽快收走。以免交接过程中出现问题。

覃钰知dào

他是一番好意,郑重答yīng



便在这时,库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徐登一皱眉,宝库重地,严禁喧哗!这么吵闹,守卫怎么也不制止?

听得声音越来越大。徐登有些恼怒。

“兄弟,你在里面先赏玩一下,我出去看看。”

“好嘞!”覃钰乖乖宝一般地答yīng

了。

徐登疾步而出。

一道蓝光闪出来,小珠珠从戒指里跳了出来。

“主人,我来挑。我来挑,我只知dào

哪些东西最好,保证不会遗漏。”

“是啊,主人,珠珠眼力最好,以前阿飞主人去探前辈的宝穴遗窟,都是珠珠帮他挑选的。”小珍为珠珠帮腔。

覃钰听听外面,声响颇大,暗暗奇怪。这里离玉梯附近已经拐了两三道走廊,声音却直接传递进来,虽然不大,但……到现在都没停,不知为了什么。

他有些担心戏芝兰,想道:“小兰不会跟守卫闹这么厉害吧?”

看看珠珠极其渴望的一对小眼睛,覃钰一笑,顺手把东汉宝戒摘下来,连同宝库钥匙一起交给珠珠。

“那你去挑吧!我要先出去了。”

珠珠抢过戒指,戴在食指上,兴奋地大叫一声:“小珍,抢宝贝去!”

刷的一声,小东西就不见了。

覃钰直摇头,笑道:“腿没多长,速度倒是真快!”

他左脚一迈,刷的一声,身体已在六米之外,从宝库最里面的走廊里转出来。

“还是不行啊!”

叹口气,赖德缩地成寸术一步出去,七八十米没了,王越的神行剑影步也能迈出五六十米去,自己这精心琢磨出来的“九州闪现步”,却只是他们的十分之一不到。

启动陆地逍遥靴,再迈一步,接近十米。

这已经是顶级暗境的速度了。

如此三转两挪,覃钰已出了四层宝库大门,来到中心处的小型玉梯之前。

眼前的情节,令他大吃一惊。

守卫四楼的两名暗境高手已经横尸梯前,他们的额头处,都有一个巨大的血洞。

玉梯的门户大开,那扇钢制大门从中间断为两截,下半截还连在门轴上,上半截落在地上,压在其中一个徐门守卫的尸身上。

戏芝兰青剑闪亮,和门后一名中年人激战不止。

那中年人手中一口尺长短刀,黄色的刀芒忽长忽短,历然闪烁,似乎并不十分惧怕青霜剑的锋锐。

徐登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长方形黑盾,左手提着大盾,右手握着一具小巧的银弩,不时为二人遮挡着什么,弩箭却一直没有发射过。

那中年人骤然双目一眯,却是见到覃钰。

“兄弟小心,他是郭南。”

覃钰啊的一声,这中年人,和昨晚来刺杀自己的小厮,长得差别不小。

嗤一声轻响。

中年人额头上似乎闪了一闪。

覃钰下意识右手抬起,食指点出,也是嗤的一声轻响,却是被激发出了商阳剑的剑qì



一阵电光石火闪耀。

中年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怎么会……”

却被戏芝兰趁势连刺数剑,青团子乱飞,把他后续的词语又都压制回肚子里去。

覃钰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身形突然一闪,已至徐登身侧,左手小指微伸,少泽剑激射而出。与此同时,右手自怀中拔出一口短刃,一刀劈了过去。

“别碰他的刀,那是七宝刀……”徐登急忙提醒,但却已经晚了。

当的一声响。

郭南不愧是封号斗王,半步化境的境界意识比徐登都要高出一筹,覃钰和戏芝兰更是差了不少,只见他右刀左掌,劲气挥洒飘逸,接连消除戏芝兰神剑本身自带的青团子之余,眉心一闪,天罡刮骨刀已将少泽剑qì

击溃,随后,右手短刀还硬架了覃钰一刀。

覃钰只觉一股绵密的怪异真气触及过来,似乎想要沿着自己的刀体渗透进自己的身体里,不觉吃了一惊,手臂上气血一鼓,吐入鱼肠刀中,撕开对方的黏力,纵跃而退。

郭南咦的一声,似乎对覃钰如此轻易逃脱大感意wài



覃钰检查一下自己的鱼肠刀,完好无损,看来和对方的宝刀不相上下。

七宝刀?是王允借给曹操,让他去刺董卓的那口宝刀么?

据说这口刀的刀背和刀柄上嵌有七种宝物,在修liàn

界中名气大得不得了。

郭南的脑袋左右摆动两下,徐登和戏芝兰一起后退。他运使七宝刀使用刀法也就罢了,额头上的天罡刮骨刀什么的最讨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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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强敌如雨(来点什么票)

郭南迈上一步,正要再迈两步出了御宝门再说。

“钰哥哥助我!”戏芝兰娇斥一声,四五个青团子已自剑中射出,不过速度并不甚快。

覃钰心领神会,收起鱼肠刀,左手少泽剑,右手少冲剑,双手小指同出,射出两道剑qì

,正正击在中间的两个团刃之上。

六脉神剑,以小指这两路消耗最少,攻击速度最快,当然,威力也偏小。

但覃钰只是要击碎两丸青团子,那已经足够了。

哔!哔!

两团青刃应声而破,碎裂的小刀片簌簌乱飞,直接把另外几个青团子同时激破。

散射的青光顿时速度大增,大半集中射向郭南。

少数溅向戏芝兰、徐登这方面的碎片,都被徐登轻松挡开。

郭南怒吼一声,却也只能退却一步,先避锋芒。

覃钰知dào

,郭南明着避开的是戏芝兰的无数青刃,其实更提防着徐登手上那具一矢未发的银弩。

徐登的弩箭一向在引而不发的时候最具威胁,当日老君山巅,赖德也曾深以为忌,不敢放手攻击黄忠和史璜。

此刻他也看出来,徐登的能力其实足以和郭南一战,但因为要护着戏芝兰,反而只能藏拙,无法尽显身手。

覃钰正要开口让戏芝兰暂退,也可以瞧瞧徐登身上藏的其他底牌。

作为徐家下一代族长的有力竞争者,要说徐登身上没有类似七宝刀、鱼肠刀,甚至更好的宝器,打死郭南覃钰也不信。

忽听有人低声笑道:“郭南你太老了,几个小辈都拿不下。”

郭南怒道:“二哥,有本事你来!”

那人哼了一声。

“我有更重yào

的事要做。老四你先招架着吧!”

戏芝兰惊道:“师公,是你么?”

“坏了,怎么张晋也来了?”覃钰停下到嘴的说话,棍王看来和段玥、蔡瑁已经彻底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了。这下难办了,己方三人倒不一定抵不住。但是,显然郭南这次攻击宝库,不是偶然的行为。

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张晋又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戏芝兰,不过,也没有现身出来助郭南一臂之力。

风声倏然远去。

“坏了!”徐登猛然一惊,“他直接去第五层了。”

覃钰也听徐登说过,第四层和第五层的宝货都还没来得及收拢起来呢!

“三哥你先去拦截棍王,这儿有我和小兰就行了!”脑子一转念。覃钰迅速作出决断,郭南是他深恨的仇人,又极其擅长刺杀,若能借此机会把他干掉,实属快事。反而要让自己和戏芝兰去追杀张晋,恐怕就会三心二意了。

徐登也已经想明白这个道理,第四层已经归属安保组,也不怕覃钰和戏芝兰不出全力。

他当即将黑盾抛给覃钰。弩交左手,翻腕在腰间拔出一缕银光。却是一口软剑。

“兄弟且挡片刻,我门下的强者立kè

会来增援。”说完,轻轻一纵,居然就这么跳荡而去。

“乖乖,徐三哥的轻功好得很哪!”覃钰不能不说个服字,好几百斤的基础体重放在那里。可是看他奔跳的速度,却一点儿不比自己开启逍遥靴之后的最佳状态逊色。

徐登一退,戏芝兰立觉压力山大,急叫:“钰哥哥!”

覃钰大拇指翘起,刷地一记少商剑。势大力沉,压迫过去。

戏芝兰的剑术虽然凌厉,却还是显得有些过于轻灵,覃钰与之配合,这路重剑最是适合。

郭南眉心刀光一闪,天罡刮骨刀射出,双剑交击,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

“这小子剑qì

这般凌厉?”

郭南没想到,十个时辰不见,覃钰的功力似乎又提升了许多,双方单挑,他自信依然可胜,不过也就是惨胜,天罡刀气必定消耗一空。可是还有个同样手持宝刃,更为难缠的戏芝兰,这一战就不好说了。

气闷难消,难得借到七宝刀这种利刃,本以为可以冲进徐家宝库大肆劫掠一番,没想到意wài

碰上这么两个棘手小辈。

“二弟,是你么?”一声粗壮悠长的喝声,蓦的自楼下闪金塔外发出。

是鹿伯的喝叫。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对方有些意wài



覃钰暗暗叫苦,鹿公鹿鸣钟也来了……今天的事儿,大发了!

郭南和张晋不知从哪里绕上四楼来的,居然避开了鹿伯的感应范围。

但是作为宗师,鹿公显然不屑于这般鸡鸣狗盗。

“哈哈,你不是已经离开神农谷了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是为蔡瑁将军来探路的吗?”鹿伯似乎只要见到这位弟弟,立kè

斗志飙升,不但直接迎出塔外,连话语中的每个字都是战意十成。

“大哥,你让来吧,今天我不想跟你战!”鹿公也很挠头,虽然他实力一向比兄长略高,不过还是试图避免和兄长的直接争执。

“那不行。正好你哥也略微有了点长进,正想找你试试手脚。”鹿伯说着话,就是一声大喝,空气都是一阵忽悠。

“好吧,大哥,咱们换个地方。”鹿公的声音,似乎有几分解脱。

二人显然也不愿在这人多的地方大打出手,不一刻,划空而过的声音便遥遥远去。

忽然,又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阁下何人?”

“襄阳丰公,见过何宗师!”

“原来是你……”下面的声音渐不可闻,想必又被何荭嫦划破虚空,引领到遥远的地方战斗去了。

“我师姐!”戏芝兰说了一句,手上却毫不松懈。

“不错!何师姐真棒!”覃钰微笑,配合着她的剑术,一剑一剑专门破解郭南的天罡刀气。

“气死我了!”郭南哇哇怪叫,感觉自己后脑勺都开始有些痛了,心下暗暗凛然。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但是强援却一个没来,再斗下去,等疼痛感遍及整个大脑,天罡刮骨刀的后遗症可就压制不住了。

那时候,就只能任凭这对年轻男女随意宰割了。

“唉。不入化境,一切皆空!”郭南恨恨念叨两句,七宝刀的刀光猛然暴涨,凌厉无比。

“且退!”覃钰一剑挥出,口中招呼。

戏芝兰应声而退。

郭南气哼哼反手圈斩,护住身体要害,转身便要退下玉梯而去。

嗤的一声响,非常轻微,夹杂在覃钰右手拇指少商剑之中。几乎难以察觉。

郭南低呼一声,后腰已中了一记少泽剑。

左手尾指神剑,从来暗算最强。

郭南不敢停留,身体顺势直接扑下玉梯,便要逃逸。

“哪里走!”下面似乎有人正在掩杀上来。

“你麻痹!”郭南在覃钰戏芝兰手下吃瘪受伤,正一肚子火气难消,随手就是一刀。

当!

对方挥动兵器架住。

然后,啊的一声惨叫。

有人惊呼:“天罡刀气?他是郭南!抓住他!”

几般兵器径直招呼过去。将郭南牵扯住。

“快,上楼去。”

覃钰转身。伸出右手,人影一闪,一只绵软玉手握了上去。

二人心意相通,施展轻身功夫,迅捷向五楼赶去。

到五楼一瞧,守门的两名护卫已经倒地。一人被杀,另一人断了条腿,正在挣扎着给自己包扎。

“徐三爷呢?”覃钰急问一句。

“去了七层。”那人认识覃钰,立即回答,“覃公子。请你数去援助。”

“放心!”覃钰顾不得停下来帮他。旁边的戏芝兰一伸手,一只玉瓶飞了过去:“内服,撑住。”

“多谢姑娘!”那守卫伸手接过,再抬头看时,二人已去得远了。

“你给他的是什么药丸?”

“一粒金髓养精丹。他的小腿被师公打碎骨头,不中用了,暂时帮他止住些疼吧!”戏芝兰声音里有些怜悯。

“小兰,你心变软了,这样战斗可不行。”

“钰哥哥不要担心我!我只是见着师公,有些……”戏芝兰不知dào

怎么形容。

“他应该也不会难为你,我们找其他对手。”覃钰安慰道。

说话间,二人连续穿过六楼和七楼的御宝门,只见这两层钢门都被震得破裂弯曲,显然根本无法阻止棍王的前进,几名守卫或死或伤,只有七楼的一个护卫不见人影,可能退进楼内去了。

覃钰和戏芝兰不敢怠慢,急忙进入七楼走廊。

“会稽虞翻,见过二祖!”一个熟悉的沉稳声音忽然传了出来,令覃钰一下停住了脚步。

戏芝兰同时止步。

虞翻,神枪门的化境宗师?

两人都暗暗吸了一口冷气,他怎么也来了?

“我那三弟呢,他怎么没来?”二祖冷淡的声音回答道。

“听说,他和段宗师去了土字楼。”虞翻低笑两声。

“是想试一下王公的神剑么?”徐登的声音。

“嘿嘿,你还是先顾着自己的性命吧!”是张晋冷漠的声音。

覃钰感觉他这句话似乎是直接冲着自己二人而来,心中念头急闪:“看来,这次他们是大举进攻神农谷了。王公去找赵韪试剑,也不知dào

回来没有。三祖和段玥去土字楼,赵叔和大舅可挡不住他们俩,就算再加上史老爷子和黄老大,也没法扛。”

念及众多亲友,覃钰心头大乱。

“钰哥哥,怎么办?”戏芝兰也没了主意,她哥哥戏志才现在可是也在土字楼里。

覃钰没想到强敌来的这么快,不过想想也是,就算王越和赵韪都在,兵对兵将对将,对手还多出一个化境宗师蒯良,不知是否也跟着去了土字楼。实力占有绝对优势,却不是能用暗境强者围攻就能赢的。

“立kè

赶回去,与他们同生共死!”

“二祖,三哥,对不住了,我们要回土字楼去。”

“去吧,兄弟你们自己当心!”徐登的声音丝毫不失淡定。

覃钰猛然手臂一长,搂住戏芝兰的纤腰。

“小兰注意,我要飞跑了!”

“嗯,钰哥哥你放心,有敢阻拦我们的,我就一剑斩了。”戏芝兰也急了眼,哥哥的武艺,只勉强够护身的。

覃钰呼啸一声,灵靴逍遥术瞬间发动,直接飞出闪金塔,在虚空之中疾快而去。

“咦?”虞翻一声疑叫,似乎对覃钰竟然能够在空中飞行感到颇为困惑。

陆地逍遥靴其中有一项能力,就是短期飞行。虽然其时不过数十秒,但已经足够覃钰在空中调整控zhì

,逐步降低高度,最后平稳落下地面。

回头望一眼闪金塔,心头闪过一念:“珠珠她们,不知dào

怎么样了?”

以珠珠的能力,遇到虞翻和张晋,几乎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不过她经验丰富,应该不至于被他们抓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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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光明正大的摧毁(求收藏订阅)

“小兰,你身法轻灵,不要跟我一起去,这样这样……你绕过去,先进土字楼里,听我的招呼。”覃钰定定神,附在戏芝兰耳边,细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他严重怀疑,王越可能还没回来!

如果段玥真和三祖一起过去了,就算没有蒯良,也可以肯定,安保组绝对抵挡不住。

所以要预先做好应变准bèi



戏芝兰看一眼覃钰:“钰哥哥,这样你很危险,要小心啊!”

覃钰轻轻摸摸戏芝兰的俏脸,滑溜溜的。

“放心吧小兰,我有把握,她毕竟是我阿姨!再说,我还没娶你当媳妇,怎么会出问题?”

戏芝兰瞟了覃钰一眼,一转身,闪现而去。

覃钰想了想,在袖内又摩挲一阵,然后点了点头。

“应该可以了!”

……

土字楼前一场大战,正如火如荼。

覃三转和老对手沙摩柯打得热火朝天,远处段玥笑吟吟看着,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曾茵茵今天并没有随她一起出现,站在段玥身侧的是一个魁梧的黄脸中年人。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段大人,为什么不赶紧上去,打倒这几个家伙,直接毁了土字楼,站在这里喝风么?”

“三祖,这就是你不懂何为战争了。我们要杀掉眼前这些人,摧毁这座楼,甚至彻底摧毁神农谷,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如果不能压服你二兄,压服安保组,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段玥轻轻一笑,“那样的话。他们打不过我们就会逃走,然后会去纠集好友,召来更多的宗师和强者。只有留下这些人,让他们全都处于危险之中,才能真zhèng

限制住那些化境宗师们!”

“我们,要光明正大地摧毁他们!全部!”

那黄脸中年男子正是徐门三祖徐靖。听了段玥的论调,摇头笑了一下,这个女人实在太疯狂了!可是,很有劲儿!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决出胜负吧,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段玥说到这里,忽然峨眉一蹙,“啊唷,这位枪王真是好枪法啊,倒是小瞧了他!”

和赵嵩苦战的是黑衣枪煞。

枪煞痴迷枪术。自做了神枪门掌门之后,废弃本来姓名不用,自称枪煞。徒弟们想给他改个枪神的称号,被他一口拒绝,认为自己的枪术还有许多漏洞,不配称神。

因为他喜欢穿黑衣,江湖好事者称其为黑衣枪煞。

这人比较偏执,总以为既然自己都不配称神。自然要去伸量一些那些称神的高手,防止被他们滥用。二十年间。武林中七个号称枪神或者神枪的被他杀了六个,剩下一个枪法着实不俗,一时起了欣赏之意,便没有杀他,却也斩去对方的双臂,方才罢手。

然后。他就开始挑zhàn

其他人,像什么剑神、刀神、拳神之类的,往往莫名其妙地发xiàn

自己对面就站了一个高大的黑衣煞神,要求比武较技,生死不论。

一路杀来。终于,他遇到了神剑王越,双方境界相若,三次大战,枪煞均无法取胜对方,反而每次都被王越压着猛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这次神农谷遭遇,想不到对方已经晋级化境,双方天地之别,几乎再无纠缠可能。

枪煞怅然若失,却更加怒火中烧。

以后,再也无法发泄出这些怒火了!

这次随徒弟虞翻等人来攻击神农谷,枪煞的目标,还是只有王越。

就算死在他的剑下,也要刺他一枪,以解心头恶恨。

但是,王越居然不在。

愤nù

的枪煞遭遇枪王赵嵩。

赵嵩仗着家传丹药神妙,被石三和赖德联手造成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闻得外面气息不对,徐峥等人抵挡不住,纷纷败退回来,便和覃三转一起出来撑场。

向敌方一看,竟然好几位化境在后压阵,不觉暗暗心惊。

王公等人都不在,如之奈何?

因此,枪煞抢上来向他挑zhàn

,他就立kè

应下了。

果然,那些化境宗师瞧了瞧,便不再理会,只是随意观战。

赵嵩现在使的,是一条较细的银枪,在河北赵氏,这种枪被称为小花枪,是专门为步战枪术搭配的短枪。

虽然赵家内部称之为小花枪、短枪,其实也有整整一丈长,比斩马剑还长出三尺多。

它有个好听的本名,大名一丈威!

一丈之内,全是它的威风!

在徐家赠送的兵器库中,赵嵩专门选了这条一丈威,它的外形和长短,颇为符合他一直以来对长枪的理解。

枪在后世号称百兵之王,以长度显威,但也不能过长,丈二在马战中最为常见,丈八已经是马战中的极限,只有少数身材极高大,天赋异禀的猛将才会使用。

步战,自然要更短一些,更加灵活一些。

对枪煞的丈八黑枪,赵嵩也很好奇,他知dào

枪煞的威名,但是,自己的枪法也不是吃素的。

噗隆!

一朵碗口大的枪花慢慢自枪尖处飘了出来,成型极慢极慢,根茎、花瓣,每一笔线条的出现,都那么真实而凝聚。

“好!”黑衣枪煞猛然一阵眼晕,大叫一声,自感无法可解。

这一枪虽然只有一朵花朵,却根根线索清晰,来源饱满,仿佛无数完美微小的花粒子,组成了这么一朵完美的硕大枪花。

那完全是一种孑然独行、君临四海的姿态,霸气天成,傲慢无双!

再想要招架时,脑子却不够用了,想不清楚该用哪样的招数,攻击,防御,还是攻防兼备?

能防住这么浑然天成的神枪么?

这么一犹豫,枪煞便知已错经过了最佳的反击时机。身经百战的他当然明白,无论是攻守,都比现在无法做出决断要强十倍。

但他就是迷恋这朵花儿,完全无法决断,所以,只能招架。然后急退。

赵嵩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步跨上,又一朵完美的枪花放射光芒。

枪煞再度目眩神迷,不知如何抉择。

太完美了!

他只能再退。

段玥和三祖都看得微微不悦,枪煞的功力不在赵嵩之下,尤其赵嵩还带着内伤,这样都拿不下,还被他追着打,成何体统?

难道是被对方光明正大地摧毁来着?

……

“真可称‘一花怒放。百花齐杀’!不愧是王者气度啊!”刚刚返回土字楼附近的覃钰看了这一枪,两眼都呆住了。

这才是大巧不工的绝顶神枪术啊!

比较起来,神枪门的枪法,哪怕是虞翻,都实在太过粗糙了啊!

就算自己《百花经典》里的枪法,似乎也没有一种能有这种如诗如画、意味悠长的感觉。

识海内海浪湍急,海面上的《百花经典》发散出道道金光,盛气凌人。

显然。感应到覃钰的想法,《百花经典》怒了!

一门门枪术排列组合起来。不住地千变万幻,最后,综合压缩成一部白皮书模样的典籍,白色的书皮上一行大字。

不败真灵枪!

覃钰大喜,百花经典终于发威了!

“钰儿啊,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过来拜见长辈?”

真是搅拌雅兴的无趣之人!

“哦,段阿姨,你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不让人先来打个招呼呢?我还以为家里来了强盗!”覃钰自内视之中返回现实,淡淡一笑。“茵茵怎么没一起过来呢?您身边这位,是三祖大人么?”

段玥笑道:“茵茵她有事,今天不过来了。上次见面仓促,没来得及和你细聊,所以这回段姨又来了,带了些朋友,免得王公他们不高兴。”

“你带了这些朋友过来,王老才会不高兴吧!”覃钰嘿嘿一笑,慢慢向段玥、三祖走过去,距离十米左右时停下,拱了拱手。

目视可见之内,距离的远近,对这些宗师来说没有太大意义。段玥如果想对付覃钰,有太多的手段能让他完全无法抵挡。

段玥雍容笑道:“那也由不得他了,不是么?”

“我觉得吧……段阿姨,你今天来的真巧,王老正跟赵将军切磋呢,等他回来,见到段阿姨,一定很开心。”覃钰反击道。

“这死小子,居然敢说我偷奸取巧,不敢直接跟王越对抗?”段玥冷哼一声。

徐靖眼皮动动,说道:“覃钰小友,你说了半天,王公和赵将军哪里去了?听说他们在神农谷,已经是顶儿尖的人物了,我很想见见他们。”

“哦,他们可能去神农三镇赶赶集市,也可能去跟蔡瑁将军聊聊天,谁知dào

呢,宗师都是行踪不定,真是不知dào

能去哪里玩。”

覃钰早就暗暗叫苦,王越果然不在。爷爷啊,你这个时候跑去跟赵韪比武,实在太耽误事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撑着,期待他早点回来。

段玥和三祖交换一个眼色。

段玥道:“我来动手,你看住这小鬼,不过别动他。”

三祖凝神道:“好!”

覃钰眉眼一动,忽然说道:“段阿姨,你想不想升三阶?”

段玥一呆:“什么?”

“就是晋级的秘笈啊!王老看了以后,立kè

就去找赵将军比划了!”

“好钰儿,这种秘笈哪儿有呢?”段玥问道,她已经盘算清楚,先捉住覃三转再说,这位表哥,实在太不听话了,需yào

教xùn

。至于赵嵩,还是等他们决出胜负吧,真定赵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我这儿就有一份……”覃钰话没说完,段玥和三祖一起抢至身侧,一边一个。

“……不过不全。”覃钰汗了一个,勉强在两大二阶宗师的威压下取出那份《化境诀要》,“二祖先看了,剪下一半去。二位,你们谁要?”

段玥和三祖对视一眼,微微点点头。

“乖钰儿,你就展开吧,我们瞧瞧是不是真的。”段玥温声说道。

这位阿姨和气的时候,还真是美貌啊!

覃钰不敢乱动,其实他也乱动不了,段玥和三祖都是化境二阶的宗师,威压控zhì

得精确无比,正好让他能展开那半张左伯纸。

覃钰老老实实,把早已动过手脚的《化境诀要》慢慢打开,呈现在二人眼前。

段玥和三祖各自扫了一眼,脸色同时变了。

其实他们能升至现在的境界,一流的化境心法不知看了多少,但从没有哪一部,能如这半张《化境诀要》这般惊心动魄,发人深省。

虽然不完整,但可以看出,这是一部教导化境前期的宗师们,如何在体内真气没有完全淘换之前,抢先凝结炫纹的妙术。

在化境前期化出炫纹,方方面面的好处实在太大了,段玥和三祖虽然已经二阶了,如果能凝结出自己的真气炫纹,也能大大缩短晋升三阶的时间和难度。

“这份诀要,你已给了王公和二祖?”

“是啊,王公希望我去做紫电门的下任门主,我还没想好是不是答yīng

他;二祖呢,只留下了一半,换给我一座闪金塔。”覃钰得yì

洋洋,这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好便宜!”段玥美丽地笑着,“钰儿,你不早来找我,二祖吝啬,你阿姨我可是很大方的。”

“哦,阿姨,那你说这一半能卖多少钱?”覃钰欣赏着阿姨的温颜美貌。

“这个,只有一半的话恐怕值不了多少,最多两座闪金塔?”

覃钰咋舌,阿姨真是有钱银啊!

化境宗师很少刻意欺骗他人,那样就算能骗到人,对自己的修行也极其不利,而俗世之中,对化境宗师有价值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为此骗人几乎不可能有收益。

“那好吧,阿姨,你开个价,我把丹绝的整个秘藏都卖给你。”覃钰笑眯眯地传音给她,“你知dào

,我最喜欢跟人谈生意了。”

丹绝秘藏?

段玥顿时笑不出来了。

她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正被眼前这个小东西光明正大地摧毁着。(未完待续……)

PS:昨天想了一天,总算把后续剧情想明白了。

一百八十二、此身不负三位哥哥(求哥哥)

“阿姨,我想回土字楼里看看小兰和小师弟他们,你不会阻拦我吧?”覃钰看了看三祖。

“我,当然不会,三祖么,你自己去跟他谈吧。”段玥深深地看了覃钰一眼,怎么谈,那是你的事。

覃钰苦笑,好奸诈的阿姨!怪不得有美女叹,越是好kàn

的美女,越不能信啊!

“三祖,晚辈已经把诀要都送给二位了!”覃钰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三祖徐靖。

徐靖沉吟数秒钟,摆了摆手。

“那你自去吧!”

段玥的眼神瞥了过来,这小子难道跟你也有旧?

“诀要的人情不能不还。”三祖淡淡说了一句。

“嗯,是啊!”段玥目光闪动,不知想些什么。

“不过,小子,你也记住,天有不测风云!等下儿这座楼也可能都会塌的,早晚都一样的!”

覃钰冷汗一身,心头暗叫一声侥幸!还是三祖狠啊,威胁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毫无火气。

他其实也知dào

,自己的传音入密术,在三祖眼里,根本漏洞百出,完全没有入门。

丹绝秘藏的秘密,肯定被三祖顺耳听去了。

覃钰是故yì

如此,造成段玥和三祖互相牵制忌惮,反而不能对自己随意动粗。

果然,这俩只是狗男女,一夜情!

你丫牛逼是吧,等着,等王公回来,一剑扎穿你的烂嘴!

覃钰暗暗诅咒着,迈步从战场正面绕一圈,自楼门边上,悄悄钻进甲字套房里去。

徐庶、戏志才和周瑜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谈得不亦乐乎。

覃钰一瞧,哥哥们啊,脸上怎么都喝得红扑扑的,这么惬意?

“诸位哥哥。你们都聊什么呢?”

“我们三个在打赌,看是王公先回来,还是这座楼先倒塌下来?”戏志才眉飞色舞,露出两排洁白的细牙,哈哈笑道。

“什么?”覃钰一呆,忍不住好笑起来,“你们怎么打的赌?”

“元直说王公肯定先回来,然后楼塌了。公瑾不太相信,说楼一定先塌掉。王公才会回来。”戏志才似乎有点喝多了,到现在全是他在说话。

“那……你觉得呢?”覃钰很少看到戏志才如此憨态可掬的半醉模样,不觉有些发痴,暗道这妞儿其实很正点啊!干嘛喜欢天天装男人?

“我觉得他们俩说的都不对。”戏志才又端起一杯米酒,“楼,肯定不会塌!”

“为什么啊?”覃钰也觉得难以索解了,戏志才这明显是必输的赌局。

“因为还有你覃钰在啊!”戏志才一口把酒喝干,亮了底子给徐庶和周瑜瞧。“快点,覃钰回来了。喝酒喝酒!”

徐庶和周瑜一起大笑,仰头倾倒美酒。

“这个,也有可能!”周瑜侧了下酒鼎给徐、戏二人看看,微笑说道。

“嗳,还有我!”徐庶翻转酒杯底。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多承吉言!覃钰此身,绝不负三位哥哥之望!”覃钰面容一正。转头出了屋门,喝一声,“五弟!”

“在咧!”张任唰就闪了出来。

“你蹲哪儿呢?怎么不来喝酒?”

“小蝶腰疼,我扶她去躺了会儿……”张任脸色微红,瞥瞥屋里人多。手伸到后腰处,“四哥,这个……”

“你不用给我,直接缠到箭杆上,等会儿听我吩咐,就射向一个人。”

“哦,都缠好了,四哥放心,我准头极好的!”张任摸出徐登用过的那具金色弩机。

“好!甘三哥呢?”覃钰奇怪,不是他先回来拉人去守护四楼的财货么?

“嗯,他把徐杰和好些行动营的人都拉走了。刚走,这些人就攻过来了。”张任有点怨念,甘宁跑得太快了!

“那还好!”甘宁在这里,其实也无法发挥太多作用,他去守御闪金塔四楼的宝库,反是大有裨益,至少不会被郭南、张晋这种坏种趁乱掠夺一空。

看了看张任手里的金弩,弩弦已经张开,裹了藏宝图的箭杆外面,还紧紧缠裹了一层麻布,显得略微有些臃肿。

丹绝秘藏,乃是零陵赖家祖传之宝,有图在手,还是两份,一真一假。

真的那份宝图,是张任从赖玉瓜身上搜出来的,后来被覃钰毁掉了。

赖德把假图交给了覃钰,暗藏祸心,希望他中招失陷在丹绝遗窟里,赖家从此就能少了一大祸患。

孰料天不从人愿,祸害从来是要混迹千年的,这一毒招竟然被覃钰识破,因此还间接断送了孙儿赖玉瓜的性命。

不过那份假图,却一直被张任随手收藏,没有丢弃。

覃钰在请周瑜写出数份《化境诀要》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诀要的来历,必须首先整理清楚。

现在这帮化境宗师个个许诺好处,似乎风光无限,其实危机马上就会到来。

这也就是宗师们刚看进眼里,大致还处于欣喜若狂的深度昏迷之中,所以能被覃钰随意忽悠着,一切好说。

等他们真zhèng

开始修liàn

的时候就会立kè

清醒过来,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覃钰这小子从哪里能摸来这么顶级的化境秘笈?

覃钰不想暴露拳绝遗窟的后门,珠珠更一点儿都不能暴露,那么,就只有丹绝秘藏。

好在小师弟一直把这份丹绝秘藏图保留下来了,不然如何做假,还能让那些精明似鬼的化境们都相信,还真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

可是,真要把这份丹绝宝图交给段玥么?

覃钰眼珠乱转,迟疑不定。

虽然是一份假图,也只是里面的机关路线不太对,宝物什么的却都是真实存zài

的。

这些四百年前的强dà

机关,镇压自己是足够了,可是如果是一位化境二阶的宗师,就未必够看了。

更可能,是两位或者更多的化境宗师……

覃钰毫不怀疑,以段玥的心机,绝对能动员更多的化境宗师跟她一起去。

不行,不能就这么交给她。

像覃三转一样,覃钰本能地不喜欢段玥——虽然间或也会被她的美貌所迷。

不过,和一意夺取五溪蛮大权的舅舅不同,覃钰很担心段玥真的再现檀石槐的军事大联盟,以她的功力境界,以及隐隐表现出来的手腕,不是没有可能成功的。

如果她再得到丹绝遗窟的秘藏,岂非如虎添翼,为虎作伥?

但是,眼前的危机如何度过呢?

缺乏强dà

的实力,自己根本保不住这东西!

覃钰又想了一想,忽然灵机一动。

“五弟,拿纸笔来!”

张任翻翻眼,又要纸笔,二师兄的坏点子总是一个接一个啊!

覃钰瞪他一眼,还发什么愣?

张任急忙应声是,冲出屋子,回了乙字10号房间,重新翻出上次撰写《化境诀要》用剩的张芝笔和左伯纸,又冲回来。

覃钰接过纸笔,一转身,又回转屋子里。

“三位,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那啥,谁精通机械……呸,画地图?”

徐庶、戏志才和周瑜都是一怔。

“机……械……地图?”

“这么回事?”覃钰把原委略略一说,三人明白了。

“这个你最好去问徐铁……”戏志才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楼外正打得天翻地覆的,怎么去闪金塔找人?

“原图拿来,我看看。”周瑜把丹绝宝图从张任那儿要过来,看了几眼,微微一笑,“这个好画,我来涂抹几笔便是,需yào

几张?”

“十份应该够了吧?”覃钰大致算了算,不确定地说道。

目前敌我方面的化境宗师,大都已经露面。

敌方有段玥、虞翻、鹿鸣钟(鹿公)、丰公和三祖五人;自己一方则有王越、何荭嫦、赵韪、鹿明达(鹿伯)和二祖五人。

蒯良还没正式露面,也不知来了没有。

这么算已经十一位宗师了。

其他顶尖儿的强者似乎还没算呢!

“行,我给你做二十份。”周瑜似乎觉得这活儿挺简单的,一张口就翻了一倍。

“那行,公瑾哥哥你先忙着,我出去应付段阿姨。”覃钰不敢怠慢,急忙又出了房间,来到大门口。

赵嵩、枪煞依然在斗枪,不过枪煞已经慢慢搬回了一些劣势,七成防御之中有了三分攻击招数。赵嵩依旧是不急不慢的一朵枪花扎到底,却也丝毫没露出半分躁意。

覃三转和沙摩柯这会儿斗发了性子,棒锤齐抡,天昏地暗,打得反而更为惊险好kàn



覃钰这个头疼:“王老师,赵老师,你们到底去哪里了?不知dào

这边有一大群嗷嗷待哺、危若悬卵的学生娃娃么?”(未完待续……)

PS:一顺百顺,诸位哥哥,诸位老师,你们可不能负了嗷嗷待哺的俺啊……

一百八十三、粪土大宗师

“赵将军,你慢点儿!蔡将军腿脚不便,你这么拖着他飞行,肺中存满罡气,他会爆的!”

仿佛心灵感应一般,王越的声音,忽然就透过无边空间,清晰地传透过来。

“哈哈哈哈,老夫一时失神,倒是忘了此事,子柔贤兄勿怪!勿怪!”

“德珪将军受罪,你跟子柔兄道什么歉啊?”王越诧异。

“子柔贤兄一力担当,让我二人请了蔡瑁将军来闪金塔做客唱卖,老夫若是弄死了蔡将军,岂非愧对子柔贤兄?”

“二位说笑了!”蒯良阴柔的声音慢慢的,传播的力度却丝毫不逊色于王、赵二人。

王越和赵韪回来了!

覃钰大喜若狂,回来得好!

感谢郭嘉!感谢老师!

正巧啊正巧!

若没有你们,我这计划真的未必能成。

段玥和三祖一起皱眉,没想到这俩为老不尊的真这么无赖,居然直接去了蔡瑁军营,趁他们化境宗师、暗境强者集体出动,军中空虚,把荆州军的主将蔡瑁给胁持过来。

段玥是生于塞外、长在五溪的鲜卑蛮子;三祖则向来我行我素,肆无忌惮,俩人都是妄自尊大、胆能包天之辈,蔡瑁虽是一方豪门之长,军中号称将军,却也不在他们心上。

但是,来自襄阳的几位化境,丰公和蒯良,还有刀王郭南,这些人,却必定要为蔡瑁的生死荣辱负责。

他们一旦退出这场战斗,己方就未必能赢到最后了。

同时,一股微微的寒意自心底生发出来。

原来,和自己一样毫无顾忌的化境宗师,也是不少的啊!

三祖为人护短。不然也不会为了俩庶子和二哥公然闹翻,甚至不顾勾结外人之嫌。他这一脉的嫡传虽然不多,但却个个都是他的忠实信徒,不容有失。

段玥比他要好一些,除了曾茵茵必须护住,神农谷附近。基本没有她挂记的人。覃钰?……只是利用价值不小而已。

但是,五溪之内,她的父母亲族可都在。

万一……

二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形势已经变了,必须改弦易辙。

“都歇了吧,歇了吧!”覃钰兴高采烈地跳出土字楼,“闪金塔马上将有一场重大唱卖,关系到诸位的长生久视。长治久安!欢迎参加!欢迎参加!”

他鼓足气血,高声强调道:“非常重大的唱卖!压轴宝货:丹绝宝藏图!”

有人咦了一声,大喝一声:“什么,丹绝宝藏图?”狂言震耳欲聋,这是鹿伯那个老货!

有人在轻笑:“压轴宝货是丹绝宝藏么,我也想要啊!”飘渺悠扬,乃是何荭嫦,她也返回来了。

“真的么。丹绝的遗窟居然也面世了?这个我一定要参加,是不是啊。子柔贤兄?老王?”赵韪鼓动仙灵真气,把近在咫尺的王越和蒯良的耳膜都快震破了。

蒯良苦笑一声:“不错!”

“谁敢阻止,定斩不饶!”王越的声音斩钉截铁,不比赵韪低弱半分。

蒯良急忙护住蔡瑁的头部,就这样,蔡将军饱受刺激之下。身子明显软瘫如泥,似乎被两大宗师喝晕过去。

这些化境宗师的声音或粗豪,或清婉,却都似龙翔万里,凤舞九天。翻翻滚滚的,瞬时传播至整个神农谷。

这比什么宣传喇叭都好使。

“很好,很好!老三,吩咐下去,这一场唱卖,最后的压轴,乃是丹绝宝藏图!”二祖沉稳的声音扩散开去,“闪金塔诚惶诚恐,热烈欢迎诸位宗师莅临下塔!快点,打开三楼贵宾室,请诸位贵宾入内歇息,参与竞价!”

“是,二祖!”徐登此刻的声音也显得特别浑厚,充满男人气息。

覃钰感动得有点想哭,组织强dà

了,P民就能站直喽!

他忽然想起有位小品名达曾说过的一句笑话: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

其他三项早都习以为常了,今天总算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通讯靠吼”了!

五位大宗师,人人一声吼,这种团队的强dà

威慑力显现出来,立kè

深深地印刻在神农谷的所有人众的心灵里。

来犯之敌再强,能强过五大宗师的联手么?

土字楼前,枪煞被赵嵩追打,百合之内毫无平手之机,徐靖实在看不下去了,赵嵩这是故yì

要枪煞当众丢人现眼,以打击己方的士气啊!

手掌轻轻一抬,一股无形的罡气已脱掌而出。

赵嵩正在不急不躁地和枪煞缠斗,猛觉周身气压有异,强烈的罡风霎时已直逼眼前,忙撤步稳住身躯,左掌自枪身上抬起,拦挡在胸前,低喝一声:“我律,定!”

那无边的劲罡在他的左掌前霍然止住,恍似突然撞上了一堵气墙。

“三祖的无形掌力,隔了这么远居然还是如此强劲无伦?难怪二祖抵挡不住。”覃钰眉头一皱,忽然想起,“劈空掌力?似乎……”他脸色忽变,心生极大惧意。

此刻他已经想起,当日堵截寿春车队,有一蒙面宗师抢先抵达,却没抢宝货,只是击伤了袁术的强弩将军,便即洒然而去。王越后来私下跟他说起当代宗师,曾赞此人的劈空掌力,比鹿公鹿伯还要高出一线,实乃罕见宗师。

想不到,那人居然是三祖!

枪煞被三祖暗中出手相助,终于摆脱了赵嵩的连击,欲要返身再来过,脸上却实在有些挂不住,索性拖枪而走,怒喝一声:“且慢,俺枪煞服了,你是真zhèng

的枪神!”

赵嵩不为己甚,收回一丈威,拱手说道:“枪煞阁下,你的枪法也不差,今日赵某也是大有收获!”

“好说。好说!”枪煞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嘿嘿笑了起来。

他虽然偏执,人可不傻,知dào

赵嵩为自己留了面子,暗想:“这家伙的枪术真是变态,我怎么也打不过他。好吧,以后离赵家的人还是远点儿,等我晋入化境,再悄悄找上门去,宰了他!”

想到得yì

处,又是一阵嘿嘿冷笑。

覃三转和沙摩柯势均力敌,都感觉奈何不了对方。此刻沙摩柯被五大宗师威势逼迫,气势大落,覃三转看出机会。狼牙棒顿时虎虎神威,打得沙摩柯嗷嗷直叫。

“表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段玥忽然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覃三转心头一凛,哼了一声,手上顿时缓了,放了沙摩柯退去。

沙摩柯气哼哼地看着覃三转,问段玥:“段大人,何不出言与之抗衡?”

段玥摇头:“丹绝宝藏要紧。这些小事不用理会。准bèi

一下,我要入闪金塔。参与压轴宝货的拍卖。”

沙摩柯应道:“大人放心,一应宝货金银铜钱,我们都有,立kè

让人去提过来。”

段玥点点头,看看三祖。

“徐兄,你我一同前往?”

三祖徐靖摇摇头:“我发过誓。决不再入神农谷闪金塔半步!你若得到宝图,你我同去便是。”

段玥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徐靖转头看看覃钰:“小子,你敢耍我,胆子不小!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

覃钰身上一抖,说道:“三祖的劈空掌力天下无双。就算大将军也接不下。晚辈哪儿有那种胆量?”

徐靖眉头一皱,没想到无意中击伤纪护,居然被覃钰猜到了。不过这种小事他何曾怕过?当初若非不想令徐家和袁术都下不来台,他连面都懒得蒙住的。

“半张诀要之情,就此作罢。你杀老六、老九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多谢三祖!”覃钰拱手谢道。

“真心的么?”徐靖似笑非笑。

“十足真心!”覃钰话里有话,“三祖公平,晚辈自然不敢肆意胡言。”

徐靖点点头,一转身倏然而去。

段玥左右看看,喝道:“表哥,这儿的人我都不认识,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覃钰笑道:“对啊,表哥表妹,最适合一起去了。”

覃三转身上一抖,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段玥已自抢到他身侧,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表哥,走嘛!”

覃三转狠狠瞪了覃钰一眼,心想:“让老舅给你挡灾,你这小子真干得出来。”

“恭送大舅,恭送阿姨!”覃钰双手抱拳,心道,“老舅不给小外甥挡灾,难道要小外甥给老舅顶缸不成?”

段玥见他甥舅眉眼传情,意味深长,猜到二人心意,顿时咯咯笑了起来。

……

此刻双方势均力敌,各有所忌,为了不致引发无法控zhì

的大混乱,两边的首领很默契地结束了这场大战,闭口不谈仇恨,各自先回去舔舐自己的伤口。

徐铁自闪金塔中飞马赶到土字楼前,和覃钰沟通后续的唱卖事宜。

即使在刚才最激烈的战斗时,闪金塔内的唱卖也一直没有停歇,毕竟,宝货当前,需yào

者当然不肯相让。

不过混战还是引起了一些并发症,有些大商家、高级宾客担忧局势最后失控,持币观望,基本不再出手竞价购买,这使得欲购商品基本集中在前半程的三号贵宾室大得其利,风暴乌金锤、地听术、静气铜盔和大宛良驹紫叱拨,全都顺利竞得,过程顺利得令徐铁都一肚子羡慕嫉妒恨。

徐十三娘趁众多宾客虚弱,不敢下手,又抢购了一些其他货物,价格都极其低廉,和底价不相上下,看得最后心头都有点儿冒火了。

不过他也知dào

唱卖也是要受现场氛围、时局环境等因素影响的,却也无话可说。

“十三娘不也是你徐家的人,她为你们撑场,多买了那么多东西,你们的很多宝货才不至于流拍,免去了你们徐家的大笑话,这是多大的功德啊!你应该申请给她奖励才对。”

徐铁愣住,他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覃钰兄弟,你说的似乎大有道理,不然我去跟三爷说说……”

“好了,好了!这个回头再谈,咱们继xù

之前的压轴话题。”覃钰慌忙制止,闷声大发财就好!他可以想象,若被徐登知dào

,肯定又要劈头盖脸大骂徐铁,你这首席唱卖师无法控场也就罢了,还被那覃钰小儿玩弄欺凌,实在混账。

“丹绝遗窟占地非常庞大,所以这丹绝宝藏图,分为两部分唱卖。第一部分卖大图,一共十份,每份都有外围某个地点、宝藏的部分清单、部分外围机关介shào

。十个不同的入口,每份底价一千万钱,价高者得。第二部分卖小图,一共五份,乃是丹绝内府的地形图,包括正式的内府入口、各种机关布置、各藏宝室的地点、所藏宝物名称等等,五份合一,则为完整的内府宝图,这个小图我需yào

特殊宝货交换,现场支付,我当场决断是否同意交割。”

这番话有些复杂,徐铁反复咀嚼,消化了半天,才骇然道:“覃兄弟,你想玩死这帮……宗师啊?”

“没有啊,我哪儿敢啊!”覃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很想卖啊?我是被迫,被迫明白么?我要让他们知dào

,必须付给我最大的代价,否则,休想拿走。”

“明白,还是兄弟你狠!”徐铁衷心称赞,敢玩弄一群化境宗师的家伙,不是他的境界能够理解的。

他忽然想起个事:“我问过小舞了,她已经同意,搬到土字楼去住,下午我就找辆车把她送过来。”

“什么,老兄,你……你想作死啊!”覃钰本来踌躇满志,颇有粪土大宗师的少年意气,忽然闻听徐铁冒出的这句风话,顿时大惊失色,面无人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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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主人,我洗劫了徐家的宝库(求收藏订阅)

和徐铁又探讨了另外一个重yào

的唱卖话题,徐铁顿时也有些面无人色起来,说话都有些哆嗦。

覃钰报复得逞,很愉快把他打发走了。

可是,望着徐铁远去的背影,覃钰敲着脑袋,还是感觉到了头疼。

徐老哥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现在这种时候,还给自己埋伏一炸弹,这真要把东郭舞埋进土字楼去,戏家姐妹……不,兄妹,还不把楼顶给掀翻了去?

想到等一会儿就要直面十大宗师,斗智斗勇,剥削他们的财货宝物,覃钰本来豪情万丈,要在商场上彻底击倒他们。

但是,一想起东郭舞,他立kè

就蔫了。

前世覃钰虽然活了二十七八年,谈过几次恋爱,但其实也没这么同时脚踏两条船来着,完全不知dào

如何应付这种事情。

关键是,他莫名地觉得,似乎有些不道德。

“小钰,发什么呆呢?”一个老者走了出来,忽然看到正在苦思冥想的覃钰,随口招呼道。

“啊……”覃钰回头一看,却是史璜,心头忽然一动,这位老府君,可是采花的前辈,骗妞的高手,“史老啊,正要寻你!”

“你要找我?做什么?”史璜没想到覃钰这么一出,反而有些奇怪了。

“那啥……我……”事到临头,覃钰却又有点儿张不开嘴巴,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其他事情,“我……我看到史阿了!”

“什么,他在哪里?”史璜微微一颤,强压着心头的波动。

覃钰将自己上午如何遇见史阿和小翠的事简单叙述一遍,这事他一直犹豫。不知如何跟史璜开口,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给说了出来,也不禁暗暗摇头,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实。

“你说他和小翠、邓夫人在一起?”史璜脸色微微有些铁青。

“是的,他们俩说和邓夫人在一起。不过我没见到邓夫人。”

“这样……怎么办呢?”史璜眉头紧皱,原地转悠三圈,然后停下来,看向覃钰,“小子,你一向点子多,你给我出出主意,这事怎么办才好?”

啥?覃钰苦笑起来,大爷。这种事你比较熟好不好?

“那个……老爷子,你跟邓夫人到底关系……这个是什么样的?你得跟我说实话,我才能有的放矢,帮你想法子。”覃钰没办法,先搞清楚人物关系再说吧。

“嗯……”史璜略一犹豫,终究对儿子的关心占了上风,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我告sù

你,你不能再告sù

别人。”

“那是当然。”覃钰察觉到。一个秘密正在悄然浮现水面,不觉有些小小的兴奋,“我发誓,不告sù

任何人。”

“其实也没什么,小阿是我和邓夫人的儿子。”史璜横了心,干脆直说。“那时老夫尚不是苍梧太守,邓夫人也已有了婚约,故此我们一直隐瞒下来,阿儿生下之后我就抱回了苍梧,交给我夫人收养。”

覃钰张大了嘴巴。史老爷子果然是前辈风流,令人高山仰止。

“那……尊夫人对史阿兄弟……好么?”

“我夫人一直无所出,虽然这孩子来历不明,但只要是我的孩子便可。她们母子的关系,倒是十几年都很好。”史璜淡定地说道,丝毫不觉有什么怪异,“直到去年底,我夫人病逝,不知故去之前如何说漏了嘴,阿儿才知dào

他另有亲生母亲,待丧事过了头七,他就离家出走,去找阿沅了。”

“这样的话,史阿兄弟和小翠……岂非兄妹?”覃钰皱起眉头,兄妹恋?

“小翠也不是阿沅亲生的女儿,他们要在一起,其实倒也无妨。”

原来是这样。

“哦!老爷子你那次中伏,我听邓夫人说,史阿兄弟偷窃了她族中的宝物盘瓠钟……”

“那是我以前跟阿儿提起过的,想见识一下盘瓠钟,阿儿就说服了小翠,拿来给我玩玩。这孩子……”史璜叹了口气,不过语气间却是自豪远远多过遗憾。

覃钰想了一想,说道:“老爷子,你对邓夫人,那个还有旧情没?”

史璜瞥了他一眼:“她现在是一溪之主,老夫也是一郡之尊,汉夷不通,就算有余情未了,又能如何?”

“那啥……若是邓夫人愿意放qì

精夫尊位,来投奔你老呢?”

史璜一愣:“不可能!阿沅为人极重权势,现在邓千万已死,她怎么可能放qì

这次机会?”

“那是老爷子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覃钰摇头,对史璜的思维不以为然,“我看邓夫人对你,打是疼骂是爱,爱之深责之切,恐怕是难以忘怀。再说,她是满溪族人,要当雄溪之主,恐怕危难之处很多啊!”

“唉!”史璜被覃钰一分析,心头大动,“她夫君、堂兄先后辞世,孤苦无依,若是愿意随我,老夫自然可以放qì

苍梧太守之位,携他们远走高飞。”

“没错,绝对没错!”覃钰拍手叫好,为史璜鼓劲,“老爷子你这么有诚意,邓夫人……不,以后就可以称为史夫人了,她肯定很开心。”

史璜儒雅的老脸上泛起红光,似乎被覃钰一句“史夫人”勾动了情怀。

“对了,这儿还有你的东西。”覃钰取出一个小玉瓶。

史璜血睛中红光一闪。

“天机夺命丹?!”

“没错!两粒!”覃钰嘿嘿一笑,把玉瓶丢给史璜。

徐登给了他两粒,他早已分出一粒来,准bèi

交给史璜。不过史璜忙于看护黄忠,覃钰自己也一直未得闲暇,拖到这时候,总算及时想了起来。

诸事解决,覃钰扬声叫来依然在附近守护的徐峥,让他带上几个徐门高手,陪伴史璜一起去寻邓夫人、史阿他们一家。

大战完毕。徐峥正闲得发慌,又不能私离营地去看唱卖,闻言大喜,当即喊了几个弟兄,引着史璜转悠寻觅去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覃钰一摊手。

“得!我倒是把他的问题解决了。可是我的问题……依然存zài

!”

一转身,覃钰怏怏走进乙字10号屋,张任却不在。

“这家伙,不抓紧准bèi

唱卖,搞什么鬼去了?”

想了想,覃钰也不等他了,关上房门迅速脱光了上衣,又摘下天师法剑,拉开柜门。打算先换身衣服,再找小师弟一起同去闪金塔。

“主人,你身材真棒!”珠珠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带着些许的不怀好意。

覃钰镇定自若地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新的红马甲,贴身穿上,然后转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床榻边上的长几上,一枚灰扑扑的黑铁戒指静静地躺着。

“小珍。珠珠,你们就不能把这戒指外表弄清爽一点么?”覃钰忍不住叹口气。你们都是这么清清爽爽的美女,可是这栖身之物,实在太难看了。

“前主人说过,神物自晦!我们一直都这样的,所以才没被南宫渔他们得了去。”小珍解释道。

“好吧,随你们的心意。”覃钰无奈地取过戒指。戴在左手的小指上,“收获如何?”

“这个……让珠珠说吧。”小珍似乎有些不好启齿。

“哦……主人啊,我们洗劫了徐家的宝库,你不会怪我们吧?”珠珠小声地说道。

“洗劫?怎么个洗劫法?”覃钰大感兴趣,“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有宝贝不拿。那是大傻瓜啊!我当然不会怪你们。都取了什么来?”

“基本上吧。”珠珠松了口气,蓝光一闪,从戒指里跳出来,站在几案上,两眼盯着只穿一件红马甲的覃钰,目光闪烁。

这位小主人,似乎比阿飞主人更帅呢!太符合人家的审美了!

“基本上吧?”覃钰疑惑,没注意到珠珠的目光,“基本上是多少?”

“也不多,就是四楼、五楼我们都去了,这徐家好东西真不少呢!”珠珠沾沾自喜地说道。

“你们抢了两层楼的所有宝库?”覃钰一失神,四楼也就罢了,反正二祖已经同意给安保组了,五楼……乖乖!

想起五楼和四楼应该是相似的格局,至少也有十好几间宝库,覃钰就有点儿晕,这俩女贼该洗劫了多少啊?

“六楼我们也去了……”珠珠的声音弱了下去,“可是大都空了,只有一个库房里还有,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破书烂水。”

“什么破书烂水?”覃钰深吸一口气,徐家的宝库,不可能有破烂,难道是……

“似乎是什么三黄真境水、豹雀蛋、迷仙大五行遁法、天级醍醐香什么的。”

“啊,特殊珍品榜?”覃钰失口说道,“你们洗劫了徐家的十大特殊珍品?”

“什么特殊啊?其实都一般般啦!要不是六楼实在没别的什么可拿的,我们才懒得要这些东西呢!小珍姐,拿出来给他看看。”

叮叮当当,案几上多了不少瓶罐,上面还贴着各种识别标签。

噗!噗!噗!噗!又多了几本书卷。

“……”覃钰看完,极度无语。

三黄真境水,那是一种天级神水,暗境以下,能够没有任何副作用地直接提升一个大境界,就算是暗境强者,也是有相当辅助提升作用的,传说晋升化境时如果有此水助力,绝对能增加至少20%的晋级几率。

这种药水,可说是五十年一现人间的神物,张机曾叮嘱覃钰,不要去竞价这东西,以免招来不测之祸。

《金丹书》,神医张机不惜放低身段,恳求小辈覃钰帮zhù

收购的丹道奇书。

《迷仙大五行遁法》,化境二阶才能学习、使用的保命心法,只要身遭有五行之物,就可顺利逃遁而走,号称能甩掉神,迷晕仙。

《千里户庭术》,化境三阶神行术,一日可行千里的绝品神通。

天级醍醐香……这个不用解释,王越见了都迅速收走的化境宝物。

其他什么天机夺命丹、七彩梦纹果、豹雀蛋……

覃钰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是想,这次赚大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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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小楼一夜听春雨(求推荐月票)

“你们不会把我们四楼的东西也搬空了吧?”过了好一会儿,覃钰脑筋才能再度转动起来。

“嘻嘻,那当然,本来我只想挑一些的,不过小珍姐姐说,如果不完全搬空,徐家反而会怀疑主人你的!再说,那些东西也不占地方,戒指里还有很多空地……最后,就留了些搬不动的铁疙瘩。”

“好吧,小珍说得有道理!”覃钰一想也是,五楼六楼都抢了,偏偏放过四楼,实在太明显了,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

也罢!三哥,对不住了,让你去看守只有一些铁材的空壳宝库。

“戒指都装满了吧?”

“没,还剩下一点儿。”珠珠回答一句,反问道,“主人你这儿还有一把短剑呢,珠珠瞧瞧好不?”

“我师父给的,你拿去看看也没啥,可别弄掉了!”覃钰叮嘱一句。

“有小珍姐,不可能丢的。”珠珠嘻嘻一笑,蓝光一闪,床上的天师法剑连剑带鞘都不见了。

覃钰一瞧,放在几上的鱼肠刀也一起不见了。

“喂,你们总得给我留个护身用的武器吧?”

咣当!

几案上出现一个包裹。

覃钰定睛一看,哭笑不得,居然是他的黑锋枪!

“珠珠,别调皮!”小珍埋怨一句,转手把黑锋枪的包裹收了进去。

“唉!”覃钰叹口气,“小珍,这条枪,还能修好吗?”

“嗯,修好是没问题,主人你去找个铁匠。就能再打造几截备用的枪杆。但是……它本身的材质不好,铁中杂物太多,而且,这种嵌合的构思又过于简单,如果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对方若有宝器在手。枪杆容易被震断。”

覃钰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自从那日斗战之中,被金威一剑斩断了枪头,覃钰就已经明白了,黑锋枪的缺陷是先天性的,即便用了更好的优质百炼钢材,但这种嵌合,本身就是一种不结实的表现,必定会经常成为对手突pò

的缺口。

“好吧。到时我把它修好,你放戒指里收藏起来吧!”

说完这句话,覃钰心头闷闷不乐,封存黑锋枪,似乎也同时埋葬了自己的那段往昔记忆。

襄阳,岘首山,猎人,小舅。舅母,表哥……

“嗯。主人,你平时想用什么兵器护身?”小珍转口问道,“以前阿飞主人都是只携一口凝碧剑,需yào

上阵时用金银戟。不过现在这两件兵器都在第二层空间里,得等主人你升至暗境顶峰才可以打开。”

覃钰一皱眉,这问题倒真的需yào

仔细考lǜ

一下了。自己现在的身家不菲,对手却也极其硬朗,以后恐怕只会更加强dà

,不能再用夏炎剑那种低级珍品,动不动就被鱼肠刀、七宝刀这些高等货色直接切成几段。太危险了!

就算找不到紫电剑、青霜剑那种极品神兵,也至少得类似巨阙、赭鞭这样的一流宝器。

“本来天师法剑的级别足够了,但是不够长,而且,眼下也无法曝光;鱼肠刀更短,而且过薄,我不太喜欢。”覃钰放任珠珠抢去这两件神兵,也是因为它们有这样那样各种不尽人意的缺点。

“那,主人在兵器库里挑选一件吧?”小珍建议道,“比较长的像五色白云刀、飞鸿鸣镝刀,还有就是圆月弯刀、龙鳞刀这两口短刀,锋利而且结实,都可以用。”

“有剑没有?”覃钰不想用刀,也没系统练过。相反,修liàn

了神霄七绝剑之后,他现在的剑术倒是日新月异地提升着。

“没有……”小珍似乎也有些奇怪,“宝戒第一层一口剑都没有。闪金塔四楼的几间兵器库里倒有几口剑,但比主人你的短剑差不少,跟夏炎剑差不多。”

“那算了……你先把圆月弯刀给我吧!”覃钰想,这口刀外形比较酷,配在腰间装装样子也很不错。

“是,主人。”小珍把一口弯弯如半截圆月的短刀丢到案几上。

覃钰发xiàn

,小珍现在没有一次把戒指里的物品直接强行塞进他手里。对此他深感满yì

,小珍的记性很不错,这很好!

鹤氅太脏先扔在家里,覃钰穿好外襦,直接跨上二尺来长的那口弯刀。

“主人真帅!”珠珠大声赞美道。

覃钰一笑,拔刀出鞘,一道银白色的精芒闪耀而出。

刀背上似乎刻的有字。

覃钰举刀一瞧:小楼一夜听春雨!

七个隶字,布满左侧刀背。

覃钰忍不住笑了,这个典故他也听说过,想不到,还有同好在前头啊!

“好诗!”

“这口刀是用结晶花纹钢打制而成的,相当锋利,主人慎用。”小珍提醒道。

“嗯,我不会用刀,只是带着好玩。”覃钰没专门练过刀术,这种弯刀更需yào

特殊的刀法与之配合,所以他也只是拿来赏玩摆酷罢了。

还刀入鞘。

“我要出门了,珠珠你不去看热闹么?”

“当然要去,我都听到了,我和小珍姐姐都等着呢!”蓝光一闪,珠珠直接又进了戒指里。

覃钰一笑,忽有所感,猛地拉开门,却是张任正从套房走廊走过来。

“五弟,你做什么呢?”

张任嘿嘿一笑。

“四哥,这么巧,王爷爷说要见你。”

覃钰点点头,随手关上房门,和张任一起过去甲字套房。

半道上,覃钰问:“为什么我这么半天都没见到小兰?”

“小兰姐姐跟我说过宝图的事之后就不见了,说是有急事。”

“什么事这么急?”覃钰皱眉,按说她应该还在土字楼里,但是,似乎一直没见她出来。

来到甲字套间,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赵韪、蒯良和蔡瑁一起,被徐登亲自请过去;覃三转跟着段玥也走了;徐庶、戏志才也偕同周瑜等人去了闪金塔,随行的还有鹿伯和赵嵩,他们将在闪金塔中会合何荭嫦和甘宁、徐杰等人,加入正在进行的唱卖盛会。

其实,除了几位宗师,大多数人都只是去为覃钰助威打气,顺便现场观摩一下,九大宗师争购丹绝宝藏的盛况。

现在的1号屋里,就只剩下了王越。

不,还有黄忠。

“黄老大,你出关了?”覃钰大喜,抓住黄忠的手摇摇摆摆。

不过想想他的死党基友史璜都大摇大摆地出去转悠了,黄忠自然是完全无恙才对。

“多亏了你的千载沉香龟,不然,可能没十天半个月真醒不过来了!”黄忠心有余悸,顺手从怀里摸出那只小龟,还给覃钰。

覃钰接过,皱皱眉头。

他能明显感觉到,黄忠体内的气息忽强忽弱,极其不稳定,却又不是已晋化境的那种特殊气味。

“黄老大,你这是……”

“我悟道有成,化境就在眼前。但是,积累不足,体内仙灵黑水太少,自然无法晋升。”

成就化境宗师,都会吸收天地间的先天仙灵之气,以淘换原本体内的后天真气。

黄忠虽然和王越一样,是积累深厚的那一类,但他体内的先天之气,也就是仙灵之气还是过少,目前处于境界将成,但是力量严重不足的阶段。

这在晋升化境的过程中也是常见的一个过渡阶段,已经脱离了半步化境时期,可以称为准化境宗师了。

“恭喜黄老大!黄宗师!”覃钰笑嘻嘻地一拱手,心念一动,右手里变出一只小小玉瓶,“这是我的贺礼,黄老大一定要收下。”

“这是什么?”黄忠奇怪地问道。

“三黄真境水。”覃钰随口回答,“应该对你有所帮zhù

吧?”

黄忠和王越的四只眼睛同时瞪圆了,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那只玉瓶。

三黄真境水?

神农唱卖会百宝图册之中排名第一的天级神水。

“你在哪儿弄来的?”王越惊喜交加,覃钰这孩子,真是福运昌隆啊!

“你只说有没有用吧?”覃钰笑嘻嘻地王顾左右。

“嗯,这个神水里,含有许多的天地灵气,实属罕见之极的宝物,应该极有用。”王越接过玉瓶,拔开玉塞闻了一下,微微陶醉地吸了一大口气,爽快!

“这儿还有一瓶。”覃钰左手一翻,又拿出一只小玉瓶,“王师,这是弟子给您的拜师见面礼,补送的,嘿嘿,请您一定收下!”

王越木然看着覃钰手里的玉瓶,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未完待续……)

PS:小楼一夜听春雨,出自古龙的《圆月弯刀》一书。虽然这本书大半不是古龙自己写的,但是,小时候,却是俺最喜欢的武侠之一。

一百八十六、大丈夫可以脚踏无数条船

再见到戏芝兰的时候,覃钰发xiàn

,她居然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练功。

5号房间里。

她回来之后,本来戏志才让她专门和史璜、张机一起照顾冥思打坐中的黄忠。

现在黄忠已经醒转过来,她的任务自然也就结束了。

等覃钰过来找她,宣bù

她的守护任务已经完成时,戏芝兰高兴地抱住覃钰。

“钰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闪金塔。”覃钰双目中露出笑意,“好多化境宗师,都想把金钱啊、宝货啊什么的送给我,不去取了回来,实在不够仗义啊!”

“哦!”戏芝兰低声说道。

“小兰,你怎么了?”覃钰察觉她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轻轻搂住她的腰,悄声问道。

“有心事?”

“也没有啦!”戏芝兰一笑,“只是你总是忙,没时间和你在一起。”

“嗯!”覃钰触动心思,想一想也真是的,和戏芝兰要好以来,几乎每个时辰都在忙乱,事情特别烦乱无序,“等我主持完今天的这场压轴唱卖,咱们就偷偷回那间石室去,让哥好好疼疼你!”

“讨厌!”戏芝兰听出覃钰话语里悄悄露出的狐狸尾巴,微微脸红,“就咱们俩么?”

“就咱们俩!”覃钰说道,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东郭舞的倩影。

这么遮掩着也不是办法,可是,这种氛围之下,怎么跟小兰说呢?

反正,覃钰觉得,自己是开不了这个口。

……

覃钰再次回到了闪金塔的三号贵宾室。

室内人山人海。议论纷纷。

覃钰刚进门,一瞧,这怎么回事?人这么多?

徐庶、周瑜、戏志才三大智者都在,还有鹿伯、赵嵩和甘宁,加上跟覃钰一起过来的王越、戏芝兰、张任,这么间屋子简直都不够坐了。

“覃公子。您可来了!这下可好了!”开门的金芝一见覃钰,顿时大喜,高声喊道,“十三小娘子,覃公子来了!”

覃钰莫名其妙,什么我来了就好了?

“出什么事了?”

室内诸人互相看看,最后还是过来见礼徐十三娘解释了一下。

原来,现在正好唱卖到今天排名第七位的灵宝弓,徐十三娘听戏芝兰说过覃钰想要这张弓。便想参与竞价。

这张弓的底价倒是便宜,只须八百万钱。

但是当值唱卖师随后宣bù

,寄存此弓的卖主对此弓有特殊的要求,第一要求至少是暗境顶级强者;第二必须精通弓马;第三要答yīng

他两个特别要求。三者缺一不可。符合这三个条件的才能参与竞价。

这一下,能够参与竞价的人选大大减少,而且符合前两项条件的贵宾却多数心存疑虑。

不过就是一张二等珍品的强弓,虽然号称是飞将军李广的遗物,不过仔细想想就知dào

。李广那可是三百多年前的古人了,什么样的强弓。过了几百年,就算养护再好,也肯定完全不能用了。

因此,所谓李广遗物,根本不太可能。

而且,还不知dào

卖主要提出什么样的苛刻要求!

既然如此。何必要费力买来这件麻烦?

徐十三娘也很犹豫,正好大家都来了,便恳请诸位智者、强人一起给出谋划策。

刚才,大家正在各抒己见,所以屋子里显得特别嘈杂。

覃钰转转眼珠。笑道:“这事好办,现在咱们屋子里只有赵叔、甘三哥和王老、鹿公四位符合第一项要求,问问他们的意思,有愿意要的,咱们就拿下。”

王越和鹿伯都微微摇头,他们是化境宗师,随手扔出一根树枝,就可以达到强力甩手箭的效果,超越数石弓力不在话下。所谓飞花摘叶,皆可伤敌!什么强弓对他们都没有意义。

赵嵩犹豫一下,也摇头道:“我不想失信,万一卖主提出的要求我做不到,岂非耽误了他?”

甘宁本来很有兴趣竞一下价,毕竟他已经完美符合了前两项要求,听赵嵩这么一说,却也觉得大有道理,不由为难起来。

但是,李广的遗弓,对他这样的超级神箭手,诱惑力却非同寻常。

这般迟疑片刻,覃钰已看出甘宁的心思,一摆手:“十三,竞价!”

徐十三娘没料到覃钰如此果决,顿时也兴奋起来,回到座位上,让玉芝唱出报价。

“九百万钱!”

玉芝也知dào

这是覃钰在为甘宁唱价,这一声唱得便分外婉转妖娆。

甘宁瞪她一眼,心想:“又不是在老子床上,你唱这么骚包做什么?想勾引我四弟么?”

徐庶看看覃钰,笑道:“咱们过来,不过是为了瞧个热闹,现在热闹瞧过了,还是先上三楼去吧?”

覃钰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你们要去三楼?”

戏志才接口道:“刚才徐三爷来过了,说三楼的二十间贵宾室已经开放,除了九位宗师各有一间外,还另外为安保组、蔡瑁将军、裴炜先生、麋芳先生等诸多顶级贵宾都准bèi

了专门的房间。我也有一间在上头,兰儿,你跟我一起去吧?”

覃钰有些不悦,大舅姐你怎么还这么霸道?

戏志才附在戏芝兰耳边说了几句,戏芝兰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点点头,歉意地看看覃钰。

“去吧,小兰,一会儿我也会上去的。”覃钰没办法,只好一笑置之,他要上去,可是要站最中心位置的那个人。

徐庶道:“公瑾,我跟你一起蹭下鹿伯的房间,没问题吧?”

覃钰奇怪地看他一眼,现成王越的房间不好么?

徐庶微微一笑。王越瞥他一眼。

周瑜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当然好,正要与元直同观此次盛会,哈哈哈!”

赵嵩道:“那我去镇压安保组那间。”

甘宁忙道:“赵公,我与你同去。”

几人全都站起身。哗啦哗啦地都走了。

屋子里一下清净多了。

覃钰看看,除了张任和王越,新来的全都走掉了。

“王师,你怎么不上去?”

王越瞥他一眼,哂道:“我若上去了,谁能护住你。护住你的丹绝宝藏?”

覃钰嘿地一笑,胸中顿时暖洋洋起来。他眯起眼,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又嘿嘿笑了两声。

“你是奇怪元直为何要跟那周瑜去是么?”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哦?”

“公瑾已经看过丹绝秘藏的全图,二哥担心他泄露给其他宗师,我的分裂计划就无法达成了。”覃钰脑筋也没闲着,“尤其是那虞翻宗师。是公瑾最有可能泄露的对象。”

王越点点头,小钰这小脑瓜儿到底怎么生的,如此天生睿智,做团队首领果然绰绰有余。

“不过我想公瑾哥哥不会泄露给虞翻的。给了虞翻,秘藏里的宝物未必拿得回来。”覃钰肯定地说道,“他带回去给他的好基……朋友孙策将军,岂非更开心?”

王越默然。化境宗师,确是如此自利为先的特异生物。虞翻即使把寻到的宝物自用。也非常正常。

这并不代表他不忠实自己的主子,而是他会认为。自己强dà

了,可以更好地帮zhù

自己的君上。

通常这样想也不错。但是,周瑜又不是宗师,他肯定是一般智者的思维。

小钰,确实是安保组最适合的第一首领!

在这一瞬间,王越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忽听一阵欢呼。却是金芝和玉芝,手舞足蹈,衣袂乱飞。

“我们赢了!灵宝弓是我们的了!”

“化了多少钱?”覃钰忙问道。

“一千三百万!”

啊,这么便宜?覃钰吐吐舌头,这跟底价差不多吧?

徐十三娘从坐榻上起来。清躯微展,伸了个娇媚十足的懒腰。

“累死了!”

“辛苦了,十三娘!”覃钰从她前面收获的近十件宝货就能知dào

,这一个时辰,她经lì

了多少斗智斗勇的价格大战,一点儿都不亚于他和戏芝兰在外面的苦战。

“能为公子效力,是十三的荣幸!”徐十三娘整容敛衽,瞟了一眼王越,“金芝玉芝两位姐姐,我们上三楼去吧,等会儿还要围观公子的唱卖风采呢!”

金芝和玉芝一听大喜,甘宁正在三楼上呢!不过,这里没了奴仆伺候,没事么?

覃钰笑:“等会儿我们都不在这屋子里了,你们伺候谁去?快去吧!”

三位美女开开心心地走了。

王越重新关上门,对覃钰笑道:“这位十三娘不错,可以收房!”

覃钰呆住,王老师你在指教学生么?

王越盯他一眼。

“怎么,我说的不对?不光她,戏家这姐妹俩都收了吧!”

覃钰屁股被火烧一般跳起身来。

“王师,你怎么知dào

她……是女的?”

“她体内阴气极盛,全无半分阳气,武功又这么低微,我有紫电剑,自得化境诀要之后,破妄之术更精,识破雌雄变身术这种伎俩并不为难。”王越道,“倒是你,小钰你怎么知dào

她是女人?”

“这个……”覃钰脸一红,心想我总不能说见过她的果体吧?“小兰告sù

我的。”

王越点点头,倒也不疑有他。

“此女精通密探奸细之道,才智极高,不在元直之下,若能收服,可为你的强助。”

覃钰挠头:“就因为她这么睿智,才不可能看上我啊!”

“我瞧她对你情意不浅,你莫要自误。大丈夫三妻四妾,寻常事耳!你想报家仇,成大业,就需yào

多方集聚人才。元直当无问题,周瑜不可能,戏家姐儿却需你抓紧出击。”

三妻四妾,寻常事耳!

覃钰大汗,王老的攻击力真是强dà

,这种事也是尽显剑客宗师风范。

看来,东郭舞的事,不能再跟王老提了,反正都一个字,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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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两更……

一百八十七、大汉义兵的基础(求收藏月票)

“我知dào

了。王老,咱们还是聊点儿别的吧?”

“嗯,闪金塔是徐家二祖要送给你的么?”王越从善如流,见覃钰有些招架不住,也不强劝,便即改变话题。

“是徐登这么说,二祖没有反驳。”覃钰把当时情景略讲了讲。

王越点点头:“这么说有五六成可能了。”

之前徐登愿意把闪金塔免费赠送给覃钰,主要还是因为徐家内乱,而外敌环伺,强邻变脸,局面一坏再坏,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今,不管自愿还是被迫,蔡瑁已做客闪金塔,敌对宗师全都要参与唱卖会,纵然不能就此宾主尽欢,却也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外面的险境已大半化解,心态就会很不同。

王越说的五六成可能,覃钰认为非常准确。

“嗯,若是丹绝宝藏操作的好,也许二祖会下定决心的。”覃钰摇摇头,事在人为。

“是,大势已成,我们只要顺水推舟,就不怕他会反悔。””王越对此深信不疑,想了一想,忽然迟疑道,“你觉得黄汉升如何?”

“什么如何?”覃钰不解,“黄老大此人极有侠气,又有本事,是我等的良师益友。”

“我说的不是这个。”王越点拨道,“你要报灭门家仇,自行独建势力,没有化境宗师在后支撑,根本无法成事。我虽然现在可以帮你一时,但也许只有汉升这样的青年宗师,才能助你一世。”

黄忠现在刚过四十,如果晋级为化境,寿限再延,说是青年也绝不为过。

“王师。你的意思是……”覃钰吃了一惊,王老这是打算离开了吗?

“化境,本来他是没什么机会的,至少最近五年不行。虽然他正走在在明悟的大道上,但积累还差得很远。这次他观阅过《龟息真法》,触类旁通。悟性大升,又有了你那只沉香龟,能够关键时刻凝刻住涣散的精神力,加上你给他的三黄真境水,成功已在眼前。”王越没理会覃钰的问话,自顾自地说道,“可以说,他能有如此成就,全是你所赐予。”

“王师。我并没有挟恩望报的意思。”覃钰皱起眉头,大家合则一起开心,不合则各行其是。身在团队之中,得了多少,施了多少,其实全都不用太在意。这是他的做人原则,他也不打算改变这一原则。

“以汉升的性子,必然要对你有所回报。了结此缘。此后的武学大道之上,才能真zhèng

毫无心障!倒也不是要你施恩求报。”

“王师。我当如何做?”覃钰试探道。

“你的路,你必须自己担当。”王越微笑,他相信,覃钰自己会明白这一点。

“如此……我请他担任大汉义兵的总教头,汉升先生当无疑义吧?”

“大汉义兵?”王越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此名甚好!”

“也要请王师出任义兵宗师团首席大宗师,王师定然不会推辞吧?”覃钰趁势提出邀请,这件事他心里已经盘桓了很久,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正好王越挑起了话头。自然借坡就爬。

王越也不谦虚,直接点头。

覃钰松了口气,有两位化境宗师加盟,自己这大汉义兵的佣兵组织,顶级武力基本骨架已成。

“何宗师怎么样?”王越问覃钰。

覃钰知dào

王越是问自己有没有把握拿下她。

“何师姐与小兰亲如姐妹,说服她应该不难。”

“不然,冰剑宗一向暗中支持曹孟德,你必须说服戏志才,才有可能留下何荭嫦。”

“其实,有王师和汉升先生,我大汉义兵已足够应付天下强敌了吧?”覃钰微微皱眉。

王越嘿然而笑:“小钰啊,万一再出现今日场景,只靠我和汉升,可足敷用?”

那自然不行!覃钰承认,不过,这种五大宗师一起过来捣乱的大场面,以后也恐怕很难再现吧?

“天下知名的化境,如今虽然大半聚于神农谷。但更有一些不知名的潜修宗师,而且大都是更高阶的宗师,依然分布天下各地。如此乱世,若想自保,至少须得三五位宗师镇压住气运,才能勉强求存。”

覃钰大为头疼,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多化境宗师么?

“鹿伯、鹿公兄弟如何?”覃钰病急乱投医。

“这对老兄弟,你只能取其一。”王越想到他们的恩仇记,唏嘘不已,“还是鹿伯为好,不过他肯留下来么?”

“我不知dào

。”虽然《化境诀要》确实是个极大的人情,但是,覃钰也不确知是否能把鹿伯留在安保组。

“噢,是雪赐乌骓?这匹马不错。”王越偶一侧头,看到唱卖玉台上牵出一匹四蹄踏雪的黑色骏马,极其雄壮,不由地赞了一声。

覃钰还沉浸在王越的话语之中,闻言只是略略点点头,也没在意。

前面徐十三娘已经买下了大宛良驹紫叱拨,而且,覃钰还计划要竞拍今日排名头两位的白玉麒麟矛和英布神枪,他不想把精力花费在不太需yào

的宝货上。

虽然这匹马看上去的确不错。

王越见覃钰没什么兴趣,也便不再多说,跟他随意谈论些剑术是的奥秘。覃钰聚集精神,听得十分入迷。他现在修liàn

神霄七绝剑也进入到一个关键的时刻,瓶颈一个接一个,正有许多疑问要跟王越请教。

覃钰和王越一问一答,都觉十分舒畅。王越可说当今剑道第一人,对剑术的理解深而且广,覃钰的疑问对他完全没有任何难度。而覃钰亦能随时举一反三,悟性极好,也令王越甚为激赏,心中大悦。

室内师徒薪火相传,外面的唱卖也已进入到白热化的局面。

雪赐乌骓排在今日二等珍品榜的第五位,接下来第四位的烈焰金光剑和第三位的《捕风捉影术》都被会场中的实力派宾客大额拍走,《捕风捉影术》甚至拍到了八千四百万钱。

覃钰问完剑术难点,心中对练成七绝剑第五套剑法有了七八成把握,暂时松了口气,侧耳一听最后的竞价,心中盘算:“已经八千多万了,最后两件更是今日的宝中之宝,价格必然超出一亿大关,想要拿下,恐怕有些困难。”

金钱实力是一个方面,更重yào

的是若是风头过甚,目标太大,很容易陷入群起围攻的困境,那就不妙了。

昨夜裴炜竞走生命玉匣就犯了这个错误,今天他隐隐受到了不少巨头的狙击,看上去还都是自发的,只能有苦自己咽。

为了安保组的一些目的,覃钰还是想在唱卖会期间多交几个朋友的,可不想太过气盛,把所有狗大户都得罪光光。

正在琢磨,场上徐十六妹出来,开始唱卖。果然是今日明面上的倒数第二件宝货,百宝图册上总排名第二十二位的白玉麒麟矛。

本来这一场应该首席唱卖师徐铁亲自唱卖,但白玉麒麟矛毕竟是他监督打造成型的产品,为了避嫌,他主动把唱卖机会让给了十六妹。

“白玉麒麟矛,货卖世家出品,底价一千万钱,每次竞价不得低于一百万,价高者得。请出价!”

徐十六妹清晰的声音直透个人耳际,徐铁在后面微微含笑而立。

这根白玉麒麟矛的底价和竞价都很中规中矩,但是,在现在这种群情激昂、战火纷乱的竞价氛围之中,最后的成交价不可能很低。

“一千四百万!”首先的报价竟然来自三楼,令所有宾客都吃了一惊,许多人甚至以为,化境宗师已经耐不住性子,提前开始报价了。

“三楼,七号贵宾室,一千四百万!”

徐铁的眉头一动,那似乎是戏志才的房间。

覃钰也听出戏芝兰的口音,摇摇头,难道戏志才跟小兰说的,就是要买下白玉麒麟矛,送给自己么?

这倒也有可能!

不过,这一场,覃钰打算不再参与了,无论竞价成功与否,他都认了戏志才这个人情。

唱卖大厅徐十六妹报价速度越来越快,显示参与的人正逐渐增多,价格也提升得极其快。

两千万!

三千万!

四千万!

五千万!

七千万!

覃钰没有理会这些外部噪音,而是继xù

和王越深入探讨剑术。

其间,徐铁的僮子来过一趟,说是要约个时间,让灵宝弓的主人和覃钰见见面。

覃钰同意晚上和他七八点钟双方见面,心想:“让甘三哥先去跟他谈谈,如果没什么特别要求,我就不用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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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区区薄礼如云(三更求月票订阅)

白玉麒麟矛终究没有落入戏志才的手里,他算计过于精明,到七千万就不肯继xù

跟了,觉得不值得。

但是唱卖会到了这种当口却正是尖刀染红,意气做主的时候。

随波逐浪、无脑出价,才是众多大金主心态的最真实写照。

这白玉根麒麟矛最后的得主,居然是辽东侯辽东侯公孙度的二公子的公孙恭。

花费代价,高达九千九百万钱。

换种算法,就是四千金,或者两千万人民币。

接近一亿钱的代价,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连主持打造这条矛的徐铁,并主持全场唱卖的徐铁都惊呆了。

这就是唱卖会!

这就是最高等级的闪金塔唱卖会!

覃钰皱起眉头。

坏了,几个强人,像擅长用矛的关中阎行,财大气粗的裴炜等狗大户都没得手,这下最后一件宝货可就难搞了。

大家估计都死死盯着那条英布神枪,准bèi

要发威呢!

如果自己此刻火中取栗,有明玉符在手,倒也不会怕了这些人,但是,这样岂非一下把所有人全都得罪了?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喊一声:“东海麋芳,求见覃公子!”

“麋芳?”覃钰念叨一声,“我跟这人没交情啊,怎么突然想起来见我?”

琢磨了一下,不得其解。

“快请。”

张任带着麋芳进入房间。

覃钰热情起身相迎。王越静静坐在一旁,默然运功。

“麋芳先生大驾光临,有何指教?”覃钰约略知dào

,这个家伙在三国里似乎不是什么好人,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这厮担任蜀国江陵太守的时候。把江陵献给了江东孙权,彻底斩断了关羽父子的退路。间接造成了关公父子被俘杀以及此后不久刘备、张飞、马良等明星的人生大谢幕。

麋芳拱手道:“我有礼单一份奉上,还请公子笑纳。”

烈焰金光剑。

赫然是本次唱卖会刚刚拍卖掉的第四号宝货。

覃钰吃了一惊:“麋先生,你我素无往来,何须如此大礼?”

“区区薄礼,何劳挂齿?”麋芳矜持一笑。

覃钰无语。

好吧。这口剑的价值,也就四五千万钱,一千万人民币而已。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敢问麋先生欲求何物?”

“愿交覃钰公子为友!”

覃钰微笑,这话我爱听。

“如君所愿。”

麋芳很是干脆,说完就拱手作别。

“尚有他事,回头与覃公子细谈。”

张任把麋芳让了出去。

覃钰侧头去看王越,还没说话。外面又有人粗嚎一嗓子:“汝南裴炜求见覃钰公子!礼单奉上。”

这回来客懂礼数,先把礼单让张任递了进来。

生命玉匣、雪赐乌骓。

覃钰脸色顿时变了。

雪赐乌骓是刚刚拍卖的第五号宝货,覃钰因为和王越探讨高级剑术奥秘,没有注意花落谁家,居然又是裴炜得了去。

而生命玉匣,可是昨夜的压轴神mì

宝货,据说来自拳绝南宫渔的遗窟,使裴炜引发众怒的罪魁祸首。

覃钰急忙起身出去。在门口迎上裴炜。

“裴君何必亲来,遣一从者。晚辈自当趋奉而至,拜领于前。”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肯定要收的。

裴炜听覃钰如此直截了当地示好,面色大悦,拱手笑道:“若遣派从者,必然被覃公子打出去。却是朋友做不成,反而要做仇家了。”

覃钰一愣,一抬头瞥见裴炜身后站立一人,身高体阔,满脸络腮胡须。却是闪金塔前为难史阿、小翠那个暗境强者。

“原来是你啊,哈哈!”

覃钰总算明白裴炜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也对,要让这厮来送礼,覃钰说不定连人带礼一起打出去……哦,多半礼是会收的,人肯定要踢走。

“裴元绍鲁莽得罪,尚祈覃公子勿怪。”那粗人勉强低头赔罪道。

“不怪,不怪,你我不打不相识,何怪之有?”覃钰嘿嘿而笑,反正莫走的东西是不能还你了。哦,忘了把那条腰带给小师弟了。

裴炜瞪裴元绍一眼。

“元绍你可以退下了。”

裴元绍诺诺退后。

“裴公也不必如此。”覃钰摆摆手,“不知裴公忽然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只是仰慕公子英名,特送薄礼,以相结纳。”裴炜也是直言不讳,在外面常跑的大商贾都有这种特点,说话看起来很直接,却又不会让你反感。

“礼太重了!”这是覃钰的真心话,雪赐乌骓也就罢了,和麋芳的礼物档次相仿,但这口生命玉匣,却真zhèng

价值难测,连城不换。

“裴某素来仰慕剑神的威名,闻王公亦与公子友善,故此并送二礼,公子勿怪!”

“岂敢,岂敢!”听说裴炜也敬重王越,覃钰心中大喜,也不计较他一礼二送了,“裴公,请入内稍坐,王公亦在房中呢!”

裴炜吓了一跳:“今日来得仓促,不及礼敬!改日当沐浴更衣,再来拜会王公。告辞,告辞!”说罢,带着裴元绍转身就走。

覃钰见裴炜步履散乱,颇似有些狼狈,不觉奇怪。

“四哥,他不是说如何仰慕王爷爷的么,怎么听说王爷爷在里面,反而吓跑了?”

张任首先先问了出来。

“嗯,这个……可能是王师威名太盛,他乍然听到神剑近在咫尺,有点儿害pà

吧!嘿,典型的叶公好龙!”

“四哥,啥叫叶公好龙?”

“……就是看似喜欢,其实不是真喜欢。”覃钰随口解释一句。

“哦,就跟小蝶姐对我一样。”张任神情忽然有些怪异。

“你扯什么呢?”覃钰一皱眉,曾小蝶对小师弟如何,他并不确知,虽然俩人常腻在一起,但感觉上,似乎关系并不十分亲密。

“也没什么了,我现在年纪还小嘛!”张任神情黯淡了一下,然后就甩掉了这种抑郁的情绪,笑嘻嘻地看着覃钰,“小蝶姐姐喜欢四哥,我看得出来。”

“……”覃钰哑口无言半晌,心底里忽然一阵烦躁涌动上来,“扯蛋!我才不喜欢她呢!”

一伸手,自身后一个小皮袋里拽出那条腰带。

“小师弟,有条宝袋儿送给你,权当进阶之礼吧!”

张任听他介shào

几句,顿时大喜,抢了过去,立kè

扎在腰间,左顾右盼。

“四哥,你应该叫我五弟的!”他纠正道。

“你这……傻小子!”覃钰叹口气,随手摸摸腰间的圆月弯刀,“对了,你喜欢这样的弯刀么?”

张任眼光注视过来,看了半晌,摇摇头。

“看着很奇怪,也许小蝶姐会喜欢……”

“打住!”覃钰泄气地摆摆手,“你先下去,可以洗洗睡了。”

不久之后,辽东公孙恭和关中阎行等人先后求见,不过都是手下送来礼单,正主儿却没至。

覃钰可以理解,唱卖还没结束,估计都正眼红着呢!

能这时候想着派人来三号贵宾室一趟,已经可以看出,都是很有头脑的大阀子弟了。

公孙恭的礼单上,赫然是白玉麒麟矛!

这……连白玉矛杆还没捂热,就巴巴地送到三号贵客室来了吧?

其他各人也都是很重的礼物。

阎行的礼单上,居然写着:英布神枪。

覃钰瞧瞧身侧窗外,正在紧张拍卖的难道是赝品?

“我家主人必定倾力购下此枪,以为和公子的见面之礼。”阎行部下那名骑将态度十分恭敬,“主人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未完待续……)

PS:覃钰感慨道:其实,我最想要的薄礼,便是诸君的月票啊!

一百八十九、玉笔点将(周一求推荐票)

覃钰满脸笑意,迎进送出,两个腮帮子都快笑肿了,心里却有些纳闷。

“这帮子大商巨阀,根本没必要和我搭这么个讪儿吧?就算想结个善缘,也不用花费如此之多,赠送这等贵礼。他们到底想什么呢?”

“既然送了,你就先拿着,也许很快就会见分晓,到时还了他们的人情便是。”王越毫不在意地说道。

老爷子对裴炜送来的那个生命玉匣很感兴趣,使用了各种手法,试图打开匣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神mì

的生命物质。

最后,王越甚至两根指头戳戳点点,想要找到玉匣的脉穴,点开它的什么“玉门”,也没能成功。

覃钰莫名其妙地看着王越的各种神棍般的举动,完全看不明白,心念一动,干脆起身到1号屋里如厕。

房间里有很干净的马桶,周围略微洒了些熏香。

覃钰低声问道:“小珍,这个什么玉匣,你们见过没?”

小珍道:“见过。”

覃钰大喜,他不过是见王越枉费精神,劳而无功,心中不忍,随意问一句,也许跟随飞剑客混迹秦末的小珍知dào

一些线索,也没多大要求,知dào

怎么打开这种匣子就行。

“你能打开么?”

“珠珠以前也摆弄过,应该可以。”小珍喊珠珠,“起来了,主人叫你。”

珠珠不是机器人么,也会睡觉?覃钰倒不知dào

,珠珠还有这种癖好。

“她最喜欢睡了,以前每天疯跑一阵,然后就要躺很久。中午的时候她扫荡宝库,累得太狠了。结果……就躺了。珠珠,哦,她醒了。”

覃钰不知应该做个什么表情。

扫荡宝库累得躺倒……

珠珠听完覃钰的要求,说道:“我再充一次电,应该就能打开。不过……主人你不要寄予太多希望,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大宗师随手点化,里面经常都没什么宝货的。”

“东西什么的倒没什么,珠珠,你能教我打开的方法么?”

“这种玉笔点将的心法我听南宫渔说过几次,但是主人你功力不足,学会了也没有用啊!”

覃钰大为惊讶,暗道难道你功力很足?

以他的眼光,珠珠体内根本毫无任何真气,谈何功力?

“我有雷电钻。只要有充足的电力供应,就可以抵得上暗境顶峰的高手。”珠珠举起左手,五指瞬间变化,形成一枚梭状的尖锐钻头,锋利的钻头上,还闪着嘶嘶啦啦的银色电苗。

果然厉害!

“我可以教给王老爷子。”覃钰耸耸肩,“他是我师父,难得对这东西有点儿兴趣。”

“哦。他的实力倒是勉强可以。”珠珠知dào

王越是化境宗师,

她也没什么藏私的概念。直接把“玉笔点将”的经脉心法告sù

了覃钰。

覃钰听过一遍,就牢牢记住。

这种心法其实并不复杂,但是真气的走向却十分诡异,覃钰试着运行一下,没走出三四个穴位,后背忽然一热。好像全身的气血立kè

就要沸腾爆zhà

开来的感觉,吓得他慌忙停住心法运转。

“这个心法,要调运的是先天灵气,走穴如珠才行,主人你的气血虽然浑厚。却还是后天精气,太过浑浊,主要穴位又没有全部打开,千万别再强试了,会吐血的。”

覃钰没好气地说:“你不早说。”

“不说你自己太急了……”珠珠嘀咕道。

覃钰哼了一声。

“主人,现在周围化境宗师众多,我们这么对话很容易暴露的。”小珍打岔绝对是一流,忽然这么一说,覃钰是我注意力顿时就被吸引过去。

“是啊!”覃钰跑进里屋来洗手,也是这个原因,“化境耳力太灵敏了。小珍你有什么办法么?”

小珍不回答了。珠珠懒洋洋地说道:“她当然没有办法,我才有办法啊!”

“哦,好珠珠,你有什么办法?”

“嗯,等我充电,至少得一个时辰。”

“充电?”覃钰听她反复提起这个词,“珠珠你怎么充电?”

“就是在太阳地下晒俩小时。”珠珠这会儿说话老是给人一种昏沉沉的感觉,“今儿我先睡了,明天起来充电再说。”

覃钰拿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溜烟地闪进宝戒里去。

等他从屋子里再出来时,英布神枪的唱卖已经如火如荼,竞争十分激烈了。

果如覃钰所料,这条枪引起了大部分金主的关注,报价此起彼伏,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

覃钰虽然想全力争取一下,好歹是大舅的托付,不能太过懈怠。

但是喊了三次价之后,覃钰就知dào

,这杆枪,不好买了!

冲出来叫价的足有十来个家伙,不是一方霸主,就是商界豪强,什么钱不钱的,根本不在乎。

十分钟没到,已经冲过五千万大关。

再过十分钟,一万万钱也HOLD不住了。

覃钰大骂:“一群暴发户!”

张任嘿嘿笑道:“四哥,你才是最大的暴发户吧?”

覃钰横眉冷目,瞥得张任低头不敢再胡说八道,才放松面皮,继xù

竞价。

最终,阎行不负其言,以一亿四千万钱拿下这条英布神枪。

周瑜兴叹半天,却也无法怨怪覃三转和覃钰。不是他们不尽lì

,实在是天下的暴发户都集中在了神农谷,怎么也拼不过人家。

没过一会儿,阎行果然派人把那杆丈二长枪,用徐家的专用枪袋封好,悄悄送到三号贵宾室里来。

覃钰暗暗赞叹:“此人不争不闹,年纪不大,却居然这么低调,真是上道。”

吩咐张任,将英布长枪送至三楼安保组房间里去,让赵嵩他们先赏玩一下,若是喜欢,不一定非要给周瑜的。

赵嵩那边接到英布神枪,欣喜若狂,当即拉开枪袋,取出英布神枪,和甘宁一起,反复吟哦赏玩,品头论足。

然后,俩人又把神枪给放回去。

此物虽好,终究不是自己心水之宝。

英布神枪,最终还是落入周瑜的手里。

至此,有排名的二等宝货全都拍卖完毕,下面,就是三件压轴宝货了。

没等覃钰听听第一件压轴宝货的名字,就不得不先去接待客人。

这次依然是货卖世家的主事人徐登。

徐登对覃钰道:“兄弟,哥哥脸红啊!”

覃钰忙道:“那是哥哥精神焕发!”

徐登一窒,这小子说话,怎么总是这么邪性?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偏偏却又发作不得。

“废话少说,把天机夺命丹交出来。”

覃钰瞧瞧徐登,不对劲儿,这内在的气势见涨啊!(未完待续……)

PS:三更半夜,死猫发春在外面折腾,反正睡不着,先来一更。

一百九十、哥俩好

此刻王越和张任都起身如厕,不在身边。

覃钰知dào

,这是王越信任他的谈判能力,不想干扰他们的谈话。

这样也好,自己一个人,大可以充分胡搅蛮缠一番。实在搅不过去,再让安保组其他成员出面斡旋也不迟。

眼珠转了两转,覃钰微笑道:“什么天机夺命丹?三哥,你把话说明白点儿。”

徐登忽然长叹一声,气势大衰。

“兄弟啊,哥哥对不住你呀!咱们家的宝库,连同要送给你的第四层宝物,全都被贼人洗劫一空。”

“什么?”覃钰大吃一惊。他惊的倒不是宝库被盗,而是,徐登这知dào

得也太快了。

“本来我也不知dào

,不过二祖说压轴里最好有一件特殊宝货,可以吸引更多朋友的注意力。想不到,一点查……”徐登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十件特殊宝货,全都被盗走了。连同五楼和四楼的宝库,几乎全被盗空。可恨的贼子啊!”

“这些贼人,真是……好猖獗!”覃钰右手转动着左手尾指的戒指,暗暗有些惭愧。虽然这事并不是他授意珠珠她们干的,但是,谁让最后收益的是他自己呢?惭愧一下吧!

“兄弟,你倒是好修养!”徐登哭诉几句,情绪好转不少,冲覃钰竖起大拇指。

“这个……身外之物,多思无益。”覃钰淡定地说道,“盗宝贼子,可曾知晓是谁么?”

“除了那天杀的郭南,还能有谁?”徐登提及此人,立kè

咬牙切齿,脸上的肥肉都在不停地晃荡。

“郭南?”覃钰没想到。贼赃给栽到他的头上。

“此贼奸诈,混战中居然也给他逃了。”徐登恨恨地说道,“给我抓住他,非砍了他的爪子,剥了他的皮!”

徐登气恨起来,浑身气势一变。

覃钰莫名其妙地打个寒颤。

“嘿嘿。兄弟,现在是这样,蔡瑁将军、段玥、蒯良诸位先生已经入了闪金塔,咱们这唱卖会……就不能提前结束了。”徐登回过神,气势完全收敛起来,笑着跟覃钰说道。

“那不是很好么?”覃钰连连点头,说心里话,他也不希望神农唱卖会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他还没过足瘾呢!

徐登偷眼瞥了覃钰一眼。见他一派从容,似乎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却立即又叹了口气,小子还是这么奸诈!

“闪金塔第四层的宝货,失窃时尚未交接给安保组,二祖已经说了,会全数赔给兄弟你们的。”

“啊?”覃钰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赔偿这么一说。看来买了保险之后就去卧轨自杀,这类诈piàn

的老套路在这古代还是有大有可为啊!

“多谢二祖!尤其要多谢三哥周旋。”

徐登苦着脸:“可是十大特殊珍品被盗。明天的拍卖就进行不下去了,所以,愚兄只能来求兄弟大力相助了。”

覃钰一拍胸脯:“三哥的事,就是兄弟我的事。”

“就知dào

兄弟义气过人!”徐登大喜,“其他宝货,我们都有后备。可以抵充,可是天机夺命丹,储备的两粒却都已经给了兄弟你……”

“这个……”说道具体事宜,覃钰微微一迟疑。

“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只是现在从本家调运过来。实在赶不上了。”徐登急忙解释。

“天机夺命丹么,一粒史府君已经用掉了,小弟也没有办法,剩下那粒,只能腆颜再向他老人家求来了。”覃钰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把两粒都还给徐登,那是绝对不能干的,万一和史璜对不上口径,极容易惹动徐家的疑心。

“有一粒也足够应付了。多谢兄弟仗义相助!”徐登双目闪亮,连声夸赞。

“小弟……只是感激三哥一直大度包容而已。”覃钰汗颜无比。

“兄弟,你我二人,真是一见如故,天生的兄弟啊!”徐登感慨道,伸手想去握覃钰的双手,表达亲近之情。

覃钰咧着嘴,勉强被他握了一下,便不着痕迹地撤手回去。

“还有什么需yào

小弟协助的,三哥尽管开口。”

“其他的倒也不必。只是,二祖让我问问兄弟,那啥……丹绝秘藏的唱卖,能不能挪到明天晚上?”

“为什么呢?”覃钰眨眨眼,这事二祖已经公开宣bù

,全世界的人民都知dào

了,怎么还要拖延?

“唉,此一时彼一时!”徐登摇头,为难的表情溢于言表,“就在刚才短短一刻钟之内,已经有多位宗师向二祖和我提出延期唱卖,哥哥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多位宗师?覃钰脑子一转,立kè

明白过来。

这是有些化境事先缺乏准bèi

,没有把握在天下豪富聚集的乱战之中杀出重围,想要再去弄些资源来应急啊!

覃钰心中大乐,这是好事啊,你们资源越丰富,竞争越激烈,我越可以优中选优,渔翁得利。

“只要三哥和二祖确定了章程,小弟自然全无疑义。”

“那就好。今晚一等珍品唱卖,安保组的诸位都可以自行参与。”

覃钰明白,就是今晚上值夜我们全包,你们的宗师、强者可以不用劳神坐镇了。

“多谢三哥,不过适当的戒备还是需yào

的。”

徐登拍拍覃钰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

徐登走了没一会儿,徐铁带着一帮人过来,把三号贵宾室今天下午的收获全给搬运过来了。

覃钰自己,就拍过一件度厄云絮衣,一个小小皮袋就连外衣、腰带三件套都给装来了。

主要的物品,还是徐十三娘拍到的风暴乌金锤、静心头盔、灵宝弓等一些较大的物品比较占地方,风暴乌金锤更是俩人抬过来的,锤头不过一百斤,但是,包装比较大。

至于那匹大宛良马紫叱拨,他们直接送去土字楼前的马厩里了,和赵嵩的花斑虎、裴炜赠送的雪赐乌骓一起放养。

加上其他各大豪商巨阀相赠的各色宝货礼物,半个房间都堆满了。

覃钰苦起脸,这么多东西,又不能公然打包扔进东汉宝戒里去,怎么拿回去啊?

徐铁笑道:“我已命人准bèi

好了马车,给你留两个奴僮伺候着,待兄弟你们会土字楼的时候,一并搬下去拉走便是。”

覃钰点点头,徐铁是个好人!

“兄弟,小舞现在在木字楼的XX房间里。”徐铁悄悄在他耳旁说道,“另外,刺邪匕首在良品唱卖行里卖了六千八百万。”

这厮坏起来也真够坏的。覃钰立kè

推翻的刚才的念头。

现在覃钰是一则以忧,一则以喜。

忧者东郭舞的事越来越无法耽误了,必须尽快决定解决办法,不然犹豫到最后,必然后宫不睦,闹出大麻烦就晚了。

高兴的是,刺邪这么一把普通三等珍品都不如的匕首,居然压倒了二等珍品榜上大半的宝货。

“那是,一听说是宗师曾经用过的宝刃,谁不想沾点化境气运?就算没有运道,能传染些贵气也是完全值当的。”

覃钰以手加额,“宗师物品”就是胜过一切的名人招牌啊!

徐铁笑呵呵地走了,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张任匆匆走过来,在覃钰身前低声道:“小司马哥哥来了。”

司马吟?

覃钰奇怪,这哥们也是有一阵儿不见人影了。

司马吟有乃师之风,走路慢条斯理,等张任禀报覃钰完毕,他正好走到几人身前。

“王公,小钰兄!小张!”

王越和覃钰都点头,表示听到了。张任撇嘴,小司马哥哥太坏了!

“奉师尊之命,追踪郭南。此人狡黠,动作极快,天幸他多处受伤,行动终究不便,最终给我查到他的居住。”

“啊,他在哪里?”

“水字楼,甲字2号房间。”

“什么?”覃钰脑子一卡,有点靠不住的感觉,“那不是?”

“正是。那是赵宗师和刘瑁的套间。”(未完待续……)

PS:昨晚没睡好,头晕得很,得去睡会儿,你们记得看着我的票车。

一百九十一、变起仓促(第三更)

郭南怎么跟赵韪和刘瑁又搅到一起了?

覃钰摇头。赵韪刚和王越一起合力擒住蔡瑁,解了神农谷之围,是安保组的大功臣,他应该不至于和郭南勾结起来。

最大的可能,还是刘瑁。

这厮气量狭小,两次被覃钰打脸,心里想是恨煞了安保组。昨晚郭南来三号贵宾室行刺,事后安保组联手徐家,广撒人手,全谷通缉,都没能查到他的下落。

很有可能,那时他就躲进了刘瑁的天字贵宾房间去。

“四哥,让我带人去干掉他!”张任刚刚晋级暗境,正自斗志昂扬,想要一展身手,当即请令追杀。

覃钰看看王越。

王越摇摇头:“此刻我们刚刚坐下来,不宜过多纠缠旧账。郭南虽然可恶,但他毕竟是蔡氏客卿,勿要动作太大。”

张任迷糊地瞅瞅王越,心想老爷子你什么意思?

覃钰却已经明白了,王越的意思是安保组不要抢着出头做恶人。

刚才徐登走后,他就和王越悄悄传音沟通了一下,感觉目前局面混沌,徐家的态度,尤其是二祖的态度相当暧昧,虽然徐登相对好一些,安保组却也不可不防。

“三足鼎立么?那就挑拨另外两家去干架好了。”覃钰心中转动着阴险的念头,对司马吟道,“司马兄辛苦了,你这一功劳甚大,安保组不能不赏。”一指墙角那一堆宝货,“贤兄自己去挑一件吧!”

司马吟早就看到不远处宝光历然,正自心痒,想要过去一看究竟,听覃钰这么一说,却顿时挪不开步子了。

“这……小钰。我已收过安保组的聘礼,如此不太好吧?”

覃钰哈哈大笑:“这些宝货,有我自己花钱买来的,也有别人送我的,私人物品而已,相赠朋友。却不用去问别人的意见了。”

“那,好吧。”司马吟虽然脸嫩,终究耐不住宝货方向传来的更大吸引力,情不自禁地迈步过去,仔细参详。

张任看覃钰心情甚好,很热心地跑过去,给司马吟一一介shào

这些宝货的由来。

“四哥,我能挑一件不?”

“去,一边玩儿去。”覃钰很不耐烦。这厮,几次送他东西,都被他以莫名其妙的理由给拒绝了,现在又来捣乱。

张任撅撅嘴,却没滚去一边,反而跟司马吟一道研究那些宝货。

“王师,你看通知徐登可好?”

“让徐杰去。”王越略一思索,回答道。

“不错!”覃钰知dào

。这却是更好的选择,徐杰和徐登一样。也是二祖系的核心成员,而且,他还在安保组挂名。

“五弟,你过来。”

张任不情不愿地蹩脚过来。

“什么事啊,四哥?”

“呀,这些宝货。你还真有喜欢的?”覃钰一瞧他脸色,就知dào

他想什么。

“嘿嘿!”张任呆笑,他自己也知dào

,在四哥眼里,自己恐怕是个很挑剔的家伙。

“看上哪件了?”

“四哥你知dào

。我还缺一条长兵器。”

“你想使枪?”覃钰有些意wài

,他感觉外功强悍的张任其实并不适合使枪,“早说把那英布神枪截胡给你不就完了。”

张任急忙摇手。

“我不喜欢。”

“那这条白玉麒麟矛呢?”覃钰问。

“不喜欢。”

覃钰没脾气了。

“那你赶紧说,喜欢哪件吧?”

“那口银凤展翅刀。”

银凤展翅刀?

覃钰双目疑惑地在那堆宝货上梭巡半天,忽然恍悟。

“你是说这口三尖两刃刀啊!行,拿去吧!”

那口刀也是今天的二等拍卖品,不知是哪位贵客送来的礼物,刀体是一条银色凤凰,昂头长唳,尖锐的凤嘴和展开的两根翅膀尖组成了三岔的刀尖,外形倒是颇为抢眼有型,而且重达四十斤,不是一般的轻型长兵器。

覃钰一想,张任年龄虽小,外功却很扎实深厚,他用这口刀,倒是可以期待一下日后的成就,立即就同意了。

张任嘻嘻笑道:“先放四哥这里,等拉走的时候我再取。”

“随便你。附耳过来。”覃钰在他耳边嘀咕两句,大意是让他去给四楼的徐杰说一声,郭南的下落。

张任道:“明白,我这就去。”

司马吟忙道:“小张,我跟你一起去。”

张任一呆:“你去做什么?”

“我找师父去。”

“哦,那顺路。”张任要去四楼,赵嵩他们都在三楼,倒是可以一起上去。

“咦,小司马哥哥,你选好了宝货没?”

“选了!”司马吟有些腼腆,挥舞几下试试分量,感觉比较满yì

,“小钰,这口……”

“拿去,拿去!”覃钰瞟了一下,随便摆摆手,忍不住瞪了张任一眼。

张任心里大不理解:“四哥干吗瞪我呢?”

等二人都出去了,王越笑道:“小钰,你是觉得小张太傻是么?”

“难道不是么?”覃钰忍不住大倒苦水,“你瞧瞧他,人家随手一选,都是五千万的烈焰金光剑,他倒好,和那八百万的银凤展翅刀对上眼了,哪怕他说要白玉麒麟矛呢,我也会开心点儿。”

“可是,还是那口刀适合他。”王越没理会覃钰的抱怨,淡淡一笑,“你这小师弟,也是一块上好璞玉,只是尚未开窍罢了。”

“好吧!”覃钰承认,自己有点过于望弟成龙了,可是真的很郁闷。

确认今天不拍卖丹绝秘藏,覃钰感觉一下轻松许多,随便看一眼正在唱卖的第一件压轴,却是原定一等珍品榜的首席种子选手《三楚剑法》。

唱卖大厅人声鼎沸,轰动一时,覃钰却顿时丧失了兴趣。他和王越一人看过一遍,自己的识海经典里还记载了一部,实在提不起任何精神。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覃公子,覃公子!”

覃钰一瞧,好吗。现在连一个开门的人都没有了。

“来了。”

听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徐家的子弟,覃钰径直走过去,打开门。

“是你!”覃钰微不可察地皱下眉。

门外站着一位青年帅哥,却是二祖一系的徐历。

这位徐历和覃钰相性极其不合,初次在断崖附近见面,就差点儿打起来,等双方合zuò

组建安保组,收宝堂的徐杰堂主觉得徐历是二祖一脉的嫡传。毫不犹豫带了他来安保组,却被他当场发作,搞得几乎下不来台。

然后就是昨晚,这厮很悲剧地被郭南擒住,利用他骗过其他徐门的守卫,险些成功刺杀覃钰。

“伤都好了?”覃钰毫不客气。

“好了一半,不过现在闪金塔缺人,只好出来凑数。”徐历很无奈地说道。

覃钰点点头。一下涌进来这么多宗师、将军、大豪,徐家感觉人力紧张也是正常的。尤其现在二祖和三祖两派内讧,真zhèng

值得信任的得力子弟顿时少了一半。

“什么事?”

“三哥有急事要见你,铁哥正在忙压轴唱卖,所以让我来跟你说一下。”徐历向屋子里看看,这个方向他看不见王越,不过他知dào

王越肯定在。所以也没故yì

压低声音,对王越避讳什么。

覃钰想了想,除了丹绝秘藏,还有闪金塔的归属,确实需yào

和徐登再谈一谈。现在的情况下,哪怕不能全拿下,分一半,甚至分两层给安保组,也是巨大的成功。

估计徐登也和二祖谈过了这个话题,才会趁这种大家都全神贯注无暇他顾的时候和自己密谈。

“徐三哥在哪里?”

“三楼一号贵宾室。”

覃钰想了想,这事还是自己和徐登试探着先谈一下,摸摸对方的底线再说为好。

“王师,你老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快去快回。”王越说了一句,三楼整个都在他的精神力笼罩范围之内,自己跟不跟去其实无甚关系。

“好!”覃钰答yīng

,对徐历道,“请带路吧!”

徐历点点头,转身向走廊的楼梯走去。他胸口的伤势明显还没好全,不时轻声咳嗽一下。

覃钰带上门,跟在徐历后面两三米远。

没办法,无论于公于私,他都真的很不喜欢这个人!

转了半个圆,徐历找到楼梯,开始往上走。

上到一半,徐历拐个弯,继xù

上去时,忽然感觉上面正有人往下面走来。

徐历停住脚,向上看了一眼:“七哥!”

下来的却是徐杰。

覃钰此刻刚上了两阶木梯,远远看过去,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俩人的面部表情。

徐杰见是徐历,微微皱了下眉,似乎也比较意wài



“十一郎,身体好些了?”

“谢七哥关心,已经好很多了。咳!”徐历眼里明显闪过一丝不快。

覃钰心想:“人同此心,看,不是我一个人讨厌他吧?徐杰不但脚步不停,连十一弟都不肯叫了。”

二徐再无话题,擦肩而过时,徐杰同时看到了覃钰。

“覃钰兄弟,我正要去找你呢……”

覃钰正要回答,忽然脸色一变,他看到,徐历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反手一刀,刺向徐杰的后心。

那柄匕首整个尺长的锋刃全是纯黑色的,只有尖峰处闪现出一点点白色光芒。

剑芒!

一语不合,徐历竟然要全力杀死自己的七哥?

“小心!”

徐杰也是暗境顶级强者,耳目聪明,早覃钰发出警告之前就感觉到后背的杀气,往下急冲数步,避开匕首的锋芒。

覃钰冲上去,右手中指顶出,剑qì

凛然而出。

中冲剑!

这路剑法长于仰攻,而且,正好可以表达覃钰对徐历人品的极度鄙视。

徐历匕首横行一割,当的一声,挡住了这道剑qì



覃钰摇摇头:“你这人,真是低劣……”话语未停,后心上被重重一击,头脑之中顿时一阵昏晕。

却是徐杰出手偷袭,一掌闷击,骤然封闭住了覃钰的要害气血。

……

二楼,三号贵宾室中,王越骤然睁开眼睛。

他的感觉之中,覃钰的气息骤然衰微下去。

怎么回事,小钰天生气血旺盛,不弱于暗境顶峰强者,怎么会突然低落微细至此?

咚!

王越破门而出,紫电剑已然出鞘。(未完待续……)

PS:现在真是剑在手,随心动,边写边更不管用,这是第二更还是第三更?我自己都忘了。

一百九十二、楼梯口的激战(求收藏推荐)

徐历和徐杰一左一右,扶住覃钰,继xù

向楼上走去。

上了三楼,几人一拐,进入环形走廊内。

覃钰中了徐杰一记封印掌力,全身气血涣散,弱不禁风,不是二人相挟,根本站立不住。

这一掌,可真狠!

徐历忽然说道:“七哥,前面拐角就是升降梯。”

徐杰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微笑道:“很好,进去之后直通十三层,然后把升降梯关闭。”

侧过头,徐杰对覃钰说道:“覃兄弟,我真佩服你!”

覃钰讶道:“佩服我?”

“这种突变的情势下,你却如此镇定,简直有大宗师的气度风范,这等心境,徐某真是自愧不如。”

“尔等卖友为荣,自然心虚胆寒,却也正常。”

徐历大怒:“你他NN的闭嘴!”

覃钰微微一笑,心头却想:“为何王师还未赶来?”

他们现在三楼走廊,离三号贵宾室的直线距离,充其量不到三百米,就算再绕几个弯,对化境宗师来说,要赶上来,也不过五六秒钟的事。

“嘿,王宗师的变数,我们岂能不计算在内?”徐杰看出覃钰的疑惑,傲然解释道,“现在他老人家,恐怕也有巨大难关要过呢!暂时顾不上兄弟你了。”

“别叫我兄弟,我覃钰,没你这等反复无常、背主为贼的兄弟!”覃钰针一般的双睛盯着徐杰,盯着他额头上的虚汗,“你真让我恶心!”

“住嘴!我才没有背主为贼!”

啪!

徐杰一个耳光猛地抽过来。中途却被徐历伸手格挡开。

“七哥,不能打坏了他,不然六哥会怒的!”

徐杰气吁吁地喘了几口粗气,放松手臂。

“快走!”

覃钰冷冷的眼光在徐杰面上掠过。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刑——这厮好暴虐,平日伪装倒好!

不过,心头却也颇为疑惑。

六哥?哪个六哥?

那个地牢里的徐六?不对,他已经被小兰青霜剑的青芒杀掉了!怎么又出来个六哥?看起来,身份地位,还在徐杰之上。

三人急匆匆拐进走廊的弯角。那里有个内凹的空间,大约十米方圆,一架两米来宽的小型升降梯就在眼前。

覃钰忽然脚一软,坐倒在地。

徐杰一皱眉,丢开覃钰,上前过去,拉开升降梯的大门。

走廊里,忽然传出对话的声音,似乎有两个人。正在从走廊的另一头往这边走过来。

“奇怪,跑得真快,怎么一霎就找不到他了?”

“别急,小司马哥哥,就这么四层楼,应该很容易的。”

徐历扶住瘫软在地的覃钰,低声说道:“覃公子,我敬你是条汉子。外人在请不要喊叫,那我就为难了。”

覃钰点点头。笑道:“那当然。其实,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他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十分怪异。

徐历凝住全部注意力,才把那一个个的字组织起来,听明白了这句词的含义,不由心头一动:“这句话。真zhèng

是大有内涵,人生百年,就是如此匆匆过去,还没等你回眸细看,已是百年之身。无人欣赏。无人理解,说的可不就是我么?!”

一时之间,心头悲恸,竟没有注意到走廊里聊天对话的声音忽然中断了。

“好了,十一弟,快过来。”徐杰在升降梯里低声喊了一声。

徐历被他一声喝惊醒,应了一声,正待扶起覃钰。却见覃钰面上似笑非笑,神情颇为诡谲。

金风一冷,眼前猛然闪过一道强烈的厉芒。

有人偷袭!

徐历一惊,顾不得覃钰,急撤后两步,拉开空间,叫道:“七哥助我!”

他亦是徐家精英强者,看出剑光有异,应该是一柄宝器,而剑芒之盛,显示对手实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徐杰早已拔出自己的四尺佩剑,便待过来相助。

嗖!嗖!

两支劲弩一上一下,骤射过来。

徐杰出其不意,长剑急劈,一剑将下方那支在前的弩箭剖为两半。

眼前空气中的光影突然间轻轻一阵颤动,徐杰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上方的那支黑色弩箭在最后阶段突然加速,完全破坏了空气振动的频率。

箭头猛然向下一扎,原本射向额头眉心的一箭,陡地直奔心口斜射过去。

徐杰不得已,左手伸出,轻轻一夹,将黑箭夹在两指之间。

食中两指微微一弯,手腕向后让了让,才完全化解了向前的冲力。

想不到,这支弩箭力量还真大!

徐杰被两箭堵住了前进的脚步时,徐历已经连续遇险,那柄黑色匕首被对方奇亮的剑光触过,顿时就是一个豁口。

转眼之间,那柄匕首已经千疮百孔,快赶上一根锯条了。

徐历心疼万分,在走廊上连连后退,暂避锋芒。

“小钰,你怎么样?”那人侧头问道。

“司马兄,多谢救命!”覃钰叹口气,却悄悄拒绝了珠珠出手松散他气血的要求。

珠珠的身份事关重大,现在阶段,不能有任何闪失。如果要出手,徐杰出手暗算他的时候,珠珠虽然来不及救援,但出其不意杀伤徐杰,让覃钰得到反败为胜的机会,还是能够做到的。

覃钰没有同意她的方案,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多大规模的阴谋诡计,居然连王越都能算计在内。

司马吟和张任的出现,让覃钰看到正常破局的可能,所以才说出“人生真是寂寞如雪”这句以前制定的一句暗号。

还好,小师弟这方面特别灵性,立kè

就意识到师兄遇到麻烦了。

覃钰轻轻提起一口真气,想要自行冲开印锁,恢复力量。

司马吟和徐历的战斗虽然占据上风,但要短期内解决对方,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师弟张任和徐杰更无法相提并论,能阻挡他一分钟不能冲击过来,估计就是张任进阶暗境之后的最大能力了。

这时候,张任放射出在良品拍卖会上得到的那匣神音鸣镝箭,呜呜咽咽的草原嘶鸣四下乱响,连覃钰的耳鼓里都觉得一阵混乱。

这箭矢力量颇大,徐杰也不敢轻易中箭,也不轻易前进,只是努力拨打着箭矢,等待着张任的箭矢用尽,再予以反扑。

覃钰慢慢站了起来,刚解开封印,真气不活,根本无法自如运使气血内力。

猛然间,一道人影闪烁而过,一把抓住覃钰,随手一带,覃钰应声落入怀中。

接着,他双足一蹬,如离弦的短箭一般,身体飞速射出,没入升降梯之内。

“放下!”张任和司马吟都是大惊变色,舍弃对手,箭矢剑芒一起向那人飞射过去。

那道人影哼了一声,盯着张任和司马吟。

“小辈,好大的胆子!”

升降梯冉冉升起,直奔楼顶而去。(未完待续……)

PS:刚办事完毕回来了,然后,写完就更,真爽。

一百九十三、神剑!剑神!

他这一声低喝响似洪钟,如此十米左右的狭小空间里震动起来,更如同战神在猛擂夔鼓,强力无比。

张任和司马吟都被震得不住后退,相顾骇然。

张任不顾生死,拼命还要向前去追。

“赶不上他了。”司马吟一把拉住张任,再回头看去,徐历也已逃得不知去向。

“快回去,找王老(我师父)他们想办法。”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随即二人达成默契,各自转身,一个扑向中心环梯,下去二楼找王越;另一个则直接返回三楼安保组的贵宾室,去寻师父和甘宁。

张任刚下到楼梯的转弯处,就听下面一声冷笑:“神剑王越,真是好大的名头!丰某不才,倒想领教一番。”

张任急忙站住,探头往二楼看去。

只见王越独自立在宽阔的走廊中央,白衣红甲,右手紫电剑四十五度角斜指身侧楼面,身侧有数道紫色剑qì

护体。

王越的面前不远处,一字排开,居然是五六位衣着各异的超级强者。张任只认得段玥和赵韪,段玥是因为长得太美,赵韪是因为实在太黑。

此刻说话的是一位锦衣中年人,神清气爽,颇有容姿。

王越淡淡道:“此地不是较技之所,王某为救自己的弟子,出剑必然见血,丰凌先生与我无冤无仇,日后有的是比试机会,此刻不宜出手阻止王某吧?”

沉默数秒钟,丰凌叹了口气:“丰某只能答yīng

王公,不会第一个出手。”

“多谢!”王越似乎环视了一下四周,“诸位,如果不想与王某沾染因果,请让一条路给王某。王某感激不尽。”

“你说让就让,咱们这些人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段玥笑吟吟地说道。

“是么?那王某绕道而行便是。”王越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众化境互相看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老王越,真是老而弥坚,这样也能忍?

“且慢。王越,老子也知dào

现在跟你斗战太欺负你了,不过,老子就是看不惯你嚣张,来,来,来,老子跟你单挑,挑不过你。你一剑杀了我便是!”身高马大的黑衣枪煞忽然蹦了出来。

王越刚转过去的身体又转回来,深深地看他一眼。

“枪煞,念在你我相识多年,你也从没有暗算过我,我不想跟你在此地决生死。不过,你不要再说第二遍!”

他身体周围数十道紫色剑qì

微微飘荡,眼神里却只有一股冷煞之气,显然心中虽恼。但还有所节制。

人群中的虞翻微一皱眉,再说下去。必定跟王越血溅三尺,不死不休。王越恨师父搅局,一旦出手,别人不知如何,恐怕师父今日就无法活着离开神农谷了。

其他化境宗师却是眼前一亮,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以他们这等联袂力量,便有两个王越也能围杀当场。但却个个想法各异,完全无法齐心合力。

如今难得枪煞自动冲阵,无论输赢生死,都是破解难题的一柄快刀。

“枪煞前辈。真好威风!”赵韪轻轻叹息一声。

虞翻大怒,只是顾及各人私下所立誓言,强行忍住,喝道:“师父,你老回来,这一阵,应该由徒儿出手。”

枪煞的身形纹丝不动。

“掌门人,老夫年迈,如今正是最后一搏之机,难得王神剑在此,错过今晚,哪里还有挑zhàn

他的机会!哈!哈!哈!王越,看枪!”

话出枪至,丈八长枪尚未完全伸出,威势已将身前数丈方圆笼罩。

王越依然是紫剑垂地,神色凛然,丝毫不以枪煞的黑枪为意。但他身体周遭的紫色剑qì

,却渐渐越来越多,而且逐渐派生出黄、红、蓝、黑等数种其他颜色的剑qì

,真是异色缤纷,多姿多彩。

枪煞盛怒,左脚跨步向前,右腿挺直,双手握住长枪,对准王越的左胸口,刷地疾刺过去。

叮!叮!叮!

三道紫光,三声轻响,同时敲击在黑铁枪的枪锋、枪颈和枪杆上,两道力量向左,一道力量向上。

这个左,是从王越的方向看过去。

体现出来,枪煞的出枪方向,顿时向着王越左肩上偏过去。

三道紫光同时断裂,然后湮没。

瞬间之后,近两尺的锋锐枪头从王越的身侧空刺过去,整个丈八黑枪离着王越的肩膀足有半尺之遥。

枪煞怒吼一声:“王越!”

一枪横扫。

又是叮叮叮三响,这次枪煞的黑枪,干脆扫了一圈空气,黑色火星燃着了空气。

而王越,身形已经迈步到了枪煞身前三尺处。

虞翻大惊,丈八黑枪是神枪门的传承绝学,凭此可以证道化境。但这门枪法也有三个弱点,三尺之距,正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缺陷。

一旦被人抢入内门,超长的兵器便是废物竹竿一根。

所以神枪门都配有三尺短兵。

枪煞的短兵是一根三尺铁鞭,左手抽将出来,敲击王越头顶。

一道紫光上飘迎击过去。

嚓!

紫光断为两截。

铁鞭尺半长的鞭稍也应声而断。

趁着枪煞一愣神的时刻,一道黄色光芒,一道蓝色光芒,骤然同时射向枪煞的双目。

枪煞本来就有些眼花,被这两道光芒一闪,顿时无法睁眼。他经验丰富,急丢弃左手半截铁鞭,闭目吸气,双手齐绽,长枪如河水急流,瞬间收回丈余,勉力磕碰过去。

黄、蓝二光弹射而出,绕个大圈,似乎被磁铁吸引一般,重新又回到王越的身侧。

“老子认栽了,你,不愧是剑神!”

枪煞一张老脸猪肝般血色,想不到,不过间隔大半天,王越剑法更是精进如斯,竟然不用紫电剑,就轻松击败了他。

枪煞自己心中清楚,王越如果想杀自己,也一样不需yào

使用紫电剑,单是一道护身剑qì

,就足以刺穿自己的喉咙。

他虽然好武如痴,此刻也无法继xù

纠缠,只能垂头而退,黯然神伤。

从此,再也没有与王越一战的资格,真是令人痛心疾首的结局。

“咱们走着瞧,等老子晋升化境……”枪煞恶狠狠地想着。

观战的人群有些茫然,这就是天下第一神剑?刚刚晋级化境没几天的王越?他怎么能如此凌厉,连掌中的紫电剑都没动,就击败了号称暗境之王的黑衣枪煞?

“紫剑炫纹,果然了得!哪位宗师能破他的剑纹?”

“神行剑影,才是克敌关键,不可不防。”

“赵宗师的太极帷幕,应可克制他的剑影迷踪步。”

“王老儿气凝剑聚,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把握了。段宗师的燃星真法,可以破灭他的紫剑炫纹。”

“我也没有任何把握,不过,我可以试下,但是,未必抵挡得住。”

诸位宗师的传音在空中不住地晃动着,撞击着,判断着。

没有一人有信心胜过王越的紫电神剑。

众人心中都忍不住惊叹,枪煞没有说错,王越,已可称之为一代剑神!(未完待续……)

PS:状态欠佳,推倒两次,还是表现不出剑神的英姿来……

一百九十四、尔虞我诈激斗酣(求收藏订阅)

丰凌一挺身,便想站出去迎战。

左臂忽然被人轻轻一拉。

耳旁传来蒯良的低语:“丰公且慢,不要过去。”

丰凌一怔:“为什么?我只不过去试下那王越的剑术。”

“覃钰公子……是刘景升之后。此刻王越怒满胸膛,不宜与之结仇。”蒯良不得已,只能透露这一消息。

他已经看出来,王越心头的怒火越来越盛,万一压制不住,和丰凌两败俱伤,岂非便宜了徐家和其他化境?

而且,丰凌下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现在可不是技痒试招的时候。

“居然……”丰凌明白了,再扫一眼赵韪和段玥,这俩领头的你推我让,没有一个肯迈前一步,更是心头雪亮,“NND,这俩真是老奸巨猾,明着说来试探王越的剑法,却只顾推别人上去。”

当即一猫腰,不动弹了。

段玥一皱眉,虞翻指望不上,丰凌再不出去,难道老娘得自己上去接王越的紫电剑?

看看王越,脸色冷的能滴出水来,双眼死死盯着她和赵韪,显然就等着她二人出手了。

心底忽然一个寒颤,他会不会下死手啊?

蓦的,一声敞亮的笑声自宗师群中传了出来。

“哈!哈!哈!现在诸位可以继xù

去品尝一下王公的紫剑,如果再没人出手,那就是认可了王公守护丹绝秘藏图的资格。”

我艹,赵韪也痿了!

赵韪这是在向王越卖好呢还是买好呢!

段玥暗暗一叹,彻底熄了上阵的心思。

“虞某对王公心悦诚服,认可。”虞翻当先说道。他是和王越实战交过手的化境,当时他还自觉可以守得住王越的攻势,

但刚才一战。天翻地覆,王越的护体剑qì

已经完全实质化,如果需yào

,他完全可以化身千剑万剑,操纵剑阵冲击过来,这

就令人发指了。

纵然没有亲身尝试。单是想想,众位宗师也已极其头疼。

而且,王越剑下从不在任何情况下饶恕敌人,今日却为枪煞破例,虞翻心中十分感激,自然要先还这份人情。

枪煞哼了一声。

其他几位宗师默想片刻,丰凌道:“丰某和子柔兄,认可。”

襄阳一派的化境亲眼见证了王越的剑道风范,虽然紫电剑未出一剑。却也不能不说个服字。

赵韪看看段玥,现在就剩下这位心高气傲的五溪灵仙了。

……

“太强了!太强了!哈哈哈哈!”

三楼某个角落,鹿伯和周瑜、徐庶等人正在关注二楼的对峙。赵嵩、甘宁本来已被司马吟召唤出来,也被鹿伯拦住,连他

都没动地方,这俩下去有什么用?

“如何,我说他们不可能联手围攻王神剑吧?哦,现在已经可以称他剑神了!”鹿伯眉开眼笑。仿佛是他一身独战五宗师

一般,得yì

非凡。

周瑜知dào

老头乐什么。《化境诀要》虽然被他抄了七八张,但其实只有两份是没有删节过的,一份覃钰肯定让王越看了,

另一份,却被他带回给了鹿伯。

王越这种天生怪才自然不能以常理推测,但鹿伯的进步。却是明显可见——本来还略胜鹿伯半筹的鹿公,一个时辰前对上

,已经没了任何优势。

有了完整版的《化境诀要》,鹿伯现在的心态十分良好,就算功力长进不大。却已有了必胜的自信。

王越能做到的事,他为什么就不能做到?

赵嵩和甘宁互相看看,徐庶问道:“那我四弟……”

“何宗师和那个死小子已经追过去了,只要二祖不出手,应该能拦得住他们。”

徐庶愣了一下,什么那个死小子?抓走覃钰的可是一位化境宗师,很大可能就是三祖本人,何荭嫦可未必是他对手。

“那个……就是鹿公。”周瑜微笑着补充解说一句。

“原来如此。”众人释疑,难怪鹿伯如此笃定,并且不肯去帮忙救人。

鹿公要做的事,鹿伯老大人不去捣蛋已经很给面子了。

“徐家……为何要如此做?”徐庶无法理解,徐家断然翻脸的必要性。

“小子,这就是利益。利益懂吗?当利益大到了一定地步,盟友什么的就是狗屁。”鹿伯教xùn

道,“《化境诀要》这等神

妙,谁人不对丹绝秘藏虎视眈眈,徐家跟其他化境宗师做交yì

,那也是正常。只要你们自己心齐,就算他们抓了覃小哥,

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正说得口顺,忽觉头顶上方一阵强烈的气息波动,不由停住话题,抬头看去。

“擦!这不对劲,不对劲……糟了!”

……

与此同时,二楼的六大化境宗师脸色齐变,一起抬头,看向鹿伯看过去的那个方向。

枪煞境界差了许多,完全没能理解众人意图,问虞翻:“怎么回事?你们看屋顶做什么?”

虞翻脸色阴沉,瞟了一眼王越,低声道:“那半空之中,有四位宗师在激斗。”

“什么,四位宗师?是谁?”

虞翻无奈地看了师父一眼,没说话。

枪煞忽然秒懂,自己问错了。

神农谷里,总共就十一位化境,现在六个在二楼,他也能感应到三楼鹿伯那个老货,剩下的四个,全都在战斗?

饶是枪煞心黑皮厚,不知害pà

为何物,也不禁变了脸色,心头一阵打鼓。

其他几位宗师交换一个眼色,都是暗暗心惊:“二祖和三祖又联手了?”

他们之所以答yīng

拦阻王越片刻,其实原因挺复杂,其中最重yào

的之一,就是想亲眼看看王越真zhèng

的实力到底如何。

安保组号称三大宗师,六位半步,其实真zhèng

放在他们眼里的,不过王越和赵韪而已。赵韪一拉即动,态度暧昧;王越却是

莫测深浅。

“这老东西!不会是想独吞丹绝秘藏,故yì

利用我们吧?”段玥冷声传音道。

“还好,我们故yì

漏了何荭嫦和鹿鸣钟他们两位。”赵韪也有些恼了,这徐二到底想干什么?

“几位,随我来吧!”王越毫不迟疑一跃而起,纵出楼外,径直向能量波动的方向飞去。

事到如今,其他几人也完全没了勾心斗角的心思,全都飞出二楼,点了跟随键。

此时,三楼里也蹿出一道人影,和众人汇合。

“麻痹的,徐家这是好日子是不想过了啊!大爷的,等会儿老子就拆了这座破塔!”鹿伯嘴里骂骂咧咧的,他现在小日子过得正滋润着呢,巴不得天天风平浪静,好静心揣摩《化境诀要》。

众人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都在想:“徐家真的想吃独食?那可不行。”(未完待续……)

PS:NND,被黄多多咬了一小口……

一百九十五、宗师联盟(求推荐求月票)

闪金塔上方,高空中。

四条身影走马灯一般晃来闪去,动作都迅捷异常。

何荭嫦黑外衣,红马甲,手持袖玉剑,分外惹眼;鹿鸣钟一身灰襦,烟尘滚滚。

奇怪的是,和他们对阵的两位大汉,全都蒙着面。

蓦然其中一个大汉耳朵一耸,喝道:“他们来了,我们走!”

二人默契地同时呼喝一声,随即同时攻出一掌。

半空之中,如同两块巨石同时投进了平静的湖水里,无色的水浪猛然荡漾开去,汩汩波动,显出能量发散的清晰轨迹。

一时间,他们二人前方的广阔空间,似乎全都要塌陷下去一般。

“玉波碧浪劈空掌!”

鹿公惊喝一声,上体猛然向着下体方向蜷起,接着双足伸展开来,骤然向前蹬出。

这是他的招牌绝技。

裂象足。

就算是一头千斤巨象,被他双足踏中,也必然是肢体四分五裂、骨骼寸寸碎裂的下场。

两掌换两脚,双方劲气甫一交锋,鹿公立感不支,身体被强劲的掌力逼迫得快速倒退,急忙大叫:“啊哟!不成了!何宗师快来助我!”

何荭嫦也看出对方二人虽然只是随意拍出一掌,但两道掌力的频率却极为接近,攻击能量几乎合二为一,毫无半分浪费,不由得也吃了一惊。

“怎么可能这般合拍?”

右手玉剑轻轻一颤,顿时在空中点出无数个痕迹深重的空间凹点,然后手臂挥送,一串现代音符般的“蝌蚪”已经发射出去。

她是防御大师,天赋神通“冰消雾散”更是极品的防御神通,不过她现在有袖玉剑在手。“划破虚空”的神通日益得心应手,如今已经演变出“繁星点点”的进化版本,可谓是空间神通中的异类。

二合一的玉波碧浪掌力经过鹿公“裂象足”践踏之后,已经损耗半数,剩余的能量又进入到何荭嫦的混乱虚空之中,各空间节点分别吸取之下。另外半数掌力顿时全然泄去。

鹿公此刻已经退至何荭嫦身后,见她一招建功,潇洒之极,不禁赞叹道:“何宗师真是这徐家兄弟的天生克星!”

“他们当真是徐门的二祖和三祖?”何荭嫦有些疑惑,可能吗?

“不是他们兄弟,还有谁能这般,同时发出一样波动的劈空掌力?”鹿公不光经验十足,而且信息灵通,“而且。徐老大并没有来神农谷,徐家就那么两位宗师。”

“好了,快去找覃钰。”何荭嫦没时间跟他磨牙,她们可是来救覃钰的。

鹿公道:“别急,他们都已经来了,凭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徐家敢不放人!”

何荭嫦向身后看去,果然。王越在前为首,后面飞来一大堆化境宗师。

“何宗师。如何?”王越远远问道。

“我们被徐氏两位宗师拦阻,覃钰那小子被他们的同党带走了。”鹿公抢先回答道。

“真是二祖和三祖?”段玥赶上来,追问一句。

“绝对是他们。两大化境层次的玉波碧浪劈空掌,我和何宗师差点儿就接不下。”

高空之中,所有的化境宗师都哦了一声。

徐氏的这门“玉波碧浪”也是看家护院的绝顶神通,大家都已久闻其名。这门神通最大的优胜之处,就在于同练这门掌力的强者可以联手。

赵韪、丰凌等人又仔细询问了适才几人交手的细节,便连他们这些最不敢相信的非直接敌对方宗师,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徐家的两大宗师。

二祖和三祖。

众人的心底里。不觉都沁出丝丝寒意。

其他几大宗师之所以能针对王越覃钰等人和二祖达成临时协议,就是因为徐家两位老大已经公开分裂,不再是那个可怕的庞然大物。

但是,若是二祖三祖暗中和好,就另当别论了。

二祖圆滑深沉,三祖骁勇剽斗,无论他们联手的原因是什么,都必须首先解决掉。

那绝不是一加一的问题,而是一个完整的货卖世家的对外配置。

徐家若是团结一致,别的小团伙,无论是襄阳蔡氏,武陵蛮族,还是安保组,单打独斗都无法与之抗衡。

何荭嫦看向王越,现在该如何是好?

“各位,请听我一言。”王越急速思索三四秒钟,开口说话。

各人正在窃窃私语,沟通对这一事件的看法,忽听王越出声,无论喜欢不喜欢,都立kè

把目光投递过去。

神剑……不,剑神王越,已经隐隐有了神农谷中化境宗师之首的势头。

“若诸位助我等救回覃钰,我可替他做出决定,安保组将退出和徐家的所有契约,与诸君共同进退。”

“什么?”所有的人全都惊呆。

蒯良立kè

说道:“我襄阳,愿与安保组同进退。”

段玥和赵韪暗骂一声,这老家伙反应倒是贼快。

“我神枪门也愿与安保组携手共进。”虞翻表态,师父这时候不在,也不需yào

去问他。

赵韪呵呵一笑:“我等既然想法一致,不若趁此良机建立一个宗师联盟,大家以为如何?”

宗师联盟么?

诸人都是怦然心动。

为什么大家会齐心协力打压王越,坐视徐家掠走覃钰?就因为在徐家分裂之后,安保组已成为神农谷最强dà

的一支团队,必须要去其头脑,折其羽翼。

至少也要灭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不要以为杀过一个半吊子宗师就了不起了。

但是,现在更可怕的却是徐家显示出了破镜复圆(好吧,这时候没有这个词)的迹象,主事的二位老祖鬼鬼祟祟,令人十分心疑,货卖世家,到底想干什么?

排在首位的强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换了人。

必须先解决徐家的问题!不然,没有人能安心睡觉。

眼下闪金塔之上,除了徐家的两位,其他九位身居神农谷的化境宗师都在此地了。

大家若能联起手来,别说自保,什么大事不可一为?

段玥眼光明亮,已经想到:“如此强dà

的力量,若能助我一臂之力,鲜卑大联盟绝然不是梦想!”

丰凌微微皱眉,却想:“赵韪鼓动大家结盟,难道是想和徐家彻底翻脸,洗劫神农谷么?”这是他答yīng

出山相助蔡瑁的目的之一,此刻旧事重想,似乎……可能性大了一倍不止。

何荭嫦暗暗点赞:“王公如此做虽然和徐家彻底交恶,但徐家劫持覃钰,不义在先,却也怪不得我安保组翻脸无情。”

赵韪和王越互相看一眼,彼此心意相通。

赵韪知dào

,王越现在着急的是要抓紧救出覃钰,其他一切好说。他其实也很担心时间拖得太久,覃钰把丹绝宝藏的秘密泄露给了徐家。

“诸位,咱们先去闪金塔第七层,去探望一下二祖,问问他,悬在高塔之上,可习惯否?”

众人虽然各怀鬼胎,却被赵韪一语说得同声大笑。

“正是,可习惯否?”(未完待续……)

PS:进入难解的群P时代,有点难写,不过很开心。

一百九十六、意外的剑术高手

“三弟,你好狠,好狠啊!”二祖徐景喃喃自语着,面容苦涩地轻轻摇头,“同室操戈,何其愚也!”

徐登急得满脸油光。

“二祖,快想想办法吧,王越段玥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求见的。”

“除非立即找到覃钰,以他的头脑,不难分辨曲直。”

“到哪里去找他呢?”徐登已经派了许多人去,但是,现在别说人影子了,连徐杰和徐历他们所有人的味道,都奄然消逝,全无追踪的可能了。

“他们应该没有出神农谷,不然我会有感觉。”化境宗师徐景自有强dà

的判断能力,“十三层,一层一层地给我搜遍,我先拖住他们。”

“是!”徐登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赶紧把覃钰找出来。

他完全不明白,徐杰和徐历为何会突然背叛二祖,去投三祖,事前完全没有半分迹象。

二祖盯着徐登离开的背影,沉吟了一下,呼唤一声:“七娘!”

内室的一扇小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丰满风骚的女人,却是沈七娘。

“二祖,您唤我?”沈七娘行礼道。

“你携我神剑,带上魔奴,即刻出去寻找覃钰的下落,见到他们,全都杀了!”

“全都杀了?”沈七娘一怔。

“嗯,无论是徐杰还是谁,还有徐历那个蠢货,在覃钰身边的,都不要留下。”

沈七娘偷偷抬头,看了看徐景的脸色。

“二祖,现在这种情景下,是不是……”

“快去,别废话!”徐景脸色一沉。

“是,妾身这就去。”沈七娘心底寒似冷冰。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立即出门,自中心环梯飞步而下。

“很多人……都该死了!”二祖徐景脸色阴冷,轻声说道。

……

“啊,你想做什么?千万不要乱来呀!”覃钰笑嘻嘻地对握剑在手的徐杰说道。

被挟持的半路上,那蒙面的化境就直接打晕了覃钰。直到现在,他才完全苏醒过来。

这里是一间密封的大房间,除了门口站着两名徐家的守卫之外,看上去和闪金塔、土字楼里的房间大同小异,根本无法据

此判断这是哪里。

腰间的圆月弯刀已经被搜走,腰带里的药瓶也都摸了个精光,不过好歹没把腰带给拿去。

覃钰不动声色地动动尾指,还好,那枚灰秃秃的戒指还在。估计搜检的徐门弟子也没太注意。

“怎么只有他在?徐历和那个蒙面化境呢?”没有化境在,覃钰的压力小得多,徐杰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境界压制,虽然身

体还有些虚弱,但是,气血已经开始活跃起来,应对起来,自然谈笑自如。

“哼!哼!”徐杰见到覃钰的笑脸就来气儿。他右剑横在眼前,左手食中二指轻轻抹一抹明亮的剑脊。“吾此剑名为琼英

,你觉得如何?”

“可比湛卢、巨阙!”覃钰仔细看了一眼,点头赞道。

确实是一口好剑!

“比之紫电青霜如何?”

“似有不及。”覃钰亲眼见过那两柄剑的特异,不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更好的宝剑。

“就是你,让我没能得到青霜剑,我记得。”徐杰恨声道。

“那口剑不属于你!”覃钰没想到徐杰这么小心眼。这都过去多久了……哦,好像就是昨天的事,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你看。我也没能得到它。这就是缘分不够!”

“那好吧,我今日便用这口琼英剑,取你性命,这,是你和它的缘分。”徐杰冷笑一声,“给他一口剑。”

一名徐氏守卫应声扔过一把剑来。覃钰慢慢从地上站起身,随手拣起,掂了掂,略微有些轻。

紧了紧腰带,覃钰问道:“徐兄直接把我杀了,岂不一了百了?”

“哼,我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徐杰左手扔掉剑鞘,右脚迈步一引,明亮的长剑刷地一扫,划过一个三十度左右的弧度

,半斩半刺,直扑覃钰的左颈。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覃钰向右一歪肩膀,身体却很诡异地向左边闪去。

“唷!”徐杰顿时一剑走空,凝剑不动,脸上又惊又叹。

这颠倒步的精髓,已经被覃钰练到骨子里了。

“明为白虎,实是青龙!好妙的四象颠倒步!覃钰兄弟,我真佩服你!你天天忙里忙外,身前身后又那么多小妞儿,根本没个空暇,怎么还有时间练功?听说王神剑指点你剑法,也就罢了,这轻功身法,你是怎么练的?”

覃钰脸上一红,打人不带这么打脸的!

“徐兄嫉妒了!”

覃钰哈哈一笑。

“是么?”徐杰也是一笑,手腕微翻,抖出数朵剑花。

覃钰神情一动,剑花一起,剑芒必生。

徐杰这是真想要自己的小命啊!不过自己昏迷之时,他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轻易杀死自己的,为何最后要用斗剑这种完全没把握的手段?

虽然徐杰是一流的强暗境,但覃钰的剑术,却是连徐九那种暗境顶峰的强者都未必吃得下来,徐杰凭什么就认为自己可以拿下他呢?

覃钰的脑子飞速转动着,手上毫不示弱,剑qì

逐渐开始凌厉起来。

他新近练就的神霄七绝剑法是武林绝学,嗯,绝传之学。不现江湖已经数十年了,但是徐杰似乎并不十分陌生,应对十分得当。

想想也应该如此,徐家不知dào

是多少年的世家,只看他们拿出来卖的货色,就知dào

他们家族内的收藏有多么丰富,收藏基本神霄宗的秘传剑法应该也不为难。

徐杰倚仗强横的剑术和深厚的境界积累,双方斗了十来个回合,基本平分秋色。

覃钰吃了一惊:“老子学的,可是神霄宗不传之密,传承剑道,王师都很点赞的,怎么对上个区区徐家弟子,居然还压制不住他?”

想不到,这徐杰,还真是深藏不露的剑术高手啊!

徐家的潜实力,真是其深无比。

他不知dào

,徐杰的惊奇,更远甚于他。

徐杰虽然一直在收宝堂主管,干的是商场业务,其实他雄心勃勃,并不只想在堂主一级的位置上终老一生。因此他一方面借助职务之便大肆搜刮私藏各种宝器典籍,尤其是精良的剑器,上乘的剑术秘笈;另一方面,他也偷偷向徐家里的一些精通剑技的高手强者请教,剑法相当了得。

他研究过覃钰的一些资料,知dào

他擅长用枪,剑术只是在认识王越之后才开始学习的,想不到这么短短数日之内,这小子的剑术,已经进步到这个程度了。

这小子,竟然如此天才?他是怎么练的,几天可以比得上老子几十年?

双方各怀顾忌,不约而同地一起退后一步,左右转悠着,冷眼觑着对手的破绽。(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七、谁在被练

覃钰脚步缓慢移动,目光如剑。

他的识海之中,泛着白沫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不停翻滚着,高高耸立的《百花经典》之前,十来个人形的影子立在一片金黄色的背景之中,演练着各种神奇的剑术,光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停地凸显出某一门剑术,不久便即隐没,再凸现出另一门剑术的人影。

覃钰知dào

,那是百花经典正将他之前遭遇过的剑术招式反复组合成各种有威力的复合大招,让他提前知晓,做好预防。

这《百花经典》真是也在不停地进化着!

覃钰一直不理解这《百花经典》是如何运行的,说它有文化没头脑吧,它不时迸发的各种即时灵感让覃钰叹为观止;说它有智力没人性吧,那简直就是侮辱了小珍和珠珠这样能说能笑的智能机器人。

总之变化多端,莫测高深,覃钰完全摸不到它的脉搏,不知dào

它来历如何,想干什么。

好在覃钰不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人,他拥有两代三十多年的不同经lì

,已经能够随遇而安,对识海中的这尊百花经典,往好了说是任凭其任意发挥,其实,简直就是逆来顺受。

经过这么一回顾,可以看出来徐杰的剑道还真不是蒙的,区区十来招,竟然已经换了七八门上乘的剑术。

乖乖,那我用那几套广播体操……不,七绝剑法,怎么抵挡住的?

把俩人刚才的一招一式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覃钰终于意识到,神霄七绝剑能作为神霄宗的镇派之宝,确实,也不是蒙的!

那些应对的招式看似平凡普通。真要延伸到各种很少显露出来的续集后招上,简直精彩得匪夷所思。

打斗的时候根本没法细想,全都凭本能出剑攻取守御,现在略微小结一下,覃钰顿时感觉自己对剑术的体悟,似乎又提升了一层。

覃钰很不高兴地想。徐杰说他根本没时间练功,简直是赤果果的污蔑啊!现在这随时随刻在识海里练的这些是什么?

徐杰在这短短的互相观察的时间里,已经发xiàn

了覃钰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七个破绽。

覃钰的防御结构明显有问题,动态很严密,这么一缓下来,就漏洞百出了。

徐杰看到第九个破绽的时候,再也忍耐不住,低叱一声,左手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一支短剑来。双剑如轮,施展出一种神mì

的剑术步法,剑qì

翻翻滚滚射向敌方,室内的光芒一时大炽。

“什么状况?”覃钰正好从内视中恢复过来,一瞧徐杰发狂般扑将过来,心头触动了什么,长剑略略一抬,剑尖上立时现出一个八卦状的影子。

“紫霄神雷?”徐杰一直紧紧盯着覃钰的剑式破绽。眼见双剑一击之下,格挡对方之剑。刺入对方身体,覃钰必将身受重伤,偏偏就这么一瞬间,剑尖上出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影子。

偏偏,徐杰剑道知识极其渊博,认识这个影子。知dào

它代表的意义。

上当了!

徐杰心中狂呼一声,双剑迅速反向转动,光轮复又退回原位。

“艹,被你发xiàn

了……”覃钰惋惜地摇了摇头,剑上刚刚出现的那个八卦影子。啪,突然破碎掉,又没了。

“NND,这算练成了,还是没练成呢?”

覃钰的识海里,一个小人演练起神霄七绝剑的第五套剑术,一招一式都清晰无比,最后使出一记“剑出无悔”,身法忽然凝住,掌中的小剑之上,果然出现了一枚八卦神雷的图案。

蓝天白云之下,那道光影十分清晰。

看来是练成了!

覃钰心头极喜,和强手实战,这种妙手偶得之的快感,真是爽啊!

脑子里自动出现神霄七绝剑第五套剑术的整套口诀,覃钰找到了如何使用这种神雷虚影的心法。

“原来如此,果然绝妙!这七绝剑真是步步为营,修剑之人只要不是智商太差,积累到了,就一定能练成。”

徐杰头痛地发xiàn

,覃钰的步法,又开始出现破绽了。

他又在引诱我?

徐杰迟疑不定,不知应该如何攻击。

覃钰眉头一轩,忽地一笑:“徐堂主,你使这阴阳磨盘剑,还有下面么?”

也不等徐杰回答,他陡地一声轻喝,脚踩九州八卦步,剑势轻灵,猱身而上。

徐杰正愁不知如何是好,见覃钰主动发起攻击,正合心意,双剑交叉,以守寓攻。

覃钰离徐杰还有两三米远,便不再前进,而是以徐杰的身体为轴,高低起伏,圈绕而行,不时觑准机会,就攻出一剑。剑体虽然无法直接攻击到徐杰,但剑中却有细小的飞芒,形似八卦,偶然随机射出,弄得徐杰一时有些手脚忙乱。

……

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蒙面大汉全神贯注地盯着覃钰的剑式,见了他射出的八卦剑芒,微微摇头,颇为失望。

“虽然传承不错,却也不过如此。以他这等级别的神霄剑术,却如何能练出无形破体剑qì

?”

他眼光高明老到,自然看得出来,覃钰这门神霄宗的秘传剑术,也不过刚刚练成,出招之间,尚不够圆滑流畅。

而且,这样的剑术水准,岂能发射出无形剑qì



正在怀疑不定,忽见覃钰脚步不停,掌中剑势忽然急动,一连攻出八剑。

“嗯,明悟了八卦神雷剑!”蒙面大汉忍不住打个哈欠,这小子剑术的悟性很棒,但是,也就这样了。

嘭嘭之声连响,每一剑发出,就有一枚比刚才的飞芒更大一些的八卦神芒随剑势自动飞出,或头顶,或胸口,或双足双手,甚至有一枚直接触碰到徐杰左手的短剑上,震裂开来,将短剑的剑招都给震歪了寸许。

“拿徐杰这小子练剑呢?”

蒙面大汉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蓦地跳了出来,喝骂一声:“臭小子,干嘛不使你的无形剑qì

?”

覃钰正耍得高兴,忽见这厮出现,暗暗一凛,急忙收剑而退。

他知dào

这家伙是位化境宗师,隐藏起来自己自然发觉不了他的气息。

“原来他一直在,可是,等下珠珠就要带援兵回来,这么近的距离,我如何能脱得了他的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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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八、在下,略有进展(求收藏订阅)

覃钰早有准bèi

,临机悟出七绝剑.第五套无名剑法,便想先精炼一番,正巧有徐杰这种功力超出自己一筹的合适强敌。

等练熟了剑法,珠珠引来了己方的援军,就可以设法突然袭击,里应外合,擒住徐杰。

有东汉宝戒在手,暗算徐杰虽然不易,却也不难。

覃钰领悟到的这路七绝剑,实在是一路颇为实用的强dà

剑术,即使是徐杰这等徐家少见的剑道强者,一时间也弄得手忙脚乱。

当然,这也跟徐杰刚学会阴阳磨盘剑,尚没领悟到双剑秘法的精髓有关。

覃钰在戏耍徐杰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得yì

的,他放出的这些金色八卦神雷,跟戏芝兰的青团子可不一样。

戏芝兰的青霜剑是天下四大神剑之一,擅能强化剑主的气血内力,就算刘瑁那样的二等残疾,也能借助其力,发出青光气刃,打伤张任。

覃钰这口剑不过是徐杰为了逼迫他比剑才给他的普通货色,他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明悟了神雷虚影的奥秘,才释fàng

出的一道道神霄金雷。

但是,蒙面化境的突然出现,彻底浇灭了他的计划。

宗师面前,一切魍魉鬼魅小伎俩都是开玩笑。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徐六,徐宗师!”

蒙面化境身躯明显僵硬了一下。

“你怎么猜到的?”那人随手扯下黑麻布,长长透了口气息。

覃钰摇摇头,剑痴就是好骗,NND,这种呆货死人为啥也能晋级宗师?

如果史璜、赵嵩、张晋、郭南这些人精一般的半步化境强者看到野鸡变凤凰的徐六,非当场气死俩不可。

就算是一副五大三粗。貌似无脑的神枪门的黑衣枪煞,其聪明奸猾处,也绝不是徐六这种痴迷武道剑术的半疯之辈可以比拟的。

但是,偏偏,这剑疯子就这么晋级了!

“刚才徐堂主使出了阴阳磨盘剑。这是淮南宗的秘传绝学,当代只有天蟾子一位嫡系传人。虽然也有秘笈在世,天蟾子却交给了师兄淮南子保管。所以,徐堂主肯定不是从秘笈上得来的心法。而只有六祖你和徐九,才能从天蟾子本人身上逼问出这门剑法。”覃钰侃侃而谈,拖延时间,“当然,最大可能是,其实只有六祖你去逼问天蟾子,因为徐九根本不懂剑术。也不会像六祖你这般迷恋剑术。”

“从一路剑法就看出这么多,好厉害啊!”徐六瞪大眼睛,心里沾沾自喜,这小子称自己为六祖,六祖!这名号……真是很棒,“不错,那套阴阳磨盘剑是我传给老七的,以前我传过他很多剑法。也不差这一门,我也跟他说过这门剑法很怪异。许多诀窍我还没完全摸透……”

“嘿嘿,我知dào

问题出在哪里!”覃钰笑眯眯地说道,左手随意理了理鬓发。

“哦,你知dào

?”徐六的双睛比徐杰更亮,显然,他也很想知dào

。一门暗境层次的剑法,为啥自己却不能尽知其精髓。

耳边的小珍低声在覃钰耳边说道:“珠珠似乎引了三四个人前来,离此已经很近了,这个徐六刚晋级,听不出来。”

“不错。你们想知dào

么?”覃钰哈哈大笑,混淆了对方的听力,终于也放下了一桩心事。

他最担心的,就是化境宗师比兔子还灵的耳力,既然小珍判断徐六还听不见,那他就是真听不见。

“当然,快告sù

我!”徐杰急不可耐地说道。

“先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徐杰看看徐六。徐六略一点头。其中一名徐家守卫把圆月弯刀和几个玉瓶,连同覃钰的一个小小皮袋子,都提了过去,交给覃钰。

覃钰慢腾腾地挎上弯刀,掖好小皮袋,最后,把玉瓶一瓶瓶收入狮蛮宝带里。

“你们真的想知dào

?”覃钰收拾好了,眼中露出几分讥诮之色,“这个秘诀你们知dào

了,可能会很不开心的。”

“别他N的废话了!”徐六对覃钰叽叽歪歪的态度十分不满,“快说,不然我一掌毙了你!”

覃钰眨眨眼,我靠,这句话好耳熟啊!对了,三祖也说过类似的话,你NND,你们还真不愧是父子俩!

心里暗暗警惕,三祖精擅的劈空掌力可是出了名的霸道。

“好吧……”覃钰左手忍不住又摸摸耳朵,“……其实,六祖你应该很了解天蟾子吧,比如,搜过他的身体?”

小珍低声说道:“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覃钰发出一阵嘿嘿的猥琐笑声,完全遮掩住小珍的声音。

“你是说……”徐六目光一闪,说到武技方面,他脑子不是一般的灵光,“那厮……我明白了,原来如此。艹!”忍不住也是一个粗口。

徐杰不明白:“六哥,你在说什么?”

“叫我六祖!”徐六等不及家族的任命,已经听不惯六哥这种不敬的词汇了。

徐杰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忍气道:“是,六祖,兄弟失言。”

徐六满yì

地点点头。

“那阴阳磨盘剑练至深处,最终是要引导一阴一阳两种力道于体外,形成一个太极磨盘,可以打磨消除敌人攻击过来的内力。这种设想是极好的,以弱胜强,不外如此。但是,这种剑法没有考lǜ

到人体通常都是或阳或阴的单体质,能兼顾阴阳体气的万中无一,自然就很难提炼出两股相反的内家真气出来。强行为之,阴阳翻覆,修liàn

者必走火入魔,万死无幸。”

徐杰听得入神,已经忘却了徐六刚才的大不敬。

覃钰见这徐六教导子弟倒是很用心,而且不愧是大高手的眼力,比那莫名其妙进阶、还老坑害自己家族的赖德强得实在太多了,心下也是暗暗佩服,货卖世家的底蕴,真是不知深浅,太可怕了!

“这时候,就必须找到一些办法,要么,找一些天生的阴阳怪胎来练;要么,就要自己舍弃一些,才能得到更多。”

“自己舍弃一些?”

“比如那个天蟾子,他就舍弃了自己的阴囊和阳具。”徐六耸耸肩,“这倒也是一种最可行的练法。”

徐杰当即变了脸色:“天蟾子为了练剑,居然自宫?”

“看来就是如此。”徐六长叹,“老七啊,我瞧你还是别练了,精妙剑法有的是,不一定非要练这门阴阳剑的。”

徐杰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估计也是舍不得放qì

阴阳磨盘剑。

他悟出的双剑光轮,也确实是一种极其实用的秘术。

“主人,后退!”小珍忽然说道,声音微大,全然不顾可能惊动徐六和徐杰。

覃钰脑子想也不想,当即颠翻四象,倒踩九宫,霎时直接退至自己一方的墙跟处,和徐六的距离拉远到近二十米,右手已举起长剑。

咔嚓!咔嚓!咔嚓!

徐六一抓之下,被神霄剑qì

格挡了一下,但普通长剑却经不起化境宗师无形的抓握之力,顿时断为数截。

覃钰冷汗,幸好走空早有准bèi

,左手尾指一弹,少泽剑qì

勃然而动。

徐六听到熟悉的声音,目中一亮,手势顿停。

簌!簌!

剑qì

暗器撞在一起,徐杰乘隙偷袭的两口小飞刀左右飞散。

同时,覃钰覃钰随手丢弃剑柄,瞥了一眼徐六,拔出圆月弯刀,银亮的光芒瞬间四射。

当!

徐杰急速翻滚过来的双剑之轮顿时被他一刀弹飞。

“你……你……”徐杰震惊万分,仓促间他虽然没能运足全力,但怎么会被覃钰轻易打转回来?

“不好意思,在下的功力,略有进展。”覃钰左手轻轻一弹圆月弯刀的刀背,很欠地笑了两声。

在他明悟第五套七绝剑的同时,他的境界,竟然也提升了一小节,达到了暗境的顶峰。

这是他的一小步,也是……很大的一步。

徐杰当先尝到了其中的不同。

便在此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门连带门框、门槛,整个被一股巨力全都击飞出去。

破碎的木屑在空中乱舞。

珠珠招来的援军,终于赶到了。(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这一章写到现在,依然随写随更,大家明天再看吧。

一百九十九、微炼法身能力

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正盯着自己的琼英剑,为崩出的缺口心疼不已的徐杰愕然抬头。

只见一刀一剑,土黄的刀芒夹杂着青黑的剑qì

,自纷飞的木质之中忽然伸了进来,一劈一刺,径直奔徐六的头顶而去。

“黄汉升请教高明!”

却是黄忠闯了进来。

覃钰一见是他,顿时如释重负,珠珠眼光还好,没有误事。

覃钰自知接不下徐六随手的一击劈空掌,但是黄忠却一定可以。

徐六微微一哂:“龙蛇双刃,原来是庄子门的。”

反手拔出一口铁剑,随手两下,格挡开去。

黄忠白发一甩,大喜叫道:“好,就是你了!”刚才没仔细看明白,想不到原来是一位化境。

二人贴身近斗,战在了一处。

蓝光一闪,珠珠已在众人混乱惊诧中悄然返回东汉宝戒之中。

“主人,你没事吧?”

“我自然没事,不过也多亏了你。你怎么跟黄老大联系上的?”覃钰很惊喜,他发xiàn

黄忠后面,是甘宁、张任和戏芝兰。

“主人被那个化境打晕之后,我也不敢动,生怕他发xiàn

戒指的秘密。后来他被别的宗师追杀,故yì

出去引诱敌人,把主人交给了那个暗境强者,我就趁他忙着观战没有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我不敢去人太多的地方,化境很容易被化境发xiàn

的。后来我瞧见你那个小师弟到处乱窜,居然跑回五行土字楼去找你,我就跟上他,远远给他说,你在哪里哪里,让他赶紧找人来救你。他就四散找人。然后寻到了这里。”

“不错,居然找着黄忠。”黄忠原本境界已经提到了化境层次,只是体内积累不够。不过服用了覃钰给他的三黄真境水,看来效果不错,如今覃钰反而一点儿都看不出他的气血真力等等状态了。

显然,黄忠已经能够完全收敛自己的真气内息。这可是化境才会有的手段。

“主人,我在外面跑了一阵,晒了太阳,已经可以施展微炼法身的神通了。”珠珠忽然想起什么,高兴地对覃钰说道。

“什么微炼法身……”覃钰一句话还未说完,一溜蓝光忽地自眼前飞过,接着眉心一阵轻微碰触,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覃钰心底泛起一个不妙的念头,轻声叫道:“珠珠……珠珠……”

没有人回答。

“啊。珠珠去了哪里?”

“主人,你不用紧张,珠珠已经进入你的识海,应该陷入了沉睡。”一个温婉柔美的声音响起,却是小珍出口安慰。

“什么?”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解释,覃钰反而大为紧张,“刚才……她……就进去了?”

“嗯。以前阿飞主人也常让我们进去,方便心灵沟通。只不过之前主人境界层次不够,我才没让珠珠冒险。现在,主人已经突pò

到后天……暗境顶阶,识海已经稳固,珠珠进出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覃钰额头不由自主渗出几滴冷汗。

珠珠那么一尺多长的大个智能机器人,居然钻进自己的脑子里。自己的脑袋还不“嘣”一声爆zhà

了?

“主人你放心,识海之大,无边无际,等到了化境之后,主人你就更明白了。现在虽然主人还不能自如控zhì

自己的识海大小。不过珠珠施展了微炼法身能力,身体可以微缩成一根针大小,倒也不太在意。”

覃钰心里可是很在意,以前只听说医生开刀,把手术钳留在病人的肚腔里,现在可好,一根针……钻自己脑袋里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被珠珠霸王硬上弓……呕,这个词不好……

反正,覃钰的脑子有些混乱。

“二师兄,二师兄!”张任扑了过来,双弩一收,便已无影,抱住覃钰,“二师兄,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覃钰摇头,心想,“每次危险的时刻,都是小师弟和小兰最支持我!”

“哦,我又忘了。”张任吐吐舌头。

“忘了什么?”

“不应该叫二师兄,应该叫四哥。”

“哈哈!”覃钰大笑,“随你的便吧!”

张任嘿嘿地笑,右手在腰间一擦,一具金色小弩已经张开弩机,摆动两下,最后瞄准了徐杰。

徐杰一双长短剑,正和甘宁大战。

这两位安保组行动营的正副营管,实力旗鼓相当,只是甘宁用的是一口普通的环首直刀,很快就被徐杰的琼英剑斩出七八个缺口。

徐杰双剑急舞,口中嗬嗬狂呼不已,显然对爱剑琼英受伤心痛不已,一口恶气都撒到甘宁头上。

甘宁步步后退,心中很是恼火,若不是缺少一件合用的宝器,怎么会被这厮压着猛攻。

“三哥,接兵器!”覃钰随口问小珍要了一件长兵,扬手掷给甘宁。

与此同时,张任一根黑箭飞射过去,将徐杰略略逼退一步,以免他干扰甘宁。

甘宁抬手接过这杆兵器,顿时喝一声:“好戟!”

反手一戟,同时将徐杰的双剑格开。

嘎!

徐杰的左手短剑经不起长戟巨力的撞击,终于断裂开去。

徐杰呸了一口,干脆就运使这么一口琼英剑,和甘宁的长戟对拼。

“这是……”覃钰瞧了瞧,甘宁的戟法十分威猛霸气,急切之间,却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主人,这是青龙白虎戟,左耳如龙,右耳似虎,分量较重,比较适合他。”

“哦,好!”覃钰见甘宁换了兵器之后果然立kè

挽回了颓势,和徐杰攻守换位,轻轻点一点头,小珍既然说适合甘宁,那应该就是很适合的。

他却没有想过,小珍其实并没有把梅花傲雪枪、海神三叉戟、五色白云刀、战神银盾、乾坤落日弓、伏波激浪弩等那些能一直使用到化境的神兵拿出来。

毕竟,小珍只是宝戒的管家,天生只忠于戒指的主人,完全不理解人类兄弟之间的义气是什么。

“对了主人,现在你境界升级,已经可以打开戒指的第二层了。”小珍轻柔地说道,似乎也在为覃钰进境的迅速而高兴。

是么?

覃钰愣怔之后,心头大喜。

第二层,那就是昔日飞剑客常用的兵器金银戟和凝碧剑的存放之处啊!

太好了,这下,自己也终于有了称手的兵器。(未完待续……)

PS:今天好歹还不算晚,哈哈,你们起床了没?

二百、乱拳打死老师傅(求收藏订阅)

不过,现在情景这么混乱,覃钰却不想继xù

暴露东汉宝戒。

刚才情急之下扔出杆青龙白虎戟也就罢了,反正大家都在忙乱之中,无人关注。再弄出点什么东西来,恐怕就逃不出化境宗师的耳目了。

虽然徐六这个新晋宗师不像王越那么强。

戏芝兰一人独战两名徐家守卫弟子,战不数合,便一人赏了一丸青团子。二人都是腿脚受创,惨叫不已。

戏芝兰没有理会,急忙赶到覃钰的身边。

“钰哥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

“那就好!”戏芝兰看覃钰身上没有伤痕,松了口气,“钰哥哥,这个……是徐六?

“不是他是谁。”覃钰苦笑,他知dào

戏芝兰想说什么,“还说要教你上乘崩解剑术的!”

“我有越女剑诀,谁要他教?不过,他……他不是死了么?”戏芝兰果然忍不住问出口。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和爱郎联手,最后一枚破碎的青刃无意中击中了徐六的太阳穴,直接射入进去。

太阳穴可是人体最重yào

的几处要害之一,中了青霜剑衍生的气刃,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也想不明白,估计他也不会告sù

我们。想是你那枚青团子不仅没杀死他,还帮zhù

他解脱了某种禁锢,让他居然顺利打通化境天堑,晋级了。”

戏芝兰很生气。当时在闪金塔的地牢里,徐六和徐九真像两条疯狗,完全没有一丝能让她产生好感的因素。

想不到,自己反而帮了他过关。

“这些家伙,真是可恶!”酝酿半天,却只恨恨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就是!四哥。那个徐杰吃咱们安保组,喝咱们安保组,竟然敢绑架你,咱们先收拾了他!”张任插了句嘴。他一直盯着徐杰,心中恼怒,别人使坏那是各为其主。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徐杰却是一直待在安保组里,大家对这厮可真是不错,居然发生这种背叛的恶劣事情,真是无法容忍。

“好!”

戏芝兰也不是宽宏大量的性子,本来就在不爽,听张任说起这事,心头顿时撩拨起熊熊的怒火,青霜剑一挥,就是七八枚青团子向徐杰飞射过去。

张任架起金弩。对着徐杰也是一顿乱射。

覃钰吃了一惊:“小兰,你这剑术,进步好快!”刚才徐门那两名守卫,也是相当不弱的暗境强者,但戏芝兰也就几个照面就全收拾了,战斗力似乎比以前提升好多。

“那是,钰哥哥,我练了《越女剑诀》呢。真是很好用,我现在可厉害了!”戏芝兰听到覃钰的夸奖。十分得yì

,一反手,又是五六个青团子。

张任叫道:“四哥,你看我的弩术有没有进步?”

覃钰仔细倾听他弩箭的叫声,心里更是惊叹,虽然徐登送给他的这架金弩也是连弩的一种。能连射三支箭,可是这么一会儿,他连续射出近十箭去,中间几乎全无间隔空隙,如此均匀紧密的压制。就算自己碰上,恐怕也不容易破解。

“哈哈,好箭法!好啊!射死徐杰这坏蛋!”

覃钰鼓励两句,眼珠一转,低声对小珍说了两句。

“是,主人。”小珍应诺,忍不住补充一句,“阿飞主人从来不做这种事。”

“所以嘛,我才是你现在的主人!”覃钰自得地笑道,似乎完全没察觉小珍的话语有什么毛刺。

战场上,徐杰应付甘宁的长戟,已经相当捉襟见肘,戏芝兰和张任再一加入,虽然只是远程助攻,却也实在承shòu不起。

可怜徐杰堂堂暗境顶峰,剑术高手,被几个小辈欺负得举步维艰,手忙脚乱。

大概这就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吧!

“六祖,咱们撤吧?”徐杰急忙向徐六偷偷打个招呼。

徐六专心和黄忠战斗,双方虽然境界相当,但毕竟徐六已经正式成就化境,力量上略占上风,他也很难遇到黄忠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正打得上瘾,听到徐杰的传音,眼角一扫,才发xiàn

形势不妙,便传音道:“你先撤,我掩护你!”

剑式猛然一紧,无数剑芒洒射而出,一时间将甘宁的攻势也接去大半。

“好!”徐杰也知dào

如此最善,敌人也截不住化境徐六,趁着压力大减的片刻,,虚晃一剑,崩飞了戏芝兰的几个团子和张任的几支黑弩,转身欲遁。

“哪里走?”覃钰对徐杰也是满腹怨气,要不是太过信任你,怎么可能被你暗算?

双手食指同伸,射出两股剑qì



他十指均能发射剑qì

,却和六脉神剑不太一样,也许应该叫十指神剑,当然,那么难听的名字,就算覃钰这种大俗的家伙也叫不出来。所以,还是六脉神剑罢!

徐杰反手横剑一扫,当当两声,全都格挡开去。

“好剑术!”覃钰赞一声,胸口微微一动,骂道,“笨!”

叮!

一声脆响。

却是盘瓠钟被小珍调了出来,藏在覃钰的左腋下,随着他身体震动,而发出偷袭的音波。

徐杰手中的琼英剑忽然停顿一下。

这么一瞬间的遮护不周,后背、左肩已经连着中了一黑箭一青刃。

徐杰内衬安保组制式红马甲,后背上的黑箭倒也罢了,只是一阵疼痛,黑箭直接在红马甲上戳出一个小凹陷,终于还是掉落在外衣上。

左肩上的那团青刃却险些把徐杰的魂儿都吓掉了,徐九中了几个丸子,可以无情地自断一臂,他可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六祖救我!”

徐杰凄厉大喊起来。

徐六一力独扛黄忠和甘宁的攻击,本来已经大感吃力,听见徐杰大叫,心头微微一乱,黄忠立kè

看出破绽,右手碧血宝刀封住正面门户,左手的巨阙剑灵蛇般斜刺过去。

甘宁会意,青龙白虎戟疯狂三戟,连续硬撼徐六的铁剑。

“哎呀!”徐六右胯上被巨阙剑刺中,幸好化境宗师都极善防守,身体自动后缩倾歪,将他这一剑的杀伤力减弱至最小。

但是,就算如此,巨阙剑毕竟是上古名剑,锋锐异常,徐六只觉整个右边小半个身子都似乎要麻木起来。

“不妙,居然是仙灵黑水!”

化境之中,水系真气攻击力并不太强,但腐蚀毒伤,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徐六骤然大喝一声,左手突地一片雪亮。

竟然从腰间又掏出一柄软剑,用力挥出。

噌!

覃钰面容一变:“不好!”

甘宁手上骤觉一轻,大惊而退。

这么一剑,居然将他手中的青龙白虎戟,硬生生给一削两半。

左耳青龙,右耳白虎的崭新戟头,飞扬在半天之上。(未完待续……)

PS:已经整整二百章了,自我庆祝一下。

二百零一、王八看绿豆(求对眼票票)

几乎所有的人都仰头看向那飞舞的龙虎戟。

覃钰连眨几下眼,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时间的原因,东汉宝戒里的兵器他多半都还没来得及熟悉。

但是覃钰知dào

,这些兵器都是前主人飞剑客的收藏,每一件都是很少见的珍品!

想不到,居然被人一剑就给削断了。

“小珍,我没看错吧?”

小珍扫描了一下,说道:“没啥,那杆戟本来也不是以坚固闻名的,对方有绝品利剑,又是化境宗师,仙灵真气之下,抵挡不住也很正常。”

“咱们其他武器能挡住他的剑么?”

“至少四五件吧,都是化境神兵,就算没有主人助力,应该也可以和他半斤八两。若是阿飞主人拿出金银戟和凝碧剑,随便就能斩断了他的剑。”

“哦,那还好!”虽然觉得小珍未免有几分吹牛成分,不过覃钰惴惴不安的心还是放松不少,就算有一半实在,至少不会被他剑斩四方。

他这会儿也不想继xù

取戒指里的兵器了,顺手又拔出腰间的圆月弯刀。

“这口刀应该可以和他的剑一争高下。”小珍纯就技术层面提醒覃钰。

覃钰没理她,让我拿把刀去跟化境宗师,剑道大宗师徐六一争高下?

开什么国际玩笑!

张任也忘了继xù

死射徐杰,呆呆说道:“这是什么宝剑,这么锋利?”

“白虹剑!”仿佛回答他的问话一般,黄忠惊喝一声,略退三步,手上刀剑借此避开了和对方软剑正面相交的机会。

这一刀一剑,就是他现在全部的家产!

和四大神剑之一的白虹剑硬碰。老黄今天还没吃撑喝高,不会那么无聊的。

反正覃钰已经安然无恙,这厮下次再跟他打过便是。

徐六看一眼徐杰,咆哮一声:“老七,快滚!”

徐杰不明白徐六干嘛发这么大火,不过也没时间细问。拔脚蹿出门外。

徐六慢慢退向门口,目光如隼,扫视房中诸人。

“居然能逼得我拔出白虹剑,有种!”

他语气里充满懊丧后悔之意,这么冷冰冰地看过去,显示出十分的异样。

猛听外面又一声惨嚎,似乎是徐杰遭遇到什么不幸。

徐六身形不动,倏地已经倒退出门。

黄忠伸刀拦住欲跟出去的甘宁:“兴霸,穷寇莫追!”

他耳力过人。察觉这么几秒钟,那强敌对头的气息,已经去得远了,自己虽然速度不错,甘宁他们却肯定是追不上的,干脆就算了。

张任笑道:“徐杰那家伙中了小兰姐姐的青丸子,好过不了的,真解气!”

戏芝兰哼了一声:“下次多给他吃几丸!”

甘宁也知dào

化境的速度不是自己能媲美的。不甘心地骂道:“居然敢削断老子的兵器,老子跟他没完!”

这条青龙白虎戟他才到手不过半分钟不到。外表模样和分量长短无一不合心意,正自喜爱,想要此战之后向四弟索了来,作为自己的主战兵器之一。

想不到……

甘宁从地上心疼地拣起掉落的戟头,试着接驳回戟杆上。

“三哥你别试了!”覃钰还刀入鞘,看着甘宁那轻柔如对情人的动作。觉得不忍心,就算对待情人,三哥恐怕也不会这么温柔吧?可是那杆戟是一体浇铸,戟头戟杆都是一样的钢铁材质,并不是这时代常见的木杆配铁枪头那种。再怎么拼凑,也不可能复原了,“我这儿还有条戟,送给三哥吧。”

不顾小珍一直悄悄附在耳边的反对声浪,覃钰强令小珍调出那杆海神三叉戟。

拿到手里,覃钰不觉有些发愣,这什么海神三叉戟嘛,明明是一根鱼叉。

柄有六七尺长,前面两尺多长的三根夺人耳目的蓝色尖刺,中间的一根又扁又长,偏偏却是微鼓的菱形,显得十分锋利可怕;两侧的尖刺则微微向外弯曲,双面开刃,蓝汪汪的,倒有点吴钩剑的味道。

“主人,这条海神三叉戟,传说是海神波塞冬使用的神器,以铜、铬和钢混合而成,不是中国传统冷兵器。阿飞主人曾用它破过许多化境宗师的奇异神通。”小珍悄然语气中恋恋不舍的味道清晰可闻,“可以一直用到化境中后期的神兵利器。”

有点儿奇怪的是,覃钰感觉到,小珍此刻说话,似乎周围的人都一无所觉,大家的目光,都直直地盯在他手里的这杆奇怪的兵器上。

“三哥接着!”覃钰把海神三叉戟扔给甘宁,什么神器,化境中后期,眼下对自己都没啥意义,还是让它物尽其用为好。

甘宁还拿着青龙白虎戟的戟头和戟杆,还没来得及腾出手。黄忠刀剑入鞘,伸手先接了过去,掂一掂。

“很沉啊!”

张任悄悄蹩过去,摸了一下。

“好凉!”

覃钰过去,接过甘宁手上的两截断戟,微微笑着。

“三哥,不试试么?”

甘宁犹犹豫豫地看着覃钰手上的青龙白虎戟。黄忠一下把海神三叉戟塞给他。

“很好的钢叉,适合你在水中施展。”

覃钰白了黄忠一眼:“汉升老大,这不是叉,这是三叉戟!”顺手把青龙白虎戟的残件丢进戒指里。

反正现在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被他们看到了,也不用藏了。

“反正都差不多!”黄忠笑呵呵地说道,“小钰,你这虚空藏兵术练的不坏啊!”

虚空藏兵术?

小珍低声说道:“一种辅助神通,化境可以修liàn

,练成将自己的一些兵器藏在空间缝隙之中,使用时再取出来。”

原来如此!覃钰心道,这倒是很强dà

的一种神通,可惜,自己不会。

不过,既然他们误会,那就先误会一下吧。

“一般,一般!”

张任、甘宁等人都羡慕地看着覃钰,心想人家都只有化境才能去修liàn

神通,偏偏覃钰,不仅暗境就有六脉神剑这样的核心神通,居然还练成了虚空藏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嘿嘿,多谢汉升老大,三哥,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可真要糟糕了!”

“自家兄弟,不说这种话。”黄忠摆摆手,“王公说,如果找到了你,就回到土字楼去,我们安保组,需yào

重新商讨一下了。”

覃钰点点头,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这次和徐家算是完全翻了脸,这种情况下,自然得重新开大会统一认识,把徐家的人全都踢出安保组去。

转头看看甘宁,正撅着嘴摆弄海神三叉戟,嘴里嘟嘟囔囔的。

“三哥,如何,这杆三叉戟不错吧?”

甘宁撇撇嘴:“虽然还行,可是我还是喜欢刚才那一杆,用着特别舒服啊!”

覃钰那么宽宏大量不拘小节的人,也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甘宁这种心态,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真是没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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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二、此等猪盟友,要来作甚

门侧两个受伤的徐家子弟,双腿都被戏芝兰的青刃碎片射中,疼痛难忍,不住地呻吟。

覃钰看戏芝兰仿佛听而不闻,想起不久前她慨赠某断腿徐家弟子珍贵药丸的事,心里也不禁明悟:“善与恶,友与敌,其实都在人的一念之间啊!”

戏芝兰低着头,想了半天,忽然抬头问了一句:“钰哥哥,十三娘怎么办?”

覃钰没想到她神思不属,而是在想这个问题,顿时也是一皱眉。

是啊,和徐家的关系弄成这样,还能要徐十三娘这种徐门嫡系子弟做侍女么?

“十三姐姐是可怜人,钰哥哥……你能不能留下她?”戏芝兰两手撒娇般地拉住覃钰的左手,摇晃两下。

“这个……恐怕得问她自己的意思了。”

“那我这就去闪金塔找她去。”戏芝兰开心起来,用力握了握覃钰的手,放开,立kè

就闪现而去。

覃钰皱紧眉头,这才多长一点时间,戏芝兰就被徐十三娘征服了?

心中却终是一宽:“小兰,并不是个特别狠心的丫头!”

“一个小姑娘,收了便是,值得什么?”一侧黄忠对覃钰为难的态度不以为然。

覃钰心想你这怎么跟王越一样的想法?

黄忠没去过闪金塔,也没见识过徐十三娘幽幽鼓吹术的神奇,有这种态度不足为奇。

张任问道:“四个,十三娘姐姐怎么了?”

覃钰瞥他一眼:“你少说话。”

“噢!”张任闭嘴。

覃钰迈步出了这间没门的房屋,心中微微叹息,闹成现在的结局,自己的错误,也占了一半。

终究。自己还是小瞧了丹绝秘藏的诱惑力。

没想到一个丹绝宝藏,居然引发了徐门三祖如此强烈的反应。

对此,覃钰非常自责,过于自负啊!

徐三哥,真是抱歉了!

事已至此,安保组确实无法继xù

跟货卖世家的合zuò

了。只能对不起徐登。

返回土字楼的路上,覃钰勉强压住心头的情绪,问道:“王师现在怎么样了?”

张任嘴快,而且当时身在现场,所有的事情都是门儿清,立kè

滔滔不绝,把当时王越如何仅凭护身紫剑便击破枪煞,逼迫他当场认栽,其他五大宗师无一敢出头的光荣事迹快速讲述一遍。

众人大都不清楚这等详细情景。听到王越“一剑镇敌胆”的威风煞气,都是情不自禁地心向往之。

“王公,真乃剑神!”黄忠心服口服,此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来,王师也已服用了三黄真经水。”覃钰暗想,为王越高兴的同时,却因此更感到对不住徐登。

他现在已经发觉,所谓二祖三祖联手。多半是三祖刻意制造出的一个骗局。

因为徐六已经非常“不主流”地晋级为化境,虽然这不是正常人能够想到的状态。但确实,几乎所有神农谷的化境宗师都被瞒过,他们依然认定神农谷的货卖世家里,只有二祖和三祖两位化境。

三祖的这一招釜底抽薪非常狠毒,一下子就把二祖放在了火炉上烧烤。

一个由段玥、虞翻、丰凌、蒯良、赵韪、王越、何荭嫦以及二鹿兄弟等九大宗师为底座的超级“大火炉”。

几乎可以肯定,没有特别意wài

的因素。二祖几乎必然会被烤熟分食。

就算现在有人说出真相事实,大多数人还是自动会屏蔽掉这种信息,选择不相信。

现在,货卖世家已经不再是那个财大气粗、潜力令人生畏的千年世家了。

至少在神农谷中,它已经内外交困。穷途末路,是一头极赞的大肥羊。

瓜分徐家,已经成为眼下最没有难度的一道大菜。

裹挟大势,顺水推舟而行,才是精明狠辣的化境宗师们的不二原则。

作为二祖一脉嫡系的徐登,其下场自然可想而知。

覃钰非常头疼。

从老君山认识徐登,接下和刘磐的“金手镯赌局”那次开始,徐登就一直是覃钰最可靠的财神爷。

没有徐登全力相助,覃钰不可能得到现在这么多的宝货,他也没有机会率领安保组这么一支强dà

的团队,特立独行在神农谷之中。

徐登对覃钰有识才之恩,赠宝之德,对此,覃钰一直深深牢记。

连相赠三块金饼、一枚玉佩的周瑜都感念不忘,覃钰又怎么能从心底抹掉痕交情更深的徐登呢?

怎生想个法子,帮一把徐登才好!

覃钰摇摇头,太难了。

就算自己写下《化境诀要》,炒作出“丹绝宝藏”的绝大噱头,在众宗师眼里,依然难及徐家藏富之十一。

从群雄几乎坐视自己被徐家劫走,反而去为难王越就能看出,他们在等着、期待着徐家和安保组的彻底分裂。

若不是自己有珠珠这个暗手,及时招来援军,等三祖和徐六杀死自己,徐家就只能彻底众叛亲离,接受被瓜分的命运。

目前,等着大块切肉,大片分金的势力,明面上就少说有三个。

荆州蔡蒯两大世家、武陵段玥军团以及……可能的安保组。

三大势力之中,每一家都至少有两位宗师以上。

与此同时,徐家自作死将必死的内讧愈演愈烈,惹动了安保组这唯一盟友的众怒,更是令局势雪上加霜。

现在三祖一系也拥有了两位宗师,他们悄悄潜伏在侧,随时准bèi

下场争夺。

那么,想瓜分神农谷徐家这块大蛋糕的,就是四大势力。

就算自己真的想帮徐登一把,能帮得了么?真的这么做,会符合安保组的利益么?

不能忘记的是,徐杰和徐历,可是二祖一系的嫡系子弟!

他们都是因为三祖的收买才对自己出手的么?二祖在这场绑架未遂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覃钰不能忘记,自己给二祖的《化境诀要》,其实并不完善,虽然他相信二祖也需yào

练很久才能发觉这一点。

但,二祖也许不用练就立kè

能想明白,如果抓住了覃钰,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所有人都说他是猪,那他就只能是猪。

给猪当队友,实在是件过于为难的事情。

……

覃钰返回土字楼,就直接进入乙字10号房间,让张任在外面守着,开始闭关。

给出的理由是,他刚刚晋升暗境顶峰,需yào

一定时间来梳理心得和调整状态。

今天他不想见任何人。

安保组的事,覃钰全权托付给了徐庶、王越、戏志才和周瑜四人。

1号房间里,听完黄忠转述覃钰的意见,屋子里所有人一时都沉默了。

现在,几乎所有的徐家子弟都被礼送回去,包括徐峥这样性情随和,很得众人欢心的徐氏旁系族人。

徐杰亲自招来的一些亲徐家的宾客,也是一样。

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这两日应聘而来的八十余位高手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安保组的行动营,几乎全军覆没。

用行动营主管甘宁的话说,现在老子只能命令老子自己。

何荭嫦、黄忠、赵嵩、甘宁等人,直接向王越瞥去。

徐庶、戏志才和周瑜三大智者,也几乎同时看向王越。

安保组四大宗师五大半步,现在只有三宗四半步在,赵韪辗转流连于闪金塔内,动向不明;覃三转也在闪金塔里,只不过是被段玥困住了。

不过如果把黄忠算成宗师的话,那就是四宗三半,赫然是神农谷中的第一大势力。

神农谷的风向如何摆动,其实大半要看安保组的最终决策。

王越诧异地笑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拿主意的又不是我。”

“剑神一出,天下平安!”戏志才一笑,吟出变了词的“虞翻调”,“我们不看你看谁?就算王公你不想拿这个主意,能拿主意的那人,不也得你去说服么?”

徐庶和周瑜对视,在言谈无忌这方面,他们都自知不及无拘无束的戏志才,对戏志才敢于率先发言挑逗,心中都是暗暗钦佩。

“你们意见一致?”王越看看戏、徐、周三人,沉声问道。

“不错!”周瑜接口道,“顺势而为,其势愈涨!如今大局已定,徐家再难翻身,我等若不出头领袖,必被众人所弃,那时悔之晚矣!”

“正是如此。小周郎,我挺你!”戏志才一指周瑜,哈哈大笑。

周瑜看着他,却摇了摇头。

“徐家居然连绑架四弟都干出来了,此等盟友,要来作甚?”甘宁怒气勃发,“王公你说,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我安保组就不会杀人么?”

何荭嫦、黄忠和赵嵩三人都点点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绑架覃钰,的确已经严重侵犯到安保组的底线,人人都是同仇敌忾,心怀激愤。

徐庶看看张机,两人轻轻叹息,却没有反驳众人。

正在这时,看守门户的曾小蝶进来禀报:“各位前辈,史老爷子回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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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三、精神连线(求收藏)

王越忙道:“快请他进来啊!”

现在形势微妙,在外面落了单,很难说会发生什么情况,所以他心里一直担心着出门未归的史璜。

“嗯,史老爷子带了好几个人回来……”曾小蝶的脸色有些怪异,似乎很是不解。

“带了谁啊?”

“邓夫人,邓家小娘儿、还有史家的小公子。”

王越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覃钰说过的话,史家小公子似乎名叫史阿,是一位剑道天才。

众人听了,心下糊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一刻,史璜微笑着踱步进来,身后有几人,都让司马吟带去2号房间了。

赵嵩看看黄忠:“汉升,看来你得搬家了。”

黄忠也不介yì

,只是看着史璜咧嘴而笑。

史璜瞥了他一眼,从容淡定:“我一家子都来了,以后要托付大家照顾了。”

众人,尤其是女人们,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什么一家子?邓夫人和你是一家子?

曾小蝶是知dào

一些内情的,悄悄在何荭嫦耳边嘀咕几句,何荭嫦还没啥表情,戏志才在旁边全都听见了,嘿嘿直笑。

“小钰呢?”

王越把情况简单一说。

史璜拧起眉,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去,拆了闪金塔。”

“这个……”王越摇头,“小钰说也许这闪金塔以后还有用,暂时不能拆。”

史璜点点头:“你们商议定吧,我先去看看小钰。”

一转头,史璜去了2号房间,叫上史阿,出门去看覃钰去了。

1号房间里。王越继xù

和众人讨论。

……

覃钰听说史璜父子来看他,忙去开了门,招呼二人进来聊。

“阿沅本来也要来谢谢小钰你的,我嫌人多不好说话,就没让她过来。”

“都是一家人,夫人何必那么客气?老爷子你们一家团聚。那比什么都好啊!”

“是啊!阿儿,还不拜见师兄!”

史阿应该早已得了父亲叮嘱,当即跪直身体,然后两手拱地,便要行礼。

覃钰心里奇怪,忙道:“兄弟不必行此大礼,常礼便可。”

古代行礼有“九拜”之说,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前三拜是正拜,在拜礼之中甚为郑重。后六拜是三正拜变通的拜法。较为非正式一些。

史阿如此两手拱地,至少是一空首。覃钰自觉担当不起。

史璜却道:“这小子得了你的天机夺命丹,从此武道难关尽过,前方一片坦途,怎么不能大礼拜你一下?”

史阿听父亲如此说,果然行了三记空首。

空首,就是磕下去的头至手而止。并不着地,更重的稽首礼和顿首礼,则都是要以头抢地的。

“原来天机夺命丹是给史阿兄弟服用的?”

“正是。老夫一直未便说明此事,阿儿是三阴绝脉,若无意wài

。难以活过二十岁。后来我遇见一位神医,告sù

我若能得到天机夺命丹,阿儿便有改天换命的机缘。因此老夫听说神农唱卖会有天机夺命丹出现,便想来一试运气。”史璜喟然感叹,“想不到,我父子的机缘,竟然都应在小钰你身上。”

覃钰恍然大悟,终于闹明白,为何史璜一定要换取天机夺命丹,原来根本就不是要给自己服用的。

心念微微一动,覃钰说道:“老爷子,我看史阿兄弟天赋甚佳,尤其适合练剑。”

“那是,这孩子,别的兵器都不喜欢,就是喜欢耍剑!”史璜语气之中有些遗憾,毕竟他擅长鞭法,又有宝物赭鞭在手,却没有办法传给儿子。

“王师却是名师!”覃钰提醒道。

“王越肯收阿儿?”史璜眼睛一亮,“那当然最好,不过,我答yīng

过你的,让史阿拜入你武当门的。”

覃钰嗬嗬一笑,这两者似乎也并不妨碍。

忽然他发xiàn

异常,问道:“老爷子,你眼睛怎么不红了?”

“那同心蛊已被破解,老夫自然不用红眼了。”史璜横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这小子是在嘲笑自己。

“嘿嘿!”覃钰一想,有邓夫人在,夫妻同心蛊的毒性自然烟消云散。

“那这盘瓠钟……”覃钰要取那小钟,还给史璜。

“神钟有灵,和你有缘,就让它跟着你吧!”史璜摆摆手,都送出去的东西,他实在不想再拿回来。

“那么,这个送给你。”这便宜覃钰不肯白占,想了想,手一翻取出一物,却是个黄色的玉瓶。

“这是什么?”史璜愣了一下。

“三黄真境水。”覃钰嘿嘿一笑。

果然,史璜清雅的面容大变。

“……怎么可能?”

“为啥不可能?不过就弄来三瓶,一瓶给了王师,一瓶给了汉升老大,这一瓶,就给老爷子吧。”

史璜呆了半晌,忽然一脚踢过去,踢在史阿的屁股上。

“师兄送你一场大机缘,死小子还不快给师兄磕头。”

史阿莫名所以,不过还是立kè

撑起身体,要给覃钰磕头。

“别再磕了,想折我的寿啊!”覃钰不悦道,“老爷子,你我的交情,也是生死当中炼出来的,一瓶三黄真境水算个芝麻?”

史璜咧咧嘴,算个芝麻?还得说咱小钰哥豪气,百宝图上排名第一的特殊宝货,居然也是全都送人了。

“这下阿儿再没有任何问题了。老夫马上回去,为他护法。”史璜简直想手舞足蹈了,一瓶三黄真境水,足够史阿直接安全晋级暗境,有了这个境界保障,史阿的三阴绝脉,就可以说全都治好了。

覃钰笑呵呵地看着史璜拉着儿子跑掉了。

“呀,三瓶真水,你全都送人啊?”脑子里忽然传来珠珠的声音。

“擦!珠珠,你在哪里?”覃钰下了一大跳。

“我,当然在你识海里啊!你这识海可真奇怪,上面还挂着一本大书,还这么屌,不肯让我靠近。”珠珠很不乐意地说着,“这是什么书啊,我瞧瞧不行么?”

“那啥……有啥好瞧的!”覃钰可不会控zhì

精神力说话,只好拿嘴补充,“你赶紧出来吧?”

“我出不来了,得等你晒足够的太阳,让我得到足够的精神力,我才能出去。再说,这里面这么宽阔,比待在戒指里好多了。”

覃钰这个烦,你倒待上瘾了!

“那啥,小珍说第二层也能打开了,地方变大了。”

“别哄我了!”珠珠嘻嘻笑道,“我早听小珍说了,那个第二层我也待过,比第一层还挤。”

“这你也知dào

?”覃钰心想,比我厉害得多啊,也许她八层都待过。

“那当然,当年阿飞主人带我八层都逛过。”珠珠很骄傲。

“你……对了,你跟我说话,别人听得见么?”

“当然听不见。小珍借用我的心灵联线,她现在跟你说话,别人也都听不见,化境都不行。”

原来是这样啊!覃钰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小珍跟自己说话,没人理会。

“你要想跟我们说话,让别人都听不见,也可以练的。”不知出于什么用心,珠珠特别热心地教导主人一个锻炼精神力对话的秘诀,“……这法子要是别人就不好使,暗境的精神力太弱了,不过主人你现在的精神力十分接近化境,所以勉强可以用用。”

覃钰按照她的教导,默默运使精神力,企图和小珍对话。

连续失败七八次,忽然,小珍的声音传递过来:“主人,你叫我?”

啊哈,连通了!

覃钰高兴地说:“哈啰!”

小珍很奇怪,很少听到主人这么热情的招呼,立kè

应和了一声:“哈啰!主人,下午好!现在是bj时间下午五点十三分。”

覃钰忽然觉得精神一阵恍惚……

这是一种好奇怪的感觉,可是,好熟悉,好亲切!

小珍的声音,他顿时听不到了。

“主人,注意力要专心!专心!专注点儿!”只听珠珠埋怨道,“小珍姐,你也是的,干嘛说那么多废话,让主人分神!”

覃钰缓过神来,面带微笑,精神传递道:“没事,小珍这样很好,我会觉得,自己可以随意穿梭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噢,我得忙别的事情,先不练了!珠珠你随意吧!”他心里知dào

,珠珠这么耐心教他精神连线,可不就是为了赖在他的识海里不动窝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异常反应,珠珠想蹲,那就蹲着吧!

然后,珠珠得逞的嚯嚯笑声,几乎要震裂他的精神力。

覃钰急忙关闭了心灵连线,暗汗一声,这玩意儿平时还是少开通为妙,狼外婆一般的笑声,实在太可怕了!

“哼!”

“呵呵!”

初学乍练,覃钰的技术明显不过关,没及时完全关闭连线,这句心里话无意间还是传递出去。

把珠珠比作狼外婆,珠珠自然恼火,小珍却不禁失笑。

覃钰说有事,也是真有事。

他感觉到王越的身影,已经向着乙字套房转了过来。

正好,他也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想听听安保组智囊团最后定下的方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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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认倒霉吧,鸡仔!(求推荐)

覃钰没有感应错误,进阶到暗境顶峰,对他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他的经脉经过重新修补,异于常人,气血本来就十分浑厚,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境界,为他的真力、精神力等各方面都进行了强力补充。

现在,正如珠珠所说,覃钰的精神力,已经无限接近化境层次。

当然,在运用的技巧神通方面,覃钰还差得很远。

不过感应周围环境,倒不用太多的技巧。

“你想好没有?”王越进来也不废话,直接发问。

“我想好了!”覃钰微微点头,反问,“大家都怎么说?”

“我们只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最好不要继xù

和徐家合zuò

!其他一些方面,都还可以探讨。”

覃钰微微有些失望,看来,大势所趋,自己就算再不甘心,恐怕也无法阻止了。

“我们商讨之后,认为眼下需yào

杀一个人!我们有三个人选,由你来挑!”王越伸出背后的左手。

他的手上,有三块小小的青色竹片。覃钰认识,那是货卖世家的青竹符,没想到被王越拿来做了“死亡铭牌”。

“我要杀一个人,无论如何,这个人必须死!”覃钰没有在王越的三个竹符里纠结,直截了当地说道。

“嗯,你说杀谁,那就杀谁!”王越居然也没继xù

说其他言辞,点了点头。

“另外,刚才来了一个人,说要见你。”

“谁啊?”覃钰心里一紧,不会是东郭舞吧?

“沈七娘。”王越看着覃钰的眼光很奇特,似乎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

赵韪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的确,脚踏两条船。所有的船只行走,都必须经过自己踩上的一脚,没有比这种方式更让他感觉惬意的了。

恐怕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神农谷里会多出一股不属于荆州蔡氏、武陵段氏和安保组之外的第四方势力。

如果不出意wài

,下一步就是各方联手,威压徐家。霸占神农谷。

虽然安保组的份额会略大一些,但自己这一方,也有两名宗师,所获自然不会少了多少去。

独自坐在闪金塔三楼的一号贵宾室里,赵韪喝着甘甜的蜜水,甜蜜蜜地想着。

分化蔡氏军团,敲打安保组,再借势挤压徐氏二祖,明确瓜分的大势。这是他昨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作为化境二阶的顶尖宗师,赵韪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在神农谷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不是成为安保组的附庸。

为此赵韪先是联手王越,擒贼擒王,生获蔡瑁,逼散荆州、武陵联军;然后顺水推舟,让徐家顺利绑架走覃钰,打破了徐家和安保组的盟友态势。

门一开。鹿公急匆匆地走进来。

“赵公!”

“噢,鹿公。你去哪里了?来,喝杯蜜水。”

就在半个时辰前,赵韪果duàn

出手,悄悄勾搭上鹿公。

他看得很准,鹿公现在也是孤家寡人,虽然得到了蔡氏的某些承诺。心里却并不踏实,尤其,在长兄鹿伯公然投靠安保组的现在,更是夜不安枕。

双方各有所需,一拍即合。

“不了!”鹿公忧心忡忡。“我收到了安保组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赵韪敏感地直起身来。

王越那王八蛋居然不肯把《化境诀要》直接给他,而只是念了一段给他听,而王越自己,却已经实化紫剑成功。

现在双方翻脸,估计他更不会把诀要传给自己了。

该不会……

“这个。”鹿公苦笑,举起手里的礼物,是一枚火红色的小印。

“这不是你的丹阳印么?”赵韪心里松了一口气。

“是啊,这枚印是我给了覃钰的,一个承诺。”

“他让你承诺什么?”赵韪又紧张起来。

覃钰那小子,为什么还不死?

“问题就在这里,送信的人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赵韪大为奇怪,“这小子打什么哑谜呢?”

便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段玥的声音:“赵公在么?”

“什么事?”赵韪没好气地问了一声。

九大宗师逼问二祖,本来是赵韪预定的方向之一,原本以为至少也能弄个七八件一等宝货收藏,谁想段玥却自作主张,竟然同意了二祖明晚继xù

公开唱卖丹绝宝藏的建议。

段玥的想法赵韪明白,不想在丹绝宝藏归属未定的时候多造波澜,但是,怎么也该让二祖补偿大家一些宝货吧,居然就这么全免了?

覃钰那小子,若是死了,该有多好!

赵韪恨恨不已,若不是王越和段玥得到覃钰未死的消息,他们肯定会同意自己的意见,现在就瓜分了闪金塔里的宝物。

“安保组开始行动了,他们的方向,似乎是赵公你的住处方向。”

“水字楼,甲字房。”

“水字楼甲字房?”赵韪大奇,我住的地方?“他们要做什么?”

“据说,他们在那里,发xiàn

了刺杀王郭南的行踪,所以要去围剿他。”

“什么?不可能!”赵韪当即站了起来,“他们敢去搜查我的房间?”

说话间段誉已经到了屋内,向鹿公略点点头,向赵韪说道:“所以,我想邀请两位,同去看看。”

赵韪凝神一想,忽然便冷静下来。

鹿公已自摇头:“我已经收到小覃钰的信息,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段玥问明他的理由,惊道:“这小子,提前已经算计到我们的反应。”

“怎么说?”

“现在鹿公被稳住;牵涉蔡氏门客,蒯公肯定不会插手。安保组人强马壮,已经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我们三家。”段玥没说哪三家,但是赵韪和鹿公都知dào

。她指的是荆州蔡氏、武陵蛮段氏已经和赵鹿的二人联盟。

“不可能吧?”鹿公疑惑道,“我们至少还有赵公、丰公、虞公和段宗师你们四位,安保组,也不过三位宗师罢了。”

段玥摇摇头:“鹿公你不知dào

么,安保组的黄忠先生,已经正式进阶化境。现在。安保组,也有四位宗师了。”

鹿公和赵韪的脸色,一下全都铁青起来。

段玥心中冷笑,你们俩想渔翁得利,也得有那个实力。

……

水字楼前。

张任和曾小蝶二人指挥安保组的二十来号人,半圆散开,将甲字号套间围了起来。

这些人默不作声,行动敏捷,个个上身外套一件红马甲。手持小型具弩,在团队头目的口令之下,人人找准位置,便半蹲下来,箭尖对准前方。

覃钰骑着雪赐乌骓,傲然独立在扇形队伍的中间,亲眼目睹这训liàn

有素的态势,也不禁暗暗点头。

不愧曾是仲军的精锐!

甘宁则带着戏芝兰、司马吟。上去驱散门口的守卫。

覃钰远远看去,见自己上次过来见过的徐家守卫。已经完全不见人影。只有打过一架的高沛和杨怀,依然还在,不过再戏芝兰示威性的青光丸子面前,两名卫士吃了一记,便忍不住大声惨叫,高、杨俩人不敢格挡。直接转身,跑回套房里去向刘瑁告急。

等甘宁三人回到覃钰身边的中心区域,覃钰向张任看一眼。

张任会意,左手举起一个手掌大小的的小喇叭,暗吸一口真气。说道:“郭南,你的事犯了,别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赶紧出来受死吧!”

他声音本来有些尖细,但经过这个特制喇叭筒调音扩大,却变得异常庄严雄壮,而且声音飘飘渺渺,径直传播到很远的地方去。

张任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师兄居然有这种好玩的玩意儿!

曾小蝶笑道:“真好玩,给我玩玩。”

从张任手里抢过喇叭,大喊道:“郭老四,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我家公子还能饶你一命!”

覃钰微笑,小珍提供的东西,果然都是珍品宝货级别,这么个小喇叭,居然能发出不逊色于暗境巅峰强者的全力一喝。

蓦地,水字楼内发出一声厉喝:“二哥,居然是你!”正是郭南的声音。

一阵拳掌相交的噼啪震响。

赵嵩宏大的声音传了出来:“四弟,你退步了!”

砰!

甲字套间的砖墙忽然撞出一个人形大洞,郭南生生被赵嵩一掌震了出来。

弩队里,一名红马甲的剽悍青年厉声喝道:“放箭!”

唰!

二十支劲弩扑向郭南。

郭南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遭遇到仲军的仲军强弩兵。

他手舞七宝短刀,雪花翻白,刀芒散淡,将大多数弩箭拨打开去。

“再射!”程雷,这位原仲军的疾射校尉,要在安保组众强者面前显露手段,张口再次一声厉喝。

这些弩手原来都是他的部下,配合已久,又知dào

这次围剿的是一位武林强者,哪儿敢大意,迅速再度上弦,发射。

一排排弩箭纷飞,郭南顿感压力山大。

虽然赵嵩只是堵住了他向楼里逃跑的路线,并没有从甲字套房的走廊里出来,但戮神银枪的枪意却一直遥遥锁定郭南,让他不敢怠慢,至少要分出三四成心神应付。

不过,这群弓弩手实在太讨厌,必须先杀散!

郭南目光一闪,便要纵跳过去。

甘宁久经战阵,已自看出他的用心,叫一声:“五弟!”

张任满yì

地点点头,三哥这次总算没叫错,双弩齐举。

“三哥,小弟早准bèi

好了,咱们比比,看谁能先射中他!”

甘宁大笑,张开灵宝弓,唰就是一箭,射向郭南的右手两米处。

郭南身形刚动,生生又给这一箭给逼回去了,一口真气不纯,险些脚步乱了章法。

嗖!嗖!

张任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时刻,趁乱捡漏。

这两箭实在刁钻,郭南勉强格挡开一支,另外一支实在避不及,眉心光芒急速闪动,发出天罡刮骨刀,击落了黑弩。

“你们以众凌寡,不是英雄好汉!”

戏芝兰呸的一声:“你天天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还有脸说英雄。”

张任弩箭四射,呜呜作响。

“小兰姐说得对!谁让你丫跟我们作对的?活该万箭穿心而死。”

“无耻!卑鄙!一群下流胚!”郭南继xù

咒骂着,甘宁和张任这两位神射手加入弩箭大合唱之后,强弩营顿时有了主心骨,这么一会儿,郭南已经中了好几箭,喝骂也越来越弱。

程雷见了甘宁和张任的箭术,心头叹了口气。

太强了!

战阵之后,听着郭南势穷力孤、身嘶力竭的末路悲呼,雪赐乌骓上的覃钰禁不住也摇摇头。

“这就是大势所需!神农谷眼下这个局,需yào

你来牺牲供奉。认倒霉吧,鸡仔!”

左右看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势力和强者高手出面阻止,覃钰再次摇头。

刺杀王,不要有怨气,一路走好吧!

灭杀郭南,是安保组和覃钰不约而同的设想。

为了实现这个“杀鸡计划”,安保组动员了赵嵩、甘宁和覃钰三位暗境顶峰以上的强者,以及司马吟、戏芝兰、张任和增小蝶等四位助手,连强弩小队也派了出来,如此强dà

的阵容,就算化境宗师,也能略微抵挡一阵。

其他安保组的高手,王越、何荭嫦、鹿伯和黄忠等四大宗师各自盯着一人,确保段玥、赵韪、虞翻和丰凌不能插手,史璜等人则坐镇土字楼。

至于二祖、三祖,自顾不暇,肯定不会为了郭南这么一个暗境强者出手得罪安保组。

徐庶、戏志才和周瑜,安保组三大智者制定“杀鸡计划”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先声夺人,简单明快,杀鸡骇猴,威慑群雄!

郭南,只是非常倒霉地被选中作为那只鸡而已。(未完待续……)

PS:突然来一大章,惊喜一下。

二百零五、翻开新的一页(求收藏)

刘瑁躲在甲字1号屋子里,身体簌簌发抖。

不时有误射的箭矢深入墙壁之中,发出噗噗的闷响。

刘瑁实在忍耐不住,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如此声嘶力竭,几欲疯狂。

高沛和杨怀百般劝慰,毫无用处。

想不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掉。

竟然被这么多的高手杀到了家门口。

命里是修理郭南,实jì

上还不是要给他刘瑁,甚至是给赵韪一个重大警告。

不要和安保组作对。

忽然间,噗噗的声响停了。

高沛和杨怀都在军中待过多年,立kè

知dào

,这一战,多半已经打完了。

“三公子,勿要慌乱,他们已经不射箭了!”

“啊,是么?”刘瑁的颤抖慢慢停顿下来。

“他们……他们都走么了?”

高沛和杨怀摇摇头。

他们听到有人正在走过来。

覃钰一进房门,吓了一跳。

刘瑁瘫在大床上,死鱼般的双眼死死盯着他,脸上带着神经一般的惊惶表情。

“刘三公子,怎么,还在睡啊?”覃钰笑吟吟地问道。

刘瑁张口结舌,居然说不出话来。

高沛、杨怀感觉面红耳赤,太脓包了吧?

“覃公子,那郭……郭南死了么?”杨怀和覃钰之前见过一面,聊得还算投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哦,他没有死!”覃钰说道,“他只是中了七十二箭,所以,现在只能躺着。”

刘瑁本来已经快要挣扎着坐起来。听到这句话,大腿一抖,似乎抽筋了。身上的气力更是忽然间一抽而空,又瘫软下去。

覃钰身后的张任和戏芝兰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鄙夷地摇了摇头。

覃钰嘿嘿一笑。

“我们知dào

,刘三公子是不知情的。所以,不会难为你的。”

刘瑁呻吟两声。

“看来三公子身体有恙,我就不多打搅你了!”覃钰回头看了看,走廊一个大洞,外墙里墙都是无数箭矢堆砌,许多利箭深入了墙壁好几寸,“五弟,去找人把墙修好,这儿弄得一团糟。”

张任答yīng

一声。

杨怀忙道:“不劳覃公子费力。我们兄弟就可以了。”

“那啥……也好!有两位代劳,我安保组先谢了!”覃钰瞥了瞥刘瑁,实在提不起继xù

扯淡的兴趣,一转身,带着张任和戏芝兰走了。

刘瑁忽然捶床大呼:“啊!啊!快给我找赵将军来,去,快去,让赵将军砍了这小子。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高沛大惊:“三公子,不可高呼。那些强者,能听很远的声音的。”

咯!

如同鸡脖子忽然被一刀斩断,刘瑁的声音一卡,又咽了下去。

……

远远的,覃钰的嘴角微含冷笑,慢慢返回自己的队伍之中。

“四弟。郭南如何处置?”甘宁迎上来问道。

郭南躺在一块绿茵茵的土地上,浑身插满了各种长短箭矢,身下血流成河。

眼见是有上气没下气,时刻可能毙命。

覃钰给刘瑁说的“七十二箭”,其实也就随口那么一扯。但是,估计真实数量,也不会差很多。

“先晾晒一刻钟,如果没有人来为他收尸,就斩了首级,就地挖个坑埋了。”

安保组提供给覃钰的三人黑名单,郭南排在首位。

覃钰则更深一步,剔除了其他人,只留下了郭南。

其中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他是一位半步化境强者,分量够重,但除了在蔡氏担任次席客卿之外,没有太多复杂背景。

黄巾四大斗王,郭南是最先离开的,他不但跟老二张晋不和,

跟老三赵嵩不睦,连老大神鞭李风,郭南也不服气。

郭南自恃刺杀王美名,屡次挑zhàn

李风的老大位置不果,终于在一次比武失手之后,忿然脱离黄巾,南下襄阳,成为了蔡氏的门客。

那时,正是黄巾即将大溃败,张角、张梁、张宝等三公将军全没的悲惨时期。

所以,无论张晋,还是赵嵩,对毫无义气的郭南都没有任何兄弟情分。

赵嵩内心深恨郭南背叛黄巾,内部讨论时主动要求出手,清理不义之徒。

在安保组的目标里,刘瑁只是疥癣之疾,不足挂齿。

这一次,主要还是要给赵韪一次警告。

不要以为你是化境二阶的宗师就可以出尔反尔,为所欲为。

下次再这么打着红旗反红旗,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杀鸡儆猴了。

什么猴子,什么山猪,全都宰杀了再说。

“好,这事交给我。”甘宁兴致勃勃,他有点儿小私心,想逼问出郭南的天罡刮骨刀。

覃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五弟和弩箭营留下来。”看了看张任,“小蝶也先留下帮忙。”

……

赵嵩、司马吟师徒先回土字楼,给留守的诸位军师报信。

覃钰和戏芝兰则共乘雪赐乌骓,向闪金塔方向而去。

他要去见见段玥,索回被她变相扣押的舅舅覃三转。

当时自己势单力薄,无计可施,致使舅舅背了一口大锅,现在,是该掀开锅盖的时候了。

覃钰知dào

段玥心里想什么。

有理想,有欲望,那是好事,大家都可以摊开谈。

像徐家二祖那么无欲则刚的人,才最让人恼火头疼。

戏芝兰坐在神驹上,被覃钰从后面搂住纤腰,心神飘荡,只觉灵魂儿似乎都要飞起来。

距离二人上次共乘一马,也就不到两天时间,但是,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这两天里,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终于能和心爱的人一起,自由自在地骑马闲走。

戏芝兰长长舒了口气。

真想,和钰哥哥就这么一直不停地走下去,走下去!

拥着小兰,随着战马的行走而随身晃动,覃钰的识海里,却有一个小人正不停地翻腾着,剑光闪闪。

他正在修liàn

第六套神霄七绝剑,磨砺着每一个难关。

这个似乎是《百花经典》的自动程序,却不是覃钰自己能控zhì

的。

珠珠站在海面上,静静地观看那个面目肖似主人的小人练剑。

在这里面,她的身形显得很窈窕,很正常。

覃钰停止内视,微微摇头,他知dào

,周围至少有八九位宗师,正在在遥遥关注着这里。这个时候脑子里跑去练习剑术,实在太走神了。

不过,却很走心!

他没有刻意清心静气,也没有刻意闪避不思,就这么四蹄嗒嗒,一步步向闪金塔走去。(未完待续……)

二百零六、黑白双枪(求月票)

覃钰知dào

,这次去闪金塔,肯定不会顺利。

安保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了郭南,固然拔除了一个隐患,宣示了自己的威严。

但同时,不可避免的,也必然遭到敌对势力的联合打压。

你们拥有宝藏图,本来就是很占便宜的卖方了,还不知足,还想在切分蛋糕(可能瓜分比较贴切?)的时候占据更多份额,好事都让你们家占全了。

那怎么能成?

对此,覃钰早已做好了一切准bèi

,有咱组织这么强dà

的后盾,我为什么就不能抢占更大的份额?

虽然,珠珠已经抢光了闪金塔的两层半……

可是,还有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和十三,一共整整七层的宝物呢!

覃钰被徐六直接擒去十三层,并非没有任何收获,珠珠后来告sù

他,她感应到各层里的宝气都很浓郁,估计财富之多,宝货之珍,并不在她劫掠的那三层之下,但是,似乎都被什么强dà

的机关封锁住了。

这些宝货,都是必须在瓜分中再分配的!

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的化境垃圾,必须为了你们的卑鄙付出代价。

……

闪金塔。

三楼的某个贵宾室里,有一双凶光闪烁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马背上的覃钰。

他,就是黑衣枪煞。

他喜欢向武林高手挑zhàn

,公开决斗,只是和神剑王越的恶斗毒战,就有四五次之多。

但是,作为神枪门的前任门主,现任掌门虞翻的恩师。枪煞其实极具政治智慧,勾心斗角,战略争锋,他其实一点也不含糊。

熟悉他的高手都知dào

,这是一个小事糊涂得要死,大事精明得要命的江湖政客。

和他类似的王越在以剑客身份行走天下时根本不屑于使用厚黑伎俩。枪煞却从来没有这种洁癖。

暗战宫斗本来就是一个卑鄙者才能畅通无阻的另类战场。

“师父,这小子似乎功力又进步了,不如让我去吧!”虞翻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枪煞,“师父你已经挑zhàn

了王越,岂能再去挑zhàn

他的后辈?”

“你去?你是要赢呢还是要输呢?”枪煞摇头,“谁说我挑zhàn

过王越,就不能挑zhàn

覃钰?他也是暗境顶峰,和我平起平坐。我去挑zhàn

他,并不辱没我的身份。”

枪煞没有说出口的是,双方现在还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但一旦虞翻真要下去挑zhàn

,只要使用化境层次的武道伤了覃钰,双方就再没有了任何回旋余地,王越肯定会立kè

出头,甚至可能当场杀死虞翻。

在闪金塔二楼见识过王越的紫剑之后。枪煞相信,王越的真实战力。可能直逼化境二阶顶峰,如果他狠下心来,恐怕真有独力击杀化境宗师的能力。

同时,在这种时候毁灭神枪门的未来,就是给紫电门的未来留一条更好的活路。

这种大是大非的关节上,以王越的性子。是绝不会有任何留情的。

反之,相同境界的枪煞如果去挑zhàn

覃钰,王越基本上就无话可说。

“再说,他也使枪,据说使得还不错!”枪煞眼中闪着杀机。二十年来。他在努力吸收各家精妙枪术的同时,也一直致力于消除枪道上的竞争对手,为得yì

弟子以后的大道铺垫根基。

覃钰这么快的崛起,实在出乎枪煞的意料之外。

尤其,覃钰以枪术出名,更使得枪煞本能的有极强烈地排斥情绪。

枪术,只有我的弟子,可以仗之证道。

别人,对不起,请转道!

……

覃钰漠然地勒住雪赐乌骓,在戏芝兰的后颈上亲了亲。戏芝兰会意,没有挣扎,任凭爱郎抱着自己,跃下战马。

“枪煞前辈,你手持黑枪,守在路上,可是在修liàn

神枪心法么?”覃钰对枪煞满满的敌意视而不见,左手依旧搂在戏芝兰的小腰上,故yì

调侃一句。

“不是。”枪煞摇头。

“那你这是……”

“覃钰,听说你擅长枪法。今天,我要向你挑zhàn

!斗一斗枪术,看看谁才是真zhèng

的枪神!”枪煞直接说明来意。

王越肯定听得见,不过,他现在和段玥、赵韪他们遥遥对峙,应该不会轻易现身。

“哦,在枪煞前辈面前,晚辈哪儿敢说擅长枪术。”覃钰轻轻放开戏芝兰。戏芝兰伸手握住青霜剑的剑柄,一切都自热而然,“再说,有枪王赵公金玉在前,谁又敢自称枪神呢?”

黑衣枪煞老脸难得地一红。覃钰这是讽刺他年老健忘,刚刚败在赵嵩的枪下,转眼又跟别人夸口要争夺枪神称号。

其实这不过是枪煞的独特黑厚术,斗战输了就恭维对手一句,承认赵嵩为枪神,和他礼敬王越为剑神一样,都不过是自昭风度、摆脱强敌阴影的一种心理战术。

枪煞可真没想到,剑神的称号,出自他的嘴巴,从此就彻底传扬开去,真的变成了王越的封号一般。

“废话少说,小子,取出你的黑枪来,今天老夫要看看,到底谁的枪更粗更长更黑!”枪煞有点儿恼羞成怒。

“啊?”覃钰真没想到,这人七老八十的,居然为老不尊,出口成脏。

粗、长、黑,是你这把年纪应该说的段子么?

“你说比黑枪,就比黑枪,那我岂非很没面子?”覃钰神色傲然,淡淡地说道。心里却微微嘀咕,怎么觉得这种装B的话满不是那个味道,不是应该很拽很屌的么,可是刚说了这么一句,感觉……似乎却是恶心。

NND,这是内容有问题啊!

在旁牵着雪赐乌骓准bèi

观战的戏芝兰,却觉得覃钰真帅!

本来就是,你神枪门全都是黑枪,凭什么让我家钰哥哥也用黑枪?

“那你想……”枪煞一对凶眼乱转,被覃钰弄糊涂了。

“你有黑枪。咱有白枪!”覃钰一伸手,从马背上取下一杆银枪。

枪煞愣住。

这杆枪,枪头长二尺三寸,以精钢淬银精炼而成;枪杆长一丈三寸,上等镔铁之中渗有白金,莹光微润;枪颈处有五条银色神钩。形如一朵盛开的梅花。

我的天,这条银枪居然这么长,比自己的丈八黑枪还长。

顺便说一句,神枪门的黑枪虽然号称丈八,其实那只是马上用枪,步下的时候,神枪门最常用还是一丈二尺长的黑枪。

一丈的枪杆,二尺的枪锋!

戏芝兰看着覃钰手上这条漂亮的银枪,虽然自己不用枪。也不禁赞叹一声:“好枪!”

覃钰微微一笑,来闪金塔之前,他就准bèi

好了这杆银枪,以免暴露东汉宝戒的秘密。

管家小珍听说主人自己要用枪,自然当即挑选出最好的这一根。

当然,其实小珍的建议是使用前任主人的兵器,金银戟,那才是真zhèng

的化境顶级神兵。

覃钰拒绝了。他现在只是暗境顶峰的强者,还没奢侈到非要用那种神戟。再说,他的戟法又不够强。

不过,就这条梅花傲雪枪一沾上手,覃钰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无形威势顿时再升两分。

英武的少年,灿烂的银枪,正是天生的绝配!

“来啊。枪煞,咱们黑白双枪,今天就见个高低长短!”

呸,什么话,我肯定比他长!

覃钰凝住心神。猛然大喝一声,浑身的气血澎湃而起,右把在后,左足伸出半步,轻点地面,梅花枪轻轻抬了起来,指向枪煞。

枪锋之处,隐约现出金色的光芒。

覃钰心中暗赞,这条枪,必定也是饱经剧战,饮过无数强者之血,被气血略一洗练,居然这么顺利地就和自己融为一体。

这条长达一丈二尺多的亮银钢枪,比枪煞的丈八黑枪还要长出数寸,威猛煞气,亦是毫不逊色。

呼声骤响,刺骨的黑色金风疾刺过来。

先下手为强!事关枪煞一生的荣誉地位,黑衣的老头哪儿敢有丝毫怠慢。

这一式老汉推车,丝毫不逊色于闪金塔内刺向王越的那一枪!

“开!”覃钰目光如电,银枪一起,枪头直接撞向对方的黑锋枪头。

两道金色光芒同时闪亮而起,耀人耳目。

喀!

一声轻微的金铁撞击声,双方都没有闪避的余地,随着金色的光芒缠绕,黑白的枪头也交叉撞在一起。

两人的气血真力,瞬间鼓荡而出,逼入自己的枪锋之内,绮丽的金色在枪杆上流淌而过,几乎肉眼可见。

略微有些不同的是,黑枪色呈乌金,银枪闪射黄金。

双方各自力推数下,不得逾越屏障,陡然同时低声一叱,劲力吐出。

双方的身体站立不住,各自向后滑出数丈。

覃钰的脚下步步莲花,行云流水一般,十分奇妙,看似被强力震退,却是一派潇洒自如的优雅气度。

这是覃钰在观摩修习了九州飘流步、四象颠倒步、八卦神霄步以及莲花枪术的真传步法等诸门心法精华之后,渐渐悟出的一门新的实战步法。

根基当然还是他已然大成的九州飘流步,但是,其他诸派步法的高明之处,也在不知不觉中吸收了进来。

“乌金真煞枪,不愧是枪中煞星!”覃钰双手被震得隐隐发麻,更感觉到对方独特的乌金煞气差一点就侵进自己的银枪之中,心头也不禁暗暗惊叹,老一辈的暗境巅峰强者,真不好惹!

另一方,枪煞也使用了一种奇门步法,很轻松地卸去了双方真气互撞的反弹力道。

他看向覃钰的眼光之中,更是震惊莫名。

怎么可能?

这也难怪,以枪煞老牌暗境顶峰的身份,其境界之稳固,本力之巨大,都是毋庸置疑的深厚强横,有人曾私下称其为暗境之王,除了少数像赵嵩或以前的王越那种半步化境的怪胎,很少有暗境强者能抵挡住他的真煞黑枪。

想不到,覃钰以新晋暗境顶阶之身,竟然能和他平分秋色。

他,居然真的撑住了?!

闪金塔中观战的虞翻也愣住了。

覃钰的气血之盛,怎么能比得了自己这位在暗境蹲了十年的恩师?

他可是知dào

,恩师丝毫没有半分留手,一开始施展出了全部的真煞金气,意欲破掉覃钰的护身枪芒,毁掉,至少是严重损失覃钰的气血本源。

很显然,神枪门已经有了青年化境宗师,枪煞并不希望这种优势被其他门派的年轻强者轻易打破。

就算因此被王越一怒杀掉,他也必须如此做。

门户之争,就是这么惨烈无比!

虞翻本来很不赞成师父的这种做法,但目睹覃钰身具如此强dà

的实力,忍不住也有些心惊。

这个少年,潜力真是十分可怕!(未完待续……)

PS:大章来了,下午又要去打针……

二百零七、血染的化境感觉

高空之中,王越盘膝坐在一张特别的紫毯上,身侧左手处置一紫案,紫案的另一边,黄忠同样盘膝而坐,目视下方。

“小钰这小子,实力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黄忠晋级之后,整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质变,身体全面提升,视力之锐,已比以前增强数倍。

闪金塔前的比试,自然也脱不开他的视线。

神枪门的枪法,最大特点就是见一叶落而知岁暮之秋意。

所以在神农谷葫芦口,虞翻一枪祭出,便知无法击败王越,转身就走。

枪煞虽然只和覃钰对了一枪,却已是殚精极虑,出尽一百五十分的气力。

暗中观战的大多数人都是化境宗师,对此自然心中雪亮。

以黄忠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覃钰此刻的功力修为,比自己晋升化境之前也不过略输一线,那时候双方动起手来,真未必能赢得了那小子。

“汉升,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

“那是自然。我和这小子机缘深厚,非要强行脱开,并不明智。十年之约,倒是划算。”黄忠爽朗一声长笑。

王越信手自怀里掏出一物,放置在紫案上。

“这是小钰给你的。”

黄忠一瞧,一只拇指长的玉色小鳄龟,口中轻轻喷出幽幽的清香。

“千载沉香龟?”

“嗯,小钰担心你初入化境,凝集仙灵黑水的速度过慢,让这只小龟再陪你一段时间。”

“我已醒悟三大神通,就算遇上段玥赵韪,也未必不能一战,小钰太多虑了。”黄忠摇摇白头。不太想收。

“汉升,你还是收下吧!你的神龟曳尾神通,有此龟相助,威能可以提升五成。说明此物与你有缘。”王越笑道。

黄忠想了想,大手一伸,将玉龟连同银链子一同塞进怀里。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黄忠心里也清楚,这必然是覃钰把此宝送给王越,王越又借花献佛而已。都是一番好意,这只千载沉香龟又的确对自己的神通进益极有好处,那便接受便了。

“我们几时下去?”

黄忠的神龟曳尾心法讲究身游黑水,脚踏实地,这般空心坐在紫气实凝而成的地毯上,他虽然震动于王越的惊人实力,却总是感觉不太舒服自在。

王越微笑。看看下方。

“枪煞如此用枪,必不可久,五招之内取小钰不下,想必就会退走了。”

“几招了?”

“第四招。”

……

枪煞踉跄后退,长枪拄地,几乎站不住了。

气血消耗太过巨大。

但是他又不能不如此拼命,段、赵、鹿、虞、丰五大宗师合议拈阄,倒霉的虞翻中的。接受了出手的任务。但是,明知王越等人虎视在侧。枪煞怎么敢让徒弟去跟覃钰过招?

临阵换了枪煞出阵,众多化境在后,他更不敢怠慢,全力以赴,拼了命地施展。

四枪过去,覃钰脸色也有些白了。乌金真煞枪还真是一门可怕的枪术。

自己气血浑厚,也已经有将要力竭的感觉,枪煞这么大把年纪,居然还要出枪?

枪煞调息许久,狰狞地瞪着覃钰。

“小子。尚能饭否?”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候枪煞前辈才对。”覃钰毫不示弱,“你这一枪,还发得出来么?”

“小子,让你瞧瞧我的吞食天地大法!”

枪煞散播周身的金煞气息慢慢越来越短,越来越少,最后,全都被他的身体收敛回去。

枪煞恶狠狠地一笑,猛然张开大嘴,全力一吸,刹那间,方圆数丈之内的天地间零散灵力,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都被他一口强行吸入肺中,下入丹田,凝聚出一股粗壮的真气。

“半步化境?”覃钰暗暗吃惊,这一口吞吐,显示出枪煞对化境的层次也有领悟,可以在某些时候像化境一样吸取仙灵之气,虽然少得可怜,但是,那的确就是化境的真力。

枪煞的体内,气息咕咚咕咚怪响着,疯狂地汩汩潺动。他的嘴角,甚至渗出了些许血痕。

他正在调运所有的气血,做最强劲的一搏。

感受到对手明确无误的杀意,覃钰倒踩三脚,双足成侧马步,绰枪对准枪煞,嗔目轰然大喝道:“来!”

黑衣枪煞嘴角的血丝越来越深,在这股仙灵真气运转到最盛大的一瞬间,他发出了神枪门中最刚猛的一式枪法。

百战中平式!

这一枪去势如箭,中途完全没有任何运力技巧,放下了所有的花架,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点直刺,急速冲击过去。

枪诀有云:高不拦,低不防,当中一点难遮架。

别看就这么简单的一枪,却是换璞归真,由繁至简,枪道之中不传的至高心法。

“好枪法!”虞翻看得热血沸腾,心中为恩师关键时刻突然的明悟而骄傲。

看似魁梧粗鲁,实则心细如发的枪煞能够发出这么刚烈无前的招数,实在是一种难得的战地悟道。

虞翻相信,有此一枪,恩师以后的化境之路,将会非常平坦。

他双目一抬,犀利地盯着半空上的那团紫色云彩,那里似乎有些异动。

……

“不妙!”高空中,黄忠双手不由自主地向巨阙剑和碧血刀握去,身体霎时已然站起。

对暗境层次强者的突然悟道,宗师们通常都持谨慎欢迎的态度。

毕竟,成就一个化境有多么艰难,只有已经走过这条路的化境宗师才最能理解。

惺惺相惜,其实惜的大半不是对方的才华悟性,而是自己的艰苦过去。

与正在领悟化境之道的对方为难,大多数的化境宗师做不出来。

但是,枪煞现在的悟道,却是建立在要一枪杀死覃钰的基础上,黄忠就不能容忍了。

他毫不怀疑,如果枪煞这一枪能够刺杀覃钰,信心大增之下,化境几乎是板上钉钉。

“黄先生,丰凌欲讨教一二,尚祈不吝。”

“王公,段玥前来求教!”

两道人影轻盈地飞将过来,落在王越的紫色地毯上。

这对男女俱都气度俊雅,容姿过人。

正是白衣段玥和锦袍丰凌。

黄忠侧头看看王越。

“王公!”

王越淡淡一笑:“何必,观战完毕即好。丰公、段家娘子请稍坐!”

丰凌和段玥对视一眼,在王、黄二人对面坐下。

黄忠也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在枪煞中平枪刺出的这个瞬间,另外两个地方,也先后爆fā

出化境的气息,鹿公、赵韪分别找上鹿伯与何荭嫦。

……

虞翻感应明确,略略放下了心,这次同伴们都有信用。

恩师那边怎么样了?

他看过去,愣住。

枪煞刚猛突击的一枪,已经半途而废,凝结不动。

覃钰双手擎枪,和他遥遥相对。

双方的枪尖,都指向对手的咽喉。

但是,覃钰的梅花傲雪枪,比枪煞的黑枪却要长出六寸。

这六寸的长度,决定了胜负。

覃钰的枪尖,已经略略刺入枪煞的喉头。而枪煞的黑枪,离覃钰的脖子还有半尺多远。

一缕细长的鲜血,自枪煞的脖子下慢慢流淌下来。

“好!枪!法!”枪煞脸色数变,终于,还是慢慢垂下了黑枪,涩然赞了一句。

覃钰略略退后半步,枪尖脱离开枪煞的喉管,收了回去。

“中平枪而已,小子倒也略知一二。”覃钰淡定地说道,心头却暗呼侥幸。

刚才,他并没有把握接下枪煞凝聚一丝化境真气的这一枪。

但是小珍一句话提醒了他:“主人,咱们比他长六寸!”

这六寸,实在是长得太及时了!

覃钰脑子灵光一闪,适时同样使出了毫无花俏的中平枪式,果然立即遏制住枪煞欲化龙飞去的滔天气势。

枪煞的黑枪,直接跌落在青色的玉石地板上,嘣地刺出了一个拳头大小凹穴。

看着枪煞沉沉低垂,伤心欲绝的花白头颅,覃钰暗暗叹了口气。

很抱歉,打搅了!可是,我真的不敢继xù

后退。

“小子,你的枪法很强,老夫佩服,日后定能晋阶……”

枪煞左手摸摸咽喉上的一点红痕,勉强说着场面话。

这可能是他最难看的一场斗战,竟然败在了一个十来岁的后辈手上。

即使以黑衣枪煞厚黑的脸皮,恭维的言语也实在难以为继。

猛听虞翻大吼一声:“恩师,小心!”闪金塔上的一道黑色劲影,骤然射了出来。

化境宗师的真力发作出来,喝声可远上九霄。

所有遥遥观战、正在警惕观察对手的宗师们齐被惊动。

“主人,盾!”

小珍感受到凌厉的危险临近,顾不得跟覃钰的约法三章,径自将一面小巧银盾塞进覃钰的左手里。

曾经成功挡住苦牛真人石三的杀招,被小珍赞誉为可带入化境继xù

使用的宝器。

战神银盾!

不明所以的覃钰低头看去,这面光亮鉴人的银盾盾面上,当时被石三鱼肠刀划出的那道明显伤痕,已经完全不见了。

枪煞高大的身躯突然间一晃。

覃钰惊愕地抬头,这才发xiàn

,一根血染的银色枪头,正从枪煞的左胸口处冒了出来。(未完待续……)

二百零八、灭神机弩炮(求收藏)

“化境!化境啊……”枪煞的嘴里说出最后几个字,便狂喷鲜血,翻身而倒。

他的身体上,贯穿着一根长达八尺的素色长枪,正好从枪煞的心脏处穿刺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股大力,同时射中覃钰。

被这股巨大力量撞击,覃钰的身体直接向后滑去。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一根携带巨大能量的长枪,径直穿透了覃钰左手里的那面小小圆盾,直接奔向覃钰的左胸。

那是心脏的位置,中者必死!

耳旁一声惊呼,青光急闪,刷的一下,长枪的后半截被一削两段,近一米半的圆润木杆掉落在地。

却是戏芝兰眼见事急,青霜剑当即出鞘相助。

覃钰只觉一阵轻微的震动,左胸口上,瞬间似乎多了一件什么奇怪的物品。

那杆长枪的枪头完全穿透了这个物品,但再三而衰竭,最后残余的力量,没有能剖开覃钰的护身红马甲,被覃钰云集胸

口的强盛气血破坏殆尽。

覃钰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胸口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覃钰和枪煞比武斗战的地方,距离闪金塔也不过数百米的距离。

此刻,黑衣的虞翻已经极速飞至,在枪煞倒地之前的瞬间,无形的劲力扶住了师父的尸身,把枪煞又扶着站了起来。

虞翻左手一引,那支银色枪弩直接自枪煞的前胸滑行出来,满是血污地掉在玉石的地面上。

好在这根枪弩没有倒钩暗刃什么的歹毒设计,不然,就不是这么容易取下来了。

虞翻的右手,同时左右空击两下。将前胸和后背的伤口里将要喷射出来的鲜血全都封回师父的体内。

几乎眨眼间做完这一切,虞翻的身形才快速过去,双手扶住了黑衣枪煞。

“师父啊,师父,你这又是何苦!”

覃钰看到,在虞翻的强力支撑下。枪煞的双腿依然软绵绵的,轻微地抖动着,几乎不能继xù

站立。

虞翻的双手,也在颤抖。

覃钰在旁看着,知dào

枪煞伤势沉重,这一关未必撑得住,心里好没来由的一阵兔死狐悲的情绪。

虽然他知dào

,这老头这次是很想要杀掉自己。

“真讨厌啊,这么凶狠干嘛?”挂在覃钰胸上的那个物品忽然开口说话。精神连线之中,却是珠珠的声音。

覃钰低头一瞧,只见珠珠的身体渐渐变形,被长枪刺中的小胸膛上忽然裂开了个更大的缺口,小半个身子都张裂开去,

借此身体从长枪上挣脱出来,嗖地闪进了东汉宝戒之中。

“小珍姐姐,快给我修下。真是太难看了!”为主人挡枪虽然是义无反顾,但是。珠珠很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出现疤痕的

感觉。

“嗯,好!主人你自己小心!”小珍嘀咕一句,然后不再说话,似乎去为珠珠整理身体了。

戏芝兰左一剑,右一剑,将一支后续的弩枪连续斩为三截。见再无动静,才蹲下身,扶住覃钰:“钰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覃钰忽然连续咳嗽数声,吐出一口鲜血。

他知dào

。自己胸肋骨上受了伤,甚至可能骨裂,勉力使劲,拔出盾牌上那数尺的半截长枪,扔在地上。

那杆长枪,枪尖十分锐利,没有枪缨,没有枪钻,和射穿枪煞身体的那根一模一样的。

这根长枪外表和覃钰手中的梅花傲雪枪虽然很近似,但它却并不是一根枪,而是一种超大型巨弩的弩箭。

有一种别称,叫做弩炮!

从闪金塔内射出的两支无声枪弩箭,一箭射杀了半步化境的黑衣枪煞,另外一支则重创顶级暗境强者覃钰。

若非获得了东汉宝戒,覃钰这次也难逃一死。

虞翻默然看了看覃钰和戏芝兰,双手抱起黑衣枪煞的尸体,慢慢向闪金塔方向走去。

覃钰胸口忽然又一阵气闷,咳嗽一声,戏芝兰急忙在自己的腰带里一摸,取出一个玉瓶,看一眼,打开瓶塞,倾倒出一

粒寒冰雪参丸,递进覃钰的嘴里。

咽下这粒药丸,覃钰很快就感觉不太痛了。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内视片刻,发觉胸骨没有裂痕,吸了口长气,还好!

王越和黄忠一起赶到。

“怎么样?”二人都十分紧张,毕竟,都看到了枪煞被射死的全过程。

“没事,养两天就好了。”覃钰指指面前的那支半截枪弩,或者说弩炮,“我的运气不错。”

王越和黄忠早就看到,均是眉头紧皱,脸色铁青。

二人一起抬头,看向闪金塔方向。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是当年墨家的灭神机弩炮!十来架弩机齐射,就连化境宗师也可以杀死。货卖世家果然财大气粗,收藏极丰!”身后传来段玥明快清脆的声音。

“徐家……竟敢对我们下毒手,很好!很好!”丰凌俊朗的脸上也显露出极其恼怒的神情。

覃钰心想:“咱们在闪金塔外这么一番明争暗斗,那都是为了瓜分徐家做准bèi

,确定的不过是主从秩序。徐家当然不能

就此束手就擒,不闻不见了。”

估计二祖徐登他们也知dào

,派出高手阻止,那是没有用的,这边强者更多,宗师少说都有七八个。

不过他们设在闪金塔内的大型暗器,可以说是战争利器,不仅仅是用来慑服各大势力的,运用的好了,甚至可以射杀化

境宗师。

这才是王越、丰凌等人神色极端不愉的真zhèng

原因。

敢情人家还没服呢!随便射两箭过来,就灭杀了双方的暗境巅峰强者,搅黄了化境宗师的情绪。

这是最严厉的警告和恫吓!

真当这些化境宗师是白看戏的啊!

“王公,我等要入闪金塔,问问二祖其意为何,你们来么?”段玥说了一句,闪身欲去。

“喂,段阿姨,我受伤了,麻烦你让我舅舅出来见见面,我有话要跟他说。”覃钰有气没力地说道,嘴角边上还涔着血迹。

“好,我进去就让他出来。”段玥没想到覃钰会提出这种要求,想了想,还是答yīng

了。

黑衣枪煞虽然是丧命在闪金塔上的灭神弩之下,但若没有覃钰的全力消耗,枪煞也不可能轻易被人射死。

归根结底,还是覃钰这小子进步太过神速,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估计失误。

这种潜力深厚的少年,一些小事上不妨让他一让。

而且,现在安保组的实力愈加强dà

,扣压对方的正式成员,也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段玥、丰凌快步赶上虞翻,不一刻,赵韪和鹿公也出现了,五大宗师略一碰头,便一起飞入闪金塔,去找二祖理论。

此时,何荭嫦和鹿伯也汇聚过来。何荭嫦悄声询问戏芝兰,覃钰伤势如何?戏芝兰摇了摇头,大概是说不太碍事。

“我们现在怎么办?”黄忠问道。

王越去看覃钰。

“先回去和三位军师商讨,等晚上的唱卖会吧!”覃钰想了一想,“徐家的根底刚刚露出个头,咱们又没多大损伤,暂时不必强行压榨对方。”

今天的“杀鸡骇猴”计划已经超额完成,覃钰可不想逼得太急,让徐家狗急跳墙可就糟糕了。

现在是看到灭神机弩炮了,谁知dào

徐家还有什么底牌?

让段玥、虞翻他们先去承shòu一下,如果有什么好处,难道还少得了咱们的那一份?

诸位化境宗师默默点头,徐家显示出来的能力,他们也是暗暗心惊。

便在此时,精神之中,覃钰听到小珍忽然说道:“主人,珠珠想再去一趟闪金塔。”(未完待续……)

二百零九、老白

为什么呢?覃钰在脑海里问道。

“她看到那弩箭的来势,似乎从闪金塔的第九层射出的。她要偷偷再进闪金塔去,把这些弩炮全都毁了。”

喔?覃钰心头大动,如果段玥说的没错,这种灭神机弩炮出自战国的墨家,绝对是失传已久的一种战争神器。用在守卫城池、保护建筑方面,其锐利处,某些时候甚至可能抵得上一名化境宗师。

“那啥……能不能帮他们搬搬家?”打砸抢三光大招,砸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实在不适合珠珠这种小美女。

“主人,你是说把这种东西全都收到戒指里来?”

“不一定只是这种弩炮,有其他的也不妨碍。我们……嘿,要博爱!”

“博爱?”精神连线之中,珠珠和小珍同时念叨一句,珠珠忍不住立kè

说道,“主人,你好无耻啊!”

“那你喜欢不喜欢呢?”

“喜欢!”珠珠童言无忌,“以前,阿飞主人老是不让干这不让干那,我都闷坏了!”

那就好!

覃钰在心头嘿嘿一笑,无意中扯动胸口伤势,忍不住又是一叠声的咳嗽。

戏芝兰急忙扶住他:“钰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其他人关切的目光立kè

投射过来,让覃钰好一阵心虚。

珠珠又要去做贼了,这次,可是自己主动要求的。覃钰有一种唆使小孩子去干坏事的罪恶感觉。

众人等了一会儿,覃三转果然独自出来,和众人会合。

趁众人和覃三转寒暄的这个动乱时机,覃钰悄悄垂下左手臂,贴在地面上,随意让外袍遮住了整个手掌。然后拇指轻轻顶住尾指宝戒,把它褪了下来。

等他手掌再抬起的时候,发xiàn

整个东汉宝戒外表都变成了淡淡的青蓝色,趴伏在青色的玉石板上,就算是化境宗师,不注意盯着看半天。恐怕也无法发xiàn

这么小的一个物品。

“居然还有这种变色龙一般的招数!”覃钰暗赞一声。

“好外甥,居然能击败枪煞,真是好本事!”覃三转走到覃钰面前,连声称赞,这个外甥,带给他实在太多的惊奇。

“好了,既然舅舅你回归安保组,我们就可以撤了。”覃钰搭着舅舅宽厚的肩膀,慢慢站立起来。“头疼的事,让他们己方先去搅和,我要回去休息。”

“嗯,走!”覃三转和戏芝兰一左一右,搀扶着覃钰,把他架上雪赐乌骓,戏芝兰顺手把梅花傲雪枪也挂上战马的鸟翅环。

王越等人本来想“空运”覃钰回去,被覃钰婉言谢绝了。他现在的姿态都是做给段玥虞翻等人看的,伤势其实没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诸人径直返回土字楼。覃钰回10号房间休息,王越等人和徐庶、戏志才、周瑜等人碰头,商讨下一步计划。

现在安保组表现出的态势,既不偏左,也不向右,特立独行。明显就是站在中间,打算两边通吃的想法。

经过了斩杀郭南一役,各方都能看得明白,安保组的人数虽然比之前全盛期少了大半,但实力不减反增。化境宗师增为四人,而且人心比较齐,实可称为神农谷第一势力,有足够自成体系的资格。

王越他们要讨论的,就是如何在瓜分徐家、探索拳绝遗窟等后续的重大事件中,为安保组获取更大的利益。

这些琐碎事情,覃钰暂时都不用,也无法去考lǜ

,因为他现在遇到了一个意wài

的情况。

覃钰独自躺在大床上,双目紧闭。

实jì

上,他是被《百花经典》硬行召唤进去的。

本来,他刚刚力战枪煞,又遭遇灭神机弩炮的突然袭击,全身气血精神几乎消耗一空,正需独自静养,慢慢冥想恢复真气和精神。想不到,刚刚躺下,就听到识海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识海内,湛蓝的海面上,那部巨大的《百花经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白袍,满头白发的老者。

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质。

“覃钰我的主人,你终于唤醒了我!”老者欣喜地说道。

覃钰心想:“奇怪,明明是你叫我进来的,怎么反而成了我唤醒你?”

仔细询问。

白袍的老者说道:“主人啊,我就是《百花经典》的化身啊!这些年我被封印在主人的脑海之中,懵然无觉,沉睡不醒。那时,主人只知dào

我最初级的名字《百花缭乱枪》,主人一定很奇怪,脑海里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吧?那都是老奴完全无意识的本能举止!后来,当主人进阶暗境,气血逐渐浑厚之后,我也开始晋级,变身为《百花经典》。现在,主人的境界渐趋后天圆满,终于把沉睡中的我唤醒了!”

“后天圆满……原来是这样。”覃钰恍然大悟,看来这老头是自己境界提升的额外收获,副产品,“我说,你这本能可真够无厘头的!”

“无厘头?”老头不解地问。

“哦,就是很没逻辑……那个,很随性,很奇特。”古人真麻烦!覃钰又不知dào

怎么跟这老头解释了。

最近这段时间,覃钰的脑海深处,经常会蹦出一些怪异的东西,像莲花枪、慈悲枪以及十绝无生枪、不败真灵枪等各家各派的奇妙枪法、破箭三式、鬼藤庇护等各种上乘防御心法、出现协助演练对手招式破解敌方绝技的小人等等。

有的确有大用,有的却有些莫名其妙。

“是,是!老奴现在已经苏醒,以后就可以随时听候主人的意旨,最大限度地帮zhù

主人。”白发老头有些羞愧地说道。

“你为什么叫《百花经典》呢?”

“这是老奴眼下级别的名称,最开始的百花缭乱枪,现在的百花经典,以后等主人收集足够的化境秘笈,老奴还能晋级为《百花宝典》甚至《百花圣典》。”

啊哈,宝典?圣典?

“你需yào

收集多少化境秘笈,才能升级?”

“目前状态下,如果主人你收集齐一百部化境初阶的心法,老奴就可以形成《百花宝典》。”

一百部?

覃钰头皮有些发麻,这实在有点难。

“嗯,那啥……你叫什么名字?”覃钰发xiàn

,不知dào

怎么称呼对方,总不能叫他老奴吧?

“老奴百花。”

“百花……”覃钰大汗,这名字怎么比珠珠、小珍还要女性化,“那以后我叫你百……老白吧!”

“随主人心意,以后我就叫老白了。”老头很高兴,白是他的特征,老白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他。

“主人啊,以前老白我在沉睡,无意中把一些目前不太适合主人学习的心法提前拿了出来,像十绝无生枪、不败真灵枪,这些枪法主人其实现阶段基本无法完全掌握,还请主人见谅,暂时不要再继xù

修liàn

了。”

覃钰点点头。

十绝无生枪他使过,最多四五招之后就会血枯气竭,难以为继,就算现在晋升到暗境顶峰,估计也很难把这门枪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至于不败真灵枪,更是百花经典和自己斗气的产物,也是自己当时多嘴,非要夸一句赵嵩的枪术。可是那门枪术实在高深莫测,别说修liàn

了,说明书基本都看不太懂,覃钰也一直没时间理会研究去。

“对了,老白,正好我想了解一下,我现在应该修liàn

枪术么?”

“嗯,如果主人志不在江山,一意行走五湖四海,其实随身携一口剑,或者一把刀,足矣!”老白摸摸自己的老白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主人想要争夺天下,那便需yào

修liàn

几门上乘的马战枪术,单纯步下枪术,习之无益。”

“这我也知dào

。”覃钰点点头,“马战枪术,如何一个修liàn

法?”

“当然是骑马提枪,实战修liàn

。”老白摇头摆脑,“只有战场上杀出来的枪术,才能算是真zhèng

有用的枪术!”(未完待续……)

PS:陪老婆去体检,最近颇为耽误时间,好在身体没啥问题。

二百一十、四百年前(求收藏)

“暗境重气血,化境倚灵力,心法秘术练气通内,实战招数强体壮外。”老白又道,“其实,行走武林也好,争夺天下也罢,都只是修行的一种方式,不可偏废。武者剑客通过这些或个人或团伙的修行,攒聚武学经验,启发武道智慧,以期厚积薄发,最后达到更高深的层次,成为更特别的存zài

。”

然后,针对覃钰目前的境界层次,老白又详细进行了一番辅导。

“主人你天生气血浑厚,暗境阶段进境迅速,这是好事,但基础未免有不牢之憾,此刻应经经常气游诸脉,陶冶诸穴,以强化内脏经络,为日后晋阶化境做准bèi

。化境屏障之所以被称为天堑,大半倒是修者不明其法,根基过于薄弱,又无补救手段所致。老奴昔日所在的那个年月,群星璀璨,化境众多,仅顶级化境大宗师就有十余位,征战激斗无日或休,却是为武道诸贤打下了深厚的根基。”

“老白,你是来自哪个时代的?”覃钰八卦一句。

“老奴来自战国末年,秦将一统天下之时。”老白自豪地回答道。

“果然是大好的时代啊!”覃钰不自觉赞叹一声。

“主人你现在这个时代,似乎也是很好很好的!”老白听过覃钰的简单介shào

,对这个汉末也是颇为认可,“乱世群雄争锋,武道自然会显示价值,武者其实也需yào

勇猛无畏,争夺上进的那一线之机。若能把握住,境界会提升很快的。”

“是么?”覃钰沉吟,心想难道这就是出世之前要先入世?“老白,如果我真zhèng

竖起旗帜,逐鹿一番。你觉得会对我的修行有益么?”

“绝对大有裨益。”老白连点白头,“想当年,我家主公、南宫神拳、楚霸王、季剑仙、飞剑客,许许多多的英雄豪杰崭露头角,他们在那战火纷飞之中恶斗不止,互相砥砺。虽然最终只有飞剑客一人飞升而去,但其他几位,功力却也磨砺得纯而又纯,半步神域,非同一般。若不是天意戏弄……”

“你说什么?你当年居然还有主公?”覃钰大惊失色,脑子瞬间浮想联翩,拉出一长串可能性,最后指向某个惊人的结论,“你的主公。莫非是……某非是……枪绝?”

“正是啊,原来主人你已经猜到了!当年五绝上师威镇天下,我家主公万仞真君可是排名首位的大上师。”老白大为欣悦,这位小主人,居然如此聪明,一猜即中。

覃钰万万想不到,识海中的这部百花秘笈,居然会和四百年前的大宗师枪绝挂上关系。

似乎。那个时代的武道,远比现在高端有档次得多。经常在外面混,不时就能碰到一个化境巅峰的超级高手。

现在,若不是神农谷大拍卖,鬼知dào

什么时候能碰到一个化境宗师?哦,呸,不对不对。师父,弟子不是说你老是鬼!

“大上师……那是什么?”覃钰眼神时散时聚,脑子里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有些混乱。

“就是那时的武道众人给五绝的一种尊贵称号,毕竟他们五位俱是化境巅峰的超级大宗师,所以被尊为上师。意思是超越大宗师的特殊存zài

。”

“那飞剑客呢?”覃钰忍不住八一小卦。他可是听珠珠吹嘘过的,当年飞剑客的功力境界,就算是楚霸王项羽和剑仙季布,也未必能克得住,丹绝唐维更是滥竽充数,等而下之。

“你说排名十化境之首的飞剑客么?”老白摇头叹息,“那真是一个妖孽,他因为年轻,名声本来一直弱于五绝,但在楚汉争夺最激烈的两年里,不知如何修为大进,连续挑zhàn

五绝上师,老主公略胜他一筹,南宫神拳和他基本平手,其他三位,似乎都败在他的剑下,一时风头无二,老主公暗地里都赞许他当是下一代上师之首。不过后来南宫渔似乎得到什么前辈宗师的上乘传承,反过来又去挑zhàn

飞剑客,就在那一战之中,飞剑客当场晋神,不知所踪。”

“后来呢?”覃钰听得津津有味。

“什么后来?”老白唏嘘道,“有了飞剑客的前例,五绝上师一度看到了希望,以为自己再努力一下,也许能追随飞剑客而去。但是最后……唉!无一成功!”

“连枪绝上师都不行么?”覃钰心想,这晋级的成功率未免也太低了吧?一个时代就飞剑客一个人达到神境?

神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无上境界?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封印?”老白忽然间意气消沉,口气也不太讲究起来,“当年老主公最后的岁月,自知无法突pò

,最终将自己所有的宝物,全都留在他平日居住的不朽殿堂之中。只有我,他不忍自己的传承失传,将我封印在真君冠里,然后连这顶玉冠一起放置在他的虚空密室内,期待有缘人继承。”

“后来呢?”覃钰继xù

捧哏。

“后来?我不知dào

!你说都过了四百年,两个汉朝都完蛋了。”老白叹息,“我一直沉睡,也不知dào

为什么忽然从虚空密室里脱离出来,出现在主人你的识海里,也许主人就是老主公说的那位有缘人吧!”他精神似乎忽然振作起来,“一定是。你晋级这般迅速,还特别聪明,比起老主公的少年时代也毫不逊色,肯定就是老主公选定的传承人。”

覃钰耸耸肩:“也许吧。”

“老白你是人么?”覃钰跟老白聊过半个时辰之后,心里越来越觉得奇怪,感觉他不像是珠珠、小珍那样的智能机械产品,但……似乎也不像一个人。

“老白……当然不是人。”老白自我否定道,“我前世是一只脉望,幸而被老主公金指点化而成百花秘笈的书魂。哦,脉望主人你可能没听说,就是一种书虫。”

“这……化境巅峰的上师居然有这种神通?”覃钰从珠珠那儿知dào

一种“金笔点将”的心法,没想到还有金手指这种更神奇的能力。

“那当然,虚空凝魂,是我家老主公独有的神通,就算是飞剑客也不懂。”老白反正时刻不忘为老主公吹嘘一句……

这一晚,覃钰收获极大。

他虽然拜在张逊门下,近期又有王越随时指点,两位化境恩师对他都是毫不藏私,倾囊相授。但老白因为来自武道最为兴盛的大时代,眼光似乎更为高远独特,善为人师,在许多覃钰百思不解的问题上,总能敏锐地提出十分中肯的建议和详细的修liàn

方法。

当然,覃钰的八卦心理方面也得到了不少满足。虽然老白后来已经不愿主动多嘴,却被覃钰各种追问,还是被迫说出许多名人隐私甚或桃色绯闻。

可能,因为这好几百年都在沉睡的老书虫刚刚苏醒,正想找人絮叨絮叨,才透露出这么多过去的精彩岁月。

“嗯,老白,你不喜欢剑术么?”覃钰最后忽然想起一件事。

老白疑惑地摇头:“没有啊,武道百兵,修liàn

到高深之后,其实大同小异,剑,更是百兵之皇,修liàn

者必学。”

“为什么我给你念《玉剑心经》,你全无反应;让你看了一本《阴阳真气盾》,你就送了我三套防御妙术?”

老白想了想。

“主人,请你再念一遍给我听听。”

覃钰脑海里显示出《阴阳真气盾》前三层心法和《玉剑心经》的上卷秘笈。

《百花经典》里有阴阳真气盾的存档,所以老白只选听了一段《玉剑心经》,就明白了。

“主人,这部剑经博大精深,并非暗境层次可学。别说那时老奴只是本能反应,就算老奴现在,也只醒悟了暗境的修为层次而已,无法理解,实属正常。至于这部《阴阳真气盾》,却是相当简明,即使在本能之中,老白我也全都清晰。”

“是么?”覃钰有些失望,这门阴阳真气盾他也练过几次,感觉上手颇有难度,修liàn

效果似乎不明显,后来就放下了。难道是因为手里的上乘心法过多,贪多嚼不烂?

“主人你心性刚强,又兼年少,正是攻伐天下的时候,不耐这等防御之道,也是正常。”

覃钰心里舒服了许多,想想也是,自己能练成的防御法门,也就是那套《破箭三式》,其实也包含了“寓守于攻,攻守兼备”的剑意,看来,单纯死守的防御心法,和自己是无缘的了。

这个老鬼,心灵鸡汤炖的不错呀!上辈子不是专职当老师的吧?

想到“老师”二字,覃钰心头忽然一激灵:“这么看来,师父当日将三篇《玉剑心经》全部传授给我,让我死记硬背下来,当是真的有了死志。汉中的天师道真的那么厉害,连师父这等化境宗师都自觉毫无把握脱身?”(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一、汉军制式装备

覃钰这个想法很符合逻辑。

张逊如果有自信活着返回,就不会让覃钰提前记忆那么深邃艰涩的剑诀,那对当时连暗境都还没能达到的徒弟来说,实在过于拔苗助长了。

到了现在,覃钰不但自己提升到了暗境的顶峰,而且结交了这么多的化境宗师,见识渐广,知dào

化境宗师的神通,真的可称为广大。就算赖德那么一个化境菜鸟,这边出动了王越赵韪何荭嫦三位实力远在其上的宗师,差一点也没能留下他来。

虽然无法准确判断恩师的实力,但武当三大绝学之中,《玉剑心经》只排在第二,老白和自己现在都无法领会,张逊更有排名第一的《天道诀》在手。

覃钰据此可以肯定,恩师养好了伤势,实力肯定远非赖德可及。

除非他不想逃,否则就算有几位宗师联手,也未必拦得住。

一念生,百念起。

覃钰霍然想到,之前师父把所有的家底几乎都托付给他,不许他们师兄弟同去汉中,那是因为知dào

实力不足,去也是累赘,所以只能让徒弟们韬光养晦,为师门保留一份传承道统。

可是如今我安保组人强马壮,就算只有一半人愿意随我同去,那也足够救下师父了。

反正大师兄已经先去了益阳,师父的传承不会成为绝响,也不会少了自己这么个人。

覃钰双手一撑,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目炯炯放光。

此刻灵念盛放,思绪如潮,他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嘲。

瞧瞧自己。这几日被凡俗之事搅得头晕目眩,深陷其中几乎无法自拔。

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天天勾心斗角,各种算计,哪里还有半分修行者的本意?

固然,劫宝车。联徐氏,聚宗师,集智者,这些确实有积极的方面,没有这几日的精心运作,以自己孤身一人,纵然有了暗境顶级境界,也根本不敢想象,去汉中营救师父的方案。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有了一些实力么?

当用不用,过期作废!

“主人顿悟大道,已颇得‘善出恶入’之法,大善!大善!”老白不知如何,居然能感应到覃钰识海中的一些奇特变化,十分惊喜,“虽然并非全是老白我的功劳,却也有些许启迪点拨之德。”

听见他自吹自擂的自语声。覃钰更是大笑起来。

“什么叫‘善出恶入’之法?”

“出世要清心净念,平日多施善行;入世要激战勇斗。争个天地翻覆。”

“好,那便争他个天地翻覆!”

覃钰一跃下床,便要喊张任进来。

门突然一开,张任自动出现。

“四哥,徐登和段玥已经到了,二哥和三哥出去迎接。他们一起去了1号房间。”

覃钰摆摆手:“这些事有二哥他们去办即可,以后不要来跟我说。”

左右不过是争权夺利,既然二人能一同出现,那肯定又是互相忌惮,达成妥协了。

徐家略显底蕴。这些宗师强者们就萎了啊!

覃钰微微摇头。

嘿,哥现在心思剔透,水晶琉璃一般,可不是轻易就会被诱惑回去的。

张任对师兄的心理变化完全不明所以,哦了一声。

“五弟,我要去汉中去找师父,你愿意跟我去么?”

“真的?”张任乍然一听,差点儿傻掉,“四哥你是说我们这就去汉中么?”

“嗯,你去收拾一下,然后,等徐登和段玥走了之后,就去请王老和汉升老大过来。哦,对,还有你小兰姐!”

张任高兴地应道:“是,二师兄!”转身出去了。

按照覃钰的想法,这次去汉中,最多央求王越出手,加上他自己、张任、戏芝兰三个小辈,四个人就足够了。

这几位都是自家人,不会计较得失。

其他安保组成员,不管想不想去,卖不卖自己这个面子,覃钰都不打算主动邀请,这种化境级别的人情,不是至亲挚友,还真不能轻易给别人机会,会闹出人命的。

至于神农谷唱卖会,有何荭嫦、鹿伯、黄忠、赵嵩、覃三转等人在,加上徐庶等三位智者运筹,已经足以自保。倚仗安保组的声威,甚至可以在分配中多占点儿便宜。

蓦地,门缝里一阵轻微的风声刷刷响过,左手小指上似乎多出一物。

“回来了?”覃钰微笑,右手摸了摸,果然是东汉宝戒。

“嗯!”珠珠见室内无人,从戒指里冒出头来,豆豆的两只圆溜溜的小眼,亮闪闪地盯着覃钰。

“主人,你怎么突然变得更帅了?”

“是么?”覃钰摸摸自己的脸,没觉出什么异变,“是珠珠你心情变好了吧?我来猜猜,为什么珠珠的心情会变好呢?哈哈,哈哈!”

“讨厌!”珠珠佯怒,随即忍不住显摆起来,“我可帮主人你把闪金塔全洗了一遍,主人,你说应该怎么奖赏我?”

全洗了一遍?覃钰眼前一亮,珠珠你这小强盗!

“都洗了哪些地方?”

“前六层没啥东西,我就没去。第七层……没去,其他几层,我们全去了。”

“你先到我识海里来吧!”覃钰警觉地看看大门,觉得这么说话不太保险。

还是精神连线最安全。

珠珠答yīng

一声,一道蓝光,径直飞进覃钰的识海里去。

“咦,你这老头是谁?”珠珠刚进去,声音就传入覃钰耳朵里,连上线了。

“你这是……天啊,微炼法身?”老白似乎更为讶异,“这是飞剑客的独门神通,你怎么会?”

“哦,老白……他就是那本书,《百花经典》的……魂魄。名叫老白!”覃钰介shào

道,“以前跟着枪绝混的,也许珠珠你认识?”

“不认识,小珍姐你知dào

他么?”珠珠在识海上空左右飞翔,围着老白转来转去。

老白摇摇白头,不以为意。

“我也不认识。不过听说阿飞主人无意中说过。当年万仞真君确有通天彻地的大能,尤其擅长金指点化神通,不朽神宫里,随便一个傀儡侍从都可以媲美暗境顶级的强者。”不出大的意wài

的话,小珍的记忆万年不失,准确无误。

“这么厉害?”覃钰和珠珠在精神连线里同时惊呼一声。

“多谢主人夸奖!这位小珍姑娘以前是飞剑客的侍女么?”精神连线里传来老白的声音,似乎对小珍居然知dào

老主公这么多事情感觉非常喜悦。

“没错,小珍和珠珠她们俩都是跟飞剑客混的,你们还真是有缘!”覃钰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这样的三个“人”,居然也能凑到一起,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小珍姐是阿飞主人的管家,以后也是覃钰主人的管家,老白,你来晚了,以后就是小三,跟着小珍姐和我混吧。”珠珠很不喜欢覃钰说什么有缘。跟个老白毛有什么缘不缘的?

小三……覃钰挠头,什么词!

“老白我只听从主人的吩咐!”老白不软不硬地说道。这时候也不自称老奴了。

“行了,别争执了。”覃钰有些头疼,计算时间,张任随时可能回来,必须快刀斩乱麻,“以后小珍负责各种物质供应。为外府管家;老白负责秘笈心法指导,为内府管家;珠珠……你机灵,就负责户外行走,给我搜珍集宝,为摸金主管。”

说到珠珠的职司。覃钰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说曹操为了弥补粮饷的不足,设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特殊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用,一时顺口,便给珠珠按了个“摸金主管”的职位。

“嗯,好的!”珠珠明显读书不多,虽然聪明捣蛋,记忆里却没有这段历史典故,听到自己当了主管,就很高兴地应承了。

老白和小珍都答yīng

了一声,一主内,一主外,倒也各不干涉。

“那,摸金主管大人,你这次都摸到什么宝贝啊?”

“主人,我连摸了八、九、十、十一、十二,一共五层的宝物,最顶上那层没发xiàn

什么好东西,具体的,你问小珍吧,我好累。”珠珠瞥一眼老白,“主人,给我造艘大船吧,我要睡觉。”

“造船?”覃钰没明白。

“主人,现在你的识海已经非常完整,只要你想造什么,就能够造什么,专心默思那种物品的外观,片刻就行,就是要消耗些精神力。”小珍悄声单独连线他道。

“这么神奇?”覃钰好奇心大起,果然开始专注冥思,默默想了一会儿。

“这么大的船?”珠珠大叫一声,她眼前不远,忽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漂浮在海面上,静默中自然显露威严。

覃钰精神内视过去:“我倒啊!”

居然是一艘航空母舰。

“嗬嗬!”小珍在偷笑。

覃钰十分振奋,这么片刻间,居然造了这么一条“大船”?那啥,以前好似有个人名谜语叫什么“出门碰上大炮船”,这还真就遇军舰(郁钧剑)了。

珠珠飞过去,落在航母上,一闪身去了舰长控zhì

室。

“老白,别来打搅我,我就睡这儿了!”

小珍说道:“珠珠,传两份文档给你。”

“什么文档?”

“怎样驾驶和维修航空母舰!”

“啊,小珍姐我不当船长!”珠珠哭叫道。

“那可不行,我们仨就你既有形体,记忆力又好,正是最合适的船长人选。”小珍貌似说笑,却立即传送了两份电子文件过去。

珠珠本来就很黑的脸,这下似乎更黑了。

“我睡了先!”

“别啊,先告sù

我你刚才的收获……”覃钰知dào

珠珠赌气,急忙说道。

珠珠鼾声大起。

“主人,东西都在我这里,我跟你说吧!”小珍接茬儿说道。

“也好!”

“小珍姐,你传那个……文档给我,我显示给主人看吧?”老白忙道。

咦,老白怎么也知dào

向女士献媚?

“噢……好吧!”小珍平日除了有些刻板,其实很好说话,作为智能级别的大管家,她的核心规则就是温和、有序。

湛蓝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舰体上方,一部对空警戒的巨型雷达里,一本典籍翻开空白的一页。

一行行黑色的隶书,自右向左,金钩银划一般,迅速显示出来。

汉军制式铠甲,三百领;

汉军制式头盔,三百顶;

汉军制式大型具弩(五石),五十架;

汉军制式军用具弩(一石),二百具;

汉军制式环首刀,一千把;

汉军制式镔铁戟,一千根;

汉军制式斩马剑,一千口;

汉军制式……

覃钰看得眼晕,下面还有老长一段不再续看,问道:“怎么都是汉军制式装备?”

“是。几乎全部都是,本来珠珠不愿拿,我让她都拿回来了。”

“这些也能叫宝货么?”覃钰有些郁闷,难怪珠珠装睡,是不好意思啊!不过他也谈不上失望,真zhèng

特别的宝货,上次都已经席卷了,“有没有不是汉军制式的?”

“有,三台灭神机弩炮!”(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二、我们可以飞过去

“另外,还有一盏长信宫灯!”小珍说着话,随手在覃钰的识海里打开一个类似幻灯般的立体图案。

一个美貌的宫女,双手执着一盏鎏金的宫灯,跪直身躯,两眼专注地盯着灯火。似乎在警惕着,防止它突然熄灭了。

这位宫女的神态恬静优雅,衣饰也颇精致,灯具更是轻巧华丽,舒展自如,乃是一尊极为高大上的灯中珍品。

“好灯!”覃钰还没说话,老白已忍不住夸赞一句,“真是精美绝伦,绝妙好灯!”

覃钰哼了一声,死老白,居然抢自己的台词!

“怎么会有这么一盏灯具?”覃钰疑惑地问,虽然这盏灯确实不错,但是,不应该和那么多汉军装备放在一起啊,太不搭调了。

“主人,因为它是一台罕见的空间宝物。”小珍单独连线覃钰说悄悄话,她伸手一指宫灯的灯口处,“这里就是入口,里面装了一些宝物,据珠珠说,似乎都是从南宫渔的遗窟淘来的各种宝器,大都是一些残次品,比鱼肠刀还不如。”

“空间宝物?”

覃钰吃了一大惊,拳绝宝物他倒没太放在心上,反正都是外围的藏宝而已。

只是,这世界除了自己的东汉宝戒,还有其他空间物品?

“主人,四百年前,我也曾在一些化境巅峰的上师身上见过几件空间物品,不过都不太大,最多十来个立方而已。这盏灯有近三十个立方,已经相当不凡了。”

“居然有这么大?”覃钰咋舌,那也抵得上一个20尺集装箱了啊!

(注:现代国际上通常使用的20尺货柜,内径为5898×2352×2390mm,大约30立方左右。)

“是啊。简直是神器!”小珍幽幽地回答道,语气之中充满崇敬,并无丝毫嘲弄之意。

要知dào

秦末,甚至两汉,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科技落后时代,居然已经有人对空间规则如此精通。制造出这么强dà

的空间宝器,完全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而且,我观察到,它能盛装活物,空间里含有浓度很高的氧气,不怕外部封闭。”小珍又爆出一个炸弹,“类似主人你送王公的那具含有强烈生命气息的玉盒,这里也有两个,都放在宫灯里面。并没有影响到灯中生命气息的浓度。”

“是么?”覃钰更是高兴。他手上那个玉盒是裴炜在闪金塔拍到的,送礼过来,被他转手送给了王越,据说里面有明显的生命存zài

,王越很感兴趣,为此还不耻下问,专门跟覃钰学会了玉笔点将的手法。

东汉宝戒什么都好,空间也是极大。却有个很大的缺陷。

完全无法装置鲜活的生命!一旦放进去,很快就会窒息而亡。

所以。小珍估计也是探查这盏宫灯很久了,很是兴奋地说来说去,就是不拿出来给覃钰亲眼看看。

覃钰看出小珍还没玩够,也不太在意,放在这位外府管家手里,和在自己手上也没啥区别。

“你先拿着研究吧。我不着急。”覃钰满不在意地挥挥手。

小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嘻嘻地笑了起来。

“主人,你要想出远门,阿飞主人在第二层留了一架小型时空穿梭机,是他早年一位特别的朋友赠送的。里面可以坐五六个人呢!”

啊,时空穿梭机?还有这种宝物?

覃钰有些发晕,自己那个时代,根本没听说过有这种先进的飞行器,看来,这是未来时代的产品啊!

“小珍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覃钰有些懊恼,原以为第二层除了飞剑客的随身兵器,没有其他宝贝的。早知dào

有这种话神器,自己去找师父的计划早就可以实施了。

“哦,阿飞主人说过,要成就大道,就不能过多倚仗外物……再说主人你又没时间去查看。”

“好吧,是我的错!”覃钰承认,小珍说的这两点理由都很正确,但是,飞剑客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架时空穿梭机呢?

“飞剑客这位特别朋友,是女性么?”覃钰八卦之心熊熊又起。

“不是。”小珍一口否认,“它不是人。”

……

张任在一刻钟之后才回到10号屋,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小珍正好讲完了黄瓜和伏寿的爱情故事。

“最后,黄瓜带着伏皇后,偷偷随阿飞主人去了秦末,阿飞主人请了枪绝上师出手,为他激活魂魄,化生为人。黄瓜先生感激阿飞主人再造之恩,就把它监控的那架时空穿梭机送给了阿飞主人。阿飞主人其时早已经不需yào

借用这种外物了,因此,就用微炼法身之术,把它放在了宝戒第二层。”

覃钰微微点头,叹赞不已,一台超级电脑,和大汉的一代皇后,居然发生了这么一段……奇异的爱情故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此时他也明白飞剑客为什么会把时空穿梭机放在东汉宝戒的第二层了。

第二层只需暗境顶峰就能打开,而化境以下却无法飞行,自己仗着逍遥靴和灵靴逍遥术,不过才能勉强能飞行半分钟。

所以,飞剑客担心宝戒的后任者在这方面吃亏,干脆留下一件能代步的未来飞行器械。

这个人情大了!

覃钰心中暗暗感动,日后若有机缘见到飞剑客,一定要和他老人家好好亲近一下。

随张任一起同来的,还有徐登、王越和徐庶。

覃钰也知dào

,张任耽搁这么久,肯定是安保组在讨论他要去汉中这件事。

不过,他没想到,居然徐登也在。

刚刚听完黄瓜的爱情故事,覃钰的心底里还有一丝柔软的感情,所以,看向众人时,倒让三位铮铮铁汉心头一动。

“徐三哥,你来了!”覃钰招呼一声。

“钰兄弟,三哥真是没脸见你。”徐登虽然面带微笑,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羞愧之色。

毕竟,先是暗中绑架,后又枪弩飞射,根本没把覃钰当做盟友看待。

从沈七娘口中,覃钰更明确得知,二祖已经赐下神剑,是真的想要杀他。

但是,跟徐登不必谈这些。

“我知dào

,三哥你不想的,你有你的难处。”覃钰没有过多纠缠以前的事,很多徐氏家族里的大事,徐登根本也做不了主,“三哥你忽然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钰兄弟……”徐登这下整个脸都红了起来,“确是有些事,刚才已经和段大人、王公他们商量过了……都是各种扯皮,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好。我段阿姨走了?”覃钰点点头。

“走了,你放心吧,她不静坐运气许久,听不到我们说话的。而且一旦她在附近运使灵耳神通,我们也都会有感应。”王越知dào

覃钰担心什么,安慰他一句,

简单一说,覃钰就明白了,不外乎徐家暂时落在下风,答yīng

给各家宗师每人两件一等珍品作为赔礼,当然,根据宗师自身的需求。但是,徐家最后一天的唱卖会,还将照常进行完毕,明天中午是十大特殊宝物,晚上则是安保组的丹绝宝藏图。

“那黑衣枪煞呢?就这么白死了?”覃钰问道。

徐登有些尴尬:“看守灭神弩的两名族人,已查明早已被三祖收买,自行发射了三枚灭神弩炮,被二祖及时发xiàn

,当场击毙,这件事我们已经向虞宗师赔礼致歉了。”

这种手法……好熟悉……

“虞翻……他接受了?”覃钰心头浮起那个酷酷的黑衣青年宗师。

徐登摇头。

“虞翻已经退出神农谷。”

“走了?”覃钰有些诧异,这似乎不太符合虞翻的性格。

徐登无言地点头,岔开话题:“钰兄弟,明天中午就要唱卖十大特殊珍品……”

覃钰想起来,在腰带上一抹,取出一个青色玉瓶,摇了摇,确认里面是一粒丹丸。

“差点儿忘了,你要的天机夺命丹!”

徐登结果,打开瓶塞,闻了一下,又盖上,小心地塞进怀里。

“钰兄弟,你对三哥的恩德,三哥我都牢记在心,必当后报。”

“三哥你言重了!”覃钰吓了一跳,虽然心中对徐家的行为很不满,但徐登说的也太重了。

在徐家,覃钰也就认徐登这个哥们,徐铁都只算有些交情,其他徐门子弟更是等而下之,视若路人。

“那兄弟你先静养,三哥我告辞了。”徐登一揖到地,和诸人作别。

徐庶将他送了出去。

“怎么忽然想起立kè

要去汉中?不能再等一天么?”看左右无人,王越直接问道。

“嗯,王师,我新得一件异宝,可以一路飞过去。”覃钰小心翼翼地说道,看看王越的脸色,“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汉中。”

这架来自未来的时空穿梭机实在太逆天了,覃钰已经跟小珍打探清楚,其实神农谷离汉中直线距离很近,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不过他可不敢跟王越那么说,还是多说一点儿比较好。

一个时辰?

王越那么沉着的一位剑神,听到这里也是脸色骤变,吃惊非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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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加的新内容比较多,不知dào

大家是否适应,嘿嘿。可以发贴。

二百一十三、拯救师父的小分队

“一个时辰?化境三阶的大宗师也不可能吧?”王越有些疑惑地说道。

化境宗师,三阶之前都是淘换气血,积攒力量时期,多数宗师只有到了三阶以后,才会达到一个临界点,各方面突然都有质的提升,寿命也会延长许多。

当然,基本的飞行距离和速度,和之前一阶、二阶时当然也会完全不同。

但就算那样,普通的化境三阶宗师,也不可能一个时辰就从神农谷飞到汉中吧?

除非是像赖德那样,天赋拥有缩地成寸神通,或者练就千里户庭之类的速度类神通。

“哦!”覃钰眨眨眼,心想:“这时代化境宗师虽然能力非凡,可是单纯的速度却比现代技术差得很远,我小时候就算随便坐一趟武汉飞成都的航班,俩小时也肯定到了。更别说这种高等级的未来时空机了。”

其实他也知dào

,其实不能这么类比,化境宗师的威力是全方位的,时空穿梭机的优势,自然主要就是速度。

王越沉思的时候,徐庶送走徐登回来了。

听说时空穿梭机的情况之后,徐庶也是愕然。

“四弟,既然有如此奇宝,我们自然也不会阻拦你。你看,需yào

带谁到汉中去?”

“王师、小兰、五弟,他们三位陪我一起去就行了。我们主要也不是打架,只是要安全接回我师父而已。”

“嗯,三弟在两川甚熟,汉中也有些朋友,刚才他已经跟我说了,想跟你们一起过去,四弟你看如何?”

甘宁?覃钰想了想。同意了,小珍说时空机标准座位是六个人,还要考lǜ

到意wài

情况,那么五个人过去已经是极限了。

“二哥,我们尽可能明晚之前回来,如果到时没回。这是丹绝宝藏的地图和唱卖方案,你收好,让十三娘协助你唱卖就是。”

徐庶点点头,接过那些图纸,感觉沉甸甸的。

有备无患,四弟准bèi

周全,这方面徐庶自然也没什么可矫情的。

“你们多注意自己的安全。王公,拜托了!”

王越一笑:“元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

半个时辰之后。五人整顿完毕,覃钰直接在房间里一挥手,小珍放出了那架时空穿梭机,几乎压垮了10号房间里的那张大床。

饶是几人都已提前听说了这架飞行珍宝的情况,眼见荧光闪闪、光滑流线的时空机器就在眼前,依旧忍不住震动,甚至惊呼出声。

覃钰瞪了张任一眼,就你叫出声来。显然心境磨练得还不够啊!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好好操练你。

代表安保组来送五人的是徐庶和黄忠,黄忠在大门外守护。徐庶进来相送。

见了这么大的飞行机器,徐庶皱眉道:“这么巨大的飞行器,如何出去?”

覃钰微笑道:“放心吧,这架飞行器大小随心,肯定可以飞出去的。”

说完,左手一指。小珍已打开舱门。

“诸位,请吧!”

众人一瞧,机舱里明亮、晦暗的光芒不时闪烁,看不懂的仪表多如牛毛,不过大灯之下。中央区域三排一共六个座位却是清清楚楚的。

张任不管三七二十一,刺溜一声钻了进去,直奔第三排,角落里一窝,顿时惊得呆住:“哇,这么软?”屁股在垫子上用力压了压,直接被弹了起来。

甘宁笑道:“五弟,我来陪你吧!”进去在张任边上占住位置。

王越看看覃钰和戏芝兰,微微一笑,也不见他动作,第二排正中央,已经盘膝而坐。

覃钰瞧瞧,小珍说六个座位是正常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各自离得老远,松松散散的,特别舒服的状态。

这要是挤一挤,坐十来个人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徐庶也敏锐地立kè

发xiàn

了这一点,当即说道:“四弟,我看请汉升先生也跟你们去一趟吧?王公以为如何?”

王越看看覃钰,覃钰想了想,终究觉得还是多一道保险为佳,点点头。

“我去叫黄公进来。”戏芝兰闪现而出,不数秒,和黄忠又一起闪现回来。

“汉升,跟我们同去汉中吧!”王越让开位置。

黄忠大喜:“好嘞!”也不客气,直接登机,便坐在王越身边。

覃钰摇摇头,和戏芝兰一起进去,坐在第一排,以身作则,招呼大家都合上身侧的安全扶手。

“主人,其实用不着,只要不被攻击,穿梭机很稳定的。”小珍连线说道。

“还是小心为上吧!”覃钰前世很不喜欢坐飞机,完全没有安全感,一旦出事,再碰到MA航那种客运公司,连尸骨都可能捞不回来。

舱门关闭,覃钰向外面的徐庶招招手,示意无妨。

徐庶微笑点头,心里却难免有些担心。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关灯!变形!滑行!”小珍发出指令,时空穿梭机内猛然一黑,无声无息之中,已经静悄悄地收回了后背上的双翼和前面尖锐的流线型机身,身型顿时缩水大半,然后机身微微一抖,便直接从门口穿了出去,滑出走廊,出了套间大门,迅速飚升天际。

屋内的徐庶目瞪口呆,简直如同神仙法术一般,不过心底里的担心,却顿时减少数成。

有这等神器护佑,这次行动应该会很顺利吧!

神农谷上空,繁星点点,一弯残月。

机内的灯光复又渐渐明朗许多,但是诸人却默不作声,大概都被这过于神奇的时空机给震了!

过了一会儿,王越说道:“小钰,这个给你。”

随手一递,覃钰手里一烫,已经多了一枚鸡蛋般的物品,还挺热乎。

戏芝兰侧头一看,雪白的蛋体上纵横交错,许多细细的赤红丝路,仿佛血管一般。

“这是什么……鸡蛋?”

“这不是鸡蛋。”王越笑道,“仲景先生说,这是银翼血鸽蛋,能以武者气血孵化,这种血鸽如果孵出来,白羽血足,天生矫健,不仅速度极快,而且非常机敏,善能躲避鹰隼猛禽。”

“这么厉害?”戏芝兰从覃钰手里抢过银翼血鸽蛋,捧在手心里,不太相信。

她自己养着苍鹰墨羽,多见它轻易地抓捕各类飞禽,可是知dào

,鹰隼正是雀鸽之属的克星,半途遭遇,一般的信鸽多半敌不过老鹰的利爪尖啄。

“我也不知,这枚血鸽蛋已经快孵化出来了,小钰你拿去玩吧,每天注入气血真力,让它保持一定的温度即可。”

“我来,我来!”戏芝兰捧着银翼血鸽蛋,乐不可支,“钰哥哥,好不?”

“好,不过你要放好,另外别让墨羽给吃了。”覃钰本来是想丢进戒指里的长信宫灯去的,听戏芝兰这么说,倒也不太反对,长信宫灯到底能不能孵活这枚血鸽蛋,小珍现在都还不知dào

呢!

“没事,我有专门的小皮袋子,就装它了。”戏芝兰身上各种袋子众多,随手一扽,就是一个巴掌大的牛皮小袋子,把血鸽蛋放了进去,牢牢挂在自己的腰间。

这么一打岔,机内的气氛顿时活跃多了。

黄忠道:“小钰,下次有这种事,一定记得首先找我,我正想跟天下的化境宗师们多多战斗几场呢!”

“没错,汉升兄说得对啊!”甘宁附和道,“我也想早日进阶化境,需yào

多多战斗。”

他们都是从王越身上,体会到了晋级的大路。

那就是实践出真知,不停的实战,才是武者的光明大道!

独自苦练只能解决根基,但是晋级的那一线灵机,却必须在无数险恶的战斗中去汲取,去激发出来。

“估计有你们打的。”覃钰深深吸了口长气,“五斗米教人多势众,恐怕化境宗师也不会少了。”

“我听说,五斗米教教主张鲁和他的师弟张鹏,已是化境二阶的宗师,另外张鲁以下,另有八大祭酒,也都至少是暗境巅峰,甚至是半步化境的存zài

。”甘宁点点头,简单介shào

了一下汉中的情况。

众人不觉都是轻哦一声,竟然这么强?

“嗯,三哥说得对,虽然敌明我暗,咱们也不是来斗战的,但是,确实要提高警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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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黑色光熊(求推荐)

“主人,神鹰飞舟已至汉中郡地界,何时降落?”识海之中,小珍调出一幅立体的现场图案,对覃钰说道。

入乡随俗,为了方便称呼,覃钰给这架时空穿梭机取了个古代名字“神鹰飞舟”,小珍也就仆随主便了。

覃钰内视过去,只见强化了视觉的俯瞰图里,一路的风景迅速往后退却而去,江水滔滔,茅屋重重,堤岸勾连,梯田时见,人烟越来越是稠密了,偶尔还有个别带有城墙和护城河的小城市。

“汉中的首府在哪里?”覃钰问道。

这不能怪他地理白,实在是汉中郡的治所首府太不出名了,要说起长安、洛阳、许都、邺城这些大都市,哦,还有襄阳,覃钰还是知dào

的。

“南郑。”小珍回答道,看了一眼,“哦,等会儿就到了。”

“还好有精神连线,这要让王老、黄忠他们知晓,还不惊诧致死?”覃钰估计,从进入时空穿梭机到现在为止,最多过去四十分钟,悄悄一问小珍,果然才36分钟。

再向立体影像里看去,下面一座市容整齐,外城城墙十分宽阔的中等城市。

“为啥我看了这座城市,居然颇有好感呢?”覃钰心里有些奇怪,不自觉地就跟连线的小珍私聊道。

“主人,你想起了你那个时代的城市?”

覃钰一想,可不是吗,自己当年待的地方,可不也是市容整齐,还有不少古城墙的?

原来是我想家了啊!

覃钰心中轻轻一叹,可怜有家回不得!

“小珍,你这时空穿梭机,哦。神鹰飞舟,能回……我那个时代么?”

“不能。”小珍回答道,“因为来汉末三国的游客过多,时空产生了未知的异变,造成三国这条旅游线变得十分危险。阿飞主人那时候离开的时候,汉末三国的联接其他时空的线头已经很混乱了。后来阿飞主人去了秦末楚汉,有一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时空管理局已经关闭了汉末的星门,彻底放qì

了这个时代,所以,东汉宝戒就留给了阿飞主人当做纪念,没有收走。这架东汉穿梭机也没有派人追回。”

“唉!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你们那个年代,为啥那么喜欢搞什么时空旅游呢?”覃钰忍不住抱怨一声。

小珍不说话了。她当然不能说,热衷于在汉末旅行,搞垮整个三国旅游线的,始作俑者正是她的前任主人。

“……主人,只要你晋升神境,就会拥有自由穿梭时空的大能力,那时候主人就可以像阿飞主人一样,返回自己的时代。”

“真的?”覃钰心头一喜。“小珍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珍明确地说,“阿飞主人曾经跟我闲聊过。说一旦晋升神境,他就可以自由去时空旅行了,当然也可以回家。”

覃钰点点头,若真如此,看来自己更得好好捞取各种资源,先抓紧进阶到化境吧!

“现在宝戒里有适合我晋级的辅助宝物吗?”

“没有。”

“那个……不是有天机夺命丹的?”

“主人。天机夺命丹可以最多延寿五年。哦,对了,也能大幅度改善体质,但是,必须是暗境以下。主人你……”

“知dào

了!”覃钰有些无奈。他现在是暗境顶峰层次。寿命本来已经有所增加,就算能够服用天机夺命丹,这么一具十六岁、完美无漏的年轻躯体,延寿五年又有什么实jì

意义?

“三黄真境水和千载沉香龟对主人有益,不过须得主人醒悟自己的化境之道。”

“自己的化境之道?小珍你是说要到半步化境之后?”

“嗯,是的。到那时,千载沉香龟可以让主人的精神一直处在最佳的活跃状态,增强修liàn

效果,最重yào

的,甚至能渐渐提高主人的悟性,三黄真境水是一种全亲和的低级灵液,服用之后可以让主人得到一些仙灵之气,增强主人对仙灵之气的掌握程度,日后晋级化境可以更加顺利。”小珍简明扼要地介shào

道。

一个是辅助提升境界悟性;一个是增强对化境状态的熟练程度。

覃钰迅速领会了小珍话语里的核心精神,心想:“不愧是跟飞剑客混的,理论娴熟,深入浅出。这两类宝物,以后必须作为首要的搜刮对象。”

“主人放心,珠珠对这个很熟练,以后让她多去找一些来……嗯,怎么回事?”小珍话未说完,忽然停顿,似乎发xiàn

了什么。

与此同时,王越一直微阖的双目霍然睁开,爆射出两道寸长神光。他现在号称剑神,就连这两道外显的光芒,虽然细细短短,却都呈现出紫电剑的形态。

黄忠注意到他的异状,传声问道:“有情况?”

王越传音回答:“似乎有一股精神力悄悄侵入到神鹰飞舟内,我也是依靠紫电剑才发xiàn

。很强dà

的精神力,一闪而过,施法者离我们相当远。”

黄忠大吃一惊。

自从得到覃钰所赠三黄真境水和千载沉香龟之助,踏入化境初阶,醒悟了自己的天赋神通和两门附属神通之后,黄忠的境界已是相当稳固,他心里非常清楚,到了化境,内力招式这些暗境中决定胜负的决定因素已经不再重yào

,更要紧的是各种强dà

的神通。

而精神力的强弱,决定了各项神通最后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

精神力强dà

,灵识所能感应覆盖的范围自然就广阔,施展任何神通,打击的面积、力量和准确程度都会增强许多。

这股精神力一直进入神鹰飞舟里才让王越发xiàn

,显然施功者不仅有很高深的敛息秘诀,而且,离飞舟也有足够的距离,所以才感应不到那人的位置。

“主人,有外来的精神能力攻破防火墙,侵入了时空穿梭机的控zhì

主脑,信息不明。”

过了一会儿,小珍向覃钰汇报道。

“什么?”覃钰震惊,怎么可能?虽然他的精神感应能力也很强,勉强可以比拟化境宗师,但也超不过黄忠的精神力,远没有到王越那种强dà

变态的地步。

“我已经释fàng

了三种病毒,异化了这股精神力的活性,对方切断联系,退走了。”

“哦!”覃钰听到小珍从容不迫的回击,微微松了口气。

“主人,这最少是化境三阶的大宗师!”精神连线中,忽然传出珠珠的声音,显然,刚才那股奇异的精神力也惊动了正在识海里睡觉的她。

“珠珠,你立kè

去驾驶舱,把穿梭机更换为手动操作。”小珍的话语里微微有些焦急,化境三阶的大宗师,其实力其神通,已远非一般初阶和二阶的化境所能抵挡,刚才那人是有些大意,才被自己异化驱逐,万一再来,时空穿梭机的主脑防火墙根本比纸糊的还不如。

“好!”珠珠也知dào

情况危急,顾不得暴露,直接从识海的航母里跳出去,飞入自动驾驶舱,启动完全人工操作系统。

便在此时,那股异常强dà

的精神力卷土重来,冲入神鹰飞舟之内。

前后相差,不过五六秒钟。

那股精神力化身为一头黑熊,浑身上下微微泛着毫光,气势汹汹,再度冲入主控光脑之内,身体忽然一晃,左右身侧,又出现两头和他同样大小的黑色光熊。

三头黑熊互相看一眼,得yì

而笑。

突然,他们发xiàn

,前面景象一花,再度清晰时,已经变成了荒凉的原野。这里没有水,没有树,天色昏沉,只有十来头奇异的怪兽慢慢向他们仨走近过来,虎视眈眈,似乎想要一口把他们全部吞掉。

这些怪兽,头头身泛异彩,灵气沉厚,精神力充沛得溢出体外,无一不是相当于化境三阶宗师的强dà

存zài



“NN个熊!”中央的那头黑熊大骂一声,他施展三生镜像的大神通,也不过变出两头和自己实力相仿的化身,可是对方随手一招,就是这么多三阶怪兽。

“领教了!”黑熊两只熊掌一拍,熊躯摇晃一下,将自己的两头化身收回体内,摇身一变,原野上出现一头金头游隼,一溜烟地飞跑了。

“珠珠,干得好!”通过小珍,覃钰和珠珠还连着线,刚才的场景恍如亲眼所见一般。

“还好,还好有这十来种病毒!”珠珠的语气,仿佛正在抹擦头上的急汗,“覃钰,我们撤吧,你们打不过他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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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化境五阶段(大章求各种安慰票)

“是,主人,珠珠说得对,我们是应该撤tuì

了。”小珍应和道。她已经停住了神鹰飞舟,一旦覃钰下达返航命令,立即就可以启程。

虽然惊退了那位化境三阶大宗师,但是她们俩都很清楚,那只是赢在精神层面上,欺负对方不懂未来科技,还能耍耍手段。

一旦对方确认了己方的虚实,亲身出手,使出三阶的大神通,这架时空穿梭机的坚固程度,恐怕经不起那等力量的打击。

“不能撤!”覃钰生气地喝斥道,“有化境三阶的大宗师在,正说明我师父有极大的危险,这个时候怎么能逃?”

小珍和珠珠都不做声了。

她们的核心程序,就是要保护主人的安全!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就算他是主人的师父,她们其实也是满不在意,漠不关心的。

不过主人已经说了不能撤,那就想办法度过难关吧!

“小珍,珠珠,你们无须惊惶。三阶大宗师,真身多半不敢轻易离开自己的巢穴,此人刚刚受了惊吓,精神力又不敢入侵过来,便无法清晰判断我们的实力,飞舟只需停在这里,他对我们无可奈何的。”老白忽然精神乱入,插了一句嘴。

“啊,对的,对的,老白你说的对!”珠珠似乎也想起这个道理。

“他为什么不敢离开自己的家?”覃钰不太明白。

“珠珠,你来跟主人解说吧。”老白说道。

覃钰一皱眉,这老白,怎么似乎有些想拿捏小女生,要争争“识海大后宫”地位的感觉。

想做大内总管么?

“好!”珠珠倒没啥太多想法,随手一道蓝光飞出。直接了当地把一些资料传送给覃钰的识海内。

眨眼之间,覃钰已经全部阅读完毕,顿时明白了。

武者修liàn

武学,明境、暗境、化境,向上升级,随着力量的渐渐增强。划分武力的境界层次也会愈变愈细。

明境只是粗略地分为初阶、高阶、巅峰三个阶段,很多有传承、才华高的武者甚至都感受不到这个时期的区别,很快就进入到了下个阶段,暗境了。

暗境则较为细化了一些,分为初阶、高阶、顶峰、半步化境四个阶段。

但是,除了半步化境和前面三个阶段有明显区别以外,暗境其实也很容易越级竞斗,史上不乏初阶菜鸟击败高阶甚至顶峰强者的著名战例。像气血浑厚,无漏晋升的覃钰就是这么一个变态。初阶时挑zhàn

高阶,一流时击败顶峰,现在暗境顶峰了,气血和精神力已经能与普通的化境宗师相媲美。

当然,王越那种喜欢在暗境时就去越级挑zhàn

化境宗师的变态老剑客,实属特例,无法类比。

到了化境,情况完全不同。

化境层次。分为初阶、二阶、三阶、顶峰以及大圆满等五大阶段。

基本上,每个阶段都会有巨大的变化。

在初晋化境之时。除了可以获得自己的本命核心神通之外,修liàn

者一般同时还能够得到另外两门附属神通,因此,化境初阶宗师,基本都拥有三大神通。

比如赖德,在得到段玥指点之后。很快就醒悟了自己的三大神通:核心神通缩地成寸草上飞、控鹤和天视两项附属神通。

化境宗师得到的三大基本神通,大都是他们在暗境,甚至在明境阶段就开始修习的心法秘术,因此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要在突pò

化境天堑晋升时将暗境秘术演变成化境神通,除了深刻理解这门秘术的所有暗境奥秘之外。该门秘术的先天潜力等级,也是必须考lǜ

的大问题。

有些秘术本来潜力就很有限,像赖德获得的控鹤神通,本来只是暗境层次的秘术控鹤功,因为赖德身具的秘术不足,才滥竽充数,勉强随他升级为化境神通。

这种神通就很鸡肋了,对上其他化境宗师,威力基本为零;如果要攻击化境以下的强者,其实又无须使用什么神通,随意发出一记掌力通常也就足够击杀对手了。

不过,附属神通是可以废弃的,放qì

一门旧的神通,就可以再修liàn

一门新的神通,不过这种重修,一般都会对修liàn

者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因此,凡是拥有上乘门派传承的化境宗师,都基本不会采用这种严重消耗自身潜力的做法。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日后能否进入化境高阶,甚至冲击神境的根本原则,绝非寻常。

当然,强dà

的宗门通常都会提供足够的上乘心法供本门弟子去修习研究,很少发生进入化境之后,勉强把低级秘术升级为附属神通又去后悔重练的乌龙事件。

像拥有高阶化境大宗师坐镇的嵩山冰剑宗,此次派来神农谷的何荭嫦女宗师,虽然眼下境界不高,刚刚进入化境初阶未久,但她显露出来的冰消雾散和划破虚空两项神通,都已极其难得,划破虚空甚至已经进阶到“虚实相间”的第二层次,其平衡的攻守实力,卓越的提升潜质,连王越这种化境战神都颇为忌惮。

又如赵韪的太极帷幕,王越的神行剑影,鹿公的裂象足等等,都是绝顶的上乘神通,能够随着主人的晋阶而不断进化。

获得三大基础神通之后,化境宗师此后每晋升一阶,都会获得一门新的神通。

能够通过化境天堑,成为化境宗师的强者,都必然是先天材质极优异的人物,而初阶到二阶又没有什么艰深的境界壁垒,只要自己够勤奋,又不是赖德这种直接夭折的倒霉鬼,基本都能够顺利成长为二阶宗师。

相比此后的其他阶段而言,化境初阶和二阶的差距最小,化境二阶宗师,只不过拥有的仙灵真气比初阶宗师更醇厚一些,同时,多出了一门神通而已。

像赖德那种小家族出身的化境菜鸟。多出一门类似控鹤功的神通,当然有等于无。

不过,如果是传承上乘的门户,多出一门神通,就是多了一张保命的强dà

底牌,在需yào

拼死决斗的时候。往往等于多出了好几条性命。

因此,寻常的时候,若非绝对必要,化境宗师往往不肯过多泄露自己的神通底细,以免被功力相若的对头针锋相对,找到破解之法。

段玥至今一共显露了灵耳、障眼和燃星真法三门强力神通,但是她是二阶宗师,依然有更强dà

的一门压箱底神通丝毫不露,而且她灵耳神通一出。也保证了基本没有什么强敌能瞒过她的耳目欺近到身前,令她无法逃脱。

赵韪和王越、鹿公鹿伯兄弟等人,更是基本只用出一门神通支应各种战斗。

但是,在宗师们进军到化境第三阶的过程中,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

绝大多数宗师都会被死死卡在化境三阶之前,基本上,这个比例在99%以上。他们只能止步于二阶层次,勉强延寿。直到所有的寿限耗尽,终结其或悲催或幸福的一生。

二阶升至三阶。比暗境突pò

进入宗师境界的化境天堑更为艰难,号称“化境龙门”。

能跳过龙门的鲤鱼,一万条里也未必有一条;能晋升为化境三阶的宗师,大致也可以如此类比。

所以,化境三阶,人们通常称其为大宗师。以示和初阶、二阶宗师的极大区别。

同时,和初阶、二阶这种随便的简称不同,化境三阶有个特殊的名号,被称为通天绝境。

通天绝境在化境五大阶段之中,是个承上启下、甄别区分的重yào

阶段。

是不是气运之子。绝顶奇才,请先入三阶再说。

至于后面更高的两个阶段,化境巅峰和化境大圆满,虽然也有各自的境界称号,但是反而不像化境三阶那么郑重其事,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这么简称而已。

所谓通天绝境,有两个含义。

其中之一,就是暗指越不过化境龙门,陨落在三阶前的宗师不计其数,所谓通天的大道,其实就是一条绝路,死胡同。

另外一个意思,则和三阶的一个特殊现象有关。

能突pò

天堑、龙门等层层难关,修至化境三阶的大宗师,即使在四百年前楚汉相争的化境大辉煌时期,也是非常少见的。这些人个个禀赋奇绝,都可称为一代气运种子,已经有了问鼎大圆满,飞升而去的一线可能。

但是,在这个阶段,若是肉身有所缺憾,甚至只是不够完美无漏,此后每次的进阶都会超级艰难。

除非拥有一些若特别逆天的非常规手段。化境巅峰就是他们所能达到的最后一个境界层次,很难再进入化境最后一阶,大圆满阶段;

晋升神境之路,当然也就全部断绝,再无任何机会。

不过,三阶大宗师大都有毁天灭地,能令山川变色的大神通,争斗起来尺度极难把握,怎么可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受损,不伤残呢?

所以,一旦到达化境三阶,通天绝境之后,大宗师们都会极度爱惜自己的肉身。

往日再活跃再有名望的绝顶明星,也会立kè

不理世事,停止所有的室外活动,关紧房门去做大宅男。

有缺陷的就赶紧寻找各种强力手段恢复旧疾,没有大伤的也冀望能将自己的体质锻炼至最佳状态,为以后冲击化境巅峰和大圆满阶段打下最扎实的根基。

这种状况一直要持续到晋入化境第四阶,也就是巅峰阶段,修liàn

者获得了更高等级的大神通术,精神力强盛到能够凝聚法身之后,侠踪才会再现江湖。

化境巅峰的大宗师在外行走,已经不可能是自己的肉身本尊。他们通常会将自己的本体藏于最安全的地方,只以精神实化凝结而成的宗师法体露面,从外表上,大部分人其实看不出任何破绽。

昔日大时代之中的五绝上师,莫不如此。

飞剑客的“微炼法身”神通,也是在进入化境巅峰之后得到的大神通,运用这门神通炼出的宗师法身更加凝练,强横无比,所以才能后来居上,逐渐超越五绝上师。

这种宗师法身可以进行任何程度的斗战拼杀,即使有所破损毁坏,也能返回本体之内重新修补。

只是化境大宗师的精神力一旦受损,再要重新复原修liàn

到过去的高度,就很不容易。而且,极其容易跌落境界。

所以,除非有杀父母灭妻儿这种盖世仇怨,或者欲要借决斗之机突pò

大境界,通常情况下,大宗师们彼此很少彻底撕破脸面,生死相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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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月票,需yào

加更慰问大家。最后还是决定一次性大章吧。喜欢的不用感谢,不高兴的明天再来,不要说咱灌水,哈哈。

二百一十六、内应

看完这些完全难以想象的高等级资料,覃钰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现在也见识了不少化境宗师,全是初阶、二阶的,后面高阶的大宗师一个影子都看不到,原本以为是因为他们境界高深,智慧超群,所以大彻大悟,隐修享shòu

去了,原来却是迫不得已,各有无法出来见人的理由。

这个时候,覃钰才真zhèng

明悟过来,他随手抛出去的那部《化境诀要》,是何等珍贵。

化境三阶的难点在哪里?最主要的,就是明悟虚影实化的至理,在冲关破隘的那一瞬间,将全身的仙灵之气全部压缩液化,凝结出自身独有的真气炫纹。

这中间,无论是肉胎、经脉、诸穴的坚牢程度,还是仙灵之气的质量数量,都必须处于一个极高的水平线以上,才有可能迅速压缩成真元灵液,进而凝聚出真实的固态炫纹。

其中只要有一个环节不到位,肉体不够强横,经脉不够坚韧,甚至可能只是某个隐藏的穴位没有充分冲刷,经受不住液化过程的巨大压力而有所破损,都会蚁穴溃堤,给冲关的宗师造成无法估量的巨大危险。

人体之中,十二经脉和任、督二脉上的361处大穴,36处阿是奇穴,另外还有36个难以寻找的隐穴。

只是这数百个穴位,单以气态的仙灵之气反复冲刷使其坚韧似百炼钢,就需yào

耗费大量时间精力,而且未必不出任何问题。

这时,就可以看出《化境诀要》的妙处了。

先修成实化炫纹之术,倚仗真气炫纹天生的吸取凝聚之力,从化境初阶开始,修liàn

者就可以不停地淘精血。凝仙液,淬炼养护肉体,提升神通威力。如此细细研磨修liàn

数十年,不用等遭遇化境龙门,才赋高者或已将自身的仙灵真气完全液化,形成真元灵液。

这种状态下。修liàn

者的肉体、穴脉全都极其适应液态的真元,又已成功固化炫纹,所谓龙门,不过轻轻一脚,就能全都踢穿。

和正常科班的修liàn

大道相比,这是一条完全反其道而行的羊肠小道,实在是破除化境龙门的逆天捷径。

称其为化境功法中革mìng

性的突pò

,也不为过。

竟能在化境前期就推衍出凝结真气炫纹的无上秘诀,飞剑客真是武道中的鬼才!

不仅仅是敢想。想一想很容易。从古至今,有这种想法的化境宗师没有一千,也会有七百。

关键是坚定的信念和强dà

的科研执行能力。

无怪乎,得到《化境诀要》全本的王越瞬间实化紫剑炫纹,闪金塔中一剑挑五雄,凶残的忒不像话;而鹿伯,一拿到《化境秘诀》,便一口答yīng

了无条件跟随覃钰五年的这种明显不符合他宗师身份的苛刻契约。

然后。覃钰招来了徐家的彻底变脸,不顾安保组的强dà

和双方盟友之情。居然想要硬性绑架他。

一些原本萦绕心头难以索解的疑问,现在覃钰全都懂了。

后悔已经晚了!

“珠珠和小珍,她们是见惯秘笈也寻常的心态,根本没有想到这些问题。我则是不懂装懂,最后自己遭殃,怪不得别人啊!”

覃钰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二祖肯定参与了绑架他的阴谋。

看过《化境诀要》全本只有王越和鹿伯,他们有此秘诀在手,晋级化境三阶的希望大大增加,自然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

另外看过部分诀要的三位宗师,段玥虽然为人强横霸道。却也有二阶强dà

宗师的极端自负,根本不屑于行这等宵小手段。

同时,她和三祖徐靖也只看过删节版的一小半,对其中的关键妙处尚不太明白。

只有二祖徐景看过完整的删节版(这句话为啥这么怪异……),深知此篇秘诀的高妙,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覃钰扪心自问,换了自己处在二祖的位置,外有险恶强敌,内有跋扈弟族,自己的功力多年无法寸进,骤然得知有这等无上奇术,恐怕根本无法隐忍下来,去偷偷搞什么暗中绑架,直接当场就拿下了。

想到此处,覃钰不觉汗出如浆。

以后做事,还是得学师父,三思,六思,十八思啊!

他隐隐感觉到,《化境诀要》这篇口诀,可能会成为神农谷中最麻烦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会被彻底引爆。

这些念头,几乎在刹那间覃钰都已想得明白透彻,他叹口气,摇摇头,暂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应付眼下危局再说。

“这么说来,我们遇到这个三阶大宗师,实在是很倒霉了?”覃钰排除杂念,据理推断,得出这么一个令人沮丧的结论。

“嗯,很可能这个大宗师就隐居在汉中,精神遥控周围方圆,我们飞过来的速度太快,他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放出自己的精神丝试探一下。”珠珠随口说道,那道刚才进入光脑程序里的古怪精神力,尚有少量异化残渣未曾清除,她还在分析。

“对不起,主人!小珍一时糊涂,刚才忘记了大宗师的特别。”小珍自责道,似乎为自己的疏忽感到十分过意不去。毕竟她的首要任务就是避免自己的主人处于危险境地,所以刚才直接启动了这个核心程序,其他的枝节都没有多加考lǜ



“没事。”覃钰心想,连你们随便往外放《化境诀要》我都没有介yì

,这点疏忽算什么。

“主人,现在我们已经接近了南郑城,咱们可以把神鹰飞舟留在这里,牵制那位大宗师。另外派出部分高手,悄悄潜入南郑城去。大宗师不明我们的实力底细,只要我们派出去的人选不刺激到他的尊严,他应该不会出手。”老白建议道。

“嗯,你是说,出去的人,必须得化境以下?”

“是的,那样最安全,即使他是汉中的守护者,也会不屑于出手。”

守护者?覃钰感觉很新鲜,还有这种生物?

他想了想,回头对王越道:“王师,眼下情况有些微妙,这样这样,所以,我想请您和汉升老大暂时留在飞舟上,策应我们的行动。”

从汉中的那位大宗师两次入侵到覃钰在识海中的连线讨论,看似漫长,其实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王越虽然察觉异常,毕竟境界不足,未能发xiàn

大宗师的第二次来犯。

听完覃钰的介shào

,机舱内冒出几声惊呼,那是张任和戏芝兰。

三阶的大宗师,从来没有见过啊!

王越和黄忠一起皱眉。

王越有些担心,这次就来了他和黄忠两位化境,如果按照覃钰的方法,只让他们四个小的潜入南郑,岂不十分危险?

经过这些天的各种事件之后,王越很尊重并信任覃钰的判断和决定,但是,这次毕竟是在五斗米教的总坛门口。

五斗米教虽然远较太平道平和亲善,可是教中的顶尖儿高手却不比太平道逊色半分。

黄忠的想法和王越大同小异,因此他看着王越,等他决断,自己却并不多话。

甘宁忽道:“王公,黄公,你们二位放心,我在南郑城里,有一位至交好友,他和五斗米教的高层多有往来,可以请他相助。”

“可靠么?”黄忠道,“兴霸,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得不特别慎重。”

“非常可靠,那位好友乃我同乡,为人豪迈忠义,我们虽未义结金兰,却是意气相投。”

“哦,何人?”

“他姓阎名圃,巴郡安汉人,现为汉中功曹。”(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七、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大章求票)

阎圃?

覃钰想了想,三国游戏里似乎有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位名人。

“阎圃?”王越皱皱眉,“听闻五斗米教御下极严,这位阎圃是张师君的重臣,岂能与兴霸内外沟通?”

师君是张鲁的自号,就像后来苏轼自号东坡居士,陶渊明谦称五柳先生,作者笔名叫三国阿飞一样,都是对自我的一种认知罢了。

不过一般各人都只是略微矜持地清流自恋一下下,可是张鲁这个自我称呼不得了。

天地君亲师,天是老天爷,地是土地爷,君是皇帝陛下,亲是父母至亲,师是老师。

所谓“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先祖者类之本,君师者治之本。”

古人称之为五圣。

现在可好,张鲁张师君一人把五圣霸占了俩。

亦师长,亦君上!

想想就知dào

,这样的天师教,或者叫五斗米教,教主的威权之重,已经达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阎圃既然是汉中功曹,那是一郡之内数二数三的高管,他怎么能反而向着外人呢!

“阎兄虽为汉中功曹,其实却非五斗米教教徒。”甘宁淡定地辩解道,“他为人耿直,智谋出众,一向甚得张鲁敬重,却坚持不入教,所以五斗米教一些教宗大事,阎兄并不曾参与。”

覃钰想和和稀泥,说道:“大家不用争了,我们且入了南郑城再说吧……”

“那不行,我真的很不放心啊!”黄忠摇头。

甘宁白了他一眼,有些恼火。

覃钰苦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执不休。

“主人。我有个办法。”小珍忽然说道。

“噢,快说来听听。”覃钰忙道。

“这盏长信宫灯,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隔出一半空间,装置几个人进去,很宽敞的。氧气也足够。”

“什么?”覃钰完全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种可能性,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把王师、汉升老大他们都装灯里面,带进南郑去?”

“好主意!”珠珠冒出一句,“咱们的戒指,可以隔绝一切气息,别说三阶,那个家伙就算是巅峰化境,也闻不出来。”

“但是……你确认安全么?”覃钰有些疑虑。

“主人请放心。绝对安全。”小珍颇为自信。

“放心吧主人,小珍对宝货研究很深,她从来没错过。”珠珠大包大揽,为小珍背书。

覃钰犹豫了一下。

“我跟他们说说吧。”

覃钰终究还是没有把戒指的事说出来,他只是说,有缘在神木镇淘得了一盏奇妙宝灯,内部具有一些空间,可以容纳好几个人在内。而且,可以隔绝大宗师的精神探查。

王越和黄忠一听就懂了。相对看一眼,也不多问,一起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小钰,我们如何进去?”

小珍教了宝灯收人的口诀,覃钰站起身,反手取出长信宫灯。展示给诸人观赏。

大家都知dào

他有自己的藏兵虚空,倒也不疑有他。

王越看了那灯一眼,忽然笑道:“果然是这盏灯,老夫幼年时曾见过此物,确是神物。”

“王师您见过这盏灯?”覃钰大为好奇。难道徐家也是从其他人手里抢来的?

“嗯,回去再跟你说,现在,不要耽搁功夫了。先从我来吧!”

覃钰应了一声,双手举起宫灯,把灯口对准王越,念动口诀。

“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者……”

念了两遍,覃钰醒悟过来,心想这什么恶趣味的破口诀,小珍这是在消遣我吧?

他虽然住口不念了,但是口诀却已经生效了:王越感觉一股强dà

的力量倏然迎面而来,仿佛一个急速的漩涡,似乎要把他直接陷进去。

王越也不做反抗,任凭对方施为,把他一口吞了进去。

张任和戏芝兰都睁大眼睛,发出喔的一声。

在他们看来,王越,居然凭空不见了!

覃钰借助小珍提供的视线内视看去,只见宫灯里小桥,流水,古树,翠鸟,河边芳草萋萋,绿茵遍地。绿茵之中,一座小小的绿色石亭。亭子里有木墩木桌,桌上刻着围棋盘,看样式,桌子里应该还有小抽屉,放置着黑白棋子。

“你这什么时候的装潢设计啊?”

“不知dào

,大概是明代常见场景。”

覃钰绝倒,算了,这都是小节。王越正在小桥上观风景,长袖紫剑,一派长者风范,看来没啥大问题。

接着,黄忠、甘宁先后进入宫灯之内。

轮到张任,他苦着脸:“四哥,好可怕,我最怕被活吞了!”

“多吞几遍就习惯了!”对小师弟,覃钰可不想对王越他们那么客气,“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的口诀又已经念得熟了,一口气念下来,怕不有七八上十遍,把个张任早囫囵吞了个够。

内视一下,这么一会儿工夫,甘宁和黄忠已经摆开了围棋,正放置四角的座子呢!

(注:座子,中国古代围棋规则之一,开局前先在4个角星位置交错放置黑白各2子,民国后废止。)

“主人,他们有四个人,不然我扔副麻将进去?”小珍很热心地说道。

“停,打住,别处馊主意了,你把灯收进戒指里去吧。”

“小兰姐姐不用进去么?”

“嘿,不用,都收进去了,我一个人走路多孤单啊!”覃钰微微一笑。

珠珠哼了一声。

宫灯不见了。

戏芝兰倒是一呆:“钰哥哥……”

“小兰,我们要混进南郑,伪装成兄妹,可能更容易一些。”覃钰一翻身坐下,轻轻搂住戏芝兰的小腰身。

“哦!”戏芝兰也不多问,只是依偎在覃钰的怀里。

“主人。是降落还是直接收了神鹰飞舟?”小珍请示道。

“降落吧!”覃钰道,“直接收,你想摔死我啊?”

“也不会啊,主人有飞鞋,可以和小兰姐姐一起飞下去。”

覃钰无语,怎么听着话味不对。

“主人。你和小兰主人需yào

学一些小技巧。”老白忽然再度乱入吭声。

“什么小技巧啊?”覃钰正需yào

这个打岔的。

“收敛气血,遮掩声息。”

“哦,老白你还懂这种啊?容易学不?”覃钰很高兴,本来只是打岔,没想到老白还真有干货。

“很容易的,老主公教过我一种自封气血的朦胧心法,主人,小窗,我告sù

你!”老白别看刚醒不久。未来的惯用语却是一句接一句的,熟极而流,估计都是跟小珍、珠珠时时聊天学来的。

“这个,我们也会。主人,单聊,我告sù

你阿飞主人常用的匿影敛息术。”珠珠不甘示弱地说道。

覃钰脑仁有点儿疼了,这么点小事你们也要争吵不休啊?

索性一人一个单窗,把俩的秘术都听了一耳。

珠珠和老白其实也知dào

主人肯定会两者兼顾。它们也只是一种小小执念,不想自己被对方比下去而已。

老白想法多一些。想要尽快树立起自己在识海内的权威地位;珠珠却只是单纯地不愿意阿飞主人的英名输在这种小地方上。

“好东西啊!精妙绝伦,无与伦比了!”

覃钰听完,在小窗里把老白和珠珠都大赞了一番,赞词都是同一套内容的粘贴。

二者均自满yì

而退。

然后,覃钰把这两种秘术都告sù

了小珍,请她判断一下。

“嗯。枪绝前辈的法子较好,这门朦胧心法级别甚高,主人和小兰学会之后,即使普通的化境宗师,也看不出你们的真实功力层次。适合现在的行动。”小珍看法相当客观公正,“阿飞主人这门匿影敛息术是一门强dà

的隐身术,甚至能够避开高阶精神力的探测,但是缺点是只能潜伏,移动不便,以后应该也有用处。”

“何止是有用处啊,简直是必有大用,多谢小珍同学!”覃钰没口地夸赞道。

小珍也很高兴。

还是竞争更有活力啊!

覃钰心中暗笑,没有老白在一旁刺激着,珠珠恐怕根本想不起这种奇妙的秘术来。

脑子里扫描一遍,发觉这两门都是暗境就能很快学会的上品心法,更是高兴,对戏芝兰道:“小兰,我这儿有一门心法,你现在就开始修liàn

一下。”

戏芝兰凝神听他念完,当即复诵一遍,一字不差。

“有疑问么?”覃钰问。

戏芝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有。”

“很好!现在咱们一起开始练吧!”覃钰点点头,双目微阖,就这么开始修liàn

起来。

戏芝兰同时闭目盘膝,默行真气,运使心法。

覃钰只是第一遍中段时穴位走漏了一个,节奏不对,只好重来,然后便是顺风顺水,很快就学会了这门朦胧心法。

睁眼一看,戏芝兰正瞪着一双妙目看着他。

“小兰,你这么快?”

“我也刚刚练成。”戏芝兰说道,“你的气血果然全无半分炽烈,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明境武者。”

覃钰被她提醒,才发xiàn

,戏芝兰的气息之弱,也跟他很接近。

果然都练成了!

“小兰姐姐一遍就练成了,天赋不在主人之下。”小珍评价道,她知dào

小兰睁眼的时间,也就够真气运行一遍心法。

覃钰知dào

小珍还是偏心自己这个主人的,小兰的武道天赋,应该比自己略高半筹吧,勤奋更是犹有过之。

其实只看她现在武道的进境之速就知dào

,那绝不是仅仅倚仗一口青霜剑就能达到的高度。

神鹰飞舟降落在一处山崖背后,小珍说离南郑还有十来里地。

覃钰拉着戏芝兰从飞舟里出来,小珍直接把时空穿梭机微缩收入戒指。

戏芝兰的一双星眸在夜色中闪着晶莹的亮光,樱口紧闭。

“小兰,想什么呢?”覃钰观察好地形,随口问了一句。

“钰哥哥,你现在好厉害!”

覃钰一呆,我很厉害!

“小兰刚才在发誓,小兰一定……要更努力,不能被哥哥拉下太多,不然以后就帮不上哥哥了!”

“小兰!”覃钰听到戏芝兰真情流露,暗暗感动,轻轻拥住戏芝兰,“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咱们并肩前进,不要太过拼命!”

“唔!我记住了!”戏芝兰藏身在覃钰温暖的怀抱里,闻着他的气息,脑子有些晕。

“好一对情深鸳鸯!”忽然,远处一道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此深更半夜,你二人在此作甚?”

作甚?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对情深鸳鸯,还问什么作甚?

覃钰暗暗腹诽,不过他知dào

,来者也是一位化境宗师,心头不禁蒙上一层阴影。

南郑城里出来的化境宗师么?(未完待续……)

PS:要出远门一趟,收拾东西,来晚了,良心大章慰问大家。

二百一十八、大祭酒张鹏

来人的速度极快,原本听起来还很远的距离,但“作甚”的话音一落,五短的身躯已经挺立在高高的土岗之上。

几乎可以说是话到人到。

这是只有化境宗师才能拥有的神行术。

覃钰凝目细看,只见这位发话者身高最多一米四左右,一身邋遢道袍,长得几乎可以拖地了。不过,就算如此,他站在高岗上,依然显得十分矮小。

这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覃钰暗暗琢磨,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隐居附近的三阶大宗师,以某种信号通知了南郑城中的张鲁,张鲁便派遣这位矮小的宗师过来查看。

但是,也说不定这位宗师正在像庄子说的那样“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四下里随便夜游呢?

“这位前辈,晚辈二人乃是嵩山冰剑宗弟子,奉师尊之命出外见识游历,不知如何惊扰了前辈,尚祈勿怪!”

那矮子宗师嘿嘿笑了两声,目光闪电般扫视过来,虽然是星稀月凉天地昏暗的夜半时辰,也丝毫不能妨碍他的锋锐视线。

看了一眼,果然是两个明境巅峰的小辈,矮子微一皱眉,暗想:“这二人的身形兵器,倒真似冰剑宗的弟子,不过,我感应到的那股可怕气息,也在这一带,为何不见丝毫踪迹?”

戏芝兰背负长剑,腰怀短剑,正是冰剑宗门下女弟子最喜欢的一种云游造型。至于扛着五尺长刀的覃钰,谁管他呢?冰剑宗的男弟子。本来都只是拿来当杂役的!

覃钰既然想混进南郑,自然不会再用那种太过耀眼的兵器,像梅花傲雪枪、圆月弯刀什么的。拣择了半天,还是觉得石三留下的那口双手长刀比较普通,就拿出来连鞘扛在肩膀上,做出一副沉重佝偻的猥琐模样。

这口刀重量至少有四十斤,也是真沉!不过在那矮子宗师眼里,自然不值一提。

感应不到想要的气息,矮子宗师道:“你二人可愿意帮我个忙?”

“前辈请说,只要我们师姐弟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我乃南郑张师君座下。太华治奸令大祭酒张鹏,正想招收一名弟子,以传日后衣钵,我瞧你虽然功力尚浅。骨骼却是不俗。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覃钰一怔,这三更半夜的,怎么还碰上个收徒弟的?

“这个……前辈。晚辈是冰剑宗弟子……”

“我知dào

。我和冰剑真君有数面之缘,她也知晓我的来历。你这等资质,现在却还只是明境,在冰剑宗里实在是有些埋没了,不如跟了我,传你衣钵,他日便是晋级化境宗师,也未必不能。”

覃钰看看戏芝兰,这人干什么的,如此大言不惭?

戏芝兰摇摇头,表示没听师父提起过。

“小姑娘,我知dào

你和我徒儿有些情意,我天师教也不禁婚姻,日后你嫁了他便是。不过你也该知dào

,你这情郎在冰剑宗里,得不到适合他的高深心法,一辈子最多也就是暗境到头了,怎比得跟了本官,日后得道化境,岂非一桩快事?”

戏芝兰心头一动,这老儿对我冰剑宗的内情还真的很熟,也确是极善言辞,能把握人心。若覃钰当真是冰剑宗弟子,她们二人倒大有可能被他说服。

冰剑宗的男弟子,除了张晋的两个徒弟之外,其余皆是外门记名弟子,根本不被宗主认可,也不会赐下什么上乘心法,供其修行。

覃钰眼巴巴地看着戏芝兰,似乎在等着她的决定。

他已经想好了,若能趁机混入南郑城去,临时拜这化境矮道士为师,也未尝不可。

“钰哥哥,这位张前辈之言,倒是至理。你意下如何?”

“兰妹,我入冰剑宗,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只要不和你分开,去哪里便行。”覃钰深情款款,只是盯着戏芝兰。

那矮子张鹏哈哈大笑。

“居然是个痴情少年,本官喜欢。那,你们小夫妻就一起跟我走吧!”张鹏看看二人,扬手掷过一个小包裹,“这里面有两件道袍,你们先换上吧。”

那包裹如同一支箭矢,极快地从高岗上飞下来,覃钰伸手接过,却无半分力量传到他手臂上,可见这张道士用力之精准,不肯多用一分气力。

捏一捏,里面也就是两件柔软道袍。

“这道士果然大是不凡。”覃钰记起甘宁说过,张鹏是化境二阶宗师,在五斗米教之中,论到境界功力之厚,恐怕也就仅次于师君张鲁了吧?

张鹏转过身,遥望南郑城,良久不语。

覃钰和戏芝兰取出包裹里的道袍,迅速套在身上,互相一瞧,嘿,已经成了两个俊秀的道童了。

早期道教服装鞋袜佩饰等等并无严整规范,比较随意,所以俩人随便换件外袍,就差可相似。若是到了南朝以后,这种简单改装就完全行不通了。所谓“道有九巾”,连道士戴的头巾,都至少有九种之多。其他信衣芒鞋,各有无数讲究。

“前辈!”覃钰登上山岗,见张鹏还在凝视南郑,心里奇怪,“咱们要去哪里啊?”

“混账小子,现在要叫师父了!”张鹏一侧头,见覃钰高出自己一个半脑袋,微一皱眉,喝声:“长!长!长!”

他那五短的身材,突然间猛然高涨而起,至少又长高了二三十个厘米。

这一下,张鹏至少有一米七左右了,虽然还是比覃钰矮了许多,却已不是像姚明跟刘翔合照那般特别显眼。

“……师父,这是什么功夫,好厉害啊!”覃钰震惊不已,自己的两位恩师,似乎都不会这一手呢!

“巨人术而已。”张鹏瞧一瞧,还是比覃钰至少矮了十公分,颇为不满,不过他这秘术没练得到家,现在长这么高已是自身的极限了,却也无可奈何。

“不知dào

弟子能不能学会?”

张鹏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么大个子,学这巨人术作甚?还真的想去当巨人啊?

“只要你勤奋努力,为师,自然会酌情传授。”

瞧这拽的,刚收个徒弟就为师为师的……

覃钰暗暗腹诽,不过也挺高兴的,这巨人术看上去很美,如果能学会这一手,以后不管到哪儿去开馆教徒弟,应该都不愁没饭吃吧?

就不知dào

全身是否按比例生长,还是只长个头?

要是各处都能这么长长长……的话,富甲一方什么的还真是不值一提。

那叫造福乡里,xing福无数人呐!(未完待续……)

PS:先来一更,换副本果然比较挠头。

二百一十九、升官也烦恼

张大祭酒指引的道路,果然是直通南郑城的方向。

奇怪的是,这矮道士却不施展什么神行术,只是和二小一起随意前行,不时聊上几句。

覃钰自然早已准bèi

好说辞,自称二人名讳为玉勤、兰芝,师兄妹关系。一说到冰剑宗的内部事务,覃钰要么自称不知,要么让戏芝兰接上一句,反正他一个记名弟子,真要知dào

什么太多内幕,恐怕反而不太对劲。

戏芝兰虽然不善言辞,但涉及冰剑宗的事自然丝毫不怵,应答十分得当,张鹏很快就确定她确是冰剑宗的正品门下。

他没问出什么破绽来,自己的来历底细,倒是被二小给问出不少。

原来五斗米教除了两位正副教主张修和张鲁并为首领之外,属下尚有八方24治,一方统领三治,诸方首领称治头大祭酒,下面各治首领称奸令祭酒,此24治广泛分布于东、西二川之中,中央教区则在汉中阳平关(今勉县西)。

及刘焉入蜀为益州牧,勾搭上张鲁的母亲,进而勾连上五斗米教的两位教主。双方几度谈判,刘焉最后任命张修为别部司马,张鲁为督义司马,资助他们军械粮草,让他们率领一批教众里应外合,攻破汉中,杀死太守苏固。

五斗米教全居汉中之后,在权势的诱惑和理念的冲突下,张鲁和张修很快失和,副教主张鲁奋起武力,竟率徒众突袭张修,将张修一系的高手几乎斩杀殆尽。随即夺其兵众,自号师君,在刘焉的授意下,截断斜谷道。杀害朝廷使者。

不久,张鲁就感觉到五斗米教的势力范围和影响力都过于狭小了,于是他将中央教区搬进汉中首府南郑城去,并新设游治8处,设置在天下间八个重yào

的大城市里。

张鹏,便是这新设8治中的太华治奸令大祭酒。

张鹏的太华治便设在长安。一个被董卓吕布、李榷郭汜等人彻底打烂的大都市。

他在那里担任奸令大祭酒已经有三年多了。

每年阴历十月初一,是各方、各治祭酒聚会汉中的日子,中央教区借此机会,向属下的各治理区域收纳信米,以备救灾。

京兆现在很贫弱,而且并不产粮,人烟更是极其稀少,张鹏虽然个人的境界层次在天师教中排在前列,但扶持农耕。开荒种地却并非其长。

张鹏在治地收不齐信米,自是不好意思按时去聚会,而在半路上反复搜索探寻,想要就地弄点信米啥的,至少在天下32治中,排名不要倒数前几位。

但是很遗憾,天下大乱造成了天灾人祸频发,连续的几场大雪彻底浇灭了张鹏的耐心和自信。

算算日子。现在初十肯定已经过了,至少十二、三号了。张鹏还没进南郑城去,瞧瞧“师父”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覃钰可以肯定,就算进了南郑,张鹏在32治教区之中,应该也是垫底的份!

“那师父。咱们打算怎么办呢?”

“那就要看你们了!”张鹏无良地拍拍覃钰的肩膀,“小玉,小兰,如果你们能在十月十五日的各治擂台大比武中胜出,本治不但不用缴纳信米。说不定还能捞几斛米种回去。



“什么?比武的奖励是米种?”覃钰第一次听说这种奇怪的擂台大比武。

“正是。照例由各各治暗境高阶以下的强者出手,赢一场,第二年的信米就可以全免;赢两场,教主返还一年的米种。嘿嘿,乖徒弟,听明白了没?”

张鹏没说三场四场怎么样,显然在他心目中,那些个对覃钰来说有点太飘渺了。

“擦!师父,人家都是暗境高阶的强者,我一个明境巅峰,上去不立即被人打死了才怪!”覃钰现在伪装的是明境层次,没必要的话他是肯定不会解除伪装的。

“给点好处先,徒儿也好考lǜ

一下。”

“你这是给老子当徒弟的样子吗?”张鹏有点儿生气,只是自觉理亏,也不发作。

“是,师父,徒儿知错了。可是,我要是在大比武之中表现太差,

岂不是让你、让咱们太华治大丢面子?”覃钰可不

管那些,没好处可别想让我出工又出力。

“我当然有一些擂台领悟给你讲解,还有些宝物和保命秘术赐下,让你能越级取胜。”张鹏喘着气,收个徒弟还这么闹腾。

“宝物,师父,嘿嘿,咱们太华治都有些什么宝物啊?”秘术就算了,覃钰眼界很高的,一般的根本看不上。

张鹏不去搭理他了,转头对戏芝兰道:“小兰,除了各治比武争米之外,此次尚有一项大事,需yào

你出力。”

“师父,是何事?”戏芝兰恭恭敬敬地问道,这位张鹏宗师的气息,和师父颇为类似,显然功力极深,她是宗门科班出来的,对这种强dà

的存zài

有天生的敬重。

张鹏见多识广,明心见性,自然体会得到戏芝兰的恭谨,心下大是舒畅。

“师君之母一直在成都传教,师君想念母亲,每年都需yào

女性祭酒去成都探望,我看你眉目锐利,剑qì

凛然,已经颇得冰剑宗真传,到时便由你代表我八大游治出面争夺这一女祭酒名号。”

“诺!”戏芝兰也不多问,恭谨应诺。

“师父啊,咱们八大游治没有其他女信徒么?”

张鹏摇头:“咱们才成立多久?女信徒虽然有一些,也有修liàn

武道的,不过……达到小兰这种成就的就一个没有。”

“小兰使冰剑宗的剑术,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咱们八大游治本来就是广招天下信徒,带艺入教最受欢迎的。师父我原本带的两位徒众,也是一男一女,都是其他门户的投奔来的信徒。”

“师父,那两位师兄师姐呢?”戏芝兰举目四顾,没发xiàn

半分踪影。

“他们……去其他乡镇查收信米,尚未赶回来。”张鹏皱皱眉,显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

覃钰轻轻拉拉戏芝兰的衣袖,岔开话题:“师父,咱们太华治是八大游治之首吧?”

“不错!你怎么知dào

?”张鹏眉头一展,微笑着看向覃钰。

“那很简单啊,咱们太华治设在国都长安,这就是身份啊!再说,他们都是奸令祭酒,只有师父您是奸令大祭酒,跟治头大祭酒一般的地位,很明显啊!”

“嗯,小玉你果然聪明过人,不枉小兰喜欢你一场。”张鹏随口赞道。

戏芝兰脸一红,夜色昏沉,倒也没人看出来。

“不过,这次在南郑,恐怕还会有一番争执。”张鹏想起什么烦心事,叹了口气。

覃钰一番真切安慰巧妙打听,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张鹏初任太华治首领时,尚是化境初阶宗师,虽然赠了一个奸令大祭酒的称号,其实另外八方大祭酒个个都并不舒服,觉得他不过是因为个人修为略高才得教主看重,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业绩。他们每方大祭酒不过统领3治,而这张鹏,一下居然就有了8治的部下人口?

就算是八大游治之中,也是不服者众,经常有首领祭酒偷偷向汉中发函,各种告发,什么厚此薄彼、二奶小妾、贪渎泄密、勾结奸邪等等不着调的罪名,说的人多了,弄得张鲁也有些半信半疑起来,几次派过专员下来调查。

直到今年,张鹏偶得机缘,突pò

进入到二阶宗师,属下的反对声才大幅减少,张鲁对张鹏也更为敬重,禁止针对他的任何挑衅。

开玩笑,整个五斗米教,也就张鲁自己是二阶宗师,亲弟弟、副教主张卫也不过是初阶宗师,好容易有了第二位二阶宗师,岂能容得尔等随意诋毁?

张鲁这次力邀张鹏来南郑,许诺要公开设立游治方,任命他为该方的治头大祭酒。

但是,反对声音一直就没有停息过,反对最激烈的就是副教主张卫。

他最大的理由居然是:张鹏形容猥琐,难以服众,不配当一方大首领。

这可把张鹏气坏了!

此次汉中聚会,张鹏以信米为由,一下迟到了近半个月,也与内心里的这种不爽有极大关系。

覃钰和戏芝兰明白了,这位师父是才高遭嫉啊!

“师父啊,能受天磨真铁汉,不被人嫉是庸才!只要教主信任你老,何必去理会下面的一些小丑呢!”

“能受天磨真铁汉,不被人嫉是庸才!”张鹏念叨着这句后世名人的诗句,不禁眼前明亮,大呼知己,“小玉,想不到你武功虽然不行,倒是颇有几分文采。”

覃钰撇撇嘴,我还有更多文采呢,可惜晏子、东施这些都不适合你,钟馗又是唐朝的,你都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PS:最近大家都在疯狂求月票,连刚刚发布玄幻新文的文舟大大都知dào

求票了……咱不是不想求,只是知dào

大家都是乡亲,最近正好换副本,又有些琐碎家事,更新不太给力,不好意思开口。不过,这不代表俺不想求一张保底啊!更新什么的,这两天调整过来就有了。

二百二十、大鹏遁法(求月票)

马屁大法的威力很快就显示出来,就这么十几里山路,张鹏一口气传了覃钰两道秘术。

一门叫做天衣无缝神光罩,一门叫做大鹏遁法。

覃钰跟着张鹏念了一遍口诀,神光罩也还罢了,那门大鹏遁法,听起来却颇为不凡,心头顿时一凛:“居然是一门极上乘的实用心法。”

所谓上乘心法,一般都具有两个优点:一是境界很低的时候就能学会;二是可以一直修liàn

到很高层次依然好使。

只达到前一种条件,那是低阶实用心法;只达到后一种条件,那叫特种适应心法。

只有二者俱兼,才能称为上乘实用心法。

天衣无缝神光罩是一种护身秘术,明境层次即可修liàn

,当然,明境巅峰时修liàn

练最佳,因为这门秘术核心就是模拟暗境强者将自身真气外铄的特点,施展起来,可以在身体表面形成一道薄薄的光膜,能够弥补身体修liàn

的不足,更加耐打。

当然,以覃钰明境巅峰的修为,若是被暗境强者多次击中,防护能力自然也不灵光了。但偶然挨上三拳两脚,还是打不散的。

不过这门秘术最多只能修liàn

到暗境高阶,潜力就耗尽了,所以只是低阶实用心法。

大鹏遁法却是张鹏压箱底的保命秘术之一,虽然他只给覃钰传授了明境和暗境阶段的心法,但覃钰略一运转就知dào

,这门心法肯定有化境阶段的高级心法。

他立kè

精神连线老白,询问了一下。

老白听了他的口诀,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有的吧!”

然后就听到珠珠的嗤笑声。

覃钰知dào

,老白现在只被激活了暗境阶段的魂魄,不确定这种事倒也正常。听珠珠笑得可恶,便问她:“你若知dào

些什么就赶紧说吧。”

“类似这门大鹏遁法的化境神通,珠珠到也亲眼见过,以前十大化境之中,有位名叫杨陌的三阶大宗师,就擅长一门名叫‘七禽遁’是神通。打起架来神出鬼没的,阿飞主人和他决斗过多次,也很头疼得不行。这门大鹏遁法倒像是七禽遁的简易版本。”

居然这么吊?

覃钰心中大喜,对张鹏师父叫的就更甜了。

张鹏看他一眼:“都听明白了么?你这两天就好好练习这两门秘术,只要能粗通一门,到时赢个一两场就没问题。普通暗境……那算个神马东西,若是你真的领悟大鹏遁法的真谛,就算顶峰暗境的强者,也未必能在十招内收拾了你。”

暗境顶峰。那已经比覃钰现在的明境巅峰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双方如果遭遇斗战,一般用“秒杀”来形容其过程比较常见,能撑到十招,那可以说是千古难遇的奇迹了。

覃钰心想这话到也没错,但前提是领悟大鹏遁法的真谛,否则一切全是空谈。

识海上空,一个明境巅峰层次的小人开始不停地腾挪起来。他时而双臂轻舞,时而双足跽行。完全是一只扑棱着双翅的鸟儿在地上狂奔的感觉。

姿态虽然不够美观大气,但配合相应心法运集起来的闪转真气却非常充沛,比其他同类步法都要迅捷。

这是老白根据覃钰的需求,开始施展大鹏遁法的心法,可以实时观察这门遁法的优点和不足。

覃钰内视数遍,这门遁法已经入了门。心中也有了些底,其实这门遁法更长于跑路。

自己所会的几门步法,都没有大鹏遁法跑得快,弹射得远,心法每次一动。跑出去的水平距离,比自己速度最快的九州飘流步至少要远1/3以上,实在是恐怖。

不过要说擂台大比武这种特定的斗战,大鹏遁法不但比不上四象颠倒步,连草上飞、八卦神霄步也颇有不如。

张鹏师父这是让我打不过,逃为上么?

老白道:“待老奴想想,这两天能不能把大鹏遁法融合在其他步法里,到时主人你一看就会了。”

覃钰大喜:“那就最好了!”

他现在真是忙得连泡妞的时间都没有,有老白代他融合心法,练功升级,当然感觉大好。

“另外,你身为冰剑宗弟子,应该会使长剑吧?”

覃钰点点头,比这口样子刀还要精通一点。

“我这儿有口剑,也不算什么特别好的兵器,不过先借给你用。”张鹏一探手,掌心之中,忽然多出一口四尺多的长剑。

戏芝兰看看覃钰,这位张鹏师父,应该也是虚空藏兵术。

张鹏缓缓拔剑出鞘,本来已经很暗色的剑鞘,等剑拔出来一瞧,更加黯淡的一口绿剑。

覃钰双眼一阵发光,几乎忍不住要去从张鹏手里抢过来。

他眼光锐利,自然看得出,这口剑的材质,和恩师送给他的那柄天师法剑,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长一短,一粗一细,但就连剑体的外形,也几乎是如出一辙。

“这口剑别有来历,因为特别沉重,平时我也用的很少。看你扛刀的姿态,力量应该足够,就借给你先用用吧。”张鹏随手还剑入鞘,连鞘递给覃钰。

覃钰忙把肩膀上的双手长刀暂时交给戏芝兰,自己双手接过张鹏递过来的这柄长剑。

手势一沉,覃钰啊哦一声,猛一弯腰,两臂被长剑给压低数尺,长剑差点坠地。

“不会比你的刀轻。”张鹏似乎对覃钰出丑很是高兴,现在才提醒一句。

“这哪里是不比刀轻,明明重很多啊!师父你是故yì

的吧?”覃钰一手握剑鞘中段,一手握住剑柄,运气鼓血,抬起长剑。

“那当然,剑重六十六斤,我哪有故yì

,我是特意让你吓一跳的。”张鹏哈哈大笑起来。

覃钰微笑,再度拔剑出鞘。

果然,一道草绿色的剑体冒出来,和天师法剑绝逼是用一种木头打造出来的。

“这是什么木头啊,这么沉?”上次得到天师法剑,覃钰就很后悔,没仔细问问师父。

“这是玄磁绿金木,又称镇龙木,生具强dà

磁力,使用得当,能克尽天下铁兵。”张鹏冷眼瞟覃钰一眼,“你能使用得当么?”

“师父,我只是个明境弟子。”覃钰龇牙咧嘴,右手单手挥舞两下,“能舞动起来就不错了。”

“看起来你天生神力,还真能使。”张鹏点头,“那就先用着吧,要是能以此剑赢下两场,师父就把这口剑送了给你。”

“师父,没别的兵器了么?”覃钰苦着脸道,“这口剑忒重了点儿。”

“一力降十会。你懂什么!”张鹏轻蔑地说道,“小子,副教主以五宝换一,求我交换这支剑,我都没搭理他,便宜你小子了。”

“副教主?那就是张卫宗师了?怎么个故事,师父说来听听。”覃钰卖了个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强忍兴奋,老老实实把剑又插回鞘中,背负起来。

这下比较像冰剑宗弟子了。

“这口剑的故事,以后再讲给你听吧。”张鹏微微点头,似乎感觉这才比较像样。

伸手把戏芝兰手里的长刀拿过来,掂一掂,直接往天上一丢,没了。

覃钰呆住,原来这就是虚空藏兵啊!

“这口刀你先别用了,等擂台大比完了,再还给你。”

张鹏瞧瞧覃钰:“先给我说说,你都会些什么剑术?”

“那啥……”覃钰呆住,似乎除了神霄七绝剑,他就只会自创的六脉神剑了。

忽然灵机一动,气血涌动,绿剑迅速出鞘。

一点,一刺,再一扫!

却是最简洁明快的破箭三式!

只是剑体沉重,到底还有些不习惯,出招未免显得凝涩。

张鹏是剑术大行家,见了他这三招剑式,立kè

点头。

“行,再练两天,我看行!你两位师兄有难了!”(未完待续……)

PS:一支玄磁镇龙剑,千军万票来相见……

二百二十一、随便捅进去

“师父,什么师兄?”覃钰收剑回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有两个弃徒,也就是说,你有两个前师兄。”

“师父,师兄他们都犯了门规么,你要驱逐他们出门?”覃钰心想,你要学黄老邪,就俩徒弟,还一起都赶走了么?

张鹏冷然一笑:“老子一生修道,无妻无妾,无儿无女,就指着徒弟以后撑持门面,养老送终,怎么舍得驱逐出去?”

他虽然带笑,笑容却极为凄冷。覃钰立kè

知dào

戳到了师父的痛点上,当即住口。

古时武道高人收正式门徒,乃是十分严肃的大事,像张鹏这么无亲无故的孤独一枝型尤其看重。所以覃钰一听师兄二字,立即警觉起来。

“那两位……怎么走的?”戏芝兰却还在呆问。

覃钰摇头,小兰实在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一个徒弟求我传授七禽掌,一个徒弟索要这口给了你情郎的玄磁镇龙剑,你说我是传呢,还是给呢?”张鹏笑着问戏芝兰。

“他们是否尊敬师父?功力如何?心法是否相合?”戏芝兰想了想,问出三个问题。

张鹏一仰头,眼睛里闪过几分诧异之色。

“小兰啊小兰,原本还以为你比你情郎师兄笨,原来,你也很机警啊!也是,你要不聪明,小小的年纪,怎么能明悟剑qì

凛然呢?”

覃钰竖起拇指:“所谓剑心通明,一通百通,大概说的就是兰妹这样的人啊!”

张鹏哈哈大笑。

戏芝兰莫名其妙。她只是以己身代入思考,自热而然得出这三点疑问,张鹏和覃钰这般称赞,心里当然也是很开心的。

“小兰说的不错。我当时就是想了一下。觉得他们二人功力尚未达到我的要求,心法也未必合适,所以答yīng

看他们的表现,三个月后再予考lǜ

赐予他们何等秘术和宝物。”张鹏喟然两声,意甚萧条,“没想到。他们实在是等不及了,居然被人诱惑,就此离开太华治。”

“什么?”覃钰双眉竖了起来,“我这两位……他们,竟是如此欺师灭祖之辈?”准bèi

称呼的时候才发xiàn

师兄不能用了。

“欺师倒也不假。灭祖就未必了。毕竟,他们只是另投本教的汉中方鹤鸣治而已。”

“汉中方鹤鸣治?”覃钰和戏芝兰都不太明白。

“治,就是传教的地点。本教立教十三年,原本分为八方二十四治,八大游治却是新设不久。”张鹏略微解释道。“这汉中方就是八方之第一方,下辖三治,北斗治、阳平治、鹤鸣治,原本阳平治为首治,现在却颠倒过来,以鹤鸣治为首。我那两个弃徒,现在已经是鹤鸣治的两位副祭酒了。”

“那这汉中方……是谁为首领?”覃钰沉吟问道。

“哈哈,好个小玉。你果然厉害,正是张卫张大祭酒。”

“嘿嘿。徒儿只是瞎猜,瞎猜的!”覃钰心想,难怪你这么牛的化境宗师都没招,原来是教主的弟弟撬了你墙角啊!

“嗯,你猜得不错!”张鹏冷冷一笑,“他们都是刚刚晋升为暗境的强者。但也各有护身保命的绝技,比一流的暗境也未必弱了。这次应该会代表汉中方在擂台上出手,你也许会遭遇到他们之中的一个。”

“师父你老直说吧,要死的要活的?”覃钰有些不耐烦,这位师父唧唧歪歪的。一点都不像化境二阶的宗师气度。要是王越遇到这种事,肯定直接过去,一剑一个了账,那多爽快?!

要是老恩师张逊呢,阴死俩暗境,似乎也花费不了他老人家多大精神吧?

张鹏被覃钰一句话噎住,许多话都说不出口。

他也忽然觉得,好像一直说的都是废话。

“大爷的,自从年初进阶以来,老子反而更加小心谨慎了许多,难道真是愈老愈怕死了?”

“嗯,他们三年前在我刚刚开治传教开始就来投奔我,那时也不过是普通明境而已,我见他们资质不错,视之如子侄,几乎是倾囊相授,尽心为他们的晋升把基础打牢。想不到,如今一语不合,便即他投,既然如此,何须多言,小子,你要在擂台给我赢了他们俩,我就答yīng

你一个要求。”张鹏说道。

“一个要求太少了点,三个行不行?”覃钰心想,魔鬼诱惑凡人,不都是任意三个要求么?

“呸!臭小子不想活了,居然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不敢啊,师父!徒儿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化境宗师威势一出,覃钰也有些挠头,这老头,给自己的压力不次于赵韪和段玥啊,只比三祖略微差点儿。

你说早点跟你前面那俩真徒弟露出这般牛逼霸气的威压来,何至于弄到现在这般地步?

“师父,不是有两位……前师兄么?玉哥哥解决一个,就答yīng

一个要求,好不好?”戏芝兰插嘴说道。

张鹏一听,这主意不错。

“给小兰面子,就这么着了。”

“那师父你到底是要死的还是活的呢?”覃钰还没得到答案呢!

“死的怎么说,活的怎么讲?”

“要死的,那徒儿就用剑捅;要活的,那徒儿就用剑劈!”

俗话说,百动不如一静,千打不如一扎。

当然这个扎其实本来是说长枪的,但是如果被这根六十六斤的玄磁镇龙剑一剑捅进去,其实跟长矛扎一下也差不了多少,都是离死不远。

当然,劈到要害也是会一命呜呼的,但是,毕竟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

“随便你去捅。”张鹏随口说道,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真是掷地有声!

覃钰精神一振:“那啥,大鹏遁法徒儿已经学会了,请师父继xù

赐教!”

原来这么一会儿,老白已经找到把大鹏遁法融入九州飘流步的正确路径,在识海里演练一遍。又通过精神连线把修liàn

经验和覃钰共享。

覃钰脑子里转动一圈,就全然明白了精髓所在。

不仅是明白,而且是已经学会了!

这种即插即用……不,即学即会的趋势,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但是不太明显。自从老白苏醒之后。传递了许多信息给覃钰。覃钰终于理解了,老白窃据在自己的识海之内,并不只是白住,也是天天缴纳了房租水电的。

总之,现在只要是老白学懂练通的心法,再精神连线传递给覃钰。覃钰再看一遍基本也就全会了。

这就是同寝室成员能够共享经验值啊!

当然,覃钰自己下去还得去继xù

练一段时间,但是,至少精华部分已经掌握吃透了。剩下就是各种细节的揣摩了,熟能生巧,巧而成精。

“学会了?”

张鹏大为诧异,和戏芝兰一起站住。

“你耍两下我瞧瞧。”

覃钰当即施展了两招大鹏遁法。

双臂微一轻扬,忽然间已是身形模糊,瞬间失去了覃钰的踪迹,再清晰出现时,已在前方十数米开外。

此招名为“大鹏展翅”!

双膝似蹲似跪。跽行两步,忽然间身体冲天而起。那是“鹏程万里”!

“停!”张大祭酒愣住。一挥手,制止了覃钰的卖弄。

覃钰摔跌下地,郁闷道:“师父,怎么这时候叫停?徒儿练错了么?”

“你没练错,是我教错了!”张鹏幽幽地说道,看向覃钰的眼光忽然显出非常热切的情绪。好似突然在某个贫瘠荒凉的小山沟里,挖出了一件绝品的好宝贝。

“你师父根本没好好教你啊!”张鹏回头问戏芝兰,“小玉他师父是谁?”

戏芝兰一愣:“啊,钰哥哥……没师父!”

“糟蹋人才啊!好徒儿,你以后好好跟着师父我学吧!你师父我。可是天下少见的明师,教你这个高徒,真是绝配啊!”张鹏一摆手,很是得yì

地说道,“来,我先传你白鹤遁法。”

“对啊,白鹤遁法!其中有两式‘腾霄腹’、‘三现云爪’,配合你刚刚使出的那两式大鹏遁法,效果可以增加一倍。”

覃钰心里这个摇头:“还说是明师,太暗了吧?见我使了两招,就来找配对的。大爷啊,现在难道不应该教授我擂台战斗的步法么?遁法,顾名思义就知dào

,全是用来逃跑的好伐?”

心不在焉地勉强听了一耳白鹤遁法,没觉出有什么特别,倒是老白赞了一句:“搭配起来,跑起来确实远了一倍,真是高明的遁法。主人,我去练来给你看。”

覃钰耸耸肩,随便吧!

此刻夜已深沉,张鹏教得起劲,覃钰学得马虎,戏芝兰用心观摩,印证自己所学,随风舞柳术倒是又精进了一两分。

三人不知不觉已临近南郑城。

汉中是政教合一,汉中郡的军队,也就是五斗米教的教徒。

城外有五斗米教的伏路小军,瞅见三人大模大样,似乎不像探子,迅速跑去报知当地最高级别的一个鬼卒长,大致相当于汉军的什长。

那姓杨的鬼卒长便赶了过来,出现拦住张鹏覃钰几人的去路。

“请了,敢问几位去往何方?”

“长安太华治大祭酒张宗师应教主邀请,特来汉中聚会。”戏芝兰见张鹏覃钰正在忙乱,清喝一声。

杨鬼卒长吓了一跳,别人也就罢了,边官朝拜中央,任他强龙,也压不了地头蛇,该怎么刁难就可以怎么刁难。

可是这位张宗师确实教主亲自传话下来,任何人不得无礼,否则以不敬教主罪名处置。

不敬教主什么罪名?前天似乎刚刚有一个,阳平治的杜松祭酒,对教主不敬,被教主直接喝令拿下,当场砍了脑袋,现在还挂在师君府门口呢!悬首三日,以儆效尤。

“教主等候大祭酒多日了!来,让小人给您带路进城。”杨鬼卒长满脸谄媚,躬身行礼到地。

“罢了!”张鹏对戏芝兰的及时发声很是满yì

,心下琢磨,啥时候去趟嵩山,求冰剑仙子割爱,干脆把戏芝兰也转给自己当正式的徒弟算了。

“头前带路。”(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一、不能愚蠢

子时。

南郑,师君府。

五斗米教教主张鲁身披五彩羽衣,独自盘膝坐在练功密室之内,默默吸收天地灵气,淘换气血,粹炼精神。

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也是不得已的韬晦之策。

张鲁成为五斗米教之主,全据汉中,独掌南郑,至今不过四年。

东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张修和张鲁在益州牧刘焉的支持下,攻入汉中郡,杀郡太守苏固。

当时,五斗米教的总坛还在阳平关。

之后的三个月是张鲁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教主张修断然否决了他全力经营汉中,政教合一的建议,居然向刘焉提出,请他派遣新的太守来管理汉中政务。

终于,在成都的母亲回话,暗示刘焉默许他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之后,张鲁下了决心,向一直视他为亲子般的教主下黑手了。

平日里张鲁为人热情诚挚,亲和力极强,但一旦动刀,却是干净利索,快刀斩乱麻,不过半日,就将全无防备的张修毒杀,其座下七大亲传弟子被一气砍了五个,除了逃掉了张逊,就剩一个降了的杜松。

当然,事先摆了鸿门宴,这是获得全面成功的基本保障。

随即,张鲁踏着阳平关的斑斑血迹,昂首进入南郑城,正式就位五斗米教教主。

可惜雄才大略的益州牧刘焉死得太早,若是他现在尚在,自己也不用这么天天只能枯坐府中读老子了。

小儿刘璋,真是井底之蛙,无法共语啊!

一刻钟之后,张鲁停下运功。问道:“可有俗事?”

“回师君,副教主、大祭酒张卫等候接见多时。”近卫首领祭酒,也是他的长子张富回答道。

“哦,让他进来吧!”张鲁略一思衬,便吩咐道。

张卫是他的亲弟弟,为人虽然跋扈一些。毕竟是血肉至亲,不能过于冷落。

一身明光铠衣在身的张卫迈步进入密室,一进门就躬身施礼。

“参加教主!”

其他人都称张鲁为师君,唯有张卫,一直不肯改口,向来只称教主,张鲁倒也不去理会。

“行了,私室之内,三弟无须多礼。”张鲁摆摆手。示意他在对面的草席上坐下说话。

这屋子里因为常年是为他练功而布置的,所以没准bèi

木榻,只有草席两张,连案几都没有。

张鲁也不喜欢在这里待客。

张卫应声落座,说道:“教主,太华治的张鹏已经进城了!”

“是么,东绕西游的,他终于还是要到了?”张鲁淡淡一笑。“让人引他去准bèi

好的府邸休息,明天中午我跟他见见面。一起进个餐。”

张卫知dào

大哥一日两餐,不吃早饭的习惯,共进午饭,那是很看重的态度了,点头应诺,问道:“教主。关于李岗、沈戎二人的事,弟不知当如何应对张鹏宗师?”

张鲁身后侍卫的首领张富瞥了叔叔一眼。这李岗和沈戎都是张鹏以前最信任的徒弟,最近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改投了张卫属下的鹤鸣治,一来就担任了鹤鸣治的副祭酒。其中必有缘故。

“既是已然改投,你就跟张鹏大祭酒交代一下,拿出几件珍物赠给张大祭酒。张大祭酒一代宗师,气量恢弘,也必定不会跟你为难。刻下正是纷乱之时,你要牢记,张鹏不仅是我八大游治的首领大祭酒,也曾是你我的师兄!”

张卫恨恨道:“当年若非他私自放纵,岂能让张逊逃出阳平关,遗下这心腹之患?”

张鲁摆了摆手:“过往旧事,不必多提。”

“可是教主,怎么能让他担任游治方的治头大祭酒呢?”

“除了他,你觉得八大游治能服谁?你么?”张鲁深沉地瞪了张卫一眼,“你平日若少欺压些下面的祭酒,我又何必拿杜松来立威?”

加上即将成立的游治方,五斗米教现在有九方三十二治。其中汉中方为首屈一指的大方,属下教众不仅人数多,占到整个五斗米教的二成以上,而且整体素质好,修为精深的高手甚多。

汉中方分为三治:鹤鸣治、阳平治和北斗治。北斗治一直是教主直辖亲军,清一色的精锐暗境强者,其首领奸令祭酒就是张鲁的长子张富。鹤鸣治则归副教主、汉中方治头大祭酒张卫掌管,阳平治的奸令祭酒是杜松。

杜松是原教主张修的七大弟子之首,在五斗米教中资格甚老,和张鲁私交也极深。四年前张鲁袭攻张修得手,杜松起了决定性作用。

事后张鲁论功行赏,就把原来张修自领的阳平治给了杜松,靠他安抚住张修的大半部众。

因此,阳平治名义上虽属汉中方首领张卫管辖,其实张卫根本插不进手去。

尤其,杜松虽然只是半步化境,但实战修为却不在靠秘药勉强进阶化境的张卫之下,双方屡次发生极大冲突,令张鲁烦心不已。

这次汉中信米之会,张鲁得到张卫密报,杜松和昔日逃走的张逊私下有勾结,一时震怒,也未公开审讯,便下令当场将杜松拿下。混乱中杜松被张卫格毙。

稍后等张鲁冷静下来,知dào

可能还是冤枉杜松了,虽然还是将错就错,把杜松的人头挂在师君府门前,以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老教众,但是,却也对张卫产生了一些恼意。

就算张卫只是伪化境,实力上镇压不住教中的老牌暗境强者,但是如果他聪明点,知dào

换个手法,拉拢一下,杜松根本不会和他死扛到底,四年前张鲁就证明了这人的骨头其实很软。

“张鹏大祭酒的事,如果你再搞砸了,你这汉中方治头大祭酒就不要再继xù

干了。”

“是,教主!”张卫不情不愿地说道。

过了片刻,张卫不甘心地问道:“那教主,现在阳平治……”

“哦。小贵年已弱冠,又有几位祭酒力荐,我打算让他去代管一年半载看看。”

张卫脸色一白,没想到辛苦半天,却为侄儿做了嫁衣。

张贵是张鲁的次子,年方二十。目前在北斗治中磨砺,文武双全,已因功升为副祭酒。

张卫低下头,怏怏地从密室中出去。

张鲁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严峻。

门外,北斗治奸令祭酒、张鲁的长子张富恭敬地目送张卫出去,不觉摇摇头。

他非常明白父亲的心意。

张卫跋扈,张鲁能忍,父亲身边就这么一个弟弟。跋扈些又能如何?

张卫要争汉中三治的实权,张鲁可以放,至少他对父亲是忠诚的。

但是,张鲁不能容易张卫太愚蠢!

过于自以为是的愚昧,只能让潜在的对手得到意wài

的收获。

……

覃钰百无聊赖,这座巨大的府邸虽然巨大,里面却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派来伺候他们师徒的少女信徒。

张鹏被其他几位游治的老朋友请去吃饭。带走了戏芝兰,却不带他。

“小玉。你就在家好好温习秘术,我还指望你三天后的擂台夺米呢!晚饭我会让小兰给你带回来。”

覃钰只能翻翻白眼,这都夜里两三点了,吃夜宵呢?

盘膝坐在自己房间的大榻上,覃钰正和老白聊天。

“主人,那个白鹤遁法老奴也弄明白了。传给你试试吧?”

“先传给我,回头明天找个人试。”

老白将白鹤遁法各种关键点传给覃钰,那是一段白鹤遁法的生动演示,通过活灵活现的图像,将这一心法的各种妙处、缺点一一点明。甚至还有些旁白,提醒应该注意的事项。

“老白,你越来越聪明了!”覃钰赞了一声。

“此乃小技,算不得什么。”老白谦虚道。

“这确实算不了什么。”珠珠可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比起小珍姐姐正在做的大事,根本不值一提。”

“哦,小珍正在做什么大事?”覃钰这才发xiàn

,确实有一阵没听见小珍出来聊天了。

“小珍姐姐说,要给主人做个能量判定系统。”

“能量判定系统,那是什么?”

“比如说,暗境初阶拥有的能量为1-3的话,那么暗境高阶可以算是2-4,暗境巅峰约为3-6,半步化境应该有5-8,这种大致的能量判定。”

“嘿,初阶可能拥有3份能量的时候,高阶反而只拥有2份能量,怎么可能?”老白质疑道。

“这是一种模糊判断,过气老头,不懂就别说话。”珠珠毫不客气地立即反击回去,“就像主人,他气血这么浓厚,初阶就能击败高阶,拥有3份能量怎么了?”

覃钰想了想,这么设定倒是很合理,但是,这种模糊设定有什么意义么?

“那这种……模糊判断系统对主人有什么好处呢?”老白继xù

质问。

“傻了不是?一旦能对各个境界层次的能量体系进行较为准确的评判,能够量化评估高手体内的真气和灵气,那么,下次再遇到强敌,就可以利用这个判定系统,对将要遇到的对手进行测量,评估出他们的危险程度。”

“啊呀!”覃钰和老白同时在连线中惊呼了一声。

“真的能弄出这种测量体系么?”老白瞠目。

“准确么?”覃钰知dào

小珍作为未来高级智能生命,定量测定方面有极大的优势,问题是真气这种东西,怎么个测量方法?

“暗境这个层次的判断体系比较好办,都是人体自身精修淬炼的真气,能量层次相对较低,通过气息测量比较容易。晚一点小珍姐就能弄个测试版,正好主人你这几天不就要参加擂台赛么,可以先试一下。”

“让我当实验体?好啊!”覃钰笑了一下,好在他已经是暗境顶峰强者,倒不虞在这种层次的擂台决斗中出现什么危险,“不过我倒是担心隐藏实力参加擂台赛,到时会被高人看出来。”

“那个,就要问老白毛了,靠谱不?”

“主人放心,老白这门朦胧心法是老主公自创,极品上乘心法,虽然老白只懂暗境层次,却也不怕化境宗师探测。”

“那就好。主人可以放心大胆测试小珍姐姐那个能量软件。”珠珠似乎探询了一下,又道,“小珍姐姐正在做化境层次的能量软件,不过好像比较难一些。”

老白淡淡说道:“不是比较难一点,是非常难!化境的灵气都是分五行阴阳的,就算同为化境宗师,境界相似的话,彼此都未必能完全看清对手的深浅,你让主人一个暗境强者,怎么去测量化境宗师的能量?”

“主人迟早要晋升化境的,这还用说吗?嘁!”珠珠不屑地反击道。

老白一愣,珠珠这话刁钻,倒不好继xù

吵下去了。

“珠珠,帮我问问小珍,王师他们都还好么?”

珠珠问了问,回答道:“他们四位都很好,两位还在下棋,另外两位在聊天。”

覃钰一转眼珠,黄忠和甘宁在下棋,那应该是王越和张任在聊天了。

“聊什么了?”

“不知dào

,等会儿你问小珍姐吧。”

不知如何,覃钰忽然有些羡慕张任,居然有王越这种聊天对象,自己本来留下小兰,也是向随时聊聊天的,没想到被张鹏给顺手牵走了。

识海里这俩货倒是喜欢说话,可就会斗嘴炮。

无聊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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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荤素不忌斩师兄(求月票)

覃钰直接断开精神连线,屏蔽了那俩闲人,开始温习自己所学的各种心法秘术。

脑子过了一遍,张鹏教的几种秘术就非常清晰了,其熟练程度堪比已经练了一两年的明境巅峰高手。

天衣无缝神光罩确实不愧是实用的低阶心法,覃钰略一运气,一股淡淡的明光很快地从躯干上凸现出来,形成包裹住躯干的光膜,他试着以基本的暗境拳力在自己胸上击了两拳,那层光膜明光竟然只是微微颤动,直到再击两拳,才溃开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

又测试了一下大鹏、白鹤两门遁法糅合之后的秘术,似乎在爆fā

力上强了许多,施展起来初速度很快,在擂台战中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了。

“嗯,大祭酒师父是真的不希望我丢掉小命,心肠很好了!”

有这三种秘术护身,再加上玄磁镇龙剑强dà

的攻击力,就算覃钰真的只有明境巅峰的实力,也足够越级挑zhàn

,击败普通暗境层次的强者了。

覃钰心里叹息着,目前还不知dào

张鹏师父和张逊恩师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惜时间太紧,没来得及旁敲侧击问问张鹏。

现在,恩师到底在什么地方藏身了?

正常情况下,恩师既然是来寻张鲁的杀师之仇,应该已经在南郑城里了。

附近那么一位强dà

的三阶大宗师,为何会允许恩师进入南郑?

恩师潜入南郑,是要刺杀张鲁,还是想重夺五斗米教的实权?

想要知dào

这些,就必须尽快联系上张逊。

但是,如何和张逊联系?

覃钰思虑了好几种办法,却都不得其门而入。

这时候他才真zhèng

意识到。自己对这位老恩师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干脆,出门去去师君府附近转转?

覃钰心意已定,一把抓起手边的绿剑,背负起来。

刚刚站起身,忽听门外一阵骚动。

一个女子惊惶失措的声音传了进来:“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是哪个治的?教主贵客。不得骚扰!”

只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我是鹤鸣治新任祭酒沈戎,来看看我的小师弟,让开!”

女子的惊叫声。

覃钰眉头一皱,听出这是本府的侍女。

这位前师兄还真是荤素不忌。

一个闪身,直接出了房间,正看见一个黄衣青年,两臂用力一抖,将拉扯阻拦他的几个侍女全都甩脱开去,摔倒一地。

这位前师兄的力量不弱。难怪敢问师父强要玄磁镇龙剑。

“欺负女流之辈,真是好本事!”覃钰冷冷道。

那黄衣青年沈戎斜眼瞥了覃钰一眼,神情鄙夷,正要说话,忽然见到他背后的剑柄,顿时眼中大冒其火。

“好啊,那死老头居然真把这口剑传给你了!好,好。很好!今天我先收了此剑,再与他理论。这么低微的修为。老头子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的?”

合身扑将过来,直接伸手去摘覃钰背后的长剑,五爪凌厉,风声历然。

“小爷我修为虽低,可就是能收拾你!”覃钰淡定地骂回去。胸腹轻轻一收,避实走虚,侧身已闪过他的手爪,脚下轻轻一弹,和沈戎正好擦肩而过。交换了个位置。

“腾霄腹!你连白鹤遁都学会了!”沈戎咬牙切齿,“老头子对你真不坏啊!”

寒光蓦地跳动起来,刷刷刷,沈戎掣出口雪亮的长剑,三道剑qì

,直奔覃钰咽喉、心口和小腹刺将过去。

“玉师兄小心!”

“小心,玉师兄!”

摔倒在地上的侍女们顾不得起身,便都惊叫起来。虽然只是短短接触了不到半个时辰,但是覃钰英武温和的微笑,却已经完全征服了这些少女信徒们的心灵。

沈戎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杀了你,正好让老头子也知dào

,没有我们支撑,他啥也做不成!”

“是么?”不知何时,覃钰手中也多了口绿莹莹的长剑,玄磁镇龙剑!

横扫!

一剑“横行无忌”,沈戎攻击过去的三道凌厉剑光,同时被覃钰一剑扫中。

当啷!

沈戎手上的长剑被覃钰一剑击断,断掉的那一半直接掉落在地上。

三道剑光一闪而逝。

覃钰得理不让人,反手一剑刺出。

沈戎手臂酸麻,慌忙横过断剑,企图封堵住覃钰的长剑。

叮!

覃钰这招点,正扎在沈戎这口断剑的剑脊上。

沈戎面上微微现出惊恐之色,他感觉到这口绿剑正发出强dà

的吸力,想要控zhì

住自己要移动的断剑。

“找死!”

沈戎不退反进,断剑假作一挣,没挣脱,随着覃钰的镇龙剑吸纳的方向,猛然甩出一记三寸长的白色剑qì

,直接摆脱覃钰的剑体,刺向覃钰的左肩。

“唷?”覃钰吃了一惊,急要侧身闪避。

沈戎冷笑一声,左手忽然挥出。

他左手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口长剑,白色剑qì

啸动,狠狠刺向覃钰的眉心识海。

识海之中,老白舔舔嘴唇:“主人,奔我这儿来了!让老奴吃了它吧?就一小口!”

“你能吃剑qì

?”

“刚刚想起来,似乎是可以的。”

覃钰翻白眼,老白完全不理解现在的状况。

沈戎是想打破自己的识海,彻底断了自己暗境以后的道路啊!

有必要这么狠吗?

覃钰的识海中,圆满如月,炽热如日,他忽然一声冷笑。

识海之中,老白却是哈哈大笑,一口把那道白色剑qì

吃了下去。

没了这道剑qì

配合,射向覃钰左肩的剑qì

就是个摆设,覃钰不动声色,闪了开去。

沈戎见上盘那道剑qì

正中覃钰的眉心要害,大喜叫道:“你还不死?!”

覃钰吧嗒吧嗒嘴,嘿嘿冷笑道:“好吃!”反臂一剑,镇龙剑如泰山压卵般,扑击下来。

沈戎听到玄磁镇龙剑落下的风声,心中吃惊,这小子真是好一把神力,这等重剑,也能如此轻易反击?!

他等着覃钰脑袋被自己的剑qì

爆掉,却不敢硬架这一剑,连滚带爬地闪开去。

覃钰一剑扑地砸在地上,把庭院里的石地板都砸了个大洞。

覃钰就势双手握住剑柄,抡起镇龙剑,看也不看,猛然横剑旋转三圈。

簌!簌!簌!

剑qì

灵光闪耀不已,覃钰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似乎明悟了点什么。他此刻顾不得多想,左旋三圈之后,脚步一顿,反转过来,镇龙剑忽然又向右边横扫三圈。

金色毫光一阵急速闪烁,覃钰本就练有六脉神剑,这口绿色木剑偏偏纳取剑qì

的兼容性特别好,剑芒一出覃钰就知dào

,好剑,比普通的长剑,剑芒足足长了大半尺。

砰!一声骨折般的声响,特别脆儿!

沈戎躲闪不及,已被镇龙剑的剑qì

扫中腰部。

他根本毫无防备,想不到明境巅峰的覃钰借助镇龙剑,居然能够放出剑芒。

一剑扫过,身体两断。

刚刚叛逃不久,还没来得及在擂台赛上建功立业的沈戎,就这么意wài

地被覃钰一剑斩杀当场。

两截尸体栽倒在地。

覃钰也愣住了,他可真没想就在教主别府中杀掉这个家伙。

“nnd,你的小命,怎么就这么嘎嘣脆呢!”(未完待续……)

PS:扫墓,你懂的。还好,没晚过今天!

二百二十三、不做死,就不会死

覃钰长剑垂下,思索了片刻,向那几个瘫软在地上的侍女问道:“别叫了!我师父呢?”

“大……大……祭酒……在……”一个侍女牙齿磕碰,完全不能完整表达意思。

“大祭酒在留侯庙!”另一个年龄比较幼小的侍女接了一句。

覃钰意wài

地看她一眼,这少女看年龄也就十三四岁,双发垂髫,叶眉弯弯,却是个俊俏小美人。

“妹妹你怎么知dào

?”覃钰完全不明汉中地理,来接张鹏的几个家伙也没提过半句去向。

“来的客人里有留侯祠的张三治头,他们几位一向是在留侯祠聚会饮酒。”

“张三治头是谁?”覃钰疑惑地问道。

“张三治头就是成都方的张三爷啊!”

哦,覃钰明白了,是张鲁的三弟成都方治头大祭酒张傀。

“你不用等他了,哈哈哈哈!”忽然一声豁亮的敞笑,接着,一群黄衣徒众簇拥着一个首领贵人,远远走了过来。

覃钰抬头瞧去,那领头的首领是位三十余岁的黑脸汉子,浑身气息外溢,真力鼓荡处,直欲冲破云霄。

即使已覃钰这等见多识广、有恃无恐的大心脏,也不禁眉稍微微挑动。

此人的血气之旺,已远远超出正常的暗境巅峰和半步化境,倒与施展秘术,大破苦牛真人石三的赵嵩彼刻状态相仿。

精神气血完全不逊色于普通的初阶化境,甚至犹有过之,但是……覃钰感受不到化境宗师那种特有的气质。

对于这种气质,覃钰可是耳濡目染、鼻尖似狗,可以全方位的感觉出来,也逐步算是他发展出来的一种特殊技能了。

覃钰瞅着那人猫行犬步。且走且珍惜的伪装文明贵人,忙精神连线老白,问他这人是一种什么状况,他真的看不明白。

“这是伪化境!”许久未曾呛声的小珍忽然接了句嘴。

“伪化境?”覃钰奇怪地问道,“不是准化境么?”

“不是。”小珍肯定地说道,“准化境。那是本人积累雄厚,已经开始明悟化境的规则之后,然后才慢慢酝酿核心神通,蕴藉先天灵气。这些,都必须从自身体会开始,像主人说过的黄老大,就是这般过来的。所谓‘暗境要堆,化境要慧’,没有智慧开窍这个先决条件。根本不可能进入准化境的层次。就算半步化境,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悟出。”

“暗境要堆,化境要慧么……”覃钰念叨一句,“那这人的气血……”

“应是用了什么补充气血的特殊药物,逐步培育壮大体质,使之内外皆强。这种自古都是最后完全没办法才用的手段,其实没有什么用处。阿飞主人那时候也曾遇到过一位这种伪化境。气血甚至超出一般暗境巅峰近两倍,在和暗境强者的斗战中能以一敌十……”

“以一敌十。这么厉害?”

覃钰心想赖德进入化境之初,碰到黄忠、史璜和徐登三个半步化境都屡战不下,稀里哗啦的,这伪化境竟能一个斗十个,怎么能叫做没用?

“主人你听我把话说完,以一敌十不假。但遇到真的化境,哪怕只是初阶,只要醒悟了核心神通,就能反手灭了伪化境,再多也没有用。而且。这种药非常昂贵稀少,就算是给化境宗师,也是大补,堆出一个伪化境,实在浪费太大了。”

“你说得再不堪,人家已经堆出来了……老爷我现在不是化境,却已经碰到了一个如此强dà

的伪化境!”覃钰苦笑。

“主人,我先帮你测量一下他体内的能量值。”小珍兴致勃勃,正好那首领已经踏入可以测试的范围,便立即摆弄起来。

“小珍姐,我来帮你。”珠珠跳了出来。

“待老白观察一下他精于何种神通。”老白不甘寂寞,再度乱入。

覃钰汗,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有点儿正经帮zhù

?古人说的好,帮闲,两个字,一个词,就把你们全都准确定性了。

“你就是张鹏大祭酒的新收弟子玉勤?”那首领双目如刀,盯在覃钰的脸上,“本官张卫,听说过么?”

“在下就是玉勤,见过张大祭酒!”覃钰微微低头。

“大胆,见了副教主,竟敢不跪?”张卫的身后,立kè

许多七嘴八舌斥骂起来。

覃钰耸耸肩:“今日刚刚入得师门,在下不懂本教的礼仪,罪过!罪过!失礼!失礼!不过,在下听师父说过,本教尚平均,贵平等,官民一家,上下亲和,教主更是平易近人,谦谦君子,不知是否?区区失礼,谅来不会挂在心上吧?”

“……”那些随从顿时说不出话了。这些人斗不过是乡野农民出身,仗着天生机灵,会拍马屁才升职上来,哪里听过覃钰这种上下五千年的各种胡扯,最后说出教主如何如何,听起来都是好词,难道骂他说“不是,你全是放屁”?

“初入我教,便即杀害师兄,你可认罪?”张卫哼了一声,改换主流话题。

“师兄,什么师兄?我师父说,我是他门下掌门大弟子,日后衣钵,尽数传授于我。我没有什么师兄。”覃钰淡漠地看一眼地上沈戎的尸体,“这个贼子,不顾教主敕令,竟敢随意闯入我师父府邸,意欲行凶,纵然千刀万剐,也是活该。请”

覃钰理直气壮,说的全是真话,张鹏收他为徒,开始是想应付擂台多米之战,后来看出覃钰天赋,立kè

就变了心思,特别重视起来。覃钰心想,张师父要传衣钵给自己,还得看自己是不是喜欢呢!

张卫一皱眉,这小子油盐不进,倒是难办。

主要是教主张鲁适才已经严厉提点过他,刚从大哥那里出来就违章作业,心底还是嘘嘘的,不敢过于仗势欺人。

“本教弟兄自然亲如一家,平日多做切磋,玉兄弟武艺过人,哥哥十分欢喜,手痒得很,来,你我亲热一下。”张卫身后,又转出一个瘦高个教徒,面带奸邪笑容,看向覃钰。

张卫点点头:“很好,李岗,你与玉兄弟斗战切磋,多露几手给兄弟们看看,且不可重手伤人,本官当为你二人助威。”

“多谢副教主栽培!”那瘦高个的李岗急忙施礼。

我擦!怎么这个张卫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赶脚啊!

覃钰当然听得出来张卫的话中藏话,所谓多露几手,就是尽全力;不可重手伤人,那就往死里打。本官为你助威,天大的事,我给你扛着。

麻痹的,张鹏你做人实在太失败了,也是的,人家副教主五宝换你一口木剑你还拿翘,实在是赤果果打脸。

可是你种了前因,他NND也不能让我担了这后果吧?

这是殃及池鱼,祸延子孙啊!

“主人,不太妙!这个张卫的气血,达到了……14。”

“14,那是多少?”

“小珍姐的意思,他虽然不如当年那位伪化境,却足够打主人你五六个。”珠珠实话实说。

艹啊!

“还有,这个李岗,两只手掌都炼得似乎有毒,毒性还不一样。主人你只用明境层次功夫的话,可要小心!”

“行了,我知dào

了。”覃钰郁闷想死。

不过,心头一点怒气,渐渐全都燃了起来。

你想借比武斗战之际,名正言顺地杀我,很好!小爷我全接下了。

老子不光要砍死这背师叛上的李岗,连你张卫……

覃钰冷冷盯了一眼张副教主。

你肯定不知dào

后世一句名言,不做死,就不会死!(未完待续……)

PS:最近状态不佳,但是,我开始说过,不会断更,请兄弟姐妹们只管放心。

二百二十四、暗算

章程好定,如何实现呢?

覃钰看着张卫一挥手,周围徒众缓缓撒开,形成一个半环形凹面,将中央的位置留给李岗。

宅院里本来就有各色灯笼,这些人还嫌不够亮堂,又点起了十来具火把,把周围的百米方圆照得白昼一般。

李岗双手一错,相触的时候,还擦出几星暗色的火花。

“玉兄弟,亮出你的镇龙剑吧,哥哥不欺负你!”李岗笑容可掬地说道。

“那怎么可以?哥哥又不是刚才那个傻货,冲进来想杀我?教中兄弟自己切磋,小弟怎么好用师父传授的护身之剑呢!”覃钰心里转动着各种阴暗念头,嘴上却是甘甜如蜜。

“呸!”珠珠和老白都是呕吐而退,然后彼此看看,忽然发觉,和对方有了一丝共同语言。

这个小主人,实在是越来越猥琐了!

李岗脸上笑意更浓:“放心吧玉兄弟,哥哥我习惯空手对敌,不过你底子还弱,若不用称手兵器,恐怕咱们也不用切磋了。”

笑里藏刀,暗施激将啊!

覃钰正要回击,忽听精神连线里小珍说道:“这个李岗,整体能量值只有2,但是掌力测试明显高于身体许多,达到了接近4的程度,那是高阶的顶端强度,主人你现在的数值还不到1,要想不暴露真zhèng

的实力,最好还是用那柄剑。”

覃钰略一转念,已经再度拔出背后的玄磁镇龙剑,剑指李岗。

“哥哥真是仗义大度,既然哥哥如此体贴,那小弟也就不客气了!”

李岗愕然变色,他没想到覃钰如此猥琐。自己瞧不起他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他居然立kè

就怂了?

他侍从张鹏多年,自然见识过这柄玄磁镇龙剑的厉害。它的剑锋并不利,但是容纳精血,加持剑qì

的亲和力却极其变态,只要瞅瞅这个明境层次的小家伙。倚仗此剑居然腰斩了高出他一个大境界的沈戎,就能看得出来。

要不是太过沉重,完全不合李岗自己的路子,他也会试着向师父要来防身。

“俺知dào

,哥哥要指点兄弟,自然是不好意思先动手了!”

覃钰笑嘻嘻地说着话,双手抬起绿剑,一剑平平刺出。

就是一招寻常的刺!

李岗当然不知dào

,覃钰本身境界。已经是暗境巅峰,能量值高达7的怪胎,虽然在张卫眼皮底下无法使用这些气血能量,但是眼光、手法、步法,无一不远在李岗之上。

《破箭三式》更是覃钰独自学会的第一套剑术,精熟程度可以与他的枪法相提并论。

点,刺,扫。三式剑术基本功已经深入到覃钰的骨髓,

这么一式刺出。李岗空有暗境的实力,双掌又含剧毒,却不知如何应接,只能倒退数步,先避锋锐。

观战众人都在偷偷议论,觉得李岗实在太弱了。对付这么个明境层次的小子,也不敢来硬的!

覃钰一招出手,观战人群里的张卫也是暗吃了一惊,他眼光可不是众人可比,心想这小子的剑术好生圆熟。步法虽然稍弱,却配合尚可,不是个生瓜蛋子,难怪张鹏肯把玄磁镇龙剑传给他。

不行,这小子决不能留!纵然冒着大哥的责备,也要先干掉这小子。

张鹏那老东西肉身修liàn

得有重大缺陷,活不了太久了,倒不妨暂且饶他一命。

覃钰展开破箭三式,点、刺、扫,虽然剑招单一,但这三式剑招各种搭配起来,却亦包括了无穷无尽的奇妙创意。

一众五斗米教教徒就见一团绿色光芒滚动来滚动去,光芒到处,李岗翻滚跳跃,一路不住地倒退,哪有修为境界远在敌手之上的半分感觉?

十招一过,观战的张卫部众开始不耐烦了。

这李岗和那个沈戎刚从太华治叛逃过来,就一步登天,被副教主委任为鹤鸣治的副祭酒。刚开始大家迫于副教主的淫威,也不敢有所异议,可是现在一会儿工夫,沈戎倒身血泊,弱不可言;这李岗又被人家追着打,简直丢尽了暗境强者的脸面,尤其是丢光了咱们汉中三治的威严!

“他是不是还在害pà

那个老家伙啊?怎么看起来根本不肯还手?”

“不是不肯还手,是没有还手之力。这俩家伙,难怪张鹏都不待见,这么弱鸡,谁愿意要这种徒弟出去丢人啊?”

“是啊,那边断成两截,这个鸡飞狗跳,这丫的传出去,说我们鹤鸣之士都是这等货色,岂不是我们首席大方里的教众都得羞惭地自杀算了?”

“李祭酒,别退了,加油啊!”

“别喊了,喊他也只会后退。”

这帮人说话刻薄,李岗自然也都听在耳朵里,心头又恼又恨,却又无法反驳。

“这小子也就是靠这口镇龙剑,待我觑个破绽,拼着受他一记,先污了他的剑,再毒毙了他。”

想法已定,李岗忽然便了一门步法,却是七禽遁法之中的金鸡步。

覃钰立kè

注意到李岗的变化。

“终于要出绝招了吗?”

张鹏也跟覃钰介shào

过七禽遁法的七种基础步法,除了覃钰已经学会的大鹏、白鹤两门,还有苍鹰、金鸡、孔雀、冬雀和驼鸟五种,李岗在这方面才能不错,已经掌握了苍鹰、金鸡和驼鸟三门步法,最精通的就是金鸡步。

适才覃钰为了不引起张卫的怀疑,故yì

只使用了一门略微变形的大鹏步法,勉强配合剑术。但李岗却也没施展金鸡步,只是用鸵鸟步和苍鹰步应付,覃钰早已留意,此刻见他终于换了这门最精通的步法,反倒放下心来,知dào

关键时刻已经到了。

不过他却没想到,自己的剑招过于圆满成熟,李岗完全无法反击,鸵鸟善守,苍鹰能纵,防御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攻击欲望强烈的金鸡步自然无从施展。

绿光萦绕,覃钰的长剑一招横扫,大鹏步法略微迈过了一点点,右肋下顿时露出一个破绽。

李岗心中冷笑,看出他是故yì

露出破绽,如果自己扑上去,接下来覃钰就会反手刺击而出,给予自己重创。

不过这也是他等候已久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我跟你拼了!”双腿蓦然微曲,金鸡步一个加速,李岗向着覃钰迅速逼迫过去,左掌一片漆黑,觑住覃钰后腰,直接便印了过去。

覃钰没料到对方反攻速度这般迅猛,刚卖个破绽就上钩了,右腕一翻,后肘对向李岗,玄磁镇龙剑微微探首,便要一剑穿胸点刺过去。

点击轻捷准确,刺击稳定狠辣,覃钰这一招点刺,却是综合了点和刺两种招式的优点,已颇得稳、准、狠三味,配合玄磁镇龙剑的沉重,威力更是非同一般。

猛然覃钰身体一凝,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这一剑却没有能够发出去。

覃钰面上露出一丝惊骇,这一刹那间,他的身体如同陷入吸力强dà

的流沙泥潭之中,竟然浑身僵直,体内的气血完全被一股巨大力量压制住。

境界威压!极其强dà

的境界威压!

“小小明境,也敢放肆?”李岗得yì

地扑过去,左掌迅速印上覃钰的后腰,一击将他打得飞了起去。

半空之中,覃钰眼睛的余光瞥见,张卫面带狞笑,正慢慢收回双掌,轻轻对搓了一搓。(未完待续……)

PS:今天还算早,晚上争取再来一更吧。

二百二十五、暗算(下)

覃钰身体直飞出七八米,才呈现下落曲线。

半空中覃钰就迅速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半侧转过来,待身体离地三四尺时,右手长剑轻轻在地上一点,身体竖起,一个踉跄,双足勉强落在地上,弯腰而立。

虽然是轻轻一点,但六十六斤的分量在那里,地上立kè

一个鸡蛋大小的凹洞,足有一尺半深。

还好,不是屁股向上平沙落雁式!

张卫看不出覃钰其实压制了自己的实力,真zhèng

修为也有暗境巅峰,见李岗已经建功,觉得不必继xù

对一个小小明境过于压迫,才使覃钰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靠啊,本来要阴对手,却被对手后援阴了。

真是打了一辈子鸟,今天却被老鹰给啄了眼!

覃钰心中大骂着,不过对张卫也升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功力足,心肠歹,手段直。

这种恶徒,最是难斗,覃钰虽然很想干死这厮,一时却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这头畜生真他娘的厉害,不愧是伪装化境,这重力威压,简直要赶上大半个化境了。

后腰上一阵麻木,李岗纯粹的掌力无足挂齿,但手掌内蕴含的毒素却真是厉害。

覃钰估计内衬的红马甲也就能护住上腰的那一大半,还有靠近臀位的一部分缺乏防护,应该是被掌毒侵入到身体上了。

“主人,给你药!”

覃钰左手内多了一丸丹药,揉一揉,黄豆粒大小。

“牛黄清心丸,应该能暂时止住毒素扩散。”小珍说了药名。

覃钰脸色紫红,低声咳嗽两声。右手剑撑住地面,左手捂住嘴巴,那粒黑色药丸顺势落入口中,直接滑下咽喉。

这牛黄清心丸还是从汝南富豪裴炜那伴当裴元绍腰带中获取而来,戏芝兰分给了覃钰三粒。覃钰本来都放在狮头百宝带之中。但上次被徐家翻脸绑架,直接被搜走之后。覃钰再也不敢把这些宝贵的珍物随意放在身上,索性全都交给了小珍保管,更为稳妥。

“哥哥真是好功夫!”覃钰放开左手,冷冷瞥了张卫一眼,对李岗说道,“小弟中了哥哥的阴毒掌力,还请赐下解药!”

“哪里的话,兄弟切磋,哥哥怎么会用毒呢?兄弟你忍着点儿痛。过个三天两晚就好了。”李岗慢慢走上几步,脸上一派义正辞严,却透着一股假惺惺的味道,好像故yì

想让覃钰知dào

,他确实中了毒!

你死定了!

几乎同时,李岗和覃钰的心底,浮出这么四个字来。

“嘿嘿,也好。哥哥这一掌之赐,小弟只有在擂台上相报了。”覃钰想到现在。也没有太多一定能干掉张卫的好办法。除非彻底变脸,招出王越黄忠他们一伙,但是,那位三阶大宗师的阴影,却一直压在他的心头,没有切实把握。暂时他还不想走这最后一步棋。

虽然意犹未尽,但李岗也觉得已经可以心满yì

足,这个令人嫉妒的小祸害,应该过不了今晚,他左掌上的蝎毒。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对症的解药,张鹏,更不可能有。

化境宗师又如何,就是要让你的未来失去所有的希望!

一报这偏心之耻!

他不再理会覃钰,回转身去,慢慢走回自己的团队中去。

“教主,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嗯?你确定他……”张卫略有些疑问,就一掌够么?不够再去补几掌,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

“确定!属下已经看出,他面泛紫色,瞳孔扩散,那是蝎毒发作的征兆,最多两个时辰,剧毒攻心,必死无疑!”

“好!”张卫看看覃钰手边垂落下来撑持身体的玄磁镇龙剑,眼底里闪过几分贪婪。

“教主,解决了他,张鹏势必支持不了几日,这口剑,到时还是教主您的!”李岗看出张卫的心思。

“好吧,几日比试完毕,那咱们走!”张卫拿得起放得下,知dào

现在不是明抢的时机,转身便走,顺口教xùn

道,“以后不要称我教主,教主乃是我大哥,我只是副教主。”

“是,教主。”李岗毕恭毕敬回答道。

张卫哼了一声,点点头,走了。

周围的心腹互相看看,都有鄙视的想法,却都忍不住想:“这小子一口一个教主,难怪副教主心中大悦,这么快就让他当了鹤鸣治副祭酒,果然人跟人不能比,咱们,终究不如他脸厚无耻。”

……

覃钰见众人离去,忽然觉得腿软筋抽,一下没注意,坐倒在地。

“不是吧,毒掌这么快就发作了?”覃钰一凛,急忙收剑归鞘,盘膝做好,内视五脏六腑。

“没有,主人,毒已经控zhì

住了,我们从徐家抢来的草药里有专门用于解毒的,老白正合珠珠配置,估计十分钟就可以服用了。我只是重新测量了一下主人你的能量值,似乎你潜力汹涌,其实不止7,应该有8-9。”

“那又如何,还不是干不过张卫?”就算是8-9,比14还是差距太大,不是一般的大!

小珍也沉默了。

一般的半步化境虽然也很强dà

,但以覃钰此刻的境界修为,还真不是特别担心。

但是,到了张卫这种拿钱猛砸、蛮不讲理的地步,就不是这种比较方式了。

严格地说,伪化境虽然最终进阶化境的可能性比半步化境还低很多,但是其强dà

的即战力,却不是半步化境能够媲美的。

“看来,我只能出去找师父了!”覃钰真气运行,发觉没有太大问题,慢慢站了起来,招来一名侍女。

“哟,是你啊!”覃钰一瞧,居然是刚才告sù

他,张鹏在留侯祠的那个小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信徒张小蝶。”

“嗯,小蝶,从这里去往留侯祠,你可熟悉?”

“是,我家就在留侯祠附近。”

“那太好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这府宅,可有侧门?”

“有,东西各一,少爷,我们可以出西门,那里人少,而且离留侯祠很近。”

覃钰大喜,随手摸出一粒南珠,赏了给她。

女孩子喜欢珠宝玉石是天性,张小蝶接过南珠,顿时惊住。

“少爷,这太贵重了!”

“比起你的容颜,它就算不了什么了。”

覃钰随口花花一句,心里想着:“我先出去透透风,看准逃跑的线路,到时找到师父,也好赶紧走他娘的!”

这个师父,却是指张逊了。至于张鹏,如果他愿意一起跑路,那当然最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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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六、师徒(来个大章)

府邸,西门。

张鹏覃钰师徒仨被安排的这座府邸相当巨大豪华,以前应该也是级别相当高的贵人居住的地方。

所以,虽然只是一个小侧门,居然也有五六米宽。

覃钰随着侍女张小娣迈出高大的门槛,轻轻带上门。

“小娣,这儿以前是谁住的地方,看起来很阔气的?”

张小娣正在警惕地看看四周,有无可疑的闲杂人等。

这后门是一条小巷子,附近都被自己的府邸占据,没有其他居住人家,所以很适合偷偷溜出去。

“听说郡守苏公最早就是住在这里的,后来师君来了以后,这宅子就没人住了。少爷,走那边。”张小娣带路,向右边的巷子口走去。

原来是以前的汉中太守苏固的官宅,他就是死在张鲁和张修的手上,难怪张鲁占据南郑之后不肯在这宅子里住,太不吉利了。

走出三十来米,到了巷子口上,张小娣先出去探看了一番,没人。

覃钰耸耸肩,怎么可能有人?

这时辰已经是半夜一两点了,汉末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只有经常性的官方宵禁,就算是政教合一的五斗米教,在治理地方上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手法。

真要碰上有人,非奸即盗。

正想着,忽听外面一声低而急促的惊叫。

是小娣!

覃钰精神力一下精神起来,感应过去,似乎墙边站着一个戴着兜帽,身穿灰襦的大汉,小娣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挣扎。应该是昏了过去。

不好!

精神力一侵入过去,立kè

遇到一股反弹之力,接着,覃钰放出去的精神力被一股暖融融的热流包裹住。

覃钰嗖地收回精神力,哥练这点精神力可不容易,不能被你融了去。

不料对方的那股热流却一路追踪过来。

“主人。是化境,快跑!”珠珠似乎对覃钰精神方面的状况最是了解,大概是自有形体,又在覃钰的识海里蹲过,比老白和小珍都要提前一线发xiàn

危险。

覃钰的冷汗顿时就出了一额头,连转身都来不及,直接九州玄武步草上飞,自己掌握的最尖端的转进步法瞬间施展,一步退回解放前……府邸西门前。

那人咦了一声。似乎也很意wài



“小钰?!”

“啊!”覃钰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心里突然一个错觉,仿佛师父的声音。

“乖徒儿,真的是你?”

对面传音入密术极其上乘,不带丝毫荒腔走调。

“师父!”覃钰心跳骤然加速好几倍,差点儿失声喊出来,急忙凝聚真气传音过去,“师父。是你老人家么?”

“师父就是师父,什么老人家?师父很老么?”话到人到。那具高大的身躯,携着张小娣就直接到了覃钰面前,掀开罩帽。

鹤发童颜,双目含笑,果然是武当玄师张逊。

“师父!”覃钰纵身扑过去,“想死徒儿了!”

“死小子!”张逊只来得及把张小娣轻轻放在地上。就被徒弟扑个满怀,只好拍拍他后背,意示安慰,“你不是去益阳的,怎么也到汉中来了?你这身修为……好奇怪!”

“哇。老白,你这什么破烂心法,怎么被个老头子看穿了?”珠珠和小珍都在侧耳偷听覃钰师徒对话。

老白哼哼道:“擦!主人被老祖抱在怀里,那么大个的火炉一般,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比珠珠可聪明多了,珠珠就会叫张逊老头子,老白可知dào

那是主人的师父,干脆叫老祖吧。

“别吵别吵,听主人他们说话。”

“师父,你这么晚到这儿来,有事?”覃钰顾不上回答师父问话,先问师父来意。

“嗯,我听说张鹏大祭酒住在这里,特地来看看他……”

师父消息很灵通啊,我们才进汉中多大一会儿?

覃钰看看周围,虽然是个无人小巷子,毕竟在外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各种不安全因素都可能出现。

“师父,先随我入府再叙吧?”

“也好!”张逊也有很多疑问要和这个徒弟聊,点头应允。

二人携着昏迷中的张小娣悄悄回到府邸之内,进入覃钰的房间,覃钰把关上房门,把张小娣放置在里屋的床上,让她安睡,然后出来,在侧面一个小书房里,也不点灯,就和张逊黑乎乎地聊天。

“师父,我先说吧。”覃钰知dào

自己变化比较大,所以也没谦让,自觉发言,“那日师父离开之后,我和大师兄商量之后,决定由他先赶去益阳,我和小师弟则去江陵一趟。一路行至神木镇,遇见了苍梧郡的老太守史璜史府君,然后发生了一些奇特的事情……”

覃钰知dào

现在身在五斗米教老巢,强敌在侧,局势紧张,但毕竟好容易再次见着师父,不免兴奋,虽然不重yào

的地方删减多次,这一说还是老长老长足足有七八分钟。当然,中间张逊听入了迷,一旦有不太清晰的地方,反而经常提问,让覃钰讲解完整。

这一下就过了十分钟。

等覃钰完全说完,张逊完全愣住了。

即使以他这等处于人世巅峰许多年的宗师级高手,听了覃钰这等曲折离奇的经lì

,也不禁瞠目结舌,半晌不能相信。

“你已经成就暗境顶峰修为,现在只是被压制住了?”

“是啊,师父你老要是不信,咱们搭搭手?”

“不用,刚才我就已经探过你的脉了,云蒸霞蔚,气象宏大,我还以为自己人老眼花,手发抖了呢!”张逊摇一摇头,却是满脸是笑,为覃钰欢喜,“老夫原本就说。你才是唯一适合我衣钵的传人,连神剑王越和七禽良师都看上你的资质,可见我老眼不花矣!”

“什么七禽良师?”覃钰莫名其妙。

“张鹏大祭酒昔日的称号,便是七禽良师,是你师祖赠与他的,你还不知dào

吧?”

“哇。真的,这名号……真棒!”覃钰心里嘀咕,怎么听着这么像禽兽老师呢!

“这小子,真是气运昌盛,这么几天,居然就有这么多奇遇!”张逊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眉开眼笑,越看越爱。

“师父,你老在汉中。到底准bèi

如何?”覃钰着急了解师父的打算,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张逊笑容顿时一敛,忽然不说话了。

咦?覃钰见好好的师父突然脸色黯淡下来,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刚来,还没见过张鲁治理下的汉中,不过从这么俩时辰接触过的上上下下来看,张鲁深得军民之心,毋庸置疑。

不仅张小娣这种下层信徒谈起师君都是明显发自内心的敬重。便连张卫这位蛮横跋扈的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并肩王身份。也不敢公然为非作歹。

覃钰听张鹏说过,张卫可是曾经想以五换一,来换这口玄磁镇龙剑的,可见多么想得到它。适才自己中毒,那么好的机会,张卫也没公开造次抢夺宝剑。显然也是因为张鲁的约束得力。

师父这次谋算,看来很是不顺利啊!

“师父,若是需yào

人手,徒儿去神农谷……”覃钰是想说,自己可以回神农谷。花上一些本钱,再去请几个宗师过来。当然,南郑这儿有三阶大宗师这种事,他会随便说么?

“不必了!”张逊失神也不过一瞬间的事,很快情绪就扭转过来,“你师祖当日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信我天师教的民众,都能衣食无忧,太平安居。如今恩师虽然仙逝,但……他的理想却并没有消逝。”

他原本慈和坚定的面容一阵扭曲,似乎心头两种力量正在角力决斗一般。

“乖徒儿,若是你处在为师的地位,你会如何抉择?”

“恩师在上,徒儿年幼,不识好歹,恐怕无能为恩师解惑。”覃钰心里也很纠结,不过他纠结的是师父的安危,却不是张鲁的死活。

就算那人杀了自己的师祖张修,但是……自己又不认识那位师祖,无论是谈感情、谈精神、谈传承,全都无从谈起啊!

没有这些积累,谈神马报仇?

“你且说说看。”张逊鼓励道。

我擦,我就说师父来了这么些天了,要动手早就动手了,这该是为难了多久了啊?

看山跑死马!以张逊化境宗师的身手,纵然不能过于长久的飞行,但是肯定是不怕山不怕水的,至少能走条大直线,不用像平常人那样,围着山道弯弯绕。这么几百里的山路,对他而言,走快一点儿其实最多也就一两天就肯定能赶到。

“师父,你说向东,徒儿绝不向西;你说打狗,徒儿也绝不去骂鸡!只要你老决定了,徒儿绝无半句异议。”

“好!”张逊得了覃钰鼓励,一拍大腿,“昔日恩师和五位师兄弟的死,这是私仇;而今五斗米教处于生死存亡关头,这是国恨,老夫不欲此时落井下石,但过了这一关,老夫还是要来寻张鲁兄弟的晦气!”

“师父既然决定了,那就如此去办。”覃钰心底挺高兴的,师父虽说伤势痊愈,但人单势孤,加上自己一行人,恐怕也未必能成事,能暂时不动手最好。

“师父,五斗米教怎么会处于生死关头?”

张逊叹息一声:“这个,要从当初的教母卢氏说起了。”

原来昔日五斗米教为三人分权,张修、张鲁为正副教主,张鲁之母,也就是蜀中一代道宗张衡之妻卢氏也在教中称尊,号称教母。

这位卢氏教母擅长公关,张修和张鲁都是颇为强势的人,幸亏有她的调和,二张才能和平相处,合zuò

愉快。

卢氏擅长修道养生,颇有姿色,史称“有少容”,往来于益州牧刘焉家,上下皆喜其言。

然后张修张鲁二位教主被说服去攻占汉中,教母卢氏就被留在成都,成了刘焉手中实jì

上的人质,同时被留在成都的还有张鲁的四弟张徵。

刘焉有帝姿,能容人,张鲁虽然自负,但袭斩张修之后也不得不低头,承认依附益州牧府的事实。

但是,刘焉虽有雄心,无奈老天不待见,不久竟然就挂了,由他的幼子刘璋继位。

这位刘璋刘季玉可就没有老爹那份大才了,嫉妒、怀疑、痛恨,反正对张鲁是好感缺缺,身边又有一群冀望夺走汉中,捞得大利的文武,这不,刚过了三年不到,就已经屠刀霍霍,想要对五斗米教动手了。

刘璋的秘密使者正在南郑,前几天通过一些间接的关系联络上张逊,希望和他共襄义举。张逊虽然没有拒绝,却一直不即不离,没有立即答复。

这几日张逊在汉中的几个县城里悄悄转过一圈之后,眼见为实,内心深处更是犹豫,刚刚返回南郑,听说张鹏来了,便想来悄悄看看老友,顺便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没想到,老友不在,却见到了自己的爱徒。

覃钰默默点头,这是汉中民生不错,老爷子不忍破坏啊!

他忽然跪倒在地,向老爷子磕了三个头。

“恩师啊,你老是真zhèng

的乱世仁者,不愧是我覃钰的好师父!”覃钰趴在老头的大腿上,敬仰不已,“日后师父卷土重来,弟子和大师兄、三师弟他们,一定全来助阵,咱们来个武当玄门,大闹汉中。”

张逊侧目,什么武当玄门,乱七八糟的!

覃钰忙又将自己树立武当玄门旗号,并且已经代师收了史璜的公子史阿的事简略说了一下。

张逊点点头:“你既然搞了,那就自己当掌门吧,老夫,不会去管。”

“师父,弟子现在很忙的,哪儿有时间去选徒弟,教师弟练功啊,正需yào

师父坐镇!”

“也罢!”张逊被徒弟这么一搅,心中阴霾去了大半,“老夫就依你之言,先教个北斗七子出来。”

“多谢师父!”覃钰本来就是胡乱打个岔,见师父不再耿耿于怀于杀不杀张鲁那事,心里十分高兴。

“你和张鹏大祭酒的师徒情分,要如何了断?”张逊忽然问道。

“这个……”覃钰不好说话了,虽然和张鹏相处时间很短,可是师父也叫了出口,怎么能一走了之?但是,不走又能如何?

“我听说米种大比已经提前到了明天,你且留下,为张大祭酒夺得米种再说。”张逊瞪了覃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弟子遵命!还有那个李岗,徒儿这一掌之仇,也得全报复回来。”(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七、师徒(2)

随即,师徒二人又一阵好扯,时间太短,想聊的却实在太多。

“师父,你知dào

南郑有什么三阶的大宗师么?”覃钰忽然问道。

“嗯,为什么这么问?”张逊奇道。

覃钰把在南郑城外遭遇大宗师精神力入侵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张逊听说覃钰得到前辈留下的飞行宝物,只花了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南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觉得奇怪,还以为是张鹏道兄带你飞过来的。”

“他会飞么?”覃钰翻翻眼,从城外十好几里地开始,老家伙就跟他们一步一个脚印,硬是走进了南郑城去。

“他称号是七禽,飞行最是擅长。”张逊听到覃钰的抱怨,微微一笑,“不过好歹也教了你好几门秘术,这口剑也是他心爱之物,可见他对你,也是期望甚高啊!”

“好吧,不谈他了。”覃钰无语。

“三阶大宗师,我听师尊提起过一些隐居老前辈,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张逊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难道是新近进阶的?”

这倒有可能!

但是,他为什么会让师父进入南郑城呢?如果是为了守护汉中,师父可是一个祸乱大根源。

很奇怪!

覃钰闪过这个念头,随即便又湮没,因为师徒俩现在的沟通渐渐深入,进入到探讨功力境界、心法秘技的阶段。

这是武道中人赖以生存的源泉,不由得覃钰不集中精神。

批亢捣虚地一番印证之后,二人彼此都有了数,各自暗暗称奇。

张逊明显感觉到,覃钰的基础居然十分扎实,无论是秘术招式、功力修为、心境精神还是武道理论方向。并没有因为现在火箭般地连续提升境界而显得根底虚浮,无法自控,反而时时能让他也体会到灵动新鲜的启发。

张逊心底好生惊叹,暗想:“小钰天生经脉坚韧宽广,但现今气血如此之浓,却也远出意料之外。难道这金针渡劫术真有如此奇妙。居然能大幅度增强小钰的精血厚度?不过小钰的剑术甚强,倒是不用担心他明日的擂台大比。王越不愧人称神剑,传给小钰的神霄七绝剑十分精妙,和本门的玉剑心经各有所长,倒也适合他现在的境界层次。”

覃钰更是大为震动,以前他境界低微,眼光不到,这次师徒重逢,感受完全不同。很快就察觉到,师父隐藏的威压之盛,竟似还要强于赵韪、段玥等二阶宗师,不觉大为振奋:“师父,您是二阶的大宗师?”

“你看得倒准!”张逊有些诧异,暗境层次因为真气质量问题,精神力普遍不足,通常都看不清化境宗师的高低层次。这是先天性的差距,对他们来说。化境宗师几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想不到覃钰却能一口中的,“乖徒儿,你怎么看出来的?”

“嘿嘿,徒儿在神农谷,也和化境二阶宗师打过交道,像赵韪将军、段玥大人、徐门三祖之流。他们大都也曾对徒儿施展过境界压制,给徒儿的感觉,远不如师父强dà

。”这个“远不如”有些稍过,属于徒弟为师父少量贴了点金箔,其他大都是实话。

“嗯?赵韪、段玥、徐门三祖。老夫久闻他们的大名,只是一意养伤,图谋复仇,无心交结同道中人。他们竟然对乖徒儿你如此无礼?”张逊心中恼怒,威势顿起,“日后倒要领教一下。”

“其实也没啥,玉不琢不成器嘛!您看徒儿现在不是越来越强了,这些个场子,徒儿自会找回来。”覃钰身体被推拒压制,感受到恩师的真切关怀,心中感觉十分温暖,不过他可不想师父再出些什么意wài

,反正自己年轻,迟早有让那些人还账挨刀的时候。

“也好,乖徒儿如此下去,不出十年,必能晋阶化境,那是,自然能力压群雄。”

“嘿嘿,只要师父给徒儿撑腰便成。”

“那是当然。老夫这次伤愈之后,功力略有精进,大致上已进入二阶的巅峰了,三阶一下,倒也不惧任何人。不过,”张逊话锋一转,慨然长叹一声,“老夫有预感,这是我最后一次进益,此次之后,我的潜力已经耗竭,再也无法攀至三阶了。”

覃钰也不禁代师父难过,如果不是上次受伤过重,以师父的才赋智慧,绝对是那种能够冲击巅峰大圆满的气运种子。

挠挠耳朵,不知dào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主人,我测量了一下,虽然测不出老祖具体的能量强弱,但估计不会低于40,在二阶里,简直是非常可怕的存zài

。”

“为什么?”

“普通刚进阶的化境,能量值不过15左右;二阶的正常能量值为不到25,主人你自己算吧!”

覃钰不用计算,已经哑口无言。

半步化境,顶破天也就8左右的能力值,张卫能达到14,积蓄上已经不弱于正常的化境初阶,在暗境层次里就是无dí

的存zài



当然,低阶的内家真气遇到高阶的仙灵真气会被天然压制,而且化境宗师都有自己的天赋神通,所以小珍才说正常情况下,化境宗师随手就可以镇压张卫这样的伪化境。

25到40,差距达到可怕的15个能量值……覃钰只能说,不愧是巅峰的化二!不愧是我最仰望的师父!

“刚才老白也说,其实在秦末楚汉之时,像老祖这种深厚的底蕴,是完全有可能冲击三阶大宗师成功的!”小珍悄声对覃钰说道。

“什么,你们有办法?”覃钰大喜过望,他本人心宽手撒,有什么好东西都愿意和好朋友分享,何况这是他最爱戴亲近的恩师了?“对,我有《化境诀要》,这个对师父应该有效。”

“主人。你最好把他收入宫灯里,我给他单开一间地方。我再和老白商量一下,看有没有比《化境诀要》更简短有效的方法!修liàn

炫纹的法子是很棒,但是却需yào

更多的时间来磨砺,老祖的寿限,恐怕未必拖延得下去。”

“我师父……”一瓢凉水浇头。覃钰呆住,看张逊外表最多五十上下,化境宗师大都有一百二三十年的寿命,怎么会有寿限问题?

“老祖年龄应该不止六十了,而且,他本源耗伤太大,根基寿命都已严重受损。”老白说道。

“损失了多少?”

“至少一半。”

覃钰皱紧眉头。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张逊要独自居住在武当山顶,近四年才养好伤势。

化境二阶正常的寿命应该在一百三十岁到一百四十岁之间。损失一半的寿命,那等于和一个寻常古人没什么区别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嘛!

也就是说,张逊再怎么保养,最多也就十来年的寿命了。

难怪他伤一好就要出去找张鲁拼命,这是光脚根本不怕穿鞋的啊!

“这么看来,《化境诀要》对师父用处也不是很大了。”

《化境诀要》虽然逆向而行,走出了另外一条直通三阶龙门的捷径,但也不是没有缺陷。

最大的问题就是以天地灵气置换气血。固化炫纹,进而将气态灵气压缩成液态灵液的时间问题。

缺乏三阶大宗师的修为。单以初阶、二阶的功力层次去做这种勾当,显然是一个异常吃力的艰难过程,消耗的时间必定会以数倍来计算。

鹿公是根基深厚,寿限无忧的化境宗师,王越虽然在暗境时期受过一些伤,但进阶化境之后却完全弥补掉了。所以。《化境诀要》才如同量身打造般适合他们。

他们现在的心态很稳定,能凭借实力、潜力和机运自己突pò

龙门,那固然最好;万一不行,水磨石穿,借助凝集炫纹磨个二三十年。也肯定能够见效了。

但是,张逊现在的状态就很不合适了。

“张鹏道兄回来了!”张逊忽然说道,“乖徒儿,我就不和他见面了,免得平生事端……”

“那也好!师父,那你先去宫灯里休息一下?”覃钰把长信宫灯拽出来,亮给张逊看。

“嗯,我暂时也不想和你那些朋友碰上,让小三跟我先见一面就是。”

“小三就是我小师弟张任,行不?”覃钰问小珍。

“没问题,我调整一下。”小珍没有含糊。

“好,师父,您别动!”覃钰一转灯口,对准张逊。

“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

口诀一出,张逊立kè

凭空消失,去到宫灯里和张任师徒相见去了。

覃钰一反手,长信宫灯也收入戒指。

正在这时间,门外有人大声呼喊,疾步过来。

“钰哥哥,钰哥哥!开门,开门!”戏芝兰估计是直接闪现过来,伸手拍门,“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

“小玉……小玉不会睡着了吧?现在就睡着了可……不成!本官还得教他七禽……七禽遁法呢!”张鹏远远喊叫着,似乎有些醉意,他脚步忽然停下,“怎么回事?这儿怎么这么多血?”

“大祭酒!您可回来了!”几个侍女围拢上去,叽叽喳喳一通说话。

“啊,沈戎?李岗!竟敢伙同张卫,一起来欺负我徒弟小玉?好大的胆子!”张鹏暴怒的声音,似乎酒醒了不少,“沈戎死了?杀得好!”

覃钰打开房门。

“师父,师妹,你们回来了!我没事!”

张鹏一把挤开戏芝兰,上下看看覃钰,见他确是没啥问题,点头说道:“徒弟你别怕,张卫他不敢如何你的!待我今晚就教全了你七禽步法,那李岗碰见你,就跟小耗子遇上老刁猫,枉空啊枉空!”

覃钰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师父的嘴巴里、衣襟上喷射出来,心想这年代的酒,后劲儿都应该很小,张鹏这样居然也能喝醉了回来,真是酒量好差的酒鬼!

鼻子里哼了一声:“师父你先去醒醒酒,等我吃饱了肚子就来找你!”

“钰哥哥,对不起啊!”戏芝兰有些惭愧,“本来早该回来的,半途遇到点事情,耽误了!”

“你们先聊,先聊!”张鹏一转身,摇摇摆摆先回自己房间去了,“小玉等下记得来喊我,我先眯一会儿!”

覃钰拉着戏芝兰进了屋子,低声跟她说了师父张逊的事。

戏芝兰大喜:“找到师公了?那咱们这就走吧?”

覃钰摸摸鼻子,心想媳妇比我还薄幸!有了师公就直接扔丢了师父。

“明日先赢下擂台战,我还要收拾了李岗,还了师父的情再走。”

“好吧,那你先吃些东西,今晚好多教内高人,炙羊肉和腌牛肉都挺好吃的。”

……

另一个房间的床榻上,张鹏四肢蹼张,鼾声如雷。

他的双目,却炯炯有神,两只耳朵更是时上时下地翕动。

听到覃钰决心要上擂台报答自己,张鹏满yì

地笑了一下,随即克制不住满溢的困倦,昏睡过去。(未完待续……)

PS:困倦了,先睡了!

二百二十八、北斗小杀星

金鸡长鸣,天已近拂晓。

张小娣凛然醒转过来。

她警觉地先摸摸身上的衣物,一件没少。

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小娣松了口气。

看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是一间卧室。

玉少爷的卧室。

她忽地坐起来,自己睡迷糊了,怎么跑到少爷床上来了?

“你醒了?”数米外,盘膝坐在一处皮榻上的覃钰看她一眼。

“少爷……我……”张小娣有些惊惶,可是想不起来,自己如何就上了少爷的床?

“你先起来吧!”覃钰见小姑娘坐卧不安的样子,不觉失笑,“昨晚你出门被山风一吹,忽然晕厥,夜太深我又不知dào

你住处,就暂时放在这里,反正我要练功,也没时间睡觉。”

“少爷,你怎么一夜没睡么?”张小娣见覃钰言谈如常,慢慢放下心防,也不去胡思乱想了。

“师父传我七禽步法,其中五门我全没见过,让我一夜融会贯通,你说我哪儿有时间去睡觉?”覃钰笑着诉苦道。

“少爷您已经练成了?”

“算是吧,略有小成。”覃钰耸耸肩,都是老白的功劳,不过他自己也算懂悟了三成,入了门就好办,剩下的就是反复实战磨练,渐趋成熟了。

虽然一夜不睡也不妨碍他的精神状态和实力修为,不过覃钰还是不喜欢这种太过脱线的事情,张鹏居然把七禽步法先传给了戏芝兰,让戏芝兰转授给覃钰。

真是汗,七门步法,一夜学会……其实三个小时的现在就天亮了,还不是老师亲传。连修liàn

出现疑难都没地方去问。

这位师父也太不负责了吧?

不过老白告sù

覃钰一个好消息,如果他能在暗境阶段把七禽步法练熟,达到精通的程度,那么,在晋阶化境的时候,就有可能醒悟真zhèng

的“七禽遁法”。作为他化境的三大基础神通之一,甚至有可能是核心神通。

覃钰吓了一跳,仔细询问半晌,才知dào

凝聚三大神通的时候,主动权是掌握在修liàn

者手里的,这才放下心来。

开玩笑,就算七禽遁法再强dà

稀有,充其量也不过是缩地成寸草上飞的另一个版本,好吧。加强版本!

只有赖德那种小门户出身的菜鸟才会那么傻的选择这种心法为自己的天赋核心神通。

覃钰现在已经不是当日那个乡下少年了,眼下身怀各种绝学,门门来历非凡,六脉神剑、玉剑心经、神霄七绝剑、百花缭乱枪,哪一门心法不是包罗万象,传承完整,格局远胜七禽遁法?

同时,恩师张逊已经答yīng

离开汉中就传他天道诀。说不定,修liàn

成了他就选这门心法当天赋神通了。

再说了。化境天堑真是那么好逾越的?等进去半步化境时再说吧。

总而言之,离他必须选择的时间还早得很!

今天,先夺得米种,解决了李岗再说。

覃钰看看即将大亮的窗外,微微眯起眼睛。

……

五斗米教每年一度的信米大会,今天上午将进行最终的米种之战。

九方三十二治的高手齐聚南郑。已经眼巴巴地期待了近半个月。

大部分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历年历届,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拖拉的米种擂台战。

大家都知dào

,这是为了等待九华治的大祭酒张鹏。

教主张鲁,对张鹏显示了无与伦比的的耐心和尊重。

下面各方各治的蓍宿强者都憋了一肚子气。要好好教xùn

九华治的擂台代表。

张鹏再化境又如何,你总不能自己上擂台吧?

张卫私下也已经做了许多工作,希望大家共同狙击九华治。

出于对张鹏即将出任游治方治头大祭酒的不满和怨恨,许多方治,包括八大游方的几个治,首领祭酒都答yīng

了张卫的要求。

副教主那么大的权势,人家也就这么点要求,还是顺应了民意的呼声,咱们怎么能落后于人?

米种擂台赛就是在这么一种氛围下拉开了帷幕。

在汉中五斗米教的天师府校军大操场上,修了五个台子。

东边四台稍微高一些,就以四相为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座小型擂台。

擂台赛规矩很简单,把对手打下擂台,或者对手不能再战,便为胜利。

每个擂台下面,都有两位擂台仲裁监督,一共是八名暗境高阶的强dà

仲裁。

西边的仲裁台没那么高,却胜在阔大,以副教主张卫为首,八方治头大祭酒,张鹏奸令大祭酒,三十二治尚健在的奸令祭酒,全都坐在台上观战。

三十二治出战擂台的一共二十八人,其中四治因故弃权,包括刚刚失去首领祭酒杜松的阳平治,都没有派出人手。

擂台则一共有四个,单败淘汰,胜者进入下一轮,负者直接出局。

第一轮的胜者,免去该治今年的信米份额;第二轮则按该治应该贡奉总坛信米的份额,由总坛反向该分部赠送明年的米种。

二轮过后,已经进入八强了,奖励也随之变化。

具体奖品是什么,张鹏也没跟覃钰说过,覃钰其实也并不在乎。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张鹏一把,然后,顺便报那一掌之仇。

覃钰的第一场擂台战被安排在四号擂台,斗战的对手,是汉中北斗治的张广副祭酒,张鲁的二儿子,他刚年满二十,是一位暗境初阶的强者。

张卫坐在贵宾席上,眼见张广和覃钰双双走上四号擂台,不禁大乐。

“啊哈,居然是小广,那厮死定了!”

李岗站在他身后,闻言看向四号擂台,见覃钰对面站着一个精悍的小伙子。脸色冷漠,双手环抱,侧着身子冷眼看向对手。

“教主,这就是师君家的二公子么?”

“正是。他可是教主亲卫北斗治的第一杀星,专练小天星掌力,斗战起来亲疏不论。有一次和一股东州流寇死战,他杀得疯了,连他小富都差点儿被他一掌拍死。”

李岗也吓了一大跳,连亲哥哥也敢下重手,那可是北斗治的祭酒,顶头上司啊,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黑心黑手!

遇到这人,不可力敌!

他偷眼向侧后方看一眼。张鹏淡定端坐着,但目光却死死盯住张广。李岗熟悉张鹏,知dào

前恩师心里显然也有些紧张。

太棒了,快打死这死小子,让老东西伤心至死吧!

李岗深恨张鹏,莫名其妙地迁怒到覃钰身上。

擂台上,覃钰根本无暇顾及张鹏、李岗等人的心思,随着对手的上台,他明显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直迫过来。连鼻腔粘膜都一阵阵地翕动,仿佛想要猛打喷嚏一般。

他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这种逼人的杀气。他只在王越、郭南、枪煞等有限几人身上感受过,当然,王越后来晋升化境后他就感受不明显了。其他人,像赵嵩、史璜、甘宁、张晋等人身上,就很少有这种气息。

但是郭南和枪煞都是杀人盈野、半步化境的强徒,对面这个小子。居然也有这么浓郁到刺鼻的煞气。

“覃钰!”覃钰一抱拳,先礼后兵。

“你叫玉勤?我是北斗治的张广,我不想杀一个明境的对手,你直接退下去吧!”张广斜眼瞥了覃钰一眼,冷冷说道。

“原来你就是‘北斗小杀星’!”

古时有“南斗主生。北斗主死”的说法,覃钰听张鹏说过张广这个可能的对手,掌力过人,曾单挑击败了暗境巅峰的亲兄长张富。

打量对手几眼,覃钰发xiàn

,张广眼睛里居然大半都是白眼球,很少黑眼仁,看着颇为吓人。

覃钰缓缓拔出背后的玄磁镇龙剑。

“对不住了,我有任务的,九华治必须至少要赢两场,不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张广一双卫生球眼看了看玄磁镇龙剑。

“难怪你有恃无恐,这口剑倒是可以给你加一阶。不过我也不是普通的暗境低阶,哼!既然你要寻死,别怪我不客气!”

覃钰早就不耐烦了,心想你这啰啰嗦嗦的,也算北斗第一杀星?

左脚在地下一顿,右脚弓步踏出,手上绿色长剑顺势疾刺。

虽然是破箭三式里的刺字诀,但也吸收了黑衣枪煞的部分真煞枪诀,倚仗玄磁剑的自重,以力降敌。

张广撇下嘴,身形向左一转,轻巧地避开尺许剑锋,右掌轻引,竖起的左掌已经闪电般砍在玄磁镇龙剑的中段剑身上。

当!

剑掌相交,居然产生了一种金铁碰撞的清脆声响。

覃钰身体剧震,前臂轻轻抖晃两下,长剑差点儿脱手而出。

虽然他真zhèng

的功力境界甚至还在对手之上,但朦胧心法之下,他也只能施展得出明境巅峰的实力。

不然,别说张卫、张傀等人,就算张鹏看出他的真实根基,也不会轻饶了他。

这也是覃钰决意报了授艺之恩就赶紧跑路的主要原因。

他和张鹏一开始都是想利用对方解决自己的难题而已,彼此各存机心,后来虽然惺惺相惜产生了一些真挚的感情,却已经无法影响到大局了。

如此一来,双方功力差距颇远,覃钰左摇右摆,连退数步,才化去了张广的小天星掌力。

人类的手掌根部,靠近小指那一侧的骨头,名为“小鱼际”,或称为掌根、掌底,这个地方,一般称为小天星。小天星这部分的骨头相当坚硬,也很容易传递劲力,用小天星部位打击对手的头部或身体的薄弱环节,很容易造成重创。

张广的肉身外功显然修liàn

有成,威力强猛,一掌便震得毫无准bèi

的覃钰内息错乱,险些控zhì

不住自己的真气。

张广冷哼一声,连进三步,右手一伸,便要强夺覃钰手中的玄磁绿剑。

“你武功如此低微,这口剑你终究保不住,还不如交给我,才能充分发挥它的作用!”

覃钰大怒,横剑就是一扫。

“去你妈的!”

然后,就是简单地反扫,正扫,反扫,正扫。

这一下挟怒而发,声势赫赫,剑体上都发出轻微的绿色光芒,剑尖处也有数寸绿芒乍现。

张广双掌如同蝴蝶般上下飞舞,连续敲击招架了六下,又被玄磁镇龙剑逼回了原地。

张广脸色一变:“小子,给你脸你不要,老子现在要揍死你!”

“来啊,不来的你丫是小妞!”覃钰还没吃过这种亏的,左手霎时也加入到握剑柄的行列中去,双手紧抓玄磁剑,目泛绿光,只是恶狠狠地扑击过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九、兜率乌金掌

覃钰很郁闷,不就是暗境吗,得yì

什么啊!

当然他也知dào

张广这种人,有天赋、有势力,又很勤奋,看他气盛的样子,恐怕还是个童子鸡。

遇到这种背景可怕、积极向上的少年,就不能单纯看境界了,几乎时刻都在进步,而且,你不知dào

他有多少底牌在握。

不过覃钰很笃定,张广绝不会甘心为自己准bèi

多少张底牌。

一个刚刚拜师的明境小孩儿,师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群,有把好剑就很了不得了,还能期待他怎么样?

你要越阶超级斗战,可以,那也得看对谁!

张广这样的,他还经常越级战斗,击败过暗境巅峰的强者呢!

所以,张卫、李岗等人其实非常笃定,覃钰这次必定在劫难逃。

张鹏虽然抱有某种暗中的期望,但也知dào

现实往往很残酷,所以也做好了覃钰第一轮就失败的心理准bèi



张广知dào

覃钰发火了,这本来也是他事先定下的擂台策略,覃钰年轻气盛么,那就挑逗撩拨一番,看起来效果不错。

但是,看着覃钰双手抡剑,恶狠狠地扑击过来,张广心头莫名地也生出几分怒气。

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还敢对本官各种不服?真是令人各种不爽。

张广说是比覃钰要大,其实也刚刚满19实岁而已,年轻人的各种热血自然都有。

也好,小爷这次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双掌橙光一闪,之前所有的战术忽然全都忘却,双方再次猛烈撞击。

覃钰反正现在也就这种层次了,气血真气处于劣势,只能靠宝货技艺。

他选择了七禽步法中最凌厉多变的金鸡步。配合强攻猛砸的重剑,顶、刺、扫,本来很朴实的招数,随着脚下步子的移动,却变得相当玄幻奇特。

张广掌法专精,通晓的掌力至少有十数种。但他就是一门心思的北斗小天星,和覃钰死磕。

双方的掌力、剑qì

渐渐激发起来,张鲁为了省钱,平台本来就没修多大,整个擂台都笼罩在绿气橙光之中。

覃钰暗暗心惊,他第一次看到张广这样的橙色掌力,只觉周身暖热之气渐生,却又凛冽如针扎,浑身上下都极不舒服。暗想这人竟然是专修金火两门真气?

暗境强者通常五行皆通,很少专门偏重于修liàn

某一种元素类型。

相比起化境阶段一层一个天地,一般暗境的四个层次之间,实力上的差距并不十分突出,专精某一类真气,虽然有进境快,威力大的些许便宜,却也不能说明智。

因为等他们触碰到化境天堑时。五行平衡是进阶化境的一个基础要素,缺一不可。

专精某一类元素真力的暗境巅峰强者。能进入半步化境的都极其稀少,成就化境宗师更是万中无一。

所以在暗境阶段就着急单练元素的强者,除非是根基传承的需yào

,否则最后的损失肯定远远超过所得。

覃钰骤然遇到专精金火两类元素的张广,还真是万分不适,玄磁镇龙剑的剑体渐渐开始发热。似乎要燃起来一般。

张广其实也很不舒服,他不用兵器,本来也有几分忌惮对手的玄磁剑,不想被它克制的意味,没想到这么近战起来。对手的磁力却依然对他的金系剑qì

有所影响,不时被牵引推拉,进退都不自由。

双方都想全力以赴泻火,却偏偏越打火气越大。

张广再一次被覃钰的玄磁绿剑逼开之后,蓦的怪叫一声:“忍不了,出绝招啦!”

他十指大张,两手在身前虚虚画过一个圆形,顿时,一股橙色旋风骤然在他双掌下飞旋刮起,似冷似热,忽尖忽圆。

“兜率乌金掌!疾!”

他双掌陡然向覃钰方向同时送出,如挽惊马,力重千金。

那股闪着金光的旋风,随着他胳膊挥动的方向,形成两只巨大如盆的虚空橙金掌,十指燃放着赤红色的火焰,直奔覃钰所站的位置印了过来。

覃钰知dào

,这是,根基是道门的一门真法:金光大手印,也糅合包含了张广勤学苦练的金、火二气。

张逊昨晚跟他说过这类律言真法的底细,天师三大传承之首的天道诀,其中就包含了十八类极厉害的律令大法,金光大手印只是其中“大手印”类中的一门,估计是张修当年传给张鲁的。

“来得好!看我‘冰魄寒光’神剑!”

覃钰一式白鹤晾翅接大鹏展翅,在飞身半空的同时,双手全力挥出一剑。

绿蒙蒙的剑雾之中,猛然凝出一根和玄磁镇龙剑粗细相当的白色光柱,长约三尺,冷气森森,一击之下,先将左边的橙色大手从中一劈两截,反手再砍出一剑,形成一个十字劈斩,彻底打散了那只手掌。

右边是张广凝聚的左掌,没有阻挡,直接一掌,击中覃钰的头颅。

奇怪的是,这一只大手印直接破碎,对覃钰完全毫无伤害。

张广大吃一惊:“你怎么知dào

……”

“这么简单的一个大手印,我怎么会看不到?”覃钰微笑,故作神mì



其实张逊把这门大手印的诀窍都告sù

覃钰了,虚实相间,大手印最后可以化身千万,但只会有一个是真的,境界到了之后,只要仔细探查,动脑子判断,就不难找出真假之别来。

覃钰眼光不错,直接破功。

“居然是天生慧眼,这还真不太好办了!”

张广觉得有些为难,他倒也不是没底牌了,而是,第一轮就要手段尽出么?

不出,可能反而被对手击败;出了,被人看在眼里,怎么还能夺取最后的胜利?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广,接我一剑‘一片冰心在玉壶’!”

双手一个圆舞,玄磁剑陡然洒出无数道白色光影。

这是他临时向戏芝兰学了几招冰剑宗的剑式,略加修改,自行取了别名。关键在于步法的运用。

戏芝兰自有本门上乘的“灵蝶变”,覃钰虽然不会,但他有了七禽步法的根基之后,可以上台面的步法丰富了许多,使出似模似样的怪异步法,别人也很难辨认清楚,效果却也差可比拟。

张广冷笑一声:“弄些虚头巴脑的花架子,有什么用?”

双手各出一记掌式,却是朴质稳健,直截了当,要以深厚的功力硬吃下去。

“金光大道!”

“燎原千里!”(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白鹤遁法的精华

张广左掌笼罩的范围,泛起条条缕缕的黄金色光剑;右掌则是赤红色一团火焰球。

二者交叉的地方,凝集成一颗紫橙色的五芒星,星芒四射,核心处一片奇白。

“去!”密集的金光铺天盖地,射向覃钰。

“冰封万里!”覃钰喝出一个气壮山河的名字,绿剑大力向前方猛地劈下。

一道惨白凄冷的白色光柱随着这一剑的斩落扩散开去,碎成片片白雪状物,似柳絮飘舞,盐粒簌簌,周围的温度都随之降低不少。

蔓延过来的一支支金色光剑被寒冷包围,渐渐散体,和寒气交融在一起,反而增进了寒白区域的强度。

金生水!反过来,水能容金。

“去!”张广不为所动,再度一声断喝,右掌之前的那枚赤色火球,骤然飚射而出,比之前的光剑速度更快。

残存的少量金色光剑护卫之下,火焰球飞速向着覃钰打击过去。

那颗火球穿越这片低温区的时候,蓬松的火焰迅速被压缩至最小,核心的纯白也渐渐变成了紫橙色。

覃钰双目忽然瞪大,这一瞬间,他感觉手中的玄磁镇龙剑越来越热,而且好似许多针芒正在猛扎自己的一对手心。

真气微微透出掌心,裹挟住剑柄,迅速稳定住形势,覃钰暗叫一声不妙。

他现在是明境巅峰的水准,这么真力外铄不像暗境那么是自然而然地护体,而属于严重透支,哪点儿内气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猛然甩手一剑,蒙蒙的绿意顿时充斥眼前,将透过白雪冰阵的火球彻底湮没。

玄磁剑的温度不降反升,更加火烫起来。温度至少瞬间升高了五十度,已经变得十分滚烫难忍。

覃钰的额头被熏出了一层细汗,这还是他肉体强度远甚于明境层次,不然就是一溜大火泡悬挂在脑门上了。

“老白,这是怎么说?”覃钰急速连线,寻求解读。

“对方有特殊秘法。可以将境界威压凝聚在他招式散发出的真气里,所以,虽然主人你的冰水冻住了金剑,湮灭了火球,但是这些含有威压的能量依然僵而不死,尤其直接对撞上的兵器,自然首当其冲,被光剑异火不停地攻击。”

老白查看了一下覃钰的状态,对张广的这门秘术颇为赞叹。

“这种练法倒是别出心裁。虽然有点儿白费力qì

,但是在暗境中,这可算真zhèng

的奇门秘术,很强dà

!嗯,含有威压的能量,可以称为‘威能’,有点意思!”

“强dà

你妈个头!意思你姥爷的龟!快说,老子怎么解决这些‘威能’?”

“主人你现在的境界里。基本可说是无解,这是暗境碾压明境的最强手段。除非主人解除自己的朦胧状态……”

老白还想在絮叨一阵,覃钰哪里还有耐心,冷笑一声。

“大爷的,不就是怕了老子的剑么,老子不要了!”

刷地一声,还剑入鞘。

远处一直沉凝观望的张广微微点头。

“玉兄弟能当机立断。果然高手。不过,你没了玄磁剑,如何抵挡我这五芒橙星?”双手一圈一搓,一直扣压在身前一动未动的那枚橙色五芒星骤然星光爆闪,慢慢地向前移动。

“玉兄弟。认输吧!”张广漠然说道,“这是我精修金、火两气得到的真气结晶,别说是你,就连我哥哥空手也接不下。他可是暗境巅峰的强者。”

覃钰和张广相隔也就三丈多远,凝视着这枚滑行过来的五芒星,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却不知,除了小兰,有谁会为我担心呢?”

以他表现出来的明境水准,发挥到现在已是十足充分,略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覃钰根本接不下这颗橙星。

“玉少爷,小心啊!”

台下传出一声尖细的惊呼,覃钰耳鼓微微一翕,却已听到,心下大慰:“小娣是个好萝莉!不枉我手下留情,没灭了她的口。”

那是今天随他而来的侍女张小娣,她功力虽然不足,眼界倒是不浅。

覃钰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滴答答,迅速顺着脸颊流淌下去。

李岗快意地看着擂台上的一切,斜眼瞟着张鹏,却见他面色阴沉,几次欲要站起,却又强行忍住。

张卫道:“老家伙真狠心,这等优质弟子,就这么舍弃了么?”

李岗忙道:“教主如欲收了他,不妨叫停,二公子应该会给教主这个薄面的。”

张卫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这小子性子太犟,天赋虽然不错,不过我不喜欢,随他去吧。”

李岗摇摇头,心中却甚是欢喜,沈戎刚死,他可没想过要留下覃钰这等强力的竞争对手在自己身边。

只不过若是不说那句话,张卫恐怕会认为他私心太重,不识大体,也会看轻他几分。

三秒钟之后,五芒星已经冲至覃钰眼前五尺内。

这已经过了覃钰的安全警戒线。他心中暗叹一声,终究是自己太过看重情义,岂知他人却不作如是想。

张广目中精光炯炯,双掌忽然再次一搓。

瞬时,星芒爆射,散射的橙光,几乎笼罩住覃钰身前的五丈方圆。

覃钰除了后退保命,几乎没有任何反击手段。

而他身后三尺,便是擂台的最边沿。

想活,就滚下擂台;

想死,就来闯闯五芒星阵吧!

这是张广心头对覃钰有了些许好感,特意留下的一条生路。

对方领不领情,张二公子却也不怎么在乎。

回答张广的是一声清亮的鹤鸣。

覃钰的身体陡然发出剧烈的震颤,接着,双臂霍然左右抖动数下,腹部后收,双腿微曲。

威武清朗的鸣叫声中,他颀长匀称的身躯已腾空而起。

腾霄腹!

白鹤遁法中的“腾霄腹”!

张广抬头看向高空两三丈外的覃钰,喃喃自语道。

“这样可不够吧?!”

仿佛是回答他的疑问,覃钰的腿脚身体,忽然间又用力向里缩了一下,成为一团带翅膀的肉球。

这一缩,似乎又得到了什么动力,充为双翅的两臂一展,掌势扇动之下,身体又向上升起丈许。

“三现云爪初探爪?!”

张卫霍然转头,看向张鹏,暗想:“这老不死的,居然把这门白鹤遁法的秘诀也全都传给那小子了?”

他不知dào

的是,张鹏其实把七禽遁法的基础法门,全都不负责任地扔了给覃钰。

白鹤遁法中的核心精华,便是“腾霄腹接三现云爪”,玉爪三探之下,身法转折如意,练到极致,号称可以闪避一切远程武器。

张鹏目光冷淡地看着空中的覃钰,心下也是一阵惊叹:“不到两个时辰,他居然真能练到这种程度?真是天才啊!”

可惜,这个世界过早夭折的天才太多了。

人一死,就啥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PS:大爷的,时间终于调节回来。

二百三十一、主人我,收了你!

果然,覃钰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再度攀升丈许高度,而且,方向从西南直接转为西北,令本欲加强五芒星阵的张广喟然一叹,干脆收了这门星光秘术。

覃钰只使出了两现云爪,就迫使得张广秘术无功而返,观战的各方大祭酒和各治祭酒全都惊动了。

这“三现云爪”是九华治大祭酒张鹏的绝招之一,即使已经晋升为化境宗师之后,也不乏张鹏使用此技克敌制胜的公开讯息,只是这些人大都跟张鹏有私仇公恨,没人会因此为他吹捧张目而已。

想不到,居然在一个弟子身上,看到了白鹤遁法的绝顶妙术。

张卫脸色阴沉,端起面前的蜜水,一饮而尽,砰地狠狠将耳杯掼回几案。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覃钰处于绝对劣势,只有招架之功缺乏还手之力,但在他这么漂亮的身法表演之后,就算等下输了,也是虽败犹荣,输在功力境界不如对手,九华治并不丢人。

覃钰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眼瞅张广,微露疑惑。

如此大优良机,为何不趁势猛攻,自己必然手忙脚乱,有可能被他直接打下擂台去。

“我张嗣宗出师三年来,遭遇强者无数,杀人亦是无算,却没见过玉兄弟你这么年轻的天才。好!我有个建议,不知你是否愿意听一听?”

张广,字嗣宗,这个表字是在行弱冠礼的时候,由其父张鲁亲自命名的。

嗣,在道派里也是一个极其尊崇特别的字。张鲁之父张衡便在死后被敬赠为嗣师。

嗣师是什么,道门里地位崇高的道士,受过戒的被称为宗师,没受过戒的就被称为嗣师。其实也就是道家宗师的意思。

从这个表字,可以看出,张鲁对二儿子寄托了极大的期望。

覃钰不理解地看看张广,心想:“这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他现在也已知dào

,若是双方各出全力,这般斗战下去。结局恐怕不妙。

张广那是能挑zhàn

暗境巅峰,并战而胜之的怪胎,自己在现有明境的层次下,基本无望取胜。

实力上的差距太大了!

见覃钰不说话,张广当他默认,说道:“我和玉兄弟有境界之别,胜之不武,反复纠缠,亦非我之愿。我尚有一击。若玉兄弟你能化解,便算我输。若是相反……”

“我接不下,自然被你打下擂台,一样也是输的。”覃钰截道。

“玉兄弟没有信心接下张某这一击么?”张广笑了起来,“那我把功力压制在明境巅峰,再发出这一击,你可敢接?”

“张道兄何必如此?”覃钰摇摇头。

“我马上就要去执掌阳平治,缺少得力副手。希望玉兄弟你来帮我。”

观战席上一片嗡嗡声。

“二公子这是要建立自己的根底了啊!”

“哇喔,居然挖到那个老家伙身上……嘻。有好戏看了……”

“这个小子,倒是好运气!一步可登天!”

“真过分,怎么看上个明境小子?”

张卫侧着头,脸上似笑非笑。李岗则干脆回头去看张鹏。

张鹏冷着脸,只是仰头看天,似乎觉得今天冬高气爽。晴空无暇,十分惬意。

李岗看看张鹏的双手,暗暗一哂,他熟悉这位前师父的性情,表面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什么都很介yì



看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就知dào

他现在有多么愤nù



“请!”

擂台上,覃钰不再多言,鸵鸟步自行产生。

他膝盖微弯,十指抓地,能跑能跳,这是强有力的鸵腿;腰身一躬,暗含无边反弹之劲,如同鸵背;双掌合什,伸展向前,状似捕猎的长啄。

这是七禽步法中防御力极强的鸵鸟步。

大鹏、白鹤、苍鹰、金鸡、孔雀、冬雀和鸵鸟,七禽步法模仿七种禽类,各有独特用途。

大鹏适合长途飞行,白鹤擅长小空间闪避,孔雀正面强攻,冬雀潜踪蹑迹,苍鹰扑击,金鸡多变,鸵鸟力扛。

覃钰打算借用这门步法,正面抵挡张广的最后一击。

他很清楚,张广固然有收伏自己的打算,但更多的还是不耐烦久战,那样有损他的无dí

形象。

被人公然招徕,覃钰感觉很新鲜,不过他可没有给人当小弟的觉悟。

要是倒换过来,张广拜倒在自己的脚下,出现主仆和谐的场面倒还有几分可能性。

张广猛一伸右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一记。

这一下虽轻,覃钰却不禁眉头一跳,他离得最近,立kè

感觉出张广的气息迅速衰减,直接退步到……和自己现在很是接近。

“他居然真的自封气血,把修为降低到和我接近的程度?”覃钰惊诧地想道,这不是有病么?我自封修为那是掩人耳目,迫不得已,他有必要这么自己糟蹋自己么?

“玉兄弟,你小心了!”张广看看覃钰的步法,嘿的淡淡一笑,左手微微一抬,掌心里已举起一物。

“这是……”一眼之下,覃钰目瞪口呆,急忙揉揉眼,又仔细看了好几眼。

没错,圆唇、短颈、鼓腹、平底,外表是酱褐色的釉彩。

这不是一口罂么?

罂,缶也,古代一种大腹小口的瓦器,家庭用来装水盛酒的工具。

“主人小心!”小珍忽然叫道,“那应该是一件空间宝器,恐怕威能不小!”

“空间宝器?”覃钰更是惊骇,怎么可能是空间宝器?

“是不是一叫我名字,我一答yīng

就被嗖地收进去那种?”

“不是!”小珍无语,“他只须将罐口对准主人,默念宝器启动口诀,就可以吸动主人。”

“你是说跟……长信宫灯一样?”

“差不多吧!”小珍不确定地说道,“看上去这口罂有些残破。也许主人抵抗得住?”

“扯蛋!”覃钰气乐了,“快点想辙!我可不想被他吸了进去,化为一坨脓水。”

“主人,一坨……是形容那个啥的……”珠珠趁机冲过来捣乱。

“……滚!”

“玉勤,玉勤兄弟!”张广淡淡道,“接我一记灌口三江罂!”

覃钰的身前不远。空气忽然一阵振荡摇动,慢慢旋转起来,竟然形成了一个漩涡口对着自己的黑洞。

“去你丫的,跟我来这套!”覃钰紧闭双唇,只觉须发皆动,似乎都在向前而去,“可是这么大的吸力,纵然我不呛声,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鸵鸟步本来是要硬抗对面的强dà

攻击力的。可是,现在,前方却是猛烈的吸附力量。

南辕北辙,覃钰连换孔雀、苍鹰、冬雀、金鸡等数种步法,全都无法摆脱对面黑洞般强dà

的吸引力。

“主人,用长信宫灯,我已经对好方向了。”

“用长信宫灯?”覃钰有些迷糊了。

“念口诀,者行孙……”

“行了。我知dào

了。”

“者行……”覃钰刚一张口,腹腔一口真气顿时泄了。身形瞬间向前冲了两三步,险些一头扎进那团空气漩涡里去。

“我擦!原来喊人名字的目的是想让对手气血混乱,散气消功啊!”

“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看着身前一纸之隔的黑色漩涡,里面风刃翻飞、空间缝隙无限生长的格局让覃钰浑身都开始冒汗,飞速地念动长信宫灯的真言。

时速之快,换算下来估计怎么也有每小时三百公里。

面前的吸引力瞬间减弱。

“继xù

念。主人!宫灯还是抵挡不住!”

“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覃钰不管不顾,闭目叨叨,好似那金箍棒下狂念紧箍咒的唐三藏。

双方空间宝器的吸力互相冲抵,果然难分上下。

保持着这么半步的距离,覃钰终于稳住了身形。

“大爷的!”纵然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覃钰也忍不住暗拭冷汗,张广这种浓眉大眼的居然也会这么阴险的招数,换了一般人上来,必然百分百中招啊!

有时候拼爹真的很重yào

,随便翻张底牌出来,对手就有堪堪全部覆灭的感觉。

另一方面,张广面色也是大变。

这虽然不是他最后的底牌,却是他最强的一张牌。

居然……这样也能抗住?

施放这口灌口三江罂,张广的负担也不是一般的高,尤其,在他自动降级为明境层次之后。

“玉兄弟,你赢了!”张广手一转,三江罂已收得不知去向。

倏忽间,风平浪静。

“主人,别念了!”小珍急忙提醒闭着眼的覃钰。

“知dào

,我在念叨上帝保佑呢!”战局中的覃钰远比想象中更冷静,他可不想张广没能收了他,他倒把张广收进宫灯去。

“噢蚂蚁狗!”珠珠也念叨一句,“主人,他这个东西挺好玩的,我想要!”

“只要你偷得到,别被人装进去,变成一坨那啥……就行。”覃钰随口开了个玩笑,张开双眼。

“张道兄,承让!小弟侥幸啊!”

“主人真是越来矫情了!”珠珠低声抱怨道。

小珍无语摇头,比起古典低调的前主人,现在的小主人,脸上似乎多了一种名为厚黑的外幕。

“珠珠,你再废话,主人我,哼!收了你!”精神连线之中,刚刚艰难取胜的覃钰威风凛凛,盛气凌人。(未完待续……)

PS:嘿嘿,还是早起有状态!天气如此晴好,我总是日夜颠倒,这样不好。

二百三十二、冤家果然路窄(周一求月票)

覃钰终于获得擂台大比的第一胜。

这次赢下张广极其不易,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个奇迹。

只是因为张广不愿继xù

暴露底牌的心理和过于自负的性格,才被覃钰意wài

夺走了这场本不属于他的胜利。

但是,胜利就是胜利!

至少,张鹏可以不再为供奉总坛的信米发愁了。

一战取胜,今年的份额全免!

“玉兄弟,若有暇,甚望来我府邸一叙。我现在已经不在师君府居住,你不用担心的。”张广笑道。

“张道兄诚恳相约,小弟自当遵从!”覃钰略一沉吟,便即答yīng

下来。

为什么不呢?

这位张二公子,性格直爽磊落,单只这一点,就赢得了覃钰的欢心。

值得一交。

张广面露喜色,拱手说道:“张某虚席以待!”

“一言为定!”覃钰向张广拱了拱手,便即转身下台而去。

张广站在台上,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而笑。

他平日也是难得觉得某个人特别投缘,又不喜欢阿谀奉承之徒,所以在南郑一向也没什么朋友,现在,有个年龄相当的少年入了他的眼,心中自然颇为高兴。

在这一刻,观战席上的张卫和张鹏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都是脸色铁青,停樽不饮。

李岗冷眼旁观,心思乱动。

当值仲裁见覃钰下来,立kè

迎了上去。

“玉道友,下一场,半个时辰之后,还是这个擂台,请勿远离。”

覃钰点点头。这么说,自己也算是有半个主场之利了。

擂台一侧就有专供大比选手休息的小木榻和垫了兽皮的竹席。覃钰扫了一眼观战席,也没刻意找谁去对上一眼,随便找了张皮席子,盘膝坐下,默默闭上双眼。静静地运气。

这里是斗战区,戏芝兰和张小娣都没法过来帮他做做按摩什么的,只能靠自己调息了。

下一场最好能碰上李岗,这样打完两场就不用再继xù

往下了。

夺米大比之后,他和五斗米教、九华治、那个叫过几声师父的张老头,都将不再有任何关系。

除非,以后随着恩师,带着师兄弟们再次杀回来。

凉丝丝的真气慢慢行走在身体的各处穴位之中,极速恢复着覃钰的精力。

和张广的比武。消耗实在太大了,即使以他气血之足,也有筋疲力尽的感觉。

忽然,覃钰眼皮下的双睛微微滚动了一下。

东北某个方向,气味似乎有些不对。

出了什么问题?

几乎同时,张鹏忽有所感,抬头看去。

四号玄武擂台上,正欲也走下台去的张广忽然停下脚步。侧过头,向东北方向上看去。

然后。张卫才陡地一惊,举头看去。

“何方道友纡尊南郑?张鲁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宏大飘渺的声音笼罩在众人的头顶上,安居师君府里的张鲁也被惊动了。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师君恕罪则个。哈哈哈哈!”

覃钰骤然一惊。好熟悉的声音!

一团黑色云气,自远方晃晃悠悠飘移过来,似乎一眨眼,已经飘到了众人的眼前,微微一顿。落了下来。

正好落在四号擂台之上。

张广意识到,这是前辈高人降足,眼角瞟了一下来人,略一犹豫。

“张道兄快下去!”耳旁忽然传来急促的声音,却是新交朋友覃钰传音提醒。

张广一想也是,自己只是大比选手,又不负责接待,理会他作甚?

转过身,张广向阶梯处走去。

“二公子,贵客到访,不可失礼啊!”张鹏忽然挺身而起,昂然说道。

张广一怔,这话倒是不错,但是,似乎不该是你出来说话吧?

“嗣宗,你退下吧!”张卫适时站了出来,“原来是赵将军大驾光临,张某谨代兄长,欢迎将军,向刘益州致敬!”

“张道兄,赶快下台去。”覃钰有点着急起来,他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心头大为震惊。

为首那人,竟然是益州的赵韪。

他身后尚有二人,一个大汉蒙着脸,一个美女笑吟吟。

想都不必想,一个自然是段玥,另外那个,除了徐门三祖徐靖,还会有谁?

这三人都是化境二阶的强dà

宗师,想不到居然沆瀣一气,深度勾结了。

他们为何忽然来到南郑?

“原来是张嗣宗二公子,久闻北斗小杀星阁下掌力过人,来,切磋切磋吧!”

蒙面的大汉忽然开口,声调微哑,随即左掌略一抬起。

“二公子,接我一掌!”

“闪!”覃钰言简意赅,他这时候也说不出更多的词了,化境宗师的先天灵气,调运速度之快之强,远非暗境的后天真气可比。

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尤其徐门的玉波碧浪劈空掌,威力更是惊人。

这徐三故示堂堂大方,着实不安好心。

“前辈既然要不吝指教,晚辈自当竭死奉陪!”

无边巨浪迅速叠压过来,眼前的空间几乎都要完全塌陷下去一般,张广哪里还不清楚对方的歹意?双眉一竖,双掌齐出。

两道橙金色虚空大手猛然脱掌而出。

兜率乌金掌!

接着又是两道。

两道……

两道……

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眨眼之间,张广已经发射出十七八道璀璨的光环,密密麻麻,迎着徐靖的劈空掌力奋力冲击过去。

“天罡大手印!”覃钰两眼发直,心头一凛,“原来张广对我之时,当真只是略展身手,他刚才若施出这手完整的天罡大手印,三十六道掌影齐闪之下,我恐怕真的很难接下。”

这门天罡大手印在天道诀中也是极凌厉的全攻全守型律令真法,攻击时不到触身,根本看不出含有掌力的手印位置,防御时,却可以密不透风,将对方的攻击泄于无形之中。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漫天的兜率乌金掌以极快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被徐三的劈空掌力直接削弱湮灭。

当最后一枚掌影消失之时,张广忽然胸口一震,脸色骤然变红,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却是胸口直接中了这记劈空掌力,虽然只是余威,也不是张广这等暗境后辈可以抵挡得住的。

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张广两眼翻白,被掌力冲击,身体直接后飞三四丈外,出了擂台,直接摔向地面。

这擂台高约两丈,如此昏迷中摔下去,真有可能直接摔死的!

“二公子!”

“嗣宗!”

数道人影急速闪掠而至。

覃钰摇摇头,两手一伸,就近接下了张广。

还好,这人不算太沉。

这一下,却立时把台上三大宗师的眼光吸引过来。

“是你?”

赵韪脸色古怪,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在南郑城里,也能碰上这个小子!

“嗬嗬!”段玥似乎觉得甚是好玩,肆无忌惮地大笑一声。

那蒙面的徐三却冷哼一声。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你那六脉剑术如何了,有没有提高一点儿啊?”

“你是徐六……宗师?”覃钰一激灵,妈蛋啊!怎么来了个更难缠的。

徐六虽然只是徐门三祖徐靖的庶子之一,但身材语调却特别像徐三,蒙上脸根本很难分辨。

唯独一说起武道,徐六嗜剑的马脚暴露,覃钰立kè

就能分辨出来了。(未完待续……)

PS:高潮将起,不来一发么?

二百三十三、教主无德,吾欲废之

徐六随手撕了面巾,露出苍白的一张脸。

“你怎么能跑得比我们还快?”他很是诧异,三大宗师合力驾驭浮光掠影秘术,累得半死,才能从神农谷数个时辰赶到南郑,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这么神清气爽,似乎还跟五斗米教搅成一团?

赵韪双眼四处乱扫,搜寻王越等人的气息,一无所得,不觉奇怪。

“这小子必定是昨晚就来的,王越等人也应该使用了秘术,现在应该还在休息,他们人不多,我们且不理他,先干正事。”段玥低声道。

赵韪和徐六都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没有化境宗师在侧相助,覃钰这搅屎棍的能力有限。

赵韪瞥一眼徐六,他和覃钰毕竟有些交yì

,彼此虽然还到不了狼狈为奸的那种程度,基本的面子还是不想撕破的。

“徐宗师,有劳了!”

徐六满不在意地点点头,喝道:“小子,你怀里的那个小子偷了我家的宝货,赶紧把他交给我!”

覃钰一呆,你说什么,五斗米教的二太子张广,跑去你徐家偷宝货?这种借口也亏你说得理直气壮,挨得上么?

低头看看张广,口鼻沁血,昏迷不醒中。

“六祖大爷,你是说张二少么?”

“没错,就是他!”徐六脸色好了点,主动叫他六祖的,覃钰是唯一一个,所以现在他看覃钰越来越顺眼,暂时也没想难为他。

“恐怕我交不了……”覃钰嘿嘿一笑,“你们只有三个人啊!”

徐六瞪着眼,这小子不是发烧吧?什么叫我们只有三个人,那是三个化境,可以平趟南郑的。

“快点。别废话!”徐六是对覃钰容让,换别人敢这么说话直接一记玉波碧浪掌过去了。

此刻,张卫、张傀兄弟等人已经赶到覃钰身边,听徐六如此诬赖,都是大为气恼,就算是化境宗师。也休想在南郑城撒野。

“这位道兄,有话直接跟我兄弟说便是,不要为难小辈。”张卫脸色阴沉,手一挥,李岗急忙向覃钰伸手过去,“啊,师弟啊,把张二公子给我吧!”

“别,什么师兄师弟的。咱可高攀不起!”覃钰嘿嘿一笑,“你是郎中还是草头街医?除了玩毒,你啥也不会好吧?”

李岗目射凶光:“看来师弟昨天那一掌还挨的轻了!”

“有种你再来打我一掌试试!”覃钰脸上带笑,冷冷的笑,“小心我废了你的狗爪子!”

“找死!”李岗厉喝一声,双臂微微一展,猛然一个苍鹰跳,以他的功力。这一步能跳出一丈多远,当真便要蹦到覃钰近前。左掌拍击覃钰头脸,右手一探,便去夺抢张广。

覃钰淡淡冷笑着,只见李岗刚刚跳至最高点,正待凭高视下,势如破竹。猛地里身形一窒,如同碰上了什么隐形的障碍,接着身体一僵,失去控zhì

般四肢弯软,头脸倒仰而起。直接被抛弹回去。

“娘的,老子的话你敢当放屁?”徐六随手一掌劈飞李岗,狞笑着骂道。

他的劈空掌力虽然不是天赋神通,却也非同小可,李岗一个小小暗境,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一记暗算?

张卫觑得真切,双掌急出,波地拍出一股巨力,护住李岗的身体,但李岗却依然轻飘飘地一个向下的抛物线,直接坠地,口喷鲜血,昏迷过去。

张卫神色大变,他这一掌至少施出了半数真气,却明显感觉完全无法抵挡对手的掌力。对方的掌力并不太强,但极其精纯,自己的力量完全被对方压制,根本遮护不住李岗的身体。

覃钰嘿然摇头,李岗这厮,真是利令智昏的家伙,化境宗师的勾当,也是你能插得进去手的么?估计这下比张广还惨,前胸后背都直接骨折了吧?

张卫身后的一个清眉疏目的中年道士忽然走到覃钰身边,微微伸出手来。

“这位小兄弟,麻烦你把我侄儿交给我吧!我是南郑第一丹药方士,擅长医术。”

“喔,张三道长?”覃钰点点头,这应该就是张鹏的朋友张三治头,张鲁、张卫的弟弟,张傀。

方士,就是方术士,或者被称为神仙家、有方之士等等。

东汉以来,道教大兴,方士之谓渐渐不流行了,大家都改叫道士。

张傀笑道:“是我!张鹏道兄收的好弟子!”

覃钰坦坦一笑。

“他胸肋都有骨折,你可要小心。”

张傀点点头,知dào

覃钰说的小心,意思是对面可是有化境宗师盯着张广的,别争斗起来伤上加伤。

“有劳小兄弟了。”张傀笑容亲切,看着覃钰,仿佛十分欣赏的样子。

覃钰一想,人家是亲叔侄,又是名医,似乎没啥理由不放人,随手把张广往张傀双手上……

便在此时,耳听一个醇厚飘渺的声音道:“别给他!”

覃钰心头一凛,他耳朵很好使,这人说话声音特别奇特,兼有刚柔阴阳两种韵味,一听便知。

竟然是张鲁。

“我擦,张鲁张师君居然亲自传音给我?”

覃钰心知情况远非自己所知的那般简单,面上笑容不变,双臂忽然一收,循声倒纵而出。

张傀脸色一沉,扑上去便是一掌。

他右掌漆黑一片,竖掌如刀,微微泛起纯黑色的细芒,一掌下去,那黑色精芒直接延展出数尺长短,尖尖利利,仿佛一口细剑,直接戳向覃钰怀里的张广。

覃钰亡魂皆冒,张傀的速度并不输给他多少,这一记黑剑刺进胸口,张广固然不得活命,自己恐怕也抵挡不住,至少重伤。

尼玛,你以为是吃串串呢?

逍遥靴启动,覃钰的身形忽然不规则地左转、右转起来。

张傀哼了一声:“张鹏道兄果然收的好弟子!”阴魂不散,随便覃钰如何颠倒飘流步,八卦草上飞,始终牢牢追击。

在他追杀覃钰的同时,徐六也同时迎上了张卫。

“张副教主,你的对手是我!”

观战台上,许多五斗米教的高层见情况有异,纷纷站起,想要过去查看,却听张鹏忽然说道:“不想死的,就都站在原地,不要动弹。”

他缓缓转过身来,身形忽然一阵蠕动,瞬间高胀,直接成为一位身高八尺、魁梧之极的壮汉。

“教主无德,吾等欲废之,诸君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PS:这两天肠炎厉害,颠倒黑白,勉强压制。虽然很想休息两天,不过我答yīng

过大家2014不断更的,坚持上来更新,不要怨我字数太少。

二百三十四、混战之中的便宜

教主无德,吾等欲废之……

众人的耳中,如同连打了七八个晴天霹雳一般,全都惊得呆愣住。

张鹏这是……意图谋反啊!

当即有几名悍勇的祭酒怒声呵斥。

“好大胆,你这逆贼!”

“张鹏,你想作死么?”

“众位道友,和我一起,为教主拿下这叛徒!”

“哈哈哈哈!”张鹏双手叉腰,仰天狂笑,“逆贼?叛徒?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来啊,道友们,把这几个作死的狂徒都给我砍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立kè

数人应诺,迅捷地拔出暗藏的刀剑利器,骤然劈砍捅刺,将那几位说话的教主死忠斩杀当场。

“啊!啊!禽兽啊……”

“啊!李小夯,是你?”

“侯刚大祭酒?枉我与你为友二十年……呜哇!”

“原来……是你这猪头……啊!”

死亡的惨叫和不能置信的惊呼交替出现,片刻之间,观战台上几具尸体轰然倒地,很快就是满地的鲜血。

这一意wài

变故,镇住了大多数不明事端的五斗米教中高层。

太意wài

了!谁知dào

人群里还有谁是张鹏的党羽?

张鹏本来满脸的笑容,此刻被杀气腾腾的血腥刺激着,似乎变得有些狰狞了。

“这几个逆贼,天天在教主耳旁说张某的坏话,败坏我九华治的名誉,如此死了,真是便宜了他们!”

正抱着张广围着几个擂台拼命逃窜兜圈子的覃钰耳听八方,自然了解到观战台上的情景,心想:“果然,我就说这老头子太安静了。不是化境的正常行为,想不到……真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主人,快解除朦胧状态!”小珍忽然说话,一贯平稳的她少见地语带惶急,“追你的这个老头儿,他能量值有20……”

“20?”覃钰大惊失色。按小珍的划分,半步化境的能量值最高为8左右,化境初阶宗师最低为15左右,20……他爷爷的!张傀这老儿竟然也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深知化境威力的覃钰知dào

,被这么一个宗师如此贴身追击,实在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什么时候他随手给你来一下,杀伤力和暗境强者完全是两回事,至少就是张广、李岗这种骨折喷血。

不对!

覃钰迅速冷静下来,自己从没听说南郑有张傀这么个化境宗师。估计连张傀的哥哥张鲁都未必知dào

,他藏到现在,肯定是不想轻易暴露,更不会为了杀自己这么个小角色轻易解除隐藏状态。

他不是杀死自己,只是因为某些目的,要抢回张广而已。

思衬完毕,覃钰一边略略加强了逍遥靴的速度,一边问道:“珠珠。完事了没有?”

“主人,再支持半分钟。这口罂的禁制好强,不全部解开的话,就算拿到手也会被失主觅迹追杀的。”

“半分钟……”覃钰十分无语,虽然张老头不肯显示宗师境界,可是就算现在半步宗师的实力,自己也很难继xù

支持那么久。

“你最多有十五秒!”覃钰察觉到张傀果然没有自揭底细的打算。心头微定。

“珠珠别急,坤位多加三分力,震位不要再敲了。”老白也急了,本来他和珠珠互相争斗,夺取识海的大婆地位。等着看她出丑是最佳方案,现在也忍耐不住,出口相助。

“哦!哦!”珠珠病急乱投医,照老白的说法改变了破解的手法,果然速度大增。

忽听张鹏的声音传递过来,直接震动识海。

“好徒弟,你就把人交给张三道长吧!我们师徒,有什么不好商量的?你开个价。”

“师父,你这‘身外法身’的神通很不错啊!徒儿想学。”覃钰随口打个哈哈,当然,也是传音。

张鹏目光一闪,没想到已经被这小子全都看穿了。

“行,我教给你!”

一连串音色奇异的字符悄悄在覃钰识海里震响,激荡起海浪来,虚空中显扬出一些字迹。

覃钰瞧了一眼,这些字符倒都是常见字,但是读音却和这些字的正常读法完全不同。

“竟然是仓颉神音,这门神通了不起!”老白仔细聆听着这些秘法音节,忍不住赞叹道。

“用心听,到时还要你来学呢!”覃钰打断道,音节实在古怪,他只能记住大半,不免有些烦躁。

要是自己都不认识那些字就好了。

“主人放心,一共二十三个音符,老奴全都记下了,很完整的一部上乘心法,这种上古之音昔日老主人最是熟悉,专门学了好多年,后来都传给老奴了。待老奴仔细修liàn

。”

覃钰分心三用,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听老白如此说,顿时放下杂念,不再继xù

精神连线,专心操纵逍遥靴绕着四个擂台逃跑。

此刻他也琢磨出张傀的某些心态,就是以追击自己为名,观望局势的后续发展。

到现在为止,这位张三大祭酒完全没公开显示出自己到底是站在那一头的。

真是老奸巨猾!

“主人,破解完毕,搜刮完毕!这家伙,身上的宝物倒不少……嘻嘻,全都转移走了!”珠珠喜出望外得yì

洋洋的声音忽然响亮起来。

“好吧,那这包袱我总算是可以卸了。”

覃钰脚下忽然一个趔趄,似乎被什么东西跘住,身体一仰,便待倒地。

“啊……不好……张道兄……”覃钰失惊叫道,双臂轻轻一使力,将张广推向张傀,“道长,人就交给你了!医者仁心,请道长赶紧好好救治他!”

张傀似乎有些意wài

,不过掌尖上的黑芒迅即消逝,伸手接住张广,停住脚步。

“道友放心……”

说出四个字,张傀就很无语地停住了。

覃钰的身体,如同一头急速的鹞子,又似一条轻盈的游鱼,身体保持着半仰的姿态,就这么轻飘飘、软溜溜地滑向远方,这么四个字的功夫,已经滑出二三十米去。

对面那可是一头潜藏的化境,心思又这么深沉难测,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这一个刹那,覃钰对草上飞的心法彻底明悟,理解得比赖德还要深刻三分。

逃命要紧啊!

“嗷!”

猛然间一声高亢的嚎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只见徐六一个后跃,缓缓收回自己的铁剑,一点红色的颗粒,正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从剑尖上滴了下来。

对面的张卫双手捂住咽喉,踉跄后退着……

刷!

徐六还剑入鞘!

噗通!

张卫死尸栽倒!(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五、意志降临

“副教主!”

“二哥……”

五斗米教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张卫虽然嚣张霸道,可是,同时他也是一个相当豪放直率的人,在五斗米教的部分人群中威望极高。

张鹏一皱眉,传音问道:“为什么杀他?”

徐六一摊双手:“谁知dào

他那么不经打?”他说话可没半分客气,也不屑于传音遮掩什么。

张鹏气得差点儿要骂人。

“你会惹出张公祺的!”

“我们来,不就是要解决张鲁的么?”徐六还是不理解。

张鲁,字公祺。

“蠢材!”张鹏勃然大怒,不再理会徐六,转向赵韪。

“赵将军,你怎么说?”

赵韪和段玥这短时间一直袖手旁观,任由徐六胡为。

“张大祭酒,你想做五斗米教教主,那就做了。有人阻止,我们替你杀了便是。”

听到张鹏问话,赵韪回答道。他说话更是大大咧咧,嗓门奇大。

远处的覃钰揉揉耳朵,暗暗皱眉,赵韪这老贼很明显是有意的!便宜师父有难了!

要不要管他?

“钰哥哥……”

“我知dào

,先看看情况吧!”现在形势混沌,战斗一触即发,覃钰可不想给任何人挡枪。

哪怕是张鹏也不行!

覃钰的身后,站着戏芝兰和张小娣。

二女是趁乱跑了过来,有敢于袭击她们的五斗米教教徒,戏芝兰不分好歹,一概青霜剑斩杀。

她剑术高超,速度更是惊人,此地大祭酒以下。基本无dí



所以,后来也就没人敢袭击她们,任凭她们和覃钰汇合。

“唉!”戏芝兰轻轻叹了口气,她虽然不太明白局势发展,却也知晓,张鹏似乎不太妙了!

张小娣站在戏芝兰身侧。紧张地看着场中的张鹏。

张鹏双目一冷。

他注意到原本被他血腥手段临时镇住的大小祭酒们,都在暗暗凝集真气,袖中藏兵,随时准bèi

殊死一搏。

再不进行一些危机公关处理,局势必将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他眼光慢慢转动,扫过覃钰、戏芝兰三人时微微一顿,随即毫不停留地转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张傀正在为张广紧急施救:打开口腔,让他含服护心救命的药物;真力输入。稳固断裂的骨骼;药粉外敷,清理体表各种外伤……

一系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堪称战场救护大师。

“张三兄,你的意思呢?”张鹏直接问道。

“稍等片刻,教主意志即将降临!”张傀淡淡说道。

“什么?!”张鹏瞳孔微缩,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完全上当受骗了!

不仅那些益州来客深具异心。便是对面这个貌似忠厚长者的张三治头,在此关键时刻。也彻底背叛了自己!

一群无耻的狗东西!

“咦?”徐六忽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十分惊讶的感觉。

覃钰转头看去,顿时大为震动。

原本已经死得透透的,躺在地上的张卫,此刻已经诡异地站了起来,双目冷泠泠地盯着徐六。

“徐门的宗师?”张卫发声问道。他的脖子上犹然带着一抹血迹,那是徐六精准的一剑刺中他咽喉时留下的唯一痕迹。

在众人的注视中,张卫项上的血迹,慢慢消失,直至完全无影无踪。

“阁下为何侵入我教。杀我二弟?”

这个“张卫”一出声,观战台以及周围的所有教众上下全都惊喜地叫了起来。

“是教主!教主的声音!”

“教主法身降临了!”

“这些叛徒,竟敢背叛我教,这回抓住了,全都五马分尸!”

张鹏身侧的那些心腹则都脸色苍白,眼睛齐齐看向张鹏。

张鹏的脸色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冷冷的却并不说话。

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徐六目泛奇光,显然也是很少见过这种大宗师意志降临的情况,他拔出腰间的铁剑,哈哈一笑。

“我就是杀了,怎么样?不光是他,连你,我们也要杀!”

赵韪和段玥互视一眼,各自轻轻挪步,三大化境,团团围住了“张卫”——张鲁的分身。

“张教主别来无恙乎?”赵韪笑着问候道。

“赵韪将军,想不到你也参与了这次叛乱!”张鲁说话和张卫大不相同,总是一股淡淡淼淼的疏离感觉。

“哈哈哈哈,有人请老夫出手,代价很高,老夫不得不来啊!”

“什么代价,鄙教可以十倍相偿!”

“这个……便是整个汉中全境。”赵韪叹道,“教主你可偿的?”

“……”张鲁不再说话了。

远处观战的覃钰问老白:“张卫……怎么会死而复生,也是身外法身么?”

老白想了想,摇摇头。

“似乎不是。”

“主人,这是一气三清神通,修成这种神通,可以化出两大分身,张卫应该是被张鲁的分身意志给融合了。”小珍替老白解围,毕竟老白的化境意识尚未苏醒,许多知识有欠缺,“这种神通极其厉害,但是需yào

受术者心甘情愿,头脑中植入降临者的精神种子才可以完全施展。不然强行夺舍,降临者的修为会下跌很多。”

一气化三清!

覃钰默默点头,感受着“张卫”,也就是张鲁的分身的气息。

原本庞大驳杂的那股浑厚气血已经随着张卫的身亡而彻底消失,但却多了一种玄妙的气息。

化境宗师的气韵!

这股气韵好生飘渺灵动,覃钰鼻子只是一抽,忽然连打两个喷嚏。

“阿嚏!好强dà

!不对……这张鲁难道已经是……已经是……”

“主人你真敏锐!”小珍悄声说道,纵然是精神连线,她似乎也有些紧张,“我悄悄给他测量了一下,这具分身的体内,绝对力量正在迅速增加,刚才就已经有接近30的能量值了,那是一流二阶巅峰宗师的力量。张鲁的本尊,肯定至少是三阶的大宗师!”

“难怪!”覃钰心想,“以张卫的资质,根本没可能进阶化境,张鲁却大费周章,把他硬生生地改造为伪化境,原来这是他预定的分身之一,身体太过弱小的话,会经不住这种分身融合。”

“他就是侵入飞舟的那个人么?”

“没感应到他的精神力之前,无法确认。”珠珠回答道。

被三大化境宗师包围,张鲁的分身依然淡定无比,他忽然侧头,看了覃钰这边一眼。

“道友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何不恢复真面目,让张某一睹真颜?”

覃钰一愣,朦胧心法居然被他看穿了?

他耸耸肩,也罢,现在再继xù

遮遮掩掩,已无任何意义。

默念心法,体内气血一阵奇异地流淌,覃钰慢慢感觉到自己力量的复苏。

等彻底解除了朦胧心法,覃钰握了握拳,意wài

地发xiàn

,自己的气血,似乎又有了提升。

经过朦胧心法这次的强力压缩,他的真气在质量上,似乎隐隐有了一些变化,一滴细小如针尖大小的液体珠子,正在成形之中。

“啊,主人,你的能量值竟然达到了惊人的10!”小珍惊呼一声。

“你测量的动作倒快!”覃钰嘀咕道,半步化境的能力值大致在5-8之间,化境初阶宗师,最差的也有14、15,覃钰能达到10点,在暗境里已经相当厉害了。

可惜,半步化境是需yào

顿悟的,自己修为再强,也跟张卫情景差不多,看似了得,其实无用。

张鹏有些疑虑地看看覃钰,对他深厚的功力修为大吃一惊。

想不到随便抢个徒弟,也能遇见这种幺蛾子!此子肯定不是什么冰剑宗的外门弟子,就算张晋这种冰剑宗的长老,功力也未必强过他多少!

被徐六击中一掌,躺着地上的李岗口鼻出血,气息不匀,居然也发觉了覃钰猛烈上升的气势,心中更是十分嫉妒。

“小人得志!有机会一定要你好kàn

……”

赵韪哈哈大笑:“覃钰,你师父张逊真人呢?我益州,愿推他为五斗米教之主,统领九方三十二治!”

什么?

覃钰一激灵。

赵韪你丫想掀桌子,拖老爷我下水?

好胆!你就不怕被我再宰上几刀么?(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六、谁的宝物更好呢

张鲁意wài

地再度看看覃钰。

“原来你是张逊道兄的弟子,难怪如此绝伦!”

覃钰看看他,又看看赵韪,摆摆手。

“你们要打要杀,请继xù

,不用管我,我只是个打酱油的!”忽然想起这时代虽然酱油大家都在吃,但是却还没酱油这个名词,汗!

(作者注:酱油一词的正式使用,大概在宋代。)

“嘿嘿,看戏的,看戏的……”好像也不对,这时代还没有京剧、黄梅戏,戏这个词更多的是耍笑捉弄的意思,优孟衣冠,滑稽小丑,那我这是看张鲁耍笑赵韪呢?还是赵韪捉弄张鲁呢?

“路人,路人!”覃钰大汗!干笑着往后退缩。

“张逊道兄与我虽有性格不合,小节抵梧,却都是天师一脉,小友难道能坐看外人灭我五斗米教道统么?”张鲁忽然说道。

“就算不坐视,以晚辈这点能力,却又能做些神马呢?”覃钰不高兴了,拉人入彀也不是这般大义相责的,以为俺真是十来岁的热血高中生呢?

你灭我师祖,伤我师父的时候也是这般正气凛然的么?

赵韪心中暗笑,覃钰这小子,可不是普通的十六岁的小孩子,六十岁差不多,张鲁看走眼了。

“覃钰兄弟,赵某知dào

张真人有伤在身,若肯相助我等,不但五斗米教物归原主,赵某另有紫阳回春果一枚相赠。”

“什么,紫阳回春果?”老白忽然在识海里嚎叫一声,“主人,好东西,一定要拿到!”

“老白,你怎么知dào

?”覃钰不太相信。老白只醒悟了暗境的能力知识,这紫阳回春果明显是化境才能接触到的东西,自己以前完全没听说过。

“这种果子能延长寿命啊!其延寿效用,相当于化境突pò

一个层次。当年老主人在化境三阶时陷入瓶颈,服用多种延寿秘药依然无法突pò

,正当绝望之时。却恰好机缘巧合,得到一枚紫阳回春果,虽然效用减弱许多,也顿时延寿二十年。老主人因此信心大增,很快进入到化境巅峰层次,获得虚空凝魂的大神通。不然,就没有老白了!”

覃钰释然,原来你是因此而生,难怪记得这种果子。

“我师父若是服用。能延寿多少?”

“老主人说过,若是首次服用,紫阳回春果最多能延寿五十年。老奴不清楚老祖是否服用过其他延寿丹药,最少,也应该跟老主人一样,有二十年吧?!”

五十年?

覃钰点点头,心中大动。

万仞真君延寿二十年还是其次,最重yào

的是他获得这次机缘。令他自认受天眷顾,信心膨胀。才能再度破关斩隘,勇猛精进。

师父的情况,其实与昔日的万仞真君的境况大同小异。

张鲁微一皱眉,立时察觉到覃钰的心动。

原来这小子重利!张鲁暗暗轻叹,张逊怎么会教出这么怪异的弟子来?

“覃钰小友,我也不用你出手。只要你和令师两不相帮,我有两枚上等灵气青石,现在就可以送给你。”

张鲁从善如流,特意传音入密给覃钰,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上等灵气青石?那是什么?”覃钰立即打开识海的内部通讯。问了一声。

“好东西!”小珍和珠珠一起喊道。

“好在哪里?”覃钰心想,你们都被老白洗脑了吧?

“这种灵石,是天地间的精华,就是一种含有海量能量的容器,不过只有化境宗师才能吸取里面的能量,经过丹田改造之后能很快转换为仙灵真气。青色灵石确是上乘灵石,正合老祖使用,回复伤势,突pò

关隘,都是极有好处的。”

“两枚够用么?”

“差不多!”小珍计算片刻,“阿飞主人以前从三阶晋级巅峰时,也曾使用过十来枚这种青色能量石,老祖只是突pò

三阶的话,两枚应该足够用了。”

覃钰犹豫了。

综合判断了一下,发xiàn

其实二者的价值差不多,感觉有点儿难以取舍!

他深切地感受到,化境宗师就是有力量,有财富!随口说出一个名字,都是完全想象不到的宝物。

“主人,先取灵石,等张鲁把那几个家伙打趴下,再去找灵果好了。”珠珠献议道。

“残念!”老白立即反驳,“张鲁的分身都这么厉害了,本尊肯定更加无dí

,他会让主人取走紫阳回春果?”

“主人,老祖说,让你安全第一,不要久耽。这次惊动了张鲁的分身意识,恐怕很快张鲁的本尊就会知dào

。”小珍适时说话。

“小珍,师父是说,张鲁的本尊,现在其实还不知dào

外面这些事?”

张逊因为心灰意懒,一直在长信宫灯打坐,覃钰让张任陪在师父左右。

小珍倾听了一会儿。

“老祖说是的,张鲁本尊肉体和大半意识,最近应该一直都在沉睡中,想要温养至完美无漏的境界,不到生死关头,他是不会强行苏醒的。”

“也就是说,灭了这个分身,短时间内他也没什么反击能力?”覃钰舔舔嘴唇,有些口干舌燥。

“主人?”小珍和珠珠都有些着急,三阶大宗师的厉害,老白现在不清楚,她们俩可是真切体会过的。

“好吧,我只是随便说说,哈哈!”覃钰一笑,“你们说,他和三大宗师决战,谁能取胜?”

“不好说,张鲁虽然是化境二阶的巅峰,但身体内的能量比起老祖还是差了一些,而且其他三位化境也都不弱,各有绝技,不真zhèng

斗一场,很难说最后谁会赢。”小珍是正经的判断。

珠珠和老白都表示赞同。

“不,不对!”覃钰说道,“分析数据我不能跟小珍比,但是我明白人心。赵韪、段玥、徐六这三人,若非有绝对的把握,是绝不会出手的。尤其是赵韪,但凡有三四分危险,他都不会赌。”

“那主人你打算怎么办?”

覃钰一笑,直接对张鲁说道:“我代师父答yīng

你的条件!不过,仅限这一战。”

赵韪和段玥对视一眼。段玥点点头,瞥了覃钰一眼,似乎微含讥笑。

覃钰双手一摊,脸上露出青春而又可恶的笑容。

段玥哼了一声,转头注目张鲁。

张鲁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笑意,嘴唇似乎动了一动。

刚刚为张广清理好伤势的张傀略略一怔,然后微点一下头,见附近无人注意,手一抬,一个黑色的小皮袋已经隐秘地“递”到覃钰摊开的手中。

覃钰咧咧嘴,怎么化境宗师都这么神经兮兮的,莫名其妙手里就多了点东西?

摸一摸,还没捂热,手心里的皮袋子已经不见了。

“小珍?”覃钰有些生气,我还没见到东西呢,你就卷走了?

“嘻嘻,主人,我干的,我们先鉴定一下呗!”珠珠笑嘻嘻地表态,对此事负责。

“好吧!”覃钰无奈道。

“主人,青色上等灵石两枚,能量充足,其中之一附有一丝异种精神印记,已被清除。”小珍很快清点完毕,向覃钰汇报道。

“精神印记?”覃钰吃了一惊,“张鲁的?”

“应该是的,也许想据此追踪老祖的下落。不过我们隔绝了内外气息,危险现在又已经被珠珠清除,即使是三阶大宗师,也无法继xù

追踪了。”小珍冷静的声音继xù

,“已将其中一块灵石交给了老祖,老祖似乎很高兴。”

覃钰心里大乐,对师父有用就好!

抬头看看远处擂台。

“天干物燥,小心宗师!我们还是离他们都远点儿吧!”携着戏芝兰和张小娣,远远退开擂台。

便在此时,耳旁传来张傀的清朗传声。

“覃钰道友,贫道欲返师君府,你我可否同行?”

……

“七禽良师!”擂台上,张鲁转身,看向观战台上的张鹏,“你怎么说?”

张鹏凝视着他,不发一词,但身躯却渐渐缩了下去。一米七、一米六、一米五……

最后,回到正常的一米四!

原本很是合体的道袍再度显得十分邋遢。

“我不会和外人一起围攻你!”张鹏声音低沉,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但语气果duàn

,并无迟疑。

“好,不愧是我张鲁的师兄!”张鲁一声断喝,“赵将军,且决个胜负吧!”

赵韪面色如常,似乎并不以覃钰和张鹏先后的退出而有任何气馁,淡定一笑,说道:“好,便是如此。”

四下围观的众人忽觉眼前一花,似乎段玥手掌里挥出了一些什么银色的小型物件,半空中亮闪闪的,忽然间多出了一个直径近丈的圆形银色光幕。

虚空通道!

化境宗师专门斗战较技用的一种空间通道。

赵韪伸手:“师君,请!”

张鲁点点头,当先迈步钻入光幕之中。

如果张鲁的分身和这三大化境强者不到另一个更加适合的空间去战斗,光是斗战施法能量的残余波动,就可能把整个汉中郡全都抹平了。

四人鱼贯而入,很快全都消失,然后,那屏巨大的光幕也渐渐消失了。(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七、死道友不死贫道

“师父!”覃钰忽然喊了一声,面对着矮小瘦弱的张鹏。

张鹏一愣,看向覃钰。

双方对视半晌,眼中的神色,都微微有些复杂。

“师父,我本来想为你打上两场擂台,夺得来年的米种,了结这段师徒之情。”覃钰摸摸背后的剑柄,轻轻叹口气,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法继xù

下去了,师父你可以另外说件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lì

。”

张鹏对覃钰颇有爱hù

之意,从开始赠送玄磁镇龙剑,亲传数门保命秘术,让戏芝兰转授七禽步法全部诀要,直到刚才将“身外法身”的心法倾囊相告,无一不说明了这一点。

要知dào

,“身外法身”可是化境上乘神通级的心法,换个对象,怎么可能为了抓住张广就随随便便全部传给覃钰?

那当然只是个借口。

此刻张鹏得罪了几乎所有的五斗米教高层,而张鲁的分身又强势降临,显然此前他的任何算计都将落空。

纵然身为化境二阶宗师,也已有了几分山穷水尽的意味。

覃钰看看张鹏,他身旁的心腹属下本来就不多,现在这么一会儿,已经跑了一大半,就剩下两三个了。

显然,这些家伙没一个不是积年老贼,一见形势不妙,当即转进而去。

覃钰想:“就算张鹏师父想要我带他出南郑,凭我神鹰飞舟、三大化境的实力,也足够一试了。”

现在王越、黄忠和张逊,虽然身处长信宫灯里的不同“包厢”中,却都是精神饱满,正观看着“影片放映员”小珍实时播出的现场录像。最多也就比外面晚上几分钟。

张鹏看出了覃钰的意图,淡淡一笑,声如洪钟。

“好小子!老夫虽然眼拙,不过好歹没有看错了人。我已经答yīng

了教主,要与他单独做过一场,就不带你一起去了。嗯。你去把李岗给我杀了,便算了却了你我的机缘吧!”

“李岗?”覃钰早把这人给忘到后脑勺外面去了,一眼扫过去,果然,只见他瘦长的身子还躺在四号擂台之前,躺在血泊中多时,却没一个人给他救治一下。

失道寡助,竟至于此么?

覃钰很无语,不过想想也正常。欣赏他马屁的张卫已经挂了,张鲁又不认识他,剩下的这些中高层,都是各地的领袖级别,恐怕没有人会喜欢李岗这种二五仔的!

就算是最痛恨张鹏背叛五斗米教的其他大小头目,现在也不愿意帮他。

最后,就是千夫所视,无人搭手。

“也罢。既然师父你不愿脏了手,我来吧!”

“师父。饶命,饶命啊!噗……”李岗听到张鹏的嚷嚷,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浑身哆嗦,这一下却又触动了伤势,顿时口喷鲜血。本来只剩的半条命,又去了大半条。

看着喷起老高的血雾,覃钰更加皱眉。

“李岗,当你背叛师门的时候,你没有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吧?瞧瞧你这点儿出息。废物一个,我都懒得动手。”覃钰摆头奚落道。

“师弟……不,不,覃少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李岗嘴里喷着血沫子,苦苦哀求。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覃钰念了一句这时代没人听得懂的著名典故,咂咂嘴,觉得有点不太应景,“老师不想让你活,你怎敢不马上去死?违逆师命,那也是取死之道啊!赶紧自杀了吧,你我都比较方便。”

李岗哪里肯听,只是两眼乱转,苦苦哀求。

“去休!去休!”覃钰面现悲悯地摆摆手,“你若不肯自去,我找人帮你一把!小兰!”

“钰哥哥!”

“送他几个团子吃!”覃钰吩咐道。

“好嘞!”寒光一闪,青霜剑闪电般出鞘,唰唰两声,三四个青色光团疾射过去,目标正是李岗的胸口。

光芒再一闪,青霜剑已然回鞘。

“我抖,小兰你这青团子越来越快了!”覃钰左手拉住张小娣,右手握住戏芝兰,直接转过身,向张傀走过去。

想到李岗胸口必定会“嘣”的一声,被那些青团剑芒的分筋裂骨真力炸得血肉横飞,死状凄惨,不禁摇头,对张小娣吩咐道:“千万不要回头看!”

“喔!”张小娣答yīng

一声,耳听轰然震响,众人惊呼,却丝毫不敢回头。

此刻,张傀招来一辆马车,去了遮掩的外篷,亲手把张广平躺放置上去,自己坐上驭手位置,见覃钰过来,说道:“道友来了?”

“嗯,道长,叨扰了!”覃钰让戏芝兰和张小娣到车上去坐,自己一闪身,挤到张傀的身侧,副驾驶位置。

“前情可了?”张傀挥鞭赶车而行,顺口问道。

“了就是不了,不了就是了!前情虽了,余情未了,不知了了是了了!”覃钰随口回答。

张傀一怔,这口令绕的,什么意思?

“张三道长,你这瞻前顾后,首鼠两端,可不怎么义气!”覃钰也不理他是否绕得回来,径自说道,“你可把我师父害惨了!”

张傀脸一红,没想到被覃钰看出这么多,还如此尖锐直接。

“其实……张鹏道兄不该找我的!”

覃钰斜着眼,歪看对方。

这就你“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由?

覃钰实在找不出更多的鄙视方式了!

“我大兄虽不大管事,其实汉中却一直脱不出他的掌控。张鹏道兄身怀鸿鹄之志,心有不甘,贫道虽然十分同情,却知dào

,他肯定无法成功。”张傀诉苦道。

“所以你就以救助侄儿为名,坐观道友成败?”

“广儿是大兄最爱的一子,只要他不出意wài

,大兄也不会过于难为张鹏道兄的,贫道此举,实是救了张道兄一命。”

“哼!哼!”覃钰只能哼哼两声作罢。碰上这么个实话实说的老家伙,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对了,我广侄的三江罂,尚望小道友归还。”张傀忽然说道。

“不是我拿的。”覃钰心头一跳,失口否认。

“道友还给我,贫道尚可遮掩一二,若是我大兄回来发xiàn

,道友就难逃惩戒了!”

覃钰火了:“我瞧他这一去啊,哼哼,未必还能回得来!老头你好好赶你的车,操什么淡心?”

张傀也不气恼,只是摇头,啪啪挥舞长鞭。

马车辚辚,径直向师君府驰去。(未完待续……)

PS:最近写的不好,反思中……

二百三十八、事后你我平分

不知名的某个空间之中。

无边无沿的天地之内,晴空万里,白云几朵。

张鲁微微点头,声音飘飘渺渺。

“段宗师挑的好地方!”

段玥笑道:“师君你喜欢就好!”

“三位约了我来,是一起上,还是有什么见教?”张鲁脸上仿佛含着笑,双眼却一片冰凉。

“艹性!”徐六当先上前,铁剑微微一指,“竟然敢自号师君!六祖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牛逼的,来,我先领教一下张师君的一气化三清!”

“对你,何须如此!”张鲁的身体,本能地反感徐六,连带张鲁也对徐六产生了厌恶,也不多说,随手一招。

“莫邪,斩了他!”

“莫邪领法旨!”虚空中似乎有人应诺,一道纯白无光的影子自半空中骤然出现,便如一条清丽的白龙,射向徐六。

徐六见对方来势奇快,不敢怠慢,斜剑轻轻向天上伸出。

他动作舒缓,姿态优雅,看似秀士饮酒之后,当庭舞剑自娱一般,实则已经尽了全力。

咔嚓!

刺耳的一个断裂声。

铁剑被斩断了!

徐六察觉铁剑抵挡不住,身形立即急退。

化境宗师的神行术都是相当灵便的,但那条白龙飞行速度更快,死死追迫过去。

段玥笑着摇了摇头头,纤指一弹,一小团半透明的蓝色雾球脱手而出。

在她脱手的那一瞬间,雾球涨大了十倍不止,而且继xù

迅速扩张,变成了一面朦朦胧胧的天蓝色雾网。

“这边。”

徐六应声转向,身体很快隐入那片蓝色之中。

张鲁微一皱眉,但右手依然坚定地向前一挥。

白龙刷地钻进蓝雾之中。

当啷!

一声清澈的脆响。

白色的丽龙倏地自浓雾之中退了出来。迅速退回到张鲁的生活,盘旋往复。

“段宗师的七彩禁制果然不俗!”张鲁赞了一声,“徐宗师的软剑也很不错!再接我一剑试试!”

“干将,去!”

“接法旨!”虚空中一道黑色电光,当头击打下来,直接钻入蓝雾。

“呜哇!”

徐六一声惨叫。直接从蓝雾里翻滚出来,手中的白虹软剑已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黑色电意。

“中了我的神雷,居然还不肯扔了你的剑么?有意思!”张鲁渺然失笑。

赵韪反手挥出,一块黑白色的“抹布”扔了过去,在白虹软剑上轻轻一掠而过。

如此一擦之后,黑色的电意不见了。

徐六一咬牙,白虹剑重入腰间,咬紧牙关。

“张师君,了不起!我徐六佩服!”

“久闻太极帷幕之名。原来竟也可以如此抹拭?”张鲁冰冷冷的双眼中,终于释出了一抹亮色,产生了些许兴趣。

赵韪微微一笑:“张师君神通广大,赵某久仰威名,今日相见,实是恨晚!”

他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已微微有些颤抖。却是被那一丝干将神雷反噬,险些侵入了他体内的太极防御网。

和段玥交换一下眼色。四目之中,都是一样的惊惧狠辣。

张鲁。果然非一人可敌。

……

“张三道长,问你个问题可以么?”去往师君府的路上,覃钰觉得无聊,随口跟张傀聊天道。

“小道友请问。”张傀身上完全没有一丝化境宗师应有的傲慢气质,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在你和我师父的约定中,你应该做的事是什么?”覃钰问道。

张傀说道:“我大兄有一气化三清的大神通。能种植三枚化身种子,师君府里有他的一具低阶化身,只有半步化境修为,平日能处理一些简单政务。另外两枚高阶化身的精神种子,二哥我们都知dào

。张鹏道兄怀疑嗣宗也是其中之一,希望我能完全掌控住他,阻止大兄意志的完全降临。”

覃钰点点头,这就对了。

意志降临肯定需yào

一些先决条件,掌控住张卫和张广,张鲁无法降临完整的意志和修为,就能造成一个群龙无首的即成事实。

这个思路原本是不错的!

可惜,被鲁莽的徐六给搅黄了——不,应该是有意的!

观察赵韪、段玥的举止,分明是故yì

纵容徐六杀死张卫,引诱张鲁意志降临……

“那,我师父为什么确认你不是张师君的化身种子呢?”

“贫道当然不是,张鹏道兄查看过我的识海。”

“道长倒是君子坦荡荡!”覃钰赞道。

“贫道本来就是。”张傀摸了摸短须。似乎颇以此自得。

覃钰想呕吐。

人不要脸,天下无dí



“我明白了,道长你为张广道兄治伤,其实不光是想抢夺他身上的宝货,还想要检查一下他是否有精神种子吧?有没有发xiàn

?”

张傀不悦地瞥了覃钰一眼,默认了。

覃钰哈哈大笑,心想这位张道长真是爱与正义的大善人啊!我都这么刺激他了,还这么温和从容,真诚善良。

这他码真的是化境宗师么?

“他肯定是的。”小珍回答道,“这么近的距离,我的测控软件肯定不会出错的!”

好吧……怪胎!

“覃钰道友,其实你那一日之师张鹏道兄,对你也未必有什么好心!”冷场了片刻,张傀似乎不太甘心,开始败坏张鹏的名声,“张鹏道兄和成都秘使联手,原本想趁令师张逊和我大兄火拼之时渔翁得利,不料令师临战退出,不想动手,他们大为失望,又暗中挑动张卫,让嗣宗对上你,意图让他杀死你,激怒张逊道兄。”

“结果,他们更加失望了!不是么?”覃钰嘿嘿一笑,北斗小杀星居然动了揽才念头,这帮坏人完全没想到,“事实证明,哥就是不散发王八之气,都天生的有气运加成啊!”

张傀张口结舌,心想你这关注的重点都是什么啊?

“张三道长,我师父他就算不安好心,对我也是极好的!不像道长你,对我倒是满怀‘善意’,却诬陷我盗窃他人宝物。”覃钰哼了一声,“道长你能不能闭嘴,不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好么?”

张傀老脸大红,羞惭无地。

“覃道友,休得咄咄逼人,贫道并无恶意!”

“好,既然如此,张道长你直说吧,约晚辈同赴师君府,到底为了何事?”覃钰乘机追问道。

张傀犹豫了几秒钟,转而开始传音。

“三江罂是我大兄八大宝物之一,也是八宝中唯一的空间法器,威力如何小道友你也尝试过了,大兄自己一直非常喜爱,这次因为擂台大比,才临时借给了嗣宗侄儿。这宗宝器上的太青八卦禁制之法是大兄独有的一门神通,非常厉害,小道友居然那么快就完全破解,在禁制一道上定然造诣匪浅。”

覃钰眉毛一挑,这当口他也不屑于继xù

打嘴架,说没拿了。

“晚辈略知一二,这又如何?”

“我大兄的化身与三大宗师一战,没有一个时辰,见不了分晓;张鹏道兄又被大兄言语牵制,其他徒众,更是翘首企盼大兄得胜而归,不敢擅离。此刻师君府空虚,我二人联手去寻觅大兄的真身和宝器,事后你我平分,贫道只取大兄道体,所有宝器全归道友你,道友可愿否?”

去师君府寻找张鲁的本尊和法宝?

覃钰心中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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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留侯八宝(求推荐)

“那啥,咱们这么去师君府,万一张教主的本尊……”

说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是万一大老虎忽然醒了过来,那麻烦就大了。

三阶的化境大宗师……想想头皮都发凉!

“道友放心,我大兄本尊神游天外,已近两年,从未醒来一次,昨夜我们的人又悄悄更换了一种高级沉眠的醍醐香,即使以大召唤术招请魂魄,一时三刻内,大兄也醒不过来。而且,我们要去搜寻的宝器,放置的地方贫道都已尽知,用不了三刻钟。”

原来如此。

既然有这么大的利益,覃钰不可能不动心。

双方都不矫情,谈判进度就快了。

细细密谈一番,覃钰也终于弄清楚,张鲁所谓的八宝是什么了。

灌口三江罂这种极其罕见的空间宝器,是东汉整个时代都基本绝种的东西,持有者大多是化境的大宗师,而且,秘不外宣。

不过即使如此,它在八宝之中也仅仅名列第三。

第一位的是一顶冠。

二仪交泰宝冠!

据说这顶宝冠在遭遇巨大能量侵袭时能自动激发阴阳二气护盾,为主人遮护三次必死的灾厄,其效用有些像赵韪的太极帷幕,显然,所谓巨大能量,肯定是化境层次的灵能攻击。

第二位是一方印。

三五都功玉印!

手持此印,据说能激动法箓,召神遣将。

不过具体神通如何,张傀也从没见过,就语焉不详了。

第三位便是这灌口三江罂。

以下几宝为驱邪帔风、通天至简、雌雄斩邪剑(两把)、太青八卦笔。

驱邪帔风是一种防护性的特殊披风,善于祛妖镇邪。万毒不侵;通天至简是一柄玉尺,又名九天元阳尺,对修liàn

某些特殊功法有加持作用;雌雄斩邪剑则是两口异剑,攻伐起来,极其强dà

;太青八卦笔则是布置八卦禁制的专用符笔。

覃钰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些个强dà

的宝器。各有特色,攻击、防御、修liàn

、保命、宅家、出门,样样俱全,简直就是为一个人量身打造的配套法宝啊!

“那你们为何还敢……”覃钰十分不解。

有此八宝在手,就算张鲁不是三阶大宗师,也没什么人敢来招惹他吧?

“这便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快活!”张傀脸色也很不好,“大兄昔日未曾进入三阶时,励精图治。一意振作本教,多数教众早已归心,所以张修一系虽然实力强dà

,却已然被瞬间瓦解。大兄夺得教权之后,不久修为就突进至三阶,得到了一气化三清的大神通,可谓双喜临门。孰料……此后大兄却渐渐懈怠教务,最后更只以化身敷衍汉中日常政务。令我等大失所望。而且,他自恃功力深厚。便将护身八宝分赐诸人。雌雄斩邪剑给了二哥张卫,通天至简给了富侄,灌口三江罂这次又赐予广侄。”

覃钰心想:“这是没给你宝器,你心怀不满啊!”

“道长为化境宗师,若得宝器之助,岂非如虎添翼?为何却没得到张教主赐下的宝器?”

“嘿。我乃庶子,大兄一向另眼相看,还说我修为足够,无须宝器。”

擦!

这确是大哥能忍,小弟也不能忍啊!

如此厚此薄彼。不起异心才怪。

“这些宝器,都是昔日我张氏始祖留侯子房公留下来的传家至宝,本属我张门的全体子弟,大兄私心过重,以嫡压庶,就休怪我等不讲兄弟情意。”

覃钰点头,表示深刻理解张三哥的苦衷。

他这具身体,在高平刘氏一族内只是个私生子,连庶出都算不上,自然对这些个不平等的规矩深恶痛绝。

“这么说,张教主的分身,其实身上现在只有雌雄斩邪剑这两件宝器了。”

“正是!不过他本身的神通倒都能施展个七八成。大兄有些托大,赵将军他们也不弱,所以贫道估计,在那异空间之内,没有个把时辰,决不出高低。”

“这倒是方便了你我……”

二人传音交谈,张傀心中恨恨不平,覃钰作为庶子同类,搓扁揉圆,随意拨拉几句,立kè

赢得张傀欢心。

过得半刻钟,双方的关系居然渐渐亲密起来。

“哦,到了!”

张傀忽然抬头,看一眼前方。

“钰兄弟,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么?”

“三哥放心,小弟全记住了。”

覃钰跳下马车,静静地扫视眼前的整个师君府。

张鲁的师君府在南郑城北正中,比覃钰昨晚住的那个前任太守府要小不少,但是戒备森严,防御紧密,外有过丈高的厚墙为基,高墙内外,均有巡逻的精锐教众小队,此去彼来,络绎不绝。

张傀招招手,一队巡逻士卒急忙上来,问明情况,当即分出人手找来担架,上面铺着厚厚的兽皮,将张广抬将进去。

张傀看看戏芝兰和张小娣,微一迟疑。

覃钰说道:“小兰,小娣,你们先回去吧!”

张傀摇摇头。

“师君府内虽有不少侍女,却都不堪大用,二位姑娘,你们先随我侄儿进去,也可略加照应。”转头吩咐那小队的鬼卒长,让戏芝兰二女一起进去了。

“好吧!”覃钰耸耸肩,也不以为意。知dào

老道士这是怕走漏风声,所以跟这一起来的人,即使完全不知dào

他们俩的勾当,也一概不予放回。

如果这样能安他的心,那就这么办好了。

张傀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夺宝分贝计划,早被在一侧偷听的小珍一五一十全都告知了长信宫灯里的诸人。

宫灯之内,众人其实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王越、黄忠两大宗师一心修剑,不萦外物,只是略有好奇,甘宁、张任听说有这等好事,却跟覃钰差不多,口水都快溜出来了,令珠珠好一阵暗暗取笑。

张逊听说之后,也决定要参与其事。

他是深悉内情的教中名宿,心底暗藏一念,若能得到张鲁的二仪交泰冠和三五都功玉印,日后有机会也许能整合、压服张鲁系一派,重振张修一脉的教宗。

征得张逊同意之后,小珍调整了宫灯内的布置。

现在,包括张逊在内,大家都集中在了一起,彼此见礼寒暄之后,便各自运功,做好出手抢夺八宝的准bèi



这些宝器,可是留侯张良代代传下来的遗物,就算是富甲天下的徐家,也没有几件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同级宝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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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侵掠如火

覃钰随着张傀慢慢进入师君府。

作为化境宗师,张鲁的三弟,南郑五斗米教的中央高层之一,张傀虽然一直显露出醉心于丹道的样子,在教中的威望却依然很高。

毕竟,大多数人并不喜欢张卫的过度强硬,而张富和张广,才刚刚接触到教中的实权,尚未形成自己的稳固班底。

眼下张卫身亡,张鲁分身正与三大宗师约战,如张傀所料,师君府内外紧内松,其实并没有多少盯着他们的人手。

张傀带着覃钰直接进入师君府西南角的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规格很高,里面充满了地级醍醐香的气息,黑暗中似乎依然有燃着的香枝。

张傀随手点燃门边的一盏油灯,室内略微亮堂了几分。

覃钰早就注意到,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密闭暗室,一排并放着三座玉石床榻,是那种长约六尺的半床半榻,如果打坐累了,还可以略微躺一会儿。

玉榻彼此之间的距离很精确,都在一丈之外。

除了大门之外,里面有三面墙,每面墙上都挂着一柄剑,形容古典,似乎是几百年前的样式。

各个墙角,还有各种外形奇妙的油灯,看着倒像是装饰。

“这里是我二哥、富侄、广侄三人的修liàn

之地,我平日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覃钰点点头,地级醍醐香只适合暗境强者的修liàn

,且不说资格,就算请张傀这种化境宗师来修liàn

,估计他也不会来。

“不过这间密室里有一件宝物,是贫道为钰兄弟专门来取的,算是你我合zuò

的见面礼吧!”

“三哥你是说……通天至简?”覃钰脑子一转。立kè

猜测道。

“不错,那通天至简能为修liàn

五行真力的暗境强者加持,至多可使修liàn

效果提升一倍。”

“一倍?”覃钰失声说道,有没有这么夸张?

“境界越低,提升效果愈明显,张富就是这般从明境一路晋升至暗境顶峰的。只用了半年不到。日后钰兄弟你可以自己去试一试。”

“此简在哪里?”覃钰虽然自己的宝贝不少,却也兴致勃勃,听起来很实用啊!

“在这三座玉台之内。”张傀指了指那三张闪烁微光的玉石床榻,“通天简有三根,被大兄以太青禁制镇于三座玉台里,不但安全,而且可以被玉台日夜蕴藉养护,保持品质稳定。”

“原来如此。”

覃钰慢慢走近左边那具玉台,伸手摸了摸。通体冰凉,带着股奇异的润滑。

这玉台长六尺,宽四尺,高约近尺,通体都是完整的一块玉,三座大小、颜色完全相同的玉台,也是十分难得的宝物。

“珠珠,小珍。咱们能不能直接连玉台一起收了它?”

小珍试了试。

“似乎收不动。”

“主人,这玉台外面。明显被一层强dà

禁制锁住,我不太懂得,没有把握。”珠珠回答道。

“主人,老奴颇晓禁制之道,这是太青三才八卦锁,需yào

点开三座玉台的八处节点。就能把整个禁制完全打开。”

“很好,你赶紧告sù

珠珠方法。”

覃钰抬头,对张傀道:“三哥,请你在外帮我看着些门,我要施展师门绝学。解开禁制。”

张傀本来想亲眼看看覃钰如何解开通天至简的禁制,听了他这么直白的拒绝意思,自然无颜继xù

留下。毕竟是化境宗师,又有求于覃钰,不能太过无赖。

“好!钰兄弟你抓紧些,下面还有几件更好的宝器。”

覃钰瞧张傀出了密室,带上房门,笑道:“可以了么?”

老白已经对珠珠一阵面授机宜,珠珠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点点头。

“按这个顺序,三秒钟之内点开八个节点,有点难度,我先试一下。”

“不能试,要一次成功!”老白没好气地说道,“你只要弄错一点,就会让禁制重新组合,难度直线上升,八八六十四卦,到时再解,就不是八个节点了。”

“好嘞!”珠珠兴致高昂,显然并没有被老白吓唬住,当即从覃钰的识海里出来,双手齐动,右手勾走了覃钰的东汉宝戒,左手则已变成锥形。

“一、二、三、四……七、八……好了!”珠珠嘴巴里念叨着,小小的身子迅捷地在三座玉台之间反复闪现两次。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轻微而奇妙的敲击声连续响了八下。

咔嚓!咔嚓!咔嚓!

连续三声打开旧式门锁似的轻微震响,覃钰忽然看到,阴暗的室内忽然冒出三道两尺多长的红光,都是两指宽,红中带紫。

“就是它了!”

覃钰知dào

,这是禁制解开,再也遮掩不住的宝器之光。

一阵轻笑飘荡起来,小小的身影如同风一般侵掠过去……

宝光消失……

玉台床榻消失……

墙上的三柄长剑消失……

墙角的各色灯具消失……

……消失……

几乎在十秒钟之内,这间密室里几乎所有有点价值的东西,全都消失一空。

刷!一道微弱的蓝光自眼前飘过,珠珠直接闪进了覃钰的识海。

亲眼目睹了珠珠那远胜超级大盗百倍的“全光神功”,覃钰有点发愣。

他知dào

珠珠喜欢打劫,擅长打劫,可是第一次看到,还是忍不住位置震撼莫名。

太神奇了!太可怕了!

“珠珠,你连我的戒指都抢走不还了……”覃钰连上线,哼了一声。

“主人,珠珠带着戒指,在你识海里,不还都是你的么?”珠珠刚刚做了一大票,心情正自敞快,笑嗬嗬地说道。

“那啥……”覃钰其实也不是舍不得这么一枚破戒指,只是长信宫灯还在戒指里,更重yào

的是,那么多人,都在灯里。

而且,没听到小珍反对的声音,他觉得略有些奇怪。

“主人,现在你的识海已经完全具象化,而且空间扩大很快,这枚戒指,我觉得在识海里更安全,其他的,都不妨碍的。”小珍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好,就这样吧!”覃钰自己也知dào

,怀璧其罪,小珍说得有理,便欣然同意。

只是左手小指戴习惯了,一时没有,反而觉得缺了点什么。

“主人,你戴原来这枚戒指吧。”

覃钰手心里,出现一枚清凉的指环。一摸便知,哦,是那枚白玉戒指。

当时在武当山下,从樊家那个樊建手里弄来的戒指,似乎还是一件信物,凭借此戒,可以在江陵粮行提取一些粮草辎重。

随手把戒指套上小指,略微有些大,只好又换到无名指,却是正好。

“这三口剑不错,小珍姐你认识么?”识海里,珠珠在右手食指上一抹,取出三口连鞘的镶玉长剑,叠放在她那纤细短小的一对小手里,显得倒是有些过于肥巨了。

这三口剑每口都有四尺长短,三指宽窄,显然也没有任何缩小,但是,覃钰完全感受不到身体里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识海真是个奇妙的地方!”覃钰心想,然后就彻底不再想这个问题。

“这三口剑,赤色代天,黄色指地,蓝色寓人。竟然是当年留侯张子房的三才蕴道剑?”

“真的?我还以为看错了呢!”珠珠欢喜道。

“剑柄、剑鞘都嵌有美玉,应该就是秦末楚汉的气韵,看来是不错的了。”老白语气悠悠,似乎正在缅怀当年那金戈铁马壮怀激烈的峥嵘岁月。

“这三口剑有什么好处?”覃钰狐疑地问了一句。

“主人,这要真是留侯的遗剑,那咱们这次可就赚大了!”珠珠兴奋地说道,“当年军神韩信布下十面埋伏大阵,其实是由十座小阵联合构成,这三口剑,便是三才悟道阵的阵法之基,霸王项羽陷身其中,迷于道音,整整被困一天一夜,数万大军群龙无首,被分割包围,才造成全线溃败之势。”

“能在三才悟道阵里悟道一日一夜,这位项王不愧为五绝之一,天赋和境界,都是一等一的了不起啊!”老白赞叹道。

覃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两军对垒,酣战正急,身为一方主帅,却忙着自己去求学问道……这是应该称赞的勾当么?

“珠珠你是说,这三口剑能帮zhù

化境宗师提升境界?”覃钰也很高兴,真有这么神奇,那其他什么宝冠玉印什么的,都是渣渣啊!这个只能暗境使用的通天至简,自然更不能比了。

“嗯,听说张留侯便是以此三剑得道而去,具体的我不清楚,小珍你知dào

么?”

“听阿飞主人提起过,这三口剑也许是真的……但是,布置这个三才悟道阵的诀要禁制,世间却并没有任何流传,我也不知。”

“那先留着吧。”覃钰倒也也不太失望,相应阵诀心法,慢慢再找不迟。

他转身,走出密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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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一、一念入魔(求推荐)

二百四十一、一念入魔

“张三哥,咱们可以去下一处了。”覃钰笑着跟张傀招呼道。

张傀目瞪口呆,算上覃钰跟三个小伙伴精神连线,聊天侃宝的时间,其实也不过五分钟左右。

不过他确实感觉到,密室里通天至简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钰兄弟,贫道还真是羞愧啊!”张傀连连摇头,“竟然没看出兄弟你这位禁制大师来!”

“三哥何必客气,那都是小道,小道!”覃钰厚颜无耻,谦虚谨慎地笑道。

“钰道友请!”张傀伸手虚让一下,才抬脚带路,向东边的另一处宅院走去。

覃钰神清气爽,开开心心地跟在张傀身后,这次先拿了灌口三江罂和通天至简,又得到张良的三才蕴道剑,就算别的宝物拿不到手,也很值当了。

他们这次要去的,是东南角的一个道祖祠堂,又称天师庙。

自从四年前袭杀张修之后,在张鲁的授意下,几位会耍笔杆的师爷开始修订五斗米教的典籍,撰写了一部《五斗米道》的伪历史传奇经典。

这是一部“天师传奇”,典籍之中,五斗米教乃张鲁的祖父张陵所创,历经多场艰险大劫,逐步发展起来,开花散叶,终于,首任教主得道飞升之前,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其子,也就是后来的嗣师张衡,张衡全力经营,再度得到天运,即将飞升,此刻,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系师张鲁同学已经茁壮成长,一颗道门新星冉冉升起,张衡深感欣慰。含笑而去……

祖孙三代数十年荜路蓝缕,栉风沐雨,同舟共济,耳鬓厮磨……终于,才有了现代五斗米教九方三十二治的大好局面!

喝水不忘挖井人,三大先师的恩情不能就此遗弃!

所以。师君府里,自然而然就有了这座道祖祠堂,供奉张鲁的祖父、天师张陵及其子、张鲁的父亲、嗣师张衡。

至于张修……似乎我们都不认识他吧?

张傀轻车熟路,走的是一条几乎靠着府邸后墙的花园小道,一路上都很顺畅,偶尔碰见巡逻的鬼卒,张傀也不多言,直接挥退。

忽然,小珍说道:“主人。现在的路程似乎不对,你先停下来,我鉴定一下。”

覃钰不动声色,左右观望一下,按照小珍的提示,确定了借口。

“三哥,这儿居然种的有杜仲树啊,真是难得!”他伸手摸了摸左边道旁一颗深灰色的高大胶树。随口称赞一句。

张傀见覃钰忽然停住,微觉奇怪。听他说话,不禁摇头,回身说道:“钰道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精研‘本经’,贫道佩服!”

覃钰深情抚摸着杜仲树。恬然一笑,却不知如何接口,慌忙精神连线。

“‘本经’是什么东西?”

“主人,你笑得好难看!”珠珠不知怎么,能完全看到覃钰的外面情景。抢先取笑。

“你家主人那叫白痴般的嫣然邪笑,能迷死无数美少女……”覃钰毫不尴尬地回答道。

“听说,水仙花盛开了……”珠珠的打击如冬天般无情。

(作者注:传说水仙是一种极其自恋的植物。)

“本经,就是《神农本草经》,又名《神农本草》,简称《本草经》、《本经》,中国现存最早的药学专著。撰人不详,‘神农’为托名。全书分三卷,载药365种(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分上、中、下三品,文字简练古朴,成为中药理论精髓。其成书年代自古就有不同考论,或谓成于秦汉时期,或谓成于战国时期……杜仲,具补肝肾、强筋骨、降血压、安胎等诸多功效,在本经之中,被列为上品。”

仰仗暗境巅峰境界的非凡记忆,覃钰在五秒钟之内强行记住了这么多的内容。

他一边抚摸着杜仲树,一边就势和张傀闲扯几句。

“三哥,这杜仲,看起来也没什么啊,当真可称药中上品么?”

张傀本不欲多聊,有这点时间咱们抓紧去抢几件宝器不好么?不过覃钰这随手一搔,正搔中他炼丹大师的痒处,当即借着杜仲,跟覃钰聊起《神农本草经》的优劣之处。

“那是当然,本经之中,对杜仲十分激赏,另外,其他还有一些奇书偏方,也对杜仲多有赞誉……”

“主人,没发xiàn

异常。不过王老建议你改道,或者,让他出来看看。”小珍很快鉴别完毕,向覃钰汇报。

覃钰一怔,王越说话了?看来他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

“我师父怎么说?”

“祖师已进入深度行功走气状态,目前暂时没有惊动他。”

“啊?”覃钰忧喜交集,不过,只能祝福师父了。

打个比方,暗境强者是高中生,每天勤奋练功才能保证最后达到一本、二本各级大学。而化境宗师则已经是大学生,相对来说就有很多自由度,除非到了毕业论文的最后阶段,才会再次全神贯注,为毕业或者读研而奋斗。

三阶之前的化境宗师,平日里无论行走坐卧,都会自然吸纳天地灵气,炼化后天的气血,很少需yào

专注于调息灵气,运转心法。也只有张逊这种已处于龙门之前,几乎没有后天气血可以淘换的二阶巅峰宗师,又手握上等灵石,又身处安全之所,方如此勤奋用功,为最后的龙门一跳积蓄潜能。

“三哥不愧是汉中第一丹士,真是超群拔类,见解脱俗!”覃钰听罢张傀的高见,连声赞佩不已,“哦,那处树后似有厕室,请三哥稍候,小弟洗洗手便来。”

张傀微一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少年人气血旺盛,新陈代谢快,也是自然现象。不像他自己,人老气长,耐力强dà

,一泡水能强自忍很久。

等了片刻,还没见覃钰回来,张傀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心想:“干脆自己也去方便一下得了。”

忽然眼前景色一变,进入到某间厅堂之内,眼前是一张高台,台上玉牌高竖,香烟萦绕。

玉牌之前,香气忽然一动,凝集成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道士形象。

“公仁,你可还记得,当日所立誓言?”

“父亲……”张傀神思不属的时候忽然被这么一惊,差点儿吓尿了。

眼前霍然是他逝世多年的父亲,嗣师张衡。

好在化境宗师的忍耐力都非是寻常凡体可比,张傀提起一口先天灵气,镇压住蠢蠢欲动的尿意,精神也迅速恢复过来。

“是元微侄儿么?”

人脸一动,瞬间消散。

然后,年轻的声音传了出来。

“正是侄儿。”

“元微,你为何如此?你不知dào

如此行事,不仅是对叔父的不敬,更加是对你祖父的亵渎吗?!”张傀声严厉色,痛心疾首,“大兄不过神游数载,你们这些小辈,居然个个如此无礼!”

张傀字公仁,但他名声素著,张三治头、张道士等名头素著,除了嫡系同族的血亲和少数至交,平日已经很少有人叫他的表字,知dào

的人也不多。

师君府中,除了大兄的那具从不出门的政务化身,就只有北斗治的张富,没想到一猜即中。

高台之下,出现了一个英姿勃勃的年轻道士,右手握着一支玉杆的二尺长笔,笔杆上绘有无数细小的圆状图案,青色笔毫的下半截,沾染了一些火红色的汁液,不知是鲜血,还是朱砂。

正是张鲁的长子、北斗治奸令祭酒张富张元微。

“太青八卦笔?!”张傀目光一凝,这是张鲁用来绘制太青八卦禁制的宝器,亦属八宝之一。张傀擅长炼丹,早有觊觎之心,无奈张鲁却一直不肯松口,想不到却留在他大儿子的手里。

那一瞬间,张傀心头的激愤阈值,达到了最高,即将进入沸腾的临界点。

原有的三分愧疚自责心情,刹那焚烧得无影无踪。

杀死张富,夺得太青神笔,成了他头脑中最迫切、最深刻的一个记忆。

张傀,彻底入魔!(未完待续……)

PS:最近似乎严打风刮向了民国架空、伪历史,不知我们这样的,算不上威力狮呢?不管如何,我会继xù

更新,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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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二、天道裂字诀

“三叔,你为何在此?”张富和颜悦色道,“再往前去,便是师君禁地,三叔切莫误入。”

“我为何不能在此?前面乃是道祖祠堂,我祖、我父尽皆供奉在内,何时成了大兄的私人禁地?我欲去祭祀先祖、先考,有何不可?”张傀双瞳之中微微泛起一点红色,额头、双颊亦隐隐有紫光透出,这是精神力亢奋的征兆。

“三叔从三剑密室来?”张富注意到张傀面容的变化,心头微微吃惊,提高了警惕。

“不错!”张傀也不否认。

“通天至简的气息完全消失,可是三叔取用?”张富略微还是给了张傀一些面子,没说他偷盗,只以“取用”二字替代。

“不是我拿的!”张傀理足气壮。

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和覃钰纵容珠珠拿走张广的三江罂,然后硬说自己没拿是一个路数。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张傀自己取用的,他只是指使覃钰取用了而已。

张富皱皱眉,不欲多辩,直接掀开底牌。

“三叔的同伴,有阎叔叔照应,料无大碍。”

张傀一震。

什么?

“元微,你竟然让阎圃分掌八卦金锁阵?”

“不错,师君临行前,曾嘱咐侄儿,阎功曹是他铮友,若汉中有变,可急招入府相助。”张富冷冷看着自己的叔叔,“如今强敌来犯在前,内贼搅扰在后,岂非正是大变之时?”

张傀两眼死死盯住张富手中的太青八卦笔。

虽然精神入魔,但张傀此刻的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

他看出来,自己陷入了一个预布的迷幻法阵之中。

很显然就是大兄最擅长的八卦金锁阵。

如何尽快破除阵法,就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他扫视着周围的法阵环境。希望尽快找到阵眼和八个最关键的禁制节点,只要能够破除阵眼,或者解开半数以上的法阵节点,此阵自然破除。

“覃钰应该是被阎圃以法阵暂时困住了,以他在禁制上的造诣功力,应该是能够很快破除那半座大阵的。我只须顶住张富借助法阵之力的禁制攻击。便可于覃钰合力,破掉这座八卦金锁阵。”

禁制和法阵,其实是一而十,十而百的关系。

如果把禁制比作一个个精彩独特的小细节,法阵就是一段曲折壮阔的大情节。

细节决定情节的成败。

一座法阵的强dà

与否,也便在于组成这座法阵的阵基和各个禁制节点的质量如何。

阵基,通常被称为阵眼,往往是一件刻绘了特定禁制的宝器,这件宝器的威力。决定的法阵的基础底蕴,也是破阵首先要考lǜ

的问题。

其他关联的禁制节点,也都是搬运一定的天地灵气,禁锢在某几件宝器之上,经过特殊的禁制回路,各个节点灵气彼此勾连运转,互相配合,形成有效的合力。就组成了一座拥有相当威力的法阵。

像师君府内的这座八卦金锁阵,其阵基就是一件秘银所制的八卦阵盘。上面刻绘了八卦金锁阵的核心禁制,能够自天地间吸取调运巨量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其他禁制节点,作为运转阵法能量。同时,八个方位同时有一面阵旗,同样绘制了八卦金锁阵的特殊禁制。能够呼应核心阵盘的各种命令,并把自己的能量随时回馈给核心阵盘和其他的节点同伴。

当然,优秀的法阵,最核心的还是布阵人,其法阵和禁制的造诣程度。决定了法阵最终的高度。

张富本身的武力不及二弟张广,但他的特长之一,就是刻绘禁制,排演法阵,借助宝器,以柔克刚。

在这样的法阵中,有太青八卦笔在手的张富,其实力丝毫不亚于一位强dà

的宗师。

张傀冷笑一声,心想:“你竟然敢以半座阵法去围困覃钰,实在是太过小看他了。”

经过三江罂和通天至简两次事件,他已经完全清楚覃钰的禁制底蕴,至少是大师级别,张富若是自己操纵法阵去对方他,尚有抗衡的可能,张富却这般托大,必定会吃苦头。

“元微,你要对三叔下手么?只管来!”

“三叔勾结外敌,盗取教主宝器,尚还有何话讲?”张富玉笔一起,轻轻在半空中随意点缀勾画,灵巧无比,“三叔是长辈,侄儿不敢不教而诛。”

随着张富的笔致描绘,一个手掌大小的八卦图案,已慢慢浮现在空中,中心处小小的一个“封”字,发出熠熠的金光。

这是一个八卦封印禁制。

“贫道没什么好说的!”张傀心中的魔性忽然发作,怒喝一声,左袖一挥,“敕!”

他宽大的袍袖之中,骤然发射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飞针,数量少说也是上百枚。

“威斩千鬼符?”张富轻叹一声,“三叔,你以此符对付族亲侄儿,太毒辣了罢?”

二尺玉笔,对着张傀的方向圈出一笔。

“禁!”

朱红色的一个大圆圈,正正圈禁在半空中的那个封字八卦图的中心位置上。

在后来的某个时代,这一式叫做圈阅,是极厉害的高等法诀。

赤色的光芒骤然四射开来,这伟岸的光芒无数多,无穷生,无尽长。

弹指之间,赤色光芒已将张傀急射过来的百余枚黑针全都击中,定在空中。

这是封禁之术。

张富玉笔迅捷地再度一点,又一个朱红色的大圆坨向着半空中的那个八卦图案戳将过去。

“裂!”

被玉笔的朱毫猛力一戳,那个周围泛着赤红光芒的小小八卦突然起动射出,加速度之快,无与伦比,张傀右手刚刚抬起,想要施展什么符篆,已被八卦图直接飞印在掌心。

“啊……”

张傀顿时惨呼一声,整个右手自手腕部突然从右臂上全部脱离开去,莫名其妙地浮在半空中的赤光里,迅速瓦解消融,瞬即灰灰在光芒之中。

八卦封印图四射的赤色光芒,似乎更加璀璨夺目。

张傀倒退两步,左袖包裹住失去右手的右臂,脸色自铁青迅速变为通红,他痛苦地呻吟一声,叫道:“天道裂字诀!大兄……大兄居然把这一诀也传给你了?”

“不错!天道十三诀,师君已授侄儿三道,便是为了今日能够降妖伏魔,荡叛平逆,三叔,你还想再试几道么?”

张富一笔建功,目中泛出惊喜的异光。

他自己也没想到,天道裂字诀竟然如此凌厉,一击之下,化境三叔也无法抵挡。

“哈哈哈哈!三叔,再接我一式。”张富仰天长笑,玉笔熟练地再度出手,很快,在半空中又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八卦图案,中心之处,写着一个红彤彤的隶书小字。

灭!(未完待续……)

PS:来了!

二百四十三、灭杀张富

“灭!”

有人抢先吆喝一声,好大声!

嗖!

远处一箭蓦的飞来,其准无比,正正射中空际里那个血红的“灭”字。

八卦图案上的赤芒一阵轻微扭曲,字迹似乎略微模糊了一秒钟的样子,随即又恢复到原本的那种刺人耳目、杀伐蒸腾的旧样。

“哎呦,很结实嘛!”那人无法置信地喊了一嗓子,“大爷的,老爷就不信了。”

嗖!嗖!嗖!

连珠三箭,接连中的。

张富只觉体内的气血全被大力震荡,低低哼了一声,此人好强的力量!

八卦上的灭字,看上去有些模糊了。

“三哥是好箭法!”一个正在变音的少年大声喝彩道,“就是箭上没力道!”

“嗯,是昨晚征伐过剧了吧?”另一个少年笑了起来,“三哥,不是兄弟我说你,虽然你年轻力壮火力猛,可是也得悠着点儿啊!”

“滚球……”放箭的甘宁被覃钰、张任挤兑,有些落不下面子了。

“三哥,我来帮你!”张任张开双弩,刷刷刷刷,四支军用弩箭劲射而出。

张富听到弩弦强劲伸张的声音,就知dào

十分不妙,要被对方的弓弩如此肆无忌惮地随意乱射,再好的禁制也支持不了多久。顾不得八卦禁制尚未最终完工,玉笔猛力一点,勉力暴喝道:“……灭!”

灭八卦周围的血色突然浓重,弹射而出。

当!当!当!当!

弩箭后发先至,四支粗重短箭急速攒射而至,全都命中八卦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当!当!当!当!

短短时间里,对手又射出四箭。二弓二弩!

轰!

那小小的八卦禁制纵然威能不逊于化境宗师,也终于承shòu不了如此之多的蛮力敲击,终于在飞向目标的中途灰飞烟灭。

张富虎目圆睁,勃然大怒。

“大胆贼子,如此无礼!”

张任撇撇嘴:“小爷我向来如此无礼,你又能怎的?”

覃钰和甘宁哈哈大笑。

张富气结于胸。快气炸了。

想他高帅富的这一生,哪里吃过张任的这种屁话,脑子混乱达一秒之久。

眼前忽然劲风猎猎,一团刚猛的能量骤然临胸。

“张富,贫道要与你同归于尽!”

张富只来得及挥笔在胸前连续三颤,画出三道赤红的圆痕。

连环圈禁术!

噗!噗!噗!

张富完全没有想到,三道堪比宗师一击的强力禁制连一个呼吸都没有支持过去,就尽数破碎。

左掌急忙拍出,在胸前半尺的地方格挡住张傀的手掌。

张傀力大无比。张富片刻间就抵挡不住,被一掌轰了出去,身子径直倒飞三四丈,才落在地上,左臂已经不成形状。

看来至少是骨折。

我擦!覃钰眼力超人,已经发xiàn

张富面上显出六处血痕:两个耳孔,两个鼻孔,还有两个嘴角。

他的心里。直替张富感觉肉痛,哦。还有骨痛!

就算不计法阵加成,张富那也好歹是暗劲巅峰的强者,就这么简单的被张傀一掌打成了死狗?

“小珍,这一掌有多少能量值?”虽然打在张富身上,覃钰也是感同身受,心有余悸。

自己要这么硬接张傀这一掌。恐怕还不如张富呢!

覃钰瞥了一眼一掌得手,面容同样有些扭曲的张傀,悄悄挪动脚步,离他远了一点。

心里不是不后怕,张傀这种死老头也会爆fā

啊!

小珍各种手段齐出。迅速测算。

“大约22、23左右。”

“啊,你不是说,他身上的能量最多也就20么?”

“是啊,可是他这一掌……太凌厉了!太……化境了!”

没错,太化境了!

可怕的宗师威能!

张傀的反击实在太“超水平了”!这个张富也是活该,没事你撩拨他干嘛?还又是裂字诀又是灭字诀的,真zhèng

碰撞起来,你就是豆腐渣啊!

“阎圃,你……你也反叛了?”张富根本没理会甘宁覃钰等三兄弟,也完全不在意张傀恶魔般的示威瞪视,目光只是死死盯在甘宁的身后。

那里,站着一个黑袍的青年官员,肩膀瘦削,目有正气。

那青年正是汉中郡功曹阎圃。

听了张富的责问,阎圃苦笑一声,

“抱歉,元微公子,下官力竭被俘,实在无能为力。”

借助八卦法阵的能力加持,他也有了接近化境宗师的实力。

但是,王越和黄忠却是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

珠珠和老白联手,很快就破解了八卦法阵,更是雪上加霜。

“怎么可能?”张富厉声咆哮一声,口鼻间的血水却是越流越快。

“元微公子,你快用伤药吧!”覃钰提醒道。

这不停地吐血,明显是内脏受损,很严重的伤势,不抓紧治疗很容易挂的!

“哼!”张富忽然一挺身,竟然站了起来。

他左臂怪异地弯曲着,浑身浴血,满脸狰狞。

“敢犯我师君府,全都要死!”

玉笔骤然抬起,迅速书写。

真个是:勾连纵横,大笔如椽!

一股强dà

之极的能量,瞬间在空间弥漫开去。

“八卦休死禁!”阎圃惊呼道,“快制止他,他要引爆法阵!”

覃钰虽然破掉了四个禁制节点,使得八卦法阵陷入瘫痪,但是阵盘尚在,节点能量也未完全失效,一旦被施法者引发,爆zhà

开去,威力也是难以测知。

“死不改悔!”张任的金弩极快地端了起来,甘宁也准bèi

张开灵宝弓。

忽然,一声轻哼,紫光微微一闪,张富握笔的右手,莫名其妙地和手臂分隔开来,高高地飞了起来。

“啊!”张富痛叫。

众人的目光,被太青玉笔吸引,都向半空中看去。

只有两个人依旧盯着张富。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无数箭矢瞬间穿胸刺肺,倾心倒胃。

在这一瞬间,甘宁和张任全力发挥,一共射出六支长箭,十一支弩箭!

张富的双眼蓦然睁大,随即定格。

然后,轰然倒地。

大公子张富,战死!

张傀目射神光,大吼一声:“太青八卦笔,是我的!”疯一般抢将过去,争夺张富的右手。

没有人愿意跟他去抢夺,大家都只是冷眼看着他的举止。

覃钰微微叹息一声,正待说句什么。

紫光,又是轻轻一闪。

张傀抢到那只带右手的玉笔,满脸喜色。

然后,他的脚步也蓦然停止,定格。

眼中满是惊异和不信。

丹道大师张傀,战死!

覃钰摇头,喟然。

“王师,您的神剑,实在是越来越快了!”(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四、两个虎口都震裂

张傀的脖子上,慢慢露出一丝红色的印痕,逐渐明显扩散开来,几乎围绕了大半个颈项。

接着,尸身轻轻软倒。

就算是化境宗师,被砍断了大半个脖子也是会死的!

死的很快。

甘宁的身后,转出老王越。

他清癯的面容一片沉凝,左手按在腰间的紫电剑柄上,身后数枚紫剑护体,一抬脚,已站在覃钰身前。

心念一动,身后的一柄紫剑点射而出,一剑割开张富的手掌;又一柄紫剑飞过去,吸附住那根太青八卦笔。

双剑一个盘旋,已飞转回来。

其中一剑依旧停在王越身后,另一柄吸附了二尺玉笔的紫剑却直接飞至覃钰的手边。

“小钰,接住。”小小的紫剑忽然溃散湮没,消失在空气中。太青笔跌了下去,覃钰一伸手,接了过去。

掂一掂太青玉笔,似乎还不轻。看看笔头的那半股赤色笔毫,似乎是天生颜色,并非沾染了什么墨迹,心头暗暗称奇。

“王师……”覃钰看看尸体委地的张傀,欲言又止。

王越也正审慎地看着张傀,直到确定他已死亡,才松了口气。

“小钰,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杀他?”

“是啊,王师,为何现在就灭杀了他?我们可以利用他,继xù

寻找八宝,然后还可以找到张鲁的本尊道体。”覃钰点点头,

“你啊,还是过于小看了化境宗师!”王越摇头,“我们都还在这八卦金锁阵的笼罩之下,若让这老者得到法阵之宝,反手间掌控住这座法阵。再要闯出去,可就费劲了!”

“是么?”覃钰仔细看那张傀所处的方位,似乎正是张富之前操纵八卦法阵一直占据的地方。

“主人,王老说的没错。这张傀想要夺下太青笔,占据住中宫位,就可以凭借这半座法阵之力压住我们。”小珍的扫描总是最精确的。

“中宫位?”

“嗯。八卦九宫,本为一体,若有精通阵法的高手主持,法阵其实不难相互转换。在九宫连环阵中,张氏叔侄所占据的位置,被称为中宫,是掌控法阵的最佳方位。”

“原来如此。”覃钰心头一寒,这老张傀,果然好一个瞒天过海的苦肉计。

“就是。他之前说的嘴响,所得宝物全都归主人,见了太青八卦笔却又死命去抢,我就知dào

他不安好心了。”珠珠得yì

地说。

“是,珠珠最厉害了!”覃钰不得不承认,珠珠虽然是一位智能机械人,但是,却似乎有女人的先天直觉。

“得了吧。你只是喜欢收集宝器,不甘心被别人抢去而已。”老白嘀咕一句。

“老白你说什么?啊?”珠珠恼了。

“没。我啥也没说,啥都没说。”老白急忙退缩,他可不想跟珠珠争执这么脑残的问题,太掉价了。

“主人,那啥……能不能把这宝笔给我玩玩啊?”珠珠笑嘻嘻地说道。

“给你,当然是给你用。”覃钰吩咐。“等下你悄悄把这边四个节点给我破开,把阵盘取出来。”

“没问题。”珠珠夙愿得偿,当即应承,“等我和小珍姐看看记记,下次我们也能布几个法阵玩了。”

“布阵要用玉笔调集天地灵气。刻绘阵旗灵符,你们有这能力么?”老白打击道。

“我们不行,主人行,老白你废话真是太多了。”珠珠没好气道。

二人在识海里吵吵嚷嚷,覃钰只好断绝精神连线,专注听王越说话。

“我已经让汉升去接小兰她们回来,小钰,如今令师已经接到,宝器也到手不少,咱们下一步该当如何?”王越向覃钰询问道。

覃钰一皱眉,他明白王越的意思,按说到了现在,这次拯救师父的任务已经可以说完成得极其圆满,留在南郑城里,意义不大了,现在趁着各方纠缠,正是走为上策的最好时机。

“好,等小兰他们回来,我们立kè

就走。”覃钰果duàn

道。

王越满yì

地点头。

覃钰心头掠过张鹏的瘦小身影,暗想,张鹏师父,对不住了!我有两位师尊在侧,不能不先顾他们。

便在此时,猛听一声长长的撞击声,极其清亮。

接着,又是一声。

听声音,应该就是处于府邸中心位置的正宅那边。

“糟糕,是汉升的刀剑吟!”王越脸色一变,“我与他相约,若情况有变,来不及出声示警,就以刀剑互击,通知我们

。”

黄忠的一刀一剑皆是宝刃,若以他本门手法巧妙撞击,有清心明神的奇效,也是一种音攻之术,能传递的距离也不近。

覃钰手掌一翻,太青笔已被小珍收了去。

“王师,我们赶紧过去接应他们。”

王越点头:“兴霸断后,小张跟着你师兄,小钰,不是特别必要,不要唤醒令师。”

覃钰点头,表示明白。

王越这是提醒他,万一危急的时候,还有救兵可求。

张逊是一位二阶巅峰宗师,实力在这一群人之中数一数二,但他明显也是到了关键时刻,所以王越也不便越俎代庖,说话模棱两可,让覃钰自己去决断。

甘宁点头。正在张富和张傀叔侄身上掏摸的张任也干脆地应了一声。

“主人,你这个师弟真是财迷!”珠珠不满地叫嚷道。原本她是计划先摸了这俩的尸体再去破解八卦阵啥的……

覃钰一笑,手轻轻一抚额头,东汉宝戒已在手中。

“珠珠,小珍,你们的速度要加快了!小心看护我师父!”

“放心吧,主人!”珠珠兴高采烈地说道,一根针一般的身子已自顺着覃钰放下的手掌迅速滑入地面。

王越在前,甘宁在后,覃钰和张任携手而行。四人循着刀剑吟唱的出声源地,急速奔去。

……

黄忠正遭遇到围攻。

为首的正是张鲁那具日常化身,带了十三、四来个高级卫士,正舍命围着黄忠疯狂攻击。

虽然这么多对手,至少都是暗境高阶的层次,张鲁的政务化身更有顶级半步化境境界。但在黄忠眼里,倒也不甚为难。

若不是照应身后的某个小姑娘,花费十分钟时间,就能全都镇压了。

张鲁的这具化身十分聪明,非常明智地没有单独攻击黄忠,而是把黄忠、戏芝兰和张小娣三人一起困在中间,刀枪剑戟齐施,逼得黄忠不得不以防御为主。

好在黄忠现在是水、土两系兼修,左手碧血宝刀。右手巨阙重剑,一黄一黑,刀芒剑qì

纵横,配合起来防御圈子极其坚固,背倚一堵厚墙,倒也护得二女十分稳当。

张小娣年龄幼小,又无名师指导,只不过明境层次的小丫头。功力极其有限,黄忠七成以上的防御。倒是围着她转动的。

但青霜剑在手的戏芝兰,战斗力可是丝毫不下于最顶级的暗境,眼见黄忠压力山大,当即有些急了,目光一扫,盯上了张鲁。

这个为首的家伙。头戴进贤冠,身穿大黑袍,手中的长剑也是品质非凡,身份定然非同小可,怎生想个法子。把他抓了来当人质,几人才能顺利脱身。

她想定了章程,开始悄悄凝聚剑芒,压缩成一个个的小团子,瞧准黄忠黑、黄二气四面挥洒,敌人纷纷后退的当口,骤然长剑左右一分,两边各自轻轻点出一剑,祭出两颗粉嫩嫩的青团子,目标正是张鲁身边的两大卫士。

这两名卫士都是暗境巅峰的强者,也是攻击的主力,黄忠对着张鲁发散过来的力量,大半都是他们二人拼死接下,没有给黄忠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戏芝兰两道剑qì

点出,两名卫士初始尚不在意,不过一名暗境高阶的少女,便是绽开几道剑芒,又能有多少破坏力?

等到青冷的大团子在身前悄然绽放,炸出数十个小团子的时候,这俩终于明白过来,但是也晚了。

一个卫士胸口全都被小青团扎满了,瞬间胸口就是一个大窟窿,直接伤损到心脏,叫都没叫一声,伏地便死。

另一个卫士略微幸运一点点,正好侧着身子,一时间整个持剑的右臂上,自肩膀处一直到手肘后,青团子排成一排,迅速钻入胳膊内。

然后,这个卫士洪亮的惨叫声远远传了开来……

连远方急速来援的王越四人组居然也听到了一些,速度更是加快了。

“小兰,掩护我!”黄忠立kè

看出破绽,心中大喜,抬脚半步,已至张鲁的身前数尺外,一剑灵蛇般刺出。

“着!”

张鲁虽然没了两名贴身卫士的遮护,兀自不惧,横剑格挡。知dào

自己只要拦住对手一击,其他卫士便能蜂拥来援。通常这个白头宗师还要分神照顾另外一个弱女孩儿,剑上的力量也不会特别强。

嘎!嘎!嘎!

巨阙剑和张鲁手中的宝剑瞬间格在一处,发出几道颇为刺耳的摩擦声响。

张鲁只觉双手巨震,全身的气血全都零散开去,一时半会儿居然无法回气聚力,心中忍不住暗叫一声不好。

他是双手握紧剑柄与黄忠的巨阙剑抗衡,此刻只觉手背、手心都是突然湿淋淋的,鼻中闻到一丝血腥气息。

显然,两个虎口都被震裂了!

黄忠这一剑,居然用出了五、六分力量,张鲁自然立kè

不支。

黄忠双目寒光一闪,敌我斗战起来,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南郑的首席执行官,突pò

了对手的防御,跟着就是一剑。

直刺张鲁咽喉要害。

与此同时,戏芝兰将早已凝聚而成的青团子四散射出,如同一挺横扫前方一百二十个弧度的机关枪。

噗!噗!声中,十余个青团子飞射而出。(未完待续……)

PS:周末居然有了些时间,来个大章。

二百四十五、第三化身

这些团子分为三排,前中,二左,三右,每排六七枚,将那十来个卫士的攻击路途全都阻隔开去。

张鲁其他十余名卫士适才被黄忠碧血刀巨阙剑凌厉强劲的刀芒剑qì

逼迫得后退,此刻眼见张鲁遇险,也全都急了眼,豁出命往前冲。

眼见一丸丸青团子飞射过来,众人居然全都不肯闪开,有一名首领大喝:“盾!”

其他卫士心领神会,当即便有五名刀盾卫士突前显身,左手中的盾牌连接成一排,形成一面不大的盾墙,主动上抬迎向第一批中央的青芒。

后面的卫士,跟着往前冲击。

噗噗几声响,那几粒青团子被盾墙顶住,当即破碎,侵入木盾之中。

喀!喀!

两面木盾的中心处开始出现大面积的裂纹,眼见是要毁了。

“哇!”

“哇!”

“哇!”

三声惨叫,第二排射向左侧的几枚青团子速度极快,又没人抵挡,顿时便有三名卫士的面门和胸口上飞起几朵血花,立时毙命。

五名盾牌手知dào

这时候是最要命的当口,咬紧牙关,齐声吆喝一声,盾墙协调地移向左边,去顶挡第三排的青刃。

戏芝兰喔了一声,心知坏了,青霜剑的特种剑芒对肉身脉络的伤损极其可怕,这些木盾虽然也经不起青团子的破坏,却毕竟是挡住了她的大半攻势。

眼角余光一扫,见旁边数米之外,张鲁双手浴血,依然持剑顽抗,黄忠巨阙大剑刺过去,那半个身子里全是青刃的卫士猛然舍命扑上。被一剑穿心而过,却硬是拦住了黄忠的攻势。

“可恶!”戏芝兰细眉微微一皱,左手在腰间一探,忽然拔出口短剑来。

正是覃钰赠给她的那口秋水剑。

左脚迅速一步踏前,反手一剑挥出,右膝顺势半跪下去。

乃是一式冰霜剑舞。

暗绿色光芒一闪!

这一招却抓住了盾牌手们下盘露出的空当。急速的剑qì

一掠而过。

“啊!”

一声震耳的惨叫,五个盾牌手一起向后翻倒,再也爬不起来。

每个人的双膝上,都中了一记秋水剑芒,立即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但是,戏芝兰射向右侧的几枚青刃,也终于没能发挥任何作用。

那卫士首领大怒,爆喝一声:“贱婢,看剑!”双手七尺长的斩马剑刷地斩了过去。

戏芝兰听到剑势呼啸的声音。知dào

对方力大,不敢硬接,双足一点,身形倒跃而起,便要回返高墙之下。

嗖!嗖!嗖!

数支箭矢疾至,要将半空中的戏芝兰射将下来。

却是被盾牌手救助的几名卫士抽手取出了弓箭。

戏芝兰左短右长,双剑一个十字交错,便将这几支箭全都格开。

“住手!”

猛听黄忠高声断喝。却是碧血宝刀反手一圈,磕飞了张鲁的宝剑。巨阙剑甩开卫士的死尸,血淋淋地架在了张鲁的脖颈上,“放下刀剑,否则,剑下无情!”

嗖!

一支冷箭飞射过来,直奔黄忠的左胸。

黄忠宝刀一竖。黑水真力瞬发,顿时将那支箭吸拢过去,箭头贴靠在刀背上。

“还你!”一翻腕,碧血刀背粘附的那支箭已反射而出,一箭正中那名弓手的左胸。将他直接射杀。

“先天真力,化境宗师!!”那使斩马剑的卫士首领瞳孔大张,失声叫道。

剩下的卫士们也都愕然停手,原本心里已经有所猜测,此刻证实,顿时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教主落入化境宗师手里,恐怕是无法援救了。

戏芝兰短剑收回腰间,拉住张小娣,叫道:“黄老大,咱们走!”

“你们先走,去找他们。”

戏芝兰也顾不得客气,扯着张小娣,贴着高墙向南方便走。

“黄某只数三声,放下兵器!一、二……”黄忠冷冷盯着那卫士首领,平静地数道。

当啷!斩马剑落地。

那卫士首领急忙喝道:“全都放下兵器!”

他看得出来,黄忠杀人不眨眼,说三声就是三声,师君命悬一线,此刻却不能倔强。

当啷!当啷!

其他卫士的兵器,无论刀、枪、弓箭,全都扔了一地。

黄忠冷笑一声,巨阙剑下押着张鲁,缓缓后退。

猛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一声惨叫。

黄忠心头一震。

女子的声音,不好……小兰……

一个轻盈的身影飞跌过来,直奔他的后背。

半空之中,一口血已经直喷出来。

“……小心!”那人重重跌在黄忠的脚旁,黑衣青剑,不是戏芝兰是谁?

黄忠巨阙剑刷地就是一抹。

呃!

宝刃锋锐,张鲁连叫都未叫出一声,噗通!尸体栽倒!

巨阙剑抹杀张鲁的同时,黄忠碧血宝刀忽然一震,瞬间抖出好几道刀影,七虚一实。

乃是一招“天地幻灭”!

最后一刀扎实劈出,将巨墙阴影中突然拍出的一只色泽乌暗的手印一斩为二。

那手印也就和正常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大小,被黄忠一刀劈开,依然凝而不散,啪的落地。

仔细看去,五指生动、青筋隐现,外观、颜色全无破绽,和真zhèng

的人掌,也就是砍坏了出不出血的差别。

过了好一会儿,这只手掌才缓缓变色,逐渐湮灭在空气中。

“天道真印诀!”黄忠白眉一扬,头上的华发陡然无风自动,显是心情也有些震动。

他冷冷地往数丈开外的那堵高墙看去。

张小娣俯身而躺,生死不知。她后背黄色的布襦上,一个金色的掌印十分清晰,正印在心脏和胃脏处。

破烂的巨墙下,一个精悍的身影自阴暗中走出来,眉目硬朗,却是张广。

“梦幻泡影刀法!你是庄子门的宗师?”他目光冷淡,神情似乎有些疑惑,“庄子门应该只有门主一位宗师,何时又多出了阁下来?”

“那就不用你管了!想必,你就是张教主的第三化身吧?”

“不错!”张广侧目瞅了瞅黄忠脚下的戏芝兰,脸色一沉,“不管你是谁,灭杀了我的化身道友,须放你不过。”

抬手发是一拳。

一股浑厚强猛的能量瞬间划破了空间,仿佛弹道之中抛射出的制导导弹一般,精准地命中黄忠横在胸前的巨阙大剑。(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六、你怎么掉到这儿来了(求推荐)

几乎在张广发出无影拳力的同时,黄忠大喝一声,碧血宝刀全力向前挥扫而出,划出道道土黄色的刀芒。

这是以土系灵力灌输其中,使出了庖丁解牛刀法。

一招“切中肯綮”!

此招可称是初晋宗师黄忠最强的动态防御技能。

这一刀,只是专门为了身侧的戏芝兰抵挡暗算。

当张广现身出来,黄忠就完全看清楚,张鲁这个第三化身的先天灵力层次在自己之上,应该是二阶的宗师,心下自然已有防备,但身侧就是重伤的戏芝兰,却也退无可退。

巨阙剑最粗的地方,几乎有一个成年人手掌那么宽,强硬防御最是擅长。

张广这一无影拳的能量,全都轰击在巨阙剑的剑背上,咣一声,声响不大,后劲却是十足。

剑身上,顿时就是一个拳印。

碧血宝刀也微微一顿,才荡开另一道隐蔽的隔空指力,随即数刀分割,将剩余的力道完全驱逐。

黄忠足下有厚土系的根植大地神通傍身,被张广一拳震击,神通几乎完全溃散,壮实的身体连续摇晃五六下,差点儿就站立不稳,被迫后退。

他右耳的孔洞里,一行血迹悄悄涌动着,流淌了出来,染红了鬓角。

黄忠的功力,还是逊色对手一筹。

张广咦的一声,微微意wài

地说道:“你为何不退?”

虽然张鲁这具化身的境界修为较高一筹,但因为张广本身的肉体强度锤炼不够,所以这一拳其实也无法十足发挥,最多也就发出六七成的功力。尤其黄忠擅长防御,只要让过拳力最强盛的一段距离,不用受伤就可以化解掉。

“哼!你心思歹毒。连小女孩儿都不放过,我若退后,她必遭你毒手。”黄忠刀剑互相一击,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具化身明显是张鲁意识中的恶意为主,不但对两个小女孩背后偷袭,还要趁火打劫。简直无恶不作的有点儿下贱。

眼角看看左边身侧的戏芝兰,只见她正以剑拄地,勉力从地上坐起。

“嘿嘿,看在她们照顾嗣宗的份上,我可没用全力。不过,你想要护住她们,这可真是自寻死路了!”张广阴笑两声,忽然扬声喝道,“你们。去把他们三个全都斩了!我就饶了你们护主不力之罪!”

这句话却是对黄忠身后的那些卫士说的。

张鲁的政务化身被黄忠干净利索地割了脖子,他的卫士们一时全都傻了,脑子里却全都只是:“师君死了!师君死了!”有几个躺在地上无法再战的卫士干脆已经自己抹了脖子,追随师君大人而去。

此刻,只有那使斩马长剑的卫士首领和其余五六个卫士战力尚存,听了张广的吩咐,如梦方醒,各自拾起兵器。疯狂地扑向黄忠和戏芝兰,其中一个。双手执着一条长枪,荷荷狂叫,居然奔着高墙下的张小娣而去。

黄忠大怒,双目顿时泛起杀机。

对方这是诚心想让他无法兼顾。

张广双手抱胸,冷然而笑,似乎打定站在一旁先看热闹的念头。

“黄老大……你……不用管我……”戏芝兰一张口。又喷出一口鲜血,精神却似乎好了不少。

“注意治疗,不要空耗精血!”黄忠低声说道,只以单剑招架围攻上来的那些卫士。左手宝刀,依然将戏芝兰护在自己的遮掩范围之内。

他已打定主意。全力保护戏芝兰,至于那个叫小娣的女娃子,此刻他已是有心无力,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猛然一声惨嚎,那想去占便宜的卫士抖手扔掉长枪,一个仰面朝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的左眼上,正正插着一支狼牙长箭!

“黄老大别着急,我们来了!”甘宁粗浑的嗓子大喊大叫,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张任细嫩的尖声。

“他们来了!”黄忠大喜叫道。

话音未落,嗷的一声,又一个卫士捂着腰眼退出了战斗。

却是中了一支短弩,劲力还挺大。

“小荆!小荆……”那卫士首领极怒,他不知跟这卫士有什么关系,竟然一转身,擎着斩马剑扑向了暗箭飞来的方向。

正在疾步冲上来张任一抖,又连放两箭,便往后缩。

卫士首领长剑左右一晃,便挡开这两支弩箭,顺势向前刺去。

“师兄救命!”张任吓得大叫。

一根绿油油的四尺长剑从侧面忽然探出,尚未贴上斩马剑,那卫士首领已控zhì

不住,剑体径向绿剑侧去。

嘡的一声响。

连声音都跟正常的兵器碰撞完全不同,有点闷闷的。

“你是何人?怎么会有此剑?”卫士首领凝目一瞧,居然认出了这口玄磁镇龙剑。不过他一直守护在张鲁身侧,昨夜的事情并不知晓。

“张大祭酒是我师父。你是谁?”覃钰手上微一使力,推开斩马剑。

“在下师君府司马张锐。”

双方口中说话,剑势不停,都是以力服人的打法,几招下来,一时却都奈何不得对手。

这位名叫张锐的卫士首领也是顶尖的暗境巅峰层次,功力和覃钰大致在伯仲之间,剑术也很高超。

“兰姐,兰姐,你怎么样?”张任没了阻隔,当先冲过去,一眼就看到戏芝兰脸色苍白,横剑坐在地上,急忙跑上前,半跪下来扶住她。

“别叫,没事!”戏芝兰此刻已经服了两粒寒冰雪参丸,精神振作不少,只是中了张广的金光大手印,全身恹恹乏力,她一眼瞧见覃钰正在和那卫士首领拼斗,却不想张任惊到了他的心神。

……

当覃钰一群人出现之时,张广已是察觉,他一双阴沉的眼光不由自主,盯上了一个人。

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人,正向他看过来。

“居然又是一个化境宗师,看上去似乎更厉害!”张广迅速判断清对手的实力,目中神光转动,忽然放射出两道乌黑的光芒,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和对手身侧盘旋的两道紫剑不期相撞。

骤然之间,黑光紫剑爆射出夺目的光焰,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就全部消失了。

“怎么可能?”张广大吃一惊,这黑光是他练就的一门神通,有一丝神雷的灵性,可说神出鬼没,无金不破,不料却被对手硬性抵挡住湮灭了。

那中年人也微微一怔:“连我这已固化的两枚紫电剑qì

居然也被他击垮了?”

“阁下何人?”张广冷喝一声。

“我是王越。”那中年人回道。

“神剑王越?”张广也不禁吸了口气,人的名树的影,神剑王越的名声,他也是久仰了。

“阁下是……”王越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只是见他太过年轻,心中有些疑惑,照例还是问了一句。

“老王,他是张鲁的第三化身。”原本围着黄忠的那几名卫士,被手持海神三叉戟的甘宁拦截住,一通猛打狠揍,倒把黄忠给空了出来。

黄忠自然不愿降低身份去跟暗境的小角色们缠斗,迈上两步,和王越一起对上张广,顺势把戏芝兰也拦在身后。

“二位……”张广嘿然一笑,正待说话。

猛然轰然一声巨震,一物从天而降,正正砸在卫士首领张锐的头顶上。

张锐正专心致志和覃钰斗剑,全无任何防备,被这一击之下,身形顿时矮了一半。

却是身子都被直接砸进土地之中,达三尺之深。

张锐当即腰椎瘫痪,半身不遂地倒地。

“啊哟!”一人从张锐身上翻身而起,捂着屁股大叫一声,“好个教主,把老子的屁股都打烂了!”

覃钰抽剑而退,定睛一瞧,居然是徐六。

“啊,你怎么掉到这儿来了?”(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七、镜像术

不知名的空间里。

赵韪、段玥和徐六三人此起彼伏,各自操纵着自己的独门武器,全力攻击着张卫,也就是张鲁的化身之一。

赵韪的武器是两颗鸡蛋大小的圆球,一黑一白,质地不明,他一出手必定是两粒圆球齐出,互相吸引旋转着,袭向张鲁躯干上的诸处大穴。

他的速度通常并不很快,但劲力显然十分强横,圆球自转的速度,几乎要超出击向对方的速度的上十倍。

张鲁现在是三阶的眼光境界,二阶巅峰的功力修为,这两方面上都要胜过赵韪不少,却也不敢轻易被他太极双球击中肉身。毕竟这是张卫的伪化境身体,强度最多也就和初阶宗师相仿,挨上一击,损伤会很大。

同样的顾忌也适用于段玥。

段玥手里使的是一口三尺长的银白弯刀,这口刀不像圆月弯刀那么质地强韧,能够几乎打造成完全半圆的形态,但是在段玥迅捷阴狠的速度之下,锋锐度似乎比圆月弯刀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张鲁对徐六就不像对赵、段二人那么忌讳,徐六的白虹软剑虽然极其锋利,功力境界有限,剑锋再厉,攻击不到对手也是无用。而且他平时也不喜使用此剑,所以用的依然是一口普通的十炼铁剑。

新晋宗师缺乏化境争斗经验的缺陷很快被张鲁牢牢抓住,徐六几次被张鲁的一些小伎俩调动起来,露出破绽,若非段玥和赵韪每次都是及时猛攻张鲁之必救,徐六早就在雌雄斩邪剑下受重伤了。

斗到分际,徐六有些急躁起来,借着赵韪和段玥联手缠斗雌雄剑之际。左手一抬,一股浩瀚的掌力已汹涌拍出。

“玉波碧浪劈空掌!”

他精研剑术掌法,在三祖一系里才赋勤奋和运道都是最好的,所以他父亲徐靖对他是有什么教什么,全然无所顾忌,家族里需yào

嫡系才能下传的劈空掌力。也被他不分好歹,一股脑全都传授给徐六。

因为他爱好广泛,功力不足,所以越练越是繁杂,很快到了暗境顶峰阶段之后,怎么练都练不上去。

好在现在突pò

了,三大基础神通,自然选了最强的几门秘术。

此刻徐六的掌力施展开去,似一股急速的烟云一般。功候峻急,势如奔雷。

却见张鲁身后头顶上,陡然冒出一股白光,白光轻轻一转,竟然凝结出一面青色镜子来。

这面镜子约有人的头颅大小,但镜面是不住扭曲晃动,似乎本身封印了不少能量,此刻被张鲁祭起。更是光芒四射,将徐六的劈空掌一口吞下。

徐六呆住。有人能抵抗他的掌力,甚至破解掉他的劈空掌规则,这些倒也稀松平常,以前也不是没有。

但是一口把他的掌力吞进肚子里,倒真是非常罕有。

“镜像术?!”

段玥惊异道,没想到张鲁居然还练了这么一门隐蔽偏门的神通。

张鲁哼了一声。目光闪动,口中呢喃。

“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他头顶上的青镜光芒一闪,忽然发射出更为强烈的一波白色能量。直接打在徐六的人身上。

“天道秘诀:放逐!”

随着张鲁口中的律令声,那团白光将徐六全身罩住,用力一扯。

徐六身不由己,直接被白光扯进镜子里去……

……

“然后你就掉到这里来了?”覃钰神往,“张鲁居然这般了得?”

“张教主当然厉害了!”徐六没好气地说道,他看看周围,“这是哪里,你们怎么都在?”

他和黄忠、甘宁等人都交过手,王越更是一张明星脸,看到就认识了。

“哟,六祖被欺负了?”覃钰关切地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张教主的那一对雌雄神雷剑,娘的,简直他娘的不是人。我们围攻了一会儿,老赵就受伤了……”

“什么,居然把赵韪将军也打伤了?”覃钰等人都很惊凛,张卫那具化身居然如此厉害?“那现在呢,他们怎么样了?”

“我不知dào

。反正我被张教主的神雷连劈了好一会儿,被直接放逐过来,就碰到你们了!”

放逐……

此刻,甘宁挥舞着海神三叉戟,或斩或伤,彻底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卫士,也转了过来,听徐六如此说,也吃惊不小。

放逐这等奇异的偏门神通,想不到张鲁竟然也会使。

“那你想不想报复回去呢?”覃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忽然不怀好意地挑拨一句。

此刻他已清楚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戏芝兰,知dào

她必定伤势沉重,才无法过来和自己会合,心中暗恨,除了张广的这具张鲁化身,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下手。

“想啊,可是我打不过他!”徐六翻了覃钰一眼,觉得他有点……智力不够,“除非我老爹自己杀过来,大家合伙还有可能。打不过还要打,那是找死啊!”

“喏,我们刚才已经杀了一个张教主!”覃钰指指不远的地面,“那个就是,也算是为你报了仇。”

“嗯!看样子是的。”徐六看看张鲁的进贤冠,“不过这人会一气化三清,只杀一个不行。”

“这边还有一个,你要不要一起来杀了?”覃钰随手一指张广。

徐六早就注意到在场人中威压和气息最浓重的张广,听覃钰这么一说,更是瞪大双眼,盯着张广上上下下扫描。

“这个看上去似乎比那个弱不少……”

又看了几眼,徐六脸色渐渐开朗起来,想了又想,终于没能忍住,跳了起来,站住另外一角,和王越、黄忠呈品字形。

“干了!老黄,老……王老,咱们联手,干死他!”

覃钰微微一奇,徐六这人意wài

之下入了化境,脑筋似乎也略有开窍迹象,居然没有大模大样喊一声老王。

“王老,黄老大,你们说如何?”他眼望张广,完全没有擂台上那个北斗小杀星的一丝熟悉感觉,不觉摇头,张鲁此人真是表里不一,居然在张广未死就降临附身,这不是害了张广么?就算他能赢,又如何?

张广瞥过来一眼,似乎觉得奇怪,这么个暗境小爬虫,居然也能在化境宗师的对话中插队。

“除恶务尽,这厮不是好人!”黄忠直爽豪侠,正义感很强,对张广现身后的言行举止种种看不惯。

“他敢伤了小兰,那就是我安保组全体成员的仇家!不过等下我想先上去试一下,不行咱们再一拥齐上。”王越一语定音。

覃钰知dào

,王越答yīng

围攻,虽然有不忿戏芝兰受伤的因素,但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他的面子。

毕竟,戏芝兰虽然剑道才能出众,但自有完整师承,和王越并不十分亲近。

张广哈哈一笑:“咱们是要在这里战斗么?”

王越皱眉看他一眼,心想:“汉升说的不错,这位张教主果然不是好人。”

张卫那具化身,尚知不能波及无辜,即使是段玥开辟的空间间隙,也毫无惧色,果duàn

进入其中。

这张广,显然是不肯这般吃亏的,可是,他就不怕损伤师君府的上下人等么?

果然,就听张广道:“或者,我来设置一个稳定空间,咱们一同入内?”

黄忠冷笑一声:“你要愿意在这里打,我们自然无所谓的!”

徐六立kè

表示赞成。

“我也无所谓!”

王越没好气地看这俩一眼。

“汉中多山,我们找个僻静地方吧。小钰,你去招呼下大家。”

覃钰一皱眉,知dào

王越的意思,让他最好开启长信宫灯,收拢了功力不足的人众,以免被宗师之战波及。

正自迟疑,忽然左手尾指一紧,顿时心中大喜。

“三哥、五弟,快把小兰扶过来。”(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八、秘术对轰

二百四十八、秘术对轰

混乱中,宝戒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覃钰的手指上。

“秘银阵盘一枚、镀金阵旗八杆全部到手!法阵解剖完毕,珠珠学会布设八卦阵。”小珍机械的声音回答。

“现场也都处理好了,毁尸灭迹我在行,主人你就放心吧!”珠珠笑呵呵的说道。

“很好!”覃钰一笑。

小珍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思维机械,说话太过刻板;珠珠不知是移植谁的人格,性情活泼大胆,可是声音就……

好吧,人无完人!

那边,张广和王越对视一眼,忽然身体慢慢飘起,一起向西南山野方向飞去。

徐六嘿嘿一笑,纵身跟随而去。

只有黄忠留下来,对覃钰说道:“小钰,快点!”

“好!”覃钰应了一声,识海精神连线,“小珍,开启长信宫灯,让我小师弟、小兰他们进去。”

张任修为较弱,戏芝兰身上带伤,四大宗师这种级别的战斗铁定是不能继xù

掺乎了。

“是!”小珍听从命令,当即调出长信宫灯。

覃钰左手托着灯,见戏芝兰被张任搀扶着走过来。

“小兰,你没事吧?”

“钰哥哥你放心,我有枪王的灵药,不碍事的!”戏芝兰冲覃钰一个笑脸。

覃钰心疼地轻轻拭去她嘴角的一丝血迹。戏芝兰手都握不住青霜剑,还是张任替她还剑入鞘,他哪能不知dào

,小兰伤势极重。

“你们先入宫灯里休整,我们一定会杀掉这个张鲁化身。五弟,好好照顾你兰姐。”

“四哥放心吧!”张任笑道。“我进去找师父来帮王老他们。”

“千万不要,你先别惊扰师父,好好kàn

护。”覃钰听小珍她们说过,现在张逊有了能量青石,正在修补体内的暗伤,大有重新具备冲击三阶的资格。其他的事比起来。都是小事。

“哎,知dào

了!”张任看覃钰如此郑重,说话也小心起来。

覃钰先收了戏芝兰和张任进去,目光一转,却见甘宁抱了一个小妞回来。

“四弟,这个小丫头还活着。”

“那太好了!”覃钰见了那少女脸色,再一探她脉搏,心中一喜,还好。虽然伤重昏迷,好歹还有一口气,不像没救的样子。

张小娣这次也算是无妄之灾,受了自己牵连,覃钰心里已经很愧疚了。急忙吩咐小珍取出适合的伤药,赶紧给她服用。

小珍拿出来的,却也是寒冰玉参丸。

覃钰看着甘宁给张小娣喂食丹药的认真样子,笑道:“三哥你真是好人哪!”

“……要不是小兰非要我去拣了她回来。我才懒得理会呢!”

“好人做到底,就麻烦三哥你带她进去吧!阎圃先生还在里面等你呢!”

当然。小珍是先把他弄昏迷了才弄进长信宫灯去的,现在还躺在一间特别的囚室里,等着甘宁去跟他聊天呢!

甘宁一皱眉。

“我也想看他们的大战。”

“放心,宫灯里一样看的。”覃钰知dào

,甘宁也想早日醒悟自己的核心规则,闯过半步化境关卡。

这一关没法用资源勤奋堆积。只能靠自己的悟性。不过,观摩越多的化境战斗,自然越有顿悟的机会。

甘宁、张任都是自己最亲的兄弟,不尽量给他们方便,给谁方便?

收走了甘宁和张小娣。小珍说道:“主人放心,我准bèi

了错位录影技术,他们看到的录像,只会比现场慢五分钟。”

覃钰点头,再抬头看去,张广和王越、徐六等人已经飞得不知去向。

“汉升老大,不然咱们坐神鹰飞舟去吧?”

“不要,没多远,我们赶得及。”黄忠刀剑已经归鞘,接过覃钰递过来的水葫芦洗了洗手,喝了两口,“那个飞舟是咱们的秘密,最好不要给徐六他们看到。”

“好吧,辛苦汉升老大了!”覃钰一想也对,便熄了奢侈显摆一把的念头。

黄忠一把搂住覃钰的腰,飞升而起,嘴里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小钰,你对别人也没叫过什么老大老二,干嘛给我取这么个外号?”

覃钰心想,这不是看你讲义气,有霸气,特像黑涩会的老大么?

“黄老大你不爱听,那就换一个,你喜欢我叫你什么?黄宗师?刀剑王?”

“去,去,叫我汉升哥就行了。”

“好,汉升老哥……”

“打住,不许加那个老字。”黄忠有点儿不乐意了。

“好,好,汉升哥!”

二人随意的聊天中,黄忠已经飞出了南郑城区,渐渐进入偏僻的山区之中。

……

天有赤日,地为黄土,不远处的汉江水自西而东,正在奔腾。

王越和张广的战斗,已经开始。

这次是空战。

浮升在高达三四十米高的半空之中,双方显得都很自信,正相距百十米,互相以各种秘术对轰,煞是热闹。

神通其实就是秘术的化境加强版本。

能达到化境层次的高手都是博学多艺的大能,但毕竟一名化境宗师只拥有三大基本神通,就算是二阶宗师,也不过多增加一种神通而已。

同时,没有一个化境宗师愿意把自己的神通全都显露在对手面前。

比起花样繁多的秘术,神通显得极不够用。

因此,有些化境宗师在精研细化自身神通的同时,也会广修各类秘术,运用得当,也能克敌制胜。

王越和张广彼此久仰威名,双方都比较谨慎,开始自然要做些试探攻击。

张广是张鲁的三大化身之一,自然也具备了三阶大宗师张鲁的大部分修为,各种威力强dà

的秘术数不胜数。

紫电剑门传承完整,王越在暗境里一耽二十余年,境界虽然升不上去,却也多了许多厚造根基,博学兼通的心境和时间,学到的厉害秘术亦是不少。

黄忠带着覃钰飞临战场的时候,俩人正喝水吃饭般一人一个秘术随意扔着。

张广发出一式乌焰刺,王越随即就还以冷光射线……

王越丢一颗子午磁光球,张广回礼彩霞红云障……

反正都是相生相克的各种秘术。

片刻之间,双方之间极大的一个区域内,五行阴阳能量都渐趋饱和,空中五颜六色的煞是好kàn

,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黄忠看得摇头,这要换了他上去,底蕴不足,可没这么多花哨玩。

“汉升哥,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呢?”覃钰不解。这么远的距离,又不是独修的强dà

神通,打着有意义么?

“做什么?”黄忠道,“一个是表示敬重对方身份,先礼让几分;另一个,也是预先熟悉周围的能量分布,为发出更强dà

的秘术或神通做准bèi

。”

“王师原来精通这么多种心法啊?”

“暗境之际就是要广闻博学,兼容并蓄,不能闭门造车,自恃传承高明。小钰你就做的很好!”

“啊,是吗?”覃钰心中一动,他现在其实正在犹豫,不知应该以哪些心法为主,有时不免懊悔,贪得无厌,多里捞摸,现在似乎什么功夫都不怎么精通,简直有点样样稀松的不良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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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镇山之威(求月票)

“是啊!”黄忠瞥覃钰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别以为自己晋升快速,就很了不得。一旦你不得其法,或者机缘不够,悟性稍欠,暗境巅峰也可能会蹲很久的。就算进到半步化境,也会有更多的险关阻碍等着你。”

覃钰知dào

这是黄忠经验之谈,换个人他肯定不说的,用心聆听。

“所以,有机会就多兼修几门秘术,对日后化境阶段,只会大有好处。我现在就后悔,这些年过于自信我庄子门本门的秘传心法,没有过多涉猎他门良法,如今方知根基过浅啊!”

二人慢慢降落下来,黄忠好一番劝诫。

“多谢汉升哥指点。不过进入化境,难道就不能再学其他更多的秘术了么?”覃钰问。

黄忠道:“倒也不是这样。但是,成就化境,有了自己的三大神通在手,威力巨大,天地翻覆,你学什么样的秘术也未必能及得上。这样还能有暗境时的积极心态么?而许多时候,这种心态其实才真zhèng

能决定你秘术修liàn

的成就。”

“没错。”覃钰一想也对,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这种向上努力和向下俯视的不同心态,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完全无法扭转的。

像赵韪有了太极帷幕,又或何荭嫦修成划破虚空,学其他再好的防御秘术恐怕就不会太上心了。

一是威力差距,二来,也没时间再去钻研了。

说话间,只见天空中王越和张广又相互扔了一些紫剑和黑电,发觉依然奈何不得对手之后,手势渐渐凝重起来,不再像开始那般轻易发射各种绚烂秘术了。

“这是要调整内外灵气。构想真zhèng

的攻击防御神通手段了。”黄忠简直成了现场解说员。

覃钰心中感激不尽,只有真zhèng

的挚友,而且必须是黄忠这样豪气干云的性格,才会跟自己说这些掏心窝的经验教xùn



“汉升哥,我打算送你一本剑法秘术,你愿意接受么?”覃钰想了想。试探问道。

“什么剑术?”黄忠白眉一挑,急忙问道。

“《三楚剑法》。”覃钰瞧瞧旁边,徐六站得并不太远,便不公开说话,只是传音过去。

覃钰心想,黄忠现在是刀、剑双修,刀法自己不熟,但是手上却有不少上乘的剑术秘笈。当日王越观看《三楚剑法》这本秘笈之后,曾大发感慨。相见恨晚,似乎是对他颇有启发的感觉。

既然对极擅剑术的王越都有效,那么对同样刚刚晋升化境的黄忠,应该更为有用才对。

“好,我当然想看。”黄忠大喜,“正好我剑术上亟待加入新血,磨砺成型,这本三楚剑法。我那天听说后就想拿来看看,结果王公说你已经销毁了。我就没提。”

“哈哈哈,我的秘笈,就是汉升哥你的,下次若有需求,直接跟我说便是。”覃钰也很高兴。

站在附近的徐六呆呆看着半空中王越和张广互相一揖,似乎互相欣赏的模样。嘴里不觉嘟囔道:“NND,这厮欺软怕硬啊!为啥见了老子上来就是雷电交加的?”

他声音不知不觉有点大。覃钰耳尖听到了,问道:“六祖,那个张卫见了你就打么?”

“也不是,是我觉得他架子大。自称师君,心里一生气,冲上去想揍他……”

“结果被人给揍了……”覃钰替徐六抹把汗,你这好歹也是化境宗师,自号六祖的人了,还这么浑浑沌沌我行我素,这样瞎混下去是不行的!

“他们要下来了!”黄忠忽然说道。

徐六看了一眼,点点头:“王公,真厉害!”

“为啥下来?在天上打得不是很潇洒的么?”覃钰不懂。

徐六翻个白眼,再度感觉到覃钰有限的智商,顿时莫名地欢喜起来。

“笨了不是?没有把握的时候,自然要落地生根,先立于不败之地,这句都不懂?”

覃钰挠头,居然被这白痴给鄙视了,可见自己的战斗经验确实太少。

果然,不一刻,王越和张广同时往下坠落。

数秒钟之后,就变成了双方隔着一个十来米高的小山丘,一个在山东,一个在山西,连面都见不到了。

远远见到这等情景,覃钰心中暗奇,这般老死不相往来也能决斗?

不过这次他学了个乖,没有即时出口发问,免得又被徐六取笑。

王越不知何时已拔出了紫电剑,刷刷挽起两个剑花,紫亮的剑刃抖动数下,斜斜高举,指向面前的山丘,似乎想一剑划下,犹豫一下,却又停住。

对面的张广低笑一声,忽然一探手,在虚空中拽出一方碗口大小的玉印。

“三五都功印?!”徐六和黄忠同时喝了一声。

覃钰凝神细看,只觉张广手中的那方印色呈黄橙,贵气盎然,但居然什么样子,橙光之下却看不真切。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流盼无穷,降我光辉!”

张广忽然吟唱起来,似诗非诗,唱功音色倒是颇佳。他忽地将手中的橙色玉印高高抛起,直接飞上蓝天,悬在他和王越眼前的山丘之巅。

“道门的律令大法?是这么用的么?”徐六疑惑地问黄忠。

黄忠摇头:“且看他的神通罢!”

数十米的高空之中,那方四四方方的大印忽然通体展现辉光,这光芒一射数十丈,迅速形成一片极其宽阔明亮的橙色光云,方圆达至百米之遥。

“中山神咒,按行五岳……八方威神,三五自然……”张广高吟的长音犹在空中飞扬,忽然右手一指面前的山丘,一声大喝。

“镇山印!急急如律令!”

天上,那团以三五都功玉印为核心的巨大光云,似乎接到明确的命令一般,前后左右震荡摇晃了几次,开始慢慢降落。

“这是……”徐六和黄忠都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他是要拍平那座山头么?”覃钰竟不自觉,还是问出口来。

徐六这次没有嘲讽他,只是半张着嘴巴,傻愣愣地看着那方大印缓缓下垂,忽然冒出一句。

“艹,这家伙到底会多少天道诀啊!光是看着这道天道诀,我都差点儿动不了了。”

“我们都低估了张鲁大宗师的神通!”黄忠叹息一声,双目之中却是炯炯放光。

王越神色沉静,凝目玉印之上,面上看不出任何紧张不安的表情。

那三五都功玉印终于挟着巨大的天道之威降临在小小的山头之上。

瞬时,轰隆的连续巨响声中,山丘彻底崩塌,四分五裂之后,整个山体已经完全不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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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交换可以么

光滑如丝、坦荡如砥的大地上,一尊碗口大的四方玉印昂然矗立。

这一处方圆百米之内,再也没有高过它的地方。

玉印的封镇之力,在砸碎山体的同时,已经将周围的地势全都圈禁起来,固化得如同钢筋水泥般的现代地面。

太青八卦笔也有封的能力,但它封的目的,是为了禁,禁止通行,禁止移动;而三五都功印的封,则是为了镇,集中镇压一切敌对力量。

所以太青玉笔是警察,三五都功印则是军队。

从这一印的威力来看,还是至少有榴弹炮的野战部队。

王越身形一动未动,只是身后骤然生出无数紫色剑光,自行围绕着他的身体周围盘旋转动,组成一个动态的紫光防护圈。

只见叮叮咚咚噼噼啪啪,各种声响不绝于耳,那些紫光也是随灭随生,或盛或泯,晴空之下光彩闪烁,分外好kàn



但纵然山体崩毁,大地皲裂,波动最近处和王越的身体相隔不到一丈远,最终却也没有一块碎石,一粒沙子能漏过紫剑巡视的范围,侵入到他的身侧两三米内。

张广一皱眉,大为不解:“他这剑qì

……竟然都已凝结成了炫纹?以他化境初阶层次,这怎么可能?”剑qì

纵横当然很好kàn

,化境宗师大都有这么一手护体秘术,但剑qì

都变成了固实之体,那就是本质区别了。

“好个镇山印!天道诀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道门真法!”王越开口赞道。他掸掸衣袖,除了原有的三数枚固化紫剑,其余的紫色剑qì

嗡的一声,全然消失。

默默估算清点片刻,心头微微一凛:“我的剑纹居然损失这么多?”

王越积累深厚,自得了覃钰的《化境诀要》。灵光一闪之间,已深得其中精髓,此后固化剑qì

进展迅速,现在已经有三百余枚剑纹可以随时发出杀敌护身。

虽然他知dào

这种吸纳灵气,淘炼气血的妙术越到后期多半会日益艰难,却也自信三年之内进阶二级。五年内至少可以凝聚出六、七千枚剑炫,达到跳龙门,冲击大宗师的最低要求。

当然,他肯定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冲击龙门,那跟寻死没什么区别。要冲击三阶通天绝境,没有一万枚紫剑炫纹以上根本全无一丝可能。

适才为了抵挡三五都功印的威能,王越的剑纹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回收之后再看。体内空了一大半,居然少了二百枚左右。对天道诀的玄奥更加深了记忆,太肉痛了!

张广左手一抬,三五都功印光芒一闪,收敛不见,玉印已回到他的掌心之中,大小缩水了一大半,比一个鸽子蛋大不了多少。

“见笑了!王公紫剑炫纹已成。修为已不逊色于我,普通的印法恐怕也奈何不得阁下。”张广将玉印在腰间一按。不知如何,小印便自动嵌合在了他束身的玉带上。

二人对视,眼中都是无尽的忌惮和敬佩。

“既然如此,我等要告辞离去,教主可容否?”王越并不想继xù

打下去了,对己方没任何好处。趁着赵韪段玥等人被牵制在南郑,抓紧先回神农谷处理好最后的一场重yào

唱卖,就可以找地方继xù

修liàn

自己的剑qì

炫纹了。

张广略一迟疑,右手一指覃钰:“诸位可以自行离去,不过这位小道友。须得留下。”

王越目光一寒。黄忠已忍不住色变冷笑道:“张教主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咄咄欺人?想将我们全都留下,直说便是。”

张广叹口气:“我并无为难诸位之意。只是……覃钰道友他取了我教的三江罂,却是不能容他带走。”

覃钰心想:“这家伙真神,他怎么知dào

我身上藏的有那件宝器?”

珠珠破掉三江罂的禁制,抢了宝器去,连覃钰都不知dào

她藏在哪里,不过左右肯定是在东汉宝戒里的某个隐秘地方,对此他也不太在意,但是,这个“张广”,他怎么就能一口确定宝器在自己身上呢?

“小珍,宝戒不是能隔绝内外气息的么?”覃钰精神连线小珍。

“正常是这样的。不过他如此肯定,我怀疑那件三江罂的禁制没有破除干净,所以他才能清楚地感应到。”

“我明明全破干净了的,老白,你说句公道话。”珠珠气鼓鼓地说道。

“照理应该如此。”老白似乎也有些纳闷,“那个禁制我能解开,珠珠解的也很不错了,没有漏掉什么。”

张广随手自头上取下一冠,托在手上,“张某愿以此冠,换取三江罂。”

覃钰怔住。徐六看了一眼,叫道:“二仪交泰冠?”

此冠全体纯黑,唯有正中顶梁处有三粒白玉半珠显露出来,不知美玉确实只有一半,还是另一半深藏在冠体之内。

这就是二仪交泰宝冠?

覃钰心想:“张傀跟我说过,此冠是八宝中排位第一的保命利器,张鲁居然舍得拿这顶冠来换三江罂?”

“覃道友,按说你救了嗣宗一命,三江罂也是你缴获之物,便算给你也无不可。”张广诚恳地说道,“只是,此罂毕竟乃本教重器,我教一大半的米种都藏在其中,却是不能相赠。”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五斗米教以米为基,这时代空间宝器又少,很难再次寻到这等适合的战略宝库。这样的话,确实算得全教之宝,不方便让外人拿走。

王越和黄忠更知dào

覃钰已经有了长信宫灯,三江罂不过是锦上添花,得之不足喜,失之不足惜,能换一顶防身救命的宝冠,倒也正是何时。

“这顶宝冠肯定是假的,主人千万别上当!”珠珠忽然说话,明确反对。

覃钰本已有所意动,听珠珠这么一说,顿时反向坚定起来。

“无论什么原因,珠珠都有正确的直觉预判,我这次还是先选择她的意见吧?!”其他随后的建议都可以慢慢提出,但是一旦宝器交yì

了,再想要回来可真是不容易。

“宝冠虽好,奈何覃某并未得到三江罂,无缘得获前辈的宝器。十分遗憾,多谢张教主的美意!”覃钰推拒道。

“无妨!”张广嘴里说着无妨,两眼的目光却死死盯着覃钰,时明时暗,似乎在推算什么。

猛然间,他面前的空气仿佛被大幅压缩了许多,组成了冰雪的粒子。在覃钰眼里,张广的动向,似乎相当之可疑。(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一、不要这么讨人厌

几人听了他们俩的对话,情知今日多半不能善了,各自暗暗凝聚灵气,准bèi

大战。

黄忠和徐六当张广祭出三五都功印的时候就已默契地分散开去,徐六在左,黄忠居右,中间是王越和各据一方,

“好小子,够男人!”徐六摸一摸围在腰间的白虹软剑,嘻嘻而笑,对覃钰的强硬态度十分赞赏。

王越和黄忠虽然觉得这么一战没什么太大益处,但既然覃钰已经做了决断,那就没啥好说的了,该打就打。

黄忠轻松地双手环抱,他满头的白发,都随风轻轻地飘动着。

王越神色淡然,左手五指轻轻敲击着紫电剑的剑柄,笃!笃!笃!有一种奇特的节奏韵律。

覃钰微一皱眉,退后几步,看看周围。

化境宗师们外松内紧的姿态,强dà

的力场领域,让他有一种感觉,自己才是这个空间里最多余的那个人。

他很不喜欢这种多余的感觉,那一定是错觉!

脑海里的那个小小念头,发芽抽枝,渐渐膨胀起来。

我想成为一个……和谐的人!

一个和环境能够完全契合的人。

识海里,层层的蓝色巨浪奔腾起来,弄得航母一阵翻摇。

舰长室里的小地图桌上,一个黑洞洞的地方,珠珠突然钻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大动静?”

这可是一艘航空母舰,而且,他N的正停在港口里好不好?这样也不能安稳?

“你也被摇醒了?”

老白的法体裾衣博袍,静静地站在舰长的位置上,深沉地注视着前方滔滔的白色浪花,随口问道。

“我睡什么睡。我在找东西。”

“找到没有?”

“没。”珠珠很郁闷。

她怀疑那件灌口三江罂里有古怪,便翻出来自己钻了进去,四下到处搜索。

但是,里面除了固定的数百尊大缸,全都装着精挑细选出的大颗粒稻种外,其他的一无所有。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主人的心动了!”

“神马意思?”珠珠没睡醒。脑子且迷糊着。

“意思就是,主人正走在通往大道的路上。”老白咂巴咂巴嘴,“不声不响,这督脉竟然都快通了。”

“督脉?”珠珠吃了一惊,她虽然自己没有经络,但当年久随阿飞这样的化境大宗师,自然知dào

,这督脉将通代表了什么。

督脉与任脉同起于小腹内胞宫,有明穴二十八处。前贤称督脉为“总督诸阳,阳脉之海”。

所谓的“督”,就是监督,督率的意思。督脉是阳之会,是元气的通道,人体根本的阳气便是借此渠道宣发于外。

任脉为“阴脉之海”,明境进入暗境时,需yào

任脉全通。

而从暗境向化境前进。督脉全通就成为基本的必要条件之一。

“不会这么快吧?”珠珠很诧异。

“主人最近修liàn

的神霄七绝剑,那第六套剑术本来就是要督脉暗通才能练成的。也是对督脉诸穴的一种预先调节。原本他没这么快领悟的,但是现在附近这么多化境宗师的强dà

力场,气机牵引之下,主人体内气血必须阴阳相济,才能略加抵挡,所以督脉之路。自然就启动了。”

“督脉一通,接着就是半步化境,然后就是化境了……”珠珠畅想了一下。

“珠珠你且打住!千万不要跟主人这么胡咧咧。”老白严肃地说道,“你随口一句话,主人不知dào

要花费多少额外精力去完成。”

“……呃。好吧。”珠珠难得地接受了对头的批评。

“不过,主人也实在是太闷骚了!进步这么快,从来没见他骄傲过一次……他是十六岁的少年么?”老白忍不住也大发感慨。

“你总是在主人不连线的时候说他坏话。”珠珠不满地说道。

“珠珠,你不会把这话告sù

主人吧?”老白暗暗失悔,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当然不会。”珠珠混没在意,“主人也没你那么小气。再说,就算我说了,主人最多惩罚你一顿,我有什么好处?”

“自然……自然会有好处啊!”老白讷讷。

“你帮过我大忙,我就原谅你这回了。”

“多谢多谢!”老白呵呵一笑,“找不着就算了,反正就算是有张鲁的印记,主人也决不会认账,老白我算看出来了,这件宝器,小主人怎么也要吞下去的。”

“擦,不找到不行啊!我憋得慌,睡不着觉!”珠珠一翻身,又进入三江罂,反复搜查。

老白摇头,你还需yào

睡觉?

“注意,注意!”正在这时,精神连线中忽然金光一闪,内部通讯全部强制连通,小珍发出急迫的警告,“第三化身的能量值正在快速提升,快速提升,已达27,27……28,28……29,29……”

随着她机械的报数声,覃钰的眉头越皱越紧,张广这时要出手了么?

他看到,当小珍口中的能量值数到33、34的时候,张广的周围,空气仿佛被猛力大幅压缩了一样,大晴天的,突然间就暗了一大块,在这阴沉的空间里,居然还形成了一些冰雹般的雪白颗粒物,个个都有黄豆粒大小。

随着张广的气机扩张,其他三大宗师的护身力场,王越、黄忠、徐六等人联合构筑起一道防线。

氛围越来越紧张了。

猛然间,张广笑了起来。

“覃道友,我再问你一句,与我交换宝器,各取所需,好吗?”

“我又没有拿过你家的宝罂,不要诬陷我啊!我好怕的!”覃钰很不喜欢张广的语气,带着一丝自负的居高临下,故yì

隐藏了一下,意味反而更加凸显。

二阶顶峰的宗师又怎么样?

覃钰体内的气血,被各位宗师们逼迫的越流越快,许多以前根本运转不到的穴道路线,也忽然开始松动起来!

“覃道友看来突pò

在即啊!”张广敏锐地注意到覃钰的状态,“你还这么年轻,来日方长……”

“如果我是你,就不说这么多废话!”覃钰有些恶心地说道。

说话不要这么讨厌好不好?

张广本来强硬爽朗,覃钰颇为喜欢。但自被张鲁降临附身之后,性情大变,覃钰也越来越讨厌和他对话了。

张广脸上一窒,没想到覃钰居然敢这么顶撞他。

“小辈,你太无礼了!”张广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必须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覃钰一抬手,拔出自己的玄磁镇龙剑,左手伸出,一根指头高高翘起。

中指。

“俩山摞一块,滚出!”(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二、宝器,谁没有?

张广现在好歹是张鲁的第三化身,普通化境二阶的层次,勉力挥发之下,偶然也会有二阶顶峰的力量。

大高手自然有自己需yào

维护的尊严,哪怕是宿主多么强烈的意愿,张鲁也无法忍受覃钰的这种恶意犯上。

“小小儿郎,竟然口出大言!不知实力如何,够不够站在此地?先吃我三成掌力!”

张广慢慢将二仪交泰冠缓缓戴回头上,系好颚带,冷声说一声,左掌已轻轻抬起,手心之中顿时金光湛然。

一道道橙金色虚空大手猛然脱掌而出。

张广的绝技兜率乌金掌,亦称金光大手印。

那道道掌影虽然只是一只手发出来,但掌力一旦离开掌心,立kè

自行活跃起来:或独自正面强攻,或比翼斜飞包抄;自

上而下谓之拍苍蝇,自下而上可称猴偷桃……

三十六道兜率乌金掌,组成一道完整的天道诀:天罡大手印。

覃钰左手一招,忽然之间,已经多了一口尺长的短刀,遍体细小的银色鱼鳞,一眼看去,只觉寒气逼人。

却是鱼肠刀。

覃钰一银一绿,左手一尺长的鱼肠刀,右手四尺长的玄磁镇龙剑。

“破!破!破!”覃钰集中精力,刀剑配合默契,右手的玄磁剑施展开破箭三式的点、刺妙术,左手的鱼肠刀却是一阵

乱剁。

旁边三大宗师都没有出手。

他们都看得出,张广的这一式,虽然声势浩大,手法巧妙,但绝对力量确实并不很强。王越瞧了一眼,忽然奇道:“汉

升。难道你传了他龙蛇双刃么?”

黄忠也正看得奇怪,再看了一下,又摇摇头。

“真亏了他速度也跟得上!”

但见覃钰身前,金、银、绿三色混杂,玄磁绿剑每拦截住一记金色手掌,鱼肠刀必然跟上一闪。金色手掌便即碎裂。

虽然张广大手印的技巧已臻极上乘的境界,但覃钰足下灵活游走,手中的刀剑配合起来,却也相得益彰,十数秒之内,

已将前十八记乌金掌全部斩落,弄得他身侧四周满地都是金黄。

张广双瞳一定,这招天罡大手印虽然有三十六掌之多,但破阵克敌的关键。却在前十八掌。对方能将这十八掌全部斩落

,功力、眼力、招式速度都已足够。

这次惩戒,却是明显失败了。

果然,覃钰刀剑配合之术越来越熟,也越来越是简洁,右剑一点,左手刷就是一刀。

很快,剩余的那些橙金手印。也被覃钰全部劈碎,失去活力。掉在地上。

这十八个大手砰然落地时,前面一半的断手已经尽数湮灭。

毕竟只有三分灵气的手掌,并非真zhèng

血肉构成,无法久存于世。

看看这满地耀人耳目的断指碎掌,徐六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覃钰,你这极重长剑,加上这么一柄轻薄短刀,真是绝配!老黄,真的不是你传他的刀剑真谛么?”

黄忠恶狠狠瞪他一眼。他少年白头,从小就忌讳这个老字。徐六这么肆无忌惮的违禁,心中实在大恼。

“靴子很不错!有观战的资格。”张广眼皮微微一颤,随口点评一句,便不多加理会。

他眼光自然非同一般,看出覃钰能抵挡天罡大手印的关键,在于他气血深沉,步法极佳,速度和短期爆fā

力不在顶级半

步化境之下。而且他掌中一刀一剑均属不凡之物,如此深厚的功力配上强dà

的资源底蕴,自己不出全力,几招之内还真

拿他不下。

“王公,你们三位一起上吧,若是输了,留下三江罂再走。”张广左手一拂,玉印已在掌中,涨大至原本的碗口大小。

王越脸色严肃起来。

虽然双方试探的时候基本上算是势均力敌,但双方心里都很有数,张广境界高深,宝器凌厉,在化境争斗中最重yào

的修

为和法宝两方面都明显占优。

久战之下,王越纵有紫电剑在手,恐怕也将处于绝对下风。

“汉升近身缠斗,我来接他的镇山印!”

徐六喝道:“我呢?”

“你游走闪击,随时策应我和汉升。”

双方排兵布阵,积宝蓄法,眼见着战斗一触即发。

覃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张鲁为什么一定要拿回这件三江罂?”

他手中还有太青八卦笔、通天至简和三才蕴道剑,虽然都是悄悄拿到手的,但是,取得三江罂的过程也很隐蔽,却已经

被张广发xiàn

了。覃钰不信,他就发xiàn

不了其他丢失的宝物。

张门八宝,张鲁为何厚此薄彼如此?

“有什么发xiàn

没有?”小珍也看出形势严峻,忍不住连线珠珠,追问线索。

“没有。”珠珠百忙中应了一句,“里面只有几百缸米种。”

三江罂里的景象,小珍也已经在识海之中放了出来。覃钰除了叹赞一声好米之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姑奶奶我就不信了!”珠珠一阵撒泼发狠,“小珍姐,我有个主意。”

小珍听完,恍然大悟。

“好,就这么着了。”

……

橙光微闪之间,三五都功印极快地飞向了王越。

二仪交泰印并非只能有镇山一式,也有速攻的印法。

这一式叫做曦光印。

如同撕开黎明前黑暗的那一缕曦光明光,粗暴直接,迅雷不及掩耳。

王越双眼微眯,紫电剑已然出鞘,双手握住剑柄,猛然就是一剑劈出。

这一刻,紫电剑在他手中就是双手斩马刀,剑身也随着灵气的注入

黄忠看也没看一眼,脚步一踏,身形起处,和玉印交错而过,横刀直剑,土黄、青黑之气闪耀,径直正面迎上前去,攻向张广本人。

张广微微一笑:“岂能如你所愿?”后背上猛然一阵异动,一领黑色的披风陡然扇动,扇起阵阵旋风。

下一个瞬间,张广从原地消失了。

土黄色的刀芒和青黑色的剑qì

先后落空。

同时落空的还有远处徐六的一记劈空掌。

“驱邪帔风?!”徐六看着波云震荡、空空无也的掌力集中处,忍不住叫嚷起来,“气死我了,倚仗宝物戏耍老子,算什么本事?”

十余丈外,张广的身影露了出来,冷冷淡淡。

“大战之中,谈何戏耍?徐六你太天真了!”

铛!

王越一剑劈退二仪交泰印,听他如此说,忽然冷笑一声:“要拼宝器么,咱们也有!”(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三、王越很生气,事态很严重

王越真的生气了!

有几件宝货,还是祖宗传下来的,确实很值得珍惜,不过也不用这么得瑟吧?

左手离开剑柄,他随意在空中一摸,五指中出现一只小小的黑玉手镯。

王越输入一股灵气催发宝器启动,玉镯在他手中渐渐放出璀璨的黑色光晕,一圈圈向外扩散开去。

“竟然是一枚苍龙如意宝环!这种宝物,老主人都没弄到一枚!”老白看得真切,惊奇地啧啧连声,“主人你确认王公是刚刚晋升化境么?”

“当然!”覃钰没好气地说道,“记得我跟你说过。”

“是的,老奴只是再确认一下。唉,底蕴好深啊!”老白低声叹息,“日后……恐怕又多了一个飞剑客!”

覃钰眨眨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老白这是认为王越最后可能有跨越化境,直抵神境的可能性!

“太夸张了吧你?就一件宝器,就把你晕成这样了?”覃钰调侃道。

“主人,暗境看根骨传承,化境看悟性底蕴。”老白争辩道,“王公如此悟性,又有如此底蕴,希望绝对极高。”

如此么?覃钰蹙起眉头,暗暗琢磨。

“主人,确实如此。”小珍也承认,老白说法不错。

所谓暗境看根骨传承,指的是暗境阶段,大家拼的是根骨和心法。

先天素质出众,又有秘传的完整上乘心法,像覃钰这样,就算没有张逊、王越这些明师指点,也肯定能达到暗境顶峰层次。

差别不过是多用几年苦功而已。

到了化境,则讲究悟性和底蕴。

悟性是基础,无论是半步化境。还是宗师天堑,甚至以后的跳龙门,都需yào

极好的悟性;底蕴是实力,是助力,优秀的师门传承、丰厚的资源积累,决定了你能在化境之路上走多远。

纵然有些悟性。但是底蕴不够,也不可能有远大的前景,恃强嚣张的赖德就是前车之鉴。

宝器,也是底蕴实力的一种。

旗鼓相当的斗战较量之中,善用宝器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王越自己的紫电剑,就可称上乘宝器,不但锋锐无匹,善于透障破妄,而且能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回馈加持剑主。

但是这大半还是因为紫电剑是镇派之宝,紫电门里除了王越之外,再没第二人能安全保有它,所以必须自己亲手握持,撑持门户。

虽然生性好强,平日里的斗战颇多,但王越除了一剑,从未使用过其他宝器克敌制胜。以至修liàn

界绝大多数人形成一个奇怪的概念:王越,大概没有其他宝器。

但。王越是一位纵横京洛二十年的著名剑客,尤其,还曾是桓、灵二帝的剑术老师。

太平时节,京洛是天下宝货聚集之地,同时,皇帝总是天下最富有的超级财主。

光武立国二百年来。皇家的宝库里不知收藏了多少珍贵、奇怪同时又无用的高级宝器,其中,有皇家名匠积年打制的,也有各地郡国进贡的,更有许多横征暴敛。明掠暗抢。

王越手里其实不缺帝王馈赐的珍宝,他结交遍京华,眼光又毒辣,暗地里也收集了一些看得上眼的奇珍,准bèi

留给紫电剑门的后辈子弟。可惜的是,紫电门多灾多难,出众后辈甚少,这些宝器基本上都还躺在他的虚空兵库里。

若非今日张广太过嚣张,王越本来是不想动用这种宝器的。

王越扫了一眼,将黑玉手镯随手扔给覃钰,传音道:“小钰,注入你的精神力进去。”

“噢!”覃钰莫名其妙应了一声。

王师不是要跟张广比拼宝器么,怎么把宝器给我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用一件扔一件?

“主人,赚了!赚了!赶紧输入精神力吧!”老白在识海里大叫大嚷,“这种苍龙如意宝环用材极其罕有,造价非常昂贵,一般只有皇家的顶级名匠才能炼制,才敢炼制。”

“有什么好处?”覃钰随口问道,随即默运心法,一丝细细的金色精神力,迅速自掌心里输入手镯,渐渐的,本来全身黑色光芒的手镯里,不时闪起一道道金色的微芒。

“这手镯一旦启动,就会放出一条黑龙投影,能射箭能挡枪,防御极强,堪称贵人之宝。”

“原来如此。”覃钰感觉到,这枚手镯,似乎和自己有了些奇怪的紧密联系,自己可以随意下达一些指令,“哈哈,看起来,现在它归我了!”

“这种防身至宝,王公居然都从来没有自己祭练过?”老白辨识出覃钰的状态,惊讶地叫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覃钰奇怪地问道。

“老主人那个时代,像这种罕见宝物,一旦落到手中,首先就会精神祭炼,收归己有再说的。”

“是么?”

“也不是。”小珍忽然说话,“阿飞主人就不喜欢祭炼这种外物,连金银戟和凝碧剑他都没祭炼过。”

“我知dào

,飞剑客天生善用天下兵器。”老白道,“可是其他人没有他这种亲和兵器的先天才能。”

“嗯,不过祭炼宝器也是很浪费精神力的!主人,最好不要祭炼过多宝器。”小珍提醒道。

“嗯,我知dào

了。”

王越看覃钰炼化了苍龙如意宝环,点点头,随手又摸出一面手掌大的粉色明镜,输入一股精神力,似乎粗粗祭炼了一下,沟通了明镜本身的威能之后,再随手一丢,直接悬上自己的头顶。

“是明察秋毫之镜!能自动映照出周围的隐形高手。”老白已经有些无语了,“这种强dà

的辅器也没祭炼过……”

说话间,那面粉镜自动转身,对着张广射出一丝灵光,仿佛对他进行了录像,记住他的能量波动。

其他几名化境宗师,包括张鲁的化身张广,都愣愣地看着王越的魔术,呆住了。

张广只不过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宝器披风而已,哪里会想得到,居然惹得王越直接拿了两柄极品宝器出来打脸。

看王越的手势,似乎还想再去摸几件出来。

覃钰看看张广铁青的脸色,心想:“这家伙心里肯定正在大骂王师,你这种干法,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在这时,珠珠忽然叫了起来。

“主人,我发xiàn

了,我发xiàn

了三江罂的秘密。”

“什么?”覃钰还没来得及问,老白已抢着问道,“什么秘密?”

“这件宝器,里面藏着一个秘境的入口。”(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四、群战

“秘境!”

老白惊呼一声,连嗓子似乎都有些哑了。

“真的是秘境?”

“小珍姐已经确认了,哈哈哈哈。”珠珠笑得十分猖獗,“还好我想到了破掉禁制,把那些米缸都搬走的好主意。”

“你把那些米缸都……搬走了?”

“是啊,不然怎么能发xiàn

秘境的入口?小珍姐搬运米缸时才发xiàn

有八口缸怎么都挪不动,然后我们就发xiàn

了那座八卦禁阵,入口就封印在禁制之中。主人,我聪明吧?主人、主人……”珠珠得yì

地说着,却没听到覃钰激动的反应,不禁有些急躁,“主人你听到我说的没?”

覃钰正在全神观察三宗师和张广大战前的短暂对峙,珠珠在连线里喊了半天,他才惊醒过来。

“嗯,秘境嘛……”

“覃钰,你什么态度?”珠珠很是不满,“那可是秘境……”

“好了,等下再说。”覃钰打断她的啰嗦。

因为三五都功印又飞过来了。

此印刚被王越一剑劈飞,张广收了回去。此刻又被放了出来,再次砸向王越。

虽然继苍龙如意宝环和明察秋毫镜之后,王越没有再摸出什么宝器,但是显然,张广对王越除了忌惮之外,还产生了几分怨恨。

这一次,玉印速度稍慢,力量却明显加强了许多。

同时,覃钰发xiàn

,三五都功印前进的方向,似乎有些偏,好像是要旋转一圈,积蓄能量,再狠狠砸过去。

但是。为什么行走的路线方向,要途经自己所处方位呢?

“主人小心!现在玉印蕴含的能量比上次增大了一倍还强!”小珍很快测量出三五都功印的能量值。

擦!这厮是要报自己对他竖中指的仇啊!

“小钰!”黄忠一边追逐着张广的身影,一边大喝了一声,提醒覃钰。

张广的驱邪帔风没有继xù

发动,只是利用神行术游走,这样即使没有明察秋毫镜相助。黄忠和徐六也能锁死张广。

驱邪帔风最强dà

的一点,就是隐藏能量波动,破除对手的视觉锁定。

“来得好!”玉印看似速度很慢,其实比想象中还要快很多,眨两下眼的功夫就临近了覃钰的身侧十米以内。

覃钰已能感受到三五都功印之中蕴藏的恐怕能量,不敢怠慢,精神力猛然一冲,全部注入了手中的苍龙如意宝环之内。

他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团犹如实质的阴影,三米多高。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曲曲弯弯。

苍龙之影!

蓦然,黑龙张开大嘴,一声长吟。

覃钰作为始作俑者,也不禁吓了一跳,这龙影子居然还会长吟?

三五都功印微微一顿,然后照着龙头的位置猛撞了上去。

轰隆一声响。

龙头全部碎裂。连着大半截龙身都全部崩溃。龙尾直卷上来,从侧面抽中玉印宝体。将玉印的方向抽歪数米,从覃钰的身边擦了过去。

覃钰暗暗吁了口气,想不到这黑龙居然真能挡住三五都功印的顺势一撞,防御力真是相当不错。

一道精神力极快地输入手镯,覃钰身后的阴影再现,依然是一条完整的黑龙投影。

王越冷笑一声。对苍龙宝环深具信心,也没多做理会,目光盯向左侧不远处的一个空挡。

他身后的一枚护身紫剑倏忽一闪,急向他双眼所视方向刺了过去。

张广的身影正好在那个空挡处显露出来,脚步一停。就愕然地发xiàn

,紫剑袭胸而来。

他自己和紫剑背道而驰,等于是凑上去让紫剑扎,无奈之下只好左手四指一拂,当地一声,将紫剑一弹而回。

这么一耽搁,黄忠和徐六双双赶至,巨阙剑和白虹剑一竖劈,一斜刺,双剑齐发。

张广脚下瞬移半尺,闪开粗大强横的巨阙剑,右手挥动,又是当的一声,弹开白虹剑。白虹剑的剑身一颤,连抖三抖,忽然向着张广手指的方向弯曲过去,几乎有九十度之深。

张广一心多用,没有防备,弯曲的剑身噗地扎向张广的大腿。

徐六大喜,他能够感觉到剑尖已经刺入张广的腿根处,但进入半寸不到,就感觉剑体微微一错,白虹剑已被排挤出来。

“又是宝器!”徐六大骂道。

白虹剑根本还没接触到张广的肉体,直接被护体的腿甲给挤弹出来。

一代教主,自号师君的顶级宗师,打起架来却把自己包成个乌龟壳,这也忒无耻了!

张广敏锐地察觉危险再度到来,完全没时间理会他的叫骂,驱邪帔风光华一闪,身影已经消失。

原来站立的地面上,噗!噗!噗!连续三响,箭尖扎入土地之中,深入几达半尺。

三支长箭挨个排开,彼此间距都是一尺。

箭体虽然扎中目标,强劲的箭势却未全消,短尾急速一阵颤抖,显示出极强的弓力。

“飞虻箭?!”张广惊疑不定,抬头看向三箭飞来的方向。

他认识这种一尺六寸长的三棱箭,名为飞虻,是军中的高级用箭,平民善射者很少使用。

覃钰双手抱着一具接近他半个身高的长臂弩,摇一摇头。

“教主,你我一笔勾销!”

张广和三大宗师约战,三五都功印中途却来偷袭覃钰,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纵然是挠痒痒,也要让张广知dào

,痒痒挠也是能扎出血的。

张广闪转腾挪,避开黄忠的刀剑,又一掌拍出,震碎了徐六的劈空掌力。

“无妨,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还善用大弩!”

“教主见笑了!”覃钰脸上一红,这具穿云神臂弩是他让小珍专门从宝戒里找出来的强弩,是一架大型的弩弓,他也是勉强举起来,看准张广三箭连发,想不到对张广毫无威胁。

“这是对张教主宝印偷袭覃某的一点点报答!”

翻手收回神臂大弩,恨恨瞪了张广一眼。

张广却若无其事:“降妖伏魔,吾宝印向来除恶务尽!”

“考!”覃钰哼了一声,想回敬一句,却又没什么能威胁到对方的手段,脑子里转来转去,全是“无用”二字。

武功秘术,神兵利器,包括盘瓠钟,恐怕都不行;太青八卦笔……更是对手的东西,覃钰还不知dào

怎么绘制禁制呢!

一眼瞧过去,正瞅见王越一剑斩出,又劈飞了三五都功玉印。

那玉印径直冲上九霄云外,一时不知去向,覃钰心中顿时大喜,王师,真不愧是绝世的名剑客啊!

“主人,那个八卦禁制,珠珠解开了!”珠珠忽然再度报喜。(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五、星界阴阳子(上)

“哦,禁制下面是什么?”覃钰退后两步,闪出十来丈远,远离这些杀伤力BT的宗师们。

他也看出来了,这帮人现在还在斗战的试探阶段。

正常情况,以王越和黄忠的好战,本应早就恶狠狠死斗了。不过这一战毕竟有点被迫大战的感觉,心态上并不是那么积极,而且对手更是二阶宗师,宝器不少,自然也必须要多适应一阵。

同样,张广刚才示威性质的镇山印没能压制住王越,心底起了警惕,也不敢轻易动大招。

所以现在双方试探来试探去,实jì

形成了僵持,大家又各有底牌,彼此都在慢慢寻找一举定胜负的机会。

迅速后撤中,覃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世界为啥这么多强力大高手?现在所见的这些化境,略微强一点的,都可以说是战略核弹头级别,更别提隐藏在后面的三阶、巅峰和大圆满宗师们了,这个世界,真的能经得起他们随手的折腾么?”

“我猜得没错,果然是一个秘境节点,嘿嘿,肯定是一个活秘境。”

“秘境节点?”覃钰不理解,“那是什么?”

“呃……简单的说,就是通往一个异世界的入口。”

“秘境就是异世界?”覃钰大感兴趣,“这是个什么样的异世界?”

“你问我,我哪儿知dào

?”珠珠不耐烦了,“我进去探探路。”

“珠珠,你要小心,不要招惹到特别强dà

的存zài

。”老白吃了一惊,急忙叮嘱。

“知dào

,别废话!”珠珠更加不耐烦,忽然叫一声。“变身!”

识海的航空母舰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黑油闪亮的小小蜘蛛,八条腿灵活地在舰长室里动来移去。

珠珠却不见了。

“啊,珠珠还会七十二变?”

小珍笑道:“哪里是它会变,是当年阿飞主人为了方便,给她设计了六种变身形态。这黑铁蜘蛛,就是其中的一种。”

哦,难怪她还能变成一根针。

“怎么样,这样可以了吧,就算有人看到我,肯定也不会认识。”珠珠得yì

洋洋道。

“总之要小心,异域啊,高人太多了!”老白总是喜欢浇浇冷水。

那只八腿蜘蛛在舰长室里上下翻覆,珠珠显然被气得够呛。

“……算了。你就是个乡巴佬,不理你了。”珠珠撂下一句气话,直接消逝不见了。

识海里的老白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覃钰看看这厮,古装依旧,和那航空母舰的舰长室完全不搭调。

这时,小珍的单独连线识别灯亮了。

“主人,接收文件。”

覃钰确认之后。一个巨长的白色进度条开始被读取。

覃钰吓了一跳,这个进度条好长。

“你要给我多少资料啊?”

“连视频带图文。10个G。”

覃钰拍拍额头,噢,蚂蚁狗!

不过,黑色的进度速度很快,那么老长的一个白条,居然在半分钟内读取完毕。

亏得覃钰现在修为大进。记忆力很强横,耗费了不少脑细胞,居然硬是把这些东西全都给吃下去,大致消化掉了。

“原来是这样。”

五分钟之后,覃钰全明白。

“这种秘境居然也分很多种?”

“是的。所谓洞天福地小世界,各有各的特点,但是,它们都统称秘境。”

覃钰点头,看了一下四大化境的战斗,比刚才已经激烈多了,张广也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两条金鞭,和黄忠、徐六结结实实硬抗了几记,他的鞭法颇为精奇,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时,忽然传来珠珠的声音。

“小珍姐,这居然是个公共秘境。”

“啊?”小珍似乎也吃了一惊,“你感觉压力大么?”

“还能支持,不过我要回来了,再继xù

下去要自爆了。”

“好,那就抓紧回来。”小珍立kè

说道,回头对分心外面斗战的覃钰道,“这个异世界是一个公共秘境,看来和我们无缘了。”

“公共秘境又是什么?”覃钰刚才扫看文档时并没有看得十分仔细,记得有这一项分类,不够,现在还得继xù

问小珍。

“主人,你看资料第七百三十七页,第三自然段。”

覃钰只好专心内视,老白已自动调出那段资料。

“啊……这么说,这个秘境其实就是一个公共通道,那些强dà

的……异世界的人们或者非人们,就是通过这个通道,进入其他世界的?”覃钰看了两眼,明白了一点。

“必须是特别强dà

的生命存zài

。”小珍强调道,“不然根本打不开节点上其他世界的秘境晶壁。”

“需yào

多强?”

“至少要化境巅峰才能承shòu通道的压力,同时,若没有神境以上的师友同伴护住,想要进入其他的异世界,也至少需yào

半步神境的修为吧?”

化境巅峰?半步神境界?

覃钰咋舌,这样的话,这个节点好像跟自己没太大关系,就算现在这群打架的宗师,包括自己的师父,都离那种境界太遥远了。

擦,没关系的话,那我还巴巴地抱着这个宝器做什么呢?

覃钰转动着心眼,不禁想道:“若那二仪交泰冠是真……似乎交换过来也很好的!”

“小珍,张广的那顶宝冠,真是假货么?”覃钰避开老白,悄悄单线联系小珍。

“据我判断,十有八九是真的。刚才,他利用宝冠的被动防御力场,豁免了徐六宗师近75%的劈空掌力。”

“森马?”覃钰愣住了,他是知dào

徐六劈空掌威力的,一个被动防御,就能卸掉3/4?

“但是,很可能二仪交泰冠有强dà

的禁制,可以让其他人无法破解使用,甚至只要主人心意一动,宝冠就会自动飞回。珠珠担心的可能是这个。综合各种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有90%以上。”

“你们能破解么?”

“这个……需yào

时间!主人你最好问问老白。”小珍提出建议。

覃钰点点头,正要跟老白开小窗,忽然,珠珠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不要……你这变态,你抓住我干嘛……”

然后,覃钰的识海之内,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我似乎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珠珠,你招惹到了异域的强者,被他抓住了?”老白大惊失色。

“你不要说话!”珠珠的声音明显是强作镇定,根本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变故。

“这个气息也很熟悉……奇怪,虽然是两种不同的气息。哦,异域的朋友,你们不要害pà

,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为什么抓住我们的同伴?”老白气恼地反驳道。

“这个,麻烦你,小家伙,开启视频功能好么?”

珠珠似乎低声咆哮了一句什么,但是,识海上空里,突然多出一个面孔。

一个古装中年男子的形象,头上还长有一只独角。

“这就是域外奇人么?”覃钰好奇地看着那男子的独角。

“主人别紧张,他看不见我们,珠珠只开了单向视频。”小珍单线安慰覃钰。

“我不紧张,我只是想跟他谈谈。”覃钰来了兴致,除了地球人,这世界还真有其他类人物种啊?

那男子四下看看,目光不知如何,对准了覃钰的方位,忽然问道:“这里不应该是汉中的节点么?为什么你们派出来的物品,带有我师父的痕迹?”(未完待续……)

PS:昨天很抱歉,老娘心脏病突发,住院忙了一天。也很遗憾,我半年的不断更记录就此终结……不过,昨夜突然想到了后面大情节的设计,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二百五十六、星界阴阳子(下)

覃钰很吃惊,要知dào

他在自己的识海里,也不过是一道投影所化的身躯,并非血肉实体,却被这“蒙眼”的独角汉子一眼定位。

高人!

虽然还没交流一句,但覃钰已经提高了警觉,同时,兴趣大增。

识海之中,老白和小珍都站在航空母舰的舰长室里,愤nù

而狐疑地对视。

这个人的师父?那是谁?看他的外形,难道是域外妖类?

令他俩最恼火的是,这厮居然把珠珠称为物品!

虽然珠珠确实不是自然出生的人类,但它们几个,一向却以人类,而且是精英人类自居的。

“主人,那人至少是化境巅峰境界,非常厉害,可以通过投影直接感应到能量的分布状态。”小珍小窗连线覃钰,“当然,他这个投影自身没有能量,无法攻击主人的。”

“这么强dà

,我们能跟他对话么?我想跟他聊几句。”覃钰略略放松了一口气,按照刚才小珍的资料和解说,这位大宗师虽然已经控zhì

住了珠珠,但是,只要他自身无法通过异域晶壁,对己方就毫无威胁。

“嗯……可以。奇怪,他怎么发xiàn

珠珠的?”

“这就行,我们跟他谈谈,争取把珠珠安全弄回来。”覃钰心头砰砰跳了几下,惊喜不定,居然真碰上了异域的宗师,还是从未见过的化境巅峰高手。

过了片刻,小珍悄悄对覃钰说道:“可以对话了。不过主人最好不要视频。我听阿飞主人说过,许多强dà

的异域存zài

能够通过图像暗示和影响对方的五感和行为。”

覃钰点点头,干咳一声。

“咳,尊敬的异域存zài

,这里正是汉中的节点。很高兴能和您这位伟大级别的强者对话。”

“咦?”对方的独角晃悠了两下,看了覃钰一眼,奇怪的是,覃钰感觉对方分明正和自己对视,不觉暗暗心惊,“小兄弟。你可是留侯家族的子孙?”

“很抱歉,我不是。”覃钰心里感觉别扭,原来人家只认识张良一族的高富帅,“为什么阁下觉得我们的小蜘蛛有……熟悉的味道了?”

“喔,我听师父说过,这种黑铁蜘蛛探测方式,在汉末是他独有的技能。”对方并没有纠缠为什么覃钰会得到这个节点,反而顺着覃钰的话题继xù

聊。

“大哥,你师父是哪位存zài

啊?”覃钰忍不住问道。你前一句师父后一句师父的,谁知dào

你家师父是谁。

“家师苍乌星界、人族楚城之主,九阳真君!”那中年汉子不以为杵,一点都没有大高手的架子,“噢,在汉末,他曾经有飞帅、飞侯、飞哥、飞剑客、飞王爷……各种各样的伟大称呼。”

“飞剑客?”覃钰大吃一惊,脑子有点发蒙。他师父居然是飞剑客?这也太巧了罢?

三秒钟之后,覃钰才猛然间欢喜起来。在识海的群聊喝了一嗓子:“珠珠、小珍,他是飞剑客的高徒!”

“啊,阿飞主人?”小珍似乎呆了一下,随即沉默。

连线之中,她似乎低低地传来一句话:主人,我只是你的管家!

覃钰一怔。随即恍悟,作为严谨而忠实的智能存zài

,对小珍来说,阿飞已经是过去式,她现在只忠于覃钰!

“小兄弟。你可是得到了我师父的传承?”那中年汉子敏锐地察觉到覃钰惊奇声音中的几分喜悦,“我听师父提过,他曾经随手布置过一些遗迹,赠与有缘的后辈。”

“不错,我的确得到了飞剑客的东汉宝戒,也得到了他老人家的传承。”覃钰承认道。

“东汉宝戒?”那中年人似乎也怔住了,“这不可能吧,师父说过,他老人家的那枚宝戒,并未留在汉末……”

“是的,我得到了飞剑客留在楚汉之际的遗宝,麻烦你放开珠珠……就是那个小蜘蛛。它会向你解释。”

中年男子点点头。然后,众人就突然听到珠珠大声的叫嚷,估计也是对方放松了压制。

“你说什么,你是阿飞主人的徒弟?”珠珠大叫道,“我是珠珠啊,阿飞他把我和小珍扔在决斗场上自己飞跑了,我们都被南宫渔抓住了,差点儿就被他发xiàn

了,在地下一埋就是四百年啊……”

中年独角的男子一脸唏嘘无语、不知如何回答的表情,不过,接着,他面上泛起了笑容。

“果然没错,你果然是我的异世小师弟!”

“小珍,打开视频,我要和师兄面谈。”覃钰吩咐小珍一声,“我叫覃钰,敢问阁下是……”

中年男子双睛忽然一亮,似乎是终于看见了覃钰,不过他依旧看不见老白和小珍,因为这俩不满于他的无礼态度,都自动散去航母上的投影,隐形了。

“我乃九阳真君的二徒,大家都叫我阴阳子,你也别叫我阁下了,既然都是师父的嫡系传承,你就叫我阴阳师兄吧!”阴阳子似乎对覃钰的年轻也大为意wài

,“覃钰师弟,你居然能在汉末得到师父留在秦末的传承戒指,真是天生洪福之人,师兄我太高兴了!师父他老人家知dào

,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阴阳师兄,你怎么在这个节点附近?”

“师父赋予了我两大节点坐标,是他最熟悉的秦末和汉末两大异域。我从小仙界这边路过,准bèi

先去秦末招人,没想到居然发xiàn

了黑铁蜘蛛……哦,珠珠妹妹对不起!一时好奇,就过来了。”

原来三江罂里通向的那个秘境叫做小仙界。

“师兄为什么要招人?打算招什么样的人?”

“唉,别提了!今年苍乌星界爆fā

大战,我人族大败,汉城被妖族直接连根拔起。本来商、周、秦、楚、汉五大雄城联手,勉强能与妖族争雄,现在汉城毁灭,人族实力大削,下一步,妖族的锋芒,即将直逼楚城,师父命我前往秦末,招募一些化境强手,作为战略储备。”

“……”覃钰完全不明白阴阳子在说些什么,什么星界?人族?妖族?商周秦楚汉五大雄城?

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小师弟你不明白是正常的,待会儿再说。我听你说话气息,应该已经是半步化境了吧,你今年多大了?”

“小弟今年实足16岁,不过,小弟尚未达到半步化境层次,目前仍只有暗境巅峰。”覃钰暗暗心凛,通过说话就能基本准确地判断出自己的境界层级,这位师兄不是一般的神人。

“16岁?”阴阳子似乎略有意wài

,“哈哈,什么叫只有暗境巅峰?就算在星界,16岁的暗境巅峰也并不多见,你有七位师兄,也只有两位在你这年龄有这种成就。而且你呼吸特异,气血脉相恐怕更有奥妙,潜力无穷,令师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

“是,家师张逊,乃是五斗米教前教主,二阶化境宗师。”覃钰彻底服了,异域的二师兄观相太厉害了!

“二阶宗师?”阴阳子声音中微微一喜,“师弟,你那个世间,现在化境二阶宗师多么?”

“应该不少,小弟已知的,就有六七个。”赵韪、段玥、徐家三祖徐靖、张逊、张鹏,还有张鲁两大化身张卫和张广,其他还有几个见过的化境,像二祖徐景之流,覃钰也摸不准他确切的修为。

“居然有这么多?”阴阳子更是高兴,“五年前太极大师兄来招募三阶大宗师,结果只招到三人,本以为这汉末贫瘠时代,难出强者,我这次没打算过来,想不到现在二阶就已经这么多了。”

“师兄你是要招募二阶以上的宗师么?”覃钰吃了一惊,他刚找着恩师张逊,可不想刚见面就又被迫分开了。

“是的。不过我不会强行召集他们的。小师弟你放心,我招募这些宗师去苍乌星界,对他们个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只要知dào

,一定会纷纷自愿前去。”

才怪!覃钰腹诽一句。让他们去你们那边和妖族什么的强者打生打死,恐怕除了王越这种特别喜欢战斗的剑疯子,有自愿去的才出鬼了。

“呵呵,小师弟你可以拭目以待。我先去秦末办事,大约需yào

……你们这时代的三到五年时间,那时我会返回,再来拜会师弟。到时你就知dào

,我们星界其实有多么受欢迎了!”(未完待续……)

PS:忙乱之中抽空来一更,打开了这本书的大背景。其实,按照设定,主角真zhèng

的异域斗战征途才刚刚开始。

二百五十七、请师兄夺舍

“二师兄你真的不进来坐一会儿么?”覃钰诚恳地问道,“师弟乍见师兄,很想请师兄喝茶,师兄也可以多多指点小弟一二。”

小珍、老白两个都隐在一旁窃听八卦,忽然听到主人说出这么一句,忍不住都是以手加额,无法言表。

太明显了,主人这是直接跟他二师兄要见面礼了啊!

虽然有些不忍目睹,不过她们却都很赞成,丝毫不觉有什么难为情。

这个二师兄,一句“物品”,令她们三个都很不喜欢。

“师弟你不说,师兄我还真忘了。”阴阳子爽朗地笑了起来,独角一阵乱晃,“指点么……好吧!”

一句话之后,阴阳子突然微微一笑,沉默下来。

覃钰心头一凛,觉出对方的笑容,明显有些不怀好意。

“警告!发xiàn

不明精神力入侵!警告!发xiàn

不明的强dà

精神力入侵!特殊警告!特殊警告!”

小珍忽然高声尖叫起来。

你妹啊!小珍这么叫的时候声音真难听,这得是多少度的噪音啊!

眼前一花,覃钰骤然发xiàn

,面前多了一堵高墙。

一个身高超过十丈、肩宽足有三四丈的三眼巨人,头顶八尺独角,拖曳着七八丈的长尾,拔涉大海而来。

仿佛域外的星涡陨石扑面而来。

好强猛、好狂野的杀气!

覃钰一愣,这不是二师兄阴阳子么?怎么头上三只眼?

阴阳子冷冷盯着覃钰,额顶的那只竖眼不屑地看着面前的航空母舰。

“这就是你精神海的护卫战舰么?好弱的感觉!好师弟,不然让我夺舍你吧,不要浪费了你这等天赋!”

“主人小心!他……他是域外天魔!?”珠珠大声叫道。

覃钰心底一寒,阴阳子的声音里。似有一种不经意的强烈魅惑,这就是传闻中最擅长夺舍的域外天魔?

怎么破?

覃钰只觉得自己的手足四肢都软软的,完全无力挣扎。

啊啊啊,我竟然……想敲诈一个化境巅峰的域外天魔?

忽听得一声大喝:“那贼子,纳命来!”

博冠深袍的老白换了一身紧身打扮,黄襦黄绔。好似黄巾力士一般,猛地一个虎跳,从甲板上高高地跃了起来。

他的双手里,居然高举着一口长达十丈有余的大板刀,刀背上金光闪闪,扣着九个车轮般大小的大铁环。

金背九环大砍刀!

威风凛凛,威不可犯!

亏他那么瘦小的身躯,怎么举起来的。

然后,那高如十层楼的大砍刀。刷的一刀,就斩了下去。

完全超出了正常逻辑的一记神经刀!

鹅的那个神!覃钰也快神经了!

就见阴阳子那巨大的身躯,被这突然闪现的一刀,粗暴地削成了两半。

如同分裂成两片的一块大面包!

“老白,太神了!”珠珠在秘境那边似乎也能看到这一幕,双手啪啪猛拍,忘乎所以地大声叫好。

覃钰亦是叹为观止。

珠珠说得太对了!

真神!

被一分为二的阴阳子竭力重新揉捏着,想要合二为一。再度成形。

他的两个半片脸蛋都还在狂笑着。

“没有用的,师弟。物理攻击,对我没有什么用的!”

“是么?我倒不信。”小珍忽然冷笑道,她的声音第一次发生了剧烈变化,给人感觉冷冰冰的,却又充满了煽动性,仿佛某个钢铁领袖威震天一般。“放炮!”

航空母舰上,万炮齐鸣。

各种中短程导弹、不同口径的舰炮、甚至还有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在甲板上的无数门多管火箭炮、榴弹炮,突然全部发射出去。

识海中曳光乱窜,硝烟弥漫,炮弹共导弹齐飞。

两片尚未合一的阴阳子被这突发的密集火器打得粉粉碎。不停地爆zhà

开去。

“好刀法!师兄小看你了!”阴阳子的狂笑声戛然而止,仅剩的半个头颅上,独眼里满是愕然。

很快,最后残存的数十百粒黄豆大小的魔血,全都气爆,不得不化光而去。

就这样结束了?

老白手拄十丈长刀,细弱的身躯凛然生威!

真是威风!

然后,他忽然又消失了。

“主人,老奴太累了,需yào

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叫我,我醒了自然会前来伺候。”老白病语恹恹,声音低微。

“放心,去睡吧!”覃钰有些心疼,这老家伙真是拼命砍了这么一刀么?

阴阳子的面孔投影重又出现在覃钰识海中。

“想不到师弟你的精神卫士如此强dà

,刀锋炮影,立体防护。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师兄,你就是这么指点小弟的么?”覃钰不悦地说道,“要是小弟防护不周,你难道真要夺舍师弟?”

你就放心了?这句有点儿太飘飘了吧?

“这是师兄我教给小师弟你的第一条原则,苍梧星界,惟强能存!你若太过示弱,便是唆使让别人过来杀你。”阴阳子淡淡说道,丝毫不以为意,“我出身天魔,最擅长的就是这般投影夺舍,你若是实力太弱的话,我不介yì

用用你这年轻鲜嫩的身体做一副身外化身,看起来很能用上一阵。”

我擦!你还来真的?

覃钰确切地感受到,这个不知路有多远的异界师门,似乎……邪气十足。

他很郁闷,还以为能借此多敲诈点什么好东西,结果却是被师兄得了便宜来卖乖,翻来覆去地教xùn



“赫赫,当然,师兄已经感觉到师弟你的强dà

,未来苍乌星界必然有师弟你的一席之地。”阴阳子看出覃钰脸色不佳,笑着转过话题,“嗯,我现在可以代师父先送你一些我九阳门下的武道体系,这是师父去星界之后,重新适应了当地环境整理而得的初级传承,和你之前获得的宝戒传承略有差别,正适合你现在的境界状态,我都已全都传给珠珠了,你回去好好消化一番,提前修习一番吧。”

覃钰回头看看刚刚返回识海的珠珠,珠珠点点头。

“多谢二师兄体贴!”覃钰嘿嘿笑道。

阴阳子笑着点头,他的额头、脸颊上都微微泛着光芒,不过他的笑容总是显得有几分诡异。

“切记切记,勤奋用功,希望三五年后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是化境宗师了。二十岁的化境,星界中其实也是寥寥无几的哦!”

“二师兄,请留步!”覃钰羞愧地笑了一下,急忙高声喊道,“小弟多谢师兄指点。不过,其实师弟……是真的想求师兄你帮个小忙。”

一直竖着耳朵的小珍和珠珠,以及刚躺下估计还没最后睡着的老白,全都直楞楞地看着覃钰那高大上的背影。

主人真牛,刚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还不警惕,继xù

想占这位二师兄的便宜。

“师弟你说,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lì

。”阴阳子微笑道。

“现在我这边是这样这样一种情况……张鲁教主的化身是二阶顶级宗师,实在过于难缠。”

“二阶顶级么?”阴阳子略一沉吟,显然是动了心。

覃钰心里暗笑:“你这么急着到处去招募化境三阶,可是这儿有个二阶顶峰的,你不拿回去当干粮存着么?”当然,他现在肯定不会说,其实张广也就一个普通二阶。

手握这么多宝器的二阶,能叫普通二阶么,顶级二阶也未必打得过他啊!

“小师弟你想怎么样?”阴阳子问道。

“小弟想,就请师兄夺舍了他罢!”(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八、一桩小交易

“夺舍?”阴阳子吓了一跳,“你不是让我帮忙干掉他?”

“夺舍不就等于干掉他了?”覃钰眨眨眼,不解地说。

“夺舍是夺舍!”阴阳子摇头,独角泛光,义正辞严,“你二师兄我一向是正大光明真白道,向来不行黑道手段的。夺舍只不过是暂时压制对方魂魄,利用对方的躯体做一些需yào

做的事情而已,过些日子也许还会把躯体还给他的,对方并没有死!”

覃钰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二师兄还是武林正道,天下楷模?你们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传承啊,怎么还有白道、黑道的?

利用对方身体……做喜欢做的事情……

怎么听起来怎么邪恶。

就凭这个,苍乌星界一定要去,做个伟大的白道中人!

“是,是!是师弟严重低估了二师兄的高尚境界!师弟失言了!”

“不过,小师弟你也莫要高估了我这投影的力量,对付二阶宗师,其实力有未逮。”

覃钰点点头,是,对付我还行。

“师兄,其实那张广的本尊并未身故,只是魂魄被张鲁的一颗精神种子压制住了……”

“原来如此!只是一颗精神种子的话,布置一番还可以试下。张鲁……难道是他?上次大师兄招慕的三位大宗师,其中之一……哦,对,就是他了!和三师弟一样,精通一气化三清的奇门神通。原来他的化身种子尚在此地坐镇。”阴阳子有些惊讶。

“张鲁教主已经去了苍乌星界?”覃钰大出意wài

,这可从没听说过。

“嗯,是的,他就是利用这个秘境节点,借道小仙界去到苍乌星界的,应该是加入了汉城一方。大师兄白忙一趟,几个师弟都还取笑过他,被他恼羞成怒揍了一顿,哈哈。”

阴阳子显然也是如假包换的顶级脑袋,记忆力超人,虽然完全不相干的的人。也居然能把这些点点滴滴的相关信息从不用的记忆信息里淘换出来。

可是,这汉城……不是已经完全覆灭了么?

覃钰的脑子可也不是一般的好!

“张鲁……他真的是自愿过去的!汉城虽然破了,但是也逃出了一些人,也许他尚未陨落。”阴阳子见覃钰脸色,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其实,你们到了最后前行无路的时候,都会想过去的!”

“无路?”覃钰一惊,“师兄。因为这里的传承是不完整的,是么?”

“不是,你想多了!师父说过,这里神境以下的心法也好,秘术神通也罢,其实都还算很完整。而且资源广泛,法宝品质优异,令人更是十分垂涎。”阴阳子叹息道。

覃钰转转眼珠。

“如此。师兄正好可以留个化身在此,好好观察一下。搜索下,各类……嘿嘿,宗师的分布状况,为五年后做好充分的准bèi

!小弟或可助师兄一臂之力。”

“噢,分布么?“阴阳子闻弦歌知雅意,矜持片刻。“不过……此地属于大师兄兼管……小师弟既已找到,嗯,我回去跟师父说一声,师父必定会让小师弟来主持此地大局。”

“那师弟更需yào

二师兄坐镇协助,否则师弟年幼识浅。恐怕会误了师父的大事。”

“小师弟你如此才能,若不担任一域主管,那才是埋没人才呢!我回去一定向师父详细禀报,他老人家一定深感欣悦。”

旁边三个听得二人互相吹捧抬庄之间,这笔生意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谈成,都是面面相觑,暗思主人的忽悠境界(包括无耻程度?),再度提升许多级。

“这难道就是‘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境界?”老白叹道。

“这句词你那时应该没有吧?”珠珠哼了一声。

“老白我穿越了……”

珠珠想对他竖个中指,想了想还是作罢,这老东西,人还是不错的!

“别没事偷窥主人,小心以后他入了化境,先灭了你。”

“这你就错了!”老白严肃地说道,“未得主公允许,私窥主公那是元灵大忌。老白从出生那天就被老主公刻上了禁制的神魂印记,犯则神魂即灭。”

“那你怎么知dào

‘穿越’的……”珠珠见他突然肃容,反而起了好奇心。

“小珍姐送了许多后世的经典给我看……真过瘾!”老白咂咂嘴巴,“原来飞剑客也是穿越的,难怪最后只有他一个飞升了!你看没看《三国游侠传》那套精装版?好多英雄,飞帅好棒啊!真是攻城略地,天下名扬,开了金手指的主角模板的,气运之子,老主人输得不冤!”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金手指,什么模板的?阿飞主人那是因为特别勤奋,天赋也好,最后才能成功的!”和严格遵守智能规则的小珍不同,珠珠虽然被遗弃了四百年,对前主人的感情却仍然很深,无法容忍老白的诋毁。

“开个玩笑,玩笑!”老白讪讪一笑,“我是说,要做一个成功的人,就要跟对主人,咱们这位小主人,也了不得!”

“老白,你不是能量耗尽该去沉睡了,怎么还在扯蛋?”覃钰和阴阳子那边,忽然开始转入单线传音密谈,小珍欲听八卦不得,只好转头加入这边的群聊。

“这就去,这就去!”老白无奈,心想咱不过是骗骗主人的话,你也当真了?

“小珍姐,拜!”老白只好滚下去睡了。

“拜,睡好!”

“二师兄,苍乌星界现在缺少哪些资源?”覃钰问。

“所有的战略物质、高等人力资源,比如铜铁、药材、火油、煤碳、宗师、战将、官吏、药师、医师……”

覃钰听他一口气数出二三十种来,不禁惊奇,苍乌星界发展得很好嘛,许多现代才用得着的物质,才出现的职位名称,他们都已经完全开发出来了。

“那就是要掠夺整个异世界了?”覃钰沉吟,看起来师父那边情况很不好。

“师父说了,这叫位面殖民。”阴阳子笑。

“妖族……如此厉害?”覃钰皱眉,没想到在另一个星球上,那么多厉害的人类高手合力,居然还干不过一群禽兽,什么状况?

“以后你有机会过去见识一下,就全知dào

了。”阴阳子略有闪避,显然不愿过多谈及这方面的情况。

“那好吧,师兄,我们随便聊聊眼下。”要钰不再追问,转头和阴阳子商讨如何对付张广。

……

王越听说覃钰愿意和张广交换宝器,也颇欣悦,深觉覃钰明大局,识整体。

他已经看出,已方虽然人多,杀伤力却不太够强,还不如早先赵韪、段玥和徐六的三人组合对张卫的威胁大。

覃钰显然又不愿让张逊出手,那么交换宝器就是解决这道难题最可行的一种办法了。

“张教主且住。”王越后退,先行收剑,“我们可以交换宝器。”

张广一愣,金鞭倏然不见,三五都功印也随即收回腰间。

黄忠和徐六只能气哼哼地住手,微微气喘。

他们俩和张鲁这种境界修为都高出一筹的大宗师交手,还是过于勉强了一些,完全无法尽兴,偶尔才能交换一两招,追击得非常辛苦。

“如何交换?”张广问道。

“请问教主,此宝可是二仪交泰冠?”覃钰直接接过话茬儿。

“你眼力不错!”张广扫他一眼。

“请教主先把宝冠给我,我验证过后,自然将宝货奉上。”覃钰心中大喜,厚下脸皮,绝口不提刚才自己矢口否认拥有灌口三江罂的无良行径。

张广沉吟数秒钟,想想如果让对方先交还三江罂,恐怕也是无法如愿。

毕竟自己的修为摆在那里,对方肯定不愿冒险。既然自己是诚心交换,自然也不用过多介yì



“好吧,希望你不要欺我!”张广一探手,将头上的二仪交泰冠取下,扔给覃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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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九、看谁下限低

“多谢教主!”覃钰诚心诚意地说道。

不管人品如何,对方某些时候确有大宗师的气度!

这种绝对的自信,非绝顶强人不能具有。

他双手捧持宝冠,仔细观察着这顶首席八宝,针形的珠珠早已趁势游身其上,暗中进行各种探测。

“怎么样?”覃钰连线问道。他对这种连线的沟通方式倒是越来越感觉方便,就算对面站着大宗师或更高级别的高手,也无法察觉。

“禁制非常非常强,而且复杂,我应该可以破解,但是,需yào

十分钟以上。”

“时间太长了。”

十分钟?别说十分钟,就算缩减一半,五分钟……也是太长了,那张广再有大师风度,也会以为自己想要吞没宝冠的吧!

“那好办!老白,起来!”

“我睡了!”老白弱弱地说了一句。

“睡个芝麻!装什么装?赶快滚起来看怎么破解。”

老白无奈,只好爬进航母舰长室,从识海中透视出来。心里暗骂珠珠多事,让主人看出自己正在偷奸耍滑。

“这个设计好复杂大气,好有楚汉遗风,真是怀念……嗯,两仪为主,八门为辅,三十六路丁甲小禁制拱围四面八方,这是一座大型防护禁阵,当时也是绝对超一流。”老白观望片刻,说出了破解的几点关键点,和珠珠商讨,“……就算都顺利破解,至少也需yào

六、七分钟以上。”

覃钰无语,俩货加起来只节省了三四分钟,看来不行,此路不通。

唉,这两仪交泰冠真不愧是留侯遗宝之首。俗话说。武运盛,杂家起。楚汉武道之盛,从中亦可窥一斑。

“算了,你们尽lì

破解吧!”

覃钰心想好在我有阴阳子二师兄的伏笔,不然这宝器还真不能换,心里完全没底。

其实。就算现在,覃钰也感觉自己完全没底气。

各方面实力都太弱了!

覃钰痛下决心,一定要在这三五年里苦苦磨砺,把各项去异世界之后有用的学问全都深入钻研一下,至少要达到基本功精熟的程度。

又上上下下欣赏了两分钟,覃钰觉出张广已十分不耐,才如梦方醒一般,叹息道:“大汉留侯所遗衣冠,果真不凡。令人不觉沉醉!”

张广神情微动,点了点头,看着这小子敬仰自己的祖宗份上,总算没有发火。

覃钰也不再矫情,虚空里随意一抓,让小珍找出珠珠私藏的那件三江罂来,抖手扔给了张广。

“里面的米种极好,我要一半。教主没意见吧?”

张广精神力探测进罂去,米缸果然少了一半。心下顿时大恼,脸上却不动声色。

好在其中的禁制都还算完整,张广彻底放下心来。

本尊留下他们几个化身,其中最关键的两个任务,就是守护和家族和这个空间节点。

至于汉中的五斗米教基业,本尊现在反而不甚放在心上了。

“无妨。小事尔!”

小事你妹!

覃钰一听他这话就知dào

很假。五斗米教全教所积的优良米种,被自己顺走大半,居然还只是小事?

你要真是张广我还能信个七成。

不诚实啊!

这时候强压火气,那是为了以后更好地抒发全部的情怀吧?

有句老话不是说了么,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人家这是先忍一忍。

“破解如何了?”覃钰微微有些捉急,在大宗师面前,无形的压力实在过强。

情况很不妙!

“呼呼……太复杂了……呼,刚破掉1/3。”珠珠累得直喘。

1/

3?天哪!覃钰只能庆幸,还好自己早已准bèi

好了后招。

“王师,一切小心!”覃钰提醒王越一声,又和小珍沟通,时刻准bèi

叫醒张逊。

他的想法很简单,在我破解宝冠禁阵之后,随便二师兄怎么折腾,那是后话;你要敢现在就翻脸收宝回去,咱们就他NND都往死里整。

张广的精神力迅捷无比地探完八处禁制,没发xiàn

什么异常,淡然一笑,把三江罂收了起来。

“好吧,交yì

完成!覃钰小友,你很诚实!”

覃钰腼腆一笑。

“诚信是我们生意人的原则。欢迎张教主以后常来惠顾!”

徐六做呕吐状,就覃钰这奸滑小子,还诚信?

张广淡淡一咧嘴,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

“张教主,我们可以走了么?”王越的紫电剑虽然入了鞘,手却一直没离开过剑柄。

“诸位都可以走了……”张广沉默片刻,忽然神色一动,似乎有了什么新变化,“不过,黄宗师,你斩我道友,须得给我个解释。”

打了这么久,他自然想起来,这位必定是庄子门的黄忠。

王越三人都是眉头微皱,双瞳紧缩,张鲁这种出尔反尔的态度,可是化境交yì

中的大忌。

这是要往死敌的不归路上发展方向啊!

“看来,教主是忽然有了把握,能将我们全都留下了?”王越剑心通明,知dào

情况的变化,可能就是方才一瞬间。

“哈哈哈,几位有心做客,本师君无任欢迎啊!”张广干笑数声,态度明确。

“此战若我不死,必斩张氏满门!”徐六按住白虹剑,厉声发下宗师之誓。

化境宗师要做什么事,相对都比较容易,很少需yào

立誓的。徐六这是被张广的小人行径彻底激怒了。

“废话少说,若是让你逃走,张某自废武功便了!”张广眯着眼,冷愣盯着面前的四人。

瞬息间,三江罂已在双手之中。

首先对准的,却是覃钰。

“倾汉江之水,泽汉中黎民!道友,请留步!”

一股绝强的大力猛然吸将过来,把覃钰强行吸动。

“麻痹的,真拉得下脸子啊!”覃钰觉得自己又被上了一课,真实而生动。

政治人物无底线的无耻,本来早该有所预估的,偏偏自己还总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

转念一想,自己早就设好圈套,等着张广来钻,岂能称为君子?

这么一想,心态顿时平和多了。

没什么了不起,现在不过就是看谁下限更低了!

“小钰当心!”王越一伸手,己至覃钰身后,据住覃钰左侧肩膀,却听他嘴里什么“者行孙行者孙”一通胡乱嘟囔,不知在念叨什么。

张广第一吸没吸动,他也知dào

覃钰有豁免三江罂的能力,冷笑一声,加强灵力。

“倾两川之水,护益州之土。二位道友,请留步!”

这下,连王越的身体都不自觉地一晃,觉出对面吸附的力量突然激增好几倍。

“小钰,王公,我来助你们!”黄忠见势不对,急上两步,按住覃钰的右肩。

徐六目露凶光,猛地双手拍出,声波悚然急啸,这一记十足功力的碧波劈空掌,滚滚刷过虚空,击向张广。

“倾三江之水,洗六国之耻。好了,诸位道友,都请留步吧!”

张广的背后,突然展开一幅巨大的虚影画卷,现出一条急湍的橙金色瀑布,周遭是五颜六色的阳光泡泡,无边无沿,仿佛飞流直下的三千尺。

这是三江罂的控遏能力完全施展之后自然产生的一个虚空投影。

为了激发宝器的威能,二阶宗师张广也是全力以赴,投入了全部的灵力和精神能量。

覃钰一边反复念叨着长信宫灯的口诀,和对方吸附之力对冲,一边暗暗思衬:“发动的话……应该就是现在了吧?”

一念尚未想明,就听张广忽然嗯的一声轻呼,对面传递而来的吸力顿时大减。

“要不要多念几句口诀,把他连人带罂都收进长信宫灯里去,彻底解决这个祸患?”覃钰微一踌躇,轻轻摇头,闭口不再续念。

且看二师兄是否能够成功,若是他成功的话,现在阶段应该不会和我过多计较,若不成功,将张广吸入长信宫灯,还不如请师父出来,合力斩杀他和张卫。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张广的突然变脸,很可能是收到了张卫击败赵韪段玥,即将来援的信息。

对面,张广双目紧闭,脸色不停地变化着,他背后瀑布般激流的虚影也已完全消失。

覃钰紧紧地盯着张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等待着最后的结局。王越收回手去,看看覃钰的神态,若有所思。

黄忠还在将土黄色的大地防御之力灌注在手掌边缘,稳助覃钰一臂之力。

“汉升哥,歇一下吧,不用再帮忙了。”覃钰察觉肩膀巨力依旧,抽空赶紧说了一句。

王越也道:“没错,战斗结束了。”

“结束了?”黄忠诧异,不过既然二人都说了这话,便也撒了灵力。

说话间,张广正缓缓睁开双晴,目光一闪,一道微弱的宝蓝色的光芒逸过。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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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你能再夺舍一下吗

张广抬手一挥,湮灭了徐六的另一记劈空掌,点了点头。

功力基本无损,这个精神种子算是很不错的!

抬头看去,覃钰正死死盯着他的双眼,不觉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覃钰也是一笑。

“喂,六祖,先别打了!”

徐六一愣:“什么?”

“我大师兄已经破除了张鲁的精神种子,他这个化身,已经彻底陨落了!你的大仇已报,等会一起去杀最后那个化身吧!”

徐六大吃一惊,他虽然初入化境不久,却是家传渊源,博学广知,知晓一些很罕见很高级的秘术。

难道是久闻其名从未见过的夺舍大法?

徐六惊疑不定地看向张广。

王越和黄忠也很好奇,亦复警惕,二人默契地同时退后数步,静静地盯着张广。

覃钰哈哈一笑,拱手道:“大师兄,大功告成,恭喜!恭喜!”

“首先,我是你二师兄;其次,应该是我恭喜你!”夺舍成功的阴阳子脑子一点儿都不慢,立即识破覃钰的小花招,立kè

说道。

“同喜同喜吧!”眼见果然是阴阳子夺舍成功,覃钰胸中长出一口废气,顺手将二仪交泰冠戴在自己的头上,还娇情地左右扶了扶正,歪了歪脑袋。

有点小开心,终于……

既使刚才和张广交换宝器,到手了这具宝冠,覃钰也根本不敢有任何举动,里面可是藏着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呢!

现在,这个麻烦总算是解决掉了。

“嗯,对了,这件宝器。还是你来保管比较合适。”

阴阳子抬抬手,将三江罂又还给了覃钰。

“那三道启动宝器的口诀,你都记下了吧?”

“嗯!”覃钰接着扔过来的三江罂,微微一点头,也不客气,直接让小珍没收掉。

彼此都是明白人。这个秘境节点,无论如何最后还是得掌握在覃钰手里,也只有覃钰手中的力量,才能一直安全保有它。

阴阳子只是扫视一眼覃钰这方的阵容,暗暗就很诧异,居然有三大宗师为他拼命战斗,小师弟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啊!

小珍悄声道:“主人,当时的视频。我都完整记录了,其中几个字的读音和正常的音节有些变化,三江罂的口诀,稍后我会输送专门的文件给你。”

“还是不要了吧……这玩意还是送给珠珠去玩好了!”覃钰大汗,动不动就来上十几个G,再好的脑子也受不了啊!

“主人说得也对,让珠珠没事镇守这个秘境节点,倒是很合适的。”

覃钰嘿嘿坏笑。他心中正有此意。

“主人,2/3啦!”珠珠适时报喜道。

“真快啊!”覃钰赞了一句。忽然一愣,想了起来,这么破解,会不会把宝冠原来的防御能力给彻底破坏了?以后这顶冠可是我的护身宝器啊!

“对了珠珠,你们破解完之后,能再复原么?”

“啊。什么复原?”珠珠一面忙乱一面随口问道。

“就是我掌控它之后,所有禁制都还能使不?”

“全部破解的话,最后关键的两仪禁制,需yào

蛮力毁掉……恐怕防御功能至少要减弱一半左右。”珠珠简单算了一算。

覃钰随手摸了摸头上的二仪交泰冠,大感无语。这还是珠珠不太会算数的结果吧?削弱刁一大半防护力的宝冠。还有个屁用?

“常言道,人艰不拆!既然这么艰难,那剩下的禁制,就先别拆了吧!你们慢慢研究,和平演变吧!”

“又怎么啦?”珠珠瞪起小眼,这不是朝令夕改语无伦次么?

“情况变了嘛!”覃钰耸耸肩,现在已经真zhèng

成为俺的私人财产了,自然不能继xù

肆意破坏,“等全部解除掉张鲁的印记之后,把之前的禁制再重新添加回来吧!”

“呸!”珠珠这个生气。她倒不是因为覃钰让她恢复禁制,而是覃钰说的实在不是时候,现在她正在全力破解禁制好吗?这时候说这个不是给她泄气吗?

“主人,你要是有把握让宝冠不飞走,三天之内,我们就能正常控zhì

全部禁制了,毕竟这些禁制的原理我们其实都明白,就是需yào

细致的水磨功夫。”老白打个圆场。

“那就三天吧,辛苦你们了!珠珠,老白!”覃钰估摸着阴阳子应该不至于贪图这么一顶最多低阶化境常用的护身宝器,想了一想想,断然做出决定。

“好的!”虽然只是被主人毫无诚意地安抚了一下,珠珠心情也是明显好转,而且不用那么赶工,其实他们俩也很高兴,毕竟这么威能完善的大型禁阵可以实践操作熟悉,非常难得遇到,她们也不愿意暴力拆迁。

覃钰转头和依然肃容以待的王越等人打个招呼,见他们微微紧张的身段,摇一摇头,正想上前和“张广”二师兄交谈几句,说两声多谢,缓和一下大家的情绪,忽听对方疾快传音道:“小心,有危险!”

几乎同时,王越双目猛然翕张,低喝一声:“哪里去?”紫光闪烁处,拔剑就是一斩。

紫电黑光,骤然交织在一处,发出吱吱两声危险的奇响,又复迅速分开。

“好剑法!”阴阳子赞了一声,对覃钰的力量又调高了几分。这个师弟,收的好化境。这等人物,就算去了苍乌星界,也必然很快就能出人头地,名震诸大陆啊!

王越又退一步,掌中紫电剑原本明亮夺目的护体剑芒似乎黯淡了一些。

而那道覃钰刚才根本见都没见过的纯色黑光,在半空中盘旋,似乎也有些微泛灰白。

好厉害!

覃钰暗暗冷汗,要没有王越在侧,等自己见到这道黑光,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雌雄斩邪剑?”徐六目光微颤,惊呼一声。

他可是在这柄干将剑下吃过神雷的苦头,更重yào

的是,此剑既到,张卫自然是已经回来了,那赵韪和段玥呢,都被他干掉了?

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虚空中闪出来,一身软甲,正是副教主张卫,张鲁留在南郑城里最强的一具护法化身。

张卫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手一招,干将剑回到右手食指上,密密缠绕,仿佛一个黑色的指套。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王越等人,一时却不说话。

覃钰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同时缠着一个白色的“指套”。

“这就是雌雄斩邪剑?怎么是这么一种形态?比常见的软剑软多了,可是威力却似乎不次于王师的紫电剑!”

“张教主,赵将军和段宗师呢?”徐六忍耐不住,当先问道。

覃钰暗呼猪笨笨,这时候你问这种蛋事作甚?大家一拥齐上,干掉了他再说。

果然,张卫哈哈笑道:“赵韪、段玥,都已败在我的剑下,还是你跑得最快,所以,我只好回来找你。”

“他们二人,都被你干掉了?”徐六脸色一白,“这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覃钰实在不想继xù

看徐六出丑,当即接过话头,“张教主已经说了,他们二位,只是剑法不敌罢了。”

张卫噢的一声,看向覃钰的面容,又慎重了三分。

“小兄弟你果然机警!不错,他们二人不敌我雌雄剑,败逃而去。”

覃钰撇撇嘴,谁让你的下限没刚才那个低,连一句谎话都不屑说,只要你来一句已经将那二人都斩于剑下了,徐六肯定二话不说,转身先逃了再说。

徐六吁了一口气,要是赵韪段玥这俩二阶宗师都挂了,他也没信心继xù

打了。瞥瞥一旁微笑观看的张广,心头稍定。

还好还好,至少现在不会被张鲁的两大化身夹击,那可就连逃都没地逃了。

“道友,为何还未解决他们?”张卫转头问张广。

张广耸耸肩:“道友何不自己去试下?”

张卫微微一笑:“这位想必是王越宗师,久闻神剑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教主客气了!教主神剑已然化雷,王某自知略逊。”王越看看他两只手上的指套。

“这个却是祖上遗惠,并非张某之力。王宗师紫剑如电,剑纹已成,单以剑道而论,张某也非阁下之敌。”

这俩彼此欣赏,在这儿客气,那边覃钰和张广却眉来眼去,暗暗沟通。

“二师兄,这个种子你有兴趣么?”

“不行的,此地时空法则刻薄,我夺舍张广,投影的能量消耗已经很大,无法再度遁隐出壳了。而且,他的精神力是完全契合肉体的,比压制张广的精神种子更为完善强dà

,想要吞噬掉,除非我再耗费精神,派一个更强的投影过来。”

阴阳子怪异地扭扭脖子,似乎在遗憾地摇头,显然对张卫这个躯体也不是没有兴趣。

覃钰暗暗心惊,还好阴阳子不是自己的敌人,否则,这种敌人实在太可怕了。

“二师兄,你就直说,有什么条件?”

PS:感谢猪小喵之喵爸的温暖安慰打赏,真是俺的亲!(未完待续……)

PS:良心一章。

二百六十一、我有法宝送你

“真想不到,小师弟你小小年纪,念头竞已如此通达,真是人不可貌相!”饶是阴阳子久闯世界,见过无数风浪,被覃钰果敢提出的交yì

镇了一下。

覃钰撇嘴,果然无论什么事情,到了最后都是一场交yì

啊!

区别不过是有的成功了,有的就只能失败。

“九阳门下,都得遵循公平原则,自立更生,按劳取酬。嘿嘿,所以,师兄也是无奈呀!”阴阳子正色道,不过他的笑声出卖了真zhèng

的心意。

“师兄你说得对!咱们既然都是师父门下,当然一切要遵循公平交yì

原则。”

“没错,就是一个‘公平’二字!”阴阳子瞥了一眼了张卫和王越,那二位正在谦谦君子,互道仰慕呢!“师弟啊,咱们长话短说,这就开始吧?”

“甚好!”覃钰也知dào

王越其实是个急性子,也就是遇到个讲礼节的张卫,虽然自有应酬之方,估计也扯不了几句。默默一点头,二师兄也是位干脆的角色!

“九阳门里,师父的衣钵,我估摸自己是没份的!势力不及大师兄阔大,天赋不及四师弟惊人,乖巧机敏又远不如六师弟,加上我出身魔门,虽在白道,不过是倚仗了师父的威势,一旦自立,恐怕就没那么多面子可言了。所以,如今你二师兄我,正在四下筹措资源,预备自建一座楚卫城。这事,师父已经默许了。”

“楚卫城,那是什么?”

“苍乌星界以城为国,师父是楚城城主,主城其阔无比,城中便有数百万常住人口,另外还有附庸城市数十座。人口上亿。师父,其实也就是人族楚国的国君。所谓楚卫城,就是楚城的一座护卫城市,按你们这儿的级别,大概就是一个郡国吧!”

这么大个的城市?

覃钰愣住,太可怕了!

不过他已经听明白了。二师兄在为从师门独立出来做准bèi

工作了,心下也有些惊奇:“飞剑客果然智慧豁达,这般处理,倒是避免门下过分争斗的好办法!”

“二师兄这座卫城有多大,需yào

什么样的资源?”

“嗯,我预计这座城明年开始动工,十年之内建成。愚兄自有一班武道的追随者,武力、阵法、机关、建筑等方面都有些积累,但是星界妖族之乱后。异兽横行,严重缺乏钢铁、木材等物,野外的人口丧失极多,新兴的城市缺乏普通居民,另外,还非常缺乏城市管理的人才。”

“嗯,一句话,全缺!”覃钰挠挠头。忍不住想笑,你干脆从这儿搬一座城市回去的了。“二师兄,有计算过,这些到底缺多少么?”

“自然是多多益善。”阴阳子开了句玩笑。

“那啥……我说二师兄,师弟还个价,钢铁啊、木材啊、居民啊,管理人才啊。师弟我只负责其中一项,可以不?”

覃钰可不敢当阴阳子是开玩笑,心想真跟你说的这样我岂不成了你的后勤主管,运输大队长?被一百头野牛撞得傻透了我才会同意。

“楚城是星界雄城,这种近千万级规模的大城。在整个神农大陆也不会超过十座。因此,它的直属卫城级别也很高,至少百万居民,超品护城法阵,城主必须至少是化境大圆满境界。另外,尚有两位化境的实权副城主名额,分别主管刑名和财务,权势地位不次于城主,一位我已许给了杨师叔,主管刑名;剩下一位,我想请师弟屈就财务副城主如何?”阴阳子娓娓道来,开始加价了。

“第三城主么?”覃钰想了想,还是摇头,“师兄,小弟要精修武道,恐怕没有那种美国时间啊!”

他现在不过一个暗境巅峰的小角色,就算过几年入了化境,也不过是个菜鸟小宗师,在苍乌星界既没有实力,又缺乏势力,管得了谁去?

前世的经验告sù

他,一个谁都管不了的副主管,只会到处受夹板气,要来做甚,练龟息大法么?

“哦,对了,等下师兄既使夺舍了张卫,因为他契合极好,所以那个投影必定也坚持不了几天,最多十天……就会丧失能量,彻底消失。要不然,师弟你抓紧时间,好好体会一下,准bèi

怎么夺舍我吧!”

什么意思?覃钰的耳朵一下支楞起来。

“我现在的层次,能练夺舍?”

“本来是不成,不过,有师兄我帮忙,就可以。”阴阳子心想,我夺舍之后让再你直接侵蚀覆盖,不成才出鬼了!

“师兄真的打算教我夺舍之法么?”覃钰眼珠乱转,哈哈笑道。

张逊、王越,也许还包括张鹏,都是这时代最顶级的几位宗师了,这种夺舍秘术,覃钰却没听他们提及过。

显然,这个世界,可能根本就没有这种传承。

覃钰真的十分心动,那可是炼制体外化身的超级秘术啊!

阴阳子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真的会教他。

“我魔门最擅此道,你以后可以去问问师父,他的门下,我的夺舍之法最为安全,绝对顶级正宗。”

夺舍……安全,这两句搭得上边么?

“师兄,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星界真的缺少铁、木这些基本原料么?”覃钰决定先问问他的真实想法,先看看自己有没有交yì

的能力吧!

阴阳子笑:“师弟你懂的……”

“别,师兄你又矫情了……”

那边,王越和张卫寒喧完毕,斗在一处,覃钰专心侃价,仿佛没看见。

“好吧,实话说,我的新城需yào

五十万市民,希望师弟你帮我弄到。”

“五十万市民?”覃钰一呆,最后怎么落在这个上面?

“事先说明白,我要健康的、能在苍乌星界的时空规则下至少有一半存活几率的强壮百姓。也就是说,大部分可能必须是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少年,否则肯定达不到这种比例。”

覃钰张大了嘴。

前世他只是现代社会普通的一个小白领,什么殖民星球,掠夺位面,这些他都只从小说里读过,当时不过一笑置之,几乎没有任何真切的概念,完全无法体会其中的狂热和血腥。

现在,阴阳子一句话就让他懂了。

去抓五十万壮丁?

“这个……我恐怕做不到!”覃钰苦笑摇头,也许只有东北的某个副统帅有这种本事,去时十万种子,回来百万雄师。

眼下这个时代,整个天下也没多少人,袁绍、曹操、刘表、公孙瓒、刘璋等各家豪强全部加在一起,三十岁以下的精锐士卒,有没有五十万?

“师兄啊,你要有诚意点儿才行啊!时间快不够了!”

“好吧,那就四十万……”

“最多……二十万。”

双方继xù

讨价还价,不过彼此已经互相知dào

了对方的底线,所以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除之前的条件,阴阳子同意,将星界的中级传承,转送覃钰一份完整版。同时,留侯八宝,也全部留给覃钰。

所谓中级传承,指的是化境初阶至化境巅峰的完整晋级心法。

汉末时期各种雄关阻碍的化境阶段,在星界却只是一门中级心法!

覃钰暗暗叹息,看二师兄随意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九阳门独家的心法秘传,或者是星界常见的一门中级传承。

人往高处走!

化境宗师们的未来,确实在苍乌星界,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同时,阴阳子对张卫那两口几乎半液化的雌雄斩邪剑本来也极有兴趣,想要拿走的,但为了和覃钰谈成生意,还是忍痛放qì

了。

覃钰也很大方,虽然他只认下了三十万精壮,但也同意附加十位高级管理人才,他拍着胸脯说,内政能力至少达到80以上。

阴阳子好容易才听明白,什么叫内政能力80以上,哭笑不得。

这个小师弟,也忒调皮了。

同时,覃钰答yīng

现在就送给阴阳子一批良铁和优质药材,让小珍报了个单子给阴阳子。

因为阴阳子在珠珠体内存有少量能量,所以他们现在的隐秘连线对话,都能通过珠珠为中转站,小珍自然也可以随时加入进来。

阴阳子看到清单,不禁大喜。

“小师弟,这种资源,若有多的,师兄可以送你几件超品法宝。”(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二、先收干将

法宝?

覃钰眉眼一跳,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是超频?”

“超品,就是超越品阶的极品,好到……没品!”

原来不是超频,是超品。

“超品法宝,怎么个定义法?”

“嗯,现在你们这里比较好的物件,像留侯八宝,就是上等的宝器,不能称为法宝。只有进入化境巅峰,沾染了法力,能够开始祭炼本命法宝之后,比方说,如果用法力祭炼成功的是这对雌雄斩邪剑,那么雌雄剑就是上等法宝。哦,这对雌雄剑似乎被略微祭炼过,有一丝法力的迹象,可以成为上等半法宝了。”

上等半法宝,古怪的名字,难怪如此凌厉!

“也就是说,这些宝物,基本品质是有的,如果被合理利用,精心祭炼,就可以成为上等法宝,而不是从下等算起?”覃钰问。

“理解正确。其实你们这时代有很多这样的宝器,像那位王越,还有那个徐宗师,他们的剑器,都称得上是上等宝器。如果以后他们在化境巅峰时祭炼成本命法宝,甚至可以随着主人一起进阶,最后成为最好的绝品法宝。”

“超品法宝不是最好的么?”

“不是,所谓超品,指的是不用主人祭炼,很低阶的时候就能使用的法宝。比如师弟你现在是暗境巅峰,无法祭炼法宝,但是有些法宝适应性很好,经过高手祭炼之后,就可以交给你防身。当然,这样的法宝,一般都是下等法宝。”

“哦,有没有法宝。品质是绝品,又可以让低阶强者使用?”

“有,那就是先天法宝了。师兄我是没见过,似乎师父有一件,他也没拿出来过。”

“法力是什么?”

“嗯,就是比天地灵气还要高级的能量。”

覃钰点点头。

经过这么一打岔。他已经从乍然的欣喜之中摆脱出来,开始冷静下来。

“师兄,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解决。以后,凡是只要我有的东西,自然少不了师兄的那一份。”

现在趁热打铁,虚抬物价,固然能从师兄手里赚不少,但是等事情过后。师兄恐怕就会瞧不上自己的品性了。

阴阳子看了覃钰一眼,点点头。

“你很好!那么,师弟你给珠珠她说下?”

“哈,师兄你直接跟她说不就好么?”

“好吧!”

二人商议已定,遣派珠珠迅速再进三江罂,钻出八卦禁制的秘境节点,请阴阳子的本尊再度投影过来,让珠珠带回汉末。

覃钰暗暗称奇。也不知dào

阴阳师兄本尊和分身投影是如何沟通联系,相互说服的。

“少年。你牛角了!”阴阳子吸收了新的投影力量之后,心情大好,一面打量战局,一面教育覃钰,“我和本尊,本来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一体两面。比如你吃饭觉得菜很香,羹也美的时候,偶然想到你家娘子还没吃,那么吃饭的那个就是本尊。想娘子的就是分身。只不过我的投影比较强dà

,你只能想想,我就能让分身顺便把饭送到娘子那儿去而已。他们俩想的事情,做的事情,都是我想的,我做的。”

覃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你这投影和一气化三清不太一样吧?张鲁的几个化身,似乎彼此就无法了解对方的想法,感知对方的各种状况。”

“殊途同归,最后是一样的。只是张氏这三具化身的层次不到,领会不了高等级分身术而已。我境界远高于他,抓他的破绽简直如观掌纹。”

说这句话的时候,阴阳子操纵的张广慢慢向战场走去。

此时,黄忠、徐六双双上场夹击,有王越时刻牵制着干将莫邪双剑,二人放手施为,感觉十分顺畅。

徐六的剑势十分灵动,式式杀机森然,他暗暗想道:“王公虽然境界不如赵韪和段玥,可是实jì

战力却是一点不弱,上次若有这等强力主战盟友,我又怎么会被他轻易放逐赶走?”

“几位休得倚多为胜!”阴阳子断喝一声,快步向前,“道友勿慌,我来助你!”

身形一晃,便进入战团,光影闪动中,兜率乌金掌劈面向徐六接连飞击数掌。

徐六怪叫一声:“为何你也要攻我?”反手连剑削出,将一堆橙金色的掌印全都刺穿斩断。

阴阳子含笑不语。

“因为你最弱!”覃钰心想,“三人联袂,你和别人却完全没有任何配合,那正是最大的漏洞!”

黄忠的功力和徐六只是相当,但他知dào

王越需yào

什么,所以该攻就攻,当防即守,阴阳子找不到他的太多间隙,自然就只能从漏洞更多的徐六入手。

张卫黑白双剑左右盘旋,渐渐压制住王越的紫电剑。王越不慌不忙,步履稳健,稍出病招有了缺失,则及时飞出背后的紫色小剑,撞将上去救急。

这般硬抗,倒也能纠缠许久。

见张广出手来援,张卫觑准时机,猛地大喝一声,白龙般的莫邪缠住紫电剑,黑色的神雷骤然劈向徐六。

“哇呀呀!老黄快来救命!”徐六被两大宗师联手一击,顿时危险感觉激增,急忙大叫。

黄忠离得稍远,他又不是以速度见长,那干将剑迅如雷电,哪里援救得及,只能长剑挺出,剑芒直刺张卫胸口。

他的功夫走得扎实路子,这一击若是刺中,就算张卫修为再强,也经受不住巨阙剑的粗大锋锐。

所谓围魏救赵,便是此意。

张广目光一凝,他是更高层次的眼光,立kè

看出这是一个好机会!

不动声色地移动过去,拍出一个金光大手印,向黄忠射了过去。

黄忠左手碧血宝刀一横一竖,划出十字双刃,将他的大手印击落,断为四截。

但是,右手那边,却没听见兵器格挡的声音。

糟糕!

黄忠已经看到,自己的巨阙剑,已经直抵张卫的胸前,不到三寸了。

“我艹!”黄忠瞬间怒气勃发起来,居然看不起我黄汉升,到这种程度?

你觉得这种距离,我会刺不中么?

黄忠发狠,灌注灵力,长剑径直捅进了张卫的胸口。

他这巨阙剑又粗又厚,锋刃所至,伤口洞开。

一剑穿心!

虽然张卫本人已故,使用这具躯体的是张鲁的化身之一,但如此要害中了如此强绝的一剑,也不是他能够禁得起的。

张卫双手捂胸,长声痛嚎,双目却死死盯在张广的面上。

“你……你……怎么能……”

只间一道黑色冷光,悬挂在张广的头顶上,短短的寸许剑柄上,是两根锃亮的手指。

张广的手指,食、中二指!

他竟然就这么夹住了干将剑的剑柄。

“你是说我为什么不惧怕神雷亟魂的痛楚是吧?”张广淡淡笑着,“那我告sù

你吧,因为你这个神雷,还不够强,所以弑不了我的魂!”

张广收回左手,右手伸出食指,在剑体上轻轻一抹。

张卫又是一声痛叫。

他的一丝精神力,直接被张广,也就是阴阳子一指从干将剑上抹掉。

彻底抹除掉!

张广一甩手,那支整体不到半尺的干将神剑,居然被他扔掉了。

当然,掉入覃钰的手中。

覃钰也不客气,立kè

输入自己的精神力,在这空白的小剑身体上四处游走,刻下到此一游的各种印痕,迅速掌控住了干将剑。

心意动处,覃钰右手的食指上,出现了一只黑色的指套。

雌雄斩邪剑的雄剑,干将,就此姓了覃。(未完待续……)

PS:云淏同学有心了!

二百六十三、走为上策

“警告!发xiàn

异种精神力!警告!发xiàn

异种精神力入侵!是否清除?”小珍忽然发出警报。

异种精神力?覃钰一愣。

阴阳子没清干净?还是……

“危害大么?”

“能量不高,活性不足。但是十分隐蔽,暂无危害。”

“哦,不清除的话能不能控zhì

住?”

“可以暂时控zhì

在珠珠体内的病毒室里。”

“对她有没有影响?”

“珠珠体内存有多种病毒样本,没有不良影响。”

覃钰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档子事。

“那就先让珠珠代为保管吧!要保证……它活着!”

“是,主人。”

覃钰低着头,继xù

欣赏着干将剑,精神力隐约向张广的方向瞟了一眼,自己这位二师兄可真不是什么善茬儿,小师弟这儿还要留后门。

黄忠一剑得手,反而大皱白眉,抽剑而退。如此取胜,实非乐事。

张卫胸口紫血狂喷,向前仆倒。

他虽然是二阶顶峰宗师,但身体却不过是伪化境的强度,气血又已半死,无法继xù

滋养肉体,要害上中了这样的重剑,实在是吃不消。

徐六觑出便宜,白虹剑光芒一闪,一剑直刺张卫后心。

张广伸指一弹,一股不知何处忽然凝聚而成的劲力后发先至,正弹在徐六的剑尖上。徐六完全抵挡不住,浑身一震,拖剑而退。

王越一把拉住了徐六,道:“徐兄勿急,看看再说。”

“哦……好吧!”徐六对王越最是信服,虽然不甘就这么放过张卫。却仍是收起白虹剑,退后几步。

此刻王越的紫电剑也已入鞘,他左手里随意把玩着那口一指长的白色小剑,莫邪剑一跳一跳的,很不安稳,却怎么也跳不出他的手掌。

张广微微而笑。看着软仆在地血溅当场的张卫,蹲下身。

“道友,你是怎么发xiàn

我的?”

“恨不能杀你!”张卫满脸是血,恨恨地瞪着他。

“这又何必?一枚精神种子而已,你我本没那么大仇怨才对。”

张卫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道友是从那处来?”

“哦,居然被你猜到了。张鲁告sù

你的?”阴阳子随口回答,满不在意。

张卫双瞳微动,果然如此。难怪神通如此怪异强dà



“……道友,你可有什么需求?我在汉中,可以完全做主。”张卫不答阴阳子的问话,勉强侧身撑起半个身子,改以利诱。

阴阳子呵呵笑了起来,抬头看看覃钰。

“有意思!覃钰兄弟,有人出价比你高哦!”

“真是!”覃钰翻了他一眼,“血口喷人的话。你也信?”

阴阳子一呆,低头看看张卫。果然嘴角齿边满是血渍,说起话来感觉颇为古怪,不禁更是大笑。

“也对,也对!汉中张氏,经此一役,恐怕要不复存zài

了。以后在汉中能话事的,只有覃钰兄弟你了。”

师父不是张逊,就是张鹏,都是五斗米教现存的最强者,阴阳子得了一部分张鲁化身的记忆。自然心里有数。

“你……为何招引外敌?”张卫怒视着覃钰,把异世界的强者投影过来,不仅难度极大,花费更是糜巨难支,张卫实在不明白,覃钰如何有这等本领和财力。

“意wài

,意wài

,纯属是意wài

啊!”覃钰淡淡道,“这是天意,苍天说你张氏当灭,你就不要再挣扎了吧!”

若没有意wài

邂逅阴阳子,师父张逊又不愿出手,最后结果,估计最多也就是卷几件宝器,全身而退。若迟延片刻,拖到现在这般张卫张广合流,恐怕更要苦战一场了。

可见,这确实是天意难违。

看着张卫不甘而痛惜的目光,覃钰目光冷冷,毫不动容。

张鲁的教主之位,早该还给师父了。

虽然师父不愿意因为内斗而便宜了外人,但弑师祖灭师门的大仇,既然有了好机会,那就一起报了得了。

正所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候一到,全都要报!

至于以后五斗米教谁去当教主,恩师要不愿意干了,还有便宜师父呢,他们二位谁愿意干谁就去干好了,量来也没有其他人能有他们这种声望和实力。

别来烦我就行。

覃钰正在和小珍沟通,要和师父通话,忽听徐六惊咦一声:“呀,不好!”

黄忠问:“怎么?”

“快拦住他……”

话音未落,只见张卫周身忽然腾起一个圆形的灰色光球,将他整个身体全都包裹在里面。

这种情景,徐六实在太熟悉了!

“大爷!胆敢欺我?”张广骂了一声汉末土话,一掌便拍了过去。

灰色的光球上,橙光金手接连闪烁不停,一招天罡大手印出去,击中光球的同一个位置,三十六计变化的掌力全都在瞬息之间完全爆fā

出来。

这比张鲁化身施展的那招大手印难度大多了,但是一掌印在灰色的光球面上,轰的一声激烈闷响,光球抖了几抖,爆散出无数细碎的灰点,却硬是生抗住了。

“放!逐!”随着张卫恨意满满地喝出这句真言,他的整个人都骤然消散于天地之间。

迟了一秒左右,灰色光球便怦然爆zhà

开去,把阴阳子也震退数丈。

阴阳子顺势而退,倒没被这意wài

的爆zhà

给伤着,只是脸色却非常难看。

他堂堂异域大高手,根本没把汉末这个世界的宗师们看在眼里,却被一个小小的张卫当面啄了眼。

王越等人互相看看,谁也没想到,张卫竟然把放逐神通施展在自己身上。

偏偏还让他给得逞了。

“二师兄,这不能忍啊!”覃钰还来添油加醋,燃木拾柴。

阴阳子站住身子,猛然一跺脚,已倏然不见。

“哪里跑!”

覃钰摇头大赞:“师兄,好轻功!”

“那不是轻功,那是瞬发的高级神通。你从哪里招来的这位存zài

?”王越慢慢走过来,顺手把已经缠绕在手指上的莫邪剑丢给覃钰,显然,张卫附在剑上的精神力也被他给抹除了。

“谢谢王师!他是我二师兄!”覃钰笑嘻嘻地道声谢,欢喜地把莫邪剑套在右手无名指上,大小还行。

“二师兄?你倒认得好师兄!”王越心想你在张逊门下,自己都是排行老二的,这二师兄真是稀罕了。不过他已经看出阴阳子虽然显示的只是低阶境界,但浑身气息晦涩难测,这等绝世风姿,从所未见,心中猜疑虽多,却也不欲多问。

“王师,我看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覃钰已经问明白张逊,无意再回来当什么教主。既然这样,那就撤吧,今日收获已经太大了,不能过于贪心。

至于二师兄,他有了张广这个分身的身份,想找到自己,肯定比自己去找他容易得多。

“好,咱们走!”(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四、双休

收拢心思,覃钰问徐六:“六祖,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徐六摇摇头。

“虽然吧,我跟王公、老黄很投缘,你小子也很不错,但我这次来,毕竟是奉了父亲之命协助段大人的,我必须去找到她们。”

黄忠在侧,狠狠瞪了他一眼。老黄……你还没完没了了!

覃钰忽然想到这厮的兄弟就是被戏芝兰打得断臂重伤,最后死在张任箭下的,一皱眉,便不再多说,点点头。

“那咱们神农谷再见!”

“慢着!”徐六忽然想起什么,大喝一声。

“什么事?”覃钰狐疑地瞧瞧徐六,又发什么神经?

“小子,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没有得到剑绝季布的破体无形剑qì

传承?”

“六祖,你就别痴心妄想胡乱扯淡了,我的六脉神剑根本跟季布无关,不是他那一脉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覃钰不耐烦地回答道。

“唉,我早该想到的!”徐六目光一黯,“嗯,好吧……既然你解开了我的疑问,我就告sù

你一个消息吧!二伯……二祖已经决定,要把闪金塔剩余的宝物,连同闪金塔本身,全都卖给蔡瑁将军。”

“什么?”覃钰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擦,你这二伯出手真是变幻莫测,令人景仰啊!”

经lì

了汉中之行,尤其是接触到苍乌星界的阴阳子之后,不知怎的,覃钰忽然发xiàn

,自己以前的眼皮实在太薄了,视界实在过浅了。

这使得他现在说出这么一句惊讶的话里,都不由自主地带着三分调侃。

王越和黄忠对瞅一眼。二人都明显感觉出覃钰从容不迫的心态。

徐六道:“我这位二伯一向如此!覃钰啊,我劝你干脆跟我们合zuò

吧!不然你回去以后就会发xiàn

,周围已经全是敌人了。”

“不跟你们合zuò

!”覃钰断然拒绝道,“跟你还行,你老子我看你面子也可以,不过段玥和赵韪反复无常。这种无信义的队友,我信不过。”

徐六先是脸色一沉,接着撇撇嘴。

“算我没说。我走了!”转身迈步,瞬息远去。

“小钰!”王越和黄忠同时叫了一声。

“那啥,咱们先回神农谷再说吧!王师,汉升兄,大家一起进灯里去吧?咱们找个轻松愉快的地方,慢慢聊?里面人多,聊起来大家也开心。”

王越四顾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和黄忠一起径直投入长信宫灯而去。

甘宁、张任、戏芝兰、张小娣,包括被强迫随行的阎圃,之前已在宫灯之内了。

现在,汉中这千山草虫鸣的寂静峰峦里,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覃钰一人,独自站在一个不高的荒原之上。

“师父,你老人家也旁观半天了。再不出来说两句告别话,徒儿可就先撤了啊?”覃钰貌似自言自语。嘀嘀咕咕,说的还挺大声,“咱们虽然只有一日之缘,可是徒儿心里有你这个师父,师父心里,就半点都没有徒儿么?”

悄悄在航母舰长室里偷听的珠珠大是感动。说道:“噢,主人对人,实在太真诚善良了!”

老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独立甲板上,遥望比以往更加汹涌澎湃的识海。

“还真难得。这次主人居然动的是真感情!”

“唉,你已经要走了,还要说些什么?”远处传来一声叹息,正是张鹏的声音。

“徒儿骗了你,你也骗了徒儿,谁也不欠谁的,不过,师父你把自己的绝技都传给徒儿了,为何也不说个清楚,需yào

徒弟为你做些什么呢?”

“老道孑然一身,除了振兴五斗米教,其他别无所求,自然也无需你去做些什么。你只要练好我教给你的玩艺儿,好好传下去,别再来烦我就行了。”

“这么简单?”覃钰舒了口气,“那师父……徒儿还能继xù

给你当徒弟不?”

“以后老夫也不会再收真徒了,你自然是我唯一的掌门大弟子。”

真徒,也叫真传弟子,一个门派之中,这种级别的徒弟通常不会超过三个,张逊就只传了鲍出和覃钰俩,张任只是个拖油瓶。

“师父!徒儿……”覃钰还想再说几句,张鹏忽然怪叫一声,“对了,你那米种得分我一半,不然我们明年都得饿肚子了。”

“……师父,你最后还是要占我便宜啊!”覃钰松了口气,师父的胃口还可以,不算太大。

赠送了二百缸米种,打发走笑眯眯的张鹏之后,覃钰自己也钻进了长信宫灯里。

他已经想到一个取巧的办法:把东汉戒指交给珠珠,然后连自己一起,所有人都进入长信宫灯里去,随后珠珠再启动神鹰飞舟,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迅速飞回神农谷去。

为了安全起见,覃钰甚至把阴阳子悄悄给他的驱邪帔风也交给了珠珠,以防止出现意wài



驱邪帔风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减缓、削弱甚至反射敌方精神力的探测,使读法无法准确锁定自己的方位。

现在,最大的变数,恐怕就是南郑城外的那个“三阶大宗师”了。覃钰估计,驱邪帔风就算不能完全隔绝三阶大宗师的强dà

精神力,起码也能及时发觉对方,迅速逃离对方探测的区域。

如此隔绝中外,量他就算还在,也无法搜寻到自己这群人的信息了。

覃钰直接进入到一个粉色的房间。

屋内只有戏芝兰盘膝坐在床榻上运功疗伤。

她双手十指交叉,手背向下,两只手心之间,抱着一块方形的青石,约有鸡蛋大小,氤氤氲氲,释fàng

出一股股青色灵气,慢慢升浮而起,不停地注入戏芝兰的口鼻之中。

“小珍,你把另一块灵石给了小兰?”

“是,小兰需yào

这块灵石稳定伤势,我让她先吸收一些,看起来效用颇佳。”小珍回答道。

覃钰皱皱眉。

“这两块上等灵石,不是给师父冲击三阶用的么?”

“主人从阴阳子手里得到的化境传承,珠珠已经给我了,经过分析,我认为有助于祖师的晋级,效果不下于一块上等灵石。”

“是吗?”覃钰大喜,居然……真有用!

“是的,祖师他们能晋级化境,悟性都是极好的,触类旁通亦是寻常事。”

“很好,你退下吧!”

覃钰挥退小珍,慢慢走过去,在戏芝兰身体侧的床榻上,找个位置坐了上去,默默吐纳。

他现在吐纳的,还是最早的那部传承:半步吐纳术!

覃钰隐隐感觉到,这门心法,似乎并不只是百花经典的基础心法那么简单。因为无论他怎么练,都无法找到这门心法的上升瓶颈。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的吐纳术,百花经典应该早就让他转修更高层次的根本心法才对。

又过了一会儿,戏芝兰从冥思之中醒转,忽然发xiàn

覃钰坐在身旁,吃了一惊,脸上微红。

“钰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陪你修liàn

的。”覃钰笑着说道,“你师姐不是教过你一套功法,需yào

两个人一起修liàn

的么?”

“什么……双修真法?”戏芝兰冲口而出,不觉害羞,伸拳猛捶覃钰的肩头,“讨厌啦,你太坏了!”

这双修真法是戏芝兰的师姐何荭嫦传给她的,但是,戏芝兰学会之后从未用过。

一对小情人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

“身体好些没有?”覃钰胳膊上套着戏芝兰的双臂,笑容可掬地看着戏芝兰的脸色,忽然问道。

“好多了!我服了寒冰雪参丸,内伤就好了一小半。另外一半,小珍姐这方灵石真是宝物,没用一刻钟,伤势就痊愈了!”戏芝兰露出甜甜的笑容,她能听出覃钰话语里浓浓的关切爱惜之意。

“这么夸张?”覃钰呆愣,这岂不比什么大还丹小还丹念青唐古拉山雪莲还牛?

“是啊,我真的好了!”戏芝兰双臂捂着覃钰的胳膊,不住地摇晃着。

覃钰被小兰亲昵无比的小动作搅得心头荡漾,很软很舒适!

“小兰……”

“唔?”

“我们来双修吧……”

“呃……好啊!”(未完待续……)

PS: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章篇名写了个别字……无奈啊!

二百六十五、咱们去那里做什么

“你先让开些,我准bèi

一下。”戏芝兰收回缠在覃钰身上的一双胳膊,开始摈心滤意,做好双修前的准bèi



冰剑宗的《双修真法》并不是简单的男女床事,而是武道中借助阴阳、精气交合一体之际,壮大彼此血脉,培育精神实力的一种修liàn

秘法。

这种方式外表上和男女行房媾合几乎没有区别,但是修liàn

的双方却须保持精神凝固,不为肉体的片刻欢愉而失去头脑的清明,其实是一门难度非常大的辅助功法。

覃钰苦笑摇头,小兰实在太认真了。

他悄悄连线小珍:“我们双修期间,需yào

绝对安静,你给其他几位弄点儿好玩的游戏什么的,让他们别随意想起我们。另外,我想先去另外一个地方,你是否认识路?”低声说了一个地名。

小珍查询了一会儿。

“主人,应该可以找到,这个地方不小,附近标识应该很明显。”

“行,你去找吧,顺便告sù

珠珠一声。到地方之后,再通知我们。”

“好的,主人!”

……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速过去,癫狂的火焰也不会太过长久。

虽然覃钰的体质远超一般的健康男人,双修真法带给他的战斗力亦可以说是极其强悍凶猛,但半个多时辰的激战之后,到底也是有些骨软筋酥,需yào

暂时歇息一下了。

这次双修,二人从肉体到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收获。

墙壁间,红烛高照;大床上,罗幕半掩。

覃钰酮体泛红,浑身微汗。扶着戏芝兰从他身上轻轻翻滚下来,随即用力拥bào

住绵软光洁的娇躯。

“好真法!小兰,你感觉如何?”

戏芝兰体力和精神力都远不如他,虽然脱离了双修状态,额头、身体上却依然是香汗如雨,正自轻微喘息。调运气血,消化最近这一波强猛的冲刺,听他忽然问起,轻嘤一声,低声道:“气血似乎……似乎更加壮大了些!”

“那是当然,非常明显的。你有没有觉出,如此双修,对我们的精神力也有大补?”

“唔……感觉到了!”戏芝兰目光闪动中,娇媚百生。轻轻为覃钰抹去胸口上的汗珠。

双修真法里,也有适时的神交之术,彼此精神力互相触碰交缠,恍似两军交锋,除了能极大地增强情侣之间的愉悦感,也使得二人都亲身体会了一次全面的精神力修liàn

,在这种高强度的训liàn

下,覃钰和戏芝兰运用精神力的技巧能力。时刻都在急速的进步之中。

“现在我才知dào

,化境为何能看扁一切暗境。视之为蝼蚁了。各种大威力的神通,只有运使精神力的化境宗师才有完全支持下来的实力。暗境强者就算天赋超群,真的炼化了自己的神通,也是无法充分发挥威能,只能当作比较强力的秘术使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钰哥哥。你有自己的独特神通,精神力又这么强dà

,应该可以和化境斗一斗了吧?”

“我……”覃钰一愣,心想我哪里练出了神通?忽然想起他们都把六脉神剑当成了自己的独门神通,心头暗暗一叹。要真是神通就好了。

“斗不了的,那是层次问题,就算能抵挡个几招,最终还是会被化境磨死。所以那么多人都说,不成化境,一切都是空啊!”

“钰哥哥,我们一起努力,肯定都能进入化境的!”

“嘿嘿,说得好!为了我们的化境之梦,小兰,我们再来过!”

“啊……坏哥哥……”戏芝兰被他口吻手抚,一阵摆布,弄得神魂颠倒,险些道心失守,急忙凝息静气,重新吐纳半晌,方才再度共同修liàn



这一番又是苦战恶战,一刻钟之后,二人体力先后告匮,终于彻底停止了这次双修。

覃钰躺在床上,虽然手足乏力,精神却是抖擞万分,连声大赞:“难怪你们冰剑宗是天下名宗,就这么一个小小辅助功法,都是这等上乘的一流心法,了不起!”随手取过一方白巾,为戏芝兰轻轻擦干脸颊和额头上的虚汗,然后把自己胸口和腰腹里的几簇汗水也都擦拭干爽。

他丢下毛巾,附在戏芝兰耳旁。

“鸳鸯浴么?”

戏芝兰羞涩地看着健壮的爱侣,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覃钰欢然一笑,跪起身来,搂住小兰润滑的身子。

“主人,我们已经快到益阳了!”不识趣的小珍忽然跳出来打岔。

“什么,这么快?”覃钰一愣,“告sù

我师父没有?”

“已经和祖师沟通,他很高兴。”

“再转一刻钟,等我们洗个澡再说。”

“是,主人!”小珍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钰哥哥,我们去到益阳作甚?”戏芝兰虽然有些迷迷糊糊,却也听了一耳。

“嗯,主要是师父要来看看,我大师兄刚来了这儿,他不放心。”

“噢……”

为了覃钰的鸳鸯浴,神鹰飞舟又围绕着目标当地方圆数十里范围,多余转了十好几圈。

等覃钰携着戏芝兰神清气爽地从宫灯里出来,进入神鹰飞舟的舱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珠珠气鼓鼓的一句话不说,连人带戒指化为一星蓝光,直接飞进他的识海,去了航空母舰的舰长室,自己睡觉了。

覃钰耸耸肩,也不去理她。

用小珍的话说,为了这一刻钟,珠珠又得多晒好几个小时的太阳,才能帮zhù

神鹰飞舟蓄满能量,不高兴是自然的。

经过药水的洗浴揉捏,覃钰和戏芝兰的精力都恢复的七七八八,均感功力和境界都大见长进。

“小珍,给我和小兰测试一下能力值。”覃钰随口吩咐道。

“是,主人!”小珍迅速调运自己制作的一台威能测试仪,“综合评估,主人的能量值已经达到11到12之间,接近化境,真是恭喜了啊!”

“啊,有这么高?”覃钰知dào

小珍的标准,达到15就已经有可能突pò

成为化境宗师了。”他知dào

作为伪宗师,张卫的能量值绝对不比一般的正常宗师弱多少,就那样也不过才14左右。

自己只不过双修了一次,威能就提高了整整2个点?

既然可以这样投机取巧,以后每天都多来几遍反复刺激好了,何必要去买正版呢?(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六、送不出去(补更)

亲眼见证过三位宗师进阶过程的覃钰现在很清醒,他深切地意识到,突pò

天堑,进入化境需yào

的底蕴,不是那么容易积累的。

看看王越、黄忠就知dào

,一个四处鏖战,一个默默修liàn

,各种厚积薄发的招数都用遍了……好罢,还有个徐六,被戏芝兰的青团子击中太阳要害,假死过一回。

再想想蹲在化境坑前许多年毫无寸进的赵嵩、张晋、枪煞、史璜、郭南等人,覃钰头皮都觉得发麻。

自己要想突pò

这道难关,还得多少年?

覃钰正自想着,忽听小珍说道:“主人,老祖修liàn

已毕,听说接近了地方,想和小师弟一起出来,在灵祥村前下机。”

灵祥村就是覃钰的大师兄携母先期来到的那个村子。张逊之前曾有二百死忠僮仆,便隐居在这个村子里。

“好,五分钟以后,你请我师父他们出来相会。”

吩咐完毕,覃钰侧头看看已经坐直身体的戏芝兰。

“小兰,那套度厄云絮衣你怎么没穿上?”

那可是他花了三千万从闪金塔唱卖会弄出来的三件套,内外衣各一件,还有条腰带,适才双修覃钰为戏芝兰宽衣解带的时候愣没看到一件,当时没顾上理会,现在回想起来,不觉有些生气。

戏芝兰脸上一红:“钰哥哥,那衣服有些大,我想……留给你穿。”

“胡扯什么啊?哪里大了?就你哥我这健壮身板,能套得进去?”覃钰亲眼看过、摸过那个内衣的,绝对精致的女性护身小衣,略有松紧弹性,小兰贴身穿正合适。

一伸手,把左臂上的黑色玉环一把捋了下来。直接抹掉自己的精神力,然后给戏芝兰套在左臂上。

戏芝兰瞧瞧那黑玉的颜色,显出喜色:“哥哥,这个手镯我喜欢呢!”

“喜欢就记得带上!王老送的,你哥现在不缺宝器。”覃钰把苍龙如意宝环的用法详细给戏芝兰说了一遍。

戏芝兰欢喜无限:“可以抵挡化境宗师宝器的一击?哥哥你居然把这样的宝物给了我?”

“那当然,你现在精神力也有提升。应该可以释fàng

出黑龙之影了。傻丫头,哥哥有留侯八宝护身,哪里还需yào

你的度厄衣?自己赶紧换上吧!”覃钰目光扫过戏芝兰窈窕的身形,笑了一下,“不然,我帮你换也行……”

“不要!”戏芝兰惊呼一声,立kè

跳身起来,躲到最后一层的座位上,自小皮囊里取出那内衣、外衣和腰带的三件套。

正品度厄云絮衣是件小巧的粉色内衣。正适合戏芝兰的身材,覃钰坐在前排,听着后面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心中欢喜,极想扭头去看美人更衣,却又知晓这个时候戏芝兰必然很害羞,勉强忍住。

过了一会儿,戏芝兰静悄悄地回到第一排。覃钰见她外衣果然换了那件徐家搭配赠送的翠绿色缎襦,腰间是那条浅黄色丝蛮宝带。眼前不禁一亮。

“真漂亮!小兰你就适合穿这样鲜嫩的衣服,适合你的身材。黑色的衣服以后还是少穿。”

“是吗?”戏芝兰不太自信地左看右看,“可是黑衣是师父吃下的啊!”

“你们还有门派制服?”覃钰很诧异。

“那倒没有,不过师父喜欢穿黑衣,所以我和师姐们都模仿她老人家穿。”

覃钰撇撇嘴,老女人。心理有问题才会喜欢穿黑色的吧……

这句话他可不敢随口乱讲了,当即伸猿臂,就想拦腰拥住戏芝兰,好好亲热一下。

“主人,老祖他们三秒钟之后出来!”不合时宜的温婉声音再度出现。小珍这次没有连线,声音直接传遍神鹰飞舟的整个座舱。

“小珍,你可真会打岔!”覃钰郁闷地收回手去,师父面前,可不好胡为。

“谢谢小珍姐姐!”戏芝兰戏谑地瞟覃钰一眼,款款返身,回去最后一排,赏玩刚刚得到的苍龙如意宝环去了。

“呵呵!”小珍微微笑着。

经过这次汉中之行,现在戏芝兰也知dào

了,覃钰有一个女性的宝器管家,好在小珍只是魂灵状态,小兰虽然不甚了解,倒也不太介yì



张逊和张任几乎同时出现在神鹰飞舟里。

张任一出来,就听到戏芝兰叫他:“小张过来,看我的宝贝!”

张任给师父打个招呼,乐颠颠的就跑过去了。

“小兰姐姐,我来了!”

张逊摇摇头,他和戏芝兰在长信宫灯里已经认识了,倒也颇为喜欢这小女孩的单纯直爽。

“师父,你老人家过来坐吧!”覃钰站起身,笑嘻嘻地看着张逊,感觉师父精神奕奕,目蕴精光。

“这上等零食果然不同一般,真是好东西,我得再去找几颗来吃吃。”

戏芝兰用过之后,内伤很快就好了。

覃钰看过那枚青色灵石,感觉还不如一般的于阗宝玉滑润美观。

所以他很惊讶,居然有这种疗效,不太科学。

张逊点点头,直接过去坐下,偏头看看覃钰。

“乖徒儿,我看你气血鼓荡,精魂深蕴,一日不见,居然又有大进步啊!”

“师父慧眼如炬,徒儿现在,已是巅峰中的巅峰了呢!”覃钰见到师父身体比起昨晚见到时大有好转,很是开心,开了个小玩笑。

“哈哈,那是,老夫门下的核心弟子,理应如此了得,以后才能撑持我武当玄门的门户。”张逊乐呵呵地回应,伸手拉覃钰坐下,“南郑之事,我已尽知,你处理得很好!以后我也不会再回汉中,这次见到你大师兄之后,就专心授徒,为你训liàn

北斗七子罢!”

“师父?”覃钰没想到张逊想得如此透彻,不禁叫了一声。

“我都听王公和黄公说了,你并没有找到张公祺的本尊道体,是不是?”

张公祺就是张鲁,字公祺。

“正是,南郑只有他的三大化身。”

张逊轻叹一声:“如果我所料不错,张公祺早已不在俗世间了。”

覃钰真zhèng

大吃一惊,秘境节点的事,他可没跟王越黄忠他们说过,张鲁的几个化身,似乎也不太清楚本尊去往苍乌星界的情况。

师父是怎么猜出来的?

“当年张鲁敢于叛乱,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已悄悄进阶化境三阶,成为大宗师,你师祖就算不中毒被伏,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亲眼所见,五位师弟联手,十招之内,便一一饮恨他的雌雄剑下。”张逊瞧了瞧徒弟的左手。

覃钰今天把那黑白两个指套都换了下手,套到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无名指则戴着江陵的粮草信物、那枚白玉戒指。

他举起左手:“嘿嘿,师父,这对剑很不错的,你要不要拿去玩玩?”

张逊笑了起来。

“乖徒儿,你的战利品,老夫岂能抢夺?你可是我武当玄门的掌门,总得有几件镇派之宝,日后才能维护我武当门的尊严。”

覃钰讪讪一笑,知dào

自己说错了话,这对雌雄斩邪剑上,沾满了师祖和师叔们的鲜血,张逊就算再豁达大度,也肯定不会要的。

“以后一定要为师父弄几件适合的宝器。”覃钰暗暗想道。张逊乃名门高士,武功既高,眼界更宽,寻常之物,也入不了他的法眼。(未完待续……)

PS:随写随更,今天两章,这一章补6号的断更,下一更略微晚点就放出来。

二百六十七、有没有可能是他

“乖徒儿,你从师君府取到几件宝物?”张逊看出徒儿的想法,忽然说道。

“师父,留侯八宝,尽皆在徒儿手里,师父你说想要哪件吧!”覃钰很是大款地豪爽放言道。

“那三枚通天至简可以给我,你现在不需yào

了。”

“哦,对!”覃钰想起来,当时珠珠施展三光神功,确实是拿走了通天至简,这玩艺儿似乎只对暗境和明镜有效,境界越低效果越好,训liàn

北斗七子肯定是非常不错的辅助宝物。

忽然心念一动,覃钰和小珍说了一声,手一伸,便多出三口连鞘长剑,剑长四尺,剑柄分为赤、黄、蓝三色。

“师父,这三口剑您认识么?”

“三才蕴道剑!”张逊讶道,“这是张氏嫡系一脉的私人秘藏,不在家族八宝之内,他居然也没带走?”

“都放在三剑密室里呢!师父,归你了!”覃钰大方之极,让小珍又把通天至简,还有安置通天至简的三座寒玉榻全都搬了出来,堆满了座位之前的空地。

“不错,不错,听说这三口剑就是张鲁能成功晋升三阶大宗师的最大奥秘,今日真是好收获!”张逊哈哈一笑,显得十分高兴。

覃钰大大松了口气,他也很开心,对师父有用就好啊!现在,他是真心庆幸,还好珠珠是个守财奴收藏狂,不然,若是他自己来收,怎么会注意到墙上的镇宅宝剑去?

看来,以后去了那些遗窟、秘迹里,也要学习珠珠的全光神功,见啥拿啥,寸草不留。

张逊左手伸出。白玉一般的五指掐了个奇妙的灵诀,手势到处,灵气微动,只在身前画了半个圆圈,眼前的玉榻、通天至简、三才蕴道剑,已经全部消失。

刚刚还满满当当。挤不堪言的飞舟前台,瞬间已经再度光洁溜溜。

“师父你也有藏兵的虚空啊?”覃钰笑道。

“这算什么,好一点的化境宗师,谁会没有点儿宝器需yào

安全存放的地方?”张逊懒得理他,慢慢收回手去,面带笑容,似乎甚为满yì



“是,是!”覃钰想起张广当时炫宝,王越恼火地取出苍龙如意宝环和明察秋毫之镜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逊听他说完这段打脸轶事,也不禁微笑。

“你师父就很穷了,没那么多宝器送你。”

“师父,你老把教主信物天师法剑都给了徒儿,那比什么宝器都强!”覃钰心想,王老爷子你可别挑眼,现在俺可是坐在师父的身边。

“鬼小子!”张逊笑骂一句,忽然一皱眉。“为什么你对张鲁本体不在这个人世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被师父发xiàn

了……”覃钰叹了口气。把苍乌星界和阴阳子的事基本都说了。

他早就想好了,师父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zài

,但是寿限却已不多,正是最需yào

苍乌星界的那个人。这事瞒谁都不能瞒师父,去苍乌星界,谁都可以不带。唯有师父,必须一起过去。

张逊听完覃钰的介shào

,出乎意料地沉默了许久。

“师父,你别急啊!这还有五年呢,徒儿多去寻些灵丹妙药来。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去苍乌星界,师父海阔天空,在更好的世界驰骋。”覃钰以为张逊担心自己的寿命不足,急忙劝慰。

赵韪有紫阳回春果,能延寿五十年。这世间肯定还有其他类似的奇果异花,灵丹妙药,只要有本钱,又愿意花费代价,必定可以得到。

而覃钰身上,却是本钱十足,藏有化境宗师也会心动的各种资源,比如丹绝秘藏,比如化境诀要,又比如,安保组!

至于阴阳子给出的星界中级传承,覃钰思索之后,最终否决了小珍的意见,他一个字也不会跟任何人讲。

这玩意儿牵涉太大,十足是祸害之源,覃钰不想愚蠢地拿它来考验师父和朋友们的心性。

一页《化境诀要》已经差点儿要了亲命,把徐家这么个大好盟友几乎演变成了死敌。再要抛出更完整的化境传承,全天下的宗师们都会联合起来拍死他吧?

对此,习惯共享思维的覃钰也感觉非常非常遗憾!

但是,在拥有保存它的能力之前,还是闷声发财,自己独自消化吧!

“很好,很好!这么说来,师父还是有机会见到张公祺了?”张逊微微点头,话语平静,“乖徒儿你放心,为了等到这一天,师父也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覃钰听得心头一寒,原来师父也在感慨啊!这仇恨的种子,埋得可真深啊!

不过关于这一点,他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置啄余地,只能随师父自己了。

只要师父好好地活着就行!

“嗯,如此说来,我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了。”张逊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完全控zhì

住,开始为覃钰出谋划策,“乖徒儿,你要好好修liàn

,尽快提升自己,你说的那个地方,可能都是化境的天下。”

覃钰颇以为然,三阶大宗师张鲁都只是简单加入了汉城,低级的化境宗师,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

“有师父坐镇在后,徒儿心定的很呢!”覃钰顺手的马屁,拍得张逊呵呵直笑。

随后,二人就眼下的国家局势,此后各种发展可能,以及武当玄门应对的各种方略,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取得了许多共识。

比如,北斗七子的组成,目前的三大弟子:鲍出、覃钰和张任,并不包含在内,而以第四弟子史阿为首,然后寻找天下的天才少年,加以训liàn



覃钰为此推荐了刘封(现在还叫寇封)和诸葛均,这俩小孩跟他颇为投缘,他愿意为他们担保,自己亲自出马去招揽他们。

说到这里,张任忽然冒了一句:“师父,二师兄,咱们可以把二哥、三哥都收进门里么?”

“徐庶和甘宁?”覃钰呆滞了片刻,笑了起来,“小师弟,虽然你经常不靠谱,不过这一次,倒是出了个好主意。对,咱们完全可以以结拜关系,拉他们入武当门。”

张任不甚服气,悄声咕囔一句:“咱其实一直都很靠谱的!”

“是,小师弟最靠谱!”覃钰失声而笑,改口说道。

“乖徒儿,五年之后你要走的时候,最好把七禽良师也请去。”一切谈定,张逊临了起身,准bèi

和张任下机而去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

覃钰一愣,心想那便宜师父跟您老人家不一样啊,他有五斗米教这么个好玩具,肯定不想那么早就离开吧?

“嘿,昨晚你跟我说的,南郑城外的那个三阶大宗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张逊淡淡说道。

覃钰悚然色变。

张鹏?便宜师父?是他?

是他!

啊哟,我怎会这么傻,从来就没想到过?

只有他就是那个三阶大宗师,才能解释,为啥他不久之后就寻到地头,而南郑城里的宗师们却一无所觉。

也只有他,才会放任张逊进入南郑城里。

这不是因为张逊曾和他好友多年,而是在他的预期里,张逊本来就是搅乱南郑局势的一枚关键棋子。

勾结益州秘使,拉拢方士张傀,一招一式,全都击打在张鲁家族的要害上。

化境三阶大宗师,在这汉末的世界里就是食物链的最顶级,又是我一位嫡传的师父——我艹,不要太得yì

!(未完待续……)

PS:今日一更完成,终于不欠债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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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接我一剑,饶你不死

张逊师徒是从神鹰飞舟之中飞出去的。

当然,也可以说是被小珍弹射出去,相当于迫降了。

只是张逊大袖飘飘,携着个人还信马由缰,在空中随意行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太像是有迫降的那种紧迫感。

覃钰暗暗腹诽了一下师父的名流排场,下令飞舟降落。

覃钰说道:“小兰,师父见了师兄,肯定有很多别情离绪,咱们走慢点儿,等他们抒发完了再进村。”

“随你!”戏芝兰自然别无二话。

二人相视一笑,就这么携手漫步,游山玩水一般,欣赏着山涧周围的景色,摇摇摆摆向灵祥村行去。

走了没半里路,忽见前方的不远处,一股巨粗的黑色浓烟冲天而起,滚滚散播在白云晴天之下,分外显眼。

“怎么回事?”覃钰惊异不已,看方位,正是自己要去的灵祥村。

青光一闪,刷地一声,戏芝兰已拔剑在手。

“钰哥哥,有人过来了!”

覃钰点头表示自己也听见了,他背上本来就背着玄磁镇龙剑,却也不急着拔剑,只是凝目看向灵祥村方向。

嘈杂的脚步声,正是从那个方向急促而来。

“有几个暗境?”覃钰笑问戏芝兰。

戏芝兰目光闪动了一下。

“五个……不,六个,居然有一个的轻功这么好?”

“境界修为如何?”

“两位高阶,四位低阶。”戏芝兰又停顿了一下。经过双修的训liàn

,现在她发散精神力的基本技巧没有任何问题,缺的就是一个运用的意识。

“那你还急着拔剑做什么?”

现在覃钰是暗境巅峰,充沛的气血,凝炼的精神力。配上他一身的宝器,别说半步化境未必是他对手,普通的化境宗师也能抗衡一二。

毕竟,他新得到的雌雄斩邪剑是张鲁这位三阶大宗师以天地先天灵气反复祭炼而得的上等宝器,这种基本液化的宝器已可称之为灵器,大部分化境宗师都不可能拥有。

戏芝兰恨恨瞪他一眼。还剑入鞘。

覃钰耸耸肩。

戏芝兰想了一想,忽然一笑。

“好啦,多谢你啦!”

说话间,那群暗境强者已经现出身形。覃钰和戏芝兰看过去,对方却是两拨人,前面奔逃的二人是一高一矮两个黑衣少年,各执一剑,均为四尺,样式一样。差别只是二人执剑的手不一样,高个少年左手持剑,矮个少年右手持剑。

后面四人却是衣色纷杂,兵器各异,似乎不是来自一个组织。

“玄妙双剑,灵祥村已被攻破,你们全完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玄剑。你不是牛么,来啊。再杀我啊!两只丧家犬,跑什么啊?”

追击的强者中,一个手持双刀的锦衣青年尤其嚣张。

前面的那矮个少年忽然停住脚步,面现怒色,叫道:“妙剑,你先走!”

“那怎么可以?”高个少年随即停下脚步。转身和矮个的玄剑并肩而站,看向追击者们。

“曾河,你这堆狗屎,我们兄弟本来想饶了你,非要想死?好吧。我们成全你!”

“好啊,来啊,妙剑你有胆,上来,我先砍死你!”双刀青年火冒三丈,双刀左右盘旋,径直扑向高个少年。

高个少年妙剑毫不示弱,果然冲了过去,左手长剑直刺双刀青年曾河的咽喉。

曾河左刀倏起,招架住妙剑的这一剑,右刀便要飞舞过去,直接劈断他的左肩。

妙剑大吼一声:“玄剑!”

“来了,来了!”矮个的玄剑脚步轻灵之极,疾快冲过去,格开曾河的右刀。

高个妙剑趁机连出两剑,被曾河当当两声,左手刀顾不得继xù

攻击,先收回来格挡开妙剑的快剑。

高矮双剑攻势凌厉,寒光滚滚。但那双刀的曾河却也不软,一时间动静得宜,且攻且守。

覃钰微微一呆:“这高矮双剑应该就是灵祥村的小头目,但这双刀曾河,刀法却很眼熟,难道是……”

“哥哥,要帮忙么?”戏芝兰问覃钰。

“暂时不要……我怎么觉得,碰到熟人了!”

“什么熟人?”

“就是这个使双刀的,你说是不是……”

戏芝兰色变:“很有可能,曾姐姐的家就在附近,看样子还是嫡传。”

俩人都觉得不太好办,完全不明虚实,却是不好拉偏架了。

“让他们先打,打完了……再说他吧?”

“好啊,能得到你的亲自关照,他家八辈祖宗都烧了醍醐香。”

覃钰微笑,不再说话,只是淡淡观战。

曾河双刀在手,上下盘旋,不仅张氏兄弟无法攻破,就算覃钰和戏芝兰,也是暗暗诧异。

当真是好刀法,有狂傲的资本。

高个妙剑和矮个玄剑,二人被他刀法一逼,最后终于合璧,顿时剑芒暴涨,将那青年的双刀打得连连防守,渐渐出了空挡。

也是合该有此一劫,因为过于霸道,双刀青年动手的时候,其他同伴很少敢于出手帮他,站立看了一会儿,便各自舞刀弄枪,向着可疑的覃钰二人杀将过来。

“哪里来的贼子,束手就缚吧!”

覃钰又好气又好笑,我没动手砍伐你们,你们居然敢来找我?

他袍袖猛地一挥。

“滚开!”

对方三人突觉一股大力摧残而来,实在难以抵挡,个个脸色大变,刀枪死死抵住,忍不住又倒退几步。

“无趣!”覃钰摇头,这种层次的攻击,对他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反手又是一掌拍出。

“啊!”中间那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壮汉中了一招虚空掌力,喉头发甜,一张嘴,鲜血喷射而出。

这是覃钰偷窥徐六许久,最终学会了这记特别的玉波无形劈空掌。他也只是空具其形,本质上的心法完全不同。

覃钰一步做二不休,反手又是两掌,将另外两个男子一一劈翻在地。

再去观看另一场战斗时,覃钰愕然,矮个少年左臂受伤,长剑跌落。却是被双刀曾河突出奇招,欺负玄剑经验不足,一刀劈中。

高个少年护着同伴往后退,曾河不依不饶,骂骂咧咧还要往前去。

“来啊,牛逼玄妙,再来尝尝老爷的快刀!”

“你,过来!”

覃钰拔出了玄磁镇龙剑,一指曾河。

“看在你妹妹面子上,你能接我一刀,我就饶你不死!”(未完待续……)

PS:困极。

二百六十九、一剑

覃钰已经可以确认,这个曾河,一定是益阳曾家的。

说起来,百余年前,益阳曾家本身也曾是武陵七大姓之一,即使现在出了武陵地区,成了长沙当地豪强,和武陵蛮的关系依然极深。

曾茵茵就和段玥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是段玥的小师妹。

但是,玄妙双剑却明显是师父的僮仆。

什么是僮仆,就是奴僮家仆。

无论身份地位如何,那都是自己家里人。

曾家大举侵犯灵祥村,甚至放起了浓烟大火,这就属于严重的敌对行为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

覃钰自思我公私分明,你不给我面子,我看你妹妹救过我的份上,可以原谅你。但是你不给我师父、师兄的面子,那就无法原谅了。

你妹妹的面子我也是看的,好吧,接我一剑就算揭过去了。

他可不相信,对手能接得住自己玄磁重剑的一击。

曾河勃然大怒,目光如实质般的双刀一般,直接砍杀过去。

“小子……”

刚说出两个字,却见覃钰双眼一眯,死死盯住了他。

莫名其妙的,曾河只觉一股寒意直袭心间而去,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曾河心下大恼,就算对手境界比自己强出一线,自己也不能如此窝囊。大喝一声,气血蒸腾,竭力鼓荡起无形的精神气势,猛然力压过去。

覃钰似笑非笑,眉头微动。

感应到曾河的高阶气势,他心中好笑的同时,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些日子里,覃钰接触过许多的化境宗师。多次承shòu了对方或无意或有心或特意的各种强力威压,却一直没有认真分析一下,化境威压到底都有些什么特点。

反而这会儿曾河这么一个暗境高阶努力施展出的精神压迫,让他有了一丝明悟。

可能是对方威压力度过弱,使得他在毫无压力的放松同时,有了分析研究的心情。

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体会着各种无形威势之中,显示出的各位宗师的独特风格。

他的识海之中,大海突然发怒了。

一波一波的激浪扑面而来,径直扑上了高高的航母的甲板上。

老白深服高冠,正自独立在甲板观景,被这忽然而至的巨浪接连扑击,差点儿直接掉下海去。

老白急忙稳住身体,拼命逃进舰长室去。

“老白,你搞什么?”正在研究太青八卦笔的珠珠愕然抬头。对他如此狼狈大为惊诧。

浑身湿透,冠歪脚软,这还是那个向来注重形象,自认高大上的老白吗?

“主人又开始发疯了!”老白扶正自己的高冠,悻悻地说道。

仿佛感应到他无礼的言辞,一股更为汹涌的浪头猛烈拍击过来,打得合金玻璃门都咚咚直响。

“这么暴虐的气息,这是要直冲化境吗?”珠珠向窗外看了一眼。也不禁感到惊讶。

“那还不至于,不过可能摸到了化境外域的边了。”老白挠挠头。心想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要进入半步化境了么?”珠珠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不应该这么快……不过看上去,再来几次明悟,半步化境说不定就一蹴而过了。”

如果把暗境巅峰和化境之间的“天堑”比作极其遥远的一大步,那么所谓的半步化境,就是领悟到一丝化境精神领域的法则,相当于开始踏入化境领地的外围区域。

这虽然只是迈出了一小步。或者说小半步,却是暗境向化境转化的关键性半步。

这半步,不再需yào

修liàn

者的根骨和素质,而要求他们有极高的悟性。

有了这半步的迈出,对于之前一直苦修气血和躯体的暗境强者来说。化境便不再是那么的不可琢磨了。

当然,虽然半步化境现在距离化境也就还剩下最后所谓“半步”之遥,其实咫尺天涯,依然天堑雄关。

化境的领地,对绝大多数暗境来说,都是不容侵犯的庞然大物。

“主人真厉害!”珠珠摸摸后脑勺,不明觉厉地摇了摇头,然后,就继xù

埋首下去,去研究神mì

的太青八卦笔。

山村外,覃钰高大的身躯巍巍然,伟伟然,一股源自下丹田的球状涡旋急速旋转起来,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渐渐自漩涡里成形,伸展,长大,蔓延至整个丹田气海,无形的威压慢慢开始向体外渗透、溢出,压迫开去。

曾河的无形气势在遭遇了这股龙卷风之后,立即向后退缩,然后迅速萎缩下去。

不好!这个少年境界比我高,精神比我强,至少是暗境巅峰的强者。

曾河毕竟也达到了暗境高阶层次,有了少许的精神力,已经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对手的气势变化。

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巅峰强者?

曾河瞪大两眼,紧张地盯着覃钰的动作。

覃钰目光锁定曾河以后,右手慢慢向后伸出,准bèi

去拔背后的绿剑。

六十六斤重的玄磁镇龙剑!

曾河看着覃钰慢动作般的拔剑手法,忽然惊恐地叫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才想起问我是什么人吗?”覃钰嘿嘿冷笑一声,绿剑已在手里,高高扬起半空。

豪门世家,很了不起么?!可以随便找到最正义的理由,杀完对方满门良贱之后,接着再追杀残余的漏网之鱼,而不用理会对方的姓名来历。

四尺的剑身上泛射起稀薄的淡金色光芒,那是覃钰的气血开始沉积进了剑体之中。

已经晚了!

覃钰左手也附上了剑柄。他神色肃穆,严阵以待。

狮子捕鼠……逮不着;老虎抓羊,一把捞。

玄磁镇龙剑终于完全发出了纯金色的剑芒,映照在绿莹莹的剑身上。

覃钰拿出了狮子老虎般的全身力qì

,对付面前的刀客。

旁边的戏芝兰微微摇头,觉得哥哥有点儿小题大做。

这么一道巅峰剑芒飞出去,不把曾河劈成两半,也会把他砸成肉泥的吧?

“啊,盾来!”曾河猛然狂叫一声,弃了手中双刀,双臂神经质似乎在高空中左右挥舞着。

覃钰绿剑微微一顿,势不可挡地劈斩下去。

一块棕黄色的钝圆形龟甲凭空出现在曾河高举的双手之上。

金色的剑芒直挺挺地斩击在这块椭圆形的龟壳上。

一道诡异的乌龟影子,及时从龟甲壳上浮现出来,这乌龟虽然只是个影子,却是双排巨齿如锯子一般,火眼猛睁,一口咬向电一般飞至的金芒上。

嗵!

甲衣覃钰脸色一变,感觉自己射出的剑芒似乎被什么利牙生物直接撕咬了一口,从绿剑身上被咬得断了,三尺长的一截剑芒,也随着这头龟的噬咬,直接湮灭消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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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我也只出一剑

那头龟似乎还抬头看了覃钰一眼,然后……影像瞬时全部崩散,尽都化于无形。

一剑无功的覃钰收剑,哼了一声。

“算你运气!”

旁边的戏芝兰直了眼。

她原本只是坐在一边来看戏的,此刻却是心头火热。

带有虚影的龟盾?

这玩艺儿似乎和覃钰送给自己的苍龙如意宝环的构造差不多,都是用来防身的宝器。当然品质差了一些,苍龙宝环的龙影可是能和二阶宗师的二仪交泰玉印硬拼一下的超级宝器。

但是,能接下钰哥哥一剑的龟影子,似乎也很不错了。

一个小小的暗境高阶,居然有如此宝物,益阳曾家,家底颇深啊!

“真不错,我也只出一剑好了。”戏芝兰蹦了过去,青光闪烁中,一串大个的青葡萄已经秃噜噜连射过去。

覃钰不禁侧目,小兰真是知我心意,仗义出剑啊!

玄磁剑收回鞘中,覃钰笑吟吟地看着戏芝兰发威。

说是一剑,可是这一剑之中,数十个青团子如同暴风骤雨般地同时击射过去,比之现代的机关枪也不遑多让啊!

曾河简直要裂眦嚼齿,目眦尽裂了。

自己也算见过不少卑鄙的人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一对!

不但言而无信,而且车轮猛攻。

尼玛,你们两个顶级的暗境强者,欺负我一个,这样合适吗?

戏芝兰的字典里可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她只是知dào

,不干掉这个人,哥哥不开心;自己得不到那个带龟影的盾甲。自己不高兴。

既然这样,那还是让对面这个俊俏小子去死吧!

不得已,曾河将龟甲左遮右拦,真的当成一面盾牌使了,还真挡住了不少青丸子。

听得丁丁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覃钰和戏芝兰都很糟心。

这厮真是不懂爱惜宝器啊。虚影龟甲,那是能这么用的么?

想想也是,这种宝器也不可能是他自己炼制得了的,多半是祖传之物,崽卖爷田,自然不会心疼。

但是,依旧有六七个青团子击中了曾河。

大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四肢啊!手脚啊!

不过看起来也是血糊刺啦的!

覃钰不忍目睹,转头问那同样看呆的高矮少年。

“你们可是我师父的童子?”

“您是……”矮个的玄剑上下打量覃钰。“覃钰少爷?”

“是我。”看来师兄已经到了,“你们快告sù

我,这是怎么回事?”

覃钰不太理解,他听师父说过,灵祥村暗暗修造了三年多,防御十分坚固,又有大师兄在,怎么还会被人打破。赶得跟狗一样跑?

“真是二少爷!”高矮二少年本来就在怀疑,听到覃钰确认身份。一起扑上前来,顿首磕头,“金家勾结了曾家、王家,三家合力,突然围攻我灵祥村,又有内奸打开了坞堡大门。鲍少爷诚恐有失,令我们俩悄悄突击出来,去江陵寻二少爷你。却被这曾河带人死追不放,若非二少爷,今日我兄弟必死无疑。”

覃钰一皱眉。

难怪坞堡被破。居然有内奸!

但是,好好的怎么惹上了益阳当地三大豪族?

“都不用说了,你们俩直接跟我回去……”

覃钰的话语,被突然而起的惨叫声打断。

只见曾河倒在地上,双手双脚蜷起,不停地四下翻滚,点点鲜血洒淌出来,在这寒冬天里,很快就凝固成紫色。

他手上那只脸盆大小的龟壳,已经落在戏芝兰手里。

戏芝兰捧着龟壳,上下端详,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这个姓曾的跟你们有仇?”

矮个的玄剑恨恨道:“这厮去年偶然见到灵剑妹子,便来纠缠,想要娶她为妾,灵剑严拒多次,他痴缠不过,便想用强抢走她,被我刺过一剑。”

高个妙剑解释道:“我们有一百男仆,一百女僮,皆是天师老爷座下伺童。男仆由我和妙剑统领,女仆便是灵剑和秀……”

“……你还提那贱婢?”玄剑怒冲冲打断他的话,“若不是她充为内应,我们坞堡怎么会被攻破?”

妙剑醒悟,忙向覃钰道:“二少爷,大少爷现在被金家和王家的两位顶峰强者围攻,请二少爷随奴婢等快去救助吧!”

“嗯,好!”覃钰点点头,却不心急,抬头看看天际,滚滚的浓烟已然渐渐小了许多,暗想:“师父和小师弟比我们早到许久,大师兄的安危应无问题。这俩应该是逃得太快了,没看到师父他们。”

回头看看翻滚的曾河,还有另外三个倒卧的强者。

“这个姓曾的交给你们了!敢犯我天师门下,无论是谁,都可诛之。”

玄妙双剑精神一振,矮个玄剑道:“交给我便是,妙剑你身上没伤,带二少爷速速回去。我去处理了这几个奸贼!”他右臂受伤,剑交到左手,满脸恨意。

“好!”妙剑点头。

覃钰正要说话,忽听珠珠叫道:“摸尸体,我来!主人,让我去摸尸体吧!”

覃钰哭笑不得。

“算了吧,咱们去村子里摸去,这个家伙最好的护身用具都被你小兰姐摸去了,你摸不着什么好东西的。”

“那好吧……快去,快去吧!”

却听戏芝兰嘟着嘴,将那龟壳忽地扔给覃钰。

“这东西好差,都没法缩小,我拿着真难看,你收了吧。”

覃钰摇头,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可是能救命的宝器啊!

想一想她有了苍龙如意宝环,也就释然了,有好肉吃自然不想去咽糟糠了。

“珠珠,你的心愿达到了!”

“太好了,刚摆弄完那只破笔,正想研究一下防御宝器呢!替我谢谢小兰姐,嘻嘻。”

宝龟立kè

从覃钰的手中消失了。

……

覃钰、戏芝兰和高个妙剑,三人赶至灵祥村前时,只见密密麻麻,村口处一大片宽敞的平整黄土地上,围了足足有一两百号人,都是紧身衣裤,年轻力壮,大多手执枪棒,看起来倒像是僮奴庄客。

站在最前面的,其中也有十来人锦衣绣服,背刀挎剑,不是一般村人打扮。

场地中央不时传来金铁碰撞的声音,应该是有人正在打斗。

“那就是我们平日的练剑场。”妙剑有些发愣,“都已经失陷敌手了的,怎么大少爷又打出来了?”

覃钰有点奇怪,照说应该是师父发威了。但是……对方怎么还是一大群?

难道敌人也有可以媲美师父的化境宗师?

摇头,不太可能!三大家族真有这种人坐镇,想灭灵祥村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不用等到现在才出手。

只听前面场地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叱,接着似乎是刀枪猛地激碰在一起。

却是张任特殊的清稚喝声。

出手的是小师弟?

覃钰眉头一耸,便欲往人群里闯。

小师弟一向擅长远程轰击,现在他居然都被迫出手和敌人近战了,情况不太对劲。

“啊呀,我说是谁,原来是覃二少爷回村探亲来了啊!”

正在这时,对面一个阴阳不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听上去,似乎还有三分耳熟。

是谁?覃钰脑子一转,记忆却不太清晰了。

“怎么,才隔了几天,二少爷已经不认识我了?”

一个三十余岁的大叔,头裹帻巾,身着时尚的黑色直裾,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我擦,原来是你?(未完待续……)

PS:今天有空早早写出来,那就早更了。晚上如果有了新章,随写随更。

二百七十一、莫装纯

“大叔公子,原来是你?”覃钰真是吃了一惊。

此人正是金威。

再度出现在覃钰眼前的金威,没有了过去的蜡黄,面容已有些微微鼓起,显得颇有点儿血色了。腰间挎的也不再是昔日的巨阙剑,而是一口四尺来长的特制环首刀。

而且,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时飘时流,和以前的那种阴暗闷骚不太一样了。

境界居然提升了?

覃钰暗暗吃惊,就这么两三天里,面前这个家伙居然也提升到了暗境巅峰层次,虽然气息不太稳定,精神力的强烈散射却很明显。

果然严酷的生活锻炼人,改变人啊!

覃钰眼中杀机一闪,当时怎么就没补上一枪,直接捅死这货,留下这么大的后患。

“这么说来,这次突袭灵祥村,是你策划的?”

“嘿嘿,金某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是贵村有人向我等家族通报信息,这里居然是前五斗米教教主的藏经埋玉之窟,自然要来一探宝藏。”金威说话很平静,哪怕对着覃钰这个最大的仇家。

此刻,他的眼里没有仇怨,只有冰窟一般的漠无表情。

“宝藏尼玛个头!”覃钰出口成脏,作势便要拔剑出鞘。

金威微微笑着,似乎毫不以为然。

看着他这样子覃钰就不喜欢,小小升个级,就当自己真是主角模板了?

装什么纯啊,小心被XX!

覃钰忽然停下拔剑的右手,警惕地看向金威的身后。

一股强dà

的气息正在向自己走近。

“怎么,三弟,又有五斗米教的余孽出现了?”

一个面貌和金威十分相似,但个头比金威还要高出许多的巨汉。轻轻推开了金威,出现在覃钰的身前。

“半步化境?”覃钰眼角微微一跳,感受到对方体内那一丝隐约可闻的强悍灵性,心头暗惊,想不到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居然能见到如此强者。

“覃钰公子。这是鄙人的兄长,金氏未来的家主,金震宗师。”

“三弟休得胡言,我可不是宗师,更不是家主!”巨汉金震瞥了金威一眼,言不由衷地说道。

“大哥天赋奇才,一定很快就能晋升化境,成为宗师,弹指事尔!那时家主之位。岂不唾手而决?”金威奉承道。

金震嘿然不语,却是默认了。

还宗师,奇才,NND,居然这么无耻!覃钰恨恨地想道。全然忘记自己对着徐六喊六祖时的旧事。

心头一凛,自己叫六祖的时候可是没安好心,这金威……

看看金震那近两米的身高,覃钰心念转动。略略退后半步。

“大哥,这位覃钰公子。传闻是刘荆州的……嘿嘿,私子,也是张玄师的重yào

弟子之一,枪法极其了得。”金威快慰地看着覃钰的后退,目光里终于露出了几分真实的想法,“大哥。你可别小看他,他很擅长积累财富,宝货又多,恐怕比他师父还要富有。”

覃钰冷冷盯了金威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大爷的。想借小爷我的刀,我先割了你!

金威神色微变,覃钰锋利的眼神,令他这新晋巅峰强者心底也隐生寒意。

这小子,进步居然比我还快!

“是吗?居然这么巧,他是来给我送钱送宝器的吗?”巨汉金震看看覃钰头上的二仪交泰冠,披风内的红色马甲,腰间的狮头宝带,脚上的逍遥宝靴,满yì

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眼光自然也很不错,光是覃钰这满身的装备,就全是极其罕见的高级宝货!

另一个死人!覃钰想,向戏芝兰使个眼色。

戏芝兰微微点了点头。

“小子,交出你的金珠钱货,衣物宝带,我会给你个痛快!”巨汉看向覃钰的眼神充满金色的欲求,他伸出左手食指,小棒槌一般的指头抖抖几下,显露出充分的蔑视。

覃钰忽然也笑了起来,玄磁镇龙剑已在手中,指向金氏兄弟。

“嘿嘿!瞧见没,大爷我宝器多得是,你们两个鼠辈,谁想要?谁敢上来?”

“覃钰公子,任你本领通天,在我大哥面前,都是白费力qì

,赶紧投降受死吧!”金威冷笑一声,拔出自己的环首长刀,“大哥,夜长梦多,你我兄弟联手,干了他?”

“不用,你给我掠阵,这口剑真适合我!”金震贪婪地盯着玄磁镇龙剑,摩拳擦掌,猛然间,双掌之中已握上一条碗口粗的青铜长棍,足有一丈来长。

金威点头应了,提刀退后两步,冲其他武士说道:“大哥要独自慑服击败敌人,你们不要轻易出手。”

金、曾、王三家的武士早已都齐声应诺,显然对金震的实力十分信赖。

“动手!”覃钰忽然低声断喝,此刻正是最佳时机。

“着!”早已握住剑柄,蓄满气血真力的戏芝兰娇叱一声,青霜剑霍然出鞘。

一排凛冽可人的小小丸子簌簌地飞了出去。

这一排丸子,最多只有十颗。

覃钰微觉奇怪,这次出手,小兰的青丸气刃似乎比以前小了许多,以前个个可以称为鱼丸虾丸,现在却最多比珍珠丸子大了些许。

而且也少了许多!

刚才对付曾河,小兰随手一剑,发出的丸子没有三十个,至少也有二十五。这次预先做了充分准bèi

,怎么反而少了这么多?

覃钰细观那些小巧的丸子,只觉粒粒浑身剔透,莹光清射,说是饱满的绿色海珠,恐怕很多人也会觉得有五分神似。

“原来,小兰竟然已经能运使精神力来压缩青丸了!”

这种飞跃,实在相当可怕!

等于是从二战的手榴弹炸药包,发展成现代的精确制导导弹了。

“主人,用这个么?”小珍出声提醒。同时,覃钰左手里多出一物。

覃钰低头一瞧。大喜:“小珍,你太了解我了!”反手插回玄磁镇龙剑。

下一刻,覃钰看到,三分之一的珍珠丸子,大约三四枚的样子,扑击金震。主要集中在半空之中,针对的是头脸上体;剩余的三分之二,足足六七粒,以包围的姿态,冲向了金威的腰腹和下肢。

“小心!”金威脸露惧色,身形迅速闪避着,就是不和丸子们正面相抗。

他的身后,护卫首领的武士们却没有吃过苦头,纷纷拧枪出剑。想要打灭这些暗器。

正面,金震瞅着飞来的几点青光,更是哂笑一声:“小小剑芒,忒多花俏!”随手一拳,数道强猛暗劲分别发出,准确无比地击中那几粒青团子。

噗!

嗵!嗵!嗵!

一粒丸子经不住拳劲的打击,直接变瘪,碎裂。消逝。

另外三粒则被大力抽飞。

金震一愣,一个半步化境强者的拳力有多沉。他自己最清楚,小小的一个剑qì

丸子,居然也能抗得住重击?

下一个瞬间,那三粒飞掉的丸子再度反转,向着金震的方向回冲过去。

金震大吼一声,连冲三拳。依然只打碎了一粒,其他两粒顺势飘移,又被弹射出去。

金震怒了,低吼一声,似乎要施展什么秘术。

戏芝兰冷然一笑。青芒团刃经过了她的精神力的压缩之后,现在的“珍珠丸子”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只要发射之前锁定对手,之后就再也无须她去管了。

而对手则至少要留出三四分精力,应对她这些更加耐打更加轻盈的珍珠丸子们。

这个半步化境真是土鳖,居然全神贯注,想先灭光她的丸子。

真是可笑啊!

几声凄惨的喊叫骤然响起,有几个武士中招了,被青丸子打中身体,霎时倒地翻滚。

场中一阵混乱。

“机会来矣!”覃钰心念一动,身体已经从原地消失,瞬间移动到了金威的身后三尺处。

金威兀然不觉,直到覃钰左手里的鱼肠刀刺破他的护身内甲,接触到他背心肌肤的时候,他才惊醒。

这是东郭舞所传灵靴逍遥术的短途定位能力,覃钰直到这次精神力大进,才能真zhèng

使用出来,加上驱邪帔风摆脱监视的功能,二者合力,轻易就解除了同级对手的精神防御。

“啊!”金威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如同一只被斩首前的公鸡。

他拼命地一扭身,希望避开自己的后心要害。

迎接他的是覃钰右掌的拍击。

嘭的一记闷响。

覃钰现在的实力,和过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最开始在那个山洞中,金威可以用巨阙剑施展刀术,连续十七连斩,潇洒地杀得覃钰几乎丧命丧当场;

再后来,覃钰进阶暗境,二人单打独斗中使诈暗伤金威的男人要害处,算是勉强击败了金威。

这一次,覃钰用结结实实的穿心掌力,告sù

金威。

一掌印在后心上,金威口喷鲜血,浑身皆震。

“想利用我?你还不够资格!”覃钰大声说道,“为了你的愚蠢,付出自己的代价吧!”

唰的一声,覃钰踪影皆无。

几乎在他挪走的同时,金震的拳劲擂中了覃钰刚刚站立的方位。

“三弟,三弟你怎么样?”金震心头惊讶,他明明已经锁死了覃钰的气息,但攻击发出的那一瞬间,却彻底失去了对手的一切感应。

这个小子,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覃钰的身影一阵恍惚,出现在戏芝兰的身侧,把戏芝兰也吓了一跳。

“哥哥,你现在好厉害啊!”

“是么?”覃钰收掉左手的鱼肠刀,负手看着对面,“等下你掩护我,我试试雌雄剑的威力!”

“好呀!好呀!”戏芝兰欢喜地叫一声,她也很想亲眼看看这对黑白绕指柔的威力。

青霜剑冷光致致,再度凝聚真力。

金氏阵营中,金威两眼发直,嘴唇嚅动,似乎想对金震说些什么。

金震一皱眉:“三弟,你想说什么?”

金威惨然一笑,忽然间身体急速晃了几下。

当啷一声,手中的长刀脱手坠地。

扑通一声,金威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两名金家的武士抢着去扶金威。其中一人一探金威的鼻息,脸色大变,然后急忙去摸他的颈动脉,不由大叫起来:“三爷他……他死了!”(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二、少装B

金震的脑袋一阵晕眩。

他才刚刚湮没了戏芝兰的几个珍珠小丸子,那边,自己的兄弟就已经尸横当场。

虽然不是嫡亲兄弟,毕竟也是自己一父所出,又刚刚晋升暗境巅峰,在家族中也有一定的地位,跟着自己出来迎敌,却一个照面就死在自己面前。

半步化境的顶尖强者,居然护不住自己一个兄弟?

回去怎么跟家老们解释,都说不过去。

金震心头千思万绪,一双环眼死死盯住了覃钰。

都是这小子惹的祸!必须干掉这小子,才能挽回自己的声誉,顺便将他的所有宝器收入自己的私囊。

猛然间,金震双掌之中已出现一条碗口粗的青铜长棍,足有一丈来长,乌沉沉的,十分骇人。

覃钰眼前一花,呆了一下。

卧槽,不是吧,他居然能用这么粗的棍子乱插乱捅?

看上去没有一百斤也有九十九,这玩意是人应该使的兵器?

不是说你有一千斤的力qì

,就要用一千斤的兵器,其实就算去掉十分之九,来个一百斤,也是多余。

舞动补了几下就没劲了,你当在家强身健体呢?

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号称八十二斤(按现代说法,大四十斤,算是正常……暂不过度追究吧),仗着刀沉马快,他倒是突袭斩过袁军的大将颜良。

其实关羽在大军正规作战时另有长槊,他也很少用大关刀那么沉重的兵器和强敌周旋一两个时辰,累也累死他了。

覃钰注意到,金震的双手,全是阳手。

就是手心向上,双手捧着。

嗯?

难道他练的是双阳棍?

“小子。算你有幸,能够见识到本人的乌龙神棍!”器宇轩昂的金震露齿一笑,上下两排居然都还很白,反而显得他的表情阴森森的,十足恶意。

乌龙?神棍?

覃钰瞧瞧这条铜棍,好吧。青铜外面还镀了一层乌金,乌是够乌的了,就是愣没看出什么龙来。

还是神棍!

覃钰还没等心里笑出声来,就听金震陡地一声大喝。

“请宝贝行云!”

器宇轩昂的金震双手猛然高高一举,将那条“乌龙神棍”直接抛上了半空。

覃钰和戏芝兰,包括周围所有的金、曾、王三家的武士,都忍不住往天上看去。

蓝天白云下,一道乌色的影子迅速上行,愈来愈小。

金震这一掷。力量居然大得出奇。

过了足有十秒钟左右,天上的那道乌影又开始逐渐放大起来,越来越大,乌龙神棍开始下落了。

四五十米高得天空中,一道道黑光乍然闪过,接着,大家忽然觉得,附近的天。有点黑了。

金震双手叉腰,意态昂然。昂藏十尺的巨大身躯昂首望着天际。

“这么B……你妈知dào

吗?”覃钰喃喃自语道。

“真的好黑的云彩!”戏芝兰低声道。

“唔……”覃钰的眼力也不差于她,闻声而知意,“好,那就开始吧,多给他几个珍珠丸子,让他尝尝。”

“好!”

昂昂而立的金震面露微笑。天幕越来越暗了,宝贝就要发威了……

忽然,他眼角一跳,青霜剑杀意逼人的剑qì

,猛烈地冲击着他的五感六识。

对面那个俏丽的小女孩的青剑举了起来。

她的这口剑。恐怕也极其接近乌龙神棍的级别,可真不敢让人放心。

“求宝贝摆尾!”

金震也顾不得继xù

摆POSE了,右手猛然向着天空昂然一指。

先下手为强,这个状态虽然还不够完美,但也足够灭杀这两个强得BT的小鬼了。

此刻,黑云遍布的天际之中,一条乌黑色的三丈乌龙正自张牙舞爪,随心而动。

它的身躯上泛着无数乌黑色的光芒,散射最长不超过三尺,令人看着极不舒服的那种幽深晦暗,有一种深沉阴冷的巨大压力慢慢释fàng

出来。

“天女散花!”

几乎同时,戏芝兰无声无息地使出了越女剑诀中攻击力最强的一式。

满天满地的青色剑丸,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九。

这一招一出,戏芝兰全身内气贼去镂空,双足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怎么回事?”覃钰大吃一惊,急忙扶住。

他让戏芝兰只是略微掩护她一下,可没让她这么拼命。

“没想到,这一招居然抽干了我体内所有的气血和精神力!难怪至少要半步化境……”戏芝兰苦着俏脸。

覃钰摇头,别这么拼命好不好?

“小珍,快把她收进灯里去!”

小珍答yīng

一声,同时已经启动了长信宫灯。

“主人,小兰姐有抗拒。”小珍为难道。

她开设的力度是最弱的一档,必须对方完全不加抵御才能正常收走。

“不愿意?”覃钰看看戏芝兰,左手里似乎闪着微光,是那枚灵石,“小珍,她怎么还拿着那块青石?”

“哦,我修改了聚灵法阵的端口输出级别,可以降低一些灵气的层次,小兰姐姐就可以随时吸收了。这是以前的主人和我一起研究的小技巧。”

这还是小技巧?覃钰心头暗叫一声,同时也明白过来,戏芝兰为啥敢于超频施展绝技。

有恃无恐啊!

不过……这也太奢侈了吧?

咔嚓!

猛听一声巨响的霹雳。

“尼玛!”覃钰耳朵上的绒毛都被激得耸动起来,感受到强烈的危险。

顾不得指责戏芝兰,覃钰一把拉住她,驱邪帔风发动。然后逍遥靴发动,两步迈出,迅速闪现到五六十米开外,才略略心安,抬头看去。

几十道黑压压的电光在眼前闪烁过去,粗大的雷枪,细长的电箭,直接劈入大地。

地面上,立kè

多出好多直径过寸的黑洞,有几个,甚至有碗口粗细,密密麻麻,分布在刚才他们俩站立的五丈方圆之内。

覃钰头皮发麻,刚才反应稍微迟钝一点点,就是被无数雷枪电箭整得外焦里嫩,不能目猝的惨状,纵然不死,也会丢了大半条命。

戏芝兰刚刚放出的数十百道珍珠丸子,接近一半被这些雷电敲碎,另外一半,则大都被金震体外护身的气劲儿阻隔,纷纷在碰撞中寂灭。

只剩少许散兵游勇,还在金震的周围游弋。(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三、遭雷劈

覃钰向天上望去,天空中的恶龙黯淡了许多,不过随着金震挥洒的灵诀手法,一根接一根的乌金色光芒,迅速在乌龙的身体上灼灼闪亮起来。

“这么强的宝器……”覃钰吃过许多宗师的威压,感觉这条黑龙给他的压力,竟然也不次于赖德、何荭嫦这个阶段的化境压迫了。

“主人,这条乌龙经是半法宝了!”老白也被外面的气息惊动了,“这应该是高阶宗师祭炼过,然后又降低了释fàng

威能的层次要求,可以让较低阶段的高手掌控。不过老奴估计,这种程度的威能,这个人最多也就能释fàng

三次。”

“三次也很可怕好吧?要不是我各种装备齐全,逃得够远,这次雷电齐射,都够我喝一壶。”

“是啊,老奴也很喜欢这条乌龙,真是好宝贝!”老白的老脸对着舰长室侧面两只小小的圆窗,目光闪动。

他的身后,珠珠不解地盯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摆出这么一副身体悬空的酷帅造型。

说这老儿显摆吧,可是除了自己之外,这里也没别的任何观众啊!除非主人需求,小珍根本不会注意航母;主人?他的视角根本就没照射进来过,他正忙着应付对手的法宝呢!

至于自己,自己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没脑子的装酷耍帅行为吧?简直幼稚之极!

珠珠撇撇嘴,注意力还是集中到桌子里的龟壳上去。

覃钰右手的某两根指头忽然一阵颤动,似乎感应到同类的气息,雌雄剑也有些兴奋起来了。

“你们也想显示一番?”覃钰微笑,这可正中下怀。

只挨打不反击,那从来不是他覃钰的风格。

“好,你们自愿。谁先去?”覃钰右手五指张开,食指挂的是黑剑干将,无名指上则是白剑莫邪。

两个很奇怪的指套。

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意,黑白二剑同时发出一阵嗡嗡声。

覃钰只觉食指和无名指两根指头瞬间被无数细小的凸起高速点戳打击,极有一种高级按摩的麻痒舒适之欣悦。

我汗,这是什么感觉?

“别撒娇了!上去显显威风。让我和你妈瞧瞧。”

戏芝兰忍不住娇嗔:“哥哥你说什么?什么你妈……”

干将和莫邪嗖地就飞上了天空。

“我说的不对吗?你看它们俩都特别喜欢呢!”覃钰哈哈笑道。

戏芝兰横了他一眼,专心看向天空。

莫邪的身躯每上升一点,就明显增大一些,等它进入乌龙的黑云范围时,龙躯已涨至接近三丈,和金震的那条乌龙差不多大小。

二龙相遇分外眼红!乌龙似乎受了对手刺激,身上的乌光不增反减,摇头摆尾,冲着莫邪的那条丽龙就冲了过去。

金震的手势连续变了好几次。但无论他用什么灵诀,都完全不再管用。

乌龙,竟然失控了!

金震的额头上大汗淋漓,一方面是施术做法,精力qì

血耗损极大,另一个方面,也是心头焦虑起来:“这乌龙是我金家至宝,若是不再听从使唤。我可是金氏一族的大罪人了!”

乌、白二龙斗在一起,互相吐息。彼此撕咬,一起缠卷……

覃钰看得呆住,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件本应该是死气沉沉的金属物件,居然战出了血肉横飞的煽情镜头。

所谓的法宝,真的这么有灵性和质感么?

隐隐约约的。覃钰感觉自己已经把握到什么。

戏芝兰盯着白龙矫健的身姿,握住左拳,高高扬起。

“莫邪,加油!”

“啊,你身体恢复了?”覃钰见到戏芝兰左手里不再有那枚灵石。顿时想起。

“已经完全恢复了!”

“它们斗它们的,莫邪有她老公帮手,没问题的。”覃钰奸笑一声,“咱们继xù

搞咱们的,来,这回只准发十个小丸子!”

“好!”戏芝兰吐吐舌头,她也不敢再用那一招天女散花了。

不明显的剑光微微一闪,十个珍珠丸子迅捷而悄悄地冲向金震。

同时,覃钰身形一晃,已然从原地消失。

没有了乌龙的正压,不到三秒钟,那些青丸子就已经扑进金震身侧两丈开外。

警钟长鸣,险兆急现。

金震感受到剑丸的锋锐之气,却没有稍动,只是分散精神,急调运部分气血能量,在身侧凝起一层薄薄的防护气罩。

毕竟是半步化境,暗境中的绝顶,已经领悟了一丝精神力法则,两头作战,倒也勉强可以应付。

噗!噗!噗!

珍珠丸子们发出轻微的震响,随即流水般崩碎在防护罩上。

金震的身体也不禁微微晃动,他又惊又怒地发xiàn

,这些剑丸并不像普通的剑qì

那般就此完全覆灭,一种怪异的能量,在他的防护罩上肆意流淌,不停地想要破坏他的气罩。

他只能不停地输入自己的真气精血补充,不然,可能很快他的气罩就全都是坑坑洼洼,漏洞百出。

金震暗骂倒霉的同时,仍然在集中精力,搜寻覃钰的下落。

原本在他精神力严密监控下的覃钰,忽然完全没了身影,连精神的印记都彻底消逝了。

和刚才金威被杀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跟连吃了十八头草泥马大小的绿头苍蝇似的,金震恶心到鼓胀。

他的心底里提起最高的警觉性,同时,左手在空中一抓,手心里立即多出一件宝器。

一面铜镜。

九龙铜宝镜!

这面镜子周边处有九条恣肆无忌、神态逼真的铜龙,所以名为九龙铜宝镜,是金氏家族的镇族之宝,因为金震是内定的下任族长,现任族长、他父亲就将这面宝镜提前赐予他护身。

和王越的明察秋毫之镜不同的是,九龙铜宝镜中心外凸,镜面颇大,比一般武将的护心宝镜还要大好几倍,如果不是镜面光滑如玉,几可鉴人,简直和一面锅盖没什么区别。

这面宝镜不但材质坚固难伤,有一般明镜没有的防护功能,而且能将使用者的精神力加持放大,最高可以达到一倍之多,这方面却和戏芝兰的青霜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铜镜一出,立有异动,某个方向的铜龙忽然轻轻抬起头来。

精神力已和铜镜相连的金震顿时感应到覃钰的方位,心头急跳,慌忙侧转身过来,左手锅盖般的铜镜对准龙头动摇的方向。

那个方向,距离金震数米之外,覃钰已经略微显示出身形,见到金震严正以待的模样,也惊了一惊。

居然被发xiàn

了!

覃钰身形随即一晃,又消失了!

金震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哈哈大笑:“小子,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能藏到什么时候!”

远处的覃钰大感郁闷,这厮的宝器倒都是防身救命的好东西。

戏芝兰剑覃钰受阻,哼了一声,一扬手,剑尖上又射出一串青葡萄小丸子。

“又来!”金震刚有的几分好心情又被浇灭,暗道乌龙你可快点儿,死扛这小妞的剑丸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乌龙厉声高吟,表示:主人,我正在努力猛咬!

“干将,你还在等什么?”覃钰怒了,猛力震荡干将的精神力印记,将恼怒的心意发散出去,催促隐身暗处很久的干将雷剑。

唰!

一道黑电蓦的在乌龙的尾巴上一掠而过。

干将被主人所迫,而且也确实寻到了好的时机,忍不住动手了。

乌龙正与白龙斗得难解难分,骤然遇袭,毫无防备,嗷的一声长吟,半丈长的一条龙尾全都被斩了下去。

覃钰又惊又喜,姑且一试的法子,居然真的可以。

一股焦糊的味道明确无误地散播开去,却是乌龙被干将一雷击中,不仅断了龙尾,干将特有的强悍能量比乌龙身居的雷电力量更为高级,无法吸收或宣泄,于是各种惊雷闪电便顺着龙躯直接传遍全身。

一时间,乌龙几乎成了一块被雷得外焦里嫩、足有六七分熟的“龙排”,所有的长长龙须更是又翘又焦,完全可以新组一道“油炸龙须配龙排”的西式大餐。

乌龙两眼电光乱闪,口中吐出几枚焦黑的龙牙。

对面的白龙莫邪见干将奏功,奋勇上前,一口咬住了乌龙的龙颈。

胜负已分,生死操控对方之手,乌龙眼见干将还高高悬在自己的头顶,时刻准bèi

致命的下一击,它是有灵性的器灵,知dào

对手层次比自己还高,而且还是这么不要脸的二打一,自是不肯再做无谓挣扎,当即口发长吟,示意投降。

“投降?”得到干将莫邪传递回来的心声,覃钰愣了一下,随手一指,“给你主人来一电箭,我就信!”

乌龙悲愤,自己的放电的尾巴都被干将削掉了……

愤愤一抖龙头,一根焦硬的龙须直接闪了下去。

咔嚓!

一道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支电箭的黑光,直接击中了金震的头顶。

金震毫无防备,应声中电,顿时须发皆张,心神大乱,连左手里的九龙铜宝镜都差点震得脱手。

金震完全不明所以,怎么会有雷电打在自己头上?偏生戏芝兰的青丸子越来越急,根本无暇他顾,去看看乌龙的战斗。(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四、老白,请说人话

“误伤,误伤啊!”乌龙情急之下,慌忙放出一阵精神波动,安抚前主人。

已经把乌龙神棍祭炼完毕的覃钰立kè

同时也感应到了,现在,乌龙法身的任何波动,其实他都能同步接受,相当于一台串联的电话机。

覃钰眼瞳微微一缩,这厮还不老实啊!

“相信我,主人,我只效忠你!只是一点点恋旧,恋旧!嘿嘿!”乌龙这会儿又来安抚覃钰。

“好吧,我信你!”覃钰神色从容,笑嘻嘻地伸出左手,“交出你的躯壳,我就正式收下你!”

乌龙一阵摇头呜咽,人类真是太歹毒了。

“不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躯壳,还是我的!”覃钰威胁道。

乌龙无奈地眨了眨眼。

然后,覃钰的手心上迅速出现了一枚三寸来长的特型火柴棒,不过整个棒身都是乌金色的,其中一头有个锋利的创面,那是被干将一剑斩出来的伤口。

覃钰试着以精神力侵入进去,果然发xiàn

其中心位置有一个粗浅薄弱的精神印记,应该是金震的。

覃钰冷冷一笑,精神力毫不客气地冲击过去。

他占了主场之利,精神力远比金震汹涌精纯,一秒之内,在金震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直接覆盖并吞噬掉金震的印记。

金震的身体好似某种特殊状态达至高峰期时,激情突然完全释fàng

了一般,剧烈地抖动几下,浑身冒汗,险些没真的尿出来。

当啷!

左手中的九龙铜宝镜应声坠地。

刚刚稳定住的精神又有些散乱了,他惊愕地抬头看去。

覃钰冲他蛋笑一声,喝声:“大!大!大!”

同时。向乌龙冷冷瞥去一眼。

掌心中的特大号火柴棍,转眼间就变成了巨型烧火棍。

空中的乌龙会意,黑糊糊的左爪一把推开莫邪,法身径直飞射下去,一头扎进覃钰手中的烧火棍里。

金震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以至于被戏芝兰的珍珠丸子汤迅速覆盖了整个防护气罩,都没来得及反应。

下一刻,没有了强力援军的真气防护罩终于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全部碎裂,流质性的珍珠丸子汤随即变形,重新组成一个大号的青色丸刃,向着金震的胸口直刺过去。

金震手诀急变,一指地上的宝镜:“疾!”

九龙铜宝镜应声而起,迅速升至离地一丈五尺高的空际。挡住金震的胸部位置。

噗!大个的丸子再度破碎,变成了丸子膏,粘贴在铜镜表面上。

戏芝兰摇了摇头,这防御也太坚固了!

“主人,老奴求你一件事可以么?”老白忽然从舰长室破窗而出,直冲识海的蓝天之上,稳稳站住。

覃钰还真没见过老白这么激动过,倒是一愣。瞧一眼老白颇显年轻数十年的面容,他心头一动。本能地打上一个问号。

怎么会这样……

“干什么呢,老白?有话好好说!”

“求主人将此乌龙赐给老奴……呃,做研究!”老白心急火燎,语不成调。

覃钰呵呵笑了起来。

“研究?老白你应该说点儿人话了,这么打马虎眼可不是我的内室管家,应该有的态度!”覃钰意有所指。

老白一呆:“主人。老白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这我知dào

。得,说点儿正经的吧,你拿什么来换这头……乌龙神棍?”

“枪绝遗窟!主人,我刚刚回忆起来,老主人的遗窟在哪里了。”老白毫不迟疑。立kè

回答。

“嗯,枪绝遗窟?”覃钰眉头一皱,双目亮起精光,内视识海之上的老白。

他是识海的主人,这一凝目,顿时彩霞弥于天际,金光洒满大道。

“你的化境意识,已经苏醒了吧?”覃钰淡淡地说道。

暗地里,小珍和珠珠都悄悄地盯着老白,觉得它这会儿的举止有些奇怪。

“是,主人,刚才遇上那几个暗境强者,主人突然对精神力法则小有领悟,老奴忽然感觉魂魄一清,然后……就有了许多化境层次的知识和记忆。”

覃钰明白了,大概自己在灵祥村后被曾河的气势逼迫之下,研究各种威压的特点,无意中触动了老白化境记忆的关键。

“你说,你现在对我依然忠心耿耿?”

“老奴自从这次重新醒来,就只有小主人一个主人了。”老白信誓旦旦,差点哭了。

珠珠看看小珍,跟你一样呢,只认覃钰!

小珍的投影默默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令珠珠觉得有些奇怪,完全看不懂。

“那好,你告sù

我,你老主人的愿望是什么?”覃钰目光直视老白。

同时他暗暗连线小珍:“给我仔细观察它的精神波动。”

小珍应道:“是,主人!”

老白在覃钰的识海之中寄生,自身等若对覃钰完全透明,只要覃钰愿意,随时可以观察老白的任何言辞举止,推断它的说法是真是假,而且由未来的智能管家小珍亲自监测,老白精神的任何波动都将无所遁形,比现代社会最顶级的测谎仪还要准确百倍千倍。

“什么愿望?”老白的精神有了一丝慌乱。

小珍摇摇头,实在缺乏挑zhàn

性啊!

“小珍姐,主人在说什么?怎么老白的声音也怪怪的?”珠珠莫名其妙道。

“别说话,主人让你听,你就好好听就是。”小珍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她。

这个妮子平时也没少跟主人顶嘴,还不时乱叫主人名字,乱提各种要求,十分没礼貌,好在主人宽厚,知dào

她都是无意的,懒得跟她计较。

不过,她要老是还惦记着阿飞,那就不太妙了!

“你老主人是不是告sù

过你,他依然有复活的可能?”覃钰淡而无味地问道。

“主人……”老白骇然,完全没想到,覃钰仿佛未卜先知一般。

这一瞬间,它的外显法身魂体全身颤抖,真的打灵魂深处恐惧起来。

小主人,真的好可怕!

“看来是有这种想法,嗯,你想好再跟我说吧!”覃钰叹了口气,不想继xù

逼迫它,“如果大家聊得开心合适,这条乌龙神棍,也不是不能给你,或者‘他’!”

“多谢主人大度!”得到化境意识的老白明显智慧大增,它居然能立kè

意识到覃钰的好意,身体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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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五、量变引发质变

暂时结束识海纷争的覃钰把目光再度转向外界。

叮叮咚咚!噗嗤噗嗤!滴答滴答!

戏芝兰源源不断的青刃们正在不停地攻击金震的胸膛部位。

那个方位的半空之中,竖立着金氏的镇族之宝,九龙铜宝镜。

宝镜虽然被打得不停跳动,却依然坚固无比,任凭戏芝兰的珍珠丸子们前赴后继,视死如归,也依然毫无办法。

看着珍珠丸子不停地变成膏药,然后汇聚成一滩滩的丸子汤,覃钰心里有些奇怪,传音道:“小兰,你想打破这面镜子么?”

青刃团子最可惧的是侵蚀厉害,无孔不入,但并不以攻击强度著称。

覃钰有干将莫邪在手,破强克坚这方面较为优越,倒是很想出手助妹妹一剑之力,或者雌雄两剑之力——那面镜子肯定就破镜难圆了!

“不用,钰哥哥你别发剑,我能行!”戏芝兰兴致勃勃地回答道,继xù

发射凝炼后的珍珠丸子。

覃钰看看金震的方向,点点头,暂时熄了出手的念头。

让小兰按自己的心意去战好了!

宝镜的主人金震,此刻正面容呆滞地站立在那里,嘴角还带着一抹隐约的血迹。

乌龙神棍,号称本界无dí

的半法宝,就这样被人轻易破掉了印记,无声无息地完全收走。

这种不可思议的离奇事件,让金震这位原本精神强固的半步化境强者,也几乎要完全精神错乱了!

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但是,事实俱在,不容他不承认。

他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只是在想:“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猛然。只听戏芝兰高兴地叫一声:“有了!”

“什么有了?”覃钰急忙问道,看看戏芝兰的小腹,这么快?

“哥哥你看什么?”戏芝兰红了脸,狠狠瞪他一眼,小手忽然对着九龙铜宝镜的方向一招,“宝贝儿。来姐姐这儿吧!”

在覃钰极端诧异到瞠目结舌的眼光之中,一直和戏芝兰死硬对抗的那面九龙宝镜,乖乖地向戏芝兰的方向平飞过去。

“神了!怎么会这样?小兰怎么做到的?”

覃钰见对面金震比自己更加震惊,就知dào

他也完全不知所措。

“主人,小兰姐应该是掌握了祭炼秘法,利用青霜剑的剑芒特点,揉入了自己的精神力,逐步腐蚀、消融了宝器原主人的精神印记。”小珍旁观者清,此刻略作提示。

“你是说……原来是这样。”

覃钰忽然明白了。戏芝兰为什么明知九龙铜宝镜防御力十分坚实,却一直不间断地发射珍珠青团子,却不肯让他出手。

她是故yì

让这些沾染了她的精神力的剑丸被宝镜碰碎,然后碎片的精神力便直接透入宝镜禁制之中。这么一丝一丝积累起来,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量变终于引发了质变,最后一举压制甚至吞噬了金震留在九龙铜宝镜上的精神印记。

戏芝兰一招见功,眼神顿时大亮。

“宝贝儿。宝贝儿,来。快来,姐姐给你糖吃!”

她真的从百宝囊中掏出了一根……

棒棒糖?

覃钰啊的一声:“你怎么还有?”

戏芝兰脸上又是一红:“人家舍不得吃,行不行?”

“行!行!行!”覃钰连声说道,“你先召唤住它,回头我找地方给你再做几锅棒棒糖,让你吃个够!”

“钰哥哥。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九龙铜宝镜越飞越近,戏芝兰心情大好,一反手,握住了宝镜背面的铜把手。

她高兴地上瞧下瞧。左看右看,嘴巴里不停地说话。

“宝贝,你能小点儿么?肯定是行的对不对?那就变小一点儿,让姐姐开心一下!”

覃钰正想说,这世界不是所有的宝器都能像雌雄剑和乌龙神棍那么……

然后,他再度愕然地瞪大了双眼。

九龙铜宝镜居然真的小了一圈,然后,又小了一圈。

最终……它变成了一面鹅蛋大小的随身宝镜,比小兰的手掌还小一般。

戏芝兰欢喜无比,举起宝镜,向覃钰炫耀。

“看,钰哥哥,好kàn

不?”

“好kàn

,真好kàn

!”覃钰双手高举大拇指,心想,“不是吧,小兰抢来的这面镜子,居然也是半法宝?”

“是的主人,小兰姐得到的这件宝器,也是被高阶大宗师祭炼过的,真是……想不到!”小珍悠悠地回答道。

覃钰点头,太意wài

了!完全出乎意料!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蛮荒边县,一家入不了天下百强的豪族,居然藏有两件沾染了至少是巅峰大宗师法力的半法宝。

他听星界二师兄阴阳子评说过,化境宗师在进入巅峰期之后,体内能够逐渐养出比天地灵气更为高级的能量,就是法力,这时候,就可以开始试着用法力来祭炼法宝。

大多数的高阶宗师,都是在这一阶段,把自己一直惯用的上乘宝器,炼成本命法宝的。

根据覃钰的猜测,现在这个汉末时代,很可能根本无法产生化境巅峰的大宗师,三阶已经到顶了。

而且,进入三阶之后,这些大宗师通常都会通过各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去往其他拥有更充沛天地灵气的高级异世界。

因此,这两件沾染法力的半法宝,肯定都不是近百年里炼成的宝物。

这金家,到底是什么来历?

忽然,金震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吼。

“啊!我……跟你们拼了!”

过丈高的巨人迈步挥臂,直接向二人扑过来。

戏芝兰吓了一跳,急忙收起那面小巧可爱的“掌心镜”,青霜剑光芒微闪。

覃钰赤着两手,笑嘻嘻的,十指无意识地摇动着,此刻他忽然很想试一试,精神力大进之后,对六脉神剑有什么良性影响。

“够了!”

一声苍老威严的喝声,直接镇住了羞恼攻心的金震。

魁梧无比的巨汉虽然万分不愿,还是很干脆地停止了脚步。

“金震,命令你的部属们,马上撤出灵祥村。二十年内,三大家族任何人,都不许再踏入此村周围三十里之内。进入者,全家立斩,诛灭九族!”

刚刚还怒不可遏,决意死战的金震,听到这名老者的命令之后,脸色顿时一片苍白。(未完待续……)

PS:写的晚了,本来打算两更的……

不多说了,看我发文的时间,也应该各种票都给我吧。

二百七十六、皆是蝼蚁

“什么?”

“我说的不明白吗?还是你打算叛师?”那老者火气比他还大许多,厉声呵斥道。

“师父,徒儿不敢!可是,您老人家赐予徒儿的法宝……”

“既然被人夺走,那就不再是你的了。”老者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斩断了金震最后的一丝念想。

“金老,以贫道看,就不要苛责令徒了!”这却是另外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张老头。

“张兄不必多言,乌龙神棍和九龙铜宝镜被令徒夺去,这一阵便是金某输了。没想到张兄居然得到了留侯八宝,老夫输得不冤。换了老夫自己出手,也一样抵挡不住张兄的雌雄斩邪剑!”

“好吧,金道友如此处置,十分公平,张某也没什么好说了。”

原来师父是在的!

“师父……”

“哼!”老者声音更怒,“立即停战,离开!”

“遵命!”金震不情不愿。

“嗯,文才,收束部众,不要追杀!”张逊的声音也几乎同时传了出来。

鲍出,表字文才。

“是,师父!”覃钰听到大师兄鲍出的声音似乎略有些气喘,显然也是激战方歇。

二老下达的最后命令,迅速传遍了整个灵祥村口。

接下来,金、曾、王三家的精壮僮客奴从开始收拢集合,慢慢向西北方向退去。

剑光闪烁中,灵祥村的童男童女也在紧缩自己的阵势,人员集中在了破损的大门口。

有条不紊的进展之中,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凄厉的叫声,那是仇恨过深者偷偷的小动作,双方首领也只当没看见。

“老祖。凭什么让我们停战?我们就要赢了!弟兄们,跟我杀进灵祥村去!”一个锦衣青年手持长刀,突然脱离了大队人马,冲向村口的童子军。

他的身后,稀稀落落,跟着十来个服饰接近的僮客。应该都是他的直系手下。

“曾秀,你竟敢违抗老祖的命令,想死么?”金震怒喝道。

关键在于,我们输了这一阵,老祖已经不悦,你还要再去惹火,不要殃及池鱼好么?

“我不管,我哥哥死了,我要他们偿命!”曾秀血灌瞳仁。毫不退让,显然被血亲仇恨冲击得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

高矮双剑的身影闪动,迎了上去,矮个玄剑挥剑喝道:“曾秀,你兄弟杀戮我灵祥村的剑童还少么?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又一个借机想报私仇的。

陡然,他和高个妙剑的身形一凝,步子顿时变得僵直,保持了一种战斗前行的姿态。却怎么也迈不动脚。

二童知dào

是老主人出了手,齐都大惊。慌忙弃剑跪地,身体战栗不已。

“主人息怒,剑奴知错了!”

覃钰耸耸肩膀,这两个少年都不是脾气多好的家伙,居然对师父如此敬畏,有点不太理解。

师父一贯很慈祥的啊!

“哼!一群蝼蚁!”

一声冷哼。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只蒲扇般的乌金巨手,黑芒闪动,似缓实急地压迫下来。

这只金手开始看上去只有一个卡车车轮那么大,等即将落在曾秀等人的头顶的时候,众人才看清楚。金手掌足有一栋房子大小,将曾秀等十余人全都包裹在里面,还绰绰有余。

噗!

金手无声无息却又毫不迟疑地径直落下,重重拍在土地上。

完了!

覃钰一闭双眼,化境宗师,特别是这位看上去实力不在师父之下的强dà

化境,其破坏力是极端可怕的。

尤其,在他们发怒的时候。

金手掌若无其事地还在地上碾了一碾,然后才迅速收回去,遁入虚空不见了。

足有二十丈方圆的那片巨大土地上,所有的人都不存zài

了。只剩下一堆鲜血糊糊的碎肉饼,还有一些零散的兵器和衣服的碎片,显示出,曾经有那么十几个人在奔跑。

全都搅拌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曾家的少爷,谁是增加的奴仆。

跪在地上的高矮二剑,距离这片血肉土地,不过数尺之遥,却是安然无恙。

二人闻着口鼻间猛烈发作的血腥气味,脸色一片铁青,身体发颤,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却都咬着牙,强行闭嘴。

若非看在自己师父面上,恐怕这一掌,他们也会被笼罩其中,如同一根被菜刀背拍成烂泥的黄瓜,和曾秀等人为伍吧?

“师父……”金震那么强悍的半步化境,此刻竟也是噤不敢声,只是远远地狠狠瞪覃钰和戏芝兰一眼,率领大队僮客转身逸去。

直到此时,戏芝兰才收回青霜剑,峨眉微皱。

“唉!”张逊微微一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胆敢如此违逆化境老祖的命令,换做是他,也不可能容忍。

冥冥中,覃钰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似乎突然看将过来,自己散逸在外围的精神都被突然的威压强猛地罩住。

我擦,又来这招!

覃钰毫不迟疑,迅速后缩自己全部的精神力,一直收拢到身体表面,才微微向外一弹,抵挡之后,旋而收回体内。

他久历这种情景,对这种化境的威压已经见怪不怪,颇能应付得宜。

对方见他进退有据,倒也不便再又为难,讶然一笑,收去压迫。

“张兄收的好徒弟,老夫自愧不如!”

“金老客气了,你那徒儿,离化境不过半步之遥。哦,五年之后……”张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到时再看吧!若真的无法……也只能去了。”

“张某也是如此想。”

“既如此,你我就此别过!”

“金老,慢行!”

师父处理大局,覃钰自知插不上嘴,干脆一言不发。不过,却也感应到,一股强dà

的能量似乎很快远去了。

“主人,这个人的能量值达到了接近35,也是顶级的二阶宗师。”

覃钰知dào

,小珍为师父测试的结果,能量值大约在40左右,张鲁的两大化身,张卫和张广,最强的时候约有32、33。

“这么说,这金老头的实力,最少不在张卫和张广之下了!”想到刚才那只恐怖的金色巨掌,覃钰就默然无语。

化境以下,皆为蝼蚁!

好几个半步化境无意识地说过这么一句类似的话。

此一时刻,他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其中的无奈和辛酸!

和化境宗师比较起来,暗境强者真zhèng

是昆虫蚂蚁一样的存zài

啊!

覃钰暗暗咬牙,就算是蝼蚁,也要做小强一般的蝼蚁,不能轻易就被直接抹杀。

看来,很有必要尽快找到阴阳子,学会控zhì

分身的法门!

“小钰,小兰,你们都进来吧!”张逊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直接传入覃钰和戏芝兰的耳中。

覃钰和戏芝兰互相看看,覃钰一把抓住戏芝兰的右手。

“走,丑媳妇去拜见公婆!”

“哥哥你讨厌!”

临进村时,覃钰最后回头,看一眼那巨掌曾经落过的地方。

在高矮二剑的指挥下,灵祥村的一些剑童已经开始收拾里面的尸肉,全是男剑童,没有一个女剑童能吃得消那样的血腥画面。

没有实力,就必然被人鱼肉。

我,也要成为化境!大宗师!(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七、赠给大师兄的兵器

覃钰跟戏芝兰说要去拜公婆,其实并非玩笑。

张逊是覃钰的师父,对打小无父失母的覃钰来说,师父就跟父亲差不多。

而大师兄鲍出的母亲,鲍氏老夫人正是他的干娘。

戏芝兰大大方方进到里屋去拜鲍氏夫人,覃钰则在外屋被鲍出一把拉住。

“小钰,你这境界怎么进步得这么快?”

“大师兄你还说我,你不也是这么强?”覃钰笑。

以前他层次太低,完全不入流,根本看不出大师兄的优秀,此刻境界到了,覃钰才发xiàn

,大师兄早已是暗境巅峰的顶级强者了。

“我这可是十多年的苦修,加上师父的精心指点……”鲍出没说出口的是,你拜在师父门下才多久?还不是天天在武当山中受教。

“大师兄,咱们不说这个。”覃钰耸耸肩,他不想多说这些天的事情,厚积五六年,重修全身经脉,给他打下了最好的根基,加上一些机缘和他的强dà

“智力”,这次井喷其实并不十分意wài



虽然,“薄发”得是太过了一些。

覃钰左右瞧瞧,顺手一把取过靠在门后的那把钢叉,掂了掂,还真是好沉!

仔细看去,他忽然一愣。

“大师兄,这条叉怎么被砍成这样?”

鲍出神色一黯。

原本是一杆强横威武的三股钢叉,现在中间主要的那一股断了一大半,丈余长的叉杆也被打断了三分之一,剩余的叉杆上面全是各种被刀斧劈中留下的印痕,已经完全不成样子。

“唉,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猎叉,想不到今日一战。毁在这里!也多亏了师父和师弟你们及时赶到,不然,连你师兄这条命,恐怕都要没了去。”

覃钰点点头,目光闪动。

刚才那一战,他已大致知dào

了。

大师兄一人独斗金、王两家的家主和曾秀三人的联手。前二人都是暗境顶峰的强者,曾秀也是高阶暗境,但大师兄奋起神力,叉里夹拳,一拳将王氏家主打得重伤,不过他自己也挨了金氏家主两记趁机偷袭的金鞭,还好有钢叉尖断杆折,替主人挡去了这一灾。

恰好师父适时赶到,与那幕后的金氏老者暗斗三招。略占上风,逼迫对方同意约束高手,双方公平决斗。

不然,最后一片焦土之下,可能就剩孤零零的这俩老头了。

“哼!这三家土鳖居然敢无故来撩我灵祥村的虎须,过几天我们就去跟他们理论理论!”覃钰虽然敬老,却也不肯咽下这口恶气,心里盘算着。处理完神农谷安保组的事情之后,就去找金、曾、王三家的晦气。

不光自己师父和三兄弟。还得扯上王越、黄忠甚至鹿伯他们一起去。

如此强dà

的阵容,应该可以和对方好好讲一讲弱肉强食这么个“道理”吧?!

“就是,我赞成!”张任蹿了进来,他手里提着那口银凤展翅刀,肩膀上还插着原本从将岸手里缴获来的那两条赤铜双锏,“什么时候去啊二师兄。小弟愿为头阵。”

“小师弟这次真的出了大力,想不到你居然能抵挡住那个曾秀,进步真快!”鲍出感慨道。

“那个,是他太弱了!”张任这些天经常跟半步化境和化境强者宗师们打交道,眼界也开了。如曾秀这等寻常的乡下暗境高阶强者,根本就不在他的眼下。

听到曾秀的名字,覃钰一阵无语,想到曾秀那一群人现在都只不过是一滩烂泥般的血肉,心头不觉一阵异样。

瞧瞧张任手里的银凤刀,覃钰回想起正经话题来。

“师兄啊,兵器方面,现在师弟我也有些积攒,可以送给师兄使的倒也有几件。只是……小弟一直不知dào

,师兄你最精熟何种兵器?”

覃钰说着说着,微微有些汗颜,以前根本没这种意识,在一起的时候又忙着向师父请教武道疑问,通常都是师兄手执巨大钢叉守护着自己的感觉,自己根本没认真了解过大师兄。

张任抬手举起银凤展翅刀,又拍拍后背和腰间。

“就是,大师兄你别跟二师兄客气,他现在可阔了,还会虚空藏兵术,别看手上什么都没有,其实都藏着呢!”

“小钰你居然已经练就了这门奇术?”鲍出吃了一惊,“这一般可是化境宗师才能学会的秘术啊!”

“大师兄别听小师弟胡说!”覃钰瞪了张任一眼,老来打岔,这楼被你一岔,又不知dào

偏哪里去了!

“嗯,除了对这杆钢叉略有心得,其他兵器,你师兄我倒也不甚拘泥。”鲍出看看自己破败得不成样子的钢叉,依然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小珍,我大师兄的这杆钢叉还能修么?”覃钰实在忍无可忍,悄悄内部连线。

“这叉……材质似乎还不如咱们戒指里的那两杆,修好也没有太多价值吧?遇上主人你手上的宝器一触即断。”小珍检测了几秒钟就丧失了兴趣,“不如主人你把那两杆叉送给大师兄?至少一般的宝器还能抵挡两下。”

“那两杆叉,就像青龙白虎戟那样?”覃钰忽然想起当日甘宁被徐六的白虹剑削断的那条戟。

大师兄和甘宁三哥,在这方面倒是一类货色,喜欢的兵器就特有感情,毁成那样都舍不得放qì



“差不多吧!”

“那还是算了……”覃钰有些失望,那种程度的兵器,不配送给大师兄。

“海神三叉戟本来是很好的,不过……”

“那个就别说了,上次要不是被我送给了甘三哥,你这次肯定也不会舍得送给我大师兄的。”

“这倒也是。”小珍承认,海神三叉戟本来就是她想留给主人自己用的上乘宝器。

“你再找找吧,至少不比海神三叉戟差,不然就不用拿出来献丑了。”覃钰忍了忍,勉强没说出金银戟的名字,不过他也知dào

,若是说出来,小珍不急,珠珠肯定首先要不干了。

算了,给大师兄再找找其他合适的兵器吧!

张任一旁见覃钰皱眉思索,眼珠一转,忽然说道:“二师兄啊,你还记得我这口刀是怎么来的么?”

覃钰没好气白他一眼:“怎么不记得,你跟小司马一起挑,人家挑了口好剑,你就拣起这片大刀。”

司马吟挑走的那口烈焰金光剑是二等珍品榜的殿军,第四高位的名器,东海大商麋芳所赠,价值高达五千万钱。张任挑的这口银凤展翅刀,嗯,价值八百万。

“这口刀真不错,若不是它,今儿还未必抵挡得住那个高阶的刀法。”张任很是得yì

,亮出刀来又炫耀了一番。

“又歪楼了!”覃钰以手加额,大拍脑袋,“五弟,你到底要说什么?不会就是想炫耀你的银刀吧?”

“不,不是……那啥,我是说,那天师兄你不是还拍了一对金锤的么?”

“噢唔……”覃钰恍然大悟。

他本来也不是记性这么差的人,只是这对风暴乌金锤当时是徐十三娘代为唱卖,不是他自己拍到的,所以印象根本不深。

“对,对,对,我原本要把这对锤,还有另外一个配套的头盔送给大师兄的。”覃钰当即让小珍迅速翻来。

果然,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被小珍或者珠珠给塞到宝戒里了,只不过小珍产生了思维死角,一直在钢叉铁戟什么的长兵器上扫描来扫描去,完全没有想过这对锤其实也相当不错。

“金锤?”鲍出略显迟疑,他虽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是,弃长用短,化单为双,这个就有些超出想象了。

那对一百斤重的风暴乌金锤,连同静气头盔一起,都被放在了案上,压得那原本很结实的实木矮几都发出痛苦的声音。

看着这对金锤,鲍出眼前一亮,点点的精光飒然而出,伸出双手,轻轻抚摸乌金锤的锤头。

覃钰的脑海里,则不禁出现了徐十三娘的倩影。

“不知dào

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嗯,过会儿得问问小兰。”毕竟是徐登亲口托付,而且这小姑娘也是一位精通多门高深知识的学霸,不能放过。

“师兄,这对金锤每柄重五十斤,共计一百斤。以镔铁掺乌金打造而成,极其结实,善克宝刃。”覃钰连徐十三娘当时的话语都回忆起来,一字不差,“有名匠勾画两大阵法,以乌金汁液熔炼在锤头之内,具有奇特的狂暴加持功能,一方面可以让使用者力量增强20%,另一方面则能减轻金锤的自重,只相当于挥动六十斤的双锤。当然,打在敌人身上,自然还是一百斤!”

“什么?”鲍出大震,双手一起,已握住风暴乌金锤粗壮的五尺锤柄,直接提了起来,随意舞动,“咦……果然如此强dà

!”

看着大师兄举重若轻的从容态势,覃钰摇头,石敢当神功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居然能让一个人的身体,强健到这等地步?

若非神功护体,就算大师兄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如此轻松。

这对锤,天生为鲍出而生!(未完待续……)

PS:随手写完一看,3007,这么寸!算了,太不良心了,真想删减时,还是能减掉这几个字的。

二百七十八、片言折叛

看着鲍出喜滋滋地在院子里将风暴双锤舞得车轮一般,覃钰比他还高兴,回去再给师兄整匹好马,无dí

金锤大将……那是谁来着?

随后鲍出又试了下静气头盔,略微有些大,不过徐家做在里面的衬垫可以垫高扩大一些,倒也还算合适。

据鲍出自己的感受,对消除狂暴状态的后遗症极有帮zhù



“嗯,我晚上回神农谷去,再找裴炜把宁神玉佩也给买过来,想必也不为难,那样大师兄使用这对风暴锤就全无后顾之忧了。”

以裴炜豪爽的个性,一旦知晓这些东西本是套装,又得了真命天子,大半要把玉佩白送给覃钰。

当然,覃钰自然不会占他这个便宜,为这个欠人情不值当。

师兄弟之间的事情说完,随后,覃钰又把和徐庶、甘宁几人结拜的事情说了一下。

“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呃,以后,我们都要改口叫师兄大哥了。”

鲍出居然听说过徐庶和甘宁的名字,颇为欢喜。

“二师弟你看中的兄弟,自然不会有差,愚兄倒是沾了你的福气了!”

“哪里的话,也就大师兄你才能镇得住甘三哥吧!师兄啊,甘三哥也来了,陪老爷子在正厅了,还有紫电剑门的王越老爷子,咱们一起去见见吧!”

……

灵祥村是一个巨大的坞堡。

所谓坞堡,又称坞壁,是一种民间防卫性建筑,起源于王莽乱汉时期,此后历朝历代只要一有兵荒马乱,民间便会坞堡大兴。

灵祥村的外观颇似城堡。堡门辟于南墻正中。入口有庭院,院中建主要厅堂及楼屋。四周则环以深沟高墻,内部房屋毗联,四隅与中央另建塔台高楼,北边另有厨房、厕所、猪圈等辅助建筑。

这次因为内部有人私通金氏,所以位于东墙北端的后门被悄悄打开。若非自鲍出来到之后。每日巡防甚严,及时发觉异常,率领一众剑童拼死战斗,灵祥村早就被一把火烧光了。

此刻,张逊正在中央的厅堂里和王越、甘宁、阎圃等人叙话。

覃钰等三兄弟一起上前,拜见师父和王越。

王越笑道:“张道兄,你有这么良才美质的三位高徒,我真是嫉妒万分啊!”

张逊一招手:“覃钰,你过来。既然剑神发话,你今日就当着为师的面,正式拜王公为师吧!”

“师父,你不要我了?”覃钰惊问道。

“胡说,你身为武当门掌门弟子,岂能背叛师门?”张逊笑吟吟的,摆一摆手,“不过。我天师一脉,其实并不限制弟子为寻大道。多方拜求明师。昔日我师张修真人数次拜师天下的名士道长,为师也曾问道于张鲁之父张衡道人。海纳百川方能成其大。吾辈若欲有所成就,正须有此胸怀!”

此言一出,不仅覃钰三兄弟顿时肃然,王越、甘宁等人也一起动容。

覃钰急忙上前,先给师父磕了三记响头。叫道:“多谢师父指点!”又复起身,向王越跪倒,再大礼叩拜,口称师尊在上,徒儿有礼。

张逊暗暗欣悦。师父和师尊虽然都是敬老,却有本质区别。

师恩深重,则为师父;长辈授艺,达者为尊。

王越也是喜出望外,急忙扶起覃钰,沉吟道:“吾有《紫电九诀》,今日终于可以传给你了。”

张逊一惊:“王公,贵门道统传承,岂能轻授给这小子?”

王越摇头:“张公,本门后继无人,这紫电九诀,我早就想传给小钰,只是门户有别,未得张公许可,不敢相传耳!”

“唉,便宜他了!!”张逊口中叹息,心实喜悦。

《紫电九诀》和他天师门的《天道诀》地位相仿,都是能够薪火相传的道统绝学,非掌门弟子不传。

覃钰倒不太介yì

王越给的见面礼有多重,反正此老多次救他性命,又跟外公外婆关系不清不楚……不,交情深厚,称他一声师尊,看他这么高兴的,自己也觉得还不错。

拜师已毕,覃钰还没说话,甘宁已经走了过来,向鲍出跪倒。

“甘宁拜见大哥!”

正要磕头见礼,鲍出慌忙跪倒,一把扶住甘宁:“三弟,今日幸会,你我兄弟,都不必拘礼了!”

覃钰和张任凑过来,几人一阵哄闹,然后退到一边,一溜四张木榻,全都坐下了。

这时,高矮二少年一边一个,亲手拖进一人,却是个青衣少女,似乎比矮个少年还高出一头,双手反剪,身上带有斑斑血迹,英气勃勃的脸蛋上满是不屈的表情。

她浓眉如剑,若非肌肤白嫩,身材不似男子,活脱脱便是个英俊少年。

三人之后,还跟着一个清秀可人的高挑少女,她一身黑衣,细眉微垂,似乎满腹心事。

“禀主人,私通金家的秀剑带到。”高矮二剑将那青衣少女狠狠往地上一扔。

青衣少女竭力想站起来,但似乎气血大穴被封住,只能勉强弓起身体,看向张逊的眼睛十分不逊。

覃钰扫了一眼这个少女,微微一皱眉,他知dào

这就是和玄妙二剑以及灵剑并为四大剑奴之首的秀剑。看她身材、骨骼都非常匀称,气质也很英武,确是习武练剑的好苗子,不知为何却要背叛灵祥村。

“秀剑,吾让你和灵剑统率一众剑婢,可有赏罚不明,传授缺失之处?”

青衣少女剑眉一动,眼神黯淡两分,摇了摇头。

“没有。”

“玄妙二剑以及灵剑,可有欺辱于你,令你怀恨于心之事?”

秀剑又摇了摇头。

“没有,老爷!”

“那你为何背弃故主,为敌人打开门扉,屠戮同伴姐妹?”

青衣少女双目之中挣扎了一下,忽然垂下头去,声音也随之低微下去。

“是婢子一时糊涂,婢子……并不后悔,愿受老爷一切刑罚!”

“嗯?”张逊须发一张,勃然动怒。

化境宗师是何等耳力,秀剑声音再低,他也听得真真切切。

并不后悔?

这还是不服啊!

“师父,弟子有话说。”覃钰适时站了出来。

“说!”

“以弟子看,秀剑背叛师门,多半有外人挑唆,请师父询问其余三剑,当知详细。至于秀剑,叛门者死,毋须理会。只是那背后挑唆之徒,可着人灭其满门良贱,以儆效尤。”

“不可……”秀剑惊呼一声,“求老爷开恩啊!求……呜呜……”

“我倒是忘了……”张逊摆摆手,随手之间已封住秀剑的发声穴位,“小钰,这些剑僮侍婢,我已全都赐了给你,本应该就是你来决断才是。”

“是,师父!”覃钰心想,你现在想起来把责任推给我了,真是老鬼!不过他也知dào

,张逊和这些僮仆毕竟有些感情,不忍亲手处置秀剑,也是正常。

自己作为日后的武当门掌门,却是不得不承担这些责任。

“灵剑,你作为秀剑昔日的姐妹,可知其中内情?”

灵剑睁大眼睛上下看看覃钰,不光是她,其他高矮二剑,都把眼光注视过来。

“禀主人,秀剑她……是受了曾河的诱惑,才做出此等不赦之事。”

“曾河?”覃钰心道,果然是他,勾引灵剑不成,就去勾引秀剑?不过那副皮囊,倒也是足够吸引这些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了。

秀剑嘴里呜呜咽咽,面红耳赤,对着灵剑一通咆哮。

灵剑叹息一声:“妹妹,你是被骗太深了,那厮对你根本无情,只是想要通过你,抢占我灵祥村的宝库而已。不信你可以问问玄剑,他从来不撒谎的。”

矮个玄剑恨恨道:“秀剑,我老实告sù

你吧,那曾河已经被我宰了!他临死前苦苦哀求,把一切都招了,确如灵剑妹妹说的,他只是想进天师塔抢夺宝器……哼,他以为那里面收藏的全是本教的宝物。他根本不是真心对你!”

秀剑一双原本颇有生气的双眼里,突然呈现出一片死灰之色。原本一直倔强不服的凸凹躯体,也悄无声息地瘫软下去。

覃钰暗暗叹息一声,又一个为情而死,被情所骗的小女生。

这些情痴女孩,真是让人又敬又恨,何其蠢笨哪!

“秀剑,你可认罪?”

“主人,婢子愿求速死,以谢我罪!”秀剑勉强翻身,跪起身体,声音大了一些,音调竭力坚定。

张逊点点头,小钰的方法堂堂正正,直指本心,倒是折服了这个叛贼。(未完待续……)

PS:随老娘回襄樊,刚下车到家就来更新了……

二百七十九、借尸还魂

“好,既然你承认罪行,我赐你全尸而死……”覃钰声音一顿,似乎有些不忍。

其实,此刻停顿却是因为他识海的内部电话疯狂猛响,珠珠的头像蹦来蹦去。

“搞什么搞,没看我正忙着?”覃钰无奈,恼火地接通连线。

“主人,主人,老白说,可以帮zhù

我,让我化身为这个女孩子。我好喜欢她的模样身段,想借尸还魂,好不好嘛,主人?”珠珠撒起娇来,真一点不像她。

“借尸还魂?”覃钰吓了一大跳,“老白还有这等本事?”

“那当然是珠珠我天生丽质,可以完整复制自己的记忆,不然,它也没辙。”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自己的记忆,复制一遍,装到……印刻到这位秀剑姑娘的神魂之中?”

“不是得啦,老白,老白,你自己来说!”珠珠急吼吼地叫道。

“主人,老奴有一个转移精魂印记的方法,可以把另外的灵魂印记,转移到刚刚死去的身体里去。这种方法一是需yào

活着的灵魂十分强壮完整,其次需yào

被转移的化身躯体也很完整无缺,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三刻钟。”

“这个,也是你化境记忆里的手段吧?”覃钰皱眉,“你自己,为何不肯转移到这具躯体里?”

“老奴从没做过这种事,并无十分把握,所以不敢自己尝试。”老白承认,“不过若是珠珠这次成功,她就多了一具可以为主人效力的合适化身,而且,对珠珠没有任何影响。”

“而且,下一次你就可以自己移魂了吧?”覃钰哼了一声。

确实。对本身就是智能机械生物的珠珠来说,所谓的灵魂,就是她所有的记忆力复制,不存zài

任何有机生物的其他各种复杂问题。

“以前的万仞真君,也曾这般为那位黄瓜先生移植躯体。”小珍忽然低声解释了一声。

“我就说,这事不可能是他们俩能琢磨出来的。”覃钰明白了前因后果。“小珍,你是不是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化身为人?”

“小珍是主人的管家,其他都不重yào

。不过我瞧珠珠似乎很想这样。”

“好吧,我同意了!”覃钰沉默片刻,觉得这种方式对己无损,对人有益,倒也不妨一试,“不过即使转移成功。这具秀剑的化身暂时也不能在外招摇。”

“谢谢主人,我只在戒指里转悠就行了。”珠珠满口应承,十分高兴。

覃钰切断内部所有通连,问三剑:“秀剑之错,还有什么人知dào

?”

灵剑摇头:“禀主人,当时在场看门的兄弟姐妹,除了我和玄妙二兄,其他十余剑童剑婢都被金、王两家高手和曾秀兄弟杀得一干二净。若非小公子飞箭解围。奴婢也早已死在曾秀手里。”看向张任,明眸之中。透出感激之色。

张任摆摆手,也不知dào

怎么回话,干脆不去理会她。

原来张任是这么和曾秀斗起来的。

覃钰问明前因后果,说道:“家丑不外扬!我灵祥村没有叛门之徒!”

三剑一呆,忽然间灵剑脸上现出惊喜之色。

“看来还是灵剑最有头脑,擅长大局处理。”覃钰心中下了定论。微微一笑,继xù

说道,“秀剑虽然勾结外敌,鉴于她良知尚存,有悔悟之意。赐白绫七尺,自缢而终。玄妙二剑,由你二人执行,灵剑监督。”

三剑一齐应诺。

“处死之后,尸体和其他战死剑童一起埋葬,设立英灵墓碑,以宣其忠勇。”

灵剑满脸涨红,感激地拱手说道:“多谢主人慈悲!”

高矮二剑愣了一下,玄剑看一眼秀剑垂首待死的凄惨模样,和妙剑一起拱手。

“谨遵主人之命。”

瘫软在地的秀剑已是泪流满面。

“多谢主人!秀剑唯有来世结草衔环,相报主人大恩!”

(作者注:结草衔环这个成语,牵涉到本朝弘农杨氏的几代名流,杨彪现在还活着……这个成语应该没这么快成型,小说野史,姑妄听之。)

看着三剑将秀剑搀扶出去,覃钰三摇其头。

太可怜了!此情此景,却又无法赦免!

“全都是曾家作孽!”鲍出十分愤nù

,“师父,师弟,我们这便去铲除了曾家,如何?”

覃钰侧头看看张任,只见小师弟垂着脑袋,紧紧咬着牙关。

张逊道:“不行,我已答yīng

金道友,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岂能出尔反尔?”

鲍出急道:“师父!”

“师父,这位金宗师是何来历?”覃钰换个方式问道。

“此人乃秺(dú)侯金日磾(mì

dī)之后,益阳金氏之祖,已有近二百岁。”

“金日磾?”覃钰上世的记忆发动起来,很快想起这个人。

金日磾是驻牧武威的匈奴休屠王太子,本名为日磾,汉武帝因获休屠王祭天金人故赐其姓为金,深受汉武帝喜爱。后元二年(前87年),汉武帝病重,托霍光与金日磾辅佐太子刘弗陵,金日磾的子孙后代因忠孝显名,七世不衰。

“师父是因为金老头子年纪太大,才尊重他的么?”

“不是!”张逊一笑,“因为他的祖父,曾是一位化境巅峰的大宗师。我天师一脉的传承之中,详细记载过他的一些细节,这位化境巅峰的大宗师,曾为家族祭炼过几件法宝,或者半法宝?”

“原来如此。”虽然觉得师父想的未免太过凶险,但覃钰还是接受了师父的提醒,还是不跟老妖怪打太多交道。

丢了乌龙神棍和九龙铜宝镜,那金老看似满不在意,其实言语行动中却颇为偏袒金震,自己的弟子自己爱!

“他一定有自己压箱底的绝活,据说谁能猜到,可以换大价钱……”

那么曾家和王家,金老者会不会继xù

偏袒,倘若偏袒,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覃钰猛摇其头,若不是张任已经非常紧张,他非要再向张任开个曾小蝶的玩笑不可。

“小师弟,师父自由分寸。”

张任猛地点头,清醒过来。

“是,是,小弟知dào

。”(未完待续……)

PS:新构思,新解决,大家早上好!

二百八十、珍珠小丸子

返航的路上,神鹰飞舟里依然只有六个人。

覃钰、戏芝兰、王越、黄忠、张逊和张任。

多了一个张逊,少了留在灵祥村的甘宁。

阎圃自愿留在灵祥村,覃钰也不勉强,任他随意。

一方面阎圃和甘宁是极其相熟的好朋友,同时,覃钰也跟他略微透露了一些星界的环境。阎圃听说旧主张鲁便在星界的汉城,而且疆域广大,气派和此间完全不同,当即答yīng

,五年后和覃钰一起移民过去。

覃钰当然不会跟他说,其实汉城已经被妖族打破,张鲁不知去向的破事。

好歹阎圃的内政能力肯定在80以上,就算诱骗过去给二师兄阴阳子的新城当高管,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他还是交代甘宁,没事多指点一下阎圃的修为,怎么着也得升到暗境高阶吧?去星界,没个好身板可是熬不下去的。

甘宁自是欣然答yīng



此刻,覃钰坐在飞舟座舱的第一排,覃钰微阖双眼,正在和识海之中的珠珠等人对话。

现在的珠珠,一身青衣,浓眉如剑,肤若凝脂,正是秀剑的完整躯体。

“这不是挺好的么?”覃钰看看秀剑那眉清目朗、清澈倔强的一双眼,“珠珠你觉得有什么不适?”

“没有,很好啊!”珠珠左手里的长剑挥舞两下,交到了右手,“不过我的剑道技艺比她强太多了,这个秀剑,剑这么轻……主人,我可以用你的凝碧剑么,有时间咱们可以比试比试!”

“随便你用什么剑,一样收拾你!”覃钰撇撇嘴。

“小珍姐。主人同意了,快把凝碧剑给我。”

“珠珠,别胡闹!”小珍斥责道,“你这几天把剑术练熟再说。”

“真小气!”珠珠很不爽地挥舞着秀剑原来的那口轻薄长剑,倒也是剑走偏锋,身轻如燕。

覃钰不禁侧目。剑术底子很不错啊!

“你们急急火火地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啊?”

他正想抓紧时间给张逊介shào

一下现在神农谷里的诸位化境的性格特点和神通优势,还没开口,就被小珍就慌慌张张地请了进来。

小珍的投影难得地皱紧眉头。

“主人,珠珠的原体丧失了全部记忆,也无法重新复制。”

“啊,怎么会这样?”覃钰也吃了一惊,看看旁边呆呆而立的小小黑美女。

按照老白来自枪绝的经验,正常情况下。智能机器人的灵魂移植非常简单,全部复制一遍过去,只要接受的肉身没有特别的排斥反应,就肯定能够成功。

如此,珠珠等于多出一具自然人的分身,也能为以后老白和小珍化身为人积累些实践经验。

但是,珠珠移植过去之后才发觉,她的智能本体。原本的合金躯体,居然一下失去了反应。

小珍也试了多次。虽然还是可以联系上珠珠原来的身体,但它原本属于珠珠的智能记忆突然全部消失了,变成了一张白纸般的机器人。

小珍和老白不得已,只好紧急通知覃钰,让他来帮忙。

“也就是说,珠珠的本体。已经不承认自己还是珠珠了?”

“是,虽然它的一些基本功能,甚至以前阿飞主人设置的微炼法身、六大变身能力,都依然存zài

,但是。珠珠的所有记忆都没有了,也无法反向复制。”

覃钰无语,这等于是失忆了,而且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瞥了老白一眼,它依然在皱眉苦思。

“真的完全无法再度复制记忆?”

小珍点点头:“不知dào

为什么,被完全锁死了,其他任何智能记忆都无法复制过去,只能通过反复的训liàn

获得。”

这样的话,等于是一个全新出厂的高级智能机器人了?

“那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这个机器人的核心记忆里,依然认为您是它的主人!只要主人下达命令给它,它还是能执行的,多训liàn

几次,它的能力就能像珠珠一样,完全发挥出来了。”

覃钰看看珠珠,珠珠毫不在意地挥舞着宝剑,说道:“这样挺好啊,我现在感觉一级棒,那个铁疙瘩不要就不要了吧!”

“好,你把它放到长信宫灯里去,我来训liàn

它好了。”覃钰沉吟片刻,做出决定,“另外,它的名字……”看看珠珠,“你以后还叫珠珠么?”

“我就是珠珠啊!”珠珠瞪着倔强的双眼。

“那它就得改个名字了。”

覃钰挠头,他可不喜欢给宠物起名字。

“不然,就叫小珠子?”

“不行,它不能也叫珠珠。”

“那就小剑?”

“真难听,人家是女孩子,怎么能贱……”珠珠对自己的前躯壳相当维护。

“那你说它应该叫什么名字?”覃钰发xiàn

,自己没法起了。

“就叫……哎,小珍姐,它叫什么好呢?”

“现在咱们有老白,差个小黑呢!”小珍一开口,覃钰就摇头,这名字……还不如自己起的。

“行了,行了……”覃钰叫停,“都听我的,以后它的名字就叫——小丸子!”

小丸子?

大众表示很不理解。

“你们一个小珍,一个珠珠,珍珠都有了,小丸子不是顺理成章么?”覃钰哈哈大笑,随即下达命令,“小珍,把小丸子挪移过去!另外,珠珠现在不能出去,小珍你给我把着关。”

“是,主人!”覃钰一旦下达正是命令,小珍都是立即执行的。

“凭什么嘛……”珠珠嘟囔着,“人家变身,不就是为了在外面方便?”

“等你把以前的技能完全熟悉恢复了,小珍自然会告sù

我。想出去玩,可以,你也跟小丸子一样,好好练吧!”

小丸子是有技术没思维,珠珠现在,记忆全都有,但是秀剑的身体只是暗境高阶,完全不搭配,离她的思想境界还差了老远,不苦练真不能出去。

长信宫灯里。

覃钰头疼地发xiàn

,小丸子不是一般的笨拙,简直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区别,一句话里基本大半不理解什么意思。

好在有小珍,最后覃钰让小珍录下自己的声音,反复去教授小丸子。他自己一闪身,精神完全回转神鹰飞舟。

临走的时候,覃钰特意看了老白一眼。老白的姿势很久没有动过了,不知dào

是真在琢磨失误的原因,还是灵有所思。

覃钰没理会它。

暂时,他没有和老白说话的欲望。

虽然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老白肯定脱不了干系,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跟老白扯淡的时候。

覃钰等待着某个思想真zhèng

苏醒的时候。(未完待续……)

PS:五绝副本,还是有些头疼的地方,昨天写了一晚上的大纲……

二百八十一、你想活下来么

从益阳到神农谷,就没有那么远了,覃钰刚刚跟张逊解说完神农谷中的最后一位宗师虞翻,神鹰飞舟里就响起小珍的声音:“主人,已至神农谷之南,我们是否直接飞回驻地去?”

覃钰心知小珍肯定是掐着秒表等自己讲完话才发出通知的,神鹰飞舟速度奇快,刚才不定又转了几个弯。

“还是直接飞回去吧!”出去是直接出去的,现在回来,自然要直接进去,就算被人看到,也要显示我安保组堂堂的嚣张气势,不能被人小瞧了。

覃钰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有异。

第二排的张逊和王越,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向左边侧前的方向,角度惊人的一致。

“嗯?”张逊问道,“这位手持丈二黑枪的青年宗师,就是虞翻先生?”

“应该是他。和他交手的这是……竟然是徐登他们?”王越也有些惊讶。

“奇怪,几位暗境围攻一位化境,这种场景可真是很少能见到啊!”张逊微皱眉头。

王越和黄忠心里都想,我们刚刚在老君山就干过!

不过他们俩也都知dào

,赖德自然完全无法和虞翻相提并论,心头也都是惊疑不定。

说话间,覃钰也听到山谷中波动剧烈,劲气挥洒,化境宗师的味道恢宏扑面而来。不过他的精神力远比不上张、王二老,却分辨不出是谁。

虞翻和徐家开战了么?

“直接降落到附近吧!”覃钰下令道。

“小钰,我和张道兄先出去看看,汉升和你们随后再来。”王越说道。

“甚好!”张逊点点头。

二老这是不放心,怕化境层次的争斗波及到几个小辈,让黄忠照应一下他们!

覃钰心中暗暗摇头,这种等级的能量。戏芝兰和张任当然经受不起,但自己有了留侯重宝护身,倒也不是那么惧怕了。

依照张逊和王越的指令,小珍将他们二老一一弹射出去。

覃钰侧头过去,见最后一排的黄忠一副老神在在、漫不经心的神情,奇道:“汉升哥。你怎么没一点兴奋的表情啊?”

黄忠抬头,说道:“万事有他们二位在,还能有我什么事?再说不过是虞翻徐登一流,没什么值得太过注意的。”

覃钰笑道:“汉升哥哥你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啊!”

“什么意思?”黄忠一呆。

“在汉中,汉升哥你跟张鲁大宗师的几位二阶化身交手,恶狠狠地打过几架,这就是见过了大海的浪潮;然后回来一瞧,只是虞翻这样的初阶宗师,感觉太小桥流水了。自然就提不起精神了。”

黄忠哈哈大笑,一捋花白胡子。

“曾经沧海难为水,还真有这么点意思!主要是我拿了你的龟息真法,里面的霸龟凝元术对我很有帮zhù

,正好王公把千载沉香龟借给我,悟性上又有启发,我就想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凝聚出一门防御神通来。”

覃钰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传音问道:“汉升哥哥,你还没有得全三大神通么?”

神通。本来是每位化境宗师的最大秘密,覃钰本来也不想问的,只是黄忠说得他好奇心起,而且黄忠性子与他人不同,非常直爽,所以就顺口问了。

“不是。我自然已经凝聚了三大基础神通。”黄忠果然不甚在意。也不传音,这和周围全是自己人也有关系,戏芝兰和张任都不是外人,“只是我最近一直在琢磨,想换一门纯防御的基础神通。替换其中的一门附属神通。”

每位宗师,早成就化境之后,都能凝聚出三道神通,其中一道为天赋核心神通,终身保修,不能更换,其他两道神通为附属神通,威力不如天赋核心神通,可以更换。

覃钰脸颊忍不住一抽搐,更换附属神通?老大,你知dào

自己在想什么吗?

“汉升哥,更换神通之事,切需谨慎啊!”

黄忠点点头,他是有宗门传承的科班出身,门户内关于这方面的经验自然极为丰富。

放qì

一门旧的神通,确是就可以再修liàn

一门新的神通,不过这种重修,一般都会对修liàn

者的身体潜力造成极大的伤害,基本也就断送了进入化境巅峰的可能,冲击神境……不用想了,肯定没戏。

“实在是很想换,不过,这不是还没下定决心嘛!”黄忠苦笑,哪怕神境的希望再渺茫,但是,总比彻底断绝希望好一万倍!

“哥哥你听我的,千万别换,咱们哪怕……哪怕抓紧进入二阶呢!”

覃钰得到阴阳子的星界传承之后,眼界大开,知dào

在星界,由于拥有独特的地理环境优势,像黄忠这等能自行悟道进入化境的都是顶级天才,其实化境前三阶对他们而言都不是特别困难,根本无需现在就耗费潜力,在附属神通上费劲。

这么喜欢那门新的附属神通,咱们尽快升入二阶,就可以顺便凝聚了嘛!

“二阶……小钰你说的不是等会儿一起去吃午饭吧?”黄忠咧着嘴,连连摇头。

“嘿,黄老大你还会开玩笑了,不错不错!”覃钰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神鹰飞舟降落,几人走出机舱,都是忍不住长长呼了一口新鲜空气。

“话说,现在什么时辰?说不定真能赶回去吃午饭呢?”覃钰瞧了瞧日头,似乎也不是太晚。

张任手搭凉棚,看了看,说道:“四哥,肯定过了午时,应该有……午时三刻了。”

覃钰笑骂一句:“这么准,你以为是午时三刻推出午门斩首么?”

“啥叫推出午门?”张任眨眨小眼。

“我去……”覃钰心想,自己又犯糊涂了,这时候还没午门呢!

小说里推出午门,大都是明以后的事情了。

“小张时辰看的真不错,我瞧也是午时三刻。”黄忠说道,正好替覃钰解了围。

覃钰连线小珍,小珍道:“十一点四十二分。”

覃钰暗暗一惊,黄忠是化境宗师,对气候变化,星辰运转有敏锐感觉还犹可说,小师弟这门观日大法,可真是了不得!

“看来我们家小师弟很有大将之才,识得天文,懂得日月啊!”

张任嘿嘿地傻笑,十分高兴的样子。

覃钰心想,这傻小子看起来很想当将军啊!

“钰哥哥,我们快去看看吧,我饿了!”戏芝兰催促一声。

“哦,好吧!”

午时是从11点到13点,午时三刻就是十一点四十五分,跑快一点回去,真可以赶上徐庶、戏志才他们的午饭了。

黄忠拽上张任,覃钰和戏芝兰携手,两下一起发力奔跑,覃钰这一对居然并不落后一步。

黄忠很是诧异,就算覃钰有陆地逍遥靴,也不应该如此快捷才对,居然能和他的神行术一较短长了。

覃钰道:“我有驱邪帔风,和陆地逍遥靴配合,速度能增加一些。不过,路途长了就不行了。”

黄忠这才明白,点赞道:“也是你聪明,换个人哪里能用这两种宝器搭配起来?”

“就是,钰哥哥最聪明!”戏芝兰面露骄傲之色。

几人谈笑之间,前面气场波动愈发激烈起来,已经离双方战斗的场所非常之近了。

……

虞翻浑身浴血,挥枪奋战不止。

面对徐登为首的三大徐氏强者,他心底里也是颇多无奈。

区区几个巅峰强者,居然就能把他给困住了,传扬出去的话,真会成为宗师里的大笑话吧?

可是这几个强者,宝器凌厉,功力沉厚,还真不易摆脱。

师父若是还在,肯定会安慰他说,虎落平阳遭犬欺,不用太在意别人的闲话。

可是,虞翻知dào

自己,脸皮上很挂不住。

想起师父,虞翻心头猛地一酸,精气神儿一个不太集中,差点儿又中了徐登一剑。

他急忙撤身闪开两步,复又招架住另一名徐氏强者的钢斧。

枪斧交加,虞翻胸口猛然一疼,眼前似乎有一层雾气缭绕,他知dào

,胸口的伤势又要发作了。

徐氏二祖,真是枉为名门宗师,居然暗中修liàn

七步毒掌,真令人不齿。

想不到,自己半世英雄,今日居然要丧生于此。

便在此时,耳旁有人问道:“仲翔先生,想活下来为令师报仇么?”

覃钰?竟然是他?(未完待续……)

PS:终于赶出第二更,化境大决斗的开始,求各种票。

二百八十二、收宗师,战徐门(求票)

虞翻表字仲翔。

却是覃钰赶到之后,默查了一下眼前的形势,随口传音给虞翻。

顺手而为,行不行他都无所谓。

虞翻当然想活,但被迫而活,绝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作为化境宗师,他有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风骨!

死,对他这种充满儒家气节的武道书生来说,并不是多么可怕。

然而,覃钰问的很刁钻,你还要为师父报仇呢?你还要支撑神枪门呢!

徐家号称交yì

天下,声势滔滔,朋友遍四海。而现在的局面下,枪煞已故,如果虞翻再一死,神枪门瞬间就会垮掉,缩水为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户。相信很多徐家的友好或者附庸势力,会毫不犹豫地拿灭杀神枪门来讨好徐家。

同时,虞翻刚刚进入化境,天高海阔,正在前途远大之际,本心里也不愿就此毫无意义地死去。

对任何一位已经越过化境天堑的宗师们来说,通天绝境的高大龙门,自然就是下一座必过之关。

宗师们都是心比天高的绝顶天才,千百年来,世间来跳这一关的化境恐怕是成百上千,车载斗量,但最后真zhèng

能跳过去的却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虞翻也曾听说过一个传言,王越、黄忠和鹿伯从覃钰这里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似乎能大幅提高通过化境三阶的死亡之门,几率高达两成以上。所以二人才死心塌地愿意跟随覃钰五年。

两成!!

别说两成,就算只能提高一成半成甚至一丝一毫的机会,宗师们只要得到消息,都一定会趋之若鹜吧?

套用不知dào

哪个地方的土话说,跟着覃钰混,有肉吃!

虞翻自问和覃钰也没有什么不可解的仇隙。仅有的一些牵扯也被师父抢着接过去了。

师恩四成,门户三成,前途三成,至此,虞翻完全想明白了。

唉,师父。若是你知dào

今日徒儿被逼向覃钰低头,不知是会赞我一声呢?还是怒骂我不孝?

多半你会夸奖我已明随机应变之道,是一位成熟掌门的模样了吧?

“覃钰公子,虞翻愿意跟随你五年。”虞翻传音覃钰道。

“不,加上救命之恩,须得再加五年。”覃钰狡黠地说道。

他很清楚,单纯的救命之恩并不能让虞翻这样的傲慢化境屈服相随自己,主要大头肯定还是《化境诀要》,可是。救命就是救命,没有自己,虞翻今天这一关就肯定过不去!

那么,不妨顺手当个添头。

覃钰和阴阳子有五年之约,但谁知dào

阴阳子会不会如约而来?万一他晚了两三年才过来,那时可不能让你跑了。

覃钰可没忘记,虞翻的内政能力也是远超80的,况且还是化境宗师。

这等人才。岂能放过?

“一言为定。”虞翻犹豫了一下,徐登明晃晃的神剑又劈斩过来。一咬牙,立kè

答yīng

,“某指枪为誓,从此十年之内,只效忠于覃钰公子一人,竭尽所能。生死不弃!”

“甚好!”覃钰很满yì

,虞翻虽然言简意赅,却没有耍花样的想法,“君若不相负,我定不负君!”

覃钰跳了出来。还拉着戏芝兰的小手。

“徐三哥,别来无恙啊!”

“钰兄弟?”徐登抽空瞧将过来,顿时大喜,“你怎么在这里?”

“夜里睡不着,过来溜达一圈,没想到就碰见三哥你了。”覃钰故yì

说的哈哈哈完全不靠谱,表示并不想欺骗对方。

蛇精病才能从大半夜溜达到第二日的中午吧?!

徐登叹息一声,情绪从初见覃钰的惊喜中挣脱出来。

“兄弟,你先溜达着,等我解决了这厮再说。”他这么分心说话,其他同伴压力顿时大增,没有了徐登的神剑牵制,虞翻放手一搏,连出六枪,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疯狂枪术,逼得使刀、斧的两名徐家顶峰强者不得不退开数步,让开一个小缺口。

虞翻迅速从缺口中奔跑出去,此刻他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感应到覃钰的气息和话音,直接冲到他的眼前,单膝跪地。

“虞翻拜见覃钰公子!”

“仲翔先生快快请起!”覃钰急忙把虞翻扶起来,见他嘴角沁血,双目出血,双鼻出血,双耳……同样也在出血。

我擦,七窍流血,这是中了剧毒啊!!

覃钰大为惊震。双方打斗时没看出来,想不到一向潇洒自洁的虞翻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得有多大的毒性才能把一个化境宗师毒成这种鬼样子?

“徐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张任上前抱住软倒的虞翻,他有石敢当神功在身,纯论力量比覃钰还要强横。

戏芝兰则立即取出解毒药丸,塞进虞翻的口中。

黄忠踏前三步,将三人一起护在身后。

徐登收起掌中宝剑,看一眼黄忠,一皱眉:“小钰兄弟,这虞翻是我徐家的要犯……”

“他现在是我的追随者,此前若有冒犯,三哥赎罪则个。”覃钰笑嘻嘻地说道,瞥了徐登身侧的两名暗境巅峰,暗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怎么能完全抵抗得住虞翻的化境威压,战斗起来又如此骁勇善战?”

三个暗境顶峰联手,确实能够抗衡化境!覃钰见过,老君山上,黄忠、史璜和徐登,就这么激斗过赖德,还颇占上风。

可虞翻是科班出身的化境,哪怕是二三流的小科班,也还是科班。

三大神通一项都不会比别人少。

就算中毒受伤,也绝非自学成才的傻鸟赖德可比。

覃钰心头大起警惕,徐登见到黄忠,说话依然如此强硬,肯定不是因为这里是徐家的地盘神农谷,而是另有倚仗。可以应付化境宗师。

“小钰兄弟,虞翻昨夜连杀我徐氏十余名弟子,伤损更是无数,连二祖最心爱的小儿十七郎也命丧他的枪下。二祖震怒,已下达必杀令,愚兄今日定要拿他回去。请兄弟你见谅。”

“三哥,你这话早说一步,我就不收他了。”覃钰依然是笑嘻嘻的样子,扫了一眼徐登和他身边的徐门强者,“不过我已经收下他,就要为他的安危负责!可不可以请三个你回去告sù

一声二祖,取消必杀令,如何?若需任何报偿,三哥你知dào

的。我覃钰都是可以谈的!”

“大胆!”徐登左手边那名使大刀的强者是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闻言顿时动怒,“徐家捉拿重犯,岂容你交yì

?不想死的闪开!”

“大爷的,给你脸,你丫还不要脸了!小爷我就在这里,你来死一个看看?”覃钰俊面一沉,当即翻脸。

虽然表面上从来不提。但被徐家绑架,却的确是覃钰一辈子都会牢记在心的奇耻大辱。枉他以诚待人。却被盟友彻底背信弃义,险些丧命。

现在覃钰已经确定二祖也参与了绑架自己的行动,哪里还肯给对方什么面子?这次回来,正要和徐家彻底开战,无论商场还是战场,都要好好收拾二祖一番。自然不能容忍徐家有人在自己面前聒噪。

一股浓烈的暴虐凶悍气息猛然压迫过去,那徐家强者猝不及防,闷哼一声,顿时连着倒退两三步。

“化境威压?”徐登大吃一惊,他可是知dào

自己这位堂弟。乃是二祖的贴身侍卫之一,宝器满身,就算面对虞翻的全力压制,也不过退了一步。

覃钰怎么可能发出这么强力的精神攻击,而徐八竟然禁受不住?

“覃钰兄弟……”徐登还想试图挽救一下双方的关系。

“三哥,你我均知,兄弟情谊,无法冲抵双方势力的敌对情绪,有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覃钰微一摆手,喟叹摇头,“不过,人情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小弟近日一直承三哥照顾,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你们走吧!”

他当然底气十足,除了黄忠,还是二位师父没露面呢!估计也是见层次有限,懒得现身了



再说,就算自己和小兰,现在也不是三天前的吴下阿蒙了。

可是这话落在徐氏几人耳里,却是严重的挑衅,甚至是挑zhàn



徐登尚在犹豫,那使大刀的徐门强者已迈步出来,走向覃钰。

“小娃娃,三爷给你面子,我徐八可不认得你是谁。来,来,来,让我领教一下你手下的功夫。”

“我手下?嘿,这儿都是我兄弟姐妹,可没什么手下。”覃钰冷笑一声,“徐八是么?”

“钰哥哥,我来战他。”青光一闪,戏芝兰拔剑越众而出,三颗青团子劈面直射过去。

徐八横刀一封,青团子全都击碎。

“原来是你!”一接触到青团子,徐八顿时明悟,惊怒交加,“杀死我九弟的原来是你这女娃娃?!”

徐九被杀之事,徐登虽然尽lì

压制下来。但他因何而死,徐门的高层还是都知dào

了。

若非中了一种特殊的暗器,徐九不得不自断一臂,恐怕最后未必就会死在偷袭的暗箭之下。

徐八圆瞪双目,暴喝道:“我先杀了你,为九弟报仇!”

一口七尺长刀,旋风般击斩过去。

覃钰暗暗传言给戏芝兰:“兰儿小心,这人的宝器有古怪!”

戏芝兰点点头,心头甜甜的,却不再回话,只是专心迎敌。

她身怀攻击、防御各种利器,甚至还有抢自金震的半法宝在手,何惧对手宝器?(未完待续……)

PS:覃钰决心开战,俺也奋战,兄弟姐妹们,最后一天,月票不投就过期啦!

二百八十三、暗杀剑王(第二更来了)

徐登叹息一声,忽从怀里取出一具黑色铁弩。

这具弩比老君山他间接送给张任的那一具金弩略微大了一点点,剑匣之内满是密密麻麻的短小弩箭,却不知是几连发的强弩。

黄忠眉眼如电,立kè

扫射过去。

以他的修为境界,竟然也能从徐登手中感受到几丝明显的危险。

显然,这具黑弩,也是徐门暗藏的珍品宝器,对化境宗师也能造成一定威胁。

“三哥,你我兄弟一场,你当真要在这里和我动手么?”覃钰冷冷说道。

“覃兄弟,三哥求你了,给哥哥条活路走!”徐登手持黑弩,恳切地说道。

覃钰一呆。

徐登言辞之中,竟然不惜自降身份,刻意求和,这可完全不像他的为人。

老君山上,面对肆无忌惮的赖德,那么险恶的局面,徐登都一直咬紧牙关,和众位同道一起硬抗,毫不畏惧化境宗师的威势。覃钰也是从哪个时候起,对徐登的好感激增,一直愿意和他合zuò

的。

今天的局面,似乎也还没有那么险峻,三哥怎么就萎了?

“三哥,你说反了!这是你徐家财雄势大,不给我安保组一条活路走啊!”覃钰愕然片刻,一针见血地指出,“今日你们连化境宗师都可以追缉到底,务求必杀,你们实在太牛了!如此霸道下去,小弟我都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见到明晨的太阳呢!”

徐登脸上一红。

说起来,这几次徐家的一些做法,都让他这唱卖会主要的管事者都很不理解,感觉已经偏离了一个正常商业名阀的从容冷静,和气生财。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动辄杀人越货、意气用事的绿林大豪了。

“覃公子休得卖弄口舌之能,徐五不才,请公子赐教两招。”徐登身侧,那使钢斧的长须大汉走了出来,他双手紧握一柄半个车轮大小的八尺巨斧,盛气威凌。颇足骇人。

“你不要乱看了,就凭你这等二三流的人物,哪里需yào

我家小钰自己出手?”黄忠双手抱臂,慢慢踱出两步,淡淡直视对方,“徐五是吧?我来教你几招便是。”

徐五眉头一拧,喝声:“好!”陡然双足一蹬地面,轰的一声巨响,直接跃起半空。凌空伸展开去,大斧呼的一声直劈下来。

纵然面对化境宗师随身而来的各种压迫,这徐五竟也是敢于抢攻,丝毫没有怵敌的念头。

而且,黄忠的无形威压,对他影响似乎并不很大。

覃钰很有兴趣地观望着,他也很想知dào

,在化境的强dà

压力之下。徐门的暗境强者们是如何自如斗战的!

黄忠等徐五的大斧离自己额头尚有三尺之时,猛地双刃齐出。轻描淡写地交叉挥舞。

镗!

一声巨型兵器直接相撞发出的大震荡,徐五无数道黑髯直接升天而起,车轱辘大斧倒飞而出,庞大的身躯已被巨阙剑和碧血刀完全反击打回去。

徐五便要仰面朝天跌翻在地之际,一道奇异的力量轻轻托住了他的后腰。

徐登只是略微挥了挥手。

“多谢三哥!”徐五顺势站直身躯,喝道。“再来!”

毫无畏怯,挥动大斧,又一次扑将上去,和黄忠硬撼。

然后,再度被打了出去。又被徐登暗劲儿扶住。

覃钰凝神细观,百思不得其解。

暗境和化境有天壤之别,顶峰暗境的气血再盛,回复力再强,毕竟消耗一点是一点,根本无法和能调运天地灵气作战的化境宗师相提并论。

兵器上,虽然徐五的斧头更重,但材质放在那里,明显还是不如巨阙碧血双刃优良,黄忠只要略加剑qì

刀芒附着在兵刃之上,巨斧就根本无法对刀剑本体有任何的伤害了。

想要取胜,除非是像刚才对付虞翻一般,化境这方已经有了毒伤,不耐久战,才能三四个不惧威压的强者一拥而上,以全力消耗对手为目的,争取最后的胜利。

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双方都是人多势众,单单消耗黄忠,有嘛用?

这个徐五明知不可能占据任何一种上风,为何还要和黄忠硬碰硬呢?

侧头看看戏芝兰和徐八的战斗,徐八的七尺斩马大刀是步骑两用的军刀,也是一柄珍级宝器,当然和青霜剑比起来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好在背厚刃长,刀法出众,戏芝兰也不是那种愿意和对方硬拼兵器的豪放派,只是不时请对手吃点珍珠小丸子,双方的打斗倒是少了三分火气,很少兵器过度碰撞。

“两边都没有短时间取胜的可能啊!难道……”覃钰忽然醒起一念,难道徐登只是身不由主,希望让两个鲁莽的堂弟亲身领会到我安保组的厉害?

摇摇头,不能过于乐观,把对方想得和自己一般正直。

看徐登执弩按箭的手法,随时可能一箭飞出去,根本不像是想故yì

放水的人。

覃钰忽然哑然失笑,如果自己一眼能把徐登看透,那天下间恐怕就很少自己一眼看不懂的人了吧?

徐登的心思,自己猜他作甚?赶紧打跑了他,回去吃饭要紧吧!

“徐三哥,你我都这么闲站着,未免不好意思,不如来玩一手?”覃钰抬手,拔出背后的绿毛长剑。

“玄磁镇龙剑?”徐登眼力非凡,顿时脸色极其不佳,“这口剑怎么落到兄弟你的手里了?”

“三哥真是好眼力,这柄剑不好么?”

“好,好,怎么会不好?”徐登咬牙,随手收回黑弩,“这柄剑正是三哥弩箭的大克星,哪里会不好?”

覃钰一呆,忽然想起玄磁镇龙剑果然是具有强烈磁场的,对强弓硬弩都会有些不良影响,不觉失笑。

“是我忘记了,三哥毋须挂怀!这样吧,小弟我换一柄剑好么?”

是干将呢还是莫邪呢?

覃钰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徐登冷笑一声。

“你换什么剑?能比得了我的神剑?”

徐登刷地拔出一口黑色长剑,细细窄窄,三尺长短,如同一条黑蛇。

“敢问三哥这是何剑?”覃钰真没见过,不过看它外表,真的很是……奇特。

“紫电青霜,白虹贯日,前三口你都见过,但是,你还没有见过这口贯日剑吧?”徐登又是一声冷笑。

什么?

覃钰睁圆了双眼,这口黑不溜秋的细剑,就是天下四大名剑之一的贯日剑?

“三哥,别开玩笑了!此剑虽然……不俗,但是怎么配跟其他三剑相提并论?”

“我岂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徐登觉得受了侮辱,“徐某自幼辨识天下名器,此剑正是我在雍凉地界淘来,献于二祖的贯日名剑。”

“为啥……这般墨迹?”

“因为它是一口暗杀之剑,即使最堂皇的剑qì

附体其上,也会瞬间变得黑暗无光,最适合暗中刺杀所用。”

覃钰脸上骇然变色,他的精神力已经明确察觉到,徐登确实附着了一股强dà

的气血在剑体之上,但却根本看不见那必定会有的剑芒。

这口名剑的特质,未免太BT了!

如此暗杀剑王,如果被二祖或是三祖持着出来搞破坏,其杀伤力可说极其恐怖。

覃钰的眼神骤然凌厉起来,既然亮出来了,那就别再拿回去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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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神农会师形势严峻(节日求月票)

徐登忽道:“不用抢!如果兄弟你愿意交还虞翻,我可做主,将此剑赠与兄弟。”

覃钰脸上忍不住也是一红,自己的心意太明显了么,居然被徐登一眼看穿了。

他怔怔看着徐登,过了片刻,忽然叹息一声。

“三哥,你廋了!”

徐登苦笑。

这两天神农谷翻覆频繁,一夕三变,他为了徐家的利益和兄弟的情分,也是殚精竭虑,消耗极大,原本鼓鼓囊囊的肥肉腮帮子,现在都能见到支棱的骨头了。

徐登也算是富裕藏家,商门巨子,打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没受过这种洋罪。

不过他更知dào

,这是覃钰委婉拒绝的表面用语。

潜台词其实也不复杂:三哥啊,任你再如何辛苦操持,只要你一天不是最后能拍板话事的那个人,安保组和徐家,就没有再度合zuò

的可能。

既然不合zuò

,那么,能打击你们、削弱你们的时候,为什么不呢?

“兄弟!”徐登感慨万千,手上黑剑逐渐恢复了幽暗的本色光芒,显然他的气血已经完全收回体内,“有你这么一句,足矣!”

“嘿嘿,三哥别这么煽情!小弟真的受不起啊!”覃钰摊摊双手,玄磁镇龙剑已经还鞘,但他露出的双手,却显露玄机。

左手无名指和右手食指,一白一黑,颜色明显和他其他的手指不符。

徐登的目光直了。

“这是小弟新得的雌雄斩邪剑,三哥一定比我熟悉!”

“干将莫邪?”徐登心中大震,他确实久闻此二剑的大名,对它们的特异之处也相当了解,见到这两只指套,立kè

明了覃钰的心思。

覃钰微微一笑。

他不希望徐登心中有相让的想法。那样又在二祖心里重重加上一笔,就算他是二祖最器重的嫡子,回去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再说,我需yào

你让么?别拿这口贯日剑吓唬我,诱惑我,我有这么高档的两款柔软指套。还需yào

你那东西么?还需yào

怕你这件宝器么?

上等宝器贯日剑和半法宝雌雄剑……还真是没法比!

徐登叹口气。

面对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小子,徐登真是觉得自己技穷了!

士别三日,小覃钰的进步不仅在修为上啊!

徐登很后悔,没能及时劝阻二祖的绑架行为,本来,徐家可以完全不用像现在这么吃力,这么亏损的!

微一凝神,徐登似乎听到了什么信息,嘴里无声地回了一句。

“老五、老八。此事二祖已经知晓,不必再战,我们可以回去了。”徐登随手收起贯日剑,扬声喝道。

徐五和徐八应了一声,同时猛攻两下,直接后退,返回徐登的身侧。

“汉升哥,小兰。不要拦阻。”覃钰同时出声说道。

黄忠并没有追击的想法,徐五还是太弱。就算是帮他修liàn

防御技巧也稍嫌不够。

戏芝兰倒是打得有些兴致,而且还没逼出对手宝器的特殊之处,颇为遗憾。

“大叔你刀法不错,下次再来打过。”

徐八哼了一声,目光里战意熊熊,心头已没了当初的几分小觑之意。这女娃子人剑合一之后。威力居然大增,自己纵然宝器遍体,境界还比她高出一个层次,也是无法占得一丝上风。

“兄弟,刚极易折!保重了!”徐登深深看了覃钰两眼。

“三哥。忍辱未必能负重,你才要当心啊!”覃钰笑嘻嘻地回答道。

徐登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

覃钰转回身,问张任:“仲翔先生怎么样了?”

“晕过去了!”张任还抱着虞翻的两个肩膀,让他半坐在地上,保持身体高度,使他被污染的血液不会倒流入心脏,“小兰姐姐的解毒药似乎有效。”

黄忠看看虞翻的脸色,摇摇头:“还不够,得赶紧回去让张神医解除余毒,不然会损伤到他的体质。”

覃钰瞧瞧周围,观察一下环境。

耳旁传来张逊的声音:“放心,没有化境窥视。”

覃钰松了口气,若是二祖、段玥那等层次的宗师要窥探偷听自己,以自己现在接近化境的精神力,恐怕还真的发xiàn

不了。

“小珍,把他收进去吧,放个好环境。”覃钰吩咐一声。

小珍应付这等伤病很有经验,戏芝兰、张小娣的伤势未必轻于虞翻,也被它在宫灯里妥善安置,一一做了紧急治疗。戏芝兰功力深底蕴厚,有灵石相助很快就康复了,张小娣身体虚弱,但也没有因此落下后遗症去。

收拾好一切,四人起神行,驾快靴,风驰电掣般迅速赶回土字楼去。

果然,赶上了安保组的中午饭。

土字楼外,戒备森严,精锐的弩手们分布均匀,程雷不时率领数名亲卫巡视全楼,将整个土字楼完全封锁。

弩手们现在都换上了新的弩机和箭矢,这是珠珠从闪金塔收刮来的三十具精品制式汉弩,经过军械专家小珍的改造,重新刷漆上色,再加入一些后世的弓弩理念,上箭快,瞄准快,初速快,彻底成为一种全新的强弩。

就算二祖、徐登亲自过来看,也不敢说原产地是他们家族。

毕竟都是汉军制式强弩的基础上改装的。

“太好了,你们可回来了!”腰佩金光剑,手捧小绿琴的司马吟从甲字房走廊里出来迎接四人。

今天却是他值日。

覃钰一呆,在司马吟的身后,他居然看到了徐十三娘。

“十三娘,你怎么也在?”

“小钰兄弟,这次多亏了十三娘,我们的饮水饮食才能保证充足。”司马吟介shào

道。

原来,今天早上,徐家毫无来由地突然断绝了安保组的饮食供应。安保组经过商议,由戏志才和何荭嫦亲自带队,出去采买各种食材。好在供给原材料的地方徐十三娘认识,加上徐登、徐铁亲近安保组派别的这一系暗中照拂,倒没有被怎么刁难。

“不过采买来的食水也不过够三四天的。”

“情景居然发展到这么严峻了!”覃钰脸色一沉,二祖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不过从这种形势发展来看,徐六说的安保组将被彻底孤立的可能性却真是越来越大了。

好在我们早有准bèi



覃钰拍拍司马吟的肩头。

“辛苦你们了!”

说话的同时,他向徐十三娘看了一眼。

徐十三娘幽幽一笑,说道:“为主人效力,是十三娘的本分。”

覃钰耳朵一棱,这话说的虽然温柔动听,可是他却感觉到几分别扭。

“十三姐姐,我想死你了!”戏芝兰一步跳了过去,揽住徐十三娘的腰肢,好细腰!

覃钰别开眼睛,却被司马吟一把拉住,又向黄忠和张任打招呼。

“走,饿了吧?大家正在吃饭,所以没出来接你们。不过给你们都留了足够的饭菜!”

张任已经闻到里屋里飘出来的饭菜香气,口唇蠕动,好似快要流口水了。

黄忠目光闪闪,传音给覃钰:“我先去1号房间等你。”

覃钰点点头,和司马吟一起进入甲字大套房里。

众人主要集中在2号屋和3号屋进餐。

2号屋是史璜、邓夫人和史阿小翠一家四口唱主角,曾小蝶看起来就像是来蹭饭的。

3号屋里则主要是徐庶、周瑜和戏志才三大总管为主,加上张机、覃三转和赵嵩。

鹿伯和何荭嫦则在1号屋相对而坐,各自调息,并不理会。

见到覃钰、戏芝兰等人,2号屋里的众人欢欣鼓舞,却被史璜喝止住,张任悄悄钻了进去,被曾小蝶问长问短。

覃钰和戏芝兰则直接去了3号屋,加入了众人大锅饭的行列。

没有人注意到,张逊和王越不知何时已经进入1号屋,和黄忠、鹿伯、何荭嫦会合。

安保组五大宗师云集,强者无数,必将在神农谷中掀起惊涛骇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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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拳绝宝库,我来了(二更求票)

覃钰也不吃饭,拉着张机就匆匆跑出去,看4号屋暂时空着,俩人就直接进去了。

屋内一片清幽香气,进来之后覃钰才想起,这间应该是曾小蝶和戏芝兰的闺房。

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了,直接让小珍在床榻上放出虞翻,请张机诊治。

张机望、问、切三式之后,又询问了覃钰一番,点了点头。

“你们处理得当,解毒药看起来也很对症,我想想,再给他开一副清血败毒、疏肝强肾的偏方,吃两天就都没问题了。”

覃钰松了口气。这时虞翻昏昏沉沉地略微醒转片刻,覃钰勉励了他两句,虞翻没听完就又睡着了。

张机笑道:“他是化境宗师,这等伤势也不算太重,小钰你不用理会他,我在这儿看着,你快去吃饭吧!”

覃钰应了一声,又跑讲出来,却听得3号屋和2号屋里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戏芝兰和张任的声音一清一稚,响亮在耳旁。

内容却是大同小异,乃是此次汉中之行的各种惊险历程。

覃钰暗暗摇摇头,启动驱邪帔风,瞬间从两个屋门前一闪过去,直接闪入了1号室去。

王越和黄忠已经把这次汉中之行的一些内幕,张鲁三大化身、赵韪、段玥、徐六、最后的金老等等奇事讲给何荭嫦和鹿伯。二人虽然是化境宗师,听到精彩处,也不禁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鹿伯,师姐,这次去汉中,我可是收了不少宝器,你们有什么需求。只管跟我说。”

鹿伯摇摇头,对他来说,化境诀要就是天下至宝,其他的,就看不上眼里了。

何荭嫦瞥了他一眼:“听说你得到雌雄斩邪剑?”

“是啊!”覃钰忙道,“师姐喜欢么?我把莫邪送给你吧。很漂亮的!”

“不要!”何荭嫦干脆地拒绝道,脸色似乎微微一红。

覃钰现在感觉非常敏锐,心头奇怪:“何师姐脸红什么呢?”

他知dào

留守神农谷,何荭嫦和鹿伯也是经受了极大压力的,颇想给他们些补偿,但是除了宝器,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对化境宗师有吸引力的宝物。

看来,还是只能今天晚上唱卖之后再说了。

他有丹绝宝藏图在手,要换一些化境适用的宝货还是有极大可能的。

“赵韪、段玥他们回来没有?”王越瞥了覃钰一眼。心中窃笑,这孩子说他聪明吧,有时又这么糊涂!干将莫邪那是雌雄一对,你把莫邪剑送给何荭嫦,自己用干将剑?

“他们三位都没有见到人。”何荭嫦恢复了正常。

“嗯,也没感应到他们的气息流转。”鹿伯有早晨出去遛弯的习惯,附近转一圈,神农谷里的大致情况就都知dào

了。

“那就是他们还在路上。”想想也对。他们又没有覃钰的神鹰飞舟,纵然是化境。也不可能速度太快的。

“一刻钟之后,开会商议吧!神农谷的情况,我们也需yào

了解。”王越看看张逊,“道兄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张逊摇头:“老夫的消息,自己人知dào

就好,最好先不要传到外面去。等下我还是到小钰的长信宫灯里去。”

这倒和王越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样啊,师父,求你帮个忙,等下还需yào

你协助张神医,把虞翻先生的毒再催逼出来一下。”

“这都是小事。”张逊看看覃钰。覃钰极其明白地点点头。知dào

师父是让自己抓紧了结这里的事情,早点回灵祥村去。

“不过,还有点事需yào

我自己去跑一趟啊!”覃钰想到神木镇上的寇封,还有那拳绝秘窟的后门通道,视线内转,去看正在宫灯里练剑的小丸子。

没想到,一眼却看到珠珠,正和小丸子练对剑。

珠珠身材修长,薄剑犀利,攻击起来十分凶猛,却又赏心悦目。小丸子身材矮小,转动灵便,她的闪躲防御方式总是让珠珠有力使不上。

“小珍,小丸子训liàn

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行吧,在珠珠疯狂的训liàn

下,基本的变身和剑术,都已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继xù

磨练,提高反应能力。”

“那好,等下我要出门一趟,去趟拳绝的宝库,没问题吧?”覃钰故yì

没有单线小窗。

“是,主人!”

“主人,你终于想通了,要去取拳绝秘窟的宝贝啦?带上我,带上我!”珠珠剑势一收,高兴地差点儿先跳起来。

小丸子趁机反击,险些一剑刺中珠珠。

珠珠急忙跳开去,叫道:“小丸子,先不打了!”

“嗷,为什么?”小丸子收剑,呆萌地问道。

“不为什么,我们要出去干活了!”珠珠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算了吧,之前你钢筋铁骨还行,现在,你境界不高,武功未熟,进去太危险了,不行不行。”覃钰故yì

打趣她。

珠珠果然急得蹦跳起来。

“我行的我行的,好多零散宝物只有我知dào

在哪里。小珍当时都沉睡着,她不知dào

地方呢!”

覃钰哈哈大笑,这丫头,哪怕换了身躯壳,依旧还是个喜欢扫荡宝库的小贼婆。

这么好的免费劳力,他本来也没打算放过她。

“那好吧,等会儿我们就出发。”

“好嘞!”珠珠答yīng

一声,擦拳磨掌。

……

覃钰找了个借口,悄悄溜出了神农谷,没有参加安保组随后进行的“政治局扩大会议”。

有王越、黄忠和张任的宣传,他在汉中的事迹大家都知dào

了。

不过,听说覃钰的师父张逊,二阶顶峰的化境宗师一起返回,坐镇土字楼,所有安保组的高手强者均是精神大振。

昨夜到现在,安保组已经感受到无数的漠视甚至敌意,原本最热情的盟友突然变成了最可恶的仇敌,许多人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现在,有了这么个好消息传播出来,对军心还是有极大的安抚作用。

覃钰对自己在安保组所扮演的角色有很深的认知,一个是将大家黏合在一起的精神领袖;另一个,是外务谈判专家。

其他的事情,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呆着听也没什么意义。

只要等三大总管和王越决定之后,再传达给自己,告sù

自己需yào

去做什么就行了。

眼下,除了师父在戒指里,安保组其他四大宗师聚在一处,想来也没那个不开眼的敢去轻易触碰他们。

那么这段时间,自己就可以去干点儿有意义的私事。

有了驱邪帔风就是方便,只要不是特别盯着,化境宗师的感应力也无法锁定,覃钰飞起逍遥靴,飞快地向着神木镇方向飞驰而去。

拳绝宝库,我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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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六、宝库之门(求保底月票)

眼下,长信宫灯里分了三下。

首先是虞翻居住的二层楼。虞翻在一层,一间安静的卧室里静养。

二楼上还有两间向阳透亮的大卧室,分别是为张机和王越准bèi

的。

楼外山青水灵,野花遍野,是春光烂漫的好季节。

等于小珍为三个人单独建了一座山中小别墅。

珠珠和小丸子则处在一个大间的练功室里,木质地板,灯光通明,四面摆着各种兵器架子,各种常见或少见的器械一应俱全。

这俩练出兴趣,没日没夜地训liàn



珠珠是自感实力不足,却又知dào

小珍绝然不肯徇私,只好拼命。

小丸子缺乏主动意识,但是只要珠珠有需求,它就是最好的陪练,每天练二十四小时都无怨无悔。

最后,当然就是戏芝兰和覃钰的香房。

只是现在覃钰没了珠珠这个最好的戒指携带者,小珍没有形体,小丸子情商又不够成熟,想要进长信宫灯里来,还真是一件很让他感觉头疼的事情。

他只能叮嘱小珍,抓紧训liàn

小丸子,提高它的情商,让它能尽快接近珠珠的水平。

所以,现在覃钰就只能一个人陆地飞腾,奔赴神木镇外。

小珍和珠珠都已经和覃钰说过拳绝秘窟的各种机关布置,甚至在长信宫灯里放出过几幅详细的立体图案,都是它们认知下的局部秘窟地形图。

这是应覃钰的要求而为,覃钰现在对老白有几分警惕心理,觉得识海里放出图像来不太保险。

经过仔细研究之后,覃钰松了一口大气。

还好,自己尚未错过最佳时机。

拳绝南宫渔不仅是一位拳术大家,而且。还是一位禁制阵法的宗师。

他的秘窟由九座较小的密室组成,每一座密室都是一座完整的阵法,万流归宗,连接汇聚到中央的主宫殿之内,组成一座完整天地玄黄大阵。大阵最后的枢纽,控zhì

中心。就是他的寝宫。

赵韪私下探看过三祖等数家联合挖掘的各种洞穴,断定他们如果没有援军,再过三个月也无法彻底打开拳绝秘窟,因为那些拱卫主宫殿的每一座密室小宫殿,都是一座十分凶险的禁阵,个把化境宗师进去,也未必能活着出来。

徐门三祖和蒯、蔡两家合力挖掘了那么久,也不过破解了一座小密室的半拉禁制,得到了诸如生命玉匣、鱼肠刀等颇可一观的宝器。蔡氏甚至偷偷找到并藏起了一个化境专用的丹方。

但是,离完全打通这座密室,进而直通主殿也还有相当长的距离。

何况,现在三家散伙,力量分散,一时更是难以为继。

覃钰判断,一旦徐、蔡两方通过今晚最后一场闪金塔唱卖会寻到切入点,形成了合zuò

默契。那么彼方的化境力量也好,各种资源也罢。都会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破解密室和迷宫,速度都将大大加快。

也许三天,也许两日,拳绝遗窟的秘密,都将不复存zài



所以。覃钰才如此急迫,要赶在最后一场唱卖会之前,抢先扫荡拳绝遗窟。

在小珍的指引下,覃钰穿过几座茂密的野森林,很快来到了一座小小山丘的后面。

覃钰停了下来。四下打量。

西北不远就是神木镇。

小珍随即放出了珠珠和小丸子。

小丸子和珠珠打架打出了感情,整个人都变形为一条黑色铁护臂,紧紧贴靠在珠珠的左臂上。

“嘿,珠珠,你这造型不错啊!”覃钰打趣一声。

珠珠翻了他一眼,右手一伸,摸出一支笔来。

二尺长,白玉制,笔杆上绘有无数细小的圆状图案,拇指粗的青色笔毫的下半截,是一蓬血也似的红。

太青八卦笔!

“那个倒霉孩子就是在那里掉进去的。”珠珠左手一指左边数丈之外,“那块大石头后面,盗墓的挖了一个大洞,年长日久外面长了许多杂草,他没瞧见,一下就掉进去了,还好身子健壮,二三十米长的大洞居然没摔死他,真是奇迹!”

“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幸灾乐祸?”覃钰摇摇头,寇封这孩子够可怜了。

“哈!哈!哈!哈!”珠珠狂笑,俊朗明秀的面容蓦地一板,“他活该!谁让你老打趣我的?”

覃钰挠挠鼻子,这两者有关系吗?

珠珠再一翻手,又掏出一个黄色的大物件。

覃钰一瞧,认识,在灵祥村外,戏芝兰从曾河手里夺来的那个大龟壳,后来张逊告sù

他,这是巅峰大宗师以一种名为火棕榈龟的外壳祭炼而成,不但能防兵刃暗器,对五行中除水系之外的其他四种真气,都有相当强的防护作用。

“棕榈圣衣,变身!”

珠珠忽然大喝一声,两臂同时向两侧伸展开去。

那件火棕榈龟壳瞬时从她手中飞起,迅速打散,漂浮在半空中。

三秒钟之内,噌噌声响不间断地响起。

原本上下一体,满身青色衣衫的珠珠,忽然间好似换了件衣服。

上身全都成了棕黄色。

覃钰仔细一瞧,卧槽,原来是那件大龟壳竟然被解剖成了一片片的甲叶状,然后缝缀起来,织成了一件护甲。

手艺确实很巧,看上去也很结实耐穿,不过这颜色……

“你打算做忍者神龟么?”覃钰忍不住问了一句。

“呸!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我!小珍姐姐!”珠珠大发牢骚,广求援军。

“主人,原本大宗师祭炼出的那点龟甲灵性,被小兰姐的青刃团子硬给打没了,我瞧这龟壳天生坚固,扔掉也是可惜,就为珠珠做了这么一件声控的火龟甲。”

“非常漂亮,跟上乘的艺术品一样。珠珠,我刚才简直惊呆了!”覃钰欲盖弥彰地夸赞道,心想:“这就是……神龟圣衣啊,好生稀奇!可惜,灵性打没了,价值大跌。”

大宗师祭炼宝器,通常有很大几率激发出宝器本身的灵性,形成灵影,只要宝主精心培养,逐步养育成器灵也是大有可能的。

乌龙神棍、九龙铜宝镜、雌雄斩邪剑的器灵就都已经开始成形了,所以可以称为半法宝。

那宝龟若是再养一些年,也是大有机会晋级成半法宝的。

想起那个曾河最后居然拿龟壳当盾牌,就很生气,真想把他从地底拉出来再抽几鞭子。

“龟壳还剩一些,主人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帮你做一件马甲。”小珍听得主人夸奖,十分高兴。

棕榈龟马甲么?

“免,免了吧!我有红马甲,另外还有和二仪交泰冠和驱邪帔风,防身用具足够了。”覃钰吓了一跳,心想珠珠一个人丢人也就算了,别拉我一起现眼。

珠珠嘻嘻笑了起来,瞧小珍姐把主人吓的!

“咱们抓紧,还从哪个洞里进去?”覃钰收回话题,正经问道。

“当然不用,这里本来是有道暗藏的禁制,打开来就是一道宝库的小门。”珠珠八卦笔潇洒地一笔画出,竟然就在半空中开始撇撇捺捺,描绘各种奇形图案。

“主人,珠珠现在绘制破禁图案,以禁制破禁制,需yào

一定的真气支援,握住她的左手输入……”

“好吧,我支持她就是。”

二人就说了这么两句话,珠珠的笔致越来越慢,潇洒不复存zài

,她的额头、鼻尖上都渐渐渗出汗滴。

覃钰暗暗嘀咕,这么快就不行了?这个禁制到底需yào

多少气血啊?

“快,快治疗我!”珠珠鼻息越来越急,猛然大叫一声。

覃钰应声出右掌,抓握住珠珠细腻滑润的左手,输入一股真气。

珠珠气息一缓,喘出一口大气。

“哎呦我的妈呀,这虚空破禁符这么难绘啊!”

“早让你在龟甲上绘,破门容易十倍,你又舍不得。”

“那不行,剩下的龟甲,我还要做个马甲背心的,到时给小丸子穿。”

覃钰一口血气差点没从嘴里直喷出去,急忙一凝心意,集中精神,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珠珠的体内。(未完待续……)

PS:刚从襄阳赶回成都,随写随更,下一更略微晚点。

二百八十七、宝库之门(下)

覃钰现在气血之盛,直逼汉中五斗米教的伪化境张卫,却不是珠珠这具暗境高阶的躯体可比。

在他的全力协助下,很快,珠珠的破禁符画下最后一笔,大功告成。

覃钰只觉眼前异彩纷呈,半空中一个大大的“開”字闪耀其间,颇是绚丽。

“这就画完了?”覃钰意犹未尽,也没耗费多少气力,觉得未免简单了点。

珠珠哼哼两声,太青笔大篆如枪,一笔点中那个開字。

噗的一声细震,如彩色气泡破碎,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地面上,慢慢裂开一个大洞,却是个周整的长方形,五米长,三米宽。

覃钰眼力敏锐,已看清这个门形的大洞里是一级级向下的台阶。

“珠珠最近研究太青笔,八卦开门禁练得最熟,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她是为了今日派上用场才练的吧?”覃钰嘿嘿一笑。

珠珠也不理会,八卦笔一收,顺手拔出防身长剑,直接就踏入地下阶梯。

“你慢点,我来开路。”覃钰几步更上去,不过珠珠占了中央,这台阶实在太窄,覃钰怎么都绕不过珠珠去。

“主人,你就让她带路吧,为了这一天,她可是练了很久。”

“好吧!”覃钰见珠珠也没有让路的想法,只得跟在后面,“这门不用关?”

“根据威力大小,破禁符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一分钟之后,这里的禁制就会完全复原。”

覃钰哦了一声,心想:“小珍这是暗示,珠珠的破禁符威力不怎么样!”

果然。下去走了不久,后面原本很亮堂的缺口就渐渐黑了下去,珠珠的头顶上适时打开一股雪白的光亮,照着路面前方数丈都很通明,仿佛打开了一个强力的电棒。

再一瞧,却是珠珠的护臂。小丸子自动变形为一根小型矿帽,直接戴在了珠珠的头顶上。矿灯个头虽然不大,却射出又粗又亮的光柱。

飞剑客当年为小丸子的躯体设置的变身能力,都是为了去盗墓挖坟么?

覃钰疑惑地想道。

蜘蛛能攀援,铁臂能挖洞,矿灯帽可以照明,很齐全嘛!

日后去了星界,要去当面问问他。

不久之后,阶梯就不再是直行。而是旋转往下,一直向下,直通山腹,覃钰已经可以闻到浓重的土腥气,潮潮的。

山腹也渐渐中空,滴水清晰可闻。前方不断出现岔道,珠珠或左或右或正中,全都是毫不犹豫。

如此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不再出现岔道。阶梯全部完结,前面是二十余米长的平坦路面,天地变得宽阔起来。

路面之后,是一座不知有多大的建筑,几乎将半空的山腹挤占得满满当当。

珠珠停在大门前,插好佩剑。取出太青笔,随意点了几笔。

大门上忽然微微一闪,然后就亮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照明用具被打开了。

覃钰瞄了下,大门上有几粒小型的夜明珠,被珠珠破掉了遮掩的小禁制。显露出真身,自然就发出光亮。

珠珠回过身来。

“主人,这就是拳绝遗窟的主迷宫,宝中之宝,最主要的宝库。南宫渔最主要的宝器和秘卷,就藏在这里。不过,我从来没进去过。”

“什么?”覃钰看看那座高不过三丈,宽最多六米的黑黢黢大门,“就这么简单?他不是号称禁制宗师的么,为啥这块儿连一点禁制都没有?”

“简单?”珠珠摇头,“主人,这是你跟着我和小珍,打开了我们以前就发xiàn

的一个后门,然后,一个岔道都没走过,不然,一个跟头,就直接跌到某个外围的小密室去了。那里的禁阵都是密密麻麻,足够化境宗师破上几个月半年的。”

小珍也说道:“这里是拳绝遗窟里唯一没有大禁制的地方。”

覃钰承认,自己失言了。

随即,他就兴奋起来。

“珠珠,太厉害了!那咱们打开大门,直接进去扫荡吧?”

“主人,这座大门据说是用玄铁岩制成的,没有任何机关,就是特别沉,可能有数万斤。我可打不开。”珠珠笑盈盈地说道。

“啊哦,几万斤?”覃钰再度瞧了瞧大门,看着这么不起眼的一扇门,他走将过去,双臂齐出,用力一推。

纹丝不动。

覃钰脸上一红,运足全身气血,猛然冲向双臂,双掌,撞向大门。

纹丝不动!

覃钰被自己的力量直接弹射回去,连退好几步,又退回珠珠身旁。

“不行,我完全是蜻蜓撼石柱的感觉。”

“主人,这座大门需yào

化境宗师,使用先天灵力才能推开。”小珍静悄悄地说了一声。

“嗯?”覃钰斜眼看看正偷笑的珠珠,记下了这笔账。

“看来,只能请师父出马了!”覃钰心里有数,珠珠和小珍是因为早知dào

张逊在,才一直不动声色,根本不告sù

他拳绝遗窟主迷宫的大门情况。

“正是,需yào

老祖出力!”

覃钰当即沟通了一下张逊。

张逊刚刚应张机的要求,为虞翻推宫过血,大获成功,正在略加调息,忽闻覃钰已经到了拳绝遗窟的大门前,那个脸色顿时分外精彩。

小珍急忙把张逊放了出来。

张逊见到珠珠,微微一愣。珠珠冲他灿烂一笑:“老爷子!”

“师父,这件事另有内情,出去再说。”覃钰临时忘了师父还不知dào

珠珠借尸还魂的事,急忙解释一句。

张逊眨眨眼,看向珠珠的眼神已经变了,似乎已经洞悉了某些情况。

他点点头,不再理会珠珠,却也并不急着去推门,而是围着周围的山势平地转了几圈,点头称赞:“不愧是五绝上师亲手布置,为师走了这么两圈,已经见到不下十处禁制,足以无声无息地杀死化境宗师。”

是吗?覃钰身体抖了一抖,这里不能瞎走啊!

“师父,大门之后,就是拳绝迷宫,是当年南宫大宗师亲手所布,有可能……”

张逊摆摆手:“乖徒儿,在前辈的遗窟里探宝,不冒险是不可能的。来,你们站过去一些,老夫来推开大门。”

覃钰想了想,吩咐小珍一声,一反手取出一面银色袖盾,却是那面战神银盾。

“师父,给您!”

“好!”张逊顺手接过战神银盾。右手指间一凉,被覃钰套上了一个指套。

干将神剑!

珠珠心想:“主人对这老爷子,可真是武装到牙缝啊!”

张逊眉头一轩,也不多言,径直上前,右手一伸,推向大门。(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八、烈凰宫(继续求票)

覃钰已经又掏出了一件宝器,正准bèi

塞到师父袖子里,但张逊动作太快,一步就闪到了大门前,他这宝器就没塞出去。

珠珠一瞧,一颗碗口大小的黄色玉印。

三五都功印!

珠珠耸耸肩,心里连一丝嫉妒都无法产生了。

站在三丈之外,手捧宝印的覃钰看到,张逊身上的月白外襦微微有些发胀,渐渐鼓了起来。

这是先天灵力运行到极致的外象之一。

如果能透视进去,就会发xiàn

张逊右肩、右臂的肌肉全都坟起,血管如柱,流动着一颗颗透亮的液态小珍珠,随着他心法的运转,液态的能量渐渐流向掌心,在整个手掌中凝聚。

“46……主人,老祖在二阶宗师之中,真是难以想象的存zài

啊!”小珍看戏看到手痒,职业病发作,竟然又去测量了一下,然后,再度惊撼到无语。

覃钰耸耸肩膀,让你自己去找抽!

吱呀!

很细微的一声轻响,黑铁一般的大门,居然动了。

覃钰闪电般抬头看去,只见右侧的方向,原本平平展展的大门,向里略略凹进去三四寸的模样。

“老爷子,加油!”珠珠不合时宜地跳脚大喊一声。

“闭嘴!”覃钰心想,你以为飞人110米栏大战呢,还加油?!

“哈哈,好!”张逊童心大起,断喝一声,“开!”为自己鼓劲。

覃钰左手捧宝印,略略护住身后的珠珠,右手微微伸出,莫邪剑时刻准bèi

出手。

化境巅峰大能的遗窟迷宫,谁知dào

为探秘者准bèi

了什么凶险的节目?

晃晃悠悠。自五寸,而至一尺,自一尺逐至三尺,大门向内愈退愈宽,速度亦是加快不少。

张逊忽然哈哈哈大笑三声,轰隆一声。这扇不到两丈宽的单开门,就彻底敞了开去。

奇怪的是,大门里依然空空荡荡,漆黑一片,若非大门上的几颗珍珠,几乎和外面一样黑。

全然没有几人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或者杀机四伏。

珠珠的小丸子矿灯拼命往里照射,却在门口两丈之内,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光线完全没法向大门之后多延伸一寸。

张逊和覃钰都运足目力,看不真切,自然便各自催动精神力,想要感知一下大门里的世界。

“咦?”

百试百灵的精神力,今日也完全失灵。

“师父,我的精神怎么一点儿都出不了身体?”覃钰慌忙问一声。

张逊又试了几次,颓然摇头。

“别说你,我的精神力最多伸出去门后一丈。就再也无法外延了。”

“啊?”二阶巅峰的宗师,居然被压制成这样?

“巅峰大宗师的手段。果然难以想象!我看,我们只能一步一步走进去了。”

“师父,暂时不用!”覃钰拦住张逊,侧头对珠珠说道,“珠珠,让小丸子去找找路。”

“好嘞!”珠珠摸摸头顶。对矿灯说一声:“丸子,变身,进去玩一圈。”

“喔!”矿灯瞬间变形,从她头上跳了下来,成为了一只八脚小蜘蛛。看着腿没多长,跑动起来迅速如飞。

“呀,珠珠,它怎么没你的大?”覃钰疑惑地问道。

“呸,覃钰,你胡说什么?”珠珠恼了,脸色绯红。

“我怎么胡说了?它是没你变得蜘蛛大啊!”覃钰瞥一眼珠珠,忽然间明白过来,无语望天,珠珠你都想些什么?眼光自然而然、不期期瞟了她一眼,别说,之前没注意,珠珠还真是……很有料的!

珠珠顺手一笔,划拉过来。

“作死啦!”

“噢,天哪,珠珠你疯啦?!”覃钰急忙闪走。

珠珠原本也只是发xiàn

主人偷窥的眼光,一时羞恼顺手一笔,覃钰既然躲开,也没了继xù

追击的想法。

“不许胡说,不许乱看!”珠珠示威般地举着太青笔,腥红的笔尖对着覃钰的小脸点了点,点出一个明显的x字形。

远远的,覃钰裹着驱邪帔风,无奈地摇头,和小珍内部电话。

“你说珠珠现在是不是有点青春逆反期啊?”

“如果没有意wài

,她本来一直就是少女心态。”小珍古井无波地说道。

“是么?”覃钰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呢,是不是出了意wài

?”

“主人,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小珍强调说,

“看来,以后不能把她当……以前那么对待了。”覃钰沉思着,这次化身之后,珠珠是有点不太一样了,似乎受到肉身本体的影响也不小。

“主人,看,灯!”

小珍突然提醒一句。

覃钰眼前一恍惚,突然闪亮了起来。

他定睛看去,只见宫殿之内,突然闪亮起一盏明灯。

赤光如火,外形酷似一头昂首长唳的凤凰。

“没错了,拳绝当年就号称烈火丹凰,一手火凰神拳纵横楚汉。”小珍兴奋地说道,“这里肯定是他的寝宫烈凰宫,所以宫灯都是火凤凰的外形。”

眨眼间,一盏盏赤红的凤凰灯次第亮起,组成一道赤凰飞舞图。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小丸子还真是能干!”覃钰赞美一句,准bèi

往前挪动。

“别忙,主人,小丸子传回信息,说里面强弩依然非常厉害,还有各种诡异道路,纵横交错,它仗着身轻足快,才能在殿顶点灯,但是,希望我们再等一等。”

覃钰点头,急忙喊了同样准bèi

进去的张逊一声。

张逊听他说完,摇头道:“我们总是要进去探秘的,不是么?”

覃钰一想师父说的也是,小丸子连大殿里的灯都点燃了一串了,照明无碍,我们还怕那么多干什么?

二人并肩,沿着那黑黢黢的大铁门,缓步向宫殿里行去。

珠珠右手里晃悠着太青玉笔,慢慢跟在张、覃二人身后,她知dào

自己功力薄弱,冒冒失失冲得太前,平白给主人添加累赘。因此虽然冲动欲跑,却勉强忍住,一步一个脚印,跟住张逊。

此时,小丸子已经点完了第一排的火凰灯。

这排灯的左侧,相隔不到三丈,小丸子又发xiàn

了一排灯具,极快地跑跳过去,顺手又开始点燃明灯,不过方向和去向正相反,一路顺风,也没人拦它。

两排凤凰明灯,将大殿里照得灯火辉煌。

覃钰扶着铁门,看着殿堂之内各种奢侈、豪华的设置,不觉有些眼花缭乱。

便在此时,一股强猛无伦论的压力,突然而至。(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九、迷宫火凰

一股上粗下细的黑色龙旋风,携带着无边的威势,向着三人扑刮过来。

“乖徒儿,到我身后来!”

覃钰略一迟疑间,身后伸出一双白皙的胳膊,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硬给拽了过去。

“主人,这边!”

软玉温香在……后背上。覃钰摇头,就知dào

是珠珠。

除了她,没别人会这么鲁莽,居然敢去硬抱一个左手掐着三五都功印,右手指头上套着莫邪剑的刺头。

“行啦,放开我吧!”覃钰说道,都已经躲到师父身后了,还抱这么紧做什么?

“一直以来,珠珠都想用力地抱抱主人!想不到这个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珠珠感慨万分。

然后,她随手放开覃钰。

“好像抱过了也就这样?”珠珠不确定地问覃钰。

覃钰真想给她一个中指,小样,你得瑟的!

此刻小丸子又回到珠珠的脑袋上,变型为矿灯帽。覃钰看得眼馋,伸手摘下小丸子,顺手戴在自己头上。

“让我爽一爽,等会再还给你。”

他的注意力大都在小丸子身上,便没理会珠珠话语中的几分失落感。

张逊右手伸出,指向龙卷风的某个方位,喝一声:“停!”

他的某根指头上微微泛起细碎的黑芒,干将神剑启动在即,不过他比较谨慎,没有率先挑衅。

“呀呜呼,好可怕!居然真有这种能伤到我的法宝!”

黑压压的龙卷风在距离张逊三十余米外的地方猛然停住,迅速自转着,刮起浓烈的黑风。

黑风之中,露出一张黑脸盆般的大脸蛋,眉眼居然都还很清晰。下面似有一张大嘴。

“你是谁?”张逊问道。

“我?我就是烈凰宫的主人!”黑脸蛋大嘴一张,黑烟滚滚而出。

“烈凰宫主人?”珠珠在张逊身后露出个脸来,“不可能,南宫渔早死八百年了!”

“没,南宫老儿才死了三百五十年呢!”黑脸蛋吐着黑烟,明显大嘴在笑。“他既然死了,这里就是我为大了!”

“那你叫什么?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叫火凰,你是谁啊?”黑脸蛋火凰听珠珠说得自来熟,疑惑地看着她,感觉没什么印象。

“那你还记得它吗?”珠珠一转手,直接从覃钰头上把小丸子摘下来,让它变回原身。

火凰瞧着小丸子变回原来那个黑铁美人真身,顿时惊愕地大叫:“你是神仙姐姐?”

“你见过我?”珠珠这个得yì

,被人称为神仙姐姐的日子。以前几百年,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噢!

“我当然见过你的!”火凰大声叫道,“当时南宫老儿经常把你放在酒案上,让我来给你斟酒,姐姐你都从来不肯喝一口。”

“啊,你居然还真见过我?这你都知dào

。”珠珠愣了半晌,“金银铜铁四大傀儡王,你是哪个?”

“啊!啊!啊!姐姐你真的记得我呢!”龙卷风突然急速而猛烈地加快了自转速度。发出咻咻的怪叫声,火凰的大黑脸蛋都乐晕了。“我就是铁小兔啊!”

“那只斟酒的小兔子?”珠珠大出意wài

,“金毛猴子、银翼虎王和铜尸姥姥它们呢?”

“南宫老儿临死前发了疯,把它们全都打碎了……”火凰忽然裂开大嘴,噢噢噢的哭叫起来。

“真是可怜啊!还以为这次回来能见到它们呢!”珠珠眼圈红红的,白皙的脸上也泛起鲜艳的酡红。

“噢噢噢……见不到了啊,见不到了!”火凰摇着大脑袋。疯狂大哭,外貌、声音都让覃钰想起了一两岁的婴儿。

“珠珠你是想骗它的宝贝吧?我教你,其实不用骗……”覃钰低声问道。

“闭嘴!什么骗不骗的,我们是好哥们儿好伐?!”珠珠不耐烦地白了覃钰一眼。

“是,是!”覃钰只好闭嘴。没办法,一个傻丫头!随她吧!

“那个,小兔子啊……”

(覃钰忍不住又插嘴,应该叫人家火凰兄,被珠珠直接PASS掉。)

“神仙姐姐,你有什么说的?”火凰一双熊猫似的黑眼圈看向珠珠。

“我们这次来南宫老儿宫里探宝,你能不能带下路?我这里不太熟呢!”

覃钰长大了嘴,珠珠你这样太悍了吧?!

张逊在旁,却只是淡淡听它们俩扯,一言不发。

“探宝……哦,知dào

,你们是来拿南宫老儿藏的宝贝?”黑脸蛋居然很智慧地点了点头,“好啊!”

“好啊?”珠珠也被它一句话说得愣住了,“小兔弟弟,这个迷宫的宝物,你都知dào

在哪里?”

“知dào

,南宫老儿的迷宫虽然绕来绕去,最后就通到四个地方:寝室、药库、书房、武厅。哦,另外还有一个,白骨坑。”

“吖!”珠珠大喜,“那你快带我去吧?”

“好呀,咱们走!”火凰高兴地说道,龙卷风微微一卷。

覃钰嘿然一笑:“走?走哪儿去啊,钻白骨大坑么?”

珠珠不慢地瞪主人一眼:“救你多事。”

“我多什么事?你问问它,它是要带你去寝室、书房么?”

“小兔弟弟,你跟他说,要带我们去哪里?”珠珠果然大声向黑脸蛋问道。

“……白骨坑!”黑脸蛋憨厚直爽地回答道。

“啊,为什么?”

“主人说过,凡是自愿被我带走的人,智力太低,不可能熬到化境三阶。”黑脸蛋火凰有些敬畏地瞥了覃钰一眼,“这位哥哥脑子很厉害,一看就是能冲巅峰的潜力种子。”

覃钰继xù

嘿嘿笑,说道:“火凰兄,既然你说你是这座宫殿现在的主人,那肯定对宫殿前主人的事迹很熟,你就直接告sù

我们,迷宫主人的要求是什么吧?”

火凰的脸忽聚忽散,似乎正在思索如何应付这个难缠的家伙。

龙卷风呼呼地卷着,火凰只思索了几秒钟,就忽然痛苦地嚎叫起来,它迅即彻底放qì

了挣扎,说道:“主人说过,凡是能自行在幻境迷宫中找到出路的,就可以将自己找到的宝物全都带走,我……我……火凰不能阻拦!”

珠珠吓了一跳:“小兔兄弟,你怎么了?”

“如果找不到路,是不是可以请你提示啊,火凰兄。”

“啊,是的。我……我必须给予谜题,如果对方能猜出谜底,就必须送他……送他……一件他希望得到的宝物。”

“行了,火凰兄!”覃钰摆摆手,“幻境打开,你就可以滚了!”

火凰的黑脸蛋更加黑了,但是它却不敢不从,大嘴巴里忽然吐出几个音节,然后,狠狠瞪了覃钰两眼,龙卷风般的身子迅速席卷而去。

“你怎么搞的?它那么痛苦?”

覃钰白她一眼:“我没有搞的它那么痛苦。是它自己搞的!自己这么痛苦!”

“主人,说嘛,怎么回事?”

“珠珠,你真不应该被骗的!这个火凰体内,应该有南宫渔专门设置的禁制,它想背叛南宫渔的设置,所以就触发了禁制,把自己的魂魄搞的死去活来,主人如果想弄死它,估计再问两个问题它就直接挂了。”

珠珠恍然大悟,忽然怒道:“它竟敢说我智力低,主人你怎么不弄死它?”

覃钰撇撇嘴:“我要真弄死它,智力就比你还低了!好了,干活!小丸子带路,出发吧!咱们的目标,把四大宝物区全都打包带走!”(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拳绝的书房(求月票)

小小的一个紫竹房门前。

两盏金色的麒麟灯点点洒洒,左右亮起。

光焰闪过,映出灯下三个明亮的金字。

积微轩!

半空中传来火凰气急败坏的声音:“啊,你们是怎么找到书房的?这么快……要死!要死!我要死了!”话语中痛苦的颤抖音都完全无法自控。

覃钰摇头失笑,这个火凰,还真是黄口幼儿思维啊,这三百多年是怎么进化的?!

他当然也知dào

,这种被主人留下看守遗窟的器灵智慧一般都不会太高,而且还会有各种限制其智力发展进化的严厉措施,只要能执行主人遗留下来的布置就行了。

和人工智能制造、自行生存几百年的珠珠、小珍等自然不能比。

不过,珠珠的智力……

覃钰想起珠珠居然被火凰轻易欺骗的奇葩表现,摇摇头,高低起伏太大,实在不好界定。

他轻轻推开门,一股奇异的竹木香味顿时飘了出来。

覃钰皱皱眉,难道拳绝存档在此的都是竹简木牍?

问了问师父,正在宫灯里为虞翻推宫过血,暂时无法出现。

“珠珠,这是书房,有小丸子给你探路,里面应该危险不大。我们在这儿等着,你带小丸子去搜刮吧!”覃钰对珠珠搜刮的能力记忆犹新,三才蕴道剑就是她无意中摸回来的。

“好嘞!”珠珠身着龟圣衣,手提太青笔,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指头大的瓦罐状坠饰,兴高采烈。

“嗯?”覃钰忽然听到小珍传出话来,戏芝兰有点闷,听说来到拳绝的宝库前了。想出来透透气,去书房看看,“等下!”

又一个小财迷!

好在珠珠就是喜欢新鲜,加上几分横扫一切宝物的超爽感觉,对藏起宝物本身的兴趣并不大,双方的癖好倒没有什么冲突。完全可以让珠珠扫荡之后,戏芝兰去整理收藏好。

戏芝兰刚出来,珠珠立即高兴地上去讨好,各种爱宠献媚的手段。

旁边覃钰看得都惊呆了,珠珠还会这样跟人打交道。以前太小瞧她了!

涉世不深的戏芝兰更是立kè

接纳了珠珠的好意,二人几下聊得开心,戏芝兰就兴冲冲地跟着珠珠,前面是八脚小蜘蛛带路,几人一起进屋去了。

“主人。把三江罂给珠珠,到底行不行啊?”小珍问道。现在的珠珠和以前大为不同。她计算的结果是一半对一半,好似不太靠谱。

一个空间宝器也就算了,但是,三江罂里藏有通往秘境小仙界的节点坐标,这可是大问题。

“先让她拿着玩吧!现在小丸子还小,我可没时间天天关注这个。”覃钰大大咧咧地耸耸肩膀。

珠珠喜欢扫荡宝库。总得有个装赃物的器具,也不能都扔东汉戒指里,迟早有天会装不下的。

三江罂的内部空间比宝戒现在的一二层加起来还大,不利用起来实在可惜了。

好在宝物自晦。这东西能随心意自动缩小,被高手发xiàn

夺去的危险也不是很大。

趁着等候的时间,覃钰在拳绝的书房周围转了两圈。

从外面看起来,积微轩并不大,十来株粗壮的青竹环绕,颇有几分小清雅。

覃钰就这么一步三摇,慢悠悠地转着,还是十五分钟之内就走了两个来回。

几株青竹半腰上嵌着数盏麒麟灯,灯下左侧方,有一床竹席。竹席之前,一座小小的石几,几上有石杯,应该是书房的主人偶尔烦闷,会在竹下读一会儿书。

估计是禁制优良的缘故,这些东西经lì

了数百年静寂,居然依旧崭新如昔,令覃钰颇出意料。

其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发xiàn



转了两圈,有点烦了,覃钰索性在竹席上一坐,想象前主人当年如何在此小憩,饮水,思索,悟道,不禁微微有些出神。

竹席仅仅就这么一张,昔日的五绝上师,化境巅峰的大高手,平日竟然如此寂寞,连个红袖添香的知音也没有么?

脑子里清清凉凉,似乎如此独处,尘世杂念全消,悟性也提升了不少。

忽然,小珍说道:“主人,她们在房中发xiàn

了一具傀儡,据说是当年南宫渔座下四大傀儡王中的金毛猿王,想请主人过去看看。”

“四大傀儡王?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覃钰正闲得无聊,闻言精神一振,有新奇玩具了,当即站起,快步走过去,进入书房。

迷宫里的规矩他已经听珠珠说过,只能一步步走,不能激发轻功神行术,也不能跑得太快,否则或有不测之祸。

之前小丸子化身小蜘蛛在宫殿顶上乱窜,就激发了无数明枪暗弩,若不是它太过纤小,速度又是奇快,早被射成刺猬丸子了。

进入书房里,覃钰才发xiàn

,这间书房相当广阔巨大,竟然还分为几进。

最开始几进里到处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青竹架子,上面堆积着无数竹木书册,看上去非常杂乱。

覃钰随手拿起一卷翻了翻,《孟子.万章》,摇摇头,难怪珠珠不感兴趣,要都是这种春秋战国的百家典籍,当时贵重无比,现在……谁还看这种学问书啊?

各进之间都用一排长长的“竹制书架”隔开,覃钰四下翻了几篇,便打算离开第一进,到下一排去看看。

“主人,我能不能把这些竹简,连同书架都收了?”小珍忽然说道。

“哦,当然可以,那个小疯子不爱看正经书,咱们可以看啊!”覃钰心底微微窃喜,想不到小珍和自己有相似的喜好。

小珍喜道:“多谢主人!”

刷刷刷声响不断,一座接一座的青竹书架全都不见了。

覃钰所到之处,寸竹不生。

覃钰连续走过三进,小珍把里面能见到的书架和竹木典籍全都收走了。

“小珍,装得下么?”覃钰有些担心,这些东西,可都很占地方的!

“装得下的!”小珍笑道,“最近我正在收拾长信宫灯,准bèi

把它做成一座适应人类居住的大城,正需yào

这些上古的竹木正气,点缀其间,养育一些悠闲典雅的绿化气质。”

覃钰顿时无语,原来,小珍也不是因为喜欢读书才收藏的。

不过这个绿化之城,倒是很让他动心。

“小珍,宫灯里居然有这么大地方?”

“嗯,长信宫灯里的空间很大,水源也很茂盛,难在循环制氧体系,能不能供给几千几万人居住。目前看,住一千人就是极限了。”

千人之城!

覃钰大喜,根本没想到这个破灯居然有这么大潜力。

“好,这外面还种的有活竹,到时全收了,夜晚也能提供氧气的。”

“哈,只靠它们绿化是不行的!”小珍忍不住笑了起来,继xù

收取书架,却不再跟主人继xù

谈这种过于专业的内容了。

进入第四进时,覃钰发xiàn

,里面的小竹架少了许多,另外仅存的几个竹架上,竹木典籍也几乎都没有了。

“看来是从这一批开始,珠珠觉得是比较有用的了!”覃钰也不介yì

,继xù

围着幸存的竹架转悠,让小珍全部取走。

正在这时,忽听前面几进的某个竹架之后砰的一声响,珠珠痛叫一声:“哎呦,好疼!”似乎被打了一下。

接着,砰砰之声连响,然后是戏芝兰的叱喝声,随即出现了剑qì

波动。

“珠珠和小兰口角动上手了?”

覃钰暗暗思衬,右手五指伸出,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还好雌雄剑相当通灵,异化的指套都是光滑无棱,不然这么一下,就有大出血之险。

珠珠借尸还魂,化身为秀剑,覃钰倒是之前跟戏芝兰偶然提过一嘴,不过说的随心,听的无意,戏芝兰也没仔细想过。这么接触了一下,难道就开始有风有醋了?

覃钰自觉和珠珠没那么暧昧的关系,心中倒也理直气壮,但是,想到可能是这么个理由,脚下就有点儿迈不动步子。

不要这么无妄之灾吧?

“主人快去帮忙,小兰姐苦战!”小珍提醒道。

“是么?”覃钰用心聆听一下,果然,青霜剑qì

凌厉之极,好像对手极其强dà



珠珠剑法虽然不错,恐怕也逼不出小兰这么强烈的剑意。

“小兰,珠珠,别慌,我来了!”覃钰精神抖擞,顺手拔出玄磁镇龙剑,快步行了过去。(未完待续……)

PS:感谢quietmabu童鞋:)

以前给我月票的兄弟姐妹都走了么?没看见你们熟悉的身影,我心底很惆怅啊,下笔如拉牛啊!

二百九十一、会使剑的金毛猴子

在覃钰想来,就算是化境绝顶高人,也不可能在自己书房里安置什么重型武装、高等爆弹,那样岂非太过小人做派,不是大家风度。

没想到赶过几进竹架之后,入目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

戏芝兰剑光霍霍,凶招频出,不时冒出几个青丸子扑击过去,就这样火力全开,也仍然处于守势。

对面与她激斗的是一头面相丑陋的金毛猴子,头上一根长达两尺的黑色长角,尖锐无比,两只前爪……打住,那十根指头前是什么?竟然是十根锋利无伦的无柄小刀,三寸长,小指宽,锋芒直刺眼帘。后尻尾的地方,生着一条长满铁质倒钩的长尾巴。

这猴子个子不高,比戏芝兰还要矮上一头,身躯谈不上瘦小,但招式阴毒狠辣,头顶爪刺,不时甩出一尾,扫掉戏芝兰的青刃团子。

覃钰看出戏芝兰招式虽厉,却还没使出最强的珍珠小丸子,略微松了口气,心想:“这怪异的金丝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忽听侧面一声呻吟,隐约传来。

覃钰一转头,却见珠珠半倚半躺,坐靠在远处某个书架之下,胸口密密麻麻,全是数寸长的……猴毛!

猴毛?

定睛看去,更是惊了。

那些猴毛都是四五寸长、色呈淡金的粗硬之物,看质地,倒仿佛一把金色的钢针。

这么多猴毛的攒击……

覃钰一个闪身,已经到了珠珠身边。

着急之下,居然忘了不应该使用逍遥靴的速进功能。

好在书房之内似乎没有这种敏感禁制,倒也没有引发什么暗藏机关的自动攻击。

覃钰蹲下身,双臂气劲生出,一把抱起珠珠。却丝毫没有震动她的身体。

“珠珠,你怎么样?”

“好痛!”珠珠痛苦地又呻吟一声。

覃钰低头看看那些如钢针一般的上百根猴毛,急忙问小珍:“她伤势如何?”

小珍检查了一下:“血压正常,心跳略有点急,没事。”

这么多毛扎着还没事?

覃钰眨眨眼,没明白。

“她的龟甲很坚固。我的无缝隙缝纫也很科学,这些钢毛的力道不足,没能破防。”小珍自豪地说道。

“珠珠!”覃钰生气了,随手把珠珠往地上一扔,起身走人。

珠珠哎呦一声右手急忙捂住左臂。

小珍奇道:“这下倒真似伤着了,怎么回事?”

“还不是胳膊被猴子捶的,好疼的!你跟主人说我没事,他以为我骗他,当然生气了。”

“噢……原来是这样。不过伤确实也不重。”小珍实话实说,让珠珠大翻白眼,却也没办法。

覃钰行至斗场之前,叫一声:“小兰,你歇会儿,我来跟它玩玩!”

戏芝兰应声后退两步。那金毛猴子却似斗发了性子,追着她一通乱挠,头上的黑色犄角不住地向前挺刺。

“我艹。这么野?”覃钰岔到戏芝兰之前,伸剑横着一遮。金毛猴子一角就刺在了剑脊上。

覃钰不自觉地倒退两步,暗惊:“好大的蛮劲儿!”跟它的体型实在完全不搭调。

金毛猴子见覃钰横里拦路,叽叽怪叫两声,头一低,尖角忽然如同剑势一般,诡异挽出个剑花。几道虚影同时射将过来。

覃钰目瞪口呆,那真是一朵剑花!

虚虚实实,剑花相当漂亮。

这小猴子居然会使剑?

这么略一分神,就只有招架之功了,好在玄磁剑本身自带极强的磁性。略微顿了一下,金毛猴子的尖角忽然间一偏,几朵虚剑顿时消失,一根直挺挺的黑角冲着覃钰的胸口直顶过来。

叮!

覃钰横剑当胸的姿势不变,略略上提半寸,就再次挡住了金毛猴子的凶狠一扎。

金毛猴子退后几步,又蹦又跳,指着覃钰的玄磁镇龙剑叫嚷不止,显然是指责他倚仗宝剑,不公平。

覃钰嘿嘿一笑:“呸!你头上长角,爪上生刀,尾巴上全是倒刺,这就公平?滚你NND!”

金毛猴哇哇大叫,挥舞十指爪刀,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这就对了!”覃钰的玄磁剑在身前空空一记斜劈,离猴子的身体足足还有一尺多远,但金猴被他这么明显地磁力一引,身体整个不由自主地偏斜,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戏芝兰和珠珠看明白了,覃钰的玄磁镇龙剑对金猴的吸引力实在太过巨大,只要双方距离在三尺以内,剑势一动,全身一半都是精铁的金猴纵然不想动,但身体却稳定不了,忍不住被吸得乱动。

“这猴子从哪里钻出来的?”覃钰一边戏耍金毛猴子,一边问道。

“不知dào

呢!我们正在找各种武道秘笈,它就悄悄地蹦了出来,给了珠珠一拳。我们全都没有防备。”戏芝兰恨恨说道,显然对珠珠被打伤很是恼怒,“钰哥哥,你好好揍它!不过要小心,它的猴毛刚硬如铁,可以飞出去伤人。”

“嗯,看我给你们出气!”覃钰觑到一个破绽,一剑猛抽过去。金毛猴子本来欲躲,身体却偏偏被吸引过去,反而像是凑过去让覃钰打一样。

“呜!”重达66斤的绿剑抽过去,金猴惨叫一声,双爪急伸,抓住剑背,拼命想把自己往外推出去。

覃钰皱了皱眉,自己这一剑qì

血鼓足,力道不小,抽在脊背上,至少应该骨折才对。怎么听声音看动作,死猴子根本没啥事的感觉?

这是覃钰故yì

用的剑背,否则这一剑下去,金猴就算猴毛再硬,也铁定一剑变成两断。

抬眼瞧见金毛猴的两只爪子都黏在了绿剑的剑背上,覃钰笑道:“这不是一样么?”

蓦地,金毛猴双掌十指上的尖刀忽然嗖嗖嗖全都缩回手爪里,重新变回毛茸茸的金色指爪。

覃钰看得又是一愣:“你还能缩回去?金刚狼么?”

金毛猴子觉得身上一轻,跳着脚正要逃开,覃钰喝一声哪里走?金色剑芒涌出,横剑一削,削中金猴头顶的黑角,当的一声响,长角纹丝不动,却没有能削裂。

金猴吱吱乱叫着逃了开去。

剑芒一动,玄磁剑本身的黏力顿时削弱不少,给了金猴可趁之机。

覃钰微微一怔,这口玄磁剑虽然不是以锋利见长,但自己已经用出了剑芒,居然还是一点伤痕都没有,这猴子头顶上的黑角,还真是很不一般。

“这一剑我还没有用足气力,猴头,你若不想爪断角折,就赶紧给我老实跪在地上,降顺于我!”覃钰玄磁剑一指金猴,神情之严穆装B,堪比那日的大佛如来。

金猴远远地喘着气,睁着惊惶的一双小眼看他,似乎在分析他话里的意思。

忽然听到珠珠的声音:“倾汉江之水,泽汉中黎民!道友,请留步!”

“这是……”覃钰一念未已,眼角余光正瞥见珠珠的身前,一只小小的八脚黑蜘蛛,头上顶着一个小小的瓦罐状坠饰。

“啊,这样也行?”

却是珠珠见金猴气势已馁,又完全无备,忽然念动起一个咒语。

在她念咒的之时,小丸子已经同时将三江罂顶在头上,罂口对正准了金色毛猴。

金猴毫无抵抗之力,径直被吸入灯中。

“噢耶!作弊成功!”珠珠一把提起三江罂的银链,从地上蹦了起来。小丸子亦复变回黑铁美人的原始模样,傻笑着在一旁伴舞。(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二、大交易(求推荐票)

“珠珠,你干嘛抢这只猴子?”覃钰收起玄磁镇龙剑,有些不解。三江罂就算只是用初级神通,也是很耗气血精神的,看珠珠的脸色就知dào

,消耗不浅。

“主人,我不是想抢这只猴子,只是我的三江罂里荒山遍野,太混乱了,需yào

个能干粗活打扫卫生的,这只噬金猴是很少见的异种,正好适合。主人,先借我用一阵吧?”

“只要你能降服它,送你了。”覃钰没听说“噬金猴”的名字,也不甚在意,不过是一只懂得一点剑法的金毛小猴子。

“多谢主人!”珠珠高兴地说道,“到了我的宝贝里,看它还能怎么折腾!”

“嗯,你们进展怎么样了?”

“有价值的我们都收得差不多了。”珠珠有些苦恼,“可是南宫渔的书房太大了,剩下的这些东西都太占地方了!”

“哈哈!”覃钰没想到,以前一直施展全光神功的珠珠也有嫌弃物品太大、无法容忍的时候。

小珍道:“珠珠,你先挑,剩下的交给我。”

珠珠喜道:“小珍姐你要收那就好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也不想留给别人。”

“那还是兵分两路,你们继xù

在前面挑,我们先回去把那些典籍都收走。”

珠珠和戏芝兰带着小丸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覃钰则转回头,把刚才着急一掠而过的地方重新再走一遍,方便小珍动手。

小珍确实不挑食,珠珠遗留下来的,连书房主人用来格拦书籍层次类别用的单纯长竹架,也全都收走,真是一草一木。片纸不存。

覃钰只当未见,只是偶尔翻阅一下典存的简卷,品味一下古人的文明修养。

南宫渔看书很杂,品味却很高,经史子集,医卜算术。各家各类的精品样样俱全。

“原来先秦楚汉时期的巅峰大宗师,都是如此博学广才么?”

覃钰心想,读书能开发智力,启动灵窍,所以我能度过奇经八脉具毁的最艰苦岁月,顽强地把脉络再补修回来。

前任很明显智力不足,就没有这种大胸怀。

看来,以后还是要继xù

读书。

“小珍,你以前有收藏的好书么?”

“主人想看什么书?我有历朝历代各种文本储备。外文的也不少,加起来上千万个G呢!”

覃钰哑口无声,不再继xù

这个话题,老老实实继xù

在竹架间游走,不时翻起一卷,随手翻看两编。

忽然,耳旁传来一个声音:“覃公子,打个商量如何?”

覃钰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火凰的大脑袋出现在面前数丈之外。

居然也是一个投影。

覃钰心下对火凰的能力暗暗又提升了评价。虽然头脑简单了一些,但是……

“火凰兄,你我之间,一切好谈。”覃钰笑容可掬。

“我就知dào

你是个好人!”大脑袋堆起满脸的笑容,黑烟滚滚而出,“我知dào

你是来搜寻南宫老儿宝物的。我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可以帮你都拿到手。寝室里有金液软玉床、阴阳和合被、大须弥蚊帐、明月梳妆台、销魂鉴……各种宝器适合你,公子,你懂的!药库嘛,我也可以整个给你搬来。里面很多本外面见不到的先秦著名草木;武厅有个傻子,火凰圣衣……麻烦一点儿,不过也可以想办法。”

覃钰疑惑地问道:“火凰兄,虽然,你如此仗义,小弟非常……这个感激!但是,这样的话,你岂不违背了迷宫主人……哦,是前主人的吩咐?”

“没有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大脑袋明显地向后畏缩了一下,然后又高昂起头颅。

“好吧,就算这样,你想从我这里换取什么呢?”

“嘿,有只小猴子,是我的不孝子,刚刚是不是被你给捉住了?”大脑袋急切地盯着覃钰,“请公子把它还给我吧!”

覃钰心里暗骂:“还好我长了耳朵,珠珠之前都说了,你的本体明明是只兔子,嫁接一万年也生不出猴子来吧?!还不孝子……”一时间气得乐了,脸上不觉现出微笑。

“怎么样?公子,你占的便宜超级大啊!”火凰的口气很是真诚。

事实也是,如果它说的交yì

是可行的话,覃钰至少不会吃亏。

“主人,小心有诈!老奴听说拳绝最出名的宝物是风火双翅,最强dà

的心法是天地燎原秘术,这是他另外得到的秘传,其次才是他本门的火凰圣衣和火凰拳。”识海里,老白忽然冒了个泡,低声提醒覃钰道。

哦,是么?

覃钰脑子一转圈,哈哈笑道:“火凰兄,这个交yì

,如果再加上火凰拳秘笈心法,本人就可以同意。而且,这些东西,你得都先拿到这里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货,然后,我就把那个小猴子还给老兄。”

火凰想了想,两道奇长的大眉毛一凝,咬牙道:“好,那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覃钰微微疑惑,问老白:“它为啥非要那个金毛猴子?真是它儿子?”

老白默然,它也不明白,就算是亲生的,这种交yì

也亏大了。

“交yì

本身它倒不亏,它也知dào

,我能很快找到其他几个宝库。”覃钰自信地说道,有精神完全不受任何干扰的探路小丸子在,幻境有等于无,要干扰小丸子,除非用强电磁场才有可能,不过,这时代怎么可能有那种奢侈品?

覃钰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傻等,继xù

自己的扫荡策略,如蝗虫过境、推土机轧路般一路横扫清光,只留下空荡荡的一间庞大书房。

最后,他和珠珠在书房的尽头光荣会师。

珠珠除了各种典籍,还把室内的夜明珠、铜羊灯、玉案几、金汤勺……各种小型宝货一堆收掉,避免了主人的不仔细态度造成的损失。

当珠珠听说噬金猴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出乎意料地却并不赞同。

“主人,不能换啊!”

“啊,为什么?”覃钰倒是愣住了,“这个小猴子,还有什么秘密是你没告sù

我的么?”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珠珠回答的莫名其妙,“这个死兔子,它的本体肯定被弄坏了,所以想打小猴子的主意。”

“本体,你是说……”覃钰若有所思。

“四大傀儡王,怎么可能其他三个都打碎了,就它留下来?南宫渔不会给它脱身的机会。那个小金猴我已经沟通过了,它应该是四大傀儡王之首金毛猿王的后代,先天素质极好,不过这种猿猴种生长速度极慢,繁殖率又低,到现在估计都已经绝种了。”

“傀儡也能生育吗?”覃钰不明白。

“成为傀儡前要先给它们传宗接代好么?南宫渔不会忘记这么简单的道理的。”珠珠白了覃钰一眼。

覃钰以手加额。

“现在怎么办?我已经答yīng

它了。”

“主人你放心,这个死兔子特别BT,喜欢捉弄人,看别人失望的脸色,等下你看,它肯定不会履行约定的。”珠珠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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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三、只看你是否愿意

“出现了意wài

情况!”火凰的大脑袋上满是扭曲的黑烟飘洒,尽显惊惶,“有个强dà

的化境不知dào

从哪里钻了出来,刚刚进入到大门之前,按照迷宫的规则,我必须给他一个探索的机会,而且,在此期间,我不能动用迷宫里的任何宝物。”

“大门前?”覃钰疑惑地看看珠珠。珠珠摇摇头,表示不会有人发xiàn

她开的后门。

“是正门。”火凰的惊惶明显不是伪装的,“他是打通了某个副密室,从而得到进入幻境迷宫的机会的。这太强dà

了,数百年来,他是唯一一个做到的!”

覃钰的脑海里立kè

跳出一个名字。

“那他现在去了迷宫的哪里?”珠珠询问道。

“那条路通往寝室,如果他能走对的话。”大脑袋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大好的交yì

被意wài

搅黄,它肯定希望这个人赶紧掉进白骨坑去。

“他应该是能走对的!”覃钰叹了口气,这还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不可能!这世界上没人能通过我的幻境,三阶大宗师也不能。”火凰吼叫道。

覃钰、珠珠都鄙夷地看着它。

“当然,你们除外……”火凰瞧了一眼对面,声音低了下去。

“你要知dào

,他是当世最大隐形家族的首领之一。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有那么一大家子资源支持,他要找不到那间寝室才出鬼了!”覃钰淡淡地说道,“所以,火凰兄,我们的交yì

,黄了!”

“啊!啊!啊!”大脑袋昂天大叫,大嘴里的黑线到处纷飞。真是愤nù

郁结。

覃钰拉着戏芝兰和珠珠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被它的黑色唾沫喷到脸上。虽然,这厮传递进来的不过是个投影,没什么能量飞溅,但是,想想还是会恶心。

“哥哥。是徐家三祖么?”戏芝兰低声问道。

“必须是他,否则谁能这么短时间内打穿小副本?我想,他带来的二阶宗师,肯定不止一个。”

“哥哥你是说……”戏芝兰吃惊道,“赵宗师他们?”

“是啊,极有可能。现在,变数大了!”覃钰双目如针,大脑在急速转动。

偏偏这个时候!

心里不是没有烦躁的!虽然覃钰对于和大脑袋火凰的交yì

也没有抱特别大的期望,但总比现在完全无望强之百倍。

“主人。小兰姐,既然他们先去了寝室,那我们先去其他两个地方,能抢一点儿是一点儿。”珠珠建议道。

“嗯,先把这个发疯的家伙弄好再说。”

“火凰兄,不如我们再谈一笔交yì

,如何?”覃钰眼中闪着微光,好似一个正在诱惑浮士德灵魂的魔鬼。

“啊……还有交yì

?你说你说。”正在仰天长啸的大脑袋急忙垂下。换上一副圆圆的笑脸,讨好的姿态一览无余。

戏芝兰和珠珠对视一眼。默不作声,任凭覃钰扯淡。

“照道理说,南宫……迷宫前主人请火凰兄在此坐镇,任凭后人来此冒险探宝,必定是因为一个重yào

的原因,是不是?”

大脑袋连点:“公子猜的十分准确。不过那事我是不能说的。”

“嗯。我猜测一下,如果猜对了,火凰兄你会怎么样?”

“我这样!”大脑袋上下点点。

“猜错了呢?”

“我这样。”大脑袋左右晃晃。

“那好,迷宫前主人肯定不是慈悲为怀,为了后人得到他的心法宝器之后。修得更强的修为,获取更高的名声,最后破碎虚空,进入更高的境界,是不是?”

大脑袋点了点。

“那老儿一生杀人无数,没这么好的心肠!”

覃钰略加试探之后,感觉此策可行,便直奔主题。

“那么,是不是迷宫前主人想要借此迷宫,挑选一个合适的后人,以传承拳绝一门的衣钵呢?”

大脑袋停住。

覃钰等几人都感到奇怪,既不上下,也不左右,这是闹哪样啊?

覃钰想了想:“那啥……难道我说对了一半?”

大脑袋点点。

“嗯,这样……”覃钰心里泛起个不怎么良好的念头,“迷宫前主人想要借此机会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适合他夺舍重生的人?”

大脑袋猛地一弹,飞起老高,足有三丈。

众人抬头,肿么了?

“再猜!公子爷,你太聪明了,你果然是我的大福星!”大脑袋呼的一声又冲下来,哈哈大笑。

还要再猜?覃钰头疼,还没到关键?

“然后,你说我们是这些年唯一入宫的人……进入迷宫的人,也就是说,三四百年间,都没有人能进到这个迷宫里来么?”

“是三百五十七年!没有,一个也没有!偶尔会有盗墓的窬穿之辈进到副密室的,我都没理会过,任他们自生自灭,或者刨去几件破铜烂铁,兴奋或失望地走了;或者干脆死在里面。但是,这个幻境迷宫,却一直没有人能够进来,唉,幻境的力量实在……实在是太强dà

了!”大脑袋瞟瞟珠珠,意思是你们能走后门进来,那是因为你们有内贼引路。

覃钰心想:“幻境的力量多大,不都是你说了算的?你丫纯属故yì

不想让人进来才是真的。”

“这么说来,迷宫前主人三百多年都没等到有缘送死人,所以……”覃钰观察一下大脑袋的面孔,它正兴奋地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嘴巴,“……他等不及,死了?”

等不及,死了?戏芝兰和珠珠都诧异地看向覃钰,太离谱了吧?这种想法,也亏你说得出口。

“等不及,他死了!哈哈哈哈!没错,他死了!”大脑袋又一阵癫狂地大笑,“哈哈!哈哈!南宫老儿不甘心死亡的命运,他一直有个妄想,想要利用夺舍秘术,死后重生,可是这种狗不拉蛋的地方,不合格的货色没用,他也看不上。他期待的那些破禁宗师,却一个都没来,而他的精神力又衰弱得太快了。二十年前,他就全都直接蹬腿了!所以说啊,你们也很走运,他没能等到你们,就彻底地挂掉了。”

大脑袋左瞧右瞧,“你们这几个,倒都是美质良材,虽然修为弱了一些,但这个不是最重yào

的,重yào

的是你们能够破解他的迷阵!他只有夺舍了你们,才能从自己以前设置的迷宫里走出去。”

“南宫渔真的已经完全死了?”覃钰大为错愕,他虽然依靠推理猜测,却并不确定真的会这么准确。

顶峰大宗师,难道不应该都是能够突pò

逻辑这种理性原则的大怪物么?

“是的,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他留下的所有的精神种子,都已经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了。不然,我们的禁制,怎么会松动?南宫老儿那么个自负的老家伙,又怎么会允许我这么肆无忌惮地骂他?哈哈哈哈!”大脑袋呼地一声又冲上天去,噢噢噢地怪叫。

如此反复数次,等火凰再一次冲锋下来时,才慢慢冷静下来,不过脑袋还是一颠一颠的,似乎自己不能说的心事终于被人直接说出来,真是令它万分兴奋,直至癫狂。

“噢耶,他死了!他终于死了!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说的!所以,我要对你点点点!”大脑袋果然一点一点又一点,“并且,等下让你看看我的精神印记。”

“为啥要看你的精神印记?”覃钰莫名其妙。

“那上面有南宫老儿最后的禁制痕迹,哈哈哈哈,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你,是你,说出了我一直想说、却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哈哈!哈哈!”

“行了,那个等会儿再说。”覃钰摆摆手,“我们接着谈我们的交yì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这样不好。”

“好!好!”大脑袋欢欣鼓舞。

“我听说南宫渔老年时期曾经得到很高明的传承,他仗此传承再进一步,然后与飞剑客再度巅峰对决,这次大战启发了飞剑客的武道智慧,令他当场突pò

,直接飞升而去。有这么一回事吧?”

火凰看了看珠珠,点头承认。

“确实有,那就是春秋时期的大贤遗蜕,风火明光翅和天地燎原术。”大脑袋说道,“不过这个不在赠送之列,所以你也看不到……但是,你是怎么知dào

的?”

“我怎么知dào

的无所谓,我只想知dào

,这两件东西,在不在你手上?”

“……在。”大脑袋不情不愿地说道。

“好,你把它们交给我,我可以把噬金猴给你。”覃钰淡淡说道,“这就是我们现在可以做的交yì

!”

火凰迟疑了一下:“这个不在我的权限之内,我不知dào

怎么打开那扇门。”

“不用你去打开!”覃钰慢悠悠地说道,“很多事,都只看你是否愿意而已。其他的,不用你考lǜ

。”(未完待续……)

PS:太累,今天暂且就这一更了。

二百九十四、老白的决断

“其实,BT兔也是会有正常的时候的。”

在通往药库的通道里,覃钰如是说道。

珠珠低头跟在他身后左侧,看上去已经很服气了,难得地没有去戳覃钰的牛皮肚子。

“对了,珠珠,你真的没有来过这座迷宫里么?那个火凰不是还给你敬过酒的?”戏芝兰忽然问道。

覃钰见她打岔,微微一笑,便不再说。

“书房里待过,但是,没经过迷宫。南宫渔每次练功完毕,都喜欢在他的书房小饮片刻,这个时候,他就经常使用神通,召来一些玩宠伴饮。那次他与阿飞主人决战之后,除了一身伤,就只捡到我回去……呵呵!刚开始,他很想知dào

阿飞主人能够飞升的秘密,就天天用传送神通,让我……就是小丸子的身体站在案几上陪他喝酒。我自然是一动不动,从不开口,他的一些搜魂逼问秘术对我又毫无用处,所以后来他认为我可能只是阿飞主人随手铸造的小玩具。再后来,他身体日衰,忙着延命,更是顾不上我了,随便把我扔在某个附属密室里,从此不闻不问了。”

“你为什么不肯理会他?怎么说,拳绝也是五绝上师里的绝顶人物啊!”覃钰听到八卦处,忍不住也发了一问。

“一身尸气、只关心自己死活的老古董,我哪有美国时间去跟他扯淡?再说,他跟阿飞主人决斗的时候,偷袭暗算,各种狠辣绝命算计手段一直都没停过,毫无半分大家风度。打得阿飞主人那么宽厚的人最后都怒了,出了重手。绝顶人物?他也配!还不如小主人你性情慷慨,气度奸猾让我们喜欢呢!我和小珍姐都很不愿意见到他。所以小珍姐后来干脆直接封闭程序沉睡过去,我对他就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戏芝兰被她一句“性情慷慨,气度奸猾”逗乐了,看看覃钰,觉得倒真是把爱郎的性子概况得很准确。

覃钰哼了一声,想起当日初见珠珠,这丫头除了一句“娃吃药奶母”连问数遍,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的吊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还好,你我总算是有缘!”覃钰感慨道。

“那是。”珠珠笑嘻嘻地说道。“你和小兰姐我都特别喜欢。”

戏芝兰又笑。

“前方有人!”一直静听八卦的小珍忽然提醒道,“小丸子发xiàn

了敌人的踪迹。”

“什么人?”

“有图像。”小珍直接把小丸子发回的两张图像显影在覃钰的识海里。

“是丰凌和徐六。”这俩人的特征都很明显,覃钰一眼就认出来了,“坏了,他们怎么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主人不必担心。前面有六条通道,他们已经走上了岔道。以后会比我们慢许多的。”小珍一直和小丸子联通消息。此刻通报了最新情况。

“嗯,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覃钰向戏芝兰和珠珠简要说了下情况,二女都点点头,闪身回去长信宫灯,这次她们被直接传送到了虞翻、张机等人所在的小别墅里,一旦情况有变。大家聚在一起方便各种行动。

张逊询问是否需yào

他出来相助?覃钰觉得暂时不必要,自己有陆地逍遥靴和驱邪帔风,速度和隐蔽性都相当不错,就算化境宗师。也未必能发xiàn

得了自己。让小珍传话,时刻准bèi

应变,暂时不必紧张。

覃钰发动驱邪帔风的隔绝能力,迅速向前行去。

小珍估计不错,有小丸子带路,覃钰不用走一步冤枉路,各种岔道都是一次正确过关,很快就远远把丰凌和徐六甩得远远的,在半个时辰之后就来到了药库之前。

药库的库门比书房的门大出一倍,禁制也复杂得多,但覃钰随即便放出了万金油珠珠。

珠珠精一术可拒亿万法,以不变应万变地一招八卦开门禁,再度破开了药库的大门。

覃钰随着珠珠、戏芝兰和张逊进入药库大门,只见十余丈高的仓库顶上,一轮小小的红太阳高高挂起。

“日曜精石?”张逊惊讶地说,“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块日曜精石,真是无价之宝。”

覃钰操纵逍遥靴升空走近一些,向屋顶仔细看了几眼。这块圆形的日曜精石,说是一轮小太阳,其实也就一个洗脸盆大小,厚度最多半米,感觉也没多大。

“师父,很贵重么?”

张逊笑骂道:“乖徒儿你现在很不乖啊!老夫说话,你也敢质疑了。”

覃钰嘿嘿一笑。

他只是不懂而已。

“确是极品精石,无价之宝。”识海里老白也被日曜精石给刺激得苏醒过来,评价一句,“先秦武道盛大,但这等火行精石也极为珍贵,从未在市面上流出过。老奴以前也只在老主人的书房里见过一块,老主人珍若至宝,作为了自己书房防护大阵的第二阵眼,启动枢纽。那块日曜精石,比这块要小得多!”

“哦,比那青色灵石如何?”覃钰一直在想怎么再去弄些上品灵石给师父用用。

“虽十万青石不易。”

居然如此珍贵?覃钰的眼睛立kè

圆瞪起来,一指日曜精石。

“小丸子,看你的了!”

小丸子也不管好歹,八条长腿立kè

游荡上横梁,随即顺藤摸瓜,攀登上屋顶,便要去掰下那块闪光的大石头,却似螳臂当车,蜉蝣撼树。

小丸子显然怒起,变回原形,右手一伸,一个锥形钻头瞬间成型。

“别,你别这么玩!”覃钰大喊一声。

小丸子回头,无措地看着主人。右手的钢钻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电火。

张逊摇头:“不是这般硬来的。还是我来吧!”

纵身飞上药库的某根大梁,行至离日曜精石三四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覃钰看师父手痒,自然高兴,急忙摆手,命令小丸子去帮珠珠和戏芝兰收集药材。

这药库的草木药材,一半已略微制过,虽然堆积如山,却是不难拿取。但另外一半,却依然在天然的泥土地上种植着,日曜精石便是专门为这些种植的药草供应阳气和光线,采摘移植并不容易。

小丸子去干这种体力活,倒是颇有得其所哉的感觉。

那边张逊在屋顶上找个方位站稳脚跟,便微闭双眼,一动不动。

“老白,我师父在做什么了?”覃钰双目盯着张逊,随口问道。

“老祖正以精神力试探感应日曜精石内的能量分布,这种巨石都有一丝灵性,这丝灵性的周围,太阳的能量就特别足,和屋顶的五行灵禁阵契合,自然牢固。”世海之中,老白出现在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听得覃钰询问,急忙回答道。

“原来如此。”

“主人,老奴这儿有篇洗眼术,请主人一观。”老白忽然想起什么,献宝一般要把什么资料通过小窗传给覃钰。

覃钰随手点接受,然后打开来,果然,名字叫做“天视地听”真法。

“嗯?”覃钰一目十行,看过之后不觉皱眉,“我看过外面流传的天视大法,怎么和你这篇行走的脉穴大不相同?”

“主人,老奴这是正品,来自老奴刚刚苏醒的化境意识,外面流传的,大多是一种弱化许多的简版,虽然暗境就能修liàn

,却无法达到能观测空际间能量轨迹的程度。”

覃钰试着照那篇真法运转气血,在经脉中行走一遍,居然竟似已经完全精通了此法。

覃钰双目精光微微凸出眼球三寸,凝神看向屋顶的张逊,只见师父的体内正逐渐渗透出许多微赤的细小能量点,略有鲜艳之色,分为无股,飘飘洒洒向着那块日曜精石边沿的几个方向涌动过去。

“怎么会这样?”覃钰问道。

“老奴将修liàn

此法的心法诀要、实jì

经验一并传给了主人,主人自然瞬间精通此法。”

“哦,你为何要如此呢?”覃钰一惊,把修liàn

“天视地听”真法的全部经验转授给自己?老白等于就从此失去了这门秘术。

“求主人恕罪,老奴并非老主人派遣主人身边的卧底!”老白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航空母舰的甲板上。

覃钰沉吟不语,心想你这思考速度可真够慢的,再拖下去我还以为你要矢口否认有枪绝种子这回事了。

“老奴自信能为主人效力更多,伏请主人勿疑!”老白在甲板上伏地磕头,表示绝对臣服。

一时间,覃钰没有说话。

显然,老白已经下了决断,要努力与覃钰和平共处,如果达不到这个目的,那就彻底臣服,即使为覃钰爪牙也在所不惜。

这是否也是某个精神种子的最后决断呢?

看来,机缘合适的时候,很有必要去一趟枪绝的那个什么不不朽殿堂了。

“行了,小钰你接着。”

正在这是,屋顶上的张逊忽然微微一笑,遥遥伸手一指,那块恍似脸盆的日曜精石,遽然跌落了下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五、有人要杀你

覃钰随手一捞,日曜精石已然不见。

却是被手疾眼快的小珍直接捞去长信宫灯,老白连精石的影子都没见到一毫。

“嗯,我相信你,只要我有了那等能力,你的老主人,我也愿意出手相助!”

今天覃钰主动和老白说这么多话,也是有意催促老白尽快做出决断,如今已然心满yì

足,自然不为己甚,当即鸣金收兵。

众人回到长信宫灯的时候都是眉开眼笑。

覃钰也不耽搁,迅速转头,赶往武厅。

一直暗中观察的火凰也很是震动,书房它已经查看过了,刮地三尺,片竹不存。

这边药库,基本上也差不多,当然还没到片草不留的地步,少量不太珍贵的药草,珠珠还是留了手的。

实在也是后来的追兵太急,干脆把最好的都拣了装走。

但是少了日曜精石的日常照耀,又没有好手炮制,这些药草很快也会干枯,完全失效的。

“这个日曜精石真不错,蕴含的能量很高,如果再有两块就好了,可以凑几个小太阳,轮流为长信宫城做白日照明能量,能解决大问题。”小珍研究了一下,兴致勃勃地对覃钰说道。

长信宫城?

“你已经为你监管的城取了名字?”覃钰感兴趣地问道。

“随便先起了一个,好做建城的规划,到时还是主人决定名字。”

“这名字就挺好!”覃钰对给人取名字不感兴趣,城市的名字更觉无聊,随口敷衍一句,但是他对建设一座新城的想法还是比较上心的,只要不是自己去干,总归算是一件很好玩的事。“话说小珍,你怎么对自建一座城这么热衷?”

“不知为什么,我的核心指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目标,就是尽快为主人建一座大城。”小珍也有些迷惑,“所以最近一有空我就在研究如何建设一座古城。”

对此覃钰也不太明白。

“那你继xù

研究吧!至于日曜精石。咱们日后去枪绝的不朽殿堂去找,老白说书房里应该还有一块。”

“啊,主人,那咱们抓紧去吧……”

“去……是肯定要去的!等等吧,这边还没忙乱完呢!”覃钰哀叹,益阳、江陵、神农谷、丹绝、枪绝……好多事。

“主人啊,以后你只要碰到阴阳、五行类精石,不惜代价,都一定要尽可能弄到手。那是建立一座无dí

雄城的根基。”

“好吧,我记住了!”覃钰心想有你记住这些杂事,和我记得也没啥区别。

在火凰的幻境之中,覃钰觉得目前行走的道路和以前没什么太大区别,一条条四四方方的砖墙通道,所有岔道全是一样的月门造型、一体灰色,同时,每块砖瓦上都刻录着一样的符纹。

那符纹看起来。貌似一头全身火焰的凤凰。

覃钰对这种复杂好kàn

且栩栩如生的纹理很有兴趣,他的瞬间记忆力也是极强。扫了几眼就记住了,一路上都在竭力还原这些线条,希望弄明白它们最初的建构方式。

当然,他不清楚这些线条组成的禁制是幻境中的真实,还是现实里确有这种凤凰禁制。

但是,既然它们能够在幻境里出现。就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覃钰双目快速地闪动着光芒,分析着凤凰图案的解剖构造图,一条条或金或赤的线条被顺利地分离出来,代表覃钰同时理解了其中的一道法则。

渐渐的,金色和赤色再也分辨不清。全都熔成了一种赤金的颜色,离全部解构这头凤凰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这时,覃钰眼前突然一亮,面前的能量大增。

心头警兆骤生的同时,一个人影从灰墙中突兀地闪现出来,一剑直刺他的眉心要穴。

覃钰吃了一惊,毫无征兆地完全停下脚步,双目中的金赤色骤然一盛,随即隐去。

他的额头,距离剑尖仅仅一寸之遥。

眉心微微有些刺痛,识海里已是翻江倒海,老白和小珍都紧张地注视过来。

覃钰定了定神,调整双目的焦距,看清楚了对面的来人。

“是你?”

眉目清丽的曾茵茵手执一口锋利的短剑,微微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我!覃公子!”

“你是特意在此等着杀我的么?”覃钰叹了口气,没想到段玥竟然把她也带进了拳绝迷宫。

“我只是偶然见到公子,所以想过来杀你。”

“你知dào

的,你这样子杀不了我!”覃钰笑,精神感应到对方凌厉的杀机,身体却不敢随意乱动,双拳无意识地紧紧握住。

刚才她居然没有立即施展剑芒,击杀自己,显然还是想当面问他个明白。

一个很有底线的傻妞!

“你为何要杀死我的两位堂兄?”曾茵茵怒道。

“如果我说,他们当时正在伤害我的兄弟,你会理解么?如果我说,他们都不是我杀的,你能接受么?”覃钰微笑道。

悄无声息地松开紧握的右拳,无名指略略动了一下。那根指头上,缠绕着一个白色的指套。

“都不是你杀的?”曾茵茵一愣,“不可能,我大伯亲手传递出来的消息,说他们二人都是被你们师兄弟杀死的!”

“曾河、曾秀,都不是被我们三兄弟杀的!”覃钰有些不耐烦,“你要么相信我,要么杀死我,不必这么婆婆妈妈。”

曾茵茵瞪视着覃钰,覃钰冷冷回视着她,如果现在偷袭暗算,他使出六脉神剑,可以在不受重伤的情况在对方身体的要害上穿上七八个大洞,彻底杀死对方。

不过,鉴于曾茵茵给了他一次说话的机会,他当然也不愿被比下去,还给对手一个选择。

曾茵茵感觉到覃钰目光中淡淡的漠视,心底里怒火再度升腾,这次却不是因为他杀死了自己的堂兄,而只是因为……他竟然完全忽视自己。

“茵茵,别冲动!”一道喝声及时而至,强健的沙摩柯出现在曾茵茵的身侧。

曾茵茵咬咬唇,猛然收回短剑,翻身没入幻境之中。

沙摩柯看看覃钰,冷冷说道:“覃公子,你的速度真快!”

覃钰右拳重新握紧,淡淡一笑。

“你们也是。”

“有人想要杀掉你!”

“是么,包括你吗?”覃钰笑道。

“我?我倒是希望今天你能保得住性命,我可不想大渠帅日后为了你起兵复仇,造成武陵蛮的内战!”沙摩柯说完,一转身,没了。

覃钰冷冷看着他湮没的背影,不觉皱皱眉。

“奇怪,他们二人,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竟然可以直接融入其中?”

覃钰有小丸子跟随,足以不受蛊惑,完全破解这里的幻境。

但对方,却更进一步,竟借助幻境之便,完全融入进去,这等本事他可没有。

这次遭遇让他顿时戒心大生,意识到对手神通的恐怖。(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六、大脑袋的如意算盘

“主人不必担忧,你有天视地听真法,只要将天视和地听结合起来,对方纵然身在幻境之中,亦必无法遁形。”老白安慰他道。

“如何结合?”覃钰随口问了一句,脑海里立kè

出现数种可以破解对方法门的秘术,清晰明快,他看了半晌,便已完全明悟:“原来如此……天视地听,居然是这么个意思。”

天视,当然是形容此秘法被充分运用之后,视力可及的距离更加遥远,能看到的细节更为充沛,所以特别受神箭手们喜爱。

地听,则是这一秘法中重yào

的另一个侧面。武林中流传有地听秘术,这次唱卖会上也有出售,只不过徐十三娘没能买入手而已。段玥更是擅长一门灵耳地听术,进阶化境时又转为灵耳神通,一口灵气吸足,可遥听一千五百米左右的声响异动,所以她被赞为“五溪灵仙”。

按照老白的说法,这门传自枪绝的“天视地听”真法,练至暗境的最高境界,绝对就能超越段玥的灵耳通,因为它不仅仅训liàn

听力,而且更要倚仗超强的视力,二者搭配起来,三五里的距离自然远不足以形容其高大上的妙处。

覃钰默默站定,十分钟之后,才长出一口气,道:“难怪民间经常说‘千里眼、顺风耳’,缺一不可!”

老白道:“正是。主人说的那位宗师,虽然毅力非常,竟然将地听术修成神通,但她单练地听术,已入了旁门,此术势必后继乏力,难以继xù

攀升,到三阶之后。她就肯定要后悔了。”

“三阶?”覃钰失声笑道,“千万别,段阿姨要成了大宗师,哪里还有我的活路?”

“其实,主人可以放出乌龙神棍的法身,它的雷云电雨。亦是幻境的克星。”

“暂时不用了,天视地听真法我已稍窥门径。”覃钰虽然只练了十分钟,但是老白记忆中的这门真法积蓄却极其深厚,略加温习,竟然已似有所小成,他自信曾茵茵、沙摩柯等人如果敢再来偷袭自己,必定再也回不去了。

而且,覃钰明确地感受到,这门真法的底蕴。至此并没有能完全消耗掉。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继xù

花费时间温习,所得还会更多?

老白怎么练成的这样一门强dà

的真法?

继xù

上路,覃钰小心多了。

现在已知的对手,三祖、段玥、赵韪都是二阶宗师,丰凌和徐六在一阶中可称强化境,还有曾茵茵、沙摩柯这样的暗境强者。

最关键的,这些敌人可能大都已经知dào

他也在迷宫里。

这使得覃钰丧失了最大的行动突然性。

书房和药库已经搜刮干净。寝室必定会落入三祖手里,最后也就是武厅了。

被曾茵茵和沙摩柯这么一搅。覃钰其实已经有点想鸣金收兵了。

虽然,最重yào

的一些宝物和秘笈没有得手,但获得了迷宫四大宝地其中之二的全部收藏,可称大丰收。

仅仅那块日曜精石,就足以令他非常满yì

了。

要知dào

,三祖他们可是许多化境宗师联手探宝。最后分的时候,不知dào

一位宗师能不能得到类似的一件重宝呢?!

但是,想起事前和火凰的交yì

,覃钰摇摇头,无论如何。也必须去一趟武厅。

嗯,偷窥一下,银翼虎王和三祖他们的大战也是好的。

覃钰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自信,只要不是所有的宗师一起来围追堵截,自己就有很大的几率,逃脱对方的掌控。

实在不行,还有师父做后台。

他和张逊沟通了一下,便让小珍召唤小丸子带路,悄悄向前摸去。

……

隐藏在幻境深处的火凰见覃钰裹紧帔风,继xù

向武厅的方向移动,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类小子,看来还是比较有信用的!很好,年轻人就是单纯!不过,想得到风火明光翅和天地燎原术,那对你而言,真zhèng

是天方夜谭一般。”(……噢蚂蚁狗,好吧,作者再次强调一下,此时还没有天方夜谭!没有。)

现在就看他们这伙人,和后来的这群化境宗师,到底谁能打死疯狂的银翼了。

风火明光翅和天地燎原术都藏在武厅之后的一座小密室里。

这个秘密,就连武厅的守护者银翼虎王都不知dào



南宫渔设置迷宫时,四大宝地各自都有一名傀儡王的魂魄守护:寝室里有铜尸姥姥、药库是铁皮兔子、书房是金毛猿王、武厅则被银翼虎王占据。

但在三百余年漫长岁月的侵蚀下,强横一时的铜尸姥姥和金毛猿王的魂魄无法继xù

坚持下去,和其主人的精神种子一样,全都烟消云散,化为灰灰。

只有最强dà

的银翼虎王和最弱小的铁皮兔子幸存了下来。

银翼虎王是四大傀儡王中精神力最强悍的,而铁皮兔子,也就是大脑袋火凰,则在一次四处游荡玩耍时意wài

撞进火凰圣衣之中,得到了圣衣的认可,在火凰圣衣的遮护和加持下,铁皮兔子熬到了现在,逐渐成长起来,成为精神力可以一捋银翼虎须的高等级器灵。

这也是它自称火凰的主要原因。

当然,铁皮兔子天性跳脱,迷宫里一呆三百多年,早就腻味透了,它很想离开拳绝迷宫,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

但是,

只要有银翼虎王的守护,火凰圣衣就无法离开迷宫。

同时,铁皮兔子也极不耐烦火凰圣衣的拘束,最终,当它发xiàn

书房里多了一只金毛小猴子的时候,就把目光转向了这只金毛猿王留下的唯一后裔身上。

若是能够夺舍这只先天禀赋极高的猴子,从此岂不是天大地大火凰最大,任凭自己逍遥了?

可惜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进入迷宫。

太强dà

的它不敢招惹,一旦被人夺走并炼化火凰圣衣,那可就得一辈子蹲在那件破衣服里不得出来了。

太弱小的又没有意义。

只有这次的两伙人,各有所长,它觉得是天赐良机,配备正好。

因此,当它发xiàn

覃钰等人捉住了那只捣蛋小猴子之后,立即就闪电般和覃钰达成协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金毛猴子。

然后,在挑唆覃钰去挑zhàn

银翼虎王的同时,大脑袋还暗暗提示另外一伙人,武厅里有强dà

的宝物和传承。

这并不违背南宫渔的禁制规则。

火凰愉悦地想,这两伙人要是打起来,最后肯定剩不下几个吧?

嘿嘿,当然,前提是他们先得干掉银翼那个老混蛋!

银翼啊,你现在的实力,还保留着多少呢?不要太难过哦!

铁皮兔子晃着大脑袋,非常惬意地期待着武厅里一场场的火爆大战。(未完待续……)

PS:每天两更,看来已是我的极限了。

二百九十七、银翼虎王的挑战

火凰也看见小丸子在为覃钰带路,出于某种难以言喻、匿而不说的心理,它并没有出手去试着轰杀这个小东西。

毕竟,那也是少年时代的一份心动。

算了,另一方人多势众,实力明显过强,必须有所平衡。

正在沉吟,忽然,它的大脑袋猛然一仰,似乎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大脑袋才猛然一摇,大声骂了出来。

“它怎么会召唤秘语?妈蛋,死银翼……你怎么敢……怎么敢……”

火凰面容扭曲,大嘴巴里喷出浓浓的黑烟,上粗下细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

一声声发自心里最深处的呼唤,正猛力震击着它的灵魂。

火凰的脑子里泛起一阵阵的无力感。

这个暴虐无脑的大傻,它居然真敢招火凰圣衣出去助战?

相似的波动越来越明确,那正是银翼虎王急速念动召唤火凰圣衣的秘语。

“圣衣熊熊,覆我残躯;凤鸣朝阳,扬善祛恶;圣火堂堂,消灾去祸;飘风骤雨,无为可治。”

随着秘语的波动越来越强,火凰的龙卷风身躯愈转愈快,渐渐的它自己都无法继xù

控zhì

自己的行动,蓦的一声大叫,一弹而出,如倦鸟归巢般,急速投向东南而去,那正是烈凰迷宫四宝地之一的武厅。

……

武厅,就是南宫渔演武修行之厅。

整个厅堂的外部,都是纯黑色的,显示出原主人的严谨。

修liàn

武功,寻求大道是一件庄严肃穆的事情,容不得半分虚浮和奢华。

黑色的厅门紧紧关闭着。

高高的门楣上。悬着一盏大气粗犷的卧虎灯。

吊睛白额猛虎灯!

卧虎灯双目如宝珠,放射出明亮的光芒。

此刻,大厅门前,站着一条彪形大汉。

不,虎形大汉。

他身高两米以上,全身都是黄黑相间的虎皮斑纹。双手尖利修长如虎爪,额头中心处写着一个鲜亮的黑字。

王!

“某,就是武厅的守护者虎王,你们可以称我为银翼。各位宗师,武厅之内禁止喧哗打斗,银翼只能出门远迎诸位,怠慢之处,尚祈恕罪。”

三人一起拱手行礼:“银翼先生!”

银翼虎王如同头顶上的卧虎灯一般,两眼神光似电。

今天来的宗师。个个都是强手啊!

“闲话少说。打得过我,诸位就可以得到我守护的火凰神拳秘笈!谁来指教一二?”

对面的三大宗师互相看看,赵韪一笑:“赵某苦修阴阳二气,最讲平衡,对此等阳刚的心法敬而远之。子柔先生,段大人,你看……”

和蔼可亲的蒯良澹然摇头:“老夫,不是虎王的对手。就不献丑了!”

二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第三人。

“嗬嗬!”清脆的笑声微微震响着耳膜。段玥曼妙的身形向前方漫步而行。

“既然两位谦让,段玥就来接虎王几招。”

银翼虎王看着段玥,目光中显示出浓烈的赞赏意味。

“很好,你修liàn

的是寒火冰炎,倒是有继承火凰心法的资格。不过,也得打赢了我再说。”

“虎王兄好说了。”段玥看看周围这纯黑的静穆风格。“在哪里?”

银翼虎王随手一指,巨大黑门的边墙上,一个大大的银色月门静悄悄洞开。

“我家主人自然为诸位宗师留下了试炼堂。请随我来。”银翼虎王潇洒地一转身,先钻了进去。

段玥眼珠一转,兴趣大起。

没想到。这么一个看守厅堂宝地的魂灵法身,居然也懂得“别开洞天”这种罕见的神通,看不透他的气机,恐怕和张鲁的那个分身张卫比也不弱多少。

不过她内心里倒也并无丝毫惧意,张卫主要是有两柄接近法宝品质、攻击又特别凌厉的剑器,三人等待的援军却又迟迟未到,这才久战之下,被张卫分别击退。

虽然这里是巅峰大宗师留下的迷宫宝地,但这么一个厮佣守护者,怎么也不可能和张卫相提并论。

段玥回头看了赵韪和蒯良一眼,一抬腿,银光洒满全身,右脚已迈入月门之内。

“子柔先生,此战你以为如何?”赵韪见了银翼虎王的神通,微微有些不安,觉得之前似乎太过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段大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应无大碍。”蒯良敷衍一句,转而问道,“赵将军,听说徐门暗中下了必杀令,要除掉覃钰?”

赵韪微笑:“子柔先生从何知晓?”

“赵将军!”蒯良微微有些生气,“老夫不明白,覃钰那孩子潜力广阔,对将军亦有后用,你又何必与徐家联手,处处为难于他?”

“玉不琢,不成器!”赵韪沉吟了一下,瞅瞅四下无人,忽然说道,“子柔先生其实大可不必为那小子担心。赵某曾暗中给他看过相,此子禀赋奇特,气运天成,但其未来之路却很怪异,似乎不会在本土大放异彩。”

“哦?”蒯良一愣,不会在本土大放异彩?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覃钰的未来前景,居然在那……如此广阔?

“赵将军,你的意思……你也知dào

那个地方?”蒯良神情一端,正色看向赵韪。

“呵呵,赵某虽不比子柔先生世家渊源,这等大事却也略知一二。你我的未来,也许都要应在此子的身上,若不层层磨砺,他岂能担当那等重任?”

蒯良似有所悟。

若真如赵韪所讲,他此刻所作所为,倒真是用心良苦。

不过想到“四黑将军”的偌大声名,蒯良重重在心头打了三个问号???

事实果真如此么?

……

悄悄奔走在路途中的覃钰疑惑地抬起头,他感受到一股火爆的能量从头顶不远处呼啸而去。

一颗黑色的流星转眼消逝。

“这颗流星有点眼熟,好像那个大脑袋火凰的气息。”覃钰心中想道。

张逊、戏芝兰等人现在都在长信宫灯之中,外面也没人能跟他说说闲话,覃钰嘟囔一句之后,继xù

猫步前进。

“主人,后面有人跟了上来,速度很快,小丸子留下的三个相隔很远监视器被他数秒钟之内全部摧毁,应该是化境宗师。”小珍突然报警,“距离主人,大约也就三个岔道的距离。”

这种迷宫,道路都不是直的,经常会有些关卡,突然同时出现好几个同样外表的路径让你挑选,一旦走错就至少要耽误五分钟以上。

“那就是说,我至少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如果他走错的话。”小珍不乐观地说道,“看对方的速度,显然也已经洞悉了一部分迷宫的规则,很有可能,三分钟之后就必须面对他。”

覃钰皱眉,照说这时候跟过来的,就只有丰凌和徐六最有可能。

徐六是一个剑痴,还好说话,丰凌跟自己可完全没有任何交情,看他自标富足的暴发做派,也不像是蒯良这类的世家子。

怎么办?

覃钰脑筋微微一转,当即停下脚步。

“师父,跟你老打个商量。”(未完待续……)

PS:知dào

周一应该奋起,偏偏昨天奋过了,今天头疼起来。

二百九十八、金鳞果是什么东西

终于,脑海里的金色线条全部消失了,随着记忆的流转,随即组成了一头新的凤凰,昂首而唳,栩栩如生。

覃钰吁了口气,双目之中,忽然爆射出两道细长的金色光线,轻易穿透了眼前迷雾一般的灰色,照亮了方圆百米的周围,纤毫毕现。

自己竟然身处在一条羊肠小路之上,周围没有人,没有兽,除了遍地的野草荒树,什么都没有。

覃钰知dào

,这座迷宫幻境的凤凰禁制,已经被他破解了。

“看来,只要有化境宗师层次的精神强度,破解这门幻境的禁制都是迟早的事吧?”覃钰暗暗皱眉,“其他的宗师对这种环境的适应力,应该远远强于我才对,这下麻烦大了。”

由此可见,南宫渔其实也没有想要用烈凰宫幻境来破坏化境宗师寻宝的意图,他要限制的,只是化境以下的弱者。

覃钰忽然目光一凝,盯着身后的某个方位。

一股特异的气味从那个方向飘了过来。

那是覃钰独有的嗅觉才能闻得到的味道。

有宗师逼近!

这也可以算是一种奇特的化学反应吧!

此时,覃钰非常庆幸,小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或者说,制造它的科学家是一个严谨的人。

在小珍提出严重警告之后,他停下来,破解这门凤凰禁制,其实也没用到五分钟,

竟然只用了五分钟,就连续过了三条岔道,迷宫的幻境,真是越来越不足恃了啊!

覃钰双手伸出,扶了扶头上的二仪交泰冠。然后驱邪帔风笼罩全身,淡然笑着,看着那化境的气味越来越近。

二仪交泰冠是一顶三梁进贤冠的格局,内衬介帻,本是汉初张良的留侯冠冕,在张氏家族之中逐代流传。张鲁实jì

控zhì

汉中之后,自觉身份修为已能匹配留侯八宝,方才取出此冠自戴。

覃钰今年才16岁,尚未行成人冠礼,获得表字,而且他气质现代,无拘无束,头戴这顶留侯冠其实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覃钰自己对此倒不太在意。能防护保命的宝器,管他适合不适合。

又足足过了三分钟,锦衣华服、气度俨然的丰凌果然从迷雾后的小路上疾步走了出来。

见到覃钰站在前方,似乎正在等候他,丰凌微微一怔,停下脚。

“覃世兄?你怎么会在此地?”

“丰公穷追不舍,覃钰不敢继xù

仓皇。”覃钰实话实说。

丰凌又是一怔,忽然哈哈大笑:“原来席卷药库而去的。居然是覃世兄!真是好手段!”

“是我!”覃钰并不否认,“丰公此刻已经知dào

了。欲何为?”

你想怎么样?

“交出药库所得,丰某便饶你不死如何?”丰凌饶有兴味地看向覃钰。

“无乃太过乎?”覃钰微微摇头,你这要求真过分,不如直接杀了我。

“也罢,你把日曜精石送给我,丰某转身就走。”丰凌长眉一扬。降价一半。

覃钰再度摇头:“恕难从命。”

这是药库里最珍贵的宝物,日后自己的立城之本,没得谈。

他瞥了丰凌一眼。

再说,凭什么呢?

“那世兄你待如何?”丰凌不怒而笑。

“除了日曜精石,都可以商量。不如我把药材都送了给你。你就跟随我五年,为我炼制丹药,如何?”覃钰眯起眼,他似乎闻到了另一股宗师味道。

“放肆!”丰凌勃然动怒,他平日里虽然醉心炼丹制药,不过却只是个人的业余爱好,这小子,居然真想把他当药师豢养起来么?实在太过分了。

左手随意一伸,掌心中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避开凤凰禁制,压迫向覃钰。

他果然已经完全破掉了幻境的禁制。

“主人,16。”小珍言简意赅。

覃钰明了她的意思,丰凌这一掌的能量值约有16左右。

也就是普通的化境数值。

覃钰双手齐动,闪电般拔出一剑一刀来。

左手鱼肠刀,右手玄磁剑。

左脚迈前半步,左臂随即施展浑身劲气,一刀向前劈向丰凌镇压过来的掌力。

右臂则顺着左手一刀立劈的劲道,反手一剑,却向身后横扫而出。

这一刻,覃钰侧身而立,分心二用,刀剑分别向身体的两侧一劈一扫,用尽全力。

唰!前面的能量一劈而散。

丰凌不觉一呆。

他没想到,覃钰的进步如此神速,居然能轻易挡住自己的化境掌力。

镗啷!

右手的玄磁镇龙剑,正扫中一口白色的长长软剑。

软剑如同灵蛇一般,突然被打中七寸,顿时一僵之后,身体直坠下去。

徐六抽回白虹剑,骂道:“呸,小兔崽子,你也能看穿幻境了?药库是你偷的吧?”

覃钰收刀收剑,轻轻喘息一声,心想:“你这无意之中,又得罪了那个大脑袋。”

“谁让你速度这么慢?”他随口调笑一句。

徐六大怒:“你个兔崽子,居然敢戏弄本六祖?别的我不管,快把金鳞果交出来,饶你不死!”

“金鳞果?那是什么东西?”覃钰真zhèng

愣住了。

“你不知dào

?”徐六一拍自己的嘴巴,似乎十分懊悔,不该泄露了这个机密。

“不知dào

。”覃钰老老实实地说道,立即连线识海里的小珍和老白,“赶紧给我查查,这个金鳞果是什么玩意儿?”

“不知dào

就不知dào

吧!我闻到那果子的气息,肯定是被你卷走了!”徐六的白虹剑本来已经软瘫下去的剑体又抬了起来,“快找出来给我,算我承你个人情。”

“你总得告sù

我什么样子的吧?我又不认识。”覃钰叫屈道。

私下里,老白和小珍已经各自给出了一个答案。

覃钰迅速扫过两份解说,大大地震动了一下。

两份资料其实差不多,就是说,这种金鳞果,已经绝迹人间好几百年了,所以世间多不闻其名。其实,这种果实,是炼制一种古代灵丹的主要原料。那种灵丹名为弥纹丹。

覃钰被下面标注的灵丹功效给镇住了。

弥纹丹:主要用于弥补根器中纹理的不足,可精炼根器,提升天赋。

提升天赋?覃钰大汗,这是什么逆天的丹药?

“主人,这些都是高阶化境才有用的知识,先给你看一段背景简介。”小珍不动声色地说道。

覃钰的小窗里传来一段视频简介,大意是说,每个能够修liàn

的人,都有自己的根器,根器上先天就存zài

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纹路,每个人都不相同,这些纹路的多寡优劣,代表了修者先天素质的好坏和能够修liàn

的心法种类,也基本决定了修者最后所能达到的境界高度。

化境三阶的大宗师修补自己的躯体,其中一项重yào

任务,就是尽可能提炼自己的根器,使之趋向更好,最好。

弥纹丹,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对根器上的一些不足进行修补。比如覃钰,体质偏金系、风系,如果在化境三阶时服用弥纹丹,就能够把他根器之中金系和风系的纹路修补得更多,更完整,使他对体会金系、风系的心法秘术更为得心应手,学习高等级的金系神通也更为容易。

当然,没有后天的百倍努力,再好的根器都没有任何意义。

以金鳞果为主炼制出来的弥纹丹,就是昔日的三阶大宗师倾尽全力也必须找到的一种灵丹。

这段视频的最后,还有金鳞果的立体图案,外表极似一颗新疆大红枣,红色发紫,不过个头很大,比鸡蛋应该也小不了多少。

“根器,纹理,天赋!”覃钰默默念叨几句,感觉眼前似乎光华闪烁,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问问小兰和珠珠,有没有见到过这种果子?”

正在这时,猛然间后背一阵剧烈的刺痛感。

覃钰本能地反手就是一刀刺出。

“不要!危险!二阶!28……不,30……”小珍声音急迫,似乎都带上了几分嘶哑。

轰然一声巨响,覃钰身后的帔风先是猛然一鼓胀,接着迅速瘪缩下去。

覃钰被后心突然而至的一记铁掌,打得身体直飞出去。

咔嚓!

鱼肠刀断为数截,碎片纷纷洒洒,跌在泥地之上,闪耀着透明的光华。(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九、对抗二阶,当然不是我

按照小珍修订后的测能标准,化境一阶的能量基数是15,最高能达到22左右。化境二阶的能量基数为25,最高……张逊是40……

直到覃钰一家伙飞出二十来丈远的距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脑子里还在迷糊着。

“这是谁啊?”

“丰凌,你……你居然……居然……二……二阶了?”徐六大吃一惊,说话都起了结巴。

丰凌?

覃钰挣扎了一下,胳膊肘撑住地,勉强侧起身子,看向丰凌。他嘴角处微微有一丝血痕,擦了擦,又流淌出来。

“劳六祖挂记,丰某已是二阶宗师了!”丰凌背负双手,慢慢走上几步,远远看了覃钰一眼,目光中微含怜悯,“覃世兄,休要怪丰某手下无情,实在是有人看不得世兄猖獗,请我来取世兄性命!”

徐六暗自腹诽,你这不是手下无情,你是……忒他N的无耻!

“我正说哪位二阶宗师这么……哈哈,竟然偷袭我这么一个暗境后辈!原来真是丰公你啊!”覃钰平静如水,丝毫没把丰凌眼底藏的凶光放在心上。

双眼之中凶光大盛,丰凌在冷笑:“不敬前辈宗师!覃钰,你该死!”

覃钰的双眼里也露出一丝怜悯。

“你这种侥幸进入二阶的无知之辈,把化境宗师的脸皮都丢尽了,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尊敬?你知dào

什么叫做前辈么?那是六祖这样的,才值得覃某称一声,前辈!”

徐六惭愧低头,刚才他背后发出的那一剑虽然没有杀意,却也可以算得上是偷袭了。

“覃世兄,你还有什么遗言?”丰凌迈上一步。想了一想,看看徐六,又停了下来。

“那啥,你就直接告sù

我,谁让你来杀我的吧?”覃钰盯着丰凌。

“当然是徐家,除此之外。还有谁能支付如此报偿?”丰凌瞥瞥徐六,“六祖,可否借你长剑一用?”

徐六不自觉地立kè

摇头。

“此长辈赐赠之剑,不敢借。”

“六祖你是怕某人借了不还吧?”覃钰随口讽刺一句。

“那么,就请六祖送覃世兄上路吧!”丰凌雍容而笑,“他中了我的痛经掌,五脏六腑皆已粉碎,如此苟活人世却是何苦?不如让他痛快一些好。”

“卧槽,你居然用这么歹毒的掌力?”徐六吓了一跳。久闻奉公痛经掌的大名,想不到今日这种情况下见识到,看向覃钰,“覃钰,你怎么说?呀,你……你怎么……”

“妈蛋!劳资都这样了……你还在说谎,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覃钰大骂一声,气血微微挪移两下。翻身已经站了起来。

徐六瞧瞧覃钰的脸蛋,白里泛红。吹弹得破,真是神完气足,养生得当的典范,哪里像是内脏破碎,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你……居然能抗住我……二阶的掌力?”丰凌面沉如冰,甚觉丢人。说了这么久,居然没发xiàn

覃钰的真实状况。

“别老提你那二阶,二阶,你这种伪二阶,不过是浪费自己的潜力。是服了某种催熟的丹药吧?”覃钰怜悯地摇摇头,“真是可怜,以你刚刚进阶就能发出30……那么强的掌力来说,你之前的底子其实很不错的,如果正常晋升上来,应该大有三阶甚至巅峰的指望。现在,你就在二阶里待着,等死吧!”

“一派胡言!”丰凌脸色大变,覃钰这番话,正中他心底里最不愿意正视的那个隐秘之所。

“哦,我知dào

了!”徐六突然一指丰凌,“是蔡将军的‘玲珑玉’!你一定是服用了玲珑玉的滴乳。”

“六祖,休得乱言。”丰凌慌忙制止道。

“我哪里乱言了?丰公,我父亲早就跟你说过,玲珑玉滴乳虽然灵气十足,却也暗毒极多,劝你不要服用,你……你怎么还是服了?难怪你这么快就晋升了!”

“住口!”丰凌恼羞成怒,猛然一掌按了过去,咆哮道,“我让你住口!”

徐六急伸左掌,也是一掌拍出。

轰!

一声低沉的闷响,徐六被丰凌大力撞击,急退两步,脖子突然红了起来。

哇的一口,徐六一张嘴,忽然喷出一口鲜红的热血。

他毕竟刚刚晋升化境不久,丰凌又已入了二阶,二人先天之力的质量相差颇远,好在徐六虽然情商不高,家传的劈空掌却颇为精湛,危急之下居然勉强挡住了丰凌的大半掌力。

“六祖,你没事吧?”覃钰问了一声。

“好掌力!原来这就是痛经掌!”徐六目光乱闪,张着一口血齿夸赞道。

覃钰摇头,这武痴!

“丰公,我最后尊称你一声吧,其实就凭你这两掌,偷袭后辈,偷袭队友,德行亏大了,实在配不上覃某的这声称呼。”覃钰冷冷道,“六祖,如果我要杀这人,你还会反对么?”

“瞎扯的吧?”徐六嗤笑,“你要能杀得了他,或许我还会助你一剑。”

“真的?”覃钰双睛一亮。

“那是当然。我徐六虽然不堪,却不能白挨一掌,被人欺负不是?好歹老子也是化境宗师,有仇不报,岂不是给我徐家跌份抹黑?”徐六狞笑一声。

他是真没想到,丰凌一言不合,居然真敢悍然对他出手,而且丝毫没有半分留手。

若不是他劈空掌力也极其深厚,中了这记痛经掌,就不只是简单吐一口血了事,真的会五脏六腑全烂的。

丰凌目光冰河般冷酷,冷笑连连:“就凭你们二人?真是不知死活!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他对自己的痛经掌有十足的自信,覃钰和徐六各自中了自己十成掌力的一掌,就算现在一时还能支撑,伤势肯定也会越来越重。

再说,不过一个暗境顶峰,一个初入化境,就算都是好好的,他也丝毫无惧,何况现在?

“好吧,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那也没什么可聊的了。你这厮果然是吃了蔡瑁的洗脚水,劳资也就不客气了!”覃钰也在冷笑,“对抗二阶宗师,当然不可能只有我了。”

他忽然大喝一声:“有请师父!”

转眼之间,覃钰的身边,已经出现两道凝重的气息。

覃钰微微一怔:“怎么回事?我鼻子出问题了,我怎么同时闻到两种不同的气味?”

他能闻到的,当然是化境宗师的味道。

覃钰分明感觉到,这两股味道,一股甚浓,又极飘逸,一股稍轻,但却沉厚,都是极其了得的化境气质。

侧头看去时,只听丰凌惊叫一声:“虞翻?你怎么在这里?”

虞翻伤势好了?

覃钰心头大喜,只见虞翻一声不吭,忽然瞬间闪身,移动了一下方位。

与此同时,张逊已飘然上前,轻飘飘一掌,当头向丰凌劈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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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宗师之殇

覃钰心中微微一动。

识海之中,老白立kè

夺路而走,率先闪入航空母舰的舰长室里,将舱门紧紧关闭。

“怎么了?”小珍正在舰长室里构筑一个模型,闻声抬头。

“不知dào

,预感不妙,好像主人又要发疯了!”老白心有余悸地说道,上次被巨浪打得水流浃背、抱头鼠窜的感觉犹在

,吃一堑生一智,可不能再犯那种低级错误。

小珍一笑,继xù

专心桌上的那个建筑。

“你这是要……建城?文明?红警?还是魔兽争霸桌面版?”老白这才注意到小珍的模型,不禁吃惊,这是什么游戏?

“都不是……”

一言未了,猛然间二人的身体都是一晃悠。

远方的海浪已是滔天而起,然后狠狠击打下来,砸得舰船的甲板一阵叮当乱响,兵荒马乱。

“又有明悟了?”

“主人真是怪异的明悟进程,一点都不主流!”老白摸不着头脑,“上次是一个不入流暗境强者的境界威压,这回,却

似乎是不同化境的无形味道……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样也能启发了他的灵智悟性?”

“嗯,这不是正说明主人是气运之子,有天道佑护么?”小珍欢然而笑,老白跟着她们混,语境越来越现代了!这样很

好!

“是,老奴我也这么认为!”老白长叹两声,认命地瞟了室外一眼。

这一眼却令他更为惊讶,刚才还浊浪滚滚的甲板上,现在已经完全烟消云散,全然没有了任何异常。

它一纵身,飞至小圆窗下。张望出去。

风平浪静,水波不兴。

哇哦,这么强烈急迫的体悟,居然在最后瞬间全都收敛回去了?

能发能收,主人这是精神力修为再进一大步的明确表现啊!

仅从精神角度看来,覃钰明显已远远地超越了暗境强者所能达到的极限。而真zhèng

进入到化境的区域中去了。

老白挢舌难下,根本不敢相信。

这位小主人,还真是让人惊诧莫名,五体投地。

……

覃钰很轻松地收起了心头的感悟,此时此地,不是悟道的时候。

这次的体会只是过去一些经验的集合,他早已刻骨铭心,形成了一种后天本能,随时可以再次激发出来。

远处有个微闪光芒的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覃钰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地面,良久无语。

那堆鱼肠刀的半透明碎片,让他不太释怀。

这口尺长薄刀虽然跟他的时间不长,却是屡立奇功,是他最喜爱的短兵之一。

没想到,这么快就毁在丰凌的痛经掌下。

丰凌,你造了多大的孽啊!

这边覃钰叹惋痛恨中。那边张逊和丰凌已经分出了胜负。

双方实力差距明显,三招一过。丰凌便被张逊一掌攻破所有防御,印在胸口上。

他狂喷鲜血,转身便逃。

张逊冷笑:“竟敢伤我爱徒,还想逃走?”

左掌轻抬,霍然放出一击,橙光粒粒。却是一招天罡大手印。

几乎完全实化的三十六记橙金色掌力呼啸而去,大半被丰凌闪躲过去,却有六七掌结结实实印在后心上。

噗!噗!噗!噗!噗!噗!

肉质的金掌打在丰凌的后背上,连绵不断地发出轻微的声响。每响一次,丰凌必定惨叫一声。显然这种大手印不仅摧肝

伤肺,还特别疼。

“师父,真的很疼么?”覃钰有些奇怪,以丰凌二阶宗师修为的忍耐力,就算一刀砍了他胳膊大腿,他也未必肯发出这

么凄厉的喊叫吧?

太丢人了!

“我这一招大手印,内蕴真灵,由表及里,善能伤其神魂,名为天罡惊魂,他每中一记,就等于大脑神魂被我天道诀冲

击一次,其痛无比。”

“天道诀?”覃钰见丰凌嗷嗷痛呼,连脚下步法都显得东倒西歪,越来越是蹒跚难行,知dào

师父所言不虚,又是震惊又

是羡慕,“化境到了高级阶段,随手一击,释fàng

的威能真是可怕。神魂冲击……简直让人闻风丧胆!比较起来,丰凌那

什么痛经掌,悄悄损人五脏六腑,简直不值一提。”

“乖徒儿,你要不满yì

,师父再给他来一记?”张逊轻轻拭去覃钰嘴角边的淤干血迹,心里也有些内疚,他也完全没有

想到,这丰凌如此不要面皮,对上一个后辈暗境,居然也会暗中偷袭。

“不用,不用!徒儿瞧他已经神魂颠倒,无法自持了!嘿嘿!”覃钰心中自有盘算,顺手摸出一物。

张逊瞧了一眼,摇摇头。

师徒说话间,丰凌已经奔出数十米外。

眼前人影一晃,一杆黑枪迎胸飞速刺来。

“丰凌,吃我一枪!”

此时丰凌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双目都歪凸而起,不知看向何方。不过化境六识敏锐,精神感应到黑枪速度不够快

捷,踉跄中随手一拨拉,居然把枪锋直接推了开去。

覃钰嘿嘿一笑。

远方虞翻听到覃钰的笑声,剑眉一拧,冷哼道:“好掌法!”

扑棱一声响,丈二黑枪飞起几道斗大的枪花。

他一全力出手,丰凌顿时抵挡不住,大声悲呼中,却是两个肩头各中了一枪,锋利枪头一扎即抽,两股鲜血顿时像漏了

洞的水袋,一阵猛烈飚射,溅起无数血花。

“果然是人间大宗师,马上万人敌。”覃钰赞叹道。

这两枪如同闪电一般,眼力稍微差一点根本看不出他一下刺中两枪,而且都是破骨而入,十分狠辣,不然丰凌也不会这

么惨叫。

化境宗师施展出来的一流枪术,强力之处确实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等次。

“万人敌?这点儿还不够啊,千人敌罢了!”张逊淡淡说道。

虞翻一言不发,只是枪头微微一甩,闪掉枪尖上的化境热血,然后收枪而立。

中枪见血之后,丰凌本已昏沉的大脑突然清醒许多,知dào

虞翻无言之意:此路不通。

他猛一转身,向左边的一条岔道挪移而去。

叮!

一声几不可闻的细脆声响打断了他疾行的气息,勉强刚被控zhì

住的脑子轰的一声,再度炸响开来。

“丰凌,看剑!”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光闪电般射将出来,带着一股恨恨然。

覃钰随手收起盘瓠种,转过身去,一脸“绝对与我无关”的表情。

“师父,那啥……天道诀啥时候传我啊?”

张逊本来想说的什么话顿时忘了,满脸笑容。

“等回到灵祥村,拜过祖师,我便将天道十三诀全都传授给你。”

覃钰大喜。自打去到汉中南郑,从张广的金光大手印、张富的天道裂字诀一直到张鲁的两大化身,他就时时能见到天道诀的影子,各种惊人的法诀、神通、法宝,层出不穷,不过他却是越看越糊涂,这天道诀到底是什么?心法秘术?禁制神通?法宝操纵?

啊!

又一声悲鸣。

白虹剑穿心而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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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一、宗师之殇(下)

结束了么?

覃钰慢悠悠地转回头,却不禁一阵愕然。

徐六左手剑指斜指,右臂朝前力伸,保持着一剑穿心的完美姿态,但是嘴巴张大,双眼瞪大,一副见鬼的样子。

徐六的身前三尺,丰凌依然挺立,他胸口的心脏部位中剑,却没渗透出任何血迹,衣料、身躯渐渐变色,开始龟裂、崩塌,直至最后完全灰灰,化为黑色的粒子,飘散在天地间。

最终,半空中就之剩下徐六的白虹宝剑,精光四射,恍如新硏。

“你们卑鄙!无耻!三大宗师围攻我一人,我一定要……”

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踉跄着,却速度极快地闪烁逝去,眨眼便出了覃钰所能看到的视野,再度进入灰色之中。

他的声音随之中断,似乎是被迷宫的禁制完全隔开。

覃钰对着他逃去的方位竖起中指,然后侧头问张逊。

“师父,他这是什么神通?”

“嗯,身外法身的神通不是他这个境界能够修liàn

的,应该是一门秘传替身术吧?想不到居然真有化境宗师愿意花费精血培育这么个替身傀儡。”

“这门替身术不好么?”

“也不是不好,就是得不偿失。”张逊微微皱眉。

覃钰不解地看着张逊。张逊却只是遥遥远观,不再解说。

覃钰左右再看看,虞翻和张逊一样,也正双唇紧抿,看向丰凌消失的地方。

这俩想什么呢?

“这种替身术需yào

日日祭炼,一旦施展出来,傀儡替死,本尊的灵气功力就会丧失大半。甚至全部,数月之内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徐六收了白虹剑,两步闪现过来。

“呃,后遗症这么严重?”覃钰高兴起来,“这不是意味着,这几个月我可以天天去追杀他了?嘿嘿。嘿嘿!”

徐六打个寒颤,他左眼的内眼角,忽然流出一道细细的血迹。

“六祖,你怎么流血泪了?”徐六脸色实在太苍白,覃钰立kè

注意到那白里的一丝殷红。

“被你笑声吓的。太可怕了!”徐六悻悻随手抹了一把。

“不对!”覃钰注意到,徐六摸了这一下之后,血线反而更加急速地流淌下来,进而,右眼的内眼角。也开始有血迹泛起。

“师父,师父,你快来看看!”覃钰大喊一声。

张逊飘身过来,瞥了一眼。

“嗯,被丰凌的痛经掌伤了肝气吧!”他立kè

有了判断,伸手过去,“让我瞧瞧你的脉搏。”

徐六皱皱眉,伸手过去。让张逊搭脉。

虞翻心想这徐六是傻的吧,居然敢把脉穴交给敌人?撇撇嘴。却并不说话。

他虽然和徐家有杀师血仇,但这笔账主要算在了二祖头上,对三祖一系敌意不深。而且如今他依附覃钰,主从有别,以他受的教育,也不便过于冒失。

张逊看看覃钰。覃钰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张逊一笑,低头仔细诊脉片刻,脸色微沉。

“徐宗师,你的心、脾、肾三者皆伤,虽然不如肝脏这么明显。却是隐患极深,这却不像是丰凌所为,而是你强修剑qì

导致。”

“这些我都知dào

。十年前我爹就骂过我,再这么瞎练下去,我活不过十年。”徐六蛮不在乎地收回手,“不过我自小就迷恋剑器,如果不让我修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一直就练到现在。”

“正是!六祖,我支持你!”覃钰给他打气。

“嘿,一起练!”徐六看覃钰,就是一百二十个顺眼。

也是一练剑的!

覃钰转头问张逊:“师父,没有办法给他治一下么?”

“他现在进阶化境,内脏较之前坚固许多,倒是可以再支持十年。”张逊沉吟,依然摇头,“但他缺乏剑道天赋,五脏无法养护剑qì

,强行为之,体内的伤势只会越来越重,纵有灵药,却是无法可想。”

“缺乏剑道天赋?”覃钰猛眨两眼,几乎不能置信,徐六这种精通无数门剑术,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剑道大师的人居然还缺乏剑道天赋?

那得什么样的人才敢说一声剑道有天赋?

识海中的老白解释道:“老祖的意思是,虽然徐六宗师修习剑道很痴狂,很勤奋,也很有效果,体内应该有不少成型的剑qì

,但他先天资质不行,上古的剑修很少,都是必须自己本体能养剑,五脏六腑和剑丸剑qì

能够互相滋润提高,而不是像他这般……互相伤害。”

原来是这样!覃钰皱皱眉,难怪徐六这么羡慕自己能够随意发射六脉剑qì



“多谢贤师徒了!”徐六在眼睛上胡乱抹了两把,擦掉血泪痕迹,诚恳说道,“今日承蒙张道兄救命之恩,他时必有所报!”

若非张逊和虞翻,他虽然能跑,但因为已经受了痛经掌的暗伤,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遇到父亲之前逃脱丰凌的毒手。

覃钰忽然想起:“金鳞果!金鳞果能救你的命么?”

徐六目光一亮,随即摇摇头。

“那也须得炼出弥纹丹才行。此丹的丹方失传已久,我徐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能够搜集到。”

“好吧,出了这拳绝迷宫,我找到金鳞果就送给你。”覃钰承诺道。

“如此甚好!”徐六大为高兴。

正说话间,忽然小珍勾连覃钰,说道:“主人,小丸子在前面说发xiàn

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传回图像,应该是丰凌。”

“啊?”覃钰脸色滞住,“怎么会这么巧?”

“是挺巧的!”小珍说道,“本来小丸子正在探路,却听到有人大叫大嚷,满是污言秽语,又提及主人名字,就悄悄跟过去探测情况。没想到却是那丰凌躺在一堵禁制变化的灰墙之后……这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还在不停地说梦话,辱骂主人。”

覃钰将小珍的话转告诸人,三大宗师难得地集体失声。

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

“去看看吧!”张逊叹了口气。

不一刻,众人来到小丸子说的那个地方。

虽然禁制强dà

。但这几位个个眼光清明,自身周围完全不受禁制干扰,看到的是一片光秃秃的连草都没有的泥地上,丰凌上身全坦,血染肩背,双目紧闭,嘴里还在咒骂着覃钰和徐六,偶尔延及虞翻和张逊。

“小贼,怎么就没一掌打死你……徐六。你这蠢材,废物……”

覃钰心里很奇怪,己方四人之中,伤他最深的是张逊和虞翻,一个两枪刺断了丰凌的两侧锁骨,那可是后世剑侠小说里号称一穿就废的琵琶骨啊!张逊更是一招天罡惊魂,把他弄成现在这模样的始作俑者。

徐六?他只不过刺了丰凌一剑,还是刺中了傀儡替身。

自己最冤。挨了他背后突袭的一记痛经掌,虽然说试出二仪交泰冠确实名不虚传。能扛住二阶宗师的全力攻击,可是自己却真心没想挨这么一掌。

通过和宝器的联系,覃钰已经感觉到,现在宝冠内的能量已经消耗了大半,最多再能抵挡一次类似的攻击,就会完全失效。

张鲁的三弟、化境道士张傀跟覃钰说过这顶宝冠的珍贵之处。即使是化境的攻击,也能为主人遮护三次必死的灾厄,看来以前张家的传人至少是用过一次了,当然,也有可能上次珠珠和老白过于用力。破坏了一部分宝冠的功效。

但自己却不知dào

如何给宝冠补充能量……

这些暂且不管,最重yào

的是,在丰凌心里,自己已经成了罪魁祸首,恐怕他一旦苏醒过来,有了能力,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了吧?

化境宗师一旦存了怨气,果然都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覃钰牙关紧咬,双目冰冷,你既然不懂礼数,我就先灭了你这后患火种!

他还深深地记得,金威诈疯佯狂,又献出巨阙剑买好示弱,然后,他迅速逃回益阳,推波助澜,掀起了曾、金、王三家围攻灵祥村的大浪。

在灵祥村之前,覃钰就很后悔,打蛇不死,居然让咸鱼翻了身。

这一次,他更没有犯错的余地。

金威只不过一个暗境高阶,丰凌,那可是二阶的宗师。

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你,你还这么不知死活!

“主人,可以将他抹去神魂,肉体炼成分身;或者把神魂控zhì

起来,制作高级傀儡。”小珍忽然静静地说了一句,提出两条建议。

“什么?”覃钰骤闻此言,扬起眉头,大为诧异。

“他此刻神魂俱都混乱,正是抹除或者控zhì

的最佳时机。主人的二师兄和主人有协议,过些天就会把投影夺舍秘术交换传授给主人,只须保存好丰凌的肉身本体就行;另外,我们在南宫渔的积微轩里,也得到了南宫渔常用的一种高阶傀儡术,能够炮制宗师级的神魂。”

覃钰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炮制?

纵然他心头对丰凌有十分的必杀之意,却也远不及小珍这句平静的话语里直通绝对零度的寒意。

覃钰此刻也想了起来,阴阳子确实跟他说过,要传他夺舍大法。不过当时阴阳子忙着去追杀张鲁的化身张卫,现在还不知去向。

思索片刻,分析两种方式的利弊,下定决心。

“怎么抹除他的神魂?”

“我已经传了珠珠封印神魂的禁法,不过珠珠功力不足,需yào

主人略加配合。”小珍细细密密,将如何制住神魂,然后封印,牵引出体外,最后移走神魂的傀儡秘术说了一遍。

“这样,等于把他做成了两具化境打手?”覃钰愕然问道。

“是可以这样。不过,傀儡术中强调过,最好是将原始的躯体损毁,因为神魂和本体有天然的联系,若不彻底毁掉,有极大的再度合体的可能。”

“那就灭了他的神魂!”覃钰断然说道。

看看大脑袋火凰就知dào

,傀儡术明显并不安全。

“是!”小珍应诺。

“不用珠珠动手,我又不要他的神魂,那样太麻烦了!”覃钰吩咐一句。

张逊和虞翻都沉着脸。徐六更是骂出声来:“你……你……还真是自己想找死啊!”

丰凌跟他们算是一类人,本来难免存有几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隐情,可是听到他现在精神混乱之中犹在不住地辱骂覃钰,心里都知dào

,这人真的留不得了。

虞翻长枪微伸,覃钰只要一声令下,他就刺穿丰凌的心脏。

“仲翔兄,不用你出手!”覃钰拦住。

虞翻一怔,收回黑枪。

“六祖,也不用你出手。”覃钰又拦住了徐六。

簌簌的奔行声传来,一只看起来很娇小玲珑、其实却个头异常的黑色蜘蛛忽然出现在几人眼前。

小丸子被小珍召唤了过来。

“小丸子,面具!”覃钰一指丰凌。

八条腿用力一撑,黑铁蜘蛛应声跃起,半空中已变形为一张黑色的鬼脸面具。

这是小丸子六大变身能力之一,覃钰已经听小珍介shào

过了。

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小丸子如此变身,所以和其他人一样很惊奇地看着这一诡异的变化。

黑铁的面具飘然落下,轻轻贴上丰凌俊朗而血腥的面目。

下一刻,丰凌嘴里胡乱咒骂的声音迅速消失……

一代宗师,就此陨落。(未完待续……)

PS:本来没想写这么长一章……

三百零二、送一门扔一门

张逊微微皱眉,说道:“这座迷宫的禁制正在增强,如果要去武厅,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虞翻也点点头,他也有这种感觉,视力所及的真实范围,已经越来越小了。

覃钰问:“师父,怎么走?”

张逊看看虞翻。虞翻道:“没问题,我的伤势大半都是因为二祖的毒掌,现在毒素祛除干净,基本就没有问题了。”

覃钰知dào

,张逊担心自己的安危,这次定然是不肯再进宫灯里休息了。

若是再来一个丰凌这样的无耻化境,给覃钰再来一下,他自己也会心痛至死的吧?

那二仪交泰冠可就全废了!

偏偏覃钰知dào

,这迷宫里还真的还有这种人。

不过,覃钰向师父使个眼色,努努徐六。

张逊略微转了转眼珠,“那我和徐宗师先行一步,仲翔,你陪小钰随后跟来。”他询问地看看徐六。

“嗯,好!”徐六爽快地应承了。

覃钰心中暗赞,师父不愧老奸巨猾,还不知dào

我要做什么,这安排却是天衣无缝。

虞翻自然毫无疑义。

张逊和徐六迅捷走掉的时候,覃钰和虞翻开始拉扯些家常——随口问起神枪门的现状。

虞翻对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一个二三流的地方门派,估计覃钰也不会有多大兴趣。

神枪门中现在弟子不少,有五、六位是虞翻同辈,大都是他师父黑衣枪煞随意招收的外门弟子,现在也都是门中长老了,也将就算是他的师兄师弟。

虞翻自己也有两名弟子,不过不是核心弟子那种。都是当地豪绅走关系托门路送进来的子弟,枪煞推拒不了,然后让虞翻勉强收下来的,练枪的天赋都不太高,很普通的一般弟子。

这情况和紫电剑门倒是难兄难弟,但神枪门里出了虞翻这样年轻的化境宗师,却是极大的幸运。

“那啥……孙伯符将军呢?”覃钰问到他想问的中心话题。

“哦,你是问孙师兄和神枪门么?”虞翻双目闪动,显露出几分不明其意,“他也只是名义上拜在家师门下。其实他的枪法都是自己家传,我神枪门的枪术,他都只是品赏借鉴,并未主修。”

“哦!仲翔兄和伯符将军比试过?”覃钰好奇心大起,孙坚、孙策据说是孙武子的后人。原来他们还家传精妙枪术?

“切磋过两次,师兄骑战无双。无dí

江东。我略逊一筹。”

“步下自然是仲翔兄轻取。”覃钰轻笑一声。

虞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覃钰当他默认,兴致勃勃道:“改天我也和仲翔兄试几手,如何?”

“某这点儿微末之技,哪敢和覃少爷你相比?”

覃钰白了他一眼,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

“仲翔你是敝帚自珍,怕我学了你的绝技吧?这样。如果你能赢我,我送你一门枪术传承,如何,不逊色于你们神枪门的绝技。”

覃钰这方面特别具有爆fā

户的气息。简直可以玩送一门、扔一门、再扔一门的把戏。

虞翻目光一凝,沉默了片刻。

“听闻赵枪王曾换得少爷一门枪术……”

“不错,那是七星映月枪!你听说过北方四大枪门吧?”

虞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就是慈悲门、莲花门、六阳门和七星门,先后崛起北地,然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又先后被灭门。这门七星映月枪就是七星门的传承枪术。”覃钰正要在虞翻面前强调一下存zài

感,他现在也算是吃一碗扔一碗的枪道土豪,对这种绝密级的枪术传承毫不在乎,也不忌讳,把七星映月枪的子母枪特点略加介shào

,如何运使七根子枪,甚至七枪齐射……

虞翻听得目瞪口呆,天下居然还有这等奇特的枪术传承?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心中不停地推算着七星映月枪的各种奥秘。

覃钰看着他的模样,点点头,七星门当年那也是北方有数的枪法大派,出过许多化境宗师的,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成熟体系,你慢慢想吧,有多少收获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虞翻别着脑袋想了许久,忽然醒转过来,长吸了一口气,双手抱拳,低头施礼。

“多谢少爷指教!”

“这个算不得什么了!”覃钰懒洋洋地挥挥手,“可惜这门枪术已经赠送给赵枪王了,就不便再跟仲翔细说了。”

“某已受益良多!”虞翻真心诚意地说道。

覃钰点点头,还算有良心。

虞翻倚仗本门的神枪术成就化境宗师,对枪法的本质,自然已有炉火纯青的认识。然而,这个时候,他就需yào

观摩更多同等级别的化境枪术,触类旁通,兼容并蓄,才能真zhèng

垒厚自己的积淀,为以后冲击三阶的通天绝境做好完全准bèi



对此,覃钰当然非常明白,七星映月枪这样拥有完整传承的奇妙枪术,可不是时时都能遇见到的。不然,赵嵩后来也不会自觉占了太多便宜,让司马吟转告覃钰,他随时可以把七星映月枪的版权随意再卖,不用有什么顾忌。

“当然,其他几大门户的枪术传承,像什么慈悲枪啦、莲藕丝丝枪啦、六阳融雪枪啦什么的,我也都知dào

一些传承秘诀,大都是玩一门扔两门的……”覃钰故yì

打个顿儿,蔫坏地翻了虞翻一眼,见虞翻呼吸骤然停止的模样,哈哈一笑,“只要仲翔你能赢我一招,我可以把那几门枪术诀窍都告sù

你。”

“好啊,少爷,不如我们现在就来一场吧?”虞翻双目神光一闪,兴奋起来。

“想得美!我现在还没入化境,怎么打得过你?等我进阶化境,再和你好好比过。”覃钰嘿嘿一笑。

他在这儿扯淡打屁,那边小珍已经悄悄收走了丰凌的本尊,让珠珠用八卦封禁术封印住他的气血,然后冷冻起来。

这些方面鸡零狗碎的琐事,小珍怕主人恶心,自然不会一一汇报给覃钰,只是悄声说一声:“主人,一切完毕。”

覃钰点点头。

“好吧,小丸子继xù

带路,我们走!”

……

覃钰赶到武厅大门前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师父正和一位宗师处于对峙之中。

果然是赵韪!

负手一旁的居然是蒯良,似乎正在观战。蒯良的旁边,徐六讷讷站立,脸色也不太好。

覃钰一蹙眉,自己刚刚干掉了襄阳一方的丰凌,现在自己真不好和蒯良过于套交情,不然就算他今日偏向自己,日后知dào

了实情,也要鄙视自己,甚至怨恨自己。

蒯良淡淡而立,暗想:“原来张玄师这么强,小覃钰有这样一位师父撑腰,应该不难收服长沙四郡!”

徐六现在的感觉比较尴尬。

一方面赵韪是他父亲请来合zuò

协助探宝的,另一方面,张逊却又刚刚救了他的性命。

最后,他也只好和蒯良一样,呆在一旁,劝说双方不要动武。

赵韪堵在大门旁的那个圆形月门前,心里暗暗叫苦。

他并不愿轻启战端,和张逊这样的决定宗师为敌。但是,段玥正在试图通过银翼虎王的测试,却是必须要阻止张逊进入那个试炼厅去。

段玥和银翼虎王的战斗,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三刻钟之久,依然不知dào

双方胜负如何。

张逊的气势越来越强,给予赵韪的压力自然越来越大。

赵韪虽然也是老牌的二阶宗师,神通强dà

,功力深沉,但比之张逊,还是稍弱一线。

而且,在对峙之中,他也看到了张逊手指上的黑色指套。

那是张逊没来得及还给覃钰的干将剑。

赵韪在这柄神剑下吃过极大的苦头,当时的对手也是一位化境二阶巅峰,不免想起旧事,口干舌燥,身上的寒毛不由自主地竖起大半。

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死覃钰,他干嘛把这么一口雷神给他师父?

当时三大宗师联手都没能讨得好去,现在……己方倒也有三位宗师,但是另外俩的战斗意志都非常弱,根本无法指望。

猛然,赵韪闷哼一声,背后浮现出黑白二气组成的一个大大的太极图,一闪而没。

然后,赵韪迅速退开一旁去,认输了。

“张公。请。”

张逊微微一笑:“承让!”

举步上前,跨入那个银色月门中去。(未完待续……)

三百零三、想和你谈个交易

忽然,张逊刚隐没在银光之中的半个身子复又开始清晰。

接着就全身从月门里退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怔。

赵韪离他最近,清楚地看到,只见张逊左掌湛然如金,显然已是施展了什么神通秘术,而右手中的黑色指套,却已经不在食指之上,消失了。

张逊的速度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下一个瞬息,就已经退后数十丈外,恰恰停在了覃钰和虞翻的身前数尺。

嗖的一声,黑色的电光随后一闪,再度缠绕上他的食指。

“小钰,当心!”张逊低声说道,连虞翻都听得清清楚楚,“段玥可能正在接受拳绝的神拳传承。”

虞翻心中一凛,段玥?她本已是二阶强人,这回又新得绝顶秘传,真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吧!

“这么狗屎运?”覃钰干笑一声,亦是隐隐心惊,这位武陵的亲戚,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师父,里面情况如何?”

“她现在拳力大进,突袭了我一拳,我也还了她一剑,双方无伤。”张逊哼了一声。

他性子老而弥辣,被一个后辈女流宗师逼退,心境虽然很快如常,却也微有憋气之感。

覃钰一皱眉,干将剑居然都无功而返?

张逊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身后,张开来。覃钰一瞧,摊开的五指中,其中的中指和无名指居然有些变形,似乎变薄了不少!

“她突然攻击之下,小钰你也不易闪躲,一切小心。”

覃钰明白,师父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应该这么理解,段玥现在如果想打你一拳。你根本躲闪不了,也防不住,得提前做好挨打的准bèi

了。

一拳之威,竟至于此?

张逊虽然不是以横练肉体著称的人物,但天师教三大心法,其中的“石敢当神功”正是专门用来修liàn

筋骨皮的上乘外功,覃钰见过大师兄和小师弟修liàn

的状况,相当强韧的一门功法。

作为顶级宗师,这方面张逊自然不会弱。

哎呦我的阿姨哎!你不用这么生猛吧,这让我以后怎么敢跟你亲近啊?

“少爷。你看!”虞翻忽然轻呼一声。

覃钰点头,他几乎同时发xiàn

了那扇月门的异常。

此刻,银色的月门正在轻微的上下颤动,频率越来越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想从里面出来。

赵韪、蒯良等人都注意到银色月门的异动。赵韪面有喜色,蒯良和徐六皱眉不已。

“这说明。段阿姨她还没有成功继承!”

覃钰心中大喜。略一思忖,随手掏出件小东西,精神力延展过去,悄没声地搭住师父的左掌心,然后五指倏地放开,将那件拇指指甲大小的东西瞬息间运送给师父。

张逊左掌不动声色地握紧成拳。金色的掌纹已经彻底散去,只剩下一只遒劲白嫩的拳头,尽复旧观。

“居然是三五都功印?”张逊心中微微一动,面部却没有丝毫表情。

“这玩意徒儿没用。在迷宫门口时就想交给师父,结果师父行动太快没来得及。现在不算太晚吧?”覃钰笑嘻嘻地说。

留侯八宝,其他诸般宝器,像二仪交泰冠、太青八卦笔、驱邪帔风、三江罂、雌雄斩邪剑等差不多都显现出了自己的特长,威力都很棒,通天至简这种事关门户根基的宝器更不用多说,唯有排名第一的三五都功印,自覃钰从得到之后,基本无从发挥。

覃钰知dào

,这是因为自己眼下还只是暗境巅峰层次,就算气血、精神力再特异强盛,不输给化境多少,却依然还不是化境。

一步天堑,天差地别。

而三五都功宝印,只有化境才能顺利驱策,功力越强,威力越大。继xù

留在自己手里,只是废物点心一枚。

此刻前有强敌,侧立强敌,暗中恐怕还伏有三祖这样的强敌,正是师父发挥威能的时候。

“不晚,正是时机!”张逊倒也毫不拘泥,他自己手上其实也有几件接近法宝的宝器,但各有缺陷,都不及恃正克邪,以简破繁的三五都功印契合他的天道诀。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张逊已经把三五都功印内部探查清楚,全是本身自带的强力禁制,覃钰居然没有做过任何祭炼。

张逊奇怪地回头看看覃钰,他知dào

自己这个徒弟的精神力一直有古怪,搁在后世肯定就是个“蛇精病”,完全可以提前祭炼这枚宝印。

“有位前贤告诫徒儿,不要过多依赖宝货!祭炼宝器这种事,其实是贵精不贵多的。”覃钰知dào

师父想什么,双手一摊,笑嘻嘻地说道。

“很好!”这却是正理,张逊注视着那扇颤抖中的银色月门,不动声色之中,庞大的精神力直奔掌心的宝印冲击过去。

“有这口宝印,为师等下倒是可以再进去和大家一起耍耍。”

张逊的修为已是眼下这个世界的巅峰,覃钰至少需yào

十天才能祭炼成功的留侯第一宝,他瞬间就已在三五都功印中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初步祭炼成功。

这时,忽听有人哈哈笑了两声。

“某已席卷而来,诸君怎么还在门外,是在等候我么?”

一个结实魁梧的身影在灰色的迷雾中露出了出来。

“三祖?”

众人侧目而视。徐氏三祖独自去破解拳绝南宫渔的寝室,原以为他需yào

很久才能成功,想不到这么个把时辰,他就全身而出,看上去收获还不小。

“父亲!”徐六忽然叫了一声,接着低低说了几句。

“段大人,火凰神拳的传承已经被你得去?”徐靖双眼一瞪,大大地意动起来。

南宫渔的寝室内虽然宝物众多,但是三祖自然见多识广,合他心意的却没几件,反不如之前在外围小秘室的颠倒拱卫阵里所获更佳。

徐靖久闻火凰神拳高明之极,南宫渔恃之而登上极致巅峰,此等超级传承,乃是家族之基,自然是能抢必抢。

“三兄,替我挡住张玄师一刻钟,段某当另有重谢!”段玥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却是她猜出三祖的心意,干脆抢先出声,谈谈价码。

“我有何好处?不然,你把神拳传承然给我,我送你十件上等宝器如何?”三祖豪爽霸气,可不像赵韪那么好说话,就算段玥是自己的盟友,遇到这种百年不遇的际遇,他也要掂量一下,能不能夺得最重yào

的大头。

毕竟,这门火凰神拳和他家传的玉波碧浪掌正好属性相反,水火互济虽然不易,但也许就是自己突pò

三阶的机缘。

“从寝宫里抢来的宝器么?虽然我也很喜欢,不过……哼哼,想要神拳的传承,你可以进来抢啊!”段玥咯咯一笑,便不再理他。

覃钰正在旁观,脑子里忽然传来细微的耳语。

“小钰,我们谈个契约如何?”

“段阿姨?”覃钰一怔,轻轻巧巧地一转身,不着痕迹地躲到虞翻的身后。

虞翻颇为机警,黑枪在地上一拄,执枪的右臂直接横在了覃钰的面前,直接将他的半个面孔都遮掩住。

覃钰大喜,这下完全不虞暴露了。

“什么契约啊,段阿姨?”覃钰问道。

“你我双方联手,抢夺火凰神拳,事成之后,我将火凰圣衣赠送给你。”

“火凰圣衣?”覃钰没想到段玥的气魄倒是不小,居然舍得把这件化境巅峰见到也会出手抢夺的宝衣送出,“段阿姨,你马上就能获得拳绝传承了,何必跟我做交yì

?那可是能一直用到化境顶峰的火凰圣衣啊?”

“有命拿,也得有命消受。我若全都拿走,你们几家联手,岂有我的性命在?”段玥低声浅笑道。

她声腔那种自然而然的特殊震颤,似撒娇,似呻吟,在双方传音之中分外清晰明确,却又不是音波攻击,听得覃钰一阵脸红心跳。

段阿姨真女人!

不过若是真能这么合zuò

一把,倒也不错。

覃钰对火凰神拳的传承并非特别有兴趣,他只是想拿到藏在武厅之后的另外两件藏品。

风火明光翅和天地燎原术。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dào

四百年前的典故,南宫渔是在得到这两件东西之后,才敢再度挑zhàn

当时已半只脚踏入神境的飞剑客。

这两件宝物,覃钰志在必得。

正在判断段玥的诚意,张逊忽然也传音过来。

“乖徒儿,徐门的三祖想和你谈个交yì

。”(未完待续……)

PS:最近又恢复了一些昔日看足球的热情,好吧,今晚不会熬夜了,我写稿。

三百零四、守信是大智慧

覃钰笑了,离这么近师父还传音,太谨慎了!

“师父,三祖他怎么说?”他自然是随师父,也传音过去。

“我们出手击退赵韪和蒯良,助他进入月门抢夺火凰神拳。不管他最后抢没抢到神拳传承,都会助我们得到火凰圣衣,另外,他还会将在拳绝寝宫里得到的五件宝器赠送给你,作为酬劳。”

“哦,他没说神农谷里的事如何?”

“没有。”

覃钰点点头,这倒是真有临时结盟的诚意了。

照他的判断,二祖和三祖现在是分而不散,和而不同,一旦遇到家族大事,还是必然联手对外的,所以三祖闭口不谈神农谷里的勾当,反而显示出愿意信守承诺的思路。

“师父,刚才段玥表姨也跟我说了类似的交yì

……”覃钰把段玥的说法跟张逊一提,张逊乐了。

“乖徒儿你倒是很有信誉了,他们都愿意跟你交yì

,彼此反而互不信任。”

“是吧,徒儿在这方面比较傻!”覃钰有些郁闷,被二祖绑架的污点看来是一辈子洗不干净了。

“宁失千金,不失一信。守信是男人的美德!现在这个乱世,许多人惟利是图,反复无常,以为诚实守信的人都是傻子,天天讲什么杀伐天下,讲什么自我追求,自以为已得天地间的真谛……呵呵,其实,都不过是小聪明,小道理。真zhèng

最终能得到大突pò

,大成就的,都必须有大智慧,大原则!”张逊正色说道。

覃钰心中大慰,师父实在太会说话了!不过也有些羞涩。

“师父,我也经常骗人。惟利是图……”

“这正是为师最欣赏你的地方!自有主张,不受人欺。”张逊说道,“小钰你记住,我说的是大原则!大智慧!明白么?”

“就是抓大放小,不拘小节呗!”覃钰迅速把握住了师父指点的精髓,高兴起来。

张逊也很高兴。笑了几声。

“据师父你看,段阿姨多长时间能真zhèng

获得传承?”

“这个不好说,我看她融合传承的过程并不顺利,也许要拖上一两个时辰也说不定。”张逊看着一直抖动中的月门,沉吟道。

“这么久?”覃钰一呆,这才明白段玥为什么忽然要找人合zuò

了,她再强,也抢不过这么多宗师联手,孤家寡人。融合随时可能被打断。

张逊道:“这种传承不合的旧事,我曾听师父说过以前的类似过程,必须设法强行驱除传承之内的传法投影,布上自己的精神印记,才能勉强修习传承里的秘术,但和完全相容相去不可道里。”

“难怪要花费这么多时间。”

“乖徒儿,你到底准bèi

和谁交yì

?”

“慢点,等下跟师父说。”覃钰忽然结束了传音。却是另外一道传音冒了进来。

“贤侄,老夫有事相求。可否一谈?”

“子柔叔叔,您太客气了,有话直说,小侄一定照办。”

覃钰没想到这么一会儿自己这么忙,连蒯良都找上门来。

“眼下形势,明松暗紧。老夫虽有自安之道,却也担心变化诡谲,难以把控。欲请贤侄照应一二,你看如何?”蒯良说话很直接。

覃钰知dào

,蒯良说的自安之道。无非是和丰凌联手,略有自保之力。而且豪门世家出来的宗师,当然都会有自己的底牌。

但是眼下丰凌不在,而火凰神拳的传承诱惑如此巨大,三祖、段玥都是强dà

的二阶宗师,谁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意wài



“小侄自然信任叔叔为人。只是有一事小侄需yào

提前告知子柔叔,丰凌丰宗师,他受蔡瑁之托,暗算小侄,适才已经被我干掉了。”

覃钰觉得,既然双方谈互助交yì

,契约之前必须讲清楚前因后果,别到时候拿这个当毁约借口,那就大家都不开心了。

“哦!”蒯良沉默了。

覃钰也不着急,这事摊谁身上,都得好好想一想,自己襄阳的同伴刚被覃钰灭杀,自己却要和他联手,是否真的可靠?

“覃兄弟,覃兄弟!”又一个传音跟过来。

覃钰脸上一冷。

“赵将军,赵宗师,请慎言,晚辈高攀不起!”

一句话,把赵韪的嘴给堵得死死的。

其实覃钰前后加起来活了至少三十年,岂能不知,此刻如此打脸赵韪,并非最佳应对方式。但是他肉体毕竟只有十六韶龄,青春逼人,自有少年人的冲动,怎么也做不到完全喜怒不形于色。

“好吧,覃掌门,老夫想和你武当玄门谈一桩于你、于你门户都有益无害的交yì

,如何?”赵韪迅速调整了心态,并不以覃钰的态度为异,反而暗暗得yì

,虽然这小子一向小奸巨滑,但是还是太年轻了啊,火气太旺,弱点很多,不难说服。

覃掌门?

覃钰咂摸了一下,想起来,和赵韪在水字楼里谈判的时候,赵韪卖弄记忆力,当时已经知dào

了武当玄门。

“请说。”既然要谈交yì

,尤其扯出武当玄门这顶大帽子,在情在理,覃钰都必须听一听,哪怕再荒唐,再不堪。

“老夫有紫阳回春果一枚,欲和覃掌门做一个交yì

。”

紫阳回春果?

覃钰心头一跳,延寿五十年的紫阳回春果,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交yì

?”

“贵方与老夫联手,抢夺火凰神拳传承。”

“啊,你不是和我段阿姨有约么?”

“老夫只答yīng

为她出手一次,刚才已经完成契约。”

覃钰点点头,赵韪力抗师父的无形攻击,太极图的虚影都被逼了出来,也算用了全力,对手太强抵挡不住,那却不是他的问题。

“抱歉。赵将军,我不相信你,所以不会跟你联手。”覃钰毫不犹豫,拒绝了他的提议。

无论赵韪其他方面表现如何,都不妨碍覃钰对他的基本观感。

论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神农谷内所有人都得甘拜下风吧?

覃钰真心不想再被他骗了。

“那么。老夫这枚紫阳回春果,就换覃掌门一个承诺。”赵韪不以为意,继xù

传音过来。

“说。”

“在这烈凰宫内,保老夫不死。”

覃钰一皱眉,怎么和蒯良一样的说法?不过赵韪可是老牌二阶宗师,怎么会有这么虚弱的想法?

“这里有什么能威胁到你?”

“很多啊,令师深不可测,三祖、段玥都是霸道手辣之辈,而且烈凰宫也不是什么善地。老夫不能在此陨落,自然要和掌门人结个善缘。”

“这个……”覃钰想了一想,“……答yīng

你不难,不过你得首先答yīng

我两个条件。”

“覃掌门请说。”

“第一,你要把紫阳回春果先交给我,我要验证真伪;第二,你需yào

听我指令,配合我。放心。我不会让你主动攻击三祖和段阿姨他们的。”

赵韪认真分析了一下,没有发xiàn

这个契约之中的言语陷阱。

“老夫相信你!回春果怎么给你?”

“等一会儿。我会告sù

你。”

回过头,覃钰看向蒯良的方向。

蒯良发xiàn

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那好,等下请子柔叔叔配合我的行动,小侄必定能护得叔叔安全。”覃钰下了定论。

“一言为定。”

蒯良得了他的承诺,略略放下心去。

覃钰微微皱眉。

情况复杂了……

张逊大半精神都在覃钰身上。注意到他口唇终于不再轻动,摇摇头,这孩子还真是忙乱啊!

“乖徒儿,你准bèi

选择和谁结盟呢?”

“不知dào

呢!我得再谈谈。”覃钰心道,已经先签了两个小协议。基础有了,剩下的,就是继xù

考察,看三祖和段玥到底谁更有诚意了。

脑子转了几圈,覃钰决定首先各问双方一个问题。

一个相同的问题——真心话大冒险!

鉴于段玥毕竟有一层亲戚关系,覃钰首先问了她。

“段阿姨,我想知dào

,你为何要选择与我结盟?三祖和赵韪将军不是与你有约在先么?”

段玥叹了口气:“我们在南郑功败垂成,你道是为了什么?就是三祖眼见拳绝遗窟将破,便背弃可及时来援的旧约,想要独吞迷宫宝物。任得我等三人被张卫杀得溃不成军,各自逃命。此人连自己的亲儿子的生死都完全不放在心上,我又怎么敢继xù

信他?”

此言大是有理!

“至于赵韪,他已经应了我们最后一约,倒是不错。但他这人欺软怕硬,既畏三祖之强,又刚吃了你师父的苦头,肯定不敢继xù

跟我合zuò

了。”

好见识!覃钰心中赞了一句,转头又问了三祖同样的问题。

“三祖,我与二祖和徐家,已经势同水火,不知你为何要选择与我结盟?我段阿姨不是与你有约定么?”

徐靖哼了一声:“我二哥为人,外宽内忌,心狠手辣,我并不喜欢他,你与他的过节,曲直我都知dào

,我虽不赞成,却也有份参与,你若不忿,等回神农谷,咱们再去计较。至于段大人,非我族类,其心大异,我看此人野心又太大,若不遏制,以后必是我大汉的心腹之患。我怎么能让她得去我朝大宗师的巅峰传承?”

这话却也直率真实!

覃钰听得一阵头晕。

听上去,似乎大家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怎么办?(未完待续……)

PS:下午有点事出去,夜里应该还有一章。

三百零五、夺宝混战(二更求月票)

和张逊说了谈判细节,张逊想了想,忽然嘿嘿一笑,在覃钰耳旁说了几句。

覃钰恍然大悟,姜还是老的辣啊!

王越如此,张逊更是如此。

“段阿姨,我只能答yīng

你,为你拦住蒯良和徐六,赵韪心思不定,三祖强横霸道,我不想师父冒险。”

现在覃钰这边,有张逊和虞翻两位宗师,看上去实力不弱,但三祖父子、赵韪、蒯良等其他宗师却有四人,不可能全都交给己方拦阻的,万一被对方联手夹击就很危险了。

而且,覃钰自己,也需yào

化境宗师保护。

段玥心中大喜,其实这次联手,最重yào

的是无形中拦阻住了可能的最大劲敌张逊,其他倒都是附加效果,白赚。

她推算了一下,赵韪她还比较有把握监控,剩下也就三祖一个人了。

“既然如此,若丰凌来此,也由你们负责拦截。”

“这个……”覃钰顿了一下,假做和张逊虞翻又计议了一番,然后回话,“可以,阿姨你放心,加一个丰凌,我们还是能够接受的。不过这样的话,一件火凰圣衣就不够了,需yào

段阿姨你加些筹码。”

段玥清脆一笑。

“我把小茵送给你可好?”

覃钰脸上一红:“长幼有别,晚辈不敢胡为。”

“怎么叫胡为?你与她郎才女貌,年齿相当,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师门也素无往来,待出了烈凰宫,表姨来为你做媒,量那曾家不敢不从。”

“阿姨的好意心领,我已有了小兰。无法接受!”覃钰心想你这不是跟我打马虎眼,其意不诚么?因我之故,曾家的两位帅哥都被灭杀了,曾茵茵现在恨我入骨,你给我跟她做媒?想我死啊?!

“我观张玄师,本源伤势虽然大见好转。却还略有亏欠,我这里有师门所传秘制大固本丹一枚,想必可以填补不足了?”段玥震颤的美声微微轻抚着覃钰耳道内的鼓膜。

覃钰脑子里晕得五迷三道,心想这阿姨的娇喘声音真不能多听,容易出问题!急忙凝心定神,清醒过来。他不懂化境丹药,当即内部连线询问小珍。

“嗯,此丹对化境伤势确实有效。”小珍的回答一向浅显明白。

“大固本丹和小归元丹是一脉所传,她师门既然能够炼制大固本丹。想必也有小归元丹,这个对主人自己,却有大用。”老白接口说道。

“噢,是吗……”覃钰犹豫了一下,摇头作罢。

丰凌一个死人,得到些意wài

好处已经很满yì

了,继xù

得陇望蜀,日后段玥知晓内情。还不恨死自己?

“既然如此,成交!”覃钰回答道。

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没有人替段玥拦住徐家三祖,她凭什么有把握获取火凰传承?

她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尚未施展呢?

张逊问:“如何?”

虞翻对眼下局势也已知晓,眼光同时看向覃钰。

“她都答yīng

了。不过……”覃钰把心头疑问向二人略略一点。

张逊闪过一念,说道:“难道传承的守护者已经被她说服相助?”

“师父,您刚刚进入月门之时,有没有感觉到境界修为什么的被压制了?”

“有一些。但不是很明显。所以不能确定。”

“嗯,那或许这里的守护者为段阿姨添了一些加持能力。”覃钰听大脑袋火凰介shào

过,知dào

武厅的守护者银翼虎王实力很强,而且非常好美色,想必应该会喜欢段玥这样的女性宗师得到传承。

他心里暗暗想道:“这样彼此对抗倒是很不错。大家都有得一拼。但是……不知dào

还有没有其他的搅局者?”

张逊看看覃钰,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还有什么话?如果没有问题,那我要出手了。”

覃钰点点头,看看虞翻:“好……”

忽然,只听一声急吼远远传来:“大人,大人,茵茵被二祖抓去了!”接着沙摩柯的身影从灰色的雾霭中闪现出来,扛着铁蒺藜骨朵,直奔月门而去。

徐六一翻眼,唰的一掌就劈了过去。

“作死!叫什么叫?滚回去!”

这里是你这小小的暗境强者能进的地方吗?

沙摩柯一记骨朵扑压过去,砰的一声响,招架不住,那么高大的汉子,直接被一掌打了个跟头。

徐六虽然是随手一掌,但是化境宗师的玉波碧浪劈空掌,哪里是顶级暗境沙摩柯能够抵挡得住的?

沙摩柯一翻身又站了起来,继xù

向月门方向奔。

“还能站起来?”徐六大恼,反手又是一掌,这一掌的力道,却至少增加了2成以上。

啪!

沙摩柯又被打倒在地,然后……又爬了起来。

看上去也没受伤的样子。

张逊和虞翻同时一皱眉,觉出异样:这沙摩柯,也太耐打了一些!

虞翻吃过二祖的劈空毒掌,差点儿丧生。虽然绝大部分的伤势是毒素引发,但徐家劈空掌的厉害之处,却也多有领悟,见了沙摩柯这种倒下起来的节奏,忍不住说道:“这沙摩柯,难道也被守护者加持了?”

张逊微微点头道:“很有可能!”

覃钰此时已经和赵韪和蒯良通话完毕,说道:“师父,仲翔兄,趁着混乱,咱们也出手吧!”

张逊和虞翻同时闪身而出,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

张逊直奔赵韪而去。

“赵将军,贫道很想再度领教将军的太极帷幕神通!”

与此同时,赵韪忽然喝道:“徐六,我与沙兄有旧,不许你欺负他。”

徐六狞笑一声:“我就欺负他了,你来咬我啊?”

赵韪大怒:“也罢,赵某也想领教六祖的高招!”

二人相隔本来就近,此番负气打斗,倒也是各显奇招,掌飞剑舞,好kàn

得很!

张逊忽然没了对手,不觉怔住,那边蒯良却迎了上来。

“张玄师,久闻你道学精湛,灵力无边,今天无事,某愿与你切磋一二。”

“子柔先生太客气了!”张逊无奈,停脚接战,见招拆招,与蒯良大打推手。

虞翻没了对手,一双虎目,恶狠狠地瞪向了三祖。

“仲翔小心,徐氏二祖正在在暗中埋伏,要小心!”覃钰举起右手,莫邪剑忽然微微闪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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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六、弄巧成拙剑光闪

三祖徐靖不屑地瞥了虞翻一眼,暗道自己要不是跟覃钰达成了临时协议,现在送你两记劈空掌,让你顷刻之间,生死两茫茫。

他的玉波碧浪掌冠绝徐氏家族,单论劈空掌一项,就连他大哥、徐家老祖都远不如他,虞翻连二祖徐靖的劈空掌力都吃不消,何况自己出手?

三祖自虞翻和覃钰的身侧一闪而过,趁着诸人都在互相牵制之机,迅速进入月门里去。

“覃世兄果是信人!”

覃钰耳旁传来徐靖一声满yì

的低语。

虽然和预想的场景不太一样,但覃钰确实同时拖住了赵韪和蒯良两位宗师,至于徐六,老实说三祖自己都不觉得他进入月门之后能有什么大用,所以自动忽略不计。

覃钰微微点头,也很满yì

地捏了捏左手里刚得到的物件。

那是一个小指大小的玉瓶,三祖飞步掠去时悄没声地丢给他的。

摇一摇,里面有两粒丹丸。

阴阳悟真丹!

此丹不仅名字响亮,而且功效神奇,能使服用者临时提升一层境界,感悟更高等级的武道奥秘。

服用这种丹药的最低层次,就是暗境巅峰的强者,恰恰正适合覃钰。当然,对化境低阶宗师,也有极大妙用。

适才双方悄悄谈判时,三祖也明确说过,此丹得自拳绝遗窟外围的最后一道关口,一共有五粒,他自己已经服了两粒,第一粒的效果非常好,可称多年迷惑,一遭悟道!

虽然只有半刻钟的时间,不仅解决了他心中好几个陈年大难题。同时,暂时登临化境三阶的层次,更使他忽然彻悟,完全明确了自己日后前进的方向。

不过,徐靖随后服下的第二粒就很浪费,对他没有任何帮zhù

——显然。这种阴阳悟真丹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粒!

所以,三祖才会这么大方,除了扣下徐六的一粒之外,剩下两粒都给了覃钰。

当然,这也是被段玥巧夺传承的动静和大固本丹给逼出来的,时间紧迫,三祖又没随身携带其他合适覃钰的宝物,只好忍痛割爱了。

意wài

所得,覃钰当然大喜。阴阳悟真丹,这真是无上的灵丹妙药啊!

若能暂时进入化境,哪怕只有五分钟十分钟,对他以后的悟道,都是一种绝对难得的体验。

同时,覃钰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三祖和二祖之间的嫌隙之大之宽。

徐登隐约说过,二祖眼下似乎陷入了“知见障”,正困在一阶的某个大坑里钻牛角尖。这么多年都没能钻出来,如果有阴阳天堑丹的促进和滋润。说不定就直接晋级二阶了。

但三祖宁可把这种丹药送给覃钰这种徐门的敌人,也不肯留给他二哥一粒。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国际主义厌兄情怀啊?

覃钰微笑着迅速收好灵丹,向战场中的张逊靠拢而去。

虞翻手持黑枪,跟在他身后,严密防卫。

靠近月门附近的场地上,徐六和赵韪正在大战。剑光霍霍,掌影翻飞,一派繁忙景象。

看着赵韪有模有样的战斗风姿,覃钰暗暗赞叹:“真是偷奸耍滑,老奸巨猾。我不及也!”不过心中又忍不住冷笑,“这样干,真的好么?”

本来,覃钰是准bèi

让师父张逊去斗赵韪,虞翻搦战蒯良,四人假打两场,然后自己再设法用言语套住徐六,庶几既可向段玥交差,也能让三祖基本满yì

了。

不料赵韪改变方略,自出机杼,竟以救助沙摩柯为借口激动徐六,如此既避免了和张逊的再战,又很好地牵制住了徐六,送了段玥一份大礼,另一边,覃钰和虞翻根本不用出手,一下达到三方同时满yì

的非凡效果。

覃钰此刻也想明白了,赵韪已经知dào

自己和张逊的明显差距,肯定不会选择和张逊再战一场,万一张逊中间斗发了性子,随手使出天道诀,干将神雷笼罩之下,他找谁哭诉去?

赵韪随机应变、先顾自己的自保功夫,真是天下绝顶。

张逊斗蒯良,赵韪战徐六,两场都是化境强二阶对初阶宗师,高下如何,大家基本心中有数,张逊固然不会伤到蒯良,赵韪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轻易和徐家结仇。

但是徐六可不管那套,左手玉波碧浪掌,右手白虹剑,招招直奔赵韪要害而去,不时白虹剑还脱手而出,飞旋伤敌,打得赵韪节节败退,心火大起却又无可奈何。

徐六一个剑痴,情商有限,赵韪却很明白得罪这种精英富二代的可怕后果。

徐家,不仅富可敌国,而且隐藏的武力极其强dà



丰凌那种散修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喊如何洗掠神农谷,抢光闪金塔的宝货,赵韪从来没那么说过,就算是悄悄那么做了,也必定要勾连了许多炮灰一起去干,自己绝不当出头的椽子。

可……可……这徐六,未免也太不晓事了!

覃钰见到赵韪弄巧成拙、步步倒退的窘况,心底暗暗好笑。

他很清楚徐六的性子,从来吃软不吃硬,认剑不认人!自己和他是剑友,师父又救过他一命,彼此尚可一叙交情,以柔克刚。但是赵韪……算怎么回事?

本来嘛,徐六以堂堂化境之尊随手教xùn

沙摩柯,一个暗境,自然不会痛下死手,可是赵韪如此横里插一杠子,忽然出面说要帮zhù

沙摩柯,肯定让徐六大光其火,觉得赵韪狗眼看人,想捏他的软柿子。

这可是屎可忍尿不可忍!

一根筋的徐六发起毛来,就算是赵韪用足十分功力,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战得下他,何况现在如此束手束脚?

另一边,张逊和蒯良站在月门附近,双方隔着数丈之遥,空对空地斗着虚招,自然各自舒适,一面打着一面还能叙叙家常。

“哎,子柔贤兄这一掌不妨向左后稍偏移半寸,劲力当可更为内敛难防。”

“是,是,确如道兄所言。啊,道兄这一指穿心似乎有些高了,太客气了,良心领,心领……”

覃钰挪到近前,听到二人聊得开心,心想你们这是化境间的战斗还是卫生小麻将啊?

“师父,子柔叔,徐门二祖窥伺在侧。”

张逊和蒯良对视一眼,都是默默点一点头,双方虽然没有停手,但却提高了报警等级,在身侧周围放出更多的精神力。

覃钰退到张逊的里侧,虞翻会意,向着蒯良的外侧靠拢。

四人有意无意之中,组成了一座小小的四象阵势,将防御圈子悄悄扩大开去,整个遮蔽住了月门之前的近十丈方圆。

覃钰的目的便在于此,圈里圈外的宗师强者,你想进来?他想出去?先问问我们四个再说。

等拖够一定时间,戏就更好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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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兄弟们都知dào

,不给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是手残党,速度太慢……不过,还是嚷一嗓子,其实,我也很喜欢月票的!

三百零七、各显神通(上)

覃钰看了看月门,自从徐氏三祖进去之后,那个方向的颤动似乎更加剧烈了。

三祖和段玥在里面不知进行怎样的盘肠大战,动静这么明显?

覃钰略有些恶意地想道。

附近的局面略感沉寂,就连徐六和赵韪也慢慢开始无精打采。

赵韪本不愿意真打,他的两仪掌防守起来四平八稳,后劲绵长。徐六虽然剑术超群,但刚开始那股冲动怒气磨失之后,剑势不知不觉弱了许多。

覃钰忽然机灵灵一个寒颤,眼角微微有些轻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是我这两只眼一起跳算怎么回事?

“覃少爷!覃少爷!救救小茵吧!快救救小茵吧!”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喊叫声,身后应该是有人猛冲过来,远远地双手伸出,似乎想要拉住覃钰。

覃钰双耳一耸,清楚地听到这一切。

这一瞬间,他不光眼角在跳,心头忽然也连着跳了好几下,胸口一阵发闷,浑身都出不来气的难受感觉。

好惊悚!我得了心脏病?

“退下吧!”

张逊轻声断喝的同时,虞翻忽然手势一抬,黑枪横扫出去,劲气激射之下,四周的迷雾为之一空,清扫出一个十余丈远的立体锥形空间来。

身后那人被张逊无形的威压所摄,抵抗不住,一个后仰,庞大的身躯直接摔了出去,这一滑就是数十米。

迷宫中的禁制威力正在持续加强之中,暗境强者稍有不慎就会中弹,虞翻提前一枪涤荡,将沙摩柯身后的禁制全都推开一旁。

沙摩柯这一跤,便没有撞上任何凤凰禁制。

噗通!

摔在锥尖的实地之上。好悬进了浓雾之内。

覃钰不明觉厉地松了口气,对沙摩柯,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不想这位游戏里的著名配角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掉在这里。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难受呢?

嗯,恐怕是我潜意识里很不喜欢一个大男人想要拥bào

我的那种怪异感觉吧!特别是沙摩柯这种彪形的蛮族汉子。

张逊冷冷看了虞翻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虞翻拄枪垂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嘿,仲翔兄,等从迷宫出去,来跟我斗斗枪法?”覃钰随口传音道。

“什么?”虞翻猛然抬头,看向覃钰。

“我只跟你比试十招。我输了,就送你一门六阳融雪枪。”覃钰耸耸肩膀,脸上似笑非笑,“敢不敢?”

“一言为定。”虞翻大喜。六阳门的枪术,他也闻名久矣!

“单凭枪法,你不一定能赢我哦!”覃钰嘿嘿笑道,“你要是输了,留个什么彩头给我?”

“这个么……”虞翻沉思,覃钰这话却也不是托大,虽然限于境界差别,双方的武力值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但是抛去修为,纯论枪法。虞翻的师父枪煞也曾败在覃钰的“模仿一枪”之下,双方只能说胜负难定。

“我只有神枪门的本门传承……”虞翻有些难堪。

“我才不要你的枪术传承!”覃钰听得头大,已经太多传承他都看不过来,还要神枪门的,拿过来作甚?开秘笈展么?“我若赢了,就当抵消你刚才一枪卫护我。又没有伤到沙摩柯的功劳吧!”

虞翻疑惑地看向覃钰。

“沙摩柯毕竟是我武陵蛮的同胞,其实我也不想伤他的。”

忽然,赵韪一声大喊:“覃钰,快制止他!”

覃钰抬眼看去,只见徐六正发了疯一般。剑掌交击,猛烈冲击过去。

嗯,怎么突然打了鸡血?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覃钰很不解,你们俩不是都已经萎了么?没有什么刺激,徐六不至于那么快重振雄风的。

“老夫……只是请他停手而已……”赵韪说话有些情虚气紧。

看来人老嘴不老,也是没什么好话。

不过,覃钰虽然乐意看到赵韪吃点亏,但他们真要打成两败俱伤的后果,就不是他期望的了。

“六祖,我有件东西在赵韪身上,你先替我要回来再打吧!”覃钰脑筋一转,想到一个点子,传音给徐六。

“啊,是吗?”徐六一个愣神,本来全力冲刺的劲头顿时泄了不少,脚下一顿,剑指赵韪,“把我覃钰兄弟的宝贝还给他!”

“你别再跟老夫战了,老夫就给你。”赵韪现在只求停战,其他一切好说,真zhèng

是怕了这个二货!

刷刷两记脆响,徐六的白虹剑如同灵蛇摆尾,又攻了过去。

“停手!停手!我给,我给!”赵韪连退数步,空中一伸手,虚空之中取出一枚紫色的果实,约有两个鸽蛋大小。

顿时,一股幽幽茫茫的清香直飘出来,沁入心脾。

徐六猛吸一口大气,叫道:“好香,好果子!这是什么果子?”

“这可是紫阳回春果!”赵韪炫耀般扬起手,看覃钰一眼,“你真的要我给他,再转给你?”

“那当然。”覃钰有些不满,赵韪本来没必要告sù

徐六,这么嘴贱,翘的什么大尾巴?怕我吃干抹净之后不认账?

“好!”赵韪哈哈一笑,手一伸,丢出紫阳回春果。

半空中一道紫色小弧线,直奔徐六白虹剑而去。

徐六听说是紫阳回春果,急忙收回宝剑,左手一伸,去接那枚果子。

便在这一刹那,覃钰的耳边,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他愣住了,果然是天视地听真法自动开启,令他耳聪目明许多。

不对!

他脸色忽然大变,那是扣动弩机的细微轻触。

“六祖,小心!”覃钰顾不上传音,猛地大喝道。

张逊几乎同时发xiàn

情况不对,手势一扬。一道黑色闪电倏然飞出。

徐六一怔,他背后数尺外,已经出现三支银色的无尾短箭。

嗡!嗡!嗡!

弩弦动摇震荡的声音,此刻才传向外界。

说时迟,那时快!徐六情急之下,顾不得去接紫阳回春果。身体猛然前扑,趴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滚。

“你大爷!”赵韪心中破口大骂,急举双掌。

他就站在徐六对面丈余远的地方,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弩箭的加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一簇电花后发先至,琮!琮!琮!几声轻响,三根锐利的箭头已经彻底消失,被黑色闪电吞没。

等赵韪掌力吐出。击落的就只是无用的箭杆了。

陡然警兆电生,背心一阵刺痛,赵韪双臂一振,一幅黑白太极图倏然自后背弹射而出。

剑出肉绽,仓促射出的太极帷幕根本毫无任何阻碍作用,只见半截黑色的剑刃切豆腐般直接插进赵韪的后背,胸前已然凸起一截黑紫的剑尖。

迷雾之中,一只带着黑手套的纤细左手显露出来。紧握着黑色的剑柄。

赵韪反手一掌,大吼一声:“死!”

这一击蓄满全身功力。身后那人右掌一竖,毫不示弱地接下了他这一掌。

这只手掌,却也带着一只小小的黑手套。

双掌触实的那一刻,二人脚下的地砖猛然疯狂爆响,噗噗噗的碎裂声接连响起数十下,周围的青砖几乎全都瞬间碎裂开来。

那人的面目被双方强dà

的劲力一激。终于自虚空中显露出来,脸上的黑色面具被震裂成数十片,飘飘洒洒地四下散去。

矮小身材,气重如山。

“二祖?”

“徐景?”

“徐道友?”

月门前的四人,有三人忍不住都叫出声来。

虽然早已有所怀疑。但直到此刻,大家才能真zhèng

确认,做出这么可怕的暗杀事件的,真是徐家的二祖,徐景。

“果然是贯日剑!好可怕!”二祖的黑剑连赵韪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覃钰只觉自己的后心也是一阵哇凉哇凉的。

黑手黑剑的刺客二祖借势便想拔剑飙扬而去。但是,左手处却传来一股强横的吸力,似乎连他的人都要一并吸住。

“不好!”徐景心念电闪,急运功力,终于勉强挣脱对方的吸附力道,松开左手的剑柄,急速后退,便想直接退入漫天的禁制迷雾之中。

“哪里去?”赵韪狞笑一声,双手十指蹼张,掌心相对,如同托抱着一个巨大的球体,右手向胸内,左手去身外,忽然一个强劲有力的推旋动作。

徐景急退未远的小小身形忽然打了个顿儿,接着左肩前冲,右肩后缩,不由自主地就地旋转了一圈。

“混沌磨盘?!居然是这门神通?”

覃钰等四人之中,只有张逊没见过二祖,他又是久经风浪的人,开始还不觉如何,但此刻震惊之下,忍不住也喝出了声。

徐景只有化境一阶的修为,虽然已是巅峰中的巅峰,离二阶很近,但无论如何,他目前都还停在一阶。

赵韪却是老牌的二阶宗师,也是接近二阶顶级的一流人物。

徐景能够一剑暗算赵韪,已经是可圈可点的伟绩,但是赵韪中剑之后居然还能够施展出如此强dà

的一门神通,却更令他感觉震撼。

“再来!”赵韪厉声喝道,左右手反转过来,左臂向胸内,右臂去身外。

原本顺时针旋转360度的徐景,此刻忽然一顿,右肩迎前,左肩后撤,逆时针又转了回来。

二祖痛苦地闷嚎一声,一口原本强压在腹腔之内的淤血猛然喷撒开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劲力威逼,无法及远,血珠滴滴,只在他脸部周围尺许飘荡。

这时候,二祖的脸孔、身躯都似被扔进了一座巨大的磨盘之中反复冲压打磨,血肉内凹,骨骼凸出,完全都变了形。

“张道兄,你看我这一式,还可一观么?!”赵韪的嘴角、双鼻都流血不止,显得更加狰狞。

张逊默然,良久才叹息一声:“赵兄,真乃天赋奇才!”

赵韪猛然狂笑。

“哈哈哈哈,可惜,赵某自己都想不到,竟然居然会死在这等小人之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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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八、各显神通(下)

覃钰的识海之内,小珍和老白都紧张地站在甲板上,四只手都狠狠攥住,仿佛都有了真实感觉,汗水积累,正在滴落一样。

“太令人震惊了!这门无极混沌磨,需yào

修者灵气和精神力都极其丰沛,一向都是三阶以上的大宗师才能修liàn

的大神通,秦汉之际巅峰林立,人才济济,但老奴还没听说过,在二阶就能练成的。”老白脸白如纸扎,悄声跟覃钰解释道。

“无极混沌磨?”覃钰虽然没看出什么奥秘,但二祖不堪的榜样在前,哪里还不晓得这门神通有多么厉害?

“不错,‘混沌神磨’原是化境宗师可以修liàn

的神通,但他不仅能顺转,而且可以瞬间逆转,这就直接升级成了不得的大神通了,别说这位徐门二祖不过一阶巅峰,就算真是二阶……,若出其不意被赵韪将军罩住,也经不起这顺逆两转。”

覃钰听出来,老白没说的意思是,自己师父这样的二阶巅峰宗师,恐怕也吃不下这一招。

这也太横了!太极帷幕主守,混沌磨盘主攻,搅到最后反过来一磨,去球,飞灰了!

我艹,揣着这么牛叉的大神通,那你老一直装的什么孙子啊?

“他能使出这般厉害的大神通,老奴估计他暗藏的其他两个神通,其中之一必是‘阴阳协调’,这是一门鸡肋神通,既不能攻击,也无助于防御,但若想修出无极混沌磨的大神通。这门附属神通却是必须练的。但是……通常情况下,大家都是在升至第三阶时再补修这门神通的……此人真是怪杰!奇才!”

覃钰点点头,二阶化境看似牛逼,其实也就只能拥有四个神通,浪费两个在一门未必能够练成的神通上,着实需yào

果敢的决断。

他看看张逊,不知dào

师父他老人家都有什么神通?

到现在为止,除了知dào

师父精通天道诀那等高大上的不明心法之外,覃钰根本不晓得张逊拿手的神通是什么?

就算逼迫出赵韪的太极帷幕时,张逊似乎也没有用过什么特别的秘术。

覃钰心中暗暗钦服。这才真zhèng

是深藏不露呢!只凭一些普通攻防手段就能应付局面了。

“主人。其实施展这门大神通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现在,神通的威能开始反噬其主了!”小珍温婉而冷静的声音忽然静悄悄地响起。

覃钰仔细看去,果然。徐景虽然被赵韪双掌磨盘之力磨得嘴歪唇裂。伤势极重。却依然拼命挣扎,显然还有最后一搏之力。另一方面,赵韪双掌如同一头疲惫至极的老牛正在拉磨。动作越来越慢,双眼、鼻孔等处血液流淌的痕迹十分明显,显然已有难以为继的感觉。

“他七窍出血,难道不是二祖的毒力,而是神通反噬?”覃钰问道,他现在视力非同一般,看得分明,赵韪连两只耳朵眼里都开始有血丝喷出来了。这种样子,和虞翻身中二祖毒掌的时候倒是差相仿佛。

“赵韪宗师是二阶后期了,和虞翻宗师不太一样,身体内已是先天灵气占据了绝对上风,精血都被凝炼到了心头和三大丹田之中,普通的毒药毒掌很难再伤到他了。”小珍摇头,“他七窍喷血,那是为了施展这门高级神通,吸纳了过多的天地灵气,他的精神力严重不足,弹压不住体内先天灵气的狂暴,无法顺利导引它们再离开自己的躯壳,所以五脏六腑全都受了重伤。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就算没有二祖那一剑,他也撑不住多久了。”

覃钰脸色阴沉,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赵韪为人再不堪,好歹也跟他有长期业务往来,彼此之间还是有几分香火情分在,所以赵韪请求联手向他乞命,覃钰也没多加刁难。

“师父,请你出手,分开他们!”覃钰下定决心,立即向张逊说道。

“好吧!”张逊也不推辞,清清嗓音,“赵兄,徐兄,二位再如此僵持下去,必定两败俱伤,没有幸存者。请恕贫道放肆!”

他双掌只是微微一抬,两朵白玉般的鲜花迅速在他掌心中开苞怒放,最后完全成型,张逊鼓唇轻轻一吹,那两朵鲜花便轻飘飘地飘向了赵韪和徐景。

他距离二人的距离,至少也有十丈左右,三十来米的距离,两朵看似毫无质量的玉花,却霎时就直接碰上了两位宗师的身体。

正常状况下,赵韪、徐景自然不想和张逊这种超级强者的任何物件沾边,但现在双方全力抗衡对手,势成骑虎,完全无法自主,只能任凭张逊施为。

一旦触碰到二人的身体,那些柔嫩的花儿顿时大变身。

两团一人多高的白色云朵,突然出现在赵韪和徐景的身侧,随即分别围住了他们,软绵绵的,似乎十分舒适。

覃钰眼角忍不住微微颤抖,他超强的眼力,分明注意到云朵儿毫不迟疑地贴靠插入双方正在角力的各个部位,双肩、双手、双足、双膝、白色顺流而下无限蔓延,很快完成了分别打包的最终效果,似乎完全无视双方体内能够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

眼前的景象忽然大变。

仿佛时速二三百公里的高级轿车突然刹车,爆出了两个巨大的气囊,安全地托住了深陷其中的乘客。

覃钰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

现在,赵韪和二祖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蚕丝被”,已经被彻底分隔开来。

“风起云涌!”老白两眼都直了,它真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这等绝顶的神通,“这是昔日丹绝的招牌神通啊!我的天啊,听说丹绝最后断了传承,老祖……这……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啊,有这么牛叉吗?”覃钰想起自己以前跟师父学艺时,偶尔也会尝到这门轻风化云被,全身都裹粽的苦头,原来这么大的来头,“哼,师父真偏心!我那时候中招,头尾全都裹得死死的,一会儿就出不来气息要大喊救命。他们倒好,鼻子都还露在外面。”

“这个……其实却是好事,老祖现在能够随意拨弄风云,那是实力又上一层的表现啊!”

老白解释了一句,效果不错,覃钰心情顿时大好。

想一想还真是如此。

两朵人形白云同时向后仰面倒去,却是赵韪和徐景少了彼此力量的抗衡扶持,伤势完全发作,身体立kè

支持不住。

“停!”张逊轻喝一声,两朵白云立kè

稳住了二人后仰的身体。

张逊看看赵韪,微一皱眉,随手挥出,深入赵韪体内的那柄黑色细剑自动脱离开去,被一小片白云托住,停在半空之中,仿佛为这柄贯日黑剑,加上了一层白玉剑鞘。

“师父!”覃钰急叫一声,这口剑可不能再还给二祖,忒吓人了!

张逊嗯了一声,左手遥遥一指,三尺白云黑剑迅速飞近他的身侧,然后对准剑柄,又是一指。

其中一朵大大的白云里忽然有人轻哼了一声,正是徐景。

显然,这一指,破去了徐景留存zài

剑中的精神印记。

“此剑冤魂太多,实属不祥之物,有碍你徐氏清名,便由贫道代为保管二十年吧!”张逊正色说了两句,瞥了覃钰一眼,伸手又是一指,那三尺长的黑剑便彻底消失在白云之中,随即,白云也消失了。

“师父真是道貌岸然……义正辞严!”覃钰放下了心,不过师父功力真个深厚无匹,抹除二祖的精神印记,居然只是几尺外的轻松一指,这般举重若轻的动作,阴阳子和王越似乎都有所不及。

当然,这也跟精神印记的主人不同有关,雌雄斩邪剑毕竟是更高层次的大宗师祭炼过的。

处理完贯日剑,张逊双手一分,赵韪和徐景二人各自分开一段距离,相隔数丈,慢慢躺倒在地。

“乖徒儿,下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未完待续……)

PS:欣喜吧……嘿嘿。

三百零九、天下尽多忘义辈

三百零九、天下尽多忘义辈

“怎么才能救活这家伙?寒冰雪参丸?天机夺命丹?金髓养精丹?还是……他自己的紫阳回春果?”覃钰蹲在赵韪身前,暗暗询问小珍,心中颇有些肉疼。

至于二祖的死活,根本不在他考lǜ

范围之内。

“以他的伤势,这些药物都很为难……紫阳回春果倒是不错,但是单靠这枚果子只能延命,却也无法治愈他的伤势,除非以它为主药,炼成回春补天丹。”

“那肯定来不及了……”就算有人会炼这种一听名字就知dào

难产少见的丹药,赵韪也得等得到那时候才行。

覃钰牙一咬,算了,就用它先续命吧。

这时,他忽然想起,紫阳回春果呢,似乎不见了?

刚想到这里,又听见一声惨呼,却是徐六的声音。

“坏了!”覃钰猛然想起,刚才就是徐六去接紫阳回春果的时候首先遭遇了暗箭的刺杀,只是徐景和赵韪这边的情景实在太惊人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一时反而忽略了徐六那边的状况。

急转头过去,只见一幕不忍目猝的景象映至眼帘。

徐六一剑穿透了身前一人的咽喉,那人面孔从浓雾中暴露出来……却竟然是闪金塔收宝堂的堂主徐杰。

他丢了阴阳双剑,两手捂住喉咙处,一对死鱼般凸起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嗬嗬两声,却再也叫不出来。

但是,徐六的后心正中,却钉着一根黑色弩箭,又短又粗。衣服之外,只剩下了小半截没有箭羽的尾部。

徐六身后两三丈外,沉轧轧的雾色之内,似乎也站着一人。

“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真是你们?”徐六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意wài



“若不是你失手刺死七哥,惊了一下,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有人干巴巴地说道。

声音很熟。

覃钰两手冰凉,额头冷汗直冒。

一开始那三枚弩箭发出来,覃钰就动了一个念头,想起了徐登显露过的大威力弩箭。

上古墨氏的灭神机弩炮都有成品,这种技术底蕴之下,仿制一些单人强弩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错了。

毕竟。这世间会使弩箭的刺客非常多。

想不到,真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

想起自己刚才不时冒出的各种症状,现在,覃钰终于可以确认,那不是神经过敏,也不是心脏病发作,而是天视地听真法的自然警醒,有人正暗中拿着强弩在瞄准自己。

噗通!徐杰咽下最后一口气。身子一软,终于倒地而死。

噗通!徐六被他带动。也支持不住,瘫坐下去。

“唉!都是冤孽啊!何必呢!”一声沉重的叹息,有人快步而来,行至近前不远。

覃钰耳朵一直,这声音更熟。

鼻息之间,似乎也有熟悉的气息。

之前那人叫了一声:“三哥!”

徐登!来了!

一道黑影蓦然翻飞而起。虞翻人未到,枪上的煞气率先凛然扑了出去。

乒乓几下撞击,徐登似乎也取出了自己的兵器,是一条四尺来长的金色短棒,以短击长。和虞翻的黑枪连续交换几招,居然并不多么下风。

“仲翔兄,你且住手,请回来!”覃钰喊了一声。

他知dào

,虞翻虽然和二祖一系有杀师大恨,却以眼下托庇在自己门下之故,行事并不鲁莽,不然,刚才二祖和赵韪相持不下,他如果上去暗算二祖,至少有七成以上成功的可能性。

现在,虞翻是感觉到新来的徐登气息有异,对其雇主有直接的威胁,才果duàn

出手打压,间接提醒主人注意,及时掐灭祸事的根源。

听了覃钰的吩咐,虞翻随即施展出连环三枪,杀的徐登疲于抵挡,然后虞翻收枪自去,傲然而回,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是化境宗师,握有相当大的主动权,要击败徐登这样底蕴厚实的对手不太容易,但是,想脱离战场却非常轻松。

覃钰一拱手:“三哥,你总算来了!”

徐登摇摇头:“眼前惨景,我真宁可自己没来过……”

“小弟说过,忍辱未必能负重。哦,还没恭喜三哥大晋之喜!”

“覃钰,你就别讽刺我了!”徐登显得很无奈。

覃钰顾不得继xù

跟他说话,一步闪现,急忙俯身下去拿捏住徐六的脉腕,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徐登进阶化境,本来应该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但是在这里,眼下境况下,却真的非常微不足道了。

徐六后心这一箭相当精确,力量也大,一箭正中徐六右边的肝脏部位,致使他陷入昏迷。

“好准的箭法,丝毫不逊于二祖的穿心一剑!”覃钰急忙给徐六喂服了两粒药丸,嘴里不忘讽刺一句。

虞翻递上水袋,勉强把药给灌了下去。

“覃钰,你大胆!”徐登身边那人怒哼了一声。

“怎么,我家主人夸你箭法厉害,你还敢不乐意?”跟着过来的虞翻剑眉一拧,威压直逼过去,“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就替你割了它!”

“十一弟,稍安勿躁!”徐登慌忙安抚旁边脸色涨红却被压迫得口不能言的青年。不服谁千万别不服眼前这货,他跟咱家有大仇的,要是真盯上你,我可遮护不住。

那人正是多次和覃钰打交道的徐历,徐氏子弟中年龄位次排第十一,蛮横狂躁却可以排上第一。

“覃钰,我六弟怎么样了?”

“我给他服了寒冰雪参丸,希望对他有效。”

徐登点点头,这是河北赵氏独有的伤药,专治严重内伤,很对症,他自己身上,也没有更好的成药丹丸。

“我想请问一下徐十一兄,为何暗算自己家的亲兄弟?”覃钰站起身,目光盯住徐历。

他是真心弄不明白,徐六那可是徐氏的化境宗师,擎天玉柱一般的人物,在别的任何家族,都是要供奉起来称祖做宗的。就算二祖一系和三祖一系再闹不和,那也是家庭内部矛盾,怎么至于要背后暗算他?

徐六现在已经昏迷不醒,看样子,很有可能,再也难以醒转过来。

“若非张老玄师太过机警,虞仲翔又护得严密,我首要暗算的人选肯定不是他。”徐历坦然说道。

覃钰目中恶毒光芒一闪,果然是这厮!

“然而紫阳回春果一出,我就没得选了,七哥说了,二祖的寿元已经不多,非此果不能延寿脱险,只能去抢回紫阳果来才有救!六哥又拿着那果子。”

“放屁!”覃钰大骂一声,“徐六还没接到紫阳果,就被你们放箭暗算,你当着这么多明眼人说这种瞎话,良心都被狗吃了?”

徐历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虽然被覃钰脏话泼脸,却无一词敢辩。

徐登悲哀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徐六和徐杰。

“老七为什么要突然去袭击六弟?他们本来关系极好,老七的许多剑法,都是六弟私下传授给他的,其交情若师徒一般。”

覃钰冷冷而笑,忘恩负义之辈,什么时候会少见了?

“我……我也不知dào

……但是,七哥死在六哥手里,我……我必须为他报仇!”徐历吞吞吐吐道。

“所以你就背后对他放冷箭?”这句话把覃钰气得十根手指头一起颤抖,心头一阵冲动,真想莫邪剑飞出,一剑便诛了这个贱人。

“老夫,悔啊!”忽然,覃钰身后有人吭出声来,却是赵韪的腔调。

赵韪此时也弄明白了,二祖爆起暗算,其实,却只是为了这枚紫阳回春果。

谁知dào

这伙子生意人,居然会为了这么一枚果子公然杀人啊!早知dào

这样,啥也别说,随手扔过去给覃钰,大家也不知dào

那是什么,就算有所猜疑,哈哈一笑还不就完事了?

悔啊!

赵韪心头充满懊恼,不能随便玩小心眼呀,真的会弄死人的!(未完待续……)

PS:最近有些细了……是不是节奏太慢?

三百一十、又不是世界杯

覃钰哼了一声,耳朵耸耸,似乎听见附近徐历和徐登似乎有些小动作。

正在疑惑,徐登已经迈步越过他,直接奔到二祖躺的地方,在老头身侧跪倒在地。

“二祖……是儿子无能,害了你老人家!”徐登伸手扶住二祖,眼见他不成人形的身子骨,心头一酸,眼泪顿时淌了出来。

“别太刺激他,他的内脏伤势极重。”风起云涌神通之下,二祖的状况全在老道士掌握之中。

徐登闻声果然收声住手,不再继xù

抚弄二祖的胳膊,他抬头看向张逊,双手抱拳高举,头颅下垂直至落在双拳之下。

“多谢张玄师照护救助大德,我徐家铭感五内!此地无法行礼叩拜,待回转神农谷,登定要重礼致谢!”

这是应有之义,徐家虽然不是大儒世族,官宦名门,却也是如假包换的货殖豪族,商场第一大家,张逊对二祖有救命之恩,徐登自然十分感激。

“这个是应小钰之请,你就不必谢我了!”张逊呵呵一笑,笑话,不是乖徒儿求我,我为什么要救这个徐景?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这个徐门二祖观感极差,化境宗师到了徐景这等程度,居然手持异剑,暗算杀人,实在是闻所未闻。

你又不是丰凌那种自己练上来的野路子,随便惯了,对小辈也不惮以最无耻的偷袭手段。你是货殖徐氏的一张脸面好不好?

徐登自然听得出老头的隐含之意,不过心下还是非常感激,二祖那么对付覃钰,那小子还如此以德报怨,真zhèng

是宅心仁厚,一个好小伙啊(覃钰脸红:三哥。我只是怕赵韪死了,以后成都的大生意泡汤好吧……)!

“二祖,孩儿也来看你了!”一道悲凄的轻呼,修长的身影扑向二祖。

“你最好先别动他,不然就等着给你家二祖收尸吧!”张逊本来不想多说,看着覃钰面上还是多说了一句。

徐历跪倒在徐登身侧。左手拿出一个果子,紫色的果子!

覃钰眼睛当即睁大睁圆了。

原来这果子最后是被徐历抢了去。

“三哥,好歹给兄弟点儿面子,不要这么当众拿出来吧?”他心头的这口气特别不平顺,口气当时就冲了起来。你这是欺负我好说话吧?这紫阳回春果怎么说本主赵韪都是给了我,你就这么抢过去,大模大样拿来给你老爹吃?

张逊白眉微凝,忽然伸指一弹。

他弹射的是左手食指,所以并没有干将飞射出去。而是一朵大大的白菊花。

这朵菊花有一个成人手掌那么宽阔,大得实在有些过分。

看那片片菊瓣儿“金心玉瓣,翠蒂天香”的紧密形态,竟然还是一朵滁菊。

(作者按:此菊主要产于安徽滁州,为四大名菊滁菊、杭菊、黄山贡菊、亳菊之首,平肝理气,清凉解毒,擅消夏季暑热。还具有缓解眼睛疲劳的作用,现在时节。实乃我等电脑一族的大救星啊!正所谓:江南菊花始盛开,诸君能饮一杯无?)

菊花轻飘,热血狂飙。

张逊一招手,那朵菊花飞旋了回来,赤红已是遍染纤体。

覃钰忽然瞪大眼睛,这朵“红菊花”的中心处。居然托着一枚紫色的鲜果。

紫阳回春果!

急看徐历,却见他面色狰狞,左手空拳紧握……似乎少了两根手指。

“你若不是如此偏狭,也不至如此。”张逊喟叹一声,随手将紫阳回春果扔给覃钰。

那朵血染的雏菊……不。滁菊,已经完全消散,只有几点殷红,淡淡腥气,还残留在周围的空气中。

“啊!”直到此时,徐历疼痛感大起,才发xiàn

自己左手的食指、中指已被连根削断,最重yào

的是,紫阳回春果不翼而飞。

“你……你怎么敢……”徐历怒目圆睁,狠狠盯着张逊。

“住口,十一弟!”徐登急忙厉声训斥,生怕他说出什么更加触怒张逊的不逊之词。

张逊白须飘飘,微阖双目,根本不再理睬他们兄弟。

“啊……啊……可是紫阳回春果……那是二祖救命的宝物啊!”

“怎么,你家老祖要救命,别人就不是命了?”紫阳回春果已经落入小珍之手,覃钰长出一口恶气,笑吟吟地回击,“其实你抢夺我武当玄门至宝,换了别的歹徒,早就粉身碎骨,人间蒸发了,这是我师父仁厚,又给三哥一个面子,才只要了你两根手指。”

徐登抬头看他,瘦了一圈的脸盘上,更显得双目独大,忽然间流下两行清泪。

“覃兄弟,三哥实在对不住你啊!还要向你讨个情!”

“得!”覃钰默然,连百转千回、长袖善舞的徐登都给逼哭了,那叫英雄绝地之泪啊!

可是你要吃人家的果子,总得给个说法吧?

再一想,给什么说法?在双方仇怨如此深沉的现在,赵韪肯定恨死了二祖,绝不可能可能同意把紫阳回春果给仇家拿去延年续命,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才对吧?

覃钰最为难的地方在于,这枚紫阳果原本就是赵韪的,双方谈好协议果子归自己,自己也答yīng

要保住人家一条老命……虽然现在意wài

层出,老赵重伤其实都是自己作孽,和覃钰毫无关系,但双方既然有了约定,自己就不能不全力以赴去救他。

眼下能救他的,似乎也就这么一颗紫阳回春果。

覃钰左边瞧瞧,是赵韪怨念不止的一双老眼;右边看看,是徐登的泪眼婆娑。

我擦,这氛围比力抗化境宗师的威压还要难受十倍啊!

怎么就让我摊上了这么个局面呢?

……

“茵茵?”沙摩柯忽然的一声大叫,充满狂喜,顿时把众人的眼光吸引过去。

浓重的雾霭之中,露出了三个俏丽美少女的面孔。

应该是一群人正在向这边走过来。

“呼!”一时间覃钰压力大减。

覃钰趁机摆脱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迈步迎了上去。

曾茵茵的身边。是戏芝兰和曾小蝶。

“啊,你们都来了?”覃钰问戏芝兰,眼睛却看向曾小蝶,怎么把她召来作甚?

戏芝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小子蹦了过来,抱住覃钰。

“四哥。我们都来了!”

“小心,小心!”覃钰慌的急忙抱住他,这里看似祥和,其实禁制林立,针对的就算暗境强者,就师弟这小身板,能受得了么?

“放心,放心!”一个笑嘻嘻地声音接道,“我们都在。不用担心。”

覃钰一瞧,上来的是戏志才。

我擦,你这身子骨,还不如小张任好不好?

想到之前那个特别私密的美丽场景,覃钰忍不住盯着某个方位看了几眼。

居然还是没什么破绽!

戏志才呸的一口,纤长柔软的身体迅速让开。

一溜排,黄忠、赵嵩、何荭嫦三人并肩而至。

覃钰有些发呆,这是要集体大搬家还是同学们一起看世界杯啊?

黄忠和何荭嫦作为宗师。反而警惕性极高,一左一右。不时一股灵力发出,挥开围拢过来的凤凰禁制。

现在这些禁制也很奇怪,如同一团团的雾气,一触即退,不遇到特别大的力量,完全没有任何损坏的感觉。

“小钰你放心。家里有王公、鹿公二位坐镇,史府君、覃精夫他们也都在,毋须担心。”赵嵩上来,拍拍覃钰的肩膀。

他的身后,司马吟正在笑着偷偷向覃钰招手。

覃钰心想:“我不是担心他们。我是担心你们好不好?”

神农谷的宗师基本都在这里了,那边反而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这里形势混沌,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就说不好了。

最后是珠珠悄悄走了过来,在覃钰耳边低声说道:“主人,他们不是我招来的,他们是从三祖突pò

的缺口里进来的,我刚出迷宫大门就碰上他们正在破解一些零散的禁制,怕他们有损伤,所以干脆就都带进来了。”

覃钰点点头:“珠珠你做的很好!”

“现在怎么办?”珠珠也有点犯愁,这帮人老的老,小的小,各种弱鸡都不缺少,最可怕的是还都兴高采烈,以为真是来郊游的一般。

覃钰皱眉。

他在干掉丰凌之后,就知dào

这次冒险探宝不会顺利,因此当即分兵两路,自己带虞翻去和师父会合,珠珠和戏芝兰悄悄回去搬请援兵。

覃钰心目中的援兵,不过是王越、鹿伯、何荭嫦和黄忠等有限的几位化境宗师,但是没想到,戏志才、曾小蝶、张任这些人也都贸然闯了进来。

“等下看情况吧,一旦不对,把他们都装进宫灯去。”

“嗯,主人,我的三江罂也能装人,那个小猴子在里面疯跑,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覃钰哦了一声,才想起传闻是金毛猿王后裔的那只金毛猴子,这可是一头可以换取许多罕世珍品的宝贝,不能让它跑丢了。

“看牢了,别让它跑丢了!”

“放心吧主人,那里面的空间还不如宫灯一半,它跑不了。”珠珠很自信地晃了晃脖子,罐装小坠饰随着她的胸脯也颠簸了几下。

覃钰急忙转过头去。

“少爷,你看那边。”虞翻忽然说了一声。

覃钰顺着他的眼光过去,正看到三个人悄悄走到徐登的身后,然后跪倒。

仔细一瞧,竟然是上次围攻虞翻的两名彪形大汉,各自持着大刀和巨斧。

是徐五和徐八?!

为首那个丰满摇曳的妇人,却是沈七娘。

原来是他们!

二祖这次进入拳绝迷宫,也是全面动员,己方现有明里暗里的实力,全都拿了出来。

想到二祖,覃钰的心情,不自觉又烦躁起来。

二祖现在看似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不要忘记徐三还在月门里。

但是在情在理,覃钰都不能亏待赵韪。

这么一颗烂果子,又不是世界杯上的足球,一群人急吼吼地扑上去猛抢什么啊?

一女配二夫,怎么破?(未完待续……)

PS:好吧,昨晚看了一夜的惊奇世界杯……起来晚了。不过更新量增大了一点点,有同好没,请亮票吧。

三百一十一、想听秘密么(第二更)

覃钰猛的摇摇头,紫阳回春果可不是什么烂果子,这是化境宗师都很难看到的奇珍异果!

“既然大家都想要,那就让他们都来出价呗!”珠珠见覃钰抓耳挠腮,听说了这段缘由,随口说道。

嗯?

覃钰嘴巴一歪,两只耳朵自个活动了两下,仿佛狠狠扇了一扇。

天视地听真法被老白直接催熟小成之后,眼睛和耳朵都似乎有了些怪异变化。

珠珠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一大群人分成安保组、武陵蛮和徐家三堆,各自互相见礼,或哄哄闹闹,或嘀嘀咕咕,好一阵才全都明白了现状。

戏志才向徐家二祖躺倒的地方横了一眼,低声对覃钰说:“小钰,何不联手武陵乡党,先做了这窝子徐氏精英?”

他音色极佳,说话时一对亮如星辰的丹凤眼更是直直地盯着覃钰,虽然是低声,却丝毫难掩其冷美的天然气质。

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杀气腾腾!

覃钰唬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摇晃了两下,做了这窝子徐氏精英?

心头噗噗噗地热血涌动,这话其实没错,徐氏在神农谷的精华,除了挂掉的、忙乱的个别人,基本都云集在了此处,他们没了本家资源支持和主场闪金塔地利的优势,其实就是三四个化境(其中俩还是伤病欲死,无力振作)带着一群暗境强者而已。

这边呢,光是张逊、黄忠、何荭嫦三大化境,联手起来,就足以碾压他们了。

尤其徐氏的第一高手三祖徐靖现在还在月门里腾不出手来。

在戏志才的眼里,这就是天赐良机,所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是也!

覃钰摇头,戏志才还是不太明白化境的特别之处,或者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一不在谋略掌控之内的特殊现象。

一入化境,就如同龙游大海。鹤冲青天,已是翻然翱翔,不可复制了。

化境宗师很难被捕杀,像覃钰这样灭杀化境如同砍瓜切菜的事例十分罕见。

就算是覃钰,也是纠结了许多更加厉害的化境宗师,加上运气不错,种种巧合,才能接连杀死赖德和丰凌。

三祖可不是赖德、丰凌这样的散修可比,他这等科班出身的二阶大高手,底蕴深厚。威慑力十足,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必定是令对手寝室难安的心腹大患。

当年张鲁以三阶大宗师之尊,夺取五斗米教的实权之后也未对前教主张修一系大肆挞伐,斩草除根,其中重yào

原因之一,便是张逊逃亡在外,教主一系并未全部绝种。

一旦手段过于峻急酷烈。惹急了对手,咬你一口你都受不了。纵然正面打不过你,总能恐xià

你的父母,打杀你的妻妾,甚或绑架你的儿孙吧?随便施展一些小小反击,都能让你投鼠忌器,甚至痛彻心扉。

这么下去。折腾到你上吐下泻,筋疲力尽,你还是抓不到对方一根毫毛。

更何况,人家背后还有庞大的徐家!

既然不好的结局早已定了,又何必要开始?

覃钰叹息一声。这个世界就不应该有化境这种变态存zài



“贤兄高见,只是吾等行走世间,当以仁义当先,不可遽行此不义之事。”覃钰铿锵说道。

嗯,估计徐登那边都能听见!

戏志才瞧瞧覃钰正直刚毅的面孔,秒懂!

覃钰说“不可遽行”,遽,就是仓促急迫的意思,面上当然可以解释为不能行动太快搞错了方向,以致最后干了坏事。

反过来说,也可以说,不能过于仓促地进行这件“不义”事,而不是说这个建议不可行。

戏志才心想,行啊,一晚上不见,小舌头长进这么快,都开始表里不一,满口仁义道德了。

他是曹操的谋主之一,诡计多端,兵不厌诈,自然能够理解覃钰的真实意图,徐家现在还不是穷途末路追打落水狗的迟暮状态,不可妄动,只能心里叹一声“时不利兮”作罢。

其他各人听在耳里,即使不太赞同覃钰的“仁义”观点,却也顿时肃然起敬,觉得这孩子果然志向远大,想法特立独行,实非凡流。

张任一脸崇仰地瞅着覃钰,觉得四哥师兄真不愧是顶天立地的武道大君子!

戏芝兰更是满脸迷恋,全是星星眼。

覃钰被他们看得脸皮微红,大喝一声:“来,咱们唱卖吧!”

他这一声发自内心,气血鼓荡,周围三拨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停了喧哗鼓噪,朋友都把头转过来,敌人也都悄悄竖起耳朵。

“现在赵韪将军、徐门二祖、徐六先生三位宗师性命垂危,不能久耽,而救命的灵果只有一枚。”覃钰举起左手里的紫阳回春果,“这枚紫阳回春果,现在属于我,但是,它只能救一个人。所以,诸位,如果谁需yào

这枚灵果,请提出你们的彩头,任意宝货都行,并要说明是为谁而出价,如果我觉得彩头不错,咱们就可以成交。”

徐登当即站了起来,说道:“本门二祖,出价,本次闪金塔唱卖会,十大特殊珍品。”

十大特殊珍品?

覃钰一怔。小珍立kè

说道:“我和珠珠从闪金塔六楼抄过一次底,似乎就是十大特殊珍品的备份。”

“哦,想起来了!那就没啥特殊了……”覃钰有点意兴阑珊,三黄真境水却是很棒,王越、黄忠他们服用之后似乎确是功力精进了一些,天级醍醐香也很不错,但是,其他就没啥了,几本秘笈都是化境的神通秘术,已经有了底版,就不需yào

来第二本了。

这样算的话,所谓十大珍品,不过是略胜于无的鸡肋货色,怎么也比不了这枚延寿五十年的救命仙果。

徐登一看覃钰的脸色,就知dào

他兴致不高,心头叹息一声,看来,只能拿压箱底的了。

“小钰,家师为赵宗师出价一粒九花无常丹。”司马吟忽然高喊了一声。

众人都惊啊一声。

九花无常丹?!

河北赵氏最出名的一种灵丹,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吊命,保住濒死者的最后一口元气。

覃钰顿时记起,当日老君山上,赖德战败逃窜,飞起一剑穿透了云二的胸膛,幸好服用了一粒赵氏的九花无常丹,方才保住性命。

看看戏芝兰,她应该还有一粒在手里。

徐登皱眉:“敢问赵先生,和赵将军有什么关系?”

赵嵩微微一笑:“徐先生,他姓赵,我姓赵,五百年前是一家。而且他是将军,我昔日也是将军,这就是大大有缘啊!”

徐家的人都心头发恨,你这是故yì

捣乱吧?

徐登想说什么,想了想,一口气息又咽了回去,勉强微笑。

“真是好缘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如今的徐氏,已经不是神农唱卖会之前的那个徐氏了,出现一些不顺心的事,自然难免。

“赵叔这丸九花无常丹,的确能救人性命,绝对值得。”覃钰做了公正评判。

他是真的觉得,赵嵩让司马吟这一嗓子叫得好,不仅是捧了他的场,压了徐家的势,而且,这下他不用再反复纠结,到底是用紫阳回春果救赵韪,还是救徐六了。

“小珍,你判断一下,九花无常丹,更适合谁?赵韪,徐六?”

“九花无常丹?主人,你不是说紫阳回春果么?”

“嗬嗬,你不是说过,那样服用太浪费么?如果赵叔真的拿出一粒九花无常丹来,那这枚紫阳回春果,不久可以保留下来了么?”识海中的覃钰狡黠地眨了眨眼,吓得航空母舰甲板上的小珍退后两步。

“确实,应该说非常非常浪费!”小珍很实诚,“如果有高手用这枚灵果炼成丹药,至少能炼出三粒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超级救命灵丹,也不耽误延寿,比这么生吃下去划算多了。”

“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回春补天丹?”覃钰哈哈大笑,“可惜,这个世上,没有这样牛逼的炼丹师了!昔日枪绝前辈最后不也是生吃了?是不是,老白?”

“那个……那是因为枪绝老主人跟丹绝的关系不佳,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丹绝为他炼制灵丹,等不及了,就只能生吃。”老白有些尴尬地爆料道。

“是么?”覃钰追问道,“这个丹绝,怎么跟谁关系都不好的样子?”

“没错,那老家伙就是一个老宅男,人际关系特别差劲。他被人引诱救活了刘邦,一下同时得罪了戟绝项羽和剑绝季布两大盖世强人,最后若不是拳绝南宫渔出手,差点就把他给直接干掉了。”

“这么劲爆?”覃钰心驰神往,四百年前,真是热闹非常啊!

“主人,赵宗师功力深厚,都是反噬的新伤,应该能用九花无常丹救活!”小珍判断了一下赵韪和徐六的伤势,拉回话题,“徐六……我不建议使用任何药物!”

“你说什么?”覃钰大吃一惊。

忽然,徐登的传音直冲脑海而来。

“覃兄弟,可否听我一言,我有个秘密要对你说。”(未完待续……)

PS:近来想要尽量一天两更,中间夹一天一更,今晚不熬夜了,支持不住了。

三百一十二、我一定是笨死的

“小珍你是说,徐六……丹药已经无救?”覃钰没理会徐登,先搞清楚小珍的意思。

“主人,你不觉得奇怪么,徐历一个小小的暗境,他一箭怎么能直接射入徐六身体那么深,连内脏都击碎了?”小珍反问道。

“那啥……”覃钰张口结舌,这么明显的问题,他竟然真的没有仔细想过,“嗯,也许他的强弩是徐家特制的……跟徐登的那具黑弩一样,可以杀伤化境?”

“肯定是的!徐门二祖来抢自己的机缘,这些宝器都算不得什么,不会吝啬的。”

“那不就结了?那啥……”想想还是觉得不合逻辑,徐历毕竟只有暗境高阶,徐六再弱,化境自带的护体气罩总是有一层的,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让弩箭攻破才对?退一步讲,就算护罩被击破了,凭什么一箭能射伤他的肝脏?

覃钰自思自己现在还不是化境,就算被之前同境界的徐登一箭射碎护体气罩,伤势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何况是徐历这种废材!

“徐六的身体是自己练剑弄垮的,多处内脏早已重伤,被他勉强压制而已。所以,自我防护本就极其虚弱,徐历这一箭,不过是彻底引发了徐六的伤情,使他一下子就无法再支持下去了而已。”

“这个说法靠谱!”覃钰赞一句,“小珍你觉得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救了是么?”

“主人,不要再浪费了!”小珍郑重其事。

“呃……好吧!”

转过头,心情不佳的覃钰和徐登接话。

“太忙,好多传音……”覃钰略微解释一下,“三哥,什么秘密这么正规?”

“无妨。覃兄弟你听说过双传承么?”徐登直入主题。二祖重伤欲毙,已经没时间兜圈子了。

“双传承?”覃钰咨询了一下老白和小珍,暗暗吃惊,然后谨慎地回答,“请三哥指教!”

“上次老君山上,剑神王公已将神霄宗的传承秘术七绝剑授给了兄弟。兄弟近来剑法大进,想必颇有心得。”

“略窥门径而已。”覃钰苦笑,真当我是吴下阿蒙,三日幡然啊?神霄宗的七套基本剑诀,现在勉强算是弄懂了其中六套,还是老白帮了许多忙。

“那兄弟你可知dào

,其实神霄宗的传承是分成两部分的,兄弟从王公手上所得,只是其中之一。”

“哦。还有这等事情?”王越不在现场,不然覃钰马上就想拉住他问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我徐家另有渠道,得到了神霄宗的另一部传承秘笈。不过,这部传承须得有《神霄七绝剑》为基础才能修liàn

,因此一直空置宝货库房之中,几乎没有人看过它。它的名字叫做《七绝神雷图》。”

“七绝神雷图?”覃钰摇摇头,果然是另一部完全不同的传承。自己都没听说过。

王越不在此地,覃钰便转过头去问张逊。

张逊霍然道:“真的是此图?我也听说有这幅图。昔日七大雷霆就是练就了这幅真图上的阵法秘剑,才能够联手之后以暗境巅峰之身硬抗化境宗师而丝毫不落下风,那是相当珍贵的一幅阵法禁制图。”

“这么说是真的?”覃钰喜道。

“应该不假。徐家辨识天下宝器,当然知dào

真假。”张逊随口说了两句,忽然想起什么,“乖徒儿。你不是要训liàn

北斗七子么,如果用这幅秘剑阵图来训liàn

他们的话,只要他们达到暗境巅峰层次,岂不瞬时多出一位化境……”

覃钰怫然不悦:“师父,我武当玄门乃是道门正宗。剑道名门,压箱底的镇派传承当然是天道诀和紫电九诀了。”

“是的,是的!”虽然有被徒弟教xùn

的几分嫌疑,张逊还是连声答yīng

,心中颇为欣悦。《天道诀》是天师教第一心法,《紫电九诀》则是紫电剑门历代掌门的传承,看来日后,我天师一脉,却要在武当门中显耀了!

“当然,兼收并蓄,有容奶大,我武当玄门要发扬光大,奠定天下第一大门户的根基,多出一门神霄宗的传承也是可以接受的,并且是必不可少的!”覃钰话题一转,满嘴官腔。

“臭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张逊觉得自己被徒弟耍了,有些恼火。

“当然是师父你原来想的那样了!”覃钰嘿嘿奸笑几声,“师父啊,你只想训liàn

出北斗七子,堪比化境,实在太弱了吧?没有化境的潜质,凭什么能做北斗七子啊?以后北斗七子也要定期选拔,能者上庸者下,在暗境的时候不能定死,免得他们懈怠!”

“嗯,把北斗七子当做一种……核心弟子的章程?”张逊眼光一亮,“这个设计甚好!”

“另外,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门下的僮仆,人人都来修liàn

这个什么《七绝神雷图》,结果会是怎么样?”

“啊,什么?”张逊真没想过这么一个可能性,当即就愣住好几秒钟,“乖乖,小钰,你心思甚大啊!这么干,我想想,岂非能多出……三、四……哦,加上北斗七子,竟然可以凑出五个化境宗师来?”

“才五个?”覃钰心中有些不满,“徒儿有二百僮仆,那可都是师父你老人家以前在几万名健康童子里千挑万选出来的,最后只有不足三十个能修liàn

到暗境巅峰?”

“唉,刚死伤了一些,现在没那么多了!而且,乖徒儿,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么BT的天分,16岁就直接巅峰了?”张逊摇头感叹,“就这不到三十个暗境巅峰,还需yào

师父我开炉炼制许多催化丹药,加上你提供的各种资源,花费许多气力,好好调教四到五年才有可能。靠他们自己练,八九年之中能有十个进阶暗境巅峰就非常了得了。”

“好吧……师父你老费心了!”

覃钰心想,多出四、五个化境,听上去很美……可是在苍乌星界能顶什么事?

阴阳子虽然没有明说,但覃钰知dào

,普通化境初阶宗师,在星界估计也就是一般的中等高手,虽然也足够镇压一地了,但那里地方实在太大,一座十万级的卫星城就相当于这边一个郡国,星界里这种卫星城却是成千上万,化境人数太少就没啥大用了。

“主人,咱们可以把这个秘剑阵图作为自己的制式武装之一。比方说,如果在三万精锐亲卫之中,其中七千名能够修liàn

《七绝神雷图》,再给予他们相同的装备,就算层次不足,顶不了化境,顶一千名暗境巅峰,甚至只是一千名暗境高阶……”

“暂停,小珍,我什么时候有三万名亲卫了?”覃钰顿时产生了和张逊一样的想法,惭愧自己格局太小!

“主人和那位阴阳子二师兄有协议,要为他提供二十万精壮居民。自己怎么也得弄上三十万人吧?十选其一,挑选出三万近卫团来,肯定是可行的。”

“停,这个yy……先放一放,好吧?”覃钰脑筋有些晕,小珍你这最近都在想什么啊?太高屋建瓴了,“嗯,对了,你帮我记一下,刚才师父说他会炼丹……似乎还是高级丹药!”

“这是应有之义啊,方士、道士大都会点炼丹术,老祖这般大神通,更加不必说了。”

覃钰切断了小珍的絮叨,心里暗暗琢磨,难道真是革mìng

局势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小珍描绘的这幅蓝图,比他的构想宏大得多啊!

小珍你这么吊,我咋才知dào

呢?

不过,通过和师父、小珍的不靠谱磋商,覃钰现在已经完全明确了,这部传承剑图,他必须拿下。

“三哥,我给你面子,这部传承加上其他九件珍品,可以换一粒九花无常丹,足以救活二祖。作为回报,这九件珍品我不需yào

你提供特殊珍品,可以另外商量。请你考lǜ

考lǜ

!紫阳回春果,还是不要再想了,刚才家师已经发话,他的寿数……为了师父,实在抱歉了!”

徐登良久无语。

覃钰惭愧万分,作为商家,尼玛自己实在有点太坑人了!

“行,我接受!”徐登的声音迅速传递过来,“还要多谢兄弟仗义!”

“我仗义?”覃钰心想,我哪里仗义了,三哥你不带这么讽刺兄弟的!

这不是徐登的性格啊!

“今晚马上要唱卖十大特殊珍品,若非兄弟有心相让,我徐家真凑不出这么十件珍品,必然要在天下大贾们的面前丢人现眼啊!”徐登感慨,“真是多谢覃钰兄弟你了!”

啊呀,我老了一定是笨死的!

覃钰忍不住一揪自己的大腿,只想到自己已经得了十大特殊珍品的备份,不想再继xù

吃现饭,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算了,已经这样,就只当自己真是一位很大度的商业君子吧!

我呸!(未完待续……)

PS:闻到别人家的菜香,我饿了……

三百一十三、大发利市

覃钰心中懊悔不已,这把竹杠敲得噗噗无声,刚开始就失败了一大半,做人好失败啊!

徐登道:“兄弟,我身上只带了这部《七绝神雷图》,其他九种宝货,只能回神农谷再请兄弟你去闪金塔的宝库挑选了。”

“啊,宝库?”覃钰心里更是一凉到底,完了完了,这下真是亏大发了,闪金塔里的宝库,几乎被珠珠洗劫一空,还能剩下什么好东西?

“是的!兄弟你如此仗义,哥哥也不能让你吃亏。二祖现在重伤,我可以代为做主,打开七楼的内库,任凭兄弟挑选九件,那都是罕有之物,化境一下都很难见到的。”徐登似乎也是下定了决心,坚定有力地说道。

“内库?”覃钰顿时转嗔为喜,七楼是二祖的居住地,珠珠好像没敢去搜刮过,想不到居然还有一座宝库。一听这名字就知dào

,内裤,那通常都是专门私藏好货的小金裤啊!

“如此有劳三哥!”好三哥,真不愧是俺的好三哥啊!

二人经过这么一来二去的暗箱操作,交yì

很快就达成了基本协议。

覃钰向司马吟传音,大略告知,自己和徐登的交yì

已经成功,但是愿意给予赵嵩巨额补偿。

虽然他知dào

背后的主使者是赵嵩,多半也只是为自己助威抬庄,但喊价的毕竟是小司马,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

就算咱们是好兄弟、好叔侄,也要讲交yì

规矩不是?咳!咳!

“司马兄,我想再用一门秘传枪法,换取这粒九花无常丹,请转告赵叔,一定成全小侄。”这种丹药可是能换来徐家内库十件奇珍宝货的好东西。能多捞一粒就是一粒。

“不用,师父说送了给你便是,这次出来,他也就带了三粒防身,不然都给你也没啥。你的七星枪法没有另卖,师父一直很是承情呢!再说。你又送了一口那么好的金光剑给我,说起来是我们欠你的!”司马吟侧头和赵嵩说了两句,然后笑嘻嘻地给覃钰回话。

他身后,赵嵩向覃钰点点头,表示司马吟代表他的意思。

“那不行!不能让赵叔和司马兄你们这样的忠厚人吃亏。”覃钰很是汗颜,赵嵩叔叔真是业界良心啊!对这种识大体、讲诚信的同行,必须要呵护。

“那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小小想法,不知dào

小钰你能不能成全?”司马吟见覃钰确实真心实意。忽然冒出一句。

“司马兄请说。”

“我昨日和家族长辈取得联系,刚才进来之前已经得到回信,家族同意我去掉第三嫡子的身份,从此我就是自由之身了。”

覃钰一愣,这是什么个意思?你脱离组织,成山野散人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点事情了。”司马吟笑道,“小钰你们几兄弟结拜。我一直很是羡慕,不知可否让我也加入进来?”

“啊?”覃钰真是没有想到。司马吟念念不忘的,居然是这件事。

“不要开玩笑啊,司马兄!”虽然彼此感觉很是投契,但司马家那是多大的豪族,堂堂的嫡子身份怎么能当儿戏,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没开玩笑。我父亲是族长,他有三个儿子,我排行老三,上面有俩哥哥,足够继承家业了。”司马吟开了句玩笑。然后认真地说道,“小钰,我可是彻底断了后路,你总不能见死不救,真让我去当野人吧?”

覃钰耸耸肩,笑道:“既然你这么可怜,小弟怎么能不趁机拿捏一把?这样,我武当玄门,师父那里,正在招收北斗七子,不然,你来领衔当大师兄?”

他原本是属意史阿的,但是后来覃钰想了想,觉得史阿现在还是太嫩,境界也不足,恐怕到时镇不住场子,扶不住他,反而打击了他的自信。

不能拔苗助长,毁了这么一株剑道奇才。

司马吟刚刚这么一说,覃钰顿时眼前闪亮,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北斗七子大师兄么?

司马吟有外形气质,有境界实力,还有背景声望,做这个七子大师兄,直是绰绰有余。

司马吟听了覃钰的仔细解说,眼睛也亮了。

能得到张逊这样的顶级宗师亲自指点迷津,确实正是现阶段的他最需yào

的。

“好,这个大师兄,我做定了!不过咱们一起结拜的事……”司马吟得陇望蜀,心有不足。

“我跟几位哥哥都说一声,准成,咱们兄弟,谁跟谁啊!”覃钰这方面是现代人的思维,看得很开,五兄弟实在是有点少了,想那刘关张三位爷,人单势孤,最后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而我太祖赵匡胤,有义社十兄弟帮衬,便打下了花花的大宋江山。

咱们武当玄门,为啥不能来个武当十少侠?

“一言为定!”

司马吟走过来,将一枚锦囊交给覃钰,然后笑着拱拱手,回去了。

另一边,徐登也微笑着走过来,亲手将一个鹿皮宝袋交给覃钰。

围观的诸人都有些迷糊,这么一份唱卖,怎么唱出俩买主来?

覃钰不动声色地把司马吟给自己的锦囊交给徐登,也是微微一笑。

这次交yì

还真是暴利!

徐登面露感激之色,不过也很克制,略一点头,立kè

转头回去给二祖服用救命,暂且不表。

覃钰捏了捏鹿皮袋子,心潮澎湃,这玩意儿就是自己日后在苍乌星界立身的本钱之一啊!

“小珍,你来看一下。”

下个时间,鹿皮袋子从他手上消失不见。

不一刻,小珍温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主人,我和老白都看了,传承无错!没有神霄七绝剑的七门剑术为搭配,这幅阵法秘图确实就是废纸一张。但在主人手上,却能发挥奇迹。”

“哈哈,那太好了!这事最后还是要靠你和师父了。”覃钰一颗石头落地。

不过,他心里不太明白,徐登为什么随身会带着这么一本《七绝神雷图》,好像知dào

要跟自己交yì

,专门为自己送来的一般。

“他本来应该是想拿这本七绝神雷图和主人交yì

其他宝货的,不过二祖的事情太急,只好从权,提前交yì

了。”小珍旁观者清,一语解惑。

“我明白了,他本来是想跟我交yì

《化境诀要》或者丹绝宝藏的。”覃钰心头有大怨气,就算公平唱卖,这两样他也都不愿意给徐家沾光的机会,可是徐登显然掐住了他的心理,一旦到时取出《七绝神雷图》,恐怕他还真的会动摇。

还好,一粒九花无常丹解决了大问题。

覃钰暗暗摇头,自己的底蕴还是太浅薄了,没办法始终保持“无欲则刚”的泰然心态啊!

算了,现在二祖人都快挂了,这么重的伤势,就算救回来估计也废了,徐登又成功晋阶化境,徐家在神农谷拍板的人眼看就要换了,倒也不必斤斤计较于之前的恩怨。

覃钰知dào

,三祖一系不是徐家货殖这条线上的,闪金塔唱卖会要换话事人,只能选择徐登。

刚刚和徐登那一照面,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覃钰自嘲地撇撇嘴,抛开其他杂念,转头跟戏芝兰说道:“小兰,你快过来!”

戏芝兰羞涩地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

刚才人太多,她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过来,还好小冤家知dào

她的心思,主动喊她。

刚到身边,就听覃钰传音说道:“兰啊,快把那粒九花无常丹给我!”

啊?戏芝兰心中发狠,有事才喊人啊?一双纤纤尖指刚刚伸出覃钰的后腰,覃钰茫然无觉地继xù

兴奋传音

“这次咱们要赚大发了!”

嗯?锋利的十指立kè

缩回爪牙,从囊中取出玉瓶。

“给你,赚什么大发?”

“当然是咱们的老顾客,赵将军了!”覃钰得yì

洋洋,嘿嘿直笑,趁你病要你命,想吃我的药,行,拿宝贝来换吧。

化境宗师,全都是人形移动宝库啊!

从徐登哪儿亏掉的,全得在赵韪身上找回来。(未完待续……)

PS:诚信小覃钰,饥寒老阿飞,这几天饮食不调,老是觉得饿……

三百十一四、不甘示弱

徐登很迅速地给二祖外敷内服,各种忙碌之后,终于松了口气,传音覃钰。

他们要离开拳绝迷宫,立即返回神农谷去。

覃钰能够理解,被二祖这么一搅,徐家天怒人怨,看着就像在经常上街跑的某种小动物,自己也很不舒服。

而且没了二祖坐镇,三祖又没时间搭理他们,他们的实力一下削减大半,在这里的人虽然不算少,但是单靠徐登一个化境,确实不敢继xù

呆下去了。

“六弟的事,有劳覃兄弟你多帮忙,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了。”徐登口气很虚弱,自己内部火拼,居然把能支撑门脸的化境宗师给拼没了,换了谁主持大局,都不会高兴。

覃钰理解徐登的难度,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一口答yīng

,这事只能由他来善后了。

临了差点出了岔子,徐历遍寻不见白虹剑,居然开口向覃钰索要。

覃钰当即变了脸,你丫有完没完?明明不是老子拿的,还想挨顿揍,再掉两根手指头?

徐登赶紧拉走了这个煞笔十一弟,一众徐氏门徒,灰溜溜地悄悄离去。

徐家的撤离干净利落,十分果duàn

,三分钟不到就全部卷起铺盖走人了。

覃钰碍于情面,只能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之中,这才回过头来,去瞧赵韪。

赵韪现在的状况,可说是十分糟糕,要不是张逊的白云被子罩着还没完全去掉,估计至少也得好几窍出血了。

“老赵啊老赵,你说你这是何苦?那厮虽然够坏,你顺手磨他一下也就是了,何必拼命?这可好。全是内伤了!”覃钰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咨询了一下小珍和老白这两位全能参谋,顺手在赵韪嘴里塞了两粒丹药,略微叹了口气。

二祖那一剑虽然狠辣,准确度却有欠恭维,并没有能伤着赵韪的心肝肺等重yào

内脏。可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反而赵韪自己引动无极混沌磨的大神通,过量灵气反爆,把他的好多内脏给炸伤了,几项加起来,伤势之重,远甚于贯日剑的毒伤。

化境的肉体本尊大都颇为坚固,但这门大神通的反噬之力,却不是一个小小的二阶宗师能够抵挡得住的,赵韪一张原本虽然有点黑。其实却很光滑圆润的老包脸,现在已经皱得跟橘子皮相差不远了。

贯日剑上确实带有毒素,蕴含很强力的毒性,但没扎着赵韪的主要脏器,倒也不难控zhì

住。

“孺子,你没有把我的紫阳果卖给徐二,老夫足感盛情。”赵韪虽然气色不佳,但神色却还颇为从容。还夸了覃钰一句。

“呀,看来你都听着哪!”覃钰也没打算瞒他。当即取出戏芝兰给的九花无常丹,“我这人最讲公平,绝不厚此薄彼,徐登买了一粒九花无常丹,我也可以卖你一粒,就看你买不买了。”

“格老子的。老夫能不买吗?”赵韪说了两句话,精神见好,不觉皱眉,“你给我吃的什么丹药,这么见效?”

“金髓养精丹。能提精神,积气血。我就这么两粒,都给了你。”覃钰随口说道。

戏芝兰看他一眼,心想上次记得分了你四粒的,吃这么快?

覃钰白了她一眼。

“你小子好吝啬,给徐六吃寒冰雪参丸,就给老子吃这个?”赵韪大为不满。这金髓养精丹是从汝南大豪裴炜的随从裴元绍的身上摸来的,号称短效雪参丸,最是聚气提神,不过时间不长。

“我哪儿有那么多雪参丸啊!”覃钰叫起撞天屈,“我这么一个穷孩子,哪里照顾得了你们这些大高手,大宗师……”

“得了!别叫屈了,赶紧把这丸九花无常丹喂我吃了,徐登给你什么价,老夫绝无二话,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覃钰一愣:“得了吧,老赵,徐登人家那是一个家族数百年才积攒出来,你孤家寡人的,怎么能跟他比?将就是个意思也就行了。”

“将就?呿!你这孺子,居然如此看不起老夫?”赵韪勃然大怒,猛然张嘴,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戏芝兰在身后拽拽覃钰,对老人家应该客气些。

“好,好!你有,你有!我信,我信!”覃钰敷衍两句,检查了一下,血色果然紫得不行,“行了,这心口的毒血吐出来,看来老赵你果然是个大祸害,死不了啦!”

“什么,你是故yì

的?”戏芝兰忍不住问一句。

“当然了,师父说他有淤血,带毒藏身,不吐出来,吃什么药都没用。所以刚才的金髓养精丹里掺了一颗牛黄清心丸,你看颜色紫成这样,毒性还很强呢!”

覃钰笑眯眯的,示意戏芝兰取出水袋,让先赵韪漱漱口,然后笑嘻嘻地把九花无常丹取出来,喂给赵韪吃。

赵韪吐了这口毒血,精神更是好了不少。

“行了,你小子想什么,我都晓得。徐登到底给了你什么好东西,你那么大方立kè

就给了他药?”赵韪老而弥辣,这方面毫不含糊,立kè

就追问道。

覃钰叹了口气,暗想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死催的么?

……

赵韪听说徐登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先是一呆,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口鼻里险些又喷出血来。

“活该!让他们倒行逆施,不务正业!太好了!”

“话说,你这么高兴,你的腰包知dào

么?”覃钰不阴不阳地点了他一句。

赵韪顿时一脸肉疼,却继xù

笑,不敢太大声,只好冷笑。

“这价格是够高的……不过孺子也休要小瞧老夫,老夫付得起!”

“那是,谁敢小瞧你们化境的大爷大奶啊?没有一个是白给的。”覃钰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件事来,对啊,那丰凌也是化境宗师。还是老牌子的,应该也有不少积蓄才对。

居然给忘了这事。

当即内部连线小珍。

小珍说道:“丰凌死前精神混乱,主人你又很潇洒地立即干掉了他,没法找到他的藏宝空间……”

“什么,珠珠也找不到?”

“那个,需yào

原主人的精神力加持。她和小丸子加起来也没用。”

覃钰忍不住以手撞额,我好糊涂啊!

化境宗师精神力强dà

,大都能够修liàn

一种名为“虚空藏兵”的秘术,可以打开一个自己特有的次元空间,根据主人对空间规则的领悟程度,大小不一,用来平日收藏一些珍宝和必须用品。

“别装模作样了,老夫没有十件异宝,但是老夫一件。就能抵当他们十件。”

“你还有这种紫阳回春果?”覃钰疑惑地问。

“没有了!”赵韪遗憾地说,“你以为这是常见的五果么,随便啃着当饭吃?”

(作者注:古时五果为:桃、李、枣、栗、杏,是我国古人经常吃的五种水果,虽然不够丰富,但是营养维生素什么的基本够了。)

覃钰很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赵韪。

“那宝货是什么?”

此时赵韪身上的白云蚕丝被已经完全消散,赵韪没了束缚,惬意地伸了伸两只胳膊。

“能动弹的感觉。真舒服啊!”

覃钰做个鬼脸,昔日每次被师父的风云之被卷裹之后。他都会生出赵韪此刻的心情,所以能够理解他的感慨。

缩回两臂的时候,赵韪的一双手掌里已经多了两件东西。

两件宝货!

左手里,是一只小小的青色玉瓶,比两根大拇指还大一些,色泽温润。是上等的于阗玉,上面有片不小的玉塞大拇指甲大笑的玉盖。玉瓶并不透明,所以也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右手里则是一个小小的骨质八卦,刚刚把赵韪的手心占满。

覃钰心想:“这么大的八卦,看起来倒像是老龟所制。年代很久远。”之前在灵祥村他得了一件比这个大数十倍的龟壳,最后被珠珠拆了,做了一件“龟甲圣衣”。

赵韪见覃钰眼睛盯着八卦,微微点头:“这枚先天八卦,是老夫昔年恩师所赐的宝物,其中自有无上灵蕴,无法以精神印记祭炼,静室握之,却能够参悟一些文王神卦,璇玑术数之类的秘术,老夫与此道缘分浅薄,静悟二十余年,只得到了一门小术,实是羞见吾师。”

覃钰大吃一惊,原来赵韪的那门阴阳血鉴术,来自这么一块小小八卦?

覃钰可不觉得阴阳血鉴术像赵韪说的那般不堪,小术?没有这门秘术定位,王越等人根本无法锁定赖德的行迹,围剿灭杀更是万物可能。

虽然需yào

被施法者的血液,条件比较苛刻,但总比漫无边际去瞎找强太多了。

赵韪看着覃钰,摇头道:“那是你不太明白,什么是大衍神术,现在这些都不必跟你说,你自行去领悟一二,便能明了。”随手将龟骨八卦交给覃钰。

“这一件,足以抵挡徐氏五件上乘宝器。”

覃钰收了八卦,万分欢喜,因为小珍告sù

他,这个小玩意,灵性十足,估计是件真法宝,至少是件半发宝,它需yào

继xù

分析几天才能得出最后结论。

自从上次出现老白求索乌龙神棍这件事之后,一旦再要涉及宝货的时候,小珍通常都会先把老白完全屏蔽在外,免得又被他偷窥心痒,向主人索要。

虽然不是珠珠那样的宝器狂,但是小珍却一直牢记自己覃钰管家的身份,要为主人管好这个家。

不过,覃钰脸上也有些苦笑,这位老奸巨猾的糟老头也会有动真火的时候。

也好,这么不甘示弱,总算能抠点好东西出来吧?

赵韪又转过左手。

“这是一瓶月华玉髓,老夫获得紫阳回春果的时候,一并得到手里的,对我也没什么用处。既然紫阳果已经给你了,这一瓶也给了你吧。”

赵韪神色傲然,橘子皮放光。

“怎么样,抵得上徐氏的十件宝货吧?”(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五、脑洞必须大开(二更)

“抵得上,抵得上!”覃钰笑眯眯地,一转手,青光大玉瓶也不见了。

“啊!啊!啊!”一向温婉机械的小珍竟然也惨叫起来,“月华玉髓……主人,你可以问问他么,这瓶玉髓在哪里得到的?”

“为啥要问他这个?”

“因为这月华玉髓的下面,数丈之内的土地里,一般都会有个头很大的月华精石,甚至月精石的矿脉。”

“什么,月华精石?就是跟日曜精石齐名的那个月华精石?”

“没错了,就是这个。”小珍大声呼喊着,“那是建立大禁制雄城的最重yào

的基石之一啊!”

听着小珍这么温柔的女声忽然发出如此狂热的呐喊,不知为什么,覃钰感觉很不适应。

“嗯,你别急,我问问他。”

覃钰不动声色地微一思索,笑道:“老赵,你倒是有福气,师父啥都给你准bèi

了啊!”

“胡扯吧!那个穷得叮当响的老鬼,天赋也不行,挣钱的手艺更是差之又差,临到死都不过是个暗境高阶而已,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留着?”赵韪正在服用自己的一些疗伤丹丸和药膏,闻言很是不屑地瞥了覃钰一眼,“除了给我留了这个龟壳,外加俩小鸡子,老鬼什么都没有!这些东西,都是我后来一点点搜寻来的。”

覃钰一皱眉,赵韪这说的全是废话,毫无宝物来历的任何蛛丝马迹可言啊!

“这老贼,当真狡猾!”小珍愤愤地说道。

“这倒也不一定。”覃钰又想了想,老赵既然把这两样宝物毫不吝惜地丢给自己,多半是不知dào

这种月华石的实jì

用途,或者说,更高层次的用途。

“神农谷眼下有很多富有的美女。女宗师都有两位,这月华玉髓这么好,我觉得包装一下,应该可以在唱卖会上卖出很高的价。”覃钰真真假假,忽悠起赵韪,“老赵你在哪里弄来的,还有没有?”

赵韪摇摇头:“那地方已经全塌了……可惜,我少年时的居处,整个山洞都塌了……有多少年了……”他忽然有些失神,陷入到某种回忆的状态中去。

覃钰转了转眼珠。心想:“赵韪是蜀人,什么地方……这事倒是不急。回头让戏志才或者师父帮我查查,应该可以查到他的底细,到时直接去他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

“哎……啊……老赵……你怎么能……你要做什么啊?”

覃钰惊讶地看着赵韪慢慢站起身,转过来正对着他。

赵韪的脸色黑中透着苍白。双手还有些发颤,但是。双足却能够稳稳站定。

“每当我想起少年时那段最艰苦凄凉的日子。我就会猛然惊震过来,提醒自己,你不能松懈,你的路,还很长,很长!赶紧要起来继xù

走!”赵韪的眼神忽而迷茫忽而精明。“所以,再苦再难的时候,我都决不允许自己躺着,坐着。”

被对方有意无形的威压一侵。覃钰头脸冰冷,精神力敏锐地感应到极大的危险正在迫近自己,脑子立kè

清醒过来。

偏执狂!工作狂!强迫症!焦虑症!

覃钰无言地看着赵韪,记起了很多现代的心理疾病名称,最后归总为一句话:这位益州第一将军,四黑将军,精神状态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面前这个老头,可不仅仅是一个勃不起来的等死老爷子,更是一位化境二阶的武道大咖。

“老赵!”覃钰轻轻拍下赵韪的肩膀,“放轻松些,我应该不是你的敌人!”

赵韪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表情放松下来。

“覃钰,这次真的多亏你!所以,我允许你,以后私下可以一直这么叫我。”赵韪犹豫了一下,一双黑眼球里陡然出现几丝森然的精光,“不过人太多的地方给我点儿面子!”

“好吧……我只是想问你,现在是不是想回神农谷去?”覃钰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当然突然想起这么称呼赵韪,以前自己没这么二的。

也许是看到他那种垂垂将死的衰老气象,隐隐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怜悯的心态吧?

然而,此刻赵韪眼中神光厉闪,下一刻便要择人而噬,哪里还有半分软弱模样?

“都成这样了,继xù

待在这里等着最后被人宰么?”赵韪忽忽一叹。

覃钰默然,这话很现实,一点不错。

虽然经lì

了丰凌暗中偷袭的惊险剧目,但毕竟转手覃钰率众就剿灭了对手,心里不免有些化境宗师不过如此的感觉。

直到二祖突起暗剑杀人,三大宗师几乎同时莫名陨落的闹剧,迷宫里的气氛才迅速紧张起来。

显然大脑袋火凰他们并不喜欢这里有太多人,随着凤凰禁制的不断加强,一般人继xù

待在这里已经越来越困难了。

“正好,蒯宗师、何师姐她们也要先回神农谷,你们一起结伴同行吧?”

“是吗?”赵韪审视地看了覃钰两眼,缓缓点了点头。

“就是如此吧!”

……

和赵韪一起离开拳绝烈凰宫,径回神农谷的还有蒯良和何荭嫦。

何荭嫦是在得知迷宫真实的危险性之后,主动提出带领安保组的暗境队友们立即离开。

这些人也确实不太适合待在这个地方。

对他们来说,拳绝迷宫没有个人机缘,全是死亡陷阱。

同时,何荭嫦专修冰系和空间神通,自有完整的化境传承,冰剑宗对拳绝迷宫的火系传承也没有任何觊觎之心。

黄忠对她的决定暗怀感激,知dào

她也是不想让自己错失得到一些宝货的机会。

跟着覃钰虽然已经大赚特赚,但作为一名化境宗师,他现在还是太穷啊!

至于蒯良,在当前银色月门中双雄争夺,吉凶难卜的情况下,尤其。在得知丰凌已经陨落之后,他对自己在迷宫中的收获已经不抱任何幻想,听说安保组要撤出一部分人手,便主动要求一起离开。

覃钰和张逊自然求之不得,有他和何荭嫦双重保险,安保组这些重yào

成员的安全就更有保障。

他们同时带走有赵嵩、司马吟师徒,戏志才以及曾茵茵、曾小蝶主仆和拖油瓶沙摩柯。

之前曾茵茵被二祖拿住,吃了一些惊吓,不过二祖对她还算客气,毕竟有段玥和武陵蛮的背景在。也没太多难为她,特别让沈七娘专门看她。

而且,曾茵茵也不想继xù

和覃钰待在一起,曾小蝶和她一讲,便立kè

同意和大家一起先行离开拳绝遗窟。

……

戏芝兰和张任则非常坚定地要求留下。不听从任何劝告。

正站在徐六身前犯愁的覃钰对这俩没什么办法,不过也并不十分在意。

有长信宫灯在手。就算情况再危险。应该也能护得他们安全。

大队人马离开之后,武厅门前立kè

安静许多,覃钰四下瞧瞧,现在的人手,跟昨夜去汉中倒是差相仿佛。

只是多了一个化为人身的珠珠,另外。就是虞翻替代了甘宁,王越和张逊换班。

覃钰点点头,这个阵容,比汉中救援小组恐怕还要略强一筹。

但是。他低头看看徐六。

实力再强,也救不了徐六一命!

眼瞅着他的生命气息,正在走向终结。

“主人,主人!”珠珠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两只胳膊挂压在覃钰左肩臂上,附在他耳边说话,“我偷了一把好剑,能给我耍耍不?”

“什么剑?”覃钰一怔,这种松软适应的弹性真很舒服,不过……

“嘻嘻,就是那把白虹剑,软剑哎,正适合我。”

“一边去,照你这么说,师父刚收的那把贯日剑更适合你。”

“什么……贯日剑?”珠珠目光呆滞,“你说那把黑色短剑?现在在师父手上?”

“那不是短剑,至少三尺三。”覃钰被她摇晃得头脑有些分神,随口纠正道。

“哎呀,确实,那把剑更适合珠珠,主人,你求求老祖,我跟他换一把剑玩好不好?”

“这个以后再说。”此刻,覃钰眼角余光已经瞥见戏芝兰正冷了脸色,似乎正想走过来,哪儿还敢怠慢,急忙一把甩开珠珠,低声道,“珠珠,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许没大没小,再挂在主人身上。”

“知dào

啦!”珠珠从他身上闪开,蹦蹦跳跳来到戏芝兰的身边,两臂一合,又一把挂住她的肩膀,“姐姐,你可别生气,我只是习惯,习惯了!”

柔软的身体这么贴靠着自己身体,戏芝兰忍不住自己的身体都是一阵酥麻,她看看不远处不安地踱来踱去的覃钰,心里忽然叹了口气,面容缓和下来。

“姐姐没生气呢!只是,你家主人现在正在头疼呢,珠珠你帮帮他好么?”

“主人头疼什么?那个要死的徐六吗?其实很好办啊,他不就是肉体不行了吗,跟珠珠这样,换一具不就行了么?”

覃钰忽然一个立定站住。

戏芝兰呆呆地看着珠珠。

张逊和虞翻耳聪目明,忽然全都看向珠珠。

什么?

珠珠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时间,覃钰脑洞打开,各种意象纷呈。

给徐六换一具身体?

没错!

一点儿没错!

换一具更结实、更耐用、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化境身体!

丰凌的身体!(未完待续……)

PS:这一次是真没办法,字数实在削减不下去了……偶尔也得让编辑开心一下是不是……反正无论如何,第二更来了:)

三百一十六、他们要出来了

徐六现在,气息微弱,若非覃钰一个劲儿地以精神力呼唤他,几乎就要陷入绵绵无绝期的昏睡之中。

覃钰屏退了一切其他无关人等,独自和徐六对话。

“六祖,现在你们徐家的人都已经撤离,周围都是我们自己人,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他知dào

徐六太过虚弱,时间紧迫,也不等他回话,便把自己要给他更换身体的想法倾囊而出。

“……情况就是这样。丰凌的本尊你也见过,和他斗战过,他虽然是服药才进入的二阶,但武道底子非常深厚,宝体结实异常,我估计,你会有很大的几率,获得蕴养剑qì

、发射剑qì

的机会。”

听到最后一句,勉强睁眼忍着覃钰絮叨的徐六,原本黯淡昏花的双睛突然亮了起来,光彩闪烁。

徐六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一直无法自如地施展无形剑qì



天下间的各种剑法,在他手上,一学就会,一通即精,他有超人的先天天赋。

然而,天生的体质短板,却使得他简直如同竹篮打水,打一篮漏一篮,永无止歇的可能。

徐六那极强的剑道天赋,最后反而成了一种家族里私下彼此笑谈的无尽源泉!

藏在外表十足高傲之后的,是徐六极度的自卑心态。

为此他倾囊传授徐七剑术,又积极教授其他徐门子弟各种战斗技巧……竭尽所能,想要忘记,或者让大家都忘记这件事情。

但是,做过所有这一切,徐六依然避免不了时时发自内心深处的那种难以克制的苦闷和无由抒发的癫狂。

可恶的老天啊,你这是想玩死我吗!

这个心病几乎成为他精神崩溃、陷入半疯的主要诱因。空自积蓄了一腔各种剑qì

,却无一种能够施展。

不,哪怕是剑qì

挪移出体外一寸,也是好的。

不能,还是不能!永远不能!

而今天,覃钰居然告sù

他。他能!他能够控zhì

那些剑qì



“六祖,你觉得这种做法可行么?你能接受么?”覃钰发xiàn

了徐六眼里的异芒,事实上他一直盯着徐六,在期待着他的这种反应。

“按你想法……去做。这个……给你!”徐六断断续续说着,然后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右手拇指。

这一指仿佛耗尽了徐六的所有气力,他随即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覃钰眼前的空气中,忽然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缝隙,这缝隙只有一掌长短,三指宽窄。

就好像一个小小的……门。

“主人。这是藏宝空间,徐六宗师把他的藏宝空间赠送给您了!”小珍机敏地提醒主人。

“我知dào

!”覃钰眨了眨眼,完全不敢相信。

“主人你动作快点!”小珍催促道。

“藏宝空间打开的时间有限制么?”

“只要徐六宗师不死,就没有任何限制。但是,万一被珠珠看到,她立kè

会冲过来抢的。”

“噢,这样。”覃钰回过神来,伸出左手。伸进那个黑色的小门里去。

没了珠珠做过渡桥梁,东汉宝戒经常还是被覃钰套在手指上。觉得这样比较方便。

几乎是转瞬之间,覃钰就听小珍欢呼一声:“不错,居然还有一枚上品灵石,大好!主人,收拾完了。”

覃钰收回手,眼前的黑色空间缓缓变淡。然后关闭上。

覃钰明白,不出意wài

的话,这个藏宝空间以后再也不会被打开了。

不过他很期待,当徐六以丰凌的姿容重现生机的时候,他是否能打开另外一扇小门呢?

对覃钰而言。如果更换身体成功,最大的好处不是徐六能继xù

或伟大或卑微地活着,进而走向更加伟大或者凄惨的未来。

最重yào

的是,丰凌的空间可能因此能够重新打开了。

里面的宝物一定堆积如山的吧?

覃钰对化境宗师的个人空间这方面了解不多,却不妨碍他在心底里畅想一下,期待一下。

……

转过头来,徐六已经被小珍收入长信宫灯,安置在虞翻曾经住过的那栋小别墅里。

移魂换体这种事绝不适合当众表演,哪怕这里没有一个外人,但是,却有无所不在的迷宫禁制。

迷宫的守护者其实非常强dà

,覃钰并没有丧失基本的警惕性。

戏芝兰和张任都被珠珠临时借用,进入长信宫灯里去给她帮忙。

那所别墅里还有一位当代的医道大家正在放假,珠珠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最后,留在外面的除了宝戒主人覃钰之外,就只剩下了黄忠、虞翻和张逊三大化境。

月门之外不远,小珍为覃钰准bèi

了一个浅黄色的蒲团,让他能坐下歇息。

黄忠没见过这种蒲团,叫嚷一声:“小钰,果然宝贝众多。还有没有,给我也来一个。”

小珍不等覃钰发问,立kè

很乖巧地又摆出三个相同的黄色蒲团。

覃钰也不多说,师父、黄忠、虞翻一人扔了一个过去。

当时“草工”已是专门的一行,蒲草编织的蒲衣、蒲帆、草鞋、草席、草扇、草帘等草制品随处可见,蒲团也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东西,但是覃钰这几个蒲团,却是照着一种明目枕的方子做的,内藏荞麦皮、绿豆皮、黑豆皮、决明子等多种清热安神明目助眠的药材,上面压着一层实在棉绒,外面再用棉布罩住。

覃钰不太明白这种蒲团干嘛要用清热药物,抚慰久坐疲累的菊花么?

不过其他三人坐上之后,大赞既松软又弹劲,香气清幽解乏又不影响运功调息,果然是小钰出品,必属珍品。

覃钰黯然无语,没觉得有这么好吧?

四人依旧默契地组成一座菱形的四象阵型,各自盘膝而坐,彼此相隔三五丈不等,只是原本蒯良的玄武位置被黄忠替代,更为切合厚重坚实的方位本质。

覃钰听师父讲解了一番四象阵的配合要领,点头表示明白,经lì

过张富的八卦金锁阵之后,他也向小珍珠珠老白等识海住户们了解过一些禁制法阵的基本内容,对此并不陌生,第一次和化境宗师们配合,心底里隐隐有一股激动,巴不得有人来试试他们的阵势。

覃钰打坐片刻,只觉全身气血浑溢,精神力充沛之极,估计自己的能量值又有些许提升,询问小珍。小珍却告sù

他没有多少提升,依旧是12左右。

覃钰也不懊恼,暗境到了他现在这种程度,其实师门心法所起的作用已经非常有限,基本是一种练无可练的满溢状态,只有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才能继xù

增进血脉之力,比如冰剑宗的《双修真法》,又比如吞食紫阳回春果那样的大补之物。

小珍告sù

覃钰,服用紫阳回春果这种异果,不仅能延年益寿,同样也会大补人体的气血精髓,如果他吃一颗,估计能量值可以直接越过15的化境红线,就此成为天下间的第一伪化境。

覃钰见识过所谓的伪化境张卫在化境宗师徐六前的脆弱表现,很干脆地拒绝了这种诱惑。

“小珍,有没有其他办法增加我的能量值?那次双修……我不是直接增加了2个点的?”

“主人,那是你和小兰姐第一次双修,阴阳双方的精神气血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将你们积攒十数年的潜力全部爆fā

了出来,所以你和小兰姐才会有这么惊人的一次提升。继xù

这种修liàn

方法的话,虽然对你们依然不无裨益,但很难再像上次那样突飞猛进了。”

覃钰点点头,表示了解,厚积薄发,这也是应有之义,天下间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饭。

想了一想,覃钰让小珍给他取出一粒特别的丹药。

看着手心里滴溜乱转的黑色小丸子,覃钰双目放光,阴阳悟真丹,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一抬手,他将这粒小丹丸吞下肚去。

心中默默计算时间,一直数到三十,体内体外,都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覃钰疑惑起来,难道三祖给了我假药?或者我根本没有达到服用这种丹药的条件?

咔嚓!

一声脆响自月门里传了出来。

咔嚓!

又是一声响。

覃钰一皱眉,这都神马动静?我这儿刚念叨一声三祖,他们就感应到了?

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

“他们要出来了!”(未完待续……)

PS:周一,照例求下票吧,这个月我这么凄惨,你们都不心疼么?

三百一十七、荆棘之环(第二更)

覃钰心想,在南郑时,自己左手鱼肠刀,右手玄磁剑,长短配合之下,颇占便宜。即使对上张鲁的化身张广,亦勉强能破解他一招三成功力的金光大手印。

功力不足神兵补!这话看来还是极有道理的。

不过鱼肠刀已经被丰凌一击痛经掌打得粉粉碎,尸骨无存,却又换什么短兵才好呢?

随手拔出玄磁镇龙剑,覃钰内部连线小珍:“有什么适合我左手用的兵器?”

“战神银盾!”小珍的第一推荐出乎覃钰意wài



“啊?”覃钰本能地不太赞同,倒不是说这面盾不好,而是还没上阵就先想着防御,兆头不佳。同时,四象阵还要几人配合行动,左手套面盾牌,闪转腾挪起来未免不太好kàn

吧?

“主人,不是小珍啰嗦,三祖和段玥都是很强力的宗师,得到南宫渔的传承之后更不知进步到什么程度,主人你在诸人中本来就是最弱一环,不保护好自己,其他各位都要首先担心你的,更加无法配合默契。”小珍居然知dào

覃钰不满在哪里,仔细解说,“我已经在战神银盾中增加了一些新近从徐家得到的减震钢簧,这些本来用在升降梯上的小耗材,嵌入盾牌之中增加的重量不多,但是防御力却是大增。”

“好吧好吧……你把虎踞袖盾给我吧!”想想原本就比较沉重的战神银盾里又加了几十斤钢簧,覃钰就很寒,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虎踞袖盾吧。

覃钰的左前臂上,迅速地套上了一个略粗的长袖套,套管不但将他的前臂套的满满当当。两头还自动延伸三四寸出去,直接将手背和左肘全都护住。

这面小型防盾之前覃钰也试过一次,收拢是尺长的贴肉护臂,发散则变为一面半尺宽的微型袖盾,盾面上纹了一头白色巨虎,收则白虎蹲踞。虎目微阖;张开之后,白虎怒睁双睛,四肢都呈劲缩欲扑的样子,一副虎视眈眈,虎威震山的威武模样。

这面白虎袖盾虽然不及战神银盾强硬坚固,但防震功能极强。

最重yào

的是,这面袖盾外表颀长清秀,丝毫不显臃肿之态,令覃钰十分激赏。

小珍也知dào

主人已经有点勉为其难了。所以也不再继xù

劝阻。

“主人,手套!”

从赵嵩那里得来的龙凤手套也很快套上了覃钰的双手。

“我太疏忽了,最近都忙着设计雄城的图样,忽略了主人的需求,回头我让珠珠帮我,给主人你也做一套声控的软甲吧!”

覃钰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就跟珠珠的那件什么棕榈圣衣差不多么?”

“那个太简陋……时间不够,龟甲又不好剖。简单一个样子,躯干还行。四肢防护基本就很摆设了。”

“很好,很好!这个我喜欢,到时我去给你找材料,你帮我做吧!”

想起珠珠大喝一声,“棕榈圣衣,变身!”然后四肢舒张开去。等着臂甲、肩甲、胸甲、腿甲一一自动套上身躯,还真的是很帅气的感觉!

眼角一闪,却见一道玉色影子闪亮登场,转眼已经涨大至碗口大小,落在张逊的左掌之中。

三五都功印!

我擦。师父居然要动用这口宝印了。

覃钰又惊又喜,张广操纵此印时,威力极其巨大,王越等三人与之对抗,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知dào

师父施展起来如何?

张逊看他一眼,说道:“两位道友,小钰,拳绝传承非同小可,我等未明局势之前,切记不可擅攻。”

“是,全凭师父做主!”覃钰当先应诺。

黄忠和虞翻齐声道:“就依玄师之意。”

他们也都算是覃钰的追随者,连覃钰都亲口承认了张逊的首领地位,这俩自然没有异议。

“小钰,来看师父的天道诀!”

似乎知dào

覃钰在想什么,张逊左手缓缓向前一伸,然后优雅地略抬三寸。

“荆棘之环!”

那方宝印急速飞射天空,越来越大,顷刻间,一座形似秃峰,凝如玉翠的巨大宝印,高高悬立十数米高的半空之中,光芒抖擞,尚未真zhèng

发作,无边无际的能量已经如同大潮相仿,向四面八方迅速散射而去。

这些能量外显的形态,都是一种锅灶大小的圆环状,圆环的边沿上,密布着许许多多的寸长尖刺,就像荆条编织的花环。

很快,方圆里许之内,密密麻麻,全都笼罩在这种奇异的荆棘花环之中。

“这是什么威能啊?”覃钰随口问道。

“你晃晃自己的剑!”张逊笑道。

“噢……”覃钰手腕微微一振,想要随手挽个剑花。

孰料,玄磁镇龙剑仿佛忽然变重了二三十斤,覃钰手一抖,只挽出半朵剑花,力量已经无以为继,花朵霎时枯萎。

“嗷……”覃钰怪叫一声,脸上顿时红了,这个……这个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六十六斤重的玄磁剑,怎么会突然感觉像有一百斤了呢?

“咦?”对角的黄忠惊咦一声,同时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重了。

身边的虞翻虽然没有出声,但是,显然也有些困惑。

“师父,你这是加持了重力?”覃钰惊讶道。

“不仅是重力!”张逊左手一指。

“疾!疾!疾!”

连续三指,随着张逊指头的轻移,每一指都射出一朵拇指长的白色小花,分别击中三人的肩膀。

“不要躲!”

白花一触即没,三人浑然无觉,怔怔地看着张逊。

“给你们沟通了宝印,再试试。”

覃钰迅即挥剑,奇怪,玄磁剑又恢复了原来的重量。

“我这荆棘之环,能约束灵力,增加重力,敌人进入宝印笼罩范围,行动立kè

受到极大限制,最多能发挥七成能力。”张逊略加解释。

虞翻忍不住叹道:“一印之威,竟至于此!”

覃钰也是大喜,师父这手“天道迟缓诀”,看起来真的好厉害。

“师父啊,老子说:师之所处,荆棘生焉!说的就是您啊,老师站立的地方,就有荆棘之环的大法产生啊!”

黄忠瞧瞧覃钰,有些迟疑道:“这个,是作如此解的么?”

张逊哭笑不得:“汉升休听他胡言。”

覃钰哈哈大笑。

老子确实说过一句话,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他本来的意思是,军队去的地方,就会有动乱,打过大仗以后,必然有灾荒祸患。

这句话原本是老子感慨(王师)军队是人间一大凶器的意思,却被覃钰曲解。

“我的灵力,全力以赴之下,也不过能支持此印半个时辰。”

这句话张逊却没有公开说,只是传音给覃钰。

覃钰点点头,知dào

师父的意思,就算要打,也必须在半个时辰内结束。

“师父放心,足够!”

咔嚓!咔嚓!咔嚓!

月门里的响声越来越脆,越来越密。

喳!

蓦的一声骤响。

一阵威猛熟悉的化境气息,忽然从月门之内直透出来。

“月门要开了!”

张逊、覃钰等四人同时退后三步,提升警惕的同时,先避其威。

覃钰右剑在胸前一横,左臂轻轻向后甩去,半尺宽的护盾迅速弹开,显出一头怒目圆睁的白色吊额猛虎来。

嘡的一声,一道身影从月门里直摔出来,重重地落在外面的泥地上。

“好掌力!”那人一个旋身翻腾起来,身材高大,却不是徐氏三祖徐靖是谁?(未完待续……)

PS:今天我尽lì

了,很高兴。

三百一十七、微妙时刻

荧光闪闪的月门里传出一声苍老的低声咳嗽,似乎是在回应徐三的夸赞。

覃钰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齐变。

除了徐靖和段玥之外,月门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三祖的掌力波澜壮阔,老夫生受了!咳!咳!”那老者又猛地咳嗽好几声,似乎也很受伤。

“金老先生你偌大年纪,不在秺一斋中静修纳福,怎么藏在别人的内衣里?”徐靖满脸怒容,说话异常尖酸。

覃钰心想:“听上去三祖中气十足,状况要比那老头好很多啊!嗯,徐靖就算输给段玥,断了拳绝传承的念想,应该也不至于如此失风度。看来是段阿姨使诈,让他愤nù

了!”

“是益阳的金洚。”张逊迅速传音给覃钰。

覃钰明了,原来灵祥村前和张逊分庭抗礼的那个两百岁的金老头。这个老家伙也是能量值35以上的二阶顶尖宗师,怎么这么快就和段玥勾搭上了?

再一想,益阳曾、金、王三大豪族和武陵蛮本来就是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户,拳绝遗窟有足够的吸引力,段玥预先请动老金洚,也很顺理成章,也许他们早就有了约定,所以一挨攻破遗窟,老头子闻腥而动,立kè

就来了。

这种猜测应该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三祖,里面情况如何?”覃钰双眼一眯,情况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如今月门里多出一个二阶化境,一旦他们联起手,己方未必困得住啊!

徐靖扫了几人一眼,沉吟不答。

刚出来还处在对段玥使用卑鄙手段的愤nù

上,虽然身体已经提出明确的警告。却未曾细想。现在停了几秒钟,顿时感觉周围环境的异常。

“覃钰,你我再合zuò

一次,如何?”徐靖忽然向覃钰传音道,半句不提自身感觉到的异样,对头顶心上高悬的三五都功印更是视若未见。

这句话很是搔中覃钰的痒处。覃钰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合zuò

,赚取好处。

正想问他如何个合zuò

法,忽然,覃钰身体微微一顿,一句正要出口的话给完全打断了。

他体内的气血,就像点了火的天然气,陡然沸腾了起来。

覃钰这时候的气血积累,已经远超半步化境,身体内部就像一条粘稠的血湖。充实无比,忽然这么一下暴动,简直堪比赵韪刚才强施无极混沌磨的大神通,完全超出了想象。

啊呀,阴阳悟真丹的药力发作起来了!

没想到这么狂野!

覃钰心凛之下,迅速默运半步吐纳术,竭力安抚爆fā

中的气血真气。

这样一来,就顾不上跟徐靖说话了。

徐靖等了几息。居然没听到覃钰的回答,暗暗佩服。这小子好生沉着,自己这么撩拨居然也能忍耐得住?

“覃钰,某想高价聘请安保组为我保镖,可否?”

合zuò

是互利,你不想谈就算了;现在我单方面出高价雇佣你,你总该有兴趣了吧?

覃钰双目微阖。一张白嫩的脸蛋涨得有些微微发红,精血过剩、内气太强真的不太好啊,一旦作反,完全压制不住,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之中全都胀得又酸又疼。似乎下一刻要轰然爆zhà

似的,引导得又累又慢,好辛苦!

他专心致志地催引内力,根本无暇理会徐靖的邀请对话。

徐靖有些恼了,劳资可是徐氏知名大佬,大汉顶级宗师,低声下气地跟一个你后辈小子谈生意,你居然就是这么个态度?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张逊。

“久闻张玄师大名,徐三敬请指教!”

他轻松地抬起右臂,随意拍出一掌。

在场的除了一心压制气血的覃钰之外,全是化境宗师,眼光个个锐利,顿时看出,几乎在眨眼之间,张逊之前的虚空就是一阵动荡,似乎都欲塌陷震裂开去。

虞翻和黄忠心下都是暗暗叹赞,这徐氏三祖以武力著称徐氏,果然霸道凌厉,三五都功印的天道诀,对他似乎毫无影响。

“徐公稍安勿躁!”张逊微笑举手示意,然后轻轻掸了掸食指和中指,仿佛弹去一粒意wài

飞至眼前的小虫子。

众人视线中的那片虚空波动立即减缓,然后就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态势。

整个过程,最多不过两秒钟的时间。

两大宗师遥遥暗斗一招,却毫无烟火气息。

黄忠和虞翻轻轻摇头,张玄师真是深不可测,这等强横的劈空掌力,两根指头便消解了。

徐靖眼睛一瞪:“玄师你胜之不武!”

虽然他竭力表现得轻松自如,但荆棘之环还是明显干扰到了他的掌力波动,他估计,至少被削弱了两成半以上的攻击威力。

张逊大笑:“不错,贫道略有取巧。不过,谁让徐公你贪得无厌呢!”

“我如何贪得无厌?”徐靖不服。

“你已得自己的机缘,为何还要抢夺他人的机缘呢?若非如此,这小小的四象阵,又如何困得住你?”

现在覃钰出现异状,张逊虽然不知原因,却也明白恐怕他暂时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了。对徐靖这样的强者来说,这就是天大的破绽。若非别有所图,徐靖早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段玥乃武陵蛮种,祖上更是鲜卑北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玄师你愿意她夺取我大汉的传承福祉,去壮大她鲜卑的种族气运么?”

张逊略一迟疑。

气运福祉,这等说法看上去虚无缥缈,毫无实证,但修liàn

到他们这等程度的高手,内心极处却无不深信其必定有之。

因为这就是几乎所有化境宗师的精神来源!

若非气运眷顾,我等如何能够在千万同样聪明、勤奋的人群里超群拔萃,脱颖而出?

所有的化境宗师无不深信,自己必定是得到了上天眷顾,才能有今日之成就。

徐靖一瞧有门,继xù

说道:“段玥此人的想法,我所深知,她想重建昔日鲜卑大人檀石槐的鲜卑大联盟,若她取走拳绝传承,再上一层,中原同道,尚有何人能够制衡?”

段玥现在已经是一流的二阶宗师底蕴,若是得到南宫渔的火凰神拳,再进一步,那就是三阶大宗师。

儿中原的三阶大宗师,现在已经闻所未闻,虽然也可能还有个别隐藏在乡野之中,但谁知dào

还有没有?

真的出现那种万一情景,谁能够抵挡段玥的鲜卑大军南下?

徐靖、张逊都是最顶级的化境宗师,这个圈子很小,但是能量极大,同道的消息自然都不会闭塞,段玥虽然很少明说自己的来历身世抱负,但这些基本的情报,他们还上能够了解得到的。

“南宫先辈乃是黄帝后裔,若他在天有灵,知dào

自己的神拳传承落入蛮夷之手,肯定会痛心疾首吧?”

(南宫一族的来历,有两种说法,一个是出自文王父子兴周灭纣时的一位贤臣,文王四友之一的南宫括;另一种观点认为,春秋时鲁国贵族孟僖子有个儿子,本来叫仲孙阅,由于居住在南宫,所以才以南宫二字为氏,他后来成为南宫氏的先祖。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是黄帝的姬姓子孙。)

虞翻和黄忠同时皱起眉头,看向覃钰。

他二人的层次略微低了一些,对这些内幕并不太清楚,但毕竟都是汉人宗师,虞翻虽然之前和段玥曾有合zuò

,却也不可能容忍鲜卑异族抢走拳绝的传承。

不过,他们也知dào

段玥是覃钰的表姨,如何行止,肯定还是要先听听覃钰的看法。

却见覃钰面皮红润,气象庄严,气息隐隐约约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但是显然依旧精神内敛,全无半分关注这边的丝毫征兆。

“三祖你过河拆桥,翻脸无情,也不用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吧?”月门之中,蓝袍长身的段玥一步跨了出来,面笑辞冷地说道。

她的身后,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低头跟了出来。

徐靖冷笑:“我说的话,有哪一句不是事实么?”

“三祖你已经得到了天地燎原真法,这是南宫前辈最强dà

的传承!你为何不先把它交出来?”段玥的反击也毫不客气。

“哼!徐某凭借自身本事得到拳绝的一道真传,谁有资格让徐某人交出来?”

“三祖你真是会说笑话!刚才若非我和金老收手相让,你岂能带着天地燎原真法离开试炼堂?”段玥嘿嘿冷笑。

“你暗算于我,太过卑鄙!”

张逊微微笑着,听着他们吵闹,各种明里暗里挑拨离间、转移视线的内涵。

现在看,半个时辰之内,只要对面这二人无法真心联手,留下他们就绝对没任何问题。

她身后的那个老头忽然抬头,却既没有去跟徐靖争执,也没理会张逊的招呼,浑浊的双眼之中射出奇异的青光,直接射向更远处的覃钰。

“这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气息?怎么可能?不好……他醒过来了!”

段玥此刻心头微震,也已察觉到异样。

不妙,空气四周的压力怎么又增加不少?(未完待续……)

PS:今天就一更了。

三百一十八、君臣佐使最相宜

覃钰双眼缓缓睁开,感觉自己仿佛又年轻了几岁。

哦,心理年龄!

丝丝缕缕的清香气扑面而来,迅捷地钻进覃钰的鼻孔和耳孔,顶心上的百会穴自动开放,更粗的一缕天地灵气激射而入。

这就是五气朝阳的化境解释么?覃钰心想。

百会穴属于督脉,督脉自长强穴起,止于龈交穴,一共二十八穴,本来覃钰一直在努力地贯通这一条穴脉,但到现在只通了三分之二不到,包括百会穴在内的近十个穴位还处于将通未通的状态。

此刻借助这枚阴阳悟真丹的强dà

药力,督脉的二十八处穴居然瞬间通畅如大河,奔流不息,自动顶开了头顶的百会,开始吸纳天地间的所谓“先天灵气”起来。

覃钰暗暗点头,却是需yào

至少暗境巅峰才能试服这种丹药,不然光是督脉就无法协助主人贯通,又怎么能体验化境的威能?

天地灵力源源不断的摄入,暂时替代了体内的气血,成为内息运转的主流能量,令覃钰的头脑运转速度增加了两倍以上,对各种事物的判断也更加明晰准确,心头充满了化境宗师一样的自信。

阴阳悟真丹的药力不仅使覃钰的身体暂时处于大规模超频的化境状态,连带对他心理上的加持,也成倍增加。

覃钰心头惊叹:“这上古的丹道大师太厉害了,居然能炼制出这样神奇的丹药。”

略微抬了抬手,绿色玄磁剑金光一闪,剑芒注入。

小珍愉快地说道:“主人,你体内的实jì

能量值现在已经达到了18,接近一流的化境宗师了。”

“就多了那么五缕若有若无的灵气流,居然直接升到这么高?”覃钰之前的能量值为12。这一下直接提升了6。

“主人,现在只是丹药之力临时加持在你身上。如果主人你将体内气血全都淘换干净,那时升入化境,肯定能超过20。”

“嗯,我努力吧!”覃钰知dào

小珍在鼓励自己,最强dà

的化境初阶宗师也不过22左右的能量值。必须得有王越那样的战斗力才可能吧,20……先晋级半步化境再说吧。

悟性大增的覃钰这时候已经彻底明白了许多化境秘奥,对短期内升入半步化境并无任何疑虑。

“三祖,段阿姨,你们都在啊!”覃钰向两人打个招呼,顺便瞥了一眼老妖金洚。

段玥瞟了覃钰一眼,脸上尽显妩媚。她倒是知dào

三祖获得阴阳悟真丹的事,猜测覃钰现在突然进阶的状况,十有八九是服用了此丹。暗骂三祖,这瓶丹药当时他谁都不给,现在为了传承,居然拿去贿赂这个小鬼。

“小钰啊,这是给你的!你对表姨的帮zhù

实在太大了,表姨要好好谢谢你!”段玥自脖颈上摘下一个粉色的小锦囊,随手一掷,直接扔到覃钰的手里。

旁边。徐靖目光闪闪,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鼻中嗅到一股清澈香气。显然出自段玥的曼妙身体,覃钰不敢多闻,捏一捏那锦囊,内有两粒丹丸,应该就是她答yīng

给自己的大固本丹,心中一动。两粒!?

就听段玥说道:“三祖想独吞拳绝传承,死缠着表姨不放,小钰你瞧……”

“这样啊,三祖你怎么说?”覃钰笑眯眯地搓了搓锦囊,“谢谢段阿姨。太客气了!”

“小钰,你才太客气呢!”段玥话里有话。

覃钰心里好笑,你这是骂我拿了东西不认账啊!不过事先说给我一粒大固本丹,现在你拿了传承,心里一高兴,赏给咱两粒也是正常。

谁让你是我长辈,而且认识以来,一直那么吝啬,从来没给过我红包呢?

事急抱佛脚,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次多出来的一粒大固本丹,我就当你欠的红包了。

徐靖暗暗摇头,不过覃钰既然肯收好处,那就好办,难不成我货卖世家还能在财货宝器上被武陵穷蛮子给压倒了?

他的心底里,暗暗已经做出一个决定。

“覃钰世兄!”徐靖拱了拱手,表示尊敬在场诸人,他正在跟覃钰说话。然后,下面的话就是传音了。

“覃钰世兄,徐某知dào

你是诚信君子,所以也不瞒你,试炼厅中,我只得到了天地燎原秘卷,火凰神拳的投影传承已选定她们二人为薪火传人。无缘得之,我本来也不意wài

,但是被段玥夺去,我不甘心。虽然你和她略是亲戚关系,你却是我大汉皇族的后代苗裔,与她完全不同,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阻止他进入武厅之内,接受传承。”

覃钰这才明白,敢情……大家都还没得到真zhèng

的传承,只不过提前分配了一下周边的赃物,徐三已经率先被踢出局了。

“这个……段阿姨毕竟是我长辈,我不太方便与她为敌的。”覃钰有些为难,睁大无辜的眼睛,看着徐靖。

你之砒霜,我之蜜糖!段阿姨一下给咱两粒大固本丹,为了什么,不就是我别再难为她么?空口白牙的,你肯定不会一句蛮夷就想说服我的,是吧?

徐靖微微一笑:“若世兄助我拦阻段玥,我便将新得的这部天地燎原秘卷相赠世兄。”

什么?覃钰心中骤生波澜。

天地燎原秘卷?

那个大脑袋不是说这卷秘术藏在武厅的后面么,怎么突然在这座试炼室内就出现了?

火凰这死兔子,居然敢骗我?

事实上,若非段玥、徐靖分赃不均闹起纠纷,对外人必定各自守口如瓶,覃钰根本不可能知dào

三祖已经得到了这卷秘笈。

覃钰心头更增警惕,火凰如此欺骗自己,却为何来?

“这部秘卷我已全文看过,果然精微奥妙,体系完备,倚此传承,恐怕便是修至化境巅峰,也是绰绰有余。可惜,它有个缺点,惟火独尊,不及其余。可称为‘霸火’!与我所学颇有冲突,不仅是我,我徐门嫡系子弟,都无法兼修。”徐靖很觉遗憾,若是得到不那么霸道的火凰神拳传承,也许能够水火交济,互相促进一番,现在,这本就只能拿来交yì

了,“我观世兄,恐亦有极强的火系天赋呢!”

覃钰点点头。

师父以前就替他看过根骨,体质偏风、金两系,所以传他《玉剑心经》,也答yīng

传授天道诀给他。玉剑心经属于金系,天道诀则无所不容,反而排名第三的石敢当神功,份属土、木二系,所以张逊并不曾有丝毫传授的意图,却传给了大师兄鲍出和小师弟张任。

一直以来,覃钰在枪术、剑道以及轻身功夫上,也确实颇具天赋。

而修liàn

石敢当的基础功法,石皮玉肌术就有点乏善可陈了,练了一年,到现在还只是第二层里厮混,比起小师弟都远远不如。

根骨太差了!

不过,如今覃钰正处于化境层次,虽然只是暂时性的,他的内视能力也已有质的提升,能够明确地觉出,自己的根骨里似乎确有火性属性的存zài



这个属性一直隐藏得很深,张逊、鹿伯、王越等宗师都没能发xiàn



直到现在,被徐靖一眼看穿。

当然,覃钰相信,如果师父他们现在为自己再次测定根骨,也一定能够瞧出这一点。

简单来说,覃钰的体质,是风、金、火三系鼎立。

风、火属性是显性根骨,一直也被覃钰和师友们刻意地加强,火系根骨才刚刚被发xiàn

,不过覃钰此刻智力大增,心中已有明悟,也许这一系燎原起来,提升的速度会更快。

“三祖前辈,你说这卷传承惟火独尊,即是说唯有拳绝这样专精火系的天赋才可能修liàn

有成了?”

覃钰心想,我这三系混杂根器,怎么能修liàn

这门你都无法修liàn

的这等“独”火?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重大缺陷,恐怕也不会随便扔在试炼厅里,让未能获得火凰传承的高手留个纪念了。

“世兄果然眼光犀利。”徐靖随口拍了一记小马,正色道,“但是,只有专精火系的人才能修liàn

成功,此言却是不对。”

“请三祖指教!”

“其实任何功法,都是君臣佐使,最是相宜,也才能够修liàn

到最高境界。”(未完待续……)

PS:下午还有一更。

三百一十九、君臣佐使最相宜

覃钰双眼缓缓睁开,感觉自己仿佛又年轻了几岁。

哦,心理年龄!

丝丝缕缕的清香气扑面而来,迅捷地钻进覃钰的鼻孔和耳孔,顶心上的百会穴自动开放,更粗的一缕天地灵气激射而入。

这就是五气朝阳的化境解释么?覃钰心想。

百会穴属于督脉,督脉自长强穴起,止于龈交穴,一共二十八穴,本来覃钰一直在努力地贯通这一条穴脉,但到现在只通了三分之二不到,包括百会穴在内的近十个穴位还处于将通未通的状态。

此刻借助这枚阴阳悟真丹的强dà

药力,督脉的二十八处穴居然瞬间通畅如大河,奔流不息,自动顶开了头顶的百会,开始吸纳天地间的所谓“先天灵气”起来。

覃钰暗暗点头,却是需yào

至少暗境巅峰才能试服这种丹药,不然光是督脉就无法协助主人贯通,又怎么能体验化境的威能?

天地灵力源源不断的摄入,暂时替代了体内的气血,成为内息运转的主流能量,令覃钰的头脑运转速度增加了两倍以上,对各种事物的判断也更加明晰准确,心头充满了化境宗师一样的自信。

阴阳悟真丹的药力不仅使覃钰的身体暂时处于大规模超频的化境状态,连带对他心理上的加持,也成倍增加。

覃钰心头惊叹:“这上古的丹道大师太厉害了,居然能炼制出这样神奇的丹药。”

略微抬了抬手,绿色玄磁剑金光一闪。剑芒注入。

小珍愉快地说道:“主人,你体内的实jì

能量值现在已经达到了18,接近一流的化境宗师了。”

“就多了那么五缕若有若无的灵气流,居然直接升到这么高?”覃钰之前的能量值为12,这一下直接提升了6。

“主人,现在只是丹药之力临时加持在你身上。如果主人你将体内气血全都淘换干净,那时升入化境,肯定能超过20。”

“嗯,我努力吧!”覃钰知dào

小珍在鼓励自己,最强dà

的化境初阶宗师也不过22左右的能量值。必须得有王越那样的战斗力才可能吧。20……先晋级半步化境再说吧。

悟性大增的覃钰这时候已经彻底明白了许多化境秘奥,对短期内升入半步化境并无任何疑虑。

“三祖,段阿姨,你们都在啊!”覃钰向两人打个招呼。顺便瞥了一眼老妖金洚。

段玥瞟了覃钰一眼。脸上尽显妩媚。她倒是知dào

三祖获得阴阳悟真丹的事。猜测覃钰现在突然进阶的状况,十有八九是服用了此丹,暗骂三祖。这瓶丹药当时他谁都不给,现在为了传承,居然拿去贿赂这个小鬼。

“小钰啊,这是给你的!你对表姨的帮zhù

实在太大了,表姨要好好谢谢你!”段玥自脖颈上摘下一个粉色的小锦囊,随手一掷,直接扔到覃钰的手里。

旁边,徐靖目光闪闪,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鼻中嗅到一股清澈香气,显然出自段玥的曼妙身体,覃钰不敢多闻,捏一捏那锦囊,内有两粒丹丸,应该就是她答yīng

给自己的大固本丹,心中一动,两粒!?

就听段玥说道:“三祖想独吞拳绝传承,死缠着表姨不放,小钰你瞧……”

“这样啊,三祖你怎么说?”覃钰笑眯眯地搓了搓锦囊,“谢谢段阿姨,太客气了!”

“小钰,你才太客气呢!”段玥话里有话。

覃钰心里好笑,你这是骂我拿了东西不认账啊!不过事先说给我一粒大固本丹,现在你拿了传承,心里一高兴,赏给咱两粒也是正常。

谁让你是我长辈,而且认识以来,一直那么吝啬,从来没给过我红包呢?

事急抱佛脚,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次多出来的一粒大固本丹,我就当你欠的红包了。

徐靖暗暗摇头,不过覃钰既然肯收好处,那就好办,难不成我货卖世家还能在财货宝器上被武陵穷蛮子给压倒了?

他的心底里,暗暗已经做出一个决定。

“覃钰世兄!”徐靖拱了拱手,表示尊敬在场诸人,他正在跟覃钰说话。然后,下面的话就是传音了。

“覃钰世兄,徐某知dào

你是诚信君子,所以也不瞒你,试炼厅中,火凰神拳的投影传承已选定她们二人为薪火传人。无缘得之,我本来也不意wài

,但是被段玥和金老头这种异族夺去,我不甘心。虽然你和段玥略有亲戚关系,你却是我大汉皇族的后代苗裔,与她们完全不同,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阻止她们进入武厅之内,接受传承。”

覃钰这才明白,敢情……大家都还没得到真zhèng

的传承,徐三第一轮都没过去,已经率先被踢出局了。

“这个……段阿姨毕竟是我长辈,我不太方便与她为敌的。”覃钰有些为难,睁大无辜的眼睛,看着徐靖。

你之砒霜,我之蜜糖!段阿姨一下给咱两粒大固本丹,为了什么,不就是我别再难为她么?空口白牙的,你肯定不会一句汉裔蛮夷就想说服我的,是吧?

徐靖微微一笑:“我只得到了一部《天地燎原》秘卷,若世兄助我拦阻段玥,我便将新得的这部秘卷相赠世兄。”

什么?覃钰心中骤生波澜。

天地燎原秘卷?

那个大脑袋不是说这卷秘术藏在武厅的后面么,怎么突然在这座试炼室内就出现了?

火凰这死兔子,居然敢骗我?

事实上,若非段玥、徐靖分赃不均闹起纠纷,对外人必定各自守口如瓶,覃钰根本不可能知dào

三祖已经得到了这卷秘笈。

覃钰心头更增警惕,火凰如此欺骗自己,却为何来?

“这部秘卷我已全文看过,果然精微奥妙,体系完备,倚此传承,恐怕便是修至化境巅峰,也是绰绰有余。可惜,它有个缺点,惟火独尊,不及其余。可称为‘霸火’!与我所学颇有冲突,不仅是我,我徐门嫡系子弟,都无法兼修。”徐靖很觉遗憾,若是得到不那么霸道的火凰神拳传承,也许能够水火交济,互相促进一番,现在,这本就只能拿来交yì

了,“我观世兄,恐亦有极强的火系天赋呢!”

覃钰点点头。

师父以前就替他看过根骨,体质偏风、金两系,所以传他《玉剑心经》,也答yīng

传授天道诀给他。玉剑心经属于金系,天道诀则无所不容,反而排名第三的石敢当神功,份属土、木二系,所以张逊并不曾有丝毫传授的意图,却传给了大师兄鲍出和小师弟张任。

一直以来,覃钰在枪术、剑道以及轻身功夫上,也确实颇具天赋。

而修liàn

石敢当的基础功法,石皮玉肌术就有点乏善可陈了,练了一年,到现在还只是第二层里厮混,比起小师弟都远远不如。

根骨太差了!

不过,如今覃钰正处于化境层次,虽然只是暂时性的,他的内视能力也已有质的提升,能够明确地觉出,自己的根骨里似乎确有火性属性的存zài



这个属性一直隐藏得很深,张逊、鹿伯、王越等宗师都没能发xiàn



直到现在,被徐靖一眼看穿。

当然,覃钰相信,如果师父他们现在为自己再次测定根骨,也一定能够瞧出这一点。

简单来说,覃钰的体质,是风、金、火三系鼎立。

风、金属性是显性根骨,一直也被覃钰和师友们刻意地加强,火系根骨才刚刚被发xiàn

,不过覃钰此刻智力大增,心中已有明悟,也许这一系燎原起来,提升的速度会更快。

“三祖前辈,你说这卷传承惟火独尊,即是说唯有拳绝这样专精火系的天赋才可能修liàn

有成了?”

覃钰心想,我这三系混杂的不堪根器,怎么能修liàn

这门你都无法修liàn

的“独”火心法?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重大缺陷,恐怕也不会随便扔在试炼厅里,让未能获得火凰传承的高手留个纪念了。

“世兄果然眼光犀利。”徐靖随口拍了一记小马,正色道,“但是,只有专精火系的人才能修liàn

成功,此言却是不对。”

“请三祖指教!”

“其实任何功法,都是君臣佐使,最是相宜,也才能够修liàn

到最高境界。”(未完待续……)

PS:章节名字弄错,重来一下……

三百二十、率先使用黑武器(第二更)

“世兄你身拥风系、金系的根骨,都是火系的最佳佐使,风助火势,方能燎原天地;火能克金,乃成独尊之势。所以,你修liàn

此卷秘术,最是相宜。诸系互相促进之下,对世兄你的身体不仅无害,反有大补,自然兼有体修的妙用。”

“原来如此。”覃钰明白了,说到底,还是一个孤阳不生,独阴不长的道理,只不过这套火系传承过于霸权主义,对其他心法都有不自觉的排斥,徐氏嫡系子弟,恐怕大多都选修了本门招牌的玉波碧浪劈空掌,那显然也是一门强横擅专的神通,所以徐靖说徐家的嫡系弟子都没办法修liàn

了。

拳绝能修成秘卷,是因为他是天生纯粹火系的根骨,一直修的都是类似的火系心法神通,最多只有以上压下,并无相生相克的难题。

自己却是可以另辟蹊径,这技能可以称之为“一个篱笆三个桩”?

这么说自己比拳绝还更适合这门传承了?

灵念一动,覃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段阿姨和老金洚联手,把这卷据称是南宫渔最强传承的秘卷大方地让给徐靖,难道也是因为看出他和所有的徐门高层都根本修liàn

不了,连当成一族的传家宝都缺少十成分量?”

嘿嘿,想来与事实相差不远,所以三祖有点恼羞成怒,干脆破罐破摔了。

“好,三祖,交yì

达成!请三祖给我秘卷,自去便是。另外,六兄身受致命重伤,我正在帮他治疗,回神农谷再告知详细。”

徐靖看看覃钰,知dào

自己要么同意交yì

。现在就离开拳绝迷宫,再也无法作为第三者窥测火凰传承;要么现在就翻脸,覃钰肯定直接转头去联合了段玥,对付自己。其实只要段玥保持中立,他们这四大高手,也足够把自己当场镇压了。

而且。有徐六在手里做人质,暂时已是化境层次的覃钰基本上也不怕他徐靖突然出手相攻。

徐靖想通这些关节,微微点头。

“覃世兄信人,我信得过你!”随手在虚空中抓出一物,油光水滑的,却似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袍子。

细小的青芒隐约自袍子内部泛起,看上去焕然如新,却又不停地发散着一种古老的沧桑气息。

肯定是了!临时宗师覃钰强dà

的精神力一探便知,这种远古的气息。根本无法伪造,这必然是上千年的陈货。

徐靖冷冷看了一眼段玥,将那羊皮袍子一把塞给覃钰,转身便走,闪烁间已去的远了。

三五都功印虽然对方圆里许都有压制灵力、迟缓行动的作用,但三祖毕竟功力深厚,布阵的几人有没有阻挡他离去,这些限制对他影响就不太大。

覃钰左手笑眯眯地抖开那件青光微溢的皮袍。右手还在光滑的那一面抚摸了两把。

段玥目瞪口呆,暗呼糟糕。不料三祖如此狠辣绝决。能舍能弃,居然真的把天地燎原这么一门绝顶传承送给了覃钰。

“段阿姨,三祖被小侄一番大义相责,感动万分,情愿把这篇天地燎原秘卷拱手相赠,小侄真是受之有愧。不如转送给阿姨,阿姨你意下如何?”

张逊、虞翻、黄忠一起看将过来。

虞翻和黄忠都没有火系根器,也不太在意这所谓的秘卷传承,但是,现在徐靖已经走掉。后续应该如何进行,须得听听覃钰看法。所以,覃钰一说话,不由自主地就转过头来。

张逊微一皱眉,他却是身具火系根骨的,虽然天师教本门传承高明之极,渊深无知其底,倒也不是特别贪图别家的传承,但受了徐靖言辞影响蛊惑,毕竟不愿在自己眼皮底下,反被外人得去了汉家的祖传绝艺。

小钰既然已经拿到传承,何不自己收藏起来,却要反赠给段玥,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段玥面容一变,冷声说道:“表姨体质与其不合,无法修liàn

,还是小钰你自己练来玩玩吧!”

张逊唔了一声,顿时有些不悦起来。

虽然他远远一眼,也见到覃钰现在的身体状况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但乖徒儿无法修liàn

火系心法的观念却是根深蒂固,无法祛除,听到段玥貌似讽刺的言语,自然十分不喜。

“既然如此,小钰厚颜收了!”

覃钰呵呵一笑,左臂又是一抖,手里的羊皮古卷立kè

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道友,想不到你也被拳绝遗窟吸引,来到了这里。”张逊不愿和段玥多说,转而和在灵祥村结识的那位老金洚说话。

“老夫却也意想不到,今生居然还有出斋入世的这一刻。今日得见诸位高贤,真是不虚此行,咳!只是那徐先生的玉波碧浪掌力,就令老夫大开眼界,咳……自叹弗如啊!”金老一张枯荣了不知几多春秋的老脸上笑容可亲,十分健谈,毫无宅居太久,落后于整个时代的严重违和感,只是时而咳嗽一声,显示出他老迈年高,似曾有伤的背景。

“上次在灵祥村,你我未能尽兴一战!难得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段大人竟然请动道友,自当再向阁下请教。”张逊呵呵一笑,也不等金洚说话,右臂一伸,如玉般的右手食指上,一股贼亮的黑光骤然飞射出来。

卧槽……

覃钰差点儿先跪了,师父你这是承诺过“一定会率先使用黑武器”的是吧?

不过,干将神剑当然并没有赤果果直奔金洚杀将过去,而是直升上去十数米,在诸人头顶上,围绕着三五都功宝印盘旋往复。

此招大妙!

奇妙的是,干将剑一边飞翔回旋着,剑身上还发出一阵吚吚呜呜的清亮声音,似乎在表示……我很开心?!

覃钰手上的某根指头忽然微微颤动起来,显得颇为热切的样子。

“OK,你自己去吧!”覃钰无奈,手指一动,一道白光飞天而起,追上那道倏隐倏现的黑色闪电,二者时而互相缠绕,时而你追我躲,围绕着三五都功宝印尽情地玩耍嬉戏。

识海之中,隐隐传来一道快乐的表示。

“嗯,看来三五都功印对雌雄斩邪剑都有加持作用,所以莫邪剑会反馈出喜悦的感受。”

当然,干将莫邪夫妻重逢,也会很开心的。

覃钰暗暗称赞,师父不愧是积年老贼,这一招引而不发,但同时昭显了雌雄剑和三五都功印两大宝器的强dà

无dí

,未战已经占得绝对先手了。

本来对方亦是一流的两大二阶宗师,单凭张逊、覃钰等四人高低不平的参差配合,纵然有四象阵、荆棘之环,也未必能吓阻对手夺取拳绝传承的强dà

决心,但现在张逊亮出这么一手,却把球踢回给了段玥和金洚。

是战是和,但凭尔等一言而决!

覃钰仿佛看到了张逊一颗自负而孤傲的内心。

“师父不惜断然亮剑,绝不仅仅是担心自己和段玥有些勾连,此时不便出面应对,所以要直接代自己出头。只怕他的心里,对自己的老巢灵祥村被益阳三族围攻,也不是毫无火气的!”

虽然事后张逊严令不许报复回去,但覃钰知dào

,那也主要是担忧众弟子们触怒了金洚,遭受伤折。

覃钰敏锐察觉到张逊的真实心意,不觉脑筋急转,暗暗琢磨着,若是双方拒不退让,执意一战,己方如何才能减少消耗?

目前状态下,己方几乎必胜,但是,打到什么程度为好呢?

覃钰最担心的是,最后弄到两败俱伤!有人就要笑了。

哦,未必是人……

那大脑袋的铁皮兔子至今未见踪影,也许正躲在某个虚空之后,等着看好戏呢!

“师父,悠着点儿,这迷宫里的守护者也很强的,小心渔翁!”

张逊心想:“那你还把莫邪剑放出来,我还以为你想干脆留下这俩呢!”

覃钰的心态他已经充分把握住了,也懒得再传音回去,只是专注地盯住金洚,随时准bèi

接下他的猛力攻击。(未完待续……)

PS:本来想起个名字叫“张将军之怒”的……想想算了,嘿嘿。

三百二十一、战虎王,天堑变通途

“留侯八宝……我滴玄师……你真是神通广大,张鲁教主居然把如此宝器都送了给你?”段玥看得眼晕目眩,无法置信地说道。

雌雄斩邪剑和三五都功印是昔日张陵、张鲁父子征讨四方、得享大名的最强利器,在修liàn

界的高级层次里也不是什么无法获取的秘密,其独特的外表几乎无法假冒伪劣,所以,她一时也有些呆住。

倒是金洚和张逊已经斗过一场,虽然只是试探性地比划了几招,却也感触极深,知dào

对手之强,犹在自己之上,如今又有雌雄斩邪剑和三五都功印相助,真要翻脸动手,恐怕很难讨得好去,不觉老眉紧皱,筹思对策。

“段阿姨,八宝不是张鲁送的,是我们去南郑抢来的。把张家的留侯八宝全都抢光了!”覃钰高高兴兴地报了个喜,随手抖了抖身上的披风,炫耀道,“看,我的驱邪帔风!”

段玥耳朵一抖,精神感应上覃钰似乎已经不在眼前。但她明目如电,自然看得到,覃钰站在原地,明明没有一寸移动。

好怪异的感受!

“果然是驱邪帔风!”段玥确认了这件披风的特点,更是心惊,这师徒俩,真是胆大包天,一晚上没见,到底抢了张鲁多少宝货?

张鲁那可是三阶的大宗师,更有一气化三清的大神通,化身又多又强,怎么会被他们师徒抢走八宝?

猛听一声暴吼:“竟敢在迷宫之中威胁传承种子,尔等,拿命来!”

吼声惊魂,狂风飒飒,激起飙扬尘土无数。

一条全身虎皮斑纹的高大壮汉,屈伸着一双尖利虎爪。猛地向着覃钰的方向扑过去。

“银翼虎王?”

覃钰已经听火凰说过了这位武的厅守护者。他的外貌特征很明显,超过两米的身高更是令人印象深刻,覃钰想也没想,脚下站定,右手中的玄磁镇龙剑迎头猛击,嘴里还不忘占句便宜。

“敲山震虎!”

左手往右胸一回收。虎踞盾牌刷地展开来,护在心口之前。

张逊冷哼一声,左掌倏起,却是瞬间点出一指。

一根食指,笔直如玉柱;万丈光芒,穹隆似彩虹。

张逊这一指剑qì

可不似覃钰那般小气,只在自己身遭数尺范围内有效,却是长达七八丈之遥。但见半空之中一道七色拱桥飞架,两息内彩桥的另一头就将架到那颗硕大的虎脑袋之上。

眼见距离自五丈、两丈、七尺、三尺……再有瞬间。桥墩子就要敲砖钉脚,落地深耕。

正所谓:风樯动,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苍穹玉剑!?”银翼怪叫一声,骤然身体一掀。

虎躯反转之下,地上的花花草草都禁不住他的威势,瞬息突pò

了迷宫的禁制固定,被连根拔起。裹同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土疙瘩,全都飞起虚空。

善战的猛虎都有三板斧:一扑。一掀,一剪。

此刻,银翼施展的便是这天赋第二绝技:掀!

掀,就行推,翻的意思,掀天。就是翻天,极言其声势之壮阔。

有人曾赋诗赞曰:有觉南方重,无疑厚地掀。

银翼虎王这一掀之威,足可匹配得上这句极狂放的诗句。

“嗷呜!嗷呜!嗷呜!”银翼虎王双爪推拒住七彩拱桥最前方的一截桥墩,身形一矮。似乎被什么千万斤的重物压迫,暴吼连连,浑身骨头更是格格格的急响十余声。

张逊右掌掌心贴在左手之侧,脸上神色也颇凝重,显然施展这一招苍穹玉剑对他而言并非那么轻松。

不过,银翼虎王虽然接住了张逊的袭击,但这般翻身突掀而起,等若把整个侧后背全卖给了正在一剑攻袭过去的覃钰。

显然,银翼对覃钰的玄磁镇龙剑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他更担心张逊的苍穹御剑之术。

“你大爷的,敢这么欺负我?”覃钰重剑出手,可不管你前心还是后背,砰的一声,实实在在地敲中银翼虎王的脊梁骨上。

“嗷呜!”正在暴吼中的虎王,叫声里增加了一丝痛感。

“看剑!”覃钰右手的玄磁剑一弹而起,并不收回,反而再度用力点出,剑尖处混圆一团,却是他借助天地灵气,将体内的剑芒凝聚成团,外显于剑尖上,若一个小小的捣棒棰头,来捣银翼虎王的“骨蒜”。

覃钰和虞翻、黄忠等人都已被张逊施秘法沟通天地,可以得到三五都功印的正能量加持,至少可以超水平发挥出150%的能力,覃钰倒没觉得手上玄磁剑增加了重量,但砸在对手身上的力量,却直接增加了一半左右。

玄磁剑本来自重六十六斤,这一加持,相当于一柄上百斤的重锤,直接捣在银翼虎王的脊骨之上。

“嗷……嗷……呜!”这一剑称得上阴险凶猛兼而有之,砸得毫无准bèi

的银翼虎王连惨叫都带上了阵阵尾音,某一节脊椎骨似乎已经碎裂开去。

脊骨破碎的那种疼痛感觉,其实也不比撕心裂肺差多少。

银翼虎王腰身猛一坍塌,两米以上的身高顿时矮了三分。

他忍耐不住,虎躯一震,身后猛然生出一条五尺来长的虎尾鞭来。

“去死吧,小子!”

斑斓的棕黄虎尾猛力一剪。

第三绝技施展。

啪!

一鞭抽个正着,覃钰虽然尚在化境层次之中,却也抵挡不住虎王的这般大力,被他一尾剪中,身体顿时飘飘地升起半空。

虎尾巴猛力一挺,忽然又延伸出三尺来长,堪堪扬起,恶狠狠追向斜飞而起的覃钰。

一杆长长的黑枪突然乱入,灵蛇怪蟒般地一压一搅,恰恰遮拦住银翼虎王随后跟进的两鞭劲扫。

却是虞翻及时出手,暂解雇主之危。

啪!啪!两声,黑衣的青年宗师拖枪便退,直接退回出发之前的方位。

虞翻勉强站定,只觉双手虎口温热,胸前更是一阵巨颤,难受得几欲呕吐,不觉暗暗骇异:“这虎王到底什么境界,随手两鞭就有如此力量?换了覃钰给我讲述七星映月枪之前,恐怕我就要直接吐血了。”

这两鞭正打在虞翻长枪最能吞吃对手力量的枪颈处,而且他在四象阵中还受到三五都功印的强烈加持,却依然完全抵挡不住。

好在他恰好之前刚从覃钰处听闻了其他门户的枪法秘诀,颇有启发,最后借鉴了三分七星门的飞枪心法,泄力脱身而去。

“仲翔兄,我欠你一门秘笈。”覃钰的声音忽然传入耳际。

虞翻五脏内余震未消,心中却已暗喜,目光扫视过去,却见高空中的覃钰左盾右剑,帔风鼓荡,双足正自踩踏着一株两尺长的如弓野草,正随着野草的下坠而缓缓下落。

“钰少你怎么样?”虞翻关切地问,又道,“我不要你让,还是比枪之后再说。”

“好,好,比枪,呵呵!这虎鞭真他码劲道……不过我没事!”覃钰身在几层楼高的空气里,百忙中扫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还好,虎踞袖盾的盾面上虽然有一道深深的凹陷鞭印,却尚未曾破裂。

这也是双方距离太近,银翼的虎尾第一记比较仓促,没发出全部力量。覃钰虽败不乱,正要发动逍遥靴,却好运踩到一根在半空中飘荡的草茎,覃钰本来身怀草上飞的轻功心法,虽然并未能像赖德那般修成神通,但以他化境的灵气支撑这门秘术,却依旧显得光润玉颜,飘忽若神。

“多谢虎王赠草之德!”覃钰飘然落地,哈哈大笑。

这茎野草正是刚才虎王发威扑过来时,从泥土中旋起的助威物件之一。(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二、大获全胜揽传承

出言讽刺的同时,覃钰的天视地听真法发挥奇妙作用,耳目并行,注意到其他人尚未注意到的一些细节。

似乎张逊右臂袍袖似乎微微鼓动了一下,接着,他的脚下(注意,是脚板底下!),一条小黑蛇阴测测地钻将出来,悄悄贴着地面疾驰,直蹿向银翼虎王的方向而去。

嘿嘿,看来师父瞧出时机,准bèi

暗算虎王了。

对张逊这等战术,覃钰内心深感钦佩并且赞成,食不厌精,斗不厌诈。

任何战斗,都是以正合,以奇胜。

堂堂正正的决斗也包括了各种隐蔽的手段,只要己方擅长,又没有坏处,不妨多用。

思虑全面,实力强dà

者,胜!

段玥和老金洚似乎一直在传音争执着什么,一时无心他顾,也没有察觉。

至于当事者,面对覃钰的挑衅,银翼虎王正在冷笑。

这一次的交手,覃钰和虞翻最终毫发未伤,全身而退,表面上却是占了不少上风。

然而银翼虎王连续三记虎鞭,扫得覃钰和虞翻且行且纷飞,实力高深,一眼可见。

同时,银翼内心中深恨自己大意,没有保护好自己最脆弱的脊椎骨,但是,他又怎么想得到,实力低微的覃钰持剑为锤,以点裂面,接连两剑点在同一处脊骨上,而且居然力量那么大,居然莫名其妙就打破了这具八级白银妖圣无漏宝体的完美姿态。

再要修liàn

回来,不知dào

又需yào

几年?

这时候这小子居然还敢口出讥讽之言。真的想死么?

不过银翼也算是几百年的老怪物了,心中虽然确实极其恼火,却当然不会在大战之中犯糊涂。

四大傀儡王当年都是南宫渔座下的战兽、爱宠。在他的着力培育下个个实力不凡。

其中,以银翼虎王修为最高,宝体力修,九级的黄金妖圣,实力相当于人类化境三阶的大宗师,是拳绝南宫渔稳居五绝上师次席的最大保证,为主人立下过赫赫战功。

但南宫渔在临终前。担心四大宠兽野性难驯,不肯老实看护自己的转生,因此施展顶级傀儡术。把它们的神魂全部自躯体中剥离出来,为自己守卫四大宝地。

然后,拳绝一把真火,将爱宠们原有的躯壳全部化为飞灰。另外为它们准bèi

了特制的机关躯体。彻底断绝了四大傀儡王死灰复燃的后路。

金毛猿王和铜尸姥姥因此十分怨恨主人,南宫渔死后不久,它们就在绝望和幽怨中神消魂灭,追随而去。

只有银翼虎王因为特别傻大白愣,忠心耿耿,精神力反而越来越强,最终通过了主人的重重考验,意wài

得到南宫渔早已为它准bèi

好的一具人身宝体。重获真实生命,从此化身为人。

至于铁皮兔子。则是机缘巧合,获得了上品法宝火凰圣衣的认可,成为圣衣的真灵。

但是,失去了妖虎原有的那具强悍宝体,银翼虎王修为大降,一度险些降至青铜七级妖圣(化境初阶)去。

顺便说一句,宝体力修是上古的一支特殊修liàn

人群,他们不修真气灵力,一意强固身躯,号称宝体。某些大修的妖类战兽,开了灵窍之后,也往往被主人授予力修秘诀,修liàn

宝体。

力修大致可分为斗阶、尊阶、圣阶等三阶,每阶又有青铜、白银、黄金三级,一共三阶九级,分别对应武道的明、暗、化三境。

还好银翼心思单纯,又是圣级力修的境界,平日极其专注勤力,数百年来一直苦练,神魂好歹和这具躯体完全融合之后,又重新练成了虎尾神鞭,修为逐渐爬升回来,虽然至今不过是类似化境强二阶的八级白银妖圣修为,却依然保有三阶大宗师的高瞻眼光。

但是,毕竟他今时的战力远不如昔日,虽然银翼依然自信可以同时两头作战,互不耽误,却还是大大低估了张逊和覃钰这对师徒的强韧战力和无耻程度。

强横却单纯的银翼很快发xiàn

,他已经没功夫和覃钰闲扯蛋了。

主要是覃钰的这个师父张逊,实在太难缠了,心肠也更加地坏了。

就听张逊清喝一声:“小钰,仲翔,你们守住方位,不要出手!”

覃钰和虞翻同时点头,野兽凶猛,行人必须远避。

猛然间,横架在张逊和银翼虎王之间的那座七彩的飞虹长桥轰的一声,生出长长的青色火苗,竟自燃起来。

一座燃烧的大桥!

“以木燃火,火势更张,居然是木、火双系的顶尖宗师!”银翼虎王只觉自己双爪间格格直响,压力大增,根本顾不上想别的,只是全力抗衡张逊的苍穹玉剑……现在应该叫苍穹火剑?

看着二人专心致志、势均力敌的强硬对抗,覃钰想到适才自己的那招“敲山震虎”,冷汗忽然湿了一脊背,内心深处暗暗叹气:“我本来想试一下化境打人的感觉,可是这厮实在太强dà

了,恐怕比段阿姨还要强!若非师父看出情况不对及时出手,加上虞仲翔护驾上心,我现在恐怕都不知dào

能不能还站在这里。”

师父拯救自己,那是天经地义,心中只能感激师恩深重。

虞翻也确是真爱,回头不妨放放水,送他两本枪术传承!

“师父这道圣火彩虹桥实在太劲爆了!”覃钰心想,“真牛,这火焰无形剑qì

,原来是如此释fàng

出来的!”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银翼啊的一声惨叫,连蹦带跳,撅腚转身逃窜。

接着,他身上呼的一声,全染上青色的火苗,却是被彩虹上的熊熊圣火点燃。

覃钰敏锐地看到,有一支若有若无的无色细剑。正恶狠狠地扎在银翼屁股正中央上的虎斑条纹里。

那里,也是银翼虎王宝体无法练成的要害之一。

覃钰大汗:“战斗中的师父,也忒无下限了!连贯日剑都被他弄成无色的。这虎王说不定还是雏菊呢!”

簌!

一道白色小花瞬息赶到,粘住银翼虎王的后心,立kè

扩展覆盖,成为一层厚厚的隔热石棉被。

银翼身上的火焰迅速熄灭了。

覃钰再凝神看去,虎王屁股上的那根细剑也不见了。

张逊恢复了光风霁月的神情,说道:“想不到虎王竟然是上古力道的圣尊,贫道失敬了!”

银翼摸摸躯体上的白云石棉被。恨恨地看着张逊:“虎某也想不到,张玄师你居然有丹绝的云系神通。”

他正要说话,虎耳忽然一耸。接着,神情陡然呆住了。

他先是转头看看覃钰,接着又看回张逊,虎眉紧皱。

段玥奇道:“虎尊。为何不施展银翼绝技呢?”

银翼虎王白她一眼。摇头道:“你等都可能是主人的隔代传人,虎某战你妹的时候,却也没下过死手。而且,张玄师并未用出全力,虎某十分领情。”

张逊拱拱手。

他没有使出干将剑,也不光是因为客气留手,大半还是为了配合黄忠,监视段玥和金洚举止的缘故。

此二人刚才没有趁势出手破阵。反倒大大出乎张逊的意料之外。

“废话少说……好吧,张玄师。你已击败了我,是否愿意进入武厅,取得我前主人的传承?”

覃钰大为奇怪,火凰传承?你妹不是在试炼堂里都已经分配好了么?把徐靖都直接踢出局了。听银翼话里的意思,对师父更是着意巴结,全然一幅尊敬商量的语气,没有半分颐指意使的施舍味道。

段玥听得却是神色大变:“虎王阁下,这火凰传承……”

“我说话,你插什么嘴?”银翼虎王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刚才试炼,其实你们三人的根骨都不十分合适,你和金洚只不过略胜徐靖一筹而已,便算进入武厅,也未必能得到我主人的认可。而张玄师身负木、火绝配根骨,又是丹绝传人,肯定是我主人心目中的唯一人选。你们又何必进去如星伴月呢?”

众人被他话语震撼,齐齐五秒钟没人吱声。

覃钰暗暗想道:“传说拳绝和丹绝有基情,看来应该是真的了!不然虎王纵然战败,也不会如此前倨后恭。那阴阳悟真丹何等神妙,量那南宫渔也无能炼来,肯定是丹绝的赠品。不过……这银翼虎王居然还能说出如星伴月这等妙词,倒也不能说他是茹毛饮血之辈了。”

正在这时,耳旁有人轻声说道:“覃钰,你我的契约,还有效吗?”

覃钰一凛,这话正是铁皮兔子大脑袋,那个火凰的声音。

他眼珠一转,立即点点头,表示认可。

“那好,你让你师父去取传承吧!没想到会出现他这么个大变数……不过也好,让他记得把火凰圣衣送给你,我可不想被他祭炼,一辈子待在圣衣里伺候一个老头子。”

覃钰笑了起来。

张逊摸摸鼻子,即使老练如他,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些迷惑了。

我需yào

拳绝的传承么?

“师父,别愣着啊,让银翼先把段玥和金洚那俩传走,虎王他应该有迷宫主人的权限。”

张逊点点头,却侧头问段玥和金洚:“两位,若不嫌弃,可与我同往武厅一趟?”

段玥脸色数变,尚未说话。金洚哼了一声:“区区拳绝传承,尚不值得老夫低头!段大人,请恕老夫无能,虎王阁下,请送我出宫。”

银翼虎王点点头,口中念叨两句术语,伸手一指。

一片浓雾蓦的翻卷过来,迅速将金洚包裹在内,biu地一声没了人影。

“唉,人算不及天意!我段玥,输得起!请虎王相送。”段玥终于恢复了镇定,情知现在的情况下,自己再无半分赢得传承的可能性,立即果duàn

转进。

她最后瞟了一眼覃钰:“小覃钰啊,我在神农谷中,等着你的最后一场拍卖喔!嗬嗬……”

一句话未说完,银翼虎王又是一指,已将她传送出去。

人虽已无影,荡人心魄的私语却仍然激荡在耳际,覃钰脑子里一阵迷糊。

“这个贱人!”老白忽然蹦了出来,浑身淋得湿透透的,跳脚大骂。

却是覃钰识海震荡,它一时不察,又做了一回城池边上的小鱼。(未完待续……)

PS:老娘病重,中午又得回老家一趟,今天提前更完,五绝遗窟第一窟,大功告成。明后天未明……我尽量保持更新吧。

三百二十三、最后的晚餐(回归)

事已至此,安保组,更准确地说是覃钰、张逊师徒,大获全胜。

覃钰这一次所得最为丰厚,甚至还在师父张逊之上。

列凰宫的一半,书房和药库,全部被小珍没收;覃钰先后从徐登、赵韪、段玥等人手中得到了《七绝神雷图》、灵龟八卦、月华玉髓和大固本丹等珍异宝物,还被徐靖赠送了阴阳悟真丹和天地燎原秘卷。

暗中的,火凰原本答yīng

的风火明光翅也悄悄从武厅后门外的一个小秘窟里给摸了出来,偷偷塞给了覃钰。

这件宝物银翼虎王并不知dào

,而且和他土、金根骨的大异其趣,也不甚在意,所以最后反而被身为火凰圣衣真灵的铁皮兔子给感应到,找了出来。

覃钰和小珍很高兴地仔细参详了一番。

此宝乃是上古大妖光明赤凤王的遗蜕,左翅为风,右翅为火,据小珍推测,这是一件等级非常高的先天法宝,现在的等级应该是中品以上,也许曾经是上品甚至绝品,只有化境巅峰以上修为才能充分发挥它的威力,但因为是天生天成,灵性十足,只要覃钰跻身化境,应该就可以降级使用。

……又是化境才能用的法宝!

这不是覃钰第一件法宝——赵韪送他的那件灵龟八卦,被小珍测定为下品法宝,也是覃钰此生所获得的第一件法宝。

不过,只有进阶化境,才拥有参悟那枚八卦的基本精神力量。难怪赵韪那位至死都只有暗境修为的师父毫不吝惜地扔给了徒弟。

覃钰叹气,这次冒险最有价值的两件宝物目前都只能看不能用,空欢喜一场。

简直是鸡肋嘛!

当然,覃钰也没忘记和铁皮兔子火凰的约定,忍痛以一粒大固本丹。从师父手里换到了火凰圣衣。

张逊笑骂这简直是半卖半送。搞得覃钰万分不好意思,只好又献上了徐六赠送的那枚上品灵石。

张逊哈哈大笑,表示非常满yì

。覃钰却被小珍好一阵埋怨,亏本生意不能这么做,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师父。

不过小珍迅即就忘了这次“失败的交yì

”,立kè

宣称要马上攻关。改装这件火凰圣衣,决心要把它提升为声控的豪华版圣衣。

火凰圣衣的真灵,大脑袋火凰本来正暗暗高兴,不用跟着死老头子混吃等死,听到小珍的说法,忍不住露头咆哮,大声反对,如此上品的宝衣,明明心念一动就可完成着装的。还搞什么声控豪华装……简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不过它也因此发觉覃钰身边竟还有小珍、老白这样的奇葩存zài

,也是惊喜万分,仿佛找到了同类一般,天天投影进到覃钰的识海去,几个家伙聊天聊地,说古论今的,居然十分投缘。

而张逊。在取走火凰传承的同时,还意wài

赢得了银翼虎王的效忠。

银翼对张逊的武力和手腕都心服口服。又是拳绝主人的隔代传人,当即主动将自己的神魂命匣交给对方,以示绝对臣服。

张逊自然也不敢怠慢这位力道同级大能,在覃钰的幕后挑唆下,许其为武当玄门功德院大长老、镇派守护神(覃钰悄悄在后面加了个“兽”字),一门上下。尊称为虎道友,承诺平日任凭银翼自行修liàn

,若非特别危险的时刻,不会轻易召唤他出手。

银翼对此待遇甚为满yì

,当即同意。他并不知dào

。眼下武当玄门只是张逊覃钰师徒勾画的一张大饼,蓝图虽然日益完善齐全,其实尚未成立。

然后,覃钰郑重向银翼虎王推荐了长信宫灯这个宅男幸福村,修liàn

好去处。

银翼大为欣喜,他是个修liàn

狂兽,几百年都宅习惯了,见了这等阔大空间,当即一头钻了进去。

令覃钰无语的是,银翼居然把整座武厅都搬进了长信宫灯,当做了自己的隐居苦修之地。

原来这头老虎勤修苦炼,精神力此时已经恢复了六七分,虽不如当年媲美三阶大宗师时那么得心应手,却也勉勉强强能够炼化这座武厅。这个老宅虎住得习惯了,自然不舍得放qì

,拼了老命也要炼化这座武厅。

张逊和覃钰都没法阻止,只得随他。不过当小珍很高兴地请他把烈凰宫全都炼化收入长信宫灯里去,却被虎王拒绝,就算他还是昔日的九级黄金妖圣,三阶大宗师,他也无法炼化这么一座巨大迷宫。

小珍虽然失望,却也无奈。

对此铁皮兔子火凰很是不屑,它精神力其实也不弱,却对之前自己被前主人南宫渔困守的药库毫无感情,甚至是痛恨,在和小珍和老白的聊天时,它很是感叹地说,银翼这些年练功入迷,早已脑筋子进水,彻底没救了!

火凰可是很期待着,覃钰赶紧搞完其他外务,好给它移植金毛小猴子的躯体呢!

至于其他进入拳绝遗窟的化境宗师,只有二祖徐靖收获不少,破除外围的小宝库不算,在拳绝烈凰宫里,也独得拳绝四大宝地之一的寝宫珍藏,其中不少奢华高档的宝器,就算是徐家也从未收藏过。

算来算去,只有段玥、二祖和赵韪,费尽心机,最终颗粒无收,二祖和赵韪还是两败俱伤,重伤被抬下场。

然而,他们再惨,又怎么惨得过徐六和丰凌?

徐六尚存最后一线微薄生机,丰凌却已经神魂消亡,世间再无这一号人物。

不过,至少丰凌的肉体,还是保存了下来。

回到神农谷,覃钰先去见了三祖徐靖,把徐六原来的遗体交还给他,给徐六移植神魂的事情也没对他隐瞒。

三祖略有伤感,不过听说儿子已经借尸还魂,虽然现在还需yào

静养一阵,但生死关已经闯了过去,日后也许尚有晋升三阶的可能,顿时仰头大笑不已,三分钟都停不下来,搞得室外的子弟听见,以为三祖忽然患了失心疯。

徐靖很痛快地答yīng

了覃钰的要求,让儿子跟随他十年,并且赠送了徐六几件现在需yào

的合适宝器,让覃钰很是感怀纵然父子都已化境,却依然割裂不了的那种深沉的亲情。

当然,以他现在的土豪和眼光,自然不会从中截留。

只是那柄白虹剑被珠珠霸占不还,日后等徐六恢复健康,恐怕还有得扯皮了。

然后,再然后,就是剩下的……

神农谷最后一场唱卖会了!

覃钰从三祖居住的三才大营那儿离开出来,向北而行,准bèi

进入神农谷唱卖会的内部地域时,已经是日落的酉时了。

冬天黑得快,覃钰抬头看看,才下午五点来钟,天色已经大的地昏黑下去,这会儿已经快看不见对面十米外的人影了。

再过一个时辰,闪金塔的最后一场压轴大戏,就要开始了。

覃钰眯起双眼,心头充满一种悠然的自信,天下的化境大豪,你们都来了么?

一起享用这顿最后的晚餐吧!

然而,刚刚进入土字楼的范围,就发生了意wài

。(未完待续……)

PS:很抱歉断更了两天,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和殡仪馆处理后事,基本的刚刚完毕。很伤感,双亲老大人都抛弃了我……

心里唯一觉得稍安的是老娘去的很快,痛苦不多。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此时此刻我只能说,我会化伤心为动力,尽快逐渐补回这两天的欠稿,请继xù

支持虚弱时期的阿飞。

三百二十四、徐门之长

覃钰眼神非常好,远远的,一眼就看见红衣的鹿公双足重重在地上一顿,小腿鼓涨开去,粗如象足,接着他身形一纵,一双如同过度肿胀的胖大双脚,齐向身前劲踹出去,虚虚捣向数丈外的一名中年纩襦男子。

那男子神色宁静,略晚一些,双掌也是一起拍出。

隔着最少三丈距离,两脚两掌一起前伸,掌力腿劲笼罩的范围之内,空间急剧波动,双方躯体一凝之下,鹿公瘦小的身子猛然向后急退十余丈。

身后有人大吼一声,却是鹿伯疾奔十余步,一双老拳霍然捶击而去。

中年男子又忍了一秒左右,依然是双掌轻飘飘地拍过来。

鹿伯身子一仰,直接一跤跌了出去。

他身后大红的袍影一闪,同样清瘦的鹿公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伸出双手一把接住了鹿伯的身体。

覃钰心想,难道这时候就有了太极拳?不过这种隔着好几丈远把人直接一掌发出去的太极拳,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借力打力的心法这时代也是有的,但是,相若功力之下,能把人这么一掌反射出去,实属闻所未闻。

覃钰虽然看不准中年男子的境界,但明显也不会高出化境二阶层次,气息远不如自己的师父,甚至比益阳的老金洚也要逊色一筹。

真不能小瞧天下的英雄!覃钰默默提醒自己。

他身后观战的虞翻、黄忠等人更是暗暗心惊,这中年男子的掌力柔和无比,却又暗含着一种怪异的凌厉味道。

现在虽然只是鹿伯兄弟挨打,换了他们几人上去,估计情况也不会差多少。

此人虽然已是二阶,可是看似功力并不过分深厚。怎会如此厉害?

张逊皱眉。

鹿伯的聚奎拳也是天下一绝,据说亦是传自道门之祖老子,号称是隔山打牛神功的始祖;鹿公的裂象足更以劲气浑厚著称,怎么只是和对方灵力虚撞,就被那人一掌轻飘飘地就打翻了?

就算是他,要做到这种程度。恐怕也未必能像这纩服男子如此轻描淡写。

覃钰明白,此人大半应该也是为了丹绝宝藏图而来,正要蹿过去说话。张逊一把按住他。

“先不要轻举妄动。”

“师父,你……”

“此人修为古怪,你受不起他一掌。”

“不会吧师父?”覃钰有些惊骇,“以徒儿现在的气血之盛,除了师父,什么二阶宗师也不可能一掌就打死我吧?”

“此人气息虽然不如我,但是掌力……恐怕你还是受不了的!”张逊摇头。“再看看吧!”

斗战阵上,鹿伯一翻身从鹿公的双臂上下来,鼻子里哼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大哥,他发劲有异,似乎暗含空间法则之力,你要小心啊!”鹿公关心地说道。

“就算老夫被他打死,也不用你操心。”鹿伯迈步向前。向对面那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阁下神功。老夫自知不如。但老夫有守门职责,纵然被你打死,也不能让路。你要么一掌就打死了我,不然,我还是要上的。”

那纩襦男子中等身材,说道:“鹿先生。你的聚奎拳力,竟然已有两三分固化趋势,十分高明,这是什么奇妙功法所致?”

“这个,请恕老夫无法相告。”鹿伯冷冷回道。

开玩笑吧。这可是令化境宗师十年相随,随时服wù

的酬劳!没有原主覃钰的同意,怎么可能告sù

你?

“这个么,那啥,我可以告sù

你……功法名字。”覃钰忽然开口,慢慢向战场走过去。

几人同时转头过来。

那纩袍男子看将过来,先注意地瞥了覃钰一眼,扫过虞翻和黄忠,待见到覃钰身后的张逊,双目中顿时爆射强光。

“小钰,你回来了?”鹿伯见到覃钰,似乎松了口气,“这就太好了!”

简单的话语,却体现出鹿伯严重的关切心意。覃钰微笑,鹿伯还是那么不会说场面话。

“是啊,我很想你们呢!王师他们呢?”

“赵嵩似乎有些不妥,王公他们正在联手为他续气。”

覃钰心里咯噔一下,赵嵩怎么会有不妥?难道是在迷宫之中受了伤?

以赵嵩的修为,能让他受伤的,就只有化境宗师。

徐登率领的徐氏军团,赵韪、金洚、段玥等先后离开拳绝迷宫,倒是有很大可能和何荭嫦、赵韪他们遭遇。

但是,不是有何荭嫦和蒯良两位宗师带队的么?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那中年男子说话,看向张逊。

“阁下如此强dà

,何许人也?”他惊讶地说道。

“道友客气,贫道张逊。”

“原来是你!难怪。张玄师,几位,我乃徐一。”纩襦男子点点头,拱手为礼。然后,双手在身后一负,上下打量覃钰。

徐一?

货卖世家的当代老祖?二祖和三祖的亲兄长?

他居然也亲自来到了神农谷?

张逊和虞翻、黄忠都点头,不愧一门之长,果真是好功夫!好气度!

张逊心想:“气运所钟,小钰的无形气场未免太强了,是个宗师强者,都会很快把主要目标转向他。”

“你就是老二和小三说的那个覃钰,太年轻了!”

“大老爷子,你能不能说话慢一点?我都听不太懂呢!”覃钰嘻嘻笑,他真没想到,货卖世家的真zhèng

掌舵人,徐家的老祖,居然就这么清雅绝尘地独自过来土字楼,还好整以暇地跟鹿伯兄弟动动手,摔他几个跟头。

不过老二和小三……这种称呼真的没有问题么?

徐家老祖徐一被覃钰颠三倒四的称呼弄得哭笑不得。

大老爷子?这还真是……没听说过。

“难怪小三说你大胆狂放,严谨冷静,实在是罕见的少年人!你为何这般称呼老夫?”

小三……覃钰再次刺耳。

“那啥,现在三哥他们都是称宗做主的人了,再要称呼您老祖,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所以,嘿嘿,就乱叫了。”

“随便你吧!你是小三他们的救命恩人,怎么称呼都行。”徐一看看周围,“不请我进去坐坐?”

“那里面喝茶吧!”覃钰随口说道,“师父,咱们进去说话吧?”

张逊点点头,心中有些嘀咕:“这个徐一,甚是托大,和他这常见的二阶宗师外表……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难道他已经……”

他心里很是怀疑,这个徐一能轻松使用空间之力,身上的味道也不太对,有极大可能他已经晋级三阶大宗师,眼前这个,或许只是他的身外化身。

化身和法身,一字之差,其难易程度却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

基本上,没有三阶时期就能够凝聚出自己的精神力法身的。

但身外化身却较为简单,只要有合适功法,合适人身宝体,化境宗师通常还是勉强可以控zhì

一具自己的化身的。

像张鲁的一气化三清,这类专业的大神通甚至可以同时造出两、三具数目不等、境界修为不俗的身外化身。

当然,前提是有合适的宝体为基础。

张鲁的精神种子,若无兄弟张卫、儿子张广那种天生血脉相连,十分契合的完美宝体,其实也是毫无用处,强行合体制造出的化身必然大境界降级,最多也就能得到那具暗境巅峰的政务化身而已。

至于像珠珠、徐六这种整个神魂移植,宝体修为却能纹丝不降的,只能说他们得到的秘诀实在太过神奇逆天了!

枪绝万仞真君的移魂秘术和拳绝南宫渔的偃师傀儡术,是楚汉之际齐名的两种神魂秘术,各有千秋,在四百年前赫赫有名,其绝妙之处,完全不是现在的低阶宗师们所能够想象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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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五、道理、人情和公平(补更)

“对了,徐家大老爷子,刚才鹿伯用的那门心法,名为《化境诀要》,一种能够帮zhù

化境宗师凝聚真气炫纹的小窍门,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走在路上,覃钰把徐一跟鹿伯打听的信息简单说了一下。

已经答yīng

他了,就告sù

他好了,再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王越、鹿伯他们都练得效果很显著嘛!

徐一潇洒的脚步猛地一个踉跄。

好大的口气,没甚值得炫耀的?这种革mìng

性的关键创新,绝对价值连城,万金不换。覃钰用这个秘诀用来招募宗师级的追随者,简直可说一招一个准儿。

单看现在覃钰身边,高手林林,宗师挤挤,这个鹿公也在拼命想要讨好他,就知dào

这门心法有多么珍贵了。

可惜老二往死里得罪了他,不然徐氏手里应该早就应该有这么一份未删节般的全本诀要了。

徐一心中暗叹,徐家最近可谓时运欠佳,命格有难,连好容易出现的二代化境徐六,也居然会陨落在自己兄弟的手里。

若不是见老二恹恹欲死,徐一恨不得当场就毙了老十一那个蠢物。

覃钰略微瞥瞥徐一,心中念头乱转,正要继xù

往楼里去,眼角余光里忽然闪过一道红色,顿时想起:“对了,鹿公怎么会在这里,似乎在帮鹿伯守门一般?”

不是说他去投了蔡瑁的么?

低头传音鹿伯:“鹿伯,鹿公是来看望你的么?”

鹿伯摇摇头。抓了抓脑门,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他看我?下辈子吧,他……应该是想来找你的。”

“怎么回事?”

“小钰……你等下直接问他吧!不急!不急!”鹿伯老脸通红。

“喔。好吧!!”覃钰嘿嘿一笑,明白了几分。

眼角外的红影已经瞧不见了,那就等一会儿再说吧。

……

甲字一号房间现在成了会客室,不过除了在门口迎客的司马吟和曾小蝶之外,诸人大都不在。

徐一略微寒暄两句,扫了一眼张逊等人,直截了当地问覃钰:“覃钰。我有事,要跟你单独谈谈,有兴趣没有?”

“大老爷子有命。晚辈岂敢不从?”覃钰直接同意。

张逊和黄忠互相看看,都觉无语,各自盘膝运功,消化这两天的所得。

徐一和覃钰二人一转身。去了乙字套房的10号房间。

这是覃钰最近几天常住的地方。

他们的后头跟着虞翻。只不过他站在房间外,没有跟着进去。

“贴身死士?”徐一显然是刚刚赶来,虞翻没有亮出招牌黑枪来,他居然没有想起这个人来。

“那是我仲翔哥哥。”覃钰不咸不淡地说道,虞翻和二祖的仇怨,他并不打算插手,但是,他自己和二祖也是仇怨颇深。和虞翻也算是同仇敌忾吧。

“原来是他!”徐一的声音之中微微带着遗憾,大好的青年化境。却是徐氏的生死仇敌,实在太可怕了!

想起益州的四黑将军赵韪,徐一忍不住又想发火,老二倒行逆施,这三天里结下的化境仇人,比过去三十年间徐氏整个家族结的都多!

“老二、老三绑架你的事,我会给你个交待。”

覃钰一时反而愣住了。

给我个交待?

如何个交待?

“徐大老爷,你为什么要给我一个交待?”为什么是你给我一个交待,而不是他们给我交待?

“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一切因果,都源自于我。当然必须我来了断因果。”徐一看着覃钰,他的面目没有二祖那么文静儒雅,也不及三祖豪迈霸气,却自有一股坦然亲切的气质。

“你会给赵将军、仲翔兄一个交待么?”覃钰问。

“不会,我也交待不了。他们若要报复,自来寻仇便是,我徐氏一切都接着。”徐一言语铿锵,牙齿咬得格格轻响。

虞翻是灭师大仇,怎么交待?赵韪更是险些被二祖直接干掉,怎么了结?

化境宗师的铮铮傲骨,决定了他们只能选择报复,再报复!

覃钰挠挠耳朵,和两位化境宗师之间毫无回旋余地,对奉行交yì

天下的徐家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他们的事,与我无关。”覃钰说道,“我只想知dào

,大老爷子你打算怎么给我一个交待?”

我现在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暗境强者,不过,未必比那俩更容易交待。

“小三跟我说,你是讲道理、讲人情的,更讲公平。现在,道理和人情在你那里,我只能给你公平,希望你能收下。”

覃钰犹豫起来。

徐一说的道理和人情,道理是指安保组和徐氏本属同盟,二祖遽尔背盟败约,便是失了大义;人情,则是徐一想向覃钰讨来的,他愿意用公平,也就是大量的补偿来填平这个人情。

在现代,这就是寻求私下和解的意思。

看来徐登对我喜欢和别人交yì

了解很深啊!

被人绑架,险些致死,确实奇耻大辱,不过若是因此收获很多补偿,覃钰倒也不是不能和徐一达成谅解。

毕竟,他个人并没有遭受多少必须用血来洗的那种屈辱和不平,心头怨气,也大都是自责太过诚信,没有及时发觉盟友的“背叛”。

不过……

覃钰瞧瞧徐一,他不太清楚,徐一能用什么样的“公平”给他交待?

徐一见覃钰并不立kè

拍案而起,暗暗点点头,小三说得对,覃钰这个少年人还算顾全大局,只要能满足他的需求,其实并不难打交道。

此刻他对二祖和三祖的愚昧自大更加恼火,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神农谷的事,是该换个人来继xù

做下去了。

徐氏的格局,也到了需yào

变一变的时候!

看到覃钰的眼色,徐一点点头,右手在空中一触,手中立kè

多了一个金色的小盆子。

“世兄请看,这便是我徐氏的聚宝盆。”

聚宝盆?

覃钰闻言一凝神,瞪大眼睛看向那小金盆。

大致就跟平常人家用的木质洗脚盆差不多,可能还要略小一点,不过区别在于它显然至少外表是金质的,不知dào

是不是铜底镀金的?

“是真黄金的么?”覃钰随口问道。

徐一摇摇头。

“它其实是石制的,一种金色的空间石。”

空间石?

覃钰还没继xù

说话,小珍已经大叫道:“主人,把这个盆子抢回来!”

“别!”虽然此言深得主人之心,但覃钰还是冷静地同时想起,徐一那一身恐怖的本领。

小珍你想害死我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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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六、这个秘密不传六耳

“不用问,这个空间石,也是大禁制雄城的基石之一喽?”覃钰半调侃地内部联线说道。

“呃……主人,你懂的!”被覃钰抢了台词的小珍措手不及,脑筋似乎有点运转失灵,干脆卖了个乖。

覃钰不觉萌翻,笑道:“小珍你实在应该经常卖卖萌的!”

小珍傻傻地问:“为什么?”

“这样的话,你家主人我根本无法抵挡啊!哈哈!”

“那主人你是答yīng

了?”小珍大为欢喜,声音温婉地荡起波澜。

覃钰暗暗嘀咕,小珍最近跟老白、大脑袋火凰这些没品的家伙是不是混得太多了,近墨者黑?怎么感觉她说话感情色彩越来越浓烈,越来越不人工智能了?

“好吧……我答yīng

你!”覃钰无奈地回答道,“不过我答yīng

你没有用,得看人家答yīng

不答yīng

我。”

“覃世兄,我徐氏有三大根基,便是化境、人脉、宝器。”徐一随口一句话,立kè

把覃钰从识海里面拉了回来。

覃钰急忙点了点头,表示一直专心听着。

商业世家,反而首先要有极强dà

的武力支持,否则,其他一切无从谈起。这一代徐氏的三大化境老祖,个个修为高深,都能独当一面,实是货卖世家最根本的信誉保障。其他各种武力资源,徐氏也不匮乏。

其次便是人脉,没有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网,必然经常遭遇诸多方面的阻力压力,明里暗里的相反声音一多,生意自然是不用谈了。

像二祖这次先后得罪安保组、虞翻和赵韪,就是极大的失策,影响极坏。至少在江东大部分郡县、益州的全境以及武陵地区,徐家的任何生意都肯定会遇到很大的困难。

这还没有算上来源极其复杂的安保组其他宗师和强者的影响力。

总之,站在货卖世家的角度来看,二祖近期的所作所为,确实像发了疯!

当然,徐家可以把这些地区的生意先暂时搁置一下。冷却一段时间,也不会过度影响他们的商业大局。

但是无法与赵韪、虞翻等人私下和解,却会令徐氏头疼到死。化境宗师的行踪飘忽,极难捕捉,而且他们寿命又长,不定来个突pò

又能延寿数十年,千年做贼之下,真要一意和徐氏为难,就算徐家再多的强力化境也是无用。

除非……

覃钰看看徐一。心想不知dào

师父传音给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徐家真的要是有三阶大宗师坐镇,就必须要劝赵韪和虞翻好好考lǜ

一下,是否同意,至少是暂时同意与徐氏和解了。

毕竟在化境三阶之后,一切都完全不一样了。

迈过那道龙门绝境,大宗师想要杀死一二阶的化境,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至于宝器,就更不用说了。每十年一届的徐氏唱卖会,已经彻底奠定了天下第一商业世家的偌大名声。这都是数百年间用无数的宝器堆砌起来的,来不得半分虚假。

“这口聚宝盆,便是我徐家的宝器之源。”

“请问大老爷子,聚宝盆,难道它真的能自动聚集宝器?”覃钰很好奇。

徐一摇摇头,笑了起来。

“不能!除了先天法宝。天下哪儿有那么多天生的宝器让它聚集?若是自动收取已有主人的宝器和法宝,徐家别说扩展自己的货殖生意,恐怕早就被大高手们灭族千百次了。”

覃钰好奇的就是这个,为啥它就敢自称聚宝盆呢?

“它虽然无法聚集宝器,却能够自动聚集宝材之气!”徐一强调道。“天下成形有主的宝货法器虽然有限,但三江四海甚至虚空天际之间,各类宝材却是极多,宝材的灵气,更是无限。”

宝材之气?

“不错!这口聚宝盆的最大作用,便是虚空炼器!积攒足够多的各种宝材之气,然后自行凝聚成形,炼出宝器。”

覃钰真真是大吃一惊。

“大老爷子,你是说,自行炼器?这个聚宝盆,能够自己炼制宝器?”

“正是!”徐一肯定地回答。

接着,他详细地解释了聚宝盆的来历,又是如何自行炼制宝器的原理和方法。

这口聚宝盆不知是上古何等大能所制,本来只是当做一种储物的空间宝器使用。后来传入徐氏一位擅长炼器的先祖手中,他严守机密,妥善利用,用了一生的时间,终于开创出自己的一片基业,形成了货卖世家的雏形。

那之后,这口聚宝盆和它的一切秘密,便存留在徐氏历代族长的手里,从不传六耳。族人只知历代族长都是擅长寻宝炼器的大高手,却从不知家族之中竟然有这等逆天的宝贝。

其实聚宝盆的原理相当简单,因为它是以一块极其罕见的巨型空间精石整体炼制而成,先后经lì

了九道精心的祭炼,空间法则保存得非常完整,所以看似一个小小金盆,其内部的空间却是无穷无尽,而且善能渗透晶壁,沟通其他空间。

因此,聚集各种宝材,吸收各类宝材的宝气,对聚宝盆来说,只是天生的一种本能。

“覃世兄,聚宝盆乃以空间石的精华炼制而成,这等空间精石终年沉浸在弥漫的宝气之中,天生就极有灵性。据说聚宝盆刚刚炼制出来时,其中便有宝灵萌生。在那位炼器大能的精心呵护培育下,最终成长为一只强dà

的宝器精灵。

“这只宝器精灵神异非常,先后在那位大能和我徐氏先祖的身边,日积月累,最后居然领悟到虚空炼器的真谛。于是便向我先祖讨来天下器道的秘谱要诀,然后自行凝聚天下间的不同宝气,在虚空之中组合成各种各样的宝器。”

覃钰翻翻白眼,这原理确是相当简单,却也极其无解。

这种天生的宝器精灵,从古至今,天底下又能出现几个?

难怪货卖世家出品的宝器源源不断,徐登赠送自己许多宝货都是眼皮都不带眨的。守着这么一件宝贝祖宗过活,就是给个帝王也不干啊!

“不然,世兄想的差了,小三并不知dào

我徐家有聚宝盆。他和世兄的各种交yì

,都只是遵循一个原则,公平!”

徐一一眼就看出了覃钰的想法。

又被识破了!

覃钰很是懊恼,自己就不能有点私心杂念了么?你们这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忽然小心肝儿凛凛一蹦,差点儿直接跳出嘴巴来。

“啊,徐大老爷,你告sù

我这件天大的秘密,岂不是违背了祖宗规矩?”

听了这话,徐一顿时默然,过了几秒钟,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的笑容。

“祖训有云,此秘不传六耳!我此生只告sù

了世兄你,却也不算违背祖规。”

这是什么话?

覃钰的脑子里一通超高速的运转,青烟火星乱冒,几乎因为过热而失灵。

但是,还是没有想通!

唯一的感觉,是打后脊背上传出来的一阵阵的寒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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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七、契约宝器

徐老大这是想做什么呢?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你知dào

的太多了!

然后接下来就是另一句:只有死人才能真zhèng

保守秘密。

他把这么一个关系徐氏家族生死存亡的大秘密忽然告sù

了自己,到底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所谓:委曲求全,其谋必大。

徐一看看覃钰骤然有些发白的脸色,忍不住笑了起来。

“世兄毋须过虑,我对你,并无任何恶意。”他停住笑声,双目定定看着覃钰,有些黯然地说道,“徐某所求,只不过是一个公平的机会而已。”

“公平的机会?”覃钰摸摸自己的下巴,感觉有些怪诞,刚才还说要塞一个公平给我,现在你自己也要求公平了?

“不错,我在这些年中,通过这口聚宝盆倒积攒了一些罕有的宝货、宝材,也领悟、学会了一些奇怪的空间秘术,全都用来向世兄你交换一个机会。请世兄一定成全。”

“什么机会?”覃钰越来越感觉后心发冷,身为天下第一商业世家老大中的老大,徐一不可能不精通生意上的基本原则。

这么一开始就自亮底牌,求乞对手的做法,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谈判水准,换了在现代,会立kè

被上司褫夺商业代表资格的吧?

徐一这种做法,除非是所求非常高,高到他自己都完全不抱有任何信心的地步,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覃钰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徐一这么干。

他当即内部询问道:“小珍,虎长老在做什么?”

“拼命练功升级呗,除了这个,他还能做什么?”

“那啥……”覃钰心想我问你肯定就是有其他原因,你告sù

我这个做什么?

“主人放心。放心!”

覃钰想现在徐一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主人,你最好能设法把这个聚宝盆交换过来,有了这么一口盆,咱们需yào

的五行精石都能自己制造出来了。”

“知dào

了!啰嗦!”覃钰没好气地再度切断通连,面带微笑着看向徐一。

“徐大老爷,你继xù

说。”

“听说小三还欠你九件宝器?”徐一忽然换了个话题。

覃钰双目中精光乱闪。你不是想反悔,所以上来先吓吓我吧?

那可不行!

“是……的!”

两个字之间停顿的一秒钟之内,覃钰脑子里连着变了好几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心毫不妥协。

纵然你是大宗师,也得照咱们的协议来!

“我和三哥是有这么个口头契约!”

“世兄大度容让,我也很是承情。”

“哪里,哪里!我和三哥,那是倾盖之交。彼此肝胆相照,这么些个交yì

都是君子之契,兄弟之约,小节而已!”覃钰一脸正颜厉色,正气凛然。

所谓君子爱钱,取之有道。从来没听说君子交yì

不算账的。

“哈哈,好,那世兄你来挑吧!”徐一被他逗得大笑了起来。神色恢复正常,右臂一翻。手里的聚宝盆就反转过来,大口对着面前的案几。

哗啦!哗啦!哗啦!

连续三声轻响,倾倒出三堆宝器出来。

整个长条案几,一下堆得满满的。

第一堆,是七八个半大的葫芦。

徐一介shào

道,这些葫芦所藏物品分为三种:一种是暗器。里面是毒火神砂、子母追魂砂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适合多人群战时使用;一种是疗伤良药,装着三转小归元丹、玉璃膏、固元灵胶之类的罕见药物,大都是覃钰现在这个阶段正需yào

的灵丹;最后一种,内里则蕴藉着都天火灵珠、吸星珠等特异宝珠。倒都是化境才能使用的神通辅助性宝物。

第二堆,则是一面镜器、一对剪刀,一柄小斧,一柄小羽毛扇,两口小剑。个头都不大,看上去倒似给幼儿摸周用的玩具。

徐一此时的表情,反而不似第一堆宝器那么轻描淡写,重点介shào

了那对剪刀。

“这对鎏金鸳鸯剪,是模拟先天绝品法宝金蛟剪而炼出来的宝器,昔日那位大能炼器宗师一共炼了九对,就这么一对成功了,后来落入我先祖手中。一祭出去,便是一对金色鸳鸯,交叉剪过,攻击力十分凶猛。不过极其消耗灵气,就算是我,也不过只有一击之力。”

覃钰心中恍然,这一堆物品,显然都是化境阶段使用的宝器。

很有可能,大都是徐一自己珍藏的私人宝器。

第三堆,是两本小册子。

覃钰一听秘笈名字和简介,就直了眼。

百变广厦术:祭炼各种建筑的秘术,内含一百余种炼制方式,可以任意成型亭台楼阁、高塔巨邸。需化境精神力、核心宝材。

飞刀传音术:特定的传信术,千里以内,可以留音飞刀将欲传信息传给指定对象。需化境精神力、留音飞刀。

“这是我成为徐氏家族族长,掌握聚宝盆之后这数十年里领悟的两门空间小技巧,也没什么特别,以世兄超凡的精神力,学之易如反掌。”

徐一伸出左手:“这些,全都是覃世兄你的了,除了那九件契约宝器,其余的,便是我徐氏向世兄谢罪的公平诚意。”

忒……忒……贵重了!

不过,似乎不够啊!

覃钰知dào

化境宗师感觉都很敏锐,尤其现在双方隔案而坐,自己更是无所遁形。

但是他还是明确地皱起眉头,徐一的表现非常异常,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

无缘无故的,徐一把徐氏的传家宝取出来,是无意而为?单纯眩富?还是想跟我交yì



后两者目的,无论那一种,覃钰都觉得不可思议。

徐一那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炫富?

这不是亿万富翁专门跑进一条小巷子,告sù

街边的一个小乞丐,我很富哦,你知dào

不?

除了能换来两只白色卫生球,或者随便一记打狗棍,还能得到什么?

交yì

?那画面太美,我真不敢想象……等下再去想吧!

只是习惯,单纯地想要用来盛装这些珍品宝器,其实也大可不必用聚宝盆吧?

再珍贵的宝器,就算是那对鎏金鸳鸯剪,价值也比不上聚宝盆的十一、百一甚至万一,曾经拥有长信宫灯的徐氏,肯定会有其他空间宝器。

空间宝器,一定是商业世家优先收集的最重yào

战略宝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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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八、请你一定带上我(补更)

好吧,重新回到最后的一种可能性上。

这位对手,好奸诈!

覃钰忽然醒悟过来,徐一这种做法,未必不是一种更为高明的心理战术。

最珍贵的宝物,我给你看到了,你喜欢上了,你迫不及待了,但是,你能怎么样?你打算怎么样?

硬抢?别犯糊涂!

在这里,谁死谁活,虽然未必就是徐一说了算,但覃钰知dào

,自己说的肯定不算。

交yì

?那就出牌吧!

这是要逼自己先报价的节奏么?

覃钰可以断定的是,从一开始,徐一就是有意在勾引他,引导他的注意力,使得他开始关注聚宝盆。

不是吧,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覃钰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未来的网络脏话,却不得不仔细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宝贝,引起了这位徐氏族长的兴趣。

似乎……有几个……可是,你倒是爽快说出来你想要什么,咱们有得商量啊!

覃钰无法出口的是,有的秘密,如果徐一不知dào

,他自己是绝不能主动泄露,那也许会为自己,甚至是安保组,引来杀身灭门的大祸。

他不能不谨慎再谨慎。

当然,如果徐一已经知dào

了,那也没什么,以他的境界层次,其实也算是这个圈里的人了。

二人诡异地沉默相视着,一时突然无人说话。

直到门外虞翻轻轻咳嗽一声,似乎感到有些奇怪时,覃钰才恍然大悟似的,双手一拱:“长者赐,不敢辞!”

“世兄大度!”徐一轻轻点了点头,颇有欣慰之色。

覃钰能够首先说话。同意翻过旧的这一页,也是给了他极大面子的。

不然,自己给出的宝器虽然整体来说非常高档丰厚,但对拥有留侯八宝和拳绝传承的覃钰来说,其实也不是特别需yào



徐一心里叹息一声,对方这么上道。那么,就该自己说话了。

“我意欲将徐氏生意,全部委托给小三,他功力浅薄,日后还望世兄多多照应。”

“三哥如我兄长一般,若有所命,自当趋奉向前,竭尽所能。”覃钰诚心诚意地回答道,全然没有想过。化境的徐登如果都只是功力浅薄的话,他一个小小的暗境巅峰,又算一颗什么葱?

覃钰心想,商场之上,单纯的功力算得了神马?徐登要出面主事,绝对比二祖强之十倍,哪里还需yào

我来照应?他经常照顾我生意还差不多。

徐一摇头:“未必便如世兄所想,一旦我和老二、老三离开徐氏。单靠他一人,未必能撑持下去。”

覃钰吃惊道:“大老爷子。你们都要去隐居?”

徐一深深看他一眼:“世兄,我说的离开,未必只是隐居吧?”

“噢……”覃钰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依然矜持地沉默着。

“小友,你可以叫我徐大,或者大先生。”徐一忽然说道。

“是。大先生。”覃钰哪儿肯跟他平辈论交,那样以后怎么在生意里占人便宜?

徐一欣然点头。

“不瞒小友,我困在龙门绝境之前,已有七十余年了。”徐一感慨道。

“七十余年?”覃钰咋舌,看徐一的外表最多四十岁。完全看不出来。而且他说是困在化境三阶之前七十多年,真实年龄肯定至少是已过百岁。

“壮年时我接掌徐氏,意wài

服过一粒少见的定颜丹,故此容颜至死不再变化,让小友你见笑了。”

“花样年华,如玉容颜,人人都很希望永远保有它,晚辈以为这种心情其实是人的本性而已,非常正常。”覃钰随声附和道。

徐一长叹道:“正是如此。我眼下命寿已至终点,反而更是无限怀念青春时的岁月,却又已别无它途,无法可施。只能厚颜来求小友了。”

戏肉来了!

“大先生你太谦虚了!”不管如何,人家态度非常端正,覃钰此刻也不禁正经起来,说话很是客气。

“喔,晚辈新近得到一枚紫阳回春果,不知对大先生是否有用?”

“不,不,我的问题,不在于寿丹寿果,五十年前,我就服用过多种延寿花果丹药,这等灵果对我的身体早已不起任何作用。”

覃钰点点头,对于能够延寿的果实药物,看来徐一的身体已经产生严重抗性了。

“这样的话,那啥……大先生,我这里就似乎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了。”

覃钰心想,这徐一已经是二阶宗师中的顶峰,寿限又不多,和自己师父的情况其实很相似,《化境诀要》对他可能就完全不适合了。

他感到非常非常遗憾,这篇秘诀本来是自己最强dà

有效的利器,但在这次重yào

的商业谈判里却毫无用处。

丹绝宝藏?恐怕也不会有太多收获。当年枪绝万仞真君都是直接吞吃了一颗紫阳回春果,勉强增寿二十年,草草了事。可见那个武道鼎盛时期,在延长寿命方面,也没有太多的好办法,若是药材和成药之间的效果相差极大,作为五绝上师之首,枪绝是一定有办法求取丹绝帮忙的。

阴阳悟真丹?估计就是丹绝出品,真要有效的话三祖应该不至于不给徐一留的,而且三祖现在手上其实还有一粒,就是给徐六留的那一粒。

这个念头一生,覃钰顿时就险些要自扇耳光,当时怎么就给忘了,回头得跟三祖把这粒阴阳悟真丹给徐六要过来……就算徐六不需yào

,自己还有很多师长兄弟呢!

除此之外,覃钰挖空心思左思右想了半天,似乎就只有阴阳子用来交换三十万壮丁而给予自己的那门苍乌星界的中级传承。

由化境初阶至化境巅峰的完整晋级心法。

据仔细研究过全文的小珍说,这是一门金系的全通关化境心法,传承内容非常翔实易懂,简直令人咋舌。

其中不仅包括有各种低阶金系神通、中阶大神通以及高阶绝顶神通的完整传承,还有各种类型宝器的祭炼方式,各种辅助丹药的炼制手法,各种化境禁制的修liàn

秘诀,

其中,传承里专门辟出一章,着重对初阶、二阶、三阶、巅峰,这化境四大层次,每个阶段里会出现什么重yào

难点,修liàn

者可以利用什么特别心法或辅助宝器加以逾越克服,大致需yào

多长时间解决问题,事无巨细,也全都高屋建瓴,深入浅出地一一明确指出。

小珍相信,如果覃钰要专修这门传承,以他的资质,在这种等同于师长耳提面命的亲身教育下,肯定能够保持一种匀速的进步速度,自始至终保持一种向上的积极心态,不至于像徐一这样,长期困守在某个瓶颈大坑里就再也出不来。

覃钰也曾经读过一遍传承,虽然对里面各种深奥的内容大半不懂,但只这么略略朗诵,就感觉到它的言辞简洁动听,琅琅上口,具有一种令人陶醉的特殊旋律。

覃钰知dào

,自己未必会修liàn

这门纯金系的传承,但是,这丝毫不会妨碍他的长远眼光和判断能力。

这么一门类似“高考秘笈”、“黄冈心法”的高级传承,别说只是一件聚宝盆,就算眼瞅着徐一被人打死,徐氏遭到灭绝,覃钰也不会传授给他的。

传了给他,覃钰自己就该死了!

覃钰开始皱眉了。

从本心上讲,他绝对愿意和对方达成这个双赢的契约,但是,自己手里,好像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好牌了。

“我知dào

。”徐一看出覃钰为难的心理,微微笑了一下,“我并不是想从小友这里得到什么具体的宝物秘笈,我只是希望得到小友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我尚有十余年寿命,若是在这期间,小友得到进入异域的机会,请你一定带上我。”徐一眼中闪过几道练达智慧的光芒,正容看向覃钰,“我知此事对小友影响非小,小友谨慎以对,自是正途。我绝不会外传只言片语,但望小友看在我的诚意份上,略施援手。”

骤然间,覃钰心头闪过一丝光亮。

“大老爷子,张卫在你手上?”

徐一忍不住也愣了一下。

“小友你如何猜到的?”

“只有如此,大老爷子你才会来找我啊!”

覃钰终于彻底想明白了,徐一为何一至神农谷,就突然来到土字楼。

他必然是从张卫的口中,得知了域外来客阴阳子的消息。

这么推衍下去,其实他的用意很明确了。

他想得到一个机会,一个进入异世界苍乌星界的机会。

“我清晨时收到小三的飞刀传音,正好要来神农谷一趟,恰巧那张卫自我放逐,进入我的空间感应之中,便顺手困住了他,从而得知异域的消息。”

覃钰心想,这张卫还真是时乖命蹇,流年不利,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少年时多闻故老传说或前辈传承中记载,有武道境界更远高于我大汉的异域,修liàn

者极其强悍,大宗师以上数以百计,每以为怪谈,并不以之为然。如今……”徐一长叹一声,连连摇头,似乎在嘲笑着自己少年时的无知,他将右手的聚宝盆轻轻放在案几上,“若是小友同意,这件聚宝盆,就是你的。(未完待续……)

PS:嗯,把周日欠的一章补上,略微松口气。

三百二十九、百转如意困龙珠

案几上诸色宝气四射,刚才被徐一放置满满的三堆各类宝器,覃钰还没有来得及收走。

这倒不是他矫情,刻意要在徐一面前表示什么宁静风度。

只是覃钰不想被徐一看破自己的宝戒秘密。

双方坐得实在太近了一些,徐一又是空间方面的专精,又很大几率识破自己的东汉宝戒。

不过,这么一来,徐一就只能把聚宝盆放置在覃钰左手边的一个小角落里。

小小的金盆,微微吞吐着纯色的光焰,静静然而却妖娆地诱惑着覃钰的心神。

虽然只是占了十分之一不到的一个小小角落,却闪烁出超出所有宝光的高贵气息。

覃钰的眼神,刹那间也被完全吸走,失神了片刻。

这就是徐一要送给我的聚宝盆?

脑子里近乎空白地呆傻了十秒钟,覃钰才勉强收回目光,垂下头去,开动脑筋思忖几秒钟,抬头说话:“行!这笔交yì

我认了。不过,大先生你必须先把张卫交给我。”

“小友,你真是太收敛了!”徐一不禁摇摇头,规劝一句,“你日后要晋级化境,勇猛精进,有时还是需yào

一点进取心的。”

他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交浅言深了。

“当然,慎言者必守信。若非如此,我也不敢相信你的承诺!”徐一自嘲地再次摇摇头,似乎契约达成,心事去了一大半,情绪都有点无法自控了。

“多谢大先生指教!”覃钰跪起身来,恭敬行礼,他当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善意。“性格决定命运!晚辈能够走到现在,就是这样的行事方式,这辈子恐怕很难改了。”

我当然会不断进取,但是,和严谨做事并不矛盾。

想想对方年仅16岁,已经是暗境巅峰强者了。徐一暗自唏嘘几下,叹一声妖孽,就不再多言,摸出一枚鸡蛋大小的乌金色圆球,瞧了瞧满满当当的几案,随手放在几个葫芦之间。

“他就在里面。”

然后,徐一默然向覃钰点头,回了一礼,起身一拂长袖。出门扬长而去。

虞翻似乎向里屋瞧了一眼,见覃钰向他点点头,便又缩头回去。

房门迅速又自动关闭上。

覃钰四下扫视一眼,撇了撇嘴。

徐一做事其实也相当谨慎,在他掏出聚宝盆之前,覃钰就明显地感觉到,二人交谈时,似乎略有几丝杂音混搅其中。应该是一种轻微的回音。

屋子里的空间似乎变小了。

直到刚才,徐一拂袖而去。这种感觉才彻底消失。

小珍推测,那应该是徐一自己领悟到的一种特殊空间禁制,如此屋内二人声音再大,一门之隔的外面,也根本听不清房间里交谈的内容。

唉,这老头!要不是为徐氏劳心劳力。养成机心太重的习惯,恐怕也不至于蹉跎至今,只能等待寿终的那一日。

从中也可以想见,三阶之前,化境的龙门之高之难了。

当然。更可能的是,若没有徐家一族的全力支持,徐一早就尸骨已寒,根本就达不到现在的高度,等到去异域的那一天了。

入世,出世!

出世,入世!

这其中的取舍,还真是很有一番难以言说的内涵在里头呢!

也不知dào

,张鲁当年是如何渡过这道难关的?

想到他很潇洒地就彻底放qì

了自己的所有基业,净身出户,远赴异域,覃钰就觉得,那是相当相当地佩服,但是,自己恐怕真的做不到!

“主人,主人!”小珍呼唤着覃钰,发什么呆呢?把东西都收起来啊!

“哦……这是什么?”覃钰回过神来,顺手拿起那枚金色圆球,掂一掂,相当沉手,看一看,却是透明的,便举起在眼前,仔细瞅个清楚。

咦?珠子里面空空荡荡,似乎有一个十字形的立柱,黑黝黝的,一个浑身软甲的将军,双手双脚被几道彩色的锁链牢牢地束缚在立柱之上,绑成个十字。只是那位将军显然陷入了昏迷之中,脑袋软软塌塌,歪倒在一边。

覃钰瞧得真切,那人赫然正是张卫。

“这是百转如意困龙球。过去的传说中也是一件赫赫有名的上品宝器,也是用金色空间石炼制而成的。那几道彩色的锁链名为彩云链,据说是用妖龙的龙筋制成的,特别结实。原来也被徐家收藏着。”

小珍猜测,这件困龙珠,也许和聚宝盆都是同一位炼器大能炼制的,然后一起落入了徐氏先祖的手中。

“第一货殖世家,底蕴果然无人可及。”对徐氏的富裕程度,覃钰现在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只能叹服不已,“这玩意……怎么打开啊?”

整个金球都是珠圆玉润的,别说锁孔缺口什么的,连一道浅浅的划痕都没有。

“当然需yào

以法力祭炼了。”

覃钰无语:“小珍,不要说冷笑话!我哪儿有什么法力啊?”

别欺负咱读书少,我可知dào

,化境巅峰的上师们也不过能沟通一丝法力,对珍品宝器进行精心的祭炼,才能升级成半法宝。诸如雌雄斩邪剑、乌龙神棍、九龙铜宝镜等等,它们都是这样的半法宝。至于风火明光翅、灵龟八卦这种法宝,更是上古之物,不是化境层次可以炼成的。

“咳,开个玩笑,主人你别生气。”小珍说道,“只是宝器而已,就算是空间宝器,其实也是直接用精神力祭炼一下就可以使用了。”

这么简单!

一道金色的丝光慢慢地进入珠体内部,很快,光芒就直接贯穿了圆球的中心,将困龙珠整个覆盖包裹进去。

覃钰感觉到自己把握住了这枚困龙珠的脉搏,随时可以将这枚珠子任意放大缩小十倍、百倍,或者变形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原来是这么一个百转如意法,这已经不比半法宝差了啊!”

“是啊,其实空间宝物,因为需yào

顶级的空间宝材,所以纵然炼制成功,也就是宝器而已,而且比起一般的宝器更难产生真灵,晋级法宝。但是,这种上品的空间宝器,如果使用得当,却并不逊色于普通法宝。”

覃钰点点头,虽然已经可以下令松开彩云链,放出张卫来,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等阴阳子来了再说。

让小珍收了困龙珠,覃钰又拿起那对鎏金鸳鸯剪,摸了摸剪口,一股金寒之气顿时凛然而出,随时就要割破皮肤的感觉,急忙缩手。

“这对鸳鸯剪,四百年前我也听说过,不过跟那枚困龙珠一样,从未见过。能够收藏如此多的极品宝器,这位徐氏的先祖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覃钰点点头。

“不过徐一对你倒是极用心了,这几件化境宝器,都是金系的。”

覃钰耸耸肩,火系根骨隐藏太深了,连化境大圆满的阴阳子都只看出自己的金系根骨,送了一套金系传承,徐一的眼光不可能比他更强。

“可惜了!我反正是决定了,要是能进阶化境,肯定要以火系传承为主的。”(未完待续……)

PS:还在襄阳处理一些事情,今天迟到了,不过,看在我如此勤勉的份上,不来一发么?

三百三十、岁月无痕

覃钰在服用阴阳悟真丹之后就深刻地认识到,化境之后,自己如果走金系为主,风系相配的路子,虽然不能说错误,却已经偏离了最正确的方向。

短暂的化境状态彻底激发出了他的火系根苗,覃钰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隐藏的火系根器居然这么旺盛!

三祖说得不错,覃钰才是最适合修liàn

天地燎原秘卷的最佳传人。

好在化境以下大家都是五行全修,进入化境之后才会逐渐形成自己的修liàn

道路,覃钰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疑虑。

银翼虎王和大脑袋火凰最后之所以达成一致意见,认可了张逊火凰传承的资格,除了张逊确实最有这个资格之外,其中不无覃钰的功劳。

毕竟,虎王私心还是希望看到,主人的两大传承,能留在一个人手里,或者退而求其次,留在一个门户里继xù

闪耀光芒。

这门天地燎原传承也很全面,丝毫不逊色于阴阳子赠送的那套星界金系心法,覃钰基本决定,晋升化境之后,就以天地燎原为主。

其他,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兼修一下阴阳子赠送这门基本的金系传承也不错。

当然,还得选一套风系传承,化境之后,九州漂流步不知dào

能否晋级?这个方面就得去问老白,确切的答案也许老白现在自己都不知dào

,只能等探过枪绝的不朽宫殿之后才能真相大白。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主人,这件聚宝盆有问题。”小珍忽然说道。

此刻,覃钰已经收掉了其他宝器丹药秘笈,正手抚聚宝盆上下赏玩,听她如此说,不禁愕然。

“什么问题?”

“徐一说的那个会炼器的宝器精灵。并不在宝器之中蕴养,这个聚宝盆,已经从极品法宝,重新倒退回到极品宝器层次了。”

“什么?”覃钰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有点冒烟了,简直有一千匹卧槽马在凶猛地喷着鼻气。

大爷啊,留级也就算了。居然还有降等阶的?

“那么,对聚宝盆本身的功能有什么影响?”

“影响……可能很大。当然存储宝材、养护宝器已经继xù

吸收各类宝材之气,这些方面都没问题。但是,没有了宝器精灵,聚宝盆那种虚空炼器的能力就基本没有了。”

覃钰松了口气,基本功能还在就行。

至于自行炼器,想想就太过美好的画面,终究还是镜花水月啊!

“主人你似乎并不太沮丧?”小珍问。

“为什么要沮丧?小珍,你不觉得。如果这件聚宝盆真的还有那什么虚空炼器……那么逆天的能力的话,徐大先生他会拿出来跟我交yì

么?”

小珍似乎是用心想了一想。

“应该不会,哪怕是关系到他的提升、生死,但是,他可以拿出其他法宝来和主人交yì

,或许也有一线机会。”

“没错!但是既然聚宝盆的器灵已经没有了,这件聚宝盆价值大跌,其实就不是珍贵无双的镇宅之宝了。拿出来骗骗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正合适啊!”

覃钰自己承认,确实被聚宝盆神奇的能力所吸引。最后的拍板虽然不能说很冲动,但也略有几分不理智。

“这老头,如此欺骗我,至少应该给我一些补偿吧?”他笑骂一声,顺手去盆子里捞摸。

“主人……”小珍一副无语对青天的腔调,“麻烦你先祭炼了它好么。这么摸你能摸出鱼来?”

“小珍,你不要跟珠珠学习嘲讽技能好吗?”覃钰抱怨一句,拔出空空的右手,立kè

开始了祭炼。

“没有啊,小珍知dào

许多冷笑话呢!”

覃钰顾不上理会她。一鼓作气势如虎,拧着这股心劲儿,终于在半刻钟之后,将聚宝盆祭炼完毕。

虽然聚宝盆退化到宝器品质让人不爽,但是,精神力大耗的覃钰却暗暗庆幸。

若非没有了法宝精灵,自己能不能这么炼化聚宝盆,恐怕很成问题。

他盘膝内视,足足五六分钟之后,才感觉精神略微恢复了一些。

“极品宝器,果然不俗。”

此刻覃钰再去探视聚宝盆内部,果然发xiàn

,尚有几件宝器存留在内。

其中有一套飞刀特别珍贵,一共十二口,刀锋有五寸,刀柄却长达三寸多。

据小珍说,炼制时刀柄都掺了少量的空间石,然后长期放置在聚宝盆里沉浸许多年,整个刀体都拥有了空间宝气。

这种飞刀短距离之内可以无视距离,任意穿越空间,用来暗算对手最是合适。

当然,化境宗师基本是无法用这种飞刀杀伤了。

覃钰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是传音飞刀好不好?不要买椟还珠。

暗算暗境的强者,对方也配?

覃钰心里略存的一口气完全平复下来,徐一真是太狡猾了。

要是混着那些宝器一起把这套飞刀送给自己,自己分了心思,未必会像现在这般领情。

抽出几把飞刀来,却是十二生肖,刀柄是都雕刻着活灵活现的各种小动物。

其中一口飞刀,在覃钰抽出来之后,说了一段话,正是徐一给覃钰留的言。

大意是,这套飞刀名为“岁月无痕”,却是徐一自己炼制的,专门留给覃钰小友作为赔礼,希望对他的小小隐瞒不要见怪。对于那位空间精灵的消失,徐一解释说,是因为时光荏苒,近五十年来,大地之间的天地灵气渐渐减弱,趋势甚烈,宝器精灵吸取不到更多的宝材之气,难以维持自己基本需求,他想尽办法都毫无用处,最终,宝器精灵在二十年前还是彻底陨落了。

覃钰忍不住叹息。

徐一说到精灵陨落时,语气之悲,令他也感同身受,深切体验到徐一内心惨痛的种种感受。

他之所以把聚宝盆取出交yì

,恐怕也有几分故友伤逝,睹物伤情的情绪在吧!

手摸飞刀,覃钰略微想象一下飞刀出手之后的情节。

……虚空不住地坍塌崩裂……

……龙、马、虎、鼠等一口口代表时间的飞刀在空间中流淌飞翔……

最后,到底是时间空间压缩了空间,还是空间湮没了时间呢?

想到迷惑处,覃钰心头一阵恍惚,眼中不觉有些迷茫。(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一、鹿公的抉择(求月票)

“主人,主人,你怎么又迷糊了?”

“啊,又有什么事?”覃钰惊醒过来,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喂,小珍,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话很多啊!!”

“没有啊!很多宝物来历什么的都是火凰告sù

我,我搜集整理好再转达给主人的!”

“噢,它们俩呢?”覃钰觉得,这次谈判,这俩真是难得地一声不吭,没有八卦。

“哦,主要这次老白不宜,所以一开始就直接把它给屏蔽了;火凰则是中间废话太多,态度恶劣,也被我屏蔽了。”

覃钰这个汗,这位“识海管理员”好不霸道!

“什么叫老白不宜?”

“它啊,一见什么法宝半法宝之类的就感觉特别亲切激动,我是担心它老跟主人你讨要宝贝什么的惹你烦,所以,反正遇到关键字有宝器、宝货之类字眼的谈话,一概把它提前屏蔽,不让它知dào

。”

“这样……好吧……你叫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能不能把聚宝盆给我先收起来?”

“嗯……”覃钰一想,看也看过了,老观赏来观赏去也没啥意思,把那套岁月无痕又扔回盆里,正要让小珍全都收起来。

“覃钰,覃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忽然在覃钰的胸口响了起来,同时,半个硕大脑袋从他胸前渐渐浮现。

“啊,你怎么直接出来了?”覃钰正穿着那件火凰圣衣呢,已经略微祭炼过,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现在大脑袋还是圣衣的真灵,所以能够露个头。不过在覃钰精神印记的全面压制下,这么干会很消耗精神力。

覃钰略微放松了一下对它的压制,让大脑袋能够完整地浮现出来。

“哼,当然是出来跟你聊天。”火凰哼了一声,傲娇地摆了摆脑袋。

“哈哈,刚才怎么不说话?”覃钰逗它。

“我困了。养神呢!!”

“现在怎么又不困了?”

“养好了精神,当然要出来溜达。”

“行了,说实话吧,这么急着化身前来,一定是要紧事吧?”覃钰心想,被小珍摆了一刀,居然还很豁达,能安慰自己,这兔子难怪能挺到现在。

“很要紧啊。就是说啊,我想换个躯壳,那个……”

“哦,那件事啊,我没忘记,等过了今晚,我找个安静场所给你更换躯体。”

覃钰没打算反悔,虽然把那头金毛小猴的躯体给火凰……感觉不是很好。但毕竟,火凰在拳绝遗窟里帮过他。那头捣乱的猴子他可不认识。

他总不能失信于一个以前的妖兽,一个没有身体的魂灵,那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那个……呃,我忽然又不想换那只破猴子了……”火凰摇晃着龙卷风一般的庞大脑袋,上面有两只滴溜转动的小眼睛。

“那你想换谁的?”覃钰一句话出口,忽然觉得这句似乎很有些邪气凛然的味道。不禁摇摇头,伸手抓了抓自己的眉毛。

“那个……我……我……想……”火凰歪过头,侧着脸看覃钰,说话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表达出一句完整的含义,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大哥……我这会儿没时间陪你多聊。你要还没想好,等我们明天空下来,再好好扯扯,OK?”覃钰无奈道。

徐一在土字楼至少待了二十分钟,离最后一场唱卖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覃钰迷恋于聚宝盆的珍异,还没来得及去和王越、徐庶最后交换一下意见呢!也不知dào

赵嵩出了什么状况,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好吧……OK吧……我也没想好……”一股黑旋风打覃钰的头脸上直刮过去,大脑袋又缩回火凰圣衣里去了。

覃钰抹抹自己被风吹迷的两眼,把聚宝盆丢给小珍去处理,起身出了房门。

正跟虞翻打招呼闲扯两句,王越和徐庶一起从乙字大门外转了进来。

“小钰,跟徐大先生谈得怎么样?”王越问道。

覃钰随手摸出那对鎏金鸳鸯剪,丢给王越。

“师尊,二祖徐景自动逊位,徐家即将由徐登全面主持内政外务,这是徐氏道歉赔的礼物。”

徐庶喜道:“如此大好,今天晚上就少了一大半凶险。”

王越赏玩片刻,递给徐庶。

“品质相当好的上品宝器,看来徐大先生很有诚意啊!”

覃钰偷偷撇撇嘴,就怕吓着你们,你老要是知dào

徐一的赔礼十倍不止于此,不晓得又该说什么了。

“怎么二哥,今晚的唱卖有情况?”

徐庶武道上的境界有限,基本属于不识货阶段,也没有分心仔细去看那对金剪,手摸着鸳鸯剪,口中说道:“刚刚得到消息,蔡瑁的大军已经在吃最后的战饭了,据说晚上戌时三刻就要由魏延统帅,开始向神农谷进军。”

戌时三刻,就是晚上七点四十五分。

“掐的很准啊,正好是唱卖会要进入高潮的时候。”覃钰笑嘻嘻的不以为意,这么绝密的情报都泄露出来,蔡瑁军还能有什么作为?安保组随便一个斩首打击行动,就能完全终止大军的进程。

“小钰你不要大意,据说段玥已经和蔡瑁结盟,还拉拢了另一位化境顶级宗师过去,加上丰凌和张晋,对方也有好几位化境宗师了。”

“张晋?”

丰凌已经被鬼面窒息封闭而死,当时除了徐六没有其他外人,消息完全被封锁,所以徐庶不知这事也很正常。不过忽然听到张晋的名字,覃钰不觉微微一呆。

“是啊,小钰你还不知dào

吧,蔡瑁藏有一瓶奇水,名为玲珑玉,丰凌喝了一半,晋级为二阶;张晋喝了另外一小半。也晋升化境成功,达成了宗师境界。”鹿伯忽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明显有些不自在的鹿公。

“原来是这样……他也算闯过来了……”覃钰喃喃自语道,估计戏芝兰知dào

应该比较高兴,何荭嫦就不一定了。

这张晋也是的,老婆宗主大人为你准bèi

的热汤热水你不喝。偏去喝蔡瑁的洗脚水?这怨念大的,可真是偏执。

另外那位顶级宗师,不用说,应该是益阳的老金洚了。

这位段阿姨还真是够烦人啊!

覃钰摇头,这么看,如何阻止蔡瑁的荆州大军,还得另外想辙了。

“鸣钟公,别来无恙。”王越看看鹿伯的身后。

哥哥鹿伯字明达,弟弟鹿公字鸣钟。其实这兄弟俩出身寒微。小时候都是三个字的名字(汉代取名多为二字,三字为贱名),后来先后进阶化境,才略加修饰,自称鹿伯、鹿公。知dào

其中缘故的自然也不会再多嘴,不明缘由的往往就把他们的原名当成了表字。

“王公安康!”鹿公鹿明达老脸涨红,回应道。

“看来是鹿公去的晚了,没能喝到那瓶玲珑玉啊!”覃钰心里很是透亮。不过当然话不能这么说,鹿公本人对他并不坏。而且为人颇讲信用,是一位明达的君子。

“鹿公如果愿意,便加入我安保组宗师长老团,和王某一起共事如何?”王越一把拉住鹿公的手,很高兴地说道,“小钰已经决定。将在明日以后组建大汉义兵,伸张天下正义,宗师长老团中正缺少强力的化境宗师相助,我等若得鹿公朝夕切磋,大事必成。”

徐庶道:“是啊。明达先生、汉升先生,还有仲翔先生,都是长老团宗师,诸位功力悉敌,旦暮互通有无,岂非乐事?”

覃钰暗赞王越和徐庶,一个说朝夕切磋,另一个就加一句互通有无,明告sù

鹿公,他所殷望的事情不必担心,肯定有份。

不错,大汉义兵!

过了今晚,这件事就需yào

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

覃钰有些头疼的是,自己已经先后画了武当玄门和大汉义兵两张大饼,但是,落实这两张饼子的“烤箱”还完全没有着落。

武当玄门还好办一点,等小珍大禁制雄城的设计和积蓄告一段落,就可以在武当山下开始竖起山门,大肆宣传了。

有灵祥村的少年僮仆军,加上王越即将搬迁南下的紫电剑门,初期的师生人才应该都不匮乏。

但是,大汉义兵最初的基地,设在什么地方好呢?

等赵韪那个“成都安保”的合同尘埃落定,还不知dào

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要不,依靠母族,先考lǜ

在武陵占块地儿?

覃钰随即立kè

想起段玥,一阵头晕,这位表姨在拳绝遗窟被自己给耍了,肯定记恨在心,随时会给自己点眼药!

去汉中,问问便宜师父张鹏?

还不知dào

他有没有完全控zhì

住五斗米教呢!

干脆说服史璜,南下苍梧,设法控zhì

住交州诸郡?

想想覃钰就觉得头疼,虽然现在安保组人强马壮,宗师不少,但是用来攻城略地,割据一方,实力毕竟还远远不够,缺乏一个闪亮入场的契机。

这事还是明天让徐庶和戏志才去琢磨一下吧。

覃钰估计,唱卖会一结束,周瑜就该上路回返江东,不能指望他了。

可惜啊,如此帅才,不能揽为己用。

周瑜的个性,柔中带刚,特别不肯屈服于强势。历史上曹操的南下统一之战,东吴力主抗衡的鹰派领袖,就是这位未来的中护军周公瑾,也就是民间所谓的周大都督。

用感情羁绊?你总不会比人家打小玩到大的好基友更有吸引力吧?

算了,先混个脸熟,日后有的是机会。

要去星界远征,我三十万大汉义兵,不能没有周瑜都督来督战!

覃钰心头有个野望,就是在五年之后,阴阳子重至履约时,自己已经雄踞一方,不仅能充分供给阴阳子的移民之用,自己也能积蓄精锐,形成大军,去异域征战。

汉末三国这么个小天地里闹腾来闹腾去,窝里能斗出什么名堂?

有本事,咱们一起去苍乌星界,去和妖族抗衡,那才是真了不起!!

“鹿伯,你说句话呗!”发觉鹿公的眼光射向自己,覃钰立kè

警觉,随即放出了威力最大的一颗炸弹。

你把人都带来了,总不能不表个态吧?

和弟弟一样,鹿伯的老脸也涨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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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二、一己之私

“鸣钟,你告sù

我一句实话,当年为何将我的弱点宣扬于世?”这大概是鹿伯最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此刻终于当众讲了出来。

鹿公面容一沉,转身欲走。

“鹿公,请留步!”覃钰急忙大叫一声,“你这一走,从此兄弟再无和好之机,你们年纪都不小了,真想如此抱憾终身么?恳请鹿公,你再好好想一想。”

鹿公脚步一顿,显然已被打动。

覃钰心想劳资现在跟那申公豹也差不了多少了。

“两位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一说?鹿伯,你悄悄告sù

我,可好?”

鹿伯头一昂:“不用,我没什么可以遮掩的,这里都不是外人,我来说吧。”他瞥了一眼鹿公的背影,“若是你有不愉,或者觉得我说得不真,只管插嘴。”

鹿公默然转身过来,低头不语。

鹿伯快人快语,当即将二人之间几十年的纠纷一一道来。

鹿伯和鹿公,其实也是一对可怜的冤家。

幼年时,二人的父母便已偕亡,兄弟俩贫苦无依,艰苦讨生活,其实十分的相亲相爱。

后来兄弟同时被丹阳门的门主看出资质,收了二人为徒,又一起练功,依然互相敬爱。

十年之后,兄弟相携步入暗境巅峰层次,在当地闯出极大的名头,还是兄友弟恭。

某一日,师父告sù

二人,门户狭小,资源有限,只能全力帮zhù

一人冲击半步化境,甚至化境。兄弟俩虽然都极其渴望成为宗师,却你推我让,完全无法决断。

最后门主点了鹿公的名字。

鹿伯心恨门主偏心,但也代兄弟高兴,为了不影响弟弟的修liàn

,第二日他径下山门。飘然而去。

此后数年,鹿伯在江湖闯荡,难免诸事不顺。而鹿公一心修行,俨然已是半步宗师。

这时却又传出各种谣言,说丹阳门兄弟争锋,哥哥鹿伯天赋终究差了一筹,只好破门而出,浪迹江湖。

对此俗世无稽,鹿伯早有心理准bèi

。本来不以为意。不料谣言越传越厉,说鹿伯行为放荡,人品不佳,其实是被驱逐出门户的,竟将他的各种性格缺陷、武功弱点尽都泄露出来。

一些仇家因此知晓鹿伯不再受丹阳们庇护,胆气大盛,纷纷前来寻隙报复。

但鹿伯虽然性子单纯火爆,很能得罪人。但他此刻也已有了半步宗师的修为,聚奎拳更将大成。于是大开杀戒,将敢于前来寻仇的仇家一一击毙。

事后鹿伯怒火稍抑,胸中却也微生疑惑,知dào

自己这些旧日隐秘的只有师父和弟弟两人,难道……

再去探查,师父早已于一年前坐化。弟弟此时虽然不是丹阳门主,却比门主更有权威。

鹿伯不由得万念俱灰,在雪地里坐了三天三夜,想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没有返回丹阳门质问兄弟。

适逢庐江周氏招聘家族武师。鹿伯闻讯,径去投考,被当时周氏族长、曾经的大汉太尉周景看中,将幼子周异托付给他,贴身护卫。

这位小儿周异,日后长大成人,便是周瑜的父亲。

十数年之后,沉寂的鹿伯悄然进阶化境。恰逢周异乍得一子,双喜临门,便为其子周瑜百日,以及鹿伯的成功晋级,大宴诸方宾客。

鹿伯感慨万千,欢饮大醉。

席间有人提起丹阳鹿公,鹿伯乘醉大骂,二十年胸中抑郁之气,今日方得一舒。

江湖风波多!!

鹿伯不雅的酒话传入鹿公耳中,本来得到消息,正替兄长高兴的鹿公顿时不悦,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未料此语又被广为流传,重新传入鹿伯的耳朵里。

从此,兄弟嫌隙终成。

后来二人偶然相遇,再见面时,心情已变,数言不合,各倚武力,先后数次大打出手,鹿伯因为背后资源较弱,屈居下风。

覃钰听完,不禁摇头:“这二人,真是一对闷骚可怜人!许多误会,只要一见面就能解释清楚,结果互相闷在心里不说,等再见面时,太多感觉都不对了。”

鹿伯说完。鹿公也不说话,依旧默然而立。

鹿伯当即又火了:“你倒是说啊,我哪里冤枉了你?”

覃钰一瞧,你这是想赶他走怎么的?那你干脆别带他来啊?

你这心口不一,可真是够难为人的。

“鹿伯,你别急。我觉得那么不地道的事,肯定不是鹿公所为。”

把亲哥哥的武功弱点宣扬得到处都是,那不像是鹿公的个性。

“我知dào

,可是他为什么从来不否认?”鹿伯气恼道。

“这个……”覃钰看看徐庶和王越。

徐庶皱眉思索。王越摇摇头。

“鹿伯,继承丹阳门主之位的,可是令师的血亲?”

一句问话从背后传了出来。

众人一回头,却是虞翻。

他一直站在门口发呆,鹿伯兄弟吸引了大家全部的注意力,几乎当他是透明人,没有半分存zài

感。

此刻他一说话,王越和徐庶同时眼前一亮,似乎把握住了某些隐秘。

覃钰心头一震:“我却是忘了,虞翻也是一门之长,对这等门派伎俩最是清楚。”

虽然神枪门里就那么大猫小猫七八只,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必然也有许多门户之内的各种纠葛。

“自然是师父的长子,我们的师弟。”鹿伯不明所以,回答道。

“那便是了。”虞翻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鹿伯急道:“仲翔,那便是什么了?你倒是说明白啊!”

“哥哥,不用问他了,我告sù

你。”鹿公忽然开口,他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大家已经猜到。再隐瞒也没有意义。哥哥,当年师父坐化前,本来是要立我为下任门主。但我醉心武道,无意于此。师父便改立了自己的长子,让他尊我为太上长老。本来一切都好,只是我向门主师弟提出请你重返山门。师弟表面答yīng

。其实暗地却散播谣言,致使你再也无法回归。我得知之后大怒,但恪于在师父临终前的誓言,却也无可奈何。周氏聘请家族武师的消息,是我让人辗转告sù

你的,你在周家一直安好,其实……我心中是很高兴的!”

什么?

鹿伯张大嘴巴,无法置信。

“那你说,师弟他怎么知dào

我的各种缺陷?那般详细?”

鹿公又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王越向覃钰使个眼色。覃钰心想:“哦,师尊意思是让我出头做这恶人?……好吧!”

这时候他大致也能想象到整个事件的原委,叹息一声,说道:“鹿伯,这件事吧……其实很容易猜到。令师其实并不想把丹阳门传给外人,却又不欲失去鹿公这位有望化境的门户支柱,所以……容小钰我放肆一下,令师假意表示要把大位传给鹿公。令鹿公心生极大感激之情。令师其实也知dào

,鹿公一心冲击化境。岂能分心俗务?如此,大位既不得脱出己家之手,又得到鹿公的全心护持,何乐而不为乎?”

在场诸人都是大吃一惊。

王越、徐庶和虞翻是惊于覃钰对丹阳门主心思的掌握,三人都很奇怪,小覃钰又没做过门派掌门。怎么对这种情况如此了解?

鹿伯则是惊讶之后更加糊涂。

“鹿伯你肯定是想,我早已出了丹阳门,再也不会回去,师父他又何苦如此对待我?”

鹿伯点点头。

“这才是令师心思深沉周密的地方。丹阳门不过是一个小小门派,有鹿公一人护持。便足以生存下去。若是鹿伯你一旦万一回去,兄弟强势联手,难免另惹事端,便算不生异心,对令师弟掌握门派,也极为不利。所以肯定一早就告sù

了令师弟,如何施展手段,挑拨你们兄弟的感情。如果我没猜错,之后你们兄弟之间的些许怨言,也是被这些有心人刻意高调传播。啧!啧!果然是老谋深算之策啊……”

覃钰叹赞两声,心中忍不住鄙视,鹿氏兄弟的师父纵然心机如此,却依然只是勉强维持一家三四流小门户而已,若真有魄力,鹿公、鹿伯两大宗师能够合力,丹阳门早就不是这么小小的格局了。

鹿伯须发皆张,嘴里喘着粗气,瞪视覃钰,听着他站在那儿胡乱咧咧。

覃钰看出鹿伯情绪不对,急忙改口说道:“啊……我只是猜测,猜测,嘿嘿。若有不对的地方,鹿伯你可以问鹿公嘛!”

他才是知dào

内幕的当事人,别瞪我了。

鹿伯果然转向鹿公:“鸣钟,你说,真是师父所为?”

鹿公摊摊双手,无语苦笑。

鹿伯一瞧他这动作,就知dào

全被覃钰猜对了,心潮激动,忍不住仰天暴喝三声:“师父,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

王越和虞翻轻声叹息,丹阳门主这番私心,他们倒也能够理解,却真是无法赞同。

虞翻心想:“我师早年亦有数子,但自从有了我之后,便弃之脑后,专心培育。比之这丹阳门主,高出何止一筹。”

猛然之间,鹿伯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鹿公,放声大哭起来。

“……鸣钟,是哥哥糊涂,对不住你啊!”

“哥哥……”鹿公反手抱住老哥,忍不住也是泪如雨下。

数十年的隔阂,数十年的委屈,尽在这一恸一泪之间。

目睹这感人场景,王越打个手势,其余几人会意,悄悄又退回覃钰的10号房间。

“亲人之间产生隔阂,多出于误会。”王越看看覃钰,“令舅听茵茵姑娘说你为一己之私,阻止段大人获取拳绝传承,似有不愉,刚才已携小蝶姑娘随茵茵姑娘自行离去了。”

“啊?”覃钰张口结舌,段玥这颠倒是非的本事,够狠的啊!(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三、我要送礼

覃钰很生气。

那火凰传承,又不是我说了算的?当时情景,就算让她和我师父去竞争,她也没有半分希望。否则,以她那强势个性,岂能一走了之?

只不过多给了半个红包,饶上了一粒大固本丹而已,就这么记恨在心,信口雌黄,未免太缺乏长辈气度了。

“事情经过,我都听汉升简单说了。我倒是觉得,你做得很对!”王越笑着轻轻一拍覃钰的肩膀,“我大汉的前辈传承,岂能授之于蛮夷?”

覃钰苦笑:“师尊,我也是半个蛮夷呢!”

“你,当然不同,你可是我大汉的皇族!”王越断然一摆手。

覃钰很想问问,师尊你老当年和我外祖父外祖母交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一个南蛮,一个北夷呢?看你老人家追思的情怀,似乎对这对蛮夷还很满yì



不过这话太过尖锐,他可不敢问出口,心里腹诽几下,转而问道:“赵叔怎么样了?”

不是说他忽感不适的么?

“嗯,我和何宗师、史府君已经为赵公推宫度气,助他平稳安睡了。似乎是思虑过度,精神非常虚弱,但身体周遭一无损伤,目前只能继xù

观察中。”王越忽然想起一事,“怎么不见仲景先生,我还打算请他给赵公诊治一下呢!”

“哦……”覃钰一皱眉,张机正在长信宫灯里专心治疗徐六,要稳定下来恐怕也还得一两天。

“嗯,汉升刚才已经把千载沉香龟给了小司马,让他为赵公安神益气,暂时应该无事。”王越一瞧,就知dào

张机被覃钰使唤着。应该正忙呢,便改了口。

覃钰点点头。

“蔡瑁现在还在闪金塔里么?”

徐庶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段玥和那位金老跟他在一起,准bèi

参加最后的唱卖。”

“这样啊,很好!”覃钰笑了笑,故yì

没听明白徐庶的提示。“等下徐氏香车来接,师尊你会合了师父、汉升哥、何师姐他们,护着二哥同去闪金塔,那边有徐登照应,面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公然不和谐的行为。”

徐登有自己家老大徐一暗中看护着,而且安保组现在势盛一时,就算有人想来点不和谐的行为,王越和张逊联袂领衔出演的安保组宗师团,也能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

王越和徐庶同时说道:“你不来唱卖会?”

覃钰笑道:“之前我不是把丹绝秘藏那份宝图都给了二哥么?你都准bèi

这么久了。直接就拿去拍……唱卖好了。对方提请的物品,麻烦二位师父把把关,不是好东西,咱就是不换给他。具体的唱卖程序,二哥你把十三娘带上,她一切门儿清。”

徐十三娘是徐氏新一代的代表人物之一,商业上极有天赋,对唱卖也非常熟悉。正好可以作为徐庶的助手。

王越想了想,这么安排没什么不妥。便不说话了。

徐庶道:“我去唱卖倒也无妨,不过小钰你要答yīng

二哥一件事。”

覃钰看向徐庶。

“不要多伤人命!”徐庶说道,“虽然蔡瑁和三弟你有私仇,但那一千多军马,都是荆州本地子弟,最好不要过于杀伤。”

虞翻在侧瞟了徐庶一眼。心想这人忒也啰嗦,一旦双方交起手来,哪里还管得了对手的死伤?

“二哥是为我好,我知dào

呢!”覃钰笑道,“魏延军中。最多就是张晋在吧?我带这么多化境宗师过去,就是让他没法打。”

“子柔先生好像也去了军营方向。”徐庶道。

“子柔叔是我亲叔叔一般,我更不能跟他动手的。”覃钰见徐庶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好,好,等下问问鹿公,愿意的话跟我出去一趟,我们三大宗师出面,总行了吧?”

覃钰没说的是,长信宫灯里的武厅,还蹲着未来武当玄门镇派的守护神兽银翼虎王呢,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召唤他罢了。

徐庶这才点点头。

“依我看,鹿公是肯定会愿意的。”

……

五分钟之后,几人全部商量完毕。

外面,鹿伯和鹿公也各自收泪,来和大家相会。

鹿公当众立誓,愿意跟随覃钰十年。

听说要和鹿伯一起出公差,鹿公很是高兴。

兄弟一旦和好,昔日的旧情顿时泛滥得铺天盖地,那感情真不是一般的深。

对于如此顺利地收下鹿公,覃钰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算一算,黄忠、鹿伯、虞翻,又添上鹿公。

现在,只是愿意追随自己十年的化境宗师,就已经达到四位之多,更不用说张逊和王越两位“无偿使用”的师父。

“小珍,替我准bèi

六份礼物,明天我要送人,记得,是给化境宗师的礼物。”想到无偿使用,覃钰忽然警醒过来,收了这些位追随宗师,自己还没给人见面礼呢!

这样不太好,又不是师父,还能倒贴的。虽然这几位都是有情义、不拘小节的好汉子,也不能过于随便对待了。

“噢,明白!”小珍当即盘算了一下,“准bèi

好了。”

“这么快?”覃钰反而诧异,我还没说给谁,你都弄好了?六份给化境宗师的礼品啊?

“主人请看礼单。”

识海之中刷刷刷刷,贴出一张大布告似的白色屏幕。

上书六行黑字。

王老祖:传音飞刀一柄。

张老祖:传音飞刀一柄。

黄忠:传音飞刀一柄。

鹿伯,传音飞刀一柄。

鹿公,传音飞刀一柄。

虞翻:传音飞刀一柄。

覃钰只看了一眼,简直就要昏晕过去。

“小珍啊小珍,你真不愧是我的好管家!你守护咱们家,我是真放心。”

“主人满yì

就好!”

“得!小珍,我跟你说,真的别开这种冷笑话了……赶紧给我换换。”

“为什么啊,四百年前,阿飞主人送给别人这么一柄传讯飞刀,接受的人可是个个要欣喜若狂的,那些可都是化境宗师呢!”有句话小珍没好意思说,最少都是三阶大宗师。

“小珍啊,那飞剑客是什么修为,什么声望,我一个后生小子,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覃钰遥想一下飞剑客昔日的盛况,倒也很向往自己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传音飞刀也是该分给大家了,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这样,飞刀还是要送,还要多送一份,给我何师姐。这七位宗师,同时都另加一份别的礼品。徐大先生不是送了那么多化境宝物么,别吝啬,挑几样出来。”

覃钰一想,这些化境如此聚会在安保组中三天三夜,都是极其罕有的缘分,也就别管亲疏远近了。

“几样?那是七份好不好?”小珍咕哝一句,还是默默去准bèi

了。

覃钰心想安保组还有好几位半步化境呢!不过……这些人需yào

什么,自己还是了解一些的,就不用麻烦小珍了。

不过,赵嵩正在昏迷,舅舅已经出走,三哥甘宁和大师兄一起在益阳,暂时都用不着。只有老大人史璜在,等会儿回来,单独送史阿一份礼品就是了。

覃钰想得很明白,给老头再多的好东西,都不如给他儿子弄一柄好剑最贴心。

那一家四口,绝对都会很开心。

“哎,小珍,咱们的宝器里,还有什么不错的剑器么?”

“……”小珍拒绝回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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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四、好大的胆子

夜色浓密之中,一艘黑色的时空穿梭机滑翔而去。

覃钰乘坐的神鹰飞舟出动了。

这次飞行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神农谷距离神木镇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飞舟略一加速,就直接飞过头了。

但是为了内外保密,覃钰还是让小珍把神鹰飞舟召唤出来。

之后,就只能以这样高空滑翔的状态,而且还要旋转一圈回来,到魏延的军营附近寻找适合的降落地点。

“真神奇!”何荭嫦最后一个从飞舟中出来,似乎还是一种眼花缭乱的心情。

她是在兵分两路的最后一刻决定要跟我们一起来神木镇的。

因为张晋。

和覃钰预料的不同,何荭嫦对张晋如何晋升为化境并不十分在意,但是,她接到的命令显然是,把你的师公带回去。

最后,神鹰飞舟中的六个座位,就有了她的一个位置。

虞翻、覃钰、戏芝兰、鹿伯、鹿公、何荭嫦。

六个人鱼贯出现在荒野的黑暗之中。然后,神鹰飞舟消失了。

虞翻、鹿伯和鹿公都是第一次乘坐这种高科技的玩意,虽然是三位化境宗师,心底里震惊的程度却肯定不会比何荭嫦少多少,不过他们都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异常情绪,注意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座山崖之上。”虞翻十分勤勉地在周围快速转了一圈回来。

“是的!”覃钰很高兴有虞翻这种勤于动手动脚的干练追随者,相比起来其他几位都有些懒散,当然,这怪不得他们,根本还没回过神来,“这里是荆州军大营的后门方向。山下不远就是军营。依山傍水,魏延还是很会安营扎寨的。”

“山上都没有一个伏路小军,算不得名将。”鹿公放开精神力感应一下,不以为然道。因为地理原因,他经常会接触到袁术军的一些高级军官,对野战军的管理还是有一定了解。

“那是因为他马上就要拔营出发了。”覃钰嘿嘿一笑。“而且他这次也不是面对同样的军人。”

话音未落,一个傲慢的声音回答道:“最重yào

的,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不需yào

警戒的小军。”

半空之中,似乎突然开了一扇门,出现了两道身影。

然后,两个人徐徐降落下来。

两位会飞翔的化境宗师,沧桑老者!

“你们……”虞翻有些吃惊,他刚才在附近游走。并没有发xiàn

这两个人的半分气息。其余几位化境宗师也都惊讶不已,纷纷移动步子,将覃钰和戏芝兰护在身后,四人各站一角,居然颇有默契的感觉。

“原来是金老爷爷!哟,你怎么也在?”覃钰目光乱闪,笑容可掬道。

“呵呵,多亏了段大人的障眼神通。令师大概以为老夫还在闪金塔之中吧?”金洚笑眯眯地回答道,看着覃钰的眼光亲切之极。就像看着一堆宝器和传承。

“这不是棍王前辈么?小兰,还不去向你师公请个安。”覃钰看看何荭嫦,忽然说道。

“哦……”戏芝兰刚响应了一声,还没说别的什么话,何荭嫦已厉声喝叱道:“小兰不许过去!这等卖身投靠外人的师公,认他作甚?”

“噢!”戏芝兰悄悄看了一眼覃钰。

张晋冷哼一声:“老夫与你们冰剑宗。从此再无瓜葛。”

这是要休妻的态势啊……如此最好!一个喝了蔡瑁洗脚水的老家伙,要是还赖在冰剑宗里不走,也实在太丢咱中州名门的颜面了!覃钰心道。

他已经不自觉把自己列入冰剑宗女婿的地位上,为咱们冰剑宗的名声考lǜ

了。

要不是顾虑戏芝兰的心情,他简直想再唱首赞歌。出言刺激对方几句。

最重yào

的是这下弄清楚了何荭嫦的基本态度,覃钰心下大定。

虽然金洚和张晋同时现身令他微觉不安,事情似乎出了意料之外。

但是,己方现在有四位化境宗师,两大暗境巅峰,实力纵是稍弱一线,也未必不能和对方抗衡。

大不了,最后花费些代价呼唤虎王出来揍人好了。

当然想想那代价,虎王是不会客气的人呐……算了,最好还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够渡过这次难关。

怎么破?二阶顶峰的化境宗师,除了师父,恐怕无人可敌。

可惜此刻无法发射传音飞刀给师父,特异的空间气息一起,必定惊动金洚,这么近的距离,飞刀未必逃得过他的阻截。还是保险点,暂时不暴露为好。

嗯,几人若是联手迎战,如何分配人力呢?

覃钰倒是有自信,只要戏芝兰不是太念旧情,二人联手,就足以抵住张晋,瞧他浓烈难掩的气息,就知dào

是另外一个加强版张卫,伪化境而已。但是其他四位宗师,能不能抵得住老金洚呢?

“主人,给大家的礼物我想好了,你要不要看看礼单?”小珍忽然报gào



覃钰苦笑不得,这儿正忙着如何应对大敌,你让我去看送礼的礼单?

小珍不管不顾,只管把大字报的背景往识海里一刷。

覃钰百忙中扫了一眼屏幕,顿时哀叹一声:“好败家呀!”

一咬牙,覃钰身形微微一侧,缩回虞翻的身后。四下探寻几眼,不知dào

自己那位段阿姨来了没有?她要也在这儿,迟早得给两位师父发求救信息。

“他们身上多半有隐匿气息的宝器,探测不到很正常,仲翔你不用自责。”覃钰拍拍虞翻的左臂,示意安慰。

“是,我明白。”虞翻机警地鼓动起自己的气息,恰到好处地将覃钰暗地里的动静完全遮掩。

覃钰已经想定如何应对金洚和张晋的方法,也不停歇,各种宝器、珍异纷纷洒洒,就在虞翻遮掩的片刻之间静悄悄地分派完毕。

诸位宗师都是不动声色,收好物品。

五秒钟之后,覃钰又走出了虞翻的背影。

“小家伙你倒是见多识广,一猜就中。”金洚听的清清楚楚,现在他腿也不弯了,腰背挺得倍儿直,目光炯炯,“不错,老夫这隐匿宝器幻象玉镯乃是先祖祭炼,只要一动不动,保持静默,便是高阶化境大宗师,也休想发xiàn

老夫的半分踪迹。”

“幻象玉镯?”覃钰心想,师父还真没猜错,益阳金家的井水还真是够深的!在拳绝迷宫武厅的月门试炼堂内,金洚躲过三祖徐靖的感应,突然暗算他一掌成功,想必就是因为拥有这件隐匿宝器吧?

“覃钰,你的飞行宝器也很不错,不如你我互相交换,如何?哈哈!”金洚笑道。

跟我换神鹰飞舟?覃钰眼神一冷,老金头轻佻的挑逗令他心中大怒,那可是神境仙师飞剑客留给他隔代弟子的宝器,你也敢来觊觎?

“金老何必跟他客气,拿下了他,他身上的所有宝器,都是您的。”旁边的张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忽然接了一句,“还能跟他师父张玄师处换一份火凰传承。”

“这话不错,那就动手吧!”说到火凰传承,金洚目中贪念和怒火交炽,当时在烈凰宫武厅之前,他被张逊狠狠挤兑,迫不得已愤然离去,心中早已不爽之极,此刻被张晋一句挑破痛处,狞笑一声,伸出鸡爪般的枯瘦右手,向头顶上高高举起。

“诸位,尝尝我的吞金蒲扇手吧!”

一只蒲扇般的乌金巨手,骤然自金洚脑后迅速成形,迅即升上天空中,闪现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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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五、麒麟开山钺

“大家小心!”覃钰喊了一嗓子。

他是亲眼见过金老这门金手神通的,益阳灵祥村前,当时不过随手一掌,就将曾家的曾秀等十余位暗境强者拍成一团肉泥。现在只看那巨手亮而不烁的内敛状态,就知dào

威力必定十倍于昔时。

何荭嫦冷笑一声,袍袖轻轻一掸,袖玉剑自袖中蓦然飞出,朝着乌金大手的方向直射而去。

“不会吧?这口玉剑可不是以坚固著称的。”覃钰抬头张望,不禁有些担心。

“钰哥哥,你放心!师姐的虚空神通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戏芝兰对自己的师姐信心十足。

覃钰眨眨眼,觉得奇怪,自己的天视真法,居然无法完全锁定那么一口短短的玉剑,似乎这么一冲之势的几秒之中,玉剑已经去过许多其他空间。

猛然,玉剑横向一转,向西疾飞而去。

本来已是背景淡黑、略有微星闪过的无边天幕,骤然被这么一剑,从中拉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伤口。

那横向的裂缝瞬间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长,转眼已有十数丈长短,中心位置的宽度接近五丈。而且还在不断加长、增宽。

裂口之中,更加的黑暗深沉,仿佛连眼光都能完全吸噬进去!

覃钰只觉双目一痛,精神力忽然急剧消耗起来,知dào

不好,急忙停下天视真法,放松了对玉剑的跟踪。

“这似乎已经远远超越了她那门划破虚空神通的威力,应该是模拟黑洞的设想了!”覃钰微微摇头,似乎有些想要呕吐的感觉,没想到何荭嫦进步这么快,她在空间方面的天赋才能真是令人震惊。

“竟然是大虚空术?!”老白的声音忽然在识海中传了出来。

“老白你睡醒了?”小珍调侃道。

“是啊,老白睡醒了。终于练成了这门心法。可真是不容易……”老白不无得yì

地说道。

“不要说话,要碰撞了!”覃钰的胸口上,大脑袋火凰紧张而又兴奋地盯着天空,它在识海中的投影不耐烦地打断老白不合时宜的絮叨。

天际之上,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似缓实急地拍向了那道长达数十米长的“幽深大裂谷”。

这么几秒之中。这记金手掌也奇妙地涨大了许多,虽然不及何荭嫦的大峡谷长,却远超其宽。

双方一南北一东西,十字交叉般撞击在一起。

没有任何响声发出,金色巨掌立kè

大半失陷在巨大的峡谷之内,只余下三根长出来的半截指头直接越过了黑色裂缝。

拇指和小指,也都随着巨掌的主体,一起陷在裂缝之内。

“师姐好厉害!”戏芝兰猛拍双手。

然而,下一个瞬间。金色大手却又慢慢浮现在众人的眼前,掌心、掌根,然后是三根淹没的手指……直至补全所有的部分。

仿佛一艘深海巨轮,穿越了滔天的惊涛骇流,乘风破浪,更加威武地急驶过来。

同时,这只手掌似乎涨了气一般,又扩大了好几分。

但是。手掌上的颜色,也明显黯淡了好几分。乌金色色细微光芒不停地闪烁。

何荭嫦纤手一招,袖玉剑回返袖中。

“诸公,下面要看你们的了。”

随着她的话语,天空中的巨大裂缝,砰然一震,随即纷纷消散。恢复了天空原本的微星黑幕。

覃钰注意到,她原本玉质一般的脸色,变得更加白皙,似乎有些透明骨感起来。

“火能克金!我先来吧!”鹿公新入安保组追随覃钰,正要大显身手。双掌阴阳把一伸,掌中已经多出一口九尺长的麒麟开山钺。

这口钺主体乃以精炼的红铜铸就,刃面比普通的巨斧至少要大出至少三分之一,大半个车轮一般,两面三尺长的钺刃上,各铸有一头麒麟兽,周身遍染赤焰,是两头火焰麒麟。

这是东汉宝戒中的重型兵器之一,并非这个时代的产品,小珍其实一向也不甚在意,刚才奉主人之命点查可当化境礼物的宝器,才看中了它的火焰属性,建议送给有火属性的鹿公。覃钰自然从善如流,化境方面,他的了解毕竟不如小珍专业。

红铜最通火性,鹿公土、火双修,力量既足,火力也猛,对这件精美实用的重兵器十分满yì



双足在地上轻轻一顿,鹿公哈哈大笑,双手高举着麒麟钺,腰间微一较力,遥遥向天空中的金手猛劈过去。

一个径长三四尺的赤色红球,倏地从麒麟开山钺中脱离开,一直急速斜上,斩向高空中正面压制过来的金色大手。

众人神色凝然,牢牢地盯着那个红球。

这个赤球,正是鹿公一身精湛的火行灵气凝聚而成的一道斧光钺影,火力四射之际,光焰灼灼,整个灵钺的精华几乎都被掩盖住。

巨掌此刻已膨胀至一般普通中学的中心操场那么广阔,面积实在过大,也是躲无可躲。

小巧的斧光一闪,正正劈中掌心,三尺多长的斧刃立kè

半陷进去。

金洚嗯的一声,本来满不在意的橘皮老脸上忍不住微微一皱。

接近两尺的真力巨斧陷在金色巨掌之内,火焰熊熊,不停地将他的金掌焚烧软化开去。

金洚感受到自己的金行灵力在迅速减弱,消耗突然增加了一倍以上。

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斧头,居然比那女孩子的虚空吸噬还要凶猛十倍。

忽然,一粒巨大的金色汁液,宛如流星般坠落下来。

落到中途金汁已经稳定不住半固体的形态,火势嘭地炸裂,爆出漫天的细小金星。

接着,又一粒金色汁液滴落下来……

十余米高的半空中,数百米方圆之内,一时白昼般明盛起来,仿佛新春佳节放出的无数冲天焰火,遮天蔽日。

“真漂亮!”戏芝兰忍不住赞叹一声。

鹿公大笑一声:“小姑娘,再给你来个好kàn

的!”

麒麟开山钺向天一指,喝一声:“龙翔九天!”

正在熊熊燃烧的火钺身形一抖,忽然变化成一条火龙的形态,不住长大,变长,大嘴张开,甚至发出了一声清亮的龙吟,喷出了一口烈焰真火。

金色大手的掌心本来已经被火斧热蚀火化,出现一个数尺方圆的空洞,此刻被这条大型火龙猛地一搅拌,空洞立kè

扩大至七八尺方圆。

“爆!”

随着鹿公又一声大喝,刚刚成型的狂野火龙,咔嚓彻底爆裂解体,完成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金色巨掌的中心部位,已有大半开始化液溃散,腐烂面积急剧扩散到整个手掌,仅有五根粗壮的金色手指头,勉强还算完整。

“好兄弟!”鹿伯拍手赞叹,“没想到你这火龙神通,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境界!!我以前怎么没瞧出来?”

鹿公听到大哥毫不掩饰的夸奖,乐得呵呵大笑。

“还是小钰哥送的这件宝器好啊!”

“鹿公,客气了!”覃钰也在笑,心想:“以前……那肯定是鹿公心存歉疚,故yì

让你的,你当然不会知dào

了。”

鹿公在化境初阶顶峰已经蹲了许久,灵气积蓄之足,确然非同小可。

属性相克之下,这一招火斧龙钺,基本已经瓦解了金洚的吞金蒲扇掌神通。(未完待续……)

PS:上午下午两次开机想要更新,都无法登录起点,不知是沃的问题,还是起点的问题……

三百三十六、心肠大大的坏了

金洚冷声一哼,心中犹有不甘,还想强行一逞。反正那五根巨如山柱的手指还在,对这边的几个少年男女也有极大的威胁。

鸡爪手一指,天地灵气受了他法诀的召唤,迅速向着金色巨掌浪涌补充过去,给予一定的维修。

鹿伯猛地哈的一声,大叫道:“兄弟,看我火上给你浇一瓢油!”

他随手一抄,摸出个青皮大葫芦,反手一把拔出葫芦口上的塞子,葫芦嘴已经对准了天空中赤焰猎猎的那只巨大手掌。

他右手的食指青光一闪,便在葫芦底上咚的用力一弹。

一颗灰黑色的圆珠随着他一弹之势,急速射了出去。

刚开始,黑珠比一粒黄豆大不了几分,在这不停向上的飞行之中,却是越变越大,最后,到达巨掌火焰边沿的时候,已经膨胀到成人的拳头大小,黑珠的体表上还像人类心脏一般强劲地扩张收缩着,显得状态很不稳定。

轰隆!

一声巨响。

被金色大手上的熊熊火焰生生一烤,那颗黑色的珠子几乎没有延迟,立kè

就爆zhà

开,珠体虽然不太大,但喷发出来的能量却比鹿公的火龙貌似还要强劲几分。

在金老海量的灵气维修下,原本勉强还能撑持金手完整形状的巨大掌体,被这一声爆zhà

,靠近鱼际小天星的那个部位顿时全都湮没一空,无名指和小指少了手掌支撑,连续倒塌下去,轰然落地,砸得地面一阵剧烈晃动,但距离覃钰他们,却还有好几十米。

鹿氏二老各使一招。兄弟联手形成的威力意wài

地大,几乎将二阶顶峰宗师金洚的得yì

神通一下摧毁了半数还多。

覃钰暗暗咋舌:“这不是浇一瓢小油,这是装了TNT的军用炸药包吧?”

这个青色葫芦虽然是他在小珍的建议下送给鹿伯的,但实jì

上他并不十分清楚宝器的用途,看看礼单,上面写着:宝葫芦一只。内藏黑木神砂。

“鹿伯以木系神通见长。不过,这葫芦里的东西徐一写错了,明明是青木神珠,或者叫黒木神雷,那可是很珍贵的霹雳子,怎么写成神砂了?”小珍也有些诧异和懊恼,听那意思,如果写对了也许她就不会送给鹿伯了。

“好啦,别懊丧了。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吧!不然放在咱自己手里,都不知dào

怎么用的,那才是明珠暗投呢!”覃钰随口安慰她两句。

“好吧……我继xù

去研究城门的设计了!”小珍缩回去。

大禁制雄城,都已经开始设计城门了么?覃钰本想再问两句,又一想,现在也不是时候,还是等她弄完一起问吧。

这时,覃钰的阵营之中。一条长长的紫色烟尘急速射上了天空。

噗!噗!噗!

三记连响,已将高空之中剩余的三根金指全都敲成了齑粉。

零散的金色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戏芝兰顺手拔剑。放出许多青霜剑丸,追踪过去,将溅射道己方这边的碎片一一击落。

那道紫烟一个飞旋,返回落入黑衣的青年手中,变回一根三尺长的四棱金锏。

虞翻脸上微微动容:“这根紫烟降魔锏居然如此锐利!”

覃钰适才送他这根锏的时候,他并没十分在意。本来他平时也很少使用短兵。得到之后只是草草祭炼掌握,勉强能够使用便罢。但见鹿伯兄弟使出覃钰赠送的宝器,竟然威力十足,一时攀比心起,觑个机会便试了一下自己得来的这件宝器。

想不到一锏之下。竟然将三根金指全都击破。

覃钰淡淡一笑,心道这可是徐家老大珍藏的高档宝贝,专门送了我一批金系的,你以为是普通宝器?

这根紫烟降魔锏是最后和传音飞刀一批的几件宝器之一,是徐一特意留在聚宝盆之中,用来给覃钰赔罪的礼品,品质上佳。原本覃钰想张任喜欢用锏,可以留给他用。但是小珍写进礼单之后,覃钰虽然看到,却也没有反对。

小师弟现在还是太二了,谁知dào

留到最后这家伙会不会收下?而且这根毕竟是化境宝器,既然小珍觉得虞翻用着合适,那就先给他去用便是。以后张任想要,再给他弄就是了。

想不到虞翻初试宝锏,居然如此凌厉。

二人相视而笑。虞翻珍而重之地收起紫烟锏,向覃钰拱了拱手,表示谢意。

覃钰嘿嘿一笑,小珍这次礼物选的不错,三大宗师得到合适的宝器之后,似乎都有远超以前的水平发挥。

金洚双掌在胸前一合,目光阴沉,恶狠狠地看着覃钰。

虽然说是一招随手试探,但其实他已经使出了八分力道,想要先声夺人,至少伤得一二人,如此可操必胜。

但是,对方四位宗师各出奇招,层层化解,最终却显得很轻松。

金洚一时不免有些失措,不知是否继xù

出手。

“金老身份贵重,不屑出第二招,张某不才,愿与覃世兄一战,你若赢得我,我和金老立kè

退出此地,任凭你等施为。你若输了,便率众退回神农谷去。如何?”张晋忽然开口说道。

“师公……你……”戏芝兰俏眼一瞪,师公你怎么能这样?

何荭嫦迈步上前一步:“嗯……那啥……”一时没想起如何称呼对方,不知不觉掉了一句覃钰的口头禅,不由得斜瞪了覃钰一眼。

覃钰急忙低下头去,勉强忍住差一点就要爆fā

出来的大笑。

何荭嫦哼了一声。

“哼!……你既已晋级化境,说话就不要再这么没脸没品,我来和你斗一场!”

“不行!什么没脸没品,张某才刚刚晋级,你是多少年的化境了?这么不公平,是谁没品?”

戏芝兰叫道:“师公……何师姐晋级,最多不过半年。你……你不要欺负钰哥哥!”

“你说我欺负他?那就加上你吧!”张晋左手一伸,取出他的招牌金棍,轻轻一点戏芝兰和覃钰,“你们小夫妻联手,总不能说我欺负人了吧?”

覃钰这边的宗师们集体无语,这无赖耍的,未免也太丢化境的人了!

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找暗境顶峰的覃钰决斗。

呦西!金洚斜眼瞥了张晋几眼,心想,这个张晋的心肠大大的坏了坏了的……让他先打头阵也罢,我在旁边看看,有机会就出手,把那小子抓回来。

“张公,这一场就劳烦你了!”

“不敢,当得效劳!”张晋慌忙唱个喏,满脸堆笑道。(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七、最无耻最可怜的宗师

再直起身来,张晋迈步上前,进入了斗战的区域。

众人见他龙行虎步,气势凝结,果真是化境宗师的风采,都是鄙视摇头。

见过无耻的人类,就是没见过达到这种境界的!

覃钰瞧看张晋一眼,不禁暗暗皱眉。

离得近了觑得真切,天视地听真法之下,张晋体内的气血和先天灵气都是乱七八糟,忽上忽下的,连心跳都感觉不太正常。

“小珍,这老头子玩什么游戏呢?他这都是多少的能量值?”

“嗯……还真是忽高忽低的,在14-20之间来回乱窜,他的气血似乎太过旺盛,精神力又太弱,影响了吸纳仙灵真气的的速度和质量。”

“他修的不是冰剑宗的心法么,精神力怎么会这么弱?”覃钰疑惑道,他现在实力大进,也能渐渐看出一点背后的门道,感觉张晋的精神力,甚至比自己还要弱不少。

怎么可能?

覃钰暗暗心想,这样的话……张晋怎么施展化境神通呢?

“你去问小兰姐吧。”小珍搞不明白。

覃钰没等她说话,已经侧过头去,向戏芝兰传音询问了。

戏芝兰道:“师公修liàn

的当然不是冰剑宗的传承心法了,他只是外门弟子……成了宗主丈夫之后才进入内门的。”

“宗主的丈夫,连核心弟子都不是?”覃钰有些无法置信。

“当然,只有宗主亲传的女弟子,才能在进入暗境高阶之后成为核心弟子。像师姐和我这样。”戏芝兰皱皱鼻子,抿着小嘴,微微笑着。

“哎呦,原来阁下已经是核心弟子了。稍后我一定要送上薄礼一份。”覃钰倒是没有想到,微微打趣道。

“哥哥你可别食言!”戏芝兰满心欢喜,笑容更是绚烂清丽。她可是知dào

,钰哥哥最近刚在拳绝遗窟发了大财,正想好生搜刮一番,难得他这么自觉。

覃钰赏心悦目地饱餐了片刻。心下拿定主意。

“小珍,再给我准bèi

一份厚礼,比之前的七份都至少要厚重一倍。”

“啊……我去研究城门了……”小珍逃遁。

覃钰嘿嘿一笑,你不肯答yīng

,那我就自己胡来了。

……

再看向张晋时,覃钰双目之中的情绪,不觉微微变化。

带着三分怜悯。

张晋当这个冰剑宗的宗主丈夫,实在太可怜了!

暗境的斗技决战,主要依靠自身的精血催发体内真力。因此其能力必有上限,一旦血气衰弱到一定程度,战斗的力量自然清零。

进入化境之后,由于可以利用精神力施展各种独特法诀,调运天地间的阴阳、光暗、五行、冰雪雷电等各种体系的先天灵气,也就是所谓的仙灵真气,战斗能力也就趋向于极其耐久。

如果不经常使用神通大招,灵气进出平衡。理论上化境宗师是可以无限时进行战斗的。

当然人体本身是会伤残、劳累、饥饿、口渴、想困觉的,这个任何人都无法避免。

但是化境宗师的耐战能力远远高于任何层次的暗境强者。却是一定的。

一切,都是因为精神力的强弱完全不同。

精神力也是要靠各家各派的独门心法修liàn

出来的。

所以修liàn

者一开始根基心法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日后化境宗师的绝对力量。

像张逊修liàn

的天师门心法就十分完善深奥,在精神力的锤炼上尤其精妙,所以张逊到了化境二阶这个阶段,能量值高达40。几乎是无解的存zài



覃钰的半步吐纳术也是一门极上乘的基础心法,张逊感受到覃钰旺盛的气血精神之后,认为他暂时毋须更换心法,所以就只传了他石皮玉肌术,帮zhù

他强固肉体。内外兼修,为以后的晋升打下更为坚实的根基。

等到覃钰进入化境之后,即使他的半步吐纳术无法一同晋级,他也有很多选择,根据自己的根骨天赋,选修火系的《天地燎原》秘卷、星界金系化境传承和包容性极强的《天道诀》。王越的《紫电九诀》虽然是以御剑的心法为主,但在蕴育精神力方面,也自有独到之处。

这就是传承悠久的豪门厉害的地方,只要基础打好了,在不冲突的前提下,以后可以选修多门上乘法诀,对精神力的提升、肉身宝体的坚固都有极大好处。

张晋显然不属于基础扎实的一类,虽然他现在已经有化境的能量值,但精神力太弱,调运天地灵气的能力不足,就无法施展化境最强dà

的武器——独门神通。

一个无法施展神通的化境宗师……跟老君山上的赖德、南郑城里的张卫,又有什么区别?

“小兰,我打头,你在后面。”覃钰喝一声,双手各拔出一剑来。

右手还是常用的玄磁真龙剑,左手这次却换了一口新的短剑。

天师法剑!

汉中五斗米教已然变天,张鲁家族近乎全灭,便宜师父张鹏应该已经掌握住教中实权,这种背景之下,天师法剑已经不再在像过去那么敏感。

覃钰也请教过师父,这一长一短,一重一轻,完全相反的两口剑,正是出自一炉,张鹏虽曾是嗣师张衡的弟子,但也曾跟随张修学艺多年,张修十分欣赏他自成一派的过人才赋,当张鹏进修完毕将要离开时,张修就把玄磁镇龙剑赠给了他。

这口玄磁镇龙剑是张修的常用宝器之一,珍异之处仅次于天师法剑。

据张逊说,这两口剑也有一套双剑联手的秘技心法,等回到灵祥村之后,会连同《天道诀》一起,一并传授给他。

对此覃钰颇为期待,因此现在遇到合适的对手,便取出天师双剑,提前适应。

他左上右下,双剑交叉一击,丹田里提升起一口气来,大声吆喝道:“棍王前辈,来,来,来,请出招吧!”

这一喝声遏行云,响彻九霄,显示出强劲的气血底子。

识破张晋秘密的覃钰信心十足,论到自身的精血真气,他可一点都不少,就算比不过对方,不过这种东西,只要没有质的区别,其实,打斗之中太多也没有用。

他可不信,张晋能和自己战斗到把自己都给拖垮的那个时候。

自己可是拥有各种强力宝器,质量丝毫不逊色于顶级化境宗师的。

某两根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那是跃跃欲试的雌雄斩邪剑。

张逊有了三五都功印和贯日秘剑之后,回转神农谷的中途,便又把干将还给了覃钰,说还是让它们夫妻团圆,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覃钰知dào

,师父内心深处对沾染过他同门师兄弟鲜血的雌雄剑还是很有抵触情绪,只能作罢,自己也确实需yào

一些杀手锏存zài

手里。

张晋眼中精光闪动,上下打量覃钰。这是此刻他进入战斗状态,开始仔细查看对手的底细。

忽然,张晋神色微变,目露异色,哼哼道:“覃世兄,你进步得好快!”

单论气血充沛程度,今时的覃钰强得实在离谱,竟似已经完全不弱于他,怎不令一直自觉岁月蹉跎、“老卖年糕”的张晋唏嘘感慨,思绪万千呢?(未完待续……)

PS:还好,现在能上线……

三百三十八、被缚

“请!”

覃钰耸耸肩膀,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得瑟。

如果说自己的突飞猛进,也有冰剑宗《双修真法》的巨大功劳,张晋会不会觉得更受刺激?

覃钰没打算继xù

挑动对方的情绪,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敢说闹别扭的双方哪一方肯定有错,哪一方又肯定没错呢?

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手上说了算吧!

砰!砰!砰!

四尺的玄剑和五尺的金棍撞击在一起,分外强硬。

这不是二人第一次动手了,在神农谷的河边,那次凌晨的突击中,张晋突然发动袭击,却被覃钰凭恃出其不意的破箭三式的剑术和融合诸家的步法震住,二十回合之内没能奈何覃钰半分。

这一次,张晋早有准bèi

,不仅对覃钰的剑术做了深入的研究,身法步法上也做了充分的进化。

但是,一动上手,情况和预计的完全不同。

想象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覃钰手持双剑,满场大范围游走,长剑主防,短剑主攻,一道道凌厉剑芒自天师法剑中疾快地发射出去,配合上他的七禽步法,居然十分的若节符拍,相得益彰。

他的步法比上次更加诡异多变,已经完全脱离了颠倒四象步的篱笆,进入到一个很高的层次里,张晋经常一棍击出,覃钰已经瞬息挪移不见。

更为可怕的是,张晋根本锁定不了覃钰的气息和身形。

张晋心中又急又慌,这真是古怪了!没晋升之前,我就可以完全钉死他;现在老夫已经是化境宗师了,却反而经常有完全盯不住他的丧气感觉。

“老夫就不信,你速度这么快。就不会累!”

张晋狠狠咬牙,金光十一棍施展出来,严加防范。

他的棍法本是以防御见长,此刻战术思想确立,但见叠影重重,如山之稳的棍势更加厚重扎实。不露破绽。

戏芝兰手提青霜剑,在不远处虎视眈眈,随时准bèi

接应爱郎。

她很了解覃钰的功力,比之张晋还是弱了很大一块,而且,这一次师公终究是有了质的变化。

但是,斗战场上的这种主客形势让她也大为愕然,措手不及。

张晋的五尺金棍虽然也是攻击、防御的范围极广,却明显拿捏不准覃钰的节奏。速度明显过慢。

最重yào

的是,在如此一种高节奏的攻防战中,看上去覃钰却显得游刃有余,丝毫不显吃力。

“钰哥哥真是无时无刻不在高速地提高着,我不能自满,要努力跟上哥哥的身影。”戏芝兰暗中告诫着自己。

转眼之间三分钟过去,双方已经交手近六十回合。

覃钰一直保持这高速的运动能力,短剑的绿芒不时能够突pò

棍山相仿的防御圈子。进入到内线,却总是一闪而灭。根本无法伤害到张晋的身体。

不过张晋的棍影也完全没办法突pò

玄磁镇龙剑的守护之力。

双方观战的宗师们都有些疑惑:“覃钰这么高速的运转频率,按说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么久,他是怎么坚持下来,而且看似毫无压力的?”

覃钰以暗境之力,想要在和化境宗师张晋的战斗中占据主动,高居上风。自然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就算他轻功再好,身法再灵,正常情况下,在化境宗师面前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高速急驰中的覃钰身似灵蝶盘旋,蜜蜂8舞。任凭双剑纷飞,做出一个个高难度的衔接动作,施展各种姿态优美、杀机四起的精确招式,心里的明悟越来越深。

新学会的七禽步法和神霄七绝剑固然增色不少,同时我又有驱邪帔风和陆地逍遥靴的物理加持,但是更重yào

的是,天视地听真法能够令我轻易地识破对方的棍势破绽,“听出”更加安全的攻防区域。

有了提纲挈领、总导全局的眼睛和耳朵,各种剑术身法之间的任何衔接便自然而然地合理存zài

,天衣无缝。

真是没想到,这门上古真法,居然还能用在这么激烈的战斗中。

老白对我,其实倒也真是不错。

心思略略起了一丝异念,却也并不影响他巧妙而准确的身法招数。

但是,识海中却突然爆出了莫名的警报。

“附近有强烈的精神力聚集中……”

覃钰一愣,这警告也太模糊了吧?到底是哪里来的威胁?正要释fàng

一些精神力出去感应,猛听小珍急叫:“……主人小心,那是法宝……”

话音未完,只听一声低喝。

“缚!”

一股骤然而至的神mì

力量,迅速自头顶之上束缚下来,将覃钰的精神力的完全压制,双臂、双腿彻底圈牢固定住。

覃钰手足一软,天师双剑跌落下去,身体一顿,便要跌倒。

他心头大惊,拼起最后的一丝精神,强行发出指令。

啵!

陆地逍遥靴和驱邪帔风发挥出最后的护主能力,后背的帔风鼓起小小一块膨胀,硬接了张晋随后而至的一棍,借着这一击之势,逍遥靴迅速闪转出去,想要跌回自己的阵营去。

张晋意wài

一棍击中对手,心中惊讶,动作微微缓了一下。

“哪里走去!”一道苍老的可恶声音低低传来,金洚右手一指,“定!”

覃钰正在疾飞的身体就此停在了中途。

金洚再一指:“收!”

飞速赶到的张晋,目睹覃钰的身体自动又飞射回来,急忙猛力一躲,闪避开去。

金洚左手伸出,一把捏住覃钰的左臂,似笑非笑地瞥了张晋一眼,说道:“此刻这小子已全无还手之力,棍王何不擒之?”

张晋白头一摇:“都是金老法宝之威,老朽岂敢与金老争功?”

“甚好!棍王……你好自为之。”金洚含义不明地笑了笑,身形猛地一阵恍惚,不知展开了什么神通,竟然就此消失而去。

下一个瞬间,麒麟钺、紫烟锏、黒木珠劈头盖脑,全都扑击过来。

一口灵剑破空而行,所到之处,在张晋的身侧、身后,戳出许多黑色的小裂缝。

安保组四大宗师一起震怒,无边的威能顿时湮没了这方天地。(未完待续……)

PS:最后的忙乱……周日回成都,从此收心。

三百三十九、忽闻桃李芬

覃钰只觉脑子里猛然一晕,便昏死过去。

他的身体已经在急速的震颤中离开了原来的世界,进入到另外的一个空间里。

却不知被金洚带到了什么地方。

覃钰做着各种稀奇古怪、厄运连连的噩梦,他的识海之中也变得波云诡谲,浊浪滔天。

“主人,赶快醒过来!赶快醒过来!”

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小珍对着天空大声喊叫着,全然不顾自己被覃钰散乱的精神海浪汹涌冲击,抽打的东倒西歪,全身湿润。

“怎么回事?”老白也被惊醒过来,从舰长室里探头出来。

“主人的识海被金洚的法宝禁锢住了,得赶紧打破禁制,唤醒主人。”小珍继xù

呼喊,“主人,醒来!醒来,主人!”

“啊,这么严重?”老白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以前晴朗万里的天空上,现在布满了无穷无尽的灰色云朵。那都是金洚法宝中的无形禁制在识海之内显化的影子。

老白也是上古精魂,自然知dào

这种识海禁锢,是一些特别怪异的法宝才会拥有的属性,对灵魂和精神力的伤害都会极大。

一道急浪卷将过去,老白惨声嚎叫,一阵趔趄。却是被某个噩梦碎片的射线击中,打得头破血淋,脑子里一阵嗡嗡杂响,蹦跳出许多精神的残念。

“呜呜……”老白忽然身体一激灵,哭了起来。

正在拼命呼唤的小珍没好气地抹抹脸上的水迹。

“你不赶紧来帮我唤醒主人,哭个什么?”

“主人在梦里,还想着和老白一起去探望老主人……老白实在太感动了!”老白在脸上擦抹两下,眼睛红红地说。

“是么?”小珍随手舀过一捧海浪,观看片刻。忽然也感伤起来,“主人居然为小珍也找到了合适的宝体,想要小珍化身为人,陪他一起去探险呢!”

覃钰此刻神魂被禁锢,陷入潜伏意识之中,彻底沉睡昏迷。表面的一些梦境意识自然控zhì

不住。便在识海中泛滥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拼命思想,怎么样才能打破禁制,救出主人。

“小珍你看清楚是什么法宝没?”老白问。

“嗯,一种无形无迹的法宝,微风轻轻一旋,自上而下,直接就把主人手脚都束缚住了。”小珍回忆了一下当时情景,她很懊悔。当时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建城大业”上,等感觉不对已经迟了。

“应该是金风罗网!外定身形,内定魂灵,很少见的一种法宝,当年多用于擒拿一些强横桀骜的妖族。”

“哦?”小珍依靠东汉宝戒强dà

的计算能力,脑子里的程序一闪,便有数百个结果蜂拥而出,她迅速选定了其中接近最佳的一个念头。“老白,你说银翼虎王前辈能不能打破这个禁锢?”

“……恐怕不行!”老白很惊诧于小珍的联想能力之快之妙。但还是否定了她的建议,“这种法宝天生最克妖兽之属,闻到气息,再厉害的妖王也要胆战心惊,不敢轻易触摸。”

“那么,我放虎王出去。先打翻了那老头再说。”小珍说着,便要去长信宫灯里通知银翼虎王。

“且慢!”老白拦住小珍,“此刻外面已经不是原来的空间,似乎是一个小型的秘境,也不知dào

他有没有其他帮手。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未必能压得住对方。”

小珍默然。她的测试之中,虎王和金洚的能量值基本在伯仲之间,应该不可能很快击倒对手,那样的话,处于这种环境之中的覃钰,就有遭遇极大危险的可能。

怎么办?

“他似乎在找人,听他们说什么。”小珍耳目灵敏,忽然听到了金洚与人对答的声音。

……

金洚挟持着覃钰,慢慢行走在一条崎岖的山道上。

此山看似不大,却显得很高,石路漫长,极其高远之处,是重叠舒卷的无边白云。

金洚一边走,一边说话。

“王老贼,老友来访,为何藏匿不见?”

过了片刻,有人叹息。

“唉!一感受到破界神行符的气息,我就知dào

你来了。我早已说过,你我昔日之情,一符了之,你又何必再来?”

“你王老贼若不是一直等着我回来,为何要给我这件破界神行符呢?”金洚嘿嘿一笑。

那声音又默然片刻。

“只不过稍存万一之想而已……那种可能实在太过渺茫,我也不敢有所奢望。”

“可是兄弟我已经回来了。”金洚说话直截了当,“我带来了希望,但也可能有极大的祸患。”

“既来之,则安之吧!”王老贼也不介yì



金洚眼前风景忽然一变,来到了一座路边的高台小亭边,坐榻、长几,瓜果、米酒,应有尽有。

一个比金洚更加瘦小的黑袍老者喝几口小米酒,远远地俯视着金洚,微带讥讽地看着他。

“你携着这位小友奔行万里,面带憔悴,足染黄泥……啧啧,就不觉得累么?上来吧!”

随手一拂,将金洚和覃钰一起摄上高台,看看长几之侧,随手又一指,左侧多出一个木榻。

“你放开他,一起都坐下聊。”

金洚自行盘膝坐下,道:“老金我这都是为了老贼你啊!”随手丢开覃钰,拿起一个红艳艳的桃子,大口张开,猛地吞了进去,“真是渴死兄弟我了!”

王老贼长袖一掸,扶住覃钰的身体,将他送回左侧新设的座位上。

“一切烦恼,皆是自寻!”

“老贼,你就不能说几声好听的么?”

“你来我这里,也不是为了听几句好听的话语吧?”王黑袍不去理他,侧头端详覃钰。

“这么一位俗世中的少年英才,就是你要送给我的希望?”

“老贼,你是不了解他,这位覃钰小朋友,师父是玄师张逊和神剑王越,身后还跟着四位化境宗师的追随者,端的是了得!兄弟我为了请他来,也是花费了很大代价才成功的!”金洚一张嘴,橘子皮中的老菊花洞开,喷出那枚桃核。

王老贼有些厌恶地摆了摆手。

“你还当真是给我惹了麻烦!只是张逊和王越,你我加起来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啊!”

“我们也只是为抢夺一些自己的机缘罢了,难道你真的想要枯死在这片黄天秘境里么?”

王老贼长长叹息。

“好梦!好梦!”猛听一声轻呼,有个人醒了过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忽闻桃李芬!”(未完待续……)

PS:给罗大人的打油小调加点其他味道,不要骂我……

三百四十、再来一首

覃钰竟然自行醒转过来,挤着身子侧躺在木榻上,硬是吟出了这首湿。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真乃好诗!”王老贼拈须轻声吟诵,面有赞色,感觉很对自己的胃口,“很好,很好,为了你这句忽闻桃李芬,我这山上种的各种果子,你可以随便食用。”王老贼哈哈大笑,十分欢喜。

“谢过王老!”覃钰就这么躺着,恭恭敬敬地做出行礼的样子。

他已经嗅出这位“王老贼”的化境气味。小珍的测算证明,其能量值不在金老之下,亦是二阶巅峰的化境宗师。

“好小子,你居然能破解金风罗网?”金洚双目冷光闪动,瞥瞥覃钰,感应一下,果然,地网的禁制已然失效。

“晚辈侥幸,可否请金公将天罗禁制散去?晚辈不想在主人面前失礼!”覃钰半躺着,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金风罗网的禁制分为天罗地网两类,覃钰虽然击破了禁锢识海的地网,但对束缚身体的天罗,却依然没有办法,强dà

化境的灵力威能,仗势压人,根本不是现阶段的他能够挣开的。

金洚转转眼珠,说道:“这个,须得问过王公。”

覃钰面露微笑,看向黑袍的老者。

他在心中暗骂:“刚才是谁一口一个王老贼的!现在又装出给主人面子的模样。”

王老贼点点头。

“对客人,自然还是要客气些为好!”

金洚哈哈笑道:“是,王公说的对啊!”伸手一指,解开了捆缚覃钰的那张无形之网。

覃钰手足顿时解脱,捏捏手腕,端正坐好。拱手行礼:“晚辈覃钰,见过王老!”

眼角隐蔽地看一眼金洚的双手,没有任何东西。

“果然是件擅长隐形匿影的法宝。”覃钰心想,“这老狗真是无耻之尤,看来也是依仗身有法宝,自大惯了的。且不跟你理会。”

虽然之前也曾被史璜抓走过,但毕竟不像这次失手,居然是在和张晋正在战斗中被金洚偷袭,而且手足神魂全被彻底禁锢,亏吃的太大了。

最关键的是,那时吃亏头是没办法,师父师兄都不在身边,而现在,自己拥有如此实力。一旦翻过手来,就该老金洚吃不了兜着走了。

咱们走着瞧!覃钰心里暗暗长牙,表面上却是一脸无害的笑容。

黑袍的王老贼将覃钰的神色看在眼里,哈哈一笑。

“小金虽然是鲁莽了些,对小友却没有什么恶意,小友不要记恨在心。”

“岂敢,岂敢!”覃钰忙道,“晚辈年幼艺薄。被前辈教xùn

,那是天经地义。”

金洚刚又吞下个桃子。正在运气,闻言一张嘴巴,汁液四射,吐出十来块破碎的桃核来,龇龇牙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算你小子识相!若以为有了主人撑腰。便敢来跟老子强项,有的苦头给你吃的。

王老贼一皱眉,吃果吐核虽然也是天经地义,但吐成金洚这么奇葩的却也少见。他生性爱洁,心中不喜。本欲出口的一句提醒,话到嘴边却看向了覃钰:“小友,山中简陋,请吃些水桃解乏。”

“多谢王老!”覃钰很谦虚地行了一礼,伸手在水盆里净了手,然后取过一只肉质饱满的红桃,双手捧住,慢慢啃食吸吮,吃完将果核轻至一个空盘之上,从始至终未曾滴落一丝桃汁。

王老贼观之大悦,这才是好客人呢!

他忽然一扬手,对着山顶叫喝一声:“好孙女,一起出来吃果子。”

山顶上有人笑应道:“听说山中来了善于吟诗的君子,蓉儿当先明目洗耳,再来侍奉。”

那声音便如两个黄鹂鸣翠柳,颇为动听。

金洚一听,脸色微变,一跪而起,原本佝偻的身子顿时挺得倍儿直。

“兄弟我有些倦了,王老,给我找个地方睡觉吧。”

“也好!”王老贼呵呵一笑,手一摆,金洚连人带木榻一起不见了。

“小子,这老儿百余年前就想把孙女许配给我,被我婉拒,你要好自为之。嘿嘿。”金洚人已不在,传音犹在覃钰耳旁荡漾。

覃钰展展眉,肚子里冷笑几声。

这种无耻的挑拨离间,未免太浅薄了些。可恶!真欺负我年轻啊?

“主人,那这老头的孙女,岂不也有一百多岁了?”小珍忍不住八卦道。

“行了,别扯了。老白怎么样了?”

“昏睡中……”

“是么?”覃钰有些担忧,不会有问题吧?

他的神魂能够这么快从金风罗网中脱身出来,逐渐扳回劣势,大半靠了老白的帮忙,很不愿意它有什么意wài



“主人放心,它只是昏睡。”小珍安慰一下覃钰,忍不住又道,“这个美女听声音最多才十六的感觉呢!”

覃钰猛翻白眼……无语而退。

“呀!小珍姐,老头儿是想把她许配给覃钰么?”

突然,识海中又冒出一个泡泡。

这第二个说话的,竟是一直在识海内深度潜水的大脑袋火凰。它本来也就是一个投影在,刚才覃钰识海动荡时因为一直深潜之中不闻不问,并没有波及到它,这会儿终于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

“应该是吧……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这人意wài

的却是珠珠。

自从珠珠化为灵剑之躯后,其实小珍早把她直接给加入识海私聊群里,免费获得了投影能力,但是珠珠这几个时辰一直忙于徐六的神魂移植,根本没时间跑过来闲扯。

“珠珠?你那边情况如何了?”小珍关心地问道。

“张老头正在帮忙修复丰凌的肉体,筋骨皮肉伤势不轻,小丸子和小张给老头当助手,我出来散散心!”

“那就是说,大的方面没啥问题了?”火凰支棱着耳朵,突然插了一句。

“嗯。是吧!徐六的神魂真是够凝固,也不知dào

他那破烂身体怎么扛得住的……”珠珠随口一句感慨。

“太好了!”大脑袋很是高兴,“覃钰,你赶紧弄好这边的事吧!”

覃钰心想:“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谁知dào

会出金老头这种不屈不挠的幺蛾子啊?还又惹出一个更老的糟老头子。”

他没理会它的扯淡,一听说有八卦,各色人等立kè

自动拥了上来。这要再一插嘴,保准这些败类们的谈兴立升千百倍。

不过听到徐六安然无大恙的消息,还是小小地欣慰了一下。

这个真是好消息!

……

王老的孙女并未矜持许久,很快就下山而来。

遥遥看去,当真是:娉婷扬袖舞,婀娜曲身轻!很快行得近前,轻施一礼。

“君子在上,妾身有礼了!”

覃钰心下有些迷糊,这明明是一个青稚小萝莉!慌忙站起。拱手还礼。

“小弟覃钰,见过姐姐!”

那秀衫美人眼波儿一闪,笑道:“妾身年幼,不敢当君子称呼!”

王老贼笑道:“老夫的孙女蓉儿,颇好诗赋之道。她年方十五,恐怕真的比小友要小,当是妹妹,你们不妨兄妹称呼。都坐下说话吧!”伸手一指。在覃钰的对面,又放置一座木榻。

识海群里立kè

又是一阵激动地各种猜测。

“都住口!小珍。把咱们的蒲团拿一个出来。”

小珍笑着应了。

覃钰一伸手,将到手的蒲团递于那美人儿。

“蓉儿小姐,请坐!”

蓉儿听他称呼怪异,有些诧异地瞟他一眼,随手接过那个明黄色的蒲团,上下看了看。叹道:“山中无日月,世间已千年。真是好宝物!”

几步迈去,径直行到覃钰的木榻身侧,将蒲团放下,轻轻跪坐其上。

覃钰也回到自己的座位。鼻中嗅到少女的体香,不禁暗暗嘀咕:“不会真被这帮闲嘴婆子们说中了吧?”

他现在是人在低檐下,不敢太昂头!一意要保持低调,搞清周围环境是怎么回事。但是,被老爷爷看中嫁女……哦,嫁孙女,这种事根本不应该出现啊?

他在识海中得到老白之助,很早就醒了过来,也听到了金洚和王老贼的大半对话,感觉这两人似友非友,很大可能,是因为二人有一个共同要面对的大难关,才隐隐结成若有若无的同盟关系。

深度想一想,他们的最可能的共同难关,自然就是如何打破龙门,晋升三阶大宗师。

所以金洚捉来覃钰,才会说是为了大家的一个机缘。

问题是,他如何知dào

覃钰是他们晋级的关键呢?

张卫被徐一擒住,但是,这世间并没有第二个张卫。

而且,看王老贼的样子,恐怕比金洚还要苍老得多,他需yào

晋升的迫切性,更应该超过金洚才对。

可是他却好整以暇地让自己和他孙女谈诗文?

想到“好整以暇”这个词儿,覃钰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覃钰哥哥,刚才听到你吟的那首大梦诗,真是精彩,爷爷喜欢,蓉儿更喜欢呢!”

覃钰勉强一笑,他虽然前世编辑过许多社科文集,其中前人的诗词集子也有不少,但毕竟是现代人,并没有吟诗作赋的特别爱好,忽然被一个清新小妞赞许做的诗好,不觉有些尴尬。

“随口小调,不成体统。”

“哥哥能否再为蓉儿吟诵一首呢?”王蓉俏媚清纯的双眼直直看着覃钰,十分期待地问道。

“这个……那啥……”覃钰张口结舌,被她看得识海一片泛白,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识海里顿时响起一阵幸灾乐祸、坐观烟火的笑声。

“覃钰,再来一首吧!”大脑袋高声叫着。

小珍和珠珠默不作声,心里都想,这还不简单?(未完待续……)

PS:看我,刚回到成都就来更新了,勤劳吧……

三百三十一、思仙篇

覃钰脑子里,倒是真有不少应景的诗赋,这些名篇大多流传后世,千秋不衰。

不过,和一个小女孩随便泡泡,就没必要那么惊世骇俗了吧?

覃钰被王蓉青春的朝气逼迫,只是一瞬失神,迅即清醒过来,集中精神,心思急转。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再来一首。”

他抬头看了对方祖孙两眼,略略思忖片刻,便选定了一首,慢悠悠地吟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这是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名篇《饮酒之五》。

覃钰之所以选择陶渊明的诗,原因有二。

其一,陶潜乃东晋末期名士,距离两汉未远,他的诗篇和和此时汉末的气质较为契合,典故什么的大都容易领会。若是选了相隔太久之后的盛唐气象,不免马脚过多,太过突兀了。

其二,陶渊明中国田园诗人的鼻祖,和隐居秘境之中不知多少年的王老贼,在心境上容易沟通,激发共鸣,找到几分“知己”、“知音”的感觉。

果然,这四句一诵,王家祖孙二人同时面露惊喜之色,聚精会神,倾听不已。

覃钰端起米酒耳杯,轻啜一小口。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王蓉情不自禁地喝一声彩:“好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真个是天地真意,万物法则,不能一言而尽也!”

王老贼取笑道:“我瞧是覃小友见了蓉儿清似东菊、秀如南山的天真意趣,美丽姿容。才欲辨已忘言了吧?”

“爷爷!”王蓉顿时羞红了双颊,含嗔薄怒,瞪了老头子一眼。

“哦,其实老夫我自己,最爱的是那句‘心远地自偏’呢!”王老贼摇头晃脑,十分陶醉地吟诵道。“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妙,真妙!来,小友,我敬你!”举起酒杯。

覃钰与他遥向举杯,一饮而尽。

“覃哥哥,小妹也敬你!”王蓉取过玉质酒勺,小心翼翼地为覃钰又斟满了一杯。

覃钰心头一跳,这一声叫,好似“亲哥哥”……

他举杯。和她轻轻一碰,喝干了。

王蓉连斟三杯,三句亲哥哥出口,覃钰自然也不矫情,一一全都喝了下去。

“哥哥,能不能……”连陪三杯的王蓉放下酒杯,眼神水灵灵的、脸蛋红扑扑的,殷殷切切地看着覃钰。

覃钰心想:“你当是喝汽水饮料。时时刻刻都能期待中个奖,再来一瓶么?”

不过他此刻也看出来。这少女心性单纯,如此文青,看样子深得王老贼宠爱,如果能再卖弄几首佳句,不难完全赢取芳心,想要逃离此地。希望自然又大了三四分。

瞥瞥王老贼,也是一脸期许的神情。

覃钰咳嗽一声,随口又吟出一首陶渊明另一篇诗文。

这首诗估计是陶渊明怀古思亲的厌世情绪上来,随口吟诵而成,气息略偏消沉。覃钰本拟小小年纪的王蓉肯定不会喜欢(自然就不会追着自己要求继xù

湿下去了……),孰料瞅着她却低头默默吟诵多时,感触竟似颇多的样子,不觉暗暗狐疑:“莫非真如金老头所言,蓉儿她岁数也不小了?”

小珍适时却说了一句:“这女子骨骼犹娇、气血未浓,应是十五六岁不假。”

覃钰一愣,小珍你怎么知dào

我心里想什么呢?

识海里传出一片笑声,声音最大的还是大脑袋火凰,珠珠也在笑。

王老贼反而似乎特别不喜欢这种风格,自斟自饮,也不去理会他们。

过得片刻,王蓉伸袖蘸蘸眼睛,对覃钰说道:“蓉儿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让哥哥你见笑了!”

正独自饮酒的王老贼蓦然长叹一声。

覃钰不明所以地翻翻白一眼,我的思念诗你全当了耳旁风,你孙女一句想妈,就触动了你的心事?

却听王蓉又道:“覃哥哥,蓉儿真的很少听到这么精彩的诗文,也曾遍阅两汉著名诗赋,想不到世间居然有哥哥这样的鬼斧神工,大家妙手。敢请哥哥……再来一首……”

看看覃钰的脸色,王蓉声音低微下去,身子慢慢贴靠过来。

“就一首……最后一首……好么覃哥哥?”

一股软玉温香抱住覃钰的肩臂,体侧的感触是如此明显;耳旁亲哥哥的那种柔情蜜意,更是尽数揉入了覃钰的心房。

俗语说得好:女人可以说不要,男人怎能说不行?

清俏小萝莉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古代少女迹近献身的感情已经相当明确。

覃钰拒绝的话语自然怎么也出不了口。

王老贼对孙女和覃钰过于亲昵的姿态视若不见,笑道:“蓉儿,不要一次把人压榨干净了哦!我看覃小哥儿江郎才尽,只怕今日是吟不出来了。”

王蓉不禁失望道:“是么,爷爷?”仰头看看覃钰,“覃哥哥……”

覃钰瞧瞧王老贼前恭后倨的不屑态度,心里大不舒服,本来想随便吟诵一首,马马虎虎应付了小女生就罢了。听了王老贼的话,却忽然改了主意。

他也知dào

王老贼这是激将之计,粗鄙简陋之极,但心底火气上来,偏偏就是不想让老家伙如愿。

“有一首诗,格律比较新奇,一般俗人……”覃钰傲慢地翻了王老贼一眼,“……恐怕接受不了。”

“啊,有这种好诗么,哥哥你快快诵来!”王蓉大喜,小身子几乎都要偎进覃钰的宽阔怀抱里。

覃钰哈哈一笑,长声而吟。

昔人已乘黄鹤去,白云千载空悠悠。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蓉迷醉地听着覃钰晴朗的吟诵声,篇中那悠闲、清峭、华丽到无以复加的种种奇词妙句,让她举身皆迷,如痴如醉。

这回可不仅仅是陶老夫子一人的功力了,而是历朝历代最顶级的名家魂魄,全都云集而至,齐声唱诵。

虽然后世之人日日念诵这些名篇佳句,习以为常渐至不以为意,但一个极好诗文的古代少女,骤然闻得这等仙乐一般的字句,自然难免有不能承shòu之重的感觉。

最重yào

的,这是中国第一次出现七言诗,其对王蓉这种诗迷的精神冲击力之大,难以估量。

当然,覃钰那一身青春浓郁的男性气息,也是令她娇躯颤抖不已的另一重主要原因。

此刻她娇弱无力地躺在覃钰的怀抱里,迷醉地听着他朗诵本诗下半阙。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

雨润红姿娇且嫩,烟蒸霞色显还翠。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严格说来,这首诗狗屁不通!

只不过是诗词外行覃钰的一次即兴混搭,其中胡言乱语的拼凑之处,清晰可闻。

但是,对已经怀春而钟情的文青少女而言,诗词其中明显的情意,却可以一一清晰分辨,做出符合自己需yào

的合理解释。

“此诗,何名?”王老鬼沉声问道。

“这首诗,名为《思仙》!”覃钰抱着蓉儿,轻声回答道。

“思仙,思仙!好诗,好诗啊!”王老鬼叹赞道。

怀中有个轻微却很坚定的声音说道:“妾身愿永远跟随哥哥,乘黄鹤,追仙而去。”(未完待续……)

PS:为了这首狗屁不通的湿,俺想了一上午,全身湿透……请大家鼓掌,投票。

三百三十二、晨曦仙鹤术

王老贼双耳微耸,眼神倏然锐利起来。

蓉儿的话语,他自然全都听见了。

王老贼不满地看看覃钰。

“小子,无礼矣!”

你抱着我孙女的时间,未免太久了吧?

覃钰苦笑,这话责备的是。

孟子说:男女授受不亲,礼也!现在,小姑娘整个人都躺在他怀里,确是无礼过甚了!

不过,人家硬要钻进他的怀抱,稍一阻止还百般娇嘤不悦,他有什么办法?

“蓉儿,你且回去,爷爷要跟你覃哥哥聊聊家常。”王老贼温声说道。

王蓉嘤咛一声,却不动弹。

“蓉儿,起来了!”覃钰硬着头皮,低头轻声招呼王蓉。

“好的,覃哥哥!”王蓉慢慢从覃钰怀里坐起来,双目闪光,满面红晕,“你和爷爷聊完了,我再来找你一起吃果子。”

还吃果子啊?

覃钰竭力逃避着王老贼锐利如剑的目光,嘿嘿苦笑两声,含糊应了。

“反正爷爷说过,这山上的果子,随便你吃的。”王蓉抬眼去看王老贼。王老贼无奈地挥了挥手,算是默认了孙女的说法。

王蓉从覃钰身上下来,搂着他的肩膀低声又嘱咐半天,才依依不舍地上山而去。

覃钰长出一口真气,被小丫头这番折腾,作为主人的半俘虏性质,他也真够头大的。

不过小心底里也颇有几分自豪,被小美女公开示爱,毕竟是男人最有面子的一件事。

王老贼目光梭巡,直到孙女轻捷地上山而去,没了影子,才回过眼神。说道:“小子,以后你若辜负了我家蓉儿,老夫我不管你什么来头,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覃钰没好气地说道:“我当然不会辜负她!不过事先说清楚,蓉儿会有其他姐妹的!”

“哼,瞧瞧你这副皮囊。满嘴的花言巧语,那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小事啊!”王老贼长叹一声,为孙女的未来忧心忡忡。

“啊,这都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呢?”覃钰不太理解。

王老贼慢慢站起身,踱到覃钰的身边,在刚才孙女的木榻上跪下,感觉身下的蒲团颇为柔软而结实,满yì

地点点头。

“嗯。老夫问你,你这诗写的这么牛逼,干什么非要混武道圈子呢?”

覃钰悲愤地说道:“那啥……单纯写诗,活不下去啊!”

“好吧……”王老贼哑口无声,现在这种军阀混战的乱世里,只会写诗的话,恐怕确是活不太常久。

“我说小子,你怎么知dào

老夫擅长仙鹤秘术?”

什么仙鹤秘术?

覃钰完全听不懂王老贼在说什么。

“那你吟诵的诗句之中。说‘昔人已乘黄鹤去’,是神马意思?”

覃钰苦笑。

今天他注定只会苦笑了。

“昔人已乘黄鹤去”一句。抄袭的是唐代诗人崔颢的名篇《登黄鹤楼》首句,而崔颢这句用的典故,却出自三国名臣费祎的传说。

那费祎乃二十年后刘备所建蜀汉的四相之一(诸葛亮、蒋琬、费祎、董允),现在都不知dào

出生了没有……

最主要的是,黄鹤楼现在都还完全是一座没影子的古楼——要到三国东吴黄武二年(公元223年),孙权才开始修建。

“王老。这只是一首新诗罢了,都是杜撰,杜撰!嘿嘿。”

“杜撰,那又是神马意思?”

“杜撰……”覃钰冷汗顿时就下来了,那丫创造出这个词的杜默老兄……他似乎是宋朝人。

这他娘的你还有完没完了?

覃钰不满地怒视王老贼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想不到近了看清楚王老贼的面目,居然是鹤发童颜,姿容十分俊雅,和椰树皮的金洚完全不同。

“王老,您老到底想说神马呢?”

“老夫有一门晨曦仙鹤术……”王老贼狐疑地看看覃钰,没发xiàn

他有听说过这门秘术的蛛丝马迹,失望地摇了摇头,“能捕捉、教授黄天里的晨曦鹤食气吐气,训化之后,日飞万里亦是等闲。小覃啊,你我今日有缘相会,若是喜欢,老夫可将这门秘术交换给你。”

“和我交换?”覃钰搓搓双手,交yì

神马的,果然还是最能令人精神一振的啊!

晨曦仙鹤术,真是个好名字。若真能训liàn

出几头这样的仙鹤,以后出去旅游会客也特别有面子不是?

“王老,你想交换什么呢?”覃钰很好奇,

“听金洚说,你得到了留侯八宝,其中有一件空间宝器三江罂,能于其内种植果蔬之属,颇符我黄天秘境之用,便换这件宝器如何?”王老贼意甚闲暇,随口说道。

“哦,是有这么一件宝器。”覃钰淡淡说道,也不否认。

否认有什么用?覃钰心头苦笑。

在拳绝烈凰宫里,月门试炼堂之前,自己抖M着驱邪帔风,公然在段玥面前叫嚣,我和师父如何杀入南郑城中,把留侯八宝全都抢了来……

老金洚肯定从那时就开始留了心了。

我这没心眼的!

难怪他虽然制住了我,却对我手指上的干将莫邪剑视若无睹,动也不动。

覃钰恨不得狠揍自己几下。

其他宝器再神奇好用(甚至雌雄斩邪剑都晋升为半法宝了)也就罢了,但是这三江罂不同,它里面,可是有个重大的秘密的。

它是汉末这个世界通往其他异世界的交通节点,从阴阳子发xiàn

珠珠可以看出来,其他高级的异世界,恐怕也多是通过这个空间坐标来定位汉末世界的。

真笨,太笨,十分笨!我居然会把这么大的事给完全忘怀了?

“那啥……王老,恐怕这个交yì

不能如你所愿了。”覃钰没什么犹豫,立kè

拒绝道。

“为什么呢?老夫这晨曦仙鹤术,便算在上古,也是极其高明的控鹤秘术,到现在,上古心法基本失传,也就老夫有这么一份独门的传承。除了一个孙女,老夫不收弟子,也不可能别传给其他门生。小友你若是同意交换,老夫还会随秘法一起,赠送你两头正当年的晨曦仙鹤,天下之大,可以任凭你一日之内纵横来回。”

覃钰咽了口唾沫,已经两头训liàn

好的仙鹤?

这是一次多么好的交yì

啊!

覃钰拍拍后脑勺。

“可是那件宝器,晚辈已经连同三五都功印都献给了师父。王老,你也知晓,这宝器,晚辈是断不能再去寻师父索要回来的。”

“唉!难怪没在你身上发xiàn

……”王老贼叹息半句,忽然警觉失言,立kè

住口。

覃钰眼珠转动几下,心中生出疑虑。

自从珠珠化身为人之后,那枚东汉宝戒就被覃钰戴在了手指上,觉得使用比较方便。但是自己一旦遭擒,这枚戒指也很容易被敌人取走识破。

因此,在他被金洚的金风罗网罩定,发觉反抗无力的时候,覃钰依然拼命启动了陆地逍遥靴和驱邪帔风,做出一副全力逃走的姿态,就是为了在不动声色中举手至额头,掩护东汉宝戒和小珍及时离开自己的手指,径入识海之中。

但是听王老贼的说法,竟似有办法偷窥自己的识海,辨识藏在其中的宝器?

否则,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半句话来?

覃钰不敢多想,只是耸耸肩。

“空间宝器虽然少见,不过,未必没有其他替代之物,即使没有三江罂,晚辈也有办法为王老弄来其他的空间宝器……”

覃钰这句话纯粹是试探王老贼对空间节点的了解程度。

果然,王老贼摇头,摆手:“其他宝器,老夫没有兴趣。既然三江罂已经无法交换,那么,这个交yì

便取消了罢!”

覃钰咽了口不甘的唾沫,他是真心想要换取这门秘法和那两头晨曦仙鹤啊!

但是……没办法!

王老贼审视覃钰片刻,忽然又笑了起来。

“小覃,其实这门秘法,老夫已经教给了蓉儿,老夫的传承,也大半传给了她。你有什么办法哄得她开心了,自然可以学来。”

覃钰摇摇头。

“晚辈和蓉儿,光明磊落,以诗会友,岂能心存异念?如果王老无事,晚辈要去寻蓉儿切磋诗词,吃遍山果了。”

王老贼被噎得一愣,覃钰已经起身行礼,自行上山而去。(未完待续……)

PS:昨天下午忙着去见朋友脑洞八卦了,今天争取来两更吧。

三百三十三、把妹的技巧

覃钰慢慢向山巅走着,胸中却是火烧火燎。

他终于弄明白金洚和王老贼的想法,但心里,却不觉低沉下去,警惕起来。

这也是两个为了出走苍乌星界,赢取一线晋级生机而不惜一切的老家伙。

但他们和情商极高的徐一完全不同,一对既宅又怪的老宅怪,王老贼还有三分看护孙女的情面在,金洚完全是自大傲慢的歹徒,无可理喻,遇事首先想着动用武力蛮干了再说。

他们应该比徐一年纪更老一辈的人物,寿命更短,所以也必然更加疯狂。

眼下三江罂在珠珠身上,她在长信宫灯里忙乎,长信宫灯又藏在东汉宝戒之中,层层保护之下,虽然尚未被他们发xiàn

,但是,从王老贼的话语里,完全可以看出,他们必然有相当的特异神通或宝器,可以突pò

空间障碍。

如果他们已经真的能看破自己的识海之内,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他们能否看穿两件空间宝器之后的三江罂呢?

覃钰内部询问小珍,小珍也表示很震惊,她虽然见多识广,四百年来也从来没碰到过能看透他人识海的异人。

“识海是虚空之海,精神层面的设计居多,便连其本尊原主,也未必能看透自己的识海到底有多宽,有多长。现在,居然有人使用秘术能看穿主人的识海?”

“这个情况很危险,我先通知珠珠,近期暂时呆在宫灯里,哪儿都不要去。”

“嗯,小珍,在这里。能沟通外界吗?”覃钰问道。

“暂时沟通不了。”小珍对主人说话一向实事求是,“所有的传音飞刀都没有任何波动,应该是被这里的空间完全屏蔽掉了。”

“如何和外界产生联系?让他们进来,或者我们出去?”覃钰估计,鹿伯何荭嫦他们一旦追踪不到自己的线索,必然立kè

与张逊和王越联络。只要能发出一个信息,让他们能够进来,纵然金洚再相信自己的蛮力,也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主人,根据我对这个秘境的观察,这里的时间规则比外界要缓慢,大致是1:10的样子,外界的过去10分钟,这里不到1分钟。由于这一变化。空间规则也发生了至少30倍以上的错乱,我相信,这座山的周围,全是那种错乱的空间缝隙,很危险,但是,也有很多机会。”

“噢,你是说离开的机会?”覃钰敏锐地把握住了小珍分析的重点。

“至少是沟通外界的机会。”小珍的说法像科学家一般保守。“据我所知,就算是化境巅峰的上师。其稳定空间能力的最大上线,也不过和这座山的体积相仿。我毫不怀疑,这座山周围全是这种白云禁制,用于抵御空间裂缝的侵蚀,以及空间飓风的破坏。”

覃钰环顾四周,有些难以置信。

“这座山头……”

他两眼微微闪起白色的光芒。耳膜鼓动,天视地听真法探视之下,很快就知dào

,这座山其实并不大,充其量海拔700米高度。周围绵延出十几公里而已。

“小珍,你是说,蓉儿她就一直住在这么一座山上,哪儿都去不了?”

“凭空开辟出这么一座小小的秘境,其实,是非常了不起的!这可是顶级化境巅峰上师才可能拥有的威能。主人你要知dào

,一位三阶的大宗师,才不过是刚刚开始接触到时空法则而已。我想,这座秘境肯定不是这位王姓老者自己开辟出来的。”

“好吧!”覃钰承认,那的确是自己难以想象的大能力,以前自己居住的岘山,面积恐怕还没这么大。

但是,想到这座秘境的狭小空间,覃钰总是有些不太开心。

“我想,开辟这座秘境空间的前辈肯定会留下安全的出入通道。”小珍说道。

“对……”覃钰一怔,感觉有些羞愧,直到小珍放出这么明显的提示,他才终于有些领会其中的意思,“你是说,蓉儿一定是可以出去的?”

“这个我不能确定。但是就我以前的经验,如果秘境里有出去的通道,大半应该在秘境主人自己的房舍之中。”

“没错!”

覃钰心想,自己要设计一座自住堡垒的话,最隐秘的最后一条通道,肯定也会在卧室里。

想到这里,上山的脚步不觉加快了一些,脑海里盘旋的,都是李白、王维、孟浩然。

“小珍,你说两汉的诗文,最大特点是什么?”覃钰忽然开口发问。

“两汉以赋见长,吟咏抒怀,繁复华美。主人。”小珍答非所问。

“……”覃钰无语,汉赋汉赋嘛!

“至于诗文,主体就是汉乐府,以东汉为多。班固说: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应该是更接近于生活吧?”

覃钰表示点赞:“这便是了。”

“主人,我不明白,什么是了?”小珍没听懂。

“蓉儿既然精读两汉诗赋,自然会喜欢更加清醒浪漫、自由澎湃的后世诗文,这就是人性之中固有的喜新厌旧,就算是王老头也不会例外。”

覃钰想了想,忽然他虚心求教道:“小李的诗文,小珍你还记得么?”

应付文青小妹妹,还是得找些谈情说爱的强dà

武器来支撑门脸啊!这方面,似乎那些诗坛的大文豪们都不太擅长。

小珍的回答一丝不苟:“主人,所以历朝历代的典籍诗文,我都有备份,请问主人需yào

哪些?《李商隐爱情诗全集》?《小李诗文精选》?还是《浅析小李杜》?”

覃钰再次极度无语。

早知dào

身边有这么一位全能的诗文搜索引擎,自己还搜肠刮肚,瞎费那么多脑细胞做什么啊?

……

山道似乎是故yì

被弄得崎岖窄小,高低不平。其间不时有一两条岔道斜插而出,通向山腰的某个云深之地。

这种岔道越往上走,就出现得越多,岔道越像主道。小珍认为,这显示了开辟者的情趣和智慧,越是接近终点,越要设置繁多的岔路。

覃钰对此并不以为然,但是,他还是小心地分辨着各种线路,谁知dào

岔道走到最后是什么结局?

到了最后百十米,覃钰已经分不清主道和支线的区别了,于是干脆站在原地不动地方了。

小珍倒是指点了一下,但是覃钰希望蓉儿出来接自己一下。

这也是少年男子某种不能叙说的虚荣心。

我来探望你,你总得也表示一下欢喜的诚意吧!

蓦然,忽听少女娇声叱责:“你太无礼了!”

风声乍起,山顶上忽然闪出来一个人,看他飞流直下的态势,却是直奔覃钰的方向而来。(未完待续……)

PS:好了,第二更完成。

三百三十四、唱支山歌给你听

这人身材高大,张牙舞爪地飞起在半空之中,半步化境的气息十分明确。

覃钰耳聪目明,根本毋须看脸,立kè

就认了出来。

金震!

在益阳时,三大家族冲击灵祥村,此人也算得首脑人物。

想不到他也跟着师父老金洚来到了这黄天秘境里。

怎么个意思?

顺带求个亲玩玩?

覃钰耳目一凛,忽然觉出,金震在天空中的动静不太正常。

双臂挥舞……似乎……十根指头都在轻微混乱摆动?轻微摇动?有规律地掐动?

不错,就是有规律地掐动……

手掐灵诀!

你大爷的……都这样了还不安好心眼啊!

动念之间,覃钰足下轻轻一踏,忽然直接飞升起来。

他的身体瞬息加速,极快上冲,很快就离地十丈以上。

一飞冲天式!

陆地逍遥靴的短暂飞行能力,可以在空中待上大约三十秒钟,覃钰完全用来一直向九霄云外冲刺了。

若非驱邪帔风保护能力尚存,他这么干,等下逍遥靴动力完结,也许就要直挺挺地一头摔下去,摔成一团肉泥烂酱。

施展这种能力对靴子的损伤比较大,尤其靴内镶嵌的动力来源三色火影玉,这么消耗几次基本就报废了。

不过这次在拳绝的药库里,覃钰也得到了几块极上品的火属性美玉,只不过还没见到东郭舞,无人为他替换而已。

金震毕竟也是半步化境的层次,而且有金洚这种疯老头当师父,武道底子肯定不会薄了。

眼下覃钰身在是非之地,处于弱势地位。丝毫不敢大意。

果然,金震猛然千斤坠地,稳稳落在山道之上。

他的头顶半空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口巨型环首刀,黄金色,长三丈许。宽四尺多,光华陡射,夺人五感。

“天命如刀!”

随着金震断喝一声,手势猛地一指,直奔覃钰的方向横斩过去。

覃钰疾速升起空中,正是其时,那口巨大的黄金环首刀,呼地从他的脚下一掠而过。

覃钰蹿起过快,脚底距离刀身还足有七八尺之遥。

覃钰只觉脚下一阵丝丝冰凉。感受到弥漫在刀口上的凝炼煞气。

这一刀,恐怕连二仪交泰冠也未必能抵挡得住。

虽然二仪交泰冠内有乾坤,前贤存有保护型的高级威能,能抗强力打击,但它本身并不是耐受之宝,也是需yào

有其他强韧的外物帮zhù

承shòu压力的。

这就像许多大名鼎鼎的成功儒将,手下必有可供驱策、冲锋陷阵的精兵,二者互相成就。缺一不可。

驱邪帔风正是这么一件能够挡风遮雨的强dà

宝器,上次丰凌以绝学痛经掌暗算覃钰。就是被二仪交泰冠将威能瞬间输入驱邪帔风之内,利用帔风浑圆强dà

的韧性弹力,从容化解了丰凌的二阶化境掌力。

不过二仪交泰冠抵消这记致命的掌力之后,残存的能量已经很有限了,进入黄天秘境前又挨了张晋一棍,小有损缺。如果刚才没有发觉金震的手势,不得不硬接这一刀的话……

说不得,二仪交泰冠和驱邪帔风,就至少有一宝要玉碎在今朝了。

覃钰心头十分震怒,双手齐伸。森森点向金震。

“你们,也该出去发发利市了!”

一黑一白,自他的手指上电射出去。

干将!

莫邪!

覃钰手中最得力的两大利器。

金震双手一收,巨型金刀缓缓竖了起来。

说也奇怪,他这金刀虽然速度够慢,但却偏偏能够挡在雌雄斩邪剑攻击到他之前,堵塞住了两道电光的去路。

毫无意wài

,双剑同时刺在金刀的厚背上。

噗!通!

刀背上出现一个电光凹陷和一个透明的窟窿。

正轻飘飘往下落的覃钰心中略松,这什么“天命金刀”不是那么坚不可摧,拦不住莫邪的穿刺。

金震大叫一声,一个倒仰,疾如风的金刚铁板桥,闪避开莫邪剑的一剑削面。

巨型金刀已倏地撑开,半覆盖在他的身体之上,连续挡住了干将剑的闪电攒击。

通!通!通!通!通!

干将剑并不以锐利见长,却携带着高剂量的神雷电气,这一通胡乱点击过去,金刀背上已是坑坑洼洼,银电绿芒连串出现,每一次点击,金震都是浑身颤抖,嗷的一声惨叫。

干将剑这次没有任何留手,电力充分发挥出来,那面巨型金刀也是内包精钢,外膜金皮的铁制品,导电性能还是非常好的。

飞扬而起的莫邪剑猛一反身,一道白芒自半空中闪烁下来,便欲一剑斩落。

“就这样吧!休息,休息一下儿!”

覃钰淡淡说了一句,摆摆手,黑白两道光华迅速返回,套在手指上。

“看在蓉儿妹妹和金公的面子上,金震,我不伤你,你自己去吧!”

金刀解除了覆盖的巨盾形态,体积迅速缩小,直至缩成一柄五寸来长的玩具水果刀。

金震歪歪斜斜地想要抬手收回宝器,然后直起身体,不失身份地走开,全身却偏偏还是震颤得如同剧烈车震之后般的大虚脱,手臂半伸半抖,就是没法收掉法刀。

动不了啦!

覃钰心想,不要摆出这么一副马上风的架势吧……难道还想我去扶你不成?

“嗯?哼!”

一声苍老的冷哼突然传来。

金震身体一抖,被神雷电击的身体一僵,迅速竖直起来,虽然还是大范围倾斜。

他勉力收回金刀,就这么硬着身子,45度角歪歪地从覃钰身旁跑了下去。

还好他身子是向右方倾斜,覃钰不用跟他交叉换方位,否则,就只能行人一律靠左走路了。

“你要真看蓉儿的面子,就不该放走他!”一道细渺的娇声自山顶发出,嗔怪地说道。

覃钰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蓉儿你这么美,男人看到偶然失礼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震背后有金洚,就算覃钰能杀他,也不能在这儿杀。

何况,瞧瞧刚才的情节就很清楚,争风吃醋殴斗一番还行,真要下狠手,覃钰现在哪里能杀得了他?

所以,他只能插科打诨了。

“是么?覃钰哥哥,你也觉得蓉儿美么?”蓉儿的声音里多出几分欢喜。

“那当然!”覃钰斩钉截铁地说道,“蓉儿之美,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可是这秘境里……没有日月。”王蓉声音变冷,幽幽地说道。

覃钰一怔,这个他倒忘记了。

“覃哥哥你随口胡言,要遭报应……嗯,你这就上山来吧,蓉儿把禁制法阵再关闭一半,好不好嘛?”王蓉忽然又轻笑了起来。

一声娇美的笑声,清丽娇媚处,令覃钰……后心立kè

冒出腾腾的凉气。

看看金震被扔出来的狼狈样子,就知dào

蓉儿这禁制法阵的厉害了。

那可是一位半步化境的顶级强者啊!就跟烂麻袋旧家具一般,一句不要了,随意就扔下山去。

关闭一半法阵?看似条件优惠不少,实则还是暗藏杀机。

我是游龙来戏凤的,可不能反而被这只稚凤给耍了,那笑话就大了。

覃钰想了一想,忽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跟小妹妹怄气呢?

“蓉儿,不要生气了,我给你唱支山歌吧?”

“唱歌?”王蓉没想到覃钰脑筋急转弯这么便当,声音也是一顿,疑惑道,“唱什么山歌?”

“唱个你一定会自动出来迎接哥哥的山歌!”覃钰嘿嘿一笑道。

“不信!”王蓉明显在室中摇头,“无论你唱什么歌,蓉儿都绝不出来。”

她门前的禁制法阵威力很强,就算是靡靡之音,惑神之乐,也能不动声色地消解掉。

覃钰笑:“不如这样,蓉儿,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好,赌注随便你下。”蓉儿很不服气,爷爷亲设的阵法,岂是你这毛头哥哥能轻易破去的?

想起毛头哥哥几个字,脑海中忽然映照出覃钰高声吟诵七言长诗,才气纵横的自信俊面,各种灿烂迷人的姿态侧写,脸上不由一热。

覃哥哥,你要给蓉儿,唱首什么歌呢?(未完待续……)

PS:卡卡卡……

三百三十五、小呀小苹果

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

拽下月亮送给你

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

覃钰果然就开始唱了起来。

这首歌很不一般。

后世曾一度红遍大江南北,火烧祖国山河。

歌的名字叫做《小苹果》。

(作者注:谨向歌曲的原创作者筷子兄弟致敬!)

覃钰前世莫名车祸遗世穿越之前,曾经非常喜欢这首歌。

一边唱着,一边忽然就回忆起了自己当年的屌丝岁月。

曾经也是有车一族,可是世界杯开幕了,他赌了阿根廷,结局:比亚迪被别人开走了……

曾经也是有漂亮女友的,昔日校园一枝花,一直跟他苦了七八年,等车赌没了,矛盾爆fā

了,俩人开始吵架了,最后:校花被主编疯三爷拐走了……

时间太久,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

变成蜡烛燃烧自己

只为照亮你

把我一切都献给你

只要你欢喜

你让我每个明天都

变得有意义

生命虽短爱你永远

不离不弃

……

唱到这里,这首名曲的前期铺垫已经彻底完成,高潮即将展开。

覃钰暗暗叹口气,轻轻运转一口真力,使得喉咙里的气息更加圆润如珠,绵密磁性。

他相信,下面的这段神曲,一旦唱出来,必定能打动蓉儿那清纯的心灵。

……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

……

嗯?

背后忽然多了一具热烘烘的柔软身体。

有人悄悄钻进了覃钰的驱邪帔风里,轻轻揽住他的小腰。

“覃哥哥。什么是小苹果呀?”

满满一口的“火”卡在了嗓子眼里(详情请自听《小苹果》MV,那个火火火火……嚯嚯嚯嚯!)。

这丫头,啥时候转到我背后来了?我居然完全不知dào



……这么滑软劲弹,好有料的感觉!

“那啥……”覃钰脑子有些晕,正要达到高潮前被打断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蓉儿你说什么?”

“人家问你。小苹果是什么果子?”清嫩的声音在身后磨蹭。

“小苹果……”覃钰继xù

蒙。

五秒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糟糕,汉末没有苹果!

其实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苹果这个词是明代才出现的,现代吃的苹果更是欧洲舶来品。现在这个时候,苹果都是叫柰果的,一种传自西域,口感不太好的野苹果。

“哦。就是小……青果!”覃钰想了想,还真不好解释,说就是柰果的话恐怕会直接被玩坏然后打死吧?

“青果?”蓉儿疑惑道。

“对啊,小青果。”覃钰慢慢转回身,在小丫头八爪章鱼般的贴身拥bào

下,这么做其实也是一种很难忍受的折磨……与享shòu

,“那是一种极好吃的果子,成熟以后偶尔也会有红红的小脸……”

蓉儿仰着头看覃钰。

“覃哥哥你骗人!青果我和爷爷也种的有。吃起来又苦又涩的……”

“你也种的有?刚开始当然苦涩一些,所以要多嚼一会儿。要有耐心,然后就会清香甘甜。”覃钰轻轻摸摸蓉儿的秀发。

此刻的蓉儿头发如同现代少女般自然垂落,没有束结高髻。

长发垂腰,柔顺如丝。

一朵清水小芙蓉!

“我不信!我要再去尝尝。”蓉儿晨星般的眼睛火辣辣地盯着覃钰,“哥哥带我去好不好?”

不等覃钰回答,轻盈的躯体直接往上轻轻一蹦。弹跳而起。

覃钰只好抬起一双前臂,灵活柔软的身子落入怀抱,自然而贴切。

蓉儿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表示出“算你识趣”的意味。

“抱稳了!”纤纤右手轻轻掐出一个法诀手势,“咱们去百香院!”

覃钰两眼一花。身前已经换了新副本。

这场景……好熟悉的感觉。

覃钰想了想,顿时回忆起,和拳绝迷宫四大宝地中的药库很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药库里种种怪异的香气混杂而浓郁,种植的基本是上古的各类药草。

面前这个花园一般的地方,却充满了瓜果蔬菜的天然香气。

这竟然是一个果蔬园!!

蓉儿牵着覃钰的手,漫步其中,随口介shào



首先是葵、韭、藿、薤、葱,这五种秦汉年间的主要蔬菜,自然全都齐全。其他还有萝卜、蔓青等重yào

的菜蔬……

当然,也有五果,桃、杏、李、枣、栗甚至梨子等等。

覃钰听着蓉儿的介shào

,也觉得颇为新鲜,这些果蔬大多数他都吃过,但怎么种出来的,却不太清楚。

“啊,这就是青果了。”蓉儿忽见眼前出现一颗大树,顺手一指,对覃钰说道,“这树得七八年才挂一次果实,又不好吃,上次蓉儿差点把它给伐倒扔掉了。”

“还好,还好!”覃钰微微点头,顺手一式控鹤劲,已凭空从树上拽下两粒清亮饱满的绿色果实来。

这门控鹤功是赖德的本门神通之一,覃钰得了秘笈之后,把其中的敲门略微学了一二,也算能够学以致用,摘摘果子还好。

“哥哥倒是好功夫!”蓉儿笑盈盈地说道,“哥哥你说它回味香甜,就请你吃一粒给蓉儿瞧瞧。”

覃钰看她眼神狡黠,心头不禁嘀咕:“不会是她种的品质特别,跟寻常青果完全不同吧?”其势又不能认输退缩,洒洒一笑,随手将那拇指大小的小青果,丢了一颗喂进嘴里。

蓉儿清秀的脸上现出坏笑,带着几分惨不忍睹,仿佛等着覃钰苦着脸吐出青果的凄惨样子。

孰料覃钰越嚼越快,不住地点头。

“好香!好甜!真是好果子啊!”

“嗯?”蓉儿疑惑不已,“覃哥哥,你不会是故yì

想让蓉儿也来上当吧?”

覃钰耸耸肩膀,冲她哈出一口气息。

“你自己闻闻。”

不用他说,一股清香的味道迅速弥漫在蓉儿的口鼻之间。

“真的,好香!”

蓉儿也忍耐不住了,一把抢过覃钰手上剩余的那粒青果,放入口中。

刚开始,她嚼得脸上肌肉耸动,在覃钰的鼓励眼光下,勉强忍住。

过得片刻,蓉儿的小脸上露出几分愉悦的表情。

“真的很甜呢!”

覃钰微微一笑,那当然。

这么好的橄榄果,如果不好吃才是出鬼了。(未完待续……)

PS:做饭去……

三百三十六、三阶能力

青果,又名橄榄。

橄榄果性温味甘,富含钙质和维生素C,于人有大益,又能解治河豚、团鱼等鱼蟹之毒。

二人对嚼一顿青橄榄果之后,余兴未足,蓉儿又让覃钰抓下三十来个成熟青果,几乎把这棵树的果实一扫而空。

除了塞了满满一嘴,各人把剩下的都收藏起来。

“好啦,吃也吃饱了,哥哥咱们回去吧?”蓉儿拉着覃钰的手问道。

覃钰心想我能说不么?你抓得这么牢,跟啃猪肘子似的……

耸耸肩,覃钰无奈轻轻伸出双臂。

“最喜欢看哥哥这个样子!”蓉儿咯咯笑着,纵身而起,坐在覃钰铁柱般的双臂上。

覃钰最近进阶暗境巅峰之后,臂力也有极大进步,不复当日抱一会儿曾小蝶就很吃力的那种尴尬情景。而且蓉儿身轻如燕,这么抱着她倒也还算轻松。

“抱稳了!哥哥。”蓉儿双手同时掐动一个指诀,眼前粉光一闪,二人唰地转进而去。

覃钰只觉自己二人被一个粉红为主、赤、橙、蓝、黄等诸色为辅的彩色光环围绕着,任凭身边风声簌簌,眼前惊雷响电,那光环都丝毫不见半分震动。

“主人,这位姑娘的禁制手法非常高明,对空间法则的理解恐怕不在三阶大宗师之下。”小珍悄悄说道。

“什么,这么强?”覃钰十分惊诧,脸上不觉有了一丝异色。

蓉儿的本身境界,覃钰可以看得出来,和自己应该大体相仿,都是暗境巅峰层次。

虽然十五岁的暗境巅峰还是很稀罕的,但有这等洞天秘境为底蕴。王老鬼这种功力深厚的化境长辈,修liàn

肯定能少走许多弯路,堆出蓉儿这种修为倒也不并为过。

可是……媲美三阶大宗师的空间能力……

有点骇人听闻的感觉!

蓉儿若有所觉,抬眼睨了覃钰一眼。

“哥哥,不用担心!空间移动是这样的。”

覃钰勉强笑了笑:“嗯,没事……”

“主人……”

“怎么了?”覃钰正在琢磨。蓉儿小小年纪怎么可能练就这么高明的空间禁制?忽听小珍语气,似乎颇为不对。

“小珍觉得,蓉儿姑娘的眼神,似乎直接看到我了……”

“不可能吧?”覃钰心想,你在我的识海里最多只是一个投影而已,她空间法则再牛,也不可能看到那么小的一个你吧?

“按说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巅峰的化境上师,最多也就是略有所察,所以上次阴阳子投影进入主人的识海。我和老白就散掉投影,躲了起来。但是,刚才那一刹那,小珍就是有这种感觉,好奇怪!”

“唔……我知dào

了。”覃钰心中起疑。

他知dào

,小珍这种人工智能生命虽然是女性外表和声音,其实并没有什么女人的直觉,但她对能量的细微波动却极其敏感。难道蓉儿的眼光,真的能穿透识海。看到小珍?

那么……

覃钰心里悄悄打了个问号。

印象里极其单纯热情的小萝莉,似乎变得神mì

模糊起来。

“哥哥,我们到地方了!”忽然,蓉儿笑着说道。

覃钰定睛一瞧,果然,二人已经站在了一间彩带纷飞、充满芬芳气息的巨大房间里。至少有上千平米吧?

“这是蓉儿的书房。”蓉儿从覃钰身上蹦下来,得yì

地说道。

书房?

覃钰一呆。

色彩弄得这么绚烂粉嫩也就罢了,但是,没见到一本书……的书房?

蓉儿伸出白皙的胳膊,小手随意那么一划拉。

一道粉色流光闪耀而出。瞬息间,房间大变样。

原本空空荡荡的一个硕大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忽然显出无数书橱,里面堆置着无数的竹木书简,另外还有不少兽皮鞣制的书卷。

覃钰双眼一眯,那些兽皮书卷,其中几卷和他得到的天地燎原密卷的材质,居然十分相似。都是泛射青光,气息古旧沧桑。

“哥哥你很识货,知dào

那都是上古的传承。”蓉儿注意到覃钰的眼神,笑着打趣道,“我听爷爷说你在南宫渔的宫殿里耍了金老头,把拳绝的两份传承都抢走了?”

“没有,火凰传承是我师父继承了。我只得到了天地燎原的秘卷。”覃钰随手取出那卷记载天地燎原传承的羊皮,递给蓉儿。

蓉儿一愣:“哥哥你要给我看么?”

“既然妹妹你提到了,给你看个稀奇就是。”覃钰笑道。

蓉儿慢慢接过那卷羊皮,摸了几下,忽然眼圈一红。

“蓉儿你怎么了?”覃钰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心想难道你们家跟拳绝南宫渔还有关系?

“没什么……”蓉儿抹抹眼睛,“你不知dào

,南宫渔是爷爷最痛恨的三个人之一,他故yì

把烈凰宫的消息透露出去,引诱那些豪门去探拳绝迷宫,想要彻底掘断了他的根儿。听说拳绝的精神种子早就全都枯萎灭绝了,真是太好了!”

“王老……”覃钰再怎么联想,也想象不到王老贼和拳绝是这种关系,这仇该有多大,这恨该多深啊?

“蓉儿,你们家和拳绝……有仇?”

“没有,我和爷爷怎么可能跟他有仇,差几百年呢!”蓉儿嗔怪道,“你真信金老头的胡言乱语?”

“那就好!”覃钰做轻松状,心想没有才怪!

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丝惧意。

金洚那是和王老贼差不多的境界,他那么隐秘地传音给自己挑拨离间,内容肯定也不想让王老贼知dào

,这等机密……居然也会被蓉儿听了去?

“这你都知dào

了?蓉儿……你也太厉害了!”

覃钰念头闪动几下,索性直接发问。

继xù

憋在心底,他感觉自己下面都无法跟蓉儿继xù

正常沟通了。

要离开黄天秘境,蓉儿可是关键角色。

“这黄天秘境。蓉儿也算半个主人,若想听见什么,看见什么,还是不难的。”蓉儿随手把天地燎原秘卷还给覃钰,“哥哥又没有想要图谋黄天秘境什么,还怕这个?”

“现在是你爷爷他们要图谋我什么……”覃钰差点儿就把这句话冲口说出来。好在有五年不言不语重修体内经脉的经lì

,不该说的能够稳得住,慢慢低头,说道,“……那当然,我是君子,坦荡荡!”

“你还是君子……”蓉儿嘲讽一句,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顿时一红。声音弱了下去,“却对人家唱那么……那么脸红的山歌……”

“你都听得脸红了?不会吧?”覃钰不解,“还没唱到最好听的地方呢!”

蓉儿俏脸更是飞红,说道:“那……哥哥……你就把最好听的地方再唱给我听吧?蓉儿想听!”

覃钰左顾右盼。

“就在这儿?”

“是啊,平时蓉儿就住在这间书房里,读书,练字,学习禁制法阵呢!有时很久都不出去。”

“可怜啊!”覃钰原以为她被禁锢在秘境的这座山上。已经很凄惨了,想不到。她连书房都不得出。

“书中自有天地奥妙,蓉儿很开心的,不可怜的!”蓉儿很自然地在地上一坐,“哥哥,你快点给我唱歌啊!”

“……好!”覃钰答yīng

一声,想了想歌词。又看看蓉儿红扑扑的小脸,微微一笑,正应景呢!

……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

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有你阳光更灿烂

有你黑夜不黑暗

你是白云我是蓝天

春天和你漫步在盛开的

花丛间

夏天夜晚陪你一起看

星星眨眼

秋天黄昏与你徜徉在

金色麦田

冬天雪花飞舞有你

更加温暖

……

覃钰每唱一句,蓉儿就大声地应和一句。

等覃钰唱完最后一句:

“从不觉得你讨厌

你的一切都喜欢

有你的每天都新鲜

有你阳光更灿烂”

蓉儿又连续应和道:“真的么?真的么?”

覃钰这才听出来,其实蓉儿每次应和的都是这一句——真的么?真的么?

骤然之间。他的心仿佛被一根巨木剧烈撞中,猛地碎得稀里哗啦的。

他庄重地点点头。

“当然,真的!我发誓!”

蓉儿快乐地笑了起来。

“傻哥哥,谁让你发誓了!这首山歌真好听,以后要每天对着我唱!”

覃钰哭起脸,泡妹子偶尔唱唱还有个新鲜感,天天听不得腻味死!

“哥哥,你坐过来啦!”蓉儿左手拍拍身侧的地板,“跟你说笑的,不会让你天天唱山歌的!”

“嗨!”覃钰放下心来,过去在蓉儿左手边坐下。

“覃哥哥,今天我见到了你,真的很高兴呢!”蓉儿侧身靠在覃钰肩膀上,细细密密地说道。

“我也是。本以为要被俩老头子折磨死,想不到天可怜我,居然让我见到了蓉儿!”覃钰也很感慨。

“哥哥啊,先秦散文,两汉诗赋,我读过很多,一直都想出去,真zhèng

看看这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是,一直又顾虑爷爷没人照顾,而且,也不知dào

外面的人好不好,犹豫到现在,都没出去过一次。”

覃钰心中怜惜起来,这孩子,真是苦到现在!

轻轻伸臂出去,把蓉儿揽在怀里。

“现在我知dào

了,外面不管别人好不好,至少有哥哥你会疼惜我、照顾我,是不是?蓉儿想跟哥哥一起出去,过一过外面的日子,有太阳、有月亮的日子!哥哥,好不好?”(未完待续……)

PS:早期的虫儿有鸟吃。

三百三十七、璇玑密室(第二更哦)

覃钰默默点头。

当然会!

当然好!

“可是,我又放心不下爷爷!”蓉儿仰起头,清澈的双眼中显示出许多的忧虑,看着覃钰。

“没事,最多让爷爷跟我们一起出去了。他不就是想去苍乌星界跳龙门么?我们带他一起去就是了。”覃钰想了想,忽然说道。

“覃哥哥,你说什么?”蓉儿大吃一惊。

“蓉儿,我也不想瞒你了。其实,我在苍乌星界另有师门,那里人族五大城主,楚城的首席城主九阳真君就是我师父,我在这里逗留,只是为了寻找一些星界罕见的宝材。五年之后,几位师兄就会前来接我。到时我们一起走,蓉儿你觉得如何?”覃钰下定决心,便索性把大半内情都告sù

了她。

虽然这事目前阶段还很要命,但是,告sù

蓉儿却并不打紧。

覃钰相信,蓉儿为了爷爷的机缘,肯定不会外泄。

蓉儿惊喜万分,怎么也没想到,这件大难题最后会演变成这样,哥哥实在是太神奇了!

“哥哥,你真好!!”

“对我家小蓉儿,必须的。”覃钰微微一笑,“不过这事最好你只跟爷爷说,那个金洚我不喜欢,就别告sù

他了。”

蓉儿微一迟疑,张口欲要答yīng

,临时却又想了一想,然后缓缓闭上了红唇。

“哥哥,这件事,不太好办!”蓉儿左思右想,最终叹息一声,还是敞开了心扉,“蓉儿也不喜欢金老头!他老想让他那个徒弟来接近我,占我便宜。不过爷爷和他却是许多年的兄弟,交情不浅。而且我们还要等五年的。时间太久,消息走漏,恐怕就会生出大变。”

“哈哈,是哥哥想的不周到了。那也没啥,他要真有诚意,带上他一起走便是。”覃钰非常满yì

。蓉儿实心实意,对自己确是没有二心。

“真的可以么?”蓉儿身体往覃钰怀里挤了挤,不确定地问,覃哥哥这回答也太吊儿郎当了。

不带上老金头,自己的爷爷未必会同意,而且那个金老头凶蛮霸道,又极精明,想要糊弄他,恐怕也糊弄不了太久。

“当然。只要他真的诚心过去,我也不是不体恤老人家的人啊!”

覃钰被蓉儿大力挤压,急忙稳住身体,暗暗叹息,这丫头是心里头不稳定啊!

带谁过去不是过去?当然,金老头这种仇家不在随便其中,他弄那么多祖传宝贝在手上,很危险的样子。需yào

预先解除武装什么的……

覃钰正在思衬,却听王蓉兴致勃勃地说道:“哥哥你说了。蓉儿相信金老头一定会表现诚意的,他可有收藏了,我爷爷都羡慕。啊,哥哥,咱们现在不然就出去先逛逛?”

咣当!

覃钰还没反应过来,识海里小珍、老白等先跌翻了一圈。

大脑袋火凰沉默片刻。幽幽说一声:“做人,还是要帅啊!覃钰,我想跟你说,我确定,真的不想换那个傻逼猴子了!!你能不能给我换个人族宝体。像你这么俊俏的?”

咣当!覃钰差点儿倒地。

上次它说了一半又咽回去的话题,原来说的是这个……

救世救难的观音菩萨,快收了这个畜生吧!

跟我一样俊的宝体?我还想再要几个凑四大天王呢!

“过了今晚再说。”覃钰一句话直接打发了它,低头看看王蓉,虽然很兴奋,但似乎不像是因为橄榄吃多醉了,“爷爷不会允许的吧?”

“嘻嘻,我们出去玩,当然要偷偷出去,不让他们知dào

。”王蓉兴致勃勃地说道。

覃钰心头一动。

“你确定不会被他们发xiàn

?”

“那当然,现在有一半还多的秘境禁制,是蓉儿可以掌控的,爷爷正在逐渐把秘境都交给我呢!”

“那咱们……就赶紧开溜吧!”覃钰大喜过望,嘿嘿一笑,双臂搂紧了小萝莉的纤腰,“我已经抱稳了!”

“好叻!”蓉儿躺在覃钰宽阔结实的怀抱里,心里满满的,懒洋洋的,连手指头都实在不想动,同时,出去祸害撒野的疯狂想法,却似急速飙扬的飓风扑来,在胸中越刮越烈。

她勉强挣开覃钰的左胳膊,纤纤双手十指弯曲相对,虚笼如空罩,在胸前结成一个囚牢形状,然后,转动魔方般连续五次细微的翻拧。

她等了三秒钟,不见动静,疑惑地瞧一眼覃钰。

“覃哥哥,真的抱稳了?”

“抱稳了啊!”覃钰不明觉厉,以为这是蓉儿空间施法的必要程序,将刚刚被蓉儿撑开的左臂又加入拥bào

的行列,腰间范围有限,实在太过拥挤,就略微上移了一下,一把下去感觉不对,慌忙又挪移回去。

蓉儿要害被按,脸蛋顿时红了,心头更是嘣嘣直跳,却也觉得刺激异常。她轻轻瞟了覃钰一眼,觉得这哥哥可真够坏的。

覃钰也是面上一红,天可怜见,这次他真的是无心的!但是,小妹妹家庭富有,营养全面丰富,发育得实在太好了些……

“咳!把稳了!”覃钰没话找了句话。

王蓉不再理会,再度转动手势,施展空间灵诀。

熟悉的粉红色光环出现了……

两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蓉儿,哥哥带你去闪金塔看唱卖吧?”覃钰瞧瞧五颜六色的光环,笑着说道。

王蓉双手一松,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似乎有些犯困。

“等出去了,蓉儿也有好东西送给哥哥呢……”

覃钰心中感动,居然还有礼品收?

忽听有人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嗬嗬,小钰,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居然还有美貌小丫头送上门倒贴呢!”

覃钰脸色骤变。

“是谁?”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本来已经恹恹欲睡的王蓉。

她蓦地从覃钰怀里撑坐起来,两眼清光湛然,满是惊异。

风收雷停,二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小小空间里。

这个空间只有小小的十平米左右,四周全都封闭着,头顶上一粒大大的明珠,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蓝玉光色,覃钰踩踩脚下,软软的,显然也不是正常的石头地面。

“璇玑密室?”王蓉吃惊地叫了一声,“世间居然真的有这种密室?”(未完待续……)

PS:想不到吧,兴奋吧……我也没想到……

三百三十八、我……实在不能

璇玑密室?

被空间转换弄得有些眩晕的覃钰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名称,不过以王蓉在空间领域上的博学,想必是不会错的。

“哥哥小心!这应该是有人放出来的。”王蓉悄悄在覃钰耳边传音,这璇玑密室出现的蹊跷,很明显是针对她和爷爷甚至是黄天秘境而来。

她气息微微有些急促,淡淡的体香糅合了口中青橄榄的残存清香,覃钰头脑不觉一醒。

他心念一动,没有多问,甚至连小珍的即时解说也没有理会,直接内部连线,命令珠珠取出一物,然后猛地低下头,已经深深触在怀中萝莉圆润的胸口上,陷入进去。

“覃哥哥……”王蓉觉到胸口一硬,心头一阵慌乱,不觉失声惊呼,带着几分意wài

和羞涩,却并没有什么嗔意。

什么叫音娇体软?覃钰此刻是深有感触,浑身都差点儿被她这声娇呼给叫麻了,他也不抬头,勉强清凝精神,不去分心思想头脸下的柔软丰玉。

王蓉只觉那件硬物自峰上慢慢滚落下来,掉进自己的臂弯里,情知有异,唇内发出模糊的娇哼声,闭上双睛,左手一伸握住,却是一支玉笔!?

耳中听到覃钰低声说道:“蓉儿,赶快把这太青八卦笔祭炼了!它会对你有用的。”

“什么,太青八卦笔?”王蓉这次是真吃了一惊。

从某种意义上说,禁制也好,法阵也罢,其实都属于空间秘术的一类,精通空间法则的王蓉自然早就听爷爷说起过留侯八宝中的这杆禁制宝器。

不过五斗米教高手林立,强人云集。王老贼孤家寡人,寿限无多,自然没兴趣去打张鲁的主意,只是跟孙女偶尔闲扯罢了。

“哥哥……”深情无限地叫了一声,右手抬起,轻轻揉了揉覃钰的头发。

与此同时。精神力已自左手探入玉笔的空间之内,五秒钟之内,将太青八卦笔祭炼完毕,收伏了这杆著名的禁制名笔。

她心下稍定,琢磨:“在我出入的隘口处张开璇玑密室,看来是很熟悉黄天秘境的结构了,不过,爷爷的仇家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空间大高手。会是什么人呢?”

有这支妙笔相助。纵是误中对方陷阱,她也已然不惧。

“好了哥哥,你先……你先起来吧!”一做完正事,肉体上的异样顿时放大,被覃钰捂住的双胸都是酥酥麻麻的,王蓉自觉脸颊上全都在火一般地烧……

覃钰应声抬头,双目犹泛着细微的白光。

在蓉儿祭炼宝笔的时候,覃钰一直用眼角余光扫视周围。企图发xiàn

一些对头的蛛丝马迹。

但是,无论他天视地听真法如何施展。却都看不出半分破绽,听不见一丝杂音。

奇怪,这个狂悖乱来的小阿姨,已经成功把我们诱进圈套,却怎么不发一声?

那个仿佛附在他耳边说话的人,正是段玥。她的音质却和一般女生不同。有种特殊的成熟魅惑,放浪形骸,覃钰一听便知。

想不到此次居然一败涂地,段玥连这种地方都设了埋伏。

段阿姨你这么干,也忒不想让人活了吧?

覃钰的双目之中。白光泛寒。

因为那层若有若无的远房亲戚关系,一直以来,他都对段玥产生不了太强的恶感,但是,这次段玥太过分了!

怎么破?

“哥哥,这种密室昔日是千机宗的制式空间宝器,最擅隐匿踪迹。主要出售给一些习惯宅居的修liàn

者,价格极高,但物有所值。打开密室空间之后,内外气息相隔,修者可以在密室之中安全地修liàn

多日。你别看里面有这么大,其实在外面的空际里根本看不到它的影子,天下间多数的搜寻秘法也无法寻找到它。”

王蓉随口向覃钰解释,有了太青八卦笔之后,她显得更为镇定。

“不过上古传承中间曾经有过两次大劫,这千机宗在二百年前的那次劫难中不知如何被灭了宗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千机宗的产品出现过。蓉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典籍记载里的宝物!”

覃钰点点头,这应该一种藏身用的小型空间宝器。

“我们是有缘人,今天就见识到其中一间。”覃钰取出两粒橄榄果,自己含了一颗,另一颗想要喂给王蓉,被王蓉摇头推拒。

“不要闹了,哥哥!”

“哈哈,吃不惯么?”覃钰嘴巴一合,两粒青果一起咬破嚼动,浓郁的清新香气,渐渐飘了出来。

“哥哥,这种璇玑密室,只有空间方面的高手才能打开,怎么没人出来?”王蓉眼光到处,却是在不停地测量、计算这件密室的开关位置。

覃钰扫了一眼密室顶上的那颗大珍珠,忽然说道,“段阿姨,快出来吧!你是前辈,想要教xùn

晚辈,犯得着用这种宝贝么?”

那珍珠之后,忽然有人笑道:“我只有教xùn

你才需yào

避开旁人,免得有些同道看不过眼人要出手为难,我可挡不住他们啊!”

深度磁性的音色之中,人影闪动,一个袍袖猎猎的青年女子骤然出现在覃、王二人身前,正是五溪灵仙段玥。

她抖了抖蓝色锦袍,震拭下一些少量的水渍,凤眼一转,看向二人。

“小覃钰,你还真机灵!看来下次我得直接把你拖回家里去调教才行。”

“阿姨你太夸奖了,我怎么逃得出你的手掌心?”覃钰轻轻放下王蓉,口中讽刺一句。

他的右手还搂在王蓉的纤腰上,自然而然地遮住了王蓉左手里的太青玉笔。

同时,他的左手里,又多出了一个物什。

“那可不好说,我引走你两个师父,又避开王老鬼和金老怪这俩老不死的,可不容易。”

“什么?”覃钰怔住,“你和金洚不是一伙的?”

“我为什么要跟他一伙?”段玥的一双美目盯住覃钰,似笑非笑,“你这猎物如此肥美,独自享shòu

岂不更好?”

覃钰身体一颤。这个时候,他分明地感受到对方那淡淡威压中的杀意。

不妙,段阿姨难道她想要先奸后杀……

“你左手里藏的是什么啊?”段玥笑吟吟地问道,又看看王蓉,“小姑娘,不要被这种花心的男孩儿骗了哦,他的心肝亲妹妹很多的……”

“段阿姨,你是我家长辈,说话可要检点些!”覃钰脸色一正,脖子似乎都粗了不少,沉声说道,“我们有亲眷关系,虽然彼此……血缘关系不深,但……表姨你……你想勾引我做些不轨事……我,我……实在不能……”

一抬胳膊,覃钰将左手里的物件扔了过去。

“这是表姨送给我的大固本丹,这便还给你,我……我绝对无法接受的!”

“……”段玥一把接住玉瓶,本来笑语奄然,盈盈如水的面容顿时青了,绿了,一双眼睫急速颤抖。

这番话,实在是……忒没下限了!

饶是段玥阅遍强敌,也被覃钰这么抽冷子猛力一拳,反击得几乎晕过去。

覃钰心头一阵冷笑,哪怕你再怎么狂悖放肆,毕竟不过一个上古的小妞,跟我玩儿臭不要脸的真心话大冒险,等下辈子穿越到未来再说吧!(未完待续……)

PS:嘿嘿。

三百三十九、把戒指给我看看

当段玥说话之后,王蓉脸色本已有些变化,再听到覃钰这么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复又一变。

她上下打量段玥两眼,见她容颜如花,体态修长,一股风流韵味滑然而动,当真我见犹怜,心中顿时忍不住一股莫名的醋意翻腾起来。

“真是郎才女貌,看来以前确有几分郎情妾意……好在覃哥哥现在有了我!”

王蓉稳稳神,这种事对她一个小姑娘来说虽是有些过于惊悚突然了一些,但毕竟读书多智,在如今芳心已偏的大形势之下,如何处理却也毫不为难。

“原来是段表姨!晚辈有礼了!我家覃哥哥素来风流倜傥,秉性宽厚,美貌的姐妹见了喜欢也是自然,何况天下间的大丈夫都是三妻四妾,这又有何样稀奇?不过表姨啊,既然长幼有序,伦常大别,还请表姨一定自重!勿要继xù

纠缠我家哥哥!”

哦?哦?哦?

覃钰忍不住悄悄睨一眼王蓉,真的假的?

转念一想,这样的话要能靠得住,母老虎都能上树了!!(为预防民族矛盾,动物名略有修改。)

唉!女生啊,都是这么不顾一切打击情敌的!

段玥满脸黑线,一双凤目急速跳抖着,眼角皱纹都快要气出十来根。

本来想要好好戏弄这小子一番,一报拳绝遗窟被欺之恨,想不到,这次却被他给彻底戏弄了。

“小子,你!找!死!”满腔的愤nù

尽数化为了伸手一指。

“千红万紫!”

段玥的指尖放闪射出一条细如缝衣银针的白色虚光,外表如此微弱,气势却是堂堂皇皇,空灵跳脱,仿佛不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下一刻便会划过虚空而去一样。

王蓉双眉一跳,覃哥哥这好狠的表姨!果然是亲上加亲,翻脸无情么?

白光在生长到两寸左右的长度时便离开了段玥的手指,它慢慢游走在虚空之中,光芒虚幻,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但王蓉可知dào

。就这么一道不起眼的白光,速度也不快,但所到之处,那片空间的结构便已彻底修改,不再符合真实世界的法则,其威能可以说是含而不露,阴损之极。

这一式她早就在典籍里阅读过,名字虽然好听,其实内容却极其阴毒。一指灵诀启动空间射线,很快就能把对手身侧的正常空间破坏殆尽,衍生出无数错漏的缝隙,敌人的身体处在这种地方,瞬息之间都将裂成千条万块,可不正是万紫千红的效果。

“封!”王蓉右手一边勾勒着气息飘渺的灵诀,左笔则精确无比地画出一个八卦,中心处一个小小的“封”字。闪烁着金光,拦阻在白色光线必经的道路上。

“太青八卦笔?这小子为你倒是肯下本钱啊!”段玥冷笑说道。此刻的模样倒真的像一个因爱生恨的怨妇,“不过,就算有了宝器为助,你这封字诀,封得住我的七彩射线么?”

这种空间对抗,是另一种奇异能量的对抗。考验的是双方对空间规则的理解和运用。

段玥可不相信,一个化境都不是的黄毛稚女,对空间的研究能赶得上自己。

毕竟境界不到,很难真zhèng

领悟那种高等级的法则。

苍白的射线直接正面撞上了封字小八卦,略微顿了一下。便毫无悬念地射穿了它。

就像一杆锋锐的长矛,彻底击穿了对手的坚盾。慢慢的,一分一分自这面“八卦盾牌”的另一面挣脱出来。

别看那只是一道两寸来长的细细白光,其实内含七彩空间射线,也就是七种不同的虚空法则糅合而成,可以说是段玥目前阶段最强dà

的空间成就。

这种七彩射线她也曾在三大宗师对抗张鲁化身的那一战中充分施展,但拥有三阶空间境界的张卫在这方面的造诣丝毫不在段玥之下,又有雌雄斩邪剑为助,将她的七彩变异空间视若无物,最终使得她无功而返,狼狈败逃。

不过经此惨痛一战,段玥现在出手的七彩射线,就不是之前那种蓝色烟雾状的简单空间禁制了,而是这么一束纤细几不可见的白光。标志着她对空间法则新的领悟和明显提升。

覃钰看着王蓉随心所欲地勾画点缀,笔致之熟,竟似不在这杆玉笔昔日的主人张富之下,惊愕无比,想不通这小丫头为何初得此宝,便如此精通。

此刻的蓉儿真是神采奕奕,明艳无铸!

覃钰有些迷醉地看着蓉儿的纤纤玉手执着朱笔,迅速在那个即将溃散的金色八卦上重重圈上一个小圆圈。

“禁!”

已穿出八卦寸许左右的七彩射线骤然停顿下来,似一头陷身沼泽泥流的巨兽,光明光暗,竭力挣扎,但却几乎无法动弹,就此卡在了八卦里一般。

“哥哥,你躲开些!”王蓉居然抽空还提醒了覃钰一声,让他别那么呆傻地站着。

她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右手的指诀已同时完成。

太青八卦笔绘出的这个封禁,只是辅助。

最关键的一点,还在于她右手的灵诀。

“乾坤小挪移!”

和段玥不同,王蓉完成的手势是手指一弹。

一颗晶莹圆滑的透明小水滴,小指甲大小,自她骤然笔直的中指前划空而出,一击正中半空的封禁八卦,击在坚挺的七彩射线上。

天际里爆出一阵噼啪噼啪的炸裂声,闪在一旁的覃钰微一皱眉,有一种家里的电源突然短路的感觉。

然后,透明水滴、白质射线和金色八卦一起,BIU的一声,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蓉儿,你成功了!”覃钰欢然喝了一声。

王蓉的略略一点头,脸色却显得有些黯淡,表情也比适才更加凝重许多。

“不错,真不错!王家小妹妹,你对时空法则领会之深,我也很是钦佩!除了何荭嫦宗师,你是第二位在空间水准上超越我的女子。”段玥居然鼓了两下掌,“不过,没有用的!”

王蓉叹了口气:“是的,我空间造诣虽然在你之上,但却没有你的修为功力。”

“所以,小钰,做人不要总是太过乐观。其实你刚才说的很对啊,今天,你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段玥歪过头,有些好笑地瞧瞧覃钰,“乖乖束手就缚吧!”

“阿姨,你可是化境宗师,二阶大高手,跟我们两个暗境小pp比了半天,没占着半分便宜,你还好意思笑?”覃钰伸出两根中指,“我深切地鄙视你!”

段玥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这世界就是力强者为尊,你再鄙夷,能鄙夷掉我一根头发么?”

覃钰耸耸肩,趁机传音王蓉:“蓉儿你先走,找我师父来救我!”

“不行,除非她自己打开密室,不然我们都出不去。”王蓉回答道,“反正只要跟你一起,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覃钰心头大急,你是死活无所谓,可是……我很有所谓的好不好?

段阿姨看上去已经有点癫狂了,不快点想办法真会很糟糕的。

“说什么呢?”段玥停住笑,举起手中玉瓶,无意识地甩弄几下,忽然一皱眉,仔细摇了摇。

“臭小子,怎么里面只有一颗大固本丹?”

覃钰摊摊双手:“另一颗我献给了师父,你想要,去找他讨吧!”

“哼!”段玥唾了一口,她双目在覃钰身上扫描几眼,微微一笑,“反正有你身上的宝库在,那颗固本丹,你师父不想还,就不用还吧!”

覃钰被她这几眼看得心头一凛,不好,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如此古怪?难道是发xiàn

了我戒指的秘密?

正自这么想着,段玥忽道:“小子,把你手指上的戒指给我瞧瞧!”(未完待续……)

PS:第二更终于出来了……感谢mhtseng同学的票票,好人哪,知dào

我迫切需yào

鼓励。

三百四十、是谁……在看我

这俨然是一道命令!

覃钰冷哼一声。

“段阿姨,你真的想抢后辈的物品么?”

“在这璇玑密室里,我就算抢了你,你又能怎样?叫你师父们来杀我?哈哈哈!”段玥一双凤目中色彩绚烂缤纷,“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一直都很好奇,今天机会正好,可以好好弄个明白。”

覃钰脸色一白,段玥这是打算彻底撕破脸皮,放下身段,把自己生吞活剥吸个精光了么?

我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内部连线猛响,覃钰急问:“通知了虎王没有?”

“主人放心!”小珍说道,“虎王说上次他和段玥斗过,只要她不施展空间神通,他并不惧她。”

“也就是说如果段玥施展了空间神通,他就怕了是么?”覃钰十分敏感,牵涉到保命的关键时刻,不能出一点儿错啊!

面对主人的质询,小珍罕见地沉默了数秒钟,没有及时回答。

“主人……这里是璇玑密室,虎王说,他的空间造诣有限……”

“我知dào

了!”那边完全没谱,转过头覃钰还是回来,“蓉儿,你刚才不是和她斗得旗鼓相当么?”

王蓉指了指头顶上的那颗大珍珠,有些郁闷。

“你看那颗珠子旁边……”

覃钰目光一扫,已将照明珍珠的周围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没什么啊……恩,光线是有些奇怪……”覃钰仔细观察,才发xiàn

,似乎有些正在闪烁的光线是弯曲的?另外又几根还是断折,两个半截都亮的?

什么情况?

“单论空间心法的造诣,我在她之上。但是哥哥。她是化境宗师,使的是空间神通,威力强悍,我的秘术很难完全抵消她的神通威能,就算有太青八卦笔也不行。刚才我已经用尽手段,却依旧没能把她七彩射线弄坏的那片虚空挪移出密室去。”

“你是说。那片破裂的虚空被你挪到了那个珍珠的边上?”

蓉儿点点头。

“我忘了这是璇玑密室,等若她提前释fàng

了一个空间禁锁神通,镇压住了周围的虚空。一个神通我还能想办法,两个一起,我就没辙了!”

覃钰听明白了。

蓉儿的空间技能其实是完全可以抗衡段玥的七彩空间射线的,但是,这座璇玑密室却是被段玥操纵打开的,二人误入密室里,等若进了段玥可控zhì

的领域。其中规则自然要听从段玥的摆弄。

“这个死阿姨!太无耻了!”覃钰恨恨骂一声,这句却没有传音,而是直接骂出了口。

段玥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小覃钰,你也感觉绝望了?璇玑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烦躁,这样失态不好,很不好!被小妹妹看到会有损你的形象的!”

蓉儿瞟了段玥一眼。又瞧瞧覃钰,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暧昧。

“哥哥。你是不是跟她尚有旧情未了?我瞧她刚才并没有使出全力,显然也没真想杀了你!”

“胡扯什么呢?”段玥怒气上来,险些又想出手,想想又忍住。

她也有些忌惮蓉儿的空间秘术,虽然消解不了自己的射线神通,但是。被她把七彩射线隔离起来,胡乱的挪移来挪移去,对璇玑密室恐怕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覃钰身上的宝器再多,跟这座璇玑密室比起来却又远远不及了。

听了蓉儿的调侃,覃钰更是大躁。脸皮通红。

“什么旧情了不了的!她是不想杀我,她想要我身上的宝贝!这时候当然还不能杀我!”

蓉儿喔了一声,看向覃钰的眼光温柔许多。

这么火大,看来即使有些情分,也该早破裂了。

“哥哥你别生气嘛!蓉儿再想想!”

“别想了!”段玥说道,“覃钰,你把手指上的戒指给我,我就打开密室,放王家小姑娘出去,你看这交yì

如何?”

“不行!”不等覃钰说话,王蓉抢先喝道,“哥哥别上她当,她想破坏我们的感情!”

“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听你覃哥哥说些什么呢?”段玥又恢复了从容的表情,美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儿。

覃钰郑重思索了片刻,问道:“段阿姨,你说的,是真的么?”

“我和她爷爷有一面之缘,那老爷子深不可测,我真杀了他孙女,绝对逃不脱王老鬼的推衍神算。”段玥道,“我当然不会这么笨,亲自出手杀人的,你说是不是?”

“你在密室外面埋伏了人手?”覃钰疑惑道。

“所以你要赌一赌!”段玥笑靥如花,显得邪魅无比,“赌外面有没有我的人,即使有,也拦不住她!”

覃钰心念急转,忽然也是一笑。

“好吧,我就再信段阿姨你一次。”

“哥哥!”蓉儿有些着急,“咱们可以和她暂时对峙,我爷爷很快就会察觉我不见了的。”

“蓉儿,我知dào

,不过段阿姨是我长辈,一向言出九鼎,掷地有声的,这方面我信任她。”

“小钰啊,直到现在,你才说了一句大实话。”段玥舒了口气,觉得这句还算入耳,“我跟赵韪、金洚、徐氏二祖他们这些两面三刀的老头子最不一样的是,我还年轻,需yào

立信于人。至于原因,你应该听徐老三说过,我就不赘言了。”

覃钰点头。他知dào

段玥一心恢复故族的鲜卑大联盟,眼下正是正面造势阶段,不会轻易自我抹黑。

段阿姨这么单干,实在也太累了点,跟那个姑苏慕容什么的差不多。

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么一个感慨,覃钰自己都吓了一跳,似乎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是蛮同情这种有理想、有志气的革mìng

青年的。

王蓉看出覃钰心意已决,嘟起小嘴,很是不满,却也不再废话。

覃钰冲她笑了笑,伸手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白玉戒指,很干脆地丢给了段玥。

段玥颇出意wài

,接住戒指先看了覃钰好几秒钟,才摇头叹息。

“想不到,我可真想不到,你为了王家妹妹,居然真的把戒指给了我。”

“宝器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二者皆可抛!”覃钰大义凛然地当即又湿了一首。

王蓉感动道:“覃哥哥!”也不顾忌大敌在旁,轻盈地一个小鹿跳,便扑进了覃钰的怀抱里。

覃钰没想到这么一首小诗竟然引得她这么大动静,急忙双臂搂住佳人。

段玥瞥了一眼,便即转首过去,摇头叹道:“真是好诗!”

对男女小情爱素来毫无兴趣的段玥,似乎也被此刻覃钰飞蛾扑火般的高尚情意打动,难得地夸赞了一句。

她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两根葱玉般的指肚在白玉戒指上捏了捏,摩挲几下,探出一丝精神力感应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

伏在覃钰肩头的王蓉看得真切,对她这个动作十二分的不爽,心想哥哥还没送我什么礼物呢,你倒先抢了他的戒指去亵玩,状甚不堪,实在太过分了。

覃钰心里暗笑:“阿姨你倒是细心,看破了我的行藏,只是这枚白玉戒指却是货真价实,你再怎么查究,又能瞧出什么问题呢?”

这枚白玉戒指乃是湖阳樊氏的信物,小师弟张任杀死樊建得到之后送给二师兄的,去到江陵县某粮行,可以凭此物取得一批粮草辎重。

覃钰一直忙来忙去,根本还没来得及跑这一趟。

本来这枚戒指已经交给小珍收藏了,但在南郑师君府,东汉宝戒被珠珠戴进了识海,小珍怕覃钰不习惯,便又取出来给他戴在无名指上。

“世事无常,当初担心怀璧其罪才弄了这么个鱼目混珠之计,原以为只是有备无患,想不到,东汉宝戒早就被段阿姨给识破了。”

覃钰皱起眉头,像段玥这般精通空间法则的化境宗师,对任何空间宝器肯定都有敏锐的感觉,那么……蓉儿呢?

一念及此,覃钰不禁想起王老鬼说的那半句话“难怪没在你身上发xiàn

……”。

当时,是谁在看着我?

覃钰心头微微一寒,小珍说过,蓉儿可是有媲美三阶大宗师的空间境界的。

忽听王蓉低低说道:“哥哥,抱稳了么?”

覃钰后腰略略一僵,震惊地低头。

王蓉仰起小苹果儿一般的红晕脸蛋,皱皱鼻子,露出三分坏坏的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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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一、总是要还的(4千字求月票)

但是,王蓉微微摇摇了头,右手食指竖立在红唇上。

覃钰明白了,别说话!

怎么回事?覃钰拿眼睛询问王蓉。

王蓉又是一笑,左笔轻轻抬起,刷刷刷在覃钰怀中写字。

覃钰听她笔锋猛烈,几秒钟之内似乎就写了十个字以上,心中茫然,想道:“你倒是扯开我衣服,在我胸脯上写,我倒是可以辨认,这么在衣服上乱画,我哪儿看得明白?”

不过他身上有火凰圣衣,王蓉未必扯得烂,再说让一个小姑娘家去撕开男子的衣服……似乎要求过高了些。

覃钰此刻也已知dào

,王蓉不让自己说话,多半是这会儿要说的都是紧要话,大实话。

小珍在识海里说道:“蓉儿姑娘写的字是,别说话,她耳尖,我骗她,可以走……这么说她是可以带主人离开这个璇玑密室的?”

它因为对覃钰被困璇玑密室无能为力,所以似乎特别难为情,听说有办法离开,当即发言。

覃钰倒是没想道,小珍居然能看到,并且认识王蓉的字句。

原来之前她故yì

和自己传音说无法离开这里,都是在骗段玥啊!

唉,连我都信了!

王蓉见了覃钰脸色,知dào

此计可行,眼里露出欢喜之色,又了几个字。

小珍读道:“我挪移,需时间,你助我!”

覃钰微不可察地眨眨眼,然后低下头,轻轻在王蓉唇上香了一吻。

少女的唇间还有着橄榄青果的残香,覃钰偷袭的这一吻自然十分舒爽。

他明显感觉到,王蓉瞬间两只眼睛睁大,心跳加速数倍不止。似乎十分惶然。

覃钰抬头,舔舔舌头,低声说道:“蓉儿,我爱你!”

王蓉的心儿蹦跳得更加厉害,她的脸蛋现在真像一只熟透了的小苹果儿,红得可爱。

覃钰看得眼馋。忍不住又想凑过去吻她脸蛋。

王蓉略略一躲,这么近的距离自然躲闪不了,不过覃钰还是在自己的嘴已经将近接触到她柔嫩肌肤的时候停了下来。

“对不起,蓉儿你太香了!”覃钰强忍继xù

骚扰的冲动,整个脑袋都很干脆地退了回去。

蓉儿撅了撅嘴,瞪了覃钰一眼,带着三分笑意,却没有什么恼怒意味。

“行了小钰,你这些儿女情怀。且先放一放吧!”段玥看得不耐烦,直接举起那枚白玉戒指,“这枚戒指看上去不像是你的东西,内里刻了一个樊字,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么,说来话长。”

覃钰有意拖延时间,便把开始的镜头,调节到自己买了酒肉。从襄阳城中冒雪返回岘山别墅,路逢黑衣刀客截杀。回家发xiàn

全家被害说起。

他口才便给,叙说深沉,不仅段玥、小珍、火凰等人听得仔细,便连正在偷偷摸摸干私活的蓉儿,听到悲伤处,忍不住伸出小手。在覃钰胸口上抚摸两下,表示安慰。

这种行为理所当然地得到覃钰的白眼回赠,他之所以重忆悲伤故事,可不是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而只是拖延时间。配合王蓉的私下行动。

王蓉吐吐香舌,继xù

干活了。

“就这样,我独自一人,赶至武当山求援……然后,和师兄一起猎猪杀豹,遭遇到湖阳樊氏的一众人等。”

出于某种知名不具的原因,覃钰不自觉地漏过了戏芝兰截杀的那场夜戏,他当然理直气壮,不能干扰蓉儿启动空间秘术不是?

从刚才她对付段玥的牙尖嘴利就可以看出,姑娘虽小,也通情理,但醋味,却也不次于小兰。

至于那些大丈夫三什么四什么的话,覃钰权当蓉儿作秀,自己啥都没听见。

接着,覃钰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如何被夜袭,然后兄弟三人反杀对手,将樊家的那些人,从两位少爷到一众随从,全都杀个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枚戒指,还有这么一批军资在,其实价值不菲?”段玥沉吟道。

“正是如此。湖阳诸豪赠予长沙张羡太守的粮草辎重,应该不在少数。”覃钰看看段玥的脸色,“如果阿姨需yào

,只管拿去,就当侄儿孝敬了!”

段玥面含笑容,不置可否,忽然问道:“听说小钰你练成了虚空藏兵术,阿姨我十分为你高兴,这是化境秘术,想不到你如此聪颖,这么快就学会了,真是可喜,可贺!”

“阿姨谬赞了,偶然灵机而已。”覃钰心想,段阿姨可真直接,这就来了。

“来,打开来给阿姨瞧瞧,你这多宝童子,最近几天可是收获不少吧?”段玥笑吟吟的。

“段阿姨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我有。这有一对雌雄斩邪剑,你要不要?”覃钰知dào

对方真实用意,故作大方地说道,抱着蓉儿左臂凑到右手边,去取那两只黑白指套。

段玥瞧了一眼,摆摆手:“阿姨又不会使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阿姨只是想看看你的藏兵虚空而已。”

覃钰心知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人在江湖混,总是要还的。

一咬牙,覃钰抱着蓉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阿姨,侄儿有些私人物品,不便公然打开,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好,痛快!听说你得到了阴阳悟真丹,阿姨想见识一下。你不知dào

,三祖那个人特别小气,当时我怎么要,他都不肯给我一粒。”

覃钰嗯了一声,右手在空中一抓,摸出个小指大小的玉瓶来,抖手丢了过去。

这中间整个过程,覃钰都和小珍精心配合,加上身前有后背对着段玥的蓉儿为助,紧盯着覃钰动作的段玥并没有发xiàn

什么破绽。

她含义不明地哼了一声,打开玉瓶,在手心里倾出那粒黑色的药丸,看了半天。微笑点头。

“果然不错,正是上古丹药!”

手一缩,丹药回归玉瓶,盖好瓶盖,然后,玉瓶不见了。

覃钰心头大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眼看着段玥。

“听说你在南宫渔的药厅里也得了不少好处,什么金鳞果、紫阳回春果之类,我也不贪心,一样给我一颗便好。”

“那紫阳回春果估计段阿姨你暂时用不上,小侄送您一颗不老红颜丹相抵,如何?”覃钰还价道。

“我说话你只需yào

回答有,或者没有,给。或者不给,其他的,不用多言。”段玥似乎故yì

要修理覃钰,说话毫不通融。

覃钰微微皱眉。

他倒不是特别舍不得这些药果,但是现在段玥摆明车马是要狠狠敲诈,这番大出血不知dào

会延续到什么时候,段玥眼光又毒,挑的都是最罕见珍贵的丹药和果实。

心中气恼之极。最近一直顺风顺水,想不到居然在这时候连摔几个大跟头。

金洚老儿。段玥阿姨,你们等着!

覃钰恨恨取出金鳞果和紫阳回春果,交给了段玥。

金鳞果外形极似新疆大红枣,个头可比一个鸡蛋,紫阳回春果则有两个金鳞果那么大,颜色也更深一些。

段玥一手一个。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yì



“想不到真有金鳞果这种奇葩!小钰你留着这两颗果子其实也是暴殄天物,没有丹方,炼不成弥纹丹和回春补天丹。这果实就会大打折扣,根本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金鳞果是弥纹丹的主药,弥纹丹是一种精炼先天根器,可弥补天赋根器纹理不纯巨大缺陷的上古灵丹。

回春补天丹覃钰也只是听小珍提过,据说以一颗紫阳回春果为主药,就可以炼出至少三粒回春补天丹的成药,不仅延寿数十年,而且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关键时刻救命。

段玥这么说其实就是得了便宜还来卖乖,覃钰心想我没有丹方,难道你就有了,你就能炼成了?

满嘴跑火车都一点儿不害臊!真不像话!

段玥随手收起这两枚果子,睨了覃钰两眼。

“你刚才说有不老红颜丹,阿姨忽然又想要了,给我好么?”

覃钰再度咬牙:“行啊,阿姨你要,我当然给!”

徐家就只有三粒不老红颜丹,被覃钰全都敲诈得来,两粒给了何荭嫦,另外一粒本来要给戏芝兰服用的,但何荭嫦拦住,说等两年,师妹发育到最美丽的时候再服用,效果最佳。

因此这粒丹药一直也就丢在覃钰的戒指里。

“哥哥……”蓉儿的低语,似乎想说什么。左手却在覃钰胸前又写了一些字迹。

覃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好蓉儿,我知dào

……等以后哥哥再给你找便是。”

段玥闻言一笑:“没错,王家妹妹,你还小着呢,现在用不上这个。”

小珍说道:“最后一诀,十个呼吸后启动,抱稳我!”

快完工了啊!覃钰心中一动。

“把那三只粉红的玉瓶给我。”覃钰吩咐小珍道。

小珍一愣:“那三个瓶子里都不是不老红颜丹啊?”

“我说过要给她不老红颜丹么?这阿姨欺人太甚!”是海里的覃钰咬牙切齿,他决定耍点花活儿。

不能让段玥这么顺畅敲诈下去,那样自己会越来越憋屈的,就算真能逃走也会心痛致死。

再说,既然要拖延时间,当然要给错药物才行。

覃钰的手上,多出三只玉瓶。两黑一粉,样式不一,却都相当精致。

“应该就在这三个玉瓶之中,小侄忘了是哪瓶了,反正都是好丹药,索性全送给阿姨吧!”

段玥咯咯一笑:“好小钰,早这么乖,咱们姨侄俩,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蓉儿听得一蹙眉,这还真是尔虞我诈,各自肚肠。人间的虚伪,莫过于此!

覃钰一样手,随意抛了过去。

三只玉瓶分成左上、右下和中平,三个方向飞了出去。

“小钰你要表姨表演一下空间威能么?”段玥淡淡说一声,右手抬起,轻轻在空中连点三点,似乎划了三个小圆圈。

三只玉瓶瞬时都在空中停住,既不滑行,也不下落。

覃钰呆住。

他分明感觉到,三只玉瓶的周围,都有一个小小的环状气流带,突然刮了起来,围托着玉瓶,将它们彻底固定。

“三环套月!”蓉儿也吃了一惊,“她这神通的变招如此精湛,我这乾坤大挪移真的能成功么?”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多想,乾坤大挪移的启动指诀已经全部完成,只是为了束缚空间能量的波动,事先又布置了好几个禁锢气息外泄的辅助灵诀,所以才需yào

覃钰帮zhù

代为遮掩一会儿。

段玥食指一勾,左边那只黑色玉瓶盖直接被送至她的眼前,砰的自动打开,飘出一股香气。

“嗯,是金髓养精丹,还算不错。”段玥一嗅便知,这种药物可以提精神,聚气血,被戏称为短效的九花无常丹。不过是暗境丹药,嘴上虽然夸赞,其实并不放在心上。

“哥哥,抱我!”蓉儿忽然说道。

覃钰道:“好的,亲!”也不管段玥勾过粉色玉瓶的动作,右手直接叠加上去,双重搂住了蓉儿柔软的小腰。

粉红色的玉瓶砰的一声,打开了。

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直接掼射而出,段玥几乎被迫吸入这股浓香,摇摇头,有些疑惑。

“什么药,这么香?”

远处蓉儿也忍不住吸了一口,顿时觉得……似乎身上有些发热,还有些发软。

“别……”

说了一个字,覃钰立kè

警觉,段玥的灵耳神通可不是说着玩的,下面的那个吸字立kè

咽了回去。他急中生智,双手用力,和蓉儿的娇躯迅速贴近,粘在一起。

蓉儿的整个脸面口鼻,都直接捂在了覃钰的胸膛上。

“这是……”段玥的头脑似乎突然有些迟钝,想了一想,才想起来,“这是迷离香……”她脸色大变,厉声说道:“覃钰,你居然……居然敢……”伸手向覃钰方向一指,口中飞快念出一个熟悉的句子,想要发出什么灵诀秘术,但额头猛然一晕,身躯急晃,居然坐倒在地,灵诀因此念错了几个字节,全然失效。

“乾坤大挪移!”王蓉贴靠在覃钰胸口的嘴唇里也在几乎同时发出了五个含混不清的音节,开启了空间口令最后的一道保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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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二、近在咫尺,远隔天涯

瞬息之间,一团刺目的白光骤然闪现。

早已运转龟息大法,临时转为体内呼吸循环的覃钰鼻子里绵密地喷出丝丝的二氧化碳废气,忍不住想擦一把冷汗,这样模糊的灵诀也能成功,自己的运气果然不错。

“小子,大胆!”段玥强忍头晕体软的不适,左手微抬,一团乒乓球大小的蓝色火球,骤然从掌心扑出,直奔二人而去。

“覃哥哥,危险!”王蓉本能地感受到这团蓝火的极大威胁,她立kè

双手虚罩成笼,想要再施展一个偏移秘术,在火球击中大挪移的光环之前把火球先行移走。

一个口诀音节甫一出口,脑子里忽然轰的一声,一阵强烈的疼痛感猛地侵袭过来。

为了成功发动这个“乾坤大挪移”的空间秘术,她也是殚精极虑,全然不顾透支所有的气血体能,精神力更是消耗一空。这时再想透支,却已经无力可透了。

“蓉儿,我来!”覃钰一咬牙,他是见过段玥和何荭嫦两大女宗师在神农谷中的那场“空间战”的,当时段玥的火球,轻易就烧毁了何荭嫦黑丝般的虚空裂缝。

这门燃星真法,恰恰是空间虚空秘术的克星。

任凭火球撞上光环,不问可知,乾坤秘术必然立即失效。

他抱着王蓉,猛一侧身,倒退一大步,后背已经出了白光的包裹,迎上了那颗蓝色火球。

“哥哥,不要!”王蓉惊呼一声,

“作死!”段玥恶狠狠吐出两个字。

她的燃星真法,原本是一门阴火神通,温度极低,能在某些特殊的灵水之中充分燃烧。是炼丹两大主流体系中“水炼术”的顶级秘术,段玥在晋升化境二阶成功之后,灵机忽动,于是选择了把这门阴火秘术晋级为自己的第四神通。

当时段玥的师父并不赞成她选择这门秘术为自己的二阶辅助神通,因为她之前选择的三门神通,除了本命的空间神通变化多端。攻防强悍之外,其他两门兼修的灵耳神通和障眼神通都是偏门神通,她师父认为,此刻最好选择一门攻击力强dà

的正宗神通,较为平衡。

但是段玥情有所钟,坚持选择了这门水炼神通。

不久之后,因为对空间神通的特有心得,段玥尝试将空间神通和阴火神通二者糅合在一起,意wài

进化成了一门燃星真法。威力相当可怕。

师父看了徒儿演练之后的效果,转忧为喜,告sù

段玥,她可能无意中领悟了一门上古就已经失传的上乘神通,据传承典籍记载,这门真法出自空间神通,也最擅长克制空间神通,若是练到极深处。蒸江煮海,焚天裂地并非难事。甚至湮灭天上的星辰,也未必是痴人说梦。

段玥心里有些后悔,她昏头昏脑地随手一击,只是想要击碎这二人护身的空间光环,破除这门超级空间秘术,没想到覃钰居然这么大胆……

此刻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化解。只能顺其自然。

她凤目微阖,不想看到覃钰被完全燃烧,最后变成一团灰烬的悲惨模样。

头脑中那种奇怪的眩晕又一次袭扰过来……

段玥按住额头,不觉轻轻呻吟两声,内心深处。居然感到了一丝惋惜:“这小子就这么死了?”

只听砰的一声爆响,接着,是覃钰的闷哼。

“阿姨的厚赐……咳!咳!小钰记下了!”

他居然没死?

段玥一惊睁眼,正看见王蓉和覃钰的身躯,被包裹在那团光环之中,如同一个洁白的“光蛋”,疾速向着璇玑密室顶上的那颗大珍珠方向瞬移而去。

地面上,却留下了几大块奇怪的黑色残片和两粒只剩一半的白色玉珠。

“是那顶二仪交泰冠……”段玥明白过来,覃钰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她轻轻吐了口气,想道:“好吧,算你小子命大……喔,头好疼,身上好难受!”

腿脚一软,段玥又坐倒在地,仰着头,看着覃钰他们逃走。

覃钰飞向高空,心底在流血。

二仪交泰冠啊,就这么彻底报废了。驱邪帔风也腐蚀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眼看也是用不成了。

段阿姨,你在造孽呀!

他心里疼,嘴里无意识地喊着:“快点,快点!咦,这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这间密室看上去最多两三米高,但以他们的这般光速,却花费了好几秒钟,才逐渐接近了屋顶,遥遥能看见屋顶上那斗大珍珠的散射光芒了。

“这是咫尺天……涯……好在她……念错了口诀……呵……呵……”王蓉抚着太阳穴,勉强笑着说。

“没错,哈哈,她口诀念错了,蓉儿你念对了!她没你强!”此刻,敏锐察觉那颗照明珍珠的光芒开始映射在脸上的微热,覃钰欢然而笑,轻轻抚摸一下王蓉的秀发。

当然,打死他也不会跟蓉儿说,其实那只是因为段玥吸入了更多的迷离香,脑子眩晕得比较厉害而已。

觉到自己的秘术丝毫无错,王蓉心头一喜,头脑中的眩晕感顿时占据了上风,沉沉便昏睡过去。

此刻大功告成,疲惫的娇躯终于再也不堪忍受,自动选择罢工了。

覃钰暗暗想道:“终于逃出去了啊!哼!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带着师父他们一起回来……”

一念未已,猛听火凰大叫一声:“哎呦,好疼!破皮了……”

接着,覃钰和王蓉的身体突然停住,停在了那颗大珍珠之前。

周遭包裹他们身体的白色光环,也是一阵胡乱闪烁,发出几声细微的震响,就好像白色光蛋的蛋壳被打碎了几块。

“怎么回事?”覃钰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大脑袋叫道:“奶奶的,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空间裂缝,差点没割死老子……啊,过不去了……覃钰,空间光环的能量被割裂了,耗损过大,只能一个人出去……快,快丢了那个小丫头!”

覃钰心头一沉,忽然想起,王蓉和段玥斗法,那片没能挪移出密室去的破碎虚空,可不就在这个珍珠的附近么?

覃钰低头看向怀里的王蓉,两颊飞红,双目紧闭,已经彻底昏迷不醒……

余光扫射一眼,地面上,因为不完整的咫尺天涯而拉长了许多距离,现在已经显得如猫一般大小的段玥正在摇摇晃晃中,想要站起自己身体。

“快啊……丢了她,你就能出去了。”大脑袋急了,“覃钰,别犹豫了!”

“主人……”小珍判断形势更加明快,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只说出了两个字,就被覃钰打断了。

“小珍!”覃钰心念已定,识海中便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内部指示,“你和宝戒先去照顾蓉儿,马上带她逃出去。这是我的命令,立即执行。”

“是。”小珍一句话没说完就接到了主人强制执行的最高指令,她的纪律性比军人更加优秀十倍百倍,自然没有二话,立即接受。

覃钰和王蓉此刻身子贴着身子,神物自晦、黝暗无光的东汉宝戒很容易就悄悄从覃钰的识海中滚落出来,跌入王蓉的怀中。

看看王蓉甜睡的清秀容颜,覃钰叹了口气:“蓉儿,抱歉,哥哥这次……抱不稳了!”

双手猛力向外一送,在小珍的指引下,王蓉身影瞬息一阵闪烁,已径自穿越了大珍珠的正常光芒,飞出了璇玑密室……(未完待续……)

PS:今天等于三更了……

三百四十三、你值多少金

覃钰自己,则立即失去了空间光环的保护。

“啊……”覃钰长声怒吼,只觉浑身上下都像被一万匹草泥马分尸般的剧烈疼痛,脸上、胳膊上、大腿上的皮肉却被大力挤压,想要强迫塞进他的骨头缝隙里去。

胸口和后背一阵咯咯乱响,似乎有人正用铁锤敲击,想要捶断他的骨骼。

乾坤大挪移的空间伟力开始反噬在他的身体上。

本来已经被段玥的燃星神通腐蚀得破损不堪的驱邪帔风,坚持不到两秒钟就彻底裂开、碎掉,分散成数百个大小不等的碎片,飘扬而去,不知dào

被吸入哪个空间去了。

好在覃钰身上还穿着极品的火凰圣衣,这是南宫渔以前用过的一件战斗服,坚韧程度远非徐家的那种制式红马甲可比,倒还支撑下来,勉强没有破散,造成真zhèng

的撕裂和骨折惨剧。

覃钰这次终于明确知dào

什么叫做七窍流血了……

这时候,他的双耳、双眼、双鼻,都在向外渗出血丝,甚至血珠。

下一刻,他克制不住体内的强烈翻腾,喉咙一甜,猛地仰天吐出一口鲜血,高大的身躯忽然翻了个跟头,向着不知多远的密室地面直接跌落下去。

“逆转天地!”耳旁传来一个清晰的空间口令。

模模糊糊中,覃钰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尼玛这个女人又来搞蛊,她想摔死老子吗?”

刚想到这里,身下微微一顿,已落在了实处。

感觉自己就像被许多人抬着,轻轻放在了床上。

覃钰眨眨因为沥血而湿润许多的双眼,这是神马节奏?

眼前一片昏暗,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逆转了这个璇玑密室。你自然就在地上。”

奇怪,这声音好遥远,有点飘渺仙音的感觉……

两个耳朵都是嗡嗡的,杂音好多。

“……愚蠢的小男孩!”那个女人似乎俯视着他。

这是覃钰听清楚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覃钰就晕了过去。

……

覃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赤裎着上身。

他微微一惊。伸手一摸。

大惊失色,下身……也是光着的。

一阵乱摸,还好,在岘山时自制的黑色三角裤还在。

覃钰松了口气,看看左右,泄气地发xiàn

,还是在那间璇玑密室里。

我居然还活着?

咦,我怎么能动弹了?

感觉体内动力十足,仿佛没有任何伤患一般……好奇怪!

覃钰双肘用力撑地。想要坐起来。

“不要乱动!”熟悉的声音立kè

训斥过来,“好容易才把你体内的空间秽气勾吸过来,最后要发散了,你想让它们在散回你身体里去吗?”

段阿姨!

覃钰放松了自己的手肘,还是落到她手里了啊……

好在,他已经把东汉宝戒藏在了王蓉的怀里,就算段玥的空间感应力再强,也没法抢走了。

“呃……”猛然左腿上一阵巨疼。似乎被……不,是真的。被一刀划开一条巨大的口子,覃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鲜血滴滴答答流淌出来的声响。

覃钰轻吸一口冷气,若非出其不意,这点疼痛本来是根本无法令他喊叫出声的。

下一个瞬间,他忽然醒悟,自己现在不光能看。还能听了?

眼力和耳力都恢复了?

“血气真够旺盛的嘛,看来还没被那些小花朵儿们吸干了!”段玥讥讽道。

就算是这等讥讽的话语,她也依然是一种十足的震颤清脆味道,仿若极端可爱却不自知反而以冒充男孩子为荣的那种邻家妹子,对老男人魅惑十足。

覃钰觉得自己很像继xù

听下去。

好吧。从内心本质上说,他已经是那种“一朵花”的老男人了。

老男人也许不准确——老男孩?

一阵清凉的感觉贴住小腿,应该是在涂抹伤膏,为他包扎起伤口。

“老娘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给一个小男孩裹伤,覃钰,你说,该怎么报答我呢?”段玥没好气地说,不,简直是十分生气——她居然要为这个疑似对头的后生小子服wù

到这种程度?!

只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覃钰完全感受不到那种愤nù

的感觉。

“报酬我早付了的……”覃钰抗声道,那么多奇果灵丹,换我一条命也足够报偿了吧?

“那都是老娘的战利品,明白?”段玥冷笑,接着胸中另一股隐含的怒气被自然引发,“为了给你治伤,那颗大固本丹又给你服了,老娘就那么两颗好药,却都被你给糟蹋了!”

覃钰啊了一声,心里不觉有些歉意。

第一颗大固本丹他是正当交yì

得来,也付出了自己的智力体力,利用各种方法帮zhù

段玥阻滞了大半传承竞争者的脚步,所以收的心安理得。

但是,在拳绝烈凰宫里,覃钰意wài

得到第二颗大固本丹后,确实没有帮上段玥分毫,也没有那种强烈的意愿,内心深处,毕竟还是有一丝亏欠不安感的。因此当段玥索要时,他很干脆地就退还给她。

“我只是一个暗境强者,怎么能服用这么高级的丹药?”歉意归歉意,覃钰嘴上却不肯有半分示弱。开玩笑,差点就一颗蓝火球干掉了俩后辈,这种前辈跟她讲什么道理?

“那是老娘拼命压制了药力……”说起这个,段玥更是暴怒,很是嫌弃地翻了一眼覃钰的“果体”。

覃钰脸一红,张开了嘴,忽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压制药力!

这话说起来就四个字,实jì

操作起来,却是极其消耗精力的细致手工活,必须得顺应药力在体内的运行,或重或轻或缓或急地连续敲击、按摩各处重yào

的经络脉穴,几乎包括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的大部分穴位。

换言之,覃钰的全身上下,此刻早已隐私不再,被段玥摸了个遍。

就算以覃钰自诩“老男孩”般的强dà

心理素质,一时也有种相当吃不消的尴尬感觉。

幸好段玥也不愿意多提这种不幸的事实,随手扔过来一件暗红色无袖内夹,正是覃钰的火凰圣衣。

脚下一踢,陆地逍遥靴也蹬了过来。

“空间秽气已经全都驱除掉了,你的其他衣衫都腐了,就剩这件还能用,自己穿上吧!”

想起治疗当时几乎被段玥扒光了所有的衣衫,覃钰就有一种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急忙套起火凰马甲,才想起:“擦,没有了宝戒,我哪儿有别的更换衣服啊?”

虽然火凰圣衣可以遮蔽上身风光,但是,自己又不是靓车模特,足球宝贝,下身就穿着条三角裤,套上靴子跑来跑去秀身材吧?

段玥看他脸色,冷笑一声:“怎么,没带换洗衣物啊?我倒是又可以借你,拿宝器来换吧!一件外襦三件宝器,一条纨绔,五件。”

覃钰苦笑:“那啥……我也没那么多宝器,而且,现在光身一条,啥都没有啊!”他忽然深切地明白,何荭嫦当时脱口冒出一个“那啥”的感觉了。

段阿姨……这种以往顺口就冒的称呼,现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实在是叫不出来。

“我知dào

,你都给了王家小妹妹了,是不是?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你了,你识海里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你可以赊账的,我知dào

你其实不缺宝器。”段玥鼻子里哼了一声。

覃钰心里也有点生气了,检查?这词儿用的好不猥琐。

同时泛起的,是深深的后怕,要不是先交给了王蓉,东汉宝戒今天说不定就会换了主人。

“那……你是二阶大高手,我那些宝器你也用不了吧?”

徐一倒是新送了一批宝器给他,但覃钰估计段玥不可能知dào

这事。以前自己露出来的宝器,大都是暗境使用的东西,段玥自己肯定看不上。

“我不能用,但是小沙、茵茵他们能用。我手下族人暗境强者不少,总得为他们准bèi

一些。”段玥也不隐瞒,瞪视覃钰,“我要最好的那种,最差不能低于英布神枪、灵宝弓这等珍品。”

“成交!”覃钰当机立断。

英布神枪排名二等珍品之首,灵宝弓则排名第七。

也就是上乘的二等珍品嘛!这种程度的暗境宝器,唱卖会上得到一些,东汉宝戒里也有不少,让覃钰拿出十件八件来,还算是比较轻而易举的事。

沙摩柯、曾茵茵也算是熟人了,就当为朋友们谋个小福利吧!

覃钰脑子里胡乱一通精神胜利法。

“很好,我本来打算,你要不肯答yīng

,我就拿走雌雄斩邪剑抵数的。”段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邪魅无比。

覃钰冷汗。

然后,他终于可以穿戴齐全,勉强从地上坐起来了。

这倒是一身男性外袍,但是,颜色覃钰不太习惯,是一种靓丽的钻石蓝,不时发出熠熠闪闪的宝光。

“这是我的备用男装,也就这么一套,便宜你了。”

覃钰想哭,八件宝器换两件普通衣服,还是便宜我?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这条小命的价格吧!”段玥淡淡瞟着覃钰。

“你值多少金?”(未完待续……)

PS:闷热无比,热感冒了……

三百四十四、屌爆了

覃钰一呆。

本来以为经过这么一番“交往”——咳,好吧,还是称为“交道”比较准确,八件宝器丢出去,段阿姨不说改颜相敬吧,至少会含蓄客气一些。

想不到,颜是改了,却一点不含蓄,更加不客气。

居然想出让自己出钱赎命这种烂招来。

“你不是那么喜欢交yì

吗?”段玥讥刺道,“那咱们就来交yì

交yì

好了。”

覃钰抱着双膝,黑亮亮的眼睛看向段玥。

“段阿姨,救命之恩我记得。你就直说吧,只要小侄我能支付得起,一定满足你!”

这句“段阿姨”一出口,覃钰和段玥同时感受到,一股古怪的气息骤然在二人之间的虚空中飘荡起来。

覃钰不自在地晃晃肩膀,咳嗽两声。

段玥偏过眼光,不去看他双睛,摸摸自己挺翘的鼻子。

“知不知dào

你现在这样子很傻?为了一个小女孩受这么重的伤?当时你完全可以扔掉那个女娃子,他爷爷我不想招惹,我又是女人,不可能强暴她,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覃钰有些意wài

,交yì

就交yì

呗,你这还带聊天前戏的?

心中暗想,谁说女人不能强暴女人?段阿姨这种古代小妞儿真是心思单纯!

段阿姨……小妞儿……

卧槽,怎么把这两样连在一起了?

覃钰急忙摇摇头,把这等不良信息驱除脑海。

“我既然带她从秘境出来,自然要负责她安全到底。”

段玥哼了一声。她也不太会这么随意聊天扯淡,尤其面对覃钰时。

想了想没什么新段子可说,干脆直奔主题。

“丹绝宝藏怎么样?”

“恐怕不行!这个时候,我徐二哥恐怕应该在唱卖了吧……”覃钰其实不介yì

把那宝图卖给段玥。一张假图而已,换回自己一条命,绝对值,可惜时间对不上。

“那就火凰传承。”段玥盯着覃钰,这个总可以吧?

“那啥……你明知dào

我不可能去跟师父要啊!再说,你也不敢带我去见我师父吧?若不然。我把天地燎原秘卷总给你?”

段玥怒哼一声,忍不住又摸摸自己的鼻子。

“不要!”

覃钰耸耸肩,心想:“段阿姨虽然是鲜卑人种,这鼻子却也不是很高很尖那种,还没有东郭舞特征明显,反而很圆润如玉的感觉。”

顺带就想了起来,自己可能也有少量的鲜卑血统……

呸,那啥,这时候想这些作甚?

受伤之后精神力枯竭。连脑筋都不清醒了!

他用力摆摆头,想要清除那些乘虚乱入的无聊思维。

猛然间,小腹大痛,接着一股强烈的冲动蠢蠢而起,慢慢开始在脏腑之中蔓延燃烧。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覃钰急忙内视自己的识海,却见航母静谧,老白酣睡。显得死气沉沉,但没有任何异状。

他在抵御空间反噬的时候。精神耗损极大,虽然被段玥使用大固本丹等灵药大致修理好了他身体的内患外伤,但精神却是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段玥就算有那等灵丹,也绝不会用在覃钰身上。

“看来不是精神海方面的问题。”

覃钰松了口气,略略放下心来,他很怕自己是被段玥有意无意地骚扰。潜意识里出现了重大故障。

不是主观问题就好。

覃钰原本抱着自己的膝盖,和段玥随口扯淡。此刻发觉“内急”,便盘起双膝,双手合什,运起半步吐纳术。真气循环起来,想要疏导、排出这股异常力量。

他有些疑惑。

照说他现在的宝体真身虽然极其精壮强盛,好似那九牛二虎,诚如前世某个禽兽损友经常说的“我腰好”!但刚刚经受受过一次空间大力的摧残和秽气的腐蚀,身伤神乏,应该也相当虚弱才对。

所谓疲不能兴!精神没问题,肉体又大损,可是这股欲望却怎么一副急需发泄的样子?

段玥冷眼瞥瞥他的状况,不急不缓说道:“那你说,你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宝物?”

覃钰一心分做二用,嘴里不觉支支吾吾,犹豫不定。

老实说,段玥会感兴趣的宝货,他也肯定感兴趣,比如身上仅有的几件法宝,风火明光翅、灵龟八卦、聚宝盆这些极品,自然不会拿来白送给段玥。

其他的,段玥连火凰圣衣和雌雄斩邪剑都不感兴趣,乌龙神棍这等二货恐怕更无法入得她的法眼。

“还是阿姨……你说吧……”覃钰镇压体内异动,颇感吃力,眼瞅着小覃钰已经慢慢探出头来,嗷嗷待哺,却是毫无办法。

覃钰并没有怀疑是段玥故yì

下药,好让他出乖露丑,再来取笑。段玥心有大志,手腕虽然多,却没这么无聊,也不屑于如此下三滥。

“那好,不过我如果说了以后,你不得反悔喔!”段玥幸灾乐祸地说道,“忘了告sù

你,你中的这种空间秽气虽然危害猛力,不过倒也有强烈的滋阴壮阳之用,如果不得到满足,你会三天三夜保持这种状态的,哈哈哈哈!”

“妈蛋!”覃钰心中大骂,他此时的精神力极其薄弱,抵抗这种冲动已越来越感力不从心,体内火焰,几乎要彻底吞没他的所有理智。

这就叫“屌爆了”吧?

“阿姨你……只管说!”覃钰咬牙切齿,心想就算你要让我立kè

献身,我也……从了。

他惊讶地发xiàn

,一念生出,心底里忽然隐隐产生出一股邪恶的快感。

“你答yīng

我,全力助我打回北方,入主弹汗山。”段玥开出新价码,一双丹凤眼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覃钰,目光锐利,威压隐见,显然不打算让覃钰再有拒绝的机会。

“什么?”覃钰惊讶道,“……弹汗山?”

“怎么,你想反悔么?”段玥冷森森问,心里实在生气万分,你真想死啊?

“不是……哦蚂蚁狗……弹汗山是什么地方?”覃钰汗出如浆,面色似火。

“……”

那一瞬间,段玥简直想要抓狂,心想:“这小子……这么无知?”

弹汗山在今内蒙古商都县附近,东汉桓帝时,鲜卑王檀石槐曾建庭于此,组织起一个强盛的鲜卑部落大联盟。

听了她的解释,覃钰方才明白,最后还是回到这个方向去了。

我就说么,她怎么会放qì

自己的远大理想。

“行!”覃钰的理性已经快淹没在强dà

的欲求之中,趁着还有几分思索之力,立即说道,“不过,我有一个附加条件!”

段玥收回暗藏的威压,眼神柔和下来,微笑道:“你不要说了,任何条件,我都……答yīng

你!”

她双臂左右轻轻一弹,蓝色外袍已自半卸,露出浑圆如玉的肩头和那啥……那啥……(未完待续……)

PS:那啥……不要这么热好伐?

三百四十五、无上大神通术

看着段玥突然卸脱外袍,露出曼妙浮凸的颀长身段,覃钰双目骤然圆睁,血脉更是贲张。

段玥的里面自然穿了其他衣物,似是一件短腰的皮制软甲,也是宝蓝色的,质地特别柔软,衬着她体态更显挺拔饱满,恍若女仙。

软甲的下摆至脐而停,露出小巧的肚脐眼儿。

再往下看……咳,还是大片宝蓝色遮掩,什么都看不见。

她只是半解衣衫,覃钰已经开始苦笑,精神力的彻底溃散已不可避免了。

“那啥……你不用这样,我没有背盟败约的习惯。”

“我知dào

啊!”段玥笑吟吟的,很是开心,“不过,有看你如此难堪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呢?”

她嘴角噙笑,双手撑持外袍,叉在腰间,不时震荡一下身躯,扭动两下细腰,玩味地盯着覃钰满是欲红的俊脸,似乎期待看到他露出更为挣扎不堪的迷乱表情。

覃钰双目则一直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段玥不停地各种美姿,满是欣赏赞叹,似乎还……暗藏着三分垂涎的味道。

但他的双颊却一直保持着这种程度的湿红,并没有泛起更严重的紫色。

甚至,这种不正常的湿红在一分钟之后,不知不觉中开始消减,有退潮而去的趋势。

此刻,覃钰的识海内,航空母舰的舰长室中,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正式谈话。

对话的主要发起方覃钰,白衬衫黑西裤,坐在靠桌边的一张转椅上,忽然深刻地叹息一声:“要说,这种汉代的制式袍袖真是扼杀美女的天性啊!今天若不是段阿姨一心想要看我丢丑卖乖的样子,怎么能欣赏得到如此飒爽清凉的天然大美女呀!”

另一方坐在他的对面。深衣高冠,满脸堆笑,欢喜地看着他。

正是自打覃钰进入黄天秘境之后,就一直昏睡不起的老白。

“这个……老奴以为,主人来自未来,自然觉得这等古时衣装不甚合意。老奴不敢置评。”

覃钰瞧瞧他一身古板的秦汉时装,摆摆手。

“好吧,你是汉服的崇拜者,我也不是来跟你辩论的。老白,你能及时醒转过来,我很高兴……嗯,以前我对你是有些苛刻了!”

老白的老脸上,露出感动的表情。

“主人能够理解老奴的心意,老奴就心满yì

足了。纵然魂魄俱散,亦不足惜。”

“千万别……老白你可不能去,以后我要倚重你的地方还很多呢!”

识海里的百花经典,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当事人怎么能就挂了?而且,关于老白舍身相救的细节,覃钰一直也不太清楚,正想好都问一问。

“老白。你刚才传我的是什么法门?我略加应用,精神力的恢复似乎一下加快了两倍都不止。顿时完全克制住了体内空间秽气的残余威能,真了不起!”

“主人,你还记得,在汉中南郑时,曾得到张鹏大祭酒传授的‘身外法身’心法么?”

覃钰点点头:“记得!当时你让我跟他索要这门心法,说是一门很重yào

的神通?便宜师父居然也就传了给我……你说是什么仓颉神音。一共有二十三个音符?”

这都是老白当时的原话,不过覃钰完全听不懂这么高深的神通,后来就全丢给老白参研,自己忙别的去了。

“主人记性真好!”老白赞道,“老奴便是修习这门神通。略有所悟,后来主人误中金老宗师的金风罗网,老奴苦思无策,只好冒险将这门神通提前传输给主人,幸而主人气运通天,略有效果。”

“还好有你!”覃钰回忆起当时情况,不禁后怕,“若非我及时醒转,几首诗迷翻了蓉儿,得到了正式的客人待遇,王老鬼对我也不可能那么客气,这会儿恐怕正跟金老头联手,大刑伺候,严加逼供吧?”

“老白,这门身外法身,到底是什么样的神通秘术?”覃钰疑惑道,“我记得以前听你和小珍她们说过,只有化境第四阶,也就是巅峰期的上师,才能以大神通术,将自己的精神实化凝结,形成宗师法身。”

“主人说的是,秦汉时期,五大上师,包括飞剑客等这些强dà

的化境巅峰,无一不是如此。这门身外法身,本是一门高阶的无上大神通术,也就是绝顶神通,基本也只有进入化境巅峰之后,才能有资格修liàn

。”老白叹息,“不过世事难料,任何常理往往都会有些小概率的例外发生,比如主人你这位便宜师父。他就得到了天道的眷顾,在三阶时就意wài

学会了这门绝顶神通。”

“啊,真的?”覃钰惊讶无比。

“自然是真的。这位张大祭酒,实在是一位化境中的异类。”

覃钰内心之中震动不已,老白以为他是为张鹏学会身外化身而惊奇,但是,其实覃钰胸中只是翻来覆去在想:“师父的推测居然如此准确,便宜师父已经是三阶大宗师!大宗师!大宗师啊!”

他现在自然知dào

,化境三阶,大宗师,其实已经站在了这汉末尘世的最顶端,虽然他们大都默默无闻,名声远不如初阶、二阶的宗师们那般夺目,甚至比不上一些强dà

的暗境巅峰、半步化境那么招摇,但是,他们却的的确确,就是这个时代最强dà

的人类。

“张大祭酒在三阶时意wài

学会了这门绝顶神通之后,肯定一直苦修,最后凝结成了这具二阶精神法体,在外行走。不过当时除了张卫那位强dà

的师君化身之外,所有人都被他瞒过了。”

“他也没能瞒过你……”覃钰概叹一声。便宜师父对自己真好,被自己要挟的那种情况下,他居然真的传授了这门神通,而没有一怒灭口。

“老奴只是久随老主人,对这种精神法体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而已。”老白谦虚道。

“哈哈,这就是直觉了?”覃钰调笑一句,“难怪你跟小珍、珠珠她们这么谈得来,你果然是阴阳不分的啊!”

老白脸一黑。

覃钰看着他脸上的如雨黑线,嘿嘿一笑。

“开个玩笑,老白你别介yì

。”

他往外面张望几眼,欣赏大美女段玥生涩无比的各种搔首弄姿、卖弄勾搭,暗暗好笑。

“那么老白,这身外法身的绝顶神通,你都完全学会了?然后传输给了我?”

“无上大神通术,哪儿有这般容易。”老白的思路迅速被覃钰带回正题,忘了气恼,“就算是张鹏大祭酒,以他中阶的境界,强练这等绝顶神通,肯定也有极大隐患。更别说老奴,精神的强韧强度还不如他。”

“那你把这种神通教给我,有没有问题?”覃钰吓了一跳,大家都说他精神力堪比化境,但是,总不可能比得上三阶大宗师吧!

“老奴参悟这门仓颉神音所得,只是一种强化精神投影的初级法门,主人更只接受了老奴领悟的半数,老奴当时昏睡太快,连如何启动这种‘精神投影’秘术都没来得及传给主人呢!主人放心,距离修liàn

这门无上大神通术成功……我们都差得还有十万八千里远,自然不会有什么隐患。”

覃钰放下心来。

“精神投影?”他看看老白,“就像你现在这样?”

老白道:“是。常见的投影秘术都只是一种通讯影子,不含任何能量。老奴有百花经典为根基,投影中天生自带有一丝能量,不过,也是领悟了这门秘术之后,才真zhèng

懂得利用这丝能量来实化自身。”

“嗯,就像我那位星界的二师兄……”覃钰顿时想起阴阳子,他的投影不光含有能量,还能夺舍一个二阶的化境宗师。

“巅峰上师的手段,实非老奴所能测知。主人那位二师兄,瞧他化身域外天魔的威势,修为境界恐怕还在老奴昔日的老主人之上。”

“大圆满的化境真君么?”覃钰心念一动,想起老白的旧主枪绝号称万仞真君,应该就是大圆满境界。难道老白是在暗示,阴阳子二师兄其实是半步神境?

正在思虑,忽觉外面有异,急忙分神出去查看。

老白咂咂嘴,暗想:“主人经过了这次空间秽气之劫后,精神力似乎更加凝炼扎实了。”(未完待续……)

PS:很高兴,文舟的《玄天战铠》已经在封面得到了新风向推荐,成了一种标识,你们看过没?

三百四十六、双坛会

段玥蹙起眉头,预想中的乐子迟迟没有出现,她有些不耐烦了。

这小子,精神力居然已经这么强横了?

再压迫一下。

她双手一展,便欲完全放掉自己的外袍,却又有些迟疑。

这小子坚持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可别真的涨坏了他。

她需yào

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合zuò

伙伴,而不是一个被玩坏的家伙。

“小钰,你还不射么?”段玥微笑道,“要不要阿姨来帮你一下?”

覃钰身子一晃悠,这坏阿姨,居然拿这种磁性蜜音来诱惑他!

还好有老白的“精神投影”秘术为助,覃钰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识海正在源源不断地重新产生新的精神水滴,一滴滴凝如纯奶,含有的精神能量明显比过去多了数倍,杂质却少了许多。

没想到,经lì

这次空间反噬的压榨,精神力反而有了长足进步。

覃钰此时神清气爽,已经恢复了面如冠玉的常态。

他也不想再继xù

逗弄段玥了。

毕竟有个名义上的长辈称呼,又接近化敌为友,有了一层合zuò

关系。

虽然她行事不仁,自己做人还是得厚道不是?

覃钰大义凛然地想着。全然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是免费看了一场没有钢管的钢管舞,没脱完全的脱衣秀。

自愿表演者还是一位化境二阶的顶级大美女。

“段阿姨,你要是真想和我双修,只管说一声,我刚学会了冰剑宗的双修真法,正想多加体验其中的妙诣呢!”

此言一出,段玥果然立即色变。双手一拢,刷地合上了蓝色深衣,闪电般系上纽扣。

这小子早就全好了,这是耍我玩哪?

“休得胡言!我是你的长辈,岂能与你双修?”

“那么,你要不是我长辈了。是不是就可以了?”覃钰敏锐地抓住段玥的语病。

“小子你就别妄想了!老娘此生御男无数,你这胎毛未退的黄毛小子,根本不在本大人的眼里。”段玥斜睨着覃钰,上下看他一眼,很是不屑。

啊嗬,阿姨还带反攻的!

覃钰有点伤心了:“段阿姨,你把我都玩遍了,这是不想负责任啊?”

“什……什么?”段玥双眉囧起,花容终于有些失色了。“覃钰,你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再这么胡言乱语,小心我一掌毙了你!”

果然是先奸后杀!

这句话在肚子里转了三圈,覃钰到底没敢说出口。眼看段玥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实在不宜继xù

刺激她。

不过堂堂五溪灵仙,面皮居然如此之嫩,倒也出乎覃钰意wài



“好吧。段大人!”覃钰挺身站起,整整衣冠。摸到头上时。才想起二仪交泰冠已经不复存zài

了,黯然叹息一声,罢了,终究不过是一件外物!

“我答yīng

过你,全力帮你重回弹汗山。不过,你也答yīng

了我一个附加条件。是不是?”

段玥哼了一声,对他提上裤子还认账的态度基本满yì

,脸上露出笑容。

“以你现在的修为,本来还做不了我的盟友。不过,我听说你有飞行宝器。疾快赛过飞鸟,倒真是我杀回塞外的最大助力。所以,你当然有资格提条件。”

“这你都听说了?”覃钰心想谁这么嘴快?不过神鹰飞舟迟早也是会被人知dào

的,也不早这一时,还好金洚和王老鬼暂时不知dào



“你的事,我不知dào

的很少!”段玥哼了一声,“本来我还想打打王老鬼的主意,跟他换上几头晨曦仙鹤的,现在省了最好,这死老鬼,一直打我的坏主意,当我不知dào

。”

覃钰大声咳嗽起来。

“……那啥,王老那么大年纪,还有如此虎老雄心,正可见段阿姨你无上的魅力啊!”

“那倒是!”段玥骄傲地挺了挺胸,瞟了覃钰一眼,“等你助我登上鲜卑大盟主之位,你也可以打打我的主意,我不介yì

和你双修一次的。”

覃钰更是咳嗽不止,脸都咳红了。

忒……忒凌厉了!

段玥嘿嘿一笑,小屁孩!

忽然,二人几乎同时眉头微动,察觉到璇玑密室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对视一眼,覃钰问:“被发xiàn

了?”

“只是试探。”段玥摇头,“不过既然锁定了这片空间,发xiàn

密室只是早晚的事。”

忽听有人喝道:“段玥大人,老夫王栩,听说你请我女婿喝酒,特来叨扰一杯。”

“贫道张逊,同来叨扰!”另一个声音接过话茬儿。

“师父?”覃钰惊讶,这俩“亲家翁”怎么凑到一起了?

段玥哼了一声,一个王老鬼已经吃不消了,居然俩老鬼一起,恐怕还有其他大鬼小鬼跟着。

她看看覃钰:“我要走了!这是召唤璇玑密室的灵诀,你精神力已经足够启动它,如果有需yào

,随时可以从虚空中把它召唤出来。”

不等覃钰说话,手一指,一道短小的白光从食指中倏然射出,指向覃钰的识海。

覃钰动也不动,一副不拒绝不躲避不承认的三不态度,任凭白光直接进入识海,融入精神记忆之中。

果然,是一篇特别的空间口令,有七个音节,当他接受白光之后,就可以随时唤起这个记忆,默诵口令召唤密室了。

段玥点头:“你的气息我已经存zài

璇玑密室之内了,不过最好不要经常召唤,非常耗费精神力的。”

“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覃钰一伸手,自识海中取出一口小小的飞刀,递给段玥。

刀柄上刻着一头猛虎模样,正是岁月无痕之中的虎肖传音飞刀。

十二口生肖传音飞刀,当小珍给诸化境分配礼物的时候,覃钰就取了过来,除了送给在场的鹿氏兄弟、虞翻、何荭嫦、戏芝兰等一人一口,剩下七口,全数存zài

自己的识海里,小珍和东汉宝戒离开时也没带走。

“你还有这种好东西!”段玥凤目一亮,立kè

感受到空间石的吸引力,“多给我几口。”

覃钰撇撇嘴:“阿姨,吃相不要这么难看好伐?我也就这么几口,主要是大家联络起来方便。你想要空间石,以后我帮你找大块的,这些个小虾米你就别打主意了。”

“真小气!”段玥哼了两声,收起虎肖飞刀。

转过头,段玥向外面说道:“王老鬼,我和令婿真是酒逢知己,相谈甚欢,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闪金塔去参加唱卖。你们来的正好,麻烦领他回去吧!”

袍袖一挥,覃钰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道绝猛的光芒突然裹住,身体立即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

段玥发出一阵张狂爽朗的大笑声,轰轰滚滚,如同一头插翅的母老虎,径直向着东南方向去了。

……

山坡边上,矮小瘦弱的王老鬼果然和一个高大的道士并肩而立,那道士鹤发童颜,正是张逊。

他们的身后,是两位美丽的少女,王蓉和戏芝兰,亚赛春兰秋菊,并蒂而立。

覃钰一瞧见这俩女孩站在一起,顿时两眼就凸了出来。

卧槽……

他这时候真是怨恨,这天视地听真法未免太锐利了,怎么能……让我一眼看到她们俩呢?

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这俩小醋坛子碰在一处,当硝酸碰上盐酸,除了会生出更酸的酸水,就不可能有啥好事发生。

假设这俩此刻再看到自己穿着段玥卖给自己的纨绔和外袍……我疯,等于又加了两份盐酸,进化成王水几乎是必然发生的事啊!

(作者注:1体积的浓硝酸和3体积的浓盐酸混合,便可以配出王水这种能够溶解金、铂的酸中之王。)

覃钰猛力摇头,他完全没有做好面对这种尴尬情景的充足准bèi



还好,暂时有段玥空间秘术支持,大约可以隐形匿迹遮蔽声音一分钟左右,那俩老头又被段玥飞走时的巨大动静吸引,尚未发xiàn

覃钰的踪迹。

覃钰想了想,此刻实在诸事错杂,绝不可以出面,眉头一皱,取出一柄传音飞刀来。

一瞧,却是鸡肖。

我去,给段玥一口虎肖,我摸出一头小鸡来……

覃钰大叹晦气缠身,此兆非吉。

不过段玥的空间秘术时间有限,他也没空继xù

耽误,当即留音。

“小兰,转告师父,我没事!另有要事亟需处理,你们先回神农谷等我。”

留音完毕,覃钰把飞刀一扔,转头换个方向,展开陆地逍遥靴,悄悄遁去。(未完待续……)

PS:酸呀酸……

三百四十七、相见时难别亦难

野山老林里,覃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虽然尚有宝靴护足,心里也是叫苦连天。

没了东汉宝戒,少了管家小珍,覃大少爷立时凶威大减,这会儿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

为了躲开戏芝兰和王蓉,他跑得又轻又快,等意识到迷路了,却已经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

越走越是气馁,最后覃钰干脆停下脚步。

孟冬十月,天气依然寒冷,不过覃钰现在的境界功力也已非是昔日岘山时可比,精气神都很充沛,衣衫虽然少,却也不容这点冰凉袭身布湿。

但是这荒山野岭雪花凋零的,连老天都被乌云密密遮盖,看不见一颗星星。

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周围瞧瞧,啥都看不见。

怎么办?

继xù

跑路,也许会背道而驰,离神农谷越来越远了啊!

覃钰有心升上半空瞧瞧,试验一下才发xiàn

,陆地逍遥靴的飞行功能,竟然也因为能量不足而完全丧失了。

同时,因为这次不成功的飞行尝试,空耗了不少,甚至连对基本的跑路加持能力都下降了一大半。

段阿姨害人啊!

覃钰叹气,璇玑密室一战,不仅一下碎了二仪交泰冠和驱邪帔风两大防护宝器,连逍遥靴也差点儿被废掉。

好在自己已经弄到了新的火玉,回神农谷只要找到小舞,换一块应该就可以了。

他此刻已经是暗境巅峰层次,真需yào

逃命的时候,脚力也不会逊色宝靴多少。陆地逍遥靴对他的最大助力,也就在短暂的飞行能力上了。

这么下去,等我回到神农谷。估计唱卖会全都结束了吧?

覃钰急得原地转了三圈,却是无计可施。

识海里空空荡荡,除了剩下的五口岁月飞刀,还有坐在航母舰长室里闭目练功的老白,就啥都没了。

哦,对了。还有小珍留给他防身用的最后杀器——鎏金鸳鸯剪!

这对徐一赠送的精品宝器,此刻正化身为两头金背鸳鸯,顺应着覃钰精神海的流向,随波逐流,载沉载浮,不时喝上一口海水,嘎嘎大叫两声。

这应该是小珍专门设定的一种特殊祭炼手段,让鎏金鸳鸯剪自动汲取覃钰的独特精神印记,互相契合。逐渐能够为他所用。

覃钰忽然发xiàn

到识海里居然还留着这么一对宝贝,不禁暗暗感动,还是小珍想得周到啊,生怕我只有雌雄斩邪剑,应付不过来。

这么一来,他更加想念小珍了。

“唉,小珍不在,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了!”覃钰叹息一声。随口说道。

老白不为所动,继xù

参悟身外法身。似乎根本没听见。

“覃钰,还有我在呢!”识海中红光一闪,现出一头赤焰般的火凤凰,正是大脑袋火凰的自制投影,只不过身上的红毛毛都是乱糟糟的,有几个地方甚至被烧糊了一样。露出了黑压压的皮肤。

“我说,你不用这么逼真吧?”

“麋鹿一族”的覃钰心情本来就不好,见火凰还这么一身脏乱差的鬼打扮,更是不舒服。

“嘿嘿,这是提醒你。我为了保护你,遭了多大的罪啊!”火凰晃晃鸡窝头,又抖了抖没毛的黑屁股,得yì

洋洋地说道。

一句话说的覃钰没词了,确实,要没有火凰圣衣的加持,覃钰估计纵然不死,也得重伤,段玥就算有心救他,他现在也没法这么活蹦乱跳的。

“是,是,我记得你的事,回头就给你操办。可是我现在迷路了,不认得回神农谷的方向,你有办法?”

“没有!”火凰一缩脑袋,“我只是喜欢瞎逛,可是辨认路径并不是我的强项,那是金毛猴子喜欢的事。”

覃钰翻翻眼,又是一头宅鸟!养你们都有什么用?

忽然,识海里一阵轻微的动荡。

嗯,是那几口岁月飞刀,似乎在应和着什么波动。

怎么回事?

覃钰向着波动的来源方向看过去,纵然是在夜里,他的天视地听真法依然凌厉异常,只见远处一口黑漆漆的小飞刀,正忽隐忽现,高速穿越空间而来。

有人向我传音?

覃钰大喜,这下可有有带路的了。

啵!他扬手发出一道空击掌力。

那口传音飞刀得了准确的呼应地址,倏然一个跳跃,已落入覃钰的手中,却又变回了亮白的本色。

覃钰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传音飞刀,暗暗赞叹:“这等空间跃迁、黑暗变色的设计果然巧妙,若不是完全一致的精神波动,就算被化境宗师意wài

发xiàn

,也休想捕捉。”

一切的关键,都在于刀柄里的那块小小的空间石。

十二口岁月飞刀里,都已刻印上了覃钰独有的精神波动,方便其他人向他传音。

刚刚接住飞刀,覃钰还没来得及听里面的传音,忽然一声清晰的鹤唳遥遥传来,有个娇美的哭音喊着:“覃哥哥,覃哥哥!”

覃钰失口叫一声:“蓉儿?”

果然,一道浅黄色闪电,疾风般飞射过来。

虽在这夜深黑夜之中,依然色彩不减,居然是一头巨大的黄鹤。

黄鹤上骑着一个娇小的小女孩儿,对着覃钰大喊:“覃钰哥哥!真的是你?”

坏了!覃钰心头大惊,她怎么追上来了?这下被动了!

那黄鹤眨眼间飞至眼前,王蓉疾叫一声:“覃哥哥,快上鹤来,金老头马上就到。”

老金洚?

覃钰不敢怠慢,纵身而起,已自跃上黄鹤的脊背,从身后搂住王蓉的纤腰。

想不到这黄鹤如此雄伟,可以轻松松载重二人。

“多多,走!”王蓉低声叱喝。

那头黄鹤又清唳一声,唰地纵翅而去。

疾风迎面扑来,吹得二人衣衫猎猎直响。

覃钰双腿如山。稳稳坐住,心里却惊了一下:“好快的初速度,比我的神鹰飞舟也不差分毫。”

王蓉扭头,递给覃钰一个面具:“覃哥哥,你戴上。”

“那你呢?”

“蓉儿身上有恒定的空间秘术,风吹不到脸上。”

“哥哥也不需yào

!”覃钰收起面具。微微一笑。

他的天视地听真法是老白倾囊相赠,已有小成境界,基本也等于给他的双眼、双耳恒定了一个稳定秘术,此刻风势虽大,却远无法和璇玑密室里的空间反噬之力相提并论。

“哥哥,蓉儿……想你!”王蓉忽然一扭身,魔术般的连身躯带双腿都一下转了过来,倒骑在那名为多多的黄鹤背上,扑进覃钰怀里。抽泣起来。

覃钰吓了一跳,急忙拥住萝莉,好言安慰。

黄鹤多多对主人的异动却似毫不为意,双翅一展,恍如一道黄色闪电,自由翱翔而去。

……

蓉儿一直情绪激动,不住流泪。

覃钰询问半天才问明白,原来蓉儿被传送出璇玑密室以后。落在一处地势平坦、芳草丰盛的山凹之中,居然并未受伤。野外露水滴面一激。不久她就醒了过来,立kè

便给爷爷发出了警讯。

一刻钟不到,王老鬼等人便赶了过来,爷孙安全相聚。

但王蓉也不知dào

,为何爷爷会和张逊、戏芝兰在一起。

“哥哥,是你给戏姐姐传音的么?”蓉儿忽然问道。

覃钰默然三秒钟。承认:“是。”

“那哥哥……哥哥……”蓉儿抽泣的声音更加明显。

覃钰轻轻抚摸王蓉的秀发,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早知dào

必然要出现这种事情,但是,也不用这么快吧?

这真应了一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覃钰不想欺骗王蓉。但是,听到她啜泣的声音,却隐隐心痛。想到一旦说明真相,也许就是二人别离之时,更是心如刀绞一般。

也罢,长痛不如短痛!看来,是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

“其实,爷爷都跟蓉儿暗示几次,蓉儿也知dào

……知dào

……哥哥肯定有……”蓉儿忽然一抹眼泪,镇定了一会儿,才仰起头,“蓉儿想好了,不管哥哥跟谁好,都不能丢下蓉儿!”

覃钰心头一震,愣住。

“蓉儿,蓉儿……你又何必如此?”覃钰摇摇头,“你要明白,我那么讨好你,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你爷爷应该看得很分明……”

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盖住了覃钰的嘴巴。

“哥哥啊……你不要骗我了!你要为了保命,在璇玑密室,早就把蓉儿扔掉了!”

黄鹤周身散发着一种明黄的微光,映照出蓉儿清秀的面庞,虽然泪痕明显,却带着开心的笑容。

“哥哥……你真心说一句,不喜欢蓉儿么?”

“蓉儿,虽然我和你一见倾心,很舍不得你……但是……但是……”覃钰心想,只要是美人,男人基本上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啊!但是这句话,却又不便启齿。

“那不就得了?你喜欢其他姐妹,我又不来管你!只要你一直待我这样好,那就行了。”蓉儿轻松地说道,看看覃钰僵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脸颊,求恳道,“哥哥……可以不?”

此情此景之下,覃钰的嘴里,哪里说得出那个“不”字?

蓉儿将小脸贴在覃钰的胸口是,微笑道:“还好蓉儿聪明,戏姐姐一发出飞刀,我就想到,也许可以循着飞刀的后面,找到哥哥呢!”在覃钰怀里用力蹭了又蹭,喜悦之意,见诸言表。

覃钰紧紧搂住王蓉,心头愧疚和狂喜兼而有之,却亦以喜悦为多。

王蓉低声道:“哥哥,给蓉儿吟首诗吧……”

“好!”覃钰想也不想就答yīng

了,顺口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啊,我怎么念这首?好不吉利的感觉!

“别亦难……百花残……哥哥,好诗!继xù

啊!”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哥哥真是才捷思敏,蓉儿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哥哥啊,蓉儿也是这春蚕,这蜡炬呢……丝尽泪干……终不悔……”

覃钰一首李商隐的《无题》尚未念完,就听到低微的轻鼾,王蓉竟然在他怀里,就这么睡着了。(未完待续……)

PS:不会写感情戏,憋了一天……

三百四十八、魏延军,来了

王蓉显然太累了!

密室苦战,精力耗尽。刚苏醒过来,却又见到了哥哥的旧情人……跟随空间飞刀追踪爱郎,此刻才终于得偿所愿。

当真是:千般苦,只为情。

覃钰搂住王蓉,内部询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当然是回神农谷。”一个熟悉的温婉女声回应道,“我已经在多多记忆中的‘指南录’里添加了神农谷的地址,我们应该很快能回去。”

“小珍姐姐,你回来啦?”火凰从海里冒头出来,窜上航空母舰的甲板,摇头摆尾,姿纵来去。

“是啊,我回来了。”小珍的投影也出现在航母的甲板上,看着黑头涂脸的火凰,咯咯直笑,“火凰,你今天这个造型很别致呢!”

“是吧?小珍姐姐喜欢就好!”火凰献媚道,它也深切地意识到,没有了小珍,似乎整个世界都立kè

没有了舵手。

“行了,你可以滚下去继xù

潜水了。”覃钰不耐烦地一挥手,把火凰的投影扔进海底。

“小珍,怎么你和蓉儿……”覃钰刚才听王蓉说起经lì

,感觉不太对劲,不像见过小珍的样子?

“是,小珍只是主人你的管家,照顾蓉儿姑娘也不为难,老祖和小兰姐姐也是我请虎王发了联络讯息的,他们在路上遭遇的事,主人你可以听听小兰姐姐的留言。”

“哦,好!”覃钰想起,自己确实忽略了戏芝兰的传音飞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被蓉儿这个狐媚丫头迷晕了!

取出戏芝兰的传音飞刀,向刀柄的空间石输入一丝精神力。

迅即,他就感受到戏芝兰的留音。

大致的意思是。神农谷闪金塔之中,现在竞争异常火爆,化境迭出,宗师林立,得到覃钰被擒的消息,王越和黄忠因为要保护徐庶唱卖。没敢分身出来,只有张逊立kè

赶了过来和他们会合一起,诸人分为数路寻找覃钰。

张逊收到银翼虎王的讯息,带戏芝兰便飞了过去。半路却遇上王老鬼,双方交谈之后,确认是友非敌,便一道行来,找到了王蓉。

经过王蓉指引,大家终于找到璇玑密室所在的区域。

覃钰听完。思衬片刻,问道:“还有其他事情么?”

“哦,我听老祖和小兰姐姐谈起小兰姐姐的师尊,似乎她得到了何宗师的消息,连夜赶至,从四大宗师的威能下救出了张晋,她现在带着张晋,似乎也已经去了神农谷。还说想要见你一面呢!”

“小兰的师尊,见我?”覃钰大吃一惊。难怪说闪金塔里高手云集,连这些老家伙们都赶过来了?

小兰的师父,那不就是张晋的老婆,冰剑宗的宗主么?

她想见我做什么?我现在又不能决定丹绝藏宝图的去向。

想想她的大弟子何荭嫦都已经是化境宗师了,这老妖怪……哦,不对。老前辈!嘿嘿,岂不是至少也是师父和王老鬼那一级的二阶顶峰强人?

至于三阶,估计玄!这个没有完整心法没有充足灵气的时代,出大宗师实在太难了。

刚刚下决心接纳王蓉,做贼心虚的覃钰惊疑不定。忽然想到:“老子干脆先不回神农谷了,省得麻烦?”

当即和小珍商量。

小珍只道:“主人,大家都在担心你呢!”

覃钰苦起脸,这怎么办呢?

“主人,听小兰姐姐说,大家忙着追踪金洚,寻找主人,所以原来的方案反而都没有人去执行了。”

“什么方案?”覃钰问了一句,忽然恍悟,“你是说没人去管荆州的魏延军了?”

“听他们人员调动,全部撒开找你,应该是如此。”

“嗷蚂蚁狗!这群宗师,实在太没大局观了。”覃钰无奈,“那好吧,我还是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

有了世界级地图通小珍的指引,半个时辰之后,黄鹤已经返回到神农谷附近。

此时只见一支千人左右的军马,整整齐齐列在神农谷北方的一个山坳平坦处,前方为首一员大将,盔甲齐全,黑夜中覃钰也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魏延是谁?

“居然跑这么快?”覃钰皱皱眉,还真是精锐啊!

汉末时,因为缺乏富含维生素A的各种菜蔬,像胡萝卜、青椒、菠菜等菜种此刻都尚未传入中国,夜盲症,也即俗称的鸡蒙眼、雀蒙眼十分泛滥,军队里也不例外,大半的士卒和低级军官都会有或轻或重的夜盲症,深夜极难视物。在这等漆黑的夜里,行军于崎岖不平的山地之间,尤为军中大忌。

当然,中高级军官能弄到肉,尤其是动物内脏来吃,相对来说症状就会轻微很多。

覃钰想不到,这么个把时辰不到,魏延已经整军来到了神农谷前。

怎么办?

半空中盘旋的黄鹤背上,覃钰沉吟不决。

山顶尽头就是神农谷的断崖入口,百十名徐氏子弟守卫在山顶之上,人人操弓端弩,神色凝然,人数虽然少,却并无畏惧之色。

此刻魏延军中缺乏化境宗师压阵,最多也就是蒯良在,他出手的可能性极低。

自己如果和徐氏联手,应该可以迫退魏延军。

就算他不识趣,非要攻山冲谷,大量杀伤也不是难事。

但是,覃钰却想起临走之前,自己答yīng

了徐庶,不能过于血腥。

魏延这人,胆力出众,性子执拗,硬性压迫,恐怕反而激起他的刚愎之气。那就没法善了了!

看魏延这样子,恐怕也快要攻山了吧?

“主人,珠珠要跟你说话。”小珍忽然传话道。

“啊,她不是也在识海的投影列表里么,随便说啊?”

“她是……”小珍倾听了一会儿,“……她是代替徐六宗师说话,徐六说想出去,制止魏延军的行为。”

“徐六?”覃钰呆了一呆,忽然想起,这厮现在用的躯壳,正是丰凌的宝体,“我擦,他能出手了?”

“出手恐怕还比较为难,神魂和肉体尚未完全契合,但是借用丰凌的嘴巴和威压,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就把他放出来,试一下吧!”覃钰欣然说道。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就算劝退不成,都是荆州乡亲,魏延应该也不至于对丰凌动手——他敢下令,荆州军里恐怕也没有敢对丰凌出枪射箭的。

毕竟,丰凌在襄阳多年潜修,击杀高手无数,有相当崇高的威名。

……

覃钰和徐六飘然落地,落在了魏延军和徐氏守备队的中间。

山腰处。

再见徐六,覃钰颇为感慨。

面前之人,锦衣夜行,姿容俊朗,不是那襄阳丰凌宗师是谁?

“见到你,我都不敢认了!”覃钰搓搓双手,开玩笑道。

“徐某……咳,丰某却认得你,小覃钰!”丰凌,也就是徐六粲然一笑。

我去,这徐六换了躯壳,连性格都变了?

徐六不愧是名门的化境子弟,伪装一个宗师散修,还是绰绰有余。

“能打么?”覃钰问了一句关键的。

“化境威压已经有了五成威力,和宗师打架肯定不行,逃跑还行。”徐六直言不讳,“弓箭手之下,你别指望我能救你!”

“切,你只要别影响我逃跑就行。”

二人慢步下山,直趋魏延身前。(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九、大哥,你叫什么不好

离魏延军还有老远,覃钰就感觉到对面一股细细淡淡的化境气息,萦绕而至。

很熟悉,是蒯良的精神探测。

他果然在魏延军中。

蒯良的远距离探测一闪而逝,显然是发xiàn

了他和丰凌,便直接撤了回去。

覃钰和丰凌停下脚步。

徐六问:“覃钰,怎么办?”

覃钰知dào

,徐六的意思是,蒯良似乎和丰凌比较熟,万一被他识破了怎么办?

识破……那还真不好办了!

想了想,覃钰说道:“丰兄……你站我后面来,打个招呼就不用理会他了。一切我来支应。”

……丰胸?

识海里隐隐传出一片笑声。

火凰不是覃钰的从仆,说话最是直接:“他胸不小啊,还需yào

丰么?”

珠珠笑得直打跌。

覃钰对这个称呼感觉也很是别扭,但是在外人面前,势必又不能曝光徐六的真实身份,只能咧咧嘴作罢。

徐六没覃钰那么多弯弯心思,也不多言,潇洒迈脚,直接挪动到覃钰的身后半步处。

不一刻,整齐的军列中有二人越众而出,大袖飘飘,飞奔上山。

覃钰一瞧,除了蒯良,另一人居然是蒯琪。

都是极老的熟人。

覃钰扫视一眼,蒯琪虽是蒯良的族弟,但明显并不通晓武道,乃是被蒯良携手并肩,硬给带上山来。

蒯琪似乎以前也有过这般经lì

,一副随拉任扯的表情,非常从容,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子柔叔,蒯琪先生。原来是你们在啊!”

二蒯在覃钰身侧两米外站住,双方位置的高度大致相当。

蒯琪笑着点了点头,蒯良却注目覃钰身后:“丰公,你如何会在此地?”

“子柔兄!”徐六的丰凌略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覃钰道:“子柔叔,丰公现在。已经是侄儿的追随者,所以,才会站在此地。”

“什么?”蒯琪大吃一惊。

所谓追随者,又称为客卿,只不过是侍从、跟班的一种客气说法,用来形容一些身份相对较为上等的门客人物。

丰公晋入化境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几年火性稍却,整日里吟风弄月。修身养性,仿佛沉迷于琴棋书画之中,一派雅人之骨。但不要忘记,此公以前可是个响当当、硬生生的铜豌豆,争强斗狠,巧取豪夺,作奸犯科的烂事几乎无所不为。

以他这般桀骜不驯的性子,加上现在化境二阶的修为。竟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覃钰的追随者?

蒯琪还想要再问两句,丰凌却垂头看地。根本不理会他了。

“此亦大势所趋,没想到丰凌居然有这等眼光!”蒯良深解其中内情,反而不觉什么意wài

,“鹿伯、黄忠、虞翻等人都已是覃钰的幕中之宾客,丰公此举,倒也可以理解。”

对于这时代的化境宗师来说。未来前行之路日益艰难,若能得到晋升的秘诀捷径,五年十年的服wù

性契约,其实并不算什么。

“如此倒要恭喜丰贤弟了!”蒯良心底里甚至泛起几分羡慕之意,这些人多是独来独往。或者小门小户,所以能够从心所欲,断然而动,完全不用在意其他世俗眼光。而他,纵有此念,也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

“丰公,蔡徳珪那边的事情,你如何说?”蒯琪问了一句。

“我如今跟随了覃钰少爷,过去种种,自然全都一笔勾销。”徐六身体里微微透出一丝特异精神波动,显得不太耐烦。

蒯琪心想:“你服用了蔡瑁的玲珑玉,居然也可以说一笔勾销?这个小覃钰,到底给了你神马天大的好处?”

蒯良轻轻在蒯琪耳旁传音道:“拳绝遗窟。”

蒯琪顿时恍然大悟,想起这个被徐、蔡、蒯三家合力挖掘多日的前辈遗窟,最后却被覃钰师徒拿走了最精华的那部分,不禁摇头,难怪丰凌果duàn

叛变。

人往高处走,也是世间常情。

“小钰,你想如何?”

蒯琪和蒯良一起盯着覃钰,你这么拦在半山腰上,想要阻止魏延进山谷么?

“子柔叔,蒯琪先生,既然我来了,那么一切到此为止好么?”覃钰恳切地说道,“我会给予子柔叔和蒯氏最大的公平。”

最大的公平?蒯良和蒯琪都是一愣。

蔡瑁的一瓶玲珑玉,收买了丰凌和张晋两位化境宗师。老实说他眼光相当好,这两位干活都极其卖力,尤其在碰上覃钰之后。

丰凌一掌之下,险些当场要了覃钰的小命;张晋更是拼力而战,配合金洚活拿覃钰,自己为此几乎粉身碎骨。

不过覃钰的气运,却不是他们能够媲美的。丰凌魂灭体存,就此变成了徐六借居的好皮囊;张晋要不是宗主老婆念旧开恩,也早就直追丰凌而去。

眼下魏延军这么一支大军,其实除了蒯良之外,再无化境凭恃。

所以覃钰干脆地扔出一本空白支票,明确说,要着力拉拢蒯氏兄弟。

只要魏延军不上山,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提。

蒯琪看看覃钰身后的丰凌,心想你有了这等得力打手,我们蒯氏已然不足为虑,为什么要这么开价?

蒯良微微一笑:“这个人情,我蒯氏领了!”

他一扯蒯琪。蒯琪会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向覃钰拱手一礼,笑道:“小钰,果真人杰也!日后盼来中庐一晤。”

“必须的!小钰一有闲暇,立当趋奉。”

二蒯哈哈一笑,对覃钰的识情解趣大为满yì

。蒯良大袖一挥,二人已自纵起,却是向着覃钰、丰凌的身后山上驰去。

“咦?”徐六不解,好在他记着自己的身份,没有脱口就问。

覃钰侧头。看着蒯良二人去远,笑道:“……那啥,你不理解他们为何不下山,反而要上山么?”

“为何如此?”

“他们可也是神农谷徐氏的贵客,有资格参与闪金塔最后这场唱卖的化境宗师。本来因为蔡氏之请,留在魏延军中弹压。现在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价码,他们自然就不用再继xù

这么勉为其难了,自然要入闪金塔去。”

徐六想了想:“小钰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yì

留在军中,准bèi

跟你谈条件的?”

“徐……那啥,你还真是敏锐呀!”

“我说,你老叫我那啥那啥,什么意思?我没有名字吗?”徐六不乐意了,以前你可是叫我六祖的。

“那我如何称呼你?”覃钰其实也很头疼。徐六固然是不能再叫了,丰兄……这个未免太违背自己的审美意识了……虽然这丰凌的胸也真不算小。

“嗯……”听了覃钰的解释,徐六自己也蛋疼起来,自己现在顶着丰凌的宝体,也是不好公开叫徐六了。丰胸……好吧,也确是不太对劲儿。

“这样,你叫我本名,如何?”徐六忽然想起来。

“你还有本名?”覃钰真不知dào

。好奇地问道。

“废话,徐三本名徐登。徐七本名徐杰,我自然也有本名。”徐六挑着眉毛,不满道。

“好吧,那你本名叫什么呢?”

“我单名一个儒,儒家的儒字。”徐六得yì

洋洋地说道,“老爹一辈子没对我好过。唯独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比其他兄弟姐妹都好许多。”

覃钰暗想你老爹表面对你不冷不热,其实够关心你的了,只是你不知dào

罢了。

他一皱眉。

似乎是顷刻之间,识海内已经被狂笑声塞满了空间。

怎么回事?这么吵杂。还让不让主人活了?

覃钰不悦地内视过去,只见火凰和珠珠都大叫大嚷着,坐在航母上猛拍甲板;老白不知被她们什么话刺激到了,也很不蛋定地继xù

领悟身外法身了,飘出舰长室,捂着嘴猛咳。

“出了什么事?你们笑什么呢?”覃钰莫名其妙。

“主人,刚才珠珠听了徐六宗师的名讳,突然就大笑起来。”小珍还继xù

蹲在舰长室里,她的桌子和老白并排而置,却比老白的大出好几倍去,看上面的摆设,应该还在继xù

研究那雄城什么的。

“啊……为什么啊?”覃钰外面正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大家的聊天记录。

“……主人……你自己拼……拼一下……”珠珠笑得脖颈乱颤,圆润胸口上的三江罂都跳动不止。

徐儒?

覃钰想一想,这名字很不错啊!一个商业世家的武道巨子,却给儿子取名为儒,这是鼓励儿子走正道啊,很是难得了!

从徐六先天的单薄体质和天慧其才来看,他要听老爹的话,不修武学,专心去学儒家经典,说不定已经成就一代文宗大儒也未可知。

这三祖徐景看似粗愣寡情,其实对徐六寄予了甚高的期望呢!

“主人,你不是说,徐六宗师不能再姓徐了么……”小珍温婉地说道。

哦,好吧,徐儒也不行……那么丰儒……丰……儒?

丰儒?

我擦,大哥你叫什么不好?

覃钰精神猛一恍惚,识海之内顿时海浪滔天,老白经验丰富,一转身,嗖地钻进了舰长室。

只剩下珠珠和火凰两个没反应过来,当头劈脸,浇了个浑身湿透。

覃钰瞟了一眼:“珠珠,你叫这个名字正好呢!”

“讨厌!讨厌!覃钰你真讨厌!”珠珠双手紧捂胸口,刷地一声就没了影子。

火凰浑身泛火的金凤凰造型,也被这当头的巨浪打得彻底没了型款,几根烧得黝黑的长毛毛贴在鸡屁股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啊,我的涅火凤凰!”火凰大声惊呼,噗通一声,当即投海而沉。

“六祖啊,你这名字非常好……不过,我想……我还是叫你六哥吧!”覃钰忍耐许久,差点儿没憋出内伤来,才勉强镇定情绪,笑容可掬地对徐六说道。

徐六自然不知dào

他识海内的折腾,勉强同意,嘴里嘟囔着:“说了半天,还不是又绕回来了!”(未完待续……)

PS:好热啊……

三百五十、正好,只有一千多人

魏延冷冰冰的眼光,盯住覃钰,然后,又看到丰凌,他的双瞳,忽然收缩了不少。

此次来到神农谷的荆州军,他本来只是马军的首领,全部手下加起来不到三百骑。

主要的千余步兵,却并不是由他率领。

但是就在半天之前,蔡瑁将军已经将所有的重任完全交给了他,荆州的马步两军,全都由他魏文长一人统率。

交付的任务也很艰巨,今夜必须进驻神农谷!

另一位主将,原本步军的首领,地位还在魏延之上的晏边中郎将王威,已经被蔡瑁召进了闪金塔,暂时顶替郭南,充任了蔡氏近身护卫队的头领。

魏延自然能够明白,这也是为了不给他掣肘,预先撤去障碍。

千余步骑,再加上自己的统御能力,正常情况下,攻陷这么一座小小的山谷,应该只是小菜一碟。

然而……

蒯良兄弟居然脱离全军,径直上山入谷而去。

山腰上的那二人,怎么就能轻易折服了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原本魏延就没指望这对兄弟能真的帮上他的忙。

蔡、蒯二氏明争暗斗已近百年,蔡氏虽然是后起豪族,却扩充极快,充满朝气,蒯氏虽然惯于隐忍,但凭仗化境宗师的威严,却也丝毫没有落在下风。

这一次,若非刘使君有命,蒯良也根本不可能来。

对魏延来说,蒯良出不出手,其实无关紧要,呆在军营之中镇压中军就可以了。

但是,人家干脆说也不说就跑路了,这是什么态度……一般人。当即给他们按个擅离军营的罪名,就地斩首都是够的吧?

很苦逼的是,魏延根本没这个权限!

直到现在,魏延看到覃钰,又看到他身后的丰凌。

他终于明白了。

蒯氏兄弟还真是不能不走。

居然是丰凌!

襄阳最具盛名的那位化境宗师!

他也听到了身后偏裨将校们的低低惊呼和议论,充满崇拜和敬仰的气息。

这位宗师不是已经被蔡将军说服了么。怎么这么快又跟覃钰混到了一处?

蔡瑁,还真是给自己丢的好大一个烂摊子!

魏延心中暗叹,换了别人,哪怕对方是化境宗师,他也敢立即下令开弓放箭,射杀二人,至少要逼得他们远离自己的军阵。

但丰凌……他却没有把握,除了自己的私人部曲,手下还有多少人敢面对着他举起弓来。

“魏大哥。咱们又见面了!”覃钰笑嘻嘻地打个招呼,惊喜得好像真是他乡偶遇故交一般。

“丰公!”魏延先向丰凌拱手示意,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覃钰,“覃兄弟,又见面了?”毕竟,覃钰站在前面,他自然也看得出来,丰凌估计不是主事的。

魏延是军人。直上直下,不会口蜜腹剑那一套。冷冰冰的言辞之中,敌意尽显。

覃钰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你我兄弟有缘分,自然就……又来见面了!”

“说出你的来意吧!”魏延没覃钰那么厚颜无耻,寒暄两句心里就厌烦起来。

覃钰伸出大拇指:“魏大哥果然直爽,那小弟也就直说了吧!我这次来,欲请大哥退避三舍。直至明日。”

“退避三舍?”魏延读过兵书,自然知dào

这个军事典故,“再退九十里,那哥哥我岂不是从哪里来,又回那里去了?”

“小弟之意。正是如此。”覃钰耸耸肩,不这样,还想闹哪样啊?

魏延大怒,手按刀柄,看看丰凌,哼一声道:“哥哥我身负上官军令,若被兄弟一言斥退,军法之下,岂有命在?”

“小弟倒有一法,你我不如再战一场,以定胜负……”覃钰心想,你还不就是想动手试一下么?如你所愿便是。化境出手你受不了,难道你以为就能受得了我?以我现在实战的修为能力,就算张晋这种顶尖的伪化境也足以抗衡,何况是你?

“主人!主人!”正在这时,小珍忽然大叫出声,直扑耳际。

“什么情况?”覃钰知dào

,小珍素来极知大体,没有严重问题,不会轻易干扰他的正常工作。

“那座大城,小珍已经彻底构架完毕!”小珍高兴万分,这份心力,真是史无前例。以她顶级人工光脑的计算速度,任何可以通过计算的事情,分分钟已经是极难的难题了。这座大禁制雄城,却化了她整整近三十个小时。

不过,现在也终于攻克了!

“恭喜!恭喜!”覃钰道,“小珍,等我办完这事,咱们再一起庆贺,好么?”

“不是,主人啊,是这样的,这座雄城我刚刚搭建完毕,需yào

大量人手,主人可不可以把对面这些人都请进内城来,帮我测试一下?”

“什么?帮你测试?”覃钰忍不住笑,“这些人恨死我了,他们要一窝蜂进了你的城去,还不得把你的雄城给拆光了?”

“要能被他们这些人拆光,那也不叫大禁制雄城了,主人,小珍只是想,这儿正好只有一千多人,又是精兵,正适合呢!测试完了,我们的第一步就完成了。主人!”

小珍还是第一次这么发出恳求。

什么叫正好……只有一千多人?覃钰挠挠头,忍不住牙疼,小珍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真的可以吗?

正在迟疑间,刀光一闪,魏延喝一声:“好,我与你一决雌雄!”已自拔刀纵身,凌空劈斩过来。

身后的徐六已经闪开三十余米,给他们让开了地方。

覃钰随手一伸,心想,你要作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双手双臂青筋这么暴露,真当我不共戴天,恨不得一刀劈死我呀?

这等正面近战,天视地听真法最是得心应手,覃钰不但看出魏延血脉全数鼓荡,甚至连他极轻微的咬牙磋齿响动,也全都纤毫毕现,听得明确。

当真是全力以赴,欲要一击之下,就把覃钰毙杀当场。

“来!”覃钰轻喝一声,让小珍随便给他找件兵器,先抵挡两下再说。

伸开的右手上,出现了一口五尺长刀。

咦?覃钰奇怪,天师双剑失落在战场上,还没来得及取回来,没剑也就罢了,你好歹给我杆长枪吧?

我拿把刀算怎么回事?给我设置的通关难度?

好在一艺精通,十八般基本样样都能稀松两下。覃钰勉强化刀为剑,挥刀格挡。

当!当!当!

半空之中的魏延勇不可挡,一口真气憋足了,又借助战马之力,硬是连击三刀。

覃钰全都一一挡住,每一刀都精准之极地回磕在对手的同一个点上。

他的这口长刀是苦牛真人石三留下的刀中精品,覃钰手上的各种长短宝刀加在一起,也就圆月弯刀的品质在这口刀之上。

斗刀的结局不出覃钰意wài

,三刀一过,魏延的四尺环首刀已经崩开了一个豌豆大小的裂口。

魏延落下地来,长刀身前一横,心疼地看看自己的环首刀,气势不觉已衰减三分。

“主人,我对准他了,快收了他!”

“那啥……你总得告sù

我,是长信宫灯还是灌口三江罂吧?”覃钰很无奈,打个架也不能痛快。

“当然是长信宫灯。这是以后雄城的最后一道内城。”

覃钰总算还记得口诀,当下口中迅捷无比地念道:“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

精神力高度凝炼之后,口齿也便给许多,本来原本一遍的时间,现在居然能念出三遍之多。

猝不及防之下,魏延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场面话来,嗖的一声,人直接就不见了。

覃钰哈哈大笑,身体转动,面对荆州军马,显露出自己两排亮森森的白牙。(未完待续……)

PS:编编大人说这周有推荐的,为啥俺没找到地方……

三百五十一、一网打尽海底捞

下一个瞬间,一股巨大的黑旋风已经开始席卷整个山坳。

刚刚失去主将踪迹的荆州军马开始有些混乱。

将主……这是去了哪里?

“我这儿还没开始念口诀呢……”覃钰也吃了一惊,他的白牙是亮出来了,可是,眼前好汹涌的精神力啊!

“主人你负责降服魏延就好!”小珍温柔道。

那我现在已经算完成任务了?降服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过他已经进了长信宫灯,覃钰似乎隐约有些感应,似乎能察觉到魏延正在宫灯里晕菜呢!

覃钰当然知dào

小珍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他对小珍此刻调动的精神力量也是叹为观止。

“小珍你的精神力都存zài

哪里?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当然是存zài

我们这里了,覃钰大傻瓜!”识海里,一个没好气的声音骂道。

小珍嗬嗬笑了起来。

“火凰?铁皮兔子?”覃钰内视一瞪眼,“啊,居然是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兽……人不可水装,话说,你这精神力居然这么厉害,不比虎王差了吧?”

火凰蹲在甲板上,一头金灿灿的火红毛发都根根竖立,也不再理会覃钰,只是拼命使劲儿散发自己的精神力。

“主人,它自己还是比不上虎王,不过也很厉害了!有它和老白、珠珠相助,就不用主人浪费精神了。”

覃钰这才注意到,舰长室里,珠珠和老白都盘膝而坐,做默默运功状。

“小珍啊,你这大禁制雄城的阵仗,越来越大了啊!”

小珍笑:“主人。这不算什么啦!等下一步主人收了蓉儿姐姐,咱们把黄天秘境炼成第二道内城,那时候不仅得请老祖和虎王出力,主人其他的追随者只怕都要帮忙才行呢!”

收了蓉儿?覃钰差点儿一跤跌在地上,你这脑筋动得太远了些。

“小珍,我可没告sù

过你。要抢人家的秘境吧?”

“据小珍的判断,有超过七成的可能性,蓉儿会带着黄天秘境作嫁妆,所以要提前做好准bèi

啦!”

“以后不许你这么胡思乱想,也不要胡言乱语!”覃钰有些恼了,你这还自作主张了?这种话要传出去,王老鬼姑且不说,蓉儿会怎么看我?

黄天秘境也就那么大小的一座山头,少了它也不算什么。

“是。主人!”小珍听主人正色发话,察觉主人心意,只好乖乖应答,不敢强项。

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强烈的黑色旋风分为三股,已经将荆州军所有战士和战马,全都包围分割开来。其中两股分外强悍,各自围住了五六百多步兵。最后一股稍微弱一些,则圈住了魏延直属的三百马队。

覃钰默默观看。心中略加评估,那两股不相上下的强势精神力,应该是老白和火凰,想不到老白深藏不露,居然这么厉害!较弱的那一股肯定是珠珠,她有现在这样的精神底蕴。也远远出乎了覃钰预料。

看上去都不差于我了啊!

“小珍姐姐,已经完成了最后的锁定!预计需时四分钟。”

“小珍姐姐,老白也已经完成了锁定!预计需时五分钟。”

“小珍姐,我锁定住了!需时三分钟,不过我等不了他们。让我先来吧?”

小珍当即发令:“OK,大家做得好!珠珠首先发动,老白其次,火凰第三。不要混乱,依次收入城中,我已经给他们都准bèi

好了位置。好了,现在开始收网!”

三人齐声应是,各自干活去了。

覃钰听得目瞪口呆,这还带配合的呢!

收网……捞得一网好大鱼!

……

一道道黑色的精神气流,裹挟着惊慌失措的士卒们,迅速缩小,收入到覃钰的识海之中。

小珍也不限制覃钰的行动,任凭他自行其是,但那一缕缕的黑风,却完完全全地从他的额头正中钻了进去。

覃钰两眼不停乱转,看着上面这一奇妙景观,想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这种情况居然麻木不仁到这种程度了?”

一开始听说珠珠进到自己的识海内,覃钰大惊失色,生怕一尺多长的黑铁珠珠把自己脑袋撑爆了!

现在,一千多大活人,连同三四百匹战马,全都钻进去了,自己反倒优哉游哉,视而不见。

想起其中的反差,覃钰不禁暗暗叹息。

武道的世界,真是绚丽多彩,无奇不有。

小珍道:“主人不用担心,就算化境宗师也未必有主人的识海如此开阔坚固,等我测试完毕,到时请主人也去看看这座雄城。”

“必须的!”覃钰心想你在我脑袋里玩得这么嗨,我这当主人的怎么也得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大约也就一刻钟左右,渐渐的只剩下偶尔的一缕缕旋风还在继xù

运转着,大部分搬运工都已经完活儿收队了。

覃钰瞅了一眼,原本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一个威武军阵,现在除了少量刀枪和帐篷、拒马、木桩等辎重外,其他的,全部消失了。

冷冷清清,除了覃钰和徐六,山坳里一个人都没有!

很难想像,就在十五分钟之前,这个地方有超过一个师团级别的人马正在列阵。

这就是一网打尽海底捞吧!

覃钰正在感慨,忽听天上一声鹤鸣,蓉儿的黄鹤盘旋一圈,降低了高度,蓉儿的声音传递过来。

“覃哥哥,蓉儿醒了!哥哥你完事没有?这儿好冷!”

覃钰一晕,这小妮子身上恒定了空间法术,怎么可能感觉到冷?

徐六嘿嘿一笑,这个妞儿会撒娇,看起来很厉害!

小珍说:“嗯,主人,咱们撤吧!就差最后一点儿辎重了,咱们原本存的有多的,剩下一些不要也罢!”

“是够冷的,我先闪了!小珍姐姐,我要回别墅歇着,快收了我进去。”覃钰还没说话,徐六抢先说道。

小珍答yīng

一声。

“正好……六哥你赶紧回去,一会儿万一有些乱兵跑去你们别墅,还需yào

你来压制,别惊扰到张神医。”她也随了覃钰的叫法。

“什么乱兵敢闯我家的别墅,我宰了他!”徐六一听就急了,纵身一跃,立即消失不见。

覃钰说道:“是该抓紧回闪金塔了,听说竞争激烈,唱卖疯狂,再不赶回去连尾巴都看不见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二、好大的排场

闪金塔,二楼,3号房间。

那座半米高的唱卖圆台,已经升至二楼。

覃钰一直使用的这间贵宾室,现在和玉台处于同一水平面上。

覃钰悄悄进入三号贵宾室,并没有发xiàn

一个人。

他也知dào

,现在整个闪金塔里,化境宗师可能不少,据蓉儿说,张逊也邀请了她爷爷参加本届唱卖会的最后一次唱卖,爷爷也欣然答yīng

了。

那个金洚,追赶不到覃钰他们俩,肯定也会悄悄到唱卖会上来找他。

只这么看来,二阶顶级的大高手至少就有五位,徐家老大徐一、冰剑宗宗主、王老鬼、金洚以及自己的师父张逊。

还不知dào

各地的二阶顶级宗师有没有赶来参与的。

另外,境界稍低一线的三祖徐靖、段玥阿姨、王越、赵韪等实力派宗师也有不少。

这么些顶级人物人聚集在一起,虽然大家都比较小心,竭力收敛,不想惹起纠纷,不过万一有人偶尔展开精神力,觉察到自己和蓉儿,毕竟不美。

蓉儿精通空间秘术,只要愿意,自有扭曲、屏蔽他人窥探真实境界的高超手段。覃钰不甘示弱,也使出了枪绝一系的朦胧心法,把自己的境界硬性压低到暗境初阶左右。

蓉儿见他居然连气血真气都当真只显示出暗境初阶的层次,大为赞叹,表示要用空间秘术跟哥哥交换这门上乘敛息术。

覃钰征求了一下老白的意见,毕竟是他传给自己的。老白听说蓉儿要学,很是高兴,按“识海聊天室”的公认看法,这位蓉儿姑娘日后肯定是主母之一,当即表态。任凭主人随意。

覃钰于是就答yīng

了蓉儿,等唱卖会结束,和她交换秘术。

王蓉从没参加过这种规模的唱卖会,对唱卖现场很感兴趣,等不及覃钰关门,立kè

坐上贵宾室客厅的唱卖窗口前。倾听唱卖情况。

只见一座宽阔的玉台之上,放置着一张半人高的大柜台,三米长,两米宽。

柜台之后,站着一位从容淡定的唱卖师,他一身黑色的唱卖师正服,面容古雅,气质飘逸,身侧有一位俊美的少女侍立。二人的身后,则是一溜八位助手。

蓉儿一眼扫过,不觉怔住,她是名门出身,眼光高明,一眼看出,

这八位助手,竟然全部是化境宗师。

她猛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八……八位化境宗师?

“覃哥哥。这位唱卖师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覃钰向窗外随意看了一眼,笑道:“哦,是我义兄徐二哥,他今天换了一身行头,看起来很帅吧!”

“不是。哥哥,你仔细看看,他身后……”

“身后,哦,那是徐十三娘。他的助手!”覃钰正在屋里转悠,看看有什么问题,随口回答道。

“八位化境宗师助手?”王蓉问道。

“什么?”覃钰转过来,挨着王蓉坐下,仔细看过去。

啊呀,还真是……这一排默不作声的八位助手,真的全是化境宗师!

王越和徐登一左一右,站在八人的正中间。

王越左手过去,依次是鹿伯、黄忠、何荭嫦;徐登右手过去,则是鹿公、虞翻和……张晋。

“张晋?”覃钰有些奇怪,他怎么也混进去了?

摇摇头,覃钰觉得真蛋疼。

神农谷最后一场唱卖,果然非常特别!大气!

这八位重量级的人物站在这里,居然没把这白玉台给震塌了?!

真亏得徐二哥气魄超群,上得了台面,否则任谁背后放这么八道巨大的压力,怎么能站得那么稳当噢!

嗯,还有徐十三娘,也很有现代大型晚会美女主持人的范儿!

这排场,真牛!

不过覃钰也没多想,向王蓉一一介shào

这些人的姓名和来历。王蓉眨着眼睛,仔细听着,都是覃哥哥家的重yào

人物,必须要记住特征和名字。

“……除了我师尊王公,徐家的主事人徐登,其他几个……都是我朋友。”

“我听小兰姐姐说,他们都是你的追随者?”

覃钰瞧瞧蓉儿,小兰还告sù

你这些?

“算是吧,十年之内,他们之中有几个是替我做事的。”覃钰也不隐瞒,除了何荭嫦和张晋,剩余的三个都是。

“哥哥,你好厉害!”王蓉高兴地赞叹道,“这下不用怕金洚叔叔了!”

覃钰听到金洚叔叔,忽然想起老金洚当时的话来,问道:“蓉儿,

那老金头说过,你爷爷一百年前就想把……许配给他?”

中间含糊了宾语,不过蓉儿如果知dào

这件事,想必能很容易猜测出他省略的是什么。

王蓉摇摇头,脸上忽然显出几分难过。

“他说的应该是我妈妈!我妈妈的空间神通非常很厉害,她也一直是个非常骄傲的人,金洚那时想跟妈妈求亲,被我妈妈一口拒绝了。不过我妈妈后来修liàn

空间神通出了大问题,爷爷也没办法救她,很早就过世了。”

“原来如此!”覃钰轻轻搂住王蓉,“别难过,蓉儿,你现在又多了一个亲人。我会替伯母好好照顾你的!”

王蓉缩在覃钰怀里,点了点头。

“嗯,覃哥哥,就知dào

你最好了!”

此时,只听场中的徐庶随手拿起柜台上的玉锤,轻轻在右手侧的锣架上敲击一声。

金锣咣的一声清脆震响。

徐庶向左侧某个方向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承蒙柳宗主惠顾,第三份丹绝宝藏图顺利唱卖完毕。下面,有请十三娘为诸位贵客服wù

。”

他慢慢退后三步,左手一伸,做出一个客气的邀请礼节。

徐十三娘嫣然一笑,躬身回礼,然后从身后何荭嫦的手中,接过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盈盈走至台前,轻轻将托盘放在面前的唱卖台上。

“下面这件宝物,名为七彩梦纹果。”徐十三娘环顾四周,然后开口说话。

周围的噪音忽然明显大声响了起来,二楼三楼都有,二楼人很多,但三楼的杂音却显得更盛。

覃钰心想:“三楼的安排,现在应该全都是化境宗师的位置吧?想不到二楼还有这么多人,应该是裴炜、麋芳、公孙恭、阎行这些拥有黄金符的大豪们了!”

七彩梦纹果覃钰知dào

,那是徐家这次唱卖压轴的十大特种珍品之一,珠珠某次扫荡闪金塔的行动中,曾把这十大特异珍品的备份全都收走了。

这七彩梦纹果正是其中之一。

“诸位前辈想必都有所耳闻,此果效用奇特,服用之后,能使人在沉睡之中犹如完全清醒,但是,思维却比平日要敏捷提升数倍以上,用来破解修liàn

过程中遭遇的各种难题,最为有效。但切记不可用于冲破境界的瓶颈难关,慎之!慎之!”

徐十三娘向二楼、三楼环视一周,然后报价。

“此果一共三枚,不分售,底价仍然为八千金,价高者得。若有其他宝物为抵,可由我联合唱卖方的宗师顾问团——”她向身后的八大宗师颔首微笑,示意感谢,“——当场评估价值。”

八千金……相当于两万万钱!

两个亿的五铢!覃钰摇摇头,还只是底价。

昨日二等珍品里的头牌,英布神枪,在最后的疯狂竞争下,也不过卖出了一亿四千万钱,约合5千6百金。其他的,像排名第二的白玉麒麟矛,更是等而下之,只卖出不到四千金。

东海麋氏,家资逾亿(钱),已是天下知名的富豪。

开个玩笑说,这七彩梦纹果,底价都差不多是两个麋氏了。

覃钰心想:“这种东西,除了以物易物,恐怕没什么人会真以现金购买吧?”

所以唱卖进入现在的阶段,基本就是化境宗师的天下。手持徐氏白银符以下的客人,就真的只能去当观光游客了。

天下最高档、最值钱的宝货,大都集中在化境宗师的手里。

“一万金!真金!”徐十三娘话音刚落,三楼贵宾室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报了价,声音很清晰,没有任何遮掩。

真金的意思,应该就是全付现金。

覃钰咋舌,猛眨双眼。

一万斤黄金?

“爷爷!”王蓉惊喜地叫了一声。亲生爷爷的声音,她自然最熟。

我去……

居然是王老鬼?

覃钰彻底愣住,老泰……泰山的泰山,你们家好有钱啊!(未完待续……)

PS:写到半头忽然感觉楼又晃荡了,一查,果然附近地震,512……阴影弥漫,我居然还坚持写完了,难得吧?

三百五十三、龙与地下城

两汉没有银行,没有钱庄,自然也没有任何交子、会子、宝钞、银票和人民币……所有纸币都完全没有。

那时的主流货币,除了铜钱,就只有黄金!

哦,偶尔货币动荡的时候会有一些铁钱。

两汉四百年,黄金的使用非常频繁,消耗也极其厉害,皇帝王侯、高官富绅经常在死后以大量的黄金陪葬入土。

到了现在的王朝末期,其实真zhèng

充当流通货币的黄金,比之西汉之初已经大大减少。

现在,王老鬼居然整出个一万金,简直颠覆了二层楼上所有的巨贾大商们的常识。

覃钰瞧瞧问道:“蓉儿,爷爷这么有钱?”

蓉儿摇摇头,又点点头。

“蓉儿不知dào

,不过爷爷既然喊了价,就肯定能拿出来,小时听爷爷说起过,咱们鬼谷一系,清心寡欲,纵有金珠重宝,也不屑堕落凡尘。想来收藏的金子是不少的。”

倒是一门皆隐士。

“咱们王家是先贤鬼谷子的传承?”覃钰问。

“是啊,爷爷最喜欢说,鬼谷先祖怎么怎么,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聊八卦最烦的就是蓉儿这样的,说到关键就卡壳。

“似乎我们家,是鬼谷子祖师历代单传的嫡系后人。那黄天秘境,就是鬼谷先祖留给我们的。”

“哇,来头这么显赫?”

覃钰当然听说过鬼谷子的故事,那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之一,纵横家鼻祖,也是位卓有成就的教育家,因隐居清溪鬼谷,所以号称鬼谷子。

二人一面观看唱卖。一面说些闲话轶事。从苏秦背剑、悬梁刺股说到他和张仪的基友情深,然后又很快扯起孙子和孙膑是不是祖孙俩、庞涓破碎的初恋等等……

识海里的一众聊客听得一阵无语,印象彻底颠覆——原来一贯不爱扯淡的闷骚主人,碰对了聊天对象也是废话连天,八卦迭出啊!

王蓉虽然在骑鹤下荆州的中途小睡过片刻,但毕竟精力不济。只是因为陪伴情郎才竭力撑持到现在,覃钰和她东扯西拉,没用十分钟,就在覃钰怀里重新熟睡过去。

覃钰一瞧,小丫头是真的太困了。

“小珍,现在什么时间了?”

“嗯,主人,深夜快11点了。”

“都四个小时了?”唱卖会从晚上七点钟就开始了,徐庶刚卖出了五份丹绝宝藏图的第三份。似乎才唱卖了一半左右。

“是的。”

“嗯,你先把蓉儿收进长信宫灯里去吧?还有安静地方么?”覃钰觉得,蓉儿这么辛苦,在宫灯里比较安全的地方可以睡得比较踏实。

“当然有的。内城最大最坚固的地方,就是城主府邸。里面有许多单独的别墅区,我这就送蓉儿姐姐进去休息。”小珍兴致勃勃,当即动手。

覃钰看着她轻轻将王蓉收入宫灯,感觉有些怪怪的。心想:“老白、火凰这些多少年的老怪物都叫你小珍姐,你倒好。小兰姐姐,蓉儿也姐姐……你倒是不嫌她们年纪小啊!”

戏芝兰和王蓉年纪估计相差不远,也就十五岁左右。虽然古人成熟较早,但是,毕竟也就是俩小萝莉而已!

不过覃钰知dào

,小珍这是自觉遵守管家的职业操守。也就是随主人的关系称呼,没有特意讨好的意思,便不理会这些。

“不会有乱兵跑去城主府骚扰吧?”覃钰可是听小珍刚才跟徐六这么说起过的,魏延的荆州军,可是有一千多步骑。

“那些军士都在城外。正在准bèi

一些合适的器械,准bèi

去攻城。不过城主府还差一点点,没有最后完成,现在暂时隔离在另外一个单独的空间里,根本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的。”

“还没完成?你不都开始测试了?”覃钰不解。

“是这样的,主人。这座雄城的内城,本身是一座巨大的五行四象阵,四座城门分列四象,城主府则作为此阵的核心。依照星界法阵的要求,需yào

两种强dà

的能量来源作为法阵的针眼。我计划让日曜精石充当白天的能量核心,月华精石则在夜间发挥作用。虽然暂时还没有找到月华晶石么,不过测试……也不需yào

那么严格,有日曜精石足够了!”小珍一丝不苟地回答道。

覃钰明白了。

“哦,这样的话,今晚之后,我找赵韪再谈谈,敞开了跟他说,应该问题不大。”

反正还有成都巡查的业务,先去熟悉一下当地环境也是成熟保安必要的程序。

“好啊!”小珍见主人重视自己的成果,积极性调动上来,当然很开心,“另外,城主府本身,我也准bèi

设置成一座大阵,颠倒八卦阵。这座颠倒八卦阵的隐蔽阵眼中也需yào

一种强dà

宝物,来充当整个内城的第二能源,加一道保险。”

“你是说UPS停电宝么?”覃钰开玩笑道。

小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覃钰说的是一种古老的不间断电源。

“大致是这个意思吧!根据星界习惯,这个第二能源必须比月华精石更为强dà

,才可能应付日后的变化。”

“这样……”覃钰沉吟,想不到小珍已经把阴阳子提供的资料研究得这么透彻了,“你看,聚宝盆怎么样?”

“聚宝盆?”小珍奇怪。

“是啊,徐一说过,这种聚宝盆能自动渗透到其他虚空之中,索取各种宝气,那不就是最强dà

的一种能量么?”

覃钰刚被空间秽气重伤过,深切地感受到空间之力的可怕。

小珍没有回答,显然是在计算覃钰的说法是否成立。

过了五秒钟不到,她就惊喜地说道:“主人,你真是太聪明了!根据‘建城’系列软件的测试,聚宝盆拥有超出日曜精石三倍半以上的能量,而且全是已经过滤之后的安全适用能量,这还是眼下空置的聚宝盆状态,如果我们预先在聚宝盆里装置一些储备能源,比如月华精石、五行精石,绝对是一台超级发动机。”

“那就好!”覃钰也很惊叹于小珍的神速运算能力,这么简单计算一两天,就能造出一座禁制巨城?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我就这么一个聚宝盆,你可不能给我弄丢了!”覃钰笑道。

“嗯,聚宝盆自己有天生的空间隐藏能力,而且它能自动沟通渗透其他虚空,根本不怕任何空间封锁,时间长了,说不定能开辟出更多的地下空间,供主人使用呢!”

“地下空间?”覃钰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你是说龙与地下城么?”(未完待续……)

PS:这么热的天,居然烧了两次,停了大半天的电,还就是包括我们家在内的某几十户人家……无语了都,大家都在家烤电炉子么?

三百五十四、国际化新帝都

小珍的设计规划细密完整,规模宏大,覃钰则头脑灵活,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点子。

这一主一仆一通私聊,还真是感觉很投机。

小珍因为现下建城大业基石已固,有了一定的发言权,精神十分振奋,说起雄城的蓝图来滔滔不绝,各种巍峨壮丽的景观在覃钰眼前一一展开。

按照她的设计,未来的大禁制雄城应该是一座有核心,无边际的扩张型国际化都市。

所谓有核心,就是以目前已有的城主府为最核心的区域,而内城,则为核心一环区。

作为雄城的核心区,城主府自然不必多说,日后需yào

兴建各种日常行政、卫生防疫、少儿培训、教育研究、文化娱乐等等建筑群,组成完整的城市核心体系。

作为一环路的内城,则是雄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壁垒森严、战堡林立的一座战争机器。

里面常驻的,除了一千人的近卫队,就是四千禁卫军,一共五千名职业军人,不需yào

任何其他职业类型。

同时,在可以预计的五年内,小珍还会设计好核心二环:修建一座临时的外城。

这座外城相当大,能够至少容纳至少三十万常住居民,加上至少三万名城防军。

小珍强调说,这座外城只是临时性的设计,因为星界的一个初级城市必须有这么多人。随着人口的膨胀,会又范围更大、防御更强的外城出现。那时,这座外城随时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核心三环。

然后如此不停膨胀,核心四环、五环、六环……九环……二十环等等,直至人口千万、上亿……并不用预设城市的最终边际。

“主人,星界人族现有的各大千万级雄城,大都是这么一步步建设起来的,任重道远,前景无限啊!”小珍心驰神往、信心十足地说出结束语。

二十环……

这就是炎黄梦,新帝都么?

覃钰遥想一下。忍不住脑仁晕痛。

“小珍。你的设想是非常好的!嗯,不过三十万常住居民……怎么养活啊?”

小珍不以为意地笑道:“主人不要担心。这些人可以自行种田、养殖、商业等等,只要管理得当,完全不需yào

主人操心的。同时。城主府内会设置另外的附属空间。必要时可以直接自成城中之城。我目前计划,最近几年,把灌口三江罂改造成一座专司种植和畜牧的独立空间;制器、炼丹、采矿等则放在聚宝盆里。其入口分别由小金毛或小丸子来守护。哦。小金毛就是那个被珠珠收走的小猴子,珠珠上次还问呢,它不会真的送给火凰吧?”

“唔……不会,大脑袋想要个帅哥宝体。”覃钰挠头,这是一项麻烦事,不过等等再说吧!

“那太好了!”小珍立kè

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珠珠。珠珠一蹦而现身出来,加入到二人的聊天里。

“主人,你真好!啵一个!”珠珠难得这么献媚的口吻,“那个小猴子真的很好玩的,我跟小丸子都很喜欢它。修liàn

的天赋也不差,虎王说要收它当徒弟呢!”

“是么?”覃钰笑了起来,“那就留给你们玩儿吧!”

“记得不要贪玩,让它好好练功,以后要干活的!”小珍立kè

加一句。

“知dào

了!”珠珠没好气地应道,“我负责每天督促它和小丸子修liàn

好了。”

覃钰嘿嘿笑一笑,就凭你这懒鬼,谁督促谁啊?

“覃钰,不许小看人!”珠珠当即恼了,“人家现在很勤勉的!三五年之内,我就要冲击化境,成为宗师!哼!”

“冲击化境?”覃钰真吓了一跳,“珠珠,你可别胡来!”

“主人放心,有星界的初级传承为基,珠珠只要按照我给她设置的训liàn

方案来,一直勤奋刻苦的话,应该可以在五年内晋升的!”小珍插话道。

“是吗?”覃钰很是惊讶,“居然这么快?”

珠珠这副秀剑躯体,暗境高阶而已。自己现在已经暗境巅峰状态了,也不敢说五年内一定能够冲入化境啊!

“你就好好拭目以待吧!我不理你了,练功去!”珠珠冲覃钰挥舞了一下粉拳,跑了。

覃钰摸摸自己的下巴,星界传承真有这么厉害?我是不是也应该看一看教程去呢?

“主人,等珠珠训liàn

有成,你再去看吧,那时我就可以设计更为科学完善的训liàn

方案了!”

覃钰恍悟,原来小珍是让珠珠当试验小白鼠了。

这个……算了,不说了。

“一个初级城市就要三十万人么?”

“是的,主人。星界像楚城这种拥有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可以称为主城,直属卫星城,需yào

人口过百万;二级卫星城也需yào

有六十万常住人口。我们现在要建的是三级卫星城,算是中等城市,至少三十万人口。人口再少的,就只能是一般乡镇,不能称卫星城了,那样的话许多城市的配套待遇就没有了,不划算。”

覃钰点点头,觉得头疼,他还欠着阴阳子师兄三十万人口呢!

这就是六十万人,不是六十万只鸡鸭猪羊……好吧,虽然那在这个时代也很难弄到。

“其实,相比一般人口,弄到合适的管理人才,其实更难!我们只有五年时间,很难训liàn

出足够多的合格高管。”小珍说道。

“那个,倒是不难。我早就想好一个主意了,不需yào

训liàn

新人。嘿嘿!”覃钰阴险地一笑,“小珍,咱们有《三国志》这本书么?”

“这个,有的。”

“是2014,晋陈寿撰,南朝裴松之注的那一版么?”

“不,是2104年的版本,2114年的也有。”

覃钰无语,双方果然隔着无数代的沟沟渠渠……

覃钰的识海里,迅速被载入了一小截信息。

覃钰打开一看,果然是有裴松之注的完整版《三国志》电子书。

翻了几页,有些不耐烦。

“小珍,给我调出咱们这个时期,6岁以上,16岁以下的未来名人全部名单,文武都算上。”

“好的,主人。”小珍答yīng

一声,随口问了一句,“主人要他们做什么?”

“五年以后,全都打包全带走啊!”覃钰略带诧异地说道,“你不是说普通新人不好训liàn

么,咱们取取巧,提前找一些天赋高、一定能训liàn

出来的新人来训liàn

不就得了。”

“……”小珍当即哑口无言,计算很久,觉得这个方法还真成立,至少成材率能保证在95%以上,才叹息说道,“主人,你果然是天才!随便一个念头,就闪出一个坏主意!”

“什么叫坏主意?这是划时代的人才计划!”覃钰得yì

洋洋道,“不仅是这些后备人才,现在的一些人才,你主人我,也已经有了完整的一揽子收购的想法。咱这么这么干……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五、统统打包带走

小珍对主人是衷心地点了32个赞,如果真能按照覃钰预想的计划实施,哪怕完成度只有一半,50%,这座卫星城所需的各种管理人才,就肯定不会匮乏了。

遵照覃钰的要求,她很快调出一个未来明星官吏将校的大名单来。

《三国志》是一部纪传体国别史,对汉末三国六十年内的主要名人都做了较为详细的个人传记。

但是,限于汉末史学家的时代习惯,这些名流具体的出生日期,书中要么干脆没有,要么就只有农历年份,既不详细,也完全不简明。

至少,覃钰就看不明白什么癸未、甲午、庚申这些代表的都是哪年哪月。

小珍也是调集查阅了许多后世的大部头研究资料,才勉强整出了这么一份名单来。

要指望覃钰去一个个去寻找,估计累死他也翻不出来几个。

“目前是公元197年间,按照主人的要求,可选择范围大致为生于公元181年-公元191年的少年。我已经择取了一些人,大的方面应该没错,也许会有几个年龄上有些误差,不过也不妨碍主人的挑选。不出意wài

的话,他们在未来将会逐渐成长起来,成为汉末三国的明日之星。”

小珍迅速在识海里拉出一个大名单,白底黑字。

181年:诸葛亮、夏侯尚……

第一行字,覃钰就看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名字。

“诸葛亮?他今年也是16岁?”

“没错,和主人同龄!”

覃钰笑了起来,和我同龄?只是和这具肉身同龄而已。

“好,很好,正好他和他弟弟都在神木镇。我确实应该好好跟他们聊聊,诸葛均,我还想诱进我们武当玄门当北斗七子呢!嗯,不光是他们兄弟俩,水镜庄里的好盆友们,都应该打个包。一个都不能少。”

水镜庄学子这个群体,潜力十分巨大,王甫、孟建、石韬、崔州平那些人,历史上可都是相当不错的州郡级别的上等人才。

当然,最好能把水镜先生也一起拐走。

覃钰心头盘算着,继xù

往下看名单:

……

182年:阚泽、朱然、孙权、邓芝、冯习、傅士仁……

183年:尹默、全综、马岱、陆逊……

184年:无名人。

185年:郝昭、寇封、曹真、董允……

186年:关平、孟获、刘巴……

187年:郭淮、曹丕、马良……

188年:蒋琬、诸葛均……

189年:凌统……

190年:曹彰、丁奉、马谡、杨仪……

191年:无名人。

192年:曹植、费祎……

……

“191年没啥值得一提的名人,我就把192年的加上了。”

覃钰略略点点头,仔细审视着这个名单。

名单里虽然人数不多,不到三十名。却涵盖了日后魏、蜀、吴三国第二代最强的一批人,蜀国四相、吴国中坚、魏国曹氏最优秀的三兄弟,都在其内。

“果然人才济济,这是蜀国的文臣搭配了吴国的武将,再加上魏国的皇室啊!”覃钰哈哈大笑,顺手把傅士仁的名字给直接抹了,“这种货色不要。嗯,除了这个家伙。其他的,我全都收了!”

“主人。按照合理推断,很多人是怎么样都无法说服的。”小珍冷静地说道,“比如曹丕、曹彰和曹植三兄弟、夏侯尚,朱然、孙权、陆逊,他们要么是顶级世家大族成员,要么家中已经自成一阀。根本不可能跟我们走的。甚至襄阳的杨仪、宜城的马氏兄弟、吴郡全综等人,也有70%以上的可能性不为我们所动。只有阚泽、邓芝、郝昭、诸葛亮等少数人也许有可能加入我方。”

“你说的很有道理!”覃钰明白小珍的意思,这些人年纪虽然都不大,却因为家族的原因,屁股决定脑袋。基本已有自己的坚定立场,不可能再转投自己,“不过,我说过要说服他们了吗?”

“不说服?”小珍不理解。

“当然要说服,但是,不能只说服,我只是说,最后全都要收伏!”覃钰淡淡说道,识海之中的投影,竟然也发射出淡淡的精光,“要收这些人,光靠游说辩论,肯定屁用没有。等打通苍乌星界的通道,直接都带走移民星界,他们没了家族后台掣肘,就会全都服了。”

“主人,你是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不一定是硬的,可以偷人……呸,偷偷带走嘛!”最多十来岁的孩子而已,这个应该不难。

“嗯,好吧,让我再琢磨琢磨,也许我们可以做些预备措施,加强说服他们的力量。”小珍计算一下,有了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这种具体实施方案,就不是覃钰能操心得了的事情了,他盯着名单,看到郝昭和郭淮这魏国中期的两大名将,忽然想起两个人来,便问道:“我好像记得邓艾和姜维也是这几年里出生的?”

“不是。”小珍查了查,立kè

有了结果,“197年:邓艾,201年:姜维。”

“我擦,算了,五年以后姜维还在吃奶,别半道上玩坏了……邓艾今年已经出生了?倒是可以一起带走。对了,还有司马懿和庞统……”

一查,俩都是公元178年出生的,今年虚岁已经20了,所以才没被小珍列入。

不过覃钰知dào

,司马懿早期很抗拒加入曹氏集团,根本没可能现在就入许为官;庞统……前些日子才见过的,这个长不大的小孩儿,都要弱冠了还那么喜欢跟人抬杠。

嗯,统统打包带走!

俩人互相启发,又凑了一会儿,增加了十个人。

小珍略略计算一下,说道:“这四十人,寒族不算多,我估计单纯靠说服或欺骗得手的,最多十位吧,剩下的就要设计强抢巧窃的方案了!”

“嗯,这个倒也不太急。我首先要立下自己的根据地,打好一块地基,再树起武当玄门的大旗,然后慢慢把他们一个个都悄悄带走,决不能惊动他们的家族和亲眷。”

……

最终等二人计议完毕时,两刻钟已经过去了。

窗外的唱卖会场上,激烈的争夺还在继xù

,半个小时过去了,那三枚七彩梦纹果还在激烈竞价之中。

“对不住,子芳先生,你提供的黄金和宝货加在一起,经宗师团评议,最后显示价值不足二万五千金,所以,这个报价是错误的,无效的!此宝无法归你所有。请问其他各位大能,还有没有报价的?”徐十三娘不疾不徐的声音传遍了二三两层楼。

这么三个果子的价格,现在已经上涨到二万五千金了?

两万五千斤的黄金!

覃钰心惊不已,这也太贵了吧?!

“这不可能!你们……算错帐了!”二楼上的某个贵宾室里,有人气急败坏,把脑袋探出窗外,大喊大叫。

覃钰正好在他的斜对面,眼光一扫,却是那东海来的麋芳。

“原来是他?”覃钰微微一笑,心想这家伙明明是外强中干,连二等珍品都不太敢跟的,这会儿怎么又有了钱,还敢在化境之中充当搅屎棍?

“大胆,你竟敢说我算错帐?”八大宗师之中,何荭嫦陡然娥眉一动,双目神光泠泠,直接照射下去,“你再敢捣乱,我废了你!”

“啊……不是,我没说何宗师你啊……”麋芳一瞧是她,顿时大吃一惊,他可是挨过何荭嫦重揍的,那一招墙上挂画,现在满脑子还是记忆犹新,不敢或忘呢!

“哼!十三不必理他,继xù

唱卖!”

“是,何姐姐!”徐十三娘嫣然一笑,继xù

喊价。

“两万三千金,第二次!”

“两万五千金,真金!”有人在最后关头跟进报价。

“好,王老宗师,两万五千金!”徐十三娘神采焕然,这种火热的竞争氛围,正是唱卖师们最梦寐以求的大场面。

覃钰忍不住暗暗竖起拇指,爷爷,有种!

两万五千金还敢全用现金支付的,除了王老鬼,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啊!

这老头,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覃钰绝对不相信他想自己使用七彩梦纹果,难道是为了蓉儿?

正在此时,他双耳忽然一耸,察觉到有人静悄悄地登梯上楼,向着三号贵宾室的方向走过来。

什么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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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六、未雨绸缪秘书处

下一刻,覃钰镇定下来。

天视地听真法配合他更加凝炼强dà

的精神力,将正在露出阶梯之上的那张脸完整地描绘显露出来。

却是货卖世家的徐铁。

说起此人,算得覃钰在徐氏家族里的第二熟人。

除了徐登,就属跟他关系不错了。

就算后来出了东郭舞的粉色事件,覃钰也很难对这家伙产生太多的恶感。

毕竟,从男人的角度看,占有……咳,被东郭舞这种性感美女迷翻推倒,至少不能说是一种特别严重的损失吧?

徐铁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淡漠,似冷静,直接走到三号贵宾室,咔地打开密锁,推开大门。

他迈步进来,又关上房门,然后向里面摸过去,轻声叫道:“覃钰,覃钰兄弟!”

“啊,铁哥,你怎么来了?”

覃钰稳坐不动,实在是屋子里太黑,一点灯光都没点,仅靠唱卖窗外的灯火,实在不够看。他怕自己站起来去接,反而被徐铁碰着了。

不过毕竟是徐氏的贵宾室,徐铁也算轻车熟路,径直拐过走廊,来到覃钰身前。

他拱手道:“哈哈,想不到兄弟你真的在啊!”

覃钰笑道:“我一进闪金塔,徐老大应该就知dào

了。铁哥你来找我,有什么好事?”

“嗯,老祖告sù

我了,不过他不确定是兄弟你,所以让我来看看。好事么……自然是有的。我家小舞等你都等的急死了!”徐铁一边说,一边接着唱卖窗外的灯光,悄悄打量覃钰的神色。

覃钰脸上忍不住一红,不过好在灯光太暗,徐铁也看不清楚。

“我刚从外面回来。明天就去看她。”

“哦,小舞说,那倒是不急,她明天就会启程去益阳,以后有的是机会。”

“去益阳?”覃钰一凝眉,“做什么?”

徐铁笑:“你别紧张。你家师父张玄师。已经和我族老祖商量妥当,想邀请几位徐氏的冶铁、采药、炼丹的大师去益阳灵祥村,作为武当玄门的客卿,协助他炼几炉丹药。我已经报名并获得张玄师的认可,我顺便也推荐了小舞,她身兼制靴、丹药双料大师,张玄师和她聊过之后,也深为满yì

。”

覃钰瞪视徐铁,这家伙。一定把东郭舞和自己的事透露给师父知dào

了,不然一个一看就不是纯正汉人的弱女子,师父不可能同意的这么痛快。

真想代表月亮杀死你!

“覃钰兄弟,你和小舞的事,迟早也瞒不住的。”徐铁毫无惧色,瞧看了覃钰的脸色,不以为然道,“我知dào

小舞对名分并无奢望。只求安安静静在你身边,服侍你。等待着你强dà

的那一日。”

覃钰低下头,揉按太阳穴。

老实说,他现在实力增长极快,一旦站稳脚跟,再竖起武当玄门的大旗,给追随者们一个合适的安身之地。要去北地击灭那个羌族部落,为东郭舞族灭的全家报仇,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已经答yīng

要相助段玥一统鲜卑,入主弹汗山,顺手帮小舞这么个忙。似乎也是应有之义。

但是,小兰和蓉儿会怎么看呢?

“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句话。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在益阳等你!”徐铁很理解地拍拍覃钰的肩膀,“对了,那出售灵宝弓的客人,也随我见了张玄师,他的要求,张玄师已经替你答yīng

了。”

“灵宝弓……什么事?”覃钰心下有些疑惑,识海里询问小珍。

“昨天二等珍品拍卖,出售灵宝弓的货主另有要求的,主人你忘了么?”

得她一言提醒,覃钰终于想了起来。

这张灵宝弓排名二等珍品第七位,当时卖主非要卖给一个暗境巅峰以上的强者,精通弓马,而且要答yīng

他的两个要求。

为了甘宁,覃钰很爽快地拍下了这张弓。

“他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无非情仇二字。”徐铁出乎意料地没有明说,“玄师前辈说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他会为你解决的。”

覃钰松了口气,他现在只愁事多,这种意wài

的事能推一件是一件。

不过要劳动师父的大驾,毕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徐铁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他今晚负责监督五行楼的十场小型唱卖会,其实忙乱的很,若非族长徐一急令,根本就走不开。

看着徐铁离开的背影,覃钰忍不住说道:“小珍,我们是不是得组织一个特别服wù

小组,专门处理各种琐碎事件?”

“主人不是要成立武当玄门么,到时在门户里直接任命一个秘书处得了。”

秘书处?

覃钰笑了起来,

一个江湖门派里出现这么一个现代职能部门,实在有点儿四不像的感觉。

“秘书处可以让珠珠担任首席秘书,再从灵祥村的剑婢里挑出十来个识字的,最好比较机灵,我协助珠珠训liàn

三个月,应该就可以胜任了。”小珍也听到覃钰的笑声,不过她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没啥问题,“主人你别笑啊!以后咱们搜刮各方人才,也需yào

一个部门统一指挥,协调方案不是?”

“噢,也是啊!”覃钰脸色一端,觉得小珍这话说的有道理,自己现在可不是想简单地做个割地一方的军阀,有几个幕僚帮忙就行了,日后去了星界,要建设一座千万人级别的新城,内部非得有个强力的辅政部门才行。

“不过这秘书处,名字是不是太现代了?”

“不是啊。几十年前……”小珍迅速查询了一圈,“东汉延熹二年(公元159年)汉桓帝就设置了秘书监的职位,属太常寺,典司图籍。秘书处……其实也没啥新鲜的。”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同时先组建两个处,一个秘书处,让珠珠来管;再建一个参谋处,让……我徐二哥去当参谋长。”

“……”估计小珍很想翻个白眼,所以好几秒钟没说话。

“怎么?”覃钰感觉到小珍有点不对劲儿。

“参谋处……也行吧!”小珍本来想数落主人两句,参谋处不应该是处长么?想了想其实也确实需yào

一个,就不多说了,“暂时先建两个处,一文一武,正好。以后职责需yào

的话再建。”

“肯定会需yào

的!一步一步来吧。”覃钰一笑,迈步出门下楼,忽然小声道,“小珍,帮我把内部封锁一下……”

“唔……”小珍闪出几个念头,最大的可能是,主人……这是要去私会情人,怕宝戒里的其他人知dào

啊!

她立kè

照做了,尤其把老白、珠珠和火凰一起的那个群聊室暗中锁住,不让她们得到外面的信息。

火凰的本体神魂,平时都在火凰圣衣里内定冥想,就依靠戒指里的投影沟通外界,只有出了特别大的事情才会真zhèng

苏醒过来。

这也是覃钰经lì

过黄天秘境中的群嘲之后,做出的积极反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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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七、助纣为虐者,死(三更求保底月票)

小珍猜测的一点没错,覃钰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就这么让东郭舞直接走掉,实在过意不去。

人家已经透过姐夫,把姿态放得那么那么低了,只求日后报仇,不介yì

任何名分,再过于冷漠无情,就纯属不懂事了。

再说,自己对东郭舞,也不是没有一丝情意。

退一万步说,自己的陆地逍遥靴,也需yào

请东郭舞出手修补不是?

覃钰用出各种理由说服了自己,便悄然下楼而去。

他还记得,徐铁曾说过,东郭舞现在的居住,在木字楼……几号房间来着?

“午字26号房间。”

覃钰点点头,小珍的记忆力真棒!

作为拱卫闪金塔的五行楼,距离主塔的距离并不是一样的,木字楼在闪金塔正面大门外,是距离最近的一栋楼。

此刻,身怀黄金符的各地大豪巨阀们正和众多的化境宗师一起,泼洒着最后的一夜夜疯狂,争夺最高等级的十大特殊宝物和丹绝宝藏图。

虽然丹绝宝藏图对他们来说可能有些遥远,无力与宗师抗衡,但那十大特殊宝物,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其他白银符以下的宾客,徐家自然也不能让他们闲着。

各楼之中的两间独立唱卖室依旧全面开张,十大良品唱卖会此起彼伏,远远就能听到唱卖师大声的吆喝和宾客狂热的喊叫。

这最后一场唱卖,除了各位宾客自行送卖获准参加唱卖的部分货品之外,徐家拿出了一大批新的宝货。

这些宝货大都是徐一刚带过来的,品质比原本百宝图上的三等珍品尚胜出半筹,半数达到了二等珍品的层次,诸楼的十大最终压轴宝器。据说珍贵之处,不在百宝图的一等珍品之下。

消息一经公布,顿时轰动整个五行楼。

此次参与货卖世家神农唱卖会的宾客,买不买得起高等宝货尚在两可,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其实连一等珍品都看不到。这就让他们心里感觉很不爽。

老子千里迢迢来参会,那是给你们徐家面子,居然连宝器的影子都见不着……

尤其今晚唱卖,闪金塔里珠光宝气,竞争火热,更使得这些人的心理严重不平衡。

徐一来到神农谷不到一个时辰,立kè

就把握住了这些多数宾客的心理,立即做出了以上的调整。

事实证明,这一及时得力的调整。使得神农谷的最后一夜,真zhèng

成为了唱卖狂欢节。

覃钰刚才听到徐铁的简单说明还没觉得如何,此刻亲眼见到、亲耳听到那热情如火的唱卖、万人空巷的欢腾,忍不住点一点头。

徐一,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商业世家的掌舵人!

这种全民皆宅的情况对他倒也是一种解脱,只要避开不时走过来的徐氏巡查小队,基本就是行动无碍。

他很快来到木楼地字号的半边。

五行楼的金木水火土五栋楼,每栋都有十套天字号房和十二套地字号房。

甲乙丙丁等十天干。每套五间,一共五十间天字号房。

子丑寅卯等十二地支。每套四间,一共四十八间地字号房。

东郭舞便住在木子楼地字号房,按照牌号,是“午”字26号。

覃钰一路悄然行来,经过子、丑、寅、卯等套房大门,正向辰字套房门口行去。忽然脚下一顿,立即站住不动。

他听到远处的拐弯处,似乎有轻微的挪动声。

五行楼诸楼都是椭圆形的设计,此刻他正行进在较尖锐的其中一头,拐弯过去。再过辰、巳二门,就是午字套房了。

覃钰敏锐地感觉到,那轻微的挪动声音,正出自午字套房的大门口。

“高哥,这女人好沉,帮我一把!”

“别废话!赶紧把这女人给我拖回去,三公子还等着她呢!”这个声音似乎是个头目,颇有几分威严,不过说归说,还是伸手帮忙,扶了一把。

“三公子要这女人做什么啊?大半夜的,我还想去看看压轴宝器是什么呢!”

“等会儿回去,自然有你看的。”

“高哥你又骗我了……三公子自己要玩弄这异族的小娘儿,怎么会让我们离开?非得伺候到三更天不可。”那人哼哧哼哧,慢慢把麻袋扛起。

听了这么几句,覃钰眼神一凝,凶光大盛。

他忽然想起来:“这厮是那个高校尉。对,就是他!”

覃钰在神农谷,有俩帅哥最恨他,一个是徐家的徐历,另外一个,就是益州来的蜀郡长史刘瑁。

刘瑁是益州牧刘焉的儿子,排行第三,手下都叫他三公子。

刘瑁的手下,有七八名出身东州军的强悍卫士,其中的首领之一,便是这个校尉高沛。

在刘瑁的住所门前,覃钰还跟他动过手。

刘瑁!

覃钰搞清状况,心中顿时勃然大怒。

他身形骤然一晃,瞬间已转过弯曲的椭圆楼圈,一下正堵在了大门口上,站在了二人的对面。

他有天视地听真法为辅,闻声辨位算计精确,没等对方醒过神来,两道剑qì

同时自双手的指间一闪而逝,刺向二人。

刚刚出了大门,正在拖拽麻袋准bèi

扛上自己肩头的那个黑衣汉子中了覃钰左手小指的少泽剑,哼都没哼一声,当即软倒。

背上的人形麻袋直接压在他的身上。

“啊……”

刀光闪耀,高沛反应极快,低呼一声,环首刀一架。

嘡!

无形剑qì

与钢刀相撞,发出轻微而清脆的金铁之音。

覃钰冷笑一声:“好刀法!”

说话的同时,他已接连攻出三剑。

覃钰知dào

对面二人的功力境界都远在自己之下,因此采用了攻击最突然、最迅速的六脉神剑,威力虽然比真zhèng

宝器刀剑稍弱,却最适合偷袭。

攻向高沛的是右手食指的商阳剑,出招十分灵活,三剑过去,高沛招架不及,只挡开第一剑,膻中和咽喉两处要害连中两下狠的,立即深及肺脏和喉管。

高沛身形骤然一僵,两眼凸瞪,接着手中的环首刀当啷坠地。

覃钰手指中的光芒,在确认对手中剑之后便已完全消失,他身形轻飘,倏忽间已倒退数步,避开高沛身体上突然喷溅而出的两股血浪。

“好……快!”高沛嘶声说出两个字,敦厚的身躯仰天而倒,就此死去。

“助纣为虐,死不足惜!”覃钰双目中透射出浓浓的凶焰,冷冷哼了一声。

敢抢我的女人,找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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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八、月黑杀人夜

覃钰蹲下身体,将那条麻袋口解开,褪下半截,一瞧,果然是东郭舞。

覃钰叫了她两声,发xiàn

她已经完全晕迷过去,一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特别浓的香味。

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种催情迷离香,而只是一种单纯的江湖用迷香,鼻翼略加吸动,略有晕头的感觉。

覃钰轻轻抚摸了一下东郭舞棱角分明的脸庞,叹口气,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

他直接命令小珍,把东郭舞先收入长信宫灯去,找个合适的房间让她休息。

自从二祖闹出绑架事件,实质上撕毁了和安保组的契约之后,安保组已经彻底退出了神农谷的安保工作,保持神农谷的安定团结,实jì

上就靠徐家自己的人力。

平时倒也罢了,今晚是唱卖会最后的狂欢之夜,徐家忙于多场唱卖,用来内部巡查的力量顿时少了许多,除了闪金塔内戒备森严,周边其他地方其实都相当松懈,才会给了刘瑁、高沛他们可趁之机。

眼下五行楼里人品杂流,小舞这么一个勉强达到暗境层次的弱质女流,今夜独居此地,实是太不安全了。

小珍听了主人吩咐,应诺一声,当即把晕迷中的东郭舞收了进去,安置在城主府的某个单独的别墅里。

覃钰皱紧眉头,心头的邪怒噌噌一直冒上喉头,差点一口喷出火来。

无论刘瑁是获知了东郭舞和自己的私人关系,打算要报复在她身上;还是单纯的精虫入脑,狂欢之夜想要来点新鲜的刺激,都是他不能忍受的。

这是自己心血来潮,及时赶到,再晚一会儿。被刘瑁那厮抓走,后果不堪设想。

覃钰早就知dào

,刘瑁这人品性极渣!

第一次和刘瑁碰上,就见他硬抢曾小蝶,还想杀死覃钰;等到闪金塔收宝堂内再见,这贼子更是诡诈迭出。青霜剑暗施剑丸,差点儿整死小师弟张任。

那时覃钰就有明悟,以双方的仇怨之深,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爆fā

,不是自己干掉这厮,就是被这厮阴死。

双方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宿命。

所以他率众在刘瑁的住地处击杀郭南,故yì

弄得声势浩大,差点儿吓死刘瑁,却不给他丝毫面子。

给面子他也不会有半分领情。没有意义的事,何必要白费功夫?

虽然如此,但毕竟还是有化境宗师赵韪的几分薄面在,覃钰也没想在神农谷就真zhèng

如何了刘瑁。

但是此刻,覃钰真心动了杀机。

既然是狂欢之夜,那么,就权当找个乐子好了。

覃钰慢慢蹲下来,冷冷说道:“你知dào

。我杀你只是一眨眼的事。你也只是受人差遣,忠主之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不会为难你,识相就不要乱叫。”

说完这番话,候了三四秒钟,才伸指一戳,解开了面前那个卫士的穴脉。手掌随即撑开,轻轻按住他心肺之前。

虽然他也知dào

这卫士只要智商在80以上,多半就不会随口乱喊,但是,毕竟完全不了解这个家伙的底细。覃钰也不想惊动了徐氏的巡查队,那对他的杀人计划会造成很大障碍。

那名益州卫士被覃钰一掌抚摸在胸口上,如挨着无数的针毡,心胆俱裂,一动都不敢稍动。他虽然本领稍差,眼力价儿却是极好,知dào

对方这是真气运足,暗劲儿布满,稍有风吹草动,掌力发出,自己的五脏六腑立kè

就会变成一腔胡辣汤。

“覃少爷饶命!小人全都愿意回答,一定尽lì

。”

覃钰一呆,笑:“你倒是精乖,那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田斌,大家都叫我田鼠!”

覃钰瞥了他一眼,又矮又壮,这只田鼠可够肥的!难怪这种脏活落他头上。

“好吧,田鼠……”

覃钰随口问了几个问题,诸如刘瑁现在做什么,为何派他们来,来了几个人等等,全是相对比较简单,对方容易回答的问题。

田鼠老老实实,一一回答。

覃钰暗暗吃了一惊,照这田鼠所言,刘瑁这当口正在宴客,而且客人有两人之多。来木字楼抓捕东郭舞,就是应其中一个客人的要求。

再追问那客人的相貌年龄,覃钰心头有了数:“此人很像是徐历!原来这厮居然还藏在神农谷里,还勾搭上了刘瑁。”

但是,徐历虽然也算是徐门嫡系子弟,却素来自大,应该和徐铁这种人没什么往来,照理不应该知dào

东郭舞和自己的关系,除非是有人把徐铁和东郭舞准bèi

做客益阳灵祥村的事泄漏出去了,他们注意到东郭舞。

“另一个客人是谁?”

“小人没见过他的脸,看不出来。”那田鼠翻眼摇头,想了半天,似乎也完全无法回忆起他的面目。

覃钰一皱眉。

这田鼠是刘瑁的贴身卫士之一,主子会见客人的时候,跟在刘瑁后面,居然没看清楚客人的面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这不太正常。

“刘瑁身边,现在还有几个卫士?都叫什么?住在几号房间?”

覃钰继xù

追问了几个问题,得到满yì

答案,点头称赞。

“很好,田鼠你脑子灵活,知dào

进退,我很满yì

。”掌力啪的一吐,似同时射出了数百根小钢针,瞬息扎入田鼠的心脏和左肺之中。

“啊……你……你……”田鼠“心疼”万分,略一哽噎,便侧头而死。

“我什么?我问你的问题,真心没有为难过你,都是你肯定能答复得出来的,是不是?而且我杀你确实只是一瞬间,你也没吃什么苦……我说过的话,答yīng

过你的事,没有一句是骗你的!”覃钰收回手掌,喃喃说道。

他可没答yīng

过不杀对方!

覃钰顺手将二人的尸首拖进午字套房的走廊里,四顾无人,迅速进入第二间,也就是26号房间之中。

刚才在外面时他已经听出,整个套房,就只有东郭舞一个住客。想必徐铁也是用了一些徐门特权,专门为东郭舞找的这套静僻住房。

覃钰先在26号房间的一楼大致扫了一周,除了一些换洗衣衫和少量铜钱,却没有其他财货。等上了二楼,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xiàn

了一个鼓鼓的皮囊。

这皮囊外面覆着一层席子,席子外又堆着一座木榻,高沛和田鼠估计也是急于回去给公子爷复命,黑灯瞎火的没顾得上搜刮,才放过了这么明显的目标。

覃钰也不打开,看屋内并没有其他遗漏,便让小珍全都收拾起来,放在东郭舞身边,免得她醒来之后心急。

一切处置妥当,覃钰出了大门,拾起高沛的那口环首刀,弹了一弹,钢口还行。他蹲下身,在泥地上插了几刀,把一口好好雪亮钢刀,硬是弄成了一把污泥满身的黑刀。

山谷之中暖如晚春,但却依旧避不过孟冬节令,北风凛凛,覃钰很满yì

,去往刘瑁住的水字楼自己是逆风,不怕被人轻易听闻到声音气息。再抬头看看天,嘿,这会儿乌云翻滚,居然只看得到个把星星,没有月亮。

这可真应了一句老话: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防火还是算了,杀几个人,那简直是必须的。

覃钰倒提着环首钢刀,展开陆地逍遥靴,飘身而起,直扑水字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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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九、不用吹雪

沾了二阶宗师赵韪的光,刘瑁一行人也住在水楼天字房的第一套房。

甲字套房。

赵韪对这些虚的东西并不在意,在神农谷期间,自己便住在2号房间里,将1号房让给了刘瑁。

刘瑁沾沾自喜,觉得这是自己的身份压倒了赵韪,逼得他不得不让给自己。

此刻,刘瑁正在自己的卧室里请客。

本来,这种套房设计,平时的酒席应酬完全可以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但是刘瑁比较得yì

自己1号人物的感觉,所以坚持要在自己的卧室里请两位新朋友饮酒。

不出覃钰所料,这两位新朋友,其中之一,正是徐历。

另外一人,则是经过徐历的介shào

,坐上侧席。

此人略神mì

,脸上带着半截白色面具,将鼻尖以上完全遮掩,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觥筹交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刘瑁开怀畅饮,酒来鼎干,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乜斜着一双被覃钰打肿尚未完全消散的熊猫眼,瞪视那面具男子。

“阁下……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微微一笑:“朋友!”

“朋友?”刘瑁冷笑一声,“本官的朋友,都是正大光明,有来历姓名的达官名流,最少,也是徐兄弟这样的不俗客。如今酒过三巡,朋友你还是不肯通报姓名,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徐历在旁忙道:“三公子……”

“不用你多嘴!”刘瑁忽然厉声喝道,颇有几分上官的威严,“本官年纪不大,可是一些小小的魍魉诡计,倒也能洞烛幽微一二。尔等欲借我之刀,激动覃钰那小子。本官岂有不知?不过大家同仇敌忾,也不来怪你们。只是眼见事已将成,你们……总该给我露点底子吧?”

徐历一愣,想不到这狗官如此难哄。

“这个……”他目示那面具男子,问他该当如何处理。

“只要抓住了那个女子,透出消息。覃钰闻讯必然来救,那时我们便趁机擒住他,刘长史你想怎么摆弄,皆凭心愿。”面具男平静地注目刘瑁,声音之中的峻意,却丝毫不弱于刘瑁,“到那时,我是什么人,大家自然清楚。”

“嘿嘿!”刘瑁猛地灌下几大口米酒。大吼一声,“到那时,你们与覃钰如何我不知dào

,但本官,却必然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面具男子双目微微一动,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傻啊!

他微微一欠身:“我们的人,自然会保护长史。”

这话说的毫无诚意。刘瑁更是愤nù



“本官虽然孤陋寡闻,也听说覃钰现在有好几位化境宗师为仆。他若来此,尔等能抵挡得住么?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张牙舞爪,若非尚存一分理性,差点儿就要直接抓住对方的胸口。

面具男子冷冷漠视着刘瑁胡乱挥舞的双手。

“这个却不用长史操心了!化境宗师,我们自然也是有的。而且。人在我手,条件,自然由我来开……”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几声低哑的惨呼。

“嘿嘿!”有人在低声冷笑,音波却充沛得震动了整个1号房间。“我已经来了,你的化境宗师在哪里?”

“覃钰!!!”刘瑁唬得身子一歪,俯地直接软瘫,刚被酒气壮起的鼠胆忽然瞬息崩裂开去,完全消失。

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了,熟到夜里做恶梦都听得清清楚楚,经常自动吓醒过来。

“来得好!覃钰你找……”徐历狰狞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便去拔剑。

一道白光电射而至,只一闪,房门洞开,咽喉红现,侧面墙上的高粗红烛,齐腰而折,却没有完全断裂,打横过来,依旧能够勉强照亮。

徐历左手捂住自己的喉管,双目圆睁,似乎完全料想不到,自己在覃钰的手下,居然走不过一合。

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着,要害就直接中招。

这……这真的是覃钰吗?

嘭!

覃钰一脚踹开房门,施施然走了进来。

那道白光嗖地一转,已自回到他微微抬起的左手食指上,纠缠起来,变为一个白银般的指套。

却是半点血迹都没有,吹都不用吹。

“你……你……”徐历双眼瞪视着覃钰,颓然缓缓倒地,死不瞑目。

“找死是么?各位,让你们失望了!”覃钰眼光一转,停在侧面端坐的那个面具人身上。

似乎有些相识的感觉,只是,不是太熟那种。

不是老熟人就好。

“你是谁?揭下面具说话。”覃钰手指轻轻点点他,随口说道。

他声音并不大,也不甚威严,只是隐约带着一种不萦于怀的淡漠。

那面具男子心头却是大震,挺身跪直身躯,一伸手,摘下了头上的面具。

“覃钰公子,休要误会!”

覃钰眼光一扫,哟嗬,浓眉大眼,一表人才。

“是你!”

眼前这人确然是见过一面的。

“路典,路校尉?”覃钰清雅的面孔上露出一个好kàn

的笑容,“又见面了?”

“覃公子真是好记性!上次在东山小道之上,一同劫持逆贼袁术的黄金车队,偶然一遇,想不到公子竟还记得。”路典无奈而又竭力惊喜地笑了起来。

“那当然,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记啊!”覃钰一笑。

当时这小子说话很不客气,给自己的印象很不好,反而在脑子里留下了清晰的影子。

“此次……在下奉命行事,若有小小得罪,尚祈覃公子赎罪!”路典忙道。

呀,这回很诚恳嘛,既不教xùn

,也无挑衅,完全是一个酱油无害的路人甲。

“敢问路校尉,这一次你奉了何人上命,行那样公事啊?”

“覃公子说笑了,在下的上司,自然是……东主。”路典说话中间略一迟疑,还是没有公开说出那人名字。

“你干吗不说,在下的主子,就是那军师祭酒戏东主?”覃钰戏谑地瞟了一眼他的双手位置,很好,都扣住了暗藏的武器,“你若真敢说出他的名头,我说不定真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路典被他一眼扫过,身体不觉向后微微一仰,双臂似乎突然也有些麻木起来。

“境界威压?”

他心中大惊,脸上顿时失色。

化境的精神力?难道覃钰他……他已经是化境宗师了?

路典的武功虽然不及另一位同伴顾荣,也是久在暗境之中的老混子了,自然感觉得到,刚才,覃钰似乎用上了一丝精神威压。

同境界之中,哪怕是暗境的巅峰,基本也没可能施展威压,镇压其他暗境强者。

哪怕只是初阶的暗境菜鸟。

但是,自己刚才,确实被对手震慑,本已握住小型宝器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垂落下来,短时间内几乎无法用力。

“我说的是真的!你我毕竟有一面之缘,如果你真的是……他派来做事,哪怕是专门来对付我的,我也会网开一面。”覃钰轻叹,“可惜,你不是!你这次来,其实不光是要对付我,还要对付你昔日的旧东家,是不是?”

路典脸上冷汗流淌,忽然不顾一切,双手摸向腰间。

覃钰双目一瞪:“老子话还没说完,别来捣乱!”

路典的双手,又一阵麻木,无力地又垂落下去。

其实这种精神威压,震慑、压制的只是对手的大脑神经,让让对方通过自己的指挥协调系统,把这种威压传递到他的全身各处。

体现出来,就成了一眼之下,对方立kè

手脚软麻,浑身无力的外显表象。

覃钰现在的精神力已堪比化境宗师,加上对方境界低微,没什么反抗力,随便一试,居然效验如神,心中不觉暗暗欣喜:“赵韪,糟老头;虞翻,好跟班;何荭嫦,冷师姐;王……师尊,你们这帮人,以后再也休想在我身上肆虐!”

“你敢回来为难老东家,想必是谗言惑主,惹动了君疑,这个,我也可以不管。”覃钰目光一转,蓦地凌厉起来,“但是你敢动我的女人,可见心机甚广,手段又毒,邪门歪路……堪可与我一比。这个,我却不能放过你了!”

“公子,饶命!饶命啊!”路典听覃钰语气虽然平静,却是字字内涵,双手拼命伸向腰间,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但是,声音似乎却十分微弱,根本喊不出来。

“死到临头,尚不悔改!劳资也很想给你点个大赞啊!”覃钰摇头叹气,“不过若不杀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的亲人们恐怕要个个危险当头,苦不堪言。所以,抱歉了!”

伸手一指,白光再现。

下一刻,路典双目惊恐地睁大,全身依然僵直。

忽然,他的脑袋自脖颈处断裂开来,打横过来。

便如那墙壁上的粗烛,齐腰而折,却并不跌落。

“啊……啊……啊……”瘫在地上的刘瑁惊恐癫狂地大叫起来。

处在他的视线,正好能看到路典歪折的头颅,上面的一双眼睛,依然带着恐怖的凝视,直直地瞪视着他。

刘瑁当时就疯了!

白光环绕一周,回到覃钰的左手食指之上,雪白如银,却无半分异色。

“三公子,现在……该我们来谈一谈了。”覃钰淡定地掸掸衣袖,冷冷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PS:有些刺激,不过不算变态吧?章名艺术么?

三百六十、身有秘笈欲换命

过来之前,覃钰就全盘想好了,如果赵韪在,就先跟他说一声;如果他不在,就快点动手,争取不跟他碰上。

刘瑁必须死!

但是死亡时间,以及如何个死法,当然略可商榷!

反正立即执行和死缓之间,不会超过一天。

正好赵韪不在,覃钰放下心来,大开杀戒,先将外围刘瑁的卫士们屠戮干净,然后听见徐历大骂,天视地听真法立即自动锁定他的位置,覃钰顺水推舟,一剑先取了他的性命。

所以徐历可以说是“不做不死”的典型。

刘瑁吓得疯狂大叫,覃钰却好整以暇,不以为意地坐了下来。

他此刻的精神力,已经足够压制住刘瑁这等弱鸡货色,让他无论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无法传出方圆三丈之外。

“三公子,你我的仇隙,本不至于如此之大。”覃钰淡淡说道,“但是你听信小人播弄,竟然敢冒犯我的侍女,这就是我不能允许的了。”

他声调平静,但借助强固精神投影的妙法,却能字字句句刺入刘瑁的脑海之中,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然,以刘瑁现在近乎半疯的状态,能不能听到他说的话都很难受,听懂,就更为困难了。

刘瑁脑子里映出覃钰的话语,似乎略微清醒了一些。

他挥舞的双手慢慢停下来,问道:“覃……覃君,此事确是我的错,你……你能原谅我么?”

“不可原谅!”覃钰一挥手,“我要扣压你,让益州牧带上五千金来赎你回去。”

刘瑁大失所望:“五千金?覃钰,你还是杀了我吧!”

“嗯。益州那么大的地盘,物产丰饶,连五千金都支付不起?”

“纵然有之,刘季玉又岂能赎我?”刘瑁冷笑一声,彻底镇静下来。

以他和刘璋现在的感情,让刘璋拿五千金出来杀掉自己。可能还更为靠谱一点儿。

覃钰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到刘璋、刘瑁兄弟之间已经如此敌视,难怪赵韪要蓄养之,想要造反,刘瑁还就是一张好牌。

“那他们二人,就是你的殷鉴!”覃钰右手食指轻轻抚摸左手的食指,一黑一白两枚幽暗的指套互相碰触,发出愉悦的啾啾鸣叫。

“且慢……且慢啊!”刘瑁亲眼所见,刚才这白色的指套。化身飞剑,不费吹雪之力,瞬间就击杀了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徐历和路典二人,锋锐得可怕!

而覃钰敢于杀人的决心,已经显露无疑。

“我……我虽然没钱,却有一部《青霜剑谱》,乃是我父亲当日偶然所得,连同那口青霜剑一同交给我的。覃君……你若答yīng

不杀我。本官……我愿以此剑诀赎买性命。”刘瑁迅速说出这个秘密,口齿虽然有些磕绊。却不妨碍内容的完整。

“哦,《青霜剑谱》?”覃钰一转眼珠,跟我做交yì

?“就是徐氏这次唱卖的《越女剑诀》吧?”

“徐氏所售,不过是暗境的剑术传承,而且心法不全,久练必有大误。”刘瑁鄙夷道。

覃钰不料他忽然口出惊人大言。不由呆了呆,冷哼一声,吹吹左手食指,并不说话。

刘瑁见买家似乎不感兴趣,心中大急。不敢继xù

卖弄,忙道:“覃公子,这《青霜剑诀》与青霜剑一起,其实就是先父当年在洛阳为官时偶然得到,后来家父去往益州任职,走之前,专门让我整理了一册……新的卷本卖与徐家,换得路费千金,故而其中利弊……在下全都一清二楚。”

覃钰心想:“原来《越女剑诀》是这家伙卖给徐家的简本,估计他也不可能把全本卖出去。”

“我观三公子你,似乎并未得到剑术真谛?!”

“我……我练了三年,始终无法勾引青霜剑qì

入体锤炼宝体,细研之下,才发xiàn

此诀惟有女子可学,忿怒之下,便将剑诀付之一炬。”刘瑁大恨道,微微看了覃钰一眼。

“行了,不必耍花样了!”覃钰道,“你且背于我听,若版本齐全,内容无错……”他上下打量刘瑁几眼,“我自当不伤三公子玉体分毫,这样你满yì

了?”

“这个……覃公子的手下和师友,也不能伤害于我!”刘瑁福至心灵,发觉了覃钰话语中的问题。

“嘿!好,我答yīng

你,我的人,不会有任何人对你出手!”覃钰不悦地看了刘瑁一眼,心想这厮怎么忽然聪明起来了?

他不知dào

,刘瑁已经得到鹿伯、虞翻等人跟随覃钰的消息,加上王越、黄忠、何荭嫦等,人多势众,赵韪肯定遮护不住自己,心中自然胆寒,对此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很容易看破他承诺中故yì

留下的漏洞。

“快点,我时间不多,你若不抓紧,这交yì

不做也罢。”覃钰不耐烦道。

“好,好,我这就背诵!”刘瑁讪讪一笑,心下大定,小命这次看来是保住了。

他不敢拖延,当即口诵《青霜剑谱》的口诀。

覃钰内部联通聊天室,说道:“都给我醒醒!小珍,把老白、火凰都叫起来,老白记录一下,然后你们判断一下真伪。另外,把珠珠也叫进来。”

小珍知dào

覃钰希望珠珠也能顺便学习一门上乘剑术,急忙把几人都叫了起来。

火凰和老白都在入定练功,珠珠则在新造禁制城里观看魏延军如何攻城的测验。

听说有事,大家的投影立kè

都亮了起来,专心听刘瑁背诵。

一部秘笈,字数充其量也就千字上下,远古春秋时期的剑客大都文武兼修,惜墨如金,这篇《青霜剑谱》更是言简意赅,用词却华美无比。

不出五分钟,刘瑁的这部《青霜剑谱》已经全部背诵完毕。

小珍同步记录,珠珠记不住。也不去动那脑筋,时时想到哪里,便去翻看小珍的笔记。小珍无法,只好同时放了一份,挂在识海的天际,让她自行翻阅。别来打搅自己。

老白仔细倾听,直到刘瑁说完最后一句,他才点点头,表示没听出什么问题,应该不错。

“这种远古用词,就算让他改,估计他也改不出更合适的字眼。老奴以为,应该不差。”

火凰撇撇嘴:“难为他居然没记错,不简单!”

覃钰微微一笑。这种剑诀男子不能修习,刘瑁估计也是长久没练了,居然还能一字不差记得这么清楚,记忆才赋真是不错。

只要内容没被篡改就行。

“三公子,似乎不对啊……”覃钰拉长脸蛋,皱眉盯着刘瑁。

“覃君,哪里不对?”刘瑁不服气地问。

“我只想问你,传承应该不止这么一篇吧?”覃钰摸了摸左手的指套。雪白如银霜。

刘瑁脸色大变,震恐地看着覃钰:“你……你怎么知dào

?”

识海里众人面面相觑。火凰叫道:“是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知dào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知dào

的?”

小珍斥道:“休得胡言!”

老白道:“没错,大脑袋你别胡咧咧,我家主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后知五百年,乃是天地所钟,气运之子,知dào

这么点儿小事算得了什么?”

珠珠蔑视地瞥了老白一眼:“鄙视你。连马屁都不会拍!主人知dào

的,岂止五百年?一千五百年还差不多!”

老白一愣,忽然想起,小主人……是穿越来的,可不是他前面到现在这一千多年的事全知dào

么?

“是,是,珠珠姑娘教xùn

的是,老白糊涂了!小主人那是后知……两千年哪!”老白略略计算一下,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嘴巴,这要夸口出去,也没人信啊!

覃钰也不去听他们扯淡,只是冷冷看着刘瑁。

“你问我怎么知dào

的?我就实话跟你说,让你死个明白。得过拳绝南宫渔的传承,里面提起过这部《青霜剑谱》,一共五篇配套的心法和剑术,还有许多传承神通!你才给我背这么一篇,就像蒙混过关么?哼,我看你是诚心想—死!”覃钰眼里凶光泛滥,杀机四溢。

“啊,五篇?”刘瑁傻了,居然有这么多。

识海里,小珍抿嘴而笑。

火凰又叫起来:“我知dào

了,他是诈人家的,小覃钰真坏!”

老白不赞同道:“那小子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欺瞒小主人,该杀!”

珠珠问:“那到底有几篇啊?这么一篇我都背不下来……”

众人鄙视之,说到记忆力,精神力最弱的珠珠自然是最差的了。

珠珠自然跳脚反击,把老白和火凰骂了个遍。

此刻,刘瑁真是汗出如雨,连声认错。

“覃公子,我错了,我不该糊涂!饶我一次吧!可是,我得到的《青霜剑谱》真心只有三篇,一篇传承心法,一篇炼体秘术,还有一篇飞剑神通,没有五篇啊!”

“你先背背,我看和前辈传承里提到的对不对得上。”覃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不置可否地说道,“别被我发xiàn

第二次,否则,交yì

取消,你……立即就死!”

“是,是,一定不敢了,不敢了!”刘瑁手臂哆嗦着擦擦下巴滴落的汉水。

覃钰心里却在暗暗惊讶,居然真有一篇专门说飞剑的神通?

说到底,还是他不信任刘瑁的人品,加上刚才刘瑁透出口风,说《越女剑诀》练久了会出问题,他就留上心了,戏芝兰正在苦练那门越女剑呢!

然而刘瑁刚才叙述的那一篇,却明显是一部从暗境直到化境的心法传承,虽然很完整,但是,却并没有说明如何规避、修补修liàn

中的问题。

因此,覃钰当即发作,要诈他一诈。神农谷人人皆知,他和师父张逊得到了拳绝的传承。但刘瑁却不晓得,覃钰根本没时间去问张逊这门火凰神拳传承里的任何内容。

想不到,刘瑁果然隐藏了剑谱后面的两篇附录。

刘瑁这回不敢再有任何隐瞒,连汗都顾不得擦,当即将《青霜剑谱》的炼体秘术《青风拂体术》和飞剑神通《绛雪玄霜》,全都背诵出来。

覃钰默默细听,其中不停地有上师和门徒在一问一答,其中多有涉及修liàn

《青霜剑谱》之后的疑难问题,不觉微微点头,看来这次是没错了。

他见过戏芝兰修liàn

的越女剑法,快捷狠辣,变化极多,对身体能力的要求相当高。戏芝兰好在有冰剑宗的扎实根基,又和覃钰双修,以前稍弱的精神力得到了极大提升,剑术勇猛精进,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

但覃钰可以肯定,如果没有这部《青风拂体术》为助,按里面那上师的说法,久练此心法,必然“阴虚火热盛,三焦皆闭合”,功力愈深,损伤愈重,最后甚至有可能造成五脏六腑的严重坏死,危及到修liàn

者的生命。

《绛雪玄霜》则是两门偏阴寒的飞剑神通,必须练至化境才能开始修习,倒正好符合冰剑宗出身的戏芝兰。

覃钰悄悄开了个小窗,问火凰:“火凰,你看这位刘瑁公子,气度如何?”

“嗯?”火凰正在高谈阔论,教xùn

珠珠如何提升精神力,忽然听到覃钰单独呼唤,不觉奇怪,“什么气度?你是说他有一双貔貅眼吗?”

覃钰无语。

古时所称的神兽貔貅,就是根据大熊猫的外形勾勒而成,似熊非熊,毛色黑白,贪食铜铁。

想到那双熊猫眼颇有自己的功劳,覃钰哭笑不得。

“不够,看他外貌底子,应该不差。”火凰的精神力很高深,穿透力强,眼神自然就好。

“你觉得,比我怎么样?”

“想让我夸奖你几句?不,不,不,他比你帅!”火凰白了覃钰一眼,因此倒是仔细查看了一番,“而且,他是一种玉胎体,上古也很少见,只是被他自己糟蹋了。呸!太纨绔不堪了!”

说到最后,火凰忍不住愤慨起来。

“那就甚好!”覃钰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忤。

嘲讽没得到理想中的效果,火凰大惑不解。

覃钰也不理它,等刘瑁背诵完毕,老白小珍全都确认无误之后,淡淡一笑。

“很好!三公子如此姿容丽色,若是加诸刀剑,确然是一种资源浪费啊!”

不待刘瑁反应过来,一掌惩击过去,轻轻拍在刘瑁的太阳穴上,顿时将他打晕过去。

“小珍,收了他,单独关押!”(未完待续……)

PS:周一,照例四千字大章,嘿嘿。

三百六十一、金鹰密令

覃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刘瑁。

人心坏了,又结下这么深的仇,对方还不是那种普通荒村野民。

完全傻掉才会留下这种祸害。

不过,和火凰沟通之后,覃钰倒是确实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了。

不伤刘瑁玉体分毫!

所以他打晕刘瑁的时候手法特别温柔,真气外铄恰到好处,生怕手重打出内伤来,坏了名声。

当然,这个家伙的神魂,就只能换掉了。

摸过路典和徐历的尸体,徐历身上除了十来块半斤重的上品金饼,其他东西不值一提;路典身上却有不少好货色,除了一柄上好软剑,两筒机簧暗器,居然还有一袭护身宝衣,扯了扯,材质不在戏芝兰的一等珍品度厄云絮衣之下。

覃钰也不忌讳,直接解开路典的身后纽扣,将那宝衣卸了下来。

然后,路典的怀里,跌出一枚金色的小令牌,成人手掌长短,二指宽窄,掂一掂还很沉重,应该是用铜铸,然后镀金的,做工相当精良。

令牌的正面绘制刻着一头金色的大鹰,两翼扑张,目光冷煞,盯着覃钰。覃钰那么强的精神,居然也被看得一抖。

“死相!”覃钰轻骂一声,反过来,不出所料,是一个隶书体的“曹”字。

曹操的密令!?

原本只是一些逻辑猜测,现在,覃钰更加可以确信,曹操必定是对戏志才生出了怀疑,至少是对他的工作内容有了一些异议,才会让南方谍报方面的二把手路典

携带如此珍贵的密令,悄悄进入神农谷主持大局。

看样子,戏志才还不知情。

覃钰捏着令牌微微沉吟片刻。吩咐小珍收掉其他东西。

“主人,尸体摸得真好!”珠珠对此拍手赞成,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都是给你的!”覃钰笑骂一声。

小珍虽然护主,但对珠珠感情特别,听了主人的命令,也没有任何异议。很快,那柄软剑、针筒暗器和护身宝衣,全都归了宫灯里的珠珠了。

珠珠性格粗疏,对死人的东西也满不在乎,直接把宝衣穿戴上,舞一舞手中的软剑,大为满yì



“这口剑倒是要好一点儿,暗境勉强够用了。”

“你要进了化境,我就请主人把凝碧剑借给你用。”小珍许诺鼓励道。

“嗨。得了,我继xù

练剑去,正好kàn

了青霜剑谱,有了点心得。”珠珠匿了。

一切搞定,覃钰随手收起令牌,施施然走出1号房间,便要一直出去甲字套房的大门。

忽然他一皱眉,猛一转身。便欲往旁边的走廊闪避。

“怎么,来到老夫的地盘。不见见主人就走?”身后有人开玩笑地说道。

覃钰心中大骂:“真他码寸!怎么就这个时候碰上了?”

他的计划原本很好,很周到。

但天有不测风云,眼下,却正好遇到了计划之外的事。

抢在赵韪不在的时候干掉了刘瑁这群人,然而,最后却被他发xiàn

了。

覃钰暗暗提高警惕。慢慢转过身来,微笑道:“老赵……宗师,你居然这么快就好了?”

却是一瞥之间,发xiàn

了他身侧居然还有一人,不觉大吃一惊。急忙改口。

赵韪允诺过他,私下可以称他为老赵,但有别人的时候就不行,这是老头最后的一点面子,覃钰自然不能违拗。

但是,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发觉对方的踪迹?

天视地听真法在化境层次后的运用,精妙神奇之处,远非暗境的区区能力可比。

所以覃钰得到这门真法之后经常忍不住小小感叹,段阿姨该有多强悍的意志力,居然把地听术那么残缺的一道秘术给练成了化境的灵耳神通……也许她觉得精神力之下,听和看都是一码事吧?

虽然确实感觉佩服,但是覃钰也有些惋惜,有些神通,不得法门,只凭一知半见加上想象,再高的宗师境界也是无用。

精神力越强,越能感受到,听和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比如现在,覃钰能听到赵韪的动静,但他身侧那人,他就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也闻不到那难以隐藏的化境气息。

只有现在,他只是扫过一眼,就发xiàn

了对方渺渺淡淡的些微行迹。

如果没有天视真法,估计最多有点疑惑,觉得那就是夜色的一部分吧?

“嗯?”赵韪人老成精,自然迅速发xiàn

了覃钰的语病,心念一转,暗暗吃惊,“算了,别遮掩了,这小子发xiàn

你了!”

那人没有理他。

赵韪无奈,看看覃钰:“人家不信呢?”

“这就是无漏宝体么?”覃钰眼中泛起一丝惊虹,上下打量那人,却怎么也看不真切,“赵老,你居然有大宗师的朋友?”

“怎么,老夫配不上大宗师?”赵韪居然很敏感,郁闷地问。

“当然不是!可是……很难得见到大宗师的踪迹啊!”覃钰尽量扯远话题。

赵韪居然也就陪着他扯:“那倒是,大家都忙着蕴养宝玉,自然没功夫出来跟你扯淡。”

覃钰脸一红,霎时又恢复了。

“两位是来参与唱卖的吧,不如到闪金塔贵宾室去,小钰奉上美酒仕女,以为赔罪。”

“小子,别胡扯了,你杀谁都没关系,没把叔玉宰了就行。”赵韪不在意地说道。

刘瑁,字叔玉。

“那小钰要是已经把他宰杀了呢?”覃钰试探道。

“正要宰了他么也没事,我回去就跟刘益州说一声,你们争风吃醋,错手干掉了他。”

覃钰差点儿跳起来:“老赵,你忒不讲义气了!这也叫没事?”

被一州大军阀盯上,我以后还会有安生日子过?

“义气?”赵韪冷笑一声,“小子,咱们凭良心说,你来杀刘叔玉的时候,跟我讲过这个吗?”

“谁让你出去了,你不跑出去,我肯定要先跟你打声招呼的。”覃钰理直气壮道。

他确实有这方面的盘算。

“呀,牛逼啊!杀我益州的官吏,还敢十先跟我通风报信?”赵韪气乐了,转头对身侧那人道,“道兄,你这徒弟,真是不一般的坏小子哪!”

“嘿嘿,不错!”那人轻声一笑,终于有了反应,“我这徒弟有句话,深得我心:能受天磨真铁汉,不被人嫉是庸才!能被你这二阶大高手记恨恼火,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才。”

“便宜师父?”覃钰愣住,这声音他可记得清楚。

“混账,什么便宜师父?”那人撤了随手一掀,撤了遮掩,露出五短的身材,邋遢的道袍,正是五斗米教的太华治大祭酒张鹏。

“师父,你怎么还是这么矮啊?”覃钰撇撇嘴,“徒儿还是喜欢看你老施展巨人术之后的雄伟模样。”

张鹏哽哽脖子,居然有些语塞。

这小子,真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知不知dào

什么叫身外法身啊,他娘的精神凝聚的法身要那么高做什么?挨打时目标大容易脆么?

看覃钰鬼笑的样子,张鹏就知dào

,这小子多半是知dào

的,所以才来故yì

取笑。

“行了,我这次来,不想引起太多人知dào

,你该怎么玩儿就去玩儿去,出去不要说是我徒弟!”张鹏咬牙切齿,心底里却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

该有多久,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或者,根本不屑于跟老子多说几句话?

“哎!”覃钰答yīng

一声,转身便跑。

姥姥的,迟了被赵韪看见里面全是死尸,那就跑不了啦!

“站住!”赵韪适时沉喝一声。(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二、想说爱你不容易

覃钰要是硬跑,当然也能跑掉,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把证据全都销毁了,也不怕赵韪盘查,当即站住,转回身,一脸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

“孺子,叔玉真的安然否?”赵韪狐疑道。

“那当然,他活的好好的,我不会动他一根毫毛!不过你现在是见不到他的,我要跟他再谈一谈。明日一早,就能跟你老回益州了。”覃钰答yīng

得干脆利落,心里却想,打晕刘瑁的那一巴掌,不知dào

算是动了多少根毫毛?

下回还是用手指头做计数单位比较好,逻辑严密没有漏洞。说起来就是:我没动过他一根指头啊……欧耶,是整个巴掌扇过去的!

赵韪略略放下心来,这小子虽然野性难驯,行事却很守信誉,是天生的大贾风范。

“那好吧,看你师父面上,今晚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你去找人来收拾一下。”他一侧头,“道兄,你既然不想去闪金塔,咱们便去土字楼吧?!”

覃钰眼角一跳,这老家伙去我们安保组的老巢做什么?

他看向赵韪的神色,当即有些不善起来。

老赵你这是不信我,要捏住人质啊!

“跟你们没关系……哦,跟你的安保组倒是有点儿关系。”赵韪那是多精明的人物,覃钰只是脸色略变,他就知dào

这小子在想什么,立即传音给他,“我和你,还有王越公三人所定契约,还继xù

有效吧?”

“那当然!成都之约,自当遵守。”覃钰传音过去,同时悄悄传音给张鹏。“师父,帮徒儿拖他一晚上,让他明天动不了身。”

张鹏眉眼一动,也不知是答yīng

了还是没听明白。

“那就好!孺子你自去吧。”赵韪放了覃钰。

覃钰一转身,奔向闪金塔,他得先去找王越他们。回去俩照看下土字楼的巢穴。

八大宗师集团亮相最后的唱卖会,安保组是抖足了威风,不过老窝里未免就有些过于空虚了吧?

另外,还得抓紧见见戏志才。

覃钰心里颇为纠结,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见到戏芝兰!

怕见!

虽然说他勾三搭四,其实也不算违背了这个时代的男女风气,古时的大男子们,除非家里特别穷。或者妻子家特别有钱有势,又特别悍、特别妒,才有一丝可能(比如后世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偶尔偷下荤就被老婆独孤氏一直追到山里继xù

打……又比如大唐名相房玄龄,嘿嘿),否则,只有一妻的极其少见。

同时期的刘备,这位为了大义不顾一切。喊出“妻妾如衣服,兄弟是手足”的家伙。前半生那么潦倒飘零,居无定所,还有一妻一妾(麋夫人和甘夫人)紧紧跟随呢!

对覃钰来说,谈情说爱搞暧昧的时候自然是神清气爽,不亦乐乎的,他又不是能够始乱终弃没有担待的人。自然想一好两好大家都会好。

但是,这中间缺少了一个缓冲的过程,覃钰没想到蓉儿和戏芝兰这么快就两造相见,心里很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想说爱你不容易……

所以就怕见了。

然而,事到如今。再难的关也得去过!

不然他就不是覃钰了。

覃钰心头混乱闪动着各种念头,脚步奇快,已自上了闪金塔的阶梯,眼见疾行数步便可入塔而去。

忽听左边有人冷笑:“站住吧,覃钰!”

声音很低,束如丝线,虽然不是传音,却是一种震慑耳鼓的奇术。

覃钰双耳间微光略闪,天视地听真法自然也有屏蔽守护听力的异术,哪里肯去理会这等明显不怀好意的野狗乱吠?脚步不停,双足忽然轻飘飘一踩,身体似慢极快,瞬息便能“飘”进闪金塔内去。

这种也不知糅合了多少身法、步法的暗境轻功,加上逍遥靴之助,已不输于寻常化境宗师的神行术,简直可以称为“暗境神行术”了,正是覃钰风系根骨渐渐被开发出来,得到的成果之一。

这种“暗境神行术”,速度和爆fā

力都极其强悍,只是耐力略逊色于化境的神行术。

“找死!”那人不料覃钰有此护耳和速行绝技,而且居然敢完全不搭理自己,脸上顿觉挂不住,当即盛怒出手,一掌猛击过去。

毕竟是化境的二阶大高手,他的掌力如同一块赤金色的小砖头,速度比覃钰现在的凤系身法更是快上一筹不止,算准在他刚进闪金塔的同时便能击中他的后心。

“大胆!”有人冷喝一声,一点萤火虫般的星光自三楼上闪耀而出。

这萤光体积微小,又是内线阻截,速度却又非那金色的小砖可比了。

发掌的老者哼哼冷笑,这才真是米粒之珠,怎放光华呢!(请暂时遗忘这个时代其实没有这句话……)

嘭!

萤火虫不出意wài

地正正撞上赤金砖,一声轻响,金砖忽然停住。

离覃钰的后心不超过一尺的距离,停住。

呼!

一团旺盛的火苗,忽然就燃烧在夜色之中。

闪金塔的六扇大门处,自然都是高悬各种照明的灯笼,但这一瞬间,这团火苗,却比所有的灯光加起来都要明亮百倍。

然后,金砖……就没了。

覃钰……也没了!

他一路飘移,直接闪上二楼去了。

“涅槃之苗!”发出金色掌力的老者惊呼一声。

“金砖掌力,不过如此。”对方讽刺一句,冷声喝道,“金公,你翻来覆去,一直追杀老夫徒儿,到现在还不肯罢手吗?”

“哼,张逊,纵然你得了火凰神拳,老夫也不会惧你!你这徒弟,老夫抓定了!”

三楼上暗发火星的正是覃钰的师父,玄师张逊,听得金洚如此不通情理,勃然震怒,回首相顾。

“几位道友,你们听到了,并非老夫不给你们面子,而是此老实在无可理喻!”

“金兄来晚了啊!呵呵,敢请移步上来说话吧!”一人笑着说道,“张道兄稍安,待兄弟为诸位做个鲁仲连。”这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自然的亲切感,让人一听之下,心中立kè

生出三分好感。

鲁仲连是一个人名,此人乃战国名士,齐国人,自幼便在齐国稷下学宫专攻“势数”之学,长大之后辩才无双,急公好义,常周游各国,为人排难解纷而不受酬报。后世常用“鲁仲连”表示调解纠纷的和事佬。

覃钰挠挠后颈,这声音他清楚,是货卖世家的徐一。

商业帝国徐氏家族的首席掌舵人。

这个情景在他意料之中,今晚这么特别的日子,徐一肯定要在塔中坐镇的。

所以,不管是天大的对头,只要他进了闪金塔,就没有任何问题。

徐一和师父联手,却怕谁来?

“怎么,徐家也要管老夫的私事么?”金洚怒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戾气。

你徐家在商言商也就罢了,非要搅进化境之间的机缘之争,就不怕殃及池鱼么?

“金道友,妾身柳玉溪,可否向道友打个商量,以前的种种,就此作罢,双方不再追究,可好?”没等徐一回话,另一个娇娇怯怯的声音忽然发话道。

这人说话虽然娇怯,却自有一股让人不得不听从的强dà

魅力。

应该使用了一门特殊的音攻心法。

柔弱之下,却是极度的强势。

“柳宗主?”金洚的橘皮般的老脸不觉皱紧,微微迟疑。但是,被对方直接压迫,心头却是极大的不甘。

“冰剑宗柳宗主……原来小兰的师父也跟他们俩在一块啊!”覃钰心中大定,原以为还需yào

大打一场呢!现在有这位实力派在,估计打不起来了。

“金公啊,咱们自己的机缘,可是要自己争取的哦!”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为金洚打气。

卧槽,是段阿姨……又来搅局。

覃钰现在一想起段玥,就不知dào

是一种什么感觉,心头五味杂陈……总而言之,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但是……他摇摇头,现在各路顶级强手云集闪金塔,最后谈判的格局如何变化,恐怕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哼,那也得由我来做身小千斤重的铁秤砣!

我安保组七大宗师(自觉剔去张晋),也不是吃素的。

“金公……段先生……丹绝宝……其实……大家……可以……什么……谈!”徐一声音清清漫漫,若断若续,在虚空中震荡不已。

“既是……那么……也……金老……”段玥的声音更是飘忽。

覃钰摇摇头,显然现在的对话,几人已经不愿意让其他有心人听去,所以使用了一种奇特的音波传递,只有这几位二阶的顶级宗师听得明白。

若非他的精神力已今非昔比,连这断断续续的字句也听不清楚。

他正在二楼上悄悄解析听着几大宗师隔空对话,分析其中含义,忽然,身侧一个房门打开,一只纤纤玉手探出,拉住他的胳膊,便把他扯进屋去。

覃钰没有反抗,那人一打开门的同时,他已经感知到了。

另一个他不想见,却不得不见的人。

爱人!(未完待续……)

PS:居然二更了,我奇迹……

本来要取名“想说爱我不容易”,略自恋,改去。

三百六十三、幕中推手

戏芝兰一把抱住覃钰,喜滋滋地说道:“钰哥哥,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么?”

覃钰点点头,亲亲小丫头的脸颊,在她耳边问道:“待会儿给你点好东西!你哥

哥在么?”

“在,在里面和师姐聊天呢!”戏芝兰脸颊泛红,小手被覃钰捏住,一起往里走。

“你师姐也在?”覃钰神色微变,这节奏不对啊,何荭嫦不是应该还在唱卖中心

场地站台么?

“嗯,刚刚已经把第四份丹绝宝藏图卖出去了,所以王公、师姐她们有几位下来

休息一下。”

“最后谁买走了?”覃钰略有好奇地问道。

“王老爷子!一共用了三样奇果,才获得了宗师团半数以上的认可,争得这个机

会,那些果子真漂亮,我都没听说过。”戏芝兰叹赞道。

王老鬼?覃钰心想,这倒奇了,老头子这么疯狂做什么?

其他化境宗师,可能因为丹绝遗窟里会有延年益寿的各种神丹妙药而要争取一份

入场券,他那么老,只怕不知dào

服用过多少顶级是的续命灵药,再好的丹丸,对

他也不顶用了。

“前面几份宝藏图,都被谁买去了?”

“嗯,第一份是徐家自己直接报价,砸了十万金下去,一下全场鸦雀无声,大家

都给主人面子,无任何人竞价,拿走了。第二份是张逊老爷子用大固本丹和两枚

上品灵石换走了;第三份是冰剑宗的柳宗主出手,两本完整的剑道传承,得到了

王公的认可。”

“好猛!”覃钰不能不叹,顶尖儿的化境宗师出价实在高大上。不过师父跳出来

也弄一份做什么呢?

按他的计划,最后随便找五个出价最高的冤大头,地图放出去,任他们去胡乱折

腾就好了。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手拉手穿过走廊。

果然,戏志才端坐小窗之前。何荭嫦则在室内走来走去,似乎有些烦闷。

“志才兄,何师姐,你们都在啊!”覃钰笑哈哈地打个招呼。

“你来了?”何荭嫦打量覃钰几眼,漆黑的双睛里闪过一丝神mì

的光芒,“长进

好大,又得了什么气运?”

“师姐玩笑了,哪有什么气运?”覃钰大汗,你是说身受重伤。被阿姨上下其手

的霉运吗?这师姐想什么呢?

戏志才这时也转过头来,笑道:“我们都知dào

,小钰是气运之子,出去一趟还不

长进反而不对了。”

“汽运……”覃钰不想再跟这些女人废话了,改变话题,“现在卖什么宝货呢?”

“天机夺命丹!”戏志才微微一笑,“基本上都是化境宗师不感兴趣的东西,这

应该是为了照顾其他商贾贵宾们的情绪。专门塞进去的手尾,徐大先生真是善于

拨动人心。”

“原来是这种丹药!”覃钰想起来。自己还借给了徐登一粒天机夺命丹,顿时觉

得yì

兴阑珊起来,延寿五年,易筋换骨,还不如自己赶紧去晋升一级,更为实惠。

哦。不可能有一级,再升,最多也就是半级……

覃钰估摸着,经lì

过这次大换血般的空间反噬,晋级半步化境的时机应该被催逼

的有些要提前的感觉。

也许明天一个顿悟。自己就能迈步上去。

何荭嫦摇头说道:“这次唱卖会必定空前绝后,十粒天机夺命丹连卖,徐氏这是

准bèi

大宴宾客呢!”

“十粒?”覃钰没想到徐家这么大魄力,徐一这是新调了货过来。

“荭嫦你说对了,徐家给出一个甩卖的数量,却又不使用更为方便的打包合卖,

就是希望有财力的宾客都有一些机会,挨个来,大家都不用争抢。”戏志才道,

“依我看,不是徐氏以后不想再办唱卖会了,就是他们缺乏真金,想要趁丹绝宝

藏出世,化境大佬纷至的时机大捞一笔,果然是好手段!”

覃钰诧异地看戏志才一眼。

他也感觉到,徐一的用意,就是这两样。

老一代迟早是要退隐甚至移民的,徐氏以后,真未必能继xù

搞这么高调的唱卖会

了,眼瞅着乱世纷争的局面愈演愈烈,没有强dà

的武力支持,再不改弦易辙继xù

干下去,很容易被当成肥羊宰掉的。

而且,这一届唱卖会着实意wài

频发,高手名家更是纷纷出场,也使得徐一的“海

底一捞”计划有了成功的基础。

但是,这是覃钰是跟徐一沟通深谈了许久,才隐隐约约感觉到的,戏志才却是仅

凭徐一的几个商业小动作,就一眼看到底了。

“这位姐姐分析起别人来倒是尖锐明晰,就是不知轮到自己,是否还能看得这么

清楚?”

“小钰,之前你被老金洚抓走,我们都很担心呢!”戏志才看看覃钰,“现在他

又追过来了?”

何荭嫦和戏芝兰都看向覃钰。

无缘无故的,覃钰心头暖和了一下,戏志才虽然不太会表达关心的意思,但她这

句话,却明显是非常关心的问候。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种糟老头子,我们不谈他了。”覃钰瞅着戏志才傲胜须眉

的英俊面容,“有件东西,我估摸志才兄一定会有兴趣。”

“什么宝器?”戏志才果然引发兴趣,看一眼何荭嫦,“你真不愧是多宝童子啊!”

……这外号什么时候流传出来的?

覃钰看看何荭嫦,必须是你干的好事!

何荭嫦眼里微含笑意,却不说话。

“这一件玩意儿,虽然不是宝器,却更加胜似宝器?”

覃钰随手取出那面曹字金令。举在手上。

“军师祭酒阁下,你一定认得这面令牌吧?”

戏志才被突然发散的金光晃得眼睛一花,戏芝兰已惊呼一声:“黄金鹰牌?”

戏志才仔细看去,剑眉不觉微微一展,锋利地眼神迅速扫射了令牌的全身上下。

然后,她的眼神。在覃钰脸上上下扫视。

“小钰,你怎么会有这面令牌?”她的声音突然冷漠下来,双目放射出狼一般的

光焰,恶狠狠地盯住了覃钰。

“钰哥哥,你什么时候得到这面令牌的?这是司空府的黄金鹰牌,有这面令牌,

连哥哥都要听你的命令呢!”戏芝兰惊奇道。

覃钰笑了笑:“这么说我猜对了,拥有这面令牌,能够代表曹孟德曹司空?”

“嗯……那啥……是吧……”戏芝兰不安地看看戏志才。

戏志才没有回答。

覃钰转头看向何荭嫦。

“何师姐。志才兄不想理我,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何荭嫦微一踌躇,薄唇紧闭,竟也拒绝回答。

情况很微妙啊!

覃钰很是好奇地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

三位大小美女容颜各异,却都是无双的花儿朵朵,覃钰环视群芳,饱餐秀色。竟然也忘了自己想说的话题。

“钰哥哥,哥哥。你们不要这样嘛!”戏芝兰可怜巴巴地说道,小手微微握了下覃钰宽厚的手掌。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假如有人手持这面令牌来见志才兄,志才兄你当如何?”

戏志才一直盯着那面令牌,双目闪烁着难以理解的深意。

“那当然是一剑先宰了他!”何荭嫦忽然森寒出声道。

覃钰的脖子莫名其妙地凉了七八度。打个寒战。

“何师姐,你别盯着我的脖子,我怕!”

何荭嫦道:“那你解释一下,这面令牌的来历!”

“不用他解释!这面令牌,必定是路粹为他弟弟求来的令牌。想不到。路典……哼!竟然用出这等伎俩,好狠辣!”戏志才一伸玉掌,淡然说道。

“路粹?”何荭嫦惊讶道,“你是说军谋祭酒路粹路记室?”

“许都之内,有能力发出黄金鹰牌的,虽然有三四人之多,但这面牌子出现在荆南,却只有这种可能。此人一直不甘居我之下,只有他,才有离间我和曹公关系的需yào

。”

军谋祭酒路粹?

覃钰想了半天,摇摇头,没这人的任何印象,三国游戏里似乎没出现过。

“路粹,字文蔚,少学於蔡邕,建安七子之外,邺下重yào

文人。初平中,随车驾至三辅。建安初,以高才擢拜尚书郎,后为军谋祭酒,典记室。及孔融有过,太祖使粹为奏,致融死罪。融诛之后,人睹粹所作,无不嘉其才而畏其笔也。至建安十九年,路粹转为秘书令,从大军至汉中,坐违禁贱请驴伏法。太子素与粹善,闻其死,为之叹惜。及即帝位,特用其子为长史。”小珍不知dào

打开了哪里搜来的说明文档,随即就在覃钰的识海里显现出来。

“蔡邕的弟子,这么牛逼的一个人?”迅速看完,覃钰暗暗心惊,这就是曹操最亲近的机要秘书啊,文才仅次于建安七子的逼格高端上,他居然是那个路典的哥哥?

想到自己一剑杀掉了这样一个人的弟弟,覃钰脸色不觉转阴。

这样一个能离间曹操和戏志才君臣关系的隐形黑手,幕后推手,其能量之大,难以估算。

建安十九年,那就是公元214年,距离现在还有十七年。

十七年太久,只争朝夕!

这一世,他一定活不到那个时候。(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四、不干也罢

覃钰心里,已经给路粹判了死刑。

一有时间就飞到许昌去,像宰只鸡一般,杀了那家伙。

“路典在哪里?”何荭嫦寒声问道。

覃钰一愣,诧异地瞟她一眼,真要动手?

这妞儿和戏志才也不过认识这么几天,就已经成为忠实的戏粉了?

想想自己何尝不是认识戏志才没几天,不也被她吸引……不对,是敬重!

她的性子虽然阴狠,却从不针对亲人朋友;反而朋友有难,便来全力相助。

这等人品,就算不是俏丽佳人,大家也必然心存敬意。

更何况……覃钰心眺旷远,神驰昔日……咳,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他么……”覃钰眼光一扫,却见戏志才姐妹都定定地看着自己,正要回答,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却是极有可能,顿时转向,去看何荭嫦,“何师姐,你见到他,真的会一剑斩下去?”

“那是当然!她们姐妹不便出手,我来便是。”何荭嫦道,“那厮他竟敢……挑衅化境宗师……”

覃钰摇头,道:“挑衅不妥!连我都知dào

挑衅何师姐必死无疑,他一个小小暗镜初阶,有何胆量和倚仗,安敢如此放肆?”

“那你说该当如何?”何荭嫦自己也知dào

,这个罪名不太靠谱。

“挑衅自然不行。但那厮自仗其兄权势,调戏……何师姐,却是大有可能。”

诸人都吃了一惊,何荭嫦那么冷的性子,也给覃钰一言说的红了面皮。

“果然该死!”覃钰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大声喝道。“敢调戏我何师姐,我必一剑斩之!”

何荭嫦脸上大红,她虽然是化境大高手,但这么栽赃陷害于人,以前从未做过,却是没有任何经验。

尤其。这罪名还这么……

“钰哥哥,你怎么能……”戏芝兰生怕覃钰触怒何荭嫦,用力猛拉他的手。

“怎么,这个罪名,岂非最合适的?”覃钰反问。

“好罢!调戏便调戏!”何荭嫦很快稳住情绪,“现在你可以告sù

我,他在哪里了吧?”

“何师姐,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如果能回答。我就告sù

你路典的下落。”

“你说。”何荭嫦点点头。

“小弟那啥……这个……疑心比较重。”覃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假如,假设喔,令师……她老人家此次前来神农谷,其中也有路粹的请托在内,你……当如何自处?”

戏芝兰叫了起来:“不可能,抓我哥哥,师父绝不可能接受。”

戏志才和何荭嫦却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思索起来。

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反而。却相当有可能。

戏志才经营南方多年,自成势力,路典毕竟以前只是她的部下校尉,气场不足,纵然有黄金鹰拍在手,也未必能镇得住戏志才。

但若是冰剑宗的宗主陪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不用柳玉溪动手,甚至不必她施展化境威压,戏志才的属下,恐怕都不敢对路典动手。

接替其职,拿下其人。一切便可顺理成章。

戏志才剑眉一跳:“荭嫦,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自己会处理。嘿,想搬倒我戏贤,只凭路典恐怕不行。”

覃钰耳朵一支楞,原来志才兄大名叫贤,果然很贤淑……贤良。

(作者注:《三国志》中,没发xiàn

戏志才的本名,此名原创为赤军大大的《汉魏文魁》,相当贴切。本人偷懒,借来一用。)

何荭嫦双目一凌,道:“若果然如此,我们更要提前动手!你和小兰都别插手,我和小钰去就行。”

覃钰右手大拇指伸出来:“何师姐,不愧是志才哥哥的闺蜜,小弟我服了!”

何荭嫦盯着覃钰,什么桂蜜花酿的,废话这么多。

“别这么看我……”覃钰咕囔着,“他就在水楼甲字套房里呢!”

“赵韪?”何荭嫦惊讶道,身为安保组一员,几位化境宗师住的地方,她还是知dào

的——经常可能要打交道。

“不会,他勾结的应该是刘瑁。”戏志才冷笑,“路典此人,似勇实怯,他不敢冒这个险。”

覃钰左手的大拇指又伸出来,赞叹戏志才识人。

不过想想也很郁闷,曹操那么一位英明的大政治家,加上戏志才这等神机妙算的军师,想不到,居然也抵不住小小的反间之计啊!

“嗯,他根本没有见赵韪的资格。”覃钰笑道,“何师姐,干掉他之后,记得处理好现场。”

“不用你操心!”何荭嫦闪身出去。

谢谢啊!覃钰心里笑得开了花。

“谢谢你,小钰!”戏志才郑重向覃钰道谢。

“你我关系非同寻常,哥哥你就不必多说了,下一步怎么办?”覃钰心想不管大舅哥还是大姨姐,咱们这么亲近是铁定没错的。但是,你杀了路典,以后如何面对曹操?

戏志才默然。

“钰哥哥,你有什么主意没?”戏芝兰仰着小脸,问覃钰。

“没有。”覃钰摇头。

“钰哥哥,咱们安保组高手众多,你怎么会没办法?”戏芝兰有些着急。

“可是安保组明天……哦,过了子时没?今天就要解散了,不存zài

了。”

“那……钰哥哥,你再想想办法。”

“嗯,好!”覃钰摸摸戏芝兰的脸蛋,不知dào

说什么好。心想小傻瓜,你是不明白你姐姐的心思啊!

以戏志才的能力,他如果真下了决断,现在就会直飞许都,亲自去面见曹操,只要愿意交出督率荆益等四州嵩里社的实权,就算杀了路典,曹操也不会怪罪他,反而会升他的职,成为重yào

的幕僚。

曹操很识人才,也重人才。

但是,戏志才在外面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就像风筝一样,放出的丝线已经长到有些失控,这时候就必须完全收回,以免在某个时候,风速超强,丝线可能突然就断了。

戏志才站起身来,慢慢在室内踱步。

“我不想回许都,每天在那昏暗的小屋子里,或者某个大屋子的小书房里,点灯熬油,协助曹公批阅公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的性子不合适。”戏志才断言道。

“但是,现在曹公却又觉得,也许是让我回去的时候了,所以才会假这路典之手来请我。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戏志才侧着脸,棱廓分明的容颜上一派毅然决然,“既然如此,这个军师祭酒,不干也罢!”(未完待续……)

PS:成都暴雨,湿热的昏昏沉沉……

三百六十五、传功

戏志才如此干脆,大大出乎覃钰的意料之外。

要说以许昌为中心的曹氏集团,整体而言相当不错,实力强,薪水高,福利好,公司未来前景广阔,必将成为魏、蜀、吴三大上市集团中效益最好的一家庞大托拉斯。

对戏志才来说,更有一个老板赏识其才华的特别之处,也算是跟着老板创业的核心员工,只要不像荀彧叔侄那么“人在曹营心在汉”,老是三心二意,表里不一,曹操对这类元从功臣还是相当优待的。

覃钰心想:“这么好的工作,辞职之前不是得左思右虑比较半天才下决定的么?”

“敢问志才兄,欲往何处高就呢?”

戏芝兰也有些发愣:“是萨,哥哥,你有新的安身之所了么?”

戏志才微微摇头,一返身,回到原位坐下。

“别来吵我,我现在要好好想想!”

覃钰和戏芝兰互相看看,面面相觑,好嘛,这位是先辞职后找新工作,完全是感情用事吧?

覃钰拉着戏芝兰走到一旁,找个安静地方俩人坐下。

“小兰,现在我念一段口诀给你,你要仔细听,牢牢记住,不许打岔。”覃钰严肃地拨开戏芝兰伸过来想拉扯他胳膊的小手,“坐好了,别乱动!听着……”

戏芝兰撅起嘴巴,好嘛!

覃钰开始讲诵那部《青风拂体术》。

这部炼体秘术是《青霜剑谱》的两大附录之一,里面从序文开始,就全是师父和弟子的一问一答。

比如,在序章里,一开始弟子就问:师父,弟子修liàn

此诀日久。后背忽然发了几个毒疮,心中恐慌,怎么破?

然后上师就回答了:徒儿,你不能为了苦练剑术,就太过于宅居,一定要注意好好锻炼身体。平时没事的时候,小河里游游泳,山巅上跑跑步,清风拂体,品味人生,这么劳逸结合一下,自然毒疮就会好了。当然,这个过程中的练气口诀是这样这样的……

然后徒弟又说:师父,你说清风拂体。为啥咱们这套秘术叫青风拂体术?

上师怫然不悦道:老夫写错字了,你大师兄诚惶诚恐,原文照抄,我有什么办法?再说,青风,不是正好暗合我青霜剑谱的系列用法么?所以,青风就青风了吧!

诸如此类,里面各种家长里短似的闲聊。很多时候覃钰都感觉扯得未免过于蛋疼,但是。为了让戏芝兰全面理解这部炼体秘术,却又不得不全文背诵。

孰料戏芝兰除了一开始闹闹小意气之外,随着覃钰念诵的延续,却越来越是专注,一双俏眼全是亮闪闪的,显然精神力发挥到了极处。听讲极为认真。

覃钰一口气把这部《青风拂体术》全部念完,心想我的妈呀,总算念完一本了。这创技的上师是谁啊,真是婆妈啊!

赶紧找过一个耳杯,倒点蜜水喝喝。润润喉咙再说。

戏芝兰则双目微阖,默默复诵。

“这是什么心法,如此浅显好听?”旁边本来静思的戏志才忽然发问。

还好听?覃钰忍不住翻翻这姐妹俩,女人哪……

“哦,这是《青风拂体术》,是《越女剑诀》的辅助功法。”趁戏芝兰忙着背诵,覃钰随口把如何得到全本《青霜剑谱》的经过略微说了一下。

“这么说,你打算要放过那刘瑁?”

“当然不会。此人留下来,以后必然成为心腹大患。自打金威装疯逃脱那件事以后,我就决定,为了我家人和亲友的幸福,一定要杀伐果duàn

,当断则断。”覃钰对戏志才自然用不着半分虚伪,实话实说。

围攻灵祥村一役虽然不是金威的始作俑,但此人在其中却是冲锋陷阵的一员干将,显然是把对覃钰的恨意全都发泄出来了。

这种人,不足以成己之事,却适以败人之局,最是祸患无穷,必须首先清除。

“那么,你为了小兰,却是要自毁承诺?”戏志才一针见血,“你志在天下,如此岂非寒了天下英才的心?”

“没有啊,我答yīng

过刘瑁,不会伤他的身体,但是,没说不伤害他的灵魂。”覃钰理所当然地耸耸肩,“寒天下英才的心,当然不会。嘿嘿,你不觉得,其实我任何事都很有信用的,只要答yīng

过,一诺可值得万金。”

戏志才呸了一口,对他自鸣得yì

的样子表示鄙视。不过,却也点了点头。

覃钰在大关节上,的确是靠得住的人,从没背叛过自己的盟友。

“智勇双全,行大事不拘小节,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哪!”戏志才感慨道。

覃钰笑道:“志才兄谬赞了!其实我也不算是志在天下,我只是志在席卷这个位……”想了一想,位面实在不好解释,就换了个词,“这个时代,我希望所有的英才都为我所用,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能为我所有。”

“这个……并无可能。”戏志才当即摇头反对,“就算你是大汉天子,也必定有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兄弟这样的英才为患一时。天下英才济济,人各有志,其实难以力屈,你不可能囊括所有的天下英雄。”

覃钰心想,就像曹操再牛逼,也无法阻止你断然辞职的决心是吧?

“哈哈哈哈,我现在做的一些事,正是为此而准bèi

的。”

戏志才剑眉一皱,觉得覃钰有些过于自信满满,口出大言。但是,对覃钰万事先顾自家亲人的做法,她心里却又相当喜欢,觉得妹妹嫁给此人,未来的前途虽不确知,但是,却一定不缺幸福。

过了一会儿,戏芝兰睁开眼,惊喜地说道:“钰哥哥,我全记住了哎!”

“什么?这不可能!”覃钰不信,他也是依靠小珍、老白等人才强行全部记住,他自己试过,没有十遍以上的复习,必然会错漏许多,根本记不住。

“那,我给哥哥你念一遍。”戏芝兰得yì

地一撇小嘴,张口就来,把她记住的《青风拂体术》重新叙述一遍。

天哪,这是真的?覃钰完全无法置信。

小珍却道:“主人,小兰姐的口诀一字不错呢!在剑道的天赋上,她可能真的比主人强胜数倍。”

“小珍你也不要太夸张了,不就记个秘术剑诀么,这就能表示出强出我这么多?”覃钰很高兴,但是,心里自然有些不服。

“小珍姐姐没夸张的,还万分地照顾了你的面子!照我看,这小妞一遍就记全了秘术口诀,覃钰你却需yào

复诵十遍,那就是表示,她比你的天赋要强十倍以上啊!”

覃钰忍不住冷哼一声,小样的大脑袋,你还说上瘾了?

“怎么还没把这厮的投影全给封号了,还要不要内部和谐了?”覃钰也不跟大脑袋争论,直接开小窗,气势汹汹地逼问小珍。

“哦,忘记加封印了,它和老白精神力太强,很容易黑进来。”小珍被主人责问,只好咂咂嘴,暗叹火凰嘴贱肇事,急忙又加了一道封印,把群聊室彻底给罐装起来。

火凰左冲右突却发不了言,大骂群主无聊胆小,只恨无人回帖应答……

万般无奈之下,火凰只好猛力下潜,沉入识海之底继xù

冲浪去了。

覃钰夸了戏芝兰两句,接着又把记载两门飞剑神通的附录《绛雪玄霜》也传授给她,让她随时参阅。

虽然境界不足,但是戏芝兰的天分好,精神力也强,提前开阔一下眼界,感受一些化境神通的奥妙,就算暂时无法修liàn

,对她的提高也会大有好处。

戏芝兰再显惊人天赋,当即牢牢记住。

覃钰这回心服口服,心想:“大概这是因为《青霜剑谱》本来就是给女孩子修liàn

的吧……”

由此也可见,戏芝兰果然是青霜神剑的真命之主!!

“呀,这两门神通真厉害,还都是冰雪系的上乘心法,正合我冰剑宗的弟子,等会儿我跟师姐说一声。”戏芝兰琢磨一下,大喜道。

覃钰脸色一沉。

“这门青霜剑谱,不许给你师姐透露一个字!也不许透露给其他任何人!”

“啊,为什么啊?”戏芝兰很是不解,“别人我肯定不说的,但是师姐也很适合学这些神通啊?”

“青霜剑谱是随青霜剑代代传授的,每代只能有一位核心真传弟子,当然不能乱传。你何师姐自有师门的绝学,她现在拥有的那些神通,门门都比你高明百倍,再说,她若不能晋升二阶,也无法再另学神通,你此刻告sù

她其他神通阀门,必定扰乱她的道心,让她想法混乱,可就再也无法进步了。”覃钰眼珠一转,充足的理由一打一打的。

戏芝兰懵懵懂懂,凛然记住。

戏志才在侧听得清清楚楚,满yì

地点点头,心中暗想:“纵然我现在就死了,但是小兰,却真的不用我继xù

操心了!”(未完待续……)

PS:突然决定二更。嗯,这两章本来都是写爆奶妞戏志才的,一起发了得。

三百六十六、这两句挨得上么?

这一次,覃钰明里是传授戏芝兰一些秘术神通,实jì

上,也在有意无意中对她进行了一次潜移默化的心理教育。

对同门师姐友好,那是好品德!但是,覃钰希望戏芝兰明白,有些东西,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只能自己去品味,不可能什么都跟师姐一起

分享的。

走在武道上,很多时候只能要靠自己的勤奋修行,努力拼搏,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万事不能依仗师姐,她迟早也会离开远行走自己的

道路的。

更有甚者,为了一些利益,兄弟阋墙,姐妹反目,更比比皆是。

一应道理说完,覃钰猛然心头一机灵,想到:“刚发生蓉儿的事,我就来告sù

小兰有些珍宝是不能分享的?我这是自己作死吧?”

不过话已出口,再收回来就不像话了。

“所以,小兰啊,我们在做任何事之前,都最好先仔细想一想,这件事,对我好不好?对我的亲人好不好?对其他人好不好?想不清楚的,就

暂时不要做。如此,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做错事,避免一些将来后悔莫及的行为!”覃钰最后总结道,心里舒服了不少。

“那啥……志才兄,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没有了。小钰,你说的都很好!”戏志才以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欣悦表情,盯着覃钰看个不停。

覃钰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侧过头去,心想:“你这当长兄的过于宠溺妹妹,实在不太称职,这种简单道理还要我来说。”

正在此时,忽然小窗外的唱卖区一阵欢腾。几人侧耳听去。却是徐十三娘终于卖出了最后一粒天机夺命丹,二楼的特级豪富们大半有份赢得一

粒,心中都很高兴,这会儿要轮到最后一份丹绝宝藏图的售卖了,大家正在起哄抬价。

徐庶刚刚按程序报完唱卖宝货的名称,下面已经沸腾开了。

照例是二楼一些不甘心的金主开始出价。

丹绝宝藏图的底价和徐氏今晚其他宝物的底价是一样的。都从八千金起价,基本上是这些二楼富商豪阀们心理能够接受的最高底线了。

徐氏定下的这个唱卖策略非常高明,表示我们是给所有人机会的,但如果你钱没别人足,宝没别人好,那就不是组织者的责任了。

然后一万,一万三,一万五,一万七。都是二楼的大贾们在搏命一争,覃钰甚至听出了汝南大豪裴炜的一次喊价。

他摇摇头,这么精明的人也加入最后的疯狂了?看来侥幸心理人人难免哪!

眼下的价格已经足以让其中90%以上的豪商元气大伤,甚至破产倒闭了,而且就算拿到丹绝宝藏图,有没有能力保住,其实也是一个严重的现实

问题。

除了维持唱卖现场秩序,保护唱卖师的个人安全。安保组已经不理神农谷和闪金塔的任何安全外务;徐家估计也有相似的思路,更重yào

的是他

们现在结怨甚多。焦头烂额之中,徐一肯定也不愿继xù

开罪宗师级的高手。

没有了这两家的强力弹压,最后出现杀人夺宝事件的几率正在急剧提升。

除非是二阶顶级化境,才能基本保证自己的安全。

三楼上暂时十分静默,除了已经得手的几位顶级强人,剩余的化境都还在观望。没有金主吭声。

唱卖一路飙升至两万金,竞拍的战况都还比较稳定,基本上算是波澜不惊。

“三万金,我出三万金!”一个大概在天机夺命丹的争夺中没能得手,现在心里正十分后悔的家伙。突然一个龙抬头,掀起了竞价狂潮。

“三万金?”主持唱卖的徐庶忍不住都诧异起来,二楼还隐藏着这么富有的强者?

可能吗?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几位宗师。

除了王越和何荭嫦,其他六位宗师都在。

徐登当即下令:“去,查询一下购买信用。”

后台立kè

有年轻精干的人手应声退后,进入某个大概是装资料库的屋子,去检查金主的个人信用。

所谓购买信用,就是你在货卖世家里存了多少金铜,或者曾与货卖世家完成过多少起大宗的交yì



戏志才的注意力立kè

被吸引过去。

“居然是蔡瑁……”她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这时候冒出来?”

由于覃钰的搅局,这次神农唱卖会的情况迥异于以前的任何一届,化境高手从一开始就不断出现,一直到现在,二阶宗师都开始显得拥挤起来。

丹绝宝藏图就只有五份,现在四份已经出手,都落入化境二阶宗师的手里。

徐一、张逊、柳玉溪、王老鬼,估计这四个人现在都在一起,坐等第五份宝图的得主了。

“他在哪间贵宾室?”覃钰淡淡问道。

“应该是九号!”戏志才说道,“小钰,你想做什么?”

“没事,嘿嘿。”覃钰心头一动,某些隐藏的仇恨悄悄浮现上来,若能在这里把这厮解决了,也是一种乐趣。

“他身边有些高手,你最好不要去!”戏志才警告道,“那些人加在一起,不是你现在能招惹的。”

“我不会那么傻?如果我杀他,一定不会让人拿住手脚。”覃钰回答道。

报仇虽然很重yào

,但他却不能像杀徐历、路典那样,公然杀死蔡瑁。

他毕竟是荆襄第一豪门之长,身份不同。

若因此引发天下豪门世家的普遍敌意,对覃钰日后的计划十分不利。

戏志才摇摇头,不太相信覃钰的这句话。

他心里很清楚,覃钰估计已经干掉了路典,刘瑁也是在劫难逃。

如此胆大妄为的一个人,面对灭家杀亲的仇家,很有可能捅出大篓子。

“过了今晚。我来为你筹划一策,必能让你得报大仇。”

覃钰霍然抬头,看向戏志才,心中大诧。

“看我做什么?”戏志才鼻中哼了一声,“我可不想我妹妹做望门寡!”

望门寡,就是两家订婚之后。还没来得及娶过门,男方也不说一声忽然就直接挂了,这女孩就称为“望门寡”。

望门寡其实也是寡妇的一种,只要不改嫁,坚持三四十年,还有机会得到皇帝的褒奖,让当地zf给该女子立牌坊宣传的,这玩意叫“旌表”

——也就是“贞洁牌坊”了。

和宋明清大力宣扬的贞洁寡妇不同,汉代的寡妇其实很牛逼的。

汉初自刘邦去世。吕后临朝称制八年之后,“母党专政”的习俗似乎就传递下来,历代时有太后擅权用事的情况发生,这也无形中使得汉朝女

子的地位整体上十分尊贵。

在汉朝,有名的女子不但可以封侯,还可以拥有爵位和封邑,历代公主蓄养英俊面首更是公开公认,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两汉虽然不及胡化汉人掌权的隋唐那么荒唐开放,但其实还没南宋以后那么多的穷讲究。要改嫁还是没问题的,魏、蜀、吴三大势力的

皇帝,都娶过寡妇。

曹丕抢在老爹曹操之前,强纳袁绍儿媳“洛神”甄氏的段子比较有名,暂且不说;刘备后来入主西川,便娶了刘瑁的老婆吴氏(那时刘瑁已死)。后来立为皇后;孙权比较低调,不过他的爱妃徐氏,也是之前的老公陆尚去世之后,才转嫁给孙权的。

不过,寡妇就是寡妇。名头总是略微欠佳一些。

戏芝兰当即燥红了脸,嗔道:“哥哥,你胡说什么?”

戏志才瞥她一眼,没说话,心想:“我难道看不出你跟他已经和合双修过了?经lì

过这种蚀骨腐心般的神交,你怎么还可能愿意再嫁给别人?”

他身为曹操的谋主,自然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纵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不是?

覃钰心头微微一动:“大舅哥这是有意来我这儿低就么?”

心里拿定主意,得让小兰多跟她哥泡泡,戏志才反正现在也没找到好去处,没准儿就能搞定了。

这么趁病要命的事得抓紧,别被其他大势力听闻之后来邀就不好办了。

“小珍,你那攻城测试开始了么?”

“正在准bèi

中,即将开始,主人你要看么?”小珍头一次听主人主动垂询,似乎对这个测试有了一些兴趣,顿时显得很高兴。

“嗯,那啥……你能不能暂缓一下,到时也许会带个客人一起来看。”

“好嘞!这些人现在大都困乏了,珠珠和小丸子正在指导一些军官的基本操作,灭神机弩炮、霹雳车,全都准bèi

好了,徐六宗师也在。预计明

天凌晨五点左右,埋锅造饭,六点半发起攻城。”

“这么凶恶?”覃钰吃惊道。霹雳车也就是发石车的别称,灭神机弩炮更是出自墨氏的战争凶器,他曾经品尝过的,很可怕的滋味,要没有珠珠舍身一挡,当场就会跟虞翻的师父枪煞一道结伴西去,直接奔了阎罗殿。

“这不算什么啊,只是让他们有一种手握强dà

武器,比较安心而已。等他们军心完全稳定,经过特训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第二次测试,可能就该上回回炮了。”

“回回……炮?”

覃钰心想,有没有搞错,让汉末三国的军人,去玩宋末元初的攻城利器?

从公元2世纪,一下蹦到了13世纪,一下进化一千多年。

“没问题吧?”

“没任何问题啊,我看这营官兵大部分都可以,很镇定,首领魏延也很谦虚好学,他一个人居然就能操作一台灭神机弩炮,真是好一把神力。”

“谦虚好学?魏延?”覃钰完全无法置信,汉末最桀骜不驯的军队将领,其中就有魏文长同学一个吧?

还是那句老话,这两句话,挨得上么?(未完待续……)

PS:继xù

在弩……

三百六十七、失道者必寡助

“那好,你好好准bèi

,到时我一定来看。”覃钰嘿嘿一笑,看向戏志才。

戏志才正在注目窗外,徐氏那个调查员已经出现在徐登的身后。

“二楼九号客人身份显贵,但是……信用不足。”

“什么等级?”

“没有等级!他没跟我们徐家做过任何生意。”美女调查员无奈。

“嗯,他是谁啊?”今晚事情太多,徐登忙于应付化境贵客,其他事都顾不过来,二楼的客人就没太注意。

“是荆州的蔡瑁将军。”

“哦,蔡德珪……”徐登沉吟一下,终究是曾经联手探宝的合zuò

者,虽然那次合zuò

很失败,而且蔡氏之后大兵压境的做法,好似那司马昭之心,弄得是路人皆知啊……咳!咳!(嘿嘿,请自动忽略这句超越时代的魔幻使用技巧。)

徐登想一想便做了决断。

“给他五万金的信用便是。”

丹绝宝藏图这玩意儿,三万金拿不走,五万金也没用。第一份徐氏抢先下手,凭借自己的老面子,也足足花了十万金,才从各位化境宗师的嘴里夺下了一块去儿。

要没有徐一他们几个老的顶着,谁会给徐氏这个面子?

蔡瑁……徐登冷笑一声,你就慢慢搅和吧!帮覃钰兄弟多赚一些,也是好的。

徐登向徐庶点点头,示意可以继xù

唱卖。

徐庶也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摇摇头,蔡瑁这么做不知dào

什么用意,反正对徐家和安保组而言,都是够恶心的。

“已经查过,九号客人有五万金的信用。现在唱卖继xù

进行。三万金一次!”

今晚的唱卖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接近尾声。大部分都是在唱卖丹绝宝藏图的时候,被这个购买信用闹的,经常要去检查买家的购买力,然后拿出的奇珍异宝,高级心法又需yào

宗师们合议,判断明确其真实价值。所以不免经常出现断唱的场面。

经过这次抬价和唱卖被打断的情况,现场开始略微有些冷清。

一些尚未出手的宗师对蔡瑁的无脑抬价尤为恼火,本来几位大买家都在之前出手,拿到了一个探宝资格,最后这一份,原本应该不至于唱出太高的价格,不过蔡瑁这么一搅和,显然,很难善了啊!

“四万金!真金!”果然。冷场没五秒钟,徐庶刚打算再次唱出蔡瑁的出价之前,有人报出了新的价格。

众人悚然抬头,这一次,是三楼的化境宗师开口了。

看那声音出处,却是三楼的六号门里。

“金洚?”覃钰微微一讶,他终于也接受妥协,进入唱卖现场了么?

这老东西!

想到若是最后让此人得手。参与到丹绝宝藏的探索中去,也来分一杯羹。覃钰就很不快。

但是,却又没什么理由不让他出价。

“五万金!”蔡瑁继xù

跟进,徐登给他五万金的信用,显然是要用个十足。

“二哥,替我宰死这俩家伙!”覃钰咬牙切齿,暗暗发狠。寄希望于徐庶大发神威。

“小钰,你着什么急啊!他们争相竞价,那不是帮你赚钱呢么?”戏志才看到覃钰抓耳挠腮的样子,嘿的一笑,这小子。也有淡定不下去的时候啊!

“是吧?”覃钰一想也对,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

而且,现在就这俩他讨厌的家伙在飙价,感觉特别不爽。

“懒得看他们发飙!没什么事我先出去走走吧。”覃钰有些烦闷,起身想出去。

“钰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覃钰摇摇头,正想说点理由让小兰留在这里,忽听有个晴朗复清脆的声音道一声:“绝种奇果一枚,金鳞果,作价七万金。那位唱卖宗师来核验一下?”

“段阿姨?”覃钰愣住,段玥竟然拿他的金鳞果来买他的丹绝藏宝图?

一时之间,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这位阿姨,总是能让人哭笑不得。

复又转身坐回原处。

“这回热闹了!”

戏志才点点头:“化境宗师看来都准bèi

要出手了。”

戏芝兰默默靠着覃钰坐下,忽然低声问道:“钰哥哥,你是不喜欢我跟你一起么?”

覃钰看她一眼,伸手揽腰入怀,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两下重的,悄声说道:“不许胡思乱想,好好想你的青风拂体,体味人生,练不好,我可是要打屁屁的!”

戏芝兰小脸通红,低头缩进覃钰的怀里,竟然真的开始冥想青霜系的炼体术去了。

戏志才漫声说道:“这就对了!就算有了新欢,也不能忘了旧好!”

覃钰心想:“蓉儿的事,大舅哥居然也知dào

了?看来小兰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蛮不在意啊!”

“多谢大舅哥教诲!小钰什么都会,就算不会忘情负义。”

戏志才嘿嘿一笑,继xù

观看丹绝宝图的竞价。

此时徐氏的副手已经回到白玉唱卖台上,将手里端着的一个红色托盘,放置在柜台上,然后自觉退开一旁。

徐登、黄忠、虞翻、鹿氏兄弟等五位化境宗师默契地将唱卖柜台团团围住,只有张晋似乎有些神不守舍,站在原地没有跟过去。

徐登微微瞥他一眼,便不理会,伸手揭开托盘上搭着的红绸。

连同徐庶在内,六双眼睛盯着托盘中的那枚鸡蛋也似的巨大红果果。

“小钰,你不是有金鳞果的?”戏志才想起什么,转头问覃钰。

“被她给抢走了一枚!”覃钰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戏志才见他尴尬的面容,忍不住呵呵一笑:“你一贯擅长打劫别人,人家只能忍气吞声,这回得了报应罢?”

“我哪有趁火打劫,都是他们自愿和我交yì

的好不好?”覃钰抗声道,这种罪名他可不能承认。

徐登等五人看过之后。小声商议一下,然后各自退开。

徐庶当场宣bù

:“经宗师团合议,上古奇果金鳞果一枚,可为上品名丹弥纹丹的主药,今世已然绝种,可抵真金十万。”

段玥自己说要当七万金。唱卖会合议之后还给她又涨了三万。

会场上一片嗡嗡声,都在议论这枚果子,居然就这么珍奇?

“货卖世家和安保组果然是大家风范,童叟无欺,我段玥佩服!那我也不等别人报价了,就出十万金好了。”

二楼九号贵宾室鸦雀无声,估计蔡瑁也晕倒了。

他整个蔡氏的信用,也不过值得五万金。段玥随手拿出一枚果子,却抵得上他两个家族的分量。

不过却也不能说唱卖会不公。

刚才给蔡氏的信用定级。徐庶也已经给他涨起过两万,令他此刻完全无法盘诘唱卖师。

徐庶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这种果子现在已经绝种。

实在是太难得了!

徐庶侧耳听徐登给他讲解了几句,点点头,又大声道:“诸位可能有所不在,弥纹丹乃是一种上古丹药,其功能是……”

众人听说此丹竟然有精炼人体的先天灵根,弥补天赋根器纹理不纯的效用。无论化境暗境还是明镜人士,人人都倒吸一口长气。

这是逆天之物啊!

比较起来。什么三黄真境水、天机夺命丹,那都是渣渣啊!

三楼上许多化境宗师忍不住目光灼灼,热切地看向金鳞果。

“可惜,弥纹丹的丹方,如今也已经彻底失传。”徐庶下面一句话,又把众人打回现实中来。

是啊。必须是这样,这粒金鳞果才只值得十万金,否则,再多金子,也没人会拿出来唱卖吧?

然后。徐庶笑道:“三楼五号贵宾室,十万金一次!”

金洚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十三万,真金!”

一种刻意的淡淡口气,似乎嚣张地说,有什么人,直接来拼啊,老夫有的是钱!

二楼的财主们个个又羞又恼,但心里也彻底认赌服输,人家一个有钱,一个有宝,咱们有什么?

和这些化境宗师比起来,咱们简直就是一群土鳖。

确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啊!

覃钰皱起眉,心想:“这老东西居然这么会敛财,看来也不比王老鬼稍弱啊!我擦,不好……”

果然,下一刻,段玥明媚脆丽的声调懒洋洋地传出来。

“紫阳回春果一枚,作价七万金,请核验吧!”

覃钰左眼皮一阵乱跳。

这段玥是真疯了!

金鳞果也就罢了,但这紫阳回春果,却是有许多人知dào

在自己手上的。

果然,唱卖柜台后,几位宗师互相窃窃私语,似乎在说些什么。

然后,还是徐庶出面,大声说道:“段宗师的信用,我们是信得过的!唱卖已经太久,为了方便大家,加快进程,暂时不用验证,给你作价十万金便是。”

段玥笑了起来。

“如此多谢了!那我也依照旧例,就出价二十万金吧!”

金洚怒哼一声。

“怎么?段大人,你真要与我死拼?”

“不好意思啊金公,先贤丹绝的遗窟,我一直想要进去看看的,家师年迈,需yào

奇药呢!请恕段玥无礼冒犯!”

我是为了师父,不得已而为之。

这理由光明正大,任谁也无话可说。

金洚哼哼两声,忽然说道:“老夫有一法宝,亦欲作价十万金,请唱卖宗师核验。”

全场轰动。

法宝?法宝啊!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么?

徐氏不敢怠慢,这回徐登干脆自己从中央旋梯上飘然上了三楼,去到金洚的六号贵宾室里。

覃钰暗暗心跳:“不会是金风罗网吧?”

对这件法宝,他心底里痛恨万分,但同时,对它的各种神妙也是赞叹万分。

这一刻,他和大家一起,也在期待着徐庶的开口。

按照程序,徐登取下法宝之后,宗师们又是一番计议。

最终徐庶宣bù

道:“幻象宝镯,半法宝,擅长隐匿自身,能避开化境宗师的精神力探查,作价八万金。”

覃钰大失所望,原来是这件宝货。

“为何老夫的宝物就只能作价八万金?”金洚不满地问道。

“六号贵宾,此宝虽好,却有几个缺陷,第一是非化境宗师不能使用;第二是精神力耗费较大;第三……”

徐庶听了徐登传言,全数复述,林林总总说了五六项缺陷。

覃钰越听越笑,十分欢乐。

戏志才笑道:“这明显是偏袒嘛!”

“连你都看出来了?略有偏袒而已,只要大家说不出什么就行。”覃钰笑道,“失道者必然寡助,谁让金洚的一些做法太过恶心人的?鹿公、仲翔他们可都在这卑鄙的老家伙手下吃过瘪的,不趁机小小恶心回去一下,他们就不是化境宗师了!”

化境宗师都注重心境的培养,虽然武力强dà

,其实除了王越这种战斗疯和徐氏二祖那样的算计男之外,大半还是不喜欢过多结仇的。

但是,一旦结了仇怨,宗师们却一定睚眦必报,这也是普遍的规律。

化境重悟!

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才能保持一颗长久的赤子之心。

而赤子之心,却正是保持敏感悟道状态的根本要求。(未完待续……)

PS:如此大雨却要出去面基编辑大人,可见我意之诚,先更了,大家开心。

三百六十八、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戏志才斜睨一眼覃钰:“那你呢?被这老儿偷袭擒获,这般奇耻大辱,你就不想报复?”

“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覃钰叹口气,我要有那本事,还用等到现在?先练几年,到了化境再说。

“那要是有这种机会呢?”戏志才逗弄道。

“什么机会?”覃钰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炯炯。

“哈哈,其实你跟那群家伙一样,也是赤子之心啊!”戏志才大笑道。

“那当然,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另外一句话。”覃钰嘿嘿一乐。

“噢,什么话?”戏志才很有兴趣地问。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戏志才一呆,接着更是大笑。

“好,好,好一句从早到晚,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这个当小人的机会!”

“求指教!”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略加资助你那段阿姨,这金老儿就必输无疑。”

“略加资助么?”

覃钰皱眉,他也知dào

这个法子好,敌人的敌人,就是好盆友嘛!

问题是除了几件不能见光的法宝,他也没有什么能帮到段玥的宝货。

这俩人拼起来,可不是千金万金的挤兑,而是动辄以十万金为基数,自己这点小身家……好吧,也不算小了。

问题是我又不是卫兹助曹操,鲁肃对周瑜,出血太多,那就太不划算了。

“小钰别无长物,敢问志才兄,如何个略加资助法?”

“嘿嘿,其实用你手上的这枚黄金鹰牌即可!”

覃钰一凝神,黄金鹰牌?

“志才兄是说,让我把这枚鹰牌送给段阿姨?”覃钰反手掏出黄金鹰牌。眼珠一转,忽然明白过来。

对啊,这玩意儿自己拿在手上,其实很烫手的。戏志才已经不跟曹操干了,拿着也没有意义。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拿出去卖了。

戏志才赞道:“孺子可教也!”

覃钰瞥一眼戏志才俊雅的面孔。不喜摇头。

孺,就是小的意思,咱哪里孺了?

“那啥……咱们曹氏集团,信用应该比蔡氏高那么一点点吧?”覃钰问道。

这枚黄金鹰牌估计是曹家最高级的一种信物,覃钰虽然不清楚它的价值,但是,货卖世家一定懂的。

“废话!你让徐登去验,低于十万金,我把这双眼珠抠给你!”

覃钰吓了一跳:“我信。我信!”

没事别下这种赌注啊,你那对霸道漂亮的眼睛,还是自己留着比较好!

覃钰心里嘀咕两句,兴冲冲地起身,飘然而去。

戏志才微微一笑,看着覃钰高大宽阔的背影,心下忽然觉得,如此调教这个美质腹黑少年。倒也是蛮有乐趣的。

……

三楼的六号贵宾室内,金洚怒不可遏。气得橘皮乱抖,其中的菊花口子却始终不语。

他当然知晓,自己被对方的化境集体算计了。

但是,幻象宝镯的那些缺陷,却的确是存zài

的,不然其品质就不是半法宝。而早就是真法宝了。

“真要是法宝,凭什么拿出来跟你们换这么一张宝图?”金洚心中愤愤不平。

这个世界先天灵气有限,难以支撑法宝的海量需求,因此平日里几乎见不到法宝的影子。最多也就是雌雄斩邪剑、乌龙神棍、幻象玉镯等少量的半法宝纵横一时。

聚宝盆那种拥有成熟器灵的绝品法宝,更是支持不住。器灵直接陨落,法宝退步成宝器。

金洚虽然继承了颇多的祖先遗泽,但乌龙神棍和九龙铜宝镜这两大半法宝已经被覃钰戏芝兰小两口夺走,此刻手上,也就金风罗网和幻象宝镯两件不错的随身装备。

金风落网他舍不得拿出来,可那段玥却是咄咄逼人,这口气不能让!只能忍痛割爱,用幻象玉镯奋起反击。

“好吧,八万就八万,加上十三万真金,一共二十一万,那也够了!”金洚恨声说道,他可不信,段玥还能拿出第三枚金鳞果、紫阳回春果那种等级的奇珍。

“三楼六号贵宾室,二十一万!”徐庶微微一笑,他知dào

金洚被压价了,他的半法宝,价值不比段玥的奇果来的便宜。

但是,他也觉得,这价格压得好!

这种肆无忌惮,连暗境后辈也要使出法宝偷袭的老不修,就该好好整治一番,让他懂点规矩。

虽然只是略加偏袒,三四万的差距就出去了。

三楼五号房间里的段玥摸摸鼻子。

她这次出来没计划参加唱卖会,准bèi

比较不足。今天大家去做第二次准bèi

的时候,她又一直忙碌不停,所以此刻兜里宝物奇缺。

当然,她还有从覃钰搜刮来的阴阳悟真丹,但这粒丹药她另有用处,却不想又卖还给覃钰。

在怀里和袖子里掏摸半天,最后在手上的,只是一个小小玉瓶。

“这两颗小归元丹,在这里最多只得两三万金,杯水车薪而已!其他的宝器却又更加等而下之了。”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曾茵茵和她同在五号房间里,闻声主动出去开门,一见来人,顿时一愣。

“是你?”

“不错,是我!段阿姨在吗?”覃钰淡淡说道。

“……在!”曾茵茵咬咬牙,有点儿不知dào

如何面对覃钰。

虽然两位堂兄有取死之道,但是,毕竟是间接死在覃钰手里的……

覃钰点点头:“有件东西,可能对她有用,你帮我转给她吧!”

纠结中的曾茵茵,迷迷糊糊中接过了一件小小的冰凉硬物。再一定神,覃钰已经飞快闪走,不知踪迹。

曾茵茵关上房门。段玥已自问道:“那小子怎么没进来?”

曾茵茵转过走廊,把手中的金黄宝物递给段玥。

“师姐,你没施展灵耳通,怎么知dào

是他?”

这地方高手太多,主人更是强dà

的空间系宗师,各位化境彼此都有默契,不施展任何化境神通,以免引发误解。

“他的味道,我闻得到。”段玥忽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味道?”曾茵茵莫名其妙。

“不错。嗯,这小子是属夜猫子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吗?”

“他说……把这个给你。”曾茵茵听段玥说话口气轻松自然,心里忽然觉得,师姐跟覃钰的关系似乎突然之间亲近许多?

段玥随手接过捏捏,微微一愣。急忙仔细翻看那令牌两边的绘图文字,不觉喃喃自语:“难道是……他怎么会有……”

“师姐,这是……”曾茵茵忍不住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黄金鹰牌啊!”段玥强忍住内心的震惊,轻描淡写地说道。(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九、左右为难

黄金鹰牌是什么东西,精熟各大势力的段玥自然比覃钰明白得多。

心头闪念间已经明白了覃钰的意思。

这东西,可以抵当购买信用。

按照徐氏以前的做派,不管什么宝器都敢收,只要物有所值。

这面黄金鹰牌,虽然本身质地一般,但其所代表的意义,却价值极高。

“这个却是及时雨了!”

段玥心中大喜道。

至于这面牌子的来历,她当然知dào

可能有些问题,不过既然戏志才在,应该就没啥大问题。

“大师姐,这面牌子,到底有什么用处?”曾茵茵忍不住问道。

“这是许都曹家的司空令牌,如果给徐家,可以当出十万真金……嗯,也许还不止!”

“啊,这么贵重?”曾茵茵樱桃小口一张,颇为惊讶,“覃钰这个家伙,倒还知dào

孝敬长辈!”

段玥点点头,自觉脸颊忽然微热。想起“长辈”这个词儿,

顿时回忆起在璇玑密室里的一些勾当,心底深处居然微生波澜。

“小茵啊,以后对他别太板着脸!你是本门最后要冲化境的核心苗子,曾家现在又没有你的直系血亲在,不要把这种亲属关系看得太重。”

曾茵茵这一系,不过是益阳曾家的远方旁支,远祖时就已因故被逐出家族,和本家基本没啥关系了,连名字都无法归入曾氏族谱的。

后来幼年的曾茵茵偶然间被段玥的师父、五溪门的掌门看中,收了当关门弟子,加上和五溪灵仙段玥的一些关系,曾家得知之后,深觉有利可图,便又把曾茵茵的父母重新收纳回来。列入族谱。

但是,随着曾茵茵修为的节节提升,在五溪门里的地位亦是日益重yào

,早在去年,段玥就奉师之命,暗中接走了曾茵茵的父母。在五溪门自家的地盘上耕织将养。

作为化境传承的上乘门户,五溪门自然不允许如曾茵茵这般的核心弟子日后因为亲情关系被他人利用。

段玥虽然说的随意,曾茵茵却知dào

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已经被师姐看穿,脸色变了变,低头道:“是,茵茵明白。”

“那就好!小钰和你一样,都是我五溪蛮的后起之星,未来前景不可限量,你们……要好好亲近。”段玥心情大好。难得地为覃钰多说了两句好话。

“是,大师姐!”曾茵茵知dào

,段玥平素里很讨厌覃钰,这次重返闪金塔之后,不知为什么,似乎对那小子的观感起了极大变化。

“三楼六号贵宾,二十一万!第二次!”此时,徐庶第二次敲锤。报出金洚的出价。

这个出价,在今晚的五份丹绝宝藏图中。已经进入中等了。

段玥顾不得和曾茵茵多说,想了想,还是取出了那个玉瓶,随手丢了出去。

“小归元丹两粒,作价两万,徐先生。应够够了吧?”

徐登探手接住,打开瓶口,闻了一下,然后递给黄忠,黄忠略略一闻。便即转给鹿伯。

转眼之间六大宗师都闻了一圈,几人嘀嘀咕咕,商议一番。

然后,徐庶大声说道:“各位宗师合议,上品小归元丹,一枚可值两万,两枚,抵四万金。三楼五号贵宾,报价二十四万金!”

……

哗啦!

一声巨响。

“欺我太甚!”

一怒之下,金洚将面前几上的酒坛、酒杯、笔墨纸砚、全都一把扫落地板,跌得粉粉碎碎。

化境宗师举手投足之间,威力都是极可怕,何况金洚怒极,故yì

把所有东西打碎,声响自然加倍惊人。

这是施展神通之外,金洚所能显示的最大破坏力了。

就算是他这样的化境二阶大高手,坐在徐氏的地盘上,也是顾忌颇多,不敢肆意妄为。

“难不成,真的要拿出那宗宝物来?”

不得不说,当年金氏先祖武力强横,财力资源更是雄浑,给后辈留下了许多镇宅保命的宝物,三件上品半法宝,一件上品法宝,虽然数量不及留侯八宝,整体品质上却堪可一拼,甚至超出半筹。

除了手上的金风罗网,金洚其实还藏有一件不次于法宝的宝物。

这件宝物却不是祖先所留,而是他自己早年游历天下,偶然所得,因为与他天赋不合,一直也无甚大用,保留至今。

“三楼五号贵宾,报价二十四万金!第二次。”徐庶敲锤发话道。

“NND,这么快?”金洚的感觉中,徐氏对段玥的偏袒明显过分,连报价的敲击速度都似快了许多。

不能犹豫了,否则,三锤定音,那就没法争了。

“徐先生,我有一宝,请你核价。”金洚也是一抖手,把一物直接丢了下去。

唱卖玉台现在和二楼平齐,他和段玥却都在三楼,所以居高临下,丢什么东西比较容易。

而且,以他们大高手的精妙手法,自然不至于丢错了人。

徐登伸手接住,却是一个小小的玉制方盒,里面却不知装的是什么?

他仰头看看金洚。

“玉盒只是防止宝气外泄,没有机关。”金洚摆摆手。

徐登点点头,双手齐动,打开了玉盒。

只是一眼瞧过去,徐登脸上肌肉似乎忽然就抖动了两下。

金洚冷冷一笑,知dào

他看出了端倪,心下倒也佩服:“这徐登如此年轻,居然也能知dào

我这件宝物的妙处。”

徐登连着看了好几眼,才彻底分析完毕,确认了想法。

“诸位,你们过来看。”

他把玉盒慢慢放置在柜台正中,招呼其他宗师过来围观。

黄忠、虞翻等知dào

此物可能不凡,所以徐登较为慎重,立kè

全都围拢过来。张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去,占住一个方位。

六大宗师。加上徐庶,七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柜台中央。

徐十三娘和另一位徐氏美女助手站在稍后的位置,互相看一眼,都是心下狐疑:“什么宝物,让三爷这等着紧?”

六位宗师默默看完,互相看看。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连徐庶都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过了片刻,徐登点点头,道:“就是如此。”

其他诸人散去,返回原位。

徐登则向徐庶说了几句。徐庶听完,微微哦了一声。

徐登一笑而退,心想元直境界低微,反而不像其他宗师那般惊心动容。倒是无知者无畏的好感觉。

徐庶清清嗓子,抬头看一眼,却见金洚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徐庶很有风度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的心情。

金洚哼了一声,心想:“再敢胡乱压低我的价格,老夫就闹将起来,搅黄了你这唱卖会。”

“三楼六号贵宾,送呈特殊宝物。若木根茎一条,属性甚活。生长自然,六位宗师评论公议,此木价值,可当十五万金!”

会场再度立kè

轰动,众人议论纷纷。

主要原因,当然是此物价格奇高。显然在神珍异宝里也是极其贵重的宝物,但唱卖师却罕见地没有说明它的用途。

“诸位,请安静!非是我等不愿说明,实在是此物……目前用途不明。”徐登略略用出一点化境威严,镇住大半的骚动。

……

“这不是欲盖弥彰么?”二楼某贵宾室内。戏志才微笑道,“明显是他们几个都知dào

,却商量好不肯多说罢了。”

“哥哥,这件东西有什么用途?”戏芝兰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啊!我又不是化境宗师。”戏志才哈哈笑道。

“那哥哥你怎么知dào

,他们隐瞒了宝物的真zhèng

用途?”戏芝兰更为不解。

戏志才看了一眼覃钰,他刚刚返回来,也已经听到了徐庶和徐登二人的说法。

“如果用途不明,凭什么给它定出十五万金的高价来?段玥万一不服,闹将起来,徐氏却又如何收场?金洚显然也很了解此物的好处,唱卖会这次并没有压他的价,所以也就一声不吭,默认了。”

戏芝兰喔了一声,似懂非懂。

“其实这些个都是小问题。现在关键在于,小钰你会如何抉择?”戏志才似笑非笑,看着覃钰。

覃钰苦笑:“这倒真是一个大难题了!”

大舅哥的反击真快真准,为了她回不回许都,自己略略刺激了她一下。

现在,报应立kè

就来了。

戏志才见覃钰已经完全明了自己的多重意思,笑得更是开心。

不错,脑子很敏捷!

徐登虽然没有明说,但经过戏志才随意的一个剖析,覃钰自然全都明白过来。

现场参与评议的六大宗师,除了徐登和张晋,都是覃钰的追随者,自然内心中都是向着他的,他们这么定价的潜在含义不说自明,希望覃钰暂时放qì

仇怨,同意这个交yì



这件若木根茎,显然是他们认为必须收入囊中的宝物,所以不但不能压价,反而要让它尽可能地凸显出价值来,以吓阻其他可能的更高报价。

当然,就像刚才的压价一样,这次偏高了一点点儿,却也并不离谱。

覃钰心想,如果没有刚才的黄金鹰牌,也许段玥这下就该直接认输了。

段玥拿出来售卖的几件宝物,大都是覃钰原来自己的东西,如果一张宝图能够换收回来,他其实也很开心。

反而卖给金洚,是覃钰很不喜欢的结局。

不过,这条若木根茎……真有那么好?

怎么办?

覃钰心头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小珍,若木根茎,好处在哪里?”

“嗯,若木,就是扶桑木,远古春秋时期的宝物,据说号称三大神木之一。它是火系圣物,如果真是这种神木的根茎,又能够重新栽种成活,对主人来说,自然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但是,四百年前的上古,这种神木就没听说有能够种植成活的切实记载,所以,也很难说这么一根茎条的价值如何了。”

覃钰点点头,看来戏志才还是没有全猜对,这种东西,价值和用途,真的很难说。

便在此时,张逊的声音忽然传递过来。

“小钰,你能不能到三楼一号贵宾室来一趟?有事商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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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某个特别的地方

与此同时,段玥伸手,已经将黄金鹰牌掷了下去。

“此物,烦请徐先生核价。”

金黄色在空中划出一道贵重之气,落入徐登的手里。

覃钰一拍脑门,这下热闹了!

……

三楼的一号贵宾室原本没有开放,柳玉溪、张逊、王老鬼等人先后而来,都是在二、三、四号房间,五号房给了段玥,金洚在六号。

现在,徐一把这间房当做了会议室,几位拿到丹绝宝藏图的二阶宗师都在其中。

覃钰听了师父的传音,想了想,传音道:“师父,我想先跟你聊一聊,楼上有合适的地方么?”

张逊沉吟数秒,说道:“那我还是先到你们楼下来吧!”

不一刻,张逊悄然自侧梯下来,进入戏志才的贵宾室。

他向戏志才兄妹微笑着点一点头。

戏志才远远地欠身还礼,戏芝兰急忙想要起身行礼,被覃钰拉住。

“小兰,你去看他们唱价,随时把结果告sù

我。”

戏芝兰答yīng

一声,跑去哥哥身边坐下。

戏志才嘴角含笑,对张逊的用意已甚明了。

无非是楼上几人商量之后,想劝覃钰接受金洚的报价而已。

不知dào

这小子会如何应对?

戏志才忽然发xiàn

,自己似乎很期待看到覃钰的表现。

覃钰淡淡一笑,看着师父坐在自己对面。

他们距离戏志才兄妹,约有五六米远。

“师父的来意,徒儿已经略知一二。”覃钰传音道,“我只是想先问师父几个问题,请师父勿怪。”

“嗯,你我师徒。无须多礼。问吧。”张逊笑,这小子,真的长大了,明白要先发制人!

“丹绝宝藏内的情景,师父是否知dào

些什么?或者,能够推测出来?”覃钰张口就是惊人的话题。

“……这你也能猜到?”张逊知dào

这徒儿人小鬼大。但是,这个问题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虎王他们说您老是丹绝的传承,徒儿也就大胆联想一番了,嘿嘿。”

“丹绝的传承倒没有,我师门的远祖,曾与他交换过神通秘术,你师父我这点儿不入流的炼丹术,还有那门风起云涌的神通,就是从这里学来的。”

原来如此。

“那么师父。丹绝宝藏之内,是否真有历四百年而不腐,有助于你们跳过龙门的丹道圣药?”覃钰也不打岔,直接问出第二个问题。

“也许吧!不去实地看看,没人会死心。”张逊意味深长地说道。

原来是莫须有!覃钰大叹气,化境宗师们真是可怜!

“那根若木根茎,师父你能培育成活长大么?”

“我知dào

怎么栽,不过没有资源。恐怕不行,你这多宝童子应该可以。”张逊一直在笑。“很难,但是一旦成活,价值无双。”

又是这个难听的外号……

“这样的话,师父打算和我商量什么呢?”覃钰嘿嘿一笑,直接挑金洚上位?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等探宝在即。也不知dào

丹绝遗窟之内情景如何,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

覃钰心想:“多一份力?就金洚,或许是反作用力吧?”他心中主意已定,倒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段阿姨和金洚还在一直竞价……他们拼出真火。不见输赢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逊但笑不语。

这时,只听戏芝兰叫道:“宗师合议价要出来了!”当着张逊的面,她没好意思叫出钰哥哥三个字。

覃钰和张逊同时侧耳。

“经宗师们公议,黄金鹰牌,可值十二万金!”徐庶的声音迅速传了进来。

我擦……居然是这样?

覃钰脑子立kè

反应出来,这么公开造假,你们也不会脸红一下么?

金洚原本报价二十一万金,若木根茎一下加了十五万金上去,一共三十六万金。

段玥则是二十四万金压制了金洚的二十一万之后,现在黄金鹰牌再加了这十二万金……也是三十六万金。

此刻,会场的惊呼之声也连续爆fā

出来!

显然,双方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打了个平手,实在是无人能够料到!

“如此,岂非天意?”看着徒儿的眼光,张逊呵呵干笑两声,“他们二人,共得一份宝图,也算皆大欢喜。最高兴的应该是乖徒儿你才对!”

覃钰又好气又好笑,这帮老家伙,实在太赖皮了!这种唱卖手法你们也想的出来?

不过他确实是眼下得利最多的金猪,倒也无可无不可。

从早到晚的报仇行不通,那就……十年不晚。

现在敲诈出老金洚这么多真金宝物,已经算是不大不小地报复了一回!

“师父啊,你们决定了的事,何必还要来跟我说呢?”

“那可不行,事关重大,我未来武当玄门的掌门人,岂能不知?”

“多谢师父!”覃钰诚心诚意道,知dào

师父也是为了自己好,“师父,你们定下之后,几时出发?”

“嗯,大家都需yào

做些准bèi

,所以约定五日后出发,在零陵的赖家之中碰头。明天一早,得到探宝资格的各家,都派出一名后辈子弟,结伴先行出发去赖家。”张逊毫不在意地说道,“好在这是货卖世家的地盘,需yào

什么也方便。”

覃钰脸色一黑:“咱们家,不会让我去吧?”

张逊一怔:“你不想去么?”

“徒儿另有要事,却是没时间去了。”覃钰瞥着张逊,连传音都十分低声,“而且,这次南岭山脉,徒儿都不打算去。”

按照宝图显示,丹绝遗窟便在南岭山脉之中,覃钰这么说,等于是拒绝参与这次丹绝遗窟的探险活动。

“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你先去,我想让汉升带你师弟张任先过去。汉升在江陵有些势力,可以预作一些后勤准bèi

。你么,我们得先回一趟灵祥村,把一些事情先给你交代一下。”张逊皱起眉头,“不过,乖徒儿你有什么别的打算?跟我说说吧!”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南宫渔在丹绝遗窟里设置的各种高级法阵,比他自己的烈凰宫里还多出数倍,也更厉害许多。

然而机缘难得,有这么多二阶顶级宗师合力,纵有风险,应该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张逊知dào

,覃钰应该不是畏惧丹绝遗窟里的法阵风险。

覃钰一笑:“师父,你也知dào

,我和某个特别的地方有联系……”他手指微微向上一指,“现在,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

张逊略一思索,遽然色变。

某个特别的地方……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除了那个地方,还能是哪里?

“师父,我知dào

,你们不亲自去一趟,绝对不会甘心。不过我这里有一份x界的《炼丹概要》,师父你要不要先看看?”

这是小珍刚刚从星界传承里整理出来几份重yào

概要之一。

覃钰的计划是,先把这几份概要撒出去,交给合适的人,让他们先体会,练习,直至熟悉。

这几个人,除了张逊,初步还包括徐铁、东郭舞和徐十三娘等人,当然,得事先询问过本人的意愿之后,再做决定。(未完待续……)

PS:争取三更吧。

三百七十一、三条船都醒了(三更来了)

听完覃钰复诵的《炼丹概要》简介,张逊瞪着覃钰,紧握的双拳都有些微微颤抖。

这份简介虽然简单,只是对炼丹诸门的基本原理、主要炼丹手法、各种品级的丹炉、各种各样的丹方,做了一个很粗略的概述,但张逊从中已经可以窥出,这所谓的星界,普遍的炼丹水准,恐怕比他还要高出一筹。

竟然还有紫阳回春丹的丹方……

还有什么龙门丹、造化丸、清虚散、火元珠这许多奇妙丹方,居然都是他以前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丹药!

只听名字,就知dào

这些丹药,至少都是弥纹丹和紫阳回春丹一个级别的。

怎么可能?

秦汉年间的道门相当兴盛,炼丹术方面,道门更是一向优于其他门户,而张逊所在的天师一脉在四百年又吸收了丹绝炼丹术的部分精华,然后薪火传承完整地输送传递下来。

可以说,在当下丹道难昌的今日,天师教的炼丹术领先于整个时代。

张鲁、张逊、张傀、张鹏,这四位道门的大方士,都不仅是武道宗师,而且还是炼丹的宗师。

张鲁早已远走高飞,张傀则被王越所杀,四大宗师,也就剩下两位。

张逊虽然言谈谦虚,自称不入流,但他的丹道,四大宗师里却只输张鲁几分,现下尚存的炼丹宗师里,他应该算是最强的了。

所以才能在四年之内,将自己那么重伤破败的身体完全恢复,而且修为更进一步。

自己的丹术,在这个星界看来,竟然如同儿戏么?

“师父,千万别犯迷糊!”覃钰看出张逊受到的刺激太大。急忙传音过去,“星界和我大汉,地域差别太大,我们缺乏的,他们虽然有些不错。不过他们也缺很多东西,像铜铁、木材、人口等等。却是咱们比他们多得多了。”

“嗯,为师知dào

!”张逊摇头苦笑,“今夜估计大家都没法睡了,明日下午,我们就回灵祥村。你呀,真是要羡慕死大家了!”

他现在终于完全明白,为什么覃钰根本对丹绝宝藏漠不关心,将宝图一卖了之,而且不愿同去参加集体的探宝活动。

以他现在的年龄和境界。根本没有去那里冒险的必要!

只要日后能顺利进入苍乌星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师父,我要去办点儿别的事,这次唱卖的收获,等下你和王师先收着吧!不过那根若木茎须,你老一定要收好!”

万一弄丢,可就亏大了!

“那是当然,你王师尊反正也用不上。我亲自去找徐登收货便是。”

双方很快谈妥,张逊飘然而去。

覃钰站起身。见戏志才和戏芝兰兄妹都还有些发愣,问道:“怎么,那边确定赢家没有?”

“现在暂停着呢!”戏志才瞟着覃钰,“你师父,不是来让你决定谁是赢家的吧?”

这次丹绝宝藏图唱卖前,覃钰确实有一项要求。如果参与唱卖交yì

的宝物价值相当,卖方有权指定合适的买方。

“那样就好了!”覃钰摊开双手,郁闷道,“现在他们想让他们二人并列入围。”

“并列入围?”戏志才一拍双手,“果然够无耻。够奸险!老奸巨猾就是老奸巨猾!”

覃钰笑道:“今晚的唱卖会,精华已竭,下面不会再有什么好戏了。志才兄,另外一场好戏即将开场,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好戏?”戏志才睨了覃钰一眼,见他笑得诡异,剑眉一动便即醒悟,“你特意想要让我看的?”

“不是。志才兄运气好,适逢其会罢了!”覃钰微笑道,“不过志才兄,这场好戏有些刺激,你要有心理准bèi

……”

“是吗,那太好了!”戏志才双眼放光,精神奕奕,“我正嫌这几天过得太过平淡了呢!”

“你还过得平淡?”覃钰腹诽一句,光是天蟾子那事,就很危险,要不是……算了,不能多想。

覃钰不着痕迹地转头过去,看向戏芝兰。

“小兰……”叫了半句,忽然住口。

戏芝兰端坐在侧,双目微阖,正在调息运气,修liàn

青风拂体术呢!

“这丫头,练功也太勤快了点儿吧?!”

“嘿嘿,她这么刻苦,也是必然、必须,而且必定的啊!我跟她说,若不尽快升入化境,随时都有被你随手抛弃的可能啊!”

“啊……”覃钰脸上通红,大舅哥这是随时要拿自己说事啊!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蓉儿怎就那么巧,偏偏这么快就碰上小兰了呢?

“主人,蓉儿姐姐醒了!”小珍不合时宜地突然发声。

“啊啊……”

“还有,东郭姐姐也快醒了!”小珍继xù

打击道。

“啊啊啊……”

脚下的三条船,全都凑一起了。

……

纵然面临如此尴尬的状态,覃钰也没有丝毫混乱。

俗话不是说,生活再艰难,也得从容度过。

他镇定自若地吩咐道:“行了小珍,你就别添乱了!这么吓我有用么?你是我的管家,这么多事你说怎办吧?”覃钰索性一推六二五,都交给小珍去解决。

“主人,我建议,让蓉儿姐姐、小舞姐姐,然后还有小兰姐姐他们兄妹,都去给主人你的攻城测试当嘉宾,这样,应该能吸引住她们!”小珍早有准bèi

,“主人,这座大城一旦建设完毕,靠我一个人可运转不灵,主人计划要带走的人,现在就得让她们都去帮忙了。”

“我的攻城测试?”覃钰心想明明是你的测试好不好?这话却不能说,不然会严重打击小珍的建城积极性,而且,这确实是个问题,先得让她们几个了解一下自己正在干的事业,不然,以后骤然知晓,也太吓人了。

“那好,你找几个安全的地方,让她们分头去看,最好,别让她们碰头。”

“是,我尽lì

!”小珍应诺,暗暗琢磨着,攻城前先放上几轮浏阳焰火,模拟一下烟花魔术弹的效果,是不是比较吸引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们呢?

只要把主人这几位未来的夫人搞定,以后建城的各项预算,应该就没啥大问题了吧?

“嗯,还有,你问问火凰,如果对刘瑁的躯体没有意见,那就尽快转移过去吧!”覃钰皱眉,“我估计未必能拖延赵韪多少时间,你们要有准bèi

。”

“是,我尽快再和火凰沟通一下。”小珍说道,“珠珠和它正在审讯刘瑁,逼问各种细节,很快就可以开始神魂转移。”

“哦,现在问的怎么样了?”覃钰问道。

这次不像给徐六转移神魂,丰凌反正孤魂野鬼一个,弄死就弄死了。

刘瑁可不能死在覃钰手上,而且他蜀郡长史的身份还大有用处,安保组万一到时要去成都业务,说不定还要用到他的。

“那家伙是个软壳蛋,问什么答什么,基本的生活状态不难问,不过他的官场圈子有些复杂,可能要多用些时间。”

覃钰点点头,要真zhèng

扮演一个人,一晚上的观察询问未必够用,不过,也没啥大不了,最多让火凰回去装病少见人少说话便是,赵韪再警觉,他也不可能清楚这种高阶化境的虚空移魂大法。

那边,小珍已经叫了起来。

“珠珠,火凰,报gào

进程!老白,快点,别练你那破功夫了,给我起来帮忙!还有小丸子,金毛猴子,全都出动,统统给我干活去!”(未完待续……)

PS:哈,周一咱战斗力还不错吧!

三百七十二、天黑了,请闭眼!

覃钰快步走出闪金塔。

他并没有对张逊说谎,现在,他真的特别忙,特别忙!

戏志才兄妹进入长信宫灯去观礼攻城测试,他则要回转土字楼,把一些事情先向史璜、赵嵩等人说一下。

如果周瑜还在的话,覃钰也想和他再聊一聊,深入聊一次。

史璜和赵嵩都有徐氏所赠顶级的个人黄金符,不过都没有参加今晚的唱卖会。史璜是拖家带口,私事较多,顺便也为安保组镇守后方。赵嵩则是身体不适,据张逊说,虽然已经醒转过来,但并不适合过于劳累。

至于周瑜,他只有白银符,就没有参与今晚唱卖的资格了。

远远的,就听见土字楼里人声鼎沸,彩声不断,虽然已经过了子时,但良品唱卖会显然也正在高潮之中。

覃钰微微点头,徐氏为今晚的疯狂也做了充足的准bèi

,提供了更多的优质宝器,才会激发众多中下层宾客的热情。

“什么人?”

忽听远远有人断喝一声,方向正是土字楼那边,接着有人轻巧地奔行过来。

覃钰站住,他早就发xiàn

门口站着两个人,气息却不甚熟悉。

“原来是……覃公子!”那人离了覃钰两三丈远,便认出了覃钰,急忙站住。

“徐峥兄!”覃钰也已经认出来,这三十上下的青年正是徐家的徐峥,徐登这一脉的旁支高手,很会来事的一个人,“你怎么在这里?”

“好教公子得知,我和另两位兄弟徐元、徐本一起,奉命跟随徐铁大师在此主持土字楼的良品唱卖会,徐元兄弟在徐大师身边伺候。我和徐本兄弟就在外面守护了。”

“哦!”覃钰明白了,这明显是徐家在向安保组示好,一个小小的楼级良品唱卖会,哪里值得一位嫡系大师和三大暗境高阶强者一起出动?

“多谢了!”覃钰打量徐峥几眼,这位兄弟不仅武功底子好,而且脑子灵活。口齿便给,若能收入麾下,倒是值得培养的一位总管级人才。还有那徐元、徐本二人,人品和素质也都非常不错。

三人都曾代表徐氏加入安保组,和安保组的其他成员相处也算融洽,若非二祖背盟败约,绑架覃钰,也不会被安保组全都驱逐出去。

“徐峥兄,今天……”覃钰看看天色。“……神农唱卖会就要结束了,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呢?”

徐峥微一迟疑,覃钰这话挑逗意味十分强烈,几乎到了毫无掩饰的地步,他岂能听不出来。

“覃公子,在下只是徐氏一个小小旁支弟子,养家糊口而已。又能做些什么?”徐峥试探道。

“唱卖会之后,我便要成立武当玄门。门户初建之时,很需yào

有世家管理经验的强者相助,徐兄可有意来给我帮忙,成为机要……外务监督一职,非你莫属。”

覃钰听徐峥有意,便直截了当地许诺。

“外务监督?”徐峥有些迷惑。这是什么职衔?

“我身为掌门,事务甚多,需yào

五位掌门人助理协同办理,外务监督,便是五位助理之一。”

按现代话说。掌门人助理,就是五位掌握机密的首长秘书,身份和权限都颇为可观。

徐峥的小心肝儿顿时一颤。

覃钰现在的事迹,徐家内部已经传遍了。当然,传闻么,众说纷纭,有说好的,就有说坏的,但有一条是大家众口一词,这位覃钰公子对自己的下属,相当不错!

连他随手赏赐四大化境各种上品宝器的秘事,也被少数有心人打听到了。

麒麟开山钺、黒木灵葫、紫烟降魔锏……每一件都是价值非同小可,堪比唱卖会百宝图中的一等珍品,甚至特异珍品。

徐峥,就是这少数有心人之一。

徐氏数百年经营,嫡系一脉人才济济,徐峥因为身世的原因,在徐家不过是末流弟子之一,就算得到徐登的看重,也不可能成为嫡系族人。

相反,加入武当玄门这么一个新生的门户,未来也许会有无限可能。

“公子厚爱,徐峥感激不尽。只是……在下是徐门子弟,转投公子……”虽说自己家里父母皆故,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至交好友却不在少数,若是家族不悦,也许会牵连到其他亲朋。

“我知dào

你的顾虑,我会和徐三哥说好,让他亲口宣bù

此事,你放心就是!”

覃钰呵呵笑道,心想不仅是你,你们徐家在土字楼的这四个,我都要了。

其实,连你们的族长,到时也可能跟我一起移民海外异世界呢!

……

解决了徐峥的事,覃钰又和徐本聊了几句,然后,在他们二人恭送的视线中,迈入五行土楼的甲字套房。

安保组和新近掌握徐氏实权的徐登已经达成谅解,今晚化境主力全线出动,都在闪金塔中镇压丹绝宝藏图的拍卖,老巢之中除了史璜和赵嵩两位半步化境,其他就剩下像周瑜、邓夫人、史阿、小翠等一些老弱病残。

套房的1号房间里,周瑜正和史璜、赵嵩聊天。

覃钰进来之前,史、赵二老便有所觉,连周瑜都能听见覃钰晴朗的大笑声。

赵嵩笑道:“听见小钰这么笑,就知dào

他心情甚好,我也忍不住心情好起来!”

史璜道:“这小子,肯定是又占了谁的大便宜,发财了!”

周瑜点头:“五份丹绝宝藏图,小钰自然是钵满盆满,赚到手软啊!”

“公瑾哥哥你错了,不是五份,是六份。”覃钰一步迈进来,接过周瑜的话茬儿。

“哦,六份?”三人一起抬头,有些好奇。

覃钰挤着史璜坐下,看向赵嵩,微微皱眉道:“赵叔。感觉如何?”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修liàn

出了点偏差,精神耗损过多,好在诸位宗师道友力助,更有你的千载沉香龟。沉幽定神香果然名不虚传,就是资源靡费,已经糟蹋了三块优质美玉了。”赵嵩摇头。

“哈哈,美玉有价,没了再赚,赵叔的宝体却是无价的。”覃钰已经看出赵嵩确是因为修liàn

过度导致的精神萎缩,倒也不是无法解决的大难题,稍后再跟他细聊便是。

“小司马呢?”覃钰左顾右盼一番,“史夫人他们呢?”

“她们老是闲话太多。我嫌烦,便又搬过来和汉升同住了。”史璜被他一句“史夫人”叫得老脸一热,斜眼看看赵嵩和周瑜,脸上没啥异色,方才作罢。

周瑜和赵嵩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都在暗暗好笑,已经这样了,老爷子还撑着个面子。不累么?

覃钰一笑,四口之家刚刚开始磨合。本来琐碎杂事就多,史璜那是多纯粹的一个大老爷们儿,自然感觉待不下去。

“小吟正和小阿一起在5号房间里联手击剑呢!”赵嵩高兴地说道,“经过令师的教导,他们的剑术都有了极大长进。”

覃钰点头。不愧都是天才,其实只需yào

一个明师指点几句的机缘罢了。

“小钰。继xù

说,丹绝宝藏怎么变成了六份?”周瑜恪于安保组留守总管的职责,没法去闪金塔现场围观,只好以听八卦为乐。

“哦,情况是这样的……”

覃钰把闪金塔里的唱卖竞拍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也不用他卖弄熏染,只是那张口就来的十万金差价,一件件的奇珍异宝,众人便可以自行脑补至十足效果,一时间好不惊心动魄。

“果然是好生意!”周瑜赞道,对覃钰聪明大气的经商手法十分欣赏,居然敢一下摆出八大宗师的评判团,这等排场,真牛!

他却不知dào

这都是徐登的主意,和覃钰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化境宗师,居然如此富有!”史璜则和赵嵩对视而叹。

他们俩二人也算是暗境中的顶尖儿人物,但和这些积年的化境宗师相比,简直就是乞丐和皇帝的距离,相差不知其远。

覃钰正说得高兴,忽然猛地一听,却是小珍在里面叫他。

“主人,魏延学会了攻城术,按捺不住,这就要整军开始攻城了,呵呵!呵呵!主人你还不来?”

覃钰如聆纶音,愣了几秒钟才忍不住说道:“小珍,你笑起来真好听!以后没事,别死板着声音,多笑几声,好不好?”

“是,主人!”小珍一时忘形,倒是忘了宝戒管家的智能戒律——虽然她已经发生意wài

进化,这戒律也束缚不了它了。

“今日之后,几位有何打算?是一起去丹绝遗窟探宝?还是怎么着?”覃钰看看三人,微笑问道。

三人都看向他。

“不,我们不打算去。”史璜和赵嵩一起摇头,“没有化境宗师的修为,去了也是白看,还有极大危险,何必费事?”

“现在有一场热闹可看,不知dào

几位有兴趣么?”覃钰笑嘻嘻地诱惑道,“一场攻城之战,很强猛的,有霹雳车,还有灭神机弩炮!”

“哦,在哪里,离这里近么?”三人都是军政方面的行家,听说居然有这等攻城的重器参战,都是大为吃惊。

“不远。不过,小钰有个不情之请,几位看过之后,请勿泄漏他人。”

三人想了一想,不约而同一起点点头。

枯坐在这里闲扯淡实在太烦闷了,而且,霹雳车级别的攻城战,在这个刚刚开始混乱起来的时代里基本还是没有发生过的,绝对的奇异景观,错过估计要后悔终身。

“那就好!那么……”覃钰嘿嘿一笑,“天黑了,请大家闭眼!”(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三、丁令威歌

临走之前,史璜和赵嵩不太放心,征得覃钰同意,将邓夫人、儿子史阿、小翠以及司马吟等所有甲字套房的后勤人员,全部带进了那个“不远”的地方,前去观战。

覃钰自然知dào

,史璜和赵嵩是安保组留守土字楼的主力,他们要是离开,光靠徐峥、徐本二人,这里可能就不太安全了。

反正他要实施移民计划,专业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能吸引多少是多少,于是全都答yīng



小珍很高兴地一下全收了进去,一边安排合适住宿,一边说道:“主人放心,等他们见识了星界的各种神奇,对这汉末乱世恐怕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今天就给他们上第一节课:禁制雄城!”

“噢,小珍,现在攻城一方有了,谁来防御呢?”这个问题,覃钰一直颇为疑惑。

军事演习难道不是红军蓝军双方互动的么?

“不用人来防守,他们的装备还不够强!”小珍一句话就给回答了,“主人,星界的禁制雄城,最终是要防备的是妖族的大神通,咱们目前虽然只是最低等级的一种卫星城,各种禁制也有上百,不是他们这种落后的器具能够破防的,我只是要利用他们的无序攻击,检查城墙和城门上的禁制有没有错漏和弱点。”

覃钰终于全明白了,小珍原来一直是以星界的城池为参照物来修建这座城的啊!

这么几次测试下来,还真是够大家反复震惊的。

覃钰让她好好安排一下,这些人都是极亲近的朋友,不要引发混乱,出现意wài



“是,主人你就放心吧!”小珍胸怀成竹。很有把握,“就算再多十倍的人,我也能让他们都很舒服地观战。看一场《荆襄九百壮士》的大片。”

“……不是一千多么,怎么就剩九百了?”

荆州这次出动的军马,步兵就有一千多,还有三百马队呢!

“有一批体力太弱。精神不够强的,恐怕不能适应这种高强度的攻城战,我安排他们先跑步健身去了。只挑了九百最精锐的战士,正好够攻击一座城门的基数。”

覃钰讶道:“一座城门?”虽然说千军万马攻击一座城门也不鲜见,但那肯定包括了与守军的肉搏和白刃战,现在又没有防守人员,九百人摆开了攻击一座城门,不是太浪费了么?

“嗯,咱们的城门大。城墙高……”小珍有些心虚,为了这一座内城,她可是把宝戒第二层以前的部分存储,包括珠珠新近扫荡来的各种宝货,还有拳绝烈凰宫的一些有用材料,基本都用光了。

这才勉强凑出了一座内城的雏形。

所谓雏形,就是本来应该有四面的内城,其中有一面已经相当齐全了。垛口、城墙、瓮城、城门、吊桥等等全都构建完成。

但是,其他的三面。就都只是个空壳,外面看着墙体、巨门很高耸结实,其实大半的禁制都不全,有待于继xù

投入建材,将其彻底完善建成。

“我也进去看看吧!”覃钰兴趣上来了,星界格调的卫星城。他还真没见过。

“主人,这次只是小动作,等我指导他们造出回回炮,你再来看吧?”小珍想起内城的残缺建筑,就觉得……很亏欠主人。

“嗯……”

“有人过来了。”小珍忽然提醒道。

覃钰一愣。下一秒钟,他也听出了微弱的能量波动。

“小珍,你现在的探测能力居然比我的天视地听真法还强?”

一秒钟足够化境宗师迈出一步,至少跑出五六十米去。

“是啊,我借助了火凰和老白的精神力。”

“嗯,是师尊,还有其他人……”覃钰微一皱眉,来的竟然不止一个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小珍你先去安排,我下次再去观战。”

“是,主人!”小珍松了口气。

此时,徐峥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什么人?……啊,原来是王宗师!”

“覃钰在么?”那人速度很快,一步迈至门口,问道。

“师尊,我在!”

王越来了,覃钰不敢怠慢,迅速闪出大门,一眼扫过,看清王越手中携带的那个人,清眉俊目,竟然是……哦蚂蚁狗,诸葛亮!

“孔明兄,你怎么来了?”

覃钰见诸葛亮脚下靴子边沿全是泥污,脸上犹有微微的汗渍,应该是跑了不少山路。

王越已经放开诸葛亮,说道:“他一路从神木镇上跑过来,也不容易。在进谷的山巅上被徐家护卫拦住,说有急事要见你。我就出去接了他过来,想不到你真在。”

诸葛亮急走几步,一把抓住覃钰的胳膊:“覃兄,快救我三弟!”

他身上喷出的热气,即使在这春天般的山谷之中,也显得温度过高。

“小均?他怎么了?”覃钰吃了一惊。

诸葛亮少年老成,覃钰和他两次相会,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

“不要着急,是在神木镇上么?”

“是,在寇封兄弟的家里,那人……”诸葛亮急急忙忙说了两句,转头四下看了几眼,“丰公在不在谷里?最好请他一同去。”

“嗯?”覃钰双眼一转,诸葛亮这言下之意,威胁他弟弟诸葛均安全的,居然是一高手,非得丰凌这种化境宗师才能搭救?

不过丰凌眼下在自己戒指里,徐六神魂和肉体尚未完全契合,今晚肯定是出不了手的。

“现在找丰公未免太慢,我跟你去看看,你放心,我肯定能救出。”

“小钰,需yào

我跟你过去一趟吗?”王越在侧冷眼看着,忽然传音问道。

“不用,闪金塔内收尾之争,师父那边更需yào

你!”覃钰冷静地说道,顺手掏出一枚飞刀。一瞧居然是龙肖,心想,师尊运气最好!

这些飞刀他都是随机抽取,各凭机运,张逊的传音飞刀他刚才在闪金塔内已经送出去了,却是排名第一的鼠肖。

王越接过传音飞刀。点点头。

“好,那我去了,若有事,飞刀联系!”

现在闪金塔三楼,二阶宗师林立,安保组内虽然化境颇多,但黄忠、虞翻等人暂时无法和二阶化境抗衡,只有张逊一人代表安保组,就不具有任何优势了。只有自己。战力直追二阶,可以助张逊一臂之力。

“是,师尊!飞刀联系!”看着王越远去的背影,覃钰心里很有后世“哥们儿,常电话联系啊”的那种错位感。

摇摇头,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覃钰向徐峥二人打个招呼,随手召唤出一只巨大的黄鹤来。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淡定地对诸葛亮说道:“走。孔明兄,咱们先回神木镇再说。”

这头黄鹤正是王蓉那头名为多多的随身坐骑,黄天秘境里的名种晨曦鹤。

覃钰专门让小珍从蓉儿手里借过来的。

里面魏延军的攻城战已经打响,蓉儿正看得上劲儿,听了覃钰的传音,想也不想就借了给他。

……

骑在黄鹤身上。翱翔于天地之间,覃钰一开始没敢放开速度,只是让黄多多慢慢滑翔。

就这样,坐在他身后,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诸葛亮也晕了将近三分钟,才完全清醒过来。

“昔日曾闻恩师讲述丁令威驾鹤游仙之故事,不想竟见于今日。”诸葛亮叹息道。

“哦,水镜先生讲的故事?”覃钰没想到他上得黄鹤来,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孔明兄,我们飞过去,需yào

几分……一段时间,你就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吧?”

“好!”诸葛亮知dào

,覃钰这是要分散他的心思,免得自己时时想着身在半天空,各种不安全。

略略酝酿了一下,他就开始讲这个故事。

“这位丁令威,曾是辽阳刺史,他为政廉洁,两袖清风。为官之余,他的最大乐趣就是养鹤。其时适逢大旱,丁令威不忍见百姓处于水火之中,下令打开官仓,赈济灾民。

然而,私自开仓放粮是不赦行为,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免官斩首。

临刑时,监斩官问丁令威还有什么遗言。丁令威仰天长叹一声,说:‘我生平爱鹤,可惜三年前飞走了。此刻,唯想此鹤耳!’

便在此时,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高亢清亮的鹤鸣,一只巨大的白鹤凌空飞下来。

丁令威一看,正是三年前飞走的那只白鹤,顿时惊喜非常,叫道:“你是来为我送行的么?”

那白鹤却长鸣一声,展开了双翅,法场上狂风四起,飞砂走石,人人不能视物。

下一刻,当众人渐渐睁开眼睛之后,却发xiàn

,丁令威已乘着白鹤,腾空而去。

多年以后,有一只雪白的仙鹤从凌虚飞到辽阳,落在鼓楼东边的华表柱上,久久凝望着这座饱经沧桑的古城。有一位少年看见了,拿起弓就要射那鹤。这时,白鹤飞起,一边低空盘旋,一边像人一样吟诵道:有鸟有鸟丁令威,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垒垒。然后,冲天而去,再无踪影。”

“真是仙鹤有情,皇家无情!好故事!”覃钰赞了一句,然后吐槽道,“最后丁令威的几句打油诗。时间似乎有些不对,两汉……我大汉至今不过四百年,哪里来的离家千年?”

“这个……也许是前朝官员吧……”诸葛亮不知dào

后世宅人们以寻章摘句取笑为乐,想想也觉得不对头,“可是……”

“可是那要到春秋战国之前了,哪里来的刺史?”覃钰笑谈一句,忽然说道,“哟,地方到了,咱们下去!”

原来,二人谈笑之间,黄多多已经飞至神木镇上空,盘旋往复,做出降落的姿态。

覃钰知dào

诸葛亮现在恐怕看不清下面的建筑,他倒是知dào

寇封住的那条小街,找个人少的附近小巷子,迅速一头扎了下去,安全降落。

感受身后诸葛亮低低的喘息,这么冷的孟冬深夜,他却浑身泛着热气,覃钰微微暗笑:“这次正好,让你记忆深刻一点儿!不然,想说服你跟我去移民,恐怕不易。”

(作者注:《丁令威歌》是汉代著名游仙诗,不知作者为谁。丁令威的故事,《搜神后记》中有记载,对驾鹤飞仙的向往,古今文人皆然。)(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四、这你也能不挂?

寇封的家很破败,两扇门板之内,就只有一堂一卧,家具极少。

寇封陪着老母坐在堂屋的地席上,不住地安慰母亲:“老娘,别怕,别担心!等我覃哥来了,这小子必死无疑!”

覃钰走到门口,正听到他这么一句,推门笑道:“覃哥来了!”

“啊?”寇封吓了一大跳,蹦起来一瞧,果然是覃钰,后面跟着诸葛亮。

“两位哥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啊?”

“不快不行,伯母好!他们人呢?”覃钰没空跟寇封废话,向寇母拱手问候一声,便直接问道。

“都在卧室里呢!”寇封一指卧室。

覃钰吃了一惊。

他已经听诸葛亮说的明白,那名歹徒夜闯寇家的时候,诸葛亮兄弟恰好正在寇封家做客,歹徒抓住自己的三弟,威胁要他们立即找覃钰过来,否则诸葛均就会死!刀子架在小家伙的脖子上,诸葛亮才不得不连夜赶赴神农谷。

正常情况,寇封母子在外屋,歹徒带着诸葛均躲在卧室里,也是绑架勒索的正道,但令覃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察觉武者丝毫的能量波动。

哪怕此刻他就站在离卧室门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不懂武功?还是……隐藏了?

覃钰大为头疼,歹徒到底是暗境?明境?还是……化境?现在一下分辨不出来了。

“小珍,你能分辨出他么?”

小珍感受了一下:“没有任何能量外泄,而且,睡着了?”

覃钰耸耸肩,走上两步,在卧室门口一侧站住。向室内传音进去。

“我就是覃钰,朋友,你是什么人?”

堂屋里有病弱老人,覃钰的声音被精神力裹住,集结成束,很轻微。稍远一点就听不清楚,但是,在卧室里,却放开精神力,声音立kè

明显增强变大了一两倍不止。

这是传音入密术一种简单的变种使用,称为传音入室,适用于和未能锁定的对手通话。

卧室内一阵静默,接着,只听一个男童惊叫一声:“覃钰哥哥!”

然后房门一开。衣衫整齐的诸葛均奔了出来,一下扑进覃钰的怀抱里。

覃钰搂住小家伙,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没事吧小均?”

诸葛亮急忙跟过来,伸手去接诸葛均:“三弟,你怎么样?”

诸葛均死命抱住覃钰,不肯放手。

“我……没事!那……那个人……他昏过去了!”诸葛均抽抽噎噎的,还是把情况说清楚了。

覃钰松了口气,原来是昏迷过去。不是故弄玄虚。

他安慰诸葛均几句,把他交给诸葛亮。对诸葛亮说道:“孔明兄,你们兄弟就和寇封他们母子就在外面稍候,我进去看看。”

诸葛亮担心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不用,孔明兄,好好照顾小均,他需yào

你!”覃钰婉言谢绝。然后拍拍诸葛均的后心,一股细细的真力不知不觉地涌入诸葛均的后心大穴里,慢慢平复他的气血和精神,“小均,听二哥的话。明天覃钰哥哥就给你弄棒棒糖吃!”

诸葛均睁大一双豆豆的眼睛,用力点头:“嗯,小均很听话!”

覃钰心中大慰,这孩子很好哄!

他脚下微动,闪身迈进入卧室,然后,把门轻轻关上。

转过身来,覃钰迅速欺近床榻之侧,凝神确认了两眼,顿时一阵无语。

这个歹徒很年轻,面容如削,即使身在昏迷之中,紧闭双目,也依然显得十分精悍。

果然是他!

探了探鼻息,呼吸倒还平稳。

检查他周身上下,却没有什么明显伤痕。

奇怪,怎么会昏迷的?

覃钰不得已,只好在张广眉心、两太阳穴已经鼻下的人中四个地方,各自轻轻揉点一下。

这四个地方都是血脉广泛,神经丰富的人体要穴,被他的真气如此触动,容易激发起对方自身的潜在能量。

果然,过得片刻,那年轻歹徒呻吟一声,忽然睁开眼睛,看到覃钰,顿时惊喜地坐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

“大爷的,二师兄,你不要这么恐xià

小孩子好么?”覃钰很是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以为真有厉害的歹徒,一下就能抓住我在神木镇里仅有的几个朋友。”

那年轻歹徒正是夺舍张广的阴阳子,覃钰星界的二师兄兼合伙人。

“嘿嘿,外面那个小子,有和你一样的师父气味,我与人恶斗一场,一路逃来这里,立kè

就感觉到他。随口吓他们一下,果然找到了你!”

覃钰恍然大悟,想必是寇封以前捡过珠珠它们,气味未曾完全消除,所以被阴阳子感觉到了。

他拧起眉头,问:“你跟谁战斗打成这样?看你不像有外伤……”

“是一个矮小的高阶道士,很厉害的身外法体,还好他凝聚的这具法体只有二阶,不然我就惨了!”阴阳子摇头,心有余悸,“我也是大意了,没想到,你们这里也有巅峰的上师!”

“都是二阶,你怕他何来?”覃钰故yì

问道,心中却明白,阴阳子多半是遇到了自己的便宜师父。

便宜师父一直在追杀张广?

想到神农谷水字楼前,张鹏一直隐身闭嘴,直到被自己识破才迫不得已出口发声,而且,他和赵韪居然也并没有去土字楼……

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师弟你错了,身外法体在施法速度和硬扛神通打击方面,都有自己特别的优势,我还需yào

压制张广的神魂,宝器又不够,自然打不过他。”阴阳子目射蓝光,迷惑不解,“不过他的法体似乎受过重创,只有二阶……居然这么降级都没有溃散收回?”

“为啥你会这么想?”

阴阳子道:“师弟你应该知dào

。凝聚精神法体,至少是化境巅峰的上师,那么,他凝聚出来的,自然应该是一个三阶的大宗师法体。”

覃钰点点头,他听老白以前说过。精神法体都是要降阶的,所以四百年前,肆虐一个时代的五大上师和后来的飞剑客等人,都是以巅峰期的精神法身在外面行走,他们大圆满甚至半步神境的肉身宝体,却大都在自己开辟出的小型秘境中隐藏,极其安全,最差的,也会安置在虚空的璇玑密室之内的秘宫内。

至于本身是化境巅峰的上师。其精神法体自然就只能是化境三阶的大宗师。

“从三阶大宗师修为打落,直接掉下二阶来,正常的法体,精神都要耗损大半,早就彻底崩溃回收了!他居然还能打得我抱头鼠窜?”阴阳子

抱头苦思,难解。

覃钰见这位二师兄一下钻了牛角尖,心中暗笑,却不便多言。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噢不……不是。”阴阳子惊了一下,脸色顿变。“我的脑筋居然变得如此迟钝了?看来是能量消耗过度,大限将至啊!”

“什么?”覃钰吸溜一声,“二师兄,你可不能死啊!”

“呸!什么话?这只不过是个能量投影而已!你二师兄我,岂能死在这么个落后位面里?!不过,灵气这么低微。规则如此苛刻的地方,为什么还会有巅峰的上师出没呢?”阴阳子念念不忘这个梗。

“二师兄,你迷障了!”覃钰毫不客气地削断他又一次的牛角尖,“你叫我来,应该有其他更重yào

的事情交待吧?”

“哦……没错!”阴阳子被他强行提醒。一下又明白过来,“我真是要完蛋了!思路这么颠三倒四……我找你来,是要告sù

你,半个时辰前,我在逃亡中得到了本尊的消息,他没有能找到秦末的空间坐标,集结二十位化境二阶后援的艰巨任务,恐怕就只能依靠师弟你了!你有三年时间。”他睁大眼睛,看向覃钰,“本尊还会在那附近搜寻一阵儿,但是情况多半不会很乐观。”

“二十位化境二阶?靠我?蚂蚁狗!我有什么办法?你也说了,这里环境恶劣,规则苛刻的……”覃钰很不满yì

地说道,还没享shòu

到师门的什么好处,先给师兄指派下这么艰巨的任务。真不划算。

“连四阶都能出现,二阶又算什么?”阴阳子脸色一沉,冷笑道。

“主人小心,他体内的能量似乎不太稳定,开始外泄了。”小珍忽然提醒道。

覃钰被她提醒,果然发xiàn

,阴阳子眼里的蓝色光芒忽长忽短,闪烁不定。

“卧槽,这家伙真的快死了?”

“二师兄,张广的神魂还在挣扎么,要不先给你更换一具宝体吧?那个张卫我已经抓到了!”覃钰忙道,顺手掏出那颗珠子。

百转如意困龙珠!

里面困着张鲁另外一具化身张卫,他已经没有了自身神魂的干扰,应该更适合二师兄生存。

阴阳子顺手接过去,仔细看了几眼,转了几转,点头微笑,然后又摇摇头。

“很好,师弟你帮了我的大忙!虽然我能量将尽,已经无法再度脱壳夺舍,但是如果让这家伙逃脱,消息外漏到星界,还是有很大麻烦。”

“星界的大麻烦?”覃钰一惊,“二师兄是说,张鲁大宗师那里?”

“是的,我已经接到本尊的消息,汉城虽毁,但张鲁因祸得福,反而晋升为巅峰上师,他目前刚刚在神农大陆上公开出现,并且加入了秦城。”阴阳子也不禁苦笑,这消息实在太不幸,也太迟到了。早知dào

张鲁如此了得,也许他就不这么掺合小师弟的事了。

“化境巅峰,上师?”覃钰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里好像有些苦涩,这厮运气也忒好了吧?这么大的劫难都居然没挂,还晋级了!你开的不会是主角模板吧?

“所以,师弟你要当心,本尊请你负责集结二十位化境宗师,不仅是他能够完成师门任务,也是为了你以后在星界更好地生存发展下去。”

“嗯,你我师兄弟,一荣俱荣,这个我是知dào

的。”覃钰很干脆地说道,“问题是你要的不是二十位化境宗师,而是二阶宗师啊!”

只是化境的话,覃钰自恃以安保组目前的实力和在化境层次里的号召力,多花点儿财力qì

力,花言巧语一番,有三年时间,总是能够找得到的。

但是,让这些大部分刚刚晋升到初阶的宗师们三年之内全都成为二阶高手,这个,就不是他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PS:最近好多兄弟都不给票了,森森地忧伤中……好吧,其中主要是有些卡文……

三百七十五、升仙大战

“我知dào

,所以必须给你们加点儿压了!三个月之后,南陵界大陆上,将有一场低阶的仙城晋级大战……”说到这里,阴阳子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显然是感觉得脑子越来越不太够用,“南陵界,就是上次我发xiàn

你们时经过的那个小仙界,本尊花费了极大代价,才弄到南陵大陆其中一个强国的国内初选赛名额,他希望你去参加这次大战,最好可以进入前十强,建起自己的星界卫城,组成初步的星界班底。实在打不过去,能磨砺出几位有潜质的战斗型化境宗师,也算勉强达到目的了。”

然后,阴阳子向覃钰详细解释了一下何为仙城晋级大战。

小仙界是苍乌星界附属的一个试炼秘境,又名南陵界,由星界神农大陆的商、周、秦、楚、汉等五大近千万级的主城共同拥有。五大主城在南陵界里都占据了一块地盘。

和苍乌星界一样,南陵界的大陆上,繁衍着数十个的人类国家,有大有小,或强或弱,他们合纵连横,彼此竞争,几乎常年战火滔天,没有安宁的日子。

每隔二十年,商、周、秦、楚、汉等五大主城都会在南陵界联合组织一场以城市为单位的的淘汰大战,最后生存下来前十名强城,都有进入星界的机会,成为五大主城的初级卫星城。

在苍乌星界,百万级以上的都称为主城,或者雄城;下属的卫星城则分为三级:高级、中级和初级。不过南陵界的人一向称苍乌星界为仙界,主城为仙城,所以这场大战,也就自然成了仙城晋级大战、升仙之战。

“小师弟,今年本来不是卫城大战之年。但汉城被妖兽拔掉,下面的三级卫星城更是损失极大,所以商、周、秦、楚四国经过紧急商议之后,决定立kè

开启南陵界的升仙大战,以补充星界各级卫星城的严重不足。

各国的国内选拔赛定于三个月后开始,然后。半年之内结束,获胜的城市,可以参加下一阶段的正选大战。

依照上届升仙大战前十名中各国占有的名次高低多寡,诸国少则一两个,多则五六个,拥有不等的正选参赛名额,这些名额可以放qì

,可以买卖,但都必须在预选赛之前决定名额的最后归属。

无论来历身份。只要符合参战的条件,有参战的名额,就可以出战。

正选战将在一年之后正式开始,没有结束日期,但通常情况下,应该可以在一年之内结束,决出最后前十位的强城。

无论大国小国,都是一样的比赛日程。

现在。各国的工匠们都在加紧为参赛者修建外城的城基,大概会有数百个基本城址。基础设施都是一样的。比赛时会随机传送,位置的好坏只能看参赛诸城自己的运气。不过各国是不会负责建城的费用的,需yào

参赛城自己去准bèi

、开发甚至抢夺各种资源。

“小师弟,我的本尊已经在一个名为伏羲古国的国家为你弄到了一个预选赛名额,这是一个老牌强国,南陵大陆三大超级强国之一。目前有四个正选战名额,又买来两个,雄心勃勃,想要在正选战的十强中占据数席。所以,你们只要进入伏羲古国预选赛的前六名就可以了。”

覃钰点点头。今年既然不是既定的升仙大战年。那么大陆上各大强国的准bèi

都不会很充分,对自己比较有利。

而且,自己有小珍,提前已经做了不少准bèi



“小珍,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覃钰叹道。

“主人,我们去南陵界那边打劫资源去!”小珍一面操纵那边的攻城测试,一面分心过来,听到阴阳子的解说,喜不自禁。

这下主人不重视都不行了!

“好!”覃钰也很高兴,这种好事还真得抓紧去,“参加这场升仙大战,需yào

什么基本条件?”

“国内选拔赛,需yào

城内居民满一万人,城主至少为暗境高阶强者,麾下至少有五位同级强者,城主的直属亲卫中,暗境强者不能少于二十人。同时,还必须有至少三位以上擅长管理的城市官吏,负责内政、监察和外交,他们另外会有专门的考核。其他不限。”

“一万人的小城就可以参赛?”覃钰心想,这要在现代,那跟一个小村子……好吧,一个小乡镇……有什么区别?暗境强者加文职官员,三十人左右,嗯,也就是一个乡zf的班子而已。

“兄弟,你别小瞧这一万人的城市,南陵界年年征战,没有和平的日子,许多城里一万人都没有,却经常有数千精兵,号称战城。这种强力战城,三大国内比比皆是。”

“一万居民,就有几千精兵?这不是全民皆兵了,他们怎么活着?”覃钰惊讶无比。

“当然是征讨、奴役或者受雇于其他平民城,国家也会给予一定补贴。多数都是靠猎杀低阶妖兽为生。”阴阳子道,“那里跟你们这汉末完全不一样,大部分地方穷山恶水,低阶妖兽横行,每年都会发生几次大规模的兽潮,甚至,有炼体成钢,丝毫不弱于半步化境,接近化境宗师的妖兽出没,稍弱一点儿的城池,都无法在兽潮中存活下去。所以,被整城雇佣的佣兵也很多。”

“什么,还有接近化境的妖兽?”覃钰大吃一惊,心凉了半截,狐疑地看了看阴阳子,“二师兄是说……”

“不错,这种环境有半数是人为的。”阴阳子点头肯定道。

卧槽……好狠!

过界的资源不好捞,得拿命去拼啊!

“你不要怨怪师尊他们那些主城城主,这种试炼环境也是被迫的,为了人类在星界的生存,必须有源源不断的后续坚城加入,像南陵界这样的试炼秘境,其实并不止一个。”阴阳子坦然说道。“只不过,小师弟你所在的世界位置,去南陵界比较方便而已。”

覃钰点点头,深吸一口长气。

“正选战的条件是什么?”

“每座城池至少有五万居民,城主必须至少是半步化境强者,麾下至少五位暗境巅峰以上的强者。直属亲卫,暗境高阶不少于二十人。同时,文职官员至少六位以上,有更多的当然最好。事实上,只要你的城市能在预选战中通过各种兼并存活下来,肯定都能达到这一条件。”

六位,那就是六部尚书了。覃钰沉吟,掰弄一下现在夹袋里的人物,似乎不太多啊!嗯。得好好找找,再多预备几个实力派的管理员。

小珍低声提醒道:“主人,苍乌星界的初级卫星城,通常居民在二十万以下,最少人口就是五万。”

覃钰点点头,这种升仙大战十分功利,完全只是为了填补苍乌星界缺失的窟窿,一切比赛条件。自然从实jì

需yào

出发。

“哦,我真的快不行了。居然忘了告sù

你,南陵界的先天灵气比你们这里更加稀薄,化境的所有神通都完全无法施展,他们也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出现化境宗师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用担心化境宗师的威胁。”阴阳子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个关键点来。

啊?

覃钰心中忍不住大骂。这什么破烂秘境,搞的这么低级,我怎么作弊啊!

以覃钰现在诸多追随者的实力,他根本不担心化境宗师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只恨不能用更多的化境宗师给予其他城主以严重的威胁!

“小师弟。你还有什么问题,抓紧问吧!”

覃钰看阴阳子恹恹欲倒的模样,倒也真的担心他忽然间就倒了下去,一瞑不视,那可就麻烦大的。

“三个问题!”他急速地说道,“这个世界的空间宝器是否可以直接携带过去?”

“可以,南陵界的空间法则和你们这里差不多,影响不大。”阴阳子立即回答道,“我知dào

你有师父的戒指和三江罂,势力强dà

,所以本尊才敢让你参加这次升仙赛。”

覃钰松了口气,这是他最为关注的问题,若是两地的空间法则相差太远,没法使用东汉宝戒和其他空间宝器,他最强的优势就完全丧失了。

“我们怎么去那个……南陵界,什么伏羲古国?”凭你现在这个状态,能支撑到那个时候吗?

“嗯,等下我教你一段封印口诀,你就用这枚百转如意困龙珠,把我也整个封镇进去。我可以使用一种秘法,吸收张鲁这具化身的精华,抵消自身的能量散失,把损耗降到最低。这样,我估计能再坚持三个月。小师弟你准bèi

好启程之前,再以秘诀把我完全唤醒,我有办法送你们安全过去。”

这么厉害的秘法?覃钰心想,吸收他人精华的秘法,简称……吸精大法!

“OK。那么第三个问题,这次师弟我纯属是帮师兄的忙,二师兄总得给点儿什么奖励,提升一下小师弟我的实力吧?不然过去成绩太差,也给二师兄你丢人不是?”覃钰笑嘻嘻地说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要什么?”阴阳子本来晕晕欲眠,听了覃钰的话,精神一振,倒似乎清醒了不少。

二师兄,别这样,听到有什么买卖就长精神好伐?对你身体不好!

“我要一套星界的风系传承,当然,初级和中级的就行。”覃钰嘿嘿一笑,狮子小开口,“二师兄你也知dào

,我是金、风两系的天赋,只练金系的可不成。那边妖兽多,多练几手风系秘术,打不过师弟我也能逃过!”

其实他还有隐藏的火系根骨,但现在自然不必跟阴阳子说这个。

阴阳子一笑,小师弟的要求还算比较不高。

“小师弟你的风系根骨,倒也不差,好,这个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覃钰立kè

内部连线,大叫一声:“小珍,记录!”

小珍匆忙应了一声,分出精神,记录阴阳子教授的星界风系传承。

听着那些玄而又玄的各种口诀心法,覃钰喜上眉梢,两位师父知dào

,一定很高兴吧!

武当玄门主要由紫电剑门和天师教合二为一,紫电剑门的金系传承非常完整,各种剑术多如牛毛。天师教的传承则偏于土、木二系,以《石敢当》和《玉剑心经》两大心法为代表。

日后的武当玄门,金、土、木三系传承肯定是主流。

在南宫渔的烈凰宫里,覃钰和张逊又得到了火凰神拳和天地燎原两大拳绝传承。

今晚闪金塔的唱卖中,冰剑宗的宗主许玉溪以两门完整的冰系剑道传承换走了一份丹绝藏宝图,水系也有了。

这样,金、木、水、火、土,基础的五行传承,武当玄门可以说都已逐步健全起来。

风系虽然是一种不在五行之内的偏门传承,但无论金系的王越,还是木、火两系的张逊,其实都非常需yào

风系的辅助。

王越的神行剑影,张逊的风起云涌,神通之内都有风系的影子。

更不用说覃钰自己,本身就具备很强dà

的风系根骨。

完善的风系传承,对武当玄门今后的发展,显然具有重yào

的实jì

价值。

很好!覃钰满yì

地想道,有了这套风系传承,这次的买卖至少不会太亏本。(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六、开始攻城

识海里,老白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听到这里,忍不住对身边的火凰说道:“主人又在施展他的无上大法了!”

火凰莫名其妙道:“什么无上大法?”

“就是梆!梆!梆!无上的竹杠大法!”老白哈哈大笑。

最近老白正在看一套书,明明很没劲的一个低魔世界,主人一只手就能推平那些个什么五绝、高僧,作者却写的超级有意思,居然一连写了十好几本。

最难以理解的是,老白自己居然看上瘾了。

里面就有个小家伙,特别喜欢敲人竹杠,每次都能敲到!

也就这么一个地方相似而已,其他的,无论武功、相貌、人品,我主人都超出他十八条街道……不,十八座大山去。啊……被传染了,脑子全是那些低幼名词儿,这样不好,不好!

小珍瞪了它一眼:“让你们进聊天室,是来听指挥干活的,谁让你们偷听主人说话的?”

“得令,嗨!”老白急忙转身又进了舰长室。

红溜溜一身时髦红裳的火凰急忙也跟着进去。

舰长室里,整个已被拆卸一空,空空荡荡的,居然也有数百个平米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已经被一座巨大城池的立体投影给全部占据了。

“这就是主人的卫星城么?”老白和火凰见到这座大城,都忍不住惊叹起来。

冲天而起,高耸如云。

整面城壁光滑如镜,根本没有普通城墙那种一层层的感觉,巨砖之间的那种细微缝隙更是好像完全不存zài



在城池的南门之前,有一排排的汉军士兵影像。他们正在各级军官们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准bèi

着霹雳炮、冲车、灭神弩等各种大型的攻城工具。

比起这座大城,这些士兵,看上去就像是巨人脚下的一群小老鼠。

“小珍姐,比例没搞错吧,这座城该有多大啊?”

“当然没错。比这个年代最大的城池,长安城或者洛阳城那种,都要大出五倍以上,你觉得应该是多大?”小珍一边围绕着巨城绕着圈子,一边酷酷地回答道。

她的右手里,捏提着一条四尺多长的黑色马鞭,随意摇晃着。

现在,她的确很得yì

,最终。自己终于能帮到主人。

想到不久以后,这座雄城就可以异域扬威,小珍心头就一阵欢喜。

“五倍于……长安洛阳?”老白和火凰面面相觑,它们昔日跟随的主人都是极为强dà

的武道上师,走的地方很多,可说见识极为不凡。

“为何要造如此巨大的雄城?”老白问道。

“因为日后我们要去的苍乌星界,那里的妖兽,身体都极其高大。力量也很可怕,没有这么高巨的禁制大城。根本抵挡不住那等妖兽的冲击。”

“苍乌星界?”老白恍悟,就是阴阳子在的那个世界。

“小珍姐,造这么大的城,根基稳定么?”火凰提问。

“稳不稳定,你看看不就知dào

了?”小珍甩甩鞭子。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仿佛应和着她的声音,只听一声强猛的鼓声。骤然响起,接着,剧烈的擂鼓声一声赛过一声,震天动地。

“很好,魏延终于要开始全面进攻了!珠珠。放焰火!”

“是,小珍姐!”

嗵!嗵!嗵!

城头之上,瞬间升腾起无数红、黄、金、绿等诸色的烟花来。

“哇啊!太漂亮了!”老白和火凰从没见过这么丰富多彩的颜色,全都迷醉不已。

秦汉时代的武道再发达,也不可能有这么繁花似锦的五彩焰火。

尤其,这是小珍参照了现代国庆时的大献礼而特别制作的,虽然只是简单模拟出其中三四成的神韵,却足以吓傻这批时代精英分子。

在小珍专门给出的特写里,几乎所有人都是一种目瞪口呆却又欢欣悦目的表情,王蓉、戏芝兰、东郭舞等年轻女孩儿尤其痴迷不已。

小珍暗暗好笑:“主人的小萝莉们,似乎都很单纯好哄啊!”

现在,小珍已经完全放心,就算没哄好主母们,覃钰也不可能放qì

建设这座雄城了,哦,不,应该说这座——仙城!

不过,当然能哄还是哄哄好了,反正制作这么一个焰火视频也花不了多少能量,最多让小丸子多出去晒几次太阳。

呀,对了,小丸子最近忙什么呢?找它还有用呢!

一问珠珠,小丸子现在很闲,天天在三江罂里追得那头小猴子到处乱跑。

小珍顿时有些生气,大家都在忙,有人这么懈怠可不好!

“快把它给我喊回来!还有那小猴子,让它没事去开开荒地,除除野草,顺便洒些种子,天天白吃可不行。”小珍管家的范儿越来越足了。

三江罂原本就是一个小型空间宝器,封有三条小型活水,数百年堆存,积累的肥沃土壤还真是不少,小珍正在设计一个科学而完整的良田改造计划,把它顺利改造成种植和畜牧的乐园。

转过头,小珍再注目主人这边的事务时,卧室里已经只剩下了覃钰自己,显然,他已经和阴阳子谈判完毕。

覃钰平静地走出卧室,来到寇家的堂屋之中。

一眼过去,小诸葛均已经躺在诸葛亮的怀里昏昏睡去,连诸葛亮都脸现疲惫之色。他虽然年轻,但一路从神木镇跑到神农谷,消耗了极大的体力。只是担心覃钰安全,才一直勉强撑持着不肯睡过去。

倒是寇封精神十足,完全不似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见覃钰出来,诸葛亮强打精神,忙问道:“覃兄,情况如何?”

“此人乃是流窜偷窃的匪徒,不过毕竟手上没有人命。我已经将他的武功彻底废掉,驱逐逃去,从此,他再也无法再为害此地了。”覃钰正色说道,满脸正气凛然,略微还带着几分不得已而出手的遗憾。

诸葛亮赞道:“覃兄处理得当。既不伤人命,又免除了日后的祸患,真乃仁义智勇之士!”

覃钰心想:“没错,仁义智勇,似乎之前也有人这么夸过我,哦,对,是戏志才!智勇双全……嘿嘿,现在诸葛孔明说我仁义智勇。那就是四全了……不好听,还是就‘仁义智勇’吧,这句话更好,比前世那半褒半贬的外号‘真诚善良’好太多了!”

“哪里,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岂能袖手?”覃钰谦虚两句,转头问寇封。“小封,你也看到了。你的家已经不太安全了!我已禀明师父,他老人家愿意收你为徒,也是一条好出路,你可愿意跟我去拜见?”

覃钰这话有真有假,他也确实跟张逊推荐过寇封和诸葛均。张逊已经同意,一直说要见见这俩少年人。正好。借这次阴阳子闹腾的机会,干脆把人连哄带骗弄过去好了。

“覃大哥,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我老娘她……”寇封大为心动,只是看看老妈。不觉犹豫。

“伯母老大人,你可以一并随我带去灵祥村奉养,我大师兄也有老娘在灵祥村里,并无妨碍。”

寇封大喜,向老妈问道:“母亲,你看这事如何?”

寇母今夜也受了惊吓,听覃钰态度诚恳,言谈有理,念及儿子的前途,一咬牙,施礼道:“如此,老身母子,多谢覃公子了!”

覃钰急忙扶住,说道:“伯母放心,我师父乃是道门仙师,各方面的学问都极精湛,寇封兄弟跟着他老人家,日后必成大器。”

诸葛亮叹道:“覃兄,我真是好生羡慕你等习武修道之人,骑鹤逍遥,惩奸除恶,真乃神仙一般。”

“哈哈,孔明兄若是喜欢,也可以随我等一起修liàn

,我有几位师父,张玄师,王剑神,都是绝顶的高人,可以为你介shào

一位。”

“我也曾听说过武当玄师、神剑王越之名,不过我襄阳亦有丰公前辈,曾有意传授道法与我,我却是不好再跟其他先生修liàn

了。”

覃钰眼珠一转,诸葛亮的口气似乎松动了不少,他以前可是很反感弟弟说道法仙术如何如何的呢!

“丰公也是我尊敬的前辈,既然如此,那明天我们找到丰公,还是请他来教授你罢。”

诸葛亮一拱手,略有歉意。覃钰哈哈大笑,说道:“孔明兄,让你再看看我仙家的手段。”

转头向寇封母子解释两句,说要请他们去一个地方休息,不过需yào

她们闭上眼,才好施法。

寇封母子已经同意托庇在武当门下,自然别无二话,只是寇母对家中用品尚有一些留恋。

覃钰摇头说道:“这些家用之物,伯母不必在意,寇封跟了我师父,就是我师弟,二位的一切日常用具,都包在我身上便是。”

母子俩无奈,只得闭上眼睛。覃钰唤出咒语:“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将二人

一收而去。

诸葛亮不禁大为惊叹,诸葛均这时候也已被惊醒,圆溜溜的小眼睛睁得大大的,亲眼看见覃钰的“仙术”,当即蹦跳起来,拽住覃钰,吵着要跟他学仙术。

“只要令兄答yīng

,我让我师父也收了你便是。”覃钰微微一笑。

“令师真的会同意吗?”诸葛亮问道。

“当然,他老人家最喜欢提携后辈,眼下正值我武当门扩展之际,他欲要收齐七大核心弟子,名为北斗七子呢!”覃钰倒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诸葛亮居然一点阻拦弟弟的意思都没有。

“嗯,那这样,我和弟弟一起,先去拜见令师,和他聊聊,覃兄你意下如何?”

覃钰大笑:“那当然最好。既然你也要去,那不然也一起闭眼……跟我走吧!”

咦,什么叫一起闭眼?(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全都收拾完毕,覃钰拍拍双手,这下,世界安静了。

不过,似乎有点太安静了。

此刻,几乎身在戒指里的所有人众,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魏延军的攻坚战。

其中不乏曹操的谋主戏志才、苍梧太守史璜、前黄巾大将赵嵩、未来三国鼎立的“罪魁祸首”小周郎等颇具军事素养的高人,诸葛亮、司马吟等有些基础的则是学习为主,当然,三大萝莉和寇封、史阿、诸葛均这种热血沸腾单纯只为看热闹的还是占了多数。

小珍一时没抓到智能黑美人小丸子,覃钰想进入宫灯去仙城现场附近观战的想法便暂时无法实现了。

小珍可不放心让东汉宝戒孤零零地丢在外面。

转念一想,就算把戒指给了小丸子,让她戴着,自己难道就能放心么?那么单纯,如同一幅白屏的小丸子,真的能让自己放心?

“看来是得专门想个好办法了!”

小珍虽然能力甚强,但是宝戒管家生而背负的护主使命和智能生物的严谨天性,使得她对主人和宝戒的安全一直小心翼翼,严加戒备,不敢有丝毫轻忽。

以前有老搭档珠珠在,双方一起度过了漫长的寂寞四百年,小珍完全能够清晰判断,珠珠这个伙伴还算比较靠谱,加上身具六大变身能力,自保能力极强,基本上没啥大问题。

可现在的小丸子,就真的不好说了。

能力虽然尚在,智慧却已缺失。

所以这一次,覃钰迫不得已,只能直接内视识海,观看攻城的实况转播了。

小珍特意在识海的上空。设置出一个立体的超级巨型投影,让覃钰能够从各个角度,完整地观看雄伟的仙城抵抗攻击的能力。

正在忙着干活的老白和火凰都忍不住有些愤愤然,老白更是暗地里伸出一根中指,小珍姐实在太偏心了!它们这么卖力,也不过在舰长室里有一个比例不超过百分之一的小小投影。

“啪!啪!”二人的屁股上立kè

各自挨了小珍的一记马鞭。这是一种精神力的鞭挞,虽然看起来很轻,其实痛入神魂,“瞎琢磨什么呢?”

“啊!”

“啊!”

老白和火凰都疼得咧嘴大叫。它们的精神力现在大半全都覆盖在这座城墙的周围,帮zhù

小珍精确测算这面南城各个方位所能承shòu的最大冲击力,完全没法护住自己的精魂。

“小珍姐,不带这么偷袭的!”火凰龇牙咧嘴道。

“好好干活,不要做这些小动作!”在宝戒之内,小珍就是神一般的存zài

。绝对的明察秋毫之末。

那边,覃钰根本没有注意到它们,他瞪着小珍建造的这座仙城,已经呆住了!

即使来自一千多年之后,影视肥皂剧里见得多了,但覃钰此刻,也和老白、火凰这些几千年的土包子一样感到震惊。

一直都知dào

小珍的各种规划,但是。真zhèng

见到,才知dào

。什么是“建城大业”!

这座城池,实在是太宏大了,称之为仙城,也不为过!

城墙和城门之前,有一条宽约60米左右的绕城小河,这是这个时代一般城池正常的护城河宽度。

魏延军约有三分之二左右的军力。分为六排,每排间隔三米左右,站在护城河边。

60-90米,通常来说,这是弓箭手最强的攻击范围。

小珍的设计很细致。也很实jì

,一切以魏延军能够发挥出自己最大战力为标准。

因此,她并没有弄出更变态的护城河来——宋代以后,那座号称“铁打”的襄阳城,其护城河的平均宽度在180米以上,最宽处,达到惊人的250米。

如果参照那种设计,在这种“二百五”面前,一般的弓弩,射过护城河之后基本都没有杀伤力了。

那时想要攻城,首先需yào

的不是弓箭手,而是水军战船。

好吧,有点跑题了……

护城河静静地流淌着,魏延乘坐自己的战马,矗立在众多弓箭手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小山包上,定定观望着。

他身侧有两位膀大腰圆的副将,一左一右,拱卫着主将。

“弓箭手,第一轮,预备~射!”手执令旗的军司马挥旗下令的动作已经不像一开始训liàn

时那么僵硬,显得干净、有力。

一排排的长箭向着半空中激射而去,簌簌的声响不绝于耳。

这些箭支都是远超汉军制式的特种制箭,比一般的军用弓箭长近两尺,数百支利箭齐飞,密如雨下,一下将本来干净晴朗的白昼搅得仿若傍晚时分,黑黢黢的,遮天蔽日。

覃钰知dào

,这多半是小珍的手笔,这些弓箭手,估计连手里的弯弓都全部换装了。

“小珍,你怎么有这么多制式装备?”

“哦,珠珠原来不是从徐家扫过一批制式装备,老主人阿飞以前在宝戒第二层里存过一些特别的弓箭,比常用军方狼牙箭长出一半,我又指导军中的工匠造了一批新的霹雳车、回回炮,专门为了这次测试。”小珍还是略有些心虚,小声地回答道。

“小珍啊,你还真是用心!很好,很好!”覃钰点赞道。他完全没有想到,小珍这么早就领悟到了星界传承的精髓!

她虽然不能修liàn

那些具体的心法神通,但却深刻地知dào

,如何才能在星界中生存下去!

“主人快看,这是第一批落在我们仙城上的利箭呢!”得到主人的表扬,小珍很是开心。

覃钰闻声向着巨城方向看去。

这一刻,无论是参战的军士、观战的闲人还是负责测试的老白火凰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巨城,或者巨城的投影之上。

密密麻麻的箭雨落在城墙和城门之上,顿时爆出星星点点的无数簇轻微的各色火花,闲人,就算是这等超长特制弓箭,对这座城池的影响也极其有限。

小珍看了下数据,皱起眉头。

“弓箭手,第二轮,预备~射!”

“弓箭手,第三轮,预备~射!”

随着军官有序的喝令声,三轮饱和攻击,将整面城墙射得凹凸不平,万紫千红,倒也别有一景。

小珍看到数据,怒喝一声道:“开玩笑,这是战前没吃饱饭吧?一轮六百支箭,三轮一千八百箭,对仙城才不到万分之三的伤损?”

覃钰看看她,你这得了便宜还来卖乖的小丫头,别这么傲娇吧?

“万分之三?两千支超级长箭才这么点伤害,按照这种推论,就算同时射上二十万支箭,对城墙的损毁力度最多也不过百分之五左右,这还没算弓箭手的力量会越来越不足以及防御方的及时修复等等情况。”覃钰心中暗暗摇头,对这座所谓的大禁制仙城有了真实客观的认识,“太可怕了,在这个世界,这座城就是无dí

的堡垒啊!不,应该说,一座永不陷落的仙城!”

这个时候,心中泛起类似结论的还有好几个人。

史璜低声问坐在自己左边的赵嵩:“赵公,如此伟城,谁能克之?”

赵嵩只是凝视,却不回答。

史璜右手边的周瑜说道:“除非有一百万精锐聚集此地,日夜不停,四门同时蚁附,也许有可能……”说了一半,忽然就没了下文。

史璜奇怪地看他一眼,心想小周郎怎么不说了?

“啊,父亲,这城墙会自己修复?”他的身后,眼尖的史阿忽然张大了嘴,叫了出来。

史璜定睛看去,果然,只见那座城墙上闪现出白色的光芒,墙壁和城门适才中箭的地方,原本是坑坑洼洼的,门上不少地方甚至插着的箭矢,现在,在这种白光的闪耀之中,墙壁正在慢慢恢复平整,城门上的箭支也被一支支吐了出来,噗噗地掉进城门前的护城河里。

很快,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种奇景,惊呼声四起。

平心而论,魏延掌控军队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完全接手没多久,这几轮的攻击命令却是有条不紊,弓箭手们也都是全力以赴,发挥出了新式装备十成的威能。

但是,只能说,仙城就是仙城!

魏延的眼角微微抽搐着,他早就知dào

,所有的情况都不太对劲儿,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一个幺蛾子!

“魏文,让弓箭手再射三轮;魏武,去推霹雳车,换弩炮过来!”他沉声命令道。

“诺!”

“诺!”

身侧的两名亲信部曲头领迅速拨转马身,分头准bèi



一个去吩咐续射的将令;另一个,则去准bèi

更加强dà

的攻城武器。

“我就不信,无法给你造成任何损伤!”

作为军中宿将,魏延当然明白,现在攻击一方的情况已经很艰难了。

正常状态下,攻破城池,已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那个提出测试交yì

的神mì

强者曾经许诺过,如果三天之内,魏延能打破一扇城门,或者破坏掉一部分城墙,打开一个缺口,他就可以携带所有的装备,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荆州去。

是换装以后的所有制式装备!

为了这些新式装备,为了那些尚在忙碌建造中的各种重武器,魏延暗暗咬紧后槽牙,我一定要打穿这座城门,攻陷这座城池。

我还有时间!

一定能!(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八、加持宝器

从寇封家出来,覃钰他先去了一趟镇西的某户人家。

那里有安保组下属的一个外围组织,兼具谍报和破坏双重功能,以武当山鲍家村管家闻胄和大仲国降将牵株以及扬州三匪郑宝、张多和许乾等人为首,本来徐庶王越整合他们,是想要用他们来骚扰、阻截荆州军的,现在包括魏延在内的整个荆州军已经全军覆没,这个临时的组织基本就没有太大用处了。

恰好今夜也是神农三镇外围集市最后的一夜,收购的收购,出售的出售,子时之前大家也都刚刚忙完,大半分散在三镇的手下也都集中在庭院内困觉休整,准bèi

等到明日天亮,覃钰、王越有了新的指令,再行定夺行踪。

……神农唱卖会基本完结,明天下午自己就要跟随师父返回灵祥村,下面要新建武当玄门,组建天下义兵,虽然大半不需yào

自己操心,总得忙乱一阵……

……更重yào

的是,为了三个月之后的升仙大战,自己必须加强修liàn

,召集强者,凑够万人,为组成完整的参赛仙城做好充分准bèi



……小珍一直抱怨手下的人手太少,对仙城的后续建设不利……

覃钰略加思考之后,索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上双眼……然后,小珍高兴地直接把他们打包收走了。

其中当然包括了伤势刚刚有所好转的云二以及闻胄为灵祥村购买的各种粮食、布匹、油盐酱醋等日用百货等等。

狡猾的太湖匪首许乾悄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想看看什么情况,却正被精神扩散开去的覃钰迅速发xiàn

,一掌过去当即打晕在地,其他人就再不敢那样了。

一次性收获近百名精壮的劳力,其中还有好几名暗境强者。小珍这回真是心满yì

足。

覃钰在这个小镇里随便转悠了两圈,用双足将心中尚存的些许感慨完全踩踏干净,然后,借着夜色,向着神农谷的方向默然而行。

至少在近期,估计自己是很难再回神农三镇了。

别了。神木镇,我神奇旅程三日游的起点!

……

渐行渐去,终于覃钰距离神木镇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了。

他不时内视一下识海,观看那场超级直播,魏延指挥的古代炮兵和火箭弹部队,如何继xù

强力攻击仙城。

霹雳车全是崭新崭新的重武器,数人一辆,接连推出将近二十架霹雳车。然后,魏延的那两位副手,各自推来一尊样式特意的攻城弩,弩机已经就位,上面安装着粗如儿臂的巨型弩枪。

这就是灭神机弩炮!

魏延顺手接过一尊灭神机弩炮,摇动机轮,观察望山的瞄准线,向着仙城巨大的城门方向瞄准。

“目光锐利。居然被他看出来了!”小珍调过魏延的视角,看了几眼。低声说着,好像也有些兴奋。

经过刚才六轮超级弓箭的饱和攒射之后,仙城之上出现了一些明显的破损,即使开启了自我修复功能,也无法全部修补干净。

魏延瞄准的那个地方,似乎有些凹凸不平。应该是城门被长弓射中,没能修复完整的缺陷之一。

“嗯,防御禁制布置得还是有很大问题,修复效果也不太好,需yào

增加一些禁制。再完善一些连环禁制的顺序了。”小珍低声喃喃自语着,只有识海的主人覃钰能够听见。

覃钰摇头,难怪小珍这么快就能初步建设出一座大城来,这种专注的研究精神,自己肯定是永远无法企及的。

也许只有在自我修为境界的修liàn

和提升上,自己才能充满这种不停研究琢磨的恒心毅力吧?

覃钰忽然抽回精神,回到外面。

他停下了脚步。

“哪位朋友如此殷勤,跑这么老远来接我?”

随着他的话语,一个充满磁性的媚音忽然脆声笑了起来。

“嗬嗬,覃公子总是这么自恋!真会说话!”

前方东侧的山道边上,一个高挑的人影显露出来。

虽然夜半无月,覃钰锐利的目光还是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绿花的襦裙,高昂的双峰。

她发出笑声的时候,身体自然随之一阵轻颤,恰到好处地荡起一阵春波。

噢蚂蚁嘎……

覃钰很惊诧于自己的眼神,居然看得如此纤毫入微。这天视地听真法是老白连同功力一起赠送给自己的,肯定是老白那个老不清静的书虫,把某种不良的心理暗示也一起传输给自己了。

一定是!

“原来是七娘!这么晚了也不休息,还在琴瑟和鸣,几度春宵么?”

“覃公子说笑了!”夜色之中,沈七娘似乎动了一下。

被刺激到了?

覃钰侧耳听了听,却没听出其他人的声音。

难道她真是一个人?

“不过妾身确是走了很远的路,来迎接覃公子的!”沈七娘悠悠地说道,“神农唱卖会结束在即,妾身还没能跟覃公子亲近过,这么就分手而去,实在不太甘心。”

覃钰微微一笑:“你不如抛弃本初那个独夫,来追随我便是。你应该知dào

,我可以让你晋升到化境,长久保持青春容颜。”

“啊,覃公子……”沈七娘惊喜说了半句,忽然转了口气,“那不然……公子就把不老红颜丹和化境诀要,现在就赐给妾身,好不好?”

果然是为了这两件东西而来。

覃钰精神力早已暗中展开,四下探究,却没有任何发xiàn



“七娘,你也知dào

我这人的脾性。我只对自己人好,对外人,却一向是爱莫能助呢!”

沈七娘漫步走上前来,说道:“唉,妾身残花败柳之姿,何劳君子下顾?”

“是二祖让你这么说的么?”覃钰笑吟吟地问道。

沈七娘悚然一颤。

“二祖,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没得玷污了你的身份!”覃钰探查不到二祖的行踪,索性直接叫号。

一人自西侧现身出来。

“喝,大胆!二祖何等身份,岂是你这小子想见就见的?”

覃钰脑海里,立即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双手握着一口七尺斩马刀。

“原来是你!徐八,上次饶你一条狗命,这次还敢前来送死?”

这人竟是上次随同徐登追杀虞翻的徐门暗境强者中的那个徐八。当时虞翻中了二祖的毒掌,功力十不存一,但此人居然能不畏宗师的境界威压,也着实了得。

“且看今夜,却是谁来送死!”另一人自北方露面。

覃钰的脑海之中,出现一部长髯,一柄车轮大斧,二祖另一个贴身卫士,徐五。

“奇怪,为何我的精神力,完全探测不到他们的踪影?”

覃钰的精神力经过段玥璇玑密室的锤炼和大固本丹的强化,已经彻底脱胎换骨,除了无法调用天地灵气,施展化境的神通之外,其他各方面,都堪比化境宗师。

徐八和徐五的位置,刚才覃钰已经反复扫描,并无任何发xiàn



他的目光,转向南边。

“魔奴,不要藏了,你那么大的个子,藏再深也是无用。”

高大魁梧的魔奴不得不站了出来,他左手提着闪电长刀,很是困惑。

“你怎么知dào

是我?”

“嘿嘿,你们这四门兜底阵,除了你,不知dào

现在,二祖还能使唤什么鹰爪狗头来补全它?”覃钰嘴下丝毫不留德政,很是讽刺地说道。

感觉之中,几人脸色都是顿时大变。

“住嘴!小辈无礼!”徐五骂人还算文雅。

“放屁!放狗屁!”这是徐八的怒吼。

“覃公子,死到临头,何苦还要为难我等?”沈七娘声音剧冷,寒声娇叱。

只有魔奴略显笨嘴笨舌,一时不知如何回嘴。

“你大爷!你们合伙来杀我,还不许我快活几句?真没天理了!”覃钰笑骂一声,“既然要动手,一起上吧!”

他袖起双手,雌雄斩邪剑已暗暗开始启动。

是先斩了沈七娘呢,还是魔奴?

沈七娘明显是四人之首,但是魔奴的身上,却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仿佛化境宗师的味道。

他只不过是暗劲高阶强者,不可能突然就冲至化境,所以,他身上,一定是带了一件什么宝物。

有点奇怪!

正在思量,一轮大斧已经劈面砸了过来。

却是那言辞相当文雅的徐五,当先出手。

速度这么快?

覃钰大吃一惊,左手一抬,白龙一闪而出。

当!

锋利的莫邪一触而回,盘旋在覃钰的身侧周围。

徐五闷哼一声,连着倒退三步。

“吼!”右侧的刀光如电,疾闪过来。

魔奴的刀势,竟然也快了至少三成。

莫邪剑自动迎敌,将魔奴也弹击回去。

沈七娘和徐八没有出手,只是交换一个不明的眼神。

然后,徐五和魔奴又扑了上来,各自和莫邪剑硬性交换一招,被打退回去。

硬接了四记沉重狠辣的刀斧之力,覃钰微微有些明了,不知如何,这些人的速度和力量,都已经提升了三四成。

“竟然拥有和我师父的三五都功印一般的加持宝器。”

覃钰断定,那件宝物,应该就在魔奴的怀里。

怎么才能抢夺过来?(未完待续……)

PS:2999,周一意wài

的福利,不是我有意的……那只是一次神迹。

三百七十九、乌龙再摆尾

“想不到,覃钰公子长进这么快!”沈七娘道,“我等四人合力,居然完全无法压制公子!”

徐八道:“七娘不要再废话了,起阵!”

“好吧!”沈七娘神情复杂地看了覃钰一眼,双方仇隙不多,彼此却不乏性感男女的天然吸引力,如果不是二祖强令如此,她其实也没想杀死覃钰,囚禁起来,做个裙下玩物也不错。

覃钰长长叹息:“七娘,你真的这么狠心?”

沈七娘目光闪动,叹:“冤家,谁让你得罪……”

说时迟那时快,猛然间,她眼前突地一花,黑黢黢的一束乌色闪电已当头飞至。

“你……”沈七娘吃了一惊,媚眼不觉睁大。

电光微闪处,干将一个小小旋转,人头已然高高飞起。

虽然干将不像莫邪那般锋利无匹,但沈七娘一个小小暗境,却也吃不起它轻轻一旋之威。

半空中,沈七娘犹自俏目圆睁,只留下最后一个震怖无比的凄厉表情。

覃钰心头暗暗一叹,纵是这等惧怒交迸的神色,沈七娘依然显得如此妩媚可人。

他早已有所防备,自己可能陷入到二祖预设的杀人陷阱里,因此一直在为击杀沈七娘,破除他们设置好的阵势做准bèi



“七娘!”

“沈七娘!”

“主人!”

徐五和徐八又惊又恨又恐慌,硕大片刀车轱辘斧头轮圆了拼命杀将上来。魔奴却顾不得理会覃钰,飞身而起,空中接住沈七娘的头颅。

许多点点滴滴的血渍,已将他黝黑魁梧的身躯染红大半。

“七娘,七娘……”魔奴轻轻落下。捧着沈七娘的头颅跪倒在地,拼命将头颅拼上沈七娘的尸身,嘶声惨呼,“……主人!我的主人啊!”

乒乒乓乓!

一阵刀剑、剑斧交击的清脆震响。

雪色银光如同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轻松地连续磕撞过去,将斩马刀和车轮斧以及他们的主人一起。全都击飞回去。

莫邪剑是汉末罕见的一件半法宝,别看平日里一指软绕,外显质地娇嫩,其实却是经过了巅峰上师的反复祭炼,沾染一丝高等法力,早已炼刚为柔,化重若轻,其绝对重量超过了对方徐氏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刀斧重量。

而它的主人覃钰,精神力更是强横之极。在场诸强无人及得,所以双方这么硬碰硬来,徐氏以二打一,莫邪却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回!”覃钰左足后退,一记颠倒步,已自倒退出二十余米,口中断喝一声,干将回到他的左手食指上。迅速绕指圈定。

他遥遥看一眼刚刚拼接完整的沈七娘,摇摇头。

“本来……唉。这是你死心塌地追随二祖,自己寻死!”

虽然魔奴疑似携有化境宝器,而徐五、徐八等都是二祖的心腹卫士,但覃钰依然认定,沈七娘才是这次陷阱的核心人物。

当沈七娘决意发动阵势之前,心神微分的那一霎。覃钰的干将剑已静悄悄疾飞而至,从容将她击杀当场。

此时一剑破局,覃钰气势大振。

“你们,全都给我纳命来!”

覃钰左手一翻,已取出一个物件。

貌似火柴棍大小的一件宝器。

不。其实这不是一件宝器,也是一件半法宝。

乌龙神棍!

“神棍啊神棍,你可愿听主人的吩咐,杀敌立功?”覃钰的精神力,震荡着火柴棍的内部器灵。

“主人莫震,主人莫震!小龙我心服口服外加佩服!愿遵主人任何命令!请主人降下法旨!”乌龙神棍内,一条小龙神魂被覃钰的精神力不住震击,轰然荡漾,几乎就要吐出来。急忙拼命大喊大叫。

“很好,那,你这就去行云布雨,雷电交加,给我灭了那几个敌人!”覃钰右手一指徐五等人。

“遵主人法旨!”乌龙神棍慌的连法身都没来得及变化,

一跃飞腾而起,直冲天际而去。

这时候,莫邪剑在覃钰的强力操纵下,施展出虚空穿梭的独特能力,更加神出鬼没,攻伐无双,杀得徐五、徐八狼奔豕突,却畏惧覃钰手指上黑剑的偷袭,不敢转身便逃,只是大嚷:“魔奴,魔奴,快起来为你主人报仇!”

这身高两米的巨汉,此刻却似无视无闻,只是伏地恸哭,却并没有起身拼命的任何企图。

徐家的俩人都很不解,徐八大骂:“枉为一条汉子,只会抚尸痛哭,有个屁用?”

“嘿嘿,你二人倒是奸诈,让他赶紧爬起来好给你们挡剑么?”覃钰一眼看穿二人的龌龊心思,冷笑讽刺道。

徐五脸一红,徐八却频频看向魔奴。

魔奴终于抬头,看了徐五和徐八一眼,忽然左手抄起沈七娘的身躯,右手扶住她的头颅,双腿用力,也不站起身体,就这么蹿了出去。

覃钰一皱眉,左手食指动了一动,终究没有出手。

徐五和徐八心中更是冰凉,便要跟随着魔奴也跑将出去。

“慢来,慢来,谁让你们走了?”覃钰哼一声,左手甩将出去,黑白二剑同时欢吟一声,双剑合璧,将徐五和徐八彻底围在当中。

高空之上,随着道道乌黑的电光乍然闪过,乌龙神棍的身躯已然暴涨百倍,一条十余丈丈的乌龙正自张牙舞爪,翩翩起舞。

覃钰瞥了一眼:“这厮怎么长这么大?”

上次在灵祥村外,收伏它的时候,最长不过三丈,还被干将剑一下削断了龙尾。

“主人的精神力,现在已可与化境宗师相比,所以这些半法宝的威力都提升了许多。这就是被祭炼过的宝器的优势!”

“原来如此!”覃钰点头,一指徐五和徐八,“给我雷劈了他们!”

“是,遵主人法旨!”不知dào

小珍怎么调教的,乌龙神棍一口一个主人法旨,叫的恭顺无比。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猛然,数声巨响的霹雳一闪而过。

“回来!”覃钰脸上微微觉得有些发麻,急忙收回干将和莫邪。

下一个时刻,足足上百道黑压压的电光在眼前闪烁过去,全是粗长的雷枪电箭,直接向着大地劈了下来。

卧槽……这雷枪简直不比灭神记弩炮的弩枪细多少,电箭更是远超出小珍给魏延军弓箭手准bèi

的长箭。

“呜哇!”

徐八侧身闪避开较少的雷枪区,速度极快的电箭已蜂拥射至。避无可避,不得已,只好将车轮大斧在胸前一挡,遮得风雨不透,拦住数支电箭。

他也是人急失措,全没想到这些并不是真实的箭矢,而是闪电。而他的大斧,却至少有70%以上的铁元素。

一击之下,徐八发须皆乍,七窍喷血,全身漆黑一片,远远已经闻到烤肉的焦香味道了。

徐五大叫:“八弟!”他比徐八要机警的多,闪念间已经扔掉了自己的大刀,从怀里快速掏出一块小小木盾,精神力不要钱般泼洒出去,那木盾眨眼便涨大数倍,成为一面步兵常用的个人方盾,将他的身躯遮得结结实实。

噼噼啪啪,一阵电光石火,无论雷枪还是电箭,一时都无法击穿他的防御。

“哟,这厮聪明,木头不导电呢!”覃钰微微一愣。

天上的乌龙感知到主人的心意,暗暗恼火,想道:“老子第一次为主人出手,你就公然作弊,这是欺负我读书少啊!”

龙尾猛地一摆,数道紫色电枪闪射而出。

这是他珍藏许久的龙须枪,法身固化之后的武器,它在小珍的精心调养下,法身渐渐开始凝固,慢慢集结出这种紫色龙枪来。

但是,毕竟刚刚开始,固体龙枪那是射一根少一根,若非必要,它也实在舍不得滥射。

徐五在电场之中飞速奔跑,想要跑出这个区域。

地面上,已经又了许多直径过寸的黑洞,许多甚至有碗口粗细,密密麻麻,分布在他们俩为中心的二十丈方圆之内。

猛听空中簌簌声响,又有无数电箭袭来。

徐五急忙举起木盾……

大部分电箭噼啪作响,被木盾阻挡在外。

然而,其中两根却发出噗的一声响。

徐五大惊失色,这是穿透盾体的声音。

他这木盾宝器主要作用就是防火防水防雷电,坚固性一般,平日他也就当做收藏品,很少取出来使用。今天意wài

遭受雷电袭击,仓促间能够想起这面盾牌,脑子已经算是非常灵光。

谁料到……这些雷电,居然还有加持了锋锐的!

“啊!”

两道紫电枪,其中一枪直接穿透过去,从徐五的掌心直接透入前臂,附加的强dà

电力顿时将徐五的整条胳膊全都击成完全麻痹,自内而外地焦糊起来。

这条胳膊当即废掉,连着盾牌一起坠落,将徐五整个人都暴露在雷电场区那混乱的枪林弹雨之中。

“呃~我不甘心……”转眼之间,徐五已被雷电完全包裹,彻底步了徐八的后尘。

此刻,他离这片雷电专区的边缘,已不过两米之距。(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巧妙设计

瞬息之间,两位暗境巅峰的徐门强者,便浑身抽搐着,焦炭般倒了下去。

覃钰远远看得咋舌不已,就算是他自己动手,要灭杀徐五、徐八这么两位境界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若不使用雌雄剑,也不可能这么干净利落。

他心念一动,天上云收雾散,雷电俱退,乌龙神棍变回一枚火柴棍,落入他的手心里。

覃钰对乌龙着实夸赞了几句,也不等它说话,直接让小珍收入宝戒。

“小珍,这厮你调教的不错,以后看来能够发挥一些作用。”覃钰本来设想是抹去乌龙的神魂,看能不能把老白移植过来,此时见了它的出色发挥,这个念头倒是熄了不少。

“半法宝对正常暗境层次的强者,基本上都具有碾压性的优势,非常厉害的!除非碰上主人这种气运之子,运力不及,才会抵挡不住,缴械投降。”小珍说道。

“那是干将莫邪更厉害,才克得住它!”覃钰哈哈一笑,不愿居功。

小珍见覃钰只是站在原地打哈哈,居然不去摸尸体,倒是有些疑惑:“主人,这二人身为徐门高手,积蓄应该不差,何不摸之?”

覃钰一呆,道:“小珍,你这口气,倒跟珠珠差不多了!哈,想想以前有珠珠替我摸尸体,现在她也不出来了。”

“主人近期不是让她少出来露面吗?她现在也忙,过些天再出来为主人服wù

吧!”

覃钰摇摇头。

忽听旁边有人叫一声:“主人!”有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覃钰侧头一瞧,居然是魔奴。

只见他离覃钰一丈多远,也没携带随身的闪电刀,就这么空着双手。推金山,倒玉柱,两手着地,向覃钰磕头。

行的乃是家奴拜见主人的最高礼节,三稽首。

古时磕头礼仪号称有九拜,其实主要是三拜: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这是磕头礼的正拜。后面还有六拜,像什么振动、吉拜、肃拜等等,都是三大正拜的变通礼节而已。

三大正拜之中,以稽首为首,其礼最重。

标准动作就是魔奴现在这样,两手和头一起顿地,然后脑袋长久呆在地上,停留很长时间才起来。再接着磕头下去第二拜。

覃钰微微一皱眉,很是不解,不过他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魔奴一拜、再拜、三拜。

三拜完毕,魔奴的脑袋略略离开地面存许,却不抬起,显然在等待覃钰的发话。

“魔奴,你这是做什么?”覃钰问道。他念对方忠主,刚才也没阻止他为沈七娘收尸逃去。

魔奴不敢抬头。垂首说道:“魔奴主人已死。无家可去,恳求公子收留。”

覃钰挠挠耳朵,觉得有些蛋疼。

“你家女主人亡故未久,你为什么就另投他主?”

“主人这次来此伏击公子之前,就知dào

可能无法成功,吩咐魔奴。若她招祸取咎,为公子所杀,乃属……自寻,并不怨怪公子。反而公子福泽深沉,前景广大。令魔奴一定拜在公子门下为奴,跟随公子。主人严令,魔奴不敢不从。”

他双手从怀中取出一物,呈给覃钰。

“这是主人唱卖所得之宝,名为越王印。主人只求公子一事,将此物送达寿春,完成大仲陛下交付给她的这项重任。”

“越王印?”覃钰顿时回忆起来,这越王印在一等珍品榜上排名第二,换言之是百宝图中第十二号宝器。

伸手接过魔奴手上的青色玉盒,问道:“此印本来就是放在这个玉盒之内的么?”

“这枚印是徐氏二祖封存,亲手交予我家主人的,换取她这次对公子的出手。”魔奴说话直接,有啥说啥。

“难怪……”覃钰这才明白,魔奴身上为何会有化境的气息,想了想,把玉盒又还给了魔奴,“你替我拿着吧!”

魔奴接住玉盒,愣了一下,忽然脸现喜色:“主人,你愿意收留魔奴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高兴?”覃钰观察着魔奴的表情。

“是,魔奴微贱之躯,能得主人收留,日后也许尚有寸进的可能,当真幸何如之?”魔奴手捧玉盒,连连磕头,咚咚作响。

“看不出来,你这……那啥,居然言辞如此文雅。”覃钰终究脸皮不够绝厚,没能叫出“奴才”二字。

“主人的夫家是儒学传家,魔奴自幼便陪主人嫁过去,耳濡目染,学了一些。”魔奴收起玉盒,羞涩说道。

“且慢……你说陪嫁?”覃钰心中念头乱闪,这丫……不会是女人吧?这虎背熊腰的,怎么看都不像啊!

“是啊!”魔奴不明白,覃钰干嘛挑出这个来说。

“没啥……没啥……”覃钰想了想,现在也不是问这么详细的时候,“你收起宝印,去搜搜那二人身上,有什么物品。”

“是。”魔奴重新收起玉盒,上去一通翻检,倒也搜出不少上佳宝器。

徐氏乃商道第一门户,藏宝极多,贩宝无数,作为首脑人物的贴身卫士,徐五和徐八身上没别的,就是各种护身保命的宝器。

金丝软甲、秘银护心、橙玉版带、虎头战靴,这些外形极似军中装备的宝器,比寻常军中将领的用品高出好几个档次,防护力极其可观。

加上他们手上所用的刀斧、木盾等攻防宝器,可谓种类繁多,配套齐全。魔奴开始只是随便翻翻,结果越搜越起劲儿,兴致勃勃地把那两具焦尸翻来翻去地折腾,不停地叫道:“主人,好多宝物呢!”

覃钰在旁看着忍不住皱眉,这厮倒是摸尸体的一把好手。

“嗯,这些东西都归你了!我看挺适合你的,把你自己也好好装备一下。”

“是,多谢主人赏赐!”魔奴大喜,翻检得更加仔细,忽然摸出一物,“咦,这厮什么?”

“给我瞧瞧。”覃钰感觉到一阵奇异的波动,急忙叫道。

“是,主人!”魔奴随手一扔,那东西已经飞到覃钰的手里。

覃钰翻翻眼,这奴才当的好不开心惬意?

不过他也没理会魔奴,只是仔细打量手上这件半掌大的玉质八卦。

“小珍,扫描一下,能量似乎不少。”

小珍应声而出,过了几秒钟。说道:“主人,这玉八卦里面有一道禁制,封印着一股奇异的能量,能量值在15左右,是普通化境的……嗯,精神能量,这股精神波动好奇怪的感觉!”

覃钰仔细感受片刻,说道:“我知dào

了,这是抵抗化境威压的一种辅助宝器,里面的化境精神力以禁制镇压,若遇到宗师高手的压迫,禁制被迫启动,里面的精神力便可涌出,协助宝器用户……嘿,使用者抗拒化境威压。”

小珍补充道:“似乎有两种禁制,一种抵抗威压,另外一种,似乎是提升用户……嘿嘿,使用者的精神力品质,可以侧面增加暗境巅峰强者的实力。”

覃钰哦了一声,暗境巅峰强者一般都开始拥有少许的精神力,当然其中混着真气精血,杂质极多,若是此物能提纯精神力,倒确实能够增强实力。

“这两个禁制,构思真是很巧妙,禁制居然可以这样设置?!”小珍似乎被打开了一个大脑洞般,精神大为振奋,高兴地说道,“主人,给我研究一下。正好仙城可以参考!”

覃钰一笑:“拿去吧,我想这应该是徐氏家族最好的一种辅助宝器了,概不外售。今天能得到一件,足见二祖大人的慷慨啊!”

这时,只听魔奴叫道:“主人,又找到了一块。”

嗖!

一枚青色八卦,又直接掷了过来。

覃钰忙伸手接住,心想:“这是家奴的姿态么?我怎么感觉他比珠珠还嚣张啊!”(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一、吉祥物

把两块青玉八卦交给小珍,覃钰自己向四下慢慢挪动,他步子极慢,但行走频率却是极快,很快就把刚才四人露面时占据的方位绕过一圈,摸到草丛里的四面禁小小的黑色三角旗。

小珍全都收进去,瞧了几眼,确定是四门兜底阵的禁制阵旗。

随即,在小珍的指点下,覃钰找到了这门法阵的镀银阵盘。

小珍高兴地立kè

把赃物没收,现在她正在建设的高峰期,对禁制仙城各种有用的物品全都渴求过甚。

“主人,你怎么知dào

他们布下的这是四门兜底阵?”

四象阵和四门兜底阵虽然都有个四字,却是完全不同的阵法,四象阵其实就是简单版本的五行阵,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借助相生相克催生之势,循环攻击被围困阵中的敌人。四门兜底阵则是实实在在的指东、西、南、北四门,运用的却必须是同一种力量,像这次沈七娘等四人,显然都是以金系为主,一旦阵势发动,阵中就会生出无数剑qì

刀芒,当然,几人也会配合阵势,发出自己的各种暗器攻击覃钰。

“呃……好吧,其实是出镇时,路上随便刚刚查的,谁想撞这么巧。”覃钰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实话,“然后刚看乌龙神棍电击他们的时候,我又在翻看《百花经典》的资料库,核对了一下。”

“啊,刚才主人你一直站着不动,我还以为是防备有其他敌人呢!原来是在翻查法阵资料?”小珍忍不住好笑。

“是啊,主要是防备二祖那个鸟货,他这人太无耻了,我很担心他在暗中埋伏偷袭,顺便……查查资料。”覃钰笑道。“小珍,你最近整理法阵资料很勤快啊,《百花经典》里面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了呢!”

“那当然,老白这人粗疏,除了练功和读书,其他一无是处。我当然要接管资料库的工作。”小珍自豪地说道。

比起老白、火凰这些精神力颇为强dà

的灵兽神魂,小珍的运算推理能力丝毫不弱,整理归纳能力更是把脑筋相对简单的它们甩出无数条街区,只是她没有丝毫的攻击能力,在这方面无法帮zhù

主人。

又候了片刻,魔奴将尸体上的宝器全都搜检干净,有些很适合他身量的宝器,像徐八的金丝软甲、银色护心镜等整体的套套,干脆就直接穿戴起来。又背负了徐五的斩马长刀,袖了他的木盾,一下武装到了牙齿。

覃钰暗暗叹息,这么忠心耿耿的一个好奴才,除了一口闪电刀,沈七娘居然不舍得为他装备任何一件宝器,也真是过于吝啬了。

“你家前主人的遗体,如何处理?”覃钰问道。

“七娘没说过。魔奴也不知dào

,一切凭主人做主。”魔奴回答道。

“乱世之中。无法瓦全。一把火,把他们三个都全烧了吧!”覃钰想了半天,人死仇散,还是为他们最后安排个好下场吧!

若是就地掩埋,过不了明天,附近的野狗就会闻着血腥肉味寻将过来。像徐五、徐八简直都是熟的……结果必定是撕扯得到处都是,反倒是对死人的大不敬。

把这种可能的结果随便跟魔奴说了几句,魔奴纵然粗直,也顿时有几分毛骨悚然起来。

“主人考lǜ

的是,魔奴这就去拾柴生火!”

有个勤快好用的仆人是不一样。这些琐碎事务,魔奴一身担当,而且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已经拣来许多干柴。

覃钰暗暗点头,这人脑子不行,执行力还不错。教他把沈七娘单独焚烧,拣了骨灰出来,好送回寿春去。

魔奴一一照办,将干柴分为两堆,各自点燃,很快烈焰冲天而起,半个小时不到,已将三人分两次全部焚为灰灰。

远离熊熊的柴火二十余米,有一块较为平坦的大青石,覃钰便在这块大石头上负手而立,遥望高昂的火苗,若有所思。

等魔奴一切收拾停当,包起三个大包裹走近,跪倒向他禀告时,覃钰才恍然警醒过来,眼神看向魔奴。

就在刚才,亲眼目睹了生命消亡的整个全过程,覃钰对这座天地间的真谛忽有所悟,愣怔近半个小时,终于还是迈出了这小小的一步。

这一步,是赤子行天涯的第一步,虽然很小,却极其扎实。

原来,天地在覃钰的眼里,是神mì

的,模糊的!

现在,他终于能够确切地意识到,从此以后,自己就可以清晰地凝视过去,直面远方的那条化境之路了。

这就是半步化境!

“你怎么弄了三个包袱?”

“他们不是三个么……”魔奴奇道。

“呃……”覃钰反而被他说得愣住,这家伙,居然把三个人的骨灰全都收拾了?

未免勤快过头了些!覃钰心里嘀咕一句,摆了摆手,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走起!走起!”

化境之路远在天涯,然而,却也近在脚下,需yào

这么一步一步走将过去啊!

……

为了节省时间,也不想太多节外生枝,覃钰最后还是放出了神鹰飞舟,一路飞回了神农谷。

瞠目结舌的魔奴总算可以放松一口气,把那三个骨灰包袱和多出的一些无用宝器,全都堆在一排松软的座位上。

而他自己,则自觉地跪坐在地板上,任凭覃钰叫他,教他,也不理会。

“主人这榻太软,魔奴一坐上去,非塌了不可,魔奴还是坐地上就好。”

看着他那近两米的魁梧身材,覃钰脑补了一下,虽然觉得未来高科技的沙发椅并非那么不堪一跪,但是,既然魔奴这么说了,那么小心些也好。

覃钰命令飞舟飞得高高的,就算是丰凌重生,金洚复出。也休想在这高远的夜色天空上再次暗算他。

此后当然一路顺风,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神鹰飞舟在空中徘徊了近一个小时,覃钰看完了魏延军攻城战的最后结局。

第一日,魏延军完败!

这次败阵可以说输得非常彻底,魏延想尽了各种办法,连续攻击了两个多小时。依然未曾哪怕在城门上打上一个小破眼。

不过灭神记弩炮确实可以灭杀化境的独特装备,魏延的弩枪穿越了城门的全部阻碍,直接捅进了城市的内部。但是,城门随即便自我运动,极快地进行修复,等吐出弩枪之后,原来被破坏的痕迹已经消失大半。

杀到最后,魏延的所有部下几乎都累得瘫倒在地。

愤nù

的魏延不得已,勉强同意鸣金收兵。暂时罢战。

……

在魏延为荣誉而战的最后时刻,小珍抱怨道:“主人,这座城,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呢!”

她请求覃钰给仙城赐名。

覃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特别熟烂的名字。

襄阳仙城。

这下识海的聊天室顿时热闹起来,一个名字炸出了许多深度潜水员。

珠珠、老白、火凰等正在忙乱的聊天室成员纷纷表示反对,先后贡献出天外飞仙城、凝翠崖仙城、独尊仙城、傲世仙城、横行仙城等深刻显现出“狂霸酷帅屌”特质的名字。

覃钰一概驳回:“这个,等日后你们当了我的卫城城主。再去琢磨吧!”

总而言之,主城就是这个名字了。

襄阳仙城。

“真讨厌。人多嘴杂,就没法办点儿正经事了!”

小珍服从了覃钰的命令,再次封杀了聊天室。

众多聊友只能愤愤不平地各自继xù

忙碌。火凰除了要协助老白测试仙城的防卫情况,还得配合珠珠审讯刘瑁,一心二用,尤其繁忙。

一个单独的小窗口下。覃钰和小珍又商量出了襄阳仙城“内三环”的大致布局以及大致几个现在就需yào

着手的主要部门。

核心一环:城主府。

核心二环:以城主府为核心,向外扩张,修造四门,组成五行四象阵,也就是现在小珍正在建设的整个内城。

外围三环:未来的外城。视力情况而定。

城主府为最高首脑单位,内设武当门宗师长老团、安全局、秘书处等秘密组织,由城主自建,不对外公布。

武当门宗师长老团团长:张逊,常务副团长:王越。

安全局局长:戏芝兰。

秘书处处长:珠珠。

仙城具体职能部门将由以下三个同级部门组成(临时):政务部、参谋部、财务部。

一、政务部

部长:小珍。

负责仙城的全面管理,下辖卫戍局、内政局、移民局等三局。

1、卫戍局。

局长:?

负责仙城的内城防务,辖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内城四象营,共计四千名内城近卫军,青龙军、白虎军、朱雀军、玄武军,每营千人,每人各率一军(目前已基本确定魏延军为其中一营)。

2、内政局

局长:?

负责仙城的日常管理。

3、移民局

局长:?

负责移民的一切事宜,目前辖两个处:民政处和干部处。

①民政处

处长:?

主要负责普通城市居民的吸收和安置工作,眼下首要任务,是为仙城先凑够一万人的居民基数。

②干部处

处长:?

负责仙城储备干部的搜寻,目前主要任务是为“三十人黑名单计划”制订有效的行动方案。

二、参谋部

部长:徐庶。

主要任务是制定仙城的建设和作战原则,组织武装力量建设,领导仙城战备工作,为城主府的决策提供各种辅助方案。

三、财政部

部长:徐登。

负责整个仙城的财务管理。

同时,在亲眼目睹小珍所建仙城的威力之后,覃钰断然决定,日后武当门的根据地,便设在这座仙城的内城里。

小珍答yīng

,一旦内城建好,将会划出其中一半区域,专门提供给武当门使用。

武当门,将成为襄阳仙城势力范围内唯一的武道大型门户,与襄阳仙城携手共进,一起发展。

小珍问:“主人,为什么政务部下面这么多局、处?”

覃钰答:“能者多劳,小珍你的管理能力是我目前唯一信任的高管,所以,很多事只能请你来牵头把总了。”

“但是,各局、各处的负责人都是问号?”

“你是部长,识人善任,当然由你来寻找最合适的各级管理人员。”

“那主人你做什么呢?”

“身为襄阳城主和武当掌门,我的责任重大而艰巨,除了自己加强修liàn

,努力提升境界修为之外,主要任务就是大力宣传我襄阳大仙城的名头,观察你们各级领导的日常工作,鼓励全体员工的斗志士气……等等等等。”

“原来,主人你是襄阳仙城的吉祥物啊!”小珍立kè

反应出配套的某个职位。

“然也!”覃钰微微一笑,看看神鹰飞舟的外面,“喔,已经到站,我们该下飞舟了。”(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二、愿者上钩

神鹰飞舟直接飞回了五行土楼的甲字套房。

魔奴人高马大,太过醒目,覃钰早降落前便将他直接收入戒指,让他直接听从小珍的吩咐。

魔奴一切唯主人是从,自然领命。

小珍甚乐,这种好使唤的暗境高阶强者,现在可不多见,就算刚收的牵株、郑宝等人,修为还没魔奴高,小性子倒已经显露,吩咐个事总是还要问几声长短好坏。

“嗯,魔奴,你以后就算我手下的监工头,专门负责监督那些小包工头们。”小珍不愧是专业管家,立kè

分派了一个特别适合魔奴的任务。

“诺!”魔奴一口答yīng

,虽然两眼迷茫,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监工头。

覃钰心里暗笑,戒指里的暗境强者们这回要遭殃了!

土字楼外,喧嚣的吵闹声总算都没有了,显然,里面的良品唱卖会已经全部结束。

不过徐峥等三人还在外面守护,见覃钰出现,忙过来和他招呼。

除了徐峥和徐本,还多出了徐本的亲哥哥徐元。

徐元、徐本兄弟和魔奴差不多,都是寡言听命的个性,但是他们俩的情商却远高于魔奴,又是徐登一系的亲近庶支,所以现在混得也算是马马虎虎。

覃钰和三人说话的时候,小珍道:“主人,你这武当门还没开业,先把这三个也借给我用吧?”

“别这么着急啊,等我把他们带出神农谷再说吧!”

覃钰一面和她对答,一面继xù

安抚徐峥三人,表示以后一定会和徐氏更加深入地合zuò

,绝不会让他们在中间为难。

对于覃钰的表态,徐峥等人十分高兴。是个正常人,自然都希望能够两全其美,而不是左右为难。

几句话聊完,徐峥等人精神抖擞,继xù

在外围守卫。

覃钰自行进入1号房间,却听见鼾声雷响。徐铁正躺在床榻上酣睡呢!

覃钰知dào

他这几天真是劳累过度,现在万事了结,终于可以放心睡一小会儿。摇摇头,举办一次这样的大型集会,最累的就是这些中层骨干啊!

覃钰本来有事想跟徐铁说下,看到这种情况,暂时也不忍打搅他,便一转身,出门径去向5号房间。

行在走廊里。小珍继xù

跟覃钰叫苦。

“襄阳仙城又缺人手又缺物质,三个月内要完全建成,不抓紧不行啊!”见了覃钰过于轻松甩手的态度,小珍着实有些焦虑了。

“放心,我都知dào

的。”覃钰一笑,“所以,要先说服徐登啊!你以为我打算把财务部交给他是为什么?”

未来襄阳仙城三大职能部门,覃钰初步设定了部长人选。政务部给了小珍,参谋部定下徐庶。财务部的部长,却属意于徐登。

货卖世家的新任掌门人,徐登徐三爷!

“噢……”小珍之前一直只记得自己下属的局处又多,事情又杂,此刻才突然恍悟到,还是主人小奸大猾。

“但是徐登……”

“嗯。我知dào

,这种人不容易说服。所以,需yào

你帮我做两件事。第一是把魏延军攻城的录像想办法制作成一份实况录像,强者宗师们用精神力就可以打开观看的那种,可以么?”

“这个不难!”小珍现在有老白和火凰两大精神力枪手可以借用。再不行,珠珠也基本上可以完成这类任务。

其实覃钰现在已经进步到半步化境的层次,识海内的精神力更是相当充溢,堪比初阶宗师,完全可以经得起平素的一些消耗,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小珍却绝不肯动用其中的一丝一毫。

她一直有一个固执地信念,自己是覃钰的管家,就要为主人管理好识海这个家园。

我的是主人的,你们的,都是主人的!

“很好!”听了小珍的回答,覃钰非常满yì

,“其次,我需yào

你再做一个特殊的视频文件,有些化境宗师,恐怕不是简单能够说服的。”他的双眼里忽然泛起奇异的白光,“我要让他们,自动上钩!”

……

5号房间最早住的是戏芝兰和曾小蝶,后来戏芝兰跟师姐何荭嫦学练一些秘术,搬进了何荭嫦的4号房,曾小蝶又已随自家小姐走人,这间房就空出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司马吟和史阿经常凑在一起,在这间房里练剑。

覃钰呆在屋子里坐了不到五分钟,小珍告sù

他两个视频都完成了。

覃钰大喜,皱眉想了想,先把周瑜、史璜和赵嵩三人放了出来。

眼下他主要任务是尽可能拽住安保组的这些精英骨干,逐步说服他们移民星界,所以必须要多了解他们的心理状态。

史璜等人三人眼前一花,骤然发xiàn

自己又回到了土字楼里,都是面面相觑。

“小钰,你这空……秘术好生了得啊!”赵嵩眨眨眼,当先找个榻子坐下。

覃钰一听就知dào

,赵叔已经发xiàn

了自己空间宝器的秘密,只是为了给自己保密,才又随口说什么秘术。

周瑜和史璜都默默找地坐下,情绪、精神似乎都还沉浸在适才的攻城大战之中,无法自拔。

覃钰摇头,只好在赵嵩身边坐下,和他随意闲聊几句。

赵嵩虽然见多识广,精神强悍,能够正常思维,但此刻他跟覃钰聊的,却也三句不离刚才的魏延军攻城战。

“魏延此人,我以前没听说过他的名头,不过看他今天调兵遣将的态势,连续一个时辰的饱和攻击,倒也是中规中矩,老于军伍。只是这城头……实在太硬了,啃不动也是正常。别说他这不到千人的人马,便是给他一万名精锐,也未必能攻破城门。”

他们在里面也听到了小珍的解说,知dào

魏延获胜,其实只需yào

在仙城上打开一个缺口即可。

史璜忽然接口道:“赵老弟你有所不知,魏延魏文长,却是长沙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荆南四郡无人可及得,老夫也已久闻其名啊,嘿!”

“嗯,不愧是一代青年名将!”赵嵩对魏延倒是很看重,毕竟没有谁能在那种完全绝望的情况下还能激励部下,猛攻两个小时的!

覃钰听史璜话中的味道不对,瞥老头一眼,也是嘿嘿一笑,心想难不成你老也曾想招徕此人,却被人家给拒绝了?

史璜看出覃钰笑容不怀好意,瞪还他一眼。

覃钰一缩头,目光转向周瑜。

他虽然修为境界追赶甚快,真要动手老头现在未必能赢得了他,心中却还是对史璜怀有两分怵意。

当然,七八分敬意是主要的。

“公瑾大哥你怎么一言不发啊?”覃钰很好奇。

“惭愧,小钰兄弟,周某正在想,看过了这么一场攻城大战,原本的雄心壮志,几乎都要瓦解冰消,付之东流啊!”

赵嵩和史璜听了这句话,忍不住都是黯然点头。

以前历代的所谓大战,所谓名城,在这样的对比下,简直比小孩子的嬉戏还不如。

“小钰……恕我冒昧,想要问你一声。”周瑜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公瑾哥哥,有话直说,你我之间,自然言无不尽,有问必答。”覃钰笑。

“唔,此城,到底坐落何地?”

“好教哥哥得知,这座城名为襄阳仙城,乃是小弟无聊自建,目前并没有坐落在这个位……世界的任何地方。”覃钰倒是想跟周瑜详细解释,但是,一时却解释不清。

戒指里忙乱的火凰和老白都忍不住竖起中指,什么你无聊自建,你以为是建聊天室呢?

唰!一声轻响。

二人的投影再度黯淡下去。

却是又被小珍封杀了!

“襄阳仙城?”周瑜大惑不解,“这世上,真的有仙城么?”

“不仅有仙城,还有仙界呢!”覃钰悠然一笑。

真想不到,第一个上钩的,居然是他。(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三、为啥这么盯着我

“何为仙界?”周瑜兴致勃勃地问道。

“仙界就是比我们这个世界略微高级一些的世界,灵气更足,宗师更多,除了人族,还有一些不同于人类的强dà

种族。襄阳仙城虽然在我们这里显得强dà

,但在仙界,其实就泯然众矣!稍等些时候,待我二位师父及其他安保组成员回来,我还有些仙界的影音画像,请大家一起看看吧!”覃钰给周瑜简单地介shào

一下星界。

“哦?”周瑜等三人他们已经被襄阳仙城无dí

的防御能力刺激到了,听说有更加刺激的仙界画面可看,不禁大为振奋。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待着黎明的降临和闪金塔唱卖会的结束。

“主人,你要改变主意,现在就游说周瑜吗?”小珍忽然内部小窗发问道。

覃钰犹豫一下。

周瑜并不在“建城大业”的计划之内,因为覃钰和小珍都预估到他这次不可能留下来。

毕竟,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最多三四年之后,周瑜的最佳拍档、好基友孙策同学,就会意wài

被刺身亡,亡年仅26岁!

那时候再乘虚而入,拉拢周瑜,可能才是最佳时机。

当然,这并不妨碍现在先给他科普一下仙界和仙城的概念。

想到孙策,覃钰心里就是一阵唏嘘,却又浑身乏力,无计可施。

小霸王孙策是开拓能力极强的90后创业天才,不但擅长激励员工的斗志,还是一名万人敌的超级猛将,绝对是星界人族极其需求的那种城主级大咖。

但是覃钰清楚地知dào

,这位五六年间就打下江东一片基业,正自高歌猛进、心雄万丈的少年军阀。恐怕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招徕得了的。

我认识卿,卿不认识我!奈何,奈何啊!

所以孙策相关事宜,目前暂时只排在“三年大史记”中的十大要事之后,并不是覃钰太关注的事情。若不是牵涉到周瑜,他可能只会眼睁睁地想看看。孙策是如何个死法而已。

覃钰目前暂时没有改变任何历史进程的打算——尽管他知dào

,自己可能已经扇起了一只蝴蝶的小翅膀,只是不清楚未来的急旋风会落在什么地方而已。

因为他必须循着已有历史的轨迹,去尽可能地寻找更多的有用人才:城主高管、高级幕僚、各级将领精卒,各种官员胥吏,那些人更容易说服,更容易拉走,对一座超级仙城来说,他们集合起来的力量也更大。百倍千倍的巨大。

至于激励士气这种事,需yào

的时候,自己这位仙城的吉祥物会很差吗?

“NO,小珍你赶紧完善我们的大史记,其他的,延后有空再说。”覃钰摇头否决道。

因为升仙大战,此后的三年,覃钰估计至少一半的时候。自己都不会有时间去关注这个汉末乱世,所以。有些该舍弃的,就先忍痛割了也罢。

“是,主人,系统正在自动归纳分析。”

正在这时,忽听史璜问道:“小钰,你师父他们几时能出来啊?”

“啊?”覃钰一呆。这事他可真不知dào



且不说闪金塔内的疯狂唱卖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单是丹绝宝藏的先期准bèi

、如何探测以及之后的合理分配方案,恐怕那些老家伙们就得吵上半夜。

“估计唱卖也快了!”赵嵩估算了一下时辰,“不过也许他们还有其他事需yào

讨论一下。”

“什么事情?”史璜问。

“听说是跟化境宗师有关,我们就别管了。”提起这事。赵嵩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没错,有这空闲我们不如多想想,如何先进阶化境再说。”同病相怜,史璜非常明白赵嵩此时的心态,也不再追问,反正等那些顶级高手们谈完,也会告sù

自己这些人的。

“说到这个进阶嘛……那得问他了。”赵嵩向覃钰努努嘴,笑了起来,“史公,不如咱们两个也去追随小钰,让他指点一下?”

覃钰吓了一大跳,慌忙跳了起来。

“赵叔别开玩笑了,小侄担当不起,可要被你吓死了!”

“这有什么担当不起的?你现在也……呀,不仔细看还不知dào

,居然已经半步化境,跟我们旗鼓相当了!”史璜双眼冒光,怪物般地盯着覃钰,“你连仙城都整出来了,小小的化境天堑,还能难得到你?”

赵嵩微笑摇头,他可是比史璜更早看出,这短短一两个时辰之内,覃钰居然已经脱胎换骨,气质迥然有异了。

覃钰没想到史璜这一插话,更加过分吓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两位都是我的亲近长辈,小钰若有什么心得体验,绝不会敝帚自珍,定当倾囊相告。只是据我所知,化境之悟,虽然根基在于精神力强横醇厚,但要取得突pò

,还必须要找到自己独有的前进道路。精神境界到了,智慧便高,思维更加灵敏,一旦看清了自己的未来道路,迈出最后这一步就水到渠成,相对容易了。比如我自己,我现在已经知dào

,自己身怀金、风、火三类根器,虽然眼下金、风二系根器显露占优,但其实我的火系根苗却更加深沉宏大,未来前景更为可观,所以,我已经选定了未来的化境道路,一定是以火系为主,适才我观看焚化沈七娘等人……”

听着听着,赵嵩和史璜的脸色不觉都严肃起来。

这些日子,坚定者如王越,沉厚者如黄忠,世俗者如徐登,取巧者如张晋,短短数日之间,化境宗师竟如火山爆fā

般蜂拥而起,接连诞生。

说起天赋之强,积累之厚,资源之足,赵、史二老,尤其是赵嵩,自问也不会比上面的几位差距太多,心头一直憋着股火气,所以才有练功过猛,精神损耗太大,差点儿招致走火入魔之误。

和覃钰聊天,开始他们还是以戏谑小辈为主,毕竟短短时间里看着他这么一路追击上来,虽然很欣赏,但要说心里全是替覃钰高兴,那肯定也不是,忍不住就想开几句玩笑,顺便把心头的一些抑郁排解出来。

这办法其实很不错,与谈得来的朋友一起聊天交流,本来就是纾缓情绪,治疗心病的极佳良药。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几人这么随口扯淡,居然把小钰的修liàn

心得给逗引出来了。

暗境升化境,一向难似天堑,基本无迹可寻。

但是,覃钰看过更高层次的星界传承,更有过吞吃阴阳悟真丹,暂时化身宗师层次的的奇妙经lì

,许多那时体会到的修行经验,对赵嵩和史璜这种卡在天堑最后半步许多年的老牌强者来说,尤其显得珍贵难寻。

有句老话特别贴切,真的仿佛是漆黑深夜中的一盏指路明灯!

覃钰的一番话,彻底照亮了两位半步化境的心田。

“……所以,如果完全明了自己以后的道路,我想,天堑之锁,对两位来说,其实也是斩关破锁一路坦途的起点吧!”

总结性发言结束,室内一片寂静。

覃钰眨眨眼,心想我是不是太夸夸其谈了,二老听得不耐烦,都睡过去了?

看看赵嵩和史璜,四只眼睛睁得巨大,瞪着自己。

“咳……赵叔,史老爷子,为啥这么盯着我?”

“嗯,二公是在想,是不是干脆真的追随你十年也罢。”沉寂多时的周瑜找到插话良机,忽然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四、传功长老

覃钰苦笑摇头,他可真没这么想过。

其他追随者,除了黄忠是当初自己因为势力实在太弱,才腆着脸答yīng

下来的,其他几个,大都跟他没有什么很亲近的关系。

这样才好管理啊!

但是这俩……像赵嵩,自己叫赵叔的;史璜,更是爷爷辈!

换个地方,自己连追随他们的资格都没有吧?

听了周瑜的话,史璜想了想,说道:“其实也……”

不对!

“史老爷子,你老也听说过了吧,我和师父即将新建武当玄门呢!”覃钰顾不得礼节,当即笑着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嗯,我们都知dào

,了不起!”赵嵩一竖大拇指,“兴建一个门户可不容易!传承、钱粮、师徒人力、宝货资源等等,样样都得操心。”

“是啊是啊!”覃钰当即打蛇随棍上,“本门新立,正缺少两位传功长老,可否聘请您二位加盟?上乘心法,优质宝器,一切待遇从优!双方契约年限么,随便两位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行啊!”

史璜嘿嘿一笑:“小子,你就忽悠我们吧!真有这么好?你武当门都有神马宝器啊,说来听听?”

覃钰一伸手,掏出了两枚青色八卦,半掌大小,却是玉质。

“此物名为化神,便是我日后武当门传功、执法、侦缉、秘谍四大外堂首座长老的专用宝器。”

“化神?”史璜和赵嵩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取了一枚过去,翻来覆去地研究,是感觉有些奇特神异的地方,但却不明其理。

“二位别小看这枚青玉,里面可是封禁着化境宗师的精神力。能够帮zhù

暗境强者抵抗化境宗师的境界威压,提纯自己的精神力,加持透视能力,并且,有一定的治疗精神创伤的效果。像上次赵叔与石三大战正酣,却意wài

遭到赖德的攻击。若有此物在手,不用小钰相助,就能独自抗衡他们俩联手!”

这么神?

史璜和赵嵩一齐震动,捏住玉八卦的手骤然紧了一紧。

果真能抗化境的威压,单凭这一条,此玉就是无价之宝!

暗境巅峰也好,半步化境也罢,和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最大差距,当然是秘术的威力。

再差的化境。一旦能够引动天地灵气,发出自己独有的神通,都是非常惊人的,哪怕是赖德这种菜鸟宗师,缩地成寸草上飞一出,依然令赵韪、何荭嫦等人震惊艳羡不已。

但是,像史璜、赵嵩这样的积年暗境,这方面都会藏几张威力不弱的底牌防身。短时间内并不太惧怕一般化境的攻击神通。

他们最无法适应的,往往却是那种无时不在的化境威压。

这种精神力的质量差距。会轻易造成他们的能力被化境对手全面压制,束手束脚,完全无法施展。

这个方面,却是无法用任何底牌来弥补的硬伤。

“真的能抵抗境界威压?”史璜翻来覆去,看来看去,只是摇头。

覃钰笑:“我估计。应该能抗住七八成吧,剩下两三分,就只能自己扛了。”

小珍得到这两面玉八卦,借助老白、火凰等人的精神力,很快就将它们各项性能分析透彻。毕竟里面的禁制构思虽然无比巧妙,却没有多么繁复难测的高级禁阵。

据小珍介shào

,这种八卦里的威能还能继xù

改进,等仙城的规划告一段落,她就来提升这种宝器的品质。

史璜和赵嵩都是一脸惊诧,如果只是两三分威压,以他们目前的精神力储备状态,倒是问题不大。

这么说,趁对方不备的话,自己居然有机会干翻一个宗师?

想不到小钰随手一摸,就是这等逆天宝器。

“好,我这就去找汉升出来,跟他比划比划。”史璜把八卦往怀里一揣,就打算起身去闪金塔。

赵嵩忙道:“慢来,小钰说的事,你还没说行不行呢!”

“那有什么不行的?就算这小子不给宝器,我儿都已经拜在张玄师门下,老夫又不想回苍梧继xù

做那鸟官,在武当门里养老,岂非乐事?”史璜横了覃钰一眼,颇以占了个如此大的便宜而得yì



“就是,上了老爷子的当了!”覃钰一拍双手,悔之不及。

赵嵩看了覃钰一眼:“行了,你就别装了!我徒儿在武当玄门,我反正也是无事,就给你做几年什么长老吧。”

史璜哈哈大笑:“不错,走,老赵,咱们一起去。”

“嗯,我去找张二哥试试招,瞧瞧他这‘化境宗师’有何了得之处?”赵嵩目射精光,调侃一句。

“赵叔,张老的那啥……”覃钰慌忙提醒道。

冰剑宗宗主可是在闪金塔内蹲着呢!

“我知dào

,玉溪与我也是老相识了,她不会理会我跟张二哥的。”

赵嵩一笑,潇洒地和史璜携手而起,兴冲冲去找相熟的化境试招去了。

覃钰呆看二人背影,心想:“老相识,不会也是老相好吧?”

在他心目里,赵嵩这等一表人才的中年美大叔,才是冰剑宗主那等人物的良配啊!

周瑜瞥瞥覃钰,微笑道:“小钰,我困倦了,先去找个地睡会儿,等下你们有仙界画像,一定叫醒我。”

起身拱手,与覃钰作别。

覃钰送他至门口,看着他进到1号房,估计是看到徐铁在睡,干脆一屋睡得了,反正二楼还有一张床榻,足够宽敞。

覃钰有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虽然周瑜半个拒绝的字眼都没说出来,但覃钰就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周瑜,还是断然而提前地拒绝了他的任何企图。

聪明人,不需yào

多说一句话。

覃钰只能摇头回屋,内视进去,观察长信宫灯里需yào

第二批放出来的人选。

虞翻和丰凌疗伤的那座别墅似乎又变大了不少,别墅之前还增加了两座不大的小亭子,山花蔓延,鸟语幽静。

张机、张任和戏志才、戏芝兰等人正在其中的一个花厅里闲聊,他们围坐在木质的树墩上,似乎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另一个花厅里,则是丰凌一人独坐,指手画脚的。诸葛亮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听他讲话。诸葛均和寇封母子却不在,估计太困,都在别墅里睡了。

“小珍,你这宫灯里,这么晚了还是亮如白昼的啊?”覃钰有些皱眉。

“是啊,现在只有日曜精石,禁制可布置不了夜间的感觉,精石一取下来就全伸手不见五指了,试过两下,还是放qì

了。”小珍对此无可奈何,“所以啊,主人你要抓紧,去找到月华精石才好。”

“我知dào

了,明天就去问老赵,好吧?你也记得到时提醒我。”覃钰随口一句话,没想到小珍直接把球又一脚踢回来,自己还得拿胸膛去硬顶上。

“是。主人,现在攻城战结束,魏延他们都回军营去睡了,其他魔奴、闻胄、牵株他们办公人员也躺了。这些观战的人怎么办?”小珍问,“另外两处别墅的蓉儿姐姐和小舞姐姐都困倦了,又没人陪伴,看完攻城战之后,被我劝着都睡了。”

“是吧,都两三点了,实在太晚,这样很好,很好!”

覃钰忍不住吁了口长气,情况还算没有彻底失控。

“小珍,等下我师父他们回来,再放大家出来一起观影,现在,最好劝着他们都去睡一会儿。”

“是,我尽lì

,不行就放几首催眠音乐。”小珍隐下去了。(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五、你自裁吧!

凌晨时分。

闪金塔,七楼。

一间小小的密室之中。

徐一默默地看着床榻上倒卧的二弟。

向来温和亲切的徐一,此刻却是满脸青蓝之色,两道目光利剑般刺向对方周身。

“二弟,不用装睡了,你的事犯了!刚才张逊和王越联袂来找过我,让我把你交出来。”

二祖徐景哼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他两眼肿胀,脸颊上却全是乌青色,双唇上伤口累累,敷了不少无色的药膏,散发出一种药物的清香。

赵韪含怒一击的无极混沌磨,对徐景的伤害极大,体外还只算小伤,重yào

的是体内五脏六腑都被混沌神磨反复磨了两转,有好几个内伤特别难治,以二祖化境之躯,加上徐家的各种疗伤圣药,居然连脾胃等几处内脏的伤势都无法彻底压制,更不用说有所好转了。

“大哥,你一向照顾自家兄弟,老三以前惹了北极海域的三大化境妖王,你都不惜代价帮他抹平了。我可是你嫡亲弟弟……”

“住口!”徐一怒叱一声,脸色更是靛青一片,“若你是去猎杀妖兽,被妖王盯上,别说三大妖王,便是十个八个一起来,我徐一拼着徐家覆没,也定会助你到底。但是,你却在我竭力交好覃钰等人的时候悍然遣人出手,却又被人识破,送回两包骨灰。你可明白,你这种低劣行为,是在明明白白地打我的脸?”

“两包骨灰?”徐景睁大眼睛坐起,“徐五和徐八竟然都被杀了,是安保组的化境出手?”

“何须化境?你派去的四人被覃钰一个人,片刻之间直接杀了三个。”

“他竟已这么了得?”徐景目露凶光,“恨不早杀此贼!”

“你……到现在还在小看他!”徐一围着二祖徐景的床榻转了好几圈。怒气郁结,忍无可忍,“先是赵韪,其次是虞翻,这次你干脆去杀覃钰!你以前的冷静睿智都去了哪里?如同小儿般热血冲动,连敌手的修为情况都没摸清楚。就敢胡乱出手?那覃钰得到雌雄斩邪剑的消息你难道不知dào

?他还有其他半法宝!半法宝对付暗境强者效果如何,你不知dào

?”

连珠箭般的问题蜂拥而出,火星四射。

徐一最恼怒的就在这里,老二你这么一把年纪了,以前行事何等稳健,家族才会信任你,让你独挑重担,主持货卖世家南方事务的大局。为何这几次行事,却十分鲁莽。根本不动脑子?

徐景愕然:“雌雄斩邪剑?我不知dào

啊!”

徐一皱眉。

“你不知dào

?三弟知dào

,小三也知dào

,几乎所有徐氏高层都知dào

这事,就你不知dào

。三弟与你不和,也许没机会跟你说。小三可是直接跟你禀报过,当时他欲以贯日神剑换取虞翻,覃钰却亮出雌雄斩邪剑,这件事他回来就跟你说了。”

徐一不相信徐登在这件事上会说谎。第一这基本上是公开的信息,完全没有必要隐藏不报;第二。徐登肯定想不到这个时候徐景还会不顾家族利益,继xù

去找覃钰的麻烦。

“小弟没有听见!也许当时我昏睡过去了?”徐景目中忽然显出几分茫然。

徐一偶一侧头,见到徐景两眼中散发的怪异光芒,心中大吃一惊。

二弟竟似患上一种罕见的迷道之症。

这种“迷道症”是一种修liàn

走上歧途歪路的外显症状,但通常在二阶之后才会发生,主要源头是修者对化境三阶通天绝境的恐惧。

那种自觉无望逾越龙门的深度绝望情绪。数十年积压起来,有部分几率,会产生出一种彻底失败主义的心理疾病。

化境宗师虽然大多是精神力超强的特种材料制造而成,但在死亡日益临近的威胁之下,还是有个别人会陷入到某种歇斯底里的可怕状态中去。

用普通人的话来说。那叫抓狂之后的发疯,蛇精病一枚!

这种病态之下,可能什么都听不见,也可能……什么奇怪的声音都听见了!

如此一来,徐景近期种种不可思议的连串错误,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二弟,他竟然已经……疯了!

徐一胸中微痛,他和二祖徐景一母所生,乃是天然嫡子,三祖徐靖却是资质上佳,后天又极勤奋,很年轻的时候就晋级化境,潜力被所有人看好,上一代族长老祖下了很大决心,破格把三祖提拔为嫡系一脉。

所以,要说徐一不偏向徐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二祖能一直全面主持货卖世家在南方的商业事务,就是因为有亲兄长在身后撑腰。

“也罢!”想起“迷道症”之惨,徐一实在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

但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让老二……自生自灭便了。

通常情况下,患上“迷道症”的化境宗师都基本没有任何复原的可能——确切地说,千百年来,大多数“迷道症”患者通常都会在三个月到半年之内发疯而死,其他少数人,则能撑到一年左右。

无药可救!

“你自裁吧!”徐一低声说道。

“什么?”短短四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二祖瘦小的身躯猛然翻身坐起,“大哥,你……你说什么?你要我……自裁?”

“不错!”徐一冷然说道,“这次你在我们签订契约的当口擅自出手,被覃钰的师父张逊拿住把柄,他是存心将我一军,其他几个老鬼火上浇油,竟然提出要我拿出货殖仙图来交换你的性命。”

二祖大叫一声:“是谁?杀死他们!”

货殖仙图,又名陶朱公仙图,也是一件空间宝器——已经祭炼成半法宝的宝器,是聚宝盆半废弃之后,徐家赖以生存的命根子。

如果说聚宝盆的器灵在未陨落之前,货殖仙图只能排在徐门至宝第二位的话。那么,现在,聚宝盆的价值,已经远远比不上货殖仙图了。

“当然是王栩、金洚这些老鬼,他们也想趁火打劫。”徐一紧皱眉头,“所以。如果让你挑,你觉得应该交出谁来?”

徐景默然,如果他是徐氏族长,那选择自然毫不迟疑。

可是,现在需yào

交出去的,却是自己!

他面现苦涩:“大哥,族长,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以你现在的状态,自裁其实比较好!”徐一心头动摇许久。终是无法割舍亲兄弟的感情,叹了口气,说道,“当然,也有第二个选择。二弟,趁现天色尚早,四周漆黑一片,你不要停留。即刻潜回老家去,不得我的命令。从此再不要出来。”

“逃?”徐景目光一动,“大哥,你肯放我逃走?”

他冷冷逼视徐景:“我没说完。你一逃,我就会发下赏金布告,徐氏族人徐景,身犯家规。卷携巨款,畏罪潜逃,有捉拿、或者通风报信者,均可得到徐氏的重赏,金钱宝器。心法神通,任何三个要求均能得到满足。”徐一冷冷逼视着徐景,“所以,其实你也逃不了多久,肯定会被人找到的。”

“我逃!”徐景当即站了起来,虽是重伤在身,矮小的躯体居然也是屹立如山。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我徐景,绝不自杀。”徐景迟疑道,“可是,那大哥你……”他虽然不时有些神思不清,此刻却极明白,覃钰那小子虽然年幼,也不是能随便给他上眼药的,“这样会连累大哥和徐家的吧?”

徐一冷哼一声,袍袖一甩,转身离去。

“覃公子气派堂皇,我自会和他私下解释这件事!相信他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徐一转身,直接出门,“倒是二弟你,千万莫要存有侥幸心理,以为这次可以轻易过关。否则,我徐氏满门,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二祖眼中戾光一闪,却立kè

又黯淡下去。

私下解释,那就是说,大哥又一次要大出血了!

安保组现在势大,又占据了大义名分,和其他二阶宗师联手,徐氏纵然化境再多几个,也是无计可施。

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不正是他和三祖不和结下的恶果么?

……

覃钰脸色苍白,闭目独坐。

整个1号房间里,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心中,很得yì

,很得yì



可是,也忒耗费精神了!

半小时前,他播放了一个十分钟左右的视频,名为《星界的妖族和仙城》。

小珍制作的一档视频,画面里充斥了无数血腥的杀戮和种种非人的力量。

无论是攻击凶猛的大地黑熊,疾如闪电的白头鹰,还是横行无忌的瑟银蟹,驰骋海域的乌金鲨,个个都展现出令人万分震惊的天赋神通,铁爪利啄,瘦钳肥尾之下,与他们对战的虽然也是人类各级强者甚至宗师高手,却不是吐血重伤,就是一分两半,甚至一记黑熊掌之下,当即碎成一团肉泥。

当然,其中间或也表现了一下星界仙城的威势,各种闪着禁制光芒的特殊弩枪、以灵石为能量的充能法炮,无不显示出惊人的威力,纵然是刚才那些耀武扬威的强力妖兽种族,当头遇到也是中枪立毙,挨炮顿粉。

这段视频,充分挖掘了星界最引人注目的两大要素:妖兽和仙城。

那强横的力量,凶悍的火力,无一不展示着某种邪恶的魅力。

覃钰一边放映,一边也忍不住心头感慨:“所谓的‘暴力美学’,不外如此吧?”

连他都被深深吸引,其他毫无任何星界概念的观战众人,更是精神高度集中,看得如痴如醉,便连诸位化境宗师也不例外。

除了张逊,包括王越、徐登在内的唱卖八大宗师,此刻全部在场。

覃钰虽然很奇怪张晋这厮是如何混进革mìng

队伍里来的?但以他现在的雅量,还不至于非要赶老头出去。

以前张晋对小兰也算很不错了!就当给小兰一个面子吧!

而且覃钰放映视频时间虽短,却极快地耗损了海量的精神,还好他现在精神强固潜力深厚,纵然一时消耗一空,只要静坐半个时辰,半步吐纳术之下,也能恢复个六六七七的。

其他几个房间里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许多人甚至一夜没睡,此刻却人人振奋,谈兴极大。

陌生的星界,宏大的仙城,神mì

的妖族……

无一不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几位对世俗价值完全不萦于怀的化境宗师,此刻却如同小儿一般,各执一词,彼此争闹,比较着星界生物的各种攻防参数,实力高低。

有的说星界好危险,化境宗师也被打死打伤,恐怕不易居住。

有的说那些是化境宗师么,怎么感觉比小钰还要弱……(听到这话的覃钰差点中断均匀呼吸,跳起来要跟他理论几句,不过终究还是自我恢复更重yào

,就没理会)。

有的说仙城防护好强,看起来足以制止妖族的横行。然后就有人立kè

出来跟他争执,说用了多少根枪,多少门炮才打死一个妖类,其实完全不中用。

又过得五分钟,覃钰调息基本完毕,慢慢站起身,伸个懒腰,心想:“看来视频制作很成功,观众们居然这么大反响,虽然意见各一,想法却都能自由自在地发表出来,这样就对了!”

不知dào

在这种情况下,能招收到多少名自愿的星界移民。(未完待续……)

PS:似乎病了,昏睡了一天,晚上才起,不知dào

是不是湿热……写到现在,来个大章。

三百八十六、要去要去

目前在外面的,一部分人是覃钰已经大致聊过一两次的,或者根本不用聊的,这部分人关系亲近,比较坚定,其实无所谓覃钰去往哪里,反正一定会跟去。

这部分人包括戏芝兰、蓉儿等三女、小师弟张任、司马吟、史阿等武当三小友、新任武当门传功二老:史璜和赵嵩等。

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看过魏延的攻城战,相信再看过这次视频,对星界的仙城有个客观了解之后,应该会喜欢上苍乌星界。

覃钰调息完毕,慢慢起身向外走去。

他着重想要知dào

另外一些人的态度。

首先是2号房间里的徐庶、戏志才和张机三人;然后是3号屋里的各位化境宗师。

前面三位是仙城内政官的主要人选,关系到日后仙城能否继xù

发展壮大,直至成为星界的主要雄城之一。

后面这八位,则是仙城能否在星界生存下去的基本战力。

虽然说其中不乏覃钰的结义兄弟、契约追随者等等亲密关系,但是,覃钰依旧不敢打上百分百的保票,大家都会愿意移民星界。

毕竟这些人个个心智成熟,思维独立,很多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相当的成就,地位和名望都是一时之选。

进入2号房,覃钰一怔,人好多,除了徐、张、戏家兄妹,诸葛亮两兄弟和寇封居然也在。

见到覃钰进来,向各人见礼,戏志才也不客套,随意拱手两下,当先说道:“正主儿来了!我说小钰,你真想把这伙人都带去那个星界?我瞧他们在那边都会被妖兽活吞了吧?哈哈哈哈!”

覃钰瞥了他一眼。大舅哥(姐?)又恢复了张狂肆意的脾性,这样很好,不过你到底是帮忙的呢?还是拆伙的呢?

诸葛均睁着一对小圆眼,不满地看着戏志才,嘴里嘀嘀嘀咕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诸葛亮不以为然道:“戏大哥此言差矣!我观覃兄的仙城。坚固耐战,并不下于星界的那些雄城,又有这许多宗师名手同去,相信星界妖类,亦非对手。”

徐庶和张机都在微微点头,显然之前魏延的攻城不下,给他们的直观印象更为深刻,所以比较赞同诸葛亮的意见。

戏志才斜睨几眼这几人,正要再打击几句。袖子却被戏芝兰拉了两下。

“哥哥!”

声音不大,却充满恳求。

戏志才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徐庶说道:“星界辽阔,仙城壮观,令人神往,真是我等纵横遨游的好去处,三弟,我跟你去了!”

“三哥!”覃钰完全没想到。徐庶居然如此坚定,当先表态。不愧是金兰弟兄。

寇封从徐庶身后探出头来:“覃哥,没说的,我肯定是带老娘跟你走!”

覃钰点点头,孝顺孩子!

戏芝兰也道:“钰哥哥,我和哥哥都愿意跟你去!”

戏志才怪叫一声:“兰儿,休得胡言。我可没说要去!”

“那哥哥你看攻城战的时候,为啥跟我说恨不得飞进仙城,运筹帷幄一番?”

“呃……那不过是戏言……”戏志才忍不住翻个白眼,白痴小妹,这么容易暴露底牌。岂非没法谈条件了?想想以戏芝兰这直性子,也不可能跟覃钰谈出什么优惠条款来,只能摇头。

覃钰心中暗笑,女生外向,这真是千古不破之理!同时,忍不住也是暗暗感动,虽然早知戏芝兰必是自己最铁杆的同盟军之一,但听到她的亲口表态,还是心头暖意熏熏。

诸葛亮道:“覃兄,夜间丰公一席话,亮思绪万千,汉家功业,不过晨间露水,日出而消,终不及那煌煌仙城,直面妖族。我已经想清楚了,愿意追随丰公,追随覃兄,前去星界,为我人族的生存而战!”

“孔明兄!”覃钰大为感动,双手探出,用力握住诸葛亮的手。

诸葛亮这高风亮节,直是从小就有的啊!真是有理想有道德的四有新人啊!

小珍在制作星界视频之初,覃钰就明确要求,一定要表现出妖族的强悍,人类的不屈,以及当前危急的形势。宁可这群人中的一部分被吓住暂时不去,也不能让大家都怀着发财致富的轻松念头,兴冲冲跑过去。

那时想回来就不容易了,在星界的结局可能会非常凄惨!

这次移民,第一批的重点是招诱志同道合者,而不是滥竽充数混水摸鱼的。

“覃钰哥哥,还有我,我也要去!”诸葛均小脸凑了过来。

“当然,覃钰哥哥带你一起去!”覃钰许诺道。

“好!”诸葛均顺嘴吮了口棒棒糖。

嗯?这棒棒糖哪来的?

襄阳一别,已有多日,覃钰可不相信一个孩子,这么甜的糖果,能忍得住每天只含一会儿,就放下不吃了?

“小兰姐姐给的,好甜呢!”诸葛均吃得口滑舌润,小嘴也足够甜的。

覃钰看看戏芝兰。戏芝兰脸上一红:“以前剩的……”

覃钰忽然想起那夜二人初会,相互厮磨,相杀相爱,赠送的披风里内藏棒棒糖,被小兰偷吃的旧事,忍不住露出微笑。

“也罢,既然兰儿跟了你,我现在也是无事,就跟你去看看那什么星界的风光如何吧!”戏志才也下定了决心,眉头一展。

“光看风景可不行,仙城初建,正需志才兄大展韬略呢!”

“你要请我做谋主?”戏志才一脸理所当然早知你小子会这般说的笃定神情,“小钰,我很贵的!”

“任凭你开价便是。”覃钰哈哈大笑,心想咱今晚赚得聚宝盆都想吐了,你一点儿酬金算得了什么。

“那好,一言为定!”戏志才知dào

覃钰现在很忙的,也不多言,只是暗暗冷笑,不榨得你海沽石烂精尽人亡,我就不是戏志才。

这么一来,屋子里就剩神医张机没说话了。

覃钰有点儿不敢问。

室内气氛热到这种程度,仲景老先生都一言不发,显然心里是别有所思的,年纪大了,顾虑必定更多,他又不是赵嵩史璜,爱徒亲儿都在覃钰这儿,自然容易打动。

覃钰颇能理解张机的心,却不想听到他此刻亲口表达不去的意愿。

气可鼓而不可泄,最好一直都是“要去要去”的正义呼声,比较容易带起风气,无形影响其他人。

所以,他只向张机笑了笑,准bèi

转身出门去3号房,探探另外一批老家伙的口风。

“小钰,星界,老夫也是要去的!”(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七、化境巅峰不是梦

没想到在2号房里首战告捷,居然获得满分,覃钰大为欣喜,直奔3号屋,继xù

演讲拉票。

推开门,还没进去呢,一股浓重威严的气息已扑身而来。

一共八道细细长长的化境气息,纠合起来,组成一股霸道的化境威压,正正顶在覃钰的心口上。

覃钰虽然高大,却也经受不起八大宗师的压迫,当即后退一步。

呀哈,这群家伙是要联手给我一顿杀威棒吃啊!

真不愧是一群化境宗师,表面不说什么,其实都一样的桀骜不驯,刺头中的刺头!

“嘶……”

屋子里传来几声细微的吸气声,几位宗师同时震惊。

“只退了一步?”这是黄忠的声音,他的话语里充满“这不科学”的惊奇味道,“你们都没用力吧?”

“我们都全力出手了!”何荭嫦清冷的声音,“正常情况下,我们随便任意一人施压,他都应该至少退出三步之外。”

“那小钰他……”

“这只能说明,至少在精神力上,他和我们其实不相上下,甚至对上个别人,犹有胜出的余地。”何荭嫦漠然说道。

她虽然没说那个别人是谁,但其实……所有人都知dào



有几个人立即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为何荭嫦捧场。

显然,那是鹿伯、鹿公和虞翻哥儿几个。

覃钰心想:“何荭嫦对她这反水的前师公,打压起来毫不客气啊!”

“这长进的也未免太快了!”黄忠喟叹一声,难以置信。

“所以才值得追随!”说话的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声音,覃钰转一转脑子,才恍然觉出,那是丰凌!想不到徐六连丰凌的清雅声调都模仿得这么神似。“行了,大家都放松些!覃公子,请进来吧!”

覃钰施施然进来,走到大家的面前。

八大宗师的木榻排成一个巨大的U字型,覃钰就站在那个缺口线中间。

“大家早,大家好!”覃钰笑容可掬。“不知dào

第二道考验是什么呢?”

“没有第二道,刚才大家都见识了小钰兄弟的精神力强度,下面的一些伎俩都用不着了。”

徐登的笑声总是那么温和。

“既然如此,大家给予我的最终答案是什么呢?”覃钰随口问道。

“我们可以不去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问道,半点面子都不给。

“当然。”覃钰笑容不变,反而更加春风拂面,热情迷人,仿佛早知dào

这人会有一问,“今日之后。我武当门和安保组也要入股闪金塔,与徐氏深度合zuò

,守护塔内的宝货财物,肯定需yào

留守的化境宗师。”

徐登和覃钰对视,交换一个眼色。

一个时辰之前,应徐一的要求,覃钰和对方再度秘密碰面,最后达成了妥协。安保组和武当门入股徐氏闪金塔。租借其中的两层作为仓库。

徐登则暗中发誓,追随覃钰五年。但三年之内不会离开徐家。

至于徐峥、徐铁、徐元、徐本那些人的“停薪留职”,自然更加没有问题。

覃钰则承诺,这五年之内,他不会主动出手,或者请动长辈,派出追随者。去追杀二祖徐景。

为此,徐一当然还付出了另外的一些代价。

最主要的一条是,若覃钰有所需求,徐氏愿意借出货殖仙图,为覃钰服wù

。当然,直接掌控仙图的必须是徐氏子弟,首要人选就是徐登。

这一条是张逊的提议,徐一也咬牙同意了。

按照这样的协议,日后覃钰派驻留守闪金塔的化境宗师,自然会以徐登为首。

“这倒是个好差事,不过你会让老夫留在这里看守宝货?”张晋继xù

发问,全然不顾其他宗师的侧目。

“当然不行!师父让你追随小钰,你可是答yīng

了的,这就是你身为追随者的态度?”何荭嫦脸上玉光一闪,不等覃钰回答,便直接说道,“小钰既然要去星界主持仙城,你我自然都须随行。”

张晋气咻咻地不说话了。

虽然现在他和柳玉溪已经解除了夫妻关系,但身为冰剑宗门下,却更必须听从宗主的命令,除非直接叛门而出,以他伪化境的修为,却又不敢。

“苍乌星界其广无比,妖族也比人类更加兴盛,然而,也惟有这等更加艰难的险地,我们这些人才真zhèng

有用武之地。”覃钰正色道,“据我所知,星界灵气充沛,以诸公的天赋,化境三阶其实并不为难。”

这一句如同一枚重磅炸弹,一下击晕了几乎所有的化境宗师。

化境三阶?那可是险绝的龙门死地,无路的通天绝境。

覃钰居然说并不为难?

“那也得你愿意传授我等化境诀要,不是么?”张晋似乎一股恶气没地发泄,有意挑拨道。

现在此地的八大宗师,其实就是闪金塔内镇压场面的安保组八大宗师,只不过王越暂时不在,由丰凌顶替。

这些人中,只有鹿伯得了化境诀要的真谛,黄忠、鹿公和虞翻,因为发下宗师誓言,已经是覃钰的追随者,估计也会得到传授。

剩余徐登、丰凌、何荭嫦和张晋四人,除了丰凌自己知dào

虚实,其他几人也都把他列为最后加入的新人。

张晋要挑动的,就是这几人的情绪。

只要大家都不满yì

,覃钰你总得表示一下领袖的姿态吧?

孰料,徐登、丰凌和何荭嫦都只瞥他一眼,便不说话。

丰凌自不用多说,徐登和何荭嫦都不是会受利诱的人,与覃钰也都交往极多,自然知他性子,最主要的,他们对张晋都怀有几分厌恶之感,哪里肯掉进他的陷阱去。

覃钰深感欣慰,除了张晋,都是自家人。

“张老不必介怀,其实,我等去往星界,自会得到更好的化境传承,三阶固然不难,便是巅峰、大圆满境界,以诸位之才赋,也是极有可能的。”

覃钰环顾诸人。

“各位,化境巅峰不是梦!这是我今日最想告sù

你们的事情!”

众化境集体失语。

“你就吹吧!”张晋再度跳出来,嗤之以鼻,“覃钰,你知dào

什么是化境巅峰么?”

“我当然知dào

。”覃钰一笑,脸上露出几分神mì

之色,看的张晋忍不住火大想揍人。

可惜,张晋也知dào

,自己已经不是覃钰的对手了!

“小钰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徐登代表其他七人,轻声问道。

“三哥,小弟所言,句句属实,比珍珠还真啊!”覃钰淡然而笑,言辞凿凿,“诸位,咱们大家,最少的,以后也都要相处五年以上,你们都是我的师友,兄弟姐妹一般的感情,我覃钰骗谁,也不会欺骗你们!”

因为知dào

三年之后就要出发去往星界,覃钰心态比较放松,与何荭嫦、徐登和张晋三人,签的却都只是五年之约。

覃钰相信,五年相处下来,真zhèng

谈得来的,肯定不会走;还是尿不到一个窟窿里的,他自己也不乐意留下对方。

合则留,不合则去。就这么简单。

何荭嫦和张晋是冰剑宗宗主柳玉溪一力引荐,经张逊和王越同意,先行加入了八大宗师之列,最后才说服了覃钰。

虽然程序走得有些不大对头,但覃钰知dào

这些老家伙们之间有各种不为人知的暗中交yì

,既然两位师父都接受了,他现在财大气粗,也不在乎多养两位化境跟班。

最后,眼前这些人,就都成了他的追随者。

覃钰,一个拥有八大宗师随从的少年男子!

徐登听惯覃钰说话,察觉到他此刻心意诚恳平静,居然……说的不是假话,心头顿时砰砰乱跳。

“小钰,不是我们不信你,但是……”黄忠忍不住说道,他也感觉得出,覃钰似乎不像在开玩笑。

但是,近二百年来,连三阶大宗师都只零星地听说出过几个,化境巅峰、化境大圆满……那都是什么样的境界啊?想想都觉得有些眩晕!

“汉升哥哥,化境巅峰,真的不是梦想!”覃钰又是一笑,揭开了谜底,“实话说吧,我得到了昔日飞剑客的遗宝,这篇化境诀要,便是他老人家留下的独门传承。”

“什么?”

听得此言,八大宗师一起长身跪起,集体震动。

在座的虽然出身不一,但却没有一个见识少的。

飞剑客?

那可是上古至今,五百年间唯一的一个直接飞升的半步神境,化境上师。

神境真君!

难怪竟然有化境诀要这样的逆天秘诀,难怪覃钰居然敢放出化境巅峰不是梦的口号!

如果真的是飞剑客的传承,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

2号屋里,戏志才嘿嘿一笑,心想:“这小子,真会忽悠!不过,这句话还真够劲儿,一句话,八个化境打手,这辈子算是卖给他了,没一个跑得出手心去!”

徐庶默然半晌,忽然问张机:“仲景先生,咱们,是不是也该修liàn

起来了?”(未完待续……)

PS:周一两更:)月末了,各位兄弟姐妹,最后的月票不投,会过期作废的啊……

三百八十八、姑娘的心事你莫猜

以覃钰现下的修为和势力,已经敢于公开自己的部分所得了。

飞剑客的遗篇,正是他思索之后的选择。

只有内部公开这个,才能得到所有化境宗师自发的拥护。

因为他们,可以从中获得最大的收益。

至于星界的传承,还是到了星界之后再慢慢择人传授吧。

各人的根器属性都有很大差异,而且自己目前所得到的中阶传承还不够丰富。

这样也能顺便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属下这些强者宗师,哪些更愿意真zhèng

为仙城和门户效力。

从千万人中冲杀出来,修liàn

到现在这种高度,足以证明,他们都是一代天才!

若非汉末这个世界的传承不足,某些特殊资源又实在缺乏,这些人,应该早就有一批大宗师甚至巅峰上师出现才对。

就像秦汉之际,最活跃的那一批顶尖高手,至少都是化境巅峰,三阶大宗师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覃钰当然希望自己的这些追随者们都能够不断突pò

自我,节节高升,成为襄阳仙城的定海神针。

不过,他的最大底牌,却是更为年轻的天才。

资源的倾斜政策,从现在开始其实已经在着手实施了。

所以,覃钰这个时候,来到了司马吟等人相聚的4号房间。

房间中央,司马吟和史阿在演练一套联手剑术;邓夫人和寇母坐在一个墙角,做着针线女红,偶尔低声谈笑几句,小翠站在二老身后观摩,眼光却不时飘向练剑的两位少年。

小师弟张任则背对着门,正在聚精会神地观战。

房门大开着。覃钰走到张任身后,轻轻一拍他的后背。

“嘿,小师弟!”

张任没回头,悄声道:“二师兄,这套双星剑法好复杂,太繁琐了!”

覃钰越过他肩头。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因为他们练的不是二人联剑术,每个人都要配合其他六个人,自然必须如此精细。”

“六个人?”

“没错,有机会你也应该练练,那套剑术很厉害!”

神霄宗镇派传承,神霄七绝剑,也是中原正宗剑术心法之一。

再看几眼,覃钰摇摇头。

神霄七绝剑本身太过复杂。张逊将其拆散,让司马吟和史阿各修了一部分,然后一起联手练习,感觉效果不是特别好,二人明显缺乏融合的感觉,出剑攻守都是别别扭扭,破绽百出。

找时间还是跟师父说说,干脆让他们先修liàn

神霄宗那七套基础剑法吧。

“呵。二位师弟,歇一会儿吧!”覃钰微微一笑。

司马吟和史阿同时收招。互相一瞧,对方脸上全是细汗。

“这套剑法真是精深,我到现在还领悟不了其中的神髓!”司马吟还剑入鞘,对着覃钰猛叹气。

覃钰点头赞同,现在这么练,反而是欲速则不达。

旁边史阿也收了剑器。默默向覃钰躬一下身。

邓夫人和寇母都站起来。

“小钰,你来了!”邓夫人微笑,“肚子饿不饿,我刚做了一些肉羹。”

“哈哈,夫人不要客气。小钰如果饿了,肯定自己去找来吃了。”覃钰摸摸肚子,奈何一个时辰前刚吃过大餐,徐一不愧是大族首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还是相当合乎覃钰胃口的。

“那好!你们聊!”邓夫人也是个爽快人,拉着寇母,带着不甘离去频频回顾的小翠,自去了5号屋。

张任关上4号房门。

“见过掌门人!”自司马吟以下,三个少年人人左手抚胸,向覃钰行礼。

这是覃钰制定的武当弟子礼,也是学的军中礼节,简单易行,兼具潇洒庄重,深得诸位少年弟子欢喜。

“几位师弟都请坐吧!我们都是自己弟兄,平日以师兄弟相称即可,毋须见外。”覃钰虽然马上要建城立派了,但对掌门人这种古老的称呼,内心深处还真是难以适应,觉得师兄师弟更合适。

虽然司马吟年纪比覃钰要大一些,可是入门太晚,只能退为师弟了。他去做北斗七子的大师兄也就够了。

几人各自坐下。

司马吟道:“掌门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星界啊?”

覃钰一呆,看看大家。史阿和张任也都兴奋而期待地看着他。

覃钰暗暗苦笑,我这儿还没想好说服你们的理由呢,怎么你们都这么性急的。

“那啥……你们先努力提升境界,精熟剑术吧,以后的日子,肯定要比现在要难过得多啊!”

憋了半天,最后覃钰还是以一句意味悠长、语重心长的掌门人套话,结束了这场最短的演讲之旅。

……

乙字套房。

10号间。

王蓉正在教东郭舞一门五星定位阵,借用五枚火系良玉扁珠,做成一个简单的定位禁制。

这是一门空间定位秘术,能使陆地逍遥靴的速度提升少许,更重yào

的却是,能够短暂甩掉对手的各种锁定秘术,作用和覃钰以前拥有的驱邪帔风近似。

王蓉自从得知覃钰为了救她,损毁了留侯八宝中极珍异的两件宝器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要为覃哥哥做点补偿,想不到和这位东郭姐姐刚相识,就有了这种补救机会。

看似简单,却非资深的空间专家无法传授,而唯有东郭舞这种眼尖手稳技术出众的制器大师,才可能在不懂这门空间秘术的基础上,照方抓药,完全模拟出来。

王蓉笑语盈盈地看着东郭舞将那五颗细小的火珠清晰地置入靴内的法阵之中,然后输入真力,顺利启动法阵,不禁赞叹道:“东郭姐姐,你真是心细如发,这么一个禁制法阵,就算是我,也不敢说第一次就可以成功,你居然也能丝毫不差。”

“蓉儿妹妹,这是覃公子的靴子,却不能出半分岔子的!”东郭舞手脚麻利地合上两片靴底,运使气血,将两面的胶漆温热粘牢,再一一安上八枚平整的小银钉,嵌紧对面的小铜帽,认真地说道,“他是我们的城主,也是我们的守护者,我们这些人,以后去了星界那种地方,都要仰仗他呢!”

王蓉点点头,瞧一眼对方那雕塑般的醒目娇颜,眼珠一转。

“姐姐,你喜欢覃哥哥么?”

“你说什么?”东郭舞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看,低声急道,“蓉儿妹妹,不要乱说啊,这里人很杂,会给覃公子添麻烦的!”

“噢,是吗?”王蓉撅撅嘴,这位姐姐口风可真紧,可是看她着紧覃哥哥这双靴子的样子,嗯……却真是有些过于着紧了呢!

而且,这里五间房,就咱们俩人住,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不过这话王蓉自然也不会对东郭舞去说,她并不太在意覃钰有其他女人。

她已经见过了戏芝兰,现在又结识了东郭舞。

这是两个有能力,但却简单单纯的美女。

王蓉其实也很喜欢和她们相处的感觉,同伴的感觉。

听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女人多了去,最后,他还不是独守奶奶一个?

有才华的男子,少年时风流倜傥,都很正常。

等年纪大了,多历世事之后,需yào

的就是意趣相投、志同道合的异性同伴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

不知不觉,王蓉已经全盘接受了爷爷的观念。

她在内心深处,不无骄傲地想着:“现在没必要跟你们争。但是,只有我,才是最后陪在覃哥哥身边的那个女人!”(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九、最后的神农谷

天渐渐要亮了。

覃钰精神抖擞,缓步走出土字楼,仰头看了看,天外依然繁星满布的夜空。

这应该是神农谷黎明前的最后一点点黑暗了。

一缕缕凉飕飕的小风刀锋般刮了过来,提醒着他的肌肤,虽然山谷里白天还是那么温暖如春,然而这漏夜而至的西北方却时刻提醒着他,眼下是孟冬将过,最寒冷的仲冬即将来临。

这建安二年,不,这公元197年的冬天,可真够漫长的!

一夜未眠,他终于将土字楼甲、乙两套房里的男女老幼,基本全搞定了。

邓夫人和寇母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情愿远赴异乡,作为随军家属同去——覃钰一揖谢过,向二位母亲保证,必定倾尽全力,帮zhù

二位师弟成材。

小翠更不用提了。而且,据鹿伯说,小翠似乎有很强的隐性根器,应该并不像现在表现出的那么不堪。找个合适机会,他会仔细为她测定一下。

覃钰对此当然乐观其成,鹿伯的量天尺术在测量根骨的秘术中很有名,自己也曾被他测试过,相当准确。

至于王蓉和东郭舞,他最后去看望她们的时候,却意wài

地拿到了刚刚补充完灵玉和新法阵的陆地逍遥靴。

这令他感动非常。

都是心灵手巧,而且一片痴情的好女子啊!

无法辜负,不能辜负!

覃钰思索半晌,最终在询问过她们的意见之后,将二女介shào

给了小珍。

小珍调集了一些能动的、不能动的,各种概不外传的画面集锦,向两位准夫人大致介shào

了星界目前的概况以及目前襄阳仙城的进度。

王蓉和东郭舞都惊得呆了。

这比已公开的材料要有力的多,也可怕的多!

二女几乎不用商量。只是互相对个眼色,就很又默契地一致决定,参与到建城的大业之中去。

小珍大为欣喜,王蓉对空间法则的深刻理解,是仙城各种禁制、法阵最佳的补充,而东郭舞的制器和药材等方面的大师级能力。在三江罂的建设中必将能起到重yào

作用。

她把珠珠临时唤了出来,三女几乎立kè

打成一片,结成了闺蜜死党联盟。

覃钰随即因为没有用处,被王蓉直接施展空间秘术,遮蔽住他的内视能力,踢出了识海聊天室。

当然,小珍立即就再度开通了覃钰的聊天室会员资格,但是覃钰当然不会这个时候再自找没趣去窥视了,所以。他的头像依旧是令众女难过的灰色。

就在刚才,赵韪派了徐家的侍者送来口信,说他和张大祭酒有急事需yào

先行离开神农谷,此刻已经在路上,不及辞行,让覃钰莫急莫慌,尽快派人送三公子刘瑁回益州去便是。

覃钰大惑不解,这俩人。既不参与一众二阶宗师的丹绝宝藏探险计划,也没有到土字楼来凑热闹。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私议一夜,现在干脆直接溜号,实在让人难以索解。

身后的王越道:“赵将军重伤初愈,功力未复,估计无心加入我等遗窟探宝联盟,他这么避开去。也属正常。”

覃钰点点头,这肯定是一个重yào

原因。

但是,便宜师父为啥也急急忙忙一起走了呢?

可见,必定还有更加重yào

的原因赵韪没说。

“小钰,既然志才和元直要加入仙城。他们的家小,是否需yào

我们尽快接来?”王越提醒道,“我反正要回北地一趟,正好可以去趟许都。”

覃钰摇摇头:“小兰只有这个哥哥,他们的父母早就辞世了,家族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说到这里,神色一变,“不妙!”

“怎么?”

“元直有一老母,他在安保组如此帮忙,万一被蔡瑁记恨上,恐生不测。”覃钰脸色一白,原来的时空里,徐庶就是因为老母被曹军掳去,不得不离开刘备,北上加入许都集团。

“嗯,这个简单,我问问元直,这就陪他去一趟襄阳便是。”

“有劳师尊了!”覃钰感激不尽,“师尊,你把神鹰飞舟带上,比较方便。小丸子。”

人形的小丸子蹦了出来。

“主人!”

“师尊,小丸子能够操纵飞舟,需yào

时放她出来,数秒之内,飞舟即可飞行。”覃钰向王越介shào

了一下。

这是小珍苦思之后想出的折中方案,不敢把东汉宝戒给小丸子戴,但是可以先把神鹰飞舟给她收着。这架神鹰飞舟昔日也经阿飞的神通祭炼过,有微缩能力,小丸子体内的小小空间足够放置了。

王越年纪虽老,但接受新信息的速度却是极快,很快和小丸子熟悉,知dào

她不用呼吸,抬手把她收入自己的藏兵空间里。

“很好,我已经和你师父约定,半个月之后在零陵赖家碰面,这次北归,正好把紫电剑门全部搬迁过来。”

王越拍拍腰间的紫电剑,很是欣悦地说道。

听说要集体移民星界,王越才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星界妖族越是强dà

,他越是精神倍增。

紫电神剑,终于可以在异域扬威了。

除了徐庶和诸葛亮,张机眼下也客居襄阳,他虽然老伴早丧,却也要和徐庶、诸葛亮等人一样,需yào

回趟家,略加收拾。

王越行动麻利,问清楚之后,带着几人直接登机,神鹰飞舟转瞬便已飞出覃钰的视野,超音速而去。

覃钰仰望天空,感慨道:“有师尊的日子真幸福!”

“乖徒儿,这话是故yì

说给我听的吧?”身后一声笑骂,却是张逊到来。

覃钰急忙回头:“徒儿哪儿敢啊?”

“二师兄!二师兄!三哥!三哥!”张逊和黄忠的身边,张任挤眉弄眼,变换着称呼,向覃钰拼命地叫着,却不敢过去。

“行了。等从丹绝宝库回来,你们再亲近吧!”张逊对张任明显更为严厉,直接呵斥一句,“好好听汉升先生的指挥,若出了纰漏,小心你的屁股。”

覃钰忙道:“师父。小师弟很乖的,进步也很快!师弟你过来!”

张任看看张逊,见他没反对的意思,立kè

蹦了过去,拽住覃钰的胳膊。

“这次你去,是师父为了磨练你,好好跟着汉升哥,开开眼界。”

“小钰你放心吧,我和你师父、师尊都有你送的传音飞刀。彼此联络方便,照顾几个小辈,应该不在话下。”黄忠昨夜也得到覃钰的不薄赠礼,心中正高兴呢!

覃钰随手掏出一个食指长的小葫芦,塞给张任。

“这是给你保命的丹药,收藏好!”

“是,二师兄!”

然后,覃钰又取出一支四尺绿剑。

玄磁镇龙剑!

金洚以法宝金风罗网偷袭覃钰。覃钰手中当时握的天师双剑当场坠地,被细心的何荭嫦专门拾回收起。等覃钰夜返神农谷之后,让戏芝兰把长短天师剑又都还给了他。

“二师兄,我有兵器!”

张任手提三尖两刃刀,背上还背着一对铜锏。

覃钰一伸手,已经摘走了那对铜锏,没收回戒指。

“就这对铜锏?轻飘飘的。早该过期作废了。你现在有石敢当神功傍身,这口重剑正好适合你用。拿去砸砸遗窟的地老鼠也好!”

张逊横他一眼,心想你拿我天师教的著名宝器去砸地洞里的老鼠,师父要是从地下起来听到,非吐血又躺回去不可。

张任推辞不过。只得接过。

覃钰又取出一个小套装,金丝甲、银护心、虎头战靴,这是徐五的那套,徐八的已经被魔奴拿走了。

张逊和黄忠相视苦笑,这小子,咋就这么多宝贝呢?

张任却是眉开眼笑,装备齐全之后,左看右看!

就知dào

二师兄最好,没想到号称这样。

……

作为第一批前站人员,黄忠、张任以及徐登、张晋、金震、沙摩柯等人先行离开。

虽说是各家都派有先锋,但是最后出发的人手,却有小一半是覃钰这边的人。

覃钰对此也很担心,丹绝遗窟绝对不好闯,虽然他已经把真zhèng

的宝藏地图偷偷给了张逊,却也不敢保证,这些人能在这位昔日五绝上师之一面上讨到便宜。

毕竟,丹绝唐维有基友南宫渔的全力相助,这次探宝很难说吉凶。

只能希望他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一切都顺利吧!

……

天彻底亮了!

这个时候,神农谷内的绝大部分客人都还没起床。

但最顶级的那一批人,却大部分已经离开。

覃钰又先后送走了周瑜、裴炜等人,土字楼内,基本上已经空了一半。

丰凌、赵嵩、史璜、戏志才等人,小憩半个时辰后,都忍耐不住,要求去看仙城,可以的话,也来试验一下仙城的硬度。

覃钰去征求小珍的意见。小珍当然高兴,太高兴了,测试者越多越强,越能发xiàn

问题啊!

一句话,多多益善!

彼此一拍即合,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到长信宫灯里,跑到巨型仙城前去仔细围观了。

这下把刚刚睡着不一会儿的魏延又弄醒了,他吃惊地发xiàn

,居然有这么多高手来到身边,告sù

他,他昨天的表现实在太勇猛了!

我地那个太阳!

丰凌、赵嵩等人甚至表示,这三天里,他们将会和魏延一起,携手并肩,共同攻击仙城。

大好!太好了!

魏延大喜,一蹦而起,大叫:“魏文,魏武,都给我起来,开锅,造饭!准bèi

军器,今天,继xù

攻城!”(未完待续……)

PS:五绝遗窟卷结束。下面一卷的卷名还没想好,不过重点是升仙大战,敬请期待吧。

三百九十、大兴土木

长沙城西南二十里,有深山,名为岳麓。

这岳麓山,在汉代还不算知名,只有到北宋初期,岳麓书院创建,得到宋廷的大力扶持,培养出一批人才,岳麓山才随着岳麓书院一起,逐渐广为人知。

山顶之巅,戏芝兰骑乘在一头巨大的黄鹤身上,虚空而立,她俏目凝光,默默注视着长沙城方向。

如果不出意wài

,半个时辰之后,和长沙太守张羡的这次交yì

就能全部完成。

得到这一千青壮之后,襄阳仙城就有了近五千人,虽然南陵升仙之战的基本要求是万人之城,但毕竟还有一半的时间,正常情况下应无太大问题。

十天前,徐六版的丰凌奉覃钰之名,秘密造访了中庐的蒯氏,送了蒯良、蒯越兄弟数件珍奇,其中的两粒天机夺命丹尤其让二人很是高兴,他们俩虽然不需yào

,可是蒯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年纪却已不小,有此灵丹为助,加上蒯良的其他养护手段,相得益彰之下,绝对能达到此丹益寿的上限。

作为回报,蒯良一口答yīng

了覃钰的要求,赠送给他两千奴僮。

而在江陵,和覃钰相谈甚欢的刘磐也已同意,将部下的五百私军借给覃钰使用三个月,这五百人虽然是刘磐私养,却是经过江陵军方正规训liàn

的水军,经lì

过数次剿灭水患和宗匪的实战,有相当的战斗经验。

对此,江陵守将文聘虽然表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剩下的人口,就要看牵株、云二和郑宝他们在三湖招募的情况了。

本来巢湖郑宝、太湖许乾、鄱阳湖张多三大匪首都作为追随者的追随者(黄忠的小弟),都已归顺覃钰,若是派他们三人同时回归。可以招诱更多的壮年水匪。

但覃钰不喜许乾的奸猾,而张多少年时有船坞杂役的经lì

,懂点造船技术,被小珍抓了差,正忙着恶补知识,为三江罂里水域的新式考察船做准bèi

。所以最后就只有郑宝一个原来的匪首被派了出来。

三人随身还携有许乾和张多的个人信物,但在船头变幻大王旗的眼下,却不知还能顶多少用了。

戏芝兰的身侧,虞翻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之中,双目微阖,感应着天地灵气。

这一个多月来,他修liàn

《化境诀要》长进极快,腹下气海之内,却已凝聚了十数道固态的枪芒。虽不及王越、鹿伯那等老变态,但他毕竟刚刚进阶化境不久,有此成就,已经惊住了不少其他同伴。

徐六更是一堆的羡慕嫉妒恨,他虽然变了丰凌的宝体,神魂日益和肉体契合,也能凝结几柄剑qì

出来,但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相较起虞翻的巨大进步,却差得太远了。

这次来到长沙。他的任务是保证戏芝兰的安全,其次是维护交yì

的顺利进行,所以他就一直跟着戏芝兰,自行练功。

片刻之后,戏芝兰忽然伸出左掌,在黄鹤的颈下轻轻上下抚摸。

“小小。还冷么?”

那头名叫小小的黄鹤低声鸣叫,表示勉强可以。

戏芝兰撇撇嘴,还真够挑嘴的!

每过半个时辰,戏芝兰就会如此爱抚鹤颈一番,顺便将一丝自天地间吸收转化的先天灵气输送到小小的体内。

这是王蓉教她的一种养鹤秘法。

黄天晨曦鹤是昔日鬼谷子专门培育出的异种灵鹤。能够像龙龟一样,晨吞日精,夜吸月华,壮盛自己的躯体。

它的颈部,亦能接受人类输送进去的几类天地灵气,等于是协助它修liàn



戏芝兰的冰系灵气,虽然不是仙鹤最喜欢的风系和木系灵气,倒也还能够融合。

王蓉称,这种方式最能得到晨曦鹤的好感,等它习惯之后,就会自动认主。

“唉!还是身体太弱了啊!”戏芝兰摇摇头。

她虽然练功刻苦,但毕竟时日尚短,又没有覃钰那般痛苦的深厚积累和经lì

,到现在还只是暗境高阶层次,虽然仗着纯正的精神力,能够调用少量天地灵气,可是身体的承shòu转换能力却相当有限。

“这次回去,一定不再接受任何任务,抓紧闭关苦修,争取在升仙大战之前,晋级暗境巅峰,否则,到时就没法帮到钰哥哥的忙了。”

瞥了一眼虚空而立的虞翻,戏芝兰暗暗咬牙。

大家都进步得太快了,她感觉实在是压力山大。

不过一想到覃钰,却又顿时干劲十足。

“也不知dào

钰哥哥在北方顺不顺利,等他回来,一定要和他多多……修liàn

,青风拂体术不容易练上去,神交总没问题吧?”戏芝兰咬着嘴唇,脸蛋绯红,想象着和覃钰在一起的日子。

……

此时,距离神农唱卖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天气日冻,寒冰彻骨。

以柳玉溪、徐一、张逊、王栩、金洚等人为首的丹绝宝藏探险队月前就已经到达离此地不过千里的南岭山脉,据说这会儿已经在一座小山下发xiàn

了一些外围的机关埋伏,虽然凌厉,却都是世俗较为常见的机关术,十余名二代弟子没费什么力qì

就完全破解掉了。

而覃钰除了随师父短暂回了一趟灵祥村之外,一直专心致志地为升仙大战做着各种准bèi

工作。

最重yào

的当然是襄阳仙城的建设。

魏延最终没能赢下赌约,小珍宽限到十天,在赵嵩和史璜两大巅峰强者的协助下,他依然无能攻陷仙城。

第十天上,铁人一般的魏延也累得瘫倒在地,心服口服,此刻他才知dào

,这座城池的主人竟然覃钰。

没有任何犹豫,魏延当即臣服覃钰。

作为刘家的皇室宗亲,覃钰在某些有心人眼里,还算是一面金字招牌。

目前,襄阳仙城已经入住三千余人。

魏延军部下有一千三百人马,徐一也赠送了千名僮仆。加上覃钰的二百剑奴、紫电剑门的上百人以及扬州三湖的数百水匪,加起来已经有三千人出去,未来还要接收一些士卒的亲眷家小,凑上四千人绰绰有余。

现在,徐家的各种渠道已被彻底发动起来,徐登亲自坐镇闪金塔。负责各方的沟通,每天都有大量的上等建材被运入神农谷,送进徐氏的地库,然后……秘密消失。

鹿伯、鹿公兄弟则成为徐登的副手,负责维持秩序,打击一切敢于觊觎徐氏材料的势力。近一个月来,他们俩已经先后挑了七八家土匪山寨和财主坞堡——这些势力相似的地方只有一个,敢于动手抢劫徐氏的车队!

史璜、戏志才以及随后返回的徐庶、诸葛亮等人,则和王蓉、东郭舞一起。在仙城之内充任小珍的助手,各司其职,一边参与管理城市,一边学习城市管理知识。

没办法,古代缺少科学管理的思维,就算史璜这等一郡的父母官,也没有太多管理手段。

小珍只能让大家边训liàn

边上手实干,好在这些人不愧是这个时代顶级的智慧人物。各种现代管理方式都领会极快,在魏延军的大力协助下。城市里的人口虽然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但整体的内部秩序,却日渐有条有理。

最后,就是戏芝兰暂时负责的这块,万人大移民!

这是除了建设仙城之外。最重yào

的一项工作,也是最难的一项工作。

覃钰也知dào

这个任务的难度,他亲自出马,和戏芝兰分兵两路。

覃钰和赵嵩、甘宁去往中原北地,戏芝兰则与何荭嫦、虞翻等总领荆扬益交四州。

忽然耳旁一阵奇异的波动。

戏芝兰伸手一捉。已经握住了那只刚刚跳出虚空的传音飞刀。

“小兰,怎么样?”虞翻同时睁开眼睛,他察觉到了飞刀的虚空波动。

“张羡的部下校尉杨龄和司马哥哥过了两招,然后,协议达成。”戏芝兰扬扬眉,收起飞刀。

“嘿,贼心不死!”虞翻淡淡道,复又闭上双眼。

既然协议达成,那么这一千多人,走到岳麓山下,至少还得半个时辰。

还是抓紧时间,多修liàn

一会儿吧!

戏芝兰摇了摇头,要说修liàn

狂人,钰哥哥手下的追随者里,除了鹿伯,就是这位虞宗师了,连师姐也比他不上。

年纪轻轻的,除了日夜修行,似乎对其他任何事都兴致缺缺。

便在这时,又一阵奇异的波动传送而至。

戏芝兰再度伸手,捏住了那只昂头而叫的公鸡头。

是覃钰的鸡肖飞刀。

戏芝兰高兴地一捏刀柄,熟悉的声音立kè

传了出来。

“我在界桥附近揪住一尾大鱼,不过似乎有宗师级的麻烦,时间大约是半天以后,迫切需yào

化境高手的增援。小兰,如果你那边搞定,暂时不用再继xù

其他行动,全力来支援我吧!”

戏芝兰吃了一惊,宗师级的麻烦?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本来覃钰预计此次去向北地,遭遇化境的可能性极小,才只带了赵嵩和甘宁两位巅峰强者,也未携带东汉宝戒,想不到这才十天不到,就惹出宗师了。

“我先赶过去!”虞翻也听到覃钰的声音,当即说道。

戏芝兰毫不迟疑道:“小珍姐,钰哥哥北方遇到困难,请放出黄豆豆来。”

扑隆一声翅膀扇动,一头大个的黄天晨曦鹤蓦然自她手心里飞了出来。

“豆豆,你就不能动静小点儿?”戏芝兰恶狠狠地瞪了那头大鹤两眼。

这头黄鹤,正是王蓉带出黄天的三头晨曦鹤之一,雄鹤黄豆豆。

“跟随飞刀去界桥!”虞翻飞身上鹤,化境的微弱压力立kè

镇住了黄豆豆。

戏芝兰随手扔出鸡首飞刀,闪耀而去。

黄豆豆迅即长鸣一嗓子,黄电一般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PS:还在改第五卷的大纲,拖到现在……

三百九十一、猛将兄

戏芝兰胯下的黄小小一阵骚动,一阵沉沉的低鸣,似乎对黄豆豆的离去不甚高兴。

戏芝兰摇摇头,黄豆豆虽然性子倔傲,却是三鹤之中唯一懂得虚空飞行术的上品成年仙鹤,跟踪这种传音飞刀最是拿手。

黄多多和黄小小年龄还小,却要差上一些了。

“小珍姐,请我师姐出来,暗中护送这些百姓一程。”

虽然心内极其担心覃钰,但戏芝兰也知dào

自己现在毕竟有正事在身,此刻虞翻离开,只有自己和司马吟、史阿三人,实力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从刚才司马吟的飞刀留言看,这位长沙太守张羡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戏芝兰担心中途出现其他意wài



“好的,小兰姐姐!”小珍对戏芝兰、王蓉她们虽然并不以主人相称,却非常尊重,正常情况都会严格听从命令。

片刻之后,黑色襦裙,身形修长丰润的何荭嫦出现。

“小兰,何事?”

戏芝兰将情况简略一说。何荭嫦点点头,道:“北地军方的宗师级高手大都是万人敌,类似上古的力修,宝体无dí

,精神力方面稍弱,小钰以己之短,对敌之长,纠缠起来是有些麻烦。”

“钰哥哥有危险么?”戏芝兰担心地问道。

“虞仲翔不是已经去了么?而且赵嵩和甘宁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何荭嫦皱眉,“倒是你,分心过多,进境太慢了,这样下去以后怎么救情郎,去异域?”

戏芝兰低下头,这不是想帮钰哥哥的忙么!

“行了。接下的行程我来和徐家交接,你不用管了,这里山风猛烈,修liàn

你的宝体术正好。”

此次人货交yì

明面上走的是徐氏和长沙之间的正常流程,徐氏需yào

干活的壮丁,长沙则亟需补充一些军用辎重。徐登已经派出徐元和徐本,携带货殖仙图,在岳麓山下等候这批青壮。

戏芝兰和虞翻,其实大半是应徐登之请,专程来保护货殖仙图的。

“是,师姐!”戏芝兰知dào

何荭嫦也是为了她好,低头受教,便即闭目行功,运起自己的青风拂体术。

这门炼体术是青霜剑系的独门心法。虽然是外门功法,却善能精密肌肤,壮大气血,使修liàn

者自内而外透着健康魅力,对女性的容颜有极上佳的养护作用。

所以这的确是女性专用的美体之术,历代所有的门下传人,一旦明了此心法的附加功效,根本毋须师长催促。必然自己加练。

戏芝兰也不例外。

今日只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戏芝兰无暇分身。才显得闲了一些。

戏芝兰运功之余,听见耳边有咝咝不绝的轻响,知dào

是师姐正在无聊地使出划破虚空的神通,不禁心想,师姐也是一个练功狂魔!这么略微有点俗事,可以放松一会儿。却不知dào

该干什么了。

唉,钰哥哥那边,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

这个时候,覃钰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们一行六人。一人数乘,被千余骑袁军从界桥之西紧追不舍,一直尾随至一座小山前。

这座山头,海拔高约百米上下,坡度在60度左右,正适合“苹果树下势如破竹”这一着。

覃钰视力敏锐,老远就看到这座山头,当即建议直扑上山,固守待援。

“国让兄,我们便在山上稍憩吧!”

他们救助的那人名叫田豫,字国让,乃是公孙瓒属下一县之令,颇为知兵,闻言不赞同道:“不可,此山狭小无水,孤立无援,敌军只需将山围住,不过三两日,我们便要饥渴难耐,人困马乏,自动投降了。”

“他们会围攻三两日之久?”覃钰问道。

“如果不围困,我们更麻烦!他们那时恃强而攻,我们疲累之下,支持的时间可能更短。”

“没事,此山三面陡坡,难以走马,他们只有从西南这一边上来,我们有六个人,三张弓就可以控zhì

住一面了。另外三人可以先休息,轮流上岗。”

“万一他们下马攀援而上呢?”

“那正好,大家被追得郁闷,手脚正痒痒呢!”赵嵩一声大笑,结束了这场辩论。

几人一边纵马跑路一边随身应答,覃钰当先催马上了崎岖狭窄的山道,后面几人赶着无骑空马,紧紧跟上。

落在最后的甘宁猛一反身,来个张果老倒骑小毛驴,赤木弓起,数箭飞出,追得最急的三名骑手立kè

从马上栽了下去。

敌骑中一阵骚动,前面的十余骑忙勒马闪避前面倒地的障碍战马。

甘宁冷笑一声,只听得弓弦数响,又是三箭疾射,再次射倒三骑。这次他有天眼灵光笼罩,看得特别准确,便不似第一次那般先射马,而是以射人为主了。

三支箭都是穿胸而过,战马立kè

吃惊乱窜起来,把许多正在疾驰的骑士撞得歪三倒四,人仰马翻。

甘宁趁机又是三箭,再次放倒三骑。

他对军中骑阵极为熟悉,射卧槽的都是最容易挡路的骑士。

原本严整有序的袁军阵势顿时混乱起来。

追在最前面的五六骑最小都是什长一级的中下层军官,弓马娴熟,臂力强劲,乃是不折不扣的斩将突骑,没想到这次贪功冒进,却被对方这小个子骑手一张弓转眼射倒坠地。

好个箭无虚发的神射手!

敌骑为首的校尉一瞧形势不对,急忙大声发号施令,严令手下镇静。

停在半山腰上准bèi

接应甘宁的赵嵩瞅得真切,大喝一声,嗖地一根短矛投掷过去,数百米之外,将那袁军校尉的头颅一矛击得粉碎,青铜头盔的红缨上混合了红白之物,高高地飞舞起来,数秒钟之后,才噗的一声坠入地面。

在此之前,那为首校尉的无头尸首,先一步从马股后倒摔下去。

敌军顿时大哗,纷纷勒骑后退,面露震怖之色。

趁这机会,甘宁已再度翻身,一路纵马上山,和赵嵩一前一后,迅速登上山顶。

在山顶上接应二人的覃钰和田豫,脸色正好相反,覃钰满面笑容,田豫手执弓箭,一脸惊悚。

“古人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赵叔,三哥,两位猛将兄,真是绝妙身手!”覃钰胡诌了两句后人名诗,当先夸赞道。

赵嵩和甘宁都很谦虚,军中小伎耳!

“覃兄弟所言极是,九箭阻敌,一矛碎首!两位若是从军,绝对是不下于子龙校尉和颜良、文丑等无dí

的猛将啊!”

田豫看看赵嵩,又看看甘宁,两眼都是小星星,一副你们不当兵实在亏大了的表情。

他现在才知dào

,自己才是这群人里最弱的一个啊!

赵嵩和甘宁都是嘿嘿一笑,也不来理会。

赵嵩以前那是黄巾大将,甘宁也是一郡的军事长官之一,自己的斤两自己知dào

,比起万人敌的猛将来还差一些,但却也不必太过惧怕。

“确实,赵叔的飞矛之术,令人眼界大开!”覃钰又道,以前却是没见过。

“还不是你启发的!”赵嵩笑道。

“我?”覃钰一呆,方才醒悟,难道是那门七星映月枪?

没想到那门枪术被赵嵩运用在两军战阵之上,居然如此刚猛凌厉,一举击杀敌方首领,慑住所有敌军。

这股迤逦追击而来的敌骑乃是袁军的精锐王牌,突骑营一部,大多是来自乌丸、鲜卑的异族勇士,若非惊震于赵嵩和甘宁的超人武力,肯定不会退缩半步。

这才是活学活用的典范呢!

那门七星飞枪绝非是用在战阵之上的枪术,但是赵嵩利用其心法,却能够转化为一门骑士飞矛,这方面的才赋,当真令人赞叹。

“突骑营也不过如此!”甘宁跳下坐骑,向剩下的二人道,“文向,文渊,你们去盯着,严防他们突袭上山。”

“遵命!”

一行六人组中剩下的那二人名为徐盛和丁奉,一胖一瘦,乃是甘宁八百锦帆之中的两名暗境强者,都是神射手。

二人从空骑背上取下一捆捆的箭矢,随手抱了几捆,跃至山口,各自寻了一块巨石为遮蔽之物,解开箭支的束缚,盯住山下的袁军。

田豫暗暗咋舌,这群人,准bèi

这么多箭做什么?早就打算要跟突骑营对射么?

覃钰道:“现在大家先休息一下,我估计,这回篓子大了。”

众人不解,连田豫都有些纳闷,以这几人的高强身手,携箭又众,这群追兵虽多,但坚守一两日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之前在界桥附近相援国让兄时,失手杀了一个敌将,听他最后的惨叫,似乎背后有人。”覃钰有些懊恼,当时人多嘴杂,喊声四起,没听明白,不然也就先不下杀手,抓个活的问问看,跟谁是亲戚呢!

“背后有人?”大家不太懂。

“就是家里有高手啊!那厮是一暗境高阶,他说的高手,很可能是化境宗师。”(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二、来一对杀两双

田豫一皱眉:“是万人敌?”

“按你们这北边儿的说法,应该是吧?”覃钰不确定地说道。

他也不太明白万人敌和化境之间的换算关系,但是,老白似乎跟他说过一次,当年枪绝万仞真君出身军人世家,由于天赋绝伦,少时从军,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为军中的万人敌勇将,后来他因故离开军队,别遇机缘,才又接连晋升境界,直至最后成为武道的无dí

上师。

因为枪绝是以枪入道的,所以那百花经典里面,从开始扎根基就是军中武林、各家各户的精妙枪法。

老白虽然没有明说,覃钰隐约感觉,似乎万人敌类似化境,却又不是化境那么简单。

“那就难办了!”田豫深知万人敌的强dà

之处,“还好这群追兵里没有那种猛将……覃兄弟,既然如此,此地更不可久耽啊!”

万一被这群追兵送回消息去,以万人敌的强横身手,要追上来很快的。

覃钰一笑,探手过去,搭在身侧马鞍上,另一手随便在马脖子上顺毛捋了几下。

那匹白马如雪的四蹄一阵急速践踏,十分高兴地喷着鼻息。

覃钰哈哈大笑,拍了拍马背,然后,在马股的一侧,摘下一条枪来。

枪长一丈二尺六寸,体如雪炼,颈有五条银色神钩,宛似一朵盛开的梅花。

梅花傲雪枪!

此次北来之前,覃钰临时把宝戒给了戏芝兰保管,以免影响仙城的建设。

只有小丸子和神鹰飞舟随行,有些日常需yào

的物什就得覃钰随身携带了。

其中也包括了这杆银枪。

覃钰食指在二尺三寸的枪尖上抹了几抹,感受着寒锋中的锐意。

“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见识见识万人敌的强dà

之处呢?”

田豫连连摇头。对他的托大不以为然。

“万人敌,非常人可敌啊!覃兄弟,听我一言,抓紧时机突围吧!”

覃钰也不理他,一个小小初阶暗境,宝体虽然炼得还算不错。可是精神力太弱,自然无法理解更高层次的历练和战斗。

他们几个真要想跑,随时可以招来小丸子的神鹰飞舟,何必受现在这个洋罪?

当然,那样一跑,高价买来的这十来匹战马可就全没法带走了。

其实覃钰正在想的是:“与其继xù

跑下去白耗体力,不如先在这儿歇歇,等等看,能不能跟那可能的万人敌高手接触一下。交个朋友也很好嘛!”

就算真动起手来,自己和赵嵩都是差半步就能突pò

上去的巅峰暗境,半步化境,甘宁也接近这个水准,未必就怕了那万人敌。

“敌军上来了!”赵嵩忽然提醒道。

在他说话之前,甘宁早就挪步到了山口处,赤木震天弓上,已经搭上三支利箭。

覃钰侧耳听了几秒钟。点点头:“还真是精锐!”

听上去马蹄声颇为整齐,而且没有人的说话声。

这可是崎岖的上山道。不是平地,没有首领喝叱居然也能走得这么稳定划一,可见这些骑士本身的素养都很高。

“突骑营是袁军中最强的一支骑兵,虽然刚刚建立没两年,威力却是极大。我家侯爷与袁军连年接战,亦多吃苦头!”田豫叹道。

“你家侯爷是谁?”覃钰很没知识地问了一句。

“我家侯爷便是公孙将军。官拜前将军。受封易侯。”田豫也没介yì

覃钰的无礼,这时节天下混乱,诸侯纷争,搞不清楚的事情多了去。

“易侯?”覃钰心想,你家侯爷搞的那什么“易京大楼”。难道是从这里来的?

仔细问了一句,原来公孙瓒所据幽州下属,有一县,名为易县(今河北省雄县县城西北),公孙瓒也是因为这座县,而被封为易侯。

覃钰惭愧受教,原来易侯、易京,其实都是从原有的地名里来的。

说话间,甘宁等人已箭如飞蝗,隐约可以听到山腰处不住传来死亡前的人喊马嘶,各种惨叫。

田豫忍不住道:“我去助兴霸贤弟一臂之力。”起身趋向山口而去。

覃钰摇摇头,他可没兴趣凑这个热闹。

忽一伸手,接住一枚跳跃而出的传音飞刀。

却是戏芝兰的狗肖。

这是戏芝兰在虞翻走后给覃钰的传音留言,说长沙的交yì

基本了结,虞翻已乘坐仙鹤黄豆豆加速赶来,稍后她也会和师姐一起,乘另外两头晨曦鹤飞过来。

听完之后,覃钰随手放回狗肖飞刀,届时戏芝兰和何荭嫦可以根据此刀的飞行痕迹找到自己。

虞翻和何荭嫦要都来了,那万人敌不知dào

还会不会来?

正自有些无聊,田豫期期艾艾地又返回了。

“国让兄,你怎么……”

“兴霸贤弟他们几个的箭势太凶猛了,连赵先生都插不上手,我就更不行了!”田豫耸耸肩。

覃钰心想,早知dào

必定如此。

“覃兄弟,你们几位,都在哪位君侯帐下效力呢?”田豫坐下,随口打探一下情况。

跑了半天,现在才有机会喘口气。

“哦,豫让你说我们几个啊,我们现在都跟着覃公子呢!”赵嵩正好也走了过来,闻言介shào

道,“覃公子乃刘景升之后,文武兼资,仁厚仗义,正是值得追随的好首领啊!”

覃钰脸上一红,赵叔……就喜欢说实话!

田豫点点头,心想是不是文武兼资还不深知,弓箭兼资却是真的,是个豪爽的人。

甘宁、徐盛等几个伴当人人宝弓在手,长箭如雨,换个小气点的主子,真不可能给配齐全了。

这等上乘军械,实在太烧钱了!

“我三弟曾写信给我,称国让乃国士之资。惜公孙将军听信谗言,未能大用,真是太过屈才了啊!”赵嵩看着田豫,忽然说道。

“阁下果然是子龙校尉的兄长?”田豫早就有些怀疑了,面目相似,姓赵。枪法又如此了得,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询问。

“某便是赵松。”赵嵩微笑道,看看覃钰,“松树的松!寒家素来不提本人,你肯定以为我早都死了吧?”

真定赵家也算北地一大武道世家,赵松化名赵嵩,离经叛道跑去跟了张角,还号称黄巾四王之一,赵氏本家肯定不愿多言贾祸。自然尽量少提此事。

覃钰和田豫都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二先生!”田豫忙起身,恭恭敬敬作揖行礼道,“蒙子龙校尉不弃,与某为忘年之交,曾多次提及二先生,枪术绝代,实为赵家之异士,今见先生的飞天神矛。信矣!”

田豫现在不过二十六七,赵云至少比他大了十岁不止。说是忘年之交,却也不错。

赵嵩(还是用这个名字习惯,大家知dào

他其实本名赵松就得)急忙扶住:“国让你太客气了,来,坐下聊。”

覃钰站起,说道:“赵叔。国让兄,你们聊,我去看看山下的形势。”

赵嵩看覃钰一眼,微微一笑。

覃钰摇摇头,看赵嵩这架势。分明是想助自己招徕这位田豫田国让了。不过,历史上这人并不太出名,真有赵嵩说的那么邪乎,一位国士之才?

能当得一声“国士”这个词的,可都是当代第一流的人才。《史记.淮阴侯列传》中,萧何曾说:“诸将易得耳,至如信(指韩信)者,国士无双。”

这个脸色黝黑的青年县官,真有这么大才?

……

不提赵嵩如何忽悠田豫,覃钰走近山口,还没到地,就听徐盛道:“老丁,你才射杀了二十七个,我可有三十五骑。”

丁奉恶狠狠地说道:“我还杀了一个屯长和两个队长,老徐你杀的都是小卒,没我级别高。”

徐盛鼻子里哼出一声。

“都别吵嚷了,有空多休息一会儿!你们俩可真有精神。”甘宁训斥道,“下一波攻击,可能马上就到。”

徐盛丁奉应声是,不再说话。

汉代军职,五十人为一队,有队长;百人为一屯,有屯长。

丁奉射杀了一个屯长,那么刚才这一波攻击至少应该有两个屯,二百人的兵力。

这个山道太窄,最多并排跑两三匹马,还弯弯曲曲的不是一条直路,有这三个骑兵杀手据险而守,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两双(连马),跑都没地跑。

“大哥,下面似乎来了几个高手,跑得真快,还都有很高级的盾牌!”丁奉忽然精神一振,禀报道。

“嗯,对方换了招数,知dào

人多对咱们没用了。抄家伙,准bèi

格斗吧!”

徐盛道:“老丁,咱们再来比比,谁杀得多?”

“比就比,让老大当仲裁。”丁奉不甘示弱。

“我赌你们俩加起来,没我一个人杀得多!”甘宁赌性上来,也加了一注。

“那行,俺们俩拼老大你一个。”徐盛丁奉自然不服。

“要杀高手啊,加我一个吧!”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三人一愣,回头一看,却是覃钰。

我去,财神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覃钰一力相助,硬是把甘宁和他那八百穷途末路的锦帆贼全都给收了,人人鸟枪换炮,装备翻新,花了老鼻子钱了。

私下里,徐盛和丁奉都称覃钰为财神爷。

“我也喜欢杀高手耶!”覃钰抖抖银枪,嘿然一笑,“怎么,怕我破坏你们的赌约,抢先把高手们都杀光了不成?”(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三、俺们其实喜欢群殴

覃钰现在的修liàn

,陷入到一个停滞期。

他少时经脉全废,苦修半步吐纳术五年,方得补天成功,再度痊愈,厚积薄发之下,气血特别旺盛,一旦踏入暗境便连续提升层次,直至半步化境都是一路顺风,毫无根基不稳之虞。

不久之前,覃钰在拳绝列凰宫前服用阴阳悟真丹,拨开了眼前最大的一层化境迷雾,接着精神力又在段玥的璇玑密室里得到一次难得的淬炼,这种种奇遇累积叠加,造成覃钰现在虽然还是暗境巅峰的修为,但在精神力和思想境界上,比起化境宗师也不遑多让。

若非未曾经lì

天地灵气的内外洗刷,宝体完全无法适应庞大的仙灵真气,覃钰倒也可以强行修liàn

一些神通。

他气血此时已是暗境的极致,按小珍的测试,能量值接近13,无限接近普通的化境初阶宗师。

然而,化境独有的神通术却无法通过气血激动后天真气催发引动。

所以这半步之距,依旧是仙凡之别,天地巨堑。

纵然覃钰日夜强练苦“修”,甚至一晚和戏芝兰大战三百回合,亦是进境甚微,无济于事。

好在覃钰在灵祥村得到张逊精心传授的《天道诀》。

这门心法却是宏大深奥,与他以往的所学大不相同,郁闷中的覃钰得到小珍老白的提醒之后,转头琢磨天道诀,不时研究一下星界的各种基础功法,合适的就练练,不合适的也能开阔自己的眼界,提升一下大脑思维能力,倒也暗合了劳逸结合、不钻牛角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类的普世真理。

来北方之前的这个把月,覃钰大部分时间就这么痛快并快乐地各种学习之中。虽然明显的进步没看出多少,但覃钰自己也知dào

,这是在弥补他近来过于快速晋级造成的遗留问题。

他以前底蕴沉厚,基本功扎实,所以修为境界增进虽快,有天赋的加持。倒也没出现过于明显吃力的情况。

但现在到了一个瓶口处,整体能力逐步显露出许多薄弱的环节。

此次覃钰亲自来到北方,也有远足以促体力,俗务而增智慧的打算。

身为覃钰的结拜兄长,甘宁自然知dào

覃钰近来的状况,大笑道:“既然四弟要上,那我就不出手了,你们俩,跟我四弟比比吧!哈哈哈哈!”一指徐盛丁奉。“你们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我四弟!”

徐盛也不多言,道一声:“来!”双手握着一口七八尺的斩马大刀,和拖刀疾行的丁奉扑下山口。

覃钰有内部新增禁制的逍遥靴为助,也不跟他们争抢这点儿速度,扛着银枪,慢慢走下去。

此次攻上山来的有六七名魁梧大汉,上身都只披件短小的灰色皮甲。下着鼻犊短裤,拎着长枪冲了上来。

徐盛和丁奉长刀一横。各自截住两个,另外两个,却冲破拦截,挺枪直接奔向覃钰。

山口上的甘宁和赵嵩紧紧盯着覃钰的身影,这可是一大帮人的饭碗,不容有失。

甘宁已经换了一张弓。灵宝弓,弓力虽然比赤木震天弓稍弱,但这张弓却更加易于控zhì

瞄准。

这就是制弓匠人的思路有所差异,并非一定是说谁好谁差。但此刻山前双方混战,甘宁自然要换一张更适应眼下局面的强弓。

赵嵩微一皱眉:“对方这伙人。怎么都是一样的长枪?”

这六七人身上的皮甲装备一致,同样的短裤,倒也不甚稀奇,但人人提着一杆鹅卵石粗细的一丈黑枪,却是极其少见。

光是找到打制这些枪的上等材木,都是非常困难,通常得至少十年。

“那个没上阵的,手中的长棍没有枪头,应该武功最强,是个首领。”甘宁打斗经验丰富,目光更是锐利异常。

赵嵩和田豫仔细看过去,果如甘宁所言,都忍不住侧头瞥了他一眼,十分惊诧。

甘宁耸耸肩,心想:“要不是咱时间不够,不能修liàn

四弟最新的那门真法,你们岂非更得吓死?”

他修liàn

的天视秘术是覃钰传给他的,在神农谷中从赖德手中得到的神通。甘宁表面虽然放荡不羁,暗地也没少下气力,所以这门秘术进展也很速度,已有小成。

覃钰原本要传他上古天视地听真法,却被甘宁拒绝了,他觉得箭法上兼练这门天视秘术已经足够,毕竟天下秘术无数,最后能蜕变成为神通的其实也都是很少见的。

剩下的一些时辰他还要耍戟练刀滚床榻,实在没功夫再更进一步的精修了。

没办法,喜好太多,有些东西再好,也只能割舍了。

倒是张任临走时跟覃钰那儿听了两遍真法秘传,牢牢记住。看样子对这门真法兴趣极大,毕竟他年齿尚幼,情窦初开泡个小姐姐还很不成功,心灵受伤,正需yào

各种充实。

覃钰虽然没有甘宁的丰富经验,却有枪法教官老白的渊博辅助,一眼看去,也立kè

发xiàn

了对手的怪异地方。

“主人小心了,这可能是六阳融雪门的六阳枪阵。”

“六阳融雪门,你是说你以前扔给我的那门重枪术?”

老白昏睡的时候,曾无意识地丢给覃钰一本《诸家枪术精品》,内有四门完整枪术传承,其中一门,正是六阳融雪枪,又名重枪术。

“哦,老奴忘了,主人早见过了那几门枪术。主人请看,那个使棍的武者虽然棍上没有枪头,却是枪阵的核心,最后的大日天坠式,就须得由他发动起来,老奴记得,昔日……忘记什么时候了,似乎有过七枪灭宗师,七名化境初阶的枪术高手,曾以此阵围杀了一位三阶的化境大宗师,真是天地变色,日月无辉……”

“行了。我知dào

了!”覃钰打断了老白的絮叨,迎着那两个大汉迈出一步,已然到了二人面前一丈来远,银枪抖手闪出两朵大白花,刺向二敌。

他此时步法之疾之准,已不下于任何一位初阶的化境宗师。倚仗自己枪长,脚下生风,疾发数枪,金色的枪芒闪闪发亮,逼得对面两敌黑枪无功,连连后退,却根本无法攻击到覃钰。

覃钰却不追击,停住脚步,用襄阳地区的方言叫了一声:“二位哥哥。小心他们的枪阵!”

丁奉是江南的庐江人,徐盛虽然是北方琅琊人(和诸葛亮同乡),却也在南方混迹多时,二人听到覃钰特意带出的南方口音,不觉都是一凛,知dào

覃钰如此喊叫,事出有因。

二人各展刀术,轻易逼退敌手。却也没有追击。

那一直袖手观战的提棍大汉目光一动,盯在覃钰脸上。

“少年何名?如何识得我本门枪阵?”

“啊。你听得懂我的话?”覃钰愣住,专门说的襄阳话,徐盛丁奉跟自己处了近十天,才能够勉强听得懂自己快速的襄阳谈吐,对方难道也是南方人?

“虽然有些听不明白,但是主要的字句我懂。”那方面的大汉脸上一黑。覃钰这是小瞧人啊!

“擦,看起来这厮也去过许多地方啊!”

覃钰觉得有些头疼,不是土包子,这下就不好欺骗了。

“我听说你们……不是灭门了吗?”

“哼,一派胡言。本门隐居冀州百年,如今刚刚现世立功,哪有什么灭门之说?”

覃钰心想我脑子里的记载就说过你们丫四大枪门的结局全是灭门,估计也不知哪里漏了个把小鱼小虾,你现在最多算个中兴罢了。

“那你要指挥他们,用枪阵对付我们么?”覃钰干脆换回普通官话。

“既然被你识破,那就让我,来会会你的枪法罢!”那大汉哼了一声,没好意思说我们其实向来喜欢群殴。

“徐大哥!丁大哥!快回来。”覃钰大喝两声,唤回徐盛丁奉,目视那条大汉,“在下襄阳覃钰。阁下是什么人,可敢通名?”

“有何不敢,某,乃是麹义。”

“什么,你是麹义?”覃钰大吃一惊。

以徐庶为首的襄阳仙城参谋部,在给覃钰的规划中明确指出,北方主要有两样最好——壮士和战马。

南方诸阀还在小打小闹的时候,北地的各位大佬已经开始了残酷的攻城略地,抄家灭国的大战,无论曹操、袁绍还是刘备、吕布,甚至马腾公孙瓒之流,部下别的没有,多的就是精兵强将,悍马凶器。

这是长江以南最稀缺的资源,徐庶希望覃钰去北方之后,坑蒙拐骗也好,强买强卖也罢,总之最好设法弄一批过来。

当然,能顺道搜索一些蒙尘明珠、乡野遗贤回去充实襄阳仙城,那就更好了。

为了这件大事,覃钰走之前的一晚,破例没去找戏芝兰大战,而是专门让小珍调出《三国志》、《资治通鉴》等书籍文档,细细琢磨了两个半时辰,总算整理出几个思路来。

覃钰最想整体收购的,还得说是刘备和吕布这两大野战兵团。

刘关张和吕布张辽高顺等人都是北方有数的骑将,刘氏的丹阳兵和吕家的并州骑,全是训liàn

有素,擅打硬仗的著名兵团,高顺还有一支身经百战的陷阵营。

虽然由于缺乏后勤和公关团队的强力支持,这两大集团显得软件较差,续航的能力不足,但这样优点缺点同样突出的流浪雇佣军,却正是襄阳仙城最需yào

的即战力。

然而根据真实历史的记载,现在并不是吸纳他们的最佳时机。

所以覃钰最后还是先来到了冀州。

毕竟,袁军的突骑营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在覃钰的观察对象之中。

覃钰伪装成南方来的大商人(其实也不用伪装,有徐家的公关到处吹嘘),白日访士农,傍晚宴将领,夜间捉舌头,一通实地调研。

几天之后,覃钰得到一个消息。

袁军中最善战的一支精锐部队,待遇却极其恶劣,甚至不允许单独成军,从首领校尉到伙房杂役,现在是人人都有怨气。

那支精锐的首领校尉,便名叫麹义。(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四、枪法不错

覃钰倒退两步,上下打量几眼。

“阁下就是麹义?”

“正是。”麹义有些奇怪,听说过我的大名已经有点奇怪了,更重yào

的是,覃钰一双眼睛里全是又惊又喜,带着几分审视和兴奋的味道,可是却不见半分慌乱之色。

这倒是奇了!

麹义心下打个警惕,右手长棍一混,示意几个同门师弟在身后站远一些。

这少年人一呼一吸之间,喷发出的气息非常强dà

,虽然尚逊自己半筹,可是师弟们却无一及得,别遭了无谓之殃。

六条大汉便悄悄退后数十米去,知dào

大师兄很看重他面前的那个少年敌手。

徐盛和丁奉对视一眼,默契地迈出数步,已如两扇大门一般,挡在覃钰的身前。

覃钰一愣,两位大哥,你们怎么跑到前面来了?

徐、丁二人刚才本来就在离覃钰不远的地方和那些黑枪高手战斗,但是这么快就能跑到自己面前,步法也相当敏捷。

“这可是咱们的财神爷,不能让你给拱了!”徐盛嘿嘿笑一声,横在胸前的斩马刀轻轻往前一伸,“这第一阵,我们兄弟接了!”

“没错,没错,我们八百弟兄,可都指望在老板身上!”

丁奉手里提的是一口细刀,普通军中制式环首刀模样,刀柄却比普通的环首刀长出两尺多,快赶上刀身的长度了。

此刻,他的细刀也立了起来,和徐盛的横刀正好相映成趣。

“你想战我们家老板,先来过我们俩这一关吧!”

覃钰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俩也太能搞笑了,全然没想过。对面那家伙,很可能是一个宗师级的军中万人敌。

“两位哥哥小心,那人可能是万人敌!”

“什么?”徐盛丁奉还未反应过来,对面两道黑蛇般的长条影子,骤然闪了过来。

这两道影子也是一横一竖,嘭嘭两声。便重重抽打在两口长刀的刀锋上。

竖的击中了徐盛的横刀,横的击中了丁奉的竖刀。

“啊!”

“啊!”

这两道力量奇大,一击之下,直接将徐盛和丁奉抽得倒飞出去,直接从覃钰身侧掠过。

二人的长刀,更是脱手直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覃钰银枪往地上一插,倒踏半步,瞬息已退出十余米外。双手疾伸,已按在徐、丁二人的后心之上,掌心里的柔劲儿轻轻一吸,附着在二人身体上的一股极大的冲撞力量顿时都被他掌力吸走。

覃钰蓦地停下脚步,一张嘴,噗地吐出一口紫红色气体。

同时,徐盛和丁奉的身体,也被他轻轻平放在土地上。

麹义慢慢收回自己的丈余长棍。哼了一声。

“真是聒噪!”

刚才那两道黑影,却是他发出的一棍。分出了两道棍影,一下便将徐盛和丁奉打飞出去。

若非覃钰及时相救,被他蛮横的棍力入体,这俩铁定直接撞上山壁,浑身撞得稀烂无比。

徐盛、丁奉翻身都站了起来,对视一眼。转身跑上山头而去。

“老板,我们去找大哥来帮你!”丁奉边跑边喊道。

覃钰和麹义都愣了一下,这俩倒是很精乖狡诈,打不过立kè

就逃。

“万人敌,名不虚传!”覃钰吐纳两口。略微吸入半口天地灵气,浑身如沸的气息顿时彻底平复。

其实整个北地军方之中,万人敌的猛将也并不多见,有点名气的两只手基本都能数出来。

当然,也有许多万人敌因为杀人不够多,战功不足,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名气。

眼前这人,应该便是如此。

覃钰心想:“本来说找个万人敌探探虚实,没想到这股袁骑之中,居然就藏着万人敌的大高手。”

据他得到的可靠消息,这个麹义,正是一位不为人知的万人敌。

覃钰一直在打量麹义,他这次没有随身携带东汉宝戒,也无法让小珍给他测量一下这个麹义的能量值,但是凭他敏锐的感应能力,他知dào

,这个家伙体内的能量一定颇为巨大,虽然他没有显示出宗师特有的飘渺气息,但带给覃钰的压力,却丝毫不逊色于虞翻、黄忠那样的初阶化境。

麹义瞥了两眼覃钰。

“你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很不错!”打不过知dào

跑,不给主人额外增添负担,很有战斗的经验。

“他们是我的兄弟!”覃钰灿烂一笑,瞬间半步回到原来的位置,拔出自己的梅花傲雪枪,“想不到麹校尉如此强力,覃钰见猎心喜,正要请教!”

汹涌的内力瞬间狂涌至双臂之中,覃钰顺势而为,双手轻轻一抖。

无数银芒骤然闪现出来,在半空之中飚扬而起。

一道道银丝慢慢刻画,先是数条银丝勾勒出一片花瓣的外貌,然后是第二片花瓣,第三片、第四片、第五片……

很快,一朵水盆大小的枪花,便已大致成形。

然后,是花蕊、花梗……

“来吧!”麹义哼哼道,倒退半步,棍势斜崩,崩开了覃钰的银枪。

……

山顶上,正欲冲下山的甘宁被赵嵩一把拦住。

“兴霸且慢,小钰的枪术不凡,应该可以抵挡对方十招。”

对麹义一招便击垮了徐盛丁奉的联手,他们也感到震动,这麹义,明显没有达到化境的层次,但是随便一招使出来,却大有宗师的威严气度。

甘宁一愣,赵嵩这么有把握?

“赵师,小钰的枪法,倒似乎你这一派……”瞥了一眼,甘宁发xiàn

,覃钰的枪法,似乎比较眼熟。

“不,大不一样!”赵嵩摇头,微笑道,“虽然都是描花绣叶,可是我赵家的枪意是一枝小花,小钰的枪意……可称为……野花一朵,差别太大了!”

“是吗?”甘宁将信将疑,一路同行,他现在也经常听赵嵩讲解枪法之道,不过尚未得其门而入,完全不懂一枝花和花一朵有什么区别。

“看看再说!”赵嵩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地盯着覃钰翻飞的银枪。

嘡!嘡!嘡!

麹义黑棍蛇展,接连三四棍击出去,再度崩开了覃钰的银色梅花。

他已经连续崩散了覃钰五六朵枪花,却也接连退后了两三步。

覃钰浑不在意,银枪随手又是一晃,一朵硕大的枪花悄然摇摆而出,花朵、花蕊、花叶、花梗,依然是处处清晰无比。

嘡!

麹义这次五棍连击,声音却只有一道,一下彻底击溃了枪花,忍不住大骂一声:“贼娃子,你有完没完?”

覃钰抿唇而笑,家乡土骂都骂出来了,这麹义果然是个超急的性子。

“麹校尉,我这生灭枪滋味还不错吧?”覃钰又是一朵大野花绘出,乐呵呵地说道。

麹义无奈,只得又退一步。

这门枪法不同于之前覃钰自学而成的那些枪法,而那日赵嵩与枪煞那日斗战枪法,源源不断地使出这么一枝花之后,启发极大,老白的沉睡意志就扔给他一门不败真灵枪,可惜覃钰完全看不懂。

等到老白化境思维苏醒,和覃钰聊起枪法之后,传了覃钰这么一套“生灭枪”,花生花灭,神魂不灭,外表和赵嵩的一支小花枪倒真有五六分相似。

只不过赵嵩的枪法,是从花根开始描摹,逐渐向前延伸,极慢热的一路枪;而覃钰,则一开始就追求高潮,直接绘出巨大的花朵。

麹义听到覃钰说话,脸色微黑,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手枪法招式实在一流,自己空有比他更为强悍的力量体质,却被覃钰精细入微的枪法全面控zhì



然后,覃钰又是一枪刺过去。

他现在的摹刻花朵的招式已经越来越熟,每次麹义都得花费更多的气力去打散他日益增强的绵绵枪意,却是无能反击过去了。

终于,在勉强顶过覃钰的第十五枪之后,麹义呸了一口,不甘心地连退数步,脱开了双方的斗战。

两道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覃钰身侧已经出现了甘宁和赵嵩。

“小钰,怎么样?”

二人异口同声,仔细地看向覃钰。

“我没事,只是和麹义校尉切磋切磋枪法而已。”

覃钰面带轻松笑容,慢慢收回自己的银枪,心里却暗暗长牙,两排36颗。

卧槽……这老东西好大的震荡之力,劳资的手都要被他麻没有了!

虽然麹义步步倒退,拆招困难,但却丝毫不妨碍他每次接招都鼓足内力,以黑棍激荡银枪。

若非这根梅花傲雪枪也是未来打造,百炼精钢,换一杆这时代的长枪,早就被麹义的神力震碎干净了。

麹义冷冷注视着覃钰,半晌,点了点头。

“覃钰,枪法不错!”(未完待续……)

PS:不知不觉又是最后一天了……

三百九十五、桀骜不驯万人敌(打滚求月票)

覃钰张开嘴巴,想要鲸吞一口天地灵气,以补充自己的海量消耗。但精神力牵引过来的先天气息虽然不少,最后却还是只有寥寥的几丝自他口鼻中钻了进去。

吸一大口,其实和吐纳小半口,没有任何实质区别。

他的境界,毕竟只有半步化境,精神力再强,距离化境宗师吞天沃日的差距还是相当遥远。

不过这么几丝先天灵气入体,两臂倒是立kè

恢复自然,不再那么酸麻如酥饼了。

覃钰瞅瞅麹义,暗暗咬牙切齿,这个麹义,力量真是可怕!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万人敌层次的军方强人,实战测试之后,心头非常震撼。

他能够感觉到,从本质上讲,万人敌也不过是接近于普通化境宗师的能量值,但是从对自己的威胁度上,麹义却要高于虞翻、何荭嫦等人。

麹义也并未出尽全力,他也在试探覃钰的虚实,就这样,覃钰攻了十五招之后,已经难以为继。

内力都快被对手震散掉了,还攻击什么?

如果换个地方,在万人敌最熟悉的马战之上,双方对冲,麹义全力以赴,再借点儿马力,估计一棍就能把自己扫拨开去,率领从骑直接杀入自己的阵营之中了。

这就是所谓万人敌冲锋陷阵,十荡十决的真义!

单打独斗杀一个人,万人敌可能还不如一位化境宗师有用。

但是万人敌在两军战阵中的超凡能力,除了鹿公这种少数修liàn

过“裂象足”之类群战神通的宗师之外,其他化境就相形见绌了。

覃钰双睛发亮,看着麹义,脑海里映出《三国志》中关于对方的片段(此处略过三千字,555我的字数……)。

各种资料显示。麹义此人有能力,有战功,有部曲(还多是耐战的羌骑),实是一名难得的骁勇猛将。

但是,他有一个所有君主都无法容忍的明显缺点。

骄纵不轨,反复无常。

麹义之前是冀州牧韩馥的部将。因为性格桀骜,双方闹起摩擦,不久麹义就反叛而出,大败韩馥的追兵,然后更与袁绍勾结,回过头来胁迫韩馥退位,让袁绍登上冀州牧的宝座。

成为袁绍的部下之后,麹义旧习不改,虽然数次奉命出征获胜。杀的强敌公孙瓒“走还易京固守”,甚至有一次直接在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手下救了袁绍一命。

但是,他性格实在太过跋扈,自恃有扶危救难的大功,甚至敢和袁绍正面骂架,让主子下不来台。

所以,最后某次稍稍失利之后,立kè

被袁绍找到借口。召而杀之,并吞其众。

用这时代的眼光来看。麹义就是一头反嘴就会撕咬主人的恶狼!

但是覃钰特别欣赏他的经lì

,暗中想道:“哈,这就是徐庶说的那种蒙尘明珠,乡野遗贤吧!桀骜不驯好啊,找个能驯服他的驯兽员不就行了!”

这种万人敌的猛将,哪个不是个性强烈。过于自负的家伙?

要说择主,赵云先从袁绍,后随公孙瓒,最后才跟的刘备,三次跳槽。怎么没人说他反复无常?

关羽也投降过曹操,因为和董事长争抢一个女人(吕布部下秦宜禄的老婆)没抢赢,大集团实在待不下去了,才又跑回刘氏的小公司去。

恶狼?刘备还是枭雄呢!

“麹校尉,你在袁氏,屡遭排挤,大材小用,完全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干。何不另择明主,以成功业?”覃钰传音诱惑道。

麹义吃了一惊,瞪起一双牛眼:“你说什么?”

覃钰口齿微动,继xù

邪魅:“我乃荆州牧刘景升之后,如今兵精粮足,即将北进许洛,惟却大将,故此来到北地,寻觅大才。若麹校尉愿意,我给你五千人一军的部曲编制,粮秣辎重配齐,他日纵横中原,公侯可期,更可封妻荫子,遗德后世,不亦美乎?”

覃钰的许诺不可谓不大方,五千人的部曲亲军,那是袁绍、曹操、刘表级别的待遇,就算马腾公孙瓒,亲卫军团也没这么多人。

麹义沉默了。

从甘宁连箭飞射,赵嵩神矛天降开始,他就看出覃钰这行人的异常。

就连徐盛、丁奉,虽然年轻,那也至少也是百人敌级别的勇士。

一般人物的背后,怎么能跟着这么多的精锐高手?

尤其覃钰说到部曲编制,更是击中麹义的要害。

现在是建安二年末(公元197年),已经不是五六年前,刚刚自己献冀州给袁绍那会儿的蜜月期了。

覃钰敏锐感觉到麹义的迟疑,第三根刺立kè

扎了出来。

“麹校尉你时至今日,跟随袁公已超过五年了罢?”覃钰心下暗笑,随时能查资料就是方便啊,“那袁本初至今连八百部曲的校尉编制都不肯许给你,难为那些忠心耿耿跟随麹公你来打天下的勇士们,只能偷偷劫掠乡里,污损自己的名声,却还是经常吃不上一口饱饭。唉!我都为他们感到难受。”

这三根毒刺,根根正中麹义的内心痛处,丝毫不亚于赵嵩的飞矛,甘宁的神箭。

“若麹校尉有意,且请退下山去,容后我再与君细谈,如何?”

覃钰传音已毕,后面的话开始大声喊了:“麹公果然神勇,然此处非是阁下用武之地,我不为难诸位,且请下山去吧!”

麹义深深叹息一声,他已经被覃钰从容淡定的仪态给完全镇住了。

深陷重围之中,这得多大的自信,才敢说下次咱们见面再详谈之类的蛋话啊?

“一言为定!”麹义心中也实在难以产生继xù

攻击对方的欲望,心想还是看天意,若他能活着离开突骑营的包围圈,那时再说不迟!

一拱手,麹义带着自己的几位师弟,径直下山去了。

赵嵩和甘宁不知dào

覃钰跟麹义聊了什么,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那麹义高涨的强dà

气势忽然低迷下去,垂头丧气地逃遁而去却是明明白白的事实。

“小钰片言退强敌,真是厉害!”赵嵩赞道。

“没错啊!那个麹义好厉害的,可是四弟更了得!”甘宁连连点头,“四弟,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覃钰打个哈哈,正待谦虚两句,忽听有个极响亮的声音大喝道:“是谁,竟敢杀死老夫的不肖子?”

覃钰等人均觉自己耳鼓震荡,微有眩晕,震惊之下,急忙运功护住双耳。

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强dà

的音波攻击?

三人互相瞧瞧,都是面有惊意。

“去山顶,准bèi

应变。”赵嵩简单说道。

覃钰和甘宁点头,三个人一齐转身,返回山口之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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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羞涩,但这么大月头的,咱还是打个滚过去……再不给,就是万人敌冲过去了……

三百九十六、马步皆能老头子

已经快行至山脚的麹义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喝,也吃了一惊,手中长棍在地上轻轻一顿,脚步微缓。

这个老东西居然亲自出马?

这下那山上的覃钰恐怕有危险了!

要不要返上去帮那小子一把?

不,既然是看天意,那就索性一直看到底吧!

麹义主意瞬间拿定,眼角精光一闪,迅即进入自己的亲卫队伍之中,和师弟们全都跨上坐骑。

“王校尉,老童既然来了,那几个人肯定跑不掉。这里我也待腻了,先回大营去。”

他扬声对突骑营的另一名校尉王门打个招呼,一甩手,率领部下的四百亲军,自顾自地走掉了。

马蹄得得疾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校尉王门苦笑一声,心想:“这厮可以走,我却走不了。”口中却发不出半句怨言。

突骑营一共四千骑,有七大校尉,除了首领童渊自领一千军之外,其他六人各率本部五百骑。

这次,为了活擒田豫,一共出动了三支突骑,首领校尉童渊身体不适,便让王门、麹义和自己的儿子童林一起,各引四百骑出营。

孰料即将把田豫的百余亲随们杀光,生俘其人之际,却突然冒出了这几个陌生来客,人人都还是高手,童林一个没注意,当场被干掉了。

王门当时就惊了,他原是公孙瓒的叛将,刚刚叛逃过来没几天,在袁军之中素无根基,本指望好好表现一番,拿住田豫,立些小功劳。藉此攀附上童渊的大腿,可是这一下却把营主的儿子直接弄没了,之前的努力全都水漂。

那麹义虽然只是突骑营排名最末的羌骑校尉,但资格之老却不在第一校尉童渊之下,除了童渊能略微支使一二,向来不听其他任何人调遣。排名第六的王门更是不在话下。

现在。王门首要任务,就是应付直属上级童渊的问责,对麹义的离去,既没法阻拦,也完全没心思理会了。

麹义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数骑良驹飞驰而至。

王门硬着头皮上前相迎,接住怒气冲天但却脸色惨白的老将童渊。

童渊一身窄衣便装,只是头上戴了顶金盔显示身份。估计是得到儿子的凶信立kè

就从军营里赶了出来。连衣甲都没顾得穿上。

“凶徒何在?”

王门忙道:“回校尉,已被我军团团围困在这小山之上。”

童渊哼了一声,也不多言,只是沉吸一口真气,右手一伸,身后亲卫急忙呈上一杆鎏金长枪。

童渊号称“金枪校尉”,指他一身武艺都在这杆金枪上,而他从军之后。做了十年校尉,也一直没能更进一步。升为将军。估计这个名号,要跟随他一生了。

童渊握住金枪,气息微凝。

“我儿如何阵亡?”

“是被一位少年高手所杀。”王门也已经查清楚了,一个使银枪的少年人。

“嗯。你们各部损失如何?”

“属下损失一百余骑,小童校尉……连伤带逃,没了二百余骑。”其实王门损失没那么大。死者童林的损失也没那么小,但是,王门知dào

,此刻先平衡一下,总归是好的。

果然。金枪童渊点点头,对此没有任何评论。

“……麹义校尉,一卒未伤。”最后一句,王门还是说了出来,这却也不假,算不得点眼药。

童渊身形慢慢挺直起来,依然没有说话。

但王门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气息突然变了,彻底变了!

过了片刻,童渊冷冷说道:“你们在此严密监视,不得放走一人。我上山去擒那匪首。”

……

此时,山上的徐盛和丁奉已经各自捡回了自己的兵器,手执弓箭,监视着山口。

田豫急道:“覃公子,此人不可力敌,你们不要犹豫,赶紧撤离此山吧!”

赵嵩脸色凝重,也道:“小钰,你还是先乘神鹰飞舟离开这里吧。金枪童渊在北地享盛名数十年,是一位远过麹义的老牌万人敌,比神剑王公的名头还响,并非无因,他既然来了,你不可冒险。”

“国让兄,赵叔,我都明白。不过现在说这个,已经有点儿晚了。”覃钰点点头,梅花傲雪枪在背后一展,“人家已经到了,准bèi

迎战吧!”

“嗯?”赵嵩知dào

覃钰的精神力要胜过自己一筹,回头看向山口。

果然,只听徐盛和丁奉忽然喝道:“站住!”

嗖!嗖!嗖!嗖!

也不等对方回答,数箭已经飞射下去。

反正知dào

,这时候上山来的,没有善客。

居高临下,受地球重力影响,箭矢的加速度更快,也更易射中目标。在这狭小的山口处,徐盛和丁奉两张强弓,连珠箭一起,便抵得上神农谷外袁术大成国中军的一队弓弩手。

下面没有任何声音,连闪让退避的脚步声都一丝绝无。

甘宁忽然喝道:“文向,承渊,你们退下。”

徐盛和丁奉这么几秒钟时间,一人已经至少射出七八支箭去,但对面那人身法奇特,大步流星,一步步这么向上走着,别说中箭,没有一支箭能射正他身侧一尺之内。

太诡异了!

听了甘宁的命令,二人又各自射出两箭,压制住童渊的速度,才迅速准确地收起弓,拖起剩余的箭袋,迅速退后,回到甘宁的身边,徐盛和田豫还说了句冷笑话。

“那老头真的好凶猛呢!”

田豫无语,这帮南方来的家伙,居然完全无视北方的军方明星。

……

童渊手执金枪,迈步上得山口,只见前面一片平坦,有六人呈扇形排开,淡定地看将过来。

童渊扫视一眼,忽然一怔。

“你……可是赵家二郎?”

赵嵩左手擎着那条一丈威,抱拳点头,回答道:“童老先生,在下赵松,二十年前曾有幸见过先生一面,想不到先生居然一直记得。”

童渊道:“你赵家小辈三杰并秀,老夫印象十分深刻,岂能忘怀?”微微一皱眉,“二郎你何时回返河北的,既然来到冀州,为何不来看看老夫?”

赵嵩一笑:“在下,已然托身与人,不便自主。”

“哦?三公将军不是早已……”童渊愣了一下,他听说这赵嵩自从张角兄弟死后,早就不在黄巾残部里呆了,怎么会还有主人?

“这位覃公子,荆州刘牧之后,正是赵某如今的恩主。”赵嵩一指中央的覃钰。

童渊原本注意力都被甘宁和赵嵩这些气场强dà

的高手吸引住,没太注意覃钰,此刻被赵嵩一提,重新回头,再观覃钰,顿时呆住。

呀!这个少年小郎君,气息竟然如此饱满沉凝,了不得!

覃钰此刻也明确闻到了童渊身上的独特气息,暗叫一声好变态,这童渊不仅是军中万人敌,还他N的是一个化境宗师。

小说里常说什么魔武双修的怪胎,这老头儿,也可称得上是马步皆能了吧?!(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七、千手屠龙甘兴霸

“二郎,你也要与我为敌么?”童渊双目如电,直视赵嵩。

赵嵩神色澹然,却并不回答。

这态度已经相当明确。

虽然他也担忧战况不利,力劝覃钰离开,但一旦双方动上手,便再无丝毫动摇。

童渊大失所望:“二郎,你不要逼我!”

“何须赵师出手,姓童的,且先尝尝甘某的锁链弯刀!”

甘宁越众而出,双手同时一挥,两片雪也似的弯刀骤然厉射,一左一右,向童渊夹击过去。

这两刀同时发招,速度却完全不同。

左边那一刀,弯刀的刀身不停地颠倒翻转,如同猴子翻跟头般,速度虽然不快,却是一路激荡空气,杀气腾腾。

右边一刀却是沉默如冰,就像在划一块新鲜豆腐块,无声无息,很轻松地就迅速刷了过去。

“动静刀……”童渊一怔,“好刀法!”

甘宁狞笑一声:“对前辈礼敬要用全力,再来两刀尝尝!”

左足有力后起,一个“倒踢紫金冠”。

嗖!又一枚弯刀飞出,冲上天空而去。

他左脚迅速落地,右足在地上狠狠一踏。

嗵!

仿有白影一闪而逝,没入地下。

“天地刀……”童渊神色严肃起来,倒退半步,目光首先在左手在那口冰冻般飞来的弯刀上看了一眼,忽然笑了一笑。

“其疾如风,静何如不动?”

左脚在地面上轻轻一碾。

甘宁顿时身躯一震,感觉地底之下,那口正要破土而出的弯刀戛然而止,丧失了上升动力。

倒飞而回!

童渊右手的金枪,接着在那口翻翻滚滚。后发先至的弯刀身上的某处一戳。

“其徐如林,治何如不散?”

弯刀微微一顿,接着倒飞而回。

童渊顺手一扫,“难知如阴,遮不如不见。”如冰风刀倒飞而回。

童渊抬头,一道电光已疾闪下来。

“动如雷霆……”童渊左手食指向上探出。点在电光上,“惟快不破耳。”

弯刀倒飞上天。

转眼之间,甘宁连出四刀,而童渊则一招一招地全部予以破解。

刷刷刷刷,四口雪亮弯刀飞回甘宁身侧,被他后腰瞬间弹射出的四根黑色长链勾吸过去,全都准确嵌接。

一时间,甘宁就像同时长了两对翅膀,身形微晃。飘飘欲仙。

他心中对这新铸的弯刀,满yì

之极,不愧是宝器级别的兵器。

徐铁专门为他开炉打造的锁链弯刀,可是有八枚的,他略显身手,便只出了一半,威势已是远超昔日的旧货。

“阁下原来是千手锦帆甘兴霸?”童渊心中也是一凛,这位纵横荆益的水中巨寇。居然也成了这少年的随从?

甘宁的锁链弯刀实在太特别太有型了,虽然童渊没见过甘宁本人。但毕竟久有耳闻,一遇到这四口弯刀,就知dào

必定是他。

“老先生很厉害!不过,你最好也不要逼我们!”甘宁冷笑一声,刷的一声响,四口弯刀全都入鞘。收回后腰。慢慢倒退回去,在覃钰身后半步站定。

“原来三哥你外号叫千手锦帆,干嘛不叫千手人屠?”覃钰微笑问道。

“千手人屠?”甘宁不明白覃钰这个的冷笑话来源,疑惑地看向他。

“哦……从前某个时代,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大盗。专做没本钱生意,他的外号就叫做‘千手人屠’!千手呢,是说他精于打暗器,手上的功夫又快又准;人屠么,则是说他心狠手辣,人间屠龙,只要下手就绝不容情。”覃钰随口解释道。

“嗯,这个名号不错!”甘宁大喜,“我早就嫌这千手锦帆太过娘气,文绉绉的啥也没说明白,行了,这个外号就归三哥我了!”

“什么,你要抢彭连虎的外号?”覃钰呆住,这外号……很好听么?

(作者注:千手人屠彭连虎,出自金庸名著《射雕英雄传》,是一位看似严肃,实则搞笑的武林高手。)

“哈哈哈哈,文向,承渊,记得,以后老子就号称千手屠龙!哼,连龙也不放过!”

“是,老大!”徐盛和丁奉一起应道,“回头我们就找人私下传言出去。”

“千手屠龙……三哥你够聪明,这个是比较拽!比千手人屠强多了!”覃钰哈哈大笑。

他们几个旁若无人地这么扯淡,对面童渊的脸色越来越是阴沉,他本拟显示化境身手,威震全场,令得这些人惊惧之下,束手就擒最好,不然也不要影响他擒斩那个杀他儿子的少年。

现在看来,人家根本没把他这万人敌看在眼里啊!

“那少年,你击杀我儿,可有话讲?”

覃钰看向童渊苍白的脸,静静说道:“老爷子,我们对你老并无恶意!你年岁这么大,身体又不太好,最好早些回去,养生纳福,颐养天年。”

他摇了摇头,悲天悯人道:“三哥说的在理,不要逼我!”

这番话客气万分,可也嚣张万分。童渊气得浑身骨节都咯咯微响,猛然一挺胸,化境的冲天气势沛然而发。

却见赵嵩轻轻一笑,上前数步,迎上童渊的威压。

“嗯?”

赵嵩的身躯只是略微摇晃了一下,便即站稳。

童渊大吃一惊。

这赵嵩明明尚未晋入化境,为何竟能抵挡自己的境界威压?难道我真的老迈不堪,已经如此了么?

覃钰和甘宁对视一眼,微微发笑。

赵嵩道:“我们来北方,并非想和童老为敌,请先生三思!”

这种名为化神的八卦,在他们来北方之前,小珍已经做出了五枚改良后的版本,除了赵嵩,覃钰、甘宁、鲍出、史璜,一人一块,都是随身携带,以备不需。

来北方,需yào

警惕的,就是童渊这种化境宗师。

但是,覃钰他们,此刻已经有了一定的底气,和化境宗师略加抗衡。

双方的功力已然凝结完毕,只等场面话说完,马上便要动手。

覃钰已经弃了梅花傲雪枪,双手拇指,轻轻捏摸着某个特殊的手指头,神情平静。

“童老先生,瓦罐不离井上碎,将军难免阵前亡。战阵之上,大家为求活命,自然要全力厮杀,无法容情。别说我不知dào

他是你儿子,就算知dào

,结果也必定还是如此。你为子报仇,追来杀我,也是天经地义。我为了自卫,自然也要竭尽所能。话已至此,若先生还不肯放过我等,那便不必多言,各凭手段便是。”

“很好!”童渊不得不承认,对手的成熟冷静,远超其外表年龄。

这个少年,很可怕!

童渊暗暗凝动灵力。

如果没有必要,童渊其实很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悍然动手,对方没有一个弱者,又不惧怕自己的威压,死战缠斗起来,自己也未必就能活到最后。

但是,杀子大仇,不能不报!(未完待续……)

PS:马上还有一更。

三百九十八、不要逼我(两连更)

赵嵩、田豫等人都紧紧盯住童渊。

看老头子的气势,决战已不可避免。

覃钰目视徐盛。徐盛点点头,表示已经完全准bèi

妥当。

覃钰点点头,忽然叹息道:“古人说,新时代的曙光,总是在旧时代的雾霭毫无知觉的时候来临!”

纵在大战一触即发的前夕,赵嵩也不禁一怔。

“有道理!这是何人所言?”

“哦,小钰一时感慨,却忘了那位古代哲人说的了。”覃钰也是随口胡扯,哪里记得是谁说的。

(作者:好吧,是我瞎编的……)

哼!

一声苍劲有力的冷笑突然在耳旁响起,震动着诸人的耳膜。

“手段有够落后!”覃钰轻佻地评论道,“不知dào

我们有耳塞么?”

甘宁咧咧嘴,他和赵嵩都没戴那种耳塞,有化身八卦在身,倒也勉强能支持得住。

徐盛、丁奉和田豫三人,则都提前戴上了一种特制的木质耳塞,能够消去大半音波攻击的震荡力量。

童渊动了。

一场激战,瞬息间便拉开了战幕。

童渊迈出一步,直扑覃钰。

虽然这么几十米也足够他锁定对手,施展独门神通了,但对方虽然年轻,精神力却并不弱,未必能够锁死覃钰,浪费时间别让他跑掉就糟糕了。

还是化境神行术过去擒拿更为稳妥。

嗖!嗖!嗖!

突地,三个方向,三支箭同时射出,劲风猎猎。

又粗又短的军用弩箭!

覃钰准bèi

很充分,田豫、徐盛和丁奉都已悄悄换上了货卖世家内部使用的那种特制强弩,外表很不起眼。看上去很像一手就可以端起连续发射的那种护身小弩。其实速度极快,劲力超强,即使面对化境宗师,一旦近距离锁定目标,也有极大可能杀伤对手。

童渊当箭矢出匣而出时,才陡然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胁感。他脸色骤变,顾不得扑击覃钰,左臂一横,一面圆形袖盾立kè

飘逸出来。

嗵!嗵!两记闷响碰撞,袖盾立kè

被劲弩敲破,两片巴掌大的碎铜块飞溅而起。

同时,童渊一个急停侧移,闪身避开田豫的第三支箭。

“果然凌厉!”童渊心头冷汗,额头见湿。若不是听得声音不对。感觉危险,若妄想把不同方向的三箭同时遮蔽在盾牌之前,那么,现在盾牌就不是裂掉两个碎片,而会完全震碎,甚至连自己的左臂也会遭受重创。

徐盛等人都是暗叫一声可惜,若非田豫初次使用这种强弩,速度慢了一息。给了童渊喘息之机,这第一阵就可以伤到童渊。

“再来!”田豫也知dào

错在自己。一晃弩身,弩匣里立kè

分出一根弩箭,开始自动上弦。

杀伤力和速度,二者难以兼顾,连续上弦的速度不免要慢了半拍。

这三个弩箭手,联手攻击太可怕了。必须先去其一。

童渊瞬息就想好了对策。

他套着小盾的左臂倏地一伸,小半截铜质残盾已呼地飞了出去,击向左侧的徐盛。

伸臂的同时,童渊左手的中指轻轻弹出,一根两寸来长的透明骨针也射了出去。方向是中间的丁奉。

他动作十分巧妙,有铜盾飞射的巨大声响遮掩,弹出骨针的声音被压缩到极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金光一闪,童渊的身体,同时扑向右方的田豫。

“放暗箭的贼子,拿命来!”

赵嵩闪身过去,一枪缓缓刺出,在那残缺铜盾离徐盛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刺中了铜盾的护手位置,阻住它继xù

前进的可能。

一丈威刷地借力一抖,铜盾已逆向旋转起来,反方向飞了回去。

那是童渊原本所在的山口方向,此刻已空无一人。

铜盾径直飞出山口,远远地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徐盛呼出一口长气,我滴妈呀,万人敌忒可怕了!

当童渊挥出铜盾的时候,一股微细的化境威压也同时传递过来,镇压徐盛的神魂。以徐盛暗境高阶的实力,根本是身体酸软,手指抬都抬不起来。

还好有赵嵩护持。

赵嵩暗暗摇头:“童渊的所有举动,都在小钰预估的三个方案之内,这样交锋,纵然是化境宗师,又岂能占到便宜?”

其他两个方位情景相似,中央的甘宁连动都没动地方,随手从背后拔出一根短小精悍的叉型兵器,向那迎面射来的骨针猛地一点。

狰狞修长的中央叉尖正正戳中骨针的针头。

轻微的咔吱一声响。

骨针材质完全不敌,霎时皲裂破碎开来,化成骨灰飞扬而去。

“老大,你可真够大胆的!”甘宁的背后,被他身体完全遮蔽的瘦小丁奉手抹冷汗,万一老大眼一花没看准,没戳中骨针,在化境宗师的灵气灌输下,自己是不是会跟老大一起被贯穿成炙羊肉啊?

“放屁!”甘宁训斥道,“老子这是手艺好!懂不懂?什么大胆,说我瞎胡搅吗?也不看看,这是小钰送我的海神三叉戟,知dào

海神是谁吗?伟大的海神波塞冬!他留下来的战戟,既锋利又坚固,无与伦比的宝器!岂是这小小骨针能够撼动的?”

到了现在,甘宁已经彻底爱上了这柄海神三叉戟,所以专门向覃钰打听过这支戟的名字和来历,现在可以教xùn

外行了。

“是,是,老大伟大的……老大你是艺高人胆大!”丁奉脑子灵活,立即改口。

“嗯哼!”甘宁傲娇地哼了一声,觉得这句还算不错。

当童渊看到面前的方位站着覃钰之时,心中大喜。

谋划成功!

只要把赵嵩、甘宁这两大强者和覃钰分开来,他就有把握在两秒钟之内擒住或者杀死覃钰,从而取得战略的主动权。

覃钰面含微笑,双手在身前轻松地交叉着,看着眼前迅猛而来的那道金光。

他的自言自语,却毫不客气。

“童老头,这是你逼我的!”

覃钰两根交叉的食指上,一黑一白,正闪现出两道璀璨的光芒。

雌雄斩邪剑!

在迎击童渊之初,覃钰一度还想用梅花傲雪枪试一试对手的金枪术。

但当他发xiàn

,对方居然是万人敌兼化境宗师时,便立即放qì

了这一想法。

单打独斗,自己就算能够抵挡一阵,最后也肯定打不过化境宗师。

童渊又不像麹义,和自己无冤无仇。

老来失子,人生三大痛之最痛,绝对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拖延过久,恐怕反而被对方算计。

因此他当即决断,使用半法宝。

半法宝对暗境强者有绝对的压制作用,如果使用得当,对化境宗师也有极大的威胁。

覃钰所长,就在于强韧的精神力,并不次于任何初阶化境宗师。

而童渊这位北地老牌宗师,待在军营里十年没出去过,消息完全不灵,连覃钰是谁都不认识,更不可能知dào

他身怀干将莫邪。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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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九、先机占尽敌愈强

化境的神行术极其快捷,童渊在迈步的同时,手中的丈二虎头金枪,就开始了强力的一记突刺。

一道鸡蛋粗的黄金光华,自枪尖喷薄而出,随即扩大开去,形成一个边长约有三尺的等腰金三角。

好比一把三角形的快刀,对准覃钰直接冲击横切过去。

覃钰一怔,这是什么枪芒?切糕枪吗?

好锋利!如果被这口“切糕刀”它切中,覃钰必然一刀两段,麻溜地变成两截人肉切糕。

其实这一枪名为——金枪斧!

名字很直白,却是童渊沙场破敌的最强一枪。

童渊马步兼修,大器晚成,但在化境一阶上也已经蹲了近十年了,到现在还没能升上二阶去,主要就是因为过于沉迷各种大威能神通秘术的修liàn



身在军中十年,他自然知晓,若没有大威力的群斗神通,就算是化境宗师,在两军阵前也是作用不大。

所以他除了加强自身宝体的锤炼之外,其他时间,都在研究万人敌的各种破阵取胜方式。

童渊练的主要兵器就是长枪,一杆虎头金枪二十年前就已威震河北四州的修liàn

界,但人们之所以称他为“金枪校尉”,更重yào

的却是,他这杆金枪在战场上所起的决定性作用,远远超出了其他将领。

文丑、张郃、韩猛等更高级别的大将,都是以枪术知名,却没有一个以手中长枪来命名的绰号。

童渊无心升官,十年校尉也不甚在意,但对如何提升枪术在战阵中的威力,却念兹在兹,时时都在研究之中。

这招金枪斧。就是他领悟到的沙场枪术。

两军对冲之时,这么一招“金枪飞斧”刺过去,敌方处于冲锋阵锥头的大将,连同他周围的强力下属、贴身护卫,都要被这一斧铲杀大半。

童渊不像麹义立的都是不世大功,赏无可赏。袁绍干脆不赏了。他是依靠自己的武力和头脑,一步步取得袁绍的信任,最终成为突骑营的首领校尉。

覃钰不敢躲,自己只要闪走,身后的田豫却避不开这化境老头的切糕刀,非糟了“糕”不可。

右手食指一动,早就忍耐不住的莫邪雪练似的飞扬出去,一头正撞中枪尖前的三角金芒。

刷!

如同裁纸刀剖切左伯纸,枪芒立kè

一分为二。

莫邪的去势犹未耗尽。当地一声直接撞上虎头金枪的枪头。

金枪当即分叉!

莫邪直接将金枪的二尺扁长枪头也一分为二,切进去近一尺半,才没了动力,闪耀而去。

童渊大吃一惊,急忙收枪细看。

镀金的铁质枪头,大半都被直接切开,两个半片都有些晃悠,已经完全废掉了。

“啊。我的枪!”童渊心疼万分,五脏都在滴血。

他完全没想到。覃钰居然有这么一件锋锐无匹,不仅能够裁纸般破掉他的枪芒,而去,还摧枯拉朽地直接破坏了他自小蕴养的金枪。

这杆枪伴随了童渊大半辈子,看着他成为万人敌,成为化境宗师。成就了他“金枪无dí

”的显赫声望。

想不到,今日竟然被这小子一剑给毁了。

那小子手里握的到底是什么剑?

一念未毕,眼前一黑,另一道黑色的光华已经闪至眼前数米。

却是覃钰见他睹枪伤情,正在发愣的当口。放出了干将剑!

童渊猝不及防,一个后缩倒步,已退出十余米外。

黑色的厉电依然闪在眼前,并且,已经通身放出细长的附属电花。

童渊手中的金枪枪尖立kè

被电光缠绕,疯狂的电能丝丝作响,顺着金枪的缺口就直接钻了进去。

原本他的虎头金枪外面有一层乌金,金的导电性不够敏感,干将剑最强的就是雷电之力,威胁还不太足够。待到金枪被莫邪破坏,露出里面的铁质,干将剑立kè

露出狰狞面目,大加肆虐起来。

“啊~”饶是童渊马步双绝,宝体无双,却也第一次被如此强烈的电力击中。

干将剑曾被高等化境反复祭炼,所蕴雷电能量极其醇厚强劲,便连赵韪、段玥等二阶宗师,遭遇张卫时也曾大吃干将剑的苦头,何况童渊这等化境初阶?

好在他同时还是一位万人敌,身体的抗击打能力还在一般化境之上,强忍浑身欲爆的伤势,拼命猛力一甩,甩出手中的金枪。

一声大叫,这一枪正从徐盛胸口直插进去,半截血染的枪身直接从后背上透了出来。

他和赵嵩距离战场稍远,眼见覃钰双剑凌厉,大占上风,正自眼花缭乱,思想不免松懈,哪里想得到,童渊即使在这种完全被动的情景下,也依然头脑清晰,看出敌人最弱的一环。

“文向!”

“老徐!”

甘宁和丁奉同时大叫。

赵嵩勃然大怒,喝一声:“你们看着他!”

他提起一丈威,左足迈上一大步,一个弓箭步,扑隆,冲着童渊就是全力一枪刺去。

他离童渊还有十多米的距离,老远一枪,便算有最强力的枪芒随之而吐,一时也无法及得身前。

更何况现在有更大的威胁在侧飞舞,童渊哪里顾得上看他,扔掉烫手(电手?)的“金枪山芋”之后,感觉稍好,急忙从背后拔出一根二尺来长的金剑,一剑力劈,斩向尾随而至的干将剑。

覃钰大皱眉头,他没想到占尽先机,居然还是被对手如此强硬地逆袭。

马步双能,果然极不好惹!

喝一声:“起!”干将立即明了,略略升起半空,它可不是生抗的主儿!

覃钰右手再一指,莫邪剑已悄然扑了过去。

当!

莫邪剑被童渊一剑劈得腾飞出去,盘旋而转,呜呜咽咽地不敢再行上去。

童渊看看自己的金剑,豁开了一个豌豆大的小口子,不禁心疼摇头。

虽然也是一件宝器,但显然,双方材质灵性相差太远了,即使他以化境威能裹住剑锋,也无法抵御地方的锐利。

覃钰咬紧下牙槽,童渊这一劈之力,直有三千斤以上,莫邪剑虽经巅峰化境祭炼,材质又是远超,却依然完全不敌这等巨力。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玄磁镇龙剑若在手上就好了!

以那口剑的重量和对金属的强克制能力,足以与童渊的金剑相颉抗。

“莫邪,回来!”

右手一伸,白色指套套在指头上,覃钰依然能够感觉到一阵不绝的震颤自莫邪身上传递过来。

显然,童渊这一剑重劈,对莫邪也有极大的损伤。

“乖!休息一下,瞧爷为你报仇!”

干将剑在童渊身侧不停地旋转游荡,想要窥视童渊的破绽,为莫邪报仇。童渊横剑而立,盯着干将飞行的轨迹,身体不自主地微微颤动,却是刚才干将一着电击,威能至今未曾驱除干净,尚有余震。

此时,童渊心头警兆骤生,同时来自身体两侧。

他大吃一惊,掌中金剑缠头裹脑,临时使出一记刀招。

嘡!嘡!嘡!嘡!

连续四记清脆磕碰响声,四柄小小的弯刀飞散出去,回旋到甘宁的手中。

“大爷的,还不行!”甘宁这一击偷袭,速度极快,力量却不够强猛,被老头一剑,同时打了回去。

他两眼通红,心知只有四柄弯刀奈何不得童渊,便待施展八刀术。

八刀术是锁链弯刀最上乘的一门刀法,又称“霸刀术”,一经成功施展,便是八刀齐舞,不斩下敌首,誓不归鞘。

不过这八刀齐飞的霸道秘术甘宁其实也并未完全练成,但是多年的好兄弟徐盛胸口中枪,倒卧在地,生死不知,甘宁岂能不怒?

噗!

便在此刻,随着一声轻微到几不可察的细响,那银白色的枪芒,已经穿透了童渊的左肋!(未完待续……)

PS:几时中秋,怎么看到有送月饼的?

四百、你这是什么神通

赵嵩一枪之下,枪芒直冲至十余米外,刺入了童渊的左肋!

童渊厉声大叫:“啊!”按住左胸下的肋骨,右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虽有强dà

的护体神功,却也没能挡住枪芒的穿刺,肋骨当即断了三根。

最糟的是,这一枪打断了他正在默诵的一门神通口诀,大招是没希望了。

好在赵嵩也是能力有限,枪芒刚刚刺入童渊体内,能量已经消耗殆尽,没了。

赵嵩也是双足一软,直接坐倒在地。手中的那条丈长花枪,嘭的一声,枪身化为木屑,尽数破碎。

甘宁和覃钰都觉得很神奇,赵嵩并未施展轻功缩短与童渊的距离,却能一枪过去,直接命中十米之外的对手。他的枪芒,真的能射至三四丈那么老长么?

当啷!

赵嵩的怀里,跌出一根细小的尺长素枪。

覃钰眼尖,认识,应该就是上次所见,赵嵩用来杀伤赖德和石三的那条戮神银枪,只是,原本有近三尺的银枪,现在却只剩下一尺来长了。

原来是这条赵氏传家宝的加持!

“小钰保护赵师!”甘宁怒喝,双手握着海神三叉戟,飞身蹿跃过去,居高临下,照着童渊的脑袋便猛砸过去。

叮咚!叮咚!叮咚!

连续的一串串动听声乐之中,双方已经互相交换了七八招险恶的攻击和防御。

童渊半跪于地,他左手捂胸肋。右手的金剑艰难地左格右挡,还是将甘宁的这一轮爆如火焰的疾攻给招架过去。

“着!”

近身缠斗中童渊忽然一声厉喝,一剑刺向甘宁的胸口。甘宁三叉戟被挡在外门。遮护不及,他眼中毒光一闪,闷声不响,一戟轮圆,当头猛砸下去。

童渊一剑固然可以把甘宁穿个透心凉,但甘宁只要不是立即断气,这一戟下去。童渊半跪在地,也是躲无可躲,整个脑袋都要被砸得稀烂。

童渊怒哼一声。剑势改变方向,急速上削甘宁的手腕。甘宁后退一步。

当!

一声暴响,三叉戟和金剑还是重重撞在一起。

纵然有所准bèi

,甘宁还是被对方一剑格飞出去。倒退出二十来米。

甘宁落下地来。气息粗重,这一轮硬碰硬之后,他也是震的双手全木,觉到真气大耗,后继无力了。不过,能够杀得童渊无暇他顾,就是成功。

化境宗师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独门的强力神通。若被他们从容施展,便是暗境强者人再多。恐怕也很难应付。

“三哥且退!”

覃钰知dào

甘宁消耗太大,反手已拔出地上的梅花傲雪枪,大步前行。

“死老头,看枪!”

和赵嵩不同,覃钰几乎是一步就闪进到童渊的身前丈内距离,左把在后,右足在前,形成典型的奇枪攻势。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童渊眼皮骤然一跳,好快的速度!

但是,更让他惊异的,还是覃钰随之而来的枪法。

覃钰的枪法显得很朴素,毫无花哨,连枪花也不爆出一朵,就那么简单的一招中平直刺。

只有那二尺三寸长的枪尖上,隐簌簌作响的金色神芒,才昭显出这一枪内涵的暴虐。

这一枪,比对麹义时的生灭枪更加嚣张,也更加疯狂!

“一枪断魂式!”童渊失惊叫道,脸上忽然一片血红。

这一枪的奥秘,他比任何人都精通,虽然没有外显的枪花,但枪式的震颤都藏在引而不发的枪芒里,一旦枪尖入体,瞬间就会爆出无数的暗劲花朵。

那是内劲过于凝聚之后的反dòng



一枪得手,敌人连三魂七魄都会被这种暗劲崩得彻底飞散,无法存zài



天下只有一门枪法才是这般蓄力。

慈悲枪!

一枪断魂慈悲枪!

童渊脑子里一阵晕眩,覃钰竟然使出了慈悲门的传承绝枪术。

难道,他竟是本门核心门下的后人?

童渊一个本来已经准bèi

停当的小型神通就此暂停,没有瞬发出来。

同时,半跪在地上的身体速退。

“住手,你可是慈悲门传人?”

童渊虽然身上带伤,但速度却依然是化境中的顶级,一步退出,赫然已近来时的山口,右膝一挺,站了起来。

覃钰一怔,摇头:“不是!”

随即追上前去,锁定对方胸口,刷地又是一枪力刺。

他有逍遥靴和暗境神行术,短距离的移动之快之稳,不在对方之下。

童渊金剑一格,将他枪头挡出外圈,心下顿时明白。

“不是慈悲门的真力!”

童渊双目中神光一闪,冷声喝道:“小贼!竟敢偷学本门传承神枪,死有余辜!”

他一直捂在肋下的左掌忽然上甩,食指顺势而弹,一道细小凌厉的劲气,骤然射向覃钰的面门。

嗤!

那门神通,终于还是瞬发而出。

……

危险!

极度危险!

识海中,大浪奔腾,一片紫红泛滥。

覃钰大惊而退。

虽然未带东汉宝戒,但识海之中毕竟还有老白化身的《百花经典》守护。

在覃钰最危急的时刻,老白惊醒过来,发出了急剧的警报。

覃钰急退。

那道针形劲气速度却比他更快少许,很快已经接近他的面门。

覃钰左手食指疾伸,点出一指。

一道无形剑qì

,瞬间击中童渊的枪针!

噗!

童渊的枪针已被覃钰瞬发的剑qì

击得歪斜过去,自覃钰的耳边疾地擦肉过去,带走一丝血线。

好快的速度,差一点点,就要射进自己的识海。

好毒辣的气针神通!

覃钰心头冷汗,若非童渊见到自己的一枪断魂式,心生犹豫,在半跪的时候就发出这招气针偷袭,自己毫无防备之下,铁定中招。

他毫不怀疑,以慈悲门的一贯“慈悲”作风,这么一根“眼中针”要进入到自己的识海,恐怕会立kè

爆zhà

起来,把自己的脑壳直接炸得四分五裂,红白泛流。

死得其惨无比!

此刻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不过随手学了一招慈悲枪法,对方,才是正宗慈悲门的嫡系真传。

真想不到,这些传闻已经灭门的枪门,居然都有传人。

先是麹义的六阳融雪枪,后是这童渊的慈悲枪。

这时候,本来金剑顺势抬起,似乎要施展另一门强dà

神通的童渊,见到覃钰的无形剑qì

,忽然胳膊一凝,又停了下来。

“这小子也会这门神通?”童渊心中惊疑不定,比起慈悲枪法,这门慈悲枪针更是秘中之秘,非核心弟子不传。

覃钰的无形剑qì

虽然较为粗大,但童渊也只是认为他境界不足,缺少足够凝炼成针的精神力而已。

双方施展的原理,应该一致。

覃钰惊魂未定,凝视童渊。

他也没想到,除了自己的六脉神剑之外,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以指力发出成型的“气制武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这六脉神剑,看来也不是独一份啊!

“你这是什么神通?”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询问道。(未完待续……)

PS:终于满四百章了,嘿嘿,五百还远么?

四百零一、杀光了

覃钰冷冷盯着童渊,一言不发,没必要跟这老东西蘑菇,就算真是同门之后,你能原谅我杀了你儿子?

童渊咬牙道:“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嘿嘿,你来杀啊!本来告sù

你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老子忽然不想说了。”覃钰哼哼两声,伸出左手一根中指,在童渊面前晃了两晃。

童渊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身体已出了平整的山口,落在了上山的小道上。

“放心,我不会暗算你!”覃钰醒起,对手大概是怕自己的雌雄剑忽然出手。

一声鹤唳悠扬响彻云霄,有人冷笑:“谁这么大胆?敢威胁我家少爷?咱们武当门灭了他九族!”

覃钰大喜,虞翻你终于到了!

“仲翔,这老儿交给你了!”覃钰倏地后退,直奔徐盛而去。

“承渊,文向哥怎么样了?”

丁奉坐在地上,半抱着徐盛,看着覃钰流泪。

“老板,老徐他……他的枪……我不敢拔!”

覃钰看看虎头金枪的位置,觉得还好,应该没扎中心脏位置。

可是一杆这么长的枪留在徐盛体内,时间长了也会感染的。

一瞧甘宁也在旁边,覃钰道:“三哥,你把握稳枪头,我先把枪杆给切了……”

“好,四弟你只管动手!”甘宁看着也有点手软的样子,不过强自撑着。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一起多年的兄弟。这种时刻最是手软。

覃钰一皱眉,道:“国让兄,麻烦你来帮个忙,把枪钻这边捏住。”

田豫点头,过来伸手握住金枪的枪杆。

覃钰手一伸,白光闪现,一剑将虎头金枪的后半段,全都给削掉了。

田豫连手都没震动一下,手上就多了一截枪杆,足足六七尺。吃惊道:“覃兄弟。你这什么软剑啊,这么犀利!”

“哦,这是雌雄斩邪剑,大汉留侯张良的遗宝!”覃钰也不隐瞒。伸出左手。亮出食指上的黑色指套给田豫看。

白光一闪。右手的指套也回来了。

田豫左看右看,赞叹不已。

猛听徐盛沉声闷哼,却是甘宁已将金枪的上半段完全拔了出去。一手按捂住他的后心创口。

“承渊,快给他敷药!”

丁奉手忙脚乱,大把的金疮药直接按上伤口,却被徐盛急涌而出的鲜血直接浸润冲散,触目惊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丁奉焦急万分,乱喊乱叫。

甘宁急忙连点徐盛伤口周围的一些穴道,暂时阻止了血液的外流。

徐盛奄奄一息,看起来十分萎靡,不像是能撑得下去的样子。

坐在地上的赵嵩忽然低声说道:“小钰,九花无常丹还有么?”

覃钰摇摇头,总共就只有三粒,一粒在老君山上给了云二,另两粒,则在拳绝遗窟里分别卖给了徐登和赵韪。

“寒冰雪参丸也有效。”

覃钰骤然清醒过来,我还有好些种救命的丹药呢!都被徐盛的血给弄晕了。

急忙掏摸出来三个葫芦来,全都递给丁奉。

“承渊,快给文向内服外敷。”

丁奉一呆,这都是什么药啊?

赵嵩此刻已经恢复不少,慢慢走过来,把那几个葫芦都接过来,一样一样打开来,闻了闻。

“这是玉璃膏,善能生肌止血,外敷的;嗯,这是固元灵胶,一起外敷。啊呀,你还有小归元丹,味道这么浓香扑鼻,至少是两转的吧?”

覃钰回忆了一下:“赵叔,嘿嘿,是三转的!”

赵嵩大吃一惊:“三转的小归元丹?连我的精神损耗也有效。”

“赵叔你快拿去用!”覃钰大喜,正担心赵嵩的身体呢!老是超频使用很可怕的!

“哈哈,兴霸,承渊,你们都放宽心了。有了这些个灵药,文向这条命,肯定无恙。”赵嵩哈哈大笑,“这三转的归元丹效果不下于我家的九花无常丹,别说他这点伤势,就是再重十倍,也没有问题!”

覃钰心想,赵叔你这是什么话,再重十倍……早去见阎王爷了吧!不过医生对待病人家属多半如此鼓励的,他也就不乱挑刺了。

众人闻听,果然全都大喜过望!

在赵嵩的指挥下,甘宁右手轻轻掰开徐盛的嘴巴,赵嵩手指一弹,两粒黑色丹丸已经准确地射入徐盛的口中。

甘宁左手轻抚徐盛的咽喉处,暗劲到处,将丹药直接顺着他的喉道输送下去,然后轻点他胃部的几个小穴位,助他化开三转归元丹的药力。

丁奉则将那玉璃膏和固元灵胶在徐盛的前后两处大伤口上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仿佛面包上涂抹的黄油。

此刻,徐盛已经昏沉沉直接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丁奉不放心,又倒出一些药膏,继xù

往徐盛伤口上抹。

“行了,承渊!别抹了,固元灵胶黏性大,抹得太多,以后需yào

洗的时候很麻烦,会见血的。”赵嵩心想你这是糊泥墙还是涂泥墙呢?转头看看覃钰,却见他笑容满面,高兴之极。

“哦,那好吧……”丁奉这才罢休,关好葫芦塞子。

“这些个药葫芦都是徐一先生送给我的,想不到今日居然救了文向一命,太值了!”覃钰看看赵嵩,“赵叔,你也快服药吧?药物再值钱也有价,别伤了你的元气,那咱们可就损失大了。”

赵嵩胸中一暖,道:“嗯,我没事。其实那固元灵胶也能咬碎了内服,效果和三转小归元丹也差不了多少,就是药效慢一些。”

“赵叔,我们现在身居险地,自然要尽快恢复战力。不要吝惜,等用完了,我再去找师父要,他老人家说了,等过俩月从丹绝遗窟回来,就要开炉炼药,到时,什么药都不会缺的。”

覃钰一边扯着闲话,一边发动天视地听真法,想听听虞翻和童渊的战况。山下隐约有些低微的呼叫惨叫声,却大都是一声即止,听不太真切。

不过,覃钰很放心,以虞翻的实力,应该足够应付现在状态下的童渊了。

“呃……好吧!”赵嵩见覃钰心意极诚,也不再矫情,直接吞下两粒小归元丹,然后把另外两个葫芦也从丁奉那儿拿过来,都要还给覃钰。

覃钰也不接,嘿嘿笑一声,说道:“赵叔,你精通药理,这些丹药还是放在你那里吧,比较能发挥作用。在我身上装着,老是忘记。”

赵嵩看着覃钰,半晌无语,这个多宝童子,没辙!只好将三个葫芦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在一旁盘膝坐倒,运气化解三转丹药的药力。

这三转小归元丹可说是化境以下的极品灵丹,药力充沛,赵嵩只是略一运气,就已经明晓,此丹,要胜过自己家的九花无常丹一筹。

“小钰真个牛掰,连货卖世家的老祖都要这般交好他!”

田豫忽然说道:“也不知山下那些突骑营如何了?我去看看吧?”

甘宁点点头:“我与国让同去。”徐盛无恙,大家心里也都比较安定了。

就在这时,一声长长的鹤唳再度响起,黄豆豆庞大矫健的身躯一路低飞上来,高坐其背的虞翻从山口处露了出来。

“钰少,你们没事吧?”虞翻一步迈下鹤背,已至众人的身前,看一看满身血染的徐盛,微一皱眉。可以想见,刚才大家经lì

过多么凶险的一场恶战。

“还好,还好,幸好仲翔你来得及时,不然可真有些糟糕了!”覃钰赞道,向他身后看看,“那个童老头呢?”

“那老儿事先已经被你们打伤,不敢恋战,逃走了!”对于敌人的胆怯,虞翻似乎懒懒的有些提不起精神,耸耸肩,拍了拍双手,“剩下的那群士卒,都是些异族士卒,居然敢对着我射箭,我已经全都杀了。倒是还剩下几十匹坐骑,都是良马,我已经束在一起,应该尚可一用。”

“什么,杀了?”田豫大是惊凛,这么片刻功夫,虞翻已经将那近千骑追兵全都干掉了?“那个万人敌麹义呢?”

“麹义?”虞翻摇摇头,没见到什么万人敌,就是一群异族的土鸡瓦狗而已,随便招出几根固化枪芒,很快就杀光了。

化境诀要,果然了得。(未完待续……)

四百零二、记过忘善公孙瓒

田豫还想再问,虞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下面尚有一人,似是这哨轻骑的首领,你若有兴趣,自己下去问他吧!”

虞翻别看对覃钰时很恭敬,那是自家的主人,当然应该。可他毕竟是一位化境宗师,有自己的横眉傲骨,田豫一时没反应过来,自然要遭了白眼。

“还有很多战马?”甘宁眼睛亮了起来。他虽然号称锦帆贼,水战十分了得,可是身为一个男人,骨子里对上好战马谁没有着别样的深厚感情?

尤其,除了少数杂交品种,南方完全没有他看得上的战马。

此刻一听居然有数十匹突骑营的一流战马可供选择,当即就跳了出来。

“国让兄,我跟你下山去看看。”

“好,有劳兴霸兄弟了!”田豫今天算是见识过了甘宁的凶残,远战近战铁骑战、神箭飞刀三叉戟,就没有这哥们儿不会的。

英雄惜英雄!田豫虽然自负弓马也是北地的一号人物,但对甘宁却是由衷地敬佩。

二人跳上坐骑,结伴下山而去。

童渊已经被虞翻赶走,覃钰对他们的安全倒不怎么太担心。

“钰少,小兰接到你的飞刀时,正在长沙附近交yì

。所以我就先行过来。她和何宗师,忙完长沙交yì

,恐怕还要晚一些。”

覃钰点点头,黄天秘境的三大晨曦鹤,也就这头黄豆豆修了一点虚空叠加的空间飞行秘术,其他两头年岁都还小,速度就跟不上了。

“仲翔你来的正好,且休息片刻,稍后和我一起去一趟突骑营。”

“哦?”虞翻略有疑惑。不过也没追问,便即在旁边找个地方冥思打坐,恢复精力。

又过了一会儿,山下一片人喊马嘶声,覃钰和赵嵩去到山口往下一瞧,好嘛。田豫和甘宁像两个牧马人,驱赶着一大群背负鞍韂、甚至还有刀枪的高头大马,一路吆喝,兴高采烈地冲上山口。

“发了,发了,这足足有上百匹上等战马啊,带回去做种,过几年咱们也能组建铁骑兵了。”甘宁跳下马来,哈哈大笑。

“可惜。大部分都被打死了!”田豫跳下马,微微叹息,瞟了虞翻一眼。

下山一趟,田豫的脸色苍白不少。

他受了很大刺激。

山下不仅倒卧着数百名袁军突骑营的精卒,还有许多战死的马匹。

许多时候,根本就是骑士脑袋上一个洞,胯下的战马头上也是一个洞,都是被锐利之物直接掼脑而死。

田豫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甘宁跟他解释了一下化境宗师体内的固态枪芒……田豫惊呆了,这位虞翻看起来文质彬彬。想不到动手起来居然这么狠辣了得!

甘宁就跟他说了,其实我四弟手下,现在有八位化境追随者,虞翻的实力,最多也就排在中流……他要是遇到我四弟的两位师父,一个回合都接不下。

这话当然略有夸张。不过甘宁也是看出赵嵩和覃钰对田豫似乎都有点儿欣赏的意思,闲暇时顺便就敲敲边鼓了。

甘宁一伸手,从旁边一匹马上扯下一个人来,甲胄齐全,就是头盔不知dào

弄哪里去了。脑袋上有几根野草,半边脸都跌破了,看起来颇为狼狈。

“这是这次突骑营的首领校尉,名叫王门,被虞宗师打伤擒获的。刚才国让说,是刚刚从公孙将军那边叛逃来袁营的,原是白马义从营中的小将。”甘宁斜睨着趴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王门,随口跟覃钰介shào

两句。

“白马义从?嗯,很好!”覃钰蹲下身,向那被俘校尉说道,“王门校尉?”

俘虏勉强抬起头,脸虽然有点肿胀,看得出原本是个挺帅的小伙。

“既然被你等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覃钰一笑,还很嘴硬。

“你率领那么多精骑,围追堵截我们几个人,最后反而全军覆灭,自己都落马遭擒。你不感觉羞耻么,有什么值得骄傲强横的地方呢?”

要说覃钰的嘴巴就是毒辣,几句话说的那王门一张脸迅速变成了紫色。

“休要多言,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甘宁哼了一声:“你这等背主不义之徒,本就是一个败类,有什么辱不辱的?”

“你胡说!我……我不是叛徒!”王门忽然仰起头来,悲愤大呼,“公孙瓒不仁,弃我等于死地,我不怕死,但我不想白死,我,为何不能另投明主?”

几人都吃了一惊,覃钰和甘宁互相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田豫喝道:“既是被迫,为何还来伏击旧日同僚?”

王门转头看他,道:“各为其主,自当尽忠。国让,王某这次是对你不起,但王某从来没有不忠不义的行径,你田国让能否认吗?”

他的话语里,忽然带出几分倨傲的气息来。

田豫一怔,张口便要反驳,忽然想起什么,咬咬牙,低下头去。

“好吧!三哥你扶他起来。”覃钰觉得有趣,叛将自称忠良,而忠良却默然不能驳斥,有点意思。

那王门是被虞翻随手封闭了后心气血汇集的要穴,所以无法自主。甘宁震开他的穴位,他自己就能坐起来。

“你倒说说看,公孙瓒将军如何不仁?”

王门恨恨道:“我王门追随公孙瓒多年,为他四处征战,吞冰卧雪,本是理所应当。可是,自打他数次败在麹义手下之后,便起了畏怯之心,自己在易县修建了许多高大京堑,和一干白马心腹躲在里面不肯出来。我们这些外围的白马众将便在下面的郡县为他作战,主力不战,我们自然人单势孤,多次被袁军围困,他也从来不曾救援,便连手下一兵一卒都不肯派遣出来。只是让我们死战,死战!多少白马营的兄弟因此含冤战死。我不想继xù

下去了,便反了他,那又如何?”

覃钰听他声音洪亮,理直气壮,不觉皱眉。

他也早知公孙瓒有记功忘善、骄矜昏馈的时候。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如此不堪了。

有点早了啊!

覃钰摸着自己的下巴,史载公孙瓒应该是建安四年春(199年3月)被袁绍彻底灭亡的,离现在还有一年多,他本来计划是参加完升仙大战的预赛之后,再找个机会过来,看情况吸收一些有用的人才和资源。

现在看,公孙瓒已经众叛亲离,连田豫、王门这等骨干将吏都生出二心。实在是意想不到。

“田豫,公孙瓒明知你弓马娴熟,有大将才,为何还派你去小小的东州当县令?那里正当前沿风口,却无多少兵马,你就算躲过今日之劫,真的上任了,过不了两个月。被袁军围住,也只是个死!”王门冷笑着。爆出热辣的秘料,“那是因为有心腹对他说,你生的太过雄壮貌美,带在身侧,会让姬妾心动,主母不安的。”

“姬妾心动……”甘宁看看田豫气得黄黑交加的脸蛋子。大笑,“国让兄果然一表人才,不知dào

那公孙将军有多少姬妾啊?”

“不计其数,都在他建的高楼之中。”王门继xù

爆料,“他自己住的楼在高达十余丈的土丘之上。除了他之外,不许任何七岁以上的男子入内,若有军情,便让姬妾中嗓音洪亮的在楼上高声喊叫,远远传达命令给属下部将。”

听了这等八卦,不仅甘宁顿时无语,赵嵩轻摇其首,便连闭目养神的虞翻也惊奇地睁开了眼。

太奇葩了吧?这就是号称冀青幽并四州第一豪雄的易侯公孙瓒?

田豫长叹一声,忽然向覃钰一抱拳:“覃公子,田某欲向公子求个情,放了这王门。”

覃钰扬扬眉,看看田豫,又看看王门。

田豫忽然一俯身,双膝跪倒:“今日得公子救命之恩,田豫无以为报,情愿追随公子,万死不辞!”

覃钰急忙扶住,不让他磕头下去。

“国让兄,快快请起!有你助我,我十分欢欣。不过,我并非有意为难王校尉,可他……如今回去,恐怕也很为难!”

“是啊……”说到现实问题,王门也是一脸萧索,没了爆料时的几分莫名快感,“我率领突骑千人出来捉拿国让,现在除了麹义的四百骑自动离开,其他八百余人,尽皆丧命于此,唯余王某一人尚存。便是回去了,那童渊恨我没能保护好他儿子,必无好话,军法上也必定要给我按一个斩首的罪名。”

田豫站起,看向覃钰。

“主公可有什么法子,救救王校尉?”

覃钰一怔:“国让兄叫我钰少便是,毋须如此称呼。”称他为主公的,这田豫大概是第一个吧?

田豫摇摇头,却不回答。

甘宁忽道:“王门,我瞧你也是个人才,不然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四弟乃刘荆州之子,仁义过人,部下豪杰无数,断不会像那袁绍公孙瓒一般,视尔等为无物。”

“对啊!”田豫双睛一亮,“王门,你善相良马,能驯劣马,跟随我主,前程无忧。便跟我一起,跟随主公吧?”

“刘荆州么?”王门听到覃钰来头如此之大,心中大动,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喟叹一声,伏地磕头,“王门,愿意永远追随主公,斩将搴旗,视死如归。”

“王门,你如今也算是含冤背屈,走投无路,我自然不会拒绝。我也不需yào

你去斩将搴旗,只需发挥自己所长即可。不过,你要记住,日后,若是再有通敌卖主之事,休怪我手下无情。”覃钰冷冷看着他磕头,却不在意。

他可记得这厮刚才大爆旧主的八卦,很是口齿了得呢……

说心里话,他很不喜欢此人。

但是,怎么也得给甘宁和田豫一个面子。

“王门谨遵主公教诲!”王门满脸通红,连连磕头。

当他磕完第九个头之后,覃钰轻轻一伸手,制止了他。

“行了,我对弟兄们一视同仁,王兄,以后就是咱们自己的兄弟了,毋须多礼。”

田豫当先过去,把王门扶了起来,轻声安慰。

甘宁和赵嵩交换一个眼色,都点了点头。

丁奉此刻也悄悄走近,传声问甘宁:“老大,都是他的追随者,老板为啥这么差别对待啊?”

甘宁淡笑一声:“一个忠臣,自愿来投;一个叛将,被迫降顺。你说为什么能一样的待遇?不如此,如何鼓舞忠义之士,唾弃叛主之徒呢?”

“噢,这么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因为田豫武功更高,相貌更俊呢!”

“滚!”(未完待续……)

PS:大Y的……电脑坏了一上午,换了两块硬盘才好……

四百零三、如何成为将军?

界桥(今河北邢台县境内)之东,三十里。

袁军的突骑营便设在此地。

突骑校尉麹义的中军营帐内,主将麹义正自独坐,皱眉苦思。

别看他的校尉名号是以突骑营的本名命名的,其实却是排名七大校尉之末,连童渊的裙带儿子童林、叛将王门,地位都在他之上。

突骑营,只是袁绍临时安置麹义的一个落脚地方而已。

麹义沉思半晌,忽然扬眉。

却是感觉到外面有熟悉的脚步匆匆而来。

“禀义帅,荀三先生来了!”一名黑枪大汉的声音传了进来。

麹义眉头以轩,跃身而起。

“快快有请。”

帐门一撩,一个清癯瘦高的中年儒生飘然而入。

“义帅何所思哉?”那人微笑询问道。

“正有些许心事,欲请教于友若先生。”麹义上前扶住那儒生胳膊,低声笑答道。

“喔,吾也正好有事找你。甚好!”来客乃是袁军谋主之一,颖川荀谌荀友若,排行第三,所以称为三先生,也是他是许都曹氏政权代尚书令荀彧的三哥。

荀谌点头,二人一齐返身就坐。

麹义挥手让那大汉退出去。

“周围严密把守,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是,义帅!”大汉领命退出。

这六条黑枪大汉都是麹义本门师弟,比他年龄都小许多,对他是亦师亦兄的感情,自然忠心不二,使唤得力。

“友若先生,有什么大事。需yào

你亲来突骑营中?”麹义疑惑道。

“义帅可知,袁公即将颁下军令,欲命义帅为主将,往攻易城?”

“什么?”麹义一愣,攻击易城,那不是公孙瓒的老巢吗?“如此天寒地冻。兵马羸弱,岂能长途远征?”

“义帅果然深通兵法!如此说义帅是不会接令的了?”荀谌笑着注目麹义。

“若是推后三四个月发动攻击,义,当奉命!”麹义略一迟疑,他现在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只能暂时蛰伏,心中十分不满。能成为一军的主将,对他来说确是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

“如此,堕逢元图之计矣!”荀谌叹息道。

“逢纪?”麹义大吃一惊。这位逢纪字元图,是跟随袁绍起事的老门客,现为中军护军,为袁氏主要谋主之一,其人心机颇多,擅长内争,而且,他一直有着某些极端士人的傲慢情绪。对麹义从未正眼相看过。

“逢元图说,义帅你傲慢自大。不尊主令,而且拥众三千,皆是精锐,日后难免不再出现冀州之叛……”荀谌瞥着麹义,谈吐清淡,说出来的话。却骨子里透着一股强烈的冷意,“为防止尾大不掉,以万全计,最好将你遣送送到最前线,与公孙瓒互相消耗。胜利固是可喜,败死……也可去一大患。”

啪!

麹义猛然一掌,将面前的案几震得粉碎。

“竖子,按敢如此?”

麹义是真的怒了。

你们这些白眼狼子,当年要不是有老子,岂能有你们的今日?

没有麹义,袁绍根本拿不下冀州。

得冀州,充满了阴谋和欺诈,称得上是袁绍罪恶的第一桶金。

其中出大力者,便是眼前这一文一武,荀谌和麹义。

“友若先生,这逢纪……十分可恶!”麹义暴怒之下,略微冷静,当即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躁了,还不清楚荀谌的真zhèng

来意呢!忙虚词掩饰一番。

荀谌叹道:“六年前,若非你我配合,岂有袁本初今日雄踞冀州之时?如今,逢元图等辈,反而踩着吾等头颅,妄自尊大,真无耻小人也!”

当年袁绍在渤海当太守的时候,士乏民饥,靠着冀州牧韩馥的辎重供应才勉强存活,所谓“仰人资给,无以自全”,若非荀谌等人趁公孙瓒来攻的时机游说韩馥,又有麹义联合袁绍,以强dà

的武力威慑,那被称为“天下之重资”的冀州,岂能轻易落入袁氏的手中?

袁绍不知是过于恋旧还是心有偏袒,不但对麹义不赏,就连立下大功的荀谌,现在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地位,生生给晾在了一边。

“友若先生,你来寻我,可有以教我?”

“义帅,逢元图谗言惑主,而袁本初竟然从之,可见心中亦有猜疑,从古至今,凡是被主君猜忌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大祸就在眼前,我与你相交一场,岂能不来救你?”

麹义目光闪烁,瞟着对面的清秀男子。

“多谢友若兄!愿闻高见。”

“许都曹公,奉君上,讨不臣,其势翕张,不可逆也!吾为义帅计,弗若弃袁氏而投建安陛下,以君答才,必受重用。”

“曹孟德么?”麹义心中一动,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时辰前,在那小山上遭遇到的那个高大少年。

“吾乃北人,向与曹操无亲无故,只恐……”

“义帅只要愿去,谌当作保,义帅至少也是中郎将一级,独领一军。”荀谌趁热打铁,“文博此时亦在军中,贵为清河中郎将,统带千骑,十分惬意。”

“朱文博?”

麹义明白了,荀谌肯定已经得到曹营内高层的某种许诺。毕竟,他是荀彧的亲哥哥,颖川集团在曹军里关系网遍布,沟通起来自然不难。

荀谌说的这位文博,本名朱灵,原来也是袁绍帐下的将领,性格不太好,同僚人缘差。三年前,袁绍干脆把他外派,让他率领三营士兵去为当时的盟友曹操助战。

结果联合zuò

战之后,这位朱灵朱文博说,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曹操更适合做自己的主公呀!于是就带着这三营士兵,全都留下加入了曹营。

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袁绍大怒,不仅恨死朱灵,更迁怒于曹操。

一时天下人皆笑袁绍缺乏眼光和魅力,连个手下的大将都留不住。

说起来,这朱灵倒确实比较类似麹义,也算是怀才不遇的典型。

“统带千骑么?”麹义略一沉吟,“此事重大,容我三思。”

荀谌也知dào

麹义还需yào

时间消化,却不能太急,道:“恐军令三日之内便会传至这里,义帅慎之密之。”

“那是当然。”

“刚才义帅说有事要跟我说?”荀谌自己说完,便回头询问麹义。

“唔……是这样,今日我和童林等同去追捕幽州的田豫,却遇到强敌阻拦,恰好我身体不适,就现返回军营调息,听闻童林战死,此事还望友若兄出个主意。”

“童林么……”荀谌斟酌片刻,童渊的儿子死了,有点儿问题,“我这次出来,略为不便。不过童渊最多也就是夤书报于袁公,我在那边盯着,拖延时日,暂时不让他的信被袁公看见便是。”

麹义松了口气:“多谢友若兄。”

荀谌站起,笑道:“你我至友,此等小事,自当出力。”

麹义连声感谢,跪起身道:“我已命人整治宴席,友若先生何不小酌之后再走?”

荀谌摇头而笑:“吾私下而来,恐为童校尉侦知,不可久留也!”

童渊那可是万人敌兼化境宗师,耳目敏锐,很怕人的。

“童渊?”麹义冷笑一声,“他现在,恐怕已经顾不上理会其他了。”

……

看着荀谌匆匆而去的背影,麹义长叹一声。

友若对我,也算是一位良友,若非我遇到覃钰,应该会很快乐地答yīng

他吧!

但是,麹某现在的胃口,已经不满足于统帅千骑,一军之首了。

我要看看,覃钰如何能让我的部下有……五千军!

东汉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一队,有队长;百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一曲,有军侯;千人一部,有司马或校尉为正、司马为副。

朱灵现在能独掌一千本部军马,那已经相当了不起了!曹营将才虽多,估计现在也就七八个人左右是这种级别,再往上,就是两曹(曹仁曹洪)两夏侯(夏侯惇夏侯渊)这种四大将了。

五千军,便是五部人马,这样的大军,领军者必须至少是个杂号将军,而不是校尉或者中郎将一级。

覃钰,能让我当四大将层次的将军?(未完待续……)

四百零四、严重低估

麴义现在手下的部曲,实jì

已有两千七百余骑,大半是震服于他的神威和声望,主动来投效的羌骑。

这还是六年来袁绍不断对他的部曲进行打压、消耗甚至部分征调挪用的结果,不然,翻上一倍也是大有可能的。

统帅五千铁骑,对麴义来说并非什么特别难的事。

可惜,一直没有真zhèng

看重他的才能,能够驾驭他的主上。

韩馥怯懦无用,袁绍外宽内忌,都让麴义心中鄙夷万分,根本不是他心中的雄主。

这个覃钰,是不是太年轻了点儿?

麴义摇摇头,虽然年轻,但是武功很不错,气度也是极好,手下人数虽少,一看就知是训liàn

有素的精锐,那个擅长飞矛的,似乎是真定赵家的嫡传……不过五千人的辎重,从何而来?

麴义的从骑,许多都是一人双骑的,这么多人吃马喂,后勤压力必然极大。

这也是袁绍一直不肯让他坐大独立的原因之一(虽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袁家再富裕,也养不起这么多的战马!

现在麴义的脑子里也一片混乱,越想越不烦,也越想不明白。

“麴将军,如何一人站在门外,莫非是专门出来迎接我的?”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然一声传言入内,声音清晰干净,从容亲切。

“覃钰?”麴义脸上的肌肉忍不住一颤,目光往发声处看去,却并无一人。

无声无息的,这少年怎么就欺近到我身前了?

“麴寿何在?”

麴义的亲卫队,由他的六位师弟负责,这六人都是麴义亲自起的名字。仁义礼,福禄寿。

今日正该老六麹寿值日。

无人应答。

“将军是问,那位正在偷偷跑去童渊军帐的随从师弟么?”覃钰的态度有些轻佻,但是言辞间却全无玩笑的意思。

“什么?”麴义大惊失色。

麴义再高声喝问一声,远处有一名什长模样的下层军官跑了过来,跪倒回答:“禀校尉。麹寿屯长刚刚出门而去,命我等远避,不得行至近前,冒犯贵客。”

“嗯?哼……很好,你退下吧!”麴义不愧是万人敌的能者,心思略一浮动,迅即镇定下来,待那士卒应诺远去,才呼出一口长气。拱手道:“覃公子,是在下失礼了!请入内一叙。”

“好,请将军你掀开帐门,我们自然就进去了。”覃钰笑道,“我们是来相助将军的,可不想被无关的人看到而功亏一篑。”

麴义脸一黑,这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命令他去掀帐门!不过。出来时有麹寿代为掀帘,现在身前却无有一人。迟疑两秒钟,只能咬牙伸手,揭开大帐门帘。

一阵轻风刮过,眼前似乎有个黄色的大家伙闪进帐内。

“一头黄鹤?”麴义眼神很好,立kè

认了出来,不觉凛然。能驯养巨鹤为坐骑的客人,果然既富且贵啊!

他不敢怠慢,急忙走进帐内,放下帐帘。

大帐中央处,黄鹤已然不见。覃钰一身蓝袍,宝石熠熠发光,却是段玥卖给他的那件,刚刚换上不久,也算是彰显身份必用之袍。

他的身后,虞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心法诀要。

麴义心中有事,而且他是炼体一系,精神力不太敏感,完全没有发觉覃钰身后站着的,居然会是一位化境宗师。

“覃公子,你说麹寿他去了童渊军帐,可是真的?”这时候他一个屯长,跑去师兄对头的营帐,那还能有什么好事?

“我们在天上,有些事情自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送走了刚才那位先生,便转身去了童渊处。”覃钰洋洋得yì

道,他可不管这消息对麴义冲击有多大,“麴将军你知dào

,我们和童渊有解不开的仇恨,不得不仔细探查他一番。”

“哼!此獠……可恶。”麴义咬咬牙,想不到自己一手教大的至亲师弟,居然会背叛自己,成为童渊的耳目。

“是啊,你麴将军的军营,比童渊小了大半,里面的人马却多出一多半,真是……啧!啧!”覃钰直摇头。

“真是什么?”麴义眯缝起眼,钉子般射向覃钰。

“真是没前途,要我是你师弟,也会另攀高枝的!”覃钰直言不讳。

“你……”麴义胸口一起。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许很多官兵心理,都有这种想法吧?”覃钰耸耸肩膀,毫无半分忌讳之意,甚至有意识地针出血现,比童渊的枪针还尖。

“……大胆!”胸口急剧起伏,麴义心中勃然火起,忍不住踏上一步,怒视覃钰。

揭人疮疤也没你揭得这么爽的吧?!

“嗯?”覃钰身后的虞翻感觉到一股杀气强力扑面而来,猛然抬头,睃了麴义一眼,凝练过固态枪芒的化境气势骤然一吐。

“啊……”麴义头脑中微微一晕,抵挡不住这股威压,登登向后倒退两步,方才勉强站稳,骇然看向虞翻,“你……”

就算以前面对童渊的着意压迫,他也没有退后过半步,想不到居然被这少年一个跟班随便一眼给震退了?

“这位,是虞仲翔虞宗师!”覃钰摆摆手,随意介shào

了一下,“我兄长!那金枪童校尉,便是给他驱走的!”

“不敢!虞某,只是钰少的追随者!”虞翻又低下头,不知又去想什么了。

“原来是神枪门的虞兄!失敬,失敬!两位请坐!”麴义暗暗心惊,急忙热情招呼。虞翻却也不来理他。

麴义早就听说过虞翻的盛名!毕竟大汉十三州,天下之大,化境最多也就那么几十个,年轻一辈的宗师更是寥寥无几,以麴义相当于暗境巅峰的层次,要没听说过虞翻才真zhèng

奇怪了。

“真是想不到,这虞翻竟然是……这少年的门客!”

麴义对覃钰的实力和背景本来已经评价很高,现在一瞧,还是严重低估了啊!

听说过几个化境宗师给人当门客的?

覃钰嘿嘿一笑,拉着虞翻一起坐下。

几人分宾主落席,覃钰瞟了一眼旁边那破碎的案几。

“麴将军,刚才的客人是谁啊?”

麴义摸摸嘴上的一抹髭须,有点不好回答。

“其实我也没想真的知dào

,只是他似乎被童渊的人给盯上了,所以有点好奇,顺口问一句。”覃钰笑眯眯地说道,“麴将军不想提,就不必说了。”

“什么?”麴义忍不住就想挺身站起,赶紧跑出去营救荀谌。

他和荀谌私下交往甚密,此刻又相聚一起,不问可知,此事必然大启袁绍之忌,传到那人的耳朵里,几乎肯定会歇斯底里大发作。

后果如何,很难想象!

不过……

麴义冷静一下,自己现在跑过去,估计也晚了。童渊那老狗真要动手,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只是,他怎么敢对荀谌这样的主营谋主下手?

覃钰看着麴义就这么胸口一起一伏,激荡不宁,说道:“稍后童渊也许会来将军营帐理论,麴将军,你可要有心理准bèi

。”

“他来寻我作甚?”

“将军你和童林等人同去执行任务,童林死了,将军却一骑不损,安然回转,此事,难道主将不应该来问个清楚明白么?”

“那是他儿子滥竽充数!”说起童林,麴义气就不打一处来,身为万人敌的儿子,居然弱成那样,真给老子丢人。恨恨瞪覃钰一眼,要不是你那一枪太狠,何至于此?

“可是童渊……肯定不会如此以为吧?”覃钰呵呵而笑,对他的怨念万全不以为意。

麴义哼了一声,片刻之前,如果覃钰说童渊要来找他麻烦,他肯定以为全是扯淡。

但现在麹寿已然背叛,荀谌可能被捕,麴义已经不那么确定了。

他斜睨覃钰两眼。

覃钰的小心思,麹义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对方就是这么摆明了车马,我就是要趁火打劫,强力拉拢,怎么样?

这种态度,却又令麴义颇有几分喜欢,而且认同。

够爽快,够霸气!

而且,够看得起自己!(未完待续……)

四百零五、简直不是人(中秋快乐)

现在看来,也许是离开袁营的时候了!

麴义有些悲愤地想,出生入死、辛辛苦苦伺候六七年,最后落个灰溜溜而去的下场,之前种种付出、冀望瞬息全都泡汤,怎不让人痛断肝肠?

唉,也不知dào

这位覃钰人到底怎么样,以前初见袁绍,那可也是伟光正的一枚光芒万丈,错,是光芒万丈的一枚伟光正……

结果如何,最后还不是百般刁难,难以善终?

麴义正长吁短叹,暗暗伤感,忽觉一阵急促的气息陡地出现在自己对面处,悚然抬头。

却见覃钰正伸手捉住一枚小小飞刀,重重捏了捏刀柄。一个冰凉的女子声音立kè

传了出来。

“钰少,童渊帐中忽然来了一名武将,年龄不大,应不足三十;气息不弱,疑是万人敌。他随身带了二十名从骑,刚刚被童渊迎入帐内,称为张将军。”

覃钰抬头,看向麴义。

何荭嫦的声音虽然不大,麴义却已全都听得明白,他骤然挺身而起,嗔目喝一声:“张儁乂?!”

覃钰一愣,第一次见到麴义如此紧张。

“张儁乂……便是那鼎鼎大名的张郃了?”覃钰心想,“怎么麴义这么害pà

此人?”

“麴将军,你想到了什么?”

麴义长叹一声,颓然落回自己的木榻,摇头不已。

“想不到啊,袁公,你真狠得下心来……”

覃钰听得莫名其妙。

“麴将军,那张郃莫非也是化境宗师么?”

“那倒还不是。”麴义叹道,“但是他昔日与我同在韩文节帐下为将,关系不错,他资历、官位都在麴某之上。我营中弟兄,也多有敬服此人者。”

覃钰摇摇头,这又怎么样呢?

“覃公子,你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袁本初。”

覃钰点点头。这个人,我肯定没你那么了(tong)解(hen)。

“他令张郃来传令,必是为了夺取我的部曲!”麴义将荀谌告sù

他的秘密约略说了几句。

覃钰和虞翻交换一下眼色。虞翻点点头,认为麴义的想法很有道理。

覃钰一皱眉,再思忖片刻,终于弄清楚麴义的思路,同时……自然也就明白了袁绍的做法。

不错,袁绍让张郃来,随便说几句。麴兄啊,大佬想你了,要见你,顺便给你交付一个重yào

的任务,必须得你这样的猛将出马,大家才能放心……几句话就可以哄得麴义心花怒放,乖乖自觉地去袁绍大营,面见主上。

然后。童渊和张郃再召集麴义部下中级军官,宣bù

麴义的罪状。给剩余的军官人人犒赏升级,麴义的大部分手下本来就对现状十分不满,若有麹寿这等亲信首先表态愿意投顺,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好狠毒!袁绍这一手真是滴水不漏,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啊!

正常情况下,派张郃来到突骑营传令其实也很正常。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让这样一个老资格的、地位一直都压在麴义上面的万人敌高手到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麴义歪着头,盯着地面,眼光恶狠狠的。如同一匹饥饿多日的野狼,充满了对食物的强烈欲望。

“不仁不义!不仁不义!不仁不义!”

他嘴里嘀嘀咕咕,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

“麴将军!麴将军!”覃钰轻声叫了好几声,才把麴义从愤恨迷惘的状态叫醒过来。

“让钰少你见笑了!”

麴义的脸上,有三分恶毒,带着一两分的颓丧。

同时,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

一种终于要迎来大结局的大解脱之感!

“麴将军放心,我这人,最讲究的就是不轻言,不毁信,一诺值得万金。”覃钰适时自我推销道,“我答yīng

将军的事,绝对可以轻易办到。”

麴义一愣,想不到自己已落魄如此甚至即将身死的危难时刻,覃钰的招徕还是这么积极。

“钰少,我有个问题,请你回答。”麴义紧紧盯着覃钰,“你如何供应我这本部近三千骑的草料?”

他现在最关切的,是如何把自己的那帮亲近弟兄们保存下来,至于自己的生死安危,反而不再是第一位了。

所以,战马的草料,便成为第一要务。

谁都知dào

,南方都是水田耕地,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草原。

覃钰一笑,就知dào

你要问这个。

“三千骑算什么?我要给予将军的,可是至少五千骑哦!嗯,如果麴将军你不害pà

的话,我想请你去一个地方看看。”

“一个地方?”麴义愕然,“什么地方?”

覃钰晃了晃脖子,神mì

地一笑。

一个小小的挂坠,正在他的脖子上左右轻轻晃悠着。

三江罂!

这次戏芝兰和何荭嫦飞过来,可是还带着东汉宝戒的。覃钰在来麴义营帐之前就想好了一些腹案,却是临时把三江罂要了过来。

那三江罂,正在被小珍改造成种植和畜牧的两块巨大平原。

其地之广,其土之沃,绝对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

……

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麴义直到最后被覃钰从三江罂里放出来,还是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

居然有那么大的一个草原,上面全是肥嫩的青草,清丽的河畔,看上去养五万骁骑也足够吃了!

气候还这么怡人!

这怎么可能?

麴义看向覃钰的眼神,都带上了三分敬畏。

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人啊!

简直他M不是人!

“如此,麴将军,袁营使者即将到达,准bèi

一下,先应付他们了再说?”覃钰笑呵呵地提醒一句。

“是,钰少!”麴义猛一点头,整了整自己的头盔,大喝一声,“来人,速传麴金、麴银、麴铁来见我!”

知晓麹寿叛变之后,与他十分亲近的麴福、麴禄是否知情,甚至是否合谋,麴义已经没有任何把握了。所以他要先行召见另外三个师弟,了解他们的心态和现状。

覃钰就那么坐在一旁,平静地喝着白开水,心想:“这麴义真够抠省的,平日里来个客人,连蜜水都不给喝,难怪那个荀谌不吃饭都要赶紧跑路!还有那个他的铁哥们荀谌,那家伙似乎很神mì

的样子,也不知dào

内政能力有没有80呢?”

此时他自然已经在脑海里查到了荀谌的身世来历,这位居然是荀彧的亲哥哥,能力应该不会太差!

覃钰摇摇头,世家子,不好忽悠!也不知dào

能不能说服人家跟着咱走了!(未完待续……)

PS:随写随更,祝大家节日快乐!

四百零六、板荡显忠臣(周一好过节)

“你等兄弟三人,跟随我至今也有快十年了吧?你们对我一向忠心耿耿,只是近年来……也吃了不少苦。现在,我打算离开袁营,另谋他就。你们愿意继xù

跟随我么?”

麹义锐利的眼光,目视对面的二人。

在他面前不远,麹福、麹禄低着头,跪在地上。

麹义的身后,站着面目相似的三个年轻大汉,大概都不到二十,乃是麹金、麹银、麹铁三兄弟。

就在五分钟之前,麹义声情并茂,几句情感劲弩射出去,立即就击中了对手心灵,收伏这金银铁三兄弟之迅速,令旁观的覃钰也觉目瞪口呆。

此刻面对另外两位师弟,麹义却换了一副面孔,兄弟和睦商讨的面孔。

覃钰当然看得出,麹福和麹禄的年纪,要比金银铁兄弟稍大一些。

覃钰慢慢琢磨着,感受着麹义的不同手法。

“大师兄,我们早就不想跟袁……他们干了,既然大师兄你下了决断,我们兄弟几个,自然绝无二话,愿效犬马。”说话是老二麹禄,他抬起头,直接看向麹义,显然是心里话。

他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看看旁边的麹福:“你说是吧,大哥?”

“二弟你说得对。当然!当然!”麹福干笑一声。覃钰撇撇嘴,难怪到现在还做人跟班,你这也太不会演戏了!不用挤,露出点儿自然笑容就这么难吗?

“哎,老三呢?他去哪儿了?”麹义忽然问道。

“老三?”麹禄四下看一眼,“他不是今天当值的么?去茅房了吧?”

覃钰忍不住想对他翻个白眼,白痴啊你,上茅房用得着这么久?再说军令如山,将主兼师兄召唤。就算在茅房里也得光着屁股跑出来。

麹福微一犹豫,“老三……”

覃钰紧紧盯着他,心想你可别犯傻,这是你大师兄给你的最后机会了。

不用看,天视地听真法就能感受到麹义狼一般的双眼,正死死钉在麹福的脸上。甚至。能听到麹义貌似沉稳,实则略显急促的呼气声。

这麹福是本门六条黑枪的老大,麹义一向看重他,所以才会一再给他机会。

“老三……他不想继xù

跟师兄你走了!”麹福终于下定了决心,脸色一片煞白,“他已经被童校尉说动,要去金枪军中效力。最近,他不当值时,经常去童校尉那里。”

“什么。老三他居然敢背叛大师兄?”麹禄顿时跳了起来,左顾右盼,便想去抄家伙,“我去宰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老二,且慢!”麹义抬手制止住麹禄,轻轻叹息一声,“二位好兄弟,有你们这句话。师兄我……虽万死而无恨!”说到最后,眼眶中已有隐隐泪痕。

疾风知劲草。板荡显忠臣!

不管怎么说,在这危急的最后时刻,仍然有五位好兄弟相伴,麹义已觉十分开心了。

“大师兄若有差遣,便请下令吧!”麹禄重又翻身跪倒,重重磕了个头。“我们兄弟六人,都是大师兄你一手带大的,虽然老三……呸,那麹寿不义,但是我们这几个。却都感激大师兄,愿为大师兄效死!”

麹福也磕头下去,说道:“大师兄,麹福……永不敢叛!”

“好!你们起来,站在一旁。”麹义点点头,让麹福、麹禄二人起来。

他侧头看看覃钰。覃钰点点头。

麹义双目一紧,杀气自升,他在案几上取出一根特制的白翎短箭,沉声说道:“麹福、麹金、麹银,听令!”

“属下在!”

“属下在!”

“属下在!”

麹义身后,两名年轻大汉闪身出来,麹福同时侧身,与二人并列。

“你三人执我白羽令箭,速去调集三百亲军,都在各自的军帐中静默等候,人着甲,刀出鞘,随时听我号令!”

“诺!”

三人同声应诺,然后互望一眼,谁去接令箭啊?

麹义一笑:“麹福,你年纪较长,此行以你为首。”随手将令箭丢了给他。

麹福的眼泪当即就飙了出来,他握住令箭,咬牙忍了半晌,喝道:“两位师弟,跟我来!”

三人同时左拳捶胸,向麹义行一军礼,转身急去。

麹义看看三人背影,顺手又拔出一根白翎短箭。

“麹禄、麹铁,听令!”

二人同时闪身出来。

“属下在!”

“你二人各率一伍六阳劲卒,就跟在我身边吧!”

“诺!”

麹义看看他俩,微笑:“你大师兄我的生死,就操在你二人的手里了,可要小心给老子看好!”

二人互相看看,同时捶胸敬礼,大喝道:“愿为大师兄效死!”

“很好!”麹义左右看看,随手将令箭扔给了麹禄。

二人急匆匆下去,召集自己的劲卒去了。

“六阳劲卒,应该就是六阳融雪枪阵了吧?有两个六阳阵相助,便算童渊张郃翻脸动手,麹义应该也足以短时间自保,等待增援了。”覃钰在侧观看,暗暗叹息,“这麹义,史书上都说他骄姿不法,违度被杀,似乎不过是一个浅薄得极可笑的莽汉。可是近侧看他在军营里的调度,却是从容不迫,城府深沉,对下属心理的把握、调动更是辨析入微,洞若观火,真是一派名将的气度!可见历史多有疏漏,无法全面记载啊!”

倒也不全是史书胡编,而是大多数时刻,几十年之后的史官其实也没有太多办法追寻到当时历史的真相了。尤其对于麹义这样被己方的主君杀掉的将领,除非冤情极大曝光,最多也就只能依照当时体系内部给他按上的罪名,记载一个结果而已。

“麹将军,何必如此布置呢?”覃钰见麹义布置完毕,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闲闲地问了一句。

“钰少,我也知dào

,有你和虞翻宗师在,必无大碍。”麹义面容一整,“但是,某既然投效钰少,日后为钰少征战沙场,自然需yào

钰少知dào

,我麹义,亦有杀敌自护、操纵千军万马的浅薄韬略。”

覃钰一愣,笑了起来。

浅薄?这个词儿倒是都想到一起了。

“将军的韬略若称浅薄,那这世上,便无任何奇计良谋了!”覃钰感慨道,麹义刚才的这番布置,虽是仓促之间,却依然有条不紊,周到全面,真可谓是军中国士,名将容姿。

“麹将军,为何要用那麹福?”一直默不作声的虞翻忽然问道。

他真心觉得,这个麹福首鼠两端,未必很稳妥。

麹义沉吟一下,低声说道:“麹福此人至孝,他的娘亲……正在军中。”

虞翻眉头一皱,微微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牛逼,该谨慎处半点也不马虎!

覃钰暗赞,忽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微笑道:“麹将军果然大才!既然如此,这突骑营,我看都该拿来,请麹将军调教一番才是。”

覃钰虎躯一震(不要骂我俗烂,这时候确实该当如此震动……)。

“钰少,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既然袁绍这般目不识人,欺凌名将,那这突骑营,就权当麹义将军的进献之礼,岂不美哉?”

你要投靠我,不弄点投名状、见面礼之类的,也会弱了你万人敌的名头吧?!

麹义调动脑汁,急想了几秒钟,现在情况也算是敌在明,我在暗,童渊、张郃等人多半还料不到自己竟敢这么快发动武装暴动。有覃钰等人的配合,要控zhì

整个突骑营,倒也有那么六七分的可能性。

他有些敬畏地看着覃钰那张写满“浑不在意”字样的英俊脸蛋,心中骤然之间,大生知己之感,这个少年,不但目光锐利,而且机会来临,便敢一搏,真是好胆!

这,才是能做我麹义主公的真豪杰!

“钰少,就这么干了!”(未完待续……)

PS:抢发一章,过节真zhèng

在家宅的兄弟多么?

四百零七、x你娘

先前的布置,只不过麹义为求自保的临时策略,虽然足够坚实,却明显有些不够进取。

既然要全面反叛,控zhì

突骑营,就需yào

增加一些布置了。

覃钰知dào

,麹义估计手下也没有其他可用之人,就算有,也肯定会被袁绍拿走。

袁绍这人大事糊涂,小事却很精明(所谓“外宽内忌”的典型案例),一定懂得对麹义这样的存疑大将,必须折其羽翼。

一直都拆得很厉害!

“无妨!”

覃钰起身,随时捏住胸口跳荡的小瓦罐挂坠,念了句“金角大王银角小王金银大小王”之类的拗口口诀,微微一笑:“赵叔,三哥,你们几位,都请出来吧!”

如同魔术一般,赵嵩、甘宁、田豫等人凭空降临,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却冒出了麹义的熟人。

“王门?”麹义现在已经知dào

覃钰有强dà

的仙器,连那么些锦绣山河都有了,再多这么几个人也不为难,但是,王门这厮怎么也跟着来了?

王门微微有些尴尬,拱手道:“麹兄,以后同在钰少帐下,尚祈多多照应。”

麹义哼了一声。

覃钰笑道:“我能给予麹将军的,就是这么四位,将军你是地主,又知人善任,一定可以安置得当。”

“麹某自当效劳!”麹义点点头,知dào

这是覃钰给自己一个表演的机会,不然,这四位,最差的王门以前序列都在自己前头,凭什么让自己来指挥?

田豫和王门他都认识,赵嵩、甘宁则各自通报了姓名。覃钰又略微加了几句煽情广告,麹义惊凛之下,更是大喜,他也久闻这两位的威名,实乃第一流的将才,想不到居然也在覃钰麾下。而且现在,还送到了他的眼前,可以由他来指挥。

“能得四位臂助,麹某感激不已,多谢了!”麹义躬身行礼,十分真诚,“有几位在,要操控突骑营,易如反掌尔!”

赵嵩等人一起还礼。王门更是受宠若惊,作揖不迭,心想:“麹义这厮,以前对老子可没这么谦虚过的!”

他不知dào

,自己其实是沾了赵嵩和甘宁的光,要只是他在,麹义根本不会搭理他。

覃钰微微一笑,自行又坐回一边去喝白水。

得此四将为助。尤其有较为熟悉内情的王门校尉在,控zhì

突骑营全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听得麹义一口一个王兄地叫着王门,也不嫌肉麻,覃钰忍不住暗暗一笑,这麹义,却是公私分得很清明,知dào

这次要想成功。还得倚仗王门这位大内贼了。

麹义略微讲解了一下突骑营各部的方位、人马数量、要注意的军官锐卒以及首领校尉的姓名、年龄、个性等等,着重分析如何控zhì

各部首领的种种手段,由于抢时间,他说话速度很快,但重点突出。想法明确,大家都听得很清晰。

赵嵩甘宁等听他讲述得如此细致详尽,眼前几如亲见,人人心下佩服,暗道钰少看重此人,果然目光如炬,这麹义真是一位军中怪杰!

王门听得冷汗涔涔,心想老子要不是因缘巧合,及时投靠了钰少,现在你不定怎么编排老子……可是,看其他几部就知dào

,突击过去,老子肯定也是得束手就缚啊!

此时,麹禄和麹铁已各率一伍精兵返回,二人在帐门外请示。

一伍就是五人,俩人一共带回来十名精锐。

麹义想了想,让二人进得帐来,给他们介shào

了赵嵩甘宁等人,然后对大家说:“……情况就是这样!我让麹铁的一伍六阳精卒相助各位。突骑七校尉,除了童渊、王兄和鄙人三部之外,眼下童林校尉刚刚陨命,他那一营也基本垮了。”

说到这里,麹义瞥一眼虞翻,现在他也知dào

了,童林和王门的两营精骑,几乎全都毁在这个看似对啥都毫不介怀的青年宗师手里!

“我们的目的,便是完全控zhì

剩余的三部完整精骑,具体方案诸位都清楚了吧?”

诸人一起点头,刚才已经说得非常明确了。

“好,那么,请赵兄几位换过甲胄,便开始行动吧!”

早有心腹手下取过几套袁军将领的行头,头盔、皮甲、丝绦、裙甲、战靴、腰刀等,一件不少。

赵嵩等人也是久历沙场的老军人,这种熟悉的穿戴不过分分秒的事。

麹义检查过一番,满yì

地点头。

“诸位,若遭遇张郃将军的手下信使,不必生擒,立即杀死,以免后患!”

最后,他特别叮嘱一句。

赵嵩等人都点点头,挟持首领,杀掉上使,才能真zhèng

把所有军马掌控起来。

王门笑道:“麹兄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吃了麹义几记吹捧,他现在也精神起来了。

“王兄,一切拜托!”麹义拱手微笑。

四人又向覃钰施了一礼,然后在麹铁的引导下,迅速出帐而去。

“麹将军,我们做什么?”覃钰问道。

“钰少,仲翔,某以军营为家,这中军大帐的后门外便是我的寝帐,若二位不嫌,可先在寝帐稍憇。”麹义知dào

覃钰不愿换上袁军的装束,那虞翻更不可能,便想了个折中方案。

“甚好!”覃钰欣然而起,带着虞翻径奔寝帐而去。

……

麹义不愧是胸怀韬略,腹有良谋的一代将才,他这边在半个时辰之内,全局大事都已一一处置安排妥善。

童渊和张郃,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吃过了午饭,才勉强争出个结果,一群人风风火火向麹义的帐中赶过来。

麹义闻报,舒了口气,立即带着麹禄等亲随迎出大帐外。

他没想到童渊和张郃号称名将,行动却如此迟缓,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麹禄等六人都是半身鱼鳞甲,手执九尺黑枪。

为了保护首领。肯定要适应小范围的作战,大家都没取用太长的武器。

“张将军,童老哥,多时不见,真是难得!”麹义笑容满面,向二将行礼道。

面容清冷。目光如鹫的张郃急忙上前,扶住麹义的双臂。

“麹兄,你我多年旧好,何必如此多礼!”

麹义趁机直起腰杆,看童渊一眼,伸手道:“两位请入帐叙谈。”

张郃还未说话,童渊已说道:“奉大将军令,张将军,还是先公后私。请麹校尉接令吧!”

张郃脸上显露出不悦的表情,不过却不过童渊说的是正理,只能歉意地看看麹义。

麹义叉手行礼:“请张将军颁令!”

张郃一摆手:“请大将军令!”

身后的两排鼓吹手立kè

开始吹吹打打,一通忙乎。

目下,北方的军阀之中,袁绍势力最强,已经拥有了冀州的全部,并州、青州的大部以及幽州的一部分。连挟奉了建安天子(就是俗称的汉献帝)的曹操也只能捏着鼻子,在去年(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把大将军的职位让给了袁绍,自己退居司空兼车骑将军。袁绍现在身任大将军、太尉,军委主席和国防部长一肩挑,必须是大汉朝排名第一的首席军事长官。

所以,袁绍通常要发个命令什么的,排场都特别大。

麹义单膝跪地。低头听令。

张郃清了清嗓子,展开袁绍的军令,开始长篇的诵读。

袁绍的军令一般都是由陈琳草撰,逢纪修订,比起曹操公文的各种简洁庄重。往往显得文采过于溢出,喧宾夺主之意十分明确。

麹义就在军中,早就知dào

这种特点,只能勉强忍着……反正,就这么最后一次了。

足足念了三分钟,麹义终于听明白了有用的几句话:即将发动征伐公孙瓒的战役,令麹义为主将。得令之后麹义即刻赶赴邺城,共商军机。

麹义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凉凉的,卧槽……就差一步,老子就会进退两难,必无善终啊!

“末将麹义,接令!”

双手捧住张郃交下的帛卷,麹义只觉重如千钧。

一切往昔的情分,都随着这通帛书军令而彻底结束了!

下面,该是我麹某人发挥的时刻了!

“麹校尉请起!”张郃的声音出奇地温和,双手扶住麹义,把他拉拽起来。

“张将军,童校尉,可否入内稍坐?”麹义十分恭敬地说道。

“好啊!”张郃十分爽快。

“且慢,不知麹校尉,可知荀谌从事其人?”

“荀谌?”麹义一愣,“童校尉说的,莫非是大将军幕中从事,荀友若?”

“知dào

便好,那就没错了。童某不知他是何处官吏,只是孩儿们刚刚拿住一人,鬼鬼祟祟,正欲刺探我突骑营中的机密要务,他自称邺城荀谌。”童渊冷笑着,瞟向麹义的眼光十分冰冷。

“童校尉,荀谌先生我认识,他绝不可能是敌方探子,不要对荀谌先生无礼!”张郃也是首次听说荀谌的事,面上露出愕然表情。

“是,既然张将军说话,童某自然从命!”童渊喝一声,“来啊,把那……荀先生请过来!”

手下爆喝声中,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像拖死鸡一般,将遍体鳞伤的荀谌拖了过来。

“啊?”麹义眼睛当即瞪了起来,“童颜,你竟敢对荀先生动用私刑!”

童渊嘿嘿冷笑:“此等贱骨头,不打不招!他可是亲口招供,要与麹校尉一起,去投奔许都的曹操曹孟德。麹校尉,可有此事?”

“操你娘!”麹义心性再高,此刻也忍耐不住,顿时破口大骂。

隐忍六年多的满腔愤懑,终于彻底引爆。(未完待续……)

PS:嘿嘿,这个标题不知dào

能不能发出去呢……

四百零八、童渊造反了

“竟敢咆哮上官,辱骂前辈?麹义,你的胆子,果然是越来越大了啊!”童渊双眼微眯起,冷哼一声,浑身的化境气势骤起,泰山般扑向麹义,“逆贼,给我跪下!”

他和麹义是突骑营仅有的两名万人敌,冲锋陷阵都是威不可挡的猛将。但论及个人的境界和修为上,不得不说,童渊还是要明显强胜一筹。麹义吃他精神力突然的一下冲击,身体当即摇晃数下,差点栽倒在地。

“老贼!我跟你拼了!”麹义脑子里有些发晕,他两眼血红,勉强抵抗着对手的强dà

精神力,右手慢慢伸向腰间,便要去拔自己的佩刀。

童渊冷幽幽的眼光,定定地看着他。

快拔啊!快拔出刀来吧!

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伸了过来,握住了麹义的手腕。

有人在麹义耳边低声道:“老哥,万万不可!”

此人正是张郃。

这时候,张郃整个魁梧的身躯,已经完全遮护在麹义的身前,清声喝道:“童校尉,且收雷霆之怒!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张将军?!”童渊不得已,收回自己的精神威压,心中暗叫可惜,就差最后半步啊……

若是让麹义拔出刀来,甚至暴怒之下砍翻数人,那这反叛投敌的大罪名,就真的不容任何人置喙了。

他没有想到,事到临头,箭已离弦,张郃……居然撕毁了双方的隐形协议,反悔了!

“童校尉,请把荀谌先生也交给我!”张郃面无表情,说话也是直接下令。

他毕竟职位、军衔都在童渊之上,又是邺城传令使者。地位天然高出突骑营里的任何一位首领校尉。

童渊恨恨瞥了麹义几眼,猛一挥手。

那两个高壮的军汉将荀谌拖了过来,不过这次看情景似乎不妙,手臂略微抬高了一些,不让荀谌膝盖蹭地了。只是这文弱先生双足也早已无力,就只能拖在地上了。

麹义喝道:“麹禄。去接三先生!”

麹禄大声应诺,长枪交给同伴,自己上前接过荀谌,把他背负回来。

“三先生,三先生!”就着麹禄的脊背,麹义焦急地大声呼喊,生怕他伤势太重,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荀谌还有些知觉,勉力看向声音来处。

“义帅。小心……小心……”

“放心!麹禄,速把三先生直接送入我大帐之中救治,谁若胆敢擅闯……”麹义一指童渊,咬牙切齿,“格杀勿论!”

“诺!”麹禄背着荀谌,一溜烟儿地跑进中军帐去。

童渊面不改色,两眼只是看向张郃,要知dào

他的选择。

今日之事。关键还在张郃的身上。

张郃紧皱浓眉,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童渊和麹义已经彻底撕破脸了,自己本来不想涉入太深,但现在却更加难做。

袁氏阵营里的文武,分为好几派。

张郃属于邺城派,也就是以前从韩馥那边投效到袁绍帐下的那些人,如田丰、沮授、审配等。他们都是第一流的政务大才,现在个个位高权重,袁绍也很尊重他们的意见。

童渊则因为其他一些原因,效忠的是逢纪、郭图等元从党人,那些人从袁绍当渤海太守或者更早一些就跟随在身边了。这些人的地位虽然不如邺城派。但在最高层里的话语权却一点都不少。

毕竟,袁绍以耳根软著称。

现在,邺城派以大敌公孙瓒未灭,南方的曹操又日渐壮大起来,希望保住麹义这位难得的大将,对袁绍的忌恨采取了一些拖延战术,让麹义去做攻击易城的主将,就是沮授的主意,暂时可以缓解袁绍的杀意。

而元从一流则想尽快从肉体上消灭麹义,尤其是郭图和荀谌有极深的私人矛盾,麹义作为荀谌一贯的实力派盟友,早就是郭图的眼中钉肉中刺,极欲要将他置之死地。

分属不同派别,利益自然大不相同,难以调和,所以童渊和张郃在如何对待麹义本人的问题上争吵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本来最后张郃已经退让一步,允许童渊将麹义暂且收押,再由张郃自己送往邺城。

但张郃刚才骤然见到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荀谌之后,心中十分惊怒,立kè

改变了主意。

这种血腥的场面下,不可能让麹义束手就擒,过于逼迫的结果,就是迫使麹义立即反叛。

张郃不想承担这种本来不属于他承担的责任。

他心中已有明悟,童渊突然打出荀谌这张牌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逼反麹义吧?

但是,你不该当着我的面!

对于竟然在内部实施这种毒辣算计的童渊,张郃也是警惕之心大起,以前胸中残存的对化境宗师、军中前辈的几分尊敬之意,瞬间消失无影。

一个为了党派小利益而置整个集团大利益于不顾,完全没有了任何道德底线的化境宗师、军中万人敌,实在是令人细思极恐,见之可怖啊!

张郃主意想定,便不再犹疑,直接向童渊说道:“童校尉,某与麹校尉还有些事情要谈……”

嗖!

一支冷箭!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自童渊的身后骤然射出一箭,目标正是张郃的前心!

这一箭不知何人所射,准头极佳,速度更是奇快无比,以张郃万人敌的身手,居然没有能够及时反应过来。

双方的距离不超过两丈远,实在太近了!

张郃双目一闭,心想我还是大大低估了元从派的无耻和果敢啊!

“儁乂!”张郃一个踉跄,肩背处忽然被人重重一撞,身体已离开了原地,接着胳膊上一痛。

“唔……”一声低哼,那一箭,正中他左臂。

“呃……”张郃又一声痛叫,再睁开眼时,麹义已经拔出了那箭,捂住了他的伤口,一股黑血的腥味,自他手掌之中冒了出来。

一支黑色的弩箭!

张郃一阵头晕,软软倒在麹义的怀里。

“箭上有毒!”麹义大喊一声,也是亡魂皆冒,这一箭的威力实在太强了!

不过,此时却正是好时机!

他抱住张郃,挺身而起。

“反贼童渊,大胆谋逆!居然用毒箭射张郃将军!奉袁大将军令,拿住童渊,赏一万金;杀死童渊,赏两万金!”麹义的身后,忽然有人高声喝喊,其声洪亮无比,震动全营。

麹义微微一怔,这竟然是虞翻的声音。

接着有人在另外一处高声呼应:“童渊造反了!童渊造反了!奉袁大将军之令捉拿叛贼,营中敢拔刀出鞘者,一概与反贼同罪!”

他NN的,这居然是覃钰在乱喊。

“童渊造反了!童渊造反了!张郃将军奉大将军令,特来平叛!起身者,与叛贼同罪!”赵嵩大呼。

“童渊造反了!童渊造反了!全都给我坐好了!”甘宁手舞长刀,疾言厉色。

田豫、王门、麹铁等人全都各就各位,趁乱动手了。

更多的呼唤此起彼伏,遥相呼应,这些人大都内劲醇厚、气息悠长,转眼之间,整个突骑营全都响彻云霄,数千铁骑,人人都知dào

了。

童渊,大反贼,他居然暗中冷箭去射张郃将军!

还是毒箭!

一时间,大家的脑子都陷入完全的混乱之中。

童渊,那可是突骑营的第一首领校尉。

镇压军中近十年的金枪校尉。

他居然会是反叛?

邺城的张郃将军,绝大部分军校也都听说过他的威名,他是专程来突骑营平叛的么?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中下级军官们,先都信了大半。

既然不动手的就是好人,那大家先安定以下,等待事情的结局吧!

麹义摇头,新跟的这个主子,很会利用气氛。

眼见对面自童渊以下,人人目瞪口呆,手足无措,麹义暗暗冷笑:“童渊,老朽不可雕!真特么一废材!”

“奉大将军令,捉拿反贼童渊!弃械坐地者无罪,拔刀者,立斩!”麹义狞笑着,轻轻一招手。

身后的麹禄心领神会,大声叫喊:“弟兄们,奉令讨贼!奉令讨贼!奉令讨贼!”

他内力也是不弱,连续大喝三声,麹义军营里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麹福、麹金、麹银率领的三百劲锐亲卫早已准bèi

停当,听到暗号声,当即分为三队,杀出营帐。

麹义轻轻放下已经昏厥过去的张郃,拔刀出鞘。

“童渊老贼,纳命来!”(未完待续……)

PS:你们……纳票就行。

四百零九、你知道得太多了

童渊的脑子,此刻其实也完全混乱了!

那支箭……那支箭……好奇怪!

他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弓弦的响声,那支箭就直接出去了!

好吧,你说是弩箭,那也至少得有“吧嗒”扣动铜扳机的声音吧?

其实,就算只是弩弦的响动,也不可能逃脱童渊的耳力。

这一瞬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支箭是怎么出去的?而且去势如此凌厉,看情形张郃本来是难逃一死的。

就算是自己,这么短的距离里,骤然遭遇这么一支飞弩,恐怕也难逃受伤的厄运。

不得不说,童渊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两分感激麹义的意思,要不是这个杀坯及时的一撞,让张郃死在突骑营,责任最大的,就是他童渊了。

童渊还在患得患失的时候,麹义已经长刀戟指,哂笑不已。

“老贼!你毒害上司,心怀逆谋,还不速速受死,更待何时?”

麹义也不敢过于逼近对方,只是轻轻点出一个事实,此刻,童渊老儿你已经身败名裂,还蹦哒个什么劲头儿?

“哼,你才是勾结外敌,图谋不轨的叛逆吧?我刚刚听到好几个逆贼的声音,覃钰?赵嵩?田豫?老夫捉住任何一人,你麹义,都脱不开干系。”

不得不说,童渊还是相当的老奸巨猾,以攻为守,麹义也忍不住脸色变了一变。

这老匹夫,耳朵忒尖利!

一声轻微的叹息声隐约传递过来,那是年轻的覃钰在摇头。

不作不死啊!

“鬼老头,你知dào

得太多了!”

覃钰话音未落,童渊身体猛然一震,直挺挺昂着头。一张嘴,噗地喷出大口的热血。

接着,童渊腿脚一软,便跌跪下去。

看样子倒似后心中了一击狠的,饶是童渊修liàn

多年的宝体,竟也经受不住。直接伤及脏腑。

“嘿嘿,麹将军还不上去捉拿反贼?他可是值得一万金的!”覃钰轻笑两声。

麹义当即醒悟,趁他病要他命,现在不管其他,捉住了童渊,大功便可告成!

“捉住他!”

旁边麹禄等六阳劲卒枪林齐飞,扫开周围欲要拼命过来捞人的金枪军近卫。麹义已自飞身上去,一记膝装,直接顶在童渊前心上。

嘎!

低沉的骨折声。

童渊一张老脸上现出痛苦神色。张了张嘴,却没叫出来。

“老儿,到了现在还想逞英雄?”

麹义冷笑,刀交左手,右手轮圆了,啪!啪!啪!啪!啪!啪!

一通正反耳光,没头没脑地扫了过去。

这顿耳光他是挟恨而发,自打来到这突骑营。就没少受这老小子的刁难!虽然掌上没使出真力,却耐不得麹义肉体的锤炼也已极其高端。一顿胖揍,立时把童渊的两颊打得高高红肿起来,牙齿都抽掉出三四颗来。

童渊嘶声暴叫,却只能做出一个困兽之吼的样子,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一连十几个耳光抽过,麹义心头之恨稍泄。疑惑地想道:“这老儿看上去好像是被封住了声道,而不是逞强不叫?”

闪念之间,却见眼前不远,一个极美的黑衣女子忽然现出身形。

很诡异地就出现了!

“好威势!”麹义身为大将,自有独见之明。一瞅这女子的气度,竟不在虞翻、童渊之下,心中顿吃一惊,顾不得继xù

殴打童渊,急忙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自己人,麹将军不必惊惶!”身后传来覃钰笑嘻嘻的声音。

那美女淡淡扫了麹义一眼,便走向覃钰。

“钰少,幸不辱命!这物件……”

“哈哈,何师姐,美玉赠佳人!你一直不肯收我的见面礼,小兰一直都抱怨我小气呢!这件幻象玉镯,今日也算为师姐立功不小,倒是和师姐的心法较为般配,便送了给师姐,权抵当见面礼了,请师姐万勿推辞!”大局彻底底定,覃钰心中高兴,笑吟吟地摆手道。

何荭嫦略一凝眉。

覃钰人称多宝童子(对此称号的传播,何荭嫦疑为主谋),生性又大方,给自己的八大化境追随者每人都送了一件高档宝器作为见面礼,连张晋见了那精美实用的礼物都忍不住动心,腆着脸居然也收了。

但何荭嫦自觉是受师命来追随覃钰的,并不与他私人有任何亲密关系,所以一直不肯接受他的礼物。

为此覃钰很是头疼——唯一一个送礼送不出去的化境宗师!

私下问何荭嫦喜欢什么?戏芝兰却只是微笑,就是不肯说。

这一次,为了应付童渊这位马步双修的老家伙,覃钰思索再三,特意把幻象玉镯交给了何荭嫦,以备不需。

这枚幻象玉镯得自闪金塔最后一夜的唱卖会,老金洚为了赢得丹绝遗窟最后的一张入场卷,与段玥拼得两败俱伤,双双入围,这枚半法宝最后也落入了覃钰的手中。

何荭嫦刚才仗着这枚化境宗师也无法识破察觉的隐身玉镯,关键时刻暗中弹箭算计张郃,又出掌击伤童渊,都是十分得心应手,对这件宝物也是颇为喜爱,听覃钰说得恳切,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

她的空间秘术,的确是幻象玉镯的绝配。

“对了,师姐,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就给这位张将军解下毒吧?”冰剑宗的毒,覃钰自问不懂,也不想自己急火火跑去查看,解得了解不了都会引起何荭嫦的不悦。

“哦,还要救他么?”何荭嫦剔了剔眉,也不多说,迈步过去,让麹义撬开张郃的嘴巴,直接丢了一颗玉色的丹丸进去。

“半个时辰,应该就能醒过来。”何荭嫦瞥了麹义一眼,接着冷笑两声,说了句,“嘿嘿,万人敌……也不过如此!”

最后这句话让麹义打从心底里寒了一下。

这半个时辰里,他已经先后在虞翻和童渊手下吃了不少苦头!这个女魔头……看起来更不好惹!

“那是,那是。纤指弹冰箭,素手催敌酋!何师姐一出马,任何强虏都要灰飞烟灭!”覃钰也难得地胡诌了两句歪诗,凑趣吹捧几下。

何荭嫦当即一个白眼儿飞箭过去,覃钰讪讪笑了笑,不说了。

何荭嫦直接走到他身后,玉女恢复冰颜,不再理会任何人。

麹义这才知dào

刚才箭射张郃,背袭童渊的,全是这个冷艳大美女一手操办,暗暗心凛,想道:“我这位小主子,到底有多少化境手下啊?”

耸耸肩,他现在对覃钰已是死心塌地地拜服,这种事自然也不用多去想,主公的实力,自然是越强越好喽!

在麹氏三雄率领的三百亲军大力支援下,麹禄等人很快彻底杀散童渊的一众亲随,不片刻,将已完全丧失战斗力的童渊绳捆索绑完全擒住。

“钰少,眼下已然大功告成,我欲直接杀奔童渊老巢,收服那里的骁骑,钰少你以为如何?”麹义放低身段,向覃钰请示道。

“军营之事,将军全权做主便是。我去休息一会儿!”覃钰一转身,带着何荭嫦直接返回后营去了。

“遵令!”麹义大喜,这位小主子虽然牛,看来也不是个十分霸权的独夫,知dào

啥时候该放手让手下去捞点儿好处,和那大事小事都喜欢操烂心的袁绍完全不同。

“兄弟们,抬上张郃将军和这童老匹夫,我们去金枪主营。”

童渊的直属亲军,也有一千骑,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武力甚强,各种装备也一直优先供应,十分精良,麹义垂涎已久,此刻动手全盘接管突骑营,首先就要捏住这一千骑。

一日之间,童林被杀,童渊遭擒,金枪军群龙无首,自然无人能抵抗麹义的魔爪了。

……

半个时辰之后,麹义、赵嵩、甘宁等人已经彻底掌控整个突骑营。

不算麹义本部两千七百骑,其他校尉的部下,加一起也还足足有近三千精锐骑士。

至于战马,更是多出一倍多,足够每个军校都一人双乘了!

袁绍对自己的根基突骑营,投资起来还是蛮拼的!

在麹义的寝帐中,覃钰看着麹义拿过来的详细花名册,笑了起来。

我操,这就是五六千实打实的百战轻骑啊!

南陵界那么一个没有化境神通的穷地方,有麹义这样的万人敌为统帅,放出去这么五千多头恶狼,谁能抵挡?

“麹将军,速速召集众将,我要跟他们讲讲大好的国际形势……那啥,大汉国情!”

一时得yì

忘形,覃钰漏了句天外来语,说完就感觉到身后不远处的何荭嫦本来未阖的双眼似乎也睁开瞅了过来。

覃钰摇摇头,自己这么喜形于色,还是修养有欠缺啊!

不过,升仙大战所需的万人基数,应该是已经足够了。

下一步,就是回去彻底整训,从思想到体力,从内在精神到外壮宝体,这些家伙都需yào

提高,提高,再提高!

就算是眼前这个货色,虽然已经很牛逼了,但也需yào

让他接受更多的新概念,从本质上重新做人。

麹义被覃钰忽然看过来的一眼,唬得心头猛一激灵。

“小主这么瞅我则甚?难道我抢了那童渊的小妾,这么快就被他知dào

了?”(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随便你挑

经过慎重考lǜ

,田豫、丁奉和王门三人被覃钰选中,安置进突骑营去,每人各统千骑左右,成为麹义的副手校尉。

当然,除了麹义让出部分人马之外,等回去之后,还会为他们再补充一些善于骑射的军卒。

这样,以麹义为主帅,田、丁、王三人为辅的六千名钰版突骑营,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覃钰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出面,只是让新任突骑营第一首领校尉麹义去向新上任的各部校尉、司马们宣扬了一番跟随自己的好处。

旧有的一批高层军官,大都是童渊多年来培植出的亲信,就算再勇猛善战,暂时也不能用了,必须隔离一段时间,看教育情况再予考lǜ



汉末这时代的军汉,其实大都不识字,思想觉悟不高,现在说太多都没有用,只要将主牛逼,能镇得住部下,又给口饱饭吃,跟谁不是跟啊?

只要控zhì

好汉族的中下层军官,骨架不散,这些精通骑射的羌胡散骑,拉出去就是一支能打硬仗的劲旅。

麹义现在很是春风得yì

,虽然实jì

统率的部下不仅没有五千骑,甚至原有的部分手下还被田豫等副手分去一部分,只有三千骑的本部兵马。

但是,麹义已经把原本直属童渊的那一千突骑抢到了手中,这可是最大的一股战力。

而且,覃钰已经答yīng

,回去就供应一批新的战骑具装给他,让麹义组建起一支约五百人规模的重骑兵,作为镇宅之宝。同时,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就为突骑营扩军。

麹义知dào

,给战马披上甲。搞一支重装骑兵出来,这可是袁绍都舍不得的大手笔,别说五百人,一百人袁绍都肉疼。

好吧,其实袁绍自己确实是有一支百骑卫队,战马也是披了皮甲的!

之所以人马这么少。因为每配备一名重骑兵,都会同时减少十个轻骑兵的份额。

烧的都是金子和铜钱啊!

加之刚抢来的小鲜肉伺候周到,麹义又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当然,爱兵如子的麹义对手下也没啥虚的,当即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说起来搞笑,这些猪羊还是张郃亲自押运过来的!现在,虽说仍然入了原有将士的肚子,不过大家感谢的对象。却已经从袁绍,变成了钰少。

至于张家的那位运输小队长,则被覃钰直接送入襄阳仙城,和荀谌、徐盛等人一起去接受张机的治疗去了。

张郃也就是中了一点毒,但是,现在阶段,麹义并不想见到他。

觉得有些愧疚。

覃钰甚至让麹义抓紧安排带路的人手,火速去邺城接张郃的父母妻小。

有神鹰飞舟和化境宗师为后盾。只要认得张郃的家门,对仙城安全局现在的大总管戏芝兰局长来说。这些救援、逃匿行动早已是驾轻就熟,都不过分分钟的小事情。

对张郃,覃钰完全就是霸王硬上弓,等离开他最熟悉的邺城,远在千万里之外,又没有后顾之忧。到时应该有极大可能,说服他为仙城效力。

原来预计不会顺利的荀谌,出乎意料地很快决定向覃钰效忠,成为覃钰手下的客卿,令覃钰一时又惊又喜。深深地觉出了几分“王八之气”。

其实,荀谌只是觉得搞砸了兄弟荀彧的策划,不好意思去许都,而且现在邺城也混不下去了,此刻暂时换个地方待待,日后看情况再定行止。

所以,他和覃钰的约定中,其他条款都无所谓,就是三年以后来去自由这一条,非常坚持。

来去自由?

虞翻、何荭嫦等人看向他的眼光,都不免微含怜悯,不晓得他日后去了星界,去得回不得,还会不会这么想呢?

最后,覃钰要考lǜ

的就是如何处置童渊。

照理说,这种顽固不化的老头,彼此又有杀子大恨,冤仇无可释,应该早日干掉为大善,但是,覃钰却赞赏他魔武兼修,化境万人敌,十分罕见。

老白强烈建议覃钰用童渊的宝体制作一个身外化身,这样一个马步双修者,其实最适合。

覃钰当场就拒绝了。

当然,在征求了小珍和老白等人的意见之后,最后覃钰决定,抹去童渊的神魂,治好他宝体的伤势,作为以后制造化身的备选之一。

对于制作自己的身外化身,这种神术超出了覃钰目前的心理承shòu范围。

别看给珠珠、徐六、火凰他们移植神魂不亦乐乎,但是,覃钰并不是太相信老白和火凰那几个二把刀在这方面的能力。

那个老白,一开始就信誓旦旦,却只给了张单程票,珠珠一移出去就再也没能回来,倒是新增加了一个白纸般的小丸子……

徐六和丰凌的宝体融合到现在,还不是特别契合,修liàn

速度在宗师里倒数前茅不说,平时也根本不敢太过用力……

火凰……好吧,这家伙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但自打它移植进刘瑁的身体里去之后,就立kè

病倒了,休息三天还是不能骑马,最终,手下被迫从徐家雇了辆招牌香车,一路平平稳稳地把三公子运送回成都,听说到现在还躺尸一般家里蹲着呢!

管家小珍也不是十分建议主人现在就开始动这方面的脑筋,需yào

他忙的事太多,而且……无论如何,还是等星界的成熟技术都完全掌握之后再议较为稳妥。

被主人无情打击之后的老白十分沮丧,增强精神力的各类小心法也不练了,专门去找小珍要来一些神魂移植类的专业书籍猛剋,发誓研究出最安全完善的高级心法,要为主人的身外化身添砖加瓦!

覃钰对此也无法阻止,不过答yīng

暂时保留童渊一命。

为防止出现意wài

,覃钰取出百转如意困龙珠,直接把童渊给镇压进去。

上次覃钰得到阴阳子传授的一段封印口诀,能直接把人封进困龙珠里。不吃不喝不拉不撒,还能一直活着,跟植物人差相仿佛,直到自身的能量消耗殆尽。

阴阳子跟覃钰说过,这个困龙珠内部空间很大,可以同时封印很多人进去。不过肉体不能太弱,否则承shòu不起珠内空间的压力。

不过,就童渊这万人敌的百炼宝体,一般化境都不及他肉身强横,肯定没问题。

覃钰封镇童渊之后,手里玩弄着那圆圆的珠子,陷入沉思。

距离阴阳子说的三月之期越来越近了,南陵仙战开始在即,现在基本的人口已经搜集足够。是否三江罂直接将人马全都卷走,打道回府,马上开始赛前的强化训liàn

呢?

还是暂时先留几天,看看能不能再捞点什么便宜?

这次突骑营覃钰赚发了,胃口也不知不觉中开始大了起来。

一万人只是底限,只要不超过五万人的数量,我都可以尽情搜刮啊不是吗……

……

正在这时,门外报名唱号。赵嵩到了。

覃钰急忙收起那颗困龙珠,起身去到门口迎接。

正好要找他呢!

和预料不同。赵嵩是专门来为童渊求情的。

“钰少,童渊的家眷献上了他们祖传枪谱,没想到居然是昔日霸主慈悲枪门的一脉,默默传承至今,也很难得了。”

赵嵩把手中的枪术传承秘笈递给覃钰。

覃钰不接,说道:“赵叔。这门传承你自己收着吧!甘三哥他枪法不熟,也不会跟你争的。”

赵嵩一皱眉,知dào

覃钰不肯答yīng

赦免童渊的事。

“那,钰少,能否只废了他武功。不伤及他性命?”

覃钰沉吟一下,想要说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打发了他,再一想,还是摇了摇头,与其日后被赵嵩知dào

埋怨自己,不如现在就让他死了这条心。

“童渊此人,年迈固执,又有权谋诡诈,这样一位化境宗师兼万人敌,就算他当面对我亲口应诺,发下大誓,我也根本不信他!所以,为他求情的话赵叔你就不用多说了,为了我们大家所有人和各位家眷的安全,我是不会放他回去的!当然,短时间内,我也不会杀他,只要他老老实实的。”

这几句话,倒有一大半是实情,如果童渊的身体能经受得住各种可能的洗礼和考验,最终保留下来。

那么,就是天意让他活着!

至少,他的身体可以活着!

赵嵩听出话风,覃钰暂时不会杀死童渊!但要一直羁绊监视住他,防止他脱身而去,对己方大加报复。

“如此,钰少你也算仁至义尽了!”

“是啊,我必须给追随我的人一个满yì

交待。”覃钰叹息一声,“这件事,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好,这样我也能给对方回话了!”赵嵩把那慈悲枪门的传承枪谱往怀里一塞,哈哈笑道,“那这本枪谱就归我了!”

“不错!赵叔你好好练吧,到时会有你的用武之地。”覃钰微笑,“另外,我还打算再送赵叔你一条枪,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赵嵩摇了摇头,以前他参加过的战斗,用一般的武器也就够了。

但是和童渊一战之后,那杆看似不错的一丈威只能承shòu一枪之力,赵嵩也感觉到,面对更强dà

的敌人,手中没有一条强力武器,战斗时说话声音都不免要小了好几度,气势不足。

不过……梅花傲雪枪和小钰正相般配,人枪两旺,自己怎么能去夺人所好呢?

其他的武器,赵嵩就觉得没必要专门去搞了。

“小钰你有什么建议?”赵嵩想了半天,最后问道。

“我的建议是这儿一共有三条枪,你挑一条吧!”覃钰微微一笑。

他对赵嵩的想法早就全盘掌握,此刻一个大变魔术,立即从虚空里拽出三条枪来。(未完待续……)

PS:我是个速度很慢的人……不过最近两天感觉不错,居然还能连续两更,够意思吧?

四百一十一、选枪

“赵叔,你看,这是虎头湛金枪!雁翎明月枪!还有这条,名为龙舌火焰枪!”

覃钰将三条宝枪并排放好,一张铺在大帐中央的篾席上。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赵嵩眼中闪起火花,急趋过去,俯身探看。

那是见到心爱之宝时,完全无须激发就会自燃的高度热情。

……

赵嵩也是覃钰极尊重并看重的一位前辈。

从老君山认识那天起,赵嵩对覃钰就很关照,虽然动作并不明显,但赵嵩自己防身所携的三粒九花无常丹以及一整瓶寒冰雪参丸,到最后却全都给了覃钰。

寒冰雪参丸这种对内伤极其有效的药物,绝对有价无市,很难买得到;九花无常丹更是救命灵丹,赵家自己都藏而不露,可谓至宝。

这不是一句“公平交yì

”就能交待过去的。

而且,赵嵩现在还是武当门传功堂首席长老,核心北斗七子大师兄司马吟的师父。

覃钰在向自己的化境追随者赠送宝器之后,就决定也要为其他一些亲人般的师友准bèi

礼物。

对于赵嵩这位前黄巾枪王,小珍向覃钰的推荐是:赠枪!

覃钰颇以为然,他发xiàn

,虽然号称枪王,但赵嵩除了那条不能用于实jì

斗战的素白小枪之外,居然没有什么比较像样的宝枪。

连枪煞都不如。

神枪门的黑衣枪煞虽然枪术不及赵嵩,但他的乌金真煞枪,却也算得是相当不错的宝器了。

覃钰的东汉宝戒里兵器众多,其中,一共有四条长枪。

除了覃钰自用的梅花傲雪枪,剩余三条。现在都放在了赵嵩眼前的地席上。

这三条枪虽然略逊于梅花傲雪枪的实战经lì

,被制造出来之后没怎么见过血,但品质却都是杠杠的,任何一条,都在排名神农唱卖会二等珍品首位的那条英布神枪之上。

因为这三条枪,全都是后世采用3D高级打印机整体“打印”出来的。不但用料特异,十分讲究,而且是完全百分百按照图纸造出来的标准产品,没有一丝瑕疵。

看着这三条或金或素,飞燕惊龙的罕世宝枪,覃钰不禁心生感慨,此等奇枪,也唯有窦红那样的疯狂奇女子,才会去一条条打印出来吧?

打造这些武器的。便是东汉宝戒的第一任主人,棍法大师窦红。

覃钰也听小珍说起过东汉宝戒的第一任主人,那位著名的时空女巡警。

窦红是二十二世纪之初,一位相当特立独行的天之骄女,她自幼痴迷武道,干过许多惊世骇俗的大事,时空旅行虽然刚刚面世,对她也不过是一种寻常经lì



时空局打造出“商周两汉唐宋明”七大神戒。一开始,“东汉”这枚宝戒是给了她的。

东汉宝戒第一层中的各种兵器。就大都是窦红的收藏珍品。

不过,后来她陷入了情网,不幸爱上了心如铁石、时空旅行的狂人池早……

那种感觉是幸福的,也是可怕的!

为了方便追寻情郎,窦红甚至加入了时空局,做了一段时间的时空巡警。

这样。东汉宝戒继xù

留在她手中就不太适合了。

所以,这枚宝戒的第二任主人,后来被指定为汉末的常客阿飞。

为暗助情郎池早独霸天下,窦红将自己最珍爱的宝物——收藏许久的那些珍贵兵器,随同东汉宝戒一起送给了阿飞。请求这位池早的挚友兼劲敌出手,帮zhù

正处于困境中的池早。

这等侠骨柔情,实在令人感动万分。

据小珍说,这件事也使得阿飞内心深处大受触动,激发他的灵感,他因此三省己身,拨离眼前迷雾,彻底明悟了自己的追求目标,随后不久便彻底放qì

了俗世间的争霸征伐,专注地走上武学大道,去了群星璀璨的上古楚汉。

可以说,窦红的苦恋,最大的意wài

,就是造就了日后的神境真君飞剑客!

(作者:池早等人的详细故事,可参见拙著XXXXX。一个顺手广告,嘿嘿。)

覃钰听小珍说起前辈的这个古老故事时,心底的触动也很深。

无论是池早也好,飞剑客也罢,甚至窦红,他们都是对自己的人生有明确规划的那种少数人。

在未来那个纸醉金迷万事无忧的大时代,还能有这种坚持理想决不放手的怪人,而且居然和自己有了交集,无意中成为自己的指路明灯,实在是一种人生的幸运啊!

我覃钰,一定要晋化境,去星界,见一见那位飞剑客!

这是覃钰的短期目标,他为自己限定的时间为五年之内。

“钰少,你给我介shào

一下这几条枪吧?”赵嵩跪在地席前的木榻上,两眼目不暇接,心中浪潮澎湃,简直不知如何挑选了,不时轻轻抚摸一下枪身,忽然侧头,向正在发愣的覃钰提出要求。

覃钰愣怔了两秒钟:“赵叔你说什么?”

“我一时眼花,不知如何择选了。”赵嵩苦笑道。

“哈哈,赵叔,你要无法抉择,不如把这三条枪全都拿去,却也无妨。”覃钰听得好笑,随口说道。

“真的?”赵嵩面露喜色,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人贵知足。这等珍异宝枪,能拥有一条,已经是难能的福气了。我可没你那等气运,不敢过于贪心。”

“噢,好吧……”覃钰耸耸肩,走近两步,在赵嵩身侧找个榻座跪下,顺手拣起一条枪。

“赵叔你看,这条名为虎头湛金枪,枪长一丈一尺七寸,精钢黄金混铸而成,镀金枪钻,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处吞长刃,既锋锐,又厚实。”

“好枪!”赵嵩略略点头,赞道。这条枪比较像童渊的那条虎头金枪,只是枪刃处更为平滑养目,流畅无比,看上去比童渊那条金枪要结实得多了。

“再看这条!”覃钰放下虎头湛金枪,又拿起一条彩晕独具的宝枪。

“这是龙舌火焰枪,枪长一丈二尺整,通体为红铜乌金混铸,仿佛一条火龙,枪头为金红色龙舌,其形貌似烈火怒焰……”

这条枪和虎头湛金枪的构思其实很相似,只不过一条是龙头吐舌,另一条是虎头吞剑罢了,材质上也是各有千秋,当然,基本的坚固性是一样的。

介shào

完毕,覃钰拿起最后一条枪。

“雁翎明月枪,以寒铁铸就,枪长一丈一尺,枪尖为形如雁翎的扁平梭形状,枪头中空似明月贯空,两侧悬挂银环,挥舞时有破空之声,间杂银环互撞,可纷扰敌神。”

赵嵩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条枪,有点意思!

覃钰看出他的心意,笑道:“赵叔,这条雁翎明月,倒还能配得上你的一朵小花,只是枪尖内一半是空心的,只恐不够结实……”

“这条枪我查看过,不仅精致,而且细密,其实材质要比前两条还要好,正常的斗战不会有任何问题。”赵嵩此刻显示出枪道宗师的专业素质,极其自信,“再说,我的枪法本不以力大势猛见长,若有人能单凭力量不停撞击我的枪尖,那双方肯定不是一个层次,我怎么样也没法跟他打了。这样的高手,我还从未遇到过。”

“能在枪道和赵叔一较长短的,不可能有!”覃钰坚定摇头,修为境界,也许在赵嵩之上的宗师很多,可是单纯论到枪术,他就完全不知dào

赵嵩到底有多深了,这等枪道艺术家,估计也不可能找出第二个来。

“哈哈!哈哈!”赵嵩大笑,是人都爱听好话,偶尔高兴一下也不错。

“嗯,白衣飘飘,两环银月明照之下,叮当声声,一朵小小的花朵儿灿然绽开……”覃钰想象一下那种奇妙境界,不觉也有些沉醉,这不就是某人的词句里所说的,“环佩青衣,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出尘标格,和月最温柔!”吗?

(作者注:此为宋代柳永所作名词《满庭芳.茉莉花》起始两句。)

不过覃钰虽然觉得这两句最配赵嵩,却没有兴趣向赵嵩卖弄,又不是蓉儿那等美女!见他心意已定,拱手笑道:“恭喜赵叔,寻得称心如意的宝器。”

“都是小钰你大方。多宝童子,名不虚传!”赵嵩取了那条雁翎明月枪,心中甚乐,随口开起玩笑。

覃钰一卷袖子,收起剩余的两枪,摇头苦笑。

看来这个破烂绰号,自己是怎么也摆脱不了啦!(未完待续……)

PS:过渡一下……你喜欢哪条枪?

四百一十二、疏狂麒麟子

赵嵩神清气爽地站起身,说道:“小钰,那我先去中军大营了。”

“去哪里作甚?”覃钰奇道。

“麹将军要在辕门之前当众处斩他的师弟,叛将麹寿,本来想邀你去观礼,我和兴霸都觉不妥,便让虞仲翔给你挡住了,不过,我们几个,就得去看看了。”赵嵩说道。

“原来如此!”

覃钰明白,麹义刚刚夺得突骑营大权,这是要在军前立威啊!

也罢,那小子也是该死,由得他去。

“另外,田国让和那个王门想去幽州一趟,问我是否可以。”赵嵩又想起个事来。

“王门的家小,不是已经有人去接了么?”覃钰有些不解。

田豫父母皆故,无妻无子,倒没啥说的。王门却有一妻两子,不过这些事,早已有安全局戏芝兰去全盘规划,他现在跑回去干什么?

“王门的妻子在邺城啊!”赵嵩提醒一句,然后叹道,“他们俩见了麹义将军的威风……就想回幽州,找一些白马义从的弟兄过来帮忙。幽州的一些个县城里,还有他们不少散失的白马营弟兄,那些人都几乎是被公孙瓒抛弃了的,很可怜的!”

原来是因为不服主将啊!

覃钰放松下来,白马义从很不错,那也是跟少数民族多次大战积攒出来的一支劲旅,若不是因为公孙瓒胡搞人心散了,单纯论骑射,其实战力丝毫不逊色于突骑营。

不服就去增强实力,公开竞争,这样很好,别互相拖后腿就行。

嗯。这次损了袁绍好些实力,连张郃和突骑营都被提前弄走了,若不削弱一下公孙瓒,或许历史走向会出现意wài



虽然以公孙瓒目前自闭糜烂的操性,基本上是积重难返了,袁绍再怎么糟践都不会输的态势。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近几年,覃钰完全不想改变任何历史进程——一切照旧,这个世界反而捏在他的手心里!

“我说赵叔,你不如一起去一趟,把我子龙三哥也给请过来,岂不甚妙?”覃钰怂恿道。

赵嵩大摇其头:“我三弟那人,他心怀忠义,个性倔强。不是像我这般随心所欲的啊!难!”

覃钰点点头,赵云重视名声,是个爱惜羽毛的人。

“嗯,没事,国让他们先回去试一试也好。”覃钰心里方略已经定下。

河北的精华,自己能攫取的,已经拿走了大半,这么个烂泥潭。就让田豫他们在里边慢慢搅和吧,看看有什么意wài

收获就好。

留下虞翻或者何荭嫦。有一个化境宗师暗中保护应该足够了。

至于自己,还是带着突骑营尽快返回较好。

他已经得到小珍的消息,襄阳仙城的修建已近尾声,这两天就要全部竣工了!

身为城主,这种时刻,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个半月的磨合期。其实并不算很长。

好在南陵界那边也就是一个海选,预选赛而已,有这么多精兵悍将在,过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

覃钰给了田豫和王门一个月时间,到时无论收获如何。都必须立即返回,他会派遣小丸子的神鹰飞舟去接他们。

虞翻也无聊,自愿留下保护接应,覃钰也同意了。

然后,就是“天黑了,大家请闭眼”的小游戏。

事先把一万多匹战马都用布片绑上,遮住双眼,光是这一项耗费的麻布数量,都让管理后勤的史璜老爷子咋舌跳脚不已,要不是夫人拉着,几乎要去找覃钰理论一二。

然后是近六千人齐刷刷地闭上双眼……那画面太美,实在描绘不来。

自麹义、丁奉以及暂时替田豫王门代管骁骑的甘宁、赵嵩以下,整个突骑营,都在覃钰“孙行者者行孙行者孙”之类无厘头的喃喃细语中渐渐消失,全部挪移进已改建得差不多的三江罂。

其他辎重粮草,自然有小珍指挥史璜、邓夫人等负责搞定。

……

三江罂的江河之上,原鄱阳湖水匪首领张多领导下的水情考察船还在有条不紊地继xù

漂流着。

这是一条小型战船改装的,有水手三十人。

说是考察,其实这时代对水域的基本没啥可考察的,除了能够观测一下明石暗礁、水生鱼群,最多就是大致测量一下各个地域的深浅了。

久居南地,有一身水性的寇封与诸葛均不停地记录着各种测量数据,不时向张多提醒两句,让他注意船行的方向不要走偏了。

对于各种新知识的学习,这俩在接受的程度和记忆消化的速度上,都完爆张多。

郁闷的张多大半时候只能藏拙,干脆躲在船长室里不出来,只负责指挥水手驾驶,其他所有的观测和记录,都交给了这俩加起来刚刚二十岁的小P孩。

……

邺城,冀州牧府。

大堂之上,袁绍正拍着公案,大发雷霆:“什么,我的突骑营,一日之间,连营地、辎重、将士、所有马匹,全都不见了?童渊呢?张郃呢?他们都在哪里?”

此时距离覃钰他们离开界桥营地已经三天了,袁绍才接到报gào

,心情的暴怒可想而知。

下面站立的两位谋主,沮授和逢纪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侧过脸去,都相当克制地选择了沉默。

虽然份属不同派别,敌手意识很深,但这次突骑营没了,双方的损失都非常大,大到二人都不想因此而继xù

争吵下去。

逢纪损失了己方最大的武力倚仗童渊,沮授则为张郃和麹义的同时消失而忧心忡忡。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袁绍发了一通火,泄气地跪坐下去。

“明公勿急!虽然突骑营……消息不明,但我军对幽州的侵扰不能放松,可以从南线调回颜良将军,等严冬结束,便继xù

拔除周围诸县的幽州军马,这样,最多一年之后,我军就能全面占领幽州。”沮授笑着说道。

袁绍脸色稍霁。

“把颜良从黎阳调回来?那曹操……你们不是说他最近不稳么?”袁绍恨恨吐出那个名字,心口就是一阵绞痛。

那厮……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终于翅膀硬了,露出了本来面目。自己派人去助他打击袁公路,他居然借机强行留下朱灵的三营人马。

“曹孟德现在刚刚把袁术赶过淮河,河南之地无粮,欲要稳定,至少也要一年时间,而且其东有徐州的吕布、刘备牵制,短时间内他肯定无暇北顾。他也知dào

,现在阶段,不宜与我军大冲突。”

沮授也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

本来,他和田丰还指望由麹义、张郃主持北线战场,以公孙瓒现在苟延残喘的各种应对看,应该足够了。颜良、文丑等将则可以在明春之后南渡黄河,持续骚扰曹操的兖州各郡,策反游说、煽动暴乱各种小动作随时都可以策划。

可是现在突骑营意wài

的全军覆没,不知所踪,南方战线就只能暂时退缩,收回到黄河以北了。

便宜你了,曹孟德!

“好吧,就照你们的意见去办!”袁绍略微冷静一下,觉得沮授的分析还是很准确的,“公与,你和元皓多用心了。”

沮授,字公与;田丰,字元皓。他们二人,是原始阵营中军事方面的主要谋主。

“我军兵精粮足,就算没有突骑营,剿灭公孙瓒也并无大碍。请明公放心!”

沮授充满自信,区区公孙瓒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将士协力,三年内击败曹孟德,十年内荡平群阀指日可待,等天下重新混一,大汉再兴,自己才是真zhèng

的成功。

他当年不惜背叛韩馥,投向袁绍,就是看中袁氏的名望和实力,一心要成为再次中兴汉室的大功臣。

今代麒麟阁,何人第一功?

若是沮授听到日后杜甫老爷子(好奇怪的感觉)的诗句,一定会说:是我,是我,还是我!

大丈夫一生行事,便当功画麒麟,君忆云台!

若汉室再有此等阁台,也该有沮某的一席之地吧?

(作者注:麒麟、云台是两汉记录、宣扬功臣事迹的地方。西汉宣帝在未央宫设麒麟阁,内有以霍光为首的十一名臣的画像;东汉的明帝刘庄则在南宫云台阁,绘制了中兴汉室的二十八位大将的图像。)

不远处,逢纪隐蔽地瞥了沮授两眼,充满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一说到全局的战略战术,沮授总是这般自信满满,胸有成竹,而且事态的发展,也总是会向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前进。

这种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却是逢纪完全无法模仿的,每当这个时候,逢纪就觉得自己就像个脑子空空的大傻瓜,只配跪在一边对着盘中的鸡腿流口水。

所以他恨!

逢纪只要一想起这种镜头,就恼怒得几欲发狂。

沮授,田丰,不要太猖獗!等扫灭了公孙瓒,你们就全都无用了,那时,要你们个个好kàn

!(未完待续……)

PS:知dào

这种过渡有些兄弟不喜欢,不过,却是构建格局必须的刻画,看不下去的……忍忍就过去了。

四百一十三、咱提前进去瞧瞧

深夜,子时八刻(凌晨一点)。

覃钰缓缓睁开眼睛,雪白的光芒自双目的角膜处发散折射出来,即使是他自己,也难以完全遏制住。

黑暗的宽阔密室之内,也被他骤然闪放的精芒照得通室皆亮。

终于成了!

覃钰眨了两下眼,目光逐渐黯淡、黯淡……直至室内最后完全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黑夜中,覃钰反而看得更加明晰,感受也更加细微,他略一伸手,准确地抓住面前放置的一个小小杯子。

玉色,拳头大小的一个杯子!

摇了摇,玉杯里还有半杯水。

覃钰摇头,半杯聚宝水,就解决了天视地听真法的瓶颈问题,这聚宝盆,还真不愧是一件镇宅至宝啊!

这个玉杯,就是聚宝盆变形之后的形状,按照覃钰后世的记忆改装而成,虽然显得雅致干净,但却只是一只常见的玉色石杯而已,原本那种华贵天成,一看就知非凡器物的堂皇气派却完全消失了。

聚宝盆本是空间宝物,被覃钰炼化之后,就算他想把它变成大海碗、鼻烟壶之类的外观,其实也毫无问题。

而且神物自晦,像聚宝盆这种先天就有灵机流转,后天出现过宝器精灵的灵宝,自身反而更愿意呈现出这么一种普通的状态。

覃钰放下玉杯,联线识海。

“老白,我已经达到了‘虚室生白’境界!”

在老白的指点下,连续十二日。覃钰每天深夜12点开始,修liàn

一个小时,又以聚宝盆盛水洗眼为辅,终于在今晚成就了天视地听真法的第二层,虚室生白。

“恭喜小主人!”老白自深思中惊醒过来,拱手道贺,“庄子曰:‘虚室生白,吉祥止止。’主人境界初成,吉庆福祥就自然要降临了。”

“别跟我扯这么多蛋!”覃钰笑骂道,“我只问你。现在。我应该足以在不朽宫殿里自保了吧?”

老白跟他说过,枪绝的不朽宫殿里,核心处是一片漆黑的虚空,若无虚室生白以上的境界。根本无法找到正确的道路。

“这个……”老白欲言又止。微微摇头。

“怎么。还不成吗?”覃钰问。

“小主人,最好等你晋级化境之后,再去不朽宫殿。你看拳绝、丹绝二位的遗窟。就都是化境宗师为主,才能得到好处了。”

覃钰撇嘴,心想拳绝遗窟里的宝贝,拿走份额最多的可是我!丹绝宝藏……我只是不想去了而已。

不过近日南岭山脉传来的消息,师父他们在丹绝遗窟里经lì

了一段初期高速的推进之后,速度明显放慢下来,已经出现了一些意wài

的伤亡情况,暗境高阶的强者也有死掉的。

六大二阶宗师商议之后,已经决定暂停破关斩碍的前进,近几日大家联手,把已经发xiàn

的区域先全部探明再说,防止有暗伏的隐蔽埋伏。

毕竟,丹绝和拳绝两大巅峰上师联手布置的遗窟,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好在小师弟张任有张逊、王越、黄忠等强dà

化境遮护,虽有惊吓,却还算安然无恙。

至于其他人等,覃钰就没有太多关注的心情了。

“嗯,也好,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专心一点吧!”

覃钰伸个大懒腰,屏退老白,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漫步走到密封的窗口前,推开窗向外面看去。

一股凉气立kè

穿透进来,令他呼出的气息,都瞬间白化。

外面,全是一团团的冻雾!

寒气森森的十二月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月份,现在这个钟点,又是季冬的一天里最冷的时刻。

就算在神农谷这等春意流连的特殊地方,夜间空气也不可避免地带着严寒的特征。

覃钰摇摇头,以他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在这寒霭沉沉之中看出太远去。

最多三百米!如果运起虚室生白的功力,也许能达到五百米吧?

覃钰摇摇头,啪地关上窗户。

功力确实还很不足。

这里是闪金塔第十三层。

闪金塔一共就十三层,最顶层上,只有这么一间密室。

唯一的密室。

名义上,覃钰和安保组只是租用了闪金塔的两层,作为平日“联系业务”之用。

实jì

上,在徐一和覃钰的秘密协议中,这座闪金塔已经作为添头,全部赠送给了覃钰。

所以第十三层这间唯一的大练功室,就归了覃钰。

明天——不,已经是今天了——就是腊月二十八,离新年,只有三天了。

建安三年,也就是公元198年,即将到来。

而距离南陵升仙大战,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月。

襄阳仙城虽然已经基本建成,但各种细节问题还不少,可是在思维缜密、解决办法又多又快的小珍面前,覃钰几乎都插不上手去,他在巡视城市建设工程的时候,最大的作用就是干瞪眼,猛夸奖,一副纯正吉祥物的表情。

覃钰轻轻吐了口气。

现在,自己境界上无法继xù

提升,功力也到了暗境的绝顶,唯一能进步的天视地听心法也都练过了……

这么无聊下去,似乎也不是个事吧?

正在长吁短叹,自恨英雄无用的时候,忽然一阵升降梯的响动。

嗯?

闪金塔七层以后,就没有了往上走的楼梯。

原本在三楼还有部小型升降梯,类似后世的电梯,可以直通上十三层来。

不过安保组接手闪金塔之后,小珍又做了一些改动,七楼以下的升降梯全都堵塞关闭了,有需yào

。只能从七楼进入升降梯。

鹿伯和鹿公都住在七楼,一左一右,护住了升降梯的入口,想进去的,必须经过他们二位的首肯。

至于想从外面飞进去的,八、九、十、十一、十二等五层塔道之内布满了灭神机弩炮级别的各式劲弩,如果不怕被立体防御的弩枪阵穿成刺猬,请随意。

“这么晚了,谁这么跑上来?难道是蓉儿忽然想我了?”覃钰心头一热,“老白说虚室生白。吉祥止止。总得有点儿表示吧?”

王蓉、东郭舞和戏芝兰现在都是大忙人。

戏芝兰身为襄阳仙城的安全局主管,自不必多说,内内外外一把手;东郭舞正在训liàn

一批心灵手巧的软妹子,打算调教出一批制造新式皮甲和战靴的下手。另外。三江罂的种植方面。也需yào

她经常提供一些帮zhù



不过,覃钰回到神农谷也快半个月了,戏芝兰、东郭舞就算再忙。也能找到和他私下相聚的机会。

东郭舞的事,戏芝兰也已经知dào

了。征得她的同意后,覃钰把双修真法也传了一部分给东郭舞。

可是几次双修的结果,东郭舞的修为提高了一大块,但覃钰自己,却毫无寸进。弄得他事后偶尔会郁闷地吐槽说,小舞真是个采阳补阴的大妖女!

至于王蓉,只是在覃钰刚回来时见过两面,谈论了一番诗词歌赋,然后就几乎不见了人影。

珠珠曾向覃钰透露说,王蓉这些天一直在熟悉和完善仙城现有的各种法阵和禁制,她和小珍姐计划在三年之内,把黄天秘境和襄阳仙城这两大特殊的空间建筑完全融到一起来。

一旦这两者能够相互融合,襄阳仙城的自我防护能力,将直接成倍提升。

对于这么一个雄心勃勃的未来空间计划,覃钰半点儿都不懂,但王蓉和小珍似乎都很有信心,而且,干劲冲天。

作为计划的第一步,她们俩联手,准bèi

先在三江罂和长信宫灯上做做文章。

三江罂和长信宫灯的空间法则非常近似,小珍和王蓉近期一直在试图把二者连接起来,成为更为庞大和完善的一个仙城整体。

为此,连启动三江罂的空间密令,也被小珍改成了和长信宫灯一样,更为简洁的“孙行者者行孙行者孙”——当然,打开宝器全部功能的辅助灵诀只有覃钰一人知dào



据说,这一“串联方案”进展顺利,估计不久之后,二者就可以通过空间漩涡达成有限的对接,那时,从某个空间进入另一个空间,就变得简单了。

所以,王蓉现在看似没有什么差使,最是闲散,但反而最没时间跟覃钰约会。

覃钰就只能忍受寂寞了。

“这次回来,蓉儿对我似乎冷淡了许多,难道是因为不开心?”覃钰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却一直不明白王蓉在想什么。

这个修习空间法则的小萝莉,心思也像神mì

深邃的无边寂空那般,完全没法测度。

“覃钰,覃钰,开门,快开门!”

是珠珠。

一听嗓门,覃钰摇摇头,一摁身侧的某处按钮,防盗防火的钢门自动打开。

“珠珠,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英气勃勃的青衣少女冲进来,珠珠脸上似乎有些青紫,说道:“那个困龙珠里的……他说话了,他要见你!”

“阴阳子?”覃钰吃了一惊,现在离升仙大赛还足足有一个月,阴阳子这么早苏醒过来作甚?

珠珠把手中那枚百变如意困龙珠交给覃钰。

这枚珠子,在覃钰返回神农谷当天就交给了珠珠,因为三江罂一直是珠珠负责打理的,小仙界,也就是南陵秘境的出口节点,却被封镇在三江罂内的某个地方。

阴阳子的投影要和本体取得联系,还是在三江罂的空间之中更为便捷。

“刚才,这枚珠子突然发热起来,都烫手了,然后,那个阴阳子的声音就直接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说让你见见他。”

覃钰点点头,能让珠珠这等暗境高阶的强者都觉得烫手,阴阳子在里面肯定消耗了不少能量,会有什么急事?

“你跟他聊,我先回去了!”珠珠转身欲走。

“慢点……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本来珠珠是光滑粉嫩,肤若凝脂的清秀面庞,这略微有些肿胀,立kè

就显示出了异样。以覃钰现在的一双毒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哦,最近我不是在练青风拂体术么,就找麹义叔叔练了几回。”珠珠浑不在意地说道,“他下手贼狠,所以就被打了呗!”

卧槽……你去找麹义切磋?

覃钰有些心疼,那可是万人敌的宝体高手,你再炼体,也不能给他当沙袋吧?

“我这儿有药,你拿些去……”覃钰摸摸身上,好像上次都给赵嵩了,居然没啥拿得出来的。

“不用了主人,你有这心就好。”珠珠看了覃钰两眼,大咧咧地一摆手,“赵叔叔已经给我了!我最近虽然被打得很惨,不过提高也很快,马上就能到顶峰了,到时可以去南陵帮你。”

“喔……”覃钰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小心什么的,珠珠已经一阵风地冲了出去,看身法脚力,倒真的大有提升。

为了这次大战,大家都在努力啊!

我也要奋进!

覃钰握了握双拳,精神力输入百变如意困龙珠之中。

“二师兄,你有什么事找我?”

“覃钰,我已经得到本尊的消息,南陵伏羲古国之内有了新的变化,有三大古老的武道家族突然宣bù

要参加升仙大战,其中两个家族的实力已经得到皇家认可,免选预赛。”

“这样,就只有四个本战名额了?”覃钰知dào

,这个古国原本就有四个本赛名额,后来又从其他小国买了俩。

“不,是三个。因为皇室陆家自己,本来就占有一个免选名额。”

吊……

搞什么,转眼少了一半?

覃钰有点儿毛了。

原本觉得很轻松的事,现在一下子不那么有把握了。

“小师弟,你现在准bèi

得怎么样了?”阴阳子也有些担心。

“二师兄放心,我现在的实力,肯定在前三之内。”覃钰为阴阳子打气道。

“我很放心。”阴阳子微笑,“你连那么强的体修宗师都能为我弄来,我怎么会不放心。吞了他的凝炼神魂,我精神力大振,可以带你提前进入南陵界了。”

咱提前进去瞧瞧。

什么?

覃钰目瞪口呆,你吞噬了童渊的神魂?(未完待续……)

PS:要换副本了,嘿嘿,赫赫。

四百一十四、谁与争锋……先杀绝

黑夜里,繁星下,雪刃在闪耀。

两个身形矫捷的黑衣少年,正围着一株极长大的白桦树,舍身忘死地拼杀。

刀光剑芒,不时倾吐出来,照耀着这片白桦林。

就算是星月无光,此刻的光芒,也足够照亮二人的脚下道路。

而且,二人都练有夜明术,并不畏惧这等深夜的野战。

激斗中,粗壮的白桦被一道纤细如指的长长剑芒扫中,树顶和大半个树干顿了一顿,便向着对手的方向倾倒下去,带着枝叶不停折断的嘎吱嘎吱脆响。

汁液喷溅,散发出松子般的清香。

另一边的少年急忙抽刀后退,高高跃起,跳上附近另一株白桦的树枝,已是离地三四丈处,修长的身体随着枝杆的颤动而微微起伏。

大半截树干树顶,轰然横落。

“小羊头,你不是号称披坚执锐,永不退却的吗?今天也怕了?”那使剑的少年朗声叫道。

“唐清欢,你疯了?竟敢砍断这株桦树王!”执刀少年惊魂未定,左手食指在自己脸上一摸,拭掉溅在腮上的液体,闻到香味,忍不住伸舌舔了舔手指。

“味道还不错吧?嘿,你已输了!”名叫唐清欢的少年哈哈狂笑一声,转头走到那半截老桦树前,探出长剑,在那新鲜的断口中抹了一下,然后反转手腕,将另一面剑头部分也摩挲了些树液。

半截桦树的液汁汩汩流出,沿着树干滑落下去。林中全都是清新的香气。

唐清欢随手挽了两个剑花,对着自己的长剑说道:“剑啊剑,今日你打败小羊头,我请你畅饮老树王的血,也算对得起你了罢?!”

“呸!”树上的少年刷地跃下地来,长刀戟指,“贱人,休得自夸,你只不过是砍翻了一颗老桦树而已,我杨天翼。岂是你能击败的?”

唐清欢斜了他一眼:“师兄。你那一叶好个秋,当真是了得,蹦那么老高,树叶都没掉落一片……不愧是逃命的一等一身法。”

杨天翼气结。看看眼前断树。忍不住又道:“唐清欢。你太胆大了,我青叶门中多少师伯师叔、师姐师弟,曾在这林中练功。都小心翼翼,不敢伤了这老王的一枝一叶,你倒好,居然一剑给伐倒了……城主若知,必不轻饶?”

唐清欢笑道:“失手失手,不然怎么能占师兄点上风?我说,这种百年老王的汁液据说能养锋凝锐,当年师祖的剑就饮过,从此剑下无dí

,你真的一点都不要?”

杨天翼道:“师祖他老人家是用万年老树王拭剑好不好?”没好气地收刀入鞘。

“真的有万年老树么?”唐清欢也还剑入鞘,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只可惜自打师祖闭关之后,那树王也不知所踪……不然,小小一个金剑门,又岂敢压到我青叶城的头上?”

听到金剑门三个字,唐清欢笑容一敛,目透冷色。

金剑门……金剑老贼!

你还活着吧?

“唐师兄!杨师兄!二位师兄……”这时,远处一个白衣的少女飞奔而来。

“找你的,贱人!”杨天翼哼了一声,嫉妒之意明显可见。

“我先走了!”唐清欢拔腿便走。

他也是头痛万分,若非为了这小叶子,杨天翼怎么会天天夜里来找自己决斗?

但是,自己全家血仇未报,日后生死难卜,怎么能接受掌门爱女的情意?

“唐师兄,你别走!”那白衣少女轻功速度极快,反手之间,已到了二人身前,“我爹爹有命,让你们火速回城,去城主府接令!有重yào

任务交付给你们二人!”

她容颜俏丽,但此刻面色却十分冷淡。

唐清欢太过明显的动作,实在大伤少女纤细的心灵。

“小叶子,师尊他有什么紧急任务,需yào

我们俩同时去办?”杨天翼问道。

青叶城的城主越千竹,也是他们青叶门当代的掌门人,在这西南一域威名赫赫,附近九城三十六县,鲜少有敢不给他面子的强人,青叶门城主府同时出动两大暗境高阶的强者,实在是极其少见的事情。

“那师妹我可不知dào

。”小叶子名叫越小叶,是城主越千竹唯一的爱女,和唐清欢、杨天翼二位师兄一起,同为青叶城年轻一代强者中的翘楚,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性。

杨天翼冲唐清欢使个眼色,示意他去追问。

“师妹……”唐清欢嘴唇嗫嚅两下,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不过,我听说,爹爹府内来了许多贵客,为首的那个少年,我都看不清他的实力,最多十五六岁。”越小叶瞪他一眼,终究不愿让他下不来台。

“什么?”唐清欢和杨天翼齐齐一怔,居然有师妹都看不透的人,居然还这么年轻?

二人对视一眼,同声说道:“走,快回城主府。”

……

城主书房之中。

覃钰高坐客位,他的身后侍立着一名青衣少女,正是英气清秀的珠珠。

覃钰举杯,笑吟吟地看向对面的老城主。

“不愧是西南名门,这青茶果然别具一格!”

越千竹一笑:“覃公子,再来一口试试!”

覃钰依言轻轻又抿了口茶,感觉口感又是一变,居然自清淡进化成了清香。

“好口感!”覃钰眼前一亮,这南陵界果然比汉末要先进,居然已有这样深厚的茶文化了。

这没有个一两百年沉淀,对茶叶的认识绝不可能有这等深刻。

而且,屁股底下的太师椅,也让他感慨不已。坐着,还是比跪着舒服得多啊!

真是个好地方!

这时,白衣少女越叩门进来,说道:“唐、杨二位师兄已到,请爹爹定夺。”

“让他们进来吧!”越千竹放下茶杯,瞥了覃钰一眼。

覃钰也慢慢放下茶杯,微笑看着门外进来的两位黑衣青年。

嗯,两个暗境高阶,底子还真不错,很扎实浑厚的气血。

覃钰一眼之间。便将唐清欢和杨天翼完全看穿。略略点了点头。

虽然越千竹这老东西不实欺瞒之处令他恼怒,但见了两个弟子的根骨,火气却消了大半。

“徒儿拜见师父!”两大弟子一进门就拜伏于地,给师父请安。

“起来吧。过来。见见覃钰公子。”越千竹看着唐清欢和杨天翼。心中也不觉有些得yì

,侧头看看覃钰。

“果然不错!”覃钰微笑一声,“珠珠。去,向二位师兄请教一下。”

“是,主人!”珠珠这个时候特别给覃钰面子,躬身一揖,飘身下场,伸手在腰间拔出一口软剑,指向唐、杨二人,“两位师兄,请指教!”

也不待二人说话,手腕轻轻一振,剑尖一散,眨眼便有二三十个锋锐剑尖在唐清欢和杨天翼眼前晃悠起来。

二人大惊,好快的剑术!

急忙各自退后半步,同时拔出刀剑。

劈头一斩。

横剑而荡。

叮当两声响。

二人默契地各出一招,竖劈横扫,立时将珠珠攻击过来的夺目剑锋全都清除干净。

珠珠连攻数剑,锐利之极,但无论她如何挪移变化,唐清欢和杨天翼均能刀剑联合,流畅地将她的剑式破去。

“不错!珠珠,你退下!”覃钰适时叫了一声,再打下去两边都要动真火了。

“是,主人!”珠珠软剑一收,斜斜竖在左肩之前,身形往后便撤。

无意之中,剑脊压住了高耸的左峰,青衣上现出一个奇特的凹陷。

唐清欢和杨天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出现这么一个美好画面,便欲不看也不可得,顿时四只眼睛同时一亮,都觉心头阵阵发热。

这是哪里来的师妹?魅力好不动人。

越千竹知dào

覃钰已经满yì

了,便挥手对唐清欢和杨天翼说道:“你们也收了刀剑,站在一旁吧!”

“是!”二人收刀还剑,伺立一侧,互相看看,却不知师父召见,到底为了何事。

“清欢,天翼,你二人可听说了,古国的升仙国战令,日前已经发布至伏羲三十一区的联邦诸城?”

唐清欢和杨天翼都点点头,这事举国皆知,实在是今年最大的新闻。

“虽然事出仓促,我青叶城其实并无夺令实力。但,金剑城金城主已经宣bù

,响应升仙号召,加入争夺行列。如此,本城就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唐清欢和杨天翼都点点头。

青叶、金剑同为西南区的超级强城,一直以来都是青叶力压金剑。

不过近二十年来此消彼长,双方实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互相敌视的态势,却是愈演愈烈。金剑城现在要争夺升仙令,青叶城就万万不能退缩。

“覃钰公子,乃是本人世交之后,仗义出手,愿助本门夺取西南第三十一区的升仙令。”越千竹看看两名年轻的弟子,“我欲令你师兄弟二人,协助覃公子,去争夺这枚升仙令,你等可敢去么?”

伏羲古国,乃是城市联邦制度,各区的城主都有相当高的自主权限,尤其在西南区,门派强dà

,军政合一,城主拥有超然的自治地位,所有内政联邦zf一般并不干预。

许多年来,西南第三十一区的九大城池,都是青叶城一家独大,倚仗青叶门创派祖师青叶真人的强势,镇压西南四十年,无人敢出一言。

然而,如今青叶真人闭关冲击化境,已有十年不出,这一两年来谣言纷起,说什么的都有。

而第三十一区,也终于有了敢于挑zhàn

青叶城的门户。

西南第二大城,金剑城。

金剑城由金剑门把持,城主金一剑亦是暗境巅峰的存zài

,门下人才济济,早就觊觎第三十一区的霸权。只是忌惮青叶真人的威名,私下的小动作虽多,却很少有拿到台面上来的挑衅。

如今,这突生的升仙令一役,却给了金剑门千载难逢的一个好机会。

对金一剑来说,胜固然可喜,即使失败了,亦可全身而退,不损根本。

只要能藉此试探出青叶真人的生死,便是大成功。

“愿为师父效力!”唐清欢和杨天翼一起拱手低头,肃然说道。

“很好。我与金城主约定,双方各出五名高手,三胜者,即刻代表西南第三十一区,出席联邦的升仙大战……”

越千竹用了“出席”二字,显然也是知dào

,以青叶、金剑二城眼下的实力,无论谁胜谁负,其实都不可能在随后的国内本赛中进入前三而出线。

“何须如此麻烦?”覃钰忽然开口,打断越千竹的话。

越千竹惊讶地侧头看他。

这位覃钰公子,自打来到青叶城,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相当客气,此刻为何忽然打断自己的说话?

覃钰冷冷瞥了他一眼,老东西,废话实在太多了!

刚到青叶城,他就听越千竹说起要和金剑城先来一场小范围的决斗,才能得到那张国内本战的席位。

这令覃钰大为不悦。

虽然不知阴阳子是如何交涉的,不过以二师兄化境大圆满的上师身份,那是何等地位?自然不可能是自己出面沟通,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才会被越千竹所欺,拿这种尚未到手的国战名额骗取二师兄的资源。

说准确一点儿,这是赤果果的利用!

“我听说,升仙国战期间,同区城市,可以采用任何方法击败直接竞争对手?”覃钰刚刚看完了伏羲古国的升仙国战令,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点。

“是的。”越千竹心中虽然不悦,还是点了点头。

“那很好!”覃钰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唐清欢,杨天翼,你们可认得金剑城的路径?”

唐、杨二人看看师父,越千竹面无表情。

覃钰目中白光微微一闪:“认识?”

唐清欢和杨天翼只觉头脑一热,不由自主,都点了点头。

“那就好!”覃钰随意甩了甩手,邪魅地一笑,“我们这就去,把金剑门上下斩尽杀绝,不就再没人跟我们争夺这枚国战令了?”(未完待续……)

PS:换副本还算成功,作者邪魅地一笑……不许打我!

四千字大章,可以拿票砸!

四百一十五、不成功,毋宁死!

房中众人都是震惊失色。

但是唐清欢和杨天翼,甚至越小叶,心底也隐隐有几分振奋。

把金剑门上下斩尽杀绝!

好不霸道!

可是,听到这种豪言,心里也真是大舒爽!

“覃公子,且慢!”

越千竹霍地从座椅上站起,灯下的脸色,尤为焦黄。

这年轻人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怎么可以如此处理这等大事?

“越城主要与覃某同去?那就太好了!”覃钰喜道。

珠珠翻翻眼,主人这假喜真讽……假的未免也太假,真的又未免太真,连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覃公子,若金剑城被我青叶城攻击,西南必生大乱……无法善后。而且,那金剑门一门三巅峰,就算我青叶门倾巢出动,也未必能赢一招半式,何况要把他们灭门?这种话……请公子以后休要再提!”越千竹颌下一把胡子乱颤,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你这不是给我惹事么?

覃钰目光一转,却见站在下手的三个年轻人却都紧皱眉头,两个青年强者双拳紧握,气恨难平,那白衣少女越小叶更是冲父亲直翻白眼。

发xiàn

这一内幕,覃钰觉得甚是有趣,慢慢侧头面对越千竹。

“越城主,我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公子请说!”越千竹目中精光闪射,看向覃钰。

“小不忍则乱大谋,此非大智勇者不能为。越城主顾全大局,我覃钰是极佩服的!”覃钰拱了拱手,这句话却没有暗讽的味道。

越千竹叹口气,脸色更是蜡黄:“公子理解便好!”

“不过我却不能说,城主的应对。就是正确的!反而,我可以断言,越千竹答yīng

与金剑门五战三胜,已然漏了底气,失了先机。”覃钰话题一转,脸色异常严肃。“如果我所料不错,贵城的青叶先生,已经不在了,是不是?”

越千竹脸色大变,胡须微颤。

“连我这刚刚来到青叶城的一介外人都能做出这等判断,金剑城主老奸巨猾,肯定也已经猜出来了。”覃钰环视房间诸人,满yì

地发xiàn

各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神色。

“甚至,如果我是金剑城主。此刻肯定会想,力压西南四十年的青叶门此刻青黄不接,人才不济,如果青叶真人已然仙游,正是我金剑门夺取西南霸权的最佳时机!若待他们的年轻人完全成长起来,而我等又已老迈不堪,那时青叶城声势复振,中兴称霸。我金剑城,哪里还有再度崛起的可能?所以……嘿嘿!”

“覃公子。所以怎么样?”越小叶听得覃钰忽然卖乖住口,忍不住问了一声。

“越师姐,其实……越城主已经知dào

金剑门下面将会的做法了,不是么?”覃钰邪魅的眼光在越小叶的脸上停了两秒钟,然后,意味悠长地继xù

看向越千竹。

越千竹眼里的精光越来越盛。过了片刻,忽然全部消失,喟然一叹,坐回椅中。

“老夫,受教了!”

越小叶不太理解。却听唐清欢低声传音道:“师妹,照本门四十年来的一贯做法,凡有桀骜不从者,全都予以铲除。但是,师父这次……过于示弱了!”

原来竟是这样吗?越小叶大为震惊,忍不住看向覃钰。

覃钰向她轻声一笑:“令师兄倒是头脑机敏得很!若再有个五年十年,或许贵门真有大兴之日。可惜啊,可惜!”

唐清欢神色一变,他传音给师妹,照说不应该有第三人听见。这放肆的英武少年,耳力竟然如此了得,还胜过了师父?

“可惜什么?”越小叶干脆直接去问覃钰。

“那金剑门,肯定不会给你们这么长的时间。”覃钰邪魅一笑(别打我……),“这次升仙国战期间,其实正是金剑门的好机会。现在金剑门还只是还在犹豫观望,如果双方决战之时青叶先生不能出现,嘿嘿。”

“你老这么笑,累不累啊?”越小叶不满地说道,“我爷爷不能出现会怎么样?”

覃钰被她质问得一愣,耸耸肩膀。

“两日之后,也许就是你们青叶门大祸临头的日子!”

“危言耸听!我不信!”越小叶嘴上说着不信,眼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上首的父亲。

“清欢,你过来!”唐清欢的耳中,忽然传来师父的冷然召唤。

唐清欢一愣,向师父看去。

越千竹点点头:“你上前来。”

“是!”唐清欢不敢迟疑,急忙迈步上前,在越千竹椅前三尺跪地,“师父。”

“清欢,我记得,你是十一年前入我门下的?”

“是,师父。”

“那你一定记得七年前,你师祖的最后一次出手?”

“烈火城城主府一夜火起,自烈冲天门主以下,四十七门人弟子,无一人能够逃脱。”唐清欢低下头去,想象当时青叶门的无双霸气,恍惚间已然隔世,“徒儿……至死难忘!”

“金剑城此次干冒大不韪,抢在我青叶城之前强项发声,本来心里最高兴的,一定是你吧?”

“徒儿……”唐清欢吓了一跳,不明白师父这么说的意思。

“你一定想,金剑门竟敢不经我青叶城同意,擅自决定争夺国战令,必定触怒师祖,只要你师祖破关出手,金剑门必定死得凄惨无比,比七年前的烈火门还要惨烈十倍,是不是?”越千竹声音平静,不起波澜,“不过刚才你听见我与那金剑门五战决令的消息,猜到你师祖无法出关,心中一定非常失望,是不是?”

唐清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师父这也太神了吧?

“师父!”想了片刻,唐清欢磕头道,“徒儿,也很担心师祖!担忧师门!”

“哦,抬起头来。”越千竹道。

“是。”唐清欢抬头,与越千竹对视。

片刻,越千竹点了点头。

“我信你!”他随手一抛,一缕青光飞入唐清欢的怀抱。

“这是本门青叶令,见令如见掌门,你藏好了。收拾一下,这就带小叶离开青叶城吧!”

“师父?!”唐清欢懵了。

下面的杨天翼和越小叶都惊讶无比地看向越千竹。

“爹爹,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我要留在青叶城!”越小叶大声说道。

覃钰微微点头,这越千竹能担任一派掌门,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越千竹道:“覃公子,你也觉得我处置不错?”

“城主知错必改,决意一搏,覃某佩服!城主的心思,覃某也可以理解。不过,城主你又错了!”覃钰洒然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哟,茶凉了啊!”

砰的一声大响,覃钰已霍然扔掉手中的茶杯,手势一圈,唐清欢、杨天翼、越小叶……他指点着每一个人,高声说道:“茶虽凉,血犹热!放着这许多大好男儿在,天下可任意横行!何须顾忌,何必留后?若你我今夜失手,你以为他一个暗境高阶,能逃得过对手的追杀吗?”一指唐清欢。

“你以为金剑门,会放任你的女儿,日后卷土重来,为你们青叶门报仇雪恨吗?”一指越小叶。

“越城主,你,太天真了!”最后的指头,点在越千竹的头上。

“不死战,何来存?”

“不成功,毋宁死!”

唐清欢、杨天翼的双眼里,都现出几分狂热的情绪。

他们已经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但是,覃钰的话语,却更令他们振奋。

覃公子,有种!

我青叶门大好男儿,纵横西南,虽死无悔!

何必提前做好准bèi

,为自己心里埋下失败的阴影?

“师父,为了青叶城,拼了!”杨天翼振臂高呼,“不成功,毋宁死!”

唐清欢也大声叫道:“师父,弟子愿为前驱!不成功,毋宁死!”

“好!好!都是我青叶门的大好男儿!”越千竹热泪盈眶,这一时刻,他也变身“玉米”,情绪狂热起来。

覃钰身后的珠珠忽然嘀咕一声:“人家是大好女儿!”

“对,还有你们两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好女儿!”覃钰瞥了越小叶一眼,哈哈大笑。

越小叶脸上一红,心底却猛地热了起来。

这位覃公子,真的跟爷爷好像!

霸气无双,屌到爆!!

“公子真愿出手相助?”越千竹眼里精光一闪。

“既然已经答yīng

了城主,岂有反悔之理?”覃钰拱手一揖,“越城主真要与覃某同去?那就太好了!”

这话刚才他已经说了一遍,不乏讥讽味道。

此刻,却是最庄重的邀请。

越千竹看向唐清欢:“清欢,以青叶令,召集青叶门全体弟子,随覃公子杀奔金剑城!今夜一战,非生则死!务必把金剑门上下,斩尽杀绝!”他焦黄的老脸上,露出罕见的毅然决然,“不成功,毋宁死!”

“诺!”(未完待续……)

PS:不成功,毋宁死!

四百一十六、废物也有精品价

作为西南第三十一区的第一强城,青叶城里能够统计的居民总人口,只有十八万人。

这个数目并不算多,金剑城里其实也有近十五万人口。

不过考lǜ

到西南地区一贯地大物博,人少兽众,有十多万人,其实也足以傲视其他诸城了。

根植在这十八万人口下的青叶门下弟子,自然也不可能太多高手。

像唐清欢、杨天翼这种三代弟子,也只有四十余名,其中颇有潜质并且达到暗境高阶的,就只有唐、杨和小叶子三人。

佳徒难寻!所以当年越千竹明明知dào

唐清欢身负血仇,日后也许会有大麻烦,却还是断然收了他做徒弟,就是看中他的武道天赋,难以割舍。

青叶门历史不长,只有三代,青叶真人是创派祖师,几个亲近兄弟大都在创立青叶门的过程中或死或残,全都指靠不上。

掌门越千竹的同辈,本来倒还有十来名师兄师弟尚存,但有一些人正在外地游历,也有几位早已踏上了自己独立的道路。

同时,因为多年的争霸、意wài

,还英年早逝了三四个。

所以,青叶真人门下,现在还留在青叶城的,就只有一位暗境高阶的师兄和一位暗境巅峰的师妹了。

在青叶令的召集下,一刻钟之内,城中所有的青叶门弟子,全都在城主府议事大厅中汇齐。

看着眼前两位巅峰,四位高阶,十一名暗境三代弟子的阵容,站在台阶上的覃钰暗暗摇头,这种程度,难怪越千竹不愿和金剑门正面为敌。听闻金剑门光是明面上的巅峰强者,就有三位。高阶强者,更是多达十几人。

越千竹见了覃钰表情,哪里不知dào

他的想法,平静地说道:“青叶门现存所有暗境以上强者,现在都在这里了。覃公子。你若无话,我说几句就出发。”

“城主,覃某确实有话要说。”覃钰向越千竹点点头。

越千竹心中一喜,若覃钰见了这些人,当即无话可说,那此行可真是危若垒卵,他就要重新考lǜ

如何分配弟子们的行动了。

“今晚的行动你们应该也都知dào

了?如今青叶祖师闭关,无法出手,形势是敌强我弱。生死悬于一线。越某不想勉强dà

家,虽然此战事关我青叶城和青叶门的存亡,但在我宣bù

行动计划之前,你们仍然可以选择退出。”越千竹淡然扫视众弟子一眼,“不过我提醒你们,一旦退出,就需立即离开青叶城!无论胜负,你们都无法继xù

待下去了。”

金剑门若是赢了。肯定会斩草除根,自不必说;青叶门赢了。也不会再要这种不顾师门、临阵退缩的鼠辈。

大厅内的气氛,一时压抑异常。

台下的十余名三代弟子都默不作声,但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有三分紧张情绪,有几人还不止三分……

越千竹身后的那名二代高阶师兄猛然踏上两步,扬臂大喝道:“覆城灭门。便在今日!誓与青叶门共存亡!”

台下唐清欢和杨天翼、越小叶同时振臂高呼:“誓与青叶门共存亡!”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其他弟子一愣之下,纷纷跟随。

“誓与青叶门共存亡!”

“誓与青叶门共存亡!”

这呼声一起,氛围大变。

一股悲壮、孤厉、奋进的味道,正在悄然升腾。

覃钰不禁侧目。这人修为不行,倒是个宣传鼓动型的人才,口号不长,力度足够。

“吾师兄,吴青松!”越千竹传音给覃钰,“另外一位是我师妹,李金梅。他们二人是夫妻。”

覃钰点点头,身后那位暗境巅峰的中年美妇。

松竹梅,看来这三位是青叶门内比较亲近的嫡系二代了。

喊完口号,吴青松便又退回越千竹的身后,与那李金梅并肩而立。

“多谢师兄!”越千竹低声道,然后向覃钰略一伸手,大声说道,“这位覃钰公子,乃我青叶门的世交,素来隐居山中,不问世事,近闻本门有难,特来相助。现在,请他说话!”

台下众弟子以唐清欢、杨天翼和越小叶三人为首,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覃钰身上,目光中大都充满友善感激之情。

覃钰迈上半步,拱一拱手:“各位兄弟,各位姐妹,本人与青叶门有旧,所以不揣冒昧,专程而来。情况急迫,我也没有太多好说,既然来了,就想真zhèng

能够帮zhù

大家。”

他猛地一挥手:“魔奴,珠珠,取兵器来!”

随着覃钰的喝声,大厅外走进两个人,一男一女,黑衣高壮,背负长刀;青衣丰润,腰卷软刃。二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又长又大的黄色布囊。

正是魔奴和珠珠。

这二人都是暗境高阶的强者,覃钰特意带他们到南陵界来,一是为了给他们实战提升的机会,二来也不至于特别引人注目。

两人走上走上高台,都把怀里的大布囊交给覃钰。

覃钰举重若轻,一手一个,将那两个巨大的黄布包裹全都放置身前。

“荀子说过,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覃钰微微一笑,“这是兄弟我为大家准bèi

得一点儿薄礼,还请越掌门、诸位兄弟姐妹们笑纳。”

谈笑间他两掌微微向下一划,嗤嗤两声轻响,那看起来颇为结实的两个布囊全都裂开,跌落出许多长短粗细之物。

“这个布囊里,是三十口短剑;这个布囊里,是三十双战靴。”

那一直沉默的李金梅忽然问道:“为何是短剑?这些战靴何用?”

她一说话,气息飘然而至,覃钰也略略吃了一惊,这位暗境巅峰的强者,气血好不旺健,能量值最少也有10了吧?

小小南陵界。居然有这等女中豪杰?

“李前辈,青叶弟子所擅长兵器不一,覃某仓促之间,无法一一仔细为大家配齐称手兵器。只能择其锋利一项,以为破敌防身的利器。”

李金梅手一伸,一柄二尺短剑已经飞起。落入她的掌心之中。

噌!

她略一拔剑,就觉颜面寒气突生,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觉一凛:“好剑!”

这只是她在地上一堆短剑之中随意拣的一口,锋芒已然如此,其余的可想而知。

“师兄你来看看,如何?”李金梅合上剑匣,手一抛,将剑扔给了另一边的吴青松。

覃钰耸耸肩。都是老公了,还叫师兄么?

吴青松拔出短剑,又以手指略试锋锐,大喜道:“师妹,我有此剑为助,足以暂时抵住金氏三豪中的一位,至少拼上五十回合。”

越千竹和李金梅闻言,互看一眼。都是惊喜非常。

金剑门的三大巅峰剑豪,是青叶门最忌惮的心腹之患。青叶门老一辈三杰中。吴青松剑术精绝,但境界稍弱,一直是他们中间最大的短板。

“短剑有多,师兄你挑选两柄吧!”越千竹忙道,说完之后略有些尴尬,想到:“覃公子明显高估了我青叶门的实力。竟预先准bèi

了三十口之多。所以刚才见到暗境弟子那么少,才会表情怪异。”

得到掌门许可,吴青松立kè

上前,在一堆短剑之中挑选,只摸了两口。脸色已有些变了,他很不甘心,继xù

往下摸索。

覃钰心里暗笑:“你就算摸个遍,也还是一样,又何必多费力qì

?”

这三十口短剑,是小珍指导了徐铁的冶炼术之后,徐铁拿上乘的精铁来试手的,无论剑刃长短厚薄、锋利程度还是剑柄的样式、剑鞘的颜色,每柄剑的差别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足以媲美汉末这个时代最规范的制式兵器。

这也是为襄阳仙城以后大规模的制式炼造预做准bèi

,先让主事者专精其业务,明晰其规律。

越千竹和李金梅此刻也看出了这一点,心中都很惊奇:“这位覃公子的背后,一定是一个超级的大势力,才能打造这么多制式兵器。”

当然,他们心里同时也都很兴奋,生死关头,有此强援忽至,真是青叶门的天大福分。

“覃公子,这战靴,却有何妙处?”李金梅此刻也不敢说万一不合脚怎么办这类的话了。

“哦,前辈不妨找一位暗境弟子,试一试吧!”覃钰嘿嘿一笑。

“我来,我来!”吴青松也不选了,提了两口剑,顺便就套上了一对漂亮的黑底银花战靴。

“似乎有些大……”话语未毕,吴青松一凝眉,“咦,又不大了?”

他随意一迈步,没成想却直接飞下了高台,瞬间出了大厅,不知奔去何方。

“师兄小心!”李金梅叫一声,这高台有三米多高,虽然难不倒暗境高阶的师兄,可是看他如马奔行的速度,显然用尽了全力,出现意wài

的危险系数就增加了一倍。

“师兄的一叶知秋术,又精进了许多啊!”越千竹赞道。

“不会啊,昨天还跟他比试过的!”李金梅蹙眉,迷惑不解。

“难道又是那双战靴?”越千竹看向覃钰。

覃钰点头承认:“此靴名为小逍遥靴,内有气囊护足,所以大一些其实无所谓。同时,对暗境高阶以下强者都有20%……哦,两成以上的速度加强。”

越千竹和李金梅震动。

南陵界的神兵利器虽少,毕竟还听说过。但为主人增加速度,别说两成,哪怕是半成一分,也都完全没听说过。

这是东郭训liàn

营美女成员们的实习期产品,外表都颇为美观,但因能为靴主加持的速度过低,而且缺乏定位功能,在东郭舞的评判里都属于完全不过关,不能命名为逍遥靴。覃钰临时搜罗了淘汰下来的数十双废靴,美称小逍遥,看样子感觉还不错。

覃氏出品,皆是废品!

不一刻,吴青松又在大厅门口出现,飞上了高台。

“掌门师弟,师妹,以我现在的实力,单挑一位金剑城剑豪级的巅峰强者,绝无问题。纵然胜不得对手,我也输不了。”吴青松挥舞一下双剑,剑芒四射,他双目之中,更是灼喷咄咄的神光。

越千竹哈哈大笑,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位师兄如此豪气干云的气势了。

我青叶城,今晚必胜!

李金梅一拍双掌:“孩儿们,你们还等什么?”

……

覃钰、魔奴等三人自觉向后挪移过去,以免妨碍诸人的挑选。

看着青叶门众弟子振奋狂野的表情,覃钰暗想:“成了,至少西南地区的剑、靴市场,以后是没有大问题了。”

就算是襄阳仙城的废品,覃钰也有把握,把它们都卖出十倍精品的价格。

只要青叶门今晚能赢下这场生死斗!

对于是否能够击败金剑门,他反而没有再多想,如此大规模的军援,要还是打不赢,除非对方有化境宗师。

现在的南陵界,别说西南地区,就算整个伏羲联邦内,也没听说有什么化境。

化境宗师,那是百年之前就已经断代绝种的恐龙了。(未完待续……)

PS:变废为宝,称霸西南!

四百一十七、决战之路

接下来,就是越千竹等人开始给弟子分配任务。

其实也没啥可以多说的,集中全力,猛攻金剑城的城主府。

西南诸城都大同小异,城主府同时也是门户的核心主建筑,只要尽快攻陷城主府,杀绝金剑门的各级高手,整座城池的控zhì

权,唾手可得。

当此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越千竹没有丝毫犹豫,他和吴青松、李金梅为头阵,准bèi

接下金氏三兄弟的金剑。

而且,他们必须有一人能尽快取胜,这样才能打破势均力敌的僵局,迅速击杀对手,占领金剑城的城主府。

松竹梅三杰对此信心十足。

越千竹的实力,一直高出金氏三雄半筹!此次奇兵突出,又拥有了宝剑这种秘密武器,优势更为明显。

可惜那战靴对暗境巅峰强者的增益效果不太明显,否则……

即使如此,越千竹和李金梅还是一人换了一双合脚的漂亮战靴,讨个吉庆。

“覃公子,我等门下的弟子,就仰仗公子照应了。”越千竹有些无奈,大战一起,他们师兄弟三人肯定无法再兼顾二代的弟子们。覃钰也有暗境顶峰的境界,虽然不能倚仗为杀伤强敌的主力,但护住其他青年弟子,对青叶门来说,也很重yào



“城主放心,覃某不会袖手旁观,定当全力以赴!”覃钰郑重承诺道。

这场火拼本来就是他煽动起来的,不但是一枚升仙国战令的争夺,而且事关后续的各种商业利益,肯定要出尽全力。

这个全力,也就是覃钰、魔奴和珠珠三人的全力!

为了遮掩来历,保存底牌。覃钰不会在这么小的一场局部战斗中使用更多的人手,更好的宝器,以免让可能的日后强dà

对头窥视到自己的虚实。

他已经大致想好,此后伏羲联邦的国内选拔战,到时就让魔奴和珠珠,连同青叶门唐、杨、越三位高阶弟子。作为本城的五大助手。

其他武力,一概隐藏。

毕竟这次是以青叶门的名义报名参战的,外援虽然可以有,但本门本城的当地高手为主力,却是必然的。

……

灭门之战,就要开始了。

青叶门中有一件飞行宝器,是青叶真人传下的镇派之宝。

那是一条树叶状的小型船器,飞行速度不算慢,就是载重量不足。一次最多能够运送十个人左右。

加上覃钰主仆三人,青叶城这次出手的整整有二十人,只能分两拨出发。

三老商议之后,决定青叶门的老三杰、小三杰以及另四名较强的暗境三代弟子先运送过去,然后越小叶独自返回,再运送覃钰三人以及剩余的七名暗境弟子。

毕竟有了强dà

宝器辅助之后,以唐清欢、杨天翼等人的高阶武力,也有了越级挑zhàn

的可能。虽然比起老牌高阶强者吴青松肯定要差不少,但至少遇到以前势均力敌的高阶对手。也能轻易取胜了。

跟覃钰一说,覃钰看一眼面含隐忧的越千竹,微一皱眉,说道:“这样的话,必须得分三次运输,时间拖延太久。而且越姑娘独自从敌城势力内返回。很是不妥。这样吧,我有仙鹤一头,速度奇快,可命我的侍女珠珠与你们同行,然后她们俩乘坐仙鹤同归。较为安全。”

吴青松和李金梅同时点头:“如此最善。”

越千竹看向覃钰的老眼中,充满感激。

珠珠的实力,他亲眼见过,虽然也只是暗境高阶,但斗战经验极其丰富,比自己的女儿强出不少。

覃钰点点头,又摇摇头。

怜女如何不丈夫?

越千竹藏在胸中,一直没能说出来的心里话,恐怕就是担忧越小叶的安全。

解除这位青叶门领头羊的所有后顾之忧,让他专心攻灭金剑门,就是自己如今最大的任务。

覃钰特别交代珠珠:“要像保护我一样,全力保护越姑娘。”

“请主人放心!”珠珠应诺。

越小叶远远看了覃钰一眼,黑夜之中,谁也没有发xiàn

,她的脸突然红了。

但是,她的神情变化,却躲不过唐清欢的一双夜眼。

唐清欢心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莫名地有点儿惆怅。

小师妹,终于长大了啊!

……

青叶飞船疾驰而去。船侧不远,一头骄傲的黄鹤双翅轻绽,便与飞船保持同步。

黄鹤之上,是戴着一个半截鬼面的珠珠。

上半截狰狞,下半截如玉。

她的玉体之上,是一身漂亮的棕色软甲,却是已经被小珍改进过的那套棕榈龟甲圣衣。

经过改进之后的软甲更为贴身,防御力更为强dà

,而且,更能凸显出珠珠极有料的好身材。

飞船上,越千竹和吴、李二人交换一下颜色,这位覃钰公子,来头绝对极大!

“掌门师弟,还好覃公子大度,没计较你欺骗他的事!”吴青松忽然传音道。

“是啊,万幸!”

越千竹也很后怕,原本觉得无伤大雅甚至很得yì

的一点儿小心思,却没料到,对方的居然如此恐怖!只看这头闻所未闻的神速仙鹤,就知dào

那少年的潜在实力何等强dà

,要灭掉青叶门,恐怕也不算很难。

“掌门师弟,其实我怀疑,覃公子是仙界中人。”

“师兄为何如此说?”越千竹讶问。

“掌门师弟你忘了,他无意中说了一个人名……”吴青松道。

“谁……噢,荀子?啊……”越千竹回忆一下,直接惊呼起来,竟然忘了传音,“不错,荀子,那可是星界传闻中的圣人啊……”

师兄弟互相看看,一个点头,一个摇头,脸色一般肃穆沉重。

“师兄,你们说什么?”李金梅被越千竹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悄悄问老公。

吴青松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李金梅倒吸了口气,确实,这可能性极大。

星界禁止在附属秘境中传播任何圣人书籍,所以,南陵界里并没有出现过荀子的任何著作,想观阅圣人的著作,只能去星界。

而南陵的高手一旦有机会去了星界,便再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那覃钰随口引用圣人言论,显是对圣人之书极熟,这种人不可能是南陵土著。

“只能合zuò

,不可为敌。”李金梅摸了摸腰间的短剑,只说了八个字。

越千竹和吴青松都沉沉点点头。

无路如何,覃公子的慷慨援助,令原本处于下风的青叶门有了突袭致胜的实力和信心,是己方的大恩人。

……

此时,其他的年轻弟子,大都倾慕地仰望着珠珠的靓丽英姿。

个别女弟子则艳羡地看着她坐下那头神骏的黄天晨曦鹤。

“呀!正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

唐清欢身后,有人忽然一拳砸在手掌上,呻吟着说道。

“别这么大声,小心师父师伯他们听见。”唐清欢没好气地说道。

杨天翼身子一横,肩膀强挤过来,冲唐清欢挤挤眼,在他耳畔低声道:“贱人,这次不许再跟我抢!”

“色胚!”唐清欢抿抿嘴,白给他两个卫生丸。

有了珠珠,就忘了小叶子。

不过被损友这么一提,他的心底里,却也隐隐有些发烫起来。

书房试技,珠珠收剑而退,那一抹的瞬间柔软,时时历历在目,他怎么也忘却不了!

其实,我也是个见色忘友之徒吧?

唐清欢自嘲地想道。

他紧握怀中的短剑,恨恨咬着后槽牙,猛力收拢心思,禁止自己继xù

胡思乱想下去。

很快,心头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金一剑,今晚就要你血债血偿!(未完待续……)

PS:今儿速度快,晚上争取再一更……

四百一十八、蜂飞蝶舞藏私情

青叶城和金剑城的直线距离,在二百里左右,也就是一百公里。

那条青叶飞船的速度,覃钰目测一下,感觉最快能达到一小时五十到六十公里。

也就是说,从这里去一趟金剑城,大致得俩小时。

黄鹤的速度远胜飞船,估计一小时足够了。

那么,这一去一回,他们还得再等上三个小时!

覃钰皱皱眉。

台下的这帮傻小子实在太吵了!

魔奴别看五大三粗,其实心思很细,立kè

察觉到主人的心意,当即开口道:“各位青叶门的师兄,我家主人有些倦了,附近可有安静些的房间?”

那群新得宝器,长辈又不在,正吵吵得不可开交的青年男女面面相觑,声音不觉小了许多。

哎呀,太兴奋了,怎么把门主的这位贵客给忘了!

一个女弟子从一众男弟子中站了出来,眼波一转,向高台上的覃钰微微福了几福。

“公子,小典愿意效劳,请随我来。”

覃钰眼前一亮,没发xiàn

,还有这么正点的小妞?看她容貌和越小叶倒有五六分相似,也许有亲戚关系,便点了点头,嘱咐魔奴两句,让他在这儿好生守着,等待越小叶和珠珠的返回。

说完,覃钰随着那女弟子,出了大厅,向后堂最近处的某间客房行去。

他可没时间跟这帮三代弟子们干耗着,让他们继xù

开心去吧!过了今晚,也不知dào

还有几人能活下来。

不过心里倒也佩服这些少年,这么晚不睡也能这么精力充沛地吵闹。

他却有些忘了,自己现在,其实比那些人年纪更小。

随口问了带路女弟子的姓名。却也姓越,名小典,是掌门越千竹的一位晚辈族人,越小叶的堂姐。

“小典师姐,咱们青叶门就你们两位女子暗境高手,想不到都是越前辈家里出来的。真是了不起!”

越小典脸上绽开动人的笑容,咯咯轻笑:“公子你太夸奖了!我可比不得小叶师妹,要不是……伯伯看我是本家,多给了我一粒明境丹,我哪儿能升入暗境啊?不过师父说我潜力已竭,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小叶却是天才,一路自行冲关,直到现在成为高阶强者,大家都说她和唐师兄、杨师兄一样。有可能冲击化境呢!”

南陵界也有各种武道辅助丹药,明境丹就是其中比较知名的一种,名字很直接,是明境巅峰晋级暗境必备的丹药,在武道门户里是相当珍贵的名丹,而且,汉末似乎也没有这种丹药的方子。

覃钰心中一动,想想自己却是史璜以秘传金针渡劫术催促而成。其实也不是自行破关晋升上来的,点点头。在这南陵界,越小叶的天赋,真可以称得上非常优秀了!

“化境……”覃钰沉吟道,“在南陵,也能成就化境么?”

“当然,虽然机会很小。五十多年前据说还有出现过。而且,公子,告sù

你个秘密,我家祖师爷就是化境宗师呢!”越小典知dào

的秘闻倒是不少。

覃钰心口一震:“你是说……青叶真人?”

“不,是青叶师祖的师尊。我听……说。师祖他老人家的师尊,似乎是来自异域的宗师,当年传授师祖的各种心法秘术,都不是南陵本土的功夫!”

“真的吗?难怪青叶真人能够称霸西南四十年……”

二人谈谈聊聊,喜欢的同类话题不少,倒也相得。

一路穿廊绕柱,很快来到一处单独的院落。

幽明轩!

内有清雅房舍七、八余间。

那便是青叶门专门招待贵宾的客舍。

此刻已然夜深,大概接近12点,大概客舍里也没有人住,周围没有什么闲杂奴婢。

越小典推开正中的一间房门,进去点了油灯,燃起檀香,略略收拾一番,便请覃钰进去。

覃钰入门一瞧,居然还很整洁,而且没有任何潮湿、腐臭之类的异味。

“公子,这幽明轩虽然现在暂时无客居住,其实每天都有下人进来打扫,非常干净的。仓促之间,不恭之处,请公子勿怪!”小典看年龄不会超过十八岁,说起场面话来却相当得体。

覃钰点点头。

“那啥,小典师姐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再过一个时辰,我们也要出发了。”

“是,公子,那我先离开了!”小典行了一礼,瞥了覃钰两眼。

“小典师姐……其实,你的天赋不错,若是在星界,别说暗境高阶,便是顶峰,甚至半步化境,亦都是大有可能的……”覃钰回礼,随意说了一句。

“什么,星界?公子是说仙界吗?”越小典双眸一亮,随即很快黯淡下去,“像我这样的资质、身份,哪里轮得到我去仙界?!”

“这次升仙国战,岂非就是你们青叶门的最好机会?”覃钰微微一笑,随手抖开榻上的被子,捏了捏,不错!又厚实又绵软,是那种非常透气的纯棉被。

越小典慢慢走到门口,迟疑了半晌,见覃钰已自行上床和衣而卧,薄被半掩躯体,微一蹙眉,忽然转身回来,半蹲在覃钰的床边,为覃钰轻捶肩臂。

“公子,你……你要……你可需yào

……”

覃钰侧头看她:“什么?”

越小典咬了咬红唇,目光忽然坚定下来,低声道:“公子可需yào

小典侍寝?”

覃钰一愣,这个……似乎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吧?

“不,不要了!”

耳旁传来小珍的笑声:“主人,招蜂引蝶的滋味不错吧?勾引了妹妹不说,还来勾引姐姐!”

覃钰内部联线,道:“别笑了,怎么办?你刚才干嘛让我逗她?”

故yì

提起星界的那一句,是小珍让覃钰特意说的,嗯。装作有意无意。好在覃钰演戏天赋不错,好歹……随意中说了出来。

“不是逗她啊!而是大战当前,小兰姐她们又都有事忙着,蓉儿姐姐说,让我看情况帮你找个暖床的,缓解一下大战前的压力。现在不是正好?”

“别胡说。两个当地黑帮火拼,我能有什么压力?”覃钰不满地说道,蓉儿是个压根不在乎礼节的人,这小珍居然也在推波助澜。

“是,是,主人无dí

!”小珍顺口吹捧了一句,又道,“这个丫头,她点的香气……主人你不觉得很熟悉么?嘿嘿。既然都有需求,那就各取所需呗!宝戒我全也都封锁了,你们有很多时间呢!”

覃钰哭笑不得,小珍连自己最擅长的坏笑都学会了,这还算智能生命吗?

他吸吸鼻子,果然,一股甚类迷离香的淡淡味道飘动过来,刺激着自己的脑子和下腹。

“你发xiàn

她想引诱我?”覃钰有些恼。

“主人你当真聪明!不过。我是觉得这个青叶门里似乎真的出过化境宗师,布置什么的更像我们那边的大宗门格局呢!”

“是吗?”覃钰一凛。顿时忘了生气。

就算在汉末,曾经拥有化境宗师的宗门也不是特别多。这个灵气稀薄、化境灭绝许多年的南陵界,小小的青叶门也有这等底蕴?

鼻端忽然另一阵清香接近,覃钰一瞧,却见床前的一个柔软小身子越凑越前。

越小典脸色绯红,呼吸急促。她小手慢慢揭开覃钰的被子,大有不轨的意图。

“小典师姐,不要,你不要这样……”覃钰忙道,想要撑起身体。推开越小典。

身子倒是半撑半靠起来,越小典却嘤咛一声,娇躯轻轻翻转,已悬身上榻,后臀直接坐进了覃钰的怀里。

覃钰吃她轻轻一压,又差点儿全躺了回去,急忙搂定对方,稳住自己的身体。

这小娘皮,轻功居然这么好?

客舍的床虽然不小,但这么一翻一倒,就能轻巧地缩进覃钰的怀里去,还没有触碰到覃钰的要害,如果没有相当高明的轻功心法,加上十年苦练,绝对无法这么干净利索。

“求……求公子怜惜!”越小典感觉到覃钰想把自己推掀下床的意图,轻呼一声,几乎要哭出来,“我……我真的不想委身掌门……”

“什么?”覃钰放松了手势,双方耳鬓厮磨贴得这么近,他自然闻到了那种少女特有的体香,很熟悉的,“你应该还是……处女吧?”

“是!可是,那是我妈妈舍弃了自己的尊严,偷偷与他往来,为我争取来的十年。但是妈妈年初去世了,我今年已经十七岁,拖不过去了……”越小典急得快要哭出声来,极快地说出了自己尴尬的处境。

“真的?”覃钰右臂一撑,直接坐起身来,低头盯着越小典。

越小典娇小的身躯,此刻已全然躺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两行泪珠簌簌滚落下来。

“公子,我……我说的,句句是实。虽然我是掌门人的侄女,可是那个老儿……他……他不是人!要不是小叶几次帮我,我……早就……”

覃钰皱眉,他没有听出问题。小珍也道:“她并没有撒谎!”

“掌门人对我一直拒绝他很不高兴。刚才,他临走时,给我传音,说如果……如果公子……公子有所需求,让我不得推辞。只要我今晚答yīng

伺候公子,他以后就再不逼迫我。”越小典清泪不绝,脸上现出凄绝的笑容,“我也想了,就算不来侍奉君子,迟早也躲不过掌门人的毒手……既然如此,我……我……情愿侍奉公子!”

覃钰叹口气,这种烂事在任何宗门里都不可能少了。越是有权势的老衰牛,就越想啃嫩草。哪怕根本力不从心啃不了几口。

男人的劣根性!

乱伦又算得了什么?

越千竹这还算比较正常的,要遇到那恋萝莉宠娈童的变态,更可怕,多少十岁以下的孩子都要遭殃!

“既然小典师姐你这么坚决,等今晚决战之后,我跟越……掌门说一声,带你走便是。”

听了覃钰的决定,越小典一张粉嫩嫩的俏丽面容上兀自带着许多泪痕,却已忍不住一线雪齿,笑了起来。

“多谢公子!”小典说着话,双手轻轻一扯,已拉开外面的紧身外衣,现出了无暇的肌肤和大红底并蒂莲的小肚兜。

南陵界虽然灵气稀薄,非常压制境界,但覃钰那坚挺充溢恰似宗师的强猛精神力,却丝毫不受拘束。

虚室生白的天视境界,南陵界基本上就没有第二个。

只是眨眨双眼的几分之一秒时间,脑海里已然刻录下强烈的印痕。

这小典外表看似娇小柔弱,毫不惹眼,可是这凹凸有致的身材,却只略输东郭舞两分而已。

难怪一门掌门、本族长辈都动了邪念。

越小典双手动作极快,立kè

便要去解开肚兜的布扣。

覃钰的呼吸不觉为之一停。

他的身体非常年轻强健,正在鼎盛,最近更是偷学了万人敌的法子,经常锤炼宝体。

看到这种白皙的美体,小覃钰要是没有任何想法动静,反而不正常了。

越小典也感受到覃钰明显的变化,她脸蛋通红,气息浊重,全身都不住地向外散发着高温的热量。

“慢着!”覃钰轻轻按住小典的右手,正好同时捂住她的右峰。

越小典浑身皆软。

覃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听说青叶门里有万……”

刚说到这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夜深人静,这声音显得极其明亮。

有人爆喝:“住手,你们是什么……”

魔奴的声音?覃钰双目瞬间清亮起来。

当!

又一声大响,魔奴还没问完话,就被刀剑的猛烈撞击声打断了。

“敌袭,敌袭!”

“来人啊,快来人啊!”

青叶门的弟子们纷纷叫嚷起来。(未完待续……)

PS:第二更大章来了。

四百一十九、高手来袭

“怎么回事?”覃钰就这么抱着越小典,一跃从床上蹦下地来。

越小典此刻也清醒过来,悄悄从覃钰怀里磨蹭下来,赶紧扣了衣服。

“覃公子,有外敌入侵?”

“应该是了。”覃钰皱眉,看魔奴与对方的交手,显然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那咱们赶紧去增援吧?”

覃钰上下瞅瞅她,你这样子能行?

越小典脸上一红,扭捏道:“公子……待应付完敌人,我们……我们……可以……”她气息断续,下面的话羞得实在说不出口,慢慢低下头去。

“不是,不是!”覃钰被她说的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番,急忙接口说道,“我是说,你受到这样的……不公平对待,还要去救助同门么?”

“那人是那人,同门是同门。我的师兄师妹们都很好的!”越小典听得外面众位师兄弟的惨叫声,脸上变色,忽然双膝一软,跪伏于地,“小典恳请公子出手!”

覃钰也听到魔奴不住的吼叫声,点点头:“好吧,不过敌人很强,你且在此不要出去,我过去看看。”

一转身,迅速向议事大厅赶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一声惨呼,精神感觉上,似乎远处最后一个站立着的青叶门暗境弟子,手中的短剑被一个蒙面的黑衣大汉一刀崩飞,胸口则被大汉刀中藏掌,随手拍个正着,口喷鲜血跌了出去。

那大汉侧退两步,避开飞散的血沫,顺势反手一掌,拍向魔奴的小腹。

魔奴正被一个瘦小的黑衣人如电的快剑逼得连连倒退,黑衣大汉忽然一掌击来。他根本反应不及。

“住手!”覃钰一记劈空掌当头劈出,方向是黑衣大汉的后背。

这一掌风声猎猎,去势惊人,大汉悚然抬掌,掌力吐出,和覃钰的掌力正好相撞一起。发出啵的一声空气轻爆。

这大汉掌力明显较强,覃钰立即感受到对方一鼓击破自己的力量,强横的力量直接侵蚀过来。

啊,我闪!

覃钰知dào

自己的劈空掌只有一个波动空壳,实jì

力量很弱,身体早已风一般左转右转,带起三四个虚影,一步长的距离里颠来倒去转进了七八次,彻底避开双方掌力的反噬。

他的“暗境神仙术”是在汉末化境宗师的压迫下不停进化来的。略施一二,威力和一般的轻功秘术完全不同。

那大汉也不禁一呆,这小子,好滑溜!

闪避的同时,覃钰左手食指微微一点,一道六脉神剑冲击过去,恰恰撞在那瘦小黑衣人的青光快剑上,剑势顿时略略一偏。

魔奴趁势跳了出去。满头大汗地跑回覃钰的身后。

“主人,这两个家伙好厉害啊!”魔奴说话实在。他天生神力,又有宝刀在手,本可以抗衡一般巅峰的强者,但那瘦小的黑衣人不仅功力强过一筹,剑术也极其了得,正好克制他的刀法。只能落在了下风。

覃钰点点头,看看周围青叶门的几位弟子,大都带了不轻不重的剑伤,倒地不起,好在没出人命。

这还是刚换了装备的。这么一会儿快就全都倒地呻吟,敌人好生凶悍!

“很不错!你算为青叶门立了一功。我会找越千竹为你要赏钱的!”

没有魔奴的拼命狙击,这些弟子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吧?

魔奴嘿嘿憨笑,赏钱就算了,主人夸赞一句,比什么都值钱。

“两位是何许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覃钰很奇怪,这么巧?青叶门主力刚走,这俩就来了?

“废话少说,你们是青叶门请来的高手么?”那蒙面大汉看看覃钰,又瞅瞅魔奴,“听老夫的劝,这次不是你们能插上手的,早早回家去吧!”

覃钰哼了一声,掌力不是他的强项,从徐六那儿偷学来的劈空掌形似神非,威力只是一般,涉及到徐氏的传承心法,徐六说什么也不肯教他。

大爷的,看来是得找一门好掌法来练练了,不然在外面老给人看扁了。

瘦小的蒙面人厉声喝道:“青叶子何在?快出来受死!不然我杀光你的徒子徒孙。”

覃钰道:“大娘,少喊两声吧!你明知dào

青叶真人闭关出不来,装什么大头蒜?真想找真人报仇,前三十年你怎么不来?”

“你敢叫我大娘?”那蒙面人气得一把撕下蒙面的黑巾,“老娘哪点大了?哪点娘了?”

覃钰一愣,星眸樱唇,好俏的一朵黑牡丹!虽然声音沧桑,感觉至少应该有五六十了,但是看脸看身材……最多也就二十出头。

关键部位一瞧,咕噜吞咽两下喉咙,都赶得上小典了,这样也敢说不大?

“真的很大啊……不是,你这么大年纪,难道还好意思让我叫你姐妹不成?”覃钰随口说道。

“你找死!”那黑衣俏娘儿酥胸一弹,波涛顿急,一步冲过来,青光微烁,剑势直刺覃钰的面门。

“先挖了你这双贼眼!”

嘡!嘡!嘡!

覃钰脚一伸,随意在地上勾起一柄短剑,剑身上立kè

泛起金色的光芒,与对方交起手来。

和大汉比掌力是覃钰略逊,但说到剑术,暗境之中,他还真没怕过谁。

尤其近一两个月,在功力境界难以遽升的情况下,覃钰转而去研究其他各种实用秘术,除了天道诀,修liàn

最多的就是剑术。

当然,《玉剑心经》主要是化境剑术心法,覃钰暂时修习不易,但《神霄七绝剑》和《紫电九诀》里却都有专门的暗境配套剑术,毕竟神霄宗和紫电剑门是两大剑派传承,这方面得天独厚。

那黑衣俏大娘的剑本来就不长,三尺不到,覃钰的剑更是只有二尺,但两道半尺长的剑芒逼出剑尖,却也不显太短。

一青一金急速翻飞,双方的剑术都是快捷无伦,一上手就是七八剑近身对刺,比谁手快步灵,对剑术的理解更深。

跟随覃钰两个多月,魔奴偶尔也会有机会陪主人练剑,对他了解颇多,知dào

主人长剑厚重,短剑凌厉,此刻剑长才二尺左右,自己肯定吃不消,生怕殃及池鱼,迅猛跑去大厅的门口处,才回头小心张望。

那黑衣大汉却自恃一身修为,又有硬功护身,却是动也不动,就站在左近观战。(未完待续……)

PS:今日两连更。

四百二十、南陵代理人(两连更)

但是数剑一过,蒙面大汉忽觉脸上传出一阵微微的刺痛感,吃惊急退,伸手摘下面巾,只见上面有了好几道细小的裂缝,在脸上一摸,左颊上居然有两道破了皮的小伤口。

“只是双方的剑qì

飞溅,居然就能划破我的铁面皮?这小子不但剑法高超,功力深厚,而且用的剑也不在慕花之下。不对,剑……”

黑衣大汉忽然忆起,覃钰只是随便在地上拣了一口短剑。

目光一扫,立时发xiàn

问题。

几乎每个青叶弟子的手里,或者被打落的地上,都有一柄极其相似的短剑。

他急走过去,在地上拣起一把,看了看钢口,脸色顿变。

本来一张老白脸,此刻却有些铁质青光。

“慕花,这些晚辈用的短剑……品质都不在你的青光剑之下。”

“胡……说!”那名为慕花的俏大娘和覃钰拼快剑,不知如何精力消耗特别大,一分钟不到就感觉有些口干气喘,听到黑衣老汉的话,顿时暴怒,“我的……青光剑是师尊所赐,怎么可能?”

她这一说话分神,剑速立kè

慢了半拍,覃钰断喝一声:“着!”

他声音之中,有一股确定无疑的十足气派,慕花听了他的声音,身体忽一停顿,胸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门。

二尺金色短剑略一迟疑,径直上行,金色剑芒骤然暴射,霎时又长出半尺来长,恰恰抵在俏大娘慕华的咽喉处。

“站住!”覃钰冷喝一声,“再动一下,你就为她收尸吧!”

刚刚挥起手中长刀的黑衣老白脸立kè

站定,叫道:“你也不要乱动。不然我就……砍死这些青叶门的弟子!”侧头却看到了那群青叶门的年轻弟子。

“咱们试试,好不好?”覃钰冷笑一声,短剑前伸寸许,金色锐芒刺至慕华大娘细腻的脖子上,顿时现出红色的痕迹。

“住手,赶快住手!我们也曾是青叶门的长老。你是何人,竟敢在青叶门对本门长辈无礼?”

“你们是青叶门的人?”覃钰吃了一惊,那怎么进来就一声不吭地欺负后辈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神刀鬼剑?”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子轻呼,越小典提刀冲了进来。

“小典,你怎么来了?”覃钰皱眉问道。

“本门有难,弟子岂能躲藏起来?”越小典歉意地向覃钰解释一句,转头看向那两个黑衣的老汉大娘,“你们难道是本门的神刀鬼剑两位太上?”

“不错。正是我们!”老汉一听有人认识他们,顿时喜上眉梢,看了越小典一眼,忽然一怔,“你……慕华,你看,这小丫头,像不像……像不像小雨点?”

慕华翻个白眼。被人的剑qì

顶在喉咙上,你想我死啊。让我去看?

而且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正不断从覃钰身体里散出,压迫得她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覃钰心下疑惑,剑qì

和精神力都略略收回一些。

黑衣大娘慕华侧头看去,愣怔一下,不觉又惊又喜:“就是小雨点啊!你……你可是小雨点的后辈?”

“小雨点。那是我娘亲的小名,你们……你们二位怎么知dào

?”越小典大吃一惊。

“难道从没有人跟你提过,小雨点,便是我二人的亲传弟子?”老汉奇道。

“老柯你是真傻!青叶一脉的人,怎么会跟她说实话?”慕华冷峭的面容上。忽然闪过几分温柔。

那是见到至亲后辈才有的一直舐犊神色。

当啷!

越小典手中的长刀落地。

“覃公子……”她向覃钰叫了一声,充满恳求。

覃钰哼了一声,短剑刷地一收,随手扔在地上。

“你们……今晚如此胡作非为,已经严重破坏了我们攻灭金剑门的计划!罢!罢!罢!”覃钰扫一眼大厅内倒卧的一众弟子,转身便欲拂袖而去。

“覃公子,你可不能走!”越小典顾不得和那老两口相认,急忙便追了过去,一把拉住覃钰的衣袖。

“出了什么事情?”鬼剑慕华凝眉问道,“怎么突然要去灭金剑门?以前那么好的机会,青叶那厮都不肯动手的。”

覃钰哪里肯来理会。

越小典死死抓住他,却也顾不上回头去解释。

“覃公子!覃公子!”

“你给我说说。”那名叫老柯的刀客转身蹲下,问一个腿上中剑的三代弟子。

那弟子听说对方是本门的太上长老神刀鬼剑,倒是没了什么愤恨的心思,一五一十,将金剑门如何借升仙国战令欺凌上来,青叶门忍辱负重,却意wài

得到覃钰公子的援助,此刻门户之中所有的高手,都已出发去了金剑城,准bèi

突袭灭杀金剑门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老柯听完,默然半晌,站起身。

“慕华,我们恐怕是上当了!”

俏大娘娥眉含霜,闷声不语。

“孩子,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老柯叫越小典。

覃钰拍拍越小典的胳膊,温声道:“小典,你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儿。”侧转身,在魔奴殷勤搬过来的椅子上一坐,低头思索。

太上长老?看来,这二老不是青叶门的仇家,却是青叶子一辈的师兄弟!不晓得为啥闹翻了,一直不在门内养老。

难怪这些弟子都只是轻伤,照他们二人暗境巅峰的实力和高超的刀剑技艺,正常情况,早在自己来之前就该把这些人杀光光了才对。

嗯……这个时候突然登门为难,肯定不是偶尔,大半应该是受人唆使。

那么,现在听闻本门有难,心怀愧疚之下,他们是不是也该出一把力qì

呢?

金剑城……嘿嘿,看来脱不出我的手心了。

覃钰在听说青叶门和金剑门的事情之后,最开始确是非常恼火的,但是仔细再一琢磨,却又发xiàn

了其中的天大机会。

青叶门眼下实力不济,勉强能够自保,就算攻下金剑城,灭杀金剑门,他们也没有分兵镇守的力量。

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

若是能在南陵界占据一座十来万人口的西南大城,岂不是更好?

通过这个点,上有升仙国战贯通苍乌星界,下可互通有无与汉末时代联手做大,各种机会无限啊!

而且,星界太过辽阔,妖族又那么强横,这么大的副本开荒起来恐怕时间会拖得很长很长,提前多找些后勤基地是绝对没错的。

现在,合适的代理人似乎也就要有了。(未完待续……)

PS:下一盘大棋。

四百二十一、一根回纹针

覃钰的袍袖里,忽然冒出了一口飞刀。

传音飞刀。

戏芝兰的狗肖。

他微微一捏刀柄。

“钰哥哥,我和师姐她们已经到达上古升仙战场附近,正在观测各大战城的情况,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覃钰心里默默一笑,看来小兰这一路,反而是要最先完成任务了啊!

我这边?今晚一过,也会见了分晓的!

收好飞刀,覃钰暗想:“金剑三雄如果都已出外,金剑城岂非完全空虚?还是……对方另有隐藏实力?”

眼光略略一斜面前不远的地方,越小典正和老柯、慕花二老密谈。

“青叶门这么衰,都还有这样的一代高手隐藏,金剑门几十年卧薪尝胆,实力应该也不会就面上那么一点。今夜,恐怕是要恶战了。”

……

那边,老两口和越小典一阵传音低语。

猛听慕华一声冷哼:“什么,他竟敢如此对你?”

“噤声!”老汉急忙喝止,还回头看了看覃钰。

覃钰虽然低着头,但对他们的举止了如指掌,心下好笑,真想偷听他们的对话,只要完全发动天视地听术,就算他们俩的话自己听不到,越小典肯定没跑。

不过他不愿意那般没品,而且,他此刻已经确定,这三个人,就算参加了今晚的护城大战,日后也不可能跟越千竹他们一条心。

反而,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强dà

助力。

且不说他们老一代之间的矛盾,单是小典母女俩在门户中遭受那么大的屈辱,以前无人支持理会也就罢了,现在有了这么强dà

的两位爷爷奶奶级别的强者在后面。情况已经全然不同了。

仇隙已大,怨恨自生!

覃钰有充分的自信,可以把这三个人都拉过来。

前提是,他们必须在今晚活下来。

“小子,想什么呢?”老柯的声音。

覃钰抬起头,却见小典和那对男女强者都站在自己面前。

“随便休息一下。你们聊完了?”

覃钰眼睛看向越小典,探询地问道。

越小典被他乌亮的双瞳一照,不由自主地脸上又是一红。

“看什么看?”慕华一瞧覃钰的眼光就怒从心起,“小子,你敢欺负我家小典,老娘还没跟你算账呢!”

嗯,神马意思?

覃钰一抬手,制止住身后横刀便要上前的魔奴。

他双睛一寒,白光隐现。瞥了老妇人一眼。

“我敬你是前辈!不过,大家说话,最好都有些分寸。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慕华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扫,脑子立kè

有些混乱,身体摇晃两下,急忙别过头去,额头上已然见汗。

“这小子很怪异。刚才我好像面对青叶师兄的感觉,千万别轻易出手。”她立即传音给老柯。

老柯微微张开了嘴。像青叶?

魔奴冷冷望着老太婆,哼了一声。

在汉末,就算是张晋这样的取巧化境,以主人现在的功力和装备,也是说揍就揍,想杀也就是一念之间。

一个暗境巅峰的老太婆。还敢在自己主人面前倚老卖老,想做死么?

“覃公子,这次,是我等鲁莽了!现在,我们要离开这里。你不会阻止吧?”老柯陪笑道。

覃钰扫他一眼,手还在刀把上……算了,没脑子的老头子,不跟他一般见识。

最后,青叶的目光,还是投向越小典。

“小典师姐,这也是你的意思吧?”

越小典听他语气,瞧他眼光,知dào

自己刚刚在对方那里获得的几分好感,此刻又彻底恢复到过去,甚至观感可能更加不如。

她咬咬唇,心里很难受。

其实她并不愚蠢,她也知dào

覃钰有意帮zhù

自己,而且,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可告人的用心。

但是,她还是感觉不太安全。

覃钰实在太高了,太帅了,也……太远了!

只有自己的两位师祖来到之后,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跟在他们的身后,她才略略有些安心的感觉。

“覃公子,小典,非常感谢公子的青眼有加!可是我害pà

……害pà

继xù

这样的日子!我必须要离开青叶门,日后若有缘分,也许……”

覃钰摇头,微笑。

真是自作多情了啊!

先哲早就说过,女人心,回纹针!亏自己还这么自大,以为不难猜测呢!

“小典姑娘,没有什么日后了,也没有什么也许了……”

“你敢!”

听到这赤果果的“威胁”言辞,老而弥辣的慕华当即怒冲顶梁,俏目圆睁,一直握在剑柄上的玉手都有些发抖。

一个后生小子,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威胁心肝宝贝般的小典?

就算我一人拿你不下,我神刀鬼剑联手,不信斩你不死?

“我当然不敢,我也不需yào

敢。”覃钰嘴角一歪,还是那么一副淡淡的口吻,神色间有些倦怠,看起来特别可恶,“可是你们引来的金剑门高手,却一定是敢的!”

“什么金剑门高手?”老柯一皱眉,刚才他差点儿就神刀出鞘,劈向对面那个神mì

莫测的小子了。

也就是因为对方实在有些神mì

莫测,他最后犹豫了一下,没有当真拔出刀来。

“你们……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来到这里,自己都不知dào

吗?”覃钰敲敲自己的太阳穴,真想痛骂一句,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真他码是一对蠢货!

慕华和老柯茫然。

“知dào

什么?”

“你们这两个老煞B,真他码是一对蠢货!越老越蠢!”忽然,一道酷暴的声音猛地传了出来,其势之烈,几乎把整个议事大厅都震得抖了几抖。

“青叶师兄?”

慕花和老柯同时失声叫道,脸色更是瞬时大变。

数十年积威,畏惧已经成了本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大师兄,这么长的时间,连他二人砍杀青叶小辈弟子的时候都没出声,偏僻这个时候,突然呛声发言?

这是什么情况?

“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柯辟邪,薛慕花,几十年不见,你们居然还是一对大蠢猪!”那人怒不可遏,叫着神刀鬼剑的名字,一通乱骂。

覃钰默默观望。

这个声音的能量,似乎有点意思。

“小珍,推测一下,什么等级。”

“是,主人。”小珍刚才也被越小典的冷漠无情给惊着了,自觉乱拉皮条有些愧对主人,一直悄悄不言,此刻听了主人亲口下令,急忙答yīng



片刻之后。

“发声距离颇远,精神力强笼罩,推测,疑似化境宗师。”

覃钰倒吸一口冷气。

化境宗师,青叶真人?

我的那个天啊!

这时,那个声音略略平和一些,说道:“覃公子,可否请你到书房来一下?”

覃钰站起身,掸掸衣袖的些许灰尘。

“前辈见召,这是覃钰的荣幸!”(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二、桦树之眼

四十多年前,武功高强、豪气过人的巅峰强者越青叶创立青叶门,不久便一鼓攻下西南三十一区的第一大城瑶阴城。

城中的守护门派瑶阴派,自掌门以下的六大强者,均被越青叶顷刻之间一一击杀。

瑶阴派瞬即瓦解冰消,门中高手被杀戮一空。

第二天,越青叶正式宣bù

,本城改名青叶城,由青叶门独立守护。

其时,越青叶年方三旬,正值极盛之年。

那之后,越青叶东征西讨,以绝世武力,彻底压服了本区的十大强城,独霸三十一区达四十年之久。

凡是和青叶城作对的门户和高手,无论是谁,最终都难逃灭亡。

越青叶被尊为青叶真人!他的敌人则称其为霸道先生。

近十年,越青叶几乎都在闭关修liàn

,唯有七年前出手一次,一举灭绝西南第三十一区的第三大城烈火城。

……

脑海里掠过越青叶生平的各种资料,覃钰冷冷一笑,继xù

走向书房。

原来,越青叶躲在儿子的书房里啊!

就在不久之前,青叶门掌门越千竹招待覃钰的地方,就是那间书房。

覃钰完全是轻车熟路,顺风顺水。

这种简单的方位锁定,他的脑子比GPS定位仪还要准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已经做好今晚彻夜苦战的充分准bèi



吸吸鼻子,先天灵气一如既往地稀薄如丝,根本抓不住任何重点。

覃钰的嘴角微微弯起。

疑似化境……虽然比较出乎意料,但只要没法凝聚天地灵气,发不出宗师特有的独门神通,就算是真zhèng

的宗师。又有个屁用?

“前辈安好,覃钰求见。”覃钰在书房门口站住,身后跟着魔奴。

“自己进来吧!”那人不耐烦地说道,“让你的从人在外面等着。”

覃钰回头向魔奴点点头,然后推开门,走入书房。回转身,把书房门关上。

书房内没有人。

“前辈你的密室入口,我看到了,需yào

我进去说话么?左转还是右转,或者要按动一个什么开关?”覃钰举目一扫室内设施,眼睛直接盯在了左手越千竹坐过的那张太师椅上。

只有那个太师椅,有可能安置机关。

“不用了,我自己能出来。”越青叶说道。

那把太师椅忽然轻轻转动一圈,然后自行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右侧,也就是覃钰的方向滑走数米。

左侧背后原本是光洁的一面墙壁,此刻两侧一分,打开了一扇门,颇为宽敞,一个高高瘦瘦的白衣老人慢慢走了出来。

覃钰心想,这门户又高又大,不像密室暗门。倒似客厅连着卧室门一般。

老人一出来,身后的门户迅速关闭。太师椅又滑回原位。

“覃公子,请坐!”老人在太师椅上一坐,随意在对面一指。

这老人穿着简单,面容枯槁,但身上一股无形的气势,却极其冷酷凶厉。直接压迫过来。

“青叶真人,名不虚传!”覃钰恭维一句,然后,慢腾腾地坐下。

他见到对方微含惊异的眼神,微微一笑。摸了摸心口。

那里,内衣红马甲上,缝缀镶嵌了一面小小的八卦护心镜。

小珍再度改进的“化神”牌护心镜。

有此镜遮护,现在就算他不用自己的精神力,大脑也能抗衡七成以上的化境威压,可称是“百堵不侵”。

那枯瘦老人正是青叶城的第一任城主,青叶门上任掌门,越青叶。

他见覃钰对自己的强力威压根本不以为意,也没有故yì

调运精神力抗衡的任何痕迹,心中暗暗惊凛:“这小子,真是不凡!”

“覃公子,我不知dào

你来自何处,那并不重yào

。”越青叶开门见山,“我想把小叶子许给你为妾,嫁妆是金剑城,你愿意接受么?”

覃钰笑道:“真人直爽!不过我与小叶姑娘只见过一面,彼此完全不了解,谈婚论嫁,是否太早了些?”

“少年男女么……只要上了床,自然全都了解了。”越青叶摆摆手,“你要想连小典一起娶了,我也没甚意见。她虽然心机多些,不过好在还是处女,而且也没什么大志向,适合生儿育女,治家理财……至于那两个老家伙,你不用放在心上。”

覃钰一张俊脸微微泛红。

这青叶老儿,也太荤素不忌了。

越小叶、越小典,都是他孙女辈的直系后人,却被他当做普通财货般计来较去,片言决定终身。

霸道先生,实至名归。

“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越青叶看看覃钰。

“真人昔日为何不出手灭掉金剑门,消弭这个大患?”覃钰换个话题。

“金剑门虽然实力不错,我也不放在心上,留下给徒子徒孙们磨刀砺剑,岂不更好?”越青叶哼了一声,“七年前我灭杀烈火门,也是为了震慑金剑门。只是中途出了些意wài

,我也受了伤,难以愈合,才造成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真人受了什么伤?”覃钰关切地问道,“晚辈倒有些药膏,效果不错。”

越青叶摇头:“那个,不是你能治得了的。”他目光如剑,盯着覃钰,“你是否愿意答yīng

我的提议?”

“晚辈说句实话,金剑城这个嫁妆,真人你青叶门,恐怕支付不起。”覃钰的眼神也尖利起来。

越青叶微一沉吟。

“不错,需yào

公子出手相助。”

“我出手,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吧?”覃钰冷笑,现在敌人就要大举来到,也不知多少,都有些什么高手。

自己虽然实力不弱,但对手却是暗中培育许多年。

“你若不行……那就我来!”越青叶锋利如剑的双眼精光漫射,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覃钰只觉头脑猛地一晕。想要转头闭眼,却发xiàn

自己已经丧失了这些能力。

糟糕,这是什么攻击的手法?

覃钰心中一慌,两眼中白光忽现。

越青叶的双睛越来越亮,很快击溃覃钰的天视地听真法,牢牢吸引住覃钰的视线。

“不要挣扎了,你躲不掉的!”他喃喃细语着。

陡然间,越青叶瘦高的额头上,忽然一阵模糊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额间的皮肤里游动。

接着,一只闪亮的小小竖眼猛然在额中央部委睁开,射出一道细细的乳白色光焰,直直地钉在覃钰的额头正中央。

那是识海的位置。

“你……你这是什么秘术?”覃钰惊恐道。

“覃公子,告sù

你也无妨,此乃‘桦树之眼’术!万年桦树王一旦睁开眼,任凭你功力卓越,修为高深,识海神魂也难逃被某侵占的结果。哈哈哈!”

“万年桦树王?”覃钰心头大震,他来到青叶城,也听说过这颗树的奇异,有探访的意图。

越青叶在狞笑,声音狠厉无比。

“如此潜质深厚的鲜嫩宝体,老夫宁愿一死,也要把你夺舍了过来。”(未完待续……)

PS:曾经读过一篇《桦树的眼睛》,科幻名作,印象深刻。

四百二十三、道义放两旁

越青叶下定决心,使出了自己浑身的解数。

在没见到覃钰之前,他确实有将这次和金剑门的争端,全都交付给覃钰决断的想法。

覃钰在掌门书房里的表现,实在太令人点赞了!

这小子不仅武功高深,而且脑子清楚,擅长鼓动,几句话就彻底掌控了青叶门的局面,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智慧型高手。

南陵,特别缺乏这种人!

虽然南陵界修liàn

武道的人群,平均知识水平要比一般普通百姓明显高出许多。

但也不乏高手,或者说大部分高手,修liàn

有成之后脑子反而不够用了。

这种人通常被称为一勇之夫,蠢货,大笨蛋……

柯辟邪和薛慕花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他们太过沉迷于武力强dà

的良好感觉之中,养成了遇事首先考lǜ

武力的不良习惯。

越修练头脑越简单,简直都可以说练傻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习惯!

此次双方面基(作者注:网络用语,友好会面的意思),越青叶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覃钰是否真的可以担起今夜的重任。

但双方一见面,他就意wài

发xiàn

,覃钰的功力境界都很高,而且,他不知修习的是什么神奇功法,躯体晶莹剔透,熠熠发光,如新剖仙葩,似美玉无暇,顿时贪婪之念大盛。

此等良才美质,若自己能得到,青叶门和自己的一切危机和困扰,全都豁然可解,不在话下。

至于对方来历、盟友道义……那算什么东西?

且放在两旁罢。

覃钰冷冷哼了一声:“就算你死了,我也未必会死!”

他的识海里。可不只是有无边的精神力。

还有小珍和老白坐镇。

上次二师兄阴阳子的化境投影,也没能在他的地盘上占到任何便宜。

“是吗?”越青叶不为所动,桦树之眼的心法运到极致,竖眼的光焰以可见的速度,自丝线、缝衣针、青竹筷……渐渐粗壮起来,“我们可以试试!”

“很好!”覃钰微微冷笑。低垂的两根食指忽然轻轻一抖,“歹徒,先吃我一剑!”

覃钰的身体被桦树之眼定住,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但心念指挥之下,却有两般武器迅速发动了。

一黑一白,两条小电鳗似的短剑蓦地腾飞而起,刹那而至,交叉斩在越青叶的左肩和右臂上。

噗!

咔嚓!

两道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越青叶完全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已被雌雄斩邪剑同时击中。

干将、莫邪一斩而力尽,随即飞回覃钰的手指上,极合高阶刺客“一击不中,远扬而去”的职业好习惯。

覃钰脸色一沉,这老贼,身体竟然如此坚硬古怪,连干将莫邪剑都只能达到这种程度?

左肩上的黑色干将剑噗地入肉寸许,差点儿把越青叶的膀子直接卸掉。电芒急闪,越青叶肩上的白衣唰地一分为二。边沿处也被电力完全黑化。

越青叶的右臂,则被锋利的莫邪剑一下斩断,上臂直接掉落在地上。

右臂微晃,左肩颤抖。

伤口历然在目。

然而,白生生的断口上,居然并没有任何血迹?!

越青叶身体两处遭受重伤。却都诡异地没有流出哪怕一滴血来。

越青叶恶狠狠瞪视覃钰,蓦然低吼一声,右臂“嘎嘎嘎”一阵猛响,很快,又长出半截胳膊来。

随即。五指历然在目,除了衣袖短了一大截,已是重获新生。

他左肩上那个巨大的黑色豁口也合在了一起,若非白衣破烂,接口处一片黑污,几乎看不出曾经被强电力击中受伤。

“宝植化身?”覃钰识海里的老白大喊一声,“这是宝植化身,主人小心!”

“我知dào

,什么理由?”覃钰极不耐烦,生死关头,你还不赶紧说点实jì

有用的。

“宝植化身,是很少见的一种五行分身术,施术者以一种上乘的五行宝材为基础,常年以契合的心法秘术浸润滋养,最后人宝合一,完全侵占宝材,如臂使指,将其变为自己的宝植、宝石甚至宝金、宝火化身。这种化身,相当结实,易修复,不导电,很难击毁。”小珍冷静介shào

道。

“这么厉害?”覃钰吃惊。

“好宝器,居然能自行护主!!不过都没用的,我这化身,刀枪不入,雷电不侵!任凭你宝剑凌厉,也无法真zhèng

伤害于我!”越青叶贪婪的眼光在覃钰身上扫略过去,看得覃钰一阵恶心,“它们,也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他两眼中的乳白光焰越来越强,越来越粗,现在,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拇指粗细,“快把你的宝体送给我!”

随着这一声怒吼,越青叶的身躯,忽然急速缩小,缩成了一枚黄豆大小的小人儿。

这小人身体一纵,已顺着那道乳白色的光焰,如弹丸一般,迅速射入了覃钰的识海之中。

“他进去了!”覃钰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内部联线,着急地喝道。

他虽然多次陷入苦战,但却很少有被侵入识海的战斗经lì



上次阴阳子的投影,其实只是向他略加演示夺舍的神妙而已。

这一回,对方可是真zhèng

心怀极大的恶意,连肉身……不,宝植化身都直接冲了进去。

“没关系的!主人,我们和你一起战斗!”小珍温柔而镇静地说道。

她的空谷柔音,让覃钰莫名地心中一定。

“拜托了!”

“主人放心,其实,你也可以学一学这种精神斗战的。”小珍轻声回应。

“精神斗战么……”覃钰沉吟。

……

识海内,老白再度化身丈余高的黄巾巨人,手提三丈多长的大片钢刀,悬身而立,站在识海的半空之中。

远方,黄豆小人疾驰而至,身躯一晃,也变身为老黄一般高的瘦高巨汉。

“传说中的黄巾力士?”越青叶神情一变,这个覃钰,隐藏的秘密真是不少啊!

“卑鄙的野人,死去吧!”老白不待越青叶说话,巨型大刀便已猛然劈落。

与此同时,身后十里之外,航空母舰上诸炮齐鸣,各色精神力架构而成的炮弹铺天盖地的攒射过来。

越青叶眼含冷笑,不闪不避。

老白奋起一刀,将越青叶的巨躯劈成两半。

然后是各种口径的舰炮、榴弹炮、加农炮、迫击炮、卡秋莎……只要小珍有记忆的,甚至个人的火箭筒、掷弹筒、枪榴弹……

杀爆燃榴弹、增程破甲弹、箭式榴霰弹、全膛黄磷弹、底排增程弹以及反装甲子母弹、毒刺小导弹……

大似木桶,小至笔尖的各种型号的炮弹,统统轰击在越青叶一分两片的躯体上。

粉碎!

粉身碎骨!

越青叶直接被一击轰杀!

“嗯?”

小珍和老白都有些奇怪,这么牛逼地闯进来,居然如此干脆地被干掉了!

“啊!”覃钰忽然痛呼一声,察觉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如同长江溃堤一般,蜂拥离去,脑仁顿时一阵晕痛。

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老白的眼前。

“真是美味啊!”越青叶面带愉悦地舔舔自己嘴唇,“如此强dà

的精神之海,老夫几乎要返老返童了,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鼠辈,都去死吧!”

他的额头之中,再度凸显。

一只小小的树眼,慢慢张开。

桦树之眼。(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四、秘密武器

“小珍姐,怎么办?”老白退回航空母舰上方,着急地问道,“想不到他居然能吸收主人识海里的精神力。”

“真是糟糕!有了万年桦树王为依托,就算精神攻击再多,也无法彻底湮灭他的神魂,这可怎么办?”

舰长室里的小珍也有些焦躁起来,最关键的是,这桦树王本体竟还有吸附其他人精神力来锻造自己精神法身的威能,太过变态了。

她的身侧,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那是覃钰自己凝聚的精神法身。

“不要让他的竖眼睁开,老白,抓紧劈掉他!小珍你也继xù

轰击,拖住他,我来控zhì

精神海。”覃钰迅速分配任务。

“是,主人!”

老白和小珍得了主人命令,一个身体再度胀大数倍,刀片更长更利,立劈华山的力量更加刚猛;另一个则在锁定之后,炮火汹涌地铺洒过去,火力至少增强了一倍。

“可恶!”越青叶咆哮着。

瞬间,越青叶的巨大精神法身,又已被轰为一团泡影。

越青叶的面容隐约还藏在这团碎影里,咬牙切齿。

就差最后一秒,桦树之眼没有完成。

没办法,这是人家的主场,覃钰的领域,他的树王化身受到最强烈的抵制和压迫,简直是一定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精神力可以耗费!

越青叶迅速吸纳精神,再度修复化身,铸造法身。

在这识海里,化身会受到精神世界的法则限制,桦树王的能力完全被压制住,不铸造精神法身。就无法和对方对抗。

但是,越青叶却又不敢只以神魂侵入进来,只看这覃钰无穷无尽的精神海洋,就知dào

他的神魂有多么凝固,只是神魂进来,恐怕会被对方吞噬得渣渣都不剩下吧?

覃钰看看舰长室内的四周。感觉既亲切又陌生。

他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的识海里凝结法身,而不是直接内视进来,动作都有些僵硬。

不过他毕竟是这里真zhèng

的主人,刹那之间,身形就完全具象化,彻底真实呈现。

这就是覃钰的识海真身。

覃钰默默感应了一秒钟,无数的数据瞬间在眼前流淌过去。

这么一秒钟内,他已经学习了无数的知识,理解了许多问题。

这些知识大都是老白的《百花经典》和小珍的东汉宝戒带来的。寄存zài

主人的识海之内,平时覃钰忙于各种杂事,根本没有自行进来一游的想法,也不觉得如何。此刻略一运转识海,顿时发xiàn

各种不同。

原来,精神海是这样的一个好地方。

“主人,你觉得怎么样?”小珍关切地问道。

她和老白一直都认为,等主人进阶化境。精神力和脑容量发生质变之后,那时再进入识海。吸纳这些海量知识更为妥善。

此刻迫于无奈,覃钰提前凝结识海真身,小珍生怕主人的大脑无法容纳这么多的数据流。

“没啥,虽然有些难受,不过,我的精神力可是化境层次。没有大碍。”

覃钰微微一笑,十分舒服地说道。

这次误打误撞,自己其实是来对了。不然这许多有用知识,就不知dào

何年何月才能这么简单就掌握。

“他又滚起来了!”老白忽然叫喊起来,声音中充满急迫和无奈。

“老白。你进步了!这个滚字,用的很到家!”覃钰调侃道,“那你去看看吧,他这次滚起来,有什么不同呢?”

老白一瞧,越青叶这次爬起来,也不说话,直接闭目开始调用桦树之眼的秘术。

“学聪明了,不乱喊乱叫了啊?”老白一步赶了过去,正要劈出一刀,却觉得很是不便,别扭了半天,心里忽然醒悟,这一回,越青叶只有一个豌豆大小,完全没有胀身变大。

他吸不到主人的精神力了?

老白哈哈大笑,旋即缩小身躯,只比对方的豌豆大一点点,嗯,一颗蚕豆大小。

大刀片也变成了一尺长的玩具刀。

覃钰微微摇一摇头,老白虽然悍勇,完全缺乏战斗经验,居然愣了这么久。

他应该不是枪绝转世。

刀光如雪,在半空中挥洒折射,划出道道银白的星芒。

老白一刀当头劈斩过去。

便在刀光即将入脑的一刹那,树状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一道细细长长的乳白光焰,直接钉在老白的额头上。

老白身体当即僵住。

手中的玩具刀再也无法下降一丝一毫。

虽然被识海的规则强力压制,但越青叶不知用了什么秘法,施法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很多,加上老白略一迟延,终于被他桦树之眼锁定。

这门桦树之眼十分神奇,无论真身还是神魂,一旦被锁住,便立kè

无法动弹。

越青叶面带冷笑,左手一推,轻轻挡开老白的大刀。

“小珍,录像。”覃钰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已经立体录影完毕。”小珍点头,随即请示,“舰炮是否发射?”

一轮舰炮过去,不光越青叶,连同老白临时凝聚的法身都要完蛋。

“不用耗费我的精神力了!”覃钰冷冷看一眼远处的僵持战况,左手忽然抬起,一指越青叶。

“绞碎他!”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湛蓝的大海之中,离奇地出现两团奇怪的漩涡,急速地打着旋儿。

这漩涡越转越高,越转越急。

陡然间,一声响亮的鸣叫。

嘎!

接着,又是一声。

嘎!

两头金色的鸳鸯,借着海浪的冲击力,蓦地化为两道金色流星,极速冲射过去。

越青叶觉察危险,疯狂大叫一声,双臂高高举起,企图挡住这一猛烈冲击。

两道金光在半空中交叉。

然后,轻轻地一剪!

两声轻响,越青叶的两个半截的胳膊掉落大海之中。

接着,越青叶额头上的树眼,忽然熄灭了。

老白眨眨眼,这一刻,他又能动了。

“草泥马!”他反转大刀,便向着越青叶斜劈过去。

越青叶脖子上忽然现出一道红痕。

然后,在他怒睁双目,尚未做出一个新表情之前,他的头颅,直接从脖子上掉了下去。

老白的大刀还没动地方,眼前就出现这么一个奇景,不由呆住。

“发什么呆,快把那家伙的万年桦树王拿过来。”小珍嗔道。

还是主人心思明快,精神攻击只能治标,只有双管齐下,才能真zhèng

杀伤对手。

老白眼疾手快,心思还没转过来,手一伸,胳膊已爆长数丈,一把捞住了正在向下跌落的脑袋。

越青叶的脑袋!

这时候,他终于想了起来,刚才发威的,是主人一直留在识海中游荡的秘密武器。

鎏金鸳鸯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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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五、该摸尸体了(求推荐票)

“老白,剁碎他的精神力。”覃钰双手猛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强忍巨痛,下令道。

“是,主人。”老白左手提着越青叶的脑袋,右手的玩具片刀一阵乱划拉,越青叶好容易重新凝聚的这具“豌豆”法身,就这么烟消云散,全都掉入几乎干涸的蓝海之中,彻底溶解消失了。

低矮的海洋面上,一对金色的鸳鸯正在嘎嘎地叫唤着,彼此戏水追逐。

小珍叫道:“蓉儿姐姐,借笔一用。”

识海中跃出一位明眸皓齿、黑发垂腰的娇俏小姑娘,正是王蓉。

她轻巧地漫步在湛蓝的海水之上,衣衫猎猎,长达数米的披帛在身后飞舞,似一位出海游玩的飞天仙子。

纤指微抬,一杆青色玉笔出现在她的手中。

太青八卦笔。

她随笔点画,一个漂亮的六角银质奖章便即出现在半空上。

那是一个神魂的封印。

王蓉左手食指指向锁定位置,明光倏地一闪,那枚六角封印已钻入老白手中的头颅之中。

一切干净利索,三秒钟之内完成。

“多谢蓉儿姐姐!”

“这个封印最多管三天。”王蓉娇俏一笑,侧头看了覃钰一眼,隐约似乎有些担心。

“蓉儿姐姐放心,主人一切安好!”小珍自然知dào

她想什么。

王蓉点点头:“融合禁制正在关键时刻,我先去忙了。”又瞥了覃钰一眼,身影消逝不见。

覃钰开始前后上下不停地摇晃,愈演愈烈。

原本真人一般清晰的躯体上,此刻忽地崩射出七彩的光芒,也变得渐渐透明起来。

覃钰叹口气。这个精神法身,就快要消失了!

本来他是想过去跟王蓉打个招呼的,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唉!”覃钰摇了摇头,心想,“孙子说: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这一对鸳鸯剪子,真是十足的大凶器啊!”

这个念头闪过时,法身已然彻底崩溃,覃钰的视力一下被直接弹出识海,重新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中去。

此刻他发xiàn

,虽然越青叶已经就擒,但自己的身体依旧重如泰山。

脑壳之中,更是一阵一阵地绞痛!

他的精神力。已经完全耗费一空,直接损及神魂了。

除了被越青叶掠走一部分,小珍发射各种炮火借用了一部分,剩下的绝大部分,九成九都被鎏金鸳鸯剪的那一击给吸干了。

覃钰急忙闭上双眼,默运半步吐纳术,希望尽快恢复自己的精神力。

这对鎏金鸳鸯剪,是徐一赠送给覃钰的宝器。在宝器之中比较特别。

上古炼器界的大能宗匠,模拟先天绝品法宝金蛟剪。连续炼制了九对仿品,最终就炼成功了这么一对上品鸳鸯剪,一出炉,天生带着一股冥冥之中的先天煞气。

但是,鎏金鸳鸯剪的级别,却只是上乘的化境宝器。而不是更高级、更随人愿的半法宝。

像干将莫邪这种经过巅峰宗师祭炼过的半法宝,自带一丝法力,内中可能已有器灵的胚胎,灵性十足,所以暗境强者覃钰施展起来。威力虽然有所降低,但本身的精力消耗不大,游刃有余。

而鎏金鸳鸯剪这种高阶化境宝器,一旦启动威力相当可观,但消耗的精神力却也是巨量。

就算是汉末时期顶级的化境宗师徐一,也承认,使用鎏金鸳鸯剪,自己只有一击之力。

覃钰的精神力自然远不如徐一,因此,识海一下被抽空之后,神魂也不免遭受到巨大的冲击。

这么僵坐了足足有五分钟,精神略略恢复了一些,覃钰睁开眼。

此时,他勉强能够挪动一下手足,脑子里,也不是那么千刀万剐般的疼痛了。

“大爷,亏大了!”

覃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至少半个时辰之内是别想跟任何人动手了。

但是,这可能吗?

覃钰知dào

,柯辟邪和薛慕花肯定是被人利用了,那些隐藏在身后的黑手,如果发xiàn

青叶门的定海神针霸道先生已经被自己擒获,完全无能为力的消息,必定会争先恐后地蜂拥进来,把青叶门灭个干干净净吧?

“主人,那间秘室里,应该有越青叶的藏宝,也许会大有收获呢?”小珍建议道。

这其实是老白的提醒,小珍这些方面并没有珠珠那么敏感。

“没错!”覃钰双眼一亮,我现在这样子,万一被柯辟邪和薛慕花看到,让他们知dào

我干掉了他们的大师兄,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还是先躲到秘室里比较安全,顺便摸摸尸体。

他撑起身子,慢慢走到左边那把太师椅前面。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散的画面。

其中一个画面是,越千竹轻轻在左边扶手的侧下某个地方捏了一下……

覃钰一迷怔,我怎么会看到这个画面?

探出右手,在那个地方拍了拍。

太师椅右旋,整整360度,恢复成原来朝向,然后向覃钰的左手边滑了出去。

覃钰略略后退,避开椅子。

光滑的墙壁左右一分,一个高足有三米,宽也有两米的门洞,直接敞开。

门里,只有两米见方的实在地面,再往前是一个向下的旋转阶梯,大概也有两米长,半米宽。

覃钰眼中白光微闪,朝里面看了一眼。

用来修建各级阶梯的材料,都是一种黑中泛亮的半透明玉石,显然也不是便宜货色。

这应该是专门为越青叶修造的地下居室。

就这么一眼天视真法,精神力略微动了一动,覃钰脑瓜里忍不住又是几把小刀刮动一般,特别疼。

他吁了一口气,侧头向门外说道:“魔奴,我和青叶先生有要事密谈,你守住门口,不得我和青叶先生的指令,不许任何人进入书房。”

“诺!”魔奴大声应了一声,背靠房门,横刀而立。

覃钰放下心来,柯辟邪薛慕花联手,魔奴虽然抵挡不住,但在掌门人的书房前,量那俩夯货也不敢太过分。只要有些动静,自己就可以知dào

了。

向前走了几步,进入门户之内。

身后,几乎是无声无息的,门户关闭,然后,那太师椅应该也回归原位了。

下面,会有些什么宝物呢?

覃钰有些期待。

霸道先生四十年的掠夺,应该很不错吧!

可惜现在精神力近乎枯竭,几乎无法感应,只能一步步进到地下室去看了。(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六、老万

脚底下的黑色玉石似乎自己就能发出微光,周围虽然没有光源,但道路上却只是略显黯淡。

即使不能动用精神力,虚室生白之类的天眼境界没法启动,但以覃钰本身的眼力和耳力,这幽暗而不漆黑的秘室,对他的行走也并不曾造成任何妨碍。

黑玉阶梯并不太长,只转动了两三个方向,覃钰的脚下已经踏上了实在的地面。

他估计,这个地下秘室的高度,最多也就三米五的样子,一层足够空旷宽敞,盖两层楼可能就有些不够了。

眼前是一扇石门。

覃钰推了推,很结实,不是前后推拉的感觉。

那么还是左右分开?

他的脑海里,适时浮现出一条清晰的信息。

……门前三寸处,有暗钮……

覃钰皱皱眉,然后低下头,左右扫视一遍。

果然,在左边的玉石地面上,有两处暗伏的机关按钮,彼此相隔半米左右,看上去和正常的地面没有任何区别,非得脚尖试探点踏,才能感觉出触感的差异。

两脚同时踏上……即可打开秘室房门……

脑海里同时再度传来即时的信息。

覃钰再度沉思。

情况有些不对。

“小珍,你破解了越青叶的神魂?”覃钰内部联线,问了一句。

“没有,主人,现在识海内过于枯竭,老白刚刚对抗桦树之眼也消耗不小,正在调息。我请蓉儿姐姐下了一道暂时的封印,等主人调整好再说。”

“嗯,很不错。不过,等老白休息好之后。让它检查一下越青叶的状态。”

“主人,有什么问题吗?”小珍感觉,主人似乎并不是特别赞同自己的处理。

覃钰把自己脑海里不断泛起各种信息片段的情况略略说了一下。

“主人你是怀疑,越青叶的神魂已经破碎,所以他记忆中的一些关键信息已经进入识海之中,和主人的记忆融合了?”小珍问道。

“嗯。所以要你们验证一下。”

“好,我借一丝老白的精神力探查一下。”小珍对主人的事不敢怠慢,当即开始检测。

她是智能生命,没有神魂,自然也就不可能有精神力。要做什么事,大都是借用覃钰……嗯,正常情况下主要是借用老白的精神力。

过了三秒钟,小珍啊了一声,带着几分欢欣。

“还好主人提醒。那越青叶已经现了原形,他自己的神魂,果然已经完全破碎了。我却是白请蓉儿姐姐封印了!”

她随手一抹,一株小小的白色树苗出现在识海中。

“主人请看,这就是越青叶的化身本体,万年桦树王。”

说是小树苗也不科学,这株白树冠盖齐整,枝叶茂盛。估计年轮也不会缺乏,其实是一株相当成熟的大树。

只是现在它的外形只有小珍一只手掌的长短。小巧玲珑,不像是万年树王,倒跟一本盆栽植物很近似。

“来!到我手上来。”覃钰眼下精神力不济,这么内视实在看不真切,心里默默下了一个指令。

下一个瞬间,他伸开的左手上。多出了一株“树状盆景”。

离近了可以看出,桦树王的状况其实不是很好,树枝虽然繁多粗壮,叶子却大多萎缩泛黄,树身上有个银色的六角型标识。那是王蓉画的那枚神魂封印。

识海里的万年桦树王同时不见了。

“主人,你可以控zhì

它?”小珍十分惊喜。

“我也不知dào

,也许是吧!”覃钰笑道,他看着这株桦树王,心底本能地怀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深厚情绪,便随意想像了一下。

脑海里忽然现出几行清晰的字迹,似乎是一门法诀。

啊……是那门《桦树之眼》的法诀!

覃钰默诵数遍,确认无疑,不禁又惊又喜。

想不到……真想不到……

这株万年桦树王,似乎对自己很亲近。

“越青叶的神魂,为什么会完全崩溃呢?”小珍不解地说道,“他有桦树王为依托宝体,照说不该这么轻易就被湮灭了的……”

“小珍姐,你说会不会是鸳鸯剪的威力?”老白忽然接了一句嘴,提示道。

他算是一个半旁观者,略有三分清明。

“噎?”小珍一愣,看了一眼识海里的两只金色小鸳鸯,然后当即开始自检,搜寻昔日的一些记录。

很快,她的结论就出来了。

“老白你果然聪明!我查到了,这对鎏金鸳鸯剪不仅能够破坏化境宝体,也有攻击敌人神魂的附加威能。本来这威能对化境宗师的威胁不大,只是个鸡肋能力。但越青叶精神力虽然也很强dà

,但他的神魂毕竟只是暗境巅峰层次,还没有发生质变,比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差得太远,所以纵然有万年桦树王这种绝顶宝材,也一样护不住他,意wài

的被一剪碎魂,彻底完蛋了。”

“这个可怜的家伙!”老白叹息,“一个神魂未曾质变的暗境巅峰,居然就敢跑进人家的识海里去折腾,真不知dào

他是无知还是无畏!”

“无知才会这么无畏吧?”小珍不屑道。

“嗯,一定是!小珍姐真是睿智。”老白很捧场,半句不提如果没有鎏金鸳鸯剪的存zài

,这次要彻底消灭对方其实很难的危险局面。

胜利者是不用被指责的!

“好吧,现在我承认,它抽取那么多精神力是值得的!”覃钰轻轻抚摸着盆景白桦的树冠,心头充满老友相会般的愉悦兴奋,“很好,很好,你真漂亮!”

枝叶在轻轻摇曳,摩挲着覃钰的手心,桦树王的反应似乎很高兴。

覃钰更是开心。

“咱们大家都有名字,互相好称呼。你的名字,就叫做……老王吧?”

树冠拼命摇振起来,坚决反对。

老白忍不住猛翻白眼,要不是小珍盯着,差点儿没伸个中指啥的。

老王八?

小珍嗤地一笑:“其实,老万也不错!”

枝叶又开始轻轻摇摆卖萌。

看来桦树王比较认可这个名字。

“那也行,就老万好了。”覃钰笑,“老万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主人,等你晋入化境,它……老万其实可以很好照顾主人你的神魂才是。”

“那啥……不用了吧?我的神魂,还是你和老白守护就好,万邪不侵。”覃钰摇头,万一对手有鎏金鸳鸯剪这种能够攻击神魂的宝器,藏在老万体内也不保险啊!

小珍摇摇头,越青叶自恃有桦树王护身,冒失闯进覃钰的识海,那是文盲写大字,瞎搞好伐?

不过她也知dào

,刚才鸳鸯剪的那道冲击太可怕的,现在自己怎么也说不服主人的。

但是……

“主人,现在老万受损严重,你还是把它放进识海里来蕴养吧,那样以后更容易和你心意相通。”

“好吧!老万,你进去吧!”覃钰一个命令,盆栽桦树王已经再次进入他的识海,慢慢沉下海底。

这次战斗,它先后遭遇雌雄斩邪剑和鎏金鸳鸯剪这样的上乘宝器甚至半法宝,元气也是大伤,亟需修养生息一段时间。

……

一切都弄明白了,覃钰双足踏上秘室门前的那两个暗钮机关上。

不数秒,大门果然开了。

覃钰微微一笑,看着秘室里的各间屋舍,越青叶的许多记忆忽然浮现上来。

宝物,真的还不少呢!(未完待续……)

PS:这次BOSS战后最重yào

的宝贝,已经到手了,但是……

四百二十七、擅长耍小刀

秘室中央,是一间长方形的巨大厅堂,各种座椅板凳,一应俱全。

这应该是客厅。

一个足够同时招待四五十人的客厅。

然后除了覃钰自己站的这个方向之外,客厅其他的三面,都有两扇大门,连接着另外的房间。

一共六间。

覃钰知dào

,左边的两间,是书房和卧室,右边的两间是练功室,一间较小,是静坐室;一间阔大,是动作室。

顶里面的那两间,则是藏宝间。

左舍是金银奇珍,右舍是神兵利器。

其他厨房、浴室、卫生间等平日的生活设施,也都很齐全。

“若不是藏身地下,光线晦暗,简直就是一座简约的小别墅嘛!”

覃钰漫步在长达三十余米长的客厅里,随着各种场景的临近,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是清晰。

“卧槽……这越青叶,掠夺了这么多财富?简直是守财奴葛朗台第二啊!”

覃钰现在好歹也算是汉末的亿万级富翁,就算以他“财富只是些数字”的淡泊心态(咳!咳!),了解到越青叶的“收藏”,也差点儿翻过去。

乐的!

居然有这么多银元、银票和金砖?

不行,其他地儿都暂时不去了,先到奇珍精舍检阅检阅。

正在偷笑,覃钰忽然双耳一棱,看向前方。

“谁?”

一个箭步,覃钰已跨出二十米之外。

虽然限于精神力的枯竭,暂时无法施展独特的“暗境神行术”,但覃钰本身体质内力都很强,九州漂流步的轻功一点儿没放下。

他轻轻在楠木门楣正中的方位一拍。

厚重的房门两侧洞开。

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半坐在地上的小孩子,十岁左右。皮肤甚白,做厮佣打扮,估计是被覃钰一声大喝给吓着了。

他身前堆着两个小布袋,都半敞着袋口,里面露出一些白花花的银元、黄灿灿的金砖。

“原来是你?好小子,竟敢偷窃……财货!”

本来覃钰想说。你这小子为啥偷窃我的财物?转念一想,不对,自己是被越青叶的记忆给混淆了,现在这些珍宝,在自己正式收藏之前,最多只能算是无主之物。

“这些金银,原来都是我家的!我家的!”那小厮忽然跪立起来,护住面前的金银布袋,嘶声叫道。

“喔。是吗?”覃钰翻看着一些记忆,“你叫文周?烈火城烈冲天城主的小儿子,烈文周?”

小厮两眼一滞。

“你……你怎么知dào

?”

“我当然知dào

。我还知dào

……”覃钰忽然住口,下面的话不能再说了,会伤人。

此刻他已经知dào

,这孩子名叫文周,以前曾是一门之主的幼子,七年前烈火门因为越青叶的突然袭杀而全派覆没。文周因为年幼,而且眉目清秀。被越青叶掳回青叶城,成为伺候他的奴僮。

越青叶在覆灭烈火城一役的最后关头意wài

中了一种怪毒,这七年来闭关隐居,竭力修liàn

驱除,却一直未能如愿,脾气相当不好。文周经常被他各种蹂躏践踏,吃尽了苦头。

“好吧,你能拿多少,都拿去吧!”覃钰心里叹口气,“那老贼已经死了。你,自由了!”

银元金砖的映射下,文周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小哥哥。

“你……你怎么知dào

主人死了?你……你……都看到了?我……我……”

文周张口结舌,汗出如浆。

“嗯……”覃钰本来想顺口说一句我当然看到了,不过敏锐地察觉对方神色不对,心中顿时起疑,“你是怎么知dào

的?快说!”

如果不是知dào

越青叶死翘,这小子肯定不敢背主私逃,他功力低微,而且这么幼弱,根本逃不出青叶城就会被抓回来鞭挞至死。

“我……”可是当他见到覃钰那张逼迫和讥诮的英俊面容,忽然心中一怒,猛力挺起瘦弱的小胸膛,“是我杀了他!我杀死了他!我已经杀死了他!哈哈哈哈,怎么样?就是我!”他脸上的惧意大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出去的癫狂。

“你杀死了他?你杀死了越青叶?”覃钰揉揉太阳穴,怎么回事?

“就是我!我终于杀了他,一共四十七刀!为了我的家人,为他们!我连插了他四十七刀!”文周的眼睛里,射出刻骨的仇恨之光。

覃钰那么久历风浪的一个人,被他眼神这么一扎,也感觉到有些很不自在。

“你……不用这么看我。”覃钰摊摊双手,“我说过,你自由了!拿上你宝袋,嗯,明天以后……想去哪里去哪里吧!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

“行,跟我来吧!”文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骄傲地说道。

……

卧室里。

一辆四轮车上。

白衣老人,惊怒的双眼。

白裳如血,红透整个上半身。

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柄红色刀柄的匕首!

覃钰的双眼,却看向他的下半身。

两截软软扁扁的裤腿,静静地挂在车轮之内。

“他的腿……”

“他双足被机关针板扎破,中了我家的烈焰红唇,怎么都逼不出来,打死我也不告sù

他解法!他以为我真不知dào

……两年前,他只好割了!”文周瞪着越青叶的脸,平静地说道。

覃钰后脊背一凉,觉得这孩子的话有点儿阴森森的,一股说不出的痛恨。

“主人,这个,应该就是越青叶的本尊。”小珍显然仔细扫描过,“体内多处经络封闭,肝气淤积,肺火极旺。残存的真元十分稀少,确是中了火毒的迹象。看来他是感觉到自己的宝植化身被斩,想要乘车逃走,结果……”

结果被那小厮文周看出漏洞,连插四十七刀!

西南一代豪雄,霸道先生越青叶。最终死在了一个孩子手下。

“大哥,是你杀了他的宝植化身,是么?”覃钰正在唏嘘,文周已经转身看向他,眼里的目光很奇怪。

“是。”事关升仙国战,覃钰虽然不想这件事被外人知晓,以免破坏了他和青叶门的临时合zuò

,但面对这个小家伙,他却无法用谎言搪塞。

他心里也清楚。怎么说都瞒不过这个孩子的,何必让他小瞧?

噗通!

文周忽然向着覃钰跪了下去,猛力磕了三个头。

再抬起头时,他额头上已经见了血,两眼满是泪花。

“我知dào

,没有大哥,我根本杀不了这个老贼!也不敢动手!他的宝植化身虽然不会用剑,可是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全身发冷,不敢乱动。大哥。你是我烈家满门,全家的大恩人!此恩,不敢言谢!”

覃钰心想:“其实我根本没想杀他的,是他想杀我……”

见到越青叶的尸首,覃钰也有些明白了,这老家伙想夺舍自己。纯粹是为了自己的本尊寻找一间更好的宝刹新庐而已。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世上的悲哀,无过于此吧?

“文周兄弟,这都是缘分,请起来吧!”覃钰手势虚抬。让他起来。

“我烈家,从来有仇必复,有恩必报!我虽然年幼无知,也知dào

这个道理。为报哥哥大恩,此身愿为大哥奴僮,求大哥收留!”文周坚定地说道。

“这个……”覃钰有点犹豫,他看得出,文周虽然眼下个体发育得不太好,但身体骨骼比例却相当不错,天赋应该还行。不过这性子,似乎有些偏执……如果给师父看到,应该不会太喜欢。

“那,小文,你多大了?”

“十三。”

“嗯,你都会些什么?”

“小人幼时不喜学武,喜欢在田野里玩耍,所以懂一点种稻的手艺,另外,还会耍小刀……”

是,一耍就是四十七刀!覃钰心想。

“你还会种稻?什么样的稻子?”覃钰很感兴趣地问——这一句却是小珍请他问的。

汉代除了南方极少的地区有种水稻之外,几乎很少能见到这种后世的主要粮食,太难种植了。

“小人擅长籼稻。”文周骄傲地说道。

“籼稻,那就是占城稻啊!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居然有这种种植高手。”小珍大为惊讶。

覃钰的脑海里,立kè

出现一条信息:占城稻是出产于印支半岛的高产、早熟、耐旱的稻种,宋代引入我国,并迅速在江南地区推广。占城稻以其原产地,位于今越南中南部的占城为名。北宋初年首先传入我国福建地区。根据我国古书记载,占城稻有很多特点。一是“耐旱”。二是适应性强,“不择地而生”。三是生长期短,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

“擅长?”覃钰眼里闪过一丝讥诮,当然,是故yì

的,“一亩能产多少斤?”

“一年两季,亩产可达5石多。”文周骄傲地回答道。

“5石?”覃钰皱眉,这里的农家计量单位他还没注意过,只知dào

斤两和汉末比较接近,一斤大致相当于现代半斤。一石是多少斤倒不太清楚。

“主人,这里的一石,相当于……现代95斤吧。5石就是500斤不到吧。一年两季,不到1000斤。”小珍手法纯熟,略加换算,已经得出结论。

“那啥……应该不少了吧?”覃钰不太懂这个,直觉逼格高大上。

“在这时代还行吧!未来的水田,亩产没有两千斤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种水稻的。”小珍淡淡回答一句。

擦……这简直是逼格之逼格!

做人不能太小珍啊……覃钰暗暗腹诽一句,你这是夸赞还是挤兑呢?

(作者按:在主角前世所在的时代,袁氏的杂交水稻,亩产平均已有两千斤左右。到200年后的小珍时代……不好估计,也许不用那么高产了。)

“主人,这孩子我要了,倒可以去三江罂跟小金毛做伴去。”小珍最后一句话暴露了真实的内心,她很高兴。(未完待续……)

PS:因为《玄天战铠》里出现了板砖阿飞,所以……你懂的!

四百二十八、腰缠十万贯

小文周被小珍直接收了去,覃钰松了口气。

烈火城和青叶城的恩怨,他自问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大法官,无法给予公正的评断。

越青叶结局如此凄惨可怖,那也是因为他过于霸道,又太过自负的性格所致。

性格决定命运!

连覃钰这等至少七成真心来帮zhù

青叶城解脱灭门危难的大好人也能下手,越青叶不死,真是没有天理了!

叹息一阵,覃钰直接退出卧室,转去最里面的两间。

奇珍室和神兵室。

虽然已经知dào

里面的大部分收藏品,但亲眼看过一箱箱的银元,一箱箱的金砖和一个大紫木匣子里那一张张的金票、银票,覃钰还是难以置信。

金是真金,银是雪银,各有十箱。

南陵的银元很像汉末的金五铢(一种金铸的五铢钱),看起来比较薄,一枚半两重,但铸造相当规范精美,是南陵大陆最主要的流通货币,又称银半两。

铜钱在这里也有,主要当零散的找币使用,十个铜板抵当一枚银元。

至于金砖,全是一斤重的纯金所铸,不是正常的流通货币。

当然,你要用来打赏给小费,一定是最受欢迎的宝贝。

覃钰大略目测一下,一箱金砖是五百块;一箱银元有一万枚。

总的算起来,就是黄金五万两,银元五万两(十万枚),虽然不少,但比起紫木匣子里的金票和银票来,其实也几近于无。

金票、银票在南陵界里,也都是特别正规的硬通货。

覃钰一张张地查看那些金票和银票。

金票只有二十张,然而每张的面额是:十万两!

一共价值二百万两黄金。

南陵现在已经不再以黄金为主要货币单位了。这些大额的金票,其实多半只是一种身份和财富的凭证。

更常见的是银票。

匣子里的银票,一共有三十张十万两,三十张一万两,三十张一千两,最上面。是三张一百两。

共记白银三百三十三万三百两。

全部数清楚之后,覃钰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这得破多少家,灭多少城,才能积累出这么多财富来啊!

霸道前辈,果然威猛!

覃钰相信,越青叶之所以还准bèi

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绝对不是为了这三百两银子的本身价值,而只是为了某种时候的特殊需求。

比如这次。如果他要逃走,出门在外的时候,忽然饿了,要买俩状(qing)元(feng)包子,总不能给某个小巷子里的包子铺一张一千两甚至一万两的银票吧?

那么做的唯一后果,就是包子铺老板在哭死过去之前,肯定会先召集起一群伙计来黑了他。

至于那些银元和金砖,以越青叶本尊虚弱的体力精神。根本就带不走多少。

覃钰一张张欣赏完毕之后,小珍很高兴地全部笑纳了——哦。把那三张一百两的留给了自己的主人。

“主人,你这么喜欢银票,这几张给你慢慢看吧……”

覃钰黑着脸,把三张银票揣入兜里。

“小珍,你说我现在要是吟唱一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是不是特别切题?”

“主人你是说十万贯金五铢么?”

……

扫荡完金珠玛米,覃钰兴趣减弱大半,神兵利器只是随意扫了几眼。

这一间显然也是越青叶的得yì

秘室,一共藏有各种神兵三十六件,几乎包涵了十余种兵器。

除了一部分是赠送、交换、淘来的佳品。大多数是越青叶在四十年征战中从对手中抢来的。

其中甚至包括了烈火城主烈冲天的风火双刀等六七位城主级别的宝器。

神兵室,也可以说是越青叶一生辉煌战史的集中展现。

覃钰纵然对越青叶有多般鄙视,在这间屋子里转悠一圈,心下也是暗暗佩服。

能与越青叶正面交锋,死后兵器还被越青叶郑重放在自己收藏品里的对手,大都是和他一个级别的巅峰强者。

但从各种神兵下面的简单说明中可以看到,越青叶往往只是在数十个回合之间,个别人甚至只需十来个回合,就能击杀对方,夺走敌人的兵器。

覃钰心想:“这说明一个问题,对手和越青叶,看似功力境界相当,其实,并不是一个级别的高手。”

原因覃钰也很明白,越青叶的精神力很强悍,估计盛年时不下于自己,面对一般的暗境巅峰强者,还真不在他的眼里。

正在游走赏玩时,小珍忽然让他拿起一口绿皮鞘的宝剑。

“主人,这口剑品质感觉不错,你不是正好没配剑么?”

“喔,也是啊!”自打把玄磁镇龙剑给了小师弟张任,覃钰除了雌雄斩邪剑的两根指套外,身上还真没什么合适佩戴的寻常宝剑了。

覃钰瞧了瞧,这口剑下的简介是:技成返乡,吾师别时所赠,出剑五次,均一击杀敌。

师父所赠啊!

握着这口四尺长剑,不知为什么,覃钰有一种相当亲切的情绪在心中浮动,他看了看剑鞘上的两个铭文。

青苹!

“哎,为什么这口剑的名字会叫青苹?”

“青苹剑,很普通常见吧?”小珍随口说道。

“常见?”覃钰摇摇头,“我记得青苹是出自一句叫‘青苹之末’的古文,忘记是谁写的了……”

“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出自战国宋玉的《风赋》。”小珍查资料就是手疾眼快。

“对啊,既然是我们战国大文学家的名赋,南陵怎么会有这么一口剑呢?”

“也许是巧合吧?”

覃钰摇头:“我怀疑,这口剑是我们那个位面的产物……不过无所谓了!”他拔剑出鞘,晃了一晃,“倒真是一把好剑,虽纤而不显瘦,长短也正好,随风而舞的话想必一定甚妙!既然小珍你都觉得好,那我就先将就用着吧!”

“……”小珍心想,主人真臭屁!随手扔出一根黑底金边的结实丝绦。

覃钰将剑束缚一下,斜背在自己肩上。

“嗯,主人你现在,才是俊逸英武,兼而有之!”

覃钰难得被小珍如此夸奖,哈哈狂笑——在他大笑的同时,小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神兵室全部席卷而去。

如此扫货,不片刻,诸室所藏各色宝货,尽皆荡然一空。

小珍心满yì

足,覃钰则有些惋惜:“不该让珠珠去金剑城,她若在此,必定特别开心。”

“也没什么吧?她现在功力不足,恐怕接不下外面的恶客呢!”

嗯?覃钰双耳一动,已然觉察书房外,似乎有了不小的动静。

这么快就要“盛怒于土囊之口”了么?

(作者按:本句也是出于《风赋》,与“风起于青苹之末”一句相对应。同时,青苹是一种蕨类水生植物,稍有风吹水动,便会摇晃不止。它的特点是叶有长柄,顶端四片小叶,状如汉字中的“田”,又称“田字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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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九、爷就是这么霸道

“小珍你现在的听力不错啊!”

虽然覃钰目前听力落后于视力,尚未达到“如雷贯耳”的第二层次,但是,这毕竟是太上掌门越青叶的秘室,所费不赀,各种暗藏的曲音、扭音、消音、隔音等等设施相当完善,便是身处咫尺之距的书房,也根本听不见这地下别墅里面的任何动静。

覃钰就没听到“小文周四十七刀虐青叶”的那场悲惨剧目。

“这是老白听到的。”小珍道,“不过主人你要加油啊!”

覃钰耸耸肩,加油,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好难!

天视地听真法虽然是耳目同修,但视力和听力也自各有独立的修liàn

之法和层次划分。

覃钰的视力,目前已经从初级的“明察秋毫”晋阶为第二层“虚室生白”。

但是耳力,却依然还停留在初级,“不绝于耳”。

“我得出去瞧瞧,别让魔奴吃亏。”

虽然有魔奴在外守护,但是,柯辟邪那两口子要真不要脸起来,魔奴也挡不住。

“主人且慢,你这么出去,就算能压制柯辟邪和薛慕花,估计也无法震慑其他门户的强者……我不是说主人你不如越青叶。”

“嗯,小珍你说该当如何?”

覃钰也明白,越青叶毕竟有四十年不败的无dí

名头在,这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法媲美的,就算更强dà

的化境宗师也不行。

赢得大多数人群的普遍敬畏,非常需yào

时间的累积。

“咱们可以如此如此。”小珍的主意很简单,借威!

“那哥哥……他能行吗?”覃钰略有些怀疑。

“不试一试怎么知dào

?”

……

掌门书房外。

魔奴警惕地凝视着面前的五个人。

能通过柯辟邪和薛慕花的堵截,来到这里,绝对是高手。

而且,一下来了五个。

“我乃魔奴。奉主人令守护此地,请几位止步。”

魔奴说话虽然客气,但面容冷酷,横刀而立,恰似那几次滴血的史泰龙;身高力猛,肌肉发达。更是远赛顶峰时期的终结者。

他毕竟不是本地土著,习惯仰望天空,在汉末,魔奴也是面对过诸多宗师大能,见多识广的。

现在,主人身边的化境宗师更是数都数不过来,所以魔奴内心深处,对南陵的这些个暗境巅峰并不畏怯,敬意更是半丝皆无。

孟子也说过嘛: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

对面那五人看过来,也是暗暗称奇。

“贵主人,可是覃钰覃公子?”那中年笑一笑。

“正是。”

五人互看一眼,心下对覃钰的评价,又提升了不少。

此等强者,居然为人家奴,那位覃公子。真是来历非凡,不可轻忽。

“在下是西南三十一区九城巡检使。雷风暴,特来求见覃公子!”中间那个面目儒雅、手摇折扇的中年男子向魔奴拱手,“这四位是金剑门的金神机,磐石门的磐石道兄,漫雪派的吟雪兄,还有西河帮的冰河散人。他们几位是来会老友青叶真人的。”

他左右身侧是四个老头子,高矮胖瘦不一,不过都有一个明显特点,气机十分深沉,魔奴没有一个能看透。

其实就算这个说话的中年男子。魔奴也有些看不透,只是气息明显没另外四个老头那么强dà



显然,都是暗境巅峰的强者。

四个老头子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魔奴。

魔奴被看得心里发毛,暗暗呻吟:“主人,你没说对方是五个暗境巅峰,甚至可能晋入半步化境的大高手啊!”

他也算是身怀绝技的老牌暗境强者,覃钰又为他新配了不少辅助装备,但毕竟境界有限,对上一个还有信心,对上俩就基本没戏。

不过,量他们也不敢动手。

“请几位稍候……”魔奴哼了一声,正要继xù

拖延时间,耳边忽然响起主人的声音,“魔奴,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几位,我家主人有请!”魔奴当即改口,然后,推开书房的大门,当先带路。

那中年男子面容不变,看看左右。

“几位,咱们一起进去瞧瞧?”

几个老头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他们也都听到了覃钰的声音,虽然平淡,却有一种威压十足的派头,不似好相与的人。

五大高手随着魔奴进入书房,只见远处主位上,一个鬼脸面具的白衣人静静端坐,仿佛不知dào

他们进来。

右手一侧,覃钰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略一抬手。

“青叶真人正在闭关参修期间,不愿说话,一切外务,都已交付覃某效劳。几位远来是客,便请自坐吧!”

除了那位九城巡检使雷风暴,其他四老都变了颜色,青叶?他居然还在世间?

这与他们之前的预计完全不符。

五个人忐忑不安地各自落座。

“大半夜的,想不到会有这么多客人。不及准bèi

,无法款待,诸位前辈见谅!想来各位也不在意这一口茶。”覃钰随便地说道,“也许,大家还会怕我茶里有毒吧?哈哈哈哈!”

他自行说个冷笑话,自己哈哈大笑,只有身后的魔奴嘿嘿捧了一下场。余下众人却都默然不语。

“青叶真人,七年未见,一向可好,尚记得故人否?”雷风暴的名字很火爆,但人却相当儒雅,说话也很和气。

主座上的鬼面白衣人理都不理。

覃钰冷笑一声:“雷先生,我刚说过,这里的事,全都由我做主,你是在放屁呢,还是在放屁呢?”

雷风暴一窒,脸色瞬间变成紫红。

他看起来虽然年轻一些,其实和其他四老也差不了几岁。自恃身份特殊,却没想到,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居然招来覃钰的如此强击。

覃钰心里火大,他虽然不认识这个所谓的九城巡检使,但是小珍在一分钟之前。已经私下跟他解释了。

伏羲古国是南陵大陆唯一实施联邦制度的超级强国,除了朝廷直属的十个区,对其他各区、各城都采取放养政策,只要每年的赋税交纳上去,如何管理,基本上就不闻不问。

这位九城巡检使,正是伏羲朝廷派驻西南第三十一区的钦差大臣。

只不过他除了收取诸城每年应交纳的赋税之外,并没有任何管理和命令的权限。

换句话说,也就只是个观察员身份。

其他四老。昔日却都曾为一城之主,甚至一门之长。现在,磐石道人还依然是磐石门的门主,其他三人在各自的门派中也是高踞太上长老。

这四位更有“首言权”的老家伙都没说话,你一狗屁朝廷养的废物,居然敢跳出来牵头扯蛋?

最重yào

的是,你丫不跟我扯,跟一个木乃伊扯什么?

“我听青叶真人说过。磐石、吟雪和冰河三位前辈都是他的朋友,今晚却与金先生一同来此。不知意欲何为?”覃钰打了雷风暴一个闷棍之后,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客气,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从越青叶的记忆碎片中,覃钰得一个较为隐秘的信息。

许多年前,西南第三十一区曾有十座能防住兽潮的坚城,青叶城和金剑城当然位居前列。分列冠亚,另外还有四座较大的城市,常住人口都达到了十万以上。

它们就是烈火城、磐石城、漫雪城和西河城。

烈火门在越青叶的斩首突袭中满门应劫,不复存zài

,其守护的烈火城未能幸免。城中居民全被磐石、漫雪和西河等另外三座十万级的大城默契地瓜分,整个城墙都被推平。

西南第三十一区,从此只剩下了九城。

这当然得到了越青叶的默许。

所以,严格说来,这三大城其实一直是青叶城的盟友。

“这个……”

三老互相看看,总不能说我们是跟着来瓜分青叶城的吧?

覃钰又冷笑一声:“金剑门上任掌门,上任城主,七年前,烈火城被焚的第二天,不是就传闻你已仙逝了么?怎么,又从棺材里逃出来了?”

这话已经是当面打脸了。

金神机霍地站起,矮胖的身躯微微颤动,老脸涨得绯红。

“哪里来的小辈,竟然对老夫如此无礼?”

“老不死的东西,青叶真人本来已经饶了你的老命,你不老老实实蹲在家里等死,偏偏非要到这儿来送死!”

覃钰慢悠悠地站起身来,随意掸了掸袖子。

“奉青叶真人之令,处死金神机!磐石、吟雪、冰河,首位自愿出手者,罪过全免;协同抗拒者,与其同罪,祸延门户!”

什么?

下面五个老家伙,剩下的四个,同时站了起来。

竟然如此讲话?

“青叶真人,这真是你的意思么?”雷风暴折扇一张,摇了两摇,“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呸!你这个死兔子,根本看不清局势!”覃钰恶狠狠地瞪视着他,强势威压直逼过去,“你们这帮老傻笔,私下里一直口口声声霸道先生,霸道老鬼……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不应该巴巴地跑来送死吗?”

说到最后一个“吧”字,覃钰刚刚积累起来的精神风暴猛地发作。

雷风暴被这铺天盖地的精神力骤然一射,脑筋刹那间一片混乱,身子一矬,差点直接坐在地上。

一股暗劲儿急涌过去,轻轻抬住雷风暴的腰部。

却是金神机暗中出了手。

“我数到三,尔等,自己选择立场吧!”

覃钰面含冷笑,俯视着眼前的一众老头子,伸出一根手指头。

“三!”(未完待续……)

PS:不知dào

昨天吃坏了什么,拉稀拉到头晕,躺着写了一天……

四百三十、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三?

三?!

三!!

居然一下就念到了三?

“等一等……”五老之中,一个汗流浃背的瘦小老头慌慌张张地说道。

这个小子也太不讲规矩了,连数数都不是从一开始数!

“冰河散人有何话讲?”五老之中,面容方正的磐石道人冷笑,紧握双拳,和一身雪袍、身材颀长的吟雪长老各自微一挪移,已将冰河散人困在四人中间。

“老夫只是希望劝劝那覃钰公子……”冰河散人支吾道。

他以前和越青叶大战过,二十回合不到就被对手直接打翻在地,险些丧命,那以后就特别畏惧青叶真人。

此刻见了覃钰言辞,果然活脱脱一副霸道先生的嘴脸,顿时魂飞魄散,青叶真人若非扮猪吃虎,实力尚在,岂敢让这孩子在众老面前胡言乱语?

一时情急,便想先运运气,数到三的时候再考lǜ

一下,实在不行就倒戈相向,转入青叶城一派。

冰河散人完全没想到,覃钰太过急迫,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却被其他几老发xiàn

了他的动摇。

“……我劝覃钰公子,你不要少年轻狂,口出大言,把你我彼此的路都堵绝了……今夜的事,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冰河散人也是老奸巨猾,迅速就找到托词,义正词严地改了口。

他狠狠瞪了覃钰一眼,小霸道!

覃钰嘴角弯弯,只是冷笑,却不理会他的扯淡。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对方的内讧反水计划在内。

忽然抬起头,看向书房大门的方向。

一男一女出现在门口。

男的是柯辟邪。女的是薛慕花。

两个人身上都带着几道明显的血痕,老远就感到腥味刺鼻。

其他五老也看了过去。

“两位太上,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覃钰有些奇怪,按说这俩应该早就带了越小典溜掉了才对。

“回公子话,我夫妇奉命,将来犯之敌。暗境高阶十三人,其余暗境十九人,诸城一共三十二名二三代弟子,全部击杀,无一漏网。”薛慕花看了主位上的鬼面白衣人一眼,低头禀道。

“什么?”磐石道人早有所感,闻言大怒,“薛慕花,我看在往昔情分上。劝阻金兄他们饶了你二人性命,你们……你们居然对随行我等的后辈下手?”

“磐石道兄……”薛慕花心中颇有些歉意。当时五老率众闯入青叶门,若非磐石力阻,自己夫妇,恐怕的确难逃一死。

自己夫妇,却是欠了他两条命。

“磐石老儿,你们这些人不告而来,夜闯我青叶门。全都是心怀叵测,死有余辜!”老柯怒目而视。瞪着磐石道人那张俊逸的老脸,恨不得在上面连砍一百刀。

只差一点点儿啊,自己夫妇就成了青叶城的千古大罪人!

“你……你……”磐石道人气得胡须乱颤,向金神机、吟雪等人猛一拱手,“哎,是老夫错了!”

覃钰双眼微微泛起白光。冷冷盯着薛慕花。

薛慕花被他刀锋般的目光一扫,心底猛然一寒,暗想此刻关键时刻我若心中犹疑,必然连累老柯和小典。猛然酥胸一挺,喝道:“磐石。你若念旧日情分,就不该哄骗我家老柯,胡言说青叶师兄亲手诛杀了我们的爱徒,诱我夫妇来为你等探路!是也不是?”

磐石道人一顿,说不出话来。

双方尔虞我诈,却是他首先扔掉了数十年的交情。

看看薛慕花,依稀尚可见三十年前西南第一美少女的风采,磐石微叹一声,说道:“慕花……”

金神机冷哼一声:“磐石道兄,也罢,此事便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想得倒美!”覃钰一皱眉,打断他的话。

磐石猛一转头,喝道:“覃公子,你欲如何?”

“废话!有青叶真人在此,量你等也不敢一拥而上。磐石,既然你号称仁义,那我,也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吧……”覃钰斜睨着下面的五老,嘴角噙着冷笑,“现下你等有五人,不然双方便各寻对手,逐一单挑。你等若五战能够三胜,我便代青叶真人做个主,今晚饶了尔等不杀,你看如何?”

“这个……”磐石回头,去看金神机、雷风暴等人。

这么一交换神色,磐石心底一沉,从各人的眼里看到几分惶然。

军心不稳啊!

“金兄!”雷风暴自然也看出己方士气下滑得厉害,提点金神机,“五战,我们占优。”

金神机点点头,己方的平均实力明显有优势,但是混战却不可取。

最主要的原因是,越青叶至今一言不发,摸不清他的真zhèng

状况,万一他像七年前一样,突然破关出手,别说他们五个,再加上五个一流好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好!覃公子,就这么着。”磐石代表五老,同意了覃钰的提议。

覃钰随手在桌上抓过一张纸,手指一勾,笔筒里又飞出一支笔。

“给你们,双方各自书写出场顺序,不得反悔!”

磐石道人双手伸出,轻松接过,不觉咦了一声,脸色骤变。

对方的力量,恰恰在他双手接过纸笔的瞬间完全消失。

他和覃钰的直线距离,超出十米以上,毛笔也就算了,这么一张薄薄的纸片,力量竟然也控zhì

得如此精确?

磐石道人专修双掌,自然知dào

覃钰这一手的难度。

这个少年,真是一位可怕的敌人!

五老围住一圈,悄悄传音商议,集思广益之下,一致认为,若不能将柯辟邪、薛慕花和魔奴三人全部击败,到覃钰和越青叶出场时,恐怕无人能敌。

“那魔奴是覃钰的家奴,应该会先出场,柯、薛二人也不可能落在青叶老儿的后面。”金神机道:“这样,我打头阵,磐石道兄第二,雷兄第三,争取前三场全胜。那青叶虽然闭目不言,可是气息强dà

依旧,与我等得到的情报完全不同。今夜……事恐难谐!我等暂且退出青叶城,回去准bèi

国战便是。”

其余几老全都点头,这次是太过托大了!

只要能离开青叶城,回去尽起四门精锐,拼着元气大伤,也要灭了青叶城。

双方很快互相交换了出场名单。

果然不出所料,青叶城一方是魔奴为先锋,柯辟邪、薛慕花的名字随后。

雷风暴等人心头暗喜,这一场,大有望。

那边,覃钰稳坐太师椅,嘴里哼着一首歌,居然还很缠绵,是一首情歌。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覃钰看着魔奴走上场地,点了点头,低声哼唱着“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心里却在想:“也不知珠珠接到我的飞刀,越千竹他们,是否敢于动手?!”

在从地下秘室出来之前,覃钰已经发出传音飞刀,通知珠珠,情况有变,今夜后续不可能再有任何援军了,让越千竹自己决断。

其实,青叶飞船第一批运送过去的十个人,已经囊括了青叶门现存的大半精英,加上珠珠,突袭之下,足以与金剑门决一死战了。

现在,就看他们敢不敢动手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一、粗暴的战斗风格

金神机严肃地盯着魔奴,慢慢拔出一口长剑。

一口剑柄泛金、剑锋如雪的五尺长剑。

金星剑!

金剑门历史悠久,以剑闻名,远非青叶门这种创派祖师到现在都还在世间厮混的暴发户可比。

但四十年前,瑶阴派被青叶门摘牌除名的那一天,第三十一区排名第二的金剑门却连屁都没放一个,直接承认了青叶门继承瑶阴派老大的地位。

当时的金剑门掌门人,金剑城城主,正是金神机。

那以后他卧薪尝胆,苦熬三十年,终于将金剑门带到可与青叶门一争高下的时候,越青叶从闭关中出来,单人独骑,一夜之间挑了烈火门,连烈火城都直接推平。

金神机知dào

不妙,将掌门位置让给自己的儿子金一剑,第二天便“病重”而亡,成功躲过了越青叶的杀机。

这七年来,他就像一个活死人,一直藏身在最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窥视着青叶门的破绽。

本来以为,这次升仙国战的暗中较量,他已经识破了青叶门的最大骗局。

没想到,最后却似乎是自己主动陷入了越青叶的骗局。

“老朽,金神机,金剑门太上长老。”

“我是魔奴,我家公子座下最不成器的家奴。”魔奴扛着一口双手长刀,咧开大嘴,看着金神机,“听说你是西南九城的第二高手,怎么看上我这么个不成材的家伙?”

金神机很不习惯魔奴说话的语气,感觉怪异,暗骂对方说话刁钻。

不过对方说的也是事实,照说他这么数十年的暗境巅峰强者,不应该主动挑头。来欺负一个暗境高阶的奴才。

“老朽年迈力衰,魔……先生体谅!”金神机老脸微红,说完就退后两步,“这样吧,老朽让你三招。”

“那怎么好意思?”魔奴大笑,左手已同时握住了自己右手里的钢刀。

此刀为双手斩马刀。以前是巅峰强者苦牛真人石三的随身兵器,材质上比魔奴自己的闪电刀至少要强出五六分去。

覃钰收藏的暗境好武器不少,这次来之前,因为要带上魔奴,专门让他挑选了一些好装备,其中就有这口斩马刀。

呜!

七尺长刀滑过一道闪亮的过丈光影,劈头盖脑直接劈了下去。

魔奴嘴里调笑着老爷子,双臂可是鼓足了千钧的巨力。

金神机原本没把魔奴看在眼里,但此刻听到他长刀的破空声。不觉大吃一惊,金星长剑弯曲而出,轻轻在刀背上一点,当的一声,震得他双耳齐鸣,急忙封闭耳道,再退三四步,方才站稳。

不好。这大个子力量比我还大。

魔奴反手蓄力,然后又是一刀扑斩过去。“着!”

金神机感觉自己被对方的刀势笼罩,头脸各处都十分不舒服,不敢躲避,只能长剑再出,一剑再度准确点中刀背中央区域。

当!

魔奴只觉大刀一滑,又毫不受力地被推搪开。

金神机脸色一白。退身飘了开去。

魔奴熊躯站住,呵呵大笑:“就这点儿本事,也敢说要让我魔奴三招?”

观战的覃钰脸色一沉,魔奴的实力不高,高手范儿却是十足。这也是他一惯的毛病。

心想:“就你丫的废话多,趁他现在惊魂初张,气息没定,赶紧上去多砍几刀,他自然就崩了!”

金神机暗哼一声,说道:“咱们再来过!”

他现在知dào

,对面这个魔奴虽然境界稍弱,天生的力量却不小,只能以自己多年的斗战经验和对方周旋了。

又接了一刀之后,三招已满,金神机开始反击。

他的金星剑比魔奴的斩马刀要短两尺多,离得越远越吃亏,所以真zhèng

战斗起来反而拼命往内圈凑。

魔奴也不含糊,长刀抡起,刀法展开,与老头子对攻。

一高一矮,两大强者翻翻滚滚,大战四十余合,金神机渐渐落在下风。

魔奴毕竟长刀品质更好,本身力量更大,而且见多识广,跟随覃钰之后也和赵嵩、史璜、甘宁、鲍出等各种各样的暗境巅峰高手战斗过,虽然多不能胜,心里却并不怵南陵界这种比较规矩的个人斗战方式。

旁观众人都看了出来,魔奴境界虽不及对手,但耐力极长,这么继xù

缠战下去,金神机其实赢面不大。

作为当局者,金神机更为明白双方的优劣之处,一直在寻找逆转的办法。

缠斗中,金神机猛然一击“剑里藏掌”,拼着左手剑硬碰对手的刀锋,侧身踏步,欺近对手,色呈金色的左掌已疾如闪电般印在了魔奴的心口上。

“嗷!”魔奴怪叫一声,庞大的身躯向后便退,欲要拉开和金神机的距离。

雷风暴折扇在左手里一敲,喝一声彩:“好掌法!”

诸老齐齐大喜,想不到,老金的金仙人掌居然还是如此凌厉!

剑qì

纵横,金神机右手的金星剑也不再藏拙,剑芒直透剑尖,中宫直进,欲要一剑刺杀魔奴。

柯辟邪和薛慕花都吃了一惊。

这金老头,果然耍得一手好贱!

魔奴忽然反手一刀,重重劈在金星剑的剑脊上。

咔嚓!

一声脆生生的响动。

金神机只觉手上一轻,长剑已被对手削断。

“啊?”

金神机一愣神,对手中了自己的仙人掌,内伤不轻,怎么还能如此大力反击?

面前风声大盛,魔奴刀交左手,推开金神机的断剑,右手蒲扇一般的五根大指头,已经扇在了金神机的左胸上。

“你也吃我一记铁蒲扇指!”

嘭!

金神机口喷热血,毫无悬念地被一巴掌打得飞起,倒扑而出。

磐石道人一步迈出,伸出双臂,轻轻接住了金神机矮胖的身躯。

“这一阵,我们认输!”雷风暴急忙高喊一声。

“你以为我会追杀他吗?暂且饶他一命!”魔奴冲他咧嘴一笑,“一个糟老头子,练了那么多年的剑,居然连‘剑走偏锋,万剑归宗’都不知dào

,真不知跟哪个师娘学的本事。”

听到这句话,刚被磐石平放地上的金神机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行了,魔奴你回来!”覃钰很头疼,这魔奴以前嘴巴没这么毒,难道真是近墨者黑?

“是,主人!”魔奴高高兴兴地回到覃钰的身后。

覃钰传音道:“这次饶了你,下次面对大敌再这么松懈,我把你送回小珍那里继xù

当监工头。”

魔奴心下一抖:“不要啊,主人,小人知错了!”

“哼!护心镜裂了没?”覃钰问。

“有几条小口子……”魔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心口,有点小心疼。

“回头再给你换一块。”覃钰哼哼两声。

魔奴大喜:“多谢主人!”

此次来南陵之前,覃钰不惜代价,装备携带齐全,不仅有内甲供应,

小珍改造的八卦护心镜,也是人“胸”一面。

对金神机的突击,魔奴早已有所准bèi

,将计就计,顺势大胜。

五战首回合,青叶门,胜!

魔奴倚仗装备优势,粗暴地击败了金神机的细腻。(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二、还有这等高手

“金兄,你放心休息!”

有冰河散人接手,磐石道人站起身,轻轻撩起外袍,掖在里面的丝绦里,然后,走向比试的场地中央。

书房很大,留给比武搅基的场地很宽敞。

身后四双殷切的眼睛死死盯在他的背上,磐石纵然再沉稳刚毅,也感觉肩膀沉甸甸的,着实难以承shòu。

四座城,近五十万人的期望!

第一场已经意wài

失手,下面的斗战,尤其自己的这一阵,决不能再输了。

磐石双拳紧握,咬住牙关。

好在,柯辟邪并不是一个特别难对付的敌人。

对面,黑衣白面清须的柯辟邪慢慢走了出来。

他的老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愠怒。

双方相隔两丈远,漠然相对。

“磐石,拔出你的兵器来!”柯辟邪抽出自己的神刀。

比起魔奴的七尺斩马刀,老头的这口刀并不太长,三尺三寸三,有一种似剑的轻灵感觉。

其实,他们神刀鬼剑组合,用的兵器虽然不同,长度却都是三尺三寸三。

“这个,就是我的兵器!”

磐石道人举起自己一双如玉般晶莹剔透的双手,又缓缓放下。

柯辟邪两只眼睛全都瞪圆起来。

相比磐石精湛的拳法,柯辟邪更讨厌对方那优雅从容的气质。

跟女人似的这双手……尤其讨厌!

“故弄玄虚!听说你曾采金铁之英,淬以百毒,锻冶七年,制成一双蓝魔手,何不取出来让大家都瞧瞧。”

“柯兄倒是好见识!”磐石淡淡道:“只不过,那蓝魔手不过是贫道少年时的一双玩物。对付柯兄你,似乎还不必使用。”

柯辟邪更怒,左手忽然自怀中抽出一枚二尺来长的出鞘短剑,寒光四溢,青意盎然。

“老夫有此剑为助,你赤手空拳如何抵挡?小心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都剁下来!”

磐石见了这么一口短剑。吃了一惊,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薛慕花。

“看什么看?难道你以为是慕花给我的青光剑?”

柯辟邪得yì

道。

这口泛青色的短剑,是他在议事大厅时,从那群青叶门三代弟子中偶然搜寻出来的,此刻居然能刺激到磐石道人,令他分外开心。

“老柯,磐石道兄于我二人有恩,你别使宝刃伤他。”薛慕花被磐石道人一瞥,心头泛起愧疚的情绪。忽然出言说道。

“慕花,慎言!”柯辟邪七分震怒之中,心底倒藏着三分恐惧,在大师兄和那覃公子面前说这种话,大有通敌嫌疑。

“怎么,我说句实话也不行?”薛慕花气咻咻地说道。

柯辟邪真想回头跑过去,捂住老婆那毫无遮拦的大嘴巴……小嘴。

“小花你放心,就算柯兄仗剑。也没有关系的。”磐石道人不欲薛慕花为难,当即说道。

小花……

柯辟邪心头更怒。大爷的,你丫都出家二十年了,到现在还对慕花不死心?

“我不用此剑,却不是磐石道兄的对手,不如老婆你下场来帮我?”柯辟邪急中生智,忽然说道。“我青叶门生死存亡之时,你

我神刀鬼剑正当联手对敌。”

薛慕花微蹙双眉。

“磐石道兄武功高强,就算我夫妇联手,他也无所畏惧的。当然了,若是自觉不敌。也可以另找一位联手的,吟雪先生不是经常

和磐石道兄饮则同席,卧则共榻,出双入对的么?”

柯辟邪打击起磐石道人不遗余力,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

覃钰听得心领神会:“哦,他言下之意,这道士是个双向插头?哈哈,果然男人不能吃醋,否则整个世界都会全腐啊!”

磐石蔚然一笑:“不必了,磐石愿意领教贤伉俪的合璧之术。”

“磐石道兄大气!慕花你看如何?”柯辟邪晃了晃左手中的短剑。

“也好!久未见磐石道兄,正好领教道兄的磐石神爪。”柯辟邪已经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她也觉得无法推辞下去,而且老公痛

恨磐石的心理她一清二楚,自己若不上场缓冲,恐怕柯辟邪真会以死相拼。

覃钰左手轻轻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场上场外三老输攻墨守、蜚短流长的斗法,心里暗暗好笑。

“这几个老男女,还真是……”

唰!

一道水蓝色光芒,忽然自黑衣的俏面大娘手里抛出。

“磐石道兄,我夫妇联剑合璧,你若没有这对蓝魔手,对你却是不公了。”

蓝魔手?

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过去。

蓝魔手?

三十多年前,磐石道人恃之横行西南,便连当时第一强人越青叶也赞叹不已的蓝魔手?

覃钰也忍不住侧目过去。

一双蓝色的手套兵器,静静地躺在磐石道人的手中。

“小花,这蓝魔手怎么会……”磐石道人忍不住惊异道。

“三十年前,道兄遣人送来这双蓝魔手,表示对我青叶门的臣服。大师兄知晓道兄的心意,十分高兴,便将它转赠给我,嘱我善加保管。不想,一晃竟已这么多年了。”薛慕花轻轻叹息一声。

场上,磐石道人手中捏着这对别离自己三十年的成名兵器,心潮起伏,看向薛慕花的眼神,分外明亮。

“呀!”

蓦地里一声暴怒的大吼,柯辟邪如猴纵跃过去,神刀雷闪,骤然向着磐石道人当头劈斩过去。

正是刀法中最刚猛的力劈华山(好吧,在南陵应该不是华山,其他一座什么山……)。

“慕花,出剑!”柯辟邪不忘同时拉上老婆。

薛慕花无奈,歉意地眺了一眼磐石,青光乍现,一剑西来。

“好剑法!”磐石道人大喝一声,瞬息之间双手皆蓝。

虽然三十年未曾用过这对手套,但毕竟是自幼相伴,二十年苦练,双方一经配套,自然知dào

该如何配合。

当!当!当!

三声脆响!

三道人影迅疾分开。

青叶门的老夫妻并肩而立。薛慕花手擎青光剑,目光炯炯,英气逼人;柯辟邪左剑右刀,怒火中烧,杀意凛然。

数丈之外,磐石道人则双手背在身后,仿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覃钰手指轻轻捏着下巴,兴致勃勃地观望着。

刚才那一招,柯辟邪偷袭在先,薛慕花虽然被迫出招跟随,也是用尽全力,没有丝毫懈怠容让之意,这令覃钰暗暗点头,这老太婆人品不论如何,大节没有问题。

然而,就算柯辟邪最终使用了短剑,他们夫妇三件兵器,也没能占得半点便宜。

神刀鬼剑的配合,以覃钰的眼光看去,也是非常不得了的,自己倚仗外物,勉强能够应付。

但是,这磐石道人,却不过多了一件三十年没用过的蓝魔手,似乎却很轻易地就招架住了柯薛二人的合璧攻势。

不知不觉间,覃钰对这个磐石道人,起了一丝好奇念头。

覃钰心想:“难道这磐石道人也有了半步宗师的境界?否则,怎么能如此轻易接下两位暗境巅峰的围攻?”

在功力修为上,正常的暗境巅峰与半步化境其实差距不会很多,按照小珍的“能量制”,彼此相差最多不会超过1个能量值,无法成为克敌制胜的决定性因素。

但是,半步化境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独立的境界层次,还在于巅峰强者到达这一等级之后,对精神力的运用开始有了自己的感悟,耳聪目明,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太惧怕暗境层次高手的围攻。

越青叶的精神力和覃钰很接近,都是化境层次,所以一人单挑烈火城这等巅峰强者众多的门派,也显得游刃有余,足以震慑其他同类门户。

当然,他自恃精神强横,竟敢突然出手,意欲夺舍覃钰的宝体,就属于万万不能提倡的找死行为了。

以覃钰的判断,眼下这磐石道人,即使精神力不如越青叶,差距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大。

西南的三十一区,居然还有这等藏拙的高手?

不知不觉之间,覃钰对这位磐石道人生出了几分好奇之意。(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三、谁也别想走(双倍开始了啊)

“想不到啊,我西南九城之中,居然还有阁下这等强人!”柯辟邪咬牙切齿道。

他们都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覃钰能够看到的,他们也都看得出来。

同行的其他四老自然惊喜交加,喜大于惊;柯辟邪却是惊怒交迸,杀意更浓。

薛慕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两个位子。

大师兄一言不发,连看都没看一眼;那坏小子却只是淡笑,似乎不以为意。

磐石道兄这等修为,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如此?薛慕花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顿时心底一片冰凉。

磐石道人也不再多说废话,只是拍拍双手,铮铮一响。

柯辟邪猱身而上,刀剑齐施,正面强攻。

薛慕花青剑斜刺,剑走轻灵。

试探之后,这次双方都动用了自己的真zhèng

实力。

生死五战,每一场都非常重yào



四城联盟要想脱身,磐石这一战是非赢不可。柯辟邪却想趁此机会,一举铲除这三十年间的最大情敌。

刀剑洒洒,蓝光条条。

磐石道人不愧是拳掌专精,双手或拳或掌,或硬抗或闪避,身法步法已经到了一个极其灵动自如的程度,一时间和双剑一刀的对手拼得旗鼓相当,不相伯仲。

覃钰向来以步法精擅自矜,此刻见了磐石道人神出鬼没的步法,也忍不住赞叹,暗想:“此人果然有令越青叶关注的超群修为,此次来的五老,除了金神机是故yì

放水,恐怕实力便以这磐石道人为尊了。他当年若不是知机,将蓝魔手上贡青叶门,越青叶真未必肯放过他。”

缠斗间。猛听当啷一声响。

一截刀头飞了起来,远远跌落。

“神刀断了?”下首的四老神情一振。

却听磐石一声闷哼,身体极快地退了数步,拉开了和神鬼二老的距离。

柯辟邪嚯嚯两声惨笑:“磐石,这一剑还不错吧?”

众人凝神看过去,只见柯辟邪的右手刀。刀头果然断掉,三尺三的长刀,现在最多只剩二尺。但磐石右手的蓝魔手,无名指和小指处,也露出了两截晶莹如玉的手指。

覃钰心想:“柯辟邪卖个破绽,舍弃长刀让磐石折断,趁机剁掉了他蓝魔手的两根指头,这种交换,却是划算不划算呢?”

这种烂账。估计大家都算不清楚,所以场上场下一片沉寂,没人说话。

磐石双眼直视柯辟邪:“那就让贫道来是试试柯兄的剑术。”

这一回,他反而主动出击了。

三人复又大战,过不片刻,当啷又是一声响,柯辟邪掌中的二尺断刀,直接脱手飞出。嗵地直接插进书房的厚实木门上,刀柄连续晃动。

磐石再度急速退后。缓缓举起左手。

这只蓝魔手,除了拇指之外,其他四指都已被削掉了大半截,露出四根剔透的手指来,好似未来常见的冬天打字手套。

柯辟邪的右手在怀中一拔,亮出来。却又是一柄二尺短剑,冷光凛凛。

“磐石,滋味如何?”

磐石缓缓点头:“想不到,柯兄剑术,如此精奇……”

柯辟邪面显微笑。带着三分惨。

“柯某自幼修liàn

双剑,三十年前便是青叶门中第一,未必便不及磐石你的蓝魔手。只不过……柯某为了配合慕花的青光剑,才又修了神刀术而已。”

薛慕花忍不住叫一声:“师兄!”

柯辟邪一呆,侧头看向薛慕花,确认她叫的是自己,顿时面露微笑。

“师妹,有二十年了……你都一直不肯叫我师兄!”

“师兄!”薛慕花又喊了一声,“我以后……天天叫你师兄,可好?”

“哎!哎!好,好!”柯辟邪开心地应着。

“师兄,咱们今日,便放过磐石道兄吧?”

柯辟邪的脸色,刹那间变得一片奇白。

覃钰摇头:“这女人……太傻了!你若自己放下水,磐石就没那么大压力,柯辟邪自然无机可乘。你却公然要老公放过情敌,这不是扯淡吗?”

他自然看得出来,磐石对薛慕花处处容情,薛慕花却是全力以赴,所以才会有所疏漏,被柯辟邪的宝剑连续暗算。

他却不知薛慕花自小便是这种不会藏着的直性子,英气逼人女汉子,不知如何,反而惹得磐石、柯辟邪等人无限爱慕。

磐石道人眉头一扬,忽然一甩右手,刷地扔掉右手已经破损的蓝魔手。

接着,左手的蓝魔手也被他扔在地上。

“两位,磐石便以这三十年所修的蓝玉手,接两位的利剑吧!”

说话间,他的双手渐渐泛起晴天一般的蓝色,但原本如玉剔透的双手,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有丝毫的浑浊不清,反而在这片天蓝色的映衬之下,更加清澈夺目。

柯辟邪冷笑道:“好,你若能再接我夫妇一招,我便当你赢了!”

他也没有回头去看薛慕花,大喝一声:“师妹,出剑!”

三道寒光,同时射向磐石道人。

众人屏息凝视,只见人影乍分乍合,一触即退。

磐石猛然一声呕,哇地一声,吐出一小口鲜血。

柯辟邪和薛慕花却都是脸色苍白,半晌不语。

覃钰站起身来,说道:“这一场,是磐石道兄险胜!”

刚才那一瞬间,磐石一双蓝玉手在同时逼住柯辟邪和薛慕花的三口利剑之余,有极大的机会重伤甚至杀死其中之一,但他却没有动手,迅速抽身而退,被薛慕花的剑qì

震动了腑脏。

当然,那是因为他最可能杀死的是薛慕花,换成可以顺手击毙柯辟邪的话,不知能不能忍得住不下手。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扶住磐石。

却是至今没怎么说话的漫雪城的吟雪长老。

“覃公子目光如炬,评判公平。吾等敬服!”

“好说,好说!”覃钰淡淡而笑,这些细枝末节,有必要作弊偏袒么?

二人回归原位而去。

“柯长老,薛长老,我这里有灵丹两粒。你二位赶紧服用了吧!”

覃钰伸指一弹,两粒寒冰雪参丸飞出。

柯辟邪收起双剑,左手接住丹药,闻了一下,惊疑道:“雪参玉润丸?”

薛慕花也已接住丹丸,不过一直有些心不在焉,闻声道:“内伤圣药雪参玉润丸?”

覃钰点点头,一样的丹药,两地的名字不一样而已。汉末强调冰敷,南陵则点赞疗效。

“二位被磐石道兄蓝玉掌力逼迫,五脏六腑都有些震荡,早点清理一下,以免后患。”

“覃公子,我这一粒,可否赠与磐石道兄?”薛慕花道,歉意地看了看柯辟邪。“磐石道兄手下留情,我岂能不报?”

柯辟邪哼了一声:“那我这一粒给他便是。”

覃钰哈哈大笑。这老两口实在太好玩了。

“无须如此。我还有一粒,便送与磐石道兄吧!”

张指一弹,寒冰雪参丸射向磐石。

吟雪代磐石接过,仔细审看,目中异芒一闪。

“果然是疗伤圣药!磐石兄,你快服了。”

磐石睁开双眼。遥遥凝视覃钰一眼。

“多谢覃公子!”

张开嘴,任凭吟雪把丹药送入他的口中。

覃钰看几人都服用了药物,拱拱手,慢慢又坐了下去。

猛听一声轻响,却是雷风暴的折扇重重敲击在手心里。

“柯长老。你如何……如何有这许多宝刃?”

雷风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覃钰默默冷笑,心道:“终于有人想起这个问题了吗?你们这帮脑筋僵硬的老废材!”

柯辟邪哈哈大笑,双剑在空中轻轻一碰,撞出几星火花:“我青叶门有覃公子大力相助,些许宝刀利剑,又算得什么?”

“什么?”诸老的目光,顿时集中向覃钰的座位看去。

受伤之后一直静悄悄呻吟,没说过一句话的金神机躺在冰河散人的怀里,忽然问道:“不知覃公子资助青叶门多少利剑?”

“三十口短剑而已。覃某要借用青叶门的升仙国战令,自然要公平交yì

。”覃钰随意耸耸肩,脸上毫无表情,就像这件事真的不值一提似的。

对他来说,送几十柄徐铁练手的制式武器,也真没啥好说的。

“三十口?”众老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冰河散人尖声叫道:“那越千竹、吴青松等人呢?”

覃钰嘿嘿一笑:“冰河先生果然颖悟!你们也看得出来,他们现在,不在这里呢!”

“呀,不好……”金神机大叫一声,陡然一拱而起,矮胖的身躯已向书房门口奔去。

哪里像是重伤之人?

魔奴瞪大了眼睛,卧槽……老子那一贴蒲扇指,看来没贴好啊!

“老头,站住!”他大喝一声。

金神机哪里肯听,此刻他已经领悟到金剑城的最大危机所在,就算越青叶这时候突然站起来发话,他也绝不会停下脚步。

“老夫另有要事,先走一步!”

砰的一声。

金神机撞碎两扇坚实的木门,晃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哪里走?”柯辟邪和薛慕花也着急起来,这个老家伙,可是本门最大的强敌。

“不用追了!”覃钰懒洋洋地说道。

不用追了?

柯辟邪和薛慕花都是一愣。

冰河散人两眼乱转,似乎也有起身逃窜的冲动。

吟雪看看磐石。磐石摇了摇头。

吟雪低叹一声,寂然不动。

猛听远处“啊”一声惨叫,特别响亮。

正是金神机的声音。

覃钰冷笑一声:“五场比试未完,谁也别想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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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四、送诸位一场机缘

雷风暴等四老脸上变色,太张狂了!

覃钰这种霸道作风实在太可怕了。

就连昔日的越青叶,也不敢如此当众公然出手吧?(他擅长的是突袭!)

可是,覃钰是如何打伤金神机的呢?

还有另外的高手埋伏在外?

几人同时向主位上看去。

左侧太师椅上,鬼面男越青叶一声不吭,恍若未知。

覃钰浑不在意地瞥了四老一眼,转头向魔奴道:“去,请金先生回来。”

雷风暴站起身:“覃公子,我也去一起看看?”

覃钰扫视他两眼,点了点头。

二人一同出去,不一刻,魔奴拖着一具尸体进来。雷风暴跟在后面,失魂落魄,面色十分惶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住地喃喃自语着,行尸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魔奴将金神机的尸体丢在书房门口,禀道:“主人,金神机已死!”

魔奴走上前去,将手中的一口飞刀呈递给主人。

覃钰随手接了,慢慢玩弄刀柄上的狗耳朵。

这是戏芝兰的狗肖,他还没来得及归还,先借用它干掉了一个暗境巅峰强者。

这种传音飞刀,善能叠加空间,对付暗境高手,一刀一个,全没跑儿!

众老相顾失色。

金神机居然死了?

就是死于这么一柄小小的飞刀?

覃钰什么时候发出的这口飞刀?

柯辟邪和薛慕花都心头恐慌,他们离得近,也只是瞧见覃钰袍袖刚刚似乎略微动了一下。

这样就能发出索命飞刀,直接要了金神机的老命?

“青叶真人早已下令,处决此人。本公子有好生之德,又看在你们诸位前辈的份上。许以五战的赌注,让他有自救的机会……没想到这金神机先是隐藏实力,暗怀祸心,现在更居然临阵脱逃,叛卖故友,真是死有余辜!”

“覃公子。休得胡言!”吟雪怒喝道。

“我胡说?哦,对,冰河散人,还有雷先生,你们两位和金神机更熟一些,你们说,我有胡说过一个字么?”覃钰不以为意,转头问另外二人。

冰河和雷风暴互相看看,都觉得……无辞以辩。

金神机装疯卖傻。故yì

输给魔奴,磐石和吟雪蒙在鼓里,他们二人却早已大感奇怪。

按理,金神机不应该躲不过魔奴那一掌的……

“老金刚才的伤势并不重,我扶着他这么久,能感觉……他似乎根本没怎么受伤。”冰河散人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磐石也愣住了。

“胡说,俺魔奴的铁蒲扇掌力。他怎么可能没受伤?”魔奴眼珠瞪得更大。

冰河散人狠狠白了他一眼,一脸看傻叉的感觉:“你以为就你有护身的软甲么?”

“卧槽……难怪他这么胖!”魔奴恍然大悟。

吟雪和磐石对视一眼。仍然感觉无法置信:“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想我能够猜测一二。”雷风暴忽然说道。

覃钰目射雷风暴。

雷风暴避开他的眼光,苦笑一声:“事到如今,我也实话实说了吧。这次我和金兄召集大家,其实并非几位想象的那样,而是挟众而来,彻底削弱青叶城的影响。顺便,削弱青叶门的实力。”

他看看磐石和吟雪,再看看覃钰身后的柯辟邪和薛慕花。

“所以,我们请磐石道兄蛊惑柯、薛二位长老,制造一个探明青叶真人生死的假象。其实。我和金兄都知dào

,越青叶尚未死。”

“什么?”磐石、吟雪和冰河散人齐齐震惊,随即大怒。

“雷兄,我们相信你,才会同意这次四城联合,你……你居然……给我们虚假情报?”

雷风暴再次苦笑。

“刚才,金兄的这一策,其实也在我们预定的备选计划之内。这个谋划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们一方不能速胜,而与青叶门拼个两败俱伤。”

幽幽的言辞一出,冰河散人忍不住冷笑,磐石和吟雪都是浑身一僵。

他们虽然性子直一些,脑子慢一点,但也不是全傻到家,聪明人一点筋,自然就全明白了。

覃钰都摇摇头,连我和越青叶都被他们二人算计了。

这姓雷的,倒是搞阴谋的好人才!

“你说清楚些,为啥……这样就能让我们两败俱伤了?”魔奴还在傻乎乎追问。

“你个大笨蛋!”覃钰忍不住喝骂一声,太让他脸红了,手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家伙?

下次还是换徐铮他们出来吧,虽然这傻大个能装点一下门面……

“磐石道兄不是受伤了么?”雷风暴居然真给他仔细解释起来,“本来,以我们的实力,前三场应该全胜的,这样不用碰上覃公子和青叶真人,五战就已经结束了。”

“噢,所以金神机一装输,你们前三场赢不下来,后面四场就得拼死……”魔奴终于明白过来,打个寒颤,“这金老头儿好狠!”

“可惜,覃公子的那一刀,让我明白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谋算都是虚妄……”雷风暴叹息,“我现在终于全明白了,刚才,覃公子却是给了我们一条活路,但是,金神机却一定活不了。”

他双手捧起手中的折扇,看向魔奴。

“魔兄,这是鄙人随身多年的信物,亦是一件宝器,请替我把它献给覃公子,稍赎前过。从此以后,在下使任职期间,九城之事,任由公子处置,若需下使效力处,公子一句话即可。”

魔奴看看覃钰。覃钰微微点头。

然后,魔奴就直接过去,从雷风暴手里接过那柄折扇,转身回去呈给覃钰。

覃钰随手接过,点了点头,让小珍收起。

“雷巡检正气凛然,弃暗投明,本人甚为欣赏。这柄扇子不错,我收了。”

雷风暴轻轻松了口气,覃钰还算给了他最后一点面子,没让他直接跪地求饶。

“磐石先生刚才的表现非常令人赞叹,我必须说,你那一战,可以当两战用。”覃钰站起来,慢慢走上场地中央,“也就是说,现在,你们在五战之中已经胜了两场!这样吧,剩下的三位一起上吧,如果你们能赢,那就是得到三胜,覃某无条件礼送各位回府。”

什么,覃钰他竟然要一挑三?

冰河散人颤声说道:“如果我们输了呢?”

“那就……留点什么吧?”覃钰一笑,“比如,每座城送给我一万户百姓,如何?”

“这……覃公子,下使孤家寡人,没有子民。”

“雷兄你可以向磐石先生收购一万户,磐石先生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吟雪哼了一声,站起身道:“如果这样我们都赢不了,那便以覃公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也不丢人。”

覃钰笑:“吟雪先生不愧是半步宗师,果然有宗师的气度。”

“覃公子对我也如此了解?”吟雪很奇怪,他在漫雪城虽然也算名人,却一向低调。

“哈哈,我随便猜的!”覃钰哈哈大笑,“不过现在我确定了。”

吟雪只能翻白眼。

那边,雷风暴稳坐席位,只是摇头。

冰河散人则在摆手。

“这么简单的要求,两位也不敢应战么?”覃钰淡淡一笑,“那么这样吧,如果你们赢了,我就送大家一个化境的机缘,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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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五、没有台词的群众演员

“我不敢说你们肯定能够晋升,但是至少,有一个机会!”

覃钰这句话声音不大,却震得在场所有人心头大颤。

雷风暴和冰河散人刷地一起站了起来。

连柯辟邪、薛慕花也都迅速把眼光瞪过来。

化境?

南陵界多少年没听说过了?

忽然,雷风暴不知想起什么,一屁股又坐下了。

“公子,他们几位都有可能,唉,可是下使却是无此福分啊!”

“雷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冰河散人急忙问道。

“公子来自异界,天潢贵胄,他自然可以给你们一次升仙进阶的机会,但我……岂敢私自出境?”

冰河散人一听就明白了,雷风暴这话意思是覃钰从高等世界而来,弄个小仙城玩玩,提携大家去参加升仙国战,直升星界,星界那是什么地方,仙界啊,要喂出几个化境宗师,还不是很轻松的事?但他雷风暴是朝廷的九城巡检使,却是无法参与了。

“雷兄你也可以辞官的嘛!”冰河散人被雷风暴一说,反而更加兴奋起来,显然是完全采信了他的说法。

雷风暴苦笑,真那么容易他早就辞了,父母妻儿都在帝都呢!

回过头来,冰河散人对磐石和吟雪二人说道:“两位,金神机这厮为人奸狡,无信不义,拿我们当刀使,我西河帮决意退出联盟!你二位多多担待吧。”

冰河散人所在的西河城,眼下是他的大弟子担任门主和城主,有足够的话语权。

磐石和吟雪都不禁苦笑,覃钰一口飞刀,几句闲话,就彻底瓦解了他们四城好不容易达成的联袂契约。

这肯定是四十年来最接近推翻青叶一门独霸局面的强dà

联盟!

“我没什么意见。”磐石心灰意冷。懒龙勿动,“回去我便辞去门主之位,退隐养老罢!”

吟雪大吃一惊:“磐石兄,你方当壮盛,岂可如此?”

薛慕花心中叹息,却也无语。

磐石道人少年时为情所伤。不久便出家为道,自称磐石道人,接掌其父所传下的磐石小城,三十年间发奋努力,一手开拓出西南名城磐石城。

在磐石城,磐石道人就是神一样的人物。

“珠玉在前,何惜银元?”磐石随口开了句玩笑,“吾等努力若此,不就是为了化境么?”

“可是……”吟雪心想。你也不能因为那个霸道小子一句话,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吟雪兄,你可注意到那越青叶的情景?”耳畔传来磐石道人的低语传音。

吟雪三魂七魄都一起惊凛了一下。

越青叶的情景?

他还真没仔细观测过。

细思极恐啊!

“若我测气秘术看得不错,这越青叶已然入了化境,不过他神魂刚刚质变归位,此刻尚在稳固宗师状态中……”磐石似乎不把挚友打击到死绝不甘心,“你我都知dào

,单凭青叶老鬼自己。纵然再闭关四十年,他也绝对无法渡过天堑。那么。他为何突然晋阶化境?”

“你是说……覃公子?”吟雪缓缓坐下,已经调整到极佳状态中的宝体突然觉得十分无力,这么说的话,漫雪派的事,其实自己也大可不用理会了。

二人迅速交换了一下意见。

“也罢!既然如此,我吟雪认输了。愿亲率一万户良民,追随覃公子门下。”吟雪当即下了决断,起身向覃钰拱手深揖。

“吟雪先生勿须多礼!”覃钰急忙扶住,心道居然是这个最沉默神mì

的强者行事反而最干脆。

“我冰河散人,愿率西河城万户良民。臣服覃公子。”冰河散人单膝拜倒在地,侧目恨恨瞪了吟雪一眼,居然被这木头抢了先着。

覃钰照例扶起。

“我磐石城,愿献出两万户。”磐石道人看了看雷风暴,“其中一万户,敢请雷兄负责迁移。”

雷风暴大喜起身:“多谢磐石兄!”

柯辟邪和薛慕花都目瞪口呆,不知dào

怎么回事……然后就演变成这种格局了。

还是人家覃公子有实力,有魅力,一树起大旗,壮士们就纷纷投奔过去了。

覃钰请四老全都坐下,笑道:“有诸位相助,覃某重建烈火城的根基,就全都齐全了。”

“公子欲要重立烈火城?”雷风暴惊讶问道。

“不错,我听说烈火城正当南方高山隘口,以前每年春暖花开,都是西南兽潮的第一道防线,自从没了这座城,不仅西南,连西北、东南诸大区域,都十分不安。覃某既然来了,升仙国战之余,也当为我大西南,为我第三十一区,做一些实在事。”

“公子英明!”

“此事大好啊!”

吟雪和磐石都是惊喜非常,自打七年前没了烈火城,他们磐石、漫雪二城,就成为汹涌的兽潮每年首先光临的南方城池,虽然百般防护,每年的死伤却都极其惨重。

这也是他们对青叶门日益不满,最终反戈一击,结成四城秘密同盟的最重yào

原因。

“果然要重建烈火城,我西河城愿将昔日所得烈火城一万七千户,全数送还。”冰河散人大拍胸脯,口沫横飞。

西河城虽然不在烈火城后面,但却在烈火城的西边不远,有了烈火城,才能帮zhù

西河城吸引妖兽的主力。

“哈哈,想不到冰河先生如此义气为先,通情达理,覃某代烈火城先谢过了。”覃钰拱手谢道。

冰河散人得yì

地看看磐石和吟雪。

“一应建城民工和费用,我漫雪磐石二城包了。”吟雪道。

磐石颔首,表示赞成。

覃钰甚喜,这两位都是城主级别,绝对的大内行,要建设一座新城,轻而易举。

他转头对柯辟邪和薛慕花道:“重建烈火城,亦是青叶真人的意愿,此事头绪繁多,缺少得力强者镇压,我想请二位前辈负责监督一应城建事宜,不知贤伉俪是否愿意?”

柯辟邪看了看老婆,化境的远景还是深深打动了他们的心灵,说道:“覃公子有圣人之德,烈火城若能再建,惠及西南所有百姓,柯某夫妇,自当效劳!”

覃钰一笑,心想,这对夫妻遇到大事,其实还是柯辟邪做主,看来磐石道人的一腔痴心,终究是没有着落了。

……

收服了四老,覃钰松了一口大气。

现在,就等前线越千竹的消息了。

其实,无论越千竹的夜袭是否成功,金剑门都注定没有了光明前途。

区别只在于,到底是青叶门袭灭金剑门呢,还是青叶、磐石、漫雪、西河等四城联军攻克金剑城而已!

……

当覃钰等人聊得开心,不时哄堂大笑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鬼面的越青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真是无聊!”临走前,鬼脸儿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声,直接传入覃钰的耳中,震得他双耳都一阵嗡嗡。

“徐六兄辛苦了!”覃钰只能耸耸肩。

没办法,一个没有台词的群众演员是非常悲哀的,虽然你很想秀一下自己的业余演技,却因与剧情走向不合而全无用武之地。

没让你像金神机那般直接领了盒饭回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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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六、明天就出发

让徐六假面出场,是小珍给主人出的主意。

从外表看,丰凌的宝体和越青叶的外形非常近似,习惯性的各种肢体语言,都隐含着一股散修出身的高手特有的那种蛮横气质。

徐六有意无意地继承了丰凌的这种肢体习惯,只要蒙上脸,一言不发,不熟悉的人真不容易看出破绽。

覃钰之所以很快就同意了这种做法,也是因为他从越青叶的神魂碎片里获悉,三十一区的各城强者,和越青叶基本上都不太熟。

这是真的!

越青叶表面上行事霸道强硬,但实jì

分析他的各种行为,却可以看出,此人眼光敏锐,极富远见,四十年间灭绝的许多门户,全都是明里暗里威胁到青叶门霸权地位的强敌,对这些门户和强者,越青叶十分果决,基本上只有两个原则:趁夜突袭!斩尽杀绝!

其他人,越青叶根本不需yào

,也不屑于理会。

所以,真zhèng

接触过他的人,大都是已经被他灭杀干净的敌人。

剩下的,就算略曾接触过、研究过越青叶的金神机和冰河、雷风暴等人,七年不见,旧时的各种记忆也早忘得差不多了。

只有那种霸道强悍的气质是永远不会遗忘的!

事实上,夤夜来犯的五老根本没有发xiàn

任何破绽。

当然,这也是覃钰一直过分强横,引发了诸人强烈反感的结果——大家根本顾不上去仔细扫描审看这个越青叶的真假。

众人又聊了好一会儿,越小典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低头说道:“公子,各位前辈的精舍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入内歇息了。”

覃钰看她一眼,点点头。对吟雪等诸老道:“天色已晚,今夜只能暂时委屈大家一晚,各位都是自家人,应该没问题吧?哈哈,明日再大摆筵席,不醉不休。”

吟雪、磐石等四老自然也明白。今晚是不可能回家的,连跑去金剑城为青叶门助战都不可能。

就算覃钰同意,越青叶也绝不会信任他们!

目送越小典引领诸人向后面的客房,覃钰不禁想起半个时辰之前,自己和越小典在客房里发生的那个爱昧的桥段(注:此处为故yì

错别字)。

仿佛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

覃钰禁不住唏嘘两句,然后转身又进了书房。

后院客房的事他都交给了柯辟邪和薛慕花二老去处理,有越青叶和自己的强力后台,量那些人也不敢有太多异心。

魔奴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这么双膝一盘。斩马刀放置膝盖上,静坐守护。

本来覃钰是让他去搬个太师椅什么的,不过魔奴从汉末来,实在坐不惯那等高椅,谢绝了。

覃钰也就不去管他。

“恭喜主人,又得到十余万居民!”虽然周围再无外人,小珍还是内部联线,向覃钰恭贺一声。

“有吗?”覃钰随意坐下。想了一想,“就算冰河散人真的兑现诺言。磐石两万、漫雪一万,三大城送给我的,加一起也不过四万七千户……哦,对,是户,一家两口也有十万人了。”

这个时代。一户只有光杆夫妻俩的丁克家庭(“双薪水、无子女”的家庭。作者注。)基本上是很少见的。

拖家带口的很多,一户人家三代、四代同堂都有可能。

按一家三口算已经是相当低调的。

“主人,襄阳仙城目前面积还较小,三万人就是极限了,暂时安插不了这么多人口啊!不大量购买的话。单靠三江罂,今年粮食也肯定不会够吃。”小珍有些不太理解,照说现在参赛所需的一万居民都已经够了——虽然其中的大多数都是精锐战士!暂时也不用收留这么多人吧?

“这些,我都知dào

。”覃钰面露深思状,“眼下我们有突骑营,有各种精壮,万人之数,绰绰有余。不过,后续却依然乏力。所以我必须提前准bèi

,未雨绸缪啊!重建烈火城,便是为此。等明天尘埃落定,金剑门覆灭,我就带磐石吟雪他们离开青叶城,马上开始修筑新城,我已经跟他们都说了,尽量把以前烈火城的原住民交给我。到时,有烈火城在手,无论青叶门还是其他门派,都得看我们的脸色行事,如此左右逢源,岂不甚好?”

“主人你要在这里当城主么?”老白似乎也暂停了修liàn

,插嘴问道。

“不行么?”覃钰微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西南地区,人傻钱多制度又好,随便抢座城就可以自立为主,没人管你,只要扛得起兽潮,百姓就会衷心拥护你的统治,忍饥挨饿都不怕,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地方去?我还真想在这里长期扎根下去,倾销商品,搜寻资源,招募强者,磨砺精锐,把烈火城做大做强,最好十年二十年内能成为百万、千万级别的大城。”

老白咋舌不已,主人真是雄心极大。

“喔,主人你是想,把这里作为汉末和星界的中转基地啊?”

“没错。虽然我没去过星界,不过,我想,那边的日子一定极其难过,最少一开始会很难过。俗话说:狡兔三窟,三足成鼎。汉末虽好,却有各种不足,最大的缺陷就是离星界实在太远了!这里有全城直接晋升去星界的机会,怎么能用一次就废掉?提前多准bèi

几个这样的后勤基地,我们才能越活越滋润。”

小珍和老白齐声称善。

覃钰见他们都理解了,忽然问小珍:“离伏羲国内的选拔赛具体还有多少时间?”

小珍道:“按这里的日历,今天是元月十九,伏羲联邦的国内预选赛,二月十八日正式开始,正好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覃钰皱眉。

小珍说道:“刚才我听那个磐石说,烈火城当时并没有拆干净。旧城的城基尚在,以此为根,我想请蓉儿姐姐在城内布上一层禁制法阵,人手和材料足够的话,有史老爷子、史夫人他们负责管理,两个月内应该就能重建起一座新城。这里的兽潮一般在五月初爆fā

。来得及。”

覃钰知dào

,两个月建起一座十几万人口的城池,速度已经可以说是飞快了。

可惜,新城不能在选拔赛之前建成,到时自己一旦去了上古战场开始了升仙国战,也许要花上三四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肯定顾不过来,也不知dào

烈火城能不能抗住兽潮。

“这样,到时让我大舅姐暂代城主。给她留下二十名剑婢,由灵剑率领,卫护城主。再把魏延的本部一千多人马全都留下来,作为抵御兽潮的驻军主力,加上史公夫妇、柯薛夫妇,文武兼具,高手足备,基本上应该够了吧?”

这次来南陵界之前。覃钰分兵两路,徐登、鹿伯鹿公兄弟等宗师依旧坐镇闪金塔。负责汉末位面的一应勾当。虞翻、田豫、王门、牵株等外出人员也还没来得及返回。

目前招募来的襄阳仙城原居民,所有的老弱病残大约不到一千人,都留在了神农谷中。

到了南陵界之后,覃钰再度分兵,这次分为了三路,第一路是戏芝兰携了三江罂。里面装了六千突骑营精骑,和师姐何荭嫦、突骑营的麹义、鲍出、赵嵩、甘宁等人一起,找了两名向导,直接去往伏羲古国预选赛的场地,东北方向一处名为震东平原的上古战场。先去观测日后数月间的主战地形,顺便让主要的将领们也都熟悉一下环境。

覃钰则带着徐六、魔奴、珠珠等人,和小珍等人督造的襄阳仙城一起,作为主力,先来青叶城落实参赛资格问题。

襄阳仙城里现在包括魏延军在内有三千多人,都是精壮的年轻人。

王蓉、史璜夫妇、徐庶、诸葛亮、魏延等人,眼下都在襄阳仙城中各司其职。

最后一路,是阴阳子独自赶赴伏羲古国的京都独尊城,去找一些本尊留下的各种关系,为覃钰的这次参赛保驾护航。

还好覃钰他们提前出发来得早,及时发xiàn

了预选赛入场卷的隐患,否则临到比赛前再来,许多事就未必还来得及了。

小珍算了算。

“让戏姐姐留下,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每座参赛城不是需yào

有三位以上文职管理吗?这次预选赛只有三个名额,主人你可不能轻敌呀!”

伏羲国内的选拔赛,基本参赛条件是城内居民必须满一万人,城主至少为暗境高阶强者,麾下至少有五位同级强者,城主的直属亲卫中,暗境强者不能少于二十人。同时,还必须有至少三位以上擅长管理的城市官吏,分别负责内政、监察和外交。

在小珍的计算里,监察这一项,其实戏志才是最合适的高管人选。

“内政和监察还有徐庶和诸葛亮,他们也是亟需锻炼。至于外交……加上阎圃,暂时也可以了。”

“阎圃?主人,他可是张鲁提拔上去的人,你真要用他么?”

徐庶和诸葛亮,小珍经过这些天的训liàn

,对他们的管理能力颇有信心。可提及阎圃,却有些不敢确定,这个人能力是有,但一直算是客居,没交过心,忠诚度无法保证。而且日后到了星界,他要听说了张鲁的下落,必然叛变无疑。

“不行就让闻胄或者徐峥先顶上?”覃钰也感觉管理人才有些不够敷用,看来预选赛之后,回汉末真得考lǜ

去把水镜庄一锅端了来,南陵大陆升仙大战正选赛的时候,可是至少需yào

六位以上的内政官员。

“闻胄……当灵祥村的管家还行;徐峥,暂时也就能处理武当门的庶务,负责一座城市的外交,他们都不成,至少现在还不成。”小珍对这两个人选都不满yì



“主人,老奴觉得,那个雷风暴倒是搞外交的人才,不知dào

能不能说服他?”老白出了一记歪招。

“雷风暴?”覃钰想了想,这人外貌气度都还不错,又是西南第三十一区的九城巡检使,伏羲古国内的各种事务应该都比较熟。

小珍也点头,这个人感觉尚可。

“嗯,我联系一下阴阳子,让他争取先把雷风暴的事搞定吧!”

……

覃钰和小珍又细细商量了一个多小时,一切才算基本理顺溜。

随后,小珍又找来戏志才、徐庶、诸葛亮、史璜夫妇和魏延,将重建烈火城的事情一说。

戏志才当即乐了:“原来有这等好事!太好了,小钰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自当不辜负你的期望,做好这个代理城主。”

“志才兄终于可以一展鸿鹄之志了!恭喜!恭喜!”徐庶打趣道。

“哈哈,这次升仙大赛,恶战肯定极多,元直你和小孔明,责任更是重大啊!”戏志才信口反击一句。

“我们都没见识过兽潮的可怕,大舅哥你要当心。这次若是干得好,那就不用代理了。”覃钰嘿嘿笑道。

“那是当然,这个烈火城主的宝座,肯定是我的!”戏志才兴致勃勃,转头对魏延道,“文长,到时全要靠你了!”

魏延傲然一笑:“请城主放心便是!”

史璜和夫人唐沅水互相看看,都是颇为高兴。

“钰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那震东平原?”诸葛亮忽然问道。

因为覃钰尚未有字,现在襄阳仙城里无论长幼,私下都称覃钰为钰少。

“等明天青叶门的事搞定,我们就出发去烈火城旧址,协调各方面关系,估计需yào

三天,最多五天以后吧!”

覃钰也很想早点去上古战场看看,毕竟,那里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甚好!”诸葛亮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们这些人,最近两个月都被小珍各种稀奇古怪的管理训liàn

课弄得非常郁闷,自觉也学到了很多管理知识,急需找个地方好好把学到的东西实jì

运用起来。

“那好吧,现在,都去睡觉,连我都困了!”

覃钰打个哈欠。

估算时间,最少是夜里2点了。

……

盘膝坐在太师椅上,覃钰思潮起伏,好容易才入定过去。

如此血脉如珠,气游诸穴,奇经八脉全都走遍,心中感觉经lì

了晚间的风浪之后,似乎自己的功力又有了一些提升,不禁暗暗得yì



便在此时,一声鹤唳,遥遥传来。

覃钰一跃而起,目光直穿出去,仿佛能够透射幽空之中。

珠珠回来了!(未完待续……)

PS:4千字大章,不拆了。提前一小时,祝大家节日快乐!

四百三十七、慢慢锯木头(节日在家快乐)

此刻已近凌晨。

珠珠带回了覃钰最想知dào

的第一手消息。

青叶门突袭金剑城,大获成功。

在得知青叶城出现意wài

,覃钰等人无法赶来增援的时候,越千竹显示出一代掌门人的气魄,他并未将这一消息告sù

其他人,反而请求珠珠帮他做一件事。

飞入金剑城,打开城门。

青叶飞船目标太大,而且飞行高度和速度都不够,无法在金剑门毫无察觉地情况下直接飞进城里。

珠珠接受了他的请求,不过他不愿意携带其他男人,最终是带着李金梅飞入金剑城,干掉了防守最松懈的西门城卫,悄悄打开了城门。

金剑城在青叶城之西北,所以金剑门的人对东门和南门防御最严,西门北门的防护就差得很多。

越千竹如同他的老子越青叶一样,一旦入城,就率众直扑城主府。

金剑城的城主府就在城中的西北方位,一府占了整整一条街,其阔无比。

不过在青叶门十位精英看来,这么大的府邸,除了特别利于他们分割围歼,各个击破之外,并无任何好处。

这个时候,覃钰赠送的短剑和战靴发挥了极其重yào

的作用。

在珠珠的眼里,其作用更是决定性的。

东郭舞美女训liàn

班出品的战靴,不仅提升了众人的速度,而且,踏地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在松竹梅三杰的精密暗算下,在唐清欢和杨天翼的侧翼保护下,金剑门没有任何一名弟子能叫出来,跑出去。

包括府邸西区和北区的两名巅峰强者,其中之一还是门主金一剑的三弟,金三顺。

都是很顺利地就众人合力处理掉了。

珠珠一直跟随在青叶门队伍的最后保护越小叶。基本没有出过手,整个团队就已经四角清理完毕,最后杀入了中央区,才惊动了金氏的。

金神机的另外两个儿子,门主金一剑和城主金尔航都已睡下,被门外陡然的喊杀声梦中惊醒。外衣都顾不得穿,提着长剑跑出来,一面大声疾呼,一面负隅顽抗。

但是这个时候,金剑门的高手已经十去七八,大势已去,在青叶门高手的围攻下,很快就将二人也全都斩杀。

当然,青叶门的损失也不算小。达到暗境的四个强弟子全部挂掉,小三杰中的唐清欢报仇心切,攻击过猛,胸膛被金一剑刺中而受重伤。吴青松则被金尔航的突然爆fā

斩断了一条腿,不过也正是这一剑激起吴青松妻子李金梅的冲天怒火,撒手飞出短剑,一剑便击穿了金尔航的护喉甲叶,直接刺断他的咽喉。

金一剑则被青叶门一众高手围攻。最后丧身在越千竹的青竹杖下。

一夜之间,青叶门再演传奇。金剑门全军覆灭。

覃钰听完,道:“越千竹果然厉害,给金剑门来个四角穿心,在围棋里,这就是必胜之势啊!好厉害!”

“主人你们这边还好吧?”珠珠问道。

“算是较为正常……”覃钰把这边的事略微讲了一下。

珠珠听到越青叶居然跟主人、老白在识海中大战,不禁恼怒。

“这厮真不是好人!亏我还一直保护他孙女呢!”

“嗯。这些都是过去时了,我也是因祸得福,收获甚丰。我和小珍就是觉得有点可惜,你没赶上摸尸体,哈哈哈哈!”覃钰笑着安慰道。

“也是啊。下次一定跟着主人,好好摸他一把!”珠珠转嗔为喜。

“嗯,好了,既然现在全都大功告成,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准bèi

离开青叶城。”

覃钰很清楚,现在自己这群人继xù

留在青叶门的势力范围内,其实已经不太妥当了。

不能等明天越千竹回来了,现在就走吧!

“噢主人,我刚才把唐清欢回来了,他快不行了,青叶门的药对他没用。我想主人你能不能给他一粒特效药。”珠珠忽然想起来。

“他在哪里?”

“我怕晃动加重他伤势,就把他绑在黄点点的身上,现在还昏睡着呢!”

覃钰点点头,随即取出一个葫芦。

“这里面内服外敷的都有,你给他用上吧!”

覃钰对唐清欢还是有所期待的,并不想他现在死去,所以在这方面自然不会吝啬。

年轻人容易说到一起去,像唐清欢这样是可以慢慢说服的。要换成是吴青松和李金梅,覃钰肯定就要考lǜ

一下下了。

刚刚干掉了越青叶,虽然毁尸灭迹方面做得不错,但却难保越千竹不会怀疑到自己——那几乎是必然的过程。对于青叶门的死忠,覃钰并不想费心找麻烦。

吴青松断了腿?等若断了越千竹一臂,那很好嘛!短剑和战靴再好,一条腿总不能再去拼暗境巅峰吧?

珠珠拿着药葫芦急急忙忙而去。

“来人!”覃钰想了想,忽然轻喝一声。

魔奴急忙颠了进来。

“主人有何吩咐?”

“你去,请雷风暴、磐石城主他们几位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已经休息了两个多时辰,那几位都是功力深厚的人,应该差不多了。

不一刻,雷风暴、磐石道人、吟雪、冰河散人,后面跟着柯辟邪和薛慕花,六人进入书房。

越小典也悄悄地远远尾随过来,不过她没敢跟进屋内,便在门外和魔奴站在一起。

魔奴被这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讪,觉得颇为别扭,干脆双目直视前方,不理不睬。

“覃公子,可是金剑门已有了消息传回?”雷风暴首先问道。

“不错,越门主他们一行十大高手,一鼓作气,将金剑门的四大巅峰和数十名暗境弟子全都斩杀,现在,金剑城已经改姓了。”覃钰慢条斯理地坐着。随意说道。

“什么?”包括柯辟邪和薛慕花在内,六人骤然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全都呆住了。

越青叶没有亲自出手,单凭越千竹等人,就能灭绝了金剑门?

“当然,青叶门损失也很大。三代弟子死了四个,吴青松断了一条腿。”覃钰接了一句。

这句不接还好,一经出口,场面更是冷清无比。

越青叶没有出手,青叶门也才死伤了这么一点点儿,损失哪有什么大啊!

覃钰目光扫视众人,很是享shòu

眼下的寂静氛围,心想:“抱歉,我可不是故yì

要做冷场帝。但事实如此,还是早点让你们都知dào

的好!”

“咳……想不到,公子赠与那越掌门的短剑和战靴,如此厉害!”毕竟大半属于旁观者,雷风暴还是最先清醒过来,干涩涩地说了一句。

磐石和吟雪对视一眼。雷风暴和那越小典闲聊套话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力可没闲着,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雷兄你也知dào

了?其实那等宝靴利刃,覃某倒也不缺。最主要的还是越掌门得了其父真传,为人刚毅果决,才有这等超卓的收获啊!”

覃钰不咸不淡地赞了一句,诸老神色更不自然。

刚毅果决……又一个越青叶么?

柯辟邪和薛慕花互相看看,脸色也不是太好。

“是,是。越掌门自然高明!然则……公子,你找我等过来……”雷风暴试探地问道。

“既然青叶门大事已了,我的升仙国战令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想早点去烈火城旧址看看,诸位可愿意陪我同去?”

“那是自然。”雷风暴脸色一松。覃公子不在青叶城久耽,那就最好,向冰河散人使个眼色。

冰河散人立即说道:“要是烈火城旧址,离我西河城最近,我欲请公子移驾鄙城,略加休整,未知公子可愿赏脸?”

磐石和吟雪都微一皱眉,这冰河散人也忒无耻了,大家一起来,你也不说一声,就先来抢人?

“公子,我漫雪和磐石二城,离烈火城旧址也并不远……”吟雪急忙说道。

“那也好办,天色将明,公子今天便去西河城,正好磐石道兄和吟雪先生回去筹备一下人工和建城材料,明后日公子去两位的城池视察之后,也好一并启运出发不是?二位以为如何?”雷风暴笑道。

他倒也没有就此扔掉磐石和吟雪的打算,现下青叶城如此强势,三城再不团结起来,亡无日矣!

磐石和吟雪一听,这样却也不错,不过,你说了不算啊!

俩人眼巴巴地看着覃钰。

覃钰暗想:“这雷风暴的安排,颇合我心。商业谈判嘛,就要一家一家地秘密谈,才好哄抬物价,如此甚好!”

上一世,万国博弈,他虽然只是一介小民,也见识过天朝对外谈判的各种巧妙。

不怕你实力强,底牌多,就怕你们是强盗团伙,一起上来谈,那就没得玩了。

只要分割开来,慢慢谈,总能借力打力,大占便宜。

这些人的商业头脑,真可称是榆木!

那就……慢慢锯木头吧!

……

众人计议已定,各自都觉得满yì

,柯辟邪便出去安排跑路事宜。

要分几路走,需yào

一些代脚工具,他毕竟是青叶门太上长老,虽然数十年不见人影,去寻几辆车马,还是没啥问题的。

薛慕花愣了半晌,忽然传音道:“覃……公子,那我家小典怎么办?”

覃钰一想也是,这位小典姑娘,肯定是不能再留下来了,便回道:“重建烈火城,需yào

大家齐心协力,小典姑娘是一位难得的协调人才,那里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不过,需yào

越掌门同意。”

薛慕花点点头,这小子的心眼还不算太小。

“我和老柯,会给千竹师侄他留封信的。”

覃钰微微一笑,这个,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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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八、风雪迷城(上)

伏羲新历五年,春。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袭击了伏羲联邦北地的精甲城,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寒风。

城中逾半数的居民都因此患上或轻或重的风寒,因猝不及防冻死的人在百名以上。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一辆华丽气派的马车在出城的大道上停了下来。

车中的宋睿微微有些紧张,随即醒起自己早已变了一番容貌,何况眼前情景如此混乱,根本不必担心。他轻轻鼓起一口暖热真气,在自己冰凉的双手上轻轻呵了几口,然后撩起车帘。

果然,和戚大人描绘的一样,街道上人来人往,混乱不堪,大多是两个人用简易的担架抬着被严重冻伤的患者,担架上那些人全身都被裹在棉被里,却依然簌簌而抖,看得连宋睿都忍不住要寒战起来。

再往略远处看一眼,隐隐可以看到一些直直躺在地上尸体。不时有人抬过新的尸体,因为冻得硬梆梆的,所以经常连担架都不需yào

,两条绳索套住头颈部位和双足,就很轻易地搬去运来。

宋睿不禁皱起眉头。

死伤如此重大,朝廷居然无人过问?摄政公去世仅仅三年,联邦的国势难道就已衰败如此?

要是任公爷还在,潜居精甲城的内务侦稽司马的密报此刻应该已经到了独尊城,三公院派出斥责查办的内务府特巡官员,最迟今天晚上就会出发,飞蝠车一夜千里,明日的太阳升起之前,郡守恐怕就不能安睡于寝室之中了。而那担任内务府特巡按察的钦差使臣,十有八九就着落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他嘴角忽然露出冷冷的笑容。

真可笑。任公丧生已经整整三年了,自己沦为阶下之囚也有两年半,可是自己满脑子里还是当日身在独尊王城之中,得到大公赏识的那个时期。

随手松开帘布,侧头看一眼和自己并排而坐的同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肥胖官员。此刻他也侧过身去。正掀开自己那侧的窗口,神情严厉地瞪着外面。

那是精甲城的郡长史戚金临,属于鼎新派的中坚分子。

看着他那居高临下的表情,宋睿又冷冷一笑。他从前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有点权力就以为自己掌握了天下的势利小人。可是半个时辰前,当这个人走进他的房间,拔除了他体内的五枚闭灵针,并要帮zhù

他逃走的时候,他却连想都没想,毫不迟疑地就同意了。

两年多的软禁生活。竟已使自己从前最引以为傲的定力几乎丧失殆尽了。

心里叹息一声,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就被现实环境改变了啊!

驾驶座上的车夫吆喝一声,马车轧着结实的雪地,再次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微声响。

戚金临重重放下车帘,狠狠哼了一声:“这帮废物,不赶紧着把主道打扫干净,反而有闲暇来纠缠本官。耽搁了今日的市集,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他们的首领。”

精甲郡是伏羲联邦北方诸郡中商贸最发达的地区。身为郡治所在地,精甲城自然更是一座高级商城,在北方的广袤地区,四郡十八城之中,惟有沙丘郡的米糕城能与精甲城齐名。

虽然名为精甲,其实本城和军事方面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传说在前朝的开国盛世之时,这座城还只是镇一级的小村落,以善制一种高级精金战甲著称,开国的南王千岁试穿之后,连声称佳。当即就赐下新的镇名:精甲镇。

经过近七百年的积累,精甲镇慢慢发展成目前的规模,十年前因为居民已升到二十余万,才升级为县,并同时成为郡守的治城。但昔日善于造甲的传统工艺却早已失传殆尽,现在精甲城的大部分居民,根本就不知dào

本城得名的原因。

能阻五行术法的精金战甲,善战的开国王爷,那只是少数高层次文化人才偶尔会回忆起的古老传说。

“今日是开市日么?”精甲城作为联邦北地的大商城,市贸繁华,除去春夏两季的兽潮,那几个月不得不封城闭市以外,平日都是一月三市,每旬必打开推金坊的大市场一日,为南来北往的各地大小商贩提供最大的商贸场地。

“正是,宋先生。”戚金临脸皮松开,挤出一点笑容,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昨晚这场大雪,可把我给急坏了,本来这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许多附近乡镇的农户昨夜都赶着到了城外,原以为在野外凑活一晚,今天中午就可以入城赶市。想不到,唉,想不到一夜之间,居然这么一场大风雪,还跟着一股疯狂寒潮,我在精甲城已经快二十年了,却还没见过这么寒冷的气候。”

宋睿默然,整个精甲郡的大部地区,包括这座精甲城全部在内,都处于迷惘大沙漠的范围内,属典型温湿热带气候,一年四季别说寒潮了,就算是雪花,那也是十载一现的稀罕物。这场奇异的暴风雪真可称得上百年难见。

他瞥了一眼对方,略感诧异地看到他竟然一脸的戚容。

“原来戚长史如此爱民如子,失敬失敬!”

“唉,宋先生休要取笑,这就如同是骂我啊!我最担心的,是现在死伤这么多人,看来郑郡守逃不过这次弹劾了。”戚金临又叹了一口气。

“哦?”宋睿道,“我很奇怪,郡守大人昨夜为何任由乡人露宿野外,却不打开城门,让他们都进城来避一避风寒呢?起码,在城中,可以不至被寒风袭破骨肉,损失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惨重了。”

戚金临说:“郡守大人前天去邻城办理一件紧急公务,并不在城中。目前负责日常郡务的是周功曹。嘿,可惜,他到现在还醉在家里,不醒人事呢!”脸上鄙夷之色一闪而过。

宋睿心头一寒。戚金临这无意之中的一声低笑,短而急促,但语中的味道却真是不善。

那个周功曹,大约不是他们这一派的,不然这家伙不会如此幸灾乐祸。不是他们鼎新派,那当就是皇道派了。姓周的,嗯,独尊城哪个周家?

伏羲联邦三百年前由伏羲国国王陆辞海联合了中山、丰安、明祥、秀行、云梦泽等五大公国,共同组建而成,实行中央调宣,地方自治国策。

昔日伏羲王陆辞海扫荡南陵界南大陆,最后定鼎白龙原独尊城,开国功勋之中只有一个周氏,那就是吏部尚书周辅龙,后来被史书大肆鼓吹的“从龙七杰”之一。

据说陆辞海特别喜欢周辅龙,认为他的名字乃大吉之兆,正是上苍将伏羲赐给自己的天意。所以自周辅龙以下数代,高官显爵者日众,以至周氏一族分支无数。

发展到现在,周氏嫡系家族已成为京都三大世袭大族之一,另外单立门户,拥有贵族爵位的周家庶系也不下上十家。

“那么,此次伤亡事故,与郑郡守就没有太多关系了。”

戚金临叹道:“话虽如此,但郑大人身为郡中首官……哼,最可恶的是那周功曹,纨绔轻浮,不理正事。我身为精甲城长史,不得不据实密报独尊城议政三公院。私人感情,却也顾不上了。”

宋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想,议政三公院?现任中山大公、上柱国任凌天和国师陆明曦恐怕正在等着你这及时的密奏吧。(未完待续……)

PS:覃钰在南陵最重yào

的助手出现了……

四百三十九、风雪迷城(中)

宋睿当年深得摄政公任紫川赏识,提拔极速,后来竟然以联邦现役最年轻的紫玉将军身份入主内务府侦缉司,号称将司,遂能参预朝廷重大机密。

未过一年,任紫川暴亡。宋睿以保护不力的罪名被禁灵锢气,流放北地,过了近三年的牢狱生活。

这三年间宋睿日夜无事,动的就是脑筋!遭受大挫后的心智提升,实是无以估量。

所以现在,宋睿头脑之敏锐,更胜三年之前。

而且,宋睿大难之后,意wài

遭逢命中的贵人,另有非常际遇,外界消息一点都不闭塞,对近年国中的事情也都十晓七八。

这片刻间他已经忆想起来,精甲城这个姓周的功曹,应该就是当今朝廷三公院两大上柱国之一、太尉周始薪的儿子,忘了是他的三子还是四子,在自己被软禁之前,他还只是本郡统兵长史属下的四大郡尉之一,记得是个二十不到的少年人,想不到这短短两三年时间,竟然已经爬到了戚金临的前列,成为精甲郡的二号实权人物。

也难怪戚金临愤nù

啊!

忽然想起,当年的自己可不也是刚刚二十出头,就已官拜从三品的紫玉将军,进而更执掌了内务府两大司之一的侦缉司了么?

一念及此,宋睿心头不禁苦笑:“少年得志,都是如此的遭人痛恨啊!”

这时,马车又停了下来,只听车夫喊了一声:“马郡尉,周大人出城迎接京城来的贵人,快给老子开城。”他声音颇粗糙暴虐,毫无尊敬对方之意。

对面有人大声喊道:“呀,原来是千钧督尉大人。今儿是您亲自出驾啊,真是对不起了,我马上来给周大人问安!”这声音里却透着一股阿谀之意。

千钧督尉大人?宋睿正在寻思着,就听到一阵咂咂的踏雪声响,似乎对面有几人向马车走了过来。

原来马车已经到了北城的城门口。

宋睿不易觉察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戚金临忙低声说道:“先生不必惊惶。小马郡尉是我们的人。”

宋睿慢慢点了点头,身体坐直,头颅微微下垂,显示出一名属吏应有的恭敬态度。

戚金临低声道:“先生,得罪!”然后昂起头来,撩起特意加厚的皮帘,推开了车窗。

隔温的火璃窗一打开,虽然仅是窄窄的一道缝隙,但猛烈的凉气却立kè

蜂拥而入。灌了进来。

坐在戚金临身后的宋睿忍不住微微一颤,遍体生寒,一直从头面凉到心头。

他皱皱眉,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抚向左手,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小小的银戒,两指在银戒上轻轻一转,一道暖意顿时涌动而起,霎时两手已是热哄哄的。再过片刻,上起头顶。下至脚心,股股热流周游三骸七体,顿感好转许多。

脸上一红,看看戚金临。

戚金临暗暗叹口气,知dào

宋睿昔日虽然功力不弱,但毕竟气血被锁已达三年之久。只能借用这炼金者的小物件来御寒了。

宋将司废矣!

戚金临心下微有不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面上更是一本严肃,仿佛不知宋睿正在偷窥。

宋睿又皱皱眉。

令他奇怪的是,戚金临似乎并未运息透气。却居然能视如此剧寒为无物,连鬓角的毛发都不带半分湿润之气。

“这位戚大人,却不知擅长何种心法,气血居然如此旺盛!那车夫说什么‘周大人’,难道戚金临竟是要伪装成周功曹来送我出城?”宋睿隐约感觉到,自己似已成为某个阴谋诡计的一部分。

他暗暗咬牙,即使如此,他也只能继xù

下去。这两年多的软禁生涯,已经让他的耐心消耗到了极致。

虽然这个城市温和而美丽,但我,不能继xù

浪费自己的青春!

“羸马子,是我。”戚金临没有时间再去注意宋睿的心理变化,他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非常笃定,毫不迟疑地直视窗外。

窗口处现出一张下巴留着细尾胡的瘦脸,二十来岁年纪,脸色被寒冷逼迫得腊黄腊黄的,明确无误地表示出,他很怕冷。

这种完全意wài

的天气,对大多数居住在精甲郡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承shòu的苦难。

“大人……”那张黄脸愕然了一下,继而显然是在戚金临的暗示下临时改了口,“原来是周功曹周大人,是,是,属下马上去开门,属下这就去开城门。”向宋睿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咔”的一声,为马车关上了视窗。

这辆车非常豪华,视窗上的冰火琉璃是长于炼器的秀行国近年的佳造,有灭寒隔热透氧驱虫的多重功效。车里也不缺乏取暖设备,一旦完全封闭,没过一会儿,暖意就又渐渐找了回来。

车中的两个人都默默无言,听着外面的马郡尉指挥着部下,吱吱呀呀地推着城门,“周功曹”、“周大人”之类的语句不时飘了过来。

马车又启动了。几个弹指间,就感觉四周仿佛突然一空,呼呼的烈风明显加大了许多。

出城了。

马车平稳地行进着,又走了大概一两里路,戚金临忽然说道:“宋将司,你这次远游,意欲去往哪里呢?”

宋睿一愣,宋将司,这个称呼真是遥远而又陌生啊!

“戚大人……”

“宋将司千万别折杀小人了。”戚金临侧过身来,两手按在两人之间的坐垫之上,脊背前倾,头颅深深低下,“本城耳目众多,万事小心为上,小人内务府驻精甲城司马戚金临,此刻不能全礼,只能以此暂代磕首,请宋将司恕罪。”

宋睿暗暗心惊,原来戚金临还有这个暗中的身份。

外号为“神罩”的内务府是伏羲联邦的国家安全机构,下设二司:侦稽司、敌间司,侦稽司主内部安全,敌间司主国外行动。侦稽司派驻各郡的官员,内部通称为“司马”,职权范围均不属本郡首长管辖。

“内务府竟已全面倒向鼎新派了么?”

当年伏羲联邦初建,议定伏羲本国设置十郡,其余五大公国则各领四郡,整个联邦总共为三十个郡。

联邦初期。伏羲国地大势强,君贤臣达,诸公国无不凛服,恭谨服伺。

然而,自古以来就没有不死的仙人,不败的家族,自亦没有不朽的君主,不亡的国家。

自五十三年前,联邦对北方大国沧海帝国用兵失败。连当时的伏羲王陆济云本人都战死之后,中央的王权已逐步衰落,诸公国日渐强盛,联邦的朝政经常由各属国的大公轮流执掌,而王室对此却无可奈何,上下主从已有颠倒之势。

如此此来彼往,纷纷攘攘二十余载。

直到三十年前,联邦王族中出了位不世出的奇人。那就是创立内务府的大国师、王叔陆柯暮,在他的提议下。联邦建立了议政三公院,由当时的执政公中山大公任宏图、太尉周港、和他三人一道,入主三公院,主持联邦一应军政大事。

那之后形成惯例,执政公管理政务,太尉主持军务。国师负责安全部门。

如此一系列措施,确实分掉了执政大公不少权限,略略安定了伏羲古国的陆氏王朝。

但没过二十年,形势复变,中山公国接连出了好几位贤明大公。势力益强。

十一年前,任宏图之子、第二任执政公任紫川更亲率大军东进,六年十数场苦战,遂大败沧海帝国,不仅收复了昔日失地,而且开疆拓土,将势力径直延伸到环雾玉海之北,然后才接受沧海帝国的和约,索贡勒石而还。

任紫川以此巨绩伟勋,终于镇服朝廷,五年前被升格为摄政大公,伏羲联邦也被迫改元换纪,称为新历。任紫川这一派系,从此被称为鼎新派,其中涵义,不言而喻。

虽然任紫川在两年后就离奇暴亡,摄政大公的名号随即也被朝廷取消。但来自中山公国的压迫之力,却并不因为他的死而减弱。

现任的执政公任凌天,本身功勋虽远不如其父,然其滔滔的口才和号召力,却毫不逊色于联邦中的任何一位智者,加上其父遗下的鼎新派的庞大势力,三公院里虽有以太尉周始薪为首的皇道派官僚全力抗衡,但若离了国师执掌的内务府,却怎么看都不像斗得过中山公的样子。

王叔陆柯暮于三年前任紫川死后就交出内务府所有权力,退隐田园,再不理国事。现任国师陆明曦是他的儿子,同时也是本朝伏羲王的堂弟,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来是作为平衡诸方势力而存zài

的内务府,难道宗旨已然有变?

宋轻轻扶住戚金临,说道:“我早已是罪大之身,戚大人,昔日官衔,不理也罢。”

戚金临不敢挣扎,抬起头,正视宋睿:“四年前,若非宋将司选中小人担任此城的侦缉司马,小人早被周万丈借故贬斥降罪,甚至处死了。宋将司对小人有提携之恩,保命之德,小人全家上下,无不感激。今日能代父母妻子行此三磕之礼,万望宋将司成全。”

宋睿皱皱眉,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开了对方的两臂,任由这位大他足有十五岁的戚长史恭恭敬敬地行完三磕大拜。

宋睿当年为中山公任紫川恩宠,刚刚弱冠便已被拔为紫玉将军,随即安插到内务府侦缉司担任主官司长,号称将司。

除了老国师陆柯暮,内务府自总领司大人以下,位居其上的官员也有不少,但没有谁敢真zhèng

指挥他。

不过,宋睿为人看似少年轻狂偏激,实则办起事来却相对恬淡,往往镇之以静。虽然侦缉司的实jì

决定权操在他一人之手,但他却向不独断专行,尤其是指定诸郡司马这种大规模的人事命令,更不会妄自决定。

下属官员的甄别评定调配任命,主要还是依靠司内的三名副手司丞——除了京城附近的个别大城,他们的提议几乎都得到了宋睿的批准。

精甲郡的司马当日是如何定下的人选,宋睿早已全然忘却,不然也不会现在才知dào

戚金临的暗藏身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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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风雪迷城(下,三连更)

宋睿心头一寒,暗叹几声,戚金临如此陷害周功曹,已经谈不上同僚间水乳是否融洽,而是冰炭同炉的生死之争了。

“戚大人,中山公和周太尉,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么?”

戚金临脸色沉重起来,他轻轻叹息:“周万丈虽然年少轻浮,却也颇懂些治理郡国之术,对他两年三迁,我心中虽然不平,但本朝历代如此,并非他周家独有之弊,所以我原有容忍之意,不想行此毒策。奈何他受父亲蛊惑太深,深纠皇、鼎之别,一定要寻机置我于死地,并借势拔去我鼎新派北地首领郑郡守。我已数次遭到他恶意刁难,若非内务府消息灵通,全力护我,纵有郑郡守清正刚直,我也早已性命不保。”

“所以你借此天降良机,以他之名纵我出逃,就算冻毙百人之渎职罪可饶,但私放朝廷重犯,也足以令他丢掉功曹之位?”宋睿淡淡道。

戚金临惶然说:“宋将司请勿怪罪小人,您这几年所受委屈,下官尽知,这两年多来,小人一直在寻找搭救将司的机会。中山公、柯国师那边小人说不上话,也无由置啄。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宋睿挥了挥手,说:“没关系,如果这是个圈套,我就是套住敌人的那截绳索;如果这是陷阱,我也不介yì

做其中某根刺穿猎物的竹标。因为,”他自讽地一笑,“我想获得自由。”

“呵。戚长史,你这辆车不错,是借周万丈的吧?”宋睿换了话题。故yì

将“借”字说得重重的。

戚金临点头:“不错,瞒不过宋将司您的眼去。”

“就是说,你要把这车也一并送给我了?”

“实jì

上,是连车夫一起。”戚金临狡黠地说道,他那原本死板无神的两只眼都忽然闪亮起来,“这车夫原来就是周万丈的,也是我的人。不过他只是副驾驶。主驾和他的主人,都还躺在床上呢。”

宋睿倒愣住了,他没料到戚金临如此深谋远虑。居然连这种问题都提前预备了答案。

看来,这下周万丈在精甲城算是彻底完了,返回京都述职,已经是他父亲能帮他最大的极限了。

“这个车夫姓曾。将司在京都也许听说过他。他精擅棍术,力大过人,能驾最凶暴的飞虎战车,以前在独尊城的飞车旅当过尉级教头,因为性子太过直率,得罪了飞车旅的旅将,去年被遣派到精甲城。”

“我知dào

他,飞车旅著名的‘千钧尉’。他犯了什么事,怎么也给贬到精甲城来了?”宋睿大为奇怪。

“将司恐怕还不知dào

。飞车旅的旅将也换了人,现在当家的第一首领,正是周太尉的三公子,周千卷。”

“黄金之子?”宋睿哦了一声,“原来是他,我说呢!曾大力和飞车旅旅将孙淮早年曾结伴游侠七海,交情极深,怎么会无缘无故把曾大力给扔到这里来。啊,周氏父子要整顿禁卫军,自然不会放过他。”

联邦禁卫三军是伏羲联邦最强dà

的一支军队,陆军为独尊铁骑军,海军是梭龙水师,空战则有飞车旅。这支部队是国家威慑强敌叛逆,压服诸公国的镇国武装,力保联邦三百年基业。

三军中尤其以飞车旅最为强盛,号称“三战之士,唯我独尊”!无论对内还是对外,大小数十战,从未吃过败仗。

五十余年前,伏羲王陆济云因过于轻敌,只以独尊铁骑军督率诸公国的联合大军出征,而将飞车旅留在京都守卫,以致在最后大会战的关键时刻,不敌沧海帝国的新式飞毯军团,全军大败,连自己都战死沙场,遗下千古之憾。一直令联邦的许多有识之士扼腕长叹。

“是啊!可周千卷竟然要如此骁勇之将为他兄弟赶车,还是个副手,实在太过分了!”戚金临连连摇头,很为曾大力不平,“所以我一向曾大人提及将司,曾大人立kè

就同意了我的计划,他也很敬重您呢!请将司一定带着他上路。以后中山公和柯国师问起来,也能比较安心。”

他突然间一停顿,看了宋睿一眼,低声道:“摄政大公的大仇,我等没日不忘,誓要向皇道派全部讨还回来。”

宋睿从他的话语和眼色中嗅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来,心里不禁暗叹。果然,任凌天是将父亲之死,归到了皇道派的头上,周始薪这次看来有劫难了。

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头。

“好吧,我带他走便是。”

“嗯,将司打算……”戚金临小心地看宋睿一眼,“回蓝田城么?”

宋睿心头一动,这却是他还没有想过的问题。但蓝田城,蓝田城……欲待用神去想一想,一阵阵的空白却立kè

浮现在脑海之中,头也立kè

疼痛起来。

他用力摇了摇头,希望能摆脱掉这种苍然无力的感觉,但内心却已失望地率先叹了一口气。唉,云梦泽啊……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

他摇摇头,喃喃道:“回那里做什么?”

戚金临道:“令尊……”

宋睿打断他的话:“宋某已与养父脱籍多年,现在连宋氏的族子身份也已失去,请勿如此称呼。”

戚金临明显松了口气,说道:“令……宋大公,现在和周太尉走得极近,七天前我内务府驻蓝田城司马又刚刚遇害,死因奇怪。暂时,内务府方面控zhì

不住那里……将司如果不回云梦泽,其他任何公国郡城,我都能以内务府的名义着手安排,为将司找到安全的藏身之所。等过个一年半载,待中山大公彻底控zhì

了局面,自然会为将司昭雪。”

宋睿勉强笑了一下,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浓。云梦蓝田城的养父已经让他心烦意乱,至于等中山公为自己昭雪,可能么?

戚金临不过一小小边吏,自难测知上威,宋睿心里可一清二楚,现在的这位中山公,个性和他老子大不相同。如果任凌天真知dào

体恤部下,也不会放置自己三年之久不理不问了。

但对方本为善意劝解,他也只能佯装无事。

“不用大人安排了!宋某,自有隐秘的藏身去处。”

“哦?”戚金临微感意wài

,“……那就好!”

差不多了!这位武力低微,头脑简单,但却多情善感的将司大人,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放就放了吧!

心里彻底放松的同时,戚金临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联邦中位居高位的,都是如此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么?迟早有一天……”

随手从腰上摘下一个小小挂件,一只手掌大小的扁扁皮袋。

这是联邦制式公务手袋,由秀行出身的炼金师专门炼制。别看袋子外表狭小,内里却是分层别类,能携带不少轻薄之属。

“这是身份卡,我早已准bèi

好的,相貌与将司也很类似,绝无问题。”戚金临两指从袋中夹出一张黑色小卡片,递给宋睿。

宋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逢关过卡,那些验证身份的“真石”还是相当讨厌的。

“多谢了!”宋睿看了一眼,还真像。

戚金临随手将皮袋也递给宋睿,宋睿也不客气,摇摇头,夹手接过,和卡片一起收了起来。

“戚长官,十里了。”曾大力粗大的嗓门忽然响了起来。

戚金临应道:“好。”慢慢站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为止,宋睿都没有想到,这精甲城现任官员的三号头脑,即将的二号(也许是一号)人物,居然有那么高。

估测一下,接近一米八。

这辆马车的车厢高度足够宽敞,虽然戚金临如此肥胖长大,却依然能全身很舒服地直立。

应该说,宋睿一直没有像今天这么注意过这个人。

真是一位很细腻,也很犀利的能吏啊!

戚金临看着宋睿,最后说道:“宋将司,如今你已完全恢复,我可以放心去了。如果一切顺利,一年后我便可主持本郡事务,那时若将司有暇,想回本城看看,差人送个信来,我一定再来此亭相迎。”

宋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就这么看着戚金临开门下车,高大肥壮的身躯一摇一晃,悄然向南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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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一、爪牙齐聚

风越刮越大,锋利如剃刀,雪却渐渐要停了。

宋睿呆呆坐在车中,侧着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车座前的厚皮帘。

那是用一种罕见的银色拳水虎的外皮织就,绣这么大的一个车帘,至少需yào

十张剥落完整的水虎皮,非一级屠夫难为。同时这皮帘的绣工也极其精致,接缝处细微难见,几乎就同一张完整的大皮。即使在精甲城这种联邦北地的超级商城里,拥有这种缝纫能力的匠人,也不会超过五个。

不过,宋睿现在没心情去研究这张帘子,他是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我该不该先去找她,问清楚那件事情呢?”

宋睿暗暗想着,苦涩微带着些愤慨,坚稳如石的心头微微在摇晃。

银灰的卷花皮帘上,绝代的容光浮现出来,那一双迷如烟寒如水的清瞳,正幽幽地向宋睿看将过来,直射入他的双眼,射入他的心脏。

滴!滴!滴!

三声低沉的鸣叫,自宋睿的怀中响起。

宋睿一皱眉,还没到时辰吧?

伸手在怀兜里掏出那面鹅蛋形的小小琉璃镜。

这是他刚被软禁在精甲城之后,京都的一位贵人通过郑郡守转交给他的,希望可以帮zhù

他“每天清理仪表,自省反思”。

那位贵人潜藏的势力很大,郑郡守也不敢轻易得罪,好在只是一面比较少见的海外明镜而已,倒也没有太多疑虑。

但宋睿很快就完全明白了这面镜子的价值。

这竟然是一件姊妹镜,通过这面镜子,他居然可以每天都和赠镜的那位贵人通话,虽然每次最多不过一刻钟,而且多半时间对方只是让自己的一个幕僚向他通报朝野中的一些情况。

“恭喜将司脱身而出!”还是那个嘴巴大得像头蛤蟆的幕僚。满脸蛤蟆笑,“家主有事在外,命和某人代他向将司表示祝hè!”

“唔……多谢贵主人相助!”宋睿当即明白,这一次的“越狱”,多半是这位贵人出手。

内务府果然已经和鼎新派合流了!

“家主说,本来他是想请将司来京都。共谋大事的。然而,现在却有一件更为急迫的事情,欲请将司相助。”对方嘴巴虽然大,说话却相当俭省。

“请明言。”宋睿也知dào

,双方的通话时间有限。

“具体情况,还是请这位覃公子与你讲吧!家主说了,覃公子的话,就是他的话。”

嚄,身份这么高?

宋睿目光一凝。只见琉璃镜中已经换了人,却是一位目光友好的英俊少年。

“宋将司好,小弟覃钰,幸会将司,情况是这样的。”

覃钰也不废话,直接把自己将要参加升仙大战,缺乏得力帮手的情况说了一下。

“我现在其他方面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唯有其他诸城的内情不明。难以安心,听世叔说起将司。过目成诵,能力非凡,却含冤被屈,入监数载,心中不平,故此特意请求世叔出手。”

宋睿略略点头。升仙大战关系国运,的确比争夺联邦执政公大位更为要紧。

他在内务府侦缉司虽然时间不长,但对联邦内各公国、各郡城的明暗势力,却是一览无余,了如指掌。

略一沉吟。宋睿当即同意。

“宋某愿助覃公子一臂之力,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将司请说。”

……

谈判进展顺利,覃钰心情大好,笑眯眯地向和坤拱手道:“此事有劳和主簿了!”

蛤蟆嘴大笑:“哪里,能为钰少出力,是和某人的荣幸。哦,家主人已经说过,此镜请钰少收好,算是他的一点心意。”

覃钰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收起那面琉璃宝镜,心想:“想不到阴阳子师兄有这等潜力,居然连一国内务府的重将都能收买,看上去服服帖帖的。”

伏羲古国的内务府,放后世那就是锦衣卫、安全部之类的机构,直属皇帝、军委主席指挥,权力之大,不能以正常的行政级别来估量。

“小弟告辞,容当后谢!”

覃钰客气两句,直接出了秘室,跨上黄鹤,高飞而去。

“真仙人也!”

下面,送客的和坤叹赞不已,摇头而回。

……

“主人,现在我们去哪里?”

“震东平原,上古战场。”覃钰的脑子里,还在琢磨升仙战的事情。

如今爪牙俱备,东风又至,正是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小小,听到没?”珠珠右手抚摸着胯下晨曦鹤的脖子,输入点点滴滴的天地灵气。

黄小小扭扭脖子,歪歪脑袋,似乎很不乐意。

这南陵世界灵气低微,以珠珠暗境高阶采掬来的那点儿灵气,根本杯水车薪,完全无法讨好晨曦鹤。

“这么叼嘴!主人你来!”珠珠也顾不得丢脸,直接喊覃钰。

“好吧!”覃钰微微一笑,从她身后探出左掌,任督二脉的如珠精血流畅地在身体略一游动,手心附近很快就吸引来数道明显的乳白色灵气流。

黄小小一阵欢鸣,长脖子向后一缩,直接蹭上覃钰的手掌心。

那是它最喜欢的风系灵气,量还这么多。

“好了,走吧,别带错道哦!”喂食完毕,覃钰收回手掌。

“哼……别扭!”珠珠见一头小小黄鹤也要跟自己争夺主人的爱抚,心中不悦,却也没有办法。

王蓉从黄天秘境带出来的三鹤之中,黄豆豆是唯一精通空间叠加术的一只成年雄鹤,生性最是傲慢,只服化境宗师,现在跟虞翻还在汉末的河北一带晃悠。

黄小小年岁比较小,需yào

主人经常的灵气抚育,戏芝兰骑过一阵觉得不太驯服,跟王蓉换了她的坐骑黄多多,骑去了上古战场。

珠珠和覃钰,现在就只能骑乘这头黄小小了。

气了一阵,珠珠就不气了。

和主人一起骑鹤的日子,其实也是很难得的。

“主人,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唐清欢也留在烈火城呢?”

“嗯,他在那里有柯、薛二位照顾,恢复得会比较快。”覃钰一面观察着附近的地形,一面回答道。

他与和坤这次见面是应阴阳子所请,在京都独尊城外围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城里秘密相会。

震东平原古战场,还在独尊城东北数千里之外,以黄小小的速度,还是需yào

数个小时的。

“这独尊城也不是很大,外城的墙体这么薄,垛口、马面也不多,看上去比长安、洛阳差远了!”

想想这么一座烂城,居然已经坚持了三百年之久,覃钰心里也很惊叹,东、西两汉各自才二百年的历史呢!

“不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啊!”覃钰莫名唏嘘两句。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就他这几天的感受,陆氏王朝,看上去大有摇摇欲坠的势头。

却不知最终谁能逐鹿而王呢?

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覃钰便不理会。

对他来说,谁称王都行,别妨碍我争夺升仙大战正选赛的资格。

无论是百年王族,还是千年世家,都别想站在我前面去。

否则,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覃钰的左瞳之中,一道深沉黝黑的光芒逐渐明晰开去。

天视真法的第三层,“黑白分明”正在修liàn

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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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二、七天

二月十一,凌晨。

震东大平原。

戏芝兰推开房门,看看将亮的天空,白云飘飘。

显然,今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一股凛风猛然吹袭过来,戏芝兰不禁打个寒战。

房里覃钰笑道:“小兰,你苦修一夜,身子乏了,来,到床上歇息一下吧。”

戏芝兰面上一红,立kè

砰地关闭房门,转过身。

“钰哥哥,你又胡说……”

“哈哈,我随便说说。这不是瞧你坐关苦思,一夜不动,怕你伤了身体嘛!”覃钰高卧在床,笑眯眯地看向戏芝兰,“是剑道上有难题么?”

如果是剑道的问题,他现在的根基颇厚,倒是可以和戏芝兰一起探讨一下。

“不是……是境界。”戏芝兰走近大床,在覃钰身边坐下,“我感觉离巅峰境界就只一线之隔,却总也攻不破,打不开。”

覃钰伸出手,轻轻抚摸戏芝兰的纤纤细腰。

“丫头,不要心急,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最近你补修青风拂体术,牢固根基,这是正途。内外兼修自然速度上是要慢一些。”

戏芝兰被他熟练的爱抚动作弄得面红耳赤,胸中情思微泛,低声道:“钰哥哥……”

来到震东城这些日子,她一直琢磨怎么冲击暗境巅峰了,基本没怎么理会覃钰,虽然覃钰一直不说什么,她心里却很是过意不去。

“还有七天就是预选国战,三十二座名城大战,我在想,你现在还是高阶修为,其实也不错。起码可以报个名。”覃钰笑道。

“钰哥哥,你要给我报名么?”戏芝兰很高兴地问。

她爬上大床,俯视着覃钰。

“嗯,唐清欢一直伤势未愈,我也不想让他冒险,这不你正好还没进阶么。顶替他也不错。”

伏羲联邦的升仙预选赛,除了城主必须是暗境高阶之外,另外尚须五位暗境高阶的高手为臂膀,二十位暗境亲卫。

这主要是为了防御预选赛里不定期的小兽潮,五六位暗境高阶联手,可以保证一城居民至少不会被兽潮淹没。

“嗯,那太好了,我也不用急着冲境界了。”戏芝兰很高兴地钻进被窝,往覃钰身上一伏。四肢已经轻巧地搂紧了情郎,“钰哥哥,你真好!”

“呃……你这小妮子……”刚刚一夜饱睡,覃钰十分敏感,立kè

有了明显的反应。

戏芝兰偷笑,他二人是道侣,对覃钰的各种状态自然十分明晰。

此时放开了心事,隐约的渴望顿时涌动了起来。

“钰哥哥……钰哥哥……”

“那好吧……我们……双修吧!”覃钰轻轻解开戏芝兰的腰带。

寒风呼号之中。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满室生香。

……

这座东悦客栈是震东城五大客栈之一。早在三个月前,就被阴阳子替覃钰他们高价买下了。

连掌柜带伙计,全都提薪留下。

只有老板一家人,带着金票银元,开开心心地回京都买房过好日子去了。

当时消息尚未完全传开,买一座客栈的价格还不算太高。

若是放到现在……嗯。所有客房全满,抬价十倍都根本没地方住。

购买一座客栈?拿座金山来也都没门儿。

东悦客栈分为四进,前面两进是两座三层楼的大客房,最多可以住进二百位客人。

最后两进则是独立的小院。

第三进三个小院子,最后一进两个小院子。

覃钰和戏芝兰住在最后一进的一个院子里。独门独户,无人妨碍。

他们的邻居,是何荭嫦。

宋睿、曾大力、杨天翼、唐清欢、珠珠、越小叶等人,则两人一组,都住在三进的小院子里。

只有魔奴一个人住在第一进,负责照看整个客栈的大门。

最近人实在太多了,虽然门口早已挂出客满的大木牌,每天却依然很多贵旅贱客冲进来询问。

客气点儿还好,碰到强横的想要“先来的给后面倒腾房间”的霸道客人,魔奴就必须登场了。

曾大力在后面闲得发闷的时候,经常也到前台来帮魔奴一把。

两大暗境高阶的看台大汉这么一站,还是震慑了许多自恃后台强硬的恶僮凶奴。

……

西厢房。

宋睿早早已经醒转过来,床头边的小桌上已经摆上了一小壶温热的羊奶。

这是覃钰得知他的饮食习惯之后,专门让厨房给他准bèi

的。

宋睿慢慢坐起,端起奶壶饮了两口,心想:“钰少不知起来没有?昨日和他分析了方家和任家,今日该跟他说说周家的事了。”

伏羲古国有三大超级世家:方、任、周。

这三家都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可称是伏羲古国的世家之首。

方家底蕴最深,南陵界十大千年世家之一;任家创建了中山公国,现在的族长任凌天是伏羲联邦的执政大公。

至于周家,三百年前伏羲王国的吏部尚书周辅龙,只是周家当时一个文武都不成器的后辈小子,迫不得已投入伏羲王陆辞海的麾下,终于功成名就。眼下京都的周氏经可以称得上是极大的一座门阀,族长周始薪是联邦武班的首领太尉,他亦是皇道派的首脑之一,周始薪的三儿子周千卷,现在是王国禁卫三军中的飞车旅的旅将。

方家和任家已经和皇族陆氏一样,各获得一席免选资格,直接进入了六大正选赛名单。

而这个周家,却是要参加预选赛的。

深知伏羲各大势力底细的的宋睿,委实不看好覃钰他们这批“老弱病残”。

以眼下的实力参与三十二城大混战,便是欲进入前十,也极不容易。

何况,最后只有三张正选赛门票。

钰少,你还藏着什么样的底牌呢?

……

震东平原在伏羲王国本土的东北边境,纵横数千里,与东方的丰安公国、东北方的明祥公国以及西北的中山公国全都相邻。

可以说,这座平原是伏羲诸国最重yào

的边界线之一。

传说上古黄金时期,这里原本高山林立,巨峰刺天,地势甚高,名为震东高原。

某一日,两位神境真君路过此地时相逢交恶,一怒之下双方各自施展出高达万丈的仙人法相大战,其中一位随手一掌,没击中对手,巨掌却一下拍在了震东高原上。

顿时天崩地裂,山峰沦陷。

从此,这里就变成了震东大平原,也称仙掌大平原。

仙人五指,便是五条通道,进入震东平原本有五条明确的道路,伏羲王国内两条,丰安、明祥、中国三大公国各有一条。

后来某年因为强烈地震,造成山体大滑坡,王国内的一条通道自动堵塞住了,通路就变成了四条。

随着时代发展,诸国人员流动日益频繁,于是各国在这四条大路的入口处,均修建了一座小小石制堡垒,往来商贩客旅要经过震东平原去往各国,必须缴纳一定的过路费用。

发展至今,这四座原本极不起眼的小石村,现在都蜕变成了边境的大商城。

伏羲王国的震东城,丰安公国的西宁城,明祥公国的润土城以及中山公国的南屏城。

在三个月前,伏羲四大国就联合发出公告,为了升仙大战的顺利进行,未来一年内,震东大平原将禁制任何旅人通行。任何商业贩运、个人旅游等等,都请从其他路径绕道而行。

此告一出,这四大边城不但未见任何萧条,反而商贩日多。

原因无他,就因为这里的升仙大战。

有经验的商人都知dào

升仙预选赛的规模,单是伏羲诸国的二十四郡城,外加附属八区的三十二座参赛名城,到时就得有至少三十多万人口涌入震东平原内。

此时此刻,各路豪杰正在不停地涌入震东大平原周围的四座县城里。

一时间,震东、西宁、润土和南屏四城,人满为患。

距离伏羲升仙预选赛的开战日期,就剩最后的七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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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三、居然有空军?

巳时中(上午10点左右)。

雷风暴沿着城主府大街,一路慢悠悠地朝着东悦客栈的方向而去。

他现在很低调,也很开心。

此次升仙大战,有资格参加联邦预赛的三十二城,都需有城主一名,内政官三名以上,护民官五人以上,城卫二十人以上。

作为暗境巅峰强者,青叶城负责外交的三位内政官之一,雷风暴其实是完全可以弄一抬二人小轿的,丝毫没有逾制。

但他深知现在震东城中权贵和各级高手云集,随便扔个石头子都可能砸中独尊城来的京官,而且自己刚刚卸了公职为钰少效力,责任重大,必须谨慎从事。

钰少不愧是异界贵客,手眼通天,不到十日就把自己辞职的事办得妥妥帖帖,家小都送去了刚刚建起内城的烈火城。

无官一身轻,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游览一下伏羲古国边城的风景和来自各大公国的佳丽了。

涌进震东城里的不仅仅是贵客和商贩,也有其他几大公国的莺莺燕燕。

街边小巷子里,不时就站着个风姿不俗的娇俏女娃,冲他连抛媚眼。

“徐贤弟,你看这各国的精英,可是齐集震东城呢!”雷风暴被小女孩们的眼神逗得心情十分爽利,笑着扬了扬手,对身侧靠后一步的青年男子说道。

“确实很不错,雷兄若有意,晚间无事,不妨招来一二取乐。”那人三十岁上下,面容可亲,正是徐峥。

徐峥跟随覃钰之后,原是要负责武当玄门的一应外务。但现在升仙大战在即,覃钰让他把武当门的事暂且搁置,先来给雷风暴打打下手。

二人都是情商富足、口才便给的伶俐人儿,自然很快就打成一片,兄弟相称。

他们的身后,跟着两名徐姓护卫。一名徐元,一名徐本,都是高阶层次接近暗境巅峰的一流强者。

从城主府主干道转向东行,转过两条长街,就来到东悦客栈所在的金玉大街。

刚到街口,就见一群群的男男女女,蜂拥着向前奔去。

“好像打起来了啦,快去看看。”

“是东悦的那俩巨人……好厉害,两个人都踢翻了十几个……”

“这次来的可是京都贵人啊……这也敢动手。那客栈真是胆大……”

“快去瞧瞧,有巅峰强者出手了呢,难得观摩一下……”

雷风暴和徐峥一听,情况有些不对,几人忙加速往客栈走去。

东悦客栈现在也确是客满,不过没有一个外客,一二进的客房里,住的大都是钰少的剑奴剑婢。雷风暴和徐峥他们几个也暂时住在第二进客房里,也是作为魔奴之后的第二道防护线。

覃钰现在不想暴露过多实力。外面放上这两道防护,基本也足够镇压一些不法之徒了。

半个多月了,一直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想不到四人第一次出去办事,就被外人打上门来。

饶是雷风暴修养不错,心底里也不禁冒出火气:“老子小小出来逛个街,透个气。你们这帮烂人就欺上门来?”

东悦客栈在金玉大街的另外一头,四五百米的距离,转眼即到。

分开那些围观的闲人,四人挤到内圈一瞧,坏了。

两个黑衣少年靠坐在客栈三级台阶的门槛边。二人一高一矮,高个少年左手持剑,矮个少年右手持剑,正是灵祥村剑僮的两大首领玄妙双剑。

现在,他们手中的长剑都已断折开去,衣衫上也有斑斑的血迹。

街道正中,魔奴挥舞着一口七尺长刀,和对面一个使九尺长枪的中年男子对抗。

那男子一身灰衣,出枪的动作也不显得多快,然而枪樱团团,搅起朵朵红花,魔奴连声大喝,刀芒被压迫得难出刀锋三寸以外,完全处在下风头。

中年男子身后数丈之外,还站着三个人,两名灰衣男子,各执奇异兵器,拱卫着中间的一个紫袍少年。

“傻大个,你这刀法也算不错了,不过要抵挡我的枪奴,迟早就是个死啊!”紫袍少年手中一把描金折扇,随意扇风,嘴里点着火星,“还不赶紧滚回去,叫你们客栈主人出来回话?真想死几个么?少爷我可不想见太多的血!”

徐峥等人大怒,正要喝止,忽听客栈中有人喝一声:“魔奴,退下!”

“是,主人!”魔奴刀光一闪,左右连劈两刀,锋芒厉现尺许,对面那使枪的灰衣汉子吃了一惊,攻势稍歇。

魔奴已拖刀而回。

“终于有识趣的出来了!枪奴,放他回去,别说我们欺负他!”紫袍少年摇了摇扇子。

“是!”

答yīng

的时候,枪奴的对面其实已经没了对手,不过听上去,倒似他故yì

让了魔奴一马。

枪奴盯了魔奴一眼,这大汉,被自己压榨这么久,居然还能爆fā

,想退就退回去,恐怕也有隐藏杀手未曾施展。

“主人!”魔奴站在台阶下,躬身行礼。

一身团花锦衣的覃钰慢慢步出客栈大门,略略点了点头,在矮阶上瞧了瞧,脸色一变,急忙蹲下身去,查看玄妙双剑的伤势。

他在四进院子里,正和徐庶、诸葛亮、麹义等人听宋睿讲述未来的对手情况,王蓉在院子里布置的有简单的隔音设施,大街上的嘈杂全都隔出在外。

得到禀报时覃钰也没太在意,毕竟因利驱动,近来到客栈里闹事的地痞流氓很多,前面有魔奴、曾大力、玄妙双剑等人守护着,应该不至于有很大的事情。

却是魔奴恶战中接连发出的怒喝,某一声忽然如同雷鸣一般振动了他的耳膜,这才惊动了他。

覃钰霍然而起,同时惊觉到自己的地听真法,已至第二层“如雷贯耳”境界。

他听魔奴吼声甚急,只向宋睿拱一拱手,带着戏芝兰便向客栈外行去。

不过,他也万万想不到,只是一步来晚,玄妙双剑竟已双双受伤倒地。

双手轻轻在他们后心一揉,已解开了二僮被封的气血大穴。

还好,对方下手有所分寸。

“主人!”二人翻身跪倒,垂头请罪,“我等办事不力,惊动主人。”

“哼!现在知dào

天外有天也不算晚,你们暂且退后。”覃钰起身,目光平静地注视下去。

“是,主人!”玄妙双剑和魔奴都恨恨瞪了那紫袍少年一眼,退入客栈。

“你……就是这家客栈的主人?”紫袍少年随意地问了一句。

双方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四目相对。

覃钰的双眼忽然变成了两汪深潭,漆黑不见其底。

“你叫什么名字?”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周万丈。”紫袍少年答道。

“为何至此?”

“协助三哥参加升仙国战。”紫袍少年不由自主地回答道。

“为何打伤我客栈护卫?”

“为找一个名为……”

他身后一名灰衣男子蓦地大喝一声:“咄!”

紫袍少年陡然惊醒过来,脸色大变:“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说你叫周万丈!”覃钰嘿嘿一笑。

三名灰衣男子齐刷刷盯住覃钰,这个少年,好厉害的迷魂术!

“看着我作甚?”覃钰怫然不悦,“三位半步宗师,好了不起么?”斜了一眼紫袍少年周万丈,冷笑一声,“京都周氏,好大的名头,威风居然刷到我震东城来了!”

紫袍少年脸上彤彤一片红,双眼浮起凶厉之色。想了想,却又一挥手,让三大随从退下。

他虽然是周家少爷,但在震东城却是三哥做主,轮不到他滥施淫威。

“区区西南小城,居然也有阁下这等人物,真真是意想不到啊!”

“看来,你把我调查得很清楚啊!”覃钰也心吃一惊,刚听宋睿介shào

了一番周家的上下左右,这出门就遇到了四少周万丈。

联邦武将排名首位的太尉周始薪是皇道派首领,向以忠于陆氏著称,他生有四子,只有三子周千卷和四子周万丈是嫡出。

周千卷现在禁卫三军里的飞车旅担任旅将,掌握军中大权,想不到周氏参加预赛,居然就这么重视,直接派了他出场。

覃钰脑子飞转,悄悄比较一番,如果与飞车旅的空中军团遭逢,己方有几分胜算。

很遗憾,似乎一分也没有。

小珍听闻之后,也立即做了一些计算,若是不放出襄阳仙城,击败对手的可能性只有17%。

这比覃钰乐观了近一倍,然而依然是几无任何胜机。

NND,这次居然会遇到飞虎军?

飞车旅的飞虎战车,成名南陵大陆已有三百多年,陪同宋睿来到震东城的曾大力也曾在飞车旅服役,覃钰自然听了个耳熟。

覃钰暗恨,己方有骑兵、有步兵,甚至还有水军,却就是没有空军。

来时根本没想到,这么落后的位面,居然还有如此先进的强力兵种。

这确是己方重大的缺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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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四、宗师的威严

“既知本少大名,还不赶紧打开大门,献上姬妾,请我进去喝茶?”紫袍少年见覃钰被对方吓倒了,大大咧咧地说道。

“若是三少来此,覃某自然礼敬。你四少……嘿嘿,却是无有这等资格了。”覃钰回答道。

开玩笑,老子大小也是青叶城的九品副城主,你一个小小的郡官,还刚被同僚摆了一道,现在恐怕只是个白身,连正式职衔都没有吧?

围观的众人哄笑了起来。

双方如此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正合观望八卦众的猎奇心理,加上有人暗中挑动,气氛立kè

热火起来。

“听说了没,这就是周家的四少爷呢!”

“哪个周家?”

“笨蛋,就是京都那个周家啊,这么有名你都不知dào

?”

“哦,哦,没想起来,周家不是家教很严的么,怎么出来就当街打架伤人?”

“人家老爹是太尉,老兄是禁卫大将,打伤几个人不是小意思,谁家纨绔不是欺男霸女,横行一时的?”

“嗯,你知dào

吗,这家伙刚丢了官,现在正被朝廷申斥呢……”

“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可是一个祸害啊……”

“就是,就是,咱们震东城的美女们要遭殃了啊!”

“哟!那位公子爷后面可是跟着一个大美女呢,别被这小子看见了……”

紫袍少年听闻众人好一番闲扯淡,恼羞便要大怒,但似乎被提了醒,忽然之间注意到覃钰身后的戏芝兰,两道贼光顿时明亮起来。

怒火稍却,欲火大生。

“好一个小美人儿!我说小子。把这美人儿献给四少我,我也不来寻你晦气,还可以保你做三十一区的区守,如何?”

伏羲联邦里,王国加上五大公国,现有二十四个郡。另有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附属区。

一区的区守,也相当于郡守。

不过西南区是附属区中最混乱的一个区,所有实权都在属下的九大城主手里,霸道真人越青叶也只能遥镇诸城,无法统率,至于西南区的区守,更是根本一个空架子。

覃钰听他如此胡言,眼角微微两颤,你想死?

人群里的雷风暴折扇在手里一敲。坏了,这小子死定了!

早听说这周家四少没啥别的大毛病,却是个欲中恶魔,就好一个酒色的调调,钰少的侍妾这等清艳,恐怕会激动这小子的淫心。

可是钰少的虎须,是你这种纨绔能轻易捋上去的吗?

“万丈兄!”雷风暴从人群里出来,向周万丈拱一拱手。“可否给我一个薄面……”

他昔日在京都,和周万丈见过两面。彼此算是半个熟人,想着出面解双方之围,顺便救这小子一条小命。

玄妙双剑虽然有伤,但显然那灰衣枪奴下手并不太重,倒不是解不开的仇怨。

一旦惹怒钰少,那就容易捅大篓子了。

“……少爷我谁的面子都不给!”周万丈截住雷风暴的话头。一指戏芝兰,双目中焰火熊熊,“把这个小美人儿献给我,一切好说。否则……哼,你们青叶城。等着抄家灭族吧!”

雷风暴的脸色也忍不住绿了,你这色厮,真是不知死活啊!

覃钰目光平静,只是双手的食指微微一动。

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师姐,有歹人欺负师妹呢!”戏芝兰忽然娇喝一声。

“嗯?”

随着一声冷俏的鼻音,一股威严的精神冲击,骤然自客栈的后院中喷发出来。

天哪,化境威压?

“保护少爷!”枪奴毕竟是半步化境,已有相当的精神力修liàn

经验,率先惊醒过来,大喝一声,持枪冲前数米,拦在周万丈的身前。

便在这片刻,他发xiàn

自己根本无法再往前走出一步,甚至半步。

强猛无伦的震荡在脑海里开始肆虐,无法阻止。

其余两名灰衣男子也急急上前几步,三人鱼贯排开,将周万丈挡在身后,各自逼运精神力,企图和客栈内的威压抗衡。

可惜他们三人虽然已有半步宗师的境界,毕竟没有覃钰那等逆天的化神护心镜,岂能挡得住何荭嫦远超普通化境的可怕威压?

一个呼吸间,三大灰衣男子口鼻内同时热血狂喷,三个脑袋齐齐向后仰倒——便是操演千遍,也未必有这等齐整划一的动作。

最后面的一人更是差点儿后心撞上周万丈。周万丈急忙后退避开,但那灰衣男喷洒出的鲜血,却已滴上周万丈的紫袍衣袖上。

“呀……”周万丈恶心地挥挥手,太脏了!

下一个刹那,三名灰衣男人一起丢了兵器,腾身倒扑在地,口中嗬嗬狂呼,身体无法自主地发出一阵阵的急速抽搐。

“怎……怎么了?”周万丈惊慌失措地又连退好几步,心底里真zhèng

惊惶起来。

三哥跟他说过,有此灰衣三将为助,在震东城,任何强敌都不过是土鸡瓦狗。可……可现在敌人尚未现身,只发出了一声好听的轻鸣,飞车旅的三大无dí

都尉已经完全抵挡不住了。

“啊!啊!啊!”猛地里,周万丈忽觉两耳都要鼓胀难忍,眼睛外凸如濒死金鱼,鼻下的两股血流汩汩不停,脑袋几乎都要爆裂开去,忍不住滚翻在地,双手捂住头颅,大喊大叫起来。

却是何荭嫦异常强横的精神力,不知不觉已经侵入到他的脑海里。

其他围观众都大感奇怪,他们这些无关的人等,没有一个出现周万丈四人的这等症状。

不过大家都觉得有一种强烈的低抑气氛镇压着全场,街道两旁任凭人头涌动,人海茫茫,却没一个人敢出口多问一句,大家都只是默默观望着。

全场鸦雀无声。

“师姐,不要杀他!”覃钰见周万丈情景不对,这是要爆头的节奏,急忙叫了一声。

要是何荭嫦不出手,他刚才雌雄斩邪剑一出,周万丈多半是竖着先分为两半,横着再剖成四瓣。

不过经过何荭嫦的缓冲,他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在震东城里杀死独尊城周家的四少,对他们而言不过像踩死了一只蚂蚁。

但是,对升仙国战,却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因此丧失资格。

略施薄惩,杀鸡骇猴,一举震慑住所有不轨之心,眼下的程度已经足够。

覃钰暗叹一声,何师姐的实力又有了巨大飞跃,略施身手已然威震全场,比我还要霸道得多啊!

最关键的是,何荭嫦对精神力的控zhì

竟然如此精准,以覃钰眼下的境界,思之也只觉有阵阵发指之感。

这是质的区别。

南陵本地土著,根本无一人达到这等造诣。

越青叶和自己,都还差得颇远。

宗师威严,不容侵犯!

覃钰心里,忍不住要为何荭嫦点一个大大的“赞”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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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五、飞车旅将军

“大宗师,请息怒!”几乎同时,一个醇正朴实的年轻男子声音远远地从高空中传过来,“下官周千卷,向前辈请安!”

周千卷?

独尊城禁卫三军,飞车旅的旅将?

覃钰一翻白眼,心想这厮好会占便宜,明明是老子拦住了自己的师姐,你偏偏立kè

跟一句,难道你们周家的人,都是这般鸡贼?

开始周万丈利用自己叫停魔奴,故作大方,已经占足了自己的便宜,现在来个早已窥测在旁的周千卷,又是这种调调?

京都周家没好人啊!

“滚!”里面的何荭嫦根本不理会对方是谁,只是毫不客气地一声呵斥,奇异的音波霎时传播开,全城皆闻。

三名灰衣男子和周万丈等四人听到这个“滚”字,身体骤然齐齐一直,刹那间全都昏厥过去。

脸上,却都残留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表情。

随着这声清喝的飚扬,笼罩东悦客栈四周的所有威压,瞬息全都消逝清零。

八卦众们没来由的都是一阵心情愉悦,开始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覃钰不禁感慨,化境宗师就是化境宗师!

雷霆雨露,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就算在这时空苛刻,灵气稀薄的南陵界,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也是不容任何狂徒轻侮的。

这条武道,真是学海无涯勤为舟啊!

其实覃钰,还有青叶门的越青叶,精神力都已是非常罕见的化境层次,面对其他南陵界的顶级高手,先天就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但他们毕竟还没真zhèng

达到那一步,神魂未曾发生质变。对化境层次生出的许多能力都无法理解,自然难有何荭嫦这样可怕的宗师之威。

半空中,一辆暗金色的战车疾驰扑了下来,灵巧地落在空地上,几乎无声无息。

一头巨大的黑色猛虎轻轻收拢住两对有力的翅膀,桀骜不驯的眼神向着周围的诸人看过去。

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安。

虎乃兽王。不怒而威!

这头黑色猛虎,更是威而又威,太威猛了!

尤其黑虎见到这些涌动的闲人,左边嘴角立kè

挂上一道明显的白色涎液,完全是一副“食物好多肉不错”的馋嘴表情。

大家岂能不惧?

“孽畜!”驾车的金甲大汉骂一声,啪!甩手就是一鞭过去。

虎头急忙向下垂落,不再虎视眈眈瞪着人群。

车厢里,慢慢站起一个黑袍的青年男子,面目和那紫袍的周万丈有几分相似。却更加英武轩昂,而且书卷味道深浓。

两种优异的气质混搅在一起,令得围观众人立kè

对他心生好感。

“这就是周家三少爷,飞车旅的首席大将?”

“这辆飞车真好kàn

……”

“黄金之子么!果然名不虚传啊!”

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声嘀咕,比起刚才八卦周万丈的无耻聒噪来,差之万里。

“大宗师前辈,周千卷请求拜见!”那青年男子肃然拱手,向着客栈方向说道。

“我师姐说了。让你们滚,没听见吗?”戏芝兰狐假虎威。得yì

洋洋地说道。

周千卷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一位美人!愚弟年少鲁莽,多有得罪了!神勇尉,礼物送上,以赎过失。”

“遵令,将军!”那驭车的金甲大汉从车厢里取出一件银色玉匣。两尺宽窄,尺半高矮,下得车来,双手捧住,走到东悦客栈的台阶前。双手高举过头。

“奉将军之命,赠送沧海国飞毯一具,请大宗师恕罪!”

南陵界已经半个多世纪没出现真zhèng

的化境宗师了,一般多有称半步化境的强者为宗师的,所以,周千卷和这大汉称何荭嫦为大宗师,也属正常。

沧海国飞毯?

戏芝兰兴趣大增,问道:“这是什么?”

“哦,姑娘,这是沧海国刚刚进献来的新式飞毯,参考了我联邦的飞虎战车,使用一具傀儡玉虎为牵引座驾,十分精美,整个京都只有五件,正合大宗师和姑娘乘坐。”

“噢?”

这下不仅戏芝兰,连正在暗运神光细察飞车的覃钰都瞥了一眼过去。

“小兰,收下吧!”覃钰知dào

戏芝兰动心,直接传音给她。

“嗯,那我就代师姐收下了,这次……算是揭过了。”戏芝兰兴致勃勃地接下那个玉匣,还挺沉的。

“多谢姑娘!”那金甲大汉躬身一揖,退回飞虎战车之上。

周千卷见对方收下礼物,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戏芝兰俏脸一板,抢先道:“虽然这次算是揭过了,不过我师姐刚才已经说过,让你们滚!其他的废话,就不必再说了,以后千万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周千卷面容一僵,准bèi

好的一连串说辞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小姑娘一张嘴,可真锋利!

戏芝兰心里冷哼一声,你们兄弟俩居然都敢来调戏本姑娘,当我是傻丫头么?

若非何荭嫦威压太甚,对方的三位半步化境这次回家至少得躺三个月,教xùn

已是足够,刚才她的青霜剑恐怕已经出了手。

见到周千卷那雅致漂亮的面孔忽然间变得难看无比,覃钰心中大畅,瞧了瞧那辆威武的黑虎战车,淡淡一笑,转身进入客栈。

“行了,猴子也耍够了,都进去罢!”

戏芝兰抿唇一笑,耍猴子?钰哥哥真心是蔫坏啊!

“且慢!”

覃钰耸耸肩,就知dào

这事不能算完,小子,别学你那该死的弟弟,不然,纵然不能参加升仙赛,我也要宰了你们哥俩。

再度转身过来,他连客栈也不出了,不耐烦地问道:“周将军还有何指教?”

“近日有人看到,联邦叛将曾大力似在贵客栈周围出现,请问覃钰公子,可有此事?”周千卷一脸公事公办,与我无涉的庄重。

嗯,借口来了。

看来是真有人见到曾大力了,虽然他的外貌已经大有改观,但毕竟身材特征过于明显。

“那个人一定是老眼昏花了!或者,贪图将军的悬赏,随口胡乱指认了。小栈的客人,可都是规矩人。”覃钰耸耸肩膀,“不好意思,大宗师喜欢清静,就不挽留将军了。”

侧头看看魔奴:“挂牌,不用关门了。”

“是,主人!”

魔奴取出一个新的“本店客满”的木牌,挂在客栈的大门口。

早先的那个客满牌子,已经被周万丈让人给砸烂了。

覃钰淡淡笑了笑,冲周千卷拱拱手,一转身走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配合。

有本事,你就进来搜!

随意吧。

周千卷脸色铁青,自从得蒙天眷,担任飞车旅的旅将以后,他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可是,他也真不敢派人进去搜查。

手下三大都尉还躺在那里,生死不知呢!

“神勇尉,找几个人,把他们都抬回去。”

周千卷吩咐道。

他冷冷地看着覃钰的背影。

这次算你狠,咱们走着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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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六、安静的美貌虎仔仔

东悦客栈。

第四进的院子里。

麹义、赵嵩、甘宁和鲍出四人静静而立。

刚才,周千卷的黑虎飞车,他们都看到了。

作为襄阳仙城军的主要将领,他们都在覃钰的房间里旁听。

然而,听宋先生的介shào

是一回事,真切感受到强烈的威胁,则是另外一回事。

“那头黑色飞虎没看清楚,至少应该有接近暗境巅峰的修为,宋先生说这种车飞行最高可达离地五六丈,这种飞车,不需yào

太多,有三百辆,我们守御起来就会非常糟糕,根本防不住,实在太可怕了!”作为一名神射手,甘宁是最能深切感应其中的可怕。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化境宗师何荭嫦刚刚的一番肆虐,不仅镇压了所有的对手,这伙男同事们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敬畏之情。

何荭嫦若是知dào

她的威压居然造成这么一种不良的后果,肯定……不予理睬。

一丈为三米三,五丈就是十六七米。

虽然也不算太高,但是,南陵的城池,据传闻也就独尊城的内城高度达到了四丈,接近十二米,那已经是非常罕见的雄伟坚城了。

可是,就算那等大城,比起直升十六米高的飞虎战车,也差了四五米,简直跟平地没什么区别。

在这种差别下,就算是小珍专门为魏延军设计的那种硬弓长箭,在这种刀枪不入的战车面前都只是一块块豆腐渣……哦,一支支。

众人都颇有同感地点头。

麹义苦笑道:“除了赵老哥的飞矛,恐怕就只有灭神机弩炮,才勉强算是对这种飞车有一定威胁的远程兵器吧?”

作为襄阳仙城军的主将之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补课。他对己方拥有的各种武器全都了如指掌。

众人都觉得脑子里有些发蒙,现在这种情景,完全超出了之前的想象。

汉末那边纵然底蕴更深,宗师众多,也从没人想过要组建这么一支能飞上蓝天的军队。

大家都根本没见过长翅膀的老虎。

还是两对翅膀。

就算是覃钰,曾经见过一位更高级的妖兽。银翼虎王,曾经的白银妖圣,现在还是他们武当门的镇派神兽,他也没见过它的银翅膀。

“我的飞矛,向上射也很为难,妖虎双翅力大,扇起风来很不容易瞄准。看那黑金色的车厢,恐怕也不是普通精铁。”赵嵩也直摇头。

几人说话间,覃钰返了回来。身后跟着戏芝兰。

雷风暴和徐峥等人都留在第二进自己的房间里,严防意wài

再次发生。

如果刚才发生争执时,雷风暴等人若在,他人头熟,见识多,就算对方有意找茬儿,也许不至于和周万丈那群人打得那么火爆。

而且,第四进院子。除了汉末来的旧人,南陵大陆这边。目前暂时就只有宋睿可以进来。

“怎么样,那飞车旅周三将军的飞虎黑金车,你们都见着了,怕了吧?”

见了诸人的脸色,覃钰哪能不知dào

他们正想什么,哈哈大笑。

四将互相看看。本来是有几分忧虑的,但听了钰少这轻松直接的问话,忽然觉得,其实问题可能也没那么严重吧!

鲍出代表大家说道:“师弟,我们正等你回来。商讨如何应付这飞虎战车呢!”

麹义也道:“”

这次覃钰来南陵比较急迫,像田豫、王门等多名突骑营将领人滞留北地来不及跟随,覃钰考lǜ

到升仙大战的不可预知性,便请大师兄出山,和麹义、赵嵩、甘宁等构成突骑营最稳固的“四驾马车”。

看着面前的突骑营首领群,覃钰的心也立kè

定了下来。

无论对手多么强dà

难缠,我有这么牛逼的一群将领,最终必胜!

“这个还有时间慢慢聊,虽然……现在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咱们有何师姐,怕他何来?”

众将一想,对啊,有化境宗师在,那些飞车再猛,它也不敢飞上咱们城头来。

凝重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宋先生呢?”覃钰四下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道。

“刚才那个大个车夫来找他,回他们三进的屋子去了,不知有什么事。”麹义回答。

“喔……”覃钰知dào

,是曾大力来找宋睿了,估计是因为周家兄弟的原因。

出于保密的原因,覃钰答yīng

过宋睿,这次大战,不把他和曾大力二人的真zhèng

身份告sù

其他任何人,包括戏芝兰。

所以麹义等人并不知晓宋先生那位身材魁梧完全不亚于魔奴的车夫曾大力,曾经就是飞车旅的著名勇士。

“小兰,你先问下何师姐吧,人家送她的大礼还在这儿呢,是给她送过去,还是她过来拿?”

覃钰没有追问,他很欣赏宋睿,如果对方有事,他自然会全力相助。但如果宋睿暂时不想麻烦他,他也不会过于殷勤。

兄弟感情也是需yào

慢慢培养的,不能太着急。

“哎!”戏芝兰答yīng

一声,还没说话,忽然双耳一耸,听到什么。

覃钰察觉声音来源应该是何荭嫦的那个独门院子,心想:“估计何荭嫦不愿意出来。”

“钰哥哥,师姐参悟秘诀,正在要紧时刻,说让咱们自己玩呢!”

覃钰大喜:“那好,小兰你放出那张沧海帝国的新式飞毯,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戏芝兰高兴地答yīng

一声,找个地方,便准bèi

把手里抱着的银色玉匣往地上放。

众人好奇的眼光都集中过来。

飞毯?

“放那边上去,别放大家中间。”覃钰补充一句,向院门口一指。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周千卷看外表大是纯良可亲,内心却似乎飞车腹黑奸诈,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戏芝兰答yīng

了,远远地把银匣放在院门边上,离大家已经有了数丈远的距离。

她微微一笑,随手拔出拔出腰间的短剑。

秋水剑!

刚才回来的路上,戏芝兰已经琢磨过这玩意的外观,知dào

有个顶盖中央位置上有个按钮开关,需yào

用些真力,才能打开。

一泓秋水闪泻而出,那道剑芒恰到好处地点中匣盖上的那个绿色按钮。

嘎喯喯一阵轻响。

银匣随即变形,在几次排列组合之后,最终形成了一个……

大家的脸色都奇怪起来。

“飞虎战车?”戏芝兰当先叫了起来,“居然是一驾飞虎战车?”

和周千卷的黑虎飞车几乎完全类似的主车厢,前面是一头玉色大虎,昂头摆尾。

但是……还是有些不同。

首先这个车厢更大一些,而且没有车轮,它而是和车前的玉虎被铸造在一起,下面用了一条奇异的黑色厚毯铺垫住,把这两个不同的构件黏合成了一体。

其次……

“这头虎只有一对翅膀!”甘宁的天眼术相当不错,立即发xiàn

了其中更加细微的地方。

“三哥,你没有说出它和那头双翅黑虎最大的区别。”覃钰摇摇头:“它,是一头傀儡战虎!”

那的确是一头白玉制作的老虎,不是真zhèng

的妖兽。

“好漂亮的玉虎啊!”戏芝兰收起短剑,走上去,伸手抚摸玉虎的脖颈,指头顺便在它脑门上的王字上描了描笔画。

三横一竖!

覃钰还没来得及叫她小心,那头白玉虎的一双点漆般的双睛忽然眨了一眨,接着头一抬,伸出一截玉舌,轻轻在戏芝兰的手心上舔了两口。

“主人!”

什么?

大家都很奇怪,这头白玉飞虎居然会说话。

“你叫我主人?”戏芝兰也一怔。

“是啊,主人你无意之中触动了认主系统,把我唤醒过来,我记住了你的味道。”

“啊,那你以后都要跟着我么?”戏芝兰问道。

“是的,如果你有真气,可以把整座飞毯战车全部炼化,那时就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思,任意收起和启动了。这样,先按住我头上那个王字,然后是车厢,最后炼化下面的飞毯。”玉虎不厌其烦地教授戏芝兰炼化的步骤。

戏芝兰照着它的说的一步步来过,最后将整座飞毯战车全部炼化。

“主人,我感觉到你身上的空间气息了,你平时可以把我直接收进空间宝器里,我就是一具安静的美貌虎仔仔了!”

覃钰撇撇嘴,觉得这头玉虎有些恬不知耻。

“原来是一件宝器级的傀儡,看上去还不错。”

“是非常棒!我只有五个同伴,赤金、灰银、黄铜、黑铁,加上我白玉,花老了钱才造出来,五辆飞毯虎车全都被送到伏羲联邦来了……我是第一个认主的飞毯战车,别人还根本不知dào

如何炼化我们呢!我白玉虎可是飞毯战车里动力最强、飞行速度最快的一个!只要有精石,主人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要啊主人,我还没说完呢……嗨!嗨!”白玉飞虎喋喋不休。

却是戏芝兰完全不理会它的想法,心念一动,直接把它收进了三江罂。

“真是碎叨啊!”戏芝兰撅起嘴巴,不过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暴露出她真实的心理状况。

真爽!太爽了!

“哈哈哈,运气好就是没办法呀!”覃钰大笑,因为飞车旅的突然现身而自然产生的重大压力,这时候似乎全都烟消云散了。(未完待续……)

PS:好吧,虽然有些晚,还是二更。

四百四十七、咱们去抢吧

众人齐笑。

倒也不是说这头傀儡玉虎飞毯到底有多么强dà

——大家都还没亲自感受过它的虎威,不好说。

但是这件事的兆头不错。

周千卷估计也没仔细查看过,只是当做一件有异域风格的珍异玩物,特意拿来想和化境宗师套套磁,没想到被戏芝兰无意中触发了真zhèng

的炼化密码。

“小兰,这里施展不开,回头咱们去三江罂里好好试飞一下。”覃钰悄悄给戏芝兰传言。

戏芝兰大喜,一把拽住覃钰的胳膊。

“好啊!”

和情郎一起在蓝天白云中飞翔,那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主人!主人!”珠珠忽然一推门,从三进院子那边跑进来。

“什么事?”覃钰一愣。

戏芝兰的小手,悄悄从覃钰身上收了回去。

“宋先生说,请主人过去一下。”珠珠的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提着剑,可能正在练剑的时候被召唤了。

覃钰一皱眉。

宋睿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到四进院子里来,现在却请自己去三进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好,我马上过去!”

……

三进院内有三套独立的小院子。

宋睿和曾大力住在东院,比较安静。

西厢院子里住着珠珠和越小叶,中间则是杨天翼陪着养伤的唐清欢。

毕竟,覃钰参加伏羲联邦的升仙国战,公开打的是青叶城的旗号,暗境高阶强者里要没有半数以上的青叶门弟子,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控告他们冒名顶替的。

后世各种竞技联赛里的高水平外援。名额、上场时间等等也都有诸多限制,原因大体类似。

使本国的人才得到最大锻炼,这才是最核心的生产力。

覃钰带着戏芝兰和珠珠刚进入小院的大门,就看到宋睿站在台阶下,迎候多时了。

他的身后,站着人高马大的曾大力。

“宋兄。这两天睡得还好吗?”覃钰微微一笑,“今天前面动静是大了些,不然下午搬到我那边去住,有何师姐在侧,没有人敢来打扰。”

宋睿深深看了覃钰两眼。

“钰少,你已经见到周千卷和飞虎车了,感受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张良计……额,我会抽竹梯。”覃钰想起来。南陵界没有张良这个人啊!

宋睿也不在意,明白意思就好。

“钰少如何应对飞车旅呢?靠那位何宗师么?”

“不,不,何师姐这种战略级武器,那就是核……何……”覃钰差点儿说出“核武器”三个字,“嗯……何宗师在国战中绝对不可轻易动用!”

摇头,跟麹义、甘宁他们说当然要鼓舞一下士气,但是宋睿绝对是内行中的内行。眼里揉不得沙子。

“战略级武器?”宋睿有些不太明白,期待地看着覃钰。

中国古代。有关战争全局的筹划与指导,曾使用兵略、谋略、兵权谋和方略等特定的术语表述战略。

战略一词,中国最早见于西晋初史学家司马彪所著《战略》一书,其核心含义与后世战略意义有类似之处,但与战役法、战术区分不严格,有时还含有政治、外交谋略和战法之意。使用极不统一。

覃钰只好详加解释,这种毁灭性武器威力如何如何,使用的方法如何如何。

听罢,宋睿抚掌轻笑。

“钰少果然有大将之才。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战略级武器。化境宗师,就是各大名城的战略级武器啊!”

“各大名城?”覃钰一惊,“有多少?”

“钰少……”宋睿摇头,覃钰这也太过敏锐了些。

少而多慧,实非大佳啊!

“今时参赛的三十二城,至少三城之中有化境宗师坐镇,当然,现在加上了我们青叶城。有何宗师一人,我青叶城进入前五的机会,至少增加了七成。”

“前五么?”覃钰心想,只有前三才能晋级吧?前五就没啥用处了。

“怎么这么多化境宗师?”覃钰奇道,“不是五十年都没出过宗师了么?”

“这五十年内是没出过……不,有快六十年了。”宋睿看看曾大力,曾大力点头表示确认,“但是,六十年前还是有的啊!”

覃钰一拍自己的脑门,傻比了,化境宗师都是高寿,上百岁的化境宗师,只是正常的年岁。

他也是被前世的习惯思维诱导,觉得既然都五十年没出一个了,那化境肯定已经断代绝种了。

“要进入升仙正选赛,可不能只倚仗何宗师,钰少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的?”宋睿笑道。

“你这堵在门口,不是待客之礼吧,我怎么跟你说呢?”覃钰同样笑着回答道。

“失礼!失礼!”宋睿醒悟,急忙侧身揖客,“钰少,戏姑娘,珠珠姑娘,几位请!”

“宋兄我们一起请。哈哈!”

覃钰右手拉住宋睿的左袖,一起向屋里行去。

戏芝兰、珠珠和曾大力默默跟在后面。

宋、覃、戏散人分宾主落座,珠珠自觉站在覃钰的身后。

曾大力送上三杯清茶,便欲退出去。

覃钰道:“大力兄,你也请坐吧,现在我要说的事,也想请你帮忙参详。”

宋睿也道:“不错,大力,钰少胸有成竹,自然不会任那周千卷和周万丈猖獗!”

曾大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在宋睿的下首位置坐了下来。

四个人,两两对面而坐。

“客栈外的事你们应该也知dào

了吧,小兰刚刚从周千卷手中得到一件飞毯战虎,据说是沧海国来的贡品,不知两位有没有听说过?”

覃钰将刚才戏芝兰炼化傀儡玉虎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宋睿和曾大力互相看看。

“沧海国的飞毯,向来适合联袂群战。昔日曾是我联邦大敌。但要比起飞车旅,恐怕还是有些差距。不知戏姑娘得到的这驾新式飞毯功能如何?”

“那飞毯的坐厢宽阔,足够四人并坐。两位如若不弃,便请一起去试一下,如何?”覃钰邀请道。

戏芝兰拿眼翻覃钰,不太愿意。

宋睿略一迟疑。不过他也知dào

,覃钰这是打算将自己的实力逐一展示给他和曾大力,却不能拒绝。

“钰少相邀,自当欣从。”

……

覃钰特意带了珠珠过来,就是让她暂时掌控三江罂,方便自己四人一同进入罂中天地,试飞那玉虎飞毯车。

让宋睿和曾大力参与进来是覃钰计划内的设想,没有熟悉飞车旅的这两大内行把关,他还真是有些不太放心。

三江罂和长信宫灯的时空规则非常一致。东汉宝戒自身的空间里又没有任何活物,影响不大,所以覃钰也没取出东汉宝戒,正好也可以找小珍一起测试这驾飞毯。

三江罂内,此刻也正是晴空万里,金乌高悬。

三江罂比长信宫灯先进的地方,就是白昼和黑夜轮流,基础工作做得比较完整。不像长信宫灯,除了白天。还是白天。

小珍和王蓉想把二者连接起来,也是想借用一下三江罂的夜光时刻,看看能不能略微影响一下襄阳仙城。

二十四小时晴朗大白天,每天都日头高照的时候跑去闭门闭窗蒙头睡觉,大家都不是太适应。

好吧,这里是仙城……

飞翔在这样的高空上。众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车厢内外有辟风鹰符、坚固龟符和振动马符,符文的设置和飞车旅差不多,是相当高档的设计了。”宋睿说道。

然后,飞毯上下起伏几次之后,曾大力双目放光。赞道:“好车!正常的飞行速度和稳定性,都比普通的飞车强出许多,堪比巅峰级。”

覃钰知dào

,他说的巅峰级,指的是驾驭飞车的双翅飞虎,本身有近似巅峰的个体实力。

这种首领级别的飞虎战车,在飞车旅内部其实也相当少见,最多不会超过十辆。

“可与周千卷的黑虎飞车抗衡么?”覃钰随口问道。

“稳定飞行,最高能到什么程度?”曾大力问道。

戏芝兰默默命令白玉虎:“升至最高。”

吼!

白玉老虎嘶叫一声,小翅膀轻轻一扇,整个飞车瞬间升空而去。

三秒钟之后,飞车再度平稳下来。

“小珍,现在我们离地有多少米?”覃钰内部联线问道。他直觉是至少超过二十米了。

“嗯,三十三米左右,估计这辆车是按照十丈的最高度来设计的。”

“十丈高?”覃钰愣住。

其实,现在,曾大力和宋睿都愣住了。

伏羲联邦的飞车旅,最强的就是周千卷坐下的那头双翅黑虎,它最高也不过能升到五丈的高度,还不能长久稳定在这个高度上飞行太久。

竟然差了一半?

“不可能吧……”宋睿喃喃自语道,“这种神器,怎么可能当礼物送掉?”

戏芝兰道:“如果没有完全炼化,只是自动驾驶的话,这驾飞毯车最多也就离地七八米高,速度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快!”

“是么?”其余三人同时问了一句。

“白玉跟我说的,它们一共五辆新式的飞毯战车,都是差不多的设计。”

覃钰和宋睿脸上都现出沉思的表情,曾大力最直接,当即说道:“那我们能不能……把其他四辆都赶紧去抢,趁他们还不知dào

具体的玩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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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八、玩不起的尤物

“这个……容后再议吧!小兰,你先让……白玉把高度降下来吧!咱们去突骑营转一圈。”覃钰轻声说道。

“好的。”戏芝兰随即给白玉下了命令。

飞毯车迅速下降,不到三秒钟,离地已只有四五米高度。

“嗯,这样就可以了。”覃钰满yì

地说道,他扫了一眼白玉老虎的后背,微微摇头。

这头傀儡白虎脊背和后臀的两处部位,各有四个方方正正的凹槽,外面配有数寸厚的精钢小盖,是安置能量源泉的地方。

最多可以安放八个动力源。

它并不挑嘴,只要蕴含强dà

能量,能够驱动玉虎,什么宝物都行。

现在,白虎后背中间的两个插槽内,安放着两枚五行精石。

飞了这么十来分钟,两块五行精石已经有十分之一的部分变得黯淡无光了。

大概是因为这两分钟一下冲上三十米的高空,所以消耗特别大。

不过就算正常飞行,估计最多也就飞上两个小时,两块精石就会完全耗光。

覃钰眼角抽搐,很有点儿心疼。

这玉虎飞毯车虽然有独立意识,能和主人配合,速度既快,飞得又高,战斗起来优点确是多多。

但是架不住人家飞车旅的四翅黑虎是靠自己的实力自由飞行的。

你这却是烧……石头呢!

徐一送给覃钰的那件聚宝盆,因为内部能够连接上其他虚空,吸取各种宝材的灵气,倒是可以凝聚一些五行精石。

不过,每天最多也就能收割两三块,金木水火土。乱七八糟各种类型,说不准是什么行的精石。

这种内含五行能量的精石,据小珍和老白验证,质量至少倍于灵石中最上乘的青石,内蕴的能量相当充足。

所谓灵石,就是一种能量的承载容器。能够容纳天地精华的能量,不过通常只有化境宗师能够吸收。在星界,也是一种常见的高级货币。

汉末极少能见到灵石,偶有出现,也大都是化境宗师的收藏。

张鲁和徐六,都曾给过覃钰一两块上品青石。

其实,覃钰也很想在去星界之前多弄些灵石傍身,甚至找几条灵石矿,好好提升一下己方的底蕴。

毕竟。这东西又能疗伤,又能充能,还能在买卖中当硬通货,绝对是最佳的资源之一。

可惜,这两个月他借助徐氏无孔不入的商业渠道,撒开人手到处去寻,却至今都没有任何好消息传回来。

至于南陵界,据阴阳子说。各种宝材虽然并不匮乏,但也没听说有大型的灵石矿。中型的都没有。

想想也就知dào

,灵气如此稀薄的一个秘境小世界,怎么可能还存zài

那么巨大的能量资源?

真要有的话,也不会落魄到半个世纪连化境宗师都无法出现一个的窘境了。

苍乌星界内的灵石矿倒是极多,但是日常的消耗量非常巨大,而且若不是雄城大阀出身。寻常宗师也很难得到充分的供应。

就这么一驾傀儡玉虎,一两个小时就把聚宝盆一天的五行精石产量消耗光了?

把动力来源换成更低级灵石,哪怕是上品的青石,插满脊背和臀部八个槽,也会个把小时就得更换一次吧?

覃钰可不觉得自己烧得起。

除了星界大户。汉末和南陵都没人能烧得起。

难怪沧海帝国会把这种新式飞毯进贡给伏羲联邦,玩这种尤物,实在是消费不起啊!

覃钰摇头叹息,斜眼看看曾大力,你说再去抢几架过来,我有病啊?

“钰少,这种可怕的傀儡飞车,我第一次见到。如果使用得当,一辆可抵得飞车旅十辆最高级的巅峰战车啊!”曾大力一点都没注意到覃钰的脸色,兴奋地说道。

这种速度,这种高度,都是飞车旅的飞虎们完全无法比拟的。

“这我知dào

……”覃钰摸摸下巴,双方打上一架,打完了,他们输了,我肯定……也输了。

就算能打赢,我也破产了!

“呵呵,其实咱们南陵并非没有灵石矿,只是规模都比较小,而且出产的高级灵石都被昔日的化境宗师们把持了。若有何宗师出面,还是能弄到一些的。”宋睿打断曾大力道。

宋睿就坐在覃钰的身后,覃钰斜睨曾大力的动作虽然隐蔽,却被他看在眼里,他当然知dào

覃钰在想什么,烦恼什么。

“哦,是么?”覃钰一下来了兴趣,这和汉末倒是异曲同工,“怎么个弄法?”

“嗯,具体的,等下回转客栈,我再和钰少细说。”

“好!”

宋睿看看覃钰,心情略有些复杂。

他完全没有想到,覃钰居然拥有三江罂这样的宝器。

亲眼目睹这宝器内部空间如此巨大,金乌、山川、河流全都成型已久,田地肥沃,青草摇曳,空中虽然没有多少灵气存zài

,却也足够许多人自由呼吸……

宋睿心头大为震惊,也相当振奋,真zhèng

意识到覃钰巨大的潜在实力。

作为星界的附庸秘境,南陵界虽然缺乏化境宗师,却不乏珍异,官方拥有的小型空间宝物更是数量颇多。

宋睿昔日作为内务府要员,眼光还是相当高的。

能够达到三江罂这般已经自成一界的空间宝器,他不敢说没有,也许千年世家的方家或者皇室里藏的有,至少他没有见到过,也没听说过。

有这等私养兵马的大杀器在手,若是乱世之中,足以厉兵秣马,一争天下。

就算是现在,割据一方,裂土封疆,做个大公应该跟玩儿一样吧?

宋睿忆起眼下伏羲联邦的国内局势,脸上不易察觉地现出几分异色。

乱世么……

没等他一个念头想明白,白玉已经飞临突骑军营之上,任意盘旋。

戏芝兰事先已经传音给留守在大营中的丁奉等副将,所以面对这辆忽然到来的飞车,军中各级官兵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慌乱,只是偶尔好奇地抬头看看。

但是宋睿见到突骑营的连绵军营时,却不禁目瞪口呆。

营地之外,更有上万匹良马集团群牧的壮观场景。

不仅是他,连曾大力都看傻了。

“这里有六千精骑,率领他们的将领之前宋兄你都见过了。”覃钰轻描淡写地介shào

一句。

宋睿当然知dào

,麹义、赵嵩、甘宁、鲍出,覃钰都一一介shào

过。

因为算是旁听生,他们对宋睿都相当客气,但宋睿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这些巅峰高手个个姿容不俗,体藏无边煞气,都不是寻常的暗境强者。

“我就说,若没有率领过无数的坚甲利兵,上过残酷血腥的生死战场,怎么可能养得如此扎实沉厚的大将气质?原来钰少的真zhèng

实力,却藏在这无边的空间宝器之内。”

“大力兄,你以为如何?”宋睿看向曾大力。

曾大力叹气点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钰少,大力兄刚才见到周千卷兄弟,他深知周家的狠辣,怕连累钰少,原本离开震东城,去寻他的义兄。真想不到……钰少,你瞒得好深!”

“噢,也不是我要瞒,只是不想太过惊扰地方而已。”

震东城也就这么大,城外已经挤满了参赛的诸城民众,没地方摆啊!

宋睿笑而不语,心想你三个月前都已经买下了东悦客栈,同时多占几个万人营寨,根本算不得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便在此时,珠珠的声音忽然在覃钰耳边响起:“主人,你们快出来,有情况!”

覃钰一愣,珠珠的声音里,难得透着这么一股惊惶。

“小兰,我要先出去一下,你带宋兄他们好好转转。”

戏芝兰看他两眼,只能无语地点了点头。

覃钰对三江罂也有掌控权,默然念叨一句“金角大王银角小王金银大小王”,手在袖中掐出几个灵诀,人已凭空消失。

戏芝兰只好驾驭白玉飞毯车,继xù

各处绕行。

很快,张多、寇封、诸葛均等人乘坐的水情考察船、金毛小猴子以及劈过越青叶四十七刀的文周等人,都逐一相逢。

戏芝兰也没妨碍他们的正常工作,只是略略传音,告之诸人自己的身份,也没怎么停留。

寇封、诸葛均、文周等小不点儿们都是一脸口水地仰头看着飞车,连那金毛猴子也是猴眼连闪,艳羡不已。

诸葛均抹了一把口水:“能飞的车,封哥,回去咱们一定要缠着钰哥,坐几天玩玩。”

寇封笑:“你面子大,我可不敢跟覃大哥说。”

“嗯,我先去找我二哥说去……”诸葛均其实也不敢直接去找覃钰说这事,先私下走走诸葛亮的后门再说。

“那敢情好,要能坐着飞几天……简直太棒了!”寇封的眼里冒着火光,那叫一个憧憬。

他们不知dào

,若是这话被覃钰知dào

了,肯定得打死他们。

还坐几天,你们赔得起吗?(未完待续……)

PS:晚上还有一更。

四百四十九、人有我新,人新我变

回到东悦客栈,覃钰发xiàn

,自己已经身在三进的院子中。

咦,什么味道?

覃钰鼻子抽动,感觉周围气息不对。

是化境宗师的味道!

珠珠将三江罂的吊坠往覃钰手中一塞。

“主人,你们刚走没多久,城主府那边方向就飞过来两个人,不过也没敢靠太近,只是远远发音,请我们派人过去谈,何姐姐突然就直接飞出去了,然后,他们就不见了……”

“飞过来两个人?”覃钰暗暗心惊,居然来了两位化境?

他双眼瞬间黑化,两只耳朵同时张开倾听。

天视地听真法都已升入二级,可视听的距离达到两千米,已经超过了段玥的灵耳通。

但是,却没有任何发xiàn



看来他们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以何荭嫦高妙的空间神通,覃钰倒不是特别担心她的安危,他只是在想:“宋睿刚告sù

我震东城里现在有三个老不死,这就出现了俩,周千卷的公关能力居然这么强?”

或者应该说,京都周氏的影响力,竟然可以影响到化境宗师?

“小小,出来一下。”

虚空中,一头俏生生的黄鹤展翅飞了出来,见到覃钰,立kè

高兴地飞到他身前,直往覃钰怀里蹭。

正是那头名为黄小小的晨曦鹤。

“好,好乖巧的小小!”覃钰哈哈大笑,顺手把吊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塞进内衣里。

一伸掌心,招来三道细细的白色灵气,轻轻抚摸黄小小的脖颈。

黄小小舒服得摇头晃脑,轻声低鸣。侧头轻啄覃钰的脸颊。

珠珠翻翻白眼,不就是能喂你几丝风系灵气,至于这么巴结我主人吗?

覃钰翻身上了鹤背,一指刚才感应到的气味方向:“那边,速度别太快。”

珠珠急道:“主人,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便是。”覃钰知dào

,去了恐怕就要面对化境宗师,自己倒还有所仗恃,珠珠就完全不够看了。

黄小小长鸣一声,猛然冲天而起,其势之疾,如同飞箭。

“呀,这黄鹤的爆fā

力,似乎比刚才的傀儡飞毯车都快出不少呢!”

覃钰以前也不是没经lì

过这种急速的冲刺。但除了感觉刺激,也都没仔细想过其他问题。

这一刻恰逢先后见识了飞车旅的黑虎战车和沧海国的新式飞毯,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强敌,不由心中一动。

“若是我能组建一支战斗鹤军团,却又如何?”

这念头一起,顿时再也停不下来。

这种黄天晨曦鹤是黄天秘境的特产,寿命可达七八十年,比一般的人类还要长寿。

以前闲聊时。王蓉曾跟覃钰说过,她爷爷王老鬼比较懒散。平日驯养的各类优质灵鹤基本也就保持在十头左右,除非有老鹤故去,才会再去驯养新鹤。

数百年积攒下来,现在黄天秘境里有至少二十群以上的各类野鹤,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当然,最适合驯养当坐骑的。还是这种晨曦鹤,个头既大,速度也快,还能够简单地吞气炼体,成年的黄鹤一身毛羽如钢。比普通士兵的皮甲还要结实得多。

正自琢磨,互听耳畔有人传音过来。

“小钰,你别走远了,先在这儿等我吧!我和陆老、方老他们谈些事,一会儿就好。”

是何荭嫦的声音。

“噢,何师姐你小心些!”覃钰轻轻拍拍黄小小的脖子,示意它原地停一下。

“嗯!”何荭嫦答yīng

一声。

黄小小不喜欢呆在原地,便围绕着周围,随意地上下起伏,不时来个360度旋身什么的。

覃钰随着黄小小的起伏,心想:“何师姐跟那俩化境老不死在谈判么?她不是已经改口叫我钰少的,怎么又叫回小钰了?”

摇一摇头,脑子便又回到驯鹤的念头上来。

“从这黄小小就可以看出来,晨曦鹤只要再稍加一些空战的专业训liàn

,就是极好的空中杀手。蓉儿亦擅驯鹤,而且说只要灵气供应充足,驯养晨曦鹤所费的时间并不长,若是有适合的驯养场地,倒是可以考lǜ

。”

想到这里,覃钰当即内部联线,和小珍、老白探讨起来。

“仙城里没地方了,三江罂内倒是有一些空闲的草地,但是现在人吸马呼的,自动氧气循环体系都将达至极限了,根本没可能加量供应天地灵气,难以驯养成功。”小珍的计算速度很快,马上指出主人想法中不切实jì

的地方,“不过我再问问蓉儿姐姐,看正常驯养一头黄鹤需yào

多久吧!”

老白却道:“老奴倒是觉得,主人的想法很有道理。对方有插翅猛虎,我们自然不能亦步亦趋,主人还以黄天战鹤,所谓: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变。正得其理也!”

覃钰牙齿险些被它酸掉几个,问:“你最近看什么书呢?这么拽文。”

“回主人,老奴最近正在研究佛经……”

“佛经?你不是说要找出最好的神魂移植方法,现在不应该在苦读那种专著么?”

“是啊,可是佛经里有些神mì

的移魂说法,像什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之类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覃钰呆住:“老白,你迷怔了!这是什么移植啊?……好吧,好吧,随便你琢磨吧!”

他本来也没指望老白的研究能出什么成果,反正它是一条书虫,爱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去吧。

老白有些冤屈地看着主人的法身。

经lì

和越青叶那场识海大战之后,现在覃钰在精神技巧方面进步不小,也能从容在识海里构建自己的精神法身了。

“主人,蓉儿姐姐说了,正常环境下,驯养出一头如意的晨曦鹤坐骑,至少需yào

三年。”小珍适时插话,消除了覃钰和老白之间的一些尴尬场面。

“这么久?”覃钰有些失望。

“不过,蓉儿姐姐说,黄天秘境里灵气充沛,如果在黄天秘境里以秘法驯养,并且能够提供给她充足的木系、风系或者水系类灵石,那么半年之内驯养一批专司战斗的晨曦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半年就行?”覃钰一喜,这段时间他等得起,以周氏家族的超群实力,想必周千卷也不会在预赛里就放出飞虎战车的杀器出来丢人现眼吧?

“那样的话,以后咱们聚宝盆凝聚出来的木系和水系灵石,必须全都交给蓉儿姐姐,并且,要给她配备三十名暗境助手,这些人必须具有三心,才能胜任。”

“什么三心?”

“非常有爱心、非常有耐心和十分的细心。”

“嗯,回去你让珠珠……不,不行,让徐十三娘去剑婢里找,也许能凑够?”覃钰不敢保证不到一百人的剑婢里,是否能够找得到足够具有三心的暗境强者。

“主人,蓉儿姐姐没说必须要女孩子啊!”小珍提醒覃钰道。

“你说那些屁孩,可能有三心吗?”覃钰反问道,不知如何,心底里忽然想起了那个小文周,唉,这小子倒是很有耐心,也很细心,要能再多点儿爱心,估计也就够格了。

老白暗暗好笑,主人明显只是不喜欢有其他男性进入蓉儿的黄天秘境而已,小珍真是不解风情。

“也是,男孩估计很难长久保持喂养仙鹤的爱心。”小珍同意,“正好十三娘研究我给她的秘笈也差不多完成了,也该适当出来活动一下,换换心情了。”

“你给她看的是什么秘笈啊?”覃钰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也很久没见过徐十三娘了。想起徐登亲口把这小娘子托付给自己当婢女的,自己却一直没怎么关照过她,实在不能说尽到了做“主人”的责任。

“十三娘是音律和机关术的双料大师,我自然要给她看这两类的秘笈了,现在看,她在音律方面的专精程度更好,对星界的各类魔音仙乐领会极深,如果功力境界能够跟上,以后自有大好前程。不过可惜,她在禁制机关和法阵方面的进展不大。”

听了小珍的汇报,覃钰点了点头,还好,有进步就好啊!

“主人,能不能让东郭姐姐也来帮忙?”小珍问。

覃钰想了想,东郭舞现在带一个美女做鞋训liàn

班,偶尔还去指导协助一些药草方面的种植,忙乱着呢!

“她现在正忙着,暂时还是先别麻烦她吧!喂,老白你偷笑什么……”

正在窃笑的老白张口结舌。

“啊,我是想,主人你这具精神法身真棒,看着真赞!”

覃钰不禁略有自得:“是么?老白你果然好眼光!”

小珍看了一眼,心里疑惑:“很粗糙啊,没见有什么好……老白瞎拍什么呢!”(未完待续……)

PS:来了来了,下午在外面忙乱,好容易写到现在。

四百五十、黑暗共济会

何荭嫦在五分钟之后就直接从虚空中出现,悬身在黄小小的身侧。

两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随即显露在覃钰的面前,离他不过数丈之遥。

覃钰吃了一惊,这要动起手来,几丈远根本不算有距离。

不过他艺高人胆大,只是淡淡看着对方,上下打量。

只要化境宗师无法使用独门神通,就算打起来,他还真不怕。

左侧的老人略胖,一身道服,两道弯白的长眉,一双小圆眼,典型的慈眉善目。

右边则是一个高瘦的老头,长眉入鬓,四白眼,两腮无肉,阴狠狠地盯着覃钰。

“你就是覃钰?”小小的两个瞳孔里射出森寒的绿芒,仿若毒狼夜视。

“不错。”覃钰毫不示弱,一眼黑,一眼白,黑如深潭,白似电棒,两道异光返照回去。

双方四目相对,光芒强硬碰撞在一起。

黄小小只觉对面一股大力猛地后扯,似乎生生想要把它用力推下云霄。

它顿时大怒,气振胸腔,发出“嗝”的一声高亢鸣叫,双翅随即连续几扇,居然生生硬给扛住了。

高瘦的四白眼身躯向后飘出数丈,飙地瞬间又飞转回来,满脸不能置信,不过神色完全改换,轻轻一拱双手。

“好小子,现在老夫承认,你有让何宗师追随的资格。”

“嗯?”覃钰双目恢复自然本色,冷冷瞅了他一眼,侧头看向何荭嫦。

何荭嫦面无表情道:“钰少,这件事回去我会跟你解释。”

覃钰点点头,也不怎么在意。

左右不过两个化境糟老头子,精神力也就一般强。比何师姐可差了一截。

旁边那个胖老者静观至此,嘿嘿笑了起来,悄声问道:“老方,感觉如何?”

“此子虽然年纪轻轻,精神力强悍却不在我等之下,他修liàn

的心法更是十分怪异。老陆你要小心。他对我的精神风暴完全没有任何不适,背景估计极其不凡,”高瘦的老方一翻眼白,郑重传音说道。

“唉,看来何宗师并非虚言托词,没法单独说服何宗师了!不过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事先我怎么没得到一点消息。”

“他的消息肯定有很多,只是以你的懒惰性子,若非今日那周家的小子发xiàn

了何宗师,估计你也不会理会吧?”老方讽刺道。

“咳。咳……那现在怎么办?”

“硬来肯定不行,我有明确的感觉,真要和他动手,我没有必胜的自信。”

“好吧。”胖老者无奈地结束了传音,略略向前漂移了半步,说道,“覃公子,老夫陆柯暮。”

覃钰拱拱手:“陆老。”

陆柯暮一呆。这小伙子看似有礼,其实非常无礼啊。对自己就来句陆老?

老方一对四白眼翻得几乎看不到黑眼仁了,不悦道:“覃公子,这是联邦昔日的老国师,当代伏羲王的王叔。就算不说这个,对化境前辈,你就不能放尊重些?”

“老国师好!”覃钰心里震惊。伏羲王的叔叔?脸上却依旧不卑不亢,淡淡道,“你们二老,先是私自诱拐我的追随者,而后又以势压人。上来对我这么个小小暗境施展境界压迫,这就是二位前辈的礼数?”

二老哑然,心想你要只是个小小暗境就好了。

“这是老夫的不对!”胖老者陆柯暮道,“覃公子,今日来得确是鲁莽,明日老夫在城主府设宴赔礼,如何?”

“那倒不必了,我要准bèi

升仙国战,实在抽不出时间,抱歉!”

转回头,覃钰对何荭嫦道:“师姐,来,上来,咱们该回去了。”

何荭嫦一言不发,飘身坐上黄小小的后背,伸手搂住了覃钰的腰。

方、陆二老瞠目结舌之中,黄小小一声宏亮长鸣,一个冲刺,倏然远去。

陆柯暮吐出一口浊气:“这小子,比当年的紫川还傲!”

“任紫川还知dào

用大笑掩饰他的傲慢,这混小子倒好……对你根本毫无半分敬畏。”高瘦老方撇撇嘴。

“仙人说:无欲则刚。那是他觉得没什么必须得求咱们的……咱们就给他找点儿为难的事吧!”陆柯暮雪眉略略动了一动,一对丹凤眼眨了眨,“何宗师是我等的唯一机会,不能放过。”

“我说老陆,你想清楚,我总觉得,这小子会很记仇的,没必要的话不能树这么个敌人吧?”老方提醒道。

不到二十岁就是半步化境,精神力如此蛮横,说覃钰背后没有大势力,谁信?

如果与他结下死仇,二十年之后,咱们这些老家伙撑不住的时候,方、陆两大家族恐怕要死得干干净净的。

“我有说过要树敌么?”陆柯暮慈祥一笑,目光深沉,“我们就算不来为难他,自然也会有人去为难他的。”

“嗯,那好,咱们先回去会合了老刘,再仔细商议。”老方点头,又摇摇头,“真是个怪胎!”

……

黄小小速度极快,覃钰、何荭嫦没用半分钟,就直接返回东悦客栈第四进院子的上空。

覃钰瞧了瞧,院子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估计都还在自己屋子里等候。

“小钰,让小小直接飞我屋里,我有事跟你说。”

何荭嫦住的这个独立小院有东、西、南三面房舍,一共六间屋,现在其他五间都紧紧闭着门,只有南侧中间的那间房门大开。

覃钰心想:“何师姐遭遇那俩老头,估计也顾不得关门,显然那就是她自己住的房间了。”

覃钰一指中间那间屋舍,黄小小嗖地一下俯冲,直接钻了进去。

覃钰左手轻轻在鹤颈上摩挲两下,笑道:“辛苦了小小,去歇着吧!”

黄小小畅然在他手心里磨蹭,舍不得离开。

“速去。”何荭嫦脸色微沉。身上威压一绽。

黄小小委屈地叫了一声,晃身不见,被小珍收回襄阳仙城去了。

覃钰左右瞧瞧,发xiàn

室内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榻,两块草制蒲团。连茶壶茶杯都没有,不由皱眉道:“师姐,你平日修liàn

太辛苦了些!”

化境宗师很少食用五谷,覃钰倒不感觉奇怪,但是,连口水都不喝么?

“那些东西都在侧屋里,这里是我练功的地方,外物越少越好。小钰,坐!”何荭嫦径直坐上蒲团。一指对面另一个蒲团。

覃钰也不客气,就在她对面坐下。

他的方位,正好可以看见最里面的床榻,一眼扫过去,只见榻上那床印花红被叠得整整齐齐。

“师姐莫非连觉都不睡?”覃钰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句话却不好问出口了。

“今日来的那两个老头,一个是超级世家方家的方失意,一个是王族陆氏的陆柯暮。数十年前应该是伏羲国最有名的人物。”何荭嫦直接了当,冷冷说道。

“他们和师姐都谈了什么?”覃钰问道。

虽然何荭嫦一直冷颜冷面。很少说话,但是鉴于有戏芝兰的关系在,覃钰一直都不在意何荭嫦的说话态度,说话前也没啥太多的想法。

“他们身后有个黑暗共济会,希望我能加入进去。”何荭嫦说道。

“黑暗共济会?”覃钰眨眨眼。

“大致来说,这原本是一个专门的化境组织。但是这五十余年来,南陵没能产生出一个化境宗师,以前的宗师老人大多寿限到了,陨落了,现在组织里就剩下五个元老。全都寿过一百以上,那陆国师估计有一百二了。”何荭嫦耸耸肩,表示些许遗憾。

“所以他们希望你这位年轻的新血加入进去,好延续这什么共济会的生命?”覃钰有些明白了,讽刺道。

本来他是想耸耸肩什么的,不过刚见到何荭嫦曼妙无比的耸肩动作,覃钰忽然觉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献丑,便顺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大致就是这么个想法吧,我猜,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力量,威胁到他们的存zài

。”何荭嫦又耸耸丰润的双肩。

“他们不知dào

你是异域来客?”覃钰一面欣赏师姐无意中显露出的娇美姿态,一面问道。

“嗯……他们没提起,估计是知dào

的吧?”何荭嫦想了想,“照他们的说法,他们的暗势力遍及整个南陵大陆,没理由不知dào

。”

“也是啊,整个组织都快瓦解冰消了,管你哪儿来的,能镇得住局面就行。”

何荭嫦眼睛里显出同意的神态:“我也觉得,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吧。”

“那师姐你自己愿意加入他们么?”覃钰审视着何荭嫦。

“不愿意。”何荭嫦直接说道。

覃钰心头一松。

“我奉师命追随于你,时限未到,自然不能自行做主。”何荭嫦理所当然地说道。

覃钰点点头,心里暗叹:“师姐,我连半法宝都送给你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让我开心一下?”

“不过,我虽然拒绝了他们,却也感觉,以他们的势力,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是一意与我们为难,我们这次的比赛很难过关。”

“是啊!”覃钰又点点头,精神集中起来。

一个潜势力广布整个南陵界的顶级组织,里面竟然有五个老成精的百岁宗师,覃钰再自信,也不敢说就能扛得下对方的黑手。

“所以,我必须尽快晋级。”何荭嫦说出最后的结论。

覃钰一愣,忽然从蒲团上跳了起来。

“师姐,你……你竟然快晋升二阶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难怪他跳脚,戏芝兰曾经跟他说过,大师姐晋级化境,到现在最多不过一年吧?

一年之间,就要再次升级了?

那困在初阶不知多少年的徐氏二祖徐景若是知dào

,以头抢地都是轻的,恐怕都可以直接纵身跳海了。

“嗯,我已经到了初阶的顶峰,这也是你化境诀要的功劳。”何荭嫦难得地微微一笑,似乎很享shòu

覃钰的惊喜。

覃钰呆住,何荭嫦以前很少这么笑。

真是……美人一笑倾人城!

“哪里,都是师姐天赋高绝,勤奋不怠。没说的,师姐你现在需yào

什么,灵丹妙药,水系精石?只要我有的,全都可以拿过来给你。没有的,咱们去收购来。可惜,那粒阴阳悟真丹被段阿姨拿走了。”覃钰想起这事就恼火,何荭嫦现在的状态,正适合服用阴阳悟真丹。

“我冰剑宗修liàn

,也不需yào

太多外物。”何荭嫦道,她抬头看向覃钰,冰冷的双颊上忽然现出一抹红晕,双睛也似有些暖热,“不过,我需yào

你帮我个忙!”

“当然没问题!”覃钰斩钉截铁地说完,才和何荭嫦对上视线,顿时被她射过来的奇异眼神看得心头一荡,“那啥……师姐请说。”

“我……要和你双修!”(未完待续……)

PS:本来想用最后一句话做标题的……你懂的,不行,真遗憾。

四百五十一、神交就神交吧

“呃……”

覃钰喉咙里一哑,不自觉又坐回蒲团上。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至少一倍,咚咚咚的声音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

何师姐想要和我……双修?

开什么玩笑?

“师姐,那啥……麻烦你再说一遍?”覃钰犹豫半晌,实在拖不下去,只好小心翼翼地瞄着何荭嫦,低声问道。

何荭嫦眼神也有些飘忽,静默了总有五六秒钟,才稳定下来,直视覃钰双眼。

“在随你来南陵之前,其实我的体内冰棱炫纹,已经积累至三百枚,具备了冲击二阶的底蕴。”

三百枚冰棱炫纹?

覃钰大吃一惊,他知dào

,在他去河北的时候,练功极其勤奋的虞翻也不过存有十几道固态的枪芒而已。

当然,枪芒的体积比冰棱要大得多,可是,却不可能有二三十倍那么大的差异。

一柄枪芒,能比得上三五枚小冰棱就很不错了。

估计也就王越凝聚的剑qì

,可能有这么多数量。

何师姐的天赋,居然比虞翻强出这么多?

“我修liàn

的冰系心法,本来就最适合《化境诀要》的心法。这条大道,天生就是给我走的。”何荭嫦看出覃钰的震惊和疑惑,心头不禁有些自傲,“王神剑、虞仲翔他们再厉害,可是凝聚炫纹这种逆天之路,无论固化紫剑,还是构建枪芒,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化水气为冰棱的自热而然?”

“原来如此。”覃钰恍然明白了,冰剑宗的心法,本来就是越寒越强,聚气为水,凝水为冰。都是最自然的修liàn

方式。

化境诀要,只不过为何荭嫦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更高级的思维方式,却完全没有破坏她原有的心法核心,现在看来,更是已经被何荭嫦完美契合在一起了。

心底忽然生出一念:“飞剑客号称九阳真君,修liàn

的必定是阳刚偏火系的一类心法。修liàn

方向应该和凝聚炫纹正相反,他是如何发xiàn

并且练成这种完全逆向的秘术的?”

“小钰,你给我提供了这么一条直通化境三阶的大道,我……是真心感激你的!”何荭嫦幽幽的话语打断了覃钰的灵感。

“这……那啥,我怕小兰……”

给予自己的追随者最好的回馈,本来就是覃钰一贯的做事原则,其实是不分男女的,若何荭嫦因为这个就想以身相许,用双修来报答他。他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你还知dào

顾及小师妹?真不错!”何荭嫦此刻也已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戏谑地瞥着覃钰,“你和那东郭舞、蓉儿姑娘相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想法?”

“这个……”覃钰低下头。

这个问题是他完全无法理直气壮的地方,虽然东郭舞是主动乱入,王蓉则是被俘后的意wài

收获,他却不能把责任推给对方。

自己喜欢最后的结果。是最终的获益者,这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小钰你也不必如此。这世界三妻四妾,本也寻常。师妹也没有怪过你。”何荭嫦摇头说道,“你传给东郭舞的双修术,本来就是小兰向我求来的简化版。”

“啊,小兰问过你?”覃钰此时的脸色,就像喝了十斤二锅头的关公。这种私密事,小兰你怎么可以去问外人?

何荭嫦两眼微含笑意,看着覃钰红中泛紫的俊脸,这个一直表现得既机敏又可恶,满肚子坏水。仿似腹黑老男人的小家伙,这一刻的表情却如此可爱。

覃钰实在受不了对方的眼神,只觉得自己仿佛赤身露体,全然袒呈在师姐锐利如冰剑的目光之下。

他忍不住别过脸去,呻吟了一下:“师姐,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想跟你双修一次,借助天地和谐、阴阳互济的神mì

力量,冲上第二阶。”

看到覃钰害羞的表情,何荭嫦反而完全冷静下来,从容说道。

“哦……”这个原理覃钰懂得,他和戏芝兰、东郭舞双修,不管自己是否能够得到力量,女方的第一次反正都提升得很多。

“为什么是我?”

覃钰虽然对何荭嫦的美貌也很欣赏,但是何荭嫦似乎一向很厌恶他,为了保护师妹,多次动用淫威……化境之威打击他,专横的就像她是戏芝兰的老爹,生怕被小屁孩抢走心头肉一般。

所以一直以来,覃钰从来没敢对何荭嫦动过任何贼心,只是单纯地偶尔欣赏一下美女便罢。

“因为我是你的追随者,你对我很不错,大家比较熟,精神上不会有反感情绪。而且你是小兰的道侣,擅长双修真法,精神力更是不弱于普通的化境宗师,种种条件加起来,我想冲击境界,唯有和你神交。”

“神交?”覃钰诧异道,“你要跟我神交?”

何荭嫦被覃钰骤然发出的惊呼声弄得满脸大红,狠狠瞪了他几眼。

“当然是神交!你……你以为会是什么?”

“那啥……”覃钰立时无语。

的确,双修真法里明确指出,肉体相融,只是最初级的一种双修之道,为了适应暗境强者精神力过弱的缺点,不得不采用肉体交合来弥补双方契合度不够的一种附加方式。

高级的双修之道,其实男女双方是以阴阳相反的精神力交汇在一起,彼此缠绕,互相吸纳,从而达到以有余补不足的最好状态。

正常情况下,这种神交双修,必须两者都是化境宗师。

覃钰现在虽然只是半步化境,但精神力之强,足以胜过许多正常的初阶宗师,所以被何荭嫦选中。

覃钰只觉得自己被当头浇了一大缸冰水,浑身凉洼洼的。

咱好不容易动点儿贼心,立马又被打萎回去,师姐你这是想害人吧?

室内再度陷入一种微妙而略显尴尬的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何荭嫦道:“其实……双修之道,灵肉皆合是最完美的状态,我进阶也更有把握。不过……不过……我还没做好破身的准bèi

,待我冲过龙门……小钰……你看如何……”

她虽然一直沉迷于修liàn

之中,却也知dào

自己这样要求与覃钰直接神交晋级,实在有些粗暴得强人所难,说话不觉迟疑起来。

“一言为定。”覃钰没想到这位一直冷酷如冰的师姐竟然也有央求自己的时候,心里顿时软了。

也罢,神交就神交吧!(未完待续……)

PS:感情戏难写啊……晚上还有一章。

四百五十二、明府与妖女

“师姐你也是为了我……我们度过难关才这么拼命修liàn

,我当然要全力相助师姐成功。”覃钰收拢住自己的心神,立kè

清醒过来。

何荭嫦红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想不到覃钰这么轻易就答yīng

了。

“好……小钰,我先教你凝聚精神法体。”

“精神法体?”覃钰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他在识海里凝聚出的那种精神法身?

他也不确定何荭嫦要教他什么样的精神法体,便没说自己会。万一不是一种法体,岂不让何师姐笑话?

“我们这种神交方式,需yào

双方各自凝聚出一具精神法体,外显于体外,相互缠绕交合,构成一个如同太极图的小小精神轮盘,轮盘一转,阴阳交泰,此刻天地间会馈赠大量的先天元气,你我互相扶持,互相吸收对方的精神力,便能借助天地灵气,壮大我们的魂魄。”

说到这里,何荭嫦瞟了覃钰一眼。

“你和师妹双修,因为彼此灵肉同时交融,更为容易达到阴阳和谐的境界,所以便不须如此麻烦。”

“喔,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和师妹没学过这种手段。”覃钰点头,“请师姐示范,何为精神法体?”

何荭嫦略一点头,眉心处微微一红,释fàng

出一股精神力来,一个寸长的人影迅即成型。

面目俏媚,赫然便是何荭嫦。

覃钰脸上一红,这个小小的师姐法体,却是身无寸缕,凹凸有致,便是立体的实像投影,也没有这般清晰。

何荭嫦眉头一皱。不满道:“小钰,你因为境界所限,神魂未曾经lì

化境最后的强化,和我神交还是具有相当的危险性,所以,一定要聚精会神。万不可分心。”

“嗯,小钰知dào

。”覃钰微垂眼帘,心念一动,一个小小的覃钰也从眉心飞了出来。

何荭嫦凝视一眼,活脱脱便是个光屁股的小覃钰,心里却也忍不住有些好笑,脸上露出笑容:“……小钰,真想不到你的精神力竟已如此凝炼如意,很好!很好!”

覃钰见何荭嫦没有异议。急忙把小覃钰散掉。

光滑溜溜的,他自己看着也觉得碍眼。

“师姐,还需yào

做什么准bèi

?”

“嗯,你最好准bèi

一块金系的五行精石,万一到时你精力不济,也能略加补充。”

“水系的要不要?”

“我不用。”

覃钰点点头,内部联线,吩咐小珍:“给我两块五行精石。一个金系,一个水系。”

转瞬间。两块五行精石出现在他的手心里。

“师姐,你的。”覃钰把那块浅蓝色的精石扔给对面。

何荭嫦接住这块水系精石,感受到覃钰的关切心意,胸中暖融融的。

“然后呢?”覃钰把自己的金系精石贴身放兜里,问道。

“然后……没有了。”何荭嫦眨眨眼。

“这样就行?”覃钰挠了挠脖子,心想咱们这就开始?

他环视了一下房间。这地方肯定不行,虽说是个独立院子,但旁边院子里现在却有许多人,此刻精神力略一放开,都能听到那些人的呼吸声。

东汉宝戒、三江罂现在里面也很杂乱的。再说难道找珠珠来看着戒指?

何荭嫦见他打量房舍,微微摇头,知dào

他的想法。

“嗯,我恩师曾赐我一座璇玑明府,不过我从来没有用过。”

“什么是璇玑明府?”

覃钰被她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若还在汉末,也许他能召唤一下段玥的璇玑密室。

不过用段阿姨的密室陪何师姐练神……功?嘿,似乎也不大合适!

“就是一栋内藏灵气的府邸。这是我冰剑宗上古遗传之宝,这次师父去寻丹绝宝藏之前留给了我。”

何荭嫦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见纤纤玉掌之中,一座鹅卵石般的府邸稳卧其中,虽然只是如此小的一栋袖珍屋舍,却是金光微显,雕栋画梁,透着十分的华贵。

“小钰你别看它小,其实内有乾坤,比这整个东悦客栈还要大一些。”

“这么大?我只见过一间璇玑密室,比师姐这间房还小许多。”

“嗯,你说对了,璇玑密室也是上古千机宗制造的空间宝器,跟我这是一个类型的,不过,比我这种璇玑明府要低两个档次。我这璇玑明府,至少须得化境宗师,才能启动。”何荭嫦叹息,“所以这次师父过来神农谷,见我进境迅速,已经能够比较轻松地打开明府,才下决心交给我的。”

覃钰暗暗咋舌,冰剑宗的底蕴竟然这么深?

璇玑密室也好,璇玑明府也罢,他都是第一次看见。

虽然说他自己也有东汉宝戒、长信宫灯甚至聚宝盆等等空间宝器,不过,想想人家冰剑宗主,随手就取出一套大别墅给了自己的弟子,实在有够豪奢气概。

“璇玑密室远不及我这璇玑明府善隐外形,加上小钰你送我的幻象宝镯,能遮避化境耳目,一旦它们叠加启动,就算是我师父她们过来,也找不到我们。”说着话,何荭嫦左手里,忽然多了一件翠绿的镯子,正是半法宝幻象宝镯。

“师姐,你先别发动,帮我叫珠珠过来一趟,我把三江罂先给她保管,小兰她们都还在里面呢!”

何荭嫦醒悟,二人联袂修liàn

神交真法,也许需yào

一个时辰,也许一天一夜都不止,总不能把戏芝兰她们都困在三江罂里不放出来。

“也好!”

何荭嫦的精神力既强,传音距离更是超远超清晰,很快找到珠珠。

不一刻,脚步声起,珠珠来到独立小院里。

覃钰把三江罂交给她,告sù

她自己一会儿与何荭嫦有要事需出城一趟,叮嘱她不要外出。便在这个院子里找间房,等戏芝兰她们出来。

珠珠大眼睛转动着,一边答yīng

一边问道:“主人,你们到底要去哪里,去多长时间?有没有危险啊?小兰姐出来,我怎么跟她说?”

“嗯。我们和城外的一位化境宗师有些机密事要谈,有何师姐保护我,并无任何危险。如果今晚我们回不来,你让小兰把我们原来住的那个院子让给麹义他们暂时歇息一晚,至迟明天中午我们一定会回来。你和她一起搬过来住这边,师姐这边的房子也足够多。”

“太好了,我可以跟小兰姐姐住一间了。”珠珠拍手称快,“那个越姑娘,老是跟我问你的事。我烦都烦死了!”

“……”覃钰心想你这吐槽未免过于地图炮,什么叫老是问我的事?

旁边的何荭嫦意味深长地看了覃钰一眼。

覃钰耸耸肩:“那就这样,东、西两厢,你随便找一间自己安置吧。这件事要严格保密,等会儿我们直接从窗户飞出去,你让小兰她们都不要来敲门。”

“是,主人!”珠珠挂上吊坠,兴高采烈地跑去挑房间了。

何荭嫦和覃钰关闭房门。

何荭嫦道:“你干嘛说得那么复杂。直接告sù

她我们要出去不就得了?”

“师姐,女人总是喜欢想东想西的。我不说具体点儿,谁知dào

她们随口一扯,扯到哪里去了?不如直接告sù

她们一个事实,她们心里自然就踏实了。”覃钰摇头。

“那你为何不直接说今天的那俩化境约了我们?”

“师姐,首先,那是两大化境。我若一说,小兰她们必定担心;再说,我们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后约,万一明天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

“嗯,算你说得有理。”何荭嫦点点头。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小钰说出来我才想明白。现在脑子竟然也这么不好使了。

随即何荭嫦走到覃钰坐的那具蒲团后面,在墙角处释fàng

出璇玑明府,将二人吸入府邸之后,何荭嫦再启动了幻象玉镯,高高悬挂在府邸的大门上方。

这之后,室内完全清冷下去,一丝一毫的人气都没有了。

(以下省略脖子下面的描写三千多字……)

……

震东城,城主府。

一间宽大雅静的贵客室内。

胖道士陆柯暮和四白眼方失意正在闲谈,谈论的主题,便是覃钰和何荭嫦。

“你说这位覃公子,到底是来自哪里的异域?会不会是仙界?”陆柯暮揪揪自己的倒悬白眉,疑惑道。

“不会。你我均知,任何暗境高阶以上的强者,尤其是化境宗师,一旦去了仙界,便不可能再回转低等世界,尤其咱们这南陵界,更是法则森严,不容违拗。那何宗师,肯定不会是星界下来的化境。”

“嗯,那是哪里呢?”

“不好说……北陵和我南陵之间早已绝了仙缘路,应该不是。那少年乘仙鹤而来,东陵不是有个仙鹤世家么?”

“西陵也有鹤皇的。”陆柯暮摇头说道。

老方沉默,无论是东陵的仙鹤世家,还是西陵的鹤皇,都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强dà

势力,一旦引发陵战,后果不测。

就算打赢了,也会遭到星界的严厉惩处。

“难道就这么算了?”陆柯暮烦躁起来,起身在室内走来走去。

“不算了还能怎么着?”老方故yì

调侃道。

“不行,我要再去见见那个覃钰!”陆柯暮袖子一摆,腆着胖大的肚子就要出门。

“刘老供奉到!”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宏亮的唱名。

“老刘来了?”

陆柯暮和老方同时抬头,向大门口望去。

只间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漫步走入大门。

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居然跟着一个身着嫩黄色袍服的美貌少女。

在陆、方二人看过去的同时,那少女一双迷如烟寒如水的清瞳,也正向二人凝视过去。

陆柯暮和方失意都愣住了。

“桑郡主,你怎么来了?”

“陆老,方老!二位老先生一向可好!”那少女微微招呼道,“听说震东城有新来的年轻宗师,还是一位大美女,桑弘十分想见一见呢!”

陆柯暮和方失意同时脸上一沉。

这个妖女,居然也打上何荭嫦的主意?(未完待续……)

PS:天可怜见,我真的写的那三千字啊……但是,为了本文的长治久安,我又忍痛……挪移到更后面去了。

四百五十三、风光独好

“原来妖郡主是为何宗师而来,消息真灵通啊!”方失意一翻眼白。

“这消息可不是刘叔叔告sù

我的,方老先生你别错怪了人。”

“那是当然,谁人不知,宝玉郡主和黄金之子交好?”方失意冷冷道,瞟了那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两眼。

桑弘口中的这位刘叔叔,正是京都周氏奉养的太上供奉,化境宗师刘立伟。

桑弘嘴角露出可爱的弧度,笑了起来:“小女子一直也很敬仰方老先生啊!”

“哈哈,两位,来,来,坐下说话。”陆柯暮的胖脸上却浮现出笑容,妖郡主想去见何荭嫦,那是好事啊!

以那位女宗师的冷漠,小覃钰的跋扈,一个区区暗境妖女,能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最好还是有人能帮一帮她。

这位桑弘郡主不是伏羲王国的郡主,而是沧海帝国的郡主,封号宝玉。

沧海帝国是伏羲联邦的近邻,同属三大超级强国之列,也是伏羲联邦最强dà

的宿敌。

自从五十多年前,伏羲王陆济云因过于轻敌,大军会战中惨败于沧海帝国飞毯军之后,军方低迷,一蹶不振,在两国的各种争斗中,伏羲联邦一直处于下风。

直到十一年前,联邦执政公任紫川亲率大军东进,六年十数场苦战,大败沧海帝国,不仅收复了昔日失地,而且开疆拓土,将势力径直延伸到环雾玉海之北,然后才接受沧海帝国的和约,索贡勒石而还。

那时,沧海帝国派出签订合约的,便是这位沧海帝国的郡主桑弘。

说起桑弘的身世。真是一个经典的励志故事。

她父亲是沧海帝国皇帝的嫡亲兄弟,同一个妈生的,号称三王,虽然不掌朝政大权,却是军方领袖。

桑弘则是三王侧室所生,因为后宅不宁。大小相争何太急,刚出生就被秘密扔进了海里,不料她却意wài

地活了下来,而且成为海中一霸,武力高强,还拥有沟通海中妖兽的独特能力。

三王闻讯,痛责王妃,将爱女桑弘带回王府,精心抚育。

在伏羲联邦执政公任紫川大军东伐的六年间。三王率帝国军迎击,桑弘作为异士营的首领校尉,麾下指挥的一支海妖兽军团为沧海帝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多次窃取、破坏任紫川的战役部署,击败、生俘联邦名将无数。

若非任紫川的手下也是强者林立,异士如潮,这场国战的胜负,还真是很难说。

联邦军恼恨之余。将桑弘列入必杀的沧海四将之首,称之为“妖郡主”。

在大战进入到第六个年头的时候。不知何故,桑弘出人意料地突然退出了沧海帝国军的作战序列。

这场变故使得沧海帝国的军队立kè

陷入崩溃状态,不久三王便遣使求和。

任紫川要求沧海帝国的和谈使者必须是桑弘郡主,否则绝不议和。

桑弘如期而来,一入联邦军营,顿时诸将全都十分震惊。没想到战斗中总是带着狰狞面具的桑校尉,竟然如此的天姿国色。

宝玉郡主这次亮相奠定了双方和谈的基础。

任紫川欣赏桑弘的胆魄和美貌,两国十年不战的和约因此顺利签订。

然后,在得到宝玉郡主的封号之后,桑弘便离开了沧海皇室。独自骑鲨遨游南陵诸国。

十年之间,桑郡主的艳名已传遍整个南陵。

“桑郡主是要去独尊城面见吾王殿下,听闻震东城有升仙国战,顺道过来看看。”四人坐下品茗,刘立伟随口说道。

“其实这种小战斗,也没什么好kàn

的。倒是出了一位新宗师,确是我南陵诸国的大喜事。”陆柯暮微笑。

“听说老国师你已经见着了那位女宗师?”刘立伟问。

他和老方向来关系不睦,但对陆柯暮却较为礼敬。

“不错,得了周将军的消息,我和老方去拜访了一下。”

“情况如何?”刘立伟感兴趣地问道。

桑弘清瞳一眨,表现出适度的关注。

“咳……大约我等二人实在太过老朽,虽然想要亲近后辈大能,唉,奈何何宗师话不投机,转身而去。”

“嗯,一个小小的新进宗师,竟敢如此无礼?”刘立伟眉头一皱,“刘某倒要去见识见识,把她捉了来见。”

“好啊,刘叔叔,我能跟你一起去看大美女宗师么?”桑弘趁机说道。

“当然可以,走,我带你去。”刘立伟大大咧咧,茶杯一撂,便要起身。

方失意两道寒芒一直盯着桑弘,闻言正欲说话,耳边却传来陆柯暮的传音:“让他们去便是。”

方失意的心中转了两道弯儿,顿时明白了。

陆柯暮这是要借周家的手,给何荭嫦和覃钰找点儿对头的感觉。

嗯,化境宗师,沧海妖女,倒是一对不错的快刀。

……

一间椭圆形的练功密室之中。

醍醐香悠悠地飘着一缕香烟儿,分别投入何荭嫦和覃钰的口鼻之中。

何荭嫦吸力较猛,便也三分之二的香气分支投向她的方向,给覃钰这一边剩下的香烟不多。

两人双眼半睁半阖,各自盘坐于一个灰色棉布蒲团之上,如同雕塑般心志守一,专注于自己的识海精神。

他们之间相隔三四米,在彼此距离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架六扇的长屏风,上面绘满名家的山水诗文。

这架山水屏风的高度,也就一米五左右,正好将二人的视线彻底隔离开来。

屏风的上面,漂浮着一个浅绿色的托盘,约有成年人手掌大小,两道如珠如玉的宝光正在盘中呼啸盘旋,互相追逐,仿佛两个贪玩的小孩子,正在尽情地嬉戏玩耍。

忽听何荭嫦喊了一声:“四十九转了,合体!”

“明白。”覃钰应答一声。

两团宝光不再彼此追逐,而是忽然一停,宝光皆去,然后瞬间合并,成为一枚宝珠般的状态。

这宝珠半边为黑,半边为白,便停在托盘的中央处,滴溜溜自行旋转。

眨眼之间,一道黑白色的圆柱体光芒从宝珠上映射而出,数尺长,与宝珠外径同大。

灵气缭绕,充斥在宝光内外。

原本为二人分享的醍醐香,此刻也全然脱离了二人的控zhì

,一股完整的烟气,直接投入那道数尺长的圆柱体光焰之中。

两尺多长的醍醐香在转眼之间,就已全部燃尽,化为一团烟雾,被宝珠吸得干干净净。

蓦地里,何荭嫦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声,然后,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安静的密室内传出咔嚓咔嚓的明确响声。

覃钰心中一喜:“成了么?”

与何荭嫦已经是第三次神交,前两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这一次,会成功么?

“解体!”

一对拇指大小的袒呈璧人骤然各自翻滚开去,分别滚至绿色托盘的一个边沿,然后抬头对视。

赫然是何荭嫦和覃钰的精神法体。

覃钰现在已经能够自如地使用法体,当即问道:“师姐,怎么样?”

何荭嫦精神法体的脸色微微变幻,似乎在仔细感应自己的精神力。

化境二阶除了能比初阶宗师多学一门神通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识海的精神力至少成倍增长,战斗能力自然也会随之大增。

所以虽然没有三阶通天绝境那么天翻地覆的质变,但二阶对上初阶,一般都是稳赢。

何荭嫦忽然一挺胸,从托盘上站了起来。

覃钰不明所以,师姐这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唉,小钰……”

覃钰心头一凉,垂头叹息。

可怜的师姐,可怜的我啊!

头发上,传来温软的触摸感……

覃钰的精神力也是敏锐至极,虽是一具小小的精神法体,却也立感不对。

这是……

一双滑腻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颈,温软的轮廓在扩大。

“小钰,辛苦你了!”何荭嫦的声音细微无比,似乎还有几分娇羞的感觉。

何师姐她……她竟然抱住了我?

覃钰的精神法体承shòu不住这巨大的冲击,竟然……当场崩溃了!

法体崩溃之前的那个刹那,他似乎看到了两粒嫣红挺翘的玉梅,正在反弹而起……

正所谓:会昌城外高峰,风景这边独好。

(作者注:此句有颠倒。)

数米之外,蒲团上静静盘坐的覃钰雄躯一震,鼻孔之中,缓缓流出了两行红痕。

师姐,不带这么玩弄小鲜肉的吧?(未完待续……)

PS:删节太多,可惜可叹。

四百五十四、师姐脸红了

覃钰睁开眼,抹了抹鼻下,在手上一瞧,淡红无味,乃是赤精,并非鼻血。

这却是因为何荭嫦精神力太强,和覃钰三次神交修liàn

之后,覃钰得益亦是极多,体内精气郁结过甚,无从发泄,直接自皮肤里渗透出来了。

虽然把自己定位为“小鲜肉”令覃钰心头一阵不爽,但是从何荭嫦的调弄举止来看,却就是如此的贴切。

何荭嫦的法体直接看向覃钰的本尊,微微一笑:“怎么了,小钰,你不是一直想偷看师姐的么?”

“呸!师姐,你肉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覃钰说到一半,觉得自己这话味道也不太对,什么叫肉可以随便吃?

“好吧,那你先回来,我们还需yào

再来一次。”

“啊,师姐,又失败了?”覃钰脸色一黑,本以为何荭嫦能这么轻松和自己开玩笑,这一次应该是成功了的。

“师姐,神交不也是三次为极限,不可久耽其中的么?”

“别废话,快过来。”何荭嫦不耐烦道。

“噢!”

天大地大还是师姐最大,覃钰双目闭上,眉心一动,一个小覃钰飘然直登绿盘。

却见一道雪白的宝光猛地合身一扑,直接将覃钰压倒在玉盘之上,双方混做一团……

“放开心神,不必守一。”何荭嫦吩咐道。

覃钰按照师姐的要求做了,立即感受到和之前三次神交不一样的地方。

人体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

有人说是舌头,有人说是眼睛,更多人会说当然是那里那里呀……(咳!)

当然,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但是,对高阶修liàn

者来说。精神力才是他们最敏感的部位。

精神法体就是化境宗师凝炼出的另一个自己,受天地规则所限,甚至无法修补自己的形貌使之更为完善。

本尊长什么样,法体就会是什么样。

到了化境巅峰或者大圆满阶段之后,精神法体甚至可以达到与本尊同大,而且没有距离限制。能够离开本尊自由行走于世间。

所以,那种精神法体便通常被称为精神法身。

当然,到那个时候,巅峰宗师也能够对自己的内在、外貌各种内在基因略微做一些细小的修改了。

不说立即脱胎换骨,起码出门道貌岸然……哦,仙风道骨比较好听。

可以说,精神法体点点都是眼睛,处处皆有视力,覃钰此刻不用像之前三次那般稳守心神。配合师姐练功,立kè

感受到另一半的许多不同。

美人如玉气若虹。

化境晋级,体生暗香。

那是大道对修liàn

者的无上赏赐。

只是嗅到师姐法体上的各种奇香,都令覃钰忍不住意乱神迷,眩然欲醉。

化境的晋级,竟然如此美好!

原来师姐还是已经成功了啊!

“……现在,我和真zhèng

搂住师姐的肉身其实也没啥区别了,各种感觉还更敏锐些。看来。师姐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啊!我们这样,也算另一种形式的柏拉图么?”覃钰为师姐高兴的同时。颇有些自恋地想道。

“不要胡思乱想,仔细看我凝结神通。”何荭嫦似乎知晓覃钰在想什么,直接冷冷说道。

“噢……”一句话美梦尽碎,师姐你也太不浪漫了!

覃钰心怀感激,不敢怠慢,当真放开所有心神。去追寻、揣摩何荭嫦法体内的各种异动。

他也很清楚,这种机会是很少有的,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只觉何荭嫦体内的灵气纷纷扬扬,万流归宗一般,迅速流入胸口双乳间的紫府之中。

这个紫府。在覃钰专注的精神中逐渐放大,直至彻底压倒了其他必定吸引小男生注意力的各处妙相。

因为紫府里有一个气势凛然的大师姐,如同仙女一般,身着披帛,在紫府中翩然翱游。

和天赋异能的妖族不同,人类虽然生来弱小,却个个天生都有三大丹田,能够修liàn

学习。

上丹田识海,中丹田紫府,下丹田气海。

下丹田为初学者壮大精血之基,中丹田为暗境强者炼精化气之根,上丹田为化境宗师导引神通之源。

若何荭嫦在自己的识海中推衍神通,有神魂牵引,最为得心应手。但此刻她故yì

使用外放的精神法体预先演化,就是想要方便覃钰的体悟,自然要放在覃钰最容易理解的紫府中进行。

其实,她也是多虑了,以覃钰眼下识海之阔,精神之强,她便是正常在识海中推演,覃钰也能够完全读懂。

随着何荭嫦自由自在的飞舞,她的双手带起无边的七彩灵潮,不停地演化出各种神奇奥妙的指诀来。

这是一位刚刚进阶的化境宗师,正在凝聚新的二阶独门神通。

很少有化境宗师在晋升更高层次,推衍新神通的时候,敢让其他人在身边观摩完整的过程,哪怕是自己的至亲挚爱。

而且,还是这种精神法体直接贴身的体悟。

一方稍有不慎,造成神通演化失败,大量精神气息爆zhà

开去,最少是一死一伤的惨剧。

何荭嫦也是感于覃钰全心全意的全力配合,自己方能打破灵枷,这么快就突pò

二阶的关隘,加上双方此刻精神上正处于配合最默契的时候,便冒险让覃钰一试。

这种精神上的直接印刻,远比手把手的教导传授,更为有效百倍。

……

各种灵诀的玄妙变化无限之多,渐渐在紫府内形成了七八处灵气漩涡,每一个漩涡都是无数的推衍灵诀堆积而成。

覃钰全神贯注地感悟着,眼前渐渐现出一条清晰的演化轨迹来。

就像一条姿态优美的九曲河流,纵有千奇百怪,也必自然而然。

原来,这就是化境神通……也需yào

千锤百炼,顺应规则,才能最后完善成型。

化境利用天地灵气的思路,竟然和暗境完全不同。

如果说之前,覃钰的精神力已经达到化境层次的强横,那么因为何荭嫦的无私奉献,经过这次特殊的精神印刻之后,覃钰在思想境界上,也开始真zhèng

领会到化境宗师的本源精髓。

原本令何荭嫦暗暗好笑,被小珍评价为“粗糙简陋”的精神法体,此刻却越来越是线条细腻,纤毫毕现,显露出和真人完全无二的特质。

何荭嫦的本尊霍然睁开双眼,惊喜无比。

“凝聚这门‘心灵呼唤’,居然这么快速就完全预演成功了?”

与此同时,她的精神法体内,所有的紫府漩涡突然全部消失,只余下一个迎风狂舞的美丽身影和猎猎作响的数条披帛。

那是天地在庆祝她的神通成就。

覃钰的本尊依旧紧闭双眼,他的精神法体虽然双目圆睁,却对何荭嫦的妖异舞蹈完全视而不见,进入到一个似醒非醒的冥冥状态之中。

“小钰真是奇才,我修liàn

神通时间这么短,他却似乎已借此机缘,领悟到化境的神髓?!”

难道会出现一个十六岁的化境宗师?

何荭嫦摇摇头,想想都觉不可思议,一个人的天赋,竟然能好到这种程度?

她看一眼屏风上空的绿色玉盘,忽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立时红了……越来越红,直接红到了脖子根上。(未完待续……)

PS:咳……低调。

四百五十五、必要共效鱼水之欢

小钰的精神法体,似乎有了质的跃进。

可是……他还抱着我的法体……

刚才专心冲关炼神通时自然可以一笑置之,不以为意。

然而,现在覃钰的精神法体已经进展得如此完美,完全空闲下来何荭嫦的自然不可能继xù

视而不见,随便瞅了那么几眼,心态不觉有所变化。

随即,心态的变化又进一步促使了生理上的变化。

何荭嫦的本尊只好闭上双眼。

但……这种方式比掩耳盗铃还要自欺欺人的方式真的能够成立么?

覃钰怀中的精美法体微微有些颤抖,紫府内的狂舞灵影早已不知去向。

何荭嫦很想要立即散去自己的精神法体,却又担心破坏了覃钰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明悟。

超出想象的遭遇,总是第一次更加刻骨铭心。

作为过来人,何荭嫦非常清楚,覃钰的精神法体如此近距离的印刻一次化境宗师的神通演化,对他未来的化境之路必定会有出乎意料的极大帮zhù



尤其,他已经开始顿悟了。

“唉,算了,就让他抱一会儿吧!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没有抱怨过一声。一具精神法体而已……有什么打紧?”

想定此节,何荭嫦摈绝精神法体的五感六识,只是维系一线联系,大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识海之内,专心调整自己的新得神通。

晋阶之后的化境宗师,都会根据情况的变化和实jì

需求,来推衍新的神通,尽lì

补充完善自己已有的配置。

何荭嫦走的是冰系路线,先天以防御为长,她的核心神通冰消雾散术。可以说是极上乘的防御神通。不过她那以后在空间法术上一日千里,得到覃钰和戏芝兰所赠的袖玉剑之后,划破虚空的神通也进步极大,现在已经进入虚实相间的第二层次,与段玥、金洚等强二阶宗师也能相持很久。

这次她最后决定演化这门“心灵呼唤”新神通,便是要充分利用自己在空间法则方面的进步。

便在此时。忽觉戏芝兰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也不知大师姐她们去了哪里?这个男子好不霸道,麹将军都战他不下,怎么办?”

何荭嫦一愣,自己身在璇玑明府之内,内外隔绝,怎么会听到小师妹的声音?

瞬即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新修神通“心灵呼唤”的独特能力,小师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她从心底里发出的急迫呼唤。自己只要在附近,就能接收到。

果然,这门神通和空间法则很有牵连。

何荭嫦相当满yì

,心想,不知dào

这种感应最远的距离是多少?

心头微动,已经能够听见外面的动静了。

霎时间掌风拳力,呼啸声已在耳旁剧响。

何荭嫦一听便知,双方这是在近身斗刚力。格挡招架。拳拳到肉,双方似乎都打发了性子。使出了十足的力量。

此人是谁,河北的万人敌都崇尚内外兼修,麹义虽然境界不足,未臻化境层次,却是万人敌的宝体,斗起猛力来。普通的宗师也要退避三舍。

现在却有人能与他斗得不相上下,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横练强者。

半空中忽然有人厉声喝道:“尔等,还不去请你家主人出来相见?再来反复纠缠,休怪本人以大欺小,拆了你这小小的客栈!”

声音尖锐。直刺耳膜。

化境宗师?

何荭嫦眉头微皱,这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上午那两个老头都没敢轻易出招,只是略略试了一下小钰的精神力,想不到还没过多久,居然又有这等强手来访。

何荭嫦看了一眼覃钰,身形一动,已出了璇玑明府,却没有收回幻象宝镯。

她有新近练得的心灵呼唤神通,只要维持绿玉盘中的精神法体不散,就能随时和覃钰沟通。

“什么恶客,胆敢在此大呼小叫?”

冷冷的话语充斥天地,仿佛一国中的王者出现,立kè

镇压住所有的异端。

戏芝兰大喜:“大师姐!”

那与麹义正在恶战的金甲大汉听到何荭嫦的声音,如同耗子见了猫,不顾刚刚占得的一分先机,跳出圈外,迅速回到自己的黑虎车驭手位置上。

麹义哼了一声,收收不追,侧目瞪一眼那半空中的方面男子。

若非此人以音波相攻暗阴自己,岂会被那金甲小子占了上风?

却见空中那方面大耳的男子身躯骤然一阵晃动,上半身微歪后仰,倒似被突然而至的罡风冲击,险些要跌落一般。

“滚下去!”

三字一出,效应立现。

那方面男子刘立伟大叫一声,双手猛力捂住双耳,一头向地上载了下去。

何荭嫦怒其不顾面皮,暗中出手伤人,接连发出两声心灵呼唤。

这心灵呼唤对爱人友朋自然亲和温馨,不过是远距离传音沟通的一种工具。但要遭遇敌人,那可立即就变成了勾魂的恶鬼,摄魄的凶灵,不把对手喝得魂不附体,甚至魂飞魄散,那是绝不罢休。

好在何荭嫦只是初学乍练,神通尚未完全大成,只是出其不意,震乱了对方的小脑平衡系统。

一席平整厚实的花毯忽然轻轻滑入,空空的太师椅上,正好接住了从天上掉落下来的刘宗师。

刘立伟好像自然而然地落座。

却是宝玉郡主桑弘及时出现,挽救了刘宗师的高大形象。

“小女子沧海桑弘,谨向何宗师问安!刘叔叔是我长辈,冒昧伸手,尚乞勿怪。”

何荭嫦双眸一动,她现在的精神感应能力,远非普通宗师可比,双方虽然间隔着许多屏障,却丝毫无法妨碍她的精神凝视。

这位黄袍美女的飞毯与众不同,并不描花绘草,龟鹤延年,底面上刺绣的,反而全都一些凶悍强dà

的海中妖兽。

什么乌金鲨、瑟银蟹、霸王乌鲸、智者海豚……

何荭嫦也看过小珍发布的一些星界资料,知dào

这些都是自带先天禀赋的妖兽,成年之后,大都接近化境层次,是星界特有的物种。

一个南陵女子,怎么会有这么一架妖兽飞毯?

“今天主人不想见客,都请回吧!”何荭嫦没想明白,不过覃钰正在顿悟,她却不能允许任何人干扰到他的修liàn



“既然这样,我等明日再来拜会,打扰了!”桑弘面带微笑,花毯径直回转,向城主府飞去。

金甲大汉低声问:“将军……”

沉坐车厢之中的周千卷沉思片刻,说道:“走!”

黑虎四翅一展,追赶妖兽飞毯而去。

“郡主,老夫……”刘立伟长叹一声,面露惭色。

“刘叔叔,一时得失,无足挂齿,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这次,也是去的鲁莽了。”

桑弘随口安慰几句,心头却抹了一把冷汗:“人不出户,精神力便能将我等不动声色地完全扫描一遍,看样子刘叔叔还完全不知dào

……好可怕的化境!”

想起这位宗师那美妙无比的动听仙音,一双冰水般的清清玉瞳里,全是两团烈焰。

“我桑弘历经七海,走遍南陵,从未见过如此强dà

的女宗师,若不能投怀送抱,求她共效鱼水之欢,余生从此再无意义矣!”(未完待续……)

PS:嘿嘿,一位怪异的美少女出现……

四百五十六、就算叫破了喉咙

覃钰顿悟完毕,已是傍晚时分。

一直在自己的卧室内温习新神通的何荭嫦感应到覃钰的动静,心神一动,精力投入法体之中。

覃钰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思索,便也不来催他。

停了片刻,却见覃钰依旧佯装未醒,只是紧紧搂住自己的精神法体,呼吸声却沉重了三分。

何荭嫦忍不住道:“小钰,你体内气血精华累积过多,未必为佳,不如我助你消散一下,如何?”

覃钰吓得当即跳跃而起,一个不注意,法体再度碎裂……

何荭嫦摇头而笑,这小子,经不起吓唬。

随即散去法体,收掉幻象宝镯和璇玑明府,将覃钰挪移出来。

覃钰发xiàn

自己转眼之间已经坐回师姐的对面,心头不禁怅然若失,刚才怎就那么惊惶,师姐好容易开了金口,我却轻轻一脚破碎……

还是有贼心,缺贼胆啊!

“恭喜师姐,大功告成,从此就是真zhèng

的大宗师了!”覃钰定定神,想起这个关节来。

“大家都祝hè过了,唯独就缺你这一声呢!”何荭嫦似笑非笑,声音里却显出愉悦的情绪,“你收获如何?”

“师姐放心,小钰不出一年,必然晋级无疑。”覃钰自信满满地说道。

何荭嫦已经默查了覃钰的内内外外,感觉他如今的底蕴确是增厚不少,未成化境,先已有了三分宗师的气质,很是高兴。

“很好,明天我们一起去拜访城主府。”

“城主府?”

何荭嫦将中午时的事情一说。覃钰哼了一声:“师姐说得对,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该去一趟了。”

“嗯,那你去吧。今晚……好好照顾小兰。”

“啊?”覃钰一怔,什么叫今晚好好照顾小兰?

转念一想,忽然明白过来,师姐的意思,是让我记得和小兰双修吧?

瞟了何荭嫦一眼,师姐。你连我们的敦伦之礼也要管么?

“今晚若双修,对你二人都极有好处,不得小视。”何荭嫦的声音很从容。

不过,虽然暗室里没有点灯,晦暗不明,但覃钰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天视真法第三层“黑白分明”也是略有感悟,隐约觉到,师姐的脸色似乎有些古怪。

故作镇定么?

覃钰心里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

戏芝兰还是住在原来自己的四进小院子里。

麹义、鲍出等人都不愿意在外面多耽,赶走了刘立伟和周千卷,他们便全都回转三江罂的突骑营,继xù

操演士卒去了。

宋睿和曾大力居然也不肯再出三江罂,直接在突骑营的营寨边上搭建个中等的帐篷,直接就安家了。

戏芝兰自然也很高兴,毕竟这小院住了些日子什么都很熟了。不用搬家自然很开心。

和师姐做隔墙……还是不如做隔院啊!

蓉儿设置的禁制再简单,至少也能隔绝院内的一切声响。

戏芝兰很喜欢这种小小的安宁。

只有珠珠。懊恼着又回三院听越小叶唠叨去了。

吃过晚饭,洗涮完毕,覃钰直接抱着戏芝兰踏上大床。

戏芝兰最近也越来越感受到修liàn

之外的“双修”奇妙处,食髓知味,虽然觉得刚吃完饭就上床,实在和平日至少晚间修liàn

一个时辰的习惯不符。脸色潮潮红红的,却只是偎在伟岸情郎的怀里,不愿反对。

枕头边上,覃钰倒不急了,随意和戏芝兰闲话。

听到小兰讲述何荭嫦“两喝落宗师”的学霸风采。覃钰心中一阵奇怪。

按阴阳子的说法,这南陵世界里灵气稀薄,根本不足以令化境宗师借到足够的天地威能,施展出哪怕低阶的小神通来,可是师姐这般牛气的音波神通却是如何发出来的呢?

何荭嫦并没有跟覃钰提起这件事迹,所以也没说她如何发威,施展的是否神通。

但能让一个化境宗师直接从天上掉下来,必定不是普通秘术,而是化境神通。

覃钰皱起眉头,隐约想到一个关键:“这个世界,就算不能牵引足够灵气,使宗师大发神威,但若是精神力达到一定阶段,不惧过度消耗,应该也足够发出相关的神通,从而可以躲过天地规则的制约。”

覃钰在降临南陵界之前,是仔细分析过这个世界的,原本他以为,星界为了发挥出兽潮的最大威力,南陵中的天地规则里必定没有限制化境层次的外功炼体术,如此一来,麹义这样万人敌的宝体就是一个大BUG。

没想到,化境层次的精神力,也能成为另一个巨大的漏洞!

自己也是有超级精神力的,尤其今天经过师姐严酷的压榨洗礼之后,更为浑厚强韧,在这强敌环伺的诸城之战中,能够发挥出什么作用呢?

脑际急速转动,过去的所学一一在眼前呈现出来,不停地推衍各种组合……

这种反复重组的法门是覃钰从何荭嫦演化神通的过程中学会的,也只有他这种精神力怪胎才能使用,一般的暗境强者神元不足,很快就会精神干涸,困顿酣睡,无法继xù

运用脑力。

怀里的戏芝兰瞅着覃钰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伸出嫩葱般的玉臂,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

“钰哥哥?”

覃钰毫无反应。戏芝兰摇摇头,知dào

他陷入冥思意境,一时半会苏醒不了。

翻身坐起,披上外衣,开始修liàn

青风拂体术,兼顾为覃钰护法。

这门越女炼体的秘术大半需yào

修liàn

者身体力行,登山越涧,彻底活动起来,但亦有收拢白日功效的晚间静功。

戏芝兰今晚的功课尚未来得及完成,此刻忽然能够修liàn

,心怀极大喜悦,效果自然加倍丰厚。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戏芝兰圆满收功,睁开双睛,心头忽然一惊:“我只顾自己修liàn

,却忘了钰哥哥!”

旁边忽然递过一叠温润的面巾:“看你练坐功也能出一头汗,这青风拂体真是大有进益处吧?!”

却是覃钰已经准bèi

了热水,拧得半干。

“还好吧!”戏芝兰接过毛巾,擦了擦,有些心虚地瞅了瞅覃钰。

不知dào

有没有影响到情郎的兴(xing)趣呢?

“你这么练功痴狂,很不好!”覃钰瞪了她两眼,一脸严肃,然后直转猥琐,“不过,我也想通了一个高级难题,出了一身透汗,嘿嘿,既然这样,咱们再来洗个鸳鸯浴吧……”

“啊……啊……不要啊……”声声惊叫中,戏芝兰迅速被脱光了衣衫,直接丢进了大浴桶里。

“小娘子,你叫啊,就算你叫破了喉咙,师姐也不会过来救你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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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万米对讲机

月光如白马过隙,时间转瞬而逝。

一夜无语(反正无论什么声音外面也都听不见……)。

第二天一早,何荭嫦来到戏芝兰和覃钰住的小院前。

“咦?”

何荭嫦发xiàn

,院门是大开着的。

院子里,剑光霍霍,一团青影在丈许方圆内滚来滚去,飘逸无比。

却是戏芝兰正在练剑。

一口青霜剑,在师妹手里,几乎玩出花儿来。

“剑式流畅,意境深湛,真是暗境无dí

的好剑法!”何荭嫦忍不住赞叹一声。

戏芝兰也见着她进来,一套越女剑耍罢,便即收招入鞘,窈窕的娇躯轻轻一纵,便跳跃过来,攀住了何荭嫦的胳膊。

“大师姐,这般早!”

“嗯,师妹,你这剑术沉凝轻盈,亦正亦奇,最近兼修青风拂体术,进步很迅猛啊!”何荭嫦轻轻拍拍戏芝兰一张小小的瓜子脸,见她清纯中透出几分春光秀媚的意味,已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大姑娘了。

“大师姐,剑术那是我的长项,也就罢了。”戏芝兰高兴地说道。

“也就罢了?”何荭嫦仔细凝视戏芝兰的眉心,忽然一怔,识海也开了?“你的境界也突pò

了?”

只有暗境巅峰的强者,识海才会打开,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慢慢扩大,专门存储自身的精神力。

“是啊,昨晚……突pò

的。”戏芝兰说到一半,忽然一丝羞意在眉头闪现,便略过了中间的话语。

何荭嫦心里雪亮,也不去理会。

“小钰呢?”

“他一早就去三江罂找那位宋先生去了,说等会儿就回来。”

何荭嫦点头:“你把化神镜拿出来。”

由货卖世家徐氏首创,小珍加以改进。来南陵的暗境高阶强者人手一面的化神镜,俗称八卦护心镜,最大的能力是抵挡化境的威压。

戏芝兰却没带在身上,急忙进屋去取了青镜出来。

“大师姐,给你。”

这化神镜比掌心略大,以精钢打制。内面平整是纯圆形,外面则微凸呈现八卦的外貌,表面抛光镀银膜,所以两面都是晶莹透亮,光可鉴人。

镜内侧镶嵌有精密的圆形滑轨,可以安置在改装后的外甲或宝衣上。

何荭嫦微一蹙眉,接过那块小小镜面,一双秀掌夹住,精神略一透入。便将之前存储的化境精神力全部驱除,换成自己的精神力。

反手递还给戏芝兰。

“小兰你记住,以后安置在你的度厄衣上,无事不得取下。”何荭嫦的声音有些严厉。

戏芝兰面露难色,她的度厄云絮衣虽然是护身宝衣,却是贴身内甲,虽经改装,她却很不愿意佩戴。

“你佩上此镜。不仅能防化境威压,反弹敌人箭矢暗器。而且,只要在三十里之内,我便可借助此镜,与你单独通话。”何荭嫦的声音在戏芝兰的耳旁轻语。

“大师姐?”戏芝兰瞪大了双眼。三十里传音,就算是师父,冰剑宗宗主许玉溪也做不到吧?

“不错。这是我新神通的威力。”看着戏芝兰崇仰敬慕的闪闪眼神,何荭嫦也有几分自得,一夜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昨夜她神浮气躁睡不着觉,也无心修liàn

,便花费了许多时间。试探自己新式神通的威力。

结果,意wài

发xiàn

了这个类似传说中“千里传音”的偏门功能,只要有一定中间媒介为助,便能施展。

就像她在覃钰身侧留下一尊精神法体,便能随时与他沟通一般。

但是,总不能在其他人身边都留下精神法体吧?

思来想去,却找到了一面化神镜,顿时眼前一亮。

这面镜子是覃钰专门送给她的,她虽然觉得并不需yào

,倒也没有扔掉。

反复试验一夜,终于大获成功。

何荭嫦相信,现在自己虽然只能在三十里左右的范围内传音,但等到日后修为再进,神通渐深,未必便不能在百里外、千里外传音。

戏芝兰急忙解开自己的外襦,将八卦护心镜在度厄内甲上装置好,试了几下,没有任何问题,笑逐颜开地抬头看向何荭嫦。

“大师姐,好了!”

何荭嫦略一点头,顺便瞥两眼她小荷初丰的胸脯,心中忽想:“小钰那小子……倒是好福气!”

“师姐来啦?”

说曹操曹操到(超时代成语乱入),笑语晏晏的覃钰忽然就亭亭玉立在二女的身侧。

何荭嫦脸上一红。戏芝兰已自向覃钰卖弄她刚刚装上的护心镜。

覃钰只听了几句,顿时脸色剧变,眉头连跳。

“师姐真是慧心巧思,目光如炬。若真如此神通,这简直可称神器了!”

“小钰,把你的八卦护心镜也给我吧!”何荭嫦伸出手。

覃钰点头,从自己的火凰圣衣上取下那面小镜甲。

这件火凰圣衣的甲灵火凰虽然已经移魂转生去了川中,但宝衣本身依然十分坚固,所以覃钰平日还是以它为主要防护甲衣。

何荭嫦重新附好精神力之后,覃钰顾不得装回火凰圣衣,握在手上直接从院子里跑出去,召唤出黄小小,乘鹤高飞,足足飞出去十七八里地,然后停下。

何荭嫦的声音立kè

在耳旁响起:“这么远就行了?”却是借助察觉他停了下来,发声问话。

“师姐,真乃天人也!”覃钰没想到声音如此清晰,这显然不是传音入密术能够做到的事情,大喜叫道,“有此神器,这次国战,我军又多了三分把握。”

“还要试么?”何荭嫦淡定地问道,听得覃钰如此夸赞,她的心底里还是颇有几分欢喜的。

“不必了,有这二十里距离,足够这次国战之用了。”

覃钰迅速飞回小院,满脸喜色跳下仙鹤。

他看向何荭嫦。觉出她两眼周围都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浅色黑圈,化境宗师都有极高明的控zhì

自身的手段,每日都不需yào

睡太久,但何荭嫦显然是一夜未眠,所以黑眼圈也是难免。

覃钰心中感动,一躬到底。正色说道:“师姐彻夜辛劳!小钰代表全城、全军,无任感激!”

“行了,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何荭嫦耸耸肩,淡淡说了一句。

话是如此说,脸上却露出微笑,小钰知dào

我也是一夜辛苦就好。

戏芝兰道:“大师姐,你新修的这门神通真是妙极,若是各营、各部的首领大将都身携师姐特制的护心镜。众军混战中必定大占便宜,正合在这次的国战中发威。”

覃钰连连点头。

这等于一下多了无数部高级对讲机啊!

勿须任何无线电网络支持,兼具商用、警用之效果,集防爆、防嘈于一身,清洁无污染的绿色万米对讲机!

虽然吧,只能由何荭嫦一人和大家分别联络是有些遗憾。

“到时便请师姐乘鹤高飞,从容指挥便是。一代无dí

女将军的威名,从此在这南陵大陆中被无数人世世代代地颂扬传播。”覃钰说道。

“我可不懂大军作战。让我来指挥,非大败亏输不可。”何荭嫦笑着摇头。

小钰说话。就是好听。

“大师姐,你居然笑了?”戏芝兰圆睁秀目,吃惊地说道。

何荭嫦一愣。

覃钰心想,难道师姐笑一笑不好么?笑一笑,更好kàn



想到好kàn

,心头微微一动。一伸手,已取出一只小小的青色玉瓶。

这玉瓶有两根成年人的大拇指合起来那么粗,比一根大拇指略微要长一些,色泽温润,是上等的于阗玉。上面有片大拇指甲大小的玉盖。

“师姐,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何荭嫦和戏芝兰的眼光同时看过来。

“哦,上次在拳绝烈凰宫里,我救了益州赵韪老将军一命,他送给我的,名为月华精髓,据说很适合护容养颜。”

“月华精髓?”

只要是女孩子,就没有不在意自己的容颜的,何荭嫦虽是一代宗师,却也有年轻女子的共性,顺手接过,打开玉盖。

一股浓郁的清灵气息踊跃而出,令得三人的脸面同时一阵清凉,眼睛似乎都更加明亮。

“好旺盛的灵气,绝顶的护肤佳品!”经验丰富的何荭嫦急忙将瓶口盖住,以免灵气泄露,转手把玉瓶递给戏芝兰,“师妹,收好!”

戏芝兰却不肯接,说道:“大师姐你为了钰哥哥的事辛苦这么久,眼圈都黑了,正需yào

这等灵液保养。小师妹我还年轻着呢!”

何荭嫦看看戏芝兰,虽然素面朝天,却是嫩颜赛玉,心中叹赞。

“师姐学究天人,自然有更上乘的保养手段。不过,这瓶月华精髓,却是我和小兰的一份心意罢了。”

“是呀,是呀!”戏芝兰连连点头。

“那便一人一半吧,就算你现在用不着,也可以给你……哥哥。”说到哥哥,何荭嫦微微一顿,忍不住又是一笑。

戏芝兰自然知dào

,大师姐是在取笑戏志才女扮男装,不禁也是大摇其头,现在都不在嵩里社为首领了,姐姐还是一副英俊男人模样,这到底要扮到什么时候呢?

……

意wài

得到如此美容极品,何荭嫦心情大悦。

“小钰,咱们这就去城主府吧?”

“好,我刚才去见了宋睿,他告sù

我,如果方法得当,咱们可以从那些老家伙手里弄来不少优质青石呢!”

“上品灵石?”

何荭嫦和戏芝兰同时惊喜地问道。

化境宗师自然知dào

上等灵石的价值,戏芝兰偏巧也用过一枚,倚仗那块青石,拯救了一条性命,更是深悉青石的强dà

作用。

“大师姐,钰哥哥,快点去吧!”戏芝兰急了。

“好,咱们这就深入敌后搞搞震,哈哈哈!”(未完待续……)

PS:略有些卡,晚上我再想想……

四百五十八、土系流浪汉

西向一拐,已进入城主府大街。

这条大街是震东城最长的一条主干道,贯通全城南北,足足长达十里,宽也有近十丈。

覃钰一行四人,既不乘车,也不骑鹤,便这么一路溜溜达达,从东悦客栈所在的金玉大街步行过来。

临近升仙国战,整个城里一片繁华景象。

“师姐,小兰,你们看,这震东城虽然外地人多,却大多只敢在街内那些阡陌小巷里喊叫买卖,勾搭客人,大街上还是很宽敞闲散的。”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身后的戏芝兰左看右看,连连点头。

“傻丫头,这说明城主管理有方,没有一定的身份,根本不敢到大街上来。”

“噢!”戏芝兰也不在意,眼睛只在附近的小巷子里扫瞄,显然,那里的各种热闹更吸引她。

猛然间,左前侧十余米外,一个小巷子里接连冒出七八个肮脏大汉,满裈裆的浪荡之气,一眼就看到远方而来的覃钰等人。

“哎唷喂,弟兄们快看,那边有两个小娘子,美若仙人啊!”

“哇槽……比小巷里的云梦娘好十倍……”

“太爽了!今儿没在那死骚姐儿的粉床上睡回笼觉,早起了一个时辰,果然大有收获。”

“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国啊?”

流浪汉们口齿轻薄,吹着口哨,慢慢向着何荭嫦和戏芝兰逼迫过来。

覃钰忍不住摇头:“我刚夸一声城主管理有方,你们就这么钻出来,这是要给我震东城抹黑啊!”

覃钰很有自觉,作为东悦客栈的大东家,自然也算是震东城的一份子。

“魔奴,手不要太重。嘴巴不洁,一人一条腿就算了,当街杀人是要赔很多钱的。”

“是,主人!”魔奴也没拔刀,就这么空手迎了上去。

前面那些大汉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都是大笑起来。

“他N的。咱们震东帮几天没出来,大猫小猫的都出来称老虎了……”为首的一个弯腰正在身上捉虱子壮汉瞧了瞧魔奴,“老七,这个块头不小,交给你了。”

一个面皮最干净、眉目最年轻的大汉答yīng

一声,就那么哼儿哈儿,摇着身子,朝着魔奴晃过去。

覃钰站住脚,何荭嫦和戏芝兰同时在他身后站住。

似乎有些不对。

魔奴和那老七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力出拳。战在一处。

嘭!嘭!嘭!

毫无花俏地三拳相撞,两条大汉都是身躯力震,脚下纵然运起生根坠,却依然难以扛住对方巨力的反击。

咚!咚!咚!

三声爆响。

一人倒退三步,然后同时站定。

二人互相对视,眼中都有些震惊。

“好!”

“卧槽……好大力qì

!这家伙居然能扛住老七?”

“厉害,太厉害了,第一次见老七被人打得倒退!”

众多大汉全都收起无良的浪形。彼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覃钰点点头。这个老七不修内功,但一身的横炼体术,却已不弱于魔奴的天生神力。

魔奴心下暴怒,他自打来到南陵,就没什么好日子过。

青叶城里,好容易使计打赢个暗境巅峰的金神机。结果事后证明,是人家算计了他;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更是被一个奴才的长枪压得喘不过气来,太给公子爷丢脸了。

这么一个泼汉子,我也打不过他?

他猛然大吼一声。嗵,嗵,两脚大力踏在地上,震得脚下结实的青石地面都是一阵轻颤。

他的身躯,借此力量,骤然向前移动过去。

与此同时,魔奴双拳在胸前轻轻对撞,两肘向两侧曲伸展开,一对前臂有力地同时横拳外撞。

霸龟横拳!

这是他最近修liàn

霸龟凝元术悟出来的一招。

“这么粗浅……”何荭嫦低声评价道,声音小到只有覃钰和戏芝兰听得到。

“可是很有力量啊!”戏芝兰羡慕地说道。她最近修liàn

青风拂体术,随着外功的增强,反而更加艳羡这等非凡的神力。

“嘿,一晚上能练成这么一招,已经算很不错了!”覃钰微笑道。

昨天魔奴败在对方半步宗师枪奴的手下,心里十分不痛快,覃钰为了安慰他,就把一门《龟息真法》传了给他。

这门心法得之死不瞑目的菜鸟宗师赖德,后来曾给蝶化悟道中的黄忠观摩,据说在他越过天堑晋入化境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不过覃钰专心枪道和剑术的修liàn

,对这种体术心法重视不够,一直也没自己参考过。

霸龟凝元术则是附在龟息真法后的炼体之法,主要是配合心法进行外在炼体的法门,和戏芝兰的青风拂体术作用大致相当。

显然,魔奴选择了见效更快的这门炼体术进修。

在灵气日益稀薄、内家难以称雄的南陵界,这种选择不失为明智。

令覃钰高兴的是,魔奴知dào

动脑子加紧修liàn

,总算有了些许进步。

对面那流浪汉老七也是大喝一声,双拳在身前同时竖起。

轰!

再次的巨震。

巨大的撞力猛地爆响,魔奴横眉立目,双拳捶胸,冲着对手嗬嗬狂吼。

老七魁梧的身躯咚咚咚连续后退八九步,依然停不下来。

为首的那名大汉上唇两撇小胡子微翘,低低嗯了一声,右脚尖轻轻一点地面。

噗!

只是发出了浅浅的响声。

老七只觉一股承托大力自地面传递上来,屁股略略向后一撅,迅速挺身站直。

“老七,退下吧!”

“老大……我……”老七心里火大,不就赢了一招半式么?

众大汉看着魔奴那得瑟的样子,都不高兴起来,这不能忍啊!

“输了就是输了!”

老大腰背一直,身躯立显高壮,比魔奴还要超出三四寸,但是却依然给人以十分均称,毫不臃肿的感觉。

一众大汉全都不言语了,连老七也规规矩矩回到队伍里,闭上嘴巴。

覃钰仰望,这是珧明啊?……来吧,NBA更合适你!

“这是山岭巨人术,小钰,千万留神。”何荭嫦轻声说道。

覃钰暗想,一个土系的超级强者?你怎么当流浪汉了?

“魔奴,你也退下吧!”覃钰发话道。

魔奴晃晃腰身,说道:“主人,小人不累,可以再战三场!”

是吗?就怕你接不住人家一招呢!

覃钰不说话,只是心念一动。

虚空之中,一个鬼面男子(好吧,都怨那飞剑客,留下的面具都是鬼脸儿……)一步跨了出来,伸手抓住魔奴的脖颈,直接向身后一丢。

“不长眼的夯货,回去好好再练十年!”

啪叽一声,重物坠地。

魔奴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人扔了个四脚朝天,后背重重砸在青石板路上,激发起一阵石板炸裂的声响。

魔奴愕然大惊,想道:“这是最顶阶的霸龟炮拳力啊!居然被他随后一扔就发出来了?”

霸龟凝元术有一套实用的拳力,便是横、劈、炮三拳,需yào

修习者自悟其中的力量运用,直至全身力道全部协调,可以如臂使指般集中于拳力之中,才算大成。

魔奴昨天半日一夜的苦修,勉强摸着横拳的一丝皮毛,正好遭遇旗鼓相当的对手,怒气冲天之下忽有所悟,才能在实战中运用出来。

他也自知这一拳因缘巧合,其实身体中至少还有一半以上的力量运用都是错误的,所以才想乘胜追击,继xù

战斗,方便修正自己那一拳的缺陷。

此刻见了这鬼脸男子的一掷,两眼中灵光急闪,对自己的那招横拳又有了新的想法,也不起身,目射精光,就这么仰面躺着,开始参悟霸拳的秘密,全然忘了其他。

何荭嫦拦住戏芝兰,不让她去打搅魔奴,凝神看向那中等身量的鬼脸男子,心想:“不知这土系的超级强者,比他功夫如何?!”

两米多高的小胡子流浪巨汉低头俯视着面前的男子,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鬼面男子右手一横,一杆丈余长的虎头湛金枪侧背身后。

左手一捋颏下清髯。

“老夫童渊!”

何荭嫦看看身侧的覃钰,这是一个白眼。

却见覃钰目射异光,面容奇怪的和魔奴都有一拼,似乎正在仔细体会着什么。(未完待续……)

PS:周二,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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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九、震动城

今日要拜访城主府,覃钰自然做好了十二分的完全准bèi



作为他的第一位替身,魔武双修的童渊开始亮相。

在南陵,童渊注定会大放光芒,发挥出甚至连何荭嫦也无法企及的巨大威力。

何荭嫦再强,毕竟是一个青年女子,还是一位大美女。

先天上,美女对其他强者和宗师的震慑力就不可能太过强烈。

要不然,刚刚惊退陆柯暮和方失意,那刘姓的化境宗师和什么妖女将军又接二连三地过来骚扰?

覃钰决定要给这些人一个刻骨铭心、至少能牢记半年的大教xùn



半年以后,反正伏羲国内的预赛应该已经结束了,谁还认得谁?

童渊因此应运而出。

在汉末时,得到化境万人敌美味神魂的阴阳子能量剧增,精神大振,居然暂时摆脱了消逝之厄。

在他的全力帮zhù

下,覃钰的一股精神投影十分艰难地才完全占据了童渊的识海,种入了自己的精神种子。

蕴育至今二十多天了,覃钰每日一有空都在反复祭炼,精神力一直弥漫在这具化身的识海之内,眼下已能正常控zhì

童渊的识海力量,但是,距离操纵宝体参与斗战还相差甚远。

昨晚在小兰完全满足拥住爱郎甜睡之后,覃钰苦思许久,又和小珍反复商议,在得到了老白的一个意wài

而实用的建议之后,终于全部大功告成。

覃钰最后是将已被自己的精神力完全炼化的千年桦树王老万送入童渊的识海之内,吞噬了那粒精神种子,自身充当了临时的神魂载体。

这是一步质的跨越。

那之后,覃钰才算真zhèng

掌控住童渊,能够完全施展这具化境万人敌宝体的无上威力。

私下里。小珍和老白都称呼这具宝体为覃氏2型化身,简称覃二。

覃钰咬牙切齿,各种删号封杀威胁,却无法改变这一事实,而且,他内心里。其实也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

覃二就覃二吧!

但是,覃钰当然不能允许如此二B的称呼出现在正式的场合之中,所以,他依然选择了童渊这个名字,作为这具化身的正名。

最后就形成了这样一种奇怪的序列。

跟别人说的时候,报的是大名:童渊。

私下称呼的时候,全然是小名:覃二。

覃二的识海之中,一株盆栽载沉载浮,好像一座永不沉没的宝岛。

那是桦树王正在统御着整个识海。

有了桦树王。覃钰不必时时理会覃二的一举一动,但却可以同步感受覃二的所有知觉,传达自己的一些建议和想法,供覃二改正或实施。

身外化身,这真是一种奇异之极的高级秘术啊!

透过桦树王的眼睛,覃钰眼下正在默默体会着覃二的各种不同。

和自己的本尊相比,这具宝体化身不同之处实在太多了!

他擅长用长枪,擅长暗器。沙场无dí

金枪斧!一枪断魂慈悲枪,慈悲门的传承。这具宝体全都会;左手指头上有修liàn

暗器磨出的老茧,永不褪皮。

若非这里是南陵,精神力再怎么牵引也无法带起天地灵潮来,童渊精通的几门神通,说不定也能施展个八九不离十呢!

当然,覃钰最大的感受是自己超强的精神力在童渊的识海里可称如鱼得水。有了桦树王老万的居中统筹,好像这具身体本来就是自己的一般,没有丝毫不适的感受。

“看来以前老白他们的移魂思路其实大部分还是正确的,只是最大的错误程序,就是缺少了一个核心的神魂支点。所以徐六也好,火凰也罢,都显得内外不调,神魂难稳!”

反而是珠珠,本来就是人工智能生命,没有任何神魂的概念,才能真zhèng

完全把秀剑的躯体当成自己的家,达到精神和肉体完全的和谐统一。

原来如此啊……

覃钰顾不得多想徐六和火凰的补救措施,那是小珍和老白研究的范围。

“童渊?童先生,你和这少年是何关系?”那两米大汉看看覃二,再看看覃钰,有些好奇地问道。

“童某,正是钰少的追随者。”童渊覃二笃定地说道。

那流浪汉面容一变,更加得黄了。

“你居然是他的追随者?”他反复打量童渊,又去盯几眼覃钰,完全不能置信。

童渊精神高度内敛,不漏一丝神威,这可不是一般的半步宗师能够做到的;而他修长的身躯,在别人看来瘦弱可欺,但是这流浪汉却偏偏是一位力道的大成者,已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异能。

此人虽老,却必定练有绝顶的外门神功,肌藏巨力,未必在我天生力道之下啊!

“不错。你是何人,请问贵姓大名?”覃钰,不,应该叫覃二童渊,目视那高大的流浪汉子,懒得跟他说太多废话,“你这土系力量,似乎并非自身修liàn

所得吧?”

“我,天生的土地亲和者,唯一的力道大成者,我的名字,就叫做厚土。”那大汉嘴巴一歪,小胡子翘起尾巴,自我吹嘘的时候似在唱歌,“童先生,我感觉得出,你很强!你的神力不在我之下。”

“厚土……你姓什么?”覃钰忽然问道。

大汉厚土横了他一眼:“不能胜过我的人,我不会告sù

他。”

“是不敢说吧?”覃钰嗤的一声笑。

“你说什么?”大汉的目光忽然阴鸷起来,想了想,也不动怒,摇头长叹,“唉,虎仆犬主,这个世界真是颠倒了……”

“好了,厚土,取出你的兵器!你对我主人不恭,我要教xùn

你!”覃二立即接过话题,长枪指住厚土。

他是真的怒了,虎仆也就罢了,犬主……他大爷的,那不还是老子自己?

这条虎头湛金枪是东汉宝戒里最后的两根存货之一,覃钰专门为好替身覃二准bèi

的常用随身兵器,大致和金枪校尉童渊以前用的鎏金虎头枪是一种类型,当然,3D打印机专门打印出来的特制长枪,各种稀有金属混铸,品质比童渊以前的金枪肯定要强出许多。

覃二努力感受着童渊宝体对枪的一些直觉,尽lì

让精神和宝体互相配合起来。

本尊也是精通慈悲枪意的,枪道上的真理,其实很容易沟通的。

金枪只是这么一横,一指,强dà

的精神调控之下,覃二体内的气血已自行催动起来,枪尖处现出金色的枪芒,却是倒三角的雏形。

迅即,一道鸡蛋粗的黄金光华,自枪尖喷薄而出,随即扩大开去,形成一个边长约有三尺的金三角薄膜。

这是童渊金枪术中最有名的一招“金枪斧”!

这一招,主要是为了沙场冲锋,万马军中杀伤敌军专用。

用来单打独斗,应对一个超级强者,也就是……马马虎虎了。

“化境宗师……”厚土悚然动容,他自觉对覃二的功力已经非常高算了,没想到对手枪势一起,还是严重低估了。

一旦出手,覃钰就毫不容情,指挥覃二左步前迈,右足强撑,腰力结合臂力发出一击突刺。

就这么单手擎着金枪,一枪便捅了过去。

要换成覃钰自己,这么二三十斤重的一杆合成金属长枪,他是绝对不会如此托大,一只手就来耍枪术。

但覃二无论内功境界还是外功修为都要稳胜本尊一筹,和桦树王超强的精神力道正相般配,单手使动这条一丈一尺七寸长的虎头金枪,轻松得仿佛那只是一根小小的黄瓜。

咚!咚!咚!咚!

厚土粗壮的两条腿猛力踩踏地面,连续猛跺四下。

一股股土黄色的元素力量,自四面八方疯狂涌入厚土的身体里,令得他的身躯骤然鼓了起来,似一只吹饱了的气球。

铁钵大的右拳缓缓挥出。

一个比他的拳头还大出至少一倍的拳影,同时射了出去。

咚!

倒三角的枪芒和小盆大的拳影在半空中相遇,不出意wài

地暴出剧烈的震动。

这一次震动极其强烈,可不像魔奴发出霸龟横拳时的那么一点点,也就脚下碎了几块石板。

奇怪的是,厚土脚下的青石板却并没有破碎飞溅,甚至连一点裂痕都没有。

那边的一群流浪汉,在一名大汉的指挥下,全都倒退至十余米外,以避开这种刚性的碰撞力量。

这边,何荭嫦释fàng

出自己的精神威压,护住了己方的几人。

“这厚土的足下劲道,已经不弱于鹿公的裂象足了。虽然他连续用了四踏来聚力,但是,鹿公那可是牵引巨量灵气施展神通。好厉害的力道大成者。”覃钰暗暗赞叹,忽然想到,“这震东城也是名不副实,应该改个名字,叫做‘震动城’就对了。”

覃二踏上一步,厚土猛跺四足,这么五记战争践踏下去,顿时全城皆震,举城皆知。(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你想插一腿?

金色的三角刀嵌在巨大的拳影里,拼命想要切割进去。

拳影厚实无比,内部不停地产生轻微的震荡,阻遏着金三角的进入。

覃二有些后悔,不应该用切糕刀的,受力面积太大。

要是换成枪尖状就好了。

不过那时对方肯定也有另外的应付方式,不可能还是这么随意,任凭他一刀切进去。

枪芒和拳影相持了大约五秒钟,各自消散,双方收枪回拳,互相凝望。

斗战双方都是脸色郑重,屹立如山,对身侧和脚底下的各种动荡漠然不觉。

不过两人都没有继xù

出招,一斑而窥全貌,暂时来说,双方可说旗鼓相当,胜负恐怕要看各自的绝技和状态。

现在不过是略加试探,又不是生死决战,没必要继xù

在这种地方打下去了。

“回头再打?”覃二看看厚土。

“好!”大汉点点头,这里人多眼杂,也确实不适合大打出手。

而且,住在城主府里的人估计已经出动了。

他们不再战,但大地连续的轰鸣和震动至少又延续了十个呼吸。

这二十来秒钟里,覃钰自己都感觉仿佛置身于七八级强地震的五十里范围以内,心想戏芝兰、魔奴等略微弱一些的暗境强者,若是没有何荭嫦庇护,此刻都得坐在地上了。

一眼瞥过去,卧槽……魔奴居然还躺在地上,覃钰摇摇头,这夯货,也不知dào

能悟出什么道道来。

再瞧一瞧对面,覃钰忍不住笑了,一群流浪汉们全都歪三倒四。没有一个能站直溜的。

那伙横七竖八或趴或躺的流浪汉们还在窃窃私语。

“哇……我要吐了!老大居然使出了大地共鸣……这鬼脸居然如此了得?”

“他那是有枪……老大啥都没有。”

“狗屁,人家就算使拳也是一样,谁让老大不喜欢用兵器的?”

“你们别吵吵了,那伙人怎么都还能站着?”

“哇……真是的,我看到了什么,那是冰墙术?”

厚土此刻也注意到。不远处的覃钰、何荭嫦等人潇洒无比地站着,只有魔奴身遭都围着一堵白蒙蒙的网状薄膜,将不间断的大地震荡之力完全隔绝在外。

本来要说的一句话顿时憋在嘴里,换成了惊愕张口型。

没办法,他自幼接受的是很规范的武道科班教育,眼力实在太好了些。

这也忒打击人了!

跟我战的是一个内外俱臻化境的超级高手,已经让人觉得呕吐了。这后面藏着的,却更是个可怕的高逼格啊!

那应该就是两声喝翻刘立伟的女宗师了。

想想都觉得不服……如此两位绝代高人,怎么都跟了那么个臭小子?

不过。我居然受了那帮老家伙的怂恿来跟他们作对,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下,任厚土。”天生的土地亲和者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说出了自己的完整姓名,向对手表示致敬。

“任兄好大的膂力,童某颇有不及。”覃二略一抱拳。

所谓不打不相识,以这任厚土能与童渊基本平分秋色的功力,在这南陵。也必定拥有高端的宗师地位才对。

“好了,童叔你退下吧!”覃钰一摆手。打手,需yào

的时候出来打就行了,没事胡咧咧什么?

“是,主人!”鬼面童渊目视任厚土一眼,身形一动,直接隐入虚空。

这个出场和退场方式。也是覃钰专门为覃二设计的,目的就是长期保持这个化身的神mì

感。

以小珍、王蓉和何荭嫦等人的空间理解深度,略微破开一个虚空缝隙,转头再进入长信宫灯改造的襄阳仙城,倒也不难。

“啊……童先生……”任厚土本来还有很多话讲。也被对方这般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弄得措手不及。

“任兄可是执政公任氏一脉?”覃钰微微一笑,顺便挥挥手,让魔奴赶紧站起来,太影响形象了。

魔奴这会儿也领悟差不多了,知dào

主人这是要出发走人,急忙骨碌爬起,把身上扇掸干净。

戏芝兰轻笑一声:“魔奴,回去有空咱们练两招。”

魔奴大喜:“是,小主。”

“不错,任凌天是我堂兄,不过,我只是仙掌平原的兽潮使,不会参与任何任家之事。”任厚土微一沉吟,才发觉,自己虽然本能地嫉妒覃钰,但是,现在不跟覃钰说话是不可能的。

他倒是想跟其他的别人说话,别人也不理会他啊!

“噢,兽潮使?”覃钰知dào

仙掌平原其实就是震东大平原的别称,但是这兽潮使,却没听宋睿说起过。

“不仅是你,若非这次升仙国战提前,连我自己都要忘记这个职责了。”任厚土苦笑一声,“回头你自然知dào

。”

他忽然转头向城主府那边看了一眼,说道:“四位位化境宗师亲身来迎,覃公子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是么,居然有四个了?”覃钰冷笑。

他也感觉出城主府方向似乎有大量人马过来,不过四位宗师出现,这是要给自己面子呢,还是想给自己施加压力呢?

拜访城主府,覃钰打的是先礼后兵的主意,提前让雷风暴去了城主府通报。

公事有时还是得公办,不能因此影响到这次升仙预选赛。

现在看来,对方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啊!

“起来吧,弟兄们!”任厚土也不再理会覃钰,左脚在地上轻轻一垫,立时将所有的流浪汉们震得直接站起来。

然后,任厚土瞥了覃钰一眼,忽然传音给他。

“我不喜欢那几个老家伙,得先走了!覃公子,如果你跟他们谈不拢,回头可以跟我谈,无论他们出多少,我都能付出比他们多一倍的价码。”

“谈……什么?”覃钰没想到这任厚土突然来这么一手,心道你怎么知dào

我要跟他们谈生意?

“嘿嘿,化境宗师,不好养吧!”任厚土丢下最后一句话,径自带着一伙脏乱差的兄弟,扬长而去。

不一刻,某个小巷子里就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各种嬉皮士般的浪笑声。

覃钰哼了一声,这个任厚土居然猜到我想要灵石矿,看来,他的秘密也不会少啊!

不过,我的胃口很大的,大到你一个人肯定吃不下的程度。

除非,你有更好的想法,否则,哪怕你再亲和天地,力道大成,恐怕也很难插上这一脚。(未完待续……)

PS:推荐票有点少,继xù

恳求。

四百六十一、不欢而散茶话会

城主府,天字号贵客厅。

按照覃钰的要求,用了好几张贵重的红木方桌,连成了一排长条。

桌子上都铺着大红的厚毯,几壶清茶,瓜子。

宾主双方,分别坐在长条桌的两对面,愉快地开着茶花会。

甲方的首席谈判嘉宾覃钰指着刚刚摆上桌子的瓜子,对何荭嫦和戏芝兰道:“来,师姐,小兰,都尝尝。”

为了等这几盘炒熟的西瓜子,他可是不惜让正式谈判推迟了整整十分钟。

何荭嫦和戏芝兰都很快学会了嗑瓜子,而且,马上就很喜欢。

“钰哥哥,你怎么知dào

要炒熟了吃?”戏芝兰嗑着香甜的瓜子仁,问道。

“我也就随口一问,想不到真有,慢慢吃。”覃钰微笑。

他本来还想吃点儿葵花子,没想到这里虽然比汉末要发达几百年,可惜,却还是没有向日葵传入。

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覃钰看看对面的四老,个个人老珠黄,味同嚼蜡,也实在没太多跟他们扯淡的兴趣。

刚才来迎接时的那个妖女倒是明眸皓齿,颇为赏心悦目,可惜,又被屏蔽在谈判之外。

“陆老,咱们黑暗共济会,一年能给我多少上品灵矿?”覃钰咔嚓嗑了一颗饱满的瓜子,舌头熟练地一顶,一片瓜仁完整地掉入口腔。

覃钰的对面,正是伏羲联邦王族的第一高手,曾经的内务府大总管,王叔陆柯暮。

他坐首席,其他几老也都很信服。

陆柯暮刚刚两指震开一枚瓜子,还没起仁往嘴里喂呢。忍不住就苦笑起来。

覃钰这是赤果果捞好处来了。

“嗯,南陵大陆普通的灵石矿不少,但是,上品灵矿却不多,而且,还有炎风的上师教、沧海的炼金商会以及梦回当年盟甚至盖帽群岛的海盗等等十余股当地大势力与我等争夺。我黑暗共济会也不可能完全占据,所以,上品灵石的产量其实相当相当有限。”

“诸位都是这种看法吗?”覃钰也不去问具体数量,只是目光一斜,看向陆柯暮下首的三位宗师。

第二位的方失意没说话,第三位的刘立伟点点头:“陆老所言,皆是实情。”

覃钰耸耸肩,随手丢了瓜子皮,站起身。

“看来我们是来错了地方。”

何荭嫦和戏芝兰见他要走。全都站起来,戏芝兰忙着把桌上的瓜子又抓了几把塞进身后的皮囊里。

“覃公子,刚开始聊,怎么就急着走呢?”敬陪末座的一个中年妇人忽然开口。

这是何荭嫦唯一不认识的化境宗师,名叫荆黎,估计也是刚刚赶到震东城。

这女人虽然也是黑暗共济会的五巨头之一,却不属于任何家族,也没接受任何家族的供奉。乃是一位散修。

“覃某心怀诚意而来,各位却是诸多推诿。这种无趣的茶话会,不喝不说也罢。”覃钰摇摇头,“我也不缺这点灵石,不过,我想,去找他人也许更好。”

刘立伟冷笑一声:“覃公子。在伏羲联邦,我黑暗共济会不说话,恐怕没人敢给你半块灵石。”

“是么?”覃钰嘿嘿回敬一个冷笑,“那我倒要去问问任兄,他是不是在吹牛呢?”

刘立伟一怔:“任厚土?”

众老都互相看看。皱起眉头。

“老国师,方先生,各位,今日很荣幸与诸位相识,咱们回头有空再聊!”覃钰也不着急,他今天来不过是混个脸熟,顺便近距离观测一下各位大佬。

拉开自己的椅子,覃钰走到戏芝兰身后,把她身后刚刚坐的太师椅拉开了几寸,方便戏芝兰离开座位。

“小心,椅子有点儿沉呢!”

戏芝兰甜甜一笑,说道:“还有师姐。”

覃钰一瞧,不是吧,你堂堂化境宗师,还需yào

我来给你拉开椅子?

不过他也不太介yì

,直接过去,为何荭嫦也把身后的椅子拉开。

何荭嫦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不过也不是特别明显。

她和戏芝兰虽然来南陵也都半个多月了,但一直不是特别适应这种座椅。

不过让覃钰为他们拉开座椅……这是什么意思?

“各位老先生,告辞了!”覃钰随便拱拱手,三人转身,向门口行去。

“我来送你们!”荆黎对覃钰居然会为二女拉椅子感觉很高兴,直接过去相送。

覃钰一笑,点头表示感谢。

方失意本来也想过去送覃钰,却被陆柯暮以眼神制止。

四大宗师就这么看着覃钰等人直接出贵客厅大门,带上门口的魔奴,径直离去。

“老陆,你干嘛让他走掉?”方失意有些不满地问道,连基本的礼节都不讲了么?

陆柯暮默不作声。

刘立伟道:“老方,不要性急,这小子年纪不大,却很奸猾,胃口似乎也不会小,不好降服啊!”

“你意思是算了?”方失意的不满,立时倾泻到他身上。

“当然不是。不过,离升仙国战还有五六天呢,有足够的时间。”

方失意摇头:“你们啊……总是这么思前想后,斤斤计较,现在这种情况,岂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别让人趁虚而入,后悔都来不及了。”

鬼脸化境和任厚土一战,震动全城。城主府离战斗地点很近,他们几个老家伙都通过一些手段,偷偷观看过了。

虽然双方一招即止,但童渊强横的枪术,精湛的修为依旧令四老十分心惊。

任厚土的厉害,陆柯暮等人几个都很清楚,能接下他全力一拳的,都必须是化境层次。

这个覃钰是何来历,竟然能带着两名化境宗师为随从?

因为此,任凭覃钰出口无礼,离席而去,诸老也都无可奈何。

他已经有了这个资格!

“任厚土不能再留在震东城了,只有这么几天升仙国战就要开战,也该让他去上古禁地,查勘地形了。”陆柯暮终于开口,说的却不是覃钰的事情。

方失意和刘立伟立即点头。

这一点,大家看法一致。

任厚土虽然低调,但谁知dào

任凌天那个疯子会不会按规矩出牌?

“你们觉得,覃钰在会中,所占份额应是多少?”陆柯暮又问道。

“既然一人退出,一人补入,让他直接替补老侯便是。”方失意随口说道。

陆柯暮看他一眼,却没说话。

“侯老桑弘是侯老的爱徒,现在长进极快,又有海妖支持,侯老的份额,不可能给覃钰一个人吧?”刘立伟提出异议,“把老侯斑斓海那边的灵石矿拨给他就是。”

陆柯暮又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海妖支持,能顶得上两大宗师给力么?”方失意毫不客气地指斥道,“斑斓海那点灵矿,才有多少?老刘,你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玩。”

“方老……你也不能太偏向外人吧?”刘立伟哼了一声。

“等黎妹回来,立kè

商议此事吧。一旦决定,明天我就去约见覃钰。”陆柯暮下了决心,“老方说的没错,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未完待续……)

PS:今天状态有些不佳啊……都没啥票票,虽然不太在意,可还是不太舒爽。

四百六十二、会猎山巅

“荆前辈,我等告辞了!”城主府门前,覃钰和荆黎正式告别。

“不用叫我前辈了,你和荭嫦既然是师姐弟,以后称我一声老姐姐就行啦!”荆黎双手拉着何荭嫦和戏芝兰,笑呵呵地说道。

“是,老姐吩咐,不敢不从!”覃钰也洒脱的当即改口。

荆黎似乎很是开心,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布袋,看上去倒像普通人家装散碎铜钱银元的钱袋,有一半显得很实在。

覃钰估计,这鼓鼓的,里面怎么也得有三四十枚大钱吧?

或许还有一两块银元。

“既然认了我做大姐,不能没有见面礼,这点儿小意思,拿去喝茶吧!”

覃钰哈哈大笑,这老姐姐有点意思。

随手接过,塞进兜里。

“多谢老姐了!”

双方告别,覃钰等四人走下城主府的十余级台阶。

“荆家老姐给你多少?”何荭嫦忍不住传音问道。

“也就是三十四块吧!”覃钰忍住笑。

“我要二十块。”

“师姐,还有很多人要分呢!”覃钰提醒她,我可是有八大化境追随者的人呐!

“给不给?”

“给,给!”覃钰无奈道,“师姐你都发话了,我怎么敢说不给?”

荆黎给他的小小布袋里都是上品的青石,覃钰手感极好,一摸即知。

何荭嫦这才满yì

,不再说话。

覃钰耸耸肩,第一笔灵石礼物,还没捂热就少了一半。

台阶下,雷风暴正微微侧身,等候在那里。见覃钰下来。急忙迎上前。

“钰少!”

“雷兄,你怎么还在这里?”覃钰有些奇怪。

覃钰让雷风暴过来,不过是出于礼貌,通知对方一声而已,并没有任何具体事务需yào

他来帮忙处理。照说他已经可以自由去耍子一下了。

“沧海的宝玉郡主想要和钰少私下谈谈。”雷风暴低声说道。

“宝玉郡主,桑弘?”覃钰一皱眉。边走边聊,“我们和她素无往来,没什么可谈的吧?”

“是的,不过她是沧浪剑侯东来的唯一弟子,那是沧海帝国唯一的化境剑道宗师。”雷风暴道,“她的人说,上品灵石矿……也许可以和我们合zuò

。”

“侯东来……”覃钰知dào

,这是黑暗共济会的五大宗师之一,不过数年前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他是沧海帝国的公爵,不便来到伏羲联邦境内。

“上品灵石矿,我为什么要跟她谈合zuò

?”覃钰冷笑,如果她是侯东宁也就罢了。

“她说,兽潮使和她在一起。”雷风暴回答道。

“兽潮使?”覃钰不明白,任厚土和桑弘勾搭在一起了?

“话说,雷兄,这兽潮使是怎么个来头?”

“嗯。南陵大陆每年春末和秋末必有两次大型的兽潮,危及整个大陆的国家人民。所以各大国都遍寻土系异能强者为兽潮使。能够提前感应到妖兽主力发作的方位、地点。”

覃钰吃了一惊,这么灵?

雷风暴面露苦笑:“其实,除了任厚土这样天生的土地亲和者能够提前数日准确感应,其他各国的使者,最多也就能提前几个时辰察觉而已。”

“那也是功德无量的大神通了。”覃钰感叹一声,又问。“可是他到震东城来做什么?”

“震东平原内有几处上古禁地,里面的禁制众多,平时一般人也不敢去到附近,因为禁制之地里面,生活着许多少见的妖兽。级别不等,曾有炼体成钢的高阶妖兽出现。这里的兽潮发作时间也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每次升仙国战的时间较长,基本上必定会发生兽潮,甚至会连续数次爆fā

,所以,这之前,兽潮使都要先去反复探查,确定此地兽潮的大致日期,避免妖兽在国战初期就发生大面积的暴动。”

覃钰恍悟。

升仙预选赛,之所以别称为国战,也是因为,参赛的各郡、各区的代表,都是本郡、本区的优胜名城。

像西南三十一区的参赛代表,就是青叶城;联邦首郡白龙原的参赛代表,则是京都独尊城。诸如此类的三十二座名城。

以城为单位,自然必须要先有各自的城池,彼此才能展开大战。

这种城池又不能把原来的城池全都搬了过来,所以要参赛方自己新建。

联邦在震东大平原里提供了约上百座坚固的城基,彼此差别不大,但是地理位置却参差不齐。

三十二座名城所有的参赛人员,都由仙界设置在震东、西宁、润土和南屏等四大边城的传送阵台随机传送。

如果不测准兽潮的发作时间,万一被随机到上古禁地附近的名城尚未来得及修好,就直接毁在了兽潮里,那就不公平了。

不管私下动作如何,公开场合,联邦还是相当讲究公平、公正、公开三原则的。

“他们在什么地方?”覃钰对桑弘无可无不可,但是,任厚土是他要见的人。

就算只是为了升仙国战,也得跟他好生细谈。

“宝玉郡主说,震东城西北有一高山,名为鹰鹏岭,山中平日栖息着一些强dà

的飞行妖兽,她想与钰少会猎于鹰鹏岭之巅。”

“会猎么?”覃钰笑了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

年轻就是有活力,比那帮喜欢清谈的老家伙们有趣多了。

“小钰,我先回客栈了。”何荭嫦不耐烦这些尘世间的娱乐,纵然是贵族世家最喜欢的射猎活动。

“噢,好的,师姐。”覃钰看看何荭嫦,知dào

师姐的性子不耐繁琐,还是更为喜静,“小兰你呢?”

“我当然陪哥哥去。”戏芝兰早腻味了客栈的生活,听说有这种乐子,当然趋之若鹜,兴高采烈。

“好吧,雷兄,你和魔奴先回客栈,我们转一圈就回来。”

“是,钰少。”

何荭嫦看向覃钰。

覃钰眉头微挑,迅速会意过来,忙吧兜里的那个黑色小布袋取出来,直接丢给何荭嫦。

何荭嫦反而愣住,都给我?

“放在师姐手里保管,安全。”覃钰哈哈一笑,随即召唤出黄小小,带着戏芝兰,二人一鹤迅即远飙而去。

何荭嫦手里捏着小布袋,抬头遥望那道远去的黄影,淡淡一笑。

“我先走了。”

随口说话间,何荭嫦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影一晃而去。

两三次闪动之后,佳人已然转入小巷,不见了。

城主府的大街上,只剩下了雷风暴和魔奴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明觉厉。

……

鹰鹏岭在震东城西北三十里外,山高千丈,景色迷人,其险峻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汉末覃钰登上过的老君山。

这座山也是震东平原有名的兽潮源泉之一。

别看平日非常清静,鸟鸣花香,什么都有,但除了极少数暗境巅峰层次的狩猎强者,一般寻常猎人很少敢攀登这座妖山。

每年的兽潮,参与围城攻击的空中妖兽,几乎半数都是自这座山上飞下来的高等级妖兽。

覃钰本来想直接飞上山顶,中间如果碰上什么妖鹰、妖鹏之类的妖兽,再来做过一场不迟。

不过戏芝兰见了山脚下的繁花似锦,心中雀跃,建议徒步上山。

覃钰自然不愿意拂逆她这么点儿小小的心愿,二人便在山脚下降落,收起黄小小,牵着小丫头的玉手,一路向山上攀登。

刚进入山间没多久,身后呼啦啦一阵狂风呼啸。

七八辆高级飞车从身后风一般地超了过去。

居中的是一辆花斑豹子飞车。

驾驭者猛一转头,正好kàn

见戏芝兰和覃钰,眼前顿时亮了起来。

“小子,原来是你。嘿嘿,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他当即传下命令:“左右,围住那俩人,给我释fàng

连珠劲弩!漫天飞花,连射十轮,生死,无论!”(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三、空中遭遇战(上)

他身侧的一辆车上,一名面庞清秀的黑甲少年独自驾着一辆类似的花豹飞车,闻声看了一眼。

“不可,四哥,三哥已经交代了,此人不可轻举妄动。”

“什么不可轻举妄动?现在那女魔头又不在,只有他们二人,正是除掉这个祸害的最佳良机。快点,给我发射!”

此人便是在东悦客栈吃瘪的京都周氏的四子周万丈。

他的地位明显高于阻拦者,一声大喝,跟随其后的其他几辆豹车全都应诺连连,分左右两个方向鱼贯侧向往回飞。

他们这种世家的狩猎飞车因为需yào

预留装载猎物的位置,体积太大,花豹又只有一双翅膀,在空中上下、转弯都不是那么容易控zhì

,不可能直接掉头,只能先侧向划个圆弧。

若是周千卷乘坐的那种军中高级战车,车既轻小,四翅黑虎级别又高,各种急速停动、转向甚至回航,都会更加轻松自如。

那劝阻的少年脸色变白,猛地双掌一拍。

“那好,我去找三哥来帮你!”

驾车的花豹得到主人命令,双翅连展,飞车急驰而去。

周万丈冷冷瞥看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找三哥来帮我?呸!老五,你这贱种,就算再讨好三哥,也休想当上飞车旅的都尉!”

一转念,就是因为山下这二人才弄残了飞车旅的三大无dí

都尉,心底一股怒气遏制不住,猛勒左手处的一根长绳。

“调转车头!给我杀!”

那长绳连在花豹脖颈上的一个黑色项圈上,这花豹也是久经训liàn

,得到主人命令,当即左转。

……

戏芝兰正在警惕地观望着不远的树林间一匹山狼的行迹。

那匹狼身躯壮健。约有半人来高,明显是一头单身独狼,双目赤红,冲着她龇牙咧嘴,浑身上下充斥着野性的暴虐和残忍。

数米之外,覃钰兴致盎然地从山路边摘下一朵小红花。闻着很香,也不管它是什么花了,向戏芝兰笑道:“小兰,来,给你戴朵小花儿!”

戏芝兰开心地侧头瞧过来。

那头大狼觑出破绽,猛地一声嘶吼,两条粗壮的后腿猛然一蹬地,轰地飞扑过来,发动了最强烈的攻势。

前爪扑住猎物。张嘴便是一口……

喀吱!

上下犬牙交错,全碰撞在一起,好不生痛。

“嗬嗬,这家伙的动作还真不慢呢!”戏芝兰甜蜜蜜地依偎在覃钰的怀抱里,享shòu

着爱郎为她在鬓上轻轻插上一朵鲜花的快乐,冲那山狼挤挤眼。

跟我比轻功,你还嫩得不是一点儿!

覃钰摇头,这么大了还贪玩。

猛然间。扑簌簌一阵急响。

“不好!”覃钰双耳一耸,好突然强烈的金风。这是什么弩箭?

怀抱戏芝兰,脚下的陆地逍遥靴迅速启动,二人的身体骤然间升起丈余高。

噗!噗!噗!噗!噗!

又粗又长的十来支箭矢大半射入地面,深近两尺。

中间夹杂着一声野兽惨叫。

那匹扑空的山狼,被其中一间射中,

戏芝兰右手在左腕上一抹。

腕子上的一枚玉镯立时放出璀璨的黑色光晕。一圈圈向外扩散开去。

三秒钟之内,二人的身侧,已经显出一条巨大的黑影,直接将二人直接遮蔽在龙体之后。

那是一条须飞鳞张的纯色苍龙。

第二波急速飞射的弩箭,全都射在这条苍龙的身体上。

覃钰甚至看到。许多中箭的大片鳞甲只是轻轻一抖,便将势大力沉的弩箭完全弹射回去,甲片上丝毫不见凹痕。

果然不愧是皇家专用的守护精品,这防御力真是没得说。

“糟糕,周围的天地灵气不足,宝环威力释fàng

不完全,马上要散了……”戏芝兰有些慌乱,从没在南陵启动过这枚苍龙宝环,没想到今天首次释fàng

出来,就发xiàn

环境完全不匹配。

覃钰侧头一扫,已看清周围状况,两百米之外,六七两花哨的飞车慢慢围拢了过来。

“小兰,快,召唤白玉。”

覃钰头脑飞转,就知dào

只凭黄小小,肯定抵挡不住这种强力的车载弩箭。

戏芝兰嗯一声,意念微动。

覃钰臀下一实,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一辆全黑车厢,厚底黑毯的空中战车将二人完全装载保护起来。

覃钰和戏芝兰还拥bào

在一起,甚至来不及分开。

车厢之前,那头白玉老虎嗷嗷大吼两声。

“主人,你终于想起我了!”

“闭嘴,迅速脱离!”戏芝兰冷哼一声,不依不舍地从覃钰身上磨蹭下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你的主战武器在那里?”

“主人,在您脚下,踢开护匣,一踩即可。”

戏芝兰低头看一眼,左脚一点,打开机关的保险,右脚轻轻推寻一圈,已经彻底明了武器装置。

自己车上装载的,乃是更为凌厉的重型杀伤武器机弩炮。

一杆杆长枪般的机弩,排成一溜儿,在车厢底下隐约可见半截。

至少有二十支。

难怪这么烧灵石,就这二三十杆弩枪,就得有至少五十斤啊!

身侧的那条苍龙此刻已经须灰甲黯,守护暗影渐渐开始消散了。

背后,第三波弩箭如飞蝗般攒射过来。

“妈呀,是周氏特制的连弩飞豹车!”白玉惨叫一声,轰然震响,加速逃走。

砰!砰!砰!

几支五尺长的大型弩箭射在后背的车箱上,发出清晰的碰撞声,随即弹射乱飞而出。

覃钰只是觉得微微有些震荡,暗想:“这飞毯战车的减震能力也真是不错,宋睿说的那几种禁制护符,不知dào

小珍有没有,没有的话必须要弄到手。”

后面的弩箭连续不绝地急射过来,准头还相当不错,大部分都能命中飞毯战车的车厢。

覃钰随手伸手一招,捞住一支射偏了的弩箭,看了两眼,摇摇头。

这种普通的铁箭头,也就能捕杀一些小型妖兽。

随着白虎的加速,和后面追兵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戏芝兰玉面沉凝,指挥飞毯战车再次悄悄升高四五米,飞行高度达到了十米左右。

“好了,右转向,准bèi

攻击!”

“是,主人,转向完毕,开始锁定冲在最前面的两辆飞车。”

周万丈的随从也有勇悍之辈,追击在前的是两头极其魁梧的飞豹。

“主人,锁定完毕,白玉请求发射!”白虎大叫一声,不知如何,显得特别兴奋。

“我来试试!”这种新鲜的空战游戏,精华就是弩箭弩枪的最后一射,戏芝兰哪里肯让给傀儡白虎。

纤足在机关上微微一踏。

嗖!嗖!

两根三岁小孩胳膊那么粗的丈余长枪,飙射而出。

噗!噗!

两声轻响。

一根弩枪直接从花豹的头颅穿击出去,射穿战车的精铁前护档,正中勇士驭者的前心,然后,又穿过战车的后挡板。

直接把这辆飞车全部射穿了。

另一辆的花豹比较幸运,弩枪只击中它宽大的右翅,出现意wài

了偏斜,没能继xù

穿越到车主人的身体上。

但是花豹嗷呜一声惨叫,控zhì

不住身体,立kè

带着飞车完全翻转。

驾驭的勇士猝不及防,直接从驭座上跌了下去。

嗵!

一头扎在一块极大的山石之上,顿时血溅花草……

“啊哦!”覃钰和戏芝兰都没想到,飞毯战车的弩枪,竟然如此凌厉,忍不住都是微微惊呼起来。(未完待续……)

PS:晚上还有一更。

四百六十四、空中遭遇战(下)

轰!

几乎同时,又是一声狂震,这辆飞车连同驾兽花豹带黑铁车体,全都砸在同一块山石之上。

鲜血四下飙射,铁车也是箱漏轮瘪,不成形状。

三丈多高的地方掉下来,下面还是坚硬的大石头……

原本已经摔得头破血流不知死活的驭手,再经过数百斤重的车体这么狠命一撞,和他的花豹一起,立kè

全都变成了一团浆糊,死得不能再死。

瞬息之间,两辆连弩飞豹车已是人死车毁,彻底报销。

周万丈远远看到,惊得亡魂皆冒。

“这……这是什么战车,怎么如此厉害?”

他昨日昏迷太早,不知dào

三哥周千卷送上重礼摆平冒犯他们宗师的事情。

沧海帝国进贡的五大飞毯战车,因为和飞车旅的战车外观非常相似,伏羲王也赐了一辆给周千卷。

周千卷亲自带领亲信部下乘坐过这架御赐之宝,反复检测其性能,最后一致认为,除了构架精致,外表漂亮,实jì

功能连飞车旅普通的队长级战车都不如。

一驾徒有其表的高级玩物!

所以在发觉东悦客栈内藏有宗师级高手之后,周千卷毫不犹豫地送出了这辆白玉战车,果然轻易过关。

对此周千卷相当得yì

,不过周万丈昏迷了一晚,今天又直接跑出来打猎散心,这件事就没有人告sù

他。

“放箭!放箭!”周万丈厉声大喝道,自己却驾驭战车,准bèi

侧行转向,逃离此地。

剩下的四辆连弩战车弩箭眼见同伴一个照面就被射死了俩,都吓得停止了前进,他们都只是一般的狩猎飞车。哪里见过这么强dà

的飞枪火力。

听到四少发话,这才醒悟过来,毫不吝惜地发射着弩箭。

白虎驾驭着飞毯战车,左闪右躲,避开正面对准自己的直射,反正击中了侧面的车厢。最多就是嘭出一点火星,根本无法伤及战车的根本。

不过白玉最后有些烦躁,启动了二级防护,厚毯下升起两块护板,以前挡板为基础底边,组成一个等腰的铁三角护栏,把傀儡玉虎也防护起来。

整个飞毯战车,形成了一个子弹头般的完整车厢。

(作者:咳……子弹头满塞!)

“主人,再次锁定完毕!锁定完毕!请求发射!”白玉有些急眼。这已经是它第二次发出射击请求了,老挨打可不是咱的长项。

覃钰低声问道:“小兰,斗战场上没有仁义。你要不忍心,让我来吧?”

白玉叫道:“白玉也想射啊,主人。”

“不,我自己来!”戏芝兰轻轻摇头,左手在左鬓上一拂,取下了覃钰送给她的那朵小红花。

迅即。飞毯战车再度发射。

嗖!嗖!嗖!嗖!

这一次,四枪齐发。

“好!”白玉立kè

指挥自己的战车后退。一下飙出上百米去。

覃钰就见虎脊上的两枚五行精石刷地一下,至少十分之一立kè

就黯淡下去了。

“太可怕了,这是能量远超上品灵石的五行精石,要换成一般的灵石,打一仗它得吃多少啊?”覃钰心痛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心中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搞到更多更好的灵石矿的决心。

嗵!嗵!嗵!

三辆对手的插翅花豹中枪。飞车直接一头栽了下去,撞上山坡。

两个驭手一声不吭,随着飞车坠落,显见是不活的了。

另一辆则是驭手惨叫一声,中枪而死。飞豹没了驾驭者,顿时胡乱飞窜,直接撞上了唯一没有中标的最后那辆幸运的飞车。

幸运变成了灾难,两头花豹的翅膀绞缠在一起,拼命折腾,短时间无法分开,两辆飞车便同时失去控zhì

,翻转下坠。

白玉幸灾乐祸地说道:“就知dào

你们会这样。”

覃钰这才明白,白玉刚才为何不惜大耗能量,也要速退的原因。

空中的斗战,许多方面都和地面完全不同。

覃钰心想:“这个白玉老虎,恐怕也是专门为战斗而设计的高级傀儡吧?看它神智如此清晰,难道也是移魂大法造出来的?”

经过这短短十分钟的空战,覃钰此刻已经改变了主意。

它再烧灵石,可架不住那种一车在手,实力疯涨十倍的超爽感觉。

宝货交yì

也罢,坑蒙拐骗也罢,无论如何,都必须把另外的四辆飞毯战车全都夺过来,炼化了。

自己存着不用都行,就是不能让对手使用。

远远的,就见最后那辆飞车的驭者身子一弹,直接从飞豹车上跳了出去。

戏芝兰微一蹙眉,这个人很聪明,自己跳,总比跟着飞车掉下去活命的机率更大一些。

“白玉,锁定这个人!”覃钰忽然说道。

“……”白玉没有回答。它的思维体系里,只听从自己主人的命令,覃钰和主人再亲密,任何命令对它也是无效的废话。

覃钰哼了一声,这个认主体系居然这么倔强。

“锁定吧!”戏芝兰轻声道。

“是,开始瞄准……锁定完毕!”三角的车头向前略略倾斜两分,白玉几乎是瞬间,就完成了瞄准状态。

那个自由降落的驭手只是一个暗境高阶强者,又缺乏辅助宝物,半空中根本无法自由行动,他的轨迹一目了然,极易锁定。

戏芝兰一直沉默着。

直到那人一声痛呼,然后大喜起身,大叫一声道:“我还活着,我成功……”

嗖!

一根五尺长的弩箭,遥远疾射过来,从他后脖颈直接贯穿出去。

鲜血立kè

染红了箭头。

那驭手双手死死捂住喉咙,呃呃干呕了两声,便一跤栽倒在地。

“啊……”戏芝兰一激灵,她可还没发射。

“白玉是我们这次国战的秘密武器之一。既然动了手,这些人就全都得杀光!”覃钰收回胳膊,手里原本的一支弩箭已经没有了,却是他见戏芝兰有所迟疑,索性自己以精神力锁定对手,直接把弩箭当甩手箭发射出去,“不然,被别人知晓了我们飞车的秘密,那我们,特别是你师姐,就会非常糟糕。”

戏芝兰心中一凛。

确实,就白玉眼下暴露出来的实力来看,空战中它绝对是其他飞车的克星(只要有充足的上品灵石供应),万一这些家伙漏网一两个走露了风声,那问题可就大了去。

虽然他们不怕周家的势力,无论是暗地里使绊子,还是公开挑zhàn

,甚至纠集几个仆从城,专门和青叶城为难,覃钰都不太在乎。

但是,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还有黑暗共济会的那几个化境。

这些老家伙都是伏羲联邦的幕后黑手,盘根错节,实力强dà

(也不缺灵石),事关联邦大局,国家利益,也许会不惜一切,合力纠缠过来要求收回宝车,就算何荭嫦和童渊联手,也会感到很头疼的。

说来说去,现在我们的实力是很强,但却没有达到能够无视并且碾压所有对手的地步啊!

“白玉,立即追上前面那辆逃窜的飞车,锁定之后,直接发射,杀光他们。”戏芝兰银牙一咬,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遵命!”

三分钟之后,白玉战车自动发射了一根标枪,射中最后一辆飞豹车的主人。

周万丈后心中枪,五脏俱碎,当即死得不能再死。(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五、看不是看

戏芝兰默然无语地看着遍地的血迹和尸体。

她有些想不明白,双方并没有多大仇怨,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别人。

“嘿,小兰,最近你有些太过温柔了啊!”覃钰笑道,“这可不是你冷面杀手的一贯风格。”

“钰哥哥,对不起……”戏芝兰有些羞愧,她在战场上,精神确实有失措的片刻。

“没事,我们都是第一次嘛,谁都没碰到过。”覃钰安慰她道。

不过看着周万丈死不瞑目的双眼,覃钰忍不住又呸了一口。

“NND,一群贱人弱鸡,也敢随意动手杀人,真服了他们!”

他真想不到,这么一个弱爆了的小分队,弄了七八条破枪,怎么就敢公然袭击掩杀过来?

真当我们是偏远乡村来的老农民?

不过想一想,当时情况也确有几分危险,若不是有白玉救急,恐怕就得放出覃二这大杀器了。

因为自己和戏芝兰都不会飞行,战斗起来会吃大亏。

覃钰心里暗暗长牙,空军!空战!不抓紧不行啊!

一群气息凶恶的大汉站在了覃钰的面前,大概有十个人,为首一个头目,满脸横肉,却是许乾。

这是小珍放出来清理杀人现场的一些闲散人手。

戏芝兰一皱眉,她可是知dào

,扬州三大湖匪:巢湖郑宝、太湖许乾、鄱阳湖张多,郑宝、张多都是身有正式差使,各自忙乱不堪;唯有这许乾高不成低不就,连给襄阳仙城当城管都偷奸耍滑,率领手下欺行霸市,鱼肉商贩。最后徐庶、诸葛亮等人接到举报太多,干脆把这祸害给赶了出来。

小珍姐姐大概是最后的废物利用了吧?

“你们有一刻钟时间,淘摸尸体,掩盖真相,去吧。”覃钰随手一指周万丈等人的尸体。

许乾得到这个首长指令,精神顿时抖擞起来。立即开始分配手下各种任务。

飞毯战车发射的那些特征明显的弩枪都已提前被戏芝兰回收,包括白玉自己,也被直接送进三江罂去,不能留下任何被抓住手脖子的罪证。

同时,所有活着的、半死不活的甚至死亡的飞豹尸体,都随着它们驾驭的飞车残骸,全都被小珍要走。

戏芝兰还专门去看了一眼刚才攻击自己的那匹牛犊般的野狼,身中数箭,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说也奇怪。做起这些事情来,许乾和他的手下们,原本负能量满满的一群废材立kè

分工明确,动作麻利,不到十分钟,搜收财货武器、歪曲致命伤口、集中掩埋尸体等等各项粗细活计就已经基本完工。

覃钰瞅了几下,就算以他现在苛刻的眼光,也觉大为满yì

。确认即使这些尸体不被山上的妖兽吞食,别人也很难认出是中了飞车的弩枪而死。

术业有专攻!这些昔日的匪徒。也许在这条有前途的职业道路真的可以大放异彩。

让小珍收掉许乾等人之后,覃钰想了想,决定换一条路走,绕点儿远路,从西边的大森林里直接攀登上去。

脚下的这条路是经过许多人类整理过的,树木稀少。妖兽们也很少在此狩猎,覃钰原本是想图个清静,和戏芝兰游览观光一下鹰鹏岭的风景。

想不到刚到山脚,就遇上周万丈这些家伙。

和戏芝兰一说,戏芝兰立kè

同意。就算那森林里有野兽甚至妖兽,砍杀起来不用太过迟疑,也总比老遇到人渣好。

这一次覃钰吸收了教xùn

,一直撑开自己的“精神探测仪”,保持近百米的常规距离。纵然精神力消耗大一些,也总比弩箭飞到自己近侧才发xiàn

要强胜百倍。

戏芝兰也有东郭舞专门制作的高级战靴,虽然在她达至巅峰层次之后加持能力不足,比起自己最快的速度有所不及,但正常跑路,还是比较节省气力的。

二人携手并肩,当真是“御风而行,泠然善也!”

如此金童玉女,飘然若仙,径自奔向西山山麓驰去。

一路行来,但见鸟语花香,杂草蓬盛,一颗颗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古树越来越多,似乎和汉末神农架那种天然无污染的野森林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

不过覃钰也知dào

,这还只是鹰鹏岭的外围区域,众多强dà

的妖禽和野兽,都在森林更茂密的中心领域。

半道上,小珍忽然联线覃钰:“主人,经过珠珠和曾大力的检查,存活下来的三头飞豹里,其中两头翅膀断裂,彻底废掉,但有一头的双翅只是受了轻伤,如果四肢的骨折养好,应该还能恢复飞行。至于战车,那些符文我都请蓉儿姐姐研究过了,也都不难学会,而且,我们的符文禁制,肯定会比他们先进。”

“太好了!”覃钰很高兴,“那些飞豹怎么样了?”

收集飞豹车那些战利品,是小珍的强烈要求。

她认为,解剖这些飞豹,揭开它们生来就带翅膀的基因秘密,对以后在南陵,甚至在星界厮混都很有现实意义。

覃钰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解剖动物,检测基因,实在有些不明觉厉的仰望感觉。

“我还在分析那些花豹的基因,要是能弄一头四翅黑虎来就好了。”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也许……会很快!”覃钰的脸色颇为玩味。

周万丈这笔烂账,覃钰已经算在了周千卷的头上。

现在青叶城和京都周氏自动势成水火,无法调和,如何抗衡飞车旅就成为下一步必须解决的关键。

这种情况下,别说四翅黑虎,就算是周千卷,也都在覃钰必杀的黑名单上。

看情况,预选赛之前,有机会就干掉他。

“嗯,主人,另外一件事是,襄阳仙城的传送台已经在城主府内安装完毕,蓉儿姐姐已经在剑婢里挑了十几位姐妹,打算这两日就带她们传去神农谷,在徐氏那边再挑出一些人,然后转道回黄天秘境。”

“这么快?”覃钰一愣。

来之前,覃钰准bèi

充分,专门和阴阳子交yì

了一门传送台的制造秘笈,利用徐氏的空间石存货,在闪金塔内的地下密室里预留下一个小型的传送台。

现在,襄阳仙城的传送台既然也完成了,那么两地传送,就不是大问题了。

但是,王蓉这么快就要传送回去,覃钰心理上有些缺乏准bèi



“蓉儿姐姐说,早一日训liàn

出晨曦战鹤,咱们的胜算就能多出一倍。她不想再等了。”

“喔,这样么……”覃钰陷入沉思。

骤然间,一声尖利的鹰唳遥遥传来,接着是轰然的几声震响。

“似乎是在打架……这头神鹰吃了亏,发怒了,喊其他朋友帮忙!”戏芝兰有一头名叫墨羽的黑雕爱宠,对鹰隼类的猛禽了解甚深,立kè

听出了它愤nù

的呼叫。

“召唤亲友团助战么?”覃钰一笑。

他双目运功,一眼纯黑,一眼泛白,想要探看虚实。

但是,前面的林中有一股浓郁的雾气飘荡着,阻挡离子过多,却怎么也看不了多远。

覃钰看看戏芝兰,二人脚步加快,精神力更是悄悄推进至二三百米之外,监听周围的各种动静。

行不片刻,前方风声呼呼,打斗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响,根据这些风声大小,音响强弱,识海里甚至自动放映出一些现场的打斗画面。

一头凶猛的金鹰,正死命扇着阔大的双翅,刮起带着旋流的狂风;

和它战斗不休的,却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的紫色雀儿。

咦,一只紫色小麻雀?

覃钰一怔,在奇怪双方那完全不成比例的体型同时,心底也惊了一下。

这至少得有上千米吧,地听真法还真能这样“听”?

照说这是精神力的感应范畴,不过,以覃钰现在化境级别的精神力,也很难探测这么远,而且,精神消耗很快。

真跟老白说的那样,这门真法,其要义在于“看不是看,听不是听”?(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六、紫雀杀机

鹰鹏岭的森林虽然以高阔长大的树木为主,但毕竟枝叶繁盛,空间有限。

这两头鸟打斗的高度,最多也就离地三四米,显然都打出火来,就像一对斗鸡,拼争呈现出白热化趋势。

覃钰和戏芝兰一说,戏芝兰连声道:“好啊,快去瞧瞧!”

覃钰点点头,索性收掉精神力,一面观察聆听着前方的动静,一面和戏芝兰快速赶过去。

斗鸡倒是见过,但是凶鸟打架这种事,却一向极难见到,他们俩都觉得很是新鲜。

尤其这两只鸟的大小相差这么悬殊,可是,显然那只强dà

的金鹰反而吃了亏。

此刻传递到覃钰双耳里的信息越来越多,他甚至听出来,这只小紫鸟,有一双虽然尖锐,却相当长大的嘴巴,几乎达到身体的一半左右。

一只长着一张大嘴巴的厉害紫雀儿,那是什么鸟?

覃钰把自己听到的图像传给小珍。

小珍立即查了一番阴阳子给她的星界传承,无论虫豸禽兽,还是鱼虾豚葵,所有的分类里全都没有。

“主人,没有任何记录。这应该是本地一种独有的鸟类。”

覃钰点点头,兴趣更增。

南陵界居然有这么猛的小小鸟!

他和戏芝兰的速度极快,不过十秒钟,离二鸟打斗的距离已最多只有二三百米的距离。

脑海之中,忽然映刻出一个惊悚的画面。

那只紫雀的一对小翅膀猛然急一收束,以巨长的前喙为前锋,小小的身躯突然疾射如箭,一下就啄在了金鹰的脑袋上。

这一冲击的时间,金鹰连续迅捷闪动多次。却完全躲避不掉紫鸟的凶猛冲击。

长喙如枪,一撞之下,金鹰立kè

懵了。

顶戴金冠的巨大鸟头一阵乱点,庞大的身躯更是左摇右晃。

覃钰明显感觉到,金鹰那本来锐利无比的双眼也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似乎对不准敌手的焦距。

这一撞彻底改变了战局的走向。

噗噗两声。小紫雀的足下双爪,已经分别拍中了金鹰的双眼。

趁其病,要其命!

这一招,简直和人类武道里的“双峰贯耳”不相伯仲,而且,更加直接有力。

紫影一闪,已然远离金鹰。

金鹰双目沁血,嘎嘎地疯狂大叫,双翅刮起混乱的狂风。

远方。传来同样的嘎嘎叫声,似乎它的援军正在急速赶到。

“好厉害的雀儿!”

戏芝兰忍不住赞叹道。

覃钰一瞧,旁边的戏芝兰已经放出了精神力,不觉一拍脑袋,自己倒是拘泥了,现在这个距离比较短,还是精神力的探测更为准确。

打开自己的精神力,覃钰的识海里。忽然就清晰地映出两个小小的碧眼儿,滴溜溜儿地正在乱转。

这是那只紫雀的眼睛。它居然能这么三百六十度地转动眼珠?

随即覃钰就失笑起来。

那不是紫雀的眼珠能随便转动,而是它眼中泛出的奇异碧光,正上下左右地随意挪动着。

紫雀似乎有些疑惑,小脑袋忽然朝着覃钰他们的方向动了一下,然后,唬的一声。凭空一蹦三尺,双翅连续抖动几下,唰地就飞翔跃而去,直奔山岭深处。

“它被我们吓跑了!”戏芝兰遗憾地说道。

“这就能发xiàn

我们?侦测能力不差啊!”覃钰眨眨眼。

“钰哥哥,我好喜欢它。它的眼睛特别像你……”

“呃,是吗……”覃钰忍不住眼珠两转,暗自比较一番,“小样的!咱们继xù

上山去,总有机会逮住它的!”

忽听有人骂道:“小畜生,安敢坏我大事!死!”

嗖!

一支雕翎狼牙箭从林中劲射而出,直奔戏芝兰的面门飞去。

覃钰随手一指,金色光芒闪耀,一道两尺多长的六脉剑qì

射出,击偏了对方的长箭。

狼牙箭擦身而过。

覃钰的中指也是微微向后一震!

覃钰心头勃然大怒,他的中冲剑剑qì

仅次于拇指的少商剑,居然吃了对方力量的撞击。

这一箭就是想要杀人取命啊!

真要对准的是覃钰自己也就罢了,偏偏对方拣软的捏,居然射向戏芝兰。

“原来是你们……”林中声音发出一半,就住了口。

嗖!嗖!嗖!

又是三道箭矢疾电般飞出。

“小心!”

“哥哥,无妨!”戏芝兰也自看出对方狠辣的意图,松开和覃钰相握的右手,青光一闪,青霜剑已然出鞘。

光华再一闪,数道花尾飞扬而起,却是被戏芝兰一剑斩去,三支雕翎箭全都头断尾折,碎成好几段。

“也接我一剑试试!”

戏芝兰清喝一声,青霜剑一指,噗簌簌簌。

一串青光疾速飞进森林而去。

砰!砰!砰!

却似撞在什么坚固的物体之上,林中传来几声冷笑。

覃钰心道:“小兰的青刃团子居然这么有质量了?!”

以前戏芝兰发出的青丸虽然伤人无形,十分阴毒,但本质却非常易碎,对钢牌铁盾之类的防御武器基本没招。

这一次发出的丸子,似乎有所不同,在质地上似乎坚固许多。

瞥见戏芝兰小嘴微呶,似乎不悦,心念一闪,说道:“小兰,再给他们来一串。”

说话间,一只小小的铜铃已握在手心里。

“好!”

戏芝兰轻应一声,反手一剑,秃噜噜噜!

方向略有调整,直奔感应到的那些箭手的上半身而去。

这回覃钰看明细了,飞出的十个青葡萄个个饱满如金钢之珠,光洁似和田之玉,暗暗欣喜点头。

小兰近期大有长进!

左手同时轻轻一摇。

叮!叮!两声震响。

一秒钟之后……

啊!啊!啊!

三记隐约的闷叫声传了出来,应该是青丸子射中了那三名弓箭手。

覃钰一笑,盘瓠钟发威了。

戏芝兰手持四尺青霜,窈窕的娇躯一跃而出,瞬间闪入林间。

覃钰慌忙疾步跟入。

几声碰撞,然后是沉重的开裂破碎各种响动。

只听戏芝兰清脆的一声喝:“哪里走!”

两声怒喝斥骂之后,翻飞的青光便已消失不见。

覃钰再瞧过去,三条大汉手里握着半截铁盾,歪倒在枯枝碎叶之上。东北方向十余丈外,倒卧一人,仆面掀肢,脖项染血。

戏芝兰甩甩青霜剑,沥去剑尖上的鲜血,然后,归剑入鞘,慢慢走回来。

“计算错误,居然有四个人,差点让他给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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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七、人善被欺

手握断盾的三个大汉身上血然衣衫,都中了一到三枚不等的青丸子,中弹地点,则多在两肩、上臂,有个大汉只中了一枚青丸,却正中右胸……算是比较倒霉的。

覃钰扫视一眼,都是猎人打扮,寻常炼体,大致在明境顶峰,但是,他们身上透出的些许气息,却显然不是一般的猎户。

奇怪的是,三人虽然面露几分恐惧之色,却没有一个人叫痛。

“居然都这么能忍痛么?”覃钰很奇怪,小兰的青丸子,以前是连徐九那样的暗境顶峰强者都耐不住的。

“不是他们能忍痛,是根本不痛。”戏芝兰说道,“不过只要他们一跑,气血流动过快,我的精神力裹不住青丸子,炸裂开来,就会跟那个跑的一样,肩膀都炸断了,连自杀都没了气力。”

“哦!”覃钰点点头,定时炸弹啊!

“我警告过他们,那家伙不信,只好让他彻底不遭罪了。”戏芝兰摇摇头,脸上略有几分戚色。

覃钰心中叹口气,小兰的性子是有些变了。

但在这种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的山岭野外,多愁善感可不是存活下去的良策。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覃钰问道。

这群人似乎认识自己,得问个清楚。

三个大汉拒绝回答。

戏芝兰眉头一凝。

“我哥哥问你们话,为什么不回答?”

三个大汉还是不吭声。

戏芝兰心中微怒,这是欺负我们太善良么?

纤手一指其中一个大汉。

“爆!”

那个大汉左臂一颤,一团血肉顿时炸开,接着身子一窝,全身剧颤。呼天抢地的大声惨叫起来。

“姑娘,姑娘……呜呜呜……姑奶奶,姑奶奶,我说……我说啊!”

覃钰耸耸肩,放下心来。

关键时刻,小兰还是可靠的!

另外二人却陡然大喝道:“老四。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戏芝兰细眉一轩:“不能说?你们这伙毛贼,真是毫无兄弟义气,都该死!”

手一指。

“爆!爆!”

一人的前心,另一人的右肩窝,立kè

炸裂开去。

不到一秒钟,二人就轰然翻滚起来,大声呼救求饶,比适才那个大汉更加不堪。

“姑奶奶……啊啊……饶命。饶命啊……啊……疼啊!我们全都说……全都……愿招啊!”

真是一群贱骨头,非要等到青霜剑的剑芒伤及骨头,才肯老实。

戏芝兰冷笑,秋水短剑出腰,连续几道剑qì

掠过三人的伤口处。

三个大汉只觉伤口一凉,疼痛顿时消减许多,虽然还是非常难忍,却不是适才那么痛入骨髓只想去死的可怕感觉了。

“抓紧说吧!谁先说完。我就来救谁!不然,过一会儿这道剑qì

止不住痛。会更痛苦百倍的。”戏芝兰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实话实说。

三人涕泪横流,互相看看,只得俯首帖耳,老实招供。

其实,事情很简单。

南陵大陆自从发xiàn

灵气日益稀薄。武道之路越来越难之后,诸国众多的智者们经过深思熟虑,不约而同地开始着手另类的强国之路。

试验方向有很多,但能走通的,实jì

也就那么寥寥的几条路。

其中。驯化妖兽,便是最好的路径之一。

由于南陵界每年都是兽潮汹涌,妖兽十分丰足,这种天生资源,自然吸引了当地土著们的目光。

对野生妖兽的饲养、驯化、变异,实jì

上已经或明或暗地进行了三百年之久。

这方面做得最好的,当属伏羲古国。

飞车旅的四翅黑虎,就是驯服和变异最完善的个例。

当然,其他附带出来的一些品种,像什么三翅灰蝠、双翅花豹……也不能算是失败。

三大超级强国的其他两个,沧海帝国和炎风帝国,走的则是另外的进化之路,也各自达到了很高的水准。

在伏羲联邦内,抓捕新的妖兽品种,一直是一股最强dà

的风潮。

这四个,就是联邦飞车旅狩妖营中的军士,均为猎户出生,经验丰富,擅长狩猎、捕获妖兽。

这次刚发xiàn

了一只变异的豹雀儿,猎获之后献给将军的话,必定有重赏。但是……他们豢养的金鹰正在擒捉的关键时刻,却被覃钰和戏芝兰无意中坏了好事,所以愤nù



居然这么简单?

豹雀儿?这名字好奇怪。

覃钰冷笑:“你们他娘的还有理了?这鹰鹏岭又不是你们飞车旅开的,少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倒是你们几个蠢货,出手就要杀人,是何道理?”

三条大汉恶狠狠地瞪着六只大眼,咬碎钢牙,满脸不以为然,却不敢说话。

总不能说你丫坏了我们狩妖营的大事,我们不杀你杀谁?

覃钰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冷笑道:“既然这么想捉这紫……豹雀,你们为何不多找几只金鹰来?”

此言一出,几个大汉看他的眼光更为怪异。

“一开始金鹰要是多了,那豹雀也许早就飞跑了吧?”戏芝兰不想覃钰尴尬,传音说道。

“这几个家伙没说实话。这个豹雀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是一种变异小鸟儿。”覃钰回道,“而且他们竟然认识我们,至少是听长官说过,你不觉得奇怪么?”

戏芝兰想了想,他们在震东城这些日子,其实都是深居简出,除了昨日有些大动作,不应该几个普通的狩猎士卒也知dào

他们的形貌。

“现在咋办,这样都不说,估计他们是不肯说实话的了。”戏芝兰继xù

传音。

覃钰想了想,正要说话,东北方向的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大喝:“覃公子,你为何杀我四弟?”

竟然是周千卷的喝声。

“周千卷?”戏芝兰大吃一惊。

“嚓……他也在鹰鹏岭?而且这么快就被他发xiàn

了?”覃钰也是一惊,双目看向东北,天视地听真法,还好,听不太真切,相隔应该比较远,至少在十里以外,“小兰,松开他们几个的气血,死活看他们的运气吧!”

戏芝兰不太理解,不过还是点头答yīng

,过去长剑三拍,解开几个狩妖营军士的后心大穴。

“我告sù

你们,这里马上就会成为飞车旅劲弩的猎杀地域,你们待在原地,必死无疑。但是,你们要是跑动太快,我保证你们也活不太久。”覃钰挨个看过去,“现在,各安天命,滚吧!”

这些家伙的弓箭、军刀都被戏芝兰随手毁掉了,除了手里的半截残盾,什么家伙都没有,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戏芝兰摇摇头,她此刻怒气消减不少,已经不想杀死这几人,但情况正如覃钰所讲,也许周千卷很快就会率领飞虎战车冲杀过来,那时玉石俱焚,估计对方也不会在意多杀几个无辜同袍。

三个狩妖营的军士互相看一眼,捂住伤口,相互扶持,脚步蹒跚地慢慢向西南山外挪去。

覃钰根本不去理会他们,左掌一伸一抓,一面银盾立kè

出现在手心里。

战神银盾。

“小兰,这个给你吧?”

“钰哥哥,我有九龙铜宝镜和苍龙如意宝环,不用了。”

戏芝兰抬起左手摇晃一下,玉腕上套的是王越赠送的苍龙如意宝环,手里有一面小小铜镜,则是在灵祥村大战时从金震手里抢来的九龙铜宝镜。

覃钰点点头,不再多言。

苍龙如意宝环虽然无法完全施展,不过那九龙铜宝镜是加持精神力的半法宝,又可大可小,当做防身的盾牌却也不次于自己的战神银盾。

战神银盾套在胳膊上,遮护住覃钰的大半截上身。

他的双手,则怀抱着一具大型弩弓。

穿云神臂弩!

一直在东汉宝戒里,覃钰很少使用的一件大型劲弩,只在汉中时用过一次。

弩弦力张,三支一尺六寸长的飞虻三棱箭,静静发散着黑漆漆的死光。

覃钰眯起双眼,冷冷等待着四翅黑虎战队的来临。

对他来说,这鹰鹏岭不在震东城的势力范围之内,正是灭杀周千卷的一个好机会。

既然遇上,那就不用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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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八、犯我周氏者,死!

飞车军团的速度很快,十分钟不到,已经风一般地飞近,离覃钰他们的距离,最多一千多米。

三里路。

这是天视地听真法的有效距离,覃钰双耳连耸,仔细“聆看”,大约有二十辆飞车左右,都是飞车旅中的精锐,四翅黑虎车竟有五辆,最差的也是两翅的土黄飞虎为御兽。

不好!

覃钰心中咒骂一句,周千卷为了周家的私活,把半个飞车旅都调出来了。

这是典型的公车私用啊!

他听宋睿介shào

过,飞车旅常年保持有十辆顶级的黑虎飞车,特别强dà

,所有的御兽四翅黑虎体术都是极强,相当于暗境巅峰的人类强者。

不仅如此,每辆战车的驭手,也至少得是暗境巅峰层次。

这十名驭手全是都尉级,号称十大无dí

都尉。

昨日跟随周万丈去东悦客栈捣乱,被何荭嫦震晕过去的枪奴等三名灰衣男子,更全都是半步化境,在十大都尉里也是罕见的高手。

跟随宋睿逃亡的曾大力,昔日也曾是十大都尉之首,号称千钧都尉。

现在的十大都尉之首,便是那为周千卷驾车的金甲男子,昨日和麹义战得难解难分,封号是神勇都尉。

怎么破?

飞车旅久经战阵,可不是周万丈的那几辆狩猎豹车可比。

这二十辆飞车都呈半锥形,体积也都不大,车内只够坐两三个人,四翅飞虎更是既灵活,又凶猛,就算现在出动白玉飞毯战车。就这么一辆顶什么用,根本寡不敌众。

覃钰只犹豫了半秒钟,牙关一咬,一张鬼面已在虚空中出现。

“道友,你过去看看。”

覃二轻轻一点头,飘身向着黑虎车队的方向飞去。

既然两个人不是对手。那就来三个好了。

你有飞虎车,我有大宗师!

“小兰,这个给你,我们走!”覃钰垂下神臂弩,将一口小小的飞刀丢给戏芝兰。

岁月无痕,传音飞刀!

这一口却是覃钰自己的鸡肖。

“钰哥哥,我有小狗狗,你自己留着用吧!”

戏芝兰自己拥有的是一口狗肖飞刀,覃钰早已还给她了。

“你身法轻灵。到时混战起来,那些漏网之鱼就要靠你了。”覃钰微笑,“你说,我们三个人,能把二十辆飞虎车全干掉么?”

戏芝兰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恐怕不行,化境宗师发不出神通,敌人太多就没办法了。我们俩如果没有白玉相助。也很难抗衡剩下的飞虎战车。”

覃钰笑容一窒。

小兰说的很实在,别看何荭嫦面对枪奴等三大半步宗师。未曾出面就将他们全都震荡至接近痴呆,两声断喝,一位老牌化境直接从天上掉下来……

威风之盛,莫过于此。

可何荭嫦那是多强dà

的化境宗师?心灵呼唤是多么变态的精神类神通?

这种大BUG,整个南陵,恐怕都屈指可数。

这位覃二童渊。本体的神魂已逝,现在的精神力都是覃钰给予的,就算百分百的兼容发挥,也肯定超不过方失意、刘立伟那种初阶的层次。

虽然有些上风,能应付一些半步化境。但要镇压群雄却很难。

尤其对方是第一流的军阵,有飞虎战车的重大加成,战斗力直线飙升。

单凭万人敌宝体是肯定无法抗衡的,麹义就是榜样,一个金甲神勇尉就能拖住他很久。

要动用白玉么?

覃钰摇头,不能给伏羲联邦方面警觉的机会,一旦白玉露了真相,其他四驾飞毯战车就很难得手了。

“看来,只能动用另外一件秘密武器了。”覃钰喃喃道。

这一件,即使使用了,至少暂时也不会暴露。

……

半空之中,车音辚辚,战旗飞扬,一座由众多飞车组成的堡垒出现在西山之麓。

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这座堡垒呈现立体的三角锥形,虽然各飞车之间的间隔不一,但层次分明,除了最顶上是独自一辆战车高挂,剩下的五排,每排都是三辆黑色飞车,上下层的间隔有三米左右。

另外,三棱堡垒的周围,还有五辆较小的土黄色战车,由双翅的黄色飞虎为驭兽。

这是飞虎旅的侦缉小队。

众星捧月一般,位于最中央尖顶部分的是一辆六米长、三米宽的四翅黑虎战车,飞行高度在十八米左右。

金甲神勇都尉前排掌车,坐下是一个前后带有半身护体铁板的骑跨座位,他右手的车架上竖着一面巨大银镜,是军中专用的微型探测镜。

他同时还负责弩箭和弩枪的释发。

黑金的车厢高约一米五,正常人坐在里面,刚好能看到车外景色。

飞车旅大首领周千卷握着一卷兵书,满身的儒将气度,正冷着脸独自倨坐在后座上。

他内衬金丝软甲,外罩雪白锦袍。腰间系着一个黑色的安全圈,固定在车座上,用于防止主将意wài

掉出车去。不过人可以随意站起甚至前进至挡板前,都不妨碍。

虽然如此居高临下,但是,他却没有看到覃钰等人的踪迹。

金甲都尉将那径长三尺的银镜翻来覆去地观测许久,就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众位兄弟,可曾见到那覃钰?”神勇都尉心想难道我眼花了,远远的都侦测到了,现在到头顶上了反而看不见了?

三角锥第二层次,是另外三辆黑虎战车贴身护卫,驭车的便是昨日跟随周万丈的那三大都尉,不知被什么高人调治,实力基本都恢复得七七八八,问题不大。

“不曾见,似乎突然全都隐身了。”枪奴也很奇怪地四下张望着。

“立kè

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神勇都尉怒声喝道。

覃钰这厮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联邦境内虐杀周家四少,实在是有点儿活得不耐烦了。

虽然大家都很讨厌那个四少周万丈……

但是,周家的尊严体面,是绝对不允许丝毫侵犯的。

犯我周氏者,无论什么来路,都必须死!

“侦骑营出发!必须找到那小子。找到者,重赏银元一百枚。”

枪奴一声令下,围在车阵周围的那五辆小型土黄战车立kè

出动四辆,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疾飞而去。

其中一辆的方向,正是那狩妖营三军士离去的西南。

不一刻,这位好运的侦骑就远远发xiàn

了那三个步履蹒跚的大汉。

“啊哈,一百银元……麻痹的,不是!”

瞬间还心中狂喜以为赏金到手的驭者,很快就瞧出看错了目标,大喜大悲之下,当即怒生恶念。

“M的,这时候在这里的,非奸即盗,肯定和那俩小子是一伙的……干掉了你们,也算是为联邦除害了!”

怒冲冲一脚踏下,踩中连发的位置。

十支四尺弩箭,惹了蜂窝一般,从车下特制的连弩槽中激射而出。

这种弩箭虽然不太长,箭头却是加重了数倍,有飞车之力为恃,劲力强猛,足以射杀暗境巅峰层次的妖兽,是联邦飞车旅的特制箭矢。

嗷!嗷!嗷!

连声的惨叫声中,三个死里逃生的狩妖军士毫无抵抗能力,每人背上都是连中数箭,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掉。(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九、爱之深,杀之快

覃钰和戏芝兰,其实就潜伏在离那三个狩妖营军士不远的地方。

那地方很平坦,基本没有什么大树,小树边的一片杂草也不甚长,正常情况一眼无际,很难当躲避地点。

但是,覃钰和戏芝兰就靠坐在相邻的两颗小树下,静静地观察着飞车旅的阵势和攻势。

“卧槽……这牛逼大的,一辆侦察机,居然也有十连发的劲弩,混不下去了……”覃钰嘴里喃喃自语。

“钰哥哥,什么侦察机?”

“哦,侦察车……你看那是不是很像会飞的山鸡……”

“侦察鸡?”戏芝兰觉得这字都认识,组合起来……就完全不懂了。

“呵呵!”覃钰无良地笑了几声,脸上开始忧虑,“万一周千卷发了疯,来个无差别火力侦测,我们就惨了。”

他们能安然坐在此地,都是因为覃钰临时想起了珠珠当初传授给自己的一门上乘心法。

匿影敛息术!

当时老白初来乍到,想要跟小珍别别苗头,结果和珠珠针尖对麦芒,斗上了气。

后来老白就传了覃钰一门枪绝万仞真君的秘法,朦胧心法,能够遮蔽自身的境界修为,在汉中南郑一役中发挥了重yào

的作用。

珠珠当时不甘示弱,传了飞剑客的匿影敛息术,这是一套强dà

的隐身法门,与何荭嫦的幻象宝镯差相仿佛,区别只是隐身的时候只能潜伏,无法移动。

所以俩人现在就只好靠着小树优哉游哉。

“钰哥哥,我们不会真的就坐在这里吧?”戏芝兰左手按着腰间的秋水短剑,右手玩着覃钰的鸡肖小飞刀。

“当然不是,不过要暂避片刻。等敌人松懈下来,不给他们一鼓作气的机会。”覃钰说完这句,精神完全沉敛下去,不再吭声。

此刻,他的精神,已经完全集中在覃二的身上。

……

“禀都尉。南方二十里范围之内,没有!”

“禀都尉,东北周围二十里之内,没有!”

“禀都尉,西北方二十里之内,没有!”

每听一次侦骑的报gào

,枪奴的脸色就白一次。

最后是刚刚射杀了三名狩妖营军士的那个侦骑:“都尉,西南发xiàn

三人,并非目标。”

听到这句话。枪奴勃然大怒:“不是目标你禀报什么?自己掌嘴二十。”

“……是!”卖了个小乖,差点儿惹来大祸的侦骑伍长吓得一个废字都不敢再多说,噼啪噼啪地自己掌嘴。

“神勇,方圆四十里内,没有发xiàn

覃钰的下落。”枪奴整整情绪,正式向“上头”汇报工作。

金甲大汉默然。

他的探测银镜也没有任何发xiàn



“将军,对方有高明的隐形手段,是否让小的们轰了他们出来?”神勇尉侧身请示道。

周千卷微微皱眉。

“不行。这里是鹰鹏岭,不要轻易大范围释fàng

枪箭。免得激怒那些妖王。”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鹅蛋形的小小镜子,赫然是和宋睿那面一模一样的琉璃镜。

“宝玉,宝玉,你给我的银镜好像不太好用啊!”周千卷对着镜子,笑着说道。

“什么?”镜子里,出现了桑弘那张宜嗔宜喜的面容。

“我现在都没有能发xiàn

仇家的踪影啊!”周千卷道。

“也许……人家都走了呢!他们可是有仙鹤的……”桑弘懒洋洋地说道。

“不可能!他们没有使用仙鹤。不可能这么快。”周千卷断然道。

“那我就不知dào

了,跟这两面琉璃镜一样,都是师父送我的,我转送给了你,你自己慢慢琢磨琢磨吧!”桑弘有些不耐烦。

“你和谁在一起呢?”周千卷觉得桑弘的语气声调似乎不太对劲儿。

“哪有……”倾国倾城的美女被推到一边。镜中忽然露出两撇小胡子,特别扎眼。

“还有谁,当然是我了。”小胡子一歪,露出十足的挑衅笑容,“小周,以后不要这么拈酸吃醋、假模假样的,宝玉宝玉叫的我牙酸。”

“任厚土!!”周千卷目眦尽裂,头发上指,什么气度都没了。

“别这么暴躁嘛!小弘跟你玩得太累了,以后,别再厚颜无耻地缠着我的小弘了,她不喜欢你了……哟……”任厚土的手指轻轻捋着自己的小胡子,随意调笑着对方。

“胡言乱语!”周千卷暴怒起来,顿时大吼大叫,“任厚土,我告sù

你,敢跟我抢宝玉,我杀了你!!!”

金甲的神勇尉坐在自己驭手的位置上,垂着头,双耳内闭,一句都不听。

大人物之间的多角男女游戏,他可不敢掺和,这种烂事知dào

得越多越危险。

除非将军叫他,否则他什么都没听见。

见到周千卷气急败坏的样子,任厚土似乎十分高兴。

“你还真是死心眼,非要小弘跟你直接说么?你说说,平时除了读读三流兵书,想想怎么害人,你还懂什么?男男女女的事,你其实什么都不懂,就知dào

开着飞车瞎玩……”

骤然间,任厚土的脸色一变,看向周千卷的后方。

“哟……啊呀,你背后那是谁?”

话未说完,一只骨节峥嵘的手掌伸了过来,夹指便从周千卷手里取走了那面琉璃镜。

“这玩意似乎不错啊!小厚土?”鬼脸的覃二盯着镜子,低低笑道。

左手一掌,已经拍在周千卷的后心大穴上。

“见鬼,见鬼……我什么都没看见。”任厚土说完,当即封闭了琉璃姐妹镜的灵气,完全关闭了对话通道。

同在飞毯车上,侧躺在任厚土怀里的桑弘听他忽然话语不对,问道:“怎么了,他摔了镜子?”

任厚土嘴角抽搐两下。

“他要真摔了镜子,我倒佩服他是条汉子!他NND,他个笨蛋,镜子居然被……被那个鬼脸儿童先生夺走了。”

“什么?”桑弘一惊,直接挺胸坐起身来,“覃公子的鬼面追随者?”

“就是他!”任厚土随手丢了镜子,在桑弘刻意挺直的高峰上揉捏两下,“小弘,你叫覃公子的时候,真是情深意重啊!”

桑弘随意推开他的咸猪手。

“去,去,我要真喜欢他,怎么会让周千卷去杀他?”

“谁知dào

,我听说,爱之深,才会杀之快呢!”任厚土的小胡子一翘,似笑非笑,“不过我不会管你的私事,只要你对我,真心就行。”(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任我纵横杀

覃钰对覃二的指令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杀无赦!

所以覃二无声无息地潜入飞虎车队之中,很快便直接寻到了周千卷的帅车上,执行斩首行动。

有桦树王老万为神魂支柱,又有覃钰的精神力为血肉爪牙,覃二一身纯正的化境修为可以发挥出十成,内外俱佳,要躲避神勇都尉的探测镜光,自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这一掌拍下,毫不留情。

别说周千卷修为不足,便是甘宁、鲍出甚至麹义这样的强者,若是毫无防备中了他这一击慈悲掌力的暗算,十之八九也是必死无疑。

嘭!

一声闷响。

周千卷手中的那卷兵书忽地轰然爆开,炸得稀烂。

车厢内顿时墨香扑鼻,碎屑纷飞。

覃二大吃一惊,看不出这厮居然还有这种保命妙术?

不知对手有什么特殊法门,将他一掌的力量大半牵引进那卷兵书之中,给予周千卷本人的伤害,不到其中的两成。

周千卷口吐鲜血,身体顺势向前一滚,已翻至前排驭座之下。

“神勇,救我……噗!”又是一口热血喷出来。

神勇都尉当兵书爆zhà

之时,已是霍然惊动,一跃而起,掌中银星闪耀,几十枚针形暗器劈面向覃二洒了过去。

同时他口中大喊:“弟兄们,刺客在此,速救!”

覃二哼了一声,不躲不避。

咄咄之声不绝,那些银针先后扎在覃二的胸口、两只胳膊的外衣上,却完全无法刺透他的内衣,刺入他的肉身。

以他宝体的绝对强度和化境自带的护身气罩,根本无惧于这种细小的暗器。

在那些银针沾上身体之前。覃二左手食指一曲,然后便是一弹。

一道极之细小却凌厉无比的劲气,径直打入周千卷的后背。

喀!

似乎撞着什么软物,层层堵截,欲要拦截住。

周千卷痛叫一声:“啊!”

覃二目光一寒,这小子的软甲。很结实啊!

神勇都尉眼见鬼面逞凶,勃然大怒,双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口光华夺目的三尺长刀,急劈过来。

他这般拼命上前,势头十分凶猛,覃二倒也不敢轻视,顾不得再给周千卷补一下子狠的,右手虚抓,半空中拔出一口圆如半月的短刀。浑不在意地反臂迎上去,和对方硬扛一刀。

镗!

一声清亮的脆响,仿佛夹杂着宝刀的哀鸣。神勇都尉痛叫一声:“我的刀啊!!”

退后两步,收刀一瞧,中部的刀锋上,清晰地一个绿豆大的缺口。

“嘿,也就马马虎虎了!”覃二的鬼脸儿没有任何表情,但声音显示。他颇有些瞧不上神勇的宝刀。

一个当地土著的佩刀,和未来打造的圆月弯刀比刀口硬度韧性?

覃二脑子里传出覃钰的笑声。这实在太欺负人了!

此时,飞车旅的枪奴等三大都尉已经被惊动,几头四翅黑虎纷纷上升。

“快去保护将军!”

“抓刺客!”

“换阵型,围剿他!”

一时间,原本严正无缝的棱形阵势乱作一团。

鬼面之下,覃二瞳孔微凝。脑海里映出本尊覃钰的命令:退!

硬对硬的这么死拼,己方并不占优。

周千卷是要杀,不过可以慢慢再来,覃钰并不愿意随便就把覃二折在南陵这种小地方。

你们赔得起么?

覃二大喝一声,周围的灵气瞬间浓若实质。一丝丝的白色雾气直接灌入他顶门之中。

随即只见他周身的衣衫忽然猛地向外一鼓,弹性十足。

簌!簌!簌!簌!

一阵低低的声响传了出去。

数十枚插在覃二外衣上的银针漫天花雨一般,急速向外抛射出去。

这是化境宗师凝结了天地灵气的一击,非同寻常。

金甲汉距离最近,当先中招,右腕上被一针刺入脉穴。

当的一声,宝刀坠地,差点儿没把黑金的车厢给刺穿了。

其他三大都尉纷纷惨叫,有的是自己被击中,痛入骨髓;有的却是坐下的黑虎中针,飞车当即虎跳起来,几乎控扼不住。

覃二摇摇头,南陵的灵气实在太弱,根本无法对这些人造成致命伤害。

确实是该撤tuì

的时候了。

“周家小儿,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再敢与我作对,必灭你满门!”

覃二冷笑道,随手掸掸已经完全干干净净的衣衫,一声呼哨,纵身消逝在虚空之中。

倒卧于驭手车座下的周千卷脸色惨白,双眼失神。

伏羲联盟中也有好几位化境宗师,虽然人人气场浑厚,不怒而威,但和他相会时,多半都是和蔼可亲,温润有礼,极少有居高临下的姿态。

周千卷万万没有想到,在飞车旅精锐全军动员之下,一位化境宗师的威胁力,竟然依旧如此的凌厉无当,可怕至极。

这还算是人吗?

心中闪过一念:“此人如此神出鬼没,若入京都害我父母亲眷,他们根本没有半分抗衡之力。灭我满门,只怕……并非虚言恐xià

。”

“将军,将军,你怎么样?”金甲汉扶起周千卷,查看他身体伤势。

“嗷……”一声惨叫暴起,却是他无意中,触到了周千卷后脊背上的伤口。

那里被覃二弹射了一记气针,虽然大半被内衬的极品软甲顶住,却依然有一部分出了头,刺破了周千卷的肩胛骨。

这种慈悲门特有的枪针法门,有个正式的名称,唤作“慈悲一气跗骨针”,本是宗师气劲儿所凝,入骨即化,然后,就是剔骨剜心般的巨痛,根本无药可救。

随后上得车来的枪奴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dào

自己的将军沉毅坚忍,若非痛入骨髓,绝不会如此失声大叫。

“我等这就杀进城去,一把火烧了那个狗屁客栈。”枪奴怒声道。

这正是前仇未报,又添新恨,三大都尉的眼睛都被怒火彻底燃红。

“站住,你们想找死吗?”金甲大汉哼了一声。

一个覃二就搅得飞车旅混乱不堪,再去触碰何荭嫦那个女魔头的霉头,绝逼是不想要命了!

连化境老供奉刘立伟,都被她两声断喝,直接从天上掉下来,枪奴等人没看到当时的实景,金甲大汉可是亲眼所见,心怀极大畏惧。

“神勇说的不错!敌人太过凶恶,连师父赐给我的保命兵书都被毁了……”周千卷略微缓过一口气来,强忍着钻心的剧痛,“化境宗师的神威,不是你们能抵挡的。”

“请将军吩咐!”枪奴等人低头回答。

“我们撤!”周千卷此刻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惨不忍赌,仿若千年不见阳光的僵尸。

但是他的目光,却更加的阴森可怖。

“化境的事,还是得化境来解决。我会修书给老师,请他出山。啊……”

猛然,跗骨针又是一窜,扎在完全没有抵挡之力的肩胛骨上,引发了周将军新一轮的痛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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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一、历史性的会谈

靠在树上的覃钰身体微微一动,坐直起来,叹了口气。

南陵,的确不是宗师的乐土啊!

若是天地间再多出三分灵气,这次的斩首刺杀,便会以飞车旅的全军覆没而告终。

覃二的跗骨气针、漫天花雨,若是汉末位面,绝对都是极可怕的大杀器,但在这鹰鹏岭,被天地法则压制,却只能让对方受到轻伤。

“钰哥哥,怎么了?”戏芝兰不知dào

前方发生的激烈暗战,但却听到了覃钰的叹息。

“没什么,看来和任厚土的见面,势在必行了。”

覃钰挠挠头,得知任厚土和那沧海宝玉郡主勾搭成奸,他本能地暗怀警惕,觉得心头不太舒服,完全不想掺搅进去。

可是为了六天后的国战,却又必须和任厚土聊聊。

卧槽,我这情绪不太对……不过是个见过一面的小女生,根本连话都没说过两句,就算她再漂亮,能美得过我身边的这些姐妹?我心里怎么如此大的反应?

覃钰暗生警惕,这个小女子,真不简单!

很快的,覃二返回来,把那面鹅蛋形的琉璃镜给了覃钰。

半路上,覃二已经把所有周千卷的气息和印记全都抹除,以防止对方可能借此镜追踪覃钰的下落。

覃钰拿着这面小镜子,想来想去,就是不想输入真气进去。

真心感觉不爽。

正在这时,手心里忽然微微一震,却是琉璃镜有了动静。

转头一瞧,镜面上五彩斑斓,泛起紫红青白好几种不同的绮丽色彩。

前些日子,覃钰勾搭宋睿的时候曾用过这种姊妹千里镜。知dào

这种现象,就像未来的手机铃声,是握有另一镜的对方要求对话。

接,还是不接?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手心的真气已经不由自主地输入一缕。

“嗨,覃钰兄弟。哈哈,我可以这么叫你么?”无论在什么时候,任厚土的小胡子总是那么醒目,哪怕只是一个小小镜子里的影像。

“随便你吧,强人有选择的权力!”覃钰耸耸肩,他都这么叫了,自己能怎么着,去打他一顿?

“看你狠揍周千卷,我真的很高兴啊。哈哈!哈哈哈哈!”任厚土放声狂笑,似乎想起这事就很乐。

他的笑声也感染到覃钰。覃钰忽然觉得,这个人,似乎也不那么讨人厌了。

“你怎么知dào

的?”覃钰好奇地问道。

覃二一出手,琉璃镜的联系就中断了,照说任厚土他们不应该看见双方的那场贴身肉搏战。

“刚才飞车旅旗帜歪歪倒倒,一路向着震东城方向逃窜而去。哈,那说明。第一你没有杀死周千卷;第二他败了。除了被你狠揍一顿之外,就不可能有第三种情况了。”

覃钰暗暗摇头。任厚土你这么聪明做什么?

“这话不对,我可没揍过他,别说一拳一掌,一根小指头都没有碰到过他。”

“是,是的,不是你打的。是你让人去打的!”任厚土更是大笑,“不过你为何不干脆杀掉他呢?”

“当然,我可不是喜欢杀人的魔头。”覃钰心想我只是没能杀掉他而已,大话就不必多说了,“看他不顺眼。顺手就揍一顿了。就这么简单。”

“不错,不错,飞车旅一向自恃武力,不敬宗师,这种人,活该挨揍!”任厚土点头大赞。

他的旁边,忽然冒出一个美丽的风景。

“覃公子,我和厚土大哥已在山巅等候,有要事相商。两位可以乘坐仙鹤直飞上来,鹰鹏岭的妖王认可了公子的实力,愿意卖公子的这个面子。”

覃钰瞧她一眼,这女子居然和鹰鹏岭的妖王很熟?

他虽然初来乍到,但也听宋睿等人说起过鹰鹏岭,这里的两头妖王,白头鹰和黑足鹏,至少应该是炼体成钢的万人敌层次,按上古宝体力修的级别划分,那就是六级的黄金妖尊,甚至可能达到七级的青铜妖圣水准。

和内家的明、暗、化三境界相对应,上古力修大致分为斗、尊、圣三阶,每阶又分别有青铜、白银、黄金三级,所以一共是九级。

黄金妖尊大致相当于人类的万人敌,另一种说法就是实力在暗境巅峰到化境初阶之间。

七级青铜妖圣,相当于最强dà

的初阶化境高手,甚至直逼二阶宗师。

拳绝遗窟内武厅的守护者、现下武当玄门的护法神(兽),一直待在密室里修liàn

的银翼虎王,最早就是一位白银妖圣,足以与人类化境三阶的大宗师抗衡。

虽然现在实力不如昔日,有些留级滑坡,却至少还是七级的青铜妖圣级别。

能够和妖王搭上讪,这桑弘也是底蕴十足呀!

“甚好,我们这就上去。”

今天已经见了太多的血腥,覃钰也不想还要一路杀上鹰鹏岭去。

十分钟以后,双方在鹰鹏岭之巅相遇。

山风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和任厚土、桑弘二人的会面大约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但实jì

上,双方真zhèng

对话的时候极少。

大部分时间,都是以下场面:

覃:那啥那啥……那是什么情况?

任:覃兄弟,这个情况是这样这样的……(侧头)小弘,你觉得如何?

桑:……补充一点,如此如此,这样这样的。

覃(恍然大悟状):好,继xù

下一个话题。

如此循环往复,直至覃钰彻底明白。

基本上,任厚土一个人说了一刻钟,桑弘,则补充剩余的十分钟。

覃钰只是各种提问,就问了五分钟。

等所有的一切问答完毕,覃钰瞬即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任厚土和桑弘的构想居然如此宏大,彻底颠覆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测。

他的识海里,小珍、老白等已经忙成一团,又召集来徐庶、诸葛亮等参谋部的青年干员,正在混乱而迅速地研究探讨着。

三分钟之后,覃钰的眼睛里,现出了第一丝笑容。

他伸出两只手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朗,越来越阳光。

“我,加入!”

任厚土和桑弘都露出喜色,各自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左手,分别握住了覃钰的双手。

“合zuò

成功!”

……

必须说,这次三人约见鹰鹏岭,只是出于一种偶然因素。

三人最初各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预期,最后,却达成了统一的共识。

这是一次历史性的会面!

通过这次会谈,南陵新一代的顶级精英开始凝聚起来,新的邪恶轴心即将确立,覃钰更加坚定了发展本土势力的信心和决心,鹰鹏岭密谈,在襄阳仙城的辉煌史上具有极其深远的伟大意义!(咳,以上摘自《襄阳仙城野史》,官方不予承认……)(未完待续……)

PS:哟,又12点了……

四百七十二、正大联盟

其实,任厚土对覃钰的建议,主要只有两条:

一、以三人为核心,纠集各自的附属势力,组建起一个松散的高级联盟;

二、争夺南陵资源,包括但不限于各级灵石矿、高级药材、宝器、金铁等等。

就这么两条,其实也是二而一,一而二的事。

第一条是第二条的准bèi

,第二条则是第一条的后续。

联盟宗旨,就两个字:斗,抢。

斗各大垄断组织,抢各种高级资源。

最后商定,这个联盟的名字,便叫做正大商会。

为什么叫正大呢?任厚土解释道,取其“正大光明”之意,与黑暗共济会针锋相对。

桑弘对这个名字极力赞成。

覃钰无可无不可,这些虚的,他没必要反对。

至于为什么会是商会?则是因为桑弘自己有一个遍及南陵各国的沧浪商会,她打算到时将这些连锁店同时更名为正大商会,可以省下很多前期的积累功夫。

覃钰和任厚土本质上都属于比较懒散,不喜欢太多外务应酬的闲人,既然有这种省心省力的方法,就算让桑弘占点儿便宜去,也全无异义。

桑弘心中满yì

,欢然而笑。

三人能够这么快达成一致,其实各有不同的原因。

任厚土实力虽然强绝一时,但由于土系异能所需,他在修liàn

上非常依赖上品灵石,需求量很大。

然而,因为他的伯父、联邦摄政公任紫川恶例在先,就算一直比较中立的陆柯暮、方失意等人,也不愿意任家再出现一个特别强势、朝野都拥有巨大号召力的宗师级高手,以免危及到伏羲王国的存亡。

现任执政公任凌天虽然精明善斗。但武道天赋一般,不足以引起大家的警惕。

任厚土现在虽然不是化境宗师,但却已堪比一位强化境。因此,他虽然只是任家的庶子,却不可避免地遭到王族陆氏,包括其他豪门世家隐约的担忧和敌视。

任紫川的变天阴影。就是这么覆盖深远。

实jì

上,最近十年来,黑暗共济会一直坚持对任家实施有限压制的态势,就算在任紫川赢得与沧浪帝国的战争,最为强势的时候,也从不改变态度。

黑暗共济会是南陵最强的三大隐性势力之一,在它们的这种制约之下,任家的方方面面,都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所以。无论如何原因,不管如何努力,任厚土手里的土系灵石就是从来不够用。

以任厚土的年龄和高度,他当然不甘心自己的修为被这么无限拖延下去,最后潜力耗尽,只能和其他老头子一样,再无寸进的可能。

可惜,他不是嫡子。伯父留下的势力并不支持他,堂兄任凌天和他又向来不太和睦。一直没有什么破局的好办法。

桑弘则是因为其师尊沧浪剑侯东来数年前意wài

受了重伤,为了维持现在的境界修为,每日都需yào

消耗大量的上品灵石。

侯东来本是黑暗共济会五大巨头之一,但现在其他几大巨头对他无法为会里出力,反而要占有更多稀缺资源日益不满,私下的舆论里。大有一旦侯东来无法保持化境的实力,就将其驱除出共济会领导层的趋向。

作为侯东来最器重的传衣钵门徒,桑弘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一直在设法挽救现在不利的局势。

获得大量上品灵石,虽然不是治本的妙方。却能暂时维持眼下的局势。

这种情况,和任厚土其实也算殊途同归,所以二人能够很快勾结到一起。

然而桑弘深知,单凭他们二人,极难撼动掌控南陵大势的黑暗共济会、上师教、炼金商会等三大势力的根基。

同时,单独和任厚土为伍,她现在的实力也稍显单薄了。

所以,她极力建议拉拢覃钰入伙,希望引发一个相互牵制、各有顾忌的格局。

任厚土明白桑弘的心思,却也没有犹豫,立kè

就同意了。

至于覃钰的想法,二人都觉得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已经得罪了一圈老家伙,又和周家莫名其妙地大战数场的覃钰,现在心情肯定很不痛快。

而且,不能忘记,他也有何荭嫦、童渊两大宗师要养活,对灵石的需求,只会比任厚土和桑弘更多。

同时,任厚土和桑弘虽然想要打破这个固有的旧世界,但是,他们和旧世界里的各大势力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可能一剑全部斩断。

这样,在伏羲联邦和沧海帝国两大强国内根脚都不深的覃钰,倒比他们二人更适合zuò

为联盟的强硬鹰派出场。

“土哥,弘姐,既然需yào

我做这么多事,那上品灵石的分配方面……是不是该有个说法?”覃钰微微一笑,“先小人,后君子!谈个合适的方略,以后大家就不用老是争吵了。”

事关各方利益,覃钰毫不介yì

地拉下脸来,先谈谈价钱。

任厚土和桑弘不知dào

,其实,他还有很多很多的化境宗师需yào

养活呢!

这年头,糊口不易,能多捞一点儿就是一点儿。

任厚土和桑弘对视一眼,这个小兄弟厉害啊,不过这种直接了当,很对他们的脾气。

大家都还年轻,打拼来日方长,最要紧的是看对眼,能走心。

只要互相有需求,那就能长期联手,争霸天下。

“这个自然。”任厚土对此早有预想,“我和小弘各占30%,钰少你一人独占40%,不过土系我优先挑,如何?”

覃钰一皱眉,比例没什么问题,优先权却是大麻烦,等下桑弘再来个水系优先,不能量化的前提太多,以后在利益上必然会产生各种矛盾。

何荭嫦是冰系宗师,世间单纯的冰系灵石向来少见,相似的水系灵石她肯定也很需yào

的。

“土哥,钰少,大家都有自己的急需,每次所得,若有特别要求,便以两块换一块的比例,换取自己所需类型的灵石,怎么样?”桑弘嫣然一笑,提出另外一个方案。

二换一么?

任厚土和覃钰一愣,然后同时鼓掌,叫一声:“妙!”

任厚土只需yào

土系灵石,其他灵石少一些自然无所谓。

覃钰则想,大不了给何荭嫦水系的五行精石用,这边能多置换一些金系、木、火等其他品种的灵石,以后师父他们也肯定是需yào

的。

反正都是灵石,什么种类不是上品?

“那小弟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覃钰哈哈笑道。

其他二人,也都同时颔首。

大政方针基本确定,接下来就要开始行动了。

覃钰想了想:“土哥,弘姐,我要先回去召集一下人手,咱们正大联盟三巨头第一次联合行动,这事还挺有难度的,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虽然表面上的名称为正大商会,但实jì

上,他们毕竟是个利益联盟,所以覃钰还是更愿意称它的正名:正大联盟。

“嗯,我也需yào

进城一趟,做些准bèi

。”任厚土道。

桑弘一笑:“你们去准bèi

吧,咱们明日此时,在此相聚,一同出发便是。”

任厚土点头笑道:“这鹰鹏岭人迹罕至,凶险万分,那些老家伙的手下也到不了山巅上来,倒是我等聚会的好地方。”

“很好。”覃钰一拱手,不再多言,招呼不远处勤奋修liàn

青风拂体术的戏芝兰一声,二人上得仙鹤,一路向震东城飞去。(未完待续……)

PS:南陵格局已定,小主该弄点灵石花花了。

四百七十三、众里寻他千百度

何荭嫦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修liàn



居室之内,还是那种三无的摆设,连被子都没打开过。

刚刚修liàn

了不到一个时辰,略略稳固了一下二阶层次的各种感受,何荭嫦就觉出自己的心气又开始浮躁起来。

她停止了修行,睁开双眼,左手心里轻轻摩挲着一枚上品青石,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那株醍醐香。

香气缭绕,心绪繁杂。

她当然知dào

,这是晋级之后必然会经lì

的一个过程。

昔日,自己刚刚大进阶,从暗境晋升到化境的那一瞬间,眼前几乎是星光乱坠,只觉得九霄天外无数的祥云瑞花,直接从顶门上倾泻下来,整个天地都在为自己欢呼一般。

那种心态之下,她根本完全无法进入任何修liàn

状态,最后还是在师父的帮zhù

下,引燃了无数的天阶醍醐香,她整整调整了十天,才真zhèng

安稳下来。

纵然内心里并没有想得太多,但娇躯宝体的潜意识,却会本能的开始自负,甚至自大起来。

已经更加强dà

,更有力量了,这的确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但若因此而无法静心宁神,继xù

练功,何荭嫦就有些感到厌恶了。

除了修liàn

,她不知dào

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晋升二阶,可以多学一门神通,凝炼冰棱更为容易,寿命也会至少再增加三十年……

师父若在,也肯定会再度召集全宗弟子大聚会,宴请其他友好门户的化境尊长,当众夸赞她,这可是本宗三百年来唯一一位三十岁之前进入化境二阶的天之骄女啊!

在冰剑宗核心、内门、外门等所有弟子的眼里,下届的冰剑宗掌门。非她莫属。

但是,所有的这些,对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孩子来说,其实也都算不了什么!

浮云而已。

她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伸指虚弹一击,熄灭了已燃烧大半截的醍醐香。

前行推开房门。门外阳光灿烂。

何荭嫦的心情猛然一畅,她微微仰起前额,看向天边的白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闭门造车不行,那就出去活动活动。

忽然间,她微微一怔。

蓝天之下,一个黄点倏然临近,渐渐在眼前扩大开来。

然后,是一声响亮的鸣叫!

黄小小!

小钰他们回来了?

何荭嫦猛然发觉。自己的心底里立即泛起无边的快乐和满足,竟似最亲密的情人久别归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师姐怎么亲自出来迎接我们?那多不好意思!”

高大的少年携着窈窕少女,从黄小小的身上一跃而下,哈哈大笑着说道。

看上去小钰很开心。

何荭嫦敏锐地察觉到覃钰的状态。

她的心底里,也顿时愉悦起来。

……

“这一次,我们要去震东平原的一处上古禁地,这种上古禁地在震东大平原里其实有好几个,但是这一处与众不同。因为任厚土在这个禁地里发xiàn

了一枚极品的地生灵球……”

覃钰将正大联盟的事简单一带而过,专门把下面随后要做的事给何荭嫦和戏芝兰一一细说分明。

戏芝兰虽然跟他一起上得鹰鹏岭山巅。但她对覃钰和任厚土、桑弘结盟的事不感兴趣,所以他们三个这边热烈洽谈的时候,她一直在另一侧苦修青风拂体术。

鹰鹏岭千丈高峰之上,已有少许罡风不时飘流而过,虽然只是短短修liàn

了半个小时,戏芝兰已自觉大有提升。心下颇为满yì



听到“地生灵球”四个字,何荭嫦注意力集中起来,看了覃钰一眼。

覃钰正好也向她看过来,点点头。

“师姐,那个地窟里。可能有南陵界唯一尚存的一座大型灵石矿,所以才会产生出这种极品的灵球。”

“什么是灵球?”戏芝兰问道。

“嗯,简单说来,就是天地灵气太过郁结挤压,最后产生出的灵石精华。这种精华灵球的产生,一般都需yào

大型甚至巨型的灵石矿为基础,经过至少三百年以上的积蓄,才有可能产生。”覃钰介shào

道,“而且,这种灵球极有灵性,通常在成熟之后,都能反哺大地,提升周围矿石内的灵气品质……也就是说,甚至可以把中品的灵石,逐渐浸润成上品灵石,当然,这也需yào

很长时间。”

“把中品灵石转化成上品灵石?这么好!那咱们赶紧去抢吧!”戏芝兰喜道。

“嘿嘿,等会儿就去。”覃钰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

何荭嫦道:“天地灵物之侧,必有凶物相伴,小钰,这地生灵球的旁边,可有大凶之物?”

“师姐果然渊博。据说,地生灵球之侧,最少有两头六七级的石狮灵妖看护,这两头妖圣从来不会同时离开灵球周围十丈之外。”

“啊,日夜守护?”戏芝兰诧异道。

“基本上就是如此,这两头石狮天天在灵球附近修习,寸步不离。一旦有事预警,立kè

两头聚集在一起,严密守卫,所以任厚土没有任何办法挖取。”

“他要能自己掘取此物,就轮不到咱们出手相助了!”何荭嫦淡淡说道,“不过,那灵狮到底是六级,还是七级?”

六级和七级别看只差一级,却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

六级只是黄金妖尊,通常和半步宗师相当,最厉害的也不过是麹义、金甲神勇尉这种万人敌层次;七级则是青铜妖圣,实力有可能可能直逼巅峰的初阶宗师,非常难缠。

“一头六级,一头七级。”覃钰耸耸肩,“难点就在于,两头石狮联手之后,实力会有一次奇异的提升,就像同时面对两位顶级的七级妖圣。任厚土三年前纠结了一群同伙前去灵窟探宝。吃过它们的大亏,一位炼体成钢的万人敌同伴被暴怒的石狮撕成碎片,那以后他再也没敢进去过。”

两头顶级的七级妖圣?!

何荭嫦神色凝重,说道:“小钰,你知dào

什么是七级妖圣么?”

覃钰摇摇头,他倒是见过银翼虎王和师父张逊的大战。不过双方都有所保留,并不十分激烈。

“七级妖圣,神魂已凝结如蜜浆,不弱于一般的化境宗师,虽然它们天生不能使用精神力,却可以硬抗化境宗师的精神威压。”她看一眼覃钰,“嗯,比你现在的状况估计还要强。我两声心灵呼唤,能震落那姓刘的宗师。却未必能撼动七级妖圣。何况是两头!”

“这么强dà

?”覃钰一凛,他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这位刚刚成为二阶宗师的大师姐,何荭嫦如果抵挡不住,这次探险计划就得另作打算了。

“七级顶级的妖圣,我最多能牵制一头,你们有人去抗另外那一头么?”

覃钰想了想,覃二也好。任厚土也好,恐怕单扛七级妖圣都没把握。

可惜师父不在。以他力压银翼虎王的风采,再顶级的七级妖圣,也是白给。

“那沧海郡主能够与众多的化境宗师论交,也该有些手段吧?”何荭嫦想起桑弘那驾飞毯,总觉得其中大有玄机。

覃钰点点头,他也想到这一点。桑弘既然敢去,必定握有自己的底牌。

如果有三位相当于化境的高手联袂,应能抵挡住另一位七级妖圣。

“师姐,你是否愿和我们同去?”

“那是当然,你可是有四成灵石的份额。这等好事,若没有一毫风险,怎么轮得到你来拿大头?你若是拿不到,我们怎么继xù

提升呢?”何荭嫦似笑非笑地玩弄着手里的灵石。

吸取灵石修liàn

,她算是食髓知味,三昧已得了其中一昧,在这南陵界,绝对是高阶修liàn

者保持实力,稳定修为的最佳方式。

若有大量灵石为助,她体内凝聚冰棱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覃钰说过化境巅峰不是梦,那个有点遥远。

至少,三阶大宗师的梦想,就在何荭嫦的眼前。

同时,她心里可不正觉得心头烦躁么,有七级的妖圣石狮做陪练,一定可以把自己现在不稳定的虚浮状态砸实在了。

……

随后的时间,覃钰开始处理其他事务。

首先是等待多时的雷风暴呈上一枚绿色的手镯宝器。

这是由王叔陆柯暮代表伏羲联邦发下来的运载宝物,三十二座名城,每位参赛的城主都有一枚。

“钰少,这是此次联邦颁发的万民手镯,空间甚大,可以用来暂时安置数万居民,不过最多不超过五万人,而且,活人在其中不能超过十日,否则可能会出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覃钰接过绿镯,感受到其中明显的空间气味,暗暗点头,很精致的空间宝镯。

“具体的王叔没说,不过以往国战,曾有名城未能及时修缮城池,致使宝镯过期破碎,数万人惨死的悲剧发生。”

“居然是一次性用品?”覃钰心头一跳,急忙问道,“这等载人手镯,是哪位大师打造的?”

王蓉说过,她现在的水准,构建一般的禁制法阵绰绰有余,已接近于普通的空间大师级别,但是限于自身的识见和修为,比起一流的空间大师,还有一段清晰可见的距离要追赶。

更高的层次,则是空间宗师。

像徐氏始祖的那位炼器师父,能够炼制出货殖宝图和长信宫灯;又如为张留侯炼制三江罂的那位未知大能。

都是强dà

的空间炼器宗师。

再往上,就是空间大宗师。

真zhèng

的空间大宗师,不光精通空间法则,对时间法则也必须有相当卓越的认识,其代表特征,就是炼制这种有时间限制的空间法器。

南陵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空间大宗师?

“钰少,这种层次的机密,就不是雷某能够知晓的了。”雷风暴苦笑道。

覃钰失笑,也是,雷风暴要知dào

这种王国的绝密消息,脑袋恐怕早就搬家了。

“另外,陆老先生说,晚一些时候,他会再来东悦客栈拜访钰少。”雷风暴道,想想这位钰少这两天做的好大事,他心里忍不住害pà

,却也很是骄傲,自己断然辞职,确实没跟错主人。

“是么?”覃钰心想,现在他应该已经知dào

自己杀掉周万丈,打伤周千卷的事了吧?

他想跟我聊什么呢?

摇摇头,覃钰又交待了雷风暴几句,等他出去,急忙呼唤小珍:“蓉儿在哪里?我要见她。”

“嗯,蓉儿姐姐也说要再见主人一面再走呢!”

“这么快……”覃钰嘀咕一句,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蓉儿为什么这么性急呢?

等了好一会儿,眼前忽然彩光迸现,幽香轻袭,明眸黄衫的少女闪亮登场。

覃钰眼前一亮,不由地吟了一句:“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真是好词!”王蓉双眸更是清亮,“下一句呢?”

“抱我一下,就告sù

你。”覃钰阴谋逞威,得yì

洋洋地张开双臂。

“坏哥哥!”王蓉笑着上前,飞燕般投入覃钰的怀抱,“哦,覃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一拥之下,覃钰只觉心头所有的杂念顿时全消,一阵甜蜜的感觉,充斥浑身上下。

“蓉儿,你现在也太忙了,怎么问,小珍都说你忙着。不要太累自己啊!”覃钰叹口气,半是责怨半是关切地说道。

“蓉儿要为覃哥哥修城么……”王蓉开心地说道,“哥哥知dào

我是为谁忙就行了。”

“我当然知dào

。”

“好啦,哥哥快说下面的词吧!说得不好,可要惩罚的。”王蓉不依不饶道。

“再来一首?”覃钰笑,小蓉儿就喜欢听新鲜诗词,这次他可是仔细准bèi

过,“听好了。”

他慢慢松开双臂,倒退开去,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吟诵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配合这名垂千古的妙句,覃钰回头向王蓉看去,目光之中,柔情无限。

王蓉立时痴了。

她心头飘飘荡荡,只是反复念叨着这一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覃哥哥,确是真zhèng

明晓自己心意的那个男子啊!(未完待续……)

PS:过渡一章,四千字倾情奉献。

四百七十四、灵窟洞穴

震东大平原,纵横均超过了五千里,煌煌黑土地,九成以上都十分平坦,连一座小山都没有。

不过,里面却有两条绵长宽阔的大河,七八余处无边无沿的草地沼泽,以及十来个淡水小湖。

另外,就是三个深不见底的天窟,黑咕隆咚的,过了千米之后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化境以下强者,根本没有人敢轻易下去探看。

时人都传说,也许那是古仙人戳出来的窟窿,直接通向地核内的神仙洞府。

覃钰原本以为,任厚土说的那神mì

灵窟,必然是那三大天窟之一。

意料不到,在任厚土的指引下,众人直接飞进震东大平原的极深处。

在平原中心三千里附近的某地,有一个长宽都不超过三里的小小湖泊,清亮如镜,光可鉴人。

任厚土的三翅飞蝠车,就围绕着这座普通的小湖连绕了三四圈,直到覃钰的黄小小和桑弘的海兽飞毯速度都慢下来。

覃钰吃惊道:“土哥,你说的那什么灵窟,就在这里?”

任厚土哈哈大笑:“是啊,那灵窟入口,便在这个小湖的底下。”

桑弘的飞毯停在湖面中心处,她手握一面银镜仔细瞧看,不禁摇摇头:“这湖好深,我的洞明水镜都看不见底。”

“你们别看这湖面狭小,其实至少深达千丈,而且接近湖底的一里范围内,生长的全都是一种奇异的水草,善能隔绝探测之器。不然,这灵窟早就给人挖了,哪里等得到我们来攫取?”

覃钰和桑弘都点了点头。

“不过土哥你不早说,我这仙鹤尚幼。可入不得水。”覃钰伸手摸摸黄小小的脖颈。黄小小很高兴地吸食着他手里的风系灵气。

“早说?”任厚土大笑,“早说兄弟你肯定把哥哥一扔,自个就偷偷潜来了,哈哈哈!”

“哪里,至少会跟土哥你说一声的。”覃钰没脸没皮地打个哈哈,这两天接触下来。任厚土的性子倒是很对他的脾气。

桑弘瞧着二人嬉笑,只是摇头。

“你们俩还是到我飞毯上来吧,我这飞毯外罩黑鲸之皮,内含白豚之肺,一旦变形为舟,纵使深入万丈,也能常温如恒,正常呼噏。”

覃钰和任厚土对视一眼,都是点一点头。

要入湖底。这方面却是出身海国的桑弘的强项,倒也无须争执。

……

当下二人登上桑弘的海兽飞毯,并排坐在桑弘的身后。

等他们坐稳,桑弘便即发动起来。

原本一驾空中毯车,立kè

变形为一尾面目狰狞、长达十来米的虎头巨鲨。

这么一头巨鲨落入湖中,几乎要把大半个湖面都给占据了。

覃钰和任厚土坐在巨鲨肚腹之内,平平稳稳,毫无颠簸药震的感觉。

这鲨鱼潜水艇有点儿意思。

桑弘随即手一指。三人眼前,现出一面直径足有两米的宽阔银镜。

镜面上是巨鲨外的水景。一尾尾的鱼儿自由遨游着,偶尔还有较大的赤黑色鱼类围绕过来,好奇这巨大的同类。

“这里还真有胆大的。若是在我们那边的斑斓海,这种成熟的乌金虎鲨可是海中的霸王兽,千丈之内,连蓝鲸王、乌贼皇都要闻风丧胆。望影而逃,根本没有敢靠近的妖类。”桑弘惊讶地说道。

“弘姐,我估计这些红黑鱼类,也许就是这湖里的小霸王级别了,见到你这大得不可思议的虎鲨忽然跑来踢馆……挑衅。肯定要过来问个明白,不然以后就没法统治其他小鱼小虾了。”

覃钰几句话,说得桑、任二人都笑了起来。

任厚土道:“这些赤鲤千年在此,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用理会了,一直下潜便是。”

几人谈笑风生中,虎头巨鲨一路直线下沉,速度惊人。

三百丈!

五百丈!

八百丈!

到达八百丈的时候,任厚土仔细看了看,忽然说道:“左拐。”

桑弘随即操纵虎鲨舟向左拐去,即使在压力山大的这等深水湖中,动作也依然相当便捷。

在任厚土的指引下,巨舟渐渐驶进一个两面有深山相夹的湖沟里,不时有长长的水草飘荡过来,被虎鲨一撞,又轻拂回去。

“停!右转。”任厚土忽然低喝一声,接着,脸上显出笑容。

“还好,这个入口没什么太大变化,要不然,我还真不敢辨认了。”

桑弘调控巨舟,慢慢转向任厚土说的那个方位。

覃钰双目微微泛起白光,凝视看过去,果然见到眼前露出一个比湖水颜色还要略深几分的巨大洞穴,两丈方圆,黑黝黝的。

如果不是任厚土提前说明,而他又有虚室生白的功力,这么幽暗的湖水深处,这种几米来长的洞穴,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到。

“当年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灵窟的?”桑弘慢慢控zhì

着虎鲨,径直向洞口行驶过去。

“我有个兄弟,出自水族,擅采海珠,不过自从跟随我之后就不再从事这一行。我自从得到这兽潮使的差事,经常带着他们深入平原之内探险,数年之前,那位兄弟有次偶然路过这座小湖,见此湖极深,一时兴起,便自潜入湖底,意wài

发xiàn

了这个洞穴。”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一如平常,覃钰却听出他语焉不详,似乎隐藏了些什么。

“这位大哥真好水性!”桑弘夸道。

“唉,生于水,死于水!”任厚土叹息,“我这兄弟过于自恃水性,在水底多待了些时间,肺内不知不觉被毒水侵蚀,刚把灵窟洞穴的事告sù

我不久,便毒性发作,不治身亡。”

覃钰和桑弘顿时默然。

“这洞穴周围的水域,原本都是有毒的,后来我费了极大气力,得到高人指点,才种植了一些异种水草,将水中暗毒消弭了大半。”任厚土说到这里,虎鲨忽然微微一震,似乎传过了什么障碍,他点了点头,看向桑弘,“这是我那年请高人设置的一种简单法阵,能阻遏湖水倾入,想不到竟然还未被损毁。我们就停在这里吧,不要进入太深,免得惊了妖狮。”

呼呼轻响声中,虎鲨潜水艇的上盖大开,却没有一滴湖水溢入舱内。

覃钰抬头一瞧,虎鲨舟已经进入了那灵窟的洞穴,前方隐约有些奇怪的能量波动,水势也越来越浅了,虎鲨舟就漂浮在水面上。

“好了,我们已经进了灵窟,下面,时刻都可能有石狮扑出来!”任厚土淡淡说道。

覃钰从座位上站起来,倩影一闪,何荭嫦出现。

“师姐,终点站到了!”(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五、卧槽……更危险了

见到何荭嫦的身影,任厚土和桑弘二人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任厚土是惊疑,以他特异而强dà

的土系感应能力,他能察觉到何荭嫦的神威之盛,整整超出那位童渊一筹的强dà



这和他所得情报中的信息,颇为不同。

她的无形威压,怎么可能如此凌厉?

桑弘惊喜的眼神里,却带着三分的迷醉和痴恋。

她的气息,似乎比前日更加深厚了!

真是大宗师的气度!

何荭嫦没理会任厚土和桑弘,只是自然而然地扫视一眼,将这嶙峋逼仄的山洞看得清透,摇头道:“不对,你们还没到达终点,这只是一个大型上古禁制的破裂处,必须得进入那里,才算到达地方。”

覃钰见她手指的方向,明明是一道厚厚的山壁。

任厚土双手忍不住搓了两搓。

桑弘瞄了他一眼,笑道:“任老大紧张了,看来是何姐姐说对了。”

“不错,那一处便是当年我们进入灵窟的地方,有一道幻象之门,何宗师居然一眼就看破了。”任厚土苦笑道。

何荭嫦一转身,站回覃钰的身后,低头继xù

凝聚体内的冰棱炫纹,不再说话。

覃钰道:“土哥,弘姐,大家合力来拼这灵石矿,必须精诚团结,我何师姐和童渊叔都已在了,二位的隐藏力量,也该让我们都看看吧?两头七级妖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好,怎么的,也得有五成把握才行。”

任厚土知dào

他的另外一位追随者童渊应该在虚空之中隐着,点点头。举起左手,晃了晃手腕上的土黄色石镯。

“正大联盟如此要事,任某岂敢马虎?我这手镯内的三位弟兄,都是暗境巅峰的强者,擅长土系围困之术,联手施展之下。可以堵塞一位化境级高手半个时辰,让他无法行走自如。”

他瞧覃钰和桑弘都不太明白的样子,微微一笑:“这里禁制强dà

,进入灵窟,即使化境宗师也无法飞行。那妖狮奔跑如风,速度极快,若无禁行之术,很难抵挡。”

桑弘和覃钰这才哦了一声。

“土哥,我听说暗境强者。应该混一五行,兼容并行,不宜单练某行武道,不然,以后恐怕再难有大的进境……呃……”覃钰随口说道。

“覃兄弟,你有所不知,他们都姓石,乃是孪生三兄弟。天生土系根器,心灵相通。再说,就算他们不修此术,也很难进阶化境了。”说到最后,任厚土重重叹了口气。

覃钰默默嗯了一声。他也是说了之后,才想起来,南陵这疙瘩。已经五十多年没出过化境宗师了,那三兄弟就算是暗境巅峰,半步化境,又能奈天地何?

“不过,我已经答yīng

。只要今日事成,会提供给他们充足的土系灵石修liàn

,我就不信,堆不出一个化境来!”任厚土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原来土哥你索要土系灵石,却是为了他们。”覃钰感慨一声,拍拍自己的胸脯,“没说的,这次弄到的土系灵石,我这一部分也不用二换一了,一对一,全都给土哥老大你了。”

任厚土大喜,覃钰可是占有四成的份额,若是一对一,应该有足够的其他四系灵石,把他的土系灵石全都换过来。

“主人(小钰),你真要跟他全换?”

几乎同时,两个声音同时入耳。

却是何荭嫦的传音和小珍的内部联线。

“你们看这地方,居然能在这么深的湖底开辟出这么大的空间,就算在我们那块儿,这等空间法阵也早已失传几百年了。而且有七级妖圣看守,里面的禁制一定极其不凡,那石狮有天时地利,任老大他们若不全力出手,我们占据灵窟,夺取灵球的机会恐怕不大啊!”

小珍和何荭嫦最近的空间研究都比较多,闻言都是大觉有理。

“那水系灵石呢?”小珍偷偷摸摸地单问一句。

何荭嫦和桑弘的需求,可是大很可能冲突的。

“嘿嘿,看着吧,你主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覃钰看向桑弘。

桑弘微微一笑:“联盟头一单,图个吉庆,我的土系灵石,也和覃兄弟一样比例,换给任老大了。”

任厚土拱拱手:“多谢,多谢了!”

“不过,我需yào

金系灵石,希望二位也能如此兑换给我。”

金系?

任厚土疑惑地看看桑弘,你不是需yào

水系的么?

“我师乃金、水双行,金能生水,却是更佳。”

“我没问题。”任厚土当即表态。

“小弟当然也没问题。”覃钰紧跟。

任厚土还是很疑惑,这回看一眼覃钰。

那位童渊似乎是金系居多吧?

“只要把水系和冰系都分给我就行。”覃钰耸耸肩,摊摊手,表示咱不怕吃亏。

任厚土和桑弘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任厚土以赞赏居多,觉得这老三很识大体。

桑弘则是叹服之中夹杂着几丝嫉妒。

这小家伙对他师姐这般好,要诱惑起来,难度不小啊!

其实覃钰正在得yì

地想:“覃二根本不需yào

金系灵石继xù

修liàn

,师姐的修liàn

才是最要紧的事。”

而且也要为戏芝兰日后冲击化境做些充分准bèi

才是。

她也是冰系。

“好吧,我有一头青枪鱼妖,是我师父所赐,它能施展一门碎剑秘术,半个时辰之内可以硬抗宗师之威,一旦引爆百颗金系上品灵石,甚至有重伤甚至击杀宗师级高手的可能。”桑弘也说出了自己的底牌。

任厚土哦了一声,青枪鱼是一种凶猛的大洋海兽,想不到居然也被沧浪剑侯东来驯养了。

覃钰微微点头,这确是一张好牌!

如果这样的话,石家三兄弟辅助,覃二防御,青枪主杀,三方联手,应该可以阻击一头七级妖兽。

“这小妞儿的底牌很多,主人你要小心。”老白凑趣道。

“我和她没什么利益冲突,她不会对我不利的。”覃钰不以为意道,“倒是你,禁制研究的怎么样了?进去了,别说你啥都不懂。”

“主人放心,这里的禁制虽然很高明,我破解不了,不过我现在已经认出了它的来历,只要主人信我的提示,肯定不会被禁制伤害。”

“别瞎吹牛!我先问你,这个入口没问题吧?”覃钰问。

他很担心,这禁制很高级,在外面完全感觉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万一妖兽蹲在里面守着,那可是肉包子打狗狮子,一口一个。

“嗯,他们是三年前来过的,强行在防御禁制上安装了这扇幻象之门的宝器,这三年,禁制其实已经完全恢复了。”

“你是说这门没有用了?”覃钰吓了一大跳。

“不是,这里的法阵已经把这扇门给同化了,基本上,算是同意把这座幻门作为法阵的一个出入口径了。估计那妖兽也不会天天等在这里,但是,只要我们进去,它们就能感知dào

。”

卧槽……更危险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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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六、长,长,长

覃钰比较相信老白的判断,毕竟它以前跟过秦末的第一化境上师万仞真君,上次还指点珠珠破解过二仪交泰冠内的禁制,眼光、手法都相当不错。

上古秦汉时期,灵气还非常充沛,天才们更容易冲关晋级,所以到了化境巅峰以后的大高手阶段,再度上进不易的情况下,空闲时间就明显充裕起来,许多上师都是兼修多门杂艺的全才,精通禁制法阵的就有拳绝南宫渔、丹绝唐维、留侯张良等人。

作为首席上师,枪绝万仞真君也是兼修过奇门禁制的,水准不在前面三人之下。老白看得多了,有些保命绝活也是正常。

身为正大联盟的一员,覃钰想了想,还是把老白的猜测跟任厚土点了一下。

任厚土听了覃钰的提醒,悚然一惊,郑重点头。

“覃兄弟,不,老三……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当然随你老大。”覃钰笑,任厚土这是想跟他更亲密一些,他当然求之不得。

这种可怕的鬼地方,再不紧密团结起来,跟巴巴地跑来寻死没啥区别。

“老三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年那位禁制高人送我这对禁制秘门时,曾说若是第一次不行,第二次再进去,最好就不要再使用第一扇门了。我当时觉得发财在即,脑子太过兴奋,根本没留意他的话。若非老三你提醒,说不定我们一进门就会遭到两头七级妖狮的围攻。”

桑弘脸色不禁一白,她的青枪鱼妖激发碎剑秘术,也是需yào

几秒钟的,若一进去就被强敌围攻,自身的危险性立kè

激增十倍不止。

“三弟,二妹你们不用担心。当年我其实得到了两扇禁制秘门,只用掉了一扇。”任厚土右手在左腕的绿镯上轻轻一抹,掌心里已经多出一块长条木板……好吧,看上去像。

这块暗黄色“木板”最多十个厘米长,五个厘米宽,却有五个厘米那么厚。应该称之为“横截面为正方形的长方体”。

“不过,这扇门应该安装在哪里呢?我只感觉得到这么一处外露的法阵禁制,其他地方,我看不出太多破绽,强行安装,很容易引发能量波动。上次我们不知dào

藏着七级妖圣,随便硬来,里面的那两头石狮也根本没防备,一直处于沉睡之中。这一次……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任厚土翘着小胡子。一脸忧心忡忡。

再次回来探险,其他方面他都有充分准bèi

,但是,真是没想到需yào

换一座出入的大门。

桑弘和覃钰也都凝神思索。

安装不是问题,但是有过上次的教xùn

,七级妖圣恐怕不会轻易再被骗过。

覃钰眼光一扫,立kè

把图案发回识海之中。

“什么禁制秘门,明明就是幻象之门。老主人的不朽宫殿里,当年也经常有这种暗门。外表看起来跟墙壁一样,其实都是幻影,可以随便走,所以才叫幻象之门……”老白在群聊室唠唠叨叨。

“别扯了,这扇什么什么门……怎么个用法?安在哪里啊?”覃钰打断道。

“嗯,这个老奴不知dào

。”老白坦承道。它是一条书虫的的魂儿。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主人,你问问大师姐吧!”小珍发出提示。

“嗯哼!”覃钰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当即传音给何荭嫦。

何荭嫦想了想,传音回答道:“小钰你可以建议他就粘贴装置在原来那扇门里面一圈。既然原来那扇门已经是法阵的一部分,按照正常的空间禁制法则。那个门洞被默认为完整无漏的几率很大,那么在门内的空间里贴上一扇门,也不算破坏了禁制的完整性。”

覃钰心想,你何不直接告sù

任厚土更省事?

何荭嫦根本不去理他。

覃钰知dào

这人没法勉强,只得又冒充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任厚土左手轻轻一拍右掌心里的那块长木块,大笑道:“老三好见识!我来试试。这扇门可大可小,上次撑得那么大,这次略微小一些也不妨碍我们进出。”

黑影一闪,何荭嫦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洁白的左手。

任厚土一愣之下,忽然喜道:“何宗师,你要亲自出手?”

何荭嫦冷冷瞥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就凭你这忽高忽低的心跳频率,就明显缺少一个破禁专家的基本自控能力,还是我来试比较靠谱。

任厚土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立kè

把那块黄色长木条给了何荭嫦。

覃钰和桑弘交换一个眼色,不知如何,都感觉心里面安定了许多。

老大,不是我们不帮你……

何荭嫦摸了摸那块暗黄色木块,心神沉浸进去,感受着其中的空间法则……

很快,她就明白了这种法则秘门的基本操纵方式。

按照她精神力的探测,正前方六丈之外的山壁中,有一个高达一丈,宽至半丈的大门。

一扇真zhèng

的巨门!

何荭嫦的拇指在手中的这扇小小禁制秘门底面上搜索了一下,很快在中心处找到了一个微凸的圆珠,小指尖大小的一个铁珠子,珠体只有一半突出在正方形的平面上,摸一摸,还能活动。

这是祭恋秘门的关节点。

按照感受到的方法,何荭嫦输入了两丝冰系的真气,迅即,真气按照相反的方向,沿着门框的下面同时疾行,很快就覆盖了整个底部截面。然后真气沿着两个侧面迅速上行,最后在对面的门框中心处完全会合。

现在,这扇门已经被何荭嫦完全炼化了。

何荭嫦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知dào

这扇门现在可大可小,完全随自己的心意而定。

她慢慢向前走出五丈多远,停在坑洼不平的山壁前,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扔,把左掌心里的禁制秘门随手“丢入”石壁之中。

那快长方体木块自由自在地停留在石壁之内,慢慢下落,但并不是快速的自由落体。

很快,在何荭嫦的准确感应下,木块稳稳停在石壁的某一个层次上,既不上升,也不继xù

跌落。

何荭嫦随手一指,那长方形的黄色木块便开始长大起来。

越来越长,越来越宽,渐渐的,越来越像一扇门。

任厚土和桑弘神情中都露出喜意,看来何荭嫦是成功了。

覃钰却怅然若失地想道:“师姐难道不应该说一声:好宝贝,长,长,长的么……”

猛然一声震响,刚刚长大至一人多高的大门两侧骤地分开来。

唰!

一头威猛的精悍石狮,瞪着一对石眼,龇着两排利牙,从门内高高跃了出来,劈面向着何荭嫦便咬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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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七、天降祥瑞砸哥头

这座灵窟内的上古禁制相当高级强dà

,能够自动隔绝内外,即使以何荭嫦这等二阶宗师的大能,也无法以精神力渗透进去,探测法阵内部的情况。

强行施为,很可能会惊动里面的高级妖兽。

但当她安装的秘门被石狮猛地扑开的那一瞬息,她已经清晰地感知到这头石狮的大小、级别和力量……等等所有的一切。

这座已经被何荭嫦完全祭炼的禁制秘门,其实也已成为她的耳目精神,能够即时扫描所有经过其内的生物。

她很惊讶——这头石狮,意wài

地弱!

“师姐留神!”

白光电闪飞至,轰然一击,击中石狮的锋利牙齿。

却是覃钰精神力超强,立kè

觉出不对,莫邪剑疾速出手,及时阻止了石狮的发威。

“嗷嗷呜……呼呼……”

石狮大声悲鸣,它的两颗门牙被打断了,嘴巴里开始漏风。

何荭嫦心头微暖,虽然这等级别的妖兽对她几乎没有威胁,但被人关心,尤其是被那个特殊的人关心照顾,还是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哪里去?”她感知到那头石狮空中直接转身,想要逃回法阵中去,伸指随意一划,一个比狮头略大一些的黑色空洞便即完成。

这个黑圆圈,没有丝毫歪斜凹凸的地方,十分饱满完善的一个圆形。

比圆规画出来的还要圆!

黑洞正正堵在石狮回去的原路上。

唰!

那头石狮逃窜起来速度也是极快,旋风般一头就扎进了这个黑色的圆圈内。

然后,不见了。

白色的光影迅速消散……

覃钰的手指上,莫邪无声无息地缠绕上去,再次变成指套。

观战的任厚土和桑弘刚刚从被意wài

偷袭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就再度呆滞。

这奋起扑咬。遭遇打击,转身逃跑,点化圆圈,钻入消失……变化的前前后后,最多用时两三秒钟吧?

瞬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然后。一头雄壮狰狞的石妖,就此无影无踪?

何荭嫦摇摇头:“这么弱,出来作甚?”

伸手在那黑圈里一捞,两根指头揪住一头比刚才缩小了不知多少倍的小石狮,丢给桑弘。

“你能弄懂兽语吧?问问它。”

桑弘莫名其妙地接住这头最多毛笔长短的“笔狮”,心里好奇怪,也有几分兴奋:“何宗师居然知dào

我精通兽语?”

那头笔狮的腰脊四肢,包括爪子全被黑色布丝一般的黝黝的细线裹得死死的,怎么都挣脱不开。空自咆吼发怒,却只能躺在桑弘的手心里卖萌。

桑弘的嘴里忽然发出几道奇怪的轻吼,十分清脆好听,覃钰和任厚土耳目一清,却全然不懂其中的意思。

那石狮明显一愣,瞅着桑弘。

“那小妞……呸,桑弘她在问,你多大了?家里没大人么?怎么在这儿玩呢?”小珍忽然内部连线。偷偷对覃钰说道。

覃钰一呆:“你也懂兽语?”

“不是,老白通晓。”小珍回答。

“啊呀。老白,真没想到,你还是全才呢!”覃钰在识海里凝出一个精神法体,加入群聊室。

他是这座识海的主人,平时可以随意和识海里的小珍、老白等人对话,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不过现在他精神法体制造技艺大进。法体精美,不再怕被它们嘲笑,所以便投影一下群聊室,也比较有气氛。

“主人,虫言兽语。这才是老奴我的本行啊!我是书虫,天生就会说兽语的……”老白委屈地说道。

“哇哦,还真是……冤枉你了!”覃钰拍拍脑袋。

小珍抿嘴而笑。

老白要是不会说兽语,那才是真zhèng

的忘本吧?

“那狮子说什么呢?”覃钰听小石狮呼呼漏着风,轻声吼叫着。

“它说它就出生在这里,平日一个人玩耍,好没意思,刚才忽然闻到好香的肉味,就扑出来咬一口……”

“它大爷的……它一头石狮子,啃肉做什么,能填饱肚子?”覃钰觉得很无语。

“这头石狮的能量值最多5左右,五级妖尊也就到头了,应该不是任厚土说的那两头七级妖圣。”小珍判断道。

按照她的能力测试软件,能量值5,也就是接近暗境巅峰的层次,和五级白银妖尊一个级别。

“嗯,那小妞也在问它妖圣的消息,它说全不认识……”覃钰的精神法体一进识海,老白的耳朵立kè

长了不少,直接听到小石狮的轻吼。

任厚土和桑弘都皱起眉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却见何荭嫦随手一指,那头被束缚的小狮子直接从桑弘的手心里飞出,落入覃钰的掌握之中。

“既然只是偶然,那就进去瞧瞧吧。我在最前,你们俩中间,小钰殿后。”

“好,待我先收了沧海飞毯。”

桑弘也不介yì

,石狮本来就是何荭嫦抓获的,自然是她想给谁就给谁,不过心里不免还是有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这么照顾自己家小师弟啊?听说师姐师弟好做亲,他们真够亲密的啊啊……

桑弘从腰间取出一个毫不起眼的袋子,松开袋口,抬手放开。

那袋子骤然膨胀起来,摇身化为一头蓝色巨鲸,飞起半空,张开大嘴,对准虎鲨巨舟释fàng

出一道透明的无色光芒,直接喷在巨舟的舟体之上。

桑弘一直留着这艘潜水艇没动,就是怕出现意wài

,众人好有个退路,现在既然已经决定要进入灵窟之内,自然要收走。

任厚土心想:“侯东来居然舍得把蓝海鲸吞袋这等星界宝贝也给了桑弘,看来她还真可能是唯一的衣钵弟子。”

南陵界虽然和星界有诸多藕丝勾连,但因为武道层次过弱,时刻法则却又过强,星界中人无法破界进入,所以很少能得到星界的宝物。

沧浪剑侯东来是老牌宗师,生平颇有际遇,手里拥有几件星界宝器,这蓝海鲸吞袋便是其中之一。

何荭嫦也忍不住瞟了一眼。

看似不错!

众人注目在她的身上,覃钰手里的小小俘虏却已被小珍无声无息地没收,进入长信宫灯内镇压。

老白直接在小笔狮的身体上扫描一圈,说道:“主人,这头石狮年岁很小,应该不足一岁,也没有禁制特征,似乎真是天生天养。”

“什么叫天生天养?难道它不是那两头妖圣的子女?”

“不是,七级的石狮妖圣,尚无改变自身躯体的能力,自然也就没有生育能力。”老白忍不住白了主人一眼,想什么呢?石狮能爱爱吗?

“哦……”覃钰有些尴尬,马上换话题,“天生天养不足一年,就有五级妖尊的实力?”

这可怕的素质,才是真zhèng

的天才吧?

“却是很少见的!主人,你赶紧祭炼,以后会是一个好帮手呢!”

“炼化?你是说这狮子能收服?”覃钰大为惊喜。

“不错,这种无主的异种幼狮,在上古也是很罕见的,若能自幼收服,成年之后都会是很好的帮手。



覃钰双目放光,这是天上掉馅饼,直接砸在哥头上啊!(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八、唯一洞府

正如老白预计,覃钰收服这头天养小石狮只花了不到半分钟。

很快,他和小石狮之间无形的联系就紧密了起来,何荭嫦加之在石狮身上的黑色束缚,也全都消散而去。

何荭嫦只是略一偏头,看了覃钰一眼。

覃钰嘿嘿一笑,领了师姐的好意。

“原来是师姐特意留给我的。”

随后,老白和小珍都送上了贺礼。

老白精神传法,给了小石狮一门语言能力,据说叫什么“他言通”,是当年枪绝教授给它的。

然后,小珍又给了它在群聊室开了投影,权充祝hè主人新得小宠。

不过,能在群聊室里获得一个投影名额其实很不容易,小珍这也算是一份重礼了。

群聊室里,小石狮立kè

开始欢蹦乱跳,胡乱发言。

“呼呼……我威武……”

“呼呼……我可怕……”

“呼呼……我凶蛮……”

覃钰哼了一声:“嗯?”

“呼呼……主人更威武,更可怕,更凶蛮……呼呼……”豁嘴的小石狮立kè

萎了。

“我呸,你这词汇量弱爆了!老白,平时你得好好教导它!”覃钰差点喷了。

“没问题啊!那啥……主人你先给它起个名字吧?”老白似乎对小石狮甚为喜爱,听到覃钰的吩咐一口答yīng



“哦,也对,既然你是天生天养的异种,以后就叫天养吧!”

“好名字!小天养,还不赶紧谢谢主人。”

“呼呼……多谢主人!呼呼……多谢主人!”小石狮得到老白他言通的传授之后,似乎灵窍也开了不少,连连点头。

从此以后,它就叫天养了。

“平日少聊天。多修liàn

,你现在修为还是太弱啊!”覃钰看了下小天养的门牙,即使只是投影,也可以看到它被莫邪一斩击断的两颗大牙。

“主人放心,只要喂食几颗灵石,最多一小会儿。小天养的门牙就会自动回复如初,它们石系这方面天生有加成的。”老白有些羡慕地说道。

又要喂灵石……

覃钰很想大喊一声我的玉帝蚂蚁狗!

必须斗,必须夺!

抢!抢!抢!

“哦,要出发了,你们先教导天养吧!”覃钰找个由头,法体崩散,逃出聊天室去。

……

在桑弘收船、覃钰扯淡的当口,何荭嫦的精神早已顺着被小天养打开的秘门渗透进去。

可以看出,里面是一个天然的巨大山洞。小路蜿绕,时有闲沟,但是,却没有一个生物。

无论人类,还是妖兽。

一直探出五里之外,没有发xiàn

任何动静。

何荭嫦有些奇怪,方圆五里地,就这么一头小石狮?

而且。山洞里灵气稀薄,和山洞外面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这是灵窟?

何荭嫦疑惑地看向正在双目开阖。似乎也在探测着里面环境的任厚土。

过了片刻,任厚土睁开眼睛,说道:“我感觉到了,那粒灵球便在十里之外的一个石窟里。”

何荭嫦一惊:“你能感应到十里外?”

“不是,何宗师,我天生土系异常。尤其对土系灵气十分敏感,那地生灵球的灵气太过充溢,直接溢漫出来,如同黑暗中的一根巨大火炬,所以感觉特别明显。”

“原来如此。”何荭嫦道。看看桑弘和覃钰,见他们都微微点头,“那就进去吧!”

依照之前的计较,她带头进入禁制秘门,踏入了真zhèng

的灵窟法阵之中。

……

这山洞里倒是有路,但是很窄小,仅能一人单行。

四人只好鱼贯而行,任厚土第二,桑弘第三,覃钰殿在最后。

灵窟里的限制不多,仅仅是不能高飞,覃钰试了一下,离地三尺以内都还行,那就是说,陆地逍遥靴的功效大半没有问题。

这令他很满yì

,毕竟飞上空中去,本来就不是逍遥靴的特长。

几人一直走了三四里路,周围还是静悄悄的,除了嶙峋山石,就是潺潺小溪,溪边、山壁的花花草草都无精打采的,毫无药草特色。

“什么都没有?”

一条清澈的小河沟旁,几人略微停了一下,洗了洗手,桑弘蹲在水旁,不满地丢下手里的两根荒草,忍不住问了一声。

“是啊,上次我们进来时,这里面灵气过剩非常明显,连山壁上都偶有灵液倒灌,不时还会发生一两次细小的空气灵爆,我有一位兄弟,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忽然晋升,突pò

暗境高阶,进入巅峰层次……这次怎么如此稀薄?”任厚土也有些奇怪,“而且,也不应该是这般荒芜,宝材、散碎灵石到处都是,山壁上长满药草。”

“不会是上次被老大你们斩草除根,全都卷走了吧?”覃钰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任厚土苦笑,“我们虽然贪婪,可是也不会这么早就把整个山壁都挖出来吧?等到后来被七级圣狮追击出来,更不可能有那闲工夫停下来了。你现在看看……”

众人点头,现在山洞里别说灵液倒灌了,连一丝多余灵气都没有,可以说完全枯竭。

“天养,这灵窟里到处都没有灵气,没宝物,是怎么回事?”覃钰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内部联线去问小石狮。

虽然他俩心神相连,无须这般费事,但架不住聊天室里特有氛围,所以还是精神法体进去群聊一句。

“呼……天养只管睡觉……呼……不知dào

呢……”

不知dào

呢?

“主人不用问了,肯定是全被它吸收了。天生的石系神物都特别能吸收土地的灵气,它进阶这么快,肯定就是因为这里灵气特别充足。”老白问明情况,直指问题核心。

“呼呼……才没有……里面的地方天养更喜欢,可是从来都不敢进去,呼呼……主人你要小心……”天养龇着大板的半截豁牙,借助覃钰的法体视觉,瞄了一眼外面的世界。

“那是,你要进去,碰上七级妖圣,直接把你给吞吃了。”老白开玩笑道。

“你们继xù

……”

覃钰退出群聊室,摇摇头,虽然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能得到,但是,反正好处都被天养吸取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悄悄给何荭嫦传音说了一声。何荭嫦恍然大悟。

几人略事休整,便重新上路。

又走了两里路左右,前面忽然出现了岔路口。

左、中、右,三条小路,分别指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何荭嫦停下脚,回头看向任厚土。

这里也是她在门口感应到的最远距离,分了岔路之后,感应就不太清晰了。

“从现在开始,前面每隔三里左右,都会有三条岔道。”

这个情况,任厚土之前都说过。所以几人都没觉得诧异,只是略略点点头。

何荭嫦点点头,放出自己精神力,仔细测探。

桑弘也似乎有所感觉,侧头看向右边的禁制。

任厚土闭上眼,默默感应了一阵,一指中间的道路。

“那灵球在这个方向。”

覃钰则放出精神力,在三条路上随便扫了一扫,似乎……差不多。

不过,中间这条路上,里面泄漏出来的灵气明显要充沛得多。

“主人,主人,左边的禁制我认识,你快进来一下,老奴有话说。”

覃钰一愣,精神法体立kè

成形。

“主人,借你视觉一用。”老白其实是可以自行把精神力略略探出来一点点的,当然是在小珍的允许之下。

但现在周围强人林立,还有土系大能高手,感应都很敏感,它就不敢这么做了,只能借助覃钰的法体视力。

“你认识?”覃钰没有阻止老白的异动,只是觉得有些惊喜。

他再次放出精神力,集中在左边的通道里,慢慢深入……

“好了,可以了主人……呼……”老白退回聊天室,呼出一口长气。

覃钰的精神法体白了它一眼,这么快就学会天养的说话方式了,真是近石者……呆。

“有什么发xiàn

?”

“主人,老奴建议你去左边的小路……里面肯定有比那灵球更珍贵的宝物。”老白语出惊人,“这左边禁制我太熟悉了,那是上古秦汉时也很罕见的一种洞府,出自千机宗的璇玑大宗师之手,可是,怎么可能在这里?呼……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呼……”

“璇玑明府么?”覃钰心头一震,惊讶问道。

何荭嫦师尊所赐,便是千机宗出品的璇玑明府,他和师姐曾在府邸里反复神交……

“不,是璇玑洞府,比璇玑明府还要高级。”老白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显得有些精神混乱,“璇玑洞府、璇玑明府、璇玑精舍、璇玑密室,千机宗的四大著名建筑,这璇玑洞府,只有三阶大宗师以上才有足够的实力打开,所以,通常是巅峰上师的精神法身随身携带使用,非常昂贵。就算在那个时代,也没有多少人用得起。”

它忽然双眼盯住覃钰,热切得完全不似一条宁静而致远的老书虫。

“主人,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得到它,这可能是除了我家老主人的不朽宫殿之外,现存于世的唯一一座璇玑洞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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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九、全是灵石啊

“老白,打住!”小珍忽然说道,“不许诱惑主人。”

“什么?”群聊室另外三个一起侧头。

“主人不要被老白诱惑了,什么唯一的一座?我记得以前也曾见过阿飞主人的璇玑洞府。”

“是么?”老白挠挠头,“那我就不知dào

了,我只知dào

五绝上师都有。”

“主人。现在蓉儿姐姐刚走,我们中间没有特别擅长破解禁制的内行,离开大家单独行动,恐怕主人会有危险。”小珍劝说道。

覃钰点点头,这种陌生地方,他暂时可没打算离开大家,尤其是何荭嫦。

“小珍姐,不用担心啊!这洞府我很熟的,千机宗出售的璇玑洞府不多,里面的主要禁制大同小异,以前不朽宫殿里我经常独自转悠,只要控zhì

了最核心的那所精舍,炼化枢纽,整个洞府就是主人的了。”老白急呲白咧地说道。

“是么?你自己也说过,需yào

实力达到三阶大宗师以上才能打开这座洞府的,主人怎么控zhì

得住?”小珍反问。

“小珍姐,完整封闭的璇玑洞府当然是这样,要是有化境在里面操纵,就算是巅峰化境上师也未必能攻破守御法阵呢!可是现在你看洞口大开,禁制气息难掩,说明里面核心的禁制已经基本失效,这就是一座无主的洞府啊,不需yào

太过强dà

的精神力。”

老白转向覃钰,继xù

说道:“而且璇玑洞府已经还璞归真,外表可以任意变化,日后可以化成一座坚固府邸,比如襄阳仙城的……城主府?到时绝对是仙城里最强dà

的防御阵地,遇到再大的危险。只要主人心念一动,就可以把城主府直接全部连人带物卷走离开。”

小珍沉吟起来,显然,如何加强仙城的城主府,一直是她最关注的要点。

“主人,小珍姐。这璇玑洞府,当真很稀罕,比天下九成九的宝物都要稀罕。当年千机宗就两位璇玑大宗师,千机和神手。宗主千机子只管自己修liàn

,根本不理外务,只有神手大宗师制作了少量璇玑洞府,也是根本不出售的,只以此物和化境巅峰上师交换指定的各种珍稀资源,说白了就是一种外交手段。以此获得绝顶高手们的友谊。五绝上师都曾得到了一座璇玑洞府,也都欠下了千机宗不小的人情。所以别看千机宗富裕到山泉都流出香油来,也没什么人敢打它的主意。”

覃钰微微而笑,老白很擅长游说。

这番话说得他不光心动,简直心都痒痒了。

“五绝上师都有么?”

“是,老主人就是那时得到了不朽宫殿,哦,也叫不朽殿堂。但是。不知为什么,后来听说其他的几座都损坏了。只有老主人的不朽殿堂一直留存下来。”

不朽殿堂么……

“这洞府如此高级,能和襄阳仙城、三江罂共存么?”覃钰排除杂念,提问道。

“绝对没问题,璇玑洞府的空间规则在四百年前,也是最高等的一级,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所以,它反而适应于任何低级的空间规则,放在仙城里,三江罂里。甚至东汉宝戒里,都没问题。不过以前老主人都是随意让它浮游在自己的识海里,随时浸塑沟通,这样万一需yào

用到的时候,三阶的法身也能更容易地控zhì

它。”

海上漂流城么?这主意也不错。

“好吧!那么,它平时是如何运转的,需yào

花费上品灵石?”覃钰又问出第二个关键问题。

“不需yào

。洞府内的枢纽虽然需yào

灵气控zhì

和催发,但是洞府自带灵气循环装置,而且核心的那所精舍本身,就是一枚巨大的极品精石,只需吸收少量灵气,就足够需求。”

“什么……极品精石?”覃钰似乎想起点儿什么,却又记得不太清楚了。

“就是像主人从拳绝药库得到的那块日曜精石一般。”小珍小窗提醒覃钰。

覃钰恍悟,那块巨大的火行精石啊!当时师父张逊曾说,就算是十万块上品青石放在一边,他也不会正视一眼,就是这般牛掰。

现在,那块大火石,已经是襄阳仙城的……红太阳了。

“极品的五行精石都有自我修复的天生能力。老奴也是看到璇玑洞府的禁制才想起来,那任厚土说的所谓灵球,很可能就是从那精舍中脱落下来,经lì

许多年之后自我成长起来的一块精石碎片。”

一块碎片居然能长成这样?

覃钰觉得自己的心口在砰砰乱跳,只想狂野呼喊。

灵石,灵石,全是哗啦哗啦的灵石啊……呼呼……(擦,我也石化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精舍是什么品类?能做仙城的黑月亮么?”覃钰兴趣勃勃地问道。

小珍和老白同时摇头。

“能做洞府枢纽的,多半是土系极品。要是水系的……才勉强可以当月亮。”老白很内行地解释道。

“不过,可以用它来作为内城整体法阵的第三后备枢纽,这样襄阳仙城的安全,就万无一失了。”小珍很是深谋远虑地说道。

……第二枢纽记得是那个聚宝盆吧?

真是想得太深远了!

覃钰笑了起来:“哈哈,既然连小珍都动心了,那还犹豫什么,必须抢……不,最好是偷取,别被其他人看到!小珍,你先把老白收进仙城去,我让覃二……童渊带着宝戒去探那条路便是。”

“是,主人。”老白大喜。

小珍想了想,即使没了自己,主人识海里那可卧着两头金背鸳鸯呢——鎏金鸳鸯剪;还有一件漂流瓶——三江罂,里面有麹义、赵嵩、甘宁、鲍出等率领的六千精锐突骑营,加上何荭嫦的看护,等闲不应该有什么危险。

覃钰看了看众人,何荭嫦和桑弘都还在仔细探测,不过方向却不太一样。

桑弘的注意力,全都在右边的那条小道上。

“咦,有些奇怪啊,她难道发xiàn

了其他的秘密?”

既然老白能在左边通道后发xiàn

璇玑洞府,那么神mì

的沧海郡主发xiàn

一些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应该也就不是特别意wài

了。

覃钰暗暗地偷笑起来,看起来,三条探宝路,各有所需嘛!

任厚土也发xiàn

了桑弘的异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一心所求,就是那枚土系灵球和其他的土系灵石,就算因此必须分给同伴七成,他也忍痛割爱了。

这种关键时刻,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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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破禁之后是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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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只有你给票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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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何荭嫦和桑弘先后收回精神,二人的目光灵动起来。

“我很想去探右边那条路,应该有我师需求的金系灵石。”桑弘一指右边。

看看其他人微露愕然的神色,桑弘笑了。

“当然,是在我们得到那枚灵球之后,大家一起去探一下,行不行?老大,老三?”

“那个自然没问题。”任厚土松了一口大气。

“二姐,我支持你!如果我们能够完全压制妖圣的话,到时不妨三条路都探一探。”覃钰嘴巴更甜。

桑弘送了他一个俏媚眼,表示万分感谢。

覃钰呵呵而笑,东汉宝戒已经交给了覃二,他自然可以放心玩耍了。

何荭嫦临进门时,有些疑惑地回头又看了看空气中的某个方向,却什么都没看到。

“何姐姐,有什么情况?”桑弘最是敏感,立kè

问了一句。

何荭嫦一双晶莹温润的眼睛瞟瞟她,摇摇头,没有理睬,转身进入中间的那个通道。

太酷了!

桑弘心中大赞,脸儿略略绯红,跟着进去。

任厚土想了想,终是没有说话,回头招呼覃钰:“老三,跟上了。”

“哎,老大。”覃钰答yīng

一声,心里咚咚咚咚的鼓声终于停下了无休止的重槌。

尼玛太危险了,大师姐就是大师姐,空间感觉就是好啊,覃二这边虚空里刚有点动静,她立kè

就觉察到了。

不过。那桑弘紧张什么?

覃钰在进入通道之前的两三秒钟,迅速扫了右边通道两眼。

尚处于苦练之中的天视真法,现在只有两层半,黑白分明略有小成。

一只眼半黑,一只眼半白,两道微弱的光线勉强照射过去。

地上似乎有个奇怪的暗色影子。一条鱼……的影子。

覃钰一愣之下,肚子里差点儿笑了起来。

这真是:莫说俺们不老实,还有你们更奸猾!

桑弘同学果然是忍不住了。

难怪怕我师姐看出问题。

……

刚才在外面走了许久大家都没觉得什么,可是一进入这条狭窄的通道,众人立kè

感觉眼前一暗。

覃钰抬头望了一下,丈余高的山壁顶上,有些稀稀疏疏的小红点,放射出微弱的光芒,能够勉强为众人照路。

好在大家都有夜视能力。倒也不是特别担心,队伍停下来略略调节了一下,便即OK。

“壁顶那都是上乘的火系灵石,用了一种特别的方式炮制,才能历数百年而依然有灵光散射,可惜此地无法飞腾,一旦攀援山壁,也会有不测的机关发动。咱们不值得为了些许灵石那般拼命。”任厚土的声音从前面穿了过来。

“老大说的是。”覃钰本来想试验一下,自己的逍遥靴要是升个三尺。再顺手丢出根细索什么的软兵,能不能从天花板上扫下几颗灵石来?可是一听任厚土的话,顿时犹豫了。

再说,任老大是过来人,他说的肯定都是自己上次的血泪史,血泪史啊……

罢了。听人劝,落一半,还是听一点儿好了吧?

覃钰放qì

搞怪的想法,还是集中注意力,继xù

观测左边道上的覃二去了。

“何宗师。有妖兽的行踪么?”桑弘悄声问何荭嫦。

何荭嫦不理,继xù

走路。

“何宗师,小心禁制埋伏……”

何荭嫦走得更快了(埋伏个芝麻,当我睁眼瞎么?)。

桑弘无奈闭嘴尾随。

三里路,其实也就一千五百米,以几人的速度,正常十秒钟应该能通过,现在是不正常的规则地带,大家压住了自己的速度,也不过百十秒种。

所谓分分钟……一分加一分,也就两分钟。

这两分钟里,进入左边通道的覃二相当顺利,以他化境的轻捷敏锐,在老白恍若回到自家后院般的指导下,顺利通过暗伏的十余处空间禁制,最后在出口的地方快速破解掉一个藏有封禁镇三连环的小法阵,抢先出了三里通道,进入到一个新的庭院。

老白说,现在不能耽搁,必须争分夺秒,尽快穿堂过院,直抵洞府的核心精舍。

“且住。”

何荭嫦一声令下,四人队伍立kè

停了下来。

何荭嫦看看前方出口处的一扇石门,门上刻录着一些微微闪光的花纹,那是几种特别的禁制。

不知为什么,何荭嫦感到外面似有一种潜在的危险。

“你们上次,是在此处遇到七级妖圣的么?”她偏头问任厚土。

“不是,这里有几个特殊禁制,只要破解就可通过。”任厚土上去感受了一番,“嗯,换成了土生金禁和金生水禁。三行禁制,只有两禁,我和老二、老三联手即可解开。”

桑弘哈地一声笑:“这禁制居然知dào

我们三个的属性。”

她和覃钰虽然没有进阶化境,还不能像任厚土那样,拼命加强修liàn

自己水行和金行的特长,但任厚土自然一眼能看出他们体内的优势属性。

这也是他暗暗佩服覃钰的一个原因,为了师姐,愿意把自己需求的金系灵石都让给桑弘。

任厚土自思,自己肯定做不到这样!

何荭嫦让开一旁,任厚土开始给桑弘和覃钰解说如何破解这种正统的五行禁制,无外乎坏其意,逆其行,以巧借力,以力破巧。

比如现在的土生金、金生水这种三行禁制,它的本意是利用土行之力,转化为金行之力,然后再转化成水行禁制,三行循环,石门上遍布三种力量,相当于多了三位力士,帮zhù

石门阻挡甚至杀伤敌手。

要想破解,有几种手法。

比如土系力量充足的化境宗师,便可倚仗强dà

的土系真液,生生炼化禁制之根:土行之力,便可从根本上破解这种禁制。

擅长水系,则可以倚仗水系灵液反攻倒算,将其水行之力加强数倍,逆袭冲击过去,把禁制一举破坏掉。

最省事的当然是找三个人来,分属土、金、水三种属性,同时发力,即使每种的力量不够足,也能够轻松解法灭阵。

就算从本质上说三人都还算不上化境宗师,也不妨碍。

桑弘和覃钰依言同时上前,和任厚土站在石门之前,各自看向自己需yào

出手的几个关键禁制节点。

何荭嫦默然站在一旁,暗暗释fàng

出一丝“心灵呼唤”的精神力。

这是她新近练就,唯一能避开天地法则限制,可以正常使用的化境神通。

“二妹,三弟,你们都看清楚了?”任厚土低声道。

覃钰和桑弘一起点头。

“好,出手!”

任厚土毫不迟疑,当即左掌拍出,一股浓烈的土腥气息,扑向石门正中央的一处花纹。

那个地方,绘制着一头穿山甲模样的妖兽。

与此同时,桑弘和覃钰也同时出手。

桑弘站在右方,右掌向前一个轻轻的挤按动作,动作幅度很小,但是石门上的湿润之气,却是刹那间大升。

尤其是一头蓝色麒麟的身体上,简直要滴出水来。

那是水行的核心,水麒麟纹。

覃钰探出的则是右手。

食指!

精神力迅速凝聚成一口白色小剑的模样,锋芒毕露,直刺石门上的白虎额头。

白虎属金。

任厚土和桑弘都有些诧异。

覃钰并没有和他们一样使出自己的气血真力,却使用了精神化剑的技巧。

这种技巧并不难,却需yào

精神力如同体内的真气一般锋锐。

该有多么强横的精神力,才敢如此化剑一击啊!

砰!噗!呲!

三道不同的声响,同时击中石门。

与此同时,何荭嫦感应到,出口之外,两头流出口水的妖兽。

鬓毛飞扬,面目刚硬。

七级青铜妖狮!

两头妖狮铜铃般的四只大眼骤然瞪圆,也于同时感觉到何荭嫦的精神力。

哇唔……

“小心,有危险!”

何荭嫦心灵提醒的同时,石门已经缓缓打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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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一、危急时刻悄然而至

心灵呼唤一种奇妙的精神系神通。

用在自己队友身上,就是仙乐,就算沉溺了,痴呆了,被迷惑完全失神,也能立时唤醒。

对付敌人的时候,自然就变成了魔音穿脑,自动演变成对方最讨厌的某种频率。

正大联盟的三位巨头同时收到了何荭嫦的起床闹钟,打开石门的喜悦当即转换为面临难关的凝重。

石门缓缓打开,大概其中有四五秒钟的间隙。

三人同时动作。

“出来吧,我的弟兄们!”

任厚土一声呼喝,右手一挥,他的身前,多出了三位小矮子。

三人外貌相似,都是一米左右的个头,粗粗壮壮,面容朴实到渣。

刚刚左臂缠绕上战神银盾的覃钰一瞧,就这仨,去看个电影坐个火车都能票钱全免的货……联手能抗化境?

然后,他只觉身体一沉,脚下随即凝滞住,有一种特别黏糊,万能胶+502胶的感觉。

啊,还真是强制增加重力的秘术!

下一个时刻,任厚土双手向覃钰和桑弘二人一指。

二人只觉身体顿时一轻,从那种贼重贼重的不适氛围中挣脱。

“我这三位兄弟,联手控zhì

的区域足有五丈之阔。”任厚土很少自豪。

“不错不错,这一招,已经有我师父三成的加持功力了。”覃钰赞道。

他指的是昔日在拳绝遗窟里,张逊凭借三五都功印激发出“荆棘之环”的神通,为他和黄忠、虞翻等人的颠倒四象阵加持,能约束灵力,增加重力,和今天石三兄弟感觉极其相似。

但是必须指出。当时张逊的一环之力,足以笼罩方圆五百米左右。

这差距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当然,三大暗境巅峰的联手秘术,和化境二阶宗师的顶级神通比较,也不够公平。

所以覃钰自然要力挺,要大赞。

但是听在任厚土和桑弘的耳朵里。就觉得有些刺耳。

三成功力?

老三他师父……该是多么厉害的大宗师啊?

石门洞开,一声狮吼,震耳欲聋。

其实是两头石狮发出的怒吼,但是心意相通之下,同时发声,就约等于了一声。

正大联盟的三剑客同时身形一顿。

“呀……”任厚土心道一声不好,石狮也能开发新技能?

纵然再有准bèi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石狮也会河东狮吼啊!

他都不知dào

。覃钰和桑弘自然更加不知。

两道厚重轻灵兼而有之的庞大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径直扑向站在前面的覃钰和桑弘。

其实是因为,这俩看起来比较弱一些。

覃钰嘿的一声喝,右脚在地上轻轻一旋,退后半步,左臂的战神银盾护住自己的整个侧面,右手已经拔出了一口纤而不瘦的四尺长剑。

剑名青苹。得自西南第三十一区青叶城主府的神兵密室,是上任城主越青叶昔日的随身佩剑。

这口剑在西南地区相当有名。出剑五次,斩杀了五位城主级巅峰强者。

覃钰不想经常使用雌雄斩邪剑,在这武道退化严重的南陵位面,那是过度欺负人的行径。

刚才大门口情急之下以莫邪剑伤了小石狮,纯属意wài

(天养露出两根半截门牙:呼呼……)。

左臂轰然剧震的同时,青苹剑疾刺石狮的眉心。

覃钰只觉一股猛到没边的大力。如同万丈高山一般当头扑击下来,全身真力qì

血绷圆了,也没能把战神银盾格挡出去。

嗨!

覃钰左臂伸不出去,真力倒灌,再也抵挡不住对手的这股绝强力量。只能噔噔噔连退三步。

再一瞧,那石狮却依然压在自己的身上,双爪死死钉在战神银盾上,并没有任何退后躲闪长剑意图。

叮!

火星四射,青萍剑奇准无比,一击正中石狮的眉心。

那头石狮恰如未觉,只是眨一眨自己鸡蛋般的两只大眼。

倒入的气血蒸腾如沸,覃钰胸口紫府急热,一口精血就要喷出来。

卧槽……要糟!

“弃盾,弃盾!主人弃盾!”识海中的小珍大声提醒。

覃钰心里苦笑,要能丢弃还用你说?

一愣降十会。

全身上下被重如千钧的石狮压迫得死死的,除了后退,其他动作完全做不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完全镇压吧?

“咄!”

猛然间,一道清寒的神音在耳旁灼然响起,原本沸腾欲出的一口气血及时一顿,然后,顺着奇经八脉嗡地畅通开去。

却是被人以高明的音控妙术推卸开去,仿佛瞬间为覃钰按摩了无数要穴。

“哇唔……”盾牌上的石狮忽然叫了一声,似乎颇为痛楚。

它猛一翻身,跳下战神银盾,发出两声急促的吼声。

两只前爪小心而闪电般地一拨拉,湮灭了两道静悄悄偷袭而来的黑色丝线。

那是何荭嫦的黑丝条条。

她的“划破虚空”神通,在南陵也就能发挥出略高于顶级秘术的这种程度了。

师姐出手了!

呼呼……

覃钰精神一振,觉到自己终于能长长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好歹在第一轮的突然强攻中活下来了。

这时,石狮遗憾地偏头瞅了覃钰一眼,咽了下好几下明显的口水,把覃钰盯得毛骨一阵悚然。

“嫩肉!嫩肉!”

覃钰清晰地听见它嘴里的嘀咕声。

他的直接反应是再倒退三步。

卧槽……一头石头狮子,也想吃小鲜肉?

兹!兹!兹!兹!兹!

几道刺耳的响声突然充斥双耳,便在身侧不远处。

覃钰只觉头晕欲狂,急忙运功护耳,侧头瞧过去。

这才注意到,桑弘的身前竖起了一座极高的草绿色的龟山。

龟山?

再仔细看,乃是一头重型大龟,两米来长,高度有一米五左右,正好把桑弘完全护在身后。

却是另外一头石狮拼命地猛挠,每一爪都挠在绿龟的脊背上,立kè

便是一道深及数寸的划痕。

巨龟连声闷吼,显然万分疼痛。

就这么几秒钟内,巨龟那一身厚重的背甲已经显得支离破碎,被挠得快要支撑不住了。

怎么回事?

我们的后援团呢?

任厚土和他的兄弟们呢?

眼光向左方一瞥,却见那矮子三兄弟齐齐倒在地上,六眼翻白,却不知是挂了,还是晕了过去。

……你……你们这也太不经用了吧?

而任厚土自己,正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

他的面前,飘荡着一条漆黑的两尺小蛇,这条蛇面目极其难看也就罢了,关键是,它背上还有两只小翅膀。

我去,南陵除人类之外的其他生物都是自带飞行功能的么?(未完待续……)

PS:总是奇怪的战斗……

四百八十二、没有过气的艺术

而且,这条丑蛇,它怎么能在这里飞行的?还这么高,足足有两米,和任厚土的双目视线平行。

覃钰仔细一瞧,黑翅,小脑袋,身子粗,一条丑蛇!

不过,这条蛇只在额头上长有一只眼,圆圆的,萌萌的,完全不讲任何基因逻辑。

原本丑陋得如同“拉塔那”一样的小小黑蛇,因为这么一只独萌小圆眼,整体风格顿时显得相当喜庆。

覃钰心头警钟长鸣,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这条蛇的身上,拥有一种奇特无比的能力。

化境的威压!

他身怀小珍改造、何荭嫦灌满精神力的八卦护心镜,一般的化境威压早就不放在心上,但这条蛇身上展现出的强烈威压,却连旁观的他都隐隐觉得一阵压抑,极不舒服。

好奇怪!但是,好可怕!

“奇了个怪哉,这条蛇的能量值,足足有34……真的假的?”小珍都震惊了。

覃钰差点儿跪了。

34是什么概念?

汉中南郑一战,张鲁的两大化身张卫和张广大发神威,他们最强的时候,能量值大约有32到33;而老不死的大“波死”金洚,能量值更是达到了35,已经号称顶级的二阶宗师了。

当然,和幕后黑手张逊的40相比,还是要差不少。

可是……可是……这只是一条小小的小丑蛇啊!

覃钰下了判断,生具异能,但实力明显不足的任厚土危在旦夕!

桑弘那边的场面,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毕竟还有拖延的余地,任厚土恐怕立kè

就要决定生死了。

念头急闪而过。覃钰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一步迈上,立kè

出手。

剑qì

煌煌,金光直指独眼黑蛇。

以气导剑,发出剑芒,是暗境强者特有的作战特征。

身为巅峰之顶级的半步宗师。覃钰的气血之强,已经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

在覃钰全力施展之下,青苹剑的金芒足足冒出一丈有余,然后他一步只滑行出三四米,剑qì

已经完整地劈在了黑翅丑蛇的躯体上。

刀切豆腐般,一剑将那条黑蛇斩为两段。

覃钰暗吃一惊,他这一剑根本未曾受力,就像全斩在了空气中。

剑芒掠过之后,黑蛇的两段身体蜿蜒晃动了一下。便再度连接起来,重新变成了一条完整的二尺小蛇,依然死死盯着任厚土。

这是怎么回事?

太诡异了,大BOSS都是这般杀不起啊!

“不要用剑斩它,没用。它只是一个虚幻投影,就像精神法体一样。”耳边传来何荭嫦的声音。

大师姐的声调很是从容稳定,应付那头红毛的石狮应该比较轻松。

“哦!”覃钰收起青苹剑,凝神急思。自己还有什么非物理的攻击武器?

这方面……似乎没啥强力装备啊!

“主人,用盘瓠钟试试!”小珍脑子转动显然比覃钰快得多。立kè

想到一种。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覃钰反手一绰,盘瓠钟已在掌握,真力蓄足,对准飞蛇就是轻轻一颤。

咛!

一道清脆的铃声,冲击力在空中划出一圈圈的圆形波纹。正中黑色怪蛇的脑袋。

那蛇的脑袋本来就不大,骤然接收到这么一种刺耳的频率,蛇颈不由自主地一弯,身体骤然一抖。

它那只独目本来直直地盯着任厚土,此刻身躯一曲。再难保持直视任厚土的姿态。

任厚土雄躯巨震(哈哈,终于可以用这句了……),双目霍然清醒过来,左脚猛地抬起,就是一踏。

轰!

一脚之下,全洞皆震。

空气里,土系元素全部暴动,从脚板下的土壤里全都冒了出来。

但是这里依旧处于上古的禁制法阵之中,如此一脚之力虽然,自然无法和在震东城相比。

“哎呀!”一声呼唤,地上翻滚起一个人来,却是石氏三兄弟中的一个。

任厚土左脚刚刚落下,右脚又已抬起,再度一踏。

轰!

一个超级大坑出现在他的脚下,范围之阔超过五米,任厚土足足两米的身躯,也落下至少四分之一。

几乎在这两脚之后,百米方圆以内,全是隆隆的土行元素气息。

“喔哦……”

“啊呀……”

另两个石家兄弟翻滚起来。

两脚之后,石家三兄弟全都醒转过来。

覃钰的脚下,立kè

又出现了那种黏糊糊沉重重的状态。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瞬间适应,但却昭示了一个未来——我方的援军苏醒了。

那黑蛇小小的蛇躯猛然一沉,被这股力量拉扯得骤然直降三尺,差点儿跌落在地。

猝不及防之下,它也着了万能胶水的道儿。

“哈哈!”覃钰看着它连翻带滚的狼狈样子,忍不住发笑。

黑蛇翻滚而起,重新回到两米的高度,恶狠狠地一侧头,怒视覃钰。

被它一只圆溜溜的独眼这么怒射将过来,覃钰觉得更是想笑。

不要萌死我!

左手又是一颤。

咛!

黑蛇的小小娇躯又是一抖,掉落数尺,急忙刹车。

再看向覃钰的眼神,已经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惧意。

覃钰真没想到,这么一件早已忘却脑后的小小盘瓠钟,居然对身拥如此巨能的丑蛇怪有这么大的影响。

可见,俗话说的就是好啊——没有过气的艺术,只有过气的思维!

“老三,救我!”

一声急切的娇呼自身后传来。

然后,是一声愤nù

的狮吼!

嗷嗷呜!

覃钰回头一瞧,呀,那头银毛石狮大吼之后,正左爪按住硕大的乌龟脑袋(某词必定马赛……只好麻烦点儿),右爪扬起,落下,奋力发出一个爪击。

嘭……

龟甲应声皲裂,碎掉的甲片四下乱溅。

神龟这次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身躯一阵稀烂,直接被拍成了一团龟饼。

银毛石狮扬鬃摆尾,吼吼连声,似乎这一拍,令得它身心大爽,连带对躲在后面的桑弘也暂时放qì

了压制。

桑弘趁机向着覃钰的方向疾奔过来。

覃钰眉头一皱,都这么久了,你那能刺杀化境宗师的青枪鱼妖还没激发出来?

份属同盟友党,在势又不能不救。覃钰左手某根指头一弹,黑光崩现,射向银鬃石狮的左眼。

干将剑出动!

咦,空间压制似乎弱了许多?

原本覃钰不舍得放出雌雄双剑,也有部分原因是灵窟内禁飞的法阵规则,双剑本来以飘逸见长,老是只能贴着地面滑行,那就很不容易奏功了。

噌!

干将和银狮擦身而过,斩落了石狮几根粗壮的银色鬃毛。

扑扑连响坠地,这些鬃毛居然真的都是石制。

啊啊呜……

石狮一只左眼不自然地半眯起来,一双重逾千斤的巨大前爪,向着天上狂乱挥舞,暴躁地大吼大叫。

“擦……这厮战斗起来,也是越来越奸诈了!”

作为干将剑的主人,覃钰自然能感受到干将的阴险。它虽然和银发石狮擦身而过,却在双方交错的数十分之一秒里,放出了一丝黑色闪电,正正射中了石狮的眼球。

作为双剑之雄,它的特点向来不是锋锐无双,而是大耻度的电击啊!

*作者注*:拉塔那,马达加斯加岛特有的一种变色毒蛇,头小身肥,以丑陋著称。(未完待续……)

PS:据说今天《忍者神龟》要上映了,先弄一头西贝货尝尝。

四百八十三、冷若冰霜的心灵呼唤

猛地里,银发单眼的石狮怪后腿一弯,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轰隆的响动中,一个不亚于任厚土两脚踏出来的深坑顿时出现。

石狮怪连尾巴带后臀整个坐进坑里,粗粗看过去,那坑的基本深度,怎么也得有三尺上下。

好在这七级妖圣个头高挑,肥而不腻,一米的身躯不过它身长的三分之一左右,大半还在坑外。

“陷!”

“陷!”

“陷!”

石氏三兄弟一人一个字,按某种奇特的顺序,一字一顿,挨个说出一个“陷”字。

这三个字虽然完全相同,读音也是一样,但三人的态度却各有区别。

第一声是土系秘术的启动灵诀,腔调咏叹调的准确吟唱;第二声是威力加强版的完全覆盖,充分碾压;第三声则是代天施法,口含天宪般的威严判定。

随着这三个陷字的奇怪发音,看上去本来一听肥腰就能纵跃而起的银毛狮妖嗯唔一声怪叫,身子居然又陷进土里三四尺,原本完全伸展长达三米的强劲身躯,现在就可怜巴巴地露出个狮子头,不解地眨巴着一只大眼,另一只大眼,还在黑电的威力之下大半眯缝着。

黑色丑蛇见势不妙,呼呼两声异常喝喊,似乎是高声了两句“风紧扯呼”之类的黑话,刷地便直接飞出通道大门,逃之夭夭了。

覃钰心想:“它这喊叫怎么跟小天养一样,呼呼呼呼的……”

正没理会处,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凄惨的狮吼,声音遥远而贴近,好像发自奇异的外空间。

一头金毛妖圣从虚空里拼了命地挣出身子,四爪蹦跳着。落在实地上。

正是那头赤鬃狮圣。

它遭了何荭嫦的虚空毒手,好容易逃脱出来,这一瞧,黑蛇已经先逃了,不敢怠慢,当即再吼两声。满满的一股色厉内荏。

也不等银发石狮呼应,红毛已经一头扎出门外,撤了。

覃钰百忙中扫视一眼,忍不住摇头叹息。

难怪着急快跑,瞅瞅它那原本光滑如玉石的背脊上,横一道、横一道……再横一道的,一道道斑驳深刻的划痕十分显眼,全是明显的勒缠伤口。

这可是一头堂堂妖圣啊!

要是不知dào

何荭嫦虚空秘术的巧妙狠辣,肯定会以为这是某种变态行为艺术的后果吧……

看。桑弘的脸色已经很不对了。

她涨红着俏丽的脸蛋儿,冲着覃钰就是一通大声嚷嚷:“老三,你的那位童叔怎么没有出手?”

“这里战况如此复杂,老三我自然也要有些护身保命的底牌,话说刚刚那么危险,二姐你为何一直硬撑,却不放出青枪妖王?”覃钰耸耸肩,蛮不在意地反问一句。

“你……”

“二姐。二姐,稍安勿躁!”覃钰笑吟吟地安抚着。

现在他已经能够肯定。桑弘肯定是把青枪鱼妖派去刚才那右边的通道中去了。

打的自然是和自己一样的主意,公务要办,私活也要干。

不过,防身护命的龟宠不幸战死,心气儿不顺也是正常,但因此责备同伴不够意思。那就过了。

覃钰这一方可是有着最强战力何荭嫦大宗师出手,任厚土和桑弘接连被覃钰直接间接救助,功劳苦劳至少都能排在前列吧?

正自忙于协助石氏三兄弟全力围困银毛妖圣,力图将其镇压的任厚土火力全开,根本无暇为老二老三排解。

他心里暗暗叫苦。桑弘实在不应该这个时候内讧的。

本来有出手帮忙打算的何荭嫦,听到桑弘的这番气话,反而收起玉剑,负手旁观起来。

偷眼再看覃钰,面带微笑,倒没什么异样,心头略略放松了一些。

其实覃钰现在的心神,都已经被覃二那边的情况吸引过去了。

在这边疯狂混战的同时,覃二进度迅猛,老白已经发xiàn

了核心精舍的方位,正在疾步赶过去。

若不是璇玑洞府之内禁制重重,杀机暗伏,老白也不可能完全认识所有禁制,不时需yào

停下来思索拆解,这会儿覃二说不定已经控zhì

住了洞府枢纽。

这种心态之下,覃钰自然懒得跟桑弘太过计较。

嗷!

银发的妖圣猛然发出一声狮子暴吼,震心慑神,令得石氏三兄弟动作又是一僵。

银毛狮子抓住机会,一下从已经陷入颇深的坑道里长身挣出,一扭一扭地拖拉着跑上平地。

三石兄弟控zhì

的区域有限,石狮之勉力蹬跑了两步,顿时大乐,那种黏糊糊的感觉突然间没了。

尾巴根猛地用力一甩,三道长柄粗针般的尾尖鬃毛抖擞而出,分射何荭嫦、任厚土和覃钰三人,便要逃出石门而去。

至于桑弘和石氏弟兄,个体实力有限,直接被它给忽略了。

任厚土长叹一声,随意伸手,绰住了那根飞来的石鬃。

却听何荭嫦忽然冷冷发音道:“孽畜,大胆!”

这声音异常古怪,以前何荭嫦虽然冰冷,却从来没有发出过这等从头凉透脚板心的言语。

银毛的石狮前爪已经出了石门,闻听这声音却狮鬃微微一颤,脚步明显又慢了下来。

“还不速速皈附主人,更待何时?”

何荭嫦的第二句更是阴森冷冻。

周围一圈队友,除了覃钰若无其事一般,其他几人,连同任厚土在内,都是陡然一阵心悸,似乎记忆中最可怕的梦魇突然爆fā

,忍不住手足发软,僵卧在床板上,如同被厉(鬼)强力压身了。

那银发的石狮一阵犹豫,忽然间转头过来,从门外又跑回来,直奔何荭嫦过去。

何荭嫦寒冷如冰的玉面不动声色,但覃钰分明感觉到,她的两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好!很好!来,来,我的银发,快来,快快跪下,向我效忠吧!”

这几句话覃钰听得头皮一阵发麻,有些呕吐的模样,却见任厚土和石氏三兄弟身躯急抖,脸色千变万化,仿佛正在忍受什么十大酷刑。

急忙脑力集中,暗暗凝住心神,方才感觉舒服一些,忍不住骇异:“大师姐凝聚这项神通,我曾亲眼所见,想不到全力施展之下,这等可怕,三句话就逆反了一头石狮妖圣。”

这岂不是和天道诀中所谓的“言出法随,律言真法”一般无二了?

任厚土也是这般行功,借助精纯的大地之力,也很快控zhì

住自己的神智。

他看一眼石氏三兄弟,低叹一声,左腕上光华一闪,将三人全都收回绿镯之中。

再这么硬抗下去,三兄弟不是全都废掉,就是失去自我控zhì

,被何荭嫦直接驯服,和那银发石狮一般收归裙下。

“这头银毛狮子应该就是那头尚未突pò

的六级妖尊,没了赤鬃石狮的联袂,它一个顶不住何荭嫦的心灵攻击。”

任厚土心念乱闪,却不知是何等滋味。

便在这时,忽听桑弘一声大喊,怒声娇喝道:“你……不许要它,我……我杀了它!”

劈手亮出一对短剑,左长右断,追着银发石狮就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PS:小毛病复发,这两天更新略少。

四百八十四、再来一瓶

“二妹,站住!”任厚土厉声喝止。

开玩笑,别看现在妖兽强敌大半遁逃,一派风平浪静的感觉,其实底下却是惊涛骇浪,节骨眼上。

何荭嫦大宗师全力压制银毛狮妖的关键时刻,桑弘这么冲过去想做什么?

增援,还是搅乱?

增援恐怕用不着,很明显的,没有外部干扰,用不了半分钟,何荭嫦就可以完全控zhì

住银毛狮妖。

以桑弘刚至暗境巅峰的浅薄修为,实战能力连石氏三兄弟都不如,靠着爱宠和覃钰等联手相救,勉强存活下来,凭什么去增援一

位强dà

的二阶宗师?

心机不用太多就能做出判断,她现在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恶意满满啊!

任厚土言行一致,口中说话,脚下便是轻轻一顿。

他驭使土系元素的异能出自天生,南陵无双,一股元素暗流自地底三传两递,迅速赶上奔跑中的桑弘,按照任厚土的心意,猛地

向上一顶。

一股大力从地下涌动上来,如同地震般震荡起来。霎时,桑弘脚前的数尺处鼓出数个尺高的软土小凸起,倾斜而起,塞住前进的

道路,将桑弘的双足直接向来路推攘回去。

桑弘心绪本已十分不稳定,骤然遇袭,身形一歪再歪,脚下两退三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任厚土有意无意地瞥一眼身侧不远的覃钰,尤其是他的双手。

“老大你真是天之骄子,不,地之骄子!嘿嘿!”覃钰笑着打趣称赞道。

任老大不仅脑子好使,这脚下的功夫也真是炉火纯青,自成一派。难怪要如此锐意进取,一心向上。

陆王叔、刘老头他们,都实在太过老朽了!

任厚土的眼神自然好使,早看清这小子那两根特定颜色的手指头正在轻微颤动着。

“老三,二妹她也是被何宗师的神通影响到了,并非有意。”

“小弟知dào

啊。所以……希望她能尽快清醒。老大,其实小弟一向明白好歹的,老大你不用这么紧张。”

“嘿嘿,是么?”

任厚土翻了覃钰一眼,回他一个坏笑。

他心想,开玩笑,你刚刚在计算桑弘到何荭嫦的距离多远,多少秒之后黑白双剑出动才最顺手,才一击必杀吧?

覃钰吐吐舌头。

他早就知dào

桑弘自身没有什么威胁。哪怕她手上的长短剑也是南陵罕见的一对宝器。

主人太弱,纵有神兵也无奈。

但显然,桑弘身上层出不穷的妖宠却相当实用,覃钰不能不高度警惕。

若是当真影响到师姐的神通,说不得,只好请这位刚认下的二姐尝一尝真zhèng

的雌雄斩邪剑的威力。

这么一耽搁的时候,银毛狮子已经奔到何荭嫦的身前丈余远。

覃钰左右食指急速地摇动着……

何荭嫦冷冷道:“很好,你终于赶来了。我的银发!”

几乎同时,何荭嫦的另一个传音忽然急速出现在覃钰的耳畔:“小钰。困龙珠给我。”

“好!”覃钰毫不迟疑,立kè

取出那枚珠子,掷了过去。

何荭嫦的手心里微微一蓝,却是消去了覃钰的精神力,迅速注满自己的心力,炼化了这枚百转如意困龙珠。

“好孩子。不要挣扎,不要反抗,到主人身边来。”

何荭嫦冰冷的话语里,却似充满了温暖的诱惑。

银发的石狮,此刻一双大眼已经全都眯缝成一条线。它迷迷糊糊地摇摆着十尺长的身躯,忽然四足一伸,便已匍匐在地。

何荭嫦的手心里一片冰蓝,其光柔美,其色纯正。

下一个时刻,银发石狮蓦然从地上彻底消失。

任厚土和覃钰同时心头一松,成了。

何荭嫦低头,看向手心里的蓝光,冰容尽去,淡淡而笑。

蓝光之中,一头银发妖狮温顺地趴伏着,双密紧闭,仿若正在甜睡。

“老三,这次多亏有你!嗯,等伏羲国战的预赛完毕,我请你去另外一个上古禁地探一探,那里面也很有些好处,如何?”

任厚土忽然低声传音给覃钰道。

“预赛还得好几个月吧?”覃钰一愣。

“嗯,不过这次大家都没准bèi

,强弱太过分明,肯定会很快结束,最多三、四个月。”

“那行,只要我能出线,就跟你去。”覃钰心想,万一我掉到后面,可就未必有心情了。

“哈哈,以兄弟你的实力,首席都有希望,前三绝对没问题。”任厚土面显笑容,开玩笑,直接驯服六级妖尊的二阶宗师身后坐

镇,出不了线?

覃钰知dào

任厚土的背景极深,他既然做出这种判断,多半没错。

“那就借老大的吉言了。”覃钰欣然道。

“到时你我三七分成,怎么样?”

“三七?不行。至少得四六吧?!”覃钰摸摸下巴,十成都没了,那就是说,不邀请桑弘同去?

“老三,是给你七……”任厚土急道。

“我知dào

啊,所以不行。”覃钰嘿嘿坏笑,“而且,土系全部归你。”

“老三……好吧,我服了你!”任厚土哭笑不得,心头却生出一股亲近的暖意。

这小子,对自己倒不是虚情假意。

“那二姐怎么办?”覃钰又问。

“嗯,她这次妖宠损失太大,恐怕暂时没实力和我们一起去探那种禁地。既然兄弟你大度,我就让出一成给联盟,作为联盟运营

资源便是。”

“别啊,这一成小弟我让出来就成,本来也是打算跟老大五五的。”

覃钰唏嘘不已,这是自己业绩太过出众,才会有再来一瓶的中奖机会啊!

“那行,你我各出一成。”任厚土爽快地说道,拍了拍覃钰的后背,“就这样定了。哦,何宗师过来了。”

覃钰抬头看去,何荭嫦果然举步向他们走来。忽然轻咳一声,嘴角顿时沁出几丝血痕,娇躯似乎摇晃了两下。

“师姐,你没事吧?”覃钰大惊失色,急忙扑过去搀扶住她胳膊。

何荭嫦瞪他一眼,不过却没说话。

覃钰耳畔响起柔软的声音:“我没事,做个样子,免得你的朋友们太过害pà

担心。”

做个样子?

覃钰头脑里一片混乱,一直强势无比的师姐居然也会故示软弱?

这是个神马进度?

“我现在要全力炼化这头妖尊,你们暂且休整半个时辰吧。”何荭嫦对任厚土道,顺便看了看还呆呆坐在地上的桑弘。

“小钰,我先进去了。”何荭嫦身形一晃,已隐入虚空,却是进了三江罂之内。

她现在精神力强dà

,技巧也已足够,三江罂的出入禁制根本难不出她。

“好,大家先休息一下。”覃钰也不等其他人说话,找了个干净地方,自行坐地内视。

凭借一丝精神牵涉,他再度进入到覃二的视界。

“啊哈,好了好了,终于破了它……到精舍门口了,快,主人,上前三扣门环。”

覃钰的耳边,立时响起老白震耳欲聋的兴奋叫声。(未完待续……)

PS:计算字数的功能似乎不太灵,现在基本写完一章都是瞎传……月初了,虽然更新有些问题,不过求张破处月票行不?

四百八十五、彻底臣服

覃钰一皱眉,老白这等狂热的情绪,以前可是从未见过啊!

即使上次自己收服乌龙神棍,它忽然精神失常,觍颜索要的时候,也只是脸黑皮厚而已。

覃二果然抬步上去,伸出指节极长的右手,在门环上扣了三下。

没有回答。

“主人,你再扣三下,问一声,有人么?”老白发话。

覃二依言,又扣三下,然后略运气血,询问一句。

“哦,不对,不对,主人,你不能运用内力,那不是拜访,那是邀战了……要平和,平和!”

覃钰听得心头混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精舍里面都没有了主人,还要摆出一副客人来访的姿态。

覃二于是问老白:“为什么要这样呢?”

老白答道:“因为这是有时空法则灌注的璇玑洞府,自带上古灵性,只有一切合乎那时的礼仪规矩,洞府才会判定你为无恶意的客人。否则,也许自动就会发动袭击。”

覃二无奈,只好再度轻叩门环,又轻声问了一句:有人么?

老白继xù

大喊:“不,不对,声音要大,要稳定,要开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种赶脚呀……”

你大爷的赶脚口牙!

他给覃二布置了一个启动暗令:一旦进入精舍,控zhì

住璇玑洞府的枢纽,便发一个消息给自己。

然后,他就愤愤地暂时屏蔽了覃二的被动教育,不再理睬老白那边的一切事情,精神掉转回自己的识海。

现在看去,识海一望无际,比以前扩充了不知多少倍。蓝白的浪沫一波波地膨大,呼啸着狂卷过来,冲击在航空母舰的舰体上,然后无言地破碎。

忽然,两只鸭子般的小动物浑身泛动着金色光芒,唧唧嘎嘎地蹦上了航母的甲板。向着熟睡中的小天养奔了过去。

覃钰不太理解,鎏金鸳鸯剪自动跑上航母的甲板,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默默观看着。

小狮子天养大概也被这两只金鸳鸯的奇怪叫声给惊醒了,侧头看过去。

它的脑袋身子都还很不成熟,显得头大身子小,但是脑袋这么显大,按上这么一双天生的铜铃眼,却又显得眼大头小了。

“咦,鸭子?”天养从覃钰的思维里取出了一个名字。给对面的两个小生物按上。

一对鸳鸯嘎嘎大叫两声,似乎在驳斥它的不当言论。

天养瞪大一对牛眼,根本不明所以。

眼下的情景,它从主人覃钰哪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因为覃钰也在纳闷呢,出了什么情况?

这对鸳鸯见天养听不懂,干脆嘎地一声大叫,忽然同时纵身而起。化为两流金光,瞬息闪进了天养的耳朵眼里。

天养是典型的狮子外貌。耳廓非常明显,很好辨认,所以被这对金鸳鸯迅速发xiàn

,视为最合适的栖息之地。

“主人,它们在做什么?我找不见它们了!”天养前爪左挖右抠,却根本无法把那两只变了形的鸭子给揪出来。只能向覃钰求救。

覃钰正在跟小珍聊呢,这是神马状态?

小珍道:“主人,这鸳鸯剪上次吞噬了越青叶的一部分精神力之后,器灵似乎有了自我意识,我猜它们从天养的神魂里察知了一些你的气息。感觉很亲切,同时天养体内的石系灵气又极是旺盛精纯,才被吸引过来。正所谓:土生金。在天养的体内,它们能得到最好的滋润养分。”

卧槽,这是把天养当宿主使用了么?

“没什么问题吧?”覃钰担心,别对天养有什么意wài

伤害。

“主人不必忧虑,只要多准bèi

灵石就好了,天养可以吸收各种灵石灵气,转化成土石系灵气,来哺育这对鎏金鸳鸯剪。经过天养的温养之后,它们一定会更加凌厉好用的,而且不用再耗费主人你的精神力。”

这还不必忧虑?

这得……花费我多少灵石啊!

覃钰以手加额,我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蚂蚁狗啊!

可是,看来目前也就能这样了。

必须继xù

去抢夺更多的灵石矿!

覃钰自觉没别的办法好想,也不胡思乱想了,只是叮嘱天养,努力睡觉,做个不做噩梦的好孩子。(似乎这种神物都是靠长时间的长眠来决定最后提升多少位阶的……)

听了主人贴心肝的一通摆活,懵懵懂懂的天养信服了,开心了,然后也不去找那对鸳鸯鸭子,就继xù

在甲板上昏睡过去。

“主人,有空你问问你那位任老大吧……那啥,他那镯子在哪儿弄来的?”

最后,小珍忽然说道。

嗯?

……

五分钟以后,覃钰睁开了双眼。

他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侧头看去,任厚土和桑弘都还在默默运功。

二人的手里似乎都握着一块小小的灵石,帮zhù

加快自己的恢复速度。

这次战斗虽然空前紧张刺激,但除了一开始因为七级的赤鬃妖圣硬来,略微受了些轻伤之外,覃钰的各种消耗并不很大。

反而任厚土要唤醒石氏三兄弟,后来又一起对抗银发妖狮,桑弘则强行指挥龟宠抗怪,更使之因此惨遭狮吻,气血和精神力的耗损都相当多。

何荭嫦也是一眼看出这两人的状态问题,才提出休整半个时辰的。

覃钰的眼光,落在任厚土的左手腕上。

那是一枚玉镯。

这枚玉镯的颜色很奇怪,时而黄时而绿,整体上显示出一种比较黯淡的色彩。

覃钰很想知dào

,这种玉镯,在南陵是否可以购买到。

襄阳仙城目前是小珍在长信宫灯的基础上改建而成的,由于王蓉的帮zhù

,眼下成型的是一个能够外接附属其他建筑的主基地。

也就是说,襄阳仙城最后将会是一座有着无数外接空间的建筑群。

虽然长信宫灯得来偶然。使用简便,但却丝毫不妨碍它内部规则的高级。

留侯八宝中最神mì

的空间宝器三江罂,也不过跟它一个级别。

王蓉在参与两大宝器联接的设计之后也认为,利用这种先进思路,完全可以把她家的黄天秘境也和襄阳仙城勾连起来,构筑成一座更为强dà

的立体战斗堡垒。

当然。这一思路目前尚未得到黄天秘境的主要所有者之一王老鬼的认知和支持。

但是,在这一思路之下,却丝毫不妨碍继xù

寻找合适的空间宝器,来补充和完善襄阳仙城。

所以小珍才会被老白说服,最后出动了覃二,去争抢那座无主的璇玑洞府。

对任厚土手腕上的黄绿手镯,小珍也颇有兴趣。

南陵虽然武道上呈现出快速倒退的趋势,但在奇技淫巧方面,尤其是空间宝物的造诣上。却丝毫不比汉末时代逊色,甚至可能更有过之。

又过了十分钟,任厚土终于吁了口长气,恢复完毕,收起了手中的灵石。

“老大,你怎么不把石家三位兄弟放出来凉快一下?”覃钰随便找个由头,把话题引过来。

任厚土摇摇头。

“唉,这枚两色宝镯每日都有三次的使用限制。今天已经用过一次了,后面不知dào

还会有多少妖兽。而且里面也能修liàn

。暂时就不用让他们出来了。”

任厚土没说出口的一个原因是,现在三兄弟的精神明显有些异样,出来之后万一出现类似桑弘刚才那样的失态,那就非他所愿了。

“原来是这样啊!老大,你这种空间宝镯在那里探宝得来的?”覃钰也不拐弯抹角,干脆发问道。

“老三你也想要么?”任厚土也不以为意。覃钰对他越是直接,他越是高兴,兄弟之间,可不就是应该这样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弟愿意花费巨资收购啊!”

任厚土哈哈一笑:“三弟你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话未说完。旁边桑弘接口说道:“我倒是知晓哪里能买到这种空间宝器。”

一句话出口,任厚土和覃钰同时转头过去。

桑弘双目有神,显然也已回复完成。

“二姐,这种宝物居然是有卖的?”覃钰大为诧异,南陵的空间产业这么发达,能够批量出产?

“不是,像任老大这种长效的两色空间宝器,只有最顶级的一两位炼金宗师能够炼制,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出售的。”

“炼金宗师?”覃钰一愣。

“是啊,我沧浪帝国的炼金商会,就是炼金行最顶级的组织。”

“喔……炼金商会么?”覃钰听老王叔陆柯暮说过这个名字。

“不错,伏羲的黑暗共济会、炎风的上师教和沧海的炼金商会,这是是南陵最强dà

的三大集团之一,其他势力,与之相比都要明显逊色一筹。所以,伏羲联邦、沧海帝国、炎风帝国,才能是南陵大陆的三大超级强国。”

“二姐,听上去你很熟悉这炼金商会?”

“嗯,炼金商会的总部便在沧海帝都,我师父也是商会的首席客卿。”桑弘随口说道。

覃钰点点头,沧海帝国的宝玉郡主,沧海国武道杰出的后起之秀,绝世大美女,任何一个身份,其实都不难在沧海国内混得风生水起。

何况将其三者合一的桑弘同学?

就算她忽然自称是炼金商会的高层,覃钰也不会觉得过于惊讶。

只是,她忽然这么热心,告sù

自己这些内幕,却是什么原因呢?

任厚土也在盯着桑弘,很奇怪她居然如此主动。

很多事关机密的内幕,其实都不宜如此外传的。

“在高阶宗师的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秘密都是没有意义的。”桑弘看出二人的疑虑,坦然说道,“只有彻底臣服,完全合zuò

,才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臣服?!(未完待续……)

PS:感谢有空来潜水、quietmabu、mcgill2547、小蛋白、Boris@诸位亲人,都是亲啊!

四百八十六、破山槌

覃钰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女人疯了!

完全是一派疯话!

看看任厚土,他似乎也有几分类似的想法。

不过,任厚土更多的倾向,是觉得桑弘可能被何荭嫦的精神类神通影响了,就跟石氏三兄弟一样,现在是后遗症发作阶段。

这使他心头分外庆幸,刚才没有真的把石氏三兄弟给放出来。

覃钰自皱皱眉,要是任厚土愿意告sù

他如何购买这种空间宝器,他自然二话不说,立kè

就听。

但是桑弘,虽然她非常漂亮诱人,覃钰却并没十分放在心上,根本不想和她有什么过于密切的关系。

只是金钱关系也不行。

他耳朵一动,忽然食指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似乎倾听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师姐说,我们可以出发了,她随后就到。”

任厚土和桑弘互相看一眼,就咱们三个?

他们是被那漆黑怪蛇和七级狮圣吓着了。

“没关系的,师姐只是要镇压银狮,才略微分心晚一会儿。如果那头赤鬃石狮出现,交给她便是。”

任厚土点点头,咬一咬牙,就剩一条漆黑怪蛇,似乎很害pà

覃钰的那件音攻宝器,这许多人合力,总能有制住它的办法。

几人再度组队,任厚土在前,桑弘其次跟随,还是由覃钰来殿后。

出了石门,前面又是三条岔路。

每条三里长。

任厚土一指中间那条通道,身后二人没有任何异议。

这时候再换道,绝非明智之举。

中央通道,虽然有强dà

妖兽镇守,大家却也知根知底。总是有机会过关的。

其他两条通道,谁知dào

后面会有什么?

既然统一了意见,任厚土点点头,干脆直接提速,他虽然没有施展轻身术,脚步却比在前一个通道时要加快数倍。

身后的桑弘多次提醒。让他慢点走,等何荭嫦上来再一起走。任厚土都只是轻笑不语,心想若什么事都让人家来扛,你凭什么去分灵石,包括最后的灵球那种宝贝呢?

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努力才有收获。

覃钰跟在二人后面,不快不慢,四下张望。

这条通道里天地间各种有活力的气息明显增加一倍以上,在南陵已可算得灵气丰沛之处了。

他已经从覃二那里知dào

,左边岔道第二阶段的三里通道走完以后。会进入一个幽静的庭院,那之后就是禁制无数,若非老白这种熟悉璇玑洞府的老妖同行,正常化境宗师都根本无法通关过去的。

却不知中央的这条通道后面,除了那头赤鬃妖圣,却不知还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妖兽藏在里面?

那条黑色怪蛇看起来更像一种精神法身,也不知dào

是什么妖兽神化而出,居然达到了强二阶的能量?

不过它能施展的天赋威能有限。似乎存zài

许多限制。

正常的人类宗师,至少要到第四阶巅峰境界时才能自凝法身。

当然。不排除覃钰的便宜师父张鹏大宗师那种怪物,大宗师阶段就得到了凝聚法身的神通,能够弄出二阶的精神法身来。

但那是万中无一,极其个别的奇迹,正常情况下成功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很快,众人行过三里通道。再度来到一座石门之前。

高达两丈,宽也有一丈的阔大石门。

门面上五色分明,五种异兽的符文割据一方,微微闪光。

任厚土在石门之前的两丈外停住脚步。

覃钰见桑弘跟上两步,站在任厚土的左侧。便直接去了右边。

任厚土仔细辨认一番,摇头道:“这门上是个五行齐全的禁制,只能强行砸毁了。”

“任老大,不会又有狮圣怪蛇之类的妖兽冲出来吧?”桑弘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好说。”

这也是任厚土不敢距离石门太近的原因,上次众人缺乏防备,覃钰差点儿就被那赤鬃妖狮一击扑倒,直接抓毙。

桑弘蹙眉想了想,纤手一缩,在自己细腰带上捏了捏,摸出一物。

“任老大,你力qì

大,扔得准,你来。”

任厚土接过一瞧,不禁大喜:“竟然是精品级别的破山槌!”

覃钰侧头看去,一个类似……小型按(摩)棒的玩意儿,一头略尖利,一头较粗圆。

任厚土手心里冒出一股黄色的真力,迅速包裹住这根小小的棒儿。

然后,他猛然一甩胳膊,按(摩)棒脱手而出,直奔石门的中央地区。

那个方位正是五行中土行力量最旺盛的区域,对任厚土的厚土真力并不排斥,按摩棒很顺利地一头正撞上那幅钻地龙的花纹。

钻地龙的花纹微微一亮,任厚土的黄色真力破碎开来,尽数被石门吸收。

按(摩)棒尖尖的棒头顺着龙腹就一扎,顿时陷入好几寸进去。

啪!

桑弘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动作十分潇洒。

然后只见石门方向光芒一亮,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却是那根细棒突然爆zhà

,把那头钻地龙的花纹炸得几乎全都不见了。

石门的中心部位,出现了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窟窿。

就算如此,这扇石门却依然没有洞开。

一股明显的灵气在石门周围传播开来,覃钰仔细辨别,乃是木系灵气。

原来如此。

覃钰恍然大悟,这是以木克土,还是为了破解对方的五行循环。

石门上赤、黄、青、蓝等数种异兽的花纹颜色一阵乱闪,覃钰知dào

,这是禁制的运行出现了故障。

任厚土一声大喝,猛然一拳遥遥捣出。

他这一拳根植大地,势如高山压卵,一股无形的拳力轰然撞击在石门上。

隆隆之声震耳,石门中心的窟窿又增大了三四倍,一个中等的石盆俨然成型。

“老大的无影神拳真是了得,看来是成了。”覃钰笑道。

“兄弟,主要还是二妹的宝槌好啊!别看这东西小,却是炼金公会的一等精品,模仿军中的工程槌,内藏一颗灵木雷,只能由原主人亲手引爆,等闲其实难得一见。二妹这次够大方的。”

覃钰点点头,知dào

他也是好意,笑道:“二姐身怀宝物无数,小弟也很是艳羡啊!”

桑弘被他们兄弟联手吹捧,脸色好kàn

了许多,说道:“咱们三兄妹一起来寻宝,我当然也应该出力的。”

几人说话间,那扇巨厚的石门静悄悄地两侧一分,往外张开了。

一头赤鬃狮子,沉着地卧在门后的土地上,静静地看着众人。(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七、全都失算

骤然见到这头赤鬃石狮,任厚土和桑弘都吓了一大跳,表面虽然不动声色,暗暗却立即戒备,捏手镯的捏手镯,摸腰带的摸腰带。

怨不得他们如临大敌,这头石狮是真zhèng

的七级青铜妖圣级别,力大无比,上次轻易就压制住了覃钰,就算任厚土也不确定自己碰上对方,能撑几个回合。

覃钰一眼就被妖狮所处的地方吸引住了。

那是一座小型洞窟!

一种深绿和暗黄的色调互相搭配起来,染遍整个洞穴。

拱顶凸起的地方和岩石的高低不平的缝隙里,悬挂着一些细细长长的墨绿色植物。

肉眼可见的左、前、右三个方向的洞壁上,嶙嶙峋峋然,都是斑驳处处,透着一种古朴苍凉的气息。

山中的岁月虽然无痕,却依然为世间留下了许多难以磨灭的遗产。

覃钰的眼光集中在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那里灵气四射,宝光难掩,显然就是从精舍脱离、独立成长起来的那枚灵球所在地。

想不到各系灵气居然都如此充足,并非只是土石系列!

覃钰眼睛亮闪闪起来,都是小天养渴求的巨佳养分啊!

“哟,红脑袋的,你还敢蹲在这里啊?拉肚子么?”

虽然覃钰吃这厮的苦头最多,此刻依然毫不在意地口齿轻薄了一句。

为了灵球,必须拼了!

“你……嫩肉!”赤鬃石狮铜铃眼瞪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来。

它虽然口才不行,智力却很出众,完全能够听懂人话。

听懂了它话中意思的覃钰哈哈大笑:“你是说要把我当肉吃掉啊!来啊,我就站在这儿。等着你。不来你是兔子!”

赤狮子毛了,一猫腰挺站起来,冲着覃钰作势欲扑。

“来啊,死兔子!”覃钰随手一个中指比划过去。

赤鬃狮子嗷嗷两声,便要冲过来,却又东张西望看了几眼。终于停住。

覃钰知dào

它是害pà

何荭嫦才不敢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候要给大家信心,给大家勇气,所以他虽然心里也不是不怕,却要比任、桑二人笃定得多。

何况,还有师姐亲在后面压阵呢!

任厚土低声道:“老三,小心!”

桑弘也道:“何姐姐什么时候能来?”

覃钰心想:“我师姐,什么时候变成你姐姐了?”

他也在奇怪,师姐啊。你磨蹭什么呢?赶紧出来一起收拾了这头拦路的红毛,好冲过去分那可怜的灵球啊!

小珍忽然叫了起来:“主人,大事不好!那头银发妖狮忽然有些暴躁的感觉,好像是因为离这头赤鬃近了的缘故,大师姐说要全力镇压它的异动,暂时出不来了。”

我晕啊!

覃钰快哭了,都封在困龙珠里的笼中之鸟,居然也能暴动?

这是也顾不得理会桑弘。在识海内部急问:“师姐什么时候能好?”

“说不好,也许半个小时。也许几分钟。”

半个小时?

覃钰冷汗当即就下来了,这不是要了亲命嘛!

赤鬃狮子摇头摆尾,逐一扫视过来,看来看去,没见到那个拿黑鞭子抽它的女人,渐渐眼珠就开始转了起来。向前试探着迈了两步,离石门拉近了不少距离。

桑弘微微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就想后退。

“二妹别动,千万别动!”任厚土急道,“这时候你要乱动。那就是招它过来。”

“怎么办?”

任厚土看向覃钰。

“师姐说,两头石狮有距离呼应,她还需yào

一刻钟。”覃钰无奈,只能道出实情,时间上取了中间的数字,有所保留。

真要说出半个小时的长限,估计大家可以一轰而散了。

“怎么会这样?”桑弘忍不住低声埋怨一句。

“就是这样了。”覃钰苦笑,他也觉得这样很不好。

“没别的办法,我们三人联手,准bèi

围攻它吧!”任厚土心想,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了。

三人联手,应该能撑过一刻钟吧?

围攻赤鬃?

覃钰和桑弘都满心的不愿意,完全不够给啊!

二人心头都有些失悔,早知如此,就不忙着让覃二和青枪鱼妖悄悄去探路了。

便在这时,覃钰的脑海里轻轻一声钟磬的低鸣。

乃是覃二传出消息,他已成功控zhì

精舍!

“主人,我就说这样破解一定是正招的吧?哈哈哈哈!终于成功了!”老白在狂笑。

覃钰精神大振。

他们居然真的控zhì

住了璇玑洞府的核心枢纽?

接着,他从覃二那边接受了一些其他后续信息,心中一动,蓦然看向对面那头已经狮嘴大张,凶相毕露的赤发狮子。

“大胆红毛,你背弃主人,私逃在外,还不快快归位!”

赤鬃石狮本来就瞪得极大的铜铃眼更是猛然扩大一倍:“你……知dào

?”

“我当然知dào

,你的其他六个同伴,马上就要过来抓你回去了。”

啊呜呜!

赤鬃狮圣哇哇怪叫一声,四足陡地弹起,一个猫扑虎跳……直接倒纵出十来米。

然后,它一扭身,奔着左边的墙壁跑了过去。

速度之快,堪比惊雷闪电。

到了墙壁边上,也不理会山石尖利,一头直接撞了过去。

然后,大半个身子顿时没了。

它那厚重柔韧的大股尾巴摇了两摇,也迅即消失在石壁之中。

“这是……石遁?”覃钰睁大眼睛,神光扫视,紧紧盯着右边的那处石壁,肯定不是幻像虚影,就是实实在在的山石。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能力。

“没错,石狮天赋的能力。”任厚土也盯着那处石壁。非常眼热地说道。

“老大你也会么?”

任厚土摇摇头。

“我虽然能够操纵一些土系元素,但这等坚固的千年石壁,我是不敢钻的,肯定失败。”

“我说,狮子都跑掉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桑弘提醒二人道。

她要不是心里有些害pà

。早就甩了这俩技术狂,扑向灵球的怀抱了。

“没错啊!”覃钰和任厚土惊醒,四下没有感应到任何危险,当即迈步冲入山洞内。

……

最深的那处角落,离几位探险者也不过千米之遥。

虽然这里的空间限制已经非常薄弱了,但是几人依然谨慎地一步一步跑了过去,而没有施展任何轻身术。

不是不行,是不愿。

为了灵球!

不能有任何意wài

发生。

任厚土速度最快,但在靠近那个特殊的角落不到二十米的时候。他慢了下来。

“二妹,三弟,我们慢慢的,一起走过去。”

覃钰和桑弘同时应了一声。

此刻大家脑子都清醒了一些,想起还有一条黑色怪蛇来……

那家伙不是躲在暗处准bèi

偷袭吧?

三人略微分配了一下,任厚土向前,桑弘朝左,覃钰面右。一人面朝一个方向,一步一个脚印。坚实地向着充裕的灵气方向走过去。

那个角落大约有十米左右的方圆,地面都是一块块三尺左右长宽的巨型黄石铺垫,非常平整。

一块两米见方巨大的正方体石台,黑幽幽的,摆放在这个角落的正中央。

石台的中心位置,有一具五爪的黑铁支架。高度约有两尺,最上端人手般的五指紧扣,抠住了一枚直径至少有大半尺的绿色圆球,半透明,色泽很纯正。

“是木系的?”

任厚土脸色大变。突然停了下来。

“啊……”桑弘随即也看出问题,精神似乎也顿时颓废了一半。

只有覃钰愣了几秒钟,赞道:“咳……这珠子好大个,这般纯净,肯定值得不少钱吧?”

任厚土和桑弘二人都是苦笑。

花费偌大气力,好容易走到这里,想不到,这枚灵球既不是土系,也不是水系,甚至不是金系,而是和几人都没有太大关系的木系。

全都失算了啊!

“这……应该是木系精丹,传闻上古有一些成灵的神木,当它们最终陨落的时候,就会遗留下这样的精丹,是延寿驱毒的最好宝材!”任厚土压住心中的失望之情,向覃钰和桑弘介shào

道。

他自然也知dào

,覃钰和桑弘来历都很不凡,也许早已看出这是什么宝物,但是,不随口说些什么,真的难以掩盖他内心深处的遗憾和失落。

“老大,二姐,你们都振作些,咱们是探到宝贝了唉,又不是入宝山却空手而回?你们不就是想要土系和金系的灵石吗?你们瞧,那地上是神马?那石台又是什么?老大,你跟我说说,那难道不是土系和金系的?”

任厚土和桑弘定睛一瞧,果然,那黄色地板,全都是由巨大的土系灵石砖铺就。而那座黑色石台,更是一整块金系的超级灵石。

任厚土和桑弘眼睛发出奇异的亮光来。

“我明白了,这木系精丹应该是被人故yì

摆放在这里的,专门留给能通过石狮考验的后来者的。”桑弘开心地说道。

“这么大块儿的金系灵石,小弟还是第一次见到。”覃钰啧啧称奇,“把这黑金石台摆在这里干什么,炫耀他很富裕么?”

“不是。这个是上古的惯例!”任厚土接道,“以纯金之气克制精丹的灵气,免得日久年深,木系精丹再度衍生出自己的精魂,可能就直接跑掉了。”

“那为啥又弄这么多土系的垫底?”覃钰追问。

“地板为土,黑台为金,就是以土生金,然后以金克木的意思。这也是防止木系精丹过于强dà

,时间长了可能彻底压制住黑金石台,把金系的力量耗尽,然后依然生魂脱身。”

“原来这么复杂啊!”覃钰感慨一声,瞅瞅二人,情绪已然大有好转,便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先分了精丹,然后你们一家一个,搬了金台,撬了地板,咱们便开路走人。”

桑弘笑意盈盈,这块巨大的金系灵石,能够存zài

这么多年,灵气却依然如此犀利充沛,对师父的伤势绝对极有好处。

任厚土却道:“这里所有的精丹灵石,咱们都是按之前的比例分割,不过现在暂且不用分,等出去之后再说。”

“那老大,老三,你们有什么要求……”

刚说到这里,桑弘忽然尖叫一声,双手捂住头颅,大声惨叫起来。

“啊……啊……我的小青……小青……”(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八、神秘师父

桑弘突然就地一坐,双目闭合,盘膝运起功来。

“二妹,你怎么样?”任厚土一惊。

看样子很紧急情况,居然连跟他们交待一声都来不及。

覃钰看一眼脸色发白的桑弘,心想应该是青枪鱼妖那边出了问题。

他皱皱眉,传音给任厚土:“老大,二姐应该暂时没大事!咱们得抓紧时间取走那枚精丹,迟则生变啊……”

任厚土脸色数易,最终点头。

“好!”

他右手自左臂一擦而过,挥手叫道:“兄弟们,干活了!”

唰!唰!唰!

三个小矮人被他准确地直接投掷进那片黄色的地域,分左、前、右三个方向站定。

和任厚土之间正好形成四面包围的阵势。

然后,任厚土大喝一声。

“盾!”

七八团土黄色的烟云蒸腾而起,飘飘渺渺,遮护住了任厚土上半身的前后左右。

随之,他慢步前行,直接踏上黄色石板,走向那方黑色的石台。

覃钰没有跟过去,只是站在原地仔细凝视,只见任老大的这些随身厚土盾一开始都只有巴掌大小,但随着周围土系力量的越来越强,那些土黄色云团渐渐凝聚起来,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有发丘鼠、伏地熊、镇山蛟……各种奇奇怪怪的罕见妖兽。

“……啊,居然还有吞玉貘……那个是……漱金鸟?”小珍一面给覃钰解说那些奇兽的来历,一面赞叹,“主人,你这位任老大的底蕴不一般,能够幻化出如此众多的土系灵兽。说明他的底牌也很多啊!”

覃钰点点头,小珍和老白上次跟他提过,南陵的驯养高手,通常都是因为身边跟着许多妖宠,非常熟悉之后才有可能得到能力虚印,以之幻化出那些妖兽的特性。

像上次桑弘的座驾飞毯。底面绣的那些海中妖兽,后来都证明,是她自己拥有的妖宠印记。

任厚土显然也是如此。

“啥时候我也能驯养一支妖兽宠物军团呢?”覃钰看着任厚土背后那头窸窸窣窣半点都不安分的发丘鼠,好笑之余,忍不住心发奇想。

他想起了在鹰鹏岭遇到的那只妖异凶猛的大嘴巴紫雀儿。

等这次探险完毕,回去再到鹰鹏岭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只没有任何记录的怪鸟儿。

耳际间听到吱的一声轻叫。

“主人,那条蛇出现了!”小珍提醒覃钰道。

覃钰双目迅速聚焦,半黑半白的神光下。果然发xiàn

,发丘鼠的那团黄云突然间就淡了,散了,然后,没了。

一股奇特的化境气息,传递到他的鼻间。

闻到了,很熟悉。

在某种特定的时候,覃钰的鼻子比天视地听真法还要灵。

他能闻到化境独有的境界气息!

“你终于忍不住了?”任厚土停下转身。哈哈大笑。

他本来步子就很慢,现在刚走到一半。没想到那家伙就忍耐不住了。

不过也多亏了那头不安分的发丘鼠,不然还真是很难防备这条神出鬼没的怪蛇。

“陷!”

石氏三兄弟当即发动,三个不同的陷字灵诀几乎同时出口,显然也是准bèi

已久。

任厚土背后不远处的某个点,空气突然一阵波动,这波动转瞬就急剧下沉数尺。

在这儿了!

咛!

一声脆响。覃钰的攻势随之发动,天视地听真法加鼻子闻,盘瓠钟的震荡方向瞄得极准。

哎唷!

一声稚声稚气的叫唤,一条小脑袋的黑蛇翻个身,白色肚皮向上。从半空中浮现出来,往下又掉落两三尺,才重新稳住。

现在,它已经和任厚土后膝半月板的高度平行了。

它至少眩晕了一秒钟。

覃钰心内迅速评估了一下。

黑蛇的一只独眼恨恨瞪了覃钰一瞬,然后一翻身,尾巴一甩,嗖地瞬移而去。

“我说小黑啊,你就别躲了,就算你现在躲过一劫,等我们拿走了你的本体,你还是一样得回来吧?”覃钰左手摩挲着盘瓠钟,笑眯眯地说道。

无人应答。

唰!

风声乍起。

覃钰只觉额头中心微微一热,似乎被什么凶厉之物扎了一下,麻酥酥的。

不好!

他反应极快,收到精神力的预警,动念间青苹剑已在手中,竖起平置,两寸宽剑锋恰恰挡在前额中央,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识海。

噗!

一道黑光猛扑过来,正撞在青苹剑脊上,然后倒弹而去。

果然,任老大说得对,这条黑蛇最擅长的是攻击人类识海!

NND,凡是精神法身都擅长这么一招,上次越青叶的桦树王法身,都冲进自己的识海里去了。

眼前三丈之外,小黑蛇摇晃着肥壮的短尾巴,独眼盯着覃钰,似乎有些惊疑不定。

“你怎么会有这口剑?”

覃钰的脑海里,突然现出这么一句问话,腔调极似一个五六岁的稚女。

心头一惊,它居然有这么强的智力?

“我……”覃钰嘴上说了一句,觉得不对,却不知dào

如何跟对方回话。

“主人,这是识海回音术,你……还是直接传音给它吧。”小珍说道。

这种是高等级精神法身常用的交流方式,别说覃钰没学过,恐怕汉末都没几个化境宗师懂得这门秘术。

“这口剑自然是我家传的。”覃钰从谏如流,当即放下青苹剑,向那黑蛇传音过去。

“你是来找洞府主人的?”那稚女问道。

“是啊!”覃钰脸不变色心不跳,虽然还有点儿摸不清怎么回事,但丝毫不妨碍他理直气壮。

嗯,正大光明。

进灵窟之前,他哪儿知dào

还有璇玑洞府这回事啊?

“洞府主人都死了二十年了,你才来……”那小萝莉恨恨怒道,“现在,这整个洞府,全都归我了,没你的份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覃钰微笑起来,基本内容懂了,“我既然来了,那么,这里自然就全是我的,包括你!”

“你做梦!”

说完这三个字,小黑蛇唰的一声,又消失而去。

覃钰松了口气,有些头疼,这黑蛇显然就是木系精丹自行产生的精魂,

真是想不到啊!

覃钰左顾右盼,鼻息猛嗅,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向任厚土点点头。

应该是逃了。

任厚土也没有任何犹疑,当即大步走向黑色石台。

“那口剑是怎么回事?”覃钰向覃二那边传递过一道疑问。

“我们正在搜检查阅主人遗留的书页笔记,就现在所能查阅到的记载看,越青叶应该是洞府主人的记名弟子什么的,因为记录之中,说他平生最爱五口佩剑,其中就有青苹。”老白回答道。

越青叶的那位神mì

师父?(未完待续……)

PS:某个历史名人要出场了……死亡出场。

四百八十九、绝对不被允许

覃钰回忆了一下,和对方有限的聊天时间里,越青叶自己,似乎从来没提及过他的师父。

只有他的神兵室,供的这柄青苹剑下,写了一行剑器简介。

技成返乡,吾师别时所赠,出剑五次,均一击杀敌。

这些字迹,覃钰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才会知dào

越青叶有个师父。

原来他居然躲在这里。

忽听任厚土道:“老三,接着。”

一个绿莹莹的球体,直接从里面抛了出来。

覃钰耸耸肩,现在再推辞就太虚伪了,那就拿着吧。

伸手接过,让小珍收起。

小珍很是高兴:“主人,这一枚精丹,只是本身所含的木系灵气,至少就可以抵上千块聚宝盆里凝结的木系精石呢!”

聚宝盆里凝结的精石其实相当高档,一块能当十块上品灵石使用。

这么折算下来,这枚精丹,至少值得一万块上品灵石。

“你不会真把它当灵石用吧?”覃钰笑。

“那当然,这等通灵之宝,当然要用在襄阳仙城上才是物尽其用。”

“那啥……我说小珍啊,咱也不能啥都用在仙城上吧?”覃钰对小珍这种仙城执念有点不太理解。

自己创造的世界当然自己最爱,但是,也不用这么投入吧?

“主人,你听我说啊……我不是无缘无故非要用它的!”小珍笑道,“老白说它应该是从璇玑洞府的核心精舍中脱离出来的,但现在看它却又不是土石系,而是木系,所谓:木能克土。我猜它既然不是精舍本身掉落的碎片,那就很可能是控zhì

精舍的枢纽装置。所以。除非璇玑洞府不和襄阳仙城联接,否则,它肯定也只能回归原位,才能完全发挥作用了。”

覃钰不信,一问覃二和老白,果然。璇玑洞府虽然大体完好,但核心精舍内的主控开关却已经丢失,他们勉强能调控洞府的防护法阵,但璇玑洞府自身,却怎么都无法关闭收起。

“还真是必不可少……”覃钰无语,都被小珍猜中了。

和小珍一商量,决定请何荭嫦亲自出马。

赤鬃狮圣一跑,银发自然也不用继xù

特意镇压了。

“原来如此,我说你那化身怎么突然不见了。嗯。我这就过去,先把木系精丹给璇玑洞府装回去,收了洞府再说。不过,你和她们不是约定所有宝物都平分的吗?”

何荭嫦拥有一座璇玑明府,自然知dào

更为高级的璇玑洞府的无价,当即一口答yīng



覃钰瞧一眼正在忙碌的任厚土,又瞥瞥闭目运功的桑弘,笑了。

“是的。可这木系精丹再好,对他们俩也是一点儿实jì

用处没有啊!师姐你道任老大为啥随手就把精丹扔给我?有那么大块的金系灵石和那么多的石系灵石分润。说起来是他们占了便宜呢!”

何荭嫦点头,从小珍那里取了木系精丹,出了三江罂,直接虚空隐去。

任厚土和桑弘专心于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察觉。

送走何荭嫦,覃钰松了口气。暗暗欢喜不已:“这回真是来对了,大赚啊!”

强捺住心头的激动,覃钰警惕地四下扫视,为任厚土和桑弘护法。

没有他们,自己肯定得不到这等大好处。所谓叶落当归根,饮水要思源,人不能太忘恩负义不是?

正在得yì

,忽然间脑际中一阵疼痛隐约传递过来。

而且,痛感越来越明显。

啊,好疼!

这种感觉还特别奇怪,不似自己头疼脑热,而是被意wài

地牵扯到的感觉。

“我受到攻击!我受到攻击!”覃二的精神思维里忽然发出急促的传声,“有怪物攻击我的识海,攻击我的识海,我要抵挡不住了,快增援我!”

“什么?”

竟然是覃二被攻击了?

覃钰眼前立kè

浮现出那条黑色怪蛇的仇恨目光……

是它!肯定是它!

只有这种超强的精神体,才能攻击到一个化境宗师的识海,而且大占上风。

“啊……”

覃钰疼得差点儿叫出声来。

此刻,他的脑袋里已经仿佛被千针扎万刀绞一般,剧痛难忍。

覃钰心头惊恐万分,这种精神攻击,实在太可怕了!

怎么办?

“主人,快切断和覃二的精神联系吧!”小珍听闻之后,第一时间建议道。

“怎么切断?”覃钰牙齿已经快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引爆老万。”小珍道。

“引爆老万?”覃钰呆住。

老万就是那株万年桦树王,在小珍的建议下,覃钰把它取名为老万,现在,正在覃二的是海里,充当这具化身的临时神魂载体。

“对,只要主人一个念头,老万自然会启动自爆,把主人残存zài

覃二识海里的精神力全数爆zhà

,那样攻击自然消失。”

“我不……”覃钰差点儿要疯了,怎么可以这样。

我的洞府!我的老万!我的覃二!

“主人……”

“这个你不懂,还是听我的。”覃钰脑袋虽疼,此刻的神智却一点不失,非常清醒,他两眼冒出疯狂的光芒,迅速而直接地传递命令过去,“老万,开启桦树之眼!马上开启桦树之眼!”

小珍虽然建议很糟糕,但是她提醒了覃钰,桦树王老万的本体,可是会一种精神攻击术的。

越青叶的宝植化身,就是利用这门“桦树之眼”,直接定住自己的身体,一口气攻入了自己的识海之内。

一门如此强悍,能够镇压自己的精神mì

术,和那怪蛇萝莉应该足以有一拼才对。

“是!”

此刻覃钰已经亲自接管桦树王的指挥权,在老万的配合下,迅速启动了桦树之眼的灵诀。

他的感觉之中,覃二的识海内突然明亮起来,一道细细长长的乳白光焰,唰地一声,从识海内直射出去,与怪蛇独眼中的精神力完全碰撞上。

“呀……”怪蛇娇嫩地咿呀一声,觉到对方的精神力忽然大盛,强硬地反击回来。

它原本压倒性的攻势立时受阻。

“啊……呀……”独眼怪蛇狠命努力,再度加大精神力的输入。

她就不信,自己堪比化境二阶顶峰的充沛精神力,还镇压不住一个小小的初阶化境。

有效!

覃钰觉到自己的脑袋已经不是那么爆裂一般的疼痛了,精神更是抖擞起来。

这门桦树之眼果然不错,完全可以与对方的精神mì

术抗衡。

他加大精神力的输入,将桦树之眼的定身能力也发射出去。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

下一个瞬间,覃钰低头传音,急速说道:“师姐,师姐!”

“何事?”何荭嫦冰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覃钰大喜,这万米对讲机居然没有失灵,计策可行!

他使用的,正是何荭嫦亲手灌注精神力于内的八卦护心镜。

三十里内通畅无阻的单对单手机。

“那条怪蛇刚刚冲入了璇玑洞府,正和覃二精神对冲,暂时对峙中,求师姐出手相助……”

“好,我马上就到。”何荭嫦听完也是一惊,她知dào

覃钰话中的意思,以覃二的精神力,恐怕很难抵抗太久,一旦被怪蛇击溃,可能整个璇玑洞府都要不保。

这绝对不被允许!

覃钰通完话,略略安定下来。专心致志地指挥桦树王老万,充分发挥桦树之眼的威力,

他这边精神力高度集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任厚土已经指挥石氏三兄弟把土黄地板全部收刮干净,笑吟吟地走过来,一掌向他拍击过来。(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我……藏着

“老三,大功告成。”

任厚土的巨掌已经到达覃钰的肩膀上沿,才发觉他额头微有汗滴,正在内视之中,吃了一惊,急忙缩手。

再看看坐在一旁不停浑身颤抖的桑弘,任厚土叹口气,不禁摇头:“年轻人就是火力旺啊,这种天也能出汗。”

这湖底灵窟内的整个温度,并不比二月的震东城更暖和。

想了想,随手摸出那一大块黑金灵石,轻轻放在桑弘的身侧。

然后,他便在二人身边找块干净地方一坐,对石氏三兄弟道:“此地土系灵气充沛,我给你们看着,你们抓紧机会修liàn

吧!再过一阵子,这好处可能就没了,嘿嘿。”

石氏三兄弟凛然遵命,各自盘坐练功不提。

……

右边的通道石门前,一座宽大的庭院中。

一黄一青,两头异兽正在激烈地大战。

手持两杆青色短枪的小青步步后退,短枪上,黄、绿、蓝、白……各种不同颜色的花纹此起彼落,煞是惊艳。

她越斗越觉不支,甚至仿佛已感受到短枪的悲号。

“怎么会遇到这么一头可怕的红毛妖圣,若不是主人为我铸就的这两杆神枪,我恐怕早就被它抓死了。”

小青是一头雌性青枪鱼妖化形变身,她身材高大雄壮,除了胸肌略有外凸之外,外表看上去,和任厚土这种粗豪的男性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她手中的两根短枪,便是桑弘用她退化下来的几根尖嘴(上颚),请炼金商会的名匠出手,特意为她炼制的。

因为宝材出自她的身体,所以先天契合度就非常之高,炼金大师又精心在枪尖和枪体上分别勾勒了好几个特殊的符纹。有金系的锋锐纹、木系的坚韧纹、土系的防震纹和水系的修缮纹。

在这两条短枪的帮zhù

下,真zhèng

实力不过六级妖尊的小青,使尽浑身解数,居然勉强抵挡住赤鬃妖狮的几轮疯狂攻击。

和主人联系上之后,小青又气又急,这头狮子打不过人家。居然跑到这里冲她撒气。

自己为啥这么倒霉,居然碰上了它!?

此时,脑海里传出主人桑弘的想法:“这不是巧合,显然这头狮圣知dào

些什么,也许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你才会碰上它。”

小青唰唰两枪全力发出,逼退狮圣的右爪,急问道:“那怎么办,心法时间快到了。我支持不了多久。”

桑弘也很头疼,这头赤鬃狮圣可是堪比顶级的初阶宗师,小青能够抵抗到现在,全仗着碎剑秘术的加持,战,是肯定战不过的。

逃?

小青在陆地上的奔行速度,能跑得过以善跑著称的狮子(哪怕它是一头石狮子)?

正在左右为难,赤鬃石狮却已经被小青的猛烈抵抗彻底激怒了。

它也很害pà

覃钰等人追出来。而且那小子还明白地说,它以前的六个同伴也在追捕过来。闻此噩讯,心头自然更是慌乱。

虽然自己在外面野了几十年,进阶成功,力量大增,但毕竟背主私逃,对方又人(狮?)多势众。难以公平一战。

若不跑快一点儿,很可能再度被送回洞府去。

不自由,毋宁死!

自由散漫的精神已经深入进赤鬃的脑髓,再也无法改变。只要被那些狗奴才们抓回去,十有八九会被彻底抹杀掉神魂。

绝不可以!

“嗷!”赤鬃猛然一声狂吼。充满了暴虐和急迫,“你……可恶!”

它一对后爪猛然用力,高高跃起数米,一对高扬的前爪,恶狠狠地向着小青猛挠过去。

就算是那头老龟的厚甲,也经不起它两三下撕挠。

小青被狮圣猛然爆fā

出的七级神威震慑住,无法再行后退,她神色不变,两根短枪的枪头交叉成约30度的一个两头叉形状,奋力对准那对狮爪急刺过去。

因为身遭对方的神威镇压,虽然她也携有沧浪剑一系的抗压宝器,但毕竟双方实力相差太远,粗如成年人大腿的两臂忽然间自动发生了强烈的痉挛,双枪的速度,比带壳的小蜗牛、推球的屎壳郎都还要略……好吧,快一些。

这么晃晃悠悠捅插过去,却见对手的一双小眼睛里,忽然发出了狡黠的微光。

赤色的鬃毛在空中骤然一顿,接着,巨大的狮子嘴张开,一道特别明亮的光芒,骤然闪现出来,几乎刺瞎了小青的双眼。

“喝!”

小青那道迅速的光芒射个正着,魁梧的胸肌霎时被完全割开,直接穿透过去,随之,浅绿色的青鱼血如激雨般喷射出来,长及两尺有余。

“你……你……”小青目瞪口呆,突然的惊震,甚至压倒了被一刀穿胸的痛楚。

风刃术!

那竟然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风系秘术。

这头石狮,会秘术?

“我……藏着。”赤鬃磕磕巴巴的三字短语,和它铜铃眼中暗藏的几分奸诈,就似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极端,根本无法匹配。

小青撒手扔掉双枪,仰面而倒。

赤鬃眼珠转了一转,最终放qì

去拿小青的双枪,一转身,快速向庭院深处跑去。

“啊……小青……小青……啊……”桑弘心疼万分,双目一睁,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

在一旁养神的任厚土被她歇斯底里的叫声惊动,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风刃!它用风刃杀伤了小青!”桑弘跌跌撞撞翻身爬起,双手一把抓住任厚土的胳膊,“老大,求你了,去帮我救救小青,那头红毛狮子,它用风刃术击穿了小青的胸口……”

赤鬃狮圣?

它……它竟然会风刃术?

任厚土心中震动不已,之前从来没见它用过秘术,都以为它只是单纯肉身强横,真想不到啊……

不过,一头通圣的石狮,又岂能和一般的妖兽相提并论呢!

桑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着,任厚土并非无情之人,岂能无动于衷。

他侧头看向覃钰,却见覃钰此刻双目闭合,两个太阳穴全都微微鼓起,竟似正在全身心发动精神力量。

“老二刚才是远程指挥妖宠,想不到老三也玩的是一样的路数。”

任厚土眼见覃钰一对太阳穴越鼓越高,满脸都是淋漓的汗水,自然也猜到,覃钰此刻进行的,恐怕也是一场恶战。

以他不弱于化境宗师的精神力,竟然陷入这等苦战,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任厚土一皱眉,美人儿虽然可怜,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偏向覃钰更多一些。

已经谈好尚有更大的合zuò

,覃钰此刻如此情景,他怎么能扔下不管?

“老大……老大,你救救小青吧,只要你救了他,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桑弘银牙一咬,把最后的底线都交了出去。

任厚土脸上一红,嘴里唉呀一声。

正在迟疑为难之际,覃钰双眼忽然睁开,满脸喜色:“抓住你了,让你横!”

任厚土霍然转头:“老三,怎么样,没事吧?”

“呼呼……还好啊还好!”覃钰青春的汗水脸上满是笑意,一侧眼却见桑弘居然双手抓着任厚土的胳膊,不禁一呆,“呀,我是不是醒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再运气调整半个时辰好了。”

覃钰现在非常高兴,而且得yì



何荭嫦赶到及时,那条黑色怪蛇被他和覃二联手桦树王,以桦树之眼术死死钳制住,纵然精神力再强,也无法抵挡拥有宝体的二阶宗师,直接被一个精神呼唤丢过去震晕,然后镇压进百变如意困龙珠里。

而这幢无主的璇玑洞府,在木系精丹彻底归位之后,也最终完好地被覃二收入囊中。

苦战之后大有收获,他不得yì

谁得yì



任厚土被他一句玩笑,说的脸色更是红中带紫。

桑弘却趁机叫道:“老大,老三他已经没事了,你快去跟我一起救小青吧!”

佳人如此哀求,任厚土便是再大的英雄,也只能点头:“好!老三,你且歇息一会儿,我们去去就回。”

也顾不得跟覃钰多做解释,二人带着石氏三兄弟,急忙奔向右侧的通道方向。

覃钰微一蹙眉,救小青?

二姐的青枪妖宠也出事了?

这可实在是太不幸了!

他和桑弘矛盾再多,此刻也不能容忍自己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

“老大,二姐,你们等等我!”覃钰不顾自己精力枯竭,挺身而起,急步跟随过去。(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一、认同

“呃啊……”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

噗!

一根半尺长的淡色弯刃飞了起来,带着几星浅绿的液体,直接冲着对面的洞壁疾插过去,大半没入石壁之中。

覃钰身子不禁向后微缩,吓了一大跳,那头赤毛都没影这么久了,残存的半截风刃还如此凌厉?

桑弘急忙在小青的胸口和后背两处大面积涂抹伤药,阻止伤口继xù

喷血。

小青的伤势不轻,好在她的要害部位不在躯干上,那石狮一时迷糊,直接让风刃扎进小青的胸口,却是大为失算。

任厚土收回双掌,慢慢吐纳数下,放下心来。

这种伤势之下,小青居然还能大叫出声,妖兽的生命力,果然远超人类极多。

把穿透青鱼胸膛的风刃牵引出来倒不难,难在整个过程中不能继xù

损伤青枪鱼妖的肉身和内脏。

这种月牙风刃的构造十分歹毒,稍有不慎就会再度引发大出血。

“还好,赤鬃狮圣的石系灵力非常精纯,风刃无毒,小青敷了老三的灵药,应该无碍。”

能够保住桑弘最爱的这头海妖,任厚土胸中的歉疚之意大减,颇为高兴。

“二姐放心,别说小青的要害和人类不一样,就算是人,有我这玉璃膏护住,也能很快痊愈。”覃钰笑道。

他这话是有根据的,上次在河北与童渊的大战中,徐盛不慎被金枪穿胸,伤势比青枪鱼妖应该还要严重许多,但在灵药救护之下,现在已经能够下地略微行走了。

当然,丁奉拿了玉璃膏和固元灵胶在徐盛胸上厚抹黄油高砌墙的烂事。覃钰肯定不会说给桑弘知dào



能止血消炎就够了。

桑弘忙前忙后,总是把小青的两处大伤口彻底止住血,低头看看手里空空无也的小小药盒,叹了口气,把昏迷中的小青,连同她的双枪。全都挪移到空间宝器之内。

覃钰倒是注意瞧了一眼,但桑弘身上杂七杂八的饰物实在不少,她施展灵诀又快,却没看出哪一件是空间系宝物。

“多谢老大,多谢老三了!桑弘必有报答。”

如果药膏有多的,桑弘也很想在小青的伤口上再涂抹几遍。

可惜,她知dào

覃钰就算还有,也不会愿意拿出来了。

这种上品的疗伤灵药,谁都会只忧其少。不嫌其多的。

“什么话?我们都是兄弟姐妹一般,谢什么谢?是吧老大?”覃钰看看任厚土。

“不错!互相扶持,本来就是我们正大联盟的核心宗旨。”任厚土郑重点头。

覃钰心想,还是老大义正词严,不愧是联盟大哥!

“对了,二姐,这是你的黑金石台,你别忘了。”覃钰一转手。捧出那块巨大的金系灵石,递给桑弘。

任厚土当时把这块石台放在桑弘身侧。预备她醒转过来就直接交给她保管的,结果小青伤重闹得心情混乱,桑弘根本来不及拿走。

“老三……”桑弘接过石台,还挺沉重的,“你也需yào

金系灵石,不如从中剖开。你我一人一半。”

“不用了,二姐你有这个心,我很是领情。不过老大二姐你们把木系精丹让了给我,小弟已经心满yì

足了。”覃钰笑嘻嘻地说道。

他说的是真心话。

璇玑洞府的核心枢纽啊,这个人情大了。

虽然任厚土和桑弘都还被完全蒙在鼓里。覃钰暂时也不打算告sù

他们,但是,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任厚土微微而笑,心中大定,看来那些土系聚灵石板,全都是自己的了。

和桑弘互相看一眼,不再多说,桑弘随手把黑金石台收入自己的空间宝器内。

众人之间的氛围,自然而然变得轻松和亲热起来。

“现在咱们怎么办?”桑弘问道。

“嗯,依我看,我等不如离去。”任厚土道,“二妹,老三,你们以为如何?”

“小妹赞同。”桑弘点点头。

这条通道后就算还有什么宝物,大家耽误这么久,肯也都会被那赤鬃狮圣全都拿走了。

而且,想起会放风刃的石狮,她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不想面对。

如此阴险可怕的妖兽,真是太罕见了。

自己的实力基本上丧失殆尽,已经失去继xù

探险的资格,她可没面目跟着老大和老三去打酱油。

覃钰也点点头,赚得钵满盆满,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盈而不溢,盛而不骄。老大,二妹,你们说得对。”

听了他的这句话,任厚土和桑弘都是一怔。

“老三,你莫非是……”桑弘忍不住问道。

“二妹,不要问了。”任厚土立kè

打断她的好奇,覃钰的来历,他心里自然早就有所猜测,但覃钰既然不愿实说,那就暂时不用问了。

“好吧!”桑弘也知dào

自己有些唐突,当即住口,但她眼中的几丝异色,却没逃过覃钰的双目。

覃钰有些莫名其妙,没明白老大老二怎么突然都变了神色。

“主人,

这个位面,没有这句‘名人格言’啊!但是,他们肯定也都听说过,估计是从星界听来的,所以对你的来历有些好奇和敬畏。”小珍低声笑道。

是这样?

盈而不溢,盛而不骄。这句话出自《国语.越语下》,原句是: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骄,劳而不矜其功。是越国大夫范蠡的名言。

覃钰不知dào

,其实早在青叶城的时候,青叶门越千竹等人就已经怀疑过他的来历,原因也是他随口说的荀子名言,并非本地流传。

“行了,咱们还是返回原路,在那里休整一个时辰,然后返回。”

任厚土下了决断。

这次探险,虽然颇有惊心动魄处,但总体来说尚算平稳,任厚土虽然没能得到土系灵球,却得到了数十块土系石板,尤其他发xiàn

那些石板上居然镌刻着一种上古的聚灵法阵,十分神妙,日后可以大加利用,心中欢喜,觉到比得到土系灵球还要满yì



覃钰和桑弘互相看看,一起点头。

还是原路返回比较安全。

经lì

过今日的几起波折,三个人心中对彼此都生出了许多认同感。

大家没有一个迂腐正直的好人,但却都是性情中人。

靠谱!

覃钰嘿嘿一笑,他已经感觉到,覃二和何荭嫦已经回到了中央通道中,等待着他的归去。

很好,下面终于可以盘点一下,这新得的璇玑洞府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宝物了。

那可是巅峰上师级别的随身居家宝器啊!(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二、暮年悲剧的一代剑圣

左中右三条道路上都有互相通联的回廊,众人回到中央通道,前面便是那个放置木系精丹的小洞穴。

何荭嫦一个人正在小洞穴里闲逛。

洞穴之中,奇异的深绿和暗黄等色彩已经全都消失,一派灵气涣散、意态萧索的感觉。

这座灵窟的核心是璇玑洞府,大批灵石和木系精丹的滋润支撑,也是灵窟石壁坚固如铁的决定性因素。

覃钰估计,覃二取走璇玑洞府之后,也许用不了多久,这座灵窟就会整个坍塌,彻底成为深湖之下的一片基底。

只凭一些普通的土石,肯定抵挡不住千丈湖水的高压。

见何荭嫦在内,任厚土等人便没有再进去,这也是尊重此地最强者的一种无声礼貌。

几人退回石门之后的通道内,分散开去。

桑弘随手放出自己的飞毯,变形为一座马车外形,车前居然有三匹傀儡战马为驾,看上去正常行驶应该毫无问题。

这居然是海陆空三栖的全能座驾,可谓尽善尽美!

覃钰心中掠过几分羡慕之情,这种细节,把“王二代”的贵不可言表现得淋漓尽致!

任厚土也忍不住叹赞,他虽然也算官二代,毕竟只是旁支庶出,却是无法在这方面和宝玉郡主竞争了。

桑弘微微一笑,向任厚土和覃钰打个招呼,便自行钻入车厢内,关上车门,然后就再无任何声息传出来。

完全隔音版。

任厚土感叹:“有个炼金商会高层的师父真好!兄弟,咱们一个时辰之后见了。”

覃钰微笑点头。

任厚土一招手,石氏三兄弟各诵灵诀,周围丈余的方圆边上。四面同时涌起光洁的灰色土壁,迅速升高,最后顶部也全部合拢,形成高达丈余的一间无门窗密室。

擦,里面也是完全消音的。

覃钰翻白眼,心想任老大你弄这么严实的一座巨坟。是想自绝于人民么?

这也是何荭嫦在侧,无形中仿佛有了化境二阶宗师做为保镖护卫,老大老二更为放心,便自放肆起来了。

不过想想,大家各有所获,也都很疲倦,确实需yào

好好调整一下。

眉心猛然一凉,却是长信宫灯已被小珍顺利收回宝戒之中。

覃二隐身在四周戒备,并未回归。

老白高冠博带的形象立kè

在识海聊天室里亮了起来。兴奋地号叫着。

“璇玑洞府啊,那可是璇玑洞府啊!主人,老奴从来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参与到一场夺取璇玑洞府的大战,太精彩了!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说你太精彩,太不可思议吧?”覃钰笑道。

“不,不……老奴是说,主人和那木系精魂的大战。实在太精彩,太不可思议了!”老白当即否认。

覃钰哈哈大笑。心想这老货倒是擅长旁敲侧击,自卖自夸。

“小珍姐,快把璇玑洞府取出来,让主人进去看看吧?”老白两眼泛光,热切地说道。

“唔……等会儿……”小珍应该正在检查襄阳仙城内的璇玑洞府,没有理他。

覃钰知dào

。在老白的极力建议下,覃二把那座璇玑洞府收进了襄阳仙城最中心的部位,化成了一座雄伟的府邸。

城主府。

原本襄阳仙城内已建成的一座城主府,直接被璇玑洞府挤在一侧,作为陪府。

两座府邸外表一模一样。都是城高墙厚,门匾上书写着同样的“城主府”三个大字。

连大小都差不多,璇玑洞府只是略微宽出半倍左右,看上去比较像正宅。

但是,如果进入其中,就会感受到二者内部空间的巨大差异。

璇玑洞府内部的如意空间,比原有的城主府至少大出百倍有余。

而且,洞府内的灵气极其充沛,远非原有那座府邸可比。

“主人,我们找到了洞府原主人的一封巨长的遗书,老奴已经用‘表里真法’印刻复制下来,请主人观阅。”

“哦,快打开来。”覃钰无法在第一时间一睹璇玑洞府的风采,心中正自发痒,听老白这么一说,顿时大喜。

老白手势一招,一道橘光闪过,接着,识海的上空,缓缓出现一个卷轴。

自右向左,深黄的竹简一编编展现开去。

一股盎然的远古之气,荡然散逸而出。

老白的记忆妙术,把这封遗简的外表和神韵全都完美无缺地复制出来了。

“老白,你这门‘表里真法’很不错啊!”覃钰忍不住赞道。

“老奴刚刚修liàn

,尚未完全明晓其中由表及里的秘奥。”老白自谦一句,顺便也是向覃钰表白,一旦完全通晓,肯定会及时教授给主人的。

覃钰倒不太在意这个,略赞一声之后,专心细看遗书内容。

“某,松鹤老人也!时人以某擅长五剑,又呼吾为五行剑圣。昔日纵横南陵三十年,未遇修为相若之敌,甚憾,遂归隐谪仙山,以授徒为乐。

“洞府之内无日月,期期又过三十年,南陵遭逢剧变,有巅峰上师为恶,血祭十万百姓,修liàn

无上邪门神通,意图引入异界真灵,倾覆此界天地。

“幼徒其时恰逢晋级时刻,精神因之错乱,不幸失败而陨落。某一怒之下,真身出山,与之大战三日,终于五剑齐出,将其击毙。

“然经此一战之后,天地败坏,谪仙山脉尽毁,某也内外皆伤,又念幼徒无辜而死,一时心灰若丧……”

看到这里,覃钰心中也不禁生出难过之意,这位松鹤老人实在太可怜了,至少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吧,即将成材的小徒弟却被人给害死了。

真要是正面交手被人击杀也就罢了,偏偏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最倒霉事件,概率之小,不超过万分之三那种。

留下老头孤身一人,比老来丧子还要凄惨。

下面还有很多篇幅,多是老人无聊时续写,想念故人,回忆往事,絮絮叨叨,完全不像一位巅峰上师级的大高手。

不过其中有一段内容和覃钰有些相关。

这位松鹤老人曾经有一具精神法体,在他与那邪派大宗师的作战时未曾在场,幸运保存下来,老人偶尔烦闷了,就用这具法身背插五剑,出外云游一番。

他被称为五行剑圣,大约就是在这个时期。

由于这次上师大战超出了南陵位面能够承shòu的极限,那以后天地灵气日益下降,急剧枯竭,短短十年之间,松鹤老人的五剑法身便连续两次降阶,堪堪已降至勉强相当于化境宗师的悲惨境界。

松鹤老人意识到,这具法体恐怕大限也快到了。

由于他的本尊宝体败坏过甚,这二十年来想尽各种方法维护,也根本无法修复,一旦精神法身陨落,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

老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慌心理,继而又派生出一股执念,想要在最后的几十年里,把自己的武道传承留存下来。

于是,他的精神法身在云游期间,择尽天下良才美质,最终选中二人,各赠一剑为凭,希望他们日后能够成就化境,便可来他隐居之地,接受璇玑洞府和他的全部传承。

松鹤老人的武道法门极其上乘,如果一切如他谋划,最多十数年后,这二位弟子即可顺利成材,找到天地规则的漏洞,成就化境。

然而,世事难料。

松鹤老人未曾想到,那具精神法身在三年之后被昔日那位作恶上师仇家的后人辨出,三位化境宗师联手布局设下埋伏,将松鹤老人的五剑法身灭杀当场。

伤重的本尊就此和两位教授了一半的记名弟子失去联系。

法身陨命之后,松鹤老人朽败的本体功力大丧,连这座存身的璇玑洞府也已无法自如掌控,他生恐被精丹器灵反客为主,夺取洞府,欺凌主人,所以故yì

将精丹从精舍中取下,放置他处,同时也是诱惑外界强者高手前来探宝。

但是,不知为何,直至他不甘死去,也没有能够等到自己的两位弟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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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三、三楚真君

覃钰默默叹息片刻,问老白:“你们找到松鹤老人留下的剑器了?”

“没有,但是他在另外一个记载中有几句说明。”小珍回答道,“老白,请主人看那篇。”

“是,小珍姐!”老白手势再挥,空中现出另外一封深黄色的卷轴。

这卷轴却是霞光万道,祥云蒸托,和上一封书卷大为不同。

“主人,请看。”老白含笑说道。

覃钰略感奇怪,直觉老白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不过他当然更信任小珍的决定,便没有理会。

卷轴轻轻打开来,第一编显现出来时,就让覃钰忍不住喔的一声惊呼。

金黄的光芒闪闪射射,映照出四个大字。

三楚秘剑!

三楚秘剑?覃钰心底里蓦地翻起一阵波澜。

在神农谷,徐氏唱买会提供的百宝图中,排名一等珍品第一位的《三楚剑法》,传闻是剑绝季布的遗篇。

这部剑谱的拓印备份,徐登直接送了给覃钰。

四个字居然有三个关键字是一样的?!

覃钰立kè

看一眼老白。老白点点头,表示主人猜测正确。

随着卷轴的展开,覃钰越看越是奇怪,开头的很大一部分,几乎和自己翻阅过的那部《三楚剑法》一模一样。

当然,这部秘卷的内容更为充实丰满,后续还有各种化境级别的剑术小神通、中级神通,看样子,无上神通也是肯定会有的,体系十分完整。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本?”覃钰大为震惊。

“主人,你看到最后的跋。就会全都明白了。”老白没有回答太多。

跋,又名后序。

一本书,序在书的开头,跋在书的末尾,大都是作者或者编辑的一些相关吐槽。

覃钰强忍着心头的各种疑问,坚持等待着。

卷轴的展开不急不慢。持续了接近近一刻钟,漫天飞舞,恨不得把天空完全占满了,才把正文的各种秘术神通记叙完毕。

他甚至在其中发xiàn

了一路名为破体无形剑qì

的中级神通,也就是大神通。

由于徐六的反复念叨推崇,彻底强化了覃钰对“破体无形剑qì

”这几个字的认知,当卷轴展现到这里的时候,他罕见地入了一下神思,黑白分明启动。想要深入研究一下,亲眼见识见识。

但瞬间,他就陷入茫然和迷惑之中。

他竟然什么都看不清楚,天视地听真法,可耻地失败了!

“至于么,我连看一眼都不行?”覃钰揉揉热泪盈眶的双眼。

老白悄悄干笑了两声,似乎早有所料。

“主人,这一卷《三楚秘剑》是传承的精神映像。以强dà

的精神力篆刻,本来就非实物。所以能够放在识海里供主人参阅。不过季布前辈在其中设有高明的禁制,境界不到,不允许仔细凝视。主人,你只需yào

看一眼最后的跋就行了。”

覃钰横它一眼,心里明白,这老家伙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修为水平只能看清楚那篇后跋!

你丫事先不明说。害我流泪,反来怪我多事?

老白被主人凌厉的杀人眼神看得立即干咳起来。

“咳,咳……主人,到跋了!”

跋!

这个字终于出现。

然后,是一首……抒情诗。

“弹剑离三楚。踏歌入九江。我本游侠子,咫尺上天涯……”

如同马脸一般,诗文颇长,有好几十句之多,覃钰看了几段就不耐烦了,又不是后世某种传统小说,你一修liàn

秘笈,弄这些平仄不分的打油诗……得瑟个什么劲儿啊?

但是老白完全不能理解主人略含羞恼的无良思路,仍旧慢慢放映,还没法直接跳过去,覃钰只能默然等待。

“真是那位季布么?”他心头转动着无数念头。

让覃钰重获生命的那个位面,秦汉之际正是武道最为兴盛的时代,仅仅化境四阶的巅峰上师就有六七人之多,后来枪绝(很可能还包括拳绝)更成功晋升大圆满境,赢得真君的盛名。

同时,他们还拥有一位后来居上、逆天破虚而去的神级飞剑客。

但即使在这群星璀璨的时代,剑绝季布,依然是一位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大高手。

天下五绝,齐名天下。

不过据覃钰所知,四百年来,枪绝、拳绝、丹绝三人都有传承遗留,戟绝项羽虽然兵败身死,后世中却也不时有他的绝学现世。

覃钰甚至得到了飞剑客的东汉宝戒。

唯有季布的剑道传承,一直成谜。

没有人知dào

有没有。

若非货卖世家从盗墓贼手里得到了《三楚剑法》的孤本,几乎可以说四百年来,有关季布的传承,半丝痕迹都没有过。

在楚败汉立、霸王自刎之后,季布除了展现出少数的几个画面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仔细搜检史籍中的边角花絮,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想不到,在这南陵大陆,却忽然出现了这么详尽的一部完整传承。

这套秘剑传承,其价值绝不亚于张逊在拳绝遗窟里获得的火凰神拳。

尤其,覃钰对剑道极有兴趣,一部巅峰上师的核心传承,对他来说,绝对是无价之宝。

想起当年季布所能达到的高度,覃钰眼角微微一跳,竟然有几分心动。

他本有金、风两系的显性根骨,上次在拳绝遗窟,借助奇妙的阴阳悟真丹,他发xiàn

如果自己能够进阶化境,隐性的火系根骨必会逐渐显露,占据天赋的主导地位。

但当时货卖世家的三祖徐靖就告sù

过他,最好三系同修,反而可以互相促进。

若是在主炼火系之余,兼修金系,季布同学的三楚秘剑心法。难道不是更胜于星界的普通金系传承么?

“是的,主人。我刚刚比较过了,虽然以我的能力暂时无法得出最精确的结论,但显然季上师的独门剑道心法,更为优越。”

小珍在覃钰小窗询问之后,终于忙里偷闲回答了一句。

覃钰点点头。有小珍的背书,他的倾向自然非常明确起来。

此刻《三楚秘剑》的后跋终于开始出现正式的文字。

季布在写完那首超长的打油诗之后,装B的耐心终于用尽,正文显得分外浅白易懂。

大意上说,他是季布的精神法身,三阶大宗师。

季布的本尊自霸王陨世以后,心情一直非常不好,除了让一具低阶化身在世间应付汉室的监控之外,本尊和三阶的精神法身都藏身在璇玑洞府里修liàn



后来他得到意wài

的大机缘。本尊受高人邀请,独自去了其他的异界遨游。精神法身则在洞府里整理本门心法,传道授惑。

作为精神法身,他自然任劳任怨,必须把本尊交付的薪火相传任务完成。

因此,在此后的五十年间,他一共教导了三位门徒,全部在二十年内晋升化境。首徒松鹤子甚至在五十岁的时候跳越龙门,达到和他比肩的大宗师境界。令他十分高兴,深喜后继有人,传承可期。

这时候季布的那具化身已经亡故,被汉室礼葬,他在凡俗的所有关系全部斩断。

忽然一日,他发觉自己已经晋升为巅峰上师。这必须是本尊升级之后才能发生的事情,不禁高兴得流泪。

果然不久之后,本尊在遥远之地,以无上神通传来消息,本尊的化境大圆满境界已经十分稳定。所以可以打开一条通道,让精神法身同去异界相会。

他自然欣然从命,两位化境的弟子也希望同行,他也同意了。

钰少他将本门的剑术传承和璇玑洞府、五行神剑等宝物一起,全都交给了核心门徒松鹤子,然后带着其他两为徒弟,追随本尊而去。

这个世界以后的事情,与他就全无瓜葛了。

至此这篇后跋的记叙就全部结束了。

奇异的是,最后还有许多行字迹,字体和大小都与跋文完全不同,似以强劲的精神篆刻勉力挤进精神映像之中,应是另外一人所书。

但是,字迹和前一篇遗书却非常一致,除了松鹤子,不可能有别人。

“师父,你们都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很想你们……

“我的徒弟资质太差,他们比我还先故去,好苦……

“我心里很不安定,我也要去星界,寻找师父了……

“没有人接引是不行,我居然到了这么一个小秘境,再也出不去了……

“成功进阶,但是,无人喝彩……师父,你们在哪里……

“对不起师父,我的爱徒又比我先故去……恨!恨!恨!恨啊……

“对不起,师父,你的嘱托我无法完成了,这次收徒再次失败,我的精神法身也自曝了,我也快不行了……

“我要死了……我是大汉松鹤子,后人得我传承,若修liàn

有成,可去星界寻祖。你们的祖师,是星界楚城的剑绝三楚真君……”

剑绝三楚真君?!

星界的剑绝三楚真君?!!

星界楚城的剑绝三楚真君季布?!!

覃钰猛然瞪大了双眼,死死盯住最后的一句话。

季布居然在星界,而且,就在覃钰的隔界之师,九阳真君飞剑客的楚城之中?

(注:秦末尚没有五言诗,连西汉都只有五言的童谣。季布精神法身的这几句抒情五言……大家无言听之可也。)(未完待续……)

PS:最近身体欠佳,肠胃不适,勉力支撑。想到今天是更新一周年纪念的光棍节,更不能断更,再不济咱也得光棍一把不是?

四百九十四、意外还有收获

沉浸在松鹤子悲剧的人生之中很久,覃钰才清醒过来。

除了一声长叹,警惕自己不要步了前辈的后尘,覃钰也别无他法可想。人鬼殊途,连安慰一下对方都不可能了。

现在,璇玑洞府的情况已基本明了。

这座璇玑洞府,应该就是千机宗半卖半送,季布拥有的那一座。

季布的精神法身在汉代传下三楚剑道一脉,但二代核心松鹤子虽然个人实力很强,教授弟子的能力却极其有限(显然比师父差得太远)。

甚至连松鹤子在南陵收的记名弟子越青叶都已经陨落了。

所以,汉末和南陵一系的剑绝传人,至此已成绝响。

然而,季布在星界却另有完全相反的际遇,经过了这么多年,很可能已经发扬光大了。

至少有化境大圆满境界的季布本尊坐镇,又接走了善于授徒的精神法身,以及二代的两位化境门生,几百年时间。

正常情况下,剑绝一门在星界,在楚城,至少是一个大派系。

有可能,是能和九阳门分庭抗礼的超级门户。

“秦衡、青苹、激水、熛怒、太阿……”覃钰默默念叨几声,看来这五柄神剑是季布留给老家门下的镇派宝器,松鹤子也曾分给诸徒,但因徒弟们早夭,后继无人,最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现在,木系的青苹剑,应该就是自己背后这一柄了。

他忽然明白:“右边那条通道里,难道藏的就是剩余的三柄神剑?想必有一口是金系,才会被桑弘觉察气息,急不可耐地派出青枪鱼妖去抢。嗯,可能还有土系的神剑。不然那红毛狮子巴巴地抢剑作甚?”

这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否则,很难想象桑弘会在那种紧迫的氛围下,居然让自己最大的底牌离手。

赤鬃石狮拼命逃亡之余也要跑过去,多半也是为了那口土系神剑。

“道友……”覃钰链接覃二,把自己的猜测跟他心意沟通了一下。“你过去看看吧,我估计那狮圣最多只会抢土系的,也许尚有收获。”

覃二应命而去。

覃钰心念闪动,默然思考。

从这两篇资料记载能够看出,季布门下其实英才辈出,化境不绝,就算松鹤子那么一个半吊子泥瓦匠,教出来的徒弟也似模似样。

即将跨越天堑,却意wài

陨落的核心弟子不说。随手教了三年的越青叶也几乎可以算是大半个化境了。

之所以如此,最重yào

的原因肯定是这门传承非常上乘,体系完善自然更容易突pò



难不成,以后去了星界,竟然要同时向两位真君执弟子礼?

覃钰摇摇头,季布最多认他个徒孙吧……

真是,我师父够多了,不能再给人去当孙子。连累各位师父。

想了半天,最后覃钰长长吐出一口气。决定了,不管如何,化境之后的金行兼修这门三楚秘剑。

松鹤老先生,我师门太多,就不拜你为师了。可是既然受了你的传承,那么我答yīng

你。一定会去星界寻祖,把你的事情告sù

季真君。万一寻不到他,我答yīng

你一定会开花散叶,把三楚一脉剑道一直传递下去,便以此作为对你的报答吧!

“小珍。老白,三楚秘剑你们抓紧整理吧,以后我要参详这门剑道!”

艺多不压身!现在,自己最大的欠缺的还是眼界不够开阔,先拿来瞧瞧再说。

小珍应声是,还在继xù

扫描璇玑洞府。

老白道:“主人,老奴先来心练一遭,看哪些神通和秘术更适合主人!”

“那也好!”覃钰一笑,也没太放在心上。

化境前期最多就只能练三四门神通,以他现在所拥有的各种上乘储备,就算没有这部三楚秘笈的神通相助,其实也已经绰绰有余。单说金系的剑道,化境初期时,紫电剑门的底蕴未必就比三楚一脉弱多少。

如果日后去星界能够见到季布,他非要拿自己当徒孙辈,那就去他娘的,不练了。

……

一刻钟之后,覃二去而复返,却是取到了两口神剑。

这两口神剑不知如何,都微微显出散乱的灵机波动,一口金系,一口水系,被他先后察觉,迅速借助桦树之眼完全镇压,深藏识海之中。

居然是两口?

覃钰又惊又喜,真是意wài

的收获!

进入覃二的识海里一瞧,两柄三寸长的小剑,灰扑扑黑黝黝的,挂在随意漂浮海中的盆栽树上,倒像是两根枯萎的树枝,和外界环境十分般配。

覃钰一皱眉,这是灵物自晦,不肯耀眼于世,好高级的神剑!可为啥自己的青苹剑却一直傻愣愣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灵性呢?

灵机一动,反手连鞘取过青苹剑,让覃二拿去炼化,收进识海。

识海里一道牛奶般的光柱骤然自海面上闪烁射来,瞬时将大半个识海彻底照亮。

却是那盆栽桦树王发动秘术,将刚刚进来的青苹剑完全定住。

在那雪白光芒的照耀下,青苹剑迅速变短、变细,最后,也变成了一截“枯树枝”。

这截树枝逆流而行,径直向着盆栽的方向漂移过去。

最后,它成为桦树王身体上的又一根枯萎的树枝。

覃钰的神魂里,传来一道细细渺渺,但却实实在在的喜意。

他立即明白了,这是桦树王老万在表达它的愉悦。

覃二的意念传递过来:“奇怪,刚刚镇压那两口神剑时,桦树王似乎并无任何表示。”

“那是因为这口青苹剑不仅是木系的,而且是它老友啊!”

青苹剑和桦树王之前都是越青叶的宝物,在一起最少二三十年了,性情相投也是必然的。

覃钰最后看了几眼,退出覃二的识海,交代覃二,好好温润这三口神剑,日后那口金系神剑应该可以成为他的本命宝器。

这么强dà

的一位化境万人敌,老用圆月弯刀之类的兵器胡乱支应,实在太过暴殄天物了。

覃二受命,隐身虚空,继xù

默默修liàn

去了。

“嘿嘿!”覃钰忍不住低声奸笑,如同偷到了一瓢心仪已久的香油。

“你这笑声好诡异!”身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冷声。

何荭嫦走到覃钰的身边,静静地看向他。

“师姐你这神出鬼没的才叫诡异好吗……”覃钰心里暗暗吐槽,这句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口。

“师姐,有什么收获?”覃钰传音问道。

虽然任厚土和桑弘公开亮出隔音的设备,但是,覃钰还是宁可传音给何荭嫦,觉得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嗯,找到一些奇怪的药草和矿石,你好好辨认一下。”何荭嫦随手递过一个黑色的皮袋。

“哦,好的,我先收着。”覃钰有宝戒和小珍,自然是宝材收藏和鉴定的最佳人选。

何荭嫦转过头去,口型忽然一变,微微开合两下,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但一股无形能量的波动,却霎时传向四面八方。

簌簌两声轻响,任厚土的石宅和桑弘的车厢同时闪烁出各色光芒,微微颤抖了一下。

覃钰的心头,也同时接受到了这股波动,其中的意思很清晰,仿佛直接映入到脑海。

“尽快撤离吧!我已经听到山石崩裂的声音,这里灵气破败,穷途末路,很快就会完全坍塌了。你们,最多还有半刻钟时间。”

石宅飞快地消散开去,车厢门迅速打开。

任厚土和桑弘惊疑不定的面孔,在三秒钟之内就全都呈现在覃钰的眼前。

他们震惊的不仅仅是灵窟沦陷的消息,而是更要命的,何荭嫦的声音怎么能如此轻易地透入进来,直接传递到他们的神魂深处?

这座坟宅和桑弘的马车箱,可都是有化境级别的防御法阵的。

覃钰耸耸肩,大师姐的心灵呼唤,是一种偏门的精神神通,完全无视南陵天地法则,这种咄咄怪事我会告sù

你们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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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五、一笔小财

在桑弘的虎鲨潜艇离开已经开始轰隆隆作响的灵窟之际,小珍给了覃钰一份初步的清单。

璇玑洞府内的资源清单。

不得不说,看着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十项宝物,覃钰一开始吓了一大跳。

除了八头看护璇玑洞府的傀儡石狮,就只剩下些珍奇药物。

显然,由于松鹤子还存着万一的希望,自己的两个记名弟子也许有朝一日能够修liàn

大成,深入灵窟之中。

甚或,来的是其他强者也无所谓,只要愿意并且能够接受三楚剑道的传承。

所以,松鹤老人,或者说五行剑圣,在洞府中遗留下来的资源相当多,而且很全面。

令覃钰最奇怪的是,遗留最多的不少各种心法秘笈和宝器,而是大量洗炼、调理肉身的丹丸或药材,然后是一些丹方,如何炼制这些丹药的秘方。

“怎么都是跟药物有关,没有宝器和修liàn

心法?”覃钰有些疑惑。

“主人,这可都是剑绝一门的不传之秘啊!”老白忍不住扶一扶自己脑袋上的高冠,一脸你真是身在宝山不识货的嫌弃表情。

“是么?”覃钰撇撇嘴。

“主人,这些丹方确实很珍贵,反正我没见星界传承里有这些类似丹方流传,而且,这些上古的珍稀药材,现在大都已经绝种了,没想到璇玑洞府里居然还种植得有种子。”小珍很高兴地说道。

“噢?”覃钰歪歪脖子,连小珍也这么推崇,那就有些意思了。

想一想,已经有了《三楚秘剑》,其他别家的秘术心法,要来又有什么用?

是修liàn

的速度提升更快?威力更强?还是未来可能达到的境界更高?

无论哪一样。恐怕都无法和季布的真传相提并论吧?

至于宝器,对三楚门下的剑修来说,有了松鹤子留下的那三口神剑,基本上其他剑器也可以不用考lǜ

了。

想想神剑王越,从来都是一口紫电剑斩遍天下,他身上难道没有其他厉害的宝器?其实很多。但是他基本不用。

苍龙如意宝环……随手就扔给了覃钰。

明察秋毫之镜。不是被张卫逼得生气了,他还真是大有可能不会拿出来。

这样一想,覃钰就完全明白了,最适合留存下来给未来的门下的,当然就只有最好的药材和药方了。

这两者缺一不可。

剑道炼体的丹方大都来自四百年前的秦末汉初,但经lì

了两汉的统治之后,许多彼时能够入药的花草树木资源,现在已经基本枯竭,消散在修liàn

者的贪婪和逝去的时间之中。

那些炼体强身的丹方。若是没有这些特定的珍稀药材,根本都是毫无意义的废方。

“这些丹方我和老白都正在琢磨,看看其中有没有适合主人现在炼体的。回头等老祖从丹绝遗窟回来,也会给他一份研究的。”

覃钰欣然点头,这个确实是他现在正需yào

的。

小兰在炼体,魔奴在炼体。

估计仙城里可以掀起一股炼体热了。

在这南陵的小秘境里,外力就是比内功有用,不炼几下体似乎就缺乏自保的信心。

自己一直拼命修liàn

。精神力也完全不比正常的宗师弱,但就是打不过修liàn

宝体力道的赤鬃狮圣——在南陵。双方的差距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可比性。

把外功练好非常有必要,咱成不了铜圣,能媲美麹义、神勇尉那等万人敌就好。

“另外那八只看护洞府的守门石狮,剩余的六只都是六级妖尊修为,也都服从核心法阵的调遣。并没有产生自我意识,不过,它们在法阵外的威力会下降许多,不建议放出洞府使用。”

“嗯,这些小珍你来操控就是。”覃钰哦了一声。银发和赤鬃的叛逃,显然和那精丹的器魂有关。

“是,主人。”小珍回答一句,然后笑道,“最后,洞府里还有一批上品灵石,大约有十五万块。主人,我们发财了!”

意料之中,覃钰果然瞪圆双眼,大叫一声:“卧槽……太棒了!”

老白理了理自己的冠盖,悄声嘀咕道:“嘁,这算啥,一笔小财而已。在我们那会儿,一个巅峰上师身上才十几万灵石傍身,根本用不了两年,都是肯定会玩破产的,难怪这松鹤子撑不下去。”

覃钰侧目而视,却没有跟他计较,只是说道:“有这么多灵石在手,到时万一需yào

,白玉就可以充分发挥威力了。”

“主人说的是。”小珍赞道,瞟了老白一眼。

老白浑身一寒,急忙说道:“主任说的是。”

……

湖面上轰然作响,水花四溅。

一道黄影自湖水中央处冲天而出,伴随着覃钰清清朗朗的笑声。

“老大,二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弟这就先回城去了。”

外面已是黄昏时分,很快夜色将至。

“老三,咱们几时再见面?”桑弘的虎鲨潜水艇此时刚刚露出水面一点点儿,她亟不可待地打开上面的舱盖,探头出来发问。

“离升仙国战只有四五天,小弟得专注一下内政,准bèi

准bèi

了。”

二月十八,三十二强名城大赛就要揭幕,今天都已经十三号了。

虎鲨潜水艇全身离开水面,开始变形。

黄小小盘旋回来,围着飞毯转了一圈。

任厚土稳踞在后座上,笑眯眯地弹着飞毯的侧板,大声说道:“有什么好准bèi

的,只要不是五座名城一起围攻你,根本勿须担心。”

覃钰长叹:“只能承shòu五城可不行啊!小弟我很担心,二姐的老相好一旦恼羞成怒,到时也许会有十座、二十座名城冲过来围攻呢!”

“旧相好而已啦!那时候不太懂事,老三以后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桑弘脸上微红,薄了覃钰一眼。

“没错啊!”任厚土大笑,“老三你也不用太担心,兽潮一起,人畜不分。地理再不好,也不可能同时面对十几座名城,有五六座已经顶天了。”

“兽潮……”覃钰起身倒不太担心一般的参赛名城,但是对兽潮,确实有些不摸底。

都有多少强dà

的六级妖尊在内?会不会有赤鬃狮圣那样的可怕变种?

“这几天我会走遍平原,仔细勘探。十七日之前肯定派人给三弟你送一份详细的预测过来,把它们可能出现的时间、地点和强弱都给你标上。”

覃钰在仙鹤上一拱手:“多谢老大!”

“你我兄弟,应该的。”任厚土说着,看看桑弘,“二妹,你若无事,不然陪我走一趟。”

桑弘妙目微转,她是有心跟覃钰一起回震东城的,但是显然……覃钰并不想跟她一路,他的仙鹤速度快,自己的飞毯却是跟不上了。

心中反复掂量片刻,欣然点头。

“左右也是无事,便依老大。”

覃钰不知如何,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这次探险,就属桑弘损失惨重,好几张底牌都废掉了。任厚土熟悉震东平原的天时地理,有他略微相护,桑弘的安全至少没有问题。

至于男女那种勾当,覃钰自觉没义务替他们操心了,都是成年人,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那好,大哥,二姐,我们便在此处分开,一切郑重。”

“三弟你也小心!”

说话间,覃钰双腿微夹,一指西南。

黄小小会意,一声悠长的长鸣,蓄积已久的能量爆fā

出来,黄光一闪一下,就没了影踪。(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六、不速之客

从灵窟小湖返回震东城需yào

飞三千多里。

就算黄小小速度如电,一小时能飞三、四百里,又有覃钰毫不吝啬的灵气奖励,三千里依旧是相当漫长的飞行。

每隔一个小时,覃钰就要停下来,把覃二放出来带着自己飞行一刻钟,或者何荭嫦主动出来带覃钰飞,以便黄小小有休息回气的机会,随后黄鹤再飞的时候,可以保证速度丝毫不减。

一路无话,大约七八个小时之后,距离震东城尚有五十余里的时候,何荭嫦告sù

覃钰:“小兰刚跟我说,今天有数起前来拜访你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其中还包括那位陆王叔,听说你不在,非常失望地走了。”

覃钰一挑眉毛,黑暗共济会的陆柯暮?

老人家大概是想过味了,可是这反应……未免太过迟钝了些吧!

他揉了揉被罡风吹得略有发皱的脸皮,想了想,正大联盟已经成型,似乎现在说别的什么都晚了吧?

“回去再聊。”

终于,在深夜子时左右,何荭嫦携带着覃钰,隐秘地飞回了东悦客栈。

此刻黄小小已经被小珍放进璇玑洞府,呼呼大睡过去。

因为有八卦化神镜的沟通,所以当二人落在第四进后院,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烛光高照,戏芝兰已经在师姐的房间中等候多时。

这次去灵窟深处短期探险,客栈内除了魔奴、雷风暴、徐峥、唐清欢、杨天翼等常规的办公人员外,戏芝兰也被覃钰留在东悦客栈内坐镇。

她有白玉飞毯傍身为助,战斗力直追准化境高手,一般的半步宗师都未必能扛得起白玉的猛攻。

当然,若是真的遭遇化境宗师来袭……那还是及时撤tuì

吧。

一见面。戏芝兰高兴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覃钰。

“钰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何荭嫦径直回到自己的蒲团上坐下,淡然笑道:“不过两日夜,小兰你就这么想他?”

戏芝兰埋头在覃钰怀里,享shòu

着爱郎有力的拥bào

。任凭师姐取笑,一言不发。

二人相拥了十秒钟左右,戏芝兰毕竟在戏志才身边长大,颇知大体,知dào

此时不便过多纠缠,便放开了覃钰。

“哈哈,小兰,哥哥有礼物给你。”覃钰随手从身边摸出两个黑色口袋,一模一样。比女宗师荆黎给的那个还大了两倍以上。

戏芝兰懵懵懂懂接过一个,打开来一瞧。

“呀,灵石!全是上品的土系青石?”戏芝兰又惊又喜,“这么多?”

“也就二百来块吧!”覃钰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是专门给白玉装备的,到时大战起来你放开了用,咱们这次收获不小,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太好了!”戏芝兰一捏粉拳。心意传达给白玉老虎,然后笑了起来。“白玉在咆哮呢,说很高兴跟对了主人。”

覃钰耸耸肩,

他侧头看看何荭嫦,把另外一个袋子也给了戏芝兰。

“这是给师姐的,都是璇玑洞府里的存货。小兰你不知dào

,这次要没有师姐。我们全都没法活着回来呢!”

“这么凶险?”戏芝兰唬了一跳,接过黑口袋,跑去何荭嫦身侧坐下,依偎着师姐,顺手把黑口袋塞给师姐。“师姐,辛苦你了!”

“其实没事的!”何荭嫦摸摸戏芝兰的脑袋,瞟了覃钰一眼,略略点头。

感应到黑皮袋里水系和冰系灵石的气息,她迅速就判断出来,应该是冰系和水系各有一半。

何荭嫦心头不觉微暖,小钰这是怕她不开心,特意准bèi

了两份一样数量的灵石。

而且,她自然非常清楚,凑出一百块冰系灵石来有多么不易。

灵窟大战时,何荭嫦忙于镇压精丹器魂,直接让覃二收走了璇玑洞府,虽也猜想洞府里应该会有一些灵石的储存,不过自然料不到居然有十五万之巨,她又不是喜欢多嘴的人,所以一直也没细问。

都是小钰应得的宝物,问那么多做什么?

覃钰读懂何荭嫦的眼光,也是大觉欣慰,虽然这次收获的灵石不少,但冰系、雷系、风系这三类变异灵石却极其稀少,师姐能够领会自己的苦心,真是没有白辛苦(老白:其实都是我在辛苦好伐?)。

简略地把这次的探险经lì

叙说一下,不时引起戏芝兰的惊叹。

天生天养的小狮子,七级的赤发狮圣,化境二阶的黑蛇器灵,一桩桩,一件件,时刻挑动着戏芝兰的神经。

“钰哥哥,我可以看看那只小狮子么?”

“等它醒了就叫出来给你玩。”覃钰大手一挥,就决定了小天养的宠物命运。

沉眠中的某种幼年生物不由自主地打了三个寒颤,然后,继xù

无梦昏睡。

“好啊好啊!”戏芝兰雀跃欢喜不已。

覃钰问:“白天都有谁过来拜访?”

戏芝兰掰起指头:“方家的族长、任氏的族长、陆王叔等等,另外还有四五家族长,派人递过名帖,说近日若有闲暇,邀请你过去聊聊。雷先生说,似乎都是联邦五大公国内有名的家族,也在这次三十二名城中。”戏芝兰从皮囊里掏出一堆大大小小的拜帖和名刺,交给覃钰。

覃钰接过,随意看了几眼,点点头,收了起来。

陆、方、任,三大超级家族,直接占据三席南陵升仙战的决赛名额,这次预赛都不会参加,彼此没有直接利害冲突。

自己最近两天闹腾得欢了点儿,那两位族长估计听说了,应该都是来探听虚实的。

陆柯暮应该别有居心,暂时也可不提。

其他几家像车、陈、宋、公孙等家族,恐怕就未必了。

本来只有周家横在前面,至少还有两个席位可以拼一拼,中间突然冒出个强dà

的青叶城来,还有化境宗师压阵。不鸡飞狗跳才怪。

“嗯,还有,陆王叔说,他明天还会再来。”戏芝兰又道。

“唔……”覃钰揉揉眼,“……好吧,明天我跟他聊聊。其他人赛前就不用见了。”

“小钰,你真的不担心他们都被那周家串通,合力先铲除我们么?”何荭嫦随口问了一句。

“担心啊,可是担心有用么?咱们是外来户,天生就是要被排斥在外的。又有周氏这等家族为首领,反覃联盟几乎是必然可以想见的!”覃钰品咂一下“反覃联盟”这几个字,自得地笑了起来,“可是我有师姐,有小兰。有你们大家相助,若是连这样的联盟都无法击败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去参加决赛,夺取最后的升仙名额呢?”

“我没有其他选择,神挡杀神,佛挡弑佛,这次,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灯烛之下。何荭嫦和戏芝兰都愣愣地看着那张年轻英武的面庞,感受到一股冲天的豪气。自覃钰的胸臆间直透而出。

覃钰转向何荭嫦,又看看戏芝兰。

“这一次大战,恐怕真要辛苦师姐和师妹二位了。”

何荭嫦点点头,没有说话。

戏芝兰叫道:“我们帮哥哥,自然肯定全力以赴的!”

……

二月十七日凌晨,大约四五点钟的样子。

天还是暗的。东悦客栈的大门台阶下,忽然出现了两位头戴羊皮毡帽,身着丝制斗篷的客人。

站在客栈门口值夜的玄妙双剑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站在眼前,立kè

知dào

。来者是高手,精神当即振作起来。

“我们受厚土先生派遣而来,求见覃三公子,望二位哥哥予以通报。”其中一个青年客人客气地说道。

矮个的黑衣玄剑瞥了二人一眼,点一点头,对身侧的妙剑道:“师弟,你请这二位入内,在侧房稍坐,我立kè

去禀报主人。”

高个的妙剑点点头,向二人一伸手:“二位贵客,请。”

台阶下的那青年拱手:“有劳!”

两位客人跟着妙剑,进入客栈之内,在一侧的门房内稍候。

玄剑则直奔后面第三进,去找珠珠。

今天值夜班的就是这么三人。

珠珠当即通过引着他到了第四进的大门口,传音进去:“主人,有客人,说说厚土先生派遣而来,求见覃三公子。”

正在冥思中的覃钰当即醒转过来,心想:“原来是任老大的人,来得好快!”

最近三天,他睡眠很少,也不再有过多的修liàn

,只是静静反思自己各种斗战的经验教xùn

,感悟当日和师姐神交之中窥见的宗师境界。

尤其之后和赤鬃狮圣、精丹魂灵的两役,都是越阶的死战,险死还生,十分险恶,体验尤其充沛丰富。

这也是何荭嫦的建议,希望他在这种不断的反思中提升境界,为不久之后冲击化境天堑做充足的准bèi



他挺身而起,迈步推门出了庭院,来到大门口。

其实庭院的大门并不关闭,但珠珠遵照主人吩咐,却不肯随意入内。

“什么样的两个人?”覃钰看向玄剑,问了一句。

“回主人,一个是一位很年轻的大汉,个头和妙剑差不多,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感觉。”

覃钰点点头,应该是那日见过的一群流浪汉中的一个,估计都跟任厚土学过一些土系心法。

“另外一人……”玄剑回忆半晌,竟然想不起他是什么样子,“黑夜之中,他遮住了身体脸面,却看不真切。”

覃钰眼珠一转:“正好我也没事,出去见见。”

玄剑看看主人身侧。

“怎么……你是怕我一个人有危险?”

“眼下已是关键时刻,万一……”

覃钰一笑,别人都在睡也没事,覃二却是随时会醒转的。

这话也不比跟他说。

“没事,任老大派来的人,是跟我约好了的。走吧!”

玄剑应声是,往侧面退转,和珠珠一左一右,跟在覃钰身后,向客栈前院行去。

不过,覃钰心里也在想:“故yì

遮脸……任老大这次派来的,会是谁呢?”(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七、让你下回还敢客气

覃钰在东悦客栈第二进庭院停下,侧厢有一间布置雅洁的书房,是平日迎候比较重yào

的外客时专用,他便在里面相候。

现在这座客栈里高手济济,第一进除了玄妙双剑,还有魔奴和雷风暴等人轮值,第二进则是徐峥、徐本等徐氏三兄弟在暗中守护,戒备并不以客栈大门洞开而有丝毫虚弱懈怠。

第三进院子里是青叶城唐清欢、杨天翼、越小叶等国战名义上的出战人员居住,力量不太强,原本在这一进居住的宋睿和曾大力已经挪进三江罂的突骑营,和麹义、甘宁等人厮混甚熟,根本不愿意出来了。

但是,在必要时,第四进院子里的何荭嫦就会出现了。

玄剑奉命去将两位客人迎进来。

珠珠点着了灯烛,转头瞧见覃钰已经在红木小茶几前坐好,便过去为他沏茶。

“珠珠,这事不用你做吧,剑婢里随便找一个来不就是了?”覃钰说道。

“那可不行,偶要不做,那位小叶姑娘就要来干了。她都说了好多遍,想来帮我的忙呢!”

越小叶?

覃钰微微愣了一下,他这些天忙里忙外,都快忘了青叶门的这些少男少女。

“他们都还好么?”

“都很好的,那个唐师兄也好得差不多了,天天擂鼓般捶自己的胸口,说肯定能够出战呢!”

“哈哈!”覃钰被珠珠逗乐了,“有战斗欲望是好事啊,给他报了名的,有的是机会。”

二人最近各自忙乱,这般闲聊已经很少了,覃钰看一眼肤若凝脂的珠珠。忽然问道:“玄妙双剑对你没有什么说法?”

珠珠顶的可是秀剑的宝体,以前大家都是一个层次的熟人才对。

“主人跟他们说我是秀剑的妹妹,他们倒都是半信半疑着,刚才玄剑还忽然传音给我,说灵剑受伤的事,试探我的反应呢!可是我真的不是秀剑。能有什么反应呢?”

覃钰点点头,脸色有些阴沉。

前天晚上,从联邦西南三十一区飞来一口传音飞刀,却是未来的烈火城城主戏志才所发。

戏志才在密信里说,前日中午时,修建到一半的烈火城被一股妖兽突然冲击,其数约三百余,中有几头堪比暗境巅峰的金角牛和猛火猪为首。好在魏延统帅得力,率本部亲军稳住阵脚。强弓硬弩连续发射,将兽众射杀大半;偶有漏网的强dà

妖牛猛猪,也被灵剑等一众剑婢结阵相抗,奋勇抵住。

在磐石道人、冰河散人、吟雪、柯辟邪、薛慕花等当地强者联手围剿之下,很快将妖兽首领们全部歼灭,晚上所有人聚集在修建了半截的烈火城下,美美吃了一顿烤肉大餐,野牛肉、野猪肉管饱。

不过己方也有一些伤亡。除了三十余名魏延军的士卒死伤之外,主要是协助修城的一些民壮有不少损失。另外,魏延的副将魏武和剑婢首领灵剑,都受到强横妖兽的大力撞击,身受重伤。

因为飞刀传讯的时间有限,具体伤亡情况,戏志才就没有多说。最后只说她会加紧建城进度。力争在兽潮大起之前,全部完工。

接到这封密信,戏芝兰立kè

就坐不住了。

覃钰也很关心大舅姐的安危,除了立kè

给戏志才回信之外,当即同意戏芝兰和黄小小飞过去查看。随身除了携带疗伤灵药,还有不少灵石。

戏芝兰不明白为啥还要带灵石过去,戏志才那边的人都使用不了,覃钰只是微笑不语,让她只管交给哥哥。

另外,他把联邦发下的那枚万民手镯也交给戏芝兰带去,交代她如果灵剑她们伤情严重,难以处理,就把伤员们赶紧送回东悦客栈来,这里毕竟有张机等名医在,更为妥帖。

这次意wài

令覃钰对南陵大陆的兽潮有了新的认识,几百头妖兽蜂拥而至,就让拥众上千精兵的烈火城

想不到西南地区的兽潮这么快就已经初现端倪了,更大的风暴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临吧。

震东大平原一向是兽潮的重灾区,妖兽既多且强,覃钰这几日得暇时也很忧虑,彻底得罪了周氏一族,又拖着陆柯暮的黑暗共济会,他都毫无畏惧。但到时各大名城混战之时,城外突然来上几千上万头妖兽,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所以一听是任厚土遣使来访,立kè

就亲自出来接见。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过了没一会儿,脚步声响起,覃钰侧头略略一听,便不在意。

都是普通人。

谈笑有化境,往来唯巅峰。

覃钰现在也算有这种资格略略自夸一下了。

倒不是说他瞧不起一般人,但是对他来说,暗境巅峰以下的强者,确是皆属寻常。

玄剑进来,躬身禀道:“主人,客人已请至。”

覃钰站起身来,微一点头。

玄剑向后面两位一伸手:“贵客请。”看一眼伺立覃钰身后的珠珠,迅即退出房间,返回客栈大门外,和妙剑一起继xù

守候。

两位客人看了看室内的情景,前面那人当即取下自己的毡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

覃钰一瞧,还好,不是那个和魔奴干过一架的年轻老七。

“任师座下第六弟子,任六见过覃三公子。”那年轻人行礼,虽然并不明白主人为何要如此称呼覃钰。

“任老大这几天一定忙坏了吧?”覃钰问候了一声。

“任师令弟子对覃三公子说,这次他费了不少心思,给的又是最好的一份,所以前次所承三公子的情分,全都还清。”任六恭恭敬敬回答道。

“自己家兄弟,算这么清楚作甚?”覃钰嘀咕一句,声音却恰好能让对方二人听得真切,“好罢,你回去跟任老大说。他说怎样就怎样。”

任六略一失神,他可没想到覃钰会这么回答,然后说道:“任师说,三公子一定不会在意,但是,他不能不记得。”

“好吧。老大就是这么礼数多。”覃钰笑了一声,一抬手,“两位请坐。”

他的对面,早已准bèi

好两张并排的小型座椅。

任六道:“回三公子,任师说此事比较急,让我立即交呈公子,便即返回复命,不得延误。”

不肯座谈?覃钰眼珠滴溜溜一转悠,心道任厚土这是为了避免什么呢?

任六从胸口处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密信。珠珠上前接过,看了几眼,见没有问题,转递给覃钰。

“若三公子没有吩咐,任六告退了!”

覃钰摸了摸那手掌大小的封口密信,还很硬扎的感觉。

“不急,对了,我这儿有五百块上品灵石。土系的。”他狡黠地一笑,忽然说道。

身后的珠珠把早已准bèi

好的一个托盘递过去。上面摆着一个比较大的黑布口袋。

相比他给何荭嫦和戏芝兰那两个口袋,大出许多。

晦暗的气息直透袋外,的确都是土系的。

他满yì

地见到对方神情诧异地接过托盘,显然任厚土并非料到这么一手。

“你带回去,就说我覃钰非常感谢老大,区区回礼不成敬意。剩下的……你再随便添加几句就是。”

“啊?”任六目瞪口呆,添加几句?回去要是对师父说这种话,他想作死么?

见他有些张皇失措,覃钰忍不住一拍双手,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不难为你!任六啊,你回去跟任老大说,让他下次不要再这么客气,否则,我有的是回敬他的法子,他还不能不干受着!哈哈哈哈!”

“是。”任六不敢继xù

胡乱多言,低头应诺一声,把那黑布口袋收起。

“那么,你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吧?不过你这位同伴,却是为何而来?”覃钰有些琢磨不透,这站在后面的垂首副使,似乎修为不高,但却一直透着股子神mì

气息。

刚刚抬起头来的任六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任六,你先出去吧。”他身后那人温声说道,随手把自己的毡帽一摘,抬起头来。

“是。”任六答yīng

一声,立即转身出去。

覃钰定睛一瞧,这人身形高大,唇上两撇小胡子……

啊哦!覃钰差点儿没一口叫出“任老大”三个字来。

长得太像了!

若非他眉眼较任厚土还是更为纤细一些,浑身气息也没有任厚土那么凝炼厚实,几乎就是任厚土的翻版。

覃钰心想这是我天视真法最近进步很大,换个人来,恐怕还真是分辨不清楚。

“覃公子豪气干云,果然不愧是我二弟的至交。”那人微微一笑,举步上来,在覃钰对面坐下,“公子,坐下谈?”

覃钰凝神一想,俊面上渐渐露出诚挚的笑容。

他慢慢坐下,侧头对珠珠道:“真zhèng

想不到,居然是阁下您亲至。珠珠,快上香茶来!”

珠珠知dào

覃钰这是让她暂时回避,心里很是诧异对方的身份,却也应诺一声,立kè

走出去,顺手把房门带上。

对方微微点头,呵呵一笑:“三公子少年人杰,这么快就猜出某的身份了,佩服,佩服!”

谁让你跟任厚土长得这么相似?覃钰心里暗暗诋毁一句,面上依然是八风不动的春天。

“执政公阁下大名,覃钰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当真是礼贤下士,如沐春风一般。”

一直低调之极的这位随从,竟然是当今联邦zf的第一首脑,执政公任凌天。(未完待续……)

PS:最近节奏较缓,你们喜欢么?

四百九十八、又有凯子求宰?

任凌天听着覃钰有口无心的吹捧,但笑不语。

他亲眼所见,覃钰和堂弟的一个随从弟子竟然也能随口插科打趣,反戈一击,显然性情豁达,并无高门大阀的倨傲。

同时,此人虽然年轻得一塌糊涂,却一眼看出自己的破绽,脑子一点儿都不糊涂。

堂弟此番弄巧成拙,这下欠对方的人情反而更多了吧?

不过那是堂弟自己的事,也许,他更愿意如此交往,也未可知。

覃钰此刻也是一头雾水,暗抹冷汗,你这么大的一个大人物,偷偷摸摸趁夜跑到咱这小客栈里来,想干什么啊?

任凌天是伏羲联邦前任执政大公任紫川的独子,也是土系天才任厚土的堂兄。

但是他却没有能够遗传乃父的武道天赋,修为相当一般。

所以一开始完全被覃钰无视,直到他进屋之后,依然不尊礼节脱下自己的毡帽,才又再度重视起来。

任厚土虽然性情土豪,毕竟也是出自世家名门,肯定不会派出这种胡作非为的弟子或者随从出门拜访贵客,那除了得罪对方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显然,这个人不是任厚土的弟子,也不是他的下属。

不是任厚土的下属,却能在这么隐秘的交往中出现,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覃钰虽然有所猜测,但也是直到任凌天显露本来面目,凸出一身上位者的豪贵气派,才能真zhèng

断定。

“珠珠,上香茶!”

确定了对方真实身份之后,覃钰的心思大为灵动起来,但是这位对手显然非是任六那种腼腆小哥儿可比。倒要从长计较了。

珠珠很快端上来一盘茶具杯具,茶叶的清香老远就扑鼻而来。

任凌天鼻息一动,惊讶道:“这是何茶,如何这般香煞?”

覃钰看着珠珠放茶盘,扶茶壶,滤香液。待她倾倒出两小杯碧绿的茶汤,才微笑道:“任公爷果然品味高尚,见识脱俗,此茶果然便叫香煞人也!”

任凌天忍耐不住,两指径出,优雅地握住小小瓷杯,放在鼻下细嗅片刻,叹道:“竟然真叫香煞人也?好名!好茶!”

一杯茶慢慢品啜,不停赞叹。话说了十句,倒有九句在叹茶香味美。

覃钰和珠珠都想,这位公爷,倒是一位爱茶的雅士。

间有一句,却是问覃钰:“当任六来时,公子言道,上茶,想必不是此茶吧?”

覃钰的回答是端起瓷杯。抿了一小口。

“香茶方能配贵人!若非公爷亲来,我自然不会拿出这等茶来。”

“果然。公子真雅人也!”任凌天拍案而笑。

珠珠暗暗翻一眼覃钰,心想这壶茶原本就是给任六泡的吧?

覃钰不动声色,将某世界一个烂熟之极的趣事说给任凌天听。

任凌天听到最后,忍不住又是拍案叫绝:“好一个‘坐,请坐,请上座。茶,敬茶,敬香茶。’真是妙对,妙对!”

“请上座!”覃钰忽然脸色一整,放下茶杯。拱手肃容道。

任凌天一愣,忽然再度大笑,指着覃钰:“覃公子,你果然欠了某一句,请上座!”

“世事如戏,如此方为圆满矣!”

“好,好!”任凌天终于将那香煞人也一口喝干,只觉颊齿留香,耳清目明,天下美味,莫过于此。

覃钰淡淡一笑,招手令珠珠为客人斟茶。

任凌天看她一眼,大概觉得应是覃钰的贴身宠姬一类,便也不以为意,径直向覃钰说道:“难怪以我二弟那般眼光,居然专门给我写信,盛赞公子之贤。公子可有意来朝廷屈就,方便堂上衮衮诸公相识?”

“呵呵,某乃山野闲散之人,不通丝毫公务,何贤之有?若在朝廷高就,岂非误事?除非有什么分香官,品茗使,或可勉为之。”

覃钰这番话说的自己都觉得舌头打卷,心想我怎么被他拐了道去,这么文绉绉的?

任凌天眼前一亮,笑道:“分香,品茗……嗯,此名甚佳,便是焚香品茗使,如何?”

“啊,什么?”覃钰听任凌天语气有异,倒似真有这般考lǜ

的样子,心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喝茶打屁,扯扯淡淡也就罢了,来真的就不好玩了。

“朝廷已有伏羲兽潮使,为何就不能有焚香品茗使呢?”任凌天越说越正经。

“喝茶!喝茶!”覃钰无辞以对,只能举杯,殷勤招呼。

任凌天一笑,抿茶半口,改变话题。

“前几日,公子仗义而为,大奋神勇,将周氏私养的飞车党杀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某听说之后,不觉十分欣喜,周氏世受王恩,不思报效,反而威权自重,把国家的将士暗自匿藏,为一己一族之私谋利,此诚国贼是也!公子仗义击贼,实为壮举,当饮一杯。”

覃钰和他同饮,珠珠急忙给他们又斟了。

“公子击毙周四,诚然大快人心,但其父兄多爪牙,诸公国皆有其党徒,又有飞车黑虎利器相助,升仙国战之中,公子要多加小心啊!”

不用想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好多名城一起来围攻你的!

覃钰微微一皱眉,任凌天这是看中自己有化境的追随者,打定主意要来游说自己啊!

到底从是不从?

任凌天是什么人,覃钰早听宋睿说过几句,虽然碍于其父的旧情,宋睿也只是隐晦地指出眼下的部分局面,他却已举一反三,心领神会。

说句不好听的,此人志大才疏,不恤旧部,好一番乱搞,以致大好的革mìng

形势弄成现在这样的完全下风,搁到汉末三国去,连坐享其成的曹丕、刘禅之流都不会拿正眼看他,还想做强爷胜祖的孙仲谋?

(作者语:三国鼎立的三位皇二代,就属孙权接班时面临巨大危局,事业反而越做越大。其他二人基本都是坐享老爹余荫,只要不乱搞就肯定能稳定住。虽然曹丕气量狭小逼死兄弟死得又早,刘禅则有四十三年后举城投降的烂尾,但不妨碍他们都是有相当政治才能的合格二代。)

当然,覃钰想得很清楚,这些俗世间的烂账,关他鸟事?

夸夸其谈的纨绔大官人也很好嘛,赞不能共苦,哪怕同甘几天,谋弄点好处也行啊!

“唉,覃某人单势孤,唯有披荆斩棘,奋力求存了。”

这是实话。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覃钰就是这么打算的。

任凌天一笑,放下茶杯,正色说道:“眼下朝廷奸贼当道,大义难伸,拨乱反正,此其时也。公子天赋异禀,拥众而降,乃天赐与任氏,你我联袂,天下可定,公子岂无意乎?”

兄弟,现在我在朝廷上的敌人也是太多,可是“有志之士”报国的时候,你这么有实力,只要肯帮我,要官给官,要钱给钱,合伙干他一票,以后要啥……咱就有啥啊!

覃钰在心头迅速通俗地解读一番,顿时乐了起来。

他脸上却现出肃然起敬、敬仰万分的表情。

“任公真心怀万民的名士也!覃钰不才,愿闻其详!”

这句话恰好被坐禅念经刚醒过来的老白听到,顿时惊道:“我佛慈悲!又有大凯子上门求宰了?”(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九、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看着覃钰那张恳切诚恳的年轻俊脸,任凌天不自觉地轻轻摇摇头。

此刻他已清晰地认识到,事前的预计有严重偏差,单纯靠忽悠,覃钰根本是不可能入彀的了。

唉,比煽动早过而立的堂弟还要艰难十倍。

所以,他的态度更为平和谦虚,说了一句隐约的实在话之后就开始更大规模地扯淡和……忽悠。

比如说,炎风帝国为什么会有个上师教?那是因为数百年前,曾经有一代皇帝,拜在一位上师门下,学会了极高深的武艺,后来他做了皇帝,就毒死师父,追杀同门,最后逼得几位同门师兄联手,犀利反击,最终将皇帝斩杀,这个过程中,他们成立的上师教就逐渐成为炎风第一大教派,在炎风帝国中占据了极其重yào

的地位,历代帝王若非他们允许,根本无法稳固自己的皇位。

然后覃钰就问,上师教现在还有上师么?(当然没有!!)那么为啥各国突然之间,不仅上师没有了,连大宗师也枯竭,弄到现在居然连一般宗师也出不来了?

任凌天就说,一百年前,震东大平原还有五条通道,后来却少了一条,而且是最赚钱的那一条。

昔日,那条路一直是伏羲联邦东北部最繁忙、最赚钱的一条路,曾经号称黄金大道,可惜,百十年前一次空前大战,不仅最后的两位上师两败俱伤(死?),连高耸入云的谪仙山也意wài

坍塌,附近的那一整条黄金大道更是彻底断裂,变成了崖高万丈、沟长百里的大峡谷了。

然后,天地间的灵气就开始急剧削弱,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仅仅几十年间。就衰落到连一个化境宗师也无法承担的程度。

覃钰又问,当年似乎令尊任大公也曾是化境宗师,他是如何成就宗师地位的?

任凌天一指上天,此乃天意,哈哈哈哈……

覃钰一阵无语。

反正,二人一番品茗论茶。谈天说地,狗撕猫抓,一地鸡毛,转眼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这中间珠珠亲自去煮了七道茶续上,七点左右的时候又命人上了不少精致茶点,任凌天和覃钰草草应付一顿,就充作早饭了。

谈兴正嗨的两人又继xù

恳谈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入正题。

覃钰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个本应很简单的谈判居然耽误了这么久。

想想一周前。在那鹰鹏岭之巅,三方合zuò

正大联盟的事,也不过半小时内就搞定了。

果然还是年轻人更容易一起合伙共事的啊!

这方面的主要责任,当然在任凌天身上。

别看他嘴上说得山响,真zhèng

要落到实地儿给好处的时候,就立马语焉不详,跑题歪楼起来。

当然覃钰也很喜欢听他侃大山,虚虚实实。九浅一深……咳,深得看山跑死马的妙诣。

就算如此。覃钰一边随意聊着,一边还是暗暗摇头,至于吗?何必呢?

说话曲曲折折,一点儿都不大气爽朗。

拖延至快十点的时候,任凌天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忽然说道:“听闻覃公子在烈火城有精兵数千。刚刚击退火猪和金牛二族?”

“是啊,想不到西南的兽潮,居然来得如此迅猛。”覃钰有些苦恼地说道。

“哈哈,西南地区一贯是兽潮的重灾区,妖兽来势既早。撤tuì

却常在最后,所以,三十一区已经很久没有区守了。”

“这没有区守,和兽潮有关系?”

“当然,关系非常密切。因为每年都会有兽潮,而且会主攻区守的治所主城,区守最后要么被妖兽淹没而殉城,要么就因逃亡渎职被处死,除了死路一条之外没有任何可能。所以这二十年来,没一位官员敢去三十一区上任。朝廷只有在西南,只有诸城巡检使,没有区守。”

覃钰心想:“恐怕还有辖下诸城全都不听使唤,又有霸道先生越青叶的存zài

,才没有人愿意去吧。”

任凌天看向覃钰:“覃公子有精兵,有强将,可否愿意为我联邦镇守西南呢?”

总算扔出诱饵了!覃钰扼腕长叹,执政公老爷,你也实在太能侃了啊!

他的公关功夫练的比武道还要精湛数倍,脸皮又厚,要价又稳,一面闲扯各种今古趣闻,一面一点一点撕咬伏羲联邦的精肉,比任凌天都有耐心。

一刻钟后,双方大致敲定了合zuò

内容。

覃钰心里哼了一声,不太满yì



宋睿看得真准,这位任凌天确实不是济世安民的奸枭之雄,最多也就是太平年间的一内阁首脑。

现在这位置挺适合他的,硬要强撑着再进一步去做摄政王,最终必败无疑,三族庶几无劁类矣!

覃钰也不过就要了南方一块地儿,三个附属区而已,既不是伏羲联邦的本土郡县,更不是他任家的中山祖宅,任凌天磨磨叽叽,讨价还价搅拌这么久,才答yīng

事成之后给一半,还要派巡检使过来看护。

你大爷的,老子到时可是要提供两位宗师,上千的精锐铁骑帮你削藩平叛的金主啊!

就值得这么多?

覃钰心里很不甘心,顺带就要了许多小东西,什么独色的空间宝器要三件(他听任厚土说联邦的空间宝器这种最好)、可以千里联通面唔的姊妹镜要五对等等……另外,再给十架四翅的黑虎飞车吧。

其他的宝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任凌天都同意给出一部分,唯独四翅黑虎飞车,坚决不肯松口,一辆都没有。

“覃公子,我伏羲联邦,举国上下,就只飞车旅有十辆黑虎飞车,现在还都不在我手上,我哪里给你寻来这么多四翅飞车?一辆都没有啊!”任凌天叫苦连天。

双方角力摇摆许久,覃钰看准时机,趁打哈欠的时候随口说道:“听说沧海国进贡了不少类似的飞虎战车,很好玩的,公爷给我找十辆来玩也行。”

任凌天目光一凝,想了一想,说道:“唔,国库里似乎确实有几辆沧海来的新式飞车,不过肯定没有十辆。”

又想了一想,任凌天肯定地说道:“有一辆似乎已经给了周千卷,只剩下了四辆,因为王上恐高不喜此物,都存zài

国府内库里,我回去可以给你都找来。”

覃钰暗赞,这人倒是博闻强记,虽然明显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但依然有超强的记忆力。

“好吧,我知dào

公爷的处,再给我六驾三翅飞蝠车,就算扯平。”

“好……这个可以给你。”任凌天松了口气,对方总算不在这种小事上扯淡了。

飞虎车虽然是飞车旅专用,但更小型的飞蝠车,却是执政公府控zhì

的,数量不少,任凌天完全可以做主。

覃钰也松了口气,果然,还没有人发xiàn

那种新式飞毯战车的诀窍,但是,沧海帝国既然上贡如此大礼,想要浪费伏羲联邦的灵石资源,为啥又不向上国明示其中的奥妙呢?

这想法也就一闪而逝,不需yào

他去多考lǜ



双方以茶为酒,举杯订约。

覃钰答yīng

在任凌天需yào

的时候,立即派遣千名精锐,两位宗师协助平叛,所有军械辎重都由联邦全部提供。

任凌天则答yīng

覃钰,在叛乱平复之后,将任命戏志才为西南第三十一区的区守,兼烈火城城主,另外把近邻的南方第二十六区割出一半,让给西南三十一区。

新的三十一区将不设巡检使,只设一位负责双方联系沟通的巡检副使,初步定为雷风暴。

另外七七八八的一些小项,包括一些珍玩宝器。

覃钰知dào

,任凌天其实就是想要他的两大宗师追随者到时出面,助他和任厚土震慑黑暗共济会的老头老太太们。

这些偏于中立的化境宗师,基本上不会直接插手内政事务。

但是,有个人却是一定会的。

这个,就是当前就要履行协议的一个小项目。

“覃公子,什么时候出手?”任凌天不太放心,追问一句。

“嗯,只要公爷那些珍玩宝器全部到齐,我就立kè

动手。”覃钰已经吃够了茶点,只能慢慢喝茶消化。

任凌天眉头一皱,显然有所不满。

不过他迅即点头答yīng

:“我立即传回话去,最迟今夜子时以前,送来给你。”

覃钰一惊:“速度居然这么快?”

恍惚间他骤然明白过来,任凌天这是希望他在升仙国战前就办妥这件事啊!

“没问题,果然如此,他一定见不到三天后的太阳。”覃钰略一思考便下定决心,这个拦路鬼,也确实需yào

提前搬除。

他瞥一眼满脸笑意的任凌天,心知对方也就是明晓这一点,才会如此要求。

覃钰的心头也充满了笑意。

任凌天虽然也很擅长谈判,他却不知dào

,那在他眼力纯属附送的四辆新式飞毯并非毫无价值,而是另有奥妙之处。

有了这五辆白玉……哪怕飞车旅正规军出动,恐怕也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啊!(未完待续……)

PS:明天就是五百章,感慨。咳咳,又是周一了,求推荐。

五百、准备大干一场吧

这是,小珍忽然低声插了句嘴:“主人,我和徐庶诸葛亮他们参谋部都计划好了,下一步,整个突骑营和魏延军中都要开始普及一些铁槊、重锤、狼牙棒了。那些兵器在骑战中威力更大,而且能够应付妖兽。”

覃钰一怔,这倒确实个大问题。

汉末三国,那都还是皮甲两当铠的薄甲时代,军中武器以刀剑为主就可以了;可是这南陵的妖兽,却大都皮糙肉厚,防护堪比唐宋时期的重甲板甲,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从烈火城魏延军的实战来看,普通刀剑很难伤及高阶妖兽,军中的主战兵器是必须更新换代了。

暗暗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忽视了。

“既然公爷运输如此方便,我另外有件事,敢情公爷一并帮忙。”覃钰笑道,“我另外需yào

三千柄长槊,一千条枪斧,一千根狼牙棒,劲弩五百张,公爷,可否一起送过来?”

南陵军方的制式长兵就是槊、棒、斧等重型武器,覃钰听宋睿介shào

过。

瞧了瞧任凌天似乎有些发黑的脸色,覃钰续道:“这个并不在我们协议之内,我以高价购买。银票或是银元,都可以。”随手摸出一张银票,看了看又收回去,脸上一红。

大面额的金票银票都在小珍手上,覃钰兜里可没有,他的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还仅有三张,这玩意儿哪能糊住人啊!

任凌天眼尖,早瞧得清清楚楚,摇头一笑。

“联邦中的高级军用物质大都被周始薪一党把持,我可以个人捐助公子你两千支上等铁槊,枪斧五百。狼牙棒五百,晚上一起送来。其余的,公子你只能自己出资购买了,而且需yào

……五天时间,才能凑齐。”

他暗暗咬咬后槽牙,这小子生怕我诓他。这是提前非要把我允诺的辎重资源拿走才放心啊!

其实覃钰没那么黑心龌蹉,只是被小珍提醒,想起自己手下马步三军众多,最好能一次换装,配齐所需的制式武器,嘴巴才张得大了些。

卧槽,个人捐助?

意wài

敲来这么一笔竹杠,覃钰惊喜无比,zf首脑。世家大族,果然就是阔气。

但是,这不太符合覃钰同学一直以来的商业原则。

明显对方不太愿意嘛!

“多谢公爷慷慨相助。这是定金。”覃钰这次再一反手,可不是一百两的货色了。

任凌天摆摆手,正要说话,一低头,“金票?”

可不是么?金灿灿的,颜色不一样啊!

“十万两……”再一看面额。任凌天忍不住眨眨眼。

覃钰再一反手,又是一张……银票。

还是十万两的。

任凌天双眼一直。就算以他这般顶阶联邦zf首脑的身份,也不可能身上装着这么大面额的金票银票四处晃悠。

覃钰正色道:“小可这里有十万两金,十万两银,暂时充当军械的定金,到时若是不足,我再补上便是。”把两张硬掸掸、明晃晃的扎实票子。塞给了任凌天。

“不,不,不,够了,够了。肯定够了!”任凌天顿时改颜相向,知dào

覃钰刚才应该确实是掏错了银票,不是想混吃赖他的账。

也是,覃钰这等高门公子哥儿,肯定不会经常自己掏钱拿票兑付什么的,这般不熟才是正常。

任凌天心中改观,自然也就不去计较购买款项是否够数的小问题了。

贵族之间交往,彼此要的不就是个面子么!

一点点辎重,任公爷还真没放在心上。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彼此的气氛开始真zhèng

融洽起来,算是基本敲定了合zuò

的主要章程。

任凌天十分高兴,他没有继xù

逗留,很快跟着任六,一起离开了东悦客栈,不知去向。

眼下震东城中龙蛇混杂,为避免各方的猜疑,覃钰也没亲自送他,连书房的房门都没出,直接由玄妙双剑代他送客。

“小珍,请宋先生出来一趟,我有些话问他。”覃钰想了半天,觉得没什么太大疏漏,但是,内行的咨询还是十分必要的。

“是,主人。”

作为覃钰整个私人空间(包括襄阳仙城、三江罂和新得的璇玑洞府等)的全面掌控者,又有老白无私地(?)提供自己的精神力,小珍现在是化身无数,千万里也能随意投影过去,丝毫不介yì

消耗些能量啥的,很快就在突骑营里的某个军官帐篷里找到宋睿。

宋睿正独自在帐篷里欣赏一口军刀,听说覃钰找他,宋睿很是高兴,还刀入鞘,直接拎着就出来了。

“咦?”覃钰瞧瞧宋睿,感觉两天没见,对方似乎更加精神了,以前满腹的牢骚怨气,全都消逝不见。

“钰少,你看这口刀,甘宁校尉送我的。”宋睿把刀递给覃钰。

覃钰接过拔出来一瞧,却不是原本汉军制式的那种环首刀,直接加长了刀柄,同时取消了手柄顶上的圆环,刀身略有弧度,尖端十分锋利。

“哦,这是改进后的军用战刀,名叫横刀。因为锻造不易,现在暂时只是给屯级以上军官配备了。”

屯级就是屯长级别,管理一百军士的军中首领,一屯下设两队,五十人为一队。

“横刀?”宋睿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啊!”覃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可是一种宝刀!”

此刀模仿的是唐代一种制式军刀,就是著名的唐横刀,也算是汉刀的一种改良型,因为外表美观,制作精良,又十分锋利耐用,所以突骑营新近开始列装之后,绝大多数军官都很喜欢。

估计甘宁是自己特色武器已经太多,根本没时间分心研究其他兵器,所以当礼物送给了宋睿。

“刀口确实非常锋利,而且韧性也很足,足以破去大部分重甲。”宋睿道,“但是刀身为何如此直挺,似剑非剑,骑战时用来劈斩似乎不易。”

南陵大陆发展比较快,此时已经逐步进入重甲时代,又常有肉身强dà

的妖兽横行,军中武装大多以枪锤强弩为主,长刀也有,却没有这种窄脊的直刀,早就淘汰干净了。

“哦,这种刀是给军官用的防身利器,以刺为主,配上手盾攻守更为平衡,更为适合保护个人。真zhèng

马战起来,都有专门的长兵器的,就算是用刀,也是加长柄的斩马刀,至少七尺长的。”覃钰略加解释了一番。

宋睿明白了,这不是军中的主兵器。

小珍插了句嘴:“主人,其实这些横刀只是用于测试工匠营中那些优秀名匠的锻造水准的,因为他们锻造出来的都是些很棒的产品,放着可惜了,所以分给军官们当了福利。”

原来如此。覃钰略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了。

“原来咱们都有这么多铁匠了?”

“是呀,这一百来人还都是相当不错的手艺,徐氏的底蕴。普通打下手的更多呢!”

“不过下面不能再造这种刀了,百炼精钢太费劲,一般的刀具面对妖兽又根本没有用。现在徐铁的工匠营刚刚得到不少新式武器的图纸,我让他们先自行观看研究,洗洗脑子再说。”

覃钰点点头,在震东大平原中,一旦遭遇数量过大的兽潮,可能比其他名城的围攻更加可怕凶险。

“钰少找我有事么?”宋睿问道。

“哦,是这样,刚才啊,任家来了人……”覃钰把那柄横刀还给宋睿,顺便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跟我谈了一笔交yì

,这样这样……”

宋睿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抚摸着黑檀木的刀鞘,静静倾听覃钰的简介。

“原来是任公爷亲至。他这步棋走得倒是很好。”

“怎么,宋兄似乎并不意wài

?”覃钰有些奇怪。

“宋某虽然孤陋寡闻,却也知晓,鼎新、皇道两派争斗日急,任凌天虽然势力庞大,周氏上面却有王族的暗中支持,黑暗共济会虽然中立,却因任大公的旧怨,有些偏向陆、周二族。若是没有钰少,任公爷联合内务府,本来也不过勉强能够撑住,他又不敢真zhèng

对皇道派动手,这样拖延对峙下去,其实胜败难言。”

说到这里,宋睿微微笑了起来,看向覃钰。

“眼下联邦三派争锋,钰少你是可以打破平衡的重yào

因素,帮zhù

谁,谁就可能赢。任公爷要不来联络沟通,反而肯定是失策了。不过,我倒真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面……还是钰少显示的实力太过强dà

啊!”

覃钰心想:“要是你知dào

我和任厚土、桑弘已经私下结盟,就不会这么奇怪了。”

没有这桩事促使,任凌天就算要笼络他,恐怕也不会轻易自己出现。

正大联盟的事现在暂时还在保密状态中,覃钰就没跟宋睿提起,只是问道:“宋兄的意思,和任公爷这个合zuò

,可以做得?”

“嗯,任氏自古以来行事作风就比较霸道,很少与人合zuò

。”宋睿沉吟,然后续道,“但是,他们倒极少背弃盟友。”

覃钰点点头,完全清楚宋睿的意见了。

和他所见略同。

那么,准bèi

干吧!(未完待续……)

PS:终于,五百章了……继xù

努力,大干一场吧。

五百零一、我不想做他师父

宋睿不喜欢客栈狭小逼仄的气氛,一转身又返回三江罂,说是快到跟赵嵩、曾大力一起出营遛马的时间了。

覃钰挽留不住,也就算了,该介shào

的、能推荐的,宋睿都已经全都说了。

不过覃钰脑子一转,想到一个问题:“晚上那几驾飞毯战车送过来,是不是应该给曾大力一驾?”

正常情况,任凌天既然敢说这些珍玩辎重子时之前送过来,那就一定能送过来。

然后,就是新得的四驾飞毯车给谁来操纵的问题。

白玉已经给了戏芝兰,主仆都很满yì

,当然不用换人。

从实力、资历方面来看,曾大力是驾驭这种新型飞车的最佳人选,没有之一。

但是,这个人,真的可靠么?

大家接触的时间实在太短,虽然覃钰各方面对曾大力都很满yì

,却无法像对甘宁、赵嵩一样信任这位联邦的千钧尉。

覃钰自己打算留下一驾,他虽然有晨曦鹤黄小小,但黄小小毕竟尚未成年,一旦遭遇集团大战时,防护力就明显不够用了,有一驾飞毯车在手,飞天入地,纵横自如,和自己正好是强强搭配,足可匹敌化境宗师。

甘宁也应该给他一驾,他若与赵嵩合乘,可以充分发挥他们强dà

的远程攻击力。

剩下两驾应该给谁,覃钰尚未完全拿定主意。

不过正常情况下不用考lǜ

覃二和何荭嫦。飞车的最大优点在于自由飞翔和强dà

防御,这些也都是化境最具优势的方面,一旦驾驭飞车,恐怕反而会影响到宗师们的自如发挥。

覃钰想了想,取出一块鹅蛋大的千里姊妹镜握在手心里。

缓缓输入一丝真气,镜面上腾起五颜六色的彩光。

过了五秒钟左右。覃钰皱皱眉,抽回真气,收起鹅蛋镜。

没有任何回音。

他本来想联络一下桑弘或者任厚土,看看能不能从其他途径再收购一批军用武器、重甲什么的。

这次升仙大战从预赛到本赛,可能一年时间都未必能结束,配套的军械武装必须多多储备。

最好就从现在开始积累。

相比刀剑枪戟。槊棒锤叉更加耗费资源,打造起来也比较费时,所以,还是找门路沟通军方的现成渠道最好。

钱,不是问题。覃钰从越青叶的宝库里捞了不少,如果需yào

,他有很多办法再去弄到。

等襄阳仙城生产的各类制式装备在西南地区开始倾销以后,金银之类阿堵物就更是完全不用继xù

操心了。

嗯,可能双方相距过远。也有可能,桑弘不太想搭理他。

如果对面的姊妹镜在任厚土身上,只要接收到自己的信息,肯定会第一时间打开对话的吧?

毕竟,自己可是任厚土介shào

给任凌天的。

覃钰正在想其他还有什么渠道可以联络的时候,门外传来魔奴的声音:“主人,荆黎宗师前来拜会。”

覃钰一怔,忙道:“快请进来啊!”

魔奴道:“是!”急忙冲出去延请。

覃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推开房门,才发觉外面阳光甚亮。当头照射下来,满目晴天,没有一丝云彩。

都快中午了。

被任凌天拖得这么久?

覃钰眨眨眼,挥一挥衣袖,向着客栈第一进的院子行去。

那毕竟是黑暗共济会的五巨头之一,五十年前就已晋升化境的老资格宗师。对自己又很友好,就当奶奶辈接待也是应该的。

还没走到第一进的院门,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女士已经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覃钰急忙拱手:“荆先生,迎接来迟。还请赎罪!”

把化境宗师称为先生,其实是一种古典称呼,并不因对方是女性而有任何不恭不对的地方。

一抬头,发xiàn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美貌的锦衣少年,很酷很吊很沉默地冷冷盯着自己,个头之高,似乎也不下于自己。

这是哪位?

“覃公子太客气,是老身来得鲁莽了!”荆黎笑容可掬,似乎一见覃钰心中就非常高兴。

“哪里,哪里,荆先生大驾光临,东悦客栈真是阳光普照,蓬荜生辉啊!”覃钰打个哈哈。

“真是废话!”

一句冷飕飕的话语从老太婆身后穿了出来,虽然声音细微,却也瞒不过覃钰“如雷贯耳”的一双神听。

覃钰没有理会,一个无知后辈而已,这种挑衅的小伎俩他犯不着耳朵太尖。

“放肆!”荆黎眉头一动,反手一个耳光已经扇了过去。

啪!

噔噔噔……噗通!

一巴掌过去,那酷帅吊的少年直接被打出数丈之外,腿脚莫名其妙地一软,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老实实在这儿跪着,没有我吩咐你敢起来半步,你父母亲族就全都是你害死的!”

这话够狠!

覃钰瞅一眼过去,那原本很帅气的脸庞被打得半边直接肿胀起来,严重影响了小哥儿的阳光形象。

不过他却倔强地昂着头,很不服气地瞪了覃钰一眼。

“这是谁啊,这般倒霉?”覃钰暗暗琢磨着,直接把老奶奶迎入书房,珠珠再上香茶。

老太太看一眼珠珠,笑道:“小钰公子,小兰那孩子呢?”

覃钰道:“哦,西南有些事情,她回去处理一下。”

“嗯,兽潮已经起了吧?”荆黎随口说道。

行啊,黑暗共济会的消息也够灵通的,这才刚过去两天吧?

“兽潮起伏,乃是举国大事。唉,老身少年时就深受其害,所以对这方面的消息特别紧张。”

品茗闲聊起来,覃钰才知dào

,这兽潮在南陵界已经肆虐近百年。不知从何时而起。

一开始的时候,南陵大陆的人类还有不少强力宗师,甚至有三阶的大宗师,这兽潮显得十分羸弱,旋起即灭,不足为患。

但是。却每年都会兴发,屡禁不绝。

等到再过上二三十年,妖兽日益强dà

,而人类则渐趋虚弱,兽潮的危害就一年甚于一年,占据了许多险要的高山深谷,城毁人亡的重大损失时有发生,大陆诸国全都无法避免。

在五十多年前,人类终于无法忍受。黑暗共济会联同上师教、炼金商会,三大组织联名发出号召,以三大超级强国的化境宗师为首,集结了近二十位宗师级高手,组建起一支超级的灭兽军团,准bèi

犁庭扫穴,将妖兽最主要的的十余处根基全部摧毁。

他们一鼓作气先后攻占了惊魂谷、遮拦山、枯叶峰等三四处重yào

的妖兽根据地,将其中所有的妖兽不分好歹。全部斩杀。

此时妖兽们似乎也知dào

情景不妙,剩下的强者放qì

各自老巢。齐集震东平原鹰鹏岭,准bèi

与人类强人决战。

当时妖兽的强者中有两大顶级的七阶妖圣,但六阶的妖尊却不足十头,在整体实力上人类宗师联军很有自信。

但是,意wài

的是,某一日晚上。一头人形虎面、高达八阶的白银妖圣忽然出现在枯叶峰的宗师大营之上,一掌便重伤了灭兽军团中唯一的二阶宗师青灵子,其实力之强,威压之盛,震得其余的宗师无一人敢于出手。

然后双方僵持许久。最后由当时还是伏羲联邦亲王的陆柯暮出面,和白银妖圣达成默契,双方各退一步,已被人类攻占的领地,妖兽不再夺回,以后也不在那些地方出没。但同时,人类也不得再组织宗师军团攻击妖兽老巢。

灭兽军团灰溜溜地就地解散,人人脸面无光,上师教的教主青灵子郁怒之下,不久就坐化而去。

人类的武道高手,从此连二阶宗师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

原本高调强势的三大超级势力,此役之后更是声威大减,颜面尽失,几乎同时做出转入地下的决定。

荆黎叹息一声,一指门外跪地不起的那个少年:“这小子,就是那青灵子的嫡系玄孙,一根独苗,名叫青炎。”

啊?

覃钰本来以为荆老太太只是像任凌天一样,跟他喝喝小茶,公关公关,没想到石破天惊,最后竟然引到这少年的身上。

“上师教自青灵子死后,内部就是纷争严重,他祖父不愿争夺教主之位,退至明祥火窟隐居。三年前临终,拜托我帮忙教导他的孙子。可惜我能力所限,无法将这孩子教导出来。”

覃钰一笑:“那是他天赋不济吧?与先生何干!现在他能达到暗境高阶,已经很不错了。”

荆黎看看覃钰,没想到覃钰的年纪不大,眼光却如此毒辣。

“这话却也不错。”荆黎承认,“不过他家族现在遭教中某位高手嫉恨,族人已尽数被囚,刚刚托了关系紧急报知于我。我与他们家世代相交,却是不能不去援救了。”

覃钰暗赞一声,老太太急友之所急,这人品真是杠杠的!

“青家的对手势力颇强,已经掌控了大半个上师教,会中却无法为我提供任何帮zhù

,所以,老身只好厚颜来求公子了。”

覃钰微微愕然,黑暗共济会居然会如此行事?

黑暗共济会五位宗师之间,看来分歧也不在少数,堂堂的一位巨头想救自己的朋友,居然到了无人肯出手帮忙的地步?

还好自己没贸然加入。

这等冷血破烂的组织,就算外表再高大上,要它来又有何用?

“老身一直以来,都不肯依附任何豪门大族,在会中说话也少有人听,当然,共济会内部也有自己的难处,老身也不愿相强。”荆黎看出覃钰的心思,目光炯炯盯着他,“公子若有难处,大可直言。”

“先生尚未说出有什么事托付给晚辈,晚辈能有什么难处?”覃钰随口开了句玩笑。

“呃……倒是老身疏忽了!”荆黎一怔,从中却亦听出覃钰的充沛自信来,心中暗喜,不愧是升仙国战的第一热门,根基既厚,门风也稳,这一趟自己看来没有来错。

之前万般失望愤懑的心情,忽然间好转起来。

这时,覃钰冒出一句:“先生只要不让他拜我为师,怎么都行。”

覃钰看看荆黎:“我可不想做他师父。”

荆黎顿时愣住。(未完待续……)

五百零二、豺狼配虎豹

“不过,如果先生同意,其实我倒是可以做他师兄。”覃钰耸耸肩,撇撇嘴,“我师尚缺弟子,我可以把他推荐到师父的座下。”

瞧那青炎二世祖的模样,显然是荆黎老太太不太懂得教育弟子之道,只收一个宝贝徒弟,没有师兄弟来竞争施压,肯定是教不出来的。

张逊跟覃钰说要为武当玄门训liàn

新的北斗七子,可是现在除了司马吟、史阿实力足够正式入门之外,寇封和诸葛均则都只是被覃钰代师传授了入门基本心法“石皮玉肌术”,还在门外蹲着,属于修liàn

考察期,等张逊回来验证过他们的进步幅度,确认武道天赋,才会决定是否收入内门,成为核心七子之一。

所以,张逊的弟子,多多益善,也不在乎多了这青炎一个。

能不能进入最后的核心领域,得到师父更多的青眼垂恩,那得靠自己去努力。

荆黎闻言大喜,瞪了覃钰一眼,你小子这口气也喘得太大了!

看覃钰年纪轻轻,如此修为,其师必定不凡,至少是一位大宗师,不然一个小小少年,也不可能有两位宗师追随者保护。

有覃钰做师兄“亲”罩着他,青炎以后就算不能横着走,至少生死无忧,进步可期。

“青炎,过来吧,见过覃公子!”

院子里跪着的少年闻听,急忙爬起来,冲进屋。

“太尊!”

覃钰听得一呆,暗自嘀咕,这“太尊”是一种什么称呼?

“你不是一直嫌弃我老,不适合做你师父么?现在,我给你找个年轻的……”荆黎斜眼瞧着小男生,满是讽刺地说道。

“啊。太尊你……”青炎眼球忽悠几下,瞥到覃钰的脸上,顿时满脸悲愤,“你说他……”

“是啊,就是覃公子了。”荆黎似乎存心看青炎好戏,一句话故yì

只说半头。

“啊。让我去死吧!这么个臭小子,凭什么能做我师父?”青炎仰天倒地,大声哭叫起来。

覃钰觉得很无语,这老少俩都实在有些恶俗……

“亲爱的青炎同学,必须说,我对你的态度很失望呀!”覃钰不阴不阳地说道,“本来我就不打算收你当徒弟,你这等资质……啧啧,也不合格啊!”掸掸袖子。态度渐趋傲慢,“哼!其实,本来我还没收过一个徒弟,你可以做我掌门大弟子的,现在你这么一搅和,我更不可能要你入我门下了,门外蹲着吧!”

这一番讽刺挖苦,青炎听了也不浪叫了。一翻身做起来,半个猪头脸上全写满了恼羞成怒。

“我资质不行?我哪里不行了?要不是祖父和太尊都只肯教我基础的正气心经。我何至于练了十三年,还在暗境高阶混?”他瞧瞧覃钰,看不清他的境界,“你比我应该还大两岁吧?也最多不过一个暗境巅峰罢,你练了多少年?啥时候进的暗境?嗯?哼!”

覃钰忍不住又掸掸袖子,练了十三年正气心经?

他知dào

这个心法。南陵大陆已经烂大街的一套心法,只要是修liàn

者,无论修为高低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非常粗浅的一门基本功。

“哎呀,不错嘛。十三年居然练到了高阶去了!”覃钰惊叹道,“不过,不好意思,小弟是三个月前进入的暗境层次,现在么,不高,半步化境而已。”

“你实在太会搞笑了,哈哈哈哈!”青炎哪里肯信,笑指覃钰,“从古至今,我都没听说三个月就能从暗境初阶一直升到半步宗师的!”

荆黎一皱眉,双目之中骤然一道细微白光隐射而出,在覃钰双肩一扫而过。

“太尊,你看清了吧,不能替他隐瞒,他一定是在撒谎,是不是?”青炎的眼神很好,也很熟悉荆黎的本门心法,居然发xiàn

了荆黎微妙的小动作。

覃钰好奇地看向荆黎,这老太太真的能看出自己的秘密?

“我太尊这门秘术名叫‘微衡术’,衡骨量肌,应该是世间最准确的一门秘术,化境宗师里无出其右者。你完蛋了啊!啊!啊!哈哈哈哈!”青炎放肆大笑,却没注意到荆黎眼神的急剧变化。

覃钰吃了一惊,他可没放过荆黎脸上的惊骇之色,难道这老太太真的可以看这么准?

“真想不到,覃公子你的心法如此精妙绝伦,深不可测,竟然是我从未听说过的厚积薄发之道。”荆黎迟疑片刻,终于说道,“公子的基础心法练了多久?”

“嗯……”覃钰微一沉吟,想起宝体前任的修liàn

致死,轻叹一声,“晚辈五岁开始练功,死中求活、破而后立,至今十有一年。”

前任五岁就开始修liàn

半步吐纳术,十岁时经脉彻底破碎而死,自己又继xù

折腾了五六年,差不多十一年。

青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忽然脸色大变:“不对,你今年才十六岁?”

“是啊,算虚岁该十七了!”覃钰承认,摸摸自己的脸颊,我看上去很老么?

“我昏,比我还小一岁……这……这不可能吧?”青炎惊极而恐,完全不能置信地问道,“只修liàn

基础心法,真的可以如此翻天覆地?”

“当然可能。我观覃公子的骨骼、气血,在暗境中的浸淫极短,然而硬度和韧性都极稳定。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真想不到,域外心法,竟然如此神奇!如此高绝,令人叹为观止啊!”荆黎长长叹息,心魄俱动。

覃钰心想:“那种半步吐纳术有你说的这么神么?”

青炎顿时傻了。

他知dào

,太尊虽然对他一向态度不够好,但是,却根本不屑于对他说半句谎言。

“这……这……我更不能让他当我师父了。他还没我大,就这么厉害,以后出门,我怎么见人?”青炎脸色翻来覆去地变化几次之后,振振有辞地说道。

“啪!”荆黎一怒之下,反手又是一掌。

“啊……”

这一下,青炎的另半边脸也成猪头了。

覃钰吐吐舌头:“这下你根本就不用出门了,不然别人要问我猪头怎么卖,我都不好定价啊!”

……

荆黎一身轻松地走掉了。

覃钰直接吩咐珠珠,带青炎去三进院子里暂住。

宋睿和曾大力都已进了三江罂,看宋睿那种痴迷的状态,他俩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住了。

现在,覃钰可不愿意让这小子进自己的空间宝器去混,态度很不端正,先在外面观察一下吧。

没有了太尊荆黎的撑腰,又被覃钰的天才事迹完全镇压住,青炎的一身痞气全消,乖乖跟着珠珠去了。

刚收拾完这档子事,叮铃一身轻震,小珍提醒道:“千里姊妹镜亮了,有人要求对话。”

覃钰手一抬,鹅蛋镜片在手,千里镜里,露出倾国倾城的一张俏脸,巧笑嫣然。

“老三,老三在么?”

“啊,二姐,你怎么忽然想起兄弟来了?”覃钰笑,怎么说,看美人总比看猪头舒服啊!

“不是你联络我的么?”桑弘微笑,“我刚刚在飞毯上,这会儿刚落地。”

“你已经回震东城了?”

“没,我在西宁城呢!”

西宁城?

覃钰想了想,回忆起那是丰安公国的地盘,是丰安最靠近震东大平原的边城。

“是这样,小弟想买一些军中的器械……”

覃钰把自己的需求说了一下,桑弘不以为意道:“这么简单的小事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覃钰眼巴巴地看着桑弘:“二姐,今天已经十七号了啊!”

明天国战就要开始了,您老人家现在西宁,能赶回来么?

“嗬嗬,你担心什么啊,我的沧浪商会,在震东城也有连锁分店的,军中器具,正是小店的专长啊!我等下联系震东店的店主,告sù

他准bèi

一下,好你要什么货物,直接过去取便是。他们的地方,离你们东悦客栈不太远。”

覃钰大喜过望:“多谢二姐!太好了,我买的不少,让你多赚一点儿!”

“什么赚不赚的,三十万银元以下,二姐全都送给你了。”桑弘笑得很甜美,“比起老三你照顾二姐,这算不得什么。”

又一个还人情的?

“那敢情好,小弟就不跟二姐你客气了。”覃钰嘿嘿乐了起来,“老大在么?”

“他……”桑弘眼神闪了一下,接着脸色有些微微红了起来,“老三,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二姐?”

“小弟哪儿有?”覃钰无辜地猛眨双眼,“二姐你玩儿好,我这就去找他们,嘿嘿,回聊啦您哪!”

覃钰抢先收线,汗了一个。

老大真跟二姐搞到一起去了?

也好也好,真是豺狼配虎豹,世界真奇妙!

不过这么下去,正大联盟他们干脆夫妻店自己搞好了,还有合伙的必要么?

覃钰恨恨地走在去往沧浪商会震东分店的路上,默默地琢磨着自己的心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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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三、任凭公子添头

沧浪商会的震东分店就在金玉大街的隔壁一条街上。

银海大街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一座门面堂皇,内部空间颇大的兵器店。

震东分店的店主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子,也姓桑,名叫桑深,斥退小伙计,上去和覃钰寒暄过后,十分捧场地陪着他到处转悠。

覃钰一瞧,这兵器店不但有刀枪棍棒,居然还有强弓硬弩。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就算是伏羲联邦自己开的店铺,恐怕也不敢公然摆出弓弩这种略带擦边的违禁品,还这么多花色品种。

桑弘在伏羲联邦的潜势力,从中可见一斑。

覃钰仔细赏玩了一下店里摆设的硬弩,一共分为六级,从半石到五石,从一人使用到一伍使用,应有尽有。

“最大力量才只五石么?”覃钰略微有些不满。

“主人,这里的一石和汉石标准不一样。”小珍提醒了一句。

“呃……对!”覃钰醒悟。

汉代的一石不到30斤,这里一石……足足90斤以上,差了三倍有多。

所以这里一石以下还弄个半石级,方便顾客采购。

不过,这样换算的话,五石岂不是相当于汉代的十五石?

可是汉代最大的个人劲弩,也不过是十石的大黄弩,那玩意儿拉开一次,至少得四百斤的气力,个人单用双臂的话,很难控zhì

准确度,经常得横跨在背上,使用腰肩之力。

西汉的飞将军李广曾以此弩远距离射杀匈奴的领兵将领,从而扭转整个战局,可说是一种威力十分可怕的战争利器。

十五石……那是什么概念?

只能说。南陵的具体情况和两汉位面差异很大,许多正常的事情都会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覃钰也不多想,直接问桑深:“桑先生,我欲购买一些能够抵御兽潮的强弩,店主可有好的推荐?”

“覃公子,那某建议阁下三石以上的劲弩都购买一些。一石以下不用考lǜ

了,那都是射人还行,射兽基本无用。具体的,三石、四石可以多买,最好能够拉动的大力士人手一具;五石的强弩则需yào

多人配合,亦可使用绞盘,倒不一定需yào

个人有太大的气力,看城池规模吧,一般的名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上都有个三十具搭配着,应该也就足够应付了,这玩意一轮齐射三十枪出去,就算是暗境巅峰的妖兽也很难正面抵御。”

对桑深的内行建议,覃钰十分满yì

,和小珍讨论之后,说道:“那这样,我需yào

两石弩一千具。三石弩五百具,四石弩一百具。五石弩二百具,你给我算算价格吧!”

桑深点头,也没问覃钰为什么两石弩要那么多,盘算一下,说道:“货物小店倒是都有,按照总会主的意思。四石弩和五石弩全都赠送。剩下的,公子再出三十万银元,便可两讫。”

总会主就是桑弘,已经先送了覃钰一个价值三十万银元的大礼包。

覃钰点头认可。

接着,他发xiàn

这店里的特色产品。一种八尺长的三股钢叉非常优质上乘,舞动两下,可说步骑两用都会很顺手,便豪掷十五万,买了三千条。

其他像挠钩、长戟、短斧、铁棍、强弓、各色特殊箭矢等一些必须的守城武器,七七八八的也都选购不少,再花二十多万元。

总计一起,去了零头,桑深给出实价,一共七十万银元。

南陵的一枚银元相当于半两银子,覃钰从小珍那儿取出四张银票,都是十万两一张的。

“桑先生,我知dào

你给我算的都是特别优惠的价格,不过在商言商,也不能让你亏大发了。这四十万两,就凑个整数吧!”

桑深还待推辞,覃钰直接把银票一把塞他怀里,威胁说他要再驳面子,自己就全都不买了,直接走人。

从越青叶的密室里,小珍搜刮了许多金银宝货,只是银票就有三百多万两,四十万银子,覃钰随手取出来就跟玩儿似的。

“多谢公子照顾小号生意!”桑深心头惊叹,这么一笔生意,顶震东分店三年还多。总会主的这位少年俊友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啊!想了一想,忽然说道,“小店前些日子倒是从总会收到一枚空间紫镯,却是颇为不凡。”

“桑先生你说什么?”覃钰双睛一闪,急忙问道。

桑深一看他神色,即知这笔生意有戏,微笑道:“公子购买了这么多货物,总须宝器盛放不是?这紫镯是从炼金公会流出来的上品空间宝器,整个伏羲联邦也就送过来这么一件,放在小店之中,本来打算作为镇店之宝的。公子可有意购买?”

“上品紫镯,能装活物么?内部空间有多大?”覃钰稳定了一下情绪,多问了一句。

“不能装置活物。但放置公子所购的军械,绰绰还有剩余,至少一倍有多。”桑深笑,覃钰这是在抠货物的缺陷,反而显示出他的购买欲望很强烈。

覃钰大喜。

任厚土跟他提及过炼金公会的七彩空间宝镯,十分抢手。

一般宝镯,大都具有各种三到五种的杂色,这种每天都有开启次数的限制,尤其宝镯内的空间十分有限,算不得特别上佳。

任厚土自己用的一枚两色宝镯,是堂兄任凌天所赠,已经是极少见的一流宝镯了。

当然,那件宝镯的最珍贵处,却主要在于能够装活人活兽,那也是很少见的功能。

但是,唯有单一色彩的宝镯,才是上乘的精品,这等宝镯有个名字,称为“独色”。

而在紫、金、蓝、绿四大独色宝镯之中,尤以紫镯为极品,最是难得,就算是炼金宗师,往往也无法提前预知能否练就这紫色的宝镯。

这等四大独色上乘宝镯极其少见,也很少流出世面。

覃钰早晨跟任凌天泡了一上午的蘑菇,最后任凌天也不过答yīng

送他一件最低阶的绿色宝镯而已。

想不到,这沧浪商会区区一个分店,居然有上品的紫色宝镯。

桑弘的底蕴,真是难以测准啊!

小珍嘀咕一句:“比宝戒的一层还小呢!”

覃钰心想:“那你倒是再给我找一枚东汉宝戒出来啊?”

这话自然也不用跟小珍说,小珍也不过是显示一下自己的重yào

存zài

而已。

“桑先生,你说个价吧!”覃钰耸耸肩,就等着挨这一刀了。

就算不能装活物,也必须买。

上品的空间宝器,自然是多多益善!

“总会主吩咐,此镯半卖半送,若公子需求时,只需银元三十万枚,其他,任凭公子添头。”

“白银十五万两?”覃钰一怔。

他倒不是嫌贵,而是觉得,这价格实在太便宜了。

放在普通人身上,哪怕是像任凌天这样的zf首脑,要拿出三十万银元来,估计也得想两天,考lǜ

是否值得。

因为这等储物用品,对他的用处,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

手上有几件备用着,也就够了。

但是在覃钰这等武道强人的心中,这等紫色宝镯,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精品,价值绝不下于一般的上品宝器。

一觑间,桑深笑得十分含蓄。

“让我随便添头,我能添什么?不满yì

是不是就不卖给我了?”覃钰暗暗琢磨,这位二姐桑弘打的什么主意?

挠挠头,女人啊,就是弯弯绕绕的回纹针,瞧瞧人家任老大,多干脆!

慢着……

覃钰猛然间心念一动,难道是因为……

“好吧,我正好还有灵石二百,可为添头。”覃钰识破了桑弘的意图,不禁摇摇头,桑弘这心思,差一点儿自己就猜测不出来了。

他很上道地从腰后取出一个小布袋,看一眼,然后丢给桑深。

袋口处略微泄露出里面的一丝气息,相当尖锐扎手。

却是二百枚金系灵石。

这袋子自然是从小珍那里取出来的,不过,表面上却是一直锁在覃钰腰后的随身物品,显得格外贵重。

桑深神色不改,从容说道:“公子稍候,我去取货来。”

将那灵石口袋放在柜台上方,然后一转身,绕过一扇海上明月的玉石屏风,进入后堂。

显然,这枚紫镯太过宝贵,他并不放心让其他手下职员去取。

足足十分钟以后,桑深捧着一个小小的深紫色木箱,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走到覃钰身前,桑深把木箱捧给覃钰。

“劳动公子久候了,请公子点查!”

覃钰倒是不由对他侧目而视,十分钟就把我要的军资器械全都装取完毕了?店主你的气力也不小嘛!(未完待续……)

五百零四、你找死

待覃钰炼化紫镯,精神力完全投入镯内,把强弩、钢叉、其他武器一一点查完毕,确认无误之后,桑深才微微一躬,拿过柜台上的灵石,笑眯眯地收入怀中。

“总会主说,多谢公子馈赠。”

“好说,好说!”覃钰有点儿蛋疼地笑着,二姐真是一点儿都不吃亏,送我三十万银元,转眼就敲诈我二百灵石回去。

不过,送任老大五百土系灵石覃钰觉得无所谓,但是,这二百金系灵石,可真是不觉得便宜。

他也知dào

,这种想法多半是心理因素居多。

好吧,这样也好,不用觉得承她一个人情了……还是很舒坦的感觉。

从沧海兵坊里出来,覃钰清清爽爽,潇潇洒洒,真个是不染一尘,不滞一物。

紫色宝镯?各种武装?

当然直接就被小珍拿走没收,抓紧调配去了。

这些军械将分成两部分,接近半数会调拨给戏志才,给即将完工的烈火城充当护城武装。魏延训liàn

日久,兵精将智,二石的个人弩机正合适,一千具全部给他们,给其他一些强者们搭配上三、四石的具弩,威力肯定和以前完全不同。

至少,必须避免魏武、灵剑这样的重yào

将士再被妖兽直接撞击而受重伤的大事故。

到时万弩齐发,让你“个兽”再强横牛掰,也根本没法渗透进腹地来。

剩下的一部分,自然是要全部投入即将开始的升仙国战——可能出战的突骑营和正在训liàn

的三千步卒,都将在今日之内换装。

当然,毕竟时间太短,所以军校们原有的兵器暂时也不会收回。

其实,放着甘宁榜样在前。覃钰这位少年金主又根本不缺钱,现在突骑营大部分的羌骑,这些日子大都已多般武器在手,平日的训liàn

也是要求至少熟悉两种以上的长兵器。

至于那三千步卒,多是僮奴和庄稼汉,各地收集来的所谓“青壮”而已。大半只是刚刚学会拉弓射箭,缓急间也派不上什么大用,五石弩箭有机械绞盘,有可能更为适合他们,所以两百具五石具弩全都留给他们,不再拨给烈火城。

覃钰算计清楚,自觉人强马壮,手头上的武力值直线上升两个层次,心中颇感得yì



只要任凌天不放鸽子。如期送来那些他已经答yīng

的主战兵器,就算师姐和覃二不出手,也足以与其他名城和妖兽们一决高下了。

“小钰,小钰,小兰正在被人追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覃钰正在慢慢踱步往东悦客栈方向走着,忽然听到何荭嫦急促的声音从怀中传递出来,顿时大吃一惊。

他左手抬起。遮住口唇,做咳嗽状。急忙低头问道:“师姐我马上就到客栈门口,小兰在哪里?”

“你在城内便好!”何荭嫦似乎松了半口气,“你先回来坐镇,我去救小兰,是五辆黑虎飞车。”

黑虎飞车?

覃钰目中凶光一棱,周千卷。上次覃二没能当场把这厮击毙,让他走了大运,飞车旅竟然还敢偷袭小兰?

“师姐,我陪你同去吧?”覃钰心里焦急,自己虽然不会飞。但覃二会啊!

“不用,你速速回来,我直觉周家更想对你不利,但现在小兰的行踪,只有我能把握,覃二追不上她。”

覃钰一想确实,戏芝兰骑着黄小小,速度奇快如箭,除了何荭嫦借用八卦护心镜的通话系统沟通,其他人根本无法找得到她人。

话语声中,覃钰扫一眼,客栈上空一道黑影飞起,极快地向东南掠去。

正是何荭嫦。

覃钰心思一转,步伐如旧,向金玉大街行去。

转入连接银海和金玉两条大街的一条窄巷,刚走过二三十米的距离,猛然一股熟悉的蒸腾气息,从对面直逼过来。

化境气息!

覃钰当即停住。

前方不远处,站立一个男子,正冷冷盯着他。

此人方面大耳,不怒而威。

“刘宗师?”覃钰双瞳微微眯起,“你来的好巧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周氏的太上老供奉刘立伟冷冷一笑,“若非你在我侄女的店里,我给她三分薄面,早就出手了。”

“震东城里打斗,可是联邦大忌。你真要动手?”

不仅是震东城,联邦所有的城区,其实都严禁任何形式的个人、集体战斗,尤其是暗境高阶以上强者,一旦抓住,格杀勿论。

因为他们对城市的危害实在太大,暗境高阶已经有可能弄垮城墙了。

这城墙是防备妖兽的,一旦塌倒或松动,全城的性命都很堪忧。

“本城城主,是我的记名弟子。为师父效死,岂非正是此刻……”

刘立伟说完这句时,体内的真力已彻底调匀,也不管覃钰想再说什么,人影蓦地一闪,便到了覃钰的身前,无声无息地一掌拍出。

千言万语,不如这一掌实在。

呼……

掌风赫赫,尖啸如刀,径直刮向正前方二十多米,似乎这小巷内的所有空气,也被他这一掌拍得呼爹叫妈,痛痛疼疼。

人呢?

刘立伟一掌走空,心中大奇。

他是老牌化境宗师,斗战经验极其丰富,这一掌欺近到如此贴身才发出去,他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绝对把握,可以控zhì

住对方,让他无法逃窜,只能硬抗。

一个半步化境,被迫要硬接宗师的十成掌力,那几乎等于和送死差不多。

覃钰居然闪过了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

站在距离刘立伟足有三十米远的地方,覃钰差一点点儿就直接退出了小巷,回到银海大街上去。

他恶狠狠地盯着刘立伟,这个老小子好狠!堂堂化境宗师,居然欺负自己一个小孩子。

“好轻功!”刘立伟赞道,没想到对方一步退出,居然能避开自己的掌力笼罩范围。

“再接我一掌试试!”刘立伟狞笑着,再向前迈上一步,再度轻轻拍出自己的右掌。

南陵的化境宗师虽然远不如汉末的同行那么威风八面,但个人的神行术比起覃钰的“暗境神行术”,却依然只有更强。

一步之下,又逼近了覃钰的身前。

此刻,对面却有两只淡淡的眸子,直直地看过来。

一道钵大的拳头,直接回击过来。

“接泥马!”覃钰粗口大爆,真的被这老而无耻的撕逼货气疯了!

嘭!

同一时间,一声震天动地的响!

刘立伟被一股巨力反弹打击,身体站立不稳,飘身直接往后退去。

却是覃二一拳拱出,正好击中刘立伟的掌心,把他轰出二十来米,直接回了原地。

刘立伟低低痛喝:“唔……”

二人内功相差无几,但覃二却有万人敌的横炼宝体为助,纯以硬功震荡刘立伟的身躯。刘立伟的护体神功根本防不住这股横劲儿,五脏六腑全都被硬生生地洗涮一遍,有了些微的伤势。

这种伤势对化境宗师来说很是轻微,只要略微借用一点儿天地灵气,几秒钟之内就能彻底痊愈。

但是覃二立时走上一步,又挥出了一拳。

刘立伟不敢不接,否则可能直接被轰击在躯干或其他要害之处,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他双掌并立,全力以赴地抵抗。

心中忍不住大骂某人:“谁说他的本身功力还不如任厚土的?”

嘭!

又是一声爆裂如雷劈的震动,整个小巷子里的空气被彻底打爆。

刘立伟再度飞出去二十米之外。

覃二得势不饶人,一步迈出,又是一拳。

嘭!嘭!嘭!

连续的攻击如同捣蒜的木棰,不将刘立伟捣个稀巴烂,誓不罢休。

刘立伟已经退出了这条小巷,直接被打出金玉大街。

“唉!”忽然一声叹息,出自覃钰的身后。

覃钰背心一紧,感受到两股严厉的气息,同时传递过来。

“陆王叔?方老哥?”他脸色不禁微变,“你们也要出手?不要逼我拼命!!”

在他背后,数米外的银海大街上,陆柯暮与方失意脚下离地半尺左右,并肩悬立。

“你待如何拼命?”陆柯暮淡淡道,“覃公子,你所倚仗的两大宗师,现在都无暇顾及于你。”

“你不信,你们可以一起出手试试。”覃钰也不转身,只是冷冷回应一句:“看我能不能逃了出去,毁了你们的整个联邦!”

“放肆,就你这句话,老夫就可以直接将你拿下!”陆柯暮胖脸一沉。

“只需州官方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方失意叫道:“覃钰,到现在你还要顽抗么?”

“嘿嘿,方前辈,不要胡言乱语,我量你和陆王叔也不敢出手!”覃钰根本就不回头,只是狠狠盯着覃二猛击刘立伟,“否则,你们早就出手了!”

“真拿这小子没招!”方失意眼见威胁不到覃钰,明贬实褒地说了一句。

“我覃某与人为善,但若以为可以任意欺凌,对我喊打喊杀,那我只能奉送他三个字。”

覃钰双手慢慢抬起,两根食指似乎都一阵微光暗闪。

“你找死!”(未完待续……)

五百零五、交友要交心

两道晦涩而耀眼的光芒,骤然自他手指上一跃而起,凌厉无前。

覃钰根本不顾及身后站着两大随时可能出手的资深宗师,运足精神力,发射出了自己最强底牌之一。

雌雄斩邪剑!

两道纤细悠长的鸣哨声响遍整个小巷,那是干将和莫邪在吟唱。

像它们这种等级的半法宝,最需yào

的就是主人的协助。

主人的力量愈强,它们能够发挥出来的破坏力就愈惊人。

覃钰深恨之下,竟然调集了过半的精神力,全都用在这出手一击之上。

黑白双芒飞湍激流的方向,直奔刘立伟的眉心和咽喉而去。

很久没有喝过化境宗师的热血了啊!

“欢乐颂?”耳闻那铿锵刺耳的剑器鸣哨声,方失意两粒小小的黑眼孔骤然间占满整个眼眶。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注意到他,一定会非常震惊,就像黑狗的一对狗眼,完全清退了所有的白色眼仁。

只有人剑合一,双方极度契合,器灵才可能发出这么极度愉悦欢畅的鸣啸之音。

“确实是……”陆柯暮只吐出三个字,一阵无力感深深地浮现在心头,“覃钰这是不顾一切了!”

“咳!咳!”方失意瞪视着那对长长吸了口冷气,忍不住剧烈咳嗽两声。

二月的震东城,其实是横冷横冷的,猛地呛进这么凉的气息,就算化境宗师也要抖上一抖。

“法宝都用出来了,还是俩!这小子比我们狠多了!”陆柯暮感慨一声,“想当年,我们为了那人……盘算了多少年?”

“我们好歹也没撕破脸……咳!可是他不一样……周家打破了底线,这小子自然要不顾一切立威了!”

陆柯暮无语。

周氏公开追杀戏芝兰。他们也是得到消息不久,对周家如此强硬的决断固然不乏震惊,却也想要知dào

,覃钰是否能顶得住周家的这一波有预谋的龙门三叠浪(什么是龙门?咳……请无视之。)。

雌雄斩邪剑,就是覃钰最直接的回复!

他竟然想要当场击杀阻截自己的周氏宗师,来重新制订出一条新的底线。红色的底线。

越线者,就算是化境,也必死!

伴随着覃二轰隆的最后一击重拳,刘立伟猛然惨嚎两声:“啊!啊!”,一道身影急速飙走。

最后关头,刘立伟挥发出最后的潜力,身形急升而起,总算避开了识海和咽喉的两大要害。

然而,胸口和小腹却因面临覃二的更大威胁而无法避免。被两口利剑一穿而出。

干将剑顺手在刘立伟的紫府里放了一记“电屁”,将老头本已溃疡的紫府丹田彻底炸个稀巴烂。

中丹田虽然不像识海那么要紧,却是积蓄本体精血真液的重yào

所在,此处一毁,宝体精血大衰,无论以后能否恢复如初,刘老头都至少要减寿二十年。

莫邪则因为本体太过锋利,反而无此战果。但是,她是直接带着一截血肠飞出天际的。

双剑在半空中交叉盘旋而舞。因为畅饮化境级的鲜血而欢欣不已。

“覃钰!覃钰……”微弱的声音远远传来,震荡在金玉、银海两条大街四周,蕴藉着无穷的恨意,随即便杳杳冥冥,终至彻底湮灭。

覃钰制止了覃二的追击,他慢慢抬起双手。

一黑一白。两根纯色的指套迅速缠绕上他的两根食指,温软若处子,完全不见丝毫的血迹和肉沫。

随即,覃钰转过身来,平静地注视着陆柯暮和方失意。

“两位。你们需yào

给我一个交待。”

“交待?”方失意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句,“什么交待?震东城中有化境大打出手,老夫一时好奇,过来瞧上几眼,不可以么?”

覃钰目中的杀气顿时凝炼了一倍。

“瞧上几眼?站在我背后,随时可以出手的位置?”

飘飘渺渺的,覃二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从覃钰的身后走出来。

覃钰压低声音,压抑着胸中弩怒气:“陆王叔,你呢,你也是来瞧几眼的么?”

“我可以说不是么?”陆柯暮接触到覃钰年轻而锐利的眼光,忽然间就觉到一种万念俱灰的想法,他还这么年轻!“其实我们真的只是来看看。因为,在来此之前的一个时辰,刘立伟刚刚宣bù

,退出黑暗共济会!”

还好他语速控zhì

得很好,前半句慢,后半句极快,覃钰也没领会错其中的含义。

“退出黑暗共济会?”覃钰一讶之下,便明白了许多。

刘立伟是接到周家要对自己动手之后做出的决定,也许事先征求过陆柯暮和方失意的意见,未被获准,所以断然决定退出。

方失意不失时机地添了一句:“荆宗师也退出了。”

“是啊,我们毕竟只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现在任、周两家的争斗愈演愈烈,水火不容,黑暗共济会也许真的已经完全无法适应现实的需求了。”陆柯暮似乎有些意气消沉,胖胖的腮上泛起两团紫红色的印痕。

显然,两大巨头的接连退出,确实对身为首领的他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和打击。

“我们两个老头子,真的只是来看看你们的争斗,也许,顺便帮你一把。”方失意去掉了玩世不恭的劲头,还是很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毕竟,我们不想何宗师最后独自杀进京都,把独尊城也彻底毁灭!周家可以疯狂,那是他们周家的事,不要妄想把我们都牵涉进来。”

对于周氏的决定,他显然极其不满,所以说起话来立场坚定,没有丝毫的客气。

覃钰点点头,收拾一番心情。

“多谢了!两位可有兴趣,到敝客栈小憩,喝喝小茶?”

陆柯暮尚有些迟疑,四下张望一眼。

方失意已经很高兴地说道:“老夫二人正有此意,听说你家的茶叶很不错,还有香茶么?”

“……有的,都有的。”

香茶?

覃钰内心之中一凛之下,闪电般想起:“这件事,可真是有些古怪了!”

手势一挥,精神力沛然涌动,霎时布满整个小巷。

……

离金玉、银海两条大街稍远的地方,千米之外的一个高层建筑之内。

一个小小的观察凉台。

两把太师椅并放一起。

任凌天甩开任厚土的手,起身进入内室,不满地问道:“你为何不出现去维护他?他可是你结义的弟兄!”

任厚土不急不缓地盯着面前的圆镜,将覃钰神色微变,手势挥动的最后一个瞬间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老三,你已经察觉了么?

“没有我,他一样能顺利碾压过关。”他揉揉双眼,也不起身,淡淡地说道:“再说一次,我们只是一个联盟而已。结义,恐怕老三看不上我!”

任凌天转身过来,奇道:“他看不上你?你可是堪比化境宗师的大能力者。”

“那又如何?交友要交心。老三是性情中人,他是一心一意与我交好,我现在挖空心思却一直在算计他。换了是我,我也看不上我的!”任厚土自嘲地说道。

“二弟,不要这样。其实这事算不上算计,我们散布出去的事情也不多,而且全都是事实。”

“但是,我们刻意没有说出全部的事实,不是么?”

任凌天皱起眉头:“二弟,你是不是在怪我?”

任厚土摇摇头:“我没有怪你,你是任氏的族长,没有你就没有我。不过,我们眼下对待老三,并不是盟友之道,所以,你也不要指望他会一直被我们欺骗,他虽然年轻,却很聪明,并且实力强dà

。”

任凌天沉默,结合他面基覃钰的直观感受,掂量了一番任厚土的谏言。

“好吧,我这就让人把他需yào

的辎重送过去,所有的……全部赠送。你觉得如何?”

一分钟之后,任凌天有了决定。

“本来就已经有些晚了!”任厚土缓缓站起身,回身过来,盯着任凌天,“大兄,我希望你能认识到,真诚地对待老三,你不仅仅只是这次能够得利,而且,能够一生获益。”(未完待续……)

五百零六、只有永远的利益

覃钰主动邀请陆柯暮和方失意,也是灵机一动。

他心里很感激方失意的青睐和暗助。

虽然陆柯暮言辞**,动向不明,但方失意却明显一直站在他这边,这是略微想想就能明了的事情。

现在,荆黎和刘立伟先后做出退会的决定,必定将使得黑暗共济会的实力和声望应声大减,这种削弱今后甚至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负面影响实在一言难尽。

但同时,这一时刻的黑暗共济会当然也比任何时候都更需yào

强有力的盟友。

方失意的有意提醒,已经让覃钰暗生警惕,除了周家,到底还有谁在针对自己?

香茶这个典故,他可只跟任凌天提过,连对随后而来的荆黎都半句没有提起过——主要也是荆黎心事过重,似乎也并不擅长品茶。

这才过了两个时辰不到吧?连方失意都知dào

了。

覃钰虽然对任厚土没有太多怀疑,老大把那么详细珍贵的“兽潮源流图”都送了给他,对他肯定完全没有恶意的。

但是,任凌天这个人,覃钰却不敢保证。

覃钰心想:“任凌天如果不靠谱,那任厚土恐怕也未必能够一直联手下去。自己迟早还是需yào

在南陵寻找盟友,来抗衡像周家、任家这样的世家豪门。”

失血过多的黑暗共济会,也许就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这正是:此一时,彼一时。

几天之前,黑暗共济会还因为过于强dà

和保守,而被覃钰列为进入南陵可能的潜在劲敌之一。

现在,覃钰已经开始琢磨和对方长期结盟的可能性了。

很显然,在刘立伟和荆黎一左一右两位极端领袖退出之后。黑暗共济会的性质更加单一,维持现状的中立一派占了绝对上风。

这很符合覃钰的要求,他的主要心思在星界,在南陵一番小折腾,也是为了更好地去星界打拼,短时间内并不想太过激进地搞宫廷政变、改朝换代什么的。

任家和周家的争斗。是一种典型的朝斗,不改变国家政体,规模可以控zhì

在有限的范围之内。

这种程度的斗争,他是很乐意参与进来,残酷打击敌视自己的周家。

说句诛心之言,哪怕把周氏连根拔起,覃钰也会很高兴地拍手称快吧!

然而,这绝不是王叔陆柯暮的愿望。

陆柯暮之所以非常犹豫,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

他的儿子。现任内务府的府主、国师陆明曦,逐步向任凌天靠拢,那是经过陆柯暮授意的,目的是保持鼎新和皇道两派的基本平衡,避免任凌天在太尉周始薪的高压下失控掀桌子。

只要有黑暗共济会躲在在幕后操控,党政也好,宫斗也罢,出不了什么大事。

可是现在如果自己和覃钰走得太近。甚至结成盟友的话,恐怕很难不受他的影响。甚至被迫极深地牵扯进来,和刘立伟、周千卷等人公然对立。

他悄悄和方失意传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想法,不要老是被这个少年的个人魅力所诱惑。

哈哈哈哈!

老搭档的回答是首先大笑。

“老哥,你迷障了!王朝有兴盛。自然就会有败落,你我再努力,也不可能继xù

控zhì

伏羲联盟五十年,一百年,其实。可能连二十年都不用,我们也许就全部灰灰了。你说是不是?”

陆柯暮无语,他和方失意,其实包括刘立伟、荆黎、侯东来等人,当然也包括上师教、炼金公会,基本上所有化境宗师的年龄全都在百岁以上,自然的大限已迫在眉睫。

“那好,现在的情况是,但只要黑暗共济会能够保存一定的实力,有后续的化境宗师看在你我昔日的薄面上暗中搭搭手,哪怕百年千年后改朝换代的惨剧真的不幸发生,也能够保证你我两家的子孙后代不被族灭。”方失意很理性地说道,“这是千年大计,二者不可同日而语的。你仔细想想吧,是拉拢新的宗师重yào

,还是现在的联邦死活、派系平衡更要紧?”

醍醐灌顶的一番话,说的陆柯暮耸然动容。

他当然希望二者兼得,把伏羲联邦的兴衰和陆氏家族存亡统一起来。

自从晋级化境以后,这几十年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现在不能得兼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任氏有青年奇才任厚土,战斗力可以媲美初阶宗师;少年覃钰背后则有疑似化境二阶的何荭嫦宗师。

如果为了派系平衡继xù

遏制他们,这些年轻人很快就会变成自己的敌手吧?

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居然要思考这么久,也许,真的是陷入太深,有些迷怔了呢!

方失意在东悦客栈门口训斥刚刚杀到金玉大街的震东城城主卫队,把略露倔强的卫队长直接一巴掌扇成了昏迷状态……

覃钰在嘻嘻地冷笑着……

这些事情,陆柯暮站在一旁不闻不问,只是默默地思索着,挣扎着。

震东城的城主也赶来了,五分钟之后。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堪称官僚典范。

他是一个刚至三旬的中年男子,虽然个头有些矮小,头发有些稀疏,却丝毫不妨碍他的威严气度。

他轻快地跳下马来,向方失意行了一礼:“方老!”

方失意点头回礼:“不怒啊,我和陆老在这里喝茶,你的人不用在此护卫了,先回去吧!”

“这个……”城主郭不怒侧头向陆柯暮看去。

“我和方老正和覃钰小友品评香茶,不怒你若有兴趣,不妨一起进来喝一杯。覃小友一定很乐意的,是不是?”陆柯暮看看覃钰,胖胖的脸盘上现出人畜无害的温暖笑容。

覃钰漫不经意地摆摆手:“那是当然,郭城主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啊!”

郭不怒眼中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陆老方老在此品茗,不怒岂能相扰?今日暂且告退,他时自当前来叨扰覃公子。”

转身上马,带着一众铁甲卫士迅速离去。

“够光棍!难怪能在此坐稳城主之位。”覃钰赞一句。

“他虽然是刘立伟的记名弟子,但当日若非陆老点头,他也来不了这震东城。”方失意嘿嘿一笑。

“不必提他了。咱们进去,继xù

喝……香茶。”陆柯暮眉开眼笑道,一把牵住覃钰的左手,便向客栈内行去。

覃钰心想,还没开始喝好吗,什么叫继xù

喝?

不过这位陆王叔现在对自己的亲近度一下变成了100+,好像比方失意还要热络得多!

这种急剧的变化总是让覃钰感动莫名,难以适应。

某个名叫大不列颠的一个岛国哲人说过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真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拳头硬最有用啊!

如果自己不是重创刘立伟,逼得他带伤逃之夭夭,现在东悦客栈直接被城主府查封都有可能啊!

一个小小的城主竟然也敢点开“割据模板”,神马民煮联邦,全是糊弄老百姓的吧……

哼!老子很喜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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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七、目睹你自取灭亡

震东城西北,百里之外。

蓝天下,急速的黄影几如流星赶月,黄小小已经竭尽全力。

但是,无论高飞低就,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这头四翅黑虎。

奇怪,不是说黑虎飞车最高也就能飞上不到十丈的高度么?

怎么都二十丈了,它还能跟得这么紧?

有这头令人憎厌的黑虎飞车一直紧追不舍,其他四辆飞车就有了坐标依据,经常散开来去,进行更大范围的堵截。

结果是,包围圈反而越来越小了。

这期间,诸飞车密集而有序地针对黄鹤进行了几轮攒射。

若不是黄小小动作灵巧,高冲低俯都有一手,几次就险些被对方完全逼迫住。

就这样,黄小小的尾羽也不慎中了一箭,三四根硬朗似铁的长羽直接从根部断裂开去,差点儿就开了雏菊。恨得黄小小怒目而视,咕咕直叫,真想生吃了那个发射弩枪的飞车射手。

若非戏芝兰青霜剑锐利无双,青丸子散射密集,对体型巨大的黑虎威胁也是极大,辅助攻击的飞车们不敢逼迫过紧,黄小小的损伤可能更大。

“麻……可恶!”戏芝兰差点儿就要跟覃钰学一声粗口,到嘴边却又临时改了回来。

她一直很羡慕,覃钰偶尔爆出几句脏话,就显得那么潇洒,那么倜傥,好像那是什么“伟光正”的语录格言一般。

自己却一直学不来。

还是差了天赋。

一想到覃钰,戏芝兰顿时心底涌动起一股鲜亮的清泉,好几天没见着钰哥哥了,好想念他的笑容!

为了他,我也要安全回去!

戏芝兰细眉微动,思索如何甩掉这个讨厌的尾巴。

小小的耐力还有一些。但经过好几次的冲刺疾飞之后,爆fā

力大减,很难再加速了。

但是,面对身后这难缠的飞车,戏芝兰也没有太多好办法。

只能先拖着,等师姐来援了!

她本来有一口鸡肖传音飞刀。但最开始试射尾随的黑虎飞车,想将驭手射落的时候,却被对方直接没收。

这次意wài

的失手令她心头警讯大盛,觉到这次的敌人不同一般。

那传音飞刀,可是货卖世家的族长徐一亲手炼制,不仅有传音职能,而且攻击诡异,暗境之中无dí

手的远程武器。

在钰哥哥的手里,甚至一刀便取了金剑城的老城主、半步化境金神机的性命。

虽然那也是金神机太过大意招致。但能强收自己的鸡肖飞刀,这驭手真的很不简单。

还好在某一次破掉飞车围攻的时候,戏芝兰很机警地绕近了震东城边缘,虽然随即就被十数枚弩枪逼得远离,但却已成功通过八卦护心镜向师姐传出了自己的消息。

只要师姐出马,任何危机都将迎刃而解。

戏芝兰左手抚摸在小小的脖颈处,一道土黄晦暗的寸长光芒自手心里传递出来,不停地没入黄鹤的体内。

黄小小轻声咕咕地唤着。似乎是在勉力承shòu着。

这是覃钰送给戏芝兰的土系灵石,原本是给飞毯战车白玉准bèi

的。现在先用在了黄小小的身上。

戏芝兰不是没有想过,与其让黄小小这么硬撑,倒不如唤出白玉,就算速度和灵活度略减,但防护力却立kè

大增,就不用如此顾虑对方的强力弩枪了。

就算和黑虎飞车对攻。也未必就落在下风。

但是,传音飞刀的意wài

失陷,令她心生忌惮,今天的这辆黑虎飞车,似乎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女性兼杀手的双重直觉。使得她最终决定,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召唤白玉。

这一决定,拯救了她的性命!

……

何荭嫦看似慢条斯理地在青天白云中盈盈而行,但一步迈出,便有上百米之远。

这也是因为身上拥有了众多的上品青石作为后盾,她不必过于担心自身真液的消耗。

天空里飘荡着些许失控的灵气粒子,很微细,却逃不出她精神力的探查。

由于获得“心灵的呼唤”这门精神类神通,相比初阶时,何荭嫦最大的进步就体现在精神力的广度和深度上。

识海之内,精神力澎湃得如同天河纵横,深厚无比。

她现在的探测领域,以她为中心,半径超过两千米,一旦运用起心灵呼唤神通,还有30%的距离加持。

也就是说,只要她愿意,五里之内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她。

现在,就处于这种火力全开的时刻。

离开城墙,离开村庄,她的移动方向不断北移,自东南向东北划出一条明显弯曲向上的弧线。

很快,何荭嫦就进入到一片片黑色的地域。

前几天她坐过桑弘的飞毯车,知dào

地势,这里已经是震东大平原的泛禁止区域,不允许任何暗境以下的普通平民进入。

当然,暗境以上强者并不在严令禁止的管理范围之内。

但他们如果擅自进入,震东边境的四大商城,无论联邦、丰安、明祥还是中山,各国的官方几乎都是统一的口径:生死不论,后果自负。

也许你能在其中找到上古的洞府,近古的遗宝,但是,无论你是踩到了上古的残留禁制,还是正好某些凶狠妖兽饿极了跑出来想要大嚼一顿发xiàn

了你,谁撞上了,就自认倒霉吧,别指望各城主府给你任何补偿。

“嗯?”

何荭嫦忽然感觉左前方气息有异,一辆四翅黑虎的战车飘入眼帘,速度很快接近,距离她大约有四里左右。

何荭嫦不动声色,继xù

一步百米地前进。

五六秒钟,她忽然一挥左袖,直接弹向疾驰而来的飞车。

漫天的晴光之中忽然间黑云大起,数道可怖的裂缝瞬间绽开。

足足两里之外,七八条横七竖八的黑色缝隙裂帛般张了开来,每一条都足有十余丈之长,弯弯曲曲的,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囚笼,将整座黑虎战车全都装了进去。

那辆黑虎战车上,有人惊恐地大叫起来:“不……”

瞬息之间,四翅黑虎直接撞上一条横斜如铁栅的黑色裂缝……

刷!刷!

两声轻响。

黑虎的四根强劲有力的翅膀,全都遭了天下第一锋快的刀吻一般,直接和身躯脱离。

巨疼之下,黑虎张开大嘴,就像长啸;虎躯一翻,便要猛力颤上三颤,震上三震。

它身后拉扯的飞车已堪堪倾覆。

然而,此刻虎头已经直接穿过了另外一条弯曲的黑色布条……

肌肉紧缩中的虎头来不及任何爆fā

行径,长啸没来得及出声,虎躯没来得及巨震,便这么直接脑浆迸裂,四分五裂了。

一个灰衣的人影自侧斜的车厢中滚翻而出,手中兀自握着一根九尺红缨长枪,一枪向着囚笼底座上的一根黑布条插去。

何荭嫦布设的这个黑色“球笼”,明显重上轻下,下面一大片区域里,就这么一条拦住道路的黑线。

“那个是枪奴吧……”何荭嫦沉吟,那日精神力压迫之下,同时伤了三名灰衣男子,对他略有些印象。

这人被自己压迫之下,竟然回复得如此之快?

一秒钟想起这个人,却丝毫不妨碍她冷冷目睹着对方的自取灭亡。

不管是谁,今天参与围攻小师妹的敌人,全都得死!(未完待续……)

五百零八、师姐一怒,血光横空

枪尖没入。

枪锋没入。

枪缨没入。

枪杆……已经没入一半。

却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透出空气中,透入视线中。

其深几不见底。

那条晴朗天空下看起来细细弯弯,毫不起眼的寸宽黑色布条,却似一个无底的大海漩涡,直接将那杆红缨长枪一口吞没。

可恨!

可怖!!

枪奴双目圆凸,臂膀虬结,脸颊上大汗淋漓。

他所有的真气、精血、精神力,在这一秒钟之内,已经汹涌倾泻而出,直接凝聚在整条长枪之上。

他心里非常明白,一条枪完全没入其中也破不了这根裂缝的话,那么他就必然彻底完蛋。

就算本身的功力全都处在最充沛的圆满状态中,也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任何侥幸。

四翅黑虎发起威来,足可媲美巅峰的暗境强者,瞬息间便已骨折翅断,触之必亡,残肢碎片随着满腔的热血遍洒天地。

又一秒钟,长枪已经全部没入黑色间隙之中,只有一寸来长的枪钻部分还依稀闪动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汗水滴滴答答顺着枪奴的额头迅快地滴入缝隙之中,连一星点的涟漪雨花都看不到。

“好可怕的空间囚笼!”

枪奴的心头,充斥着将死的绝望。

可是他不想死,尤其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就挂掉,连个全尸都不可能有。

此时他已经不自觉地收回了左手,右手也只是以食中二指顶住枪钻部位,将全身的修为维系在长枪上,死命地往前捅着。

身体,则拼命地往后侧竖而立。神似一个拿大顶,演练二指禅的武把式。

为了延续哪怕只是一秒钟的生命,枪奴屎尿不禁,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仪容姿态了。

骤然间,一点猩红的靓影不知从何处翩然而至,不偏不倚。正中长枪的枪钻。

此时枪钻的最后一点金属性尾巴即将消失在无底的黑色之中,那一点猩色射中之后,嘭的一声,火焰急速翻腾,猛地燃烧起来。

枪奴的食指和中指未能幸免,立kè

被这股剧烈的火光淹埋。

“啊……啊……啊……”

完全出乎意wài

的惨剧!

持续不绝的惨叫声中,枪奴保持着原来倒立的姿势不变,一头栽下云端,加速向地面凑过去。

这要一下跌到底儿。就算他是半步宗师也肯定只有脑浆四溅的结局。

离地丈余高,一辆黑色飞车自黑色囚笼的正下方迅疾掠过,车上有个灰衣人一把扯住了下坠中途的枪奴,把他拽入车厢。

便在这片刻,灰衣的男子鼻内吸入一股焦糊如烧炭的难闻气味,再看一眼枪奴,不禁脸色大变。

枪奴那已经完全无法自主收回的右臂,短了整整三分之一。手掌、手腕包括部分手臂,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然而却没有一滴血流出。

因为整条手臂都几乎被烧成了焦炭。高温之下,血液和真气全都焚烧一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怕火焰啊?

……

一匹鬃毛如同火焰般的骏马,诡异地出现在何荭嫦前方数百米外。

这不是一匹变异的飞马,体表没有任何翼翅之类的累赘,却就是能够四蹄蹬踏,摇首摆尾。傲然停立在半空之中。

马上的乘客身材魁梧,黑漆漆的脸庞上是一部络腮的大红胡子,一身火红色的袍子,背负一口火红色的长剑,和胯下的火红大马搭配起来。火气盎然,相得益彰。

简直是一个火熏黑人。

何荭嫦雪白的右手,在轻轻地掸着自己的左袖。

“你是什么人?”

她静静地问了一句。

一个能够骑乘一匹七级马圣的对手,值得她问上一句。

“炎风马超风,见过何宗师。”那中年火男微微低头致意道。

如果覃钰在此,听到对方的名字,心里肯定忍不住要嘀咕一句,这么短短三个字,居然能同时侵犯到罗贯中和金庸的版权,也算是极其别致匪夷所思了。

何荭嫦略略点一点头,说道:“听说过,上师教首席登天师,天马剑圣,原来就是阁下。”

炎风帝国的上师教自从昔日青灵子气闷而死之后,教门大权就落入了三大登天师的手中。此后虽然傀儡教主接二连三的登位,却无法掌握任何实jì

权力,只要某位登天师心生不悦,这一任教主就算当到头了,只有退位以谢。

数十年来,上师教走马灯似地换了十几任教主,但三大登天师的地位却稳如磐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丝松动的痕迹。

其中,这位马超风,就是手中权势最大的首席登天师。

上师教的登天师相当于黑暗共济会的供奉,炼金商会的宗师,位高权重,非化境宗师不能担任。

“何宗师居然知晓鄙人的名姓,真是意wài

之喜,幸何如之啊!”

何荭嫦微微皱眉,本能地不喜欢对方外表谦和、内藏倨傲的这副腔调。

瞧了瞧,外表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不像八九十的老家伙,但一说起话来就和共济会那些老东西完全神似了。

“阁下为何参与追杀我小师妹?”

“马某受人所托,不得不来,不过我可不会出手对付一位暗境。追她的另有其人。”马超风胡须摇动,一脸“你必须感谢我”的表情,“不过我只是听闻何宗师大名,特来讨教一番。”

何荭嫦娥眉更蹙,厌恶感已到十足。

噌!

一道温润的光辉,不着痕迹地洒射而出。

袖玉剑出鞘!

“着!”

玉剑轻震,无数虚幻剑影飞腾,顿时在空中刺点出无数个痕迹略重的空间凹点,然后手腕一抖,这些个现代音符般的“蝌蚪”如同全部听到号令一般。霎时发射出去。

马超风一惊,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直接亮剑动手。

对面的星星点点,分成二三十条纵队,如同串已经密密麻麻地扑射过来。

“好神通!”

马超风口赞一声,双腿一夹。胯下火红大马动作迅猛地一侧身,忽然不见了。

再出现时,已远远去到千米之外的一处高远空中,黑脸上露出一口白牙,微笑着俯视何荭嫦。

何荭嫦红唇中呜呜半声,香舌微颤之下,一句神mì

莫测的咒语已经完成。

晴朗天空下,原本密麻麻的细黑星光,骤然也全都隐形不见。

马超风大惊:“空间遁影术!”

这等级别的空间神通他可不懂。急忙呼唤:“火儿,快走!”

其实不用他说,胯下的红马也已自动挑选了一个方位,径直一钻,又不见了。

随之到来的,是一大群嗡嗡嗡的黑蝌蚪。

若是马超风稍微慢上一步,这群黑色的蝌蚪,肯定会直接将他和坐骑全部吞噬。

何荭嫦眼角忍不住微微一挑。这头妖马实在太过灵性,竟然有此敏锐感觉。

袖玉剑划出一道流畅的玉影。收回鞘中。

黑色的蝌蚪们渐渐湮灭,天空重新恢复了一贯的晴朗。

何荭嫦心底里叹了口气,此地的灵机太过稀薄,这门“划破虚空”神通虽然比以前已经大有长进,但速度、威力却都反而比在汉末时都要减弱一半以上,实不足以克敌制胜。

就算以她现在的能力。远程操纵这些“星空蝌蚪”也是殊为不易,对方有灵马坐骑,继xù

施展只是白白消耗精神。

火热的化境气息出现在右侧千米之外,马超风依旧在微笑,不过白色牙齿不显。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勉强。

“何宗师的空间秘术真个高明,不过却也奈何不得马某。在下想领教一下阁下的剑术,如何?”

这一次,他说话的姿态已经放低了不少,不再是初始那般自大。

一招之下,何荭嫦已经显示出能够威胁到他性命的程度。

二阶宗师,名无虚传。

“我没时间跟你虚耗!”何荭嫦却冷笑一声,细小整齐的两排银牙森然显露,把她心头的怒意彻底展现出来,“要么你现在赶紧退走,我也不来计较你今日阻我之过。否则,若我师妹有半点闪失,今日之后,我必杀上登天岭,把你家的亲族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马超风双目睁大,一时间觉得很是匪夷所思,怎么也想不到,这等娴静如玉的一个大美人,说出话来却极其霸道,阴狠。

鸡犬不留,这本来不应该是他上师教的常用口吻么?

说完这句话,何荭嫦左袖微微一掸,身影已倏然不见。

马超风双目异光连闪,将周围方圆千米的范围内全都扫视一遍。

无影无踪,无痕无迹。

马超风心头更是大惊,对方居然能够把自身如此隐藏,这等高深的空间神通南陵大陆恐怕没有第二个,就算炼金商会的大宗师借助宝器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吧?

上师教登天岭便是防御再严,又哪里防范得住?

好可怕的二阶宗师!

啊!

猛然一声惨叫,出自不远处。

那头悲剧的黑虎还在拼命地扇动剩余的三根翅膀,却完全无法控zhì

自己的身形。

接着,飞车被它乱七八糟的牵引力弄得迅速开始倾斜起来。

一团臃肿的灰影从车上跌了出来。

却是一人抱着另外一人。

前面那人右臂已经只余下了半截,正是残废的枪奴。

在他们下落的必经之途,数道黑色的弯曲布条正在成型……

惊恐的大叫瞬间传遍空际。

“饶命!饶命啊!”

何荭嫦也不理会,抬头斜瞥一眼上方目瞪口呆的马超风,短袖一抖,瞬间已再度隐形。

这一次,她没有继xù

其他动作,只是急速地调息体内真液,大力吸收着左拳中的冰系灵石。

幻象宝镯一旦施展,即使化境宗师也无法看破踪迹,但期间若要隐形移动,却需yào

消耗极大的气血和精神力。

它毕竟也只是一件半法宝。

附近却没有第三辆飞车——剩余的几辆黑虎飞车,都还在远方围堵戏芝兰。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算上师教第一高手出马,也无法牵制何荭嫦太久,更不用说击退甚至重创了。

女魔头已经张开了冰冷的雪齿。

师姐一怒,血光横空。(未完待续……)

PS:想了半天,没有马姓的相熟朋友(有一个实在是不便使用),就随便写个名字了。

另,必须感谢猪小喵之喵爸、岳峙两位同学的生日祝福,么么哒。

五百零九、我有什么办法

半个时辰之后,当覃钰偕同覃二、陆柯暮、方失意等人赶到震东城外,找到何荭嫦的时候,实jì

上已经来晚了至少十分钟以上。

这场空中大战早已彻底结束。

最终的结果,所有的黑虎飞车全部坠落。

五名飞车驭手、五名强弩射手,尽皆丧于空间囚笼之下。

黑色的土地上,到处是随意散撒的残肢碎骨,片片紫色的湿润痕迹,印证着亡者的悲鸣。

但当覃钰见到戏芝兰之时,却被她左臂上的白色绢布给惊住了。

虽然没有泛出红来,但是,原本的翠绿色缎襦上覆上一圈白布,却只有受伤才会有这种裹法。

戏芝兰见覃二背上的覃钰一双瞳孔猛然张开,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立kè

说道:“钰哥哥,我没事,只擦伤点儿肉皮。”

覃钰脱开覃二的身体,一跃上了黄小小的后背,拥住戏芝兰。

“周家好大胆,居然敢伤我的小兰!”覃钰痛恨和心疼各半地说道。

痛恨周氏的无耻疯狂和自己的失察,心疼小兰的受伤。

伤在小兰身上,痛在覃钰心底。

“小兰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十倍、百倍偿还。”覃钰回头看了陆、方二人一眼。

陆柯暮和方失意神色凝重,没有说话。

杀了些周家的死忠强者,哪怕是半步宗师,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联邦别的没有,后备人才还是足够敷用的,能够驾驭飞车的巅峰强者也有一些——五十年不产化境,然而若有一定天赋,修liàn

至暗境巅峰却并不太难。

好吧,就算到半步宗师的路途比较艰难。却也还没绝种的迹象。

但是一下子伤亡这么多飞虎,二老却难免肉疼。

整整五头四翅黑虎,全部阵亡于此。

那都是联邦军中镇宅的精英啊!整个飞车旅,也就十头四翅黑虎,这次就伤亡了一半。

平生第一次,陆柯暮对太尉周始薪把飞车旅调来参与升仙国战生出了怒意。

若非你倚仗儿子是飞车旅的旅将。公器私用,国家岂能有如此重大的伤亡?

不仅如此,还利用国家利器解决私人恩怨,围攻一个背后站着二阶宗师的小女孩儿,简直是岂有此理?

何荭嫦曼妙的身体停在戏芝兰的黄鹤之后,道:“刚才,还有一个名叫马超风的化境宗师也在,他居然有一头擅长空间秘术的七级马王,很难缠。不过被我吓走了。”

她说起来很是娴雅淡泊,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陆柯暮和方失意同时老脸失色,继而陆柯暮勃然大怒。

“什么?”

马超风?上师教首席登天师,天马剑圣,他怎么会出现在震东城附近?

伏羲联邦是黑暗共济会的基本盘,炎风的最强宗师来到这里,居然丝毫没有知会他们一声,实在令陆柯暮怒不可遏。

不仅仅是颜面的问题。这一件事,其实包含了许多重意思。

陆柯暮最担忧的是。上师教是否会趁着此刻黑暗共济会最虚弱的时候,大举外侵。

周氏如此作为,招引外部强援,到底用意何在?

本来冷着老脸一直默不作声陪在一旁的方失意突然加速,径直向北方飞去,似乎想要找出马超风。和他理论一番。

“方老,你去哪里?”

覃钰很高兴地看到这个名字成为压倒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心里略微冲淡了一些戏芝兰受伤的怒气,但是在情在理,却又不能不为方失意担心。

“你让他去吧。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此人。”陆柯暮现在已经略微冷静下来,对覃钰说道。

“哦,这样,不过那位剑圣有七级的妖圣?”覃钰疑道。

“是啊,这天马剑圣之名,便是因为这头马族妖圣。”陆柯暮道,“也不知那马超风从何处驯服得到。年轻时原本他和老方也不过在伯仲之间,甚至很长时间都要略逊老方半筹,但自从马超风得到这头妖圣之后,老方就再无法压制得住他了。”

覃钰心里好生羡慕,这马剑圣怎么如此的好狗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马超风再强,老方也有自己的绝技,并不逊色于他。”

覃钰点点头,见身前戏芝兰容色困顿,似乎有些伤了元气,也不想继xù

耽搁,便道:“那陆王叔,我们先走了,有事明天再聊。”

“甚好!”陆柯暮点点头。

“真不需yào

我们帮忙?”覃钰最后问了一句。

“若有所需,必当再来喝一杯公子的香茶。”陆柯暮勉强笑了一笑,“我观贵眷有些疲累,你们就赶快返回城中去吧,明天我们必然登门叨扰!”

“那我就扫榻恭候了!”覃钰耸耸肩,知dào

方失意是怕他继xù

刺激这已经有些激动的老王叔,出现其他问题。

其实覃钰也不是想要刺激老头,真的确是有心帮忙,只不过……那暂时还是算了吧!

携着何荭嫦戏芝兰姐妹俩,包括覃二一起,自行返回震东城。

半道上,戏芝兰有些好奇地问:“钰哥哥,明日……不是升仙国战便要开始的日子,你们怎么还说要和他们聊天?”

何荭嫦也瞟了覃钰一眼。

“是啊,升仙大战是要开始了,等这一天可得真够久的。”覃钰叹息一声,“不过,这和我们一起聊天有关系么?”

“这个……没关系么?”戏芝兰诧异问道。

都要大打出手的时候了,还能有时间喝茶聊天?

“哦,有点儿关系,我们作为一级贵宾,到时是要和陆王叔、方老哥他们一起出席升仙大战开幕式的,即使他们太忙来不了我们客栈,也能一起喝杯茶的。”覃钰微微一笑。

一级贵宾?

“对啊,我们已经拿到了决赛的入场券,当然就不用劳心劳力,跟着他们一帮人瞎厮混了。”覃钰口气淡淡的,心中却是很遗憾的,“二老怕我们太劳累,不许我们出场,非要塞给我一张直接进入决赛的免选劵。”

什么,免选劵?

戏芝兰顿时也不困乏了,兴致勃勃地追问。

覃钰也就简单说了几句。

大意是联邦眼见西南青叶城高手如云,宗师强劲,不欲埋没人才,所以干脆直接拿出一个免选名额,直接给了青叶城。

所以,青叶城直接晋级南陵大陆的最终决赛,不用参加联邦的国内预赛了。

戏芝兰皱眉,这样也太儿戏了吧?

“老爷子倒也是有心了!”何荭嫦冷笑一声,“陆、方二位,是不想我们在预赛里出手过重,甚至灭掉周家的队伍吧?”

“那是当然。”覃钰微笑,“为了抗衡我们,周氏必定会拉帮集派,结党营私,双方一旦死拼,恐怕不知dào

要死多少人,灭多少城。”

“这样的话,岂不甚升仙国战的最后出线名额,就只剩下两个了?”戏芝兰问。

“当然不是。我们这个名额,可是方家让出来的。免选劵给了我们,他们方家,可就得去参加预赛了。”覃钰笑吟吟的,摸了摸戏芝兰的秀发,“老人家们都这么客气了,我有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不能太吃亏了啊

直接晋级决赛,不去参加联邦预赛,是陆柯暮和方失意在品完覃钰的香茶之后,主动提出来的条件。

南陵大陆的升仙正选战,有三十六个本赛席位,前十位可以升入星界,成为新的“仙界”卫星城市。

伏羲、炎风、沧海等三大超级强国各自分配到四个本赛名额,直接拿走了其中的1/3。

然后伏羲联邦又从周边的附庸小国中,重金买到两个名额。

这么六个席位,皇族陆家的一席是一直固定的,执政公、中山大公任氏以及千年世家方家也凭借超强的实力,各自得到一张免选劵。

只余下三席,伏羲联邦举办升仙国战,全国的三十二座名城互相厮杀,从中选出前三位晋级者,进入本赛。

现在所有的规则、日程都已经确定,只等明日,二月十八日正午,正式开幕。

就算陆柯暮和方失意这幕后黑手再黑,此刻也不可能公然再拿走一个预选赛的名额,那会激起众怒。

左思右想,王族陆氏丢不起这个脸,任氏……任凌天肯定不会同意,最后只能方失意让步,把自己家的名额让出来给覃钰。

不过在看到黑土大平原上那斑斑的血迹之后,方失意一定不会再对此事耿耿于怀了。

若是把何荭嫦、覃钰这等怨恨满腹的大杀星放进预赛,其他名城都不要混了,尤其是亲周氏的那些仆从,恐怕要死绝了。

覃钰为此想了五分钟之久。

这个突然的提议也打乱了他的整体部署,令他觉得大伤脑筋。

不参加这次预赛,会出现很多问题。

最重yào

的是,失去了一次相当有益的练兵机会。

刚刚归附不久。又将全面换装的突骑营,其实非常需yào

一次小规模的战役,在实战中发xiàn

问题、解决问题,真zhèng

锤炼和考验一下。

同时,新招来的三千守城步卒,也需yào

一些实战经验。

当然。这话还不能直接跟陆、方二人说,自己的底细,还是保留一些好。

但是,参加预赛,则必然面临一个如何对待周家集团的大问题。

覃钰知dào

,就算再陆、方二人再偏向他,这一次也不可能允许自己公开灭杀周氏名城的兵众。

最终他还是同意了这个提议,前提是,他有几个条件。

第一。正式解除对宋睿、曾大力的追缉通告。

第二,西南三十一区的区守,任凌天已经答yīng

给他的人,希望二老能够大力支持。

第三,覃钰需yào

一批资源,比如精铁矿脉、各类药草、粮食、金银、灵石等等。

前两条关系到覃钰对南陵大陆的整个布局,不尽快解除宋、曾二人的通缉令,进而得到第三十一区的区守职位。就无法达成覃钰对联邦西南的实jì

控zhì

需求,所以被列为主要条件。

至于第三条。就属于覃钰随手划拉了一把,搂草打兔子,没事打三竿,能漫天要价的时候,为啥要为黑暗共济会省钱呢?

陆柯暮和方失意都觉得郁闷,明明是给对方好处。还被这小子如此勒索,实在不像话。

不过他们全都答yīng

下来,宋睿和曾大力的身份都是小事,三十一区的区守,既然任凌天已经答yīng

了。程序上就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他们俩控zhì

住自己的潜势力,不出声反对即可。

至于资源,其他的物质都算不了什么,主要还是灵石问题。

二老一口答yīng

,把原本属于刘立伟的份额全部转给覃钰,这部分大约每年有五千块上品灵石,数量虽然不是特别多,却是细水长流,年年有。

方失意趁机诱惑覃钰加入黑暗共济会,许诺需yào

他愿意加入,可以把荆黎的份额也全部交给覃钰。

覃钰略一犹豫,没有当场答yīng



那肯定也是至少每年五千块上品灵石的超大份额,说他不动心肯定是假的。

陆柯暮和方失意都看出他有几分意动,当机立断,也不喝茶了,怂恿着覃钰一起去往大平原,协助何荭嫦解救戏芝兰。

所以,大家就这么一起都来了。

听完覃钰的说明,戏芝兰眼圈顿时红了,偎依在覃钰怀中,低声说道:“钰哥哥,你为了我,付出太大了!小兰心里很过意不去……”

嗯?

覃钰一愣,他倒没有觉得自己牺牲很多,这事说来说去,还是陆柯暮和方失意付出的更多吧?

五千灵石,每年都有哎!

摇头叹息一声,小兰真是个傻孩子!抱着她的头发一通乱揉。

何荭嫦笑道:“小兰你真是个傻孩子,你钰哥哥岂是吃亏的人?”

覃钰委屈地看向何荭嫦:“师姐,我是那般奸诈的人吗?”

何荭嫦的俏眉撩动几下,睨他一眼,表达的意思很明白,难道你不是吗?

覃钰耸耸肩,这还真没法自辩了啊!

好吧,还是大师姐更了解他,其实覃钰确实见“石”眼开,十分垂涎荆黎的那五千枚灵石,但自己毕竟来自外域,身份特殊,又有正大联盟的牵扯没有搅清楚,还是需yào

矜持地考lǜ

一下的。

“师姐,我打算近期回老家一趟,大概需yào

两个月时间。”覃钰向何荭嫦传音道,“不过,虽然我们不参加这次预赛,这短时间小弟也想请师姐继xù

坐镇东悦客栈。”

何荭嫦知dào

他说的老家是什么地方,点点头,眼下震东城内尚有大敌,没有自己在此压制,覃钰恐怕真不放心回去。

可是,不知为什么,被信任看重的欣喜情绪中,却忽然渗出三分奇怪的失落感。

两个月……真要离开他这么久么?

……

回到东悦客栈,雷风暴和玄剑立kè

过来,向他禀告,周氏家族参加升仙国战的主要人员,以周千卷为首。半个时辰前突然从之前居住的乐北客栈撤离,出西门而去,不知去向。

戏芝兰恨恨道:“这次便宜了他们!”

覃钰冷冷哼了一声,双方仇深如海,靠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

现在公开收拾不了他们,不代表就放过了他们。

你不参加预赛?不参加大陆的本赛?

你能不在联邦京都居住?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总有一日,要把周家连根拔起。

就算有陆柯暮和方失意的牵制,覃钰也没打算放过周千卷和刘立伟。

不过这事就不必跟雷风暴多讲了。

“另外,那位任六,送来了一封密信,说必须亲自交给主人你。”玄剑随即禀报道。

哦?覃钰一愣,这么快?

“他在哪里?”

“便在上次主人接见他们的那间书房。”

覃钰点点头,跟何荭嫦和戏芝兰略微交代一句,便自行前往第二进院子。

他没有想到。任六会这么早过来。

现在不过午时过去没多久,离子时还远着呢!

任凌天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索要的辎重凑齐了?

还是,有什么变化?

进屋,带上房门。

头戴羊皮毡帽,身着丝制斗篷的任六早已站了起来。

“哈,你怎么还穿戴这么整齐?”覃钰取笑一句。

上次任凌天就是这么,在屋子里还是全副装扮,遮掩得整整齐齐。

任六甩开斗篷。摘下毡帽,露出唇上的两撇小胡子。

“三弟!”

“啊。老大,怎么是你?”

面前站立的,却是任厚土。

他身材和任六相仿,又刻意在衣着上修饰过,遮住颜面之后还真不易分辨。

覃钰吃了一惊,任老大不应该和桑弘待在另外一个城市里么?

“我来找三弟有事相求。正好大兄和你有些交yì

,我就自己送过来了。”任厚土从怀里取出个绿色镯子,扔给覃钰。

覃钰随手收起,自有小珍去验货、分配。

“老大说笑了,你的事就是小弟的事。有什么求不求的?”

“上午……你重创刘立伟的时候,我其实……就在附近,很抱歉,当时没出来帮你。”任厚土说话时有些凝滞,这句话不好出口,但他必须说出来,心里才会觉得无愧。

“喔,原来是老大在啊,我说感觉有人窥视呢!”覃钰不以为意,“老大,如果我那时快被刘立伟打死了,你会不会出来救我?”

任厚土有些不悦:“三弟,你这是什么话?若是你有稍许危险,我一定立即出手。”

“那不就结了!小弟需yào

的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的勾当,还是请陆王叔他们去做吧!”覃钰嘿嘿一笑。

任厚土心头一热,老三这句话,杀伤力完全不下于湖下灵窟里那头七级狮圣的利爪,直接抠心坠肺啊!

“老大,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覃钰此刻已经听小珍报gào

辎重数量,比原本索要的还多出了一半,五千柄铁槊,两千条枪斧,两千根狼牙棒,二石具弩五百张,三石具弩五百张,小珍还请曾大力专门看过样品,的确都是最上乘的军中武装。

这个礼,实在!不轻!

加上覃钰自己购买的,足够装备两三个万人军团了。

“听说三弟你们青叶城不用参加预赛了?”

覃钰点点头,老大消息很灵通,不过这事肯定也瞒不过人,城主府应该也会很快发通告的。

“应方老所请,不敢推辞。”

任厚土噗嗤一笑:“那三弟你可要多提些条款,不能太吃亏了啊!”

覃钰哈哈大笑。

知我者,任老大也!

“嗯,我这次找你,也是有所请!”任厚土说笑一句,便即严肃起来,“特地来请兄弟援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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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一、大陆潜规则

原来,在此次参加三十二名城预选赛的队伍里,其中有一个公孙家族,出自秀行公国的国君大公一族,却是中山任氏的盟友。

秀行公国的北边与沧海帝国接壤,深受沧海帝国的传统影响,公国内的炼金业极其发达,但是武道上却没有特别顶尖的大家族。除了公孙家之外,秀行公国的其他名城,数百年来都以“陪太子读书”而知名,在联邦中素有“秀行面城”的不雅外号。

作为秀行公国的第一家族,公孙家原本实力颇为雄厚,但因为这次升仙预选赛时间急迫,通知仓促,数位顶尖的暗境顶峰强者外出云游,一时根本联络不上,不知去了哪里。

偏偏此时国内另有一家铁姓家族,近十余年来实力急剧上升,已有挑zhàn

公孙氏的潜在能量。

就在昨日,公孙家得到一个隐秘的消息,铁家和周氏已经暗中达成了协议,周氏将在升仙国战中提供给铁家十辆双翅飞虎战车,帮zhù

铁家压住公孙家。

所以,公孙家当即就急眼了,求到任凌天的头上。

覃钰挠挠脖子,一个小小的联邦预赛而已,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么?

“兄弟,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任厚土看出覃钰的想法,摇一摇头,“你是实力强悍,自然无所畏惧,别人,却不敢这么轻忽的。”

二十年一度的升仙大赛,实jì

上也是南陵大陆的一次整体实力的检验,蔚为壮观,非同小可。

虽然今年并不是仙城大战的年份,各方都觉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准bèi

。但事关大陆诸大家族的利益分配,各王国公国、各世家豪族却都不敢有任何怠慢。

就算是伏羲联邦的陆氏王族,立国三百年,底蕴无比深厚,但近六十年来的三次升仙赛,却一次也没能进入本赛的前十之列。反而方氏却有两次晋级,彻底成就了千年世家的强dà

威望。

就算是中山的任家,上一届也挺进前十,补强了在星界的中级卫城。

更何况,这等情景之下,反而更能够显示出各家的底蕴。

如周氏这般把飞车旅整个调来震东城,实属下策,也证明周氏完全没有任何把握。

这种做法虽然也能增强己方的即战力,但却一定会被大陆的各大古老家族一致鄙视。对周氏的声望只会产生相反的副作用,大家都知dào

那是因为周家的底子过弱,才会如此孟浪行事。

这次国战之后,周氏在大陆的排名和话语权,又会下滑很多。

覃钰哦一声,难怪陆柯暮和方失意对周家调动这么多四翅黑虎战车的事一声不吭,原来是等在这里呢!

“不过周氏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覃钰奇怪地问道,他们周家好歹也有几百年历史了。不可能不知dào

这种潜规则吧?

“他们当然知dào

,但是。抵不过仙城的无形利益实在太庞大,无法不力争啊!”任厚土叹。

“兄弟你要知dào

,南陵最强dà

的一些世家,包括我们联邦的方家、陆家和任家,千年之前在星界都有了仙家卫城。这么些年日积月累,多数都有了高级的卫城。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一家能出现一座百万级的主城。豪族们都憋着一口气,希望每隔二十年都能弄到一个卫城的名额,送一些新血升入仙界,进到自己家族的卫城效力。以免在仙界的竞争中输了后劲儿。”

覃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陆氏都已经拥占大国,富有四海,还天天非要参与这么个升仙战做什么?”

“其实,限于仙界规则,所有上去的人都无法再返下界,也没法传递任何功法、消息回来,但是,大家每次依然这么拼命争夺。这种法子,也是保持家族在南陵大陆的发言权的最有效手段!”任厚土道,“因为大家都知dào

,只要家族在仙界的卫城不绝,旁人就不敢轻易算计自己,如此自然气运长久,能够绵延不息。”

“是,小弟已经完全懂了。”

覃钰默然点头,陆柯暮之所以忧心忡忡,付出代价拉拢自己,原来内在还有这等潜在因素。

现在,他对升仙大战的残酷性已经有了重新的考量。

兽潮虽然汹涌难当,但更可怕的,还是这种为了家族绵延不惜一切代价的坚定理念。

名城之争,尤其是本赛,其险恶必定十倍百倍于兽潮。

“唉,照说公孙家这次本来也没抱太多奢望,但是,作为秀行国第一家族,就算不能晋级升入最后的本赛,也绝不能输给公国内的其他家族,这关系到秀行大公家族的声望和利益,甚至存亡,丝毫不容有失。”任厚土看向覃钰,“公孙家是我任氏在联邦中唯一的忠实盟友,不可不助。大兄不便出面,所以将此事交给了我。但愚兄的手里,却也没有太多合适的人选,踌躇之下,只能来求兄弟帮忙了。”

覃钰点点头,任厚土在联邦内的地位虽然较为超然,却更不能随意表态力助哪座名城。任凌天之所以把这事推给任厚土,还是因为任厚土有诸如桑弘、自己这类杂七杂八的外部关系。

“嗯……”覃钰开始沉思,严肃地琢磨这件事。

“飞虎战车非寻常强者能敌,虽然只是双翅黑虎车,一旦十辆战车成队列冲击起来,就算十位暗境巅峰强者联手,恐怕也抵挡不住……”覃钰慢慢说道,见任厚土似欲说话,微微一笑,“老大你不用性急嘛,最多我让童渊老哥出手便是。”

在任厚土面前,覃二自然变成了童渊。

“那太好了!”任厚土大喜,他和童渊正面较量过,虽然只是略窥一斑,但也心知童渊的修为和他实是伯仲之间,不遑多让,又曾一人击败周千卷的亲卫战车营,若是出手暗助,铁家借来的十辆飞虎车恐怕瞬间就要变成齑粉了!

他真没想到覃钰肯让自己的化境追随者出手。

“好人做到底,既然是老大和任公爷的盟友,另外我再出精锐步骑各一千,战将数员,一发助他打入本赛便是。”覃钰笑嗬嗬地说道。

“嗯?”任厚土一怔,“三弟,虽然这次只是争夺前三名次的联邦内战,凶险却不亚于大陆超级强国之间的大战,混战局面之下,各城的精卒出手都不会留情的,兵凶战危,三弟你要三思。”

精兵两千,在此次参加预赛的各方名城里已经算得上是中等力量了,三员战将,虽然任厚土没见过覃钰手下的各位将领,但拥有二阶化境追随者的家族底蕴还用多说?

优秀的将领总归不会比宗师更难寻吧?!

“多谢老大提醒,不过我想,有童叔坐镇暗助,应该没有大碍。”覃钰坚持道。

他已经想定章程,就算无法全员出阵,也必须找个机会参与预赛,锤炼一部分骨干成员,战阵之上还能惧怕危险了?

所谓百战出精兵!没有百战,何来精兵?

覃钰冷冷地想道,周千卷,就算我青叶城不参加这次预赛,也不能让你有好日子过。

我要亲自进去看看,你周氏是如何彻底失败的!

“如此大善。”任厚土得到如此结果,可以说远超所望,很是欣喜。

覃钰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此刻,他刚刚得到小珍的消息,四辆和白玉一个等级的新式飞毯战车,已经全部探测完毕,确是真品无疑。

这真是一个大好消息!(未完待续……)

PS:最后一天,居然还有月票,很高兴。yonggg、Boris@两位同学,感谢,我会努力更新的!

五百一十二、八千军戒(求保底月票)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几方如何协作的具体细节,随即,任厚土交给覃钰一个乌金色的戒指。

“这是公孙家的馈礼,一枚宗匠级的空间秘戒,可以供八千人在其内训liàn

,休整,所以又称‘八千军戒’。这是他们秀行公国五百年前一位罕世大宗匠的毕生杰作,呕心沥血,吐血三升那种!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号称完全失踪,不知被谁收藏起来了。大兄给我的时候说,他早就听闻过这枚秘戒的名气,以前有次还曾问过公孙杰龙,哦,公孙杰龙就是现任的秀行大公。兄弟你猜,公孙杰龙当时怎么回答的?”

“莫须有?”覃钰随口胡扯了一句,仅为凑趣捧哏。

任厚土一呆。

“莫须有?”

“哦,小弟老家当地的方言,或者有吧,也许呢,难道没有?这些个意思。”覃钰汗了。

“莫须有……哈哈,真是莫须有啊!果然妙句!”任厚土理解了这个词儿之后,大为赞叹。

“老大,你还没揭谜底呢!”覃钰鄙视道,没你这么讲故事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公孙大公没兄弟你这么简洁,含含糊糊的敷衍过去。大兄对这种奇技淫巧的宝器一向没有太多好感,所以也就没继xù

追问下去。想不到这一次,为了压制铁氏,公孙家居然舍得拿出这枚八千军戒来。”任厚土啧啧称奇道。

他的两色手镯比起来,可就明显差了几个档次。

覃钰两指轻轻转动戒指,沉吟道:“由此可见,这铁家也非等闲家族啊!”

“那是当然。昔日铁家与公孙家争夺秀行公国的主导权,双方争夺十分激烈,后来大败后才被迫输诚投效。为公孙氏卖命,一直是秀行公国的第二大世家,也极其擅长炼金之道。”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起来,“说起来,这枚八千军戒就是铁家的老祖宗打制。现在,却被用来遏制铁氏的势头,世间的事,可真是难以预料。”

在小珍确认,此戒的空间规则和东汉宝戒没有冲突之后,覃钰直接让小珍把它收了起来,交给覃二。

这枚八千军戒,以后就由覃二来掌握了。

他是化境万人敌,南陵这块儿。眼下真没有能轻易置他于死地的大高手。

覃钰也想借助他的耳目六识,亲身感受一下名城大战的氛围。

“真是小气,若非主人你愿意出动两千步骑,恐怕这枚戒指还不会给主人呢!”老白牢骚道,他总是醒来得恰到好处。

“任老大受人所托,自然要忠人之事,谈不上小气。”覃钰一笑置之,这个不是重点。

眼下他初步的预想是在突骑营中挑出一千精骑。由麹义领军,宋睿为其副手;步兵方面则以大师兄鲍出为主将。丁奉辅佐。

这四员将领,又以麹义为总大将,另外让最近伤势痊愈的荀谌负责护军,率领这两千精锐步骑编入公孙家的私军之中,参与此次各大名城的征战。

剩下的兵力则由赵嵩、甘宁和曾大力三将暂时统管,因为他们三人要趁这次难得的空闲练习飞毯战车这队终极秘密武装。也是一件大事,此次就不参与预赛了。

后勤方面,除了公孙家和任氏的拨给,襄阳仙城也会有所

当然,都是小珍和参谋部重点考lǜ

的事情。

其他将领,张郃最近的身体状况颇有好转,特别是这些日子耳濡目染,对他的思想震动极大,加之听闻家眷已经全部接过来了,心中没有了太多顾忌,前日已经正式表示愿意为钰少效力。覃钰很是高兴,也做好了随时启用他的准bèi



只有徐盛目前伤势还比较重,暂时还没法起床。

“哦,想起来了……”重任圆满达成,任厚土也放松下来,一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两张硬崭崭的大票,一金黄一银白,“这是兄弟的定金,既然货物已当面交割,大兄说,该当退还给兄弟你了。”

“什么意思?”覃钰不太明白,这年头,订金还有退还的?

任厚土道:“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这么支持公孙家,我和大兄都很感激,这个钱,大兄说他不能收。”

覃钰想了一下,没有推辞,随手收起拿两张票票,自然飞快地被小珍拿走了。

然后二人继xù

闲聊,覃钰这才知dào

,伏羲联邦的五个加盟公国,中山和秀行都在最北方,双方的领土犬牙参差,大面积接壤,彼此边界线的长度,比两大公国和宗主国伏羲王国的边界线加起来还要长很多。

因此,双方家族一直保持着十分密切的关系,长达百余年里,公孙家族都可说是任氏最忠实的长期盟友。

当然,自前代族长任紫川暴毙之后,眼下也是任氏在联邦中硕果仅存的盟友了。

任凌天这次不计代价,厚赠覃钰许多军械,也有为盟友无言恳请的意味在里面。

覃钰默然,遥想化境宗师、联邦摄政公任紫川昔日的风姿,绝对是霍光、多尔衮那类牛逼的人物吧!可惜,除非自己篡权称王,这种人大都不可能善终,就算善终,如张居正、诸葛亮等人,身后的人也会有许多波折。

他暗暗想着,有任厚土在,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不过,这南陵的体制真够怪异的,任紫川死掉,他儿子居然还能做执政公,而任凌天也没有透露出穷追凶手的意思。

咦?

覃钰心头忽然一惊:“这一次,却是非常古怪的事情啊!”

脑筋一动,和小珍沟通。

小珍道:“这个我都计算过,只要黑暗共济会保持目前程度的中立,任凌天就很有成功的机会。主人可以放手去做。”

覃钰点头,那就……干死他吧!

“三弟,现在你既然不用参加联邦国战,不如陪我一起去上古禁地探宝寻石吧?”

他正在走神,任厚土忽然提议道。

在那小湖的水底灵窟里,虽然所获颇丰,但是,却更是激起了任厚土再探险地的热情,随便去个地方,都是宝库啊!

覃钰摇摇头:“嘿嘿,暂时还是不了。小弟第一次参与这种升仙大战,很想要现场观摩一下,为本赛做准bèi

。嗯,咱们定在三个月后,无论国战结束与否,都出发去探宝,你看如何?”

他可不能说,自己和童渊,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身份,到时可能经常要去战场狩猎的,不能分神。

再说,他有可能还要先回汉末一阵子,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南陵的。

“一言为定,那就三个月后出发,到时我来联络你。”任厚土也不失望,反正他空闲时间有的是。

他站起身,准bèi

告辞了。,覃钰忽然问道:“老大,公孙家是任氏的唯一盟友,那我们正大联盟算什么呢?”

“这个不一样的。任氏的盟友,并不是我的盟友。正大联盟,你和二妹,是我任厚土唯有的两位盟友!只要兄弟你有任何难处,只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全力助你。”任厚土想都没想,立kè

立kè

回答道。

覃钰点点头,这个态度很给力。

“那么,现在小弟倒是真有一件事情,需yào

老大你帮忙呢!”

覃钰目光炯炯盯着任厚土。

“你说。”任厚土并无丝毫回避覃钰目光的意图。

“嗯,我需yào

老大帮手找个人协助,然后,干掉一个人!”(未完待续……)

PS:【作者注:现代有人认为,莫须有,就是无须有,不必要有的意思,可以充分显现秦桧当年权倾天下的滔天气焰,相当于军委副主席的枢密副使(岳飞)也是说杀就杀了,面对一个失势的顾问老元帅(枢密使韩世忠),又有什么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必要呢?当然,本文依然采用大众接受度比较高的普遍说法。】

这段本应放在正文中,不过为了不占字数,还是丢在这里吧。

五百一十三、没牙没翅膀

送走任厚土之后,覃钰微微皱眉,想起日前收到的一个远方消息,心中颇感纠结,想了想,终于还是转身去往东悦客栈的后面。

珠珠在第三进和越小叶、唐清欢等人练功,覃钰也没惊扰她,直接穿堂而过,悄悄进入第四进。

进入小院,来到何荭嫦居室的门口,却见门上一把巨大的门锁,铁将军把门。

人怎么不在?

那把锁,估计是何荭嫦飞出救戏芝兰之后,“客栈第四进兼职大总管”珠珠后来上的锁。

覃钰只好一转身,回转自己和戏芝兰的小院。

离院门不远处,就听见戏芝兰好高声的一声惊叹:“真的?”

何荭嫦淡淡静静道:“可不是真的。你要真的唤出了那驾白玉飞车,那姓马的可是识货的老家伙,必定见宝起意,将你连人带车一起劫掳而去。”

“大师姐你这么一说,那个时刻可真是凶险……”戏芝兰拍拍心口,“我也是一直觉得周围的环境怪怪的,阴森森的,非常瘆人,对方有一头四翅飞虎,居然跟得上黄小小的速度。怎么都甩不掉,原来是有化境宗师一直暗中给他们指路呢!”

覃钰心头一凛,这才回忆起,那天马剑圣马超风当时就隐藏在暗处窥探,情景果然十分凶险。

“所以说,这次小兰你真是聪明机警加上小钰的运气,险险过了这一关啊!”何荭嫦听到覃钰过来的声音,“去开门,你钰哥哥来了。”

戏芝兰急忙去开门。

覃钰一步进屋,笑道:“大白天的,你们关这么严的门做什么?”

“免得妨碍你们兄弟交心啊!”何荭嫦口气略带讽刺地说道。

呃……和任老大聊的时间过长,师姐不满yì

了?

覃钰偷眼瞧瞧何荭嫦的面部表情。却又看不出太多不悦。

何荭嫦被他这一眼瞥得脸上微红,道:“以后不要让小兰单独出去,这次真是太危险了!”

覃钰连连点头:“师姐你教xùn

的是,最近这俩月我打算让小兰经常跟着师姐,比较安全。”

“跟着我?”何荭嫦疑惑道,我在这儿坐镇就行了。小兰也跟着我做什么?

“是啊,她现在习剑炼体,正到了非常关键的时期,许多细的地方正需yào

师姐你指点。”覃钰微微笑道,“我还指望她尽快升入化境,灵石什么的,师姐你都不要吝惜,小钰我都有。”

伸手又摸出一个小布袋。

“这是五百灵石,五行俱全。师姐你先拿着。”

何荭嫦皱皱眉,直觉似乎有些许不妥,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灵石你给小兰拿着吧,白玉和小小需yào

不同类型的灵石,她拿着比较方便。”

戏芝兰欢喜地应了一声,白玉需yào

土系灵石,黄小小则偏爱木系和水系。这次大追杀,她就有些遗憾。平时没准bèi

些水系灵石,想不到钰哥哥这么体贴。

她没看出覃钰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覃钰暗道:“化境的六识直觉就是灵敏,险些被师姐看破了!”

“小兰,这次去烈火城,那边有什么大问题么?”

“哥哥能有什么问题?他就是特别忙,跟我说话都是挤时间……”戏芝兰到现在还是叫戏志才哥哥。一直习惯了,“哥哥说,他在那边很好,和当地各城的关系也非常棒,听闻到钰哥哥、何师姐大显神威。哥哥很高兴。”

覃钰嘿嘿一笑。

“魏延、史老他们都还好吧?”

“魏校尉的气度是越来越威严了,部下的实力也是日益提升,不过他对哥哥倒是非常尊重服从。史老我没见着,似乎去了青叶城,越城主答yīng

把青叶城特产的一种黄洇竹赠送给我们一批,这种竹子不惧普通的火势焚烧,很适合在城前扎小营寨,所以哥哥请了史老和史夫人去押解回来。”

这些都是戏志才传讯里无法跟覃钰提起的,但从中可以窥见戏志才的经营颇有成效。

真zhèng

的强者,就像锥子,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显示出自己的锐利。

覃钰笑道:“志才兄还是这般雄才伟略,举重若轻,烈火城交给他,真是交对人了。”

“就是太累了!”

何荭嫦和戏芝兰对望一眼,忍不住同时给了覃钰一个白眼。

都是覃钰想出的歪点子,非把戏志才捧成什么城主。

可是,戏志才本身就是那般样的一个人,闲不下来,她们也无法过于规劝。

“嗯,对了,那魏武、灵剑等人敷用了钰哥哥给的灵药之后,伤情都大有好转,磐石城主也是一位医术高超的良医,他说应该没有大碍,也不会影响到日后的修liàn

,所以我就没带他们回来。”

覃钰倒没想到,这个磐石道人,不仅修为精深,居然有这等杂艺傍身。

看来有时缺点儿爱情滋润,对某些天赋出类拔萃的奇才来说,还真不是件坏事。

“师姐,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扯了几句闲话,覃钰终于说出正题。

……

丰安公国。

西宁城。

城东商业区里,一座外观普普通通的低矮建筑之内。

一间粉色密室。

桑弘美丽的面孔之前尺许,悬着一柄竖直的三寸小剑,剑尖朝下,约一根小指宽窄,银光微闪中,剑身不住地转动。

桑弘气息如潮,樱口之中不时喷出一口无色气息,裹住小剑。

她正在疯狂的修liàn

之中。

和任厚土、覃钰等人的灵窟探险活动,虽然所得不菲,但她的损失也是极大,若不是任厚土顾念联盟之谊,可能她都无法从三千里震东平原的极深处安全回返。

郁闷之下,她也没心情跟任厚土四处漫游上古禁地,途中经过丰安的西宁城。想起这里也有自己的一家分店,便辞别任厚土,径去西宁的沧浪商会歇息。

连续两三日,桑弘几次都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留在眼前的,就是那头赤鬃狮圣狰狞的大嘴,以及完全无法抵挡的利爪。

为了驱除这种负面记忆。她这三天没有出门一步,养气凝神的同时,便专心炼化一口三寸银剑。

这口剑有尖有锋没有柄,是上古留存下来的上品剑器。

沧浪剑侯东来在爱徒出师,即将游历天下的前一日,才单独召见桑弘,将这口小剑郑重赐予她,并跟她讲述了这口剑的来历。

沧浪剑门的门户重器,传自三十多代之前的创派祖师。

淘沙剑!

这口淘沙银剑最早曾是法宝级别。内有强dà

的剑灵附身,能够听从主人之意,自动飞出杀人。

后来随着南陵大陆的发展,天地灵气日渐稀薄,终于,在百余年前的某一日,剑器真灵陨落了。

此宝随之降级为半法宝。

随后不久,又降回上品宝器级别。

剑体内中虽尚有一丝法力根基。能和主人进行低层次的某些沟通,但总体来说。必须由主人注入足够的真液或精神力,才能勉强发挥出淘沙剑的基本威力。

因为桑弘之前实力偏弱,连驱动此剑所需的基础精神力都有欠缺,所以侯东来没有把这口淘沙剑传授给她。

如今甲龟惨死,青鱼重伤,防身保命的底牌几乎丧失殆尽。桑弘自思若不炼化这口淘沙剑,恐怕诸国整个国战时期自己都没法外出游历了。

那和天天单身走夜路没什么区别——迟早会遇到劫匪或小偷。

想起当日遭遇灵窟内的那头赤鬃狮圣,她就浑身寒毛直竖。

几次距离死亡也就半步之遥吧?

忽然,她肚腹轻鼓,小嘴里吐出一口清气。重重喷击在眼前的淘沙剑上。

嗡!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淘沙剑居然发出了嗡嗡的回声。

虽然极其轻微,却是真zhèng

的应和。

桑弘大喜,三天了,终于得到了淘沙剑的共鸣。

她抓紧时机,不惜体内耗损,迅速又喷出几口更加精纯的水系真气。

淘沙剑的嗡嗡回应越来越明显了。

没错,确实是淘沙剑的灵性苏醒了!

桑弘一张口,淘沙剑乖乖地一闪而入,进入她的体内。

这是沧浪剑派独特的吞剑秘术,从此以后,就可以将此剑作为自己的秘剑,时时在紫府中温养滋润。

金生水,水润金,这种有益的循环,最终能够将淘沙剑的威力,提高到半法宝的层次。

抒了口气,桑弘芳心大悦,起身推门而出,在这独立的小院子慢慢散步,享shòu

一下冬日的寒晴阳光。

刚转了一圈,成功的喜悦刚刚略有平复,怀中微微一震,却是有外来的讯息。

她随手一翻,掌心里出现一面鹅蛋大小的琉璃镜,然后输入一丝真气进去。

“总会主,联邦兽潮使任先生来了,希望与您通话。”沧海商会震东分店的老板桑深出现在镜面之中。

任厚土?

桑弘微微一笑,她和任厚土、覃钰三人结盟,虽然正在紧张有序地准bèi

之中,但限于目前的形势,尚未确定正式通告天下的日子,所以即便是她的心腹大掌柜,也还未得知正大联盟的事情。

“嗯,你可以出去了。”桑弘点点头。

“是。”桑深向身侧的魁梧汉子略一鞠躬,转身出去。

“二妹,几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美貌了啊!”任厚土笑,“要不嫌我老,不然我也来送你一份聘礼?”

“大哥,你不要开玩笑了!”桑弘毫不客气地回绝道,“当初应付周千卷,我现在已经很后悔了。”

“那时你师父伤重,他又有各种秘笈灵药在手,勉强应付一二,也是可以理解的。”任厚土点点头,他和桑弘的交往也很久了,对这位二妹的一些内情比较清楚。

这位二妹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奇特处,完全不喜欢男人,任何类型的男人都不喜欢。

“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刚分手不过几日,桑弘有些奇怪,难道任厚土想提前组建正大联盟?

“嗯,老三被刘立伟袭击的事你知dào

了吧?”

“我听说了,听说那老头伤势很重,估计活不长了。”桑弘面含甜笑,眼神里却带着十足的恶意。

没事跑去招惹老三这个小怪物,真是人越老,越糊涂了啊!

“刘立伟这几年一直威逼利诱,要你给她做妾,三妹你不想报仇么?”任厚土直言不讳道。

桑弘脸上一红,顿时大恼。

这是她最痛恨的一桩心事,却被任厚土公然揭开,若不是双方有盟约,当场就想翻脸了。

任厚土注意着她的神态,暗道:“看起来,火候不错。”

“我不是想揭二妹的疮疤,不过你应该知dào

,若非令师神剑余威尚存,你也不可能逍遥这三年。此老不除,祸患难止!何不以此良机,斩草除根呢?”

“你是说……”桑弘眼神闪烁,想到了一种可能,“借老三的刀?”

“也谈不上借,我们兄妹三人,欲要亮出自己的牌子,打响正大联盟的名声,不敲上一面重鼓,岂能如愿?”任厚土。

桑弘双睛一亮,心头大动,对啊,刘立伟已经退出黑暗共济会,现在更是身受重伤,完全是既没翅膀,又没尖牙的一头死老虎。

联手做翻了他,正大联盟就算不想声震南陵,也是不可能了。

至于周氏家族,谁耐烦去理会他们的感受?

任厚土淡然一笑,心中已经确认,桑弘踏上覃钰的这条贼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老三实在是厉害啊!(未完待续……)

PS:四千字大章,略补上周的缺失。

五百一十四、颜值太高,也是醉了

“如果我所料不错,他眼下应该在润土城。他和炎风帝国上师教的某位上师有极深的交情,我估计,他现在最可能的逃亡之地就是经过明祥,去炎风养伤,比较安全,也顺便暂时避避老三的风头。”

桑弘思衬半晌,不再犹豫,在千里镜此次通话的能量耗完之前,说出了最重yào

的答案。

“他在润土也有个外宅,很漂亮。以前带我去过一次,当时他就跟我说,明祥润土城里的这套大宅子,就是送给我的聘礼!哼,他说,等我嫁过去,就把我安置在润土城中将养,他经常来看望我……”

她说话如此干脆,饶是任厚土久历各种险阻考验,也是忍不住面露异色。

居然在润土城?

围绕着震动大平原,伏羲联邦一共有四大商业边城,除了王国本土内的震东城,桑弘所在的丰安公国西宁城,剩下两个,便是明祥公国的润土城以及中山公国的南屏城。

明祥国内高山险水众多,出入联邦的通道也不过三四条,都是机器崎岖挣扎的山道。

润土城在伏羲王国东北,属于明祥公国最南边的商城,也是明祥与联邦诸国通商联络的主要干道之一。

而明祥公国,则是伏羲联邦诸国之中,唯一与炎风帝国接壤的国度。

所以要逃离伏羲联邦,去往炎风帝国,必从明祥公国越境。

“嗯,极有可能。”任厚土略作判断,认为桑弘的猜测非常有道理。

不过,刘立伟真要逃去润土城的话,任厚土就很高兴了。

那座城附近土石行的灵气十分充沛,可是最适合他这一系高手战斗的地方。

果然如此的话。大事济矣!

桑弘微微一笑:“大哥,你去跟桑深说,我的吩咐,让他把震东店里收藏的那面小镜子送给你。那么镜子也能联系到我,时间上可能更短一些。以后我们就可以千里之外进行各种联络了。”

“嗯,也好!”任厚土应了一声。覃钰手上已经有了一面。从周千卷那儿抢来的,自己也确实需yào

这么一个工具,方便联盟三杰的沟通。

“任大哥,等你们灭杀刘立伟的时候,我想亲眼看到他的下场,可以么?”

任厚土恍然,原来桑弘打得这么一个主意。想象也没什么不可以,便点了点头。

“多谢任大哥了!”桑弘嫣然一笑时,通话的时限已到。双方的交谈瞬即中断。

收起琉璃镜,桑弘继xù

散步。

但是,这一次她却完全无复刚才的轻松开心,只绕了半圈,便再也走不下去,脑子里咬牙思衬着:“刘立伟现在如同瓮中之鳖!绝对逃不过老大和老三他们的手去。他们看不上我的武力,不邀请我出手,难道我自己就不会偷偷出手么?”

刚刚祭炼淘沙剑成功。桑弘对自己战力的信心重新恢复了不少,想到刘立伟的可恼可恨处。周氏的各种仗势欺压,傲人的酥峰不禁起伏不定。

不报此恨,岂能干休?

嗡……

便在此时,怀里又是一阵,传来一道随身的提醒。

这面琉璃镜是她常用的联络宝器,虽然每次能够正常通话的时间不多。却能面对面,是一种极其难得的上乘宝器,在沧海帝国里也很稀罕的炼金物品。

桑弘一皱眉,伸手从怀里摸出那面刚刚收起的琉璃银镜,输入一丝真气。

白。白,白!

这是桑弘最直观的第一感。

她勉强忍住心惊的感觉,胸口更加波澜滔天起来。

这张皱纹堆砌、苍白到极致的面孔,竟然就是……

“……义父!你……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了?很严重么?需yào

什么灵药,我立kè

给你送过去。”

桑弘心急如焚地急问道,震惊之极。

她差点儿都忘了,名义上刘立伟其实还是她的义父!

这令她的心上加倍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

禽兽不如的老家伙!

“一时……一时还死不了!”刘立伟脸色虽然极其难看,但语调却还相对稳定,“小弘啊,你这是在哪里呢?”

“义父,我在西宁城的分店,呆了三天了。”桑弘瞪大惊恐的双眼,竭力想要看出,刘立伟此刻置身的位置,是不是他在润土城的那座外宅别墅。

“嗯……老夫为了周家,鞠躬尽瘁,不幸遭到那小儿覃钰的毒手,小弘,你若有空,可否来看看老夫?”

“义父你现在哪里?我立kè

就去寻你。”桑弘毫不迟疑地说道。

“呃,我在润土城,上次带你来看过的地方。”刘立伟道,“给我带些治内伤的海兽来吧。”

桑弘不易察觉地一蹙双眉,乌金鲨的胆囊、瑟银蟹的蟹黄,都是治疗内伤的良药,但是……

“好,我这儿都有,义父你等着我。还有什么吩咐?”桑弘伸手一指,招出自己的飞毯,一边最后问道。

“沿途要小心……覃钰那小子……势力很大,连陆柯暮都被他拉拢了。”刘立伟恨恨不已,若是陆柯暮听从自己的建议,从背后偷袭,覃钰这小子的实力,早就全军覆没了。

“啊?我知dào

了!”桑弘大吃一惊,她却真没想到,这么几天不在震东城,居然形势已经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

老三本来实力就冠绝联盟,我和任厚土联手,勉强还能抗衡几分,可是,他若又有了黑暗共济会的臂助,那还会需yào

我么?

她看着手心里色彩已经尽去的琉璃镜,陷入沉思。

一个完全失去实力平衡的正大联盟,还能算是一个健康的联盟么?

老三……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还是,他全都想拿走?

桑弘自知天生丽质,从小就有无数男人眼馋,刘立伟和周千卷这等自以为身份足够的霸道总裁一级固然不必多说,就算任厚土,已经知dào

自己的百合取向,也未必没有三分觊觎之念。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颜值太高啊!

只有覃钰,虽然他看似随便,身后跟着不少女人,但看向自己的眼光,却一向只是略有惊艳,虽然不乏欣赏美色之意,却显然根本没有真zhèng

爱慕过自己。

双方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海豹皮般的坚韧皮膜,虽然很薄,却黑黢黢的,就此难以看透。

这么一个人,接触起来,恐怕更为危险。

桑弘叹息,若非自己寡人有疾,已经喜欢上别人,像覃钰这样阳光而神mì

的俊朗少年,对自己恐怕也会有致命的吸引力。

想想其中的阴差阳错,也真是醉了。

她本来打算立kè

联络任厚土,告sù

他所有猜测无误,让他抓紧去润土城。

此刻却忽然犹豫起来。(未完待续……)

PS:早起阴雨,现在晴天,倒也冷而舒服。

五百一十五、变脸行动

咯吱!咯吱!咯吱!

覃钰头戴毡帽,低头跟随着任厚土的步伐,静悄悄地进入任氏那栋高达数层的石质楼阁之内。

看门的两名强者看了一眼,同时低头行礼。

“见过土少爷!”

任厚土略一点头,侧脸见覃钰低垂的头面下似乎有几分哂笑的意味,道:“三弟不要见笑,都是多年的族内弟兄吗,从小叫到大的。”

我哪里笑了?

“老大,别人都叫我钰少呢!”覃钰心里有些郁闷,我没嘲笑你啊?

任厚土哈哈一笑。

“你当然是钰少,我却不是土少爷!”

覃钰默然无辞以对,内部联线小珍,诉苦道:“难道我长着一张群嘲的脸,我就这么老实地跟着他,什么话都没说,老大都觉得我心里在讽刺他。”

小珍顺口劝慰两句,不过她也正在和诸葛亮、徐庶等一帮人清点各种军资,预备分发给一众军将,自然也没太多聊天时间。

“主人,虽然你没有一张群嘲招怪的脸,却有一半是那花样嘬死的容……”

“打住!”覃钰怒喝一声,“老白,大家都在忙碌,你倒清闲得很哪?”

“主人勿责,老奴知错,知错!刚刚妙悟佛法,略有所得,略有所得啊!”老白一时忘形,却不想雷霆雨露都是主子的恩典,覃钰一翻脸,它顿时慌了神。

“现下没时间,暂且放过了你,等我从润土城归来,你要没点儿干货上供,看我不虐死你!”

“是,是。老奴这就准bèi

。”老白战战兢兢,汗如雨下,没事我招惹他干嘛,本来都忘了理会我的!

“老白,你就是个贱人,生怕主人忘了你!”小珍抽空扎了一针。

立kè

就是那血出如注!

老白哭了。边哭边去准bèi

“干货”。

……

桑弘终于还是把刘立伟的信息及时传递给了任厚土,任厚土不敢怠慢,当即和覃钰商议,双方决定,突袭润吐城,争取活擒刘立伟,实在不行,也要击毙。

这么一个敌意浓烈、又没有了组织束缚的化境宗师,一旦让他养好了伤势。那危险性可是百倍增加。

无论是覃钰,还是任厚土,都是家大业大,要关心的人也多,深知自己无法承shòu可能的损失。

反正都和周家势不两立了,怎么也不能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他们携手来到这座任氏的秘密据点,就是为了方便地进入润土城中。

任凌天就在大堂上等待他俩。

他面色严肃,颇有三分紧张。

“二弟。钰少,你们可知。一旦公开击杀刘立伟,那就是我们两派彻底决裂的烽火讯号,从此不死不休的战斗了。”

身为周氏的首席供奉,刘立伟其实也是周家的定海神针之一,其在朝野的影响力也是非同小可。

覃钰笑嘻嘻地拿出一个鬼脸面具,在任厚土的眼前比划了一下。感觉大小差不多,满yì

地点点头。

“所以啊,这次我们都会蒙着脸去,行动代号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变脸’吧!”

变脸行动?

任厚土一呆。他没想到任凌天今天说话这么直接,而覃钰的回答……则迹近胡闹。

“好名字,变脸行动,很好,就是这个吧!”任凌天哈哈笑了两声。

“大兄……”

任凌天抬手,制止了任厚土的发言。

“二弟你不用多说了,我刚刚都想明白了,我们鼎新派和皇道派,本来就要决一次胜负,朝堂上才有可能真zhèng

安稳几年。这次从刘立伟开刀,倒是不轻不重,正好合适。虽然我们都没准bèi

好,但是,那周氏,更是意想不到。”

覃钰左手一伸大拇指,赞道:“公爷是大心胸的人,站得高看得就是远啊!现在陆王叔他们十分不满周氏勾结上师教,盯得正紧,若是缓过这口气,人家的宗师们都联起手来,我倒没啥,大不了弃了这东悦客栈的房产,爬回西南去。你们任家未必还能得到黑暗共济会像现在这般的大力支持了。”

任凌天嘿嘿地笑。

任厚土知dào

大兄的这个特点,一旦被人说中心头所想,就是这么得yì

地笑。

“钰少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高人,现在我们一荣共荣,一损皆损,我想,贵我双方的契约,是否可以连续执行下去?”任凌天盯住覃钰。

上午刚刚香茶上座签订的合zuò

协议,现在我任氏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该看你的了。

“公爷放心,一旦擒斩刘立伟,我的一千精锐,两大宗师,就可以随时出动,全凭公爷安排。”

“好!”任凌天满yì

之下,忍不住高声叫了出来,一拍双手,“钰少真是个痛快人,那我就不多说了!两位,请随我来!”

一转身,带路前行。

任厚土心中暗暗摇头,大兄自先伯父任紫川去世之后,三年来小心翼翼,从不公开和周家唱反调,给部下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鼎新派的主力干将们已经多次向任厚土发牢骚,恳请他规劝任凌天,朝党之争,万万不可步步退让。

任厚土原本也是觉得大兄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了,今时一瞧,锋芒毕露,和过去完全不同,真是奇怪。

难道过去大兄一直都只是伪装成那样,麻痹对手?

还是因为……

他忍不住略微斜睨一眼身侧的覃钰,这小子手里拿着两个不同的鬼脸面具,正一会儿竖起左手,一会儿抬起右手,试得不亦乐乎呢!

“三弟,我们真的……要戴面具去润土城?”

“当然了,你想想,现在刘立伟惊弓之鸟,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万一察觉咱们靠近,肯定不要命地跑啊!又不知dào

他有没有其他同党,万一给他悄悄溜了,我们岂非白忙一场?”

“可是这……”任厚土想说,就算戴上面具,我们也不可能遮掩住自己的气息啊!

刘立伟再重伤,那也是化境宗师,对同类的味道,一定特别敏感。

“没错,这面具就是给别人看的,刘立伟,他知不知dào

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无论是我们青叶城,还是你们任家,这次都没有公然出过手。达到这个目的就行了。”

“是么?”任厚土有些疑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任凌天大步往前走,听了覃钰的高论,笑道:“正是,我们任家没有人出手,只不过是一位土系宗师而已,难道就一定是我任氏的?”

走过一进庭院,任凌天也没停,直接穿过月门,进入后面的一个小院。

这个院子的地面上全是用白脂色的大块巨石堆砌而成,看上去倒似一种新型的水泥板(就有那么大)。

满脸的土腥气扑面而来,覃钰皱皱鼻子,苦起脸,过于敏锐的六识有时并不全是优点,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得不被迫封闭了一半嗅觉。

不过他也因此注意到,这里戒备森严,强者气息众多,显然,即将进入一个重yào

的场所。

“还真是一家亲,全是土系的强者啊!”

这里明的暗的少说也有十来个强者守护,估计想找出个任姓以外的人都很难。(未完待续……)

PS:待会儿还有一更。

五百一十六、片言可称师(求月票)

五百一十六、片言可称师

任厚土和覃钰跟在任凌天身后数米外。进了这个院子,任厚土也不说话了。覃钰虽然神色轻松,但毕竟初至贵地,自然也谨慎了一些。

三人默默而行。

终于,任凌天在小院子里溜达一圈,终于在侧面一个很不起眼的的小屋门前站住。

一扇两米高,米半宽的单门,呈灰白色。

覃钰一瞧就知dào

,这也不是能推开的门,侧向滑门。

任凌天首先在门楣上摸了一把,然后说道:“芝麻,开门。”

芝麻开门?

覃钰霍然一惊,景仰地看向任凌天,仿佛对方的身影,刹那间高耸入云,遥不可及。

老乡,您就是那著名的四十大盗之首……大芝麻?

“是,阁下。”屋子里面有人恭恭敬敬地答yīng

一声。

唰!

门瞬间滑向三人的右方,缩回门框里。

任凌天举步进去。

“里面那人是摄政公的庶子,族中排行第四,名叫任之麻,三弟你叫他麻少便是。”任厚土传音给覃钰,然后迈步进去。

麻少?

覃钰浑身麻了一下,雷得不轻。

“二哥,你也来了?”那人高兴地打个招呼。

“四弟,来,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这是钰少。”任厚土指向身后的覃钰。

覃钰拱手,努力鼓起笑容:“马勺……哦,麻少你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对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人,面容清秀。身材只略比任厚土小一号,个头和覃钰差不多,倒也十分匀称。

少年拱手道:“久仰钰少大名,之麻真是太高兴了。”

芝麻……覃钰总觉得这名字有一种魔力,怂恿着他到处去找找,看看墙角旮旯里有没有大批的麻袋和珠宝……

任凌天果然直奔左边的墙角而去。

最多二十个平米的小屋子里,足足有十二三个平方的地面上。绘制着一副奇怪的纹图。

“这里,钰少!”任凌天站在那幅图案的一侧,招呼覃钰。

至于任厚土。自然早就走了过去。

覃钰凝视过去,果然,那幅图案里,甚至包括墙壁上的一部分面积上。全是微微闪着各色光芒的高明禁制。

“钰少。这就是远古的符文传送阵,我任氏祖传,仅此一幅,正好我带着,能够给你们开个后门。”任凌天随口开个玩笑,完全不明白这个说辞在未来简直就是一种非常恶毒的冷笑话,“来吧,抓紧时间。”

覃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哇,居然是上古的万里符纹阵?好东西!”

识海里。小珍和老白同时大喝一声。

老白还加了一句:“主人你走慢点儿!一定要慢慢地走,我们观摩一下。”

“你们不能即使复印么?”覃钰一呆,尤其老白的“表里真法”,连巅峰上师以精神力篆刻的映像印记都能完整复制。

“能,可是太复杂了,我们得多看几眼,确保所有的秘奥神髓不失。”小珍的精神也主要集中过来,和老白分了工,各看一半。

覃钰停下脚步,向屋子里四下打量了一下。

“公爷,之麻兄,这墙壁上,都是上古禁制吧?”

任之麻点头如捣蒜:“对啊,正是,全是上古留存下来的,我有好多都不认得,钰少你莫非都认识?”

我都认识?

覃钰一愣,没有你这么说话的吧?万一我只是随口好奇,屁都不懂,岂非双方都会很尴尬?

识海内电光一闪,小珍打出一个金色的小圆球,扔进覃钰的识海之中。

“主人,给你禁制的知识球,老白写的。”

覃钰眨眨眼,瞬息得到了许多禁制基础知识,却是一篇老长的《上古禁制浅析》。

“那啥……略知一二。”

粗略对照一下,果然,发xiàn

了许多和墙壁上的符文相似的知识点。

“这是流星雷符,触之必爆;这个,是小幻阵符,一旦精神被它锁定,很难脱身……嗷哟,那还有定身符,好高等……”

双方略一谈论,覃钰夸夸其谈,颇是认得几个。

任之麻惊喜交集:“钰少不仅修为高深,而且禁制学问也极渊博啊!之麻佩服,佩服!”

任凌天和任厚土见他二人交流禁制知识,倒也不便催迫,颇有风度地一边一个,静静地听他们切磋。

“我就认得这十三个……”覃钰一一辨认,说出该符的功能,终于,后面的全都是不认识的了。

“这一面墙上,也就三十余个禁制符纹,钰少居然认识这么多,已经非常厉害了。”任之麻嗬嗬笑了起来,十分快乐。

覃钰微笑点头:“惭愧!之麻兄才是艺高德馨,谦谦不露。小弟受教了,他日有暇,当再来讨教。”

“哪里,我研究多年,但其中有几个我原本也不敢十分断定其功效,若非钰少指教,恐怕十年也无法弄懂。”

任凌天摇头失笑:“好了吧?之麻,你在禁制方面,也终于遇到对手了。”

“片言可称师,钰少足可当之。”任之麻恭敬地向覃钰施礼。

“还是我从之麻兄身上学到的更多!”覃钰慌忙还礼。

识海里,老白叫道:“嘎!嘎!主人,大功告成啊!嘎!嘎!嘎!嘎!”

覃钰见不得他这么猖獗的表情,不过只能暗竖中指了事。

“小鸭子,别叫了,宝贝哥哥正在睡呢!!”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嚷道。

覃钰一瞧,吔,聊天室里的一个狮子的头像亮了,却是小天养睡醒了。

这头小石狮子,一天到晚,不分黑白地睡,真是一觉到天黑啊!

“臭狮子……你胡嚼什么舌?”老白的脸色,立kè

不好kàn

了。

居然被称为小鸭子,这可是老白平生从未有过的耻辱啊!

在主人的那个时代,鸭子这种词,简直是奇耻大辱,天下之辱!

小珍嘻嘻笑着,也不理会它们,单独小窗道:“主人,我也好了!这幅万里符纹阵当真不错,很实用。这个技术宅也很不错,有几分门道,想不到南陵这块儿还有这种上古阵道的研究者。有机会的话,主人最好把他拐到仙城里来,和蓉儿姐姐一起开发禁制法阵。”

“有你和蓉儿不就够了?”覃钰道。

“那不够,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覃钰头疼,小珍现在是抓到一个貌似人才的货色就拼命想拽过来。

“还是算了,万一他要骚扰蓉儿,我会不高兴的。”覃钰不想为此太费心思,尤其是和蓉儿。

“主人,你又傲娇了!”

“哼!”(未完待续……)

PS:最近杂务杂思太多,恢复起来不容易,各位兄弟姐妹,来张保底吧。

五百一十七、大灾变

意wài

收获一幅万里符纹阵的秘奥,小珍和老白都很振奋的样子。

覃钰不太理解,咱们不是都架设好神农谷←→襄阳仙城的传送阵了吗?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有主人的二师兄阴阳子赠送的传送台。可是材料金贵,就那么两台,而且每天只能传送少数人,缓不济急,以后咱们要去仙界那么高档的世界去混,那是肯定不行的。”老白深谋远虑道,“可是如果能够学会制造这种万里符纹阵,那就方便了,最重yào

的是,能够很多人一起传送的。”

覃钰噢了一声,不知不觉发xiàn

自己已经走到二任的身侧。

任凌天笑道:“我这四弟天性喜好机关埋伏、禁制法阵,所以二弟成了联邦兽潮使之后,倒是以他最为欢喜。”

“怎么说?”覃钰很会凑趣。

“可以跟着他二哥跑去全联邦的上古禁地去看了,哈哈哈!”

“二哥已经答yīng

我,以后带我去炎风、沧海等其他国家的各处禁制名胜观摩呢!”任之麻乐呵呵地插了句嘴。

“哦,二弟你真的答yīng

他了?”任凌天道。

任厚土摊摊手。

“这也好!任何行道要想成功,广闻博见总是最有益的。”任凌天若有所思地说。

“二哥,你看大兄都支持我呢!”任之麻大喜。

“好吧,你非要去的话,我只能舍下脸皮,去求一些朋友帮忙了。”任厚土无奈道。

“多谢二哥!”任之麻严肃一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就远远地退开去。

“来!来!”任凌天迈步进入那幅彩色符纹图阵之中,低声呼喝两声,其间夹杂着一句奇怪的咒语。

各种光焰猛然一明。大亮起来,随之又极快地黯淡下去,恢复到之前的普通状态。

一滴小小的星光,蓦然自虚空闪现出来,出现在任凌天的眼前。

“居然还有阵灵……”老白呆呆地说道,“不是应该早八百年都死绝了么?”

“你都没死。凭啥让别人去死?”小珍抢白道。

“这个……不一样啊!”老白也无奈了。

覃钰想起去灵窟探险,那木系精丹生出的精魂,层次极高,活得天花乱坠的,还能勾引赤鬃、银发石狮们叛变,摇一摇头,却不说话。

能不能成活,当然要看环境的。只要灵气充沛,品阶够好。自然能够千年不衰。

任氏举全族之力,供养这个小小法阵真灵,应该还是勉强能够承shòu的吧?

“周围万里空间图。”任凌天吩咐道。

那滴小星星微微一颤,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小小的素衣童子,约有拇指大小。

“是,老爷!”

青衣眼光锐利,看到那素衣童子小胳膊一扬。图阵上瞬息就是一阵变异,随即。半空之中出现了一幅立体的山水画。

有山有水有城池。

任凌天指着身侧左手边的一座城。

“这是震东城。”

随着他手指的点动,每座城市的图标迅速被点开,原本小小一座城池外形,转眼已经进入内部世界,展现出明确的地理位置。

覃钰很快找到了金玉大街,自己住的东悦客栈。然后又找到银海大街、沧浪商会……

任凌天手指向右移动,点中一个青色的小图标:“丰安的西宁城。”

再向上指,一座黑色的城市:“那就是明祥的润土城。”

覃钰的目光迅速从震东城内转移出来,看向那座显得润土城。

刘立伟,就在这样座城市里么?

“如果内务府分析得不错。这栋建筑,应该就是刘立伟自己出资购买的那座大宅子,不会比咱们这座小多少。”任凌天冷笑一声,“这老小子,真有钱啊!”

覃钰看着那栋高大有型、龙檐凤脊的建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赤果果你就是嫉妒!”

正在仔细思索突袭的最佳路线,任凌天的手指又开始向下方转移了。

“这是中山公国的南屏城……”

覃钰和任厚土同时茫然,然后一起惊了一下。

“大兄,刘立伟不在润土城?”

任凌天饶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谁说他在润土城的?”

“这个……”任厚土心想,难道我被桑弘耍了?

“是刘立伟自己说的。”覃钰却已经恍然大悟,“这个老乌龟!还有这么一手金蝉脱壳啊!”

“钰少果然颖悟。二弟你忘了,要去炎风帝国,从南屏城也是可以借道的,虽然略微远了一些。”任凌天道,“那刘立伟重伤垂死,自然疑神疑鬼,对桑姑娘这种人更加不肯信任。可是他好躲不躲,偏偏要躲进我中山,难道真以为我任氏,我这个中山大公都是白痴么?”

覃钰心想:“没准真以为是。嗯,谁让你装傻B装得这般好!”

任厚土叹口气:“人老啦,就变成这样,想想真是可怕!”

“老大,那是他的天性,也不是后天能改得了的。”覃钰不以为然,“咱们还是先看具体地形图吧!”

任厚土点头,二人的眼光,集中在任凌天刚刚点开的南屏城中。

中山公国以豪奢大气享誉整个联邦,单单一个边境商城,其规模已经远远超出其他三座城池,三座城加起来不知dào

有没有南屏城这么大?

整个城区有七八个截面,面向西南向的伏羲王国本土,呈现出类似孔雀开屏的模样,前面细尖,后面宽阔。

“好似一头孔雀!”覃钰知dào

南陵是有孔雀的,还有好几种。

“其实,当初建成之后,原本是准bèi

取名孔雀城的,可惜,未被爷爷认可,就改了这么个名字。”任凌天有些遗憾地说道。

覃钰点点头,没有继xù

这个话题。

“我的攻击方位在什么地方?”他盯着南屏城的城区,似乎要一眼把整个城市的所有路径全都记忆清楚。

有小珍和老白的辅助,做到这一点并不为难。

困难的是下一点。

“为了保障刘立伟的顺利出走,据说上师教已经有一位登天师正在贴身保护他。”

“上师教?”任厚土惊讶道,“马超风?”

“应该不是。”任凌天否认,“是一位新面孔的宗师,我想马超风再无耻,也不会这么易容改扮去给其他人当贴身保镖。而且,传闻上师教已经不再是三权鼎立的局面,接近全面整合成功了。”

说到这个问题,一贯表现清风淡雅的任凌天,面容也不禁有些凝重起来。

“一旦上师教真zhèng

整合完成,对我南陵大陆来说,那就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任厚土嘴角一歪,翘起一撇小胡子。

“大兄,不会这么快吧?”

任凌天展颜道:“也许不会……不,肯定不会!”

这丫在说谎!

覃钰立kè

判断道。

他的脑子里,迅速映出三个鲜红的大字。

大灾变!(未完待续……)

PS:随写随更了。

五百一十八、风雨之前第一步

覃钰暗想,如此说来,眼下不光伏羲联邦内部矛盾重重,岩浆欲崩,其他的一些强dà

国度、门户也都有各自的理念和诉求。

想要变一变这天!翻一翻这地!

这种强dà

欲望的高纯度火苗一旦积累多了,最后必然冲天而起,不可遏制吧!

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呢?我只要拥有足以自立的强dà

实力,就不怕任何天地反覆。

甚至,可以借势而起,在南陵立下自己的根基。

乱世,才能见无数英豪!

任厚土见覃钰沉默,知dào

他对这种历史了解不深,向他点点头。

“三弟,你知dào

我很讨厌黑暗共济会,但不得不说,比起上师教,我还是更加尊重陆王叔他们几分!虽然他们几位老人家也很倨傲自大,但至少愿意跟别人讲道理。可是上师教从来就不知dào

什么叫做道理。他们的道理只有一种,那就是臣服。不臣服上师教者,去死!自古以来,上师教就一贯霸道成性,不仅在炎风帝国内作威作福,便是对沧海帝国和我联邦,也是强硬蛮横得很,未雨绸缪,我等也不可不防。”

覃钰点点头,笑道:“听公爷和老大这么一说,总有一股风雨欲来的不妙感觉啊!不过咱们也不是泥巴捏出来的,这一次,借着刘立伟这事,我们就去杀杀他们的威风,先给他们的宗师来个下马威再说。嘿,马超风这件事,他们也必须给我一个满yì

的交待。”

任凌天和任厚土对视一眼,覃钰言下之意,不介yì

拿一两位上师教宗师的鲜血,来渲染一下自己的威名。

这位小兄弟。才是真zhèng

的霸道少年呢!

……

攻击的方案很快就全部成型。

其实也很简单,覃、任双方联手,能够动用的人手虽然不多,实力却是强极。

加上新从任凌天手里拿来的赤金、灰银、黄铜、黑铁四大傀儡虎飞车,五辆沧海帝国最高等级的飞毯已经全部到了覃钰的手里。

戏芝兰有白玉,覃钰自己祭炼了“赤金”。甘宁喜欢黑色,那辆“黑铁”就归了他,必要时,他和赵嵩共乘这辆黑铁战车,联手之下,也足以横行化境以下的空中格斗了。

至于灰银和黄铜,覃钰尚在观望,暂时没决定到底给谁。

计算人手时,覃钰很随意地表示。己方除了有二阶宗师何荭嫦压阵,化境万人敌童渊突前之外,还有三四位半步宗师级的顶阶强者,随时会出手协助自己。

他没有说出戏芝兰、甘宁、赵嵩等人姓名,也没有说必要时他们都能召唤新型飞毯战车,战力至少飙升半阶。

但是,他的话,就是有一股强dà

的说服力。令任凌天兄弟都觉得信服。

任凌天暗生感慨,这等实力。乱世一起,已经完全可以自成一个中等强国了。

真想不到,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年,底蕴忒的雄厚,还好自己听从二弟的劝解没有误判局面,及时改正了之前的错误。

不然。和拥有如此光明前景的少年生出心结,绝对是任氏无法承shòu的重大损失。

等到任家的实力一摆出来,覃钰也愣住了。

虽然除了任厚土,再无一个化境级的大高手,然而。任家的暗境巅峰,却一下摆出了十二个。

加上任厚土暗藏的石家三兄弟,只是这些人,就算刘立伟有马超风亲自保护,恐怕也只能骑上天马,立即逃之夭夭了。

“覃公子,我任家这些死士,实力虽然略有不足,却都悍不畏死,而且三四人联手,便有拖住、甚至击杀半步宗师的实力。”

任凌天生恐被覃钰小瞧,特意解说了一下。

“竟如此了得?”覃钰眉头一动。

比起暗境巅峰强者,半步宗师的精神力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层次,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各种秘术施展的距离和强度更是远过暗境巅峰甚多,根本不怕暗境强者们的围攻。

通常情况,一个半步宗师可以至少拖着五、六暗境巅峰强者,而且可能在激战之中逐一解决掉他们。

能够以三四名暗境强者就抗衡甚至坑杀半步宗师,那必须得是极高明的法阵,彼此结成一体才有可能吧?

“那应该是一种超品法阵。”小珍耳语道,“我们从徐登那里得到的那部《七绝神雷图》,也是这种能够降阶使用的超品秘阵。我们的比他们这个还强,七位暗境巅峰,甚至可以抗衡宗师。”

“那也得你先训liàn

出七个暗境巅峰给我瞧瞧。”覃钰有些不悦,不要老是空口说大话好不好?

小珍默然,想要得到很多,付出的,就必须更多。

要找出七个能一起训liàn

的暗境巅峰高手,在现在的阶段,根本还是没影子的事。

只能等张逊从丹绝遗窟回来再说。

任凌天见覃钰动容,心头好受了许多,虽然他也知dào

,这不过是一种很无稽的感觉。

“呵呵,这个方面我不太懂,都是之麻训liàn

的功劳啊!”

覃钰忍不住侧头去看另外一个墙角。

那里,任之麻正端正坐着,仔细研究桌面摆设的一幅符纹图纸,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看他夸他。

纳尼,训liàn

出如此恐怖分子的教官,就是这个文弱静谧如同处子的年轻小四?

覃钰心中终于升起了几分和小珍相似的愿望。

就是他了!一定要找个时间悄悄过来,弄个麻袋装走。

任凌天根本不知dào

覃钰脑子里转动的竟是这般龌蹉的念头,指着南屏城的大街小巷,向二人,主要是向覃钰介shào

各种方便或不方便的移动路径。

听完他的简介和攻击部署,覃钰想了想,又与任厚土商议核实一番,点头认可。

“行,这个很适合我!”

任凌天哈哈大笑,心中也颇为兴奋,对覃钰的好感度,更是直线上升。

任厚土心想:“大兄就知dào

老三喜欢简单粗暴,不过,这方案却也未免过于简单了些……”

在任氏所有出战强者召集齐整之后,任凌天当众宣bù

,任氏所有强者,都必须严格听从土少爷的命令,若任厚土不在,便执行覃钰公子的指令,不得有半分违拗。

抗令者,斩!其家三族,全部逐出任氏家门。

一众暗境死士全都凛然遵令,看向覃钰的眼光,顿时有了明显不同。

有没有抗令,最后肯定是覃钰说了算。

还是听话一点儿吧!

覃钰暗暗摇头,这种家族威慑力,实地感受一下,着实可怕。

一眼可见,就这十二位顶级暗境强者,宁肯赴汤蹈火千刀万剐,也都不可能出现一个叛徒。

这等死士出手,其威胁能力绝对比寻常的强者高出许多。

也不知dào

我覃氏一族,需yào

几百年才能形成任家这种底蕴的规模呢?

……

任厚土的两色手镯空间比较有限,作为联盟的客方,覃钰也不便说你们都来我这儿八千军戒里蹲着吧,所以,最后这十二名暗境顶峰强者,全都跟随任厚土和覃钰,直接踏进了这座万里符纹传送阵。

任凌天在启动传送阵之前,特别叮嘱任厚土和覃钰最后一点。

“二弟,覃公子,切记,明日午时之前,必须原路返回,不然,就会错过联邦国战的开幕酒会了。”

任厚土和覃钰互相瞧瞧,都没太在意。

覃钰想起件别的事,还传音问了任厚土一句:“老大,要是无法按时回来,那公孙家的事怎么办?”

已经答yīng

要助战的。

“无妨,我和公孙家有一种联系方式,能大致定位他们城池的位置,而且,国战漫长,童先生他们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出手,就算错过明日,我们也总能找得到他们,不用着急。”任厚土安慰道。

他如此笃定,覃钰也就放了心。

先专心狙杀刘立伟,树立自己在南陵的威信再说。

山雨之前,我且迈出第一步。(未完待续……)

PS:洗心革面,再度两更:)

五百一十九、围三阙一,兵家妙诣

中山。

南屏城。

城主府。

任厚土和覃钰从传送阵中出来,早已侍立左右、甲胄在身的两位城主立kè

迎上前来见礼。

“土少!覃公子!南屏城主任刚,副城主任强,在此等候多时。”

任厚土点点头:“刚叔,强叔,又见面了!辛苦了!”

“愿为公国效劳!”二位五十左右、面目相似的中年城主面露喜色,低头行礼,似乎对得到任厚土的慰问十分喜悦。

“他们都是我先伯父的贴身侍卫出身,亲兄弟俩,从小和我就很熟,后来年纪大了才放出来做了这里的城主,做事一贯都很勤快。”任厚土同时传音给覃钰。

“刚叔好!强叔好!”覃钰顺着任厚土的话头向二人点头微笑。

两位城主连道:“不敢,不敢!”

他们已经知dào

覃钰的身份,风头正劲、拥有化境追随者的顶级豪门少爷。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托大自居长辈的人物。

“那刘立伟现在怎么样了?”覃钰问道。

“回覃公子,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那刘老贼仍在西四胡同的巨宅里养伤,今日没有周氏家族的成员出现,也没有任何人出入。”

“很好!很好!”覃钰夸赞道。

二位城主垂头表示谦虚,不过当然不会像跟见到任厚土一般笑得那么开心了。

覃钰心想:“任凌天这个人,表面不动声色,心思却如此机敏,真是枭雄之姿啊!”

任凌天在覃钰重伤刘立伟之后,立kè

就传令下去,尽任氏情报系统的一切力量。搜寻刘立伟的踪迹。

作为周家的宿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立伟在周氏家族中的特殊地位。

一个家族中的擎天白玉柱,也就那么几根,刘立伟便是其中极其重yào

却又无法收买的那一根。

最早是从任凌天的祖父开始,就尝试收买利诱过刘立伟,出价极高。

但是对方根本不理不睬。

任紫川也跟他谈过。依然没有能够丝毫动摇刘立伟的意志。

虽然刘立伟并不姓周,却是周家的老女婿,数十年前的少年天才,勤修苦炼,从寒微中逐渐挣扎出来,一直到晋级化境,身后一直都有周氏权贵的力助。

刘立伟的毕生信念,就是守护周家,特别是在他的二儿子过继给妻子的嫡兄为子。后来甚至继承了周氏的部分家业之后,更是尽心尽责,忠直不二。

在联邦摄政大公任紫川暴毙的疑案之中,刘立伟和周氏的黑手若隐若现,却是最可能的凶手之一。

所以任凌天早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周氏连根拔起!

要除掉周氏,就一定要先击杀刘立伟。

因为。刘立伟就是周氏和黑暗共济会之间的桥梁。

有强dà

的黑暗共济会的暗中监视和平衡,任凌天根本不敢就露出丝毫的类似想法。

直到覃钰出现。并和任厚土结交,任凌天才看出了一丝机会。

凌晨时他遮面亲自去找覃钰密谈,不惜代价请求对方为他暗杀一人,那个人便是刘立伟。

那时任凌天还没有想到,刘立伟会因为周氏和覃钰的私人恩怨而断然退出黑暗共济会,进而抢先狙杀覃钰。却反而被覃钰的雌雄斩邪剑刺成重伤。

也不知这周家是太过愚蠢呢,还是狂妄过头,为了周四那么一个区区的纨绔嫡子,居然去和覃钰为敌,任凌天简直要笑疯了!

这么好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无以伦比。

自古忠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啊!

覃钰暗暗感慨一声,胸中迅即被满满的厌恶感充塞。

非要和我作对,这就是你的选择?

这种忠臣,对我来说,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一支带毒飞箭啊!

必须尽快把它彻底折断!

出了城主府,覃钰一瞧,面前已经有一彪军列阵而立,杀气腾腾。

整整五个十人小队,个个身材威猛,体挂全副的铁质铠甲,遮面铁盔,人人手执铁槊和枪斧,分为五列,静悄悄地排列在城主府大街上。

“这是城主府的亲卫队!”任厚土向覃钰介shào

道,“两位城主都是我的亲厚长辈,所以把自己的卫队派遣出来协助我们。”

“如此勤勉,令人感佩!”覃钰言不由衷地赞叹道。

他可不觉得在化境宗师面前,这么一拨重甲军士能起什么作用,何必呢,全是炮灰啊!

“还有我,老头子!”副城主任强全副武装,从府内纵马而出,掀开自己的面甲,露出威武的一张老面孔,“好多年没披甲了,好在还不算太大。”

覃钰心想,悄布斯的你怎地也出来了,这么心急去当大个的炮灰么?

“土少,副城主卫队五十一人,敬候土少和覃公子的检阅?”

任厚土道:“有劳强叔!”

“我来带路。”任强呵呵大笑,然后一提战马,上前两步,对着亲卫队呵斥一声,“这次出战,非同小可,对方有化境宗师,你们可能不明白地就死得一塌糊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有不愿意去的,自动脱下盔铠甲胄,滚回家去吧。”

众军校哗然,然后就开始有节奏地呼喝起来。不过在覃钰耳朵里,更像是一种对长官的起哄。

“噢!噢!噢!噢!”

随着这一拍一拍的应和声,军士们手中的长兵器更是轻轻跺地,节拍配合起来,虽然只不过五十个人,却有一股千军万马难以挡的军中杀气。

“噢!噢!噢!噢!”

“噢!噢!噢!噢!”

便在这全军齐呼之中,城主府卫队在副城主任强的率领下,立即出发了。

“兄弟,我先行一步了。”任厚土向覃钰打个招呼,率领手下十二顶级暗境的使徒们跟着任强和一众军士们去了。

覃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径直向右一转,两步迈出,一闪而逝,很快进入到另外的一条小巷子里。

这条小巷子看上去很安静,也没什么人。

“师姐,西边和北边,你挑选一边吧。”

事前约定,任厚土就直接从南边的正门攻击进去,其他三面,东边是中山公国的内陆本土,不怕他往里跑,估计刘立伟也不会敢进去那么深。

剩下的两边,则都由覃钰负责监视堵截,防止被他跑了。

就算他们往东边一路逃窜,也逃不出地主任凌天的视线去。

“那我就去西边吧!”

西边通向明祥公国和炎风帝国,何荭嫦自觉责无旁贷,必须自己来。

覃钰眼珠一转,道:“好!”

其实他的判断是刘立伟更可能往北边跑,不过他也没提醒何荭嫦。

要树立尊严和威信,自己亲自出手是很必要的。

刘立伟,这一次,就请你躺卧下去,让我踏着你的尸骨上位吧!

“覃二,咱们走!”

覃二负起覃钰,迅速向北方的城外驰去。

他们要在城区外的北边,完成对刘立伟的全面围堵。

围三阙一,自古以来就是兵家的妙诣。(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第四位

西四胡同。

猛然轰隆一声巨响。

巨宅的大门已被小型的攻城鎚完全轰破,大群的铁甲士卒发出嗡的一声欢叫,长槊直挺,枪斧微扬,蜂拥而入。

“城主府捉拿公国叛逆,闲杂人等关门闭户,不得外出!”

南屏城副城主任强苍劲悠扬的吆喝声,为此次围剿行动做出了十分有力的注脚。

先定性再动手,理直气壮,再有任何“误伤”,那就是活该。

“去!”任厚土手一挥,身后十二位任氏强者也迅速跟了进去。

他们不像前面的士兵那般乱糟糟的直冲正堂而去,却是三人一组分成四组,两组向左,两组向右,极其默契地展开搜索攻击。

“烦劳强叔压阵!”任厚土向任强拱拱手,笑着说道。

任强一脸不愉,看了看身侧枪斧斜指、戒备森严的十名军卒,只是嗯了一声,顺手拉下自己的面甲。

他是被任厚土强制放在后面,并派了一小队枪斧卫士,专门留下来保护他。

这令跃跃欲试的副城主大人十分不满,但却又无话可说。

毕竟,他是这次行动名义上的首领,自然不能跟别人抢着冲锋陷阵。

任厚土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圆两三里之内的动静,摇摇头,皱起眉头。

他对大地元素的辨识和操纵能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居然到现在都没能感觉到一丝化境宗师的能量波动,心中微是疑惑。

难道情报有误,他们真的不在此地?

“一、三两组探查地下通道入口,二、四两组注意保护。”

任厚土说完,跨出一步。也进入了刘立伟的这所秘密宅院。

他断定,刘立伟和那位上师教的宗师,若在此宅之中,必定深藏地下密室之内,化境宗师想要潜踪匿影,瞒过普通军人。那还是很容易的。

但任家也是有好几百年历史的大世家,积累丰厚,自然有各种应付这等情况的办法。

这次任氏派来的暗境巅峰强者,恰恰就会一种名为“小践踏”的集体秘术,三人联手即可全力施展,六只铁脚猛踏地面,足以将周围百米方圆、十米深的地下元素全部激发引动,任何暗道密室,都很难逃过他们的感应。

就算他们感应有误。还有任厚土这位天生的土元素亲和者。

除非刘立伟不在这里,否则,任他百般遮掩,也能很快确定他的具体方位。

咚!咚!咚!咚!咚!咚!

左边的厢房内率先发动,三大强者彼此都以双手互握,围成一个小圆圈,然后轮流抬足,猛跺地面。浑然不理会此举是否会震塌周围房舍。

剩下的三位强者则背向内圈三人,一对一。分别站在他们的身后,全神贯注为其护法。

内圈的三位强者一旦开始联手施展这种“小践踏”的秘术,便是精神专凝,精气血脉三合一,尽量延展开土系感应的范围,全身心地进入辨析状态。根本无法对自己进行有效的保护。

咚!咚!咚!咚!咚!咚!

右边的院子里也开始了相同的秘术。

任厚土慢步往前,此刻他已经不再需yào

施展任何神行秘术,只是微阖双眼,一步一个脚印,专心聆听和感应地下的动静。

三个小矮人。石氏三雄已经都被他从手镯中释fàng

出来,亦步亦趋,紧紧护卫着自己的首领。

左右两厢同时动作,其秘术覆盖的范围,已经可以囊括大部分的宅院。

良久,任厚土抬起头,看向最里面的一个庭院。

院墙高耸厚积,三米多高墙体,看厚度,怎么也得在两米以上。

那是两组“小践踏”秘术唯一照应不到的缺口,后宅的中心。

奇怪,刚刚已经冲进去那么多人,怎么院门还是紧紧关闭着?

谁这么手贱关上大门的?

啊!

突然一声惨叫,从那进院子里抛出一个圆圆的青色物件。

血洒半空的同时,那件遮面的青铜盔已经散开,和头盔里人头完全脱离。

噗!

二者同时落地,头盔和人头一起向任厚土滚动过去。

“陷!”

石氏三兄弟同时发出一声铿锵的咒语。

在滚至任厚土的眼前三丈之遥,忽然地面一陷,出现一个径长两米、深度半米有余的浅坑。

头盔和人头全都滚入坑中。

啊!

又是一声惨叫。

接着,又一个断头的什长被扔了出来。

然后,又是一个……

几乎是一秒钟一人,接连四顶青色铜盔,四个人头。

连续四次,四颗人头,四顶铜盔。

全都滚进前方三丈外的那个土坑里。

这是陷坑做得相当大,否则,恐怕都堆积不下。

任厚土的眼角微微一颤。

他记得很清楚,南屏副城主任强的卫队,普通卫兵都是黑色铁盔,只有五个带队什长,戴的才是这种青色铜盔。

只是转眼之间,进入内宅的四个十人小队,队长的人头就被对方摘了下来。

“大胆凶徒!”

饶是任厚土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怒气溢撞紫府。

他可真没想到,当下这等情景,刘立伟居然还敢如此猖獗,公然杀害城主府的公务人员,真当我中山公国里全是死人么?

石氏三兄弟不等任厚土说话,同时运用功力,六足齐齐猛跺地面,大喝一声:“塌!”

轰!

一声巨响,只见那高墙巨石的后院院墙,骤然间一沉。

随即,剧烈的灰尘扬起老高,几乎遮住了视线。

连后院大门带周围的石墙,几乎有两丈多长,全部自动塌陷下来,跌得纷纷碎。

这是任氏秘传的绝顶土系秘术“大地共鸣”。

这式秘术一共分为五层,只有达到第五层时,才能真zhèng

蜕变换质,正式升格为化境神通。

任氏家族内,眼下只有任厚土炼至第四层,亦是任家百年来的第一人。

上次任厚土在震东城中拦阻覃钰一行,和童渊交手一招,四记连踏,施展的就是大地共鸣第四层的威能,恰恰能与童渊的弱版化境枪术相抗衡。

普通的巅峰强者气血不足,就算联手修liàn

,也根本无法炼成这种高深秘术。

石氏三雄资质特异,兄弟连心真气互容,三人联手时如同一人,才勉强学会了第一层。

此刻他们三人也是愤nù

之下,断然施展绝技,当场震塌了又高又厚的内宅院墙。

院内的情况,立kè

清清楚楚地展开在众人眼前。

真是残肢碎肉,血溅庭院。

完全惨不忍睹。

院子中央处,一名身着火红劲衣的年轻男子,横剑而立,双目精光闪烁,冷冷向任厚土等人注视过来。

“炎风上师教,第四登天师,马砺,见过任兄!”

第四登天师?

任厚土心头风一般地转动开来。

上师教的登天师,一向都只有化境宗师才能担任。这一代的权力顶端,数十年来一直也就是三位登天师而已。

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第四位?(未完待续……)

PS:我承认,起名有些吃力,最终,这个人名还是自己跳了出来……

五百二十一、我要杀了你

任厚土慢慢向前行去,顺手把脸上的鬼脸面具摘了下来。

这是覃钰送给他的,他觉得颇有趣,便戴上玩玩。

不过此刻已经被对手直接呼唤出姓名,以他的性格,就不愿意继xù

遮面了。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何必!

“陷!”

身侧的石家三兄弟众口一词,同时吐气发音。

石老大是启动这道土系秘术,石老二进行加持增益,石小三则是彻底引发天地灵气。

这一招深陷秘术,正是三人的天赋能力。

在那上古禁地湖底灵窟你,三石曾与六级的银发狮尊长时间恶斗,这种战斗显然对他们和境界大有催化作用,以前还需yào

按顺序吐露真言才能施展的天赋秘术,现在已经能够一个字搞定。

等于一下节约了三分之二的时间。

也就是说,读条法术变成了瞬发法术,实力可以说有了质变。(咳,喜欢玩游戏同学的应该秒懂吧……)

那上师教的马砺双足骤然间一沉,地下出现一个落到实地,目中掠过一丝惊诧。

他意想不到,三石的秘术范围,居然也变得如此之阔。

和情报里完全不一样……

“马兄,接拳!”任厚土一个土系瞬闪,人已经到了马砺的面前,一拳挥出,斗大的拳影完全罩住了马砺的头面。

此刻他话语虽然平和,心头却是怒气翻腾,完全不想和对方说任何其他废话。

打爆了你的人头,再说不迟。

……

几乎在同一时刻,覃钰也遭遇到强dà

的敌人。

没有任何征兆,虚空之中一簇火焰般的身影突然俯冲出来。一股强烈的灼热气息,扑向覃钰的后心。

还好覃钰的精神力够强,防范距离不近,警报及时响起。

然后,覃二的身影也自虚空中现了出来,一枪虚刺过去。

嘭!

枪芒碰撞上那簇火焰。顿时爆出一团足球大小的纯红色圆球。

然后,这团火焰圆球迅即就爆zhà

开来。

真zhèng

的火星崩裂,火花四射。

火花是对手的火焰秘术,火星则是覃二的金系枪芒被对手融化之后的废物。

当覃二出手之时,覃钰已至退后二十余米,看到这种情景,忍不住摇头。

二十米不够,这碎裂的小火星至少能嘭出五十米去。

以覃二和对手所处的位置为中心,整个空际之间都显示出火光冲天。烈焰蒸发的态势。

蔚为壮观。

覃二冷哼两声,随手轻挥,一道灰黑色的气息突然席卷了整个长空。

一下剿灭了所有的火花和火星。

覃钰鼻口中的燥热上火之感顿时消散,湿润冰冷的水气袭卷过来,身上一阵舒坦。

这下也不用后退了。

他赞了一声:“好剑法!”

此刻,覃二掌中的金枪已然不见,右手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口深蓝近黑的四尺长剑。

忽然颈后又是一阵灼热。新的袭击又来到了。

覃钰不动声色,一步前进二十余米。覃二又已很默契地闪到了他的背后,一剑挥出。

镗!

虚空中,一口火红的长剑和覃二手中的蓝剑碰撞在一起,激起一串紫黑色的火花来。

“好剑!”

火红的长剑急退数十米。

然后,一团火色逐渐在虚空中成型,露出一张黑色的中年面庞和络腮的火红大胡子。

然后。是一具火红色的大袍子,手持一口四尺赤剑,骑坐在一匹火炭般神骏的马背上。

天马剑圣马超风。

通过何荭嫦的影像真传,覃钰记忆明确,一眼就认出了这位上师教的第一登天师。

马超风惊讶地连续看了覃二好几眼。黝黑的脸膛上现出几分不解的意思。

“你怎么会有这口剑?就算你是老头子的弟子,那老头子也不可能把这口剑传给你。”

“你认识我的剑?”覃二问道。

“五行剑圣,身怀五口神剑,这便是那口水系的激水剑。”马超风打量覃二,“看你年龄也不太老,应该不是老头子的亲传弟子吧?”

覃二捋捋自己的胡子,一半以上都是隐约灰色的了。

这具童渊的宝体,真实年龄足足有六十岁了,只不过因为内外兼修,才显得异常壮实,却被一个中年黑汉子称为不太老,实在令覃钰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我的神剑?”覃二反问道。

“我,就是上师教的马超风。”马超风上下反复打量覃二,忽然说道,“你不如把这口剑送给我,我便饶了你主人的小命,如何?”

覃二两眼的目光立kè

锐利起来。

“你本是金系宗师,使用这么一口水系神剑,明显属性不合,改天我把那口秦衡神剑找到,送给你便是。”马超风咧嘴笑道。

覃钰在侧看得一阵恶心,一张大黑脸,突然露出两排白牙来骗人,简直比非洲大叔金超群的扮相还要不堪十倍。

“老不死的黑老头,你这么拖延时间,所为何来呀?”

马超风霍然转头,恶狠狠地看向覃钰,森然说道:“你这小子,你一句话犯了老夫的两大忌讳,该死!”

“你这老东西还有忌讳?才两个,还有没有,都告sù

我嘛!”覃钰随口骂人,正觉得很不得力,见马超风黑脸突然变紫,倒是意wài

之喜。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马超风自打六十年前晋级化境,成为上师教的登天师之后,就再没遇到敢当面这么骂他的后辈。

激怒之下口不择言,翻来复去就只有这么一句。

“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你这种素餐尸位的老东西,趁早抹脖子自杀算了。出来混,真是给上师教丢人现眼啊!”覃钰翻个白眼。

其实他还有很多更牛更贱的骂瓷儿,只不过现在毕竟算是一派之长,一城之主,适当还是要保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所以就比较克制了。

但是马超风已经疯了!

“啊啊啊……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恍惚之间,马超风又消失了。

彻底震怒!

“黑你大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匹好马么?”覃钰大骂一声,立即转身靠近覃二,精神力同时释fàng

开来。

马超风胯下的火焰骏马号称天马,能够叠穿时空,神出鬼没,躲在覃二身后也不可能特别安全。

“主人,这马超风难道是松鹤子的徒弟?他手上的那口剑,是不是五神剑中的熛怒剑?”老白忽然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发问道。

“我哪儿知dào

。”覃钰没好气地回答,“老白,你不多为你主人想想,怎么破解他的天马。这会儿考证什么熛怒剑五神剑,你是老神经吧?”

“那啥……”老白刚刚说到这里,忽然叫道,“主人,危险!”

只比它略慢些许,覃钰也已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火系波动。

好强dà

的能量!

“这厮的能量值,至少得有19到20了吧?”老白忍不住又是一句。

“老白!”小珍都忍不住叫了起来。

主人说的一点没错,老白,还真是个老神经!

(作者注:熛怒一名,出自《风赋》:飘忽淜滂,激飚熛怒,耾耾雷声,回穴错迕。熛,音biāo,意思为飞迸的火焰。熛怒,形容火焰盛大的样子。实jì

上,五行神剑的名字,均来自宋玉的《风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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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二、致命凤钗

“不过,你猜的没错,他的能量值,确实有20了。”小珍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按照小珍自定义的软件设计,15是一道重yào

的分界线,能量值达到这个标准,基本就铁定是化境宗师无疑。

汉中张卫的本体修为,能量值达到了惊人的14,只比基数点差了1点,这一点却是天地之别,所以到死,他都只能被称做“伪化境”,实力远不如正常化境宗师的十一。

正常初阶的化境宗师,能量值最高则能够达到22、23左右。

天马剑圣一剑袭来,有20的能量,在这灵气稀薄的南陵也算相当强势了,换了在汉末,足足还能再高出两三点,达到初阶巅峰的最大值。

当然,有可能在汉末那种规则较为松缓、天地灵气更多一些的好地方,像马超风这种初阶顶峰的天才宗师,早就晋级化境二阶了也未可知。

覃二觉出对方拼尽全力,他纵然宝体坚实,却也不愿和发狂中的对手硬碰硬,左手一拉覃钰,腾升而起,向着东方飞出老远。

二人本是一心分用,携起手来正是的其所长,天衣无缝,合力向着一个方向运动过去,速度迅快,1+0.9居然大过了2,接近了3。

覃二原本这么一眨眼功夫能跑到二百米以外,有了覃钰的协助,居然一下出了五百米,一里多路。

马超风借助火马威势,全力扑击下来的一剑,就完完全全地砸在了地面上。

一个巨大的坑洞瞬间出现在原本覃钰二人站立的位置上。

然后呼的一声,火势急骤燃起,转眼已经燎原。

“搞什么哟!”覃钰忍不住吐槽,“尼玛这么大。还这么深,这坑埋五万人也足够了吧?!”

“最多两三千人吧,全是魔奴那种高大成年人的话,可能还要少些。”数字方面小珍速度最快,顺手就做了一道精确的测算题。

覃钰无语,小珍你这什么思维。怎么把魔奴扯出来了?

呼!

火气大盛,马超风远远又是一剑,火焰般的飞芒袭斩过来。

覃二左手拉紧覃钰,再度闪开。

一连躲过对手三四剑,覃钰心想:“不能老这么防御!让马超风这样的天马化境打顺手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主人,小心!”老白猛然惊呼一声。

“什么?”覃钰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劲风已扑簌而至,正中他的前心要害。

其速度之快。显形之急,连覃二都没能反应过来。

嘡!

脆响之后,然后是嘭的一声,两股巨力相互碰撞,产生剧烈的震荡。

“唔……”覃钰只觉胸口一阵疼痛难忍,左手一捂,低低地叫出声来。

此刻他终于看明白了,插在自己胸口上的。是一支奇怪的墨凤钗!

和汉代贵族的少女妇人使用的金玉步摇之类的头部饰品差相仿佛,尾部以乌金屈曲做成丹凤起舞状。只是没有步摇的各色垂珠,光秃秃的,却是锋锐异常。

这么一钗下去,覃钰胸口处的八卦护心镜整个全都碎成无数片,还好内有火凰圣衣帮衬,三层羽衣加上覃钰护身气罩的协助收束。险险在最后一层顶住了钗尖的继xù

深击。

覃钰轻轻拔出胸口的黑凤钗,头上已经出了满额的冷汗。

吓的!

这是火凰圣衣顶住了,万一顶不住呢?

夹杂在马超风的公开攻势之中,这一钗却突然而来,完全不知其所始。而且击射之准,令人发指——几乎钉在覃钰肉体上的钗尖,如果再朝那个部位穿进去两三寸,恰恰就是心脏。

问题在于,这火凰圣衣昔日可是巅峰上师南宫渔的副铠,也就是备用的护身宝衣,随时可能顶替使用的。

即使现在没了器灵火凰,那也是上品宝器的绝佳质地。

就算是这等级别的防护能力,却依然顶不住对方一支黑钗的突刺,对方得是什么样的高手?这支钗又是什么级别的宝器?

看着胸口上明显的一个小坑洞,覃钰心想:“这个小洞口,可比刚才那个巨坑可怕多了!”

“主人,快召唤赤金吧!”小珍立kè

建议道。

覃钰一咬牙,道:“好!”

心念一动,命令道:“赤金,出来!”

瞬息之间,他已经和覃二分开,自己的身体,迅速被一下兜起,稳稳置身于一驾宽阔的飞毯战车之上。

覃二围着主人的飞毯绕了几圈,熟悉了赤金的飞行特点,便继xù

飞向四周,探查周围的化境气息。

飞毯迅速抬起车身,上升至三丈多高。

这是覃钰的平日的常规命令,要求这种飞毯,无论是自己的赤金,还是戏芝兰的白玉,甘宁的黑铁,无事全都不得随意攀升过高,一时节约能源,二来,也可以隐藏真实的实力,避免任何不测之祸。

“主人,请下令!”赤金也是一头傀儡虎,躯体呈明黄赤金色,不过它的性格明显比白玉要稳健得多,说话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废话。

“战争状态,现在是一级战争状态。”

二级是暗境级,一级则是化境级,如果是特级,就要准bèi

拼命了。

每一级别的要求都完全不同,飞毯战车提供的的飞行速度、高度和攻击防御强度都有极大的差别。

“是,明白。”赤金当即应道,“准bèi

完毕,请主人下令!”

覃钰双手随即抓住前方的两个弯弯曲曲的弩机小把手,左边把手锁定目标,右边把手发射弩枪。

双脚也已在千米的两块铁木小踏板上略略一踏,确认一切功能正常。

左脚踏板加减飞车的速度,右边踏板控zhì

前进的方向。

四下动作无误,覃钰略略放下一口气。

其实这种新式高级飞毯完全可以做到自动驾驶,自行攻击,覃钰下达任务之后,只需yào

为傀儡驭手提供足够的灵石即可。

但是,和所有的老式好司机一样,覃钰手里不抓住方向盘,脚下不蹭着油门,心里就总归不那么踏实。

抬头看时,只见覃二飞在战车的前端数十米外的半空之中,正一拳捣向虚空的某个点。

西北方向的某个点。

“给我锁定那一片虚空!”覃钰随手抬起,指向覃二拳击的那个点。

他此刻精神力已经释fàng

到极致,却没有任何发xiàn

,连暗伏射钗的凶手是谁都搞不清,即使借助覃二现在的精神感知能力,也只默默糊糊地感觉到,墨凤钗射来的方向,应该大致在西北一带。

飞毯战车迅速调整,把车头对准了西北的某个方位,弩箭和枪弩全都已经正常就位,状态良好。

飞毯车中的枪弩,覃钰已经测试考证过了,类似军中的五石具弩,按照准确的兑换原则,接近汉末的十五石,弩力大约六百斤上下,弩箭的枪身为软藤虬龙木精制,虽细却沉,平日以符纹镇压,能够将其盘成小小的圆环形状,一旦解封还原,极其坚韧有灵性,最远能射七百米,实是这个时代最可怕的远程重器,威力和汉末仅存的墨氏机弩炮相比也毫不逊色。

“没有发xiàn

敌人!”赤金应该也仔细观测了一下,“请主人下令!”

覃钰摸了摸左手里的凤钗,暗暗想道:“只是偷袭了一下就撤了?”

如果是对手请来的杀手,这种可能性还真是特别大。

越厉害的杀手越低调,更不喜欢持久战,以免出现意wài

,让自己的容貌身形被人看破。

正所谓:不管一击中不中,随风飚扬三千里。

刺客只有时刻记住跑为上策,又有逃跑的能力,才能不为刺杀的成败反制,真zhèng

活得长久一些。

“随时准bèi

发射!”覃钰下令。

为了绝对的精确,覃钰甚至放qì

了自己手动射击的机会。

“遵命!”赤金回答。(未完待续……)

PS:第一更。

五百二十三、且看他起朱楼

嘭!

一声闷响,覃二的一拳,正正砸在一只刚从虚空中冒出的手掌。

一只黑黢黢大红袖子的手!

“啊……”马超风的闷哼。

显然,他没想到自己的活动轨迹居然会被覃二识破。

覃二有备出拳,大占上风。

二雄交加,略一相持,黑手便被直接反震回去。

覃二的身体随之略略后退滑行,卸去互震之力。

嗖!

一道幽暗的黑金光芒,倏然在天空中划过。

那是一根速度奇快的加长黑箭,成年人拇指粗细,长达六尺,比弩枪要细一半,短三分之一左右。

在正常的军队里,也足以当一条护身短枪使用了。

黑手诡异地动了动,竟然险险地避开了这根短距离的弩箭。

然后,这只手消失在明亮的天空中。

“主人,请求下次发射三支弩箭,辅助弩枪一根。”

“允许!”覃钰微微一怔,觉出这位傀儡驭手赤金的个性,和白玉完全不同。

“这五驾飞毯战车的傀儡虎,难道个个都有不一样的性格?”

此刻,赤金再度请求覃钰发布下一步命令。

覃钰道:“继xù

跟随,随时注意锁定瞄准虚空中的那个人,别让他跑了。另外,严密防范刺客。”

“遵命,主人。”赤金领命,飞毯车随着覃二的空中飘移而忽高忽低,瞄准的方向也是四下乱转,在晴空中不停地发出怪异的震荡声调。

覃二和马超风的修为基本相当,覃二多出了一门横修宝体,近战略占优势,马超风则有天马相助。线路诡异不定。

但是覃二现在对马超风的时空运动规律逐渐有所了解,马超风虽然满腹火气,想要杀死覃钰,却也不敢轻易靠近二人。

有天马辅助瞬移,他这么远远绕圈根本不出现,覃二和赤金却也没什么主动攻击的好办法。

覃钰坐在飞毯车里。眼见双方陷入短暂的僵持之中,心里微微发急:“这边的战况如此激烈,何师姐应该早已有所觉察才对,她至今未至,难道也是遇上了难缠的对手?”

突然遭到马超风的袭击之时,他就意识到刘立伟这次的准bèi

很充分,而且消息相当灵通,显然也得到了己方的确切信息。

那时覃钰还有几分大意,认为不管如何。只要坚持到何荭嫦赶到,己方必胜。

但是,拖到现在再看,情况未必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了。

忽然,小珍说道:“主人,我有个主意,可以擒杀此人。”

“什么办法?”覃钰大喜。

“镇压他!”

镇压?

覃钰心头重重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化境宗师要能那么容易镇压,覃钰早就想法去镇压十个八个来玩了。

可是。这事极其难办,在那禁地灵窟之中。看何荭嫦封印银发石狮就知dào

,那不过是一头六级的妖尊,勉强摸着化境的边沿,覃钰正面和它抗衡,都未必会怕。但何荭嫦运用了特殊化境神通“心灵呼唤”,各种迷魂慑魄。最后才勉强镇压了它。

镇压,比杀死难度大得太多了。

尤其像马超风这种奸似鬼的老家伙,在化境中修liàn

许多年,更是神魂凝炼,功力深厚无比。被完全迷惑的可能性更低,又怎么可能镇压住?

“主人你看。”覃钰脑子内里白光一闪,小珍似乎往他的识海里丢了一个金色的数据球。

覃钰哼了一声,现在数据流盛行,小珍不耐烦自己解说,都直接上各种文本和图案说明了。

略略想了一下,脑海里的解释确实很清晰明确,覃钰明白了小珍的意思。

他点点头,真能如此,倒也颇为可行。

“好,那就冒险一试吧!”

覃钰当即下了决断,暗暗和覃二沟通信息。

覃二百般设计,就是搜不出马超风的踪迹,似乎有些焦急,渐渐向着远处移动,准拟扩大搜寻的范围。

正在远处偷窥的马超风一瞧,暗暗欣喜,这个小宗师果然是太过年轻啊,虽然功力颇为强横,宝器也多,但养气功夫还差着火候呢!

“火儿,走!”

胯下的火焰驹心领神会,唰地一闪,已然不见。

此时覃钰已经准bèi

停当,飞毯车全部交给了赤金去自动操作,他则从座位上站起来,远眺覃二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找不着那老头子?不然我们先去西城,和师姐先会合吧!”

远处某个地方微微一动,覃钰的精神力已经感应到了,却依然装着没听见。

“主人,西南方向发xiàn

可疑目标。”赤金也同时低声说道。

看上去只要灵石充裕,它是什么功能都能来上一点儿。

覃钰嗯了一声,暗暗好笑,这厮就见不得别人骂他老头子,跟黄忠老哥一个德行。

可是人家黄汉升才四十,确实不老,你马超风至少也该八九十了吧,不是老头子,难道是老爷子?

“可以祭出了么?”

小珍仔仔细细地又反复检查了一遍,花费了将近半分钟。

覃钰很是担心,小珍耽误什么呢,别弄巧成拙,被马超风给看出破绽。

“嗯,主人,可以了!”

小珍定盘的一句话,令覃钰如聆仙乐,大喜道:“好,起!”

猛然伸出右手,五指伸张开去,径直向天上举起,口中大声吟诵道:“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金陵玉殿莺啼晓,眼看他楼塌……呸,错了,哈哈,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瓦解易冰消!”

小珍心想:“没错啊,主人怎么说错了?这个‘哈哈’却又做何解?”

好在这句咒语所有关键的字句都在,没有漏少一个,第一次太过兴奋,也就马马虎虎了。

马超风静悄悄地靠近,眼见距离不到二百米了,眉头一凝:“与其杀死,不如生擒,也许能获得更多利益……”

覃钰有两大化境追随者,其中之一更是南陵早已绝迹的二阶宗师,其背后的势力肯定极其庞大。

马超风倒不是怕了这个,上师教首座干事,从来无所畏惧。

他只是觉得,如果能够得到更多回报,岂非更划算?

就这么微一迟疑,覃钰已经朗朗洒洒,发了疯症般的高声唱起了小曲。

“这是什么曲调?”马超风中年以后位高权重,却又无所事事,附庸风雅,闲时杂艺倒也学了不少,耳听得覃钰的歌词有趣,甚觉几分莫名其妙的亲切。

便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压力猛然自覃钰的身体里直透出来。

马超风悚然一惊,覃钰那小子的身躯,居然有这么强的能量波动,怎么回事?

覃钰高张的五指山中,霍然多出一座小小的圆形城池来。

但见这座城,高一尺,径三寸,金光闪,银星现,说不出的小巧玲珑,精致秀美,道不尽的威严大气,顶天立地。

“起!”覃钰大喝。

小小的城池自他的手心里缓缓升起,高高耸立。

“祭!”覃钰断喝。

轰然震响,天崩地裂。

“定!”覃钰冷冷看一眼马超风所在的方位,完成了最后的咒语阶段。

一股强dà

绝伦,完全无法抵挡的巨大压力,骤然罩住了马超风,和他的火焰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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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四、仙城镇压术

马超风完全没有任何防备,或者他所拥有的只是一个很低层次的警戒心理。

比如,覃二的突然袭击之类,何荭嫦摆脱自己同伙的纠缠赶到等等。

至于覃钰,基本是视而不见。

嗯,覃钰召唤出来的飞毯战车赤金,马超风倒也有些兴趣,准拟拿获覃钰之后,把这辆奇异的傀儡飞车带回上师教,让手下的炼金达人们去研究一下。

覃二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回头的迹象,就算他现在回头,也已经晚了至少两三个瞬间了。

而同伙刚刚传递来消息,虽然很吃力,但他们与何荭嫦的战斗,仍在继xù

进行中。

在这种种正能量消息的麻痹之下,马超风罕见地放松了一下神经。

然后,就彻底不能动弹了。

他心中大惊,大声呼喝着,命令火焰驹空间挪移而去。

回答他的,只有天马火儿“仰天啸,空悲切”的嘶鸣声。

它也不太理解,以前万试万灵、从未失过一次手(蹄)的空间小挪移术,竟然完全施展不能。

“不要挣扎了!”赤金车慢慢飞至近前百米之外,笑得摇曳生姿,手舞足蹈的覃钰站在车前档,左手抚摸着傀儡虎赤金的后臀,右手一指自己的脑门,“我襄阳军民众志成城,信念无dí

,合一城之力,你一个小小的化境宗师,如何抵挡得住?”

他的顶梁之上两米来高的地方,悬浮着那座小小的城池。

城池周围被无数的金光银线笼罩,诸般彩色映照之下,在城池的上空,绘制成四个灿烂的大字。

襄阳仙城!

自从加入璇玑洞府作为第一城主府之后,襄阳仙城的禁制法阵凭空增长了五倍还有多。城主府内的枢纽璇玑精舍更是比过去强dà

十倍,防护能力大增。

近几日,小珍基本很少费神说话,是因为她正在制作三江罂和襄阳仙城之间隔离带的最后一批数据处理。

所谓隔离带,也就是星界一种比较成熟的的能量门技术(嗯,在星界通常叫炼金秘术)。正式的名称叫做“涡旋小星门”。

一通忙来忙去,早晨的时候,全部数据已经检验完毕。

就在刚才,三江罂和仙城已经正式通联。

作为仙城的重yào

附件,三江罂的完工,也标志着襄阳仙城整体格局已彻底成型。

就是说,这座仙城,已经可以使用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按照小珍的看法,无论从攻击力、防御力、持久耐用性等等各方面来评判。襄阳仙城都称得上优异二字。

就算把襄阳仙城现在就搬上星界去做主城的卫星城,也绝对能够力压绝大多数卫星城,堪比最上品的高级坚城。

这等高级卫城,在星界亦并不多见,可以称为名城了。

襄阳仙城本身有两个非常厉害的大招,也许叫天赋能力更为适合。

第一个是虹吸神通!

暗境以下,无论任何人、宝器或者其他物品,只要落在襄阳仙城周围千米范围以内。只要城主心念一动,仙城都能自动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吸附能力。将他(它)们吸入城中,自动成为俘虏。

至于是放入三江罂,还是璇玑城主府,还是随便扔在仙城里的某个角落里,那都是城主说了算。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以襄阳仙城为核心,周围半径一公里的球状体积里,都是仙城自我防护的区域。

甚至,可以称之为“仙城领域”。

第二个是定身神通,又称仙城镇压术。

有些人或物品修为高深。比较特异,襄阳仙城无法将其吸附掳走,这个时候,仙城也能将其牢牢钉死在原处,无法动弹。

严格说来,这也不是一般星界仙城应该拥有的能力,只是因为搭建襄阳仙城的几个主要组成部件:长信宫灯、璇玑洞府和三江罂,都拥有非常优异的控遏吸附能力,能够将指定的人或物件很轻易地吸入其内,或者完全控zhì

住。

三大宝器合一之后,襄阳仙城就意wài

地拥有了这么两项很令人无语的变态功能。

咳,当然是令其他人无语,覃钰自己,自然很有优越感。

听说居然有这种好事,覃钰忍不住春心荡漾,喜上眉梢——基本上,是个人听说这种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都很难自持的吧?

然后,就发生了适才花痴般癫狂的那一幕。

好在覃钰精神强韧,此刻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马超风就见不得这厮小人猖狂,大怒之下,左手取出一支棕色的三尺皮鞭,强运功力,啪啪啪,猛力就是三下。

“火儿,你也想造反么?”

火焰驹的臀部,立kè

多出三条不显眼的黑色痕迹,湿润的痕迹。

三鞭皆破皮而入,皮破血流。

火焰驹悲鸣起来。

它虽然已经是七级妖圣,实力却无法和主人的修为相比,此刻在襄阳仙城一波波源源不断的大能量强力威压之下,连挪动一下蹄子都不可得,再说主人就坐在自己背上,怎么也不可能避开。

“你怎么迁怒于马呢?你是自作聪明,掉入小爷我的陷阱,中了我的仙城镇压术,才有如此下场。你应该恨我打我才对,你打火儿干嘛?这种天生神骏,屈身给你这种该死的老头子当坐骑已经千万分委屈了。你居然还要打它,心肠真是太歹毒了啊!”

火焰驹亮晶晶的双睛眨了好几眨,眼神里透出明显的情绪。

“看看,火儿也很赞成我的话不是?”覃钰指手画脚,很是得yì



“主人,老奴看懂了,它在说,知己啊,那你还不赶紧去死,以救我于水火之中呢?”老白插口道,它倒是真能读懂这头火焰天马的无声兽语。

“嗯?”大好的情绪,被不识趣的老奴浇上一瓢凉水,覃钰也怒了,“老白,赶紧滚回航母,跟天养一起睡去。”

“喔……”老白灰溜溜地走了。

“主人,仙城的威力已发挥至最大,但是,他实力太强,无法吸取。”小珍禀报道。

覃钰一皱眉。

襄阳仙城的虹吸神通目前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暗境以下强者虽然可以任意擒拿吸收,但碰上化境宗师,尤其是马超风这种初阶顶级的超强宗师,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也是因为南陵本土的天地规则压制,襄阳仙城也不可能不受到极大影响。

现在能把他钉死在原地,无法动弹,

“覃二,你来!”覃钰心念一动,呼唤帮手。

在马超风中计被定身之后,已返回附近守护的覃二双目蓦的一睁,左手食指一曲,陡然便是一弹。

一道极之细小却凌厉无比的劲气,径直打入马超风的后颈。

马超风双目圆睁,黑脸泛紫。

他虽然知dào

身后有暗器射来,全身修为却被仙城越来越大的力量压迫,此刻连继xù

鞭打火焰天马都不可能了,根本无法躲避覃二的冷射。

覃二也是吸取了刺杀周千卷失败的教xùn

,这次不再攻击对手有内甲宝衣守护的躯干等部位,专门往露肉的地方去。

马超风只觉一凉之下,然后整个后颈脖便没了任何感觉。

“这是什么暗器?”马超风脸色顿时白了。

真要射中之后疼痛见血,反而不可怕了。

“这是慈悲一气跗骨针,号称慈悲,其实堪比最毒辣的剧毒,中手砍手,中脚斩脚,可是你却中了这个部位,这可如何砍伐是好呢?”

覃钰幽幽地回答道,难得地带了几分为难的感情。

这下,这个非洲老家伙真的死定了!

悲惨致死!(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五、马儿你往哪里去

马超风大叫一声:“姓覃的,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对我?”

覃钰啧啧摇头:“这样耍赖就不太好了!好歹你也是一代宗师,死就死呗,整点儿气度出来。”

“呸,死都死了,要什么气度?”马超风怒道。

小珍内部联线覃钰:“主人啊,抓紧时间收拾了他,这么僵持下去,灵石耗损很快的。”

什么,耗损灵石?

覃钰的眉眼耳鼻都忍不住动了动。

这能力不是仙城自带的吗,怎么还耗损灵石的?

“主人,仙城虽然有这等神通,也不得有能量来驱动么?”

“啊呀,我明白了。”

覃钰眼珠一转,一指马超风:“马宗师,你如今再强项下去,就算我有解药,到时也解不开你的毒了,那可休要怪我。”

“你有解毒药?”马超风一震,想了一想,“那好,我便降了。你快放开我。”

“嘿嘿,你是老傻B,却不要妄想拉低我的智商。”覃钰冷冷道,“老实卸去功力受缚,公子我还能留你一命。正如你说的,你我,毕竟没有生死大恨。”

马超风眼珠左右上下一通转悠,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虽然和覃钰没有大仇,但是上师教天生霸道的习性,却不可能容忍教中高手,尤其是第一高手的软弱无能。

马超风深知,如果今日他自动降了覃钰,只要消息略一传出,上师教其他几位登天师立kè

就会顺应教众民意,联手将他的首席登天师的权位废除——显而易见,以他这把年纪。以后再也不可能重掌如此大权。

“孺子欺我太甚!”马超风忽然间一头赤发唰地直竖起来,很有条理地左边一摇,右边一晃,似举火焚天式,焰火正在飞舞。

他猛然拔出口火焰般的四尺长剑,愤而自天马身上一跃而起。

等等……这老小子怎么还能蹦得起来?

覃钰被马超风突然出现的超现代头式造型惊了一惊。还没想明白,焰刃也似的两道剑芒已经呲呲两声,扑面向他射将而来,火未至,热浪已是扑鼻。

覃钰根本没有理会,只是盯着马超风发愣。

噗!噗!

两根短小的蓝色水箭自后侧向迎了上去,火芒水箭迅猛地碰撞交锋,转眼烟消云散,双双毁灭。

天空之中。只留下两团细细的烟雾,却是红蓝二色均有。

“哼!”马超风知dào

,有覃二在侧守护,自己根本无法奈何对手,兼且对方有这座城状的厉害宝器,甚至可能是半法宝,持续打压自己,太强dà

了。继xù

纠缠下去只能越来越下风,甚至再度被定身。“小子休要猖狂,老夫还会回来找你的!”

卧槽,凶恶大BOSS的台词不要都这么经典好么?!

随着一声烈马的震惊嘶鸣,马超风猛一转身,空中踏步,一步竟然飙出三百余米。倏忽而行,神奇至极。

覃钰一愣,跑这么快?

正常人走路,一步迈出最多一秒钟吧?马超风这种逃跑速度,简直赶上声音传递了。

(作者注:普通音速为340米/秒。暂从此设。)

“赤金,锁定他,发射枪弩!”覃钰迅速反应过来,赤金的枪弩在七百米远都还有杀伤。

但是,此刻,马超风已经迈出了第二步,再度飙射而去。

“主人,枪弩已经准bèi

就绪,但是目标速度太快,无法锁定。”赤金遗憾地说道。

覃钰心里这个火大,这样也能被他逃了?

“好神通啊!”老白不知如何看到,忽然又冒出来,眼泛金星地叹赞一声。

“是好酸痛吧!”覃钰心情正糟糕呢,他就见不得老白这般总似跟自己唱反调的恶劣态度。

“主人啊!这是上古的千里户庭术,最显气派,想不到竟然在这种破地方见到了。”

“那又怎么样呢?他这么跑,一定酸痛至死!”

襄阳仙城此刻全力施展镇压术,根本无法动弹,覃钰本想指挥赤金迅速追击过去,也被牵制得只能原地站着,恶狠狠地盯着马超风的愈去愈远的背影。

“是啊,主人说的是!真是可惜,这里的环境实在太破了,他功力又弱,这么一步三晃的,根本无法体现这门神通的至妙处。”

“老白,你要求太高了,这可是襄阳仙城的笼罩范围,他能一下跑这么远,绝对实力超强。”覃钰这句话,却是实事求是地辩(tai)论(gang)了。

老白摇头:“不是的,主人。你是没见过上古的化境们施展这种神通时的威能,一步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三百米?一边跟人闲淡聊天,一边迈出一步,至少也得四五千米才是正牌,那个潇洒啊!”

“你当超音速飞机呢?”覃钰反驳一声。

三千米?扯蛋吧!

现代最快速的飞机,就是十个马赫的超音速飞机,这还是最快速度,平时是没法这般常态飞行的。

十个马赫,也就是十倍音速,换算一下也是三千多米了。

老白又摇头,笑道:“主人,其实你不用着急的,以老奴看,这个老头子跑不掉的。”

“他已经跑了!”覃钰郁闷,无心继xù

抬杠了。

那厮下步一踏出,就能脱离开襄阳仙城能够镇压的最远距离,再也够不着他了。

“他迈不出这第三步来。”老白笃定地说道,“以他的修为功力,又在襄阳仙城全力控扼收束之下,这种神奇的救命步法一旦迈出第三步就必然真液枯竭,精血耗尽,除了坐地待缚就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是么?

覃钰双目放光,抬头看去。

情商的高低暂且不说,在一些专业领域里,老白的智商至少还是值得信赖的。

马超风跨出两步之后,已在一里之外,襄阳仙城的控zhì

区域也就千米之内,实jì

上已经没多少路程了。

但马超风却果然不敢再使用这种千里户庭术的神通,功力耗完了,就算勉强逃出去也是个死啊!

右臂急伸,火剑引出指向光明的远方,身形和剑体呈一条直线状,全力抗拒着襄阳仙城的大力掌控,八九米一顿,拼命往外遁走。

却是改用剑道的御剑飞行,拖拽而去。

“哈!哈!哈!哈!”覃钰顿时乐了,跳楼大甩卖,速度一下狂降了百倍!

老马啊,尚能饭否?

这种两三秒颠出十米远的小儿科,实在不够看啊,你要往哪里去呢?

老白却凝起精神,仔细观瞧。

“这哪里是剑道的驭剑术啊,忒难看了点吧?比孙猴子的爬云术还烂啊!”一时间上古未来全都混成一团。

他本来猜测马超风肯定是季布、松鹤子一系的剑绝传人,此刻却感觉脑子里也像进了水一般,完全茫然了。(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六、活着就好

“主人,为了施展仙城镇压术,储备灵石消耗已过万枚大关。”小珍忽然插线进来,冷静地汇报了一声。

神马,这才过去多大一会儿,我的灵石积蓄就没了一万块?

一万块……

简直是天文数字!

覃钰万分心疼纠结,双眼却死死盯住马超风的背影,都怨他!

他恶狠狠地说道:“就算全部耗光,也要搞死这个老头子!”

“明白!”小珍明白了覃钰的取舍,便开始了下一步的具体行动,“主人,请闭眼!”

覃钰闭上双眼,忽然又睁开:“你要做什么?”

在他睁眼的同时,他看到一股浑厚的白色气流,骤然自头顶上空流淌而出,瞬间就铺设成了一条灿烂的天河银带,飞飞流直下三千尺,迅猛地追上马超风,将他完全裹挟住。

正在一步三顿驭剑流窜的马超风,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直接就被打包成了个大粽子。

“回来吧你,小样!”小珍哼了一声,难得地露了点儿小脾气。

唰!

一道刺眼的银光骤然闪现在天际间。

覃钰两眼针扎般隐隐生痛起来,头颅向后一仰,如被敌人重重打了一拳,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宝座。

他心知不好,双目中同时泛起精亮的白光,紧急施展出“虚室生白”境的天视真法,全力抵御这道强光的夺目。

幸好这光芒时间极短,可能不足一秒钟,立kè

就黯淡下去。

然后,天空依旧那么澄清湛蓝,无边银河已然散去,马超风不知去向。

“嘘……差一点儿就被闪瞎了眼啊!”

然后。覃钰开始觉得头疼了。

他原本充沛无比的精神力,为了抵御这道强光,一下没了一大半。

“这一定是上帝需yào

的那个光,如此闪亮!”覃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法体进入识海,开了个玩笑。

他心里有些歉意。没听从小珍的意见,结果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是啊主人,这可是三千上品灵石一次的虹吸神通啊,好壕噢!”老白见主人精神法体光临,已经飞快地从航母甲板上滚了起来,听起来很兴奋的样子,透着一股香港广东话的别致沙哑。

“什么,三千灵石一次?”覃钰立kè

惊了一惊,虹吸神通……嗯。襄阳仙城独有的两大异能之一,卧槽,居然这么费钱。

不,金银珠宝哪儿有灵石值钱啊!

“主人,此次战况如下:生擒化境宗师一名(暂时是活的);重伤七级天马一头(快死了);灵石耗损:一万四千七百八十三枚。”

覃钰以手扶额,好几秒钟没说话。

他虽然知dào

损耗很严重,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靡费吧?

仙城底子本来就薄。在湖底灵窟里统共就弄到十五万块上品灵石,覃钰一直很自得。还以为能松活个百八十年呢,结果这么一次,为了整死一个该死的糟老头,一下就花费了十分之一。

“主人,看开点儿!以后你就知dào

的,灵石。就是这么不经用啊!”识海聊天室里,老白劝慰道。

“滚!”

老白一骨碌滚回航母的甲板上,继xù

陪伴小天养冬眠去了。

“嗯,主人,其实这次我们已经很赚了。一万多灵石就买了两条化境宗师的性命,值当。”小珍算计起来就不论感情了,得失账目很清楚。

“两条化境宗师?”

“是啊,那匹火焰天马,也被仙城同时收了。虽然它实力不如湖底灵窟内的那头赤鬃石狮,但好歹也是七级妖圣,基本相当于一位化境级别的宗师了。”

“哦,火儿……你不是说它快死了么?”

“嗯,如果不救它,大概活不过三个时辰。”

“它还有救?”覃钰此刻脑子渐渐转过弯儿来,情绪也有所好转。

“它被马超风逃走前一剑刺中了脖颈,动脉被直接划开。还好发xiàn

及时,而且当时仙城镇压的力量很大,间接帮它止住了伤口的血喷,现在张神医的几个弟子已经为它包扎住了。不过,那一剑蕴有马超风至少一成以上的真元……总之,内伤非常严重。”

“那怎么救它?咱们的药行么?”

覃钰倒是有一些徐一赠送的丹药,也曾救助过徐盛、灵剑、魏武,甚至桑弘的青枪剑鱼等人和兽,效果不错。

“那些都试过了,恐怕不行……剑疮极深,内部肺腑都被快烂了。”

“马超风这个老畜生!”覃钰忍不住大骂道。

“是啊,老白说这匹天马大约三十岁,至少伴随他十年以上了。想不到,他居然下得去这等毒手。”小珍也觉得无法理解,老头子们的心,都是无数刀子组成的么?

“那怎么办,到底能不能救?”覃钰问。

“主人你要真想救它也不是没办法,不过这次完全没有把握,万一火儿自己不想活了,再灵的药物也是无用。而且,即使救活了,它也未必愿意为主人你效力的……”

“哪儿这么多想法,先救活它再说。”覃钰一挥手。

“是,主人,需yào

一颗紫阳回春果!”小珍在聊天室里是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女,睁着一双明媚眼睛,看向覃钰,“一整颗!”

“一整颗?”覃钰有点儿咧嘴了,卧槽,这可不是普通伤药,这是能延寿五十年的紫阳回春果啊!

上古秦汉年间的武道那么繁华,五绝之首的枪绝万仞真君为了这么一颗紫阳回春果,也是极其不易的。

无价之宝,说的就是这种天地稀罕的独一枚!

“是,天马体量大,药量少了根本无法激发它的身体活性,张老估计,得给它吃完整的一枚紫阳回春果,也许能勉强拣回一条命来。”小珍回答道。

“勉强?”覃钰愕然。

“是的,勉强!可能它会降阶,甚至丧失自己的天赋能力。”

我去!

吃一颗完整的紫阳回春果,效果就这样?

小珍叹道:“可惜我们缺乏底蕴,无法炼制紫阳回春丹这种成品灵丹,不然,其实一枚丹药,最多用去三分之一的灵果。”

张逊虽然已经是汉末最好的炼丹宗师了,但也从来没炼制过紫阳回春丹这种级别的灵丹,同时又缺乏各种辅助药材,就算想临时炼制,肯定会反复爆丹炸炉,一颗果子都未必够他糟蹋的。

而且,老人家现在还不在此地。

“主人,救不救呢?”小珍眨一眨大眼睛,幽幽地问道。

老白抱着小石狮,名义上是在奉命昏睡,其实两只眼珠却瞪得圆圆的,咕噜噜地乱转。

当年老主人鏖战群雄,费尽心机,才夺得这么一颗紫阳回春果,因此延寿进阶,成为化境大圆满真君,冠绝当代。

用这么一颗无价的灵果,去救一个半死不活的野马……

老白现在灵窍大开,智慧天成,它扪着良心自问,自己的脑子里,恐怕也肯定是极其不愿意的吧!

小主人,他会怎么回答呢?

小天养在侧,则只管呼呼大睡,根本不晓得有老白这一号幽灵在身边。

“救!”

覃钰干脆地回答。

“请张老马上施救吧!好歹一条通灵性命,活着就好!”

老白呼出一口精神灵气,他的眼眶似乎也有些红了。

主人说得对啊,活着,就好!(未完待续……)

PS:这几天累死我了……

五百二十七、奢侈无艺的主人

蓝天白云之间,一辆赤金色的飞毯,轰隆隆地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战车中,覃钰正襟独坐,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猛霸道的浓郁气息。

此时,襄阳仙城已经完全返回他的识海之内。

现在,这座微缩之后的仙城,就像桦树王老万在覃二的识海中一样,任意随波漂浮着。

虽然把这么一座威力奇大的仙城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更有质感,愈显威严,但是覃钰总觉得,这实在太过类似于托塔天王的造型了,而那种造型……似乎又是一直大触霉头的特性,因此最后还是很遗憾地否定掉了。

这种“识海漂流城”的做派,覃钰也是从老白无意中的闲谈中得到的灵感。

他在得到松鹤子的璇玑洞府时就听老白说过,昔日的枪绝万仞真君,把自己的璇玑洞府,也就是那座不朽宫殿,放置在识海里,随时以精神浸润祭炼灵物,方便日后的启用。

这个想法倒是很高等,而且覃钰的精神海也差不多够充沛了。

小珍也很赞赏这一思路,东汉宝戒本来是盛装仙城的口袋,这回她反而调转过来,带着宝戒直接进了仙城第一城主府——璇玑洞府里的那间核心精舍,重新安置新家。

所以,现在识海之中,除了之前那艘精神力实化而凝的巨船——航空母舰之外,又多一艘大仙城。

就如纸质书和电子书一样,构筑载体平台所用的物质虽有区别(可能很多人觉得区别还很大),但在覃钰识海世界的规则里,实质上都是当做了一样的物质——极其细小的粒子组成。

这是小珍对识海世界的理解,覃钰虽然有些听不太懂,不过还是装作完全懂了。

时空规则的那个天地。对现在的覃钰来说实在太高端了,等他进阶化境之后再去细细琢磨不迟。

他把覃二留在了原地,防止刘立伟从此处逃走,然后,自己驾驭着飞毯战车,赶往城西援助何荭嫦。

车辚辚。风萧萧,机箭枪弩在中腰!

意wài

得到襄阳仙城的强dà

加持之后,覃钰迅速修正了自己这次伏羲联邦的攻略思路。

花费一些代价,连马超风这等强力化境宗师都能镇压,还过于担心什么呢?

以前是核能力(化境)不够十足,才不得不略加韬光养晦,跟那些个大势力虚与委蛇,现在,哼。一座仙城握在手,南陵从此横着走!

不让我横行的?我就要让他们: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因此,覃钰命令傀儡虎赤金,特意搞出些大动静。

既然烟云已经遮不住,那就彻底来个搅翻天。

当然,非到万不得已,还是最好不要使用核武器!!

仙城虽好。消耗却实在是不菲,轻易玩不得。

覃钰以前还有些懵懂。为啥师父有了银翼虎王追随,却一直不愿带他一起玩儿,直接把他送进三江罂,在时空道标的要害处安下虎王武厅,坐镇关隘,美其名曰“镇压神兽”了。

特别是在有了些灵石富余。又亲眼目睹了赤鬃石狮等七级铜圣的威风之后,有时覃钰忍不住心思活络起来,就想,给点小钱,得一壕打手(曾经的八级银圣)。自此千军辟易,岂非大赚特赚?

现在他明白了,银翼虎王以前久随南宫渔,那可是秦汉之际的巅峰上师甚至疑似大圆满真君,什么都不缺的。

这种环境下,虎王必然也是奢侈惯了的的主儿,请动他一次,有没有好的效果还不知dào

,出场费(灵石)、装备费(灵石)、车马费(灵石)、甚至包括吸氧费(灵石)……这些个杂七杂八的各种费用,师父就首先支付不起!

可怜啊,谁让现在的汉末这么贫矿……实在是太过于穷瘠了啊!

好在那处地方暗通无数高等级虚空,足够修liàn

狂兽银翼虎王淬取其中的灵气修liàn

了,否则,会不会过几年突然来个神兽潜逃叛乱之类的意wài

,恐怕还真不好说。

唉!现在阶段,我也用不起这等大杀器啊!

淡淡的幽香漂浮起来,冲击着覃钰的六识。

一枚暗紫色的果子握在了覃钰的手心里,微微带着些许遗漏的奇香。

约有两个鸡蛋那么大小,以覃钰被强化的肉身宝体,一只手就能轻松捂得结结实实。

覃钰抽抽鼻子,然后摊开手掌,仔细观看这枚灵果。

就这么个不起眼的果子,吃一个,就能延寿五十年?!

这枚紫阳回春果,连同金鳞果、幻象宝镯等最后的唱卖所得,都是张逊在去丹绝宝藏前交还给覃钰的。

覃钰如今风华正茂,嫩活活的小鲜肉,自然根本无暇理会这等延年益寿的保命事情,一应后勤物质都扔给了最可信赖的大管家小珍。

小珍把它取出来,先来让覃钰来过最后一道手,也是想看看,主人是否有什么新的想法,比如改变主意什么的。

覃钰对此心知肚明,略看一眼,便丢还给小珍。

“没问题,快拿去给火儿服用吧!”

“是,主人。”

紫阳回春果被迅速地送往襄阳仙城的第一城主府璇玑洞府,张机在这座洞府之中有一套独门独户的阔大院子,门匾上有“神医诊所”四个字,当然,不是覃钰题写的,而是襄阳著名的少年书法家王粲两年前亲笔手书,赠予及时救治了自己老母的神医张仲景。

再然后,覃钰得到一个略显悲哀的结果。

火焰天马火儿,拒绝服用紫阳回春果——张机的弟子们也不敢随意灌服,这匹马的动脉血管还一直慢慢滴往外渗血呢!

逼急了,谁知dào

它的动脉会不会再度爆裂开来?

还好,火儿同时提出了要求,想和覃钰见一面。

一匹马,要面唔本人?

火儿不肯吃药,覃钰没意见,这是它自己的抉择。

但是,和它见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亲切接见,友好会谈?

扯!

虽然主要是马超风心理阴暗,自己保不住的宝贝就要亲手毁灭。

但是,自己确实是造成它和马超风主仆俩骨肉相残的直接凶手!

“它想以死殉主,那就让它死了吧,忠烈之士……马。我就不用见它最后一面了吧?”覃钰对小珍道。

不用浪费一颗紫阳回春果,那也是很好的。

“不是的,它说有另外的事情和主人谈。”小珍似乎有些哭笑不得,“是关于它的后事……”

后事?

覃钰好不奇怪,埋了或者烧了不就完了?

“不是这样的,它是火系妖圣,一般的火根本烧不死它。”

“那就算了,直接埋了,也能肥肥地。”

小珍都忍不住冷汗,拿七级妖圣的尸体来肥地?主人实在太奢侈无艺了吧?

(本句出自《国语.晋语八》:“及桓子,骄泰奢侈,贪欲无艺……意思就是,无节操,无底限,嗯。)(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八、请把我烧了

覃钰最终没有去见那匹倒霉的天马火儿。

其中固然有三分不好意思,有两分仔细斟酌,但更多的,至少一半的原因,还是担忧何荭嫦的安危。

虽然二阶宗师何荭嫦在南陵算是近乎无dí

的存zài

,防身保命的底牌甚多,但对方有备而战,大师姐一人独守城西,至今音讯皆无,毕竟不能让他放心。

自己的八卦护心镜虽然在战斗中被一支不知哪里飞来的凤钗毁掉了,但战斗之前呢?何师姐为何没有发出任何信息,也没有退到自己这边来。

哪怕做无耻一点儿设想,作为追随者,在八卦护心镜破碎之后,何荭嫦就应该知dào

自己这边出了问题,为啥没及时赶过来保护东主?

这是很成问题的事情。

所以覃钰连任厚土都来不及去管,先行赶往城西,拟要先会合何荭嫦,再做增援任老大的打算。

不得不说,南屏城相当宽阔,覃钰驾驭着战车赤金,从城北向西南一条直线极速一头扎过去,依然花费了至少十分钟。

和上次救援戏芝兰一样,他又来晚一步。

何荭嫦刚刚收起袖玉剑,凝视看了那片泥泞的沼泽两眼,覃钰就急吼吼地赶了过来。

何荭嫦扭头,就看见覃钰胸口上的伤痕和破碎的八卦护心镜,两道娥眉顿时一竖:“谁干的?”

覃钰心想:“师姐你别这么竖眉毛啊,本来很好kàn

的两道弯月眉。一倒竖就接近那啥灭绝师太了……”

想想师姐不认识灭绝师太是谁,又是关怀自己,心中暖和,便不废话,说道:“是马超风。”

“这厮……看来非得去登天岭一趟了。”

“师姐,不用去了。”

“为什么?”

“他啊,被我镇压在襄阳仙城里了,一时半会儿是跑不掉的。”

覃钰将刚才城北发生的事情一说,何荭嫦转怒为喜。

“太好了,原来小钰你已经这么厉害。可以独自镇压两大宗师了。”话题一转。“那这边完事之后更要去一趟登天岭,他上师教跑到我们伏羲联邦来反复撒野,跟我襄阳……青叶城作对,那算一个什么意图?”

“不错。上师教对我方造成的各种伤害。各种损耗。必须十倍……不,百倍赔偿。”覃钰闻弦歌知雅意。

何荭嫦点点头。

“小钰你记住,出门在外。一定要表明强硬的态度,不惜血战一场。否则,就会被很多无知的人欺负。”

覃钰深深体悟,这可是挽回一万多块灵石损失的好机会。

不赔偿个十万二十万的,咱们不介yì

再镇压几个登天师玩玩。

“师姐,你这边情况如何?怎么稀里咣当的感觉?”覃钰扫视一下周围,水灵气非常繁盛狂暴,刚才也必然是一场好战。

“似乎是什么云梦泽的高手,一群七八个,为首只有一个化境,也没有特别强的,但是他们的水系阵法很不错,上来困了我小半个时辰,我研究许久,才破阵出来,然后他们立kè

就撤tuì

了。”

“云梦泽?”覃钰微一迟疑,心想那不是云梦泽公国宋家的人么?

伏羲联邦有五大加盟公国,云梦泽正是其中之一,宋睿的养父,似乎就是云梦泽大公。

他内部连线小珍,让她问问宋睿。

不一刻,宋睿的消息传回:“那应该是云梦泽的大泽灵水阵,那位唯一的化境宗师,就是他的养父,云梦大公宋泽生。很感谢何宗师留手之恩。”

小珍道:“宋先生说,他这位养父已经割裂了与他的关系,现在和周家走得比较近。不过他觉得只是利益交yì

,想到时随同覃二、麹义等几位一同进入升仙国战之中,顺便悄悄找找这位养父,劝一劝,不要和周家继xù

交yì

了。”

覃钰点点头,跟何荭嫦一说。何荭嫦道:“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吧。现在我们关键是得赶紧入城增援任厚土他们。”

“不必那么急,任老大那边实力雄厚,自保不难,咱们只需yào

徐徐推进,不停地对对方施加压力,就是最好的增援。”覃钰说道,他没说的是,如果任厚土这么快就失败完蛋了,那说明敌人太强,咱们更不能贸然行事了。

何荭嫦并无二话,在覃钰的邀请下,登上赤金飞毯车,随他一同进城。

覃钰很希望和何荭嫦并排而坐,耳鬓厮磨,说些悄悄话什么的。

但是何荭嫦很机敏地避开了,坐在了他身后的一排,闭目运功。

覃钰颇感失望,想了想,倒也不是没事做,立即内部连线小珍和老白。

“小珍,我现在可以见火儿,让老白给我们做翻译吧!”

“嗻!”老白一翻身从甲板上爬起来,爽利地但系跪倒打了个千,笑嘻嘻地说道,“奴才谢主子恩典!”

覃钰呆愣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老白,你这太会演戏了!可惜,你没出生好年代啊,不然铁定是一位铁配角,老戏骨。”

“主人,什么叫老戏骨?”

覃钰略加解释,在影视里什么是特别有戏分的那种职业配角。

这番话听得老白眼光大亮:“原来那电影这么有意思,我得去找小珍姐进修一下课程,有机会也要去登台表演一番。”

……

在小珍的牵引下,覃钰和老白的精神法体很快进入神医诊所,出现在一座巨大的软布垫子前。

那匹天马火儿,正独自躺卧在布垫中心位置上,精神萎靡,奄奄一息。

它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只剩下一条细细的黑线,映照在全红的身体上,特别显眼。

“火儿,你要见我,为了何事?”覃钰开门见山道。

“覃钰,我要跟你交yì

。”火儿微弱地说道。

老白把它的兽语翻译给覃钰。

“我来,就是和你谈的。你有什么想法,什么要求,尽管提。”覃钰点点头,“虽然我们是敌人关系,不过,我不会欺骗你。”

老白又叽里呱啦,把主人的话翻译给火儿。

“嗯,这我信。你肯把那枚贵重的灵果给我吃,是个好人。”火儿直话直说。

覃钰面露笑容,被一匹马夸奖是个好人,比美女这么说,感觉要顺耳得多。

“我想和你交yì

的是,按照我的法子,我的儿子!他出生之后归你,你驯服它,和它签订主仆协议,最多一年之后,就可以得到一匹比我更强dà

的马系妖圣。”

“慢来,慢来!”覃钰奇道,“你可是七级妖圣,尤其是马族,据我所知,你们在整个南陵界都非常稀少,怎么可能一年就能比你强dà

了?需yào

给它喂什么特殊吃的么?”

“嗯,这个等它诞生下来你就知dào

了。”火儿卖了个关子,“我只求你,不要杀死马超风,或者说,你不能亲手杀死马超风。”

“好吧,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心愿的话!”覃钰沉吟一会儿,答yīng

了,“只要他肯投降,我就保证不杀死他!”

他留了个话扣儿,只要马超风不肯自愿投降,那就非杀不可。

当然,自己不必出手,那就不出手做这恶人便是了。

“那就好,我和主人相依为命近二十年,虽然他脾气很差,但我希望,他能自然老死。反正他这么老,也没几年活头了。”

“哼!”覃钰有些无奈,却也只是哼了一声。

火儿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懂得,能够把自己和前主人镇压得完全不能动弹的威能,那需yào

多少能量。

所以,它希望能保住它的前主人的性命。

“你说吧,如何得到你的儿子!它现在在登天岭么?”

火儿圆圆的眼睛里现出几分明显的伤感。

“只要把我烧了,不用埋葬,我儿子自然就会出现在你眼前了。”(未完待续……)

PS:忽然想起了一句歌词——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心里有些伤感。

五百二十九、竟然是你

“把你烧了?”覃钰皱皱眉,不太明白。

老白唧里呱啦,和火儿一通交流,最后火儿似乎被它说服,点了点头,又说出一大段兽语。

老白也愣了半晌,才回头对覃钰说道:“主人,它说,它们这等火焰驹,一旦大限到了,便会择地而卧,焚身而去,然后,在灰烬之中重新生长出新的生命,如此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覃钰大诧:“这不是传说中的火凤凰么?”

“是撒,火儿跟我说了它们的底细,啧,真了不得,它们可是上古凤种,虽然只是远古支系,但至今体内都拥有一丝火凤的古老血脉,从来都能涅槃重生的!而且,它们之所以天生精通空间挪移秘术,也与血脉有关。”老白也是感慨万千,连连摇头。

它前生只不过是一只小小书虫,被上古大能万仞真君以大神通消除迷障,点开灵窍,除了喜欢读书,就没有任何特异能力。

一起步,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老白你叹什么气?以你现在渊博的知识,强dà

的神魂,一旦有了合适的宝体和完善的移魂秘术,成就超越它,并不为难吧?”覃钰看出老白有些郁闷,想到它一直勤勤恳恳,便出口鼓励道。

“多谢主人,唉!可是,火儿它,它其实只是个畸形儿!”老白幽幽叹了口气。

“畸形儿?”

“是的。火儿说,只要提供足够的能量。令它从容自焚重生,主人你就能得到一匹新的火系天龙马坐骑,一开始就是七级妖圣也并不稀奇。它当年就是因为天地灵气稀薄。又没有贵人扶持,诞生出来时只是一头五级银尊,先天不足,这些年吃了许多灵石,才勉强晋升两级,成就妖圣,实力却不免大打折扣。”

这么强dà

的火儿。居然还只是打了五折的便宜货?

覃钰顿时也觉得无语了,这可真是天生丽质,凤种无dí

啊!

不过心头更是一阵抓狂。

“吃灵石的火焰驹……还要足够的能量。能量也是灵石好吧?”

为啥干什么都需yào

灵石!!

现在这点儿灵石哪里够花啊!

老白耸耸肩,它可是早提醒过主人的,这事得看开点儿。

“主人,是否答yīng

它的要求。为它提供充足的能量?”

“当然。必须答yīng

。这等美事……好人好事,我们一定要做!”覃钰瞪了老白一眼。

“那好!”老白对火儿又是一阵唧里哇啦。

“主人,它要求你把灵石给它看看。”

真多事。

“需yào

多少?”覃钰没好气地问道。

“至少得五千块上品灵石,种类不限。”老白看看覃钰的脸色,“最好……有一万块……”

火儿看看覃钰。

覃钰面色不变,心头却在滴血。

又是个天文数字……

“给它。”覃钰也不想经手了,直接向小珍下令。

转瞬之间,覃钰等人的身前。布垫之侧,就堆满了无数的灵石。

火儿长长吸了一口灵气。忽然眨了眨马眼,向老白问了一句什么。

老白也是一愣,也没翻译,直接就和火儿说话。

双方一问一答,反复问答……

覃钰很奇怪,老白怎么这么大的谈兴?

过了许久,老白长长吐出一口气。

“主人,这火儿,其实和咱们大有渊源哪!你道它是谁?它……它就是松鹤子那具精神法身收的两大弟子之一。”

“什么?”覃钰讶道,“它就是……越青叶的同门师弟?”

“是啊,其实它,比我还可怜!”

原来,松鹤子当年的精神法身,那位五行剑圣,踏足南陵,十年间就收了越青叶和火儿为徒。

越青叶天赋甚高,学剑三年就冲入暗境巅峰,但他为人功利心极强,跃跃欲试,剑圣传了他青苹剑,只好让他出师,去世俗中自行悟道。

然后,五行剑圣一路北去,偶然遇到了少年时期的火儿。

火儿遇到松鹤子时已经晚了,虽然来历显赫,但却只是五级的银级妖尊,先天不足之兆十分明显。

五行剑圣看中它天生凤种,火系专精,犹豫之后,还是把熛怒剑和剑绝一门的基本剑式传了给它,本来是想带它回璇玑洞府加以调教的。没想到在一次外出时被上师教的高手发xiàn

,数名化境集体围攻,自爆而亡。

火儿也被当时督战的马超风掠去。

马超风当时已经是上师教的首座登天师,第一高手,对外人相当冷漠残暴,但很意wài

的是,他却相当善待火儿,除了不许私逃,任凭火儿随心所欲,即使有时烦闷起来在登天岭上一通疯狂肆虐,因此和其他登天师发生严重冲突,马超风也十分护短,不肯让火儿吃一点儿亏。

也是因为双方根骨相似,都是纯火系的禀赋,经过三四年的朝夕相处,火儿又确认了当时出手围攻师父的并无马超风在内,所以最终认可了他,把师门一些火系剑诀传给了马超风。

“火儿不是背叛师门,它这般做,也是因为先天不足,若不到七级,始终练不成熛怒神剑,所以用剑诀换取了马超风的灵石资源支持。”老白替火儿辩解道。

覃钰扁扁嘴,现在它已经是七级妖圣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马超风克得死死的?

这种老不死的怪物,当然是最老奸巨猾了的。

他没有参与围攻松鹤子,是因为根本不需yào

吧?一旦危急,你看他出不出手?

再说,这等三五年的水磨工夫,用一些灵石,就能得到剑绝门的火系剑诀,何乐而不为呢?

也就是这火儿老实,才会上当受骗吧!

它没把璇玑洞府的事告sù

马超风,已经很不错了。

咳,不过现在火儿都这样了,都不用多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剑绝门中,五行神剑显然并不是最高的剑道心法。

根本的传承《三楚秘剑》,可是在自己手上。

“对了,那支银凤索命钗在你手上吧?”火儿忽然问道。

它此刻看向覃钰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

毕竟,这个少年,和自己幼年时的师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甚至可以说是师门的正宗传人。

覃钰一凛。

“你说什么?”

“那一钗是我射的。”火儿淡定地说道。

老白翻译时可一点都不淡定。

“是你?”

覃钰一凛,看向火儿,心头原本的一个疑问顿解。

那一钗如同神龙出没,见首不见尾,他一直以为另有高人暗伏于侧,想不到啊……

竟然是它!(未完待续……)

PS:下午还有一根……

五百三十、联系一下二师兄

火儿见了覃钰的眼光,咧开大嘴,露出一抹明显的笑意,很显然那是自豪的表情。

“真没想到,我全力鼓吹出的一口银凤钗,居然也杀不死你。那可是我火焰驹一系的最强杀招。先祖偶然间得到一根远古灵山的冰凰翎毛,代代相传,不停地在紫府中煅烧打磨,到我这一代才终于有点样子,可惜,居然还是杀不了你……”

“火儿同学,你已经很厉害了,若非我也有重宝护身,差一点儿就杀死我了!”覃钰按捺住心底的震惊,喃喃说道。

“我猜到了,你是有气运的人!可惜,我先天不足……终究不能帮到主人……”火儿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

覃钰哭笑不得,你这将死之马也忒不近人情了吧,居然对着我这更亲的同门,而且想要交yì

的对象说,可惜没杀死你?!

可是,对它的遗憾,覃钰偏偏完全能够感同身受,深表同情。

劳资肯定也是疯球了……

小珍很快找出了那枚银色凤钗,递给覃钰。覃钰随手试着一接,触感冰凉,但是五指居然能够完全握住,顿时心中一喜。

自己的精神法体也能操纵实物了!

太好了,这是走向成熟精神法身的第一步。

他握紧银钗,默默感受着那种奇怪的接触感。

三秒钟之后,他举起那枚带翅的银钗,对火儿说道:“你要拿回去么?”

“不,我请求你,如果你得到我儿子的认可,签订主仆协议之后,请把这枚银凤钗赐给他,其内。有我火焰驹一系先祖的灵魂印记,能够自动教导他修liàn

、使用之法。”

覃钰点点头,虽然这是一枚很好的杀人利器,而且是极品的宝器,日后更有可能晋级法宝级别,但是。他却也太没放在心上。

……

火儿交代完所有后事,也并没有当场涅槃。

为了子孙,它也需yào

将养一两天,然后再自爆体内的圣丹(所谓马宝,咳!),把自己烧个干干净净。

灰烬之中重生的小火焰驹,从此就是一头全新的灵兽,再没有了前代父母的任何记忆,唯一能够记识的。只有先祖留存的核心传承知识。

……

离开神医诊所前,覃钰让小珍又另外留下了五千块灵石,然后散去法体,默默不语。

他是真喜欢火儿的性情,所以,想到它堪称凄惨倒霉的一生境遇,才深深觉出命运的不公平。

天生凤种如何?天之骄子又如何?

遇人不淑,便是神兽也薄命啊!

“主人。马超风的身上,有两枚独色宝镯。都是蓝色的精品宝镯,非常不错;还有一条空间更大的储物腰带,居然是紫色的,比东汉宝戒的第一层还大不少,主人你要不要?”小珍忽然说道。

覃钰的注意力稍稍被转移。

炼金商会出品的宝镯体系,上品分为紫、金、蓝、绿四大独色。蓝色的宝镯,那已经是非常珍贵的了。

“居然有这么多?”覃钰感到意wài



“这不算什么。重yào

的是宝镯里有不少化境阶段的宝器,我整理之后再给主人一一分说,其他各种修liàn

的辅助材料更是无计其数,有不少汉末已经绝种断代的宝材、药材。连青色灵石都存有五万余枚。我全都取出来了。”小珍道。

“五万多青色灵石?”覃钰啊了一声,“有这么多,居然赶上松鹤子的三分之一了?”

虽然松鹤子后期无法自由出入洞府,坐吃山空,入不敷出,区区十五万灵石显示不出巅峰上师的身份。

但马超风这多达五万多块的余存,也实在是太多了些。

覃钰的心情,忽然就完全好转过来了。

这种打劫还真是不错!虽然投资很大,但是,收获也极其可观啊。

加上给火儿的一万五千灵石,总共花费三万块,然后,灵石的净收入接近增加了一倍。

难怪师姐想要讨伐登天岭,必须的!

就算没有这两次的借口,也要制造出充足的理由,一路砍杀过去!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老货,估计把整个上师教的灵石矿都给霸占了吧?”小珍也是啧啧称奇。

“哪不会的,不过大半都被他搜刮走了应该是真的。”覃钰也听说上师教内三足鼎立,有三大化境宗师,就算首席略强,能占大头,也绝不敢独吞。

难怪这么大方,我送出这么多灵石给火儿,小珍也一声不吭。

原来是闷声发大财,羊毛……不,马毛出在马身上啊!

“你不是说仙城的修建需yào

空间宝器么?”

“那是以前,主人你之前不是送来两枚上好的独色宝镯,我和老白已经研究过了,掌握了它们的空间符纹,用在仙城上,所以提前建设了嘛!现在,这种和腰带,对我都没有用了。一共三枚”

覃钰想起来,一枚绿镯,是任凌天托任厚土转送的;一枚紫镯,是在桑弘所有的沧浪商会震东分店买来的(花了二百灵石+三十万银元),因为装的都是大量的军用物质,所以当时连宝镯一起全都给了小珍。

“这就是说,现在四个镯子,一条腰带,一共五个空间宝器,都是空的。”

“没错。主人你还忘记了八千军戒,秀行公国那公孙家送的戒指,才是这些空间宝器中最好的一个。”小珍提醒道。

“我没忘记,不过……”覃钰略一迟疑,“这枚戒指,比东汉宝戒如何?”

“哦……各有千秋吧!”小珍的回答也算客观,“八千军戒能装八千军,这个快赶上长信宫灯和三江罂了,却是很逆天的。不过那东汉宝戒,主人才打开了三层,尚未把大部分空间完全打开。里面不仅有许多奇异的空间,还有许多老主人以前的宝物,都还沉睡呢!”

“嗯?我记得……只打开了两层?怎么会变成三层?”覃钰的记忆力很好,可不是随便就会被手下欺瞒的人。

“嘿嘿,第三层在主人进阶半步化境的时候就自动……打开了,不过。第三层的那些物质,也都用在修建仙城上了。”小珍无力地辩解道。

“嗯,反正都是你在保管,下次记得事先通告我一声就行。”

覃钰也知dào

,小珍为了建筑这座仙城,倾注了全副身心,挪用一些对自己无用的物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不能把主人这么忽悠!

“是。主人。”小珍知dào

自己错了,乖巧地回答道。

“另外,从马超风的宝物之中,还找回了小兰姐姐的传音飞刀。”小珍最后说道。

“果然是这厮收了去。”覃钰恨恨道。

上次戏芝兰遇险,她的鸡肖飞刀就被追杀者轻易收走,后来何荭嫦杀尽枪奴等飞车旅的半步宗师,也没找回那口飞刀。

虽然怀疑是马超风暗中弄鬼,但当时他见机不对逃之夭夭。何荭嫦又挂记戏芝兰的安危,也没多加理会。

还好。这次终于又拿回来了。

“没有损伤么?”

“没有任何损伤,连主人留在其内的精神力也未被抹去。估计马超风根本没在意过。”

“好,到时还给小兰!”覃钰点点头,这也属应有之义,这种暗境层次的宝器,化境宗师根本懒得摆弄。能留到现在已经算是觉得不错了。

他忽然再度陷入沉默,过了片刻,才又问道:“小珍,如何能让一位化境宗师,完全听命于你?”

“主人。你都有这么多的化境追随者了,这种事应该最有发言权,还需yào

问别人么?”

“不然,我因为偶有机缘,能够结识那些高人,或相谈融洽,或得其青眼,或被时事所迫,他们大都是秉于真性、智慧通达的顶级人物,为求武道极致,自然不在意追随、指导我五年十年。我都是当他们是师友,是兄长的。”

覃钰想起黄忠、鹿公、鹿伯、虞翻等八大化境追随者,以及因为外公外婆的关系爱屋及乌的师尊王越和看好自己潜质的师父张逊,面上忍不住露出温馨的笑容。

“可是,我已经答yīng

火儿,不杀这马超风,但是,不杀他,又如何能够免除后患?”覃钰有些为难,“我可不信,对这种老家伙能够以德服人,我没那个徳,他也绝不会真心顺服。”

“何不仿效童渊、刘瑁等人之故技?”小珍建议道。

这事和童渊不是一样的么?

“那个只是偶然,正好阴阳子师兄吸收了他的神魂……”覃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何不请阴阳子再吸一回神魂?对那个吸魂鬼来说,这马超风的神魂之美味,恐怕也不下于童渊吧?

小珍知dào

覃钰已经想起这事,便不再建言,如何决断,那是覃钰的事情。

“算了,先把他镇入困龙珠内吧!”

冥冥之中,火儿那纯净明亮的双眼似乎一直盯着覃钰,恳求着,使得覃钰一时无法狠下心来食言而肥。

真是很奇怪的感觉,上次在河北,即使赵嵩亲来为童渊求情,覃钰内心深处也从没动摇过。

但这次覃钰和火儿语言完全不通,火儿根本没说过一句人话(请理解字面意思,咳),他却生不出那种狠辣之心。

固然,马超风和他没有杀子大仇,然而,以覃钰读书万卷、两世为人的洞彻眼光,岂会看不出,马超风这等人物,一旦脱困而出,有了报复敌人的实力,会如何对待他?

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大师姐送给他的这八个字,他要使用起来,恐怕也是非常顺手的吧!

两种念头纷来纷去,互相激战。

覃钰低头沉默了半分钟,在赤金飞毯战车进入南屏城区的那一瞬间,终于冷冷哼出了一声,做出了决定。

他对小珍说道:“小珍,联系一下京都的阴阳子二师兄。”(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一、异术纷呈(周一求票)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传闻曹操说的这句名言,道尽了汉末的险恶和无奈。

并不是想辜负天下人,而是,乱世之中,他人都不可尽信。

曹操早期也不是多么老奸巨猾的人,他有热血过,也有真诚过,但……

事实是,热血相随的竹马战友反过头就对他一番欺凌压迫(像发小袁绍借吕布占据濮阳之势,逼迫曹操献人质于邺,幸得程昱劝止);真诚以对的陈宫、张邈、刘备等人更是忘恩负义,反手便是致命一击。

这种情景之下,曹操除了充实自己的实力之外,真的再也无法信任任何盟友了。

覃钰并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和历史记载完全不同的大时代。

来之则安!他决不会有任何懊恼、沮丧的情绪。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着化境宗师的这个武道世界,比正常的乱世三国更为残酷可怕,十倍都不止。

这句霸道而无情的话语,其实更适合覃钰来说。

因为:一旦负我,锥心刺血!

以覃钰现在的层次,不得罪便罢,一旦得罪,至少都是宗师修为往上的人物,实力再低了根本就不够瞧,覃钰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像那金剑门的金神机,积年的半步化境,功力很厚,而且深沉多智,机警善变,可是覃钰一记小飞刀就送他上了西天。

但是,就算是一般修为的化境宗师,也会很难缠。

由于境界的提升,修liàn

者首先获得了三大远超秘术境界的强力神通,并且能够借用天地灵气提升威力,并且的并且。是有了飞行能力。

无论是行走速度、飞行高度还是攻击威能、防御强度,各种数据,都比以前翻几番甚至数十倍地加强,极大地提升了化境宗师的生存能力。

这是化境宗师和暗境层次的区别:立体战和平面战是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任厚土这次带来了十二位暗境巅峰的任氏强者,覃钰虽然还不是化境宗师,却有把握在1VS12的情况下。将他们很快全部杀光。

但和一个宗师级对抗,就算是像赖德那样初入化境的菜鸟,或者任厚土这种只是媲美化境实力的先天异能者,覃钰就算随身带着覃二,平日里都会很没有安全感。

更不用说马超风这种顶尖的初阶宗师,如果处心积虑要刺杀覃钰,覃钰可能会很多年都无法安枕,而且会担忧戏芝兰、张任、王蓉这样的爱人和至亲们随时会遭遇灭顶之灾。

覃钰经常把化境宗师类比城战略核武器,有和没有。那是翻天覆地的本质不同。

他不会在火儿自焚之前去动马超风。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火儿啊,为了我自己的亲人们,我必须对不起你,你就安心的静养,然后自焚吧!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

任厚土和那位上师教第四登天师马砺的恶斗正在进入高潮。

战斗初期,火红劲衣的年轻男子并未显示出任何过人之处,任厚土有石氏三雄在身侧加持。拳出七八分力道,就稳稳压制住了马砺那口白雪般的长剑。杀得本来就举步维艰的马宗师节节后退。

但三分钟不到,马砺渐渐熟悉了新的重力规则,开始显示出他的特异之处。

激斗中马砺被任厚土突然的一拳砸飞出去,倒退中的马砺猛然间身形一晃,摇曳出无数个同样目射精光的虚幻身影,扑入了其他的几个小院子。

咚!咚!

几声急促的秘术发动震响。

竟然是“小践踏”的波动。

任厚土刚感觉一丝不妙。左边传来几声惨叫。

“呜……”

“退后,防御……啊……”

任厚土双目猛然睁大,他迈上一步,左足在地上一顿,双拳齐出。

对面的马砺哈哈大笑:“你现在才醒悟。迟了!”

顺着任厚土的拳力向后猛力一飘,恰和另外一个“马砺的虚影”重合在一处。

他的手掌之中,已经多出一颗人头,丢向任厚土。

“杀掉三个,只来得及割下一颗……遗憾之至!”

石氏三雄三条手臂一指,那颗进入他们力场控zhì

的人头迅速坠地,掉入一个准bèi

好的小坑之内。

他们不希望影响到任厚土的心境。

“别离贤弟!”任厚土惨声喝道。

一瞥之间,他已经认出,那正是四组十二暗境之中的某个三人小组的组长,名为任别离,也是他少年时期的玩伴之一。

心念急转之间,任厚土恍然明白,这马砺竟似会一门异术。

“分身合体术?”

“任兄好见识!再来试试!”马砺的身形,又是一阵乱晃。

“你哪里都去不了!”

咚!咚!咚!咚!

任厚土双足循环,四记连震,整个刘氏别院全都隐约震动起来。

马砺的虚幻人影刚出来两三个,吃他如此一通急震,顿时又全都震散回去。

“哟,果然是比那几个废物强一点儿……”马砺口中尚在讽刺,眼前却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扑面而来,强劲的波动已提前锁住虚空,直透入骨。

任厚土不知从哪里掏摸出一条碗口粗细的巨棒,也没举臂借力,直接一伸,黑棒的前端已经快捅到马砺的鼻孔里去了。

马砺急忙后退欲避其锋,却忽然发xiàn

自己脚下的移动速度能够急死蜗牛,根本拼不过对方那看似极缓的棒速。

再向左右闪动,更是已经无法做到。

“不动如山术!”马砺大惊失色,他是识货的人,“大动似静,大巧不工”,真是这门心法的真实写照。

砰!

马砺的头颅直接被一棒捅穿,红白黄等汁液纷纷飞溅而起。

便在此时,任厚土听见身后发出一声闷哼。

一颗人头抛了进来。

遮面头盔掉落,正是南屏城副城主、死不瞑目的老任强。

“强叔!”

任厚土嘶声大叫一声。

这一刻他血灌瞳仁,真zhèng

是杀机盈胸。

不斩此贼,誓不为人!

“哼!哼!你破我分身,我杀你长辈,任厚土,你觉得如何?”马砺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怒意。

刚才他以分身临时支吾任厚土,本尊却偷偷潜出大宅门外,一剑将老将任强刺杀,顺便斩下他的首级。

准拟不过一两招的事情,便可双方汇合,抵抗任厚土的攻击。其实,他动手击杀任强,也确实只不过用了三五秒钟时间。

只是,未曾料到任厚土的秘术一旦施展,竟然如此雄浑,他的分身竟然连一招都招架不住。

敢灭我分身,我要杀你全家!(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二、天外飞仙(第二更来了)

一场血淋淋的教xùn



原本对二人来说都是一次相当轻松的旅行,此刻生生给演变成了生死大决战。

任厚土疯了!

然而,他此刻的棒法反而更慢,更沉!

这条黑棒很是奇异,忽长忽短,忽粗忽细,尤其是棒端指向哪里,那个方位的周围虚空就像凭空刷上了一百层万能胶水般,腻腻歪歪,黏黏糊糊,人在其中连呼吸都很困难,更不用说石氏三雄还一直在边上设陷阱瞎捣乱。

马砺双目中渐渐射出赤红的血光,他发xiàn

,自己对上任厚土,虽然一开始占了些小便宜,但随着任厚土对他的特点越来越了解,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无谓的消耗越来越多。

虽然化境宗师的底蕴很厚,但毕竟很难借到太多的天地灵气,这么打下去,一场下来,不管胜败,自己本源的气血都要消耗殆尽了。

土系的亲和者真TM难缠!

“小妹唉,你要坐等大哥被人打死才肯出手么?”马砺一剑挥出,剑芒轻轻一格黑棒,身形迅速躲开任厚土黑棒戳向的西方,径向南边闪过去。

“哎唷,哥哥你去错方向了!”一个轻脆明快的声音突然传音道。

马砺心念一动,立kè

飘向北边,虽在特殊重力场内,一下依然飘出十来米去。

他这变化方向的动作也和脑筋一般变化自如,精巧无比。因此虽然脚步有些踉跄,很显得狼狈,毕竟还是避开了西南的“重”灾区。

噗!

平地无声,整个西南的近十丈方圆眨眼间全部塌陷下去,最深处三米都不止。

连一些附近的厢房都开始皲裂,随时要倒塌的感觉。

而任厚土的铁棒,果然顺着那片地方扫射过去。

马砺神色大变。

任厚土居然已经识破了他的身法路数,在他不知不觉中设下了这等阴险的埋伏。

若是按照自己的习惯,这下必定深陷泥潭,被黑棒当头捶击。基本都没有太多还手余地了。

那种情景之下。掀出一两张底牌,还真未必能抱住小命。

那就彻底被动了。

任厚土一棒尚未扫出去,便知情况不对,棒端在空中轻轻点击两下。停顿下来。浓眉微皱。

“你们。回来!”

棒交左手,右掌在左腕镯上一擦而过。

一道土绿色光芒闪过,三石兄弟立kè

全都从原地消失。

马砺心内这个痛恨。本来他想趁着三石兄弟全力施展大招,非常虚弱的时候,能不能顺手干掉一两个,破掉这块牛皮糖。想不到任厚土这般机警,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

“哥哥,敌人西边的援军赶到了,我嗅到的气息非常可怕,肯定是那位大宗师姐姐,抓紧撤吧!”

“她怎会这么快就摆脱掉宋大公的大泽灵水阵?”

马砺震惊异常,他们在那个方向上摆放的实力,甚至要强于这座宅院之内。

“小妹你先走,师尊在北边,往北方退!”

“好,哥哥你小心些。”

马砺分心说话的片刻,任厚土也已看出端倪,冷哼一声:“想走!”

蓦的,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从天而降。

噗!

马砺勉力一侧身体,矛锋碰触到坚固的护身内甲,发出咯吱的轻微摩擦声。

几乎同一时间,一根短矛已自马砺左边肩胸的部位斜穿进去,半尺多长的矛尖自他上臂后侧直接透出,赤色淋漓,点点欲滴。

马砺大叫一声,身体如同失去根基的一叶浮萍,被这根短矛的猛力拼命向后推动,极快地倒行奔驰着。

他双眼闪现着危险的血色精光,警惕地注视着远处的某个方向。

这是他作为化境宗师精确的保命判断,极其不利的时候顺势而为,精神却高度清醒,防止再度遭到重击。

马砺知dào

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任厚土实在太阴险了,先施诱骗不成,便忽然飞矛暗算。

若非这根短矛射过来的方向充满了各种狂暴的土系元素粒子,隔绝了他的六识,他怎么也不可能感应不到这么粗大的一支暗箭的!

不过好在,他也有后招。

还好,小妹尚未走远。

“小妹,救我!”

随着他急速的呼救声,一声轻轻的喟叹,一只纤细的小手忽然自他身后伸了出来,扶住他的后心。

那是一只左手,非常嫩滑白皙,显然出自一位年轻的女性。

虽然是小手,力量却不弱。马砺得着强dà

的依托,猛然回手一剑,狠狠平拍在那杆短矛的矛柄上。

嗵!

这杆短矛的矛尾是平的,也没有暗藏弯钩细刃什么的,被他蓄力一击,顿时继xù

前冲出去,直接射出体外。

“啊……”马砺痛声惨呼,“暗算我的狗贼,我要杀了你们全家!杀你全家啊!”

“这却又是何苦……”那女子轻声说道。

此刻,她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长发飘飘,白衣如雪,虽然只现出一个侧面,却是花容玉颜,鼻挺口红,仿若仙子一般。

她右手忽然探出,一条丝带瞬息在马砺的身体上连裹几道,就这么提携着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迅速远离。

任厚土当马砺中矛败退之际,本欲乘胜追击,穷追猛打,就此灭杀了这个凶徒。但一见那少女出手,顿时心头一凛:“又一个化境宗师!”

如果不加遮掩,化境的那种飘渺气息都相当明显,当然也只有精神力超强的高手才能细微地感受到。

虽然任厚土立kè

觉出这个女宗师似乎并无战意,但以一对二,自己未必讨得好处。

这么略一迟疑,那白衣少女已飞得远了。

黑色的堡垒猛然降下来,离地半米,停在了任厚土的身前。

这堡垒看上去十分坚固,内有二人稳坐,一人抚枪静默,一人赤发黄髯,嘿嘿而笑。

“任爷,要追杀么?”

任厚土看他一眼,摇了摇头,眼光随即瞄了另外一位俊雅男子手中的短枪。

想不到他这短矛自高空上猛力抛掷下来,攻击力竟如此强猛,居然能够伤到马砺这样的化境宗师。

虽然马砺轻灵飘逸,其实并不以防御坚实称雄,又刚被自己灭杀了分身,修为有所减弱,但他毕竟是一位宗师啊!

“二位,那上师教的贼寇最是奸诈,不易穷追。”

虽然正主刘立伟根本没有觅到,但任厚土也不肯急躁轻敌,按住了身后的诸多任氏暗境,下达了停住追击的命令。

“不错!”儒雅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向赤发青年说道,“兴霸,虽然我们出其不意伤了他!但是,化境宗师,毕竟不是我们现阶段可以正面战胜的。”

“那也罢了,等小钰他们过来再说吧!”一头赤发的青年强者也不甚在意,兴致勃勃和和任厚土聊起刚才的战斗。

这青年正是甘宁甘兴霸,他和赵嵩驾驭着黑铁飞毯战车,藏身在任厚土的两色手镯内。

在三石兄弟被收回宝镯的那一个瞬息,他们的飞毯战车悄悄飞了出来,取得了成功的一次暗算。

任厚土心头亦是暗暗称奇。

那赵先生不过半步宗师,但刚才这一矛飞射,简直要颠覆任厚土对化境宗师一直以来的钦仰之心。

三弟手下,忒多奇才!

遥望明日的升仙国战,任厚土不禁暗叹,公孙家还真是祖宗佑护,偷得了天大的气运,这次居然能够得到三弟的力助,一枚八千军戒,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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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三、永远都不用再答复了

覃钰、何荭嫦和任厚土在城主府一间特别的贵客室里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老城主任刚则没有作陪,他去了刘氏别宅处理后事。

亲弟弟任强战死,老城主没有流泪,也没有任何怪责任厚土的意思。

之前他们就知dào

,对手是化境宗师,一旦遭遇会非常危险。任厚土私下也曾反复劝阻,希望任强不要亲自出马,都没有用处。

任刚、任兄弟强虽然在南屏待了好几年,安享太平,但血性犹在,很想继xù

体验一下战斗的滋味。

若非自知有护城安民的城主职责,任刚原本也很想去参加这次围剿的。

虽然兄弟不幸战死,老城主任刚却是面带坦然的微笑出门去的。

但任厚土对此显得有些难以释怀,除了任强和他的副城主卫队几乎全军尽殁之外,他从震东城带来的任氏暗境强者也死了三个,包括他幼年的玩伴任别离。

因此,三人的会谈是在一种略显沉闷的气氛中开始的。

不过当任厚土得知覃钰他们生擒了上师教的第一登天师马超风,本来颇为抑郁的心情骤然变好。

“三弟,你说的当真?”

“那是当然。”覃钰看看何荭嫦。

何荭嫦知dào

覃钰是见任厚土伤亡惨重,却没有什么成果,才有意提起此事,振作士气。

不过任厚土也是可以媲美化境宗师的存zài

,在联邦又有强硬的后台势力,若是得其臂助,倒也大有裨益。当下默不作声,取出那粒鸡蛋大小的透明圆球,心念一动。激发了一间囚室的影像。

这颗困龙珠内有许多间囚牢,看似微小,其实内部空间至少都有这般大小。

目前里面囚禁的活物,就只有银发石狮和马超风。另外,还有一个二阶精魂。

阴阳子传授的封印口诀,不仅能直接把活人、生兽封进困龙珠里。甚至还能封印精神体。

璇玑洞府的枢纽木灵精丹,最后诞生出来的那个丑蛇精魂,品质上佳,覃钰都不知dào

如何使用它,只能放置在困龙珠内沉眠。

现在,这枚远古炼器大能以上等空间石练成的百变如意困龙珠,已经被何荭嫦的心神之力彻底炼化,成了她的专属宝器。

奇怪的是,以前覃钰要送何荭嫦幻象宝镯的时候。何荭嫦百般推脱,这一次,却直接抢走困龙珠,眼见是不会还了。

前后行为反差如此巨大,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何荭嫦强行霸占,固然一句解释没有。覃钰顶着“多宝童子”的名号,人又大方无比,这种小事对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索性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细节的微妙吧!

任厚土仔细凝望那幅立体的空际影像,只见这间囚室大约二十来个平方。中间一根粗大的十字形立柱,黑黝黝的困龙柱!

马超风双手双足都被几根彩色链条锁在立柱上,捆成了个十字形,垂着头,显然陷入了酣睡。

“太好了!”任厚土喜道,“有此人在。不难交换刘立伟。”

“嗯?”何荭嫦瞪了他一眼,你这傻大个想什么呢?

任厚土一怔,我说错了什么?

“老大,这个人不能放。不仅不能放,我们还要杀上登天岭。去跟上师教的人聊聊。不给足我们赔偿,我们可是不会下山的。”覃钰不愿看着任厚土受窘,直接说出了自己好师姐商量好的计划。

他看得出,在何荭嫦的面前,任厚土明显有些放不开。

二阶宗师的强力威压之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覃钰这般多宝护身的——在进城的半路上,何荭嫦又为覃钰配了一件新的护心镜,其中注满了她的精神力。

杀上登天岭?

任厚土双眼之中忽然放射出锐利的光芒。

威逼上师教,一个千年一直矗立在南陵最高层次的庞大凶蛮势力?

这事,真的可以做么?

“上师教的首席登天师,先是追杀我师妹,然后又来直接暗杀我,这种情况,不能再出现第三次了。”覃钰冷冷地说道,“如果他们不能给我一个公正公平的公开答复,我和师姐也不介yì

,他们,以后永远都不用再答复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若无其事,任厚土心底忍不住却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想要直接灭掉上师教的节奏么?

急思片刻,任厚土问道:“上师教的上层也就罢了,中下层的教众不少,他们怎么办?”

“擅自动手者,杀!沾染罪恶者,杀!助纣为虐者,杀!”何荭嫦冷冷接了一句。

三个杀字一出,室内的气温顿时下降七八度。

“如此甚好!”任厚土想了想,缓缓点点头,“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

敢对自己这些化境宗师出手的,那就是对宗师威严的十足挑衅,自然要杀。

双手占满其他百姓鲜血的,一经查实,自然也要顺手清除。

只有最后一条他听不明白,也不是不明白,其实听明白的,但是,其中的某些内容不太懂。

“咳!”这回轮到何荭嫦咳嗽了。

确实,南陵没有大商帝国,也没有纣王妲己……

“啊……这个纣呢,说的就是商纣王。说的是上古时代,有个帝国的国王,名字叫做受……”覃钰有小珍的资料库,查起来很是方便,说到这里忍不住一顿,名受?这比纣还难听啊,“这个受帝因为荒淫无道,残害忠良,国家实力大损,后来就被敌国趁乱给灭了国,他也不得不自焚烧死了。后世给他的的称号,就是‘纣’,所谓‘残义损善曰纣’,一个恶毒的封号吧,挺适合他的。所以呢,后世有了个俗世成语,把那些帮zhù

坏人为恶的家伙,就叫做助纣为虐了。”

听着覃钰如数家珍,侃侃而谈,别说任厚土不停点头,眼界大开,就连何荭嫦都有些愣怔。

没看出来,小钰的学问这般深厚啊!

覃钰说完这段成语典故,一抬头,见两位宗师级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言不发,不由奇怪。

“师姐,任老大,既然说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哦,对……”

二人醒悟过来,互相看一眼。

任厚土拱手恳切道:“一切但凭大宗师做主。厚土,愿为前驱。”

自打土系神通大成之后,任厚土对化境宗师其实是有些蔑视的,觉得也不过如此。

只是上次和覃钰、桑弘一道去了一趟大平原的灵窟,见识到何荭嫦的惊人实力之后,任厚土才深深地意识到,真zhèng

的化境大高手,还是相当相当可怕的!

那以后,他有重新恢复了对化境宗师的信仰。

对何荭嫦的七分敬三分畏情绪,任厚土也从来不吝于直接表现出来。

眼下实力不如人,当然要对更强者心存敬畏。

何荭嫦也不回答,侧头去看覃钰。

覃钰一瞧,好嘛,这皮球最后还是踢还给我了。

“以小弟看……”

刚说了半句话,门外忽有一名大汉禀报道:“土少爷,桑弘小姐进城了!”(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四、马超风的藏宝

桑弘来了?

室内的三个人都微微蹙眉,桑弘来这里做什么?

大家各怀心思,不再说话,就这么默默静坐相候。

趁这个时机,小珍内部联线说道:“主人,

马超风的私人宝藏我和老白已经全部清点完毕,清单你要看么?或者我念给你听听?”

覃钰当即谢绝:“清单就不用了。你说个总体概要,然后拣几样觉得不错的稀罕东西说给我听听。”

他也知dào

,自己现在境界修为都不足,能够使用的宝器、秘术、珍药等物极其有限,听了也是白听,看了更是瞎看,还不如了解个大概齐就行。

所谓“观其大略”,才能当大佬啊!

(本句出自《三国志.诸葛亮传》:亮在荆州,以建安初与颍川石广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游学。三人务于精熟,而亮独观其大略。)

忽然就想起,当日老白在自己识海中初醒,珠珠也还未曾变身秀剑,双方起了争执,自己为了调和他们,便把小珍任命外府管家,让老白做内府管家的事。

哈哈!如小珍、老白这般勤勉持家的,最后也不过是内外总管之别而已。

小珍说道:“是,主人。总的来说,这次收获很大,主要是种类齐全,不但有一些化境宝器,尚有心法秘术、独门灵丹、妖兽精华等等仙城所需的各种宝货。我襄阳仙城得到马超风的藏宝,底蕴至少可提升二十年。”

“妖兽精华是什么宝货?”覃钰问。

“哦,比如像牛黄马宝熊胆鹤冠之类的精品妖丹,又如虎骨豹骨、狐皮貂皮、鹿筋驼峰等等。”

“鹿筋驼峰……这不是山珍么?”覃钰好笑,还是上八珍,肯定好吃。

“南陵妖兽众多。但是各种族的精华部位都不相同。炼有妖丹的妖兽,大都实力雄厚,将开灵窍,精华妖丹十分珍贵,高手药师制过之后,能疗内伤。增寿限。至于虎骨貂皮鹿筋驼峰等其他宝物,因为出自妖兽之身,普通使用和食用都比较糟蹋了,它们最大的用处,是可以配合其他宝材,炼制一些专门克制兽族的特殊宝器。”

“上次那老儿金洚的金风罗网,其中就有金蝉翼和罗蚨血。”小珍眨眨眼,看向覃钰,“金蝉翼觅踪迹而无形影。罗蚨血控精神则魂魄定,都是很难得的高级妖兽宝材。”

覃钰曾被金洚的金风罗网克得死死的,特别能理解那种感受,深感惊奇。

“竟然是这样。不愧是妖兽啊,果然一身都是宝!既然如此珍奇,以后有机会多猎取一些便是。”

“正要提醒主人,南陵拥有妖丹的大型妖兽,实力通常都是至少六级妖尊以上。无限接近化境层次,加之各具天赋能力。可能比人类宗师还要难以应付,一旦遭遇,危险极大。”

“没事,化境算什么。它有尖牙利爪,我有襄阳仙城;它有天赋异能,我有……定身虹吸。哈哈哈哈!”

覃钰也自觉赖皮,说了两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在是在自己的识海内,否则何、任二人恐怕要以为他忽然花痴了……

“主人说的是。”小珍把主人的思维发散(疯话)一句话揭过,继xù

汇报,“马超风珍藏的秘笈不多。却都是精品。除了《千里户庭术》的秘术珍本,还有《迷仙大五行遁法》、《火焰剑经》等等化境心法,其中不少歌诀中都提及剑绝、剑仙字样,非常明显的,应该都是从火儿身上榨取而来的剑绝门下传承,被他偷偷记录下来研习。不过,都只有化境初阶的简本,倒也很适合主人。”

覃钰呆了一呆,火儿居然有这么多上乘心法,那位松鹤子的法身、五行剑圣对它可是真好啊!

小珍介shào

说,千里户庭术在化境初阶只是小神通,但修liàn

者一旦进入三阶大宗师的层次,就一定的几率可能发生质变,成就为一门无上神通,那时一步数千米,千里江陵一日还,还真是大有可能。

能否质变成功,当然还需yào

修习者勤奋磨砺,又有一定的天赋支持,对这门小神通练至完全精熟才有可能。

至于各种火系剑术的基础心法,覃钰现在五行不缺,又有隐性的火系根骨,倒是都可以修liàn

一下。

覃钰皱紧眉头,忽然说道:“迷仙大五行遁法,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上次珠珠从徐家抢回来的十大特异宝货,其中就有这么一本秘籍吧?”小珍的记忆力就是靠谱。

“不错,不错,不仅有这一本,《千里户庭术》其实也有,不过上面注明是只有三阶大宗师才能修liàn

。”覃钰一下全都想了起来,双眼泛起兴奋的光芒。

“我懂了,上次神农唱买会,徐氏必定是新近获得了剑绝门某位高手的传承,甚至有可能是留在汉末的剑绝系大宗师的传承,所以才会有三楚剑法,有这迷仙大五行遁法等等。”

小珍点头,表示同意主人的分析,不可能随便掘个墓,就一下弄出这么多本上等传承来。

老白插了句嘴:“老奴忽然想起,昔日老主人曾经说过,剑绝季布,最强身法,其次剑法。老奴没见过季剑仙本人,对主人的这句话一直不太理解,原来竟然是这样。”

覃钰点点头。

货卖世家当时在唱卖会公开要卖掉的两本书,《迷仙大五行遁法》和《千里户庭术》,都有相似的“利行走”功用,但本质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

《千里户庭术》完全是化境大宗师的四海横行术,修liàn

到极致,一日可行千里的无上神通。

《迷仙大五行遁法》则是化境二阶才能修liàn

使用的神通心法,只要身遭有五行之物,就可顺利借来遁逃,号称能甩掉神,迷晕仙,短距离的匿影保命是为一绝。

覃钰当时因为自己距离化境修为差着十万八千里之遥,所以这两本秘笈虽然握在手里,却有等于无,从来都没关注过。

“由此也可见,徐家确实是准bèi

收摊不干了啊!”覃钰摇头,当时自己眼界不够,其实徐一的真实想法,早有蛛丝马迹泄露。

反正神农唱卖会就是最后一次玩了,该卖的不该卖的,能扔出去的全都一把扔出去,捞一笔是一笔。

那两件原本,也不知dào

都是谁买去了。

小珍对照着查阅了片刻,说道:“徐氏拍卖的那两件心法秘笈和马超风自己笔录的简本出自一个源流,只是更为精微深奥,应该确是剑绝留下的真品。大概是季真君离开大汉时留给自己在世俗间后人的。这等核心传承既然都流出来了,估计季氏本家已经断代了吧!”

覃钰搓手嗟叹,多少世家,多少巨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败了呀!

不过,有这么两部高档资料片为后盾,马超风留下的这两门化境级基础心法,看来值得一练。

要求不高,就像马超风那般“一步超音速”即可呀!

“老白,你有空去修修这两门专门跑路的绝技,看看我现在的精神底子能不能练?”

“是,老奴明白,一定积累心得,奉献主人。”

老白知dào

覃钰这是觉得它太闲了,所以要尽量找点正经事儿给它干,不由得心下埋怨小珍:“小珍姐也真是的,没事给主人介shào

那么详细作甚?害的主人动心起意!难道老白我现在还不够忙乱的么?这两门心法,一看就不是短时间能够练成的啊!”

小珍哪里理会得它的小心思,只要覃钰开心就好。

“最后,还有一件强dà

的异宝,名为‘镇国图’,这个是给仙山、仙城用的超大型防御器具,还是上品,不知dào

马超风从哪儿搞来的。他身上的整个藏宝,就属这个最有价值了。我查了资料,在星界,除了那几座雄城,其他各级卫城都很难淘到。”

覃钰听着小珍得yì

夸耀,觉得就像自己的孩子考试拿了六门满分一般,心中竟也感到一阵透爽。

“嗯,为了伸张正义,必须尽快去登天岭,好好敲他几声大竹杠!”(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五、登天岭之谜

他忽然心神一凝,却是远方城外的覃二传递信息过来,似有两位年轻宗师的气息接近。

覃钰立kè

知dào

,肯定是刚才和任厚土激战的马砺等人,想了一想,吩咐覃二一直远远盯着二人,不要打草惊蛇。

突击登天岭不是小事,虽然覃钰夸下海口,但也知dào

,己方现在的力量,还是略显单薄了,必须仔细研究一番。

……

桑弘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后,竟然跟着荆黎。

出来迎接的任厚土、覃钰等人都愣住了。

覃钰心想,荆黎不是去救青炎的族人了么?当时走得那么急,连徒弟都直接扔下给我,让我兼职保护。

现在她自己倒施施然转到这中山南屏城来了。

荆黎看他一眼,笑而不语,遥遥向远处端坐的何荭嫦示意。

何荭嫦略略点头。

桑弘跟着看过去,眼波一动,向何荭嫦遥施一礼,然后对满脸疑问的任、覃二人道:“任少,钰少,听说你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任厚土听出来,她显然不想在荆黎面前公开几人暗中结盟的事情。

“不错,可惜没找到那个奸贼。郡主你为何来此?”

桑弘转头看向荆黎。

“太尊……”

这和青炎的叫法却是如出一辙,也不知dào

是不是荆黎在世俗间的常用尊称。

“是这样,我去登天岭的半路上,偶遇宝玉郡主,正被一些上师教高手追杀,便出手稍助,赶走了那些人。她说你们在南屏城。求我带她过来相见。这样,我们就一起来了。”

荆黎几句话,就说明了她的情况。

“郡主,你去了润土城?”任厚土忽然问道。

“是啊,我去了,结果你们都没来!”桑弘伸手在腰间的某根丝绳上轻轻一扯。拽出一个圆滚滚的黑色皮袋,“不过小妹倒是遇见了刘真人,趁其不备刺杀了他,首级在此。”

什么,桑弘刺杀了刘立伟?

任厚土和覃钰同时一惊,然后,同时大喜,伸手便想去接那个皮袋子。

桑弘手忽然往回一缩,淡淡笑了一下。

“两位就这样拿过去么?这颗首级。可是小妹拿命换来的。”

任厚土和覃钰收回手,都有些讪讪的。

桑弘明显是想趁机拿捏二人一把,可是,谁让她手里有筹码呢?

“郡主,你想要什么,请直言?”

这刘立伟乃是任氏宗门大敌,帮zhù

周家死死压制任氏已有数年,从上代族长任紫川开始。早就想一刀杀之而没有机会。

任厚土知dào

,如果自己带着刘立伟的人头回去。便能轻易压下宗族内反对的声音,获取任氏各房的承认,在任氏宗族中的影响力立kè

会大为不同。

成为除任凌天之外,真zhèng

的二号人物也不稀奇。

能击杀宗师级别的强敌,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展现。

其实其他方面的权势地位,任厚土也不太在意。不然以他媲美宗师的好身手,也不会一直像现在这般低调。

但至少在修liàn

资源上,以后自己和一帮兄弟的日子肯定会更好过。

追寻大能的足迹,提升自己的境界,才是他孜孜以求的前路。百折不懈的信念。

所以,任厚土其实已经准bèi

挨桑弘这一刀了。

覃钰只是一笑,侧身道:“室内有座位,两位不如坐下慢慢聊。”

一转身,他先回去自己的座位上了。

桑弘恨恨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这个滑头的老三,他怎么就知dào

自己其实是想跟他交yì

呢?

有何荭嫦在,桑弘比任厚土还要感觉放不开,不敢过于放肆。

几人各自落座。任厚土再次开口:“郡主,你这次未免太过于冒险了!”

“是啊,任少,若不是太尊相护,小妹也根本到不了南屏城。”桑弘感激地看了荆黎一眼,“所以,小妹就没什么要求了,一切但凭太尊做主。”

覃钰一瞧,二姐这口风变得很快啊!

“主人,她应该是想跟你换,结果你却不感兴趣,她就无奈了。呵呵呵!”

老白蹲在襄阳仙城的城头上,身体随着仙城在识海中的颠簸起伏而一晃一晃的。

“无非金系灵石而已,不过我纵然有,可也不想老被她敲诈。”覃钰回答,“再说,那颗人头是任家朝思暮想的东西,我要来作甚?”

“主人果然甚是奸诈啊!”老白说完这句,身形一闪,已经掠过襄阳城,直接回到了航空母舰的甲板上。

“咦,你这是……”

“仙城属土,航母属金,老奴正在修习大五行遁法的第一种基础遁法:土金变,就是反复土系转金系,然后金系转土系……好麻烦的!”

老白嘴是解释着,心底暗暗窃喜,主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追究自己不敬犯上之罪!

做个狡猾的刁民,果然暗爽啊!

“小珍盯着他,今天这土金遁不循环练上五百次,不许休息。”覃钰点头,便不再理他。

“啊?”

老白惨然变色,五百次循环,那就是一千次啊,还让明察秋毫的小珍来数数?

主人,你好歹毒!

小珍嘻嘻一笑:“是,主人!”

……

荆黎见任厚土的眼光转向自己,也不谦让,说道:“这次上师教在南屏城设下陷阱,我也是半路上得到的内部消息,一个老朋友以为他们是来对付我的,嗬嗬,其实老身何德何能,能让上师教的这么多登天师专门设伏?宝玉郡主非常担忧任少和钰少两位朋友的安危,才和老身一起赶来,原本是要相助一臂之力的。现在看来,有何宗师在,上师教根本没能讨得好去啊!”

何荭嫦双目一直半阖默听,有覃钰在前。她也不想多言。不过听荆黎忽然提及自己,便点了点头。

“其实,主要还是钰少和任少二位大展神威,任少击伤了那位马砺宗师,钰少则镇压了马超风。”

荆黎和桑弘仿佛耳旁连续响起了无数道惊雷,轰隆隆的。

“什么。天马剑圣马超风?”

“是那位首席登天师?”

何荭嫦点点头,便又闭上眼。

覃钰见二女四道眼光逼射过来,只得干咳两声。

“太尊,郡主,其实嘛……在何师姐的协助下,我只是略微出了一点点力而已。”

“一点点力?那可是一万多上品青石……”身形化作一团光影,正在蹦来蹦去,奋力土金遁循环的老白嘀咕道。

“这十次的循环不合格,不算次数。重来。”小珍忽道。

“啊,小珍姐,你也欺负我,哪里不合格了?”老白不服。

“练功之际,居然还偷听主人说话,如此不专心,要是其他心法,恐怕早就走火入魔了。你说。你哪里合格了?”

老白哑然,只得自认晦气。努力加练。

荆黎和桑弘听了覃钰的说法,略略松了口气,知dào

何荭嫦是为了抬覃钰的庄,这也正常。

“钰少请恕老身无礼,镇压天马剑圣这事非同小可,可否冒昧一观?”荆黎老眉紧皱。问覃钰。

“当然可以。师姐,请将镇压的影像放射出来。”覃钰对何荭嫦请求道。

何荭嫦点点头,左手微微一蓝,众人的眼前,顿时出现了困龙珠内的那间特别囚室。

荆黎、桑弘。包括任厚土,都是目光炯炯,反复观测。

桑弘也就罢了,她的层次还不足以接触到这等人物,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荆黎和任厚土的心头,却是大起波澜。

“竟然真是马超风,那可是一人双圣,南陵顶尖儿的大人物啊!”

像马超风这等高手,身负绝顶修为,又有妖圣天马力助,在南陵界除了少数能够抗衡的存zài

,已经可以说是至尊的地位。

想不到一战之下,却被何荭嫦轻易镇压在这么一间小小的空间囚室之内。

真是深不可测!

等何荭嫦收回心力,空寂中的立体影像散失,荆黎目光闪动,忽然说道:“上师教向来不尊教主,便以这位马剑圣为首,已历五十年之久。如今骤然群龙无首,上师教内部再度大乱,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任厚土感慨道:“正是如此。”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马超风被镇压的画面,心头的震动,其实丝毫不比荆黎弱。

“上次青灵子前辈坐化,上师教因此大乱十年,顶级的登天师五丧其二,最后是三权分立,各不相属,这一次,却不知又会如何呢?”

荆黎神情一动,看一看覃钰,再瞧瞧何荭嫦,最后目视桑弘,说道:“人人都是,南陵大陆是黑暗共济会、上师教和沧浪商会三足鼎立,富甲天下。其实若论财力和资源,我黑暗共济会固然瞠乎其后,便连世人公认的炼金商会,恐怕也是远不如上师教吧?”

“正是。”桑弘立kè

回应,“我在国都,深知内情。炼金商会虽然以商为名,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诸位大匠又都沉迷炼金秘术,不愿过多涉足俗务。而上师教倚仗武力,一向横行霸道,三大登天师的敛财手段又多,却远非其他势力可及了。”

她二人说的都是尽人皆知的事实,任厚土虽然不明白原因,却也点头称是。

覃钰一笑,问道:“上师教中,可有上品灵石?”

荆黎笑道:“登天岭本身,便是一条巨型的青石矿脉。以前那里另有山名,却不叫登天岭,听说上古曾有真君级人物在那座山岭中潜修,后来因灵脉耗损过度,那位真君无法继xù

提高修为,才不得不离开,飞升仙界另觅灵山福地。他走后这条山岭才改名为登天岭,被上师教占据。”

原来竟是如此一个登天岭!

覃钰恍悟,难怪马超风身上居然装着这么多上品青石。

“既然如此,荆先生,我们不如联手,一起攻上山去,瓜分了这座登天岭,如何?”(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六、大盗云集

任厚土还有些迷糊,覃钰因为早知荆黎要去上师教拯救故友一家老小,却基本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辞辛苦,远送桑弘来南屏城,主要还是想拉大家搭手帮忙。

其实……既然大家这么志同道合,那就不如联袂一起干一票呗!

荆先生地位高尚,人老面嫩,她不好意思直说,那我这当小辈的,自当积极一些。

不然,以后入黑暗共济会,继承荆宗师的灵石份额,自己也会有些内疚的吧!

再说,自动赶着送来这么好的现成帮手都不用的话,岂不是太傻了么?

只要荆黎和黑暗共济会其他俩老头愿意参与,众人合力,攻下登天岭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至于上师教的愤nù

、不满?谁去管他。

敌对双方强弱太过悬殊的时候,为什么要给弱者发言权?

现在的覃钰,其实早已在琢磨,攻下登天岭之后,如何瓜分宝物的事了。

“钰少你说的可是真的?”荆黎惊讶道。

“当然。荆宗师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那上师教两次无故招惹我和何师姐,我师妹差点儿死在马超风手中,这个大仇,岂能不报?”覃钰慷慨激昂道。

何荭嫦想起戏芝兰当时被追杀之惨,不禁也哼了一声。

荆黎大喜过望,她这次孤身远行,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半道上偶遇桑弘,才知dào

覃钰和上师教因为周家老四的事突发激斗,心念一动,临时起意随便跟来看看情况,想不到,局势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攻下登天岭……贤侄。你这心愿是好,不过,恐怕有些为难,咱们实力不足。”荆黎说道,不知不觉之间,覃钰已经成了贤侄。

覃钰点点头。确实如此。

“荆姨所言甚是。”

这屋子里已经有三位宗师,加上覃二,四大宗师横行南陵,那自然无人可说。

但是,攻灭一个超级大势力的老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桑弘道:“钰少,上师教经营登天岭,已历千年以上,论到底蕴的深厚。南陵大陆除了少数几个世家,根本没有超过他们的。虽然现在镇压了马剑圣,打伤了风离剑,但是,上师教一旦决心死守,镇山大阵一打开,根本无隙可乘的。”

她看了一眼何荭嫦:“我不是说何姐姐实力不够。而是,那种镇山宝图一旦打开。大宗师也未必能打破。”

何荭嫦不置可否。

覃钰又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郡主言之有理。”

所有人都看着覃钰。你左一句所言甚是,右一句言之有理,然后呢?你还去不去登天岭了?

“然后……”覃钰沉吟,忽然问,“登天岭现在的灵矿,还有多少存余?”

众人瞠目。覃钰这打的还是掀翻上师教的算盘啊!

“嗯,上师教严守这项机密,从无可靠的数目外露,你要问其他人,恐怕还真是不知。老身也是因为在上师教中有一位朋友。才略知一二。”荆黎笑道,“据我多年推算,上师教的本山灵矿,经过千年滋养,眼下每年已可新产灵石三万八千余块,三大登天师各取其中一万,余下的五千枚,则由中层分润,剩下的,则留在登天岭矿脉之中,以保持灵脉足够的回复之力。”

三万八千余块?

任厚土和何荭嫦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仅仅一个登天岭,本土的年产出就有这么多?

桑弘目瞪口呆,她是沧浪剑侯东来的衣钵弟子,又和刘立伟相熟,早就知dào

,黑暗共济会五大巨头,每人每年所有的灵石进账加起来,不过区区五千块。

当然五个人分,肯定是薄了许多,不过加起来总数不超过三万的总量,比登天岭的年产也差出不少去。

这可是把共济会控zhì

下的领地内,所有的灵石加起来。

上师教掌控着整个炎风帝国及其附庸的十来个小国的领地,全部每年的灵石总量具体有多少,除了三位登天师,恐怕真是很难全查清楚了。

“卧槽,就算是在星界,这样的巨型灵脉恐怕也是很难遇到的吧?!”小珍喃喃细语道。

“肯定的……都掌控在各大城主手里,不然那些真君就都是傻B。”老白深衣高帽,在仙城和航母之间来回乱窜,跳得气喘吁吁,却似乎练上了瘾头,不知疲倦地风里来雨里去着。但无论速度如何快捷,头上的高帽却一直纹丝不动。

“秦汉那个时代……年产一万以上灵石的灵脉,铁定都有大宗师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会闹出人命啊……三四万的灵峰极少,除了几位巅峰上师,也无人敢于私自占据……呃,有一座,年产出接近三万青石的栖霞山,被三个大宗师联手占据,上师各有上品灵峰懒得出动,其他的高手攻击了十多次都没攻下来,才勉强默认给他们了。”

“没跟你说话,好好练你的遁法!”小珍叱道。

“好吧,老白再加练五十次!”老白乖乖地说道。

“五十次?”小珍瞥了它一眼,“是一百五十次。”

“也行!”老白爽快答yīng



小珍狐疑地瞅瞅他,老白是不是已经被主人逼疯了?

“这么苦练几百次之后,我忽然感觉对这门五行遁法有了一点真切的认识。”老白摘下高帽,甩一甩头上其实并不存zài

的热汗,“逃命的时候,是真他娘的苦逼啊!”

小珍投影的玉面上,一脸逼真的黑线……

“所以平时就得苦逼地苦练,真逃窜的时候,才能略微不苦逼那么一点点儿!”

“老白,你真是悟了。”覃钰忽然插了句嘴,“练为战,血变汗!这是千古不易之理啊!”

“主人,你怎么总有这种妙语?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老白感叹,书读得还是太少。

覃钰嘿嘿一笑,自然不会跟它扯什么叫“创造性的发明”,老白那颗读书万卷、食古不化的书虫脑袋,根本无法理解。

此刻,贵客室里的聊天大会上,众人已经被他成功地激发了“灵矿交流”的热情,正在就如何瓜分展开了充分的联想,根本不用他继xù

掺合了。

正在这时,那个任氏的强者慌慌张张进来禀报:“土少爷,陆王叔、方老先生到!”(未完待续……)

PS:下午还有一根。

五百三十七、团购小分队

荆黎脸色微微一沉,似乎有当场站起离开的意图。

她刚刚与这二人闹翻,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自然不想再见这俩讨厌自私的老头子。

“荆姨慢来!”覃钰抢先说道,在荆黎推开桌子站立之前,他很明白荆黎的感受,热血VS理性,总是最矛盾,“他们二位是小钰刚刚专门通知请过来的,荆姨你就当他们是……临时的战友吧,嘿嘿!”

“临时的战友?”荆黎咂摸了一下这个词儿的味道,便继xù

沉着地稳坐。

何荭嫦自然更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低声传音问了一句:“他们怎么来了?”

“我让徐峥跟着任老大报讯的人一起传回了震东城,一方面给客栈报个信,然后就直接去找了他们二老。”覃钰微微浅笑,任氏的传送阵虽然所花不菲,但是,只是顺道搭个人过去也不值得什么。

现在青叶城不用参加升仙预赛了,留守东悦客栈也没必要那么多人,魔奴、珠珠以及徐峥等徐氏三杰都被覃钰召回仙城,特意带出来见见世面。

毕竟,以后的事会越来越多,各个得力部下都需yào

开阔眼界,提升能力。

任厚土看看左右,起身说道:“我去迎接二位老先生。”

这里是中山任氏的地盘,他毕竟是任氏在此地的当家人,任刚城主不在此地,他就不能不表现一下主人的风度了。

“我也跟老大你去吧!”覃钰起身跟着任厚土向门口走去。

“三弟,你居然通知了他们?”任厚土边走,边传音问道。

“是呀,我也是刚刚转告的他们二老。一起去登天岭,人多力量大嘛!再说,黑暗共济会的潜力。岂是我们可比?”覃钰笑着回音。

任厚土一想也是,任氏随随便便一调动,就是四组强者、十二位暗境巅峰跟随出动。

共济会纠集了太多世家,经营了这么些年,就算眼下的势力是最低潮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比任氏差多少。

“老三你真行。没想到他们居然肯来?”任厚土又试探道。

“我答yīng

了二老一个条件,他们自然就来了。这事有些麻烦,到时还要跟老大你一起讨论讨论,不过肯定不会损及联盟的利益。”覃钰拍拍后脑勺,透露了一些信息,“至于分成方面老大你放心,我会说服他们同意最后所有资源收获,只取其中的两三成,而且。不要其中的一颗灵石。”

任厚土点点头,暗暗舒了口气,他愿意出手对方上师教,大半还是冲着登天岭的灵石去的。

最近几日,石氏三雄进步飞快,他自己也感觉出修为的精进。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充足的灵石供应!

陆、方二人不要灵石,其他的资源哪怕全都拿去。他任厚土也不会有半分皱眉。

“灵石方面么,荆先生估计也不会多稀罕的。不然也不会断然退出黑暗共济会。剩余大部分当然你我两家二一添作五,哦,一家四成五吧,给咱们家联盟留一成。”覃钰笑嘻嘻地传声,顺便向门外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二老招了招手。

“嗨,陆王叔。放老哥,二老好!”

任厚土心头明了,所谓给正大联盟留一成,其实就是把这一成留给桑弘,虽然她现在能拿出手的实力比较弱。却也不好完全撇下不理。

再说,不是有刘立伟的这事么,怎么样也算是欠着桑弘的人情的,有了这一成份额,任氏也可以少出许多血。

任厚土握握双拳,为了上师教的万千灵石,必须拼了!

……

陆柯暮依旧是那么笑容温和,人畜无害。

方失意却一瞪眼:“你们也太狠了些,老刘都认输逃了,你们居然还要追杀过来?”

“方老哥,你这是扯淡吧?他认输,认输的人会让上师教大队高手在南屏城中设下埋伏,妄图把我们一网打尽么?”覃钰微微一笑,对方失意的态度不以为意。

随后,他把和马超风、马砺甚至云梦泽宋氏等人的战斗略微说了一下。

“什么,宋大公也亲自出了手?”陆柯暮和方失意果然都是震惊莫名,相顾失色。

“是哇,周家如此势大难当,联邦眼见国将不国噢……”覃钰跟着叹息一声。

“那……你们是怎么撑过来的?”方失意四白眼翻了翻,覃钰和任厚土明明都是个个囫囵,气血两旺的感觉,说的这么嘴响。

陆柯暮却没有理会覃钰的刻意挑拨,反而老眉凝成一个疙瘩。

连五大公国之一的宋泽生大公,居然也勾搭上了周家,周家内外勾结,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这三家一旦完全联手,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覃钰心底暗暗一笑,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件事看来更加触及到陆柯暮的底线了!

“马超风何在?”方失意忽然问了一句。

覃钰能这么快请动二人前来聚义商讨,就是因为两句话,说了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马超风。

方失意对这位老冤家可是一直念念难忘的。

“二老赶紧先请入内高坐吧,一定能看到这位老友,其实,还有其他老朋友在内呢!”

“那我们谈好的条件呢,钰少你几时加入我黑暗共济会?”陆柯暮追问道。

任厚土不易察觉地看了陆柯暮一眼,心中恍悟。

“等下我会当众亲口答yīng

,陆老你看如何?”覃钰瞥瞥任厚土,好在已经提前打了招呼。

单独只是马超风的事,方失意一定动心,但陆柯暮并不一定会亲自赶过来。

所以覃钰另外一句话就是,原则上同意二老的邀请,他愿意加入黑暗共济会,但是,有些事需yào

大家当面商谈一下。

至于加入黑暗共济会之后怎么办,确实需yào

和任厚土、桑弘另外计较一番。

不过,这些也不算什么大事,任厚土有任家,桑弘有沧浪剑派,覃钰凭啥就不能有自己的背后势力呢?

重点是说服二老参与登天岭一役,而且,不能拿灵石回去。

覃钰心想,完成这个任务,似乎并不难。

事实上,当陆柯暮和方失意见到马超风的“镇压图像”之后,没有太多迟疑,就一口同意了围攻登天岭的建议。

所得上师教的资源,覃钰、任氏、荆黎和黑暗共济会四方联袂出手,每家各取其中的两成半。

趁病要命!陆柯暮虽然老迈年高,却依然丝毫不缺决断。

这一次的确是重创上师教的最好机会,而且,对方已经率先打破了三大超级势力之间的无形默契,黑暗共济会出师有名。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势,为什么不呢?

陆柯暮的盘算很明白,就算灭不掉上师教,也要打痛它,让它更加虚弱混乱下去。

否则,任由他们这么侵袭发展下去,必然成为黑暗共济会和伏羲联邦的泼天大难。

至于战后的利益分配,不要灵石……

陆柯暮、方失意早就自知天赋不过如此,没可能倚仗灵石冲关晋级的,所以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

谈妥了各方分账的事,大家都沉静下来,各自调息准bèi



看看在座的老老少少,覃钰心想,这还真像是一次集体的团购啊!

不久,南屏城主任刚收拾完刘氏别宅中的后事返回,当即命人摆下便宴,招待各方贵宾。

席间,方失意极力鼓动荆黎重返黑暗共济会,却遭到荆黎婉拒。

覃钰暗暗摇头,方失意年纪虽老,却还是不懂女人的心理啊!

激烈的战斗中结下的情谊,才是最珍贵的,那时也最好沟通。

这种事情要搁他身上,其实很容易,合伙打下登天岭,救出荆黎的旧友一家之后,再把五千灵石的年供往荆黎眼前一放,就不信她不收了。

此刻,他又接到了覃二的消息。

马砺兄妹二人已经出了中山的国土,直接进入震东大平原,看方向,应该是往明祥的润土城而去。

覃钰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看向还在喝茶谈笑的众人。

“各位,时不我待!我们的团购小分队,是不是也得尽快出发了?”(未完待续……)

PS:二更来了。

五百三十八、免得白死

陆柯暮不愧老谋深算,却是有备而来。

众人这次去登天岭,乘坐的就是他带来的一艘飞舟,名为“七百石”。

刚一启动,桑弘已忍不住咦了一声,这飞舟好快!

一道流光,直蹿出去,转眼就是十来里没了。

任厚土、覃钰等人也颇诧异,这座飞舟里不仅仅有何荭嫦、陆柯暮、方失意、荆黎和任厚土这五大宗师级,任氏这次任务尚剩的九大暗境、陆柯暮和方失意的二十来名追随者,包括自己和覃钰,也全部坐在飞舟之中。

就算按人均一百斤计算,也不下于三千斤了。

更何况,陆柯暮能只有一百斤?任厚土……能少了二百斤?

覃钰心想:“自己的神鹰飞舟要坐这么多人,不知dào

还能不能这么快捷呢?现在这速度虽然不如超音速飞机,可是也远超一般的灵石飞船、飞车了,青叶城越千竹城主的那艘破船相比起来,简直跟死牛一样啊!”

小珍道:“这艘飞舟的确很特异,似乎不是以灵石提供能量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快!”

“是吗?”

“这居然是灵气飞舟,真是罕见的宝物啊!”桑弘已经惊叹起来,这方面她的眼光却是极高。

“什么,灵气飞舟?”其他人也都纷纷惊动起来,赞叹声四起。

陆柯暮独自坐在最前方的架势专座上,得yì

洋洋。却不说话。

方失意介shào

说,这是陆柯暮少年时得到的一件异宝,有两个奇异处。一是平日里此舟能自动吐纳天地灵气,积累能量,完全勿须另嵌灵石;第二,只要舟上所载重量不超过七百石,速度都是一样的快慢——无论是七石和七十石、七百石都是一样。

连耗费的灵气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一旦超过七百石,哪怕只超过一斤、一两。速度都会骤降大半,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那时的南陵界天地灵气充沛,陆柯暮原本想把它一直蕴养成半法宝。甚至上品法宝。

孰料三十年后天地陡然大变,先天之气反而日益稀薄,这一愿望终究无法实现。

但这艘七百石,却依旧被陆柯暮温养成了半法宝。平日比儿子还宝贵。很少使用。

所以一旦取出来,因为自行蕴藉了十足的灵气,自然如利刃新研,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快捷难当。

覃钰这个汗,南陵的一石接近一百斤,七百石,他数数指头,那就是接近七万斤。三十多吨呢!

真是家有一老,必定有宝!

覃钰直接凑到前台。和陆柯暮闲扯,顺道观赏这架罕见的飞行半法宝。

“怎么样,小钰,我拿这飞舟,跟你换这对雌雄剑,如何?”陆柯暮闲着也是闲着,随口开起玩笑。

“那怎么好意思?”覃钰挤挤眉毛。

“你这小滑头,还有啥不好意思的?”陆柯暮奇怪道。

“是啊,我是想,王叔你可是老前辈,拿一件半法宝换我两件,这么干你肯定也是不好意思的吧?”

陆柯暮一哑,被这小子抓着话把了。

也是,雌雄剑虽然是一对,却是两把,而且都是半法宝,似乎确实是覃钰亏了。

“我这七百石可是自带吐纳,潜力无穷,以后能升法宝,甚至灵宝的!”陆柯暮翻覃钰一眼,半法宝和半法宝也是不一样的。

“王叔你安知我的雌雄斩邪剑不能升上去?”

覃钰丝毫不迷信,南陵的宝器想升法宝,那是妄想吧?汉末都未必升得上去。

只有去了星界,才有升级的底气。

陆柯暮眼神一黯,似乎也想起这方面的事来,很是苦恼地空叹了一口气。

“咦,那人是谁?”覃钰忽然一指眼前。

这架七百石飞舟上也有一面通灵观测镜,此刻镜片内显示出,飞舟的左侧,似乎有一件什么东西正自靠近,而且越来越近。

一个人?覃钰忽然惊了一下,好像是个人,踏在一根……剑上?

陆柯暮皱起眉头,侧回头看看方失意:“老方,他怎么来了?”

方失意问:“谁啊?”

陆柯暮目光转向桑弘。

“不是我跟他老人家说的。”桑弘急忙澄清,“他老人家神出鬼没,晚辈离开师门游历天下,已经三年多了,一直都没有回去过。”

“难道是他?”覃钰听得几人大打哑谜,忽然心中一凛,想起一个可能。

要知dào

这七百石飞舟可是处于高速的飞行状态中,却被人迅速靠近,此人的飞行速度,真是匪夷所思。

这肯定不是短距离的神行术能够跟得上的。

沧浪剑侯东来!

只有剑修的御剑飞行术,才有可能跟得上陆柯暮的上品飞舟。

“侯剑兄也来了?”荆黎似笑非笑,瞥了陆、方二老一眼。

方失意目中两粒小小的黑眼仁滴溜转了几圈,左手一伸,已经搭在了陆柯暮的左肩膀上,却不说话。

“好吧,好吧,老友们都来聚会了,这样也好!”陆柯暮会意,微笑着说道。

然后,覃钰感觉得到,七百石的速度却一点儿都没慢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地飞驰。

似乎陆柯暮嘴上说朋友聚会很好,其实却并不打算轻易给侯东来上舟的机会。

桑弘嘴角噙着笑,看着陆柯暮戏耍自己的师父,也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

“你们两个死老头子,想要累死俺老侯不成?”飞舟之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叫骂道。

“瞧瞧你的御剑奔流式如此流畅,显然内伤已然全复,这么一点路程,怎么可能会被累死呢?”陆柯暮笑容满面,两只眼睛却是精光闪烁。

覃钰在侧,明确地捕捉到其中的一点点不虞的情绪。

呀,看来陆柯暮并不太喜欢这个侯东来啊!

想想二人的身份,一个伏羲王国国王的叔叔,一个沧海帝国的公爵,桑弘的师父。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一对死敌才对,确实不可能很对付。

这个侯东来当初是怎么跻进黑暗共济会的呢?此次突然出现,却又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七百石到底略微缓了一缓,陆柯暮开了禁制的一个口子,让那御剑的宗师进入飞舟之内。

一个背负长剑,身形极其潇洒的英俊男子,迈步从后侧门里进来,走至陆柯暮身侧。

他看看后排座上的方失意和荆黎,摇头道:“想不到,这一次居然是全家出动啊!”

方失意瞟了他一眼:“侯东来,你来晚了,这次不能带你玩儿了!”

“是吗,我只是需yào

三千金系灵石,你老哥儿也不肯给我?”负剑中年男子侯东来目光扫过飞舟内一圈人等,除了任厚土和桑弘等少数人外,其余人大都垂下眼帘,表示对化境宗师的尊敬。

只有第一排的何荭嫦一直半闭双目,处于冥思入定的状态,到现在都根本没有睁开眼。

侯东来目光闪动了一下,转头看向陆柯暮身侧的覃钰。

他眼神骤然凝固,直视覃钰的双目,似乎看到什么不能置信的奇迹。

覃钰目光温润如玉,不卑不亢,淡淡地回视过去。

“果然不愧为玉面辣手覃公子,真是比我还要帅啊!”侯东来大呼小叫道。

覃钰忍不住……一阵黑线。

识海中的小珍和老白都是哈哈一阵狂笑。

“玉面辣手……主人啥时候得的这个外号,老奴我咋不知dào

捏?”老白笑问。

“你当然不知dào

,这外号显然是侯东来给主人刚刚起的。”小珍回答,然后说道,“主人,这个侯东来的能量值,大概是21左右,而且似乎另有绝技,你千万要小心。”

21……那是顶级的初阶宗师!

覃钰微微点头,说道:“侯先生仪表堂堂,青春焕发,如果陆老哥不说姓名,我还以为是弘姐的哥哥呢!”

什么……

飞舟之中人多,本来他们几个化境宗师彼此打趣闲聊,大家专心调息,也不敢放肆。

可是此刻被覃钰已说,顿时好几个人忍耐不住,笑了起来。

侯东来的形容仪表,确实给人一种最多刚三十的青春错觉。

侯东来如剑的目光立kè

洒向一个同样表示哂笑的强者。

“报上你的名字,免得,死了却也是白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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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九、嬉笑怒骂侯东来

那人整张脸当即就全白了。

侯东来虽然近两年深居简出,许多消息都传他是因为意wài

受了重伤,不得不潜居修养。甚至说他有可能境界退步,掉回暗境层次去。

可是之前的数十年,此人却是凶名赫赫,杀人不眨眼的。

一剑在手,侯东来谁的面子都不给,曾经为了一些芝麻大的事和登天岭、黑暗共济会互掐多年,两大势力中的许多宗师,包括陆柯暮、刘立伟、马超风等人,都吃过侯东来那口沧浪剑的苦头。

倒也不是说他们境界修为不及,而是侯东来打起架来完全不要命,加上剑修擅长攻伐的特长,争斗起来大家都很头疼。

后来陆柯暮花费了许多代价,把他笼络到黑暗共济会中,成为会中五大巨头之一。

五年前,伏羲联邦的执政公任紫川在己方大军占据明显优势的情况下,最终同意了沧海帝国的求和,除了国内的压力,背后也有侯东来在其中的积极斡旋。

陆柯暮微一皱眉,被侯东来盯着的那位暗境强者,却是他的追随者,侯东来这是不给面子啊!

方失意和荆黎互相看看,不明白侯东来为何要对陆柯暮发难,一时都没有说话。

“侯哥儿……”覃钰一张嘴,一个熟悉的称呼自动掉了出来,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习惯可不太好。

侯东来更是一呆,卧槽,居然叫我哥?

“嘿嘿,侯老哥,这位大哥……他也是无心之过,你大人大量。就原谅他吧!”

“你要为他求情?”侯东来乜斜双眼。

“也不是吧……”覃钰正在想措词儿,侯东来已经打断他道:“没问题,三百金系灵石,我就放过了他。”

桑弘忍不住左手伸出来,盖住自己眉眼口鼻,心想师父这也太丢脸了!

覃钰眨眨眼。心想这家伙能值得这么多灵石么,还只要金系的灵石……虽然璇玑洞府里的存货,倒真是以金系灵石居多。

“你要是不愿意给也没关系,不过,那我可就去登天岭找孙二狗去,他一定愿意给我吧?”侯东来话里有话地一声冷笑。

孙二狗?

那不是上师教的第二登天师么?

为了剿灭上师教,覃钰也是做过功课的,登天岭的其他两位登天师,从性别年龄到修为功法。所有的一切,他全都都仔细了解了一遍。

为了三百灵石……好吧,最多三千金系灵石,你就准bèi

直接反水到对过去了?

覃钰一阵恶寒,这也忒无组织无纪律了吧?

“小钰,给他,回头我补给你。”覃钰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传音。

竟然是荆黎。

覃钰心中盘算。哈哈一笑,左手一伸。在腰后摸出个黑色皮袋来,扔给了侯东来。

“侯老哥,这是三百灵石,点查一下。”

侯东来左爪一探,直接抄过去,捏了一捏。满yì

地点头。

“小覃,果然很大方。好吧,成交!”

覃钰心里暗翻白眼,右手一拐,又从腰后摸出个更大的黑皮袋子。

现在他腰间已经换上了马超风收藏的那条紫色空间腰带。倒不用让小珍花费太多心思。

“喏,侯老哥,这里还有一千五百灵石,全是金系的,你看……”

“拿来!拿来!哈哈哈哈,我当然去帮公子你去揍那条孙二狗了!”侯东来双睛里都冒射明亮的金光,一副见石眼开的表情。

“这只是定金,灭了上师教,我另付老哥两千。”覃钰微笑,随手把手里的袋子一抛一抛,真气鼓荡之中,袋中一股股细微的锐利气息被激发出来,弥漫在飞舟之中。

“果然是大手笔!”侯东来大喜,“覃公子,老侯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覃钰哈哈一笑,随手把手里的灵石口袋扔给侯东来。

“师父……”桑弘忍耐不住,终于叫出声来。

侯东来一把捞去黑袋,掂量一下,便知dào

覃钰没有偷斤短两,很是满yì

,随手收起,走到刚才那个白脸的暗境强者身边,一把将他推攘开去,大摇大摆地自己坐下。

“滚一边玩儿去!”

那强者赶紧往飞舟后面逃蹿,附近的两三人也都迅速而悄悄地离开,生恐惹恼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好在飞舟空间巨大,不缺空位。

侯东来的周围,瞬间空了一大半。

他左右瞧了两眼,哈哈大笑。

“痛快,痛快!没想到今天来着了,这么痛快!哈哈哈哈!”

陆柯暮摇摇头,也是无可奈何,懒得管他了。

“老三,你是不是把我那一成预支给师父了?”桑弘忽然传音给覃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覃钰应和着侯东来,嘴里发出一连串含义不明的浪笑声,把桑弘的这句怒气质问给马虎过去。

契约已经达成,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覃钰看得出来,侯东来这人气质直爽尖锐,显然不喜欢在俗务上太动脑筋,既然他缺灵石,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金系灵石,咱有的是。

“哎,我说小覃啊,我看你特别顺眼,给你个机会,你看我给你做几年追随者怎么样?你的安全,我全包了。一年,给我个三五万金系灵石就行了。”侯东来笑道。

何荭嫦的双眼唰地就睁开了,冷冷瞥了他一眼。

侯东来雄躯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颤,心头一惊,好盛的威压!急忙改口道:“哈哈,三五千也行啊!”

三五千?

陆柯暮和方失意脸色都很难看,互相瞧一瞧,心想你丫现在还享shòu

着会里每年五千大洋的特别费用呢,真要缺灵石,不会跟我们私下说么?这么扯淡丢你自己的人也就罢了,连带把我黑暗共济会的脸也都丢尽了。

侯东来略略横了他们二人一眼,心头冷笑一声,并不在意。

覃钰随口传音过去:“侯老哥,一切都好说啊,你有兴趣跟我干几年?五年还是十年?”

侯东来两眼一直,这小子居然还来真的了?

“五年,十年,有什么区别吗?”

“有,五年的年俸,是一万,契约十年的话,年俸是一万五。”

“也没差多少,为啥我要选十年?”

“你会选的。”覃钰嘿的一声,“嘿,你这蹲在初阶很多年了吧?”

“你说什么?”侯东来险些叫出声来。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按照覃钰的说话方式,和他传音起来。

……明明自己主动的交yì

,怎么却有很被对方压制的感觉呢?

“你跟我十年,我能让你再进一阶。”覃钰不动声色地说道。

“不可能!”侯东来沉下心来,“你无非是可以带我去星界,但是,你不知dào

星界有严令吧?此界化境以上的宗师,任何人都不允许随同升仙的名城晋升上界,否则杀无赦!”

覃钰一愣,他倒真不知dào

星界居然有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规则。

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很无厘头。

要能跑掉,化境宗师肯定几十年前都跑光了。

那样,兽潮恐怕就完全无法控zhì

了。没有了化境的扶持,南陵的人类,根本没有可能长期与妖兽抗衡。

后进的少年天才,就自然不可能有完全合适的战场。

“这也不算什么。”覃钰只是略微沉吟三秒钟,便即恢复原本的不动声色,“并不只有星界才能让你进阶。”

侯东来沉默。

过了很久,他才说出三个字。

“我知dào

。”(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拉低层次,战而胜之

背井离乡,放qì

百年来拥有的所有一切,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下定决心的。

尤其,那些对自己的天赋不是特别自信的化境宗师。

他们受困瓶颈半个世纪,再多的努力都没有用,现在,大多数人实质上已经彻底放qì

了。

但是,覃钰能够感觉到侯东来依旧一往无前的那股凛冽气息。

这一点特别像他的师尊,剑神王越。

这种人,越老越是癫狂,其他再重yào

的事情,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浮云,拔剑而舞,仗剑激斗,往往只是为可一次感悟,一个契机。

也许,这就是剑修不同于其他同道的最大区别吧!

心怀一片痴,赢得倾国名!

他们思想单一,缺少心机;他们行为浅薄,很好猜测。

然而,他们却一直执着地不断进步。

覃钰就是看出这一点,才对这位侯东来存有几分特别的兴趣和好感。

陆柯暮、方失意,包括荆黎、马超风、刘立伟等等其他南陵的老一代宗师们,沉迷于世俗间的外务,而对如何提升自己,却大都是意气消沉,几乎完全丧失了信心。

只有侯东来,居然还拥有完全不次于任厚土的勃勃雄心。

“侯哥儿,你这些日子藏身幕后,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完全不适合你了。只有挣破这片天地,你才会有真zhèng

的未来。”说到这里,覃钰心念一动,随口开个玩笑,“我来自东方的大陆,正合老哥的名字,你不正在等候我的来临么?”

“东方的大陆?东陵么?”侯东来一惊。他这么些日子观测下来,却也完全看不出覃钰的来历。

他只是看明白三点:第一,覃钰是五十年来,唯一自带两大宗师追随者降临南陵的外域贵客;第二,覃钰应该不是来自星界;第三,何荭嫦是在南陵晋级二阶成功的。

从这三点里。就能看出覃钰的来头之大,底蕴之深。

虽然侯东来不知dào

世间还有汉末三国那种超出想象之外的异界,却也做过很多猜测,最合理的两个地方,依然是陆柯暮和方失意的猜测。

东陵、西陵。

文东武西,争南霸北。

东、西、南、北,四陵各有特色,倒也不必细说。

但南陵空有上千种妖兽,品类极杂。却独缺第一流的鹤品,仅有的几类妖鹤都根骨都极差,实力根本排不上妖兽百强。

只有在东陵和西陵,才会有真zhèng

优秀的各种仙鹤。

黑鹤世家是东陵三分鼎立的一足,西陵更有享誉全大陆的血玉鹤皇,都是在本土地界上不可一世的强dà

势力。

“钰少且容侯某思量数日吧!”侯东来虽然心动,却需yào

仔细考lǜ

一下。

覃钰也不催促,他虽然习惯脑洞打开。打破常规,然而行动却一定是顺水推舟。绝不倒捋猫毛。

就连现在,毁灭上师教这么大的事,也依然是顺势而为。

付出百倍的努力,结果如何,看天意了。

……

七百石飞舟实在牛逼,虽然起步晚了许多。中途又经lì

了侯东来的一番波折,却还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就赶上了覃二。

一直保持沉默的覃钰,右手挠了挠左手的手脖子,感到有些为难。

怎么办?

是保持监视,继xù

尾随到底呢?还是直接越过前面的两位年轻宗师。抢在登天岭知dào

内情之前,先行攻击呢?

现在,他对上师教登天岭上的情况也已完全知悉。

毕竟,青灵子坐化都有五十多年了,内部权力的斗争也早都彻底明朗化。

教众原有的三大登天师长老,因为彼此不服,争执了半个世纪,互相都没有服帖过。

首席长老马超风倚仗天马火儿之能,明显技高一筹,但也因此逼迫第二长老孙二狗、第三长老李小航联手,一直保持着亲密同盟的姿态。

李小航绰号叫“大黑猫”,传说幼年时曾跟一头猫族灵兽学艺多年,极擅一套神出鬼没的灵猫身法,因此证道,晋级化境。

所以,他们二人的联盟,又称“猫狗之盟”,和一人双圣的马超风旗鼓相当。

同时,这对猫狗组合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均衡的态势,绝对不让己方的风头彻底盖过马超风。

马超风小事嚣张,大事谨慎,只要保持第一人的地位声誉即可,倒也没有太多想法。

一旦遭遇强敌,双方又会不约而同地暂时摈弃旧怨,联手对外。

五十年来,就靠着“互打互压互谅互让互信互助”的这种古怪精神,上师教一直维持住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也因此维持住了南陵三大超级势力的崇高地位。

最近的变故,显然和前面的一对年轻宗师有关。

事实上,覃钰很感疑惑的是,什么时候,南陵又有了年轻的宗师?

任厚土虽然实jì

战力能够媲美宗师级高手,但他毕竟境界未足,先天的独特异能,后天的精心培育,造就了他如今的修为。

他的确还不是化境。

五十年的断代,使得现在根本找不出一个八十岁以下的化境宗师。

马砺兄妹,却是例外。

他们的实jì

年龄,明显不足四十岁。

覃钰在听任厚土说起他的战斗情况时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陆柯暮、方失意肯定也已经意识到了——无论如何,这种情况都是很可怕的!

……

“大家合力,擒下他们!”

“同意,若生擒不能,灭杀之!”

对此问题率先表态的,是陆柯暮和方失意。

覃钰一愣,没想到一尊佛爷般的陆柯暮,正义感十足的方失意,一开口,居然就是这等残酷无情、充满杀机的话语。

想想也很正常,马超风育有一子一女,却一直没有人听说过他们的名头。

最近几年,风离剑马砺才开始闻名炎风帝国一带。

但是,直到今日,任厚土出手之后,大家才霍然发xiàn

,这小子已经成就了化境宗师!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实就是,人家的儿子能接班顶替,强爷胜祖,你的儿子孙子们却偏偏全是窝囊废。

到了化境层次,尤其可怕一万倍!

自己没有潜力,那就得清除掉对方的潜力!

先拉低对方的层次,然后用经验打败他……不仅仅是普通屌丝网络论战的小手段,大势力之间角力相争,往往也是极其有效的!(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一、我之大局,你之坟墓!

覃钰心中阵阵苦笑,自己实在低估了黑暗共济会和上师教这种大势力的彻底理智和绝顶狠辣。

“小钰,别管了。”

“主人,这事关系到他们王国和家族的的千秋命运,你无法改变的,任他们去。”

何荭嫦和老白几乎同时向覃钰进言。

覃钰垂下眼敛。

陆柯暮和方失意四道目光略过覃钰,也可能是不愿意和他目光相遇,直接侧头看向荆、侯二人。

“二位,以为如何?”

荆黎和侯东来想了片刻,神色沉凝,但都点了点头。

他们也有亲近友朋,更有喜爱门徒,上师教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几十年旧怨在身,一旦得势,绝不会因为他们已经重伤、甚至退出黑暗共济会而丝毫手下留情。

他们也不敢确认,青炎、桑弘他们最后能走多远,不能不预作最坏的打算。

新晋宗师,决不能有!

四人瞥瞥年轻得过分的覃钰,余光顺带扫一角何荭嫦,满心满怀的大潮涌动,却根本无法倾吐。

好在,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而且,马上就是自己人了!

虽然侯东来久不离事,荆黎又已退出共济会,陆、方二人还是把他们当成同伴,及时通报了覃钰原则同意加入黑暗共济会的消息。

当然,有些尚未做出的决定,比如他们想削减侯东来的灵石比例、再把荆黎的份额分配给覃钰之类,却并没有半个字提及。

现在看来。某些想法尚欠成熟。

“小钰,你看,这里有个灵机玉触。你来摸一摸。”陆柯暮忽然指着眼前灵镜的下方,对覃钰传音说道。

灵机玉触?

覃钰一愣,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那灵气探测镜的下面是一方半尺方圆的绿色玉璧,玉璧中心位置上,似乎有块浅浅的圆形痕迹。

陆柯暮指的,正是那块圆痕。

覃钰伸出右手中指。想了想不妥,又换成拇指,在那痕迹上按了一下。似乎微有一种麻麻酥酥的感觉。

“好了,它现在认识了你的气息,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随时给它指令。想左想右去上去下。直接说出来就是。”

这是出手之前,把七百石飞舟的驾驶资格给了我一份?

“王叔,有事我等出力就是,何劳你的大驾?”覃钰心里奇怪,放着这么多强力的打手,干嘛自个跑出去啊?

“我只是很好奇,想看看马超风的儿子和女儿是何等人物而已。”

陆柯暮微叹一声,亲手抹杀南陵的未来天才。对他的内心来说显然也是一种煎熬。

无奈而残忍,自责却顽固。

只能说。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我之大局,你之坟墓!

……

很快,飞舟上少了六个人。

除了陆、方、侯、荆四老,还有覃钰与何荭嫦。

何荭嫦本来不想出来,但是覃钰想要去观战,她不太放心。

一群化境打架,就算是己方占有绝对优势,也不是小事情。

最后,覃钰乘鹤,何荭嫦飞浮在他的身后,二人找了个偏远的方向,等待着四老的合围。

只有任厚土,空战非其所长,只能和桑弘及其他暗境强者一起,老老实实地呆在七百石里,通过探测明境观看战斗的过程。

银镜里,覃钰正随意地和何荭嫦闲聊。

然后镜头一转,长距离照向陆柯暮他们的主战场。

显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这面银镜也是陆柯暮能够自控的。

任厚土很羡慕覃钰。

老三,不仅有仙鹤,还有飞车!

他怎么就能驾驭那种沧海帝国的飞毯战车呢?

想起甘宁和赵嵩两大强者,隐蔽飞起,突出一矛,当即重伤登天师马砺,任厚土就摇头。

他并不懊悔替堂兄把沧海帝国进贡来的四辆新式飞毯全都送给覃钰。

严格说来,那是一次任氏大占便宜的交yì



价值连城的一次交yì



可谓“一战扫平全联邦”!

没有覃钰及其化境追随者的积极介入,各种斡旋捏合,刘立伟真的未必会死!

那样的话,双方撕破脸皮,任氏才真会苦不堪言许多年。

就算送出比飞毯战车再高级十倍的宝器法宝,任厚土也认为值得。

所以任厚土没打算把这事告sù

堂兄,不知为福,别堂兄心思一动,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真想跟老三借一辆去观战呢!

任厚土其实也有几辆飞车,是那种快速灵便的飞蝠车,这种飞车以速度快著称,但一旦遭遇化境级别的敌手,肯定也只是他的累赘。

“老大,想出去看一眼么?”桑弘忽然笑了一下。

任厚土心头一明,对啊,桑弘的海兽飞毯,防护力应该也不会太差。

“如果老大肯护着我,我就带你出去观战。”

桑弘微笑,不出意wài

地看到了任厚土喜悦的目光。

……

覃二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两位青年人。

自信、傲慢、气质凶猛,然后,略有张皇之色。

这确实是一对年轻人,年轻得过分!

“两位,此路不通!”

他的任务,就是阻截马砺兄妹,不让他们逃离。

至于战斗么……只要不是公然想从他眼前漏过去,覃钰不打算插手。

这是黑暗共济会与上师教的旧怨,四老想亲手掂量一下后起登天师的分量,也是应有之义,没的去坏人家的心情。

所以覃二在前,何荭嫦与覃钰在后,只管堵住了前后的去路。

“小钰,你看那边。”何荭嫦略略抬抬下巴。

“哦,他们也出来了。”覃钰有点意wài

地发xiàn

,一辆绘满各种海洋猛兽的飞毯座驾,出现在左边的区域。

覃钰向任厚土和桑弘招手示意,二人微笑点头,不过双方都没说话。

这样一来,共济会四老只需注意右边的方向,即可将对方完全包围。

陆柯暮低声说了句什么,四人默契地略略散开,彼此间隔百十米,呈一个小小扇形,逐步接近马砺兄妹。

覃钰问何荭嫦:“师姐,你觉得,拿下他们需yào

多长时间?”

何荭嫦没有理会,反问覃钰:“这些天你积蓄底力,现在如何了?”

“恐怕……还需yào

两年左右。”覃钰有些赧颜。

“怎么越来越回去了?”何荭嫦轻声道,语含几丝揶揄,笑意虽然短暂,却非常明确。

上次双方神交之后,覃钰可是信心满满,号称一年之内必然晋级无疑呢!

“不知dào

为什么,这几日越修越炼,越感和化境的差距太过明显,突pò

不易啊!”覃钰叹道。

“嗯,若是昔日我这是在这般天地间,要我去跨越天堑鱼跃晋阶,我也不会没有信心,何况是你?”何荭嫦感叹一声。

“是吧?”覃钰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心魔呢!

“如果有机会,去和他们交交手!”何荭嫦目视那对年轻的兄妹,“他们实力未固,这般天地规则之下,一两招也打不死你,磨砺一下,对你应该有好处。”

“哦?”

覃钰顿时大感兴趣。(未完待续……)

PS:下午还有一更。

五百四十二、这么想玩吗?

说话间,四老已经确认了对方身份,直接宣战。

荆黎和那白衣美女对上,双方通名,那少女却是名叫马云。

马云素闻晓女宗师荆黎的威名,尤其面对如此多的化境重围,脸色却无丝毫惧色,双方赤着双手,拳来掌往,打成一片。

侯东来则逼住了风离剑马砺。

沧浪剑对风离剑。

覃钰的视线精神,大半都集中在这一战上。

侯东来的那口四尺沧浪剑居然是水蓝色的剑体,只是剑头处的三寸来长是金黄色的,剑尖之前激射出一股两尺来长的细细剑芒,纯金色,宝剑略一挥动,便有蓝、黄两种彩色剑qì

自剑体上崩碎裂散,飘荡在身体周围,看起来十分合颜悦目。

双方之间隔着近十米的距离,正是他剑意威能充分发挥的距离,落英四射之际,马砺根本无从还手,只能见招拆招,遮护住自己的要害,一时间根本站不稳根基,步履轻捷地连连后退。

覃钰一皱眉,他知dào

马砺被赵嵩暗算一矛,看来伤势不轻,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他的风离剑本以如风飘逸为称,现在的动作却只能硬招硬架,修为上的差距立kè

就显得扩大化了。

小珍估计,马砺表现出来的实力,可能最多15左右,硬抗能量值达到21的侯东来,眼见雪白细剑渐渐无法跟上侯东来的纷呈剑qì

,想来二十招之内,就要失分中剑了。

十个回合不到,侯东来忽然收剑,一步后退十来米,喝道:“老方。你来吧!这小子太弱了!”

他的声音里,颇有几分不高兴。

卧槽,别人实力不强他还不乐意了,真是大屌啊!

方失意白眼一翻,完全白化,当没听见。

你抢对手的时候怎么没让一让。对手弱了你就让给我?这是看不起我老方吧?

侯东来哼哼两声,鼻中长长一吸,手中的沧浪剑已然迅速变小,自他的鼻孔中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反正我不想跟他打了,要不老陆你自己来?”

陆柯暮微微一笑,没有理会。

这马砺身上有伤,已经是板上的鱼肉,随时可以切割砍剁。那边和荆黎大战的白衣女子马云。却是修为不弱,须得提放被她逃了。

马砺怒极,正要大骂,识海内忽然有个细微的声音道:“你爹是马超风吧?他已经落在我的手上,你不想救他么?”

“胡言乱语!”马砺一凛,看向覃钰的方向,瞳孔微微一动。

是那个女宗师!

马砺和妹妹退至城北的接应处,却没有见到父亲的天马影子。就知dào

不妙,不过也只是以为父亲不敌对方的二阶宗师。先行撤离了。

打死他也不肯相信,有擅长空间叠穿术的天马火儿相助,父亲会被敌人擒住。

就算是那位二阶大宗师,她也不可能拦住火焰驹的穿越。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何荭嫦冷冷盯着他,口齿不动,声音已经呼唤而出。直入识海深处,“这一次,我们这么多人,你休想逃脱。”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等下我会开辟一个空间裂缝,你和我身边的少年决战一场,你若能赢,我就放了你爹,让你们父子团聚,如何?”

“……好,来!”马砺略一迟疑,终究不能完全释怀,而且对方气血虽盛,却还不是化境宗师,先制住了他,交换过父亲再说其他不迟。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受到何荭嫦精神呼唤神通的无形影响,认同父亲落在对方手上的事实。

瞬息之间,空间一道裂缝,自马砺的脚下出现,裂开来,一直延伸到……覃钰的脚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马砺消失在裂缝里。

随即,一声鹤鸣。

毫无防备的黄小小,连着同样毫无防备的覃钰,一起全都跌了进去。

“小钰,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拿不下他,你就不要再出来了。”

覃钰的耳朵里,传来何荭嫦冷冷的声音,毫无通融。

这也是覃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即,覃钰眼前一花,已经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周围全是蓝灰色的虚空,无边无际,也不晓得用的什么光源照明,身侧数里似乎都看得清清楚楚。

黄小小不知dào

跑去了哪里,自己的对面,红袍加身,剑qì

夺目,站着那位英俊狰狞的马宗师。

不会吧师姐?这样就让我跟他单挑决一死战?

一道雪白的光带骤然卷射过来,速度之快,前所未见。

“啊!”覃钰不缺乏和化境的战斗,他知dào

这是化境的剑qì

,挨上就算完蛋,一旦被直接卷进去,更会当即惨遭分尸之厄。

不及运功抵挡,他急忙就地一伏,然后身体向右方翻滚而出,避开了白光的一记横扫。

还好,这空间很结实,和现实中的土地没啥区别,还更有弹性。

嗖!

一道更加雪亮的匹练自他手指上电闪而出,将马砺的这道剑qì

一劈粉碎。

“半法宝?”马砺一惊,看着虚空之中盘旋往复的莫邪剑,眼里露出贪婪之色。

他的风离剑原本只是中品宝器,只是因为乃是风属,十分难得,被他百般养护二十余年,努力培育成现在的上品本命剑器。

但是,如果能得到对方这口金系的半法宝,虽然不太符合自己的属性,但剑势的威能却也立增三成,就算再碰上那个沧浪老贼,也足以拼死一战了。

“拿来!”马砺左手霍然而起,锁定覃钰,一掌轻推。

他面前的这片空间刹那一阵跌宕起伏,疯狂摇摆。

疾风如龙,骤然撞击过去。

覃钰一瞧,这么大的一条风龙,要被它打中,直接变成肉饼啊!

脚下逍遥靴发动起来,急速闪避。

一、二、三、四……

马砺仔细替覃钰数着,一直数到六,不禁咦了一声。

化境高手面对暗境强者时,都是提前精神锁定,算准对方的实力修为,掌力剑qì

都要预设后继的追击力量,既不会耗力过多,却能够稳稳吃准对手。

由于境界上的巨大差异,这种锁定基本上百不失一。

但是,尽管他对覃钰已经高估至少五六分以上,一记旋风掌预设了六记后招,却依然完全落空,没能伤害到对方的一根毫毛。

对方的表现,明显出乎了意料之外。

甚至,马砺惊讶地感觉到,对方精神力也很强悍,居然能够很快地模糊掉自己的精神锁定。

“果真有些邪门!”

马砺也不太着急,再邪门,也只是个半步宗师而已,他有上十种花样,可以玩死这少年。

覃钰冷冷盯着马砺,耍我?

这么想玩吗?(未完待续……)

PS:看我大神之光……虽然我还是不知dào

有什么意义……来点一下吧,亲,玩么!

五百四十三、先下手为强

马砺一声不吭,也不换招,就这么右剑横扫,左掌轻推,反复施为。

覃钰纵然精神力强dà

,但以他的修为,却也没有太多选择,无法力敌,只能闪避。

连续三次之后,覃钰彻底清楚了,这个姓马的小子,是真的在耍他!

马砺没有一次尽过全力,可能最多半力。

这是赤果果的蔑视啊!

覃钰真的怒了!

他不怕对方穷凶极恶,奸狡百出。

以前面对过的敌人,这种人在太多了。

但是,覃钰不喜欢被对手戏耍。

极其讨厌!!

打个架都这般不敬业,你爹是怎么教你的?

覃钰眼里泛起冷光,之前存心戏耍过他的丰凌、刘瑁等人,都很快被他收拾了。

想涮我玩,可以!但是,要付出代价!

血的代价。

马砺看着覃钰左躲右闪,身形愈来愈从容,步法更是渐趋精确细密,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悟性。

这么被化境压着打,鸡飞鸭跳一般,居然也能涨姿势。

他忽然收手停剑。

“知dào

我的厉害了吧?”马砺冷笑三声,“告sù

你,我只出了七分力。”

覃钰一愣,打得好好的,说这个干吗?

瞥一眼过去,原来是七分力,还高看他了!

“我是不敢杀你,但是,我能把你弄成残疾……”马砺仔细地审视着覃钰那不次于自己的英俊,心里忽然莫名的腾起一股薄怒,三分劲儿,撩撩的,但还够不上冒出火苗。

不就是有个好背景,好后台么?居然让老爷我来给你陪练?

他也不是蠢货。很快就能猜出来,那位大宗师的意思。

从小到大,数十年来,就只有无数的强者高手陪着马砺反复修,慢慢练……想不到,时至今日。已经成就化境的他,居然却沦落到要给其他的屁孩打下手,当狗腿?

而他,却根本无法拒绝。

所以他怒,要狠狠折腾覃钰。

“我本有捆仙绳,捉你不费吹灰之力。不过看你是大宗师的门下,才没有动手。兄弟你这点儿眼力应该有吧?”马宗师淡淡说道,顺手从怀里摸出一根小指粗细的金色绳索,最多两尺来长。“怎么样,束手就擒吧?”

“好吧,我承认,你很厉害的……”覃钰眼神微微一亮,接着叹息一声,吟道,“唉!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瓦解易冰消!”

马砺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覃钰说的典故。他完全不懂,一点儿感性认识都没有,却偏偏很好听。

“你们家……那边的诗词?”

覃钰微微一笑,这种试探实在太低级了。

“有件事想告sù

你,马砺宗师……”

“嗯,什么?”马砺随口答yīng

一声。

却见覃钰眨眨眼。双目忽然同时闭上了。

一道细而浑厚的白色气流,骤然自他的眉心中疾淌而出,瞬间就变成了一条明艳艳的天河银带,汹涌地撞上马砺,将他完全裹挟住。

下一个瞬间。马砺消失了。

“主人,请睁开眼,没事了。”

覃钰这才慢慢睁开双眼,眨了两眨。

“这么快就完事了?”

“是啊,他实力微弱,跟他老爹完全没法比,脑子又不灵,全无防备之下,岂能不中了主人你的诡计?”老白插嘴道。

“老白,你老这么阴阳怪气的,是内外失调……哦,这个你不懂,是内分泌失调,懂吗?这是病啊!”识海中,覃钰的法体双目炯炯,非常沉痛地盯着老白,“得治!万万不可弃疗!”

“……”老白无言以对,主人,你够狠!

“好啦,你的事慢慢再说,小珍你把那小马宗师压到哪里了?”覃钰不为己甚,洋洋得yì

道。

总算试出来了,这虹吸神通,是真牛!

果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嗯,暂时镇压在璇玑洞府的囚牢里,主人最好请何师姐及时移进困龙珠去,在洞府里还是相当耗费灵石能量的。”

“我知dào

!我知dào

!”覃钰一听耗费灵石,当即留上心了,顺带又想起个关键的问题。

“这次……一共耗费了多少灵石?”

“神通启动,三千灵石,强力镇压化境,虽然他是个很弱的化境,却也至少需yào

一千多到两千灵石。”

得,五千灵石又没了。

“你和老白仔细搜查他的行囊,争取不亏本。”

“这倒不会,单是这柄上品风离剑,按照星界的价码,只要碰对了人,卖个七八千灵石也不算太难。”小珍高兴地回答道。

“啊哈,很好,这个信息我喜欢。”覃钰大喜。

“另外,他的那条捆仙索,我已经给主人先取过来了,主人请何宗师抹去里面的精神印记,灌注自己的精神力进去祭炼,以后就可以使用了。”

“什么,我也可以使用?”覃钰惊讶道,他手上不少化境层次的宝物,但是,限于修为,基本都无法使用。

就算勉强能够降阶使用的雌雄斩邪剑这样的半法宝,威力方面,也比在化境宗师手里差得很远。

“我看过了,应该可以。这条捆仙索是化境低阶中最好的束缚宝器,无须太多天地灵气,最需yào

的是精神力,使用起来相对简便,以主人的能力,一旦完全祭炼成功,马上就可以自用了。”

覃钰恍然大悟,难怪那马砺也能操纵。

“那……我用的话,威力如何?”

“我估计,主人以之束缚化境宗师,至少对方十秒钟之内,无法挣脱开来,足够主人再度启动仙城,吸附或者镇压。”

太好了!

小爷我,终于也有一件对抗化境宗师的瞬发宝器了。

覃钰喜滋滋地收起了捆仙索,等会儿一并麻烦大师姐帮忙便是。

雌雄剑虽然也是瞬发装备,可惜正面攻击的话,威力还不足以威胁到化境。

那日在银海大街上,若非覃二全力牵制,刘立伟也不会在剑下重伤。

“另外,主人,我已经联系上了阴阳子先生,他的留言,说明日可能就到震东城了。”

“喔……是吗?”覃钰点点头,这个时间,正好!

“小珍,让我先见一见这个小马宗师。”

“是,主人。”(未完待续……)

PS:估计应该有第二更吧,求下票吧,月底了都,现在有点难看。

五百四十四、登天岭就在眼前

一座海上仙城,正自乘风破浪,任意漂流。

正是襄阳仙城。

覃钰心念一动,自己那具小小的精神法体已被小珍挪移进了仙城的城主府里。

仙城有两座城主府,左手边的这座便是第一城主府,由璇玑洞府变形而成。

璇玑洞府其实内部的空间极大。

但洞府里面设置的几间囚牢却非常小,小到一间只能塞一个人进去。

覃钰就只看到了马砺的一个脑袋,和他目眦欲裂的双眼。

估计脖子以下的大半个身体都彻底入了土,在法阵里直接埋着呢!

没办法,禁制法阵是非常非常消耗能量的,小珍也是尽lì

把法阵开到最小的程度,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了。

这种囚牢的镇压,本质上还是利用一种极高级符纹法阵的威能,将敌人内外功力全部束缚住,彻底压制起来。

然后法阵源源不断地汲取灵石的能量,维持这种状态。

理论上说,只要能量不断绝,法阵不破裂,就能把这位宗师一直镇压到死!

当然,那种程度的消耗,肯定是覃钰不愿意承担的。

“马宗师,这里地方简陋,你多包涵!”覃钰笑吟吟的,凭高视下,温言细语道。

胜利者应该有宽容之心,不需yào

疾言厉色,趾高气扬,那逼格就太低了。

“刚才,我是真的有件事想要告sù

你,结果,你太性急了。嘿嘿。”

马砺恶狠狠地盯着覃钰。

“其实,你爹……也是被我镇压的!”覃钰摇头。“所以,也不用这么气愤嘛!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最后也必定是被我镇压的命运。好好享shòu

吧,迷途的羔羊!”

呸!

回答他的,是一口带血的唾沫!

“怎么把嘴给弄破了?这个太影响你我交谈的兴趣了。”覃钰再次摇头,本来下面应该还有一句话的。

你就是太唠叨了,才会被我逮着啊……

这句话已经滑到嘴边,又被他生生给咽回去了。

人在做,天在看!这句得瑟要是打我嘴里说出来,下回一定会遭报应的吧!

算了,自己慢慢体会。啥都不说了。

他一转身,撇下兀自怒发冲冠的小马宗师,径直散去精神法体,回转空寂的缝隙。

该出去了!

覃钰低头在八卦护心镜上试了一下,与师姐的万米对讲机居然可以用。

“师姐,我全好了!”覃钰立即递出话去,表达想要离开空间裂缝的意思。

很快,他就得到了实jì

的回应。

在一睁眼一闭眼之际,他忽然间就又回到了南陵大陆。漂浮在那最神mì

广阔的上古禁地,震东大平原里,胯下多了一头黄小小,依旧轻盈地飞旋着。

终于。被捞出来了!

“小小,刚才你去哪里了?”

黄小小叽哇乱叫两声,似乎在说。它也不知dào



覃钰哼哼两声,不再管它。顺着蓝天白云看看四周动静,早没了什么激烈的战斗。只有何荭嫦冷冷清清地漂浮在对面不远处的气流之间,静静地看着他。

“不错,速度还算可以!”她忽然冒出一句。

覃钰汗颜,师姐这是在讽刺我借用仙城的力量么?

他在异度空间里故yì

耽误了一会儿,就是怕何荭嫦知dào

之后挖苦他。

就算只是眼光抽过来,他也会很难受的。

结果,还是没躲开。

“我没嘲弄你。你做的非常好!远超我的期待!”何荭嫦一眼看透覃钰的想法,双目微微露出一丝笑纹,颇有媚意,“你和他有境界之隔,修为功底远不及他,不借用宝器外力,如何有获胜机会?”

“师姐你都看到了?”

“我打开的裂缝,我怎么会没有感应?虽然我无法完全知dào

,但是,你决断必须非常快捷,才能抓到对手那一点点矜持犹豫带来的破绽。”

“高,实在是高……师姐就是高!”覃钰由衷地赞道,“嘿,那厮也很奸猾的,其实也就是差一点点儿,他要不是自恃上手,我就要被他反算计了。”

“赢了就好!”何荭嫦不能再满yì

了。

“对了,小弟想请师姐把他镇压在困龙珠,另外……”把要求都说了一下。

“小事一桩。”

“……他们呢?”覃钰游目一瞧,其他人,四老和任厚土、桑弘等等全都不见了,连影子都找不到一个。

飞舟七百石,自然也不见了。

“兵贵神速,他们抢时间突袭登天岭。我因为要等你出来,就让他们先走一步了。”

“哦?”覃钰游目一瞧,“那位马云姑娘呢,逃了?”

“嗯,已经被荆前辈束缚起来,收押了。怎么,你想要她?”

“噗……师姐,你说什么呢?”覃钰似乎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急忙跑题,“咱们这就赶过去吧,别被他们把好东西全抢光了。师姐,你到我后面来?”

“好!”何荭嫦也不扭捏,动念间已跨上了黄小小的脊背,大大方方地坐在覃钰的身后,前心贴上了覃钰的后背。

接着,覃钰腰间微微一紧,却是被何荭嫦随手箍住。

覃钰背心立kè

感觉到异样的柔软……

无论如何,覃钰都是一个健康的男子,一阵阵难言的情愫在心底里疯狂地游动着。

然而,覃钰却不敢有任何的造次之念,大师姐可是化境二阶的宗师!!

“小小,走!”

手掌抚摸着鹤颈,覃钰一声令下,黄天晨曦鹤低低清鸣一声,箭一般地向炎风帝国的登天岭飞去。

……

伏羲联邦的西北方,是明祥公国。

联邦五大公国,除了中山,就属明祥的面积最广大,但是,也最为荒凉。

冬季特别冷,夏天特别热。

过了明祥公国,一直向北飞,就进入到炎风帝国的领土。

上师教的老巢登天岭,离炎风帝国的最南边境,只有不到三百里。

由十余座高峰组成了一个名为天风的巨大山脉。

天风山脉南北向延生而出,连绵起伏。

登天岭便是天风山脉的主峰,乃是一座海拔高度达五千余米的奇峰。

上师教的巢穴,建在海拔四千米左右的山腰上。

其实也不是不能建在山巅上,总教的大殿还可以更为舒展华贵,堂皇气派。

但创教的几位上师不知出于什么考lǜ

,把这等意见全部否决,最后在山腰之中大力修凿,凡十余年间,多花费了至少三五倍的气力,方才开山破玉,建成了上师教的主要宫殿,上师殿。

而且,教中宝训第一条,便是规定,任何教徒,包括教主在内,都不许登上峰顶。

违犯者,满门皆诛!

修建房间屋舍……九族俱诛!

所以,在那之后的三四百年里,登天岭的峰顶被列为南陵大陆的九大死地之一。

现在,依然和震东大平原中的一些上古禁地、某几处被强dà

妖兽占据的绝地齐名。

即使在巅峰如此空置之后,登天岭的上师殿堂以下的各级海拔,三百年来也已修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各式建筑。

眼下的天风山脉的各座高峰上,上师教的教众达到了空前的一万四千人,包括暗境以上强者五百余人。

上师教这五百多骨干教众,包括了化境宗师二人,半步宗师九人,以及近百名暗境顶峰强者,其中大半,都住在登天岭。

覃钰纠合起来的陆柯暮、任厚土等人,所要攻袭的,就是这么一座登天岭。

就在眼前。(未完待续……)

PS:昨晚被老婆拉去过平安夜,食言了,抱歉,近期补上。顺道看了《智取威虎山》,果然是神剧……徐克应该算是爱过成功了吧。

五百四十五、完全消失

“大哥,师父他们攻进去了……”

桑弘看看任厚土,不知怎么的,她明显感觉自己喉咙里有些发干,说话似乎都有些嘶哑起来。

“是啊,已经进去了……”

任厚土盯着眼前的观测银镜,也松了口气。

借助七百石飞舟和陆柯暮之间的精神感应,在三十余里之外的黑夜里,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点似有似无的水蓝色。

今晚是月高之夜,旷野高山都亮如白昼,若非专门盯着那片地方猛看三分钟以上,根本瞧不出任何异常。

那是一辆载人飞梭。

穿浪梭!

以陆柯暮为首的五大宗师,舍弃了七百石飞舟,转而乘坐由沧浪剑侯东来提供的一艘小型飞梭。

这条水系飞梭无论是飞行速度、高度还是可容纳的乘客人数、载重量、舒适度,各方面都远远不能和七百石相提并论。

但是它有个很变态的优点,能避开大部分精神力的探测。

这一能力非常重yào



像上师教这种大势力的老巢,因为需yào

防御的地域实在太大,所以至少在周围十里之外,就肯定布设有各种防御性的探测仪器。

类似精神力的能量探测仪器,密密麻麻。

半步化境级别的强者也会往来巡视各个偏僻方位,不允许出现任何视线上的死角,以备各种不测。

他们的精神力虽然还较为初级,但七百石这等庞然大物,却肯定避不开这种活人和宝器交互式的密集探查。

这等关系宗门安危的大事,基本上不会有一丝侥幸。

否则,上师教也不可能一直存zài

至今。

陆柯暮等人出身和上师教同等级别的超大势力,对其中的一应门道自然全都知晓。

因此。在飞舟距离登天岭尚有二十多里,刚刚抵达天风山脉的外围之时,陆柯暮就停下了七百石。

不过他只同意带方失意、荆黎和侯东来三个老伙计,加上覃二和其余五名顶级暗境追随者,作为己方第一波的攻击主力,却没有同意任厚土的助战要求。

理由很简单。穿浪梭你最多只能乘坐十个人。同时,己方也得有高手坐镇外面接应,并等候何荭嫦和覃钰他们,为他们指明道路。

任厚土知dào

这是托词,他感觉得到陆柯暮虚饰之下的冷意,明显是不愿意让他一起跟着去。

这是王族和权臣家族天然而生的巨大隔阂!

就算是暂时联手,陆柯暮也不会忘记随时压制一下敌对家族的天才。

还好任厚土不是任凌天,这种时候也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

“嗯,二妹你不用担心。四老配合默契,他们很顺利的。”任厚土感觉得到,在最初的几里地,各种探测的能量波动似乎甚为明显有力,几次都扫中了穿浪飞梭。

但是,飞梭外围只是轻微的蓝光一烁,便不动声色地悄悄滑溜过去,不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现在。穿浪飞梭已经深入天风山脉十里以上,守卫似乎就弱了许多。

“我不担心。师父的飞梭,可是炼金商会的巨匠专门为他打制的,各种高级符纹加持,闪避能力极其强悍的。”桑弘见银镜里的飞梭正在迅速靠近登天峰,也放下心来。

上师教的防御,荆黎比较了解。也都介shào

过了。

他们很自信,只在登天岭最外围的十里内密集布有枪弩、符箭、冰壁、噬能等各种防护大阵,最靠近中心区域的十几里路,反而相当空虚。

“嘿,他们是倚仗自己有三大登天师之威。只要不是大军攻山,就算敌人近到身前又能如何?”任厚土道,忍不住摇头。

可是孙二狗、大黑猫他们万万想不到,对手这次居然集中了六大宗师,其中一位,还是二阶大宗师。

“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桑弘心生感慨,上师教和黑暗共济会、炼金商会一样,都太老了。

“嗯,希望侯先生他们一路顺利。”任厚土道。

“老大,你别跟那些老头子们计较,以后我们三兄妹配合起来,应该也不会比他们差。”桑弘握了握拳头,忽然传音,“等老三一到,我们就跟着攻进去!只要护山大阵启动不了,上师教这回就算完蛋了,到时你和老三灵石要多少有多少。”

“多谢二妹关心,我没事的。”任厚土愣了愣,微微点一点头。

陆柯暮压制自己的心思,二妹也看在了眼里。

“对了,三弟跟我都说了,属于你的那一成金系灵石,依旧保留未动,不算在他给侯先生的数目里。”任厚土传音之后,不厚道地笑了笑,“二妹你就放心吧!”

想不到二妹还跟她师父抢灵石!

“这个老三!”覃钰脸色微红地恨恨道,知dào

自己被覃钰戏弄了。

这个老三,年纪不大,生性却很大方,人品……还真是不错。

唉,上师教内部整合好,静极思动,想要往外扩张一下,其实也很正常,但是,他们实在不该惹上老三那么一个根本吞不下去的刺猬头。

被他这么随手一拱,眼看这艘登天船就要翻覆了啊!

“上师教,真不该拿老三开刀,这下现世报了!”任厚土盯着银镜里的飞梭痕迹,显然和桑弘同时联想到了这一点。

那个马超风实在太自负了,还一而再地跑去招惹老三……真是作死!

刚想到这里,一道惨白却极亮的光柱,骤然而起,自登天岭的方向发射过来。

目标直指银镜里的水蓝色光点。

瞬间,银镜之中,被一片烈芒包裹。

身在七百石飞舟之内,任厚土自然无法直视登天岭的方向,但只在银镜里看到这道光柱,两眼就猛然一阵刺疼,不觉眯了起来。

他急忙运功在目,抵御这道强光刺激。

“呃……”旁边的桑弘猝不及防之下,更是双手一捂额面,痛苦地哼了一声。

还好,他们身份特殊,占据这面银镜之后,旁边其他暗境强者自动远避,不敢太过靠近,反而因此躲过一劫。

“怎么回事?”

“出啥事了?”

飞舟之中,众人都被眼前突然闪现出来的明亮吓了一跳,好些人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好在那是经过银镜再次过滤之后漏出来的余光,大家不像任厚土和桑弘那么正对明境,遭了大罪。

足足三秒钟之后,任厚土才能再度看清银镜里的图像。

镜中已经完全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态势,没有任何特别的动静。

任厚土震惊地发xiàn

,那个原本清晰无比的水蓝色光点,已经从银镜中完全消失,彻底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轰隆!

脚下猛地一歪,任厚土暗道一声不好,猛地一把拽住桑弘的胳膊,体内真气涌出帮她稳住身体,避免了美女扑街倒地的尴尬场景。

但是,他自己也开始站立不稳,身体晃悠起来。

“啊……”

后面有倒霉的强者没来得及坐下,直接被一下掀翻,跌回座椅去。

有那身体比较沉重的,压歪了椅背不说,甚至,把椅子扶手直接给磕折了。

七百石飞舟,开始了剧烈地震荡。(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六、依然要灭!

出大事了!

摇晃中,任厚土和桑弘隐密而惊骇地对视一眼,脑海里第一时间映出这么四个字来。

这艘七百石运载他们飞行数千里,基本上都是一马平川,还从没出现过一次眼下这样的疯狂颠簸。

只能是陆柯暮出事,无法如意指挥——他出了什么事?

穿浪飞梭上,不仅有陆柯暮,还有桑弘的师父侯东来和覃钰的追随者童渊等人。

二人心中震动,也有些惊惶,五大宗师,瞬间无影无踪,这事怎么说都相当可怕了。

当然,他们脸上却丝毫不显,并无任何表情。

此刻,七百石飞舟里,尚有任氏的九位暗境顶级强者以及陆柯暮和方失意遗留下来,请桑弘暂为统带的十七名暗境追随者。

任厚土的部下好说,都是经过家族严格训liàn

挑选出来的优秀人才,修为头脑都过得去,又有首脑,眼前虽然自然不会太过慌张。

陆柯暮和方失意的追随者却不一样。

这些人虽然大多数武功甚强,不在任氏高手之下,但毕竟多年来跟随主人顺风顺水惯了,这次来也是想着来一场“倚仗暴力赢得暴利”的华丽表演的,根本没有任何负面的心理准bèi

,此刻一旦醒悟主人可能出了事,顿时就炸了窝,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桑弘听得烦躁,连续大喊几声,却根本没有人理会。

不得已,任厚土冷哼一声:“尔等住口!”

他这四个字一出口,威势顿时大为不同。

噗!噗!噗!噗!

威压一出,周围四个正在聒噪不已的暗境顶峰强者被他一字一个,直接喷回自己的座位去。

立kè

,舟内全都安静了!

“尔等要救自己的主人。就得听从命令,这等乱糟糟的,飞舟都会被你们弄翻了!全体都给我做好,不要乱动。”任厚土声音不高,但是一字一字特别刺耳扎手,所有境界不足的强者。脑袋里都是一阵嗡嗡乱响。

任厚土本身修为尚未真zhèng

达到宗师境,但要镇压眼前这些个暗境强者,却是绰有余裕了。

可是,虽然混乱暂时制住了,但是七百石的不停翻腾却依然无法遽止。

任厚土暗暗皱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帮人迟早还是会骚动起来的。而且,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故,也完全不知dào

。”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老大!”

“三弟!”

任厚土惊喜交集,覃钰总算是赶到了。

不为其他,单只掌控住七百石飞舟一项,就急需覃钰出手。

一道黄影瞬间闪入,因为陆柯暮的授权,覃钰拥有七百石的正式“驾照”,所以七百石本身的防御体系对覃钰完全洞开。

下一刻,覃钰的右手在那块绿色玉璧上轻轻拂过。输入了自己的精神力。

这就是七百石的灵机玉触,除了陆柯暮。就只有覃钰能够掌控。

“好了,现在听我吩咐,平稳住,后退!”

随着覃钰的指令,七百石如同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忽然听到大人的教xùn

,迅速平稳起来。

“老三。你怎么才来?何宗师呢?”桑弘有些埋怨地说道。

“也不算晚吧!”覃钰摇摇头,没有多说,悄悄向任厚土传音,“我和师姐刚才去接应覃二……童叔了。”

“童先生还活着?”任厚土大喜。

“也就他还有一口气,不过也受了伤。”覃钰蹙眉。“被对方一炮轰中,那飞梭立kè

就气化破裂了,梭内的人死伤惨重,童叔正好坐在后排,他前面的方老又及时撑起了一枚上品水晶盾,奋力抵挡了一下,而且他本身兼修liàn

体,有万人敌宝体相护,发xiàn

不对立kè

将几位重伤的前辈收入八千军戒里,然后拼命全力后撤。还好对方没有追击出来,被师姐接住了他。”

借助覃二的精神勾连,覃钰已经把飞舟里的情况大体弄清楚了。

任厚土听得心惊胆战,根本也没想起覃钰是怎么知dào

飞梭内这么详细的情况的。

“陆王叔他们几位……”

“呃……”覃钰很想说他们其实都已经算是挂了,忍了忍,“对方的炮击兼及神魂,方老为救大家性命,强行持盾硬抗,当场形魂俱消……毙命。其他三老,包括童叔,现在都已昏迷,八千军戒里有军中大夫,看护应该没问题。”

他心里很郁闷,童渊因为是自己的精神力,神魂上的伤势反而比较轻微,但一只胳膊和两条腿却在抵御强猛的轰击中全部骨裂,张机看了之后,刚才对小珍说至少十天内不能动地方。

“方前辈阵亡了?那是什么强dà

弩炮,这般凌厉?”任厚土骇然问道。

一击之下,宗师竟然也抵挡不住。南陵,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凶险兵器?

“不知dào

!师姐已经潜入进去查看了。她说这等凌厉可怕的大杀器,一定也需yào

积蓄能量的时辰,对方多半无法连续攻击,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任厚土点点头,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dào

说什么好。

“三弟,现在怎么办?”

“此仇不报,誓不罢休!我去帮师姐搅他个天翻地覆。”覃钰咬牙切齿,他还从没吃过这种大亏,“大师姐让我进来为你们稳住七百石,下面麻烦你和二姐暂时带大家在此相候,”

“我和你同去。”任厚土默然片刻,断然说道。

他也是久经各种恶劣环境的考验,刚才只是被一众宗师的意wài

弄得有些手足失措,此刻却已恢复了平常心境。

覃钰没有童渊在侧护卫,进去如果撞上上师教的化境宗师,会非常危险。

“老大……”覃钰叫了一声,心中感动。

这种危急情况下,还敢和自己一同杀进上师教的老巢去,胆魄固然非凡,任厚土做人的品质,也是铮铮有声,可圈可点。

“不要迟疑了。”任厚土一旦心定下来,立kè

判若两人,“你把这些人,包括你二姐,全都收进八千军戒去,眼下也用不到他们。”

“嗯,好吧!”覃钰点点头,抬眼看向桑弘……

“二姐,请闭眼!”

……

一头暗黄色的飞鹤,在明月的照映下,静悄悄地滑向登天峰。

覃钰左手轻轻按摩在黄鹤的脖颈上,不停地输入着风系的灵气。

他以前并不知dào

黄小小居然还能根据如此变幻毛羽的色彩,所以一开始打算驾驭七百石快速冲进去。

但是当晨曦鹤摇身一变,嫩黄迅速黯淡下去之后,覃钰才发xiàn

,黄小小除了飞行速度极快之外,居然还是一头“变色龙”。

即使在银黄色的明媚月光照耀下,黄小小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光。

小珍和老白也不明白晨曦鹤为啥能够这样,猜测那可能是黄小小的一种变异能力,简单的改换颜色。

黄天晨曦鹤毕竟也是名种,偶尔出现变异也不稀奇。

至于任厚土,则和桑弘等人,连同七百石飞舟一起,全被收入了八千军戒之内。

陆柯暮和侯东来等人都挺在里面,够桑弘和那些追随者们忙乱哭喊一阵的,他们的战斗力,估计是没法指望了。

但是……

覃钰冷冷地盯着登天岭的方向。

五大宗师旦夕皆废,又如何?

上师教,依然要灭!(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七、与鹤共舞

无论如何,不能这么灰头土脸的跑回去!

莫名其妙被未知敌人暗算一炮,覃钰心中真的怒了。

那都是自己的亲信和盟友啊!

尤其是方失意,这些天明里暗里给过覃钰好几次重yào

帮zhù



覃钰还没来得及报答,方老居然就故去了……

绝不能忍!

但是,覃钰也至少想了至少一分钟,才做出决定的。

虽然一下折了五大宗师,但己方尚存何荭嫦和任厚土两大宗师级强人,力量依然不弱。

而且,自己还有襄阳仙城未曾发威呢!

只要查清楚对方那种诡异的能量炮是怎么一回事,此战胜负未定吧?

最重yào

的,何荭嫦倚仗高超的空间秘术护身,这时已经安全潜上了登天峰,并无任何上师教的高手发xiàn



借助八卦化神镜,何荭嫦已经悄悄通知了覃钰。

这一事实,却是激发覃钰决意奋力一搏的最重筹码。

……

夜色下的登天岭,高大而神mì



黄小小的后脊上,覃钰保持着一种匍匐的姿态——他已经施展珠珠以前传授给他的那门匿影敛息术,把自己变成了一块仿佛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树枝石头。彻底隐身。

这门能够屏蔽化境精神力探测的上乘秘术,最大缺陷是心法运转之后身体不能有移动,所以反而特别适合现在的情景。

覃钰坐在黄小小背上,可以保持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摇晃——黄小小飞速移动。那跟他的气血运行又没有一点关系。

黄小小速度如箭,登天峰外围的十里大阵,很快就顺利地穿越过去。

覃钰默默吐出一口轻微的浊气。心里却也暗暗奇怪,对手明明已经偷袭得手,为何却没同时开放护山大阵,搜检敌人残余势力呢?

根本任何其他防范动作都没有一点,就这么自信?

“咦……小钰,你也进来了?”

忽然,他耳畔传来一束轻轻的低语。

覃钰一惊。瞬即知dào

,是何荭嫦通过八卦护心镜在和自己传音。

这面原名“化神”的护心镜,最远的传输距离是三十里。现在,双方的直线距离大概不到十五里,而且没有敌人任何阻隔,所以声音显得特别明晰。

他可没这等传音本事。周围瞧了一眼。指挥黄小小飞至附近的一颗高大的榉树之侧,借助浓密的树荫遮挡住自己和黄鹤的身形,向何荭嫦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师姐,你现在哪里?”

“嗯,我知dào

你的位置了。我已经到了上师大殿附近,在大殿后门两里外的一个凸出崖角处藏身。大殿里隐约有两股化境气息,应该就是那孙二狗和李小航。你继xù

运用那门隐匿心法,从侧面飞过来。有我接应,对方宗师无法感应到你。我们先去登天峰的山顶去看看。”

“山顶?”覃钰迷惑不解。去哪里做什么?

“是,我感应到那架巨炮遗留下的微弱能量气息,应该在峰顶。”

“好,我马上过去。”覃钰立kè

明白了。

二人都是肆无忌惮之辈,对南陵登天峰山巅的各种死亡传说没有任何畏惧。

他们忌惮的,只有一击便毁掉五大宗师的那门能量炮。

一刻钟,覃钰飞抵何荭嫦指定的位置。

那里,是山路边上的一个拐角,一块巨大的山崖,足有丈余的平面,斜斜突出在峭壁之上。

何荭嫦独自站在崖壁的平面上,目光微微闪烁着异光,身形却是忽隐忽现,飘渺不定。

覃钰知dào

,这是师姐为了给自己指示方位,否则,自己恐怕根本就见不到师姐的影子。

真可怕,师姐进入二阶之后,这空间隐身秘术也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这匿影敛息术还真强,我换了三种探测秘术,都看不出任何破绽。”何荭嫦忽然传音赞道,“暂时不要解除心法,等我跟你一起上去。”

没有任何征兆,覃钰的怀中忽然一凉,然后就是一阵温软的触感。

何荭嫦居然一跃上了黄小小的脊背,这一次,却坐在了覃钰的前面。

片刻之后,何荭嫦说道:“好了,我已经启动了幻象宝镯,你现在可以卸除秘术了。”

“呼……师姐,我们这就往上飞?”覃钰传音问。

“嗯,我来掌控吧。小小,来,该喂食了!不要鸣叫!”何荭嫦伸手按在鹤颈上,转化灵气给它。

此地高达四千米海拔,寻常人来到这里基本呼吸都很困难,但这里的天地灵气却相当充沛雄厚。

黄小小得到二阶宗师的强力补充,原本将要冻僵一般的身体立kè

活泛起来,一时呼吸畅通,疲累全消,兴奋得险些要大叫出声。

经过严格训liàn

的黄天晨曦鹤全都是性可通灵、善听人言的机灵鬼儿,所以才有仙鹤的美名。

黄小小自然也不例外,咯的一声,立kè

把这声本来不可避免的高声长鸣咽回腹内。

“很好!沿着山崖继xù

上飞,我会护住你!”何荭嫦专心输入灵气,直接形成了一道灵气护罩,削弱黄小小飞上巅峰的各种阻力和无形危险。

毕竟,这登天峰的巅峰曾经号称南陵界九大死地之一,就算何荭嫦和覃钰自己不惧,黄小小可是未成年小鹤,危险却很大的。

覃钰搂着师姐的纤腰,鼻闻幽香,心热如沸,师姐的后背真暖和(咳,此处省略五千字瞎想……)。

有何荭嫦这等宗师力助,黄小小虽然驮着俩人,却简直身轻如燕,比之前的速度还要快速,千米高度,眨眼便至。

“小心了!”

随着何荭嫦一句低语,猛地里,覃钰只觉耳旁忽然间一阵唳啸风声,后背上更是陡然间一寒,如触坚冰。

还好他早已运足周身气血,又有地听真法护耳,其实并无大碍。

“到地方了,放开我吧?”何荭嫦似笑非笑的清冷声音又传入覃钰的耳际,“你想抱到什么时候?”

这么快就到山顶了啊!

覃钰怏怏地放开一双猿臂,怀中微微一凉,何荭嫦纵身而去。

“小小,去休息吧!”覃钰勉强忍着心底陡然而生的一股十分失望之念,把黄小小迅速收回仙城,自己落在实地上。

轻轻一陷,双足立kè

坠下尺许。

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PS:周末杂事太多,今天就一更了。

唉,听说写《掌门立志传》《修真田园生活》《明犬》等小说的作者小九儿许云鹤突然驾鹤西游,真心难过,网文这条路很漫长,希望大家都保重身体第一。

五百四十八、十万灵石备用中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似乎全是雪花在飘荡。

身体完全使不上力qì



“危险!”

“主人小心!”

识海中警钟敲响,小珍和老白都惊动了。

手臂上传来一道上升的浮力,很轻地,却正好阻止了覃钰的身体下降。

却是何荭嫦不知如何绕了过来,伸了两根纤纤指头出来,在覃钰肘下微微一垫。

借助师姐的力量,覃钰身体迅速稳住,顺势启动了逍遥靴的滞空能力。

灵靴逍遥术!

他的灵靴是东郭舞亲手鞣制,拥有半分钟左右的低空飞行能力,但是何荭嫦自然不需yào

那么久,玲珑的娇躯如同飞凤游龙,三四秒钟之后就找到了正确的落脚之地。

这一次,覃钰是真zhèng

落在了结实的土地上。

这里,距离悬崖边沿已经至少有三四百米了。

“这山顶的浮雪,居然这么深?”覃钰回头观望之前的山崖边上,一片白。

“那不是雪,这山顶罡风凶猛,除非是陈冰,哪里可能有积雪存zài

?”何荭嫦冷冷说道,“那应该是一门禁制幻阵,看似雪花漫天,土地凝实,其实脚下依然是黑暗的虚空,跌下去万死无生。”

覃钰惊出半身冷汗,在这儿设置一座幻阵,实在太阴险了!

“这种缺德事,是谁干的?”

“嘿,这种禁制,就算是一般的化境宗师,也未必能看得出来,我现在倒也能布置一两处,但规模如此之大的高级幻阵,我也只能叹为观止。”

二阶化境。而且是精通空间秘术的二阶强宗师,都自认无能为力?

覃钰一个寒颤,这至少得是大宗师以上才有的手笔了啊!

“放心吧,这里的禁制至少有五百年以上了,大半都已失效,肯定不是上师教的高手所为。”何荭嫦放开精神。四下扫描一下,辨认了一下中心的目标位置,那是一个隐约的山洞口,圆圆的,黑色的,置身很是明显怪异,“前面的路很难走,你这么飞过去肯定九死一生,把飞毯战车取出来吧。我们闯进去!”

覃钰看看何荭嫦,不怕暴露么?万一招来大炮轰击怎么办?

“既然有了这个禁阵,一上峰顶,我们就被发xiàn

了。”何荭嫦冷笑,“他如果真能发射,还会对我们客气?”

覃钰恍然大悟,一抬手,金光闪现处。身体已坐在赤金的前排左侧座位上。

幽风吹拂,何荭嫦倚着他也坐了进来。

“师姐坐稳了!赤金。禁制全开,给我冲过去!”

覃钰知dào

,赤金两排座椅,何荭嫦却选择坐在自己身侧,大半还是为了便于保护自己的安全,感动之余。也不禁生出几分要强的心思。

“是,主人。”赤金闷闷地回答一声。

真不知dào

他这么一副腔调是为什么,三档全开,花的都是劳资的灵石好不好?

覃钰暗暗庆幸,自己的战争准bèi

十分充分。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他在来登天岭的路上,就命令小珍做好了一切准bèi

,赤金战车作为重yào

辅助兵器,自然也不例外。

整个傀儡金虎的肚子里,塞满了备用青石,足足二百五十六块。

战车赤金的禁制也分三档:平时都是开的一档,也就是浮空、飞行、防震等基本功能,防护能力……只能靠本身材质硬抗了,但非常节省能量,靠背后和屁股上的八块灵石,都能支持个把小时。

等到了二档,飞毯就会有一定的防御符纹,像金系的精钢纹、木系的坚韧纹、土系的流沙纹和水系的修缮纹等等。

最强的三档,则是将整个飞毯战车的符纹法阵全部打开。

飞车不禁防御顽强,速度如电,最重yào

的是,具有了隐身和强攻的能力。

前提是,车主必须提供足够的灵石,能量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可能一分钟不到就会消耗六到八块上品灵石。

整架飞毯上,迅速泛射起寸长的乌金光,连续闪烁数次,才再度沉寂下去。

战车的前沿,无声无息地伸出了一根长达五尺的尖锐触角,黑黝黝的,加持了金系的锋锐纹和土系的减震纹,锐利坚固,无以伦比。

就这么一个小小变化,原本看起来飘渺惬意的一辆私家旅行车,骤然间腾起了无边的杀气。

再然后,触角又消失了。

“咦,它还能隐形?”何荭嫦低声道,这还真是一个惊喜!

再看旁边的覃钰,眼光死死盯在赤金的屁股上,脸色凝固的跟刚咬碎了十个茴香馅儿的大包子一样。

就这么一瞬间,傀儡虎赤金外表的八枚灵石,全部褪变成灰色,能量已耗费完尽。

……

赤金疯了!

主人的命令是三档冲进前面那个山洞里去。

不过两里,上千米的距离。

但是,马力全开的飞毯“撞”车,硬是花了足足两分钟。

才刚刚跑了一半的路程。

这都是什么路啊?

覃钰更加郁怒,按照小珍的耗损估计,现在虎肚子里的灵石二百五,应该至多剩下百十来块了。

“停车!”一直盯着前方,不发一词的何荭嫦忽然喝道。

赤金战车骤然停下。

覃钰已经亲口把战车的指挥权暂时交给了师姐,所以赤金很是乖巧,令行禁止。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悠然闲静的声音,忽然传入飞毯战车之中。

轻飘飘的,似乎毫不着力。

车内的何荭嫦和覃钰都是一愣。

现在战车防御大开,其中掺有木系的坚韧纹、土系的防震纹、水系的滤音纹等七八道能够防备音系攻击的强dà

符纹。

照何荭嫦的估计,如果是自己,全力使出“心灵呼唤”的神通,也许勉强能够穿透过去。

但绝对做不到那人这般的举重若轻,余音绕梁的神妙程度。

“小钰,仙城!”

“主人,准bèi

祭仙城吧!”

几乎同时,何荭嫦和老白同时出口说话。

这道声音居然能绕过了滤音防卫,直接进入二人的耳际,对手修为之深,境界之高,都不敢深想。

细思极恐!

“准bèi

完毕!”小珍的声音这时候才传了过来,“全部青石备用中……”

适才一直为几百块灵石懊恼得挤眉弄眼的覃钰,这次却没有任何异议。

十万灵石,全部家当。

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糟践的!(未完待续……)

PS:飞哥因为成绩不好,被家暴,没法来更新,让我帮他更,也是一把泪,兄弟们给点票吧——荆洚晓

五百四十九、巨匠级大师

“嗯,二阶宗师,精神凝固,颇知空间禁制法则,修为也很不错,比马超风强得多……不过……还不够……”那声音似乎有些迟疑,“这小子明明还没到化境,为何老夫的感觉却更加危险一些?”

何荭嫦和覃钰的眼神同时一寒,此人的精神力,竟然随着他的声音一起透了进来,正在细细地审视着自己二人。

如此无礼!!

覃钰一咬牙,已经顺手揭开了傀儡虎尾巴上的后盖,手一伸,一大串青色石块哗啦啦地全都倾倒进去。

他这次塞得实在有点太多,再想拉下虎尾,压上后盖,却已经盖不严实了。

覃钰也不理会,只是向何荭嫦传音道:“师姐,你先跟他扯着淡……稍等我片刻。”

何荭嫦略一点头。

“你,又是什么人?”

她这句问话,却是暗暗凝起自己新近练就的“心灵呼唤”神通。

一时间,幻思、异想、散佚、恍惚、混乱、精分……各种无形的冲击波随着一字字话语的吐出而争先恐后地扑击过去。

这个老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就算曾经是大宗师、巅峰上师,也要让他知dào

自己的厉害。

对方的精神洞察顿时被完全打断。

“这等怪异的神通……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方又惊又怒,厉声喝问。

何荭嫦漠然不理,精神攻击却是一波波地发送出去,竭力扰乱对方的精神。

她已经试探出,对方的境界虽高,在精神力运用的技巧方面确实远胜自己,但精神力的强度,却并不比她强出多少。

哼!便是赢你不得。那就尽lì

消耗你,给小钰制造发力的机会。

双方僵持许久,那人纵然境界胜过不止一筹,但在何荭嫦完全不计代价地强攻之下,也立kè

大感吃力。

几秒钟一过,那人就知dào

遇到这种性子刚猛的硬茬儿。心里暗暗叫苦,竭力防御片刻,才略有余暇闲情,见缝插针说道:“你等乘坐这等高阶飞毯,难道是我炼金商会的守护者?你姓康,还是姓侯?”

炼金商会的守护者?

何荭嫦心念微微一动,瞥瞥覃钰。

覃钰点头,表示明白。

老白忽道:“主人,此事可以问问宝玉郡主。”

覃钰呃了一声。老白旁观者清,这还真是良策。

何荭嫦神通微收,这等硬碰,对方固然不好受,她却是加倍难过。

“这位女宗师,老夫是炼金商会的巨匠康凯,你到底是何人门下?”

对面那人对精神力的消涨辨析入微,立kè

感受到何荭嫦此举透出的善意。

康凯?巨匠?

……

识海中。小珍正在聊天。

她聊天的对象,正是上师教年轻的第四登天师马砺。

困龙珠的囚牢里。马砺抹干净了脸庞,正经端坐,臀下有个软垫。

经lì

了活埋一般的半个时辰之后,被这显影过来的白衣美女略加施恩,修补了一下肩胛肋下处的沉重矛伤,现在。虽然神色怏怏,小马宗师却也算是能好好说话的人了。

这次聊天,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所以双方也算相识了。

“听说登天岭的峰顶是个有秘密的地方,藏有什么法宝么?”

“法宝?”马砺和小珍的聊天也很随意。“哈哈,本教倒是有那么几件,很厉害的。”

“都是些什么法宝呢?”小珍一脸大感兴趣的样子。

“那是本教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了。”

“好像除了法宝,还有炼金商会的巨匠高手……”小珍故yì

欲语还休,笑意微隐。

这句却是老白授意,小珍自行发挥。

“你怎么知dào

……”马砺脸色大变,忽然想了起来,“那少年显然是用了一种奇形法宝将我吸入镇压,实非寻常,一般势力根本无法炼制,难道他们竟然和炼金商会有关?”

“你那风离剑,若无炼金巨匠帮忙,应该很难晋升为上品宝器吧?再说那捆仙绳,我想,也不会是你马氏家传的宝器。”小珍鄙夷道。

一理通,百理通。这番话倒也不是全然施诈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康大师有什么关系?”马砺心底突然涌出一股脱身生还的希望。

终于对上线了!

“你和康大师是什么关系?”小珍咄咄逼人道。

“我是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我妹妹也是……”马砺抵挡不住胸中那股越来越粗壮的渴求清泉,迫不及待地揭开了自己的底牌。

“分身合体术,就是他老人家的独门炼金绝技,你应该知dào

的。”

我应该知dào

么?

小珍沉默下来,迅速整理资料。

另一方面,覃钰也已和桑弘旁敲侧击了一会儿,对炼金商会的构成有了大致的认识。

综合各方情况,他迅速把有用的资料传递给何荭嫦。

就像上师教被三大登天师巨头把持一样,炼金商会同样也有两大豪门,一为康家,一为侯家。

其他姓氏的炼金大师,通常都是零星出现,不成体系。

只有康、侯两大世家,每代必出巨匠级大师,牢牢占据了炼金商会的最顶端。

同时,左手一晃,捆仙绳已暗暗在握。

一旦不遂,便暴起发动。仙绳为引,仙城强镇,为师姐出手铺路搭桥,以竞全功。

这条绳索在何荭嫦的帮zhù

下,已经抹掉马砺的印记,被覃钰完全祭炼成功。

随心所欲,困敌无常。

“康大师……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三百年了。”何荭嫦一惊,“我既不姓康,也不姓侯,我姓何。”

“何……难道你是何度空的后人?”

“你怎么知dào

先祖的名讳?”

“我当然知dào

,因为他曾是老夫我最好的炼金同伴,他的水系炼金术,正可弥补我的不足。”那康凯叹息一声,感慨万千,似乎想起了那已久远之前的小伙伴。

覃钰暗暗赞叹,何师姐别看平时很少说话,这说起谎来,简直可以骗死五百岁的老爷爷。

——如果桑弘没有隐瞒,那么,这位康凯,就是炼金商会历史上最强dà

的三位巨匠级大师之一。

康凯、侯不羁、何度空。

三位威震一时的炼金巨匠,大师……不,大宗师级别。

可是,他们三人,在三百年前就集体失踪了,从此再也没有露过一面。

炼金商会一直宣扬他们都已飞升去了仙界,更多的人则认为,此三老早已朽病而死。

想不到,居然还有一位,居然被上师教关押在登天岭的峰顶。

“惭愧,晚辈未能学到先祖的绝艺……”何荭嫦轻声说道。

“我知dào

。那不能怪你,侯贤弟与何贤弟陨落得实在太过突然,连老夫都同时中了上师教的暗算,绝学失传!”康凯恨恨道。

“上师教?”何荭嫦惊怒道。

“不错,我们三人……都是那上师教造的孽!”

老头话匣打开,说出了一段隐秘的往事。

在他长篇叙说旧情的时候,覃钰多次目视何荭嫦,意欲乘隙下手,直接擒拿。

何荭嫦微微摇头,不许他轻举妄动。

“为什么啊?现在动手,绝对有七八成把握。”覃钰急得跳脚——在识海内。

“可能……何姐姐有些同情他?”小珍不确定地说道。

“恐怕何宗师认为,即使和主人联手,也不是这老头的对手……这个更有可能。”老白半确定。

“呼呼……呼呼……”一直昏睡在甲板上的小狮子天养忽然醒转过来,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

“看,小天养也赞成老奴的意见。”老白颇为自得道。

“呼呼……呼呼……”小天养冲着老白一阵咕噜。

“啊,什么,你说这里的灵气……不,灵石太多,不计其数,你要大吃一顿?就在那个山洞里封着?”老白翻译过来,不禁看向覃钰。

覃钰的眼睛,顿时贼亮起来。(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尔虞我诈展神通(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小天天,到底那山洞的灵石有多少呢?”覃钰和蔼可亲地问道。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它说什么?”覃钰有点郁闷,自己的私宠,除了睡觉就知dào

吃,主人问句话也不好好心灵感应一下,这也要去找老白翻译?

心生此念的时候,识海中忽然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好多好多的……石头,都在……一个小圆环子里。”

一个明确的图像出现在覃钰的识海上空。

那是一件橙红色的手镯!

看那手镯外表,雕龙走凤;看那手镯内部,山河隐显。

赫然是炼金商会一系的独特款式。

一小堆青色灵石,堆积在一个小小角落里,极不起眼。

小天养初识神魂传音,生怕说不清楚,干脆放出个图像来。

卧槽,你这感应能力,比主人我还强得多啊!

识海内传出一阵笑声,微带轻蔑。

小天养在说:“主人的神魂也算不弱了……呼呼……可是俺天生就能闻灵石之气……呼呼。”

也算不弱?

被鄙视了!

覃钰更是郁闷,转而问小珍:“这个灵石有多少?”

小珍盯着那手镯好几秒,才算了个大概出来:“这应该是南陵炼金一系传说中的橙色宝镯,也许是巨匠偶然练就,不知其空间之广,这么一小堆,至少有上百万块上品青石吧?!”

上百万块?

覃钰连肚脐眼都瞪圆了,这么有钱?

“必须这样,不然他怎么敢放出刚才那一炮?至少五万灵石没了啊!”老白怨念道。

那一炮……

这句话提醒了覃钰,是啊。几乎灭杀了五大宗师的那一炮,肯定是这老小子射的。

心底寒意凛然,难怪师姐不肯轻易动手,恐怕还是担忧这门老炮吧!

不过他也懒得听康凯絮絮叨叨的如何三兄弟诚意待人,为上师教炼制各种护山防御的法宝,却被上师教的马上师背信弃义。突下杀手云云……

你们那时候,应该都有一两百岁了,对这种尔虞我诈的事还没有任何防备?打死你我也不能信。

还是太过贪婪,忘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吧?

“赤金,前行三丈。”何荭嫦忽然吩咐一声。

赤金应了一声,战车轻启,缓缓前行十米左右。

“嗯?”覃钰愣住,何荭嫦这么做,明显有挑衅的意味啊!

“……停下!不许前行……不然。老夫要放炮了!”对面的老头察觉赤金的小动作,顾不得继xù

扯三百年前的往事,厉声喝道。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赤金已经自动停了下来。

何荭嫦的命令,也就是走这么远而已。

“大师见谅!晚辈等听闻大师讲述昔日盛事,手舞足蹈,心想再近一些,得见慈颜。岂非更方便聆听大师的清音教诲?”

覃钰斜一眼过去,大师姐声音清凉。容色肃然,只见十足的寒冰丽人一位,哪有半分手舞足蹈的意思?

“老夫所在的洞穴,上师教机关禁制密布,危险重重,你等暂时还是不要动的好!”

康凯大师明面上是关心后辈安危。实jì

却是暗含严厉威胁。

“好,请大师继xù

说,您和先祖合zuò

,当年还炼制过什么高明法宝呢?晚辈很想听呢!”何荭嫦嘴角一弯,秀容上甚至带了点笑容。

覃钰的识海里。小珍和老白一起撇嘴。

“主人,这老头有点儿心虚了!”

“就是,一个老不死的,弄了那么多灵石藏着,当然是很危险的了!”

覃钰耸耸肩,欲要习惯性地撇撇嘴,忽然想到小珍和老白刚才的撇嘴动作,顿时大觉无趣,只是鼓鼓脸颊作罢。

“原来他真的只有一炮之力,实在是太老了啊!”

“是的主人,我估计那具能发射五万灵石能量的法宝,蓄能时间极长,而他自己,又与何宗师硬拼许久,精神力无法恢复,所以他要同何宗师拉关系,拖延时间。”

“小珍你放心,大师姐明白着呢!”覃钰坏坏一笑,“不然就不会让赤金滑行三丈了。”

便在这时,何荭嫦的声音在他的识海内悄然响起。

“小钰,我喊一二三,一的时候放出捆仙索,三的时候,就开始释fàng

仙城威能,记得是吸附神通。”

覃钰一愣,虽然襄阳仙城的两大本源神通他都跟何荭嫦说过,但是,也许师姐没有完全理解?

“师姐,是虹吸,不是镇压?”

“镇压不住。”何荭嫦叹,“他至少是大宗师的境界,对空间规则、禁制法阵的理解全都远在我们之上。只有硬来,耗尽他的精神力,才能再镇压。”

“好,小钰懂了。”覃钰回答道。

“这可能会耗损很多灵石,你要有所准bèi

。”何荭嫦叮嘱一句。

“那啥……十万够不够?”覃钰心如刀绞,真的好痛!毕竟是大半身家啊!

“十万……”何荭嫦也忍不住静默两秒钟,心里感慨,小钰还真富有!“不用,最多一两万,他的精神力就耗干净了。”

“师姐你确定?”覃钰精神一振。

“确定,你师姐我现在的精神力,只剩半数不到。他就算略好一些,也不会比我多过很多。”

停了一停,何荭嫦又道:“刚才我与他对抗时,已经仔细探测过他的状态,和我预想的比较一致。只要他放不出灵能炮,两万灵石,足够耗死他!”

“大好,大好啊!”覃钰满心欢喜,只是两万的话,咱哥们儿还是支付得起的。

尤其,考lǜ

到那枚橙色宝镯的库存,这么一点点预付,半分问题都没有。

“虽然那种灵能炮他暂时无法释fàng

,却也要防备他的其他随身法宝或宝器,所以要先祭捆仙索,禁锢他的行动。”

“是,师姐,人老都是精,我全明白。”覃钰精神抖擞,立kè

招呼小珍和老白。

“主人,一切就绪,放心吧!”

覃钰点点头,小珍办事,分秒不差,比自己还要精确得多。

老白忽然叹道:“何宗师的心灵呼唤神通,真是可怕!”

小珍和覃钰都是深以为然。

以修为来看,何荭嫦显然不及对面的康凯,甚至可能要差上一个大境界。

覃钰刚听桑弘说过,炼金商会的侯、康、何三大巨匠,昔日俱是三阶境的大宗师,这都是有明文记载的。

但是,直到何荭嫦说出来,覃钰他们才知dào

,她的心里呼唤神通,竟然能在和对手的剧烈对抗中,还有余力探测对手的精神状态,无影无形。

康凯自己显然也并不知悉,不然以他的老辣,肯定会轻轻点明一下,绝对能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

康凯此刻也没有继xù

扯淡了,只是他存身的那个山洞里,忽然冒出一缕白烟。

很快,白烟就弥漫开来,越来越浓,最后遮蔽住了整个洞口。

一眼看去,对面全是白茫茫的。

“老人家……真有意思!”何荭嫦静静地说道,她脸色却一片冷漠,哪里有半分有意思的感觉?

“一!”

覃钰在她发话的同时,精神力透入左手,直接启动了捆仙索。

他右手一指,对准刚刚锁定的山洞方位。

“缚!”

一道金芒,瞬间扑进了弥漫的白雾,划出一丝金色的闪光。

“二!”

这个二字出口,覃钰心头一动,感觉到捆仙索似乎困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硬梆梆的,不似人类肉体。

康凯练成了天王不坏体?

这是南陵炼体术的巅峰,比童渊、麹义的万人敌宝体还要略胜一筹。

“三!”

何荭嫦道出这个三字,心头也舒了口气。

看来康凯也是无能为力了。

一念未毕,猛地两股恶风飒然,已至眼前三尺处。

两枚紫黑色的小小飞剑,不知如何绕过了赤金的强dà

防御,直接进入飞毯战车的内部,刺向何荭嫦与覃钰的咽喉。

其速之疾,已经不能以电光、石火之类的类比词汇来形容了。

小钰危险!

何荭嫦知dào

,此刻覃钰双目闭合,正在全力启动襄阳仙城,就算感应到飞剑,做出躲闪动作,也已来不及闪避开去。

三阶大宗师的精神锁定,根本避无可避。

她猛力和身侧扑过去,抱住覃钰的双肩。

何荭嫦的整个后背,毫不遮掩地挡在了两口锁命飞剑之前。(未完待续……)

PS:2014,最后的一天了!提前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快乐而健康,而平安,而发财!

过去的这一年里,阿飞非常感激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没有你们的力撑,我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好在,年初说的话,“不断更”三个字,我都兑现了,基本那啥……算是没有辜负大家吧,嘿嘿。虽然其中有四天不得已,但情况确实特殊,恳请大家不要见责。2015年,我会继xù

加油的!

五百五十一、冰冷的一吻(庆元旦第二更)

几乎同一时刻,何荭嫦的身后,骤然出现了十五道尺长的黑色裂缝。

横七竖八,如同一张全无规则的小型棋盘。

划破虚空神通!

覃钰的八大化境追随者,论到防御能力之强,何荭嫦不作第二人想。

晋级化境时得到的天赋神通冰消雾散术,本就是高等级的防御神通。

后来从覃钰、戏芝兰手里得到袖玉剑之后,这门划破虚空神通进步飞快,俨然超越核心神通,成为她首选的护体神通。

这门眼下只能发挥出顶级秘术威力的神通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射向覃钰的那口紫色飞剑连续强行穿越了四道空间缝隙的阻遏,最终没有能够突pò

过去,附着在飞剑上的那一丝凝炼的精神力耗费殆尽之后,寸许来长的飞剑就掉入第五个黑色裂缝之中,再也无法遁射出来。

然而,另一口原本已经锁定何荭嫦的小飞剑,目标骤然消失,顿了一顿,却已经转头过来。

三尺的距离,连一息的时刻都用不了。

紫黑的黯光一闪,疾速的空间叠加,已经穿过了阻截它的三道黑色裂缝。

当!

一寸飞剑,正中何荭嫦的后心。

……

覃钰双目闭合,眉心中虹光急烁,道道白色气流自识海中喷薄而出,很快汇成一条流光溢彩、明艳无伦的银色长带……

一阵阵的梵音仙乐,也随着银河的飞飚而飘了出来。

正是:仙城大乐赋,一次三千块!

襄阳仙城的虹吸神通正式发动起来!

说也奇怪,这股白色为主、七彩相附的虹流扑击过去,原本周围漂浮的白茫茫、迷蒙蒙的雪花雾气,瞬间都被清理干净。回复到洁净无瑕、黑暗透明的真实世界中去。

一个直径最多两米的圆形洞口,再度暴露出来。

覃钰心念一动,长虹已经卷住一件能量四溢的什么物件,个头不大。

用千百块灵石堆积起来的虹吸神通霸道无比,根本不顾及对方的竭力、大力挣扎,风卷残云般席卷而去。竟是没有半点凝滞之感。

“主人请睁眼,已吸附完毕。”小珍的声音传入覃钰耳中。

“是什么东西?”

“一件梭状宝器,抑或是法宝?”小珍不太确定,毕竟根本都没来得及仔细验查,“我估计是康凯大师肉体早已不在,神魂只能寄托在这件宝物之中,方才存活至今。”

“小珍姐这个判断大体不错。”老白也道。

“不管是什么,先镇压了再说。”

竟然是一件法宝?覃钰着实有点儿出乎意料,立即命令道。

“已经完全镇压。主人!”

如康凯这等境界高深的强敌,小珍哪里敢有丝毫怠慢,在将对方吸入仙城囚牢之后,当即启动了仙城的最强镇压术,将那件不知是法宝还是宝器的梭状物什镇压起来。

“主人放心,现在就算它有何师姐全盛时期的修为和精神力,半小时内也无法挣脱的。”

这么强?覃钰腹诽一句,问道:“这道镇压术。花费一定不少吧?”

“嘿嘿,那是。小珍姐刚刚可是足足使用了一万枚灵石呢!”老白似乎生怕覃钰不会心痛至死。突然又冒出一句来。

“……滚!”

“是,主人,老奴这就滚。不过,请主人先把天养收回来,它似乎在何宗师的背上又睡着了……”

是吗?

覃钰右手在何荭嫦后心上一摸,果然。小天养与何荭嫦背靠背,两只前爪捉着那枚寸长的紫黑小剑,正自酣睡呢!

这小子!

覃钰苦笑不得,两根指头探出,想取下那根钉在它身上的小剑。谁知却如凝固焊牢一般,根本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天养应该在慢慢吸收这飞剑的能量,所以睡过去了。过些时候就没事了。”

“那算了,送给它也无所谓。”覃钰心念一动,小天养已经自动回归识海,继xù

在甲板上昏沉。

它的旁边,是保姆一般的老白陪睡。

然后,覃钰低头看看何荭嫦,微叹一声。

何荭嫦两眼紧关,脸色微白,身体僵硬如一块凝冰,就这么死死抱着覃钰的双肩,也是一动不动。

小珍已经跟他解释过了,这是因为何荭嫦施展了自己的本命天赋。

冰消雾散术。

化境顶级的防御神通!

本来以何荭嫦的高深修为,施展一两次天赋神通也不会如何,但她为了救援覃钰,瞬间连续施展了两门强力神通,原本就只剩小半的精神力一下穷尽,识海当即自动关闭,直接昏迷过去。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动她,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自行恢复。

覃钰心中感动,双臂用力搂住何荭嫦的后心,稳住她的身体,然后,在她紧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一股寒气,迅速沾满了他的双唇,连牙齿在内,覃钰瞬间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整张脸全都麻木了。

“嘿嘿嘿嘿,主人,何宗师的天赋神通有自动护主的能力,你这时候想占便宜,可不太明智。”

“依玛……小纷……揪太……”

小珍一愣,什么?

覃钰一急,识海里迅速凝聚起一尊法体,大喝道:“小珍,给我抽死它!”

原来刚才他说的是:尼玛,小珍抽它!但是因为口齿被何荭嫦神通反噬全都麻痹,所以根本说不清楚。

“是,主人!”小珍也觉得老白有点儿实在太不像话了,精神力一凝,一根无限长短的白色皮鞭出现在襄阳仙城的上空,仿佛一道无边无沿的白色长虹。

“不要啊,主人,老奴愿意再练土金遁一百次,不,五百次……”

“抽死!”

“啊,啊,啊……不要!”老白惨叫四起,小珍的鞭子根本躲闪不开,抽起来特别疼。

最令老白感到蛋疼的是,小珍幻化的精神皮鞭,抽取的是老白自己的精神力……

“主人,不要打,不要打了,老奴有秘术奉献……啊……高等秘术……啊,啊,有贡献的啊!”

“不要停,给我抽死这个狗奴才!”覃钰真气坏了,这丫也太会破坏气氛了,我冒着生命危险偷偷亲一亲大师姐,容易吗我?

“主人,老奴真的……啊……真的有秘术,啊……能够剥离神魂……啊……的秘术啊……”

“停!”

覃钰一愣,什么剥离神魂的秘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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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也很意w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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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二、更加邪恶的妙术(元旦快乐!)

覃钰知dào

,老白很喜欢研究秘术,特别是各种偏门的秘术。

由于他出身枪绝万仞真君门下,眼光、资源都非同一般,那些秘术虽然说是偏门,却都是真zhèng

的上乘秘术。

仅仅是传自枪绝的秘术就有强dà

而可怕的移魂换体术、增强视力耳力的天视地听真法、能掩盖真实修为的朦胧心法、善于复印的表里真法等各种精妙绝伦的上古秘术——虽然老白是个半吊子,那门移魂术略坑爹。

甚至,连覃钰的便宜师父张鹏所授、身外法身的无上大神通术,它也能无师自通,从仓颉神音中悟到一套强化精神投影的法门,因此把主人从金洚的金风罗网中拯救出来。

总的来说,老白作为一个研究型宅男“书虫”,在技术领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小珍,先饶它一会儿吧,它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再继xù

殴打也不迟。”覃钰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听它有什么秘密。

小珍答yīng

一声,停下神鞭。她和老白长期搭档,用的比较顺手,更不想真把老家伙打出个残疾来。

“说吧!”

“是,主人!”老白有些萎靡地坐在航空母舰的甲板上,显得特别猥琐,“这事要从上两次传授主人‘天视地听’真法和‘能量投影’秘术说起……”

“唔……”覃钰一怔,脑海里似乎突然想到了点儿什么。

“主人真是天赋奇才,看来已经有所意会了。”老白顺嘴拍了句马屁,“主人想得不错,这两门小术,都是老白从自己的神魂记忆里剥离出来的,其实当时只是一种旧有的惯性。觉得能够这么做,然后就直接做了,并没有深想。但是最近老奴苦读佛经,读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这种类似的警句之后,渐渐有所开悟。忽然某一天就明白了,其实,生物的记忆,是可以从神魂中直接剥离出来的!”

覃钰莫名其妙地打个寒颤,识海内的精神法体沉浸在广阔的识海之内,本来没有任何冷热之感的,此时却忽然感觉,比抱着师姐的本尊宝体更为寒冷了。

一念分心,覃钰当即觉出。本尊头面上的那股寒冰冻意正在逐步退去,同时,何荭嫦的身体,也愈加柔软起来。

暗暗欢喜,大师姐正在迅速好转恢复中。

“接着说!”覃钰的精神法体也不禁露出笑容,亲切地对老白略假辞色。

“是,主人,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老白受宠若惊。脸上堆垒的皱纹舒展开去,就像一朵盛开的老冬菊。“老奴想,如果这门秘术真的练成了,就算是化境的凝炼神魄、精魄,其实也是可以充分利用的。”

“什么?”覃钰悚然一惊,瞪大双睛。

他能听懂老白刻意提到的“化境的凝炼神魄、精魄”的意思,所以心头才感觉特别震动。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利用秀剑、丰凌、童渊、刘瑁等人的宝体。这种通常称为“夺舍占鼎”的秘术,他觉得已经是一种极至了。

把过往敌人的宝体拿来再次利用,嘴上就算不说,心里也绝对有一种成就感。

想不到老白居然已经开发出更为可怕邪恶的秘术,连敌人的灵魂也要剥削殆尽!!

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个倒是可以不浪费了。但是真的可行么?”小珍疑惑地问道。

“小珍姐,你看看我,老白我都多次向主人贡献自己的秘术修liàn

记忆了,除了主人不能完全吸收之外,没有任何不妥嘛!”

这话覃钰倒也不能否认,他虽然接受了老白的天视地听真法,也只是第一层次,但练到第二层“虚室生白”(天视)和“如雷贯耳”(地听),却完全是靠自己的不懈苦练。

这门天视地听真法大约比较契合他的性子,修liàn

起来进步飞快,现在,距离第三层“黑白分明”和“震耳欲聋”已经不太遥远了。

“主人,如果真是这样的秘术,老白功劳不小。”小珍高兴地向覃钰进言道,“咱们还有那个可以媲美化境二阶的木系精魄,我一直想把它还回璇玑洞府,但它野性难驯,却是不敢,若是……”

“若是从精魄中剥离出它的叛逆记忆,使得它重新掌控精舍枢纽,成为正常的器灵,不仅璇玑洞府可以立kè

晋升为洞天级法宝,就算是整个仙城,也一样能够受益,攻击力、防护力必定成倍提升,以后再要镇压化境宗师,就不用老是耗费灵石了。”老白急忙接过小珍的话头。

“不用耗费灵石?”这么一句话,立kè

就打动了覃钰。

虽然说一直有更多的补充,但是,仙城老是耗费海量灵石,也着实让覃钰揪心。

好吧,哪位哲人说过,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人仁慈!

“是的,法宝之所以强dà

,就是因为它拥有和自己非常契合的器灵。器灵本身能够简单修liàn

,壮大自己的精神力,需yào

的时候再消耗一些,这样就能抵消大部分所需的能量,充分节省灵石。”老白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过也小心翼翼地遣词用句,不敢说一点都不用灵石,“主人,聚宝盆以前就是有器灵的法宝,雌雄剑、乌龙神棍、幻象宝镯这些半法宝,如果用秘术加强一些和它们的沟通,都能晋级的。”

覃钰眼中爆射出一股神光,法体的精神之光。

居然也可以这样?

他忽然恍悟,以前在灵祥村的那次,为何老白想要乌龙神棍那件宝货,以致失态严重到了被自己怀疑的地步——虽然那货本身威能一般,但是,器灵却出乎意料地很活泼,灵性之强,可能甚至超过了雌雄斩邪剑。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老白知dào

覃钰不可能把干将莫邪给自己去练手。

“老白,你要真能奉献出这等妙术,又没有太多隐患的话,我就把乌龙神棍赐给你,作为你的私人宝器,随便你怎么搞。”

覃钰没有犹豫,直接开价,乌龙神棍在自己手上,也就能电电徐五、徐八那种层次的暗境强者,越来越显得鸡肋了。

“多谢主人!”老白狂喜过望,忍不住在航空母舰上一通手舞足蹈——它对乌龙神棍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主人居然还记得那时的小事情。

不得不说,上古的舞蹈本身的旋律、动作都足够优美,虽然老白这么猥琐的老头子,跳起舞来,也很有一番古典的韵味在。

“行了,高兴一下就得了,你打算怎么向主人贡献秘术?”小珍有些不耐烦,这登天岭的峰顶,并不是能够长时间闲扯淡的地方,“用康凯巨匠的神魂?”

老白急忙停下舞蹈,摇头说道:“不行,他的神魂层次很高,魂力反抗太强,如果用来实验,万一失败就太浪费了。不是还有几个姓马的化境么……”

马超风一家三口?

覃钰犹豫了一下。小珍已经接口道:“马超风中了覃二的慈悲指力,现在已经严重昏迷,半死不活了,如果主人不管他,最多再有三两天,恐怕也要撑不住了。”

覃钰一想也对,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想起马超风偷袭小兰和自己,又无情刺杀追随多年的马圣火儿,心头一阵厌恶感涌动。

“好,就是他了!等师姐醒了,我就请她把困龙珠先借我用一下,放出马超风来。”

覃钰本来计划把这厮送给二师兄阴阳子的,既然老白有大用,那就先不送了也没啥问题。

“是,主人。”老白应道,心想,主人总算知dào

,我老白也是有大能力的啊!

能够借此免去一顿暴打,又有得到乌龙神棍的机会,老白深觉大赚。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摸着魂裂的屁股,老白喜滋滋地想着。

便在这时,忽听有人惊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到我登天岭的禁地撒野?”

另一人阴声道:“既然来,就不要走了!”

两股强dà

的化境威压,扑面而来。

覃钰吃了一惊,被上师教的宗师发xiàn

了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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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三、化境,其实也很脆弱

覃钰也没有任何犹豫,一声长笑,叫道:“我就是是正大联盟的覃少爷,二位登天师,你们来得太晚了!哈哈哈哈!”

被上师教高手觉察的最大原因,主要还是仙城发动虹吸神通时的动静太大,连登天岭峰顶上的各种禁制法阵一鼓作气地全都摧毁了,只有聋子才会听不见吧?

不过,当时一切都是为了镇压康凯,而且覃钰原本也没打算能瞒住上师教多长时间的,毕竟这次就是踢场子来的,迟早是要做过一场。

顾不得征求意见,覃钰立kè

命令小珍把何荭嫦收入襄阳仙城,找个好地方先养伤再说。

反正她是二阶宗师,仙城又给了她完全自由的活动权限,自己养好精神,随时可以自己出来。

然后,覃钰左手高高一扬,哈哈大笑道:“任老大,桑二姐,你们名传天下的时刻到了!”

八千军戒里的任厚土、桑弘以及一干任氏和黑暗共济会诸老的暗境追随者们,被覃钰一股脑地给丢了出来。

任厚土、桑弘等人虽然身处戒指之中,却在覃钰镇压康凯之后就已经能够够感知一些外面的环境,知dào

应该是上师教的孙二狗和李小航这猫狗两大宗师赶到了。

“老三,情况如何?”桑弘当即追问了一句。

“二姐,那个使用灵能炮的宗师,已经被师姐和我联手镇压了,师姐受了点轻伤,不过不碍事。”

“兄弟,你真行,剩下的,就交给我和你二姐吧!”任厚土冲覃钰一伸大拇指。爽声大笑,“今夜一战之后,你我三兄妹的正大联盟,真zhèng

可以名扬天下了!”

黑暗共济会的方失意已经阵亡,其他三老现在也都处于严重昏迷状态中,眼见得基本算是丧失了战斗力。只要再打垮上师教,任厚土自觉正大联盟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至于炼金商会,他们的宗旨是“利行天下”,仅有的两三位宗师级大匠更是超级宅人,连沧海帝国的高层轻易都见不着他们,更不用说出来争抢地盘资源什么的了。

总而言之,形式一拍大好,不是小好!

“好,那就战吧!”桑弘也很干脆。不过略显疑惑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瞄了覃钰一眼。

刚才她没留心,被覃钰套了不少话去,此刻回想起来,不免有些疑惑不定,老三突然打听炼金商会以前的巨匠做什么?

“二姐,刚才那宗师使用的一架超级灵能炮,似乎是以前炼金商会的大师高手铸造的。放心,我不会独吞的。至少会让你仿制。”

“太好了,老三,你又救了二姐一命呀!”桑弘喜道,“师父莫名其妙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我要不带点儿有价值的东西回去,真是无言去见康、侯二位老祖了!老三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老祖,出高价收购的。”

一炮打残五大宗师,这种灵能炮,绝对是神器级别啊!

覃钰微微一笑,心想。我和师姐镇压了你家康老祖的老祖,这话我会对你说么?

任厚土和桑弘带着各自的信心十足,意气风发地迎战去了。

“主人,你真要把那架灵能炮给那小妞拿去仿制?”小珍问道。

“这事瞒不住的,不然如何解释五大宗师全部重伤,甚至死亡的事件?”覃钰想到方失意之死就很难受,心里正想着,方家把升仙国战的免选名额让给了自己,他们就必须参加预赛了,现在方失意又意wài

死亡,看来,自己必须出手帮方家一把了,就算报答方失意对自己的爱惜之心。

好在麹义、鲍出等人已经整装待发,明帮公孙家的同时,自然也能顺手暗助方家过关。

就是覃二现在宝体多处骨裂,虽然比较轻微,却不知dào

到时能不能正常出场了。

正在琢磨心事,忽听有人冷喝一声:“小贼……”

话到枪到,一道银色枪芒,骤然自远方的黑暗之中飞射过来,直奔覃钰的咽喉。

覃钰左手一抬,白光电闪而出,瞬息将那道枪芒连续斩为数段,还没等它未进入到赤金的防御圈内,就已经能量彻底丧失,湮灭在深沉的黑夜里。

“汪汪,好剑啊!”那人喝道。

覃钰大奇,心想这还真有喜欢学狗叫的。

双眼一阵泛白,举目瞧去。

却见一个结实的汉子手持一条粗壮的大铁枪,正欲捻黑棒的任厚土疯狂大战,双方斗力之余,这人居然还有闲暇偷袭覃钰一记枪芒,又赞了一句莫邪剑。

任厚土十分恼怒,居然还跟老三去扯淡,这孙二狗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心念一动,石氏三雄从头手腕上蹦了下来,联手加持主人,兼给孙二狗捣捣乱。

果然,石氏兄弟的淤泥陷字诀正是孙二狗的克星,孙二狗当即举步维艰,再没工夫去管覃钰了。

覃钰看似神思不属,但他只看了任厚土和孙二狗的战况,就知dào

不是短时间能够结束的。

他也知dào

任厚土需yào

一场正面大战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正大联盟的刚劲实力,便没有多动其他想法,把目光转向不远处大黑猫李小航与桑弘的战斗。

李小航精通身法,动作迅捷如风,他一身黑衣,真似一头大黑猫一般,比以灵活见长的马砺还要迅猛三分,桑弘虽然有十来个暗境巅峰强者甚至半步宗师在侧相助,却完全困不住他。

若非这些暗境强者愤恨上师教灭杀方失意,重伤陆柯暮,战斗起来不要性命一般猛扑,个个都是直欲要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态势,令李小航心有顾忌,一时反而不敢随意停留,这会儿想必已经至少伤亡一半以上了。

覃钰暗暗点头,真不要这条命了,反而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这就是最朴素的辩证法啊!

也是李小航太过爱惜自己,实力也有限,不然只是他化境神威的无形压迫,除了桑弘自己,其他强者肯定都抵受不住。

不过就这么打下去,这帮人伤亡殆尽几乎是可以预料得到的。

覃钰并不想最后出现那种境况,方失意和陆柯暮出事,今晚已经够惨了!

“二姐,准bèi

杀手,我帮你困住这个大黑猫!”

他传音给桑弘的同时,左手轻轻一动,一条尺长的小金绳已经拢在手心里。

捆仙索!

适才镇压巨匠康凯时,已经充分显示出它的强力辅助用途。

右手一指:“缚!”

金光略微一闪,下一个瞬间,李小航忽然脚下一个趔趄,一头便要栽倒。

桑弘得了覃钰提前通知,早已暗运淘沙剑在樱口之中,此刻觑出破绽,当即小嘴一喷。

“敕!”

一道浅蓝色的细小锋芒,随着她一声敕令,骤然飞斩过去。

“啊!”

李小航惨叫一声,整条左臂已经被淘沙飞剑利索地斩了下来。

这也是他双臂被覃钰的捆仙索羁绊住,才会被桑弘一击得手。

三四名暗境强者的各种兵器同时击中李小航的身体,重锤镭胸,铁棒捶脊,最后是一条黑色的枪斧悄无声息地斩在李小航的后脖颈上,直接将他的脖子几乎砍断了一半。

这一次,李小航连惨叫都来不及,直接仆倒在地。

断臂和斩颈,前后相差几乎不到半秒钟。

下一刻,两股热血从李小航的左肩和后颈处同时激飙出来,化境的血液极其浓稠,密度很大,一股猛烈的腥气,骤然在登天岭的山巅之上浓厚起来,四下传播开去。

“浪费,太浪费了!”老白义愤填膺地叫道,“主人,你怎么能允许他们这么浪费生命呢?”

金光一闪,覃钰左手探伸,把捆仙索收了回来。

“上师教立教三百年,灭亡之时,总得有忠义之士殉教血祭,方才合乎道理吧?”

“你说他是忠义之士?”老白嗤之以鼻,“他是根本没想到主人你这么厉害奸诈吧?不然肯定早就跑了!”

小珍听这话味似乎不太对,老白你是还没过足挨打的瘾吧?

“哦,反正已经死了,主人快去搜尸体吧?!化境应该有些好东西的!”老白显然也回过味来,急忙转移话题。

“嘿,这么多人合力杀了他,我上去搜尸体?老白你是想陷我于不义是吧?”覃钰不悦。

其中一个暗境高手上前,再次一斧下去,将躺在地上抽搐的李小航人头剁下,随即插在枪尖之上。

覃钰双目微阖,不太愿意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但是,这却是必须的过程。

黑暗共济会损失如此巨大,不让他们报仇发泄一番,那是没法善后的事情。

“那啥……唉,化境宗师,生命也是如此脆弱啊!”老白也忘了原本想说什么了,叹息一声。

覃钰看看任厚土那一边,正在琢磨,要不要再帮手一下。

忽听耳畔有人低声说道:“钰少,且让某助他一臂之力吧!”

一道紫色烟尘,蓦地在黑暗中闪现。(未完待续……)

PS:最近缺少了大家的热情支持,感觉完全不在状态,只能晚上努力了……我已经加快了一些节奏了。

五百五十四、准备回家

覃钰一翻白眼:“我也没让你出手啊,你这么积极作甚?”

那道长长的紫色烟尘急速飞射过去,看准了酣战中的孙二狗,啪的一声,正中他的后背。

汪汪两声,孙二狗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在地。

“汪汪,狗贼……”

他正同任厚土等人激战上瘾,打得开心着呢,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有人在这种时候偷袭。

任厚土微一皱眉,没有趁势下手,补上一棒,反而心想,我这是必胜的局,老三应该很清楚,这是谁这么鲁莽呢?

很多任氏强者都横眼看向覃钰这边,四大高手围着孙二狗打,你这么突然出手,就不怕误伤自己人么?

却见覃钰身侧的一个黑衣青年,坐在一头神骏的黄鹤背上,左手一招,收回一根三尺四棱金锏,锋锐的目光立kè

扫视过去。

那些强者顿时如遭雷轰电齑,全都周身热血如沸,差点儿要爆zhà

了,慌忙垂下头去,不敢继xù

和他对视。

我的妈呀,这位化境宗师威压实在凌厉,好大的杀机!

千万别惹恼了他,看样子他也根本不在乎是敌是友,随时可能出手一锏飞过来。

虞翻确实不在乎!

他根本不认识任厚土和石氏三兄弟,当然,更重yào

的是他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误伤他人。

因为他在覃钰去南陵的这段日子里没干别的,就把这根紫烟降魔锏彻底祭炼成功,各种使用手法已经非常精熟。

为了练习锏法,青州、并州、冀州、幽州、徐州等北地诸州,稍微有名一点的武道高手,被他挨个上门。打了个遍。

虽然不曾真个杀了谁,河北武林道上却是哀鸿一片,一时间强者重伤无数,高手望风而逃。

不是化境宗师,根本无法和他的紫烟降魔锏抗衡。

就算是关羽、张飞、颜良、那样的军中万人敌,也只是堪堪可敌而已。

提起大魔头紫锏黄鹤虞仲翔来。诸大势力无人不知,曹操、刘备还曾悄悄派人去见他,赠送厚礼,希望能够拉拢一下。

袁绍也派人去了,想要刺杀他——因为虞翻为了保护田豫,有一次直接把文丑给打伤了,狼狈逃回冀州大营。

在袁氏的地盘上,虞翻被彻底通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虞翻随即完成了保护任务。将田豫、王门一干人等护送南下,进入荆州地界之后,便独自飞回了神农谷。

数日前,虞翻遇到转道神农谷,带了一帮小女孩回黄天秘境的王蓉,听说了南陵界不各种一样的格局,闲极无聊的他当即心动,央求王蓉发信息给覃钰。请求允许他到南陵大陆来追随。

覃钰同意了,不过神农谷到襄阳仙城两地的传送台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虞翻是刚刚赶到,正好是登天岭一战的收尾阶段。

“行了,别抖威风了!你赶紧带着黄豆豆,潜入那个山洞里去搜一遍,看看有没有意wài

收获。”

覃钰悄悄一指康凯原来一直待的那个小山洞,把情况略微说了一下。

虞翻顿时兴趣大增。三阶大宗师的被囚之地?

“好,我这就去。”

“你要小心些,别自己陷进去了。”

“钰少放心,有豆豆在,万事无忧!”

覃钰点点头。王蓉从黄天秘境带出来的三头晨曦鹤,就这个黄豆豆会一点儿时空叠加术,一般的禁制法阵,倒是阻不住虞翻。

“那也要当心,一有危险,立kè

通知我。”

“是,我知dào

了。”虞翻一催胯下的黄鹤,“走了豆豆,找点儿好吃的去。”

“咔!咔!”黄豆豆低低叫了两下,声音显得特别诡异。

覃钰忍不住看一眼,这什么唱法啊?黄小小一高兴就喜欢仰起脖子鸣叫,你这偷偷摸摸的,要去偷鸡摸狗怎么的?

虞翻嘿嘿一笑,再一晃眼,他和黄豆豆都不见了。

覃钰摇摇头,要不是覃二受伤不宜动弹,早该让他出去查看了。

搜大黑猫那种尸体,能有康凯这种三阶化境、炼金巨匠攒得家私多么?

“小珍,那枚金梭里,真的只有一个灵石镯子?”覃钰眼瞅着任厚土和石氏三杰继xù

大战孙二狗,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确实如此,主人。”小珍闷闷道,“时间太短,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老白也叫醒了天养,一起探测过,天养只发xiàn

了那枚橙色宝镯。”

“好吧,希望虞翻会有些收获。”覃钰想到那枚宝镯里有至少上百万灵石,心里就特别开心,“几时能取出宝镯来?”

“再继xù

镇压一段时间,等康凯的神魂精神力消耗完,经受不住沉睡之后,再去取了宝镯出来,较为适宜。”

覃钰知dào

这是稳妥之法,只得点头,嘀咕一句:“又要消耗老多灵石……”

“主人,今日的努力,是为了他日的丰收;没有投入,怎么会有产出呢?”老白又在航母的甲板上冒了出来。

覃钰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死老白,又来讨打……

“啊呀主人,你快请何宗师把困龙珠拿出来吧?”老白仿佛突然想起这事,大叫一声。

“看在你对党国有贡献的份上,明天的土金遁,五百遍吧!”覃钰不为所动,下了罚单,“以后照此类推,犯一次,就多加一百次,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多余的精神力可以消耗的!!”

老白歪楼不成反被重罚,抱头鼠窜而去。

“小钰,你需yào

困龙珠么?”何荭嫦出现在覃钰身旁的座位上。

“哦,请师姐帮忙!”

覃钰说了老白的事情,何荭嫦点点头:“对待敌人,这都不算什么,小钰你不用过于不忍。”

覃钰被她一言说中心事,不禁暗叹一声,师姐虽然平素一言不发,真想不到,却正是我的知音人啊!

“是,小钰明白!”

他的天视真法正开着,视力不受天色影响,见大师姐精神只是略显虚弱,不觉喜道:“师姐,你全恢复了?”

“嗯,有一半吧!”何荭嫦已经知dào

覃钰镇压了康凯,倒也没什么可问的,“下面需yào

我做什么?”

“不需yào

了,请师姐好生休息,明日我们就回转震东城!”

覃钰瞅着战场,中了虞翻一记强力暗算的孙二狗明显已经支持不住,在任厚土的黑棒下,他的铁枪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登天岭,上师教,彻底完蛋了!

善后的活儿,就不用自己去动手了,任厚土和桑弘经验丰富,一定会做到最好。

眼下,升仙国战内有何荭嫦、虞翻坐镇,外有麹义、鲍出等人悄悄出战,明保公孙,暗算周氏,必要时助方家一臂之力,都并不太为难。

南陵的事,基本算是告一段落,自己必须尽快赶回神农谷去。

覃钰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师父那边的探宝行动并不十分顺利,颇有凶险,他心里很有些担心。

师父张逊、师尊王越、黄忠、张任,还有段阿姨、曾茵茵……他们可都在丹绝遗窟里面。

连柳宗主和王老鬼都受了轻伤,拳绝和丹绝,到底在丹绝遗窟里整了多少强dà

的禁制法阵啊?(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五、也只能先欠着了

二月十八日,巳时之前(上午九点不到),连夜启程的覃钰等人回到了震东城,回到了东悦客栈,返回自己的小院子。

还好有飞舟七百石,不然单凭黄小小的身板,根本经不起这么一夜的长途折腾,比上次去灵窟的路途远出一倍。

何荭嫦自行回转隔壁的院子,运功调息,积蓄精神,不提。

虞翻则作为青叶城的全权代表,戴着覃钰给他的八千军戒,暂时留在了登天岭,协助任厚土、桑弘打理善后事务。

八千军戒指里的陆柯暮、侯东来等人,以及方失意的遗物都被挪移出去,分别被他们的追随者和桑弘接手。

至于荆黎,覃钰责无旁贷,提前已经把她请入襄阳仙城,求了张机亲自诊治。张机仔细望闻切之后,对覃钰说并无大碍,只需灌服一些安神补脑药物,静养月余,即可基本痊愈,当然,必要的元气滋润也是必要的。

从病房里离开之前,覃钰特意让小珍弄了一千块木系灵石交给张机,让他的徒弟们把这些灵石埋藏在别墅屋舍周围的泥地里,能够提升一下神医诊所周边的生机和天地元气,有利于更多的患者加快痊愈。

临返回之前,覃钰把青炎的亲族的事也分别向任厚土和虞翻都交代了一下,一日间登天岭五大登天师尽数遭到擒杀,压箱底的康凯也被镇压,可以说精华已竭,要找到并救出青氏一家,应该不难。

任厚土听了前因后果,对荆黎的义气大为心折,毕竟为朋友不惜硬抗上师教,在一天之前几乎是很难想象的事情——即使她本身也是一位宗师!

他拍了胸脯。这件事交给他,一定处理得妥妥帖帖,不让荆前辈失望。

为了昏迷的荆黎,覃钰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接下来,覃钰打算把她带回汉末世界去疗养。

再怎么说,那边的天地灵气也比南陵界强出十倍不止。

至于青炎。随他吧,爱去不去,或者等他的家人救出来,一家团圆也行。

……

躺下没半个时辰,玄剑在小院外的禀报把覃钰给叫醒了。

“主人,有一位远方来客,自称从京都来,专程来拜访主人。”

覃钰一骨碌翻身起来,摇摇头。

“来的还真快!”

他急着先行离开。最主要的就是要见这个人。

星界未来的二师兄,阴阳子。

虽然只是个分身,好歹也算是星界的上层,至少化境大圆满的超级强人,以后襄阳仙城要去混星界,恐怕需yào

仰仗之处还很多。

第二进的书房里,覃钰再次和阴阳子会面了。

这一次,阴阳子虽然已经不再是张广的模样了。但也还是化境修为,眼里放射出来的。更依然是含而不露的蓝色光芒,身体四周散发着淡淡的独特气息。

脸和身体都可以变,但这份特异的神魂气味,却骗不了覃钰。

不过覃钰见了他的俊朗面容,顿时一皱眉:“嗯,你这副样子。我怎么有一种好生熟悉的感觉……奇怪,我以前应该没见过你。”

阴阳子一笑:“小师弟,你虽然没见过他,却见过他爹!最近还经常见,不是吗?”

覃钰一激灵。忽然醒悟:“陆……陆王叔!”

阴阳子现在的容貌,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版本的陆柯暮。

“你……难道是陆明曦?”陆柯暮的嫡长子,国师陆明曦,现任联邦内务府大总管。

阴阳子摇头:“别开玩笑,我怎么敢去当联邦的国师?各种乱七八糟的杂务,累也累死了!”

“也是,这么说起来,国师这种活儿也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覃钰笑。

“好了,别挖苦我。其实,我只是陆柯暮一个不起眼的庶出幼子,家族里勉强有些身份,不过基本属于无人关注的小人物。”

“小人物?内务府的重将和坤都被你指使得团团转,你还是小人物?”

覃钰撇嘴,他没说出口的腹诽更多。

你随便让个小人物去给锦衣卫的千户、东厂的高级校尉下个命令试试?

而且,还是一个隐藏了修为的化境宗师!

“反正怎么着,都牵动不了陆柯暮的眼光。”阴阳子道。

覃钰怀疑地看他一眼,这句话简直是满腹的幽怨啊!神马感情来着?

“二师兄你说笑了!如果你真被陆王叔天天盯着,恐怕也会很不舒服吧?”

开玩笑,真拿小豆包不当粮食,觉得那位化境宗师老眼昏花,可以随意欺骗玩弄的么?

阴阳子歪了歪嘴,没说话。

“而且,他很可能已经没法睁眼看你了,你应该原谅他。”覃钰引爆了定时炸弹。

“什么意思?”阴阳子一怔。

五大宗师几乎被一炮团灭的大事,实在太过新鲜,他又不是任凌天那种层次的权势人物,所以竟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覃钰把登天岭的经lì

说了一遍。

阴阳子神色立时大变:“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紧急处理了,安神的药物都服用了,我又请师姐专门为陆王叔念诵了《定魂心经》,目前情况应该比较稳定。”

“你师姐?”阴阳子想了一下,“就是那位刚刚晋级二阶的女宗师?”

“对了,她修有心灵呼唤的独门神通,不过当时她刚刚力战康凯大宗师,精神疲惫,只能念诵九遍了。”

“多谢,多谢兄弟了!”阴阳子蓦地松了口长气,“真是难为何宗师了,竟然会这种偏门的精神神通,太难得了!”

在凝聚魂魄,安抚精神方面,就算是他这位本尊境界极高的隐藏宗师,也未必能比何荭嫦做得更好。

“小弟和陆王叔也算忘年之交,自然不忍见他就此沉沦。他们跟着任厚土,今天应该也能回来。”覃钰笑了笑,其实他不过就是请何荭嫦施展心灵呼唤,为陆柯暮、荆黎、侯东来等人招了招魂而已。

念九遍就算了……他还心疼师姐太辛苦呢!

不过,谁知dào

阴阳子这个分身居然还是陆柯暮的小儿子?

一遍是人情,九遍,自然是更大的人情。

“小师弟这个情分,师兄我记着了。”阴阳子说道,“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

“嗯,都是小事,咱们什么交情,师兄不必费心。”

“交情归交情,不过人情总是及时还了比较好啊!”阴阳子咧嘴,“说吧,都是自家兄弟,只要师兄能力范围之内。”

覃钰暗骂对方奸猾,你一小小分身投影,在这贫瘠的南陵,能力范围能有多大?

“那啥……”猛然一想,覃钰还真没啥急需的东西,化境宝器什么的自己已经弄了不少,好多都还不能用。

“何宗师那里,我现在估计也没什么能帮得上的,暂时欠着,等你们去了星界,我请本尊为她专门凝聚一口空间宝刃吧。”阴阳子见覃钰为难,干脆自己说了。

他对何荭嫦也有所了解,知dào

她也颇擅长空间类神通。

“多谢二师兄!”覃钰大喜,这倒是意wài

之喜。

“虚空凝聚宝刃,这种神通……绝对是半步神境以上才能修liàn

的高级大神通。”老白贼兮兮地悄声说道,他倒是没专门对着覃钰喷,但是,声音刚好让主人能听到。

“至于师弟你……”阴阳子微一迟疑,总不能也欠着吧?

“主人,万里符纹阵所需的核心宝材,除了空间石之外,还有好几样,只有星界才有。”小珍插了句嘴。

覃钰一愣,万里符纹阵?不过随即想起来,在任凌天那里见识过,善于远距离多人传送,绝对的好东西。

“那任凌天手上那一幅是怎么造出来的?”

“估计那都是很久以前炼制的吧,现在南陵应该也没有这些宝材了。”老白这次跳了起来,“如果炼出万里符纹阵,老奴负责,为主人弄出一个化境级的阵灵,绝对不逊色于任凌天的那一幅。”

“好吧!”覃钰下了决心。

“二师兄,小弟想炼制一幅万里符纹阵,缺少其中几样宝材……你看就不就手?不方便就算了。”

“万里符纹阵……”阴阳子一阵无语,覃钰这要求真是特别,却很重yào

,“你缺什么我都知dào

,南陵肯定是找不到了,只能找本尊帮忙。”

“看来,这个师兄也只能先欠着了!”覃钰笑嘻嘻地说道,就让二师兄先这么欠着自己两个人情吧。

反正都是白拣,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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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六、危在旦夕

阴阳子看着覃钰笑道:“怎么样,我说来南陵是一次很好的试炼吧?何宗师立kè

就升二阶了。”

覃钰撇撇嘴,一个顶什么用?你要的,可是二十个化境二阶。

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何荭嫦要没有他配合神交,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进阶。南陵这种规则苛刻至极的破烂大陆,根本不是升级的好地方!

想到升级境界,覃钰忽然想到侯东来,既然荆黎都死不了,估计他也能活下来,而且沧浪帝国和炼金商会一定会全力救助,他们的资源,恐怕比自己还要雄厚得多。

“二师兄,你的本尊要我凑二十位化境二阶宗师,这任务太重了。”

阴阳子脸色一阴,阳光全散。

“除非,师兄你能答yīng

我一些条件。”覃钰嘿嘿笑。

“你说。”

“第一呢,就是这南陵啊……”覃钰把侯东来的事一说,借题发挥道,“据我所知,南陵大陆天才不少,但是,大都受限于天地规则,无法突pò

,不仅是像侯东来这样的化境宗师,许多半步化境、暗境巅峰其实也都无法充分发挥出自己的天赋来。”

阴阳子沉吟,他明白覃钰的意思。

“小师弟你想怎么样?”

“我知dào

,星界高层有严令,化境宗师不能去星界。但是,如果我带回汉末,在那里晋级,是否他们的身份就可以改变了呢?”

就跟洗钱一样,咱们转个账户,走个过场,身份洗白不久行了?

“喔,这个么……”阴阳子想了想,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这倒是好办法!小师弟你很聪明,到时这些人从你那个世界直接进入星界,倒是能够规避这条陵级严令。嗯,这件事我会请本尊斟酌,禀报师父,我想。你应该能够得到满yì

的答复。”

“那就太好了!”覃钰坏笑一声,欣喜不已。

只要有了这个便利处,南陵大陆迟早成为他的第二人才基地,除了荆黎和侯东来,以后应该也会有更多的天才晋升化境宗师。

南陵不像汉末,天地规则稍松,晋级相对容易,许多暗境和半步宗师积累未足就有可能贸然冲击化境天堑,虽然偶有成功者。但99.9%都会失手,从此埋下失败的阴影,蹉跎一身。

南陵大陆规则苛刻,固然是弊,但亦有一利,五十年根本无法晋级的严酷现实,反而使得大半新近的暗境巅峰和半步宗师几乎都是积蓄十足,如果用心挑选。不难找出许多潜力极强的天才种子。

当然,这些人。都必须立下本命大誓,直接拜入武当门下,永不叛门;或者,至少得跟随自己十年为助。

两个条件都不肯答yīng

的人,天赋再好,也不去提携他。

他脑子里甚至闪过是否把任厚土也一起拐走的念头。

但是。想想任厚土的出身和背景,就立kè

熄了这种不切实jì

的野望,任厚土有自己家族和兄弟,负担极重,他只能当盟友。不可能跟自己走的!

“小师弟你还有什么要求?”阴阳子其实也巴不得覃钰多想点好主意,毕竟凑够二十位二阶宗师,是星界的本尊交付的任务,重中之重。

“暂时就没有了,有的话我一定会及时提出来的。”覃钰也不客气,他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但是,暂时还不需yào

多说。

双方又大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就南陵升仙大赛进行一些沟通。

阴阳子听了覃钰的受雇公孙家,轮流练兵的计划,十分满yì



“免选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在预赛里杀出来,才有磨砺的价值。小师弟你这种想法很好,把手下的精锐好好操练一下。南陵其他资源都很一般,但是妖兽却很不寻常,让你的将士好好斗上几次兽潮,大幅度提升素质,等到了大陆的本赛,才能勉强自保。以后去星界,也不至于一下全军覆没。”

“哦,我会好好再安排一下。”覃钰心念一动,阴阳子这么郑重其事地把兽潮提出来,真有这么严重么?

正在修建烈火城的戏志才、魏延他们,可是已经经lì

过一次兽潮,虽然一时意wài

之下伤了一些人,但似乎也尽可抵挡得住。

阴阳子站起身,说道:“我去接应任厚土一下,先不跟你聊了。你若有急事,就在三江罂的时空坐标上留言,我每天都会看一下的。”

“好吧,小弟送师兄。”覃钰知dào

阴阳子急于去见父亲陆柯暮,也不虚言挽留,直接送客。

阴阳子急匆匆地走了。

……

送走阴阳子,覃钰想起烈火城,总感觉有些不安。

自己一旦离开南陵,很可能好几个月都无法兼顾这边,虽然有何荭嫦和虞翻,但戏志才那边只有徐六一人暗中保护,似乎略显单薄。

主要是徐六神魂至今未曾完全安定,出手的次数和威力都受影响,加上南陵天地的自然压制,一旦真如二师兄说的那样兽潮大兴,恐怕很难确保戏志才的安全。

正在琢磨,忽听外面有人嬉笑一声,清声唤他。

“钰哥哥,快出来接客!”

却是戏芝兰的声音。

自打覃钰回来,戏芝兰见他身心俱疲,给他燃了两支地级醍醐香,让他安睡。自己直接跑出去练剑。

因为覃钰的私心关照,她在登天岭没有得到出手的机会,只好把气力全都发泄到青霜剑上。

“接什么客……接你就行……啊!”覃钰咕囔着走出书房,却见数丈之外,背负青剑的戏芝兰陪着一位英俊无铸的郎君正向他走过来,急忙住口,当即脸上有些红润起来。

卧槽,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这俊秀男子,却是戏志才。

“原来是戏城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覃钰急忙变脸,笑着迎上去。

“小钰,多日不见,气度见长啊!”戏志才就着阳光,仔细审视覃钰几眼。

“大舅哥你是说杀气么?”覃钰耸耸肩。

“不错,真是这样啊!杀气腾腾,大有雄主名将风范了!”

覃钰最近参与斩杀、擒拿了不少化境级别的宗师,心性必定大有变化,想不到戏志才境界不高,眼光却如此凌厉。

“啊,大舅哥你怎么来了?”

戏志才坐镇烈火城,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若无要事,随便找个人过来报信,他又有覃钰赠送的传音飞刀,根本不用亲自跑一趟。

从西南的烈火城到这北方的震东城,大几千里呢,路途可不算近。

“我这次来,是来向小钰你求援的。”戏芝兰面容一冷,目孕清光,“烈火城危在旦夕,我不亲自来见你,不放心。”

什么?

覃钰心头一凛。

烈火城也出事了?

“是的,下一次的兽潮,已经迫在眉睫。若无强援,烈火城必定全城覆没,难以幸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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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七、兽潮初体验(上)

新建的烈火城,就坐落在一个两山相夹的的隘口之上。

因为昔日的城基尚在,所以虽然烈火城的主体尚在修建中,但南城的主要城墙,却已经彻底完工。

这面城墙长达两里,高四丈有余,厚度,也达到了惊人的三丈五尺,可以说是不惜工本,夯实异常。

南城之中内设瓮城,墙外凸起四个棱形马面,内藏强劲的机械连弩,火力也很强猛。

烈火城南城的前方,有三排高大的人工竹林横行。

这三排竹墙用的都是西南特产黄洇竹,能抗普通的利器劈剁和烈火焚烧,每根竹子都是高达两丈,径比瓷盆,就算是柯辟邪、薛慕花这样的顶级暗境强者,一刀下去也未必能够削断。

每排竹墙中,两根竹子的间隔,大约不到三尺,也就够一个壮汉自由通过,两人走并排就肯定很挤了。

而且两根竹子之间,上一道,下一道,中间拦腰一道,彼此再以三道铁棍连接,捆绑用的都是金角野牛的腿筋,十分坚韧结实。

这三排竹林,每排都至少绵延三四百米远,最靠近城墙护城河的那排竹林最长,足足有近两里,几乎把整个南城墙全部遮护住。的隘口。

三排之间的间隔,则足足有三十余丈。

这批黄洇竹青叶城越千叶专门赠给烈火城的礼物。戏志才本来的计划,是要用这些竹子在城前修筑一两座黄竹小寨,以分担主城墙的压力,但没过两日,就得到兽潮将至的消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戏志才当机立断。因地制宜,命人赶制出这么三排竹墙,希望可以稍阻兽潮之势。

……

最南方的第一排竹墙后,魏延独自乘坐一匹南陵产的高大独角马,长刀横搁马背之上,挺立在队伍的中心处。

他身后。左边立着中军司马魏文,手执一条八尺钢叉;右边则是头裹白布,外罩铁盔的陷阵校尉魏武,他本来上次意wài

被一头金角牛大力撞击,脑震荡还很严重,但接受了几次治疗之后,未及痊愈,听说兽潮凶猛,生恐耽误军中大事。立kè

从诊所里跑了出来。

魏文、魏武,便是魏延最可靠的左右手。

这二人的两侧,有二百名军中健卒。

左后方丈余远,靠近魏文的是一百名亲卫队,其中的卫士大都是跟随魏延两年以上的贴身心腹,人人精通武技,放在军中,至少也是十人敌的精锐。

右后方三丈多远。魏武身后,另外的一百名卫士。则大都是青叶、磐石、漫雪等西南诸城进献的勇士。

这些日子,戏志才身体力行,显示出灵活多变、总揽全局的大才,魏延在其麾下听令,默默观测,得到不少启发。脑筋算是已经开了窍。

他不拘一格,果duàn

在南陵当地吸收了不少天生神力的勇健之士。

这些新人俱由西南诸城城主级人物背书,自愿前来烈火城这“抗妖”第一线,为抵御今春的兽潮贡献自己力量,忠诚度上虽然还不好说。根脚去基本没有大问题。而且他们大都精通弩机和重兵器,多次经lì

兽潮,有亲手击杀妖兽的丰富经验,

左边一百亲卫队,人人铁甲蔽体,背负长刀,左手竖立大半人高的防盾,右手持一架三石硬弩,面色沉凝,微显紧张。

今天他们都弃了坐骑,改以步兵装束,决意追随主将,与妖兽死战一场。

数日前的那次小兽潮,带给他们巨大的震撼,就算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从未经lì

过这等强横野蛮的冲击。

军中副将魏武和剑婢首领灵剑等多位重yào

将领受创,数十位兄弟死伤,许多人至今无法临阵。

而这一次,据说兽潮的规模数倍于上次,主要是三四头高等妖尊为首,甚至可能有七级妖圣出现。

虽然西南诸城的援兵已经大至,但是,能不能扛住这股妖兽,大家心里都没有任何底。

但是,只要将主魏延还立马在侧,他们就无所畏惧。

右边那些多数身着兽皮的南陵力士,主兵器就比较杂了,鞭锏锤钩,什么都有,主要以枪斧大锤狼牙棒为主,另外,各人手里端的远程武器,则是一具四石的个人强弩。

这些强兵硬弩,大部分都是桑弘所有的沧浪商会产出,覃钰在她的震东分店沧浪兵坊购置之后,分了一半给烈火城,现在,已经成为此次抗击兽潮的主力兵器。

还有一部分,则是联邦执政公任凌天的个人捐赠。

全都是联邦军用兵械精品中的精品!

除了第一排竹墙后的这二百精兵,第二排和第三排竹墙之后都有人驻守,但是,人数就少了许多。

第二排竹林之后,稀稀拉拉有二十来人,都是暗境高阶以上的强者,除了为首的半步宗师磐石道人,其他都是从西南各城招募,自愿前来参与守城的高手,当然,戏志才为此也付出了重酬,其中包括上次覃钰令戏芝兰送来的部分灵石。

他们的任务,就是拖住漏进来的少量妖尊。

第三排墙后,大片的空地上,只有一个人。

一个面色微露苍白,丰姿俨然的中年男子。

他双目闭阖,盘膝坐在一个黄色的蒲团上,双手叠合,手心向上,不知在修liàn

什么功法。

此人正是此前一直隐在戏志才身后,基本从未未出过手的徐六。

不过一贯单衣袍服的他,这次却意wài

地套了件暗赭色的半身皮甲,那是用一头暗境巅峰的猛火猪的背皮为主鞣制而成,因为赶工,针脚还比较粗糙,款式不佳,但胜在轻薄方便,防御力还在一般的军中铁甲之上。

这是他上次暗中唯一一次出手的战利品。

……

烈火城南城的女墙之后,站着数人。

中心位置,是背负双手的戏志才,一身戎装,披风在风中微微飘洒,显得英姿勃发。

他面色从容,一言不发地远眺前方。

低沉如雷的震动,一直轰隆隆的响个不休。据经验丰富的冰河散人估计,至少有上千头重量级妖兽正在远方急速奔行中。

但是,却始终没有一头妖兽出现在众人眼前。

戏志才的左手边,是冰河散人,右边是史璜和史夫人唐沅水。

其余吟雪、柯辟邪、薛慕花等诸高手强者,都分别在其他方向监视驻守,防止被高阶妖兽抄袭后路,发生意wài

的失守。

那同样会引发极大的混乱。

几人的背后,是将近二十名灵祥村的剑婢,只是她们的首领灵剑伤势未愈,眼下暂时由史夫人统领。

史夫人以前是武陵蛮雄溪的首领渠帅之一,智慧过人,本身亦是暗境高阶强者,镇服这些剑婢不在话下。

隆隆的震响越来越明显……

“近了!已经很近了!”一直竖直耳朵倾听动静的冰河散人忽然低声说道。

戏志才剑眉一跳,目光射向第一排竹墙后魏延。

这是烈火城设下的第一道防线。

检验这支军队成色的时候到了。(未完待续……)

PS:下午还有,不要走开……

五百五十八、兽潮初体验(中)

轰!

魏延只觉双睛一红,一片金赤交杂而成的鲜亮色彩,迅即在他眼帘前扩大开来。

狂野急速的万蹄奔踏之威,立kè

淹没了所有的声响,成为耳中的最强音。

紧握长刀铁杆的右手微微一紧,又是这帮猪牛之辈。

猛火猪!金角牛!

上次令他吃了大亏的两种妖兽,这次又充当了兽潮的急先锋。

而且,看上去数量比上次至少要多出一倍。

七百头,还是八百头?

这还仅仅只是前锋。

这次兽潮,看来会很过瘾啊!

“哈哈,又送腱子肉来了,太好了,这次我要吃一头整牛,谁都不许跟我抢。”

右手边上,忽然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陷阵校尉魏武,一个被金角牛撞成了脑震荡,但在这几日养伤期间,至少吞吃了半头牛尸泄愤的莽汉。

“金角牛的肉那么老韧,有什么好咬的?真是个乡巴佬!还是烤全猪更好吃啊!”

左侧方向,忽然轻飘飘地飞来一句。

这句话立kè

引发了亲卫队老人们的哄笑。

魏武双眼一瞪,却没有立kè

反驳。

因为说这句话的是魏武的嫡亲哥哥魏文,虽然和魏武一同来自荆州的乡下,但不妨碍魏文总是这般蔑视地贬低兄弟。

乡巴佬!

“大哥……你胡说,你是因为腰子不好,才啃不动牛肉的吧?”憋了半天,魏武叫了起来。

他的身后,一群能听懂荤话的本地糙汉都狂笑起来。

“你大爷,打完这一仗。咱们一起去西河城狂欢一夜,看谁的腰子不好!”魏文大骂道。

说什么不好,竟然敢说他腰子不好?

事关男人尊严,这个绝B不能忍啊!

“行了,都给老子住口。你们过了今天这一关,本将军做主。全部亲卫队将士,一人银元二十块,放假三天!”魏延喝了一声。

“真的么将军?”魏文、魏武哥俩也不吵了,齐刷刷问出一句话。

魏延在留在烈火城之后,已经被覃钰直接升为横野中郎将,取“横扫野蛮,荡尽妖兽”之意。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将军。

“当然,戏城主亲口允诺,岂能有假?”魏延特意向右边看看。“好好干,老子亏不了你们!”

众将士闻听,瞬即大声欢呼起来。

二十块银元,那就是十两雪花银啊!

两汉的军卒都是苦哈哈,就算东汉从强制征兵制改成了募兵为主,当兵除了每日能吃三餐,能吃饱饭,菜汤里有盐之外。其他的福利保障也非常少。

十两银子,这些亲卫正常情况下。十年也拿不到那么多。

至于刚入伍的那些南陵土著勇士,全都尚未进入暗境,更是最底层的炮灰,一辈子不知dào

能不能见到二十块银元。

“城主万岁!将军万岁!”

由魏文魏武兄弟领头,喊声十分宏大。

魏延哼了一声,心里极其满yì

。这哥俩很不错,终于把军中的不安情绪全都消弭干净了。

看一眼妖兽冲锋军团,距离竹墙已经只有六七百米了。

“魏武,强弩预备!”

“喏!”魏武大喝一声,右臂一扬。

“瞄准!”

吱呀呀一阵难听的弓弦绞动声。一百张四石硬弩,有条不紊地全都安上了黑沉沉的弩箭。

南陵的四石弩,足可抵当汉末的十石大黄弩,李广那样的猛将,也不过能射出三箭,已经是汉军的一种个人极限了。

也就是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南陵炼体大力士,别的不说,力量上稳压两汉一头。

他们对这种强力的弩机非常适应,说上弦就上弦,肌肉都不带一丝打颤的。

魏延原有的那些亲卫,大半不过能勉强撑开三石弩而已。

“魏文,下一轮。”魏延侧头看了看左边的魏文。

“喏!”魏文应道。

左边的亲卫使的都是三石弩,射程只有三百五十米左右,较四石弩近不少,为了提高杀伤威力,第一轮就不让他们发射了。

魏文摇摇头,有点郁闷,两边实力差距这么明显,到时怎么能跟魏武抢功呢?

……

“预备,射!”

魏武大手猛力砍下,一声令下。

簌!簌!簌!簌!

粗壮的弩箭瞬间就飞出竹林,黑颜如墨,淹没了前方的金赤阵营。

第一批兽群已经冲入五百米之内,正是四石具弩的最远打击范围。

噗噗声连响,伴随着凄厉的猪、牛惨叫声,最前方的二十来头野猪壮牛纷纷跌翻,横七竖八地仆倒在地。

后面的兽群出其不意,接连又绊倒了十好几头,然而前赴后继,还是有不少强悍的牛头猪脑从乱兽之中挤了出来,继xù

凶猛扑向烈火城方向。

“发射!”

魏文看准时机,厉声吼叫起来。

第二轮的一百支三石具弩适时全部扣动弩机。

噗噗声再度连续响起,躲过第一轮的十几条悍牛勇猪,每一头的脑袋、身体上,都穿进了几支弩箭去,几乎没听到什么呼喊叫声,同一时间就全都摔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

魏延微微颔首,他目光锐利,自然看得出,魏武那边虽然箭力劲猛,但是伤而不死的妖兽居多,论到团队强击的精准度,还是自己的卫队高出半筹。

但是,超远距离本来就是心理打击居多,一下击伤二十几头,又跌翻十几头,这群土著汉子已经非常了得了。

“哥哥,你们杀得好!”魏武大喊。

“兄弟,你们力qì

大!”魏文略略松口气,好在没跌份儿。

“哈哈,说来说去,还是覃少爷给咱们的具弩好啊!预备了,给老子射!射啊!”

闲扯打屁间,魏武又组织起一轮强弩。

魏文自然毫不客气,数秒钟之后也喊出了口令。

一时间风声峻哨,矢如黑蝗,不间断地飞出竹墙。

兄弟二人连续竞射三轮,很快就在五百米到二百米之间的近百丈地带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肉质层”。

不下五十头的金牛和火猪,彻底躺在了这层死亡地带上。

剧烈的血腥气息,死亡气息,把气势汹汹呼啸而来的金牛群和火猪群全都打懵了。

许多妖兽都忍不住软了脚蹄子,它们虽然头脑简单悍不畏死,但是,这样去送死,却不是它们想要得到的结果。

人类的火力,怎么突然强猛了这么多啊!

当即有金牛首领哞哞大叫,勒众退出五百米之外,先得整顿一下了。

“哎呦,我的妈!”魏文不顾形象,一屁股坐下,因为要目测距离,指挥部众,他没参与射箭,但感觉,比自己开弓射箭还要累。

眼前的红色道现在都没有消褪完毕,妖兽实在太多了!

真的实在太多了!

如果刚才那么一群牛猪真这么一窝蜂冲撞上来,就算被自己射死一半,剩下的,估计至少也能冲破第一排竹墙。

这种格局,很难守得稳。

侧头看去,恰好魏武也正别过脑袋去看他。

兄弟二人心意相通,这一次兽潮,危险啊!(未完待续……)

PS:继xù

弩……看能不能射出第三波来。

五百五十九、兽潮初体验(下)

PS:昨晚写是写了,感觉不满yì

,又推倒,所以就没更……可怜,第三波没射。

魏文魏武兄弟能看出这种局势,魏延自然也早已看破,更不用说在城头上观战的戏志才了。

通常这个时候,就需yào

强力的猛将引一哨勇士出击,到敌营里冲杀一阵,最好能击败一些有勇名的悍健军卒;或者派遣高手出战,直接挑zhàn

并斩杀敌营中的强者,以此振奋我方士气。

但显然这次兽潮汹涌,凶蛮成性,非比寻常两军交战,真要派一队普通精兵冲出去,也许就成了上门送肉战术了。

史璜挺身而出:“城主,待老夫出去挑zhàn

,斩杀几头妖兽再说。”

南陵兽潮历来频繁,每年都会有至少春秋两次大浪冲击大陆,百年来形成了许多战斗的潜规则,冰河散人等人也全都倾囊而出,坦承相告。

妖兽虽然大半有勇无脑,但首领尊者、圣兽,却多半智力超群,奸诈无比,所以更加多疑,一般都是隐身在兽群中暗中操纵局面,轻易不肯露面。

这种无法一鼓而下,陷入僵持的交战中期,双方多半各怀忌惮,化境宗师和七级妖圣这一层次,更不会轻易出动,免得被对方盯上暗算。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半步宗师级别出手试探,期望逼出对方的强者,至少也能多击败甚至击杀几名对手,振作军心。

当然,实在不行,顶尖的暗境强者也可以了。

烈火城这方,目前在这里的半步化境,除了磐石、吟雪两位盟友,就只有史璜了。

眼下没到最关键的时刻。自然不能指望盟友出死力。

史璜自觉责无旁贷。

戏志才看他一眼,朗声说道:“老府君勇力固然可嘉,不过你可是本城的定海神针,如何能够轻动?放着这许多年轻人在,岂能让你老人家轻动?”

身侧的冰河散人手捻胡须,低头不语。

也不知戏志才是如何操作的。他只是正常一般的语速声调,但城上城下却都能听得非常清晰,一直传递到了三道黄洇竹墙之后众人的耳中。

虽然入耳响亮,但第三道竹墙后的徐六恍若未闻,只管自己闭目运功;第一竹墙后的魏延略一皱眉,终于没有说话,他的军马现在首当兽潮其冲,人数又不多,着实需yào

慎重。而且前面就是竹墙,先拦住了己方的去路,实在不适合出击。

中间竹墙后的那二十余人听了,便有一大半人脸上挂不住了,城主这不是故yì

气我们吗?再说,又不是我们不愿意出去挑zhàn

,明明是你没下令好伐?

首领磐石道人尚未说话,麾下的两位暗境巅峰强者已经站了出来。走到场地中心位置,一齐向城头拱手。

“甘宁、鲍出。愿意出战,请城主允准。”

史璜一听,谁?甘宁、鲍出?这俩小子什么时候藏身到城下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史夫人一拉他的袍袖:“夫君,有这两位好汉代你出击,你就放心观战吧!”

史璜摇摇头。这位城主大人,和小钰那小子一样,都很调皮啊,实在太喜欢玩了!

戏志才冲史夫人一笑,冲城下道:“准!”

甘宁和鲍出向磐石道人一拱手。表示尊敬首领的意思。

磐石道人也微微拱手,回了一礼,他并不认识这两人,不过见二人气血旺盛,实力精强,倒是很觉惊喜,但却还是谆谆叮嘱道:“两位,妖兽势大,不少强者恐怕亦隐身其中,你们只要能引得它们出来,辨明对方实力,便是首功。”

妖兽气息浓烈熏臭,有些六级妖尊甚至七级妖圣藏身其中,反而目标不显,除非己方的强者冲过去欺凌逼迫对方,妖兽的强者性躁,纵有一些心计,十有八九也会忍耐不住。

“多谢磐石首领提醒!”甘宁答yīng

了一声,手势微伸,瞬息之间,和鲍出二人已置身于一辆黑色的空中车厢之内。

飞毯战车?磐石道人眼神一动,这二位居然是来自沧海帝国的客卿么?戏城主倒真是交游广阔,手眼通天。

战车黑金瞬息升高两丈有余,直接超越黄洇竹墙的最上端,然后迅速向着南方飞了过去。

他们二人是戏志才从震东城特意带回来压阵的主力之一,之所以隐身安排在城外,也是为了在这种时刻显示烈火城的底蕴,不仅给妖兽看,更是给盟友们看,瞧吧,我方随便派出两位冲阵的,就是暗境巅峰强者中的顶尖儿人物。

毕竟,以后自己要想做西南区的区守,接掌整个西南十城,麾下的实力如果不够强,那是肯定没人愿意投顺听命的。

……

飞车之中,甘宁看看鲍出,笑道:“大哥,咱们自告奋勇出来,可不能给城主丢脸,不说斩将夺旗吧……哦,一群妖兽,也没啥旗帜可夺,至少得把敌情给侦测清楚,更不能示弱了,你说是不是?”

鲍出微微点头,他不比甘宁多次随覃钰出征,自从来到南陵,他这次是初次出战,心中求战欲望之强,远非甘宁可比。

虽然不喜多言,但他却很希望首战就能立功,最好是诱了强敌出来,斩杀几名妖尊,方能愉悦地凯旋而回。

甘宁战阵经验丰富,岂能不知鲍出的心情,他自然也有一些想法,悄悄和鲍出一一沟通。

他们哥五个结拜,鲍出当时虽然不在现场,却依然当了老大,也算是覃钰和张任弄出来的一次奇葩事件。

但甘宁和鲍出却真是一见如故,比起与赵嵩的联手合zuò

,甘宁还是觉得,鲍出这同龄人,结拜兄长,还是更为亲密,更容易说话一些。

听了他的计划。鲍出连连点头:“一切行动,全凭三弟做主。”

“好嘞!”

甘宁控zhì

着飞毯战车的速度,但也不过十几秒钟之后,黑金战车就已经越过最前哨的魏延军竹墙,直奔妖兽大军而去。

魏延仰头观望呼啸而过的黑色飞车,手心里却是为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这一次的妖兽。来头不善,希望这两位能够不负众望吧!

对面的妖兽自然也已发xiàn

不对,立kè

有两头青色大鸟急飞而起,在甘宁他们抵达妖兽大军正上方之前,拦住对手。

“轻风雕!”

看着对方带着长长一根尖喙的丑陋脑袋,甘宁眉头一皱,这两头轻风雕妖气充沛,居然是接近六级的妖尊,类似人类普通的暗境巅峰强者。

这种雕的飞行高度和灵巧身法。在妖兽之中乃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几乎所有大型兽潮泛滥的时候,都有轻风雕部族的高阶猛禽随行,专司拦截和空袭之重任,是兽潮中最难防范的精锐“高兽”族群之一。

鹰鹏山之所以稳居人类城市的近侧,却无人敢于轻易招惹,便在于此山的两位首领白头鹰和黑足鹏,都是六级巅峰的黄金妖尊。疯狂起来一个顶俩,就算两三个化境宗师联手。都未必能扛得住它们俩的狂攻。

当然,那俩年老智生,也知dào

整体上人类势大,硬碰硬必然吃亏,在妖兽中算是混乱中立的立场,轻易不肯招惹人类的大势力

“黑金!”甘宁心念一动。

“老大。距离合适,已锁定!”飞毯战车的傀儡黑虎应道。

“大哥!”甘宁又轻叫一声。

“嗯,动手吧!”鲍出的双目一直在测试轻风雕的速度和高度,感觉应该有个七八成把握。

他垂下的双手之中,忽然出现了两柄小小的锤头。拳头大小,乌金色泽。

“发射!”

嗖!嗖!

随着甘宁的指令,两根五尺来长的弩箭劲射而去,速度极快,甚至发出呜呜的轻鸣。

哇!哇!

两头正在飞行的轻风雕吓了一跳,大叫两声,妖躯骤然提升三尺,已避开了这两箭。

甘宁和鲍出同时目中神光一闪。

甘宁练有覃钰传给他的天视术,鲍出则是猎户出生,天生如鹰的锐眼。

嗖!嗖!嗖!嗖!嗖!嗖!

连续五六根同样的弩箭从飞车上发射出去。

这几根箭却不像之前平行射出,而是毫无规律,覆盖面积相当之大。

一头轻风雕在箭矢围攻范围的边缘,轻易一闪,已自避开。侧头却见自己的同伴陷入围堵,似乎怎么也躲不开,至少要中上一两支的样子,顿时急眼,脖颈一动,嗡的一口,猛力喷出一团青色的光刃,一下把对同伴威胁最大的一支劲弩从中劈为两截。

甘宁和鲍出都哦了一声。他们都挺冰河散人提过,五级以上的轻风雕餐风饮露,已经可以蕴育出一口清气,藏在自己的喉腔里,必要时喷射而出,能够化为锋利的气刃,能救自己一命。

不过亲眼目睹,对他们而言还是第一次,心下都很是惊奇凛然,双方恶战之中,这种气刃如果骤然迎面射过来,还是有相当杀伤力的。

南陵兽潮,果然不同一般,其中的门道沟壑还很多啊!

“嘿嘿,很好,很好,你死定了!”甘宁虽然钦佩对方不惜耗损自己的救命绝技去增援同伴,却并不认可这种愚蠢行为。

当然,他很高兴,敌人犯蠢那是好事啊!

被箭矢包围的轻风雕脖子一伸,似乎也有相似本能,但被同伴提前射刃劈箭,强弩的威胁已经没那么严厉,便没射出自己的精气,双翅着力一扇,鼓起两股风团,吹偏了射来的两支弩箭,从容得连地方都没动。

嘣!嘣!嘣!

不给轻风雕任何喘息机会,三支车载枪弩连珠般射将出去。

目标直指那头已经失去救命精气的轻风雕。

这可是黑金战车上最强dà

的武器,不仅弩身粗长,锋如钢枪,而且速度丝毫不比之前的五尺强弩慢多少。

当然,这也是要烧灵石的。

战争从来是最费钱的一门艺术。

哇!

轻风雕双翅一动,身影已起……

“大哥!”甘宁同时大吼一声。

在他大喊的同时,鲍出骤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右臂轻轻挥出。

两团狂猛无伦的暗色威能骤然自他手中强突而出,炮弹一般轰击过去,正中轻风雕将要上升的那片空间。

嘭!

一声巨震。

顿时青翼倒翻,血肉横飞。

那头五级顶峰的轻风雕,一颗硕大的鸟头,竟被砸得完全爆裂开去。

巨大的长喙飞上高空,久久乃落。

双方观战的将士妖兽齐齐瞪大了双睛。

这是……什么宝器?(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暴风锤,四雪翅(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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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一片小小的雪亮斜飞上天,径直截住那枚天上的轻风雕长喙,优雅地一个旋转,折射回去,落入甘宁的手中。

几乎和鲍出收回双锤的速度差不多。

同伴厉声尖叫一声,陡然转身,闪电般遁去。

“卧槽……算你丫聪明!”甘宁猝不及防,完全没想到这鸟厮如此没有血性,连同伴的血仇都不报了。

这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甘宁恨恨不已,收起弯刀,看看鲍出。

“占大哥一个便宜,嘿嘿!大哥你不介yì

吧?”

鲍出默不作声,只是微一摇头,心神已迅速浸入锤体之内,查看金锤内部的状况。

他从师弟覃钰手里得到这对金锤已经三个月了,十分珍爱,按照徐氏提供的秘法,以精神力日夜加以祭炼。

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他不仅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对暴风乌金锤。

事实证明,之前徐氏对这对锤还是太过轻视了,只试出了其中的增力、减重两种基础禁制法阵。

实jì

上,鲍出经过长久的沟通祭炼之后,现在已经探明,暴风金锤那硕大的锤体之内,还至少藏有另外两种非常实用的禁制。

大小随心!

来去自如!

在完全祭炼了这两门法阵之后,鲍出知dào

。这是一柄上品的法锤!

通常情况下,化境宗师使用正合适。

当然,徐氏以商道旺族兴家,号称货卖世家,家族弟子中,喜欢军中兵器的不能说没有。但肯定不会有人像鲍出这般,会持续祭炼达三个月之久。

当然,如果是精神力强盛的宗师,祭炼起来自然用不了那么久,但是,数百年来,徐氏里从没有出现一个喜欢玩锤的化境高手。

所以说,鲍出成为这对金锤的主人,确属意wài

。但也有其必然性。

甘宁左手握着那枚长及尺半的温热雕喙,右手随意抚摸着上面的几道天然符纹,歪头看着鲍出。

“大哥啊,真服了你!哈哈哈哈!你这是天外飞锤啊!”

不能不赞。

就连他都没想到,这位义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

居然是一击毙命!

那可是轻风雕,虽然绝对实力上可能是比自己兄弟俩略差,身体却炼得十分坚固强韧。

所有观战的人类和妖兽都愣了至少三秒钟。完全石化。

万万没有想到,看似势均力敌的四个敌手。竟然在碰面的第一个回合里就分出了胜负,决定了生死。

这两位人类强者,到底是什么人?

“人族的好汉,留下姓名!”

广阔的妖兽群里,传出一个有些古怪的腔调,却的确是人类的语言。声音直奔甘宁和鲍出的耳边奔去,其他远方的人畜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城头上的戏志才神情霎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次兽潮,果然有宗师级别的强力妖兽隐藏!

妖兽的智商,随着等级的提升都会有所变化。

但是能够褪去喉头横骨,口吐人言的。都至少得是六级顶峰的黄金妖尊,甚至七级妖圣。

这种极端聪明的妖兽,即使在数量众多的妖兽群落里,其实也是千万中无一的。

南陵的天地规则实在太苛刻了,而且,妖族修liàn

需yào

妖气炼体,纯粹的灵气并不太适合它们,中间需yào

一道耗损巨大的转换,非常不理想。

也因为这样,南陵依靠自己能力修liàn

至妖圣境界的其实非常少。

璇玑洞府里的赤鬃石狮、上师教的天马火儿,就都是倚仗人类主人不间断的灵石供养而成就的妖圣。

今天出声的这一位,是妖圣么?

“这一位是我大哥,金锤……震天鲍文才;本人,人称‘千手屠龙’甘兴霸是也!我兄弟二人,合称‘天龙双杀’。”甘宁大拇指一指鲍出,又点点自己,恬不知耻地吹嘘道。

“大胆人类,一派……乱语!就凭你二人,也敢妄言屠龙?”对面那声音似乎很生气。

妖兽阵营里顿时一阵骚动,好几十头鲁莽勇悍的金牛火猪土狮子冲将出来,对着半空中的甘宁、鲍出一通咆哮,一头狮子猛力一扑,竟然跃起两丈来高,差一点点就够着了傀儡黑虎的前爪。

吱呀呀!

它锋利的指爪似乎在飞毯车厚重的防护铁皮上划了一下,发出渗人的摩擦声。

“你这臭狮子敢挠我?”甘宁还没说什么,黑金先火了,战车动都没动,一支三尺来长的黑色弩箭嗖地飙射出去,正中那头土狮的额头,箭头直接穿脑而出。余力未衰,又射中了一头金角妖牛的前蹄,刚力到处,将它的半条右腿直接从膝盖处卸了下来,疼的它一头栽倒,胡乱翻滚,哞哞惨叫。

那头惹事的狮子根本没有防备黑金的暗算,一声不吭,直接从两丈高处摔跌下去,砰地重重落地,当即毙命。

鲍出轻轻摇头,那头狮子和金牛浑身上下全都妖气充沛,有五级白银妖尊的实力,显然是兽群中的勇兽,却经不起一支寻常的车载弩箭。

这辆战车,真是武装到了牙齿。

黑金得yì

:“老大你看,根本不经打啊!”

“废话,升起高度。”甘宁哼了一声,被一头五级小狮子扑到车壁上,实在太过大意了。

这要是对方的六级妖尊和妖圣扑过来,自己岂非全无反应?

“是,老大!”黑金应了,飞毯战车唰地又升起一丈。

这一次,下边的妖兽们更是只能怒气冲天,仰望三丈高空上的黑金胡吼乱叫了。

“雪翅,你去,干掉他们!”兽群中的那位首领终于忍不下这口气了,下令道。

鲍出一锤击毙轻风雕,那好歹是正面拼斗,他的实力的确在轻风雕之上,也就罢了。

这个甘宁居然敢号称屠龙,还无耻地利用暗箭射杀它麾下猛兽,实在可恶。

“是,大王。”一头浑身漆黑的妖兽猛然展开辅翼,四条雪白的翅膀全都抖展开去,一晃眼就从妖兽中部位置飞临前线,骤然伸出五根尖利的长爪,噗地插进肉体之中。

再伸出来的时候,五爪之中,已经是一颗活蹦乱跳的巨大心脏。(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一、猛将对猛兽

却是那头膝盖中了一箭的金角牛,被它一爪直接剜出了心脏。

这头名为雪翅的黑豹张开大嘴,一把将那颗心脏塞了进去,胡乱几口嚼碎,狼吞虎咽下去。

然后,它抹抹嘴边的残渣碎迹,睁大一对变得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空中的飞毯车。

“废物……是食物!”

它居然也会说两句人话。

甘宁哼了一声,冷笑道:“残杀同伴也算是本事么?”

鲍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右手抓握着两只小小锤头,随时随地沟通并强化金锤里的那一丝精神;左手抓着半块灵石,默默运功吸纳,补足刚才的损耗。

他临来时得了师弟覃钰的秘传,先将一块灵石一分为二,然后再一点点地吸收里面的灵气,这是小珍以前救治戏芝兰时使用过的小手段,覃钰觉得非常实用,完全可以在暗境强者中普及,便让小珍略加改进之后,先教会了大师兄。

比起小师弟来,他的精血真气丝毫不弱,但刚才那一击为求保险,他还是出尽了全力。

还好,开门一招见红!师弟说的立威西南,第一步走得不错。

这头长着四只翅膀的黑豹子,竟然能口吐人言,实力恐怕不在自己和三弟之下,而一眼望去,妖兽集团更是势大难当,必须尽量保存气血,才能圆满完成此次的任务。

黑白的光影一闪,那头黑豹已敏捷地蹿上高空,身体停在飞毯战车的侧面边栏外,只比战车略高半个身位。

它看似鲁莽,实则精细,知dào

飞毯战车的正前方枪箭齐备。火力强猛,纵然再自负,却也不肯傻愣愣的非要自临敌之最强。

四根雪白的翅膀有节奏地轻巧扇动着,甘宁眼前一亮:“大哥,四弟最喜欢新鲜玩意儿,这家伙有四个翅膀。如果捉了回去给四弟做个空中坐骑,四弟应该会喜欢吧?”

“吼!吼!吼!”勃然震怒的雪翅狂吼三声,一双前爪在身前猛地互相一碰,四翼猛地前飞,对准甘宁当头便凌厉抓下。

它有两对坚实的白翅膀,空中的控zhì

力十分精确,随着双爪的疾扑,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迎面而来。

甘宁和鲍出同时皱眉,侧目而视。这家伙的嘴巴好臭,离这么远都闻到了,简直是中之欲熏!

“来得好!”甘宁大笑,毫无惧色,左手一举,龙腾虎跃,一条长戟已猛地戳了出去。

咜的一声响,长杆战戟已和对方的双爪撞在一起。双方积蓄在后的暗劲儿同时涌出,扑击过去。

妖兽在身体上拥有天生的优势。所以顶级的六级妖尊已经可以与人类的宗师级别一竞高下。

黑豹雪翅刚刚进入六级不久,距离顶尖儿的黄金妖尊尚有一段距离;甘宁则是人族里极其强dà

的暗境巅峰,只差一点儿就是半步宗师的强者,这么各自催动猛力,连续互相撞击数下,竟是势均力敌。根本无法奈何对手。

鲍出坐在车后座上,虎视眈眈,却并没有出手。

既然是挑zhàn

,当然还是要依足规矩,对方只来一个。那己方就出一个人上去接战好了。

虽然他也很想和这种等级的猛兽对撼个几十招,可惜对方却似乎吃定了甘三弟,对自己不理不睬,只能暂时忍耐。

咜!咜!咜!

长戟如同打在什么死木疙瘩上一般,黑豹的两条前腿根本颤都不带一颤的,硬打硬架,稳定地接住了甘宁的连续猛攻。

一口气硬战七八个回合,飞毯战车和四翼雪翅同时向后后滑。

双方刚才运足的这口真气都用得差不多了,需yào

稍做喘息,再启斗力。

雪翅一双黑似深潭的眼睛死死盯在甘宁的脸上,却看不出对方一丝神短气虚的痕迹,不禁大是焦躁,这个人族怎么跟以前遇到的羸弱人类完全不同,如此强壮耐战,全力挠他七八下都能挡住。

甘宁默运心法,体内精血四溢,迅速向四肢流淌过去重集真力,他同样瞪视着雪翅,心下也是暗暗佩服:“这黑脑袋真是耐打,炼体之道在我之上啊!”

他可是知dào

自己这条青龙白虎戟的厉害,不仅沉重,而且锋刃极其锐利,而且自己有黑金战车为强助,脚踏实地,明显占了便宜的。

可是,这只黑豹怎么就能完全不当回事似的?

它的防御点数到底有多少?

这条青龙白虎戟是昔时覃钰最早送给甘宁的,外形重量长度什么的都特别合乎他的心意,不料却毁在徐六的白虹剑下,很是疼惜了一番。

覃钰的大管家小珍不仅计算快速,而且思虑周全,知dào

甘宁是主人的结拜三哥,很得主人看重,早就请徐铁和他的炼器军团把那条从中断掉的长戟全部融掉,又加了一种名为芝麻雪花纹的镔铁,也就是精钢,一起精炼之后,重新照着原来青龙白虎戟的外貌,又打造了一条新戟。

这种钢质地更加坚韧,硬度也完全不差。

为了这条青龙白虎戟,小珍可是费了不少气力和资源。

覃钰听说这事之后,当然很高兴,不过一直忙乱,又没什么跟甘宁独处的机会,这事就一直搁置了。

戏志才来求援,覃钰定下南下人选之后,特意把这条新戟又拿了出来,算是还给了甘宁。

甘宁一见,外形长短依旧,质地重量却更胜往昔,顿时大喜过望。这些日子虽然也跟海神三叉戟培养出了感情,但毕竟三叉戟连杆带叉头长度只有八尺多,对他来说有些明显有些短了。

在战车上和雪翅这种六级大怪兽鏖战,甘宁自然还是选择了一丈三的青龙白虎戟。

长戟在手中轻轻转动,左耳青龙牙,右耳白虎尾,奇异的双刃微微泛射着银色微光,映照着雪翅黑黝黝的双瞳。

蓦然双方同时大吼一声,战车雪翅同时前扑。

一人一兽都满心的不服,略事调整,就开始再度撕咬恶战。

这一次双方准bèi

更周全,真力调集起一百二十分的充足,一阵疾风暴雨般的互攻,很快就是二十招、三十招过去了。

咚咚的震波自空中不住地四下散发开去,激荡在周围的数十里方圆天地间。

戏志才遥遥观战,视力不足看不真切,听得如此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忍不住担忧,问身侧的史璜:“府君,现下情况如何?”

“眼下还看不出来!”史璜默默感应了一下双方的能量波动,摇头,“感觉倒真是势均力敌,都是不世出的猛将啊……呃,对方是猛兽!嗨!”

他年纪大了,不比魏延甘宁鲍出戏志才等人,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和妖兽大战的场景,觉得跟在梦里一般。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伤了甘宁,小钰面上须不好kàn

。”戏志才心念一闪,便欲使用覃钰留给她的“杀手锏”了。(未完待续……)

PS:昨晚又推倒了一章,郁闷,主要是高潮戏不想敷衍。不过看来列位读者们还是很有潜力的,继xù

求收藏(就是页面上的“加入书架”),求免费推荐票。都是顺手的事,恳请大家手滑。

五百六十二、猛将对猛兽(下)

PS:这两天却是写的有些凝重如龟了……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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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甘宁他们尚在前方,而且,并未探明对方妖圣的具体方位,思之再三,还是暂时压下了就此动手的冲动,静待发动更好的时机。

……

不住颠簸震荡的飞毯战车上,鲍出默守心神,无声地数到五十的时候,感觉周围激烈酣战的气焰忽然微微一松,甘宁和黑豹雪翅似乎同时喘了一口气。

这一轮的硬战要结束了!

这么想的时候,雪翅双爪一个上下撕裂式,上格下拦,猛地挡开青龙白虎戟的凶猛攻势,四翼一闪,已倒滑而去,出了战斗的圈子。

甘宁无奈,只能收戟不追,暗自叹息一声。

这头黑豹子的战斗力和机动性,真的太蛮横高超了,自己不用最后绝技,恐怕无法赢得了它!

可惜了啊,如此猛兽!

却听雪翅道:“人类,你很强!我的……首领说,要再派一个同伴,来斗……你同伴。”

鲍出大喜,这妖兽首领真是善解人意,居然知dào

自己观战的寂寞。

“但……要去地下打,它……不会……”雪翅用力扇扇自己四条雪白的翅膀,意思明显表达出来了。

那个对手不会飞!

鲍出哈哈一笑:“地上打,正合我意。”

甘宁忙道:“等我找个合适的地方,让你们公平决战。”

现在这个位置,距离妖兽群实在太近了。

雪翅居然也晃了晃脑袋,表示同意。

黑金自动地快速后退,一直退到距离魏延的强军只有二百米左右时,甘宁停下了战车。

雪翅这时间一直缓缓滑行。只是在飞毯战车的数十米外远远跟随,它浑身上下肌肉都在轻微颤抖,显然刚才体力的消耗非常大。

鲍出看看甘宁,无声地询问,行不行?能不能抗住这厮?

甘宁冲他咧嘴一笑,伸开左掌。

半截灵石霍然在目。

鲍出放下心来。忽然站起,一步跨出,已经出了黑金战车的车厢。

他的脚下,立kè

自动出现两股浮力,却是专为军中大将特殊配置的上品逍遥战靴发挥出威力,临时托住了他的雄躯。

观战双方目瞪口呆之中,鲍出缓缓落至地面,一指妖兽群,大喝一声。

“烈火城主门下鲍文才。向尔等挑zhàn

,可有敢应战者?”

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打击妖兽战意,振奋己方士气,因此鲍出说话也不客气,顶级石敢当的神功激发出来,声如雷鸣,响彻在妖兽的阵营上空。

这门石敢当是天师道秘不外传的三大顶级神功之一,却是自外而内、内外兼修的独特心法。非是寻常炼体秘术,最适合鲍出这种铁躯天生、宿慧隐藏的特异资质。他又是追随玄师张逊最久的大弟子,得到师门教授最多,此刻石敢当神功,已然修习至第七层境界,普通的刀枪棍斧,只要不是正面硬撞。对他基本没有什么伤害。

嗵!嗵!嗵!嗵!

他话音未落,一声接一声的隆隆巨响已经响震过来,一时间,连附近的大地都在热烈地回应着。

“斗!”

一头高度足有两米五以上的黯青色大龟,看似动作极慢。但片刻间就已经爬至鲍出的眼前十丈之内,灰色的双眼漠视着鲍出。

“人,斗!”

几乎与龟同时飞近的黑豹雪翅介shào

道:“鲍,这就是你……对手,它叫铁岩,最厉害的战士!”

它的语气里似乎有好几种意思,带着几分敬畏和几分幸灾乐祸。

鲍出立kè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临近,双手之中突然出现了两柄乌金大锤,不停地扩大,扩大,直至每个锤柄都长到四尺以上,而两颗乌沉沉的锤头,则膨胀到与巨龟铁岩的脑袋差不多大小。

“雪翅,让你偷奸耍滑到现在,休息好了没有?”甘宁嘲讽的声音忽然如尖针般扎过来。

他是经验多丰富的将才,对气势消涨的要害地方抓得极紧,自然不允许敌人乘机抖擞威风。

雪翅大怒,转头向着这可恶的对手扑了过去:“甘,来,决战吧!”

经过和甘宁的两场恶斗,这头四翅黑豹的耐战力虽然降低不少,但智力却似乎提高了许多,人类的语言也越说越流利。

甘宁的大戟一舞,轻松招架住雪翅的扑击,嘿嘿笑道:“和我决斗,你有这个资格么?”

雪翅哼一声,忍耐下去,被激怒虽然攻击威力能增加许多,但打击的准确度和耐战体力却大为下降,不能继xù

上这家伙的当了。

甘宁大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展开青龙白虎戟,砰砰砰,噗噗噗,和雪翅第三次缠斗在一起。

嗵!

几乎同时,巨型青龟铁岩慢腾腾地向鲍出迈出了一步。

鲍出只觉自己的呼吸猛然一紧,身体发肤晃似遭受到几百枚钢针同时攒刺一般的实质伤害,不敢丝毫怠慢,全力挥出暴风乌金锤。

铁岩迈步,老牛破车;鲍出挥锤,慢条斯理。

然而,双方相遇却意wài

地迅速。

双锤抵在了青龟的脑袋上。

双方动作同时一滞,金锤似乎和龟脑袋黏在了一起。

观战的史璜忍不住哎呦一声。

“老府君,怎么回事?”戏志才不明所以,这种打法也太奇怪了点。

“城主,那铁皮老龟是妖兽中的强徒,天生皮厚,精通妖兽最上乘的‘铁龟横行’功,能将蛮力修liàn

到头顶上,斧刀难入,所以它自恃心法,不惧钝器的重击。而且他们两位似乎都有快慢相间、似慢实快之类的心法,这一下顶在了一起,内蕴的气血相撞,所以反而无声无息。”冰河散人抢先一步说道。

“哦,原来如此。”戏志才瞟了冰河散人一眼,笑着点头,“多谢冰河前辈解惑。”

“城主太客气了,山人和这帮妖兽交道数十年,略知一二内情。史老才真是眼光超群,一下就看了出来。”

史璜也不禁瞥了冰河散人两眼。

这位冰河散人,怎么突然间如此过度殷勤了起来?

“那这铁龟横行功,可有破法?”戏志才又问道。

冰河散人摇摇头,神情有些凝重。

“此老龟自妖兽开始进入南陵大陆时就在,但一直躲在自己的老巢里苦练,很少露面,以前也很少有人类高手与他战斗过,想不到今天竟然也出现了。”

想了一想,他又道:“山人记得,数十年前,曾有个关于它的传闻,说东南地区曾有座大山,名为迷宫山,因为道路崎岖而得名,有次它途径迷宫山,怎么也绕不出去,最后惹恼了性子,头颅连续冲撞九次,生生把那迷宫山的半拉山头都给撞塌了。”

戏志才和史璜都吃了一惊,撞塌了一座山?

“史老……”戏志才担心起来,这鲍出,可也是覃钰的大师兄,关系非同小可!

千料万想,怎么也估计不到,对方的队伍中居然接连出现了这么多可怕的猛兽。

史璜低声道:“城主,人类的暗境之中,能凭蛮力撞毁一座山头的,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应该至少都是炼体大成的顶级强者,才有可能。不过小鲍郎君乃是张玄师高足,未必敌不住它!”

戏志才点点头,不再说话,但心头转了几转,还是决定:“且看几个回合,一旦鲍出和甘宁有不支的迹象,便即启动杀招。”(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三、生生锤死(求推荐票)

PS:兽潮汹涌,收藏猛涨,这是我的梦想,快来吧。

鲍出双锤抵住碎岩青龟硕大的头颅,体内重新积蓄起的真力排山倒海般冲击过去,心中却暗暗叫苦。

这老龟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计,他没料到双锤在将挥未挥的瞬间,对头的脑袋居然直接伸过来,直接杵在了自己的锤头上。

铁岩也同样出乎意wài

,这个人类提着这么巨大的一对圆疙瘩,他的速度怎么能这么快,一下就冲到自己的身前,挡住了自己的头槌冲击。

前方没有一点儿可供冲刺的距离,它的“破岩冲锋术”也根本无法发挥。

只能硬扛了!

这么一瞬间,没能充分发挥出实力的一人一兽只能暗劲外烁,希望能凭借自己强横的真气精血,压倒对手。

虽然是一次闷然无声的邂逅接触,但双方的身躯却同时急剧颤抖。

这时候什么巧妙的心法,精良的秘术,全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虚妄,自身的雄浑实力,才是立足的唯一根本。

五秒钟之后,两造暗暗诧异。

十秒钟之后,双方心怀惊佩。

二十秒之后,无论是奇人鲍出,还是异兽铁岩,都感觉有些害pà

起来。

我地娘,它(他)到底有多强?

鲍出额头上的细汗渐渐稠密起来,最后如雨水般淋漓。

他知dào

,这种消耗之下,自己的力量绝对撑不过三十秒,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来。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嗯?

铁岩的巨躯忽然微微一颤,似乎有些倾斜摇晃。

鲍出的一双利目蓦地射出冷光,这老龟,居然先忍耐不住了!

二十四、二十五……

铁岩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雄伟身躯正有渐渐有缩小的趋势,这是极其不妙的征兆。

巨龟术一旦彻底消散,它所有的倚仗就都不存zài

了。

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铁岩身形轻轻颤动之中,青色的右前足慢慢抬起一丝,向前拍弹出去。

崩山一击!

依靠剩余的三足,只要能撑住两秒钟。就够了。

二十六、二……

啊,怎么会……

鲍出的头上钢盔和体表铜甲上,已在同时散射出无数的黛色光芒。

石敢当第七层心法,黛色霜青,泰山虎咆!

嗷!

鲍出双目圆睁,胸口高高鼓起,猛然张嘴,发出一声低沉至极的无声虎咆。

静气铜盔的顶部,本有一团黑色盔缨飘洒。被他无声的咆哮震击之后,忽然完全爆散开去,一个拇指甲盖大小的孔帽陡然跳了开去,露出下面隐藏的一小块黄金色石头。

这枚金石只有婴孩儿的小指头大小,圆圆润润,气息尖锐。

金系的天地精石。

只有聚宝盆才能凝结出的五行精石,其中含有的能量值,通常在上品青色灵石的十倍以上。

这一枚金系精石。更是精华中的精华。

蓄积的能量更是翻倍,一枚足足抵得上二十块青石。

金色精石瞬即完全破碎。浓郁的灵气迅速扩散开来,包裹住了鲍出的身躯。

说时迟,那时快,鲍出根本不去理会弹击过来的青色巨爪,深吸一口精石之气,拼尽所有的力量。双锤全力向前一捅。

嗥!

铁岩闷吼起来,巨大的龟爪一记猛扇。

下一秒,鲍出身体后仰,已经被这崩山重击直接轰飞出去。

噗!

半空之中,鲍出噗地喷出一口紫血。

观战的戏志才剑眉猛然一紧。体内精气不自觉地涌动外泄,握在手心的一面小小银镜已经开始闪动微芒。

好吧,那就开始吧!

不能再继xù

这么下去了!

但是,无法歼灭那头妖圣……

“好……”史璜老脸涨红,猛然大喊一声。

心中正在急速算计的戏志才一愣,老府君怎么叫上好了?!

抬头看去,只见高空中的鲍出已经稳稳竖直站定,悬浮空中,手中紧握那对暴风金锤,目光炯炯地盯着下方的青龟铁岩。

“铁岩,尚能再战否?”

再看对面的那座小山般的青色巨龟,粗尖的脑袋上,一对眼睛静静闭合着,既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说一句话,倒似是昏死过去了。

戏志才又惊又喜,想不到鲍出经此重击,竟然没有什么大碍。

“好……险!好险!真险啊!”

史璜连声说道,他的脸色现在反而一片煞黄,不知想起了什么。

戏志才这才知dào

,他刚才一直想说的是“好险”二字,不知dào

怎么回事,俩字之间空出这么久来。

“鲍君真不愧金锤震天,一代猛将,果然名副其实!”冰河散人摇头大赞,真心实意,“竟然能利用老龟换招的一瞬间,抢先一步发动锤力,一举震晕了铁皮老龟。城主放心,那老龟先发后至,劲力不足,对鲍君的伤害并不严重。”

“散人,这你可看错了。”史璜连连摇头。

“哦,敢请史兄指正。”冰河散人不服气地说道。

“首先,那老龟濒死一击,威力十足,也就是鲍小郎君炼体功夫上乘,硬给抗住了,但是这口血,却是丧了不少功力,恐怕把他这门炼体秘术的威能都已消耗大半。”

“不至于吧?”冰河散人心想,这铁岩老龟真有那么厉害,我上去岂非一招都接不下来?

“老府君,你是说……”戏志才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但他不敢确认,急切地看向史璜。

“这头老龟,已经死了!”史璜淡淡地说道,“他太过急于取胜,自恃铜皮铁头,以为能挡住鲍出的锤力,但是……”

说到这里,史璜微微一顿,心想头盔里设置高等级的五行精石,致命一击时引爆灵力,这肯定是覃钰那小子想出来的歪点子,我却没必要跟外人说明白了。

“死了?”

冰河散人一惊,戏志才却是大喜。

这钢筋铁骨、实力可怕的铁头老乌龟,真的被鲍出给打死了?

此时,高空上猛然一声厉吼,然后只听甘宁长笑三声。

“哈!哈!哈!大哥,想不到又是你抢先了一步。”

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迅速和黑金战车分开,歪歪倒倒的,飞回了妖兽的中军方位。

却是众人惊喜交加之际,甘宁和雪翅也分出了胜负。

雪翅身后有一翼明显受伤,软软折下,它硬是靠着剩余的三根翅膀勉强逃了回去。

说话间,黑金已经快速驱赶过来,在鲍出逍遥靴能量耗尽之前,兜底捞住,甘宁轻轻扶住鲍出,让他慢慢坐下。

与此同时,甘宁反手抛出一根金色绳索,不知如何将那老龟铁岩已完全捆缚起来,唰的一声,至少七八千斤重的巨型青龟,已然凭空不见了。

“黑金,立即升高,发动三档防御,稳定些,别动着我大哥!”甘宁摸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嘿嘿奸笑两声,当即吩咐道。

“是,主人!”

飞毯战车迅速上升高度,一口气升到了足足五丈多高,迅即,黑色的身形已经开始虚幻起来,似乎一驾影子飞毯。

“三档防御启动,每半刻钟消耗上品灵石十颗。”

甘宁咧咧嘴,好他码贵!难怪四弟之前千叮聆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三档防御。

半刻钟就是十分钟不到,七八分钟的样子,基本上一分钟一颗多灵石没了。

都是从灵石贫瘠的汉末出来混的,谁不心疼啊?

可是没办法,甘宁知dào

,刚才鲍出打死铁岩,自己又砍伤雪翅,再抢了老龟的尸体,必定会触怒对方的妖圣,不及时准bèi

跑路,死都白死。

“大哥倒好,后事全都扔给我了。”甘宁嬉笑两声,看着脸色青白,默默运功疗伤的鲍出,语气里却满满的全是喜悦,没有一丝埋怨的意思。

鲍出生生锤死老龟铁岩,只有身在附近半空恶战的甘宁和雪翅是第一时间感觉出来的,那种强dà

气息的骤升骤落,特别明确。

甘宁毫不迟疑,当即戟中藏刀,暗中飞出四片锁链弯刀,专门突击雪翅的四根翅膀。

雪翅也是被铁岩战死的悲剧现实给惊愕了一下,在它大几十年的感觉里,这头妖龟一直如同半神一样挡在眼前,实在难有半分击败它的良机,怎么会……突然就……被人给……打死了?

就这么思绪一乱,愣神的两三秒片刻,一根翅膀尖被小小的弯刀给划伤了。

真是小伤而已。

但雪翅心神震荡之下,继xù

战斗的意志已经消散大半,想也不想,转身就逃。

要不然,甘宁要想赢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为了不被兽群首领惩罚,雪翅装出一副歪七扭八,身受重伤的模样,那就是它原本不应有的战场急智了。

不得不说,六级黄金妖尊已经完全开窍生慧了,如果多经lì

几次和人族这样的大战,它的灵智还会继xù

进化。

甘宁陡然一惊,反手就是一戟刺出。

戟杆,被一只有力的手爪猛力捏握住,纹丝不动。

有人冷冷发话。

“哼,真是好威风!”(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四、猴头

PS:啊咧,最近某飞写的兴起,误把甘宁拥有的飞毯战车黑铁写成了黑金,向所有兄弟姐妹致歉。

一只小小的白色猿猴类妖物,身上穿着人类小孩的花衣服,蓝蓝绿绿的,它两只后足却是赤脚,半蹲在黑铁战车的边沿上,右爪的三根白毛指头浅浅捏住青龙白虎戟锋刃下的脖颈处,左爪上兀自捧着一枚巨大的桃子猛啃。

这桃子的个头大如饭钵,粉白中透着片片紫红,正是蜜多鲜嫩的时候,被那猴头的大嘴巴一通乱咬,汁水横溅两尺,已经去了一半多。

奇怪的是,那些溅起的汁水,无论飞出多高多远,最后却都以一种诡异的线路角度,重新又返回到猴头的嘴巴里。

就好像受到了某种类似“不得逃离猴口”规则的强行拘束。

甘宁猛然摇摇头,又是一惊,自己没来由的,怎么注意力转向了什么水蜜桃子……

双臂较劲,猛力一摇战戟,龙牙和虎尾两根锋刃骤然转动起来。

他这么一转,那银毛猴子的三根指爪顿时把持不住,急忙丢了戟杆,任凭甘宁收回战戟,它则干脆双爪都捧着那个大红的桃子,咔嚓咔嚓一通大嚼特嚼,顷刻间,巨桃已然只剩下个核桃大小的桃核。

猴子恋恋不舍地在桃核上舔了又舔,随时丢掉,摇头道:“你们人啊,要都像这桃子多好,偏生弄些精甲战戟,好不麻烦!”

甘宁收回青龙白虎戟,心中略定,横戟冷笑道:“似你所言,都应该被你们通通吃了,才算是好人?”

他已经听了出来。这头看上去毫无威胁的白猿,果真就是妖兽群中刚才发号施令的那头大妖。

“人族,本来就是我妖兽各族的食物,不应该被吃么?”猴子大力猛舔自己雪白的爪指,索索有声。

甘宁双瞳眯了起来,对方味道不对啊!

任他两眼如何泛光。却依然无法看清对方的真实实力。

这猴头出现得如此诡异突然,根本无视黑铁战车的三级防御,天赋之中必有匿影潜行、穿障破碍的独有异能。

更可怕的是,它恐怕不是六级巅峰的黄金妖尊,而是已经晋入七级的妖圣。

七级妖圣啊,实力至少也是初阶的化境宗师层次。

一般而言,大型的妖兽炼体都很强,却又各自有擅长的天赋能力,如金角牛之挑击。猛火猪之奔突,大地狮之扑咬,碎岩龟之尖冲。

甚至于轻风雕喉蕴一口气刃,雪翅黑豹倚仗四根翅膀,也都在此列之类。

这类异能妖兽大都生而有之,倒也无甚可说。

等妖兽进入六级以上,开了灵窍之后,便能修得更强dà

的本族秘传心法。像那头六级巨龟铁岩,就学会了破岩冲锋术和崩山一击等几种更为强力的秘术。若非运气太差,意wài

碰上鲍出的石敢当神功和覃钰的破碎精石联袂合力,它纵横南陵诸城,化境以下几乎可以说没有什么对手。

这种修liàn

了更强秘术的妖兽,结合肉体的强横,就相当可怕了。

“一派胡言!这南陵大陆。本是我人族的天下,岂容尔等蛮荒妖兽肆虐横行?”甘宁断喝一声。

敌人的强dà

,反而激起他无边的血性。

纵非此界中人,但同为人族,岂能放任妖兽猖狂?

“哼!现在是还不行。再过些年,你们,就全都是……食物!食物!”猴子说到食物二字,一阵呲牙咧嘴,两只猴眼里忽有血红的精光逼射而出,浑身上下凶威大盛。

甘宁被它强烈的威能冲击,倒退一步,后背已经撞上黑铁的挡板,他心念急动,暗道:“就是它了么?”

这猴圣显然耐心用尽,兽性即将发作,想要择人而噬了。

“妖猴,通名上来!”甘宁勉力稳住身体,冷哼一声,慢慢藏起自己的青龙白虎戟。

地方太小,这条戟,太长了。

“你能打败雪翅,虽然有些侥幸,不过也算是一名勇士了,可以听到本圣的名号。听好了,本圣,乃是银爪妖圣!”

白毛的猴头纵身一跳,下一刻已经到了甘宁的头顶,右爪的五根细长指头,直接按向甘宁的天灵盖。

“你可以去死了!”

这一跳,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直把战车对它的些许压制视若无睹。

当!

三根细长的蓝色尖刃突兀冲天而起,当中的一根锐刺,已经和银爪妖圣的爪心有了亲密接触。

如触精钢。

猴子一个翻身,借力又回到战车的边沿,稳稳站定。

半空之中,轻轻飘落下两根银中泛着金色的猴毛。

甘宁早有准bèi

,短戟全力一击。

然而,只斩落了银爪妖圣的两根毫毛而已。

“有点儿意思,这根叉子,本圣很喜欢,很喜欢,归我了!”妖猴银爪挠挠耳朵,欢喜地盯着甘宁的手中。

那根八尺长的海神三叉戟。

“那你也得有命拿去!”甘宁目射三寸白光,天视术已经发挥到极致。

他心头暗呼侥幸,若非换了这柄上品短戟,性命已然不保。

刚才那一下,只要甘宁稍有疏忽,海神三叉戟略微差上一点点儿,立kè

就是戟断血溅,头骨洞开的惨剧。

这种脑洞,谁都肯定不想被开出一个来。

这头妖圣明显还没使出真功夫,但甘宁已经觉得非常吃力。

主要是它的身法实在太快了!

可恨,形势如此恶劣,如何才能取胜?

这猴子要显示妖圣气度,没有拿一直坐在旁边的鲍出扰乱甘宁的心神,但甘宁,却不能不担心同伴的安危。

咦,大哥呢?

甘宁眼角余光扫到鲍出的座位上,忽然一凛。

原本一直静坐不动的鲍出,竟然不见了。

和银爪动手之前,都还在的……

猴头忽然一别,看向右方的高空。

“谁在哪里?啊……”

它忽然身形一顿,两只后爪一弯,险些从黑铁战车上滑落下去。

甘宁明显感觉,整座飞毯战车同时都猛地一沉,直降三四尺。

好强dà

的下压之力。

银爪妖圣两只细细的前臂,慢慢上抬,似乎在用力举起什么物件一般,胳膊上银毛乱炸,劲肌虬节,已然出尽全力。

“卑鄙……无耻……下流……”

高空之中,传来一道清清朗朗的声音:“妖猴,还不速速皈依少爷我,更待何时?”

甘宁一愣,这声音好熟。

“四弟?”(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五、猴肉包

高空上从容发话的,居然是覃钰?

银爪高举双爪,似乎在于什么大力抗争;黑铁战车则嘎嘣嘎嘣直响,一寸寸往下方降去。

作为银爪妖猴后爪下的支撑点,战车受到的压力只有更大,好在黑铁已经打开了第三档的防御能力,又有巨大的车厢,能够均匀地摊薄压力,境况比妖猴要好上不少。

当然,这么激烈的对抗中,灵石的花销绝对不会少了。

观战的戏志才和烈火城将士,那边所有的妖兽,都开始发xiàn

银爪的异状,却不知dào

它为啥摆出这么一个怪异的造型。

五秒钟不到,银爪就开始浑身颤抖,但它依旧双目圆凸,气势凶悍,毫无半分丧失抵抗意志的感觉。

毕竟是一代妖圣,心志之坚韧,非同寻常。

“卧槽,你丫这么双倍浪费我的灵石,等于是双倍浪费我的大好生命啊!”高空中传来一声痛惜之极的无奈叹息。

甘宁确认了,这的确是四弟,只有他才会天天感慨灵石的珍贵。

他怎么也在烈火城?

甘宁是真没想到。

三天前,覃钰得到戏志才的消息之后,就直接进入突骑营,和麹义、赵嵩等一众首领大将们密议许久,最后定下甘宁、鲍出等人分兵南下,增援烈火城的方案。

为此,甚至不得不修改了在升仙国战中援助公孙家的首将人选。

原定的总大将兼骑兵主将麹义不动,步兵主将鲍出因为要去烈火城,只能换人。

最后,步军首将的位置,被主动请战的张郃得到。

覃钰想要考察一下,步骑双修的张郃能不能尽快融入部下的大军之中。尤其是和主将麹义是否能够愉快合zuò

,都是必须在实战中观察的。

毕竟,他以前虽然和麹义关系不错,职衔却一直在麹义之上的。

因为有了这个绝佳的后备人选,覃钰等人才会同意鲍出的南下请求。

鲍出毕竟出身猎户,外功强悍。对付妖兽还是更有优势。

不过当时覃钰因为要参加升仙国战的开幕式(咳……),无法和戏志才、甘宁等人同时返回。

为保险起见,覃钰和小珍、老白一起想了不少办法,为二人添砖加瓦,增进实力。

汲取灵石的秘术、甘宁的捆仙索以及鲍出的金系精石,就是覃钰悄悄留给甘宁和鲍出的保命心法和宝物,果然在这次激斗妖兽中大发神威,十分实用。

想不到,覃钰自己也赶到了烈火城。

数十丈的高空上。稳坐晨曦鹤黄小小背上的覃钰以手抚额,大感头疼了。

之前镇压了好几个人类化境,包括三阶的大宗师康凯,除了马超风,当时是覃钰的首秀,费了一番波折之外,其他几次都比较顺利,覃钰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烈火城之行,撞上银爪这么个硬骨头。

镇压一个瘦猴般的妖圣。居然会这么浪费精神和钱财?!!

银爪妖猴还在暴吼着:“小子,你做了什么?你在干什么?”

“我做了什么?笑话,我倒要问问你这死猴头,你正在做什么?”覃钰怒道。

襄阳仙城虽然盯住银爪,只是镇压住它的身体,但因为它一直蹲在黑铁战车上。战车自然成为银爪延生的一部分,也就承担了少许仙城的拘押震慑伟力,虽然不是太多,但这一下,襄阳仙城固然要燃烧大量灵石。黑铁战车却也不得不耗费一些充当动力的灵石,以免飞车解体之厄。

也是覃钰太过心急,一见有机会就直接亮出了仙城重器,现在醒悟过来,自然大为光火。

左手打右手,这种感觉,那是相当的不快乐。

“怎么办小珍?想不到这家伙的肉体力量这么强,一分钟恐怕都消耗不掉它的精神力。”

先镇压而不是立kè

发动虹吸神通,主要是为了清空圣级妖兽的精神力,避免发生意wài

危险。

精神力方面,妖圣通常不如人类化境宗师耐战。

但是,这头妖猴宝体实在太强,根本不用消耗精神力,直接以蛮力跟仙城抗衡,这么撑下去,灵石消耗可就海了去,还是仙城和战车的双重消耗。

“主人,让天养出手吧!”小珍没说话,老白先冒出头叫了一声。

“天养?”覃钰略一迟疑,它毕竟才是五级的白银妖尊,就算有鎏金鸳鸯剪相助,真能克制住银爪妖圣?

但是,其他手段,对银爪似乎却又威胁不足。

又过了五六秒钟,覃钰见银爪似乎尚有余力,心头滴血,实在忍耐不住,大喝一声:“天养,给我斩了它!”

“呼呼呼……呼呼呼……”天养还在主人识海里的航母甲板上蒙头大睡,没醒。

覃钰不得不启用神魂感应,呼唤这个一贯懒散的宠物:“天养,天养,速速醒来,有包子!挺好,有肉包子!”

“呼!”小狮子天养立kè

就醒了过来,“哪里,什么馅?”

三天前,覃钰应邀参加升仙国战开幕式时,结束之后晚间联邦诸多名流聚餐,其中上了几盘妖兽馅的包子,被偶然醒转的天养发xiàn

,非要和主人讨要几个来吃。覃钰烦不过,又想看它笑话,就给了它一个金牛肉馅的,结果……吃上了瘾。

那一个晚上,整整两盘肉包子被覃钰悄悄收起,全都喂了天养。

一个石质的狮子,居然爱上了肉包子的味道,天天向主人追讨肉包子吃,真是让覃钰不知情何以堪。

不过他也发xiàn

,只要提到包子二字,本性懒散的天养立kè

就会有剧烈的反应,再熟睡的状态也会立kè

精神抖擞起来。

老白就经常以此逗弄天养,惹得小珍大发雷霆,严厉加罚老白反复去跑“土金遁”。

毕竟,酣睡是天养滋养神魂、提升实力的必须过程,没事就把它弄醒,老白的恶趣味实在有些过分了。

“狼来了”那种智慧故事,小珍可记得清清楚楚,她绝不希望天养最后被老白欺骗过多,以后甚至连主人的命令也会打折扣。

好在天养不是正常的俗人,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狼来了”的过度疲沓反应,每叫必醒。

“杀了它,你今天就有猴肉包子吃!”覃钰瞪着银爪妖圣,恶狠狠地说道。

哪怕你是妖圣,不做成肉馅包子,难解我浪费灵石之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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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六、买椟还珠

天养嗖的一下直接从甲板上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覃钰哭笑不得地发xiàn

,一头小小的石狮子,蹲在一只半大猴子的身上,两只前爪捏成拳头状,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乱舞,在猴头胸口上猛擂。

“呼呼,猴肉……咚咚咚……”

“呼呼,没吃过……咚咚咚……”

甘宁看得彻底愣住,这……这头竟敢在妖圣身上撒野的小兽到底是什么品质啊?个头明显比瘦弱的银爪还要小,气息也远不及银爪强横,但这气势,却是好生的牛逼。

银爪妖猴一时也被捶得懵了,居然有妖兽敢打我?

它两眼直愣愣的,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踩在自己后腿膝盖上的小天养。

听着那咚咚咚咚的擂鼓声,覃钰除了感叹“天养真心好魁”和“……这妖猴的身体真棒”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三句话了。

实在无语了,有一对鎏金鸳鸯剪在你耳朵眼里寄宿很久了好吗?

你这么瞎……擂鼓,就算双拳是金刚钻,也未必能打通银爪圣级的七级妖躯吧?!

“主人,那妖猴体外的威煞开始往下走了,小天养的攻击还是很有成效的!”小珍忽然报喜一句。

“是吗?”覃钰转急为喜,化境或者妖圣,一旦威压显出不足的征兆,那就是精神力逐渐减弱的最明确标志啊!

看来银爪妖猴也是强弩之末了。

“啊,混蛋!”

猛然间银爪妖猴怒声大骂起来,浑身上下银光迸发,耀眼无比,一下把天养弹飞出去。

甘宁横戟遮目,心想:“你这反应可慢了好几拍!”

他不知dào

银爪正被襄阳仙城的神通笼罩。全力对抗之下,并无任何余力,又根本想不到天养来历奇特,先天就不惧怕妖圣的无形威压,所以被天养打了个措手不及,猴脑袋都觉得不够用了。

能慢慢鼓动起两分灵气。震掉天养,对银爪来说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呼呼……好厉害!”天养刺溜一声,迅速闪回覃钰的识海之中,大口喘了两声,向覃钰传递信息,“主人,呼呼……我胳膊好疼,打不过它呢!”

“谁让汝赤膊?”覃钰笑吟吟地酸了一句,这是毛批《三国演义》里的话。被覃钰挪用到这里,却正合适。

《三国演义》里有一场精彩对决,叫做“许褚裸衣斗马超”。许褚自恃其勇,卸了盔甲与马超大战。一时间出尽风头,但在随后的混战中胳膊上却连挨了两箭。

清初著名文学批评家毛宗岗于此处有一句极其猥琐精妙的点评:“谁叫汝赤膊?”

和许褚有盔甲不穿一样,小天养明明耳朵里住着一对鎏金鸳鸯剪,放着这等上品化境宝器不召唤,却偏偏跑去跟银爪妖猴硬碰玩野球拳。被弹得飞起也只能说是自讨苦吃。

“呼呼呼……”天养懵懂,主人说话太高深莫测了。

老白一记土金遁。从仙城城头突进到航母的甲板上,急道:“天养,放你的小鸭子啊!”

“噢……呼呼,大金,小金,去。为哥哥报仇!”天养只是单纯少思,懒得动脑筋,却一点儿不蠢,得了老白的指点,顿时恍悟。我还有这么两个好帮手呢!

覃钰精神一动,察觉两道金光迅捷地飞出了自己的识海。

这两道金光蕴养已久,正是货卖世家的族长徐一所赠,那对鸳鸯鎏金剪!

“嗯,我也能控zhì

这对金剪,但是,耗费的精神力实在太多了!”覃钰暗暗估量了一下,叹口气。

这对上品化境宝器对化境大宗师以下层次的宗师都有极大的威胁,但覃钰本身不是化境,无法大量操纵天地灵气,用精神力替代灵力充能发射吧,耗费又实在太过巨大,他可不想老是承shòu那种头疼欲裂的后果。

所以,还是天养自己留着玩吧,反正它一身从头到脚都是醇厚的石系灵力,不太在乎这种程度的耗损。

“哇……好可怕!”

鸳鸯剪汹汹而去,交叉猛力一剪,不知如何,却被银爪妖猴给躲闪过去了。

“怕了吧?”天养得yì

洋洋一挥爪拳,“再去,咬死它!”

“哇……又来了!”银爪妖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两道锐气,很快又要逼近,心想这个怪物实在太厉害了,完全不讲任何道理,只知dào

硬来瞎搞。

偏偏,它却毫无办法。

“撑不住了,银爪……闪了!”银爪妖猴努目说道,猛地一猫腰,身体忽然往下缩去。

它身材本来就很瘦弱,这一矮身,顿时又塌下一大半去。

“不好!”覃钰的感识之中,发觉仙城的压迫力却没有随着银爪妖猴的弯腰而压迫下去,似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给撑了一下,略微有些停顿,再发力猛压时,妖猴已经无影无踪了。

“吸附!”覃钰急忙发出虹吸神通,将那硬撑住仙城的物件给吸回识海。

一股辛恶的味道同时传了出来,覃钰忍不住打个喷嚏。

“啊嚏!”

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刺鼻?

内视过去,横在识海上空,却是一根三尺来长的桃色木杖。

“什么木头,居然这么硬,能抗住仙城的压迫?”覃钰问道。

小珍沉吟未答,估计在翻查类似资料。

“主人,这是鬼藤木啊!居然有这么长一根,实在是少见!”老白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十分兴奋,“这种鬼藤木善能凝心智,避邪妄,主人祭炼了它,到时冲击化境,就能至少提升两三分成功率。”

“两三分?”覃钰吃了一惊,“有这么厉害?”

“是的主人!”小珍接过话茬儿,显然已经核对过了,“远古春秋时期,这种鬼藤木是冲关晋级时的最佳辅助宝物,号称三大神木之一,和主人在神农谷拍到的那根若木枝同级,在秦楚两汉时就已经绝种了。而且这根鬼藤木被高手大匠精心削炮制过了,灵气充溢,正处于最佳木龄,绝对可以称之为神器。”

“喔,神器!!”覃钰瞧了一眼那根木杖,意念到处,大海波澜骤起,几道精神巨浪拍击过去,一通洗涮,迅速将银爪妖猴存于其中的精神力冲刷干净。

老白暗暗嘀咕一句:“真是简单粗暴!”

“你说什么?”

“啊……老奴说,主人真是……神力无双。”

覃钰哼了一声,也不理它,直接让小珍把鬼藤木收拾起来,心想:“难道是苍天知dào

我即将冲击化境天堑,所以特别借银爪之手,送了这根鬼藤木杖给我?”

他的积累已经越来越厚,但在南陵根本无法借用天地之力,肯定不会考lǜ

在这个地方进阶。

是该回老家的时候了。

“主人,仙城灵石花费约八千枚。”小珍算了一算,向覃钰说道。

覃钰一阵肉疼,还有黑铁飞车上的消耗没细算账呢!

虽然得了一根鬼藤木宝杖,但是正主儿银爪妖圣却给跑了,真不甘心!

简直可以称得上买椟还珠,亏大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覃钰恨恨一转眼珠,计上心头,“就算银爪逃走,这儿还有这么多妖兽呢!小珍,你觉得如何?”

“嗯,我们三江罂的畜牧场,也确实需yào

很多高素质的种兽来饲养培育。这一批妖兽都是那头妖猴的直属打手,等级分布合理,品种又齐全全,却是不错的选择。”小珍回答道。

老白心底不自禁地冒起几分不适的酸水,小珍姐说到妖兽的时候,真是俾睨众妖,完全视之为畜生了……呃,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你自己挑一些吧,剩下的,让烈火城自行处理。”

覃钰心意一决,额头中央立时飘出一股雪白的光流,迅速扑向远方的兽群。

这股雪流由小珍控zhì

,主要挑选兽群中央一带四级以上的高阶妖兽,另外又挑选了一部分幼兽。

兽潮一起,拖家带口,凡是不够强壮的小兽,在奔向目的地的中途都会自动淘汰掉,所以,能够到达人类城下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根基。

小珍连续发动了三次虹吸神通,把所需的种兽全都收回仙城,也不过用了一分钟左右,然后向覃钰略加汇报。

“主人,一共收掉妖兽八百余头,六级妖尊五头,五级妖尊十七头,四级妖尊六十三头,三级以下三百多头,其中母兽约一百五十头,剩下的一半,都是各种族的幼兽。另外,有三头巅峰妖尊见机逃去,无法收取。”

“和甘三哥大战的那头黑豹子呢?”覃钰对雪翅的四条白翅膀印象很深,随口问了一句。

“它速度太快,被它逃掉了,未能收取。不过,碎岩龟和轻风雕已全族收取,其中有一头六级的妖龟,似乎实力不错。”

覃钰满yì

地点点头,这股妖兽的精华,大半都抓到了。

但是,让银爪妖猴逃掉,心下毕竟还是有几分不爽。

便在这时,忽听甘宁惊咦一声:“徐宗师怎么……”

覃钰一侧头,只见远方原本一直端坐蒲团之上的徐六忽然间身体快速浮起,径奔烈火城头飞去。

同时,城头方向传来史璜苍劲的大喝声:“孽障,大胆!”

烈火城的南城墙上,已是一片大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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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七、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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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头赭黄色的巨狮从城墙根上刚冒出个头,抖了抖头脸上的鬃毛。徐六立kè

就感受到它浑身的腥臊之气。

和那抑制不住的强dà

威煞。

这绝对是炼体成钢,可怕的七级妖圣!

徐六觉得,自己头脸上的寒毛也都要倒竖起来。

一头七级妖圣,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漏了过去。

这还了得?

想也不想,徐六甚至连身子都没动,反手就拍出一掌。

无色的能量猛然已自他手心深处荡漾开去,汩汩的水浪奔流着,从徐六到城墙,到那头黄狮妖圣之间的广阔空间,立kè

全都塌陷下去。

玉波碧浪劈空掌!

货卖世家徐氏的核心传承,远程攻伐最强的掌功之一。

三十丈距离,眨眼即至。

那头赭黄狮子本来刚从地底出来,正在观察周围环境,顺道觑查城墙,看能不能蹦跳上去。

不过这座城墙的高度和险峻程度,显然超出了预计,它正在犹豫。

正在这个时候,徐六的劈空掌到了。

噗!

没啥防备的赭黄巨狮一个狗啃屎,直接五体投送,跌爬在泥地上。

它屁股后面就是烈火城的护城河,以前就有,废弃很久,这些天刚重新挖出不少淤泥,河道比较窄小,水势也很浅,面对这种等级的兽潮几乎没有任何防护能力。

但是,它把周围的的土地都弄得很潮湿。

黄皮狮子从烂泥地上爬起来,吐了两口沙土。揉了揉肚子,然后嫌弃地摘掉黏在肚皮上一大块湿湿的臭泥巴。

它回过身来,瞪着一双金黄色的眼珠子,深深地看着徐六。

“我,黄皮!你,打我!!”

这句话前半句应该是自我介shào

。后半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徐六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不是疑问句,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黄皮,让我继xù

打它?

徐六毫不客气,身体不动,反手又是一记劈风掌。

掌力则从五成升至七成。

发第一掌时他是被这头突然冒出来的狮子给吓了一大跳,瞬发一掌过去讲究速度快,冷不防。

而且,徐六对自己这具宝体的掌控一直有些问题。也担心发力过猛,身体突然出不良的状况。

现在他感觉经过这些日子的各种努力,神魂已定,身体基本没啥大问题,而且,已经拖住了这头傻狮子,自然不慌不忙,要逐渐加大压力了。

吧唧!

黄狮子一个倒栽葱。脚下更是一滑,再次出溜到泥地上。

尼玛……尾巴和两股上全是烂泥!

“啊啊哦哦个呜!”妖狮黄皮悲愤万分。就这么仰着头,躺在泥地上,冲着天空猛然一阵大吼。

这一喝,如同九霄云外天雷震,城上的众人大半耳鼓都承shòu不起这等“狮子吼”,横七竖八的。身子全都歪歪倒倒。

两个在城墙上的城主卫兵非常倒霉,正好站在黄皮的头顶上方,被它陡然迎面一吼,音波震荡上来,头脑昏晕。顿时支撑不住,掌中的长棒、枪斧咣当坠地,骨软筋酥,软软坠地。

其中一个运气最差,一头直接从墙头上倒栽了下去。

一般人,从这种四丈多高,相当于五六层的高楼上掉下来,基本也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尤其,提前已经被狮子给喝晕掉的。

黄光一闪,那妖兽狮圣不顾浑身的污泥脏水,猛地纵扑过去,大嘴喷张,凶恶地咬住半空中正往下坠的那名卫士。

噗嗤!

那名有甲衣护身的卫士,腰胸之间全都落入狮吻,差点儿被一口咬成了两半。

鲜血扑洒出来,染深了城边的泥地,染红了数丈护城河。

徐六神情瞬变,当黄狮跃起咬人的时候他已离了自己的蒲团,却根本没有理会狮子嘴下的那人,直奔城头飞去。

有妖气!

他已经感应到,在这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城头上突然又多出一股强dà

的威煞。

其妖气之浓郁,比城下这头的狮子还要高出许多。

七级顶尖儿的大妖圣。

城主,危险!

黄皮狮圣一口吐掉嘴里的肉块残渣,目露凶光,嗷呜一声,逆向团身扑了过来。

“哪里,去!”

它腾空一扑,竟有可怕的三丈之高,若是冲着城墙过去,借两下力,恐怕就可以直接攀上烈火城的城头了。

但是,它对准的是徐六前进的方向。

在升至三丈多高的时候,它居然身形一扁,四肢蹼张开去,劲尾当舵,直接在空中滑行起来。

长尾一动,黄皮这么顺风使力,一滑七八丈,不但没有降下高度,反而略有升抬,又攀升了丈余。

徐六大吃一惊,这么下去,自己再飞数丈,就直接和对方迎头撞上了。

他的宝体就算再强,又岂能与黄皮这种专司炼体的土系狮圣媲美?

“孽畜,找死!”

徐六冷哼两声,随手一带,一条四尺多长的电光急闪而出,正是汉末四大神剑之一、软硬皆宜的白虹剑。

这口剑却是覃钰从珠珠那里讨要过来,专门还给徐六的。

毕竟是徐六的老爹三祖徐靖亲授爱剑,在情在理,都没有取而不还的道理。

当然,覃钰也答yīng

了,如果珠珠顺利成长,会送她更好的防身宝剑。

这口白虹剑曾经很干脆地削断过甘宁的青龙白虎戟,锋刃之锐,完全不在紫电青霜之下。

徐六抖直剑刃,冷冷看着正飞速逼的黄色身形,他就不信了,这头狮圣的外皮能练得比白虹剑的剑锋还利。

却见黄皮的血盆大口猛然一翕,再一张,一道臭气熏天的能量波动忽地就直喷了出来。

啊啊哦哦个呜!

这个时候,它竟然再度施展了天赋秘术,狮子吼!

徐六全身上下猛然一个惊颤,防身气罩已被震破,脑子里更是嗡嗡暗响,竟然有稳不住飞行姿态的趋势。

好厉害的音波攻击术。

徐六竭力均匀呼吸,但身体骤地停住,慢慢往地下坠去。

黄皮更早一刻稳不住自己的妖躯,直接一跟头掉了下去。

噗通!

淤泥乱溅,河水立混,这头狮子再次摔得结结实实,直接在地上拍出一个大坑来。

但是,徐六的增援,却已经不可避免地被阻截住了。

徐六心底一沉,双眼顿时红了。

戏城主,危险!(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八、顶级妖圣之威

“赤鬃狮圣?”

覃钰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震东平原逃逸的那头石狮,居然也来到了烈火城下。

不,烈火城头。

大舅姐危险了!

“小小,冲过去!”覃钰顾不得其他,一指城头。

此刻,烈火城的南城上,刀气凛凛,鞭影霍霍。

冰河散人与史璜双战对面那头气息浓烈、身高接近三米的赤鬃狮圣,一个照面下,冰河散人就抵挡不住对方汹涌而来的境界威煞,三尺护手刀急速挥舞,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连续后退。

啪!

史璜乘间抵隙,一鞭抽在赤发狮圣的脊背上,却留不下半分的痕迹。

赤鬃狮圣目露狰狞,却有三分奇怪。

这个老家伙,怎么还能站得这么稳?

唰的一爪挥出,赭鞭直荡而出。

史璜险些拿捏不住,孟加十足力道,握住自己的赭鞭,虎口处微微一痛,已是裂了口子。

他急叫一声:“夫人,快带城主离开。”

史夫人知dào

情况危急,唰拔出自己的细柄软刀,道:“城主,你快走!”

戏志才剑眉一扬,说道:“好!”

披风一拢,转身就奔城下而去。

见冰河散人的境况,他立kè

知dào

,自己在这里只能成为众人的累赘。

心下忍不住狐疑:“这头强dà

的妖圣,却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事先竟然没有发xiàn

?”

烈火城的地基,是王蓉亲自把关设计,防火防水防渗透,各种禁制都很齐全,就算是化境宗师。也不可能这般无声无息地在城头上出现,而不被任何人察觉。

史夫人见丈夫情急,挥刀便要冲上前去助阵,史璜急道:“不要上来,快走!”

我都抵挡不住几招,你上来送死么?

话音未落。掌中赭鞭一个不注意,再次与狮爪相撞,直接震得脱手而出,冲上天际。

史夫人大吃一惊,丈夫的鞭法她比谁都了解,精妙绝伦,想不到只是和对方的指爪触碰,就直接被震飞。

这一定是化境级别的狮圣,双方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层面上。

赤鬃狮圣瞟了一眼史夫人。这个女人的外貌气度,让它立时想起了上次在湖底灵窟里,利用时空裂缝攻击自己的那个恶女。

“……很像她,那就死吧!”

它咕囔一句,四足迈出半步,已经越过史璜,直奔史夫人过去。

史璜大喝一声:“孽畜,休走!”左手抬起。利用赭鞭和自己的一点精神连接,加速几倍。收回了自己的兵器。

啪!啪!啪!

他瞬间挥出三鞭。

三条龙影电闪雷鸣,鞭身上都冒着几丝橘色的火星。

“哈哈哈!”赤鬃狮圣大笑着接受了鞭影的洗礼,没有半分避让。

全部中的。

然而,赤鬃红玉般的背脊上,依然完好无瑕。

赤鬃的右掌前爪猛力探出,一个爪子上嗖地长出一根两尺来长、三寸宽的赤色指甲。前锋似锥,尖利如枪。

史夫人咬牙挥刀,猛力剁去。

“赤鬃!”

大喊声中,三枚战车弩枪疾速飞来,直奔赤鬃狮圣的右眼和腰腹要害。

却是甘宁的黑铁战车迅速回援。先射出了最快速强劲的藤木枪弩。

“无用。”赤鬃嗤笑一声,轻易挡开史夫人的拇指粗的刀刃,然后大半根指甲,径直刺入史夫人的胸口。

史夫人哼都没哼一声,双目一睁,软软倒下。

长刀仓啷落地。

“啊,夫人……”史璜目眦尽裂,嘴巴里猛然喷出一口紫色鲜血,拼命又挥出自己的赭鞭。

赤鬃再度摇头:“无用的!”

它拔出自己的指甲,只是略一转身,任凭弩枪和长鞭落在后半身的尾部附近。

砰!砰!砰!

三根七尺黑色弩枪扎中赤鬃的臀上,弹射起几滴飞溅的石屑。

啪!

三丈长的赭鞭狠狠击落,正中狮尾,将狮圣刚刚翘起的长尾一抽两段。

断口光滑,如同刀切斧剁!

足足有一米长的半截赤色尾巴,砰然跌落下来,砸在城头,巨大的青石砖有两块顿时开裂。

“嗷……”赤鬃暴怒大叫,它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瘦小的老头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qì



左前臂一晃,五根赤红的两尺指甲脱爪而出,如同五口急速的飞刀,嗖地射入史璜的胸膛。

史璜

高空中的覃钰看得真切,猛地一指赤鬃:“给我定!”

雪白的急湍争先恐后地自他眉心的识海中呼啸而出,发出不下于万兽齐奔的兽潮气势,迅速地罩住了城头上的赤鬃狮子。

赤鬃妖躯明显一顿,它吃力地慢慢转身过来,昂起毛茸茸的头颅,怒视着黄鹤上的覃钰。

“小子,又见面了!”

它爆喝一声,充满了仇恨的暴虐,猛地一张嘴,一道极其明亮的光芒,骤然闪现出来,几乎刺瞎了覃钰的双睛。

覃钰双目瞬间泪水横流,完全不能视物。

这也是他毫无防备,以前从未见过赤鬃这门怪异的攻击术。

不过识海之内却是红灯急鸣,致命的警兆十足十地涌动过来。

“主人,危险!”小珍和老白一起大喊起来。

覃钰心念一动,干将莫邪两口飞剑已经从手指上飞射而出。

叮!叮!

两道清脆的响亮声,居然像金铁撞击一般。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急速崩散开去。

显然,在绝对的力量上,雌雄斩邪剑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击。

接着,覃钰只觉胸口一痛,已被什么尖利的物件撞中,力量还特别巨大。

若非火凰圣衣护体,这一下就是穿胸裂肺的大杀伤。

覃钰翻身后仰,险些一跤跌下黄小小的背部。

黄小小察觉道主人的动静有异,迅速后滑五六丈之距,卸去了那物件的冲击之势。

一团闪光的东西掉落在它的脊背上,凉凉的,迅速消散开去,被黄小小自动吸附到自己的体内。

黄小小脖颈飞速地上下耸动,若不是顾及主人的心情,它欢喜得几乎要鸣叫起来。

那正是它最喜欢的风系灵气的味道啊!

灵气还这么充沛!

覃钰呕的一声,胃里的酸水险些都被这一重击捶吐出来。

他嗅了一下,脸色古怪。

“是风刃?赤毛它居然也会这种妖禽擅长的秘术?好厉害的妖圣!”

纵然覃钰遭到如此意wài

打击,襄阳仙城的本源神通依然没有半分懈怠松脱。

赤鬃石狮努力对抗,一时却也脱不出仙城燃烧无数灵石的镇压伟力。

“小珍,这次就算把所有灵石都耗光,也要捉住这头赤鬃!”覃钰轻轻揉着胸口,眼睛里却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敢伤史老头,我要生剐了它!”(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九、大大大……大王

史璜和覃钰的感情,与他人分外不同。

最初的时候,覃钰不过是个明境顶峰层次的屁孩儿,小学徒而已,连普通的修liàn

者都谈不上,史璜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汉人,抓了过去,想勉强加以利用,双方的关系十分微弱。

但当史璜利用金针渡劫术,使覃钰完美进阶暗境之后,双方的敌对意味已经完全消散。

史璜固然欣赏覃钰的天赋和人品,覃钰对这个老头,也不免有了三分敬意和三分亲近。

等到了老君山一战,面对化境宗师赖德的重压,史璜毫无畏色,出鞭拼死救下覃钰。

从那以后,覃钰已经完全把史璜当成了自己家的长辈,而且相比王越、黄忠等人,史老头相处起来似乎更加随意自由一些。

隐约之中,他对史璜也更为亲近。

爱屋及乌,覃钰对史夫人、史阿、小翠等人都很不错。

这赤鬃狮圣一出手,先伤史夫人,后伤史璜,严重触及到覃钰的最大逆鳞。

大意了,太大意了!

覃钰心头非常自责,不该自恃仙城护体,把何荭嫦她们都留在了震东城。

否则,史璜夫妇,何至于遭此横祸!

他的识海中,怒浪翻腾不休,浩浩荡荡、源源不断泄出的白色洪流更为汹涌澎湃,威力无穷,小珍在拼命地添加灵石。

一万,两万……

覃钰一旦发怒,小珍的核心预设程序立kè

取代所有其他程序,完全服从主人的任何命令。

这个时候,就连一贯喜欢和主人打对台老白,都一句话不敢说。

赤鬃妖圣竭力挣扎,恶狠狠地冲着覃钰呲牙咧嘴。嘴巴里不时还爆出一两根风刃。

不过现在覃钰有了防范,而且仙城镇压之力越来越强,它的风刃已经无法挨近覃钰身侧丈余,最后解体消散时大半能量都便宜了黄小小。

脚下的城墙也渐渐抵不住这等压力,被赤鬃石狮踩得坑坑洼洼,皲裂无数。

不过在冰河散人的指挥下。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已全部撤下城墙,几位护卫戏志才的剑婢更是拼死把史璜夫妇抬了下去。赤鬃拼命和仙城抗衡,也无暇顾及他们。

“太浪费了!真是太浪费了!”一声粗豪的声音,忽然在覃钰的识海中响起。

覃钰一怔,这是谁啊,声音这么响的,也不怕吓着别人?

“是银翼虎王,老胡!”小珍悄悄提醒覃钰道。

自从跟随了张逊,小珍多方观测。别的资料都是不明,只知dào

这家伙有个类虎的人类姓氏,老胡。

哦,对。覃钰骤然响起,仙城里还有这么一号大能藏着呢!

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出声了?

这虎王老胡是个修liàn

狂徒,特别宅,自从跟随张逊之后。除了镇压三江罂的时刻坐标,嘛活儿都没干过一件。连话都不跟覃钰这位武当掌门人说过一句,完全是平白担了一个武当门“护法神”的虚名。

“掌门人,老胡有个建议……”虎王继xù

说道。

“一口价,三万灵石。”覃钰脑筋急转弯,很快想明白前因后果,当即打断他的话。

整个识海里都被震荡得嗡嗡直响。覃钰感觉实在不适。拜托,人家给咱们狮子吼也就罢了,你别在里面也老虎吼好不好?

“呃……好吧,那老胡我也不占你便宜,就出两拳好了。”虎王被覃钰哽了一下价。随即回砍一刀。

三万灵石,你就出两拳?

覃钰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道道呢,一道银色的人影已经迅速飞出识海,渐渐放大开去,显示出魁梧大汉背上的一对银色羽翼。

虽然翅膀只有一对,而且瘦小精干,不像雪翅、四翅黑虎等南陵“有翼一族”那般威风大气,但光滑内敛,略略一震之下,隐然便有急速的风雷之声。

唰地一下,银翼大汉已经飞临赤鬃狮圣的身前。

他的身躯虽然也接近两米高,但比赤鬃来还是要小了不止一号,但原本桀骜不驯,十万分不服的赤鬃嗅到它刻意散发出的气息,顿时两眼圆睁,惊得呆住。

“你……你……你……”

不知如何,赤鬃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快瘫软了。

“我什么?”银翼虎王冷笑一声,猛然探出右拳,直接穿越了赤鬃的防御护罩,抵住了襄阳仙城的巨大压力,一拳擂在了赤鬃石狮的脑袋上。

无声无息的一拳触顶,石狮脑壳立时崩裂,三米高的妖躯随即坍塌,万千赤色的鬃毛、碎石顿时四下乱射。

“主人,赶紧吸了它!”老白精神力好,眼神更贼,借助覃钰的黑白分明看得清楚,猛地大叫一声。

覃钰未曾来得及下令,小珍已经立即明白了老白的意思,当即替主施法,运转起襄阳仙城的虹吸神通。

白色的洪流卷动处,赤鬃狮圣的碎裂遗骨,连同它所有的鬃毛一起,瞬息全都一清而空,收回识海。

破烂的烈火城南城墙上,除了虎王精悍的身躯,银色的肉翅之外,再无其他。

堂堂的赤鬃妖王,七级狮圣,居然被他一拳给彻底打崩了!

“下面还有个狮子,要我替你收拾了么?”老胡一眼看下去,立kè

看到正与徐六死战的那头黄色小狮圣。

“老虎,五万,我出五万上品!”覃钰骤然喊了一嗓子,十分脆亮,“你再帮我把那头四根翅膀的黑豹子也抓回来。”

虎王侧头看了一眼,果然发xiàn

,远处一头四翅黑豹飞来飞去,踯躇反复。

“四根翅膀……没脑子就是没脑子,翅膀再多也是无用。”虎王摇摇头,目光中似乎还有两分莫名的悲哀之意,“十万!这小家伙的速度不慢,我得动用一些本源妖力,灵石少了恢复不过来。”

“六万!”覃钰遵循遇价先砍一半再说的原理,都是血汗钱,就算对方是八级银圣,他也不肯丝毫泄了气势,“它翅膀被我三哥打伤,不会太快的。”

“噢?!”虎王仔细瞧瞧,这伤似乎不是很重啊……不过他也懒得继xù

抬价了,最近受这小掌门的照顾不错,不然自己现在也不会主动呛声表态了。

“六万就六万吧!”

虎王纵身一跃,双翅微微一震,先去抓黑豹子雪翅了。

那头黄皮狮圣又不会飞,有差不多的宗师徐六死死纠缠着,想跑都没法跑。

覃钰见了虎王的风雷般飞行速度,顿时摇头,这位虎王对空间的掌控能力,恐怕不次于天马火儿了。

是祸躲不过!雪翅你这厮傻比,不赶紧逃了,现在还敢逗留在这里,不是作死么?

那头四翅的黑豹子雪翅也是倒霉,它的伤势本来不重,躲过了襄阳仙城的清扫,本来是可以逃掉的,但它对赤鬃、黄皮这对狮圣还有侥幸心理,所以一直在附近游弋,没有远远逃逸。

可惜,没有任何一头妖兽想得到,烈火城一方,居然藏着一头这般可怕的虎王。

一头八级的白银妖圣!!

是的,经过数月不闻不问的宅居生涯,近期又得到覃钰支援的大批灵石,银翼虎王如虎添翼,现在已经彻底恢复了元气,重新冲上八级妖圣的境界。

八级妖圣,基本上相当于人类三阶的大宗师,像银翼虎王这等携带上古神兽血脉的高等苗裔,可能还要更强三分。

虽然虎王不发一声,但浑身无上的王霸之气已随着高飞的双翅不自觉地散发出去,远方大片的兽群之中,许多嗅觉敏锐的妖兽已经浑身瘫软,倒卧在地。

我的母兽啊,这是什么级别的大大大……大王啊!(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大个红烧狮子头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老白的精神投影,笑嘻嘻地站在襄阳仙城城主府中的某个囚笼前,低头看着囚笼里的那个囚徒。

赤鬃的神魂显化出精神法体,乃是一头外貌可爱的小狮子,从囚笼里探出个毛毛头来,鬃毛乱乍,冲着老白狂怒地咆哮着。

“怎么会是八级银圣?你们人类真是无耻,无耻!使诈,使诈!”

“嘿嘿,想不到居然有七级巅峰妖圣这等品级的货色,这下,日后万里符纹阵的阵灵,真是不错啊!嗯,先得剥了你的风刃术,狮子吼你肯定也是会的吧?还有什么,都给老白说道说道。哈哈,哈哈,好货色,真是好货色啊!”老白笑得满脸菊花,双眼都眯成了两条细小的花蕊。

这次一下逮住了两头狮圣,实在是太过瘾了。

“什么?”赤鬃妖圣骤然惊凛哆嗦一下,精神幻化出来的赤毛立kè

全都消散,“你会剥离神术……你要剥离我的神魂?你这……魔鬼……”

“嗯哼!主人说要生剐了你,他老人家……咳,小……大人,当然是言出法随,令来如风,你以为跟你开玩笑呢!”老白傲娇地哼一声,不屑地唾弃一口,“放心,你的肉身虽然碎得不堪,那也罢了。我一定会把你的神魂全部收刮干净的,不然,也对不起老白刚刚练就的这门剥神手艺啊!”

“啊啊哦个呕……”赤鬃傻了,高声长啸,“你主人在哪里?他小人家在哪里?我只是偶然乱入的……我投降,我赤鬃愿意投降啊!”

“晚了!太晚了!”老白抠抠鼻毛(也不知dào

有没有),“这里除了小珍姐,没人听得见你的喊叫。狮子吼都没用!而且,小珍姐对你的神魂可也是垂涎三尺的……是吧,小珍姐姐?嘿嘿!”他仰头冲着天上谄媚地笑了两声,“再说了,你最好别指望惊动我家主人,否则他肯定宁可不剥离你的各种秘术。也会要我用神经刀在你神魂上直接划拉三百六十五刀的!”

三百六十五刀!

这么狠?

一贯强横凶悍如赤鬃者,此刻面临宝体破碎,灵魂空虚的极大糟糕境况,忍不住也是气沮神伤,骇惧哀叹起来。

“多大仇,多大怨……能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老白被它给逗乐了。

“你丫真是不知死活……我家主人最尊敬的两位前辈,一死一伤,史老府君正躺在神医诊所里。死活不知,你居然还敢说没啥仇没啥怨?”

赤鬃眨眨眼:“那两个老……人么……”心里奇怪,那么两个功力低微的废材,杀了也就杀了,怎么就成了这老头主人的前辈了?

妖兽里可从来不认这个,谁实力高强,谁就是小爷大爷老太爷。

“再说,在那湖底的灵窟里。你和我家小主人早就结下了深厚友谊……呸,是深仇大恨。还好意思说跟咱们没仇没怨……”

“老白,别跟它废话了!”小珍打断了老白的絮叨,“主人刚从神医诊所出来……”

“啊!啊!是的啊!”老白上海小男人般地惊叫了一句,小主人现在心火正旺,可不能给他找到发泄的借口。

“老白这就动手,马上动手!嘿嘿。小珍姐,拜托,千万让主人晚一点儿再过来。”

“切,主人忙着跟戏城主他们说话呢,不过你最好抓紧干活。要是主人过来看到你还没啥效果。小心迁怒于你……”

“诺,老奴明白!”老白庄重敬礼,左手扶了扶自己的上古高帽,右手一抬,一根精神力凝聚的尺长手术刀霍然在掌中成形。

“来,小狮子,把脑袋伸出来……乖!其实也没啥,你那黄皮同伴,主人说了,要做个红烧狮子头呢……”

“哦啊哦那个呜……”赤鬃悲鸣不已,怎就这么凄惨。

……

烈火城,城主府内。

覃钰冷着脸,坐在小珍翻找出来的一个黄色蒲团上。

戏志才面容沉凝,同样的蒲团,坐在覃钰的对面。

戏芝兰站在哥哥的身后,为他松捏肩膀。

刚才那一战虽然短暂,却实在是太过惊心动魄了。

三人的旁边,侧坐相陪的是徐六。

他的对手,狮圣黄皮,在虎王的协助下,也被襄阳仙城直接吸走镇压起来。

其他强者,像魏延、磐石、吟雪、甘宁等首领早已率众出城追击,欲要一举聚歼此次兽潮的残余势力。

那些已经被虎王吓瘸了腿脚的残疾妖兽,徐六实在没兴趣,便折回来保护城主。

大家都想不到,这次兽潮,其中不仅有六阶的顶级妖尊,竟然还藏了三位七级的妖圣。

妖兽实在是过于强dà

了一些!

“志才兄,你不如干脆随我们一起回转神农谷去吧!”覃钰还想继xù

努力一下,“这里你也看到了,时时刻刻都可能有汹涌的兽潮兴起,根本防不胜防,烦不胜烦。”

“不用劝了,小钰,我意已决,既然让我当这个烈火城主,我就要与本城共存亡。现在城池已然将固,又有徐六兄他们的照应,下面也不会有太多危险了。”

徐六脸上红了一红:“城主,钰少,这次是我疏忽了!”

“也不能怪你!”戏志才摆摆手,慨然说道,“它们从我们身后袭击过来,就算是我,不也完全没有防备,怎么能怪在你的身上?若非你大发神威拦住了那头黄皮妖圣,我现在未必还能坐在这里。”

徐六低下头,想起了垂死的老史璜。

史璜和史夫人这对夫妇被赤鬃狮圣指爪尖甲击中,史夫人当场阵亡,史璜眼下的生命力也非常细弱,虽经全力救护,几乎听不到心跳声,张机私下认为,救治回来的可能性极小。

这都怪我!徐六想着。

“这件事,真的不能怨怪徐六哥。谁知dào

妖兽之中居然会有三头大妖?而且两头狮妖还会联袂偷袭?烈火城西城根本没有成型的建筑屏障,抵挡不住才是正常。”覃钰也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心绪,竭力露出个平易的笑脸,安抚徐六,“我这次带来了一件宝物,专用于日后守城护山之用。”

说着,他伸手,在腰后抽出一叠宝卷,递给戏志才。

“此物名为‘镇国图’,乃是昔日炼金商会三大巨匠合力炼制的高阶宝具,只要烈火城建成之后,将此图安置在城主府的核心位置,然后按图索骥,在城池四门内布置好各种灵石法阵,彻底激发起来,足以抵挡碎石巨龟那等级别的攻击。”

这幅图,得自马超风的私囊收藏,不知dào

为什么没用在登天岭上,最后他被覃钰生擒,白便宜了覃钰。

戏志才接过宝卷,展开看了几眼,顺手递给徐六。

“此图非宗师不可布置,要烦劳徐六兄了。”

徐六接过图去看了几眼,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点头收起宝图,微叹一声:“若是早些得到此图,一旦西城失守,我们也能立即知晓了。”

烈火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不过赤鬃、黄皮两大狮圣实在太过强dà

,联爪将西城守御的城卫瞬间杀了个精光,连柯辟邪、薛慕花两位暗境巅峰强者也被先后击杀,西城等于完全空了,才会被对方直接冲击渗透进来。

若战前有了这幅镇国图,四门法阵勾连,立kè

就能提前示警了。

覃钰摇头:“小弟来的晚了,又缺乏高手阵法师,实在是布置不及。”

他没有说的是,这幅桑镇国图要激发使用,实在过于消耗灵石,他也是倚仗襄阳仙城在手,一时又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妖圣同时冲击过来,就偷了一下懒。

想不到……还是大意了。

同时,还有赤鬃这头七级顶尖儿的妖王为啥会来到烈火城——

这家伙从湖底灵窟里逃出来以后,就到处游荡,准bèi

找一些狮虎同类为伴。偶然间却撞上黄皮妖圣,两头雄狮无法并立,三句不和便大打出手,黄皮毕竟较弱,力不能胜,才厚颜卑辞,转而邀请赤鬃助阵这次兽潮,允诺灭城之后的种种好处,包括担任自己手下族群的大首领,顿时打动了孤单的赤鬃,最终把它给游说过来……

听了黄皮的供词,覃钰也只能无语喟叹,烈火城当有此一劫啊!

娘你两个西皮的,都因为你们这两头臭狮子,差点儿就毁了我烈火城,这次非得宰杀干净,弄一盘大个红烧狮子头吃!(未完待续……)

PS:第二更提前送来,一盘好菜。

五百七十一、明堂有知己

“小钰,布置这幅镇国图,你的灵石够么?”戏志才问道。

他虽然不太懂灵阵禁制,但见了其中的布设规模,却也能约略估量一二,只是这座图阵,就已经远远超出了一城门户的财力范围。

“当然,志才兄放心,小弟近来颇有所得,一定会给烈火城留下十倍的灵石。”

覃钰也下了狠心,虎王刚刚已经帮他节约了一大票,他就不能再省了。

尤其,戏志才还不肯随他一起离开烈火城!

真的不能再来一次这样的惨痛教xùn



“那就好!”戏志才放下心来,他很了解覃钰这小子,搞后勤资源从来没有不丰足的。

正在这时,有人在门外大声唱报:“禀城主,青叶城使者携礼来贺,恭贺近邻盟友大捷!并言明日越城主将亲临烈火城,当面庆贺!”

戏志才微微而笑,顿时俏眉点润,俊眼生光。

这越千竹倒是知趣!

“请使者驿馆暂歇……”

还未说完,又连着两三人冲上阶坎,同时跪禀。

“城主大喜,漫雪城使者携礼来贺,恭贺近邻盟友大捷!”

“城主大喜,西河城使者携礼来贺,恭贺近邻盟友大捷!”

“城主大喜,磐石城使者携礼来贺,恭贺近邻盟友大捷!”

徐六听得莫名其妙,瞧瞧覃钰,其他人也就罢了,这磐石城的城主不就是磐石道人么?人都在这里,还搞什么使者贺礼?

覃钰低笑,说道:“圣天子有道,才有万邦来朝的盛况,这是好事。”

徐六愣怔。

戏志才睨覃钰一眼。小子你不要胡言乱语,惊扰视听。

这种话,不论在南陵界,还是大汉朝,可都是僭越之极的反dòng

言辞,一个不好被告发就要砍头抄家灭城的。

“哦。对,徐六兄,其实是咱们灭了这次强横的兽潮,甚至擒杀两大七级狮圣,烈火城在西南立下声威,周围的大家呢,看着又高兴,又害pà

,自然就赶着上门探望了。既然大家都是城主,自然要一样的礼仪才最方便。”

“哦,这我就明白了。”徐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覃钰一挺身从蒲团上站起来,洒然捶打两下自己的腿脚,说道:“志才兄,你这城主事多,马上进阶西南区守大位,只怕事情会更多。小弟就先告退了。”

“你可不能走!”戏志才剑眉一挑,摇了摇头。

“怎么?”覃钰一愣。“这些外交应酬我可不懂,只能请城主大人能者多劳了。”

“劳动一二心力口舌,我倒不在意。只是……如今贵客即将盈门,车马必然不绝,我烈火城却是浴火重生,凋敝残垣。这城主府里,竟然只有些蒲团矮几,这等简陋,岂是待客之礼?”

覃钰心想,就这还都是从我这儿拿出来的。

“城主。这怎么办呢?”

“听说你有璇玑洞府,眀雕暗刻,高贵典雅,又十分堂皇宽敞,可否借来一用?”

“啊……”覃钰看向戏志才的身后,狠狠瞪了戏芝兰一眼。

这璇玑洞府是戏志才担任烈火城主之后才得到的,他可从来没跟人提过,除非是小兰胳膊肘往里拐,悄悄告sù

戏志才的。

戏芝兰垂下粉颈,羞不敢言。

没错了,肯定是她。

这样就没法推搪了。

覃钰无奈,说道:“大舅哥,璇玑洞府在襄阳仙城里,可不是能随便移动的,这样吧,我把第二城主府挪移出来,就当烈火城的城主府好了。那府邸是小珍和蓉儿亲自布设,禁制也很齐全,你也是见过的。”

戏志才贝齿微雪,笑语殷殷。

“小钰你真客气,我代烈火城所有军民,谢谢你了。就这么着!”

他当然知dào

,这所谓第二城主府,其实就是以前襄阳仙城的城主府,设施十分完善,只是后来覃钰获得奇遇,有了更高等阶的璇玑洞府,才被降级的。

想不到,小钰这小子真是大方,竟然舍得送出来。

徐六插口说道:“嗯,有了这座仙城的城主府,以后镇国图发动起来,才会威力倍增。”

戏志才忍不住拊掌大笑:“哈!哈!哈!徐六兄一言解惑,想来正是如此!”

覃钰耸耸肩,他心里有句话没说出口,这次三大妖圣突袭烈火城,实在是九死一生的场面,虽然因为有银翼虎王的主动出头而顺利解决,但烈火城不能次次都这么靠运气,戏志才是小兰的唯一亲人,又是自己最得力的大才,绝不能再让他第二次再冒这样的大风险了。

“小弟可以走了么?”覃钰瞟一眼戏志才,还有什么条件,赶紧说吧。

他已经为烈火城想了一些后续设计,以确保不会再次受到这种层次的兽潮攻击,但是,戏志才智广心细,也许有更好的建议。

“我听小兰说,你这次擒杀的两位狮圣,在南陵都是极其少见的稀罕物?”

稀罕物?

覃钰乐了:“是啊,极其稀罕啊,那可是能媲美化境宗师的稀罕妖兽!”

真论起来,赤鬃狮圣更是绝对能跟普通二阶宗师抗衡几下的——何荭嫦这种变态除外。

“那赤鬃妖圣全身破碎而死,也就罢了。另外一头狮圣,可否转送给我?”戏志才问道。

“城主大人,你要它作甚?”

“明天我要摆设一席狮圣筵,宴请大西南的诸位城主。其他等级的妖兽,城中都不缺乏,唯缺一头妖圣耳!”戏志才目中精光微射,轻轻地笑了起来。

覃钰看着戏志才俊俏无双的脸庞,眼里不觉露出钦佩之色。

戏志才,果然不是一城一地可限的大才,与自己却又一次不谋而合。

“小弟家乡,有一道名菜,名为红烧狮子头。十分醇厚可口,除却狮圣肉身,小弟愿意同时献出菜谱,以飨西南群雄。”

“红烧狮子头?”戏志才品咂再三,连连点头,“小钰。你有心了!”

“都是城主栽培!”覃钰笑着拱了拱手。

四目相望,一股异样的情愫不觉同时涌入二人的心田。

平生知己!

……

“报,城主,鹰鹏岭使者求见。”

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殿中的氛围,戏志才和覃钰同时一凛。

鹰鹏岭?

“何其速也?”戏志才自言自语道。

“无他,窥伺已久罢了。”覃钰嘿嘿一笑,他早就猜到,这次兽潮,很明显不是一次单纯的兽潮那么简单。

戏志才微一皱眉。

覃钰立kè

知dào

他的心意。现在烈火城这种模样,无法见友,更无法见敌。

内部和小珍沟通片刻,覃钰忽然一笑,说道:“三位,暂请闭眼!”

戏志才、戏芝兰和徐六互相看看,微觉疑惑,然后一起闭上眼。

对覃钰。他们是绝对信任的。

覃钰慢慢在堂上行走,找到最合适的位置。突然站定,伸手一指。

明光一闪,他身前的地面上,突兀地露出一座小小的宫殿,仅有三尺高矮。

这就是襄阳仙城原有的那座城主府,虽然不及璇玑洞府尖端高级。却也是一座可大可小、能抗能护的优质府邸。

“大,大,大……”

覃钰随口念动中,两手在空中舞动,绘出启动灵诀。引发宫殿的禁制。

那座小小宫殿渐渐增大,越来越大,最终,迅速和周围已有的砖瓦堂舍全都融合起来。

不到二十秒钟,两座府邸已经彻底合二为一,再也分辨不出那是新房,那是旧舍。

几人现在,就处在城主府的会客大殿之中。

明丽堂皇的城主高台之下,两排红木的太师椅按顺序排列,众多的座椅之前尺许,则是微雕细刻的高级长桌,其宽度,接近两米,足以摆放一颗真zhèng

的狮子头。

“几位,请睁眼吧!”覃钰拍拍手,笑眯眯地说道。

戏志才等三人睁开双眼,神情骤然全都凝住。

虽然也知dào

覃钰必然有惊人之举,但一下把一座城主府完全变个样,却实在没有想到。

“小钰,真仙人也!”戏志才微微叹息道。

“小术耳!”听到夸奖,覃钰心中喜悦,难得地谦虚了一下下。

“什么小叔大伯的……明明是我老白器大活好。”识海里,老白又忍耐不住了。

一阵静谧,过了两秒,覃钰不可思议地问道:“老白,此语何解?”

“什么?就是说俺老白,器量又大,造房子的手艺更好!”老白浑然不觉又被主人涮了一通,得yì

洋洋地说道。

覃钰忍不住哈哈大笑,向戏志才拱手。

“请城主登台发令。”

戏志才点点头,在戏芝兰的护卫下,登上高台,见那城主宝座之上,铺设了一张纯白的厚重虎皮,价值万金,心中微微一颤:“在我大汉,这种格局,只有皇帝,只有曹孟德,才能坐这个地方吧?”

随即心中豪气忽盛,暗道:“不能让小钰白花了心思!这虎椅,我戏志才今日不但要坐,而且,还要坐得稳当,一直坐下去!”

一坐之间,他心念已经几度变化,微妙之际。

戏志才稳稳坐定。

向阶下看去,徐六四平八稳地坐在右侧起手的太师椅上;覃钰却站在场地中间,把地上那些蒲团矮几一一全都收拣起来,嘴里兀自念念有词:“忆苦而思甜,切切不可浪费呀!”

戏志才皱皱鼻子,见他只要一过手东西立kè

就没了影踪,收拾得倒是万分迅速,不禁微笑摇头,心中甚觉喜悦。

“小钰,你倒真称得上是三光使者。”

覃钰直起修长的身形,却是愣住了。

三光使者?这是什么职衔。

识海里的老白已经呱唧呱唧坏笑起来。

“谁让主人你那时老说,要烧光杀光抢光光的……”

话音未落,已知不妙。

“土金遁二百次。”

“小珍姐,为啥是二百次?”老白不服。

“刚才你自称器大活好……惩罚当然要翻倍。”小珍法眼无双,不容抵赖。

“那啥……好吧!”老白只能垂头丧气,无言以对,咋就管不住这张嘴了呢?(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二、赎金交易

此时,徐六站起身,对大堂外轻喝一声:“来啊,请那鹰鹏岭的使者进来。”

化境宗师的肺扩量岂同一般?他一声轻喝,简直不啻三百人的同时唱和。

很快,在冰河散人和越小典的引导下,一名花白头发、尖嘴猴腮的老翁被带上殿堂来。

见到大殿上的金碧辉煌,冰河散人和越小典先愣了一下。

啊,这是烈火城的城主府?

二人的四只眼睛,立kè

射向覃钰。

只有这位小爷,才可能有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伟力。

覃钰此刻已经回归自己的座位,坐在徐六的对面,左侧第一把交椅上。

他正有其他事情在识海内和小珍等人聊天,也没看见二人热切的目光。

越小典不禁失望,转过头去。

冰河散人却不在意,向戏志才和徐六一拱手:“城主,徐宗师,鹰鹏岭白头翁带到!”

那老翁本来颇有傲意,慢步行来洒然自若,待瞧见会客大殿的堂皇气派,不由心中一惊,收住架势,略略垂头。

徐六微微蹙眉,这头妖兽居然已经化成了人形?不过为何才只是五级妖尊的实力?传闻不是说唯有七级以上的妖圣,才有可能移体化形之能的么?

瞥了几眼,化境的威压轻轻散发一丝出来,问道:“来使通名!”

那老翁吃他骤然一击精神攻击,白发一散,不觉踉跄倒退三四步,勉强稳住,正色说道:“吾乃鹰鹏岭黑白二公的特使白头翁。宗师阁下,烈火城便是这般对待友好的使者么?”

徐六冷笑一声:“友好?你们妖兽一族。什么时候对我人类友好过?”

“弱肉强食,互相残杀,此苍天大能使之,非贵我两族能够置喙也!”老翁被他威势所迫,站立不稳,但说话却毫不示弱。手爪尖尖,指了指上空,“老翁此来,只为轻风一族,请戏城主、徐宗师、覃公子手下容情。”

徐六侧头看看戏志才。

这个老头应该没啥大问题,修为做不了假。具体事务,就不是他的事了。

戏志才道:“徐宗师请坐。”

“谢城主!”徐六弯腰一礼,然后坐下。

白头翁转动着眼珠,没想到这烈火城规矩如此森严。看来,掌握大权的不少宗师,却是城主啊!

再瞥一眼徐六对面的那个危险少年,对它却似完全视而不见,心中立kè

知dào

,这次谈判,恐怕很难谈出好结果了。

覃钰此刻正在识海中,听小珍汇报此次兽潮所得。

“此次一共俘获大小妖兽一千三百四十六头。主力族群为金角牛、猛火猪,各有三百余头;黄沙狮、碎岩龟、轻风雕、夜影豹、银背猴等五大族群较小。大致在五十头到一百头之间,这七大族群都至少有六级的妖尊首领带队。其余杂七杂八的小型附庸兽群也有一些,最高只有五级的首领。”

然后,识海里列出一张巨大的表格,详细显示出各个族群的具体数量和等级分布。

覃钰自然不肯去费那个神,笑道:“这次掳获的。看来已经是南陵兽潮的主要类型了,研究也好,培育也罢,应该都够了吧?”

“是啊,主人。但四翅的黑豹却仅俘虏了那么一头。很可惜,没有发xiàn

类似的母性夜影豹,应是极其罕见的变异品种。”

“这种异类,有一头也弥足珍贵了,你还不知足?”

在银爪妖猴逃走之后,小珍连续三次发动虹吸神通,抓获许多强dà

的妖兽。

等银翼虎王擒杀赤鬃、黄皮两大狮圣以及黑豹雪翅之后,妖兽军团彻底失去了最后的高级领袖,很快就全线崩溃。小珍更是丧心病狂,再次发动仙城神通,大小通吃,又掠走了更多壮实的幼兽。

最后留给烈火城的大约不到这次兽潮的一半数量,都是她完全看不顺眼的残羹剩饭。

“没有四翅母兽,就无法长期稳定地繁殖四翅夜影豹,只能和其他带翅的母豹杂交了。”小珍还是不无遗憾。

“人家有黑虎飞车旅,你就非得弄个黑豹飞车旅么?”覃钰摇摇头,“咱们有了飞毯战车,已经很幸运了。”

“可是,主人,那个很消耗灵石啊……”小珍抗辩道。

“灵石……”说起这个,覃钰就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次小珍为了捕捉妖兽群,没少花费灵石。镇压银爪和赤鬃那两头妖圣,更是耗损极大,覃钰现在都不敢问小珍,到底花了多少灵石出去。

银爪妖猴,赤鬃石狮,这两只畜生!

覃钰深恨之。

“主人,这白发老头想赎回轻风雕一族,看来是从它们鹰鹏岭派出去的。”老白忽然说道,“主人,上次在鹰鹏岭,你不是想要那种什么豹雀儿的?”

“嗯?”覃钰把精神分出一半,听了听大殿上的对答,赞道,“不错,老白你这次没说废话!”

“主人,老奴已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老白诚恳地回答道。

覃钰不信,不过也没理他,问小珍:“轻风雕对咱们有用么?”

“战斗上,轻风雕全靠嘴巴上的一根风系长喙逞威风,其实本身没有太大的价值。它们的吞气术并不完善,远不及赤鬃妖圣的风刃术强横,又能及远。不过在侦察方面,可能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咳,掌门……”一道粗大厚实的嗓门忽然又响了起来。

为什么要说又……

覃钰耳鼓剧震,苦笑一声:“那啥……老胡前辈,你还是放个投影过来聊吧。小珍,快给虎王开放权限。”

小珍急忙改变设置,迅即,一个虎须大汉的头像亮了起来,四下看看,觉得很是新奇。

“这个不错啊,以后咱也可以常来。”

“作为版副,我无任欢迎!”覃钰笑道,“老胡,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哦,对,我是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什么豹雀儿,是不是一种紫色的、长嘴巴小鸟?”

覃钰精神大振,问道:“老胡你听说过这种小鸟?”

小珍查遍古今典籍,都完全没有一丝线索。

“是的,我听说过。”虎王老胡点头,“这种豹雀有火系神鸟朱雀的一丝血脉,如果能够养大成年,进阶妖圣,十分可怕。”

朱雀的血脉?

其余人众全都大吃一惊。

……

“白先生,既然你说到鹰鹏岭和烈火城的友谊与合zuò

,那么我就让一步,除了少量有我人族血案的轻风雕之外,其他的,都允许你们赎回,大约八十头左右吧。”

得到覃钰传音的戏志才心里有了谱儿,向白头翁道。

“多谢戏城主大度。”白头翁大喜,没想到这么顺利。

“不过,我烈火城自有自己的体面,所以,赎金方面……”

“自然任凭贵城开价。”白头翁一拍自己的鸡胸脯。

“这态度不错,”戏志才笑吟吟的,“那么,贵方就只需出十头豹雀来换即可。”

十头豹雀?

只需?

白头翁张大了尖利的嘴巴,愕然不已。(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三、异鸟与神通

PS:我居然有第二更。

“我方赎金条件如此之低,可都是为了双方的友谊与今后的顺利合zuò

,才以一换八,诚意十足的哦!”徐六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头翁。

“确实,十只豹雀并不多。”白头翁也不能不承认这个条件其实很优厚了,“不过戏城主,徐宗师,实话说,豹雀这一支向来极其稀少,眼下鹰鹏岭之中,算是未成年的,其实也不过那么五六只,散布林中,实在无法凑够十只。”

“怎会这么少?”

“老翁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开始我们占据鹰鹏岭之时,这个群落尚有二三百只大大小小的雀鸟,也算鹰鹏岭的一份势力。但这一百多年来,只要一只幼雀长大,生养它的父母老雀就会很快自爆夭折,从无例外。我家两位老祖也曾想尽办法,却无法阻止这一趋势。到现在,豹雀却是连最小的族群都凑不齐全了。”

戏志才和徐六互相对视一眼。

“难道是受过上古的可怕诅咒?”徐六家学渊源,倒是听说过这种情景。

“不知dào

。”白头翁摇摇头,透着沧桑的一双蓝眼睛里微露悲色,“其实,老翁与这豹雀一族的前任首领夫妇,亦是老友,想不到以它们两位天赋绝代,极其接近妖圣的实力,最终也免不了自爆而亡的命运。不然,现在我鹰鹏岭也许应该是四位老祖妖圣了。”

戏志才哼了一声,心想要是那样,你们早该蠢蠢欲动了吧?

耳畔忽然又传来覃钰的声音。戏志才听完略一点头,说道:“听说惊魂谷和枯叶峰这两处山谷深处,也有豹雀一系的分支……”

“哦,是么?老翁不知。”白头翁疑惑地看向戏志才。“城主的消息从何而来?”

惊魂谷和枯叶峰这两处山曲洞转,地势险恶,地下又有极多的灵矿,在五十年前确是盛极一时的妖兽巢穴,只不过后来被黑暗共济会、上师教、炼金商会等化境宗师们联手清剿,将盘踞其中的强dà

妖兽斩尽杀绝。涤荡一空。虽然不久人类宗师联军就分崩瓦解,不了了之,但自那以后,这两处的妖兽巢穴也破落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惊魂谷和枯叶峰的灵石全被人类挖光刨尽,灵脉败坏,也根本不适合妖兽居住了。

戏志才淡淡而笑,并不回答。

“好吧。待老翁回去,请老祖决断。”白头翁也不再啰嗦,躬身一礼,“感谢城主、宗师接见,老翁告辞。”

依然是冰河散人和越小典带它出去。

越小典忍不住又扭头过来,看向覃钰的方向,却见覃钰还是低垂着脑袋,不禁双目黯然。

刚刚失去了两位师祖。她感觉到深切的冰凉。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无情。

只有哭干了眼泪才会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不在……

……

其实覃钰并非薄情,而是确实没注意到越小典的眼光。

此刻,他正在追问虎王:“老胡你怎么知dào

,惊魂谷和枯叶峰还有豹雀存zài

呢?”

“掌门人,鼠有鼠道。虎有虎路。这事,你就不用多问了。”虎王兴致勃勃地正跟老白闲扯四百年前的秦楚旧事,根本不耐烦理睬覃钰。

好歹给他一点面子,忙里偷闲还回了一句。

小珍开小窗道:“虎王是三阶大宗师,层次太高。它要悄悄出去转悠,主人不可能发觉的。”

覃钰哼了一声:“一回神农谷,我就要闭关冲击天堑,不成化境,绝不出关!”

听道主人这般傲娇的气话,小珍不敢继xù

接嘴。

“主人,老白已经把赤鬃和籶ò

さ奶旄成裢ǘ几??氤隼戳恕!?br

/>

“哦,都有哪些?”覃钰大喜,老白居然真的给干成了?

“赤鬃有风刃、狮吼、石遁三门神通,黄皮则是狮吼和风遁,一共五门神通。”

“风遁神通?”覃钰骇然道,那黄皮还有这门诡异神通?

“是,只不过它刚刚进阶七级妖圣,主练狮子吼,风遁神通练得不熟,不然,徐六宗师恐怕也无法拦截住他。”

覃钰默默点头,赤鬃的石遁他见过,在那湖底灵窟里,一头穿过山壁,直接就消失了,实在是逃命的妙术。

风遁神通,肯定更是不凡。

“这些个神通,我能学么?”覃钰忍不住问。

“不能。这都是天赋神通,无法通过学习学会。”

覃钰脸一垮。

“但是,主人可以直接以神魂吞噬吸收神通的精华,不用学习就能掌握。这些神通在这南陵虽然只能发挥出顶级秘术的效果,但如果回到神农谷,有了充足的天地灵气,立kè

就能复原为真zhèng

的神通,并不次于化境宗师的神通威力。”小珍笑着说道。

“小珍,你不要这么大喘气好么?”覃钰哭笑不得。

“并且,因为主人是在暗境阶段就掌握了这种神通,所以,并不影响主人进阶化境时的神通收获。”

“啊?”覃钰心痒难挠,这么说……

“主人,这句话还没说完呢!”小珍不动声色地说道,“以主人现在拥有的精神力强度,最多只能学会其中的一门……”

老白一边和虎王闲聊,一边偷眼去瞧主人的精神法体,基本上已经丧失说话的欲望。

小珍姐真厉害,把主人耍得快要哭了!老白暗暗偷着乐,心中大觉解气。

“所以呢,主人,你若能进入化境,就可以不受三大基础神通的限制,总共得到四门神通。”小珍静悄悄地总结道。

过了好半天,覃钰才缓和过来,长长吁了口气,难得,小珍的这句话终于说完了!

“好吧,好吧,这便宜已经够大了!”

汉末的那些个宗师,无论初阶、二阶,甚至便宜师父张鹏这三阶大宗师,谁额外得到过一门神通?

这种奇迹,听都没听说过。

“是啊,主人!你已经有了这么多遁法神通,随便练上一门就足够防身了,老奴就不用继xù

练这土金遁了吧?”老白眼巴巴地说道。

“呸!小珍,加罚三百遍。”

“是,主人,小珍一定好好监督它。”

“啊……为什么啊?”老白傻了。

“偷懒、偷听、偷笑!这理由够不够?”

老白俯首帖耳,忍气吞声。

“不过,你剥离狮圣五大神通,也有大功,本少爷做事,向来公正公平,免除刚才的三百次加罚,另外再减免二百遍,这样可以了吧?”覃钰笑道。

老白不说话。

“怎么,还不满yì

?”

“主人,老白它今天已经加罚过几回了,就算减除了五百次,还剩六、七,嗯,七百次。”小珍代答。

“啊,这么多?”覃钰也愣了,“那你还不赶紧去练功,躲在聊天室里得瑟什么呢?”(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四、福星老白

老白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

覃钰有点疑惑,很反常啊!

啊哦,是了……

虽然只是一具精神法体,覃钰忍不住也是脸上微红起来。

“那啥,这个奖励是不怎么样,啊哈……小珍,把那啥给它吧!”

“什么?”小珍回顾了一下过去的存档,也恍然大悟,“哦,好的,主人。”

下一刻,一根火柴棍悬在了老白的眼前。

“喏,主人答yīng

你的,乌龙神棍,归你了!”

这是当日灵祥村大战,覃钰从金震处缴获的宝器,不,其实是一件能闪放雷电的半法宝,层次相当高,但是,用处却一直很鸡肋,所以也不太受覃钰重视。

“多谢主人!”

老白颤颤巍巍,双手捧住这根火柴棍,精神力覆盖其上,摸了又摸,忍不住热泪盈眶。

终于……

虽然外形只是根小小火柴棍,其实这根棍子重逾百斤以上。

老白没有肉身宝体,也就乌龙神棍在覃钰识海中,由主人承担了重量,根本不需yào

它的额外力量,才能如此自如。

只有等它自己祭炼完毕,这乌龙神棍的重量自然就不在话下了,若有需yào

,它反而能够暂时栖身在乌龙神棍内,出去转转了。

覃钰摇摇头,一件半法宝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掌门人,老胡有件私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如何?”

忽然一个小窗闪动,却是老胡发出了密谈的要求。

“老胡你说,咱哥们儿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覃钰巴不得银翼虎王多来找他帮忙,除了灵石。他什么忙都愿意帮的。

八级银圣,还是神兽的血脉传承,比人类化境三阶的大宗师还要牛逼一点点儿,这种靠山,简直和师父张逊一个级别啊!

“掌门你有两个狮子吼神通,能不能给俺老胡一个?”虎王道。

覃钰暗笑。这老胡说话直接,人情却也通达,独一枚的也许你想自己练,咱就不要了,你有俩一样的,匀一个出来总没问题吧?

真一样么?

一个七级顶峰的赤鬃,一个初入七级的黄皮。

好吧,这不是重点……

“老胡你要这个神通做什么用?你自己,不是已经有虎啸了么?”

“嗯。是这样,我重入八级,也不过是最近的事,但我不想再修过去的那门神通,所以真zhèng

寻找新的八级神通。恰好你有狮子吼的天赋神通,我就想起天赋传承里的‘虎啸狮吼’这门复合神通,就想试一试……”

覃钰听完虎王的解释,这才知dào

。虎族作为四大上古神兽之一,每代血脉后裔的神魂里都藏有天赋传承。到了合适的级别,就会打开相应的修liàn

体系。

虎王在进阶七级妖圣之后,就已经完全打开了自己的所有顶级传承。

自然也包括了那些复合神通。

这种神通覃钰听明白了,大致和人类的大神通意思接近,比如赵韪曾经施展过的“无极混沌磨”,就是由小神通“混沌神磨”和另一门小神通“阴阳协调”两门神通合并才能练成。

虽然耗费不少。但是,威力却极其强dà

,可以视为化境大宗师层次的独门杀手锏。

这门“虎啸狮吼”也是类似的大神通。

那么问题来了。

覃钰应该索取什么样的报酬才算合适呢?

覃钰和小珍悄悄商议,一时未果,那边虎王已经急了:“掌门人。俺老胡不是白要,我有三条建议,你可以任选其一,如何?”

哎呦,这老胡聪明着呢,还给我三个选择。

“愿闻其详。”覃钰偷笑,看老胡这么急迫的样子,那是不惜代价啊!

这样就好,没问题了。

“其一,我答yīng

掌门,可以无条件为你做一件事,任何事情。”

“多谢老胡!”

覃钰差点儿哭了,这护法神真是惬意啊,为自己家的掌门做一件事情,还得拿一门他急需的神通去换来,这也算无条件?

大宗师级,果然是……高级、无法使用的战略级啊!

“其二,我送给掌门人一套我们虎族秘传的炼纹心法,能够把那风系的两门神通合并起来,然后再吞噬领悟……风镰遁,不下于一门大神通。”虎王听覃钰没有回答,知dào

他还是嫌条件太低,便说出第二个条款。

然后虎王仔细解释,说那风刃术和风遁术,它们其实应该是一门完整的大神通,名为风镰遁,但是狮族的传承中间曾经出过大问题,最终风镰遁才一分为二的……运使风镰遁这门神通的关键点,就在于发射风刃的同时,风遁术也已立kè

启动移位换形,所以,敌人很难找到自己,自然也就无法轻易反击。

结论:赤鬃和籶ò

ぃ??橇┝返枚疾欢裕〈蟠硖卮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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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风镰遁……覃钰口水滴滴,差点儿就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什么炼纹心法,该有多么强dà

啊!

“主人……”小珍轻声说了半句,忽然停住。

覃钰听得出来,小珍很希望自己立kè

同意这次交换。

连小珍这样的“平常心”都动心了?

“其三呢?”覃钰强忍着心跳,静声问了一句。

“呃……其三么,老胡还没想到,掌门你说。”

银翼虎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说出第二个建议,覃钰居然还没彻底从了,这下心里也没底了。

覃掌门这是想换,还是不想换呢?

“哈哈哈!老胡,跟你开个玩笑。”覃钰的小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要快十倍,“你是本门护法神,门户自然要照顾,你老自己说吧,想要赤鬃的那门狮子吼,还是黄皮的那个?”

虎王松了口气,认真想了想:“赤鬃有七级巅峰层次,而且兼修了风刃术,对狮子吼神通的领悟肯定更深,黄皮的略显浅薄。”

“那把赤鬃的送你便是。”覃钰说得大方,也很技巧,嗯,送你!

“不,如果掌门人许可,老胡想要黄皮的那门。”

覃钰一呆,这还有专门挑次品的?

“老胡,为啥呢?”

“我的虎啸神通其实也很少使用,领会层次不高,如果和赤鬃的狮吼神通合并,最后恐怕反要以狮吼神通为主,那就不是我修liàn

这门大神通的本来目的了。”

“原来是这样。”

覃钰明白了,复合神通,其中也是有主有次,在虎王这等层次,那是非常讲究,不可轻忽的。

哪像自己,听说能把两门神通合一再练,高兴得都快疯了,哪去管它谁上谁下?

私下想一想,这风镰遁就算自己掌握,应该也是风刃为主,风遁为辅了。

管他呢……

“行,就这么着。”覃钰一拍双手,非常满yì

地接受了这次交yì



“掌门人,在传授炼纹心法之前,我必须提醒你,这门心法,是我虎族的核心传承,没有我的同意,不得再私下传授其他任何人。”

“那是当然,我可以立誓。”覃钰能理解,这么强dà

的心法,肯定不能轻传。

“那就不必了,掌门人一言九鼎,对老白都能毫不食言,老胡相信你。”

我去……

覃钰忍不住看看还在一边抱着乌龙神棍掉眼泪的老白,心头明悟。

这次得到这么大一个便宜交yì

,弄了半天还是因为老白而起。

老白,也算是我的福星了!(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五、极其难得的巨大机缘

覃钰心里略有不快。

虎王言下之意,老白其实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小虫豸。

但是,虽然覃钰总是对老白总是不假辞色,斥责居多,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把老白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那个……感觉怪怪的。

他也知dào

虎王是无意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默默记下了虎王传递过来的一段繁复咒语。

这就是虎族独有的炼纹心法,修liàn

成功之后,能够按照一定的符纹规则,把某些同一类型、不同特性的小神通合并重炼,组建成更为强dà

的神通。

大部分复合神通、大神通,就是这么来的。

覃钰精神力甚强,这种虎族咒语虽然以前完全没见过,却难不倒他。

虎王反复念了两遍,觉得覃钰应该记住了,便不再理会,拿了黄皮的狮子吼神通直接回自己的武厅去了。

聊天室的虎髯大汉头像彻底黯淡,这一次,也不知什么时候再亮起来。

银翼虎王一旦修liàn

起来,那就是没日没夜。

覃钰收拾心情,照本宣科,给小珍念了一遍,让她协助自己记忆。

“主人,虎王不是不让你传给其他人么?”小珍记忆完毕,确定无误之后,悄声问道。

“你是其他……‘人’么?”覃钰嘿嘿一笑。

“主人,你好赖皮,八级银圣也敢欺骗!”小珍恍然,她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一段程序,连身体都没有,哪里谈得上是一个“人”?

“你家主人从不骗人。”覃钰淡淡回答,虎王也不是人。

转回头。覃钰让小珍单设了个聊天小屋,加上老白,只有他们核心三角的隐秘地方。

然后,覃钰对老白道:“老白,你还有什么要求?趁我现在心情不错,都说出来吧。”

老白的反应是猛一激灵。瞬间把火柴棍藏到身后。

“主人,你想怎样?”

“放松,放松些!”覃钰只好举起双手,慢慢摇了几下,“老白,你对主人我有功,嗯,有大功,我觉得吧。只是一个火柴棍……不够酬劳你。”

小珍深以为然地点头。

主人这次能够得到虎族珍贵的炼纹心得,有可能在暗境阶段就练成一门大神通,说到底,大半功劳是老白剥离的这五门神通。

覃钰无论提高多少报酬,她觉得都是可以理解的。

老白转转眼珠。

“那啥,主人能不能……能不能……把今天剩下的七百次土金遁也全都减免了?”

覃钰哭笑不得。

“好吧,好吧,那这样。以后你不用继xù

修liàn

这门迷仙大五行遁法了,这种功法。不是短时间能够练成的啊!”

“真的么?”老白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面目似乎有些怪异的主人和小珍姐。

“当然真的,我说话你不信,小珍你总是信的吧?”覃钰看看小珍。

“嗯,老白,主人说的是真的。以后你可以不用练了。”

小珍知dào

,主人得到风镰遁这门大神通之后,肯定要专心修习许久,其他遁法,现阶段都可以不用兼修了。

“噢。这样啊!”老白琢磨了一下,“那老白我以后……练什么呢?”

覃钰耸耸肩:“随便你琢磨啊!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他也是真心服了这头虫子,读点儿佛经也能读出花儿来,自行领悟高级剥离神术。

老白原地转了三圈,脸上迷迷惘惘,似乎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可是……可是……没有了土金遁,总脚得心里空荡荡的,满不是味道呢!”

老白又转了两圈,忽然说道:“那个啥,小珍姐,你再给我找个事做吧?”

覃钰和小珍一起无语。

小珍微笑:“那也好,我这儿有段咒语,是一门怪异的心法,不然你来参悟参悟?”

她从覃钰的言语里得到启示,自己既然不是其他人,那老白,一头脉望虫残存的点滴神魂,更不可能是人了。

主人真坏,不但没发下毒誓,而且钻出这么个空子,连违约都谈不上。

从本质上说,小珍、老白跟覃钰是三位一体,她们不可能脱离覃钰独自生存。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知dào

,虎王根本没空计较这些小事。

老白立kè

大感兴趣:“哦,小珍姐,你快说。”

覃钰摇头而笑,法体消散而去。

他还有另外一件事需yào

立即去办,非常急迫。

神医诊所里的天马火儿,已经将养完毕,就要自焚涅槃了。

……

纷纷扬扬的明火自天马的躯体各处不停歇地钻了出来,瞬息就把火儿那称得上雄伟的身躯付之一炬,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然而,昂然的火势之下,一头赤炭般的神骏在灰烬之中渐渐现出身型,最终仰头长嘶,宣告它降临的时候,所有的火焰已经彻底无影无踪。

涅槃神通,真是神乎其神,名不虚传。

覃钰没有迟疑,立即取出火儿留给他的那枚墨金凤钗,成功吸引了火焰小马驹的注意力。

那里面,有着血肉相连的无数代祖宗血脉!

不用覃钰说话,它直接跑过来,偎进覃钰的怀里,嬉闹之中,接受了覃钰在马宝上留下的精神印记,完成了双方的主仆契约。

对它来说,拿着墨金凤钗的覃钰,就是自己的父亲。

覃钰也没有食言,直接把那只凤钗丢给了小马驹,被它一口吞入,一切自然而然,熟极而流。

覃钰很感慨,仙禽神兽的血脉传承,真是天下间最神奇的一种传承方式。

他给这匹新生的火焰驹命名为:萌萌。

然后,他让小珍把萌萌放入三江罂之中的一大片空地之中,让它自行先去参悟祖宗的血脉传承。

……

之后的三天里,覃钰一直呆在烈火城城主府的某个密室里刻苦修liàn

,连戏志才答谢西南群雄的狮圣宴都没去。

听说这次宴会相当热闹,非常成功,不仅是西南区其他九城的城主,伏羲联邦的其他附属七区,也全都派来了全权代表,带着厚礼。

拿一头七级妖圣当筵席的主菜,半个世纪以来,听都没有听说过。

奇怪的是,以鹰鹏岭为代表的南陵妖兽高层,并没有发出任何异议,仿佛根本没听说过“狮圣宴”。

这件事也让许多人跌碎了眼镜(咳……)。

覃钰忙着修liàn

心法,融合神通,为最后的吸收做充足的准bèi



老白仔细解析之后,认为炼纹心法非常完善,没有任何问题——这次评估也打开了它的脑洞,随即它就陷入到独自的闭关中去了,比主人覃钰还要早。

覃钰从来没有这么刻苦过。

收服萌萌的时候,他顺便又去看望了史璜。

一直昏迷不醒的老爷子对覃钰也是一种激烈的刺激,他知dào

,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了。

小珍和老白都指出,这是一次极其难得的巨大机缘!

如果覃钰能够练成这门风镰遁的大神通,积累之厚,必定会冲破暗境的临界点,进阶化境的合适时机,很可能提前来临。

水到渠成,天堑也会变为通途!

那个时候,襄阳仙城的威力,还将会有一个巨大的质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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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六、贪嘴

第四天傍晚,那位白头翁乘坐一头黑色鹰隼,悄然而至,带来了烈火城索要的十只豹雀鸟。

一个奇怪的黑色鸟笼之中,紫光点点,据小珍说,里面全是幼鸟,没有一只成年鸟。

覃钰看了半天,没有发xiàn

上次自己和戏芝兰在鹰鹏岭见到过的那只打败金鹰的强悍豹雀鸟,心中略有遗憾。

看来,自己真的和它无缘。

白头翁和戏志才密谈了一个时辰,才欣欣然提着另一只鸟笼,出府飞天而去。

鸟笼里是八十头轻风雕。

双方的交yì

圆满完成,看上去似乎还有后续的沟通。

不过西南这摊子,覃钰早已全权委托给戏志才,完全不打算继xù

过问了——除非戏志才直接要求,否则他不会再有任何干预。

心有灵犀一点通!

覃钰对戏志才有信心,对自己,更有信心。

各司其职,各尽其能吧!戏志才开拓新土,扎稳根基,覃钰的最大任务,则是尽快提升己方的核心实力。

遵照银翼虎王的指点,那十只豹雀鸟被小珍全部安置在了仙城的一个小小囚牢之中,然后不喂饮食,任其自生自灭。

豹雀性躁好斗,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撕咬打斗起来。

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雀王。

只有豹雀之王,才可以享尽仙城资源,得到晋级妖圣的一个机会。

又过了三天,在第七天的深夜,覃钰得到震东城方面的秘密传讯。

化身王叔陆柯暮幼子的二师兄阴阳子,已经完全处理完陆柯暮等人的善后事宜,准bèi

返回独尊城,走之前。他希望再见见覃钰。

经过七日七夜苦修,覃钰此时已经熟悉了炼纹心法,正计划休息两日,养精蓄锐,初步完成风刃和风遁两大神通的融合,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道时间正好,先回震东城,把南陵界的一些手尾彻底抹平为是。

现在,任厚土、桑弘等人也都在震东城,不用说,也都必须要再见上一面,定好正大联盟日后的发展方向。

至少,自己不在伏羲联邦的时候,得把代理人给他们再介shào

一下。

去找戏志才辞行。戏志才听了。默然片刻,问道:“小钰,你这就要准bèi

回去了么?”

“是,志才兄,我去震东城,交代一下,便要返回神农谷去。”覃钰对戏志才都是实话实说。

戏志才的脸上露出惜别之意,却是一闪而过。

这七天由于覃钰太过于刻苦。他们很少有相会的时候,但只要知dào

覃钰便在自己的城主府中。纵然不见面,戏志才也自觉头脑安定,底气十足,吃得好睡得好,城主气质日益沉厚,大将魏延以下。一众佐使都是敬畏愈深。

骤听他说要走,不觉微生涟漪。

覃钰说道:“烈火城是我们在南陵的根基,自然不会放松,我让覃二留下,和徐六一明一暗。应该足以护得兄长的安全。”

覃二经过这一周的精心将养,关节骨骼的伤势已大有好转,预计最多再有一周,就能够自如活动了。

覃钰从赤鬃狮圣那里得到了被它窃去的土系太阿剑,加上马超风的熛怒剑,松鹤子的五行神剑秦衡、青苹、激水、熛怒、太阿,已经全部凑齐,暂时都留给了覃二。

“小钰,你在神农谷更需yào

人手,覃二还是跟你去吧。你要舍得,把芝兰留给我便可。”戏志才微笑着瞟了覃钰一眼,打趣道。

他虽然境界道行不足,却也知dào

汉末那方世界高手更众,危险更多。

覃钰脸上莫名地一红。

“不是不舍得。实在是小兰经lì

近期的艰苦磨砺之后,大有破除瓶颈,进阶半步的迹象,需yào

更多的天地灵气支持,所以须得回去一趟。”

其实不光是戏芝兰,包括甘宁、鲍出、赵嵩这些等顶级强者,甚至魔奴、徐峥、玄妙双剑这样的一批暗境高阶,在南陵这异界待过之后,都有极大的收获。

甚至像麹义、魏延这样的军中豪杰,如果不是被手上的事务拌着,覃钰也想全部带回神农谷,广种薄收一把,看看都有谁能进阶。

读千卷书,行万里路,南陵界是增广见闻、打磨功力的好地方,但想要晋升层次,这块儿却是完全的无能为力。

“好吧,我知dào

了。”戏志才收起笑容,心下略感安慰。

覃二虽然是其他人的宝体,但毕竟还是小钰的精神替身。

“另外,我不在的时候,何师姐会暂时坐镇震东城,她和虞翻在东悦客栈,志才兄有事可以及时告知他们。”

戏志才点点头:“嗯,有此四大宗师在,应该足够应付了。”

覃钰看向戏志才,轻声道:“你们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万一事有不谐,就让覃二带你们一起离开。”

兽潮一起,形势多变。

谁知dào

还会不会有三大妖圣联手冲击烈火城的故技?

戏志才胸中一暖,却摆了摆手。

“小钰你多虑了,此刻烈火城兵强马壮,底蕴深厚,没有意wài

的话,应该不会再有妖圣敢来逞威。你看着吧,我烈火城日渐兴旺,称雄西南,弹指之事耳!”

覃钰听戏志才如此霸气,不觉笑了起来。

“有志才兄这番话,小钰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

第二日一早,覃钰和戏芝兰乘坐七百石飞舟,回返震东城。

甘宁、鲍出等人在襄阳仙城里都有专门府邸,全都闭关修liàn

,没一个答yīng

一起进飞舟跟覃钰聊天。

有佳人相伴,一群大老爷们去凑什么热闹?

覃钰和戏芝兰最近也都是各忙各乱,小两口根本无暇亲热,此刻有了比神鹰飞舟更方便舒适的七百石,这回程的几千里路,自然要好一通缠绵。

以七百石的超级速度。原本最多两个多时就能赶至,最后到达震东城时,已经是傍晚酉时许,五点半了。

戏芝兰神清气爽,自去仙城之中整衣暂避。

覃钰则在城外收了七百石,改乘黄小小飞入东悦客栈。

黄小小一扇翅膀。就到了客栈上空。

“不错,不错,看来你也快领悟叠空秘术了。”覃钰赞叹一声,顺手掏出一根尺长的棒形物件,塞进黄小小的嘴巴里。

黄小小呜呜两声,显得十分开心。

这一次烈火城大战,不仅仅是覃钰等人占到便宜,晨曦鹤黄小小和小石狮天养,所得也是极多。

老白几乎把赤鬃肉身所化的遗石要走了一半。在航母的甲板上铺了厚厚的数层,天养就大摇大摆躺在上面全力吸收,现在七天过去,它还在痛快地酣睡之中。

那些灵气充沛的碎石,纹理特异,隐藏着高阶妖圣赤鬃上乘炼体术的各种规则,而宝体的所含有的能量精华,更是非同小可。若不是已经被银翼虎王一拳震得粉碎。老白真不敢就这么随便让天养去吞噬吸收,吸收了太过的高级规则。理解不了就必然会引发爆体。

至于黄小小,它吸收更多的,却是轻风雕的精髓——雕喙。

参与烈火城兽潮的轻风雕一族,约有一百余头,最后只还给了鹰鹏岭八十头,剩余的三十来头在战场上被击杀。其中至少有十头四、五级的妖尊,鹤族不能吃肉,但黄小小却很喜欢轻风雕的长喙,没事含上一枚,除了能吸取里面充沛的风系灵气。顺便也能感悟一下轻风雕的天赋神通“随轻风飘去”。

覃钰对此自然喜闻乐见,听老白说过之后,提前就给它准bèi

了不少。

“不打算给你哥哥留几根么?”覃钰一眼看见何荭嫦住的小院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微微一笑,逗趣道。

黄小小摇头,又呜呜几声。

“好吧,豆豆不需yào

,那你姐多多呢?”

黄小小呜的一声,扭扭脖子,已经在覃钰自己住的第四进后院里站住了。

王蓉从黄天秘境里一共带出三头晨曦鹤,黄豆豆居长,是唯一的一头雄性黄鹤,已经领悟空间叠加术,现在暂时让虞翻乘骑着;黄多多年岁次之,是王蓉的专属坐骑,跟随主人已经返回神农谷,此时估计在黄天秘境里;这黄小小年纪最小,功力较浅,但此次机缘到了,得了这许多雕喙补充,未来的前景就不一定了。

覃钰跳下鹤背,笑骂一声:“贪嘴!”

这黄小小未必是不爱兄姐,但却极其贪吃轻风雕喙,就跟诸葛均那小子特别爱吃棒棒糖一样,小孩子的天性,忍不住。

好在覃钰自己还截留了十来根轻风雕的长喙,倒也不怕黄小小过于护食。

收起黄小小,何荭嫦的声音已经传递过来:“回来了?”

“嗯,师姐,我回来了!”

“执政公和任厚土听说你要回来,在二进院子的书房里已经等你多时了,你先去见见他们吧!”

覃钰一愣,任凌天和任厚土,这俩居然这么勤快?

“好的,师姐你不用理会,等我跟他们见过就来你那儿。”

“嗯!”

何荭嫦答yīng

一声,便不说话了。

覃钰掸掸衣袖,也不回屋休整,径直向二进院子里走去。

任厚土是正大联盟的老大,他急着见我犹有可说。

任凌天朝堂多少大事,在这儿等我作甚?

黑暗共济会在登天岭大败亏输,方失意阵亡,陆柯暮、侯东来重伤,已经不可能有人继xù

压制任氏的复兴之势了。

复兴之势?

覃钰微微一皱眉,心底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某非这任凌天,异心萌动,这么快就要求我履行合约?

覃钰眼神冷了一冷,这样的话,可真是有点儿太贪嘴了。(未完待续……)

PS:今天就一章了,下面再琢磨琢磨。

五百七十七、回归

任凌天有家世品位、有城府心胸,平日里还善于藏拙纳谏,这都是他的优点。

而且,关键是覃钰和他有协议。

早商量好了,一旦日后的方略的。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短短数日之内,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当时同时压在任凌天和覃钰头上的,是黑暗共济会五位响当当的世家首领,化境巨头。

谁被这么大的阴影罩住,都肯定不舒服。

但是,现在……局面完全相反过来。

登天岭一战之后,拥有任厚土的任氏,不仅仅赢得了未来。

就算是眼下,也已占据了明显上风。

所以,覃钰就要考lǜ

一下,如何履行与任氏的事先约定。

“恭喜钰少,烈火城大获全胜,狮圣宴震惊全南陵啊!”任凌天见着覃钰,未语先笑,喜气洋洋。

“惨!太惨烈了!”覃钰摇头叹气,差点儿没掉下眼泪,“我烈火城损兵折将,死伤惨重,此等惨胜,实在不足为贺!”

任凌天一笑侧头,看一眼任厚土。

这小子装疯卖傻呢!

“老三,我这次来,是来把登天岭的最后账目跟你清一清,顺便跟你商议一下正大联盟的事。顺便,大兄想跟你聊聊。”任厚土道。

登天岭的最后账目?

覃钰面容一变,笑嘻嘻地一伸手:“哎呀,两位贵客,请上坐,玄剑,上香茶。”

在覃钰去烈火城之前,虞翻已经跟覃钰基本汇报过了,登天岭的灵矿确实很棒。目前的年产量有四万块左右,和荆黎的估计差不多,当然随着灵脉渐渐复苏,日后可能还会略有增加,但也不会提升太大。

炎风帝国一国的灵气,似乎都集中在了登天岭上。

不过当时上师教的财富产业都还在清点之中。覃钰没时间等他们,让虞翻继xù

监察,自己先去了烈火城。

任凌天和任厚土互相看看,三人坐下。

“昨日,我们终于点清了这次攻占登天岭的收获,上品灵石十三万七千块,下品灵石四十五万块,杂品灵石七十八万块,上品化境宝器十一件、中品化境宝器三十二件……其余宝材、丹药、粮食、兵器等等不计其数。我这里有个详细清单。老三你可以看看。”

任厚土直接了当,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青色蚕纸,递给覃钰。

覃钰知dào

,这是著名的中山瓷青纸,经过专门的炮制之后,能历千年不腐。

他接过来,略略扫了一眼,然后便放在桌上。

“这些东西如何分配。在攻击登天岭之前已经商议好了,依旧照此比例便好。小弟并无疑议。”

任厚土松了口气,现在烈火城擒斩两大狮圣,伤退银爪妖猴,几乎把此次兽潮的妖兽一网打尽,新的化境宗师更是不要钱般的接连出现,连三阶的大宗师都疑似登场了。声威之盛,远非从前可比。

即使覃钰想要修改比例,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兴起反对之想。

任凌天举着一小杯茶,在鼻子下秀来秀去,说道:“我就说过。钰少为人言而有信,胸襟开阔,方老他们此次伤亡殆尽,自当优先抚恤。”

“公爷这话厚道,小子佩服!”覃钰举杯相敬。

二人对视而笑,一饮而尽。

任厚土脸色微黯,默默点头。

“老大,别丧气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这次虽然胜不如败,好歹最后咱们也是赢了不是?”

“没错!”任凌天瞥瞥任厚土,“二弟,这方面,你就不如钰少豁达了,来,喝杯茶!”

任厚土勉强一笑,举杯饮下。

“老大,咱们联盟有什么事商议的?”覃钰见任厚土情绪似乎有些不高,岔开话题。

“哦,我是想,我正大联盟开张,正好缺少一个名山福地为根基,这登天岭……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任厚土看了看任凌天,对覃钰说道。

“登天岭?”覃钰眉头微皱,心想那不是人家炎风帝国的土地么?正大联盟再怎么说,伏羲联邦的背景很浓厚,你在人家国土里建个飞地?

攻灭上师教和永远占有登天岭,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座年产四万灵石的登天岭,那绝对是国家宝地,炎风帝国说让就让,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任厚土道:“上师教人厌鬼憎,上师教一向坐在炎风帝国的头上,宛如太上君王一般,便是炎风帝国也难以容忍,如今被我们一鼓剿灭,割除了这个毒瘤,他们也很高兴。”

“我已经令人和炎风帝国的高层有所接触,他们昨日已经回话过来,愿意出让登天岭。”任凌天见覃钰不说话,急忙说道,“当然哈,当然,正大联盟占据登天岭,他们也提出了一些领土要求,这方面不成问题,联邦肯定会给予正大联盟最有力的支持的。都是自己人,小小出血,不在话下,哈哈。”

覃钰眉头皱得更紧,心中非常不悦,这件事,到底是正大联盟的商业事务,还是伏羲联邦的zf事务呢?

“当然,肯定不能亏待小钰你们,二弟觉得,以后登天岭的灵石产量,可以六三一,小钰你要养活那么多化境追随者,灵石少了肯定不行,其中的六成就归钰少你了。”任凌天又端起一杯茶,陶醉地细嗅半晌,一口喝掉。

覃钰霍然抬头,看看任厚土。

任厚土满目期待。

“这样啊……那好吧!”覃钰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哦,接收的时候,尚祈钰少和二弟、宝玉郡主一同出面。”任凌天笑,“最好何宗师、童宗师、虞宗师、徐宗师他们几位也能一起出席。”

覃钰点头,明白。

这是要以势压人啊!

“哈哈,今晚的茶水果然很香,不过我还有些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你们兄弟接着聊。”任凌天潇洒站起,也不让覃钰出送,自行大步而去。

“你这公爷哥哥,真是好了不得啊!”没了外人,覃钰说话就不太客气了。

任凌天的想法,他看得透透的,虽然他没提双方契约这档子事,但却利用登天岭的大型灵矿,一下把正大联盟和伏羲联邦绑得死死的。

这种长期股份的绑定手段,可比之前的一次性协议更为结实稳定。

“嗯,大兄来之前就跟我说,如果他要求你直接助他抗衡王室,你多半不会愿意。现在看来,他说的没错。”

“哦?”覃钰有些意wài

,任凌天对自己很了解啊!

“其实吧,我觉得,大兄也不是坏人。这样的绑定,对你我兄弟都有好处,所以没有替你挡住。如果老三你不愿意,随时可以松绑的。”任厚土的语气有些沉凝,老三在南陵已经完全无人可制了,他要掀桌子,大家也只能捏鼻子挨顿饿。

“那倒不必了。你是我老大,我自然要帮你。”覃钰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倒没有什么芥蒂,为了老大,就妥协一下吧,“就是被公爷这么耍弄,我不太舒服。”

“多谢三弟了!三弟今日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任厚土叹息一声。

老三还是很仗义的。

真不知dào

,现在那周家的感想如何?

“好啦好啦!”覃钰摆摆手,“二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嗯,估计这两天她就会过来,炼金商会和三弟你,不是还有些交yì

么?”

“交yì

?”覃钰一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交yì

,有些交yì

。”

关系到巨匠康凯的能量炮,这笔交yì

,恐怕也不会小了去。

接下来的一两日,许多高门大阀的势力听说覃钰返回,多有首脑慕名拜访,想要搞一些合zuò

事宜的。覃钰一概不予理会,让雷风暴和徐峥去接待,有可能的好事都推给烈火城,若真有诚意,请他们赴烈火城一趟,和自己的全权代表戏志才去商讨。

当然,有些人是他推不掉的。

比如桑弘,比如阴阳子。

沉溺修liàn

之余,覃钰只能打起精神,讨价还价,尽lì

敷衍。

现在他处于明显的强势地位,怎么谈,都不会太吃亏。

此刻,震东城开始进入最的时刻。

大平原全面禁入,升仙国战在初期的十日沉寂之后,渐渐开始热起来。

城池坚固之后,自然要开始探查敌情,准bèi

开战了。

零星的妖兽不时出现,兽潮也有了逐步要起势的样子。

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节奏进行着。

……

转眼又是七八天过去,覃钰整顿行装,悄然而去。

南陵界的事情,暂时,和他没有什么干系了。

……

闪金塔的地下传送台上亮了又亮。

覃钰独自出现在空旷的大地下室内。

他双眼闪亮,精神抖擞,神农谷,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八、不该出现的人

暌别多日,覃钰非常想念神农谷、闪金塔的。

一山一水,日常风俗,都和南陵完全不同。

他在这大汉的疆土上毕竟已经待了许多年。

更重yào

的是,他想念这里的亲朋故友。

远赴南岭山脉丹绝遗窟的张逊、王越、张任、黄忠、段玥、曾茵茵等人且不说,现在神农谷地区的司马吟、史阿、徐登,鹿公、鹿伯兄弟,他都非常想念。

甚至田豫、王门……

好吧,覃钰从来没有想过王门这个人,虽然从外貌看,那也算是一个鲜肉小帅。

手势轻轻一挥,一高大三结实,四位盘坐的暗境高阶强者出现在覃钰的身侧周围。

魔奴、徐峥、徐元、徐本。

这些日子,几人跟着覃钰鞍前马后,吃了不少苦头,但也沾光得到许多好处,尤其是现在修liàn

用的灵石特别充足,就算是鹿公等化境,在没会合覃钰之前,恐怕也不如他们舒畅。

所以,他们全都没有放松,一直苦苦锤炼宝体,或者冥思修心不止。

不过因为有小珍的提前提醒,被覃钰放出来之后,徐峥等徐氏三杰立kè

恢复了神智,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向覃钰施礼。

“钰少,咱们已经回家了么?”

纵然是在闪金塔的脚下,徐峥也能立kè

分辨出神农谷中特有的幽香温润,这和南陵界干涸微躁的空间感觉完全不同。

枯竭和灵秀,根本是对立的两种特性。

家乡特有的气息。

“没错,已经到闪金塔了。你们略事歇息,便上去吧。”

覃钰笑着点了点头。

魔奴尚处于修liàn

的状态之中,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从仙城里出来,还坐在冰凉的玉石地板上冥思。

“为啥有些凉意?”

冥思沉想之中。魔奴的两只大手无意识地在自己两条胳膊上磨来蹭去,似乎要抹去冰凉感觉,但依然还是闭着双眼,不肯放松。

“魔兄,醒来!魔兄,醒来……”性情沉稳较为厚道的徐元低低叫了两声。魔奴却似乎完全没有听见。

徐元的亲弟弟徐本就低笑道:“蒲团都直接撤掉了。这家伙也不觉得屁股凉?”

徐峥欢笑两声,说道:“他身高体大,肉身又强,传感极不敏感,要等他自然醒转,至少还得一盏茶功夫,不知dào

他那时晓不晓得已经换了个世界。”

众人齐笑。

跟着覃钰,他们的性格也是越来越自然和谐,越来越喜欢打趣了。

“好了。也不用等他了,你们三个且分头出去,寻一寻闪金塔当值的大师强者,顺便通知徐三哥和鹿伯、鹿公他们,我们在十三楼碰个头。”

眼下闪金塔的第十三层,归属覃钰一人使用。

十三层上只有唯一的一间练功静室,算是覃钰一点儿小小的特权。

徐峥等人立即答yīng

一声,快步走出地下室。急急忙忙登上石阶通道,上去找人。

近日练功实在辛苦。能够跟随覃钰出来遛遛弯,放放风,他们也是很兴奋的。

通往地上的室门一开,空气骤然一新,覃钰忽然听到一声模糊的声音。

“古……放……”

嗯?这声音好熟!

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一个声音,但覃钰自从半个月前开始修liàn

大神通风镰遁以后。眼界大开,和以前完全不同,触类旁通之下,其他所修秘术也颇有进益,天视和地听两大真法更是同时进入第三层。在暗境之中已经可以说是圆满大成。

经过地听真法第三层“震耳欲聋”的加持还原,覃钰动念间,识海内已经跳出一个大半符合的人的影像。

面目冷酷悍然,身高接近两米的一头巨汉,半步宗师的气息。

竟然是他!

金震!

益阳金氏的未来族长?!

覃钰真真吃了一大惊。

这可真是好大的一份见面礼啊!

这人不是跟随探宝集团去了丹绝遗窟了么?

如果没有记错,作为六大二阶宗师之一金洚的代表,金震是最早一批离开神农谷,去往零陵赖家,为冒险团队前驱的。

和他一起走的还有黄忠、张任、曾茵茵、沙摩柯等人。

这些日子里,师父和师尊他们从没有传回探宝全部结束的讯息,这个人怎么会回来的?

而且,在闪金塔的地下室里?

这里可是属于覃钰的地盘,就算是徐登,也只是因为成为他的追随者,才有进入的权限。

覃钰双目一黑一白,耳力、心志极度专一,精神力完全放开,希望迅速搜寻到声音的来源。

但,却再也没听到一句。

“魔奴,起来!”覃钰精神力发出,低低唤了一声。

“主人……”魔奴浑身一震,当即醒了过来。见覃钰脸色沉凝,不敢多说,急忙爬起来,垂下头,“魔奴听候吩咐!”

覃钰却顾不上理他,皱起眉头想了想,直接向小珍发出命令。

瞬即之间,各种强dà

气息开始浓烈,甘宁、鲍出、赵嵩、戏芝兰,四大顶级强者被小珍请了出来。

“我刚才听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应该不是错觉……”

覃钰没有隐瞒,也没有多说,三言两语,甘宁等人立kè

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事确实非常蹊跷!

“赵师,你和魔奴向左,我和大哥向右,挨间搜索,注意联络。三弟你和小兰妹妹随时准bèi

接应我们。”

甘宁不愧是大将,很快就分配好三个差不多的作战小组。

魔奴虽然在几人中稍弱,但赵嵩却是积累深厚的半步宗师,实力还在他和鲍出之上。

众人一起点头。

覃钰想了想,随手摸出两块小小银镜。

“三哥,赵叔,你们都祭炼了,随身携带,若有发xiàn

就注入精神力,说出房间的数字,我们其他人立kè

就能赶来。”

甘宁和赵嵩听他说了用法,齐都大喜,立即祭炼。

这却是覃钰临行前几天,刚刚从桑弘手里拿来的一套三心姊妹镜,炼金商会顶级大师的作品,通常是内部消化,市面上根本见不到一件。

若非他有巨匠大炮的图样交换,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手。

……

闪金塔的地下室,和地上各层以及五行楼的布局其实大同小异。

截面图上,地下室分为三个层次。

最外围是一圈阔大的走廊,高约三丈,宽度大约有一丈二尺左右。

这是第三环。

三环这条圆形走廊,把内侧一间间不同用途的单独房间裹着。

那些房间有七十二间,地煞之数,合起来相当于二环。

之前淮南宗的淮南子、天蟾子等人,就曾被徐家关押在这些房间里。

这间被传送台占据的巨大屋舍,则处于最中央的核心位置,除了一条通向地上的阶梯之外,和其他任何房间都不相通。

“神农谷内,到底出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PS:晚上有第二更。

五百七十九、状况不断

覃钰没有想太久,两分钟不到,手腕上的银镜已经陡然震动三下,然后闪亮起来。

联络银镜大约只有现代普通的手表大小,下面缀着一条细而结实的银链,箍在手腕上,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手表的感觉。

覃钰抬起左腕,出现在画面上的是甘宁。

“赵师,四弟,你们到23号房来一下,有状况。”甘宁的声音还算稳定,不急不缓。

“好!”覃钰没有多问,反把一握,一支短短的桃红色木杖已在右手,一股金色的精神力迅速灌入权杖之内。

木杖的顶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赤色狮子头蓦地鬃发骤乍,两眼齐齐睁开,如两只小小铜铃一般。

“小兰,走!”覃钰一把拉住戏芝兰,二人的身影同时一黯,仿佛骤然消失在地下室宽阔的空间之中。

不能耽误时间!

覃钰心底隐隐有一种急迫感,有些对他来说重yào

的事情正在发生。

飞速掠过了不高的台阶,连续走出两道自内向外开放的坚固铁门,已经是三环路边。

走廊右边一间,是1号室;右边一间,则是72号。

覃钰没有迟疑,和戏芝兰直接向右边而去。

他没有启动脚下的陆地逍遥靴,但是身体却轻似鸿毛,携着同样轻盈的戏芝兰,几步一过,23号房间已近在眼前。

他看了看右手掌心里的木杖,不由赞叹一声:“随风轻去,果然不错。”

他手上这根权杖,被小珍命名为“狮心权杖”,其主体,就是银爪猴圣逃跑时遗留下的那根鬼藤木杖。

鬼藤木结实异常。在襄阳仙城的全力镇压下,还能硬生生抵挡瞬间,帮zhù

银爪逃出了生天。

但是,其实它最重yào

的功能,乃是变幻和蒙蔽。

变幻视线,蒙蔽敌人。

在覃钰苦修虎族炼纹心法。融合两门风系小神通的那些日子,小珍也仔细研究了这根鬼藤木的特性,然后指导徐铁、东郭舞二人合zuò

,增添了两样珍贵的宝材,把它炼成了一根尺长的权杖。

杖头上,采用赤鬃狮圣的七级狮心,雕刻出一个赤红色的狮子头,和桃红的木杖主体互相映照,相得益彰。十分的华贵大气。

木杖的尾部,则是花费了五根六级轻风雕的长喙,炼制构筑成的一朵花状的青色底托。

圣阶的赤玉狮心乃是赤鬃狮圣的风系妖丹所在,灵气内藏;雕喙的底托则保存着一道完整的“随风轻去”秘术。

以狮圣妖丹的灵气催发随风轻去秘术,这根权杖就不仅仅能够帮zhù

主人隐形匿迹,还拥有了相当程度的加速功能。

经过覃钰试用,仅仅是加速能力,就是陆地逍遥靴的三倍以上。

到了覃钰这种半步化境的层次。单纯跑路的速度上,逍遥靴对覃钰的加持能力已经微乎其微。唯一的好处,是它短暂的飞行能力。

若非这项能力对覃钰还有些帮zhù

,覃钰早可以把它扔进东汉宝戒去当收藏品了。

现在有了这根狮心权杖,他的速度优势依然显得很突出。

覃钰对此非常满yì

,短短十日内,徐铁和东郭舞二人能把这么一根权杖打制得如此成功。他也不禁暗生感慨,今日襄阳仙城的底蕴,果然已非昔日可比。

……

23号五木架层叠,麻袋无数,一股隐约的血腥气息。混合着稻米特有的香气,迅速传递到覃钰和戏芝兰的嗅觉之中。

甘宁和鲍出都在23号屋内的中央空地,二人隔着三尺距离相背而立,四道明亮的眼芒警觉地扫视室内,虽然没有亮出兵器,脸上却都大有戒备之色。

在他们二人的脚侧不远处,倒卧着一人,头颈下已经形成了些许血泊,看衣饰打扮,应该是货卖世家的弟子。

“徐一凡?”覃钰收起狮心权杖,过去蹲下扫视一眼,虽然血污涂面,还是立kè

认出了这少年死者的身份。

“三弟你认识他?”甘宁见到覃钰和戏芝兰,略微松了口气。

“嗯,是的。我在神农谷,有次曾和王师尊、五弟一起出去,就是他为我们驾车。挺机警的一个哥们儿!”

覃钰仔细观察徐一凡的伤口,有些伤感,更有的是愤nù



徐一凡胸口中了一记铁拳,拳印明显,力量极大,他整个胸骨几乎都被击得凹陷进去,七窍尽皆出血,惨不忍睹。

这种杀人方法,实在非常残忍。

“这间屋子,我和三弟都仔细看过了,都是置放存粮的地方,其他没发xiàn

什么异常。”鲍出说道。

覃钰点点头。

“不过这个徐一凡刚血迹新鲜,死去没多久,凶手也许还在附近。”

甘宁此语出口,屋内气氛顿时一紧,戏芝兰纤眉就是微动,欲要拔剑。

覃钰摇摇头:“不太可能,看凶手这一拳,力量非小,差点儿把人捶出个洞来,至少也是暗境巅峰的强者。徐一凡只有明境修为,双方显然是仓促遭遇,凶手没有控zhì

好自己的心态。”

“你是说他惊惶之下才下的这般重手?然后……逃之夭夭?”

“不错,所以他肯定不会在此停留。”

鲍出和甘宁互相看看,都点点头。

“那……”甘宁说出一个字,意思还没表达出来,忽然间神色一变,抬起手腕去看银镜,“糟糕,赵师那边可能有危险。”

覃钰也是一凛,既然刚刚杀人,又不在这边,那赵嵩和魔奴撞上对方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而且刚才甘宁已经同时给他俩发出信息,自己和戏芝兰虽然速度较快,但赵嵩他们,也不该这么久都没有回音。

“58,化境。”银镜里传出赵嵩有些气喘的声音,显然抵抗非常吃力。

赵嵩那边碰上了化境级别的敌人?!

四人齐都大惊。

“走,速去接应赵叔!”覃钰当即启动权杖,随风轻去秘术迅速发动,当先冲出房屋,略微一顿,迅即向右方走廊奔去。

23号到58号,也就三十几间房的间隔。如果转回左边过去,反而要绕远了。

戏芝兰拔出青霜剑,跟着就跑了出去。

甘宁看了鲍出一眼,立即随行。

鲍出步履稍慢,不过他步子极阔,一步顶得甘宁两三步。

垂下的两手十指一拢,两只小小的乌金锤头已经自双拳之前露了出来。(未完待续……)

PS:有点晚,还有人等么?

五百八十、原来是你

宽阔的七尺金刀灿烂如太阳,光芒扫射之下,周围数丈几乎都无法直视。

在这俯视大地,璀璨君临的黄金气焰之下,突地叮当两响,一朵小小的素色花朵儿霍然绽开,直接拨开酷日,漏出了一丝清凉之气。

刀芒的中心位置破碎出两个明显的窟窿,笼罩压迫下来的领域神威顿时丧失大半。

“好枪法!”

躺在地上的魔奴按着左腿上的一条伤口,大声叫嚷道。

“住嘴!”

金刀威严大喝一声,蓦然再度肿胀开去,一口更加巨大的黄金环首刀出现了。

丈余长,三尺宽,华光异彩,慑人耳目。

魔奴惨叫一声,双目被强光刺激得热泪飙射,但他毫不在意地全都随手抹去,大叫道:“**化境,狗屎宗师!”

(作者注:我想,还是我自己马克一个比较合适。这等昆仑粗奴,什么文雅骂词都不合适他。)

猛然,一星刀芒电闪过去,闪开银枪素网的层层包围圈,将魔奴粗壮的卷发直接斩卸一缕,大片的黑发跌落下来,露出一片雪白的头皮。

随即,一滴血珠冒了出来,骨碌骨碌直滚下去。

然后,又是一粒,第二粒……直至逆流成河。

“再来聒噪,老子杀了你这傻×!”暴虐的嗓音出自金黄的刀光之下,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魔奴大声回骂,全然不顾脑袋上的汩汩血流。

“麻痹的,小样的,会射个刀芒好**不得了么?你来杀劳资啊!”

金震气息如龙,怒火轰天,这尼玛一个臭奴才。居然竟敢对本宗师老爷如此无礼!我必杀之!

一开始,他见魔奴和自己相仿的身材,相似的长刀,心头隐有三分惺惺相惜之感,暗中突袭时略加留情,本来一刀能将他挥为两段。锋芒一偏,只斩伤了他左腿,想不到这家伙是个彻底的直筒轴货,不但没有半分感激之情,反而一直骂声不绝,喋喋不休,就像一只讨厌之极的牛蝇。

几次释fàng

精神威压,却没有丝毫效果。

这个年月实在不正常,一个暗境高阶杂碎。居然也敢违拗化境宗师,而且还能得逞……

金震虽然是金家未来的掌舵人,却绝不是什么大气豪爽的人,他现在也很想抽空干死这个碎嘴的家伙,只是对面的那条素白长枪叮叮当当,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缠绕攻击过来,击打在金刀最难于发力的位置,令他足以碾碎猛虎巨象的十成力qì

。至少要空耗一半以上。

这他酿的到底是什么枪术,这般烦搅人?

堂堂一代枪王。招式出来扭扭捏捏的,花朵来骨朵去,搞得跟个小女人似的。

不行,得放大招,再被他支吾下去,都不知dào

老金我是哪根蒜了!

“天命如刀!”

一声四字灵诀最后确认之后。言出法随,令行如山,他的头顶半空之中,出现一口三丈长,五尺宽的巨型黄金大刀。光华陡射,夺人五感。

大刀的速度极慢,缓缓下落。

“子敬贤弟,你还不出手?”他的声音微带薄怒。

赵嵩眉头一皱,这太不像话了,一个化境宗师,刀法不济,要倚仗硬拼修为来压我一头也就罢了,怎么又喊那人放冷箭?

他知晓暗中有个很强的射手隐藏着,毒辣的精神锁定令赵嵩心神不安,一直无法全力施展自己的枪术。

雁翎明月枪当啷一响,枪头上悬挂的两枚银环闪烁出两道小小的银色光环,直奔金震的胸口飞去。

金震冷笑,不为所动。

暗境层次的枪芒,对他身着宝甲的化境宝体,严重缺乏杀伤力。

噗!噗!

果然,光环在撞上金震的护身甲衣之后,迅速湮灭。

赵嵩嘿的一声笑,左脚微撤,身体往后便退,半道上顺手一抓,直接揪住魔奴的右肩头,把他同时也拖后四五丈。

“赵师你……”

魔奴还待墨迹,身前轰的一声,那口巨大的金色光芒斜插下来,深入地砖足有两米,周围的青石砖全都皲裂破碎开来,许多碎石直接震动起来,跃起半空。

许多大大小小的碎块儿飞溅而起,尘扬灰濡。

金光散尽之后,地面上是一个两米来长、一米深的椭圆形深洞。

好大的力qì



“呸!金震,你这所谓的化境天刀,就是挖个大坑好拉屎啊!哈哈哈哈!”

魔奴白着一张黑脸,吐了口灰沙唾沫,犹在刻薄地挖苦金震。

太吓人了!

这家伙的刀法威力,快赶得上任厚土的土系元素暴动了吧?

可惜,任厚土的爆fā

灵活自如,针对性极强,这家伙的金刀,却似乎欠了一些火候,显得比较僵硬。

赵嵩目光一闪,长枪唰地又是一抖。

叮!

一声脆响,两道枪环猛地相撞,陡然反射出四道圆圆的银色光环来。

金震横眉立目,不封不躲,又来这手虚的,就算打上本宗师的胸膛,又有什么用呢?

“小心!”

嗖!嗖!嗖!嗖!

四支短箭射了出来,一箭一个,正中光环的中心边沿,发出轻微的叮叮碰触声,将四道无形的枪芒全部击成两半,八个半圆跌下尘埃,尚未落地便已随风而逝。

“我没让你射它!!”金震怒,这是敷衍塞责啊!你有这箭法,干嘛不去射赵嵩?或者干脆射杀那个多嘴的奴才不好么?

“金兄你太小瞧枪王的固化枪芒了!”有个年轻沉稳的声音回答道,丝毫不以金震的说法为然,同时,对金震变颜变色的发怒也没有任何生气不满的意思。

赵嵩脸色煞白,他以半步化境的修为,强练飞剑客遗留的《化境诀要》毕竟有些勉强,想了许多方法苦练至今,固化的枪芒也就这么四五枚,本来已经骗过金震,却被暗处的那位箭手识破,白白消耗,心中实有不甘,冷声道:“哪位高手潜藏?尔如此身手,暗箭伤人,宁无愧乎?”

金震喝道:“你们碍了我的事,当然要捕杀掉才最安全。”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

覃钰一头扎了进来,刚喝叫两声,刷刷刷,三支短箭迎头射过来,识海、膻中和气海,三处各一。

卧槽,这还是连珠箭?

覃钰不欲多耗自己的精气神,两手一抬。

“去!”

一黑一白两道剑光游龙般飞射出去。

却是雌雄斩邪剑发威,盘旋一圈,已经将三支短箭全部从中击为两段,六截箭尸迅速跌落下地。

“这是上古的干将莫邪剑啊!”隐身的那位神箭手惊喜地说,听声音可以听出来,这厮很年轻。

“阁下你是何人?箭术如此了得,为何不干好事?!”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dào

。交出本宗的心法宝卷,我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覃钰心想,这个年轻人说话倒很干脆。

“我不记得曾经拿过贵宗的什么宝卷。”

“那我问你,淮南子、天蟾子你认识吧?”

“啊,认识,这么说来……”覃钰忽然想起早已过去的那件事,“你是淮南宗的小师弟?”

“……”少年沉默片刻,“不错,我就是淮南宗的鲁肃鲁子敬。”

鲁肃?

覃钰大吃一惊,淮南宗的保留小师弟,居然是鲁肃?

原来是你!(未完待续……)

PS:赶在最后的五分钟内……晚上和一位已经出家的老朋友吃饭,回来晚了。

五百八十一、赌注

这58号房间以前应该就是一整套牢房套间,长度达到近百米,宽度也有三十来米。

现在里面全都打通了,当做了粮食仓库。几人站在里面,周围一片空旷。

稍远处的一堆稻草、竹篾、木柜等等破烂之后,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人。

这人毕竟年轻气盛,终究不肯弱了本门的名头,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之后就显露身形。

覃钰暗暗一笑,经不住激将,很不错的年轻人啊!

他脑筋连转,心头喜怒交集。

自己降不住周瑜,拿住鲁肃也是好的。江南名帅之中,鲁肃在具体战术上不及周瑜善变,但整体战略和守御方面,却是绝对的大宗师级别。

然而,他的心头依然不无怒意。

“鲁子敬,你也是名门大户出身,为何潜入我闪金塔,和金震这种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覃钰很恼火,金震来搞破坏,我能理解,确实有仇。我跟你也有仇么,你跟着他偷偷摸摸进来杀人帮手?给我解释解释。

“徐氏三祖咄咄相迫,害死我两位师兄不说,还去居巢寻我,要夺我宗门心法。你覃公子又拿走了我淮南宗的另外两系传承,小可岂能不来?”

那青年露出本来面目,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一张国字脸膛,两道极深的浓眉,仪表堂堂,自现威严。

覃钰稍一凝神。

天蟾子确实可说是徐六和徐九两个胆大包天的半疯子为了逼问秘诀,生生给整死的;至于淮南子,却是想阴自己不成,反而被自己阴了一把,当时就重伤垂危,嗷嗷待毙。在徐登将闪金塔的所有权悄悄交付他之前。地下监狱的所有人犯就都挪移走了。

淮南子从此不知去向,也许……已经被处理掉了?

“好吧……你潜入我的地盘,事出有因,此事便揭过不提。”覃钰随手一扫,刚用干净绢布裹好伤口的魔奴已经被他收走,扔回襄阳仙城养伤。他冷冷看了金震一眼。断然说道,“子敬你放心,淮南宗的两卷传承,我本也受淮南子先生之托,近期要去居巢交给你的。既然你已经到了,等我确认你的身份之后,自当完璧奉还。”

淮南子委托覃钰归还秘卷这件事,是有不少得力人证的,袁术的大司徒阎象和徐家的徐十三娘。当时都在现场,亲耳听到。

当时淮南子曾说要把外篇《八公杂学》赠送给覃钰的,不过覃钰现在奇遇颇多,也就完全不太在意了,全都还给鲁肃就是。

覃钰知dào

,只要归还了淮南宗的传承宝卷,自己和鲁肃之间,就再没有任何解不开的障碍。

那两卷淮南宗的传承宝卷。分别便是淮南子所得内篇《淮南论道》和天蟾子的秘密传承外篇《八公杂学》。

淮南宗历史悠久,乃是上古大宗嫡系传承门户。门中有三大宝卷,号称最为核心的三大体系,分为内篇《淮南论道》、中篇《鸿烈秘术》和外篇《八公杂学》。

淮南子得到的是宗主一脉的内篇《淮南论道》,内篇本为三系之首,有直通真君神境的大道心法。但因道法过于深奥,真传中途不继。到淮南子这一代,已经遗失了大半,只剩下残卷二十余篇,论到威力,反而不如鲁肃所得的“鸿烈篇”。

至于天蟾子继承的外篇《八公杂学》。内容极杂,像阴阳磨盘剑、天蟾眼、黑铁金木术,虽然各有缺陷,却都是很厉害的偏门秘术。

淮南子的师父,前代淮南宗的宗主将“鸿烈篇”传授给最小的弟子鲁肃,早就料到淮南子和天蟾子必然不服,几人相处起来,很容易出现摩擦裂隙,所以根本不让鲁肃在宗门里待着,传下法门之后,直接就让他消失潜居,自行修liàn



但是,依然没能躲开淮南子和天蟾子的暗算。

在护送袁术的宝物车队来神农谷的路途上,天蟾子借蒙面化境(徐氏三祖)相逼的当口,泄露了鲁肃的练功栖身之所。

覃钰没想到,三祖没偷偷跟着大队人马去丹绝遗窟淘宝,却反而去了鲁肃练功的地方。

听了覃钰斩钉截铁的回答,鲁肃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意wài

的表情。

没想到以狠辣蛮横著名的多宝童子覃钰,居然这等豪气!

忍不住瞥了覃钰那年轻得过分的青春脸庞,心中的敌意消褪大半,鲁肃摇摇头,真是一个奇童子。

“既是如此,覃公子,你我是友非敌。”鲁肃声音低沉,做出决断。

覃钰心头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淮南宗的两部所谓核心传承,在他眼里,绝对不如鲁肃这个人更值钱。

完全不等价。

但是,鲁肃的下一句话,却立kè

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不过,我既然与金兄携手进来,便要和他一同出去。”

金震已经很难看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子敬贤弟,多谢……”

“不必,你我虽非同心,进来时却多有仰仗兄台指路,鲁某,岂能临危弃之?”鲁肃淡然说道。

看到金震瞬间猪肝的倚一张大脸,覃钰心想,不错,很骄傲的一个年轻人!

要说到肉体年龄,覃钰比鲁肃小了差不多十岁,但是,架不住他两世为人的心理却要成熟得多,暗暗老气横秋一下,倒也无妨。

“这个人,我却不能放过。”覃钰心底的那丝警兆一直不曾停歇,搅得他心神不宁,自然不肯轻易放过金震。

“那我就只好和金兄一起杀出去了。”

此刻,戏芝兰、甘宁、鲍出等人已经先后进入室内,扇形散开,和赵嵩一起,对金震和鲁肃二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你觉得,你们能杀得出去么?”覃钰看着鲁肃微微一笑,却没瞧金震半眼,似乎对金震所谓的化境宗师身份完全不屑一顾。

鲁肃精通箭术,耳目极其灵敏,此刻已经听到外面似乎许多人正在跑动,浓眉一皱,夜长梦多,不能跟这奸猾的孩子继xù

扯淡了!

“不如这样……”覃钰也看到鲁肃的脸色变化,当即想到个主意,“你和我哥哥比试一下箭术,只要你能赢他一箭,我就把你们二位安全礼送出神农谷,如何?”

鲁肃知dào

覃钰这是激将之策,但他对自己的箭术修为却是十分自信。

甘宁慢慢走出来,说道:“鲁子敬,我乃巴郡甘宁,你可敢与我比试一场。”

鲁肃两只炯炯的大眼,立kè

放射光芒。

千手锦帆甘兴霸?

江湖闻名已久,刀、箭、戟三绝啊!

他看看金震。

“金兄以为如何?”

“子敬贤弟,既然要赌,自然要加些彩头,不然岂非平白教授了别人箭道的秘诀?”金震阴阴地说道。

赵嵩、鲍出等都是心中大怒,这厮一句不提是否同意自身加入这个赌局,挑拨离间的手段倒是随手拈来。

“小兰!”

覃钰笑了笑,喊一声道。

“哎,知dào

!”戏芝兰收起青霜剑,然后在左腕紫镯上轻轻一捏,右手里已经多处两个卷轴。

正是从淮南子那里得到的两卷传承宝卷,只是她自有冰剑宗传承和《青霜剑谱》秘卷,覃钰又把剑绝季布一系的相关内容给她观摩,现在对淮南宗的东西也不太看得上眼了,倒没有什么心理抵触。

鲁肃双眼微扩,刚才覃钰收走魔奴,他就知dào

对方居然有极其神奇的空间宝器,想不到这个小姑娘身上,居然也有。

多宝童子,名不虚传!

“子敬兄,这就是你淮南宗的两份宝卷,我知dào

你急于拿回,我自然也不能吝啬,权当赌注吧,你要赢得我三哥一线,我当场把两卷秘笈相赠。即使不赢,我也会给你,不过可能要晚些时日。”覃钰嘿嘿笑道。

众人都想,既然输赢都要给他,何必要拿出来赌呢?

赵嵩却道:“钰少大度。不过我想问一声,鲁子敬,你若输了,却以何物相抵?”

覃钰想收鲁肃为助,赵嵩并不知晓,也没有什么忌讳,他对鲁肃颇有几分怨气,此刻自然借机发难。

鲁肃顿时一怔。

他形貌威武,性情却极为沉稳,知dào

赵嵩的意思。

覃钰让戏芝兰拿出来的,可是他淮南宗的至宝,两卷传承心法,对他而言珍贵无比,他身上,却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宝物。

心头对金震的画蛇添足简直厌憎已极。

猪队友,真内奸,其实无过于此。

“我……”他说出一个字,便再也无法续言。

难道真把自己所有的《鸿烈篇》抵押出去为注?

覃钰一拍双手:“好,就是你了。”

敌我双方,大家全都愣住了。(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二、英雄惜英雄

这话是什么意思?

覃钰侧头看看众人,微微一笑。

“我觉得,子敬一人,便足以抵得淮南宗三大传承至宝而有余,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如果子敬兄愿意以自身为赌资,我也愿意加注的。”

随手一摸,一个小小的黑色皮袋出现在左手中,然后被打开一个小小口子。

一股强烈的灵气扑袋而出,室中的人们都是精神一振。

“这是一百枚青石,一点儿小意思。”

鲁肃愣住,他虽然境界未到,不能使用灵石,却是师承淮南宗这等上古大派,修liàn

上的学问知dào

得不少,这青石乃是灵石中的上品,一枚两枚可以不在乎,五枚十枚也还能忍得住,一百枚……这是所有的化境们都会全力来夺的宝物啊!

“鲁子敬,敢以你自身相赌否?”赵嵩敲砖钉脚,追加一句。

他现在,当然已经明了覃钰的意思,对惯熟小搭档甘宁的箭术,他也充满了信心。

利用赌注直接把人留下,自然最是相宜,全都跑不出手掌心。硬要和对方动手,外面的情况暂时未知,但无论如何,化境宗师总是最难捕捉的,未必能把这俩人全都留下。

金震的双眼里,毫不掩饰地露出贪婪的意图,猛地哈哈大笑:“子敬贤弟,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你还犹豫什么?”

鲁肃眼神微微一横,没有理会。

覃钰暗暗摇头,这鲁肃一身英雄气息,却搭上这么一个同伴,也算是一时霉运临头吧!

“你这么高兴作甚?他若赢了,这灵石也没你的份儿;他若输了。你也得束手就缚,休想抵赖!”戏芝兰细眉微蹙,清声喝道。

覃钰、赵嵩等人都点点头,想不到戏芝兰不通世事,却能看得这么透彻。

这也是戏芝兰日日勤奋修liàn

,剑道日渐精深。灵觉自然开启,虽然年齿尚幼,但此刻剑心通明,直觉金震态度有异,自然而然地讨厌排斥,直叱其非。

金震被她一言喝破心思,目光箭也似看过去,口中厉哼两声,这强行夺走他半法宝的可恶小妞。也在他必杀之列。

覃钰嘿地一声冷笑,被金震这道充满杀机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收紧手中的皮袋口,随手放回腰带空间,说道:“小兰你不知dào

么?这是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种人,都是内心懦弱、没有担当、卵蛋缺失的家伙,其实,根本就不是男人。”

“嗯。放肆!”金震忍耐不住,浑身气势陡然发作。

然而。除了身边的鲁肃忍不住倒退几步,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外,面前的几个男女,却依然谈笑风声,毫不在意。

“看看,恼羞成怒了不是?”覃钰指指点点。满脸哂笑。

“哥哥,你可不能做他这样的人啊!”戏芝兰忽然幽幽一叹,对覃钰传音道。

覃钰一怔,小兰也会这般乘势而上,见机行事了。真是长大了啊!

目光在戏芝兰凹凸的娇躯上下扫射几下,点了点头。

“小兰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待我武当玄门正式开山门的那一日,便请师父、师尊做主,与你成亲。这就叫做,双喜临门!”

覃钰很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盘算已久的计划,当然,是悄悄传音。

小兰的话可不能当成玩笑,不然就大发了!

好在他早有准bèi



戏芝兰被爱狼一通肆虐的眼神看得满脸通红,待听了他的传音,更是赤透脖颈,双眼放光。

“钰哥哥,你说真的?”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覃钰耸耸肩膀,“我只欺骗敌人,从来不骗自己家的亲人。”

如果戏芝兰不信,也许覃钰真会唱出一支同名的歌来,以示自己的清白。

那首歌,便叫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作者注:同好者可自行查阅,就不占用字数了。)

可惜戏芝兰不是女文青蓉儿,很容易就放过了情郎。

“我当然信你!”

短短五个字,斩钉截铁。

覃钰心中忍不住感动,轻飘飘退后半步,已经到了戏芝兰身侧,伸出右手,握住了戏芝兰的柔荑。

戏芝兰任由覃钰握住左手,心思飘忽,满怀甜蜜,一时间,竟连眼前的金震也似乎不那么讨厌了。

赵嵩微一皱眉,金震到现在为止,没有亲口说过和鲁肃同接赌赛的一个字,这是早有事后翻脸赖账的打算啊!

侧头看看鲍出,传音问道:“文才?”

“赵师,我都准bèi

好了!”

鲍出静静回了一句,说话时,双目依然狠狠盯着金震,袖中藏的两只小金锤被他精神力激荡,都在微微地嗡嗡振动。

逆贼,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杀我灵祥村兄弟姐妹之仇,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

鲁肃向覃钰拱拱手,持弓走向场地。

此刻众人都退后散开,给他和甘宁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但是鲍出和赵嵩,却堵在了房门的前面。

戏芝兰则和覃钰一起,退到对面的另一侧。

“钰哥哥,你说甘三哥能赢么?”戏芝兰偷偷问覃钰。

覃钰正在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应该能赢吧……不赢也没关系。”

戏芝兰有些不满,钰哥哥这话是什么态度?

“钰哥哥你在找什么?”她发xiàn

了覃钰的异样。

“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儿。”覃钰沉吟着,识海内部呼唤小珍和老白,“你们帮我看看,为什么我感觉这么不对?”

小珍应了,借助覃钰的视线和老白的精神力外探,把周围仔细全部探测一遍。

“好像……似乎……没什么问题。”小珍有些迟疑地说道。

覃钰更加疑心。

作为人工智能生命,小珍应该有一说一。有二是二,现在这种不确定的态度,本身就很成问题。

这不科学!

“主人,老奴听说,上古曾有一门奇门遁甲阵,一旦布置完毕。不但没有任何可疑痕迹,而且,能够诱导探索或破阵的人的思维,自动产生信息盲点。”

诱导他人的思维盲点?

覃钰吃了一惊,这可是涉及高阶精神层次的异术。

“你怀疑,这就是那种奇门遁甲?”

“老奴不敢说,但是,与这种情况似乎很类似,因为老奴现在脑筋里也不知dào

想说什么……”老白的逻辑混乱了。

“小珍。给我查查这个奇门遁甲,到底怎么回事?”

覃钰有些焦急,他有直觉,这件事,和自己有关。

“是,主人!”

……

“久仰大名千手锦帆大名。我们怎么个比法?”鲁肃和甘宁相隔大约三十米左右,不卑不亢地向甘宁拱手询问。

“子敬,甘某早已改了名号。现在,请称呼我千手屠龙!”甘宁咧嘴一笑。

鲁肃一怔。这是那个横行三江的锦帆甘宁么?千手屠龙,那是什么意思?

甘宁咳嗽一声,心想跟四弟他们一起习惯了,这种场合,乱开玩笑却是要不得滴。

“很简单,你我同时引弓。各向对方发射三箭,中箭多者输!”

啊?

围观的众人,包括金震都呆愣住。

这是什么赌赛?赌命么?

鲁肃脸上神色丝毫不变,想了一想,说道:“这么说来。却需yào

一个发号中人了。”

“没错,需yào

一个仲裁,甘某推荐兰儿妹子,子敬你以为如何?”

甘宁心中暗赞,四弟眼力无差,这个鲁肃,是条汉子。

鲁肃顺着甘宁的眼光看到戏芝兰,点了点头,正要出口同意。

“不可,凭什么是她?子敬,她可是敌人,岂能凭她摆布?”金震骤然大喝一声,浑厚似如雷鸣。

“因为她知dào

子敬是一位英雄,定会公平对他!”覃钰立kè

出口反击,强dà

的精神力充斥在声音之中,缥缥缈渺,清清洒洒,立kè

打散了金震的精神震荡之音,消弭了其中蕴含的所有负面情绪。

金震阴狠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覃钰,心头震惊,这个小辈不过半步境界,精神力竟能与我相抗衡?

覃钰却懒得理他,被饿狗盯上,难道就得盯回去?

“小兰,你看,很多洞宾狗啊、农夫蛇啊、中山狼啊什么的,全都是死而不僵,随时准bèi

从黑暗中蹿出来猛咬人一口,一定要小心啊!”

“呃……钰哥哥,中山狼我听说过,什么是洞宾狗?那个啥……农夫蛇?”

覃钰满yì

地一笑,握住戏芝兰柔荑的大手忍不住摩挲两下,加了一把柔劲儿。

这自己房里的逗哏,就是贴心啊!

“听说过吕洞宾么?哦……是,没听说很正常,是我们家乡那边的神话传说,说的是有个修liàn

高手,嗯,大概至少是化境大宗师吧,他姓吕,名洞宾,有一次,路逢一条小狗,见它可怜,就扔了块肉馒头……”

覃钰没有想到,戏芝兰是真的没听说过。

好吧,歪打也算正着。

在他向戏芝兰反复解说狗咬吕洞宾,农夫捂冻蛇之类的典故时,鲁肃已经拒绝了甘宁的提议。

“兴霸兄,不如你我同时口中发号,手中施射,不亦乐乎?”

甘宁哈哈大笑,左手倒提灵宝弓,右手一伸大拇指。

“钰少说的不错,子敬,真英雄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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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三、真是聒噪

鲁肃道:“兴霸兄,你我各自再退十丈距离再射。”

“啊,为什么?”甘宁一愣。

“你见我轻弓短箭,射程有限,才故yì

站得这么近,是不是?”

甘宁咳嗽一声,被鲁肃看穿,只能默认。

二人现在彼此相距也就三十来米,十丈出头。

“我勿须兄台相让。不瞒你说,我这张弓乃是师门特制,三十丈才是最佳距离。”鲁肃扬了扬自己的小弓。

“既然如此,那就双方各退五丈好了,甘某这灵宝弓,二十丈内,百发百中。”甘宁知dào

,对方要培养气势,但他是什么人,当即反击。

“也好!”鲁肃微笑,那就二十丈。

二人互相凝视对手,慢慢后退,一直到五丈。

此时,双方间隔二十来丈,六七十米,最正常的远程攻击范围。

“兴霸,子敬,勿怪我多嘴,你们能不能去掉箭头?”

赵嵩插了句嘴,甘宁是他喜欢的后辈,这鲁肃虽然刚刚接触,却也颇有好感,他是真不愿意二人这么死斗。

“赵师请勿多言!”

甘宁说了一句,便不再说哈,双目炯炯,右手里已经出现一支狼牙箭。

好容易得了这么个好对手,岂能假打?

几乎同时,鲁肃的箭矢也搭上了弓弦。

“三!”甘宁道。

“二!”鲁肃道。

“一!”

二人在前两个数字之后已经调准了节奏,同声喝出“一”之后,两道弓弦立kè

震响。

嗡!

嗡!

赵嵩和鲍出都瞪大了双眼,还有金震。

戏芝兰则死死捏住了覃钰的手心。

疾如电闪,迅似流星。

这是形容飞箭的速度的。

但是,以这些人的利眼锐目。竟然没有看到两支箭的影子。

只听弦响,未睹箭飞。

“这么快?!”戏芝兰惊叹道,她可是杀手出身,最讲究眼观六路,练得乃是一双夜眼,啥都没见着。

覃钰耸耸肩。

“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他们都没射出箭来啊!”覃钰不以为然道,“你没见他们连身体都没动一下么?”

“没射箭?为啥?”戏芝兰追问。

“这个,你问他们自己了!”覃钰嘿嘿乐着,揉了揉戏芝兰的小手,这么冰凉,太入戏了点儿!

“你怎么不射出箭矢?”甘宁不满地盯着鲁肃手里的那支短箭。

“兴霸你为何又不射?”鲁肃同样看着甘宁的右手,狼牙依旧。

二人大眼瞪小眼,观察着对手的行为,推测着对手的心理。

过了足足十秒钟。他们同时微笑起来。

“噢蚂蚁狗……”覃钰见不得这种场景,连连摇头,“射,还是不射,这是个大问题!”

“什么?”戏芝兰没听懂。

“继xù

看戏,有点儿意思。”覃钰不想解释。

甘宁和鲁肃面色重归凝重,心里都很明白,遇到了平日极难遭遇的大对头。

心沉似海。手重如山。

这却是绝顶的神射手!

骤然之间,甘宁和鲁肃动了起来。

二人几乎同时两腿使出暗劲。你去左,我向右,随即又回到左边,如此这般左左右右地急速晃动。

两道影子闪动的方向总是相反,最多一错而过,却没有一次是正面相对超过半息。

众人都屏息凝视。知dào

二人一旦停下来,就必定是发xiàn

了破绽,随之而来的就是疾风骤雨的连续攻击。

半分钟……

一分钟……

两分钟……

蓦地两声轻喝同时出口。

“着!”

“中!”

嗖!嗖!嗖!嗖!嗖!嗖!

六道箭影同时迸发而出。

覃钰啊哦一声,这俩人,竟然同时施展了连珠箭!

这真是不发则已。一鸣惊人。

咄咄连击中,另外四支箭矢,都飞向对方的身后,射入石质的墙壁之中,透入至少三寸,没有一支掉落。

两位射手的弓力都很强猛!

噗!噗!

两声不一样的低微声响隐约传出。

甘宁和鲁肃身体都有微微后仰的停顿,身形慢了下来。

二人显然都中了一箭!

双方队友的目光,一下聚焦过去。

甘宁捂住左臂,灵宝弓坠地,定睛看向鲁肃,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子敬,好箭法!”

鲁肃的伤势则在右臂,他定眼看看甘宁,叹息一声。

“想不到兴霸你的箭术如此超群,我甚佩服。”

金震道:“子敬你太谦虚了!对手长弓坠地,你执弓的手可没中箭,依然可以搭箭弯弓!若是生死相拼,子敬你必胜无疑。何不拉开弓箭,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甘宁一方的队友们都是一皱眉,金震此人真是讨厌!

甘宁毕竟是执弓的左臂中了箭,再要续射,未必能够得力。

但是,话说回来,鲁肃右臂挨了箭,就一定能拉开弓弦么?

覃钰却想,就算鲁肃和甘宁都能够再拉弓续射,箭疮也必然迸发,如此带伤作战,肯定会有许多后遗症的。

赵嵩也是如此想,看看覃钰。覃钰点点头。

赵嵩吸了口气,说道:“这一战……”

甘宁忽然一伸胳膊,不知如何,右手里已经多出一具黑色小弩,对准了金震。

而且,是已经上了弦的。

“真他酿的聒噪!”

簌簌簌!簌簌簌!

甘宁大骂一声,铜机猛扣,一通胡乱扫射。

“你……”金震大吃一惊,左手里瞬间多出一面铁盾,伸张开去,挡住自己身体的左侧。

同时,右手的大刀忽然胀大起来,把自己整个人都拦在里面。

噗!噗!噗!噗!噗!噗!

所有箭矢都射在金震身体的右侧三尺处的墙壁中,自上朝下,连续六支箭排成一个竖行,每支箭都隔着半尺的距离,好像规规矩矩量过一般。

“好弩技!”

鲍出和戏芝兰都叫了起来,刚开始以为甘宁是泄愤,原来最后却是立威,胸怀均觉大为畅快。

“嗯?”覃钰却是心中一动,“小珍,你给我仔细看看金震的左手位置,扫描一下。”

“是,主人!”

小珍凝聚精神力,慢慢释fàng

开去。

鲁肃摇头轻叹:“若生死相拼,在下不是兴霸你的对手!”

甘宁一翻手,小弩隐没不见。

“哈哈哈,这是因为,子敬你的宝器不如我啊!”

鲁肃双眼瞧过去,果然,在甘宁的左手腕上,竟然也有一只紫色的镯子,和戏芝兰的却很相似。

“原来如此,难怪那弩居然都是上了弦的……”

心中着实无语,对方的空间宝器也忒多了一些!

“不错,嘿嘿,甘某胜之不武,这一仗,我们却是和了。”

甘宁伸手去拾自己的灵宝弓。

“住手!”鲁肃猛然大喝一声,弓抬箭出,三支连珠箭飞射而出。

甘宁不及拣起自己的宝弓,肩头摇晃,唰的一声,两口弯月短刀自后背跃了出来,一横一纵,交叉劈斩。

同时,他身形急速向覃钰那边退去。

“四弟,护我!”

覃钰目中神光如电,双手食指同时一颤。

黑白双剑腾龙而起。

与此同时,青光耀眼,戏芝兰的青霜剑也已迅捷出手。

噗吐吐!

一串醇青色的大圆葡萄,迎面敲击过去。(未完待续……)

PS:比箭其实挺难写的……推倒一次,感觉还行。

五百八十四、奇门遁甲

一道黄金般的三丈光芒,照耀在天空之上。

“天命如刀!”

高亢的灵咒之后,金震右手一指,漠然的刀光猛然下击。

断箭。

溅刀。

崩剑。

碎葡萄。

无可阻挡的一股威煞,直奔甘宁的后脑勺。

这时,一朵小小的白花开始静悄悄地绽放。

花根、花梗、花朵、花蕊,全都是纯白色。

各种繁琐简洁、虚弱有力的线条一根根刻绘出来,乱七八糟地缠上金色的明光。

金色的刀光被这些白色的光线一绕,明显黯淡了一下,速度也缓慢了两分,但很快就摆脱出来,斩断了所有的花线,势不可挡地劈头斩下来。

赵嵩轻咳一声,脚下倒退三步,暗暗担忧,金震这是使出全力了!

一束红色的光芒,映照在甘宁的后心,显然金震以宗师级的精神力完全锁定了甘宁,非要把他一劈两半才肯善罢甘休。

什么仇,什么怨?

这可是一个化境宗师的大爆fā



导火索是甘宁拉响的,他就必须要承担粉身碎骨的后果。

化境的尊严,不容挑衅!

金震积累到现在的所有怒气值,全都山洪火山般,叠加到了甘宁的头上。

竟敢颐指气使,对着老子乱射弩箭!你一个小小的暗境,该有多大胆子?偏偏老子一时傻了眼,居然毫无反应……

所谓恼羞成怒,金震此时的心情,可说是翻十倍的羞恼聚集在了一起。

杀人的心境!

“宝镜,阻!”

戏芝兰的左手里,一面铜镜升上半空。迅速扩大,背后隐有九龙搅尾的虚影。

正是强行夺自金震的那面九龙铜宝镜,半法宝级别的宝物。

这件宝器最大的特点其实是加持主人的精神力,但是戏芝兰的精神力并不弱,用到的时候不多,同时由于它个大体厚。十分坚固,所以,最后就变成了护身盾牌一样的器械。

却是戏芝兰见情势不对,释fàng

出来阻拦金刀的威势。

“啊啊啊……”金震的两眼里都泛起愤nù

的血丝,这面宝器的出现,引动了他心头更大的怒火。

居然拿我的宝器来抵挡我的金刀。

太可恶了!

“锐不可当!”

金震猛力加注更多的精神力,低声喝出了这道增幅灵诀,远方猛追甘宁过去的金色刀芒骤然再度盛大,几乎不能直视。

呲!

连一秒钟都没撑过去。九龙铜镜便一分为二,如水果刀切嫩豆腐。

九条龙影惨叫着消失。

残骸跌落地上。

“啊……我的宝镜!”戏芝兰娇躯一震,吃了一惊,这么厉害?!

平时看着很结实的,想不到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

覃钰咧咧嘴,化境宗师的本命宝器,跟他拼,你那点儿精神力怎么够用?

眼见戏芝兰小嘴一扁。就想哭出来的样子,覃钰暗暗心疼。想道:“这厮……真是一心找死!”

甘宁身法灵动,左手的海神三叉戟扫开两道从刀身分射而出的刀芒,就地一个翻滚,险险避开了那口硕大金刀的全力砍扑。

嗵!

金刀轰入地面,泥沙俱崩,一个丈余宽的大坑出现。

金震愤nù

欲狂:“你还敢躲?”

手臂一转。螺旋般搅转两下,再向甘宁一指。

“人命如草!”

恶狠狠的灵咒,冷森森的腔调。

金刀再起,光芒复振,再度奔着甘宁猛劈过去。

鲍出、覃钰等人的眼神全都危险起来。互相遥视一眼。

不得不说,这金震正式进阶化境之后,这口金刀的威力增加了确实不止一点点儿。

再迟片刻,甘宁真有性命危险。

覃钰本来还想暂缓一下步骤,探测清楚那一点心头的疑惑再说,此刻拯救甘宁性命要紧,只能先放下了。

襄阳仙城吞吸灵气极猛,动静太大,这地方又不是很干净的样子,覃钰暂时不想显露。

不过,他也自有其他手段。

“萌萌!”

随着覃钰精神的召唤,一道红艳的火影猛地蹿出识海,悬浮在他的身侧,烈焰绣带围绕之下,是一匹赤玉般的透明小马驹。

正是那匹涅槃重生的火焰马,覃钰取名为萌萌。

萌萌的身躯渐渐增大,最后,达到覃钰半人高的样子,摇头摆尾,姿纵来去,磨蹭着覃钰的脑袋和胳膊,透着十分的亲近和精灵。

覃钰笑了一笑,顾不得和它亲热,一跃上马,闪现而出。

另一边,鲍出也做好了全力出手的准bèi



“你大爷的……老子跟你拼了!”

甘宁忽然停下脚步,转身,两脚站定,面朝金震,完全无视天空上的索命金刀,双目猛地闭合。

他一头赤发猛地冲天蓬起,全身的功力似乎都已聚集。

“三弟,不要……”鲍出大叫一声,左臂猛然一抡,一团乌黑脱手而出。

暴风乌金锤出手了!

甘宁的额头正中,缓缓地睁开了一只竖眼,第三只眼。

黑瞳冷酷而威严盯住金震,,冷厉的精光闪烁两下,一波寒芒迅速凝集成一柄细小短刀的形状,陡地朝着金震的前心飞射过去。

“天罡刮骨刀?”

赵嵩不禁失声喝道。

他知dào

,在闪金塔唱卖会的时候,刺杀王郭南就是运用这门秘术,差点儿就要了覃钰的小命。

金震毫不躲闪,一动不动,只是侧头,看向另一方向的乌金锤。

看上去还有些威力!

火焰般的飘带骤然出现,骑着凤驹的覃钰出现在甘宁的身侧,一把揪住甘宁。

“走!”

萌萌再一记瞬闪,三人一起,不知去向。

随即。萌萌的身影出现在戏芝兰的身侧,蹭蹭戏芝兰的后背。

“好萌萌!”戏芝兰一见它,顿时欢喜地扑过去,要不是顾忌甘宁也坐在火焰驹身上,直欲一把搂住厮蹭。

轰隆的巨震中,又一次扑空的金刀再次愤nù

地一头砸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

刚刚避开鲍出一柄如风金锤的金震狂吼。

在他的感觉里。甘宁竟然完全消失了。

怎么可能?

被他彻底锁定的一个小角色,怎么会脱离了他的掌控?

恍惚间,心口处一阵猛烈的疼痛,已被某种尖锐之物刺穿进去,直接穿透了心脏。

大吼未毕,金震撒手丢了铁盾,仰头便倒。

不可能……那贼厮的精神刀,怎么可能漏过我的宝盾,刺穿我的宝甲?

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团越来越大的乌亮黑云。

那是鲍出的另一只乌金锤。

噗……

一切都结束了!

……

喔嚏!

满屋的一片寂静之中,萌萌打个响鼻,开始欢声叫了起来。

啾啾!啾啾!

覃钰挠挠它的脖子,火焰驹更是开心,猛摇脑袋。

想到黄小小也是特别喜欢被他挠脖颈,覃钰忍不住想:“这些脖子长的禽或兽,都是一样的癖好?”

甘宁此刻早已跳下马背,提着海神三叉戟上前几步。低头看一眼金震那死不瞑目的大饼脸,微微摇头。金震的五官零件,全都被乌金锤给砸平整了!

“蠢货!”

啐了一口,甘宁随手拾起了那口金刀,左看右看,又随手丢回地下。然后捡起自己的灵宝弓,收入紫镯。转身回来。

“四弟,别的交给你了!”

覃钰点点头,抹了抹左手无名指上的东汉宝戒,随手一挥,一群粗鲁的大汉立kè

涌现在大屋之内。

“去。把他给我收拾干净抬回去,不得遗漏,他可是化境宗师,身上肯定许多宝物。”

“是,主公!”为首那满脸横肉的头目低头应诺道。

这人却是昔日的匪首许乾,带着他的专拣破烂军团当即上前,为金震善后。

他们先是取了两柄乌金锤,以特制抹布擦洗干净,两人一组,四个人抬送还给鲍出。

然后,又有专人拿了地上的金刀、铁盾、铜镜残骸,然后剩下的人开始掏摸尸体……

一切都井井有条,很快处理得当,地上的血迹、碎箭、弯刀等等,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最后,许乾亲手捧过一根小小的黑色凤钗。

覃钰见上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很是满yì

,直接丢还给萌萌,被萌萌一口吞下。

没有萌萌那一记墨金凤钗,虽然也能干掉金震,却还真没那么容易。

然后,众闲汉们抬着金震的尸体,直接被覃钰收回宝戒。

覃钰不去理会,转头去看鲁肃。

鲁肃此刻正自目瞪口呆,简直有点儿傻眼的感觉。

金震,那是高高在上的化境宗师,强dà

无比,就这么三下五去二被干掉了,抹杀了?

然后,被人抬了尸体,全都席卷而去。

这……真不是我在做梦吧?

“子敬,你也看到了,这金震,是自己寻死,与我等无碍。”覃钰叹息一声,似乎有几分被迫之后的无奈。

鲁肃定定神,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戏芝兰搂着萌萌的脖子,舍不得放手,听覃钰如此说,眨眨眼,心想:“其实钰哥哥早就想干掉这家伙了吧?”

然后,她听见覃钰叫她:“小兰,把那两卷宝卷拿过来。”

“喔!”戏芝兰忙从镯子里又把淮南宗那两样秘卷取出来。

刚才打斗之际,全都塞回去了。

覃钰接过《淮南论道》和《八公杂学》,递给鲁肃。

“适才子敬没有趁危出手,又仗义出箭,救我甘宁三哥,小弟甚感敬仰。这两卷传承,便抵挡此恩,你我互不相欠。”

“鲁某愧领了!”鲁肃知dào

覃钰语出至诚,倒也没有推脱,干脆地接过秘笈,小心收藏在自己的怀里。

覃钰微微一笑,好个爽快人!

“子敬伤势如何?”甘宁裹好自己的胳膊,便过来打招呼。

“兴霸你的箭没有倒钩,全是皮肉伤,不妨事。兴霸你怎么样?”鲁肃关切地问道。

“子敬你的连珠手法相当不错,但是,箭支实在太普通了,杀伤力其实有限!”甘宁撇撇嘴,不甘示弱。

“是么?我的弓箭都是恩师所传,兴霸你有什么好推荐?”鲁肃眼前一亮。

“如果你喜欢,我就把我准bèi

的其中箭矢全都给你见识见识,喜欢的,直接拿去。”甘宁豪气干云。

适才鲁肃连发三箭,助他抵抗金震的天刀,他心中感激,却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语,干脆,见行动吧!

二人聊得高兴,反而把覃钰甩在一旁。

覃钰嘿嘿笑着,退了下来,转头走向适才他觉得可疑的那个位置。

刚才金震站在这里,曾做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防御动作。

他把左手的铁盾,伸长开去,远离了自己的身体,去遮挡那个地方。

覃钰目光死死盯在那个铁盾遮护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

“主人,我看出来了,那是六丁幻神阵,却是奇门遁甲的一种。”老白忽然叫了一声。(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五、好大胆子

六丁幻神阵?

覃钰心头打个问号,不用问,这也是老白参考了枪绝的遗传,才能挣开迷局,打破天地。

知识就是力量!

真君的学问,真是无边无沿,无穷无尽。

“对啊,这是奇门遁甲三十六阵之中比较高级的幻阵,那是相当之牛逼……”老白看了点儿独家资料,就尽量吹嘘起来。

“……你就说怎么破吧?”小珍问道。

“幻阵,主要就是迷幻的能力,一旦被完全识破,就会功效大损,基本无用。”老白得yì

洋洋地说道。

“然后呢……”覃钰和小珍一样,很不耐烦,什么时候了还在王婆。

“老奴……那啥,还没完全看明白呢!”老白有点蔫儿。

“那就是还有些用处喽?”覃钰冷哼一声,“我倒听说过一句话,乃是破解这种幻阵的正解。”

“什么话?”

“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

覃钰转头看向鲍出。

“大师兄,请你来一下。”

……

轰!

最后一锤发出,天崩地裂。

“四弟?”鲍出收锤,探问覃钰。

空际之中,灵气仿佛忽然间暴怒了,砰砰砰地低声吼叫着炸裂开,混乱地向各处流窜而去。

全神贯注的众人都忍不住吸吸鼻子,好浓烈的味道!

“好,大师兄果然是金锤震天,一骑当千!”覃钰眼睛盯着那块变异的地方,大声赞道。

“哈哈哈,就是,大哥真是了不得!”甘宁立kè

冲过来。

说起来。这金锤震天的绰号,还是他在烈火城抗击兽潮的时候随口给鲍出起的,想不到覃钰居然现在还记得,真是令他打心眼里高兴。他本来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当然要为兄弟凑个趣。

鲍出白了甘宁一眼,双锤入袖。这个三弟。还真是没心没肺,刚逃出化境的毒手,也没见着半分心悸的时候。

“直到现在,我才知dào

,还是我大汉的空气清新,特别滋润宝体啊!”赵嵩忽然感慨一声。

到了他这种境界,精神力渐趋强盛,才能真zhèng

感觉到灵气的细微差异,对自身的修为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在南陵时。还真感觉像是金箍覆脑,恶鬼压身,远不如自己家的天地这么慷慨大方。

覃钰一笑:“赵叔,这种程度的灵爆不算什么,等过几天,小侄为你们几位安置个好地方去闭关。”

“哦,什么地方?”

“当然是最适合你们几位顶级暗境的地方……嗯?”覃钰说到一半,忽然觉得眼前光线微微一黯。顿时心中警觉,气血入眼。

其余众人也都察觉情景有异。立kè

闲话遽停,闭口不言。

黑白双睛之下,覃钰看到,以前大家都认为一无所有的那片空地忽然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直直点在虚空中的手指头。

以及手指头后面的主人。

宽阔的地板上,一位矮个老人。盘膝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似乎正在专心做着什么事情。

“你们终于发xiàn

了?”矮老头感受到覃钰的目光,抬头看过来,轻轻哼了一声。“金震跟我说,就算二阶宗师也无法破解的强dà

幻阵,哼,原来这么不禁用?”

“是你?!”

覃钰认出眼前的人之后,心头不觉巨震。

这个人,他虽然只见过两面,印象却十分深刻。

“大家全都后退!”

他沉声喝了一嗓子。

赵嵩、鲍出、戏芝兰应声而行,甘宁一把拽住莫名其妙的鲁肃,便向后疾退。

下一息,那矮老头左手食指依旧点在虚空中,右掌却已抬了起来。

啵!啵!

他掌心中发出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自空气中迅速层层传递,波澜的源头,直指五丈之外的覃钰。

覃钰牙关紧咬,双掌同时竖起胸前,掌心却不是冲着前方的老头,而是侧向平行而立,中间隔着一尺半的距离。

“天养!”

他精神强力呼唤,瞬息惊醒了航母甲板上的神睡兽。

两手之中,忽然间多出了一头犹自睡眼朦胧的绿皮小狮子,龇牙咧嘴,对着矮个老头的方向猛地咆哮一声。

嗷~~

一吼之下,那道距离覃钰本来已经不足两米的能量波忽然一阵紊乱,空间上下剧跳几下,便即平静下来。

“噢,狮子吼……有进步!”矮个老头说着话,掌势微退,然后又是轻轻向前一推。

更加强烈的波动立kè

出现在空气中,好似半空里浮着一床数丈长宽的大白布单,表面上不停地上下起伏,恍如浪翻。

“玉波碧波劈空掌!”

被甘宁生拉硬拽退后足足二十米的鲁肃忍不住惊呼一声。

“现在你知dào

俺为啥要拉你跑了吧?”甘宁目光火热,毫不掩饰地看着远处那大片大片的气爆——化境,真是个好东西!

“那覃公子他……”

“他没事。”甘宁笃定地说道,但内心里却总感觉有些不安宁,这一次,这老儿的劈空掌力似乎特别浑厚,借用的天地灵气也比想象的多出许多。

“呼呼……厉害的老头!”天养居然识得厉害,两只小小前爪在自己耳门上轻轻一拍,“大金,小金,出来干活了!”

嗖!嗖!

两道金色的小小蛟龙自他的耳廓之内飞了出来,半空中一个十字飞旋,交叉剪过。

刺啦!

一声长长的、一剪子剪开了三丈白布的响亮声音。

“鎏金鸳鸯剪!”矮个老头面色大变,骂道,“徐一你这混蛋!”

覃钰身前的数丈空间里,空气不停地发出嘣嘣嚓嚓的奇怪声响。

“不好!”赵嵩低喝了一声。

白布虽然被剪开了大半部分,但最后还剩下七八尺,终究没有完全剪断。

鎏金鸳鸯剪的余力已尽,双双同时飞回了天养的耳朵里。

“啊……呼呼……”天养狮有些不知所措。

“笨蛋,出剑吧!”覃钰骂了一声。

“哦,是……主人……呼呼……”小小石狮两前爪同时在自己脑门上猛地一拍,小盆般的嘴巴大张。

一口紫红色的小剑,蓦地从它嘴巴里冒了出去,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唰拉一声轻响过去,已经直接将剩余的数尺“白布”全都破开,刺成了完全的两个半片。

余威不消,咻咻而鸣,紫剑直接对着矮老头冲刺过去。

“三阶剑器?”矮个老头惊得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侧身一步,已闪过两三丈远。

紫剑一头扑空,便即自旋而去,重回小天养依旧张大的嘴巴而去。

“呼呼……好累……巴巴,我去睡了!”天养可怜巴巴地扭头看看覃钰。

“干得不错,去吧!去吧!”覃钰笑吟吟地揉了揉天养的脑袋。

“呼呼呼……呼呼呼……”小狮子天养开心的呼噜着,然后嗖的一声闪入覃钰的识海,不见了。

只听“咔吧”一下,清脆的声音。

矮老头的身侧,忽然现出一间小小的玉色小屋子,颤颤微微,悬浮在半空之中。

覃钰立kè

认了出来。

璇玑密室?

段阿姨的璇玑密室?

他眼中黑白两道光芒猛然厉闪。

刚才,这矮老头居然正在破解、炼化段玥阿姨的璇玑密室?!

“徐老二,你好大的胆子!”(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六、出大事了

这矮个老头,正是徐氏昔日的二祖,三大化境宗师之一的徐景。

徐景笑了一声。

“嘿,你这蝼蚁一般的小辈,你胆子也不小嘛!”徐景慢慢一个个扫视对面的群雄,微微摇头。

全是蝼蚁……这小子的化境追随者们都藏在哪里?

“主人留意,他此刻身体散发出来的威势强度,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初阶顶峰了。”老白说道。

“是么?”覃钰一惊,不是初阶巅峰?那就只能是二阶了?!

“小珍!”

“是,主人,查验了,他的能量值有25,刚过最低临界点……但是,似乎很不稳定。”小珍放低声音。

25……这是化境二阶宗师的临界点!

覃钰虽然早有所料,听到确定的消息,依然忍不住暗暗心惊。

“金震宗师何在?”二祖徐景冷冷问道。

“他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已经被我等擒拿,镇压起来了。”覃钰一字一句道,好在他精神力强dà

,面不改色心不跳,谎言脱口而出。

徐景一皱眉。

他就是没发xiàn

虞翻、何荭嫦等人的踪迹气息,才故yì

探问一句,没想到覃钰这小子的回答居然滴水不漏,依然完全不得要领。

难道这次他们都没跟着他?

摇摇头,这不太可能!

没有化境相助,覃钰如何镇压的金震?

覃钰心头也在急速思索,利用襄阳仙城镇压徐景的可能性。

小珍甘的意见是最多30%的机会,很不保险。

老白也不赞成冒险。

襄阳仙城曾数次镇压、吸附化境宗师,绝大多数都得了手,却有一次失利,被七级强妖圣银爪妖猴给跑掉了。

同时。必须要注意到,上师教化境初阶巅峰的马超风,也险些从仙城的镇压下逃脱。

可见目前的襄阳仙城,大致还是可以看出其威力上限的,到了化境二阶这个层次,基本就不是它能够完全掌控的格局了。

至于炼金商会的康凯巨匠。虽然有大宗师境界,但因为缺少肉身宝体卫护,神魂被吸走,属于特殊情况。

而覃钰一方最大的助力虎王老胡,眼下正在自己的武厅内闭关,意欲恢复自己昔日的全盛状态。不到生死存亡关头,覃钰不愿意打扰,就算打扰它也不会出现。

急速的交流之后,覃钰打消了强吃徐景的念头。

“先救出璇玑密室里的段玥再说。”

想定了章程。覃钰淡淡一笑,也不说话,手一指,两道强dà

的气息自他身体周围透出,接着,磐石道人和吟雪两位半步宗师漫步虚空,行了出来,向覃钰见礼。

“见过钰少!”

“覃道友。有礼!”

覃钰略略点头还礼:“两位大师,有礼!”

徐景略略一瞥。有些惊讶,这二人好浑厚的气血功底,是即将要突pò

的半步化境,积累不在赵嵩之下。

覃钰冷冷瞥了徐景一眼,手又是一指,三四道更为可怕的气息透出他的身体。

化境的气息!

徐景的六识灵觉。自然远超常人,只感应到这几道微弱的气息,便立kè

心生不安。

那是很强dà

的化境宗师,纵然不如自己,但蚁多咬死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何必要与这么多强dà

的对头硬碰?

想不到这小子,实力越来越强了。

“覃公子,老夫尚有他事,来日方长,告辞了!”

脚下一顿,身体化为一道遁光,骤然冲破墙壁,瞬间已不知去向。

“迷仙大五行遁法,土遁!”异常熟悉的老白失声叫道。

覃钰面容阴沉,迷仙大五行遁法可是化境二阶层次才能修liàn

的高级遁术!

这徐景果然是突pò

了自己的瓶颈。

二祖徐景达到二阶宗师,倒也不太出奇,毕竟蹲在初阶很多年了,一直都没能突pò

,也确实太过倒霉。

但是,金震突pò

,进阶化境;徐景突pò

,破除瓶颈……

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就不是那么令人乐观了。

徐景和金震明显是同伙,突pò

都发生在最近的一两个月内!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汉末的局势,丹绝遗窟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轻轻哼了一声,就算这些对头们个个都突pò

了,又能如何?

自己的实力,也足以应付。

……

璇玑密室打开了,里面藏身的人却出乎覃钰意料之外。

段玥并不在其内,除了曾茵茵和曾小蝶主仆二人,竟然还有一个,王蓉。

三位美女。

覃钰长长出了口气,难怪自己心情会如此不安,还好!还好!

“戏姐姐,多亏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们都要被那徐老鬼生擒了。”王蓉瞟了覃钰一眼,便跑过去拉住戏芝兰的手,连声称谢。

“我哪有救你们的能力?都是钰哥哥吓跑了那个老头子。”戏芝兰笑了笑,转头问覃钰,“钰哥哥,刚才怎么会有那么多化境气息传出来?侯先生和荆先生都还在静养之中吧?”

这次返回神农谷,也有数位南陵强者甚至宗师随行。

除了出来的磐石和吟雪,还有沧浪剑侯东来和荆黎二人,她们眼下身体还非常虚弱,根本无法应付高强度的战斗。

覃钰哈哈一笑:“两位老先生的大驾我虽然不敢请,万一出点儿差池,我就没法交代了。可是,透露点独特气息,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其他两道气息是谁的?”戏芝兰问。

“你想想呗。”覃钰笑。

戏芝兰蹙眉一想,猛然一拍小手,明白了。

“我知dào

了,是萌萌和天养!”

火焰驹萌萌,因为有无数灵石滋养,出生时灵气十分充沛,所以,先天就是七级妖圣,拥有天赋的空间瞬移神通,当然,它现在初习血脉传承,除了能口喷一支墨金凤钗之外,就没有其他攻击手段了。

但是,境界修为不假。

至于天养,则由于近期吸收了赤鬃石狮的遗体能量,进步飞快,虽然距离妖圣还有不小距离,但释fàng

一丝赤鬃妖圣的气息,还是比较容易的。

曾茵茵和曾小蝶都走过来向覃钰施礼:“多谢钰少救命之恩!”

覃钰慌忙还礼,这二位都是旧识,虽然有些误会,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段阿姨的面子,也不能慢待了。

“你们怎么会凑在一块儿的?又被金震和徐景二人追杀?”

他看看王蓉,微微有些疑惑。

没有段玥在内,这三女的分量,可是远远不足,如果是金震贪图王蓉和曾茵茵的美色尚有可能之外,徐景却是完全跟她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曾茵茵和王蓉互相看看,曾小蝶已忍不住说道:“覃公子,你还不知dào

吧,丹绝遗窟,出大事了!”

覃钰心头咯噔一下,两眼瞬间变得十分明亮。

“出了什么事?”

“丹绝遗窟,已经被完全打开了。”(未完待续……)

PS:一直登到现在……

五百八十七、半瓶丹药

完全打开?

遗窟被完全打开了?

众人都一惊,半个月前,他们听覃钰说,探险的大队人马,都还困在遗窟的外围,完全路途漫漫的感觉。

覃钰则看着曾小蝶,等待她进一步的说明。

曾小蝶心直口快,她跟覃钰又熟,也不在意小姐的眼色,三下五去二,干脆利索就把这些日子丹绝遗窟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原来,就在覃钰上次接到张逊辗转发给他的消息之后,南岭山脉发生了重大变化。

探测的队伍,原本就根据亲疏关系分为了三队。

柳玉溪、徐一、张逊、王栩、金洚、段玥等六大二阶宗师,分居三队,每队都有两位二阶宗师挑头,探险既不耽误时间,也有足够的安全保障。

冰剑宗宗主柳玉溪和徐氏家主徐一分在一队,柳玉溪在先行进入遗窟内圈探路时误踏一座隐秘禁阵,略受轻伤退了出来。棍王张晋念着昔日旧情,前去探望,然而,本应很温馨的这次会面不知为何再度迸发出激烈的火花,柳宗主一怒之下,把张晋直接一拳轰出了自己暂居的静室。

张晋自觉大失脸面,愤恨而去,也可能是脑子一时气得糊涂了,竟然直接冲入遗窟的内圈。

那内圈乃是尚未仔细探测的遗窟核心领地,张晋不知触动了什么禁制,忽然之间天地反覆,意wài

地,出现了三条通往遗窟中央宫殿的康庄大道。

这一下,所有三支探宝队伍都面临抉择,有路了,进,还是不进?

进。有可能是岔道,是死路,在没熟悉内部法阵之前,危险极大。

不进,则遗窟核心宫殿里的重宝肯定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最终,三支队伍都决定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当然,在外围,他们都留下了联络人员。

这三支队伍的首领分别是:张逊和王栩;柳玉溪和徐一;金洚和段玥。

金洚、段玥这一队,留守在外面的负责人就是曾茵茵和曾小蝶——因为她俩的修为较弱,遗窟内圈禁制林立,法阵如毛,段玥根本不放心带她们进去,她只带了沙摩柯作为自己的助手。

然后,十几天过去。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前天深夜,沙摩柯忽然出现,他却是被金震一路追杀出来的。

二女见到沙摩柯时,他已经身上带伤,勉力说出几句段玥交代的话语,又交给她们一瓶丹药,金震便已急追了过来。

为了掩护曾氏二女顺利逃走,沙摩柯拦截住金震。拼死与其一战,结果如何。却并不知dào



“我们也知dào

沙大哥很危险,可是……为了段大人的托负,我们还是日夜兼程,往神农谷这边逃。中途,追击的敌人又增加了好几个,我们曾家的几位强者先后遇害……幸好逃进神农谷。鹿伯鹿公两位堵截了一下,金震才退了下去。询问之后,才知dào

你不在闪金塔。正没个着落的时候,蓉儿妹妹恰好来到闪金塔内,说也要去找公子。我们就和她说好,结伴而去……没想到,那二祖和金震此刻却悄悄潜进了闪金塔……仓促间小姐召唤出段大人的璇玑密室,我们躲了进去。又赖蓉儿妹妹的刻绘法阵,从里面把密室封死,才能支持到现在,若非公子赶到,我和小姐……”

说到这里,曾小蝶已经脸色苍白若水,再也接不下去了。

王蓉慢慢走过去,拍拍曾小蝶的后背。

“都过去了,我也是算准覃哥哥今天要回来,才说过来等他的,不用怕了,啊!”

曾小蝶点点头。

覃钰却瞪了她一眼,这不是当众说咱们有私情么?眼见戏芝兰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忙问:“你们……段阿姨……呃,要你们找我做什么?”

曾茵茵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玉瓶,交给覃钰。

“师姐传话说,你见了这瓶丹药,自然一切皆明。”

覃钰疑惑地接过那黑色玉瓶,随手交给戏芝兰。

“小兰,你来瞧瞧。”

戏芝兰脸上忍不住飞红,狠狠剜他一眼,却不去接,道:“段大人指定交给你的物件,你自己看呗,被耽误了大事!”

覃钰小伎俩得逞,暗暗一笑,随手打开玉瓶的塞子。

一股奇异的辛辣之味忽然飘了出来,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

“小钰,快盖上!”赵嵩闻味变色,急叫一声。

“哦……”覃钰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依言盖上瓶塞,看过去,“赵叔,怎么了,你认识这种味道?”

赵嵩点点头,皱起眉头想了想,又看看曾茵茵、曾小蝶主仆二女,似乎有什么话说,却又忍住。

覃钰心知其中必有缘故,见王蓉、戏芝兰都在轻声安抚曾茵茵和曾小蝶,手一转,玉瓶进入东汉宝戒之中。

“小珍,老白,你们看看,这是一种丹药?”

沙摩柯很可能已经陨落了,段玥明知他不是金震的对手,却依然命他冒死突击出来,应该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小珍和老白应了,然后打开玉瓶。

“啊,这是……”老白之略略一瞧瓶中的丹药,再感应一下丹丸的味道,顿时高冠竖起一大截,精神力幻化的头发全都不自觉耸立起来,立即合上玉瓶,“这是天工夺运丹啊!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二、三……四粒?卧槽……忒可怕了!”

“天工夺运丹?这名字似乎很猖獗的样子,很珍贵么?”

覃钰觉得,这个名字好不霸道,(巧夺)天工也就罢了,还要夺(取天)运?

“这是远古最弥足珍贵的奇珍之一,号称神丹,甚至仙丹,它的用途就是破除人的厄运背运,使之时来运转,青云直上。”

“真有这么神?”覃钰将信将疑。

“那是,不过老奴闻这个味道,散失很快,恐怕药力快不行了,要尽快服用,才有最后一点点奇效。”

“主人,你说,金震和徐二,是不是就是想抢这瓶丹药?”小珍提出疑问,“显然段阿姨并没有把这药的具体作用告sù

沙摩柯,所以曾小蝶她们也无法说明这种丹药的用途,但是,段阿姨显然知dào

主人你能破解,然后领会她的意思。”

覃钰苦笑:“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现在朝不保夕,生命可能会有危险,用这瓶药换取我庇护曾茵茵和曾小蝶主仆。也是,她和老金头一个组,金洚是积年老贼,肯定也知dào

这种药的用途,嗯,这药瓶只装了一半不到,说明另一半已经被他分走了。这老儿人心不足,一直暗中窥测段阿姨的这一半,希望伺机夺走。沙摩柯一出发,金震肯定就直接跟上他了。”

小珍想了想,这么个逻辑,似乎是可以成立的。

“二祖是怎么跟上来的?”

“他应该一直在附近转悠,见到金震行踪诡秘,自然要去勾搭的。”

小珍大致被说服了。

“上古时,很多天赋不足的半步化境强者,都通过服用这天工夺运丹来增加自己晋升高阶、强渡天堑的成功率,事实上也确实有效。不过如此晋升上来的化境宗师,多半境界较低,而且没有升入更高层次的潜力了。三阶大宗师、四阶上师,根本想都不用想了。”

覃钰回忆了一下,凛然:“这么说,那金震、二祖,之所以突然晋级,都是因为吃了这种什么天工夺运丹?”

“极有可能!”

覃钰心想,什么可能,简直是一定。

不然这俩吃饱撑的,硬要破解璇玑密室?

徐二不可能不知dào

,一旦真的破解了段玥拥有的璇玑密室,他和段玥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不死不休的仇恨。

但他依然坚持使用百变广厦术,要炼化破解掉璇玑密室。

显然,他深知这瓶丹药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一位二阶宗师的友谊或仇怨。

其利若大如天幕,则世间何人不可背弃?

得到这半瓶丹药之后,金震最后恐怕还要跟二祖做过一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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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八、祝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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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查查金震的物品,有没有比较特殊的?”覃钰忽然说道。

“主人,我已经查过了。他随身的物品不多,不过,其中也有一个相似的黑色玉瓶,里面是空的,但气味和这瓶一模一样。”

“哦,果然如此。”覃钰沉吟。

这么说来,徐景应该就是从金震手里得到的天工夺运丹,而且,就是这两天才晋升的化境二阶。

竟然这么有效?

那么……覃钰心中略略一想,却立kè

否决了让戏芝兰、甘宁、鲍出等人,包括虞翻、鹿公那些自己的化境追随者服用此丹的念头。

这些人大都潜力未止,不能太过急功近利,让他们过早耗尽潜力,距离阴阳子的要求还有好几年,完全可以慢慢策划,制订更周密的辅助方案。

倒是从南陵来的几位高手,可以考lǜ

一下,尤其是侯东来和荆黎,年纪实在过大,随时可能寿尽坐化,就算来到神农谷,也未必就有太多的晋升机会。

小珍和老白也很赞成主人的意见。

“主人,老奴以为,此丹毕竟留存了四百年之久,虽然保存极好,但经过这几次见光打开之后,时光之力正在侵染进去,药力流逝很快。荆先生、磐石道长他们禁锢已久,灵性消磨过甚,潜力确实不足,给他们服用倒是非常合适。”

“嗯,便是如此。”

临出南陵之前,这四人都已主动立誓。永远加入武当玄门成为门中长老,矢志不渝。所以覃钰倒也没有太多顾虑,随即询问正在神医诊所内静养的侯东来和荆黎,毫无隐瞒,把情况的两面都跟他们说了。

荆黎欣然道:“钰少,老身愿意。南陵已经五十年没出过二阶宗师了。老身自知,也不是什么三阶大宗师的料子,此丹,请给老身一粒。”

侯东来却摇摇头。

“老夫虽然年迈,身体尚可支持十年,而且经lì

过这次神魂冲击之后,老夫感觉自己又有进益,这方天地的灵气如此充沛,我适应半年之后。应该可以在数年内晋升二阶,钰少你手下众多,未必没有愿意服用的,我就不浪费这等灵丹了。”

覃钰点点头,剑客果然都是自信十足,愈挫愈强,沧浪剑名不虚传。

同时,老头的话也提醒了他。虽然他不想让大家服用这等灵丹是一番好意,但安知众人自己的想法。是否并不在意潜力和修为,只是希望尽快地更进一步呢?

令小珍把天工夺运丹交给荆黎一粒之后,覃钰的精神返回外界世界,却见王蓉和戏芝兰正在远处大门口,和徐本、徐元等人说话。

“他们都回来了?闪金塔外面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覃钰松了口气,这次金震追杀曾氏主仆。显然只是一次单一的行为。

但是,他却更为师父张逊他们担心,从这天工夺运丹来看,丹绝遗窟里遗留的好东西不会少,师父他们虽然人数不少。武力也足,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重宝利诱之下,意wài

的事端必多啊!

同时,不能忘记的是,徐二依然阴魂不散,还在神农谷附近晃荡,而且还练成了大五行遁法中的土遁术,进出无形。

抛开这些心事,待王、戏二女交代好徐氏兄弟,重返回来,覃钰直接说道:“正好你们都在,有一事跟你们分说一下。”

他把那只黑色玉瓶又取出来。

“你们看,这是天工夺运丹……如此如此。”

众人听了,先是震惊,接着,便是一片沉默,无人说话。

覃钰暗叹,连磐石道人和吟雪都不愿强行而为,削弱自己未来前进的潜力,更不用说小兰、大师兄和赵叔他们了。

至于曾茵茵和曾小蝶二女,眼下连暗境巅峰层次都未曾达到,根本就没有服用的资格,所以段玥也没跟她们说过这种丹药的用途。

“据我所知,这三粒丹药,因为存放时日过久,最多还有三天的药力,三日之后,就算再欲服用,恐怕也没什么效果了。所以,有想法的,三天之内跟我说吧,过期不候。”

覃钰最后提醒大家一句,便想收起玉瓶。

“掌门人,请给我一粒,我愿一试。”忽然有人说道。

“嗯?”覃钰看看那人,却是磐石道人,“磐石道兄,你可想清楚了?”

磐石点点头。

吟雪低声道:“道兄,你没听掌门人说么,此药不可轻服啊!”

磐石摇摇头:“贤弟,你底蕴潜力,都远胜于我,年纪也比我小,自然不须此物相助。但为兄少年时行为不谨,多次重伤,损了根基,后来虽加弥补,也已不及。唉!后悔啊!”

吟雪默然,他是磐石的知己,自然知晓那些旧事。

磐石年轻时天赋出众,才情洋溢,闻名南陵。但他陷入情网无法挣脱,为博薛慕花一笑,曾多次出手,和薛慕花的一些爱慕者们打得天昏地暗,伤痕累累,直到最后薛慕花嫁于师兄柯辟邪,才黯然出家,接手了磐石城。

磐石道人直接看向覃钰,肃容道:“掌门人,磐石此生之愿,便是成就化境,一尝宗师之味。我刚才已经想得明白,能得此丹,已是某天大的机缘,今日若不争取,他日后必定后悔终生。”

“好,我答yīng

你!”

覃钰默默取出一粒天工夺运丹,交给磐石道人。

薛慕花柯辟邪夫妇战死在烈火城一役,心中最感伤痛的,肯定不会是她们的徒孙越小典,而是这位痴情一生的磐石道人啊!

磐石道人小心接过,看了两眼,扬手一口吞下,吸入喉中。

“多谢掌门人!”

覃钰摆摆手:“道兄你先回仙城修liàn

,吟雪兄,请你代我守护磐石道兄。”

吟雪道:“自当效劳!”

这俩人在襄阳仙城里都有自己的别野,而且是邻居,所以覃钰直接把二人收入仙城,自有小珍安排回家,不用多加理会。

看看手中的玉瓶,里面尚有两粒。

其余众人,脸色都有些异样,却没有一个说话的。

等了三分钟,覃钰笑了起来。

“诸位都是心灵坚定之人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劝你们了。”

收起玉瓶,正要和大家一起离开此地,却听小珍说道:“主人,史老府君醒过来了!”

“什么?”覃钰当即一怔,接着大喜起来。

“不过张神医说,老府君年纪已打,身体受伤太重,虽然一时清醒,却不知能否扛多久。”

覃钰点点头,更严重的问题是,史夫人唐沅水已经战死!

这个致命打击,恐怕老头子接受不了。

而这类消息,也不可能一直封锁下去,因为史璜自己也必然能够猜到。

“神医有没有说,老头子存活几率有多大?”覃钰不死心地问道。

“继xù

生存的机会,大约不足一成。”

覃钰心底一沉,十分之一的活命机会,这可是真的“九死一生”,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小珍,这两粒丹药,你立kè

给张神医,让史府君服用吧!”覃钰断然道。

虽然此举风险极大,但也不会比现在的活命机会更小。

而且史璜一旦进阶成功,便有凝炼神魂,再组肌体的化境福利,至少能够延寿三四十年。

“是,主人。”小珍的计算能力更远胜主人,毫不耽搁,立kè

把那只黑色玉瓶传递至神医诊所,交给了张机。

老白在一侧,默默地念叨,老头子,希望你好运!(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九、很久不见了

覃钰心中挂念史璜安危,真想这就过去看他,可是眼前正有要事,却也不能轻忽。

那就是鲁肃。

“子敬兄,下面你欲如何?”

被金震和徐景这么几下耽搁,把鲁肃这样的历史名人都给怠慢了,真是罪过。虽然他现在尚未出仕,名声不显,但是覃钰依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正和甘宁低声聊天的鲁肃闻言一怔。

“这个……”

甘宁笑道:“四弟,我想邀请子敬去我住处,切磋几天箭术,你觉得可以么?”

切磋箭术?

覃钰看看鲁肃。

“刚才听兴霸兄一说,某也欲一观仙城盛况啊!”鲁肃笑道。

覃钰脑筋一转,甘宁的住处,果然是在襄阳仙城里……

现在有了璇玑洞府为首府,庞大的灵气日夜滋润,仙城的气象也是越来越弘大昳丽,仙味渐足,倒是不怕鲁肃参观。

而且,仙城里不是还有徐庶、诸葛亮这些人么,历史上说小诸葛和鲁肃相性大和,一见如故,后来成了一辈子的基友,现在虽然提前相遇,应该也是有的聊的。

“只要子敬兄愿意,我襄阳仙城自然无任欢迎啊!三哥,你进去先带子敬去见见二哥和孔明他们,跟他们说一声。”

襄阳仙城现在主要的管理者就是徐庶和诸葛亮二人,进了生人跟他们提前报备一声也是应当,甘宁便也没多想,直接应诺。

“好的!四弟,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覃钰有些奇怪地瞥了甘宁一眼,你真是亟不可待啊!

“嗯,三哥。替我好生招待子敬兄!”覃钰冲鲁肃拱拱手。

这二人一进去,鲍出和赵嵩互视一眼。

“小钰,我们也想回去继xù

修liàn

。”

两遇化境强敌,他们也是紧迫感大增。

大汉人才鼎盛,暗境实在不好混啊!

……

不一刻,除了戏芝兰。其他人居然都走光了。

覃钰摇摇头,自己也很想回去修liàn

,风镰遁正在兴头上呢!而且,师父传下的《天道诀》、《玉剑心经》、王越所传《紫电九变》季布的《三楚秘剑》、南宫渔的《天地燎原》以及从徐氏、马超风等其他各种途径得到的化境传承,他近期也经常反复阅读揣摩,能修liàn

的就修liàn

一二,不能修liàn

的,也尽量理解。

以他现在的眼界和精神力,普通化境初阶的神通秘术。已经至少可以理解过半了。

刚这么一想,就听有人叫他。

“钰少,钰少!”

一人自地下室大门进来,疾闪两三步,已来到覃钰身前。

覃钰一瞧,却是徐登。

“徐三哥!”

本来覃钰是叫徐登三哥的,但现在甘宁是自己拜把三哥,就只好带上姓氏了。再说徐登好歹名义上也算是他的追随者。平日说话也不能太不讲究。

“钰少,听说我……那人偷入了闪金塔?”徐登面有警色。声音都放得极低。

“是啊,二祖刚刚离去。”覃钰并无避讳,把徐景的事略加说明,“徐三哥,二祖已晋级二阶境界,他的内外伤势似乎都已全好了。你可要当心了!”

徐景当日在拳绝遗窟之中仗贯日剑暗算赵韪,被赵韪盛怒之下,以一式“无极混沌磨”折磨得欲仙欲死,内伤极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次很难再恢复过来了。包括覃钰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想不到,这次出现,他竟然闯过了万年瓶颈,达成了二阶层次,而且从外表看完全复圆,几乎看不出以前伤势的影响。

徐登的脸色很难看。

作为家族长房嫡脉,他和二祖徐景先天上就有些不睦,只不过因为徐景是他亲二叔,所以才能一直容让。

现在自己在父亲的支持下上位,脚底踩过去的,正是二叔这块垫脚石。

孰料,这块本来已经被踢走的小石头,忽然间长成了冲天的巨峰。

“徐三哥,你立kè

下令,神农谷内所有人等,都要提高警惕,严防二祖的有意破坏。另外,悬赏的金额马上提升,我另外资助上品青石三百枚!”

“三百块上品青石?”徐登吃了一惊,他当然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那是二阶宗师必然心动,甚至大宗师都可能出手的价码。

“钰少,你不怕那些高阶宗师直接来捣乱么?”徐登老于世故,担心弄巧成拙。

“二阶宗师么,我就怕他们不来!”

覃钰心中一动,我都还不知dào

现在这大汉朝有多少二阶宗师呢!直接来找我要灵石?可以啊,加入我武当玄门吧,不仅有灵石,还有适合你们的各种秘笈呢!

徐登一句话,反而提醒了他,暗暗转着念头,是否再发个招贤启示,明码标价,拉拢一些二阶宗师过来?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能太刻意了,这次借捉拿二祖发出悬赏,暗示一下,进退都好办,已经是极其绝妙的一招棋了。

“徐三哥,你立kè

去发悬赏,这可是帮我大忙啊!”

徐登沉凝点头,事不宜迟,不擒获二祖,心中极其不安啊!

覃钰随手从腰间掏摸出一个黑色皮袋,内有一百灵石,是刚才为甘宁和鲁肃比箭设置的奖品。

“对了,三哥,这一百块灵石,也适合你,你先拿去修liàn

吧!”

徐登看看覃钰,觉到这位小友气质上的意气风发,暗暗疑惑:“这小爷真是天生气运浓厚之辈,出去一趟,收获便这般丰足。”

也不跟他客套,直接拿过灵石袋,收了起来。

“好吧,这礼品不错,三哥我正需yào

,就觍颜笑纳了。”

覃钰大满yì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嗯,有个事,蒯琪在我这儿待了十天了,急着见你。”

“蒯琪先生?”覃钰一呆,他知dào

蒯琪是徐登的好朋友,对自己也很不错,不过,他在神农谷等自己做什么?

“他说奉命而来。”徐登瞧瞧覃钰,实话实说,“奉刘荆州之命来见你,听他的口风,我估计,大半是想请你回襄阳去。”

刘表……便宜老爹?回襄阳?

覃钰心头不自禁地微微荡漾一下,随即便是一冷,冷到骨子里。

到了现在,自己和这个人,还有什么话好说么?

自从那次偶逢阴阳子,尤其随即小珍又建起襄阳仙城,走了一趟南陵秘境之后,覃钰的眼界思维,已经自然而然地张开了许多,也有了太多的变化。

以前他对刘表尚怀有三分其他的念想,但是眼下,覃钰,可是说已经基本上无欲无求了。

等成就宗师,干掉仇人蔡氏一族之后,也许他就要携众远赴星界——那个更广阔远大的世界正急切地等待着他的加入。

这大汉世界虽然养育了他的肉身,接纳了他的灵魂,终究也只是客居日久的一处偏远之地而已。

刘表,刘荆州——

我出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母亲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舅舅一家惨遭蔡氏灭门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现在你让人来找我,找我回去?

覃钰淡淡地笑了起来。

“好啊,我也很久没见到蒯先生了!”(未完待续……)

PS:票,你在哪里?

五百九十、绝妙恶毒之计

第二日,蒯琪离开神农谷的时候,神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虽然覃钰没有亲自来送他,却请动了鲍出和徐庶,陪着徐登,把他一直送出谷外。

徐庶是覃钰的结拜兄长,鲍出更是覃钰的大师兄,礼数上覃钰丝毫不亏。

看着蒯琪一行人打马下山的背影,徐庶似乎若有所思。

三人返回神农谷的时候,鲍出问了一句:“元直,想什么呢?”

当着徐登的面,他直接称呼徐庶的字,并不以结拜的排行叫他二弟。

似乎徐庶和徐家也有些拐七拐八的亲戚关系,不过徐庶和徐氏都默契地不提,他自然也不会多问。

“我在想,三弟看来是当真不愿意在荆州多待了。”徐庶道。

“哦,是么?”鲍出也开始沉思。

“为什么呢?”徐登忍不住问道,安定繁荣、强dà

富裕、天下间的排名至少在前五之内的荆州,州牧又是自己的至亲,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待下去?

“这里,不是三弟的乐土啊!”徐庶摇摇头,忽然高吟一声,“乐土乐土,爰得我所?逝将去女,适彼乐土。”

吟诵完毕,徐庶哈哈大笑。

“元直你为啥笑得这么开心?”鲍出不解道。

“我是在想,大哥,你我的心愿,不就是离开这个群雄混战、民不聊生的地方么?如今夙愿即将达成,岂非乐事?”

“是啊!”说到这个,鲍出顿时深有同感,他带着老娘隐居鲍家庄,就是因为心底厌恶这个混乱而肮脏的世道。

“不过我听说,钰少说的那个世界不是更加混乱么。好多强dà

的妖兽,实力不弱于我们,甚至还会说话?”徐登问道,昨夜他和赵嵩、甘宁联床夜话,却也听了不少南陵世界的新奇故事。

“至少没有现在这般人与人之间纷争不休的残忍勾当……抗衡妖兽,强盛人族。我们兄弟还是很愿意出一份力的。”徐庶义正词严,心怀向往。

“不过,元直,就凭你现在的修为……怎么能抗衡妖兽呢?”鲍出忍不住刺了二弟一刀。

他可是亲身经lì

过烈火城兽潮的当事人,深切感受到妖兽们的蛮横强dà

,徐庶这样暗境都不是的低手,随便来头轻风雕,一翅膀就能把他扇到千丈以外去。

徐庶脸上一红,想了想。说道:“大哥提醒的是。这方面,小弟我确是有所忽略,从今日起,自当抓紧修liàn

,不给诸位兄弟拖后腿。”

“哈哈哈!”徐登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元直你的悟性非常好,若是加强修liàn

,前途必定远大。”鲍出赞道。他可是听师父提过,这位二弟。天赋悟性其实都相当好,只是自从弃武从儒之后,对武学一直有些不自觉的排斥。

“今日二哥你恐怕是无法修liàn

了!”忽然,远处传来覃钰的声音。

一道火一般的身影纵跃而至,在几人前面停下。

三人抬头,只见覃钰骑着火焰驹萌萌。正自笑吟吟地看向徐庶。

“二哥,我欲去水镜山庄一趟,你可愿意陪我同去?”

水镜山庄?

徐庶大喜:“那当然甚好,四弟不说,我也正想跟你提这事呢!一定要去。”

“那就上马来吧。我带二哥同去,顺便让二哥你也在天上飞飞。”

“太好了!”徐庶擦拳攘袖,跑了过去,直接跳上萌萌的后背,搂住了覃钰的腰。

小师弟诸葛亮因为曾经和覃钰一同乘黄鹤在天上飞过一圈,没事闲扯的时候经常显摆,让徐庶的心灵颇受刺激。

覃钰也是听小珍说过他们的这段轶事,这次正好要去水镜山庄,就顺便为徐庶打打气,补上这一课。

鲍出问:“小钰,你要去多久啊?”

“嗯,大概一两天吧!蓉儿已经设好了聚灵法阵,大师兄你们就继xù

在十三层的密室好好修liàn

吧。”覃钰看看徐登,又道,“徐三哥,我大师兄和赵叔、甘三哥他们这些日子也都在闪金塔内,若有事端,可直接请他们三位帮忙。”

徐登会意一笑:“那太好了!”

他知dào

覃钰这是特意让这些人在闪金塔内修liàn

,掌握住那座“倾城图”的阵眼。

平日里,有鹿公、鹿伯二位镇塔,加上徐登自己,三大宗师联手,其实已足以震慑任何宵小。

但现在有了能穿障的二祖徐景,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好在覃钰不知在什么地方得到了一种高级阵图,其中竟然拥有一位化境层次的阵灵,那位叫蓉儿小姑娘以闪金塔为核心布下此阵之后,阵势威力足以覆盖大半个神农谷,就算徐景再从地下穿进来,也会立kè

惊动阵灵,遭到极大的压制。

徐登昨夜亲自试过威力,如果没有特制的辨认阵符相护,倾城大阵对化境宗师的修为削弱,大致在三到四成左右。

覃钰估计,如果徐景再次入阵,其实力最多也就相当于一位初阶巅峰的化境宗师了。

毕竟,他以天工夺运丹强行晋级,先天上就比不上正常同境界的二阶宗师。

徐登暗暗嗟叹,这真的是非常可怕的一种守御宝阵,似乎针对的就是徐景这样的强dà

化境。

二叔的命,实在不怎么好!

当然,这是他喜闻乐见的事,如果徐景好运了,他徐登,下场恐怕就殊堪忧虑了。

……

火焰驹萌萌纵横驰骋在蓝天白云之下,速度极快。

徐庶偶尔俯视大地,禁不住心旷神怡,胸怀极畅,隐隐约约的一些忧虑烦恼,全都一扫而空。

“不料自由飞翔,滋味竟然如此之妙!难怪孔明念兹在兹,一直不忘!”

覃钰听到徐庶感慨,哈哈大笑。

“二哥,其实你和孔明兄。也确实需yào

提升一些修为,你的根基比他好得多,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独自飞行了。”

徐庶惊喜交集,问:“不是说只有化境宗师才能飞行的么?”

“对别人当然如此。可是。咱们有空中坐骑啊!只要二哥你达到……暗境高阶吧,我就送一辆飞毯车给你。”

覃钰这也是下了血本,那飞毯车拢共就只有五辆,他和戏芝兰各一辆,给了甘宁一辆,剩下的两辆尚未给任何人。

“就是三弟一直吹嘘,却不肯拿出来给我们看的飞毯战车?”

徐庶更加惊喜,我也能坐这样的战车?

“那当然!”覃钰嘿嘿一笑,心念微动。萌萌啾啾一声叫,忽然就不见了身影。

徐庶只觉臀下一空,一股强烈眩晕的失重感觉霎时落在他的身上,立kè

便往下坠去。

我去……

覃钰一声口哨,二人的下方出现一辆金光灿灿的空中座车,稳稳地将二人接住。

“主人,二先生,赤金乐意效劳!”

正是覃钰召唤出了自己的飞毯战车赤金。

徐庶身下一沉。屁股一弹一垫,已经坐在了一个相当结实坚韧的座椅上。两个胳膊肘都很舒服地搭靠在宽大的扶手上。

他左右瞧瞧,都是厚达尺许的金属材料为基,外面不知包裹着什么柔韧的皮子,平缓而牢固。

这就甘三弟一直夸耀的飞毯战车啊!果然不俗!

覃钰见徐庶眼中闪动着全是好奇、惊喜的目光,却没有多少畏惧之意,暗暗点头。这位二哥,果然不愧是游侠出身。

“二哥,怎么样?一年之内,你达到暗境高阶,我就把一辆和它一模一样的飞车。送了给你。”

“一年之内?”徐庶愣住,他现在最多也就是明境巅峰的层次,一年迈进一个大境界,真的可以么?

忽然想起,自己这位四弟,可是在三个月内,便从和自己差不多的明境巅峰,一直勇猛精进到了半步化境的层次。

就算自己天赋不如四弟,只要刻苦一些,暗境高阶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好,就是这样!我就不信,连四弟的一半天赋都不如。”徐庶同意了这个赌注。

覃钰眨眨眼,瞬即明白了徐庶的心理,微微而笑。

自己这么快速的晋级,之前可是十年的基础苦功,还因此死过一次的,这都是二哥比不了的啊!

不过,小珍和老白已经开发出小型的聚灵法阵,虽然还不够成熟,但为大哥、二哥、三哥他们的修liàn

加持一下,提升一些修liàn

效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嗯,二哥开始修liàn

,也不能放过了小诸葛。

孔明在武道上只服丰凌,看来找个时间还是得让徐六回来一趟,给他洗洗脑子。

哪怕……都只进阶暗境也行。

星界天地规则大异,强横的妖兽举目皆是,若是连暗境都达不到的话,就很危险了。

徐庶研究了一番赤金战车,脑子渐渐恢复过来,想起正事。

“四弟,你去水镜庄,是想见见我师父么?”

“正是。如今天下大乱,征伐日烈,

荆州虽然眼下尚称太平,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我欲拜会司马先生,和他谈一谈水镜庄上的士子们。顺便再请老先生介shào

一下襄阳一带的各位贤良,像庞氏、黄氏、杨氏、马氏、习氏等大族,也都有很多后起之秀。我襄阳仙城,急需各种人才啊!”

徐庶喔了一声,敏感地注意到,覃钰唯独没有提到蔡氏。

他心中暗想:“看来四弟对蔡氏,是恨之入骨啊!”

徐庶昔日也是一位少年游侠儿,对覃钰这种想要报复仇家的想法,自然没有任何抵触,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但他现在毕竟年齿已长,智慧高深,知dào

许多事情,却不能如小时那般冒失。

“我水镜庄十分开放,来去自由,只要四弟你略加渲染,恐怕半数都会愿意加盟仙城。只是,四弟你若要对付蔡氏,须要注意一些,免得其他豪族心怀疑惧,反为不美。”

覃钰点点头,二哥这是肺腑之言。

“我知dào

,所以我立下誓言,不成化境,不提报仇之事。”覃钰轻轻吁了口气,“如何报复蔡氏一族,我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不会引发世家大族的连锁反应的。”

“四弟,你是说……”徐庶疑惑道。

“嗯,拜访完水镜庄,我还得去中庐一趟。”

徐庶恍悟,中庐蒯氏。

四弟竟然要利用蒯越,来对付蔡瑁么?

徐庶心念急转,瞬间想了好几个借刀杀人、鹬蚌相争、驱虎吞狼的策谋,却都觉得,火候明显不够,这些谋算未必能成。

“哈哈,万事俱备,却需东风!二哥,你就等着瞧好吧!”覃钰嘿嘿一笑,脸上充满了莫测高深的装B风采。

“四弟,你到底打算如何行事?”徐庶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我是金兰之交,你的仇家,如果需yào

,我一定会助你。”

覃钰点头,徐庶真是一位好兄长!

徐庶的寒族出身和豪爽性情,覃钰还是很有把握的。

至少跟蔡氏没什么牵连。

他也知dào

徐庶担心什么,毕竟,琅琊诸葛再破落,也毕竟是士族。

而诸葛亮虽然只是和沔南名士黄承彦之女刚刚定亲,但和蔡氏的关系也已完全不同。

纵非同道中人,也属沾亲带故。

如果覃钰一意高调对付蔡氏,很难说,孔明心里会怎么想!

“好吧,这件事,也需yào

二哥帮我参详,但是,请勿告知孔明兄。”

覃钰也不想无端端和诸葛亮起了嫌隙。

徐庶点头。

“小弟想,长沙张羡忍了这么久,也该忍耐不住,就要动手了吧!”覃钰最后说道,“只要他举起反旗……”

话未说完,徐庶双眼放光,已经完全想通了覃钰的算盘。

“果然绝妙恶毒之计也!”(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一、长沙起事

覃钰所言,其实是一条阳谋。

荆南泥垢已久,积蓄颇深,长沙太守张羡性格倔强刚毅,不肯下于人,一旦有变,就是大乱子。

历史上,他就率长沙、零陵、桂阳三郡扯旗造反,荆州的军队猛攻数年,若非恰逢张羡因病去世,还不知dào

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攻破三郡的小联盟。

现在,有了自己和长沙的不断交yì

,加上其他和刘表有仇、不服zf管理的土豪劣绅们的大力暗助,张羡的实力,比起历史上的同期,至少要强dà

一倍以上。

别的不说,其他郡县的青壮都需yào

春耕播种,忙乎农事,无暇顾及其他,可是张羡有金援有积攒,粮草丰足,今年的秋收,他完全可以不在乎的。

手里有粮食,在汉末这种乱世,就是发动征伐的最大底气之一。

所以,覃钰估摸着,最近一两个月,应该就是张羡起事的最佳时机。

战事一起,作为荆襄八郡首席军事长官的蔡瑁,自然必须亲临前线,坐镇平叛。

以前这种事刘表从不让人,都是亲自督战的,不过最近数年来,他年迈体衰的迹象日益明显,年富力强的蔡瑁此时自然需yào

为主分忧。

中庐蒯氏和襄阳蔡氏一向不睦,蒯越和蔡瑁俩人更是极不对付,他无论是随军出征,还是督办粮草,都必定会自动拖蔡瑁的后腿。

这种情况下,荆州军要想轻松平定三郡之叛,基本上没戏。

两军僵持之中,某一方的主将出现意wài

,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没有当场抓住手脖子,你敢说他是被我杀掉的?

“四弟。你是只取蔡德珪一人首级,还是……”徐庶问出他最关切的问题。

“二哥你当我是杀人狂魔么?”覃钰轻轻摇头,随即牙关一咬,“诛首恶,不及其余。蔡氏族长蔡讽、还有蔡夫人,必须死。”

“那便好!”徐庶暗暗一叹。却也心头一松,四弟很有分寸,若是只杀此三人,虽然也会有一些震动和非议,但只要处理得当,至少不会激起轩然大波。

如果真的灭掉蔡氏一族,虽然勉强也能说说在士林里有了残忍好杀的负面形象,对襄阳仙城日后的行事很不利。至少在招贤纳士方面,会有极大的阻碍。

“二哥放心。我不会大张旗鼓的,他们……都会寿终正寝的。”

说到“寿终正寝”四个字,覃钰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目光一片阴冷。

徐庶考lǜ

到的事,他自然早就想到了。

历史上,董卓、孙策和曹操,这三位势力滔天的盖世豪雄。就是前车之鉴。

董卓就不用说了,废立天子。肆虐群臣,后世被称为“大汉天魔王”,遭到整个知识分子群落的集体抵制,很快就败亡被点天灯,死无葬身之地。

小霸王孙策,英姿奋发。横扫江东,先是凌迫扬州刺史刘繇、庐江太守陆康、会稽太守王朗、豫章太守华歆等人,又杀死吴郡太守许贡、吴郡大儒高岱、盛宪等名士,终于受了江表士族的全力反噬,遭到刺杀而英年早逝。他弟弟孙权继位后就不得不妥协。以张、顾、陆、朱等世家大族为主,共同构建了江东“和谐”的上层建筑。

还有个曹操,其实早期也是屡次吃亏,最明显的就是他在兖州任上,因一时之气杀死了陈留名士边让,激起兖州士大夫集团的普遍反感,陈宫一帮人直接迎接吕布入兖州,弄出了天下闻名的“兖州之乱”,曹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杀死吕布和陈宫,平定了这次叛乱。

后来曹操就学乖了,再不干这种傻事——去年,名士祢衡击鼓骂曹,曹操却始终笑眯眯的,不以为意,直接把祢衡礼送到刘表那里,最后借了江夏太守黄祖的刀,才把祢衡给干掉了。

当然,孙策现在尚未遇刺,祢衡也还没死,但是,编辑出身的覃钰却不可能不知dào

这些著名的典故。

张羡起事之时,便是蔡瑁寿尽之期。

覃钰心里给蔡瑁定下来年的忌日,心头也不禁放松许多。

舅舅覃七雄一家的惨剧,一直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上,令他极不舒服。

“做戏就要做全套,二哥,你还没坐过黄天晨曦鹤吧?”覃钰瞧一眼徐庶,换了个轻俏的话题。

“是啊,一直只听孔明说嘴!”徐庶脸上一黯。

“今日,就请二哥一试,别叫苦哦!嘿嘿!小小出来!”

覃钰狡黠笑了两声,手一招,体型巨大的黄小小从身侧钻了出来,靠着战车飞翔着。

“如此雄壮?!”徐庶吃了一惊,这鹤站直了,长喙平行,恐怕快赶上自己的身高了吧?

“是啊,最近贪吃贪睡,体型着实榔槺了些!”覃钰取笑一声,黄小小羞惭地低声鸣叫两声。

“不过,它确是身轻如燕,其快如箭,耐力也颇为长久,非是这吃灵石的飞车可比啊!”

徐庶哦了一声,兴趣更浓。

覃钰随手在徐庶肘上一扶,已将他身体轻巧地掀起来,准确地落在了黄小小的脊背上。

“小小,送我二哥先回去水镜庄,嗯,一直往东飞,不认识路的话可以问二爷。小心伺候,老爷我赏你一头轻风雕……”

嘎!嘎!

没等覃钰说完,黄小小已兴奋地连扇双翅,巨大的风浪刮过,覃钰都忍不住闭了闭眼。

然后,嗖的一声,黄小小瞬间就变成了一颗小小的黄色豆子,距离已在十里之外。

它的空间叠穿术即将练成,绝对速度大增。

覃钰摇摇头,依旧坐在赤金战车上沉思。

被徐庶撩起了思亲的情绪,忽然间,他非常想念起前世的那个纸醉金迷、盛世安宁的世界。

那个小小的图书编辑……

还有那狠心的校花女友……

……

此时,长沙郡的太守张羡正在询问自己的谋主桓阶。

“伯绪,情况如何了?”

桓阶应道:“明公,一切都已准bèi

就绪,只是,当真要即刻发动么?”

张羡叹息:“刘景升已经起了疑心,令王威、文聘在江陵集结重兵,我已经接到消息,蔡瑁不日也将抵达江陵,巡视江陵水军。”

桓阶一惊:“蔡瑁?”

“不错,刘表对我已经产生极大的不安了,这是明显的信号。若非如此,我岂愿草率行事?”张羡眼睛不大,但是目中光芒却是炯炯有神,“零陵和桂阳那边怎么说?”

“两位太守都已承诺,届时必定响应号召。”

“好!”张羡一拍双手,“如今我兵强马壮,又值农时,正可趁其不备,一举平复荆南。”

“但是,武陵方面,因为五溪蛮没有回书答复,金郡守却不肯轻动了。”

“这帮没有信用的蛮子!”张羡恨恨骂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

武陵公开的虽然有大汉的官吏组织,其实郡中的实权,全都掌握在武陵蛮的手上,郡太守的治下并无任何武力。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武陵郡守的位置上待到现在。

“主要是我们也联系不上五溪灵仙,所以……只能先放一放吧!”桓阶摇摇头。

他们不知dào

,段玥现在正在丹绝遗窟之内,和金洚等人斗智斗勇,根本没可能返回武陵。

没有她的首肯,覃三转这名义上的五溪蛮大渠帅也缺乏支持,自然不可能做出任何回应。

“暂且不去理会他们。干他娘!只要我们先行发动,攻克江陵,自然会有无数人望风景从,摧枯拉朽,又何须定要五溪蛮相助?”

张羡昂起头颅,两只眼睛里,射出灼灼的锋芒。

“刘表老贼,某,便与你一决雌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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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二、有点意思

覃钰在水镜庄一呆就是十余日,期间,诸葛亮也抽空从仙城出来,和徐庶一起,陪着覃钰拜会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看望了那群青春热血的师兄师弟们。

司马徽一开始对覃钰并非特别上心,毕竟,覃钰既非儒门体系内的优秀传人,刘表私生子的身份也不能令他显得更为高贵。

不过,在次日携弟子庞统等人去了一趟襄阳仙城之后,司马徽的观感大变。

尤其,当他看完了那部《星界的妖族和仙城》,精神上更是受到剧烈的刺激。

这部小电影是小珍以前专门剪辑制作的,虽然播放起来用不了十分钟,但内容的充实,实非任何画面可以比拟,当时就震撼了无数的化境宗师和顶级智者,为覃钰游说他们加入仙城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

接下来司马徽甚至顾不得基本礼貌,宣bù

闭关三日,全力消化从襄阳仙城和这部立体视频里得到的各种知识要点。

必须说,这种划时代的未来电子产品,和星界、仙城、妖兽等完全复古的神话传奇,组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变化,这种变化促发了一种无法抵御的伟力,自然而然就征服了水镜庄上几乎所有的师长和学子。

越是有知识、有智慧的学者,就越难以抗拒这种极端的诱惑。

第四天的中午,也就是覃钰来到水镜庄的第五天,司马徽终于出关,再次约见覃钰,向他表露了意欲和一些心腹弟子,加入襄阳仙城,组建一所水镜精舍的想法。

覃钰这几天虽然只是随意小住。四处乱转,其实却也知dào

,最近三天司马徽并非一直独自闭关,而是经常和徐庶、诸葛亮、庞统等人闲聊,尤其昨晚和这几位得yì

弟子恳谈了半夜,对襄阳仙城已经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

此刻说出的话。自然是极有诚意。

覃钰大悦,一口答yīng

,要在城主府内辟地百亩,为司马徽兴建一栋巨大的水镜学院。主要的那座教学楼,就竖楼百层吧!

好家伙,这双百方针一出,司马徽顿时不明觉厉,仙城的城主府里有这么大的地方么?

等听了诸葛亮和徐庶的解说之后,司马徽才知dào

。襄阳仙城的城主府居然是一座无比宽阔的仙家洞府……

双方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其实襄阳仙城现在百废俱兴,欠缺的方面很多,但最重yào

的一块,当然就是文化的教育传承。

覃钰之所以一力要建起武当玄门,就是想要把武道的传承系统化,专业化,使得襄阳仙城后续人才源源不绝。才能真zhèng

屹立在苍乌星界,最终成就一座伟大的仙城。

但是。其实覃钰也知dào

,只有武道知识的传承体系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要想掌握高明的武道,进一步深造下去,也需yào

有极高的文化修养底蕴才有可能。

至少,得认识汉字,知书达理吧?

文武结合起来。才是打牢一个文明,一座雄城的根基。

覃钰心里这个开心,基础的文化教育,现在总算是有些样子了。

司马徽的水镜学院,就是襄阳仙城建立华夏传统核心文化体系的开始。

随着各种信息的不断传递和碰撞。特别是有了司马徽的大力引荐,覃钰又先后见到了庞德公和黄承彦二人。

这两位大隐在承诺严守秘密之后,得到了参观襄阳仙城的机会,极度震惊之余,对覃钰也是大有好感,但尚未决定是否加入。

他们都是本族的族长级人物,这种会改变一个家族命运的关键大事,很多时候都是需yào

高层内部反复磋商的。

覃钰也不着急,有了这么良好的一个开头,其实他已经相当开心了。

着急也是无用。

第十一天上,覃钰得到张羡终于竖起反旗,开始攻击江陵的外围水城的重大消息!

水镜庄一下沸腾起来。

覃钰不想跟那些年轻的学子们讨论,哪怕庞统再热情……他尿遁,随即乘坐火焰驹,装作顺道而过,飞抵中庐,和蒯良相会,以探听荆襄官方对此事的看法。

他来的正是时候,蒯良刚刚接到刘表的六百里军情快递,请求他立kè

赶赴襄阳,会商张羡反叛之事。

蒯良也没有瞒着覃钰,但是,覃钰婉拒了与蒯良同去的邀请。

同时,覃钰略微透露了一些襄阳仙城的建设现状。

蒯良自是极其识货之人,大惊失色,连襄阳也不急着去了,硬缠着覃钰,进了一趟襄阳仙城。

从仙城出来之后,蒯良整个人都有些懵。

什么时候,覃钰这孩子,居然已经有了这等雄厚的潜在实力?

不,已经完全不能把他当孩子看待了。

覃钰盛情邀请蒯良加入襄阳仙城,许诺一个仙城的副城主位置。

对他来说,蒯良是一位值得亲近的武道前辈。

蒯良表示非常荣幸,但需yào

几天的时间考lǜ



有庞德公和黄承彦两位的前例,覃钰很明白他作为蒯氏族长的复杂心理,自然不会反对。

总之,到现在为止,他这一趟南漳、中庐之行的期望,已经很充分很充分地达到了。

一切天从人愿,覃钰简直不能再满yì

了。

下一步,就是如何在这场旷日长久的“长沙战役”中让蔡瑁“意wài

”丧生的设计了。

对他来说,如果没有意wài

的话,这次“意wài

”事件,应该比较简单。

但是,蒯良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覃钰忽然精神一抖,寒毛三紧。

“听说,蔡氏的府内最近新来了一位化境宗师,异度也不认识。”

异度就是蒯良的亲弟弟,荆州八郡地位仅次于蔡瑁的大将蒯越,蒯异度。

蒯越曾经在前大将军何进的幕府中担任过东曹掾,为人深中足智,情商极高,人缘交情自然是颇为广泛,是蒯氏对外最强dà

的形象代言人。

一位连他都不摸底细的新面孔宗师出现在蔡瑁邸中,这却真是需yào

引起注意的事情了。

覃钰不觉笑了起来。

一件原本出自伦理情感,感觉颇为无趣的复仇过程,现在,总算是有了点儿意思。

“不要紧,有缘自会相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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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三、天生领袖

在蒯良的盛情力邀之下,覃钰在中庐住了一天,和主人密谈到半夜。

次日一大早,用过早膳之后,他驾驭赤金战车,把蒯良一直送至襄阳城外三里的长亭下,二人依依作别。

其实覃钰也不是不想展示一下萌萌和黄小小的神奇,不过考lǜ

到蒯良乃是儒门名士,毕竟年纪不小,自己须有一定的敬老精神,最后还是用了飞车,感觉可能更为符合儒道的文化。

儒门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飞车,怎么也能归于“御”艺之中吧?

就这样,蒯良内心已经大觉震动,好在这一日一夜里令他震惊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覃钰也没太在意,很潇洒地拱一拱手,赤金便自飞飙而起,径返神农谷去了。

蒯良望着覃钰飞毯车远去的高渺背影,轻轻点头,坚定了说服刘表的信念。

“若景升依然一意孤行,不听相劝,那我蒯子柔也算殚精竭虑、仁至义尽了。孔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而今日,蒯良心中想的这个“海”,却是襄阳仙城,甚至是苍乌星界了。

……

覃钰直接飞回闪金塔的十三层之内,和甘宁、赵嵩、鲍出等人会合。

出门将近半个月,再回来一瞧,神农谷中人喊马嘶,杀气腾腾,竟然又热闹了许多。

原来,却是一直在山谷附近的大山之中训liàn

铁骑的大将田豫,听闻覃钰回来,留下副手王门,立即率领数十骑赶来拜见主公,不过因为覃钰走得太急,还是错过了碰头机会。已经在神农谷相候十几天了。

覃钰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听甘宁一说,自然十分高兴,下午便在闪金塔的七层会客大厅,分别接见田豫、闻胄、牵株、程雷、云二和郑宝等襄阳仙城留守神农谷的属下文武。

眼下襄阳仙城的内部机构正在整合之中,这些人都是各司其职。负责一方要务。

覃钰首先面见了田豫。

数月不见,田豫明显胖了一些,面色也不似以前那般蜡黄了。

“国让行如虎狼,气势如虹,修为大有精进啊!”覃钰一眼就看出,田豫居然进阶了。

原本极不起眼的一个暗境初阶,现在竟然是虎威滔滔,已然跻身第一流的暗境高阶强者。

不错,有前途!

田豫单膝跪倒。先行面见主公大礼。

“多蒙主公栽培!”

覃钰忙把他搀扶起来,暗暗惭愧,他虽然收了这人,可是,双方相处无日,进步都是人家自己努力,栽培却是半点儿谈不上了,而且。这次田豫和王门竟然一下带回一千多幽州的百战精骑,更令覃钰如虎添翼的同时。有些亏待对方的感觉。

“主公,这次豫带回一千余骑,其中有二百多白马义从,都是不愿继xù

跟随公孙瓒的兄弟,目前他们暂时集中在附近的老君山下,请主公早日定夺。”

“国让。你做得很好!”覃钰点点头,“我已建立襄阳仙城卫戍局,负责仙内城防务,下辖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内城四营,名为四象营。我意让你担任其中白虎营的督将。为虎威中郎将,王门为你副手,你意下如何?”

田豫大喜,跪倒行礼:“多谢主公!”

这些等候覃钰回归的日子里,他没少听甘宁、赵嵩等人谈论襄阳仙城的伟岸和神mì

,心中早已艳羡之极。既然是诚意投效,田豫自然也期望能深刻融入其中,成为覃钰的心腹属下。

据田豫所知,现在仙城四象营的配置其实并不全,除了已经确定魏延的朱雀营之外,其他三营都还没有营主。

突骑营是野战军团,并不在四象营的包含之内。

他真没想到覃钰如此慷慨,一下就给了一个营的督将职位。

那可是将军级别啊!

“主公,那二百骑白马义从,大都是末将昔日的同袍弟兄,虽然精锐,然而较为桀骜,末将敢请主公亲将,以免误了他们的前程。”

覃钰眼珠一转,忽然笑了起来。

“嗯,田将军,起来说话吧!”覃钰瞟了田豫一眼,让他起身,“白虎营的编制是一千骑,你可以略加淘汰,把其中自负才武,不肯听话的交给我便是。不过你的营名为白虎营,没有一些白马义从的老兄弟为核心支撑,未免名不副实,又如何能与其他四营抗衡?”

田豫暗暗感激,躬身道:“是。”

覃钰没有完全同意他的请求,也不允许他完全拆掉白马义从,这是表示对他的完全信任。

“不过,督将的修为,至少得是暗境巅峰。你虽然统御足够,可是修为还不足,要继xù

加油啊!”覃钰话题一转,开始敲他。

田豫刚站起身,就不觉一怔。

居然要暗境巅峰的修为才能担任督将?

通常一营主将,有暗境高阶已经相当了得了。

大汉虽然有数万万人,但是能达到暗境巅峰的强者,也不会有多少吧?

“你和我甘三哥、赵叔他们熟识,应该也知dào

他们在异世界的奇遇,以魏文长的修为,其实也不过堪堪够用而已。他们不日都将冲击化境天堑,日后也许我们会去更为强dà

高级的世界征战,若主将修为太过不足,会带累千军。”

田豫凛然。

“是,主公,末将一定勤加修liàn

,不敢懈怠!”

送走田豫,覃钰第二个会见的,乃是闻胄。

闻胄是鲍家庄管家,财务上有专长,被小珍看中推荐给了徐登,作为襄阳仙城财务部的首席秘书,负责仙城和徐氏合zuò

的各种商业业务。眼下他已经成为仙城财务部部长徐登的重yào

副手,也算是小权在握的一方财神了。

覃钰和闻胄见面,却是另一番景象,他不时发问,然后闻胄一一汇报。

有徐氏通达天下的商业渠道,军政民生各种综合信息总是更为丰富。哪怕只是一些传言,也是有其价值所在。

离开大汉好些天,覃钰耳目闭塞,也需yào

迅速补充一些新的能量。

聊过半个时辰之后,覃钰轻轻颔首,表示对闻胄工作的满yì



天下的整体形势,似乎并没有脱离原有的轨道。

这就很好!

随即,覃钰又先后接见了其他几名重yào

属下。

由于史璜最后被覃钰说服,决定不再返回苍梧郡,覃钰自然顺手牵羊,把牵株和程雷都留了下来。

这二人昔日都是袁术大成国的军中军官,弓马娴熟,熟悉军务,所以都并入仙城卫戍局朱雀营担任校尉,负责神农谷的军事防务,牵株训liàn

步卒,程雷掌管弩手。

程雷有昔日从寿春带来的一队强弩军为骨干,工作相对轻松;牵株面对的则多数是毫无战斗经验的青壮农民,心力消耗较大。

好在田豫、王门等人率领一批幽州军回返神农谷之后,给牵株支援了一批伍、什级的低层军官,牵株顿时轻松许多,对田豫感激不尽。

顺便说,朱雀营是襄阳仙城政务部卫戍局下辖四象营之一,营督将乃是横野中郎将魏延。

云二自打从神农三镇回来,也被小珍挑中,推荐给了负责仙城安全工作的戏芝兰。

数月前,云二和牵株、郑宝等人同去扬州,在郑宝收容招徕昔日的旧部水匪的同时,云二也招募了不少具有打探、间细、流言能力的无业游民,加上一些从巢湖、太湖和鄱阳湖等三大湖匪里挑出来的一些地痞流氓,负责起了整个神农谷安全方面的工作。

云二功力不弱,江湖经验更是丰富,镇住那些游民和地痞倒也绰绰有余,接着徐氏商业网络的便利,他的情报网目前已经走出神农谷,逐步向周边的一些县城散开。

郑宝眼下暂属政务部卫戍局水军体系的玄武营担任校尉,手下有五百余人,大多是他以前巢湖以及其他两湖的得力部下,武力水性都很不错,就是散漫的习性还需yào

整顿。

目前还在三江罂中考察水域的张多、寇封、诸葛均等人也属玄武营。小珍一直属意于让甘宁来做玄武营的督将,覃钰尚未答yīng



毕竟甘宁的骑战能力也是相当强悍的。

这些人久别重逢,再度见到覃钰,都是分外高兴。

这位城主大人,似乎更加睿智机敏,而且豁达大度了。

真是天生的贵人气象。(未完待续……)

PS:第二更,补回欠缺。

五百九十四、碾得粉碎

和最后一位部下郑宝谈完,眼见他恭敬行礼离去,覃钰口干舌燥地喝了两杯水,从第七层的会客大厅出来,却见塔外红日西沉,暮气渐升,竟然已是半黑了天色。

覃钰摇摇头,难怪历史上诸葛亮能在盛年活活累死,真想不到聊天打屁都这么浪费时间,这才几个手下,多大点儿破事,至少得有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吧?

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蛋事,还是让徐庶诸葛亮他们参谋部去搞吧,真是好累啊!

现在也是政务部、参谋部、财务部等诸部刚刚有了雏形,人少事多,而且覃钰已经好几个月没在神农谷露面了,必须要亲自出来,稳定一下人心。

以后等人才源源进入襄阳仙城,基本上就不用他这么卖力了。

揉揉眼窝,按按太阳穴,覃钰正想是上十三层还是下去一楼,忽听一阵嘟嘟的急促号角震响,自神农谷南方传了过来。

敌袭!

覃钰一惊扭头,暗想何人这么大胆?

陪在他身边的徐登道:“钰少,不用理会,如今的神农谷可不是以前可比,就算是化境宗师,也让他来得去不得。”

覃钰微觉奇怪,笑道:“徐三哥真是豪情万丈啊!”

“还不是因为钰少你赐下的高明法阵……”徐登也笑,却不肯居功。

倾城阵图么?

覃钰正要说话,却见甘宁直接从十三层上飞身下来。

他也没有开启黑铁战车,就仗着脚下飞靴短暂的飞行稳定,一溜烟般,直接就一头扎了下来,闪至二人身侧。

“徐先生。蓉儿姑娘有令,有外敌来犯,请即刻归位。”

徐登应声道:“徐某省得。”

覃钰问道:“三哥,需yào

我去帮忙么?”

“不用!”甘宁摇头,“蓉儿姑娘命我来跟钰少你说一声,虽有化境宗师来袭。不必惊惶,一切自有儿郎们应付。”

覃钰哦了一声,这一徐一甘,两位三哥说的话竟然大同小异。

“那好,我就回十三楼去,看你们如何擒杀敌人!”

“钰少放心!”徐登、甘宁都是一拱手,两道光影便各自跃出闪金塔,一向西南,一向东北。

覃钰见了他们疾快如风的样子。心知必是这半个月在家里练熟了的,暗暗惊讶,这倾城法阵刚刚布设没几天,就能用于实战了?

那幅防护神农谷的倾城阵图得自登天岭之巅,是虞翻从炼金巨匠、三阶大宗师康凯的私人居所里搜出来,悄悄献给覃钰的,根本就没入了任厚土那张公开的财物清单。

突袭上师教登天岭,伏羲王国一方的化境联军们挨了康凯一击冷炮。损失颇为惨重,但最后的收获。却也极其巨大。

覃钰自己,就得到了不少偏门的宝物。

其中高级阵图,也有两幅。

一名拔山,一名倾城。

拔山图是一座攻击用的大型法阵,若是各种宝材齐备,布设完整。法阵的威力发动起来,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一座中等山峰。

倾城图则是防御用的小型法阵,最适合闪金塔这种深谷高塔。

覃钰之前另从天马剑圣马超风手中得到了一幅“镇国图”,却是更为大型的守护阵法,留给了戏志才的烈火城。

这三幅阵图都是康凯炼制的。镇国图被迫献给了上师教,两幅小型阵图却被他暗中私藏起来,最后便宜了覃钰。

苦于二祖徐景的神出鬼没,覃钰不得不想法制约,正好王蓉又在,商谈之后,就把那两幅阵图都给了她。

他是真没想到,蓉儿在禁制法阵上的天赋,居然如此了不起!

此时,忽然听到东南方向有人怒喝道:“怎么是你?”

那声音,却似鹿伯的大嗓门。

……

“便是本人,却又如何?”

张晋从暗中现身出来,冷冷回答一句,心里却是暗暗叫苦。

本来他以为跟在徐景后头,可以偷偷进入神农谷,大肆掠夺一番,想不到徐景竟然这么笨,一进去就被人家发xiàn

了。

空旷的大草坪上,日黯无色,星月未升,正是将黑未黑的傍晚时辰。

不过对宗师来说,这点阴暗对视线丝毫没什么妨碍。

鹿伯怒视张晋:“你这匹夫,已立誓追随钰少,此刻反戈一击,恶意来袭,就不怕应誓么?”

张晋冷笑道:“我连冰剑宗都叛了,何况区区一小儿?鹿老儿,我与你无仇怨,你让开!待我去杀了那覃钰小儿,誓约自然解开。”

鹿伯气炸须发。

“无耻老狗,吃我一拳!”

他性子本来就烈,被张晋这么一激,顿时爆fā



一团翠绿翠绿的球状真力,滴溜溜自转着,闪电般轰击过来。

“青木拳珠?你……居然真的固化了!”

张晋大吃一惊,方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覃钰的追随者们修liàn

《化境诀要》之后,都已固化了自己体内的真液,全都向着龙门绝境迈进着。

心中又妒又恨,却不敢怠慢,左手急抬而起,一尊金色的三足小鼎,出现在他掌心之中。

“来!”

一道金色的光芒,骤然自那尊金鼎之中飘逸而出,迎头撞向鹿伯的那颗拳头大小的翠珠。

二人相隔不过七八丈,又都是全力施展,瞬息之间,金光已经撞中了翠珠。

翠色圆珠之上,转眼已被金光完全包裹住。

鹿伯只觉这团拳珠被金光一附一搅,和自己的精神感应顿时削弱大半,惊道:“你……”

张晋嘿地一声笑:“这是得自丹绝的独门收丹术,老夫修liàn

略有小成,也是第一次使用,鹿老头,便宜你了!”

鹿伯惊怒交崩,他可不似王越、何荭嫦等人,体内遍布大大小小的剑芒冰棱,连虞翻、赵嵩都有一些枪芒护身,这些天他专心致志,就淬炼着这枚翠珠,一意要凝出最强dà

的本命源珠。若被张晋收了去,不仅数月之功毁于一旦,便是己身的功力,也要损失惨重,通天之路,恐怕也要就此断绝。

“给我破!”

翠绿的圆珠猛然向前急冲,一声裂帛般的声响,金光顿时破碎,露出一道尺长的缺口。

张晋口中喃喃细语,猛地断喝道:“收!”

急速前行的翠珠被金光再次迅速洒满全身,略略挣动两下,却身不由己,直接斜冲过去,一头栽进张晋掌中金色的小鼎之中。

“哈哈,鹿老儿,你又上当了!”张晋大笑一声,他故yì

放开一个缺口,顺着翠珠的力量来势,一举擒获对手的核心战力。

“鹿老儿,这是你的本命源珠吧?”

张晋恶意地盯着鹿伯,想到这枚固化源珠的功用,嘴角忍不住颤抖,心头的恶念一浪高过一浪。

“《化境诀要》果然了不起,了不起啊!嘿嘿,你若真的练成了这枚珠子,恐怕真如那小儿所言,三阶必能一冲而过,巅峰……亦在眼前!”

化境巅峰不是梦!

这是当日覃钰面见七大宗师的郑重许诺。

张晋此刻终于知晓,其他人当时为何根本理都不理他的任何挑拨,覃钰确实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我恨!我恨!我恨哪!”

张晋骤然大叫三声,心念略动。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枚收入药鼎,正自左冲右突的翠绿源珠,顿时被一下碾得粉碎。(未完待续……)

PS:独出心裁的战斗是何等艰难啊……

五百九十五、师哥的故技

鹿伯闷哼一声,忽地一转身,居然逃了。

张晋仰天大笑:“覃钰小儿,老夫先废了你一条臂膀再说!!”

轰隆!

笑声未毕,猛烈的爆zhà

声自他的身侧震响。

张晋左手上的那座小小药鼎,金色的鼎盖陡然被强力炸开,远远顶了出去,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仿佛火山爆fā

一般,足足上百枚黑色的碎片从鼎内猛烈喷发出来,嗖嗖地乱射,力量之大,周围十余丈方圆的荒草树木,都如同中了一记化境强力神通,瞬间倒了一大片;脚下的土地更是坑坑洼洼,千疮百孔。一块脸盆大小的巨石不巧正处在喷发的中心区域,直接被打成了数十块碎石。

张晋自己,更是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和时间,他的头脸、脖颈、前胸、下腹,顿时金花四绽,血染风采。

一条左臂,直接在喷发中解体气化。

一团团大块的血肉在狂暴的灵气之中跌宕起伏,跌落到地面上的一部分依旧蠕蠕而动,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茫然无措,以为自己依然还坚强地存活着……

咣!

噗咜咜……

三足金鼎跌落在地,骨碌碌滚得远了。

张晋目瞪口呆,连断臂之后的剧烈疼痛一时都顾不上了,心中只想——

卧槽,这完全是爆丹,一炉全都失控爆丹的节奏了啊!啊!啊!

可是,我只是静悄悄碾碎了鹿老头凝炼的固化源丹而已,为啥会出现这种可怕的大爆zhà

呢?

……

大约五秒钟后,满天的黑煞渐渐消褪而去,过度膨胀的灵气也消弭在空气之中。

张晋浑身溅血,整个身体的左半边。一下空荡起来。

他也够强韧的,一声不吭,往嘴里塞了两粒丹药,便捂住自己不住喷血的左肩,闪身便逃。

“为人切莫太恶毒!张二哥,是不是如此?”

叮当两声轻响。白衣飘飘的赵嵩持枪出现在张晋的眼前。

“赵三,你也要趁火打劫,欺凌老夫么?”张晋双目如火,怒喝一声。

赵嵩身形微微一晃,进了一趟丹绝遗窟之后,这位棍王二哥威势见涨啊!

“小弟不敢!张二哥你背誓叛约,自有苍天惩罚。”赵嵩轻轻一摇掌中的雁翎明月枪,“只是此地乃愚弟镇守,无法私纵。请二哥另走阳关大道。”

“你……哼,又是覃钰那小儿……”张晋怒哼一声,他在丹绝遗窟中也有奇遇,已经获得了三大基础神通,完全稳固了化境境界,修为大进,但适才十成的精神力冲击过去,赵嵩居然只是轻微一晃。便即无事,实在令他极其震惊。

他明明还是暗境层次。这是做不得假的!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的化境威压?

赵嵩淡淡一笑,就只许你进步么?

“张老匹夫,来啊,我鹿明达等着你呢!这不是你的金鼎么?哈哈哈哈!”

远方传来鹿伯放肆的大笑。显然他对狠狠阴了张晋一把极其快慰。

张晋恶狠狠瞪了赵嵩一眼,侧身便跑。

……

“咦,这简直是……榴弹加农炮的威力吧?蓉儿。怎会这样的?”通过琉璃镜在远方高塔上观战的覃钰也惊诧地瞪圆了眼,侧头看向旁正的同伴。

那三足金鼎一看就不是凡品,否则这种程度的爆fā

直接能把丹鼎炸毁吧?!

炼丹师在炼制新的丹药时,手法稍有差池,最容易引发的就是爆丹。

一粒接近成型的丹药吸饱了热能。失去控zhì

之后的爆zhà

,往往能搅毁一炉丹。

如果有七八粒废丹同时爆zhà

,甚至能炸掉炉鼎。

“嗬嗬,覃哥哥,那尊金鼎恐怕是昔日丹绝自用的药鼎吧?看来张老头在遗窟里也得着不少好处了啊!咱们要不要把它抢回来?”

和他并肩而坐的王蓉没有直接回答,王顾左右,笑着随手指了指那尊小小的金鼎——那个地方距离闪金塔并不远。

鹿伯此刻正站在金鼎之前,却只是警惕地注视着远方的张晋,并没有分心拾取,如果覃钰现在祭起仙城自带的虹吸神通,这口药鼎肯定就直接姓覃了。

覃钰笑着摇头道:“鹿伯花了那么大气力,好容易才从这精英怪身上爆出这么一件紫装来,当然应该归他。”

他并不精通丹道,似乎鹿氏兄弟懂得一些,在闪金塔的唱卖会上,为一具丹炉还争夺许久,这口金鼎给他就是了。

“精英怪是什么?”王蓉挤靠着覃钰,嗅着他的气息,似乎非常开心,随口问道。

“那啥……就是比一般的敌人强,但是,比最强的敌人又弱一些,那种……你懂的。”覃钰汗了一下。

“哦,我明白了。”王蓉道,“就是比金震强,比徐家那个二祖弱,是吧?”

覃钰点点头,这个张晋,倒是真有些大进步的!可惜啊,这次一爆锅炉,又给炸回去了。

“爆精英怪这个勾当,蓉儿也是有功劳的喔!”蓉儿显摆道。

“哦,到底怎么回事?蓉儿给我说一下。”覃钰正好追问一句。

“也没什么啊,也只是师覃哥哥你的故技而已。”蓉儿笑眯眯地说道。

覃钰大感兴趣,膀臂轻轻拢住蓉儿纤细的腰肢。

“什么故技?为兄愚钝,蓉儿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唔……覃哥哥你是干的坏事太多,所以记不起来了吧?”蓉儿依偎进覃钰的怀里,舒坦坦地伸了个懒腰,讽刺一句。

“嘿嘿!”覃钰憨笑,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类似的勾当。

我有这么坏么?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请鹿公在聚奎拳力之中裹挟了一枚小小的石头而已,这张晋老儿若非自作聪明,也不至于如此悲催。”

“石头?”覃钰一愣之下,忽然明白,“不仅仅是石头,还是火系的吧?”

“嗯,五行精石,属火。”

覃钰以手加额:“呃蚂蚁狗……”

鹿伯修为醇厚,他真液所凝,都是最纯正的木系真力,核里面再加上一块火系的五行精石,张晋傻不啦叽的狠狠一碾,等于自己引爆了半吨黄色炸药啊!

“我真没干过这种破事,蓉儿你一定记错了?”覃钰左手轻抚蓉儿的秀发,肯定地说道。

这种奸险的小伎俩,我还真是缺少了点儿经验啊!他在心里暗暗感慨着。

“我听大师兄说起,他在烈火城之所以能干掉那铁头的老乌龟,都是因为哥哥你给他的那枚特殊的金系五行精石……”蓉儿笑眯眯地提示道。

“哦……咳,咳,那个,跟你这完全不一样吧?”覃钰恍悟,原来是这么个故技重演。

“那覃哥哥你说,区别都有哪些呢?”

“首先吧,我给大师兄那块五行精石,只是防身保命之用,你这……”覃钰心想,明明就是想害人嘛!

他话只说了一半,蓉儿却早已完全明白,笑着反击道:“我这一手只是让张老头恶人尝恶果,他若非这么心有恶念,怎么能伤着他?覃哥哥你却是直接帮大师兄打死了那头铁岩老龟哦!”

覃钰哑口无言,还真是这个理儿。他也知dào

,再说下去,这小妮子还能找出更多靠谱的理由……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争论这个,没啥意思。

“覃哥哥,这老儿背叛与你,要不要抓回来严惩?”

蓉儿也很机敏,不愿意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没啥意义,于是转回话题。

“唉……”覃钰想了想,不禁喟叹一声,“这老头一直生活在柳宗主的威压之下,其实很可怜的,现在更是半个身子都炸没了,就随他去吧!”

“哥哥,你怎么忽然这么仁慈起来了?”蓉儿在覃钰胸口上蹭蹭脑袋,疑惑道。

“也不是仁慈!”覃钰轻轻摇头,“总觉得应该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暂时先稳一稳,不着急。”

“怎么,除了徐景,还有别人?”

覃钰摇摇头,他只是突然有一些惊悚的直觉,心血来潮而已。

还有什么是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暗暗警惕起来,烈火城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害得史璜夫妇和柯辟邪薛慕花夫妇三死一伤,不能再犯轻敌的错误了。

“蓉儿,咱们这样这样……你看如何?”

蓉儿微一沉思,说道:“嗯,覃哥哥,可以再如此如此……”

“也好!”覃钰心头一松,有蓉儿在身边全力相助,他忽然感觉特别踏实起来。(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六、我们结婚吧

主意已定,覃钰咳嗽两声。

再一瞧,蓉儿也早挺直了腰身,而且,连胳膊都隔着两三寸的距离,不跟他丝毫挨着边。

覃钰摇头,矫枉过正就是假了啊!不过,女孩子不就是喜欢以假为真么?

蓉儿白了他一眼。

眼前一面巨大的琉璃镜中,出现了戏芝兰的侧脸特写。

她似乎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某个方向,俏丽的面孔上露出几分明显的愁容。

唰!一抬手,青霜剑泰半出鞘。

咔!一压肘,又回到鞘中。

唰!咔!

唰!咔!

唰!咔!

如此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声声不绝于耳。

覃钰都不禁替她着急,心想还好你生活在这汉末,若是后世未来,肯定是特别喜欢淘宝的“刷卡一族”吧?

“兰姐姐,是发xiàn

了张晋的踪迹么?”蓉儿忍不住直接问了一句。

戏芝兰霍然转头过来,她虽然看不见蓉儿,却能直接听到她的问话。

有了阵灵的法阵,光是彼此联络的方式,就已经发生了质变。

覃钰微微摇头,主持法阵的人能随时调整,即时指挥,这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仅此一点,法阵的威力都堪称有了十倍的提升。

“是……蓉儿姐姐,要我去追击他么?”戏芝兰没有否认,青霜剑唰地又出鞘半截,脸上却露出十分犹豫的情绪。

对戏芝兰来说,这种情绪,相当罕见。

“不用追了!兰姐姐,请你好生镇守这个方位,我估计徐景马上就该挪移过来了,也许还有其他敌人。”

戏芝兰此刻的心态。蓉儿一看即知,自然不会赶鸭子上架,下达无趣之令。

“啊……好的,蓉儿姐姐!”戏芝兰面露喜色。

覃钰随即发动秘术,猛地收拢起自己的耳力,封闭了外面的大半杂音。

这门天视地听真法不仅能高强度地加持视力和听力。也一样能够大比例地反向缩减视听二力,否则万一遭遇大日映照、狮子吼等异种神通,岂非当场哭瞎震聋?

当然,覃钰上次没来得及运功,就被赤鬃狮圣的一道风刃给迷花了双眼,弄得当场涕泪横流,好几秒钟不能视物,那却是因为他这门真法的根基得自老白,自己基本功没能修liàn

到家。无法做到迅速感应,即时启动而已,跟秘术本身的威能无关。

咔!

隐约之中,覃钰还是知dào

,戏芝兰又收剑回鞘了。

他遥遥呕吐,这丫头,实在太过纠结了。

蓉儿纤手一指琉璃镜,镜中的画面顿时一变。赵嵩的面容露了出来。

蓉儿照例嘱咐几句,然后换下一个。鹿公、甘宁、徐登……

依次类推,一共是八名高手,分别镇守着法阵的八个方位。

这门法阵,全名就叫八门倾城阵,又名倾城八卦阵,都是一样的内容。

一一交代完毕。蓉儿又一指,琉璃镜的下半截分割出七、八个副画面来,然后上半截的主画面开始不停转移,将八个方向全都重新审视一遍。

“兰姐姐真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好女子!”蓉儿一边细细检测这座倾城八卦阵,一边随口说道。“难怪哥哥你喜欢她呢!”

“那人毕竟是她师公,虽然是前任……”覃钰搓搓手,碰到这种略显尴尬场面,他实在不知如何应付,眼珠一转,“那啥,为啥你们突然互称起姐姐来了?”

她们其实早已彼此论过年齿,戏芝兰比蓉儿略大两个月。

但是,刚才戏芝兰却连续叫了两声蓉儿姐姐……不像是随口叫错了。

“傻哥哥,这你都不懂嘛,这是兰姐姐认可了蓉儿啊!”蓉儿一双俏眼盯着琉璃镜的屏幕,口中感慨,“我们两头大,这样免得覃哥哥你难做。”

“噢……”覃钰本来想极力避免这种纠葛不清的闺中话题,没想到……居然更加尴尬起来。

“这个地方,似乎有些蹊跷,黄皮你仔细瞧瞧,别漏了过去。”蓉儿忽然柳眉一拧,觑出一个法阵破绽,若是有阵道高手占据此点,破掉整个倾城法阵,也就几分钟的事。

“是,黄皮知晓。”

琉璃镜上,某个画面闪了一下,接着明亮起来。

覃钰眨眨眼,心道这厮看上去似乎很听话,很好用呢!

这座倾城阵图原本是没有阵灵的,老白明悟剥离秘术之后,把赤鬃和籶ò

さ纳窕甓几?坏愕惆?肟???鞒鑫宕筇旄成裢ɡ矗?虾?蛔吡嘶破さ氖ㄗ雍穑??谝丫?逊缍莺头缛恤酆掀鹄矗??谛辧iàn

这门风镰遁神通,尚剩下石遁和赤鬃的狮子吼两门神通。

老白初战成功,信心大增,又先后把两大妖圣的本身记忆也全都剥离出来,弄出两个完全没有任何本身思维的干净“裸机”。

其中黄皮的神魂,就炼入到倾城阵图之内,形成了八卦倾城阵的核心阵灵。

现在看来,效果相当不错。

蓉儿侧头瞥一眼覃钰,忽然问道:“覃哥哥,你有没有记得,其实我也是暗境巅峰境界呢?”

“啊?”覃钰一愣,脸唰地就红了起来。

段玥让曾茵茵赠送给覃钰一瓶丹绝遗窟里的珍贵丹药,四粒天工夺运丹,被覃钰当场分送给了荆黎、磐石道人和史璜,史璜还直接分走了两粒。

这期间,覃钰想过很多境界修为适合的对象,却偏偏,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最心爱的蓉儿,可也是暗境巅峰的强者,完全可以服用天工夺运丹的!

“蓉儿,是我忘记了。”覃钰神情变幻半天,最终还是老实认错,“我真的把你给忽略了。”

“我就知dào

,唉!”蓉儿似嗔似怨地幽叹几声,“哥哥大概觉得,我反正还小,最好是好好修liàn

,正常进阶是大路?”

“不是,我当时……确实把你给完全忘了。好蓉儿,对不起!”覃钰内心歉疚不已,怎么会出现这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一个柔软的娇躯悄悄地滑入了他的怀抱,抱住覃钰宽阔的后背。

“蓉儿知dào

,覃哥哥不是故yì

的。还是我们平日里接触太少,印象才不深呢!”蓉儿出神地仰望着覃钰,幽幽地说道。

覃钰轻轻搂住蓉儿,被她这么清纯深情地望着,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如何回答。

“覃哥哥,蓉儿不是想让你内疚,让你难过的,蓉儿只是想,也许……也许……也许……”她嗫嚅半天,小脸连着脖项全都红彤彤的,艳丽之极。

“蓉儿,也许怎么样?”覃钰下定决心,不管蓉儿想如何处罚自己,都心甘情愿地认了。

“也许……蓉儿和覃哥哥应该更深地接触一下?”蓉儿快速说完这句,立kè

把小脸一埋,深深扎入覃钰的衣襟里,不敢再去看他。

更深地接触……

覃钰雄躯巨震之下,忽然完全明白了蓉儿的心思。

我……真笨!

他双手轻轻一合,已经把怀中的小身子牢牢护在心口上。

“蓉儿,我们结婚吧!”(未完待续……)

PS:似乎,某个节日又将临近了啊……

五百九十七、上古弥纹丹

“结婚?”蓉儿埋着脸儿,脖子略略动了动。

“是,就是成亲!”覃钰低头,附在蓉儿的耳边,轻声强调一句,“我一直想跟你说,跟我成亲吧!咱们确实需yào

更深入更细致地接触一下。”

“讨厌,坏哥哥!”蓉儿大羞,娇躯在覃钰怀里狠狠摇晃了两下,一阵柔软欲醉的感觉顿时切身接触,摇得覃钰怦然心跳。

娇生惯养、营养富足果然是养女正道啊,这小妮子看着不显,其实还真是挺有底气的……

覃钰轻轻拍拍蓉儿的脊背。

“喂,跟你说正经话呢,你难道不应该把脸蛋转过来,给爷笑一个么?”

“呸!”蓉儿果然把红润的脸蛋转过来,对覃钰轻啐一口,喜眉俏眼之间却全是笑意。

“蓉儿你也知dào

,襄阳仙城如今的规模虽然不大,在这时代,却也难觅对手,除非天下前三的强阀联手来攻,否则,应该没有谁敢来试一下它的威力。我打算等师父、师尊他们从丹绝遗窟回来,便即择选良辰吉日,在武当山金顶之上大开山门,正式立下我武当玄门的千年基业。那时普天同庆,也便是我和你成亲的喜庆好日子。”

蓉儿欢喜不已,手指轻轻在覃钰胸膛上胡乱划动。

“可是,之前只听说你要和兰姐姐成亲……”

“是。原本我想,你和小兰都是我最重yào

的女人,不能亏待了她,也不能亏待了你。我认识她在前,先和她成亲;然后再找个好日子,迎娶你过门便是。现在……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一起娶了吧!”

“瞎说。谁着急了?!”蓉儿羞道。

“你既然不急,那就……再晚上一年半载?”覃钰扮个鬼脸。

“不行,不能晚,我就要跟兰姐姐一起!兰姐姐前几天都已经跟我说了,要我也……”蓉儿立kè

急了,香闺秘密冲口而出。

“哈哈哈。还说不急?”覃钰笑,在她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好,既然你们都愿意,那边三喜同临好了,真是加倍的大喜事啊!”

蓉儿轻轻哼了两声,低声说道:“爷爷传回消息,说丹绝遗窟也探得差不多了,可能近期就会回来。他也同意了,把黄天秘境做我的嫁妆,勾连上襄阳仙城。”

覃钰一呆,倒没想到蓉儿如此迫不及待,这么快就联系上王老鬼,居然把嫁妆都自行准bèi

好了。

真是神机妙算小蓉儿,早就挖好了深坑,等我自动跳进去呢!

“没了黄天秘境。那爷爷他怎么办?”

“他自然有他的办法,大不了。让他和黄天秘境一起过来呗,你难道还不愿意收?”

覃钰心里一抖,这是来监督我,看我对他孙女好不好么?

“那敢情好!爷爷要来,我怎么会不愿意!那可是请都请不到的盖世强人,他老人家能自动陪孙女加入我襄阳仙城。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啊!”覃钰心想,王老鬼……不,爷爷,这是阴魂不散吧?

“我爷爷人真的很好的!”蓉儿瞟了他一眼,看出覃钰有些不安。心想覃哥哥有担待,表现很男人,让她心里很觉得安慰。

“他老人家和我师父他们合伙,既然他要回来了,那我师父、师尊们也应该很顺利吧……等师父、师尊他们回来,就请他们长辈们一起商量,定个吉祥好日子吧!”覃钰想起这事,也高兴起来。

丹绝探宝分了三队,六大二阶宗师两两配合:张逊和王栩一组;徐一和柳玉溪一组;金洚和段玥一组。

金洚那一组已经明显从队友变成了对手,金震追杀沙摩柯和曾茵茵,一直追回了神农谷。金洚和段玥在遗窟里现在还不定怎么死掐呢!

徐一和柳玉溪那边,柳宗主受伤,接着现在又出了个反贼张晋,跟二祖徐景混到了一起,也是不太安稳的感觉。

只有张逊和王栩,双方应该搭档比较不错。

“嗯!”蓉儿答yīng

一声,竭力想忍着,但是,面上依然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发xiàn

异常!发xiàn

异常!”

黄皮忽然出声报警,接着琉璃镜的画面自动转换到一个新的地方,却是神农谷的南方深谷,那条神农河的边上。

一个矮小精悍的身影,正从远方迅捷地逼近一个血染衣衫的白发老头。

“二祖?”

“张晋?”

覃钰惊讶地叫出那两人的名字。

下一个画面,遥遥三四丈之外,二祖徐景一掌拍出,张晋显然完全无法抵挡,衣衫飘动处,掌力正中前胸,打得他口噗鲜血,当场倒飞出去。

“啊……内讧了?”

听到覃钰的叫声,蓉儿也从对未来的憧憬中醒悟过来,在覃钰的怀里转过头,正好kàn

到张晋倒飞数丈,重重仰面倒在沙滩上的场景。

徐景闪步追击过去,在张晋的怀中摸了两把,摸出个黑色的玉瓶来。

他面露喜色,拔开瓶塞,看了一眼,却立时脸有怒色,将瓶子和瓶塞一起掼到张晋的身上,恶狠狠问了一句什么。

“你的丹药呢?”蓉儿模拟徐景的口型,说出他的问话。

想不到她还会读唇语。

张晋仰面朝天,右手兀自捂着左肩的伤口,简单回答了一句。

“我都吃了。”蓉儿学道。

“吃了?哼,你从金震那里得到了两粒丹药吧?如果全都吃下去,早就爆体而死了!”

徐景这句话说得很快,但是蓉儿依旧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天工夺运丹?

覃钰脑子里映出丹药的名字,摇摇头,奇怪,这二祖都已经晋级,怎么还在拼命寻找这种丹药?先是追杀曾茵茵主仆和蓉儿三女,现在又来逼问一个半残疾的老头子,难道他还想倚仗这种丹药,一口气升到大宗师境界不成?

“不是天工夺运丹!”蓉儿知dào

覃钰在想什么,肯定地说道,“张晋能够得到丹绝炼丹的药炉,学会了他的收丹秘术,应该也拿到了其他丹药,可能是和天工夺运丹一眼珍贵,甚至更高级的灵丹。”

果然,下一步,徐景就问出了关键的一句:“把那瓶弥纹丹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弥纹丹?”覃钰听到蓉儿的转述,顿时大吃一惊,直接叫了出来?

怎么会是弥纹丹?

覃钰在拳绝南宫渔的遗窟里,曾经得到过一种名为金鳞果的上古灵果,据说便是炼制弥纹丹的主要原料。

这弥纹丹的主要功用,当时小珍和老白给出的资料里,都说得清清楚楚——

弥纹丹:主要用于弥补根器中纹理的不足,能够精炼人体根器,提升修liàn

者的天赋。

换句话说,这种弥纹丹,就是能重修宝躯,提高化境宗师进阶潜力的无上灵药。

在昔日的上古时期,就算是化境三阶的大宗师,为了得到此丹,精炼自己的宝体,也一定会倾尽全力,散尽家私的。

便在此时,徐景微一皱眉,忽然一挥手,几道波纹出现在他手掌的边沿。

噗!

琉璃镜中的画面直接消失了。

蓉儿已经直接从覃钰的怀里站了起来,下达指令:“黄皮,请鹿公、鹿伯、徐登先生三位立即出手,争取把二祖驱赶到倾城八卦阵中。其余诸位,做好苦战准bèi

,今天,一定要留下二祖。”(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八、阵困二祖(上)

轰!

鹿公和鹿伯二人同时施展的聚魁拳力,和徐景的劈空掌猛地相撞。

鹿氏兄弟受到反震,齐齐倒退三步,异口同声道:“好掌力!”

徐景身材较矮,又不远后退卸力,双足却陷地一尺半,几乎把小半个身子都捶到泥土里去了。

他神色微变,这二人本身的底蕴功力和他差距不远,也都已是初阶顶峰的修为,同时,他们火、木两系的聚奎拳力互相加持,又平添两分威势,倒是不能小瞧了。

鹿伯和鹿公互相看一眼,心意已通,鹿伯脚步微进,右拳回收,左拳探出,这般呼吸之间卸力聚力,第二道青木聚奎拳又已急速生发而出,一团青蓝之球滴溜溜转动着,猛地攻击过去。

鹿公则低喝一声,纵身而起,两道赤红的焰火带着长长的彩色残影,流星赶月般,又是一击赤炎聚奎拳力,却是自上而下,双拳下行,生生硬砸的势头。

徐景一皱眉,他新升二阶,却意wài

得有五行土遁的奇妙神通,就算被二人一拳砸进地底里去,其实也没有太大威胁。但以他堂堂二阶宗师的身份,居然被两个初阶化境逼迫至如此不堪的局面,那却是心有不忿了。

他这二阶宗师得来极为不易,刚刚晋升上来,自尊心比段玥、金洚、徐靖等正常更强的二阶要强胜十倍。

“水漫山野!”

天地灵气一阵剧烈波动,徐景双掌在身前虚虚一按,已施展出一道水系的化境神通。

无数道白色的柔软丝线出现在眼前十余丈的范围之内,水光粼粼,飞流直下,这是大量的空间灵气被他这手神通驱使。联接成一股一股细微的灵气流,几百上千股集合起来,如同山洪暴发,覆盖了三人的整个战斗区域,将鹿公、鹿伯的拳力都围裹在中央,一时间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鹿公的赤炎拳首先熄火,原本一场艳丽火辣的拳力,被徐景水漫山野的无边波光震动数秒,便即全然溃退消散。

这毕竟是徐景一直深藏不露的高明神通,等于以十分力qì

硬撼鹿公的五分,鹿公本来功力就不及,败退也是自然现象。

鹿伯的青木聚奎拳力却并不惧怕徐景的神通,毕竟水能生木,青蓝色的真力之球乘风破浪。一路荡开空中的水气波动,直接冲向徐景。

徐景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两掌轻轻向前下方一挤一拍,两脚已顺势拔出地面,轻盈地向后倒退数步,稳稳站住。

“挤!”

却是借加持神通之势,轻松脱离困境,不复双足泥陷的姿态。

他这句加持灵咒一发。只听细微的喀嚓喀嚓连续响震好几下,鹿伯的那粒硕大青木球便瞬息消失在水浪之中。

鹿伯一展枯眉。喝道:“好大的水啊!”

他的木系虽然不惧水系神通,但徐景的滔滔水丝实在太多,使他的青木拳力被完全黥吞,失去了和自己的感应,生生窒息而死。

“嘿,不必用这些小伎俩。徐某又不是张晋,无论你有什么花样,都休想讨得好去。”

鹿伯再度倒退两步,只是一笑,没说什么。鹿公和他一般倒退。听了徐景的狂言,却顿时心生不悦,责备道:“原来刚才我大哥攻破张晋的法宝,你都在旁边偷窥啊!你这个同伴实在不像话,也不提醒他一下?”

“你白痴啊,他自己霸着宝物不肯分润给我,老夫凭什么要提醒他?再说他也不会信啊!”徐景冷冷回击道。

鹿伯下意识往张晋身侧看了两眼,忽然一怔。

张晋被徐景掌力所伤,原本重伤待死,徐景想要拷问丹绝弥纹丹的下落,故yì

留了他一口气。鹿伯和鹿公则不愿亲手伤害张晋,三人默契地离远了点开打。

现在鹿伯侧头再一瞧,戏芝兰不知何时乘坐飞毯战车而来,似乎还是隐着身,已经用一根金色绳索悄悄把张晋捆缚牢固,直接拉到了飞车之上放好,正预备再偷偷飞走。

徐景随他眼光瞥去,顿时感应到戏芝兰的气息,断喝一声:“戏姑娘,放下他!”扬手一掌,拍向戏芝兰的那辆灰银色飞车。

呲!呲!呲!

戏芝兰早有准bèi

,连续放射出三根车载的弩枪,准确无比地封住了徐景的劈空掌力,难听无比的声效之中,将徐景的这波无形气劲全都消弭一空。

徐景神色一沉,再手势一抬便要施展什么神通时,却忽然又一顿,戏芝兰趁此良机,灰银战车嗖地一声,极快地飞走了。

“二叔,收手吧!”徐登不知何时出现在二鹿的身侧,面色复杂地看着徐景,“如今这神农谷已是铜墙铁壁一般,二叔你得不着好的!”

“老夫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徐景哼了一声,“或者,你让那张晋交出老夫欲得之物,老夫便即离开,如何?”

“什么宝物?”徐登和鹿公鹿伯打个眼色,二鹿都摇了摇头。

鹿伯摸出一口小小金色丹鼎,说道:“你想要的是这口药鼎么?钰少已经送了给我,我却不会送给你。”

徐景鄙夷地瞧了金鼎一眼,并不说话。

鹿公看见二祖这种气派心里就莫名来气,狂神马狂?今日让你栽个大跟头,大喝道:“二位,阵主有令,须得全力以赴,不得手下留情!”

徐登一凛,双手同时在空中一抓,再细看时,却是抓出了两具小小的黑色手弩,指向徐景的左右肩侧。

徐景被他这么双弩一瞄,忍不住倒退一步。

“老三,你的修为也进步很快啊!”

徐登叹口气:“二叔,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继xù

和钰少作对了,你就算晋升至二阶了,也不会是他的敌手。”

徐景淡淡盯着他,眼角嘴角一阵微微抽搐,也不回答,身形一晃,便退后十丈左右,随即身体开始下潜。

竟是眼见寡不敌众,便使出土遁神通,意欲就此离去。

鹿公冷笑道:“这就要走了么?”

左足抬起,猛地在地上一踏。

嗵!

随着他的这记蹬踏,一道沉重到极致的震荡力道,急速追击过去,追上了半截已入土的徐景。

徐景本来一直颇为不屑的面部表情忽然有些变了,他吃惊地发xiàn

,自己的土遁神通,似乎突然间失效了一大半,下潜的中心区域,土系灵气忽然完全混乱,形成了灵爆,根本不适合进入。

天崩地裂般的能量轰然崩炸开,以徐景为中心,二十丈方圆的土地上一片黄白交杂的烟尘飞腾起来,升起至少三米多高,直接把徐景给淹没其中。

唯有鹿公、鹿伯和徐登三人所在的丈许方圆里,清洁明亮,一尘不染。

“好一式地裂万里!”覃钰微微赞叹道。

当然截取袁术的宝货车队时,他就见识过鹿公的这招大地裂变般的地图炮,实在太吓人了。

这一次再见,神通的力道、波及范围以及控zhì

的精确度等各方面,明显又有提高。

看起来,鹿公最近《化境诀要》修liàn

得很不错。(未完待续……)

PS:最近两天有些腹泻,精力不足,又要琢磨各种战斗模式,数量上稍有不尽人意,休怪啊休怪。

五百九十九、阵困二祖(中)

鹿公是土、火两系双修,虽然修为境界不及徐景,但论到土系神通的熟练程度,却犹有过之。

被鹿公突如其来的一击践踏扰乱,徐景的土遁神通根本无法继xù

下去,他又不愿平白和这三大宗师硬拼消耗,只能侧向后退。

然后,眼前景色一变,更加得幽深暗淡起来。

徐景暗叫不好,却是一步误踏,被倾城八卦阵圈了进去。

嗖!嗖!

两支箭矢,分别自西南和东北两个方向射了过来,速度极快。

徐景伸出手,随即轻嗯一声,脚下连动两步,避开西南边的那支冷箭,再一翻手,食中二指拽住了东北方冷箭的箭尾,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抖,扯下了一根雕翎,箭头略歪,嗖地直接射入地下,入土半尺。

西南那支箭的相对速度更快一些,东北的冷箭距离应该较远,速度只比西南方的速度稍慢,但弓力强劲,力量很大。

“此等箭术,也来卖弄?”

徐景冷笑一声,心中却是大为吃惊。

他的感觉中,自己仿佛回到了昔日化境初阶,一直被卡在瓶颈下的那个阶段,功力最多只能发挥出七成左右。

正常状态下,要接住这两支冷箭,其实都比较容易。

这是什么阵法?好生难缠!

上次和金震一起来的时候,神农谷还没有这座法阵,应该是覃钰等人近期刚刚布下的,在阵外看张晋大战鹿伯,似乎影响不大,想不到自己进来,全身都很不爽利。

覃钰和蓉儿见徐景小心翼翼。四下张望,知dào

他吃了大阵苦头,不敢再予怠慢。

蓉儿笑道:“二祖这老头触到霉头了,眼下可正是大阵威力全开的时刻,不过覃哥哥你又要破财了啊!”

覃钰想起二祖对自己犯下的恶意绑架、各种暗算等一系列罪恶行径,忍不住恨声道:“只要能擒下这个老头子。破财算什么,破产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覃哥哥你得有多恨这人啊!放心吧,若是金老头或者我家老爷子那种一流顶级的老牌二阶宗师,还要费一番手脚,可是以二祖他服食丹药勉强晋升上来的境界,在我这倾城八卦中根本施展不开,必然被擒无疑。”

倾城八卦阵是一门纯防御的禁制阵法,本身的攻击手段虽然不多。但只要敌人陷入这座阵中,各种能力都会遭受到全面的削弱和压制,区别只是受到影响的程度。

三阶大宗师以下,通常都会有视线昏花、耳力下降、嗅觉迟钝、精神力探测范围被极大压缩等等各种不适。

最主要的是,本身的修为也会被直降三到四成,再要释fàng

秘术神通什么的,威力就肯定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巨大了。

和境界跌落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蓉儿有覃钰全力支持,不惜灵石耗损。现在徐景进来容易,想要再出去。就比较难了。

只听西北方有人笑道:“子敬,兴霸,你们被人看扁了哦!”

东北方向另一人大声道:“试一试法阵的强度而已,这老家伙也没啥了不得,大家伙一起上,搞死他!”

阵中隐约传出一阵低微的笑声。

闪金塔是倾城大阵的主核心。借助阵灵黄皮的即时传递,这些家伙的动静二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覃钰暗暗摇头,实在太粗俗了,这叫嚣的肯定是三哥甘宁。

他问蓉儿:“东北是甘三哥。西南方向镇守的是鲁肃?”

“是,他主动请缨,我瞧他修为也算可以,就同意了。”

覃钰哦了一声,他倒没想到鲁肃这么干净利索,还没谈好入伙的福利待遇,就直接上岗了。

这也挺好,此战之后就给他找点儿正经事干。

现在襄阳仙城各种重yào

岗位都严重缺人,不怕你有本事,就怕你不肯来。

依照鲁肃的个人修为和军政方面的能力,也许要兼职三四个部门才会合适。

“就凭尔等这些人么?”徐景虽然陷入重围,受到大阵压制,却面无惧色,径奔东北而去,“锦帆贼,你有胆子就出来,与我大战三个回合,如何?”

西北和东南方向同时有人哼了一声,一束雪亮刀芒,一串青绿色葡萄,先后激射而出,一劈脖颈,一射胸腹。

徐景左袖一摆,扇开了那束刀气;右袖则向着东南方直接捅射而出,立kè

将那串青色色葡萄收入自己的袖内。

“这是小兰的青霜剑芒,至少二十个水蜜葡萄,他居然也收了?”覃钰微笑。

蓉儿心意一动,琉璃镜中显示出徐景右臂的特写。

果然,下一刻,只见徐景的右手的袖子突然鼓胀而起,随即砰地崩碎。

细碎的青色剑qì

轰然散开,足足有四五十个剑芒粒子扑向徐景的面门。

“好孽障!”徐景怒喝一声,左袖迅速席卷过来,将这些青绿色的小小剑芒全都反弹出去。

剑芒四散飞舞,然后重新旋转回来,继xù

向徐景扑击过来。

徐景无奈,只能袖头一触一卷,将这些剑芒全都卷入袖子里。

不过,这一次,没有再闹出袖破肘出的笑话。

但是徐景的脸色,又苍白了两三分。

“居然敢又收去了啊!我真服了你!”覃钰嗬嗬而笑,徐景这次镇压戏芝兰的青芒,显然也不是没有消耗的。

“不硬收也不好办吧?兰姐姐大概是被她师公的伤势激怒了,出了全力。”蓉儿猜测道。

她这次射出来的葡萄剑芒,显然也不是青霜剑自行生成的普通青芒剑qì

,而是经过了戏芝兰的精神力加持,有相当的活性。

一次放出二十粒来,其实也是相当消耗精神的。

“嗯,小兰和她这前任师公非常亲近,张晋这个人,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小兰,却的确非常好的。”覃钰说道。

“那个……”蓉儿有些懊恼,早知dào

不给鹿伯出那等馊主意了。

“跟你没关系,小兰不会把账算在你身上的,不过,这个徐景……呵呵,还真是有点儿倒霉啊!”覃钰安慰蓉儿一声,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蓉儿微笑,戏芝兰全力出手,显然是把张晋的伤势,全都归结到徐景头上了。

说起来徐景确实有些冤,他只不过略加逼供而已,张晋的大半伤势都是自找的,跟他也没啥特别的关系啊!

这什么仇什么怨,挨得上么?

“西北向的那束刀气不错,很精炼扎实,徐景的左袖刚才已经被他给劈漏了,那是谁?”覃钰想了半天,除了黄忠、甘宁,仙城似乎没有什么刀术名家吧?

“那是哥哥你从南陵带出来的吟雪先生,他的根基极其扎实,修为之强,恐怕比赵叔叔也不差分毫。”蓉儿都是跟着覃钰叫,把赵嵩也叫叔叔了。

覃钰讶道:“原来是他啊!”

吟雪和磐石道人性情相似,不爱多说话,之前又从未在覃钰面前炫耀过自己的功夫,覃钰也不知dào

,他竟是擅长刀术。

此时赵嵩、鹿公、鹿伯、徐登等人也先后出手攻击,徐景一一接下。

耗费如此多的气力,徐景好歹也算把倾城八卦阵的八位守阵者全都弄清楚了。

正东赵嵩,正南鹿公,正西鹿伯,正北徐景。

西南鲁肃,西北吟雪,东南戏芝兰,东北甘宁。

略一沉吟,徐景径直向东方行去。

“啊哦,蓉儿,你被他看破了最弱的方位。”覃钰说道。

东方的镇守是赵嵩,半步化境实力,在四个正面方向应该算是较弱,其他南、西、北三个方向都是化境宗师镇守。

而且,东南和东北两个方向的戏芝兰、甘宁二人,又是八人之中唯有的两位暗境巅峰,看上去很像是人不够,拿来凑数的。

三人全是最弱,徐景老奸巨猾,自然要抓住不放。

蓉儿轻笑道:“正要他如此行事,才方便捕捉啊!其实这八个门户,正西才是景门,是出阵生路。他自蹈休、伤二门,那是自寻死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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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阵困二祖(下)

正西……覃钰一算,那不是鹿伯守护的方位么?

“鹿伯应该是这伙人里面最强的一个吧,蓉儿你让徐景跑去西门找他才能求生?换我也肯定不去啊……真是阴险的设计!”

“嘿,蓉儿都是跟哥哥你学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已经给你一条生路了,你偏要宅懒馋怪,不愿意去,就别怪没路可走。”蓉儿眨眨眼,俏皮地一笑。

覃钰歪歪嘴,这宅懒馋怪……肯定不是自己教授蓉儿的。

怀中忽然一软,处子的清香扑鼻而来。却是不知不觉间,蓉儿又偎进了他的怀里。

覃钰不由自主地搂住玉人,低头,轻轻拍拍蓉儿的左脸颊,摸了摸,白雪团儿般的脸蛋,吹弹得破。

“别这么说,哥哥惭愧啊,我还真没教过你什么,我只教过你……念诗。”覃钰想了半天,自己还真没资格教授蓉儿什么,除了几句歪诗。

“嗯,蓉儿最喜欢听哥哥作诗了!哥哥,上次你给蓉儿念的那首诗真美,不过蓉儿当时精神太差,没听完就睡着了,再给蓉儿念诵一遍好么?”

“什么诗?”覃钰愣住。

“借鉴”了太多的名篇就这点儿不好,虽然读者表示印象深刻,脑残拜服ING……但始作俑者却根本全无记忆,完全无法和粉丝达成思想上的高度共鸣。

覃钰居然完全想不起,到底是那一首诗让蓉儿这么念念不忘了……

“咳……主人,是那首李商隐的《无题》。春蚕到死丝方尽那个……”小珍见主人难堪,悄声提示道。

老白在航母甲板上暗竖两根中指,严重表示,那啥……东风无力。主人你个残哟……

小珍瞟他一眼,却不理会。

“哦……是滴,是滴!”覃钰恍然大悟,想了起来,当时他刚刚从段玥的璇玑密室里跑出来,本向偷偷溜走。却被王蓉跟踪戏芝兰的传音飞刀,终于找到自己,然后,自己一顺口,就给她念诵了这首诗。

似乎真没念完,难怪没印象。

“好吧……”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这首诗隐含的几分凄惨味道,不过覃钰也不想拂逆了蓉儿的小小愿望。

他拍拍脑门,腰背一挺,抑扬顿挫地把这首诗完整朗诵了一遍。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

蓉儿躺在覃钰温暖热烈的怀抱里,静悄悄地听着,一字一句全部放过,直到覃钰全部诵完,过了好几秒钟。才十分满足地轻叹一口气。

“春蚕到死丝方尽,那丝不是蚕丝的丝。却是思念的思啊!这泪,也不是蜡炬的泪,而是蓉儿的相思泪啊……这种感觉真是美好!太美好了呢!”

“美好?”覃钰想,没看出来,这是悲催吧?

“哥哥你太厉害了,居然能作出这么好的七言诗。比上次那篇《思仙》还要精彩。那篇虽然名句迭起,意向高阔,却不如这一首短短八言,一蚕一炬,一丝一泪。已经把我们的相思之情彻底囊括在内。”

覃钰脑子又翻了半天存档,才想起那篇拼凑的七言长诗,暗叫一声惭愧。

那首实在更不像话……算了,跟蓉儿这种热爱自虐的小文青没法继xù

探讨了,还是歪楼遁吧!

“这徐景你就不管了么?”覃钰看看琉璃镜内,徐景似乎在倾城八卦阵里绕来绕去,绕迷路了,任他如何加速,也怎么也走不到赵嵩的近前。

“他要这么走下去,得走一天一夜,看看能不能偶然绕到赵叔叔跟前百丈之内。”蓉儿随便看了一眼,便不理会,转回头来,“哥哥咱们继xù

聊七言诗吧?写这些诗,你当时都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想出这么贴切无比的字句呢?蓉儿也很想像哥哥一眼精炼字句,自然深刻,却总是做不好……蓉儿是不是很笨?”

“啊,这个……那啥……”覃钰大汗,记者访问怎么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其实吧……写诗也是另外一种修liàn

,不仅需yào

刻苦,也需yào

一点点天赋,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做什么事要想成功,除了99%……九成九的努力汗水之外,却也需yào

那么一点点的天分在,否则,就算是全身大汗也是没有用的。”

蓉儿咯咯笑了起来。

“哥哥你太会说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覃钰的额头,有点水润的感觉。

“柔儿瞧哥哥都出了一身汗呢!”

覃钰苦笑,被你给激的。

“我没有说笑啊!我说的都是事实。就像这空间法则,我无论怎么研究,都没法入门,更不用说像蓉儿那般精微高明了!”

蓉儿被覃钰这么一夸,脸上更红,欢喜无比。

“其实……蓉儿也就是没事时随便瞎琢磨的。”

覃钰道:“对啊,蓉儿天赋在那里,哥哥我就算怎么流汗流泪,这辈子也无法跟你一样,不,能达到蓉儿的十分之一就心满yì

足了。”

“哥哥你加油,蓉儿以后再跟你切磋切磋,十分之一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说,等哥哥到达大宗师、上师的时候,很多东西不学自会,也不用太急迫的。”

“你对哥哥还真有信心……”覃钰喃喃自语道。

还巅峰上师呢,自己现在连化境天堑这一关都还没能过得去。

“猎物走失!猎物走失!”

忽然,室内传出黄皮干巴巴急吼吼的声音,跟火警似的。

“哥哥……”蓉儿正待出口的一句话说到一半便咽回去,改口问道,“猎物怎么走失的?”

“阵外有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片刻间已经发动过三次左右,影响到整个大阵的运行,那徐景不知如何,又骤然潜地而行,方向却没有错误,是正东方位,距离东方的阵眼约五百丈距离。”

这么快?

蓉儿霍然从覃钰怀中挣直起来,娇声问道:“阵外肯定有他的同伙,而且必定精通禁制阵法。通知三位前辈,可以动手收网了!”

“是!”黄皮简单应了一声,直接把王蓉的命令传达下去。

化境二阶宗师速度极快,若不尽快动手,被他抢了先手,陷阱就真的成为破绽了。

“哥哥,神农谷来了高人,我们要小心些。”

覃钰点点头,忽然转头,几乎和蓉儿同时看向塔南侧的某个方位,心头都是一激灵。

“他已经进塔了!”

接着,二人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覃世兄,又见面了,真是难得。”

覃钰苦笑:“这还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直男何苦为难直男?三祖,这种情景之下,我却希望大家相见不如怀念呢!”

徐氏的三祖,性格豪直刚毅的徐靖眯着双眼,蹲在十三层的窗户衬台上,距离二人,也就不到五丈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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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一、此塔,姓覃(第二更)

“覃世兄,你在神农谷,我徐氏的地盘上围困我二兄,这可不太地道。”三祖脸上似笑非笑,一双霸气逼人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覃钰。

“三祖此言差矣!”覃钰毫不回避对方的眼神,两眼一阵阵的黑白光芒轻闪,运用出黑白分明的最强视力,“这神农谷,贵族的族长徐一先生早已赠于本人,而且我和徐氏的合zuò

,你三祖也不可能完全不知吧?二祖连续侵入我的神农谷,居心叵测,他晋级二阶,实力如此高强,我为求自卫,略布小阵,岂非是天公地道的事吗?”

“这也是某不解的地方,你手下还有更多的化境宗师,如果一齐出手,我二兄必定抵挡不住,为何却都不见现身?”三祖也不多加辩论,转而扫视闪金塔内的布置,却没有发xiàn

一个熟人。

何荭嫦、虞翻、包括他的儿子徐六,都是踪影皆无。

覃钰微笑:“该出现时,自然出现。量那二祖虽强,也破不了在下的八卦法阵。”

“你就不怕,徐某相助二兄?”

“晚辈一向敬慕三祖,就看三祖意欲为敌,还是为友了!”

“好说,好说!”三祖哈哈一笑,“只要世兄把那小辈鲁肃交予徐某,我转身就走,不管你们之间任何过节,如何?”

鲁肃?

覃钰上下打量三祖几眼,心中暗暗嘀咕,他也听说了,这三祖徐靖为了追捕鲁肃,连南陵山脉的丹绝遗窟都没有去,直接赶去居巢,把鲁肃逼迫得走投无路,只能和金震等人联手。反而冲进神农谷闪金塔来。

“那二祖徐景肯定也早知dào

三祖在追捕鲁肃,却对鲁肃和金震的联手不闻不问,显然,这兄弟俩的关系,很值得玩味啊!”

覃钰知dào

,货卖世家的徐一和二祖是亲兄弟。三祖则是庶出,本质上,徐一和徐二更为亲近,三祖只是凭借实力才脱颖而出,进入老祖行列,赢得了徐氏一门上下的普遍尊重而已。

二祖和三祖在神农唱卖会期间暗中斗法,到后期已是公开的秘密。

二祖倒行逆施,得罪了许多不应该得罪的化境高人,最后被徐一逐出门户。心里最感高兴的,恐怕就是三祖了。

“三祖,你应该知dào

,你非要索取鲁肃,这是我现在肯定无法答yīng

你的事情。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我不可能把他交给你。你另外换个条件吧!”

覃钰目光炯炯,直截了当。

三祖微微一愣。这小子真是横啊!

“覃世兄,你想清楚。如果本人真的和二兄联袂出手的话……”徐靖这句话,已经近乎赤果果的威胁了。

“三祖,我与阁下一向并无仇怨,相信三祖明白我的心意。”覃钰右手伸出,轻轻掸掸自己的左袖,眼里的精光越来越强烈。“晚辈也不妨对三祖你说一句实话,此塔,它现在姓覃!”

旁边的蓉儿秀目放光,不由自主地挽住覃钰的左臂,满是敬仰地望向覃钰。

覃哥哥真是霸气。这么近距离地面对三祖徐靖这位一等一的二阶宗师,也是这般硬朗。

此塔既然姓覃,那么此地,自然是我说了算!

“好气概!”三祖目射凶光,左手一竖大拇指,右掌微张,便欲出手。

覃钰不摇不动,只是冷眼扫视。

忽听一声惨呼,自那面巨大的琉璃镜中传将出来,三祖一愣,侧目看过去。

“二祖已然受伤,即将被擒!”蓉儿笑语殷殷,忽然说了一句。

她有阵灵黄皮为主,自然更早一步得知倾城八卦阵中的战斗场景。

覃钰也已听出,那是二祖的惨叫,只不过他面对极不耐烦的三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场面话当然说得嘴响,但是,三祖的玉波碧浪掌力,却向称徐门第一,那是了不得的核心神通,再如何重视都不为过的。

……

二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同时遭到数名陌生化境宗师的袭击。

几人联手一击之下,自己就口吐鲜血,受到重创。

说全然陌生也不全对,至少史璜那个老头子他是认识的。

真想不到,他竟然也晋级成功,成就了化境。

其他的两位宗师,徐景就完全不认识了,其中一位上次虽然见过,但那一次,似乎他也不是化境,以前也没听说过。

只不过……

二祖最担忧的,却是那位中年美妇。

她身侧萦绕的强dà

气息,令他骤然想起半个月前在闪金塔中,覃钰似露非露,透出来的几股化境威压。

可是,当时她的那股气息,绝对不是这般强力的二阶境界!!

也就是说,在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不但新增两位化境宗师,而且,更令得这位女宗师,又进一步。

肯定是那瓶天工夺运丹!

二祖捂住胸口,心中又妒又恨又无奈,原以为这里是法阵的薄弱点,想不到,人家早已设下重重的埋伏,故yì

引诱自己往这边来的。

啪!啪!啪!

史璜的赭鞭空中轻舞三下。

“二祖,且请束手就擒!你在大阵之中,又被我等围攻,失手被擒,不失脸面。”

二祖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荆黎听着史璜劝降,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一直提高警惕,随时准bèi

再行出手。

现在,连仍然在神医诊所养护的沧浪剑侯东来都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接受覃钰灵丹的助力。

只要想到这事,荆黎就忍不住私心欢畅。

被侯东来压了大半辈子,这是头一遭占据先机。

覃钰对她有救命之恩,又赐丹令她晋级高升,这两份人情沉甸甸的,使得她接受围攻任务时毫无顾忌,小钰说要杀谁,那就杀谁好了。

二阶宗师又如何?

“史兄,何必与他多言?”

磐石道人有点儿不耐烦,双袖轻轻抬起,立kè

露出两只蓝汪汪的玉质手掌。

勤修苦炼五十年的蓝玉手,终于在前日随着境界天堑的彻底破碎,而随之升格成为天赋神通:蓝玉神掌,他初试神技,正欲多加磨砺,难得有二祖这等强手。

二祖怒视他的双掌一眼,刚才就是小瞧了他,没有及时招架,最终竟然被他在自己的胸口上遥遥拍了一掌,掌力之沉,完全没有神功初成的青涩。

可是,这三人联手攻击,又有法阵加持,一进一出之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啊!(未完待续……)

PS:为了那忘却的节日,加一更,顺祝明天大家快乐脱单,嘿嘿。

六百零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节日快乐)

闪金塔内,覃钰忽然一伸手,捞住了一柄小小的三寸短刀。

岁月无痕,传音飞刀。

覃钰一瞥之间,却是虎肖。

虎肖?

覃钰还没想起这口飞刀的主人是谁,空间又是一阵微荡,另一口飞刀霍然跃入手掌之内。

一头小老鼠。

子肖。

覃钰当然知dào

,这是师父张逊的标记。

他脸上微露笑纹,看来师父他们也是回归在即。

同时,他已经回忆起虎肖的主人,这柄虎肖飞刀,当然在璇玑密室之中,有感于那人灌服大固本丹,又全身按摩的救命之情,覃钰把这口飞刀给了段玥。

段阿姨也要回来了?

覃钰更是高兴,段玥让曾茵茵送来四粒天工夺运丹,成就了史璜、磐石和荆黎三大宗师,他是五内俱铭,深领其情。

尤其是史璜,若非借助此丹的逆天伟力,他是否能够存活下来,恐怕都得无语问苍天了。

随手捏住虎肖飞刀的刀柄,段玥还是那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却略显惶急:“小钰记住,千万不要和徐一作对……”

说什么?

和徐一作对?

覃钰完全不理解段玥这句话的意思。

再顺手一捏子肖的刀柄,师父的声音也立kè

传递过来。

“小心,徐一……”

只有四个字,短暂而急促,似乎时间非常紧迫,无法多说。

覃钰脸色立kè

白了,他瞬间睁大双眼,看向三祖。

三祖的两眼也瞪得圆溜溜的,看着覃钰。

他的耳朵极灵。自然也已听到段玥和张逊的传音,心头的震动,丝毫不比覃钰稍弱。

段玥,心计多变,神通奇葩的一代人杰;张逊更是化境二阶里的大bug,他们居然都只说出一句话。要覃钰严防他的嫡兄,货卖世家的族长?

徐一!

为什么要小心他?

是他打劫了段玥和张逊,抢了他们探险得到的宝物?还是,他要来救弟弟二祖,想要对覃钰不利?

无论哪种情况,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徐一的修为也必定大为突pò

,否则就算段玥不行,他不可能过得了二阶绝顶张逊的那一关。更不可能对眼下的覃钰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徐靖也是化境二阶中的一流宗师,就算是他,在面对倾城八卦阵中围困二祖的十一位高手,也根本就不敢说出手相救。

他很清楚,全力去救二祖的最后结果,就是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

当然,徐靖更知dào

,自己眼下肯定还不是张逊的对手。

三阶大宗师!

只有成就化境三阶。才有这种傲视群雄、彻底横扫的可能性。

二人都是心思极其灵敏的聪明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心情,自然也就沉重起来。

蓉儿忽然喝道:“金爷爷,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覃钰和三祖都是一惊,他们是过于惊讶于那两口传音飞刀中无言传递出的信息,耳目一时失聪。却忽略了身侧又来了大高手。

北向的窗台中人影一闪,面如橘皮一般的老金洚阴沉着老脸,闪身进来。

“王家小丫头,你这阵道上的技艺,是越来越是高明啊!”

蓉儿欠身行礼:“王爷爷好!您老人家不在丹绝遗窟寻宝。却为何来到闪金塔?”

金洚脸色一沉:“老夫要来便来,难道还须有什么理由?”

“当然。”覃钰接口说话,“不速之客,无邀自来,我神农谷却并不欢迎。”

“哼!哼!”金洚傲然抬起一张橘皮老脸,“老夫已经进来了,你小子又能如何?”

“为老不尊的访客,也许会来得去不得!”覃钰针锋相对道。

“噢嚯,老夫偏偏要来得又去得,去得之前,还要抓了你这小子同去。”

人影一晃,金洚已经迅速靠近过来,左手戳向覃钰,右手鹤皮鸡爪,却直向蓉儿抓取过去。

“无耻!”

覃钰断喝一声,一道橙色的宝光迅即在他和蓉儿的身前浮起,仿佛给二人及时加上了一层护体光铠,将金洚的一对手爪隔绝在外。

嘭!嘭!

两声厉响,金洚切金洞玉般的手爪,居然没有能够立即戳穿这层薄薄的橙色宝光,只是将宝光撞得一阵乱摇,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溃。

徐靖在侧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若我刚才当真出手,恐怕临时起意的一掌,也无法剖开这道宝光之盾,这是什么秘术,居然有如此强dà

的力量?”

覃钰带着戏芝兰,撤步便往后退。

“金洚你真是一把年纪活在了狗身上,那就休要怪我无情!”

覃钰左手挽着蓉儿,右手随手一指。

“缠!”

一声令下,眼前那层橙色宝光忽然大盛,随即光帘猛地扑上,一下将全无防备的金洚裹了个结结实实,如同一条被拔了牙的老冬蛇,运功不停蠕动,一时半会儿却无法摆脱这宝光的束缚。

蓉儿摇头道:“金爷爷,不用挣扎了,除非你能把整个神农谷的地层全都翻转十丈,才有些许脱开的指望。”

金洚哪里肯信,真液凝刃数口,自身体里直透出来,用力劈在那橙色宝光之上,却果真……毫无用处。

三祖心中大惧,这位金洚可是金系专精的积年老贼,在化境二阶上待的年头,更是恐怕比自己的年纪都大,功力深厚,血气所化的刀刃雅似最锋利的上品宝器,可是他被这么薄薄的一层橙光挟持,却立时动弹不得,虽说一开始是出其不意,但能困住金洚这么久,细思真是极恐。

又等了三四秒钟,金洚终于停止了挣扎,隔着橙色光幕瞅了过来。眼中也有和三祖相似的惧意。

这种含义不言而喻,覃钰利用这道宝帘之光,已有轻易宰割他们的实力。

蓉儿没听到覃钰发话,心头微觉奇怪,想了想方才明白,暗暗心凛。天不怕地不怕的覃哥哥,居然也被吓着了么?

她心头猛然一震,忽然想起一事,顿时也忍不住惊怒起来。

“金爷爷,我爷爷……他可安好?”

这句问话,当真是字字咬牙,句句切齿。

“他很好。”金洚也知dào

此刻是最危险的时刻,一言不慎,就是头断伏尸。血流五步的下场,“我与他百年交情,虽偶尔有龉龌,断不至害他性命。”

“很好……那是什么意思?”覃钰此刻也终于完全恢复过来,发问道。

他左手轻轻捏了捏蓉儿的右腕,示意安抚。

“他没受伤,只是功力被禁制住。徐一先生想用他交换黄天秘境,才舍不得杀他。”金洚神色落寞。充满失意的情绪。

“那我师父他们呢?”覃钰用了极大的毅力,才能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令师与柳宗主联手与徐一先生恶战十数合。令师身受重伤,黄忠、段玥、王老鬼等人也先后遭擒,不过王越带着你小师弟却乘隙逃走了。”

覃钰右拳紧握,目蕴神光,直冲眼眶出去尺许。

“这么说,徐一已经跳过了三阶龙门?”

“他其实早就是大宗师了。只是之前故yì

隐藏了境界而已。”金洚意甚萧索,似乎那一日受了太多的刺激。

覃钰等人全都大为震惊。

“他不是近期才突pò

的境界?”

“你当遗窟内的那些宗师们都是瞎子吗?”金洚冷笑,“他随手便能施展三阶大神通,流畅圆润,哪里可能是刚刚悟道突pò

的?”

早就是三阶大宗师?覃钰心中想法急闪。念头迭出,怎么可能?

最终,他呼出几口长气。

“你们……当时为何起了争执?”

“当然是为了极其上乘的法宝,只可惜,到现在,老夫都不知那是什么样的宝物……值得如此大动干戈。”金洚说到这里,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自嘲的表情,显然,知情人没有一个说出真相的。

原来,就在三日之前,在丹绝遗窟内的三个小组终于在丹绝宫殿中相聚,众人合力,攻破了丹绝神殿最后一层的强dà

防御。

冰剑宗的宗主柳玉溪和徐一先生恰好在缺口附近,抢先一步进入内殿,似乎同时发xiàn

了什么,二人大起争执,一言不合,便即剧烈拼斗起来。

后续的几大宗师完全没有想到,三招之后,柳宗主便开始不停地吐血。

玄师张逊惊愕之下,上前救护柳玉溪,却被徐一一并缠入战圈之内。

张逊不得已,与柳玉溪二人合力,抗衡徐一。

然而,不到十个回合,张逊也吐了一口精血……

徐一得yì

狂笑起来。

当时,所有在此的宗师全都惊住了。

原来,这徐一,早就是三阶的大宗师了。

然后张逊又吐一口鲜血,随即大声喝令众人分散逃走。

但敢来丹绝遗窟探险的宗师个个都是傲骨自负,岂肯认输而逃?最后只有王越听从了他的吩咐,拉住张任,施展一门罕见的剑遁神通瞬间逸走,不知去向。

其他人则大都选择了出手,上前围攻徐一。

最终的结果……几乎所有人都重伤吐血,委倒于地,无法再战。

覃钰轻蔑地瞥了金洚一眼:“只有你,既不愿逃,也不肯战,是么?”

“你……”金洚大怒,但身在对手控zhì

之下,却不敢过于强项,只能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老夫,只是不欲无谓牺牲。”

“你怕死,我也能够理解。”覃钰随口一句讥刺,差点儿就让金洚喷血,“但是,你为何受徐一指使,来神农谷偷窥暗算?”

“因为……”金洚冲口说出二字,随即便冷静下来,沉默不语。

“因为徐一答yīng

,把如何晋升大宗师的那种法门告sù

你,是不是?”覃钰替他说出了未曾出口的秘密。

金洚不答,但从他橘皮面容微微抖动来看,应该就是如此。

“我大兄一向心机深沉,他这么随口说一句,金兄你也信?”徐靖忽然说道。

覃钰有些意wài

地看他一眼,徐靖虽然不是徐一亲弟弟,却也是徐氏三祖,地位非同小可,怎么会说出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非善之词?

“你别这么看我,就像我是徐氏的罪人一般。”三祖淡淡说道,“大兄他心性非常,既然已经成就大宗师,便不再是俗世中人,徐氏在他眼里,恐怕连一张兽皮都不如。”

覃钰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昔日在汉中南郑,见到张鲁的三大化身的那一天。

张鲁岂非也是如此,一旦破镜功成,便自逍遥离去,把昔日的基业家族弃如敝履?

张鲁……

徐一……

显然都是一样的人啊!(未完待续……)

PS:没过节的来敲,嘿嘿。

六百零三、我不同意

沉默片刻,覃钰问道:“三祖,你是说,徐一他……他不想管你们了?”

“那是最好的结局了。”徐靖苦笑摇头,“我就怕,大兄为了追求自己的巅峰、圆满境界,直接归来屠灭整个徐氏。”

“啊,这么狠辣,不可能吧?”蓉儿插口说道,覃钰和徐靖等人对话的时候,她一直在调兵遣将,要尽快拿下二祖徐景,直到现在才能分神过来。

覃钰皱起眉头,他不是特别能跟得上这种“先驱”的思维,大宗师了,牛逼大了,难道不是更应该回馈自己的家族和亲人么?

如果没有家族一直的全力支持,起点既高,资源又足,单靠孤家寡人一枚,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有这等伟大成就吧?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想继xù

挂记凡尘琐事,或者彻底免除被其他人利用的微弱可能,这样岂非干干净净,一了百了?”徐靖说着话,瞧一眼覃钰,“不过我家大兄一直特别喜欢二兄,世兄你如此对待二兄,必定遭到他的最强报复。”

“他伤了我师父、亲近长辈那么多人,就算不来寻我,我也必要去寻他的!”覃钰冷冷回答道。

“世兄果然好气概!”徐靖再次伸出大拇指,心里却也非常惊震,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覃钰体内的气息忽浓忽淡,先天威煞时强时弱,已经连续变了好几次,仿佛一会儿是化境大宗师,一会儿又变成了明境的小毛贼,实在是怪异异常。

这小子,体内到底有什么秘密?看起来这么可怕……

金洚被那橙色光幕紧紧裹住,勉强喝道:“覃钰。快放开老夫!我有话说。”

“嗯?可以,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我给你一炷香,过时,不听也罢。”覃钰道。

“哼!昨日我离开南岭之时,正好碰见到了赵韪将军和张鹏大祭酒他们二位。想要偷入丹绝宝库,结果……嘿嘿。”

老赵和便宜师父?

他们俩后来也去了丹绝遗窟?覃钰暗暗叹息一声,又不是赶集,扎什么堆儿?不过,为什么这次丹绝遗窟内的秘宝这么奇怪?

“结果怎么样?你还有半炷香,不要自误。”覃钰见金洚正死死盯着他,随口回了一句。

“啊!”金洚没见到覃钰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痛苦的不堪表情,心中极度不满足,他拼命大喊起来。“现在,他们二人,也都身受重伤,躺在在徐大先生的身边做客了,哈哈哈,你若想要见到他们,可要趁早。晚了,恐怕连尸体都见不着……”

“就这些?”覃钰硬梆梆地问出三个字。

“这些还不够么?你还不放开老夫?”金洚恼羞成怒道。“你敢如此对我,就是不给大宗师面子。你那些亲人和长辈,必然因此受到严重惩罚的!”

“你?不过一个将死的怕死鬼,又能代表谁的面子不面子?徐一大宗师根本就不曾把你放在心上。”覃钰不以为意道,看着金洚被刺激得嗷嗷怪叫,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好吧,让我放了你也可以,交出金风罗网来,我就让你离开。”

金风罗网,这件禁锢类的大杀器。对己方威胁实在太大,却是不能继xù

留在金洚那里,最终成为祸害。

“你……你这小子比徐一还毒辣!”金洚愤恨之极,“他也只不过跟老夫说暂借三年,以为抵押,你却居然要直接夺我法宝。”

“怎么,已经被徐一借去了?”覃钰大为失望,本来还抱着万一之想,徐一也许没那么刁恶,“那就更没有理由放过你了!你这无耻老贼,暗算我多少次?今天小爷就先收点儿利息吧,给我收了他!”

当着三祖徐靖的面,覃钰毫不犹豫地一指金洚。

他额头识海之内迅即飘出一朵小小的白云,迅速冲至金洚的身前。

却是小珍发动了襄阳仙城,当然,现在格调也改进了不少,不像以前黄河奔流般的那么大动静。

橙色的光帘随即开裂让路,任凭膨胀的白云围裹住金洚,唰地一声便席卷而去,便即人云俱无,仿佛直接在光幕之中掏出个大洞,然后把老头拖拽走了。

原本满屋子明焰滔滔的那一层光幕,随之也渐趋黯淡,终至于完全不见。

徐靖目瞪口呆,覃钰这使用的是什么神奇妖法?

覃钰自己,也忍不住内部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明显抄袭吧?”

这明明是恩师的“风起云涌”,天师道从丹绝处学来的云系神通。

“嘿,主人,只是略加借鉴而已。”老白低弱地回答道,底气完全不足。

毕竟受害者是主人的师父,张逊老祖。

“借鉴?这外形抄的足足有七八成了。至少至少,你得把两者的相似度弄在30%以下吧?”覃钰前世是图书编辑出身,哪里不知dào

借鉴和抄袭的区别?

“是,是,老奴一定继xù

改进,改进。”老白无奈道,唉,自己想得脑仁儿都疼,老板还是这么不满yì



“不过这个路子是正确的,出手一定要高雅、大方、上等,不能太过急吼吼的,像是救火去的119。”覃钰又安抚它两句,点明了未来发展的方向。

“是,多谢主人指导。”老白暗暗奇怪,主人的师父、师尊、便宜师父、叔叔伯伯们全都陷在丹绝遗窟,大BOSS即将来袭,他怎么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还有心情跟我在这儿打屁闲扯两句?

“主人在等徐氏三祖。”小珍言简意赅道,“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大宗师的强dà

,你也不是没见过,就算主人再焦急上火,又有什么用呢?”

“这倒是。”老白同意。

在烈火城时,赤鬃、黄皮两大七级妖狮肆虐,那么危机万分的时刻,银翼虎王只是随意出手一拳,就直接把七级巅峰的赤鬃狮圣

彻底打爆,其潇洒从容,随心所欲之处,简直可怕得令人发指、发狂。

“我瞧你这天地胎衣,恐怕还不能随身携带吧?”徐靖愣了半晌,忽然说道。

“你居然知dào

天地胎衣?”覃钰奇怪,这徐靖眼力不差。

“我货卖世家可是商行天下的大家族,知晓许多顶级的隐秘。虽然我不知dào

你如何锁拿的金洚,那朵白云真是非常很可怕……但是之前困住他的橙色光圈,显然是一种神奇的地系灵阵,借用无边的地下灵气,生结出这等使之无法挣脱的天地胎衣,是也不是?”

覃钰点点头,没有否认。

阵名拔山,可不是纯地系的法阵么?

也是因为在十三层密室里布下了这座拔山阵图的简化版,蓉儿才能独自安坐此间,运筹帷幄,就算没有覃钰帮忙,她也无惧金洚和徐靖的个人威胁。

“此阵依托闪金塔为核,确实威力无穷!徐某也是平生仅见,加上神农谷的防御大阵,确有抵御住我大兄的三分可能。不过,大宗师对空间的掌控非同寻常,远非我们这种二阶宗师可比,他们飘忽来去,行走如电,单凭一两座法阵的威力,世兄恐怕也无法抗衡我大兄许久吧?”

覃钰正要回答,左手忽地一紧,却被蓉儿悄悄用力捏了一捏,接着,又是一捏。

覃钰微微颔首,知dào

蓉儿是通知他,二祖徐景,已被拿下。

他在倾城阵中,本来就处于完全的下风,又被三大宗师偷袭围攻,失手遭擒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徐靖忽然眉头一轩,侧头向南方看了一眼,显然他也有自己的辨识方式,知dào

那边发生的一些变化。

“三阶大宗师虽然了不起,不过他法体珍贵,却不知是否愿意拼着极大损耗,甚至受伤的可能,与我等为敌。”覃钰淡淡一笑。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没有大宗师的影子,还不是那些人都在拼命养护宝体,根本无暇出来行走的原因?

“这倒也是。”徐靖同意道。

“三祖,你若有合zuò

意愿,只管讲来,莫要兜圈子了。否则,万一徐一大宗师杀将过来,我们之间却还没谈好联手的条件,岂非悲催乎?”

徐靖挠挠脖子,这小子,还真是半点儿不给别人面子。

他很怀疑,覃钰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变,让他突然变得如此锋利而绝决。

“很简单,你让鲁肃把他本门的《鸿烈篇》借给我观阅一遍,你我即可达成合zuò

。”

覃钰敲敲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又回到这个死路上来了……

“这已经是某最低的要求了!”

“三祖,那《鸿烈篇》里,到底藏有什么重大秘密,值得你如此追寻?”覃钰反问一句。

徐靖沉吟几秒钟。

“这个……其实我也不确知晓,也许我的破境机缘,便在其中。”

“此事不用再提,我不同意。”覃钰的回答,依然斩钉截铁,“那是鲁肃兄本门的核心传承,请恕我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请假

阿飞重感冒,头晕,正躺着,晚上看能不能起来更新……没想到三天没止住,一下变严重了。

(未完待续……)

六百零四、大宗师的威胁

“而且你真的确定,一定要这么做吗?”覃钰盯着徐靖,脸色有些冷厉。

这已经严重破坏了大家所能接受的底线了。

覃钰所在的这个汉末世界,武道虽然不及四百年前的上古时代,却依旧昌盛非凡,至少三阶的大宗师还是有的,过往也曾发生过无数惊天动地的大事,各种神迹、奇迹、绝迹,至今时有所闻。

武道运行这么成熟的一个体系内,自然也有一些特别的规则。

不得强夺他派核心传承,就是其中最明确的潜规则之一。

除非双方是死仇,或者想和对方结成一辈子的死仇。

才会固执地索要对方家的传承。

“那么,请世兄给我条路走吧!”徐靖点点头,正色看向覃钰。

“什么意思?”覃钰没明白。

“淮南宗的传承你不肯给我,那你总得给我点什么,让我有机会也能有些提升吧?”徐靖不满地说道,非要人家说这么清楚吗?

覃钰仔细想了想,虽然现在自己手上五行俱全,连星界的风系传承都有了一套,后来更是得到剑绝季布全套的《三楚秘剑》,可是,还真是没有适合徐靖的功法。

“三祖,你除了主修水系,兼修何系?”覃钰问道。

“我只有水系根器。”徐靖傲然道。

啊?

覃钰愕然,不能置信地左瞧瞧,右看看。

这位三祖大人,居然是一位单根器的修liàn

者?这等人物,自古以来都是大天才啊!

像昔日那位拳绝南宫渔,就是火系的单根器,最后达到化境巅峰四阶甚至五阶大圆满的盖世强人。

难怪你追着鲁肃的淮南宗传承不放手。

“啊呀。真想不到,原来三祖你如此天赋异禀!”

徐靖撇了撇嘴,以前不说,是怕吓死你!

“可是,这样我就更没法帮你了啊……”覃钰嘬嘬牙花子,遗憾地说道。

他手上的水系传承。是冰剑宗宗主柳玉溪为了得到丹绝藏宝图,拿出的两门冰系剑道传承,虽然也很完整,但是,剑道……冰系,一看就知dào

,明显和徐靖本身的属性不合。

“没什么,把《化境诀要》给俺瞧一眼就行。”徐靖轻松地说道。

“化境诀要?”覃钰笑了起来,“早说嘛。三祖要看,那还不是分分钟……眨眨眼的事?”

说着,覃钰伸手在腰间一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三祖,你是要看洁净版呢?删节版呢?还是全本?”

这《化境诀要》其实就是前辈神君飞剑客的练功笔记,记录了他从化境初阶一直晋级到大圆满的整个修liàn

过程。

从一开始,小珍和珠珠整理出来的记录就是很不完整的,只有飞剑客三阶之前的部分感悟。

这已经算是《化境诀要》的全本了。王越和鹿伯,以后何荭嫦、虞翻、赵嵩她们看到的。也都是这个版本。

三阶以后……现在阶段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覃钰再送给二祖、段玥等人,包括三祖看到的,就只有周瑜协助抄录的半部洁净版了。

前面的理论天花乱坠,讲得非常透彻,确实能够自圆其说。但是,其实给出没有任何具体可行的修liàn

方法。

这种掉链子的玩意儿自然没人敢去尝试。

徐靖一皱眉:“此话怎么讲?”

“洁净版……哦,对,其实你和段阿姨她们都已经看了,感觉不错吧?”覃钰恬不知耻地说道。徐靖差点儿没想掐死他,“删节版么,我也可以给你,王公、鹿伯、虞翻他们练的也都是这个版本。不过,你有什么可以交换给我的呢?”

徐靖略微沉默片刻。

覃钰提及的那些化境宗师,现在都是他的追随者。

“几年?”徐靖问。

“五年。”覃钰一笑,“我觉得吧,这份东西,可能比《鸿烈篇》什么的水系传承更能帮zhù

三祖你这样的天才打破通天绝境。”

通天绝境,当然就是化境三阶,大宗师境。

徐靖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

其他宗派的水系心法传承固然能够做他山之石,但是化境诀要,据他所知,却是一种完全颠覆性的破境理论。

张晋、二祖等人在倾城八卦阵中战斗时,徐靖一直隐在附近,冷眼旁观。

他的感受是震惊。

鹿伯、鹿公等人,包括他的侄子徐登,他们完全是以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速度在进步着。

不仅快速,而且明显感觉到,还十分稳健。

如此积累下去,恐怕他们再日后三阶前的瓶颈期,也会大为削弱吧!

“凝结固化炫纹,果然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修liàn

方式。我也非常想试一试。”徐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覃钰注视着他。

“三祖,你真的要这么做?”

“唉,时不我待啊!”徐靖叹息,没时间再等了。

他天赋奇高,本来对冲击三阶通天绝境颇有自信,认为以自己的资源禀赋,根本勿须借助太多的外力。

所以,以前纵然知晓覃钰有《化境诀要》,诸多化境高手都已受益良多,他也不屑一顾。

然而,现在徐一已经成就大宗师,就算没有丹绝遗窟里的一番倒行逆施,徐靖也不敢继xù

赌下去。

这位族长大兄,心机极深,以前之所以貌似公平,优待自己,那是因为没有绝对的实力压制自己,现在,他却不需yào

那种伪装了。

徐靖知dào

,自己绝不是肯屈己从人、曲意逢迎的那种人,恐怕无法指望大兄指点自己闯过三阶的龙门险关。

相反,自己迟早会因为对徐氏嫡系一脉的威胁太大,而被大兄清除掉吧!

有了这种觉悟之后,覃钰就很有优势了。

覃钰心性直爽,人品不错,和自己聊谈起来也颇为投机,关键是,他有打破龙门的关键钥匙。

“钰少,你刚才说删节版,全本?”徐靖看着五大三粗,其实脑筋极好使,擅能抓大放小,直指核心实质,“全本是什么意思?”

“全本么,当然就是十足的全本了。”覃钰理所当然地说道,脑子里不知如何,却自动转出一些一减一的H字母,轻轻拍了拍脑袋,“对,就是你所想的那种意思,嘿嘿。这个全本么,你想看也可以,契约满五年之后,我们再续签十年就行了。”

现在阶段,你还是好好冲击你的龙门绝境,没事时帮我干点儿私活吧!

“……”徐靖白眼。

“哦,对了,这儿有五百块水系灵石,你先拿着,我给你找个好地方,抓紧修liàn

吧!”覃钰一时也没想出有什么好的见面礼,索性直接灵石砸过去。

“五百块?”徐靖愣住,钰少这小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很好,跟着钰少,有肉吃!

就这样,这位自负而桀骜的徐氏三祖,和他的儿子徐六一样,成为了覃钰的又一位化境追随者。

第一流的化境二阶层次,水系单根器,徐氏一族掌力第一,在覃钰所有的追随者中,徐靖应该是除了刚刚进阶成功的何荭嫦之外,最强dà

的一位宗师。

……

在仙城里安顿好徐靖,覃钰站起身,遥望南岭山脉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他能够感觉得到,徐一大宗师的威胁已经越来越近了。(未完待续……)

PS:涕泪横流,不知是否感慨年关的临近……勉强爬起来先更,昨天欠缺的一章近日身体好一些就补上。

六百零五、三人同心丹

覃钰知dào

,没有徐一,徐靖不可能跟他。

但是,他当然并不会因此感激徐一。

只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有选择,覃钰肯定不想现在就跟三阶的大宗师对上。

就算是八级银圣的护法神兽老胡,也不可能是手持金风罗网的徐一的对手。

老白曾经说过,金风罗网是一种稀世罕有的法宝,外定身形,内定魂灵,天生最克妖兽之属,再厉害的妖王闻到气息也要胆战心

惊。

但是,师父、黄忠、王老鬼、便宜师父、赵韪他们都在徐一的手上,这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去的。

“主人,使用七绝神雷图也许有用。”小珍悄声说道。

七绝神雷图?

覃钰愣了一下,想起这幅得自徐氏的神霄宗传承。

“既然七位暗境巅峰联手,就能越两级抗衡一位化境宗师,那么,如果是七位宗师联手施展呢?现在,咱们要凑出七位宗师,还

是没问题的。”小珍解释道。

覃钰眼前一亮,确实,化境的人数不是问题。

“小珍姐,不是这么算的!”老白不以为然道,“化境的初阶和三阶,虽然也只是两阶之差,但是,大宗师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啊!”

覃钰微微点头,他也是亲眼见过银翼虎王还璞归真的拳法的,让你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如果有倾城八卦阵相助,再换上两位二阶宗师呢?”

“也许能抵挡一阵,也就是抵挡一阵吧!”老白还是摇头,很不看好。

“蓉儿!”覃钰忽然叫了一声。

“什么?”蓉儿自从覃钰擒下金洚之后,就一直沉默地倚靠着他。直到覃钰叫起,才忽然惊悟。

“你也别太担心爷爷!”覃钰知dào

蓉儿的心情,他同样也极不好受,“小珍有个计划,这样这样,你觉得如何?”

“嗯。七位宗师,其中两位二阶,恐怕得回一趟南陵,请何师姐、虞大哥他们过来帮忙了。”

覃钰点点头,蓉儿脑子很灵,两位化境二阶,现在虽然也有,但是,三祖毕竟刚刚过来。心思难定,覃钰也不想逼迫他和徐一拼

命;至于徐登,这一战覃钰更不会用。

这样,真的需yào

去一趟南陵请人了。

正在这时,门外砰砰两声,戏芝兰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钰哥哥,蓉儿姐姐!”

覃钰和王蓉同时都站起来。挨着的身体顺势分开,迎了过去。

“小兰。辛苦了!”

“兰姐姐,你手上是什么?”

戏芝兰高兴地扬起左手:“钰哥哥,蓉儿姐姐,你们看。”

她的手里,是一只白如截脂的玉瓶,这玉瓶比正常的丹瓶要大不少。瓶肚接近成人三指宽。

王蓉和覃钰心里同时涌现出一个名字,弥纹丹。

“小兰,你怎么得到的?”覃钰问道。

“师公……哦,他送我的。他入阵之前,就埋在某颗树下面。刚才,我专门跑去挖出来的。”戏芝兰把玉瓶往覃钰身前一递,“

钰哥哥,给你!”

“你自己拿着吧,这可是你师公的心意。”覃钰自然不肯接受,自己堂堂男子汉,岂能去夺爱人的机缘?

戏芝兰脸色垮了下来。

“钰哥哥,你真的……不肯放过他么?”

“谁?”覃钰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怎么会?我跟他其实没啥仇怨吧?不过他现在伤势如何,需yào

让张老给他看看么?”

“很重,不过他不肯留下来医治,就告sù

了我埋药的地方,然后就走了。”

覃钰和蓉儿都看得出来,戏芝兰真心很难过。

她不知dào

师父和师公之间有什么重大矛盾,导致师公直接叛出冰剑宗,但是,师公一直对她极好,她却是很感念的。

覃钰心里明白,这瓶弥纹丹,应该就是张晋给他的买命钱,免得戏芝兰难做人。

这个老头子啊……

“兰姐姐,你赶紧服用吧,这可是你的大机缘,越早服越好,能彻底改善体质和根器。”旁边的蓉儿说道,“我听爷爷说过,就

算几百年前,这种丹药也是极难炼制的,但是,几乎所有后来成为巅峰上师的高手都曾经服用过这种名丹。”

“里面有三粒呢,正好我们三个,一人一粒。”戏芝兰固执地把白色玉瓶递向覃钰和王蓉。

“这倒是,这种丹药一生吃一粒就够了,多服用也是无用。”蓉儿说是如此说,却只是笑看覃钰,自己不肯接手。

覃钰被二女眼光挤迫,只好伸手接过那只大瓶,小心打开瓶塞,一股沁入骨髓的异香悄没声地流动出来,顿时全身都为之一凉,

却不是那种刺骨的冰冷,而是极其舒爽的清凉。

往瓶子里一瞧,三粒足有鹌鹑蛋大小的乳白色精丹,静悄悄地躺在瓶底。

“好丹!”蓉儿也嗅到了这股异香,略一吸气辨识,点头赞道,“绝顶名丹,经lì

四百年之久,药力居然还是如此强劲,真不愧

是丹绝出品!覃哥哥,兰姐姐,你们此刻都尚未进阶化境,服用此丹,正是最佳时机。”

戏芝兰道:“蓉儿姐姐你不也是和我一样的境界么?”

覃钰将三粒圆溜溜的白色丹丸倒出来,若非他手掌够大,几乎要挤掉下去。

“小兰说得对!蓉儿,我看你也不要拒绝小兰的好意了,大不了,你以后给她些其他补偿便是。”

“这个人情太大了。”蓉儿横了覃钰一眼,也觉到现在这么僵持下去于人于己都不好,“那好吧,蓉儿就厚颜沾一沾兰儿姐姐的

光。”

“这就对了。”覃钰当先拿了一粒。

戏芝兰和蓉儿互相瞧瞧,各自取走自己的一粒。

“这丹怎么吃的?”覃钰左瞧瞧右看看。

“嗯,其实正常就是吞服即可。”蓉儿将弥纹丹直接递入口中,寻了杯水,送服下去,说道,“不过我在古籍里读过一个类似的

故事,说服用这种丹药之后一个时辰内,体内真力、真液也会急剧浓缩、减少,和身体、根器一样,也等于被重新精炼打磨了一

遍,所以,最好同时服用一些补气益血的丹药为佐。”

戏芝兰学她的样子,也服了弥纹丹,然后问道:“金髓养精丹行不行?”

她是想起来,自己现在有的丹药,似乎也就这种能够提精神,积气血。

蓉儿摇摇头:“这种丹药有效时间太短了,而且有些不佳的副作用。”

覃钰本来想说三转的小归元丹如何?却忽然想起,这种丹药却是徐一赠送给他的,顿时别扭起来。

唉,这个徐一,进阶前后的差别,竟会如此巨大?

“我这儿,爷爷曾经送给我一种融玉丸,效果不在三转的小归元丹之下呢!”蓉儿瞟了瞟欲言又止的覃钰,微微一笑,从腰间取

出一只粉红色玉瓶,倾出六粒红色的小药丸,每粒都约有黄豆大小。

“一人两粒,吞下弥纹丹之后,再把融玉丸含在舌下,让它慢慢融化,发挥补气的作用就行了。”

“咱们这叫三人同心丹!”覃钰嘿嘿笑两声,一口吞下弥纹丹,然后在蓉儿手心里捏起两粒融玉丸,丢入口中,置于舌根之下。

“这里还算清静,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炼化药力吧!”

戏芝兰和王蓉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身处倾城、拔山两座法阵的核心位置,确实安全可靠。(未完待续……)

PS:等下还有……两章连发,庆祝春节,顺便补更。

六百零六、更加适合的人(祝除夕快乐!)

一个时辰之后,覃钰终于完成了这次艰苦的修liàn

,从入定中苏醒过来。

两侧的蒲团上都没有人,戏芝兰和蓉儿不知去哪里了。

头顶心感觉湿漉漉的,似乎整个都被汗水完全浸染一般。两手掌心里都有不少粘稠的汗渍,双脚的脚心上似乎也有些同样的问题,不太舒服。

其他地方,倒没有太多异样。

覃钰心想,这弥纹丹起作用应该主要在内里实质上,所以除了五心吐出一些废弃的毒素,外表上反而看不出什么特别多的好处。

鼻子里有一股奇怪的酸爽感,应该是那些汗液的味道。

“蓉儿姐姐和小兰姐姐修liàn

完毕,都回城主府沐浴更衣去了,主人,要不要给你弄一个大浴桶来?”小珍道。

“需yào

!”覃钰看了看,虽然窗外通风,还是异味很重,真不能不洗。

很快,一座装着满满热水的木质浴桶,出现在覃钰的眼前。

室内无人,覃钰很干脆地脱光了,进入浴桶之内,舒服地叹口气。

“小珍,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你做不到的么?”

“有很多啊,比如为主人你搓搓澡,擦擦背,小珍姐他就做不了。”老白立即笑嘻嘻地说道。

覃钰当即无语,什么人哪,我没跟你说话吧?

“我做不了,自然有人能做啊!”小珍也不动怒,淡定说道。

“谁?我可不行……”老白急忙把自己先摘出去。

“谁说要你了?”小珍忍不住失笑,“你那乌龙神棍除了放电砸人之外,能做什么?”

“小珍姐又来打击人……”老白嘀咕着,直接隐身了。

“来,伺候主人洗澡吧!”小珍随手放出个人来。

覃钰一瞧。肤若凝脂,身形凹凸有致,却是珠珠。

他忍不住一惊。

“珠珠,你突pò

了?”

之前珠珠顶替秀剑宝体,不过暗境高阶层次而已,这几天没见着。居然已是明显的巅峰气息了。

“是啊,主人,我刚刚突pò

了呢!”珠珠笑容满面,拿着洁白的浴巾,上来服侍覃钰。

“珠珠很努力的!”小珍赞道。

“是吧,那太好了!不过我这也太奢侈腐败了些,居然要一位暗境巅峰强者为我搓背?”覃钰知dào

小珍和珠珠都是真心实意,倒也没有拒绝。

“就算以后珠珠进了化境,做了宗师。也会一直为主人您搓背的!”珠珠一面为他搓澡擦背,一面笑嘻嘻道。

“哟……态度不错啊!”覃钰一想,这妞儿笑得有问题,“珠珠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没有啊!人家是真的……真的很乐意为主人服wù

的!”珠珠委屈地说道,“不过……主人你是不是忘记以前答yīng

过珠珠什么?”

“呃……是什么?”覃钰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当然是凝碧剑啦!”珠珠立kè

提高了嗓门。

“哦,那个……哈哈。我想起来了。”覃钰笑了,珠珠真是不禁逗。

“珠珠现在已经是暗境巅峰了。主人你就把凝碧剑给珠珠吧,好不好?”珠珠用力搓着毛巾。

“给你就给你,不过,

你敢不敢不把主人的脊背全给搓下来?”覃钰笑骂道。

“喔,珠珠错了!”珠珠急忙放缓手劲,吐了吐舌头。她也是刚刚晋升,还掌握不住手上的力量。

“行了,我谢谢你,别这么搓了,好不?”覃钰龇牙咧嘴。痛苦不堪,就算是暗境巅峰,也不该这么大劲儿吧?“……兵器都是小珍保管的,你直接问她要吧!”

“这个,只要主人答yīng

,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珠珠三下五去二为覃钰又搓了几下,终于耐不住,毛巾一丢,一溜烟地窜回仙城,寻觅宝剑去了。

覃钰也不在意,心中只是暗暗思量,小珍一向不愿把化境阶段才能充分发挥威力的凝碧剑提前给珠珠使用,态度很明确,今天却一反常态,主动撺掇珠珠来找他索剑,恐怕也是因为己方面临徐一这位大宗师的巨大压力吧!

能增强一分实力,就算一分。

嗯,我也得尽快增强实力,冲击化境了。

他想了想,忽然问道:“小珍,城主府的牢狱里,现在还镇压着多少人?”

“有马氏两兄妹、二祖徐景、金洚,这四个人。另外还有木系精魂和康凯巨匠的神魂,哦,马超风的神魂已经被老白完全练废了。”小珍回答道。

“小珍姐,没有反复实验练手,老白怎么能够剥离赤鬃和籶ò

ぐ。俊崩习琢?è

叫屈起来,顺便表功。

“行了,没人怪你!”覃钰摇摇头,对小珍道,“有他们几个也够了。”

“主人你想做什么?”

“我打算和他们四人逐一决斗。”

“决斗?”小珍和老白都惊呼一声,最差的马砺和马云兄妹,好歹也是化境宗师啊!

二祖和金洚,更是二阶宗师,他们是和主人仇深似海,一旦有机会,肯定会直接下死手的。

上次何荭嫦让主人和马砺决斗,若不是覃钰提前使用了襄阳仙城,差一点儿就被擒拿羞辱。

“今非昔比,现在不一样了。我的风镰遁大神通已经初步融会贯通,可以运用了,正需yào

化境层次的强敌实战磨砺,最终打磨成型。就算打不过他们,我也能逃走的,你们放心吧,我会很安全的。至于二阶宗师,一日不成化境,我也不会跑去跟二祖和金洚决斗的。”覃钰安慰道。

他就算有襄阳仙城相助,一流的二阶宗师也完全能够和他相抗衡。马超风是一例,银爪猴圣更是一例。

不过要是一直使用仙城之力,他还跟他们决斗个什么劲儿?那不是瞎糟蹋灵石么?

小珍和老白略微放下心来,这件事不是主人突发奇想就好。虽然心底里它们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也知dào

,无法阻止覃钰的决定。

“那主人打算从谁开始呢?”小珍问道。

“马砺,如何?!”覃钰想了想。

上次决斗的过程,覃钰可是牢牢记得,虽然最后倚仗襄阳仙城拿住了这厮,但实战的过程却一直令他很不爽,完全是被马砺耍的感觉。

“哦,主人,我建议先从马云开始。”小珍说道。

马云?

马砺的妹妹?

“是的,马砺的那个妹妹,我觉得,主人要练风镰遁的话,她更适合一些。”(未完待续……)

PS:第二更来了,好啦,补充完毕,不拖欠太久。祝大家除夕快乐,我也过节去了。

六百零七、首战宗师(初一,好)

对马云,覃钰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因为这位美女宗师,原本是老太尊荆黎抓住的,而当时覃钰被何荭嫦抓去和马砺决斗,连抓捕现场都没能看到。

后来,在陆柯暮、荆黎等人重伤之后,这位马云姑娘,糊里糊涂又被小珍接手,直接挪移到襄阳仙城里,和她哥哥一道镇压住。

偏生荆黎醒来之后不久就去往汉末世界,忙着适应环境,呼吸新鲜灵气,治疗自己的精神创伤,然后更是服丹升级,排阵斗战,根本忘记有这么个茬儿了。

覃钰一直不知dào

如何处理这个人,说有仇,人家是为了救助哥哥才遭祸患的,彼此个人之间谈不上多大仇;说没怨,自己连续镇压了他父亲马超风和哥哥马砺,这亲怨可不是一般的大。

杀,不太情愿;放,不能释怀。

所以,马云直到现在还被小珍扔在监狱里!

“为什么她比较合适?”覃钰问。

“主人一试即知。”小珍微笑。

长发飘飘,蒲团如玉,虽在囚室之中,马云依然从容不迫,态拟天仙。

覃钰心里有些疑惑,和马云见过一礼,便直接问道:“马姑娘,在此生活,感觉如何?”

“此间生活不错,只可惜缺乏灵气,无法继xù

修liàn

上进。”马云两眼笔直向前,不知看向何方,她的心情似乎也并不因覃钰是囚室之主而有丝毫波动,声音里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小珍做事极其严谨,在这种重yào

的囚室之中,除了个体存活必须的少量呼吸用氧气之外,根本没有放入一丝的天地灵气,比南陵界还要不如。

把化境宗师关在这种地方。才真zhèng

叫做牢狱之灾。

无论内功外功秘术神通,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就会退化得越速。

“那你知晓上师教全部覆灭,登天岭已然易主?”

“听小珍姐姐说了。”马云沉默几秒钟,回答道。

覃钰侧头瞟了一眼也化身白衣少女的小珍,现在你这姐姐之名。到处流传啊!

“马姑娘你知dào

不知dào

,覃某,就是登天岭现在的主人?”

登天岭年产十份之中,覃钰一人独占其中的六成,称得上是登天岭的最大股东,说是登天岭的主人,也不为过。

马云侧头过来,看一眼覃钰。

“覃公子,你想说明什么?”

覃钰微微一笑。有感情变化就好。

“我希望你记得,上师教是因我而亡。”

马云看了覃钰几眼,没有说话。

“另外,上师教首席登天师,马宗师也已经亡故。”覃钰继xù

刺激。

“是的,这个我已经知dào

了。”马云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

“听说他是你的父亲?”

“干爹。我天赋不错,能够跟得上哥哥修liàn

的进度,就被他认了亲。留在哥哥身侧照顾。”马云忽然又恢复了冷静。

覃钰一皱眉头,听起来他们的感情比她的言辞更加干巴巴。

“马宗师也是因我而死。”覃钰说道。

虽然马超风是被老白练手玩坏的。但是覃钰不想否认自己幕后黑手的身份。

马云的目光直接又笔直过去,看向不知哪里的空气。

覃钰觉得自己的挑衅很失败,没招出任何愤nù

来。

父女的感情这么差?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我决斗,如果你能赢了我,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如何?”

“这里其实挺好的。反正我也无家可归。”马云说道。

“如果你输了,你当然还是可以住在这里。不过你哥哥,就得死!”覃钰改变了赌注。

马云的视线又回到了覃钰的脸上。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覃钰自信满满,“还有,如果你能击败我三次。我让你把哥哥马砺也一起带走。”

……

小珍在城主府里开辟出一间巨大的比武厅。

长千丈,高百丈,宽五百丈,除了比武的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遮掩。

马云白衣如雪,两手同执一条两指宽的白色丝带,不知dào

多长,她一双眼睛都闭合着,睫毛微微有些颤动。

这个比武空间内的灵气相当充沛,可能比大汉朝正常的外界环境还略高一些,天地间对施展神通没有任何限制,所以马云一开始似乎也不是很适应,只是闭目享shòu

着清新的气息。

对面十余丈外,覃钰空着双手,微笑着看向马云,也不说话,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出招。

过了一会儿,马云睁开眼睛,扫视覃钰几眼,没有太多迟疑,纤足向前踏上数步,已自迫近五六丈的距离,玉手轻抖,长长的飘带两头同时飞舞起来,一刺一扫,击向覃钰的右肩和左前胸。

居然要和我近战?

覃钰笑,胳膊肘一甩,左手自左向右滑行几寸,自掌心里飘射出一柄径长半米的雪亮弯刀,飞速劈向马云的一对飘带。

砰!

一刀正中丈外直刺过来的那根飘带,将飘带的前端斩去数尺;刀势不衰,继xù

翻滚前进,又和横扫过来的飘带撞个正着。

这一次,却是弯刀全身崩溃,被飘带击打得粉粉碎。

马云一怔,碎了?

念头闪动的时候,手上横扫的飘带已经先到达指定位置,然后是如枪前刺的飘带也如影随形,二者的着力点同时击中覃钰站立的位置。

但是,覃钰已经遁影而去。

他的身影,出现在马云的左侧,相距她至少五十丈。

马云和覃钰都吃了一惊。

马云是觉得覃钰的逃遁无迹可寻,正面对抗,不是借力而退,反而逆向前进,一下跑出这么老远?

这是什么神通?

覃钰心中则是暗暗惊喜:“想不到这风刃一击,居然能遁出这么远来?”

他首次在正式的战斗中施展这门风镰遁神通。不免要细心感受一番。

因为是在暗境时期内掌握的神通,所以覃钰消耗的是自己的真气,而不是化境宗师通常借用的天地灵气。

这意味着,他以后施展这门大神通,只看自己体内真气情况如何,并不受一丝外界的限制。

而消耗的真气数量。似乎也不是很多。

覃钰估计,这种程度的消耗下,加上少许的灵石回复,自己一次战斗,最少应该可以承shòu十次以上。

十次……还是有些偏少。

“不知dào

能不能以精神力替代真气?”

覃钰暗暗思衬着,随着马云的再次跃步攻击过来,再次施展风镰遁试验了一下。

这次覃钰直接跳到了马云身后的十丈左右。

不妙,消耗有点大了!

精神力一下少了五分之一。

精神力和体内真力、天地灵气一样,也是可以转化为攻击能量的。但是很少有化境宗师愿意把精神力随意消耗在神通上。

因为他们识海稳固,神魂凝炼,能够以精神力为引,直接借用天地间已有的各种灵气,根本无须消耗自己本体的护身真气,非常经济。

精神力的用途更为广泛,操纵天地灵气,锁定敌人位置。控zhì

敌人精神,防御秘术攻击。各种方向都需yào

强dà

的精神储备,空耗在神通上,就有些大材小用,非常不值当了。

但是覃钰的神魂尚未经lì

化境晋阶时的淬变,使用神通时自然还无法借用天地灵气,所以他得提前估量一下。防止以后战斗时的各种意wài



“我现在毕竟还只是半步化境,精神力虽然不比一般宗师弱,但是,风镰遁却是大神通,基本的消耗本来就不低。”

刚刚动手没两个回合。覃钰就已经测出了自己眼下的基本底线。

各种底牌尽出的话,最多施展上二十次风镰遁,就会精尽人亡,那时如果没有别的保命招数,他死定了。

按照一次最远距离五十丈,他能借助这个大神通跑出一千丈,也就是三千多米。当然,方向由他自定,未必一定都要跑直线。

对上其他正常的化境,自己保命应该是够用了。

但是,在三阶大宗师的眼里,肯定是根本不够看的。

覃钰再次深切地感受到:不成化境,便是蝼蚁!

那实在是本质上的差距!

马云瞧出覃钰有些心不在焉,她却是毫不客气,飘带的攻击源源不断,不时还回但却一直非常警惕,覃钰的这个疑似神通的遁术移动路线相当诡异,她从来没见过。

“难道他已经练成了土遁术?可他手上凝结的月牙刀,似乎却很像风系的弯刃呢?这个少年,功夫果然很是奇怪。”

覃钰双手里出现了一对漂浮的飞剑,一黑一白,雌雄斩邪剑。

这对飞剑在他手里上下翻飞,灵活自如,不时就斩下一缕白色的飘带来。

不过马云的飘带也是绵绵长长,一直都不见有任何减少变短的迹象,无论被覃钰斩断多少,总是瞬间就补充完毕,而且可以更长。

“这显然也是她的异术操控了!”

覃钰和马云一口气战斗了五六十个回合之后,中间也接下了马云的一次神通“千绕万缠”,心里总算弄明白了,小珍为什么说第一战和她斗法比较合适。

马云虽然也是化境宗师,但是她的木系神通,却大都偏于防御和治疗,是一位强dà

的辅助战斗者,却不是斗法高手。

“原来,马超风给予她的定位,是为儿子准bèi

一位大奶妈啊!”

难怪马云对马超风没啥感情呢!(未完待续……)

PS:一天都没出去,大家玩的好么?

六百零八一、多此一举的计策

千绕万缠这个神通,虽然运气好了也能够一举缠杀敌人,可是覃钰看出来,这一招,应该能够同时为好几个人包扎好外伤的伤口。

任何外伤。

就算是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也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这么绵密细致,一丝不落。

真是好一个医护神通啊!

覃钰问小珍:“马姑娘三个神通,都是这样的么?”

“她没说过,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她似乎对医疗方面的技术挺有心得,骨科、毒科、神经科,甚至肌腱、筋脉等偏僻科目,她都有非常深入的了解和治疗经验,我跟她很聊得来的。”小珍回答道。

“也就是说,一个全能型的化境医生?”

覃钰心中一动,能让百科全书般的出“聊得来”三个字,这可真是莫大的荣誉。

那等如说,医疗技术方面,小珍基本没有指导对方的能力。

如此说来,任何冒险团队,要是有了马云宗师,至少就不用担心同伴会留下残疾了。

对襄阳仙城来说,这位也是极其难得的人才啊!

不知不觉,输攻墨守,双方的缠斗也过了一百回合。

覃钰连续施展了几次风镰遁,都被马云轻松化解,心里不太舒服:“为啥我这个大神通这么弱呢?”

马云的神通也就那样了,但是,他施展的大神通却也威力平平,没显出应有的强大威能。

大神通是什么,赵韪被徐景一剑差点儿穿心,却强行施展大神通“无极混沌磨”,一下扭转战局,双手几下虚磨。几乎就把堂堂的徐氏二祖生生给磨碎了。

那般威风,那种煞气,才叫大神通呢!

正常的化境神通覃钰也见过不知多少。天崩地裂,投鞭断流的也很多。

可自己的这个风镰遁。虽然号称大神通,但施展出来无声无息的,比普通神通都大感不如啊!

简直枉称了一个“大”字。

“主人,你在暗境这个层次,能如此熟练地施展大神通,已经是古今罕见的奇迹了!其他的,不可一下强求太多啊!”

覃钰听明白了,小珍的意思是说。他底蕴太过不足,发挥不出这门大神通真正的威力!

他有些郁闷。

“马云姑娘这种临场医护型人才,咱们能培养出来么?”老白忽然问道。

张机毕竟年纪有些大了,武道境界也不足,不可能随时在战场上出现。他的弟子们虽然不太清楚如何,但似乎天赋也都比较有限,境界上恐怕很难继续提升。

以后战地的护理,只能另想办法了。

“仙城里,木系人才倒也有一些,但是想把他们的修为提升到化境。就比较为难了,这得看脸。”小珍查看了一下襄阳仙城的人才资料。

看脸,就是看运气了。

好吧。那就只能想法收服这个美女。

这个时候,对和马云的拼斗,覃钰已经觉得有些鸡肋,不想继续往下打了。

借助马云的又一次弹击,覃钰直接飘了出去。

“马宗师果然高明,我覃钰万分佩服。”他稳住身形,罢手施礼。

马云云鬓微湿,气喘吁吁,显然平日很少有这样的战斗机会。所以气力消耗得相对更大。

覃钰微微一笑:“今日你我不分胜负,休息一晚。明天再战吧!”

马云点点头,这个覃公子虽然境界未至化境。但确有宗师的实力,自己今天肯定是拿不下他了。

“小珍,给马姑娘换间房,让她好好休息一夜。”

“是,主人。”

覃钰向马云点点头,转身消逝离开,被小珍直接挪移出仙城,返回现实中的闪金塔内。

“主人,换什么样的房间?”小珍问道。

“当然是能洗澡、能补妆、能睡个好觉的房间,她有什么个人需求,尽量满足她。”

“是,主人。”

老白听出覃钰的意思:“主人,你是想说服她加入仙城么?老奴倒有个主意。”

“说。”覃钰没想到老白还有当狗头军师的潜质,心想你要敢说使美男计我就让小珍打死你。

“以老奴观之,这位马云姑娘的本性,和她哥哥大不相同,比较念旧情。她虽然对马超风没什么好感,但是,对她这位哥哥,却尚有一些亲情,所以,可以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亲情?”覃钰沉吟,没想到老白居然真有点儿想法,“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确定不是男女之情?”

“不是!”

一个问题,得到两个回答。

小珍和老白异口同声。

“怎么确定的?”

“我和老白都跟她聊过许久,她虽然年纪也不算小了,心性却很淳朴,如果我们不提,她从来没提过马砺一个字,说起来也不过是普通哥哥的那种亲人感觉,这方面,她应该骗不了人。”

覃钰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相信,马云的感情可以骗得了他人,但是,肯定骗不了小珍和老白。

这俩都太过于冷血理智了,而且,能够以科学的方法探测情绪波动。

“不洒狗血就好。”覃钰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分割处理了。

“主人,不如这样,让马砺去和马云死斗一场,谁活下来,谁就能离开吧?”

覃钰瞪它一眼:“你想逼死马云么?”

马砺的修为和实战经验,都比马云强得太多了。

“不啊,只是让马云姑娘知道,她一直尊敬的哥哥有多么无情无义而已。”老白道。

这还真是狗头军师才能献出来的妙计。

“还是不妥!”

覃钰摇头,老白是看未来的历史肥皂剧太多了,这种逼迫骨肉相残的拙劣把戏,最后很可能鸡飞蛋打,马云真会被马砺逼死的。

“主人,让我直接找马砺宗师谈谈,命他写封信,请求妹妹马云投我仙城。如果不写就杀了他!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写这封信的。”道。

覃钰归纳了一下。

“也不妥,马云就算归附,也是被迫,心气不会顺的。”

“那主人说怎么办?”小珍问。

“我先去找马砺决斗几场,逼一逼他。以我现在的风镰遁神通,应该足以克制他的类似神通,打到他服气为止,然后再谈其他。如果他那时再不写,我就在角斗场上杀了他。”

“妙计!”

“主人威武,老奴佩服!”

小珍和老白齐声称赞。

心中却想,除了多此一举,这法子和我们的计策不是一样么?(未完待续)

ps:准备继续写一更,看精力够不够,这几条总是睡不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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