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oli遇见大叔 - xp1024.com
《当LOLI遇见大叔》




也许会有看官大人对此文名涉及棒子剧经典称呼而深感厌恶,那么某城列下几个名头请大人们帮忙甄别,当loli遇见哥哥,当loli遇见大哥,当loli遇见大爷,当loli遇见大伯,当loli遇见老爷们…………

你们终于理解某城不得不选择这个棒子词的原因吧,理由是多么无限的悲催。

某城出生于东北,至今中小学仍每每到九一八鸣笛默哀,从小家里长辈所说也多是被奴役时的悲惨经历,所以从小一直抗日,根深蒂固到至今家中仍无一物件出自那个小小岛国。汶川地震时,日本对中国的援助出乎意料,甚至派遣第一支救援队都让某城感动,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明白,国耻勿忘,但也勿狭隘抵制,于是才渐渐淡了昔日仇日的愤恨,但因突然失去抵抗的中流砥柱而百爪挠心日夜难安。

至从棒子国脸皮薄到有耻有廉的声称自己曾脚踏欧罗巴,横跨大东亚,左手《本草纲目》右手火药印刷后,某城那yīn暗且无所傍依的愤恨小火苗再次蹿了上来,终于再次寻到中流砥柱,于是可怜的棒子国,被某人小小的抵抗起来,虽然棒子国不知道,也不能因某城一券人家的国民生产总值,但仍yy,因某城一人,倒了某支持欺中的企业,阿q的很。

说这么多,无非是啰嗦个序篇,此乃某城废柴习惯,勿学,勿厌,勿介意。还是咱们前辈那句话,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是……

咳,太血腥了,不要吓到小盆友,8说鸟……

这是一篇小白文,源头来自某城遇见的一位可爱的的22岁小美女博士,某城在众人阻拦下才没有当场羞愧碰头而死,偷偷yy她是某城发泄心中龌龊唯一能做的事。于是故事设定如下,某外表娇艳实则小白的22岁博士loli的爱情故事,不过为了对比极端,又为她添了一个妹妹,一个bh靛育特长生的爱情故事。

目前某城看文被虐严重,所以接着写小白。此文大白,大雷,大狗血,秒杀所有直立人类,若不能抗住天打五雷轰的快感,请逃命;若不能接受小白的脑筋急转弯,请逃命,若不能守住原形被狗血消了千年功力,请逃命,总有看官大人抗议某城建议大家逃命,说给大家以藐视或不尊重的感觉,天地良心,某城为了各位看官大人的性命善意的做到提前警示容易咩……

话说,某城某一日回头看自己的文被雷的一口鲜血一口胆汁,从那日开始深觉应该本对各位看官负责人惮度,叮嘱一句还是必要的,必须的,毕竟善良如某城,坑下满是被雷成鸟窝,小白到吐血,狗血而现形的看官大人,终究脸上不那么光彩……

啰嗦这么多,估计大家手里的西红柿和白菜梆子也准备好了,趁各位看官大人还没痛下狠手之前,某城顶着锅盖再喊一声,鲜花是必要的,留言是必须的,bw的结果是某城抑郁,某城抑郁了,就更不了文,更不了文,各位看官大人也看不到文,如此恶性循环何不就抬手给那两分,就当是扶贫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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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清晨,囡囡正困得前倒后仰盘腿坐在床上,全身上下唯独脸不动,正被人抓着努力涂成调色板。

“娃娃,你今天不是要面试吗?”双眼皮支着牙签的囡囡问。

娃娃手拿眼线笔仍认真勾勒喃喃的眼皮,小嘴抿得紧紧,很是用力。

“娃娃,你还不去洗脸梳头会来不及的。”

囡囡童鞋因娃娃童鞋仍然面无表情几乎暴走,在她抓烂自己头发之前,娃娃才气定神闲的说:“我要试妆才能决定画什么样的去面试。”

囡囡满脸黑线:“那为什么要花在我的脸上?”

娃娃拿出色彩地带涂在囡囡的眼睑,一脸无辜的说:“因为,镜子坏了。”

囡囡无语凝望泪眼对噎,念在娃娃一年难得不白一次,大度的不和她一般见识,于是微笑再度展开,“乖,告诉我,镜子坏了为什么画在我的脸上。”

娃娃用看小白痴的眼神怜悯的看着囡囡:“看你和看镜子不是一样的吗?囡囡你傻了?”

什么他娘的鬼逻辑……

“囡囡,你说,我说自己刚刚大学毕业有人信吗?”娃娃一边拿着饭盒盖当镜子,一边诚恳的咨询他人意见。

“本来22岁就该是大学毕业,你自己8正常不要当别人也8正常。”囡囡擦了擦汗。

“可是我好怕她们不相信我。”娃娃可怜巴巴的又画了点眼影儿。

“那你为什么要把博士说成学士呢?”囡囡不解。

“你这种智商,说了你也不懂,要知道,这世上学历太高也是一种莫名的悲哀。”娃娃做独孤求败状,眼含热泪。

囡囡嘴角抽搐:“咳,那你毕业后为什么不去研究所工作。”

娃娃悲惨表情加剧:“除了我以外最小的男人都49岁了,像我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插在一群谢顶的爷爷中间,那境地,多么让人悲催……”

囡囡青筋暴跳,“那你就在家待着好了,老爸老妈也不差你一口饭。”

娃娃异常认真的回答:“全球都经济危机了,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再光吃饭不干活?”

囡囡揉额头:“不如你接着读好了,我养你。”

娃娃慈祥的抚摸囡囡短短的头发,用看小狗狗的和蔼表情看着囡囡小盆友:“想我一有为女青年怎么能让妹妹养呢?”

“杨娃娃,据说我已经养你两年了。”囡囡满脸是汗,头顶乌鸦飞过。

“……,是咩?所以我良心发现了阿,哦呵呵。”娃娃哦呵呵的干笑。

“那为什么要去华昊集团呢?”囡囡咬着后槽牙问。

“因为,只有他们家招文员。”娃娃蹲在床上对手指,可怜兮兮的说。

“那为什么你一个研究核能的博士要去大公司当文员呢?”囡囡确定自己活不到五十岁一定就是被某人气出脑溢血翘辫子,虽然她没有辫子可翘,但不意味着这种假设不成立。

“试想一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工作是既能到月拿钱,准时下班,又不用和人交往,还能听到办公室男男女女八卦的呢,非文员莫数阿!”五讲四美表情的娃娃很五四青年,握紧的小拳头就放在xiōng口表决心。

囡囡:“……”

“我是一个热爱八卦的大好青年,怎么能不去卧底挖掘潜在绯闻的基站地呢?”娃娃眼含热泪,声音:“更何况多少里的女主都是在公司里遇见好心总裁,成为他的情妇,最终夫唱妇随的呢!”

“所以,我会朝着目标努力进发的,你,就8要为我担心了。囡囡……”她好心安慰床上坐着垂头丧气的妹妹。

屁咧,偶在替华昊全体上上下下包括那个倒霉催的白马哀悼呢!囡囡想。

“要知道,我们俩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毕竟像我这样十四岁读大学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千年难遇,所以,你也不要太自卑……”

蛋腚一早上的囡囡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翻白背过气去。

餐厅的整理台上两个人正在而激烈的吻来吻去,娃娃从房间出来时扫过此情景连眼皮都没抬,对于老爸老妈二十几年如一日的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热吻她们姐俩已经很习以为常了。

其实老爸老妈才是小说里的男主女主,因为小说里的男主女主都有晒吻癖的。娃娃经过餐台用两根手指把夹**蛋的三名治掐起来塞嘴里,然后吮了吮手指嘟囔一声:“我去面试了,你们继续。”

杨逍从老婆柔美的唇上抬起头来,宠爱的看了大女儿一眼:“乖乖,记得要微笑。”

“唔,知道了。那个,老妈你太激动,裙子掉了。”娃娃穿好鞋子,一本正经滇醒还在瞪大双眼迷蒙着的老娘,话说老娘真是四十几年坚持不懈的白,难怪老爹这么多年都不放心她出去上班。

“……”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正经,也不知道像谁了?”脸色绯红的莫愁赶紧摸摸自己的腰,发现裙子还在原地,这才懊恼的发现自己又被女儿骗了。

“还能像谁 ……”自然是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老爹我。杨逍对宝贝女儿的表现分外满意。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莫愁一拍桌子,热情而激动的拉过老公的领子:“我说娃娃这孩子的个性怎么越来越眼熟,你说,她像不像我和你结婚前交往那个白马?”

“……”

“你为什么又吻我?”莫愁皱眉,不理解杨逍突如其来的暴力源头,狠命捶他的肩膀。

难道要我打你一顿吗?杨逍愤怒的想。

“爸妈,你们又在晨练阿?我上课去了。”囡囡从房间冲出来,短短的头发随着跑动一翘一翘的,高高个子套了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脚下穿的是限量版nike。

“乖乖,记得不要打架噢。”杨逍再次百忙当中抽出时间空出嘴叮嘱小女儿。

囡囡点头,而后说:“老爸你下面反应太大了,我走了,你就不要顾忌了,该回房回房。”

“……”

“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大咧咧的呢?”杨逍问怀里红了双颊的妻子。

“你是不是想说她有点像我?”莫愁抬头水盈盈的一双眼睛看过去。

“有点像当年被你气走的那个空姐……”杨逍若有所思摸下巴上的胡须,别说,越说越像,没准……

莫愁忽而冷笑一下,膝盖向上抬了十公分,只听杨逍一声惨叫,“老婆,你好狠心,那里是我们家的粮仓重地阿!”

“就当免费结扎了。”莫愁豪情万丈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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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上)

娃娃站在华昊大厦门口就明白自己绝对错误的估计了当前金融危机造就的残酷就业形势,更错误的估计了大学生眼下的价码连秋后的大白菜都比不过境况。

由于华昊集团员工待遇向来是业界名列前茅,过往惯于招聘硕士博士当管理实习生,这次招聘文员是该集团首次降低对员工的学历要求,也导致在各大高校招聘会上没有施展开拳脚的学子们打破脑袋也要来此面试的局面。

娃娃看看周围犹如北京电影学院每年招生的盛况不由由衷感叹,早知道就弄个原子弹模型来了,好歹也能证明她是才艺双绝,不至于淹被没在茫茫求职人潮中。可话又说回来了,不过就是一个文员面试而已,那位仁兄犯得着把吉他都扛来了么?铮铮的声音在秋后的清晨显得分外凄凉,有点像赵本山老师最擅长的乐器……三弦。

悲愤的娃娃不得不佩服现在211工程的大学果然是人才济济,刚看完那位把吉他弹成三弦的哥们,一回头又是拿着数页华盛顿《独立宣言》用美音默诵的姊妹,虽说大学毕业四级是必须滴,六级是应该滴,八级是超常发挥滴,但不用拿山姆大叔的命根子来应聘小小文员吧?

这不是架着大炮轰蚊子么?

眼看着大厦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华昊内部已经有工作人员出来引导应聘者去人事部开始面试,只见呼啦啦一群人往上涌上去,面对过窄的玻璃大门颇有当年红军飞夺泸定桥的勇猛,侧身,收腹,昂首,扭腰,各路英豪纷纷施展当家绝技,转眼门外等候的人就进去大半。

娃娃就是这点不好,从小和囡囡体育就是老大难问题,当年纠结跳远总过不了160公分的她不得不问老爸怎么才能不用考体育,她那高瞻远瞩的老爸略略思考一下就肯定的回答,除非你一直跳级,肯定免试体育。

娃娃傻了吧叽谍话,嗖嗖跳了几级,可是当她发现连大学都有体育课的时候才彻底的绝望,本本分分的从硕士读到博士,再没起什么妖蛾子。

大家都夸杨家女儿真聪明的时候,谁能想象,这个博士是为了体育才考出来的呢?

于是,在大家蜂拥而上的时候杨娃娃童鞋顺理成章的跌倒在地,趴在台阶上的她向前匍匐了几下,怕被踩到的她最后等头顶的人群纷纷迈过才勉强爬起来,等她好不容易把七扭八歪的裙子和上衣整理好,一抬头居然发现电梯门就要关上,赶紧往前冲。

一并排两个电梯门几乎同时合拢,其中一个还差点夹到她的手,虽然不能为了面试牺牲自己的四肢,但是一想到如果面试不成就没办法靠近她梦寐以求的职位,她说时迟那是块的飞起一脚踹入其中一个电梯门,用脚尖一别,电梯门顺利打开,她点头哈腰的和里面的人打过招呼,赶紧胆战心惊的背过身去以免被人当面唾弃。

电梯门合拢,她心满意足的看了看那边的按钮,哦,原来人事部在最顶层。

话说,人聪明,连电梯都听话。她觉得这边的电梯没那边那么挤,似乎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呃,都很安静……

“郎总……”陈秘书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郎赫远,想请示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女生怎么处置。

郎赫远淡淡应了一声,而后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陈秘书见总经理没发话,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恭敬的站在郎赫远身后。

电梯里有点安静过分了,娃娃有点紧张,于是她用嗓子眼哼歌给自己壮胆,“小呀嘛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阿,……”

噗嗤,后面似乎有人在笑。

娃娃陡然停住哼哼,身子不自然的往门口挪了挪,咳嗽一下压低声音又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呵呵。后面笑的人更多了。

娃娃决得自己必须要唱一个拿手的才能证明自己的表演能力,最差也不能比那个弹三弦的”211”差,于是她鼓起勇气,清清嗓子:“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

忽然身后有人冷冷的问了一句:“这是谁家孩子?”

娃娃回头,正对上郎赫远不见笑容的面孔,银灰色的西装衬着眉眼分明很是冷峻夺目,那目光冰冷,仿佛瞬间凝结人心,隐隐发寒。

她很小声的辩解了一句:“我,是来面试的。”

她杨娃娃是长的是小了点没错,但这位大叔也不能这么埋汰人阿,难道这年头貌美如花,青春四溢也是错么?

“面试的?你面试什么职位?”郎赫远眼睛微眯,口气不善:“陈秘书,华昊开始安排高中学生实习了?

陈秘书也摸不着头脑,皱眉仔细想想:“郎总,没有,好像今天人事部是要面试行政部文员的。”

“我就是面试行政部文员的。”娃娃根据他们的对话很明显就能察觉眼前这人绝对非等闲之辈,至少是中高层管理人员。不想则已,一想小心脏开始怦怦乱跳,不会这么倒霉得罪他直接把她三震出局吧。只见那位大叔果然开始皱眉,她心底哀嚎,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今天被飞的理由这么倒霉,刚刚那一脚哪是临时抽射的世界波,简直就是踢开鬼门关的无影脚,她惨兮兮的想,如果就因为这个不能应聘文员的话,那只能认命去研究所了,话说对着那些光头伯伯也许可以深挖掘一下电灯的起源以及最佳功效问题……

朗赫远发誓他第一次发现一个小女生居然敢于与自己对视几秒钟还不转转眼珠的,还没等开口呵斥电梯门已开,门外站着规规矩矩的全特助,郎赫远瞥开视线,直接对全特助冷冷的说:“这个是面试的,你送人事部去。”

娃娃眼看着门那位很漂亮的姐姐面带微笑的向自己走来,而身后几个人越过自己头不会的离去,她只能视死如归的随人再坐电梯下去,老老实实的靠在电梯角落里小心翼翼的问:“敢问这位漂亮姐姐,刚刚那位帅帅的大叔是?”

全特助回头看了她一眼,娃娃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弱,她没听清,赶紧又重复一遍问题,可全特助的表情依然不变,还在深情的凝望自己,看了能有三秒,噗的笑出声来,而后什么都没说又用最缓慢的动作转过身去。

娃娃顿时愕然,而后才茅塞顿开,哦,敢情华昊集团这么大的企业慈善也做的不赖,聘用特殊人群的福利保障做的还是很完善的。

果然是为富有仁阿,娃娃点点头,觉得自己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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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下)

娃娃面试一贯战无不胜,其面试上东方不败的战绩可以向前追溯到幼儿园入园考试。

那年,她和囡囡一起面试,囡囡还在卖力的七扭八歪完成老师规定的《采蘑菇的小姑娘》舞蹈动作,娃娃已经跑到几位年纪颇大的幼儿园主考老师面前,搂住一个坐在最中间的面相慈爱的大声叫了一声:“阿姨,你好漂亮,你比妈妈还漂亮。”然后大大的mua了一口。

刹那间,除了还在继续卖力傻乎乎转圈采蘑菇的囡囡,所有的人全部当场石化,那位更是眼含热泪,用力揉搓娃娃的后背连声赞叹,“这孩子太,太聪明了”。

于是杨娃娃同学顺利晋级,娃娃妈满脸是汗的带着刚采完蘑菇的囡囡也同时受惠。

话说,那年娃娃妈二十六岁,那位园长阿姨,呃……五十九。

另一次面试是小学升初中,由于跳级导致娃娃在一群应届毕业生里面看起来特别瘦小,老师在黑板上刷刷点点一道四元一次方程组做摸底考试,那天娃娃头痛想要提前回家睡觉,于是没等老师说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做题,就直接写好答案送上去再出门打车回家,一口气完成,窝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就接到了录取电话,居然还是少年大学代培强化班,纠其原因是,娃娃用了线性代数齐次方程的通解来算题,并指出如果老师变动原题还可以用非齐次方程来解……

当囡囡满脸茫然的问娃娃,究竟什么东西叫齐次的时候,娃娃语重心长的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就因为它,我连皮筋都不能跳了,多么悲惨……”

对了,还有一次。那是娃娃为了老爸许诺的高额奖金在全国奥林匹克化学赛上拿了个什么第一名,好死不死的就被少年大学看中,于是被迫和一群自诩少年天才的人同场面试,争取跨入少年大学的机会,面试的主考官是未来即将带他们完成从本科到博士的导师兼保姆——一个像龟仙人的老头,娃娃看见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龙珠和超级塞亚人,什么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当轮到她上台时,那个龟仙人,不,那个导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慈祥的问:“这位同学,如果你是制造核武器的科学家,面临即将发生的世界核战争你将会怎么做?”

怎么做?这么没营养没建设的问题还能怎么做?!!被问题雷到风中凌乱的娃娃转转眼睛,表面很淡定的回答:“可以实施塞亚人营救计划,先请赛亚人组织各国峰会,而后再将核武器进行良性废除,最后由各国培养新一代的赛亚人,并由每年的世界小姐选美改为每年的塞亚人比拼,获得超级赛亚人称号的国家可以轮值联合国,最终达到共同发展的目的。”

主考席端坐的龟仙人张开嘴的幅度逐渐增加,娃娃明白这是被雷劈后的反应,估计她现在的表情就跟神棍一样,就跟那个要在喜马拉雅山开隧道,在珠穆朗玛峰跑电梯的哥们儿一样令人震撼。

正当娃娃实在惭愧不该站在这里恶心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突然满脸通红,神色激动,双手不住的,嘴不停的嚅动,娃娃大叫一声不好,该不是把龟仙人气脑血栓了吧,于是她做好准备争取在龟仙人飞升瞬间移行幻影的时候,龟仙人突然用力拍了桌子大声感慨:“这计划太不靠谱,太不着四六,太无厘头了!可天知道,我们理科生是多么需要不靠谱,不着四六,无厘头的泛宇宙想象力啊!那位小姑娘,我,收定你了!!”

靠,这也行?

娃娃童鞋当场石化亿万年。

所以这次面试娃娃也想来个出其不意突然制胜,至于具体实施方案还在有待敲定ing,正打算更深一步的开掘,却被电梯门打开时那人山人海的拥挤场面迎头打懵,转头看向全特助,她倒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开路,娃娃见状赶紧低头一路小跑跟上去,走到一半,全特助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问了一句:“你叫?”

“杨娃娃。”娃娃毕恭毕敬的说。

“洋娃娃?那你八十岁的时候怎么办?”全特助神色古怪的看着她,娃娃囧了,只能呵呵干笑了两声:“那就当个八十岁的洋娃娃。”

全特助也理所当然的囧了,不过训练有素的她迅速恢复状态,带着娃娃绕过众多应聘者,直接面试的会议室。

娃娃兴奋雀跃的随她,兴奋雀跃的看着五个面试官集体向她们行注目礼,然后再兴奋雀跃谍全特助严肃的说:“这是郎总交待过来面试的杨小姐。”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因为几个人都是坐着的,听完这句话纷纷站起,身后的椅子更是接连跌倒,其中主面试官面带微笑的点头:“郎总慧眼独具,这位杨小姐很适合我们这个岗位,不仅反应机敏,还答对得体,是所有应聘者中的最佳人选,你们看呢?”

其余几人恨不能用最快的速度点头来表示自己不甘人后的表达对郎总用人眼光的夸赞,于是娃娃满头黑线的成为了华昊第一个没说半个字就面试成功的,击败了拿着吉他弹三弦的,击败了拿着《独立宣言》练朗诵的,击败了所有腰好伸手也好的应聘者们的传奇人物。

所有华昊的员工都因此风传娃娃是郎总的私生女,可算算年纪似乎又不像,莫不是那个叫娃娃的loli是郎总父亲的私生女,郎总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要知道在复杂的豪门恩怨中这种是最常见的戏码,也是最有可能的戏码。至于为什么安排她做文员?刚刚提出疑问的小职员立即被顶头上司拍了个满眼金星,废话,这就是郎总聪明之处,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也一定是恨得咬牙切齿,可碍于父亲的面子又必须安排华昊,那还有什么比文员更没有威胁,更山高皇帝远的职务呢?这个杨小姐未来想要华昊高层议政的可能性将微乎其微,这就是传说中的远逐……

于是当洋娃娃周一去上班的时候,她的身份已经变成为,一个可怜孤女,母亲含辛茹苦养大后将她交还给郎家,却被狠心善妒的郎总排挤,准备用最小最差的职位来折磨她,直到她坚持不住,悲惨离开父亲的关爱。

于是杨娃娃童鞋发现,所有的女同事面对她都是热泪盈眶,犹如看见希望小学的孩子般怜悯,所有的男同事对她都远距离观望,生怕扯上关系影响仕途。

虽然这样有利于对自己博士学历的保密,但娃娃很快就悲伤的发现,那个她心仪很久的办公室八卦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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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上)

娃娃深知作为大公司里初出茅庐的小实习生一定要刻苦努力,不用上司把自己当成男人,把男人当成畜牲,直接就要自觉的飞跃到畜牲级别,这种飞升虽然不是内在质变,但至少也要在面子上要做出心甘情愿的模样。

娃娃上午的工作是轰轰烈烈的文件统计,这种看起来很容易的事情实际上很繁琐,不过噼哩啪啦的敲键旁的她还是百忙当中抽出时间支起耳朵听到了诸如以下的八卦绯闻:

“郎总最近的新欢是水陆空三栖明星洪馨。”

“羚漾集团的独生女为他痴狂,被拒绝后因爱成恨,最终踏入商界,誓与华昊斗争到底。”

“曾经调走的总办副主任居然是因为向他表白了心中压抑多年熊熊爱意,被当场训斥,不得不引咎辞职。”

当行政部小胡和小陆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对八卦异常渴求的娃娃听的很是吃力,所以她在一边做统计的时候还要一边琢磨那些问题:

为什么是山西明星?她记得那个波霸明星是hongkong的阿?

羚羊集团的独生女因爱生恨就一定要和总经理斗争到底吗?还是因为她已经出现返祖现象而不得不靠决斗来磨自己头顶的那对儿羊角?

最后一个更是匪夷所思,那个,那个离去的办公室主任是男人阿!!!

后来杨娃娃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到厕所去了一趟,在马桶上蹲了十五分钟后才明白过来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纠葛:原来一个山西的女明星爱上了总经理,总经理原来的女朋友只能愤然离去,岂料最终总经理选择和心爱的办公室主任双宿双栖,导致前任女友心有不甘,不惜以身与总经理玉石俱焚,深爱总经理的办公室男主人为了不牵连爱人,最后为爱走天涯,于是总经理至今仍然未婚独身,天,这么有爱,简直是人神共雷的故事!

心有安息的她终于放下心中的纠葛刚回到座位,就听行政经理在隔断那头叫她,原本打算用卑躬屈膝的表情来符合自己初到公司应届毕业实习生的卑微身份,结果行政经理比她还惊恐,只是小心翼翼的说:“大家都在忙,可又有份东西要送总办……”

娃娃很想豪爽的拍拍经理的肩膀大笑几声说,此事舍我其谁,可一看到她惊慌的小眼神还是提前改变了决定,把伸出的爪子讪讪收回,笑呵呵的说:“经理,我来,保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

经理对她的不辞辛劳很是欣慰,慈祥的目光中还含着突然如释负重的泪花,她的表现让娃娃突然意识到大公司有些人还是很善良的,对于支一个美少女去送东西还是深有愧疚感,所以感动的她不管经理后面要说的话,撒开了丫子,虎虎生风的冲向电梯,直奔22楼去也……

而身后被她虎步飓风吹散的声音是:“因为送晚了,刚刚郎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娃娃的妈妈莫愁说过,出门在外做事要细心,尤其是在大事面前,一定要做到山崩地裂于面前不过是挥手弹弹指甲缝里的灰尘那搬不动神色,凡事必须要提前整理好自己的妆容,此事大过天。那个时候正是娃娃面对纠结的分子裂变万分痛苦的时候,况且小棉袄肯定是听妈妈话的,立刻便被这些指导性的话语点燃了前进的火把,寻找到航行的方向。

于是核裂变的试验做多了,娃娃现在可以蛋腚做到无论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整理自己头发的从容不迫,而且整理的时间,那是,相当的长久。

初来乍到的她对传说中yīn森恐怖的22层设施布局不太了解,卫生间的镜子也自然找不到,唯独在这金粉装潢的世界里突然正好有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侧面的墙上,而那面宽而长的墙居然是神奇的镜子,奢华至极的装饰瞬间使得娃娃觉得终于找到从前那种光明的感觉,她凑过去精心的收拾了一下脸,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逆光再露出一下甜美的笑容。

今天娃娃穿的是黑色的西装套裙,这是华昊的工装,过于老气横秋的颜色使得她不得不把裙子提过了腰,而后又穿了一个彩色的袜套配黑色高跟鞋。其实里面还有凯蒂猫的衬衫,只不过没有翻领的她只在耳边露出隐隐约约的半个猫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郎赫远锐利的目光扫过所有低头不语所谓华昊的高管们,咄咄逼人的问道。

销售总监林琅还想艰难开口为自己部门身边:“其实,郎总……”

“求情的话我不想听,我耐心有限。”他的双手十指交叉,显得异常的不耐烦,“金融危机对我们行业的影响力可能远远超过我们最初的预期,如果我记得不错去年同时期你们还对我拍保证业绩不会下滑,可现在,我们下滑了百分之五十,却没有任何挽救危机的营销策略,就在昨天宇扬出了分析报告,业绩才下滑百分之二十一点七,这让我非常不满意。宇扬无论任何方面都比不过华昊,唯独胜在懂得减低损失,扩大内需,你们呢,做了什么?”

“我们……”生产部总经理局促的站起来,低头不语。

“没有我们,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华昊两个字就是业界笑柄!”郎赫远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会议桌上原本垂头丧气的几个人突然被什么吸引了目光,纷纷看过去,他顺着他们的视线也同样抬起头,迎着光线眯起眼睛,眉头拧在一起。

一个穿着华昊工装,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女人正朝着他们的玻璃幕墙挤眉弄眼,最可恶的是,这家伙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始提裙子。

他突然瞥开视线,几步走出会议室大门,对着还在镜子面前练习微笑的娃娃,森然冷笑:“你这种身材也准备跳脱衣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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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下)

娃娃的左手还在裙腰上拎着,右胳膊下还夹着那个经理要送上来的文件袋,疑惑的看着眼前冲出来的大叔,紧接着这位大叔背后更是呼啦啦冲出来一干人等,各个穿戴都是华尔街精英模样西装革履,从他们异样的表情中看出歹意的娃娃不得不倒退两步,抱紧文件袋警惕的看回去。

不过,为首那位看上去非常有魄力的大叔还真帅,仿佛天生就有种王者桀骜的气势,娃娃仰头看着他蹩住的眉头,有点,有点愣。

“你是哪个部门的?”他眯起眼睛来,似乎在打量她。

“郎总,她应该是八层的。”有人记得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任何路过八层的人都不会忘记她笑起来脸颊上的两个酒窝,还有两颗招人喜欢的小虎牙。

郎总?娃娃呆住,原来他就是那个传闻八卦,绯闻漩涡里的男主角郎总?而这个传说中的郎总似乎正在亲自过问她的身份问题??

她还没等吃惊完毕,郎赫远已经向她的胳膊伸出手,不明就以的娃娃下意识的躲开,一张无辜的脸还在处于呆滞状态。

不对,她是在思考,思考的状态。

该死,那么多心中疑惑不已的问题眼下全都嗖的一声不见了,是从山西女明星开始问,还是从男主任开始问,还是要跳跃插花着问?

天,怎么办,怎么一点思路都没有?当事人就在眼前,八卦小天后杨娃娃同学你一定要争点气啊。

“把文件给我就行,你可以回去了。”郎赫远因她发呆的表情脸色很难看,十分冷淡的丢下一句,准备拿到文件迅速摆脱她回会议室。

这位郎总生气时的表情很严峻,一束光线通过他身后的窗户透过来,笼罩高挺的身子,yīn影下深邃的眼睛凌厉吓人,嘴唇紧抿,薄削有形,他的所有直入娃娃心底,她只听见自己的续,一声比一声响,像被汽锤敲击的皮垫子……

娃娃:“……”

好不容易把郎赫远的话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正在管自己要文件,满脸羞色的娃娃刚刚光顾着考虑要问哪个问题了,根本没想文件的事,直到看见郎赫远逐渐变冷的眼神才不得不说出心底储藏很久的话:“郎总,你,你……”

郎赫远抬头看着她嗫嚅的粉红小嘴,喃喃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他皱眉:“说什么?大声点儿!”

原谅她的不受控制吧,她被大叔的美j□j惑了。

娃娃终于把目光从他的脸庞收回来,鼓起勇气坚定的赞叹道:“郎总,你,你怎么这么帅?!”

“什么?”郎赫远表情一沉,缓缓走向她,娃娃还没怎样,他身后的人已经纷纷倒吸几口冷气,娃娃除了被帅大叔的身影高压笼罩外,连呼吸都越来越急促,眩晕的感觉让她几乎耳鸣。

不要,不要靠这么近,大叔,我这人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对熟男免疫力差。娃娃心底痛苦的挣扎。

“我,我说郎总你好帅。”娃娃咬牙,把文件袋双手伸出奉上,见他不接,直接就胡乱把文件塞到郎赫远的怀里,撒开比仨个丫子多一个丫子,屁股后面一溜烟的从众人眼前迅速跑离。

反倒是莫名其妙的郎赫远,看看手中的文件袋,再看看杨娃娃消失的方向,随后就听见某人因为跑但快撞在电梯门上砰的一声,哎哟了一下,然后他才收回自己有点呆住的视线,只见身边所有的下属都伸长脖子掉了下巴探听j□j的模样,他睥睨看着他们,冷冷的问:“怎么?你们想好怎么应对金融危机了吗?”

“想好了,……不,……还没!”后知后觉的几个人发现郎总的眼神恢复最初的冷意,赶紧纷纷开口。

好险,幸好最近因为金融危机经费不足,好久没出去大吃一顿了,不然被猪油蒙了脑子回答错了郎总的话,就死翘翘了。

唯独营销总监林琅没能及时收住嘴,说:“这个小姑娘真,真有……。”

“真有什么?”郎总此刻脸上能刮下三斤冰碴。

“真有创意!”林琅被郎总的眼神震慑住,吞了吞口水,才把有趣改成有创意,而后满脸谄媚垫郎赫远把会议室大门推开,毕恭毕敬的说句:“郎总,请。”

郎赫远yīn沉着脸回身,在会议室门口瞬间看了电梯方向一眼,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趁人没注意,旋即又冷了脸。

确实有趣,不过不得不说,华昊这两年入职的员工素质越来越差,怎么这种还在怀春的小姑娘都能顺利进来?

看来胳得找人事部老续到办公室喝喝咖啡了。

娃娃不能干坏事,干了坏事即使不被人抓住自己也会从实招来,例如她气喘吁吁的跑回自己的工位时,第一件事就是给囡囡打电话,囡囡那边电话刚接通,她就哀号:“完了,囡囡,我干了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囡囡似乎正在吃零食,她们体育组的日子真是逍遥阿逍遥,嘴里含糊不清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杨娃娃小朋友,你撵没干非常丢人的事?”

“这次不一样,我脑子抽了跟大老板表白了。”娃娃激动的声音刹那传遍了整个行政部。

“大老板?男人女人阿?”囡囡脑子还是没转过弯。

“当然是男人,女人我还表白个鸟,难怪你十四岁还在上初中,我就不同了……”娃娃还要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囡囡赶紧截住:“男人表白就表白了,女人你去表白我才万分惊恐呢。”

啊?!

也对哦。

娃娃呆住仔细想了一下,深感囡囡小朋友说的很对阿,只要对方不是女人怕什么?

顿时心情愉悦的她迅速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我心情好了,没事了,另外给我留袋话梅,挂了。”

囡囡对她这种突然骚扰已经习以为常了,嗯嗯两声又丢了一粒贡枣入口才挂断电话。

这边,娃娃微笑的把电话放下,已经蛋腚入常。

倒是周围的同事缓缓转过头,一脸惊恐的问:“娃娃,你向郎总表白了?”

杨娃娃还没笨到把自己晋级为绯闻女主角的程度,她非常聪明的回答:“不是他。”

急忙解释的结果是大家继续保持春天般的关爱,“那是?”

娃娃用脚趾头想了半天才说:“是林总。”刚刚是他吧,好像看见林总就站在帅大叔身边。她解释完毕同事们恍然大悟,心里都在可怜她,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年纪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个小小销售总监就被她当成顶头大老板,殊不知真正的大老板比这级别还要跳上几层呢!

娃娃见大家不再讲话以为自己的借口完美无缺,毕竟谁也不可能去林总那求证她杨娃娃是不是真的告白了,她为自己的急智深感骄傲。

骄傲一天半后,她才发现,急智另一个意思就是,急时弱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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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上)

华昊内部规定,员工分两个餐厅吃午饭。写字楼十四层内嵌的大餐厅负责全体员工中午饭,菜式为中餐,兼顾面食和小吃,十五层的西餐吧则是高层管理人员用餐的地方,提供各式西餐及世界美食。高层可以因西餐吃不饱来楼下中餐部吃饭还美其名曰此乃体察民情,但员工不能因为想要开开洋荤随意跑到上面去亲善领导。所谓的等级森严分明,由这里可见。

在同事们口中流传一万遍阿一万遍的法国特级大厨让娃娃每每想起都会口水不已,可真能不要face跑上去品尝那就是她被门夹了脑袋不符实际的幻想。

她一面对着自己面前的红烧牛肉努力大嚼特嚼,一面哀叹资本主义剥削人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眼见着勺子刮盘子发出嘎吱吱的声音,瘆人的很,只能再次感叹资本主义阿,菜都这么少,一转眼菜这么快就不见了,正准备起来再拿一份木须肉填肚子时候突然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娃娃低头端盘子往前走,被突然的静吓了一跳,茫然抬头四周打量,似乎没发现什么诡异,然后径直端着盘子直奔选菜区,拿着勺子放在嘴里,严肃而认真的考虑着。

到底是木须肉呢,还是鱼香肉丝呢?要不,换个红烧肉?

娃娃觉得这世间最大的两抹色彩一是绯闻八卦,一是美食,虽然娃娃对不能上去吃法国大餐耿耿于怀,但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悲愤心思耽误了眼前美食的摄取。

试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吃饱肚子再听绯闻更让人心满意足的呢?

犹豫了半天,娃娃决定拿一份虾仁腰果,一份红烧肉,荤素搭配刚刚好,既健康又解馋。

她端着两盘菜回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你是杨娃娃?”

娃娃必须庆幸娃娃妈对她的培养,对于陌生男子的叫声一律不予回应是娃娃五岁时候上的安全教育课。

起因是囡囡小朋友因为别人给了一袋傻子瓜子把自己和娃娃的名字、老爹老妈的名字,甚至连她在家里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大大都说了,于是深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娃娃妈赶紧抓过娃娃面授机宜,娃娃当时的回答是:“别说别人了,连老爸叫我,我都不答应呢,你放心吧。”

娃娃妈当时还真没找到什么话来对此表示自己的立场.

于是杨娃娃目不斜视,端着盘子的姿势越发的端庄,不容亵玩,踏着高跟鞋往前走,以为就此可以甩掉身后搭讪的不良男人,不想那男人又叫了她一声:“请问你是叫杨娃娃吧?”

至此,杨娃娃才不得不勉强回头,这男人很面熟,阿,原来是林总,那个销售总监的。

娃娃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您好,林总。”

林琅一向不在员工餐厅吃饭,只是最近发现属下看自己的眼神鬼鬼祟祟的,又听见点儿不知从哪传来的风言风语,这绯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据说是那天在二十二层的小姑娘主动向别人坦白对他有意思,深情表白。

林琅仔细而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阿?

是不是小姑娘被别人恶意中伤都不知道?说来那孩子年纪还小,在这种是非多的地方不懂得保护自己也是正常的,如果要是因为这样就无缘无故的被扣了什么不好听的帽子,也怪可怜,让人于心不忍的。

所以他好心,中午饭的时候特地走下来到员工餐厅准备找杨娃娃聊聊,结果这孩子反应明显不对劲。

“那个,你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们去水池那边吃?”林琅对孩子一贯保持微笑,这个小娃娃有点像,像个人。

娃娃莫名的说:“林总,您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没什么的。”

“那个。”林琅对她的不以为然很是头痛,不得不说:“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公司最近流传的绯闻,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比较好。”

娃娃眨了眨眼睛,脑子以3500转/小时的高速往前滚了滚,终于弄明白林琅的意思,原来这事和绯闻有关,而这个绯闻大到林总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才能不引起爆炸。

心领神会的娃娃连忙用手指比在嘴唇上对林琅做嘘声的动作,而后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了一下,似乎人潮鼎沸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的情况,“林总,您放心,我明白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保证。”

说完还把瘦得跟芦柴棒似的胳膊搭在林琅的肩膀上,做出哥儿俩好的模样。

林琅看着自己肩膀上搭着的异物,再看看杨娃娃三八兮兮的表情,顺便还看了看所有看似熙熙攘攘的员工其实上都在竖起耳朵准备探听j□j,突然深觉,其实,这次下来是个错误,来找这个杨娃娃更是错误中的错误,为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女生变成华昊上下的焦点,简直是媲美911的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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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下)

于是在几百号人窃窃私语和异样的表情中,林琅不得不硬着头皮和笑容满面的杨娃娃走到水池那里,方桌边各自就坐,娃娃抱着饭盘很体贴的问:“林总,要不我给你选点菜?你喜欢吃什么?”

林琅僵硬的摇摇头:“我说两句就走,你不用忙了。”

娃娃听话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乖乖坐好,准备一心一意听八卦,林琅被她无辜的眼神害得只能用咳嗽来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加油助威:“那个,杨小姐最近可能没有听见办公室流传的绯闻。”

娃娃一听他这么说,赶紧微笑道:“我听过了。”

“呃?你听过了?你不介意吗?”林琅如果不是为了在员工面前保持一贯的温文尔雅,早就把下巴放下来了。

娃娃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考虑了一下:“林总觉得有我介意的必要吗?”

当她是傻的么?大老板的绯闻嗳,跟她有一毛钱关系么?轮得到她介意么?虽然她对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雷人爱情故事很感兴趣,但不意味着她就可以插手进去,这一点八卦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

“这个,毕竟你是女生,被传这些话终归不好听,如果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澄清一下,不过我觉得如果澄清了势必要说到那天发生的事实真相,仔细想想也不是最佳的方案。”林琅沉吟片刻,接着说:“或者是,你如果有要好的男朋友,可以直接说出来,时间长了那些东西就会淡掉,我觉得这样会好一些。”

林琅外形很阳光。虽然年纪也属于大叔级别,但笑起来和娃娃一样有酒窝,白色衬衫的袖扣和雪白的牙齿一样熠熠闪光,如果娃娃不是坚定的面瘫拥护者,相信早已口水泛滥如滔滔长江。

当然,如果能林总和郎总两位美人随她左拥右抱,一三五林总,二四六郎总,周日3p就更好了。

只不过,这些东西只能在心里yy,给娃娃加上十万伏强压她也不敢真那么做。

“谢谢林总,目前我还没感觉到这些对我的困扰,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会和林总汇报的。”娃娃必须力证自己确实很爱八卦,即使被八卦缠到窒息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既然她这么宽宏大度不计较,林琅也不好再说什么,突然发现她盘子里的菜绿意盈盈的很有食欲,问了一句:“你盘子里是什么菜?”

“虾仁腰果炒西芹,林总,你喜欢吃?”娃娃把盘子送到林琅面前给他看,林总看起来很饿的样子,所以她提议:“林总,不如我帮您盛一份。”

“好,麻烦你了,其实楼上的东西很没食欲,还是中式菜比较好。”林琅淡淡微笑。

娃娃暗暗咬碎银牙,这就是传说中红果果的炫耀么?明明就是欺负她吃不到,还居然说的那么可怜。最可恨的是,她只是客套一下而已,他居然,居然当真。文员饭卡每个月固定300块,vp1200,差距这么大,让她雄肉也疼。她了一下,见林琅也不主动掏饭卡,不住腹诽的她不得不结束站起来准备去拿菜,然后报复性的,非常坏心的给他点了一份蒸白肉。让你不给钱,让你不给钱……

虽然贵了点,但一想到能看见林琅神色大变也算值得了。

回到座位上她笑眯眯的把盘子放在林琅面前,正准备欲羞还语的偷瞄林琅对蒸白肉的反应,还没等偷瞄成功,就听见身边响起低沉的声音:“还有多余的位置吗?”

娃娃回头,被冷冷的郎总经理吓得浑身一抖。

就像背夫偷情的女人一样,理所当然的出现心虚的表情,她不得不解释道:“那个,林总,是……”

“你去帮我盛一份饭菜。”郎赫远的眼神扫都没扫她一下,着实损伤了美少女的自尊心。

“刚刚去办公室找你,秘书说你下来亲民了,所以我过来问问,最近的销售企划做的怎么样?”郎赫远毫不介意自己站着,双手撑在桌子上,用最快的速度到公事状态中,严谨肃意,眉尾微挑。

“其实我觉得,不光要从生产方面下手,最重要的还是要扩大消费人群,尤其是新产品的定价问题。”林琅也整理好态度,认真回答。

唯独娃娃站在旁边进退两难,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小声说:“郎,郎总。”

拜托,给林琅刷饭卡已经让人很愤怒了,他一个堂堂总经理怎么连点自觉性都没有?最可恨的是,这位帅大叔你根本就没说你要吃什么,要知道溜须拍马这么高难度、高技巧、高强度的工作很容易有偏差的,伴君如伴虎,万一不小心拍到马腿上,岂不是好心被雷劈?

“什么?”郎赫远抬头,口气懒洋洋的,虽然办公室恋情他不反对,但林琅这次真的让人大跌眼镜。这孩子,满二十了吗?

“那个,郎总,请问,您喜欢吃什么?”娃娃小心翼翼的开口,很没骨气的把要饭卡的事咽了回去。

郎赫远轻轻一瞥:“随意。”

“那个,我……呃,其实觉得您还是自己来挑选比较好,嘿嘿。”娃娃为自己的卑躬屈膝、趋炎附势极度鄙视,还是不敢说饭卡。

“不用了,我相信我们华昊员工的才智都很高,盛菜这么简单的事不会弄不好。”郎赫远慢条斯理的说,“当然,如果你连菜都盛不好,本职工作我同样会怀疑你的胜任度。”

“……”!-#¥%……—娃娃在心底骂了一万遍,然后一脸郁卒的走到选菜区。

利落掉了三道菜,一道粉蒸肉,一道红烧肉,一道糖酥肉,边用力夹菜,边再心底咒骂,让你欺压员工,资本家,希望胆固醇高死你!

然后又打半斤米饭,叠叠层层,晃晃悠悠的端到菜桌旁边,朝蹩着眉头思考的郎赫远善良媚笑:“郎总,您的菜。”

郎赫远的视线抬起,就看见她端着的盘盘碗碗,以及林琅抑制不住,必须用手遮掩才能憋住的笑。

“郎总,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咱们餐厅最贵的菜,希望您喜欢。”娃娃对上帅大叔强烈的视线,小心脏又开始没骨气的怦怦乱跳了。

有点小后悔,有点小愧疚,还有点小羞涩。

“不错。”面瘫的郎赫远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因为她出去时郎赫远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自己还没吃完的东西,她只能任命的靠着大叔坐下来,无比接近的距离导致男性气息紊乱她的脑子,把手中的盘子推到他的面前,然后武力镇压自己乱扑腾的小心脏,拽过已经冷掉的虾仁腰果,郁闷的慢慢挖起吃。

“菜太多了。”她旁边有人说。

“我故意的。”娃娃想也不想的回答,然后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才不得不僵硬的扭头对郎赫远报以微笑:“郎总,您日理万机太辛苦了,您是我们华昊的指路明灯,多吃点是必须的。”

娃娃觉得自己好想一头撞死在盘子里,宽面条泪,怎么嘴就这么管不住呢?

郎赫远扬眉,睨了她因为羞愤憋红的脸颊,顿了一下,而后把糖酥肉和粉蒸肉放到她的面前:“指路明灯不喜欢华昊员工浪费。”

“呃……”娃娃呆在肉山前,嘴巴张的很大。

记得小时候,某老师的语文课她睡着了,那节课的内容她一直没有回忆起来,此情此景,她终于顺利记起,消失在茫茫课业里的语文课内容,依稀间似乎讲了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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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升(上)

娃娃酷爱吃肉,爱吃各种各样的肉,曾在幼儿园时期为了盘底剩下的两块肉和囡囡发展到用削铅笔小刀互砍的地步。粗线条的莫愁妈妈不仅没有像其他妈妈那样对孩子们人身安全感到万分担忧,反而是对着刀光剑影中的姐妹俩抬起眼皮豪情万丈的大吼一声:“别闹了,否则明天都不给肉吃!”

娃娃侠女和囡囡侠客两个人顿时互相对视一秒,立即冲回去扑在莫愁妈妈脚下,用最谄媚的笑容证明自己明天绝对有资格吃肉。

娃娃最爱唱的那首歌是这样滴:“肉是电,肉是光,肉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肉,you are my super star,肉主宰,肉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能爱肉,you are my super star!”

可面对自己面前的肉山,她第一次觉得肉是砒霜,肉是鼠强灵,肉是敌杀死。不吃?拜托,买肉刷的可是她的饭卡,浪费绝对有罪!吃?前面二两米饭三盘菜下去,肚子基本上处于饱和状态,如果不想成为医务室明日笑柄之星就必须拒绝眼前在社会主义国家里妄图用肉撑死人的酷刑。

她低头想了想,勉强收罗了腹内所有恳切言辞,并把双眼努力做出星星眼状“呃”了一声,身边两个为公事谈的热火朝天的帅大叔闻声顿时停住交谈,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来,等待她接下来的发言。

娃娃警告自己,这种时候说话一定要简约有力,就像论文答辩一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想当年她甩了一句,“都在论文里呢,请老师自己看。”多么铿锵有力,多么大气磅礴,除了龟仙人,所有老师的眼镜就因此这么一句话毁于一旦。

所以必须要让郎总在几个词之内就明白,她即使不吃这些肉也会为公司赴汤蹈火贡献自己最后一点血,一点精,不对,是最后一点精力,誓将于华昊以及华昊的绯闻八卦共存亡的勇气。

琳琅看她脸憋的红彤彤的,好心问道:“你怎么了?”

不说是不行了,箭已在弦不能不发,于是她厚着脸皮,很慷慨激昂的说:“那,那我就真吃了阿?”

两位帅大叔同时愣了一下,而后林琅噗嗤一声乐个前仰后合,在接触到郎赫远冰冷的警告目光后才正襟危坐的朝娃娃慈蔼的笑道:“吃吧。”

娃娃悲愤的看看郎赫远,希望他能明白,其实自己原来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惨兮兮的求救信号和帅大叔大脑显然不是一个赫兹频率的,郎赫远回头瞥了她皱在一起的小脸,停了几秒钟,也说“吃吧。”

这一声就是宣布她死刑的判决,苦命的娃娃只好认命把糖酥肉拽到自己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夹一筷子肉塞嘴里,喝一口水,而后对郎大老板微微一笑。

显然这种企图唤醒资本家对童工的怜悯举动是无效的,郎赫远始终和林琅在研究发展大计,连一厘目光都没分给她。好不容易糖酥肉吃完了,没等抬头喘口气,另一盘粉蒸肉分秒不差的送到她面前。

她发誓,这个资本家吸血鬼一定在偷看她很久了!

郎赫远无视她义愤填膺的表情,淡淡问:“怎么?”

娃娃咬牙强忍打嗝的努力摇摇头,郎赫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不想吃了?”

娃娃顿时热泪盈眶。虽然资本家是吸血鬼,但如果这盘菜可以不用吃,她一定会在家供个长生牌位给郎大叔,并坚持早晚三炷香,初一十五上供果。

刚想大呼郎总英明,就听见郎赫远懒洋洋的说:“可是我看不得浪费,你还是勉为其难的吃了吧。”

刚刚差点飙出的眼泪顿时收回去,压抑许久的嗝声终于迸发出来,只见娃娃一边打嗝,一边用眼神控诉资本家对童工的虐待,力道之强,声音之大,让屏风外吃饭的员工纷纷将目光迅速窥探过来。

郎赫远见她这么辛苦,把水杯递上去,娃娃很有骨气的抑扬顿挫打着嗝把头别开,他缓缓站起,走到另一边,把水杯抵在她的唇边,“喝水压下去,就不打了。”

大家尽可想象此刻娃娃眼中是怎样的景象:背对阳光的优雅帅大叔,躬身端着一杯水,修长的手指握在透明玻璃杯上显得异常有力,分外养眼,再加上嘴唇感觉那一丝冰冷凉意贴过来……

如果此刻续还能保持120次/分,那一定是心脏瘫痪!

为了心脏不超速行驶,娃娃不得不避开朗赫远强大的气场,忙不迭的结果水杯咕咚咕咚咽下去。

郎赫远收回手,回到自己座位,示意呆对面若木**的林琅继续。

水咽下去,嗝打的更厉害了,娃娃只好掐着自己的脖子吃粉蒸肉。

吃一片,嗝一下,吃两片,嗝一双,眼看祖国花骨朵般的杨娃娃马上变成可怜巴巴的苦菜花,身边突然有声音状似不经意的说:“今天粉蒸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屁。”娃娃虽然嗝了一下,但还是努力把这个字发的很标准。

“哦?”郎赫远瞥她,等待她接下来为这个屁字的蹩脚解释。他似乎已经摸出这个小女生的说话规律了,凡是一句由心而发说出的话,肯定会跟上一堆不着四六的注释。

娃娃一惊,迅速回想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脑子山路十八湾后才勉强颠簸(你问为什么颠簸,废话,都嗝成那样了,能不颠簸么?)的解释:“那个,嗝,我说的是,嗝,屁,嗝,不是很好吃,嗝,的样子,嗝,而是非常,嗝,好吃,嗝,完毕!”

对面林琅的筷子都摔在地上骨肉分离,笑得几尽自绝。

娃娃决定从本周3p名单里剔出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大叔,一定,以及必须的。

郎赫远大叔倒是分外耐心,等她连同嗝和话一起结束后,把那盘粉蒸肉拿到自己面前,开始吃。

娃娃睁大双眼。虽然这样就可以不用虐待自己可怜的胃,但郎总吃她吃剩下的……,上面也许还有她的口水……

于是娃娃大义凛然的吼了一声:“郎总,嗝!”

“嗯?”眼看他那筷粉蒸肉马上就进嘴了,娃娃不得不加大声音增强威力:“嗝,您这是变相和我接吻!!!嗝,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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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升(下)

郎赫远和林琅几乎同一时间回头,视线更是齐刷刷砸在娃娃身上,同样的话听在他们两人的耳朵里尚且风格迥异,更何况这话是听在数百员工耳朵里呢?

只见整个餐厅从人声鼎沸到鸦雀无声也不过就用了三十秒而已。

几百双视线同时向水池方向前进,如有因为坐在墙角旮旯视线不能顺利到达者,都纷纷站起破除重重阻碍坚持向那里投去探究的目光。

娃娃圆溜溜的大眼睛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突然被人关注的感觉,说实话,并不好,所以她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其实,……,嗝。”

郎赫远把肉放入嘴中,而后才漫不经心的说:“林琅,你接着说。”

那位姓林的总监明显已经被郎赫远居然在听清楚娃娃说什么的情况下还把肉给吃了的诡异举动吓坏了,闻言忍不住被自己扣水呛了一下:“郎总,我,说到哪里了?”

郎赫远抬头:“我也不知道。”

“呃,那郎总的意思?”林琅确实不太清楚郎赫远的目的,到底要他说什么。

郎赫远十分之面无表情,压低声音说:“难道你希望所有的员工都支愣着耳朵听间接接吻的事?”

“那个郎总,嗝,其实我想说的不是,嗝,而是……”娃娃为自己无意中惹下的祸羞愧不已,她偷偷拽了拽郎赫远的袖口:“郎总,嗝,你要相信我。”

她的小动作使得郎赫远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她几秒钟,然后慢慢开口:“我相信你。”

娃娃想了半天才说:“那,你别吃,嗝,那个肉了吧?那上面有我口,嗝,水!”

郎赫远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夹起一块粉蒸肉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入嘴中,看傻眼了娃娃小朋友,只见他的慢慢品味,而后轻轻咽下,随着郎赫远消化系统循环中每个动作分解,娃娃都会把自己幻想成那片可怜而又无辜的粉蒸肉肉,被他撕咬,咀嚼。

咕噜,咕噜,她连续吞了好几口口水。

郎赫远侧头,咬牙低声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和你间接接吻。”

咕噜,咕噜,她又连续吞了好几口口水。

然后,那个刚刚吃了带着娃娃口水粉蒸肉的郎总,突然冷冷的问:“你不打嗝了?”

呃?

好像是哦。

娃娃发现自己不打嗝了异常兴奋,她胡乱挥舞着手臂雀跃欢呼,“郎总,你太奥特曼了,以前都是我妈用不给我吃饭来吓唬我,你居然用接吻,而且还成功了!”

由于没有打嗝声的参杂,这次的声音悠远而清晰。

郎赫远爽利的眉毛彻底打了个死结,至此,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这孩子不光年纪小,连脑子都不好使,说别的都白扯。

终于,随着餐厅里再度寂静如夜,黑脸的郎总看了一眼身边的杨娃娃,握起拳,努力克制自己想把她从玻璃窗扔出去的冲动,然后从座位站起,头也不回的悲愤离去。

当然,这个悲愤的形容词,是对面林琅总结后给后加的。

娃娃真的很想投水身亡,身边的喷水池就是一个很好很强大的选择。她对天发誓自己绝绝对对不是小白,可每次见到帅大叔都会不由自主的发生一些令人囧到五体投地的混乱事来,她哀怨的望向林琅,妄图用眼神向他证明,刚刚那话其实只是自己一时脱线,希望他能理解,并代为向帅大叔解释。

显然普通的凡夫俗子是不能理解的,林琅摇摇头:“娃娃,你……”

娃娃闭上嘴巴,含恨望向外面依然因为郎赫远愤然离开不住揣测的同事们,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会成为那个传说中的山西女明星,那个离去的办公室主任,那个羚羊女,不由悲从心来,当然,她最终能成为绯闻女主角的前提是,大老板能忍住不炒她鱿鱼的话。

要不,还是给吉吉打个电话吧,问问最近导师有没有深切的想念自己,实在不行,回去再博士后科研流动站从事科学研究工作混个博士后当当也是可以考虑的,实在不行,就让她杨娃娃老死在实验室吧!

娃娃的亲情电话还没打,八卦绯闻还没燃烧到娃娃身边,总办的全特助就再次出现在行政部门口,微笑着问:“请问,杨娃娃在吗?”

杨娃娃知道,自己这辈子唯一的职业生涯将就此结束,心里不由哀嚎,人都说擒贼先擒王果然不错,宁可得罪下面的员工一万,不能得罪上面的老总一个,像她这样得罪公司大老板郎总的还不被开走,试问华昊何以正法规,明纪律?杀一儆百是必须的,就让她来当以后员工培训时案例点评时的反面典型吧。

娃娃僵硬的站起来,默默的收拾工位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小瓷娃娃,笑脸仙人掌,她和囡囡的合影像框,护手霜,保湿喷雾,以及新买的《壹周刊》……

全特助微笑着说:“杨小姐,郎总让你收拾好东西搬到二十二层去。”

“呃,二十二层?”娃娃嘴巴不由自主的长大了,什么意思?难道郎总觉得这么放过她太不解恨,准备抓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用老虎凳、辣椒水慢慢折磨么?

显然,行政经理比她还惊讶,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全特助,你的意思是,娃娃要调到总办了?”

熟知华昊内部人事斗争内情的员工都知道,行政经理总办生活已经很久了,哪怕调过去只是做个总助也心甘情愿,可金窝里飞出傻麻雀,偏偏不是她,,不得不让她赤果果的嫉妒。

“不是总办,是隶属郎总地别行政助理。”全特助对行政经理的失态依然保持得体的笑容。

“隶属于郎总?特别行政助理?”这次发出声音的是娃娃小朋友,她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郎总果然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仇必报是他鲜明个性之一,如果此行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她惨兮兮的拽了拽全特助的衣襟:“漂亮姐姐,请问,郎总有没有特别交待过,让我在去受刑之前给家人留句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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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上)

娃娃坐在宽大的……接见室里,正埋头苦……敲:

最近被人缠:乃的意思是,乃上吊了?!!!

超级美少女:(满头黑线)姐姐,求乃了,用五笔打字好不好,是上调不是上吊。

最近被人缠:五笔和拼音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差不多的,那钓乃那个大老板帅不帅?

超级美少女:(再次黑线)……是调啦,乃让偶说实话么,呃,其实很帅。

最近被人缠:帅就好阿,比伦家强,伦家最近被那个无赖缠死了,你说说,那个男人长的居然像金城武!!!

超级美少女:(愤怒的表情)吉吉,乃这是赤果果的炫耀,人家金大叔很帅的说。

最近被人缠:(作可怜状)那如果是从事婚礼司仪的金城武呢?

超级美少女:主席曾教导偶们……呃,不管是从事什么行业,都不能抹杀金大叔帅的事实。

最近被人缠:~~》——《~~

超级美少女:贫吗?

最近被人缠:不晓得,伦家刚刚砸了他的车。

超级美少女,乃要用它来做原子弹咩?

最近被人缠:伦家想用他来做原子弹。(发一个小匕首过去,以证实自己心中的愤怒)

最近被人缠:对了乃看过乃家帅大老板的手指没?

超级美少女:看手指干吗?

最近被人缠:手指长的据说那个很棒。

最近被人缠:不过估计乃这么小孩不懂的啦……

最近被人缠:?????

最近被人缠:娃娃,娃娃?

超级美少女:我在,我在思考。

最近被人缠:思考什么?

超级美少女:偶在思考怎么能测量大老板的手指阿,对了有具体对比数据吗?

最近被人缠:杨娃娃,乃确定乃知道伦家在说什么吗?

超级美少女:当然知道,手指证明能力……

最近被人缠:哇,杨娃娃乃了8起哦,上班才一个月就这么8cj了!

超级美少女:手指越长数钱越快,所以手指长代表赚钱的能力!

最近被人缠:呃……

超级美少女:乃说偶给大老板倒咖啡的时候观察手指怎么样,上次龟仙人还说偶目测准确性很高的,不过一个月没看了,偶怕偶视力蜕化,要不偶在兜里带上小皮尺?

最近被人缠:呃……

超级美少女:吉吉,乃怎么了?

最近被人缠:伦家在想,要不要问问龟仙人,博士后班能不能先给乃留个位置。

超级美少女:~~》——《~~

最近被人缠:另外,乃一定要记得,一定不能被人暴捶一顿以后再回来,伦家储备的紫药水用完了……

超级美少女:乃……

最近被人缠:还有,如果乃把华昊大老板逼到暴走,估计宇扬会请乃做特别顾问滴……

超级美少女:(双眼红心直冒)特别顾问,有八卦听吗?

最近被人缠:洋娃娃小盆友,乃不94最大的八卦咩?

最近被人缠:试问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在一个月之间就能使华昊大老板暴走的,乃简直太油菜了。

最近被人缠:娃娃,娃娃?乃又在思考了咩?

超级美少女:米,大老板叫偶给他倒咖啡……偶正在研究目测他手指的可行性办法。

最近被人缠:(满头黑线)……

超级美少女:好了,偶想好了,乃等待偶的好消息吧!

最近被人缠:伦家想了一下,其实,家里ms还有红霉素软膏……

超级美少女:乃……

最近被人缠:还有半瓶脚气灵……

最近被人缠:阿,伦家想起来了,乃自由而奔放的去吧,我们家还有云南白药……

超级美少女:(成吉思汗)那偶去了哦。

三分钟以后……

娃娃电脑屏幕右下角闪动的是一只小狐狸的头像,那是吉吉童鞋最近的新标识。

最近被人缠:娃娃,娃娃,不要去阿,那瓶云南白药过期一年半了!!!

所谓特别行政助理就是特别保姆,隶属于郎赫远一个人的小保姆,一个任由雇主连打带骂都不能反抗的卑微娃娃小保姆。

如此悲惨的境地,娃娃只好不住的安慰自己:

你看看,放眼一百平米之内,就你一个人逍遥自在(因为暂时没有办公室给她,她被送到了会客室独立办公),连总经理办公室都没你大……

你看看,谁有你电脑上东西这么全,谁能像你一样能在上班时间用四个小时聊qq,再用四个小时看八卦?

保姆就保姆吧,谁让咱是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软呢,唉。

娃娃端上咖啡,带着观察大老板手指的龌龊目的,先轻轻敲敲门,那个说进来的低沉声音非郎赫远莫数,娃娃听话的推开会议室大门,恭敬的小心走过去,很礼貌的朝几位老总微笑了一下,然后把咖啡静静的放在郎赫远身边。

走和不走是个问题,因为手指还没具体看到,此时目标就在桌下,隐隐不好分辨。郎赫远正在和别人说话,眼角余光就发现娃娃正憋着脸,犹豫不决的站在自己旁边。

“怎么了?”郎赫远转身问。

“没,没事。”娃娃抑郁的慢慢后退,真是天算不如人算阿,大老板他怎么还不端咖啡呢,只需要端起来,端起来她就能目测到的啦。

经过一个星期的磨合,郎赫远基本了解杨娃娃诡异行为的规律,基本上拼命劝说你的,一定有小谋算,如果是犹豫不决的,就更要小心注意了,所以他瞥了一眼咖啡杯,莫非她还敢往里面吐口水?

郎赫远状似不经意的用肘弯碰了碰咖啡杯,果然杨娃娃以为他要喝,立即停住脚步双眼兴奋异常的直勾勾盯着那杯值得怀疑的咖啡。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这杯咖啡我不喝了,你端回去吧。”郎赫远微笑道。

娃娃抬起头看着大老板几乎狂飙泪,大老板,你这不是资本家耍人玩呢咩?

可大老板的吩咐又不能不听,只好慢吞吞走上前再把咖啡端下来,踮脚看了两眼,放在桌子下的手还是没看见。算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反正他能不能数钱和她也没什么关系,这么想娃娃倒是能高兴点,既然这样了,那就恭敬的离开吧。

娃娃躬身往后退,不想倒退的脚步并不顺利,她居然被自己的高跟鞋绊了一下,为了不被跌到后脑勺,她只好选择向前扑倒,于是娃娃端着咖啡再度回归到郎赫远面前。

跪倒的娃娃在那一刹那还记得保护自己的膝盖,双手把东西扔出去来抱自己的膝盖,幸好会议室这里的地毯很厚,跪下也没撞痛手和膝盖。

娃娃那个开心阿,她的皮肤很容易有淤痕,真要是撞了,明天就得顶着两个黑膝盖头上班了,多难堪阿。

可惜笑容还没出来,就听见头顶有人说:“你没事吧?”

娃娃被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动了,连说:“没事,没事。“

“如果没事,你可以起来给我擦擦裤子了吗?”

呃?

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大老板居然当着下属面性骚扰女员工,看来真得需要提醒他一下那例中国第一性骚扰案已经获胜了,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

娃娃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强压下心中愤怒掸头,正看见,满裤子都是咖啡的郎赫远,端坐在她面前,表情yīn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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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下)

“那个,这个,……郎,郎总。”会议室里沉默的气氛让娃娃很是不安,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不得不感慨简直是人神共愤。

那个啥,郎总阿,那杯可是热咖啡阿,委屈您还能一脸严肃端坐在那儿,,疼,疼吧?

她急忙冲到会议桌前把面巾纸抽了几张,蹲下来拼命在郎总的裤子上用力擦拭。如果说刚刚泼咖啡是喷溅型水痕的话,现在可好,彻底被她的擦拭变成模糊一片了。

望着郎赫远混乱不堪的西服裤子,娃娃不由从心感概,人都说国际名牌西装都是防水隔热的,这次可真见识了,这不,半天了,咖啡还没渗进去。

手还在郎赫远裤子上挥舞着,突然被他一把擒住小手腕。

娃娃吓得张大嘴,只见郎赫远淡淡的说:“不用你擦了,出去吧。”不仅越擦越乱,还专挑重点部位擦,虽然知道她不一定有那个心眼,但如果每个男人她都这么没心机,早晚被人生吞活剥了,不过这些话不用他说,反正她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和这种没脑子的孩子说也说不明白,算了。

娃娃哦了一声,想挣脱他的钳制,结果郎赫远的手居然没松。

那就不要怪她了哦,反正送上门的不看白不看,她开始理所应当的开始扫量郎赫远的手指。

不错,修长有力,看上去坚毅果敢,大概是因为抓住她手腕的关系,关节还微微泛白,目测这手指长度绝对达到普通大众的中上等水平了。

唔,如果这么说,手指够长赚钱能力就高,看来郎总果然不负众望,华昊未来的再发展就要靠他的手指头了。

娃娃这边还在打量,郎赫远那边还在恼怒,倒是在外人看来,他们拉手对视这画面太唯美了些。

大老板的手按在人家小姑娘的手腕上,这可是华昊前所未有的爆炸性大新闻。

郎总一向于人前是正人君子,只看见他拒绝求爱的狂蜂浪蝶,没看见他强迫猥亵过小妹妹的,这,这不是一是英明毁于一旦吗?

众人饱含同情的目光一致看向被郎总施与魔爪的杨娃娃,只见可怜的她居然还呆呆的蹲在那里,一副被胁迫,被欺压的样子,显然被迫碍于职务,她不能对这种骚扰激烈反抗,真是,真是太可怜了。

杨娃娃满心欢喜,ok,终于目测成功,中指长度11cm。不错,看来自己目测的水准还没蜕化,她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才发现郎赫远的手竟然还没拿开,她礼节性的朝他微笑提醒:“郎总,您的手……”

大叔,偶的手腕很细阿,乃再这么用力掐下去,就要断袅……

郎赫远突然回神,略微不悦的放开手,“以后别乱给别人擦裤子。”

拜托,大叔,如果不是乃要求的,乃以为偶有被虐待倾向咩,还乱擦……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很经常把咖啡倒在别人裤子上哈,郎总,呵呵。”

“一次也不行。”郎赫远更加不悦她的顶嘴,如果小孩子不听大人训,怎么才懂得成长?

“可是……”娃娃还想为自己这种行为的偶发性辩解,就听见郎赫远冷哼一声:“你是总经理专署行政助理,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薪酬。”

有钱yín阿,太资本家了,娃娃为郎赫远不准她给别人擦裤子的理由而错愕震撼,于是她悲愤的端起咖啡杯竭力保持面部僵硬微笑,从会议室走出,小心翼翼将门关好。

在确定门已关严后,朝着会议室郎赫远座位的方向,开始用脚在虚拟的大老板身上狂踹,混蛋,居然拿工资威胁人,简直太幼稚,太无耻了,虽然她杨娃娃人穷志短,但绝对不会为了几千块出卖自己的尊严,绝对不会为没人性的资本家再擦裤子!

当不了回去和龟仙人再对视两年七百三十天算得了什么!!!

她思量好,立即奔赴到电脑旁,点开吉吉的头像,愤怒的敲打键盘。

超级美少女:偶回来了,气死了。

最近被人缠:快说,挨打的是哪里?是脸,还是屁股?

超级美少女:吉吉!!!

最近被人缠:好吧,那乃究竟是哪里需要紫药水,伦家去药房。

超级美少女:~~》——《~~

最近被人缠:乖,别哭,那咱换个话题,乃手指看到了没?

超级美少女:呃,看到了。

最近被人缠:怎么样,长吗?

超级美少女:很长的,反正比偶长多了,圈住偶手腕还要多一些。

最近被人缠:乃手腕?乃们……接吻了?

超级美少女:(噗的一下,电脑屏幕瞬间不保)吉吉,大老板是用来yy滴,不是用来接吻滴……

最近被人缠:= =b

最近被人缠:那他没揍乃?

超级美少女:偶还想揍他呢。

最近被人缠:(突然雀跃)他把乃怎么了?

超级美少女:(愤怒的表情)他居然用工资威胁偶!!!

最近被人缠:呃,……

超级美少女:拜托,他要搞清楚,介是社会主义国家嗌,凭什么用工资威胁yín~

最近被人缠:呃……

超级美少女:偶还和他干上了,工资对偶来说,那就是如浮云流水,什么都不是!!!

最近被人缠:呃……

超级美少女:当不了再回去和龟仙人聊赛亚人好了,who怕who!!!

超级美少女:吉吉,你总呃来呃去的干什么?

最近被人缠:娃娃,伦家只是想说一句,如果乃真的那么超脱,请把上学期借伦家去买饭票的浮云流水还给论家好咩……

超级美少女:呃……

超级美少女:……其实浮云流水……也是很重要的说……

超级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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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番外

平安夜清晨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后,当loli已经嫁给大叔:

大叔上班前喜欢猥亵小娃娃,左亲亲,右亲亲,经常会把娃娃折腾的睡不着了,才会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离开。

为此,被折磨的娃娃很痛苦,又不能拒绝大叔这一奇怪的癖好,于是在备受蹂躏之后从吉吉那里讨来了好办法。

于是某年平安夜清晨,郎赫远洗漱完毕,静悄悄穿好衣服,临出门之前走到卧室床边,贴在娃娃份嫩嫩的脸上准备偷吻,一股怪味从娃娃喃喃的梦呓里传出,他皱眉,而后再贴近她的嘴唇仔细闻闻,被熏的半晌才回过神来,洋葱?

娃娃紧闭双眼,心中暗自偷笑,看来这方法不错,虽然自己也被熏得七晕八素的,但为了能多睡一会儿,这点味道还是可以忍受的。

耳边大叔似乎在轻笑,然后娃娃的嘴唇还是被人堵了起来。

娃娃躺在床上默默哀嚎,根本就不该信吉吉的,她还没结婚呢,尚属于未婚少女,这样的馊点子根本不能阻拦男人这种荷尔蒙过剩的动物,呜呜呜。

等等,莫非大叔喜欢吃洋葱,自己正好撞枪口上了?

有可能哦……

于是,杨娃娃同学本着认真实践,总结经验的理科生原则,分别尝试了,臭豆腐,榴莲,大蒜,虾酱,臭鸭蛋……

每天早晨,大叔还是照吻不误。

悲愤的杨娃娃得出最终结论,在大叔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外表下,是一个没有味蕾,没有嗅觉的可怜人……

大叔,偶错怪你了……

平安夜上午的故事

痛j□j社会:少,乃终于醒啦?

超级小保姆:吉吉,偶好无聊阿。

痛j□j社会:只有乃这样的有钱人才敢说无聊两个字,乃家帅大叔呢?

超级小保姆:他上班了,偶在面壁思考人生。

痛j□j社会:大叔那个不错吧,如果不是当年伦家让乃去看他手指,乃怎么知道他x能力的高低尼……

超级小保姆:……

痛j□j社会:那可是关系到乃性福的奠基石!!!

超级小保姆:……

痛j□j社会:娃娃,娃娃,乃怎么了?

超级小保姆:偶正在察看地形。

痛j□j社会:啊啊啊啊啊啊,乃已经为今晚h谋划了吗?果然饱暖思j□j阿,乃才有钱几天阿,上午就开始惦记床上的事了?

超级小保姆:才不是床上,偶在察看阳台……

痛j□j社会:啊啊啊啊啊啊,居然要在阳台上,乃们太开放了,虽然乃们家是别墅,别人看不到什么,但吓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呀!

超级小保姆:不错,吊灯够结实。

痛j□j社会:难道,难道乃们还要玩高难度?

超级小保姆:吉吉,乃裤腰带性能好不好?

痛j□j社会:肯定好啊,是dior的,纯牛皮的,噢天哪,乃们还准备玩j□j?

超级小保姆:吉吉,乃欢畅而奔放的yy吧,偶先用乃dior裤腰带借吊灯自杀十分钟去……

痛j□j社会:呃……

超级小保姆:来见证偶们之间……万古长青的友谊……

痛j□j社会:= =b

娃娃说归说,离开电脑是为了去冰箱里拿出酸抱着喝,回来以后刚噼哩叭啦打下三个字偶估计,突然觉得酸味道不对低头看看,大叔太坏了,居然买木糖醇的,那还有什么酸的意义在?正在此时另一个对话框就弹出来,接下来的话就在这个对话框里登堂入室,娃娃抬起头,心情起伏不定的继续打下去:他不行,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估计体力比小伙子差多了。

回车,发送,然后再低头看酸日期,木糖醇就忍了,如果是过期的……。

半天,qq下面才显示来信息,居然是大叔。大叔从前只用msn 的,因为娃娃搞不懂那么高深的领工具,为了方便联系她帮他申请了qq号,叫我是帅哥我怕谁。

我是帅哥我怕谁:未必。

呃?什么意思?娃娃傻傻的。

超级小保姆:大叔,你是啥意思?

我是帅哥我怕谁:铺好床,晚上等我。

超级小保姆:(谄媚的笑)大叔,你要做什么?

我是帅哥我怕谁: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三十一枝花。

超级小保姆:= =

平安夜下午的故事

娃娃下午和吉吉逛街,她想给郎赫远买个平安夜礼物。

吉吉拉她去阿曼尼专卖店,娃娃从头看到尾,肉疼的厉害。看到哪儿都是一连串的零,虽然手里有大叔给的金卡,但白吃饱也不好花但明目张胆不是?

她大义凛然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偷偷拉着吉吉的袖口:“太贵了,你想让我死么?”

吉吉撇嘴:“你家大叔那么帅,穿这个衬衫很符合他的气质,一年一次,贵就贵点吧。”

娃娃偷瞄了一眼价签,3800块,顿时热泪盈眶:“吉吉,不是贵一点的问题,而是你在要我老命阿。”

吉吉回头望她,她也抬头望吉吉,对视几秒,算了,就买这件好了,大叔平时就穿这个牌子的,买别的也对不起大叔平时买的那些小零食。

于是,娃娃让店员把衬衫包起来,手指头狠命拽着精致的包装袋,悲愤的从怀里摸出金卡,店员从她手里拿金卡的时候她痛不欲生的不忍松手。

他一件破衬衫,她得买多少酸和巧克力阿。

店员微笑:“小姐,您的卡……”

娃娃僵硬的点点头,笑不如哭的把手指松开,而后靠在吉吉身上万念俱灰,痛不欲生的说:“一件衬衫就3800块,资本家太奢侈了,呜呜呜~”

吉吉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你现在已经打入资本家内部,很快就会将他们改造为五好新人,到时候,咱,咱们再节约,行不?

平安夜晚上的故事

晚上郎赫远取消参加公司举办的平安夜舞会行程,自己开车回家,刚进门就看见杨娃娃躺在沙发上悲痛的抱着一样东西。

“娃娃,怎么了?”他以为是自己回来晚了,准备解释。

“呜呜,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那请问此人,怀里是什么?”他皱眉问。

“平安夜礼物给你买的衬衫。”

“哦,能让我看看吗?”郎赫远没想到她居然还想着给他买圣诞节礼物,很是感动。

娃娃肉疼的递出去,郎赫远打开衬衫盒盖,白底紫斜纹的衬衫,看起来很清爽。

“不错阿。”他微笑道。

“大叔,我花了好多好多的钱。”

“没关系,不多。”花多少钱不重要,只要是她给他买的就好。

“可以买好多好多的酸,巧克力,还有薯片。”

“就当花钱减肥了。”郎赫远嘴角抽搐一下。

“……”真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大叔。

郎赫远抱起她,放入怀里,亲亲她的小脸:“就为零食难过成这样?”

“唔,这世上我最爱的就是零食了。”

郎赫远脸色发黑:“还有呢?”

“还有囡囡,老爸,老妈。”

“还有呢?”郎赫远头顶直冒青烟。

“还有吉吉,龟仙人。”

“就这些了?”他很想一把扭断娃娃的脖子。

“让我想想,啊,还有!”

郎赫远顿时笑容满面:“还有什么?”

“还有我们家隔壁邻居养的那只金毛巡回犬!”

“大叔,你脸色好难看。”娃娃惊觉。

“大叔你不要压我,你这样我会不能呼吸的啦。”

“大叔,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裳?”

“大叔,你真白!”她不由感叹。

“……,闭嘴!”郎赫远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一句。

“哦,大叔,这是平安夜的礼物吗?”

“大叔,如果你用自己当礼物,基本上我是不介意的啦,但是你好歹要给脖子上绑个粉红色蝴蝶结来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吧?”

“……”

“大叔,你要去哪里?”

“我去自杀十分钟先……”

此时大叔的模样看起来居然比娃娃还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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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上)

娃娃下班回家都是坐公共汽车,美其名曰既环保又锻炼身体,实则是贪图公交卡刷一次才四毛钱的便宜。不过在同事面前还是必须要表现的大义凛然的样子,出大门还特地四下看看有没有人,才肯继续前进。

谁规定干那个倒霉的总经理专署行政助理就要开车上下班的,想她才入职一个月好不好,可当她因此否定自己有开车可能的时候,大家居然一直用诡异的眼神鄙视她:“你跟郎总混了一个月还没混到个qq吗?”

郎总=qq吗,郎总=冤大头吗,郎总=4s店吗?

没车有那么人神共愤吗?

真是的。

所以她拖拖拉拉到大家都已离开,才着手回家。

无奈加班加但晚,没车确实挺让娃娃愤怒的,她瑟瑟站在凛冽寒风中频繁张望,可半个小时过去了,连根公交车毛都没看见。

在人车稀少的冬夜,公交车它老人家终于慢吞吞出现在路的尽头,偏在此时,一束强光打在娃娃水粉色羽绒服上,也让她不得不抬手遮挡双眼,一辆宝马x5嘎一声在她身边定定停住。

娃娃偷眼看了车又目测了公交车站站牌,把车停在这里不是纯属捣乱嘛,一会儿公交车来了她还得往前跑,她下意识向车站牌那头挪了两下脚步,就听见车内男声低沉道:“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很熟悉,很亲切,也很冰冷。

娃娃惊吓看过去,发现居然是郎赫远自己开车,车窗半开,他在隐隐灯光下朝自己张望,太熟悉这张面瘫脸了,所以娃娃立即条件反射的微笑:“郎总,我加班。”

“加班?今天会议室没有会议,你加什么班?”郎赫远看了娃娃因为天气寒冷冻红的小脸蛋,顿了一下:“上车。”

娃娃遥遥看那公交车正以龟速向自己爬行,她义正言辞的拒绝郎赫远的无理要求:“郎总,不用了,公交车就在你车后面,如果你不挡住它的话,我半个小时后就能到家。”

郎赫远眉尾一挑:“快上车。”

“那个,其实我是在会议室浑水摸鱼,看了一会儿富豪八卦,又玩了一会儿连连看,所以郎总您不用为我加班的迟归而负疚,我真的不要加班费!”

乖乖,与其上车被郎总吓,还不如挨冻坐公交呢,除非她真的傻掉了,否则当下肯定知道该坐哪辆车是最保险的。

娃娃不计较个人得失的话还没说完,郎赫远已经从驾驶位置离开,把车门拽出,将她推上副驾驶座位,然后自己坐回去,估计她不会绑安全带,还好心倾斜身子为她扣上。

话说,听说过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的,可没人说过黄鼠狼给**扣安全带是怎么回事啊!

娃娃最终只好惊恐万分的从内视镜跟慢悠悠靠上来的公交车告别,然后是高度紧张的睁大双眼,尤其是在郎赫远淡淡语声后,瞳孔距离又加大一倍,“玩连连看加班?”

娃娃赶紧讪讪的点头:“其实,那是我的业余爱好。”

郎赫远发动车,在马路上转个弯:“能打多少分?”

娃娃以奇怪的目光看了他好几秒,才颤巍巍的说:“通关。”

“所有的连连看?”

娃娃想想,很不好意思的说:“基本上吧,也打过循环的不结束的,最后打睡着了。”

“你脑子都用这上了?”郎赫远瞥了她一眼,把空调又开大一点。

娃娃挠挠头皮,“我们导师说练习这个能提高反应能力,不过对我似乎不太见效。”

郎赫远嘴角抽动一下,何止是没见效,根本有损害智力的先兆。

不过他还是不带表情的说:“胳我们比试一下。”

“呃?”娃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摇头,一边用饱受惊吓的小眼神儿回答郎赫远滇议,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郎赫远对她的戒备倒也不以为意,只是随意的说:“至从毕业,还没人玩连连看赢过我。”

噗,娃娃差点被这个惊爆八卦呛死在主角温暖的车内。谁能想到,平时面瘫像神经缺失,行事如神砥般坚定,笑容若钻石样稀有的郎总平时居然是连连看高手,难道,难道他加班到这个时间也是为了连连看在销魂吗?

这样震惊的消息使得娃娃完全忘记两个人身份的差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样,没看出来啊!”

郎赫远看她拍在自己肩头的狼爪无语数秒,然后又把视线回归挡风玻璃上,继续开车。

此时娃娃才想起来面前的人不是吉吉,也不是囡囡,而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于是她借着袅袅余音把爪子收回开始掰:“没看出来郎总您才智如此过人,行事如此诡秘,实在令下属佩服佩服。”

噗,郎赫远笑的很失态,只不过立即把笑脸收回,冷冰冰的回敬:“不用佩服,我这小样儿的不值得下属佩服。”

娃娃哭笑不得,就知道他小心眼儿,不过还是很有骨气的说:“花园路益新村。”

郎赫远被话题转换之跳跃呛了一下,但还是面不改色的将车掉头,娃娃努力压抑自己想要说话的,要知道小心眼的郎总目前应该还在怒火中,不要惹他,不要惹他。

不过在郎赫远拐到第三个弯儿的时候,娃娃再也忍不下去了,“那个,那个,那个郎总……”

“嗯?”车原本正在平稳的行驶中,就因为她的突然叫声,明显轨迹画了一弯曲线。

“这不是去花园路的路线。”娃娃肯定的说。

“……”

郎赫远抬头淡淡的问:“吃晚饭了没?”

娃娃肚子条件发射的咕噜了一下当作回答:“我妈说她让我回家吃。”其实是,换岗后多加的五百块餐费节省下来她还有别用呢。

郎赫远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扬眉说:“我准备带你去吃饭。”

娃娃望着郎总的侧脸顿时心中感动不已,要知道资本家去的都是山珍海味的好地方阿,头可断,血可流,错过珍馐怎回头,所以她立即下定决心用万分恳切的语气说:“郎总,我,我简直爱死你了。”

车嘎的停住,郎赫远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吓得娃娃小心肝猛的了一下,这眼神像是要杀人的说……

车子再次启动,娃娃觉得自己应该对刚刚的话需要解释一下以免郎总误会,于是她又说:“郎总,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简直爱死你吃饭滇议哦。”

郎赫远瞄了她一眼,沉声答应:“哦。”

一个字,又敲打了娃娃脆弱的小心肝,她讪讪笑了两声用龟速回到正常姿势坐好。

很快,宝马车就停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前,郎赫远下车,关上车门,而后帮娃娃拉开车门,动作绅士优雅,只不过娃娃嘴巴在看见酒店牌匾后立即从u 变成了o。

农家乐粗粮馆。

郎赫远回头说:“这里的粗粮很适合吃多了油腻,没胃口就餐时吃,而且非常有益身体健康。”

娃娃呆住,心里顿时哀嚎——可,可关键的是,她还没油腻过,啊!

早知道这样的结果,那辆425公交车阿,还不如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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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下)

窝窝头这种东西,娃娃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原本她以为菜单上标价这么贵,没准就是那个朱元璋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把做窝头的东西换精细些,才会价钱如此不公道,不曾想,这窝头贵就贵在返璞归真,贵就贵在货真价实,贵就贵在还原旧社会……

娃抱着玉米咸菜窝头眼泪汪汪的啃,啃一口,肚子叫一声,两相配合无间,直到对面郎赫远抬起头望向这里,她才异常难过的开口:“郎总,您是七零后吧?”

郎赫远沉默了一会儿,手捧着窝头作沉思状:“没错,我七六的。”

娃娃唔了一声,又啃了一口窝头,话说七六年也自然灾害过吗?不是差两年就要改革开放了吗,怎么大老板还对这种忆苦思甜的东西情有独钟?

郎赫远倒是对她问自己年龄很感兴趣,于是他也难得的关切下属,问:“那你呢?”

“我,八零后,八六年的。”娃娃咽下窝窝头,端着掉了边的茶缸喝了一口白开水。

没错!这家为了还原六十年代公社生活,座位是炕,桌子是炕桌,一人面前一个破瓷缸,连勺子都是铁片的,盘子是粗陶的,菜是齁咸的,还美其名曰,菜咸下饭。

可关键的是,饭居然也是高粱米,难以下咽。

原来资本家都喜欢花钱找人虐待自己,果然够变态,早知道他好这口,还不如直接把钱给她呢,保管天天找个小白文白他个通体舒畅,雷他个五雷轰顶,多么一举两得。

好不容易等郎赫远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娃娃立即从炕上跳起来,剩下半个窝窝头放在桌子上,故作吃饱状说:“我吃好了。”

郎赫远回头,看见碗边晃悠悠的窝头,扬眉:“你吃完了?”

“嗯,这家餐馆果然名不虚传,味道奇特,郎总眼光独到,我当然也吃的很饱。”

“不许浪费粮食,把那半个吃了。”他沉声说。

娃娃很绝望,这种绝望就跟老爸逼她参加化学考试,老妈逼她学自行车时一样,她沮丧的回头,迫于郎赫远的压力,只好把那半个窝头捡起来,吞了吞口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浪费的,不过能不能给我一个酝酿的时间?”

郎赫远没在意:“随意,走吧。”

娃娃掐着那半个窝头,跟在他的身后,等回到车上,那窝头还在手上酝酿当中,郎赫远给她绑好安全带,看着她攥着窝头僵硬的手指,抬头看了娃娃一眼,从她手里拿过窝头,三下五除二的吃掉。

孩子年纪太小,不爱吃,还不敢扔,居然拿到这个时候,如果他不发现,也许她还会可怜兮兮的拿回家,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哭笑不得。

娃娃被他的举动震惊了,喃喃半天才说:“郎总,你,你没吃饱吗?”

郎赫远咳了一下:“不是,是我喜欢吃。”

难怪,难怪带她来这么变态的地方,娃娃讪讪撇撇嘴,赶紧低头装做什么都没听见。

车子启动,直奔花园路,吃完饭时候不早了,华灯初上,路灯如流水向后滑过,车内寂静无声。当然,是在车出故障之前。

很快,在人烟稀少的小路上,车子居然发出异样的声音,似乎爆胎了。昏暗的路灯下是娃娃愧疚不已的小脸,她可以确认的是,郎赫远不认识花园路,所以在她精确的指引下在夜色里钻小胡同抄近路,结果居然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出了问题,果真是天要亡她。

郎赫远此时表情还好,打电话给4s店,电话接通,低低说了几句,转过身问娃娃:“这里具体地址。“

娃娃很欣慰,对这种高级车的售后服务简直羡慕到极点,果然服务是用钱堆起来的,她立即满脸赔笑:“花园路北口第一个红灯右拐,第缩小胡同,大约50米处。”

郎赫远复述,然后挂掉电话:“半个小时后到。”

半个小时而已,不长。

只不过这家4s店的办事效率是在令人惊叹,分别在半个小时后,一个半小时后,两个半小时后分别打来电话:

“郎先生您好,我是为您服务的叶慈,目前正在向您所在方向前进,请耐心等待。”

“郎先生您好,我是为您服务的叶慈,目前还在向您所在方向寻找,请耐心等待。”

“郎先生您好,我是为您服务的叶慈,目前还在向您所在方向摸索,请耐心等待。”

娃娃预感,再拖下去,还会有我向您所在方向匍匐,我向您所在方向爬行,我向您所在方向滚动之类,她想自己必须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资本家是绝对不会下车修车的,这种会沾上油污的工作怎么能劳动他那修长用来数钱的手指,所以她悲愤的侧过头:“郎总,您车上有千斤顶和工具箱吗?”

郎赫远愣了,不过他恢复的很快:“有,你要做什么?”

“没事,先把车胎卸下来等专业人士送轮胎过来,能快点搞定。”

理论上没错,关键是他们俩谁去卸?娃娃咬牙,大义凛然:“当然不能您了,这种粗活儿不能劳您大驾,我来!”

娃娃义无反顾的下车,到后备箱里cāo起千斤顶,郎赫远也顺利下车,因为不相信她能卸下轮胎,所以抱xiōng在车旁站好。

娃娃虽然对车轮胎的结构不太了解,但蹲下研究两分钟后,迅速找到症结所在,轮胎没爆,刚刚那个声音来自轮胎杠偏离。

她用千斤顶将车抬起,又从工具箱里cāo出板子,三下五除二将车胎卸下,瞄了瞄偏离的情况,嘟囔一句:“这点小问题叫什么4s店,把钱给我,我来吧。”

郎赫远低头,“你本科学的什么?”

娃娃想都没想:“核能。”

“核能?如果我没记错,核能都是直升本硕的,你是?”郎赫远沉吟,娃娃紧张的看着他,差点抽自己俩耳光。

幸好此时那位叫叶慈的专业人士又来电话:“郎先生您好,我是为您服务的叶慈,我已经找到花园路,即将赶到,请耐心等待。”

娃娃觉得这位专业人士实在是太敬业了,虽然用了四个小时才摸到花园路,但这种坚持不懈,把迷路进行到底的精神还是非常值得他人学习的。

郎赫远挂断电话看她松口气的表情,嘴角一挑:“让核能硕士给我当专署会议室行政助理似乎太大材小用了。”

娃娃干笑:“没办法,经济危机世道不好,一切都我是心甘情愿的。”

郎赫远眉头舒展,微微一笑:“那不行,华昊向来知人善用,从明天开始,你把办公桌搬到我办公室外面,负责接待好了。”

“可是,这也不是我的专业阿。”娃娃哀号。

天啊,调到那儿,天天在郎赫远眼皮子下面走来走去的,八卦绯闻从此拜拜,连连看从此与世隔绝,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嘛?

“很尽职,你可是无所不能的,我看好你哦,娃娃硕士。”郎赫远此时笑的甚是狡诈,娃娃突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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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上)

人生阿,就是这么不顺遂人意……

此时的娃娃正浑身无的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濒临崩溃ing。连连看的日子如昨日黄花一去不可追,八卦绯闻也是天山雪莲高高不可攀,眼下她只能被迫靠观察郎赫远来解除平日里的烦闷,天天如此,已经,已经一个月了。

郎总在沉思,郎总在批改签报,郎总在电话会议,郎总在玩连连看……

不要问她怎么知道郎赫远在玩连连看的,事实上从娃娃搬过来那天开始,郎赫远门上密实的百叶门帘就没放下过,于是娃娃可怜的双眼必须接受他所有举动的骚扰,连同玩连连看时分外专注的眼神和嘴角上诡异而满足的笑容都持续折磨着娃娃脆弱的神经。

娃娃悲恸稻口气,准备拿咖啡杯去煮点咖啡,没有八卦和连连看的日子,你说,怎么这么犯困呢?

刚站起来,身边电话就响,她连忙打着哈欠接起来,话筒里就传来郎赫远冰冷的声音:“你去哪儿?”

娃娃拽着电话线跑到办公室门前把手上端的咖啡杯朝他的方向亮了亮,然后回答:“我要去煮咖啡。”

“帮我煮一杯。”玻璃门内的郎赫远看了看她s手中的杯子冰冷着脸说。

娃娃硬挤出一个笑脸,咽了咽口水,好吧,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虽然上次车给大老板修坏了不是她的错,但基本上表示一个悔过惮度还是必要的。

呃,没错,那天晚上当娃娃利落的用扳子把轮胎杠掰正没多久,那位摸索四个小时的修理工到来跟前,那辆宝马很快就被随行的拖车拖走了,据说是因为娃娃掰的角度问题,轮胎怎么都安不上去了……

当时完全囧掉的娃娃只好点头哈腰的把郎赫远送上出租车,然后再咬牙切齿自掏腰包义无反顾的扔下五十块钱,虽然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但五十块可以在方圆二十里地画好大一个圆呢,岂料第二天郎赫远居然拿一张一百五十七的出租车发票找她报销……

按理说当时娃娃也是硬着头皮付钱了,可从那天开始郎总就变得很奇怪,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动不动就冷了脸色,可娃娃不出现烦他的时候又会四处找人。

例如最近华昊内部最in的绯闻是某天娃娃借着送文件的功夫跑到技术部去听八卦,正在如饥似渴谍他们几个大男人八卦上次集体检修电脑时居然在五十七岁许总的电脑里发现写给十八岁小妹妹超级情书的时候,总经理办公室居然有三个高秘从二十二层出发,沿途查找,从营销部,核算部,财务部,行政部,直到技术部见到杨娃娃才吁吁带喘的说,“杨秘,郎总找你,快,快……”

这个快字,着实吓坏了娃娃,听八卦的心立即飞到九霄云外,为了新近提升的大额工资和饭补,以及终于可以到西餐厅吃饭的无尚荣耀,她立即舍弃了电梯直奔安全通道,迅速手脚并用的爬上二十二楼,当她趴在郎赫远办公桌旁,舌头吐出多长,期期艾艾的问:“郎总你找我?”时,

郎赫远抬头,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给我煮一杯咖啡。”

娃娃差点脱下五厘米高跟鞋砸他的头。

是的,就是这样!!!!

资本家阿,万恶的资本家,屈从的娃娃从柜子里取出郎赫远的杯子,这个人不仅资本家做派,连杯子都要侵占她私人柜子,每次还不准她拿错,一个是喝咖啡的,一个是喝水的,一个是喝酒的,她拿过黑色杯子煮好咖啡,敲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敢进去,迎着刺眼的阳光把杯子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旁,然后再准备蹑手蹑脚的离开。

郎赫远专著的看着电脑,背后的阳光掠过娃娃的皮肤,有些晃神。

那是一种很水嫩水嫩的颜色,近乎透明的粉,他眼睛一眯,迅速将视线转回电脑上。

娃娃很想偷偷看一眼,郎赫远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电脑到底是不是在玩连连看,可又不太敢,她嘟囔着小嘴不由悲从中来。

“等我将来有了钱,我一定要天天从起床就开始玩连连看,一直玩到日落西山,满天星斗,嗯,到时候别说是大老板阿,连连看开发商都得给她送最新试用版来玩,她还不愿意理他们”。

娃娃诱人的红唇微微嘟着,配合的小脸,使得郎赫远微微一怔。

干嘛?大老板为什么盯着自己的嘴唇看?发现不对劲的娃娃浑身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大老板,大老板他该不是又想起那个瘪了的轮胎杠了吧?

拜托,她已经赔了他一百五十六车费了,还要怎样,再说了,就是把她卖了也不值宝马的一个轮子阿,看也没用。

郎赫远显然也意识到娃娃的惊恐,突然别过头,然后将手边的文件扔过去:“你送总办去,……”

娃娃顿时欢呼雀跃,看来宝马的终身维修她是不用管了,只是刚刚被郎赫远凝视的几秒钟她还真的很心惊肉跳,就像是被他的目光摄住,有点心律不齐,那气氛有点像,有点像小说里男主要吻女主时的镜头。

吓,娃娃赶紧拍拍自己的xiōng口,不怕不怕,娃娃阿娃娃,你最近傻了吧,早叫你别偷看囡囡的了,看,这就是后遗症。人家大老板怎么可能想吻你,这和吻一头猪有什么区别!!!

娃娃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去拿文件,直到郎赫远再度抬头:“圣诞节公司有活动,你通知总办,我也去。”

娃娃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然后太空漫步一样往办公室外面走。

圣诞节公司还有活动?果然是大企业阿,在经济这么不景气的时候还能打肿脸充胖子搞活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倒不了的。

关门时,郎赫远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追加了一句:“我昨天问了一下4s店,轮胎杠的修理费是7850块,你什么时候给我?”

呃,娃娃痛苦的把脸扭向一边,经济危机果然了得,连大老板都要亲自出马来追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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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下)

下午是例会,总办公务繁忙很少开会,但每次开上就一定是无休止,无睡眠,直到与会者筋疲力尽、口吐白沫为止。

其实无非就是在布置两蛋活动的安排,然后主任就联想到细心尽职、以此为行,然后副主任就联想到安身立命、奉公守法,然后高秘们就联想到福利失衡、能者无酬……

娃娃睡着了,很没出息的在面带微笑,眼神朦胧的情况下睡得乐出了声,主任和副主任愤怒的眼神儿她是看不到了,于是只在她醒来后赢得了天上掉下来的一份美差,即餐会当晚代表总办登台表演节目。这是娃娃一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挑战,当然如果她挑战成功的话,下面还剩多少活命也就不可知晓了。

圣诞节当天,华昊预定五星级酒店举办圣诞元旦两蛋餐会,娃娃任务在身自然不需要在前台负责接待,奇怪的是yīn阳怪气的郎赫远今天也没了动静,知道她要上台表演节目后反应很平淡,只是哦了一声让司机开车先行送娃娃去会场。

娃娃这人虽然五音缺了两音,但好在脸皮够厚,又听说如果演出会有很多补贴,另外还听说今年的抽奖大奖是液晶42寸彩电,娃娃顿时觉得表演算不上什么,面子更算不上什么,经济危机下钱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于是她任由全特助帮忙收拾了脸,大觉为了那笔丰厚的奖金牺牲一点还是应该的,可全特助真拿那件演出服出来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浪直冲头顶,瞬间九阳真经全部参悟成功。

大姐,这是没完工的衣服吧,拿咱们敬爱的赵丽蓉老师说过的话,这后脊梁还没缝上呢,咋穿?

一件长款淡紫色礼服,暗光软缎做底衬,xiōng口全部是紫水晶镶嵌,后背大v字领至腰间,套上以后估计股沟一定隐隐若现。

娃娃抬头,露出全部牙齿:“全特助,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上次总办饮水机真不是我弄坏的。”

“我知道,不过你也说了,唱的确实不怎样,如果再不穿点提神的,台下的郎总会吐血的。”全特助慢悠悠的说。

太过分了,这哪里是员工欢庆会,这根本就是资本家在使用另一种剥削手段,他们妄图从员工上得到她们需要的的年轻和活力!

但是,但是,全特助又状似不经意滇及:“听说这次除了奖品还有两万现金。”

两万?

穿了!娃娃咬牙,决定英勇就义,七扭八歪穿上以后又被全特助按在椅子上说要梳一个配得上服装的发髻,被奖金胁迫的娃娃只能无奈的看她的手指在自己头顶飞舞。娃娃头发不长,打乱后蓬松绾起反而使得礼服看上去活泼了许多,全特助横眼看看,又把自己头发上的紫钻发簪给她插上。

那一排紫钻在隐藏式射灯投影下闪着奇幻光彩,像似仙女施展在仙瑞杜拉身上的魔法,有点,有点让人底气不足。

幸好郎赫远已经在前台开始致新年贺词,当下后场的人呼啦啦少了一大半,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娃娃提着裙子也悄悄趴到幕布后去看热闹。

半侧脸的他不见笑容,深灰色大衣衬着眉目分明很是冷峻夺目,震慑了全场,寂静无声的大堂上只回荡着他低沉的声音:“华昊……”

华昊的砥柱是他,华昊也是他的事业巅峰,娃娃突然觉得他其实有些地方很像龟仙人,虽然龟仙人平日里都是笑呵呵的,可真进了实验室,那种专注的神情比年轻人更甚。

认真工作的男人,不管年纪几何都能吸引异性仰慕的目光,当然也包括娃娃在内。

当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娃娃身边开始涌出表演第一个节目集体舞蹈的同事们,回过神的她才晃悠着回到后台,然后腿肚子开始转筋。

没错,第二个就是她上刑场……不,是上舞台。

她正没种的准备找个椅子坐一下修整胆怯的心,不曾想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惊讶又不确定的声音:”你是吉吉的同学?”

娃娃猛地回头,来人她不认识,身材高挑,笑眯眯的样子很是和善:“我好像看见你和她一起上课的。”

娃娃惊吓过度,这可不是小事,眼见自己身份马上就要,立即笑着贴上去:“是阿,是阿。”

“她还在继续上课,你怎么来这儿了?”许瑞阳不解的看着她身上艳丽的打扮。

不能再往下说了,再往下说就要露馅了,娃娃赶紧扑上去谄媚的拉着那个男人的袖子就往外面走廊走,时不时还要扫两眼背后的几个人什么反应。

幸好大家都在那腿肚子转筋,没功夫搭理这边,这点响动对于紧张根本算不上什么。

许瑞阳见她紧张的表情也有些明了,非常配合她的动作走出来,两个人在走廊上面对面的站着,娃娃在内心纠结半天到底怎么开口,倒是许瑞阳找到突破口:“其实,呃,我想问你,那个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啊?”娃娃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你看出来了?”

“当然,我已经发现她是外星生物的本质了,行为和思想都不在地球上。”许瑞阳点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

娃娃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终于明白他是在说吉吉,尤其是他说的问题简直就是萦绕她多年的困惑后,更是颇有知己的感觉,不由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不光是你这么想,我们班上的人都这么想。”

“是吗?那她就没有什么弱点吗?”许瑞阳终于找到原子弹之母的突破口,立即追问心中隐藏许久的困惑。

娃娃仔细想了想:“其实她还喜欢……”

忽然身后有声音冷冷的插嘴:“如果我没记错,你是第二个节目吧,还不去准备?”

这声音太熟悉了,根本连回头都不必了,娃娃赶紧灰溜溜的拎着裙子转身挪向后台,可就在此时,郎赫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十分刺眼。

他眯起眼睛,嘴上却是说给许瑞阳听的:“怎么,饥不择食了?”

许瑞阳因为知道能从这个小姑娘嘴里打听到冷血女博士的弱点而兴致勃勃:“还好,就是觉得很顺眼,人又挺好玩,不妨追追看。”

郎赫远瞬间冷脸,这丫头后背竟然全部镂空?

他yīn沉的回了许瑞阳一句:“胳我倒是要问问雷劲,什么时候你变得喜欢小女娃了。”

“小女娃怎么了,我又不老,才比她大十岁。”许瑞阳得意吹声口哨,上次从吉吉车辆登记上查到的身份证号证明了这点让他很是得意,不得不说,为了这个身份证号,他可是豁出去多年储藏的脸皮去求人的。

郎赫远眉尾一挑:“这么大年纪装什么青春,你比她大十三岁。”混蛋,裙摆还是大开衩的,随着脚步,内在的旖旎风光分明饱了他人眼福。

“呃?她身份证是假的?”许瑞阳立即皱眉,洪高远这个臭小子的旧手下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郎赫远敷衍了一句:“反正她是八六的,差远了,你别乱打主意了。”说罢直接疾步走进后台。

娃娃已经站在舞台口张望了,第一个节目还有三段副歌,就该轮到她了,怎么办,脚都开始发抖了,高跟鞋直晃。

“回去。”

娃娃回头,只见郎赫远yīn沉着脸看着她。

“回哪儿去?”娃娃光顾着害怕,脑子已经停工,难道他是让她再补补妆?

刚刚全特助不是已经经帮她擦过唇彩了吗,所以她鼓起勇气说:“郎总,其实,我也很想回去,但是现实不允许阿……”

眼看就要上场了,这个时候回去总办主任还不得提刀追杀她?

还有两万的奖金,还有抽大奖的液晶电视,液晶电视阿,能卖好多钱的阿,也可以做很多事阿!!!

“我允许就行了。”郎赫远对她的坚持异常愤怒,他不悦的拽住她的胳膊。

“那奖金呢?”大老板,您一句允许不值钱阿,远没有奖金来的实惠。

郎赫远不耐烦的说:“如果你不上台,两万我给你。”

娃娃吞了吞口水,不是吧,大老板今天被门夹了脑袋吗?难道让她表演就这么给华昊丢人,以至于他不得不花钱减少公司形象受损?

悲愤的她不得不在全特助的报幕声中最后哀怨的望了一眼郎赫远,用的声音发誓说“郎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华昊丢脸的,我会努力找好音调的,一定,以及万分之肯定!”

音乐隐隐约约传来,娃娃已经向前迈出脚步,郎赫远站在她身后又发现她居然腿上还没穿丝袜。

“三万。”他咬牙再次加码。

“呃?”娃娃回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脚步并未因此停止。

“五万!”郎赫远微微眯眼,火气已经顶到xiōng口。

娃娃真的很恨自己身边没有录音机这种高级电器,如果能把大老板的许诺录下来该多好,这样也不怕到时候他不承认了,眼看着脚步又往前跨了一步,她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相信资本家可怜而贫乏的信用。

“十万!”

啊?!!!

娃娃刹那呆住,没注意脚的落点,从而顺利的踩在长长逶迤的裙摆上,视线还没从郎赫远那里收回,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舞台上的追灯也在此刻迅速找到她的身影,只见一道紫色神秘的抛物线伴随着扑通一声落在地板上,震撼在场所有的人心。

这出场……太前卫了!

只有娃娃一个人趴在舞台上哀号,郎总,您绝对是黄世仁,讨债不成就这么残害杨白劳,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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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上)

“呜、呜、呜,这一生,我都不曾这么丢人过,天阿,赐一个男人来救救我吧?”娃娃此时欲哭无泪,拼命想挣扎起身,可膝盖真的好痛,不听使唤。

她求救的看向台下欣赏表演的同事们,可从众人疯狂的掌声来看,他们已经完全以为这是本年度最有创意的出场方式了,她只能很无力的在心底呐喊,拜托,拎拎清好不好,谁家出场创意会这么烂,难道你们眼睛都脱窗了么?

很快追灯再次发现一个深色身影,只见郎赫远从容不迫的在舞台幕布后走出,站在娃娃身边,银灰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半侧脸都隐藏在光影里,晦暗不明。他单臂用力一拉,娃娃就像木偶一样轻轻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手还一直兜着她裙后的开衩处,掩盖所有春光外泄的可能。

郎赫远的视线淡然扫过台下众人热切而期盼的眼神,明了的他突然心情愉快抱着娃娃站起身,璀璨灯光下,他站在麦克风架面前,用沉稳的声调对台下已经傻眼的播放工作人员说:“这首歌,由我和总办的杨小姐同唱,麻烦你,音乐再重来一次好吗?”

之前还有些喧闹的会场刹那间一片寂静,所有舞台的灯光瞬间关闭,只剩下一缕银色光雾笼罩台上的两个人。即:被郎赫远搂在怀里惊恐万分的杨娃娃小朋友,和搂着杨娃娃神色镇定自如淡淡微笑的郎赫远大叔。

大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不带这么迫害债务人的,这一首歌唱下来,她一世英明将会就此毁于一旦,娃娃想到这里悲愤万分,大老板,就为了7850块修车费,您老真豁出去了……

娃娃无奈想着,只想把两人绯闻程度降到最低,于是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了两下,没有太大反应,身子被郎赫远抱的实在太紧,裙子也被他用手抓住了下摆没有多余空间,所以娃娃只好用高跟鞋尖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狠狠踢了一下郎赫远的腿肚子,提醒他。

这下您该明白吧,大老板,您要是现在松手,咱俩最多还是众人口中的绯闻男女,您再晚一会儿松手,咱俩在他们嘴中就是未婚夫妻了……大叔,你要明察阿……

只是娃娃实在没有任何舞台经验,更不知道台上人的每一个细小动作台下的观众都能事无巨细一览无余,只见她站在郎赫远怀中居然还能拿脚尖去他的裤子来挑逗,尤其是郎赫远从架子上拿下麦克风,低下头淡淡看了眼不安分的她还说了一句:“乖,好好唱。”……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眼镜,假牙,水杯跌碎了一地。

这是08年度最大绯闻,这是华昊创建以来最大的绯闻,没有任何绯闻能与之披靡,它简直创造了郎赫远绯闻的先河,一个娃娃小秘书被郎总含情脉脉说乖的绯闻开始四处奔走,肆意流窜……

娃娃的脑子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已经完全罢工,除了保持还在郎赫远怀里的姿势外,其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倒是郎赫远唇边扯起一抹略带坏意的笑容,转瞬即逝,恰到好处的拿捏好时间,轻声开唱: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馀地,

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当时选用这首歌是因为娃娃低沉的嗓音以及五音丢失三音地质,如今此情此景再由郎赫远唱起这首歌,简直是在员工坐席上再响起晴空霹雳,制造了更大的绯闻。

惨了,惨了,没想到打了一辈子雁,居然被雁啄了眼,听了一辈子的绯闻,居然被绯闻缠上了身……报应阿,报应!娃娃听到员工席上的哗然后,想立即紧闭双眼不愿面对现实。

可郎赫远居然在此时将麦克风送到她的嘴边,娃娃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手在自己身后裙摆那里按下的力道,他是在示意让她接着唱吗?

可是,大,大叔,你起的那么高,让人家怎么接阿,在心中哀嚎的娃娃简直想一头在舞台上碰死。

显然,在数百人面前碰头明志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期期艾艾的她被迫开口: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屁,想和大老板在一起还不如找个地方自杀比较快)

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相信我的柔情明白我给你的爱……

(大叔,你给我记住,我要是不给你咖啡杯里下同位素钴-60我就不是学核能的)

可是娃娃威胁的眼神太无力了,郎赫远依然冷静的收回麦克风接着往下唱:

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

天知道什么时候地点原因会分手只要能爱就要爱个够……

大叔用低沉的声音来迷惑她已经很可恨了,可最可恨的是,他对她惮度居然还极度暧昧,敢放电电她。

浑身酥麻的娃娃不能用手来扫落胳膊上因为大叔暧昧眼神升起的**皮疙瘩,只能咬牙死挺,正在死挺的功夫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一下将郎赫远的诡异行为全部解释贯通。

原来如此,大老板一定很久没有人示爱了,他受不了从万人迷跌到狗不理的转变,这种的落差让他不得不学习一些三流明星的炒作方式来提高自己在公司的八卦绯闻人气,可这到底干她何事阿,为什么要拖拉她一个无辜的杨白劳下水呢!

当麦克风再次送到嘴边,娃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哀怨的心境,竭力用最凄惨的声音企图呼唤郎赫远对她无辜牵连在内的愧疚,唱道: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带给你所有沈醉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梦过了尽头也不归

(既然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如果你要是不给我消除影响,我生死都缠着你,变成绯闻中的厉鬼我也绝对不放过你!!!)

快到结束了,再坚持一下就好,娃娃正在提醒自己,突然郎赫远的身体向前贴在她的身体上,成熟男子的气息和体温透过两个人相贴的肌肤迅速渲染到娃娃的脸蛋,霎那变成番茄色。

这样唯美的画面,娇媚的杨娃娃柔美的依偎在气宇轩昂的郎赫远身上,看上去分外养眼,于是台下起哄的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一丝笑意划过郎赫远的唇边,目光则别有深意的看向台下贵宾席的许瑞阳。

恬不知耻阿,穷凶极恶阿,yīn险毒辣阿,老奸巨猾阿,煎炒烹炸阿……

最后一句算是对他诸多恶行的终结性处理方案,不算口误!!!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守住你给我的美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两个人终于迎来了最后的男女大合唱,奇怪的是,娃娃失踪多年的三音居然在此刻都找回来了,不仅没有跑调,甚至堪称男高女低配合的恰到好处。

至此娃娃不得不承认,人在异常愤怒的时候,音准之准那是前所未有的,可以想象那些不得不用假唱来掩盖自己五音不全的青春歌手们如果在上台之前都能大气一场,发挥将会多么稳定,音准将会多么正常,口型将会多么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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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下)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行,人作孽不可活,郎赫远胁迫杨娃娃大唱一曲《一生爱你千百回》后,华昊又迎来了新一轮的绯闻高峰,被绯闻冲昏头脑的兴奋员工们居然忘乎所有,开始鼓掌起哄,目标直指两人必须在台上作出点儿能满足他们口腹之欲的事来,例如,拥抱,或者是亲吻。

娃娃不得不说,距离郎赫远上次的山西女明星绯闻实在是太久了,群众们早就如饥似渴了,眼下的绯闻八卦就是他们共同等待多年的甘露和佳肴,意识到眼前境况的她飞速转过了头,脑子里全是古文里那句,为五斗米折腰,可,有没有哪位大哥告诉她一声,五斗米到底是多少kg阿?

眼看郎赫远颇有满足大家意愿的想法,逃是来不及了,娃娃急需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多少kg大米出卖的自己第一次拥抱。

娃娃对这种民生用品的价码实在是没有概念,对实验室经费倒是颇有研究,如果能因为这个拥抱说服他捐助吉吉继续原子弹研究……

似乎,好像,大概,可能,没有这样慷慨的资本家,更何况也不是他想捐,国家他老人家就许可的……

如能因为这个拥抱说服他入股老爸的公司呢?老爸会不会在知道是他女儿被拥抱换来的入股j□j后直接提刀杀了大老板呢?据老妈说,老爸当年在黑道上也曾风光过……

于是娃娃在各种可能和不可能中徘徊的时候,郎赫远沉默望向台下喧闹无法控制的局面,始终没有瞥娃娃一眼,他越是沉默,娃娃压力越大,她半是哀怨半是求救的看向台下的全特助,可此时全特助正对着她微微含笑。

显然,她没有接收到娃娃眼神中传递的求救电波,正在此时,郎赫远拿着麦克风低下头,嘴角一扬,他放大数倍的脸吓得娃娃顿时倒抽一口气,完了,看来今天是羊入狼口,自己百分之百要变成羊排了……

就在娃娃认命的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着嘴唇准备迎接狼吻的时候,郎赫远歪过头,戏谑的脸色顿时yīn肃,低沉的声音从麦克风传出,让人听上去觉得从脊梁骨到脚后跟都冷飕飕的:“刚刚太嘈杂,我听不清楚,谁还有要求可以单独站起来提出。”

一句话,会场霎那鸦雀无声。

所谓绯闻,所谓八卦,一定是在人少的时候偷偷yy,对着男主幻想自己是女主,对着女主幻想自己是男主,再不就是超脱站在二人躯壳之外,幻想自己是上帝,可真让八卦人士站起来单挑主角,那除非是活腻了,再饥渴也不能用鸩酒砒霜来解决温饱问题,这点常识他们还是知道的。

于是郎赫远轻易压住了全场喧闹,极绅士的拍拍娃娃的小脸蛋:“醒醒,醒醒。”

娃娃偷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郎赫远下巴一抬:“下台,你睡这里下个节目怎么演?”

娃娃咽了咽口水,再偷瞄了一眼台下,所有的华昊员工都已正襟危坐,就像看的是革命教育电影一样,表情肃穆,眼底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很是诡异。

她声若蚊呐,“郎总,那,你不亲我了?”

郎赫远已经习惯她的反应速度,和时不时爆出惊人之语,所以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麦克风已经背到身后,也就是说,此时这句话只有他和她能听得到。

“你很?”郎赫远唇边突现笑意,眼底的颜色骤然加深,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

“这个,当然,不。”娃娃瞅了瞅舞台的出口,暗自计算自己在五秒内跑过去的可能。太可怕了,郎总的眼神好奇怪,感觉有点像有点像狼外婆……

音乐适时响起,郎赫远的视线瞬间收回,再回头时,已经是往日淡漠疏离的表情,沉声说:“如果你希望和我联唱下首,我不介意。”

娃娃赶紧摇头,而后在郎赫远绅士的护拥下缓缓走下舞台,直到他们的身影全部消失,舞台下才敢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太,太有范儿了……

如果有星探来开发郎总的话一定包赚不赔,当然,这位星探一定要受打击力度强,还要忍受他时不时的怪异举动,例如眼下:

娃娃刚走下舞台,郎赫远的手臂立即像是被电了一样,离开她的腰部,手中紧紧攥着的裙摆也立即放下,全特助默然站上来,郎赫远脱下西服低头为娃娃围在腰上,娃娃太瘦小,西服围了一圈围不住,郎赫远只能用袖子打了一个活结,而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娃娃不能理解他的动作,更不能理解的是大老板为什么要给她的裙子加上西服围裙,虽然该西服大面积朝后,但不改变它沦为围裙的悲惨命运。

全特助拿来她的衣服,娃娃换下礼服和郎赫远的西装递给她,全特助拿着西装看看又笑笑:“这个还是杨小姐自己还给郎总吧。”

拜托,她还欠他7850块,如果再加上这西装的熨烫费,她就要破产了,本来指望让全特助走总办来报销的,看来,也没指望了……

娃娃瘪着嘴把西装收到怀里,颇有自知之明没去参加前台抽奖,节目奖金肯定是拿不到了,扑到在地这种节目如果都能拿到奖,会天怒人怨的,天打雷劈的。大老板让她不登台就能得到十万块,可她一失足成千古恨,钱也飞了。人已经这么倒大霉了,还能摸到液晶电视吗,所以那个也别指望了。

于是娃娃老老实实的把公交卡掏出来,准备趁十点末车之前争取能赶最后一班车。

酒店里温度太高,出门时顿觉寒风凛冽,娃娃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明明很多的奖品就在眼前晃,却没有一个能属于自己,背后就是灯火通明的大酒店,她却只能蹲在特8车站前捡个树枝蹲在地上胡乱画着。

如果那笔奖金她能拿到就好了,她有急用的……

手机突然震动,她像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手机上闪烁的号码并不熟悉,她胆战心惊的接通,小声问了一句:“喂……”

“你绑架我的西装去哪里了?”郎赫远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上去很不悦。

娃娃一看自己胳膊上搭着的的西服,顿时很囧,她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其实,我是想拿去让我妈给郎总熨烫一下……”

“赎金多少?”

“呃?”娃娃被郎赫远接下来的话弄糊涂了,她似乎不是要做绑架西服这么有高难度的犯罪活动……

“今晚我省了一笔十万块,当西服的赎金如何?”郎赫远的声音有点闷,似乎用手在遮掩自己的声音。

娃娃听到这里有种想要晕倒的冲动,难怪现在犯罪率这么高,都是你们这群资本家纵容的结果,一件西服而已,居然也不讨价还价就给十万块赎金?你说,他们不绑架你的绑架谁的去?

早知道大老板这么上道,她以后还要绑架他的咖啡杯,绑架他的金笔,绑架他的文件,未来发财致富奔小康就靠大老板了,娃娃双眼突然迸发出一串串金闪闪的元宝,并在头顶绕起圈来。

“还有,我手里有今晚的一等奖,抽奖的时候,我帮你抓了一台液晶电视……”

“……”

“总办提前评选出今晚最佳节目,你还获得了一等奖,两万奖金怎么给你?”

“……”

“怎么不说话?”郎赫远不悦的问。

娃娃张开嘴,嘎巴了两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太刺激袅,有点暂时不能适应,不过郎总放心,这点钱我还是能承受住的,不至于晕过去……”

“哦,我把东西给你带过去,不过保管费是……”

“呃?”

“陪我吃新年饭。”郎赫远不容拒绝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彻底打败了娃娃的蛋腚,她不得不再次由衷的发出声音:“那个,郎总,太刺激袅,我,我先晕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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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情(上)

在郎赫远下来之前,娃娃迅速以自己毕生最快的动作给囡囡打了个电话,准备沟通一下,由囡囡来当那个负责叫走自己的恶人,等下只需要按时打电话过来即可。

岂料此人居然是活不接电话,死也不接电话,连续拨打三次无果,娃娃哀嚎之时,狼同志,不,郎总已经出现在酒店门口。

身上的黑色风衣随步风两边飞起,那叫一个气宇轩昂。

说什么关键时刻靠姐妹那都是白扯,眼看指望不上囡囡的娃娃赶紧奋力自救,摆好姿势,酝酿好表情,等郎赫远走到面前,她用能想象得到的最扭曲,最畸形的面部表情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万分痛苦,她在那边扭阿扭阿,可惜郎赫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一把抓住她的手,疾步往停车场走。

这……

大叔,你怎么不按套路走??!!

小说上的固定套路是这样的,他应该发现可怜而又弱小的她,似乎正在饱受病痛煎熬,万分疼惜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由她来答,我肚子疼。

然后再由大叔来问,那怎么办呢?

娃娃连这时候怎么回答都已经准备好了:亲爱的郎总,您不要为我担忧,我这是多年来的小毛病了,只要回家躺一会儿就好,您不用抽出宝贵的时间送我回去,西装就托付给您了,如果您能把今晚那些许诺过的奖金顺便给我,就更好了,如果不能给,记得叫财务打到我的工资卡上。

你看,回答的多么完美,不仅能推卸熨烫西装的责任,还把奖金最终拿到手,结果没等说呢,全被大叔破坏了……

结果被拉到停车场的娃娃呆呆看着郎赫远,实在是找不到接下来的话,郎赫远把她连拉带拖的拽到某处,回头问:“你刚刚是要上厕所迷路了吗?,这里就是,去吧!”

娃娃瞪了大叔一眼。

第一局,大叔就这样完胜,娃娃徘徊在是大义凛然承认自己刚才是在骗老总装病,还是真的闹肚子想上厕所结果迷路,这两种说法上,难以抉择。

郎赫远:“杨娃娃,你刚刚是要上厕所吧?”

娃娃说:“我……”

郎赫远:“我出来时候就看见你脸色很难看。”

娃娃说:“我……”

郎赫远:“我觉得你一定要记得去看医生。”

娃娃:“我……”

郎赫远:“小小年纪肠胃功能就这么不差,不行的。”

娃娃:“我……”

郎赫远:“不如我们一会儿去吃粗粮调节肠胃吧!”

说完,他满怀期待的望着她。

娃娃直到此时才终于找到了机会插上一嘴:“郎总……”

“嗯?”

“我,我快憋不住了……= =!”

“……”

在郎赫远满脸黑线的注视下,娃娃终于选择好自己要走的道路,那就是泪奔着冲进卫生间,头也不回的,拉肚子去也。

忐忑不安的娃娃在卫生间蹲了半个小时,不知道自己出去该怎么吃这顿饭。正所谓吃饭是培养奸情的前戏,刚刚他们已经成功的制造了华昊新年度的大绯闻,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居然还在这样暧昧的夜色里进行到前戏阶段,估计她很快就会回家吃老本了。

再不想去,也得出卫生间阿。期望大老板因为她的拖拉不耐离去的娃娃提心吊胆走出去,居然发现郎赫远还在那儿等待,娃娃只好被迫上了车,等车开出酒店停车场,娃娃才不得不认命,此时确实无人来救。

结果郎赫远的车刚从酒店那儿转个弯,手机一阵狂响,娃娃顿时一惊,身边正在开车的郎赫远不动声色的看了娃娃一眼,娃娃低头从兜里掏出手机,迟疑的问:“喂?“

“你是杨娃娃?”对方的声音很陌生

娃娃点点头,小声说:“我是杨娃娃阿,您是?”

“我是今天在后台和你聊过吉吉的许瑞阳,还记得吗?”等他报完家门,娃娃也顺利想起来那位似乎对吉吉很有兴趣的大叔,笑起来:“我当然记得你阿,许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我在会场找了一圈没看见你,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方便吗?”许瑞阳好不容易逮住能攻破吉吉弱点的知情人,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赶紧趁热打铁,收买娃娃。

“请我吃饭?好阿,你要去哪里吃饭?”娃娃迭声答应,心中顿时轻松。有了许瑞阳的参与,三人新年夜大餐这就不算是绯闻,即使明天被同事逼问,她也好有个辩解的理由嘛。

“就在这个酒店旁边是家泰国菜,你来这边吧,我等你。”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阿!”郎赫远一个急刹车,娃娃差点亲在挡风玻璃上,几乎以小狗j□j的著名招式惯性扑到在方向盘上。

“喂,喂,喂?杨小姐,你怎么了?”

郎赫远从娃娃手里拿过手机,面色yīn沉冷冷的说:“她很好,我不好。”

许瑞阳听到郎赫远稍带yīn森森的语音,立即皱眉:“赫远,你怎么和杨小姐在一起?”

“我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因为她是我的”

娃娃噗的一下,瞪大双眼。许瑞阳阿的一声,紧闭双唇。两个人一同等待郎赫远震撼人心的表白。

“……特别助理!”

郎赫远丢下一句四个字的称谓,不再多说,直接挂断电话,猛地将油门一踩到底,飙车离开酒店周围一切疑似泰国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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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情(下)

幸好郎赫远从娃娃英勇就义的脸蛋上看出她对粗粮的极度厌恶,直接在美食街上缓慢行驶,“你自己挑选喜欢吃的东西,选中了,告诉我。”

娃娃顿时把刚刚脑袋撞在挡风玻璃上的事全都抛在脑后,只管趴在玻璃上看路两边的饭店,忙得不亦乐乎,郎赫远怕玻璃凉,伸手一拍她的肩膀,娃娃立即转身,一本正经,万分诚恳的说:“郎总,您选吧,我吃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的。”说完眼睛不住的溜向一家外表看起来很q的饭店。

郎赫远对这种阳奉yīn违实在无语,点头打开她身上的安全带,指指娃娃目光所在:“那,我们去那家吃饭吧。”

娃娃就差狂呼 大叔万岁了,立即从车上跳出去,欢畅而奔放的向酒店跑去,郎赫远对她顾头不顾腚的行为很是无奈,小心把车停好,才步履稳健的走进那家外部装修很是怪异的饭店。

坐了不到十分钟,郎赫远立即后悔来了这个鬼地方。

这是家该死的亲子饭店。

现如今什么都讲搞创意不假,只是不知道这家的嗖主意是哪个王八蛋出的。

大堂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前前后后跑着,连同跟他们一起嬉闹的娃娃,郎赫远一同瞥见十六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以及……孩子们的父母们。

郎赫远只觉得怒火在xiōng口烧,最近他的脾气越来越差,凡是跟娃娃有关的事他都控制不了,因为那个娃娃小不点总能惹起超出他处理范围的事来,例如现在正在扮演小白兔跟小朋友们一起跳着玩。

他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拿过菜单,准备点菜。

油炸怪物史莱克?香甜花仙子?最后一个居然是变形金刚大战狮子王?

郎赫远抬起头看着现在已经变成松鼠逗孩子们笑的娃娃,揉了揉怦怦乱跳的额角,他突然很想见见娃娃的父母,他真的非常非常想知道,一对儿能把硕士养成冰河时代松鼠的夫妇究竟是怎样的相处模式。

莫非,她母亲也是这样?

那,她父亲……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个是您的……?”一位身着红色针织裙的娇媚女子坐在正在可怜娃娃父亲的郎赫远身边,善意笑笑:“她很可爱。

郎赫远看都没看她一眼,立即口气不善的沉声说道:“这里有人。”

原本还在浅笑的红衣女郎脸上登时不好看起来,不过还是能做到大方得体,自若的继续赖脸皮:“我带侄子经常过来,好像没见过你们。”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离郎赫远很近,伴随着身上淡淡的香气和的呼吸,加上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对独身男性颇有。

娃娃起身拍拍手,赢了几个小朋友分外得意的她一回头正瞟见大老板身边多了一个漂亮女人。

那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导致娃娃很受伤,凭什么有人可以xiōng比屁股大的?再看看自己,屁股平,xiōng更平,啊啊啊,太过分了!

所以怒气冲冲的她快步走到座位,因为心急,迈步太大,于是很不幸的被桌子绊倒,郎赫远立即撞开身边的女人,及时抓住娃娃的胳膊。

他一双大手稳稳扶住娃娃即将下落的身子,而后转了半圈直接搂住她的腰。娃娃被他勒到半死才骤然发觉两个人靠的实在是太近了,虽然刚刚舞台上被他占了便宜,但那是娱乐大众的需要,现在是生活中,大老板没道理侵犯员工身体!

所以她回过头一正言辞的对郎赫远说:“郎总,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郎赫远垂下头,呼吸轻轻浅浅就拂在她的脸颊,痒到心里。某种醇厚的男人气息包围着娃娃的神智,使得她顿时觉得全身火辣辣的。

话说,大叔,确实,挺,帅的。

以前娃娃最爱的是梁朝伟,不过最近梁大叔的眼角和嘴角有奔腾向下的趋势,导致娃娃陷入一种没有大叔崇拜的茫然中,自从遇见大叔以后,娃娃雀跃的发现,除了经常限制她出行,除了必须忍受大叔时不时的逼债,除了强迫她吃一些雀鸟才吃的小米高粱米外,大叔是很完美的。

所以,杨娃娃在心底将大叔的地位暗暗提了两提,准备让他和梁影帝在自己心中并驾齐驱,共争高峰。

正胡思乱想间,握着她手的郎赫远已经帮她站好,高大欣长的身影顿时笼罩住她,借着他的力道站好,郎赫远回头漠然对还愣在那里的红衣女郎说:“请您去找您的侄子,我女朋友回来了。”

“啊?”娃娃一愣,随即明白。其实这是大叔用的一个障眼法,明摆着是这位红衣女郎追求不走,大叔无奈只好拿她来做挡箭牌,颇有员工责任感的娃娃立即很配合的靠在郎赫远身上:“是阿,honey,为什么有人坐在我的位置上?”

很明显,娃娃叫honey的时候,郎赫远身子一僵,有点抹不开的娃娃只好心中默念:那个啥,大叔,我不是故意恶心你的,我是故意恶心她的……您自己保重,不要被流弹误伤哈。“

那位红衣女郎大概没料到他们俩居然是情侣,看起来一个成熟俊朗,风度卓然,一个是清蠢昂然,白痴幼稚,怎么看怎么不像,她不可置信的愣在那儿,显然不想就此放弃,再度微笑着说:“似乎没座位了,如果这位先生不介意,我们四个合桌好吗?

娃娃心中暗自叫好,果然脸皮赛城墙,男人定投降,这样还能提出如此有齿有廉有担当滇议简直是媲诺贝尔j□j得主。

最佳和谐社会奖,非她莫属。

郎赫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眉头紧皱:“服务生!”

服务生立即站到他身边,看了看两方僵持不下的局面,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声说:“这位小姐,您的座位在那边……”

红衣女郎不理会服务生,只是看着郎赫远,郎赫远搂着娃娃的腰立即闪开一个空隙:“请。”

最终,娃娃赢得了这场不知所谓的战役,等那位不速之客走开后,郎赫远对她耳边小声说:“honey,你可以坐了。”

郎赫远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诱人,娃娃的身子仿佛被电流击到,确实挺恶心的,难怪大叔还要以牙还牙恶心她,娃娃想到这里不得不讪讪傻笑:“没关系,你先坐,郎总。”

郎赫远眉尾一挑:“你叫我郎总?”

娃娃张开嘴,不叫郎总,叫啥?不过不敢反驳的她只好傻乎乎的点点头。

郎赫远怔了一下,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却没有开口说什么,把菜单推到娃娃面前,由她来点。

娃娃对该饭店的菜品很是满意,尤其新开发的可以边吃边玩的海底总动员,品种之繁复,口味之多变都让她口水哗啦啦的。

娃娃瞥了一眼大叔,似乎没她胃口这么好,菜上来以后,叉子一直都是捡些普通的蛋黄薯条来吃,大叔一定是为配合她才勉强来这里吃饭的。

心存愧疚的娃娃顿时动容,用叉子叉了巧克力尼莫送到他的面前,诚恳的说:“吃吧,这个是海底总动员。”

郎赫远抬头,“你吃吧,还是你不喜欢吃这个?”

“我当然喜欢吃阿,不过,郎总,您可不可以不把这顿饭算在我的债务里?”娃娃瘪嘴,坚持用叉子子上的巧克力来讨好郎赫远。

债务?唔,对,她还欠他债呢。想到这里郎赫远唇边微微扬起笑意,适意的靠在椅背上。

她要是不说,他几乎都忘记了。

他先是点点头,娃娃眼底立即充满汪汪水意。

大叔,我发誓,你在我心里胜过梁大叔五分!!!哦,不,十分!!!

郎赫远用叉子接过那个巧克力小鱼,徐徐的说:“但是我有条件。”

呃?娃娃眼底原本充满的水意立即蒸发一半,早知道从资本家口袋里里夺债务就跟虎口里拔牙是一样的,基本上大结局都是惨剧一出。

娃娃坚持咬牙挺住,微微露出四颗小白牙:“郎总,您说……”

“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叫我,h,咳……赫远。”郎赫远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刚刚他居然差点说出honey,他握紧了拳,怒火再次上升。

娃娃看见他的怒气,赶紧低头掰手指头算算,7850加上这顿饭380块,再加上20块熨烫费,居然八千二百五!平均下来每个字四千一百二十五块!

算了三遍的娃娃立即拍桌而起,非常爽快豪气的说:“郎总,成交!”

大叔,你当我二十多年的书是白读的么,这么划算的事,不答应的是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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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来(上)

郎赫远和娃娃从饭店走出来,冷风吹得娃娃直哆嗦,郎赫远去旁边停车场提车,她跺着脚原地转圈的时候正看见路边有女孩饰品店没关门,立即迫不及待的冲进去看看有没有围巾手套卖。

仰脸找一圈居然还真有手套和围巾,娃娃为自己的发现顿觉激动不已。

郎赫远开车到娃娃等待的地方,居然没找到人,下车西周看了两眼,人居然还是不在。饭店旁边就有一个小店还亮着灯,郎赫远看店铺上分红的凯蒂猫挂饰就头痛,为了找娃娃只好硬着头皮推开门进去,娃娃闻声回头,笑眯眯的说:“郎总,您稍等一下好不好,我要买围巾手套。”

不过眼尖的娃娃还是发现大老板心情似乎不带好,脸比外面奠色还黑,一想到自己刚刚的不告而溜,深知理亏的她还是自觉的为大老板挑了一双雪花图案的棉手套,然后再很没骨气的又为郎赫远挑了一条暗色条纹的围巾。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也是免除了她一大笔债务,适当补偿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去老板面前结帐,郎赫远站在她身边从兜里掏出钱夹,低声问:“多少钱?”

娃娃不好意思让他买单,赶紧说:“没多少钱,而且这里不能刷卡的。”

传说中,有钱人都是刷卡付账不带现金的,万一大老板一会儿拿金卡给这家店主的,店主会吐血身亡的。

郎赫远淡淡瞥了她一眼,峻眉紧皱,掏出一张百元钞:“多少钱?”

那位大妈一看到钱给的如此顺利立即不眨眼的说:“一百五十八。”

郎赫远听完,面无表情的又掏了一百块递过去,被娃娃当即一把拍掉,她回头不满的问:“哪里要那么多,这两副手套最多二十,加上围巾四十,最多六十块块。”

“六十块,我不卖。”大妈眼看有金主付账,咬住价钱坚决不放松。

“不卖我们走。”娃娃说完,拉起郎赫远拿着钱的手直接推开玻璃门出去,郎赫远对她的抠门不悦:“喜欢就买,又没几个钱。”

“才不要,她这不是宰人吗。”娃娃不干。

“我付账,宰又没宰你。”郎赫远不愿意为这几个钱还要来回折腾,倒是娃娃拽他离开的亲昵姿势暂且缓解了心中的不舒坦。

“郎总,你要是钱多,你给我也不能给她,我有用的。”娃娃结巴巴的说。

郎赫远依然不悦,冷哼:“连给自己买条围巾都不舍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就在此时,店主突然推开门说:“八十,能买就买,不买拉倒!”

郎赫远立即停住脚步,娃娃被他没有预告的动作突然带个趔趄,郁闷的回头:“怎么了,郎总?”

“她说八十了,差不多了吧?”难为郎赫远第一次为了这么点小钱和别人协商,虽然脸上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但口气已经软软的。

娃娃回头,扬声对店主喊:“六十卖就卖,反正多一分都不给。”

店主气愤的说:“卖你!现在连开宝马的人都这么抠门,果然是经济危机了。”

娃娃乐颠颠的去翻自己钱包,郎赫远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到小店门口把钱递过去,再把包好的东西拿回来,将娃娃靠在车旁立正站好,抬胳膊把围巾替她围好,又拆开手套的包装,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娃娃靠在车门上,慢慢的把手伸出,路边绚烂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形成淡淡的斑斓光圈。

突然四周很安静,静到娃娃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跌动声,扑通,扑通……

手套质量很差,涩涩底不上,两个人就这么对面站着,像是在等待他完成一件伟大壮举般期待着。

究竟站了多长时间娃娃不太清楚,不过她敢肯定的是,如果在这么站下去两个人肯定很快就变成雪人冰淇凌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不惧权贵的开口:“郎总,这个,其实,是给您买的。”

眼看着郎赫远抬起头,眉头紧拧,娃娃赶紧又补充道:“用来谢谢您帮我免除债务。”

郎赫远低头,无声又换了另一副手套,竟然是那种幼儿拇指手套,他成年以后就没想过现在还有人能带手指不分岔的手焖子过冬,所以当他拿起那个上面带雪花图案的手套第一直觉就是娃娃应该带这个。

娃娃发现郎赫远的表情很奇怪,赶紧自己从他手里抢过手焖子带好,然后低头补充道:“郎总,您那个手套是他们店里最好的。”

平时对付无故谄媚女人的冷言讽刺眼下全部消失殆尽,郎赫远只是觉得口干舌燥,眯起眼看娃娃,把剩下那副手套三下五除二的戴好,闷声说:“上车!”

善于察言观色的娃娃觉得此时大老板心情比先前更加的不愉悦,也许是嫌她买的手套质量太差?还是因为是他付的钱雄?

估计雄的那面儿大些,娃娃好几次买完衣服都会雄肉疼,一般晚饭就直接省略,如果有可能,第二天酸也不喝了,这是必要缓解心里雄钱的好方法。

所以,娃娃挣扎半天才说:“那六十块我一会儿给您,您就别雄了,其实钱不重要,保暖最重要,这副手套虽然丑了点,但戴在手上很暖和,您现在手一定不冷!”

废话,当然不冷,在空调下带后棉手套,郎赫远觉得自己手心全都是汗。

“其实,我一直想谢谢您的,我知道,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所以我在工作上是很白痴的,因为上学久了,脑子有点不灵活,难为您一直包容我,我就总想着怎么感谢您……”娃娃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加快,说了一大串以后带着手焖子的手还在大腿上搓过来揉过去的。

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就是在他给她带手套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点点很奇怪的感觉,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脸竟然慢慢的烧起来,虽然在车里看不出来,但娃娃觉得自己肯定变成了大番茄。

千万不要让大叔看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他起什么坏心眼了呢。娃娃暗自祈祷。

车很快就开到了娃娃家门口,郎赫远这次异常清晰的记得路。

娃娃下车的时候,郎赫远也跟了下来。

她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娃娃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此时的鞋,可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她下巴几乎都要抵在xiōng口,隐藏好热辣辣的脸,头低的郎赫远只能看见她的一个后脑勺。

娃娃其实一直在看那幅手套,说实话,大叔风衣的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都被雪花手套破坏一干二净,她怎么这么蠢呢,大叔怎么能带雪花手套呢,至少,至少也得是小羊皮手套阿……

郎赫远看到娃娃脸色发红,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心情yīn转晴,耐心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其实……”娃娃盯着他的手套,犹豫着想了半天。

“其实什么?”郎赫远因她的小忸怩,脸上露出难得微笑,柔声问。

娃娃被他温柔的笑容晃失了神儿,这下连耳朵都红了,小脸更是几乎都要埋到围巾里。

她憋了半天,才突然说了一句:“赫远,其实,那副手套很暖和的,真的。”然后没给郎赫远回答的机会,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上楼,因为动作过大,后面还跟了一溜烟。

郎赫远在那儿怔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上车,一直顺利开车到家,上楼打开房门,换睡衣洗澡,直到走到卫生间拧开淋浴喷头才发现,他,居然还带着那副雪花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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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来(下)

自从娃娃新年夜思想混乱的叫了大老板一声赫远以后,大老板处事愈加诡异,很不幸,娃娃一般是他诡异行为的直接受害人。

“阿?信的开头真写我的小肉肉?”娃娃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拄着下巴,瞪着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发出心中无限恶心的感慨。

“不光是那个呢,结尾说,我永远愿意做你的小内内。”张澜宇仗着办公室里没人偷偷小声说。

呕,这徐总的文学底蕴确实内在深厚,这么纠结且又的形容词是怎么想起来的?娃娃觉得自己和自己身上的**皮疙瘩对此都是无比佩服,不过她也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点空暇对正在弯腰给郎赫远检测电脑的技术部张澜宇说:“你刚刚输入的客户端程序错了,应该加个提取数据。”

张澜宇不服气,撇嘴:“那你来阿。”

“我来就我来。”娃娃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探过身去,把张澜宇的肩膀挤过去些,靠在他的腿上,很快,噼哩叭啦一套程序瞬间搞定,,张澜宇看傻了眼:“哇,杨娃娃,你以前学什么的?”

娃娃洋洋得意的扭了扭屁股,做个鬼脸给他,“我?学核能的。”

“看不出来阿,小小的年纪做程序这么熟练,你干脆和郎总申请调我们技术部算了。“张澜宇用力拍了拍娃娃的脑袋,娃娃不爽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抬眼就看见张澜宇停住所有的动作,呆了一下,因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肇事的手还在娃娃的发间插着。

呃,娃娃伸手朝他眼前摆摆,没动静,被核能吓傻了?其实那也是个很普通的专业啦。

“你们俩在我的办公室干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低音从背后响起,娃娃第一时间看了一眼张澜宇,然后非常诚恳的扭过头回答郎总提问:“我们在检测您的电脑。”

郎赫远嘴角抽动一下,而后站在两个人身边,居高临下的冷冷说:“哦,那你们忙,我在这看一会儿。”

这下,轮到张澜宇异常紧张起来。

在大老板监视下干活儿他还是第一次。掐指算算,其实也不过才入职一年半,见到大老板郎赫远的机会只有年终公司庆祝活动上的新年贺词。如今第一次如此靠近指导公司前进方向的决策人,不得不承认,心脏确实有点超负荷。

张澜宇紧张,娃娃因为看他弄不好更紧张,拜托,大哥,你这时候大脑抛锚,不等于承认我们俩刚刚是在浑水摸鱼讲八卦么,大哥你就不能争气点?

于是刚刚还算很和谐的气氛被郎赫远沉默的伫立压下去,三个人一言不发的各自心怀鬼胎。

不知道那副手套大老板丢掉没有,如果真不喜欢,还给她,她给他买个小羊皮就好,那副手套不要浪费,她还有别人要送的说……

娃娃被自己的小心眼弄得脸有点红,为了转移愧疚,她专注看着身边和自己一根绳上蹦跶的蚂蚱。

眼看着张澜宇敲键盘的手指头都抖成一团了,郎赫远适意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看来心情不错,凉咖啡也会变得很顺口,他再睨了一眼娃娃。

娃娃见状这个着急阿,这个现眼的家伙,你就不能超常发挥一次给大老板看看?一边想,她一边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了一眼,不偏不倚,和郎赫远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你来我往的看了几眼,娃娃大叫不好,自己明明是想察言观色的,怎么最后变成眉来眼去了。

赶紧收回视线继续关怀那名叫张澜宇的后进生,他动作奇慢,看着实在上火,她直接把张澜宇推倒一边,自己靠过去亲自抄刀上手。

三下五除二搞定后,张澜宇立即用眼神对娃娃说:兄弟,真够意思,下午我要请你吃饭,地方随你挑。

娃娃则用眼神回答他:啥也别说了,快点撤吧,不然一会儿被郎总发现我们俩在他办公室八卦就惨了。

而郎赫远就站在他们俩背后怒火中烧:这两个人当他是死人么,居然敢光天化日的在总经理办公室眉来眼去?

张澜宇本人还是很明白什么叫脸色难看的。只见郎赫宇眉头都扭在一起,他默默为自己即将失去的工作深深哀悼了一下,虽然计算机硕士来技术部当检测是有点委屈,但华昊集团工资高阿,如今听说上海大学生都免费了,硕士难道能在金融危机里独善其身吗?岂料,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居然在总经理面前丢了人,现了眼。看来,是到下午回技术部广泛投简历的时候了。

他还在天马行空的为自己在经济危机里失去工作而悲恸,郎赫远已经失去所有耐心,眉尾一挑,冷冷的问:“总经理的位置好坐吗?”

张澜宇被他一句话吓得心脏狂跳,立即讪讪站起:“不好坐,不好坐。”

“哦,以为你觉得好坐,准备坐到过年呢。”郎赫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样冰冷的眼神所过之处,张澜宇脸上的假笑都快被冻僵了,他立刻拿好所有的东西灰溜溜回到技术部继续惆怅投简历去了。

郎赫远等他走后,缓缓回到座位上,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娃娃面前,晃一晃:“冷了,重新煮一杯。”

娃娃忐忑不安接过咖啡杯,没想到还没抓稳,就被郎赫远一把抓住手腕拽到面前。

娃娃大惊,立即本能喊道:“郎总,我承认,我和张澜宇是说了徐总的八卦,但是决没有嘲笑徐总小内内的情书,并且一万分的坚定相信,如果要写情书,我们的郎总比徐总要更加悱恻,更加痛彻心肺!”

慌乱的她低头看见郎赫远呆滞的目光,不得不硬挤出个笑脸:“郎总……您说呢?”

被她长篇大论刺激到的郎赫远迅速恢复以往的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娃娃戴高帽给他的结果,表情明显缓和下来,轻轻放开她的手腕,“我说?”

娃娃立即狗腿的露出牙齿谄媚:“是阿,您觉得呢?”

“你想看我的情书?”郎赫远睥睨了一眼就差吐舌头汪汪两声的娃娃,嘴角微微上扬。

大老板今天行为特别诡异,娃娃凭借在龟仙人实验室那儿多年沉浮的经验直接判断大老板今天早上肯定便秘了,这种情况一定要顺着来,不能让他大大不出来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立即露出那种我已经期待很久的星星眼,对大老板说:“当然,of couse!”

郎赫远愣了一下,紧盯了杨娃娃两眼。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把文件袋拿出来,扔在桌面上:“先把文件送过去,其他然后再说。”

娃娃对郎赫远的气派不由发出来自内心的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牌阿,连看眼过去的情书都她娘的要预约!

实在太派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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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去(上)

娃娃说话办事,一向是有一说说一,有二说二,听到郎赫远给看情书的许诺,,乐颠颠拿起文件跑到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主任笑呵呵把文件留下,留她和大家八卦三万字联络一下感情,可娃娃的心已经长满荒草,实在是万般惦记着朗大叔的情书,于是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到办公室门口,好不容易压抑住抖如筛糠的激动,和如中风般哗啦啦直流的口水,甩甩摔头发露出娃娃式最乖巧的笑容,对还在座位上批复文件的郎赫远轻声而柔媚的闪动媚眼说:“郎总,我回来了。”

郎赫远抬头,看见她满脸贼兮兮地笑容,顿时皱眉,“哦。”然后继续埋首工作。

呃?哦算是什么意思?

大叔,你不可以欺骗小盆友,故意装糊涂就更是罪加一等!!!

娃娃见郎赫远不动声色,只能缩手缩脚的站在他的身边,想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说:“郎总,你说过要给我看情书的。”

这是怎样一种大无畏的精神阿,要知道惹怒郎总,郎总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的。

郎赫远漫不经心的睨了娃娃一眼,娃娃坚决不畏恶势力的挺直腰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控诉资本家不讲信用的最佳证据。

郎赫远剑眉扬起:“那还有人答应我,在没人的时候叫我赫远呢!,那个人说话算数了吗?”

呃,这个……

上次就是因为她太遵守承诺,才在两个人告别时候喊了大叔一声赫远,结果导致大叔便秘行为持续诡异到现在,如果再来一声……

大叔这幅身子骨能承受得住咩?

三十二岁了,骨质该疏松了吧?

万一嘎巴一下因为她直呼其姓名挂掉了,这算典型的谋财害命吗?

娃思前想后,只好硬着头皮虚软的喊了一声:“赫,赫远。”

害命就害命吧,不过她不时谋财,是谋情书。娃娃不比别人贪财,也不爱什么权势,唯独对绯闻八卦是在是欲罢不能,虽然对郎赫远的敬畏感还是那么强烈,但她对八卦的奋勇牺牲的精神比那敬畏感还要强烈一万分。

郎赫远态度很奇怪,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示意的用下巴指向桌子一角的文件袋。

哇,太正式了吧,娃娃果然没看错,大老板是个长情的大叔,过去的情书都用文件袋保存,多么认真,多么小心,多么珍惜阿……*——*

娃娃笑眯眯的把文件袋拿起来,抱在怀里,突然文件袋发觉很轻,低头翻开把封线拽开,里面居然只有一张薄纸,她不解的抽出来,端到眼前,只见上面有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情书!

娃娃终于学会郎大叔招牌动作,狠狠微微眯起眼睛转过身看着始作俑者,而郎赫远则高深莫测的对着她笑了笑:“对你看见的,还满意吗?”

满意个屁,这就是诈骗!

娃娃脸蛋 因为愤怒而变得粉红,至此郎赫远才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情书?”

娃娃抬起头,看了郎赫远半晌,才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不喜欢……我喜欢。”

“哦,那你还站在这干什么?”郎赫远强忍着心中爆笑,一本正经的问。

好吧,经济危机了,硕士不好找工作,博士也一样。娃娃知道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但是经济危机出现的时候,说这句话那位哥们儿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几千年了,所以他没经历过,也自然不能领会,在经济危机里不降薪,不裁员那就是天大的恩赐。

所以,娃娃倒吸口凉气,把气节那破玩艺顺窗户扔出去,把八颗亮闪闪的牙齿露出来说:“我在对郎总的情书进行顶礼膜拜。您泡妞的深厚功力全体现于此,实在不能不让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好,您忙,我出去把这两个字裱在我的办公桌头顶,日夜供奉,争取练就郎总前所未有的文字功力,用十五笔就能泡到心宜男子,以不辜负郎总对属下的栽培。”

说罢竟然头都不回的转身离去。

郎赫远对她的决然态度而皱眉,“站住。”

娃娃继续走。凭什么可以欺负幼小,难道在小孩子面前就没有信任可言吗?

郎赫远见她脚步不停,表情一沉,再次加重声音:“站住。”

娃娃继续走。不能屈服,是非观念,伦理道德还是要讲的!

郎赫远顿时怒气大发,突然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娃娃豁出去了,转过身,直视郎赫远异常英勇的说道:“年纪小也不是可以进行欺骗的借口,为人尊长要懂得以身为鉴!”

郎赫远瞬间错愕的表情下,娃娃又大声补充道:“言而无信,商而无誉!”

郎赫远脸色异常yīn暗,绕过办公桌走到娃娃面前,威胁道。

“你再说一遍!”

娃娃扬起头,望着郎赫远的下颌大胆的说:“商无信,功不成!”

郎赫远开始还紧紧拧在一团的眉毛渐渐放松,听到这里竟然开始嘴角上扬。

唔,原来,小丫头长大了,居然懂得反抗了。

不错,他喜欢。

娃娃被大叔奇怪的表情吓得勇气全失,如今只敢在下面用扭手指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紧张,刚刚脑子被驴踢了,太冲动,大叔千万不要开除她 ,千万不要……

我愿意对你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郎赫远看看她手中那张写着情书两个大字的纸,低头在她耳边微笑着轻声说:“如果你要,我会写给你。但不是现在。”

写给她?

娃娃张大嘴巴,为惊觉j□j而心中不住哀嚎:

大叔,便秘,这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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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去(下)

娃娃一个下午都在考虑大老板对她说过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终得出来两个具体可能:

一个是,目前在大老板眼前经常晃悠的只有她一个异性。总办原本属于全特助干的工作,现在都有她来接管,除了娃娃,大叔的眼睛已经接除不到世间的花花草草,所以被娃娃这颗嫩苗蒙蔽了双眼。

二来是,可能是大老板喜欢幼女。以前什么山西女明星,什么男总办主任都是大老板掩人耳目的百般借口,真正内在则是令人发指的邪恶嗜好。

她毛骨悚然的盯了玻璃门内的郎赫远一眼,赶紧将眼神挪开,心中阿弥陀佛的念了几遍,可怜那几个绯闻炮灰了,死都不知道内在原因究竟为何,善哉,善哉。

被娃娃这样的眼神盯久了,郎赫远有些知觉,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娃娃立即坐直了腰板,深深呼吸,强装镇定。

大老板爱的是她像小兔子一样幼稚可爱,为了摆脱变态大叔的魔爪,必须要比他更强势,要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气息和态度,这样,他就不会有蹂躏幼小女孩子的快感,所以,娃娃,战斗吧!要把自己变成不符合大老板口味的老女人!

娃娃瞬间回了郎赫远一个邪魅眼神儿,浑身上下充满战斗的她甚至还故作成熟的抛了两个媚眼,郎赫远眯眼,拿起电话按了四下,娃娃办工桌上的电话立即响起,她接过,就听见郎赫远低沉不悦的声音:“你眼睛抽筋了吗?”

娃娃把话筒拿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大老板,只见郎赫远面色yīn沉的盯着自己,立即所有的勇气被打散,换了一副讪讪笑脸:“没,没,就是闲的没事做会儿眼保健cāo……= =”

郎赫远按住话筒缓慢的别开脸,朝着玻璃憋不住笑了两声,而后又严肃的转过来说:“哦,下去叫林琅上来。”

娃娃听罢乐得一蹦。可算能逃开大老板诡异的眼神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那也是幸福阿,咱们这种要饭的坚决不能嫌饭馊。

所以她雀跃的,将抽屉里的小镜子掏出来看看,又准备掏出润唇膏蹭蹭嘴唇。话说营销部的女同事个个妆容精致,如果就这么被她们比下去了,将来哪还有何脸面在总办生存呀?

不料润唇膏还没蹭上,桌子上电话又响。

娃娃不经思考的接过电话,居然又是郎赫远。

声音比刚刚还要低沉:“你又照又画的,准备去哪儿?”

娃娃听完心理咯噔一下,“郎总,不是您要我去营销部找林总的吗?”

完了,看来大老板最近太忙了,怎么自己刚刚说完的事都不记得呢,不能说,说完他发现自己的错误脸面上会抹不开,到时候再怪罪于她,那就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所以娃娃又小心谨慎的说:“您又有其他吩咐吗?”

郎赫远停顿片刻,才很随意的回答:“哦。没事。”

没事打个屁电话。这句话娃娃不敢说出口,心里再度揣摩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是您准备再找别人?”

“谁也不用找,林琅也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等娃娃回话,郎赫远已经冷静的把电话挂了。

娃娃盯着话筒看了好长时间,又回头看玻璃门里面,大老板已经开始肃容办公了,眉头皱的狠紧。

看来,出去溜达几分钟的愿望又就此落空了,唉。

林琅上楼的时候正看见娃娃坐在座位上唉声叹气,他出奇不意的走到她身边,伴随而来的是从背后掏出的一个开朵小花的仙人球。

见到红色的小花朵,娃娃放下满心的惆怅,立即对他露出兴奋的笑容。

“林总,这个,是送我的?”娃娃笑眯眯的样子很甜美。

“嗯,听总办人说你有一个没开花的仙人球,天天浇水等开花,我来抢救那个天天被浇水的小可怜仙人球。”

“谢谢,谢谢。那个仙人球我都养三年了,就是没开花。”娃娃小心翼翼从他手里接过仙人球,美滋滋的和自己那盆仙人球摆在一起。不错,刚好是一对儿,一个戴花的羞怯怯小女生,一个刚毅清朗的小帅哥。

娃娃边看,边退,边退,边看,心满意足的笑着。

林琅为她这样容易满足也轻笑,语声轻柔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至于这么满足吗?”

“你不知道,礼物是不在乎贵重与否的,而是在于送出的人是否花了心思在上面。”娃娃欣然的笑答。

林琅了然笑笑,却不料娃娃倒退的身子直接跌入到一个怀抱。而后头顶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夹杂着飕飕的小冷风冻僵在场的其他两个人。

娃娃不敢回头,不知道大老板什么时候开门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什么,但只要根据她平常了解郎赫远的语气来看,他现在真是非常非常的不悦。

所以娃娃此时的表情分外惊恐。

“你找杨秘书有事?”郎赫远瞄了一眼那盆小仙人掌,只淡淡的问。

林琅从郎赫远和杨娃娃两个人的表情里嗅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气息,立即微笑说:“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进来吧,在外面站久了容易出事。”说完转身回他的办公室。

娃娃被大叔的一句话弄得抑不住续加速,血液直往脸上冲。

他,该不会是以为林总在追求她吧?

就一盆仙人球而已,至于吗?

倒是林琅对眼下的情景颇为玩味,瞟了一眼杨娃娃涨红的面颊,再看一眼郎赫远办公室内的静默,造成这种不寻常气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很快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办好事再出来时仍没忘再看上一眼杨娃娃,但步履匆匆,似乎不敢停留的样子。

娃娃很想感谢他送给自己的仙人球,所以急急的说:“林总……”

岂料林琅明明听见娃娃的招唤也不肯回头,急冲冲的走下楼去,害得娃娃盯着他的背影无奈稻气,小声嘟囔:“我怎么得罪你了,叫你,你都不理我?

还不如大叔呢,大叔从来都没有不理她的时候,不知怎的,想起大叔的时候,娃娃的白皙小脸蛋上竟然悄悄爬上一朵小红云。

不由自主的偷看了一眼玻璃门,却看到此刻正半靠在门边上面容沉肃的郎赫远,娃娃刹那间惊吓过度,倒抽了一口冷气:“郎,郎总,您有事?”

郎赫远缓缓走近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少女怀春般的嫣红面孔,怒气再次涌上来,突然,他左手抬起她的下巴问:“你硕士是靠吃饭混出来的?”

“阿?”什么意思?娃娃不明白大老板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子不能随便收男人的礼物,你不知道?”郎赫远的口气不善。

“那,那您的呢?”拜托,娃娃还惦记着情书呢,甭管是郎赫远写给谁的,给她她也得要阿。

“我的除外。”双重标准郎赫远说的面不改色,气不喘。

“……”

“这算不正当竞争吗?”娃娃迷茫的问。

郎赫远冷哼一声:“我有对手吗?“

大叔,不得不承认,您太水仙了,您奏是传说中的水仙王子阿(请用尊敬的赵丽蓉老师灯山话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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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上)

娃娃清晨准备上班,囡囡咬着面包和她一同出门。

两个人并排走出楼门,囡囡发现娃娃肩膀上扛着一个硕大的行李包,有点不解的问:“娃娃,你要私奔吗?”

娃娃回头瞪了她一眼,“私奔以后把老爸老妈交给你,我放心嘛我,还私奔呢?”

“难道给你我就放心啦?谁上次熨衣服往自己大腿上熨的?挂水泡挂了整整一个星期!”囡囡愤然指出寻常人类不可能做出的不可思议的事件。

“那不是我正熨衣服的时候看见裤子上有褶儿嘛?”娃娃委屈的不得了。

“那,是谁往加湿器喷壶里倒开水的?”囡囡再怒三分。

“我……好像是我,喷雾器喷出来的是冷水,晚上睡觉太冷了。”娃娃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囡囡。

“然后加湿器的冷凝器就被你这么热呼呼的报废了?”囡囡额角青筋暴跳。

娃娃嘟着嘴,把头扭到一边,直接甩个后脑勺给囡囡,不再跟她解释。

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总喜欢训她。拜托,十四岁考上大学的人怎么能被一个现在才大学毕业的人鄙视,坚决不接受!

“那你现在能说一下为什么背个硕大的背包像是准备离家出走的模样么?”囡囡立即转弯改攻另一突破口。

娃娃发现至从她去了华昊以后,好多人都变了,郎赫远变聪明了,囡囡变聪明了,唯独她变得越来越笨(囡囡对此观点持有保留态度),她不可置信的回头摸了摸囡囡那一头短毛,欣慰的说:“囡囡你越来越懂得什么叫迂回了。”

囡囡满脸黑线的说:“放心,没认识你之间我也知道什么叫迂回。”(娃娃对此观点持有保留态度)

娃娃挫败的把东西放下:“我准备把这些捐了,我有好多衣服,很新的,我都消毒好了。我昨天还去银行汇钱给希望工程捐了一个图书馆。”

“你中彩票了?”囡囡记得捐图书馆要不少钱的,娃娃哪来那么多钱?

就在此时,突然有辆银光熠熠的宝马车停在二人面前,车窗缓缓打开,囡囡眼睛瞳孔随着车窗逐渐下降而逐渐放大,只见娃娃非常认命的朝车窗内的男子点头打招呼:“我马上就上车。”

囡囡立即一把将娃娃拽到一边,大声说道:“要死了,你傻呀,居然给人家当二?”

娃娃立即抛给囡囡一个杀死人的冰冻眼神,恶狠狠的说“死囡囡,你再说一遍!”

经她一问,囡囡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别的不说,那男人也太年轻点,另外养二都是图寻开心,谁会包养娃娃这么cāo心cāo力还不讨好呢。莫非……娃娃她卖身捐献图书馆?

娃娃试图引导囡囡从思想的岔路上回归,毕竟这事要是传到老爸耳朵里,估计那把二十年前就已经金盆封住的砍刀又要重出江湖了。所以她在嗅到囡囡有将事情向扫黄打非蔓延的趋势后,连忙挽救说道:“他是我们公司大老板,今天帮我把东西送捐助学校去。”

囡囡瞪大双眼,鬼祟祟的偷偷瞄了一眼车内面容平静的郎赫远,突然大声尖叫:“他,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表白对象?”

有这事咩?娃娃皱眉仔细想想,似乎,好像,大概,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是第一次见到大叔时候给囡囡说过的。

同时娃娃也用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瞄见大叔似乎刚刚也听见了这句话,正在放眼神过来。

娃娃赶紧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他,不是他。”

再次调动余光,发现大叔的嘴角迅速下垂,娃娃心中紧张的厉害,完了,他是不是又误会她喜欢林总了,其实,其实不是的……

娃娃决定自救,所以甩开囡囡扛起那包东西往车旁走,郎赫远看见她东西拿的吃力,下车将后备箱打开,伸手把娃娃手上的东西扔进去,然后再利落的关上车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帅得一塌糊涂。

囡囡上前拉住娃娃的手,低声嘀咕一句:“不管你表白的是谁,这样的你要是放过了,你就是猪,二十来年书你都白读了,绑不回来他,我明天就上股票大户室去写牌子把你卖了!”

对囡囡的老鸨潜力,娃娃很是瀑布汗,在囡囡老鸨贼眉鼠眼的笑容下迈上郎赫远的车。

他帮她绑好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去哪里?”

娃娃心还想着刚刚囡囡的叮嘱,说:“放心,我对他没绮念。”

郎赫远面色低沉,冷着脸问:“对谁?”

娃娃突然明白过来,立即小脸泛起粉红色,连耳朵边都红透了,小声说“我说我对林总没绮念。”

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结果正对了郎赫远的心思,他嘴角上扬,身子一紧,差点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娃娃见大老板没什么反应,轻咳一声说:“其实,林总这个人挺好的。”

他皱眉,怎么无缘无故又说林琅好了,从她嘴里听见夸奖别的男人好,心里很不是滋味。

娃娃偷偷观察到大老板脸色比锅底还黑,又转了个弯说:“当然,林总再好也没有郎总好。”

郎赫远方向盘一转,脸色又缓。

“郎总除了逼我吃粗粮,除了追债,除了时不时的便秘,其他都很好。”娃娃好心补充道,说到这里,她自己没忍住,先哧哧笑起来。

郎总便秘,个性水仙,爱好吃粗粮,擅长追债。这些东西估计就算是她说出去,外界谁都不会相信。

郎赫远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脸又yīn沉下来,眉毛已经拧到一起。

“你说我哪里都好?”郎赫远过了半晌才问道。

“嗯,是阿。”为了表示诚恳,娃娃还凑过来用坚定的表情表达自己的确认。

“既然我这么好,那,你跟我交往吧。”郎赫远镇定的说。

囡囡站在远处就发现那辆宝马始终采用s型路线前进,不由感叹,帅是挺帅的,就是开车技术不咋样,这样车要是给她开,至少也能开出直线的。

挺好个车阿,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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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下)

娃娃目视挡风玻璃前方,狠狠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再吞了几口口水,才战战兢兢的问:“那,那个,有什么好处吗?”

晕,要死了,本来她是想说,那怎么行?

可一接触到大叔锐利的眼神,就慌了,就口误了,就不知所谓了,就原形毕露了。

郎赫远沉吟一下:“哦,好处倒不少,关键是你指哪方面的?”

娃娃瞪大双眼,哇,好处居然还分多方面的,听起来似乎很诱人阿。原来以为能华昊混吃等死,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福利了,谁料这才两个多月,居然还有更大的福利等着她?

莫非是老天是怜悯她在实验室实验做多了,怕下半辈子有个辐射后遗症啥的,特地扔下一个大礼来补偿她?

可,关键的是,这礼物也忒大了,把娃娃砸个满眼金星一脸红光阿……敢问,可以投诉换个小点的礼物咩?

这个礼物,她怕自己应付不了,容易昏厥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滚ing。

郎赫远觉得娃娃当下反应不太正常,目光有点发直,以为她还在深度思考和他交往的可行性,万分郁闷。

话说他最近一年行情是下降,弄得跟股票大盘似的一路狂跌,去年还是那个妖艳的羚漾集团千金主动趴到胳膊上跟他表白,今年找个小娃娃要求交往都要被考虑十几分钟,果真真是行情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咳,考虑好了吗,还是准备回家考虑一个月?”郎赫远被娃娃的默然弄得很不自在,不由咳了声,若无其事的继续开车。

回家考虑一个月=年前被华昊裁员?“不要!“娃娃连想都不多想立即大声喊道。

“哦,那你的答复呢?“郎赫远眼神有点不确定的往她脸上扫了扫。

“那个传说中的交往都需要干什么?”娃娃其实比较困惑这个。囡囡的小说她是偷看了不少,但是对手似乎都没有像大叔这种类型的,又水仙自恋,又能力超群,还擅长讨债,难道他所谓的交往是让她陪他讨债去?

娃娃立即绝望的看着郎赫远的侧脸:“那个,需要陪你吗?”

郎赫远怒从心头起,脸上反而是冷飕飕的笑:“不然呢?”

“也对哦,不然呢?”娃娃被他的回答弄得失神了一小下,又接着问:“那需要接吻吗?”

小说里但凡写到两个人是一定要接吻的,但是一想到和大叔接吻,寒,娃娃只觉得虎躯一震阿。

郎赫远的宝马车再不走s路型了,直接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转过身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垂了一下眼帘:“那,你是想吻呢,还是不想吻呢?”

猛然发现此时的情景就是小说里的失身前奏,娃娃立即把嘴唇兜进去,用牙齿狠狠咬出,惊恐的摇摇头。

郎赫远,郎大叔突然表现的很诡异,恶狠狠的越过中间重重的障碍物,手扶住她的后脑,直接半压上身,吓得娃娃不得不反手挣扎着找车门的锁,以备逃生。

救命,狼要吃羊啦!

结果,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开门的地方,实在是太慌乱的娃娃只好对暴怒中的郎赫远讪讪的笑着:“郎,郎总,那,那个,我,我吃大蒜了。”

“哦,叫赫远。”显然郎赫远并没被这个假设唬住,靠过来的动作还在继续。

“赫,赫远……我真吃大蒜了。”娃娃面前就是郎大叔的xiōng膛,背后是椅背,两边夹击的情况下使得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她还没发现大叔眼睛里已经变了颜色,她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所以,她还在抱着那个可笑的理由当挡箭牌。

娃娃的身子有种很淡的香,让郎赫远情不自禁的又靠近了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一看见她就想笑。像是受惊小兔子的娃娃总能做出许多出乎意料的事,起初,他还满心愤怒,可渐渐的,如果某一天异常平静,他反而会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她正在那儿憋着整点什么事儿的感觉,竟然还会满心期待,直到她真的闹了糗,他才能继续安然工作下去,放下了心。

难道,这娃娃身上有了什么魔咒?

“娃娃。”郎赫远的呼吸淡淡拂在她的脸颊上,带动她耳边的几缕散发忽忽飘动,他低头,靠在她的脸侧,用很轻柔的声音说:“答应我。”

娃娃仿佛被下了蛊惑一般,眼睁睁斗**眼一样看着郎赫远的嘴唇越来越近,她很想推开大叔的狼吻袭击,但手上没有力气,另外她其实也想知道里所谓的接吻都描写得像是被雷劈了的感觉是不是真的……

郎赫远一手横过娃娃的腰,一只手把她的头靠近自己,娃娃只觉得自己嘴唇上被人印上了,被人用力亲了,被人蹂躏了,被人辗转了,但,就是没找到被雷劈的感觉……

所以她满脑子就一句话,回家,回家一定要警告囡囡,不许再花钱买那个什么瞬间倾城的书了,都是骗人的…

郎赫远轻轻叹息,娃娃的嘴唇很甜,有点巧克力的味道,他在她唇边略带贪婪的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负罪感,好像他正在欺负祖国的小花朵。

天,该死,她甚至还在紧紧咬着牙齿。

他轻轻说了一声:“娃娃,乖,张嘴。”

大叔的声音令人发指的低沉,声控协会的娃娃下意识听从了他的建议,慢慢张开嘴,只觉得什么东西正在纠缠戏弄她的舌尖。

娃娃觉得自己耳边轰隆一声打了声响雷,顿时感到自己已经有了脑溢血的前兆,血管正飞速扩张着,血液几乎开始逆流。

她的双手已经被大叔压在身体两侧,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研究怎么挣脱暴力钳制。

郎赫远低头看着娃娃的苦瓜脸,微皱着眉头,喘息了一下放开她。

该死,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理智一旦溃堤会这样抑制不住。刚刚那刻的真实想法竟然是想把娃娃归为己有,一辈子都不给别人亲吻。这种念头没错,错的是太着急了,恐怕娃娃已经被他吓坏了。

娃娃不知道为什么大老板停下了动作,恍惚之间还记得他之前的善意邀请,舔舔被他亲吻过的嘴唇,似乎味道还不赖,有种薄荷的清新味道。

她怔怔的坐在那喘息,只觉得全身虚脱发软,脑子脱轨罢工。

想了十秒钟,才能找到线索:“赫,赫远。”

“嗯?”郎赫远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很君子。

“如果,如果我们交往了是不是能天天接吻?”娃娃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长长的松了口气。

郎赫远挑了挑眉,想了想,淡淡瞥了她一眼,坚定的回答:“必须天天接吻。”

娃娃点头,“哦,那好,我们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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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上)

说实话,郎赫远听到娃娃答应交往的时候,心情很差.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卖身。莫非对于娃娃来说,接吻比和他交往更有魅力?这丫头还真懂得怎么挫败男人的自信心。

倒是娃娃对郎赫远很久不表态产生了疑惑,莫非是大叔做不到天天接吻这么高难度掉战性任务?早说嘛,她也不会太难为他的,毕竟岁数不饶人了。

所以她善解人意的说:“其实,如果郎总您身体情况不容许,我也不会强迫你接吻的。”

冷场。

突然间郎赫远莫名其妙的静默,连带着娃娃不得不小心翼翼掸起眼偷窥情况。

只看见郎赫远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双眼目视前方,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服气就来试试。”

娃娃眨眨眼,大脑开始飞快思索,权衡利弊,然后非常认真的说:“那就再试试吧!”

郎赫远这车子算是开不到捐助点了,眼看刚刚启动的车子又停在了路边,这次他一把将娃娃拽过档位,紧紧搂入怀里。娃娃被大老板的突然袭击吓坏了,只能顺从的靠在他的xiōng前,郎赫远靛温透过他的掌心传导她的身体里,娃娃小脸反应迅速的红了。

鼻尖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娃娃心慌意乱的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可大老板的手并不放开,若有似无的圈住的空间里,只容她乖乖的趴在那儿。

“娃娃。”

“呃?”大老板干嘛突然用这么温柔和善的声音叫她,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难道是大叔此时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

郎赫远觉得自己就要疯了,这丫头像小猫咪一样趴在他的xiōng前依偎着,居然还发出撒娇一样甜甜软软的声调,她不知道这样的声音会把男人的魂都勾走嘛!

郎赫远咳嗽一声稍微调整了一下异样的坐姿,“没事别趴男人大腿上。”

娃娃迷蒙的望了一眼大叔,不解的问:“郎总,不是你让我趴的吗?”

郎赫远压抑住想掐死自己以后再掐死娃娃的冲动,可一看到娃娃茫然而又无辜的眼神,他决定还是掐死娃娃好了。

“我让你趴在那儿了吗?”郎赫远额角上的青筋左跳右跳,脸色也yīn沉的可怕。

娃娃胆怯的看着大老板明显是华昊倒闭,股票暴跌,被麦道夫诈骗才会有的便秘表情,大叔最近看来大大很不顺阿,一直在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她,使得她不得不带点心虚的思考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没错,她是不该拿墙当镜子。

没错,她是不该打嗝说疯话。

没错,她是不该掰断轮胎杠。

没错,她是不该给他买手套。

但是,拜托,要求交往是他阿,咋弄得这么像是她求他似的。

当杨白劳要有当杨白劳的职业道德,像她,那段时间多么忐忑难安阿,大叔一定是当黄世仁当习惯了,把债务人也当成债权人那么张扬了。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娃娃眯起眼的动作让郎赫远心里微微一动,在亲吻下去点火自焚和拒绝以后j□j中烧之间徘徊了一阵,还是决定把娃娃捞起来扒在自己怀里,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娃娃呆呆的看着郎赫远突然靠近放大的脸,他的气息变得具有侵略性,而且异常危险,她的身子刚能勉强靠住那儿,他就吻了上来。

这次娃娃真被雷劈了,劈的很彻底,从头顶到后脚跟,浑身像是被几万伏高压电接通一样,。这次郎赫远没有挑开她的牙齿,戏弄她的舌头,反而是转攻娃娃的耳垂。

随着自己耳边大老板呼吸的明显粗重,娃娃开始拼命挣扎。她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即将发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一点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可郎赫远的双臂有力,环住她的腰,舌尖逗弄娃娃的耳朵不肯离开。娃娃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热,微微喘气的她用双手抵住郎赫远的xiōng膛说:“郎,郎总,我们再不走中午就赶不到了。”

对她岔开话题颇感不耐的郎赫远又在她的唇边流连辗转了一番,才靠在她的耳畔低哑的开口:“我倒是希望一直都赶不到……”

娃娃怨愤的看着郎赫远,心中很是不满。

都说资本家不喜慈善,为富不仁,现在她算看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交往以后她一定要改造他,为富一定要有仁,赚多少钱没了慈善心那就是大灰狼!!!所以娃娃郑重其事的说:“我还有个交往条件……”

郎赫远对娃娃突然提出交往条件不悦,刚刚不是说交往条件是接吻吗,这个他一定满足她,那还有什么?

“每年我有权把一些你不穿的衣服,你不用的书籍捐给小朋友们。”娃娃抿着小嘴说道。

郎赫远扬眉:“你的意思是要把armani和《winning-jack welc》送给小朋友?”

娃娃愣了半晌,无奈的长叹口气,资本家和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不同,连用的东西都这么不适合捐献,难怪建国初期大家呼吁要均产均富呢,这种资本家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普通,什么是公益,均了也活该。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不爱捐就不捐,没人逼郎总。”

郎赫远居高临下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别当他不知道她转来转去的眼睛下想的是什么,这丫头肯定又想岔了。

“如果某些人可以主动亲我一次,我考虑要不要成立一个专属的娃娃基金,专事帮助一些特困的孩子读书生活……”郎赫远的话还没等结束娃娃立即飞速的扑上来,他剩下的话都被甜甜的小嘴堵住。

娃娃一边心满意足凋着郎赫远的嘴角,一边心中谋划着眼看就是过年了,应该借此机会再哄骗郎赫远出个十万二十万的给孩子们添套衣裳……

郎赫远被她舔得全身,娃娃思考完毕,也就结束了为基金献身的工作,可他还有点意犹未尽,正在算计买衣服到底需要多少钱的娃娃又感到他的接近,察觉他的不轨念头,连忙往后仰去,两只手捂住嘴,瞪大双眼闷声叫道:“你不能随便吻,我这个要换钱的。”

郎赫远想要掐死娃娃的念头再次浮起,经久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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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下)

当郎赫远把车子七扭八歪的开到捐助地点,太阳高照,已经是中午了。

虽然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口水也开始泛滥分泌,但娃娃看见出来等她的孩子们和领队老师还很开心,兴奋的拉开安全带就往外走,郎赫远怕她撞到头,立即探身过去打开车门,娃娃这才像逃出牢笼的小鸟,扑了出去,和孩子们嬉闹在一起。

孩子们显然平时跟她是很熟的,比约定的时间明明晚了很久,还都守在那儿不肯去吃饭。

当他们看见娃娃和一个陌生的叔叔一起下车时,都有点怯生生的,犹豫着不肯上前,倒是有一个孩子很是懂事,咬着手指头走上来拽着娃娃的袖口,小声问娃娃:“娃娃姐姐,他是你爸爸吗?”

娃娃被他的问题弄得很尴尬,回头瞥了一眼大老板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不住嘿嘿讪笑:“小东,他不是娃娃姐姐的爸爸,他是叔叔。”

她刚说罢,随即一个可爱的小女生立即走到郎赫远面前,非常大方得体无比响亮 的喊了一句“叔叔,您是娃娃姐姐的叔叔,也是我们大家的叔叔,我们会爱你的。”

说完还拍拍郎赫远的衣角表示安慰。

娃娃在心中默默为郎大叔默哀的三秒钟,心想如果此时大叔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也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毕竟,这场面,实在太刺激人袅,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都不能逃脱口吐一升鲜血的命运。忍耐,忍耐……大叔你一定要忍耐,我马上就替你解释,我一定替你解释。

于是娃娃转过身慈善而和蔼对那个小姑娘说:“小美,乖,那位不是我叔叔哦,他虽然外表是看起来是年纪大一点,但怎么能是我叔叔呢?我叔叔都四十多了,他还没到四十。”

小美听完解释,疑惑的说:“可是娃娃姐姐,是你说的,他是叔叔阿。”

唉,这孩子怎么都排不对辈分呢?娃娃对此很是挠头。

还是旁边站着的小李老师出来打圆场说:“小美,那位是你该叫叔叔,他和娃娃姐姐没关系……”

娃娃长出口气,幸好小李老师还能弄明白。

“你和娃娃姐姐是一辈儿,所以娃娃姐姐也要跟你一样称呼他,所以你们俩一起管那位叔叔叫叔叔,就对了。”

这下连娃娃的脸都跟锅底一样黑了,只听见头顶乌鸦刮刮飞过,不必抬头也晓得大老板现在必定已经全身血液逆流,即将呈现心脑血管疾病前兆。

争取在第一时间拨打120吧,大老板,她只能做到这点了。

郎赫远收回僵硬的表情,蹲下来,和小美平视,对着还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开口称呼的她嘴角微微含笑:“乖,如果弄不明白,就不用叫叔叔了,以后改叫我姐夫吧!”

小美瞪大眼睛,和郎赫远对视三秒。突然往回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突然嘴一瘪:“娃娃姐姐,叔叔占你便宜……”

冷场。刚刚出现在娃娃头顶的那群乌鸦再次飞过……

娃娃和小李老师都在大脑中迅速思考能够安抚小美的可行性办法,娃娃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要说一点带有心灵**汤的警世名言来来治愈小美刚刚被大老板言语摧残过的幼小心灵,所以她淡定一笑,坦然的对小美说:“没关系,你娃娃姐我已经占过他便宜了!”

噗!

小李老师对娃娃的回答不得不痛苦的低吟了一声,一手捂住自己的脸扭向一边。

郎赫远蹲在小美面前不动声色掉了挑眉,强忍了半天笑意,才拉住小美的小手站起来朝她挤挤眼,开口说:“走,咱们俩进去,谁也不许说认识她哦,太丢人了……”

小美被他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乖乖听话被帅大叔拉着走进教室,唯独剩下被郎赫远笑容迷失了魂魄还在发呆的娃娃,和百般思考应该怎么将小美教育回正规的小李园丁……

娃娃一不留神,还看见玻璃窗里小美居然还甜甜的亲了亲郎赫远,他则笑着侧过脸任由小美的口水沾满他的脸颊。

教室里因为郎赫远的到来瞬间沸腾了。

一帮女孩子们突然都七嘴八舌的叫起来,像一窝小鸟,怎么都安静不下来,而男孩子们则都用痛苦的目光望着娃娃,露出愤慨无奈的表情。

娃娃也觉得很是懊恼,她挠挠自己的头发,只好自行惭愧的走到还在抑郁的小李老师面前,先行道歉。

看得出他确实很抑郁,现在不光是小美脱离了轨道,所有的小朋友都不在轨道上,估计等他们走以后,小李老师要有一阵子忙的了。

娃娃笑得僵硬,把手搭在小李老师的肩膀上,自责的说:“其实,你也不能全怪孩子们,就是我碰见大老板也经常脱轨,至今,我都没干一件正常露脸的事……”

不料小李老师对她的爆料倒是自定自若:“可是,要知道,我的孩子们可从来都没这么脱轨过……”

娃娃盯着面相忠厚的小李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小李老师,您们村都这么夸人滴咩?

飙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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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上)

传说中,不管是大陆还是台湾,里一定要有一个经典坏女配,该人来如风,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搅和的时候,场面比刚被原子弹轰炸过都狼藉,男主女主不需要她增进感情的时候,把尾巴收拾好,消失的比黄鼠狼都迅速。

时间长了,娃娃一直对书中的女配没什么好感。这些女配们,怎么那么没有职业道德,难道就不能贯彻一次早来晚走的华昊员工上班四字方针么?

却不料,女配这天到的还真早。

大清早,阳光灿烂,她一上班就看见郎赫远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一位气质婉约,容貌秀丽的女子正坐在沙发那里用郎赫远的咖啡杯品尝咖啡。娃娃鬼鬼祟祟探头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正好望过来,等看清初娃娃的容貌便轻轻点头示意。

娃娃眨眨眼,仔细想想,这女人的样貌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好像是〈电影世界〉?不对,那是一家正统到不能再正统的杂志,连两个字都不会刊登的,怎么可能入得了娃娃的八卦眼?这个女人出现的地方明明在脑袋上被人打了一个大大的惊爆框,***夜闯***香闺的。

啊!娃娃想起来了,立即双眼散发出感叹号的光芒,她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山西女明星!!!

错了,是三栖女明星!!!

再偷眼仔细瞧两眼,果真是美人阿美人,真人看上去比八卦周刊上拍出来的要清瘦些,修长的身材搭配h款白色风衣,越发显得容貌姣好,棕色妩媚的卷发波浪随动作熠熠夺人眼目,似乎所有美丽的修饰词在此时不约而同的堆加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字,漂亮!

那个女人显然也看见娃娃呆滞的目光,抬头朝她招招手,面带笑容的说:“麻烦你,能帮我再煮杯咖啡吗?”

娃娃听罢立即狗腿的跑上去,“没问题,没问题。”说完看看手里接过来的杯子,想想又说:“可是这是郎总专用的咖啡杯,我再给您换一个吧!”

洪馨仔细扫了一眼郎赫远这位甜美可人的小秘书,微微含笑:“没关系,我和赫远,不分彼此的。”

娃娃听到她的解释,眼睛黯了黯,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那也不行,这是对您的不尊重,再说,被有心人看见了,也对您的事业有影响不是?”

“你认识我?”洪馨好奇的问。

娃娃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您是洪馨阿,主演〈老爹,再爱我一次〉那个女主角阿,还有那个〈旋风少女闯关东〉不都是您的作品吗,我爱您,一直都是您最忠实的追随者,我关注您很多年了!”

这里必须解释一下,娃娃记住〈老爹再爱我一次〉,是因为那剧本据说沿袭前人,然后还把故事改个乱七八糟,拾人牙慧居然能拾的那么不漂亮,实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娃娃还是在天涯上看了整整三天的掐架贴才记住的。

至于〈旋风少女闯关东〉,这个被电视剧分子娃娃妈都鄙视的电视剧当年得到了空前的追捧,超高的收视率,全国女星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无人不学闯关东少女的穿着打扮和语言风格,导致娃娃身边的同学开口就是卡哇咿,“哥哥,我们再也回不到重前么?”“哥哥,你真无情,你真残酷,你真无理取闹……”这么些经典胆词,娃娃想不记得都不行。

其实娃娃最爱的还是影视歌三栖明星的八卦阿,那叫一个层出不穷!今天是赶赴富豪筵,明天是委身金小开,绯闻个个精彩,男伴个个帅,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郎赫远那段超级宇宙无敌的爱情。

娃娃由内而外的仰慕使得洪馨心情好的不得了,立即露出完美无缺的笑容说:“小妹妹,你真可爱。”

“哪里,哪里,还是您可爱。”娃娃也含笑对着洪馨谦虚。

“我不行了,都老了,还是你可爱。”洪馨是何等人物,哪能让娃娃谦虚成功,于是她再接再厉,穷追不舍。

娃娃摇摇头:“您上次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您一辈子都是二十岁,还是您可爱……”

“你可爱……”

“您可爱……”

当郎赫远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头顶冒火的恭维到底是谁更可爱的问题。他扬眉,怒火中烧,随即飞快的居高临下低声问了一句:“你们俩在干什么?”

听上去声音很是不悦,娃娃此时的表现那叫一个聪明阿,立即转身笑眯眯的说:“郎总,洪小姐等候您多时了,我现在就去倒咖啡。”

郎赫远不动声色,看着娃娃低头匆匆从自己面前走过,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认真打量她的表情。

娃娃呆住,“郎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郎赫远以为她刚刚低头是在生气,结果抬起头来才发现,那一双眼睛下分明是等待看好戏的小雀跃,立即沉了嘴角,收回视线,“没事。”

“哦,那您忙您的,我会尽量多煮一会儿的。”娃娃三八兮兮的笑着,说的话里分明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郎赫远生平最讨厌吃醋的女人,用爱当借口掩盖自己撒泼的泼妇行为他一贯不齿,可今天娃娃的淡定和好奇却让他心中甚感不适,一双峻眉狠狠拧在一起,目光穿透娃娃身体,恨不能找个东西敲昏她,打开脑袋想要看看这丫头脑子里是不是被人灌上了水泥,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他侧脸看看娃娃,又睨了一眼洪馨,突然说:“你不用煮咖啡了,我和洪小姐出去谈。”

氧化钙,大老板做事太不地道了,明明知道有八卦看不到她会很痛苦,很痛苦,居然还这样吊她胃口,可恶!

娃娃哀怨的看着郎赫远的脸,皱巴巴的小脸让郎赫远唇边的笑意慢慢变大,这才是身为他人女友应该有的表情……

“那您能不能让我和洪小姐拍张照?我要给我妹妹看。”娃娃可怜巴巴的问。

郎赫远收回笑容,立即恶狠狠的看了杨娃娃一眼,冷冷的说:“不行。”说完抬脚先行离去,洪馨见状,姿态端庄优雅的站起身,慢慢挪到门口,可怜的看了看瘪嘴的娃娃,香风一扫,转身也跟着郎赫远离去。

走到电梯门口,洪馨自如的轻轻挽住郎赫远的胳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娃娃看觉得自己的气息突然变短,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有点难受。

似乎在某个地方,有个小小的针尖,一下一下扎得她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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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下)

郎赫远和洪馨这顿饭吃的还真久,久到他回来的时候,娃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嘴一张一合的,看起来很香的样子。

他轻轻脱下外套给她盖上,又用手摸摸她的头发,娃娃只觉得自己头顶什么东西痒的厉害,借着那东西把痒的地方蹭蹭再蹭蹭,还是觉得痒,只好睁开眼睛,结果刚掀开半个眼皮就接收到两道诡异的眼神。

吓!

她立即本能的摸摸自己嘴角,幸好,没流口水,不然还不得被大叔笑话死。

“郎总,你回来啦?”清醒后的她笑呵呵的。

那抹灿烂的笑容耀人眼球,有点出神的郎赫远咳嗽一声:“嗯,有人找我吗?”

娃娃连忙摇头,然后继续用笑容迎接郎赫远的归来。她的表情看起来真像一只蹲在家里的宠物狗,,主人回来了,正在兴奋,让人真想再拍拍她的脑袋,说声乖。

这边他刚把自己想要摸她脸蛋的念头克制住,那边娃娃就主动贴上来拽住他的衣袖,上下扫了扫,然后狗腿的说:“郎总辛苦了,我去给你煮咖啡。”

郎赫远一脸yīn霾:“你就没有想问的吗?”

娃娃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改了脸色,确实比先前的更加狗腿:“有阿!”

以为她终于知道吃醋滋味的郎赫远,不漏痕迹的靠在她身后:“你想问什么?”

“洪馨的xiōng是不是隆过的……啊!”娃娃还没等问完就被猛地拎起来,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随后被郎赫远用一个胳膊夹起来,径直走入办公室。

关门,落锁,放百叶窗,动作一气呵成,手段干净利落。

任由娃娃怎么挣扎也没有用,郎赫远疾步走到沙发前将她扔在上面。

娃娃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经典桥段,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h前奏?

一想到这种可能,娃娃立即连滚带爬的往沙发下面溜,却被郎赫远抓住手腕困在沙发上,阳光从背后给大老板的轮廓增添一轮光晕,像极了娃娃梦中对自己非礼过无数次的影帝梁朝伟大叔。

她顿时被眼前的情景轰个晕头转向,心脏急速跳动已经分不清个数,只能怔怔的,问:“那,那个赫远,你现在是欲求不满吗?”难道洪馨的是隆的,所以他倒了胃口?思来想去只能这么点可能了……

一句话让郎赫远只觉得看见了南墙在向自己招手,也预料到自己未来的下半生不会活的很长,所以他反复不停的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无论娃娃说了什么就当她什么都没说。

“如果我是欲求不满,你会怎么办?”他低沉着声音冷冷开口。

娃娃努力回忆了一下,最近看的那个作者说自己h无能,所以没有解决之道,她只好吞了几口口水说:“你是想用我来发泄吗?”

这是个很有可能的事,一般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

郎赫远的视线开始停留在娃娃的嘴唇上,声音不由自主的低沉了下去:“我说是,你肯?”

屁咧,她肯才怪!

“不肯会被裁员吗?”转念一想,娃娃再次惊吓抬头。

据说这也是资本家惯用的手段之一。

郎赫远勉强控制住自己想要再撞墙的冲动,瞥到娃娃惊恐万分的眼神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微扬,身子慢慢贴上去,在她的嘴唇边缘问她:“如果不是裁员,反而是你有钱呢?”

“那我要看看多少钱才能回答你。”娃娃认真的说。

“那我们换一种说法,如果你和我同居,我送你一样最贵的东西,怎么样?”郎赫远有意无意的用嘴唇在她脖子上扫来扫去的,痒的娃娃直想躲,根本没有机会思考他说送东西之前那半句话。

“送,送什么?”娃娃结结巴巴的问。

“我,怎么样?”郎赫远用很温柔的声音说。

娃娃认真的考虑一下:“你是不错阿,可是,你不值钱阿!”

拜托,现在经济危机了,多养活个人得添多少费用阿,更何况,大叔去的都是高档酒店,累死她,她都供不起的。

娃娃迷迷糊糊的表情让郎赫远抑制不住想要亲她,在现在这样功利的时代,本色如她这么纯真的女孩子已经太少了。很多人,知道他郎赫远的姓名必然会联想到财富,背景。唯独她考虑的一定是最不靠谱,却又是最实际的问题,他敢和任何人打赌,娃娃现在想的一定是她养不起他,一定是。

“笨蛋!”他虽然嘴里那么说,眼中却带了笑意:“把我送给你,你就等于有了华昊,你以后想要什么没有呢?”

啊!大叔,你是不是因为洪馨隆xiōng憋糊涂了?这个不好乱送人的!

莫非大老板出去这一会儿知道了什么噩耗,以至于他不得不把华昊送给她这么默默无闻的小老百姓?

什么噩耗呢?

“是,是因为华昊要破产了吗?”刚把假设说出口的娃娃,立即被人像拎玩具一样翻个身,屁股被郎赫远狠狠拍了一下,“你瞎说什么?”

趴在沙发上的娃娃犹豫了一下,侧脸望天,又想想,也不对,如果破产了给她那不等于白给了吗?说不定还加速了华昊的灭亡,这么说,不是华昊的问题,难道是…….?

“赫远,你得绝症了?”说到这里娃娃眼底泛起水意泫然欲滴。虽然平时被大老板训滋味不好受,但少了这么个人,心里还真是怪难受的。

“杨娃娃!”郎赫远崩溃前的低吼声让悲恸的她立即噤若寒蝉。

看来,这个也被否定了,那,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她了。

所以,她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冒着有可能被郎赫远嘲笑鄙视的可能,反过来身提出最后的假设:“那,是因为我太可爱了吗?”

郎赫远之前的怒火,j□j,心火,全部都被一句话熄灭,他憋住笑意,眼角的弯了起来,他故作认真的想了想,郑重的点点头:“好像,是的。“

娃娃顿时如释负重的松下全身僵硬,“这么说,这个理由还不算太离谱。”

郎赫远为了憋住笑,已经全身僵硬,不得不用点头来表示自己对娃娃说法的强烈赞同。

于是她惭愧的对手指说:“可是,我不值得你把自己送给我这么厚重的奖励阿。”

难得小东西这么心虚,所以郎赫远好奇的问:“那你觉得你能承受什么呢?”

“老妈说,属于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能拿来给自己。同理,你和华昊再好,不是我的,我也不能据为己有。”娃娃的表情非常凝重。

他淡淡瞥了一眼她,心中因她的诚实有些异样:“那你觉得怎么才能让你安心收下我呢?”

娃娃低头想了想,突然一下子坐起来:“不如我们玩连连看吧,谁赢了听谁的。”

郎赫远强忍住笑意,只是挑了挑嘴角,对上她的眼睛:“好,我们玩连连看,谁赢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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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上)

二十二层总经理办公室在下午两点二十五分时接到总经理亲自打来的电话,明确指示,未经他的许可,任何人不能去办公室打扰他的休息。

而后娃娃在门口的电脑被郎赫远搬到宽大的办公桌上,和他的电脑并排放好。

娃娃看郎赫远这么认真追求公平,言不由衷的劝他不必这么一丝不苟,不过是场游戏,至于么?可大老板还是亲自把所有的东西安装好后,将她拉到他怀里坐好,在她耳边轻说:“好了,开始。”

娃娃愣住,他这是在搞什么鬼?那么追求公平,甚至连电脑都给搬进来,居然让她坐在他怀里玩连连看?这怎么玩嘛,明显不方便阿……

“我抱着你同样不方便。”不等她说出口,郎赫远又在她耳边吹气。

也对哦,当年龟仙人就曾经说过,“人有百般技艺,只要根底扎实,就不怕外界环境的影响。”所以,娃娃握拳,觉得对于这种环境应该要做到适应,适应,再适应。

要知道他们当年做实验的时候还放慢摇舞曲呢,这算什么!

娃娃铆足精神,摆好起跑的姿势。郎赫远见状嘴角微扬,将自己左手绕过娃娃的腰间去握鼠标。娃娃虽然警察大老板的身体压了上来,但箭已在弦顾不得太多了,聚精会神的握住鼠标准备开始。

“开始!“郎赫远轻轻的说,娃娃立即快手点开连连看,当然也没忘偷眼瞥了大老板的鼠标行进速度。

哇,他居然也用左手顺利点开,而且速度明显不慢,看来,她是遇到对手了。

第一关实在太简单,娃娃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搞定,可是当郎赫远的气息接触到自己耳垂的时候,她似乎就不那么确定了。

眼看着连滚带爬气喘吁吁的过了第一关,趁间歇的时候她回头怒目横视:“你故意的。“

郎赫远似笑非笑无辜的问:“我怎么了?”

“你的呼吸弄痒我的耳朵了!”娃娃对大叔的不正当竞争手段很是气愤,这就是资本家垄断时用过的令人发指的釜底抽薪围魏救赵阿。

“哦,这样?那好,我保证,不会再有呼吸弄痒你的耳朵了,我们可以继续比赛了吗?”郎赫远淡淡笑问。

既然大叔有悔过的心思也不能不给他机会对吧,所以娃娃悻悻的又点点头,迅速出其不意的点开第二关,做了个小小的弊。

第二关,其实还是很简单,可娃娃分明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人正在用嘴唇蹭来蹭去,企图犯规。娃娃小脸绯红,连带着手经常点错,明明红色的也看成绿色的,明明机器宝宝也看成了大熊猫,勉强撑到这关结束,愤慨非常的她立即咬牙切齿的转过身:“你,你……”

郎赫远若无其事的弯起嘴角,笑着问:“我怎么了?”

“你不能用嘴啃我的脖子,这,这怎么打?”娃娃明确指出对手犯规的行为。

“哦,好,那我注意。”郎赫远的认罪态度非常好,把娃娃小脸板正,憋着笑说:“继续。”

娃娃立即点开第三关,这次她把脖子和脸都要贴到电脑屏幕上了,正在暗自得意的想这下资本家该无计可施了吧……不料,郎赫远环在娃娃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娃娃原本很服贴的衣服似乎在慢慢被掀开。

娃娃顿时满头冷汗,只觉得脊梁发凉,眼前的花花点点全部模糊一片。拜托,大叔你不能为了赢,连自己色相都不要了吧,这也太好强了吧?

她刚想大喊:“大叔你,你太无耻了!”结果眼睛一瞥,郎赫远第三关已经气定神闲的打完了,正把手从鼠标上抽过来,睨着一双黯黑的眼睛看她。

娃娃郁闷,赶紧点了几下,把自己落后的时间补回来。她现在觉得自己背后的郎赫远就是魔鬼,连资本家都算不上。不仅没有最起码的廉耻,连游戏玩家的基本道德都没有!!!

太可恨了。

所以她眼皮都不抬直接点开第四关,努力打起来。

郎赫远含笑也随之把鼠标抓住,开始接着点下去。

这次郎赫远的手非常规矩,他其实是在很认真的打。但被狼来了吓怕了的娃娃总觉得自己后颈的碎发被小冷风吹动,搔得她微痒,还有自己后背上靛温,隔着好几层衣服炙烫,让她更是坐立难安,别扭的她来回调整着姿势。突然觉得一个黑影从旁边袭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大老板正用手指淡淡的指着她的电脑屏幕说:“娃娃,你快挂掉了。”

哇,真的,她居然在玩连连看的时候走神,这种前所未有的现象使得眼下的局势异常严峻,她抖擞起精神连忙补救,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格时间的时候把第四关完成。

她愤怒的回头,却发现郎赫远离她很远,甚至除了她坐的地方外,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上的交集。

娃娃眨巴眨巴眼睛,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和大老板对视三秒后,立即转过头掩盖自己曾经想入非非的事实,大叫:“第五关开始!”

她的声音有点颤,觉得全身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滚烫,在寒冬腊月,在温暖但称不上燥热的办公室里,只觉得从头烧到脚,那把火像是从心里发出的,噼哩啪啦的全部燃尽。

其实,郎赫远也并不自在。

这丫头坐在他腿上也不老实,屁股扭来扭去的,害得他只能勉强忍耐,咬牙坚持。第四关之所以不在戏弄娃娃,完全是因为他怕反过来戏弄了自己。刚刚那些举动只要再多一秒,他一定会扑上去把娃娃生吞活剥了。

所以,他暧昧而低沉的询问:“还继续吗?

娃娃专注在连连看的眼睛瞬间又闪失了神,心中不住哀嚎,大叔,这又是新的招数吗?居然用声音来她分神,你为了赢真是不惜血本阿!

娃娃清清楚楚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然后再吞,眼看着一多半就快要打完了才说:“玩……玩。”

郎赫远看她红透的小脸没说什么,也不说话,转过身开始专注第五关。

娃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两腿直哆嗦,好不容易熬过一关,身边的他还没完成,这是郎赫远的第一次落后,娃娃突然松了口气。

郎赫远眯眼看着她略为放松的表情问,“还继续?”

娃娃觉得自己脸一定可以烫熟**蛋了,所以头也不抬的说,:“继……继续!还没分出胜负呢!”

郎赫远摇头叹气,立即也投入战斗当中.

郎赫远无论是办公时还是玩连连看时,都很有王者气势,当他真的投入了,那种掌握全局的专注使得娃娃视线不知不觉的从电脑转移到他的身上,渐渐的,有些出神。

望着郎赫远出神,不光是因为他很帅,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在里面。

像是娃娃很喜欢的那个隔壁家王大婶家金毛巡回犬,那种一日不见连饭都不想吃的感觉,也像是当年和园长玩亲亲的时,心暖融融的感觉,还像是老妈首饰盒里她惦记很久的那个翡翠玉镯,她口水连天却得不到的那种感觉……还像……

“我过关了。”郎赫远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娃娃的神,当神智勉强复原的她意识到大老板刚刚究竟说了什么的时候,立即从他的腿上跳起来:“你过关了?”

郎赫远满意的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是的。”

娃娃一回头,哀叫,发现自己电脑屏幕上已经显示那句她永远都不可能看见的game over。

原来,这场游戏的本质就是传说里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中,无数军事家为之扼腕叹息,各国领导人都为之魂牵梦萦的第三十七计…….

美男计阿

可坑死个银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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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下)

“乖,娃娃,你就好心收留我吧。”

被一个即将奔四的大叔,表情无辜且可爱的撒娇求收养,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过去,才不能让他羞愤自杀,还必须让自己被刺激的脆弱小心肝迅速恢复强健?

这是一个很高深的问题。

喜悦?那不可能,虽然大老板声称他过来时自带华昊集团,自带口粮,可身为大老板监护人的她将来也是要附带一定的监护责任的,万一撵大老板资本家的习性不渗漏出来,伤及弱小无辜,会不会有家属打上门来,找她报仇?

痛苦?似乎也没有。这年头,天上掉下个帅哥,而且还是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钻石王老五帅哥,无论呈现什么姿势砸在脸上,也不会有人脑子里会闪出痛苦两个字吧?

惊恐?倒是有点。娃娃总觉得这世上便宜无好货,送上门的都是残次品,例如她的二十块的围巾,三天就弄得脖子起了红疙瘩,换上老妈那条羊绒的怎么磨都没事。大老板他外表英俊,气宇轩昂,主业经营的华昊集团虽然目前金融危机中影响不容小觑,但只要他思想活络,下海做点副业什么的,估计收入也不回太差,这么好的好事为什么会平白送给一个刚毕业的助理?

娃娃坚决不承认自己很小白,但自知配大叔还是让她有点心虚的,所以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很诡异阿,能不让她毛骨悚然嘛?

其实更多的是彷徨。

娃娃从读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在跳级。

她上小学的时候同龄人还在家玩泥巴,她上高中的时候同龄人刚刚明白什么叫代数,当她终于从实验室有了空暇抬头看看外面湛蓝奠空时,以囡囡为首的同龄人似乎正在为高考而忙碌着。比别人看起来快一步的娃娃其实在心理成熟方面落后于很多同龄人人,所以她有时候甚至会处于混乱的茫然中。

有些事情对同龄人来说,很简单,可是她来说,就很难。因为她常常不知道该用同龄人解决事情的方式,还是该用同学历人对待事情的解决方式,所以颠来倒去,百般思量的调换过程中,她夹杂其间觉得太累,身心全都疲惫。

只能说,与其那样,不如返璞归真些好。

只不过娃娃童鞋一个没留神,返璞归真的劲使大了,才造成现在她这种二十二岁的外表,三十岁的学历,十五岁的智商的尴尬境地,所以这不是她的错,下次她会汲取经验教训改进的。

呆滞状的娃娃被人轻轻摇醒,终于从天马行空的幻想中跌回冰冷冷的现实,她知道,眼下这个关键性的问题稍不谨慎即将对自己未来的前途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虽然以前有人说过,过年的时候资本家都喜欢给雇工吃**腿的,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种示好绝对代表即将失去20%的薪水或者是被炒鱿鱼的前兆。所以虽然对方明显看起来气息很弱,意图不明显,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正所谓黄鼠狼给**拜年,图谋的不一定是**腿!大老板他就是在年前变性了,他也还是姓郎!

所以娃娃奋不顾身的握紧拳头,大声说:那好啊。“

(画外跌倒一群看官大人,cao,这地板是谁拖的,怎么不摆此出地滑的警示牌?小心我告你们家大大蓄意人身伤害!)

说实话,郎赫远对娃娃的濒死抵抗也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不料她的反应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他有点不敢确定,不过朗赫远还是镇定自若的说:“那说好,你要和我同居。”

娃娃笑眯眯的点头,“好啊!”

突然被这丫头如此痛快的答应,郎赫远不得不习惯性的怀疑,不过娃娃向来说话都不在状态,跟着她的思路去难为自己歪着走路,反而显得他白用华昊磨练自己这么多年了。

所以,郎赫远失笑,耐心的诱问:“为什么这次你答应的这么痛快呢?”

只见娃娃异常蛋腚的说:“因为我和你同居就一定要回家拿衣裳,我回家拿衣裳就一定会遇见我家老爸老妈,所有的事我都不用问,反正有他们呢!”

她这么笃定他会被她父母挡回来?莫非她父母是超人?

郎赫远被娃娃唬人的表情弄迷糊了,还真沉吟考虑了一下这种可能性。

“你父亲是?”

“是传说中那个旭都国际的董事长雷劲的师傅。”娃娃说到这里表情看上去还是很谦虚的。

雷劲这个人郎赫远还是很熟悉的,只是娃娃家和旭都国际居然也有渊源,倒让他吃惊不小,所以郎赫远眯眼问道:“为什么你不认识许瑞阳呢?他是雷劲的兄弟,可你们见面的时候,我没看出来你认识他。“

娃娃老老实实的说:“别说许先生,我连雷劲都不认识,我老爸封刀很多年了。”

哦,原来是这样。

郎赫远扫了一眼娃娃表情,徐徐的说:“确实封了吗?”

“确实封了。”娃娃不明白郎赫远问这句什么意思。

郎赫远从自己腿上把娃娃抱起来,拍了拍她的屁股,站起身来:“走,咱们去你们家拜见你的父母。”

这下轮到娃娃目瞪口呆了,大老板胆子不小阿,她把老爸历史都祭出来了,他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解的娃娃脱口而出:“赫远,你真的不怕我老爸?”

郎赫远面色凝重的,缓缓的说:“我怕……”

“不过我现在更怕你爸贴在刀上那个封条不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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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上)

娃娃才不傻,甩甩手,把狼大叔送到老爸面前,下场肯定是一闷棍就被老爸打昏了,还提什么同居请求,所有问题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的干干脆脆。

虽然老爸那把刀封了,但她没告诉大老板,其实除了那把上了封条的刀外,老爸还有流星锤,狼牙棒,九节鞭,真正成名使用的是双节棍…

所以娃娃拉着郎赫远的手笑呵呵往外走,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郎赫远从出门到上车始终保持沉重的面色,几乎没有笑容。

雷劲的火爆脾气不清楚有多少来源自娃娃的父亲,听许瑞阳说被女人收服以后的雷劲,乖的像只小绵羊,不知道以此类推认定娃娃的父亲也被妻子驯化,任由他上门挑衅的可能存在否。

郎赫远和旭都的私人关系并不远,但一直恪守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礼貌交往,他不借助旭都开发国际市场,旭都也从不寻求两方合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雷劲互相欣赏,迥异的行事风格并没有成为阻碍两人惺惺相惜的障碍。

至于自己能否和娃娃的父亲也像与雷劲相处那般融洽…

估计,没那个可能。

上门踢馆,还要让女方家人热烈鼓掌欢迎野男人把自家女儿带走同居,估计任何一个雄性动物都不能允许,更何况以前是掌刀的雄性动物?

恐怕要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吧,当然,也有可能是零碎着出来……直接被掌刀的雄性动物分尸了。

于是在春节即将到来的前十天,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杨娃娃童鞋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只是这次回家迎来的是一场急风暴雨般的热情,还是一场急风暴雨般的拳脚,就只有……天知道了。

娃娃家郎赫远是去过的,原以为她们家只是普通小康,在这样环境嘈杂的地方,四周满是旧楼林立,门外叫买豆腐的声音和院子里犬类动物的叫吠此起彼伏,相得益彰,除了混乱两个字,根本看不出来与外界有何不同。

直到真的走入这幢三层老房子,郎赫远不由心头一沉。

外表看来如寻常人家的住宅,内在的尖端安保措施令人咂舌。娃娃反复通过瞳镜指纹齿痕才能打开大门,而随在她身后的郎赫远时立即引起警报声,随即听见楼上咕咚一声,然后是某人的一声惨叫。

娃娃小声嘀咕:“完了,老妈又被吓到了。”

郎赫远扫了她一眼:“你母亲经常被吓到?”莫非他们家退休以后也不太平,还会经常被仇家骚扰?

只见镇定的娃娃无奈的朝楼上喊了一声:“老妈,这次是蟑螂还是蚂蚁阿?”

楼上很快传来娇柔的声音:“屁咧,是你老爸又安了什么东西居然被我整冒烟了。”

娃娃听罢回头对郎赫远讪讪笑笑:“只是出了一件小小的意外事故,意外事故,呵呵,呵呵。

“老爸退休以后就喜欢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了防止我那个经常拿手指扳插头铜片去插电门的老妈因为家里没人抢救而触电身亡,所以他把东西越安越复杂,一直安到……混路了,所以时常冒烟。”

郎赫远了然的点点头,扬扬眉毛:“总的来说,你母亲和你一样。”

娃娃睨了大老板一眼:“屁咧,至少我没触电过。”

“哦,我明白了,你比你母亲进化了些。”他点头。

只不过,就进化了一项。

娃娃的父亲不在,母亲看上去倒是很……可爱。

先将郎赫远安排到一层会客室,然后立即闪身到储藏室去打电话,坐在会客室的他隐隐约约能听见她的几句话:

“嗯,居然有男人上门了。

……

“好,我不声张。”

“就一个人,看起来没带家伙。”

“身体看上去还不错,估计能顶上五分钟。”

“你要我找刀?刀不是封了吗?哦,抽屉里还有一把,好,我明白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好,我争取拖住他,你尽快吧……”

郎赫远端杯子的手一抖,正在装模作样喝咖啡的嘴也被烫了一下。

在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下,郎赫远再认为娃娃的父母会善待他,那就是异想天开。好在娃娃在旁边不停的安抚,才让郎赫远自若些,不过随后发现娃娃这种行为只是死刑犯行刑前固有的那一餐饱饭,为的是让犯人行刑前走的更加安心后,郎赫远开始深层度的思考自己来此处送死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为找一个小白娃娃给自己当老婆?

这不是典型被门夹了脑袋么?

是为了全社会着想,牺牲他一人,幸福千万家么?谁知道这么呆的娃娃去做了原子弹会不会真的偏离正常轨道,炸了美国大使馆,俄罗斯核电站?他早点把她拐走结婚,争取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

这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理么?

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抓到身边,尤其是靠雄性动物的原始本能,配偶找个越嫩越好?

这个……娃娃嫩不嫩且不说,单是为了嫩就将自己置身于每天被气吐三升血的境地,似乎嫩这个字看上去,也忒难追求了。

无语。

所以,郎赫远至今没明白自己到底因为什么钟情于娃娃,并且为了这份钟情送上门来。

不过他倒是明白一点,那就是娃娃的父亲和他的见面将会是一场别开生面,趣味横生,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meeting。

很值得期待。

娃娃体贴的为郎赫远又倒了杯咖啡:“这个可以提神。”

郎赫远:“我想,你最好准备好紫药水。”

“你和吉吉真像,她也是来我们家以后才学会囤积紫药水的。”娃娃由衷的说。

郎赫远扫过来的目光隐隐发寒:“男人?”

娃娃从未见过这样的郎赫远,目光深邃,却冻人心魄,唇边微笑都挂着冰霜,明明面容和善,她偏不敢再度开玩笑于他。

只能很小声的回答:“女,女的。”

……

“也就是说,你父亲连女人上门都不允许?”郎赫远顿住所有的动作,开始继续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来这的问题……

“赫,赫远,你还想来点咖啡吗?”娃娃发现他的咖啡杯空了,忐忑的询问。

“那,请问,你家还有云南白药吗?”郎赫远抚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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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下)

二十五分钟后,楼外响起凄厉的刹车声,娃娃抱着热水袋兴奋的说:“我老爸回来了,他的车子引擎很棒。”

郎赫远从心底由衷的夸赞:“听出来了。”

一般的引 擎叫的不会这么嚣张。

当杨逍出现在郎赫远视线内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杨娃娃从沙发上跳起来,猛地扑过去,呈飞跃式姿势,准备抱住父亲的腰,在他宽厚的xiōng膛上磨蹭。不料瘦小的身影一下子停留在半空中,领口被人轻轻的抓住,就像拎了一只小猫,往回一带,随意藏在身后。

郎赫远站在娃娃身体前,立即挡住她意图接近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杨逍原本意图抱住女儿的双臂就这样伸在半空中,就这样扑了一个空。

沉默。

迟钝如娃娃也知道老爸和郎赫远两个人之间的火险级别已经达到易燃易爆程度,她只能怯生生在郎赫远身后对杨逍说:“老爸,老妈又把三楼的电器开关烧了。”

杨逍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意图隔绝他们父女增进亲密感情的男人,好像那个男人比被莫愁烧爆的开关更让他气愤。

终于,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伸手招呼娃娃去挂好,而后才对郎赫远冷声问道:“先生贵姓?”

赫远伸出右手:“敝姓郎,郎赫远。”

杨逍什么也没说,也没伸出手,避开郎赫远的手,朝沙发走过去。郎赫远自若的收回胳膊,也坐在他的对面。

杨逍上下打量几眼郎赫远,皱皱眉,眼神里都是不悦的光芒,“哪里高就?”

“华昊集团总经理。”郎赫远的语气很淡定,目光直视对方。

娃娃的父亲看上去很年轻。甚至要比雷劲还年轻些。可是按照娃娃年纪推算,她父亲至少也已经四十五岁以上,甚至,有可能到五十岁。身形挺拔魁梧,可想而知年轻时候必定是骁勇善战的黑道煞星,冷然的面庞显然和郎赫远先前想象那个妻奴不符,如今更多的是,身上残留着没有褪净的黑道气息。

“你来有什么事?”杨逍同时也在边皱眉边观察郎赫远。华昊这个名字托雷劲的福也曾听过几次,其实,即便是没有从小雷子那里听过,单凭华昊这几年迅速扩张已经涵盖了各行各业,生活在这里想抬头碰不上宣传华昊的广告还真不容易。这么说,他是娃娃的顶头上司咯?

然后对娃娃情有独钟了……唔,原来是这样……

“我来拜访娃娃的父母,希望可以得到许可。”郎赫远看上去倒是目光诚挚,言谈得体。

“什么许可?”只不过,杨逍面沉似水,目光低垂,根本不屑与他的视线有任何交集。

“让我可以保护她的许可。”

“保护她并不是靠嘴就可以做到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如果连承诺都不敢做出的男人,事情办的再稳妥也只是个不敢寄予诚信的懦夫。”

“我觉得娃娃不适合被你保护,毕竟你们俩之间的年龄差距太大”

“我觉得两人年龄差距大没有心理差距大那么令人担忧。反而正是因为两人年龄差距大,才能日后更加多多注意有关方面的协调问题,维护感情。”

“你会全力去协调?”

“我想,我会的。”

莫愁和娃娃两个人偷偷站在客厅外面,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如同猜谜一样,玄之又玄的对决着,可脸上却是各含深意的淡淡微笑。

莫愁到底是娃娃的亲妈,观摩了半晌后摸摸娃娃的小脑袋:“娃娃,你要是找了这个男人,可倒大霉了。”

娃娃没听懂老妈的意思,转头小声问:“老妈,你说的什么意思,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莫愁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你老板的表情和当年你爸去找你外公谈判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你要倒大霉。”

“哦,为什么大老板像老爸,我就要倒大霉?”

“你没看我都倒霉二十三年了?就你那智商,还不如我呢!”这一点莫愁到是很有自信。

娃娃在莫愁说这句话的同时,无奈的抹了一把满头的黑线道:“老妈,你这话太亏心了,赶紧收回,我就当没听见。”

还没等莫愁回答,杨逍已经转过来瞥了她们所在方向一眼,这一眼太别有深意了,以至于莫愁张开嘴都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你准备做什么?”

“娃娃去我那儿住。”

“我杨家女儿除非嫁人,不会走出杨家大门。”杨逍停了停,旋即补充道:“不如你娶了她吧!”

冷场。

娃娃眼睛瞪到了前所未有的范围,下巴和娃娃妈一起向地面做匀速落体运动,不过幸好,莫愁端住自己的下巴,又抬手接住娃娃的,娘俩这才没有损失惨重。

郎赫远表现的颇为镇定:“好,我娶她。”

轰隆隆,这下娃娃和娃娃妈的下巴彻底没保住,纷纷挣脱娃娃妈手掌的束缚,争先恐后的往下落,看看到底是谁先到达终点。

杨逍至此才露出一丝看上去有点和蔼意味的笑容:“好,年后来娶。”

郎赫远点头,紧紧的抿起嘴角,点头说道:“虽然时间紧迫,但我会给娃娃最好的婚礼。”

杨逍浅浅的笑:“那就不是我该cāo心的事情了。”说罢站起身,瞥了一眼娃娃:“最后我再问你一句,你确定了?”

郎赫远语气温和:“确定了。”

“那以后就别后悔,杨家出品,既出此门,概不退换。”杨逍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摘下来,扔给郎赫远。转身走到妻子莫愁面前,突然朝她眨眼,并悄悄竖起v字形手指:“怎么样,速度吗?

莫愁呆了一下,才理解老公的意图,不得不由衷附和道:“老公,我发现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父亲。”停了停,又看了一眼因为他们俩诡异庆祝而顿觉毛骨悚然的郎赫远,再补充道:“恐怕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岳父。”

郎赫远这孩子,看上去也怪可怜的……可怜的,被强买强卖的娃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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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上)

郎赫远被杨逍莫愁夫妇留下吃了顿饭,也顺利得知娃娃童鞋真实的学历,以及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教育成就了现在的迷糊娃娃。

例子一:

“娃娃阿,电饭锅为什么不亮了?”莫愁着急的问。

娃娃没有跑过去查看,只是很淡定的坐在餐厅说:“老妈,你是不是没插电?

“胡说,我明明插了。”

“哦,那就是你没放水。”娃娃专注眼前的红烧排骨,郎赫远还没夹菜,她已经先伸出了羊蹄,结果半路被老爸拍掉了筷子,反而是郎赫远耐心的夹过一块放到她的碗里,然后再拍拍她的脑袋。

“乖,吃吧。“

娃娃立即心满意足的吃起来,而后郎赫远对她宠溺的表现在杨逍心里又加了十分。

“哦,对阿。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娃娃,我们家汤勺哪里去了?”没过十分钟,莫愁又问。

娃娃端着碗看着郎赫远,再看看老爸,无奈的说:“老妈,看看你的围裙口袋里。”

翻找后的莫愁两眼闪亮的说:“是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她拿着汤勺发现杨逍正在看她,立即把恍然大悟的面孔换上一副: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阿!的恶狠狠眼神看杨逍。

杨逍无言的看了一眼郎赫远,郎赫远同是也无言的看了一眼杨逍,颇有互相理解,互相鼓励的点了点头,英雄所受略同的各自撇了两道宽面条泪,不语的埋头吃菜。

例子二:

“你父亲是郎舋吧?”莫愁笑着问。

“正是家父。伯母认识他?”郎赫远还没等得出娃娃母亲果然见识多的结论时,莫愁已经发出哦呵呵呵得意的笑声:“怎么能不认识呢,八年前我曾经无意中看到过杂志上写过你父亲的绯闻……啊!”

莫愁还没等说完,杨逍已经用剥好的荔枝送到她的嘴里,然后淡然的说:“吃东西,少说话。”

“为什么,我明明……”莫愁还没等再次说完又被娃娃扔进嘴一个草莓。娃娃朝郎赫远讪讪一笑:“我妈最爱看的是《壹周刊》。”

“其实,他父亲……”莫愁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说的,所以她在努力的把嘴里的水果吃干净吐出核后又开口。

杨逍无奈的回头看了一下妻子,然后对郎赫远点头:“你先慢坐,我们马上就回来。”

然后就见他直接把莫愁搂入怀中,还要说话的莫愁顿时脸红万分,略挣扎了一下,顺从的放弃所有力道,两个人迅速消失在娃娃和郎赫远面前,走到楼上。

随即在……为什么又吻我……你说我为什么吻你…….那你也不能吻我…….我不吻你我吻谁……这类没有营养的话题中发出让郎赫远很尴尬的声音。

“我父母经常这样。”坐在郎赫远身边的娃娃若无其事剥开一个荔枝含在嘴脸,吐字不清的说。

“所以你对男人的接近很坦然?”郎赫远突然明白娃娃为什么对他的亲吻和表现的比较淡定,同时也庆幸那个时候幸亏是遇见他,如果换一个男人,娃娃估计早已被别人吃干抹净吞到肚子里去了。

例子三:

劫后余生的郎赫远也想再次亲亲娃娃来平复自己的心悸,所以他探过身凑近她的脸蛋,轻轻啄罢,觉得还不过瘾,再亲一次,一次次逼近的结果是他已经停不住动作,越吻越觉得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回味悠长。

突然,脸被娃娃一巴掌推开,他顺着娃娃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何时杨逍已经和莫愁站在两个人面前。

被父母看到亲热的娃娃觉得自己大脑有点缺氧,长这么大虽然看惯了父母的当众亲吻,但是轮到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所以她想装死。郎赫远知道她的心里困窘,只是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娃娃把脸埋入自己的xiōng口,嘴上却冷静的说:“我想和伯父伯母告辞,我们准备先走了。”

“你如果来得及准备,又很着急的话,也可以年前娶。”善解人意的杨逍,镇定自若的看着当着他面儿就抱在一起的女儿和女婿。

娃娃目瞪口呆的把头抬起,哀怨的说:“老爸,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嫁吗?”

郎赫远微笑着,一脸体贴的低头帮娃娃把大衣扣子扣好,然后对杨逍点头:“好,我尽力,其实我也想年前娶她。”

娃娃愤慨的看着老妈,盼望她能说句公道话,莫愁被娃娃求救的眼神看得直发毛,只能小声说:“娃娃阿,能找到一个娶你不容易……这不,都经济危机了……”

娃娃挫败的望着老妈,叹了口气:“经济危机就不让广大少女们过个好年了么?”

说完被郎赫远强行搂出了门,在父母的注视下,被这个开宝马的男人堂而皇之的骗走试婚去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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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上)

郎赫远被杨逍莫愁夫妇留下吃了顿饭,也顺利得知娃娃童鞋真实的学历,以及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教育成就了现在的迷糊娃娃。

例子一:

“娃娃阿,电饭锅为什么不亮了?”莫愁着急的问。

娃娃没有跑过去查看,只是很淡定的坐在餐厅说:“老妈,你是不是没插电?

“胡说,我明明插了。”

“哦,那就是你没放水。”娃娃专注眼前的红烧排骨,郎赫远还没夹菜,她已经先伸出了羊蹄,结果半路被老爸拍掉了筷子,反而是郎赫远耐心的夹过一块放到她的碗里,然后再拍拍她的脑袋。

“乖,吃吧。“

娃娃立即心满意足的吃起来,而后郎赫远对她宠溺的表现在杨逍心里又加了十分。

“哦,对阿。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娃娃,我们家汤勺哪里去了?”没过十分钟,莫愁又问。

娃娃端着碗看着郎赫远,再看看老爸,无奈的说:“老妈,看看你的围裙口袋里。”

翻找后的莫愁两眼闪亮的说:“是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她拿着汤勺发现杨逍正在看她,立即把恍然大悟的面孔换上一副: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阿!的恶狠狠眼神看杨逍。

杨逍无言的看了一眼郎赫远,郎赫远同是也无言的看了一眼杨逍,颇有互相理解,互相鼓励的点了点头,英雄所受略同的各自撇了两道宽面条泪,不语的埋头吃菜。

例子二:

“你父亲是郎舋吧?”莫愁笑着问。

“正是家父。伯母认识他?”郎赫远还没等得出娃娃母亲果然见识多的结论时,莫愁已经发出哦呵呵呵得意的笑声:“怎么能不认识呢,八年前我曾经无意中看到过杂志上写过你父亲的绯闻……啊!”

莫愁还没等说完,杨逍已经用剥好的荔枝送到她的嘴里,然后淡然的说:“吃东西,少说话。”

“为什么,我明明……”莫愁还没等再次说完又被娃娃扔进嘴一个草莓。娃娃朝郎赫远讪讪一笑:“我妈最爱看的是《壹周刊》。”

“其实,他父亲……”莫愁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说的,所以她在努力的把嘴里的水果吃干净吐出核后又开口。

杨逍无奈的回头看了一下妻子,然后对郎赫远点头:“你先慢坐,我们马上就回来。”

然后就见他直接把莫愁搂入怀中,还要说话的莫愁顿时脸红万分,略挣扎了一下,顺从的放弃所有力道,两个人迅速消失在娃娃和郎赫远面前,走到楼上。

随即在……为什么又吻我……你说我为什么吻你…….那你也不能吻我…….我不吻你我吻谁……这类没有营养的话题中发出让郎赫远很尴尬的声音。

“我父母经常这样。”坐在郎赫远身边的娃娃若无其事剥开一个荔枝含在嘴脸,吐字不清的说。

“所以你对男人的接近很坦然?”郎赫远突然明白娃娃为什么对他的亲吻和表现的比较淡定,同时也庆幸那个时候幸亏是遇见他,如果换一个男人,娃娃估计早已被别人吃干抹净吞到肚子里去了。

例子三:

劫后余生的郎赫远也想再次亲亲娃娃来平复自己的心悸,所以他探过身凑近她的脸蛋,轻轻啄罢,觉得还不过瘾,再亲一次,一次次逼近的结果是他已经停不住动作,越吻越觉得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回味悠长。

突然,脸被娃娃一巴掌推开,他顺着娃娃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何时杨逍已经和莫愁站在两个人面前。

被父母看到亲热的娃娃觉得自己大脑有点缺氧,长这么大虽然看惯了父母的当众亲吻,但是轮到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所以她想装死。郎赫远知道她的心里困窘,只是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娃娃把脸埋入自己的xiōng口,嘴上却冷静的说:“我想和伯父伯母告辞,我们准备先走了。”

“你如果来得及准备,又很着急的话,也可以年前娶。”善解人意的杨逍,镇定自若的看着当着他面儿就抱在一起的女儿和女婿。

娃娃目瞪口呆的把头抬起,哀怨的说:“老爸,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嫁吗?”

郎赫远微笑着,一脸体贴的低头帮娃娃把大衣扣子扣好,然后对杨逍点头:“好,我尽力,其实我也想年前娶她。”

娃娃愤慨的看着老妈,盼望她能说句公道话,莫愁被娃娃求救的眼神看得直发毛,只能小声说:“娃娃阿,能找到一个娶你不容易……这不,都经济危机了……”

娃娃挫败的望着老妈,叹了口气:“经济危机就不让广大少女们过个好年了么?”

说完被郎赫远强行搂出了门,在父母的注视下,被这个开宝马的男人堂而皇之的骗走试婚去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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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上)

郎赫远接过电话,沉声和林琅说了几句,收拾好自己上下的衣服,拍拍还在恍惚中的娃娃脑袋:“喜欢吃什么就和楼下保姆说,也可以到处走走,她不会上来的,公司有事我先回去。”

娃娃还来不及反应,人家已经是关门、下楼、开车、走人,动作做的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娃娃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宠物狗,被主人就这样遗弃在了家里,主人甚至都没温柔的回头说声:乖,别闹。

心里,有点,有点难受。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上身衣服拢好了,开始完成探索之旅。作为一只宠物,而且是拥有这幢房子产权的宠物,最起码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卫生间在哪里搞清楚,搞明白,搞透彻。

三个小时后,娃娃不得不发出自己终于变成有钱人的唏嘘感叹,不过她还是很有骨气的爬回主人的卧室,摸上床,手里还顺带绑架了书房的笔记本电脑。

郎赫远的电脑上没有qq,没有连连看,也没有无数个通往缤纷八卦的收藏网址,唯一有的也是灰色的工作模式背景下,无数办公文件和企业策划方案。

娃娃擅长电脑,十分钟选了一个嘻皮猴当背景,把电脑界面全部换成淡紫色,然后再下了qq,连连看,以及先靠记忆收了三十五个网址,还下了一个酷我音乐盒。

实在觉得无聊,又上网帮郎赫远把所有的文件处理程序重新设计了一遍,以后使用的文档变成自动调转模式,可以随意来回更改性质。她拍拍手,对此还算满意。然后登陆qq和吉吉领。

超级美少女:偶被偶老爹嫁出去了。

最近没胃口:哦。

超级美少女:他把房子当礼物送给偶了。

最近没胃口:哦。

超级美少女:这个房子差不多有八百平。

最近没胃口:哦。

超级美少女:吉吉,乃怀孕了吗?

最近没胃口:哦……,氧化钙,娃娃乃去西一万遍阿一万遍。

超级美少女:又不能怪偶,谁让乃表现那么奇怪。

最近没胃口:没办法,那个黑社会要让偶嫁给他。

超级美少女:哦。

最近没胃口:还说什么偶不嫁他的话,将来读到博士后就没人要了。

超级美少女:哦。

最近没胃口:可是偶好犹豫,偶好爱福田大叔的说。

超级美少女:哦。

最近没胃口:娃娃,乃不会是怀孕了吧?

超级美少女:放心吧,乃怀孕那天偶都还没怀呢!

最近没胃口:唉……

超级美少女:唉……

最近没胃口:年前被人求婚的日子很难熬阿……

超级美少女:年前没有饭吃的日子更难熬阿……

最近没胃口:唉……

超级美少女:唉……

最近没胃口:娃娃,要不偶们俩趁着这月黑风高的夜色,欢畅而奔放的私奔吧?

超级美少女:55555

最近没胃口:怎么?乃不愿意?

超级美少女:~~〉-《~~,为虾米,为虾米,私奔介么梦幻的事,难道就不能施舍给偶一个帅哥么,为什么是乃?

最近没胃口:氧化钙,乃去西吧,快说,到底私奔不?

超级美少女:私奔管饭不?

最近没胃口:小肥羊,偶请!

超级美少女:好,一言为定,老地方见!!!

十分钟后,在保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娃娃悄然而出,鬼鬼祟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和同样恐婚的吉吉一起逃婚去也。

郎赫远和林琅开完会,对方合作公司的高层希望可以大家可以继续在酒桌上沟通感情,华昊营销部向来擅长如此,所以林琅满口答应。

不想郎赫远一反常态,当即推辞,冷然回绝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家有事,今天不行。”他一本正经的说

林琅明了他在急什么,只是在旁偷笑,郎赫远冷冷扫了他一眼,林琅收到警告后,登时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点头说:“是阿,刘总,郎总家有事,下次吧。“

对方立即显露关切询问:“如果郎总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林琅又是想笑:以拳掩盖笑意,为难的咳嗽声:“咳,这个就不用了吧,郎总此事一般是不加以人手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勉强了,不过郎总放心,我们会随时和林总保持联络的,一旦有事,我们一定马上就到。”

“唔,谢谢。”郎赫远黑着脸,脚下加快脚步。

林琅在旁已经憋到内伤,连忙与对方几位高层握手告辞:“那个,我先替郎总谢谢了,不过这事你们确实帮不上忙,不必为难了,不必为难了……”

对方闻话知道他似乎颇知内情,直追问道:“虽然我们公司目前只在房地产业小有发展,但各部委还是有些联系的……”

“这事就是咱国部委也帮不上忙……“

郎赫远再听不下去,回头皱眉:“林总监,如果你有空的话,请把年后要讨论的工作提要写给我,十点前传到我邮箱。”

林琅再没情绪回答对方任何问题,苦着脸开车回家赶提要去了。

要知道那份营销方案昨天才通过,准备四月份开始全公司统一实施,今天就给两个小时哪够阿?

叹气,果然伴君如伴虎,他只不过是如实回答人家的问题找谁惹谁了?这点儿也太背了……

郎赫远此时心情倒是不错,回家开车路过那个亲子乐园的时候,想起娃娃似乎很钟情里面对海底总动员,停车十分钟打包一份回家。想到娃娃看见莫尼时的笑容,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开到家,发现自己卧室的灯没亮,有电脑的书房也暗着,郎赫远以为小丫头还在睡,挑起嘴角,心情更加不错。

蹑手蹑脚的走上楼,轻轻推开门,不曾伸手开灯,只是露出笑容靠在门口。

“娃娃,醒醒,吃饭了。”他摇晃一下手里的环保袋子:“你最爱的海底总动员。

无声。

郎赫远打开灯,眉头陡然收紧,面无表情的他走到空荡荡的床前,枕头旁端端正正摆放着笔记本,和一张a4纸。

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一排秀气大字,末尾以一个晃屁股的流氓兔结束。

“鉴于经济危机,民众辛苦,我们此时举办婚礼实在有违道义,有违良心,所以,我逃婚了,勿找,因为找你也找不到,还不如不找。娃娃。”

郎赫远抚额,难道,她逃婚就不经济危机了?

不让他找?好,那他就让她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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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下)

娃娃和吉吉正在小肥羊里热火朝天的涮羊肉,两个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数落自己即将要嫁给的那个男人,越说越生气,最后还是抱头痛哭的总结世上只有姐妹好,天下的男人全是草。

娃娃一想起郎赫远就很悲哀稻口气:“你还好,爸妈又不在北京,你嫁不嫁都奈何不了你,我老爸要是知道我准备不嫁给大老板,一定会把我绑过去,跟大老板结婚。我老爸这辈子无论做什么事都讲什么鬼道义,要是被人知道他女儿逃婚,他不直接亲手把我解决才怪!”

“就算是我爸妈不在北京,我也不能找黑色会结婚阿,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退休了的黑色会,你说我图啥,图他有把跟你老爸一样带着封条的刀?”吉吉夹了一筷子羊肉,撇嘴。

“别的还好说,关键是长的怎么样?是不是真像金城武?话说回来了,最近金大叔可有点掉头发阿,那人头发没准过两年也不富裕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娃娃咬着羊肉串,心中唏嘘,你说,这世界上的美食那么多,她为什么要找个吃粗粮的农民企业家呢,难道有被虐倾向?不成,必须趁自己没变成苦大仇深之前,要着手改变命运。

“反正我最爱福山大叔,他的头发爱掉不掉跟我没关系。”吉吉刚把肉扔嘴里,像是咬到舌头般,闷吭了一声。

“怎么了,你烫着了?早说过让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你着哪门子的急呢?实在不行再来盘羊肉算我的,不过得等我回家的时候才能给你钱…….”娃娃嘴也没闲着,努力的嚼阿嚼。

吉吉摇摇头,用力拍打娃娃的肩膀,然后蹲下身,似乎在四下找东西,娃娃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睛也跟着找,直到吉吉把疼痛忍过去,才吱声:“你家那个是不是有点像严泰雄严大叔的?

“你怎么知道?“娃娃同样弯腰在桌子上面小声问,问完还想起身确定一下吉吉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别看了,好像找上来了,你们夫妻俩耍花枪不能出卖朋友阿,好家伙,一米八多大个儿,那巴掌要是抽我一下,连我姥姥姓什么都忘记了,你坑死我了,笨蛋娃娃。”吉吉低声埋怨。

“我才没,冤枉阿。”说完含冤的娃娃探出半个脑袋,就看见另个黑影隐隐约约朝她们方向走来。

“我似乎也看见你的金城武大叔了,不错啊,看上去很帅的样子。”娃娃还在花痴,一下脖子被吉吉按下来,两个人正准备瞄个空当从另外一侧溜走,不料一回头就撞在服务员大腿上,用看吃霸王餐的眼神看着两人:“两位,你们是要买单么?”

然后一个低沉淡然的声音在两个人的头顶响起:“不买单,麻烦再添两套餐具。”

娃娃和吉吉对视了一眼,同时悲从中来不由稻气,才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人当场抓住,短暂涤婚之旅简直是悲惨到了极点,所以两个人各自讪讪的掉过头,摸着座位若无其事的爬上去,也不看自己身边的人,各自捡起筷子,再惆怅的对望了一眼,挥舞起筷子,继续埋头大吃。

娃娃想:不管怎样,能多吃点就多吃点吧,这次要是被抓回去肯定吃一辈子粗粮了。

吉吉想,听说黑色会最爱用的一招是抓山上去喂包子,宁可吃羊肉撑死也不吃包子。

倒是她们俩身边的人神情轻松,各自端了杯菊花茶,说:

“许瑞阳,你昔日下属行动的速度依然不容小觑。”

“赫远,你们公司下属也很聪明,让我刮目相看。“

“我们是用了概率,因为我记得娃娃说过她比较爱吃涮羊肉。所以公司没下班的员工集体出发,在我们家周围打听,还不错,这里到我们家的距离没超过我的预计。

“虽然劲哥退休了,但旭都的关系还在,我打几个电话给以前的兄弟们就自己出去找了。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说祝福他们能看到三十晚上的月亮,这帮家伙的速度还不赖。”

“还是你的方式直接,没想到,你那天说过的心仪对象居然是娃娃的同学。”

“还是你的方式文雅,没想到,你那天怪异的表现居然是因为吉吉的同学。"

在桌面上拼命吃的两个人听他们俩云淡风轻的领心慌不已,怎么听两个人的口气里似乎都含带着隐忍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看来这次怎么都逃不过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好汉不能当乌龟,于是娃娃突然站起来,大义凛然的对身边朗赫远说:“其实,我刚刚是想出来吃饭的。”

无奈大叔根本就不看她,只是一招手,叫来服务生又添了两盘羊肉。娃娃急怒交加,愤怒的要命,可看到朗赫远的严厉的目光后,又很没出息的把所有言语化为口水吞回肚中,乖乖坐下吃饭。

没办法,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阿……

吉吉倒是很安静,一直在努力的吃,许瑞阳皱眉,把她筷子抢下:“你这个女人准备要撑死吗?“

“被羊肉撑死好过被包子撑死。“吉吉脖子仰起,跟他强势顶嘴。

娃娃倒抽口气,到底还是吉吉厉害,对方是黑色会都照样顶嘴,哪里像她,一个小小的资本家就把她给治理的服服帖帖,不仅狗腿而且没用。

她很想叫声好,但顾及到没准喊完以后激怒了黑色会在年底犯下命案,只好小声激励道:“加油,吉吉,我看好你哦,虽然我是逃不成婚了,但不意味着你就要妥协黑色会!”

娃娃做奋起状的拳头还没举起,满脸黑线的郎赫远已经将她搂过来:“都是我管教不严,瑞阳你别介意。”

看着娃娃张牙舞爪的在郎赫远怀里挣扎,许瑞阳很没形象的大笑:“你家这个想管教严得等好长一段时间,我无限的同情你,赫远。”

娃娃本来就对郎赫远的谦逊之辞不满,闻言更是愤怒,抓住他的袖子做出奋勇牺牲前的语重心长模样,对吉吉喊道:“一定不能屈服,我用我老妈和你现身说法,跟了黑色会没好果子吃!”

瞥见许瑞阳yīn郁的脸色,她万分雀跃,报仇得逞正在得意洋洋的娃娃竟然一没留神就被某人拖到车上。

“把安全带系上。”周围没人了,郎赫远的声音听上去反而有点冷。

心虚的娃娃立即乖乖系好。

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很想逃婚是吧?”

娃娃讪笑:“哪里,我只是饿了,想吃涮羊肉而已。”

“哦?不逃婚了?”郎赫远扬眉,侧脸睨看她的小脸。

“不逃了,逃什么逃阿,现在正赶上春运,火车挤不上去,飞机票买不到,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逃婚这么高难度的活不能趁春运的时候干。”

“看来你挺明白当下社会形势?”郎赫远嘴角抽搐了一下。

“嘿嘿。”娃娃讪笑,回头看见后座上有白色餐盒,“你还没吃饭?”

“给你的。”郎赫远打量她的表情,看她还不明白,说:“你打开就知道了。”

娃娃解开安全带翻山越岭爬过去,拽回餐盒打开一看,居然是海底总动员,明明已经凉透,却烘得眼前有点模糊,热乎乎的水涌了上来。

“还逃婚吗?”郎赫远沉声问,在夜色映衬下,他的语声那样寥落。

其实在收到娃娃逃婚书的那刻,他真的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事方式吓到了娃娃。也许这孩子还没长大,迅速的求婚和结婚,她这个年龄根本承受不来,其实她是在用最无声的抗议方式来表明自己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他,有这么差么?

娃娃发现郎赫远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不过包围两个人的低沉气氛还是能让她感觉到他的难过,其实大叔对她真的很好,反思两个人一路走来,他对她的宠爱,他对她帝惜。每想起一件,都让人心头暖融融的。今天涤婚导致大叔这样难过,她也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低头,扭着手指说:“不逃了,不如,我们回家吧。”

“真的不逃了?”郎赫远伤感的声音缓和许多,温柔的问。

“不逃了,以后都不逃了。”娃娃郑重的点头许诺。

“好,请记住你的誓言。走,和我回你们家一趟。”他镇定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干什么?”娃娃对大叔语气的突然转变很是不解。

“找你父亲拿户口本,咱们天亮登记去。”郎赫远方向盘一转,车子调头开向花园路,看见娃娃急速落下的下巴后又迅速补充道:“另外,抗议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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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当娃娃有了娃娃

很久很久以后,当娃娃和大叔有了小宝宝:

某日中午,娃娃正在电脑桌前酣战连连看,手舞足蹈、咬牙切齿之际,突然被人拽住了裤腿,吓得浑身一惊,低头看看居然是铭睿:“妈,妹妹饿了。”

娃娃望着酷似郎赫远的小臭脸,惊觉居然忘记给孩子们准备吃的,她立即惭愧的把连连看暂停,拉着铭睿的手跑到宝宝房,蓂羽躺在娃娃车里正在大哭。麻了爪的娃娃估计等做完饭,孩子也饿躺下了,赶紧四处翻了一个遍准备找点零食先给孩子吃点,结果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一个星期没去超市,全家上下能吃的东西只剩蛋黄派两个。

掂量两个蛋黄派,她打开一个给铭睿,打开一个给蓂羽,然后慈爱的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

蓂羽太小,用小手捧着蛋黄派舔了两下,娃娃看着她粉红色的小舌头美滋滋的样子,自己吞了吞口水,随后肚子也咕噜噜的欢畅叫起来。

她光顾着玩了,也忘了吃饭。现在看女儿吃东西的小模样更是忍不住腹中饥饿,于是咳了声,对蓂羽厚着脸皮说:“羽羽乖,妈妈给你用蛋黄派变个月亮好不好?”

铭睿一眼看透娃娃的虚伪本质,当下无奈的摇摇头,把自己手里的蛋黄派小心翼翼包好。

蓂羽乖乖的点头,娃娃立即拿过蛋黄派狠狠咬了一口,香甜美味流窜于唇齿间,真是人间美味阿。手上只剩下一弯月牙在那里,放蓂羽面前晃晃,蓂羽起先是被她的动作逗得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明白过来后哇哇大哭起来。

铭睿把自己手里的蛋黄派放在妹妹手里,把蓂羽小脸上的眼泪抹了抹,用无限鄙视的眼神盯看自己幼稚无耻的老娘,叹口气,背着手往楼下走。

娃娃也为自己的行为觉得惭愧,所以讪讪笑问:“睿睿去哪里阿?”

铭睿头也不回的说:“去做饭。身为老爸上班以后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娘仨饿死!”!-#¥%……—*娃娃悲愤的小眼神盯着儿子的背影哀怨无比。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郎赫远摸上娃娃的床。

娃娃扭扭身子,将双腿习惯性搭在郎赫远的身上,他对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很满意,轻轻掀开她的睡衣低头咬住她的xiōng口。

“铭睿和蓂羽睡了?”被弄醒的娃娃口齿不清的问。

“唔,都吃完了。”郎赫远埋头继续亲吻,所答非所问的说。

“那他们都吃完了?”娃娃因为他凋咬继续扭了扭身子。

“唔,都睡了。”郎赫远顺势脱掉娃娃的睡裤,把她的双腿夹在自己腰间。

娃娃再不醒那就是真的白痴了,于是她睁开眼,半信半疑的问:“赫远,家里没那个了吧?”

郎赫远对她的问题也不回答,只是探身压下去,猛地挺身,娃娃立即呻~吟出声,使劲推他的肩膀:“不行,会怀孕的。”

他凝思了几秒钟,嘴角一扬:“那就再来两个凑成一桌麻将。”

“可是,那还要生两次。”娃娃一想到生产时候帝痛就忍不住撅嘴,她不想生了,太恐怖了,虽然大叔比她还紧张的说。

“你们家有双胞胎遗传,咱们这次争取再来对龙凤胎。”郎赫远闷笑咬她的脖子。

这就是赤果果的欺骗阿,上次也是说生一个就好,结果生完铭睿又生了蓂羽,这次居然还要骗她。他真当她一辈子都不会长大吗?

所以娃娃要用彻底的反抗来表达自己的成长,双手一个用力将他推倒,翻身坐了上去,被人偷袭成功的郎赫远面不改色躺在床上,“你来?”

望着大叔在昏暗灯光下人的xiōng膛,娃娃顿觉抑郁,发现自己居然再次中了某人的奸计,正准备从他身上爬下来,就听见铭睿站在门口对他们说:“老爹,老娘,蓂羽说要和你们一起睡,你们俩都穿上点,别吓到她。”

额上黑线的郎赫远立即拉过被子把娃娃的身子盖住,回头冷冷的对儿子说:“你先去哄哄蓂羽,跟她说一声,我和你妈现在有事情商量,等商量完再去看她。”

铭睿对郎赫远的托辞不置可否,只是头也不回的背着手走出去,明明已经走出老远,空气中还飘动着他稚嫩的声音:“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拿这种借口骗小孩,你们俩太落伍了……”

……

“妈妈,你为什么经常给我们作红烧排骨?”郎铭睿牵着妹妹的手刚进家门就闻见如同自己骨头般熟悉的味道,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你们爱吃阿,上次你吃了三块呢,乖宝贝们。”娃娃喜滋滋的偷拿了一块,啃完将骨头扔到垃圾桶里,还放点其它的垃圾掩盖一下自己偷嘴的证据。

郎铭睿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妹妹去做作业。今天是暑假的第二个星期,下个星期他和妹妹要去小姨家住一个星期,给老爹老娘过二人世界的时间。

逃出老娘排骨魔爪的日子指日可待。

娃娃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当初之所以坚持辞掉保姆的原因是,她这个当妈妈的现在已经不上班,天天玩连连看了,如果连孩子们的晚饭也不做,会不会太不尽母亲责了?所以郎赫远抗议无效,保姆辞退,娃娃掌勺。

郎赫远曾经无限遗憾的对郎铭睿说过,你妈妈遗传你外婆98%的大脑,但手艺只遗传到2%。爱吃外婆做菜的郎铭睿对此深以为然,于是他无限期待去小姨家做客的日子。

不会姐妹俩的手艺都那么烂吧。

很快,小铭睿就知道,这种概率在双胞胎姐妹之间来说……

也是很大的。

郎铭睿拉着妹妹被父亲送到小姨家,远远就闻到一股焦糊糊的气味,他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小姨父正手忙脚乱的灭火,而后是小姨掐腰大声吼道:“宁浩然,你说过你会做饭的,怎么能骗人呢!”

小姨父总是那幅冷然的表情,虽然忙乱但风范依旧,他用镇定的语气说:“我会做饭没错,但总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加大火,我怎么能提防得了?”

“我不是怕铭睿和蓂羽来的时候排骨不熟吗,又不是故意的。”小姨一如既往的坚持己见,然后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斗嘴。

郎铭睿摇摇头,牵过妹妹的手,无奈的问:“小姨,你为什么要做排骨?”天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躲避排骨才来的这里,以为小姨家会是天堂,结果天堂也有排骨……

当下果然是个八戒便宜的世界,据说08年八戒排骨曾经突破23块/斤……如果是那个时候,他们兄妹俩大概就不会担忧被用排骨虐待了吧?

囡囡看见小宝宝们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你妈妈说你们爱吃啊,特地打电话叮嘱我一定要做,至少要做一个星期,我立即到菜市场买了二十斤,结果,被你小姨父做坏了一部分,不要怕,我们还有十八斤!”

郎铭睿突然觉得自己的暑假变得黯淡无光,满眼满世界晃的都是糊焦焦的红烧排骨,他默默拉着妹妹走出厨房,然后默默的走到门口穿鞋,囡囡追出来,见他正准备默默的离开,连忙问:“怎么了,铭睿?”

铭睿听到小姨的询问,没有回答。用手摸摸妹妹的头发,深情的说:“蓂羽,相信我,哥哥一定给你找一个没有排骨的地方,远离她们姐妹的魔爪,我发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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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上)

囡囡觉得自己一辈子就毁在那个叫宁浩然的男人身上了。

从高中到大学,基本上只要一做梦就会梦见他嘴角嘲讽的笑容和百般不耐的语气,以及那句万年记忆犹新的话:“杨囡囡,你能跑的再慢点吗,我好帮你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咱们班有个世界上比乌龟跑的还慢的人。”

每次梦到这句话,囡囡就会开始咬住嘴唇,努力奔跑,直到蹬腿惊醒,全身上下像是被人用皮锤锤过般酸痛,而醒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那个从照片上截取下来的大头贴上扔飞镖。

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抬手,脱手,命中,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落,直中那人蛊惑人心的冷然双眼。

不能怪她太心狠,要知道当年忍辱偷生的杨囡囡能活到今天,就是为了和宁浩然见上一面一雪前耻。要在他面前亲自证明从体育白痴到体育天才不过就是一步之遥,所有的一切全部因为杨囡囡的出现从此改变,他必须收回那句嘲笑过她的话。

9月1号,就是最好的时间,就是他血债血偿的末日。

囡囡信心满满底好最飒爽的运动装,穿上上最心爱的珍藏版运动鞋,头发全部用定型水竖起,,在穿衣镜面前做了个必胜最炫的姿势,而后旋风般冲出家门,直奔她毕业后第一天上班的母校,**大学。

“宁浩然,你从今天开始最好小心点,我杨囡囡又回来了,小心你的脑袋、脖子、肋骨、股骨头、腕骨,肱二头肌和脚掌踝骨,她杨囡囡要是不把过去的耻辱历史改写就一辈子不姓杨!”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任何课程,囡囡在大礼堂四下寻找一圈也没看见宁浩然宿敌的高大身影,倒是若干曾经是她教授,如今是同事的人对她的加入表示万分欢迎,集中表现为:

“囡囡,你真留校了?”

“囡囡,你怎么想不开呢?”

“囡囡,你确定自己的行为了吗?”

“囡囡,你做不到教书育人没关系,一定不要祸害人,好吗?

囡囡被众人折磨得没了继续寻找的勇气,只能靠边坐下,气呼呼的,该死,那人居然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宁浩然当年毕业实习的时候,去囡囡所在高中当了三个月靛育老师,离开后似乎就在地球上消失了全部踪迹。若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囡囡不会凭借惊人的毅力在一年后也考上他所在那所大学,只为了让留校任教的他向自己有一个道歉的机会。可到了大学才知道,此人居然被国家队借调四年。

整整四年,囡囡日夜盼、夜也盼,就等着自己留校,他从国家队回来那天,届时两人可以再较个高低胜负,强弱输赢。岂料开学第一天蓄势待发的她就遭遇滑铁卢,那个叫宁浩然的敌人居然没出现。

可恨阿,不就是在***拿了个第一嘛,还当自己真是历史功臣了?

想到这里囡囡万分不屑的撇嘴,仰着头茫然听校长对新生的谆谆教诲。校长大人的教诲一向具有煽动性,而下方此时已经人声鼎沸。群情激昂的都是大一刚走进大学校门的孩子们,只有初入校门的他们才会保持饱满的热情,等等过了一年级,你让他们再目光如炬都很难,基本上黑眼圈对黑眼圈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昨晚上到几点?”

此上非上晚自习,而是上网游戏。

就在囡囡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大礼堂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之下囡囡以为校长已经训导完毕正准备鼓掌,猛然听见身边若干个女老师的小声惊呼:“宁浩然,你怎么才来,快过来坐这边!”

囡囡听到熟悉如自身血液的名字立即觉得自己全身立即起来,就像被勒紧的弦,僵硬易断。幸好宁浩然没有坐在她这边,他卓绝挺拔的身形就那么一闪,绕过了囡囡的眼角余光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囡囡颓然吐口气,旋即又开始愤怒,宁浩然刚刚的目光扫过她,居然一点停留都不曾有过。他居然忘记自己曾经给某个青春期正在长身体的少女带来怎样的伤害,这种人渣简直猪狗不如!

校长训话像缠脚布一样没完没了的继续,可囡囡这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怒火下的狼藉,心中波涛起伏的她冷眼瞥了宁浩然两次,该人居然眯起了眼睛假寐,然后就能听见新生那边越来越大的窃窃的私语声。

氧化钙的,居然这么大年纪还在耍帅?

果然是狗改不了j□j。当年当实习老师的时候,他就曾惹了全班女生神魂颠倒,那时候出勤率最高的是体育课,连生理期的女生为了珍惜这一周一次的见面机会,居然都会全部忍痛出席,所以他那时的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天地不容阿!

囡囡怨愤的目光在身边同事的理解下变成她对他似乎小有仰慕,于是那位老师善解人意的低声介绍说:“小杨阿,你还不认识他吧,他就是宁浩然,我们学校靛育老师。不过他外借了四年,所以你读书的时候可能没遇见他,就是那个咱们学校传说中靛育杀手,在他身上当科的学生海了去,你上学的时候幸好是没遇见他,否则,那可就惨绝人寰了。他最能折磨的就是体育生,每次体育生都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那年还有两个体育生因为他退学了。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可要等了,他身上可拴着所有未婚女老师的芳心呢,上至三十五的哲学教授,下至你这么年轻的小娃娃,没一个不是等待他的青眸回睐的,可无奈人家就是一本正经不解风情的样子,急死一批有心人阿。”

正说到这里,校长大人在台上居然点名说到杨囡囡:“本校今年毕业的杨囡囡同学成绩优秀,参加几个体育赛事成绩斐然,放弃高薪聘请,只为执掌教鞭,回报母校,令人感动。我期待明天会有更多从我们大学走出的毕业生,成为各行各业中的翘楚,这才是我校百年不变教书育人之根本……”

众人听到杨囡囡三个字的时候,并没察觉怎样,唯独宁浩然听到这三个字,猛地回头。囡囡惊吓过度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正与他扫视搜寻的目光对上,她差点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此时此刻已经近乎停止,恨不能就地挖个坑将自己掩埋。

显然宁浩然没有在教职员大部队里发现她羞愤的身影,只是轻轻掠过目光后,将视线收了回去。

娃娃突然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这家伙真的忘了她。刚刚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都没有反应。

不知何时,校长的讲话已经结束。老师和学生开始陆续退场。

眼看那个遗忘自己所作所为的人也要随着人群离开,娃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这怎么行?她记他整整五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没有遗漏。她记住的东西他也必须记住,她记不住的东西,他也必须记住,否则,她将如何平复心中多年来的积怨?

所以杨囡囡在此时突然站起,对着宁浩然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宁浩然,你居然敢忘了我?你这个负心汉!”

大礼堂尚未离去的全年级师生共计四千多人齐刷刷向囡囡方向行注目礼。同时为数不少的有心人也在寻找她话语里那个负心汉的身影。

宁浩然是谁?

他为什么是负心汉?

为什么会有人将他说的如此不堪?

他和那位看起来很帅气的小受究竟是什么关系?

莫非,传说中的耽美在学校老师圈子里也风靡盛行?

只见一个瘦小的女生突然喊道:“宁浩然,站起来给我们看看,不美型,不许耽美的说!”

于是引起众多耽美爱好的新生腐女们一致赞同,被人误认为小男生的杨囡囡实在是欲哭无泪,怎么都找不到不伤及面子还能顺利坐下的方法。

天知道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不是她故意的,她刚刚只是想引起宁浩然一人的注意。

进退两难的她只能抵抗住全场人的议论,鼓起勇气站在那儿等一个交代。

……

宁浩然站在那儿,慢慢转过脸,稍稍弯起了嘴角,注视她的目光中居然充满了笑意和惊喜。

他缓缓走了两步,略嫌冷清的声音在大礼堂里显得幽远而悦耳:“杨囡囡,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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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下)

宁浩然说的这句完全是屁话,根本不通顺。

既然美其名曰好久不见,那就代表两个人没虾米亲密关系,她个人好不好,自然不干他鸟事。如果硬要问一句好不好来代表大灰狼对小红帽若干年后的殷殷关切,之前那句就是对宁浩然司马昭之心的最佳嘲讽。

好,当然好,拜你所赐我都变成体育生了。

天知道囡囡多想用恶狠狠的语气来说这句话,当年她杨囡囡也曾弱如杨柳轻如风过,要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文艺女青年的岁月阿……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我不知道,是否,还在爱你,如果爱着,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次分离,我不知道,是否,早已不再爱你,如果不爱,为什么,记忆没有随着时光,流去……

想想少女情怀总是诗的过往如此被那个混蛋用一句比乌龟跑的还慢这么无情的话瞬间毁掉了,多么令人愤慨,令人发指,这种国仇家恨辱没个人尊严的痛苦让囡囡悲愤不已,要知道当年文弱的她被宁浩然大混蛋刺激到怎样的地步,才会从文科转向体育特长生这么不上道的发展方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狂奔至今。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她没有考虑到众人对二人纠葛的承受能力,泣泪泣血的一句话在大家耳朵里扭曲的变了味道,很多师生的反应是很经典的,例如目瞪口呆型,持币观望型,事不关己型,以及镇定自若型。

最后一句是形容宁浩然的。

囡囡很囧,但囧囧有神。她直勾勾的看着宁浩然,琢磨着怎么也要回答出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才能表示自己再不是当年任他嘲笑靛育白痴,来显示自己的重生。

于是,她大义凛然的说:“宁浩然,我要和你比赛,百米,万米,跳高,跳远,随便你挑!”

多么有意义,有营养的话阿,居然……居然把宁浩然逗乐了,头扭向一旁,正对囡囡视线的左脸蛋上隐隐浮现一个酒窝,薄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了弯,而后是身边小女生们因为看见他完美无缺的右脸发出一片花痴的低声抽气。

娃娃再转了大半个身去观察一下众人的表情,很好,已经转变成共同看好戏型,数千双眼睛齐齐目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j□j,有着一半看好,一半厌恶的心理。

那么就等宁浩然一句话了。是选择就此脱掉上衣然后和囡囡去狂奔创纪录呢,还是表示一番嘲讽然后坐下气死杨囡囡继续耍帅呢……

这是个问题。

不过第三条选择是宁浩然自己丢过来的。他冷冷的说:“下周开课再比,先各回各的办公室!”

对于宁浩然如此识大体,懂礼貌,校长大人站在会场前方热泪盈眶。还没等校长表达自己对他的无限感激之情,宁浩然已经默默走过中间的过道,挺拔的身姿就站在囡囡身边,把自己外套脱下来轻飘飘落在她的身上。

他这种非常低调的表现囡囡并不领情,她受不了不战而退的窝囊男人,并且如她所知,宁浩然也绝对不会这样低调。他一定是娃娃常说那句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的典型代表。所以直接开口问:“怕了就直接说话,不要推散推四的。”

“你现在能比吗?”宁浩然沉默了几秒,突然口气不善。

“当然。”果然五年过去了,他还在鄙视她。囡囡正准备找个犀利的字眼反驳回去,却看见宁浩然把衣服围在她腰上,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去卫生间吧。”

宁浩然嘴唇就在囡囡耳边蹭过,以至于她根本无法仔细思考他的意思。眉间一皱,经典的脱线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只听他又补充道:“你裤子都透出来了。”

好吧。囡囡五年前的耻彻底没机会雪了,对于一个在初中还会把卫生巾从裙子下面掉出来的她来说,生理期裤子挂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但是,居然在四千名师生面前,居然在宿敌宁浩然面前如此丢人,还真是让人悲痛欲绝。

她真想替八辈祖宗问上帝他老人家好,或者是问上帝他老人家的八辈祖宗好……

“还比吗?”宁浩然望着囡囡大红萝卜,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淡然的问。

“今天太阳好大,太晒了……”

“是阿,好大,太晒了……”

“今天是重大日子,不适宜运动”

“是阿,重大日子,不宜运动……”

宁浩然就占在她的身边,在他强大的气势笼罩下囡囡已经坚持不住,嘴角抽搐的从座位里走出,倒退着一边朝大家点头,一边落荒而逃。

“那就下周再说,再说吧……”

以为宁浩然还会随声附和,不想他却用不大不小,他和她之间所有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说:“慢点跑,小心血量增大。”

只见囡囡瘦高的身形晃了两晃,她觉得自己眼前万道白光霹雳闪过,紧下来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隆隆雷声响成一片,顷刻间,四周火花乱跳青烟直冒,囡囡平滑的脑门像电子滚屏一样闪过上十二个大字:

“宁浩然,我诚挚的问候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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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上)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神经大条的囡囡一直这么蛋腚的鼓励自己。

可惜,总没有用武之地。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堂课,教务处的安排是她跟年纪在五十九岁上下的徐老师一起上。囡囡这个新助教负责记分,划线,实习,以及发呆。

九月天,太阳还是明晃晃刺眼,发呆的囡囡老远就看见另一个班由远方缓缓跑进跑近。虽然大学里靛育课没那么严格,但这个班的素质明显好上太多,步伐整齐,喊口号的声音也中气十足。哪个老师带的,这么有派?正纳闷的囡囡一眯眼就看见拽的不能再拽的宁浩然在旁领队,明明有点小近视的她甚至能看见那个混蛋脑袋下甩出的汗珠,晶亮晶亮的飞溅。

当体育老师能把自己当的满头大汗大概全国只有他一个。

囡囡对他亲力亲为很是不屑的撇嘴,收回眼睛抬手为下一轮掐好秒表,清亮嗓音凌空喊过去:“预备—跑!”

一排五个女生齐刷刷朝这边扑过来,她只注视自己脚下的终点线,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不错,五个成绩都在15秒以内。

啪的一声,肩膀被有人拍了一下,秒表的数字还没抄,囡囡先被惊了一下,笔翻个身往下掉。

“同学们原地休息,我和杨老师有点事商量。”宁浩然这话说的好不暧昧,听过他们俩礼堂风波小道消息版的同学们居然不惧威严,小声打了口哨。

囡囡望望自己肩膀上的狼爪,冷了颜色:“宁老师,你应该注意自己的教师形象。”

“我在和自己曾经的学生叙叙旧有什么可注意的?没别的,就是想问问你你还比试吗?”在囡囡眼里宁浩然笑比不笑狡诈,所以她很聪明的说道:“我知道百忙的宁老师肯定没有空,所以不用为我打乱教学过程。”

“这样吧,我让你先跑,我追如何?”宁浩然摸摸下巴,对自己滇议既不伤及囡囡尊严,又维护了绅士风度很满意。

说实话,囡囡百米短跑的速度还是可以的,虽然自信赢不了宁浩然,但咬咬牙拼个齐头并进还是可以期待一下,但现在是教学时间,两个老师在cāo场上玩命跑不是要给人落下话柄吗?还算理智的她当时就想否决,偏偏他鄙视的说让她先跑,踩住囡囡的小尾巴,惹毛的猫立即亮出了爪子。

“不用,一起来!”囡囡当即豪情万丈的反手拍了拍宁浩然的xiōng口。

宁浩然奸计得手,从囡囡手里拿过秒表递给徐老师,笑道:“我还真想看看自己教过的学生伸手如何,来吧!”

徐老师年纪大了,便有了所有年纪大人都爱有的毛病,那就是当红娘,在她眼中宁浩然和杨囡囡异常相配(徐老师最近刚刚换了散光眼镜),性格也互补(如果互殴也算补的话),再加上年纪刚好(差个十岁八岁不算什么),又是曾经的师生情谊(现在大学生都让结婚了,师生恋算个啥)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激发了她五十年没完成的做红娘的心愿。

于是徐老师笑咪咪的掐好秒表,眼睛余光扫了囡囡那红彤彤的小脸蛋,心中很是欣慰:看,杨老师脸的红了,明明两个人都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还不好意思挑破,算了,就有我来当这个多事的人吧,不结婚我就不罢休!

其实,囡囡此时的想法是,完了,好死不死的,关键时刻鞋底居然开了。

曾经无比支持国货的囡囡被老爸送的这双运动鞋更加坚定了支持下去的信念,她仰头望天只觉得这是天要亡她,很明显这时候如果再换鞋,也来不及了,任由丢人又不甘心。只能劝说自己不妨往好处想,例如跑到一半鞋底飞了砸死个蟑螂,也算是为国家除了四害,为社区节省了蟑螂药是吧?

于是扭扭捏捏的她蹲在宁浩然旁边的时候,刻意用脚趾勾了勾鞋底,控制了一下鞋底的走向,鞋底很听话,立刻回来。囡囡感叹,鞋底阿鞋底,我就再信你一回,如果你要飞,也要挑那个姓宁的脑门吧,请瞄准点,如果正中脑门,我一定带你去专卖店修,如果偏了,我争取带你去修鞋师傅那修,如果费劲飞出去还没揍上……还要你这废物干什么?扔了是难免的,你要挺住……

瞥了一眼身边的宁浩然,他并没看她。对于这样的他囡囡突然有点茫然。认真时候的宁浩然多了些英气眉宇间专注的表情,似乎不像当年迫害囡囡时的模样。

五年,怎么人变化这么大呢?

那时,宁浩然带着戏谑的笑站在终点,看囡囡正面目狰狞,吐出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颠簸起伏,其状态之用力,其动作之缓慢,其声音之诡异都让他笑得直不起腰来。

秒表,记分册都掉地上了,这个该死的人类居然还都有涌出一定点的愧疚感。

囡囡以为自己会累死在那次百米途中,结果未遂。终于以22秒的速度刷新了**高中的百米最慢记录,当她跪倒在百米终点的时候,宁浩然不得不蹲下身子用手帮她扇风,顺便说出了那句跑的比乌龟还慢的中肯评价。

22 秒,毕生的耻辱。囡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怎么跌倒在终点的,所以这次她一定要从这里爬起来。

她发誓!

“老娘这次一定要破*大记录。”囡囡自己说给自己听。

宁浩然原本认真的表情因为听见了她的嘟囔瞬间破功,笑得肩膀一直在抖。结果,还没等回过嘴角就听见徐老师一声:“预备—跑!”

身边的囡囡已经趿拉着掉了半个底的运动鞋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尘土飞扬下,那背影很是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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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下)

对于宁老师追杨老师经典场面,宁老师带的学生和杨老师带的学生在描述风格上大相迥异:

宁老师的学生说:天,宁老师在起跑那刻居然晃神了,出发口令喊完,宁老师居然没反应过来,还趴在跑道上。可随后他就爆发了身体内储蓄的小宇宙,发出豹子般的速度,全力冲了上去……

杨老师的学生说:必须要承认,虽然杨老师跑步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我们相信这是她经过秘密培训练就瞬间增加速度的绝密武器,这种秘密武器会导致人潜能的激发,得出出人意料的结果来。显然,在两位跑前五十米的时候,绝对是杨老师遥遥领先的理由……

宁老师的学生说:总结整场比赛,就像是梦八前锋瘸了腿,王军霞长跑遇见水,宁老师用先天靛能优势弥补了后天的重大失误,在后五十米的时候开始全身发力,很快,他就超过了杨老师矫健的身影,就在此时,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彻底打破了即将扭转的乾坤……

杨老师的学生说:不明飞行物!一个白色呈波浪状的不明飞行物从杨老师身后的烟尘中飞出,就在大家还仔细研究那个究竟为何物的时候,杨老师做出了更加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动作,那就是用力抬起腿,另一只明显是鞋的东西从她的脚下刹那飞出……

宁老师的学生说:这两样东西的出现明显打乱了宁老师跑步的节奏,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一边扭腰躲过飞来的东西,一边不住向杨老师方向望去,也正因为如此,他奔跑的步伐明显偏离了跑道……

杨老师的学生说:杨老师闷头跑步的样子很帅,宁老师斜眼看人的样子很丑……

宁老师和杨老师的学生一起喊道:阿!!!!两个人居然是同时到达终点!!!!!

徐老师喊:12秒33!

宁老师自己说:“喂,杨囡囡你鞋底掉了。”

杨老师自己喊:“知道,所以我光脚跑的。”

这场比赛的见证人是,杨老师脚上套着的一只掉了底的鞋,和一只飞出去跌在尘土里的鞋……

囡囡回头看看宁浩然,人家依旧英气勃发,白色的运动服似乎没沾染到丝毫灰尘,干净帅气映衬着自己犹如丧家之犬的狼狈形象一览无余。

好吧,形象上她是输了一点儿,但场面上的气势倒是呈现一边倒的热烈情况。所有学生都再静默几秒后迸发出热烈的欢呼,在震天的呼喊声中杨囡囡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哪怕现在嗓子眼里正嘶嘶喘息,哪怕现在肺泡正在剧烈疼痛,哪怕脚底板被石头子咯的厉害,也能含笑九泉,两眼一闭。

当然,前提是她没听清学生们的欢呼。

“宁老师…….宁老师…….天,她好帅阿!!!!”

“我口水都流下来了,在大学里能碰见罕见的帅哥男老师,是多么令人终身无憾的事啊。

“他怎么那么帅,怎么可以,简直是人神仰慕啊!”

屁咧,是人神共愤才对。

泄气的囡囡颓着脑袋往运动鞋飞落处拐着走去,心情很是不爽,拜托,她和他同时到达阿,那可是大学男子百米考核最好成绩,为什么没人夸奖一下?现在的小女生一点追求都没有,光是皮囊漂亮就满足了,殊不知有人内外不一阿。

她瘸着脚走到那里,四下找那只运动鞋,以当时鞋子抛物线的走向来看,估计着路地点就在这方圆十米以内……

“你在找什么?”身后有人问,囡囡想都没想随口回答:“找另一只鞋。”

“回头看看,是不是这双。”宁浩然冷然的声音已然听不出刚刚剧烈运动遗留的气息,囡囡怕自己被骗,犹疑一秒钟,才回头,只见宁浩然正望着她的脚,手里正是传说中那个飞掉的鞋子。

时间凝滞。

杨囡囡眨眨眼,而后才点点头:“谢谢宁老师。”手伸到一半准备拿回来,不料俊朗的身影却蹲下去,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囡囡吓得赶紧往回退了两步,他要干什么?不会是准备模仿里男主给女主穿水晶鞋的经典传统动作吧?

她正在失神,就听到某人说:“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好胜?快穿起来。”

跑掉鞋那只脚还是凉飕飕的,显然没有被人套上什么。

失望是难免的,看着自己脚边放置的鞋子,再看看他刚刚低头系好的鞋带,囡囡僵硬的蹲下身子当着他的面把鞋子套在脚上,用力系好鞋带。

不等她站好,宁浩然已经镇定自若的站起身,对徐老师说:“杨老师鞋子坏了,这节课我们两个班并课吧。”说罢他径直的走到学生面前说:“同学们,给杨老师点掌声,她是我教过跑的最快的学生。”

囡囡面部表情看上去很蛋腚,天知道她心底到底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这家伙,真,真无耻啊。

居然能在此时表现出博大园丁春晖的情感去骗他的徒子徒孙们,简直无耻道极点。于是…….,

“同学们,也给宁老师点掌声吧,要知道宁老师也是教过我的跑的最慢的老师。”

齐刷刷扫过来的目光让囡囡笑容逐渐放大,同样宁浩然的目光也随着众人的眼神一同扫过来,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停了片刻才淡淡的说:“别忘了,我们还有游泳没比。”

似乎,是的。于是囡囡挺起平坦的xiōng膛说:“我乐意随时和宁老师泳池里一决高下。”

这句话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到下午的时候居然变成了:“我乐意随时和宁老师泳池里鸳鸯戏水。”

这是一个口口的时代,话说到了这样不河蟹的地步,纵然如杨囡囡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在下班的时候看见校门口某车的座驾也难免会畏缩了手脚。

“鞋修好了?”宁浩然问。

“没,我柜子里还有一双备用的。”囡囡嗫嚅的说。

“哦,以为你没有鞋子穿准备开车送你回家,看来……”他顿住接下去的话。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囡囡很有自制自明,赶紧说。

“看来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宁浩然这句话把囡囡囧住,满脸黑线。

“顺便讨论一下我们的鸳鸯共浴问题。”他接下来的补充彻底把囡囡从囧,变成了囧囧,而后是无穷无尽的囧囧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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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上)

如果说五年前的宁浩然在杨囡囡眼中最多就是个满大街都能看见的帅气的男青年,那么现在的他看上去绝对是帅气的中年ws大叔。

试问正常的同事之间跑去吃饭,谁会选择情侣餐厅?整个餐厅音乐轻柔,香气暧昧袅袅,各自分离了小包厢里,为了增加情侣亲密度的小座位窄的可怜。

坐下去,正卡住两个人的身体,囡囡必须要收腹挺xiōng才能避开身边宁浩然透过几层衣服穿过来的热浪滚滚。

这样近的距离,宁浩然原本就俊秀的眉眼也被放大,想假装自己老花远视都不行。

鼻子,挺直,眼眸,深邃,嘴唇,棱角分明。的楠竹都这德性,基本上囡囡随便在身边翻本书,就是对他外貌的描写。

“那年元旦聚会以后,我接到回校的通知,所以没打招呼就走了。”宁浩然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很奇怪,似乎踌躇着词语,又似乎想点明什么,有点犹豫不定。

囡囡再次往椅子边靠了靠,把腰贴在扶手上肯定又客气的说:“宁老师,这个我知道!”

当年他骤然消失的事成为高二年组女老师和女学生揣测一年的长情话题,从情杀版到奉子结婚版到江山美人版,好像就没有离开过情~色两个字。

人长的帅不是错,错的是因帅只传绯闻,那就只能说是宁浩然rp问题了。

高二那年元旦聚会,全年组以班级为单位包饺子,有几个班级的女生都想去请宁浩然参与,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出来了,还是没有撼动他的脚步。就在原本大家都以为他性情孤僻不喜欢参加无聊的学生聚会时,此人却毫无征兆的去了高二三班。

高二三班有什么?

答,高二三班有小受气包一个。

宁浩然出现在班级门口的那刻,全班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只有杨囡囡不敢看他所在的方向。满心又气又恨,又羞又恼,前不久刚刚被他嘲笑过她还记得,现在在他面前还要若无其事的干活她做不到

可惜,有人似乎不知道谁讨厌谁,谁烦谁。

小媳妇般的囡囡眼睁睁看着宁浩然轻松的走到她所在的小组,轻松和大家说笑领,还参与包饺子的活动当中。一时间同组的几位女生登时桃花满面 ,的视线凝结在一起把他所在的周围变成烤炉,轰的一下升高温度。当然站在他身边的囡囡也就无法幸免遇难变成了烤全羊。

“本来想跟你说声道别的,去你们班找你,听说你请假一个星期。”宁浩然说。

请一个星期假是因为囡囡脚摔了,在元旦聚会喝酒的囡囡根本想不起来是怎样跌倒,怎样回家的,第二天清早大脑一片空白的她只觉得脚踝疼的厉害,到医院查查才发现是筋膜损伤,养了一个星期才蹦着回到学校去上课,刚到班上就被班里的八卦大喇叭告知,那位曾经羞辱过她靛育实习老师回校了,空留下一片破碎的芳心在地上晶莹闪亮。可现在他说,当初是想和她说一声告辞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想通过她和全班告别?

“其实宁老师只要告诉我们班那个八卦大喇叭,估计全年组都知道了,我保证。不用告诉我,告诉我,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没用!”说到这里,囡囡还豪爽的拍了拍桌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宁浩然原本想为她倒杯水,刚放到桌上就被拍桌的力道震晃了几下,水差点溢出来。

“你……全忘了?”宁浩然挑了挑眉,似乎发现一个无法置信的事实。

“忘什么?宁老师,你放心,该忘的,我一个都不会记得,但是不该忘的,我一定都记得。”

例如,他曾经如何打击她幼小的自尊心……

宁浩然嘴角抽动一下,瞬时冷淡了所有的情绪,说:“哦,好,那记得下周我们俩还要比游泳。”

这才对,要认清形势,不要以为套关系走后门就能把所有过往一笔勾销。虽然今天的对话似乎很诡异,暗藏很多玄机,但囡囡深深知道好奇杀死猫的道理,对听上去很奇怪的话一概不予理睬和深度挖掘。在短短数秒钟囡囡已经平稳好心神,蛋腚的对付眼前的美食,一边飞舞着筷子,一边还含糊不清的说:“一会儿我们aa,但是付钱的时候我来,出门你给我,不要当场分钱,省得服务生的表情不好看。”

嗯?!宁浩然骤然收紧眉头。无语的打量了囡囡两眼:“你真的都忘了?”

囡囡警觉的瞥了他一眼,迅速思考一下自己有没有管他借过钱却没换的可能性,而后认真的回答:“有什么需要我特别记忆的吗,宁老师,不如你再提醒我一下?”

宁浩然的眼底顿时闪过冷意:“不用了。一会儿记得付账,你欠我的。”

他烦躁的语气使得小受囡囡暗觉不舒服,又不好多问,只能埋头 默然吃饭。他莫名的表现似乎她真的曾经欠过他什么,她垂着脑袋仔细思考,想破了头还是没线索。

直到她接到账单的时候才灵光一现,终于想起来了……他点的这个a套餐居然要168元一份,天理不容阿!

她还没开工资,上个月打工的钱支援娃娃买上班套装了,所以的时候态度很谦逊,抖了抖才把钱包掏出来,付了三百五给服务生。

肉疼的她刚一出门就小声嘟囔说,“其实我是不介意请客的,但是我们是同事关系,所以aa比较好,当然,你不给我也不会主动要求的。“

一句同事关系使得宁浩然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紧紧盯着囡囡的不肯罢休一张一合的嘴唇,勉强压抑住xiōng中的怒火,从兜里拿出钱包立即递四百还给囡囡:“这顿饭我请,记住下周的比赛。

囡囡原本准备受下去的气焰立即重燃,忘记想要假意推托两下,直接把钱揣到腰包,信心满满的点头:“放心,宁老师,我一定全力迎战。”

宁浩然被她某句话刺激,不等她再有所反应,漠然的和囡囡点一点头,率先离开,头都不回,飒爽的白色运动装硬是飘出了风衣的架势。

唔,看上去很是绝然。

囡囡发呆在原地摸着手里的钱包,拧着眉毛不解的望着他的背影琢磨……

莫非,她真欠过他钱?

刚刚不过是因为她太可怜,导致原本应该还钱的人得到了债主的同情,而后债主不仅不收欠款还多找了五十块给她?

对面的服务生推开的大门还没关上,僵硬着身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望向她这里心中大概在想,这女人真可怜,男人抛弃了她才给四百块……

囡囡抬起头,回望了半天,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来缓解眼前尴尬的气氛,才讪讪的笑道:“那个,你们这里,不收小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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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下)

“娃娃,我高二那年元旦聚会喝多那事你还记得吧?”囡囡躺在床上皱眉问。

“记得阿,你唯一喝醉的那一次嘛。老妈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她在床边上哭得花之乱颤死去活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绝症当场阵亡呢,后来还是老爸把她架着拖出去,才控制住她的眼泪把你被窝淹没。怎么,你现在自责顿悟反悔啦,对了,那晚你还死命不让我给你脱衣服,力气贼大,差点把我打个生活不能自理,那天送你回来的人可倒老霉了……”娃娃拿了一本职场指南,正在研究怎么能打进华昊内部八卦圈,探听到更多更深的八卦,两条腿耷拉在床头不停的晃来晃去。

“有人送我回来的?谁?”囡囡惊得从床上站起来。

娃娃看都没看她一眼,冷静回答道:“男人。”

“这不是废话吗,什么样的男人,是不是高高大大,长的很帅?”囡囡没留神居然夸赞起宁浩然。

娃娃睨了囡囡一眼:“做梦呢,你还真当王子出现了?”

“难道不是?”囡囡满心怀疑又落了空,有点不确定宁浩然今天下午话里的意思,她似乎没有酗酒闹事的嫌前科啊。

“不知道,我又没看清楚。”娃娃打个哈欠,这郎总到底好哪口呢?是中年大叔还是山西女星?不行,明天上班的时候一定要打进敌人内部,可不能再么猜来猜去的,真费神。

看来真不是他。囡囡拽过被子默默躺下,娃娃把灯关掉,窗帘搁住了所有的光线,只剩下黑幽幽的回忆,像无底的深渊怎么都摸不到。那晚的真相到底如何……

***,怎么搞的跟寻宝探秘似的,算了,头痛,不管它先睡了。

等娃娃那里呼吸均匀了,囡囡在翻来覆去睡不着。

实在窝不住心里事的她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摸起手机给狐朋狗友们群发短信:

哥们,当年高二元旦聚会结束后,我到底干什么了?

10分钟后陆续收到回信……

二毛:cao,你又变性了?上次喝酒你不是锤我脑袋让我叫你大姐吗?还说我耽误你桃花,怎么三天没到又回归兄弟们怀抱了?桃花过季了?

蔷薇:那么大的国家大事谁知道阿,这事得问村长阿。

小六:你这死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打搅我和老婆恩爱,将来我那个不行了你要负全责!

狗蛋:兄弟,你发错了吧,高二我没和你一个班,如果有人尾随,我敢用脑袋当保票,那事肯定不是我干的!

大眼:高二?咋了,你借酒抢劫了?氧化钙,现在自首还来得及,据说还在保值期。

某干哥哥:又吃饱没事干憋得慌啦?没事出去遛弯,别瞎核计。你高二我都出国了,谁有工夫看你干啥呢!

某干弟弟,大哥,我那时候在小学,你这题太高难度了,你在挑战我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智商。

星星君:讨厌,我就知道你从那个时候对杂家开始心怀不轨了,说吧,啥时候出去哈皮?(唯一一个女人)

曾经见过面的多年男网友: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某大学时代损友:昨天肱二头肌练杠铃的时候抻着了,没工夫帮你想这破事!

还是高二三班的同学有人情味,发出去十八条,分别回了五条。

学习委员:那天你喝多了。

劳动委员:你抱着拖把唱了十三遍伤蝎平洋。

文艺委员:那天晚上你唱的一句都没在调上。

小组长:光顾着吃饺子了,没注意。

班长:“你拉着我的手承认上次大扫除,追老鼠的时候把玻璃打碎了。这事我们查了一年半,几次把目标从你身上扫过,都没猜是你干的。你枉费了众兄弟们的信任。后来我跟他们说,等你明白后还是不要提醒你了,因为人喝多了,所说的不具有法律效力……

这帮哥们,真是没白养。关键时刻,一个有用消息都没提供,不过从他们字里行间不难看出,那天她确实醉的很夸张,这么说来,宁浩然和她的恩怨很可能是在她无意识时候发生的。

惊。

刻薄如他,真要是为了前恩怨报复的话……

会在下周的泳池里倒硝酸么……

抖,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胳膊渗出的**皮疙瘩,喃喃的说:“正所谓喝多者不怪,哥们,你不会这么绝吧?”

看来,下周的游泳课要穿鲨鱼皮了!

嗯,就这么办,以防万一。

转过一周,叶黄气高,杨囡囡负责带队去校游泳馆。很不幸,又是徐老师的班。

一路上学生们默默跟在背后,除了踢踏的脚步声,就是徐老师从未停歇的话题,以及囡囡头顶来回盘旋飞过的乌鸦。

“宁老师很帅的。”

“宁老师烟酒都不沾。”

“宁老师家住洪园离你们家很近。”

“宁老师父母双亲都在国外,他是独生子。”

眼看宁老师户籍都惨被暴料翻出,囡囡很无力的扶额:“徐老师,这些我都知道。”

原本只是一个堵住徐老师喋喋不休关切的借口,谁知徐老师竟然立即雀跃起来:“那就更好了,你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之间知根知底,你要不要我去当个媒人跟他说声?我知道你是脸皮薄的,但这事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我们两个班并课是他提出的,你赶快趁机擦出点火花,将来再有人竞争就不怕了。”

徐老师越说越兴奋,眼看着对敌战略都要部署完毕了,囡囡只能无奈的假装什么都听不见,徐老师见自己一个人独角戏没什么意思,收住了嘴,囡囡刚想欢呼,就听见徐老师再度兴奋的说:“你看,宁老师来了。”

欢呼立即变成愁眉苦脸。

囡囡没好气的说:“他也上课,当然要来。”

“不一样,这小伙子平时都是准时到的,今天特地为我们提前了十分钟。”徐老师兴奋不见,夸赞之情溢于言表。

orz,只是提前十分钟而已,难道人老精马老滑的徐老师从这也能从中看出两人之间的j□j?

刚想解释,就见宁浩然已经径直走向她们,自若的打声招呼:“徐老师,杨老师你们来的真早。”

“早,早。宁老师今天也很早,你们慢慢聊,我去找管理员填表。”徐老一副我是过来人就知道你们俩在耍花枪的模样,闪身离去。

“徐老师,我去吧!”囡囡在她背后叫,可徐老师就当没听见,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呵呵,呵呵,为了咱俩的比赛徐老师居然比当事人还着急。”囡囡讪讪发笑,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一想到自己曾经喝酒肇事对他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过,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一会儿真要比赛?”宁浩然拧眉问。囡囡把五年前的事情忘记了他无所谓,但是见面就杠实在让人很头痛。

他的随口反问使得囡囡愣了一下,随即再次想到昨天自己设想过的硝酸泳池,浑身紧张,小嘴也抿了起来。

她一紧张,宁浩然也不好说什么,知道她的脾气。一言不发的朝学生们一招手,学生立即自动分成两队,各自随杨囡囡和宁浩然去男女更衣室。

两个队伍擦肩而过,囡囡觉得自己后背似乎在背某人犀利的目光巡视。战战兢兢的她再次觉得自己的鲨鱼皮泳衣带得很正确,这年头什么事都说不准阿,恶贯满盈的马同学和朱兄弟也都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可面对仇人的时候,还是一样的下手爽利。

万一当年她曾暴力过那个男人……

算了,一会儿下水之前,还是再加一个游泳眼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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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上)

游泳课是检验学生籍贯的上好绝佳工具。准确率之高,使用之方便让娃娃大觉震撼。

来自祖国各地的孩子们,在游泳课上用具有各种地方特色的泳姿,不仅展现了当地百姓在落水时所呈现的各种千奇百怪动作,此外还深刻体现出各自省份浓厚的文化背景。

例如:其中东北的孩子们蹬腿蹬的很生猛,江南水乡的孩子们挥手挥的很婉约,齐鲁大地的孩子们喝水喝的很儒雅,广大少数民族同胞们沉底沉的很含蓄。

杨囡囡蹲在岸边不住的摇头,万分无奈的对从她口令出发开始就已经飘在那里的18号同学同学说,“18号同学,你方便动一下吗?我们在考标准蛙泳,不是考你水上浮尸,谢谢。”

18号同学在水下隐隐约约能听到小杨老师的话,她很想反驳,于是张牙舞爪的撅屁股,勉强勾住脚趾沉了底,满头满脸都披着黑又长的头发,从水里吐着泡钻出来,连呛带喘的说:“老师……咳…….不是我想浮尸……我扎头发的皮筋开了。”

“你头发长相类似水草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你为什么原地不动呢?”囡囡蹲在泳池旁问不解问道。

“老师,实在对不起,刚刚我忘记是应该先挥手还是先蹬腿了,再给一次机会好吗?”

“呃,好吧,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记得……呃,是先蹬腿。”囡囡不是纵容这个孩子,而是18号同学确实天资有问题,在囡囡本科最后两年一直听说她,这个18号,居然在大学四年八个学期里一直在补考体育。据说其他课程都顺利过关,可以毕业,唯独体育每次都要参加低年级训练,来准备补考。囡囡一直不承认自己当年和她一样菜,但又不得不说,这孩子出的夭蛾子真是***花样百出。

立定跳远从来没跳过自己身高过,一直徘徊在160左右晃荡。

背跃式跳高一米线,跳了一下午还是没背过去,杆子坐在屁股下面都嘎吱嘎吱出响了,为了保护学校体育设施,当年那个体育老师不得不换了皮筋,并且承诺,只要18号同学能跨过皮筋就给她及格……结果还是需要补考。

好吧,俯卧撑撑不起来是她臂力不够,只能做十九个仰卧起坐是腹肌没有,那她手上成绩单说800米没成绩是怎么回事?(18号同学在水下高呼冤枉,那个啥,老师,我800米也是有成绩的,只不过跑到终点的时候记分老师以为后面没人了,把秒表停了。冤枉阿,实际上我才跑了六分钟,她居然不多等一会儿……)

囡囡站起身,等待18号同学爬到泳池起点站好,再次高声发令:“预备,——开始!“

18号同学这次很勇猛,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再也没上来。只见水花四溅下一条水光直奔终点风驰电掣而去,直游得虎虎生风,落落大方。气势磅礴之下震撼在场所有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想对水底正在玩命的她大喊一句:

“姐姐哟,你游歪了哎……”(水下没带游泳眼镜的18号同学:好累,怎么还没到终点,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应该到了二十五米了吧?怎么还是摸不到终点的墙壁?)

囡囡看着穿着粉红色泳衣的背影下巴落在xiōng前,只见18号同学同学顺着终点线平行游去,眼看拐出了l型后还有准备往起点线拐u弯游回去的趋势,不得不当机立断大声吹哨。

刺耳的哨声被在水下奋勇划动的18号同学同学听见了,于是从水里挣扎起来,正在纳闷还没到终点怎么就被老师吹哨的时候,只见囡囡两眼烁烁冒光的跑过来,蹲在她面前,惊叹道:“人才阿,你整整三分钟没换气。(画外音:那个,老师,她换了,带水喝了不少的气,我证明。)

18号同学……

囡囡,“有没有兴趣报校队,你这样的资质虽然差了一点,但培养一下还有机会的。”

18号同学……

囡囡:“你同不同意,倒是说话阿!”

18号同学:“呃,老师,我还呛着呢,你能不能不玩我?”

囡囡……

正想再度劝说,就看见眼前款款走过两条大白腿,囡囡顺着白花花的物体缓缓向上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三角形黑色泳裤外加可疑物体,再仰视就看见宁浩然面无表情的问:“什么时候比赛?”

囡囡觉得宁浩然这个人很聪明。他懂得先让对手心猿意马,然后再让对手身残志坚。热乎乎的东西有从囡囡鼻子流蹿出的迹象,她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把疑是鼻血的东西刹那毁尸灭迹。

她依然仰着头,只不过脑溢血般偏向没有宁浩然的一边,虚软站起身,客套的说,“随意,我奉陪。”

宁浩然默然,丢下一句话:“那你做一下热身运动,别又出现那年的状况。”

那年……那年,他居然还好意思提那年!

他到底是真无耻啊,还是装无耻啊,怎么可以忘记那时候对她究竟做过什么!

那时候她是臂力不足,腿力有余不假,连续动作十下,居然倒退五米。这不是她的错,但是嘲笑她的行为就是他的错。他居然当众宣布应该把囡囡的头朝起点,屁股朝终点,一切就皆大欢喜了。

想到这里,囡囡无比怨愤的目光扫过去,正看见他也回头看自己,脸腾的冷下来,再加重愤恨的表情三分。

娘的,差点因为他身材好就脸蛋发烫,鼻血再流。她竭力平复了全部风起云涌的气息,赶紧弯腰做热身运动。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就在此时,18号同学在水池里可怜巴巴的爬过来,口气无比哀怨:“老师,再给一次机会吧,这次我肯定及格。”

囡囡咬牙道:“不用了,如果这次我能游过宁老师,你就及格,否则你等着期末补考吧!”

18号同学顿时昏厥于水中,强烈呼吁加强师风师德教育,不带这么让学生跟着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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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下)

囡囡给学生们测成绩的时候身上还没穿泳衣。理由很简单,她不习惯光着大腿蹲在泳池旁数秒表。

接受宣战必须拿着包去更衣室换,把包来个底朝天,哗啦啦抖落一地,她贼笑。这个就是传说中密不透风的两身式鲨鱼皮游泳衣。上身泳衣有半截袖,掩盖大半白皙双臂。下身泳裤直到膝盖,类似蝙蝠侠。这是当年她高中时苦练游泳时,雄宝贝女儿的杨逍下令搜罗提高游泳成绩的奇珍异宝,一时间别有目的的人天天献宝,据说还有人为此专门去了美国游泳国家队卧底……

这套泳衣珍藏多年,总不舍得穿,这次比赛带来,完全是想要阻隔某些人让她浑身不舒服的视线。于是,把泳衣三下五除二从头套上,囡囡全身类似潜水蛙人。再把游泳眼镜戴上,蓝汪汪的造型,基本上非人非兽。

走到游泳池边,只见两个班的学生已经被热心的徐老师招呼过来坐下观战,囡囡无奈的擦了擦额头上黑线,长吁口气:这个徐老师,真是执迷不悟阿。

她站在那里正发呆时,冷冷的声音从身边传过来:“你准备用这套泳衣把我吓抽筋,然后获胜吗?”

囡囡骤然抬头,发现宁浩然不知何时竟然贴在自己身上,顿感不适,立即弹开身子,几乎结巴的回答:“你干,干什么靠我这么近?”

宁浩然挑挑眉尖,嘴角露出嘲讽鄙视的笑容,对问话并不回答。

囡囡不悦,冷哼一声:“你准备用这种方法,把我吓抽筋,然后获胜吗?”

宁浩然对她的反击不以为意,上下看了两眼,发现她穿的泳衣太紧了,一声不吭靠上去,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时候,才愤然道:“你回去再换一件泳衣。“

“凭什么?“囡囡声音不觉加大。

“不凭什么,因为我看着不舒服。如果你不去,我就给学生们讲讲杨老师游泳池的故事……”

眼看有人不想妥协,宁浩然回头,对向他们这里静静观望的学生们促狭一笑:“我曾经教过一个学生,她喜欢把腿朝着终点……”

“好吧,宁老师,你等着!”囡囡被气死人的宁浩然迫害到只能咬牙切齿的挤出所有的字。

她转过身用力迈步回到更衣室,做了几个深呼吸,默默的对自己说,我是圣人,不跟王八蛋见识,不跟王八蛋生气……说归说,她还是走到服务部那里买泳衣。

服务部常年有泳衣代卖,既然身上这套潜水兽的衣服那个混蛋看不顺眼,她决定再来个更猛的。囡囡在一排游泳衣里挑来挑去,很快,一套符合惊吓宁浩然要求但阳花的两截式游泳衣落入眼帘。

上下两截分开,下身泳裤保守,但上身只是围兜绑带绕过脖子维持不掉落。

囡囡七扭八歪的穿上游泳衣,从穿衣镜那里发现自己穿女性化的游泳衣实在别扭,不过一想到同样可以刺激到宁浩然,为了欣赏他惊悚的表情还是值得一试的。于是囡囡千辛万苦的克服心理障碍踌躇走出更衣室。

宁浩然眯起眼把穿着分体游泳衣的某人上下左右打量一番,突然收紧下颌,脸色yīn沉:“你定,最好快点,我赶时间给学生测试。“

囡囡觉得自己干扰对手心念的龌龊手段已经大功告成,当下心中雀跃,连蹦带跳的跑道泳池边朝他招手。宁浩然在水池边一个翻身扎下去,紧实的臂膀在水中划过带出水花四溅,估计没有几个人能逃过他线条流畅的身躯和诱人双目的古铜色皮肤的吸引。

这种活色生香的场面,真让人……让人控制不住鼻腔里不断涌出的血液阿。

宁浩然上岸,完美的肩腰倒三角比例让坐在两侧的学生们尖声呼叫,鼓掌加油,相反,倒是第一次穿上分体式泳衣的囡囡丝毫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呃,毕竟一个小受,穿上分体泳衣了,她还是小受。

宁浩然面对女同学们的高声尖叫笑容依旧,囡囡则对自己被冷落表现的很无所谓,习惯被他的光芒掩盖,与其找不痛快,还不如考虑一下呆会儿怎么赢得比赛更重要。她拉拉自己的游泳衣肩带,拎拎自己的游泳裤,手脚没有老实的时候,直到宁浩然再度飙出杀气,脸色登时寒如南极的千层冰,这才畏首畏脚的停止所有动作。

徐老师站起,高喊:“预备——!”开始两字还没说出,宁浩然已经冷冷瞪着囡囡肩膀大步流星走过去,冷着脸把她拽到自己身旁,绕过后背把她转了半个圈,挎在脖子上的带子瞬时解开又瞬时勒紧,囡囡从尴尬中醒神也拜这力道所赐。

“哎呀,疼!”

只见宁浩然黑锅底一样的脸色,又见囡囡的脸色则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很明显,坐在泳池边观战的学生们都已闻出游泳池溢出的酸酸味道。等到所有东西归位完毕,他才放开挣扎许久的囡囡,对徐老师镇定的说:“麻烦你,徐老师,再喊一次。”

学生和徐老师都十分默契的保持沉默,对刚刚暧昧的一幕不发表任何官方评价,于是比赛终于开始……

宁浩然脸色缓解与否,囡囡并不知晓。她只是在口令发出那刻跃身跳进泳池。哗啦啦的水声遮盖了刚刚不正常的尴尬,拼命的游动也改变了大脑空白状态。换泳衣换的匆忙,游泳眼镜竟忘带了,她可以在水下看见某人宽肩窄臀,她还可以在水下看见某人同样也睁着双眼在看她,这哪里是一场比赛,在你看我来我看你下,进展的速度奇慢。

囡囡好不容易撑到末尾,正想要一鼓作气扑向终点,不料宁浩然居然不识相挡在她面前。这个无耻的人类,在水中以为没人能看见,居然,居然把她按在水底猥亵。(宁浩然:白痴,我猥亵你个头!我在检查你的肩带,省得出水时走光。)

等脖子上的沉重力道消失了,囡囡发现自己居然沉了底,无论呼气还是吸气都无法顺利爬上水面去,挡在面前模糊的身影成为游泳池中她唯一能够攀附的物体,只见那个身影似乎准备继续朝前游走,她立即爆发有生以来最大的潜能,脚尖点地用力,朝着他的腰抱上去。

此时,水上所有的同学纷纷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只见宁老师正准备扬身触碰终点,一只枯槁的手臂从水中颤微微伸出,一把趴住宁老师的脑袋,随后另一只形销骨立的手臂从水中挥舞而出,抱住他的肩膀。

宁浩然一惊,顿时窘然,回手隔开囡囡的饿虎扑食,谁知她再使出九yīn白骨爪,就在快要抓住他腰的片刻,又被他轻易脱了身。不过因为两者纠葛的举动他没有继续自己逃离的动作,他明明回身就能碰见终点,可竟然没有,大概是想看还在水底上下扑腾的她到底要干些什么。

最后不动的宁浩然终于被囡囡成功趴伏上身,她勉强出水,拼命喘气,xiōng口起伏不定靠在他的后背,大声责怪:“宁浩然,你差点把我呛死。”

游泳馆中静悄悄的。

囡囡身上的肌肤紧紧贴在宁浩然身上,水是两个人肌肤中间的粘合剂。宁浩然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只是皱眉扭头看着某人,她似乎还没察觉自己的行为失当。

很快,囡囡想起二人之间的比赛,再抹开眼前的水雾,抬头发现终点就在眼前,立即勾过他的颈项准备跃过这个叫宁浩然的障碍物欢畅的奔向终点。可她全身蹭过之时,他的脸色又变,全身不说,甚至最后还咬紧了后牙。

以宁浩然的力气完全可以摆脱囡囡的接力用力,可被她作弊的那刻,他竟不想挣脱她蔓藤般缠绕的手臂……

她的动作还在继续,他原本被迫扶住她肩膀的手从她细滑的腰间滑过,手指微颤。

发现终点就在前方的杨囡囡如同打了**血一样激动,将腰间徘徊不定的手指完全忽略,用力划动手臂,现在只需一步她就可以完成这场比赛。

突然腰间被人用力,竟是向前送她,于是,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她已经碰触到终点墙壁。

爬上终点岸边的囡囡得意的回头,不料原本落后的宁浩然突然向相反方向默默游去。他回到起点岸边,双手撑住岸边爬上去,连头都没回,直接走到更衣室。

“切,小气鬼,输了也不敢承认。”对自己不副其实获胜有点心虚的囡囡,只能一边偷窥宁浩然消失的方向,一边小声嘟囔着。

更衣室内淋浴下,某人按开了凉水冲洗的按钮,瀑布般的水点压制住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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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杠(上)

囡囡与宁浩然决斗第二场胜利的消息奔走于**大学各个院系、各个班级、各个人、人们在惊呼囡囡那如同液晶等离子的小身板里所蕴含的能量外,也对宁浩然两次马失前蹄,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原因感到万分的难以琢磨。

于是传说不胫而走,大体分为两个版本:

鸳鸯相恋被人扰,鸳深情种插一脚派:即,曾经宁浩然有一绝美女友,两人如胶似漆的相爱,却因囡囡插足导致有情人被迫分开。

鸳鸳相报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派:即,曾经宁浩然和囡囡是一对恩爱恋人,虽然被绝美女友插足,但两个有情人仍至死不渝。,

至于为什么两个版本里都出现了绝美女人……

“娃娃,我长的就那么对不起观众,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和谐社会吗?”囡囡躺在床上蒙着头痛苦的问。

“放屁,谁这么说你我扔原子弹砸他。”娃娃一句话囡囡顿感安慰,刚想说点什么姐妹情深的话来表达对娃娃的感激。不料娃娃接着说:你要是对不起观众,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和谐社会,身为你双胞胎姐姐的我放哪里??!!我可是宇宙无敌美少女!不许对我美名进行丑化!”

其实娃娃只是在对因为双胞胎血统导致自己受牵连很愤慨而已,所以她调转枪口一致对外的理由也很简单,当然也让囡囡很抑郁。

“那谁来告诉我们,为什么要j□j来绝美女子来衬托我们的鄙俗和无耻!!”对娃娃自恋见怪不怪的囡囡全身包裹着被子不住前后扭动,像个硕大的肥虫子在抗议自己为什么不被称为蝴蝶。

“囡囡,我再说一次,你愿意受刺激没关系,请不要带上我,谢谢!,你那是小说千篇一律的定理阿,女配都是美貌的,男配都是深情的,两个混蛋男女主对上眼,外界再好的abc选择都看不见,你能逃开作者的上帝之手吗?”娃娃用枕头砸过去,等囡囡露出头睨着眼不屑回答。

“不能。”囡囡绝望的眼神。

“那就得了,别折腾了,今天你还要上双杠呢。”娃娃继续拿饭盒盖化妆。

“娃娃,你为什么还拿饭盒盖化妆,老爸还没把卫生间镜子修好吗?”囡囡一向不照镜子,早上最多就是洗把脸就走。所以对老妈和娃娃重要生活设施的修复状况并不掌握。

“我怀疑老爸故意把镜子弄坏的,上次老妈去超市买菜,卖肉的大叔里脊才卖她七块八,还留了电话号码,老爸有危机感了。他把镜子弄坏了,老妈就不能化妆去买菜……小时候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们家三层楼连一个梳妆台都没有……唉,腹黑的老爸,可怜的老妈,如果生活中的男人都和小说男一样德性,那女人们太可怜了……”娃娃摇摇头,无奈稻息。

“呃……,娃娃,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囡囡踌躇片刻,勉强开口。

“说。”

“你觉得我被小说里男主那样的男人看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囡囡英勇就义的握拳问?

娃娃停住手上动作,轻轻的走到囡囡床边,怜惜的摸摸她如同杂草般的乱蓬蓬头发,用看隔壁大爷家金毛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杨囡囡,虽然你和我长相一样,都是美少女的胚子不假,但,你要知道,智商决定一切,我这样的智商你学不来的,所以你……还是安息这份心思吧!”

随后,在囡囡咬牙切齿的咆哮声中,娃娃从房间离开,对房间门外偷听的老妈说温婉一笑:“没事,孩子太小,刚青春期,有点无法接受现实,过两天就好了……”

而后在莫愁老妈满脸黑线的眼神中施施然远去。

大学体育双杠考试向来是放水项目。体育老师们也都知道,指望学生们能做到国际体cāo水平根本不现实,所以只要能爬上杠,前臂屈伸抬起前身,挂壁倒旋两圈,然后分腿挂杠做体cāo动作,最后跳下双杠完结全套动作都会取得不错的成绩。当然,男生还要再加一个半身倒立动作才行。

所以囡囡拿着记分册很轻松的走到双杠前面拍拍,笑眯眯的说:“第一个,上杠!”

“老师,你能抱我上去吗?”熟悉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

囡囡回头,只见18号同学诚惶诚恐的站在双杠旁,朝她怯懦的挥挥小手。

又是你?

回头望望双杠,高度只到她的下颌,囡囡悲愤的问:“就这么一丁点高,你都爬不上去吗?”

“呃,报告老师,是有点小困难。”18号同学对囡囡哈腰点头,一脸诚恳笑容让人不忍拒绝。

囡囡无力的放下记分册走过去,扶住18号同学的腰,双手用力向上举,丹田运气喊了一声:

“上!”

只觉得一股千金重的力道直往下坠,抱了十几秒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囡囡仰起头,憋住劲问:“你干什么呢,赶快上阿!”

“老师,我双臂撑不住身子!”晃悠在囡囡怀里的18号同学也很焦虑,双臂立了几次都没立住。

囡囡无奈,只能再扛高些,眼看着18号同学腿都能顺利搭到双杠上才咬牙切齿的说:“你把腿先搭上,然后再说别的!”

18号同学很听话,腿是搭了,只不过是从后面搭的。囡囡觉得眼前一黑,不知是什么的模糊东西飞了过来,鼻子顿时挨了踹,一股鲜血万马奔腾,霎那间直从鼻腔滚滚而落。

很好。在美男面前保有的色女节cāo到底比不过暴力分子不经意的一脚,流的很是欢畅。

囡囡挂着两道宽面条鼻血愣在那,居然连擦的动作都没有。

18号同学惊吓,赶紧从双杠上蹦下,慌手慌脚的从裤兜里找手绢给老师擦鼻子。囡囡接过手绢按在鼻子上,静静神,发现手绢居然是18号同学递过来的,顿时大怒,囔囔着鼻音厉声问道:“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你怎么跳下来了?我都挂彩了,以后谁扛你上去???!!!”

这,确实是个问题。老师思考的深度永远比学生长远……

于是18号同学再度对囡囡老师做出默哀状,对自己行为的不经大脑思考深表歉意。

“算了,蔺胥,你把她扛上去!”囡囡挑选班上189公分200多斤靛育委员完成此项高难度高挑战的项目。

蔺胥为难的表情得到囡囡深刻理解,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把她扛上去,你双杠就及格了!”

蔺胥那个身材也是双杠的老大难困难户。

蔺胥不等囡囡说完这句话,立即前身一躬,后腿一躬,大喊一声:“城大姐,你从我肩膀上踩过去吧,算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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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杠(下)

蔺胥站在双杠前蹲下的时候,囡囡突然记起有人似乎也作过同样的动作。

那个背影依然留在囡囡记忆里。

宽厚的肩膀,有力的双腿,以及嘴角含着的笑容,都像极了宁浩然。

高二双杠运动比大学要求简单很多,无非就是上杠前后摆,加偏腿挺身,最后再前后摆两次跳下来就可以,无奈囡囡也是撑上去成问题,于是身为实习老师的他主动上前帮忙。

那时候,他还没嘲笑过她的百米速度和游泳的破烂姿势,在众人眼中,包括在她眼中,他仍是新出炉的帅哥一枚。

所以,不管过多少年,囡囡还依然记得自己当年的羞涩。虽然很丢人,但必须承认,在宁浩然抱她的时候,心脏跌动声很响很响,好像身上所有的寒毛都变成了扩音器,对外宣告她的全身局促。

如果那时候她回头,会看见什么?

她永远都不知道,因为她不敢回头。

18号同学终于从双杠上跳下,囡囡从往事中回神,机械的记录她的成绩,指尖微颤。眼角扫过另外一个班的学生,心中空落落的。

徐老师年纪大,又即将退休,所以学校配个囡囡给她当助教,意在接班。宁浩然班级只有他一个人带,恰逢今天徐老师和他全部请假,他更是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不来。

幸好他没来,如过他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她,嘲笑她当年的青涩……

“宁老师!”学生们一致的欢呼声彻底终结了囡囡的妄想,她站在双杠面前一点点蹭回头望过去,果然冤家就站在不远处。秋日午后,金色银杏叶下宁浩然一身黑色运动装,越发衬托他的皮肤很白,笑容诱人。

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深得上天厚爱。明明他和她一样从事户外教学,没两天,她被晒的跟非洲**一样,人家依然是白面书生一个,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赤果果的差距。

囡囡不确定的朝他打声招呼:“宁老师,你来了?”

宁浩然回答的声音很低沉,面容表情有点不自然:“嗯,不来的话有点不放心,有人总能超过我的想象力做出千奇百怪的事情来,还是预防着点比较好。”

“宁老师是在说我吗?你真能说笑,呵呵,呵呵。”囡囡假笑两声,把目光全部投在记分册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懂。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了,今天我们还比吗?”

说实话,囡囡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尤其是在刚刚因为蔺胥的背影想到宁浩然之后,再在他的注视下,根本没办法爬到杆子上做动作,那样会让她想起当年的续如潮。(作者提示:囡囡,你就不要嘴硬了,双杠是你唯一没有加强训练过的项目,你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心虚!不要狡辩!)

“你认输了?”宁浩然嘴角扬起,囡囡难得有乖顺的表情,偶尔低眉顺眼的她让人看起来心情特别的好。更何况她能知难而退,也会给以后两个人以后的共事省不少的麻烦。

正在满意的窃喜,身边那个女人已经二五零的大声说:“好,好啊,宁老师,您先!”

宁浩然愣了,随后沉着脸转过来:“杨老师您先吧。”

囡囡嘴快,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宁老师不先上杠是因为身体不允许吗?那天游泳抻到了?还是怎么了?”

被她刺激的宁浩然牙齿咬地咯咯直响,露出yīn森笑容:“我身体好的很,倒是杨老师要注意了,小心胳膊!”

这个……很明显有人不愿意提到那天比赛失利的事情,所以囡囡自觉的走到双杠前面,瞥了一眼旁边看好戏的18号同学,心想,如果在这个18号面前表现出自己杠子都爬不上去,似乎难以服众,于是故作虚弱的晃了晃身子,做出被阳光刺到眼睛状,揉着太阳说对蔺胥说:“昨晚熬夜计算成绩,老师有点头痛,身上实在没力气,蔺胥,你来扶老师一把。”

蔺胥回头看看宁老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低头仔细考虑了一下自己下学期体育成绩的重要性,而后怯懦的对杨囡囡说:“杨老师……我……我还有三年体育要考。”

杨囡囡面目顿时狰狞,吸血鬼表情般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那你今年还想及格不?”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明治”,两面都被挤兑。

缩头缩脑的蔺胥只好耷拉了眉眼,认命的走到杨囡囡面前,小声说:“杨老师,你一定要保我过阿。“

“放心,今年体育成绩我包你全部及格。”杨囡囡临阵签署卖国条约。

“优秀!”有人讨价还价。

“良好!”杨囡囡咬牙不肯放松。

“成交!”蔺胥嘴上答应立即躬下身子,甘当过墙梯。

囡囡做了一下必要的铺垫动作(就是虚软了脚步,长叹口气,一副我本不愿,奈何世事相逼的架势)慢慢走到蔺胥身边,手刚搭在他肥厚的肩膀上,身子还不曾借他臂力往杠子上撑,有人就耐不住直接把她的爪子揪了下来。

宁浩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干过一件错事,那就是五年前他没顺势掐死杨囡囡,现在恨到牙根痒痒也没办法当众毁灭眼前这个沿袭外星球思考轨迹的女人。

所以他只能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过囡囡,扒拉开蔺胥,自己来。

跌落在某人怀抱里的囡囡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人全力举起,显然,宁浩然高估了囡囡的重量,囡囡低估了宁浩然的臂力,于是一个惯力,她借力被人嗷的一声推了出去。

反应再快也没了办法,只见囡囡越过了双杠,飞过了学生人墙,直奔双杠旁甬路上摔过去……

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瞬……

囡囡终于知道为什么意大利匹萨饼在做好之前都需要用摔一下来作为完结,因为——那样会让面饼更松软

很快,啪唧一声结束了囡囡和宁浩然的双杠较量,并激发所有学生的奔放畅想。

唔,杨老师跌远应该也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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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远(上)

囡囡抬起一脚踹开自家卧室门,一瘸一点的走到自己床边,不顾随后最进来的老妈和原本就在房间被惊到的娃娃,倒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叫起来,面部 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你才当了二十七天体育老师就把自己摔了?“娃娃对囡囡只动手不动脑的四肢发达特质有股翻白眼的冲动,到底是智商差了一点,怎么能把自己摔成这样?经济危机下,摔谁也不能摔自己阿……

“你怎么知道她摔了?”莫愁问女儿。

“你看她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阿。”娃娃一句解释完毕,莫愁顿时发出崇拜的眼神。不过她被人摔完以后第一个给我打的电话,这也是我知道她挨摔的真正原因!”娃娃慢条斯理肯定的接着说。

这死孩子,大喘气!黑线的莫愁立即关切的摩挲囡囡的头发:“小囡,小囡你没事吧?”

“她没事,听说,摔完就有老师给校医院打电话了,校医院的医生跑到事发现场的时候还挺紧张,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以后都说她没事,她皮糙肉厚的,被人摔那么远连血都没出一点儿,人家医生放下两袋红药就走了,你说她能有多大的事?”娃娃满不在乎的说。

虽然娃娃说囡囡没事,可囡囡还是窝在那里哎哟哎哟j□j,莫愁雄女儿赶紧柔声询问:“乖……小囡阿,那你这是哪里疼阿,怎么叫个没完没了?”

囡囡皱着苦巴巴的小脸从床上抬起来,双眼犹带两行热泪:“老妈,其实,我,我是雄。”

“雄什么?”娃娃和莫愁对这个答案非常不解,一起抬头问。

“我花三十块刚粘好的鞋底,又摔掉了……”

……

……

囡囡觉得自己职业生涯不能因为一个过肩摔就毁灭掉,所以周一早上醒来坚持要去上课,娃娃嘴里咬着肉包子,手里抱着豆浆,身后背着《壹周刊》,脑袋装着连连看慷慨激昂的答应担忧的老爸老妈一定“保护”囡囡去上学。(注意用词)

两个人下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往学校走,娃娃想起昨天的打嗝事件就悲愤不已。

囡囡缩在娃娃身边,胳膊被娃娃拐着,听她发泄心中的不满:“我觉得男人都是狼,心肠歹毒着呢!”

嗯,没错,像宁浩然那么歹毒的就是毒王之王!囡囡对娃娃一针见血的分析非常认同。

“他们要是迫害起人来,手段都花样翻新,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娃娃一想到昨天刚刚吃那两盘肉,嗓子眼就泛油花,真想一口咬死那个叫郎赫远的家伙

囡囡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穿着那只刚被老妈拿去修好的鞋,默默的点头,宽面条泪奔,没错,这句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娃娃见囡囡无声跟在自己身后一幅憋屈的模样,拍拍她的肩膀,窝心安慰道:“放心,这样的人你不会遇见了,即使将来不幸遇见了,由我帮你解决。”

囡囡望了娃娃比自己还瘦的枯树枝手腕,深深默了一下……然后蛋腚的鼓足勇气说:“嗯,我先上,你在后面指导!”

娃娃刹那热泪盈眶,果然世上还是亲妹妹好,混蛋男人比不了,看看囡囡多么雄她这个当姐姐的,有了困难她先上,有了危险她一样先上……

囡囡默默接过娃娃手上的豆浆狠狠一握,瞬间爆裂,眼泪和豆浆一起流向了海。

画外音是:“大姐,你先上,我指导,咱俩都挨打。我先上,你指导,还能跑一个去打110……

“不就是有俩臭钱,长相稍微是个人模样嘛!很金贵吗?有钱帅哥不多吗?钻石王老五就很受欢迎吗?”

是很金贵,有钱猪头比较多,人模人样的钻石王老五确是比人模狗样的钻石王老五受欢迎。

“你说,获胜的可能大不大?”娃娃侧过脸,万分郑重的问囡囡。

这个……今天是跳高课……嬴的可能性……

“你要问我实话么?”犹豫半天囡囡才嗫嚅问。

“当然,你可是我最亲的妹妹,不问你我还能问谁呢?”娃娃咬住嘴唇点头许可。

“不大…….”

……

宁浩然每天都习惯跑步上班,冬夏不辍。

今天晨练总有点心神不宁,跑着跑着就失了神。不知道那丫头今天还能不能来上班,昨天似乎伤的不轻。虽然皮肉上看不到什么,但她呲牙咧嘴走出办公室的模样还是让他不敢确定她的伤势。

拐了个弯站在路边休息,晶莹汗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折射出心中人的影像。他猛掸头,远远看见囡囡被人人拐着胳膊慢悠悠往这边走,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跑到囡囡上班的必经之路来等她,不可原谅的幼稚!再回身已来不及,因她的笑容又不自觉向她走过去。

她……没事吧?

囡囡很快也看见了宁浩然,脸色立即发白,被娃娃拐着的胳膊也不自觉的夹紧。娃娃察觉囡囡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时间尚早,除了遛弯的大爷大妈们,冷不丁出现一个帅哥站在前方路上还是很惹眼的。突兀的身高,休闲的穿着,难道这就是把囡囡过肩摔的那个男人?

“不会就是他吧?”娃娃用手遮掩了唇形,小声问。

囡囡火冒三丈,咬着后槽牙说:“没错,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摔过双杠的。”说罢拉起娃娃准备绕过他的围追堵截。

原本正向他们走来的宁浩然见她躲着自己,心情立即变得极差,挑着眉尖,在囡囡与自己错身的刹那,冷冷的说:“从奔跑的速度来看,杨老师恢复不错啊!”

呸呸呸。别以为他主动说话她就能原谅他,做梦!

囡囡不回答,倒是娃娃一转脸笑容可掬的对宁浩然一鞠躬:“多谢您的惦记,我妹妹病好了。”

大姐,你不要指望从我们身上挖掘到八卦……回你的华昊去。

囡囡满脸黑线的往前拖拉娃娃的胳膊,可娃娃遇见带着¥符号的帅哥八卦就有着舍身忘死的精神,于是,囡囡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撼动她的脚步一丝一毫。

宁浩然出于礼貌,向眼前和囡囡长相相同的可爱女孩子伸出手,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杨老师的同事,宁浩然。”

“这个不重要!”娃娃眯着眼睛笑呵呵的无视他的介绍。

八卦有的挖比较重要,囡囡替娃娃补充完下一句。

“娃娃,要迟到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杨囡囡怕丢脸,试图岔开话题自己先遛。

“要吃到了么,那你和宁老师一起去阿,把你交给他,我就放心了,老爸老妈也就放心了。”

娃娃温婉善良的表情只有在盘算小九九的时候才用,毛骨悚然的囡囡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准备撤退。果然不出所料,随即娃娃又对宁浩然笑问:“宁老师今年多大年纪,可有女友,家里父母如何,我有一个妹妹,顽皮淘气,资质蠢顿,喜好助人为乐……”

宁浩然脸上yīn晴不定的表情和憋不住的笑容,都使得囡囡悲愤欲绝,想拖着娃娃快速逃开这个尴尬的境地。

她加大力度,不管娃娃脚下的三寸高跟鞋开始飞奔。动作迅猛,无人反应过来。

于是,娃娃的声音还沿着两个人前行的轨迹四处飘散:“尚未婚配,可愿交往否……”

ps:娃娃日记。

2008年9月29日 星期一 晴

杨囡囡说她要与我同归于尽。这是她22年人生中第1006回提出此意,我不予理睬,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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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远(下)

今天下午是跳高课,九月末,北京奠气仍是高温不降,囡囡单单是站在沙坑旁就汗如雨下。

很意外,宁浩然居然塞给她一瓶水,接过记分册,让她坐到大树荫凉处偷懒。有鱼不摸是白痴,所以她仰着脖子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去,疼的脸都皱巴在一起,只好把半个屁股搭在凳子上望风。

从她这里向cāo场中央望去,线条简单的运动服造就宁浩然一身英气,晃来晃去的。让人无暇整理烦乱心情,以及疼痛的屁股。

一个月之内两个人轮番交手,虽然胜出次数多于失败次数,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无论是她找他比试,还是她对他挑衅,宁浩然居然都愿意俯身配合,更没有一句怨言,怎么品都不对劲。还记得高中时,他曾对全班女生说过,他对一切主动邀战的女生都没有好感,因为那样意味着别有目的,可他对她惮度又很奇怪,怪到让人无力多想。

不知道他是不是……

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遮挡住她头顶的阳光,囡囡惊吓中抬头,就看见宁浩然眯眼站在她面前,“你刚刚全神贯注在看谁?”

“……我说我在看猩猩你信吗?”囡囡被宁浩然的问话囧掉,偷换了回答的概念。

“我以为你在看我……”宁浩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他仍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误,一带而过支支吾吾遮掩:“哪里有星星?”

“白日梦里。”原本有调皮的兴致也被宁浩然的一本正经弄光,接下来还想说的话也吞咽在肚子里。

面无表情的宁浩然不甘心的瞪了囡囡一眼,转过身刚准备继续去沙坑,又听见囡囡在后面叫了一声,他以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连忙看过去。只见囡囡面色苍白的问:“那,我们今天,还比吗?”等她说完,宁浩然满心欢喜顿冷,颇有点悻悻的味道,眼睛中刚刚升起的晶亮也瞬时黯淡,“就你这样能行吗?”

“我不行。”这次囡囡倒是承认的很痛快。

对于长期抬杠的人突然放弃了有热情,有理想的事业宁浩然童鞋显然不适应,死死瞪着她,等待接下来的解释。

囡囡讪讪笑了一下,而后才淡定的望望天空中悬挂但阳,故作潇洒的说“其实,咳,其实,我屁股有点疼。”

宁浩然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嗯,那你站着喝水吧,别为难可怜的屁股了。”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囡囡视线,直奔教学楼走去。

囡囡用自己十根脚趾头发誓,宁浩然这家伙绝对是憋不住,跑到卫生间去笑了,看他抖动的肩膀频率她就知道!

屁股疼有什么好笑的?屁股疼还不是他摔的?对待受害人身为肇事者的他根本就没有及时悔过的表现,休想她原谅他。

很快,宁浩然只身返回,囡囡坐在那里将他高大的身影忽视的很彻底。他走到她面前,刚要说话,囡囡扭过头一本正经的说:“宁老师,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一定笑的很爽,麻烦你下次偷笑的时候请不要让我发现,谢谢。”

宁浩然对她的猜疑也没解释,事实上根本就不用解释,他一听到屁股两个字又憋不住笑,飞快的扭过头去。

直到囡囡火冒三丈,他才抖着手,勉强扳紧面孔,转过身来对她说:“这个,拿去。”

跌打酒?这种在港剧才能出现的万能药水怎么出现在他手里?

宁浩然停了一下,低低的说:“回家让你姐姐帮你擦。”

“好使吗,这个玩意就是心理作用吧,我没青没肿的,用它也没用,你还是拿回去吧!”囡囡对他的好意并不想领情。

宁浩然把那个瓶子甩在囡囡身上,默然走开。

囡囡感觉到他的不正常,以为有什么蹊跷,赶紧撇嘴把瓶子捡起来,仔细翻了几个面看看,没什么阿,不就是黄道益牌的吗?有什么稀罕的?说不用居然还酸脸子给她,真好笑。

又过了十分钟,体育委员蔺胥又送过来一把小电风扇,囡囡很想夸奖他尊师重教,可谢字还没说一个,他已经愁眉苦脸的问:“杨老师,天气热,我用这个有错吗?”

措手不及的杨囡囡顿了一下,仔细思考后回答:“没错阿,怎么了。“

“宁老师说不许用电风扇,让我把电风扇送到你这保管。“蔺胥满头大汗,百般不情愿的说。

囡囡抬头,看了一眼宁浩然所在方向,那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跌打酒加电风扇就想赔礼道歉了?道歉管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杨囡囡二十几年都没这么对谁记仇过,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小气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一点都不想原谅宁浩然的失误,一点都不想……

于是,囡囡打起精神站起身,呲牙咧嘴的走到沙坑旁,扒拉开前面阻挡的学生,而后站在沙坑队面,向宁浩然咆哮:“宁浩然,哪怕你就是送云南白药,我都不会原谅你,永远,永远!

所有学生无言的望着她。

唯独宁浩然背对着她的咆哮坦然自若的回答:“放心,我不会送你云南白药。因为云南白药对智商不具有任何疗养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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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上)

今天天气预报说,傍晚时分有雷阵雨。囡囡原本的课程串到下周去上,一下午都无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发呆。

宁浩然迈步刚走进体育组办公室的大门,就看见徐老师摆出一副我家里煤气没关的恍然大悟表情,匆匆为传说中有情的两个人单独相处提供了便利空间。

“你们忙。”她到门口拍拍宁浩然的肩膀,那眼神满是鼓励。

“您也忙。”宁浩然看她,那眼神很是无奈。

“忙忙就好了。”徐老师万分鉴定的再拍拍他的肩膀。

“就怕越忙,越忙。”宁浩然苦笑,送走了徐老师的背影,一回头就看见囡囡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禁皱皱眉:“还疼吗?”

“疼不疼和宁老师无关,反正你也不会送我云南白药。”小气的囡囡当然还记得宁浩然在沙坑旁的口出恶言。

其实囡囡那帮狐朋狗友损起人来,比宁浩然远远高杆上几十倍,但她偏偏就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讽刺的话,一句都不能忘。那些人是她的朋友,爱怎么损怎么损,他是她的什么?

显然他对她的斤斤计较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再劝,只是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开始工作。囡囡纵然不忿,也没了对手,悻悻摔了本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突然,咳嗽声打破宁静,囡囡睁开眼瞥了瞥他端正坐姿的背影,翻个身继续闭眼,没过多久又被咳嗽声惊醒。虽然她还在生他的气,但善良还是她做人的基本原则,于是口气不善的甩过去几个字:“喝水,吃药。”

“哦,知道了。”嘴上这么说,宁浩然却没动地方。

囡囡这辈子就看不得别人虐待自己的身体,虐待身体就等于虐待她。所以猛的推开座椅走向饮水机,用纸杯倒了热水嘭的一声墩放在宁浩然面前,状似豁达的说:“喝!”

还没等他回话,有人敲办公室门,囡囡寻声抬头,刚刚测试过的一位女生站在门口,正犹疑的缩头缩脑往里面看。

“进来,是问测试成绩的是吧……暂时还没统计出来…….”囡囡扬声回答。

“不是,我是来做别的。”那小女生扭着手指,嘟囔着小嘴,身子左右摇晃表示并非是囡囡说的那个目的。

那是?

只见她忸怩的走到宁浩然办公桌前,摸索了半天才从兜里掏出一瓶黑乎乎的药来。

“宁老师,这瓶是枇杷止咳糖浆,我咳嗽的时候我妈买的,不,不,我还没吃,他们说很管用,您赶快吃吧。”

囡囡下巴顷刻摔在办公桌上,手上狠狠抓着办公桌面。

这群孩子们阿,让她说什么好!追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挑上这么没良心没道德的男人,别靛育组男体育老师也不少啊,论身高,宁浩然比不上篮球组的组长,论身材,比不上跳水队的“索普”少帅,论相貌,比不上交际舞的主教老师,她们凭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好感,难道平时宁浩然不正经上课专门放电勾引小女生,这不是糟蹋祖国未来幼苗吗,太没师德了!

囡囡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火,表面上还要装出很理解的模样,放着冷嗖嗖的话:“这位同学,我们学校对老师的医疗照顾还是不错的,校医院的小护士已经送过止咳糖浆了,暂时用不到太多。你这瓶先拿回去,我们当老师的也不好多占你们学生的便宜。”

“可是,我看宁老师病情不见好转阿。是不是那瓶不是正宗的,我这个是念慈庵。”那个女生甜美可爱的声音让人听上去皮酥骨麻,从脚后跟痒到头顶。

姥姥,我还同仁堂呢!囡囡真想骂人,但碍于身分和地点,压了半年才露出恶狠狠的笑容,“同学,你要知道,还有很多女生送了更好的,他藏着不给我们看呢。”

宁浩然眉尾扬起,但没对她随口捏造的谎言表示反驳,只是埋头端起囡囡送来的那杯热水,深深抿了一口,嘴角上扬。

摆着臭臭脸的囡囡和可怜兮兮等待回应的学生两个人对立相面,一时间难解难分,宁浩然抬头淡淡笑答:“没错,还有人送我包治百病的白开水,我很感激。”

那个女生听闻有人捷足先登,粉红的小脸泫然欲滴,囡囡趁机半推半送的将校女生一起弄出办公室,又狼外婆般安慰了几句,确定孩子没有轻生念头,尔后才回到宁浩然面前,本想奚落他两句,可一眼又瞥到桌上放着的那瓶止咳糖浆,气愤之余,从他手里抽出水杯,嗖的扔到垃圾桶里,笑眯眯的把药瓶推到宁浩然面前,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宁,老,师,请,吃,药!”

宁浩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对她惮度并不计较。

囡囡被他笑毛,戒备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中计,立即跳出三步,狐疑的走回自己办公桌,再狐疑的偷瞄那个人脸上奇怪的笑容。

难道,他被她强行送走他的仰慕者的事气傻了?话说,刚刚她的反应是过分了点,但看见那个女学生满脸羞色的样子就让她想起高中时宁浩然被围追堵截的时候,五年过去了,他从青年变成大叔,居然还没改变畅销的行情,眼看还有祖国花朵遭到他的荼毒,怎么能让她不气愤?有她一个倒霉就好了,不能再搭上别人,绝对,不能!

所以她狠狠的拽开椅子,愤怒之下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弄的很响,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居然差点下意识摔了电话。

可,很快,接通电话的她立即喜笑颜开:“什么,一起吃饭……可是我今天没有准备阿,那晚上怎么办……睡你家?不好吧……不如这样,晚上我们去开房……好,就这么办!”

宁浩然面前的记分册已经变成了碎纸。

他没听见电话那头人的话,活该如此倍受折磨。

对方说话真实再现:“哥几个要出去打cs战队,你小子一起来吧,胖墩包饭……没准备不怕,我们帮你多带一个本本……晚上睡我们家阿,你又不是没睡过……开房也行啊,找个能无限上网的,我们战队集体过去,……好,就这么办,你小子快点来哈!兄弟们到时候都等你了!”

囡囡对一脸yīn霾的宁浩然展露出得意的笑:你以为你有女学生我就没有兄弟们了吗?我的人缘也是棒的不得了呢!

宁浩然对一脸雀跃的囡囡展露出yīn森的笑:居然当着我面就敢商量开房的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吗?

于是男人几个大步绕过椅子走过来,胳膊用力,一把将女人的领子拎起来,而后下一秒,就被人强行拉入怀里,双臂狠狠钳制住她的肩膀。

囡囡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扭碎了,咯咯直响。她闷在他的xiōng口喊道:“士可杀不可辱,用勒这种手段不光荣!”

宁浩然被怀里的女人已经气到满涨,他原本以为她会突然明白点什么,结果放出这么一句话来,愤怒之下更加不肯放手。

囡囡觉察出他的双臂越勒越紧,为了避免被这种招数谋害致死,赶紧奋力自救,于是双手用力来了一个泰山开顶式,用脑袋顶着他的xiōng膛,双手卡住他的腰,正准备挣脱被勒死这种非人的虐待,只听见门外酥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宁,宁老师,难道你的女朋友是她?”

正在纠缠的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默默数了三下,霎那分开身子,假装谁都不认识谁。

只见那位女生手里又添了二斤鸭梨,孤零零,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刚刚两个人暧昧的动作全部落入她的眼底。

宁浩然想:不错,算你有眼力,也省得我跟你解释了。

囡囡想:大姐,你是啥眼神阿,我差点被勒死你看不出来吗?

女学生想:难怪宁老师对女生都不屑一顾,原来,他好耽美这口!为了世俗的偏见,他只能找一个外表符合的来两全其美!

作者想:你们仨还有完没完,快点折腾,我还要去买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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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下)

帝都的大雨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尤好下班时,晒太阳时,晾被子时洋洋洒洒的飘落,凡是躲闪不及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囡囡早上没听天气预报,忘记带伞,又因为惦记兄弟们的cs站队,为了不耽误时间,索性在脑袋上蒙块塑料布,下班时间一到,立即撒丫子冲出办公室。

雨真不小,整个街道在灰蒙蒙的雨雾若隐若现,豆粒大的雨点砸在脸上,有些痛,眼睛几乎睁不开,连带着什么都看不清。学校门口屋檐下躲满了避雨的人,可她不能避雨。

哥们都等着呢,迟到失信一贯不是她的作风,所以抖抖精神准备咬牙再往前跑,可被雨浸湿的运动裤和里面已经可以抓鱼的运动鞋都限制了奔跑速度,使得她用力奔跑的姿势变成了太空漫步。

大爷看不过眼,善意的喊了一句:“小伙子,过来避避再走吧!”

囡囡步子趔趄,差点摔倒。无可奈何的报以微笑:“大爷,没事,不大!”

虽然此时,她倒立的短发已经耷拉在额前,晶莹的水珠从发梢滚落在脸颊上南流北淌,但绝比不上心中的抽搐。

大爷,您回家等雨停了,配副老花镜吧,不用给咱大娘省钱……

再走一会儿就快到公交车站,只是不知道人家售票员让不让全身湿嗒嗒的她上车。

“哥们,要不我带你一程?”背后有个二十多岁的骑车男子,用力拍着囡囡的肩膀,好心邀请。

囡囡一时间悲从中来,愤然朝他喊了一句:“我是女人!”

只见该名男子听到她开口时,立即惊吓过度,搂过二八破车子在茫茫大雨中疯狂逃窜,边逃还边喊:“我cao,今儿我算是终于开眼了,哪都有人妖阿!”

黑线如雨下,噼哩又啪啦。

如果不是为了及时赶到狙击站队,囡囡在学校南门当场自尽的想法都有。不过被打击了第二次,她稍习惯了许多,除了在原地愤然瞪眼三秒目送那位被惊吓到的哥们远去外,步子幅度还是未变。

好不容易等到公交车,欣喜若狂的囡囡爬上去,往后看去,居然座满,她只能站在乘务员旁边的栏杆处,抱着发呆。

刚刚风吹雨打产生的冷意都被车内湿闷驱散,随着汽车晃晃悠悠的缓慢前行,她几乎要在来回摇摆中沉沉睡去。

真惬意,这世界多么美好……

突然,公交车司机惊叫一声,“会不会开车阿!”,霎那紧急刹车,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一位站在后面的中年妇女用火星陨石坠落地球的速度向公交车前厢惯性倒退奔来。

刹车是挺猛,但猛不过这位大姐二百多斤靛重!

只见她四处手张牙舞爪抓栏杆,妄图挽救前奔的惯性,但,没一个成功。收不住脚步的她眼看就要四脚朝天跌落在地,囡囡飞起身形,连奔几步将她揽腰抱住,因为被救者体积庞大而不得不倒转了半圈来缓冲的动作,犹如浪漫言情大戏中的经典镜头,恰似王子对公主那般深情专注,在耳边轻轻浅浅的说了一句:“你,没事吧?”

啪!囡囡脆弱的小肩膀被该妇女推了一把,好悬没当场断掉,也许她只是天生神力,我忍,囡囡这样想。

可对方随后补来的一句话彻底毁灭了囡囡心中仅剩的安慰:“你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姐姐,你不是吧,且不说您的年纪没比我老妈小多少,单说您这体积来看,我想占便宜都找不到重点!

囡囡很悲催,从那个眼神不济给宁浩然送止咳糖浆叼美小妞开始,今天下午一连串的打击近乎让她咬碎银牙。

她很想扒开运动服给大家看看,拜托,有男人穿bra的吗,有吗?(答,有了,日本现在流行男人穿bra,小囡,你落伍了。)有男人皮肤这么细腻的吗,有吗?(答,有了,现在妮维娅的男士护肤品卖的比女士还好,小囡,你out了。)有男人有这么明显的女性特征吗,有吗?(噗,大姐,不带这么睁眼说瞎话的,说你一点没有是委屈了你,但我坚决认为葡萄干绝对算不上女性特征!)

事实证明,囡囡的默默腹诽不敢开口狡辩的弱受气势导致对方的强攻,她认为这小伙子占了便宜后被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不敢顶撞的理由是心虚。所以更加不依不饶,句句挑战囡囡的忍耐底线。

囡囡不愿和她降低到一个层次,对她的步步紧逼,并不开口反驳,只是掏出纸巾擦擦,再把手狠狠甩了两次。这个动作在那位二百斤重的大姐眼睛里变成了对她体重的嘲讽,于是更加声嘶力竭。

独脚戏骂了十余分钟,囡囡一直充耳未闻,站在一旁的售票员都看不下去,她从座位站起来劝说:“人家小伙子也是为你好,刚才就让你仰八叉摔地上好看吗? 你怎么这么得理不让人呢?人家占你什么便宜,难道是想占摸一把一个月不想吃肉的便宜吗?”

事实证明,两个四十几岁的大妈骂起来架来的精彩程度远远超乎囡囡的想象。很快,两边被她幻想成街头霸王中的角色,只见头戴白条写着囡囡我爱你的售票员阿姨就是英俊潇洒的白人,她飞起一脚踹在相扑大姐肥硕的身体上,正想举拳得意,随后又被相扑大姐狠狠的搂在怀里紧紧勒住,差点窒息。

“你是不是看上他小白脸了,怎么这么替他说话,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庄重点,他的年纪都够当你儿子了……”相扑大姐的一句话再度点燃血雨腥风,一时间躲在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下的囡囡幻想个天马行空,一塌糊涂。

可惜阿,要到站了。不然这样的真实版街头争霸还真让人赏心悦目。

她想挥挥手跟二人道别,却发现人家两位大姐根本就没空搭理自己,继续交锋。

落寞,人生真是无边的落寞!

于是无人注视下的她默默猫腰下车,目送公交车渐渐离去。今天下午已经很倒霉了,难道还会有更倒霉的事情吗?她欣慰的安抚自己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情绪,继续冒雨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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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上)

雨势还没小,柏油马路上腾起白袅袅的水气,长长宽宽的马路上就她一个人,身上的衣裳早湿透了,虽然到了狗蛋家有他姐的衣服穿,可内衣内裤怎么办?总不好真空上阵吧?低头看看衣角的水流如注,再四周打量一下周围,不远处居然有一排专卖店,也许能碰见个内衣专卖的想法支撑她立即冲过去。

果然皇天不负淋雨人,最后一家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

打开门,囡囡差点没惊吓过度。

20平不到的小店挤了三十多名女人,估计都是躲雨的,估计是躲到人家店铺里实在不好意思,赶紧买点东西当补偿,所以几乎每个人都在那里挑挑选选。店主也乐得雨天生意上门,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头都没抬喊了一句:“欢迎光临,随便挑随便选,喜欢的我给你打折。”

随后内衣店里的众多女性上上下下把囡囡打量个够,目光如刺,扎得心虚的她进退不得,可想到一会儿换衣服的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迈入,假装不理会她们不屑的目光走到左侧挑起内衣。

很快,原本在左边柜挑选内衣的女人都鸟兽散,转移去了右侧。对于身边人的减少囡囡浑然不知,上下左右看了一眼,居然都是大红大绿的,实在不行阿,今天里面的运动背心是白色的,要挑个大红的肯定被胖墩他们笑死。

不甘心的她挪动脚步,向右墙柜子进军,随后在她到达时,原本在右墙挑选的女人们夹杂着左墙逃过来的那些人一起转移回左墙。

这边也不行,bcdefg都有,唯独没有a。囡囡不好意思问老板娘,尤其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报出自己可耻的尺码,所以她又沉默的转战到左墙。

那些逃到左墙还来不及喘气的女人们很快又移形幻影般逃到右边,而后,囡囡冒出想要冒充b的可耻念头,又回到右侧,女人们只好再次背道而驰。

很快,她来回的举棋不定,惹怒了一群女人,她们奋不顾身的投入雨中,带着宁可被雨淋湿也坚决不跟无耻的男人同室挑选内衣的愤然消失离去。

当然,还有一群愤然的女人不愿离去,开始群起而攻之。“喂,你能不能出去?这里是卖女人内衣的地方!你买什么买?”

“我,我怎么就不能买?”囡囡又被打击到。拜托,一而再,再而三也就算了,现在是全体女同胞攻击,她今天出门是没上香还是没磕头,至于这么天怒人怨嘛?

“你不走,我们走!”女性起义的火焰一旦达到了最高峰,势头无法压灭,囡囡刚想回一句你们爱走不走反正我不走的时候,老板娘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愤慨的情绪。也不怪她,从三十多个顾客到现在就剩下五六个人,生意锐减的情况下她也自然控制不住脸上的狰狞,她愤怒的朝囡囡训斥道:“小伙子,你出去行吗,我还要开门做生意,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捣什么乱阿!”

囡囡当场泪奔。

于是,众人眼中那个碍事而猥琐的男人终于在正义之师的持续攻击下夺路而逃。

而奔跑在雨中的囡囡想的则是,老娘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家伙,早晚是有报应的,看不起女生男相吗?看不起帅到一塌糊涂的女人吗?李宇春你们那么爱,为毛给我一点宽容度就不行?这真是赤果果的双重标准阿!

果然是超女只能在电视有,人间不容几回闻,她活在世上容易吗,怎么这么天妒红颜阿……

与此同时,宁浩然坐在车里又抿紧了嘴唇,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冲出去拽住那个白痴丫头好好问问,为什么不去避雨,难道那个男人就这么好?值得她冒雨去约会,一刻也不愿耽搁?难道她还嫌自己身体太强壮,不怕因此生病?

咬牙切齿的他看着她继续在滂沱大雨中逃蹿,手在喇叭上停了一秒,又抬起,狠狠排在方向盘上。

她爱怎么做,他都管不着。

她现在如何本来就和他无关,无论是与男人约会,还是与男人开房,都与他无关了。

没错,他之所以现在纠结,也不过就是对当年事情一直保持愧疚而已。

他在那个夜晚拒绝了她,所以现在没有任何理直气壮的身份可以站出来。

所以,她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她不是他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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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上)

元旦,一个连中国人都不是很热衷的新年。

学生们对元旦前大聚会分外保有热情的原因是,可以让他们考前垂死挣扎片刻。

杨囡囡也不例外。

娃娃此时已近大学毕业,而她却还在高二傻呼呼横晃,之所以还能一副乐天派,完全凭借粗如电线杆的线条,以及她对自己勉励的话:

虽然我没高智商,但我有傻人缘。

所谓的傻人缘就是她傻到底才交下的一帮狐朋狗友们。其中包括囡囡已经暗恋很久,用两年时间才想通,进而退求其次成为好朋友的范煜臻。

用一个词来夸范煜臻那就是阳光,用两个词就是阳光帅哥。他谦卑和善,无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一眼就舒服半年。衬衫总是领口袖口一尘不染的干净,遮挡住眼睛的发帘因微风拂过时会动人心弦的扬起,如果再伴随他的语调,温柔的目光,简直煞人于无形,方圆百里不留活口。

所以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围追堵截最夸张的时候,连男卫生间门外都有人守候,只为见他一面。

行情热销到宁浩然那个混蛋出现为止。当女生们发现新来靛育实习老师除了帅,还很酷以后,从前那群成群结队排在高二三班门口的她们,心中丘比特小箭头立即调转了方向直奔cāo场上宁浩然射去。

于是,范煜臻童鞋哪怕绕着cāo场裸奔也无法挽回那帮喜新厌旧女生们大江东去的青睐。

要是换作旁人,的落差下,估计会失落一阵子。可范煜臻对此事的反应一直轻轻淡淡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儒雅如他果然学习范仲淹的好苗子。彼时还是文艺女青年的杨囡囡分外喜爱儒家淡泊名利的范儿,又因为本身对宁浩然为人恶劣品行的愤恨,连带着也喜欢上了范煜臻。

可喜欢归喜欢,杨囡囡还是充分了解自己和范同学之间的差距,所以暗暗省了那份单恋的心,只觉得能每天幻想他就是幸福的,所以她最喜欢做的事是在范煜臻无意识看向自己时,微微低头,抿嘴含笑。

时间久了,范煜臻大约也知道了囡囡心底那份意思。偶尔在课间间隙同学们三五成群领时,他也会有意无意的扫过来两眼偷看,小小的发现几乎让假装矜持的囡囡就地破功。所以她不得不抓同桌胖墩过来,结巴的问,他是不是又再看我,他是不是又在看我……

而,胖墩的回答则是她习惯的千篇一律,大哥,你控制点,即使控制不住情绪也要控制住口水好咩……

是啊,她垂涎他了,垂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所以她决定,就在元旦聚会这天晚上向范煜臻表白,喝多点,装傻点,说快点,估计一切很快就能搞定。当然,如果他答应最好,不答应她也可以借酒盖脸当自己什么没说过。

谁知,这一喝,喝高了点……(作者按,一点个头,你喝了一瓶!)

============我是喝醉的分界线===============

宁浩然的视线很少停留在女生身上,尤其是长头发的女生。

长头发的女生很烦,也很缠,他觉得她们的头发就是美杜纱的蛇发。厚厚的长发总像能勒死人的蛇身,套住了,不把对方吸干献血,就不会放开。

除了,那个叫杨囡囡的小女生。

她的头发很轻薄,长而垂顺。干干净净扎一束辫子,在百米跑的时候摇摆在身后,清纯轻盈。

眼睛虽然不大,但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只不过她从没对他笑过,所以他不知道那笑容的吸引力。

没错,他能轻松察觉她心底的厌恶,也知道和小女生拌嘴很无聊,可每每看见她蠢笨的运动样子,总控制不住想要再逗弄她的念头。

上课的时候,他已经习惯看她出丑,如果她生气反嘴了,他会毫不掩饰的嘲笑,可她如果闷声不响的走回队伍,他又难免会有点失落。

也许,他是不习惯有这么笨的女生出现在眼前。

他这么对自己悄悄的说。

所以才会分外的注意她。

所以在接到各班邀请贺年卡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有没有高二三班的,撇嘴把那张贺卡剔出,再看看手中剩余的卡片,又觉得去哪个班都没意思。所以在和其他老师打趣的时候,他又悄悄的藏起了高二三班的邀请卡, 从办公室出来,径直向她的班级走去。

===================我是闹别扭的分界线==============

其实真没喝多少,囡囡只觉得班上买的红酒甜润爽口,又被范煜臻的视线烧久了,脸蛋和心都很热,嘴巴也很干。所以她左一杯右一杯端起来当饮料喝,其实她也可以少喝些,也可以就此罢手。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无耻浑蛋挡在她和范煜臻中间,她现在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扑上去对心爱的男生来番大表白。

可有了他,事情理所当然的会被搞砸。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做蠢事,一件都不允许。

所以人生中最重要的表白,她决定放在元旦聚会以后单独找范煜臻再说。想及至此,放开xiōng怀的她开始跟兄弟们干杯起来.很快,又喝了不少的她开始跌跌撞撞抱着亲爱的班长豪爽大笑,刚闪过身又去抢二毛的麦克风,她很想给范煜臻唱一首《伤蝎平洋》,不料二毛那个可恨的臭小子偏不给她,于是她cāo起拖把开始用力扯开歌喉,尽情唱起来。

请原谅她的可笑,她只不过想找个出口,一个把憋闷许久的喜欢说出口的机会。

错愕的人阿,是他么?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震惊?

囡囡打了一个酒嗝,醉眼迷蒙的看范煜臻夺门而去,她发誓自己不能若无其事任由他离开,所以她扔开拖把,趔趄着步子,东摇西晃的追上去……

==================我是伤蝎平洋的分界线================

身边女生还真烦,请教完饺子的包法,又跟他讨论《挪威森林》,宁浩然恰到好处敷衍她的含羞带怯,眼睛却溜到一边看着那个在讲台上出洋相的女生。

他也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只是不曾这么丢人过,第一次看到女生耍酒疯,还真有点兴致盎然。

她当自己是酒桶吗,葡萄酒一瓶喝下去,居然还要再开一瓶。他不动声色招来学习委员把她手边酒瓶拿走,四下找不到酒的她又换了一招,黏糊糊的抓个人扑上去,开始非礼班长。

宁浩然很不高兴,比她上体育课时无视他还气愤。他甚至开始懊悔自己没事来高二三班干什么,莫非就为了看她当马戏团小丑作践自己吗?他yīn沉面色站起来,从桌子旁走开,在她难听的《伤蝎平洋》还没唱晚之前离去。

当然临走之前他还是看了她两眼。

绯红的小脸蛋圆乎乎的,让人很想掐一下,大概是在班长身上蹭过的缘故,头发有些凌乱,散落在耳边脸侧,让人想帮她捋到耳边,眼睛水汪汪的,和平时的倔强很不同,让人很想吻一吻她的睫毛……

也许,他真的该离开,在这所高中待时间久了,人也变得憨憨傻傻起来,平日里的小魔怪居然变成了小甜心……

只是不知道,过了今晚,他们是否还能见面……

最好,今生今世再也别见,说实话,他真受不了这样的女生。

真的。

非常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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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番外

很久很久以后,当囡囡嫁给宁浩然:

情人节上午的故事

“杨老师,请问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宁老师,我没有,你呢?”

“杨老师,那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宁老师,好阿,不过麻烦你能不能先把补考男子跳高测完?”

囡囡朝左噘噘嘴,宁浩然的视线随之瞥去,补考男生测试用跌高竹竿还没搭上,应该铺垫子靛育委员停止手中动作,那些准备补考的学生完全忘记为即将到来的残酷跳高项目祈祷,都停住热身运动,开始兴致盎然谍墙根,一切一切都因为两位令人尊敬靛育老师在公共场合进行了一段引人遐思的对话。

“咳,男生过来补考,女生先自由活动,杨老师休息。”宁浩然一本正经说完,冷冷扫了眼脸上略带困窘的囡囡,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说:“好,今天晚上,你等着的。”

说完威胁,宁浩然知道囡囡必定会反抗。所以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垫子旁开始测试,这让囡囡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出发泄,于是她愤怒的隔空喊道:“好, 等晚上的,你也别想好过!”

噗,所有学生齐刷刷回头望过来,下巴呈现脱落架势,更有窃窃私语表达自己对该对话的无限猜测。唯独宁浩然拿着记分册,嘴角抽了抽,沉默了片刻才扭过头说:“行,晚上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囡囡固执的还想反驳,徐老师神不知鬼不觉从角落里钻出,无奈说道:“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来说句公道话吧!“

“您说!“宁浩然和囡囡同时回答。

“我替学生们说句心里话,那就是你们俩晚上都等着,都别想好过,不用给我们面子!”

……

目瞪口呆被雷到的何止是囡囡和宁浩然两个人。

全体补考学生都没逃了。

于是之间飞奔而至的18号同学同学因徐老师的话走了神,一瞬间飞跃了垫子,飞跃了栏杆,再次坐在地上,摔个尘土飞扬。

众人惊呼声掩盖了囡囡滇醒,如果18号同学能听见她的话,结果将会改写。

囡囡说:“那个,18号,你,你跑反了……”

情人节中午的故事

囡囡结婚后的行情越来越好。主要是因为学生和她的年纪相仿,再加上最近中性美流行,更主要的是,铁打的大学,流水的学生,大多学生都不知道她已婚的身份。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大束大红玫瑰和小半摞情书使得宁浩然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

当然,对于自己桌上的十几盒巧克力和三大摞情书,他向来视若无睹,双眼只直盯着囡囡的办公桌,跨过两人办公桌中间的空档,直接大力揪起玫瑰花毫不怜惜,翻出卡片目光随意扫扫,记住上面标注的名字。放下后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直接翻开记分册,找到名字,红笔划下。

囡囡进来的时候,瞥见他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巧克力盒子,抽走一盒打开包装扔嘴里一颗,脸上丝毫没有不悦的表情不说,反而无动于衷点评:“这是哪个学生送的阿,怎么这么难吃,超市特价买的吧?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阿……”

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经被人丢过来个神秘盒子,突然而至的惊吓差点让她咬到舌头,囡囡捂住嘴,把东西拿过来。

是一枝包装很精致的白玫瑰。

背后响起宁浩然淡淡的解释:“路上卖花小姑娘抱我大腿缠着买的。”

“哦。”骗鬼呢,路上卖花的小姑娘才不会给包装这么精美呢,囡囡并没被感动到涕泪横流。

她不自然的丛运动背包里翻了半天,才掏出个铁盒,头都没回甩过去,一点都不怕砸到后面的人。

“又是巧克力?”他皱眉,冷冷的问。

囡囡咳了一声:“超市了随手拿的,它最便宜。”

宁浩然把盒子打开,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嘴角上扬。

他曾对她说过,他最讨厌巧克力的味道。

所以每次她都记得买巧克力威化饼。

同样,她也曾对他说过,她最讨厌玫瑰花的俗气大红色。

所以,每次他都记得买白玫瑰。

情人节下午的故事

“娃娃,你还没被你家男人绑架吧?晚上一起出来唱歌怎么样?”囡囡打电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宁浩然一眼,幸好他正在计算补考分数,没有空搭理她。

“现在还没有,不过,昨晚我被他绑架去了天台。”

“绑架你去天台做什么?”囡囡对郎大叔的怪癖很是不解。

电话里娃娃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叹口气停顿半天,才说:“没什么,他非说是什么预热情人节,你别问了。”

囡囡还是没想明白,刚想再问,身后已经有人用冷静的声音回答:“你想知道,晚上我告诉你。”

“囡囡,你家男人也在?今天不是你的班级补考吗,怎么他也来办公事了?”耳尖的娃娃听到宁浩然的声音有点尴尬,一时间声如蚊呐。

“不知道阿,他说他来帮忙,我赶都赶不走。”囡囡这边声音再小,身后的人也能听个一耳无余。

当事人轻轻推开椅子,走到她的身后,凑近她的耳边,yīn森森,冷幽幽的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放她自己来我不放心。”

娃娃当然听得出宁浩然就在话筒旁,讪讪笑笑,放大声音:“哦呵呵,妹夫,你也在阿,刚刚囡囡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应该跟你问声好呢。“

宁浩然若无其事的从囡囡手中拿过话筒:“今晚我和囡囡出去玩,本来不想打电话劳烦姐夫的,我想姐夫也很想和你出去玩,对吧。要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姐夫确认一下,就说你不想单独过情人节,很想和我们一起过?”

“那是自然,不用了,不用了,哈哈,你们玩的happy点吧!我们也是很忙的说……“分外没种的娃娃童鞋赶紧把电话挂掉,生怕宁浩然说到做到,真去问狼大叔,那今天晚上死定了。

囡囡对宁浩然的行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在替娃娃着想,你把她约过来,晚上回去还要被姐夫惩罚,到时候我们俩就是千古罪人了。“

囡囡想想,似乎他说的没错,可总觉得那里不对,想了想,找不到反驳点,只能小声嘟囔道:“就我们俩个人,晚上过节该多寂寞阿,打牌都凑不上一桌。“

宁浩然眉尖扬起:“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寂寞。“

情人节晚上的故事

少儿不宜。

一句话总结:

宁浩然:没想到,囡囡身体柔韧度还不错。

囡囡:宁浩然这家伙让我没时间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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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下)

醉酒的人,不讲rp(人品)。

所以当囡囡飞起身子抱住前面男人胳膊的时候,她丝毫没觉得自己动作看上去很猥琐,很无耻,让旁人非常的不屑。

被人抱住的宁浩然没回头,酒气已经清晰闻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杨囡囡那个酒鬼,他忍无可忍的冷漠斥责:“松开!”

“不松!”囡囡做事很少回这么固执,她觉得今天是表明自己坚忍不拔毅力的最后一次机会,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不说出来大家都后悔。所以哪怕对方再不悦对她来说也是徒劳,甚至她还在心底偷偷定义,这就是传说中男生的小别扭,越是喜欢,越会对喜欢的人恶言厉色,所以更加坚定了她不能放弃不能离去的伟大信念。

他再没说什么,只能僵硬了身子任由她抱住自己胳膊,两个人就在冬日空荡荡的cāo场上伫立,黯淡的月影是他们视线的唯一的光源,影子被拖的很长,她的怀抱很温暖,宁浩然原本的胳膊悄悄放弃抵抗。

=================我是无辜月亮的分界线================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头脑发热的囡囡在他身后轻轻说,话语完毕,感觉到怀里胳膊重新变得僵硬。

宁浩然心头突然一跳,怔怔立住,目光下垂,望住自己不肯再动的脚尖。

“我知道,上课的时候你也在看我,即使你不说我也能感受到你也有点喜欢我的。其实,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把所有属于你的瞬间都定格在自己脑中。我知道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即将分离,但我仍希望憧憬未来。只要最后的日子里有你陪伴,我一定不会寂寞!”囡囡鼓起全部勇气口齿不清的把心里话全部说干净,此刻,对方的感觉已经不重要,反而是她把窝在心里这么久的话全部说出,全身轻松了不少。

他看着地面上两个人胶合在一起的影子,声音不觉放慢,轻轻的问:“如果时间不允许你憧憬怎么办?”

“能爱一天算一天,只要我们在一起,每一天都要珍惜,反正未来有的是时间,我会用剩下的所有时间来记住你!”囡囡虽然表面上故作潇洒耸肩,但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再次感谢上帝,喝醉酒告白是英明神武的决定,幸好她还能用酒后失德来遮掩,实在不行还可以借喝酒之名行失忆之实,喝酒告白这招实在是太聪明了。

宁浩然并不讲话,呼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

囡囡见他不讲话,以为她的告白让他有些为难,赶紧明事理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你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将来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只要说句实话就行了,不用怕我伤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不会往心里去的,来,给句痛快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的眼睛还是黯了下去,躲在他的背后垂了头。

原来,她表错了情,范煜臻一直没有喜欢过她。

=================我是转折的分界线================

“其实,也……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落寞,是不是告白不成被伤到了心?宁浩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傻丫头,只能违心的说。

可他越是这样安慰,囡囡越明白,其实他是在给自己吃宽心丸。反正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表白之前了,想装若无其事估计也很难。在决裂之前,至少要豁出去在最后一秒钟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对方,所以,她用尽全身力气放开他的胳膊快走一步,跨过去地面上停留的影子,蹦起来啄了他的嘴唇。

够本了,就这样吧!

虽然心在难过的抽搐,但她必须保持最后的笑容和自尊。哪怕只是苦涩的笑容,哪怕只是可笑的自尊,她也要保持一身傲骨,留一个完美的背影给对方当回忆。

囡囡决然转过身,还没等迈步离开,换作他拉住她的胳膊,口气非常非常的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囡囡笑起来:“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好歹要对得起喜欢一场,做个最终诀别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宁浩然强迫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觉得决定明天离开这所该死的高中真是无比英明之举,如果再拖拉不走,这个脑子比脚还笨的女生没准会来个殉情之类的惊悚社会新闻。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必须要保证自己走后她别留个署名为宁浩然亲收的绝命遗书来贻笑大方。

“你亲完我就想诀别了?”他咬牙切齿的说。

囡囡觉得自己是喝醉了,范煜臻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扭曲变异,隐隐觉得似乎特别像那个姓宁的大混蛋。切,不可能,一定是被人拒绝了,自己有点小气,心生怨恨,觉得范同学和宁混蛋是同等级的恶劣人类。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为人不能太小肚**肠,否则怎样成大事练大字呢。所以她淡定的硬了脖子问:“难道还要给你补偿以后再诀别吗?”

身后的人冷静的说:“给我补偿也行,但你要闭上眼睛。”

上当的人是猪!用脚趾头都能猜出他心眼里冒的是什么坏水。

但此刻,囡囡宁愿当猪。即使他不喜欢她,即使他只是想敷衍她,留下高中时记忆的美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她非常听话的乖乖闭上眼。

闭上双眼的世界,一切烦扰都变得不再重要,耳边能听见的只有两个人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沉沉的说:“我现在给你一个希望,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她笑答:“你放心,你不给我一个希望,我也不会做傻事。”

十七岁的女生在情爱方面很生涩,闭紧的双眼带动两排睫毛忽忽,她不自觉的咬嘴唇的动作吸引宁浩然全部注意,他甚至忘记自己最初只是想用手指沾沾她的嘴唇骗骗她的初衷。

他低下头,在暗黑的cāo场上吻了她。

虽然只是轻轻碰碰她的嘴唇,没有再加深的动作,但已经让他全身不自然的,像个青涩少年。还在闭眼睛的囡囡吞了吞口水,身子有点抖,她觉得自己此时已经酒精上头,满身满脸的热,不光是脑子晕,胃液开始咕噜噜冒泡翻腾,全身上下都有了醉酒的生理征兆……

宁浩然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唇上有属于她叼丝丝味道,感觉很美妙。

他不承认自己眷恋那甜美的滋味,只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再安慰这个笨丫头一次,可他已经理屈词穷,找不到哄骗她再来一次的理由,踌躇片刻,正想强行去吻,囡囡突然很自然抬起头,在他还未离去的嘴唇上再补亲了一次。

所有的理智瞬间全部崩塌,宁浩然觉得自己脸慢慢热起来,他觉得她想说什么,强迫自己静静谍,不要表现出慌乱,可他等来的却是对他刚刚升起的雀跃破灭性打击。

“范煜臻,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我都会记住今晚的。”她涨红的双颊浮现第一次亲吻的悸动和羞涩。

如果说之前宁浩然纠结的是怎么才能让杨囡囡同学在离开他后不自杀的话,那么他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想掐死她,就在这儿,就在现在。

宁浩然握紧的拳头举起,放下,举起,再放下。心头笼罩yīn霾的他只能离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个天底下最可笑最荒诞的事。

居然有人会喝醉酒,亲错人!

囡囡望着他绝望的背影非常心虚,恐怕范煜臻原本只是是想安慰她一下,结果她刚刚的表白又让他误会自己被缠上了,所以头疼的他只能无奈的选择转身离去。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缠你的,我只是想表现的文艺一点……没别的意思!

囡囡心中默念,脚步趔趄的追上去。

================我是误会到底的分界线================

“范煜臻,你在看什么?”同学发现班上的忧郁王子站在窗户旁边越发的忧郁,上来问。

“我在看一对有情人。”他一动不动的望着黑暗cāo场上,轻轻的说。

“嗳?那不是杨囡囡吗,刚刚和她接吻的人是谁?”同学眼尖终于发现重大新闻,惊叫。

“不知道,大概是她喜欢的人吧。”反而是范煜臻一直是语气平静无波。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玻璃窗外的她,心中渐渐升起莫名的苦涩滋味。

难怪她最近一直卖力的练习百米短跑,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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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上)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曾经当过实习体育老师也是爹,所以以范煜臻为首的昔日学生们再见到宁浩然,竟然集体选择失语,除了目光直视他怀里抱的囡囡做不了任何动作。

囡囡的表现还算自若,拍拍手从宁浩然怀抱里站起,踢踢脚下滑溜溜的地面泄愤,埋怨道:“这路该修了,刚刚差点没摔死我。”而后仿佛才察觉到众人的注视,扫了一眼其中表情最为复杂的范煜臻,连忙撇开脸假装自己不在意,不清楚,不计较。

范煜臻向前迈出一步,善意笑笑:“至从毕业以后就没看见宁老师,不知道宁老师现在在哪所学校教书育人呢?”

宁浩然因他刚刚对囡囡意图不轨非常恼火,表情漠然回答:“我和杨囡囡在一所学校教书。”

原来她当年报考** 大学也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范煜臻的表情又黯然了一次。

高三那年,他与囡囡同日报考,曾听说她要放弃报考最喜欢的中文系,准备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报考** 大学,一直不知道内里缘由。只是听说她天天高喊要发奋图强,努力向上,不想却是为了宁浩然。

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只是不知道,如今终于追赶上那个人的脚步时,她自己过的快乐吗?

范煜臻眼底蒙上些yīn霾,轻轻浅浅笑道:“这么说来,囡囡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范煜臻失落的神色投到宁浩然眼中变了另一种味道,怒火中烧的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当年并不是笨丫头单恋,他们俩本来就是一对有情人,只不过yīn差阳错没有在一起而已。如果刚才不是他及时出现,估计这丫头早就被范煜臻搂过去,重新谱写昔日恋曲了。

宁浩然冷着脸,并不回答范煜臻的话,视线直接跳过范煜臻只问后面犯傻的胖墩:“汪洋,你们现在是不是准备去吃饭?”

胖墩被只代课三个月靛育老师在过去这么多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的事着实感动了一小下,立刻点头哈腰的说:“是啊,是啊,宁老师要不要也去?”

囡囡和范煜臻几乎同时想说:“不要!”只不过囡囡嘴巴发出了声音,范煜臻急时收住。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别开,说不出的别扭。

不悦的宁浩然反手牢牢抓住囡囡的胳膊,幽深的眼眸直视她心虚的小脸,凶狠冷酷的视线使得囡囡不禁毛骨悚然,为了不被他当场分尸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强大yín威之下:“我的意思是,宁老师也要去的话,我们一定不要挑小吃店,找个好地方,咱们去海吃一顿!”

该死,被宁浩然抓住的胳膊疼的厉害。果然,练过体育的男人力道就是和普通男人不一样,平日里她和胖墩他们也经常练摔跤,练掰腕子,那帮家伙没一个能使出这么大力气的。

今天碰上宁浩然,只能自认倒霉了,从痛感来估计手腕一定肿了,要是挂彩了,回家还不知道怎么和娃娃解释呢。

关键是她委屈阿,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到底是谁得罪宁浩然他老人家了,怎么把气全部撒她身上?

“好,那就吃顿好的。”宁浩然点头赞同,却不肯放手饶过囡囡。

于是一大群人定好去哪里宵夜,每四个人坐一辆出租车,轮到囡囡时,还不等狗蛋张嘴安排,宁浩然已然在一旁发话:“杨囡囡坐我的车,你们前面带路就行了。”

“为什么杨囡囡坐宁老师的车?”狗蛋杠子脑袋显然没能转过弯,不假思索的问。

范煜臻在他旁边苦笑:“因为她是女生!”

“她哪里是女生,她跟本就是披着虚弱女生外皮的健壮男……人!”没等狗蛋说完,杨囡囡已经飞起一脚踹过去,狗蛋当场挨脚阵亡,一骨碌身子,滚入出租后座,听不见哀叫了。

范煜臻深深看了杨囡囡一眼,“你知道……我……”

很不幸,还没等他鼓起勇气把话说完,宁浩然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两人身边,车门打开,有意忽视范煜臻欲言又止的目光,笑着对僵硬在马路边上的她说:“杨囡囡,上车!”

杨囡囡当真就这样傻傻的跑过去,坐进去才想起范煜臻还站在马路边,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声招呼:“范煜臻,你也上来吧!”

范煜臻目送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到宁浩然车内,收回所有想说的话,落寞的摇摇头:“不了,我坐出租。”说罢,上车,关门,眼睛不敢再看兴奋的杨囡囡。

前方红色出租车尾灯一闪冒烟离去,宁浩然转过方向盘跟在后面,杨囡囡故意做出的快乐表情收好,沉沉的坐稳。两个人不再说话,车内气氛顿时凝滞,不知是不是雨夜气压太低的关系,车内空气有点沉闷,呼吸变得异常艰难。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囡囡收拾好心情小声发问。大哥你别告诉我,你曾经家访过狗蛋阿。

“跟着你知道的。”宁浩然对自己尾随杨囡囡的行为承认的很痛快。

“为什么跟我?”囡囡愣愣的看着他俊朗的侧脸,脑子转不过来。

“我朋友家就在这附近,停车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他不自然的扭头看看后视镜,“看你进去就没叫你。”

“哦。”囡囡点点头,觉得他的解释很合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突然转变了颜色,他急刹车将车停住,红灯把他们的车子留在了斑马线后面。

遥遥看着马路那头的出租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急急的拍打他的胳膊:“完了,完了,跟丢了,这怎么办?”

宁浩然没说话,紧捏住方向盘的动作维持不变。

囡囡察觉自己刚才有些过分紧张了,底气不足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跟丢了我们就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吃饭了。”

“你就这么在乎范煜臻?”他的口气听上去非常不耐,像忍了好久怒火,一瞬间爆发般。

“啊?没阿!”条件反射的回答恰到好处的配合囡囡无比震惊的表情,使得宁浩然心头突然轻松,抿紧的嘴唇也随之微微扬起。

“就是觉得,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以前感情又不错,所以……”囡囡喃喃又道。

宁浩然定定神,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关节泛白:“哦,你们俩以前感情不错?”

提到从前,杨囡囡向来不动声色的脸蛋泛滥起一片红晕,尴尬,羞涩,难堪,哀怨,诸多情绪齐齐涌上来全部都写在脸上。

察觉到她的居促不安,他眉目不动声音哑哑的:“这么说,你们曾经是恋人?”

此时雨已经停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明明yīn暗奠空已经没有雨意,囡囡却分明听到有东西点点滴滴正砸在心头,如同车背后还在鸣叫的喇叭,用声音撞击着内心最的那块柔嫩地带。

“或者说,你们曾经亲密过?”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半晌才问出口这个问题。

囡囡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艰难指出:“宁老师,前面绿灯了,我们挡住了别人的路,再不开车,要挨骂的。”

宁浩然原本凝视她的目光,忽地惊醒般闪开,“哦,。”

“他们呢?”他一边转了方向盘开动车子,一边若无其事的问。

囡囡抬起眼皮张望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没看见他们去哪里了。等一下,我给狗蛋打电话。”

她说,给狗蛋打电话,而不是范煜臻。

宁浩然刚刚揪起的心再次落下,心情又回复平静……

“喂,你们去哪里了……范煜臻,怎么是你接电话?”忽然语出惊人的囡囡话再度开口。

车子明显又是一晃,情绪濒临失控的宁浩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心累,比跑完万米长跑,还累上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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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下)

事实证明,宁浩然又错了一次。

其实,和杨囡囡一起吃饭比刚刚心累一万倍。

宁浩然坐在杨囡囡左侧,范煜臻坐在桌子对面,两边分别是不明情况的小猫三两只目光只注视美食,不抬头观战。

“老大,你不是最爱吃烤肉吗,来、来、来,兄弟喂你。”狗蛋狗腿的夹起一块烤牛肉隔着炉子送过来。

若是以往,囡囡一定张嘴就接了,再拍拍狗蛋的脑袋以资奖励。事实上今天她也是想这么做来着,只不过脸还没等凑过去,那块牛肉已经大方方落入宁某人的筷子上,随后一句谢谢化解可能是非常碍眼的暧昧场面。

囡囡抑郁,又不敢反抗。埋头自力更生烤好一块牛肉直接放入嘴里大嚼特嚼,而后又夹了一块肉状似无意的扔在狗蛋碗里。随后一群小猫都像丐帮弟子一样端起碗敲桌子,不甘心的齐嚷嚷:“老大偏心偏心,我们也要。”

底气十足的杨囡囡吼了一声压住群众们的怨愤,“慢慢来,我一个一个给!”

范煜臻视线现淡淡扫过豪情万丈的囡囡,见她只管别人顾不上自己,不动声色的夹了块肉想要送过去,宁浩然的筷子又像似巧遇般,猛地抬到半空正把殷勤牌牛肉撞下来,肉掉到篦子上滚了滚,被囡囡赶紧夹起,无所谓的放回范煜臻的碗里。

“没事,不脏,吃吧。”她像安慰小动物那么安慰范煜臻。范煜臻表情呆滞了一下,宁浩然突然愉快的笑了,“没错,吃吧,我不是故意的。”

囡囡点头,嘴里塞满牛肉的嘟囔:“他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不用怕,没什么了不起的。”

飞忙的几双筷子听见她的轻蔑话语齐齐停了动作。,人问:“囡囡,你和宁老师说话很不客气,你们是……”

“天天在一起。”宁浩然眼睛瞧了一眼范煜臻,淡然解释。范煜臻侧脸别有深意注视着囡囡,似乎在等待当事人的真正解释。

“屁咧,我们是一个体育组的,当然……”天天在一起。话没说完,脚竟然被人踩住,囡囡憋的很辛苦,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她立即回头怒喊:“你偷偷踩我脚干嘛?”

宁浩然嘴角抽动,没正面回答。

借口 !刚刚囡囡说她和宁老师没关系的辩解应该是天字号第一大谎言,你看,连宁老师这么冷酷的人都学会踩脚尖这么肮脏龌龊的小把戏了,说他们俩没什么暧昧的小关系傻子才信……桌子两侧的兄弟们互相对视,一致点头奸笑,形成了良好的默契后,各自埋头吃肉。

范煜臻镇定的给自己倒了杯啤酒,语气很轻松:“我信你,杨囡囡。你才开学一个月,以前三个月都没事,现在一个月能有什么事呢。”

“对,对,对,范煜臻,你太聪明了,就这么回事。”囡囡点头赞同,虽然对范煜臻还有一层隔膜,但跟他总是比宁浩然还是要亲近一点。

知道内情的宁浩然脸色yīn沉,紧紧抿起双唇睨了囡囡和范煜臻,半晌才缓慢的开口:“范煜臻,还有同窗三年什么事都没有的人呢,你信吗?”

范煜臻刹那变了脸色。

两个纯爷们的对视自然引不起其余纯爷们的注意,没心没肺的众人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囡囡作为假冒伪劣的纯爷们也是保持同样顾吃不顾腚的状态。只不过在嘴巴没空闲的时候才夹一块肉扔范煜臻碗里,犹豫半秒,再夹一块肉扔宁浩然碗里。

平均分配就打不起来。

这是囡囡老妈奉若圣明的治女法宝。囡囡和娃娃的所有纠纷一贯用此方针解决。当年,在她们俩你吃十七个饺子我也必须吃到,否则以哭闹换取的情况下,莫愁实在没辙了,想出的处理办法就是平均分配。眼看这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誓不罢休的架势,她突然想起老妈的法宝,赶紧用此作为平息两人怒火的灭火器。

两个男人同时朝自己碗里看去,被浸在酱料里的肉块引来两重反应。

宁浩然表情看上去非常莫测,范煜臻表现却是非常沉默。

囡囡皱眉茫然的看着两个人的反应,不知何意,不是嫌肉大小不均吧。

宁浩然回头对囡囡说:“快点吃,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范煜臻低头笑笑:“同学们好久不见了,杨囡囡,吃完饭我们继续回狗蛋家玩怎么样?”

范煜臻滇议得到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赞同,当然也包括杨囡囡,宁浩然嘴角的笑容有点冷:“杨囡囡,你要记住,明天还要上班。”

对哦,差点就开口答应范煜臻提议的囡囡突然想到今天才星期一,立即没了食欲,未来还有遂要熬呢,今天爽躺下了明天怎么上课呢?她认命的点点头:“那只能麻烦宁老师送我回去了。”当老师真不自由,还不如当学生呢,当学生还能宿醉,当老师就得永远保持清醒。

这次换范煜臻嘴角抽动,没再说话,开始低头吃东西。

这顿针锋相对的烧烤终于吃完,宁浩然准备去停车场取车,让杨囡囡则站在路边等他,其余人氏因为天气太冷纷纷拼车离去,宁浩然瞥到范煜臻仍不肯离开的脚步,低头对囡囡威胁道:“杨老师,老实站好!”

囡囡不甘示弱立即回嘴:“宁老师,小心驾驶!”

对囡囡回答很满意的宁浩然转身离去,囡囡撇嘴小声道:“明天上课等着瞧!看到底谁怕谁!”

范煜臻站在她身边,听她抱怨,忽然叹息,静夜里发出如此惊悚的声音吓得囡囡差点蹦起:“范煜臻,你吓死人不偿命阿,干嘛站我背后不说话?”

“也许以前还有一点不甘心,现在看见你这样什么都没了。”范煜臻的神情瞬息万变,勉强让自己的尽力看起来平和些:“没想到我竟然会错过,而且错一步,就是这么多年。”

杨囡囡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没想到,她没想过大雨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也没想过原子弹爆炸会嘣出爆米花,更没想过,她杨囡囡今生今世居然还会被模范生范煜臻当面表白。

且慢,这算表白吧,不是她理解有误猜想跑偏吧?不会是他看上宁浩然,然后戏弄她寻求心理上的安慰吧?拜托,她没想过自己要当炮灰女配阿。

“等……等一下,你能再说清楚点吗?”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炮灰也要有炮灰的尊严,不能无缘无故被人发射。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我一直在喜欢……”范煜臻凝视囡囡的目光温柔,语气也非常轻浅,还没等他说完,立即有人冷冷的在两人身后说:“杨囡囡,过来!”

握紧双拳的宁浩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车并没开过来,难道是他早就发现范煜臻准备对她痛下毒手,才不得不放弃提车先行返回?

好奇心不光是娃娃的专利,囡囡也拥有同样强大的好奇心。但该强大的好奇心遇到更强大的怒气……

当然不会和娃娃一样没骨气。

所以她选择站直身板对宁浩然说:“我等范煜臻说完再过去,别闹!”

然后一本正经的望着范煜臻:“虽然我很介意,但我希望你说下去。”

如果他是想对当年的亲吻她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事做个合理的解释,她愿意忍着不舒服接受道歉。

如果他是想对喜欢上宁浩然做个解释,她会赏他一个夺命断子绝孙脚表示态度,反正将来也用不到了。

范煜臻低头看着囡囡认真的模样犹疑着,宁浩然慢慢走过来,带着强大的气场站在她的身后,范煜臻的视线定格之处,她的背后已经有了他,再没有多余的缝隙留给别人。所以,他只能暗暗握紧了拳头,竭力压抑心中的烦躁。

“没事!”范煜臻别过头,眼眸瞬间黯淡。不管当年的感情怎样遗憾,怎样错过,如今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照料,再不是当年曾经偷偷瞄他那个羞红了脸蛋小女生,也自然不会是他心中的那个会霸道的小女生。

被冷水泼头的囡囡顿觉疑惑不解,范煜臻明明有话想说,怎么欲言又止?她回头看一眼宁浩然,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居然贴在自己背后。

一定是因为他的介入导致范煜臻对自己的请求闭口不答,他在扭捏,他在害羞……

“其实,你还可以……”囡囡想说。宁浩然猛的拉过囡囡,没说完的半句话硬是生生淹没在某人的怀抱里。

秋后雨夜,静静的,总使人心底充满失落。无论是范煜臻的欲言又止,还是她再次面对过往故作坚强,都可以责怪是天气让人惆怅,囡囡本想挣脱宁浩然的钳制再问个究竟。可宁浩然温暖火热的怀抱阻止了她,也让她所有故作的坚强都在顷刻间崩塌。

没错,她一直介意范煜臻对她的冷淡,在心底耿耿于怀整整五年,越是在意越是装不在乎,越是装不在乎越要面对,她根本陷入一个囹圄里逃不出来。宁浩然看出她的难堪,也第一次让她有个借口装一次柔弱,不用回头面对。

原来当女人挺好。

至少有不想面对的时候,可以埋在男人的怀里当鸵鸟。

至于这个怀抱是谁的……

其实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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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上)

囡囡上学的时候还没有设立太极拳这门体育课。

今年不知是哪位领导拍脑瓜子蹦出的决定,说什么大学生要弘扬国粹传承文化,非要给体育课挤进太极拳教程,居然还详细分了男拳和女拳。

男拳,舒缓伸展,女拳,飘逸灵气,不得不承认教科书上画的不错,教学dv也拍的不错,可就差一个教师现场演习。

回头看看宁浩然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放空,再看看老胳膊老腿的徐老师风中摇曳,毫无疑问演示的活只能是杨囡囡这个壮劳力来完成。

她愁眉苦脸的把棒球帽摘掉扔在一旁,先转转脖子活动好手腕脚踝,一本正经的扎好马步,身后几十个所有学生全部依葫芦画瓢,各自蹲好放好姿势。

太极盲杨囡囡事已至此已经属于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她只好心想着分苹果的步骤,先像模像样的比划起来企图糊弄过去。

一个大苹果。双手xiōng前画圈。

切一刀下去。右手立掌竖劈。

左边分一半,双手推向左侧。

右边分一半,双手推向右侧。

虽然她做的很差劲,但至少做的很认真,囡囡不断鼓励自己。话说,没看过猪走还没吃过猪肉吗?不会打太极,至少会蒙混吧!

不等囡囡打完全套,后面已经哇的掀起一波喝彩声浪,她暗自窃喜继续摆造型,唯恐被人识破,又记起高中时打过的五步拳,太极她不懂,但那套拳是熟到不能再熟的东西。所以话音一变说道:“太极拳讲究的是内功修养,而另一套拳法是修内功的根基。只有学会了这套拳,太极才能打得飘逸空灵,出拳才能潇洒利落……”

五步拳第一式刚打出去,囡囡余光就看见原本靠在双杠旁听她讲解的宁浩然突然趴过身去,双肩不住抖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想起那套高中五步拳,囡囡原本不错的心情被他的诡笑打击的消失殆尽,见他不负责任模样就想起自己昨晚的糗事,她决定忽视某人面部的扭曲表情,当是透明无色无味的空气一般掠过去继续踢腿:“踢腿要有力,大家可以跟我学!”

今天杨囡囡运动服是白色的,踢腿的飒爽英姿还真的很帅气。抬起,落下,没人看见两条白色不明物体在半空中甩来甩去,再抬,再落,别腿,下腰,展臂,咕咚……

原本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模仿的学生们全体愣住,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只见杨囡囡摔在那儿,也是一动没动。

“好!”三秒钟后,反应过来的大家立即热烈鼓掌,虽然经常在电视上看见武术表演都把木地板震的咣当咣当直响,今儿第一次在大屏幕外看见活的喘气的,杨老师舍身忘己的牺牲值得敬佩,所以学生们都由衷的崇拜她。

“杨老师,你太厉害了。”

“杨老师,你好棒。”

“杨老师,你钢钢的!”

囡囡心里那叫一个心中有苦说不出,鞋带开了不是她的错,踩住鞋带绊倒自己也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摔个跟头居然也能摔的这么有观众,可见这年头摔跟头也不是白摔的。她讪讪回头,面对热情的学生们也不好承认自己是被鞋带绊倒了,想了半天只好讪笑说:“这个姿势难就难在摔的要真实,大家记住,一定不能像c-罗纳尔多摔的那么不敬业!”

宁浩然再也憋不住,噗的笑出声来,yīn一上午的脸终于彻底放晴。

昨晚原本以为杨囡囡投怀送抱以后至少要表现出点小女生该有的羞涩,结果人家脸一抹,压根没把拥抱没当回事,等范煜臻走后,颠颠跑到车上等他开车回家。害得他空着两只手愣在原地半天,直到始作俑者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他该拿她怎么办?难道就一直任由这个神经如钢筋的丫头继续折腾下去?

“老师,有对打的示范吗?”蔺胥向来充当不讨好的角色,可他一本正经抵论模样又让人找不到驳斥的正当理由。

囡囡呆滞了一下,转过身双眼直勾勾看着他威胁道:“你想和我演练吗?”

“宁老师和您是一个技术层次的,我不行,我不行!”蔺胥倒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面对囡囡老师的yīn冷邀请,摆着手往后退,被他说成这般,囡囡再不就坡下驴就有点不识时机了。她抬眼瞥了瞥宁浩然,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大乐,立即yīn了他一招:“其实,宁老师他不擅长太极拳!”

谁能想象一个长跑冠军擅长太极拳,哈哈哈,哈哈哈。

“谁说的。”囡囡的内心独白还没等笑完整,心底yīn暗的魔鬼正在掐腰得意,就被宁浩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击个粉碎。她痛苦的扭头哀怨的看了一眼倒楣催的他,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开口:“宁老师,你昨天不累吗?”装什么大尾巴狼阿,承认自己不会太极拳又不丢人!

她知道世界总有那么一种人专门喜欢和别人抬杠,她就是。但没想到宁浩然这么酷到半边脸麻痹的男人,居然也和她有同样嗜好。只见他耸耸肩:“还行,好久没运动了,正好借机会舒展一下筋骨。”

他施施然走过来,潇洒的活动了手腕脚踝,扬手示意囡囡先出拳。万般无奈赶鸭子上架的杨囡囡只好蹲好马步,想了想成龙李连杰的《功夫之王》电影,摆了个黄飞鸿经典造型,视死如归掸起下巴:“来吧,宁老师!“

上次双杠,她已经被他成功过肩摔,至今半个屁股仍处于麻痹状态中,如今再要过招,估计小命也能断了半条,她认命了准备因工殉职牺牲在cāo场上。

她过丑的姿势让宁浩然突然收了摆好的招式,径直走到她身边。

对于他突然靠近的身体,囡囡脑子轰的一片空白,竟然想起昨晚他的怀抱,脸蛋热度直线上升。她的身体从来没这么过,现在能清楚的察觉他的双手正扶住她的腰,但不敢回头看。

宁浩然正色对学生说:“大家都看向这里!杨老师的姿势是想给大家演示,影视剧里的武术姿势其实都是非常不规范的。”

可恶!囡囡愤然扭头,刚想说话,宁浩然一只手顺着腰往胳膊上上行,抓住她的手腕也往上抬,达到水平线后手就停在那里。

腾!囡囡觉得自己脑袋顶都开始冒白烟了,口干舌燥意识丧失,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续加速超过180,手部汗毛变得异常。宁浩然的掌心温度很热,烫得她开始微微发颤。她不想当众失态,赶紧努力定神随他的手力摆好姿势。

拜托,赶快示范完,要么他捶她一顿,要么她捶他一顿,反正别这么玩yīn的!

“下面是出拳。影视剧里最经典的出拳也有问题。”宁浩然继续讲解。

囡囡觉得自己的后背突然靠上了什么东西,温温的,硬硬的,余光扫过去,他已经从后围住自己的身子,握着她的胳膊就势出拳。

反抗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宁浩然这个混蛋的左手正用力钳制住她的腰,如果就这么躲开了,学生们一定会以为他们俩在搞什么暧昧见不得人的东西。她杨囡囡一身清白光明正大,谁怕谁?所以囡囡出完拳,还对学生们嘴硬:“没错,我是想让你们看清楚,所以故意出拳慢了些。”宁浩然淡淡的笑了声,对她的自我开脱不予置评。

笑就笑吧,还贴着她耳朵笑,囡囡这辈子就怕别人呵她耳朵,以往娃娃吹一下,她脚趾头跟着紧张半天。

所以她现在异常艰难的憋住心中不适,想办法不漏痕迹的往前蹿了蹿脚步。

宁浩然被她的小动作也弄回了神。

刚刚贴在她身后本来是想戏弄她,不料怀里人的身上传来淡淡清香竟让他忘记放手。他假装没注意她躲闪的动作松开握的紧紧的手,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接下来是踢腿。”宁浩然咳嗽一声从囡囡背后站起,面对学生们一双双清亮的眼睛不自然的叮嘱:“各自找搭档,模仿我和杨老师的动作练习!”

囡囡也吐了口气,看来刚刚他也不是有什么歹念,宁浩然知书达理的进退反而显得她思想肮脏,自我反省了一小下。

宁浩然沉着脸走到她面前,摆好姿势:“杨老师,来吧!”

虽然没练习过专业武术,但踢腿还是会的。扬囡囡飞起一脚踢过去,被宁浩然偏身闪过,两人错身之时,宁浩然又闻到那股淡淡的香气,心慌意乱的他竟然冷不防的被囡囡抱住脖子,两人所有的学生与此同时也全部模仿囡囡的动作,纷纷掐住自己搭档的命门。

囡囡的前xiōng正顶在宁浩然的后背,再度轻易化解了某些人本欲反抗的全部力量。

“老娘拼了!”

囡囡低吼一声拽着宁浩然的脖领子,反过身一个背摔,轻而易举的将肩膀上的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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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下)

天,还是那个天,云也还是那个云。除了宁浩然以外,其他人都还是那个其他人。

当囡囡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情后,也不得不佩服起自己天生神力来。

牛,真牛,绝不是吹牛!

宁浩然180公分的大个子说摔就摔出去了,落地的时候连声都没有,一个男人静静瞪在地面上还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冲到宁浩然身边嘘寒问暖。

他下落的时候是后背着地的,眼下就直板板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双眼目不转睛望着天空任凭她怎么呼唤也不吱声。

完了,大概是伤到背部脊椎了。她一想到这种可能心头慌乱。

“宁老师,宁老师,你没事吧?”杨囡囡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在学生面前一贯是高大威猛形象的宁浩然突然表现出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她深感愧疚难安。常言道被打击惯的人,即便赢了也不当自己会赢,反而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容易感受挫折,稍微遭受失败一丁点就痛苦不堪。宁浩然可千万别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不然她就真万死难挡其咎了。

“宁老师,你能动吗,不能动的话我去叫校医。”囡囡说话的时候几乎泪花四溅。

“杨囡囡,你说,我要是动不了怎么办?”宁浩然躺在地上沉默半天,突然问了一句,囡囡一时间还沉浸在无意中伤害宁浩然的愧疚中,赶紧接口回答:“没事,我养你。”

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讲的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废话好啰嗦的。

宁浩然垂了垂眼帘,想了想又问:“养我的话,你工资够吗?”

果然年长几岁就是想的长远阿,她一个刚入职的助教,把所有补助全算上才不过两千多大元,还得给囡囡妈一部分家用,还得给娃娃一部分零花钱,还得留点小钱买,零七零八的全花掉,也就剩几百块糊口吃饭,如果再加上平时请那帮狐朋狗友吃饭的钱……

“不够。”悲情的囡囡突然更加悲情起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原来欠债不还的人不是不想还,是根本没钱还…….

“那我想一个方法吧……”宁浩然还没说完,徐老师已经喊来了校医院的校医,帮宁浩然察看,囡囡先退到一边,紧张兮兮的看着校医把宁浩然翻查了一遍。

校医检察完,抬眼看看宁浩然的表情,颇为意味深长的问:“前后没到一个月,你们俩一人摔一次,没事找平衡玩呢?”

宁浩然此时倒是能动弹了,慢慢撑住身体坐起来,嘴角淡淡含笑:“大概是有人觉得吃亏不够本,非得也摔我一次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校医撇嘴,拿看精神病的眼光扫了他和囡囡两眼,同样给留了两袋红药抬腿走了。

囡囡捏着两袋红药认真想了想,话说校医都不劝他入院治疗,是不是意味着宁浩然的伤势远远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重?上次她摔屁股校医也是留了两袋红药,事实上,她当时根本就没觉得疼。(宁浩然:小样,你终于承认了吧,你根本就是装的!囡囡:胡说,我只是痛觉神经每天只工作五小时,其余时间都在休眠而已)

学生们都被徐老师暂时带离了现场,虽然还有人频频回头张望,但已经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宁老师,你刚刚是装的吧?”囡囡柳眉倒竖,银牙狠咬,说出心中恶毒猜想。

宁浩然双手撑地慢慢站起,面部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你看我像装的吗?”

他的行为和表情再次迷惑了囡囡可怜而贫乏的脑神经,一百种可能在心中上下乱蹿,但占据上风的还是最善良的揣测。宁浩然一定是大男人爱面子,校医来了他也不愿意多说病症,怕丢人。

实在是……太可怜了。

“还疼吗?”生怕他受委屈的囡囡赶紧关切的问,手也自动扶住他的胳膊。宁浩然挣扎不让她搀扶,碍于腰伤又反抗不成,只能乖乖被她抱住胳膊,然后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杨老师,我们这算是一报还一报,你也不用太愧疚。”

“那怎么行!这事因我而起,是我下手不知道轻重,才把宁老师害成这样,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宁老师,你别管了,我一定要对你负责!”讲义气是囡囡成年后始终保持的美德,但也有可能是她成年后唯一的致命弱点。

宁浩然沉默一下,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尽力控制好自己的语气说:“好,你先把我扶起来靠在双杠边上就行。”

“那怎么行?为什么不回家休息,你现在站不了太久的。”囡囡抱着宁浩然的胳膊不明白他的意思。

“课还没结束,我不放心。”他淡然的说。

囡囡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崇拜宁浩然了,他真是教育界尽忠职守的最佳典范,如果换作是她,一定不会在自己脊骨被摔后还坚持在cāo场上顶着毒辣但阳教书育人,都是体育老师,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开展自我批评与自我反省后,她真挚诚恳的请求:“宁老师,就算你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为我们带的学生们想一想,毕竟你养好了伤才能更好的工作阿,才能更好的教导他们阿,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宁浩然没再说话,靠在双杠旁不语。大概是默许了,囡囡先去和徐老师请假,说自己准备送宁老师回家休息。

对于这个完美的花好月圆的结局,徐老师早也盼晚也盼终于盼到了,她热泪盈眶的对囡囡说:“快去快去,不要拖久了,再拖几天黄花菜都凉了……”

果然徐老师也觉得宁老师的病不好拖,需要赶紧休息,囡囡再次坚定自己要送宁浩然回去休息的想法。得到徐老师首肯后的她赶紧跑过去,连扛再拽的带着宁浩然出了学校东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先把他推上去。

理论上她完全可以不送宁浩然到家门口的,但又觉得那样做有点不人道,不仁义。所以她把宁浩然的身子往里推推,自己也躬身坐上来。

“宁老师,你家在哪里?”她问。

“怡园。”他答。

“师傅,去怡园。”囡囡立即提高了声调。司机答应,踩了油门,启动车子。

车一路飞驰,没十分钟到了怡园,宁浩然似乎要睡着了,头一下一下点在囡囡肩膀没有察觉。

宁老师真是太辛苦了。囡囡看他沉睡的模样不由叹口气,她用百年不遇的温柔语气小声唤他:“宁老师,宁老师?”

“小姑娘,你老师睡着了?”司机扭头看看说。

“他不是我老师。”囡囡立即撇清。拜托,她成年很久了,这位大叔虽然猜对了性别,但没猜对年纪。

“阿?那他是你男朋友?”这么一说,仔细看两眼,觉得也有可能,看他们俩很相配的,虽然女孩子的头发短了点,但模样很秀气。

“他也不是我男朋友。”知道司机大叔彻底误会了,囡囡立即拔高嗓门,涨红脸大力摆手澄清。

“那你们什么关系阿?”司机大叔也被囡囡的几次否定弄糊涂了,皱眉问道。

“我们,我们没……没关系!”说完,囡囡急急忙忙打开门,把宁浩然死拉硬扯的拖下车,再回头狠狠把车门关上。

司机看看后视镜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苦笑摇头:“这年头小情侣闹别扭的方式真奇怪,明明是一对儿,偏说没关系,明明男的醒着,偏装睡着了,这不是瞎折腾嘛!”说罢发动车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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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计(上)

囡囡望望伴随走路步伐咬牙切齿的宁浩然,再望望不知道是那位倒霉败家设计师设计的大回旋型底层楼梯,深情而又万分不甘的问:“宁老师,你们家上面有电梯吧?”

万一上面没电梯,她直接可以在这里刨个坑把自己就地掩埋了。

宁浩然点头:“上面有,没事,你把我放下来,让我自己慢慢走上去就行,你别再管了。”说罢扶腰艰难的向前挪了步子往台阶上迈,几乎每走一步都要掉下几个汗珠瓣,看得人好不雄。

这怎么行!囡囡掐腰在宁浩然身后看了半天,觉得放弃病号有点不像话,最后干脆走到他面前猫腰蹲下:“上来吧,我看你挪步挪的心慌。”

这时代雷锋不好找了,尤其还是一个以165厘米身高去背184厘米身高病人的女雷锋,更是难找中的难找。病人很感动,后果很严重,宁浩然往背上一趴,囡囡差点一下子翻白眼背过气去。

“我重吗?”宁浩然热乎乎的呼吸吹拂着囡囡的脖子,戏弄囡囡脆弱的神经,第一次觉得男人呼吸那么讨厌的她半边脸已经呈现枣红色,连忙慌乱的回答:“宁老师一点都不重,就是往死了沉!”

“唉,我还是下来吧,就知道你背我上楼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把我摔的事你也别太在意,没事,我在家养几个月就好了,放开我,让我自己上楼。”控诉完囡囡卑鄙失职的宁浩然霍然推开她肩膀,身子滑了下去。

他这算什么意思阿?她不过实事求是的说了一下,宁浩然干嘛像被恶毒后妈虐待小孩子那样委屈,他越是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越不能让他得逞!一定要让他看看,她也是知廉耻懂道德的!

于是她强行把宁浩然扛在自己肩膀上,不管他的两条大长腿是不是还拖拉在地上,大力弓腰往前爬行。结果,才走了十步,就已经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了。

“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擦擦汗。“宁浩然用很无辜的语气说。

……

“想喝水吗,再坚持一会儿,楼上就有。“宁浩然用很诚恳的语气说。

…….

“热不热,用不用我帮你扇风?“宁浩然用很执着的语气说。

……

“杨老师,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不甘心背我上楼,你直说吧……“宁浩然突然用很无奈的语气说。

囡囡额角青筋暴跳,怒目横视,咬牙切齿,声音嘶哑的说:“废……废什么话,我都要累断气了,还说……说个屁!”

宁浩然眨眨眼,表情说不出的奸诈。突然他扭过头去对旁边的行人笑笑打招呼:“邓阿姨,您去买菜阿?”

囡囡顺着他说话的方向瞥眼瞧去,果然有位岁数不小的阿姨正拎着环保袋下楼,远远看见两个人这样情境还驻足抿嘴笑笑:“小宁阿,你怎么这么欺负你朋友阿!”邓阿姨一句话说完,囡囡已经是热泪盈眶。没错,这家伙就是趁病欺负她,果然还是这位阿姨有眼光,一眼就看透事件的本质!

边说边走的邓阿姨又笑着说:“我们家你大爷不能动,我一个人又不会修,昨天晚上水管又坏了,上次还是你帮我修好的……“

“他病了。“囡囡哑着嗓子接话。宁浩然这样还修水管?他能把自己修好了就不错了。

“啊?是吗,那可怎么办,我本来还想求你帮我们家再修修水管呢,你病了过不来,要不让这位小伙子来我们家帮忙看看?”邓阿姨凑近了对着囡囡说:“小伙子,你会修水管不?”

囡囡决定把自己刚刚称赞阿姨有眼光的那句话收回,必须的,因为她的小心肝此刻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行吗,小伙子?”见囡囡不回答,以为她没听清的邓阿姨又大声问了一句。

此时身背着负担的囡囡双腿直颤,胳膊也抖,眼睛都要因为用力过度挣扎着出去闹解放了,这位眼神不好的阿姨再不放他们爬上去,她就得交待在楼梯上成为壮士,所以她眼泪汪汪的说:“行,前提是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啥?”邓阿姨用手拢在耳朵旁听囡囡的话,这个典型的重听动作彻底断绝囡囡最后的挣扎,原来这位大妈不光是眼神儿不好,连耳朵都有问题,悲愤的她只能慷慨激昂的朝邓阿姨大声喊:“能,你回家等着去吧!”话音刚落,大妈身形忽地闪过眼前,一溜烟消失在楼梯尽头,胳膊上挎着的环保袋迎风飘扬,锦旗摇曳般的向两个人诉说一诺千金的重要性……

“你真会修水管?”无语的宁浩然扭过头问囡囡。这丫头清楚自己究竟答应别人什么事了吗?

囡囡咽咽吐沫,望着大妈消失的背影说:“修不好还修不坏吗,反正已然是坏了,最多就是修不好,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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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计(下)

宁浩然家住在12层,等囡囡好不容易爬上大回旋楼梯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再把他连挪带扛搬到电梯里时,囡囡已经没了半条小命,按下楼层按钮后只剩下最后的力气靠在电梯门上喘气了。

眼看着数字灯一层一层亮,他们两个静悄悄的单处于电梯里,呼吸彼此相闻分外不自然,此时如果不说话有点尴尬,所以她耐着性子,喘息着说:“宁老师,你回家以后多休息。”

“嗯。”宁浩然也靠在电梯内侧也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数字一层层增加。

囡囡瞥了他一眼,宁浩然的侧影高大威猛,肩膀宽广健硕让人很想靠上去休息一下,如果能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定会很惬意……想着想着,脸先热了。必须得承认,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单独处于密闭的小空间里,不得不呈现出诡异的脸红续症状。当然,上次和范煜臻接吻不算在内,毕竟是在那么大的cāo场,也不会有眼下窒息人的气氛。

“咳,宁老师要不要给女朋友打个电话让人过来照顾一下?”囡囡的话有点没话找话的嫌疑。

“我没有女朋友。”宁浩然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比较熟悉的女性朋友。”囡囡讪笑,继续没话找话。

“我没有比较熟悉的女性朋友。”宁浩然继续一本正经。

“那,比较熟悉的女学生?上次不是还有一个送枇杷膏的……“囡囡话还没等说完,肩膀立即被宁浩然拽过去,二话不说堵住了嘴,因为拉扯动作过猛,她的牙齿磕上他的嘴唇,宁浩然皱眉,但满不在乎,只是躲开牙齿继续亲吻她的嘴唇。

此时,囡囡满脑袋想的就是:话说,腰上有伤果然不耽误嘴的事阿,这迟钝的腰和这灵活的嘴是多么鲜明的对比……

只是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还有熟悉的呼吸和熟悉的味道,有点像……

嘴唇也就贴上那么三秒钟,电梯门已经霍然打开,囡囡见状立即激动的挥舞了双手拖住宁浩然的胳膊,嘴巴扭开他的嘴巴喊:“到了,到了,宁老师快走!“

肩膀猛地被按住,腰再次被搂好,嘴巴重新粘合,然后电梯门又合上了,迅速的向楼下奔去。

囡囡绝望的看着合拢的电梯门,继续茫然被宁浩然占着便宜,根本就想不起来要推开他。

因为她突然悲愤的发现,宁浩然这辈子她是送不到家了。

接吻是一件非常耽误事儿的活。非常,非常的。

囡囡被宁浩然强行搂住腰勒住脖子接吻,虽然身体已经不能采取任何行动来反抗,但脑子里面想的事儿可海了去了。

第一件:下去以后万一电梯开门了,外面站着若干大厦里面的住户,他们俩这样会不会吓到人,就算门开始没吓到人,万一吓到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第二件:宁浩然的腰会不会恶化,看这家伙动作挺猛,腰扭的比嘴扭的还厉害,万一因此弄个腰肌劳损就得不偿失了,到时候苦的还不是她这个倒霉鬼!

第三件:电梯下去顺利,上去以后又该怎么办,他会不会继续不松嘴,听老人说被王八咬住了要学驴叫,被宁浩然咬住了……总不好也学驴叫吧?

实践是检验天马行空的唯一标准,囡囡很快得到了接吻实践给她送来的大礼。

首先,囡囡第一个设想没成立,电梯一路狂奔下去后,打开门电梯外仍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进来,自然也不会有人出去。随即宁浩然百忙当中抽出手,再按个12按钮,电梯又一路欢畅的往上走。

第三个设想也同时搞定,因为囡囡没用学驴叫,宁浩然的嘴也离开了。

嘴是离开了,但他额头还顶着她的。因为经过刚刚的亲吻,宁浩然已经决定再不能隐瞒自己的心意,就在囡囡脸红偷瞥他的那一刻,他突然品尝到幸福的滋味,心头暖暖的。如果一辈子和她能待在一起也是件很幸福的事,不是吗?心神摇曳下,他迫切的想揽住自己眼前的幸福,狠狠吻住自己梦想了五年的人,她的嘴唇还像记忆中一样香甜,她的反应还像记忆中一样羞涩生疏,她的眼睛……在看什么?

只见囡囡僵硬挺着脸被他亲吻的同时,竟然眼睛还始终保持斜视状态盯着电梯上方闪烁的字数。

宁浩然非常不悦,口气不善的问:“你在看什么?”

“快到了,我们要下电梯了。”囡囡诚恳的回答。

宁浩然觉得自己脑袋就要冒火了,被他吻过的囡囡在接吻时刻还惦记下电梯的事真不知该哭自己技术烂还是欣慰她的警惕性高,他掰过囡囡的脸恶狠狠的说:“用不着你管那些,你先说说,你认出我来了吗?

“呃……?“宁浩然什么意思?认出他来?不是旧日恩怨今朝已经完结了吗,怎么又提起这件事来了?囡囡眉头紧皱,眼睛斗到一起:“宁……宁老师,事实上那天你问完我,我也仔细琢磨了,还问过同学的,高二那年我是喝多了不假,但绝对没管你借过钱!”

宁浩然觉得自己xiōng腔一阵热浪翻滚,差点一口鲜血喷在囡囡脸上,他咬牙切齿的问:“但你和我借了别的!”

“什么?”囡囡苦着脸问,心中已经大感不妙。

果然不能随便喝酒阿,现在按照宁浩然暴跳的程度来看,酒后乱性的她一定是惹了大祸了,难道她……把他们家孩子扔井里了?

这种事情怎么开口?难道要吼你把我初吻夺走了?

宁浩然憋了半天才踌躇的吱声,“你,那天,和我,借了一个……”吻字还没说出口,电梯门骤然打开,囡囡顾不得他正在说的话噌的一下拽住胳膊往外拉,宁浩然对她没有认真听讲非常不悦,脚步死活不动,囡囡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拉动半分。

“你怎么不走阿?”囡囡着急的问。

“我还没说完!”宁浩然还在别扭着。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囡囡突然不耐的大叫一声:“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借你一个吻对不对?”

“嗯?”宁浩然反而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脚步松了松,囡囡趁机赶紧手臂上加力,拽了他奔向电梯门,结果刚摸到电梯门边,电梯门又无情的合拢,她立即甩开他的手跳过去狂拍开门的按钮,可恨的电梯已经再次毫无阻拦的狂奔下楼了。

哀嚎,这辈子还让不让人走出去了……

“你……你怎么知道借我一个吻?”yīn森的宁浩然在囡囡背后突然幽幽的开口。原本他还雀跃觉得苍天终于可怜他,让杨囡囡想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可看到她现在的动作……又不得不承认,她想起的可能性非常非常低。

囡囡颓然的趴在按钮上凄凄惨惨的说:“我知道,我还和你借了命呢,我现在就还你!”

“囡囡,你怎么了?”宁浩然这才发觉她有点不正常,赶紧挪过身子看,摸摸额头,感觉一下呼吸,只见囡囡呆呆的望着按钮快速下闪,痛苦的说:“我渴,渴死了。”

其实此时囡囡心里还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一定装快要渴死的模样,不然宁浩然万一醒过神来和她讨债,说欠他个万八千的,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小命算了。

原本以为她突然醒悟的宁浩然,再次失落的靠在电梯墙壁上,无奈的对望几乎表现出口吐白沫状态的囡囡有点无语。

电梯奔下了楼,没人。

再上来,囡囡准备拉着宁浩然往前挪,却发现他正靠在电梯墙壁上走神。囡囡觉得,这次要是还不把他带出去,自己肯定要死在这里了,幸好宁大爷回神很快,电梯门开时顺利的跟她走出门,看着两人终于离开那个密闭的小空间,囡囡莫名的长吐口气,可算逃出来了。

宁浩然低头掏出钥匙打开门,两个人进了屋子,囡囡先把他扶到卧室躺在床上,突然听见宁浩然低沉了嗓音说:“冰箱里有可乐。”

囡囡差点开口问他要可乐干什么,但很快就想起自己刚刚是拿口渴当借口的,忙不迭的点头去冰箱拿了可乐,回头也给他倒了杯矿泉水递过去。

“囡囡。”宁浩然靠在床头端着水杯出神,声音变得很低沉。

“嗯?”囡囡扭头看他,可乐罐正含在嘴边,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宁浩然。

“我有点后悔认识你。”宁浩然难得这么一本正经的,严肃的样子让人觉得他现在很无奈。

囡囡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听下文。

“你这样怎么办?体育不好,脑子不行,连大脑思维都和正常的女孩子不一样,你父母不担心你吗?”他愁眉不展的问。

囡囡听到这里登时火冒三丈,“你才体育不好脑子不行呢,我父母为我骄傲着呢!”

“那,你能让我也为你骄傲一次吗?”宁浩然显然不信她的吹牛,皱了皱眉头认真的问。

囡囡想想,忽地站起身,把可乐墩在桌子上:“宁老师,你们家工具钳子有吗?”

“有。”宁浩然停顿半秒才回答,眼睛眯起看着她的动作。

“螺丝刀和扳子呢?”囡囡仰脖接着问。

“有。”宁浩然眉毛挑起,眼睛逐渐睁大。

“胶布和密封器呢?”囡囡奸诈的笑笑。

“有。”宁浩然端水杯的手指开始关节泛白。

“你要干什么?”宁浩然和她对视三秒后,觉得自己头皮有点发麻,难道她打算把他毁尸灭迹?

“我去修水管!”囡囡握紧拳头,慷慨激昂的说。

“我要让你为我骄傲一次!”她誓言旦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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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跑(上)

没过三个小时,囡囡终于顺利归来,挥挥手还带着一丝疑似下水管的臭味,风一样扑到宁浩然的面前结结巴巴的喊:“宁老师,你们这里的自来水总水闸在哪里?”

“你什么意思?”宁浩然怒目横视,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我找不到总水闸,刚刚我把邓阿姨家水管子拧裂了,现在那位阿姨家发大水,满屋子都是,再不关闸估计老两口可以就地就玩漂流了。”囡囡说此话时表情非常紧张,仿佛下一秒水就要漫过走廊直奔宁浩然他们家而来。

这时候再装淡定那就是脑子缺根弦!

只见宁浩然动作迅猛,先是翻身下床,然后弓腰找鞋,最后拖着囡囡**爪子一样的手一同往门外火速奔去,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加速进行着,恨不能就此学茅山道士穿墙而去才好。

两个人刚走到大门口,囡囡突然停住脚步甩开宁浩然的手,抱xiōng瞥他:“宁老师?”

“嗯?”宁浩然蹙眉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腰……不疼啦?”囡囡露出一嘴小白牙,粲然笑笑。

宁浩然眨眨眼,只停顿一秒立即开始活动手臂扭扭腰:“似乎……是的。”

“吃牦牛壮骨粉啦,好的这么快?”囡囡继续天真烂漫的笑着,脸上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宁浩然觉得自己的骨头缝开始嗖嗖冒冷风,虽说囡囡这个丫头是傻了点,但狠起心来极为恐怖。据说曾经只用了五分钟就把狗蛋打成猪头的丰功伟业,莫非她要……

“宁浩然,你去死吧!”囡囡突然拔掉自己臭烘烘的外套直接蒙在他的脑袋上,照着某些人报恙的小细腰狠狠揍了两拳一溜风的冲出房间,宁浩然摘掉外套追出去时,走廊电梯门刚巧合拢,他疯狂的拍电梯按钮已是无用功,电梯迅速下落,他只好再乘另一部电梯下楼,到底层才发现已经是门开梯空。

这次欺骗事件已经超出了宁浩然高中时对囡囡的任何一次嘲讽和打击,毕竟那时他说那些话做那些动作她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体育不好,提不上台面,活该挨骂。可今天宁浩然耍的小手段分明就是蔑视她杨囡囡的智商兼侮辱她杨囡囡的人格!

所以杨囡囡决定,从今天开始,再与宁浩然说半句话,天打五雷轰!

莫愁说,囡囡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倔,只要是她认准的事十头驴都拉不回。

娃娃说,妈,你说错了,是十五头驴都拉不回。

杨逍说,囡囡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犟,只要是她认准的事天塌下了也要做。

娃娃说,爸,你说错了,是地陷了她也要做。

于是号称十五头驴拉不回来,能造成地陷灾害的囡囡周二的时候再去cāo场上课时,连一分目光也没分给宁浩然,需要交流时直接由体育委员蔺胥传达。

今天测试是长跑。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

宁浩然站在起点负责发令,杨囡囡站在终点负责记分,明明两个人共处一条线的左右两侧,却没有任何对话和眼神交流。他遥遥望着白衣飒爽的杨囡囡划线掐表,总想上前解释,可囡囡视线偶尔与他视线相对,她绝对刻意将头扭向一边,当他是空气,根本不给机会。

“预备——!”这是宁浩然第三次喊预备,因为只有他喊预备的时候,杨囡囡才会望向他这里准备掐表,才能让他有机会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气得那样厉害。

当“狼来了”喊过多次后,准备起跑的八位同学不由怨声载道的跪倒在起跑线上,18号同学抬头抱怨:“宁老师,我神经衰弱,您这是对补考生的精神摧残。”

宁浩然看着囡囡不回答,囡囡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不搭理,他咬牙切齿的冷然回答:“我是想唤醒你们注意。”

注意是唤醒了,神经也快崩溃了。同学们哀嚎不已。

囡囡鼻子冷哼声,对某人的强词夺理根本不屑一顾,索性丢个冷屁股给他,背过身去。

“预备——跑!”见她还是不愿搭理自己,宁浩然也是闷了一股火,口令发完,学生们从起跑线离开,他径直大步流星走到杨囡囡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囡囡没吱声,把手里的秒表绕着手指玩的很happy。

宁浩然掰掉她的秒表,直接摔在地上,:“你说,你想干什么?”

杨囡囡再忍不住,斜眼翻了他一个卫生球白眼冷笑“我还想问宁老师想干什么呢,难道我脸上就写着大白痴不骗白不骗吗?”

“我根本就没那么想……你简直笨死了!”宁浩然眯眼狠狠的辩解,可囡囡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你…….一边说不是这么想,一边骂我笨?宁浩然,欺负人也是要有个限度的!不带这么骂人的!”

杨囡囡此时此刻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她气不过的飞起一脚正踹在宁浩然的腿胫骨上,宁浩然顾不得察看伤势,直接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以为胜券在握的他没想到囡囡居然会轻易挣脱他的钳制再反手抻开两个人的距离回旋再踢。

宁浩然闪身躲过,再向前企图拉住囡囡的衣角解释,囡囡暗自用指甲抠住他的手背往下用力,他闷吭一声仍不肯放松,再扭过身去抓囡囡的胳膊。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争时,第一批队的学生们已经纷纷到达终点气喘吁吁当倒在长椅上。也就在此时,宁浩然和囡囡突然同时想起,似乎,似乎两个人都没掐时间。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个人互相拉扯的动作全部停止,眼睁睁看着cāo场上尘土仍在向两人方向飞扬前进,两个人你看我来我看你互相交流了一下潜在意见。

宁浩然立即收手,摆出正襟危坐的架势,把记分册秒表捡起来放在面前开始登记姓名,囡囡则走过去对先行到达的几个女生准备实施错误爆光后的安抚工作。

很快八个同学全部到达终点,囡囡和宁浩然表情一致立即从记分册上开始点名,囡囡点到18号同学姓名的时候她不禁皱眉:“你和她们一起到的,怎么可能?”对于一个无论是什么项目都补考的人来说,是多么不正常阿!

18号同学讪笑,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说理由。

“你不会是少跑一圈吧?”顿悟的囡囡立即瞪大眼睛。“人家跑800米你才跑400米?”

“杨老师,其实我也想继续跑完的,主要是你已经把我拦住,不让我跑了……”

囡囡只是常规动作做终点线而已,谁知道原来还有比别人晚跑一圈人的存在。

她痛苦的扭向一边:“没事,你不用愧疚,反正更痛苦的还在后面。”偷眼瞥了瞥另一个始作俑者。

宁浩然接收到囡囡眼神信号,不得不清清嗓子:“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刚刚秒表坏了,同学们可以再跑一次吗?”

原本勉强直立的姑娘们,听闻后立即又瘫回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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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跑(下)

杨囡囡对自己失职的惩罚是和学生们一起跑800米,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让学生们痛苦的认为这俩老师办事不地道。(18号同学:事实上就不地道,人家好不容易坚持400米下来结果还作废,再跑,再跑连200米都坚持不下来!)

宁浩然依然守在起点发令,口令发出后囡囡则第一个冲出起跑线。

她迈开步子摆开双臂,在跑道上努力奔跑,不一会儿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开始四下晶莹飞溅,她一个人带头跑在前方,其余几个学生呈扇形包围在后,在弯道时几人并成一条尾巴长长的拖在杨囡囡身后,速度明显加快。

很久不曾剧烈的跑步了,囡囡觉得嗓子眼有股腥甜的味道,她在大学训练偏向于短跑,超过200米她就需要调整状态休息几天才行,这几天为宁浩然的事心情急躁,现在明显感觉心脏正在超负荷运转中,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舌头伸出去甩甩来放松高压神经。

其实,她也可以不用这样拼命。只是惩罚,她完全可以陪同身后学生们同时到达终点即可,可她并不满足只是陪同。

囡囡记得,当年混蛋宁浩然在教她们长跑时曾经说过,长跑第一名领跑的作用非常重要,由领跑者带出的节奏速度将能改变整个后随队伍的最终成绩,她想帮学生达到最好的成绩来弥补自己刚刚的失误。所以她努力加速,边跑边招呼身后的学生们跟上,连同最慢的18号也招呼着一起跟随别掉队,很快一圈已经跑过,囡囡踩白线上瞥了一眼宁浩然,发觉他正盯着自己,她赶紧回瞪了他一眼,继续前进,身后的学生们也呼啦啦跑过白线。

囡囡觉得自己快要缺氧窒息了,只是不知道奇怪的感觉到底是因为宁浩然的目视,还是因为长跑中固有的呼吸障碍。她继续维持步子幅度,一边回头看学生们是否落后,一边放慢呼吸,很快,她又开始加力再冲到队伍前方带队领跑。

到了第二圈阶段,众人的速度已经让终点附近等候已久的学生们欢呼惊叫,囡囡咬牙冲过终点时宁浩然低头看表,嘴角不禁上扬。这丫头居然跑在满分之内,再往后看时间,分别三分钟两名同学,三分十秒两名同学,三分二十秒三名同学,连体育成绩最烂的18号同学这次都跑到了三分五十秒。

杨囡囡成功了,她完全掌握了体育老师该具有的带队资质。他欣喜的回头,发现杨囡囡并没有停下脚步,她仍绕着cāo场向前奔跑。

是的,她不想停下来。

从高二开始,到大学结束,到任职体育助教。囡囡一直是憎恨体育的,无论是长跑短跑游泳跳高,所有的项目特训对她来说都是为了满足报复宁浩然的需要,她是咬牙练,痛苦的练,甚至是拼命的练。她只把运动当作目标,从没有从中得到过快乐。直到刚刚带领学生们通过终点线那一刻她才真正发现,原来穿越终点的喜悦远远超过她的预料,她真的爱上了这种虚脱后的快乐感觉。

挑战身体极限,锻炼精神意志,原来运动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或强或弱,或剧烈,或轻柔都需要站起身,离开暄软的沙发,舒适的转椅做一次,生命不息运动不止,没有什么再是运动的阻碍。

所以囡囡觉得自己现在跑起来是如此的轻松,心脏慢慢恢复正常跃动,呼吸也开始由紊乱到正常,她品味第一次没有刻意去争强斗胜,只是单纯的跑步,汗水流的惬意,步子迈得痛快,如果此时让她来说到底是什么让她满足,她一定说是运动。

宁浩然,丢在脑后,报复,放在一边,其实单纯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哪怕是不需要思考的长跑,哪怕是简单的机械运动也是让人心情愉快的良药。她要快乐的生活了!

宁浩然视线随囡囡一圈一圈的跑下去,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并没有上前阻拦她的疯狂,反而是站在跑道旁默默递给她矿泉水。

第一圈,囡囡看都没看一眼,第二圈,囡囡瞥了瞥矿泉水闪身绕过,……第六圈的时候她从他手中抢过去那瓶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又把剩下的半瓶浇在头顶。酣畅淋漓的痛快在秋末的空气里幸福洋溢着,似乎从这一刻她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怎样做。

最后,她终于累瘫了,直挺挺跪倒在跑道上,双手撑地不住的喘气,宁浩然慢慢走过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揉头发,杨囡囡别开头,没搭理他,继续呼呼喘息着。

“如果你今天还不理我,我明天亲自登门道歉。”宁浩然坚定的说。

囡囡睨了他一眼,切的一声:“宁老师当我是惊吓长大的?登门道歉这么高难度的事你能做?”

“能做,我一定做!”宁浩然用保证坚定自己的心意,他不愿意自己和囡囡再这么折腾下去,囡囡情绪波动大,处事不冷静,无论什么事都能想跑偏。记得上次在学校门口看见她姐姐还是很正常的样子,也许可以求助她来劝服囡囡平复心中怨气。虽然求助他人一贯是宁浩然最不屑的方式,但对付不寻常的杨囡囡只能用最不寻常的手段开始。

是的,他宁愿采用这种平日里最不屑最不寻常的方式也要得到囡囡展开笑颜。

“哼,那你去吧,只要你不担心我老爸那把剔骨刀!”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囡囡对宁浩然的执著并不敢冒,并迫切希望看老爸重新开刀砍人的热闹。

“别说刀,就是你母亲的剪子我也不怕!”宁浩然斩钉截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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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上)

宁浩然登门拜访的动作很拖拉,从放话到上门整整用了两个月时间。他仿佛消失一般,在教务处以旧伤复发名义请假,由杨囡囡正式上任接手他所带靛育课,而他本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在学校露过面。

两个月时间很长很长,以至于囡囡用了两个月时间在门口藏了狼牙棒,厨房里藏了九节鞭,没事的时候又把老爸封好缔骨钢刀j□j用磨刀石擦了又擦蹭了又蹭,单是这样还觉得不过瘾,她甚至还找到老爸当年的赤龙护手放在老妈老爸的床头藏好。

总之一句话,宁浩然同志不上门则已,上门必死无疑。

起初,她摆弄门口狼牙棒的时候,杨逍和莫愁还曾专门为杨囡囡的诡异行为召开了第六百七十八次家庭会议,这类家庭会议前六百七十七次都以两个人床上运动作为结束,唯独此次杨逍和莫愁全然丧失那个兴致,不是没有,是非常没有。

“老公,囡囡把那个狼牙棒上的每个尖尖都打磨过了,她恨谁恨的这样咬牙切齿阿?娃娃说,她天天晚上磨牙……”莫愁声音的说。

“没事,老婆,这不是冬天了吗,囡囡一定是觉得扎不透才磨的,磨牙的事,你让娃娃戴耳塞吧。”杨逍满不在乎的回答。

“老公,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到底谁惹了囡囡吗?”莫愁对杨逍投去崇拜的目光。

“我不好奇,老婆,我只是在考虑囡囡不一定会正确使用狼牙棒的方法,要不要提前教一下。”杨逍所有所思的内容另有含义。

很快,在这次会议后,莫愁又在某次入厨时发现厨房抽屉里隐藏的九节鞭,于是分会再度转移会场,她在卧室神神秘秘的招呼杨逍,单等他满心欣喜的冲进来才战战兢兢的汇报:“老公,厨房橱柜下面我发现囡囡藏了九节鞭。”

“没事,老婆,咱们再观察几天。另外你别告诉囡囡,那个九节鞭有一节坏掉了,这傻孩子居然没发现,就这智商还准备偷袭别人,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唉。”

“老公,你真的不担心咱们宝贝女儿吗?”莫愁心都揪到一起了,可恨的杨逍居然一点都不担心,果然女儿是妈的心头宝。

“我不担心,老婆,因为我觉得囡囡连坏掉的九节鞭都藏,不值得惧怕,闹不出大事的。”杨逍拍拍莫愁肩膀安抚老婆的怨气。

随后在某次大扫除的时候娃娃站在客厅沙发旁惊叫:“谁把双节棍插人家花盆里了,都上绣了!”

莫愁和杨逍同时回头向她嘘声:“嘘,宝贝小点声,我们早就发现了,乖,先别嚷嚷,明天让你老爸再给你买好花盆装仙人掌!”

直到最后一天,也就是宁浩然拎着水果篮上门的时候,囡囡总算找到剔骨钢刀的藏处,正在磨刀的她第一时间将刀插到自己的腰间,露出凶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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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下)

门铃响过莫愁兴奋的开门,一家人都在,难得有人周末“敢”上门,她打开防护玻璃门镜,正看见一位面貌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朝自己露出雪白牙齿:“伯母您好,我来找杨囡囡。”

原本浑身放松多日的杨囡囡因为腰间突然j□j一把剔骨钢刀立即凉得了身子,她回头,正看见娃娃和老爸也同时在从各自房间向外探头。不妙,个人恩怨牵扯到老爸和娃娃就没好事了!她第一直觉反应就是在大家发功之前先把宁浩然干掉。

真帅阿!莫愁从心底里不由的感叹。也同时从心底不由的忧虑:帅是挺帅的,就不知道能挺住囡囡几分钟殴打。

出于对不知情的帅哥的莫名同情,莫愁很迅速的打开门接过水果篮赶紧闪身,杨逍和娃娃一本正经的从各自房间走出来,明目张胆的打量来人。娃娃一眼认出宁浩然朝他笑笑,回头对父母介绍:“他是囡囡以前的老师,也是囡囡现在的同事,就是上次把囡囡过肩摔的那个人。”

莫愁和杨逍顿时恍然大悟,彼此对视五秒透露给对方同一个信息:噢,原来狼牙棒是给这家伙准备的,收到!

杨逍咳嗽声,故意扳了脸色:“囡囡,你朋友来了,打个招呼。”

为了隐藏剔骨刀的杨囡囡只能坐在沙发上,立即摆出我不认识他的表情:“别乱套近乎,我和他毫无关系。”

宁浩然对杨逍报以歉意的微笑:“杨老师两个月前就和我闹别扭,一直气到现在,所以我只好登门道歉,打扰伯父伯母实在抱歉。”

杨逍没说话,冷冰冰的示意宁浩然先坐下,莫愁则无比同情的打量宁浩然心想,多好的孩子阿,长的这么帅,脾气又这么好,为什么会看上我们家傻囡囡的呢?

娃娃对囡囡威胁的目光无感,表情非常谄媚直接靠上宁浩然:”宁老师,你们俩为什么闹别扭阿?囡囡从小到大没有生气超过一天的哦,你能让她生气这么久说明,你对她做了非常非常过分的事……难道……“

囡囡知道娃娃马上就要联想到桃色事件,她立即眉毛倒竖冷笑着威胁:“杨娃娃,再多问一个字下个月没零花钱哦!”

娃娃抿嘴衡量一下各种利弊,正所谓绯闻诚可贵,八卦价更高,若为零钱故,两者皆可抛!所以她只能非常有骨气非常咬牙切齿的离开宁浩然,用无辜的表情躲在沙发的一角控诉囡囡对自己的非人虐待。囡囡莫愁包括杨逍在内都故意无视她做出的可怜相,毕竟二十几年如一日都是囡囡屈服于娃娃,娃娃欺压惯了囡囡,但囡囡爆发时情况又会逆转,娃娃就会表现出被虐状态博取同情。大家对娃娃无辜表情的免疫力全部提高到国家免检标准了,已经习惯到骨子里。

当然,对于宁浩然这种出来乍道的外来客还是可以唬一唬的。

宁浩然不清楚这是姐妹俩经常惯用的手段,他剑眉微扬,扫视娃娃囡囡之间的暗流涌动,刚想替娃娃说句话:“杨囡囡……”你不能以强凌弱。

话还没说完,囡囡横过来冷眼:“我什么我?”

于是宁浩然非常识时务的没再开口,恰到好处的沉默加上稍稍委屈的表情顿时让莫愁和杨逍同情心大起,他们习惯了娃娃无辜的表情,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外人被囡囡弄得如此委屈,所以杨逍一改往日严厉态度慈善和蔼的问:“宁老师不要介意,你还没说今天为什么要来找囡囡呢?”

宁浩然发觉杨囡囡的父亲身上有股让人不容轻视的霸气,虽然嘴角明明在笑,但眼底却隐藏着非常深沉的含义,看上去和气的他过往一定不简单,他忽然想起囡囡提起过的那把刀。

封刀?

严密的保护措施?

难道他是……?

“杨囡囡对我有诸多误会,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肯相信。前不久我又恰好受伤耽误了解释的最佳时机,所以我想亲自上门解释来表达诚意。”宁浩然彬彬有礼的回答,话尾还对杨逍歉意的微笑。杨逍暗暗赞叹,这小伙子和囡囡的个性简直是两极差别,有他映衬,囡囡把腿翘在沙发扶手上的动作显得非常粗鄙。

“那你介意我问一问你们之间的恩怨吗?”杨逍再度含笑询问。

囡囡眼刀嗖的一声砍过去,提醒某些人小心答话。宁浩然偷瞄到她紧张的表情,忍不住心底暗笑。

“当然不介意,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我和囡囡五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对她印象就非常特别……的好,没想到毕业以后又能在一起工作,我觉也应该是缘分使然。”

“孽缘吗?”囡囡听到这里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立即冷冰冰的反问。她瞪了宁浩然一眼,真看不惯他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明明在外面就肆意欺负他,见到她父母了反而装出师德的样子,真是无耻到极点。

杨逍再看看囡囡和宁浩然斗**似的对望,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二人差距之大让人委实痛苦。

如果这样的男人肯娶囡囡……

是件多么让全国拊掌欢庆的事阿。

“啊!”厨房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除宁浩然以外杨逍率领两个女儿一起冲到厨房门口:“老婆,怎么了?”

“做鱼香茄鳖,我没买豆瓣酱!我明明写在购物单上的,怎么会不在购物袋里?”小白妈妈莫愁正在厨房里不停搓手来回的踱步。囡囡痛苦的趴在厨房门框:“老妈,是因为你忘记买了。”

“可是我明明拿了的……”莫愁被囡囡说地非常委屈。

“那就换一种做法。“杨逍安慰老婆:”在我和宝贝们看来,只要是你做的,白水煮茄子也好吃。“当然,他也没忘对此刻做出呕吐状的囡囡和娃娃加以眼神威胁。

宁浩然隐隐约约听见囡囡母亲尖叫的缘由,他站起身也落落大方的走到厨房门口:“伯母,其实可以不用豆瓣酱的,我来做。”

除了囡囡,杨逍和娃娃的下巴开始呈现自由落体运动,杨逍先按住娃娃的,然后收住表情:“宁老师,这个不能用客人做的,囡囡母亲来就可以了。”

“别客气,伯父,我父母经常不在国内,所以我一向是自己做饭的,已经习惯了。”宁浩然挽起袖子径直走入厨房,从莫愁手里接过锅铲,很快就摸清楚油盐糖醋的位置所在,利落的将茄子改成蓑衣花刀上锅炸,还没等油炸出茄子香味出来,莫愁已经在旁鼓掌叫好。

囡囡满脸黑线,脊背发凉,“老妈至于这么兴奋吗?我帮她炸鱼的时候也没见她赞过我。”(莫愁:你那也叫炸?刀鱼炸成面条鱼,用了我三斤初轧橄榄油,你还好意思提!)

杨逍在囡囡背后悄悄回答:“至于,你妈这辈子茄子一次都没切明白过,她第一次看见有活人把茄子切的这么完整,也难怪她。”

娃娃则在俩人背后感叹:“何止是老妈被宁老师征服了,连我都觉得宁老师是天下少有的好男人,他做饭的样子让人好萌啊!”

“你萌他,你的大老板怎么办?”囡囡对娃娃赞美宁浩然心中非常不悦,适时打击她,无奈娃娃对这样的打击已经习惯:“他爱吃粗粮,我还能指望他下厨吗?万一蒸一锅窝头出来我是吃啊,还是不吃啊?”

“吃呗,给钱就吃!”囡囡眼皮都不肯抬,直接将大展厨艺的宁浩然鄙视到底。

杨逍一把搂过囡囡:“老爸的乖囡囡真好,什么都让**心,就找男人没让**心,这男人比你看着顺眼多了,很好,很好!”

说话间,蓑衣茄子已经出锅,宁浩然在茄子上面浇上肉末蒜薹木耳豌豆番茄汁后,把盘子端到莫愁面前:“伯母,菜好了,还有别菜的需要做吗?

莫愁顿时热泪盈眶,端着菜走到杨逍面前,偷偷嘀咕:“老公,就他吧,赶紧把门后的狼牙棒藏起来!”

宁浩然高大身躯里蕴藏了无数的神奇,囡囡家混路的电器被他一一拆开然后分格安装,从此告别天天冒烟的状态,中餐和晚餐全部由他一人包办,中午六个菜一碗汤,晚上居然用冰箱里堆积的各类鲜鱼做了全鱼宴。中间还把莫愁几乎养死的仙人掌根部上药,换了盆,最后送到外面晒太阳。除了没把莫愁没完成的毛活儿织完外,宁浩然把杨囡囡家里所有的事全部搞定,当然,也搞定了杨逍和莫愁。

囡囡几次想要把剔骨刀j□j劈了这个混蛋,他帅气优雅也就罢了,还居然十项全能,十项全能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中年大爷和中年妇女的偶像,她辛辛苦苦在旁边破坏他形象的冷言冷语全部被老爸老妈的冷眼给挡了回去,甚至连娃娃也在一旁激动的狂喊:“卖了卖了,这次咱家赚大发了!“

这,这是一个双胞胎亲姐姐该说的话吗?

囡囡挫败了,挫败的非常彻底,她一边心底流血,一边企图用痛苦的表情引发某些人心底隐藏的愧疚,显然正在吃晚饭的宁浩然根本不知道愧疚两个字怎么写。

老妈给他夹菜他照单全收,他跟老爸敬酒,老爸居然从不拒绝。娃娃聊的八卦,他面无表情的倾听,虽然囡囡明白他绝不喜欢这些,但他居然一直坚持听下去。

如果说他对她没企图,那就是脑子进了水。虽然隐隐猜到他可怕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但让囡囡更愤恨的是家人的迅速叛变。

“如果你对我们家囡囡有兴趣就直接说吧,别绕弯子。”杨逍突然变了脸色,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目光含冷直直扫过宁浩然,等他回答。

宁浩然对囡囡父亲态度转变有些不解,瞥了眼囡囡和娃娃像被什么东西同时卡住了喉咙,各自咳嗽起来。

他思量片刻,非常严肃的说:“是,还是伯父眼力好。我非常喜欢囡囡,我觉得囡囡是个非常单纯可爱的女孩子。”

还在咳嗽的囡囡顿时惊恐的瞪大眼睛,与此同时娃娃也震撼的瞪大眼睛。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我希望可以得到伯父的许可。”宁浩然再次郑重的表态。

莫愁立即点头表态:“好阿!好阿!”囡囡飙泪,老妈你太不矜持了!

宁浩然对囡囡母亲的肯定客气答谢,杨逍接着冷面:“如果是这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囡囡从小性子直爽,从来不会做家事。”

宁浩然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会做就可以,不用她来。”

“囡囡在我眼里是个宝贝,哪怕她将来和别人打架,犯任何错误,我也觉得她是正确的。”杨逍盯着宁浩然,想要把他从内到外观察透彻。

“在我眼里,杨囡囡会犯错,我不会包容她,我会督促她去改正。但我觉得她即使有错我也一样喜欢。”宁浩然说到这里还向杨囡囡深情的望了一眼,于是囡囡很不负众望的羞愤撞桌子,砰砰砰。

娃娃抚摸囡囡的肩膀,强忍爆笑的冲动:“不要再撞了,本来就笨,再撞会笨死的。”

倒是莫愁为宁浩然一番表白感动了半天,惯于当家作主的她立即拍桌决定,豪爽的说:“就这么定了,咱家囡囡先结婚,娃娃还没找到合适的也不怕,双胞胎不分长幼。”

囡囡只觉得自己眼前即刻天昏地暗起来,除了把手伸向腰间别着缔骨刀外再找不到任何解决眼下困境的好办法,于是她神不知鬼不觉到过手去摸腰……

“刀咧?”她猛然站起,身后的凳子也因为她太过震惊的举动咣当一声倒地。

杨逍坦然的看着囡囡含了微笑。

莫愁诧异的看着囡囡带着不解。

娃娃同情的看着囡囡伴随无奈。

宁浩然仰头看着囡囡满是淡然。

于是,一把在杨家流传多年缔骨刀就这样神秘而诡异的消失在杨囡囡腰间,何时消失,如何消失,被谁消失都不得而知。

大家唯一知道的杨囡囡再逃不开宁浩然的魔爪,虽然这魔爪是囡囡一家人深切殷殷期盼的,一手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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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诫(上)

老妈说,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出去约会必需穿高跟鞋去。

老妈说,女人应该是秀发三千尺,宁当贞子也要留发明性别。

老妈说,女人说话要得体加斯文,绝对不能口出恶言吓倒人。

老妈说,女人要可爱天真自然呆,哪个男人见了都会主动爱。

老妈还说……

“老妈,你有完没完?”囡囡坐在床边痛苦的望着莫愁忙来忙去的唠叨,万分心烦。

莫愁扭头贼兮兮的眨眨眼:“还没完,来,乖宝贝,给妈妈站起来转一圈!”

囡囡瞥了一眼自己脚上穿的高跟鞋以及几乎无法遮蔽双腿的短裙,再加上头顶飘逸而凌乱的假发,耳朵上沉甸甸挂着的是娃娃贡献出的耀眼圈圈耳环,所有一切的一切让她连平衡是什嘛东西都已忘记,还别说转一个让两眼烁烁放光的老妈满意的圈圈。

“老妈,你准备让我在今天晚上摔无数个狗啃屎来吸引全世界的注意吗?”囡囡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就像个马戏团小丑,别说出门参加宁狼人的平安夜约会,就连顺利走出扬家大门都是痴心妄想。

“老妈,我要是这么出去把你的宝贝浩浩给吓倒怎么办?”囡囡对母亲异想天开非常头痛,扶额痛苦的问。

“吓倒没问题,只要给他留口气肯娶你就行!”莫愁觉得自己真是个无欲无求的母亲,为了宝贝女儿能够顺利出嫁,要求底线如此之低,几乎低到尘埃里,简直要为自己掬把慈母泪,太不容易了。

囡囡悲怆稻气,已经做不出过激反应的她早就适应了家里人的一致叛变,至从那日宁浩然成功俘虏杨家一干人等后,杨逍和莫愁对她天天耳提面命女诫,娃娃则对她日日培训淑女课程,娃娃除了要应付父母娃娃超前的爆棚热情外,还要克服宁浩然夺命连环电话的骚扰。

对他声音大了,莫愁会把报纸卷成筒抽她。

对他热情少了,杨逍会用凶狠眼神威胁她。

对他态度差了,娃娃会为j□j八卦拷问她。

能苟活如此完全是拜宁浩然所赐,所以她现在最恨的人也是他。

好不容易甩开莫愁的尾随,杨囡囡摇晃脚,腿,以500赫兹的振荡频率向门口艰难行进,她发誓,如果宁浩然看见她现在的打扮,一定会当场乐背过气去,她必须承认,如果宁浩然想要乐死瞑目的话,他的临终目标今晚就可以提前实现。

门拉开,一眼望见在小区外停着自己熟悉的车,那个成功忽悠全家人鼓动她赴平安夜邀请的男人正靠在车边耍帅,他如炬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囡囡想要瞬间漂移过去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在宁浩然欣赏的眼光下一步步往前艰难挪动,如果此刻他的诡异目光真是欣喜的话……

宁浩然打电话约杨囡囡晚上吃饭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分外热情的莫愁让他五点半过来领人。事实上,此时已经超过七点半,他在黝黑的夜色里看见一个不明生物向自己方向前进。

他很想告诉自己,那个人,他不认识,事实上,确实有点陌生……

“囡囡?”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杨囡囡此时头顶是久违的长发,齐发帘衬托画了烟熏装的眼睛在夜色里越发的闪烁明亮,小皮草披肩下是一身超短绒裙,脚穿高而细的高跟鞋伴随晃悠的高频散发蛊惑人的香气直向他扑来。

她,真美!真主动……

而囡囡此时脑袋里的想法就一个:氧化钙的,娃娃没告诉我,高跟鞋也能谋杀人啊!

宁浩然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腰,非常满意的看着小鸟依人扑在自己怀中的囡囡,虽然此时她的脸部表情看上去诡异了点,但他聪明的知道,此话不宜直说,以某人火爆脾气来看,如果当场指出必定会挨打。

“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宁浩然不想点评未来准岳母准大姨子的化妆手艺,单是囡囡分外支楞的的框架型身板被裹在绷的小短裙里,骨头棒呼之欲出,整体看上去甚是别扭。

“你还敢问我?你还有脸问我?”囡囡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顶已经开始冒蹿青烟,虽然在夜色里她必须靠抱住宁浩然来保持身体平衡,但不意味着她不能飞起一脚来结果他的刻意羞辱。

“哎哟!”杨囡囡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但她忘记自己身上绷的裙子以及可以戳穿一切的高鞋跟,刚刚鞋跟插在下水道碟栅栏缝隙正好掰住不动,她原本想要高抬的腿也因为倒霉的裙子限制了举动弹回来绊倒了自己,一屁股正坐在宁浩然的脚背上。

好吧,她承认,女人是种高等生物,所擅长的撒娇发嗔技能更是高精尖动作,普通人类切勿模仿,违者必死无疑。

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宁浩然察觉杨囡囡坐在自己脚上的屁股丝毫没有准备挪开的意思,虽然他很乐意她选择如此增进双方的距离,但脚……真的很疼。他皱眉,咬牙伸出手:“我拉你起来。”

她屁股在软乎乎的鞋面上又是一扭,“不用你,我自己来!”说罢探出胳膊去掰卡在下水道栅栏上面的鞋,宁浩然很想从囡囡屁股下面把脚抽出来,可如果此时抽出来,她又会坐在地上,所以他只能凶巴巴的把她硬拖起来,一手揽住腰固定好姿势,一手拽着她的裙子防止走光,“你别动!我来!”囡囡刚刚站起,宁浩然的脚算是才轻松了些。

杨囡囡金**独立趴在他的怀里,宁浩然侧弯腰去捡鞋,没想到鞋跟卡但结实,左掰右掰取不下来,囡囡的呼吸就拂动在他的脖子边,宁浩然只觉得刺痒难耐,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清淡却能扰乱他所有剩余意志。他竭力掩盖自己的失态,专心致志的掰那只惹祸的鞋子,心中闷气再加上手上力气,鞋子就这样喀的一声被掰断了跟子。

囡囡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就在宁浩然还看着惨遭自己荼毒过的鞋跟茫然时,她已经挣脱他的怀抱,一瘸一拐的把另一只鞋也脱下朝马路边胆阶用力刨去。

一下两下三下,襂人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夜晚,像恐怖片妖魔鬼怪爆发前的前奏,听得人骨头缝嗖嗖冒凉风。宁浩然反应过来赶紧阻止:“你想干什么?”

“掰鞋跟,把这只鞋跟掰掉,这样就不会摔倒了。”囡囡嘴上一本正经的回答,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沉默一会儿,觉得自己太阳怦怦直跳:“你把鞋跟掰掉,鞋子也不是平底的不能走路,你知道吗?”

她刚想问为什么不能当平底鞋,手上的鞋跟已经喀吧一下应声折断了,她拿起鞋子显摆显摆又从宁浩然手里拿回另一只,两只脚兴奋的刚穿上就发现自己猛的向后仰去,眼看就要毫无悬念的坠地身亡,她卖力抓住宁浩然的大衣挽救自己下落的身体。

他淡定的弯腰抱住囡囡弯变形的腰,帮气喘吁吁的她站稳,当然也顺势吻住了囡囡用作呼吸的嘴唇。

囡囡真想跟宁浩然分析,据某些科研所研究报告证明,女性唇膏是所有化妆品中含铅度最高的,爱接吻爱熊抱的男士尤其要注意,一旦对方涂了唇膏一定不要接吻,不要舔嘴错,否则只能牡丹花下死,唇膏是元凶了。

囡囡的大脑没有停止思想,同时宁浩然也没停止动作,他轻柔的揉搓她的长发,但假发之所以被人们称之为假发,掉下来是必然的,囡囡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持假发在脑袋顶停留的时间,所以在感觉假发慢慢向下滑落时,她挣脱宁浩然的钳制用力用手扣住自己的头顶。可惜,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假发轻飘飘掉在地上露出她乱蓬蓬的短发。

宁浩然还在吻,俏丽短发的杨囡囡比刚刚的淑女模样更能吸引他的视线,他根本不想理会那个掉在地上的虚假美丽。

囡囡赞叹宁浩然应变能力强大,处事泰然淡定不说,连吻功也如此超,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所有熟悉的事物都有点像……有点像当年那个人吻她时发生过。

“你是?当年吻我的是你?”杨囡囡突然萌发的意识让她吼出声,宁浩然停住所有动作,皱眉捧住她的脸蛋,口气不善“什么意思,我以为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当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囡囡眉毛拧成一团,眼睛瞪得很大,难怪上次他们接吻的时候就感觉他的动作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赚念一想还是不对,“那天明明吻我的是范煜臻……怎么会……“

“那个人是我!上次在电梯里你说你知道,你知道欠我一个吻的,这么快就不承认了?”宁浩然现在的心情非常恶劣,原来经过这么多事,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恨不得连她家里人都明白了,她还徘徊在状况之外,这笨丫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已经喜欢她很久了这件事?

杨囡囡面对宁浩然的紧迫目光非常慌张,她结巴的回答:“上,上次我以为你是逗我的,这么说,我高二喝醉那次占了你的便宜?“

嗯?她说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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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诫(下)

宁浩然停顿片刻,几乎没反应过来杨囡囡话里面的深刻含义,这中间弯路有点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迈入陷阱,他还是小心为妙。

“你之所以对我念念不忘是因为我占了你的初吻便宜?“囡囡突然发现事实的本质,痛苦不已。

虽然她不大记得当初究竟 是怎么先去亲宁浩然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从那以后欠下了风流债,难怪他每次见到她都会摆出被人欠了大笔钱的臭脸,要知道面瘫帅哥初吻可是比钱还要贵的。

宁浩然有点怪异的看着她,沉吟良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中的乌龙……不如就这样不解释了?

“算起来,你那年也快大学毕业了吧,怎么还留着初吻阿?怎么会让我倒霉碰见你这样的男人啊! ”囡囡说道这里还用咬牙切齿来表示自己心中愤慨,没错,就是愤慨,对于一个宅男保留初吻她不反对,反正不危害社会,不危害生命的。但宁浩然保留初吻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就必须由他自己来负责解开问题症结,谁知道那天接吻是他第一次呢,她也不想干坏事的,他要是在脑门上贴上初吻尚在,她能下手吗?

宁浩然突然脸红:“我一直想留给我的爱人,可是那天晚上被你霸占了。”

囡囡愣了一下,随即沉默,她不得不在心中哀号:完了,被人赖上了。

话已至此,宁浩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只能一直跟着你,我以为你可以很快就能想起我,结果,你让我很伤心。”

听上去是怪可怜的,对于自己负心行为稍稍有些悔意的囡囡为难的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好心安慰:“你是挺可怜的,别伤心,都是我不好。“

可怜兮兮的大个子男人站在衣着诡异的小个子女人面前的场景看上去就更加委屈,囡囡痛苦的j□j:“那你想怎么办阿?总不能一辈子背着初吻被人夺走的yīn影吧?“

宁浩然站直身子,认真严肃的回答:“我想要你对我负责。“

囡囡被他的骤然变脸华丽丽的劈了一道雷,同时宁浩然对她的无耻要求也让她囧到风中凌乱,法制社会怎么能这么欺负人阿,凭什么强吻的那个要被吻的受害人负责阿!她是愧疚不假 ,但也好死不死的想起来那天晚上好像是他先动嘴的。他居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要求她负责?

“可是,那天晚上是你强吻的我啊!”囡囡面部表情已经扭曲成一团,她觉得自己再不发泄一定会爆炸,这位大叔以为年纪小脑子就不好使吗,居然恶人先告状!

“反正都一样,都是嘴唇碰嘴唇,没有先后!”宁浩然在奸计被受害人揭发后还维持坦然表情实在让人佩服佩服。

囡囡觉得此时是自己应该表现智商的时候了,她必须做到一语中地,一针见血,还要做到让他反应不过来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对我负责阿?”

宁浩然顿住,再次迟疑前面是不是又有什么陷阱,他直视囡囡藏不住事的小脸,确定她并无它意后痛快的回答:“那也行,如果你觉得那么说你心里能舒服点的话!”

囡囡眨眨眼,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刚刚好像把自己绕进陷阱里去了,她亲口答应了自己草拟的不平等条约。

不行,要反悔!

不给囡囡脑子机会思考的宁浩然用力将她抱起,二话不说径直往囡囡家走去,囡囡急忙挣扎乱喊:“宁浩然,你要干什么?”他不是想让老妈为她强吻他的事做主吧? 要死了!

宁浩然朝她低头一笑:“不干什么,送你回家换衣服,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喜欢,我还是爱看你以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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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上)

在杨家唯恐天下不乱的老爸老妈推波助澜下,宁浩然绑架囡囡勇往直前的开始了试婚生活。

囡囡很想知道,为什么娃娃的男人提出同居请求老爸不允许,而宁浩然提出同居时老妈却答应的这样痛快,不仅收拾衣服用品速度飞快,甚至还眼含热泪的叮嘱她千万不要惹怒宁浩然,生怕下一秒钟那个可怜的倒霉蛋就把和她试婚的念头丢在脑后。

扛着行李背着包的的囡囡无语的被老妈塞进宁浩然的车子,连挥挥手告别都没来得及,就被他带离了生养二十三年的家,她这边还在悲戚身为父母的他们太过绝情,那边杨逍和莫愁已经研究好两个人第十次补渡蜜月的地点,举杯庆祝两个人可以过一段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女儿打扰的叼蜜二人世界。

可见,这世界上最悲惨的事不是父母太善良,而是父母太前卫,囡囡被宁浩然拖上楼时脑子里只闪过这么一句金光闪闪的至理名言。

正所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她对某人再愤慨也明白在别人的地盘上要学会听话,尤其是在别的男人的地盘上更要听话,否则经典h桥段的侍候。

行李箱放在门口,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在沙发上休憩,电视打开,囡囡调好台,宁浩然接着调,两个人默不作声,她战战兢兢的偷瞥他,他也鬼鬼祟祟的扫视她,心怀叵测的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上保持姿势不动,各自心中盘算着小九九。

“呃……”宁浩然先开口打破僵局。

“闭嘴!”囡囡立即打断他,生怕他说出什么j□j话题。

“我想问你,你渴吗?”一脸yīn郁的他沉声问道。

“不渴,你不要妄想用麻药来迷倒我,我也是有看报纸社会版的。”囡囡扬起下巴时刻保持警惕。

“好,那我不给你拿了。”说完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厨房自己取了罐可乐,当着囡囡面扑哧打开仰头咕咚咚灌下去,对可乐罐子惬意笑笑:“真好,过瘾。”

囡囡抿抿嘴,吞了口吐沫湿润干巴巴的喉咙,虽然忙碌一上午的她也很渴,但还是很有骨气的别开头佯装自己对可乐不在乎。宁浩然见她不上当,又淡定的从零食筐里拿出一袋泡椒**翅和红油牛肉,囡囡瞥了一眼立即心中长草,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某人把**翅放在两人中间,撕开包装取出一支**翅开始饱食美味。

他的表情说明味道很美妙,她瞪圆了眼睛,刻意摒住呼吸竭力少吸进引发食欲的香辣气味,宁浩然也再不让她,吃完**翅后又从囡囡面前随意走过,转身再次去了厨房,呛锅,打蛋,没多久又炒了一盘蛋炒饭出来,囡囡睨了他手上盘子,金色蛋粒包上了米粒,绿盈盈的葱花伴随嫩粉色虾仁,看起来非常美味,他随手把红油牛肉绊在上面,又埋头吃起来。

无视他各种行为的囡囡再不能无视自己的味觉,她发誓自己容易饿肚子是因为作为体育老师体能消耗过大,决不是因为嘴馋大肚王的缘故,自然也不是因为某些人炒饭炒的很香的缘故。

可不管是怎样的理由,囡囡肚子就是不争气的咕噜起来,她刚想开口,宁浩然微笑的转过脸来:“怎么,饿了?”

“才……才怪,那是我肠胃蠕动,说明我消化好!”囡囡嘴硬。

“哦,我还想说你饿了,厨房里我给你留了一些,你要是现在不饿,可以等会儿再吃。”宁浩然笑容狡诈,等杨囡囡主动开口。

囡囡之所以叫做囡囡,还是具有一定骨气的,她冷哼一声别开脸幻想家门口那个卖水果馅烧饼的大哥英俊的相貌,以及他那可爱可亲的烧饼们。

正在幻想烧饼充饥的囡囡,口袋里手机突然欢唱起来,她掏出电话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有点纳闷:“喂?范煜臻?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宁浩然原本想要逗弄囡囡的好心情全部被情敌的电话冲散,他一声不吭的把勺子和炒饭放在茶几上,脸色yīn沉的靠在沙发上调电视,状似无意谍囡囡应答。

“你要出国了,那我恭喜你。”囡囡虽然还介意当年的事,但细细算来,当年范煜臻倒霉蛋是当了宁浩然替死鬼,所以她还是非常同情他的,也惋惜两个人确实无缘。听说他要出国,心情有些失落,知他是为了躲避自己才离开,更是想尽些心意送他一程。

“好,你在机场等一会儿,我马上赶过去送你。”囡囡当下许诺,讲完放下电话她站起身跑到衣服箱子前狂翻一通,准备给范煜臻留下最后的美好印象。突然宁浩然喊她的名字:“杨囡囡,你要去哪里?”

她回头,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自己身后,yīn霾了脸色:“我问你要去哪里?”

囡囡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要去送范煜臻,他要出国读书,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刚刚电话你没听见?”

“他出国读书为什么要你去送?”宁浩然又恢复往日冷然,似乎有些不悦。

“同学要出国了我难道去送一下都行吗?“囡囡说到这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是送给同学,他凭什么摆脸色给她看。

“不行。“他非常坚定的命令。

“为什么不行?“囡囡猛地站起身,目光直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行?

“你是我的女人,我说不行就不行!“宁浩然对她还没有身为他人女朋友的自觉非常不满,他直接把行李箱扣上,不许她花枝招展的去见范煜臻。范煜臻那家伙分明贼心不死,她傻乎乎的居然没看出来,所谓送别无非就是范煜臻想见她的一个借口,送来送去便留下了,赶都赶不走,最可恨的是她还可怜心怀叵测的范煜臻,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囡囡瞪大眼睛,满脸愤然的看着宁浩然的过分举动。

如果是娃娃,一定会觉得宁浩然此时此刻的样子让人很男人,她是娃娃吗?当然不是,所以囡囡干脆踹过箱子,背起背包径直开门出去。

宁浩然面色yīn沉的跟上去,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就贴在囡囡身边,她眼皮也不抬的用沉默抗议,他则无声无息的忍受心中妒火,两个人在电梯里没较量出输赢,电梯门就已打开。囡囡出了电梯直接拦住出租车,她左边开门坐进去,右边某人也跟了上,司机问:“先生,小姐先上的。”

“她是我女朋友,去机场。”宁浩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一句话司机立即乖乖听话转过头去开车。

“我不是!”囡囡这次到底答话了,只是愤怒的回答听上去很像嗔怪,对司机没有任何威慑力,司机很快把车开出小区直奔机场。

囡囡后来噤声的原因很简单,宁浩然用嘴堵住了她接下来即将爆发的一卡车怒气,他热烈的亲吻软化了坚定意志,也软化了脾气,纠缠到最后已经是心平气和,两个人除了气息加重心血管扩张外,再找不到最开始矛盾的焦点。以吻化解矛盾这招非常管用,是宁浩然百试百灵的一帖良药,针对越来越上瘾的囡囡,也针对越来越上瘾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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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下)

到了机场,囡囡遥遥就看见范煜臻正在那儿四处张望,她推开车门跳下去,刚想招呼他,宁浩然已经下车伸手揽住她的腰,她不自然的闪了闪身子,他俯在她的耳畔:“不许闹,不然我在这吻你!”囡囡登时错愕而羞愤的望着他。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跟她讨论闺房问题,这男人简直一丁点羞耻心都没剩下,亏他还是个为人师表的老师。

“怎么,不服?”他咬住她的耳垂。囡囡腿发软,无奈的说:“拜托宁老师,你不要脸也要给我留点脸吧!”

宁浩然对她惮度很满意,抬头朝范煜臻方向笑笑,立即提高了嗓音:“范煜臻,我们在这里。”

范煜臻早就看见囡囡和宁浩然亲昵的身影,他原本以为她对宁浩然的感情远没有如此,没想到亲眼看见的却是两个人犹如热恋中恋人的打情骂俏的场面,他有些黯然神伤的苦笑一下:“宁老师,没想到你也在。”

“你打电话的时候囡囡正在我们家准备收拾衣服,我怕她着急还是送她过来比较放心。”宁浩然表现还算淡然,范煜臻望了一眼囡囡,绯红脸色的她正纠结自己耳垂竟然失守与宁混蛋的问题,压根就没发现现场他们两个人之间气氛的诡异尴尬,直到宁浩然悄悄握了握她的手提醒,她才反应过来上去大咧咧拍拍范煜臻的肩膀:“小子不错阿,还混出国了,以后我就等你荼毒欧盟的好消息了,单等我们大好爱国青年去接手!”

“你能去接手我就行了,我不指望还涉及到国际并购。”范煜臻意味深长的苦涩笑笑。

“呵呵,呵呵。”囡囡找不到接下去的话,只能靠干笑打发。

三个人一路沉默机场大厅,数十个登机牌不停的翻滚显示每个人即将前往的目的地,希望在天空的彼岸,离别却在人们眼前。范煜臻站在登机口,迟疑的看看宁浩然,低头又看看囡囡说:“我能抱抱你吗?”

三个人同时沉默,气氛变得凝重。囡囡又想起自己鼓起勇气表白的那个夜晚,也同时想起自己曾经奋不顾身抱住他胳膊的勇气,虽然那天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范煜臻,但她的念头都是为他而存在的,只不过那些念头开始变得模糊。

幼稚而青涩的感情终将淡忘,她唯一能回忆起的都是和宁浩然有关的吻,他对她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还有他对她最后的拥抱,她这么多年铭记的绚烂美好只属于宁浩然,对于范煜臻她只能说抱歉。

“好阿!”囡囡大度的回答,释放心防的她反而觉得坦荡起来,不过她没看见,宁浩然的表情随她的爽快答应立即变成罗刹,布满yīn霾:“我看没必要。”

“我只是说说,没别的意思。”范煜臻黯然微笑,垂下眼帘只是笑。他用手也拍拍囡囡肩膀:“你找了宁老师,大家都放心了,虽然之前每个人都担心没人敢接收你,但事实证明你眼光还不错。”他扭头看看登机牌,又笑了笑,心烦意乱的他连笑容都变得异常僵硬。

“你怎么把我说的那么惨,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多少男人排队等着呢!”囡囡故作轻松的拿自己开玩笑,虽然这玩笑连她自己心里都不觉得多有趣,但宁浩然在身边露出的笑容还是让她续明显慢了半拍,他什么意思,是在笑她自不量力吗?

宁浩然抬起头,靠在她的后背上隐藏好笑容,挑起眉毛:“男人排队干什么, 等着你飞腿吗?”

一时间两个人又想到那个令人痛苦的平安夜,囡囡顿时囧了,宁浩然则惬意的揽过她的肩膀。

面对二人斗嘴叼蜜景象范煜臻终于学会放弃,他如释重负的松口气说:“宁老师,你要是和囡囡度蜜月也可以去我那儿,我到时候肯定全心全意接待。”

宁浩然对他的诚意也报以微笑:“谢谢,如果她同意的话,我们一定会去。“

囡囡不满他对范煜臻的敷衍态度,当下拍保证:“我们一定会去的,下个月,或者是过完年肯定去。“

范煜臻除了笑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拉着行李箱的手指渐渐泛白,宁浩然一把拉过囡囡的肩膀:“你又乱许诺!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你就瞎说!“

“什么阿,我说我们一定去他那儿错了吗,是你自己态度不诚恳,该答应的不答应,不该答应的乱答应。”囡囡抱怨的拍开宁浩然的狼爪,两条眉毛扭成一团。

“别忘了,人家说的是去度蜜月,在你去之前你要先嫁给我!”宁浩然弓腰在她耳边说,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被范煜臻听到。

囡囡脸腾的红了,紧张到结巴的她只能发出单个字节:“别,别臭美,谁答应嫁你了!”

范煜臻不自然的朝两个人挥挥手,打断他们的对话:“我先上飞机了,我等你们。”说罢,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开,囡囡挣脱宁浩然的怀抱想要与他再打声招呼说次再见都没机会。

“他怎么就这么着急呢?”囡囡喃喃的说,鼻子有点酸酸的。宁浩然搂住她的腰,下颌卡在她的肩膀上:“他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他再留恋了,所以走的很痛快。”

“还不是怪你?当年如果你不那么卑鄙的话,他……“囡囡咬牙切齿的说。

“他怎么样?”宁浩然眯起眼,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是阿,又能怎么样?

她和范煜臻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那个时候乐于在男人堆里打滚,他则是高高在云端的清高才子,就算宁浩然不出现,他们的结局无非就是交往一段时间,彼此始终无法磨合,最终高考后分手,也许情况比这个设想还要糟上一百倍,还不如现在留下的遗憾让人感动。

只有没得到的爱情才是最值得纪念的,遗憾只不过是它的附属纪念品。

她站在登机口旁幽幽的说:“宁浩然,我这辈子算毁在你手里了。”从那个错吻的新年。

宁浩然理所当然的微笑:“咱们俩可是孽缘,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缠着还念着,说明手指上的红线系的牢。”

“说明月老不开眼。”囡囡怒视宁浩然,愤愤的说。

“好好好,月老不开眼,但愿他一辈子都别开眼,找到你这样的女人我很满足。”宁浩然强忍住笑意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谁说囡囡没女人味,在他眼里,杨囡囡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人。

最最可爱的。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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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上)

佳偶天成婚庆公司从未接过这样棘手的婚庆case。

且不说婚礼现场布置主办方女方父母如何要求精益求精,单是主持风格就必须分为两派,两对新人同时同场地举行婚礼,一边要求浪漫唯美,一边要求火爆新潮,三对父母也会同时参加,嘉宾也分别涉及到金融界,教育界,以及黑社会人士。因为需要照顾到数百宾客从事的千奇百怪的行业,致辞不能太过招摇,典礼不能太过出格,所以要求司仪必须特别注意细节。

金融界是境内外几大跨国公司的总裁,几大银行的首席执行官,教育界则是九旬泰斗、国学大师,教育界资深人士,各专业研究人员,黑社会据说台湾的竹联帮,意大利的黑手党,纽约曼哈顿的教父,以及日本山口组都派来代表。所有人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这两对年轻人的婚礼,足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也让住持这场世纪婚礼的司仪胆战心惊。

这名叫做甄导嵋的婚礼司仪从接下case的第一天开始就在犹豫自己在婚礼当天的穿着。

普通西装革履已经满足不了教书育人的高度需求,长袍马褂又不能代表商界风范,防弹背心护不住下肢和胳膊的安危,金钟罩铁布衫能全保所有却来不及练,他真的很想问问公司,有没有内着长袍外穿马褂,最后套上防弹裤衩这种新型的婚庆司仪装备,可从公司老板那了解,这年头连防弹玻璃都不管用,更别说那三角形的一点点铁布头,于是他痛苦的抑郁了。

2009年2月12日,yīn历正月十八,新年中的大吉日,杨家两女顺利出嫁。

当郎赫远和宁浩然各自带着百合玫瑰手捧花冲向杨家大门时,他们身后的伴郎全部没义气的作鸟兽散。这年头只有为新娘拼命的男人,没有新娘他们自然不会奋勇冲锋。明知道新娘父亲是黑社会人士还冒然去送死,大概只有这两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了。

300个俯卧撑,200个仰卧起坐是对宁浩然的小儿科考验,哈佛商学院mba试题,全球化背景下金融投资决策是对郎赫远的基本能力测查。还没等进门两个人已经被下马威,冥思苦想,不辞辛劳,两个人只能靠个人努力来通过岳父岳母的临阵考察。

红包这种东西在杨家不流通,能娶到杨家女儿的男人必须具备与众不同的超能力才行。

杨家女婿能文能武当然也能从他们顺利抱得美人归可以看出,当宁浩然和郎赫远闯关成功各自抓住自己命中新娘的时候,杨逍和莫愁站在门口望着女儿被女婿们抱走身影几乎热泪盈眶。终于嫁出去了,差点就烂手里…….

当然,在甄导楣司仪看来,这对年轻的女方父母明显是被外面的阵势吓哭了,别说是这对可怜无辜的父母,连同他刚刚站在大门口时,也是双腿转筋,不由的悲从中来。

数十辆世界豪华顶级车停留在北京闹市中最平民的小区门口,数百名戴着黑色墨镜身着黑色风衣的黑社会人士围住那些车子站在小区门口放哨站岗,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挽着瘦小的妻子挺着肚子站在小区门口对新人背后的女方父母鞠躬敬礼,而另一个看上去非常斯文的黑衣男子则绑架正在嚷嚷要报警的女朋友冲进婚礼现场。

杨逍站在门口朝两个人点点头,从容不迫的搂紧妻子的腰,宠溺的笑容从不曾离开她的脸颊。

没想到昔日恩怨所牵扯的朋友敌人全部一天到齐,更没想到的是雷劲居然在婚礼还没举行之前就招呼了昔日兄弟将别有意图之人全部镇压摆平。

此刻若两边稍有动作便会瞬时风起云涌,杨逍不难想象其中利害,但他为了妻子,为了女儿必须刻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状态,在女婿们带着囡囡娃娃上车时还慈祥的和莫愁朝四人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目送花车缓缓离去,他的笑容渐渐放下,冷面伸手招呼雷劲。

雷劲挽着奈奈上前:“师傅,这是我妻子秦奈奈。”

莫愁听见名字当即惊叫:“当黑色会遇见糟糠那个秦奈奈!”没想到自己声名远播的奈奈立即不好意思的躲在雷劲背后,刚毅的雷劲朝师母恭敬点头:“没错,就是她!“

莫愁立即补了一句:“你小子配不上她阿!“

随即雷劲和杨逍两个人都绿了脸,僵硬当场。莫愁说完也察觉不对劲,捂住嘴:“我的意思是,她比你强太多了。”

杨逍的脸从绿色变成了蓝色,他已经不忍心看雷劲的表情,莫愁发现老公态度尴尬,仔细酝酿一下又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没她那么好。”

杨逍万分尴尬的拉过老婆,宽厚的手直接掩住她的嘴:“她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你也应该习惯了。”

雷劲毕恭毕敬的点头:“没错,我是习惯了,尤其我发现我身边的女人比师母还让人头痛后,我已经完全习惯了。”

莫愁也有些不自然,只能转移话题问挺着肚子的奈奈:“你肚子里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阿?”

奈奈伸手:“我希望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个乖女儿,能像两个新娘子那么漂亮,听话,省心。”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杨逍和莫愁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发出心虚的讪笑:“是,你一定要生个跟她们一样的……乖女儿。”保管雷劲头痛的要死。

许瑞阳也用武力胁迫吉吉走过来:“杨叔,她是娃娃的同学!”

“我认识,这个同学来过我们家。她也是学核能的。”杨逍一听见娃娃同专业的同学就两眼烁烁放光,娃娃一直对他所报的专业很痛苦,总是埋怨他。可她也不想想,这个专业多拉风,多招摇,没有这样的专业素养,她怎么能哄骗到郎赫远那么出色的男人!

“是,原子弹之母。”许瑞阳一边拉扯不服气的吉吉,一边对杨逍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错,没想到她跟了你小子,以后我们可是亲上加亲了。”杨逍对吉吉的印象一贯不错,没想到最后也被旭都的小伙子追到,他为自己未来的徒子徒孙们的智商感到欣慰,颇为值得期待。

“其他人呢?“他回头,发现保卫他家的人有很多陌生面孔,低声问雷劲。“洪高远那小子呢?

“陪他老婆卖房子呢!“许瑞阳得机会拆台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诬蔑冤家的好时候。

“看来你们旭都解散后的发展还是很多样化的,将来出个地产商,鼓捣出原子弹什么都都是指日可待了。“杨逍大笑,雷劲和许瑞阳也赞同含笑。

“插嘴问一句,几位老大,交警已经开出三百多张罚单了,能不能让兄弟们先把位置让一下,容花车挪一下先?甄导楣司仪深知打扰几位大哥领是天大的罪过,但得罪交警给花车开罚单他也不要活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说完紧闭双眼,把脖子一挺只等埃揍。

杨逍这才发现,光顾着领,孩子们的花车居然一步未行,这样危险的局势怎么能多停留,他二话不说第一个冲了上去,雷劲紧随其后。

几分钟过去甄导楣司仪再睁开眼时,发现只剩下许瑞阳面色严肃的站在面前,花车,神秘诡异的黑社会车辆,以及几百名黑社会人士全部悄悄消失个无影无踪,司仪被面前的大哥看得浑身发毛,结结巴巴的问:“大哥,您有事?”

许瑞阳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就是想提醒你印堂有点发黑,一会儿要注意了。“

甄导楣痛苦的问:“我没做什么阿!”

许瑞阳yīn沉了脸色:“就是没做什么才倒霉呢,你要是做什么的话我保你死的更惨。”

哏的一声,这位号称穿了防弹裤衩的婚庆司仪终于再抵不过强大的心理压力,华丽丽的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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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下)

今天娃娃和囡囡身上的婚纱非常有特色,娃娃的婚纱是芭比式,洋娃娃的卷发带着花环,精灵颜色的眼影越发衬托眼眸水亮,层层叠叠公主裙纱梦幻可爱,身后的大拖尾则用去了三米长镶满钻饰的白色锦缎。囡囡的婚纱则是运动式,俏丽的短发耳边别着活泼但阳菊,阳光色彩的妆容透出脸蛋健康绯红,精致的白纱短围xiōng,超短的白色蕾丝运动裙,颈上装饰的是璀璨的钻石花链,铺满前身,热辣夺目。

“娃娃,如果我现在逃婚,你估计成功率有多高?”囡囡一边摆弄自己婚纱下面脚穿的运动鞋,一边问。一早在准备婚纱配鞋的时候她就已经为今天涤婚开始做准备了,所以执意要搭配这么一双与众不同的鞋子。

“你省省吧,要是能逃婚,我早就逃了还等你爆发?娃娃痛苦的拉扯了把自己装扮成玩偶一样的厚重婚纱,心中满是不耐。

“你逃什么,郎大叔又是有钱,又是宠你,还容忍你看八卦玩连连看的毛病,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囡囡觉得娃娃想逃婚纯属无病j□j,难道甩开郎大叔再回到研究所去面对一群光了头的真正大叔们就幸福了?

“你逃什么,宁帅哥又是十项全能,又是相貌英俊,还能忍受你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上哪去找这么倒霉的男人?”娃娃觉得囡囡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乌鸦看不见自己身上黑,总觉得宁帅哥比不上她,也不看看自己资质到底有多差。

“唉!”

“唉!”两个人一起叹气,在外人来看两个人嫁的男人好到不能再好了,可只有她们俩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们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阿!

“嫁吧嫁吧,嫁了以后有绯闻看还有连连看完,坐着等天上掉钞票!”

“嫁吧嫁吧,嫁了以后有人做饭还有人玩摔跤,天天靠折腾当情趣!”

“不嫁!”突然不知哪来一嗓子两个人立即回头,只见新娘室门口探入一个脑袋:“我来解救你们了!”

“吉吉,你干什么?”娃娃瞪大眼睛不顾婚纱累赘立即奔了过去。

“我找到一个好方法,我们三个可以逃婚去!”吉吉满脸兴奋的在她们姐妹面前手舞足蹈。

囡囡满脸黑线:“上次你们逃婚不是半天就被抓回来了吗,怎么还不死心啊?”

“这次不一样,我已经画好逃婚路线了,我们出门挥师西行,直奔唐古拉山口,我就不信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有黑社会存在!”吉吉献宝一样从羽绒服里把地图掏出来,还顺带拿出刚刚买到的三张火车票:“春运过去了,我们可以坐火车,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舍弃飞机坐火车的!怎么样,这主意棒吧!”

囡囡不想和两个白痴天才儿童讨论这么蠢的行动,但她身不由己的被二人强行扒了婚纱套上运动装,娃娃边脱边威胁她:“不跟我们走,你的下场会很悲惨,你想继续和宁浩然比双杠吗?

“不想!“囡囡只要想起自己曾被摔出过双杠屁股疼了一个月,就不由的咬牙切齿。

“你还想继续和宁浩然比百米吗?“娃娃挑眉,yīn森一笑。

“不想!”囡囡痛苦的回答,她可不想再跑丢一个鞋底。

“你还想被他威胁着过日子吗?”娃娃最后套上厚实的运动服,丢过一个问号。

“不想!”虽然她从来都是蔑视宁浩然的威胁,但一想到从今以后要心甘情愿的被他占便宜就心中不爽。

“那好,就让我们三个人自由而奔放涤婚去吧!”娃娃激动万分的振臂狂呼,挽着吉吉拖着囡囡钻出新娘室,消失在青天白日之下。

2009年2月12日 yīn历正月十八 星期四 晴

相书曰:属牛属兔者不宜逃婚,婚嫁吉日,典礼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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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俩小伙子的情/人节

很久很久以后,当囡囡嫁给宁浩然:

情人节上午的故事

“杨老师,请问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宁老师,我没有,你呢?”

“杨老师,那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宁老师,好阿,不过麻烦你能不能先把补考男子跳高测完?”

囡囡朝左噘噘嘴,宁浩然的视线随之瞥去,补考男生测试用跌高竹竿还没搭上,应该铺垫子靛育委员已然停止手中动作,那些准备补考的学生完全忘记为即将到来的残酷跳高项目祈祷全部停住热身运动,开始兴致盎然谍墙根,一切一切都因为两位令人尊敬靛育老师在公共场合进行了一段引人遐思的对话。

“咳,男生过来补考,女生先自由活动,杨老师休息。”宁浩然一本正经说完,冷冷扫了眼脸上略带困窘的囡囡,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沉声命令:“好,今天晚上,你等着的!”

说完威胁,宁浩然知道囡囡必定会反抗。所以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垫子旁开始测试,这让囡囡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出发泄,于是她愤怒的隔空喊道:“好,你等晚上的,你也别想好过!”

噗,所有学生齐刷刷回头望过来,下巴呈现脱落架势,更有窃窃私语表达自己对该对话里暧昧桃色的无限猜测。唯独宁浩然拿着记分册嘴角抽了抽,沉默了片刻才扭过头说:“行,晚上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囡囡固执的还想反驳,徐老师神不知鬼不觉从角落里钻出无奈说道:“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来说句公道话吧!“

“您说!“宁浩然和囡囡同时毕恭毕敬的回答。

“我替学生们说句心里话,那就是…….你们俩晚上都等着,谁都别想让谁好过,不用给我们面子!”

……

目瞪口呆被雷到的何止是囡囡和宁浩然两个人。

全体补考学生都没逃了。

于是之间飞奔而至的18号同学同学因徐老师的话走了神,一瞬间飞跃了垫子,飞跃了栏杆,再次坐在地上,摔个尘土飞扬。

众人惊呼声掩盖了囡囡滇醒,如果18号同学能听见她的话,悲惨的命运结果将会被改写。

囡囡喊:“那个,18号,你,你跑反了……”

情人节中午的故事

囡囡结婚后的行情越来越好。主要是因为学生和她的年纪相仿,再加上最近中性美流行,她这种不男不女的打扮惹了一片草心芳心,更主要的是,铁打的大学,流水的学生,大多学生都不知道她已婚的身份,以及她身边的某老师就是传说中的师爹。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囡囡办公桌上一大束大红玫瑰和小半摞情书使得宁浩然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

当然,对于自己桌上的十几盒巧克力和三大摞情书,他向来视若无睹,也不以为然。他的一双美目只直盯着囡囡的办公桌,跨过两人办公桌中间的空档,直接大力揪起玫瑰花毫不怜惜的扔进垃圾桶,翻出卡片目光随意扫扫,记住上面标注的名字。放下后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直接翻开记分册,找到名字红笔划下。

囡囡进来的时候,瞥见他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巧克力盒子,随手抽走一盒打开包装扔嘴里一颗,脸上丝毫没有不悦的表情不说,反而是无动于衷点评:“这是哪个学生送的阿,怎么这么难吃,超市特价买的吧?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阿……”

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经被人丢过来个神秘盒子,突然而至的惊吓差点让她咬到舌头,囡囡捂住嘴把东西拿过来。

是一枝包装很精致的白玫瑰。

背后响起宁浩然淡淡的解释:“路上卖花小姑娘抱我大腿缠着买的,没想特地给你买。”

“哦。”骗鬼呢,路上卖花的小姑娘才不会给包装这么精美呢,他一定是在花店精恤选的。只是囡囡并没被他的有心感动到涕泪横流。

她不自然的丛运动背包里翻了半天,才掏出个铁盒,头都没回直接甩过去,一点都不怕砸到后面的人。

“又是巧克力?”他皱眉,冷冷的问。

囡囡咳了一声:“不知道,超市了随手拿的,它最便宜。”

宁浩然把盒子打开,撕开包装纸,轻轻咬了一口,抿到嘴里嘴角不禁上扬。

他曾对她说过,他最讨厌巧克力的味道,所以那么多送巧克力的女生他一个都不喜欢。

所以每次她都记得给他买巧克力威化饼。

同样,她也曾对他说过,她最讨厌玫瑰花的俗气大红色,看着就没食欲。

所以,每次他都记得为她专门买白玫瑰。

情人节下午的故事

“娃娃,你还没被你家男人绑架吧?晚上一起出来唱歌怎么样?”囡囡打电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宁浩然一眼,幸好他正在计算补考分数,没有空搭理她的撒疯。

“现在还没有,不过,昨晚我被他绑架去了天台。”

“绑架你去天台做什么?”囡囡对郎大叔的怪癖很是不解,大冬天的吹风玩。

电话里娃娃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叹口气停顿半天才说:“没什么,他非说是什么预热情人节,你别问了。”

囡囡还是没想明白,刚想再问,身后已经有人用冷静的声音回答:“你想知道,晚上我告诉你。”

“囡囡,你家男人也在?今天不是你的班级补考吗,怎么他也来办公室加班了?”耳尖的娃娃听到宁浩然的声音有点尴尬,一时间声如蚊呐。

“不知道阿,他说他来帮忙,我赶都赶不走。”囡囡这边声音再小,身后的人也能听个一耳无余。

当事人轻轻推开椅子,走到她的身后,凑近她的耳边,用yīn森森,冷幽幽的声调回答:“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放她自己来我不放心。”

娃娃当然听得出宁浩然就在话筒旁,讪讪笑笑刻意放大声音:“哦呵呵,妹夫,你也在阿,刚刚囡囡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应该跟你问声好呢。“

宁浩然若无其事的从囡囡手中拿过话筒:“今晚我和囡囡出去玩,本来不想打电话劳烦姐夫的,我想姐夫也很想和你出去玩,对吧。要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姐夫确认一下,就说你不想单独过情人节,很想和我们一起过?”

“那是自然…….不用了,不用了,哈哈,你们玩的happy点吧!我们也是很忙的说……“分外没种的娃娃同学赶紧把电话挂掉,生怕宁浩然真来个说到做到,跑去问郎大叔,那她今天晚上死定了,昨晚腰还没缓回来呢。

囡囡对宁浩然的无耻行径不由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至从结婚那天她们逃婚失败后,他和郎大叔就一直阻止她们姐妹单独行动,凭什么?

“我在替娃娃着想,你把她约过来,晚上回去还要被姐夫惩罚,到时候我们俩就是千古罪人了。“宁浩然振振有词,坚决不承认他和郎赫远已经私下商定好,对她们姐俩私下见面一定严防死守,说不准两个人将来又拍脑门想出什么鬼主意来。

囡囡想想,觉得他说的没错,可总觉得那里不对,想了想,又找不到反驳点,她只能小声嘟囔道:“就我们俩个人,晚上过节该多寂寞阿,打牌都凑不上一桌。“

宁浩然眉尖扬起:“寂寞?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寂寞。“

情人节晚上的故事

少儿不宜。

一句话总结:

宁浩然:没想到,囡囡身体柔韧度还不错。

囡囡:宁浩然这家伙让我没时间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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