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要会抱大腿:市委一秘 - xp1024.com
《当官要会抱大腿:市委一秘》


美女上司 上

美女上司上

云州市水利局科员刘睿年仅二十六岁就当上了副科级干部,在当地算是个年少得志的官场新进。可最近两年来他的仕途之路并不顺利。原来,一直提携他的老上司退休了,而新来的女上司又对他各种打压,眼看着升职无望,很多后来的同事都超了上来,心里很着急。

现在,他坐在酒桌旁,喝着五十六度的老白干,醉意渐浓,酒入愁肠愁更愁,想到自己的可悲处境,心里暗暗咒骂,妈的,她凭什么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老子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老子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三百六十天如一日的将老子当奴隶一样使唤喝骂?是奸了她了,还是拐了她老公了?这么想着,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顶头女上司、水利局防汛办主任赵珊珊,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把老子逼急了,跟你同归于尽!”

赵珊珊似乎感受到他的恶毒目光,从与别人的笑语声中抽出空来,回敬了他一个高傲而又凌厉的眼神。

这个眼神吓得刘睿噤若寒蝉,酒醒了大半,忙垂下眼皮假作喝酒,心说这贱人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能保持霸道本色,看来自己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想到这,暗里长叹一声,唉,自己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这个女魔头呢?

提起赵珊珊,那可是云州市水利局公认的局花,年轻貌美,体态婀娜,会穿衣会打扮,上下班都会开着一辆红色甲壳虫招摇过市。这样一个妖娆妩媚、富贵逼人的极品美女,几乎成了市局所有男人的意对象。可以这么说,是个男人,只要见过她一面,就想把她弄到床上去。刘睿也曾对她怀有不切实际的邪恶想法,还曾觉得,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凭着英朗的外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哪知道阴差阳错,办公室恋情没搞出来,反而变成了她的死敌。

刘睿记得自己跟她结怨的经过,一共两次。

第一次是赵珊珊调到水利局任防汛办(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主任成为他顶头上司后的某天,他跟局里两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在楼梯间里抽烟,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她。男人凑到一起说起某个女人,尤其是美女,话题自然很不正经。其中一个说,她年纪轻轻能当上防汛办主任,完全因为她是现任局长张大鹏的情人,没看她整天往局长办公室跑?另外一个说,你那是扯淡,真正的内幕是,她是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冯海亮的情人,我亲眼见过冯海亮送她来上班。

当时因为赵珊珊的突然空降,阻碍了刘睿升为实职副科,他心中有些不爽,就跟着发了一句牢,说,她长得就是二奶的样儿。话音刚落,就见赵珊珊沉着一张俏脸从上层楼梯转了下来。她没看另外两人,冷飕飕的目光在刘睿脸上打了个转就走了。从那天以后,刘睿就成了防汛办的业务骨干,脏活累活全由他一个人包了圆。刘睿当然知道赵珊珊是在报复自己,可没办法,谁叫自己说错了话呢,只能认了。

美女上司 中

美女上司中

第二次他犯的错则更过分了。水利局去年年终前在市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云龙大酒店”举办年会,包了个大宴会厅。刘睿不会跳舞也不爱唱歌,吃了些自助餐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喝饮料。这时赵珊珊忽然坐到了他对面吧台的高脚椅上侧坐品酒。她是那次年会的女主持人,穿得特别性感,上身是深v型露着的白色雪纺衫,是一条黑色包臀短裙,雪白修长的大腿就那么赤裸着,不着丝袜。当时她的坐姿不太雅观,两条玉腿在高脚椅上分开了差不多有四十五度。本来这裙子就短,现在大腿又开了岔,而刘睿坐得又低,是以很容易就能望进去看到她大腿深处的白色。刘睿看到这一幕就好像大灰狼发现了小白兔,立时就嗷嗷兴奋起来,眼睛钻进她两腿之间就再也拔不出。可没过一会儿,赵珊珊就发现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她低头看了看,就明白了一切,虽然没当场发作,但自那天以后,刘睿就彻底变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赵珊珊利用权力给他各种小鞋穿,轻则怒骂申斥,重则令他写检讨书,各种晋升的推荐选拔也将他排除在外。别说升迁无望,在办公室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想起往事,刘睿唏嘘不已,如果当初自己没说那句不该说的话、没看那条看了也白看的,就算现在跟赵珊珊产生不了办公室恋情,起码做个堂堂正正、有尊严的副主任科员还是可以的吧?这倒好,晋升无望,天天被她当驴一样的肆意斥骂使唤,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唉,好吧,就当老子上辈子嫖了她没给钱,这辈子还债给她好了。

酒席终于结束,刘睿起身就想回房睡觉,赵珊珊却叫住了他。

“刘睿,你把这些防汛信息报告拿到我房里去。”赵珊珊一向是个能喝敢喝的女人,此时已经有几分醉意,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口吻此时显得轻飘飘的。

刘睿早就留意到那些资料,一共十来页的a4纸,捏在手里还不如一个打火机重,她赵珊珊回房休息的时候完全可以顺手拿回去。可就算这种小事她也不会放过,而是顺手拿来当做惩罚自己的一个机会。

刘睿不情不愿的拿过那份报告,迈步就走,出了包间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赵珊珊怒斥的声音:“跑什么跑?”刘睿愕然,回头望去,委屈的道:“我没跑啊。”赵珊珊臻首高抬,露出白玉一般修长的脖颈,挺着高耸的胸脯,如同白天鹅一般高傲的走过来,脸色不善的瞧着他,鄙夷的道:“房间钥匙还在我这里,你跑回去又能开得了门?都多大的人了,办事还是这么慌里慌张、毛手毛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局里混下去的?哼,真是人头猪脑。”

美女上司 下

美女上司下

在机关待过的人都知道,不论是上下级还是平级关系,哪怕彼此之间矛盾再深,也不会轻易在表面上露出来,平时都是和和气气好同志的模样,背地里才会给小鞋捅刀子。像赵珊珊这样当面辱骂刘睿,可想而知,两人之间的龌龊深厚到了何种地步。

刘睿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法反驳,心想,这贱人叫住自己斥骂一顿,无非是想摆领导派头,要走在前面,那老子就满足她,于是闷声不响的闪到一边。

赵珊珊这才满意,跟后面送出来的人们一一招呼话别,迈步当先走去。刘睿如同一个听候使唤的小厮,垂着头弯着腰,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走向客房区。

这是七月的天,赵珊珊穿着一袭杏黄色短裙。这裙子面料又薄又软,极富弹性,裹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越发显得曲线玲珑,很难不令人想入非非。刘睿跟在她身后,目光盯在她那两瓣上下滚动的浑圆臀球上,只看得口水分泌速度越来越快,心里暗想,要是能让老子在她上摸两把,这辈子给她踩着也认了。

来到客房区门口上台阶的时候,赵珊珊或许因为喝多了酒,居然踩了个空,一下子扑倒在台阶上,摔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跟在她后面的刘睿看到这一画面,立时幸灾乐祸的笑出来。还好他有分寸没笑出声,要不然赵珊珊很可能会迁怒到他身上。

赵珊珊这下摔得不轻,捂着左小腿“哎哟啊”的叫起疼来,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回头见刘睿表情古怪的瞧着她,恨恨的骂道:“你眼瞎了呀?不会扶我一把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刘睿被骂得脸色讪讪,心想,老子是不是男人,你要试过才知道,悻悻的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

美女就是美女,手臂滑腻如同涂了银粉的美玉,手摸在上面,滑在心里,刘睿整个人似乎飘上了天,不怀好意的想,光是摸摸胳膊就这么爽了,要是能骑在她身上快活一把,还不得活活爽死?

怒而用强 上

怒而用强上

赵珊珊被扶起来站直身子后,却没动步,目光冷冷的看向刘睿。刘睿很纳闷,问道:“又怎么了?”赵珊珊冷冰冰的说:“你手!”刘睿看了下自己的手,正扶着她的胳膊,道:“我手在这啊,怎么了?”赵珊珊就好像看着一只恶心的苍蝇趴在自己身上似的,厌恶的说:“给我放开!”

刘睿大怒,心想,刚扶你起来就给我玩卸磨杀驴,这种事也就只有你赵珊珊才干得出来,忘恩负义的贱人!脸上却不敢现出任何异色,乖乖的收回手去,站得远远的。

赵珊珊从他脸上收回鄙夷的目光,这才迈步,但也就是刚迈出第二步,就“哎哟”一声吃痛,左腿一哆嗦,差点没扑倒在地,整个人萎缩在那,叫道:“扶住我,刘睿,快扶住我,好疼”

刘睿心说活该,让你逞强,却又不敢怠慢,上前扶住她。赵珊珊叫苦说:“哎哟,我走不动,一动就疼,你扶我回去。”刘睿嗯了一声。

刘睿直把赵珊珊扶到她房间床上,仔细观察了她左小腿的伤处,在薄薄肉色丝袜的掩映下,她修长秀美的小腿中段似乎磕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迹。这处轻伤的存在,让她那双性感迷人的修长玉腿在诱惑程度上大打折扣。

可尽管如此,刘睿还是想摸摸这双销魂美腿,便毕恭毕敬的说:“主任,我有创口贴,我帮你把伤口贴上吧?”赵珊珊不屑的白他一眼,道:“在我面前装好人?你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机摸我的腿,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哼,以为我喝多了就有机可乘,是你白痴啊还是当我白痴,人头猪脑”

这话道破了刘睿的邪恶用心,他瞬间涨红了脸,恼羞成怒,气得只想破口大骂。但长期受制于她的威,自然知道她的手段厉害,哪里敢再次得罪她?心想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你吧,转身就走。

赵珊珊见他要走,叫道:“站住!”刘睿没好气的说:“还要干什么?”赵珊珊很不客气的说:“把创可贴给我留下,我自己会贴。”刘睿偷鸡不成蚀把米,郁闷得不行,摸出钱包,从里面夹层拿出一贴创可贴,随手往赵珊珊手边床上扔去,转身欲走。谁知创可贴太轻,没扔到床上,而是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赵珊珊立时不高兴了,叫道:“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扔谁哪你?居然敢扔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任?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还敢冲我撒气,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你还想不想在防汛办干下去,不想干了早说!”刘睿喝了一肚子烦心酒,心里本来就在愤懑不已,被她借着这事一顿训斥,甚至遭到威胁,再想想刚才扶着她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让她这顿侮辱,肚子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叫道:“我他妈早就不想干了,怎么着,你能开除我吗?切,跟我耍领导威风,你还差得远呢。别以为自己是个主任就牛皮哄哄了,其实你狗屁不是!”

怒而用强 下

怒而用强下

赵珊珊没想到他居然敢跟自己当面对骂,气得立时从床上站起来,怒道:“你跟谁他妈呢?你骂谁呢你?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让你从水利局滚蛋?”刘睿借着酒意也不管不顾了,道:“我就骂你呢,怎么了,你整治我整治了那么久,我骂你一回都不行?还让我滚蛋,威胁我?哼哼,公务员法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里面没说骂领导就要辞退。你总说我是人头猪脑,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人头猪脑。”

赵珊珊听到这话,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指着他叫道:“反了,反了天了,你居然敢反过来骂我了,我”刘睿冷冷的打开她的手,道:“少指着我。”他这下力气用的不小,打在赵珊珊手背上,立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赵珊珊吃痛,“啊”的一声惊叫出来,立时就爆发了雷霆之怒,叫道:“你你你居然敢打我?王八蛋,真是反了天了你,我我打死你!”嘴里叫着,身子已经跳起来张牙舞爪扑向刘睿。

刘睿想不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微微心惊,急忙退开两步,胸前衬衣却被她抓住,立时被她把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揪了出来。赵珊珊右手抓住他的衬衣,把他往跟前拽,左手五指成爪,往他脸上抓去。刘睿大骇,这要是给她抓上,自己可就破了相,赶忙伸手推了她一把。盛怒之下,出手没有留情,这一推力道不小,推得赵珊珊直往后退。赵珊珊手里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衬衣,一发狠就也将他抓了过去。

退到床前,赵珊珊膝弯卡在床边,整个人倒在床上。刘睿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的被她小腿一绊也倒上去,居然压在她身上,差点亲在她脸上。赵珊珊真的怒了,暴怒之下发挥出动物的本能,张开嘴巴对着他脸就咬过来。刘睿看到她白森森的牙齿,吓得心惊肉跳,急忙闪躲,脸蛋倒是躲开了,下巴却被她咬个正着,立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一股血腥味扑鼻而入。刘睿伸手在下巴上摸了一把,拿到眼前看时,一手的血,真是又惊又气,无限的怒火忽然从心头窜起,冲进脑海,烧得他忘了一切禁忌,只想原样报复给赵珊珊,张嘴朝她脸上咬过去。赵珊珊是越斗越凶的女人,见他咬过来,不仅不怕,反而激起好战之心,同样反咬回去。两人嘴巴在空中相遇,先是牙齿“咯嘣”一声撞到一起,然后是四唇相接。柔软丰腴的口唇互相接触,刘睿心头一荡,大脑倏地一片清明,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仅仅是瞬间之后,那股怒火烧到,引燃了他的欲火,立时就有了反应。

“他妈的,你不是咬老子嘛,那老子就你!”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刘睿忽然冲动起来。人一冲动,就变成了魔鬼。他趴在赵珊珊身上,将她腰部以下紧紧压住,左右两手扣住她的双臂,含住她的嘴巴大力吮吸起来。

骑士风采 上

骑士风采上

赵珊珊愣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他这不是跟自己对咬,而是要非礼自己,惊怒之下开始反抗,但被刘睿牢牢压在身下,四肢被制,哪里反抗得了?她脑袋转来转去,躲避刘睿的嘴巴,嘴里叫道:“刘睿你他妈敢呜”刘睿虽然变身魔鬼,但还残存一丝理智,知道被她叫喊起来的话,自己可就死定了,于是追吻她的嘴巴,就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逼得她话语都在喉头作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珊珊被他疾如暴雨一般的吻吓坏了,居然不知道用牙咬住他的口唇就能反败为胜,而是懦弱的闭紧牙关,唯恐他舌头攻入城池。刘睿越亲越来劲,左手覆上她的胸脯,隔着两层衣服揉搓起来。赵珊珊玉兔又大又软,极富弹性,揉在上面跟揉气球似的,刘睿爽的几乎要飞起来了。

赵珊珊知道大事不妙,力图做最后的反抗,猛地一仰颌,把嘴巴逃出来,张嘴叫道:“刘睿你滚你放开我我”刘睿却也没有对她的嘴死缠烂打,而是顺势吻上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每一吻都是那么贪婪暴力,立时在她玉颈上留下了数不尽的吻痕。刘睿还滑上她白嫩秀气的耳朵,含住她耳垂轻轻咬啮起来。哪知道赵珊珊的命门正在这里,刘睿用舌尖舔舐几口之后,她就浑身没了力气,如同没了骨头的小绵羊一般瘫软在床,嘴里发出散乱而无力的叫喊声。

刘睿见她牙关开启,瞬间捕捉战机,凑嘴过去,粗鲁而又蛮横的将舌头伸入她的口腔,逮着她的纤纤香舌纠缠起来。赵珊珊哪料到口腔阵地丧失如此之快,再想闭关已经晚了。

她也真是脑子蒙了,居然不知道把牙关咬紧就能打退这次偷袭,而是张着嘴,仿如任命一般的任由刘睿的舌头在她口腔里肆虐。又过一会儿,她居然在鼻腔里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不知是叹息,还是在受用。听到这种腻人的声音,刘睿仿佛参加百米赛的运动员听到观众们的加油声一样,越发的激动起来,索性把左手伸下去,撩起她的裙摆钻进去,一路向上,经过她滑腻平坦的摸到了她的胸脯上,一把就将她那边的文胸扯下去。下一刻,饱胀浑圆的玉兔已经在他掌握之中。

赵珊珊感觉到胸前这块阵地正在渐渐失去,而她却没有夺回失地的力量,那双充满怒火的美眸慢慢黯淡下去。可是突然,她眸子里又划过几丝火星,那是刘睿用手指捏住了她右峰上面的樱桃,正在无耻的亵玩它。赵珊珊眸子里的火星越烧越旺,最后连接成一片火焰,愤怒地瞪向刘睿。可惜刘睿根本就没跟她对视,正在一心一意品尝身下这具娇美年轻的。

骑士风采 下

骑士风采下

刘睿实在是太爽了,爽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自从跟家里那位领导赌气以来,他已经有三四个月不曾享受过云雨之欢了。这对他这个体格健壮、旺盛的男人来说,简直是人世间最残忍的惩罚。如同苦行僧般压抑的禁欲生活,在今天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他便真的变成了一条魔鬼,不,严格意义上讲,应该说他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骑士。骑在下面这个云州市水利局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那白花花的身子上,尽情的驰骋,忘形的放纵他好像骑着骏马来到了无边无际的草原上,那里蓝天白云,长河流淌,没有任何的牵绊。他可以尽情放飞自己的心灵,感受人世间最美好的时光。他美美的骑着马,时不时在身下马儿的上拍两巴掌,在马儿欢快的叫声中,向着未知的远方不知疲倦的奔去

刘睿觉得今晚是自己这半辈子最爽的时刻,比新婚之夜还要爽,如果可能,他希望永远爽下去。可惜他到底不是永动机,在发泄了最少两次之后,伴随着一声虎吼,在赵珊珊激昂的声中,他再一次把精华留在了对方的体内。赵珊珊几乎在同时又一次达到了高朝,已经被酒精、快感还有怒火烧得神志不清的她如美女蛇般情不自禁用四肢将身上的刘睿紧紧缠绕起来。

两人交叠缠绕,享受着高朝的余韵。刘睿整个人如同飘在天上一样,骨酥筋麻,快活的让他现在就死也愿意,暗想,干美女就是他妈的爽啊,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当老婆呢。

“刘睿,你爽了吧?你美得找不着北了吧”赵珊珊忽然启口说话,语调讽刺中透着刻意压制的怒气。

刘睿心中打了个突儿,抬眼瞧去,发现赵珊珊竟然是闭着眼睛在说话,细细观察她脸色,阴沉不定,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处于怒火即将爆发的边缘。回想自己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忽然吓得后脊梁出了一层白毛汗,自己居然居然一怒之下把她、自己的顶头上司、水利局局花赵珊珊给给办了?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吧?可他用心感受下,自己的家伙似乎还在她体内没有抽出来呢我草,居然是真的!

“你他妈的居然连我赵珊珊都敢碰,我告诉你,你这回是死定了!”赵珊珊猛地张开眼,死死瞪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弄得房间里温度骤然下降了十来度。

刘睿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下的巨大错误,错是犯罪,正处于强烈的悔恨当中,可听到她这句带有威胁的话,一股血性之气冲上头,妈的,老子就算输人也绝对不输阵,反讽道:“姓赵的,你以为你他妈是谁?我为什么不敢碰你?妈的,从你到防汛办那天开始,就一直整治我,整治了那么久,把我弄得半死不活,我现在惩罚你一回难道不应该吗?老子这是叫你知道,有整治我的爱好,就要有被我惩罚的觉悟。还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妈的,反正老子早就让你整治得不想活了,把你玩爽了老子带你一起下地狱!要死一起死!”

暗算 上

暗算上

刘睿说了几句狠话,气场上强了数分,好像自己又占回了上风,心中却恶狠狠的想着,也不知道罪会判几年?这个贱人官比我大,也比我有钱,家势肯定比我强太多,她要是在市司法部门有人,一个官司就把我判个无期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去蹲大狱倒是不怕,可孑然一身的老父怎么办?谁来照顾?指望那个女人吗?白日做梦!想到这,他又吓呆了。

赵珊珊冷笑两声,道:“我是谁?我他妈告诉你,你个王八蛋给我听清楚了,我公公是冯海亮!”

这个人名说出来,刘睿一颗心沉到了深渊里面。好歹是在市直机关工作的,听说过这个大名。冯海亮,那可是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市里的实权人物。据说此人心狠手辣,黑白两道通吃,在市里的威风程度远远超过市委书记与市长。自己虽然也是公务员,可跟他相比的话,简直一个是臭虫,一个是狮子。他想对付自己的话,都不用亲自出手,就有人抢着给他办了。如果他儿媳妇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估计自己还没上庭宣判之前就被打个半死,剩下半条命在监狱里面也会悄然无声的流逝掉也就是说,自己怎么也跑不了一个死了。

想到这个结局,刘睿忽然又坦然了,他妈的,既然早晚都得被这个贱人逼死,那还不如早点痛痛快快的死呢。死前能玩全市最漂亮的女人之一,去阎王爷那报道也有的吹嘘了。

刘睿哈哈大笑,道:“姓赵的,你他妈就是个白痴!你公公就算是市长市委书记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在老子身下骑着?老子说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逼急了我,现在就他妈掐死你。”赵珊珊显然是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敢,我我看你敢。刘刘睿,你可别忘了,我是你领导,你你放开我,你让我起来。”刘睿冷笑道:“赵珊珊,原来你也就是欺软怕硬的货啊,你个贱人。你骑在我身上作威作福那么久,今天终于被我骑在身上,感觉如何啊?”赵珊珊气得脸色青紫不堪,怒道:“刘睿你无耻!”刘睿笑道:“我就是无耻,你能奈我何?你不无耻吗?你不无耻就别光着让我骑在身上啊?”赵珊珊听他提到自己的痛处,气得双目喷火,叫道:“刘睿你你他妈混蛋王八蛋,你他妈不是人,我我要杀了你,我非杀了你”

“轰隆”,一声炸雷骤然炸响,好像整个天都炸开了,就在二人头顶一样,整栋楼都开始晃悠起来。

赵珊珊被这声炸雷吓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扭头望向窗户。刘睿也看向窗户,侧耳辨听,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雷鸣,回过头来看向身下的赵珊珊,受辱的美女上司也正面带警惕之色的看向他。两人目光对视,刘睿有点兴奋的叫道:“好像预报中的那场强降雨要来了!”赵珊珊似乎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仇恨,蹙眉道:“可听起来不像是暴雨啊。”

暗算 下

暗算下

说起来,这次赵珊珊跟刘睿之所以出现在他俩目前所在的云州市辖双河县的九坡镇仙女洞风景区,主要原因就来自于这场雨。就在上周末,山南省与云州市两级气象部门发布雷电黄色暴雨警告,说近一周省内自西北向东南将会出现雷雨天气、局部雨势较强。省防办因此发布指令,要求省内各级防汛部门做好防汛抗洪准备。云州市水利局接到这条指令后,经过仔细研究,做出了决定,以防汛办主任赵珊珊为首,带队前往市西北山区可能发生洪灾的双河县九坡镇检查各项度汛措施。

九坡镇处于双河县西北的群山峻岭之间,辖有十三个自然村,镇内有国家4a级风景区仙女洞,而全市目前唯一一条有水的河流仙女河就从仙女洞里蜿蜒而下,水量非常丰富。仙女河以往就有引发山洪的历史,曾经对九坡镇造成过很严重的自然灾害,所以这里自然成为双河县乃至云州市防汛防洪的重中之重。另外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点,仙女洞风景区在省内省外都极其有名,每年夏秋之际,数千万的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大多会在当地住上一两天。如果一旦发生洪水,冲击景区还有依托景区而生的众多度假山庄酒店农家院,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市里考虑最多的。

赵珊珊没带别人,只带了眼中钉刘睿一个,于昨天上午赶到了云州市最北面的双河县。这两天他们在双河县水利局领导的陪同下、检查了九坡镇的度汛措施,并于今日下午亲自在仙女洞山腰上设立的水文站勘查了仙女河的水文情况。期间早中晚餐都是县水利局请客,顿顿山珍野味,好酒好饭的伺候着。今晚则是受邀下榻在仙女洞景区山脚下的仙女度假山庄里,打算明天在县水利局人员的陪同下,好好游览一下风景区,也算检查工作的收尾。

现在,导致两人出差的罪魁祸首似乎来了,并且一旦确认是暴雨,就有可能引发山洪。山洪具有突发性、水量集中、破坏力大等特点,危害极大,所以二人谁也不敢怠慢。一时间,对于刚才发生的那场不愉快,二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忽视。至少,表面上如此。

赵珊珊忽的伸手推在刘睿胸口上,道:“你去窗户那瞧瞧雨大不大。”

刘睿心想,你白痴啊,雨大还是雨小听声音不就听出来了吗?可自己刚刚冒犯了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台阶来缓和下气氛,便老老实实的听了她的话,从她身上爬起来,衣服也没穿,直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刚一打开窗户哗哗哗,令人心悸的暴雨声音从外面传来,山风夹着雨点直往屋里吹打进来。

刘睿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雨,吓了一跳,赶忙把窗户关上。

“怎么样,雨大吗?”赵珊珊悄没声的走到刘睿背后,很随和的问道。

刘睿转过身来说:“大,大得啊!”刚刚说出半句话,眼前白光闪动,一道光影带着呼呼风声朝他脑门上砸下来,吓得他大叫出声,余光中瞥见,在这道光影的后面,是赵珊珊那张狰狞凶狠的脸。

“咚”的一声,好像巨斧劈在木头上,刘睿脑门被砸个正着,脑袋猛地往后仰去,就好像被子弹击中似的,随之,一股剧痛好像将整个头颅都撕裂了,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没就此摔倒。

冤家 上

冤家上

赵珊珊砸了这一下,本想再砸,可瞥见刘睿身体摇晃两下,似乎站不稳了,她也吓坏了,哪敢再下手,后退两步,神情紧张的望着他。

刘睿身体摇摇晃晃的在原地打摆子,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只觉得喉头发甜,似乎内里出了血,揉揉脑门,睁开眼睛望去,赵珊珊正赤着身子站在跟前,脸色惶恐的看着自己,手里持着的是一只看上去很结实的白瓷茶杯。看到这一幕,他怒从心头起,阴沉着脸大步迈将过去,从赵珊珊手里夺过那个杯子甩到一旁,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床上拖,看架势跟要吃人一样。

赵珊珊吓得大喊大叫,嘴里叫着:“别别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啊!”刘睿哪管她嘴里喊的是什么,把她往床上使劲一甩,就将她整个人甩倒在床上,随后他扑上去,按住她的小蛮腰,举起右手,往她圆鼓鼓挺翘翘的白嫩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随着“啪”的一声大响,白玉般的臀球上现出五个红色的手指印,赵珊珊疼得惨叫出来。刘睿才不会怜香惜玉,一连气打了她七八下,打得她两个蛋通红肿胀,任谁见了都得心疼不已。赵珊珊被他打哭了,眼泪汪汪的道:“刘睿,姓刘的,你他妈不是人,我要杀了你,你个王八蛋,我非弄死你不可”刘睿边打边骂:“我让你打我!真他妈反了天了,还敢抽冷子给我下毒手,你真他妈的心黑啊,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呀?啊?说呀?”

两人正闹着呢,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这下刘睿不骂了,赵珊珊也不哭闹了,两人不自禁都把嘴巴闭紧了。

刘睿留意到赵珊珊这个变化,细细想了下,心里有了底,压低了声音吓唬赵珊珊道:“你要是敢大喊大叫,被我弄了的事可就传出去了,我看你赵珊珊以后怎么在云州市做人,你公公以后怎么当他的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哼。”赵珊珊果然脸色大变,虽然依旧是怒目相视,但却没敢再说什么。刘睿见她这样,彻底踏实了,冲门口叫道:“谁?”

门口传来一个女人声音:“服务员!”刘睿没好气的叫道:“干什么?”那女服务员说:“有件事跟你们说,先打开门吧。”刘睿说:“到底是什么事?”女服务员道:“打开门再说。”

刘睿做贼心虚,看了赵珊珊一眼,心说不是自己她的事东窗事发了吧,这是公安局派人假装服务员过来逮我来了?可不对啊,自己跟这个贱人一直在屋子里,她也没往外打电话,外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越想越不解,看向赵珊珊,发现她脸色同样疑惑。

刘睿喊了一声:“等着。”说完在赵珊珊上拧了一把,低声道:“我开门跟她说话,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想把这件事闹大,我豁出去陪你玩。”赵珊珊目光冷冷的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刘睿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冤家 下

冤家下

刘睿穿起衣服,走到门口拉开门,见门外现出一个穿着白衬衣黑短裙工作服的女服务员,不耐烦的说:“到底什么事?”女服务员没说话,先往屋里望了望。刘睿警惕的堵在门缝里,怒道:“看什么看?”女服务员吓得一哆嗦,讷讷的道:“先生,请你们不要那么大声好吗?有客人投诉你们影响他休息了。”刘睿又惊又气,道:“什么大声?我们发出声音了吗?怎么会影响别人休息?”女服务员脸色有点泛红,讪笑道:“没有当然更好,更好。好了,没别的事了,晚安。”说完转身走了。

刘睿站出去,看着那女服务员消失在走廊尽头,望了屋里一眼,赵珊珊正背对着房门擦拭,看到她高翘的美臀上那红红的手指印,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靠,一定是跟她厮打的时候两人发出的各种动静声音太大,让别人误会了什么,所以打服务台电话投诉了。想明白这个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摇头,迈步走回屋里。

赵珊珊已经开始穿裙子了,见他进来立刻用裙子挡住身体,目光冷冷的瞪过去,眼神里充满阴毒之色。刘睿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这女人的凶狠毒辣自己可是非常了解的,就冲刚才她抽冷子暗算自己就知道,她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今天这事要是摆不平她,迟早得毁在她手里。可自己对她所做的不是一般性的小动作,而是彻头彻尾的,这么大的仇恨,她能放过自己吗?

没等二人开口,窗外雷声滚滚,不间断的鸣响起来,有好几声似乎就在头顶炸响。在雷声中,雨势也好像加大了不少,隔着窗户仍能听到如同盆泼一样的落雨声。如果只是维持这种雨量倒也罢了,可听声音居然仍有加大的意思。

刘睿很少见到如此强烈的雷雨天气,不禁为之骇然,在心底默默估算了一下,以这种暴雨水平,不用说连下一两个小时,恐怕只消半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引发山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而旁边的仙女河位于山谷之间,河道狭窄,少量山洪还能容得下,要是多了,恐怕就危险了。可雨量明显还有加大的趋势,这要是下上一阵,山洪暴发,还不席卷整个仙女洞景区啊?更可能直接威胁下游的九坡镇。想到这,他不敢再往下想,对赵珊珊说道:“主任,雨太大了,是不是通知下双河县水利局防汛办的同志们呀?”

赵珊珊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工作,凝着的俏脸微微缓和了下,冷冷的道:“说你人头猪脑是冤枉你吗?用你通知?你当人家仙女洞水文站里的人都是饭桶吃货呀?”刘睿讪笑着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主任想得周全啊。”赵珊珊骂道:“你滚他妈蛋,少给我转移话题!姓刘的,我告诉你,你这次死定了!”刘睿见自己刚刚露出懦弱之态,她马上就发动进攻,就知道自己采取的方式不对,于是无耻的道:“死就死,我早他妈活够了,反正早晚也得被你活活逼死。不过死之前,能跟你恩爱一回,也算值了。哈哈!”赵珊珊立时又被他激怒了,脸色红白不堪的怒骂道:“你无耻你你他妈就给我等死吧,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洪水突至 上

洪水突至上

二人斗了两句嘴,雨可是更大了。雨声夹着风雷,轰隆震颤,造成了一种即将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赵珊珊脸色大变,想要去窗前看看外面的雨势,可是裙子还没穿上,只能作罢。

刘睿也吓得不轻,心想,这回可能真要引发山洪了,只是不知道,处在山脚河边的这座仙女度假山庄会不会受到山洪的冲击。如果洪水来到,自己可该怎么办?

这么僵持了一阵,刘睿耐不住了,咳嗽一声,道:“雨太大了,就算人家县水文站的同志正在即时观察雨量与仙女河水位变化,可是作为市级防汛部门的主要领导,我觉得你也该跟他们联系一下,及时了解雨情变化。毕竟你在这儿坐镇,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这个市领导身上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赵珊珊横他一眼,冷冷的说:“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我干什么用你教吗?”说完见他不吭声,道:“你给他们打电话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睿手机里记了仙女洞水文站站长冯大民的号码,这还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冯大民做的许诺,对他说,领导以后想来仙女洞玩了,直接给他打这个电话,吃住玩一体,他全负责。刘睿这才记了他的手机号,哪知道会现在用到。

刘睿摸出手机给冯大民拨打电话,赵珊珊想穿裙子,喝道:“给我出去打。”刘睿心想,你哄老子出去,你报警怎么办?老子偏不上你的当,就没出去,而是转过身,对着门口。赵珊珊见他不出去,有心再喝骂,可是心情乱糟糟的,也懒得开口,就赶忙穿起裙子来。

刘睿给冯大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有时候是响了不接,有时候是根本没信号。赵珊珊穿好裙子整理了一番,见他还在皱眉拨打,问道:“怎么了?打不通?”刘睿点点头。赵珊珊哼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猪脑子是什么?给水文站的座机打电话啊,白痴!”刘睿心想,打不通能怪我吗,又不是我的能力有问题,这个姓赵的也真算神了,怎么都能找到理由说自己是猪,摇头道:“座机号码没存。”赵珊珊恼怒的说:“没存?这么重要的号码你都不存,你说你干吗来了?还要我给双河县水利局局长打吗?没用的东西!”嘴里骂着走到沙发前,从包里翻出手机。

可她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双河县水利局局长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对方在电话里告诉她,仙女洞水文站经过雨量监控,发现山区短时间内降雨量已经达到百年罕见的三百二十毫米,小时降雨超一百四十毫米,仙女河最大洪峰已经出现,流量达三千立方米每秒,山洪随时可能威胁到景区下游,建议市领导赶紧撤离,回九坡镇也好,直接去县城也好,总之不要留下来过夜。

洪水突至 下

洪水突至下

赵珊珊挂掉电话后有点慌。刘睿看她脸色不对也紧张起来,问道:“谁来的电话?怎么了?”赵珊珊定定神,当机立断道:“赶紧走,去镇里,或者直接去双河县。”刘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赵珊珊没好气的说:“山洪下来啦!还问!猪脑子啊你?快点,你回去收拾东西,咱们必须马上走。”

刘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回到房间开门摸出公文包,再出门时赵珊珊已经在门外等他了。两人一同往外走去,刘睿问要不要去退房。赵珊珊说退什么退,房子又不是咱们定的,赶紧走就是了。

来到门口,外面已经是雨的世界,入目全是雨帘,入耳净是雨声。

刘睿当先冒雨冲出去跑向停车场。这次二人来双河县检查工作,开的是防汛办的公务配车,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凯越,一路上都是刘睿在做司机。

刘睿跑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应急伞,打开来撑在头顶,再关上后备箱,回到门口去接赵珊珊。赵珊珊见他已经被雨水浇得精湿,但回来后第一时间内毫不犹豫的把伞罩在自己头顶,脸色便有几分缓和,嘴上却冷冷的道:“现在知道献殷勤了?晚啦!”说完走了出去。

山庄地面上的水已过脚踝,赵珊珊虽然穿着高跟鞋,可还是逃不过这一劫,高跟鞋里立时灌满了水,见状惊愕不已的叫道:“好大的水。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

两人钻到车里。赵珊珊坐在副驾上,先将座位后调了几个卡位,又将两只高跟鞋先后摘下来往外倒出里面的积水,双腿蜷收在座位上。刘睿插进钥匙打火,目光瞥见赵珊珊的动作,不自禁就盯着看了起来。

赵珊珊小腿以下全湿,那薄薄的丝袜沾了水之后,直似透明一般,将她纤瘦玲珑的脚丫完美无遗的显现出来,甚至能看到脚底肌肤的红润肤色。刘睿看的口水分泌速度加快,恨不得上手过去摸一摸。

赵珊珊暗暗咒骂了一句鬼天气,侧脸却瞧见刘睿正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只气得骂道:“混蛋,无耻,都这当儿了你还”刘睿吓得忙转过头去,松开手刹,推挡上路。

茫茫夜色之中,天河倒灌之下,刘睿驾车驶出山庄,沿山路驶向距离景区五公里远的九坡镇。开出差不多三里路,山路地势陡然下降,进入了一片山谷。接下来,让赵珊珊与刘睿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可怕场景出现了,但见前面汪洋一片,浑浊浩荡全都是水,别说是山路了,到这儿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刘睿赶忙踩下刹车,暗叫一声我的娘哎。赵珊珊也惊呆了,忽然猛地一拍刘睿,叫道:“快开啊,不开等什么呢?这路进水,你脑子也进水了啊?”刘睿怒道:“你才脑子进水了呢,你看这么大的水,怕不有一两米深,这怎么开?车子进去就得熄火,反而跑不了。”赵珊珊不敢相信的叫道:“不是吧?”刘睿很快冷静下来,说:“不仅不能往前开了,咱们还得往后倒,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停车,不然小命可能就丢在这大山里面了。”赵珊珊吓得不敢说话了,危急时刻,她到底是个女人的脆弱本质显现出来,哪还有半分领导气质?

路见危难

路见危难

刘睿刚要死打方向盘倒车,车灯晃处,忽然在前面大水里发现了两个人影。刚开始还以为是看花了眼,等把大灯照过去一看,果然有两个人站在几十米外的水里,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这两人看到大灯照过来,似乎看到了救星,急忙冲这边挥手喊叫。刘睿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叫声,倒是能看到他们正在挥手,只是很纳闷,看两人立于水中,水深只到他们膝盖处,他们为什么不蹚水跑出来呢?可是又不对了,眼前这么大的水,水深绝对不会只淹到那俩人的膝盖处,可他俩怎么能飘在水上呢?这明显违背物理学啊。难道他们是鬼?

刘睿吓了一跳,指着那边说:“你瞧瞧,那边两个人怎么站在水面上呢?我看花眼了?”赵珊珊骂道:“你缺心眼啊,还管他们?赶紧给我倒车!你不要命啦?”刘睿说:“那可是两个大活人!他们要是好好的没事,怎么会招手呼喊呢?”赵珊珊哼道:“活人怎么了?咱俩不是活人啊?咱俩的命要紧还是他们的命要紧?”刘睿说:“可咱们现在不是还没危险嘛。他们要是因为某种原因逃出不来,可就被洪水冲跑了。”赵珊珊嘲笑他道:“哟哟哟,你可是活雷锋,可拜托你做好人好事之前,先把咱们自己弄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刘睿说:“现在就很安全,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出去看看他们。”赵珊珊大急,怒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拧啊?你听不听我的话啊,我可是你领导。”刘睿没理她,拿起伞钻出车去,关好车门,撑伞走向前面水边。

来到外面,才在雷雨声中听到他们急切惊恐的叫喊,不外乎是“救命,快来救我们”的词。只是听声音始终是那女人在叫,那男的跟哑巴一样没动静。

刘睿高声喊道:“你们怎么不蹚水出来啊?”那女的用普通话喊道:“水太深了,我们不会游泳,这还是站在车上呢!”刘睿这才彻底醒悟,好家伙,居然是站在车上,一般的车,车高基本都在一米四五往上,高的还有一米七八甚至更高的。这两人站车顶上水还淹到膝盖,这得差不多两米深了吧。好家伙,幸亏自己刚才没冒险开进去,要不然现在比这两位还惨,叫道:“你们等着,我去救你们。”那女子大喜,连声感谢。

刘睿敢大包大揽的说过去救他们,可是有依仗的。他虽然说不上是运动健将,但游泳技术真不是盖的,传统的蛙泳仰泳他都会,游速最快的自由泳他也擅长。因此眼前这点水面还真不放在眼里。

他把雨伞收好放在地上,脱了鞋子,一步步走进水里。手机之类怕水的设备一早就放在车里,所以现在可以直接入水。

水里很凉,水底地面上都是山石泥屑,脚踩在上面非常难受,可是游起来就好多了,只须承受头上雹子般大小的雨点就可以了。

刘睿轻轻松松游到那两人身前,手里在水里摸索几下,就摸到了那辆被水淹没的轿车,居然是辆suv,这种车可是很高的,可以因此估出这里的水深达到了两米往上。

救人 上

救人上

刘睿爬到车顶上,那两人给他腾出来一点空地。刘睿说:“你们怎么陷在这儿了?”那女人抽泣着说:“别提了,我开过来的时候水就很深了,我非要往里开,开进来车就熄火了。我再打火就怎么也打不着了”刘睿叹道:“你熄火后就不应该再打火,这样发动机就坏了。”那女人泣道:“我不知道呀。我试了半天,舍不得车,等不得已从车里逃出来的时候水已经到胸口了。我们俩都不会游泳,也看不清方向,只能先躲到车顶上,要不是你过来,我们可就淹死了,呜呜,吓死我了”

这时候那男子才用苍老浑厚的声音说道:“小伙子,谢谢你啊。”刘睿估摸两人是爷孙俩,也没多想,说:“别客气。路见危难,拔刀相助,这是我们云州人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呵呵。”

那女子已经止住哭声,闻言说道:“哼,什么优良传统?前前后后有五辆车从这绕行了,可只有你停下来救我们。”

那男子不理那女子的话茬,感叹的说:“是啊,云州自古多出侠义慷慨之士,这是无数历史典籍上记载了的,也是被全国其它省市所认同的。”说完才对那女子道:“不要乱说,那几辆车的车主一定不是云州本地人。”

那女子听话的闭了嘴巴,果然不敢再发牢。

刘睿心想,我要是听了我领导的话,也不会过来救你们了,见这男子说话文绉绉的,话里话外充满了对自己家乡的赞誉,忍不住喜欢,说:“好啦,等出去再说吧,水越来越大,得赶紧走。你们俩谁先走。”

男子跟女子几乎同时说道:“她(他)!”

刘睿见状一笑,说:“女士优先。”说完跳进水里,踩着水把手臂伸给她。

那女子说:“老公,你先走吧,你比我重要!”

刘睿又惊又乐,差点没笑出声,有没有搞错,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居然是这年轻女人的老公?看来自己还是想差了,现在流行老少配。

那男子沉声道:“你先走,早晚不差一会儿。”刘睿也说:“就是,我再跑一趟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儿。”那女子只能说:“那好吧,那老公你小心。”

女子在她老公的抱扶下小心滑入水里,刘睿用手接住后,叫她仰卧水面,保持头部在水面之上,不要乱动,随后勾住她的手臂,用侧泳的方式游了回去。

非常顺利,几乎没用两分钟,两人已经出水。刘睿扶着她来到车前,从地上拣起伞来让她撑着避雨。正好大灯灯光照上她的脸,刘睿无意间瞥了她一眼,见此女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心中惊艳不已。

刘睿没敢耽搁,又回头去救那个老年男子。那男子对他说:“患难见真心。小伙子,你很不错。”刘睿憨憨的笑了笑,没说什么。那男子许诺道:“你今天救了我们两条命,回头我要好好谢谢你。”刘睿忙道:“可别,这样一来,好像显得我是为了报答才救人的。”那男子呵呵一笑,跳下水来。

救人 下

救人下

这男子身形高瘦,比那女子体重多得不是一点半点,偏偏还瘦,在水上受的浮力就小。刘睿使出吃奶的劲头才艰难的游回来将他救到地面上。

来到车前,刘睿也不管雨水与路面积水,仰面躺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来,心想,好久不锻炼身体素质下降得真是厉害啊。

那女子走到老公身边,给他撑伞。两人感激不已的盯着刘睿望了一阵,那男人瞧见大雨浇在他脸上,眉头一皱,将伞从女子手里夺过来,撑在他头顶。

刘睿看到他这个善意的举动,心说没救错人,正要客气客气,凯越车忽然发出尖利的鸣笛声。他苦笑一声,不用想就知道,车里的领导开始发脾气了。

刘睿爬起身,让男子给他夫妻俩撑伞就好,自己走到驾驶位一侧,将车门打开。里面的赵珊珊怒喝道:“人都救出来了,你还装什么蒜呢?还不快走。”刘睿听了很恼火,心中却也纳闷,以前无论她怎么辱骂自己,自己都能忍受,今天为何忍不住了呢?叫道:“走?你告诉我,走去哪?回山庄?山庄马上就让水淹了。往前走,还是被水淹。你告诉我往哪走?”赵珊珊口唇嗫喏两下,说不出话来,但她被刘睿抢白,心有不甘,很快又吼道:“那也不能一直在这呆着呀。”刘睿不耐烦的叫道:“我有准儿,你少管。”赵珊珊骂道:“你有个屁!”

刘睿回过身,招呼那两个人上车。那女子大喜,拉着老公就往车里来。那男人却道:“这方便吗?”刘睿说:“方便,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三人先后坐进车里,赵珊珊更不高兴了,怒道:“刘睿,你真是越来越过分。这可是咱们办公室的公车,你凭什么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你一身是水的坐进来也就算了,切,另外那两人,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也好意思坐进来,弄脏了车算谁的?”

这话说出来,后面坐着的两人都非常尴尬。

刘睿心想,人是自己救的,也是自己请进车里来的,她赵珊珊这么折腾不就是折腾自己?再说,她自己是开大众甲壳虫的,怎么看得上这十来万的凯越,弄脏了也不用她清理啊,说到底还是冲自己发脾气,便冷笑道:“办公室的车怎么了?办公室的车现在不是在我手里?既然在我手里,我就有权力请人坐进来。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三个就下去,你自个儿在车里玩吧。”赵珊珊大怒,张嘴就要轰他们三位下去,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又是狭窄危险的山路,自己能不能把车开好还得两说着,何况刚才姓刘的混蛋说的也对,这大晚上的去哪才安全呢?自己要是一个人开车走了,被大水困住或者坠到山谷里,那不就死定了吗?只得忍气吞声的道:“行,姓刘的,你跟我叫板,你给我等回去的,到时候咱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后面坐着的男人很是傲气,闻言拍拍刘睿的肩膀,道:“小伙子,谢谢你救我们。你叫刘锐是吧?方便给我留个手机号吗?”刘睿一怔,扭头道:“你要干什么?”那男人说:“把车给你们弄脏了,实在是对不住。我们这就下车。小伙子,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刘睿知道他是有心报答自己,道:“叔叔你太客气了。这车脏了我去洗,你们不用管,就安心在里面坐着吧。外面雨大雷多,实在太危险。”

那男人见刘睿说出这番话来,赵珊珊没再吱声,就也没再坚持,拍了拍刘睿的肩头,不再说话。

刘睿原地掉头,往地势高的上山路驶去。赵珊珊提醒他道:“慢点开,小心滑到山沟里。”刘睿心想,你赵珊珊最爱的就是自个儿,别人怎么样全不关心。

从仙女洞景区沿山路往北是山北省五台县的地界,刘睿虽然不想绕远去外省,可只有这么一条安全的路可走,留在山里或者山路上那是决计不安全的,只能一路开过去。还好接下来的山路地势都高,存不住水,一路只有少量的泥石流发生,不影响行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开到了五台县县城。这里雨势不大,县城没有积水。

福祸造来终有报 上

福祸造来终有报上

赵珊珊不高兴的说道:“你把我弄到山北省来干什么?我要回云州。”刘睿打了个哈欠,道:“我也想回云州,可是我的主任,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一晚就赶路啊?你赶得了我赶不了,我怎么得换身干衣服吧。”赵珊珊冷笑道:“你上哪换去?这都十一点了,所有商场店铺都关了门,你换狗屁!”刘睿说:“所以更要住一宿,等衣服干了再说。”赵珊珊倒也不是非回云州不可,何况也疲倦了,便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刘睿暗想,现在刚刚脱离洪水威胁,她赵珊珊还没空理会自己刚才她的事,这要是等回到云州,她还不得马上报复自己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胡思乱想着,找到一个宾馆,开车驶入院内。

在宾馆大堂里,赵珊珊去开房间,刘睿对那男人说:“叔叔啊,你们的车只能是等雨停了报险救援,现在是没办法的。只能先在这凑合一宿。”此时灯光明亮,也看清了他的相貌,但见他国字大脸,短背头,卧蚕眉,方鼻阔口,眼神坚定,很有派头,看年纪也不算太大,五十岁上下?

那男人对自己的车好像并不在意,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道:“刘睿,多余的谢谢我就不讲了。你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刘睿道:“你怎么还是那么客气呢?我都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换成是你瞧见我落入水里,你也会救我的。”那男人摇头:“我不会救你的。”刘睿一愣。那男人哈哈笑道:“我不会游泳。”刘睿这才知道他跟自己开了个冷笑话,心说这老帅哥倒是很幽默,也跟着笑起来。

旁边的美女走上前,道:“你就说你手机号吧,我们必须要谢你。这可是两条人命呢,难道你瞧不起我们两条命?”刘睿苦笑道:“没有瞧不起,是真的不用了。”

赵珊珊听到他的话,回头斜了他一眼,心说天底下还有这种傻蛋,拼死拼活救了人居然不要回报,怪不得他在单位一直爬不上去,实在是太傻了。

那男人瞥见赵珊珊的目光,问刘睿说:“听你刚才称呼那个女人为主任,你在云州哪里工作?”刘睿想,这男人看着话不多,却很有心,自己无意间称呼上司的话都被他听到耳朵里去了。又想,他打听自己手机号未遂,来打听自己单位,还是想着回报自己,就摇头道:“一个小单位,呵呵。”那美女道:“小单位也有名字吧?”刘睿看她一眼,心说她长得可真美,跟自己上司赵珊珊相比不相伯仲啊,敷衍道:“名字不值一提,呵呵。”那男人却不耐烦了,把手拍在他肩头,说:“小伙子,你今天必须说出一个联系方式来,要不然我不放你回去睡觉。我这个人,言出必践,也最怕欠人情,必须要好好谢谢你。”那美女笑着点头道:“他是这样的,你必须要给他报答的机会。”刘睿笑着不说话。那男人双目一瞪,假作发怒,两道精光从他眸子里,倒是颇吓人。

福祸造来终有报 下

福祸造来终有报下

刘睿被他目光所震,再也不敢嬉皮笑脸,收起笑来说道:“真的不用了,你们也赶紧休息吧,湿衣服穿在身上可不好。”那美女笑道:“我们当然要休息。你不说手机号是吧,那好,我们就一直跟着你,明天起床后继续跟你混,直到你说出来为止。你明天不是要回云州吗?我们跟你回去,不就知道你家在哪了?”刘睿让这两个执着人缠得有点头疼,苦笑道:“哎呀,这有什么可报答的啊,你们还当真了。真是唉!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想怎么报答我?有意思吗?”那男人露出慈祥温和的笑意,道:“提钱的话,太俗气,我也没钱给你。你不妨说说,有什么想法或者愿望?我或许可以满足你。”

刘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位大叔真是好大的口气,还让我说想法愿望,还能满足我,他以为他是谁?国家主席还是世界首富?我想要几百亿美元花花,能给我不?哦,对了,他说他没钱,那好,换一种,我想当云州市长,能让我当不?想到这,不禁笑出来,道:“我想当云州市长,你能让我当不?不能吧?不能就算了,别谢我了,哈哈。”

赵珊珊已经开好两个房间,回过身正听到刘睿这番话,冷笑着撇撇嘴,心想这混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当市长?等明天回了云州,姑奶奶不弄死你就不姓赵,先自求多福吧。

那男人也不生气,哈哈笑着拍拍刘睿的肩头,道:“你想当市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先有那个资历,你年纪轻轻,能有吗?”刘睿听了一愣,心说这位好大的口气,还“也不是不可以”,他是谁啊,国家主席?可怎么那么面生呢?笑道:“我本来就是胡说的,别说市长了,我这辈子连个局长都当不上。你别当真,真的不用谢我。”

赵珊珊再也忍不住,走过来冷冷的道:“还想当局长,你回去看看你们刘家坟头上冒过那个青烟吗?”刘睿被上司讽刺,只得讪笑。

那男人见赵珊珊出言刻薄,看了她一眼,说:“你们是云州市什么局?”赵珊珊大喇喇的道:“水利局,听说过没?”那男人点了点头,对刘睿一笑,道:“早知道你领导这么好说话,我何必跟你纠缠?好了,我们去休息了,有机会再见吧。”说完拍拍他的臂膀,陪着少妻去前台开房了。

赵珊珊没好气的把房卡甩在刘睿胸前。

刘睿没抓住,房卡落到地上,只得弯下腰捡起来,抬起头,却看到赵珊珊那怨毒阴狠的目光,心里打了个突儿,就知道她已经记起之前自己她的事来了。看她那阴毒的目光,估计是在考虑怎么报复自己吧。她有钱有势,公公又是市里的大人物,捻死自己就跟捻死条臭虫般容易,不会明天自己回到云州之时,就是遇难之日吧?想到这,心揪了起来。可转念又一想,不对,这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怕。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落魄到极点的小人物,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她非要把被自己的事传播出去的话,自己固然会锒铛入狱,她赵珊珊还有她公公冯海亮的名声从此在云州市也就臭大街了。作为一个市里少有的大美女,又是有身份的水利局防汛办主任,还要考虑公公的声誉,除非以后不想在云州生活了,否则打死她也不会那么干的。对,就是这个道理!

自己最怕的就是被捕入狱,只要她不敢报警,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再多想一些,她无法从官面上报复自己,那就只能私底下报复了,要么是找人打自己一顿,要么是给自己穿小鞋。找人打自己一顿的话,打轻了她出不了气,打重了,出了刑事案件,还可能牵连到她自己,估计她不会那么蠢。至于给自己穿小鞋,那更是小菜一碟。自己可是被她当奴隶般呼来使去快一年多了,早就习惯了各种虐待,再来几百双小鞋也就那样了。

回城 上

回城上

想清楚这些,刘睿立时轻松下来,暗道一声惭愧,长出口气,冷笑着低声道:“主任,好歹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了,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赵珊珊完全没料到他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想到不久前在仙女度假山庄客房里发生的那羞人的一幕,再看到他此时恶心的嘴脸,气得脸色涨红,口角哆嗦,伸手指着他,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如果此时手边有把机关枪,她一定想都不想就抄起来,对着这个混蛋狠狠的扫上一梭子,把他打成一堆烂肉才解气。

刘睿看看卡上的房间号,走上楼梯赶往二层。赵珊珊气得愣了一阵,猛地一跺脚追了上去,在走廊里追上了他,怒骂道:“刘睿你他妈的”刘睿回过头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小声点,低声道:“这都半夜了,你嚷什么嚷?把人家都吵吵起来,出来看你这位云州市水利局局花跟我打情骂俏?”赵珊珊果然不敢再骂,却气得更狠了,心说姑奶奶是想揍你,谁他妈跟你打情骂俏了,恨恨的想要抬腿踢他一脚,他又已经走了。

刘睿找到房间插卡开门进去,赵珊珊却也跟了进来,站到门口。刘睿笑嘻嘻的说:“怎么,我的主任,刚才在山庄里没吃饱,又想要了?我倒是不介意再宠幸你一回。”赵珊珊就感觉自己喉头发甜,似乎已经气得呛血了,恶狠狠的指着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骂道:“姓刘的王八蛋,你他妈给我等着的,等回到云州,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赵。”刘睿迈步走回门口,赵珊珊吓得倒退出门去。刘睿走到门口,邪笑着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主任想怎么弄死我?”

赵珊珊听了一怔,是啊,自己只想弄死他报仇,却还从没考虑过该怎么弄死他。报警抓他?倒是最简单也最好使,可难道我要告诉警方,我是被他了吗?这要传出去,那个家伙怎么看我?单位上的同事又怎么看我?我以后怎么做人?要是传得满城风雨,我公公不也跟着脸上没光吗?又一想,那就不说自己被他了,说他唉,说他对自己做过什么值得报警呢?

想来想去,她突地冷笑两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就报警说你我。”刘睿同样冷笑道:“行啊,没问题,你报啊,最好现在就报。这事传出去,我看你以后在云州市怎么做人。”赵珊珊心头跳了跳,暗骂无耻,怎么会有如此无耻无赖的混蛋,真恨不得杀了他呀,马上改口道:“那我就报警说你我未遂,哼,你同样跑不了蹲大牢。”刘睿心想,这女人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想到对策了,哼哼,可老子同样也有后招,冷笑道:“也行,你试试啊。你只要敢说我未遂,警方审讯我的时候,我就把弄你的事全都抖露出来。我豁出去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过,可是你赵珊珊呢,嘿嘿,也有不了好下场!”

回城 下

回城下

赵珊珊一下吓呆了,再也说不出话来,急得脸色惊疑不定,好不为难。

刘睿将她表情变化完全看在眼里,心里得意之极,如此看来,自己想对了,她果然没有好的办法报复自己,自己很可能是白吃了她这顿丰美大餐而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哈哈,真是想不到啊,她赵珊珊的软肋居然在此,这算是让我捏着了,看她以后还敢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以后再敢使唤狗一样的使唤我,老子就拿这事威胁她,哼哼。

刘睿温柔的说:“珊珊,真的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回云州呢。”赵珊珊正在思虑如何报复他,却听到他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真是气得肺都要炸开了,张嘴就要骂他,刘睿却见势不好,将门关上了。赵珊珊气得咬碎银牙,狠狠踢了一脚在门上,却震得自己脚腕酸疼,怒哼一声,气愤愤的回房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吃过早饭后,同样由刘睿驾车,驶回云州。本来从五台县往南经由九坡镇再到双河县城,再往东南去云州是最便捷的道路,可是昨夜九坡镇的暴雨洪水还历历浮现在刘睿的脑海中,他哪敢原路返回,因此绕道往东,穿过山北省另外一个县城古县,折而向南,多跑了差不多一百公里的路,耗费了三个多小时,这才赶回云州。

刚到云州市区,赵珊珊就把刘睿从车里赶了下去。刘睿叫道:“主任,你不让我送你回单位啊?”赵珊珊冷着脸骂道:“送你个头!你等着死吧!”说完驾车疾驶而去。

刘睿留意到她的行车方向,不是赶往水利局,而是另外一个方向,估计她是回家去了,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对自己展开疯狂的报复。这女人要是铁了心的想把自己往死里治,豁出她的脸面不要也要报警把自己抓起来,那自己可就死定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是没有。这么一想,又开始有点心虚。可转念又想,爱咋咋地吧,反正事情已经干出来了,该来的总会来,自己怕也没用,还不如踏踏实实等着呢。看看手表,这都十一点了,估计到局里也干不了什么,还真不如不去,先回家里吃午饭。何况心里也担忧老爸刘建民,就从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家中。

从出租车里下来,刘睿转身要往楼里进,一瞥眼却瞧见老婆王丽萍的吉利熊猫停在车库门口,心中一动,算算今天不是周末,现在又是上班的点儿,她王丽萍怎么没在单位呢?难道她忽然良心发现,中午提前回家做饭来了?不可能啊,让她做饭,不如期盼太阳打西边升起来。那又是怎么回事?带着这个疑问,他迈步走进楼里。

开门进屋,老爸刘建民并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刘睿望望他房间,门是关着的,难道在屋里躺着?刘建民身体不太好,源自于刘睿童年时母亲过世,他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刘睿养大成人,这期间做了很多重体力活的工作,因此把腰椎早早的累垮了,站得时间长一点就不行,要躺下休息。

刘睿没去打扰刘建民,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发现门也是关着的,侧耳辨听,里面似乎没什么声音。难道王丽萍不在家吗?轻轻握住门把手一转,推开门就进。

正在梳妆台前打扮的王丽萍听到声音,转头望来,脸色微变,站起身怒道:“你要死啊你?进门不知道先敲一下啊?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呀?!”

刘睿气得都想笑了,这是自己的卧室,自己想进还要敲门,天下最滑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也亏得她说得出口。其实没见到她之前,他内心还存有一丝幻想,以为这么多天不见,乍一见面,她当老婆的最少也得表示出一点热络来吧,哪知道当头劈面就是一顿损骂。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寒了。

刘睿跟王丽萍早就有矛盾,如果说他跟赵珊珊的矛盾可以写成一篇短篇小说的话,那他跟王丽萍的恩恩怨怨早都可以写一部长篇巨著了。说巧不巧,赵珊珊一直在单位里欺压虐待他,王丽萍则是一直在家里让他烦恼,两个女人正好占据了他的全部生活,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家有嫌妻 上

家有嫌妻上

当年,刚刚大学毕业回来在市里参加工作的刘睿,年轻俊秀,学历高,手里捧着公务员的金饭碗,可以说条件极好,只可惜,家里穷,偏偏他还眼高手低,要找个美女当老婆。你说这个时代的美女有多精明呢,你长得再帅,能当饭吃当衣穿当车开吗?哪怕你条件再好,一个“穷”字就足以让美女对你避而远之。刘睿便一直得不到美女的青睐。可是他父亲刘建民又想尽快抱孙子,他也想找个贤惠媳妇帮着照顾老父,因此不得不把选择配偶的条件放宽。

这时候王丽萍经人介绍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当年的王丽萍,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勉强也算是姿色不错,加上性格开朗活泼,走到哪都是焦点,刘睿认识她以后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王丽萍学历低,只有高中毕业,对刘睿这种本科生是很崇拜的,又知道他是公务员,是个铁饭碗,等于以后有了依靠。两人对彼此都有感觉,恋爱了不到一年,就在各自家长的催促下走上了婚姻的殿堂。但结婚之后,刘睿很快就发现,自己正在为当初一心要找个美女当老婆的虚荣心付出代价。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王丽萍在家里是老幺,自小就被爸妈宠成了大小姐,虽然在外面光鲜无比、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孩,可是在家里,却是贪吃贪睡、好逸恶劳,家务活根本一点都不能指望她。偏偏刘睿家里的情况还特殊,童年丧母,父亲刘建民拼死累活才将他抚养成人,身体过早垮掉,也不能劳作太多,本以为娶个媳妇过门,家里多个女人,能帮着把家里一切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也能照顾老父,哪知道娶回来一个大小姐,吃饭等叫、穿衣伸手的主儿,所有家务还得他自己亲自动手来,这让他叫苦不迭。可这也没什么可说的,谁叫自己贪图美色虚荣呢,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了。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随着共同生活越来越久,王丽萍暴露出了更多更严重的问题,譬如她贪慕虚荣,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全要买名牌,这对于一个那时候月收入加起来三千多块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这还不算完,王丽萍还整天数落刘睿没本事,不能给她挣钱花,说她同学怎么嫁个大款了,怎么买宝马买奥迪了。听得刘睿耳朵都磨出了糨子。可这又是事实,他还不能反驳,只能忍气吞声;又譬如,王丽萍自我中心观念浓厚,眼里只有她自己,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所言所行全凭个人喜恶,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另外,她性子又臭又硬,一言不合就是大吵大闹,弄得三口之家一周几乎得有五天是在阴霾中度过。

还有个加大家庭矛盾的问题,就是刘睿父子都想要个孩子,但王丽萍却死活不答应,说还没好好享受青春年华,要等年纪大了再要。这一拖就拖了五年之久,如今夫妻俩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王丽萍却还没玩够收心,仍然没有当妈的觉悟。这让刘睿愈发的不满。

家有嫌妻 下

家有嫌妻下

总而言之吧,夫妻五年多的共同生活,积累的不是甜蜜与感情,而是愤怒与矛盾。刘睿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跟王丽萍离婚,但又怕引起家庭灾难,让父亲难受心,所以就一直忍着。可惜他要忍的不只是不满与怨愤,还有欲火。

两人最初结婚的时候,彼此柔情蜜意,恩爱一时无二,每到晚上,敦伦到很久才会甜美酣畅的收兵休息。刘睿也是那时候发现,自己特别旺盛,好像永远不会满足似的。那时候的王丽萍倒也配合他,只要他想要,就宽衣解带侍奉他。那段时光也是夫妻两人关系最和睦的一段时间。后来随着各种矛盾的滋生,夫妻感情每况愈下,再加上结婚之后必然会有“n年之痒”的转变,床事就没那么勤了。尤其近两年,每次都是刘睿苦苦索求,甚至要预先送礼,王丽萍才会勉为其难的答应跟他做一次。那感觉就像是男妃子等着被女皇宠幸一样。刘睿由此产生了屈辱感,觉得自己不是娶了一个老婆回来,而是娶了一个公主。再后来,刘睿自己也厌烦了这种低三下四还要受辱的勾当,索性赌气不再跟她求欢。所以昨天夜里他骑在赵珊珊身上一连发泄了三次,才将几个月积攒下来的欲火完全爆发出去。

刘睿认为,王丽萍一定是觉得自己在经济上面不能满足她,所以就反过来在床事上面制裁自己。你不是不给我钱花嘛,那我就不让你爽。

这样的日子过下来,你说刘睿心里能痛快吗?在家里面不痛快,在单位还不痛快,且全是源自于女人的压迫,所以他有时候真是想死。

刘睿没理会王丽萍疯狗一样的叫骂,只冷冷的问:“你怎么没上班?”王丽萍没好气的说:“要你管?我没上班一分钱也不少赚,不像你,天天上班也赚不了几个钱。”

王丽萍高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打工,工作换了许多,后来托同学的关系在市里一家特别大的房产公司当售楼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从售楼小姐变成了售楼少妇,职位也从普通员工上升到销售经理,每个月收入三千多,虽然也不算多,但是比刘睿的两千多还是强了很多。王丽萍因此更瞧不起这个不能赚钱的老公了,此时拿工资说事儿,当做贬低刘睿的台词,她感觉非常得意。

刘睿听了这话,又是气愤又是心酸,但也无可奈何,暗地里叹了口长气,依旧平静的问道:“我不在家这几天,你没给爸爸做饭吃吧?”王丽萍撇嘴道:“我工作那么忙,哪里顾得上家里?我说你这么问有意思吗?我什么时候做过饭了?你明知我不做饭你还问,缺心眼啊你?”刘睿怒火烧得更旺了,强忍着怒气说:“那爸爸都吃的什么?”王丽萍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对着镜子继续涂抹唇彩,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他又用不着跟我汇报。”

刘睿气得只想跳过去甩上几个大嘴巴给她,但又怕事情闹大了把老父亲惊动让他心,只能强忍着没有动手,看着她这身打扮,一身乳白色西装套裙,上身小西服里面低胸穿着黑色抹胸,露着雪白的心口与深邃的,短裙只盖到下面,修长的大腿几乎全露在外面,上面穿了薄薄的黑色丝袜,心里更是气得不行,这他妈哪是销售经理,简直比站街的小姐还小姐。

夫妻吵架 上

夫妻吵架上

看着王丽萍还在往嘴上涂抹鲜艳的唇彩,刘睿愤怒之余忽的心里一动,她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是为了什么?可能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但绝对不是为了穿给自己看的。自己这个老公在她眼里,还不如她那辆吉利熊猫车重要。

他想到这个关键,目光从王丽萍那火辣辣的黑丝大腿上移开,瞥见了她放在床上敞着口的坤包。这坤包的牌子好像叫什么“扣赤”,据说是她老板去美国的时候帮她代购回来的,光这个包就要两千多。王丽萍买这个包的时候,刘睿非常肉疼,可是家里钱不在他手里掌握着,他也无可奈何。

现在这个包敞着口儿,微微倾斜,刘睿站在门口正好能一眼望进去。他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哪知道目光钻到里面,却看到了一个令他心头大跳的东西。

刘睿瞬间就不能保持冷静了,大步走过去,左手拎起那个“扣赤”包,右手进去一掏,就把那玩意掏了出来,猛地往梳妆台的镜子上面一甩,质问道:“这是什么?”王丽萍目光触及跌落在桌子上那玩意,身子一僵,很快继续涂抹唇彩,嘴里淡淡的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刘睿冷冷的问:“你把放包里干什么?”王丽萍大咧咧的说:“我买的啊。”刘睿又一次发问:“你买它干什么?”王丽萍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买来用啊。”刘睿咬了咬牙,继续发问:“家里的还没用完,你又买它干什么?”王丽萍说:“打折便宜,我就买了存着,你看我多会省钱过日子啊。”刘睿暗哼一声,问道:“我好像还从没见过可以一个一个买的。”王丽萍说:“我买的零售的,散装的。”刘睿再也忍不住怒火,骂道:“滚,杜蕾斯有他妈散装零售的吗?”

王丽萍也怒了,骂道:“姓刘的,你骂谁呢?你他妈有病吧,回来什么也不干就先折腾我?我他妈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给家里赚钱我容易吗我”刘睿一摆手打断她道:“你少他妈给我左顾言他。我就问你,杜蕾斯什么时候有零售的了?”王丽萍骂道:“我他妈从成人用品店里买的假冒伪劣的行不行?你他妈有病吧?你管我怎么买的呢?”刘睿道:“好,你说从成人店里买的假货,而且是打折便宜,那你干吗只买一个?”王丽萍脸色涨红,怒睁双目骂道:“姓刘的,你这出差一趟回来是不是吃错药了啊?还是让疯狗咬了?你跟我发什么狂犬病啊?我哪又惹着你了?”刘睿说:“你先别给我废话。今天你先给我把这事交代清楚了。我再问你一遍,既然打折便宜,你干吗只买一个?你不是最厌恶买的吗,怎么会主动去买?”王丽萍气得口角哆嗦,却说不出话来,目光还有几分闪躲,不敢直视刘睿的目光。

刘睿看到这一幕,心头一阵冰凉,这个贱人,不会是给自己戴帽子了吧?他妈的,若果真如此,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解气啊。

王丽萍忽然把包拎起来,拉上拉链,迈步就走,嘴里嘀咕道:“懒得理你!”刘睿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猛地往里面一搡。哪知道暴怒之下出手没轻没重,这一下力气使大了,不仅把王丽萍扯了回去,还把她搡得倒退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咚”的一声,后脑勺撞到梳妆台上面。

夫妻吵架 下

夫妻吵架下

王丽萍立时发出一声痛呼,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刘睿你他妈什么玩意?你个狗比窝囊废,狗屁能耐没有,就他妈知道欺负人。你还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这日子他妈的过不了了,我要跟你离婚,我要去法院告你家庭暴力”刘睿见她撒泼,肚子里的怒气反而消散了不少,冷笑两声,道:“离婚,行啊,我同意,但就算是离婚,你今天也要给我说清楚这个的事。”王丽萍骂道:“说你妈比,你他妈给我滚蛋”刘睿脸色一沉,迈步过去,弯下腰就是一个嘴巴。

这还是两人结婚多年来他第一次打她。

“啪”的一声脆响,王丽萍立时哭天抹地的哇哇大哭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除了脏话没别的。

刘建民听到声音走进卧室,用虚弱衰老的语气说道:“你们两口子这是干嘛呢?丽萍怎么在地上呢?小睿,你干吗呢?你不是打丽萍了吧?”说完忙走过来,去搀王丽萍。

刘睿拦住他,道:“爸,今天这事你别管。她要不给我说个清楚,我跟她没完。我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王丽萍叫道:“你杀我啊,你杀我啊,厨房就有菜刀,你砍死我吧。我早他妈不想活了,跟着你这个窝囊废一点享受不了,还天天干这干那,我早不想活了”刘睿气得几乎要大笑出来,她王丽萍真是有脸啊,这种话居然都说得出来,自从她过门以后,就连她自己的袜子都不洗的,何况是干家务?她脑子里不知道都是什么填充的,这种昧着良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刘建民将刘睿推开,扶起王丽萍,劝道:“有话好好说,别又打又骂的,给邻居听到了笑话。”王丽萍冷笑道:“笑话?你们刘家还怕人笑话吗?狗屁本事没有,穷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被人笑话了那么多年,还没习惯吗?”刘睿听她说得太不像话,抬手又想打她。王丽萍怒视着他,抬起下巴来叫嚣道:“打啊,你打呀,你真是本事大了,出去一趟回来敢打我了。”

刘建民忙推开刘睿,扶着王丽萍往外走。王丽萍却一把将他推开,拿起坤包,迈步就走,一边抹眼泪一边怒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姓刘的,你他妈等着离婚吧。”刘睿叫道:“离就离,我巴不得!我怕你?!”刘建民忙拍他一下,示意他别再废话,自己追了出去。

刘建民很显然没有拦住王丽萍,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随后轰隆一声,自然是离去了。

刘建民回来叹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好好说呗,干吗又打人又骂人的,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刘睿坚定而冷静的说:“爸,这事你别管。我早受够了,是解脱的时候了。”

暗战重重 上

暗战重重上

刘睿回到卧室把门关上,在床上生闷气,猛地心头一动,拉开衣柜,找到右下角落。那里是他放的固定地点。凝目望去,那里还有一盒温馨装的杜蕾斯,好像还是半年前买的呢,到现在也没用完。他冷笑两声,打开盒子,倒出里面所有的数了数,还剩九个,其中四个双的一个单的。看到这的包装颜色,再回头看看梳妆台上那只,他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贱人,居然当面扯谎是从外面成人店里买的,靠,这他妈明明是从家里拿的。她从家里拿这玩意干嘛?难道是白送身子给人家玩还不过瘾,还要贴补家里的?我艹他妈!”

刘睿想到这,暴跳如雷,恨不得现在就把王丽萍抓回来,把她活活打死。

好久好久,他怒火才平息下来,无力的把自己仰面摔倒在床上,脑袋里乱浆浆的,一想事情脑仁就疼。忽的,他又坐起来,仔细回忆,那盒自从买了之后,好像就用了一次。大盒装的一盒是十二只,自己用过一只,应该剩下十一只。现在家里边盒里的那些加上被自己截获的那只,一共是十只,也就是说,她已经用过一只了。她自己当然用不了,必然是跟别的男人用的想到这,他几乎已经看到自己头上那顶油花花的绿帽子,气得脑浆几欲迸裂出来!他马了隔壁的,要不是老子今天截获这一只,老子头上帽子的颜色又深一层,我草!

中午父子俩坐在一起闷闷的吃了饭,吃过饭,刘睿问了问老爸自己不在家这些天都怎么吃的饭。刘建民说,都是自己做的,王丽萍从来没在家里吃过一回。至此,刘睿算是彻底把王丽萍恨到了骨子里,一个既不知道孝顺公公,又不知道疼爱老公,还很有可能红杏出墙的媳妇,留着她还有什么用?这婚,必须要离了!拖得越久,自己头顶上的帽子颜色越深,刘家损失也越大!

洗过澡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经过深思熟虑,刘睿给王丽萍拨去了电话。王丽萍一直拖着不接,等他打第二次的时候才勉强接了。刘睿心中暗暗冷笑,这位大小姐一定以为自己打这个电话是赔礼道歉来了,居然还端着架子,好像她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他奶奶的老子没打死你就是好的了。

刘睿开口就一句话:“你赶紧给我回来办离婚。”说完不等她说话,直接就挂了。这么做了以后,他心中涌起一丝快意,心想,以后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是谁提起来这件事来,都是我刘睿先提出来的离婚,占据了主动,也省得她王丽萍拿这个说事,说是她踹了我刘睿。

话说起来很轻松,但回想两人从认识到结婚以来的点点滴滴,刘睿还是忍不住的伤感。人都是有感情的,她王丽萍身上缺点再多,但两人毕竟曾经相爱过,在一张床上躺了那么多年,这说离婚就离婚,谁也接受不了。可是想到那只邪恶的安全套,再想到王丽萍那漏洞百出的谎言,他咬咬牙,心又狠了。

暗战重重 下

暗战重重下

下午一点半,刘睿赶到水利局上班。

他所在的防汛办全称是云州市政府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是市防汛抗旱指挥部设立在水利局的一个办事机构,与水利局合署办公,算是水利局的直属部门。主任自然就是赵珊珊,下面还有三个副主任与七个干部职工,一共十一个人,这些人分布在三个房间办公。

刘睿在防汛办虽说还算不上元老,但也是老人了,目前是副主任科员的级别,表面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实际上,由于他是办公室主任赵珊珊的眼中钉肉中刺,整天被她呼喝斥骂,在办公室里的地位连个合同工都不如。大家都知道他不受主任的待见,因此谁也不敢跟他交好,免得被殃及到。

赵珊珊为了便于收拾他,让他搬到她主任办公室的外间办公,同屋的还有四个同事。由于跟主任一墙相隔,这四个人更是话都不敢跟他说一句。所以当他赶到办公室里的时候,谁也没跟他打招呼,就算有人目光偶尔从他脸上划过,也像划过空气一般,面无表情,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刘睿暗想,自己混得真是太失败了,回到家里没人爱,来到单位上还是没人爱,难道说我刘睿做人那么失败么?暗叹口气,悄没声的坐到自己位置上。

刚刚坐下没多久,可能是他椅子挪动发出动静被里屋的赵珊珊听到了,就听她清冷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刘睿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屋子里这些人的目光就全部盯到刘睿脸上,目光里有可怜,有感叹,也有幸灾乐祸。

刘睿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心想,你们不用可怜我也不用鄙视我,老子之前受赵珊珊的欺压,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现在,老子已经骑到她头上了,被她欺压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哼哼,想继续看老子笑话,你们别痴心妄想了。站起身来,一没吱声,二没敲门,直接推开赵珊珊的办公室门走了进去,随后又把门关上。

赵珊珊没料到他不声不响就闯进来,怒道:“干什么不敲门?我叫你进来了吗?懂不懂规矩?”刘睿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来,低声说:“行了,主任,少跟我装了。你找我不就是有话跟我说?我自个进来省得你再说‘进来’两个字,给你省事,你不谢我就算了,还骂我,好歹是自己人了,以后对我客气点不行吗?”赵珊珊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无耻,气得脸色发青,拍桌子起身骂道:“谁”叫出这一声,觉得不妥,声音这么大,要是被外面人听到了怎么办?忙压低声音,怒道:“谁他妈跟你是自己人,你你真是无耻到家了。”刘睿无赖一般的笑道:“消消气,总是生气可就不漂亮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公事我全服从,私事我也听你的。”

报复 上

报复上

听到他这饱含暧昧的话语,赵珊珊又惊又气,心里又酸又苦,自觉非常的纳闷,以前,自己想怎么喝骂他就怎么喝骂他,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怎么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矮了一截似的,面对他特别特别的无力,这是怎么回事?靠,难道白白被他占了大便宜不说,以后还要反过来让他压我一头?不行,绝对不行,打死也不行。他想翻天,等下辈子吧。想到这,冷笑道:“姓刘的,你别得意,你以为上次那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这才刚刚开始,你给我等着死吧!”

刘睿嬉皮笑脸的道:“什么上次,昨晚就昨晚吧,还上次,好像咱俩发生了很多次一样。”赵珊珊气得只想破口大骂,想了想,又咬牙忍住,垂下头平静了一会儿心情,坐回到老板椅上,用冷淡的语气说:“昨晚的强降雨导致双河县九坡镇遭受特大洪灾,双河县政府已经向市里求援告急,我刚和局领导去市政府开会回来”刘睿吃惊的说道:“这刚上班就开完会了?你不是回家了吗?你吃午饭了没有?”赵珊珊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刘睿关心自己吃没吃饭,虽然依旧是非常鄙视他厌恶他,但心里到底舒服一点点,冷冷的说:“不要你刚上班就觉得其他人也刚刚上班。”刘睿又问:“那你吃药了吗?”赵珊珊一愣:“吃药?吃什么药?”刘睿说:“事后吃的那种药啊。”

赵珊珊还是不解,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事后避孕药,立时就羞恼成怒,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混蛋,我我告诉你,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刘睿淡定的说:“吃了就好,吃了就好。好,咱们继续谈工作,你说到哪了?”赵珊珊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就好像昨天晚上他压在自己身上舔舐自己耳朵时那样,明明很想骂死他打死他,可偏偏浑身上下酸酸的麻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暗叹口气,怒视着他,续道:“指挥部决定成立抢险救援工作组,从市直单位抽调人手下到双河县支援抗洪抢险”说到这,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心想,姑奶奶正愁没办法收拾你呢,这机会却自己来了,哼哼,姓刘的王八蛋,可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

刘睿看到她嘴角的冷笑就明白了,把她所谓的“从市直单位抽调人手”放到水利局,这“人手”里面肯定有自己一个。要知道,抗洪救灾可都要上到一线的,面对洪水、泥石流、房屋倒塌、地面陷落等自然灾害,随时都可能遇到生命危险。就算侥幸没有遇到危险,也要做最苦最累的工作,三天两夜的不闭眼都是家常便饭。看来,赵珊珊是要借这个机会来报复自己了。不过呢,这样也好,反而说明她赵珊珊没有别的好办法报复自己,也就是说自己暂时没有牢狱之灾与人身危险,大不了是累死累活的干几天活儿罢了。

报复 下

报复下

想到这,他欣然一笑,道:“主任,我服从您的任何指令。工作组什么时候出发?我好提前回去拿点衣服做准备。”赵珊珊没想到他如此的洒脱,一时间有些愣怔,但很快心中冷笑,混蛋,你以为这次市里派出的工作组是当大爷指手画脚去了吗,那可是全要上救灾第一线干活的,想要逃避劳动,你想瞎了心吧,肃然说道:“咱们办公室还要负责防汛抗洪工作的统筹调动,所以要第一时间派人赶到现场了解最新情况。刘副主任过会儿就要带队出发,你最好赶上她的车。她也在救援工作组里面,有权安排监督你的工作,所以,不要想混事偷懒。”

赵珊珊说的这个刘副主任,名字叫刘海霞,是防汛办三名副主任之一,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偏偏跟刚三十出头的赵珊珊相处极好,也不知道是奉承她还是真心好,反正两人如姐妹一般亲热。这个人很势利也很奸猾,平日里,赵珊珊对刘睿百般压迫,刘海霞看在眼里有样学样,对刘睿横挑鼻子竖挑眼,多次喝骂。这次赵珊珊特意派刘海霞带队过去,监视刘睿之意不言自明,但她还是不放心,特意多加了一句警诫之语。

刘睿知道她的小心思,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偷懒的,我会努力把自己累个半死,好让你开心。”赵珊珊听了心中好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批评他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累个半死我开心什么?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代表市里去县里抢险救援的,一切为公,不要掺杂什么个人恩怨。”刘睿心想,明明是你掺杂个人恩怨了,我一个受害者怎么会掺杂,这贱人真他妈会说话,怪不得她当领导。

刘睿从赵珊珊办公室出来,先找到刘海霞,问她几点出发,打听好时间之后,赶紧蹬上电动自行车赶到家里,收拾了几套干活儿穿的粗布衣服,又跟父亲刘建民嘱咐了一番,把钱包里的大票全部给他留下,心想,离婚之前,得先把工资卡跟王丽萍那贱人手里拿过来,省得她给自己花个精光。之后不敢耽搁,火急火燎赶回局里,跟刘海霞的队伍汇合。一行八人,分乘两台车子赶往双河县。

四点三十五分,刘睿他们赶到了九坡镇委镇政府大院里,双河县成立的抗洪抢险救灾指挥部就驻扎在这里。此时距离暴雨过去已经十几个小时,九坡镇辖区内尤其是仙女洞景区的电力、通讯、自来水还有道路基本全部瘫痪,房屋倒塌数百间,人员也有伤亡失踪,家畜家禽更是死掉无数,灾情十分严重。刘海霞一行人代表市水利局过来支援,是市里派出的第一支救援组,因此双河县领导非常重视,隆重的迎接了他们的到来。

寒暄完毕,刘海霞跟指挥部的领导做了沟通,第一时间安排了刘睿的工作。他被发配到九坡镇受灾最严重的西山村参与抢险救灾。

美女副书记 上

美女副书记上

刘睿此时还蒙在鼓里,当被镇政府的工作人员领到西山村的时候,一下子就震惊了。整个西山村由于地势低洼,靠近仙女河,因此遭遇了山洪的猛烈冲击,几成泽国,路不是路,房不是房,满村都是泥浆水坑、枝叶麦秆、死禽死畜,连踏足的地方都找不到。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好像刚刚经历了八级大地震又赶上洪水一般凄凉惨淡。他暗暗咬牙,这个刘海霞可真黑啊,居然把自己分配到受灾如此惨烈的地方来,这下自己可有的受了。

当地负责抢险救灾的是九坡镇党委副书记。等一见面,刘睿意外发现,这位副书记居然是个貌美少妇。

此女年纪在三十岁出头,体态略显丰腴,肤色稍黄,留着齐耳短发,脸若银盆,目似桃花,容貌极为甜美。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连衣短裙,俏生生的站在临时设置在西山村小学场上的指挥部里,若是无人介绍,谁知道她是手握大权的镇委副书记?

刘睿看得眼前一亮,真是想不到,如此偏远山区的乡镇机关里居然有这等美女,真应了那句老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同行的镇政府工作人员给两人相互介绍认识。这位美女副书记人长得甜美,名字却是一般,叫李红艳。当然,名字的俗气并不能掩盖她的俏美风姿。再加上她性格开朗,待人和气,还主动跟刘睿握手,因此带给刘睿的印象极佳。

李红艳听说刘睿是市水利局过来支援救灾的,又是高兴又是惶恐,却推诿着不敢用他。好嘛,这可是市里来的领导,甭管职级高低,那也是上级领导,指挥他干活,那不是平白得罪人?反正救灾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刘睿暗想,自己倒是可以留在这个美女副书记身边,做些统筹协调工作,既轻松又没有危险,可是自己的死对头赵珊珊不会答应。她如果了解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让刘海霞给自己调换更危险更繁重的活儿。与其到时候被她们羞辱折腾,还不如早作筹划。所以啊,千万不能在这时候耍懒,要积极点,主动给自己加担子,自己越忙越累,赵珊珊知道后才会越满意。想到这,他主动放低姿态,要李红艳给安排一些重要紧急的工作。

李红艳还是不敢答应,最后勉强说道:“刘主任,要不然你跟我在一块吧,帮忙居中协调下”脸上还堆着讪讪的笑,好像已经是让他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刘睿心想,你以为我不愿意跟你在一块指挥调度吗,是有人不想让我轻松啊。唉,没办法,既然这位副书记不给安排工作,那就自己找事干吧。略加思虑之后,他一个人跑到救灾一线,跟干部村民们一起抢救生产生活用品、排水排涝、清理淤泥总之是什么累什么苦他就抢着干什么,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市里来的“领导”,甚至晚上都没有休息。

美女副书记 下

美女副书记下

一夜之后,镇里村里的干部见他如此卖力,都是又是惊讶又是钦佩,一时间将他引为楷模。李红艳拦了他两次,怎奈拦不下他。后来,李红艳也被他感召了,找来一身迷彩军服穿上,也投入到抢险一线,跟他并肩劳动起来。

刘睿看着身边这位美女副书记,一身戎装之后,女性的柔美气息少了一些,却增了三分英姿飒爽,尽管脸上衣服上沾染了不少泥巴,仍然难掩丽色容光。现在,这位美女副书记就跟普通人一样,挥动铁锨,锄泥入车,累得娇躯摇晃,令人看了很是心疼。心中暗暗苦笑,大姐啊,我这么辛苦卖力是因为我受人所制,可是你堂堂一个副书记,也如此拼命做什么?这样岂不是让下面的人不好做?

果然,李红艳这位副书记带头劳动之后,她下属一些镇里的干部脸上就露出了难色,上去跟着一起干吧,心中不愿;可是不干吧,领导都带头干了,自己不上也不好,当真是左右为难。

刘睿跟这位美女副书记虽然认识不久,但已经感觉得出,她为人开朗大方,爽快便利,是个性格极好的女人,于是便悄悄拉住她说了实话:“李书记,我这么卖力是因为我得罪了上司。这是上司把我发配过来了,我不累点苦点她也不答应。可是你身为副书记,就没必要这么辛苦了。你是西山村这边抢险救灾的负责人,你居中调度指挥就好了,那样比你现在发挥的作用更大。你现在这么一搞,弄得你下面的人很不好做,那些不愿意参与进来的人,心里肯定会怨恨你。所以啊,你还是别干了,回指挥部去吧。”

李红艳讶异的望着他,那双比桃花还要美艳的眸子忽闪忽闪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悄声问道:“你怎么得罪上司了?”刘睿苦笑,当然不能说,“我把上司给了”,只说:“一言难尽。”李红艳回头望了望身后不远处那些仍在围观的镇里干部,那些人里有一个副镇长,还有组织员、统战员与党政办几个人,一个个腆胸迭肚的,全都在翘首相望,没有一个上前实打实的参与救灾,叹了口气,回过头来说:“自以为是镇里来的领导,就高人一等了。他们就没看到刘主任你,你可是市里来的领导,要论起来高我们多少等?不照样挽裤子撸袖子的干活儿吗?”刘睿暗道一声惭愧,如果没有刘海霞在镇里监督,光是自己一个人抢险救灾的话,会不会真干还得两说着。李红艳哼了一声说:“不管他们,他们爱干不干,难道我干活还碍着他们了?”刘睿低声道:“你这样让他们难做,他们以后对你”李红艳冷笑着截口道:“不管他们。我会怕他们?”

刘睿想了想也是,越到基层,越难当官,像双河县,当个股长就是很了不起的人了,能当上科级干部的人,更是大人物,谁背后没有后台?眼前这位美女,年纪不大就已经是副科级的镇委副书记,后面没人行吗?既然有人,当然不怕这些下属炸刺了,便没再劝说什么。

窥探 上

窥探上

刘睿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劝没有劝住李红艳,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此后李红艳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对他愈加热情,言语举止也是越来越亲密。

早中晚三顿饭都是在西山村小学场的临时指挥部解决,与那些受灾民众还有其他救援队伍一起吃喝,场面倒也壮观。吃的也是异常简单,火腿方便面矿泉水。

刘睿吃过午饭之后,困倦的不行,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连着干了十几个小时,中间只是打了几个盹儿,很想睡上一会儿,可又担心刘海霞忽然赶过来。她赶过来看到自己睡觉的话,肯定不会想到自己连着干了一个通宵加一个上午,而会认为自己一直在睡觉偷懒,那昨晚上还有今天上午不就白干了?因此他咬紧牙关,继续上阵。

“你都快干了一天一夜了,一直没休息,这样怎么行?你先去睡一会儿吧。”

身后忽然响起李红艳关切的话语声,刘睿直起腰来,回头望去,见她正关心的看着自己,一脸深忧。李红艳不同于他,昨晚上临阵指挥到十二点左右就回指挥部的帐篷里睡了,今天早上才跟他并肩作战干了一上午,此时精神虽然也是不大好,但比他的好多了。

刘睿笑道:“没事,我身体壮,吃得消。”李红艳皱眉道:“吃得消什么呀?你看你眼圈都黑了。我告诉你,西山村现在所有村民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也没有什么应急抢险的工作,接下来都是些耗时间的活儿,也不急。你还是注意一体吧,别过来帮我们救灾,倒把你的身子骨累垮了,那我怎么跟上级领导交代?”

刘睿对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继续干起来。李红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半响轻哼一声,跟他一起干起活儿来。

下午两点多,刘海霞忙里偷闲,赶来西山村,查探刘睿是否偷懒。为防刘睿提前知道消息装忙,她特意谁也没通知,一个人一路打听着赶到了村子内的东西主干道上。主干道上的积水与淤泥已经清理了大部分,但路面上还是有薄薄的一层泥。刘海霞脚踏上去,高跟鞋就被湿腻的淤泥包裹了,弄得一阵恶心,想转身退去,又不甘心,想着赵珊珊的交待,还是咬着牙往里去。

刘海霞找到刘睿的时候,他正跟李红艳等人挖土固堤。原本西山村沿仙女河一线并没有河堤,但是经历了这次山洪冲刷,西山村村民死伤失踪多人,县里与镇里都特别重视,研究之下决定暂时堆垒一道沿河堤坝,预防再有暴雨山洪。

刘海霞悄没声的盯着刘睿看了好一阵,看他确实在真干,没有装忙演戏,这才稍稍满意,想转身回去给赵珊珊报信,又一想,反正已经来了,还是上去敲打他一番,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领导呢。

刘海霞大摇大摆的背着手走到刘睿身侧,咳嗽一声,大喇喇的道:“小刘啊,干得很有激情嘛。”

窥探 下

窥探下

刘睿听到声音一愣,转脸看到是她,心想她果然来了,再看到她负手而立的傲然姿势,忍不住好笑。人家都是男性领导负手而立,很有气派,她一个老娘们也学这一套,怎么看怎么滑稽。微微一笑,道:“刘主任,你怎么有空过来?”

刘海霞刚要说话,李红艳已经转头望了过来。刘海霞一直以为她是个男人,因为她穿着一身迷彩军服,现在一看,竟然是个女人,是个女人不说,还是个美女,心下就是一呆。不过她也没有多加理会,用领导腔调说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真干实干。小刘啊,九坡镇受灾很严重啊,尤其是西山村,可以说是生灵涂炭。形势极为严峻!你身为市里派出的抢险救灾人员,一定要心系百姓安危,切实提高抢险救灾的紧迫感、责任感与使命感,严肃认真踏实有效的执行抢险救灾工作,绝对不能敷衍慢待,偷奸耍滑。”

李红艳看她穿得光鲜富态,应该是从市里来的刘睿得罪的那个上司,便走过来说道:“同志你好,我是九坡镇党委副书记李红艳,也是西山村抢险救灾的负责人,贵单位的刘睿同志非常好,来到我们西山村以后,第一时间就投入到抢险救灾第一线,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合过眼”

听完李红艳的说话,刘海霞不可思议的看向刘睿,道:“你从昨晚上到现在还没睡觉?”刘睿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刘海霞心想,那你也是活该,谁让你得罪了大领导?想了想,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只得悻悻的转身回了镇里。

回到镇里,刘海霞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了仍在市里的赵珊珊。赵珊珊听后沉默不语。刘海霞又说:“他身边有个美女,自称是这里的镇委副书记,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她主动为刘睿说好话,看那样子,莫不是两人有一腿?我把他派到西山村是想收拾他,可别给他带来桃花运。”赵珊珊冷冷的说:“别胡说。他昨天下午刚赶过去,这才一天一夜不到,怎么可能乱搞。”刘海霞道:“嘿,那可说不定呢,这成年男女都是干柴烈火,一碰就着啊。那小子长得也不错,两人发生个一夜情也不是不可能”赵珊珊听得烦闷不已,道:“好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别的就挂掉吧。”刘海霞问:“那我还用再过去监督他吗?你不知道,村里路太难走了,到处都是泥”赵珊珊道:“那就别去了。”说完挂了电话。

刘海霞刚走不久,刘睿就受伤了。当时他两手撑着袋口,李红艳用铁锨铲土往里倒,结果不小心滑到他手上,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李红艳一下子就吓傻了,忙扔掉铁锨凑过来看。

这道伤口长有三四厘米,但是不深,只是血流的不少,令人看上去胆战心惊。刘睿见李红艳紧张,安慰她道:“没事,我随身带着创可贴呢。”李红艳说:“这么长的伤口用创可贴怎么盖得住?我带你去村卫生所吧”说到这,她眼珠转了转,狡黠的说道:“正好你也该休息了,这回受伤也算个机会。我带你包扎好了,你就在帐篷里躺着休息去,谁也不能说你什么。嘿嘿。”

曾因受伤累美人 上

曾因受伤累美人上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足以表明两人的亲密关系。

刘睿见刘海霞走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自己也该休息一下了,便点头答应。

村卫生所就在村小学旁边,李红艳带着刘睿赶过去,请大夫消毒上药好好包扎起来,又带他回到小学场上,暂时找不到空帐篷,就让他到自己的帐篷里睡上一觉。刘睿非常感动,谢了她一回,在帐篷内淡淡幽香的笼罩下沉沉睡了过去。

刘睿这一觉睡到了晚上,要不是李红艳叫他起来吃饭,他还要一直睡下去。

晚饭居然异常丰盛,主食是米饭,菜有排骨有炒菜,油光滑腻,香喷喷的,让刘睿一下子就有了食欲,可当看到盛着饭菜的是个打包塑化饭盒的时候,又想到李红艳亲自把饭送到帐篷里面,心中就明白了,这不是之前的工作餐了。问道:“这饭菜是哪来的?”李红艳道:“你管呢,反正在你手里了,你就吃呗。”刘睿试探着问道:“这是你给我开的小灶?”李红艳呵呵笑出声来,道:“这不是废话吗?要不然你还得继续吃方便面。这是我从镇里饭店买来的,我不小心伤到你,这也算是给你赔礼道歉吧。你流了不少血,也该补充营养。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刘睿心中又是一股热流涌过,多好的女人啊,自己真是运气好,能跟她搭伴工作,没再多说什么,低头就吃,吃了两口之后,猛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看着她问道:“你呢?你吃了吗?”李红艳说:“你就别管我了,我吃得少,随便垫吧两口就饱了。”刘睿说:“你的饭盒呢,拿过来,我分给你点,我胃口也不强,吃得不多。”李红艳说:“胡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这点都吃不下?”刘睿苦笑道:“我是真的吃不下。我很少这么剧烈劳动过,在市局就是整天坐办公室,没什么消耗体力的工作,因此胃口就变小了。”李红艳似信非信的看着他,道:“你就吃吧,你吃不完剩下再说。”

刘睿没办法,只能先吃起来,不过留着一小半的饭菜没动。李红艳就一直看着他吃。帐篷里映着外面场上架设的高瓦数白炽灯射下的光线,昏昏黄黄,给人一种梦境的感觉。刘睿吃到一半,抬眼看向李红艳,发现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微微愣住。两人对视几眼,李红艳羞赧的笑了笑,道:“快吃吧,我知道你还没吃饱呢。”刘睿对她笑笑,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道:“我不吃了,你吃吧,那一半饭菜我没动,你拨到你饭盒里吃。”李红艳一把抄起他的筷子,道:“不用那么麻烦。”说完端起饭来吃。

刘睿惊愕不已,心中又有几分欢喜,这女人居然如此爽利大方,根本不在乎那筷子是自己用过的,要知道自己老婆王丽萍都没这种亲昵劲头。这女人是真好啊,可惜,不是自己老婆。

曾因受伤累美人 下

曾因受伤累美人下

李红艳吃得很香,刘睿看了一会儿她的吃相,问道:“你有孩子了吧?”李红艳说:“嗯,五岁多了,你呢?”刘睿心下黯然,摇头道:“还没。”李红艳说:“那你结婚了吧?”刘睿点头。李红艳又说:“该要了,孩子还是早要的好。早晚都是养,年轻的时候养孩子没压力。”刘睿心说,你以为我不想要吗?

李红艳匆匆吃完,将饭盒收到袋子里,道:“你今晚继续休息,就别干活了。”刘睿嗯了一声。李红艳又说:“你就在这里睡,我去另外找个帐篷。”刘睿说:“那怎么好意思?”李红艳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刘睿见她灯下嫣然笑语,甜美绝伦,心中怦然一动,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李红艳说:“本来就是。好啦,你休息吧,我走了。”刘睿有些舍不得她,道:“我睡了一下午,怕是晚上睡不着呢。”李红艳想了想说:“那我晚点回来看看你,你要是睡不着,我就陪你聊两句。”刘睿大喜,脸上却只是微笑,道:“好,你也别太累,毕竟是女人”

场上堆满了帐篷,里面住的都是西山村的村民。老人孩子妇女加起来数百人,乱哄哄的,即使到了午夜,也是嗡嗡的不得安静。神经稍差一些的根本就睡不着。不过,这也有好处,方便了刘睿与李红艳私聊,不用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

晚上十一点多,李红艳终于停下来,猫腰钻入刘睿的帐篷,两人对坐闲聊起来。

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又勉强都算是官场中人,因此拥有不少共同话题。两人从工作谈到官场,又从官场聊到彼此的家庭生活,再说起爱好与梦想,越说越亲近,到后来已经有相见恨晚之意。彼此互相留了手机号码,自然是期待此次救灾之后的再次见面。

一直聊到夜里一点多,李红艳这才离去。刘睿虽然意犹未尽,可总不能让她留下来共宿,只能怏怏不乐的睡过去。睡下有一阵,身上忽然有什么动静,他睁眼瞧去,却是李红艳正在往自己身上盖毯子,又惊又喜,一轱辘爬起身来。

李红艳忙给他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低声道:“都睡着了,你也别说话了。山里晚上凉,我给你多加条毯子。”刘睿感动的都要哭了,曾几何时,就连老婆王丽萍都没有如此照顾过自己,想不到,在这偏僻的小山村里,一个相识不过一日一夜的女人却对自己这般好,喉头有几分哽咽,已经是说不出话来。李红艳对他笑笑,低声道:“好了,快睡吧,我回去了啊。”说完转身出了帐篷。

刘睿一夜无眠。

次日早上,刘睿又加入了劳动队列,坚持干了一白天外加小半夜,尽管费力又辛苦,但旁边有李红艳陪着,因此心情一直极好。他想,这次被赵珊珊穿小鞋,想不到因祸得福,却认识了李红艳这么好的女人。有她在旁,别说干上两天两夜,就算一辈子在这里干活儿也值得啊。

刘睿在西山村救灾的第三天,赵珊珊过来找他了。

上司前来 上

上司前来上

当赵珊珊带着刘海霞赶到西山村找到他的时候,两人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了:浑身上下全是泥巴,白色的衬衣已经成了泥质盔甲,头发沾着泥巴草根,皱巴巴的一团,比老鼠窝还脏,脸上全是泥点子,脸色虚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如同乞丐似的缩在一顶破旧的草绿色帐篷里面,正在呼呼大睡。

赵珊珊愕然看着这个“乞丐”,打量半响,看向刘海霞问道:“他是刘睿?”刘海霞也傻了,点点头,道:“应该就就是他。”

赵珊珊脸色诧然,她可从没想过,短短数日的抢险救灾,就把一个结实英俊的小伙子累成了这副德行,自己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可转念一想,这算狠?他姥姥的这畜牲可是把自己了,自己没弄死他就是便宜他了,这点小小的惩罚算什么?心中暗哼一声,叫道:“刘睿,醒醒,刘睿,快醒醒。”

刘睿如若不觉,依旧在沉睡。

刘海霞见刘睿居然连主任的召唤都听不到,又惊又气,忽的抬起右腿狠狠踢了刘睿一脚,叫道:“刘睿,你给我起来!”

赵珊珊脸色一沉,看向刘海霞道:“刘主任,你这是干什么?”刘海霞见赵珊珊脸色不善,忙解释道:“他刘睿太不像话了,主任亲自过来叫他,他居然装睡不起。”赵珊珊道:“他怎么是装睡了?这明明是累得醒不来了。你别踢他,让我叫醒他。”

刘海霞被自己一向交好的妹子驳了面子,羞恼交加,脸色泛红,却不敢再动手,心里愤愤的想,枉我一直敬你爱你,把你当好妹妹一样看待,你居然为了这个家伙指责我。哼,既然你不仁,以后也别怪我对你不义。

直到赵珊珊半蹲,轻轻拍打刘睿的手臂,才好容易将他叫醒。

刘睿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看眼前蹲着的这个人,体态风流、容貌艳丽,眼角略微上翘的杏核眼天生带着一股凌厉之色,不是自己的老冤家又是谁?心头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道:“赵主任?”说完忙坐起身来,坐起来的同时也看到了旁边满脸怨艾之色的刘海霞,心里纳闷,是谁惹了这个老娘儿们?

赵珊珊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刘海霞的说道:“刘主任,你先出去下,我有话跟他说。”刘海霞闷闷的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帐篷。

刘睿也跟着起身,道:“主任,你不是在市里坐镇吗?怎么跑到这儿来啦?”赵珊珊冷冰冰的目光在他手上的绷带处绕了几个圈,道:“听这的人说,你这几天特别卖力,都快成救灾楷模了?”刘睿淡淡一笑,道:“我敢不卖力吗?我要是不卖力的话,主任该不高兴了,就该逼我卖力了。”赵珊珊闻言,强忍着才没笑出来,斥道:“少给我说胡话!关我什么事?”刘睿指着自己,道:“我现在累得跟三孙子似的,看上连狗都不如,主任心里有没有舒服一点?”赵珊珊冷冷的道:“我舒服什么,你这是”刚说到这,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撩开帐篷走出去,却发现刘海霞正在门口旁边侧耳偷听。

上司前来 下

上司前来下

赵珊珊大怒,喝道:“刘海霞!”刘海霞看到她出来的时候,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被她抓个正着,心虚之下,又被她一声喝问,吓得整个人跳起半尺多高来,讪讪的道:“是我在,我不是我,我我没有”赵珊珊问:“你在听什么?有什么好听的?”刘海霞哪里敢接话,垂下头做可怜样。赵珊珊厌恶的瞪了她一会儿,指着远处道:“请你离开。”刘海霞如蒙大赦一般,赶忙快步跑远了。

赵珊珊回到帐篷里时,刘睿笑道:“她在偷听咱俩说情话。”赵珊珊骂道:“你去死,滚他妈蛋。”刘睿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说:“你跟姓刘的不是挺好的吗?还这么说她?这个人很势利的,心眼也很小,你小心得罪了她,她以后对付你。”赵珊珊鄙夷的道:“我的事不用你心。”刘睿说:“怎么忽然这么好来找我?想我了?”赵珊珊冷冷的说:“你再这么无耻,我可转身就走。”刘睿轻笑道:“珊珊,这可不怪我,你想想,我让你欺压了那么久,现在好容易逮着你的软肋,当然要反过来欺负欺负你。”赵珊珊哼了一声,道:“我欺压你?那也是你对我不敬在先。”刘睿笑道:“对你不敬在先?哦,就是那次我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又有一次看到了你的,你这就对我不依不饶了?可我就不明白了,几天前我还跟你恩爱了一回,你都没对我怎么样,怎么我之前犯下那么小的罪过,你就想整死我呢?”

赵珊珊意识到,再这样跟他废话下去,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耽误了时间,今天就啥也别干了,就假作没听到他的话,冷笑道:“我今天来找你,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这样一直气我,不怕我不说吗?”刘睿微微怔住,随后苦笑道:“好消息?我没听错吗?我能有什么好消息?对我来说,主任你贵手高抬放我一马,就是好消息了。”

赵珊珊鼻间轻嗤,道:“以后啊,怕是我不想放你一马都不成了。”刘睿又是一愣,道:“这话怎么说的?出什么事了?”赵珊珊斜眼觑着他,心想,也不知道那边找他到底是干什么,难道是要借调他过去吗,他这是要翻身了吗?刘睿被她看得直发毛,苦笑道:“主任,我知道自己很帅,可是你也不用那么看啊。”赵珊珊忽的啐了他一口,骂道:“呸,你帅你帅个头。你也算帅的话,这世界上就没丑男了。”刘睿哈哈笑道:“是吗?那我问你,我跟你老公比,谁更帅?”赵珊珊听得俏脸一板,怒道:“混蛋,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刘睿收敛笑容,委屈的说:“可是你又不说啊。”

市委办公厅相召 上

市委办公厅相召上

赵珊珊拿他的惫怠样子真是无可奈何,暗暗苦恼,自己命怎么那么不好,遇上他这么一个天杀的混蛋,冷冷的质问道:“我问你,你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了?”刘睿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我天天坐你办公室门口,哪有背着你的机会?”赵珊珊又质问:“那你有什么很硬的后台吗?”刘睿苦笑道:“我要是有很硬的后台,还会让你一直骑在脖子上?还会这么多年都爬不上去?”赵珊珊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微微点头,道:“那为什么市委办公厅秘书处刚刚打来电话跟我要人?”刘睿道:“要人,要谁?”赵珊珊撇撇嘴,道:“猪脑子,当然是要你啦!”刘睿不免大为奇怪,不解的问道:“要要我?要我干什么?”赵珊珊见到他这冷静如恒的劲儿,气就不打一处来,道:“谁知道要你干什么?或许是打扫厕所的人不够使了,所以叫你过去帮忙。”

刘睿哈的笑出声来,赵珊珊说的自然都是嫉妒之语,堂堂市委办公厅,怎么会缺打扫卫生的呢?就算缺,也不会叫自己一个副主任科员过去打扫厕所。可话说回来,市委办公厅为什么打电话给她要自己过去?自己跟他们可扯不上任何的关系,这是什么缘故?

一时间,他非常的迷茫,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我过去?要我过去干什么?”呆了片刻,问赵珊珊道:“主任,你知道吗?你知道就告诉我吧。”赵珊珊道:“我怎么知道要你干什么?他们又没说,拽得跟什么似的,多说一句话会死啊。他们要你尽快过去,要你干什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人头猪脑!”刘睿哑然失笑,道:“主任,说了半天,他们到底是找我还是要我?”赵珊珊不答反问:“你想市委办公厅找你还是要你?”

刘睿当然希望市委办公厅是要自己,市委办公厅那可是市委的中枢机构,尤其是秘书处,整天接触的都是书记、秘书长一类的大人物,在那工作,既风光,又有很大的机会抱上大腿升官。在市机关单位工作的人,哪个不想削尖了脑袋钻到那儿去?但这件事对自己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他们只是找自己有事。又想了一回,道:“怎么会找到我头上?咱们水利局防汛办跟市委办公厅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要是市府办公厅,我还敢信。他们是不是找错了人?怎么会是我?”赵珊珊见他这傻啦吧唧、跟祥林嫂一样唧唧歪歪的样儿,鄙夷不已,厌恶的瞪着他。刘睿呵呵笑道:“主任,不是你编瞎话诳我过去出丑,害我吧?”赵珊珊嘿嘿冷笑两声,转过脸去不瞧他。刘睿觉得她也不会用这种小计俩糊弄自己,便问道:“那我现在就回市里?还是先继续救灾?”赵珊珊骂道:“你就是猪,市委办公厅怎么会找你这样的傻子。我懒得理你。”说完转身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市委办公厅相召 下

市委办公厅相召下

刘睿追出去道:“那主任,我跟你请假啦。”赵珊珊也没理他,很快就走没影了。

刘睿兀自沉浸在市委办公厅相召的消息中不能自拔,暗想,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找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坏事。如果是坏事的话,找自己的就该是公安局或者纪检委了。可问题是,水利局跟市委办公厅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他们怎么会找到自己头上?自己也没有在市委办公厅的长辈、亲戚、朋友或者同学啊想了又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干脆就不想了,大步迈开去追赵珊珊。

赵珊珊与刘海霞正在不远处的指挥部门口跟李红艳说话。

刘睿走过去,眼睛先后看在自己的美女上司与美女副书记身上。二女相比,区别还是非常分明的,体态上一苗条瘦生一略显丰腴,容貌上一冷艳一甜美,气质上一高傲一随和。整体上,赵珊珊更惹人眼球一些,但李红艳更好相处,是红颜知己的不二人选。赵珊珊貌似更适合做情人。

刘睿走到三女跟前,问:“主任,那我这就回市里?”赵珊珊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生硬的道:“我过会儿也回,你跟我一块走。”

刘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这贱人肯放自己的假就算很不错了,怎么还大发好心,让自己跟她的车一块回市里呢?这可是省去了好多麻烦啊。啧啧,这太阳是打西面出来了?忙不迭的说了句谢谢。

刘海霞也惊讶的看了一眼赵珊珊,暗想,这刘睿不一直是她的眼中钉吗,逮着机会就要收拾他的,怎么今天对他这么好?这是转了性子了?

刘睿看向李红艳,当着赵珊珊与刘海霞,也不好跟她说什么太热切的话,道:“李书记,我市里有点事情,马上要回去了。这些天多谢你关照”李红艳道:“嗯,我知道,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两人对视一眼,刘睿有些恋恋不舍,李红艳甜美的眸子里也是雾气蒙蒙。

赵珊珊也与李红艳说了道别的场面话,转身离去。等刘海霞也转过身的时候,刘睿立即给李红艳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又用眼神示意,表示要常联系。李红艳抿嘴笑着点了头。

车到云州市水利局大院内,刘睿恭恭敬敬的跟赵珊珊说道:“谢谢你啊主任,谢谢你捎我回来。”赵珊珊好像没听到一样,望着他那一侧的门,好像在提醒他,你为什么还不下去。刘睿早就习惯了她对自己呼喝斥骂的生活,忽然有这么一天,对自己冷冷淡淡的爱答不理,反而有点不适应了,讪笑道:“上次那件事,我真对不起你,可当时我气急了”赵珊珊截口骂道:“滚,快给我滚!”刘睿听她又骂自己,这才踏实下来,尴尬的笑笑,推开门下车。赵珊珊忽然说道:“回家洗澡换身干净利落的衣裳”刘睿一愣,不知道她是对自己说话还是自言自语,讶异的回头看她。赵珊珊瞧也不瞧他,续道:“省得去了市委办公厅丢我们水利局的人。”刘睿这才听懂,她是在关心自己,又惊又喜,忍不住叫道:“珊珊,你真好。”赵珊珊大怒,叫道:“姓刘的,你再他妈喊我名字我非弄死你不可。快给我滚!”

秘书二处

秘书二处

刘睿一路开心的回到家里,等拿出钥匙开门的一刹那,想起了自己跟老婆王丽萍的恩怨矛盾,一颗心又沉下来。

刘建民正在家里做午饭,见儿子回来,自然很高兴,可是看到儿子快脏成一个乞丐了,心里还是不好受。不过他也并没表现出来,只催他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刘睿认认真真洗了一个澡,洗完澡又定发型又刮胡子的,一丝不苟,随后将脏衣服泡上,出来换身衣服,问老爸这两天身体如何。

父子简短寒暄完毕,刘建民说:“丽萍怎么还不回来啊,小睿你是男人,气量应该大一点,你去接她回来。”刘睿这才知道,自从两人上次吵架之后,她王丽萍就再没回来过,不过不回来正好,正坚定离婚的信念,心里说,你儿子头上都被姓王的贱人戴了帽子啦,还接她回来,那不是更没脸了?说:“爸,这事你别管,我要跟她离婚,离定了!”

刘建民听了这话,就唉声叹气起来。

刘睿看在眼里,心里很惭愧,说:“爸,是我没挑好媳妇,让你跟着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这打离婚,也会让你更烦。不过长痛不如短痛,早晚得来这么一回的。爸你放心,等离完婚,咱们就会过上好日子的。”刘建民说:“哼,过上什么好日子?要媳妇没媳妇,要孙子没孙子,能叫好日子吗?”刘睿说:“爸,这些都好说,你放心吧。我下午还有事,咱们先吃饭吧。”

刘睿并没把市委办公厅召唤的消息告诉刘建民,因为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是好事的话也就罢了,如果是坏事,提前告诉他岂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吃过饭,刘睿到楼下给王丽萍打了一个电话。王丽萍这次很快就接了。刘睿见她接得如此之快,就知道她有忏悔的表示,生怕她抢先说出求饶的话来动摇自己的心志,忙冷冷的说道:“王丽萍,你赶紧给我回来办离婚,还要我说几次呀?”说完不等她说话就挂了。

下午一点半,刘睿准时出现在市委大楼的门口。

云州市委市政府两座大楼都位于市区中心的红旗路上,西东相邻。市委大楼高十二层,市政府大楼高十层,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产物,经过这么多年,陈旧不堪,与市中心那些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站到一起,相形见绌,实在不漂亮。据说市委市政府很多领导都想将这两栋旧楼拆掉盖新办公大楼,但一直没有达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对于这座市委大楼,刘睿一直是向往而又崇敬的,但他自己却搞不清崇敬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座大楼集中了云州市的顶级权力吧。在这一点上,东边那栋要矮上两层的政府大楼可要稍逊三分。刘睿懂得,别看表面上是市政府统治着这座拥有六百万人口的千年古市,但实际上,市政府也要看市委的眼色行事。这不仅是云州市的官场特点,也是全国所有地方都要遵循的定例。

在今天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刘睿最多是跟市政府打打交道,从来没进过市委大门。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有机会进到这里面。更滑稽的是,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被召见的原因。福耶祸耶?

刘睿战战兢兢来到位于市委大楼七层的市委办公厅所在,在楼道里转悠了一圈,找到了秘书二处。赵珊珊所接的那个电话,就来自于市委办公厅秘书二处。

刘睿见门开着,就没敲门,轻轻走进去,跟靠门最近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说明了情况。

这男子听后,扶了扶宽边眼镜,道:“你就是刘睿啊,没错,这电话就是我打给你的。你等等,我去找我们陈处长,就是他要找你。”说完起身往里面走去。

刘睿顺利找到了召唤自己的人,心里面很高兴,同时也有点迷惘,不知道这个陈处长找自己干什么,自己可是从来不认识市委办公厅秘书二处一个姓陈的处长。他没找错人吗?

秘书长 上

秘书长上

那戴眼镜的男子走到房间最里面,跟西边桌旁坐着的一个男人低声说了几句。那男人抬头向刘睿看来。刘睿不好什么都不表示,就矜持的对他微笑点头示意,心里想,他就是那个陈处长吧。

陈处长跟眼镜男一起走过来,眼镜男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忙碌,陈处长则站到刘睿当面,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他几眼,问道:“你就是水利局的刘睿?”刘睿点头道:“我就是。”陈处长说:“不是我找你,是秘书长要见你。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秘书长现在有没有时间。”

刘睿听了这话,一颗心差点没从腔子里跳出来,有没有搞错,居然不是眼前这个陈处长找自己,而是秘书长,市委秘书长?那可是市委常委、副厅级的干部,他怎么会找自己,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在做梦吗?想要再跟这个陈处长确认一下,他已经出了门去。

眼镜男抬头对他说:“你先坐会儿吧。”说完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那个空位。刘睿对他说了声谢谢,也不客气,走到那个空位旁坐好,接下来就是等待。

陈处长走了没多久就又回来,站到门口,找到刘睿后对他招手。刘睿忙走到他跟前。陈处长说:“秘书长正好不忙,你跟我来。”

陈处长带领刘睿走楼梯上了八层,看来市委秘书长的办公室并没有跟办公厅在一起。从楼梯间出来,走没两步,陈处长一折身进了旁边一间办公室,低声道:“你进来。”

刘睿跟他身后走进去,进屋先是一条左右向短小的过道,旁边开了个小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所在。陈处长一路往里走去,那里有一扇深红色的木门,他轻轻敲了两声,道:“秘书长,我把刘睿带过来了。”里面传出一个男人声音:“让他进来吧。”

陈处长转身招手叫刘睿过来,刘睿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来到门口。陈处长见他停下不动,小声道:“进去吧。”说完也没有别的什么嘱咐,转身走了。

刘睿握住门把手,并没有立时扭开,而是先平静了心情,在脸上挤出一丝敬畏的笑,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面积很大,摆设却很简单。刘睿没敢四下里乱望,把目光盯在屋子里那张唯一的大办公桌后面。那里,一个身材瘦小枯干的男人正伏案书写着什么,听到开门声,微微抬头,瞥了刘睿一眼,道:“先坐,我写个东西。”说完又埋头书写。

刘睿全没想到,贵为云州市委秘书长的人,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瘦小的家伙。刚才他微微抬头,刘睿却已经瞧见了他的部分容貌,脸色白皙,修眉,眼睛不大但很有神,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整个面部乍一看,活像个女人,而且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看他年纪,如果从脸上看,只有三十岁左右,但是从黑白相间的短发来看,他似乎又有四十甚至更多。啧啧,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女里女气的瘦小家伙,居然会是市委秘书长了。好家伙,这要是平时在大街上看到,真是打死也不敢相信他是这么大的官呢。

秘书长 下

秘书长下

刘睿瞥见他办公桌前面有两张椅子,但那可是给亲近下属准备的,自己可不敢坐过去,就走到门边的沙发旁,坐在下首位,半边着座,挺直腰杆,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静静等候他忙完。

秘书长很快忙完了他的事,站起身,从办公桌一侧绕过来。刘睿赶忙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恭敬而矜持的笑,心里在想,这秘书长不论身材还是容貌,可都太秀气啦,他有一米七吗?秘书长走过来,主动伸出右手,道:“刘睿同志,你好。”刘睿被他坚毅而有神的目光笼罩着,一时间有些畏惧,讪讪的跟他握到一起,道:“秘书长您好。”秘书长抽回手去,指着沙发道:“坐下说话吧。”刘睿老老实实的坐回去,依旧是半边落座,随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秘书长。

秘书长似乎不爱说废话,上来就开门见山:“之所以叫你来,是我打算调你来办公厅工作,现在问一下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

好似一个爆竹骤然在耳边炸响,刘睿瞬间为之失聪,讶然的看着眼前这位长相秀气的秘书长大人,脑袋里乱嗡嗡的,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了,又哪里说得出话来?

说心里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市委办公厅这次找自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借调自己过去,应付一段紧急任务后再把自己赶回水利局。但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小到无限接近于。可是现在,这种无限小的可能忽然变成了事实,而更令人激动的是,不是借调,而是“调”。虽然两者之间只差一个字,但这一个字就造成了两者之间的云泥之别。

刘睿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遇上这种好事,心情激荡,差点按捺不住而跳将起来。哈哈,难道我刘某人要发达了吗?从此转运了吗?

秘书长一直在观察他,没有催促。

刘睿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勉强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小心的问道:“秘书长,我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秘书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表情平淡的问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刘睿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不过内心也明白了,秘书长并不想告诉自己其中缘故。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他不愿意当面说出来呢?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到“见不得人”四个字,心头一跳,莫不是自己了赵珊珊,她反而很开心,要帮自己升官?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那么高傲的女人让自己给弄了,恨不得把自己弄死,怎么会帮自己升官呢?何况,她能帮自己升官的话,她自己怎么不调来市委办公厅呢,那可比什么水利局防汛办强多了。

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居然忘记了回答秘书长的问题。

正在这时,秘书长说道:“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是山南大学政治系毕业的高材生,理论扎实,笔杆子功夫应该也不会差。鉴于你所长,我考虑把你调到秘书二处做一些文秘类工作。你之前已经是副主任科员,调到二处后,级别上稍微提一下,提到副科。二处正有一个副职的空缺,如果你干得好,这个位子就是你的。”

调动 上

调动上

刘睿听了秘书长这番话,兴奋得脑袋几乎要爆掉,心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听到没有,秘书长居然看过你的档案,听到没有!足见秘书长对你的重视啦!”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听到秘书长许诺把自己调到办公厅来工作,是令自己心花怒放,那么现在,对方还许诺把自己级别上提升半级,并准备了一个副职的位子,则足以令自己幸福得晕厥过去了。可是,这幸福来得太快,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他惊喜而又错愕的望着秘书长,口唇哆嗦,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秘书长依旧非常平淡的看着他,等了一会儿,道:“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了,那我就叫办公厅给你办理组织调动手续。”刘睿一直都激动的没有说出话来,但是到了现在,再不说话,就显得对秘书长不大恭敬了,忙站起身来,给秘书长鞠了一躬,诚恳而又恭敬的说道:“我我全凭秘书长安排,我谢谢秘书长,非常感谢”秘书长也站起身,说:“秘书二处目前是季刚同志主持工作,他是于凤和副书记的秘书,目前正跟于书记在外地调研。等他回来,我带你见他。目前也没什么要紧事情,你做好原单位的工作交接之后,可以休息两天,下周来上班就可以了。”刘睿受宠若惊的说:“秘书长,谢谢您。请您放心,我工作交接完毕之后会尽快来上班的,我会认真工作,努力学习,不辜负您对我的对我的看重。”秘书嗯了一声,心里在想,傻小子啊,可不是我看重你。

刘睿见秘书长不再开口,知道自己该走了,便说:“那秘书长您忙,我先走了。”

秘书长送他到门口,目送他离去,暗想,这小伙子除了长得精神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嘛,怎么会让他另眼相看?

刘睿一路踩着云彩也似的轻飘飘的走出市委办公大楼,回头望一望这栋破旧的老楼,想到自己下周起就要在这里上班了,而且是最容易接近市委领导的秘书处,高兴得直想手舞足蹈一番,心里却是充斥着一个老大的谜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秘书长亲自浏览自己的档案,又亲自召见许诺官职?这可是太奇怪了,自己最近明明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值得市委秘书长为之注目啊。也没有参加什么考试培训,也就不存在被招考录用的可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秘书长大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百忙之中关注自己,那是什么影响了他呢?仔细回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外乎把顶头上司赵珊珊给办了,之后又在双河县九坡镇抢险救灾,但这两件事,哪一件都不可能促成自己的升官啊。

蓦地里,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在正法赵珊珊之后、抢险救灾之前,曾经在仙女洞风景区下面的山路上从洪水里搭救过一男一女两个人。后来那个男人许诺要好好报答自己,并从赵珊珊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单位不会吧,难道是他?

调动 下

调动下

想到这唯一存在的可能性,刘睿眼睛亮了起来,仔细回想那男人的样貌体态,还真觉得他有几分官气。但,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在背后推动,能使唤市委秘书长,他得是多大的官儿啊?市长?不对,自己多次见过市长,长得不是他的样儿,而且市长也使唤不动市委秘书长啊。市委书记?也不是!市委书记张建设,其人在电视新闻上见到过好多次,跟那个男人长得一点不像。那可就怪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是其他市委常委?

刘睿一路考虑着这个问题,骑车赶回了水利局。在水利局的停车场上,他望见了上司赵珊珊那辆亮红色的大众甲壳虫,由此又想起了老婆王丽萍那辆吉利熊猫,再看看自己这辆电动自行车,嘴角划过一丝苦笑。自己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冤大头,省吃俭用给老婆买了一辆小汽车,她不仅不感念自己对她的疼爱,还怪自己赚不到大钱给她买宝马奔驰,竟无耻的从家里拿安全套贴补外面的野汉子,自己却落个没人疼爱,真他妈是傻到无极限了!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从今以后,她王丽萍是她王丽萍,我刘睿是我刘睿,两人把婚一离,从此是路人。哼,老子调到市委办公厅上班,还愁没有前途吗?还愁娶不到好老婆吗?还愁以后没有好车开吗?

刘睿自我安慰着回到办公室里,众人见他回来,都抬眼望向他。刘睿看着这些极其熟悉,但从来没好好结交过的同事,心里五味杂陈,说恨他们吧,他们也是没办法,为了他们自己的仕途考虑,当然不能得罪赵珊珊,只能跟自己保持距离;说可怜他们吧,他们又不全都是好人,有些人就很喜欢看到自己被赵珊珊收拾,从中看笑话。如今,自己即将永远的离开这里,以后不会再跟他们打交道,他们也再没机会看自己的笑话,他们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呢?

刘睿这么想着,苦笑着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大喇喇的问道:“主任在吗?”他也没问具体哪个人,尽管每个人他都能叫得上名字来,心里想,老子在防汛办一直窝窝囊囊的,这马上就要走了,再不阳刚霸气一回,还得被他们小瞧一辈子呢。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都是大感奇怪。以前,这个家伙让赵珊珊折磨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上班来都是蔫头耷脑的往座位上一坐,接下去就净等着被赵珊珊使唤,十天半月也看不到脸上带着一次笑容,谁看了都以为他是旧社会穿越过来的给地主老财干活儿的长工。可是今天,怎么腰杆挺直了,胸膛抬起来了,脸上也带了笑了,说话底气也足了,这是怎么了?这小子不是让赵珊珊给折磨疯了吧?听说他被发配到双河县支援抢险救灾去了,这是活活给累疯了?唉,真可怜!

老好人大李把手指放到嘴边,夸张的对刘睿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伸手指指赵珊珊的办公室,示意她在里面,让他不要大声说话。

淘气儿小王笑嘻嘻的说:“哟呵,刘哥今天胆肥儿了啊,主任还没找你呢,你倒敢主动惹她了。”

另外几人听了就嘿嘿的笑。

刘睿也不生气,笑着走到赵珊珊门前,敲了敲,不等她说话,推开门走了进去。

离别风波 上

离别风波上

赵珊珊正坐在老板椅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听到敲门声看向门口,待瞥见刘睿不请自至,脸色就是一沉。

刘睿面带淡笑走到她桌前,也不坐下,只是带笑瞧着她。赵珊珊斜眼瞥着他,把手臂放在桌上,冷冷的说道:“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瞧你这德行,市委办公厅是有好事找你咯?”刘睿笑道:“主任,你今天应该夸我的。我上次进来没敲门,你骂了我一回;今天我敲了门才进的,可是有长进呢。”赵珊珊鼻间轻嗤,狠狠横他一眼,道:“我没空跟你说废话,你进来干什么?”刘睿收起笑容,认真的说:“我来谢你。”赵珊珊一怔,很快冷笑,道:“谢我?谢我什么?”刘睿说:“谢谢你整了我那么久,一没把我给整死,二来呢,培养了我坚忍的性子。我感觉我现在,真是没有什么不能忍的。”赵珊珊气得直咬牙,压低了声音怒骂道:“你给我滚他妈蛋!我是一直整你来着,可我整了你那么久,比得了你整我那一次吗?现在居然好意思大言不惭说没什么不能忍的,少他妈给我占了便宜卖乖。你有事说事,没事给我滚蛋!我看到你就恶心,想吐!”

刘睿说:“是吗?那正好巧了,以后你就不用恶心想吐了,因为我今天就是来跟你道别的。”赵珊珊惊讶的张开了红润的口唇,道:“你果然”说着一下子站起身,讶然道:“市委办公厅找你果然有好事?可是又怎么可能?”刘睿得意洋洋的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市委秘书长非要把我调到市委办公厅秘书处,组织调动的事情马上就会办”说到这,暗道惭愧,自己跟那个秀气如若女人般的市委秘书长已经坐过谈过,却还不知道他的大名,这要说出去,可就让人笑话了。赵珊珊闻言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口角微动,却没说话。刘睿说:“我今天来局里,一是跟你正式道别,二呢,做下工作交接。最后呢,如果有时间,我还想请咱们办公室的同事们吃顿饭。”

赵珊珊呆了半响,说:“你的工作就交接给大李吧其实你干的那些工作也没什么可交接的。至于请同事们吃饭,哼哼,我怎么不知道你跟他们关系那么好啊?据我所知,好像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喜欢你吧。你还要请他们吃饭?”刘睿笑道:“他们可都是你的兵,你天天往死里整我,谁还敢跟我交好?”赵珊珊冷傲一笑,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你在办公室混得一直不怎么样,这要调到市委办公厅去了,可算是扬眉吐气,这是要临走之前耍耍威风,对不对?”刘睿说:“我在办公室混得是不怎么样,可还不是拜你所赐?不过呢,好歹同事一场,这临走了,请大家吃顿饭,也算是人情。”赵珊珊不屑的说道:“我瞧你是还担心一点,你怕你不声不响的走了,这些人会背后说你一朝得志便猖狂,看不起老同事。”刘睿打了个哈哈,道:“最毒不过妇人心,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说你的小心眼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吧,怎么净想邪恶的呢?好了,我不跟你多说,先出去办交接,办完之后再说吃饭的事。”说完对她飞了个媚眼,转身离去。赵珊珊又气又恨,真想照他脸上抽个大嘴巴,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恨恨的看着他推门出去,良久良久,才慢慢坐下去。

离别风波 下

离别风波下

赵珊珊说得很对,刘睿确实没有太多工作可交接。他不是水利工程师,没有专业性的技术,一直从事的工作都是偏杂活性质的,根本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谁都能做。他翻找了好半天,不过是找到一沓子还算重要的云州市水文系统资料,刚要递给大李,却发现大李正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偷瞧着自己。大李发现他看过来,忙转脸回去。但刘睿已经从这一瞬间,发现了他脸上几乎不为人察觉的鄙视之色。

刘睿心头一痛,半响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心里想,连这个办公室公认的老好人居然都瞧不起我,又何况他人?我这临走之前还打算请他们吃顿饭呢,现在看来,自己真他妈是个大白痴。

他开始不声不响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水杯、雨伞、笔本等等。众人看在眼里,都很讶异,但看他脸色不好,谁也没敢多问什么。

到了最后,那个淘气儿小王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刘哥,你这是辞职了?”刘睿瞧了他一眼,对他笑笑,没说什么。小王打了个哈哈,道:“辞职也好,也好,省得整天被”

话没说完,赵珊珊忽然从里间走了出来,冷淡的道:“谁说他辞职了?”小王哪敢再说话,闷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珊珊四下环顾,很努力的在脸上做出微微欣慰的表情来,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我们要恭喜刘睿,他被市委办公厅调去工作了。”

此言既出,仿佛在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一颗深水炸弹,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全都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望向刘睿。那表情,一个个的就好像在看着外星人。

赵珊珊又说:“刘睿临走之前,想请大家吃饭,你们还不快谢谢他?”

众人又是大惊,你看我我看你的惊讶了一回,开始嘻嘻哈哈的说起谢谢来。

刘睿恨恨的看向赵珊珊,心说老子这辈子碰上你这个贱人算是倒了八辈子斜霉了,你干吗总是跟我对着干呢?老子刚才是想请大家吃饭没错,可是刚刚,老子已经改主意了。你个贱人凭他妈什么给老子打广告啊?一时间气得恼怒无言。

消息仿佛长了脚似的,短短几分钟内就传得防汛办三个办公室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纷纷过来向刘睿贺喜,但有几个人是真心祝福他,就不得而知了。更多的人,是过来打听那顿饭什么时候吃。

刘睿被赵珊珊气得不行,脸上还得做出笑容来迎合同事们,心里想,工资卡在王丽萍手里攥着,自己钱包里的大钞也都给老爸留下了,如今剩下几十元钱,怎么请客?这么多人,随便吃吃不也得五六百啊。还请客,请毛!哼,实在不行,这顿饭局只得往后拖拖了。

孰好孰坏 上

孰好孰坏上

他刚要说饭局延后的事,赵珊珊不声不响冒了出来,道:“好啊,既然大家都过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我瞧刘睿就今天请客吧。”刘睿闻言,气得几乎要吐血,看向赵珊珊,对方却根本没瞧她,想了想,忙讪笑道:“各位,各位,今天怕是不行,我还有点事情要办”赵珊珊瞥了他一眼,道:“有事赶紧办哪,晚上总得吃饭吧,我瞧就定在今晚上吧。小王,你给咱们局的定点饭店打个电话定位子。”

淘气儿小王赶忙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去打电话了。

刘睿唯一的拖延之策也被赵珊珊堵了回去,气得七窍生烟,想要再找理由的话,就不大好做人了,可是想要答应下来,兜里又没钱,这可怎么办呢?难道此时还要给王丽萍那个贱人打电话求援吗?不行,绝对不行,打死也不能跟她求援,他妈的老子今天就是被人笑话,也绝对不让她笑话。想了想,走到赵珊珊跟前,低声道:“主任,有点事跟你商量。”赵珊珊大喇喇的说:“说啊。”刘睿道:“去你办公室说好不好?”赵珊珊横他一眼,也没说别的,转身推门进去。

刘睿忙跟了进去,反手把门关好,怒道:“姓赵的,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怎么着?我都不想请客了,你怎么又给我乱打小广告?”赵珊珊无辜的叫道:“咦,刚才可是你跟我说你要请客的。我不过是如实转述,你怎么又怪我?”刘睿悻悻的道:“我又不想请了,不行吗?”赵珊珊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好奇的问道:“哦,发生什么事了?”刘睿哼道:“我好心好意请他们吃饭,没想到连最老实的大李都在鄙视我。那我还请他们干什么,我傻呀?”赵珊珊冷笑道:“我早就说了,你跟他们关系没那么好,可是你不听啊,非要请客吃饭显摆威风。这下好了吧。”刘睿道:“非要我请也不是不行,问题是,我钱包里现在没钱。我原想拖延两天的,可是你又唉,坑我!”赵珊珊忍俊不禁,笑道:“你钱呢?”刘睿道:“全让我老婆拿着呢。”赵珊珊哈的一声笑,鄙夷的道:“就这样还想请客呢。”

刘睿怒道:“我没说今天请啊,我想要拖延几天,弄到钱再请,你非不给我机会。既然你逼得这么狠,那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赵珊珊一愣,双手抱胸,后退几步,惶恐的道:“你想干什么?”刘睿道:“你挺趁钱的,干脆你先借我点,我过几天有钱了再还给你。”赵珊珊哭笑不得,指着他道:“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吧?一个大男人,跟女人借钱,你要脸不要脸啊?你不觉得害臊吗?”刘睿闷闷的不说话。赵珊珊见他神情落寞,倒也没再继续辱骂他,道:“好吧,你难得跟我开一次口,我就借给你好了,要多少?”刘睿说:“咱们局那个定点饭店,档次不低,七八个人吃饭,怎么也得五六百吧,要是再算上酒水饮料,没有一两千都下不来。”

孰好孰坏 下

孰好孰坏下

赵珊珊走回桌旁,从坤包里摸出钱包,又从里面拿出一张中国银行的借记卡,随手递过来,道:“我包里也没那么多现金,呶,这是我的工资卡,你先拿过去,过会儿刷卡结账。密码是六个二,你别忘了。”

刘睿立时呆住了,不敢相信的望着对面这个一直欺压自己的老冤家。

赵珊珊冷笑道:“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拿回去了。”刘睿忙道:“要,要。”说完,嘻嘻笑着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卡。

当天晚上,在云州市水利局的定点饭店、水利局大楼对面的扬帆大酒店某包间里,刘睿大摆筵席,请自己在防汛办的同事们吃饭。防汛办一共十一个人,其中包括副主任刘海霞在内的三个人还在双河县九坡镇支援抢险救灾,在座的一共八人,团团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吃喝说笑,气氛热闹之极。

尽管酒桌上赵珊珊的职权最大,但刘睿才是今晚上的主角。大家知道他要走了,而且是上调到市委办公厅去工作,对他的态度无不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跟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亲热非常。

刘睿被他们如此对待,内心实在是百感交集,暗想,自己在防汛办工作了也有六年多了,眼前这些人有老同事也有新同事,自己在职的时候,他们对自己一向冷冷淡淡,可自己如今要走了,他们反而却对自己如此亲热,这也太搞笑了吧。

席间赵珊珊接了一个电话,接完之后就匆匆离去。刘睿本来是想刷完卡后把她工资卡还给她的,可是她走得那么急,他根本没机会,只能等以后再找时间还她。

等大家酒足饭饱后,刘睿拿着赵珊珊的工资卡来到前台结账,结果收银员说,他这个包间的帐已经有人结了。刘睿只觉得这事情太过神奇,自己还没刷卡,怎么会已经结账了呢?难道酒店老板知道自己升迁了,这是白送自己一顿饭?可这根本不可能啊,自己就算调到了市委办公厅,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当不得这老板如此看重,到底怎么回事?

刘睿就问这个收银员是谁结的。收银员笑着说,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结的。刘睿瞬间就想到了赵珊珊,但是不敢确认,就又问她是怎么结的。收银员说,她签的市水利局防汛办的单子。刘睿这才明白,敢情赵珊珊把这顿本来该由自己掏腰包请客的饭用公款结了。

用公款代结,刘睿当然不会心疼,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赵珊珊对自己为嘛那么好,居然肯冒着风险用公款代结。难道说,自己奸了她那一次,还把她给奸高兴了?她从此把自己当成她另外一个男人看了?哈哈,不会的,她赵珊珊绝对没那么下贱。

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赵珊珊既然借给自己工资卡结账,她干吗最后还横插一脚签了防汛办的单子?这前后矛盾啊。她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莫非是怕自己借了她的钱还不上,所以就索性大方一把,直接走公款了?

来到酒店外面,一众同事纷纷跟他道别。这时候就显出了真感情,几乎所有人都是跟他打个招呼便走,没有更多的话可说。

人很快都散去了。

刘睿默默的站了一阵,心里想着,本该狠狠报复自己的老冤家赵珊珊在最后时刻对自己忽然好了起来,而本该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同事们在最后一刻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善意,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想了半天也不清楚为什么,苦笑着摇摇头,走回局里取车去了。

大姨子 上

大姨子上

尽管最后这顿饭吃得心情不大好,但到底是升职调动了,刘睿还是很开心的,回到家里后,把调到市委办公厅的事跟老爸刘建民说了一番。刘建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父子俩好好的庆贺了一回。老刘很快话锋一转,提到接王丽萍回来的事情上去。刘睿忙借口说困了,要休息,回了自己卧室。

由于工作调动还有赵珊珊忽然转性的缘故,弄得他心里特别兴奋,当天夜里很晚的时候他才好不容易入睡,没睡多久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正骑在赵珊珊那雪白曼妙的娇躯上快活着,旁边却传来老婆王丽萍放浪的叫声,转头过去一望,王丽萍正骑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同样快活的起起落落。他气得不行,从赵珊珊身上跳起来,四处去找菜刀,打算结果这对奸夫妇,可是菜刀没找到,却被赵珊珊的公公冯海亮堵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跟他搭讪,对方手里的黑色小手枪已经开火了

刘睿立时就给吓醒了,醒来后愣了一阵,忽然又哈哈的笑起来,心想自己还是胆子太小了,说是不怕赵珊珊报复,但心底还是惦记着这件事。可实际上,现在的赵珊珊对自己很好,跟以前那个阴险刻薄的女上司完全是两个人,还怕她做什么?

次日早上,刘睿还没睡醒,大姨子王丽英就给他打来了电话。王丽英比王丽萍只大两岁,长得极其相似,跟双胞胎一样,性格比王丽萍好很多,没有那种大小姐的骄纵脾气,待人爽利痛快,刘睿跟她关系一直很不错。

王丽英一看就是王丽萍找来的帮手,上来就说:“前几天的事儿你冤枉丽萍了,我说实话吧。上次丽萍过来找我,我想跟她开个玩笑,就悄没声的把一个放她包里了,本意是臊臊她,其实就是姐俩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你知道我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也怪我只顾了玩,没考虑这么复杂,我给你道歉了,希望你别怪在丽萍身上。”

刘睿听完她的解释,忍不住笑了,心想,王丽萍啊王丽萍,要不是我一直催着你回来办离婚,恐怕你到现在也不知道着急害怕吧。哦,你也怕离婚啊,所以找姐姐帮忙说好话来了?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啊。另外你王丽英也是个糊涂蛋,你的解释跟那天她王丽萍的谎言根本对不上啊,何况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才给我解释?而且如果我不催她王丽萍回来办离婚的话,肯定连这个解释都没有。哼哼,我刘睿要是再信了,那不成云州市头号大傻蛋了吗?

其实从表面上听,王丽英的解释堪称完美。王丽英婚姻不幸福,结婚第六年跟丈夫离婚,独自拉扯着四岁大的女儿,在市北区一个小街道上开了一个成人用品店,售卖还有成人药品用具。生意时好时坏,勉强维持母女两人的用度。在这样的前提下,王丽萍去她那里玩,她偷偷往王丽萍包里塞个散装的戏弄妹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事。但问题是,那天王丽萍已经撒了谎,王丽英的解释跟她的谎言根本对不上。也不知道这姐妹俩是怎么合计的,漏洞百出。

大姨子 下

大姨子下

刘睿心头又涌起一股凄凉,因为一直怀疑的事情至此算是终于确定了,勉强笑道:“真难得啊!”王丽英没听懂他的意思,奇怪的问道:“什么难得?”刘睿说:“你妹妹跟我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表现得这么软弱。以往,她不论占理不占理,都凶巴巴的压我一头。她这回居然请你来帮忙说话,真是难得。”王丽英说:“她没有请我,也没有求我,是我听说你们小夫妻吵架的事,主动帮你们说说。因为这件事起因在我,是我做错了。”刘睿收敛笑意,凝重的说:“王丽英,咱俩一直不错吧?你好意思看着我脑袋上都戴了帽子,还帮着那个贱人撒谎骗我吗?”王丽英忙道:“哎呀,你多想了,哪有那么”刘睿猛的叫道:“王丽英!”王丽英吓了一跳,没敢再说下去。刘睿平静的说:“你好意思坑我吗?”听着王丽英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刘睿刚挂掉电话,忽然又想到什么,赶忙给王丽英拨了回去。王丽英以为他原谅王丽萍了,喜道:“我就说嘛,老夫老妻的,床头打架床尾和,但是别一冲动就离婚啊,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看我现在多惨呀”刘睿冷笑两声,道:“她在你身边吧?麻烦你转告她,必须、尽快、马上给我赶回来办离婚。我已经把她东西都拾掇好了,让她全带走。”王丽英一下子吓呆了,道:“刘睿,你也太绝情了吧,她”刘睿说:“我绝情?呵呵,不愧是她姐姐啊。好啦,我不废话了,你让她快回来,不然法院离婚的传票就打到你家去了。”说完挂掉电话。

放下手机之后,刘睿麻利的穿好衣服,打开大衣柜,开始收拾王丽萍的衣服,把她所有的衣服首饰化妆品鞋子什么的全部打包放到门口,等她过来的时候,直接拎到车里就全部拉走,从此两清。

不收拾这些东西还好,这一收拾,真是触目惊心。刘睿惊奇的发现,王丽萍所有的衣服化妆品几乎全是高档货,其中两件羽绒服外加一件羊绒大衣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但问题是,她王丽萍什么时候买的这些衣服,自己这个当老公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想到自己自从跟她结婚以后,工资卡就牢牢的攥在她手里,过了这么多年,里面有多少钱,她用了多少钱,用钱干了什么,自己居然是一脑袋浆糊,不禁又是自责又是惭愧,只觉得既对不起自己,又愧对老爸。

收拾好王丽萍的东西,刘睿走出卧室,到洗手间洗漱完了之后,来到厨房做早饭。早饭很简单,一锅鸡蛋挂面汤,这也是中国北方老百姓最大众化的一种早饭之一。

父子俩吃过早饭,刘睿又把碗筷洗了,拎起厨房还有洗手间的垃圾出外去倒垃圾。刚刚来到楼下,视线里人影一晃,一个高挑曼妙的女人从一单元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女人缘 上

女人缘上

这个女人刘睿注意她很久了,三十一二岁的年纪,身材颀长,光是那双腿就得有一米二三,皮肤白皙,长相美艳,打扮时髦靓丽,气质高雅脱俗,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她下巴正中有一粒红色的美人痣,却也别增几分妩媚。她家里估计很有钱,因为她自己开着一辆琥珀金的奥迪q5,不知道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住在一单元二零一。一周总有那么三四次出现在小区里,但是从来没见过她的老公,因此也不知道她是否婚配。

这样一个集白富美于一身的性感女人,刘睿每次见到她都会惊艳无比,并不自禁就拿老婆王丽萍跟她比较,可是两者相差太远了,根本没有可比性。刘睿偶尔也会拿上司赵珊珊跟她相比,但赵珊珊同样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论身高脸蛋气质还是座驾,赵珊珊都要稍逊风。

今天又见到她,刘睿心里又开始痒痒,身为男人,有着男人无法摒弃的劣根性,就是一旦遇到美女,总会幻想着把对方骑在身下。刘睿暗想,骑在赵珊珊身上已经快活得赛神仙了,要是能跟这位美人春风一度,真是做鬼都愿意啊。

这美女气质高雅,脸上永远带着风轻云淡的表情,可同样有着美女都有的特点,就是性格高傲。就比如现在,她眼睛虽然从刘睿身上瞥过,但是眼球里始终没有划过他的影子,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普通物体。

这一点让刘睿又是自卑又是无奈,悻悻的垂下头,跟人家擦肩而过,鼻腔里闻到一股子优雅的兰花香,可也仅此而已。接下来,自己还要去扔自己的垃圾,而人家,则会开上奥迪q5,去未知的地方做未知的工作。两人之间是天差地别,永远没有交会的可能。

刘睿扔垃圾回来的时候,那美女刚好开着奥迪q5从他身旁驶出小区。刘睿望着奥迪车的背影,暗暗发誓,老子要是有发达的一天,一定买辆q7从她身前开过去,瞧也不瞧她一眼。

回到家里,老爸刘建民道:“小睿啊,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我没接,你快去瞧瞧吧。”刘睿说:“下回再有电话找我,你接了就行。”刘建民说:“那不好,会耽误事的。”

刘睿回到卧室拿过手机,点开未接来电看时,喜悦浮上嘴角,怎么会是她?她可是很久没跟自己说话啦。

给他打电话的女人叫林薇,是他在水利局的同事,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身材丰腴,肤色极白,长相甜美可亲,留着一条蓬松的马尾辫,在水利局女性干部职工里面,论姿色绝对可排前三。林薇前年刚进水利局的时候,被安排到防汛办工作。彼时赵珊珊还没调到防汛办当主任,老主任是个快退休的老太太,对刘睿比较器重,刘睿的副主任科员也是她在位的时候帮忙给申请下来的,所以刘睿对这个老主任一直很敬爱。

当时林薇刚刚进入防汛办工作,之前一直没有在机关工作的经历,所以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老主任就让刘睿带她。刘睿带了她差不多一年,几乎是手把手教会了她在办公室的为人处事能力。近一年的耳鬓厮磨,两人本身都是年纪相差不多的俊男靓女,于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暧昧之情。私下里相处的时候,说几句调笑话,做些身体接触,甚至互发几个情色短信,都是常有的事。

女人缘 下

女人缘下

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两人发展成为办公室恋人似乎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好景不长,林薇结婚了,并且新婚不久,就由神通广大的老公家里给她疏通关系,从冷衙门防汛办调到了局里最炙手可热的部门之一办公室。如此一来,两人再也不能天天见面,独处的机会也不再存在,而林薇似乎也因为嫁作人妇的缘故,对他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再后来,赵珊珊调来了防汛办当主任,刘睿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哪里还有心思去招惹林薇。

后来两人的关系也就仅限于上下班的时候偶然碰面点头微笑,寒暄几句也就算了。久而久之,刘睿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似徒弟似恋人的同事。但是今天,她怎么忽然打来了电话?难道是因为自己即将调走的缘故吗?

刘睿回身把房门关上,走到窗前,给林薇拨去了电话。林薇很快就接听了。刘睿笑道:“真是受宠若惊啊,美女居然会主动打来电话。”林薇小声说道:“别贫嘴,我在办公室呢,等我出去跟你说啊。”刘睿调笑道:“难道有亲热话要说?”林薇嗔道:“去你的。”

过了差不多有半分钟,林薇甜美温和的话语声从电话彼端响起:“好了,我在楼梯间了。嗳,我问你啊,局里都在传你上调到市委办公厅的事情,这是真的吗?”刘睿再一次体会到了机关无秘密的真理,心想,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要是没有此事,她是不是就不会打来这个电话呢?一时间,有些失望,懒洋洋的说:“是真的。”林薇立时激动起来,道:“啊,居然是真的,你你”刘睿说:“你不敢相信吧?老实说,我到现在也不敢信。”林薇又问:“你怎么调过去的?你关系啊。”刘睿嗤笑道:“关系,呵呵,是啊,硬得一塌糊涂,弄得我稀里糊涂。”

林薇叹道:“你这下可是发达了,在市委上班,接触的全是大人物,早晚你也会成为大人物的。”刘睿笑道:“借你吉言吧。”林薇嗔道:“你可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好事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可告诉你,你得请客吃饭。”刘睿说:“我倒是想告诉你呢,可你对我总是爱答不理,我也不好觍着脸皮找你啊。”林薇笑道:“去你的,谁对你爱答不理了。我也没办法啊,咱俩不在一个办公室了,平时见面就少了,这很自然啊。”刘睿酸溜溜的说道:“你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你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了,还会把我看在眼里吗?”林薇笑嗔道:“去你的,关他什么事?”刘睿听到她这句亲热话,心头忽的一热,听出了她对她老公似乎有些不满,要不然也不会用“他”来称呼,便道:“我请你吃饭吧,你挑个时间。”

我不离 上

我不离上

林薇说:“今晚就好呀。”刘睿问道:“你不用回家吃吗?”林薇说:“不用,我那口子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你要是不请我吃饭啊,我都打算回娘家混饭吃了。”刘睿说:“好,那就去你最喜欢吃的那家重庆巫山烤鱼。”林薇很高兴,道:“我爱吃烤鱼你还记着?”刘睿不无暧昧的说:“你什么我没记着?”林薇嘻嘻的只是笑,最后说:“那就约好了,下班我去店里直接找你。”

刘睿挂掉电话,忽然想起了瘪瘪的钱包,靠,动不动就应承请人吃饭,可包里哪有那么多钱?昨天请同事吃饭,自己没钱结;今天晚上请林薇吃烤鱼的话,也要一百往上,自己可是同样没钱结。这可怎么办?

蓦地里,赵珊珊那张工资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何不先用她的钱救急?可马上就觉得不妥。她借这张卡给自己,是要结昨晚的餐费的。既然昨晚没用,那就应该尽快还给她,可不能拿做私用。何况花她的钱请林薇吃饭,自己脸上也无光啊。

正在犯犹豫,外屋忽然响起了老爸刘建民跟人打招呼的声音,刚要出去看看是谁来家里串门了,卧室的门很快被人推开,面色凄苦的王丽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第一眼,眼圈就红了,反手关上门,叫了一声老公,就不可自制的流出了泪水。

刘睿没想到她回来的那么快,估计也是被自己逼急了,也没想到她一回来就上演苦肉计,哭天抹泪的,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本来还想对她横眉冷对的,可是看她这样子,哪能还狠得下心?犹豫了一下,暗下决心,可以不对她使脸色,但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哪怕她现在悔改也没用,便淡淡的说:“你别叫我老公,我也不是你老公。”

王丽萍泣道:“你是,你是,你就是我老公。”刘睿冷笑道:“是吗?结婚这么多年来,你何时把我当过老公?是当做赚钱的工具,或者发脾气的对象,还是伺候你的仆人?”王丽萍哭着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刘睿不耐烦的一挥手,道:“你别哭,演戏在我这没用。你把我的工资卡交出来,带着你的所有东西走人。离婚手续马上就去办,没有回旋的余地。”王丽萍傻了眼,扑上来抱住他,可怜的说道:“老公,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以前是我不对,我也知道错了,我会全改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全改好的。我好好给你当老婆,做家务,伺候爸爸,钱全让你管着”刘睿截口道:“先把我工资卡还给我。”

王丽萍委屈的松开他,从包里将他的工资卡拿出来。刘睿一把抢过去,看着这张阔别数年的工资卡,心中老大不是味儿,问道:“卡里还有钱吗?”王丽萍说:“你这个月发的工资还没动。”刘睿这才略微好受了点,把卡放进兜里,指着门口那些收拾好的包裹,说道:“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从你的首饰到你的鞋袜,一点不少。你不放心可以自己检查一遍。车虽然是我给你买的,但你跟我这些年确实没怎么享福,我就当送给你的了。房子是我爸名下的家产,你带不走。好了,就这么多,你把东西装到车里拉走吧。当然,走之前先跟我去办离婚。”

我不离 下

我不离下

王丽萍已经停了哭泣,听到这悲愤无比,愤愤的说:“刘睿,你你太狠了吧,这是要让我净身出户啊?”刘睿道:“本来就要离婚啊,离婚你不得把你的东西都带走吗?这叫提前准备。怎么说是我狠?”王丽萍扭开头不看他,怒道:“我不离!”刘睿冷笑道:“你不离?你凭什么不离?你他妈背着我偷男人,还贴补家里的,你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你他妈怎么这么贱啊?”王丽萍愤怒的转回头瞪着他叫道:“我没有!”刘睿嘿嘿冷笑:“你没有?都他妈让我抓现行了还说没有。”王丽萍叫道:“我姐没跟你说清楚吗?那个是她跟我开玩笑的。你非说我是偷男人。好啊,抓奸见双,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凭一个就想定我的罪,我不服!”

刘睿没想到她竟然耍起无赖来,气得胸中三昧真火烧腾起来,骂道:“管他妈你服不服,今天这婚就是离定了。就算你没偷男人,我也早他妈受够你了,你根本不配做我们刘家的媳妇。你趁早给我滚蛋!”王丽萍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水,语气平静的说道:“刘睿,我告诉你,我这两天有新楼盘出售,特别忙,没空跟你吵架。你好好想想,别冲动。”说完拿起包来转身就走。刘睿气得差点没乐出来,最先喊离婚的是她,如今劝自己别冲动的还是她,敢情她是老天爷啊,什么都是她主导的,喝道:“把你东西带走!”王丽萍就跟没听到一样,快步走了出去。刘睿又是气愤又是恶心,追出去时,王丽萍早消失在门外了。

刘建民叹道:“人家都回来主动认错了,你怎么还追着不放?”刘睿冷冷的说:“她是认错来了吗?她他妈是耍赖来啦。就冲她这臭德行,这婚非离不可!”

接下来的时间,刘睿一直在考虑,虽然是跟王丽萍手里要回了自己的工资卡,算是小有收获,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王丽萍要是一直耍赖下去,拖着不离婚,这事可怎么弄?要是真跟她把这事闹大发了,惊动了双方父母,到时候她死追着“抓奸见双”不放,自己又找不出那个奸夫来,自己岂不是就被动了?

他想啊想啊,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一个好办法,到了下午就干脆不想了,打算去水利局一趟,把赵珊珊的工资卡还给她,还卡之后就去烤鱼店里等林薇一起吃晚饭。

在水利局,刘睿受到了前同事们的热烈欢迎,他表面上微笑以对,心里却不以为然。等找赵珊珊的时候,却发现她不在。有同事告知,她跟水利局领导陪同分管防汛的副市长去双河县九坡镇受灾一线检查抢险救灾工作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睿有些失望,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对赵珊珊的思念。

美女徒儿 上

美女徒儿上

刘睿给赵珊珊发去了短信:“我来局里找你还卡,才发现你不在。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条短信发出去以后,如石沉大海,好久好久都没得到回复。

刘睿想,她一定是陪在领导身边,所以没机会回复,又想,九坡镇这次受灾很严重,通信系统到现在还没完全修复,她的手机到了那里以后很可能就没了信号,自然也就收不到自己的短信。这么想了一会儿,又暗自苦笑起来。以前,一听到赵珊珊这个名字,就气恼得不行,气到极点的时候甚至恨不得拿鞭子抽她,可是现在,怎么一想到她心里就充满了渴望与思念?难道说,自己爱上她了?不会吧,自己居然爱上了那个昔日恨不得整死自己的女魔头,那自己不是太贱了?再说了,自己凭什么爱上她呀?凭她最近几天对自己的好?可是这点好怎么及得上近两年她对自己的折磨打压啊。对嘛,自己根本不可能爱上她,甚至一点喜欢都没有。非要说有的话,也不过是留恋她那娇美绝艳的身体。

晚上六点十分,刘睿见到了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的林薇。虽然在局里上班的时候,隔三差五的都能看到她,但是今晚这次见面,可能出于暧昧心理的缘故,总觉得她比平时要美艳三分。

林薇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喜欢素面朝天,轻易不施粉黛,梳着一头侧边卷发马尾,辫梢总是绕过肩头放在前面,保持青春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可爱俏皮。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肤色极白,好像化不开的奶酪一般,如果是藏在雪堆里,绝对没人看出她来。生着一张略带婴儿肥的瓜子脸,小眉毛小眼,小鼻子小脸,笑起来嘴边就会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唇红齿白,端的是个美人。她身材略略丰腴,但绝不显胖,比那些身材苗条的女人多了些丰韵。她今天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领口比较低,露着大片的心口肌肤还有很明显的,下半身则在裙摆之下露出了一双修长秀美的小腿,脚上一双浅青色的高跟皮凉鞋,裸露出来的肌肤白得炫目。走近桌台看见刘睿的时候,未语先笑,露出了迷人可爱的酒窝。

刘睿起身迎她,眼睛痴痴的望着她,心中暗想,这样的女人才是我的良配啊。只可惜,我刘睿没本事,家里没钱没势,绝对不会令这样的美女托付终身,就算勉强娶到家里,也养不起。王丽萍就是我的前车之鉴。罢了罢了,谁说喜欢就一定要占有呢?

刘睿熟知林薇的口味,已经提前点了一条两斤左右的麻辣口味的烤乌江鱼,里面配菜都是她爱吃的莲藕、笋段、木耳还有魔芋。此时烤鱼还没做好,两人就要了饮料,边喝边聊。

美女徒儿 下

美女徒儿下

林薇惊奇的望着刘睿,好像不认识他似的,问道:“你怎么会调到市委办公厅呢?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不敢相信,就算现在,我也不敢信啊。”刘睿腼腆一笑,摇摇头,说:“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目前也没什么可告诉你的。”林薇撒娇嗔道:“哼,你可真行,你连我都要瞒着是吧?”刘睿苦笑着说:“我瞒谁也不会瞒着你啊,我是真不清楚内幕,我本人也是稀里糊涂的。”林薇更加惊奇了,道:“这怎么可能?人家调你过去没给你个理由吗?你是工作先进,还是立了大功,或者考了人家的招录岗位?”刘睿摇头道:“都没有,人家什么都没说,我至今蒙在鼓里。”林薇道:“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事?唉,怎么不把我也弄过去呢?水利局没劲透了。”刘睿说:“等我过去看一下,如果以后我混得好了,有点小权力了,看能不能把你调过去。”

林薇大喜,抬起手指着他,道:“哪,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记住了。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刘睿调戏她道:“不能忘了你没问题,但问题是,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要对你好?”林薇很久之前就跟他调笑惯了,乍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恼怒,笑嘻嘻的说:“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弟啊。”刘睿点点头,叹道:“是啊,是我徒弟。可是我的好徒儿啊,你这有了老公,就把师傅给忘了,师傅真是寒心啊。”林薇俏媚的横他一眼,说:“谁忘了你啦,不是说了嘛,不在一个办公室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你能赖我呀?”刘睿看到她那充满风致的眼神早就醉了,问道:“那你心里还有师傅?”林薇埋怨的瞪他一眼,似乎在说:“还用说吗?”转开脸不理他了。

这时候烤鱼端了上来,林薇见里面的配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得感激的看了刘睿一眼。刘睿说:“吃鱼之前,先说好,今天这顿饭呢,一是请你,二呢,也是给我自己庆祝一下,但是不能就这样庆祝,你得陪我喝酒,怎么样?”林薇倒也爽快,说:“除了白的不行,别的都听你的。”刘睿就招呼服务员,上两瓶冰镇的啤酒。

酒上来以后,林薇给两人杯里倒上,彼此先干了一杯,就吃喝起来。边聊着,林薇边把草鱼上半段肉多刺少的大块鱼肉陆陆续续的全夹到刘睿碟子里,自己只吃那些配菜。

吃了有一阵,刘睿已经有些酒意,见状笑道:“你要是我媳妇该有多好,那我该有多享受呀!”林薇只笑着横他一眼,没说别的,又给他杯里续满酒。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等吃完的时候,差不多八点。刘睿结账,一共是一百二十三,老板给抹了三块的零头。

来到外面,刘睿被热热的暑风吹头,酒意微醺,身边又有喜欢的女人陪着,心情一时激荡,柔声对林薇说:“回家还早,咱俩去南湖公园走走吧。”

南湖公园是云州市的三大公园之一,历史悠久,风光秀丽,有湖有山,很多人晚上都会去那里散步遛弯。同时,那里也是青年男女恋爱幽会的好地方。湖边草丛、山腰树林,不知道成就了多少野鸳鸯。也因此,南湖公园被云州市民公认是恋爱胜地。

刘睿清楚这一点,土生土长于云州的林薇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刘睿就是要通过这个看似随意的要求,来试探她对自己的感情。

林薇说:“南湖公园可是年轻人搞对象的地方,咱俩都是过来人了,还去那打扰他们干什么?”刘睿笑道:“那你说去哪?”林薇不答却问:“你不回家不怕你老婆发脾气?”刘睿冷笑道:“老婆?从今天开始,我刘睿就是没老婆的人了。”林薇一愣,说:“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夫妻吵架了?”刘睿道:“等会儿再问,你先说,去哪?”林薇发愁的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就听你的,去南湖吧。”

不怀好意 上

不怀好意上

刘睿推来自己的电动车,载着林薇驶向南湖公园。林薇在后座侧坐,右手臂搭在他腰身一侧,看上去倒也亲密。给不认识两人的看到,还以为是一对小夫妻下班回家。

来到南湖公园北门,刘睿把车停好锁上,两人肩并肩走进公园。

林薇说:“快说说,你跟你老婆到底怎么了?”刘睿叹道:“你怎么对这种事那么感兴趣?如果我老婆有你十分之一的贤淑,我也不至于这么惨。”林薇关切的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刘睿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王丽萍出轨的事情告诉她知道,尽管自己已经肯定王丽萍背着自己偷男人了,但问题是,始终没有抓到奸夫,这要是说给外人听,别人肯定不会信服。何况,自己老婆红杏出墙,说到底不是一件光彩事,给林薇听了去,还得以为自己没有魅力,连老婆都管不住呢。这样一来,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势必大打折扣,想到这儿,就避开了出轨的事情不提,只说了王丽萍在家里好吃懒做、脾气暴躁、贪奢无比还有不孝顺老人的事。

林薇听完后叹了口气,道:“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喜欢背着人说坏话的人。你能跟我说这些,可见你老婆确实不像样。”刘睿闻言,顿时大起知己之感,道:“徒弟,还是你了解我。”林薇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刘睿说:“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这就跟她离婚,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林薇又叹:“她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的地方了吗?她不会悔改吗?你跟她好好谈过吗?”刘睿摇摇头,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敢指望她能真的悔改。我已经决定离婚了。”林薇想了想,说:“我也觉得你有个这样的媳妇还不如没有,可是,你这刚刚升调,就跟老婆打离婚,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你是当代陈世美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刘睿吓得停住了脚步,细细思虑,越发觉得林薇这话有道理,现在王丽萍还不知道自己调到市委办公厅的事情,可却已经开始耍赖了,如果再叫她知道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潜力非凡,还不更得赖在自己身上不走了?自己又始终无法找到那个奸夫,无力指证她偷男人,把事闹大了还是自己吃亏。说不定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秘书长一怒之下,把自己赶回水利局,那不就万事皆休了?想到这儿,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看来这事还得真像王丽萍说的那样,多想想,别冲动。

林薇站在他身侧,温柔的望着他,也不催他走。

过了一会儿,刘睿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这事就把我毁了。”林薇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刘睿听她巧笑嫣然、言语含情,心头涌过一阵热流,忍不住伸手过去拉起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对我真好。”

两人很久以前就有过动手动脚的先例,不过纯粹是调笑,譬如你打我一下,我掐你一把,虽然涉及暧昧,但并不出格。可是今晚,刘睿去牵她的手,这暧昧之意就太过明显了。这也是两人第一次拉手。

不怀好意 下

不怀好意下

林薇瞬间产生了一个缩手的动作,但是刘睿用的力量不小,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林薇没缩回去,忙嗔道:“哎呀,干吗,放开我,给人瞧见像什么样子?”刘睿说:“怕什么,一路上也没几个路灯,灯光也不强,谁会认出你来?”林薇说:“那也不能这样啊。”刘睿厚着脸皮说:“这边路不好走,我又喝多了,你拉着我点,省得我掉进湖里去。”林薇扑哧笑了出来,道:“真要是掉进去才好呢,省得你欺负我。”刘睿大着胆子说:“我欺负你?你别冤枉我啦,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林薇闻言羞答答的不说话了。

刘睿见她没有继续反对,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了百十米,两人一直保持沉默。刘睿感觉她手心里全都是汗,夜色朦胧中,自己跟她的心好像贴得更近了。

两人沿着南湖边溜达,慢慢走到了南湖与观音山交接的地方。观音山得名于山上的一座观音庙,当年破四旧的时候给拆了,后来当地政府又重建,如今里面供奉着观音菩萨,很多信徒去里面烧香,求子的,求官的,求学的,求财的,求什么的都有,香火非常鼎盛。山高两百多米,一共有三个山头,都是红土山,山上遍植花木,盛夏之际百花盛开,倒也是风光极不错的景点。

刘睿没有沿着石阶路上山,而是拉着林薇斜刺里走进了山脚下的樱花树林里。林薇有点紧张,道:“往那里面去干什么,黑咕隆咚的。”刘睿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却给我装糊涂,道:“我带你赏花。”林薇哼道:“大晚上能看见什么?还赏花,我看你是没安好心眼。”刘睿说:“哪有,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林薇道:“说话可以在外面说啊。”

两人一路斗着口,却已经走进树林里。七八月份,樱花已经开败了,仅有少数几棵树上开了姗姗来迟的花束。饶是如此,一进林子深处,入鼻的仍是那香甜优雅的花香。

刘睿将林薇带到一颗粗壮的樱花树下,想要一亲芳泽,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急得那股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把自己给燃着了。林薇也沉默着不说话,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诡异。

忽然,两人同时开口:“你”随后,两人都嘻嘻笑起来。刘睿柔声说:“你跟我真是心有灵犀。”林薇说:“什么呀,纯粹是瞎猫碰死耗子。”刘睿笑道:“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林薇道:“当然我是瞎猫,你是死耗子啦。”刘睿说:“瞎猫肯定喜欢死耗子,不然也不会碰到一起。”林薇笑而不语。刘睿觉得情调已经差不多了,就双手勾住她的小蛮腰,慢慢搂到身前。

树丛 上

树丛上

当两人身贴身的时候,林薇伸出双手,轻轻按在他胸前,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似戏谑似讽刺的说:“你不是要跟我说话吗?这是干什么?”刘睿说:“我是要说话啊,离近点不是听得更清楚吗?”林薇道:“已经够近的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刘睿借着酒劲,大着胆子说:“薇薇,我喜欢你。”林薇扭开头不看他,低声道:“咱俩可是同事,你还是我师傅呢,怎么能这样?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下回不要再这样了。”

她这话似嗔似怨,似正经似造作,刘睿也听不出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愣在那,非常的尴尬,但心里很快的转过一个念头,她如果对自己真没感觉,怎么会晚上陪自己逛公园,刚才又怎会任自己握住她的手,现在又怎会陪自己跑到树林深处?啊哈,刘睿啊刘睿,你可不要被她假正经的话给骗喽。女人不都是这个德行,正话反说,反话还反说,其实你管她怎么说呢,你做你该做的就行了。

想到这,刘睿瞥见她侧着脸不瞧自己,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脸颊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热,凑嘴就吻了上去。两人唇脸相接的当儿,林薇啊的一声轻呼,急忙闪避。但刘睿已经铁了心的要用动作征服她,所以见她躲避就追着亲吻。两人一个躲一个追,纠缠了小半响,不知怎么的那么巧,在闪躲与追击中两人口唇对到了一起。四唇相接,林薇娇躯微震,再也没力气闪躲。刘睿见她不再反抗,心中大乐,含住她的单薄口唇用力吮吸起来。林薇愣怔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鼻腔里发出唔唔的挣扎声,双手也在用力推动刘睿的胸口,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哪里推得开他?刘睿越亲越兴奋,索性把舌头度了过去。林薇感受到他舌头的侵入,紧咬牙关,不许再进一步。刘睿使开水磨功夫,用舌尖轻轻舔舐她的牙根与唇里内侧,来回勾弄挑动。林薇只感觉口腔里麻麻的酥酥的,嘴里唾液分泌速度过快,忍不住就咽了口唾沫,同时习惯性的开启了下牙关。也就是这一刻,刘睿精准迅速的捕捉了战机,舌头如同灵蛇一般刺入她的牙关,终于占领她的口腔,四下里绕了一圈后,逮着她的丁香舌缠斗起来。林薇口腔失陷,心灵似乎也随着口腔的失陷而全面失守。她有气无力的依偎在刘睿怀里,鼻息粗重,全身软麻,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刘睿太激动了,也太着急了,刚刚占领了林薇的嘴巴,大手已经滑上她的大腿,先是隔着裙子抚摸一阵,后来捞起她的裙摆,直接在那光滑娇嫩的腿部肌肤上爱抚起来。林薇此时已经迷失在他**激烈的吻里面,哪里知道他在下面的小动作。

树丛 下

树丛下

刘睿越摸越来劲,后来直接滑上了她的臀峰,隔着棉质抓弄起她的臀瓣来。可能他的力气太大,抓得林薇有点疼,她终于醒过来,伸手下去抓住他的手不许再动。刘睿倒也不是非摸她的不可,对他来说,眼前的佳人浑身上下都是宝贝。他脱离了她的口唇,吻上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来到她的心口肌肤。林薇被他吻得娇躯乱颤,嘴里发出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刘睿听到这种声音,更是不可自制,左手抓住她的揉搓起来。

林薇哀求道:“你你别这样,放开我,别乱摸。”刘睿激动急切的说:“我的好徒弟,我爱死你了,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说完又吻回她的嘴巴。林薇躲开去,嗔道:“哎呀,你怎么不听话啊?我都说别摸了,我我生气了啊。”刘睿还真怕她生气,倒是不怕她一怒之下乱喊乱叫,而是怕破坏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便将手收回来,只轻轻搂住她,温柔的说:“薇薇,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可怜可怜我。”林薇没好气的说道:“我还可怜你?你都快把我给吃了,你该可怜我。”刘睿听了这话放了心,轻笑道:“我怎么舍得吃你呢?”林薇道:“哼,早知道你会欺负我,我才不陪你来公园呢。”刘睿说:“薇薇,我发誓我没有欺负你,我是太爱你了,刚才那是爱的表现。”林薇忍俊不禁,笑道:“呸,牙尖嘴利,明明是欺负我,倒让你说得像是多爱我似的。我问你,你要是真心爱我,就这样对我吗?”刘睿说:“我不是一直对你好吗?是你在冷淡我,不给我机会。”

林薇说:“不给你机会,我会让你请我吃饭吗?刘睿啊刘睿,真是想不到,你升了官,胆子也大了。刚才要不是我拦住你,你是不是就把我哼!”刘睿心想,你个坏丫头,刚才你要是没做好跟我亲热的准备,会跟我来林子里吗?鬼才信呢,说一套做一套,太可恶了,笑道:“我知道,你对我也很好。薇薇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林薇真诚而又温柔的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也不会骗我。你有能力,学历也高,长得也不差,这调入市委办公厅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只盼着你发达以后,不要忘了我。”刘睿大为感动,道:“薇薇,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非常重情义。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可爱的同事,也是我的亲亲好徒儿,你说,我以后要是能发达的话,怎么可能忘了你呢?我绝对会更好的待你。”林薇说:“好,那我就等着你发达的那一天啦。”刘睿以为就此说服了她,又凑嘴过去吻她。

也就是他的嘴巴刚刚碰上林薇的脸,林薇就将他伸手推开,哼道:“又来,你还没完没了啦?好啦,话也说完了,可以走了吧,我不能回去太晚的。”刘睿说:“别急,再待一会儿。”林薇哼道:“再待一会儿,我怕某人就要犯罪啦。”刘睿让她这话臊得脸蛋发烧,陪笑道:“哪能呢,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的。”林薇打了个哈欠,道:“刘睿同志,我真的不行了,我困了,要回去睡觉。走吧,有话下次再说。”

刘睿见她没把话说死,还有下次,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虽然有些不满足,但对于一向只保持同事关系的两人来说,今晚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大有斩获。等到下次再有类似的机会,说不定能吃掉她吧?

她知道了 上

她知道了上

直到回到家里后,刘睿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赵珊珊已经回复了自己那条短信,非常高兴,可是等点进去看时,满心的欢喜全变成了失望。她回复的很简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不急”,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刘睿一呆坐在床头,心里有点苦味,这赵珊珊回复得也太简单了吧,自己问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可她似乎没看到似的,只说不急,对自己的冷淡之意跃然字上,真是令人不大痛快。刚才跟林薇亲热时升腾起来的快意与兴奋,此时完全被这两个字稀释了。不过又一想,她以前对自己不也是这样?自己跟她发生了关系就指望着她真的变成自己的情人?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刘睿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家境,你刘睿又是什么家境,还想着跟人家怎样怎样,做你的白日大梦去吧!

接下来的两天,刘睿就一直留在家里,哪也不去,买菜做饭洗衣服拾掇家务。刘建民算是彻底清闲了,看着儿子如此孝顺,心里既得意又感怀,屡次提出让他去接王丽萍回来,不过都被拒绝。王丽萍这两天没回家里住,也没来电话短信,似乎故意给刘睿留出冷静的空间。

刘睿闲下来的时候也在想,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找到那个奸夫吗?估计自己没时间,也没那个能力。跟王丽萍和好,容忍她犯下的这个大错?貌似很难。而且,相对于出轨,她在这次事件中显现出来的性格与人品上的缺陷,更加令人难以忍受。自己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跟这样的骗子无赖继续生活下去。可是,她一直拖着不离婚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愁啊,真是发愁,自己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老婆呢,一起过日子发愁,打离婚还发愁,他妈的到底怎么样才能不发愁呢?

刘睿考虑了很久,觉得总这样闲坐迟早会愁死,还不如提前去市委办公厅上班,熟悉下那里的环境,找点事情做。有了事做,心就能平静下来,虽然还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总算能踏实下来。可是又一想,也不知道自己的组织调动办完了没有。如果还没办妥呢,自己贸然过去上班,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看在外人的眼里,会不会觉得自己假积极?

这一犯起犹豫,哪还有什么过去的勇气。他打定主意,既然秘书长说下周一过去上班,那就听他的,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这天是周六,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王丽萍忽然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家中,推开卧室门瞥见刘睿正在床上午休,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亲热甜蜜的叫道:“老公,你升官了吗?”

刘睿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瞧见怀里的王丽萍满脸堆笑,一脸的柔情,正火辣辣的盯着自己,那副亲热的劲头,就好像回到了当年两人刚刚恋爱的时节,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回到过去了。定了定神,才清醒过来,将她推开,从床上坐起来,冷淡说道:“胡说什么?”

她知道了 下

她知道了下

王丽萍一点也不以他的冷冰态度为意,笑着说:“你还想瞒着我吗?刚才你们办公室的大李带媳妇去我们公司看房,是我接待的他。他瞧见我就恭喜我,说我要当官太太了。我不怎么明白,就问他怎么回事。结果他就说,你高升啦,调到市委办公厅去了。老公,这是不是真的啊,我真是不敢信啊。”

她话语亲热,态度妩媚,要是给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她跟眼前的刘睿夫妻感情多深厚呢。只有刘睿知道,她如此高兴的原因在于自己升官后得到的实际收益上面的增加,而非为自己真心高兴,想到这一点,心里更加的不痛快,冷冷的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王丽萍兴高采烈的说道:“当然跟我有关系啦。老公升官,我也跟着沾光呗,嘻嘻。”

刘睿厌恶的看着她,心说这女人怎么那么会演戏呢,之前闹得那么大的出轨事件,她居然可以当做没事人一样,转过眼就忘,莫非,她跟她姐王丽英商量出来的谎言,她自己也给信了不成?

王丽萍见他不说话,纳闷的问道:“老公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调到市委办公厅那可比水利局强太多啦,你应该特别开心才对啊。哦,我知道了,你早就开心过了,是不是?哼,你可真讨厌,这么好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害我今天才知道。哈哈,我以后也能在同学同事跟前吹嘘了,我有一个在市委办公厅上班的老公,呵呵,哈哈哈。”

刘睿心中暗暗鄙夷,你王丽萍也就是这点出息了,想要跟她重提离婚的事,可是手底下又没有制衡她的硬牌,真怕她恼羞成怒,跟自己闹将起来,反而毁了自己的仕途。想起那天晚上林薇跟自己说过的话,就警惕起来,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王丽萍欢喜的说:“老公,这可要好好庆祝一下,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吧。吃饭回来,我再单独给你庆祝一下。这回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全听你的。”说完嘻嘻的坏笑。刘睿听得出她最后半句话的意思,她是要跟自己做一次爱来奖励自己,还给予了自己尽可能多的指挥权,但是念及她的身心已经出轨,一股恶心涌上心头,骄傲的说道:“用不着。”王丽萍脸上笑容淡了些,但还是在笑,道:“老公,你别生气了,之前都算我的错,我已经知错了,我会改的,你原谅我吧,咱俩好好过日子。”刘睿心想,这话你要早说三年,老子还会给你机会,但是现在再说,你不觉得晚了吗?一时间索然无趣,起身下床,走到客厅喝水。

王丽萍见他如此冷淡,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追出去,卖乖也似的说:“这么大的好消息,我得告诉我爸妈知道,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说完就去摸手机。

刘睿吓了一跳,王丽萍母亲、也就是自己的丈母娘,同样不是一个善茬,她要是知道了自己升调的事情,等日后自己跟王丽萍打离婚,她肯定会全力维系女儿的利益,绝对会给自己设下各种阻碍的。自己如今连王丽萍都摆不平了,要是再加上,那自己哪还有半分胜算?忙起身拉住她,道:“先别说!”

岳父家 上

岳父家上

王丽萍奇道:“为什么?”刘睿撒谎道:“市委办公厅调我过去,只是暂时借调的性质,表现好才会留下我的。你要是给我闹得满城皆知,人家领导以为我太高调得意,说不定就踢我回到水利局呢。”王丽萍一愣,道:“也是啊。可是,我爸妈也不是外人啊,咱们一家人坐一起吃顿饭庆祝下,也不会被外人知道啊。你太小心了吧。”刘睿说:“小心没坏处,等我最终有戏了,到时候你再通知他们。”王丽萍爽快的说:“好,那先听你的。”

王丽萍当天答应的好好的,可是转过天来,刘睿的岳父王树春就给他打来了电话。王树春一直在市十五中担任教导处主任,经常给学生们训话,因此也就养成了说话带有训教口吻的习惯。他一上来就责备刘睿,升调这么大的好事为什么不及时通知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呢?难道是升了官,看不起他们一家子了?

刘睿听后,又是恨又是气,此时若是王丽萍还站在跟前的话,一定给她脸上正反来上几个大耳光方能解心头之恨,忙给王树春解释了一番,理由还是跟王丽萍说的那些。

王树春对这个女婿其实还算满意,虽然之前在水利局工作没有什么实权,但手里好歹捧着金饭碗,人也是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对自己也挺尊敬,可以算是佳婿,今天上来就这么凶他,只是逗逗他而已,现在见他解释得有理,就哈哈笑起来,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然后叫他晚上去家里吃饭,庆祝一下。

老丈人亲自相邀,刘睿再要拒绝,就实在不像话了,只能答应。

晚上,刘睿赶到王家赴宴,受到了一家老小的热烈欢迎。王丽英也带着女儿回来帮着母亲宋金玲做饭。

刘睿明知跟这一家子越亲热,以后离婚的难度越大,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假亲热。

宋金玲上来就说:“小睿啊,你如今终于升官了,我们家丽萍也算是能过上好日子了”刘睿听到这话就恼了,心说这女人说得什么屁话,好像她王丽萍以前跟着我没过好日子似的,家里所有的钱都交给她花了,衣服首饰化妆品轿车一样不缺,还他妈想怎么着啊?恼火归恼火,却也不便表现出来,只能冷着脸听着。宋金玲续道:“我告诉你啊,以后可要对她加倍的好,别升了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瞧不起我们家丽萍了。你要是敢对她一点不好,我可跟你没完。”刘睿暗暗冷笑,不知道宋金玲这番话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王丽萍教说的,但不管怎么样,今天她这番话撂到这儿了,以后想跟王丽萍打离婚就更加的难办。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席间王树春频频劝酒,刘睿不能不喝,加上肚子里有气,烦闷,结果就喝多了,头晕脑胀,走路都不利索。王树春见他这样,就不让他走了。

岳父家 下

岳父家下

王树春身为十五中的教导主任,地位也是很高的,体现在十五中教职员工房子的分配上,他家分到的房子很大,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多平。刘睿留宿的话,自然是睡到王丽萍的房间里。

王丽萍在这一刻表现出了贤妻的样子,将老公扶到房间床上,给他脱了鞋袜,又端来热水给他洗了脚,随后自己又洗漱一番,回到房间关了门,上床后二话不说就往刘睿的身子靠了过去。

刘睿喝多了,头痛欲裂,被酒精烧得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身子上下被王丽萍剥得只剩一条裤头,而王丽萍这么一靠过来,他立时就感觉到,她身上一丝不挂,滑腻娇嫩的肌肤正黏在自己身上。

第一时间,他就有了冲动。

没办法,之前类似于禁欲的时间太长太长了,尽管后来跟上司赵珊珊春风一度,但也只是发泄出了一点点而已。如今香喷喷的娇躯扑进怀里,在酒精的作用下,欲火无限放大,很容易就产生了冲动。王丽萍似乎故意勾引他似的,纤纤素手放到他裤头上,隔着薄薄的棉布抚摸他的阳刚之物。刘睿尽管心中对她厌恶不已,但还是立时就被她点燃了,心里想,管她有没有出轨,反正以后总要跟她离婚的,现在能多一回就一回,也算狠狠的报复她,就一翻身压在她身上。王丽萍哼哼唧唧的发出了呻吟声,好似催情的春药似的,让他越发难以自制。这一刻,他脑袋里已经没有了她出轨的罪行,也没了她撒谎耍赖的丑样,心里只想要的是一次酣畅淋漓的爆发。他掏出家伙,分开王丽萍的双腿,两下里一凑,滑腻湿润的玉门关就已经开启了通道,让他轻而易举的刺入。下一刻,两人就陷入了激情澎湃的肉搏大战中去

早晨醒来时还早,刚刚七点多一点。刘睿平时都是这个时间起床,先出去跑步,回来做早饭,跟老爸一起吃过后再去上班。现在这个生物钟还在,默默的提醒他醒过来。

昨晚的癫狂情景依稀还在眼前,而怀里的温香软玉也依旧在抱,但是刘睿可没有时间缅怀感叹,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可是周一,他要去市委办公厅秘书二处报道上班的。

他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也没洗漱,跟二老说了一声,赶忙往家里赶去。刚出单元门,碰到了买早点回来的王丽英。

王丽英似笑非笑的觑着他,调笑道:“哟,你精神头儿可真足,昨晚上折腾那么晚,早上还能起这么早。”刘睿脸色刷的就红了,心说这女人一旦变成过来人,可真是什么玩笑话都敢开,她王丽英也不想想,这种笑话能跟妹夫随便开吗?讷讷的说:“我还要上班,先走了。”王丽英道:“也不急吧,吃了早饭再走呗。”刘睿说:“不了,我还得回家换身干净衣服。”王丽英抿嘴笑道:“不用换了,你穿什么衣服都帅呆!”刘睿冲她笑笑,骑上电动车走了。

王丽英原地望了他一阵,好久才叹口气,又摇摇头,走进单元门。

刘睿从路上买了早点,赶到家里后,让老爸刘建民先吃,自己跑到洗手间洗澡,洗完后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随便吃了两个包子垫了垫,就骑车赶奔市委大楼。

报到之下马威 上

报到之下马威上

秘书长上次说过,会亲自带刘睿去见秘书二处的处长季刚。如今刘睿正式过来上班,似乎也应该先去见秘书长。但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在秘书长没有先行召见的情况下一个人过去。他想,既然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工作科室,那就直接过去呗。

刘睿径自来到位于七层的秘书二处,跟人询问后,与处里主持工作的副处长陈晓和相见。陈晓和也就是之前奉秘书长之命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由于季刚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平时在处里的时间很少,不在的时候就由陈晓和主持处里工作。奇怪的是,陈晓和对他调来处里工作并不知情,只给他指了一张空位让他先坐,等季刚来了之后再谈入职的事情。

刘睿运气还不错,坐下没有一刻钟,季刚就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这是一个年级在三十六七岁的男子,身形瘦削,平头,两鬓白头发很多,国字大脸,长眉细目,手里提着大大的公文包,走路很快,几乎是刚出现在门口,就已经走到了最里面的办公桌前。这么快的行走速度,一般人肯定就忽略了坐在门口桌后一声不响的刘睿,但是他没有。

他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走回到刘睿身旁,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就是今天来报到的刘睿?”刘睿猜到他就是季刚,暗想,估计秘书长只把自己调到秘书二处的事情跟这个正处长说了,要不然陈晓和怎么会不知道呢?忙站起身说:“对,我就是,您好,您是季处长吧?”季刚道:“你怎么认识我?”刘睿见他一上来就是咄咄逼问,没有任何友好的表示,心里暗暗发凉,赔笑说:“感觉像是。”季刚怫然不悦,用教训的语气说道:“从今往后,你要是想在我的二处干,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于‘像是’这种模糊不清的词语,也不要带着感觉来上班。要脚踏实地,谨言慎行,你给我记住。”

刘睿肚子里叫起撞天屈来,自己好像没说什么吧,却招来他这顿批评?何况一共才说了四个字,却被他逐一批驳,是给自己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还是这个人生性就是如此的苛刻无情?若是后者的话,看来自己以后在二处的日子不好过呀。不会刚刚逃离女魔头赵珊珊的魔爪,又陷入了虎狼窝吧?脸上讪讪的说:“是,我记住了。”

季刚说:“你的工作证已经办好了,在我那收着呢,我过会儿拿给你。”刘睿说了句谢谢。

季刚扭头问陈晓和:“老陈,给刘睿介绍办公室的同事了吗?”陈晓和说:“没有,都等着你呢。新同志入职,还是你这个处长负责名正言顺。”季刚说:“这个不要等我。你平时主持处里工作,你负责就好了。”陈晓和说:“我可不敢。我压根就不知道进新人的事情,万一嘿嘿。”

刘睿在旁听了这两位正副处长的对话,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不和谐,心中暗暗犹疑,这办公室正副领导要是明争暗斗的话,自己这当小兵的怕是日子也不会好过。

季刚没说什么,转回头来,给刘睿介绍起办公室的同事来。

报到之下马威 下

报到之下马威下

除去新到的刘睿外,秘书二处目前一共五个人。季刚是处长,主持二处全面工作。陈晓和是第一副处长,季刚不在的时候主持处里工作。还有一个副处长几个月前刚刚退休,就空出了一个副处长的位子。接下来,一个叫黄伟华的人,目前是副主任科员,也是秘书二处乃至办公厅知名的笔杆子。还有两人,张博明,李达松,都是普通科员。

秘书二处,名为“处”,实则正科级的办公室。季刚还有陈晓和所谓的“处长”,其实都是科级领导,只是刻意拔高了这么叫而已,就像办公厅一般只有省部级单位才会有,市里的办公厅充其量只能叫办公室,但全国大多数编制不严的地级市,都会自称为厅,这可以理解为名义上的高配,为自己脸上增光。整个办公室,满编六人,原来是五人,现在随着刘睿的到来,算是满编。

季刚介绍刘睿的时候,只说他是新来的同志,并没介绍他的职级。其中陈晓和知道他曾被秘书长单独召见过,因此对他不敢怠慢。其他几个人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寒暄之际就显得不那么热情。

互相认识以后,季刚给刘睿布置了工作。刘睿刚到处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季刚自然不会给他安排什么具体任务,只让他熟悉工作环境,帮着别人干一些打杂的事情,闲着的时候就学习各种材料的书写规则。

黄伟华被季刚分派给刘睿当师傅,刘睿日常工作中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请教他。

季刚并没给刘睿介绍二处的具体职能,刘睿虽然自己也能猜到,二处多半是给市委专职副书记服务的,但还是想知道的尽可能多一些,以免日后工作中有什么疏漏,见季刚冷冰冰的,似乎不爱理人,自然不好过去问他,想问黄伟华吧,别人都在安安静静的工作,自己去找他窃窃私语的话,似乎也影响其他人工作。想了想,只能暂时将这个疑问压在心里,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问。

季刚好像很忙的样子,在办公室待了没多久,就又急匆匆的走了。他这一走,办公室的威压好像少了许多,每个人的脊梁骨好像也都挺起来了。不过,依旧是没人说话闲聊天,都在眼忙手乱的工作,好像每个人手里都有忙不完的活计似的。

陈晓和起身走到刘睿身旁,和颜悦色的问:“怎么样,领教咱们处长的厉害了吧?”刘睿一怔,随后才明白,他说的是刚才季刚对自己那番下马威,只是他这话好像透着对季刚的不满,自己当然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说:“还好,季处也是为我好,给我提个醒,我挺感激他的。”陈晓和微微愣住,没想到这新来的家伙居然怀有感恩之心,季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他,他都不恼,心下暗暗称奇,摇摇头说道:“你知道什么!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有你受的。”刘睿憨憨的笑了笑,没再接他的话茬。

失望

失望

从这天开始,刘睿就在秘书二处扎下根来,努力学习,认真工作。由于刚来的缘故,他基本上也没什么具体工作,除了学习,大多数时间是给别人帮忙,收收文啊,抄写材料啊,帮着准备下会务啊,打打电话做下联络啊,都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却很琐碎,也因此弄得很忙。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匆匆过去。秘书二处在刘睿心目中的神秘高大形象已经轰然倒塌。他原本以为,秘书处是市委办公厅的核心机构,靠近市委主要领导,活不多,清闲,且容易升迁,是个红得发紫的抢手衙门。哪里想得到,自己全给想差了。这秘书处是靠近市委主要领导不错,但也仅仅是处长靠近而已,其他人可能半年一年的都见不到书记们一次。工作繁多复杂,需要考虑、协调的人、事太多太多,既费脑子也费口舌,“五加一”还有“八加二”是这里的家常便饭,经常性忙得忘记吃饭。

刘睿甚至开始感谢起以前老上司赵珊珊对自己虐待一般的使唤,要不是她培养了自己坚忍耐劳的工作脾性,还真是无法适应秘书二处这里的超高压工作状态。

也是这一周,王丽萍回到家里来住,并且跟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观,拾掇家务,买菜做饭,一时间如同贤妻一般。刘睿看在眼里,心里并无半分的感动。晚上夫妻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王丽萍不止一次勾引他,但他总是拒绝。王丽萍也不生气,转过天来对他依旧温柔微笑,让他有脾气也发作不出来。

周日,刘睿试着联系赵珊珊,想将她的工资卡归还,怕她在家里打电话不方便,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赵珊珊回复说,她不在市里,等下周再说。刘睿心想,等下周,下周自己又要忙得分身乏术了,她到时候有时间,自己却未必哪。

如是又过去几天,王丽萍见他每天早出晚归,比以前在水利局的时候还要忙碌,却始终带不回升迁后可以得到的实际好处,便渐渐对他冷淡下来。先是晚上再也不殷勤问询也不勾引他了,接着早晚饭也懒得做了,后来索性就恢复到了之前家事半点不管的样子,每天早出晚归,浑似外人。

刘睿看在眼里,暗暗好笑,这个女人,其实就是一条大号的变色龙,仅此而已。但笑过之后,也有几分失望。当初被秘书长亲自召见把自己到市委办公厅,可是大大的兴奋了一段时间,以为仕途再次一帆风顺起来。可哪知道,调过去以后,工作环境还不如之前在市水利局防汛办的轻松舒服呢。最起码,防汛办还有一个美女上司赵珊珊可以每日欣赏呢。可秘书二处呢,天天有忙不完的活儿,面对的始终也是那几个大男人,真是丁点意思都没有。真的难以想象,如果一直这么干下去的话,结局是累死还是闷死?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上

就在刘睿感到前途暗淡无光的时候,云州官场发生了大地震。

云州市委书记张建设由于长期与多名女子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作风严重败坏,被省纪委调查,后又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而被双规。正印证了那句话:不查,都是焦裕禄;一查,都是雷政富。

这件事的起因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据说,张建设在跟其两个情妇玩“一龙二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了。那人也就吧,拍下来自己欣赏也就是了,偏偏还发到了互联网上与人共赏。互联网就影响力来说,被公认为是当今社会第一媒体,其新闻信息传播速度可以用光速计。张建设的不雅照在传到网上后,第一时间就被各大知名网站论坛转发,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得全国尽知。据说搞得省里有关部门非常被动,有位领导甚至拍了桌子。这也导致张建设以最快的速度被查处,算是还了广大老百姓还有“代表正义”的网民们一个公道。

云州市委书记的位子就此空缺,一时间闹得人心思动,几位有志于此的市领导坐不住了,开始各自活动,打算趁乱拿下这个宝座。可是省委的决定让这些人迅疾从不切实际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省委常委会经过讨论决定,当机立断,任命团省委书记白旭光为云州市委委员、常委、书记,采取空降的方式任命了新的云州市委书记,原云州领导班子几乎没变,也就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云州官场的混乱。

整套程序走得非常快,从张建设照片传到网上到省委任命白旭光为新的云州市委书记,前后不过用了一周,几乎创出了国内任命市委书记的最快纪录。白旭光来云州履新的那天,也正好是刘睿到秘书二处工作的第三周的第一天。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方国涛亲自护送白旭光前来云州履任,也体现了省委领导对他乃至云州市的重视。

当云州全市处级以上领导干部大会召开的时候,刘睿作为这次大会的组织工作人员之一,终于是长长松了口气,也有时间歇会儿了。这次大会不仅是全市处级以上干部需要参加,会议还邀请了一些云州市离退休的副厅级以上老干部,总数加起来将近四百人,是刘睿熟悉会务组织以来参与的第一个大型会务。从会议筹备开始,他与所在的秘书二处的所有同事就全部参与进去,与秘书一处部分同志一起,承担起了会场布置、会议通知、座位安排、会场签到等诸多职责,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终于闲下来了,他也有工夫喝口水了,回想起刚才在会场上所见到的市里那些头头脑脑们,暗自一哂,之前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他们,很是敬畏,可是如今见到真人,才发觉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一个,跟自己没什么两样。

这其中,他仔细观察了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冯海亮。冯海亮个头不高,一米七都不到,长得又胖又蠢,脸上全是横肉,小眼睛不大,却目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下

刘睿暗想,他长成这副德行,估计他儿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可惜了美女上司赵珊珊,要终日陪那样一个猪头过日子,嘿,还真不如跟了自己呢。可话说回来,人家虽然长得难看,可是手里握有大权,赵珊珊跟着他们父子可以吃香喝辣,住大房子开甲壳虫,可若是跟了自己呢,只图自己一张脸蛋帅气吗?哪个女人会那么傻?女人越是长得美,越觉得自己是公主,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就越高,看到王丽萍,就能想到赵珊珊的要求会更多更高,自己狗屁不是,如何能满足得了她?唉,这辈子是别想当她老公咯。

正懊恼时,陈晓和溜溜达达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道:“是不是累成狗了?”刘睿苦笑点头。陈晓和道:“没事,慢慢就适应了,我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刘睿问道:“这大会要开多久啊?”陈晓和笑道:“你这话问得可是没水平,一点不像是咱们秘书处的人。”刘睿不解的问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陈晓和卖弄的说道:“大会开多久,从来没有定例与规矩,完全看领导们发言多久。领导们高兴了,来套长篇大论,几个小时也是它;领导没兴致,随便说两句就散会,也是它。”刘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谢谢陈处教我。”陈晓和看看四下无人,小声说:“咱自己人,就别客气啦。对啦,我问你一句不该问的,你跟秘书长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刘睿暗想,你明知道这种问题不该问,却还要问,真是自讨没趣,可对方又是自己的上司,不回答还不行,怕眼前这人势利,便没说实话,含糊其辞的说:“我是他的晚辈,他对我挺照顾的。”陈晓和转开了眼珠,笑道:“哦,这样啊,那老弟你有他提携着,前途不可限量啊。以后升官了可别忘了咱们哥们。”刘睿微笑着答应了,心里却在腹诽,如果一直在二处这么干下去,迟早得华发早生甚至于活活累死,还升官呢,升屁吧。

陈晓和忽然又叹:“嘿,也不知道这回一处哪位要发达了。”刘睿听了很是不解,问道:“陈处,这是什么意思?”陈晓和瞥他一眼,说:“你想啊,新书记到任,随身带了秘书便罢,若是没带,那肯定要从秘书处挑啦。要挑也只能从一处的秘书里面挑,可不是谁要发达了吗?这一旦成为书记大人的秘书,那可是麻雀枝头变凤凰,从此就是大人物啦。”刘睿这才明白,问道:“原先市委书记那个秘书呢?”陈晓和冷笑道:“原先那位,跟他的主子一样,被双规啦。再说,就算没有被双规,也不会被新书记看上的。谁会用前任的人呢?”刘睿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能用?”

陈晓和晃着脑袋道:“为什么不能用?我问你,假如你老婆有前夫,你会穿老婆前夫的袜子吗?”刘睿听到这个比喻新鲜,很是好笑,摇头道:“当然不会了。”陈晓和解释说:“咱们云州市,就相当于一个小媳妇,市委书记就是这个小媳妇的老公,是管她的。秘书呢,就好比是市委书记的袜子,贴身保暖,不论是香是臭,反正是一个味儿。你说新来书记怎么会穿已经有了别人味儿的袜子?何况,秘书又不是什么稀缺人才,有本领的多的是,人家领导别具慧眼,肯定要自己选拔一个称心如意的新秘书啦。再有,新秘书一旦被选上,就成了官场红人,那自然是对新书记感恩戴德,以后敢不效犬马之劳?这都是当官用人的学问。老弟,你可得多学着点。”

书记召见 上

书记召见上

刘睿本以为陈晓和说的这些话,跟自己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哪知到了次日,忽然又蒙秘书长大人召见。

在办公厅工作了这么久,刘睿也早已知道秘书长的大名,杜立雪。乍一听,跟女人名字似的,文雅秀气,一如他的容貌。刘睿估摸着,给秘书长起名字的人,是不是引用了“程门立雪”的寓意。

杜立雪唤秘书叫来了刘睿,秘书要给刘睿沏茶,杜立雪摆摆手让他出去,然后也没请刘睿坐下,表情很严肃的说:“白书记要见你。”刘睿惊得差点没咬住舌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秘书长大人。杜立雪说:“是为了挑秘书的事。”刘睿不胜惶恐,结结巴巴的道:“挑秘书好好啊,怎么找找到我?”杜立雪没说话,用神态表示,书记是看中了他。刘睿吓得好像变成了一根羽毛,浑身轻飘飘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忽然冒出一句来:“书记的秘书不是要从一处挑吗?”杜立雪道:“一处没有白书记看中的人。”刘睿啼笑皆非的道:“那也不能是我啊,我刚来办公厅工作,还不到一个月,材料讲话稿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写,怎么当秘书?”杜立雪说:“给书记当秘书,又哪里用得着成天写材料?综合处还有秘书处的人是干什么的?好啦,你不用多讲,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他时间宝贵,你最好现在就考虑一下,见到他以后如何对答。跟我来吧。”

刘睿根本就没有考虑的能力,愣在那再也动不了。杜立雪从他身边走过,他愣愣的转过身来看着。杜立雪开门后见他没动,回头看他。刘睿忙跟了上去。杜立雪带刘睿走楼梯上了九层,一路东行。刘睿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委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两人来到一间屋子门口,门开着,也是一间办公室,屋里摆设很简单,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没坐人。往里看,还有一扇门。杜立雪径自走到那扇门前,轻轻叩了两声,道:“白书记,我把刘睿带来了。”

里面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有人把屋门拉开,温和的对两人说:“进来吧。”

这人正是云州新任市委书记白旭光。刘睿昨天在会场上见过他,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中等,不胖不瘦,长得文质彬彬,颇有学者风范,乍一看像是某高等学院里的教授,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主政云州一方的最大领导。刘睿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位书记居然亲自过来给自己二人开门,自己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杜立雪带刘睿走进屋里,刘睿还好,没有完全傻掉,知道自己最后一个进屋的要随手关门。

杜立雪给白旭光介绍道:“白书记,他就是刘睿。”白旭光打量刘睿两眼,点头道:“嗯,不错,很精神嘛。坐吧,我跟你随便聊聊。”刘睿见他不坐,自己哪敢坐下,僵立在茶几旁,脸上烧得厉害。

书记召见 中

书记召见中

白旭光绕过茶几,走到沙发上首位,又招呼他一次。他这次不敢怠慢,忙坐了过去。

杜立雪从白旭光的办公桌上取过他的保温茶杯,看了看里面的水,走到饮水机前给续上,放到了白旭光跟前的茶几上。

白旭光道:“好啦,立雪,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先跟小刘谈谈。”杜立雪说了声好,拉开门走了出去。

杜立雪这一走,刘睿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孤儿,再也没了依靠,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危崖,脑子里晕乎乎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感到自己憋闷的要炸掉似的。

白旭光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笑道:“小刘啊,你不要紧张,我们随便聊一聊。你这么紧张,还怎么说话嘛?”刘睿忙道:“好,是我我不紧张。”白旭光笑了笑,立时转入正题:“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想必杜秘书长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刘睿吓得忙站起身来,惶恐不安的说道:“白白书记,我您对我是厚爱非常,可我我刘睿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实不相瞒啊白书记,我刚刚调到办公厅秘书二处还不到一个月,工作环境还没完全适应,别说让我给您当秘书了,就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都难能。我不担心别的,就怕今后耽误了您的大事,那我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白旭光听他说得夸张,忍不住好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你一上来就能说实话,这点很难得。来,坐下,我们慢慢谈。”

刘睿诚惶诚恐的坐回去,半边着座,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心里有如火烤般炙热,又有如身置冰窟般寒冷,暗想,老子今后跟人吹牛也有的说啦,曾经跟市委书记平起平坐过。

白旭光说:“小刘啊,我也跟你开门见山。起初,杜秘书长是没有考虑你的。他给我送来了一些候选人的履历,我看了看,感觉不是很满意。这些人,在秘书处工作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按理说,秘书工作都已经是驾轻就熟,应该很顺我的手才是。但我又考虑,就因为他们在机关办公室里面工作时间太久,要么有了惰性,变成了老油子,使唤起来可能不大顺心;要么呢,沉迷于工作久矣,已经变成了老书虫,人情世故不通。这都不利于配合我展开工作呀。”

刘睿听得暗暗心服,大着胆子说道:“书记考虑的很是。任何单位与公司,老人都会存在类似的问题,解决不好的话,就很麻烦。可是,老人也有老人的好处,就算再不济,用他们怎么也要比用用我这个愣头青好一些吧?呵呵。”讪笑着说完最后两个字,紧张的盯着白旭光的脸,既希望他用一个很好的理由说服自己,又担心他对自己失去兴趣。

书记召见 下

书记召见下

白旭光点头道:“愣头青,这个比喻不错呀。呃,如果你自比为秘书一职的愣头青,那我这个由团省委就任的新任书记,岂不也能算是市委书记里面的愣头青?呵呵,你我彼此彼此嘛。”刘睿忙陪笑道:“那不同,那不同的,您之前作为团省委书记,已经具备了省级领导水平,再来管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那应该是游刃有余。”白旭光笑着摇头道:“你这个小刘啊,来不来的先恭维起了我,这样可不好。”刘睿吓得一跳,急忙收敛笑容,正襟危坐起来。

白旭光解释道:“团省委书记跟市委书记虽然都是正厅级干部,但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团省委的工作大部分是务虚,出不出成绩也无可指摘;可作为市委书记,一地之父母官,一届任满,手下要是没有什么成绩,脸上哪有光彩?就因为如此,我这个市委书记里面的愣头青,来到云州后,若是唯唯诺诺、小气巴拉,再选一些没有朝气、不知上进的帮手,那五年之后,我以什么来对云州六百万百姓交差?我又拿什么来回报省委领导对我的重用?更何况,谁会给足我五年时间?时不我待呀!”

说到这,白旭光语气已经很重了。刘睿跟他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对他还不熟悉,但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种急于建功立业的急迫心理。

白旭光又说:“再说,愣头青又有什么不好?诚然,缺少经验是他的致命缺点,但好处也多得是啊,譬如年轻,热血,好学习,知上进,对不对?只要总体发展方向是好的,在工作中学习,在学习中进步,在进步中成熟,愣头青最后也会变成优秀人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刘睿连连称是。白旭光续道:“小刘啊,我不是胡乱选你,我也是有道理的。你是山南大学政治系的毕业生,政治理论功底自不必说,又是文科生出身,天生就有不错的笔杆子能力,对不对?”刘睿刚要搭茬,白旭光续道:“你之前是在市水利局防汛办工作,我当年曾跟省防办的人打过交道,对防汛办是有一定了解的。防汛办庙小菩萨大,坐镇的都是地方政府最高领导,平时起着上传下达、调度决策的重要作用,要求沟通与协调能力特别强。在这种工作环境中,最能锻炼人才啊。话说回来,你在防汛办的工作同给我做秘书相比,道理是相通的,平时做的也都是一些上下传达、出谋划策甚至是生活琐碎的工作。更多更复杂的工作,会有办公厅的同志们帮你做,也不用你发愁。你只要给我做好助手就行了。呐,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清楚了,这也是我来云州后头一回跟人说那么多,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说完,端起茶杯来连喝了两口。

领导端茶那就是送客了,可刘睿现在哪里还能留意到这一点?他听了这番话,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十万个毛孔都能真切感受到白旭光对自己的善意与信任,只觉得胸膛热乎乎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心中感叹不已,自己不过是秘书二处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何德何能,却蒙堂堂市委书记青睐,明明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却还要他掰开揉碎、苦口婆心的为自己解说清楚,这这实在是自己这小三十年生命中最风光的一次。常言说的好,士为知己者死,既蒙他如此看重,别说是给他当秘书了,就算要自己为他抛头颅洒热血,那也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

他豁得站起身来,激动无端的赌咒也似的说道:“白书记,您这么信任我看重我,我我废话也不多说了,您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做好您的秘书。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兵,您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您看我表现吧。”

白旭光见说服了他,笑着站起身,拍拍他的臂膀,道:“好,那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愣头青可就要一起打江山了。有没有信心跟我一起把云州旧貌换个新颜?”

秘书长的嘱咐 上

秘书长的嘱咐上

秘书长办公室里,杜立雪静静看着站在对面一动不动的刘睿,心里五味杂陈。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他?先是引起了那一位的注意,居然亲自授意自己提拔他进市委办公厅。这进来刚刚做了不到一个月,云州市换了天,他居然又得到了新任市委书记的青睐,现在倒好,居然一飞冲天,摇身变成了书记秘书、日后云州市委的一秘。而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市水利局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干部。这小子运气也忒好点了吧!好得甚至连自己这个市委大秘都要嫉妒他了。只是,白旭光选用他这个从来没有秘书工作经验的家伙,是不是略嫌莽撞?

“我要先恭喜你,恭喜你被白书记选中做秘书。”杜立雪开口说道,语气真诚。

刘睿忙道:“谢谢,谢谢秘书长。”

“刚才你一听说要给市委书记做秘书,就表现得很惶恐,其实这个工作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当然,也不是太简单。我觉得你只要用心就好。用心学习,用心服务,用心工作。你不要小看了‘用心’这两个字,用不用心,完全是两个天地,两种境界。现在你可能领悟不到这一点,我可以跟你说句更直白、也更有实际意义的:只有你用心,你才能在这个秘书岗位上干下去。要不然,白书记今天给你的,明天就会从你身上拿走,转送给别人。”杜立雪用心良苦的教诲说道。

刘睿对杜立雪一直很有好感,觉得这个女人一般的秘书长虽然话不多,但能感受得出他对自己的好意,现在见他教导自己,忙毕恭毕敬的说:“我一定用心,多学少说多做,不辜负白书记和您对我的期望。只是我从来没给领导当过秘书,完全不知道这个秘书该怎么干,我怕我做不好。”杜立雪说:“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给领导做秘书,工作能力并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要跟领导同心同德。”刘睿一下子懵了,道:“同心同德?”杜立雪说:“只要你牢记这一点,就一定能把秘书工作做好。”

刘睿有点哭笑不得,心想,看起来秘书长大人倒是有心点拨自己,可是他点拨得也太虚幻了吧,光凭一个同心同德,怎么能把秘书工作做好呢?陪笑道:“谢谢秘书长点拨。可若是涉及到具体工作,该怎么干呢,您您教教我吧?”杜立雪说:“我可教不了你,但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师傅。”刘睿大喜,道:“啊,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我正想找个师傅好好学习一下呢,是谁呀?”杜立雪说:“袁小迪。”刘睿一怔,道:“这个人名听着好熟悉啊。”杜立雪淡淡的说:“你应该熟悉。他原来是张建设的秘书、秘书一处的处长。”刘睿吃了一惊,道:“原来是他!可是他他不是被双规了吗?”

秘书长的嘱咐 下

秘书长的嘱咐下

杜立雪摇头道:“经过调查,他身上的问题并不大,办公厅给予了他党内警告处分,目前调到老干部管理服务处去了。我个人认为,这个人的综合素质,在云州市委历任秘书里面,还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你想做好书记秘书,那就去找他,多跟他学习。”刘睿默然点头,半响道:“好的,我会去找他的。多谢秘书长指点。”杜立雪说:“如今你做了书记秘书,再留在二处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我会让他们给你把关系放到一处来。从今以后,我是你的直接领导。”刘睿谢道:“麻烦秘书长了。”

杜立雪看着他,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站起来走到墙角的立柜前,从下面柜橱里面摸出一个大大的公文包,走回来放到桌上,从里面摸出了一部样式陈旧的手机外加一个小本,一一摆放在刘睿面前,道:“这部手机,是办公厅配给你这个书记秘书的工作手机,你要放在身边,不可遗失。要保持二十四小时全天开机,随时可以通讯联络。”刘睿听了,不自觉念叨着:“二十四小时”杜立雪说:“对,二十四小时。这个是没办法的事,给领导做秘书就要随叫随到,我也是这样。”刘睿从他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无奈之意,好奇的问道:“秘书长您也是这样?”杜立雪难得露出一丝苦笑,道:“你不要以为我是领导,其实我也是为市委书记服务的,我是大秘,你是小秘,咱俩是同门师兄弟。”

刘睿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杜立雪说出如此亲密的话语来,心中对他的好感更盛,表态道:“秘书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保管这部手机,保证随叫随到。”杜立雪又嘱咐道:“一旦你将要长时间进入信号不好或者没有信号的地方,要提前给我打招呼。”刘睿见他说得郑重,忙表态道:“放心吧秘书长,我会的。”杜立雪指指小本,说:“这是市直机关通讯簿,对你来说很有用,千万不要遗失。”刘睿点头道:“是,我都记住了。”杜立雪拍拍公文包,道:“充电器还有备用电池都在包里,你都一并拿去。这个包很大,夹层很多,防水防火,你可以当做公文包来用。”刘睿暗想,秘书长大人为自己考虑的是真细致啊,忙又谢过。

杜立雪又说:“白书记这次来云州履新来得急,省城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完,稍后办公厅会派车送他回省城,你陪他一起回吧。我叫司机老周上来跟你认识,以后你们就是搭档了。”

刘睿明白,秘书长让自己这个新任秘书陪白旭光回省城,不仅仅是伴陪,估计也是要自己为他鞍前马后的服务,自己刚刚蒙他超擢提拔,感激涕零,正发愁该怎么好好表现来回报他对自己的重用,眼下可不就是大好的机会?

没过多久,刘睿便见到了司机老周。老周全名叫周红兵,四十多岁年纪,长相憨厚,汽车兵出身,转业后一直在市委小车班工作,以其过硬的驾驶技术与沉默寡言的性格赢得了很多领导的口碑。这次白旭光来云州,一没带秘书,二没带司机,杜立雪便向他推荐了周红兵。白旭光跟他简单聊了几句,印象不错,便定下来用他。可以说,这一次,老周与刘睿运气一样好,一下子成了领导身边人,从此就是云州官场红人。

不过刘睿心里明白,恐怕自己这个秘书还不如老周这个司机干得长远。他只要把车开好就行了,并且他有那个本事把车开好,但自己从未当过秘书,现在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要学习要注意的地方太多太多,一个细节考虑不到,就可能被白旭光厌恶抛弃,前途未卜,岌岌可危,这一点实在令人揪心呀。

初次服务 上

初次服务上

刘睿长相俊朗,老周面相憨厚,客客气气的聊了两句,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好。等二人见过面,杜立雪就带他俩去了白旭光办公室。白旭光正在收拾随身应用之物,见二人来了,说稍等一会儿,收拾清了就出发。

刘睿虽口口声声说没给领导做过秘书,但也有先后服务过两位办公室主任的经历,基本上就跟秘书从事的工作差不太多,有时候还会扮演司机的角色,眼里也是出活儿的,见白旭光正在收拾东西,忙上前帮忙。

杜立雪见他进入角色很快,心中的担忧就少了几分,暗想,眼力价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别的方面能否让书记满意。

白旭光自己有个公文包,告诉刘睿什么东西要放进去,什么东西可以由他帮忙收着。刘睿一一照办,全部收拾齐备之后,拿起白旭光的保温杯看了看,里面的茶叶似乎过了几水了,便都倒掉,然后拿着杯到外面的水房里仔细洗了两遍,才又拿回来。

杜立雪从旁边的橱柜二层摸出一个方正秀气的磨砂铁盒,回身递给刘睿。刘睿知道他递给自己的不只是一份茶叶,同时还在传递一份信息,告诉自己茶叶的摆放地点,以后自己要从这里取茶叶。另外,今后市直机关事务管理局服务处的同志送来了茶叶自己也要收在这里,心中暗想,做秘书学问很深,光是一个茶叶,就能衍生出这么多要注意的地方,看来以后自己有的学了。

刘睿看向手里的磨砂铁盒,盒面上画的是山水风格的黄山景色,下方有四个大字四个小字。四个大字是:黄山毛峰,四个小字是:内部特供。作为一个对喝茶没有研究的年轻人,刘睿并不了解眼前这个茶叶品种。后来他才知道,黄山毛峰也是国内十大名茶之一,虽然声名不如西湖龙井、信阳毛尖那样显赫,但味道绝不稍逊。他打开盒盖,又打开里面的包装袋,刚刚打开,一股芳香扑鼻而来,按之前杯里茶叶的量从里面捏了一撮出来,再把茶叶收好,放回刚才那个橱柜里,从饮水机那接了热水,茶叶经开水冲泡,立时散发出沁人心肺的芳香。刘睿暗赞一声好茶,问了白旭光一句:“白书记,您喝头遍水吗?”

刘睿之所以多嘴问了这么一句,是因为有的人喝茶讲究,沏茶从来不喝头遍水,觉得头遍水是洗茶水,不干净。虽然这种人大多数存在于南方,但没准就碰对付了,还是多问一句的好,免得让领导不悦,自己也省了尴尬。领导身边无小事,自己又是刚刚跟在他身边服务,每件事都马虎不得。

杜立雪也看向白旭光,似乎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白旭光微微一笑,道:“有人喝茶讲究,有‘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的说法,但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又是农户出身,喝茶没那么多讲究。何况热水还有茶叶都来之不易,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初次服务 下

初次服务下

这话说得实在而又明白,刘睿听到耳朵里,就知道以后给这位书记的茶水怎么沏就算是好了。同时,白旭光似乎也在向这两位大秘小秘表明,他性好朴素,不喜铺张浪费,以后给他工作服务可要注意这一点。

知道了这一点,刘睿把保温杯盖拿过来盖好拧紧,试着倾斜几分,见不漏水,这才放心的放在自己公文包里,又提起白旭光那个包,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白书记,我这边都好了。”

白旭光一直在看着他的动作,见他细心而又谨慎,满意的微微颔首,说:“好,那就走吧。”说完走到杜立雪身旁,伸手过去,道:“立雪,我这趟回省城可能要忙一到两天,你这个市委大管家就帮忙看着些,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杜立雪跟他握手,道:“您就放心去忙吧,有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跟您汇报的。”

两人握手已毕,刘睿已经走到门口开了门,老周先已经出门开车去了,白旭光便走了出去。

杜立雪送白旭光到电梯里,这才回去。

两人来到楼下,老周已经把车停在了大楼台阶下两步远的地方,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车牌号是“南ca0001”。老周正站在驾驶门一侧望着,见两人下来,对刘睿微一点头,便钻进了车里。

刘睿模糊猜到他的意思,是提醒自己去给白旭光开门,心里想,他没抢着开门,而是把这个工作交给了自己这个贴身秘书,不抢功不争功,能谨守本分,看来其人人品不错,忙下去开了右后门,又学着当年在水利局看到的、局长秘书手扶车门顶部保护局长头部不磕碰车顶的样儿,将公文包都夹到腋窝下面,左手拉着车门,右手护住车门顶,小声道:“您小心。”

白旭光嗯了一声,钻进车里坐好。刘睿确认他身体不会被车门夹到以后,才将车门关上,临上车之前,注意了一下老周的停车位置,离台阶既不太近,不会让领导上车的时候因为台阶高度而上车麻烦;也不太远,不用领导走太多步子,可以说停得极为完美,心里默默记下,如果日后自己要临时上阵充当司机,这一点就很关键了。

老周等刘睿坐进车里关好门,偏头问道:“白书记,可以走了吗?”

白旭光嗯了一声,车子便平缓启动,转过头来驶向市委大门。

坐在车里,刘睿表面平静,佯作镇定,内心却是激荡无比。从早晨被杜立雪相召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没有一件事像是真实的,全是做梦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全身发热,直似要飘到天上去一样。他在心里不停的询问自己:“这是真的吗?我真给市委书记当秘书了?这不是做梦吧?我刘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问了一遍又一遍,脑子越来越乱,两只手臂简直不知道往哪放了。后来,公文包里立放的保温杯忽然躺倒,他才想起自己差点忘了这件事,忙打开公文包,把保温杯取出来,回头问道:“白书记您喝水吗?”

教诲

教诲

从省城靖南市回到市委后,刘睿先去见了直接领导杜立雪,有些事还需要他帮着协调,比如自己关系从秘书二处转到一处,没他领着去一处报到,谁会认自己这一号?

虽然是直接领导,但杜立雪也不是那么好见的,他也是市委常委之一、副厅级的高官,也配了秘书,见他当然要先通过秘书。刘睿明白这一点,所以来到杜立雪的秘书长办公室外面,先找他的秘书。

杜立雪秘书在外间办公,门开着。刘睿径直走进去。那秘书耳朵很灵敏,听到声音抬头看来,一见是刘睿,不敢拿大,急忙笑着站起身,道:“刘处您来啦?”

刘睿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激动,心想,自己调到办公厅后,杜立雪把自己级别提到了副科,也许诺了自己一个秘书二处副处长的位子,但直到现在也没加封,自己还只是虚职副科级,这以后调到一处,更别想当副处长了,又哪里是什么处长了?眼前这秘书倒是客气,有意抬高自己的地位,可也没有这么抬的呀?忙笑道:“冯处长,您可别那么叫。您才是处,我哪里是什么处了。”

杜立雪的秘书姓冯,是办公厅文电处的副处长。这都是今天早晨刘睿被杜立雪相召时从这位冯秘书嘴里问出来的。

冯秘书年纪在三十四五岁,长得很文静,身材瘦削,一如他的主人杜立雪,见刘睿如此谦逊,面带微笑压低了声音道:“刘处,您就别谦虚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必然会是秘书一处的头儿。您现在虽然不是,但相信不久后也就会是了。因此我这么称呼您,完全没问题。”

刘睿吃了一惊,虽然早听说市委书记秘书对应秘书一处处长,副书记秘书对应二处处长,但如今轮到自己了,却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冯秘书这么一说,心中不免激动起来。但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还是暂时将这股激动压制下去,问道:“冯处,请问秘书长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冯秘书见他如今贵为书记秘书,对自己却蛮尊敬,暗暗点头,道:“以后咱们就不是外人,不要您您的那么客气。我比你大,你叫我一声冯哥,我叫你声老弟,好不好?呵呵,老板在,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你在我这稍等。”说完走了出来。

刘睿心想,这冯秘书贵为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秘书,对自己居然称兄道弟,还不就是因为自己忽然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之前陈晓和曾经说,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就会麻雀枝头变凤凰、变成大人物,看来果然如此,笑着说:“那就麻烦冯哥了。”冯秘书笑着摆摆手,意思是不麻烦。

冯秘书推开秘书长办公室的门,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示意他进去。

刘睿走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上,说:“秘书长,我回来了,老周跟我一起回来的。”杜立雪抬头看他,问道:“白书记送到了?”刘睿走到他办公桌跟前,点头说:“送到了,还在他家里吃了午饭。我跟老周是想留在省城帮他办事,不过他说用不着,就让我们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去接他等他电话。”杜立雪见他不用自己相询,就把自己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心中很是满意,一时间对这个俊秀的年轻人产生了爱才之心,道:“他不留用你们俩,是对的。知道为什么吗?”

刘睿想了想,不是太明白,就直说:“白书记说,都是小事,不用帮忙。我也就信了,别的就想不到了。”杜立雪教导他道:“白书记是另有深意啊。他原先是团省委书记,有名无权,现在一跃成为一市之首,是很大的升迁,省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把目光投向了他这颗政界新星。如今他刚刚履新,还未正式上任,值此要紧关头,若是带着咱们云州市的司机秘书还有市委一号车在省城活动,即便没有招摇之意,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也会有不好的想法。”刘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白书记这是要保持低调啊。”

杜立雪这才把话点明:“背后议论领导行事,是不好的。我对白书记非常尊敬,今天之所以跟你提起这个,其实是要你明白,升迁之后,不要得意忘形,时刻记得本分。你现在身为白书记的秘书,一言一行无形中都代表了他,所以你尤要注意。”刘睿听得心头一震,怪不得他跟自己说起这个,敢情也是借机提点自己,赶忙说道:“请秘书长放心,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本分做人,不会仗着白书记的名头在外面胡来。”

找师傅 上

找师傅上

杜立雪站起身:“走,我带你去秘书一处。”

刘睿暗想,跟秘书长这样周到细致的人打交道就是轻松啊,你想得到的人家想到了,你想不到的人家同样想到了,根本不用你开口,人家就知道该为你做什么,跟着这样的领导,可真是一种福气。

杜立雪带刘睿来到秘书一处,将处里现有一共六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主题自然是向大家介绍刘睿,同时彼此也做一下自我介绍,互相认识。

秘书一处连带刘睿一共七人,六男一女,其中有两个副处长,姚伟,孙大中,平时都是姚伟主持处里工作。剩下三个男人,都是在办公厅工作多年的老文秘,人人一副眼镜。最后那位女同志,年纪还不大,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甚美,在处里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刘睿通过观察,发现姚伟与孙大中两个副处长年纪都不小了,在四十岁以上,剩下那三个男同胞,也都在三十多岁与四十岁之间,可能长期处于高压工作状态,所以人人面色蜡黄,好几位鬓角全白,精神头也都不怎么好。这样的状态,也怪不得没一个受到白旭光的青睐。心中暗想,要不是这几位,白书记也不会钦点自己做秘书,自己还得谢谢他们呢。

姚伟等人得知刘睿从此以后就是白书记的秘书,那么迟早也将会是处里的老大,哪个敢对他怠慢?因此对他态度都很热情,甚至超过了对待杜立雪的热乎劲。姚伟还主动给刘睿介绍他的工位,言语之间俨然将他当做处长看待。

从一处出来,刘睿问:“秘书长,我还要去二处交代一声吧?”杜立雪说:“你的事我已经跟季刚打过招呼,你去不去皆可。”刘睿说:“我还是过去说一声吧,他们对我帮助都很大,我去谢谢他们。”杜立雪点点头,说:“去说一声就好。接下来,你还是抓紧去找袁小迪。”刘睿说:“嗯,我明白。”心想,看来秘书长对自己这个书记秘书的能力还是担忧的,这不嘛,提醒自己去找袁小迪取经。不过也对,自己也正心里没底呢,正好趁白旭光不在这两天,多学点秘书工作。

刘睿来到秘书二处,季刚不在,就跟陈晓和等人说了下情况,又谢了他们在前两周对自己的帮助。陈晓和等人听说他一跃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都是艳羡不已,言语中对他多了几分敬畏。

与众人道别,刘睿马不停蹄赶往老干部管理处。与初时来到市委办公厅的胆小怯懦不同,他在办公厅也算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内部工作人员自居,因此,尽管与老干部管理处从没打过交道,却是抬腿就进,直接逮着一个人就打听袁小迪。当然了,说话还是要非常客气的。

那人尚不知他已贵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也不认识他,态度一般,说:“你找他呀,白来了,他不在。”刘睿道:“他今天没有上班吗?”那人说:“岂只是今天,他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在家里休养呢,近期都不会来的了。”

找师傅 下

找师傅下

刘睿心里琢磨,难道是因为曾被双规调查、后又被贬的事情给闹的?可不管什么原因,自己总要找到他这个师傅啊,他不来单位,去他家里找也得找到他,就又问:“我有点急事找他,同志您方便告诉我他的联系电话吗?”那人摇头:“我可不知道,估计我们这儿没谁知道。他就来过一次,跟处长请了假就走了。”

刘睿皱起了眉头,可是忽的想到,新单位没有他的联系电话,老单位应该有吧,自己为什么不回秘书一处问问呢?跟那人道了谢,赶回秘书一处,跟姚伟问起此事。

姚伟颇有几分疑惑,道:“刘处,你怎么想要找他呢?”刘睿听他称呼自己为刘处,有些不适应,道:“姚处长,您可别这么叫,我现在还不是”姚伟笑道:“早晚会是的。”

刘睿尴尬的笑了笑,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要拜袁小迪为师,只说有些工作交接的事情要处理。姚伟这才了然,找到袁小迪的电话给了他。

刘睿走出办公室,走到僻静的楼梯间,给袁小迪拨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才有人接,彼端响起一个沉闷无力的男子声音:“找谁?”刘睿说:“我找袁小迪袁处长,请问您是吗?”对方冷淡说道:“我是袁小迪,但不是什么袁处长。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你是哪位?”刘睿便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讲了讲。袁小迪听完后,半响不做声。

刘睿也不敢催他,他现在境况特殊,心情肯定不好,说太多刺激到他反而不美,便静静等候。

等了一会儿,袁小迪说道:“谢谢秘书长还有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现在是戴罪之身,身体也不好,估计帮不上你的忙。”刘睿听他没有一口回绝自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便诚恳的说道:“你这么说就严重了。你的事情我有听说,给领导做秘书,就是这点无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实际上,秘书长也承认,你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受牵累了。你能在这件事里面独善其身,委实很不容易。”袁小迪听了不说话。刘睿续道:“你对我来说,既是前辈,又是师兄,我如今给白书记做秘书,之前一点秘书工作经验也没有,心里实在发虚呀。秘书长就点名让我找你学习,说你是云州历届秘书里面各方面素质最好的一个,我这才冒昧给你打了这个电话。希望你别介意我的唐突。”

袁小迪又沉默半响,问道:“你想跟我学什么?”刘睿见他终于松了口,心中高兴之极,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你会什么我就学什么。”袁小迪嗤笑出声,道:“我会什么你学什么?秘书干的都是伺候人的勾当,正经事反而很少,你也要学吗?”刘睿道:“人在此处,身不由己啊。”袁小迪默默无言,过了一忽儿,说:“自从我出事后,你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承蒙你看得我袁小迪,好,我就答应你。”刘睿大喜,道:“谢谢你,谢谢师傅。”袁小迪再次嗤笑:“只是传授经验而已,谈不上是师傅,不要那么叫。明天开始,我会去老干部处上班,你去那里找我吧,只要你有空。”

请客 上

请客上

成功得到袁小迪许诺帮忙,刘睿非常高兴,他可是秘书长钦点的高手啊,有他教导指点,再加上自己虚心向学,还怕做不好这个秘书?看看手机,心中一动,将袁小迪的手机号码保存起来。但见屏幕一闪,保存完毕的号码出现在了电话簿里。倏地,“袁小迪”三个字下方一个名字跃入眼帘。

赵珊珊!

看到这个名字,刘睿心中酸甜苦辣一齐袭来,看了下时间,五点多,也快下班了,她这时间应该有空吧,就给她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彼端传来赵珊珊那冷淡的话语声:“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刘睿仿佛看到她站在自己跟前,一脸鄙夷,满眼的瞧不起,可是想到她近期对自己的好,就又笑了,道:“不干什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赵珊珊说:“我很忙,没空闲扯。”刘睿说:“得了吧,我的主任,这都下班的时间了,你还忙什么忙?我也在防汛办干过,你蒙不了我。”赵珊珊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刘睿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的工资卡就打算一直放在我这了?”赵珊珊这才哦了一声,道:“你在市委大楼对吧?我过会儿下班从那过,你下来拿给我吧。”

刘睿想了想,秘书长训诫自己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自己刚刚荣升为白旭光的秘书,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这要是在市委大院门口跟一个开着甲壳虫的美女说话,保不齐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便道:“不麻烦你跑一趟了,还是等我下班给你拿过去吧。”赵珊珊冷冷的说:“那你快点,别耽误我下班。”刘睿暗叹口气,这个女人,刚给她点好脸色看,她的自私劲儿就上来了,真是不值得搭理啊。

放下这个电话,刘睿忽然又想到了同样自私的王丽萍身上,自己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得黏得自己死死的?自己若是再想跟她打离婚,恐怕她真会对外说自己是当代陈世美,升了官就不要原配,给秘书长或者白书记听到耳朵里,自己的品行不就出问题了?看来,这个消息得对她实行封锁,绝对不能叫她知道。可问题又来了,等白书记一上班,老周每天早上都会去家里接自己,到时候被她看到后,肯定会问会想。以她的聪明伶俐,迟早知道真相。唉,惨呀,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要被她坑了吗?

云州市直机关晚上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刘睿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可以走了,但走之前,还是去秘书一处跟姚伟说一声。毕竟,自己目前只是秘书一处一个兵,而姚伟才是名正言顺的主持工作的副处长。

他回到一处,众人见他进屋,都对他投以注目礼。那个唯一的女同志更是对他甜甜一笑,只看得他眼前一亮,不敢多瞧,忙转开头去。

请客 下

请客下

姚伟起身笑着打招呼道:“刘处,你还没下班?”刘睿走到他桌前,说:“要走了,来跟你说一声。”姚伟受宠若惊一般的说:“不用,你工作性质特殊,该走就走,不用跟谁说。”刘睿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就对他笑着点点头,转身要走,想起一件事来,便道:“白书记这两天不在市里,咱们一处应该没什么重要工作,大家不忙的话就准点下班吧。”姚伟笑道:“我代表大家伙谢谢刘处体恤。从上周开始,咱们一处工作就不怎么忙了。不过大家都不习惯准点下班,总是在办公室拖一阵子。”

刘睿知道他的意思,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上周出的事,书记出了事,为书记服务的秘书一处自然也就没什么任务了,便道:“好,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对众人微微点头,迈步走了出去。

在楼下骑上电动车,刘睿直奔水利局而去。赶到水利局楼下的时候,正赶上人们下班,其中有相熟的,免不了停下寒暄两句。等走到防汛办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出头。

门开着,屋里早已是空无一人。刘睿看到自己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想到在这里工作的六年多,心中感慨不已,走到赵珊珊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响起赵珊珊的声音:“谁?”刘睿说了声是我,推门走了进去。

老冤家再次碰面,神情各有不同。赵珊珊打他一进来,目光就死死盯住他,好像进来的是个惯犯小偷,不留神就会被他顺走东西。刘睿则是面带微笑,温柔的望着这位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美女上司。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当刘睿看到赵珊珊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的时候,忙说:“主任,我过来还你卡了。”赵珊珊转开目光,冷淡的说:“我已经不是你主任了。”刘睿说:“好,那我以后叫你珊珊。”赵珊珊刷的沉下脸来,瞪着他说:“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刘睿微微笑了笑,从兜里摸出钱包,又从钱包里面摸出她的工资卡,走到她桌前,恭恭敬敬放到她身前桌上,道:“谢谢你借我卡,也谢谢你当日为我签单。你的工资卡我一分钱没动,你查收一下吧。”赵珊珊看都没看那张工资卡,只是冷淡的说:“你还有事吗?”刘睿笑道:“我还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肯赏脸不?”赵珊珊说:“免谈,从哪来的你可以回哪去了。我这里不。”

刘睿也不生气,诚恳的说:“珊珊,我是真心请你吃饭,一是赔罪,二是道谢。”赵珊珊忽的拿过手边一个本子,朝刘睿兜头砸了过去,嘴里骂着:“我让你还这么叫,你听不懂我的话是怎么着?”刘睿将那本子接住,说:“好吧,你不让我这么叫,那你说,让我管你叫什么?”赵珊珊指着门口道:“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滚!”刘睿奇道:“咦,上次吃饭的时候,我记得你对我挺温柔的呀,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真像是怨妇呀。”赵珊珊恼羞成怒,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呢?无耻的东西,谁对你温柔过?”

偷听 上

偷听上

刘睿笑道:“珊珊,你总说我无耻,可我好好的跟你说话你不听啊,我只能给你一副无耻嘴脸。嘿,你还真就吃这一套。”赵珊珊骂道:“我吃你个鬼,你再不滚我叫人了。”刘睿说:“你叫啊,不管你叫谁来,我都会叫你一声珊珊,看你到时候如何分辩。”

赵珊珊听了这话,气得再也忍不住,拿起水杯对准刘睿就泼了过去。刘睿急忙闪避,茶水连带茶叶泼了一地,溅到他裤腿上不少。

刘睿笑道:“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泼妇吗?”赵珊珊冷冷的道:“你再纠缠我,我就不只泼水了,我用这茶杯砸你。”刘睿冷笑道:“是吗?你又不是没有砸过。还记得嘛,在仙女度假山庄那天晚上,咱俩”赵珊珊恼羞不已,叫道:“闭嘴,混蛋,你给我闭嘴,再说我就杀了你。”刘睿笑道:“珊珊,你消消气,都过去的事了呢,你怎么还记得?我告诉你啊,今天你就是砸死我,我也要请你吃这顿饭。”赵珊珊冷冰冰的说:“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我都说不吃了,你还死皮赖脸。我懒得理你,我要下班了,你跟空气说话吧。”说完拿起旁边的包,从桌子里绕出来走向门口。

刘睿带笑看着她,只等她走过自己的时候,这才忽然出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了过来。赵珊珊没想到他会忽然出手,又惊又吓之下,脚下不稳,身子一个趔趄,倒在了他怀里。刘睿趁机抱紧了她,赵珊珊脸色大变,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混蛋,你又来放开我”刘睿低声道:“你叫吧,你叫得声音越大,招来的人越多,看到我抱着你,你想想你明天怎么上班吧。”赵珊珊果然不敢再大声叫,一时间愣在那。

温香软玉抱满怀,何况又曾有过夫妻之实,此时刘睿再度将她抱紧,很容易就心猿意马起来,也忘了这是什么所在,凑嘴过去就在她雪白俏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但觉她小脸香喷喷的,只爽到天上去了。这一口亲得赵珊珊四肢酸软,一点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嘴里叫着:“流氓无耻,你你敢”刘睿早知道她色厉内荏,亲过这一口后,也不停歇,就在她脸上亲吻起来,掠过她的嘴角、琼鼻、美眸,后来滑到她精致玲珑的耳朵上,只在那里亲了一下,赵珊珊就连喝骂声也停止了。刘睿含住她的耳垂吮吸咬啮,不时用舌尖探入她的耳孔,短短的几秒钟,就令赵珊珊全身颤抖起来,身子软绵绵的,若不是抱紧了,说不定会瘫软在地上。

还好,刘睿不是真正的禽兽色狼,在感觉怀里这位美女冤家已经被自己驯服后,便没再放肆,在她耳畔柔声说道:“好珊珊,我真心实意请你吃饭,你答应我好不好?”说来也怪,赵珊珊好似有受虐倾向似的,刚才还满口坚拒甚至为此翻脸,现下却乖顺的如同一只小兔,微微颔首表示答应,之后长长呼出几口气,好像溺水的人获救一般。

偷听 下

偷听下

刘睿将她扶起身,凝目望去,她脸上布满了红晕,在夕阳的映射下娇艳不可方物,心中便怦然一动,心说她可真美。

赵珊珊愣了会儿,低头看看自己衣物,稍加整理,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全是恨意。刘睿无奈的说:“你别怪我,我也没办法。你这个人吃硬不吃软,我只能用此下策。”赵珊珊咬咬牙,阴森森的说:“姓刘的,你你这是第二次欺负我了,你再敢这样,我就是豁出去不要脸了,也要弄死你。”刘睿说:“你说错了,我没欺负你。我就是拉住你跟你说话而已,是你自己不小心扑到我怀里唉,算了,都过去了,就不说了。走吧,我请你吃饭。”赵珊珊转过脸怒道:“我不吃!我都让你气饱了,还吃个屁。”刘睿说:“先别气恼,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或许你听了就不会生气了。”

赵珊珊怔了下,忽然侧头听了听门口,紧跟着连走两大步过去,抓住门把手猛地拉开来。

刘睿还纳闷呢,正聊着呢,她怎么忽然去拉门,这是要趁机逃走?那也用不着这么用力的拉门啊,眼前黑影一闪,从外面已经扑进一个人来。这人正偎在门上,赵珊珊猛地将门拉开,她一下子收不住身,跌跌撞撞的扑进来,摔倒在地上。

等看清这人的面目,刘睿吃了一惊,心里骂道,靠,又是这个老娘们?

跌进门来的是防汛办副主任之一刘海霞。

刘睿心中记忆犹新,上次在双河县抢险救灾的时候,在帐篷里跟赵珊珊说话,这位刘副主任就曾经在外面偷听,被赵珊珊训斥过。这才刚刚几天过去,这位大姐故态重萌,居然又来听墙根。更可气的是,这一次居然是在赵珊珊的办公室门口偷听,这可犯了官场大忌。刚要狠狠损她一回,却想到自己刚才跟赵珊珊的对话与亲热言语,若是都被她听了去,那自己二人可就惨了。尤其是自己,刚刚成为白旭光的秘书,若是此时传出绯闻,那可就彻底玩完了。想到这,后背已经吓出了一层冷汗,心思电转,急寻对策,哪里还敢训斥刘海霞。

赵珊珊显然没他那么多顾虑,看着扑倒在地一脸尴尬的刘海霞,冷冷的说:“刘主任,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有完没完?”刘海霞极其尴尬,脸皮涨红,居然忘了从地上爬起来。赵珊珊不无讽刺的说:“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了,躲在门口偷听被别人看到的话,你的脸往哪放?”

刘海霞面色急变,一瞬间变了少说有三种颜色,忽的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说我不要脸,那你们呢?”说完用手指指赵珊珊,又指指刘睿,鄙夷的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躲在办公室里偷偷亲热。好啊,竟然还有脸说我,哼”

情夫现身 上

情夫现身上

刘睿吓得心思一沉,如若落入万丈深渊,暗道一声苦也,看来刚才自己跟赵珊珊的说话都被她听了去。

赵珊珊在这当儿却非常镇静,冷淡的说:“刘主任,说话要负责任,没有证据就乱说乱讲,小心我告你诽谤。你曾经跟我不错,也知道我家里的背景。真要是闹大了,你会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刘海霞愣了下,哼道:“你威胁我吗?你是家大势大,有个很厉害的公公,你公公会帮着你没错,可那也要分什么事,要是听说你跟别的男人亲热,你说他还会帮你吗?”赵珊珊依旧淡淡的说:“好啊,那你就去跟他说吧,现在就去。哼,咱们防汛办连带整个水利局,谁不知道我跟这个姓刘的不对眼?你说我跟他亲热,谁会信?切,人头猪脑!”刘海霞怔住了。

刘睿忙跟着说:“就是,刘副主任,你刚才是不是听差了?我今天是来还钱给赵主任,你怎么听成是两个人亲热了?赵主任恨我入骨,怎么会跟我亲热?她会看得上我?”刘海霞闻言看向他,脸色犹疑不定。刘睿又鄙夷的说:“不是我说你,多大的人了,又是副主任,怎么能干这种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事情呢?居然躲在门上偷听,你是真不要脸啊!”刘海霞听到这话气得脸皮颤抖,瞪了他一眼,又转脸看向赵珊珊,却没说什么,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等她去得久了,刘睿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再看赵珊珊,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刘睿叹道:“好险,差点吓死我!”赵珊珊也不说话,忽然抬腿狠狠踢了他一脚。刘睿吃痛,刚要大怒,想了想,却又笑起来。赵珊珊冷森森的说:“你还有脸笑?”刘睿还是笑,也不说话。赵珊珊怒道:“你怎么那么无耻啊?你刚才欺负我都被她听了去啦,还笑,笑你个脑袋呀!”刘睿说:“这你怪我?我刚才抱你亲你,又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你倒好,又喊又叫,傻子听到都会知道咱俩在干什么。所以啊,要怪,还是怪你自己。”赵珊珊更恼,抬腿又踢向他。刘睿忙躲开去,笑道:“你属驴的呀,怎么总是尥蹶子?”赵珊珊恨恨的说:“我踢死你都不解气。今天这事要是让她传出去,你我都别做人了。”刘睿说:“你刚才说得都对,她没证据。何况咱俩又一直不对眼,这是公认的,她就算往外传也没人信。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刚才很无奈。啊,我也真服了你,第六感怎么那么强?我都没感觉呢,你就已经知道她在门口偷听了。还是你厉害,佩服佩服,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当主任。”

赵珊珊骂道:“你给我滚蛋,现在就给我滚!”刘睿大喇喇的说:“行了,都是自己人,说这个有意思吗?走吧,该去吃饭了,我请你。”赵珊珊气得都快疯了,道:“谁跟你是自己人,你不要太无耻”刘睿说:“正好上次吃饭,你没吃好就走了,今晚上我单独请你吃次好的。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呢。”赵珊珊没好气的说:“你能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没兴趣,免谈。我要下班了,再见。”

情夫现身 下

情夫现身下

刘睿说:“我说了你就有兴趣了。”赵珊珊正要迈步,闻言又停下,犹疑不定的看着他。刘睿趁机说:“吃饭的时候就告诉你,如果你没兴趣,我自己抽自己一个嘴巴。”赵珊珊大为不解,冷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等着你抽自己嘴巴了。”刘睿笑道:“好啊,你看看你能等到吗?”赵珊珊横他一眼,说:“就去西边五四路上那个蜀风园吧。那边僻静,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刘睿很开心的走出大楼,骑上电动车赶往蜀风园,路上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告诉老爸刘建民自己晚上不回去吃了。放回手机后,想起刚才在赵珊珊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幕,心中兀自又怕又喜,只盼那刘海霞自知没有证据,不会对外乱讲乱传,否则的话,自己的名声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蜀风园,从名字上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家以川菜口味为主的饭店,以园为名,也说明了这家饭店的雅致。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座饭店装修装饰都很古典秀雅,行走其中,有一种置身于古典园林的感觉。刘睿赶到以后,进去要了靠门一侧最角落的桌位,坐下以后,也不点菜,坐等赵珊珊的到来。

等了有五分钟,赵珊珊还是没来,刘睿有点急了,正想给她打个电话,门外走进一个女人,立时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这女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他名存实亡的老婆王丽萍。在这里见到她并不稀奇,因为云州市并不大,知名的饭店也没有多少家。她来这里吃饭,只是巧合。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刘睿从惊讶变成愤怒抓狂,因为就在王丽萍身后,贴身跟进一个高大肥胖的男子。这男子头上已经没有几根毛,头皮上白花花的似乎全是油,上身穿着一件深色t恤衫,脖子上挂着一根明晃晃的很粗的金链子,他左手臂赫然挽着王丽萍的小腰往里走,脸上嘻嘻哈哈的,极为得意。

刘睿瞬间暴怒,心中已经透亮,自己推断出来的王丽萍那个情夫八成就是眼前这个家伙,正要冲上去抓两人一个现行,想了想,又停下来。现在冲上去,什么也抓不到,王丽萍大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跟朋友吃饭,自己讨不了好不说,还可能被对方笑话。还是再等一等,她二人情状如此亲密,说不定过会儿有更亲密的动作发生,那时候再冲上去不迟。

他强忍着胸中的怒火没有爆发出来,做了几次深呼吸,将心情慢慢平定下来,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打算过会儿挑个机会将王丽萍与那个男人的亲密情态下来,便在这时,窗外红光一闪,一辆鲜红靓丽的甲壳虫停到了饭店外面,便知道是赵珊珊到了。

想不到 上

想不到上

赵珊珊从车里钻出来,并没有特意做出什么哗众取宠的动作,但她丽质天成,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美女独有的风情与诱惑。刘睿看在眼里,又是自惭形秽,又是兴奋非常,忙隔着窗户对她挥手。赵珊珊看到玻璃窗里的他,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关上车门后走向饭店门口。

刘睿也不以为意,自己刚刚了她没多久,关系虽然缓和,却始终存有芥蒂,今天这顿饭又是自己逼诱她过来吃的,她能给自己好脸才怪,转回头来,偷空望向王丽萍跟那个男人,发现他们就坐在大厅最内侧一排靠着墙壁的某个桌子旁,两人对面而坐。那男人斜斜遥对着自己,王丽萍自然是背对着自己的,倒也不用担心被她发现。只是这样一来,怕是拍不到她的正面,以她擅长耍赖的性子,恐怕到时候就算看到照片她也不会承认是她。这可怎么办?难道要再等等?

赵珊珊面色冷若冰霜的走过来坐下,将包放到里面座位上,冷冷的说道:“我只是跟你吃饭,吃完饭就回家,你少纠缠我。”刘睿此时哪还有心情跟她贫嘴,闻言只是点点头,挥手叫来服务员点菜。

刘睿把菜单推给赵珊珊,赵珊珊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四菜一汤。刘睿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女人也不知是故意借点菜放自己的血,还是她平时就是如此奢侈腐化,两个人吃饭,用得着点这么多菜吗?不过,难得跟她单独吃一次饭,就由得她吧。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赵珊珊神情冰冷的看着桌面,也不说话。刘睿心思已经不在她身上,更不会招惹她,就趁机时不时瞄向王丽萍那边。他们那一桌也还没上菜,王丽萍好像正在闷头点菜,那男人正打着电话,看来业务很繁忙。

后来,赵珊珊也看出了刘睿的不正常,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了看,讽刺他道:“那个方向也没有美女,你看什么看?”刘睿平淡的看着她说:“我想看美女的话,盯着你看就好了。”赵珊珊纳闷的问:“那你在看什么?”刘睿说:“没看什么。”赵珊珊冷笑道:“想骗我?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刘睿又是惊讶又是不解,道:“我的眼神?我什么眼神?你还能看懂我的眼神?哈,看来你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啊。”赵珊珊撇撇嘴,转开脸看向窗外,说:“懒得理你。”

刘睿笑了笑,说:“珊珊”赵珊珊猛地转过头来,死死的瞪着他,目光中似乎带着火焰。刘睿压低了声音说:“昨天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的时候,我见到你公公了。”赵珊珊冷冷的说:“那关我什么事?”刘睿小声说:“我看到他,就能想到他儿子的尊荣了,你受委屈了。”赵珊珊怒道:“我委屈不委屈也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心你自己吧。对了,你不是说有件事告诉我吗,还说我很感兴趣,不感兴趣的话你自抽嘴巴,你现在不说还等什么?以为我忘了?”刘睿笑道:“敢情你是为了看我自抽嘴巴才过来的?”赵珊珊冷傲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真的过来陪你吃饭?你配吗?”

想不到 下

想不到下

刘睿也不生气,低声道:“你知道市委换了新书记的事吗?”赵珊珊微微一愣,道:“知道啊,怎么了?”刘睿说:“说起来我自己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居然”说完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就连身前的赵珊珊想要听清楚都费劲,续道:“被新任书记挑选为秘书了。”赵珊珊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调过去”刘睿忙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赵珊珊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声音稍大,忙压低声音,惊讶莫名的说道:“怎么可能嘛,你刚刚调过去还不到一个月,你本职工作熟悉了吗,怎么会被新书记选为秘书?你开什么玩笑?”刘睿摇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也不信,但偏偏这是事实。”赵珊珊呆呆的看着他,好像石化了一般。

刘睿偷空望了王丽萍那边一眼,那边已经上了一盘菜,两人正在边说笑边吃喝,心中暗想,你就笑吧,贱人,有你哭的时候。

赵珊珊兀自沉浸在震惊中没有醒过来,刘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她鞋子一脚,这一脚颇有几分暧昧。赵珊珊恍然回过神来,嘴里喃喃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刘睿轻笑道:“你是见不得我升得比你快?”赵珊珊哼了一声,道:“你升不升关我什么事?我就是觉得你走了狗屎运,这也太过分了吧。”刘睿笑道:“我现在配不配跟你坐在一起吃饭了?”赵珊珊冷冷的说:“照样不配,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永远不配跟我坐在一起。”刘睿笑着说:“可咱俩现在就坐在一起了啊。”赵珊珊哼道:“我吃完饭就走!”刘睿越发的开心了,点头道:“好,好,吃完就走,我不拦你。”

饮料与菜肴陆续端上来。赵珊珊自顾自要了一碗米饭,也不管刘睿,自己吃喝起来。

刘睿很欣赏她这副跟自己赌气的小性子,也不着恼,连连给她夹菜。赵珊珊抬头瞪他,怒道:“我自己会夹,用不着你给我献殷勤。”说着把他夹到碟里的菜原封不动的夹回了菜盘里。刘睿还是微笑,跟着吃喝起来。

赵珊珊吃完碗里的饭就放下了筷子,刘睿虽然一直在笑,可那都是做给对面的美女上司看的,其实哪里有什么食欲,见她不吃了,就也放下了筷子。瞥眼见王丽萍那边那男人也正掏钱付账,忙叫来服务员结账。

他这边还在等服务员找零,王丽萍已经被那男人挽着朝店外走去。他忙凑到窗前往外望去,只见那男人带王丽萍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心里吃惊不已,这贱人居然还傍上了大款?

赵珊珊也凑过去望了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刘睿见那奔驰已经发动,正在倒车,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如果是去开房快活的话,那对自己来说不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忙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少陪了。”说完对她歉意的一笑,拿起公文包快步冲了出去,连找零也不要了。

刘睿来到门外,那奔驰刚刚上路,看起步速度倒是不快,有种悠哉悠哉的劲儿,心想,难道这对奸夫**不是去开房吗?可不管怎么说,跟上去就对了,说不定能拍到什么亲密镜头,便来到路边打算叫停一辆出租车跟上去。可是,平时多如牛毛的出租车在这一刻却是一辆都不来。眼见那辆奔驰慢慢远去,心急如焚。

“你真有钱啊,找零都不要了?”身后忽然响起赵珊珊讽刺的声音。

刘睿回头望去,赵珊珊冷冷的递给他刚才的找零。刘睿接到手里,目光瞥过她那辆红色的甲壳虫,忽的眼前一亮,问道:“你着急回家吗?如果不急的话能帮我个忙吗?帮我开车追一辆车”说到这,忽然醒悟,这可是自家的丑事,要是给她知道的话,还不被她冷嘲热讽?可又一想,自己绿帽子都戴上了,还怕什么嘲讽?赵珊珊奇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抽疯吗?”刘睿说:“先别问那么多,车里再说给你。你帮我不帮吧?现在实在拦不到出租车,要不然我也不敢麻烦你。”赵珊珊白他一眼,道:“求我帮忙还那么拽,哼,上车。”

设计抓奸 上

设计抓奸上

二人上路后追了一百多米,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眼见前面路口就是一个大大的红灯,读秒已经有三十多秒了,两个车道全部堵得严严实实,按理说以那辆奔驰的速度绝对不会开过去,理应停在前车后面排队等红灯才对,但偏偏就看不到它的踪影。

赵珊珊说:“哪有黑色奔驰啊?你看花眼了吧?”刘睿疑惑不已的说:“没错啊,它刚才就在前面来啊,不可能开这么快啊,这是原地消失了?”说着话,四下里望了望,猛地发现,那辆奔驰居然停在右前方一个大酒店的停车场上,再望向那家酒店门口,王丽萍高挑苗条的身影刚刚走进门去,却没见到那个高胖男人。

刘睿心头一沉,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对奸夫**去酒店开房了,可问题是,怎么只见王丽萍,没见那个男人?那男人跑到哪去了?他们俩到底要搞什么?

赵珊珊见他望着那家酒店发呆,道:“怎么了?找着那辆奔驰了?”刘睿转头看向她,道:“你把车停路边,稍等我下,我进酒店看看。”赵珊珊倒是很乖巧,没有多嘴,只说:“你去吧。”

刘睿为了便于行动,把公文包留在车里,推开车门下去,缓步走向酒店门口,生怕里面的王丽萍发觉,因此每一步走得都是小心翼翼。等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没有进门,而是站在外面往里张望,发现王丽萍正站在前台那儿跟前台接待手里接过了一张卡,不是开房还能是什么?看到这一幕,只气得他心中惊怒交加,将上下牙咬得咯嘣乱响,极想冲进去抓住王丽萍甩她一通嘴巴,可没见那个男人,抓奸不见双,还是没有用。因此,并没急躁,就站在门口望着。

门里站着两位迎宾小姐,其中一个看到刘睿走过来,已经给他开了门,却见他又不进,只得悻悻的把门又关上,少不得给他个白眼。刘睿无视她的目光,只是盯着王丽萍。

王丽萍动作很快,领到房卡之后,转身走向电梯厅,很快消失在电梯里。

刘睿忙走进门内,直奔电梯厅,望着王丽萍乘坐的那台电梯,最终停在了四层。至此,还是没见那个男人的踪影。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王丽萍既然已经开好房间,那两人肯定会偷情的,那男人现在不出现,过会儿总会出现。想到这儿,他忽然踏实下来,心中冷笑,王丽萍啊王丽萍,以前你跟我耍赖,不承认出轨,今天我看你怎么跑,过会看老子抓你一个双的。

他乘坐另外一台电梯也上了四层,到四层后,也不找王丽萍在哪个房间,直接就在电梯厅等着。那个男人不来还则罢了,只要他出现,自然就会成为指路明灯。

一时间,刘睿情绪异常激动,又是悲凄又是高兴,难受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不过想想即将来到的幸福日子,强自让自己开心起来。

等了没几分钟,电梯一响,门开了。刘睿并没刻意抬头看来人是谁,只捏着手机玩耍,余光却瞥见,来人正是那高胖男人。

设计抓奸 下

设计抓奸下

这男人也没看刘睿,往左一拐,沿着走廊往深处走去。刘睿偷偷跟过去,遥遥望着,见那男人走到某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随后走了进去。刘睿快步过去,记住这个房间号,然后回到电梯厅,给岳父王树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刘睿不等王树春说话,急促的说道:“爸,你跟妈赶紧来一趟吧,丽萍出事了,她晕倒了。”王树春一听就急了,道:“晕倒了?怎么回事?在哪?”刘睿说:“就在五四路的阳光酒店,她跟客户谈生意,结果脚下滑倒就给晕倒了,怎么也叫不醒,你们快过来吧。”王树春不高兴的道:“糊涂,你怎么不先打急救电话呢?”刘睿说:“我打了呀,你们也快来吧。”王树春叹道:“唉,好吧,我这就跟你妈过去。”刘睿说:“您可千万快点,打车过来吧。”王树春没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刘睿暗忖,这几日王丽萍每天回家都很晚,今晚上跟情夫在一起开房,估计更不会早回去,正便宜自己用这个计策。哼哼,过会儿可有好看的啦。

他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坐电梯下楼来到外面,拉开赵珊珊的车门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我留下来还有点事,你先走吧。”说完拿起自己那两个公文包。赵珊珊很好奇的问:“你到底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刘睿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情,就不说了,省得你嘲笑我。”赵珊珊撇撇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嘲笑你了吗?”刘睿默然,半响惨笑道:“你到底急不急回家?”赵珊珊说:“关你什么事?”刘睿自我解嘲的说:“那你就再等我会儿,我过会儿可能需要人安慰呢。”赵珊珊嗤笑道:“让我安慰你?做梦吧你!哼哼,这么看你是要倒霉了?那我可得留下来看看你的笑话。”刘睿便又把公文包放下,道:“那你等我吧,我先谢谢你。”

刘睿的家、王丽萍的家还有市水利局都在市北区,而市北区统共也没多大。王树春夫妻又是打车过来,因此很快就到了。刘睿迎上他俩,继续撒谎引着他俩走进酒店,来到四层王丽萍跟情夫开房的那个房间门口。

房门紧闭,王树春一看就知情况不对,冷着脸问刘睿:“到底怎么回事?丽萍不是晕倒了吗?人呢?”刘睿也冷着脸说:“里面的客户怕出丑,又把她抱回屋里了。”王树春闻言脸色变幻不定,半响没说一个字。

宋金玲忧女情急,也没多想,上去就敲门,喊叫道:“丽”刘睿上前一把将她扯了回来,道:“我来敲门。”说完边敲门边道:“开门,里面的人开门!”

敲了一阵,门内有个粗壮的男子声音叫道:“谁啊?”刘睿彬彬有礼的说:“客房部经理,先生您驾驶的是不是一辆黑色奔驰,车牌是南ca八八八八?”那人不高兴的叫道:“是啊,怎么啦?”刘睿说:“您的车被人倒车的时候给撞了,您还是赶紧下去瞧瞧吧。”那人吃了一惊,骂道:“艹他妈的,谁他妈开车这么没谱,抓着那个孙子了没?”说完已经开了门,露出一道门缝,看着外面的刘睿。

离婚前奏 上

离婚前奏上

刘睿等的就是他开门这一刻,早就憋足了力气,猛地抬起右腿一脚蹬了上去。这一脚劲头奇大无比,将门踹得大开不说,还把那个男人撞倒在地。那男人哎哟叫着倒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小裤头。

刘睿也不理会,对王树春说:“你进去看看就明白了。”王树春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只看到门里这男人的样子就已明白几分,阴沉着脸对宋金玲说:“你进去看看。”

宋金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愣愣的迈步走进去。那男人瞧见门口站着三位,有老有壮,心下发虚,竟然不敢阻拦,只是爬起来往里面跑,似乎是想穿上衣服。

宋金玲进去没一会儿就叫道:“咦,丽萍,你这不是没晕倒吗?”

刘睿气得差点没笑出来,脑残,这宋金玲怎么这么脑残呢,也怪不得她生下王丽萍这样无耻无赖的女人。

王丽萍惊讶的叫声也随后响起:“啊妈,你你怎么来了?你”宋金玲说:“小睿说你晕倒了,叫我们赶紧过来看看,你你这不好好的吗?”王丽萍震惊不已,叫道:“啊,刘他他也来了?”宋金玲说:“是啊,他就在门口啊,你你在被窝里钻着干什么?”

刘睿看向王树春,道:“你不进去看看?”王树春沉着一张老脸,看着地上,也不说话。刘睿说:“我早就发现她跟人通奸,但一直没有证据。今天算是堵了个正着吧?可我还是怕她跟我耍赖耍混,因此撒谎骗你二老过来做个见证。我对你们撒谎,实在是对不住,可是这也没办法。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回头我跟她打离婚,希望你们别反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迈步就走。王树春叫道:“小睿”刘睿说:“还有什么说的?”王树春无奈的说:“这事是她对不起你,可是你先别冲动”刘睿冷笑一声,道:“我冲动了吗?你没看我很冷静吗?”说完再不停留,甩开大步走了。

背后传来王树春长长的叹息声。

回到赵珊珊车里,刘睿长长出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了,解脱了,彻底解脱了。”赵珊珊纳闷的问:“什么彻底解脱了?你刚才迎的那两位是谁?”刘睿笑着说:“珊珊,你跟你老公幸福吗?”赵珊珊沉下脸,蛮横的道:“我问你呢,你少管我。”刘睿说:“你要是跟老公不幸福,干脆也离婚,咱俩凑一对得了。”赵珊珊吃了一惊,道:“怎么,你跟你老婆离婚了?”刘睿说:“暂时没有,不过也快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赵珊珊说:“为什么呀?”刘睿冷笑道:“她不守妇道。”赵珊珊愣住了。刘睿看着她说:“怎么,你不嘲笑我吗?我帽子都绿了,你不正好狠狠的嘲讽我一顿?”赵珊珊神情肃穆的说:“她为什么出轨啊?”刘睿说:“嫌我穷,嫌我不会赚大钱给她花,嫌我没本事”

离婚前奏 下

离婚前奏下

赵珊珊说:“可我听办公室的人说,你对她不是挺好的吗?听说你自己都不舍得买车开,却攒钱给她买了一辆车?”刘睿闻言眼圈红了,自嘲道:“所以我觉得我傻比,我是世界上头号大傻蛋。”赵珊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有些女人不能惯的。你对她越好,她反而越觉得你亏她的欠她的。”刘睿说:“你说的没错。”赵珊珊又说:“那就离婚吧,这种女人不能要。离了再挑一个好的贤惠的你满意的,反正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刘睿神情落寞的说:“嗯,马上就离。”

赵珊珊看了他两眼,说:“你知道做公务员最幸福的三件事是什么吗?”刘睿说:“知道,怎么不知道?升官发财死老婆嘛。”赵珊珊说:“你现在不就是这样?升官了,升得又快又高;老婆虽然没死,离完婚也就等于死了;至于发财,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还愁钱吗?多好啊,跟以前相比就是云泥之别啊。所以你应该高兴才对。”刘睿苦笑道:“谢谢你安慰我,我其实挺高兴的,因为终于可以摆脱她了。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实在太算了,不说了。唉,我高兴不起来啊,虽说以后日子很不错,可一想到被人戴了帽子”赵珊珊冷冷的说:“你被人戴了帽子不爽,可你怎么不想想你给别人戴帽子的时候呢?”

刘睿愣了下,满怀歉意的说:“我对不起你,上次那事”赵珊珊听他提起上次那事,立时就转开脸。刘睿知道她不愿意听,就改口说:“你看着吧,我会用以后的表现来赎罪的。”赵珊珊冷冷的说:“用不着,你以后表现你表现给谁看啊?我告诉你,见面吃饭就只今天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少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了。”刘睿说:“为什么呀?”赵珊珊说:“因为你无耻混蛋流氓”刘睿叹了口气,道:“好吧,原来我这么不堪。行,不见就不见,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再见也没意思。那我就走了,再见哦,是不见了。”说完拎着包钻出车去。

赵珊珊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这么快就下了车,微微愣神,侧脸望着他。刘睿在车外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说完关上车门,转身回往蜀风园取车。

赵珊珊盯住右后视镜,看了一会儿,这才驾车离去。

当晚王丽萍没回家。

刘睿给她打去电话,她接听了咬牙切齿的说:“姓刘的,你好他妈狠呀”刘睿截口道:“你少说废话,我告诉你,我已经写好了离婚协议书,明天下午一点半,在民政局门口见,你签了字,咱们就办离婚。你可以不来,不来的话我会诉讼离婚。”王丽萍冷笑道:“离就离,我怕你?离了以后我过得比现在好一百倍,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强一万倍”刘睿听得愤怒不已,挂掉了电话。

离婚也要汇报

离婚也要汇报

次日早上,刘睿赶到市委大楼上班,觉得有必要把即将离婚的事告诉直接领导杜立雪知道。在我国,组织上虽然管不着官员的婚姻,但很多时候都会把官员婚姻状况看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来考量,甚至很大程度上会左右升迁。

刘睿倒是没考虑能否再升,只是想,离婚也不算小事了,还是跟领导说一声的好,若是隐瞒着不说,倒是可以避免消息外传出丑,可问题是,总有一天领导会知道的,到时候会怎么想?往好里想,是这小子跟我见外,离婚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说一声;往坏里想,则是这小子居然敢在婚姻状况上面蒙骗我这个直接领导,没把我放在眼里啊。而若是说给领导知道呢,尽管有在领导面前出丑的可能,却也有极大可能赢得领导的好感。领导会想,连这种见不得人的私事都跟我讲了,这小子果然没把我当外人。所以,能早说就早说吧,反正丢人丢得也不差这一回了。

刘睿来到杜立雪办公室外,先跟他秘书冯军打了招呼。冯军非常热情的让他直接进去,也没帮着通报。刘睿敲门说:“秘书长,我是刘睿”话没说完,杜立雪便让他进屋。

刘睿走进屋里,见杜立雪正站在书柜前面翻书,说了句:“秘书长早。”杜立雪头也不回的说:“早,有事吗?”刘睿说:“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杜立雪微微纳闷,停下来看着他问道:“什么事?”刘睿说:“我打算离婚。”杜立雪有些动容,问道:“离婚?”刘睿说:“是,离婚,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离不行。”杜立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刘睿报以坚定的目光。杜立雪说:“理由足够充分吗?”

刘睿听了心头淌过一股暖流,这位秘书长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听他这个问题就知道他也已经考虑了自己刚刚成为书记秘书就抛妻的事,自然是担心自己离婚理由不够充分的话,会被外人诟病,便咬咬牙,豁了出去,说:“她跟人在阳光酒店开房,被我抓个正着。”

杜立雪听了面无表情,沉默半响,问道:“她在哪里工作?”刘睿说:“韩建集团售楼处,是个售楼经理。”杜立雪道:“那就离吧。用我这里给你开什么证明吗?”刘睿说:“应该不用。呃,我下午一点半去区民政局办手续,可能要耽误一会儿工作时间”杜立雪摆手道:“去吧,我知道了。”刘睿说:“谢谢您。”

刘睿走出杜立雪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很奇怪,有些如释重负,却又有一些向杜立雪邀宠成功的得意感,但很显然,自曝家丑并不是邀宠。或许,这种感觉来自于主动向领导曝丑从而得到领导同情安慰的缘故吧。

今天也没什么工作安排,刘睿便先去老干部管理处找“师傅”袁小迪取经。

袁小迪身量中等、相貌敦实,四十岁上下年纪,与老干部管理处众人坐在一起,一点也不起眼。可就是这样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在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当政的岁月里,称得上是云州市委最红的人,很多官职比他高权力比他大的人,都要笑眯眯称呼他一声袁老弟。甚至那些常委们,都要客客气气叫他一声“小迪”。如今,随着张建设的下马,他也褪尽了昔日光彩,变成了一个被弃入冷宫的普通干部,再想翻身,难于上青天。

师傅

师傅

刘睿跟袁小迪相见握手的时候,就以他的经历来提醒自己,领导与秘书是一体的,休戚相关,生死与共,自己想要一帆风顺,首先就要保证领导不出事。如果没有能力保证领导不出事,就尽量从各个方面减少领导可能受到的损伤。总之,领导在,自己才能继续风光;领导要是不在了,自己就会是现在的袁小迪。

不知道袁小迪是本来就轻言细语,还是由于被贬的缘故,说话声音不大,态度也比较冷淡。刘睿可以理解,浑不以为意,邀他去自己的办公地点,真诚取经。

刘睿的办公地点有两个,一个是在秘书一处,一个就是白旭光的办公室外间。秘书一处人多嘴杂,当然不方便传道授业,刘睿便把袁小迪带到了白旭光的办公室外间。

这里,也曾经是袁小迪工作的地方,刘睿还担心他故地重游,心情会更加低落,可他貌似并没有异样感受,将随身带来的几个笔记本交给刘睿,又从兜里摸出一个优盘递过去,开门见山的说道:“给领导做秘书,其实并不难,说来说去就是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这些工作我认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有技术含量的,一种是没有技术含量的”

刘睿接过他手里的本子与优盘,放到桌上,请他在沙发上落座,说:“师傅你坐着说,我给你沏杯茶水。”袁小迪说:“不用麻烦了,我不喝。”刘睿笑着说:“不喝哪儿行?我可是打算把你肚子里的宝贵经验全部掏出来呢,你过会儿讲得口干舌燥就不好了。”袁小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刘睿给他沏好茶水放在茶几上,又拿过笔本,坐在他旁边,准备一边听一边记。袁小迪疑惑的问道:“你真的从来没当过秘书?”刘睿说:“是啊,我来秘书处工作还不到一个月,本职工作都不熟悉呢,白书记就突然点我的将,真把我吓得不轻呢。”袁小迪听他说得夸张,微微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秘书的工作还是比较好做的。我觉得就算刚毕业的大学生,只要给他机会,也能把秘书工作做得很好。当然,人的悟性、性格、修养与能力各不相同,秘书工作水平也就各不相同。”

刘睿连连点头。袁小迪续道:“刚才我说,秘书工作我认为可以分为两种,就是有技术含量的与没有技术含量的两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里面,包括做会议记录、给领导起草讲话稿与综合性文字材料、承办会务等等。刚才我拿给你的几个本子,里面有我在各种会议上所做的文字记录,还有一些领导日常工作安排与个人工作计划;那个优盘里面则是我起草过的领导讲话稿与有关材料。这些留在我那里已经没用了,就交给你,希望你能从中吸取一些有益的东西。”刘睿非常高兴,感激的说:“你把这些家底都慷慨的交给我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袁小迪说:“不用客气,反正留在我那里已经没有用了。”

袁小迪喝了口水,续道:“相对于无技术含量工作主要是务实,有技术含量工作就全部是务虚了。我为什么说务虚反而有技术含量呢,因为务实有本可依,比如我刚才给你的那些文字记录,就算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秘书工作的人看了,只要文笔够好,也能很快学着写出几篇似模似样的东西来。可是务虚呢,完全是凭借你个人的能力,凭你自己的头脑办事,没有什么完全正确的例子可以给你做参考。比如说,接待工作,这个就很难。你可能觉得,接待客人不是很简单吗,书记有时间就通报一声让进去,没时间就下逐客令,哪有什么技术含量?其实啊,这里面的学问大了”

离婚 上

离婚上

袁小迪对刘睿很不错,只要是自己知道的,不管是技能知识,还是经验教训,只要是有助于他尽快领会秘书工作的,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徒俩一个教一个学,一个说一个记,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刘睿有感于袁小迪的真心传授,提出请他吃饭。袁小迪拒绝了,刘睿却不管,拽起他就往外走。袁小迪捱不住他的热情相邀,勉强答应了。

中午吃完饭,刘睿告诉袁小迪自己还有点事,带上离婚协议书赶奔市北区民政局。对他来说,跟王丽萍办离婚手续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

离婚手续办得相当顺利,整个过程中,王丽萍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对刘睿横眉冷对,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走出办公大厅,刘睿看着这个在自己枕边多年的女人,满腔的怨愤忽然全部化成了可怜与愧疚。她跟着自己这些年,委实是没享过多少福,自己都没有带她出去玩一次,就更不要提别的什么花前月下的浪漫活动了。可是,话说回来,她嫁给自己不是当少奶奶来了,既然嫁过门就要有当媳妇的觉悟,还想跟恋爱期那样一直被宠着哄着疼着,那就是她心理错位了。

王丽萍陡然冷冰冰的开了口:“姓刘的,虽然你最后阴了我一把,可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告诉你,我跟你离了婚,马上就有人娶我,那人比你又高又帅又有钱,我嫁给他别提多幸福了。哼哼,可惜你就要打光棍了,而且就冲你这穷样,以后怕是也没女人愿意跟你。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哼。”

刘睿淡淡的说:“王丽萍,尽管我非常不齿你的人品,可毕竟做过夫妻,我诚恳认真的提醒你一句,越帅越有钱的男人越不可靠。你动脑子想一想,既然人家条件那么好,怎么不挑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子结婚呢?你不要因为人家糊弄你的一句话,就白白给人家玩。好了,我还要上班,先回单位了。家里凡是你的东西都已经打好包了,你去运走吧。”说完,也没说再见,走向自己的电动车。

王丽萍愣了愣,忽然冷笑道:“白给人家玩怎么了?起码我开心!我就算白给人家玩,也比给你当老婆强。你个窝囊废,狗屁出息没有,跟着你我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刘睿觉得她的话非常刺耳,一时间有些心痛,开了车锁后骑上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刚回到办公厅,刘睿就接到了来自白旭光的电话。白旭光说:“你告诉老周一声,让他来省城接我,你就不用来了。”刘睿听到这话,惊疑不定,高兴的是白旭光把这个电话打给自己而非直接打给老周,表明了对自己的看重,疑虑的是,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省城接他,这似乎又代表了疏远,到底他是什么意思?便用中午吃饭时跟师傅袁小迪那里学到的称呼请示道:“老板,我现在也没安排工作,闲着也没事,就跟老周一块去接您吧?”

离婚 下

离婚下

白旭光笑道:“谁说你没安排工作?你不是正跟之前的市委一秘交接学习秘书工作嘛?我这里也没什么事,老周一个人来接就好了,你忙你的。”

挂掉电话后,刘睿说是感激涕零都不为过,感动了一会儿,赶紧打电话给老周,跟他说了这件事。老周自是应承下来,即刻驾车赶往省城。

想到明天就要正式给白旭光做秘书了,刘睿颇有几分紧张,一下午都拉着师傅袁小迪问东问西,又背又记,因此搞得异常疲惫。晚上下班后,他骑车回家,路过小区西门的时候,见到物业办公室主任老刘,两人因下棋而结识,关系不错,所以下车来聊了两句。就在这时,外面驶过来一辆suv。老刘看到有车要进门,就往旁边让了让,刘睿却没留意到,仍是推着电动车拦在门正中。那辆车的司机倒也不错,既没鸣笛,也没硬闯,就停在门外等着。

后来刘睿看到老刘目光不在自己这边,回头看去,才知道自己挡了人家的路,忙不迭推车让开。那辆suv这才慢慢驶入。

刘睿心说这个司机可真不错,很有修养,很自然看过去要看看司机是个什么样的人。可等这一看才发现,这suv很熟悉,就是自家楼下那辆奥迪q5,而这辆车的司机,不用问也能知道,就是那个丰姿绰约的大美女,等看到驾驶位上时,果不其然就是那个美女。说巧不巧,那美女也正偏头看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会,刘睿表示抱歉的对她笑了笑。那美女面无表情,驾车驶过。刘睿讨个没趣,心里有些郁闷。

刘睿跟老刘道别后,推着车子往小区里面走。走到自家所在那栋楼一单元时,那位美女刚刚挎着包从车库里出来。两人又打个照面。

刘睿见她眼皮抬起懒洋洋的扫了自己一眼,暗暗恼愤,老子还就不信了,你派头比市委书记还大?似挑衅一般的对她说道:“刚才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的车”这话硬梆梆的,根本就不是道歉的语气。

美女闻声停下来,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没事。”

她反应如此冷淡,却早在刘睿意料当中,也没巴望着她能对自己多亲热,反正她能做出回应,就算自己胜了一回合,便得意的对她笑笑,迈步便走。

美女忽然问道:“你上次坐的是市委一号车?”刘睿微微吃惊,上次送白旭光去省城,回来的时候老周曾经驾车过来认了认门,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到自己了,忙反问道:“是啊,你认识?”美女不答反问:“你在市委办公厅上班?”刘睿越发好奇了,看来这美女知道的还不少,点头道:“是啊,刚调过去的。”美女语气不无惆怅的说:“张建设下台了,书记换了,司机秘书也都换了。你是新书记的秘书吧?”刘睿惊奇不已,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美女嘴角微翘,道:“我也算在市直上班,知道这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刘睿微微点头,道:“哦,那你在哪个单位呀?”美女还是没回答,却道:“想不到新任市委书记的秘书会是你。”刘睿见这美女性情高傲,对自己的问话心不在焉,心中暗暗有气,心说美女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稀罕吗?哼,你不爱回答老子的问题,老子也没必要热脸贴你的冷,于是也没再说话,推车便走。美女忽然说道:“你既然是新书记的秘书,那以后咱们少打不了交道。”

再遇伊人 上

再遇伊人上

刘睿吃了一惊,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为什么?”美女笑了笑,瞥他一眼,竟然转身就走。刘睿哭笑不得,这美女卖的是哪门关子,有意思吗,忙叫道:“喂,先别走啊,把话说清楚了啊。”美女头也不回的说:“我饿了,先回去做饭吃,明天早上见面再说吧。”这话透着亲切,却别有深意。刘睿闻言又吃一惊,道:“见面?你跟我吗?在哪?”美女抬起左手,过肩,纤长的手指在空中挠了挠,似乎是说再见,这个举动顽皮而又妩媚,看得刘睿一愣。

等回到家里,刘建民发开了脾气:“你个小子,离婚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说离就离,你当小孩过家家呢?就算实在过不下去了要离,也得跟丽萍她爸妈说说啊”刘睿说:“还有什么可说的哎呀爸,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已经离完了,你以后也就别再想再念叨了。我以后娶个温柔又贤惠的媳妇回来,让你好好享享清福。”刘建民哼道:“以后别给我说没影的事儿。这说离就离,结婚都那么多年了”

父子俩吃过晚饭,等到八点多,老周打来电话,告诉刘睿已经把白旭光接到了市里,目前住在市政府招待处下辖的云州宾馆贵宾楼里。还说明天早上七点过来接他,让他提前准备好。

放下手机,刘睿不敢怠慢,先洗了澡,接着刮胡修面,再之后找出明天要穿的干净衣服,又把新配的公文包整理了一番,装上所有用得着的东西,这些都忙完了之后才爬到床上,复习师傅袁小迪教授的秘书经验,一直看到眼皮打架,这才关灯睡去。

夏天天亮的早,老周过来接上刘睿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经过一单元楼门时,刘睿想起昨晚那美女说的,今早会见面,难道是指在楼下见面?可这刚刚七点出头儿,估计她还没起床,能见到鬼呀?

市委一号车驶出小区,刘睿问道:“周哥,白书记怎么会住在云州宾馆里呢?难道市机关事务管理局没给他准备一套房子吗?”老周说:“我听说,市委大院现在没有空房呢。前书记张建设的房子倒是应该拿给白书记住,不过他家搬家好像还没搬完,因此暂时住不进去。就只好先安排白书记住在云州宾馆里面。”刘睿说:“堂堂市委书记,住在宾馆里,是不是有点寒碜?”老周憨憨的笑道:“不会的。你是没去过贵宾楼,那可是专门迎接国家与省部级领导的地方。白书记住在那,只有比住在市委大院更舒服。”

老周的话很快得到了验证,当刘睿走进云州宾馆后院,望见花丛树木中现出的贵宾楼那栋歇山重檐、金瓦红砖的三层小楼时,竟忽以为置身于故宫之中,等走进楼内,其内雕梁画柱、金碧辉煌,更是好像进了金銮宝殿。

“真是想不到,名声一向低调、只有四星级的云州宾馆里居然暗藏璇玑,拥有这般不输于皇庭内院的气派奢华。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刘睿心里连声赞叹,目光掠过头顶的梁枋彩画与天花藻井,更是目摇神驰,暗想,这贵宾楼的奢华豪丽,估计就算市里唯一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云龙大酒店也及不上。本市之中,宾馆酒店应以它为尊。

再遇伊人 下

再遇伊人下

他收回目光看向前面,却发现服务总台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美艳女子,娉婷有致的站在那,对着自己似笑非笑。这个女子肤色白皙,容光照人,看过她一眼之后,居然有种把持不住自己的感觉,心中惊诧莫名,这世上居然有此等天仙绝色?

刘睿盯着这女人看了两眼,很快惊觉自己不该这样失态,想要移开视线,却忽然觉得这女人有些面熟,又看两眼,差点失声惊叫出来,噫,这美女不正是自己那位美女邻居、开奥迪q5的那个女子?呀,居然没认出她来!又仔细打量她一番,哦,怪不得自己第一眼没认出她来,实在是前后相差太大。想以前,这女人见到自己,从没有正眼相看,冷若冰霜,高高在上,可今日她却对自己眉开眼笑,还有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身与往日衣着全然不同的深蓝色西装套裙,显得职业而又端庄,好一副都市女白领气质。态度、衣着还有气质全都发生了巨大变化,自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认出她来。

他心中忽然一动,这美女昨天傍晚曾经说过今早会再见面,难道说,她指的就是现在?

刘睿正发愣时,那美女翩然上前,那张艳赛桃花的脸孔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想不到会在这儿碰上我吧?”

刘睿受宠若惊的看着身前这位美女,一身深蓝色的ol套裙,合身之极,将她削肩瘦腰宽臀长腿包裹得曲线玲珑,短裙截止于她大腿中段,那双修长瘦削的玉腿一览无余,上面着了薄薄的黑色丝袜,再踩在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上面,更显得性感诱惑,将此女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只觉得鼻子里热血涌动,就快要蹿血似的。随后却又有几分自卑,原来,这女人穿了高跟鞋之后,身材貌似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她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想正视她的眸子都做不到,还要略微仰视。

鼻子里嗅到一股淡雅却醇厚的香气,刘睿几乎要醉了,目光最后停在这女人衣服胸前缀着的铭牌上,上面有三个金字最显眼:总经理,上面还有四个小字:云州宾馆,右下角的编码则是四个阿拉伯数字:0001,心中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这儿的总经理?”

美女微微颔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刘睿老实说了,反问:“你呢?”美女说:“董旖洁。”刘睿下意识问道:“哪三个字?”美女口角微翘,现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老周,问道:“你是来接书记还是来跟我聊天的?”刘睿郁闷无比,眼前这个女人,每次跟她说话她不是敷衍就是闪躲,令人十分的不痛快,既然不想交谈,那又何必主动迎上来?一时间,失去了跟她继续交谈的兴趣,刚想跟她道别,却听她道:“董是草头千里的董,旖是方奇旖,洁是洁白的洁。”

副总经理 上

副总经理上

刘睿有些哭笑不得,深深看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好生古怪,问她不说,不想问了她又上赶着自报家门,唉,性子真怪,道:“好,董经理,我先去接白书记了,有时间再聊。”董旖洁眉尖一挑,脸上的笑容随之敛去,淡淡的道:“你去吧,白书记已经起来了,现在应该在吃早饭。”

刘睿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不愧是这里的总经理,哪怕不在白旭光身边,对他的起居却也了若指掌,只不过,她怎么不往他身前凑呢?要知道,白旭光可是市委书记,在云州市就是天,任何一个人只要有接近他的机会都会往他跟前凑的,眼前这个女人却好像没有那种趋炎附势的劲儿。相反,看她今天相迎的架势,好像是专门迎候自己似的,这岂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就算两人是邻居,又有昨晚一个似是而非的约定,她也用不着这样吧?

老周领着刘睿前往二楼东端白旭光的居所。刚才刘睿与董旖洁相见,从始至终,老周都不声不响,并未因两人早就认识而大惊小怪,事后也未多嘴,这令刘睿对他印象又好了数分。

二人来到屋门口,门是开着的。刘睿与老周对视一眼,老周示意他进去。刘睿抬手敲了敲门,道:“白书记,我是刘睿啊,跟周哥过来接您。”里面传来白旭光的声音:“进来吧。”

二人走进屋来。刘睿但见屋内装饰装修极为瑰丽奢华,说是富丽堂皇一点都不为过,别的地方不说,光是地上的深红色牡丹花地毯就有半寸来厚,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光是这一点,就不知道胜过别处多少倍。屋内面积极大,家具电器只要是想得到的一样不缺。看门户里面套间不少。白旭光正坐在餐桌旁用餐,看到他,刘睿不敢再打量屋内环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白旭光看着两人微笑问道:“你们俩还没吃早饭吧?来,坐下来一起吃点。”

这次老周抢在刘睿之前说道:“白书记,我已经吃过了,刘睿好像还没吃。”白旭光目光转到刘睿脸上,伸手招呼道:“那小睿过来坐,随便吃点儿。”刘睿没想到老周会把自己没吃早饭的事情说出来,有些尴尬,此时想要否认已经晚了,却又没胆子过去跟白旭光坐在一起吃早餐。虽然上次有过跟他共桌吃饭的经历,可那是在他家里,现在可是在市里,周围笼罩着一种威压气氛,哪里敢坐过去?

他正在犹豫,忽然从里面房间走出一个女人来。这女人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头披肩卷发,身材苗条,长相妖艳,穿着一身与刚才所见董旖洁身上那套西装套裙一样的工作装,手里托着一张叠得厚厚的床单,刚出门就对刘周二人自来熟的笑道:“还没吃早饭是吗?快坐吧,我再去拿两份。”

老周道:“拿一份就行了,我吃过了。”这女人笑着瞥了刘睿一眼,道:“好,一份就一份。”

副总经理 下

副总经理下

刘睿被她瞥了一眼,心头打了个突儿,只觉这女人双眸生得极有风情,用妖媚来形容非常合适,其实这女人容貌生得并非极美,只是因为那双可以勾人魂魄的眸子的存在,外加浓妆淡抹,因此极具诱惑,拿她与刚才所见的董旖洁相比,如果说董旖洁是不食烟火的嫦娥仙子,那此女就是魅人无数的狐狸精,心里刚刚转过这些念头,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什么,这女人已经扭着水蛇腰走出房去。

看她走路之际腰臀所做出的大幅度摆动,刘睿暗皱眉头,心想,这女人如此风,频繁出没于白书记的房间内可是不妥。

白旭光介绍说:“这是云州宾馆的副总经理,叫刘晓眉。”

刘睿表面上应了一声表示知道,内心却对这个刘晓眉警惕起来,看她刚才的言语动作,一是给白旭光送早餐,二是给他收拾床铺内务,而这些事情,普通服务员就能做得好好的,她以一个副总经理的身份亲自来做,固然是为了讨好新任书记,却也未必没有别的心思,尤其是她生得妖艳惑人,而白书记又是孤身在此前任书记张建设就是栽在女人上面,自己可不得不防。

刘晓眉动作很快,没有两分钟,就端着一个高级食盘走了回来,请刘睿坐下用餐,言语态度都是极为亲热,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贵宾楼给白旭光准备的早餐极其丰盛,光主食就有四种:油条,枣窝头,三明治,炸馒头片,至于其它的粥类菜类,更是不可胜数,摆在一起密密麻麻。不过因为量小精致,倒也不占多少地方。刘睿也算沾了白旭光的光,享用了生平第一顿如此丰盛的早餐。

吃过饭后,白旭光对刘晓眉说:“刘经理啊,以后早餐不用这么麻烦,主食上一种就好,再来一碗小米粥,或者豆浆也可以,来碟咸菜,就齐了。”刘晓眉笑眯眯的说:“白书记,您每天公务繁忙,劳心又劳力,我们云州宾馆这边也没有什么能帮您做的,只好在日常饭食上多思。餐点选择都是从营养均衡角度出发,合理搭配,让您在吃好吃饱的基础上也能吸收足够的营养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们一定会按您的意见作出整改,尽量不浪费食材。”说完这番话,她不知为何,侧头瞥了刘睿一眼。

刘睿淡淡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极具风情的一眼是什么意思。

白旭光听得连连点头,道:“好,好。”说完还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刘睿心想,这女人口才便给,说得头头是道,更能体察领导的心思,实在是不简单,怪不得她能做副总经理呢。

饭后,白旭光又洗漱一番,这才准备上班。

刘睿还没找到白旭光的公文包时,刘晓眉已经从沙发上拿了过来,走到他身前递给他,那副做派俨然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刘睿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尽管这个女人所作所为稍嫌过界,却又能恰到好处,不越雷池一步。只是非常可惜,她在无意间还是表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在这间屋子里,她不仅成了白旭光的管家,还替代了老周这个生活秘书,长此以往,老周不就要靠边站了?

市委常委会 上

市委常委会上

但随后白旭光的一句话让他不再担心:“刘经理,以后我这边随便派个服务员过来就行了。你身为副总经理,有更重要的工作等你去做啊。”

刘睿心想,看来白旭光已经洞破了刘晓眉的小心思,为免今后的不便,提前下了逐客令。自己这位老板真是了不起,称得上是睿智决断。毕竟,不是每个领导面对刘晓眉这样的妖艳女子都能平平淡淡的拒之门外的。

刘晓眉听了这话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依旧甜笑着,说:“好,回头我挑一个细致点的丫头过来。”

白旭光说了个好字,迈步往外走去。刘周二人紧随其后。刘晓眉送三人下楼,一直到贵宾楼门口才停住。

在大厅里,刘睿没有见到董旖洁,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白旭光上车后就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云州宾馆位于市政府斜对面的迎宾路上,距市委大楼差不多一公里,倏忽即至。到了办公室里,白旭光说道:“小刘啊,九点半召开市委常委会,这次会议没有什么议题,主要是我跟各位常委加深一下了解,到时你做下会议记录。”

刘睿闻声又惊又喜,自己的秘书工作即将开始,而白旭光也已经给了自己施展的空间,自己能不能干好这个工作,就从今天开始见个真章了。希望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刘睿给白旭光沏好茶水,又问了他有没有别的事情,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赶往市委秘书长杜立雪的办公室。在那里,可以了解到今后几天白旭光的工作安排,便也能相应作出自己的工作计划。

杜立雪给了他一份打印好的白旭光本周余下几日的日程安排表。由于白旭光是初来就职,因此日程表安排得比较稀疏,没有几项重要工作,并且随时会有微调,这就需要刘睿经常与杜立雪沟通。

临走时,刘睿问道:“秘书长,过会儿的常委会白书记让我做会议记录,我该注意些什么呢?”杜立雪道:“这方面袁小迪没告诉你吗?”刘睿讪笑道:“告诉我了,不过我想听听秘书长的教导。”杜立雪说:“你头一次做会议纪要,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先学会一字不差把常委们的话记录下来再说别的吧。”刘睿愣了下,本以为杜立雪能有什么好的建议教给自己呢,哪知道却是这番回答,不过也对,先练好基本功,再说别的,不会走怎么能跑呢?点头谢过,告辞而去。

上午九点三十五分,市委常委会正式召开。这次会议召开的时间恰好所有常委全部在家,也因此都参加了。没有列席人员。多出一个人来就是会议记录者刘睿。

白旭光到来之前,一众常委已经齐坐在常委会议室里等待,市委副书记、市长孙金山也不例外。刘睿知道,这其实是国内官场会议饭局时普遍存在的一种潜规则,位高者通常都会晚来后到,以示自己是大人物。后来,这种情况有了另外一个变化,就是位高者没有骄矜之心或者装作平易近人,根本不用人翘首以待,而是准时到场,这令下面的人很难做。于是善于揣摩上意的人们很快又有了主意,领导不是准时来嘛,那自己就提前来,同样能让领导后到,进而可能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愉悦感。时至今日,各地官场甚至民间都已经形成了这种路数,几乎没有不懂这个道理的人。

市委常委会 下

市委常委会下

就比如这次常委会,预定时间是九点半,白旭光也会在这个时间前后赶到。其他常委便都提前一会儿赶到,避免跟他撞到一起,这既是一种尊重,也是顺应潜规则的表现。当然,这些常委里面也要分出先后顺序,入常时间最短的自然就要来得最早,市长孙金山是仅次于白旭光的云州市二号人物,在这些常委里面就会最后赶到。他提前赶到了也不像话,哪有堂堂市长等待其他常委的道理呢?所以说,在官场里,排序是仅次于站队的一大学问。队没站好,可能就会因此失去官场生命;序没排好,同样得罪人,同样也会影响官途。

在场一共十一个常委,除去白旭光与杜立雪外,刘睿最熟悉的就是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冯海亮。原因无它,这个矮胖子是赵珊珊的公公。看到他,内心很容易就想起她,想起两人现在的关系,苦涩尴尬,云雾笼罩

刘睿观察这些常委的同时,这些常委也都在观察他这个新晋市委书记的秘书。看他年纪轻轻,长相俊朗,有的常委微微点头,也有的常委暗暗摇头。

常委会开始后,第一个讲话的是市长孙金山,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男子,脑袋瘦长,头顶头发全部掉光,露着亮亮的脑壳,四周还有一些参差不齐的短发,是典型的“中央支援地方”发型。他面部肌肉如同身体一样,也是干瘦无比,眼睛却是很有神,眼仁很亮,眉毛极粗,说话也是铿锵有力。他说:“各位同志,今天,是旭光同志来到我们云州市当班长以来的第一次市委常委会,意义非常重大啊。那么,首先,我号召大家对旭光同志的到来再次致以最热烈的欢迎。”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这个要求当然得到一众常委的全部认同,都鼓起掌来。一时间,虽然人数不多,但也形成了掌声如雷的热烈场面。

白旭光站起身,对众位常委微微躬身示意。

孙金山道:“旭光同志,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就不要那么客气,快坐下。”说完还很客气的起身请他。

两人互让一番后坐下,孙金山枯瘦的脸上带着干瘪的笑意,说道:“前任书记张建设被两规以后,咱们云州市委市政府就失去了主心骨,闹得人心惶惶。我作为政府这边的负责人,心里压力相当的大呀。现在呢,省委领导派旭光同志过来主持大局,我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很多。呵呵,为什么这么说呢?旭光同志年富力强,学历高,知识面广,主政经验丰富,在省里有着广阔的人脉。有这样优秀的同志作为班长、作为领航人,带领大家伙一起拼搏奋斗,我相信云州市的明天肯定会更好。呵呵,下面,我们有请旭光同志讲话。”

难题 上

难题上

刘睿听得暗暗点头,市长孙金山这番话,可以说得上是四平八稳,虽然略有几分吹拍的嫌疑,但官场上不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嘛。

孙金山讲完之后,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白旭光。按理说,市委常委会都是由书记主持,但是今天孙金山越俎代庖,也没人说他的不是,毕竟今天白旭光刚刚到职,大家彼此都不熟悉,也需要孙金山从旁介绍过渡一下。

白旭光便简单说了说,他讲话条理很清晰,先是感谢了一番省委领导对他的重视,又感谢了在座常委对他的欢迎,接着就是对云州未来发展的展望与许愿。短短百十个字,用了七八个成语。

刘睿暗暗佩服,心说老板这成语信手拈来,且用得恰到好处,完全没有刻意堆砌的古怪感觉,也没有卖弄文采的嫌疑,真是了得啊。

白旭光讲完话以后,各位常委按照排名顺序相继发言,无不是表示对新书记的欢迎与支持。这个场合也只能说这些空话套话,没人会在这时候介绍自己负责的工作。有人问了,空话套话不是浪费时间吗?的确是这样,但某种特定场合就需要大家都这么说,你反着来就是错,就是与大家背道而驰,谁还会喜欢你?

等众人都发过言之后,主持会议的孙金山低声询问了白旭光两句什么,白旭光摇摇头。孙金山点点头,看向众人,说道:“好,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如果没有了,我的意思是呢、旭光同志刚刚就职,需要了解的情况非常多,我们就不要占用他的宝贵时间了,今天的常委会就先开到这儿,好不好?”

众人都摇头说没了,常务副市长贾麟忽然举手说道:“白书记,市长,我有个情况需要汇报一下。”孙金山道:“你说。”贾麟看了他一眼,望着白旭光说:“白书记,市财政局原局长郑华东由于受贿、挪用公款与张建设同案处理了,现在财政局局长的位置还空着呢。财政局的重要性不用多说,没有局长肯定是不行的。正好今天赶上常委会,所以呢,我建议大家讨论研究一下,把财政局局长的人选定下来。”

这话说完,一众常委都望向白旭光,要看他怎么说。白旭光微微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暂时没开口。

刘睿看了贾麟一眼,心中思量,市委常委会是市委这边最重要的几个会议类型之一,召开都是有讲究的。往往会在召开之前,市委办公厅派人从各常委那里收集上会议题,这是一选。议题收集完毕之后,送到市委书记那里,书记做出决策,挑选几个重要的上会讨论的议题,这是二选。接下来,书记会把议题筛选结果发回到众常委手里,众常委觉得没意见了,上会议题这才算最终敲定。也就是说,市委常委会的会议内容都是事先确定好的,除非突发事件,否则一般不会轻易改变。任何一个试图改变会议议题的,都代表着对市委书记的不尊重,以及对一众常委的不尊重。

难题 下

难题下

今天这次常委会,没有任何议题,主要内容就是欢迎白旭光,同时加深下彼此的熟悉。贾麟突如其来想要增加议题,就算他的理由再充分,也掩盖不了他对白旭光不尊重的事实。

刘睿知道,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所谓“欺生排外”的传统,官场中更是这样。难道,今天贾麟这次突然发难,就代表了云州本地官僚对白旭光这个外来户空降兵的欺压吗?想到有这个可能,心中莫名兴奋起来,暗想,自己以往所见的官场争斗,都局限在水利局防汛办的小圈子里,根本算不上正式的官斗,至多是勾心斗角罢了,而今天第一次参加市委常委会,就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重量级的官场斗争了吗?真是令人激动啊!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他们这些本地官员的对手?

白旭光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侧头对孙金山说道:“金山同志,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贾麟身为常务副市长,位高权重,但他再如何势大也还是孙金山这个市长的下属。他擅自提出有关人事任命的重大议题,不可能跟孙金山没有关系。毕竟,两人都是政府那边的人,又是最为亲密的左右手,他的意见,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孙金山的意见。刘睿见白旭光一下子就把矛头对准了孙金山,暗暗佩服,心说自己这位老板洞若烛火、处事老练,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市委书记。

孙金山也正望着白旭光,要看他如何回答贾麟的提议,哪知道他把皮球踢到自己脚下,微微愕然,但转瞬间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态,看向贾麟,道:“老贾,今天的常委会纯粹是为了欢迎旭光同志,同时大家也都熟悉一下,方便以后的工作开展,你忽然提出有关人事任命的事情,有些不妥当吧?”

贾麟叹了口气,说:“市长,我这么做是有些不妥当,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我分管全市财政,现在手下少了一员大将,很多工作都受到严重影响。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我知道,今天常委会是没有这个议题,可是也没有其它议题啊,趁这个空儿,大家讨论一下,能早敲定就早敲定,都是为了工作嘛。”

贾麟说得有理有据,孙金山听了也没办法,皱起花白的眉头,对白旭光说:“旭光同志,你看,老贾说得也有道理啊。财政局管着咱们云州市的钱袋子,要是没有一个稳重可靠的局长统筹全局,确实也不利于工作,再说,咱们也不放心嘛。可是呢,今天这次常委会确实又没有这个议题,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先表个态,旭光同志你同意讨论这个问题,我举双手赞成;你不同意今天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支持。这事也不是十万火急,我们可以等下一次常委会再讨论嘛,呵呵。”

刘睿做会议记录到这里,暗骂一声老滑头,这老家伙跟贾麟那儿兜了个圈子,又把皮球踢回给白旭光了,接下来他还是看笑话,事态如何发展,都不关他的事,真是老奸巨猾啊。

与此同时,刘睿心里也有几分紧张,不知道白旭光骤然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处理。今天是他就职市委书记以来第一次跟云州市委常委们正式见面,留给众常委一个什么样的第一印象非同小可。此事处理得好,是他市委书记的本分,大家不会夸他;处理得不好,就会给众常委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他今后的执政。

小问题,大影响!贾麟这一手可真是厉害啊。

争执 上

争执上

刘睿略有几分紧张的看向白旭光,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贾麟的提议。一旦接受,他堂堂市委书记的气势立时就被贾麟压下,甚至之后的讨论都会由贾麟或是孙金山主导,这样显然不行;可他不接受,又该想出什么办法回绝呢?

白旭光听了孙金山的话,依旧是和颜悦色,对贾麟说道:“那贾市长对财政局局长的人选有什么建议?”

刘睿听白旭光这么问,心中松了口气,暗说还是老板厉害。如果他对贾麟说“好啊,我同意讨论”之类的话,那接下来就是贾麟发挥的时间了,很可能借此主导会议,就将他市委书记的风头压下去了。如果他说“这次会议就先不讨论了”,就会凭白拂了贾麟的面子。他刚刚就职,工作还没开展,就得罪一个常委,那怎么行?可是他这么一问,就等于是向贾麟征求看法,他自己坐稳了会议主导者的位置没有丝毫动摇。由此可见,他把握局势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

贾麟见白旭光支持自己的提议,脸上露出笑容,道:“财政局副局长刘月军在局里资格老、能力强,主持机关党委工作好多年了,在局里的威信很高。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位严于律己的优秀干部,保证不会出现前任的问题。目前他代理局长主持局里工作,做得很不错。我觉得,他是新局长最合适的人选。”

孙金山插话道:“老贾,你说的是曾经当面顶撞过张建设的那个光头老刘?”贾麟点点头。孙金山赞道:“这个老刘我早就听说过,是财政局的老干部了,工作能力很强,据说还顶撞过前任书记张建设,现在已经很少见到像他那样不畏权贵的领导干部了。这个人我看行。”

一个市长,一个常务副市长,三言两语都认可了刘月军。刘睿暗想,这个刘月军,要么是像他两人说的那样大公无私,是个优秀干部,要么是个大奸大猾之辈,与二人有所勾结。

白旭光环顾众人,和煦的说:“大家都支持刘月军吗?看来这个老刘人望很高嘛。”

市委副书记于凤和轻轻咳嗽一声,淡淡的说道:“我看还是先听听组织部的意见吧。组织部是专业考察干部的,一定会有更全面更细致的看法。”

白旭光微笑点头,道:“好啊。”

组织部长吕建华严肃的说:“那各位领导,我就说两句。”

吕建华这个人从名字上看显得很年轻,但也已经年近五十,高高瘦瘦,面相阴沉,刘睿见到他以后就没见他笑过,总是紧绷着脸,不苟言笑。好好的一个组织部长,硬是被他当成了纪委书记。

吕建华说:“事实上前财政局局长郑华东被处理后,贾市长那边就立刻委托我提前做好新任局长的考察选拔工作,以备今后快速任命。财政局是个要害部门,因此我不敢怠慢,按贾市长的委托对财政局第二梯队后备干部进行了考察。由于没有想到这次会议就讨论财政局局长的人选,所以考察报告我没有带过来。我就先简单说一说。说到副局长刘月军吧,他在局里资格最老,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工作能力”

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忽然插口说道:“资格最老?那他年纪不小了吧?”

刘睿注意到,此时贾麟皱起了眉头。

争执 下

争执下

吕建华看着于凤和说:“刘月军到今年年底满五十一周岁。”

于凤和沉吟说道:“这样啊,年纪有些过大吧?老吕,他是不是快要到点退二线了?”吕建华说:“按我们云州市领导干部退二线的相关规定,副处级干部五十三周岁到点,他后年就该退了。”于凤和听了这话,表情变得似笑非笑,道:“没有搞错吧,一个即将退二线的干部,我们还要讨论把他提拔重用?”说完,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水。

贾麟听后就急了,语气有些冲的说道:“我们选拔干部,要唯才是举。年纪大一些怎么了?只要能力好,一心为民,那就是好干部。难道因为年纪稍大,就不任用了?那不是寒了我们老干部的心吗?长此以往,还有哪个老干部会认真工作?”

于凤和微微一笑,道:“老贾,按你话里的意思,老干部认真工作都是为了得到提拔重用喽?”贾麟不小心被他抓住话里的漏洞,脸色有些无奈,没好气的说:“老于,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刘月军有没有资格当局长的问题,不是老干部的问题。再说了,谁说刘月军即将退二线了?只要他能提正,最少还能干一届。”于凤和听了也不恼,笑眯眯的,活像一只老狐狸,道:“好,你跟我说刘月军有没有资格当局长的问题,我记得,我们云州市提拔正处,在年龄方面有个限制,一般是在五十周岁以下。刘月军已经五十一了,老贾你觉得他还有资格?”贾麟对此针锋相对:“他到年底才五十一周岁,现在还是五十周岁,怎么没有资格?再说,对于一些重要岗位,我们向来有放宽两年左右年龄的做法,不是也适用于刘月军吗?”于凤和笑着摇头,道:“现在从上到下都在讲求用人年轻化,好嘛,我们云州倒是反其道而行之,专门老人化。这要是传出去,可就闹笑话咯。白书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旭光一直在认真倾听贾麟与于凤和的争执,闻言笑道:“我建议大家听吕部长说完,说完了之后大家再讨论,好不好?”

此言一出,贾刘二人不好多说什么,都点头同意。

吕建华续道:“第二个符合条件的人选,也是副局长,叫张学文。今年四十一岁,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通过群众考评、打分、投票等方式得出的结果可以知道,此人在财政局的口碑不错。知识面宽,能力强,这是很多人公认的。”顿了顿,说道:“财政局后备干部里面符合提拔标准的就只有刘月军与张学文两个人。我只是将两个人的基本情况简单说了说,如果各位领导想要了解详情,我叫我们干部一处的处长李忠伟带着考察报告赶过来,给各位领导做详尽的汇报。李忠伟是这次财政局班子成员考察的负责人,他了解到的情况要比我所知道的多很多。”

他说完之后,一众常委俱都保持了沉默,谁都没有发表意见。

刘睿见暂时出现了冷场,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目光及处,瞥见身边不远处就是一排四个红色的暖水瓶,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他把会议记录放到旁边座位上,起身拿起一个暖水瓶,为众位常委续水。第一个当然是白旭光,第二个也只能是市长孙金山。

孙金山看他倒水,赞道:“小伙子不错。”刘睿心里明白,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给他倒水就觉得自己真的不错,只是客气话而已,自己要是当了真,那就是傻小子了,对他谦逊的笑笑,没说什么。

第三个是市委副书记于凤和。

刘睿绕过去说:“于书记,我给您续水。”于凤和给他让出空当,笑道:“你叫刘睿对吧?原先是我秘书二处的人,白书记一来,就把你给挖走了,呵呵。”

刘睿脸上带着谦逊的笑,点头称是,心中却是非常震动,好家伙,这位于副书记不动声色间,却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搞清楚了,果然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怪不得贾麟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在他手里都讨不了好去。

感想 上

感想上

白旭光听了于凤和的话,也笑道:“于书记,你放心,刘睿现在虽然到一处了,但以后还是你的兵。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去做。”

刘睿听了这话,暗赞老板说话充满技巧,甚至可以说是具有艺术性,故意抛开挖于凤和墙角的事情不提,而是趁机卖好与他,既全了他市委副书记的面子,也显得自己心胸广阔。

于凤和笑道:“好啊,以后免不了要麻烦他的。”

两人这一说笑,把会议室里的气氛带动起来。一时间,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给于凤和续过水后,刘睿没有严格依照众常委的排位顺序,而是直接按照先左排后右排的座位顺序,给众人续水,期间少不了交谈两句。

给冯海亮续水的时候,冯海亮斜倚在座椅上,眯缝着眼,懒洋洋的瞧着他,一言不发。刘睿觉得他这样子很像一头正在晒太阳的癞蛤蟆,看得心里有气,暗想,别给大爷装牛叉,你再牛叉、儿媳妇还不是被老子上了?

等刘睿续过水,冯海亮咧开大嘴笑道:“小刘不错。”刘睿心说,谁都可以说这句,就是你不能说!我不错?我都把你儿媳妇上了还不错?嘿嘿,可惜啊,这件事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刘睿坐回原位后,白旭光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环顾众人,道:“财政局局长的选拔任命,确实是个问题,也是一个刻不容缓需要尽快解决的重大问题。但是呢,这一次常委会准备不足,大家无法全面细致了解两个候选人的情况。财政局又是政府组成部门、要害部门,局长任命,必须要做到慎之又慎。所以呢,我建议,将这个问题作为下次常委会讨论的议题之一,届时也把组织部干部一处的李忠伟处长叫过来列席会议,详细汇报一下考察情况,供大家参考。大家觉得怎么样?”

孙金山点头说:“我同意旭光书记的意见。”

他最初称呼白旭光为旭光同志,现在改为旭光书记,很有意思。

众人眼看书记提议、市长附议,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纷纷表示赞同。

只有贾麟多说了一句:“我也同意白书记的意见,不过我建议,下次的常委会尽量提早召开,好尽快将财政局局长定下来。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白旭光说:“好”侧头对刘睿道:“刘睿,你记一下,会议结束后,跟市委市府两边的办公厅沟通一下,尽快确定好下次常委会召开的时间。”刘睿忙道:“好,我记下来。”说完麻利的记在本子上。

会议结束后,刘睿跟随白旭光回到办公室。

刘睿坐在外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心情舒畅,看看白旭光的房门,再看看自己所对的门口,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书记的身边人啦,所见到的,都是市县区以及各机关的大领导;所听到的,也都是往日里根本听不到的高层言论,甚至还有机密要闻;所考虑的,也要比以前复杂得多、层面高得多。这真是一飞冲天啊。

感想 下

感想下

他正处于高度兴奋的时候,里屋传来白旭光的话语声,是叫他进去,哪敢怠慢,忙不迭的快步过去,推门而入。

白旭光正站在办公桌前拿着保温杯喝水,见他进来,笑着问道:“怎么样,第一次参加市委常委会,有什么感想?”刘睿没想到他叫自己进来第一句话是问这个,微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想了想,说道:“有几点感想,不过我要是说出来,怕您笑话我。”白旭光笑道:“说吧,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也是头一次以市委书记的身份参加常委会呢。”刘睿道:“好,那我就说了,说的对不对的,您可要多担待。”白旭光点点头,期待的看着他。

刘睿说:“首先,第一点,我觉得学到了东西。”白旭光点点头。刘睿说:“从于副书记与贾副市长的争论中,还有您的说话方式上,我都有收获。我感觉,贾副市长有些急躁,从而给了于副书记可趁之机,于副书记善于诡辩,一击必中,后发先至,而且很善于踢皮球。这一点上面,孙市长也是高手。您跟于副书记那两句简单的对话也很有意思,您避实就虚,既全了于副书记的面子,又显得您胸襟开阔,非常的高明。”

白旭光听了这记马屁,微微一笑,说:“到了市委常委这个级别,哪个人不是踢皮球的高手呢?你继续说。”

刘睿续道:“第二点,市委常委会的议题都是事先定好的,不容更改。贾副市长之前没有跟您打任何的招呼,忽然就提出财政局局长选拔任命的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太妥当。”白旭光摇摇头,道:“他也是为了工作嘛,可以理解。还有吗?”刘睿说:“还有一点,这些常委们也并不都是一团和气,于副书记跟贾副市长似乎就有些不对付,而贾副市长跟孙市长的看法保持了一致。”白旭光微笑说道:“意见有分歧,这很正常,但并不能说明他们之间存有矛盾。”刘睿忙道:“是,是我说错了。”

白旭光笑道:“你今天表现不错,知道主动为常委们续水。虽然不续水也不算错,但你主动了,给常委们的第一印象就会好很多。”刘睿谦逊的笑笑。

白旭光放下保温杯,示意刘睿坐到沙发上,他自己也坐过去,问道:“云州境内北部双河县发生了重大山洪灾害,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刘睿刚刚坐在沙发上,一听这个就兴奋起来,道:“双河县洪灾,我是亲历了的。在双河县西北山区突降暴雨之前,我作为市水利局防汛办的人,曾经过去检查度汛措施,也就是那两天,赶上了暴雨。洪灾发生之后,我又作为市里派出的第一支救援组成员赶过去,在受灾最严重的村子里参加抢险救灾,干了差不多三天,后来才被调回来。”白旭光说:“灾情怎么样?”刘睿道:“很惨啊!当地地处山区,相对地势低洼,又靠近仙女河,山洪也引发了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十几个村落有一多半都遭到了冲击,有的整个村子都被冲垮了。当地的交通、通讯、电力还有自来水也都接近于瘫痪。人员伤亡失踪的也有一些,牲畜家禽更是死掉无数。”

白旭光脸色沉重的问道:“市领导有去灾区部署指导救灾的吗?”刘睿说:“据我所知,分管水利防汛的副市长曾经去过灾区,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那边。”白旭光从沙发上站起身,走了两步,转回身看着他道:“你帮我请秘书长过来,让他安排一下,我们去双河县走一趟。”

来感觉了 上

来感觉了上

刘睿找到杜立雪,跟他说明了情况。之后,杜立雪去见白旭光不提,刘睿则趁这段空闲整理常委会的会议记录。

杜立雪出来后,对他说:“你准备一下,白书记明天上午启程前往双河县。”刘睿知道大方面都是他准备的,譬如通知双河县委县政府做好迎接准备,自己几乎无需做什么准备,他这么说只是提醒自己一下日程安排,点头答应。杜立雪又说:“明天启程之前,你别忘记把常委会的会议记录整理好发出去。”刘睿趁机说道:“秘书长,我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您帮我看看写得行不行?”

这次常委会没有什么议题,只是略微讨论了下财政局局长人选的问题,因此记录非常简单,相当于一个微型作文。这个记录的模板、结构、用词遣句等,刘睿都是照师傅袁小迪给的老例来的,他本身又是文科毕业,组织文字游刃有余,理应不会有太大问题。

杜立雪绕过来,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会议记录看了看,点头道:“还不错,可以发了。”说完问道:“头次参加常委会,什么感觉?”刘睿暗觉好笑,刚才白旭光刚刚问过这个问题,想不到秘书长大人又问一次,不就是头次参加常委会嘛,还只是会议记录的差事,值得那么重视吗?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还行,最开始有点紧张,后来就适应了,也能从会议上常委们的发言里学到东西。”杜立雪轻轻点头,问道:“白书记让你确定下次常委会的召开时间,你是怎么打算的?”刘睿想了想,说道:“我打算就按照白书记的吩咐,跟两边办公厅服务相关领导的处室联系,了解到领导的日程安排,最后统计出一个表来。”杜立雪道:“你每天的工作会有很多,要学会分清主次。像这种小事情,就不要亲自去做了,交给你处里的同事们。你清楚这件事怎么做就可以了。”刘睿似有所悟,连连点头。杜立雪道:“好,你忙吧,我回去了。”

刘睿把他送到门口,回来坐了会儿,决定听从杜立雪的建议。不过,去秘书一处交代工作不是现在,要等白旭光那边不会用到自己的时候再说。

之后一直到中午,白旭光都在屋里办公,没给刘睿安排什么事情。饭点时,白旭光从屋里出来,让刘睿带他去市委食堂吃饭。

市委食堂在市委大楼后面,是一栋漆成粉红色的二层小楼,一层食堂供应大锅饭菜,只在饭点开放;二层提供定制小炒,随点随做,相当于饭店。

两人刚刚走上食堂门口的台阶,旁边走上两个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的迎过来,似乎约好了,一起打招呼道:“白书记好。”

白旭光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但还是脸带微笑冲两人点头示意。

刘睿开始还以为两人只是偶然见到白旭光才上前打招呼,以求混个熟脸,可经过仔细打量,发现两人似乎是另有用意。这两人分前后站立,正好斜斜挡住了白旭光的路。前面的人穿着得体,有些领导气派,后面那个人却是腆着大肚子,脖子上一条粗粗的金项链,腰带上别着一个老式手机,身材胖乎乎的,似乎更像是老板。从两人的站位来看,后面的人地位明显低于前面的人。

来感觉了 下

来感觉了下

如果只是打个招呼,哪用得着挡住市委书记的路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正在刘睿猜测二人身份的时候,当先男子恭敬的说道:“白书记,我是咱们市直机关事务管理局分管机关食堂的副局长,我叫高一平”说着微微侧身,指着身后的胖子,续道:“这是咱们市委机关一食堂的经理王大虎”

白旭光伸出手去,道:“原来是高局长,王经理,你们好。”说着分别跟二人握手。两人见他如此平易近人,都是受宠若惊,尤其是王大虎,更是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

高一平诚恳的说:“白书记,您上任第一天就来咱们机关食堂用餐,代表了对咱们机关食堂的重视,也表示出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是我们的荣幸,更是食堂全体工作人员的荣誉。食堂员工们知道您要过来用餐,都很激动,都想出来欢迎您。不过,我怕影响食堂正常营业,就没允许他们出来。我只带了王经理,我们两个人代表机关食堂全体工作人员,表示对您支持我们工作的谢意,也表示对您最隆重的欢迎。”

他这番话说得非常得体,刘睿听了以后暗暗赞叹,到底是服务于市领导的干部啊,这官话套话张嘴就来,而且说得特别动听,令人毫不反感不说,还很容易令人对其产生好感。尽管这里面有些拍马屁的嫌疑。

白旭光笑着说:“好,我也谢谢高局长与王经理对我的欢迎,也替我谢谢大家。”

他就说了这一句话。

高一平非常乖巧,见状说道:“那我们就不耽误白书记用餐了。”说罢让到一侧。

白旭光对他点了下头,迈步进门。刘睿跟着刚要进去,王大虎迎上来,低声道:“刘处长,您好,呵呵”

刘睿吃了一惊,好家伙,这两位能打探出白旭光今天正式上班就很了不起了,哪知道竟然还把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底细给摸清楚了,真是有心啊,微笑说道:“王经理,别那么叫,我可不是什么处长。”王大虎笑呵呵的说:“现在不是,明天就是了。呃这是咱们食堂的饭卡,白书记跟您一人一张,在咱们食堂一层二层随便使用,您收着吧。”说着,手里递过来两张朴实无华的深蓝色饭卡。

刘睿犹豫着要不要接,旁边高一平凑过来热络的说道:“刘处,您就别客气了,这也是我们应当做的,为领导服务嘛,呵呵。”刘睿看向他,他反过来报以诚挚的笑意。

刘睿也只能收下,对二人道:“那就谢谢你们了。”王大虎摇着脑袋,憨厚的笑着说:“不用谢,别客气,这是我们应当做的。以后刘处长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咱们绝对没二话。”

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食堂经理,但还是让刘睿第一次产生了当领导的感觉,轻飘飘的,好像飞上了天,飘在云彩上面,全身心都愉悦非常这种感觉实在太妙了,妙不可言。

安排 上

安排上

高一平帮腔说道:“王经理说的,也是我要说的。刘处,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兄弟我。只要是兄弟能办到的,那绝对没二话。”

刘睿看着眼前这位满脸仗义之色的高副局长,年纪比自己最少要大十岁,却自称兄弟,感觉真是不好意思,冲他讪笑点头,心里却是激动无比。

高一平很会做人,善意的提醒刘睿道:“那刘处我们就不耽误你跟白书记吃饭了,你赶紧进去找白书记吧,我们去忙了。”刘睿点头道:“好,谢谢你们两位了。”高一平摆摆手,跟王大虎匆匆离去。

吃过午饭,两人悠闲的从食堂里走出来。

白旭光说:“食堂的伙食不错。”刘睿心说,一食堂是专门供应市委干部职工的,伙食怎么可能错的了?脑袋里却想起了裤兜里的两张饭卡。

王大虎给的这两张ic卡,里面的金额已经锁定了,永远都是一千元,不论怎么刷,这一千元都掉不下去一分钱。只要食堂里的pos机系统不变,两张卡就一直有效,等于是两张永远用不完的“金饭票”。从今以后,刘睿可以一个人来吃,也可以带一群人来吃,永远不用担心结账的问题。

当然,比起这两张无价的饭卡,之前高一平与王大虎的态度更令刘睿激动。饭卡虽然无价,但到底只能用来吃饭,干不了别的。而高一平与王大虎的主动示好,似乎在暗示他,只要他愿意,别的好处也是大把大把的。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身为市委书记秘书的巨大好处。而这只是刚刚开始吧,只要他能坐稳白旭光秘书的位子,以后好处肯定会越来越多吧?

如何对待送上来的好处,也是一个难题。

事实上,刚才吃饭的时候,刘睿就已经把王大虎送卡的事情还有卡里的猫腻跟白旭光说了。当时白旭光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默许,刘睿便能想到,收下这两张饭卡并不算问题。事实上也是,难道市委书记去市委食堂吃饭还要自己掏钱不成?而他作为书记的亲信,自然也有权力沾这个光。再说了,食堂里又没有山珍野味、参鲍鱼翅,就算拿着这两张卡天天山吃海喝,又能浪费几个钱?

两人走了几步,白旭光忽然问道:“你曾经在双河县灾区参与抢险救灾,有没有认识当地的领导干部?级别无所谓,但必须是一线干部。”刘睿瞬间想起那个美丽大方、温柔可亲的九坡镇副书记李红艳,点头应道:“认识一个,是灾区所在镇的镇党委副书记,是个女干部。”白旭光说:“男的女的无所谓。明天上午我们前往双河县,如果不出所料,所见所闻所行,都是县委县政府安排好的。我不想看他们的官面文章。等赶到那里后,我们直接往受灾村庄里去,你叫上那个副书记,由她安排咱们的行程。”

安排 下

安排下

刘睿又惊又喜,白旭光不只给了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与李红艳相见的机会,那个女人美丽大方、温柔多情,自己自从离开九坡镇灾区后可是不止一次想念过她,忙道:“是,没问题,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保证您看到灾区最真实的一面。”白旭光见他聪明伶俐,也很欣慰,愉快的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刘睿立刻给李红艳拨打电话,心情无比的激动。

李红艳接到他的电话很惊喜,语气欢快的说道:“刘主任,是你吗?”刘睿听她这句称呼透着见外,想要说她两句,又怕被隔壁的白旭光听了去,只能用公式化的口吻说:“李书记你好,是我,刘睿啊。”李红艳笑道:“大领导,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刘睿心说我算什么大领导啊,这女人也真可爱,说:“是这样,有点事需要你帮忙啊。”李红艳爽快的说:“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到的就一定帮。”刘睿说:“首先,这件事你需要做到保密,除了你之外,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哪怕你们县的书记县长问你你都不要说。”李红艳微微吃惊,道:“到底怎么啦?”刘睿说:“你能做到保密吗?”李红艳茫然问道:“能做到是能做到,可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别吓我。”

刘睿便把白旭光嘱咐的跟她说了,其中自然少不了告诉她自己已经荣升为市委书记秘书,要不然这个电话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他这个电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李红艳听完就懵了,但是很快她就产生了顾虑。她担心自己在这个安排里面会跟双河县委县政府背道而驰,那样的话就无法在当地立足了。刘睿向她保证,会解决她的一切后顾之忧,她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李红艳最后撒娇也似的说道:“你这真是坑我啊!我可告诉你,万一我被县里撸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刘睿觉得她这话充满暧昧之意,心头一动,柔柔的道:“我会负责的,放心吧。”李红艳嗔道:“你这个坏家伙”

下午,刘睿抽了个空到秘书一处,把尽快确定下次常委会召开时间的事情跟目前主持处里工作的副处长姚伟讲了一下。其实,组织协调并且服务市委常委会本来就是秘书一处的本职工作之一。

姚伟立时答应下来。一处的工作效率奇高,一个小时不到就把统计出来的表格送到了刘睿手中。刘睿感慨无比,看来一个人的能力就是有限,还是要广泛依靠同志们啊。

晚上下班时,白旭光从屋子里走出来,对刘睿说:“你先下班回去吧。”刘睿起身道:“那您”白旭光笑道:“我再忙一会儿,自己回宾馆,你不用管了。告诉老周,让他也下班回家吧。”说完转身回了屋里。

他都这么说了,刘睿不好坚持留下来,考虑到他刚刚上任,公务并不繁忙,也不用自己在旁边伺候着,便给老周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自己也将东西都收拾好。

人见人爱 上

人见人爱上

不过,刘睿生性谨慎,虽然决定了听白旭光的话下班回家,但是临走之前,还是往顶头上司杜立雪的办公室走了一趟,要听听秘书长大人的意见。说不定他那还有别的工作安排呢。

杜立雪听他说完情况之后,心里非常满意,在市委办公厅工作,很多事情不能想当然,也不能唯唯诺诺别人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要有自己的考虑。有很多在办公厅工作多年甚至几十年的老人都领悟不到这一点,领导让他干活他就干活,让他下班回家他就下班回家,这种情况说好听点是听话、任劳任怨,说难听点就是工作不积极、没带心思上班。眼前这个刘睿虽然才来办公厅工作没多久,却能把握住这个细节,难能可贵啊。

杜立雪目带赞许之色的看着他,问道:“你家里有事吗?”刘睿摇摇头,道:“除去做晚饭,没别的急事。”杜立雪又问:“你父亲身体不好?”

刘睿点头,心中生出对刘建民的歉意,自己因为上学,把他老人家累得积劳成疾;自己结婚,却没娶到贤惠媳妇,让他跟着生气受苦;如今自己升职了,却由于工作繁忙,无法膝下尽孝。唉,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实在是不像话呀。

杜立雪看他脸色沉重,暗叹口气,起身道:“你今天就先回去吧。不过,以后你跟着白书记,总会忙起来的,一旦忙起来,别说给你父亲做饭了,恐怕你自己吃饭都没有时间。你回去以后也想一想,看看怎么解决老人家的三餐问题。如果实在有困难,告诉我,我帮你解决。”刘睿听完这话,心头淌过一股暖流,道:“谢谢秘书长,这事我会解决的,不让您跟着心。”

下楼途中,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都主动笑着跟刘睿打招呼:“刘处长下班啦?”“刘处长好!”“刘处长呵呵”

这些人突然就打招呼,往往搞得刘睿悴不及防、有些尴尬,心中却也不无得意。他明白,这些人之所以认识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成了新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否则的话,就算自己跟他们脸朝脸的撞在一起,他们也未必认得刘睿是哪个。但是,世事无常、变幻莫测,自己今天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明天可能就会打回原形,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能得志便猖狂。

刘睿谨守这一点,对每个人都是微笑回话,表现得谦逊守礼。众人看他平易近人,没有半分骄狂之意,都对他产生了好感。

“处长”

刘睿刚刚走到市委大院门口,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疾驶而来停在他身旁,从车里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女子声音。

刘睿侧头望去,正好这辆车的副驾驶车窗玻璃落下了多一半,可以望进去,里面坐着一个身段瘦生、长相清丽的女孩子。这女孩梳着短短的碎马尾,露出了清爽的额头,发色焗成了酒红色,看上去时尚靓丽,穿的衣服却是古板端庄的衬衣西裤,与她的清丽面貌明显不搭调。

人见人爱 下

人见人爱下

“你是张张慧?”刘睿认出了她,这女孩子正是秘书一处那个唯一的女同志,自己下午去一处的时候还见过她,当时她还对自己笑了笑。

张慧大方的问道:“处长你这是下班了呀?”刘睿说:“别叫我处长,我可不是处长。对,下班了。”张慧问道:“你这是要怎么回家?走路?坐公交车?”刘睿说:“我坐公交。”张慧叫道:“哎呀,坐公交多麻烦啊,车上人还多,气味也难闻,到家就得挤出一身汗来。干脆,你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面对她的直爽善意,刘睿心里还是很快活的,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却只能硬着心肠拒绝这位小美女的好心:“呵呵,不用了,你赶紧走吧,我没几站地就到家了。”心中暗自惆怅,如果自己不是白旭光的秘书,就敢坐进她的车里面,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可是既然有着这重身份,遇事就不能不多考虑。唉,有得必有失,真是无奈啊。

张慧倒也不是啰嗦的人,道:“处长,你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啦。怎么,现在还跟我认生吗?呵呵。唉,既然你不赏脸,那只好算了,我走了啊,呵呵。”说完驾车离去。

刘睿回到家里时,刘建民正在持晚饭,他赶忙上前抢过来,让老人家去沙发上坐着休息。

父子俩吃饭的时候,刘睿想起了杜立雪的嘱咐,就特意跟刘建民说了说以后吃饭的事情。刘睿的意思是让刘建民早午晚都出去买着吃,刘建民心疼钱,说什么也不答应,说自己随便做点就能凑合一顿。两人说来说去谈不拢,刘睿心里很着急。

吃过晚饭,刘睿去外面扔垃圾,顺便散步。他有晚上散步的习惯,深刻认同“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的古理。他倒也不是为了多活几年,只是想着保持身体健康。如果身体不健康,三天一小病,半月一大病,那多活一百年也没用。

刘睿扔完垃圾,往小区西门行去。他平时散步的路线都是固定的,从小区西门出来后沿着马路往北,一直走到北城墙,再掉头回来,总长度能有四公里。一趟走下来,身子见汗,全身通泰,肠胃也充分蠕动开了,到家再洗个澡,睡觉就特别香甜。

回到小区的时候,刚刚晚八点出头。

刘睿走到自家楼前,发现前面有两辆车车灯全亮、堆挤在一单元楼门处。前面那辆车颇高,看上去很眼熟,似乎正是董旖洁那辆奥迪q5。后面这辆是警车,一辆大众产的帕萨特。两辆车一前一后,停靠的很近。

刘睿看到这一幕很纳闷,难道说董旖洁驾车违反了交通规则,这是被交警追到家里来了?可也不对啊,警笛怎么没响?警灯也没闪烁。心里纳着闷往前走,刚走过警车,就发现两个人影站在奥迪车的驾驶位一侧。这两个人身形都很高,不过一个显得瘦高苗条,另外一个较为胖大敦实。刘睿眼尖,认出苗条身形的正是董旖洁。认出她来,心头就荡起一丝涟漪。

英雄救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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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跟她不认识的时候,十天半月才能见上一面。如今认识了,似乎天天都能碰见,这是什么道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还没由得刘睿感叹,那两人忽然产生了争执。董旖洁冷冷的说话声传来:“放开我,给我放开”一个邪恶的男人声音冷笑道:“姓董的,你少他妈给我装了。明明一个二手货,愣要装成是雏儿,当少爷不知道你的底细吗?我告诉你,少爷我追你是瞧得起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他妈必须给老子一句痛快话,到底答应不答应。”董旖洁声音越发的冷肃:“关晓伟,你到底放不放?”

刘睿听得气往上撞,用句现在流行的话说,董旖洁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啊,如今自己的女神被这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怒火冲天,也不管这个叫关晓伟的是什么人,快步冲上前去,右腿伸出斜斜抵住他左小腿,探出右臂,五指探出,扣在那男人的左肩,猛地向后一拉。

云州是全国著名的武术之乡之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多多少少都会两下武把式。国术形意拳的山南分支就有一支在云州流传,也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这里武术文化的底蕴。刘睿自幼丧母,小时候经常被同学取笑欺负,为了自保,他曾在武术上下过苦功夫。后来大学读书的时候他还参加了学校里的形意拳社,做过两届社长,因此论起打人的功夫那是一点不含糊。

那男人看上去又高又壮,没想到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被刘睿这一下就拉得后仰过去。如果刘睿右腿没有抵在他腿后,没准他后退着踉跄几步就能稳住身形,可是在他腿后多了个阻碍,他小腿以下部位不能动弹,上半身的后仰势头无法抵消,只能无奈的仰面摔倒在地。

一声闷响传来,那人已经结结实实的翻倒在地上。

这人倒在地上后,董旖洁也看到了刘睿,意识到是他出手之后,她那俏美绝伦的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轻叹道:“怎么是你?”刘睿走近她,一腔怒气兀自难以平息,道:“我这是刚遛弯儿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人渣,光天化日的就敢欺负女人?要脸不要脸啊?”

两人说话间,那倒地的男人已经哎哟哎哟叫着坐起身来。这一下摔得他不轻,他竟然爬不起来,一手去揉,坐在地上恨恨的骂街:“草泥马的你他妈是谁啊你?谁的裤缝没拉紧把你他妈露出来了。还敢打老子,你真他妈反了天了哎哟,嘶疼,妈的比,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刘睿最烦的就是别人嘴里“他妈他妈”的不干不净,冷冷的道:“你再给我带一个他妈试试?信不信我打得你妈妈都不认得你?”男人用手臂撑地爬起身,这一站起来,发现自己要比刘睿高半个头,底气瞬间就足了,挥动老拳冲着他面门就砸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就他妈他妈了,你不服?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英雄救美 下

英雄救美下

刘睿最烦的就是别人嘴里“他妈他妈”的不干不净,冷冷的道:“你再给我带一个他妈试试?信不信我打得你妈妈都不认得你?”男人用手臂撑地爬起身,这一站起来,发现自己要比刘睿高半个头,底气瞬间就足了,挥动老拳冲着他面门就砸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就他妈他妈了,你不服?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刘睿面带冷笑看他打过来,忽的左跨一步,身子也跟着快速闪过去,左臂高高扬起把他的右臂推向他内门,垂下右臂,右手握拳冲他肋下狠狠的打过去。

咚一声怪响,好像拳头打在牛皮鼓上。那男人嘴里发出一声痛叫,身子向后趔趄着退了好几步。

刘睿冷笑道:“以为个儿高就能打得过我?不服再来啊。”这男人终于知道了刘睿的厉害,哪敢再上前自讨苦头,指着他破口大骂:“我艹尼玛的你他妈连我都敢打,你他妈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老子是市交警队的政委关晓伟。你他妈连老子都敢打,你他妈这是袭警,我我他妈这就叫人抓你。我让你牛逼,我让你给我装逼,等他妈进了拘留所我看你还敢不敢那么横”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右手已经摸出手机,要打电话叫人。

刘睿听他自承是市交警队的政委,心中咯噔一声,有些后悔刚才出手太过莽撞,脸上却没现出异色,嘿然冷笑,道:“袭警?当我狗屁不懂啊?你这是执行公务吗?你穿着警服呢嘛?你亮出警官证了吗?还袭警?你当我法盲还是你法盲啊?我就瞧见你正在欺负我的女邻居。嘿嘿,我瞧你也就是这点出息了,欺负欺负女人还可以”

他还要再说什么,董旖洁走上前,轻轻拉了他一下,插口道:“关晓伟,你别胡来。”关晓伟狞笑着看向她,道:“说我胡来?董旖洁你这个贱人,咱俩好歹是老朋友吧,你他妈眼睁睁瞅着这个傻逼打我,也不拦着点,你他妈当老子睁眼瞎?妈的臭逼,老子今天就是要叫人来,就是要把这孙子抓了,我看他跟我装牛逼,我他妈让他彻底装逼去!”董旖洁冷冷的说:“我可不是你朋友,更何谈老字?这位才是我朋友。”

刘睿听了这话,心里甜丝丝的,觉得这一架没有白替她打。

关晓伟近乎疯狂的骂道:“我他妈管你们是朋友还是相好,总之今天这小子跑不了。嘿,等着死吧。”说着作势拨打电话。董旖洁冷静的说:“我让你别胡来你不听,如果非要叫人过来把事情闹大了,最后倒霉的是你。我劝你还是少给你退了的老爷子找麻烦吧。”关晓伟叫道:“你他妈什么意思?关我老爷子什么事?”董旖洁说:“现在不关他老人家的事,过会儿可能就关了。我这位朋友你惹不起,你赶紧走吧。”关晓伟暴怒,骂道:“你个贱人,你他妈说得倒是轻松,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让老子走人?难道老子这顿打白挨了?妈个比的,我他妈今天要不把这小子收拾一顿好的,我关晓伟从此以后怎么在云州混?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谁也别他妈劝我,劝也劝不了。”

佳人相邀 上

佳人相邀上

董旖洁冷笑道:“你还敢收拾他?你要真敢收拾他,怕你今天还真得亡了。”关晓伟愣了下,瞥了刘睿一眼,道:“他他他妈谁呀?他真是个人物的话,我怎么不认得?云州市但凡是个人物,甭管三教九流,还有我关晓伟不认识的?”董旖洁说:“反正你惹不起他,非要惹他的话,连带你老爷子也要晚节不保。”这下关晓伟更犹豫了,怒道:“董旖洁,你他妈要说就给我说清楚喽,要不说就别张那破逼嘴,别他妈给我遮遮掩掩云山雾罩的。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董旖洁叹道:“好吧,既然你非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告诉你是告诉你,你这顿打也只能是白挨了。”关晓伟瞪着刘睿说:“他要真他妈是个我惹不起的人物,我今天就认栽了。我姓关的拿得起放得下。可是你别他妈编瞎话蒙我,要是敢蒙我的话,你们俩以后谁也别想过好日子。”董旖洁嘴角翘起,噙着一丝冷笑,道:“我告诉你,你竖起耳朵听清楚咯:这一位,是咱们云州市新任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秘书。你觉得,你惹得起吗?”

关晓伟刚才还是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可是听到这话,立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又惊又怕,不敢相信的说:“真你说的是是真的?”董旖洁冷淡的道:“你什么时候从我嘴里听过假话?”

关晓伟呆呆的瞪视着刘睿,半响问道:“你你真是新书记的秘书?”刘睿看了董旖洁一眼,有些埋怨她不经自己同意就曝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又一想,她这也是好意,是想免除关晓伟对自己的报复心理,点头道:“我叫刘睿,目前在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工作,你不信尽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关晓伟愣了下,忽然在手机上翻找一通,拨了个电话出去:“喂,小八卦他妈比的,连老子都听不出来了,是你伟哥我问你个事儿,市委新书记白旭光的秘书叫什么?啊什么,不知道我艹你嘴,你他妈的成天搞八卦,号称万事通,连这个都不知道?滚你妈比的!”说完气愤愤的挂掉了电话。

董旖洁冷笑道:“这事还用得着打听别人?关晓伟啊关晓伟,你好歹也是副处级的干部,这么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关晓伟恶狠狠的骂道:“滚他妈蛋,老子有没有敏感性关你屁事?老子性敏感!”董旖洁骂道:“无聊!”

刘睿忍住笑意,淡淡的说:“你不如给你们局长冯海亮打电话问问,他知道我。”关晓伟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两眼,脸上忽然泛起尴尬的笑,笑容里透着谦卑,用软软的语气道:“你你既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不过,哈哈你打得对,刚才我做的是有不对的地方,呵呵,你教训得对呀,是我错了。呃,我还有事,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我这就走,走了,呵呵”干笑两声,转身回到警车里面,很快就掉头开走了。

佳人相邀 下

佳人相邀下

刘睿望着这条变色龙驶去的方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关晓伟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旁边忽然响起董旖洁那悦耳动听的话语声。

刘睿受宠若惊,忙面对她,摆手道:“这不算什么,是我应该做的。”董旖洁反问道:“你应该做的?”刘睿傻傻的说:“是呀,咱们是邻居嘛。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一个男人欺负吧?”董旖洁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你胆子也真大,上来就动手。你没看到他停的那辆警车吗?”刘睿说:“我看到了呀,不过当时火大,也没管就上去动手了。”董旖洁说:“你不知道,这个关晓伟除去交警队政委还有另一个身份,那是咱们云州市老市长的公子、市里的风云人物。你连这种衙内都敢打,也多亏你是白旭光的秘书,要不然啊,你真的死定了。”刘睿心想,我也就是没告诉你,现在我心里还害怕呢,腼腆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董旖洁又问:“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刘睿愣了下,呵呵一笑,道:“始终都是我打人,我怎么会受伤呢?”董旖洁上下打量着他的体格,说:“看不出来,你长得文质彬彬的,打起人来真厉害。关晓伟比你又高又壮,竟然被你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刘睿谦逊的笑了笑,道:“我打小就练武,对形意拳有点研究。”董旖洁似有所悟的点头,道:“怪不得”顿了顿又道:“有空吗?有空的话来我家里坐坐,我请你吃瓜,也让我表示下谢意。”

刘睿又惊又喜,正想跟这位大美人多多相处呢,却苦于自尊不好主动相邀,如今她主动提出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忙道:“好啊”说完之后,忽然想起,要是她男人在家怎么办,忙补充了一句:“方便吗?”董旖洁道:“方便,怎么不方便?家里就我一人住着。”刘睿听了这话,心头莫名高兴起来,道:“哦,那就好。”董旖洁说:“先等我把车停到车库里。”说完钻回了车里。

董旖洁从车库里走出来的时候,右手拎着一个小巧的白色坤包,身上穿的还是早上刘睿看到的那身深蓝色西装套裙,但上身的西服已经脱了搭在手臂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衣。她婀娜多姿的身子穿着这身色调样式稍嫌朴素的衣裙,哪怕是在夜色中,也是同样的优雅动人。如同一朵风中盛开的雪莲花,摇曳生姿。

“走吧。”董旖洁走到刘睿身边,出声招呼。

这位美女身量实在太高了,踩在高跟鞋上面,比刘睿还要高出一些,这让刘睿产生了一种无奈的自卑感。唉,你就不能长得稍微矮一点点吗?或者,穿双平底鞋也好哇。

淡淡的香气扑进他的鼻孔,似乎是她的体香,又像是某种格调高雅的香水的味道,这让他在这漆黑的夜里产生了一种不真切的感受,脚下轻飘飘的,似乎就要飞上天去。

登门入室 上

登门入室上

两人并肩走上台阶,董旖洁先进单元门领路,刘睿跟在后面。

董旖洁身姿曼妙,尤以腰肢上下的曲线最为动人,真是腰瘦如蜂、臀肥似梨,走动之际,哪怕不去刻意的扭动,落在她身后下方的刘睿也是看得心神荡漾。

似乎感受到了刘睿的火辣目光,董旖洁忽然回头望了他一眼。刘睿余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的时候,再想把目光从她臀瓣上抬起来已经晚了,心里想着,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幕已经落在她眼里了,她会怎么想?想到此处,羞愧莫名,脸热发烧,去她家做客的心思忽然消失了。

董旖洁却没说什么,转回了头去。

刘睿尴尬之极,定了定神,决定转移她的心思,假作随意的出口问道:“你们宾馆有个副总经理叫刘晓眉?”董旖洁说:“有啊,怎么了?”刘睿说:“今天早上见过一面。”董旖洁看了他一眼,戏谑的语气说道:“怎么?对她感兴趣?用不用我给你搭个桥?”

刘睿苦笑,这个女人真敢说啊,虽然两人做邻居好多年了,但认识只是这两天的事情,可她一开口就说出这种不正经的话来,好像两人已经是老朋友似的,这实在令自己有些尴尬,道:“能别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对她感兴趣?”

董旖洁已经走到家门口,正掏钥匙出来,淡淡的说:“是没兴趣还是老婆管得严?”刘睿苦笑的合不拢嘴了,道:“首先,我没老婆。其次,我是真的对她没兴趣,哪怕她主动送上来我都不会要。”董旖洁说:“你没老婆?那开吉利熊猫的女人又是谁?”刘睿笑道:“我以为你从来没留意过我呢,看来我想错了。”

董旖洁没理会他这句调笑话,把门打开,道:“进来吧那女人不是你老婆吗?”最后一个字响起时,她已经在房子里了。刘睿跟着走进去,说:“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说完这话,打量屋里的环境。

其实两人同在一栋楼里,房屋的格局除去三室两室之分外,没有任何的不同。非要说不同的话,就是屋里的装修。刘睿家不富裕,房子是简装修。董旖洁这套房子却是典型的精装修,随便拿眼一扫量,地上是实木地板,墙上是高级壁纸,家具电器灯具无一不是高档货。刘睿进到这里,就跟走进了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间一样,心下暗暗称赞。

董旖洁回头看他一眼,道:“现在不是了?离了?”刘睿嗯了一声。董旖洁道:“为什么?”刘睿落寞的说:“性格不合。”董旖洁又问:“结婚几年了?”刘睿道:“五年了。”董旖洁说:“五年了才发现性格不合?”刘睿苦笑道:“你怎么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我问你的婚姻了吗?”董旖洁说:“你可以问呀。”说着开始脱下高跟鞋。

刘睿忽然觉得这女人很有趣,呵呵笑道:“那我就问问你,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老公呢?”董旖洁轻描淡写的说:“跟你一样呗。”刘睿心里说怪不得,道:“离了有几年了吧。”董旖洁说:“反正比你久。”说完不许他再问,抢先问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真要是看上刘晓眉了,我可以给你说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她肯定跟你。”

登门入室 下

登门入室下

刘睿目光扫到她的脚上,其时她刚刚脱下鞋子,露出了穿着黑色丝袜的**。令刘睿想不到的是,她这么高的女子,用来支撑身体的脚丫却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八码上下,足型纤瘦单薄,脚趾修长敛齐,整体观来玲珑秀气,在丝袜的掩映下,神秘性感,真可称得上是极品美足。他只看了两眼,就觉得口水分泌速度加快了许多,忙转移目光,免得再次露怯。

董旖洁说:“我问你哪。”刘睿恍然大悟,自己只顾欣赏她的美足了,却忘了回答她刚才那句话,忙讪笑着摇头,道:“我怎么说你才信呢?我对她真没兴趣。”董旖洁说:“没兴趣的话,怎么忽然提起她了?”刘睿说:“我提起她是因为今天在白书记房间里见到她了,我觉得她有点跟白书记献媚的意思。其实我也很纳闷,你才是宾馆总经理,要献媚也应该是你跟白书记献啊,怎么会给她钻了空子?”董旖洁冷笑两声,说:“我从来没有对人献媚的习惯,对张建设如此,对白旭光也如此。至于刘晓眉过去伺候白旭光,她爱去就去,我没权力拦着她。”刘睿笑问:“你不怕姓刘的得了宠,转过天来爬到你头上去?”董旖洁已经换上了一双镶着红边的黄色苇编拖鞋,那双**美足在明黄色鞋身的掩映下便更加的诱惑,侧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大秘书,整天就研究这些勾心斗角的小事儿?”刘睿也不生气,道:“我没研究这事儿,就是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好歹咱俩是邻居,我不想看着你被她骑头上去。”董旖洁冷冷淡淡的说:“骑就骑,我也没辙。”

刘睿想告诉她,放心吧,这种可能性没有了,因为白书记已经把刘晓眉赶走了,只是心里又想藉此看看她的个性,便忍住了没说。

董旖洁往里屋走去,道:“进来呀。”刘睿问道:“不用换鞋吗?”董旖洁说:“用不着。”

董旖洁把刘睿带到富丽堂皇的客厅里,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回身到厨房那里,从冰箱里取出半个冰镇的西瓜,用刀切成均匀的数片,放到一个白色的大磁盘里端了过来,放在他面前茶几上,道:“吃吧。”

刘睿也不跟她客气,随手拿起一片,斯文的吃了起来。董旖洁坐在上首位的单人沙发上,默默的看着他的吃相。

刘睿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停下来,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个时间回来?”董旖洁嗯了一声,道:“差不多,不忙就早点,忙起来就晚点。”刘睿又问:“你怎么不吃?”董旖洁闻言看向那盘西瓜,只是望着,也不动手。刘睿主动拿过一片递过去,董旖洁这才接到手里,却也只吃了一口就又放回到茶几上。

刘睿搭讪道:“其实你根本用不着担心,今天白书记已经把话放给刘晓眉了,以后不用她亲自过去服侍,随便叫个服务员过去就行。”董旖洁冷笑道:“谁告诉你我担心这个?我一点都不担心。”刘睿想要示好却碰了个软钉子,非常的尴尬,心说这女人脾气真怪,不敢再跟她说什么。

妖女纠缠 上

妖女纠缠上

一段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从董旖洁坤包里响起,她起身走到门口,从鞋柜上的坤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刘睿说:“关晓伟打过来的。”刘睿疑惑的问道:“他对你还不死心?”董旖洁淡淡的道:“得不到我,他怎么可能死心?”说完一甩鬓边秀发,已经接听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挂了,董旖洁走回客厅,道:“关晓伟应该是找人打听到你的身份了。”刘睿茫然问道:“那又怎样?他说什么?”董旖洁坐回沙发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道:“他让我传个话儿,帮他约你吃饭,他要跟你赔罪,交个朋友。”

刘睿哭笑不得,自己刚刚打了他关晓伟,他不记仇就算了,还想请自己吃饭赔罪,这要不是自己听差了,就是关晓伟脑子有问题。但他能做到市交警队政委那绝对是正常人,脑子绝对没问题,那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自己身份上了。哈,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就是好啊,简直跟超人一样!

董旖洁道:“话我转告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刘睿苦笑道:“你直接帮我推了不得了?”董旖洁说:“人家约的是你,我可没权力帮你推掉。”说完,又拿起那片西瓜吃了两口,吃的过程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刘睿决定学学市委常委们踢皮球的技法,问道:“你说我该去不该去?”董旖洁根本就不接球,说:“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刘睿再次把球踢过去,笑道:“可你是中间人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董旖洁说:“我不管,你别问我。”刘睿笑了笑,问道:“关晓伟说跟你是老朋友,那你们认识肯定很久了。他什么时候开始追你的?”董旖洁撇撇嘴,似乎嫌他问这个问题多嘴,却也没拒绝回答,道:“两三年了吧。”刘睿吃了一惊,道:“这么久?”董旖洁哼了一声,说:“他再追十年我也不会答应他的。”刘睿说:“你不答应他,他可就会一直缠着你。”董旖洁说:“那就随他的便好了。”刘睿想了想,笑道:“好吧,你帮我转告他,这顿饭我去。”

翌日早上,刘睿与老周来云州宾馆接白旭光上班,老周留在车里没出去。走进贵宾厅,刘睿没看到董旖洁,心里有些失望,想到昨晚上她请自己到她家做客,心里甜丝丝的,暗想,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去她家。

心里想着董旖洁,他有些心不在焉,刚刚转上二楼,没提防拐弯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两人一个无心,一个无意,正撞了个结结实实。

刘睿但闻一股幽香扑进鼻子里,心肺为之瞬爽,还没回过神来,怀里早已经多了一具火热的娇躯,肩头也很快被两只白嫩的小手搭上了。

“哎唷我的妈呀,可撞死我了,这是谁呀”

娇媚发嗲的女子声音跟着在耳畔响起,刘睿吓了一跳,暗暗自责没带眼睛走路,这要是真把对方撞伤了可怎么办?定睛看时,又是一惊,身前怀里的人却也并非旁人,正是云州宾馆副总经理刘晓眉。呀,怎么会跟这个妖精撞上?

妖女纠缠 下

妖女纠缠下

刘晓眉本来正在轻蹙娥眉,脸布痛色,认出是他后,立时嫣然一笑,打招呼道:“刘处长?早啊。”

这女人生得虽非极美,但是五官搭配极具妖媚之姿,又善化妆打扮,再配上她那还算不错的身材,活脱脱就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她本来就扑在刘睿怀里,现在又对他嫣然一笑,更是在瞬间拥有了可以祸国殃民的超级杀伤力。

刘睿一下子看呆了,心说这女人怎么生得如此妖媚诱惑?这一刻似乎把自己的魂儿都勾走了,眼里心里全都是她的媚态,想要想点别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刘晓眉看到他傻傻的一副书呆子模样,笑容更浓了,紧紧把住他的肩头,故意仰头凑过嘴去,压低了声音嗔道:“好你个刘处长,我昨天还好心好意给你取早点,你不谢我就算了,怎么着,今天你还要活活撞死我?你好狠的心哦,哼!”

这妖女口气香甜,吐气如兰,不偏不倚的喷吐到刘睿脸上。刘睿闻到这股幽香,心神更是不稳,更是隐隐然有了反应,慌得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是是故意的。”刘晓眉逗他道:“好啊,你还是故意的?我跟你有什么仇呀你要这样对我?你说”刘睿但觉硬起来的小兄弟几乎都要顶在对方上了,暗骂自己没出息,急忙收腹,定定神,道:“我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刘刘总经理,对不起,对不起。”只觉怀中娇躯火热之极,尤其是对方胸前那对绵软,死死顶在自己胸口,软软的弹弹的,别提有多舒服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发泄的机会,此时受到这种刺激,几乎难以自持,小兄弟也愈加兴奋了。

刘晓眉见他这副惊惶样子,好笑不已,柔柔的道:“刘处长,你可别跟我客气。什么经理不经理的,多见外啊。你要是瞧得起我刘晓眉,以后管我叫声妹子就行啦。”刘睿心中苦笑,这女人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却让自己这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管她叫妹子,她心里怎么想的呢?忙道:“不行不行,我比你小”说着话,伸手想将她推开,可是两人贴的那么近,根本就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她哪个部位,就更不要提推开她了。

刘晓眉笑道:“哟,我想装装嫩你都不给机会,真是讨厌。唉,那好吧,我就托个大,你管我叫刘姐吧,呵呵。”刘睿尴尬点头。刘晓眉似乎赖在他的怀抱里了,也不急着离去,道:“白书记已经吃完了,你是来接他的吧?”刘睿刚要说什么,走廊那头人影晃动,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里正是走廊东端,白旭光的房间就在那。刘睿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赶忙望了过去,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那个出现在走廊里的人正是白旭光。更可怕的是,他也正望过来,正好与刘睿望了个对面。

刘睿瞬间懵了,这位老板可不会知道自己跟刘晓眉是撞在一起的,看到两人紧抱的情景后,心里会怎么想自己?心中发虚,不敢再跟刘晓眉多说什么,忙伸手推开她。这一推源自于下意识,没有精准的把握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推在她胸前,不可避免就碰到了她的胸器。

出发 上

出发上

这妖女的胸器平时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可内里却是极有料的。刘睿这手推上去,入手柔软而富有弹性,很快就波涛汹涌起来,甚至带着他的手在半空颤悠。刘睿大惊,急忙收手回来,侧开一步让开她的身子,冲她尴尬的笑笑,不敢多说什么,大步迈开往白旭光那边走去。

刘晓眉回头看了一眼,见白旭光出现在走廊里,嘴角抿了抿,又看到刘睿匆匆离去的步子,脸上笑容盛了些,下了楼去。

刘睿惴惴不安的走到白旭光跟前,道:“老板,我来晚了,刚上来不小心跟刘经理撞上了,她告诉我您已经吃过了。”

这句话,刘睿是用来向白旭光解释的,表明刚才跟刘晓眉没有什么私情勾连。可若前后上下文一联系,似乎他在遗憾没赶上与白旭光一起吃早饭,有些贪吃的嫌疑。可是这也没办法,宁可给老板留下贪吃的印象,也不要让老板觉得自己**好色。

白旭光却似没有多想,和煦的问道:“你吃过了吗?”刘睿连连点头:“吃过了,老周接我之前我就吃了。”白旭光说:“那好,咱们这就走,去市委准备一下,争取尽快出发。”

白旭光今天的行程是前往双河县灾区指导救灾工作与慰问灾民,单程需要最少两个小时,来回光路上就要耗费四个小时。去晚了的话,很可能一天忙不完,就要耽误第二天的工作。所以,能尽早出发就尽早出发。

刘睿走进房间,拿好白旭光的随身应用之物,随后两人离开贵宾厅,乘车赶往市委大楼。杜立雪已经在刘睿的办公室里等着了,白旭光见到他后简单谈了谈,确定计划无变后就正式出发。

一行六人,分乘两辆车。杜立雪乘坐白旭光的一号车,还有办公厅两名工作人员另开一辆车随行。另外,市委市政府机关保卫处处长王宝平与市公安局警卫处处长宋卫东带着两名下属驾驶一辆警用越野车在前面开道。

路上,白旭光与杜立雪俱都闭紧嘴巴,一言不发,车里气氛非常的凝重。

刘睿也不敢随意开口,脑袋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又能见到李红艳了,一会儿又想到刚才在云州宾馆与刘晓眉搂抱的场面,想起自己竟然摸了她的胸,心情就激动起来。

时间匆匆而过,车子很快驶到了双河县境内。

前面开道的警车忽然靠边减速,老周眯起眼睛望了望,将刹车缓缓踩住,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双河县领导迎接来了。”

白旭光看向杜立雪。杜立雪平静的说:“已经特意嘱咐过他们,不要搞什么界迎之类的仪式,但这种话一般是说了也白说。你市委书记下来,又是新任书记,他下面的人也不敢不过来接。”白旭光没说什么,手拍在刘睿的肩头,道:“小睿,你下去跟他们说,感谢他们过来迎接,但是时间很紧,就不在路上耽误了,让他们跟上来,我就不下去了。还有,你跟他们讲完之后坐后面的车,我们先走。”

出发 下

出发下

刘睿说声好,等车子停稳后开车门下去。老周等他关上车门后就继续上路。

刘睿挥手拦住了后面那辆车,示意开车的那个同事稍等,然后转身迎向双河县那些人车。

双河县这边来了四五辆车,领导有十来个,交警也有十几个,正在路边维持秩序。一群人堆在一起,很显隆重。此时,双河县那十来个领导,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市委一号车离去,脸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刘睿不禁觉得他们有些可怜,虽说他们搞界迎令白旭光很反感,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他们确实也是不得不这样做。不这样做的话,万一白旭光认为他们没把他放在眼里,由此产生记恨,那样后果更严重,心底暗叹一声,迈步上前。

双河县为首的领导已经在秘书的提醒下发现了刘睿,忙陪笑走过来,双手伸出,热情的说道:“欢迎市领导来我县莅临指导工作,我是双河县县委书记郑克华,您好,欢迎啊”刘睿心想,自己可是代表白旭光来的,千万不能坠了他的气势,提醒自己要表现出雍容大度但又谦虚有礼来,跟他手握在一起,彬彬有礼的说:“郑书记您好,我是白书记的秘书刘睿,您可别称呼我领导,叫我小刘就行了。”郑克华见他态度温和,之前紧张的心结松了一扣下来,笑道:“刘处长,你就别谦虚了。您对于我们这些下边的人来说,就是领导啊,呵呵,欢迎啊,热烈来到我们县里做客啊。呃,对了,白书记他怎么走了呢?”说到这,脸色紧张起来,充满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

刘睿便把白旭光之前的嘱咐说给他听。郑克华听完后眉头紧皱,小声问道:“刘处长,依您看来,白书记对于我们过来迎接很反感吗?”刘睿心里笑了笑,道:“没有,白书记也体谅你们的苦衷,他只是担心耽误时间。好了,不多说了,赶紧上车跟上去吧。直接去灾区,麻烦郑书记找辆车在前面带路。”郑克华失声道:“直接去灾区?”很快连连点头,道:“这没说的,我马上叫人带路,好,那刘处长我们就上车了呃,要不您跟我坐一辆?”

刘睿笑着推拒了,暗想:“笑话!别说老板已经说明让我坐后车了,就算他没说,我也不能堂而皇之坐上当地县委书记的车啊。我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着市委书记的,一言一行都要站在他的角度做出通盘考虑,必须时刻牢记这一点。这件事要是调换下主次,老板让郑克华坐他的市委一号车,那才是符合官场尊卑之道的。”

双河县长 上

双河县长上

上午十点刚过,市县两级领导的车队已经开到了九坡镇委镇政府大院里。大院里横幅高挂,彩旗飘飘,镇委镇政府一众干部都堆在楼下,通往楼门口的水泥地上还铺了一条一米见宽的红色地毯,与周围的环境衬托起来显得不伦不类。尽管如此,却并不妨碍当地干部们的热情与激动。

好家伙,这可是市委书记亲自到来,别说一个小小的九坡镇了,就算双河县,这一任市委书记在任期间又能来几趟?何况听说这位白书记是刚刚上任,还没到双河县委县政府坐坐,就直接跑到灾区来了,当然值得镇领导们激动了。

所有在场的干部全都眼巴巴看着市委一号车,大多数的人两手正在慢慢靠拢,随时准备热烈鼓掌。每个人脸上都聚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很多人比之以往年轻了最少十岁,脸上的皱纹都见不到了。不夸张的说,现在拿出国内最著名的明星粉丝团,其对明星的追捧爱慕程度也远远不如九坡镇这些领导干部们面对白旭光的火热态度。

刘睿还在车里的时候,就已经从人群内攒动的人头里发现了李红艳的俏美面孔,有日子不见,这位美女副书记似乎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更黑了些,回想起当日两人在帐篷里窃窃私语的情景,心头淌过一股暖流,暗暗感叹:“多好的女人啊,可惜不是我老婆。”

容不得他发出太多的感慨,必须赶紧下车给白旭光开门。

刘睿下车的时候,瞥见郑克华带着县里领导迎了过来。

郑克华很有眼力价,并没有抢刘睿的生意,站在距离右后车门一米五左右的位置乖乖等着。

刘睿留意到他所站的位置,既不太靠后,免得跟下车后的白旭光拉开距离;也没有逼得太前,不影响自己开门,更不影响白旭光下车,暗暗点头,到底是县委书记,小细节把握得极好。

刘睿开门迎出白旭光的时候,那边厢老周也把杜立雪迎了出来。刘睿还在担心自己光顾着老板却顾不上顶头上司杜立雪,心里有些别扭,看到老周帮了这个顺手忙,心里很欣慰,对老周越发的敬服。

按理说,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刘睿根本用不着关注。可事实上,不论身在官场还是企业,工作中都是由这些最不起眼的小事情构成的。小事上不仔细,又如何能办大事?而且,细节处往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实素质与修养,这一点在官场尤为要紧,马虎不得。

白旭光下车后,郑克华等人急忙涌上来相见,又是握手又是寒暄,忙了个不亦乐乎。镇里干部组织的“粉丝团”也在这时候鼓起掌来表示对市领导的热烈欢迎。

刘睿全程站在白旭光身子左后方,一声不响,默默无闻。

跟来的县领导里面,四大班子基本都到齐了,除了政府县长。不过,郑克华并没说明县长的去处,白旭光也没问。

双河县长 下

双河县长下

白旭光与县委、人大、政协的头头握过手后,只对其他县委常委点头示意,随后把目光投向了缩在角落里的九坡镇干部。

现场有市委书记、市委秘书长与县四大班子头头儿等大领导,九坡镇这些干部无疑都是些小虾米。他们也自知地位低下,远远的躲在县领导身后。不过,他们是当仁不让的东道主,又代表着灾区,是白旭光此行慰问的主要对象,因此,他们也是非常重要的。

郑克华侧过身招了招手,两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正是九坡镇的党委书记与镇长。两人诚惶诚恐的走过来,郑克华给白旭光介绍两人。白旭光跟两人依次握手,说了些慰问的话。两人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吃米。

刘睿偶然抬起眼皮,正与人群里两道清亮的目光撞到一起,那双目光的主人正是美女副书记李红艳。李红艳脸色窘迫,嘴角微微抿着,有些害怕的看着他,又似乎想对他笑。刘睿当着这么多人,没敢对她做什么表情,很快收回了目光。

忽然,大院门口抢进一行人来,为首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上面好多泥浆点子,穿着一条深灰色西裤,裤腿高高挽起,裸露出来的小腿上净是泥巴,脚上穿着一双脏兮兮的黑色雨鞋,裹满了湿泥。这人手里还提着一把铁锨,闯进门来看到白旭光之后,急忙将铁锨递给身后的随行人员,大步迈开走到白旭光身侧,大声说道:“白书记,真是对不住,我回来晚了!”

这一声说话,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大家纷纷侧头望来。这人不管别人的目光,径自走到白旭光身前,诚恳热烈的说:“白书记,对不起啊,我来晚了。我是早知道你们要过来的,可没想到你们会来得这么早,于是我就抽空去救灾现场看了看抢修进度,看得手痒就跟他们一起干了会儿,结果忘了时间。这听到你们来了的消息,我赶紧就跑回来了。呵呵,您可别介意啊。”边说着,边擦脸上的汗水。

白旭光面带淡笑看着他,伸手过去,道:“辛苦啦。”这人忙两手出动去握白旭光的手,嘴里说着:“不辛苦不辛苦,咱出身农家,干点活儿不辛苦,何况这也是分内的工作。”

这人从头到尾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白旭光却早就知道他就是双河县的县长罗大伟。这罗大伟身高一米八左右,长得仪表堂堂,那一头似乎天生的茂盛卷发更是给他增添了无数魅力,乍看起来,好像歌星齐秦当年刚出道的模样,虽然穿得邋遢而又肮脏,却完全无法掩盖住他那别有几分帅气的领导派头。

尽管如此,刘睿却第一时间觉得他在作秀。理由很简单,市委书记下到县里指导救灾工作,他身为政府县长一要做好接待工作二要汇报救灾进展,结果这两样他哪样都没做,反而连个面都不露,这实在有些不尊重市领导,稍微有点政治觉悟的官员都不会这么做的。再说了,救灾现场既有当地驻军官兵也有镇村干部,还有本地村民,根本就不缺他这一个干活儿的,他堂堂县长何苦来哉的亲自抡铁锨干活?这不是作秀又是什么?

村支书 上

村支书上

随后,在楼内的大会议室里开了一个短会。由双河县政府县长罗大伟向市领导汇报了当前抗洪救灾的最新进展。白旭光听完后发言,对在场的市县镇三级参与抗洪救灾的干部表示慰问,再次强调了抗洪救灾与安置灾民的重大意义,其中重点提到,救灾之后要迅速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灾区重建上面去,赶在入冬之前让所有无家可归的灾民有屋可住。

开完会以后,罗大伟主动请缨,要带白旭光等人前往灾区视察救灾工作。

白旭光说:“大伟同志,你是抗洪救灾工作的总指挥,有很多更重要的工作等着你去做,就不要陪我们过去了。我从镇里随便挑个干部过去就好,你不用担心。”罗大伟忙道:“那怎么行呢?白书记,您千里迢迢从市里赶过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我这个县长不亲自陪着实在不像话呀。刚才我回来晚了就已经很失礼了,现在您一定得给我个赔礼的机会。呵呵,我就跟在您身边,也可以随时领受您的指导教诲。”白旭光含蓄的笑了笑,道:“你不用说了,忙你的吧。”罗大伟闻言有些尴尬,口唇动动想要再说什么,却又不敢,憋得脸色涨红起来。

旁边郑克华眼里很有活儿,凑过来道:“白书记,那我叫镇长陪您走走看看?”白旭光摇摇头,道:“镇长也是大忙人,就不要惊动了。我看看,唔,叫个工作不太忙的副职干部陪我一起过去就行了。”

刘睿听得暗暗好笑,自己这位老板真是厉害,不动声色间已经将这个陪同者的指标指到了李红艳身上,偏偏理由还正大光明,任谁也说不出别的来,真是高明啊。

郑克华点头应下,找到九坡镇委书记镇长三人商量起来。镇委书记与镇长都想,副职干部多的是,有两个副镇长和一个副书记,但要细说起来,还是副书记最合适。副书记李红艳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性格温婉大方,心思也细腻,由她陪伴领导出行是最合适不过。于是两人一齐向郑克华推荐了李红艳。郑克华点头称善。镇委书记便把李红艳喊了过来。

郑克华带着李红艳回到白旭光身边,介绍道:“白书记,这位是我们九坡镇的党委副书记李红艳同志,她工作不算太忙,正好陪您去灾区视察给您做向导。”

白旭光看了刘睿一眼,刘睿微微点头。

白旭光便主动跟李红艳握手,说:“那就麻烦李书记了。”李红艳诚惶诚恐的说:“不不麻烦”眼睛看向刘睿。刘睿跟她对视一眼,很快垂下了眼皮,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于是,由李红艳陪同,带领白旭光一行人前往受灾一线查看灾情。郑克华是想陪同的,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发现没人理他。这人很有眼力,立时停下,留在大院里了。

李红艳先带白旭光他们到了受灾最严重的西山村。西山村的各项抢险救灾工作基本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重建工作。

村支书 下

村支书下

站在西山村里的土道上,四下瞭望,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可谓是满目疮痍,场景极为凄凉。

白旭光脸色凝重,仔细询问了西山村的受灾损失。李红艳本身就是负责西山村救灾的,因此对他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白旭光满意的看了刘睿一眼,心说推荐的人不错。

在村里转了转,白旭光要李红艳带他前往安置灾民的地方。于是一行人赶奔西山村小学。

再次来到西山村小学场上,刘睿颇有些感慨,上次在这里住的时候,自己还是水利局防汛办一个籍籍无名的家伙,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市委书记的身边人,前后反差巨大,真是时也运也。

由于没人知道白旭光在西山村的具体行程,所以安置在这里的村民们并不知道市委书记突然过来,白旭光得以看到了最自然最原始的一幕。

村里一百多户灾民多达数百人全部住在又脏又旧又小的老式三角帐篷里,有的一顶帐篷里甚至住了五六个人。刘睿是住过这种帐篷的,知道里面住一个人的话,空间还够,住两个人就很挤了,真的很难想象五六个人是怎么住下去的,暗自惊诧,灾民竟然是这样安置的?更诧异的是,自己之前住这里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

每个帐篷里面配了两条军用薄毯,一条是铺的,一条是盖的。帐篷里人多的话,才能多领一条。这些薄毯也都是破旧不堪,还有虫吃鼠咬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已经有些年头了。

白旭光看到这一幕,好像回到了三年困难时期,脸色非常不好,向一个六七十岁的干瘦老头询问在这个安置点吃住怎么样。

老头还没张嘴,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带笑抢着说道:“吃住都很不错!自从发生洪灾以来,县里镇里领导对我们西山村就特别关注,多次现场部署救灾安置工作。我村在县镇领导的正确带领下,采取集中安置的方式安置灾民一百一十五户共四百二十六人。每户配给基本生活用品如毯子、洗漱用品、饮用水、餐具、食物等等。同时积极落实灾民救助与补助,县领导还向受灾群众发放了慰问金:每户一次性发放救灾慰问金三百元、全崩户每户发放慰问金一千元,对因灾遇难、失踪人员发放其家属慰问金两千元;对每位因灾遇难人员家属发放慰问金五千元。目前受灾群众情绪稳定,对于战胜洪灾以及灾后重建工作充满了信心,呵呵。”

这人说完后,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笑容憨憨的,无比真诚,

刘睿却只想一脚踹过去。这人他正好认识,是西山村的党支书,看他刚才说的这番话,就知道他早有准备。说不定,镇里早就让各村村支书准备了类似的说辞,用来背给白旭光等市里来的领导听。

白旭光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问那个老头道:“大爷,他说的是真的吗?”老头张嘴刚要说话,那汉子又说:“当然是真的啦,我身为西山村的党支书,说话是负责任的,要对党性负责,要对上级领导负责。”白旭光看着他说:“你对西山村的百姓们负责了吗?”那汉子愣了下,道:“当然负责了。”白旭光说:“那好,你既然说对村里百姓负责了,那我问问你,那边一个帐篷里住了一家老小六个人,你觉得能住得下吗?”那汉子脸上有些茫然,说:“应该可以住得下吧,要不然他们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巧舌如簧 上

巧舌如簧上

白旭光脸上现出了冷峻的笑容,道:“应该可以住得下?好一个应该。你告诉我,你住在哪个帐篷里?”汉子磕巴了下,道:“我我没住这儿,我住镇里。”白旭光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又问:“你家几口人?”汉子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有些疑惑,道:“五口人啊”白旭光说:“那好,你们一家五口人搬过来,在这帐篷里住一宿,给我看看是不是可以住得下?”汉子瞬间脸就红了,吭吭哧哧的,再也说不出什么。

白旭光转过脸,问李红艳道:“李书记,西山村这里的灾民安置工作是谁负责的?你给我把他找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刘睿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红艳,希望她不要说出“我就是那个负责人”的话来,自己本意是想让她在市委书记跟前表现表现,如果凑巧立功那是更好,却没想着此刻却可能牵累到她。早知如此,那是万万不会跟老板推荐她的。

李红艳倒是很平静,说:“白书记,西山村整体抢险救灾的工作是我负责的,灾民安置则是县民政局救灾救济科的同志负责。”

刘睿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又怕白旭光追究李红艳别的责任,譬如监管不力。

还好,白旭光并没有对李红艳下刀的想法,语气平淡的说:“民政局的同志在这里吗?”李红艳说:“救灾救济科的陈股长好像在镇里面。”白旭光说:“你能把他叫过来吗?”李红艳说:“好,我试试。”说完走到旁边打起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李红艳走回来,道:“白书记,他马上就过来。”

白旭光点点头,又问那个老头:“大爷,刚才你们村党支书说的都是真的吗?县里还给你们每家每户发了救济金?”那老头看看村支书,却不敢说话。白旭光脸色一沉,看向那个村支书。

那村支书被白旭光凌厉的目光所瞪视,陪笑说道:“发了,发了。”

刘睿直觉这里面存有猫腻,目光转向李红艳,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如果知道的话,最好告诉白旭光。李红艳看懂了他的目光,神情却有些犹豫。刘睿知道她怕被县领导报复,可是没办法,已经逼到这份上了,她不出来说明的话,白旭光势必脸上无光,难道还要他堂堂市委书记罗里吧嗦的去劝说那个老头吗?于是用更坚毅的目光给她使了个眼色。

李红艳无奈,轻轻摇头,看向刘睿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之色,轻咳一声,道:“白书记,这事我清楚。”白旭光看向她,道:“哦?”李红艳表情有些拘谨的说:“县里确实有这个承诺,不过救济金一直没有下发。不只是受灾最严重的西山村,整个九坡镇没有任何一个村子拿到了救济金。”白旭光浓眉紧皱,问道:“为什么没有下发?不说省市两级已经下拨了专项救灾款,就说县财政,难道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吗?”

巧舌如簧 下

巧舌如簧下

李红艳尴尬的说:“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县领导是这样考虑的,说灾区道路基本瘫痪,灾民就是手里拿到救济金也没地方买东西,而且又是住在安置点,财产安全不能保障,因此还不如不发,等正常生活秩序恢复了再发下去。反正食物与生活用品都是统一配发,灾民们也用不到钱。”白旭光说:“理由倒是不错,不过,我看现在镇村道路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交通了吗?为什么还不下发?好,普通灾民的可以不发,那些因灾遇难的家庭里面有没有拿到慰问金?”李红艳摇摇头。

白旭光没说什么,目光如炬的瞪向那个村支书。那村支书应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此时吓得脸色惨白,身子颤抖,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白旭光问:“你刚才不是说发了吗?”那村支书讷讷的说不出话。白旭光说:“你刚才不是说对党性负责,对上级领导负责?我看你是只对上级领导负责了吧?”那村支书脸色由白转红,尴尬得站在那,活像犯了错被罚立站的学生。

过了一会儿,一辆普桑轿车驶过来。刘睿望过去,本以为来的应该是双河县民政局的人,哪知道先下来的竟然是县长罗大伟。

罗大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热切的对白旭光说:“白书记,我听说您要民政部门的同志汇报灾民安置救济工作,这一块是我负责的,对于各方面的情况都很了解,所以我就跟车一块过来了。您可别埋怨我啊,呵呵。”

他话说完,身后站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敬畏的笑,目光依次从白旭光、杜立雪等人脸上划过,不时的点头示意,表现得极其恭敬。

白旭光说:“你来了也好,正有些事情要问你。”说完看向那个中年男子,问道:“你是县民政局的人?”那人忙上前说道:“尊敬的白书记您好,我是县民政局救灾救济科的陈光,目前是科里负责人。”白旭光问道:“灾区所有的灾民安置点都是你们救灾救济科负责的?”陈光连声点头:“是,是。”白旭光说:“你们是怎么安置灾民的?一家六口人,才分到一顶帐篷,这能住下吗?”陈光一点也不着急,叹道:“白书记,您有所不知啊,县财政吃紧,我们民政局手里没钱啊。就这些帐篷还都是前几年积攒下来的”白旭光不等他说完,截口道:“你说没钱,好,那我问你,省市两级下拨的专项救灾款呢?还有各方面援助的救灾物资呢?”陈光脸色明显有些讪然,道:“呃”

罗大伟插口道:“白书记,这方面的情况我了解,请允许我给您解释一下。”白旭光看向他。罗大伟不急不躁的说:“省市两级确实下拨了救灾款,不过因为资金转账手续的问题,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目前我们正在积极处理,相信很快就会到位。至于救灾物资,县里对救援物资的态度是,要做到阳光发放,对救灾款物一律实行‘四公开一监督’原则。四公开里面包括一条,救灾款物总额公开,这就要求我们对救灾物资的统计务必做到谨慎仔细。可是事实作中呢,由于救灾物资到达先后时间不同,给我们民政部门统计整理分发各项工作带来了严重影响,也就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导致该发下去的物资现在还没发放下去。这一点上,我们的工作是有一定失误的。但是,灾区的老百姓们非常善良,非常淳朴,对于救灾物资迟迟没有到位纷纷表示理解,也很体谅我们的工作,这让我们很感动啊。”

动手动脚 上

动手动脚上

白旭光听了脸色很严峻,道:“先说救灾款,你说转账方面存在问题,是省里出了问题,还是市里出了问题,又或者是你们县里出了问题?”罗大伟讪笑道:“当然是我们县里出了问题。”白旭光追问道:“什么问题?”罗大伟笑容明显僵硬了几分,道:“是财政、民政部门相关环节方面出了问题。”白旭光没再问话,只是拿眼睛看着罗大伟,眼神中透露出了对他回答的不满意。罗大伟被他盯视得无比尴尬,道:“白书记,我们县里确实负有责任,不过请您放心,救灾款一定会尽快到位,出问题的相关责任人也会得到处理。”白旭光没再问什么,嘱咐道:“救灾款务必尽快落实到位,别的可以先不急。好了,回镇里吧。”罗大伟闻声好像松了口气似的,笑着说:“好,好。”

白旭光目光从那个村支书脸上掠过,转身上车返回镇里。

路上,白旭光对杜立雪道:“立雪,这个罗大伟实在不像话,我问他问题,他虚与委蛇、一拖再拖,始终不予正面答复。一个政府县长,连抓问题重点的能力也不具备吗?难道我的问题很难,他听不懂?”杜立雪道:“你的问题很简单,他就算不是县长,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应该回答得出你想要的内容。这里面可能有问题,所以他不得不这样说。”白旭光说:“我的意见是,狠狠的查一下。市里出动纪检、审计等检查部门,组成工作组,到双河县这里彻查一下救灾款迟迟没有到位的事情,看看里面是否还存在其它违规违纪的问题。救灾如救火,水灾已经发生将近一个月了,救灾款竟然还没有用上,太不像话了。咱们这样做也能处于主动,省得这件事叫省里相关部门知道了,那咱们就被动了。”杜立雪说:“嗯,市里出动检查组比较好,如果让他们县里自查的话,怕是互相遮掩,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刘睿听两位大佬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在双河县大小领导头上悬起了达慕克里斯之剑,暗暗心惊,同时也有几分自得,如此机密的大事,自己竟然能够先于别人一步甚至数步知道,很容易产生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快感,这就是身为市委书记秘书的好处之一吧。

回到镇委政府大院里后,白旭光跟杜立雪一起,把双河县委书记郑克华叫到房间里谈起话来。

刘睿也有任务,他要跟县长罗大伟落实白旭光慰问灾民的事情。刘睿将白旭光的意思如实传达给罗大伟,罗大伟连连点头,听完后不敢怠慢,即刻去布置。

罗大伟一走,九坡镇委书记笑呵呵的迎过来,请刘睿进楼里坐着喝茶。刘睿还想跟李红艳说几句悄悄话,却又没有合适的借口,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终于想出一个还算不错的点子,对眼前这位镇委书记道:“我还有件事要找你们的李红艳副书记帮忙,麻烦你”

动手动脚 中

动手动脚中

话没说完,镇委书记已经亲自去喊李红艳了。刘睿看到这一幕,感慨无边,自己不过是个副科级干部,对方镇委书记却把自己当做大领导看待,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唉,真是令人情何以堪啊。不过,心里很受用,哈哈。

李红艳很快被镇委书记叫过来跟刘睿见面。

当着镇委书记的面,刘睿只能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李书记,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李红艳很聪明,或许她也正想跟他说话,笑呵呵的道:“请市领导去我办公室坐下说吧,外面太热了。”

镇委书记也说:“就是,就是,刘处长,快请去楼里说吧,外面这佛爷儿(阳光)可太毒了。”

他都这么说了,两人便理所当然的走进楼里,上二层进了李红艳的副书记办公室。

李红艳走进门后转过身看着,等刘睿刚走进门里,就把门关了,上来就埋怨道:“你可是把我坑死了,要是县领导知道我今天做的说的,非得恼恨我不可,说不定我的副书记就别想干了。”刘睿听她话语里透着嗔怪,心里莫名的开心起来,笑了笑,柔声道:“你黑了,也瘦了。”李红艳想不到他会说出这话,一时间有些愣怔,半响轻声道:“还不是累得,劳心又劳力你倒是观察的挺仔细。”刘睿目光火辣的看着她的美眸,说:“嗯,你受苦了。”李红艳听到这话,神情更是扭捏得不行,瞟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你不是也很苦吗?被领导穿小鞋儿,呵呵”

刘睿闻言就回想起当日两人并肩劳动的场面,心头荡起一丝旖旎,不由自主的说道:“跟你干,我才不觉得苦呢。”李红艳立时红了脸,嗔道:“怎么说话呢?”刘睿愣了下,道:“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不对吗?”李红艳红着脸看着他,道:“什么叫跟我干,那是跟我干活好不好?”刘睿哑然失笑,低声道:“不就是省略了一个字儿?你自己思想不纯洁,还要怪我?”李红艳哼道:“谁不纯洁了,我看是你不纯洁。”

这番对话说完,两人之间生出了一种暧昧的氛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很开心。

李红艳忽然惊呼道:“哎呀,差点忘了,还没请你坐下呢。快坐快坐,我的办公室比较乱,你这市里来的大领导可别见怪。”刘睿轻笑道:“你这里就是猪窝,我也一点不嫌弃。”李红艳听了很高兴,却嗔道:“讨厌,越来越不会说话了,你办公室才是猪窝呢。呵呵,快坐,快坐。”

李红艳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又要给他沏茶,被拒绝了。刘睿拍拍身旁的位置,道:“红艳,你也坐啊。”李红艳听了他的亲热称呼,脸色微变,略有些害臊的跟他并肩坐在沙发上。

沉默了半响,两人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

动手动脚 下

动手动脚下

李红艳疑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忽然变成市委书记秘书了?你不是在水利局吗?”刘睿苦笑道:“一言难尽啊。我从你这里回去后,就被调到市委办公厅秘书处,后来又机缘巧合被白书记挑中做秘书,现在我还跟做梦一样,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李红艳激动的说:“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可比在水利局防汛办强多了。啧啧,你可是厉害了,好羡慕你。”顿了顿叹口气,道:“可你高升了也不能回来害我啊?我没你那么好的运气,能当一辈子的镇副书记就满足了,可就这样你还要坑我。亏我还把你当朋友呢,哼。”刘睿见她耍小性,心中非常喜欢,温柔的说:“你把我当朋友,我又何尝没把你当朋友呢?之前在西山村,要不是你照顾我,我早就憋闷死了。我谢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坑你?”李红艳面带羞笑觑着他,嗔道:“你就是坑我。今天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县里的坏话,让县领导知道了我就完了。我真想咬死你啊,哼。”

刘睿见她轻嗔薄怒,眉梢眼角蕴着浓浓的春情,心中爱煞,看到她的右手就在右腿上放着,距离自己不远,便壮起胆子探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唤道:“红艳,你放心,天塌下来我给你扛着。”

李红艳倏地一惊,身子似乎打了个寒战,手任由他握着,却转头去看门户,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脸红如霞,嗔道:“你这个坏家伙,怎么说动手就动手,真是的,要是有人进来看到怎么办?”刘睿早知道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所以才敢果断出手,现在见她一点都不抗拒,心中大乐,大喇喇的道:“看到就看到,怕什么?出了事我扛着。”李红艳莞尔笑道:“什么你都扛着,你扛得了吗?”刘睿直勾勾看着她的美眸说道:“扛得了,我可是大力士。我现在就想把你扛回云州市,这样咱俩就能天天见面了。”李红艳听了有些感动,低声说:“你想我了?”刘睿反问道:“你不想我吗?”李红艳越发羞涩,却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十指相扣,默默的对望了一阵,都有些动情。

刘睿心情很烦躁,觉得要不是现在在办公楼里,应该可以推倒她吧,看她的样子,就算被自己推倒,估计她也心甘情愿。不过,虽然目前不能推倒她,一亲芳泽总是可以的吧。

想到就做,他果断凑头过去,一口就吻在了李红艳那丰润的朱红小嘴上。李红艳根本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办公室里拉自己的手就很过分了,竟然还敢吻上来,立时就吓呆了,美眸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在自己的口唇上亲吻。

刘睿见她没有抗拒,心中大定,放开她的右手,直接伸出双臂过去把她搂进怀里,抱紧她大口的亲吻起来。李红艳似乎想要说话,喉咙里咕噜咕噜的,睫毛也不住价颤抖,两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前,好像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一直都没有用力。

纪念 上

纪念上

刘睿没敢一下索求太多,生怕对方将自己认成是急色之徒,因此吻了两口就松开了她,柔声道:“红艳,你想说什么?”李红艳被他吻得红唇渗血,愈加鲜艳,那张红里透黑的俏脸因为害臊的关系已经变成了大苹果,眸子里水汪汪的,全是春情,听到他的问话以后,呆呆的看着他,竟然忘了回答。

刘睿叹息说道:“可惜这是在办公楼里面,不然”李红艳脱口问道:“不然你会怎样?”刘睿笑道:“不然我会抱住你亲个够。红艳,你对我太好了,我太喜欢你了。你喜欢我吗?”李红艳羞答答的说:“你说呢?”刘睿大乐,说:“真是想不到,上司故意害我来抢险救灾,却让我认识了你”李红艳忙问:“你上司还在跟你作对吗?哦错了,她应该已经不是你上司了。”刘睿说:“说她干什么,还是说咱俩吧。红艳你放心,你的事有我看着呢。你真要是被县领导处罚了,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李红艳欣慰的点点头,低声道:“放开我吧,被人瞧见就完了。”

刘睿道:“我抱你不够啊。”李红艳羞涩的说:“那现在也不行啊。”刘睿笑问:“什么时候行?”李红艳说:“你晚上要是还在镇里就行你会走吗?”刘睿叹道:“可惜了,我要回市里,不会在这过夜。”李红艳悻悻的说:“那就没办法了。”刘睿郁闷无比,道:“我以后要天天陪着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再过来看你。”李红艳脸色怨艾,那洁如白贝一般的牙齿咬啮着血红的下唇,半响也说不出什么。

刘睿说:“好了红艳,我不能跟你在一块太久,我得下去了。”李红艳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却也只能无奈点头。刘睿看她对自己依依不舍,心中也是不愿离开她,猛地将她紧抱在怀中。

两人身贴身,李红艳胸前的凸起顶得刘睿心猿意马起来,两只大手在她后背摸来摸去不肯闲着。李红艳也伸手抱住他,在他耳畔道:“我想你了会给你发短信的。”刘睿侧过头看着她,忍不住又吻上去。

四唇相接,李红艳忽然一改之前的被动,竟然也主动亲吻起刘睿来,这令他惊喜无比。两人紧抱在一起动情的亲吻,刘睿吻到兴处,伸出舌尖钻了过去,舌尖刺进李红艳的双唇之间,抵达她的牙关。那里牙关紧闭,并没有给它留下进入的通道。刘睿也不着急,催动这条灵巧的舌头,用舌尖在她牙根上下左右的穿刺舔舐。李红艳被他灵活的舌技弄得嘴里又酸又麻,口水不住价分泌出来,一不留神,就开启了牙关。刘睿一直蓄势待发,等的就是此刻,见牙关开启,立时钻了进去,瞬间就跟她的丁香舌纠缠到一起,恣肆狂放的肉搏起来。这给李红艳造成了极其强烈的刺激,让她呼吸声瞬间加重了十倍,哼哧哼哧的。刘睿听到她这粗重的鼻息声,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更加的疯狂热切,含住她的纤小舌头用力吮吸起来。

纪念 下

纪念下

“呜不别亲了”李红艳忽然间清醒过来,急忙躲开刘睿的口舌,用力推他,道:“别亲了,再亲就出事了。”

刘睿被她推开,也不生气,看着她呵呵一笑,道:“再亲就出事了?”李红艳红通着脸看着他,道:“你这个坏家伙,太疯狂了,我都快快被你亲死了。”刘睿说:“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我就是舍不得你,想要一次临别前的纪念。”李红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嗔道:“说得倒是挺好听,还临别纪念,你是不是跟每个女同志分别的时候都要这样纪念一下?”刘睿笑道:“怎么可能,我只对我们的李书记这样子。”李红艳幽怨的说:“你们干嘛要走呢?留一宿不行吗?”刘睿笑眯眯的说:“红艳,要是我能留下来,你是不是就”李红艳此时倒也不是特别害臊,爽快的说:“你要是能留下来,晚上我让你抱个够。”刘睿听了意兴神飞,颇有一番“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大丈夫气概,温柔地说:“我的好红艳,我尽量留下来”

从李红艳办公室出来,刘睿又恢复了彬彬君子的模样,脸上带着恭谨随和的表情,心里却很失落,刚才尽管答应了李红艳“尽量留下来”,但是心里明白,自己尽量是没用的,还要白旭光尽量,但是他不可能留下来,他想留下来过夜的话,也不会那么早就从市里出发了。

不过,失落归失落,想到自己跟李红艳还都年轻,又都是官面上的人,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得是,何必急于一时一刻?有句词写得好啊,有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刘睿到楼下大厅里等了好久,白旭光等人始终没出来,眼看就要十二点了。期间李红艳下楼经过大厅,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着别人看不懂的情感。

十二点一刻的时候,白旭光三人才从里面走出来。他跟杜立雪都是表情平淡,郑克华脸色有些泛红,表情不太自然,似乎刚刚被批评过。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罗大伟早就等在外面,见白旭光几人出来,立即张罗着请领导吃午饭。九坡镇委政府这里没有食堂,当地干部吃饭都是去镇里几个饭店吃,经过长期的坚持,竟然还吃出了一个定点饭店。这次宴请市里领导,就是要去那个定点饭店。

在吃饭上面,白旭光没有任何意见,只说不要铺张浪费。

一行十几人,梯次分明的走出大院,前往那个定点饭店。那家饭店并不远,就在镇府大院斜对面五十多米远的地方,没走几步就到了。

正是吃饭的时间,这家名为“九坡第一家”的饭店却是门可罗雀,一个客人都没有。虽说一个客人都没有,饭店老板与店里的服务员却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口,分成两列,隆重迎接领导的到来。

再见故人 上

再见故人上

刘睿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家饭店并不是没有客人,而是镇政府这边派人包了,不许闲杂人等打扰市县领导用餐。

白旭光对此也没说什么,直接走进包厢。杜立雪跟在后面。郑克华与罗大伟还有县人大、政协的头头也跟着进去。其他那些县委常委都自觉留在了外面。

刘睿这是头一回陪白旭光在外面公务用餐,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陪着他入席。按理说,今天一同吃饭这些人级别并不高,自己应该可以陪着入座,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主动凑过去了。老板身边有杜立雪这个市委大管家,也用不着自己。于是便也留在外面。

双河县领导们留在外面的以县委副书记为尊,这人叫方云辉。他见到刘睿落单,忙上前邀请。刘睿笑着点头答应,互相客气着跟他们走进另外一间包厢用餐。

人们前脚刚刚坐下,后脚服务员就开始上菜,山珍野味、风土佳肴,一道道献宝也似的端上来,很快摆满了一桌,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服务员也上了酒水,方云辉礼貌的询问刘睿是否饮酒,刘睿想到午后还要陪白旭光慰问当地灾民,弄个酒气熏天那还了得?就婉拒了。方云辉也不勉强,让服务员把酒拿走,一席人便吃喝起来。

吃过饭后,众人回到镇府大院,稍事休息。一点来钟,白旭光便启程再次前往西山村慰问灾民。西山村是九坡镇受灾最严重的村落,慰问这里的灾民自然有着更重大的意义。县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程序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白旭光发表催人肺腑的热情讲话的时候,人群里忽然冒出一男一女。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肩头扛着摄像机,对准白旭光拍摄。旁边那个女人二十多岁,身段苗条,眉目如画,端的是个大美女,手里持着一个类似既有麦克风功能又有录音功能的黑盒子,盒子前端还钻出一根两寸来长的麦克风。他俩忽然从围观人群里钻出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刘睿也发现了他们,开始以为他们是双河县本地的电视台记者,也没当回事,连正眼都没看一眼。

可谁知道,那貌美女子忽然抬起左手,大声问道:“白书记,我能问您两个问题吗?”

当时在场数百上千人,全部安安静静,只有白旭光一个人在发表着慰问讲话。这女人忽然插口说话,立时被大部分的人听到,也打断了白旭光的说话。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这个美女头上。

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自己的老板正在讲话,忽然被人打断,刘睿感到了深深的耻辱,一方面恼恨双河县当地官员对于现场秩序没有维护到位,另一方面非常痛恨那个不懂事的毛丫头。身为记者,难道不知道不应该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别人吗?这是记者应有的素质吗?

他先是看向罗大伟,发现罗大伟也有些慌乱,心中纳闷不已,难道这女记者不是他们双河县电视台的?又把目光转向那个女记者,不正眼看还好,这正眼一看,瞬间就呆住了。

再见故人 下

再见故人下

这女记者怎么那么眼熟?体态风流、貌相美艳,好像前不久才刚刚见过是在哪里见过呢?咦,好像昨天才见过似的,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怎么也想不出了。

刘睿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余光发现罗大伟已经派人去拦阻那个女记者了。

不过,白旭光这时候也说话了:“可以,你尽管问。”听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愠怒的味道在里面。当然,当官当到了他这个地步,也不会轻易的喜怒于色。

罗大伟派出去的工作人员听到白旭光这么说,不好再拦阻那个女记者,只是站在她身旁,随时准备轰她出去。

“呀,我想起来了”,刘睿终于从脑海的记忆里搜罗出了这个女记者的影像。什么女记者啊,这美女不正是早先自己与赵珊珊来九坡镇检查度汛措施、夜遇山洪所救出来的那对老夫少妻吗?这美女的名字自己现在还记得呢,好像被那个老帅哥称呼为阿冰可这个阿冰又哪里是什么女记者了?以前所见,不过是个刁蛮可爱的大小姐,今日摇身一变,却成了记者,她这变化也太大了吧?还有啊,她又是哪里的记者呢?记得此次灾区之行,市里并没有安排电视台记者同行,而从罗大伟等人的表情上看,她也不是双河县电视台的人,市县两级都不是,难道难道是省里的?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自从搭救那对老夫少妻之后的神奇境遇,心情猛然激动起来。对啊,自己正纳闷是怎么升迁上来的呢,说不定就跟那个老帅哥有关系,今天碰到他的妻子,也是自己的旧相识,何不上前跟她打听一番呢?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跟她见面的好时机,因为她正对准了白旭光提问,还是等她停下来再去见她吧。还有,真令人纳闷,她怎么忽然向白旭光提问了?看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这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边厢阿冰已经开始提问了。她第一个问题就非常尖锐,富有攻击性:“请问白书记,据我所知,您刚刚到云州就任市委书记没多久,却第一时间来到灾区慰问灾民,难道您不担心被人误解为政治秀?”

这个问题当着现场这么多的灾民被抛出来,市县两级的领导干部们都非常气愤。

罗大伟可能是认为有人故意来拆他的台,气得脸色涨红,又叫过一个人来,附耳嘱咐了两句什么,那人气愤愤的冲阿冰走过去。

县委书记郑克华脸色也不大好,脸色阴沉的看着阿冰。

就连最冷静的杜立雪,也轻轻撇了撇嘴角。

刘睿气得直跺脚,心说阿冰啊阿冰,再怎么说,我好歹救过你的命吧,你不报答我没关系,可也不能跑来拆我老板的台呀。哎呀哎呀,可怎么跟你说呢?

白旭光却没有生气,脸上泛起笑意,反问道:“这位女同志,如果我想搞政治秀的话,此次来灾区,会不带市委宣传部门、市电视台与市报社的人吗?”

故人相认 上

故人相认上

刘睿见白旭光机智幽默,轻松接招,松了口气。

阿冰听完他的回答也笑了,想要再问,却被旁边罗大伟派去的人拦住了。

白旭光看在眼里,大度的说道:“她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嘛,让她问完。”

阿冰笑道:“白书记倒是好气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次洪灾对九坡镇群众造成了很大影响,请问对受灾群众是如何安置的?”

刘睿听了眉头皱起,这个问题对白旭光来说,最好回答不过,因为他已经从李红艳那里了解到了详情,但可怕的是,阿冰一共只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已经那么尖锐了,第二个问题不可能如此简单,说不定,她已经从现在所在的安置点发现了什么问题,这才问出这话来。只怕白旭光的回答不会轻易让她满意,甚至,会让他落入更深的陷阱里面。

白旭光回答道:“你问的问题很好。我首先声明一点,我也是今天才对双河县洪灾灾情有了大概了解的”阿冰插口问道:“我可以理解为您这是预先为自己开脱吗?”白旭光不急不躁的说:“你这算是第三个问题了吧,不过,我也愿意回答你。这不是什么开脱,我也不需要为自己开脱。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对灾区灾情了解的并不是特别详细,恐怕回答难以令你满意。另外,针对你刚才的说法,如果在安置灾区群众上面存在问题的话,云州市、双河县两级政府都不会逃避责任,都会勇于承担下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阿冰点点头,道:“请您继续。”

白旭光续道:“据我了解到的,洪灾发生后,双河县、九坡镇两级政府始终坚持以人为本,转移各类群众两万多人,把机关、乡镇、学校、敬老院作为安置点,保证群众有居所。灾情发生后,省市下拨了救灾专款,也调拨了各项救灾生活物资,全力保障灾区居民们的各项生活。同时,以乡镇为单位,组成十几个卫生医疗队,把一些常用药、消毒药第一时间送到了安置点,做到了灾民有居所,有饭吃,有水喝不知道我这样的回答能否令你满意?”

阿冰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启唇还要发问。便在此时,一只干燥有力的大手抓到了她的手臂上。她以为是旁边的工作人员在阻拦她,娥眉蹙起,不耐烦的甩动胳膊,低声道:“放开我!”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个男子声音:“阿冰,是我”

阿冰听到这声音似熟悉非熟悉,纳闷的回头看去,结果正看到刘睿那张俊朗的面孔。两人四目相对,刘睿冲她微微一笑,低声道:“还记得我吗?”阿冰先是愣住,很快变得又惊又喜,道:“是是你?刘刘锐?”刘睿压低了声音道:“出来说,我有要紧事跟你说。”阿冰再见救命恩人,高兴得不行,也不顾正在向白旭光提问,迈步穿过人群,跟着刘睿到了人群后面的空地上。

故人相认 下

故人相认下

“你怎么还在这里?呵呵,真的是你吗?太好了,我根本就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真是有缘啊,呵呵。你还好吗?”阿冰对刘睿非常热络,一上来就小麻雀般的叽叽喳喳说了一通。

刘睿对这个阿冰的印象也很不错,现在见她对自己态度如此亲热,更是高兴,道:“我也想不到会在这儿再次碰上你。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大记者啦?”阿冰笑道:“什么叫摇身一变?小女子我本来就是记者呀。恩公在上,再受小女子一拜,嘿嘿。”说着冲他抱拳拱手。刘睿看得好笑不已,摆摆手道:“得了,咱们也算不救不相识,就别那么客气了。你说你本来就是记者,你是哪的记者啊?”

阿冰笑了笑,把手里拿着的录音盒子翻过来递到他面前。刘睿凝目看去,见盒子上面印着几个白色的字,写的是:山南省电视台新闻频道。

刘睿大吃一惊,道:“你是省电视台的?”阿冰笑眯眯的说:“然也!”刘睿笑道:“真是想不到”阿冰接话道:“怎么想不到?”刘睿笑道:“想不到你这样的大美女,竟然会是省电视台的记者。由此看来,省电视台真是藏龙卧虎啊。”阿冰嘻嘻笑道:“你倒会夸我,还大美女,勉强算是美女就不错啦。”刘睿笑了笑,很快又收敛起来,凝重的问道:“阿冰,我跟你打听个事情,我上次回到市里没多久,就莫名其妙被市委办公厅调过去了,对方还把我的副主任科员提为副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冰莞尔笑着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刘睿见她听到这个问题就笑得更开心,就猜到这件事肯定跟她夫妻有关系,心中大定,道:“问你自己。”阿冰打哈哈道:“我只是个小破记者,可没那么大的权力提拔你。”刘睿说:“那就问你老公。”阿冰秀眉挑起,笑道:“那你去问他呀。”刘睿苦笑道:“阿冰,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就好意思瞒着我这个朋友吗?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觉得你老公不像是一般人物,这事十有八九是他帮的忙。”阿冰笑嘻嘻的说:“你知道了还问我?”刘睿长出了口气,一直以来盘绕在心头的疑惑终于彻底解除,道:“怎么联系你老公,我要亲自向他道谢。”阿冰说:“他可是大忙人,只能他联系你,你可联系不到他。”刘睿微微吃惊,心说这样的人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阿冰叹了口气,道:“你不要看着我,我也不能主动联系他。”刘睿奇道:“你不是他老婆吗?”阿冰狡黠的说道:“谁说我叫他老公就一定是他老婆?”

刘睿听了这话,觉得其中蕴含的信息量非常大。第一,阿冰不承认是那个老帅哥的老婆,那两人是什么关系?情人?未婚夫妻?如果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孩是那个老帅哥的情人,那就太令人惋惜了。第二,不管阿冰跟那个老帅哥是什么关系,她能当面否认不是他的老婆,等于是从侧面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坦诚,这是难能可贵的;第三,阿冰对这种关系接受的很好,表明了她是非常开放的,毕竟,不是每个年轻女子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大美人都会喜欢老男人的。

认妹妹 上

认妹妹上

刘睿诚恳的说:“阿冰,我拜托你一件事,下次等你老公再见你的时候,你一定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亲口跟他说句谢谢。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让我当面跟他道谢。他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他的话,我不可能有现在的一切。”阿冰说:“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其实他给你的未必有你给他的多。你可是实实在在救了我们两条命啊。你救了他,他帮你仕途进步来感谢你;可是你救了我,我却还没想过怎么报答你呢,嘿嘿。”刘睿笑道:“你不用报答我,你给我找机会跟你老公说说话就算谢我了。”阿冰撇撇嘴道:“那怎么行?你把我的命看得也忒不值钱了吧。尽管我确实不怎么值钱,但也不许你这么埋汰我。不行,我就要谢你。”

刘睿笑了笑,道:“谢我也好说。你刚才不是向白书记提问来嘛,你要谢我,就停止对他提问,放过他吧。”阿冰呆了下,看看会场中台子上的白旭光,又看看他,纳闷的说:“我提问他关你什么事?”刘睿略有几分羞涩的说:“承蒙你老公提拔,我被调到了市委办公厅秘书处。也不知道运气怎么突然就来了,新任白书记挑中了我做秘书。要不我说要好好谢谢你老公,要是没有他”阿冰惊讶的截口道:“你现在是白旭光的秘书?”刘睿点点头。阿冰忽然出拳在她胸口打了一下,嗔道:“你好厉害啊。上次见你你不还是什么水利局的人嘛,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你这才应该用摇身一变来形容啊。”刘睿讪笑道:“都是托福,托你老公的福,托白书记的福。”阿冰惊喜交加的看着他,已经忘了说话。刘睿说:“所以我为什么要求你放过白书记?我现在也算是他的兵了,你问的问题那么刁钻,太让他为难,我”阿冰爽快的道:“你早说啊,你早说的话我何必向他开炮?没问题,这件事我就放过他,呵呵。”

刘睿见她爽快答应,反而有些迷惑了,问道:“向他开炮?放过他?阿冰,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啊?”阿冰哼了一声,道:“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找到他头上?告诉你吧,我这次来双河县,是台里栏目组要做一期关于灾区灾情的采访专题报道”刘睿插口问道:“什么栏目组?”阿冰说:“每日调查,就是咱们省卫视一台在每天晚上省新闻联播之后的那个十五分钟的小栏目,内容形式模仿的是央视的焦点访谈。”刘睿连连点头,道:“我看过几期,节目还不错。怎么,你就在这个栏目组里?”阿冰说:“是啊。我接到任务就赶过来了,先到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转了一圈,又跑到这的灾民安置点来采访”刘睿再次截口道:“你下来之前没跟双河县宣传部门打个招呼吗?就自己过来采访来了?”阿冰撇嘴道:“跟他们打了招呼的话,我哪还能采访到最真实的灾情呀?”

认妹妹 下

认妹妹下

刘睿笑了笑,心说多亏自己拦住这位大小姐了,要不然双河县委宣传部门可就被动了,甚至还会连累云州市。

阿冰续道:“不来这安置点不知道,这一来,好嘛,我以为自己到了伊拉克的战后灾民区了呢。这些受灾老百姓们住的都是破破烂烂的老式帐篷,有的甚至五六个人住在一顶帐篷里面,根本就住不下。有的人连件衣服都没有,整天都得缩在帐篷里面。有人偷偷跟我反映,县里答应给他们安家费与救济金,可这都多半个月过去了也没影儿。我真是纳了闷了,这省里下拨了那么多的救灾款,还下拨了那么多的救灾物资,怎么一点都没体现到灾区这边来呢?就我所知道的,光省财政局、民政局就下拨了两千万的救灾款,九坡镇灾民两万多人,一人分一千块钱是没问题的吧?何况还有你们云州市也下拨救灾款了呢。我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儿腻,别是被官老爷们贪污**了吧。正好赶上白旭光过来慰问灾民,我当然就要向他开炮打算好好问个清楚啦。要不是你啊,我还得继续质问他呢。”

刘睿苦笑一声,看看四下,压低了声音道:“你别为难白书记,他对此是毫不知情。你发现的这些个情况,他也是上午才发现,毕竟,他刚刚履新没两天。作为新任市委书记,能亲身跑到下辖郊区县的远郊区来实地查看灾情,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阿冰呵呵笑着说:“瞧你,一个劲的给他说好话,我要是不认识你啊,肯定会把你看成贪官的走狗。我也没觉得这件事跟他有关系,不过是想给他提个醒,提防下边的狗官们趁机捞钱。”刘睿再次苦笑,这位美女好像非常仇官啊,也不知这种仇恨从何而来,低声道:“阿冰,你得帮我一个忙,今天采访这件事,你先别播,否则的话,固然可以查出双河县这边在灾民安置救济上面的问题,可也会弄得白书记很被动。他要是难堪了,我这个底下人也跟着没脸。你看行不行?”阿冰笑道:“那有什么不行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你说什么我都得听,你说一我不敢二,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全听你的。”刘睿非常高兴,道:“嗯,你真乖,呵呵。”

阿冰笑嘻嘻的说:“少来吧你,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还说我乖,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刘睿笑问:“那你多大了?总比我小吧?”阿冰说:“别人问我年纪我都不说,但是咱俩谁跟谁,我告诉你,我今年二十五了。”刘睿赞道:“才二十五啊,了不起,这么年轻就担任新闻频道栏目组的大记者了,真是了不起,比我强。”阿冰说:“少拍我马屁了,你可是比我有实权,呵呵。”

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亲热。刘睿心里非常高兴,道:“阿冰,我比你大四岁,托个大,管你叫声妹子,没问题吧?”阿冰笑语嫣然的说:“哎哟喂,你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现在妹子已经不是妹妹的含义了吗?”刘睿奇道:“那是什么意思?”阿冰妩媚的横他一眼,道:“妹子就是女朋友的意思,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out啦。”刘睿吓了一跳,赶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绝对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把你当妹妹看的。难道我不知道你有老公吗?”阿冰哈哈笑道:“逗你玩呢,看把你给吓得,嘻嘻。好吧,那我就认下你这个哥哥,以后我就是你妹子。”

善有善报 上

善有善报上

刘睿更是高兴,道:“我在家里是独生子,从小就想有个姐姐妹妹的。今天认了你当妹妹,以后就把你当亲妹子看。”阿冰笑着把素白的柔荑递过来,道:“那就拿来吧?”刘睿一下子愣住了,道:“拿来吧?拿来什么?”阿冰撅着粉唇嗔道:“认我当妹妹,难道不需要给见面礼吗?”刘睿恍然大悟,挠了挠头,苦笑道:“妹子,今天出来得急,我什么东西都没带。这礼物只能改天给你了。”阿冰指着他说:“好啊,我记住了,下次再不给可不行,呵呵。”

刘睿笑着点头答应,道:“现在,我能知道我妹妹的芳名了吧?”阿冰道:“你早就可以知道,谁叫你从来不问?我告诉你,你给我死死的记住,你妹妹我姓白名冰,白冰就是我啦。”刘睿赞道:“好名字,白如雪,纯如冰,好美的名字。”白冰笑道:“好啦,以后就是自己人,别动不动就拍马屁,小心拍在马腿上。”刘睿笑问:“对了,你们那辆入水的越野车怎么样了?后来有没有救援出来?”白冰嘿然叹道:“别提了,后来山洪退了,救援的人过去找没有找到,往下游走了几公里,才在山谷里面发现,车全给洪水泡了,里面全是泥”刘睿问:“那怎么办?”白冰叹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报废了呗”

刚说到这儿,人群里忽然响起热烈的掌声,掌声似潮,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的响起来。有一阵掌声明明已经衰弱下去,但总是又被人救起来。

刘睿回头望了望,低声道:“白书记讲完话了。”白冰说:“你们要走了吗?”刘睿转回头来,有些舍不得眼前这个可爱的妹妹,道:“是啊,要走了。妹子,赶紧给我你手机号。”白冰道:“哦,差点忘了交换手机号,嘿嘿。”

两人很快的交换了手机号。

刘睿说:“好妹子,我可能马上就要走了,废话不多说,你要是路过云州,一定给我电话,我好好招待你。还有啊,我拜托你那件事你别忘了,我要谢谢你老公。”白冰笑道:“放心吧,忘不了。你也别忘了给我的见面礼,嘿嘿。”刘睿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以后电话联系。”白冰点点头,脸上现出略有几分凄凉的笑意。

刘睿将她脸上难看的笑看在眼里,也有几分不好受,心里却也奇怪,自己跟这个阿冰不过是见了两次面而已,怎么这么快就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难道彼此之间真有兄妹缘?也不好多跟她纠缠,免得更舍不得分开,低声说了句:“我走啦,你保重。”转身追白旭光去了。

白旭光与杜立雪正在郑克华罗大伟等人的簇拥下往小学门口走去。刘睿追上去不声不响的跟在杜立雪身边。

罗大伟见他过来,忽然出口问道:“刘处长,刚才那个女记者您认识?”

除去白旭光,其他人闻言都看向刘睿。

善有善报 下

善有善报下

刘睿说:“哦,那是我干妹妹。”罗大伟惊道:“干妹妹?”刘睿道:“对,她是省电视台的记者,过来做一期有关灾区的采访报道。”罗大伟惊呼道:“怪不得,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向白书记提问,原来是省里来的大记者。”

刘睿心中暗笑,这个罗大伟倒也是个聪明的家伙,简单一句话,既点明白冰这个记者来自于省里,与他双河县无关,又埋怨白冰的无礼之举,表明他是向着白旭光的,端的厉害呀。

不过,刘睿并没解释什么,过会儿回到车里,自己自然会向白旭光解释,也就不怕罗大伟从旁挑拨。

回到镇里后,白旭光也不休息,即刻启程赶回云州。郑克华罗大伟等人在镇府大院门口欢送市领导一行人。

白旭光对二人说了一番勉励的话,也没说别的什么,钻回车里就出发了。

而当着这么多市县领导,刘睿与李红艳的分别自然也不能“执手无言,唯有泪千行”。两人甚至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用眼神交流着一切。

上路后,刘睿一五一十的把白冰来灾区采访的事情跟白旭光与杜立雪两位老板说了,当然,自己跟她现场结拜为兄妹的事情是不会说出来的。

白旭光听完后微笑说道:“小睿,你真是我的福将啊。”杜立雪点头也道:“今天这事要是没有刘睿,恐怕会搞得我们非常被动。省里来的记者,都是高高在上的无冕之王,不会卖我们市里的面子,更不会卖双河县的面子。如果她一直咄咄逼人的问下去,我们拦她不好,不拦也不好啊。”

刘睿听了两位领导的夸赞心里非常得意,这等于是无形中立了一功啊。现在想想,当初自己仗义救了白冰一命,换来她今日帮自己这个大忙,颇有些结草衔环的味道,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善有善报的道理?

随后,两位领导在后排座位上研究起派检查组来双河县秘密检查救灾款使用上是否存在违规违纪的事情。杜立雪认为,省里下拨救灾款的使用情况,自有省里相关部门审计核查,不过那要等到好久之后了,至少要等到救灾工作全面结束。为了避免陷入被动,市里还是最好尽快派出检查组,尽管这样做有些越俎代庖的味道,但总比到时候受到双河县牵累的好。至于救灾物资的使用,同样要查,但重点还是要放在救灾款上。白旭光对此基本表示同意。

刘睿仔细聆听着两位领导的主张,默默的从中汲取一些有益的东西。

回到市委后,白旭光找来了纪委书记肖大伟,与杜立雪一起,三人在办公室里商量起这件事来。刘睿给三人倒好茶水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回想此次灾区之行,收获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刘睿想到与李红艳的热吻,又想到从天而降的“白妹妹”,心里非常高兴,信手从包里摸出手机,要往桌面上放的时候,心念一动,拿到眼前看了下,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果然发现有两条未读短信。

犯错 上

犯错上

他打开短信箱,发现这两条短信一条来自于董旖洁,发送时间要早一些,另外一条来自于李红艳,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看到这两条短信,就好像看到了她们的主人,一个美艳高傲,一个温柔多情,都是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美女类型,而自己偏偏就有幸结识了她们。这么想着,微有几分得意,嘴角含笑点开了董旖洁的短信。

她这条短信写的是:知道你在书记身边,就不打电话给你了。关晓伟让我约你晚上一起吃饭,你同意就给他回电话,这是他的手机号xxx。

刘睿看到前半句,心里甜丝丝的,心说这女人看着冷傲,实则也能为人考虑,真是个不错的女人。等看完这条短信,就给关晓伟的手机号回了一条:晚上时间待定,有时间就去。

发完短信,又点开李红艳那条信息看。

李红艳与刘睿的关系要比董旖洁与刘睿亲密得多,所以她发的短信也充满了亲热的味道:为什么走的那么快?难道一晚都留不下来?我恨你了。

刘睿看着这条短信,颇有几分意动,恨其实也是爱的一种,没有爱哪里有的了恨?李红艳表面上说恨,其实就是示爱,心想,这女人敢爱敢恨,自己算是捡到宝了啊。想到在她办公室跟她的亲热场面,小兄弟利马就有了反应,做贼一般的往门外楼道里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过来,这才放下心,想了想,给她回复短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条短信发出去,就好像石沉大海,李红艳始终没有回复。

关晓伟的短信倒是回复得很快:刘哥您尽管忙,兄弟我有的是时间等着,不忙了给我电话就行。

刘睿看到他的短息,笑了出来,这个关晓伟啊,身为副处级的干部,竟然如此巴结自己这个副科级的小人物,太搞笑了。可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跟他吃饭的真正意图,恐怕他就要气得吐血了吧。

“哈,小刘,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门口忽然间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只吓得刘睿差点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按在桌面上,抬头看去,大吃一惊,说话的这人正是云州市长孙金山,这老家伙怎么跟鬼似的,突然就冒出来了?哪敢怠慢,急忙起身相迎:“孙市长您好,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孙金山摆摆手,径自往白旭光的办公室门口走去,道:“你忙你的,不要管我,我找旭光随便聊聊,哈,忙你的去吧。”

刘睿吓了一跳,白旭光正在里面跟肖大伟、杜立雪谈派出调查组的事情,看他们的意思,这次会秘密派出,不会叫其他市委常委知道,更遑论市政府那边?可现在孙金山要是突然闯进去,那还叫什么秘密?给孙金山听到耳朵里,又会怎么想?真要是发生了那种事,自己这个秘书又是怎么看门的?白旭光又会怎么想?

犯错 下

犯错下

想到这些,只吓得他后脊梁冒出一层白毛汗,怪不得师傅袁小迪曾经说过,接待工作是最难做的工作之一,之前还不相信,现在可是信了。眼前这档子事,一个应对不到,就会惹祸上身,说不定明天自己就不是书记秘书了

刘睿再也不敢往下想,急忙绕出办公桌,迎住孙金山,提高声音道:“孙市长,我帮您给白书记通报一声吧?”这声音不小,却也不算很大,相信就算屋里的白旭光听不到,一向心思细腻的杜立雪也会听到。

孙金山此时距离门口还有三四步的样子,道:“用不着,我跟旭光还是外人吗?哈。”刘睿见拦不住他,实在没有办法,抢上一步,伸手去抓门把手,朗声道:“那我给您开门。”孙金山便停下来,带笑看着他,道:“嗯,小刘不错。”

刘睿边缓缓开门边冲里面喊道:“白书记,孙市长过来了。”说完这话,才将门彻底推开,发现屋里三人已经迎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心说我的娘唉,这个孙金山也太过分了吧,怎么不声不响就走过来?还要强行进屋,这太不懂礼貌了吧?眼里还有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吗?

白旭光面带微笑走过来迎孙金山进屋,道:“市长同志大驾光临,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呵呵,快请里边坐。”

孙金山跟他握了手,瞥眼看到肖大伟,笑眯眯的说:“哟,我们的纪委书记也在,还有立雪这个市委大管家,你们这里是真热闹啊,可比我政府那里热闹多了。”

白旭光请孙金山落座,刘睿急忙给他沏茶。孙金山摆手道:“小刘啊,不要沏水了,我坐坐就走,你回去忙你的就是。”

刘睿知道他这是客气话,只是那么一说,自己要是真的不给他沏茶,说不定还会被他记恨,因此老老实实给他沏上茶水,放在他跟前茶几上,这才退出去,暗想,屋里已经凑了三个书记,这明显是书记办公会的节奏啊,也不知道市委专职副书记于凤和会不会来。

回到座位上,刘睿开始反省。刚才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在上班时间聊私人短信。虽说上班的时候搞些私人事情,并不算违规违纪,但是自己工作性质特殊、工作岗位敏感,别人可以做的事情,自己未必能做。拿刚才对着短信发笑的事情来说,被孙金山看到眼里,说不定他会觉得自己没有认真工作、性格轻浮,进而看轻自己,若是他再跟白旭光提上一句,那白旭光在他面前也跟着脸上无光,自己就更讨不了好了。自己现在正是打拼的阶段,要努力给市委市府两边的大人物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是半点马虎不得。从今以后,必须要自谨自律,不能拿官场生命开玩笑。

他坐下没多久,杜立雪与肖大伟一起走了出来,他忙起身送他们出去。

到了外面楼道里,肖大伟先行离去。

杜立雪压低了声音问刘睿:“怎么回事?”

他问得没头没尾,刘睿却知道他问的是市长孙金山突然来到的事情,忙解释道:“他突然就过来了,脚步不停就往白书记办公室里去,我根本没时间拦住他,再说我也拦不住。”杜立雪说:“你还算机灵,要不然”刘睿暗道一声侥幸,哪敢多说什么。杜立雪说:“好,我回去了,你忙你的吧。”

赴宴 上

赴宴上

孙金山在白旭光办公室里待了差不多一刻钟便出来了,白旭光送他出来。

刘睿看在眼里,也急忙起身相送。

孙金山脸上带笑看了刘睿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跟白旭光说了再见的客气话后就走了。

白旭光叫上刘睿回到他的办公室里,道:“刚才搞得我们很被动啊。”刘睿听了他略带责备语气的话,非常尴尬,讪讪的道:“是我不够警醒。市长他一冒出来就去开你们的门,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拦也拦不住他”白旭光轻叹道:“是啊,他是市长,你拦他不好,不好啊”说着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里。

刘睿看了看他杯里的水,还是满的,就把茶几上的残杯全部清理掉,又把茶几擦拭了一遍。

白旭光说:“好啦小睿,你先回去忙吧,我这边暂时没事。”

刘睿略有些愧疚的走出来,坐下后仔细思考,以后再碰上类似的事情该如何掌握主动。

临下班前,关晓伟又一次发来短信,询问刘睿晚上有没有时间。刘睿此时还不知道,也不好回他,就置之不理。

又过了一会儿,杜立雪忽然走进屋来,对刘睿道:“你先下班吧,我跟白书记还有些事谈。”

刘睿闻言懵住了,尽管这位秘书长大人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有那个权力让自己下班,但这话不是从白旭光嘴里说出来的,听了后心里总是有些别扭。

杜立雪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到白旭光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

刘睿心想,听秘书长的意思,他跟白书记已经商量好了谈事,看这架势,说不定晚上还要一起吃饭。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听话乖乖的回去吧。正好关晓伟那里约了吃饭。

他收拾好东西,又给关晓伟发了条短信,提着公文包下楼,可还没走到楼下,关晓伟的电话就到了。

“喂,刘哥,我运气怎么那么好你今晚上就有空,哈哈。你就待在市委大院里哪也别去,我开车过去接你。”关晓伟热切而又熟络的说道,给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两人是多好的朋友似的。

刘睿说:“不麻烦你了,你告诉我吃饭的地方在哪,我坐公交过去就得了。”关晓伟叫道:“我靠,那怎么行?刘哥,今晚上我请你吃饭,从接到送我全包了,你要是自己赶过来,那不是抽我的脸吗?不行不行,打死都不行,你就在单位里等着我。”刘睿笑了笑,这人说的话听起来倒是挺仗义的,就是不知道,他看的是自己这个人的面子还是自己头上那顶书记秘书高帽的面子,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你用不着来市委接我,你来市委大门西边的十字路口吧。”关晓伟连连说好,很快就挂了电话。

关晓伟的动作很快,刘睿从市委大楼走到大院门口西边十字路口的时候,用去了不过六七分钟的工夫,等他刚刚走到的时候,关晓伟的警车也到了。

赴宴 下

赴宴下

刘睿注意到,关晓伟开的还是昨晚上那辆帕萨特警车,他这下班以后仍然开着这辆警车招摇过市,明显属于公车私用。不过,现在这年头儿,机关部门的头头儿们哪个不是公车私用?也没谁因为这个被投诉或者处分的。大家对此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当回事。

关晓伟下车绕到刘睿跟前,伸出双手过来,热切的说:“刘哥,我来晚了,让你久等啦,哈哈。”刘睿明知他是因为自己身份的关系才对自己如此亲热,但心里还是非常受用,跟他握手,笑道:“伟哥,你千万别管我叫哥,我肯定比你小,你叫我声小睿或者老弟就好。昨晚上的事真是对不起啊,我这个人性子急,出手没轻没重”

刘睿主动跟关晓伟道歉,这里面自然有内心的考虑。甭管人家关晓伟是怎么打算的,以人家副处的级别、又是炙手可热的市交警支队的大人物,主动请客不说,还亲自上门来接,那已经是把面子上的功夫做到极致了。人活一辈子,要的就是个脸面,人家给了自己面子,自己同样也要还人家一个面子,这才是交朋友的正道。何况,这位伟哥还是市交警支队的二号人物,在整个云州市都是了不起的实权角色。以前,自己没机会跟人家结交,现在机会来了,为什么不把握住呢?反正也不需要请客送礼,赶上人家主动送上门来了,不珍惜那是傻子。

关晓伟哈哈笑道:“你别叫我伟哥啊,那是我自称给别人听的。我这么壮,还用吃伟哥吗?哈哈。”刘睿也笑道:“那我叫你晓伟哥。”关晓伟苦着脸笑道:“得,更难听了,你还是叫伟哥吧。好,老弟,够爽快,我喜欢。那咱也别在这儿墨迹了,赶紧上车,还有一票朋友等着咱们呢。”刘睿吃了一惊,道:“还有一票朋友?难道除了董旖洁,你还请了别人?”关晓伟嘿嘿一笑,道:“你还别说,我是请董旖洁啦,可人家不赏脸,根本就不来。我也没办法。对了,老弟你面子大,要不然你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刘睿想到自己的打算,不能当着董旖洁的面,笑道:“她性子冷,我也请不动她。”关晓伟说:“好,那咱就上车开拔。”

两人上了车,关晓伟猛地一踩油门,警车直接窜了出去。前面是红灯,可关晓伟却也不管不顾,左右直行转弯的车不敢惹这辆警车,都侧身相让。刘睿看的苦笑不已,警车就是威风啊,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刘睿问道:“伟哥,你今年多大了?”关晓伟说:“三十七了,比你大几岁?”刘睿说:“八岁左右,嗯,我叫你伟哥没叫错吧?”关晓伟哈哈笑道:“没错,没错。”刘睿又问:“你请了几个朋友?我可能都不认识,这一起吃饭方便吗?”关晓伟说:“哈哈,放心吧你就,都是我的铁哥们,你是我兄弟,就也是他们兄弟,一起吃饭那没说的。”

圈子 上

圈子上

刘睿暗想,关晓伟既然请了这么多人一起吃饭,那自己在酒桌上就不好当面劝慰他那种话,那样会让他没面子,不如趁现在只有自己与他两人的时候说,他不会折面子,于是斟酌了下话语,道:“伟哥,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关晓伟看他一眼,道:“说吧,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哥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刘睿说:“我想跟你说董旖洁的事儿。”关晓伟大手一摆,问道:“你先别说,我先问你,你跟董旖洁到底啥关系?”刘睿愣了下,讪讪的说:“朋友吧,也算是同事。你知道白书记住在她的云州宾馆,我少不了跟她打交道。”关晓伟嘿嘿笑道:“你喜欢她?”刘睿非常尴尬,急忙否认道:“没没有。”关晓伟说:“那你跟我说她什么?”刘睿被他的问题搞得讪讪的,平息下心情后才说:“伟哥你也是云州市的大人物了,只要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那个董”关晓伟哈哈一笑,道:“我明白,老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缠着她了。我不看谁的面子也得看老弟你的面子,你今天金口一开,我必须答应。”

刘睿松了口气,心说这位衙内还挺通情达理的,也比较爽快,看样子真可以好好交交。

关晓伟直接把刘睿拉到了云龙大酒店,这也是云州市档次最高的酒店,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两人乘电梯来到六层的贵宾厅,刚走进包间里,里面坐着的人就都刷刷的站了起来。把刘睿给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欢迎谁?不是欢迎我吧?

关晓伟揽着刘睿走到里面,把他往众人眼前一推,笑道:“各位,瞧瞧,我伟哥面子大不大?说把我们的市委一秘接过来,嘿,还就真把他接过来了。来吧,大家呱唧呱唧吧,欢迎咱的云州市第一秘书。”

包间里这些人同时鼓起掌来,人虽然不多,但是掌声非常热烈,弄得刘睿一阵头晕,凝目打量这些人,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足足有五个人之多。算上自己跟关晓伟,包间里一共七个人。其实,那个年纪最大的也并不老,只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年纪稍大,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模样。

剩下那四个人,其中一个是留着披肩长发的窈窕美女,面相极其妖媚,与刘晓眉的风情差不多,但是更年轻。再剩下的三个人,都是男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一个个都是官员打扮,看气质还都不是小官。

刘睿暗想,关晓伟本身是副处级的干部,那他身边的朋友估计也都差不了。说不定,今天在座几位,就属自己的级别最低。

关晓伟先给众人点明了刘睿的身份,说他是“书记秘书、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众人俱都冲他点头微笑示意,纷纷说道:“刘处长好。”“刘处久仰。”“刘处长真年轻啊。”

那美女一双美目在刘睿脸上流连忘返,笑道:“哇塞,是位大帅哥呢。我喜欢,呵呵。”

圈子 下

圈子下

别人都没说话,关晓伟打趣她道:“你喜欢就以身相许吧。”那美女一点都不害臊,笑眯眯的说:“我倒是没意见,就怕我们的大帅哥看不上我。”

众人便都笑了。

刘睿虽然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当着这么多生人被这美女打趣,还是有些脸嫩,不自禁的发烧,强笑着跟众人问好。

关晓伟又给刘睿介绍这五个人的身份。

最先介绍的是一个身材不高、略有些胖、长相憨厚的男子。关晓伟介绍说,这是他的老大哥,打小带他玩的,叫刘明。

刘明主动跟刘睿握手,刘睿不敢拿大,也恭恭敬敬的伸手过去。等两人手握到一起的时候,关晓伟才对刘睿说:“老弟,我这位哥哥是咱们市南区的常务副区长,你以后可得照顾着点。”

刘睿心底吃惊,真是想不到,面前这个男子其貌不扬,赫然是市南区的常务副区长,市南区政府的二号人物。要不是关晓伟从旁介绍,绝对不敢相信啊。这个关晓伟果然不是小角色,朋友都是市区的高官哪。

他心里惊讶莫名,脸上却没表现出丝毫怯意,之前对待刘明是什么态度,现在还是。

刘明见他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暗自点头,果然是市委书记身边的人,见过大人物的,哪里会看得上自己这个小破区长,何况还是个副的?重重握了握他的手,笑着说:“刘处,我是晓伟的老朋友,你是他的新朋友,晓伟这小子是个重情义的,有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我们这些人也都是这样。希望刘处以后多关照关照我们这些新朋友啊,呵呵。”

这人说话很有技巧,既无声的拍了关晓伟一记马屁,也说明了自己的好处,刘睿听到耳朵里,也是暗自称赞他会做人,笑道:“刘哥,我说句实在话您别怪,咱们既然都已经下班了,在座又都是伟哥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咱们就别拿官职称呼了,好不好?”刘明笑道:“好啊,我巴不得呢。”刘睿面带笑容亲热的说道:“刘哥您姓刘,我也姓刘,说不定百十年前咱们祖上是一家呢。我就不客气,学着伟哥叫您一声哥哥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互相照顾那是没说的。”

他嘴里说的比较客气,是互相照顾,可关晓伟之前说的却是让他照顾刘明。要知道,他目前只是个副科级的小角色,就算再有发展也只能是先升到正科,关晓伟却要他关照刘明这个副处级的常务副区长,表面上听起来有些本末颠倒,但是在座的人听了,谁都没说一句不是。原因很简单,他是市委书记的身边人,而市委书记正掌握了人事大权。他以后随便跟白旭光提提这个刘明,刘明就会受用匪浅。

拜干哥们 上

拜干哥们上

刘明听到他的表态,非常高兴,道:“好,老弟,那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哥哥我帮忙的,尽管直说,咱们帮得到的要帮,帮不到的想办法也要帮。这话我撂在这儿了,你们各位都是见证,以后小睿老弟遇上事情我刘明不帮忙,你们就找上我打我的脸,哈哈。”

刘睿听到耳朵里,脸上带着热切的笑,心中并没有因此感动,心中暗想,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等真正碰上事了,谁能做到雪中送炭?这个刘明其人如何,还要等待日后交往观察才知道啊。

关晓伟忽然吃惊的叫起来:“噫,我才想起来,你们都姓刘,而且都是单名,我靠我怎么没注意啊。既然这样,那你们更不是外人啦。哥哥,老弟,我有个建议,既然你们这么有缘,那干脆拜了干哥们吧?”

他这话说出来,刘明跟刘睿都愣住了。

刘睿心里明白,关晓伟今天给自己介绍认识的这些人都是他圈子里的朋友。在官场里有句老话,所谓“进了班子还要进圈子,进班子不进圈子等于没进班子,进了班子不如进圈子,进了圈子不进班子等于进了班子”,自己虽然并不指望关晓伟这个圈子能在官场里面对自己有多大助力,但多认识几个有实权的好朋友还是求之不得的。

因此,他本着这个想法,对眼下这些人都是真心结交。可他还是没想到,关晓伟还嫌他跟这些人的关系不够近乎,竟然特意让他跟刘明结拜为干哥们。当然,惊讶归惊讶,这个提法不是不能接受。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官场中更是这个道理,谁还嫌朋友多呢?

刘明表面上长得憨厚老实,反应却是极快,立时搂住刘睿的肩头,道:“是啊,哈哈,我也没注意到啊。老弟,晓伟说的对啊,咱哥俩可真是有缘。既然这样,咱俩拜了干哥们吧,我也沾沾老弟你的光。”

两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睿再不答应就不好了,何况,他心里也愿意,便喜不自胜的说:“老弟我求之不得啊。”

关晓伟叫道:“好嘞,你们等着,我去请关公。”说完跑出了包间。

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带着一个女服务员走了回来。那女服务员手里真的捧着一尊关公像,也不知道原先是摆在哪里的。

女服务员把关公像放到桌子上,笑着打量众人几眼,从兜里摸出香袋来放到桌上,转身让到一旁。

关晓伟走过去,从香袋里取出两柱香来,点着后分别递到刘明与刘睿手里。两人走过来,面对关公,一起拜了三拜。

关晓伟笑道:“你们哥俩得说点什么吧?”刘明看着刘睿说:“就这样说吧:关公在上,今天刘明跟刘睿结拜为好兄弟,从此以后共患难同富贵,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刘睿笑着说好。两人便同时说了一遍。

拜干哥们 下

拜干哥们下

那边关晓伟已经准备好了酒水,两人把香插到关公像脚上的沙潭里,端起酒水碰掉喝干,彼此就算成了干兄弟。

众人轰然叫好,包间里的气氛立时上升到了最高点。

女服务员笑着把关公请走,屋里又只剩下他们这些人。

刘睿正激动不已的时候,关晓伟开始给他介绍第二位。

这第二位也不是外人,是关晓伟从小学到初中一共同窗九年的老同学,名叫曾翰林。现代有所谓四大铁的说法: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按这么说的话,曾翰林与关晓伟那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哥们。用关晓伟的话说,两人那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哥们。

曾翰林比关晓伟大两岁,体型偏瘦,身高一米七上下,短平头,戴着眼镜,看上去比较斯文。他也不是普通老百姓,一直在市纪委工作,目前是纪检监察一室的副主任,正科级干部。关晓伟介绍说,纪检监察一室的主任正在办病退,如果今年退下去,曾翰林就有极大可能转正成为主任,一旦成为主任,由于纪检监察两室的重要性,他极有可能高升纪委常委,变为副处级的干部,那就跟刘明一个等级了。

刘睿跟曾翰林握手后说了几句客气话,算是认识了。

关晓伟又给他介绍第三个人,这人叫朱明宇。朱明宇虽是第三个才被介绍的,但相对刘明与曾翰林来说,跟关晓伟反而更亲,原因无它,他是关晓伟的亲表弟,而且只小一岁,兄弟俩是一起长起来的。不过,他长得跟关晓伟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身高跟刘睿差不多,国字大脸,浓眉大眼,大鼻头,方海口,看上去是个很豪爽的人。

朱明宇也不是等闲之辈,目前是市北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级别上跟曾翰林一样,权力上也是难分轩轾。

刘睿家在市北区,某种程度上也要受朱明宇的管辖,认识这样一个当地公安局的要员,以后办某些事就方便多了,当下客客气气的跟他握手见过,心中暗想,关晓伟介绍的这三个朋友,虽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高官,但都是拥有实权的角色,自己跟他们结交一番,以后的好处可是无法想象的。这么想着,对关晓伟又高看了一眼。这人被自己打了一顿,能主动请客赔罪就很不错了,竟然还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个肚量啊。尽管这里面也有他巴结自己的成分存在,但用意还是不错的。这个人倒是可以好好交交。

介绍完这三位主要的人物之后,关晓伟又给刘睿介绍那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老弟,这是咱们云州市祥龙出租车公司的老板杨技兵杨老板。”

杨技兵主动跟刘睿握手,殷勤的说道:“请市领导以后多多关照啊。”刘睿微笑说道:“杨老板太客气了,大家坐在一起就都是朋友,哪有什么领导之分?真要说领导,还得看我大哥呀,呵呵。”

众人都笑起来。

关晓伟说:“杨老板,你带来的这位美女,不给大家介绍介绍?”杨技兵憨憨一笑,道:“这丫头啊,是我的干女儿,叫侯雪儿。我带她过来,就是让她给端茶倒酒的。”说完叫道:“雪儿,还不给你各位哥哥倒酒?”

特殊安排 上

特殊安排上

侯雪儿撒娇道:“哎哟,这些帅哥们还没落座呢,我怎么倒酒?我说各位帅哥,就别站着了,赶紧坐吧。”关晓伟打趣她道:“赶紧做吧?做什么?”侯雪儿妩媚的横了他一眼,道:“伟哥你最坏了。当然是坐下啦,不然你还想做什么?”关晓伟嘿笑道:“做爱做的事呗。”侯雪儿笑嘻嘻的说:“伟哥你也就是那么一说,真要当着这几位哥哥做的话,我敢,可是你敢吗?”关晓伟哈哈笑道:“还是你厉害,我服了。来吧,哥几个,认识了就不是外人了,赶紧坐,坐下说话。”

众人便开始按顺序落座。

前文说过,在官场,站队与排位是两门最重要的技术活儿。站错了队,会导致官场生命的终结;排错了位,会得罪人,同样可能提前离开官场。有人说了,那是官场才讲究的,到了民间,就没那么多说法了吧?实则不然。民间虽不太讲究站队,但对于排位也是很讲究的。华国几千年的道德伦理传统对于排位是有规矩的,讲究以尊者先。这个尊者,可能是官职高,可能是地位高,可能是年龄高,又或者是声望高,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适用。会客、宴席等等都需要遵从这个规矩。不能说没大没小,目无尊长,谁想坐哪里就坐哪里,那样干了会被人认为是没规矩无家教的体现。

今天在座众人,杨技兵与侯雪儿很明显一个是请客掏钱的,一个是陪酒的,可以忽略不计。剩下的五个人里面,不论年级还是官职抑或声望,都以刘明为尊,关晓伟次之,刘睿要排到最后去了。

可是,真正排起位来,刘明与关晓伟却非要刘睿坐主位。刘睿怎么肯答应,坚辞不已,无论二人如何推拉,众人如何劝慰,他都死活不肯答应。后来实在没办法,刘明只能坐了首位,要刘睿坐在他左手。刘睿不好再拒,就答应了。

让他想不到的是,随后关晓伟就让侯雪儿坐到他身边去,摆明了是座陪的节奏。

刘睿有些尴尬,让侯雪儿坐在刘明身边去。侯雪儿妙目一瞪,道:“干吗,帅哥你看不上我还是怎么的?”

旁人再一起哄,刘睿就不好说什么了。

众人按顺序坐好,外面的服务员问过后就开始上菜,众人便吃喝起来。席间杯筹交错,你说我笑,气氛热闹而又喧嚣。刘明、曾翰林、朱明宇在席间跟刘睿交换了手机号,方便以后联系。

刘睿禁不住劝,频频与人干杯,一来二去就喝多了。还好他酒量不错,一直谨守清明,这才没有当众出丑。

坐在他旁边的侯雪儿如同伺候人的丫鬟似的,不停地给他倒酒倒茶夹菜,她自己反倒没怎么吃喝。这个女人虽然穿着暴露,但性子并不妖娆,不该说的话一句不多说。刘睿便觉得这女孩还不错,心里有些喜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对她太过亲热。

特殊安排 下

特殊安排下

后来,关晓伟撺掇刘睿跟侯雪儿喝个交杯酒。这个提议一提出来,便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刘睿本来不大愿意,可是瞥见侯雪儿美眸水汪汪的正巴巴的瞧着自己,似乎颇为期待,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两人站起身来,手臂缠绕,喝了个交杯酒。众人起哄不已。

刘睿松开侯雪儿的手臂,心里说,这丫头的肌肤真滑腻啊。

关晓伟等二人喝过后,对侯雪儿道:“美女,交杯酒也喝过了,剩下的就是入洞房了。你今晚可得把我兄弟给伺候好了。”侯雪儿笑嗔道:“要你管?”

众人又笑。

刘睿本以为众人在说笑,谁知酒席结束以后,侯雪儿当真抱住他的手臂不放了。刘睿四顾找她干爹杨技兵,那个老家伙早不知道去哪了。

关晓伟悄声对他道:“老弟,让雪儿陪你去洞房,爽完了再回家。”刘睿愕然,看向侯雪儿。这丫头似羞似嗔的只是笑,也不言语。

众人就在包间门口分手,刘明拉着刘睿的手低笑道:“兄弟,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耽误你了,下回我单请你。”

刘睿有些不悦,心说别人开这玩笑也就算了,你这结拜哥哥还这么说,不是坑人吗?心下微恼,脸上却不现出分毫,道:“好,哥哥慢走。”

刘明等人离去后,关晓伟也要走。刘睿赶上几步将他拉住,不悦的说:“伟哥,你今天这安排什么意思啊?”关晓伟愣住了,笑道:“什么什么意思啊?我把自己的哥们弟兄介绍给你认识,大家多交朋友呗。”刘睿冷着脸道:“我没问这个,我是说侯雪儿这事。”关晓伟嘿笑道:“这还问什么?男欢女爱,逢场作戏呗。你瞧雪儿多喜欢你,抱住就不撒手了,嘿嘿,你伟哥我想这么着人家都不给机会,唉,人比人气死人啊。”刘睿冷笑两声,道:“伟哥,你这不是报复我吧?”关晓伟脸色一变,道:“老弟,这是怎么说的?”

刘睿气鼓鼓的低声说:“怎么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刘睿今晚上要是跟她侯雪儿上了床,明天我就臭大街了,你就把我毁了。”关晓伟忙道:“不会的,这事就咱们哥几个知道,必定不会外传”刘睿冷冷的截口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晓伟呆了下,苦笑道:“老弟,你这你这自律也太严了吧。”刘睿叹道:“你以为我想自律?我不自律就什么都没啦。”又道:“你让侯雪儿走吧,我自个儿打车回家。”说完便走。关晓伟吃了一惊,忙拉住他:“别啊,说好的车接车送,你这是干嘛?生我的气啦?我是真没别的意思,还不是大家头回一起吃饭,我想款待得尽量周到点儿?这还叫事儿吗?现在大家不都这么玩?唉,偏偏你不答应,你等着”

关晓伟走到侯雪儿跟前跟她说了几句什么,她抬起头,脸色讶异的看向刘睿。刘睿狠狠心,转开头去。

侯雪儿忽然冲过来拉着刘睿就往一边去,把刘睿吓了一跳,道:“雪儿,你你这是干什么?”侯雪儿把他拉到旁边,幽怨的瞪着他,压低声音道:“你不要我怎么行?你不要我的话,我干爹照样要把我送给别的官儿。我就看着你还不错,你一定得要我,要不然我就完了,你就当救救我好不好,求你了。”刘睿瞠目结舌。侯雪儿撒娇道:“我不管,我就跟你。咱俩交杯酒也喝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忍心把我往别的臭男人怀里推啊,我可还是呢。”刘睿哭笑不得的说:“这话是你干爹教你的?”侯雪儿愣了下,道:“你胡说什么啊,他教我这个干什么?你不要我他就把我送给要我的人呗。”

关晓伟顺势走过来叹道:“是啊,雪儿也挺可怜的,你就要了她吧”刘睿冲他一瞪眼,他就不敢说话了。

侯雪儿抱住刘睿的胳膊撒娇。刘睿好生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关晓伟忽然呵呵一笑,道:“行嘞,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兄弟,我不让你为难;雪儿,我也不让你跟别人,这样”说完走过去跟侯雪儿低低私语了一阵。侯雪儿闻言大喜,道:“谢谢伟哥,真是谢谢你。”

关晓伟也不说别的,把着刘睿的肩头就往电梯里走。刘睿纳闷的问:“你跟她说什么了?”关晓伟说:“我让她回去告诉她干爹,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刘睿哦了一声,心里竟然有几分不舒服。

他没留意到,身后的侯雪儿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现出甜甜的笑。

被诱上门 上

被诱上门上

从酒店出来刚坐进车里,刘睿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是老上司赵珊珊发过来的,心下激动得不行,醉意利马就醒了大半,忙点开来看。

赵珊珊短信里写的是:你跟你老婆怎么样了?

刘睿又惊又喜,难得她还关注着自己那件已经成为过去的烂事,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她这时候应该在家里吧。可是,她怎么敢有胆子当着公公冯海亮与老公的面给自己发短信呢?这可是两人认识以来破题儿头一遭啊。哦,对了,应该是她老公没在家吧?带着心里的疑问,回复了她的短信:已经离了。你怎么好联系我?不怕你老公知道吗?

赵珊珊很快回复了他:他不在家。

刘睿忽然间就兴奋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喝酒太多的缘故,中燃烧着一团火焰,大着胆子继续回复赵珊珊的短信:我想你,想见你。

赵珊珊还是回复得很快:行啊,只要你敢来我家。

刘睿看到这条回复,吓了一跳,写短信道:你公公在家吗?

赵珊珊回复很简单:没跟他们一起住。

刘睿这才明白,原来她夫妻二人跟冯海亮分家独居,而现在冯海亮的儿子不在家,她独守空房,怪不得敢主动发短信给自己呢。从她发来短信的字里行间,似乎可以看到她的寂寞与空虚,而她在寂寞的时候主动联系自己,那岂不是代表她对自己当下欣喜若狂,发短信过去:好,我去你家找你,告诉我地址。

发完这条短信后,他让关晓伟停车:“伟哥,我还有点事,你把我放下吧。今天谢谢你宴请,又介绍那么多的好朋友给我,改天我回请你。”关晓伟说:“自己兄弟,还客气什么?你去哪啊?我送你不得了?”刘睿心里甜丝丝的笑道:“不用,没几步路,我走过去就得了。”关晓伟道:“好吧,你别跟我客气就行。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聚。”

刘睿下车后跟关晓伟摆手再见,目送他远去后,看向手机屏幕,赵珊珊的短信已经回复了,上面写明了她家的地址,只看得心痒难挠,反向走了十几步,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让司机往赵珊珊给的地址赶过去。

云州城区并不大,车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刘睿下车后就惊呆了,心中震骇莫名,自己可怎么从来不知道,在市内竟然还有别墅群?

在他面前,是一座简单的小区门户,像是一个大牌坊,牌坊上面印着三个红字:润水苑。门户虽然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一般,但是往里面望,却是一排排的独栋小别墅。这些别墅外观一模一样,都是两层高的小楼,造型别致,外观灵秀,哪怕是在夜色的笼罩下仍是难掩富贵大气。可能是别墅群靠路边的地方被两栋高大的写字楼挡住了,所以尽管刘睿曾经从这条路上走过,却并没留意到这里竟然是片别墅区。

被诱上门 下

被诱上门下

虽然早就知道赵珊珊富贵逼人,后来又知道她是冯海亮的儿媳妇,家境更不一般,可两人总是天天碰头,互有龌龊,是故刘睿始终不觉得她高人一头。但,今天晚上,见到她所居住的环境,这才终于感受到她的家世之显赫,心里颇有几分自惭形秽,脚步迟迟不动,竟然不敢进去见她了。

他在门口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暗想:“靠,老子自卑个屁啊?她赵珊珊再有钱再富贵,也不是她自己赚来的,都是靠她公公老公才得到的,她不比老子强多少。再说了,老子曾经上过她白花花的身子,她在老子跟前根本就抖不起威风来。她该怕老子才是,老子何须惧她?”想清楚这一点,暗哼了一声,迈开大步就往里进。

小区路上,他摸出手机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告诉老父刘建民,今晚在外面有应酬,回去要晚点了。刘建民嘱咐他少喝酒,回家注意安全,然后就挂了。

刘睿在别墅群里绕来绕去,好容易才找到赵珊珊家所在的八号小楼。如果说,从小区环境上来看,只能看出赵珊珊家的富贵豪奢,那么从门牌号上就能看出她家准确的说是冯家的威势。毕竟,这等吉利数字的门牌号可不是一般人想要就能要到的,有的时候,这种号码你就算有钱都买不到。

刘睿小心翼翼跟做贼一般的来到了房门口,四下环顾,发现附近没人,这才松了口气,伸手要去按门铃,忽的心中一动,且慢,别急,先搞清一件事再说吧,今晚赵珊珊一反常态的诱惑自己上门,是真的只为寻自己排遣寂寞,还是在家里布置好了陷阱,只等自己上门就喊打喊杀?要知道,甭管现在两人关系再怎么和睦,也无法掩盖自己过她的事实啊。她身为小肚鸡肠的女人,怎么可能彻底既往不咎?嘶这女人的心思实在古怪,不得不防啊。

他忽然间很后悔,为什么要受她的激将法找过来,如果她设了什么陷阱对付自己,那自己不是自投罗网?唉,看来喝酒就是误事啊。酒一喝多,就强,人在的驱使下,很容易就头脑发热,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情。还好自己临门勒马,否则,说不定自己今晚上就栽在这儿了。

他正站在门口暗呼庆幸,房门忽然无声无息的开了,一股香而凉爽的风从门内扑将出来。他一个没防备,被这股香风吹个正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定睛看时,惊喜不定,是赵珊珊迎了出来。

哇,赵珊珊今晚上穿得好性感啊,身上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薄纱睡裙,借着门口的灯光,可以轻易透过薄纱看到她胸前文胸罩杯上的纹络。目光下移,腰肢下面若隐若现一条深色的平头。睡裙裙摆极短,将那双雪白修长的大腿露出了多半。往地上看去,她那纤瘦秀美的玉足上蹬着一双粉红色的麻质凉拖,在拖鞋的映衬下,她的脚丫显得越发玲珑动人。再把目光转回她头上,只见她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面上素颜朝天,美眸微微眯起,下颌略抬,表情似笑非笑,实在是冷艳勾人。

刘睿本来还在怀疑她给自己布置了陷阱,可是现下见到她的真人,魂都飞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又是惊艳,又是自惭形秽,结结巴巴的说:“主主任,你你好。”

留宿 上

留宿上

赵珊珊面带讥笑的瞧着他,语气轻飘飘的问道:“既然有胆子来,怎么没胆子敲门?”刘睿愣住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来了?”赵珊珊说:“我有眼睛,可以看呀。”

刘睿看看她,又看看她所在的别墅的格局,发现最少有三扇大窗正对着自己走来的方向,那就怪不得她能提前发现自己了,笑道:“我”

赵珊珊似乎根本就没期望得到他的回答,将柳腰一拧,身子就侧开了,淡淡的说道:“进来吧。”刘睿往门里望了望,可惜,这只是一道门廊,并不长,什么都看不到,仔细辨听,屋里似乎没有什么额外的动静,可越是安静越是心虚,试探着问道:“你你家里真没人?”赵珊珊鼻间轻嗤,冷笑两声,看都没看他,也不说话。

刘睿被她一激,恼羞成怒,脑袋一热,迈步就往里进,心说今天里面就是龙潭虎,老子也要闯上一闯,就不信了,她赵珊珊真有胆子暗算老子?

他经过赵珊珊的身边,闻到一股幽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伊人脸色讥诮的跟他对视。

刘睿低声道:“好香啊你。”赵珊珊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的说:“你喝酒了?”刘睿说:“喝了,还喝了不少呢。”

他边说边往里进,由于不熟悉屋子里的格局,便只是顺着门廊往里走。赵珊珊反手将门关了,举步跟上去。

刘睿绕来绕去,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客厅里。客厅里的布置与装修让他大开眼界,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彻底被这里的豪华气派所震慑住了。

赵珊珊走过来说:“怎么不走了?”刘睿说:“我得换鞋吧?”赵珊珊看了眼他的皮鞋,摇头道:“用不着。”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沙发跟前。刘睿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一边,小心翼翼的坐在这架巨大宽阔的棕黄色真皮沙发上,不坐上去不知道,一坐上去,舒服得简直无法形容。

赵珊珊对他还算客气,给他沏了茶水放在身前茶几上。

刘睿也是真渴了,端起来就喝,喝了两口后放下茶杯,瞥见赵珊珊正盯着自己,讪笑了下,问道:“你老公怎么不在家?”赵珊珊反问说:“打听这干吗?你怕他突然回来?”刘睿尴尬的笑了两声,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赵珊珊讥讽他说:“既然你没胆子,那就不要来。”刘睿听了这话,气往上撞,道:“得了吧,赵珊珊,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趁早明说,别跟我兜圈子。”赵珊珊冷笑两声,道:“我打鬼主意?说你猪脑子真是抬举你啊,你连猪脑子都不如。你可别忘了,是你说想见我的,不是我主动请你来的。打鬼主意的是你,不是我。”

“哈”,刘睿勉强干笑了一声出来,暗道一声惭愧,道:“我自然也没打鬼主意,就是有日子不见你这位老领导,心里挺想念的。”

留宿 下

留宿下

赵珊珊没再讥讽他,问道:“你跟你老婆离了?”刘睿心下一疼,好像被她揭起了伤疤,刚刚笑着的表情又蔫下去,无精打采的道:“是啊,短信里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难得你还惦记我这破事,谢谢你啊。”赵珊珊淡淡的说:“离了不该高兴吗?如今你贵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在云州市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离了正好再换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那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刘睿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美女可不好伺候。就像你,你觉得你好伺候吗?”赵珊珊翘了翘嘴角,没说话。

刘睿又拿起茶杯,把里面的水一气喝光。赵珊珊冷淡的说道:“喝那么多茶水,你晚上不睡觉了?”刘睿笑嘻嘻的说:“要是你能陪着我,一晚上不睡觉又算得了什么?”赵珊珊也不生气,淡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今晚上不打算走了?”刘睿心头咯噔一跳,厚着脸皮笑道:“我可没说,不过”赵珊珊似是故意在放纵他,直勾勾的盯着他,柔柔的道:“我老公今晚上不回来。”刘睿又惊又喜,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么?”赵珊珊抱起胳膊,道:“你要是想住下来,那就快去洗澡吧,时间也不早了。”刘睿喜不自禁,道:“啊?”赵珊珊说:“你跟我过来。”

赵珊珊把刘睿带到了洗手间里,又给他找来拖鞋和浴巾。刘睿将浴巾拿在手里,怔怔的看着她那俏美无铸的脸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不相信也不行,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刘睿洗澡的十分钟里,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一片棉絮,飘在天上,轻飘飘、软绵绵,丝毫不着力,随着微风荡啊荡啊的,越飞越高,慢慢的脱离了地球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个女冤家留宿在家。如果说当初她那件事发生之前,自己还曾经在脑袋里幻想过她出气,那今天被她留宿,可是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不是没想过,是根本就不敢想。可是,这件事偏偏就发生了,难道难道因为自己她以后,她真的爱上自己了?靠,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的魅力也太大了吧?

他洗完澡后,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就不敢穿得太随意,把衣服原样穿上,赤脚踩在拖鞋里面走了出去。赵珊珊已经不在客厅,不知道去哪了。侧耳听了听动静,楼上似乎传来轻微的声响,瞥眼看见通往二层的楼梯,便试探着走了上去。

上了床 上

上了床上

上了二层,只有右拐的狭小走廊里亮着灯。刘睿走进去,在左手边的房间里发现了赵珊珊的身影。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睿看到她露出来的大腿瘦生白嫩,在灯光映射下散发出晶莹的光泽,脑袋里不小心回想起上次她时候的激情场面,中的欲火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再有酒精的催化剂作用,更是烧得全身血液沸腾。

赵珊珊发现了他,似笑非笑的说:“洗完了怎么不进来?难道还要我去拉你?”

刘睿闻言猛地握起右拳,以很小的幅度用力挥了一下,好像给自己鼓了鼓勇气,迈开大步走进屋去,反手关上了屋门。

这间屋子好像是待客的房间,因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与一床夏被。不过,刘睿并没有关注这些。他眼睛里只有一个物体,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赵珊珊又说:“关灯啊。”

刘睿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向门边墙上的电灯开关,心说关了灯还方便吗?赵珊珊忽然探出手将床头柜上的床头灯点亮了。刘睿这才明白她有些害臊,似乎羞于在大灯灯光下跟自己亲热,嗯,一定是这样,忙乐不滋儿的按下开关,屋顶大灯便熄灭了。

赵珊珊冷淡的表情忽然变得妩媚起来,往床上一片腿,已经上了床去,仰靠在床头,妙目含笑,只是觑着他。刘睿心中欢喜的都要唱歌了,心说这位姐今天怎么这么开放,自己可真是好艳福啊,不敢表现得太急色,磨磨蹭蹭的蹭到床边。赵珊珊似乎觉得他矜持的样子很好笑,嘴角浮出笑意。

刘睿见她笑靥如花,在床头灯暗红色灯光的映射下,美艳不可方物,立时就给痴了,忍不住说:“珊珊你真美。”赵珊珊微微眯起美眸,问道:“以前我对你那样,你不恨我吗?”刘睿说:“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我从此只会喜欢你爱你,绝对不恨你。”赵珊珊用撒娇的口气说:“是吗?”刘睿忙道:“我对天发誓不会再恨你。”赵珊珊坐直身子,抬起左臂,用手轻轻抚在他脸上,道:“如果再恨我呢?”刘睿已经兴奋得要了,叫道:“如果再恨你,我就出门让车撞死,吃饭让米饭噎死。”赵珊珊闻言咯咯娇笑起来。

刘睿见她娇笑之下,眉目含情,花枝乱颤,尤其是胸前那对丰挺,更是上下左右的颤悠,只看得血脉贲张,不自主就靠过去,伸手就去搂她。赵珊珊一动不动,并不反抗。刘睿看她没有反抗,心底更是大乐,忍不住体内的之火,俯身凑嘴过去吻她。赵珊珊笑着转脸闪躲。刘睿没亲到她嘴上,却亲上了她的脸蛋。她的脸蛋肌肤细腻如若煮熟了的蛋清,吻上去清爽之极。刘睿一连亲了三四口,直到追到她的小嘴,这才转移了目标。

上了床 下

上了床下

四唇相接的当儿,刘睿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从今晚被关晓伟接走赴宴开始就一直在做梦,而且是标准的黄粱美梦,梦里权贵与美女并存,全部围绕在自己身边,直跟做了神仙也似。真怕梦醒以后,一切都失去了,自己又变回水利局防汛办那个小小的副主任科员心里想着这个,吻在赵珊珊的红唇上便有些不太专心。

赵珊珊低垂眼皮看着他,接受了他的热吻却并不逢迎,忽的,伸出双手抱住他,身子一翻,翻过身来将他压在了下面。刘睿愣了下,喜上眉梢,难道她要玩女上位吗?啊哈,这个女上司真懂情趣啊。

赵珊珊压住刘睿以后,并未跟他接吻,而是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动作很轻很温柔,吻如细密的春雨,落在他那宽阔明朗的额头上,湿润,充满了热度。刘睿被她火热的娇躯压着,闻嗅到自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古怪的幽香,熏人欲醉,又感受着她轻柔的吻,真是爽到天上去了,忍不住伸出双臂将她牢牢抱紧。

“啪嗒”一声,床头灯熄灭了,卧室里忽然陷入黑暗当中。刘睿心头一紧,她要来真格的了吗?这个女人真够主动啊,用激将法激自己爬上她的床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使用女上位来占据主动,早知道她如此风,之前何必跟她装什么矜持?

灯光消失后,赵珊珊不再亲吻刘睿的额头,而是将他双臂从自己身上推开。刘睿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也完全顺着她的心意,把她身子放开。赵珊珊在他腰间坐直身子,两只素手放在他的胸脯上,幽幽问道:“你做好准备了吗?”刘睿欣喜若狂,道:“好珊珊,你尽管来吧。”赵珊珊呵呵笑起来,道:“我真要来了,你怕是受不了。”刘睿以为她在跟自己调情,当下用更放浪的话语回答了她:“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赵珊珊吃吃笑道:“你本事再大,能坚持得了一宿吗?”刘睿彻底惊呆了,瞬间变得狂喜,道:“宝贝,你你要跟我做一宿?”

赵珊珊笑着反问道:“你说呢?”说完伸手执住他左右两手,轻轻提起来,往他脑后上方推过去。刘睿并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样,自作聪明的以为她嫌自己双臂碍事,所以推开了去,心里还说呢,这女人花样可真多,自己今晚上可要享艳福了。赵珊珊直把他双手推在这张充满旧时西洋风格的席梦思大床床头上的花式栏杆上。刘睿手指碰到栏杆,下意识就抓在了上面,暗想,她嫌自己胳膊碍事,自己就一直抓在这儿,倒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赵珊珊左手抓在他右手手腕上不放,右手轻轻扶在他胸膛上,隔着衬衣轻轻抚摸。刘睿虽然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但心里很期待她下面的动作,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给自己脱衣服,想到这,得意的偷笑起来。赵珊珊的右手忽然从他胸膛上滑落下去,他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全身心都处于一种高度兴奋当中。

赵珊珊忽然腻腻的说道:“我来了。”刘睿嘿嘿傻笑道:“总要先把衣服脱掉吧?”话音刚落,右手手腕上一凉,似乎被什么东西套住了,又似乎传来一声轻响,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可仔细听吧,那股响声又消失了。

中计 上

中计上

“咔嚓”又是一响,从他右手所抓的栏杆上传来。

刘睿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动静?”赵珊珊笑嘻嘻的说:“你说呢?”刘睿傻笑道:“我不知道呀。”赵珊珊放开他右手,转而斜过身握住了他的左手,很快的,他左手手腕上一凉,随后一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套住了,再又是哗啦声响传来。再之后,赵珊珊忽然一翻身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啪嗒”一声,床头灯忽然开了。

刘睿眯起眼睛看时,赵珊珊已经站到了地上,纳罕之极,问道:“你你干什么去?”赵珊珊瞧着他冷笑道:“刘睿啊刘睿,真是想不到,你这么精细的人,也有上当的时候。”刘睿直觉自己被她耍了,却不知道怎么被她耍了,愣了下,讪笑道:“你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赵珊珊冷笑道:“你也真是色迷心窍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呢。你瞧瞧自己双手。”

刘睿自言自语的说:“我手怎么了,不是被你推到栏杆上了吗?”说完下意识想把手臂放回来,可是不放不知道,这一放,手臂竟然被什么东西套牢了,根本就拿不回来。

他大吃一惊,仰头向脑后上方望去,只见自己左右两手手腕正被两个不锈钢的手铐铐在栏杆上,怪不得手臂不听使唤,敢情是这个缘故。

刘睿只惊得全身泛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心头大悔,刚才登门之前,还曾怀疑过她会设下陷阱坑害自己,可谁知道她亲自开门迎接,弄得自己受宠若惊,也就忘了这个茬儿,想不到,她到底是设下了陷阱,而且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他妈的,这女人真歹毒呀。

他想到这里,已经是后悔不迭,心里大骂赵珊珊狠毒奸狡,脸上却露出讪讪的笑,问道:“珊珊,你这是玩什么花样?别闹了好不好?”赵珊珊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我在跟你闹吗?”刘睿硬着头皮笑道:“老领导,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这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的,如果你不愿意,我我也不会逼你,呵呵,可是你这样玩就太过分了吧?放开我吧,大不了我起来走人。”赵珊珊冷笑道:“想走?你都来了,还想走吗?”刘睿苦笑道:“赵珊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放开我吧。我一个大活人,又没犯罪,你给我上手铐子干什么?你你这手铐子哪来的?”赵珊珊鼻间轻嗤,冷笑道:“我公公是公安局局长,我家里有几副手铐很奇怪吗?”

刘睿心头咯噔一响,叫苦不迭,自己什么都想到了,却又一次忽略了她公安局长儿媳的身份,以她的身份,别说她家里有手铐了,就算是有手枪都不稀奇,苦笑道:“主任,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赵珊珊道:“你还叫我主任?哼哼,我现在可不配当你的主任喽。”刘睿讪笑道:“你一天是我的主任,一辈子都是我的主任。”

中计 下

中计下

赵珊珊看笑话一样的冷眼瞧着他,说:“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本来,你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理你。可是如今你主动招惹我,而且自己送上门来,我还能放过你吗?”刘睿叫起撞天屈来:“今晚明明是你主动给我发信息的好不好?”赵珊珊冷笑道:“我只是问你跟你老婆怎么样了,没说别的吧?你却趁机说疯话招惹我,现在你怪得了谁?”

如果此时双手自由,刘睿一定会狠狠朝自己英俊的脸上来几个大嘴巴。可惜,他现在只能饮恨。

赵珊珊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会儿,得意的说:“好了,我不陪你玩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刘睿吓了一跳,道:“别,你别走,我的祖宗,你走了后我怎么办?”赵珊珊笑道:“你一个人在床上玩啊。”刘睿惊呼道:“我靠,我玩个屁啊我。我手都让你铐死了,恐怕觉都别想睡了。你快放开我,这样闹下去会出事的。”赵珊珊问道:“出什么事?”刘睿说:“我手臂这样反向扭着,血液不畅,手臂肌肉会坏死的。”

赵珊珊嘿嘿一笑,道:“我记得我刚才已经问过你了,问你能不能坚持一宿,你虽然没回答,但以你的本事,应该是没问题。所以,现在你就别给我装可怜了,我走了。”刘睿哪料到她会把刚才的话茬儿引申到这里反讽自己,真是又气又羞,见她举步就走,忙挣扎着挺起上半身,叫道:“赵珊珊,你不许走。”赵珊珊根本就不理他。刘睿怒道:“我靠,你还真走,你你他妈的”赵珊珊走到门口,拉开门后回头冲他嫣然一笑,道:“我早跟你说过,咱们总有一天老账新帐一起算。呶,你是不是全当耳旁风听了?哼哼,哈哈哈。”笑声中已经出了门去。

刘睿呆呆的看着房门被关上,半响后无力的摔倒在床上。但短短的三秒后,他再次挺起身来,可是限于手臂被扣,上身只能离床三四寸的高度。他又用力猛挣手腕,但是栏杆结实无比,手铐的坚韧更不消说,根本就挣脱不开。这次抗争的结果,是他彻底心灰意冷,再次倒在了床上。

“珊珊,赵珊珊,主任,主任”刘睿忽然放声叫喊起来,可是,叫了差不多有三分钟,也没人应他。赵珊珊不知道是去睡觉了,还是去楼下了,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叫声似的。

“我艹你姥姥!”刘睿破口大骂,自然还是无人应声。

悔恨,羞惭,绝望,失落一起涌上心头,刘睿就觉得肚子里好像打翻了调料铺子,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非常的不好受。

“这个赵珊珊,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当日我了她,她最多不过是给我穿小鞋把我发配到了灾区一线,以后也没报复我。但是今天,我没有对她怎么样,一点不恭敬都没露出来,她却说翻脸就翻脸,突然就把我铐起来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还说我招惹她,我不过是跟她调笑了两句而已,又能算是招惹她吗?再说了,这种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只是我招惹她,她不理会我,我也没机会来她家里啊?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机关算尽太聪明 上

机关算尽太聪明上

刘睿苦思不得其解,想要找赵珊珊来问个明白,眼看她已经躲出去了,那是决计不肯再回来的。似乎,今晚上只能这样睡一宿了。可是双臂被反扣在头顶栏杆上,两条手臂都要凌空放置,根本就不能持久,哪里睡得着呢?

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将身子往后拱,把脖颈以上部位尽量靠在床头栏杆上,这样双臂的手肘部位便能拄在床上。可这样一来,双臂倒是舒服一些,但脑袋肩头靠着硬邦邦的栏杆又不舒服了

刘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这应该是人生有史以来最难进入的睡眠吧。睡着不久后,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跟赵珊珊疯狂的。可能是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他太投入,竟然不小心梦遗了,并且喷薄出来的精华还不少,不仅弄湿了,还把裤子也玷污了。人家是春梦了无痕,他是一裤子的湿痕。

早上刘睿醒过来,只觉得脖子肩头手臂手腕腰肢无一处不痛,但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不能忍受的就是湿哒哒的与长裤还穿在身上,弄得全身不得劲。更恶心的是,房间里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这股气味自然全部来自于他春梦中喷的精华。

“赵珊珊!”刘睿醒过神来以后,如同发怒的雄狮一般嘶吼着这个名字,如果现在可以抓到她,那一定会残暴的将她撕成碎片。

说曹,曹就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曼妙长裙打扮的赵珊珊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走了进来。但她刚刚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抽鼻子闻了闻,奇道:“这是什么味道?刘睿你你裤子了吗?哈哈,哈哈哈。”

刘睿怒骂道:“滚尼玛的,你才他妈裤子了呢。老子告诉你,这是我艹你的味道。”赵珊珊脸色倏地一沉,冷冷的看向他。刘睿被她的表情变化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怎么了,她已经不是自己上司了,怎么看到她发威还是害怕,难道自己这辈子注定被她压得死死的吗?讪讪的骂道:“你他妈最好赶紧把我放开,我我要洗澡换衣服。”赵珊珊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了一圈,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冷峻的面孔忽然消失了,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点了点头,道:“其实你要是告诉我你要上厕所的话,我会放开你的。”说完忍俊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刘睿气得牙痒痒,心说你他妈现在说这些便宜话干什么,昨晚上就算老子真喊给你要上厕所,你会真把老子放开吗?刚想到这,眼睛忽然发现,对面的贱人正盯着自己裤裆处看,而且面带讥诮之色,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忙尽量抬头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羞怒交集,气得都要吐血了。

就在他那条浅黄色裤子的裤裆上侧所在,印着一个形状不太规则的圆形湿痕,非常明显,不是他昨晚春梦时喷的精华浸湿的又能是什么?

机关算尽太聪明 下

机关算尽太聪明下

赵珊珊目光回到他脸上,悠悠的问道:“你不会恨我的,对吧?”

刘睿都快被她给气糊涂了,愤愤的瞪着她,暗想,你他妈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你对老子所做下的罪恶简直是罄竹难书,你他妈还假惺惺的暗示我不要恨你,凭他妈什么啊?姓赵的,你别放开老子,你敢放开老子,我他妈起身就再你一回,心里这般想着,气鼓鼓的瞪着她,只是不说话。

赵珊珊冷笑着说道:“如果我记性不错的话,昨晚上某人当着我的面发了一个誓,说从此以后只会喜欢我爱我,不会恨我。如果恨我的话,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饭噎死,有这回事吧?呵呵,呵呵呵。”

刘睿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张床上,气得一翻白眼,翻倒在床,无奈的说:“你赵珊珊,你他妈简直简直就不是人,我算是算是彻底服了你。”

赵珊珊莲步轻移,走到床头,瞧着他用奚落的语气说:“啧啧到这当儿了你还在怪我,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你心怀不轨,我怎么可能得逞?要怪啊,还是怪你自己色迷心窍。”

刘睿闻言有些萎靡不振,她赵珊珊说得没错,要不是自己心怀不轨,绝对不会闹到这步田地。可是话说回去,貌似昨晚上都是她在引诱自己吧?要不是她给自己机会,自己怎么可能上了她的床。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说出来也没用了,她是不会承认的。

赵珊珊似乎已经玩厌了,掏出钥匙给他打开了手铐。刘睿双手甫得自由,爬起身来就想将她压在床上,撩起她的裙子狠狠打她的。

但是赵珊珊识破了他的想法,很快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想报复我,不过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如果你不怕回家洗澡换衣服加吃饭会导致你上班迟到的话,那你就对我动手好了,我无所谓。我反正已经被你欺负过一次了,再被你欺负一回也就那样了。”

刘睿手都伸出去了,闻言打了个寒战,手停在半空中,恨得上下牙直打架,心说这女人太他妈狡诈了,简直比狐狸精还要狡猾,什么都算到了,自己在她跟前如同三岁的孩子一样反抗不了,真他妈的憋屈。

他当然不担心上班迟到,对于他现在的工作岗位来说,根本没有迟到早退一说。他最担心的是怕耽误了接白旭光上班。那个后果可比迟到大得太多太多了。

赵珊珊见他被自己的话吓住,嘿嘿冷笑。刘睿只听得头晕无比,想要跟她对骂两句,还真怕耽误时间,老周七点半就要去家里接自己的,自己耗在她这儿算怎么回事?忙跳下床,找到拖鞋后穿上,快步走出屋去,到楼下洗手间门口换穿皮鞋。

赵珊珊看着他走出门去,轻轻吁了口气,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容。

刘睿没在赵珊珊家里洗澡,因为洗了也没衣服换,穿好鞋袜后直接拿着皮包跑路。

赵珊珊在楼下客厅里叫住了他,指着一架造型古朴的古罗马座钟,慢悠悠的说道:“别着急,你看看时间。”

真面目 上

真面目上

刘睿顺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座钟时针分针刚刚指过六点位置,愣了下,心说这贱人刚才告诉自己已经七点多了,怎么现在才六点呢?又想了一遭,这才醒悟过来,她是怕自己报复她,所以故意把时间说晚,以图吓跑自己,而自己真的老老实实地上了她的恶当,想到这里,又是愤怒又是羞惭,同时也对赵珊珊神鬼莫测的手段感到惊悚,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转头就走。

赵珊珊送他到门口,不无得意的说:“下次再来玩。”刘睿回头望了她一眼,走得更快了,却没提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赶忙回头看着前路。赵珊珊失笑出声,望着他走远,脸上的笑容很久很久没有消散。

刘睿在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赶到家里边,飞快的洗完澡换好衣服,开始忙着做早饭。

刘建民走过来说:“昨晚不回家怎么也不说一声。”刘睿这才恍然醒悟,昨晚上自己被赵珊珊铐住后,只顾得生气,却忘了给家里来个电话说明一下,心下悔恨不已,忙说:“以后不会了,昨晚是真忙,真忙。”

吃早饭的时候,刘睿边吃边在心里恨恨的想着,该怎么报复赵珊珊一回,让她彻底知道自己的厉害。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省里召开防汛工作紧急电视电话会议,传达贯彻省委、省政府防汛减灾紧急会议和省委书记黄新年对全省防汛抗洪工作作出的重要指示精神。会议由常务副省长李舟行主持,要求全省各市市委政府领导与水利防汛部门人员参加,无故不得缺席。

刘睿陪同白旭光来到多功能会议室以后,发现里面已经基本是座无虚席,该来的人都到了,市长孙金山也已经在列。在第二排,他还发现了老领导水利局局长张大鹏的身影。

在张大鹏身后的第三排位置上,坐着一个身段惹眼、长相美艳的裙装女子。刘睿似有意似无意扫过她的脸,只气得拳头捏紧了。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她赵珊珊也来了。

其实要说起来,赵珊珊有权力参加这个会议,人家到底是云州市政府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呢。

白旭光走向自己的位置。不用旁边工作人员引领,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因为他的位置就在孙金山旁边,而且桌上已经标名挂号。

刘睿走向后排找自己的座位,这种会议不会有他的专座,他只需找个空位就行了。

他在过道里走动吸引了张大鹏的注意,张大鹏侧过脸对他点头微笑示意。

刘睿报以微笑,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得意。以前在水利局的时候,哪怕撞个正面,自己主动跟张大鹏打招呼,他都懒得用正眼看自己,答应一声就已经算是好的了。今天可好,他竟然主动示好。这自然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是自己成为市委书记秘书的缘故。啊哈,这可是真正的一飞冲天啦。

刘睿目光从张大鹏脸上划过,落到了后面的赵珊珊脸上。赵珊珊似乎已经用余光看到了他,可就是不拿正脸给他,只是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刘睿想到昨晚上她对自己的虐待,就恨不得扑上去扒光她的衣服狠狠打她的。

刘睿走到最后一排,本来坐在最边上的一个人立时站起身往里面进了一个位置,主动跟他打招呼道:“刘处您坐。”刘睿根本就不认得这个人是谁,却也不好相询,只得低声道:“好,谢谢。”

此时距离开会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主席台上高挂的液晶大电视里已经现出了省委会议室主席台的画面。有些领导已经就座,但是作为会议主持的常务副省长李舟行还没到。所有人都在等他。

刘睿目光紧盯赵珊珊的后背,心里想着该怎么才能好好的报复她一回。你还别说,美女就是美女,甭管正面侧面还是背面,都是同样的诱惑动人。赵珊珊身段曼妙,脖颈修长,香肩如削,尽管刘睿只能看到这些部位,却也已经被深深迷住了。

真面目 下

真面目下

“真是不敢相信啊,自己竟然跟这等美女有过春风一度!”

突地,液晶电视大屏幕上人影晃动,有人坐下。刘睿心神一凛,急忙看向屏幕,知道大领导就座了,会议即将开始。

还真叫他给猜对了,刚坐下的人正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常务副省长李舟行。别人也没那个胆子坐在这个位置上。

刘睿打开笔记本,准备练速记,目光无意间瞥过那个李舟行的脸膛,忽然间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晕,怎么怎么会是他?那么像他这是他吗?”

刘睿心底震骇莫名,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脑袋里一团浆糊。怎么会这样?

原来,屏幕上端坐在主席台正中的常务副省长李舟行,其容貌像极了刘睿在九坡镇山洪中所救出来的那个老帅哥,也就是阿冰白冰的老公,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她嘴里的老公。

那个男子虽然已老,但很帅很有男子气派,刘睿对他也很有好感,因此对他记忆颇深,自信绝对不会认错人。如今,这个李舟行就如同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怎么能不让刘睿震惊如斯?

很快的,他再一次被震住了,因为这个李舟行开始讲话,而他的话语声也就是音色,跟那天夜里那个老帅哥的几乎一样。天底下相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相貌与音色两者都相似的人就屈指可数了,哪怕是孪生兄弟,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水平。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个李舟行就是他救下来的那位老帅哥。

刘睿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自己竟然无意间救了常务副省长的性命?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倒是好解释了,为什么籍籍无名的自己会被市委办公厅调进来。好嘛,常务副省长一发话,市里敢不听?可是又不对了,堂堂的常务副省长,怎么会私下陪着白冰那样年轻貌美的大美女去省内偏远郊区游玩?不说他有没有那个时间,他若真是副省长,怎么会跟白冰这般年轻的女孩保持暧昧关系?他就那么不爱惜羽毛?

懵了,彻底懵了!

刘睿闷闷的思虑了好一阵,忽然灵机一动,摸出手机,给刚认下的干妹妹白冰发去了短信:你老公是常务副省长李舟行?

进会场之前,他已经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倒也不担心白冰来电影响会议进行。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白冰就回复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回复基本已经确定了事实真相,刘睿愣了下,忽然欣喜若狂,但一向缜密谨慎的他,还是再发了条短信过去:妹子,我在开会,省委召开的全省防汛减灾电视电话会议,会议主持是常务副省长李舟行,他跟你老公实在太像了。

白冰再次很快回复:那就是呗,嘻嘻。

刘睿突然幸福得要晕厥过去了,自己竟然救了常务副省长那么大的官儿,那可是首长一个级别的呀,自己要是能搭上他的线儿,别说在云州市委办公厅工作了,就算以后想去省里混混,还不是他老人家一句话的事情?偏巧这个老帅哥还是重情义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被自己搭救之后将自己火速提拔。自己又有幸认了他的小女友白冰为干妹妹,有大把的机会可以亲近他们,若是能跟他结交一番,以后飞黄腾达都是小意思啊想到这里时,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都要跳出来了。但他不是张扬的人,高兴了一会儿后,把手机默默的收起来,聚精会神,认真听起李舟行讲话来。

没过一会儿,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以为是白冰来电,打算先拒接等会后再给她打回去,摸出来看时,却不是白冰,而是老同学邹鹏,看到这个名字,心头一暖,但还是毫不留情的按下了拒接键。

会议开完之后,刘睿陪着白旭光回到办公室,抽空给邹鹏回了电话。

残忍的选择 上

残忍的选择上

邹鹏骂道:“你媳妇,挂我电话干毛?”刘睿微微一笑,低声道:“开会来着。”邹鹏骂道:“你他妈个破水利局有什么会可开的。”刘睿笑道:“什么事?”邹鹏说:“同学聚会。”刘睿问道:“什么名目?”邹鹏骂道:“还他妈要什么名目,呃初中毕业十三年聚会,够不够?哈哈。”刘睿笑道:“什么时候?”邹鹏道:“周六晚上,不就是他妈明晚上吗?”刘睿想了想,道:“行,有时间我一定去。”邹鹏道:“你个没出息的货,瞧瞧你都让媳妇管成啥样了,同学会都不许你来。我告诉你,这回你必须来,嘿嘿,兰静也来哟。”

前面还是嬉笑怒骂,后面突然说出一个女人的名字来,转折不可谓不快。刘睿本就没想到他会忽然说出这个名字来,何况内心又对这个名字颇为敏感,瞬间就惊呆了。

兰静,这是一个他死了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兰静,是刘睿的初中同学,准确的说,是刘睿初三那一年的同学。更精确的说,是他初三那一年的同桌。

这是一个外表秀美、气质清雅、性格刁蛮、出身富贵的大小姐,初三那年转学到刘睿所在的市十二中读书。拥有了这些条件的她,很自然成为刘睿所在班的新晋班花。或许是两人前世今生有什么冤孽,冥冥之中注定要发生点什么,当时的女班主任把她分给了刘睿为同桌。

两人成为同桌之后,一个俊男,一个靓女,却没像狗血小说里的那样迅速陷入早恋。原来,二人皆是性格高傲之辈,既然你不主动理我,那我就也不理你。

经历了两三周的对峙之后,两人关系才因为某件小事有了缓和,相熟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打得火热起来。尽管当时没有确定早恋关系,但在别的同学的眼里,两人已经是“好”上了。

敏感的女班主任发现了这个情况,生怕耽误两人的学业,所以很快就把兰静调到了另外一桌。

两人间产生了距离,不过并没隔断感情,还是经常在一起厮闹。再后来,随着中考的临近,刘睿感觉到了压力。原来,之前全部把心思投在了俏美活泼的兰静身上,却荒废了学业。眼看中考临近,很多科目还没展开复习。若是继续跟兰静好下去,怕是要考不上市区最好的高中了。

刘睿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母亲早逝,老爹刘建民既当爸又当妈,把自己抚养成人很不容易,还盼着自己学业有成,一路顺利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支撑家里。而若是自己与兰静长期纠缠下去,怕是连高中都考不上,何谈考大学?考不上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还好说,至多耽误自己这一辈子罢了,可是如何对得起老父的含辛茹苦?如何对得起他对自己的深切期望?考虑到这一点,他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至今的决定。他找了个由头,跟兰静大吵一架,从此以后安心学习,最后终于考上了市内最好的高中,最终得以考上大学。

残忍的选择 下

残忍的选择下

有得到就有失去,他得到了学业与工作,却失去了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女孩、曾经幻想娶为老婆的女孩。成人后每念及此,他都是后悔不已。无数个晚上,午夜梦回,梦到初三时代两人嬉笑打闹的场景,梦到两人吵架后兰静那幽怨的眼神,醒来后眼睛都湿润了。

这个情况在与王丽萍结婚后变得更加的恶化,因为王丽萍开始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问题与毛病,她的不好,反过来衬出了兰静的好。尽管刘睿明知,就算真把兰静娶到家里,她未必有王丽萍那么好伺候,但就是一厢情愿的思念她,想见她,想告诉她,自己当初要跟她吵架分开的真正原因。

如今,不声不响中,距离初三毕业后已经十三年了,跟她也有十三年不见了。她,还好吗?

邹涛幽幽的问道:“又开始思念同桌的你了?”刘睿咧嘴苦笑,道:“这七八年来的同学会,每次你都说她会来,可是她来过一次吗?”邹涛信誓旦旦的说:“我保证她这次会来,是刘婧媛说的。”

刘婧媛也是他们初中一个班的同学,女性,是兰静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如果她亲口确定了,兰静或者真的会来。

刘睿苦笑道:“就算她真来了又怎样?她肯定也早结婚了吧?”邹涛笑道:“结婚了又怎样?结婚了照样也给她松松土。”刘睿叹了口气,道:“到时候再说吧,我有时间一定去。”邹涛骂道:“你水利局忙个蛋哪?而且是周末,我告诉你啊,你必须给我来。你要是不来,兰静来了的话,可没人护花”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刘睿忙道:“我尽量去。”

兰静当年实在是太美太有气质太吸引人了,他们这个班没有一个男生不喜欢她,偷偷给她写情书的多了去了,还有在她家门口堵她的。光刘睿自己听说过的,就有七八个男同学在暗恋或者明恋她。如果兰静真参加这次同学会的话,说不定会被那些人围住吃了。他必须过去保护她呵呵,就怕她已经有了护花使者,甚至还会带到同学会上去,那样自己可就是自作多情了。

挂掉电话之后,剩下的多半天,刘睿都有些神情恍惚,尽管当着白旭光或者杜立雪的面不敢表现出来,他却自知心境很差。

有的时候,选择难分对错,自认为正确的选择,未必不会悔恨终生。

下班时间很快到了,白旭光从里屋走出来,和煦的说道:“小睿,你先回去吧。”

刘睿微微一怔,自己可是越来越不喜欢听到这句话了,要知道,市委书记是一市权柄最大的人物,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肩头担子就越重,平时工作也就越忙,而自己这个秘书就是要给书记分担工作的,如果他什么事情都不交给自己做、到点就让自己下班的话,那自己这个秘书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难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已经被他抛弃了?想到这一点,忽然有些心惊肉跳,忙起身道:“老板,我回去也没事,就让我”

保姆送上门 上

保姆送上门上

白旭光微微一笑,摆手道:“我告诉你,从下周开始,我就要在全市范围内展开调研,三区十二县,我要走一个遍,你当然是要陪我一起的,会很忙碌。你今天就先回去,利用周末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同时呢,也做一下准备,最主要是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听秘书长说,你父亲身体不大好,你忙起来以后就照顾不到他,这样怎么行?我用你也用得不放心嘛。你回去主要就处理这件事,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好不好?”

刘睿听他说下周调研带着自己,先就吃了一颗定心丸,待听到他后面的话,更是感受到他对自己浓浓的关怀之心,非常的感动,说:“我这还没怎么给您出力,倒要因为自家的事情给您添麻烦,我真是对不起您。我这里请您放心,也做个保证,一定好好处理这件事,保证不会影响今后的工作。”

白旭光笑着点点头,道:“嗯,那你就下班回家吧。顺便告诉老周,今晚我不用车,他也可以先走了。”

刘睿感慨万千,自己跟老周这是多好的命啊,跟了这么一个好领导。

六点出头的时候,刘睿已经回到了自家小区楼下。可还没等他走上台阶,就被人叫住了。他回头看时,却见刚刚结拜的干哥哥刘明从一辆越野车里走了出来,心中一动,他怎么来了?又是谁告诉他自己家地址的呢?

兄弟两人热情相见,握手把臂,相当亲热。

刘明说:“老弟,咱自己人,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听说干爹身体不好,家里又没人照看,而老弟你又是市委的大忙人,平时很少在家,那怎么照顾老爷子?我就自作主张,给你家里找了个保姆。这保姆也不是外人,是我一个乡下表妹,人挺勤快利索的,最主要是人品好。我今天把她带过来认认门,从明天开始就过来照顾老爷子的起居吃饭,也帮着持家务”

刘睿听得惊呆了,这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呢?可是且慢,他刘明刚刚跟自己认识,是怎么知道自己家里情况的?还有,他这明显是看在自己身为市委书记秘书的份上才送来的保姆,自己怎么能收呢?这算不算行贿?

刘明还没说完:“这丫头就在车里,先跟你见个面认识认识,以后你就只管用,别的不用心。不满意告诉我,我给你换人。”

刘睿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所谓“别的不用心”,就是说这保姆工资待遇什么的全不用管,都有他那边负责了,心中到底有些感动,刚要客气两句。

可是刘明根本不给他时间说话,转身拉开后车门,叫道:“小红,出来见见我兄弟,你要叫哥知道不?”

从车里面走出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来,十八九岁的年纪,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貌相清秀,性格似乎有些内向,看向刘睿的时候很是矜持,怯生生的叫了声“哥”,就羞涩的低下了头。

保姆送上门 下

保姆送上门下

刘睿看她长相很满意,穿得很朴素但是干净利落,心里很中意,却不敢一口答应,拉着刘明走到一边,低声道:“大哥,我首先要谢谢你的厚爱啊,可话说回来,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我何德何能,一个副科级的小干部,家里配保姆?这事要让纪委监察局知道了,还不得第一个查我啊?就算不查,传出去影响也不好啊。”刘明说:“老弟你多虑了,你家里情况特殊,你工作岗位也特殊,请个保姆持家里照顾父亲是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是?再说了,你我对外都不要说是请了保姆,就说是远房表妹过来家里帮忙来的。谁还能按住这事追查下去?再说了,谁敢查你?呵呵,你就收下吧,也算是我对干爹的一点心意。”说完又道:“老弟,我还得赶一个饭局,我大舅子那边请客,就不多留了。改天我亲自登门看望干爹,这次你可别怪我礼仪不到,呵呵。好了,我先走了啊,明天小红就过来了。”

刘睿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刘明已经带着小红上车了。一声轻轻的喇叭响过后,越野车掉头驶去。

刘睿百感交集,望着越野车驶去的方向,好久好久没有动步。

回到家里,刘睿觉得该跟刘建民坦白自己已经成为市委书记秘书的事情了,要不然,以后类似刘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家里朋友宾客也会很多。老爸那么敏感,早晚会被他猜出来,还不如直接告诉他呢。

吃饭的时候,刘睿用平淡的语气说了这些事情。刘建民听了以后又惊又喜。父子俩一连叨咕了两个多小时。刘睿又说起明天小红过来的事情,刘建民自然是连连推拒。

刘睿知道老爸心气高,自己能做的事情绝对不依赖别人尤其是外人,但是,他的岁数到了,身体又不好,各种情况制约着他,他已经不可能再一个人包打天下了,只能是慢慢劝他。

刘建民最后才被劝服,唉声叹气的说自己不行了,净给儿子拖后腿。刘睿听了这话,愈加的心酸,要不是控制着恐怕就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七点多,小红就上门了,两手拎了蔬菜瓜果,俨然是刚从菜市场买菜归来的样子。

刘氏父子赶忙把她迎进来,一个请她落座,一个给她倒水,把她弄了个受宠若惊。

从这天开始,小红就在刘家做起了保姆。她对外自称是刘睿的远房表妹,每天早出晚归,从不留宿。刘建民说给她买菜钱什么的,她也从来不收。几乎就是现实版的田螺姑娘。

抛开小红的事情不提,刘睿觉得,刘明送了自己父子如此好大一个人情,自己不回礼表示表示,实在是不够意思。但问题是,自己家里要钱没钱,要礼物没礼物,能送刘明什么?而且他是市南区政府的二把手,家里能缺什么?就算缺了什么,会看得上自己送的?看来啊,想回报他,只能从官场里走了,他图的应该也就是这个。

刘睿在心里默默记下刘明这个人情,打算今后有机会回报他。

小红来到刘家的当天傍晚,刘睿被邹鹏接走,去参加所谓的“毕业十三周年初中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 上

同学聚会上

事实上,刘睿这个班的聚会几乎每年都有,前几次他还是参加的,但是随着后来混得越来越差劲,王丽萍又嫌他每次同学会都花不少钱,他也就懒得去了。现在想想,即便自己省下了参加聚会的钱,却也没有真的省下来,而是被王丽萍花了,而且被花得不明不白,自己反而忽视了跟老同学的感情,等于是两头吃亏,自己真他妈的是个白痴。

邹鹏边抽烟边开车,眼睛还不时四下巡视街边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忽然问道:“怎么没见你媳妇?”

邹鹏是刘睿当年班里的死党之一,初中时代就戴起了眼镜,人长得虽然瘦小,但是家族里面哥们弟兄多,很有势力,也算是当年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家条件比刘睿家强点,但是也强不了太多。他学习不好,也不爱念书,初中毕业后就走入了社会。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多年,如今是功不成名不就,靠在一个旅馆里摆麻将桌为生。开着一辆二手奥拓,风风火火的,倒也像个小老板。这人虽然混得不如意,但是有个好处,市区里的三教九流他基本都认识,这应该也算是他最大的资产了吧。

刘睿说:“离了。”邹鹏哈的一声冷笑,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骂道:“我!我他妈早就告诉过你这种女人不能要,当时你不信,结果呢,现在还他妈不是离了?”刘睿叹了口气,道:“后悔没有早听你的话呀。”邹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瞪眼瞅着前路,道:“现在也不晚,嘿嘿。今晚上兰静不是也来嘛,她要是还单身的话,你跟她正好凑一对儿。”刘睿苦笑道:“怎么可能?这都奔三的人了,她还比我大一岁,今年正好三十,怎么可能还单身?”邹鹏吹胡子瞪眼的骂道:“谁他妈立下规定了说女人三十不能单身?我艹你媳妇,她就不能跟你一样刚离婚?”

刘睿笑了笑,没说话。这个邹鹏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粗鲁无状,不过与旁人那种纯粹的粗鲁还是有很大不同。他虽然满口脏话,但是让你听了很舒服,能听出一股子亲热味道。这也能算是说话的艺术吧。

两人很快赶到了聚会的“春天大酒店”。

据邹鹏说,这次聚会来了三十多口子,当年他们班里一共六十多人,但是到了他们现在这个年纪,人人有家有业,还有去外省市打拼的,能凑齐三十多人已经很不简单了。聚会在这座四星级酒店的大宴会厅里举行,花销费用采取老样子,aa制。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四楼,在装潢得幽雅素净但稍嫌昏暗的走道里向宴会厅走去。走着走着,邹鹏肩头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叫了一声:“哎哟我”说着停下脚步,侧头看去,骂道:“谁啊这是?敢他妈拍我?”

旁边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笑语声:“邹鹏啊邹鹏,你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张嘴还是满口喷粪?”

刘睿听这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刘婧媛的,转身去看,果然是她。她似乎刚刚从身后的卫生间里走出来,手里正捏着张纸巾擦拭双手。

他与刘婧媛也很久不见了,虽然两人都在市里,但他平时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圈子,很少在外面闲逛,因此与这些老同学们见面次数很少。仔细回想,也有四五年不见了吧。四五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四五年呢?凝神打量起她来。

同学聚会 下

同学聚会下

刘婧媛身材不高不矮,一米六五上下,身段稍嫌几分**,肤色微黄,晶莹如玉,以前总是留着千年不变的齐耳短发,现在却是一头茂盛浓密的披肩秀发,彰显出成人风范。她生着一张白净无暇的圆脸盘,蛾眉,大大的桃花眼,一笑起来两腮就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长相甚是甜美。事实上,在她的好朋友兰静转学过来之前,她一直都是班花,还有个身份是文艺委员。而就算兰静转来以后,因为两人美貌各擅胜场的缘故,她还是很有一批追求者的。当年学校要选一批礼仪小姐迎接市教育局领导,年级六个班里面一共选了八人,其中就有她,反而没有兰静。原因是她长相甜美,符合大众化审美眼光,比之兰静那种清丽秀雅的脸庞更有市场。有人曾给她取了个绰号,“小杨钰莹”,由此可以想象她貌相甜美到了何种程度。

当年,刘睿在兰静转学过来之前也曾默默的喜欢过她,美女谁不爱呢?不过那时候这位美女性格偏内向,跟人说话的时候,尤其是跟男同学说话,未语三分羞,寻常男子很难跟她接近。而且她那个时候对于男女早恋也特别排斥,有一次上自习课的时候她忽然哭起来,原来是有人偷偷往她课桌里塞了封情书。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给她写情书,怕吓坏她。真是想不到,当年那么羞涩矜持的女孩子,现在也变得开朗活泼起来,竟然敢主动拍打邹鹏的肩头调笑。

四五年不见,这位美女容貌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昔年的甜美动人,令人怀疑她好像永远不会老似的。

刘睿暗暗感叹,时光在美女这里都是有情的呀,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她上身一件粉红色的鸡心领雪纺衫,很是宽松,看上去非常凉爽,穿着一条短短的热裤,露出了修长丰满的大腿,脚上踩着一双平底瓢鞋。如果给外人瞧见的话,绝对不会相信这个长相甜美、打扮时尚的美女已经三十岁了。

刘婧媛也看到了刘睿,笑眯眯的说:“我就说你这次一定会来,果然吧,呵呵。”

刘睿让她这话说得非常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是因为兰静才特意赶过来的,尽管事实上也是如此,可是被人说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邹鹏还在追究刘婧媛刚才的说话,骂道:“我喷粪?咱俩这是谁刚喷完粪出来啊?”刘婧媛被他弄了个哭笑不得,道:“鲁,简直没法跟你沟通。”邹鹏故意跟她打岔:“你怎么知道我的粗?哈哈,哈哈哈。”

刘婧媛被邹鹏这句荤话弄得窘迫之极,也不理他,转身望向通往里面卫生间的通道,奇道:“怎么还不出来啊?”

也就是她话音刚落,里面已经走出一个女人来。刘睿无意间顺她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这个女人,尽管相距有些远,但勉强可以看清相貌,待认出这个女人的面目来,心头狂震,整个人开始发热发烧,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冷淡如冰 上

冷淡如冰上

里面走出来的女人似乎正是兰静。

邹鹏也认出了她,高声喊道:“哟,这不是咱们的兰大美人吗?”那女人疑惑的说道:“你谁呀?”说完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刘睿眼睁睁看着她走到刘婧媛身边,此时离得近了,相距也就是一米左右,看得真真切切,不是兰静又是谁?她也已经舍弃了当年的学生头,换上了时尚成熟的披肩发,脸型还是当年那样瓜子脸中略带几分婴儿肥,美眸还是当年那般的清秀灵气,口唇单薄一如当年的英姿飒飒,气质也是高傲出尘,与刘婧媛的甜美可亲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整个人除去发型外一点变化都没,半点都不显老

这下刘睿心情更激动了,想要跟她打招呼,却不知道怎么说;不打招呼吧,明知现在是难得的私下相处时间,等过会儿到了宴会厅里,碍于自尊不好主动靠近她,那就别想着有跟她单独沟通的机会了,真是左右为难,一时间急得额头鬓角开始冒汗。

邹鹏哼道:“连我都不认识了?,真不给老同学面子。”兰静淡笑说道:“原来是邹鹏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怎么变啊。”邹鹏说:“听说你跑到省城发展去了?啧啧,省城那可是大城市啊,是不是早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城市的土包子了?”兰静轻描淡写的说:“怎么可能呢。”邹鹏道:“那之前的同学聚会你怎么一次也不来?”兰静说:“忙啊,真是没时间回来”邹鹏又问:“那这回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兰静笑了笑,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太过幼稚,没再理他,目光转到刘睿脸上,笑容慢慢凝住,但是始终没有消失,淡淡的说:“刘睿也来了。”刘睿听到她的语气,再听到她指名道姓的说话,痛得心都快碎了,勉强笑道:“是啊。”

刘婧媛打趣兰静说:“你要是不来,他才不来呢,他媳妇管得可严了。”刘睿好像被她这话点中了要害一样,忽然有些疯狂的叫道:“谁说的,我离婚了”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讪讪的加了一句:“已经!”刘婧媛失声道:“真的假的?”刘睿尴尬点头。刘婧媛奇道:“就因为她不让你参加同学会?呵呵。”刘睿听她开了个玩笑,心情这才好了点,摇头道:“跟这事没关系,是别的事情”

没等他话说完,走道深处有人叫道:“兰静,婧媛,赶紧回来啊,大家都等着你们唱歌呢。”

邹鹏循声望过去,骂道:“,这他妈不是班长吗?李志超,我你媳妇,让两位美女陪我待会儿不行啊?”那人闻声走了过来,笑骂道:“这是谁骂我哪?”邹鹏骂道:“老子骂你呢。”

那人走过来,是个高大英武的男子,一脸的青春痘遗迹,看到邹鹏后哈哈一笑,上来搂住他的胳膊,道:“别人骂我我可跟他没完,是你小子那我只能算了。”

冷淡如冰 下

冷淡如冰下

刘睿自然认得这人,就是邹鹏嘴里的他们这班当年的班长李志超。李志超当班长是因为学习好,可是后来,他先后追求刘婧媛与兰静,学业就彻底荒废了。这个人当年很能打架,班里大多数男生都怕他。据说,他当年因为嫉妒刘睿与兰静太亲近,还想揍刘睿来着,后来见到刘睿把另外一个班某个高高大大的痞子打得爬不起来,这才作罢。

两人因为爱慕兰静的关系,彼此并不和睦,平时不过是面子上的交流罢了。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可见争风吃醋的威力所在。

现在,李志超见到刘睿,只是瞥了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

刘睿知道他瞧不起自己的缘故,不仅仅是因为兰静的关系,还因为他李志超目前已经是市北区工商分局八一路的工商所所长。虽然两人同样都是副科级,但他的工商所长可是实权干部,油水大大的,比之之前自己那寒酸落魄的市水利局防汛办的副主任科员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而现在呢?自己已经成了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准处长、市委书记的秘书、云州市第一秘书,整天看到的都是市里最高级别的领导干部,整日价听到的也都是外人永远无法知道的机密要事,连市南区常务副区长都要跟自己称兄道弟,有了这些身份,自己会惧他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区里工商所的小破所长?

想到这儿,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高了李志超一头,再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微微而笑。

刘婧媛笑着跟李志超说:“大班长,怎么都在等我们唱?”李志超说:“谁不知道你小杨钰莹的厉害?既有杨钰莹的脸蛋,又有她的嗓子,唱歌那是第一流的。有你在,谁都不敢唱呀。”刘婧媛被他夸得眉开眼笑,道:“你就拍我的马屁吧。”李志超说:“走吧,赶紧的,大家都给你点好歌了呢,就等着你一展歌喉。”刘婧媛唱歌确实极好,对此也很自负,一听李志超这么说,立时高高兴兴的挽着兰静往宴会厅去了。

刘睿跟兰静说第二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李志超跟在二女身后,说笑着走了。

邹鹏拍拍刘睿的肩膀,道:“走吧。”

刘睿想起刚才兰静对自己的冷淡,实在是不愿意再往里去,自己这次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她一个人,可是见到她以后呢,自己得到的待遇却比她给别人的还要低,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必要留下来?

邹鹏见他不动步,问道:“怎么了?吃李志超的醋了?哈哈。”刘睿冷笑道:“他?还不配让我吃醋。”邹鹏问:“那你他妈怎么不走了?”刘睿叹了口气,道:“她兰静对我实在太太没法说,我觉得没意思透了。”邹鹏说:“那你他妈怪谁!当年谁叫你跟她吵架的?要是没有吵那一架,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你老婆了。”刘睿苦笑道:“你这是胡说八道。就算没有吵那一架,我也娶不了她,她家太有钱了,我家那么穷”邹鹏说:“少他妈废话,快走。”说完就揽着他往里去。

碰杯 上

碰杯上

邹鹏说:“她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单恋一枝花。草,她他妈有什么可牛逼的呀?长得还不如刘婧媛好看呢,我一直很纳闷,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

刘睿听到他这劝慰的话,心头一亮,是啊,她有什么可牛逼的呀?论美貌也就是跟赵珊珊并驾齐驱,论气质不如董旖洁,论乖巧不如徒弟林薇,论对自己体贴温柔又不如李红艳,既然如此,自己何须因她伤神?自己只要跟着老板白旭光好好干,以后成为云州市官场的红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比她兰静更美更有气质的女人多了去了。想到这儿,咬了咬牙,跟着邹鹏往里走。

两人走进宴会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聚会的气氛,熙攘喧闹,乱如庙集。三十多口子人,分布成了好几堆,有的围在点歌台旁边,看着刘婧媛唱歌;有的围坐在沙发上,互诉前情;还有人坐在四方桌旁,正在打升级刘睿与邹鹏走进来,如同雨点落入河水里,没有溅出任何的水花。值得一提的是,来的女同学并不多,算上刘婧媛与兰静,不过是三四个。

两人先去临时会计那里交了聚会经费,每人暂收三百元,多退少补。

邹鹏身上有点汉高祖刘邦的流氓气质,跟谁都混得来,这一走进宴会厅,很多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便走过去一一跟他们说话。

刘睿生性有些清高,除了四五个谈得来的好朋友,跟其他同学关系都一般。这一走进来,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李新硕正在对自己摆手,就冲他走了过去。

李新硕的父亲与刘睿老爸刘建民曾是一个厂子里的工人,因此两人打小就认识,李新硕也就成了刘睿除去邹鹏外另外一个死党。

两人也是好久不见,见面后说了一阵子亲热话,坐下来,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

没一会儿,刘睿就发现,兰静坐在靠近点歌台的一座皮沙发上,而李志超就坐在她身边,满脸堆笑的跟她攀谈。兰静脸上也带着笑,似乎跟他很聊得来。

刘睿看到这一幕,哪怕是已经决定不再想着她了,还是非常心酸。他自命清高,性格里也有些小孤傲,平时非常注重个人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因此绝对不敢当着大庭广众,跑到兰静身边去献媚。这不是他的风格。因此,他也就只能远远望着。

厅里这些人没有组织的打发了一阵时间,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李志超就跑到台上,手持麦克风开始讲话。无非是强调同学聚会的伟大意义等等,又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到这里时,他忽然话锋一转,号召所有同学热烈欢迎特意从省城回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兰静。

台下的人们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都鼓起掌来。兰静非常惊讶,脸上泛起苦笑。

李志超再回到兰静身边的时候,脸上就有了得意的神色,好像在她跟前立了一个大功似的。

刘睿看在眼里,除了在心里耻笑某人,也没有别的可做的了。

稍后酒宴开始。

碰杯 下

碰杯下

三十多人,分成五大桌,每桌六七人不等。李志超身为班长与组织者,把兰静与刘婧媛两大美人安排到了自己的左右手座位上。众人见了都高呼不公平,可是谁也没办法,权当个笑话乐了便是。

也不能说全没办法,很多嫉妒李志超的男同胞,不约而同的前往他那里敬酒。李志超虽然在工商部门历练了很多年,酒量已经在酒场上练出来了,可还是独虎难斗群狼,很快就喝高了。这些人还故意耍坏,表面上许可李志超喝多了白酒之后可以喝啤酒或者红酒,其实是要他喝搀酒,那样醉得更快。可怜李志超明知道大家是这个意思,碍于面子,却也不能不喝。

光邹鹏一个人就敬了他三回,回来后,低声对刘睿道:“给你出气了。”

刘睿唯有苦笑,看着李志超满脸通红、醉意熏熏的狼狈模样,有些解气,也有些可怜他。

人啊,太出头了不好,尤其是在大众情人面前强出头,那样会死得更惨。

“出头的榫子先烂!”刘睿默默的告诫自己,永远不要强出头。

吃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李志超已经被灌得跑出去上了五趟厕所。在他某一次再次出去的时候,兰静忽然起身要走。

她的举动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刘睿表面上对她并不关心,其实耳朵一直高高竖起听着她那边的说话声,听她要走,心里很郁闷。

刘婧媛忽然叫他道:“刘睿,兰静要走啦,你作为她的老同桌,不跟她喝杯酒吗?”

刘睿闻言又惊又喜,在心里记了刘婧媛大大一个好,转过身看过去。

兰静见他转过来,也看向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会,兰静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一刻,他心伤若死。

刘婧媛还在极力撮合两人,对他说:“兰静转到咱们班以后,一共只有两个同桌,先是你,后是我。我跟她喝过了,你不跟她碰一杯可不像话。”

兰静听了没说话,似乎是无可无不可。

刘睿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以后自己在兰静眼里真就跟普通同学一样了,忙端起杯走过去。兰静见他过来,就也端起杯,不过里面只有半杯啤酒。

刘婧媛忙给她倒满。

刘睿感激的看向刘婧媛,心说这女人真好,她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好呢?

在众人的注目下,刘睿与兰静的酒杯碰到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刚要喝掉杯中酒,门口忽然有人叫道:“不好啦,不好啦,大家快出来帮忙,于震让人给打啦!”

喊话的是李志超。于震一直是他的死党,刚刚陪他一起出去解手。既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肯定不是假的。

一听说同学被人给打了,又是班长号召帮忙,人们哪里还顾得上吃喝,纷纷跑了出去。看热闹也好,帮忙也好,总之是都过去了。呼啦一下子,宴会厅里就变得空空荡荡。

只剩刘睿与兰静。

兰静见人都出去了,包括刘婧媛在内,就把酒杯放回桌上,拎起包,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怎么不去?”

刘睿见她竟然不喝,心中怒极,狠狠的瞪视着她,把手里的杯中酒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重重的砸在桌面上,也没理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兰静呆了下,看看他那空了的酒杯,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出事 上

出事上

刘睿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于震正被一个年轻体健的平头小伙子踩在脚下,趴在某包间门口,鼻青脸肿,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是一动不能动。而班里这些同学们,俱都围住了两人,群情激昂,纷纷要那小伙子放人。那小伙子只是冷笑,并不说话,更不放人。

忽然间,有个跟于震不错的、名叫张兵的男同学冲了上去,抡起老拳砸向那小伙子的脑袋。那小伙子冷冷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看拳头就要打到头顶了,倏地飞起一脚。

众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收腿回去,再次踩住了于震的脖子。再看张兵的时候,已经被踹得倒退两步,撞在了人群里。还好有人扶住了他,要不然他会跌得很惨。

见这小伙子露出了这手功夫,同学们冷静了很多,虽然依旧在指责那小伙子欺负人,却没人敢再次往上冲了。

李志超四下里望望,高声喊道:“大伙儿一块上,把于震救出来,打死这孙子。”

没人理他,刘婧媛走出来冲那小伙子说:“朋友,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啊。”那小伙子对她挺客气,道:“明明是他先打我的。”

刘婧媛尴尬的笑了笑。

众同学都知道那小伙子说得准没错,于震张兵李志超等人当年都是班里乃至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没少跟人打架,甚至把人的肋骨打断过。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被他们几人从学校里带到了社会上。如今三十岁的人了,依旧是一言不合就要抡起老拳。可惜,今天于震显然是碰上了硬点子,不是那种可以任他欺负的老实人,他也就终于吃到了自酿的苦果。

刘婧媛又说:“我们先替他跟你赔不是了,你先放开他吧。这样多难看啊。”那小伙子说:“不用跟我道歉,他没打着我。他调戏我们首长的妹妹来着,活该挨揍。今天我不踩死就是便宜他了。”

李志超怒了,冲着大伙儿喊道:“他妈的你们到底是不是于震同学啊?刚才还好哥们好弟兄的一起喝酒来着,现在碰上事了全他妈缩了,属王八的呀?”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更没人上去帮忙了。很多人还把他也埋怨上了。

刘睿来晚了,只能站在人群外围,听到李志超这番话,苦笑着摇摇头。他李志超被人尊称一声班长,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家伙的领导了,竟然敢跟大家叫嚣这种话。就算他是大伙儿的领导,想使唤大家,也不能连喊带骂啊。这个人,活到现在这个年纪,竟然还是不会做人,真纳闷他是怎么在官场里混下去的。

突地,有人轻轻拍了他肩头一下。他回头看时,却是兰静,有些惊喜,却也有些厌恶,暗想,刚才连杯酒都不肯赏脸,现在又招惹老子干什么?

兰静低声问道:“于震怎么样了?”刘睿说:“让人踩着呢。”兰静吃惊不已,轻启朱唇,道:“为什么呀?”刘睿低声道:“好像是调戏女人来着,还打人”兰静紧蹙秀眉,道:“李志超又冲谁发火呢?”刘睿说:“他嫌没人上去帮忙。”兰静说:“是啊,你们怎么不上去帮忙啊。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啊。”刘睿听她顺着李志超的口风说话,暗暗不爽,也没理她。兰静推了他一下,道:“你上去帮忙啊。是不是男人啊?”刘睿回头瞪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真烦。兰静伸手在他腰侧拧了一把,低声道:“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出事 下

出事下

刘睿被她掐了这一把,不怒反喜,暗想,时隔十几年,她还能跟自己动手动脚,虽然没有亲热之意,但也算表现得很亲近了,看来,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他刚要借机跟兰静说句体己话,李志超从人群里发现了他,指着他叫道:“刘睿,你不是会功夫吗?过来帮忙啊!躲在后面装什么孙子?”

刘睿听了这话,气得大怒,想要跟他翻脸,又怕被外人笑话;想要置身事外,人家已经点名了,不上去不合适,暗叹口气,分开人群走上前。

刘睿走到那小伙子身前一米远处,道:“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再有什么不对,你踩了他这么半天了,也该算了,放他起来吧。”那小伙子倒也不是蛮横无理之辈,道:“我没说不放他起来啊,先给我们道歉了再说。你瞧他,骂骂咧咧,一个劲儿的不服,我干吗要放他?”

于震闻言骂道:“服你妈个逼”小伙子脸色一沉,脚下用力。于震立时被踩得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李志超骂道:“刘睿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跟他废什么话,揍他啊。”

刘睿有些无奈,伸手往那小伙子肩头推去,道:“先放了他再说。”那小伙子面无表情的瞧着他,只待他手快到自己肩头的时候,才陡然飞起一腿。

这一腿与刚才踢飞张兵那一腿如出一辙,众人都惊恐的看着刘睿,生怕他也被踢飞。

刘婧媛更是失声叫道:“刘睿小心!”

兰静闻声看向她。

刚才张兵被踢飞的那一幕,刘睿全部看在眼里,现在见这小伙子又用这招,暗暗冷笑,心说你踢飞张兵那种假把式也就算了,还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老子,算你有眼不识泰山。

小伙子的腿快,刘睿更快。其实,这小伙子左肩一晃的时候,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刘睿就已经做出了应对之策。只不过,小伙子腿法阴,他的对策更阴,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砰”的一声,众人眼前一花,小伙子忽然单腿连连倒退,撞开了包厢的木门,去势不减,踉跄两步,一坐在了地上,又仰面摔倒。

眨眼的工夫,他人已经跌在了包厢里面。

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只看到刘睿忽然往前冲了一下,那小伙子就跌进了包厢里,谁都没看到刘睿是怎么出手的。

李志超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睿那并不壮健的身材,后脊梁忽然冒出一层白毛汗,心下暗道:“多亏当年没跟他动手”

刘处长 上

刘处长上

“好样儿的,刘睿,你太棒了!”刘婧媛忽然兴奋得高声欢呼起来。

她的欢呼声感染了观战的同学们,大伙儿都跟着夸赞起刘睿来:“刘睿你真棒!”“刘睿你好厉害!”“真想不到,刘睿这么棒!”“是啊,早知道早就让他上了!”“太帅了,原来他这么能打。”

跌在包厢里的小伙子脸色阴沉,忽然轻巧的翻起身,冲着刘睿奔过来。

刘婧媛叫道:“哎呀,他又来了,刘睿你小心!”

刘睿后退两步,凝神以待。

众人见那小伙子被激怒了,都是吓了一跳,紧张的看向刘睿,不知道他能否应付得来。有的人躲开了去,免得被殃及。

兰静情不自禁地走进人群,站到刘婧媛身旁,手里也为刘睿捏了一把汗。

眼看那小伙子已经冲出包厢,便在此时,他身后一个女声叫道:“小王,先住手!”话音未落,在小伙子身后,一个妩媚妖娆的少妇走了出来。

这少妇一头披肩卷发,浓妆淡抹,色相妖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那两团饱满的丰挺,随她走路之际上下颠簸,似乎想要脱离束缚似的。在包厢门口围着的这些男人们,十个里面倒有七八个有意无意看向她胸前的波涛。

这少妇出来的时候蹙着眉,一脸的惊疑之色,等走出来后,四下里望了望,待看到刘睿的时候,脸上霎时间露出喜色,刚要上前与他相认,瞥见他身后这些围观的男男女女,便矜持的笑了笑,打招呼道:“刘处长,果然是你!”

刘睿认出这女人面目的时候,也惊呆了,怎么会是她呢?苦笑道:“刘总经理?”

这少妇赫然是云州宾馆的副总经理刘晓眉。

刘晓眉停在原地,伸出手去,笑道:“我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还说不一定是你呢,谁知道出来一瞧,还真是你。”刘睿当然不能不给她面子,迈步上前,递手过去,跟她柔若无骨的白嫩素手握到一起,道:“刘总你好”

邹鹏与刘婧媛等人听这女人管刘睿叫“刘处长”的时候,都有些发懵,他刘睿什么时候升了处长了?

刘婧媛低声问邹鹏道:“刘睿什么时候升了处长了?”邹鹏纳闷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刘婧媛不无埋怨的说:“你不是他的铁哥们嘛,这都不知道?”邹鹏骂道:“我艹他媳妇,他他妈连我都瞒着了。”

兰静忽然插口问道:“他原先是什么职务?”邹鹏说:“原先是市水利局防汛办的副主任科员。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狗屁处长了。难道不在防汛办干了?”兰静说:“很显然啊。”邹鹏瞥了她一眼,低声道:“美女,瞧见没,咱们刘睿长得又帅,又能打,如今还是处长了,怎么样,动心没有?”兰静冷冷的说:“邹鹏,我警告你,少拿我寻开心。”邹鹏说:“我说老同学,咱就别装了,你跟刘睿又不是没好过?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呗。”兰静翻个白眼给他,道:“小时候的事儿,也就是你当真。”邹鹏轻嗤两声,道:“我当真?我跟你们有屁关系啊我当真?是刘睿当真了好不好?他现在还在当真,心里头只有你,要不然他今天怎么会来?”兰静听了这话,轻嗤一声,再也不说话了。邹鹏怒道:“你嗤什么嗤啊?是不信啊,还是根本就瞧不起刘睿?”兰静斥道:“无聊,懒得理你。”

刘处长 下

刘处长下

此时,刘睿那边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跟着刘晓眉走进了包间里面,那个平头小伙儿也跟了进去。

刘婧媛惊讶的说:“刘睿怎么跟她进去了?不怕他们人多在里面欺负他吗?快把他叫出来吧。”兰静听了这话,忍不住说:“你没见他们认识嘛,既然都认识,肯定打不起来。”刘婧媛恍然大悟,道:“是啊,刘睿跟那个女人是认识的,呵呵,我怎么给忘了。”

李志超张兵等人趁机把于震扶起来,检查他的伤势。刘婧媛等人也都围上来,殷勤问询。

还好下手的小伙子手底下有分寸,没有下重手,于震只是皮外伤,没有内伤,爬起来还骂骂咧咧的说:“我他妈的我也就是喝了酒了,没喝酒的话我他个狗草的”张兵也愤愤的骂道:“真是要他妈不是喝酒了,老子一个人就抽死他个逼养的!喝多了,这还**晕呢”

刘婧媛与兰静听得直皱眉,又退开了去。

没一会儿,刘睿又被刘晓眉满脸笑意的送了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望着他。这一刻,他是当之无愧的明星。

两人在包间门口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话,刘晓眉妙目流转,从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极有风情的扭动丰臀,转身回了包间里面。

刚才踩住于震的小伙子也走出来跟刘睿握手,笑着说了几句什么,忽然脸色一变,指着于震高声叫道:“今天要不是瞧着刘处长的面子,饶不了你个,就你这样的垃圾,打死了也白死!”

众人闻言,先后看向于震与刘睿两人。当然,看向两人的目光是全然不同的。

那小伙子骂完于震,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包厢里。现场一片安静。

“嘿,刘处长”刘婧媛促狭的叫了一声。

刘睿侧过头,正看见刘婧媛那促狭的坏笑,心中一动,这丫头可是越来越美了,含笑走过去,道:“可别乱叫。”

刘婧媛还没说话,邹鹏一拳已经打到他的肩胛骨上,骂骂咧咧的说:“**媳妇,你他妈高升了也不告诉我。”刘睿苦笑着揉搓被他打疼的地方,骂道:“真他妈疼你也没问啊。”邹鹏又指着他脸骂道:“你真他妈不够哥们!”

刘婧媛笑嘻嘻的说:“咱们刘处长现在是哪个处的长了?”刘睿从今晚见到她以来,对她好感越来越多,反而对兰静好感越来越差,自然很愿意回答她的问题,谦逊的说:“你别听人家说就随口乱叫,我可不是什么处长,勉强就是个副科级小干部。”刘婧媛摇头道:“我不信,你少糊弄我,快给我老实交代。”刘睿苦涩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市委办公厅秘书处的”

“什么”,邹鹏吃了一惊,“你调到市委了?”

刘睿笑了笑,点点头。

东边日出西边雨 上

东边日出西边雨上

一旁兰静忽然插话道:“你是秘书几处的?”刘睿愣了下,道:“一处,怎么,你知道?”兰静脸色讶然,说:“你是秘书一处处长的话,那你岂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下轮到刘睿吃惊了,道:“你怎么知道?”兰静惊讶的打量他,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你你真是了不起,竟然”

刘婧媛吃惊的说:“什么,你说刘睿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兰静信誓旦旦的说:“嗯,据我所知,市委秘书一处对应市委书记,秘书二处对应副书记,依次类推,市政府也这样。刘睿要是秘书一处处长的话,肯定是市委书记秘书啊。”刘婧媛闻言惊呆了,傻傻的看着刘睿,半响撒娇道:“好啊姓刘的,你当了这么大的官儿竟然瞒着我们,还好意思自称是老同学呢。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饶不了你。”刘睿苦笑道:“多大的官儿啊,不过还是副科级”刘婧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笑嗔道:“刘处长,别的也别说啦,你自己罚酒吧!”

李志超在旁看着刘婧媛与兰静两大美女围着刘睿团团转,心头涌上一股恶气,走过去叫道:“刘睿,敢情就这么算了?难道于震白让他打了?”刘睿收起脸上笑意,道:“于震做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说实在的,人家这还是放过他一马了,要不然,说句难听的,人家打死他,他也只能认了。”李志超大怒:“刘睿,你这叫什么话?你他妈胳膊肘往外拐?”刘睿脸色一冷,道:“李志超,你再给我带一个他妈试试?”

刘婧媛也说:“就是,李志超你怎么说话呢?刘睿再怎么也把于震给救下来了,你们不谢他就算了,还埋怨他,太过分了。你就这样当班长的啊?”

李志超早被刘睿的表情变化吓了一跳,回想起他刚才打人时那鬼神莫测的手法,下意识后退两步,咳嗽一声,赔笑道:“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于震被人打了,我作为他的哥们心里也不舒服不是?”刘睿说:“李志超,于震自己都没不依不饶的,你就别跟着起哄了。你要是不服,自己去里面找人家理论。但我有必要先告诉你,里面的人你惹不起。”李志超好奇的问道:“你跟里面的人认识,他们是什么来头?”刘睿见他不死心,笑了笑,低声道:“军分区政委,你惹得起吗?”

李志超吓得倒退两步,张大了嘴巴,只是不敢信。

邹鹏叫道:“我靠,真的假的?”刘睿点点头。邹鹏道:“你怎么认识军分区政委?”

刘睿刚要得意的说出“军分区政委是市委常委,我当然认识了”,旁边兰静说道:“他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认识军分区政委有什么稀奇的?”

刘睿带笑对她说:“你是不是也在官场的,怎么对这一套这么熟悉?”兰静说:“我表姐在靖南市委办公厅工作,总是跟我说这些,我就知道了。”刘睿说:“我还以为你也在官场呢。”兰静说:“我不在,官场有什么好的?净是勾心斗角。”顿了顿,看看刘婧媛,道:“我得走了。”

刘婧媛叹了口气,道:“嗯,你不走还真不好”

李志超忽然抢上来,惊讶的问道:“怎么你这就走?”兰静说:“有事。”李志超说:“是吗?那我送你,我有车。”兰静说:“不用了,我打车。”李志超陪笑道:“打车不是还得花钱吗?咱们自己有车干吗不坐”

东边日出西边雨 中

东边日出西边雨中

兰静根本就不理他,拉了拉刘婧媛的手,道:“那就先这样,改天到了省城给我电话。”刘婧媛嗯了一声。

邹鹏忽然咳嗽一声,捅捅刘睿,道:“你不是也要走嘛,正好,跟兰静一块下楼吧。”

刘婧媛一听不乐意了,道:“不行,刘睿你可不能走。好嘛,升了职也不请大家吃饭,今天好容易逮着你,你必须得自罚三杯,不对是三十杯。”

邹鹏瞪了她一眼,又给她连使眼色。刘婧媛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讪笑着说:“好吧,那下次再罚酒吧,下次你可要单独请我吃顿大餐。”

刘睿知道两人在全心全意帮自己制造跟兰静独处的机会,感激的看了两人一眼,道:“嗯,一定请。”

兰静却对他道:“好容易聚一次,你没事就再玩会儿。”说完,迈步走了。

刘睿听了她这话就呆住了,心里老大不是味儿。

李志超被兰静拒绝,本来正郁闷呢,眼看刘睿也被拒了,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

邹鹏推刘睿的胳膊,低声道:“还不快去追!”刘睿黯然说道:“还追什么。”刘婧媛说:“去吧,她没准希望你追上去呢。”刘睿听了这话,心思才活起来,刚要追上去,又停下来,问刘婧媛:“呃怎么办?”刘婧媛哭笑不得,用又大又美的桃花眼看着他,说:“什么怎么办?”刘睿叹道:“她不理我怎么办?”刘婧媛苦笑道:“她要是实在不理你,你就只好回来咯。放心吧,回来有我呢,我理你,呵呵。”

刘睿感激的冲她笑笑,快步追了上去。

李志超看着他去追兰静,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刘睿在电梯厅里追上了兰静,其时她正在等电梯。

兰静瞥见他追过来,扁了扁嘴,没说什么。

电梯来了,两人先后走进去。兰静走到最里面转过身,刘睿站在门口,按了一层。电梯关上,缓缓下落。

从酒店出来,兰静平淡的说:“我要去医院看我奶奶,谢谢你送我,你回去吧。”刘睿心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刘睿追你出来了,这么快回去算什么事?脸上现出自讨没趣的笑,只点了点头。

兰静见他不动步,眯起眼眸望了望路上的车流,再侧过头来的时候,一脸肃然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想跟你说明白。我这次回来,婧媛跟我说,你似乎还想着我,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这样,你当年不是很讨厌我吗?”刘睿听到这吓了一跳,忙要解释:“不是”兰静没等他说出第三个字,续道:“好吧,抛开那时候不说,就说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咱俩从没联系过,说句不好听的,咱俩跟陌生人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我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刘睿听到这里,已经是心如刀割。兰静冷冰冰的抛下一句话:“你还有话吗?没话我走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 下

东边日出西边雨下

刘睿组织了一下语言,想把当年跟她吵架的真正原因告诉她,不求她能原谅自己,只求自己心安,说道:“其实那次我”兰静看看皓腕上的手表,说:“好了,我真得走了,你回去吧。”说着走到路边招停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刘睿目送这辆出租车驶入车流当中,而兰静从坐进车里到离去始终没有从车窗里望出来看他一眼。他呆呆的望着车驶去的方向,半响眼圈红了,耳畔还回响着她刚才说的话:“你当年不是很讨厌我吗而且我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愣了一会儿,他咧嘴苦笑,自言自语的说:“我想了她十几年,换来的就是这些”

忽然间,他满腔的后悔、委屈、悲凉、失落、无助在这一刻全部转化成了悲愤。这股悲愤之气顶得他胸口直疼,脑壳都要裂开了,瞪大眼睛望着兰静离去的方向,心里骂道:“他妈的你兰静牛逼什么?我刘睿想你念你这么多年,为你做过的梦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甚至为你哭过,到头来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他姥姥的,你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我刘睿要让你后悔不只是后悔,我还要让你把自己今天的话全部吃回去,我还要让你哭着跪着的求我跟你好,我要死死的征服你,让你在我刘睿面前再也翘不起尾巴来”

他这儿正在狠狠的赌咒,背后忽的响起刘婧媛的声音:“咦,你怎么没跟兰静在一块?她呢?”刘睿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来了?”邹鹏的声音也响起来:“出了刚才那档子事,聚会还有啥意思?我们就出来了。”

刘睿回头看去,见只有他们俩,松了口气,忽然咧嘴笑起来,道:“大聚没意思,那咱们就小聚。走,我请你俩喝酒。”

邹鹏与刘婧媛看他脸色古怪,对视一眼,先后点了点头。三人便另外找了家大排档喝酒,这一喝就喝到十点多。后来刘睿喝多了,趴在桌子上说醉话。邹鹏与刘婧媛哪敢再喝,忙起身结账,又打车把他送了回去。

两人把他扶到家里床上,惊动了刘建民。两人解释说是刘睿在同学聚会上太高兴,不小心就喝多了,还说会照顾他一会儿,等他睡着了再走。刘建民是认识邹鹏的,虽没见过刘婧媛,但见她温柔稳重,也很放心,就把儿子完全交给他俩,说了些客气话,回了自己卧室。

刘建民刚回屋,邹鹏就接了个电话,摸出手机去外面打电话去了。

刘婧媛看着倒在床上的刘睿一头热汗,微皱娥眉,从手腕上拿下头绳,把一头秀发挽住,出去找到洗手间用脸盆打了半盆温水,找了条毛巾浸湿拧干,回到床前替他擦脸擦汗。

邹鹏打完电话回来,走到房门口时,看到刘婧媛伺候刘睿的一幕,心里笑骂道:“草他媳妇的,这小子倒是好福气,班花跟到家里伺候他来了。”又坏坏一笑,也没往里去,悄悄把门带上,转身出了刘家。

刘婧媛给刘睿擦净面部与颈部后,回到洗手间,把毛巾洗了两遭晾起来,等出来的时候,左找右找找不到邹鹏,有些纳闷,也没往心里去,回到床头,定定的看着刘睿那俊朗帅气的面庞,俏脸上慢慢现出笑意。

可当她看了手表时间之后,笑容就全部消失了,脸色急慌慌的,低声对已经睡过去的刘睿说:“你好好睡觉吧,我要回去了”想了想又说:“今晚的大排档可不是你请的,下次你可要单独请我吃大餐,呵呵,我走了啊。”说完,又看了看他,脸上现出悻悻的神情,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便走。

可她刚刚转过身去,手腕一热,已经被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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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婧媛吓了一跳,差点没真的跳起来,回头看时,见是刘睿抓住的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嗔道:“讨厌,还以为屋里闹鬼呢,原来是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刘睿不说话。

刘婧媛把他火热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下去,转回身看着他,低声唤道:“喂,搞什么啊,你不是睡着了吗?”

刘睿还是没反应。

刘婧媛好奇的打量他,嘀咕道:“难道是梦游?”

刘睿忽然咳嗽了一声,紧跟着又是两声咳嗽。

刘婧媛轻呼道:“呀,怎么咳嗽开了呢?感冒了?”刘睿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上厕所”刘婧媛哭笑不得,低声道:“你上厕所就去啊,还跟我说什么?”刘睿把右手臂扬起来,道:“拉拉我一把,我我头晕起不来。”刘婧媛没奈何,扁扁嘴,两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床上拉坐起来。

刘睿坐起来以后,眼睛也没完全睁开,勉强认清方向,片腿就要下床。可是他片腿的动作太大了,大脑神经根本把握不了这个平衡度,就见他上半身一歪,就要往床下跌去。

刘婧媛就在旁边看着,看得真真的,吓得急忙一把扶住他。刘睿顺势抱住了她,一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刘婧媛被他抱住腰肢,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又嗅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极为浓郁的成熟男子气息,弄了个窘迫不堪,嗔怒不已的低声埋怨:“那个死邹鹏跑哪去了,还说是他哥们呢,这倒好,让他按住我了”

刘睿结结巴巴地说:“起起来,下床床”刘婧媛暗叹口气,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搀扶着他,让他慢慢下到地上,等他下地以后,暗松了口气,道:“好了,厕所就在外面,你自己去吧。”刘睿将头埋在她香肩上,胡乱摇头,撒娇一样的说:“你你再行行好,扶我我去吧,求求你了”刘婧媛羞得脸色通红,神情大窘,哼道:“臭小子,你赶紧给我醒醒,我不是邹鹏,我是刘婧媛。你让我扶你去厕所,太过分了吧?”刘睿根本就懒得睁眼,用手抱住刘婧媛的手臂就往外迈步。

刘婧媛见他油盐不进,气得咬碎了银牙,甩手要推开他,可是刚刚甩了一下,他就如同没有根基的泥人一样往外侧倾倒。刘婧媛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赶忙又把他拉回来。

刘睿还埋怨呢:“快快点,我我憋不住了。”

刘婧媛脸色涨红的扶着他往外走,出了卧室来到厕所门口,把他往里面一推,心说他自己还不会吗?就算站不住,坐在马桶上总可以解决那事吧?

可刘睿此时弱不禁风一般,被她一推,就往里面撞去。看那势头,一旦摔在地上,绝对不是轻的。刘婧媛吓得差点没喊出来,急忙快步上前,再次把他拉住。而此时,两人正好站在了马桶前。

刘睿朦胧中张开眼皮看了看眼前,似乎是看到了马桶,伸手就去掏家伙。

刘婧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暗呼一声好险,心说这家伙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兰静吗?可是为了兰静,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子值得吗?

正思量时,耳畔忽然传来哗哗的响声。她一开始没明白过味来,还以为是哪里漏水了,傻兮兮的循着声音望下去,结果不偏不倚看到刘睿手里捏着家伙正在放水。可能是喝酒了的缘故,那玩意又红又粗又大,活像是一根大香肠。

看到这一幕,只羞得她脸蛋发热,头皮发麻,两腿发颤,浑身发烧,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张嘴就要大声斥骂,忽然想起他父亲就睡在隔壁,自己这一闹,把他惊动了走出来看,看到自己跟他儿子这一幕,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想到这儿,紧紧咬住银牙,一个字也没喊出来,只在心里暗暗的咒骂:“好你个刘睿,今天借醉恶心我,等你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又埋怨起邹鹏来:“个死东西,到底跑哪去了,明明该他干的活儿,全丢给我了,害我没脸”

刘睿痛痛快快的放完水,把家伙塞了回去,大喇喇的道:“走吧。”刘婧媛气得脸色发青,心说本小姐成了你的丫鬟还是怎么着,这是过来伺候你来了?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想要放下他不管,又有些不忍,想着已经扶他出来了,就有始有终,再把他送回去,然后自己就走人回家,改天再回来收拾他。这么想着,忍着一肚子怨气扶他走出洗手间。

刘婧媛把刘睿扶到床上躺下,看他悠闲的闭起了眼睛,恨恨的低声骂道:“姓刘的,你今天竟敢恶心我,你给我等着的,看我下次不把你”话刚到这儿,刘睿忽然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眼,叫道:“刘婧媛。”刘婧媛哼道:“废话,不是我是谁?你好哥们把你送家里就不管了,还是我给你脱鞋洗脸,甚至哼,你讨厌死了。”刘睿挤出一丝苦笑,道:“谢谢谢你。”刘婧媛摆手道:“算了,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就这样吧,我要回家了,你睡觉吧。”刘睿忙道:“先先别走。”刘婧媛警惕的看向他,没好气的说:“还要我为你干吗?我这是给你当丫鬟来了?哼。”

刘睿讪笑了下,一股酒气从食道里窜上来,恶心得差点要吐,打了个嗝才艰难的把酒气压下去。

刘婧媛说:“怎么,不舒服?”刘睿皱眉点了点头。刘婧媛想了想,道:“要不我扶你起来,你靠在床上待会儿,可能会舒服点。”刘睿说:“好,谢你。”

刘婧媛俯身过去,一手拽他胳膊,一手托他后背,将他慢慢扶坐起来。这个过程中,刘睿无意中发现,她胸口雪纺衫因为重力作用垂落下去,露出了一道大大的缝隙,而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望进这个缝隙里去,一下子就看到她那被月黄色边文胸所包裹的双峰。刘婧媛这对宝贝,肤质极白,白得晃眼,形状饱满圆润,圆鼓鼓的,好像两只白白的大馒头。这两只大馒头在刘婧媛扶他的动作中,随着她身体晃动而左右前后的摇摆,如同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立时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自从上次与老上司赵珊珊发生关系以来,刘睿又有将近一个月不曾品尝过女人的滋味了。此刻,骤然见到刘婧媛这对充满杀伤力的胸器,很难不变得心猿意马起来。再有体内酒精的催化剂作用,中那股子欲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刘婧媛忽然间发现了刘睿那邪恶的目光,顺着他目光垂下头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羞得粉面通红,把他往床头上重重一推,回手把衣服按在了胸口上,气愤愤的说:“你你”刘睿忙赔罪:“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刘婧媛怨气难解,哼道:“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男人呢,想不到你也不是好东西。”刘睿尴尬的笑了笑,想要说话,只觉心口跳动加速,要从心窝里跳出来似的,不自禁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刘婧媛是心软的人,见他忽然间痛苦起来,还以为自己摔疼了他,忙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刘睿微微睁开眸子,看着她说:“耽误耽误你回回家了。”刘婧媛大度的说:“没事,今晚同学会,我回家时间都打到十二点了。”刘睿咧嘴笑道:“那那你回去晚了,你老公,他他能能答应吗?”刘婧媛说:“我这两天在娘家住呢,他管不着。”刘睿笑了笑,说:“那那你陪陪我多待会儿吧。”刘婧媛看看手表,说:“这都快十一点啦。”刘睿笑道:“你不是不是打到十二点了吗?”刘婧媛扁扁嘴,道:“好吧,再陪你一会儿。”

刘睿之所以想要留下她,倒不是体内的欲在作怪,只是觉得醉酒以后心情很凄凉,希望有个人陪着,这个人是邹鹏还是刘婧媛都可以。当然,刘婧媛这样既漂亮又温柔的女人是最好的人选。

刘睿感激而又爱惜的望向刘婧媛,刘婧媛跟他对视了几眼,脸色没来由一红,问道:“你你喝水不?”刘睿摇摇头,道:“肚子肚子里都是酒了,不不渴。你你喝吗?你要是想喝,只好只好自己去倒了。”刘婧媛摇头道:“我不渴。”

刘睿见她一直站在地上,就往床中间挪了挪,拍拍床边,道:“你坐坐下吧。”刘婧媛忽然有些忸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跟你老婆什么时候离的?”刘睿说:“没没几天呢。”刘婧媛慢慢坐下来,道:“怎么说离就离了?”刘睿苦笑道:“能不不说她吗?”刘婧媛讪讪的笑了笑,说:“好吧。”

接下来就是片刻的沉默。

刘睿脑袋里混浆浆的,头疼欲裂,挣扎着问道:“你你今天怎怎么对我好那么好?”刘婧媛又羞又气,道:“别胡说,谁对你好了。明明是邹鹏不仗义,自己先跑了,我这才”刘睿缓缓摇头,道:“我不不说不是说刚才,是是聚会的时候。你你撮合我跟跟兰静”刘婧媛恍悟,道:“哦,那个呀。我我就是觉得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她,今天终于有见面的机会了,自然就想让你们俩多处处。”刘睿苦涩的说:“她对我的冷淡,你你都瞧见了,我好像只能死心了。”刘婧媛笑道:“你不死心还想怎么样?人家可是已经结婚了。”顿了顿,忽然诡异的笑起来。刘睿揉着脑壳好奇的问:“你你笑什么?”刘婧媛笑道:“我在想,除非你有本事,把她跟她老公手里抢过来。”刘睿冷哼一声,道:“你你等着,我一定早晚我我会把她抢到手的。”刘婧媛吃了一惊,道:“你还真想那么干啊?你我也就是说着玩,你当真了?可别那么干,那样多对不起人啊。”

刘睿冷笑道:“对不起谁?”刘婧媛说:“当然是她老公啦。”刘睿说:“谁谁对得起我我来着?”刘婧媛叹道:“其实吧,要说起来,现在结了婚还乱搞的人倒是也不少,你跟兰静是有感情的,真跟她再再好一回,也也有情可原。”刘睿忍不住笑起来。刘婧媛也觉出了自己的思想不太正派,讪笑道:“你别笑,本来就是嘛,现在乱搞的花花人多了,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刘睿笑问:“那婧媛,你你乱搞没有?”刘婧媛脸色大变,又是气愤又是羞臊的说:“你要死啊,瞎说什么,你你才乱搞了呢,我我可没有。”

刘睿看着她,脸上笑容慢慢凝固,道:“今天她兰静对对我怎么样,你也看见了,她她就这这态度,还还想让我继续继续喜欢她?她她别做白日梦了。婧媛,我我告诉你,以后我就算把把她得到手,我也也不会把她当当人看的。她她太他妈的欺负人了,我当年跟她那么好,又想了她十十多年,到头来我在她心里还还不如一个李志超?”刘婧媛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她也没给李志超好脸色啊。她她性格就那样。”刘睿说:“你你不要帮着她说说话,你是是好女人,我我应该喜欢你这样的,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她呢?”刘婧媛惊得呆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刘睿看着她的桃花美靥,再度露出笑意,道:“婧媛,还是你你对我好,我我喜欢你。”

刘婧媛羞恼不已,红着脸站起身,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喝多了就说疯话,讨厌,我我走了,你自己疯吧。”说着转身要走。刘睿急道:“婧媛你你先别走,我我没说说疯话,我是说真真的,我我喜欢你,你对我对我太好了。”刘婧媛害羞的垂下头,道:“你还说,再说我可真走了。”刘睿说:“婧媛,要要不咱咱俩好吧?”刘婧媛羞得脸皮都要出血了,怨恨得瞪了他一眼,嗔道:“好你个头,我真走了,哼!”说完就走。

刘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往前一扑就去抓她,道:“你你先别走!”刘婧媛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扑过来,悴不及防之下,被他抓住了左手手臂。刘睿抓到她手臂以后,下意识就往回拉,想要把她拉回来,可是酒醉之后,用力没轻没重,这下子劲头过大,但听刘婧媛嘴里“哎哟”轻呼一声,人已经被他拉得仰面摔在了床上。刘睿只是单纯的想要再留她一会儿,因此接下来又顺势揽住了她,一手勾着她的香肩,一手搂住她的腰肢,竟是把她拖在床上不许动了。

刘婧媛今晚也喝了酒,虽然没醉,但神经还是稍许受到酒精的影响,此刻被他摔到床上,立时摔了个七荤八素,眼睛又被灯光所刺,一时间有些头晕,哪里动的了?感觉到自己被那个可恨的家伙抱住了,但应该不会有事,因此并没叫喊,只是恨恨的说:“刘睿,你真是发酒疯了,差点摔死我”说完去推他的手,低声道:“放开我,让我起来我告诉你,你爸就在隔壁,要是看到你这样欺负我,非得打你不可。”

刘睿慢慢爬起身,俯身到她身上,从上往下看着她的甜美面孔,鼻间嗅到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一时间有些痴了,低声道:“婧媛,我我是真真喜欢你,咱俩咱俩好吧?”刘婧媛把手移开,露出大大的美眸,愤愤的说:“少给我说疯话,你喜欢的是兰静,不是我,快让我起来,我真得走了。我告诉你,我今天算是对得起你了。”刘睿陪笑道:“我我从现在开开始喜欢你还还不行吗?”刘婧媛哼道:“你喝多了,这是说醉话呢,你清醒了就不会这么说了。”刘睿说:“我我没说醉话,我心里明白着呢。谁谁对我好,谁对我差,我我心里有本帐。”刘婧媛羞道:“那也不行,我我男人孩子都有了,怎么能跟你乱来?”刘睿说:“那怕什么,你你刚不是说,现在现在好多人都这样?”刘婧媛嗔道:“哎呀,我那是说别人,可我自己”刘睿截口道:“婧媛,我就是喜欢你。”刘婧媛闻言打了磕巴,美眸一瞬不瞬,只是盯着他。

刘睿见她一脸娇羞,眸子水汪汪的,似乎饱含着对自己的情意,何况她没有说不,心头邪念忽然活了过来,那股欲火猛地涌将上来,好像滔天的洪水瞬间冲破了堤防,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与顾忌,忽然低头,凑嘴往她那鲜红丰润的口唇上吻了下去。

四唇相接的当儿,刘婧媛才陡然间回过神来,再想说不,已经晚了。刘睿刚刚吻上她的嘴,就彻底爆发出来,将她上身搂得紧紧的,张大嘴巴对她朱唇展开了狂轰滥炸。可怜刘婧媛刚刚反应过来,立时就陷入了他急如雨点一般的**中。这**让她心悸,也让她心慌,同时却也让她心动,导致她大脑思维瞬间凝固,做不出任何的反应。等她再次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嘴巴被刘睿堵得死死的,想说什么都只能是在喉头处呜呜而已。她忽然变得又惊又怕,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可是被他压在身上,两人身体中间没有任何的空隙,根本就没有下手的地方,半响才想到可以推他的肩头。可是手刚刚摸过来,刘睿已经毫不客气抓住她的手,按到了床上。

刘婧媛吓得脸色大变,美眸也睁得大大的,对刘睿连使眼色,示意他放开自己。可刘睿早就被酒精与欲火烧得神志不清,此刻能够一亲芳泽,哪里还管别的细节,根本就不理会她。刘婧媛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想要喊叫,嘴里说不出话来,想要反抗挣扎,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似乎就是任由刘睿欺辱。

刘睿疯狂的亲吻刘婧媛的嘴巴,舌头蠢蠢欲动,刺入她的唇间,屡次想要突破她的牙关。刘婧媛死死咬住银牙不放松,坚决禁止他入境。刘睿也不着急,耐心的用舌尖舔舐她的牙根与齿缝,不时扫过她口唇内侧最敏感的部位,打算慢慢攻陷她的心关。

时间一长,刘婧媛有些忍耐不住了,嘴角与口唇痒痒的麻麻的,咬住牙关的肌肉正在慢慢放松。恐怕再坚持不了多久了。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打退他的攻击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中,刘睿忽然放开她的嘴巴,在她白腻的脖颈上亲吻起来。刘婧媛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却没说出来,因为她脖颈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刘睿吻在那里,立时弄得她心慌慌,哪里还顾得上说话,急忙扭动脖颈想要闪避。刘睿趁势吻回她的嘴上,舌头再次刺入她嘴里,堪巧牙关已经大开,那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冲了进去,立时在里面掀起腥风血浪,逮着她的丁香舌纠缠起来。

刘婧媛被他这通乱吻已经弄得失了方寸,心慌意乱,娇躯软绵绵的,更可怕的是,两腿之间已经荡漾起细密的潮意,竟然是被他吻得有了反应。她又是羞惭又是愤懑,心里已经把刘睿恨到了天上,暗想:“刘睿你个死东西,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趁喝醉了欺负我,真有你的啊,你你最好赶快放开我,要不然,要不然我我就咬死你!”想到这,灵机一动,暗想:“对啊,他的舌头就在我嘴里,我干吗不咬住他呢?”想到这里大喜,催动牙关就要咬住他那无耻的舌头。可偏在此时,刘睿好像事先洞察她想法似的,舌头忽然放开了她的丁香舌,而在她上颚与口腔两侧舔舐起来。这一怪招弄得刘婧媛嘴里又是麻又是酸,浑身懒洋洋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竟然忘了咬他。

忽的,门口传来一声咔嚓的轻微响动,声音虽然不大,却把两人同时惊醒了。

刘睿停下来,晃着脑袋看向门口。

刘婧媛趁势把手推在他胸口,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口中呼呼喘气,俏脸上已经是云蒸霞蔚,感受着的湿意,暗道一声好险,要不是那声门响,自己怕是要要被他想到刚才的激情场面,又是气愤,又是恼羞,却别有一种压抑的快活,尤其是他舌头在自己嘴里乱舔的时候,弄得自己心里痒痒的酥酥的,整个人都要飞到天上去似的刚想到这儿,突地醒悟自己这种想法很无耻很不要脸,自己都被他欺负了,怎么还觉得快活呢?难道自己自己这么**?这么一想,羞得恨不得立时插上翅膀从这里飞走。

刘睿看向门口,发现房门竟然关上了。刚才还是敞开的房门,竟然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哪怕处于醉酒的状态,刘睿也知道房门不可能自己关上,而外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爸刘建民,一定是他起夜,无意中发现自己跟刘婧媛亲热的一幕,觉得太过分,所以把门关上了哈,老爸也真有趣,也不问问自己跟刘婧媛是什么关系,只是把门关上,颇有几分助纣为虐的意思。想到这,忍不住笑了,低头看向身下的刘婧媛,却发现这位大美人正一脸幽怨的瞪着自己,眉梢眼角写满了爱与恨,这幅俏模样实在是太美太令人心动了

他正想再次吻下去,刘婧媛冷哼一声,道:“臭刘睿,你竟敢欺负我,我警告你,快把我放开,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刘睿柔声道:“婧媛,我我是真喜欢你,我要要跟你好,你你答应我吧。”刘婧媛听了他的要求,气得哭笑不得,哼道:“不行,我不能跟你”刘睿忽然间强硬起来,道:“不行也也得行,你就得跟跟我好。”刘婧媛哼道:“你倒是霸道,凭什么呀?”刘睿嘻嘻笑道:“凭凭我真心,喜喜欢你。”刘婧媛白他一眼,道:“我没看到你喜欢我,我就看到你欺负我了。”刘睿说:“瞎说,我我其实初中的时候就就喜欢你,不过那时候你你胆小,我没机会跟你表白。现在你我有机会跟你说了。”刘婧媛说:“你胡说,你喜欢的是兰静,不是我。”刘睿认真地说:“但是她转学过来来之前,我是喜欢喜欢你的。”刘婧媛听了心里很得意,却道:“那那是小时候的事,现在你”刘睿说:“现在我更喜欢你了,真真的。你对我太好了。”刘婧媛嗔道:“谁对你好了,你可别自作多情。”说完转开脸去,嘴角却荡起了娇羞的酒窝。

刘睿见她始终没有抗拒,更没有翻脸,心中大抵猜到些她的心意,大着胆子再次吻了上去。刘婧媛余光留意到他又凑过来,知道不好,想要闪躲已经晚了,又被刘睿把嘴巴堵了个正着,气得暗骂:“这个死东西,欺负人没够啊,以为我好欺负吗?”故意开启牙关,等他舌头伸进来就咬他。刘睿真把舌头伸了进去,刘婧媛立时就闭拢牙关,但是咬到他舌头表面的时候,又担心把他咬疼,因此就停了下来。刘睿还以为她做出了配合,要吮吸自己的舌头,心底大乐,于是更进一步,把手放到她胸脯上,隔着衣服抓住她那圆鼓鼓的白兔揉搓起来。刘婧媛哪料到自己对他口下留情,他却无耻的再进一步,惊得张大了嘴巴,于是刘睿的舌头又在她嘴里肆虐起来。

吻着吻着,刘睿觉得有些不过瘾,脱开了她的口唇,再度吻上她的脖颈,沿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一直吻上了她的耳朵,在那里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吸舔舐起来。刘婧媛情不自禁地就发出了呻吟声,娇躯越发变得软绵绵,腿间湿意也是越来越重,几乎要夹不住了。而刘睿下一个动作更让她羞愤欲绝,那是他将她雪纺衫的领口往下拉了拉,从上面把手伸进去,抓住她的揉搓起来。

尽管刘婧媛知道被刘睿抓住的那只大半都还在文胸里躲藏着,他抓住的只是上半球的小部分,但也已经是超出了她可以接受的底线,有些慌乱的叫道:“刘睿,别”刘睿对她毫不理睬,并且变本加厉,大手一抄,直接伸到了她文胸罩杯最深处,将整只白兔全部抄到手里抓了出来,开始肆意的揉捏。刘婧媛被他摸得全身酸软,又羞又气,都快哭出来了,急道:“刘睿,你你再乱来我就喊救命啦。”刘睿还是不理会她,嘴巴从她耳朵上滑落,沿着她玉颈一路下滑,最后含住她那圆鼓鼓的大兔子**起来。刘婧媛但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张开嘴就想喊救命,但又一想,若是把他父亲惊动了,走过来看到自己袒胸**的一幕,自己还不够丢人的呢也就是她片刻犹豫的工夫,刘睿已经不满足的将她另一只白兔也掏了出来,那边玩着,这边吃着,享受了个不亦乐乎。

刘婧媛哀求道:“刘睿,你别欺负我了,我求你了,让我回去吧”刘睿放开她的白兔,沿着她胸前的沟壑吻了上去,直到吻上她的香唇,在这里吻了一会儿,低声道:“婧媛,你你别装了,你也喜欢喜欢我,对不对?”刘婧媛闻言臊得不行,脸上都要溢出鲜血来了,嗔道:“你胡说。”刘睿看着她那桃花美眸,柔情蜜意的说:“我要是连这个都都看不出来,也也白活三十年了。”刘婧媛索性跟他撕破了脸,怒道:“就算我有些喜欢你,你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刘睿嬉皮笑脸的说:“但但你也没没生气啊,对不对?”刘婧媛气得乐了,道:“放放你的屁,我怎么没生气?”刘睿嘿嘿笑道:“你就是没没气”说完又吻上了她的嘴。

刘婧媛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心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如果他只是亲亲自己,那自己倒也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没老婆,苦恋兰静可是兰静又根本不给他好脸,现在又喝醉了,自己用这种方式安慰安慰他倒也不是不行,好歹是老同学嘛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下贱,脸蛋烧得就更厉害了。

但是她万没料到,刘睿接下来的动作更出格了,上面吻着她香嫩的红唇,下边两手摸到她腰上,径自去解她的热裤扣子了。

刘婧媛暗道不妙,急忙伸手下去,想要按住或者推开他的手,避免酿成大错。可刘睿根本就不理她的手,随意就拨拉到一旁,两手娴熟的解开了热裤的扣子,又去拉开拉链。刘婧媛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逃过这一劫,两手试探着再去抗争,却已经什么都摸不到了。因为刘睿两手已经勾着她的热裤连带里面的往下脱了,倏忽间已经褪到了她膝盖上。

刘婧媛知道大事不好,缩手回来要推开刘睿,但是她手上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多少力气,推在刘睿的身上,倒更像是在跟他打情骂俏。她知道要糟糕了,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送他回来,又为什么要留下来陪他,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反而被他趁机欺负,眼泪就急得流了出来。

可惜,刘睿根本瞧不见她的眼泪。

当刘睿从她滑腻雪白的下巴吻上她脖子的时候,下边已经将她两腿抬起来分开了。刘婧媛无声的哭泣着,仰着头,绝望的看着屋顶。刘睿在她脖子上温柔的亲吻着,给她带去了细密而动心的刺激,弄得她全身酸懒发麻,一丝丝的快感汇入她的脑海中,让她有了不真实的虚幻感受。这是在做梦吗?

忽然间,一热,与此同时,刘睿也卡着她的大腿缓缓的往她身上压了下去。下一刻,她已经被填满了,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子火热,还有那东西的粗大突地,她想起了刚才扶着他去洗手间撒时所看到的那一幕,那红通而又粗长不堪的大香肠想到此处,又是娇羞又是气愤,心中暗骂:“这个死刘睿,竟然没打招呼,就把那脏东西插到自己身体里去了,他洗澡了没有哇?还有,他把自己当成他老婆了吗,竟敢如此随便,太过分了,太可恶了,太该死了,真想咬死他呀!”

“啊”她忽然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那是刘睿开始耸弄了,开始很慢,似乎给她时间适应,后来慢慢的就加快了速度。当越来越多的快感汇入她脑海的时候,她忽然间什么都不去想了,整个人像一只脱了线的风筝,在和煦的春风中飘摇直上青天,越飞越高,身子越来越软

刘建民一直就没有睡着,这老头儿在思考儿子与他那个美女同学的关系,不知道那个闺女是不是单身。如果单身还好,说不定可以成为自己下一任的儿媳妇。可如果不是单身,那自己儿子岂不是勾引人家老婆,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想啊愁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才能娶个好媳妇回来。不过,儿子现在已经贵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在市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想找个好媳妇,应该不难吧?

就在他又是发愁又是兴奋的时候,外面忽然间传来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女人叫声。老头耳朵很灵敏,听得出是那个叫刘婧媛的闺女发出来的。至于这种叫声,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再听过,但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想到自己儿子把那么漂亮的闺女给办了,心中也自有一份骄傲。

那刘婧媛的叫声开始并不大,似乎在有意压制着,但是越往后去,她的声音越大,好像有穿透力似的,隔着两道木门还能清晰的传到老头的耳朵里,叫声中充满了荡意与快活,似乎她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叫声,跟她一起分享这种快乐。

刘建民听得心烦气躁,慢慢爬起身,轻轻开门,走出去,又打开屋门,跑到小区里面纳凉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睿终于虎吼一声,在刘婧媛体内喷射出了浓稠的精华。刘婧媛本来已经在一波紧似一波的快感大潮中快活地晕厥了过去,被他这股热浪一冲,立时再次嗷嗷叫着泄了身,双臂两腿也下意识的将身上的刘睿紧紧的缠住,恨不得把他融到自己的身子里去。

雨散云收,一个累得气喘吁吁,趴在身下佳人的身上就不想动,一个爽得全身打颤,瘫在床上就不想起。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享受着高朝的余韵。

这一刻,屋子里忽然陷入了寂静当中,静得令人心虚。

过了好一会儿,刘婧媛才从这场梦境中清醒过来,醒过来后不由分说,伸手在刘睿肋下狠狠的掐了一把,嗔道:“死刘睿,我掐死你,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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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酣畅淋漓地在刘婧媛这等美人的身上发泄了一回,醉意已经消去了大半,闻言虽有几分惊愕,却并不害怕,面带温柔的笑,凑嘴过去在她脸上吻了一口,道:“你舍得吗?”刘婧媛听了这话气得嘴都要歪了,怒道:“你你混蛋,你这叫什么话,我我为什么不舍得?”刘睿笑嘻嘻的说:“因为你喜欢我啊。”刘婧媛啐道:“我呸,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你太过分了,说都不说一声就”说到这里,委屈与羞辱一起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忽然张开红唇,凑在刘睿肩头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刘睿哎哟一声惨叫,把刘婧媛吓得躺回了床上。刘睿侧头看去,只见她咬过的地方已经生出了四道深深的牙印,其中一道还渗出了血迹。刘婧媛也看到了,吓了一跳,心中埋怨自己怎么咬得这么狠,这还是一向温柔和善的自己吗?

刘睿咧开大嘴,痛苦的倒吸了几口凉气,随后脸色一变,笑眯眯的撒娇说:“婧媛,我是太过分了,可是我身不由己啊,我太喜欢你了,你今天对我太好了,我情不自禁就想跟你好现在你咬也咬过了,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刘婧媛恨恨地说:“敢情你欺负了人家,还还要怪人家对你太好?你太无耻了吧。”刘睿柔声道:“婧媛你放心,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刘婧媛截口道:“你打算负责任?你怎么负?你负得起吗?”刘睿说:“你放心吧,我会用行动对你负责的。我这个人不爱说大话,你就等我以后的行动好了。”刘婧媛脸色变了变,哼道:“我有男人,又不是没人要,你怎么负责?”刘睿说:“我会对你好的。”刘婧媛横他一眼,问道:“你打算怎么对我好?”刘睿笑了笑,道:“你等着看我行动就好了。”刘婧媛骂道:“你个死东西,你今天真是害死我了”

刘睿见她不再追究,心底大乐,也不说话,又吻了上去。刘婧媛剩下的话立时被他堵在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两人紧抱在一起吻了一会儿,刘婧媛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睁大那妩媚的桃花美眸,定定看着用情亲吻自己的刘睿,心中荡起了美妙的涟漪,但很快的,这股甜蜜被心头涌过来的羞辱赶跑了,伸手猛地推开他,哼道:“坏蛋,你还有完没完?我就那么好欺负啊?给我起来,我得走了呢。”刘睿听到她最后一个“呢”字,透着深深的娇意与媚态,非常高兴,温柔地说:“婧媛,我爱你。”刘婧媛听了芳心怦怦乱跳,没好气的说:“你还是爱兰静去吧,我我得走了。”刘睿说:“你先洗个澡再走吧?”刘婧媛哼道:“那怎么行?我在你家洗澡,你父亲就该知道我跟你不行,我回家再洗,给我找点卫生纸,我擦一下。”

刘睿笑着点头,从她美妙的娇躯上爬起来,找来一卷卫生纸,递给了她。

刘婧媛把卫生纸接到手里,坐起身来,待看到自己光赤、两腿大分的**模样,忍不住羞意上脸,狠狠地瞪了刘睿一眼,爬起身来清理秽物。

刘睿看着她,想起刚才跟她胡天胡地的激烈场面,嘴角边不自禁就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美女就是美女啊,不论容貌、体态,还是风情、味道,都能给男人带来最大程度的享受。之前,跟美女上司赵珊珊有过疯狂的一次,其时虽然起自于吵闹,却依旧从她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美女那令人**的滋味;今夜,又与这个美女老同学春风一度,再一次的感受到了美女那难以形容的妙处。美女啊美女,当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以前,他跟王丽萍过日子的时候还觉得,女人不都一样嘛,都是上面两个下边一个洞,再怎么换人也就是那个滋味了,更轻信了外面所传“关了灯都一样”的说法。但是,经过两次与美女的欢好,他才真正发现,女人跟女人也是不同的,不仅不同,而且有着极大的不同。此刻,咀嚼着刘婧媛的滋味,忽然间有些愤懑,自己竟然一直满足于跟王丽萍那种货色上床满足了五年之多,甚至为了跟她做一次还要向她送礼,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太容易满足了,也太贱了。还好还好,自己明智的跟她离了婚,从此脱离了苦海。

“没老婆又怎样?有了婧媛这样的大美女做情人,以后岂不是比做神仙还更逍遥快活?她王丽萍算个屁啊,给婧媛提鞋子都不配!”

这么想着,刘睿越发觉得刘婧媛身上全是好处,情不自禁地爬过去,从后面搂住她,轻柔的亲吻她的脖颈。刘婧媛不耐烦的推开他,嗔道:“哎呀讨厌,我忙着呢,别闹”目光无意间瞥过他的,心头又是一跳,赶忙转回头去,嗔道:“赶紧穿衣服,光着很帅吗?”刘睿笑道:“我不知道自己光着帅不帅,但是我们家婧媛光着可是美呆了。”刘婧媛听了心里很高兴,嘴里却羞道:“别耍讨厌了”

刘婧媛简单擦拭了下,又把衣服穿戴整齐,再把头发解开弄柔顺,拎起包就要走。刘睿自然送她下去,到小区外面拦出租车。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路灯都熄了,马路上黑糊糊一片,一个行人都没有。刘婧媛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胆小。刘睿握紧了她的素手,柔声道:“放心吧宝贝,我会送你回娘家的。”刘婧媛说:“不用了,你回去睡觉吧,这都几点了。”刘睿说:“我耽误你回家了,难道不应该负责送你回去吗?”刘婧媛嗔道:“别瞎说,别动不动就负责负责的,听着别扭。”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很开心。

刘睿直把刘婧媛送到她娘家所在单元楼下,在这里,两人对彼此都有些依依不舍。

刘睿抱住她索吻,刘婧媛心想自己人都是他的了,还有什么可羞臊的呢,于是抱紧了他,回应着他的热吻。

吻着吻着,刘睿问:“宝贝,你喜欢我吗?”刘婧媛鼻间发出低低的“嗯”声。刘睿疯狂的亲吻她的脸蛋,道:“你说出来啊。”刘婧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出来:“我喜欢你”刘睿非常高兴,心想,虽然失去了兰静的青睐,但凭白得到一个刘婧媛,自己也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老天爷真是开恩啊。

刘睿回到家里时,刘建民走出来问道:“你送那闺女回家了?”刘睿点了点头。刘建民又问:“那闺女也是单身?”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知道老爸这句话不是无意随问的,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跟刘婧媛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事实上,之前自己正压在刘婧媛身上亲吻的时候,卧室的门不就是他关上的?脸皮有些发烧的说:“爸,这事你你就别管了。”刘建民说:“我不管,也管不了,但你现在怎么也是市委书记身边的人了,生活作风一定要正派,要是”刘睿有些恼羞成怒的说:“我知道,爸,你去睡觉吧,我心里有谱。”刘建民嗯了一声,转身回了他的卧室。

刘睿简单洗了洗身子,回到卧室里躺下后,闻到空气中还弥漫着刘婧媛身上那股好闻的幽香,另外,还飘荡着一股子古怪的靡气味,想到刚才与刘婧媛床上的疯狂,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是想到兰静,不自禁就捏紧了拳头,恨恨的想着:“兰静啊兰静,别以为跟老子耍酷装冷就算完了,老子告诉你,咱俩的事永远没完。你给我等着的,我要是不把你弄到手,我就不姓刘!”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刘睿做了一个梦。

梦里,刘婧媛忽然抱着一个大胖小子跑到市委办公厅大吵大闹,说刘睿跟她生了一个儿子却不抚养,害她跟原配打了离婚,她现在没人要了,要带着儿子嫁给刘睿。刘睿闻声跑过来看,只见她怀里抱着的小子面目与自己极其相似。刘婧媛冷笑着说:“你不是说你是负责任的人嘛,别光说不练,这是咱俩的孩子,你必须抚养。”白旭光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出来看了看,跟杜立雪商量了一下。杜立雪就把刘睿叫过去,告诉他,他已经被市委开除了公职,从此不再是白旭光的秘书

早上刘睿醒过来,回想起这个梦,吓得出了一头冷汗,摸过手机来,给刘婧媛发去了一条短信:“昨晚我没**,不会有事吧?”刘婧媛很快回复了他:“现在才想起来呀,晚了!”刘睿吓了一跳,回复道:“怎么晚了?你别吓我。”刘婧媛回复道:“有胆子欺负人,没胆子承担后果吗?哼。”刘睿看到这里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发短信过去:“宝贝,对不起,当时情绪激动,没考虑那么周到,其实我家里就有的。”刘婧媛回复:“不逗你了,我早就上环儿了。”刘睿彻底放下心头的大石,写短信:“宝贝我爱死你了。”刘婧媛回复:“你肩的伤不碍事吧?”刘睿笑眯眯的回复:“有你的关心,一晚上就好了。”刘婧媛却没再回。

但刘睿也已经很高兴了,心说这女人真不错,自己前几年怎么就没关注过她呢?真是暴殄天物啊!还好,从现在开始珍惜她也不算晚,毕竟两人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好时候。这个年纪的人,无论心智还是身体都已经非常成熟,好起来以后虽然不会激情似火,却胜在深刻多情。搞好了的话,产生一段动人心魄的爱情都有可能。

没多久,保姆小红就来了,先是给父子俩做早饭。等两人吃过后,又跑去厨房里刷洗碗筷。

刘建民把小红的勤快看在眼里,既高兴又心疼,想上前帮她吧,屡次被她推拒回来;眼睁睁瞧着吧,又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叫来儿子,低声道:“这闺女这么勤快,到家里不吃也不喝,就知道干活儿,咱多不好意思啊。咱们是不是表示点什么?”

刘睿暗想,表示什么?想表示只能给钱,但小红肯定不要,因为干哥哥刘明那里已经给她打点好了,自己真要表示的对象不应该是小红,而是刘明。但自己想要从官场上照顾他,并不是随心所欲的事情,自己要是市委书记还差不多。还得等机会,希望他不要急。

这时候,邹鹏给刘睿打来了电话,贼忒兮兮的问道:“帅哥,昨晚上刘婧媛伺候得你爽不爽?”刘睿非常惊奇,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跟刘婧媛发生关系的,却不愿意承认给他知道,含糊的说道:“还行吧。”邹鹏说:“好嘛,人家给你脱鞋擦脸的伺候你,贤惠得比媳妇还媳妇,你小子可真是有福气啊。”刘睿心下松了口气,原来他只看到刘婧媛服侍自己了,而非那种床上的“服侍”,说:“嗯,我以后要单独请她吃大餐好好谢谢她。”邹鹏话锋一转,坏笑道:“哦,那她昨晚没留在你家里住?”刘睿怒道:“放你的狗臭屁,她是有家庭的人,留我家住算怎么回事?”邹鹏嘿嘿笑道:“你得了吧,少给我装蒜。从昨天的同学会看来,她刘婧媛对你有意思,所以昨晚上我特意给你俩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你小子可别吃了井水忘了挖井的人。”刘睿这才明白他昨晚为什么一个人先走了,心中暗暗感激他,嘴上却说:“少废话,我没空跟你多说,我忙着呢。”

邹鹏也没别的事,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问问他跟刘婧媛有没有发生点什么。老同学之间发生点曲径通幽的事情,这种事本来就很令人兴奋,是以他很感兴趣。可是刘睿不给他好脸,他也只能挂掉电话。

周末忽忽而过,很快到了周一。

又是新的一周。

接上白旭光到市委上班后,刘睿刚刚坐在椅子上面,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说起来,这部电话应该是最忙的,想见白旭光的人,要打这个电话同刘睿问询预约;其他领导有事情需要刘睿去办的,更会直接打这个电话联系他;刘睿需要对外联络的时候,不管是上传还是下达,也基本要用这部电话。不过,白旭光刚刚就职市委书记,刘睿本身也是刚刚成为他的秘书,四面八方的关系还没有理顺,因此上周那几天这部电话的使用效率并不是很高,一天顶多有两三个电话罢了。

刘睿看电话号段,似乎是本座楼里的,但并不知道具体来自于哪个部门,不敢怠慢急忙接听。

彼端传来一个成熟的女子声音:“是小睿吗?”刘睿听着这个声音非常的不熟悉,但对方语气明显充满了亲切感,应该不是外人,就说:“是啊,我是刘睿,您好,请问您”对方截口道:“我是宣传部郑燕燕啊。”刘睿吃了一惊,好家伙,郑燕燕,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市委政府两套班子级别最高的女干部,竟然亲自给自己打来电话,语气还这么亲热,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忙道:“哦,原来是郑部长,您好。”郑燕燕笑问:“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刘睿含糊说道:“还好,暂时没问题。”郑燕燕说:“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就是累,别的倒没什么。你那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呵呵。”

刘睿听了忙说谢谢,心里却敲起了小鼓,来不来的这位宣传部的老大干吗忽然给自己打来电话?如果说她打来电话是想见白旭光的,那跟自己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她觉得“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所以先示好与自己?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示好自己,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向白旭光示好。白旭光以外来户的身份空降云州,要想施展抱负,必须争取多数人的支持,他现在正是需要得力支持的时候,她宣传部部长主动示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郑燕燕又问:“白书记在家吗?”刘睿道:“在,上午常委会召开之前他都有空,您要是想见他的话,我现在就去跟他说一声。”郑燕燕笑道:“好,那就麻烦你了,我马上过去。都说白书记找了个好秘书,人长得帅也机灵,我今天这个电话一打啊,果然是这个样子。小睿你好好干,我看好你。”

刘睿听得暗暗好笑,这位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拍白旭光的马屁也就算了,竟然还附赠了自己一记不大不小的马屁,她难道不觉得以她的身份这么干,有失威严吗?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谁都愿意听好听的,下到村支书,上到国家主席,谁不是这样?刘睿便在心里记了郑燕燕一个好,挂掉电话后去告诉白旭光知道。

没多久,郑燕燕就真的来了。

这是一个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长得虽不是太美,但配上她独有的高官气质,再加上她穿着化妆上的细微处理,竟然也变成了一个温婉娴静的秀丽女子。她留着黑密的齐耳短发,脸呈鹅蛋,生着一双又轻又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对不大的眼睛,但很秀气,鼻挺唇红,脸部肌肤又白又嫩,脸上始终带着矜持的笑,如果不告诉你她真实年纪的话,你看到她的第一眼一定以为她只有二十来岁。

上一次市委常委会,她自然是参加了的,但刘睿第一次参加那么高级别的会议,心神一直高度紧张,因此并没仔细打量每个常委,仅仅是见过她而已。今天在私下场合里骤然见到这位唯一的女常委,眼前一亮,赫然有种看到林黛玉般的感觉。没错,这郑燕燕眼小眉细,肤色又白,脸上笑容含而不发,矜持得很,那种文弱的气质真如林黛玉一般。

说实在话,这郑燕燕长得并不算太美,但在市委领导这个层次上,她也算是卖相很不错的女人了。至少,给人的印象极好,婉约柔美,让人从心底里想亲近她。这无疑是她的优势之一。

刘睿见到她只愣了一下,赶忙上前相迎:“郑部长您来啦。”郑燕燕站在他跟前,又仔细打量他一番,笑道:“嗯,不错,真是一表人才。有对象了没?”刘睿尴尬的说:“暂时没有。”郑燕燕微微吃惊,笑道:“要不是听你亲口说,我都不敢相信。没关系,我们宣传部美女很多,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刘睿讪笑道:“可不敢麻烦郑部长,您工作那么忙”郑燕燕说:“不忙,呵呵,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两人寒暄几句,郑燕燕便走进了白旭光的办公室里。刘睿对她很有好感,特意跟进去给她沏了杯茶。

郑燕燕在白旭光办公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她跟白旭光聊了什么,自然是无人得知。不过,白旭光送她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笑,似乎可以看出两人相谈甚欢。

刘睿些许也能明白,郑燕燕是十一个常委里面第一个主动上门做客的,其代表的意义重大而又深远,也怪不得白旭光要喜形于色了。也许,他也正需要通过脸上的笑容暗示郑燕燕,他是很欢迎她的。

郑燕燕走后,刘睿跟着白旭光回到屋里,把茶几上的一次性水杯清理掉。杯里水几乎没有动过,刘睿便知道郑燕燕是一个很讲究的人。

相对于她,上周曾经来过的纪委书记肖大伟就比较粗犷,刘睿给他沏过的放在一次性纸杯里的水他几乎喝到底了,没有丝毫的顾忌。

白旭光忽然问道:“小睿啊,刚才郑部长跟我提起要给你介绍对象,可你不是有老婆了吗?”说到这,他已经笑了起来。

刘睿听到他这个问题,本来吓了一跳,自己跟王丽萍离婚的事情只告诉了顶头上司杜立雪知道,却没跟这位老板提起过,多少都有些糊弄上级的意思,真怕他因此责怪自己,后来见他笑了,才知道事情不大,忙解释了一番。

他也没有添油加醋,之前怎么跟杜立雪汇报的,就怎样跟这位老板说的。

白旭光听完后有些激动,张嘴要说什么,但很快停住,琢磨了一会儿,道:“你这个情况不行,家里没有女人持怎么行?以后你跟我忙起来,家不就乱套了?这样,小睿,我给你下达一个政治任务,你必须尽快尽好的完成。”刘睿听后忙表态道:“老板您说吧,我保证完成任务。”白旭光笑了笑,续道:“你尽快找一个贤妻。”

刘睿一听就愣住了,这位老板刚才还说是政治任务呢,怎么转眼就让自己找老婆,这是政治任务吗?

白旭光继续补充:“我还要给你一个择妻的标准:不以家显,不以巧言,不以貌美,唯以贤能,此谓贤妻。得一贤妻,则家和;家和,则万事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刘睿尴尬的笑道:“明白是明白,可是老婆这种不是我想找就能找到的,都要看缘分。”白旭光说:“我明白,我让你尽快,是相对的快,不是绝对的快。你努力去做,但同时,也要做到宁缺毋滥。”刘睿连连点头。白旭光说:“放心吧,好老婆也不是那么难找的,不说郑部长会帮你介绍对象,以你现在的身份,不用你找老婆,好老婆会主动找上你的。呵呵。”

刘睿听了非常感动,这位老板多好的人啊,自己还没怎么在事业上帮到他,他却如此关照自己的婚姻大事,人生能跟随一个这样的领导,纵然为其肝脑涂地也值得啊。

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随后又传来杜立雪的说话声:“书记,是我,立雪啊,开会的时间快到了,准备下就走吧。”

本来,白旭光是打算从这周开始全市调研的,不过政府那边催得急,要市委尽快解决财政局长人选的问题。所以,他周一上午就先留在家里,开完这个临时市委常委会再说别的。

白旭光与刘睿各自准备了一下,出门后与杜立雪一起赶往常委小会议室。

路上,刘睿心想,也不知道谁会在这次常委会上被定为新任财政局长。财政局掌管着市里的钱袋子,权力极大,谁要是成为了局长,那肯定立时变为云州官场的红人。不过,不知道与自己这个新任市委一秘比起来,谁的风头更劲一些?另外,从上次常委会看来,副书记于凤和与政府那边两大首领似乎并不和睦,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延续上次的争执。希望这两方人马不要让老板白旭光难做。

会议室内众常委已经就座。今天多了一个列席会议的人,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处长李大伟。他今天要向常委们如实汇报对财政局班子成员考核的结果。

会议很快开始,白旭光主持。他没说一句废话,先是点明了今天这次临时市委常委会的主旨,随后叫组织部的同志汇报对财政局班子的考核情况。

组织部长吕建华对李大伟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开始汇报了。

李大伟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表现得并不紧张,落落大方的说道:“那尊敬的各位领导,我就开始汇报了”

他开始详细汇报这次对财政局班子成员的考核情况,首先是介绍财政局现任副职的履历与政审情况,详细说明了谁因为什么条件不满足而被排除在外,与此同时也讲了与两位符合选拔资格的候选人的谈话内容,接着又说明此次考察在财政局谈话多少人次、群众考评打分结果等等,还说了部分财政局离退休老干部的意见。由于汇报得非常细致,以致于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小时才说完。

在他所汇报的考核情况中,财政局**刘月军要优于张学文。尤其是在群众打分这个环节,他领先出张学文一大截子。

等他好容易说完,白旭光温和的对他说:“你辛苦了,喝点水,休息一下。”

李大伟没想到他堂堂市委书记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还能照顾到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

白旭光问孙金山道:“金山同志,财政局长是要跟你搭班子的,你觉得刘月军与张学文哪个更合适?”

孙金山见他能先考虑自己的意见,感觉自己得到了尊重,非常满意,坐直身子说:“刘月军是老同志了,能力强,经验丰富,一向跟得上政府这边的拍子,老贾对他也很满意。要我选的话,那肯定是他了。当然,我也不是说张学文同志不好。张学文年纪轻,理论知识丰富,这是他的强项,但如果能在副局长位子上再锻炼几年的话,应该会更出色。”

常务副市长贾麟跟着说道:“我同意市长的看法。其实,组织部的考核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嘛。”

于凤和忽然咳嗽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才乐呵呵的喝了口茶水,有意无意的说:“我可是刚刚听说,前阵子李大伟处长带队前往财政局考核班子成员的时候,刘月军请局里的下属们吃饭,标准还不一样。班子成员请吃五星级大饭店,各科室头头儿请吃四星级,普通干部群众请吃三星级,就算离退休的老干部,每人也能收个礼包。我有两个问题,一,他请客干什么?二,他请客花的钱是公款还是私人钱财?如果这两个问题搞清楚了,我或许会支持他,但也说不定。”

此言一出,等于是公开跟市长孙金山与常务副市长贾麟唱对台戏了。会议室里的人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好几个人把心提了起来。

孙金山听了这话,表情不变,只是眯了眯眼睛。

贾麟脸色愤愤的,很快变得铁青起来,道:“老于,你你这都是从哪听说来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你可不要没有证据就乱讲”

刘睿暗道不妙,心说于凤和这个老家伙怎么就跟程咬金似的,总是半路跳出来跟孙金山与贾麟做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想:“于凤和所说的刘月军请下属吃饭的事情,如果属实,要发生在上次常委会之前了。那么,他在上次常委会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这件事讲出来狠狠的打击刘月军乃至孙金山与贾麟,但是当时他却藏而不发,留下来当做后招用在这次常委会上,立时打了孙贾二人一个措手不及,端的是老练沉稳、老奸巨猾啊。”

于凤和听了贾麟的话哈哈一笑,道:“要证据,那还不简单,让咱们纪委书记派人去财政局摸个底,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贾麟大手一摆叫道:“我不同意!先不说这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只是跟下属一起吃个饭,这算是违纪吗?咱们云州市,包括整个山南省,都好面子、讲情义,哪个领导没请自己的下属吃过饭?如果请下属吃个饭都要查的话,那没有领导可以幸免了。那干脆就不要当领导了。还有啊,老于,你动不动就让纪委出动,纪委是你家开的吗?哼。”

于凤和一点也不生气,淡淡地说:“请自己下属吃饭,无可厚非,可是一下子请几百个下属吃饭,还恰好赶在组织部考核的时候,用意就太明显了吧。这就跟时下村子里选村长一样,谁想当村长,先请乡亲们吃流水席,三天三夜,断了都不行。白书记,我建议还是搞清楚我所疑惑的那两个问题再说刘月军这个人吧。”贾麟哼道:“一听就是造谣。他刘月军除非有三头六臂,要不然怎么可能几天内同时请几百人吃饭呢?难道他就不上班了?除非他一直在饭店里呆着,否则绝对不可能做到。”于凤和还是不生气,笑眯眯地说:“谁说是他亲自陪席了?他就不能有几个亲信了?”贾麟怒气冲冲地说:“老于,你不要听信谣言,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两人吵到这里,不说白旭光的感受怎么样,刘睿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暗想,老板从这周开始要全市范围内调研的,不能耽搁,所以要尽快把财政局长的人选定下来。可是让于凤和这么一闹,本来简单的局长任命的人事问题,立时又多出一个刘月军可能存在违纪的问题。他于凤和想跟孙金山与贾麟作对,没问题,他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可是不要给会议主持人白旭光出难题啊。

刘睿偷眼观察老板的表情,见白旭光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似乎并不着急,也没有半点焦躁,就知道他对于此事胸有成竹。

宣传部长郑燕燕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用柔弱娇媚的声音说道:“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坚决反对官员跑官要官,但是现在,跑官要官有了新变化。有些领导干部,为了当官,无所不用其极,不仅仅是向上级跑官要官,也向下级跑要。他们怎么向下级跑要呢?具体表现就是,给下级好处,或者许诺给下级好处,利用我们组织考察干部的某些漏洞,通过下级与组织部门的信息转换,来变相的给自己说好话打高分,以求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个人认为,对于这种现象,务必要严查到底,一来可以改善我们云州的官风官貌,净化官场环境;二来也能保持领导干部队伍的纯洁性,维护我们云州政府机构的荣誉与民众公信力。”

刘睿听了郑燕燕这番话,暗暗好笑,心说不愧是搞宣传的,这官话套话一张嘴就来,根本就不用打草稿。其实,她说了这么多废话,目的只有一个,支持于凤和的意见,要查那个刘月军请客的事情。当然,这也是白旭光应该采纳的意见,要不然今天这个会议就会乱成一锅粥,谁都会搅合在里面脱不开身。

白旭光没有过多犹豫,等郑燕燕说完之后,道:“郑部长与于书记的意见基本一致,就是纪委派人彻查刘月军请下属吃饭的事情。我个人倾向于他们的看法。所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如果刘月军确实存在违纪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调查来发现他的问题并督促他改正;如果他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好,我们正好可以借纪委的调查结果反过来证明他的清白。我相信,我们云州的领导干部,绝大多数都是好的纯洁的,是经得起调查的。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在国内官场各级别的常委会中,表面上,书记与其他常委一样,对于某个决议只有一张投票权,他的选择无法影响其他常委的选择,也就没有办法搞一言堂,可人们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还是要受到很多东西的影响的。譬如,在实际作中,书记是当地的最高权力拥有者,是上级领导的得力大将,是常委会的主持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会影响到其他常委的升迁。这么多的情况综合到一起,其他常委便不能不仔细考虑书记的意见。再有中国几千年封建王朝所形成的深刻的官场阶级观念,还有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奴隶思想,造成了一种什么情况呢?就是,如果不是涉及自身重大利益(譬如身家性命)的议题,常委们便不会冒着得罪书记的巨大风险去反对他的意见。

也就是说,按照上述理论,白旭光不说出他的意见则已,一旦说出来,其他常委不会有太多反对意见的。当然,这里面不是没有例外。任何事情都存在例外。如果白旭光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空有省里领导支持他,但是云州市这些官员们不把他当回事,那就不会有人买他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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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想到这些,不禁有些紧张,生怕云州这些本地官员排斥白旭光这个外来户,统统不卖他面子。

书记发表完意见,按顺序是市长发言。事实上,孙金山也很快说话了。他严肃的说道:“要不是老于今天说起来,我竟然还不知道刘月军竟然用吃吃喝喝邀买人心,这太过分了,哪里是共产党员与领导干部应该做的事情呢?我同意旭光书记的意见,纪委派人调查这件事,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他犯了错,那就跑不掉;没有任何问题,那也能还他清白。”

他说完之后,众常委按次序发言表态,无一例外都支持白旭光的意见。

轮到贾麟,他用喟叹的语气说:“白书记,市长,我要向你们检讨啊。我身为分管财政的副市长,竟然不知道刘月军居然背着我搞这套小动作,太令人气愤了。我坚决支持白书记的意见,查他刘月军,狠狠的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邀买人心与挥霍公款”

于是,这次常委会一致通过决议,由纪委派出工作组调查刘月军请下属吃饭的事情。而在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财政局长的宝座就还是悬而未决的。

刘睿拿着白旭光的水杯跟他回到办公室后,白旭光示意他把门关上,等他关好门后,哭笑不得的说:“这个老于,跟政府那边到底有什么不对付?或者他跟刘月军有什么不对付?每次常委会都这么搞,不好看呀。”刘睿心里也很奇怪这个问题,想着下来后跟师傅袁小迪问问,他是市委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于凤和跟政府那边不合的内幕,道:“于书记很厉害啊,他今天说的那件事,明明上次常委会就可以说出来的,偏偏留到了这次会议上。要不是他突然抖落出来,刘月军可就稳胜券了。”白旭光苦笑着摇摇头,看看手表,道:“上午是时间不够了,我们中午吃过饭就出发,先去市北区调研。”

刘睿是知道这个安排的,心中暗想,今天去市北区,市南区只能明天去了,也不知道去市南区调研的时候,有没有机会让干哥刘明在白旭光跟前表现一把,看来抽空得跟他沟通沟通。

这么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私心太重,似乎利用了白旭光,不自禁有些羞愧。可是,现在官场不就是这种互相利用的风气?自己想要出淤泥而不染,那就是把自己孤立起来,别说没有干哥们,恐怕连朋友都不会有了。只要在不违背大原则的前提下,一些小伎俩还是可以接受的。

下午两点,云州市委书记白旭光在副书记于凤和、市委宣传部部长郑燕燕、市委秘书长杜立雪的陪同下,来到市北区爱国路杏花社区进行深入调研。这也是刘睿第一次陪同白旭光在市区内的公众视线下露面。市电视台与报社部分采访人员随队采访报道。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市电视台派出来的采访记者是二套综艺频道的新晋花旦姚雪妃。市广电局副局长、广播电视台台长周建伟也随队前往。

市北区出动了区委书记唐浩然、区委办主任黄上青、区委组织部部长毕锐明等人陪同。

白旭光一行首先到杏花社区家庭综合服务中心参观,随后参加了杏花社区三级党员民情议事会,走访了社区居民家庭,并在杏花社区主持召开党民共建和谐社会的座谈会。在座谈会上,市北区几位领导陆续发言。最后,白旭光就贯彻落实《**中央关于在全国范围内深入开展党民共建和谐社会的意见》提出了三点意见。

刘睿见老板连份稿子都不预备,慷慨发言、滔滔不绝,一个磕巴都不打,并且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头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暗下决心,自己也要练出这等本事。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自己要是太差劲,老板脸上也没光彩不是?

随队也有刘睿曾经的上司、于凤和的秘书、秘书二处的处长季刚。这个人性格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刘睿高升就向他靠过来。领导开会的时候,两人站到外面,相距不远,可也没话说。刘睿本来也不喜欢他,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更不喜欢他了。

调研期间,刘睿眼睛基本都死死盯在老板白旭光身上,这固然是随时待命以便第一时间内向他提供服务,另一方面,也能从他的言行举止里学到东西。很意外的,在这个过程里,刘睿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白旭光似乎对电视台的记者姚雪妃有好感。

刘睿能够发现这一点,并不是白旭光一直缠着姚雪妃不放,他市委书记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当众那么做;也不是白旭光一直眼巴巴盯着姚雪妃不放,他同样不能那么做;更不是姚雪妃主动往他身上凑。而是源自于一个眼神。

白旭光曾经近距离的看了姚雪妃一眼,目光凝注到姚雪妃那俏美无铸的脸上后,微有几分迟滞,但很快转开了视线。但敏锐的刘睿就是从他这一眼所包含的神情里面看出来,他对姚雪妃似乎有些欣赏,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深邃目光。

从白旭光这一眼,刘睿也能看出,自己这位老板的性格跟自己差不多,都是有些小清高,带着几分书生意气,喜欢一个人不会当众表现出来,甚至可能会通过与心意相反的举动来吸引对方的注意。这种性格,说白了就是闷,说好听了就是矜持。

话说回来,姚雪妃能够得到白旭光的欣赏,在于她自己有那个本钱。

这个姚雪妃,年纪在二十七八岁上下,正处于女性青春与成熟交接的年龄段,既有少女的年轻靓丽,又有少妇的成熟风韵,再加上她身段高挑、皮肤雪白、长相俊美大气,要胸有胸,要有,真可以用**来形容她。哪怕是朴素至极的白衬衣与黑色的一步短裙也无法将她的性感诱惑压下半分。这样一个女人,想不吸引住在场所有的男人都难。

刘睿自己都好几次没出息的把目光一次次的掠过她那黑色一步裙下赤露在外、不着丝袜的雪白大腿,何况白旭光呢?市委书记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还是男人,是男人就喜欢美女,这是谁都逃不过的宿命。皇帝还有个江山美人之选呢,英雄也有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说法,难道市委书记就不能喜欢美女了?何况要是说起来,白旭光只盯着人家的脸蛋看了一眼,已经比刘睿强得太多了。

刘睿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发现,打算以后有机会跟白旭光那里试探一下。他想,老板要自己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他提供服务的。这些服务可能在工作中,也可能在工作之外。有些话,有些事,他不方便说,不方便做,更不能轻易表达出来,而自己这个秘书就要勇于负责,把他心中的想法落到实处。如此才能一步步在他心中建立起“得力,可靠,可用”的好形象。只不过,这里有一点需要注意,不要重蹈前任书记张建设乱搞男女关系的覆辙。至于如何避免这个问题,相信只要好好作,就能把风险降到最低。自己还不是先把老上司赵珊珊给了,又把老同学刘婧媛给吃了,却没有任何的**烧身?

后来,电视台长周建伟过来跟他打招呼。两人把手言欢,非常亲热的说了一会子。

等周建伟走开后,刘睿看着他高高大大的背影,心说这家伙不简单。按规矩说,对于市领导工作活动的采访报道,应该由市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或者主持人负责,这个周建伟却另辟蹊径,把综艺频道的新晋花旦姚雪妃叫了过来,就算姚雪妃有那个实力,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啊。他用意如何,也就昭然若揭了。只是,这件事自己都能看出来,想必别人也能看得出来。哈,周建伟有些急躁啊。

座谈会结束后,今天下午的调研活动也就告一段落了。众领导从会议室出来,步行到社区外面坐车回家。刘睿小心翼翼的跟在郑燕燕与杜立雪的身后,不敢有半分逾越。

就在三人经过一座花坛的时候,忽然从里面蹿出一只黑猫。这黑猫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怎么的,“嗷”的一声嘶吼,凌空冲向靠花坛走着的郑燕燕。

其他人心思都在前面大领导身上,都没留意到这个小插曲,可是作为当事人的郑燕燕却颇感压力巨大。她吓得呆住了,眼睁睁瞧着那只黑猫往她花色裙子上扑过来。

刘睿小时候养过猫,知道猫爪的威力,如若这只黑猫真的扑到郑燕燕的身上,毫无疑问会伸出利爪抓住她身上的裙衣,至于会不会抓咬她还需另说,但黑猫抓住裙衣的同时,尖利的爪子肯定会刺破单薄的裙衣在她身上留下伤口,真要是抓伤她可就麻烦了,疼痛流血还是小事情,关键是众目睽睽之下、堂堂的市委宣传部女部长被猫抓伤,肯定会闹笑话

正好他就在郑燕燕身后走着,他本身又是习武之人,反应奇快,因此当机立断,立时冲上一步,一把将郑燕燕搂住后把她的身子左转了九十度,他自己也跟着转,用身体护住了郑燕燕。

啪嗒一声响,那是他手里的公文包掉到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位置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黑猫却不管不顾,继续朝原定位置扑了上去。

利爪入肉的时候,刘睿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忙猛甩腰肢,把前爪抓在他后腰上的黑猫甩了下去。那黑猫“喵”的叫了一声,落下地去,在人群里转了几转,跑到墙角里消失不见了。

杏花社区主任看到这一幕,吓得惶恐不安,急忙上来说道:“哎呀,这死猫,什么时候不出来,偏偏这时候出来,没吓到您吧”

刘睿将郑燕燕娇躯放开,退了半步,感受着后腰处伤口火辣辣的痛,脸上带了苦笑,伸手到后面摸了摸,再把手拿回来的时候,发现指肚上几乎没什么血迹,看来出血不多。事实上也是,猫爪子非常尖利,容易入肉,却不会形成大面积出血。

郑燕燕惊魂稍定,回身看到刘睿嘴角带着痛色,忙问:“小睿你没事吧?”刘睿露出阳光的笑容给她,道:“没事,就抓了一下,我小时候老被猫抓呢,不碍事。”郑燕燕闻言忙将他身子扯过来,转了九十度,只看了一眼就叫出声来:“哎呀,你都被抓出血了,白衬衣都污了”刘睿只是说:“没事,血不多,呵呵”

杜立雪也站过来看了几眼,皱眉道:“真没事吗?要不要打狂犬疫苗?”郑燕燕闻言吓了一跳,问道:“还要打狂犬疫苗?”杜立雪认真地说:“猫跟狗一样,都可能携带狂犬病毒,我女儿就被猫抓过,记得当时就送到医院里打了狂犬疫苗。”

郑燕燕吓得花容失色,呆呆的看着刘睿,想到要不是他保护自己,那被抓伤的就是自己了,自己会出血,还可能感染狂犬病毒想到这,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一把抓住刘睿的手腕,道:“小睿,你坐我的车,走,马上去医院。”刘睿感觉到她纤手冰凉,很是不适应,略略挣脱,陪笑道:“不用了,只是小事情,我小时候经常被猫抓呢,我自己找个诊所就能打针了”郑燕燕再度抓起他的手腕,强硬的说:“你不要说了,马上跟我走。”说着拉起他就走。

季刚走过来捡起刘睿落在地上的公文包,杜立雪从他手里接过来,追了上去。

白旭光正要上车,瞥见郑燕燕脸色慌张的从里面拽着刘睿走了出来,非常惊讶,停。

郑燕燕走过来叫道:“白书记,小睿为了保护我被猫抓伤了,我带他去打狂犬疫苗。你们先回吧。”

白旭光听了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被猫抓伤?大活人被猫抓伤了?第一反应是想笑,看向刘睿。刘睿对他报以苦笑,道:“书记,其实我没那么娇气,可郑部长非要我”

郑燕燕不等他把话说完,拉着他往自己的车走去。

白旭光忍住笑,说:“那你就去吧,打完疫苗给我报个平安。”

当着市里区里这么多的领导,刘睿被郑燕燕这个林黛玉般的柔弱女子强塞到她的车里,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可也没办法。人家是市委常委,自己的领导之一,高出自己好几个级别,自己必须无条件听她的话。

坐进车里后,郑燕燕对司机说:“最快速度赶往市医院。”刘睿苦笑道:“郑部长,用不着,去市北区防疫站就行了。我家就是市北的,那儿我熟。”郑燕燕却是忙中有细,问道:“你不看看几点了?防疫站还可能开着吗?”

刘睿看了下车中控屏,那里时间显示已经六点出头了,防疫站晚上一般是五点半关门,这时候自然已经关张了,只能去市医院。

等杜立雪坐进车里后,白旭光忍不住笑问:“到底怎么搞的?小睿怎么可能被猫抓了呢?”杜立雪也露出苦笑,道:“我跟郑部长在花坛边好好走着呢,突然从花坛里蹿出来一只黑猫,好像是受了惊吓,直往郑部长身上扑过去。郑部长吓呆了,眼看那猫就扑她身上了,小睿冲上来挡在她身边,结果就”白旭光说:“他受伤严重吗?”杜立雪摇头道:“不碍事,外伤是小事,主要是怕传染狂犬病毒。”白旭光啼笑皆非的说:“这么说起来,小睿还是舍己救人了?呵呵。”杜立雪说:“是啊,这事要是换成我们的宣传部长被猫抓伤,可就闹笑话了。”白旭光赞道:“小睿真的很不赖。”

杜立雪听到白旭光夸赞刘睿,自己心里也有几分得意,毕竟刘睿是自己提拔上来的,暗想,这小伙子聪明伶俐,心思细腻谨慎,关键时刻还能那么仗义,长得还不错,真是人见人爱的小伙子啊。只是可惜,这么好的小伙子竟然娶了那样一个女人做老婆,虽然已经离婚了,也算是从此解脱了,但现在落得个没人伺候,也够凄凉的脑海里现出刘睿那形单影只的可怜形象,暗自为他唏嘘,忽然,脑海里又浮现出另外一个孤零零的可怜人来,心头一震,以往一幕幕的场景如同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

“是啊,我怎么早没想到,他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呢!要不然以他堂堂的常务副省长的身份,怎么会亲自暗示我提携这么一个小人物?一定是小睿早就进了他的法眼,被他看中许以厚望,要收作门下娇客的。只是小睿级别太低,完全不配他家的门庭,所以才让我帮着尽快进步。对啊,一定是这样。哎呀呀,可恨我一向自诩聪明灵透,在这件事上竟然失去了敏感性。”

杜立雪突然间又是高兴又是自责,高兴的是自以为猜对了那个“他”的真实心意,自责的是自己直到现在才想到这一点。由于太过激动,他手心攥出了一把热汗。

“不对,哎呀,又不对了小睿可是刚刚离婚的,而在被我调入办公厅之前,还是有妇之夫。他就算再喜欢小睿,也不可能抢人家的男人给女儿当佳婿的。当然,他更不会有预测未来的特异功能,早就料到小睿会离婚不对,看来我想差了!”

杜立雪忽然又有些沮丧,但转念又一想,不管怎么说,刘睿已经是单身了,身上背着离过婚的包袱,堪巧配上那一位。虽然两家门庭不相配,但万一彼此看对眼了,也不是不能考虑。何况,刘睿目前是白旭光的秘书,上升的势头很高,若是好好干,以后轻轻松松弄个处级干部,勉强也就行了。那一位再照顾照顾他,他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正胡思乱想着,一个电话忽然打到他手机上。他摸出来看时,又惊又喜,正想着给这个丫头安排好事呢,她竟然就打来电话了,难道这就是传说“甥舅心连心?”

“舅舅,还没下班哪?”电话接通后,彼端传来一个成熟娇柔的女子声音。

杜立雪忍不住就笑出来,道:“丫头,怎么想起给舅舅打电话了?我要是说,我刚刚还在想你的事,你信不信?”彼端女子笑道:“想我的事?我有什么事?”杜立雪说:“你的终身大事!”

白旭光在一旁听了,嘴角现出笑意。坐在车里就是这样,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想听也不行,故意干点别的假作没听人家讲电话也不好,大大方方的听着更不好。还好,杜立雪也不算外人,他能当着自己打的电话也不算私密电话,自己听着也没关系。

但白旭光脸上笑容很快凝固住,因为他猜出了给杜立雪打电话的那个丫头的身份。

彼端女子笑道:“好啦舅舅,别开玩笑了。我打这个电话是告诉你,明天上午,我将带队前往你们云州,就干部监督工作进行调研。白天工作,晚上可是要去你家里叨扰的哦。你趁早给我买上一条又大又肥的黄河大鲤鱼,我要吃你亲手给我做的啤酒烧鱼。”杜立雪说:“好,这个没问题。你路上开车慢点,明天我在市委等你。”

挂掉电话,杜立雪对白旭光道:“明天省委组织部干部监督处的李青曼副处长带队来咱们这里调研干部监督工作。”白旭光紧锁眉头,道:“李青曼,你外甥女,不就是李”杜立雪点头道:“是。”

白旭光没再说什么,只是表情更凝重了。

刘睿在市医院里面竟然受到了副院长杨萍的亲自接待。

杨萍是郑燕燕在路上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叫出来的,郑燕燕管她叫“萍姐”,听起来两人关系似乎非常亲密。这位“萍姐”年纪比郑燕燕要大上几岁,三十八九不到四十的模样,长得柔和甜美,身材保持得也很不错,穿着一身白大褂反而更衬托出她高挑苗条的身材。说实话,女医生里面长得像她这么漂亮的很少很少,而如此年轻的女副院长就更是少见。

杨萍早在刘睿到达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等他们的车到了之后,亲自把他们带到急诊中心一个急救室里面,又亲自给刘睿处理猫抓伤口、打狂犬疫苗。她技术熟练,手法灵活,温言细语,给刘睿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杨萍给刘睿处理完了后,嘱咐道:“狂犬疫苗要连着打,只是中间有间隔,而且间隔时间不定。你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肯定很忙,恐怕会忘。这样,你给我留一个电话,我找人在需要打针的时候联系你,到时候你就过来打针。直到全部打完。”

刘睿受宠若惊,忙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杨院长,你告诉我间隔日期,我记下来,到时候自己过来”郑燕燕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截口道:“你记下来?怎么记?你平时那么忙,肯定记不住。你别说别的了,就听萍姐的,留下手机号,到时候萍姐找人通知你。又不会麻烦她,她手底下那么多人”

刘睿没想到郑燕燕表面上文文弱弱,骨子里却是这般强硬,不好违逆她的意思,何况她也是为自己好,便讪笑着答应了,给杨萍留下了手机号。

三人从急救室里出来,刚刚来到急救中心大厅里,门外忽然有两人掀帘子走了进来。刘睿目光无意中扫过走在后面那人的脸,惊得呆住了,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人赫然是兰静。

刘睿很快想了起来,她当日拒绝自己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去医院看她奶奶,现在看来,她奶奶一定是在市医院治疗呢。

兰静也很快发现了刘睿,这大厅说起来并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米大小,两人又走个照面,想看不到对方都难。在这里,她表现得倒并不是很冷淡,走上两步,主动跟刘睿打招呼:“你怎么也来了?”

刘睿看到她,又是爱又是恨,想不给她好脸,可是人家主动迎上来问了,不好表现得太过分,便道:“我过来打狂犬疫苗。你这是看你奶奶来了?”兰静奇怪的问:“这才几天啊,你就让狗咬了?你真行啊,这么大了还招猫逗狗的。”

郑燕燕与杨萍见他两人说上了,便先走了出去。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插口道:“静静,这是你同学?”兰静点了点头:“初中同学。”那男子道:“我说怎么看着眼熟,我肯定见过他。”

刘睿看向他,很快认出他来,笑着过去主动伸出手来,道:“不好意思叔叔,刚才没认出您来。您是见过我的,我也见过您,当年初三上学期开家长会,您不是作为兰静家长出席的吗?”兰父笑着跟他握手,道:“一晃都十几年了,你们已经都是大人了。唉,不服老不行啊。”

刘睿问兰静:“你奶奶怎么了?”兰静叹道:“心脏病复发,唉,别提了。”刘睿见她眉宇间带有深忧,下意识问道:“怎么回事?有别的事?”兰静发牢道:“市里最好的医院就是这儿,可是这么大的医院,偏偏没有床位。我奶奶住进来好几天了,至今住在急救中心里面。这急救中心里面又脏又破,不知道死过多少人的,恶心死了”

兰父皱眉道:“静静,别瞎说,不吉利。”兰静哼道:“本来就是,急救中心本来就是死人最多的地方,又脏又不吉利。我奶奶一直住这里面,你说能好得了吗?哼,也就是奶奶不能跑长途,要不然我早把她接到省城去了。”

刘睿听兰静说得在理,想了想,道:“这样,你等我下”兰静奇道:“等你干嘛呀?”刘睿说:“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迈步出了门去。

外面,郑燕燕与杨萍正在闲聊,两人聊得很开心,脸上都带着笑。

刘睿走过去,郑燕燕打趣他道:“小睿,你可太不诚实啦,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就跟我说没对象?”刘睿忙摇头道:“郑部长,那女的是我老同学,不是我女朋友。”郑燕燕笑道:“那不是更好?追啊。”刘睿陪笑道:“人家已经结婚了。”郑燕燕叹道:“傻小子,人家已经结婚了你还这么高兴?你之前应该努力追她啊,说不定她就是你的老婆了。”

刘睿笑了笑,问杨萍道:“杨院长,咱们住院部的床位是不是很紧张啊?”杨萍愣了下,道:“还行吧,怎么啦?”刘睿说:“我求您帮个忙,我那个女同学她奶奶急性心脏病,来医院好多天了,住院部那边说是没床位,一直住在急救中心里面。急救中心里面人进人出的有点闹腾,老人家休息不好,所以”杨萍爽快地说:“这还不是小意思?你叫她来找我,我亲自给她督办。”刘睿又惊又喜,道:“那可是多谢您了。”杨萍笑道:“燕子把你带过来,那就不是外人,你以后用不着跟我客气。”

刘睿对她千恩万谢了一番,回到中心大厅里面,把情况跟兰家父女一说,两人都是欢喜非常。

兰父谢了他一番,从兜里摸烟给他,说:“小刘,你在哪个单位工作?怎么这么大面子,认识这儿的院长?”刘睿婉拒了他的烟,道:“我在市委上班,认识这个杨院长也是刚刚的事情。”兰父拍着他的臂膀说:“好,混得不错,了不起啊。静静,那你就跟小刘去见见那个杨院长吧,好好谢谢人家,看看要不要表示表示。”

刘睿带兰静出去跟杨萍见面。杨萍是个爽快人,当下就带着她去办理住院手续。兰静临走前回头看了刘睿一眼,似乎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从医院出来,郑燕燕要送刘睿回家。刘睿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坚辞不让,只请郑燕燕送他回市委,因为他的公文包还在杜立雪那里。郑燕燕便答应了。

回到市委,两人一同走进楼里,进入电梯。

郑燕燕盯着刘睿瞧起来。刘睿被她瞧得脸蛋发烧,心里说,大姐啊,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是看上我了?

郑燕燕忽然笑了,说:“我本来想着,从我们宣传部随便找几个漂亮丫头介绍给你,就很是对得起你了。可从今天你的表现看起来,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很会照顾女人的爷们儿。我要是太随便了,那是坑你,是害你。所以啊,我得精挑细选了,挑一个既漂亮、又懂事、还贤惠的女孩介绍给你,也算谢谢你今天仗义相救。”刘睿讪笑道:“郑部长您太客气了,您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好还顾上我的私事?”郑燕燕说:“公事公办,私事私办,彼此并不影响。另外啊,别整天喊我郑部长郑部长的,我听得多了已经头疼了。私下里的时候,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郑姐。”

刘睿听得吓了一跳,好家伙,还不嫌弃她自己怎么敢嫌弃她呢?正好这位姐对自己确实不错,如今她又主动示好,正是一个跟她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不抓住才是傻子呢。便笑道:“好吧,那我就叫您郑姐了。不过平时我还得叫你郑部长。”郑燕燕笑着摆摆手,站到电梯口,道:“我宣传部到了,先走了,你回去好好养伤,也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你。”刘睿忙道:“不用了郑部郑姐,您工作那么忙”

电梯开了,郑燕燕回头对他嫣然一笑,没再说什么,迈着淑女的步子走了出去。

刘睿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白旭光之前说过,自己没事之后给他报个平安。结果进屋一瞧,自己公文包已经在桌子上放着了,不知道是杜立雪还是白旭光捎上来的。没敢耽搁,急忙去里屋汇报。

白旭光告诉他,公文包是杜立雪拿上来的。于是刘睿从他这儿出来后,急忙去杜立雪那里道谢。

杜立雪见到刘睿后,看着他犯起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他介绍给李青曼?另外,如果决定介绍两人认识的话,又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呢?

杜立雪想了想,决定试探下刘睿的口风,于是问道:“小睿,有没有考虑再婚?”刘睿愣了下,不知道秘书长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头道:“当然考虑过啦,不为了我自己也得再找一个啊,何况,呵呵,白书记也给我下了个政治任务,让我尽快找个贤妻呢。”

杜立雪听了他的话暗笑,还“不为了自己也得再找一个啊”,敢情你小子再娶一个老婆就是为了孝顺父亲持家务吗?那样的话,我这个人选可是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不过,话要分两头说,如果你小子真有幸娶了这个丫头的话,你还发愁没人伺候你父亲吗?又问:“那你对今后这个媳妇有什么要求吗?”刘睿傻呵呵的问:“秘书长,您也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杜立雪笑了笑,道:“你先说你的要求。”刘睿说:“没什么要求,贤惠就行,性格要好,能孝顺我爸。”杜立雪说:“年纪方面有要求没?”刘睿说:“这个无所谓吧,秘书长给我介绍的肯定也不会跟我相差太大。”杜立雪说:“如果年纪大你两三岁,你能接受吗?”刘睿说:“女大三,抱金砖,也挺好啊。再说,我这个情况,人家不挑剔我就好了,我哪敢挑剔人家?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性格好、贤惠,我就没意见。”杜立雪点头道:“好,你的情况我算是了解了,你等着吧。”

刘睿心中暗暗腹诽,这些市委大佬们整天没什么事干闲得吧,要不怎么人人争着给自己介绍对象呢?不过,他们对自己倒是真好,自己以后可得帮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晚上七点半,刘睿陪白旭光在市委食堂里吃了晚饭。饭后,又当做散步一样的陪他回了云州宾馆。

刘睿从宾馆出来后,正打算步行前往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回家,没想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他心中纳闷,自己又没占用行车道,对方嘀嘀个屁啊?忍不住有些气愤,回头望时,一辆金色的奥迪q5缓缓跟在后面,里面的司机不是董旖洁又是谁?一见是她,心中立时甜丝丝的,好像喝了蜜。

董旖洁把车停下,刘睿往回走了几步,来到驾驶位,笑道:“我说是谁嘀嘀我呢,原来是你。”董旖洁冷冷的说:“上车。”刘睿愣了下,问道:“去哪儿?”董旖洁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回家吗?”刘睿大喜,立即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谢谢你啊,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呵呵。”刘睿笑嘻嘻的献着媚。

“你跟关晓伟都说了些什么?”董旖洁见他坐进来,劈头盖脸的斥道。

刘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揉了揉鼻子,道:“没跟他说什么啊,怎么了?”董旖洁冷冷地说:“没跟他说什么?没跟他说什么他瞅见我就跟我说疯话?你想骗我?”刘睿苦笑道:“我骗你干吗,他跟你说什么了?我我之前倒是跟他一起吃过饭,可这事你也知道啊。当时他也让你去了,你不是没去嘛。”董旖洁俏脸如霜,说:“少跟我废话,我就问你,你跟他说什么了。”

刘睿愣了下,忽然想到,自己是跟关晓伟说了些劝诫他的话,难道董旖洁生气的根头在这儿呢?说道:“我是跟他说了些不过都是劝他的话”董旖洁寒着脸追问道:“你怎么劝他的?”刘睿尴尬的说:“我就是就是告诉他,别再别再纠缠你了。”董旖洁脸色倏地又是一沉,冷哼道:“刘睿,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劝他关晓伟?你当你是谁了?这事凭什么你去劝他?你算是干什么吃的你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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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听到这一连串冷酷无情的问责话语,本来很不错的心情,立时变得恼羞成怒,心想:“我之所以跟关晓伟说那些话,还不是为了你董旖洁落得个耳根清净?你不领我的情也就算了,竟然这么无情无义的责骂我,这倒好,我刘睿闹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么一想,肚子里火大,恨恨的看了董旖洁一眼,没再说话。

董旖洁比他更生气,怒道:“你还不服?还瞪我?我再问你,你怎么跟关晓伟说的?”刘睿冷冷地说:“我没说几句话他就已经听懂了,说明白我的意思了,表示从此以后不会再纠缠你。”董旖洁冷笑道:“胡说八道,当面撒谎。”刘睿气愤愤地说:“我怎么撒谎了?”董旖洁道:“你就是撒谎了,你怎么跟关晓伟说的,你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刘睿忍住气,劝告自己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说:“我就这么告诉他的,我说以你关晓伟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何苦缠着她董旖洁不放。我刚说到这儿,他就说他明白了。我就是这么说的,我要是跟你当面撒谎,我我是你孙子!”董旖洁听他赌咒,脸色缓和了些,哼道:“可我听到耳朵里,怎么不是你这么说的?”刘睿奇怪的问道:“你又碰见关晓伟了?他跟你说什么了?”董旖洁羞怒不已的说:“你自个问他去。我告诉你,以后少管我的私事,你没那个资格。还有,以后少跟关晓伟狼狈为奸。”说完怒哼一声,没好气的踩下了油门。这辆奥迪q5怒吼一声,载着两人,在夜色中向家里驶去。

刘睿有些莫名其妙,侧头盯着她瞧,见到她那紧身长裙下包裹着的胸前两个丰挺,高高凸出于外,在胸前生成了一道波澜壮阔的诱人风景,暗吞了口唾沫,心说这位姐的身材可比老上司赵珊珊还要魔鬼啊。

他瞧着董旖洁寻思了一会儿,转回头来,摸出手机给关晓伟拨去了电话,接通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伟哥,你跟董旖洁说什么了?”关晓伟笑嘻嘻的说:“也没什么啊,就是早上瞅见她跟她开了个玩笑。”

刘睿一听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否则董旖洁肯定不会那么生气,苦叹道:“你跟她说什么了?她现在按着我骂了一顿,骂得我一头狗血。”说这话的时候,侧头观察董旖洁的神情,发现她冷着脸开车,好像没听到自己这番话似的。

关晓伟笑道:“也没啥啊,我就喊了她一声弟妹”刘睿一听脑袋就要炸掉了,下意识骂道:“我!”关晓伟续道:“她说我缺心眼,无缘无故管她叫弟妹。我说,你不是我们刘睿老弟的好朋友吗。我们刘老弟喜欢你,所谓兄弟之妻不可欺,我以后绝对不再纠缠你,把你当弟妹敬重”刘睿暗道糟糕,当着董旖洁的面也顾不得修养了,张口骂道:“我,伟哥你这他妈不是害我吗?”关晓伟嘿嘿笑道:“怎么是害你?我这是帮你。女人面皮薄,你不好跟她表白,就得有个第三方来给你帮衬着,我乐意给你当这个帮手美女嘛,谁不爱,老弟你英俊潇洒”

刘睿也不听他胡说八道了,把电话挂掉,把手机重重的塞进了包里。

董旖洁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安安静静的开着车。

刘睿在肚子里酝酿了一下情绪,非常抱歉的说道:“董总,这事是个误会。他关晓伟”董旖洁听他说了这几个字,阴着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刘睿尴尬的续道:“我只是跟他说,不要再纠缠你了,没跟他说别的。他自作聪明,以为我喜欢你,竟然想着撮合我跟你”董旖洁淡淡的道:“关晓伟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刘睿心中一动,她既然说不生关晓伟的气,可她确实又在生气,那就是生自己的气了呗,怪自己不应该给她出头呗,可这事又有什么大不了,就当是朋友帮忙呗,讪笑道:“我给你出头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关晓伟总是缠着你,你不是烦嘛,咱俩既是邻居又是朋友,我又恰好能帮得上这个忙,就帮你说说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你反应也太激烈了吧?别往心里去了。”

董旖洁不理他,伸出纤长的玉指旋开了音乐。放的是华语歌坛情歌女王梁静茹的歌曲。

刘睿没想到她这么冷淡的人竟然喜欢听梁静茹的情歌,心中暗叫纳罕,见她不理会自己,决意打开僵局,强笑道:“说来也真奇怪,周末我们初中同学聚会,在春天大酒店,你知道我瞧见谁了?”董旖洁还是不理他。刘睿讪笑道:“我瞧见你们副总经理刘晓眉了。”董旖洁嘴角撇了撇。刘睿咳嗽一声,道:“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竟然陪着军分区政委裴旭一起吃饭来着。”

董旖洁这才启唇说话:“我发现你这个人嘴巴特别不严实,跟前任市委一秘袁小迪比起来可是差远了。”刘睿闻言立时吃起师傅袁小迪的醋来,问道:“你跟袁小迪很熟?”董旖洁摇摇头:“他除了公事,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跟我说。”刘睿松了口气,心说,那是因为他不是你邻居,笑道:“我嘴巴其实也挺严的,但是为了让你消气,多大的秘密我都可以说出来。”董旖洁听了他这略带暧昧语气的话,没说什么,只是横了他一眼。

刘睿又说:“这还不算新鲜,更新鲜的是,刘晓眉竟然还是裴旭的干妹妹。”董旖洁淡淡的说:“你要是这么喜欢传播小道消息,那你的秘书干不长了。”刘睿见她反应冷淡,自己心里也颇没趣,道:“我没传播,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刘晓眉这个人我不喜欢,觉得她不太正,偏偏她是你的副手,跟你可能存在竞争关系,所以才好心告诉你。你爱听不听,用不着讽刺我。”董旖洁见他口气强硬起来,这才正脸看向他,说:“那我还要谢谢你了?”刘睿说:“你不用谢我,你别生我刚才的气就好了。”董旖洁没好气的说:“想我不生气,那你以后就少给我狗拿耗子。”刘睿听她语气里已经谅解了自己,非常高兴,道:“你放心,以后再碰上你有什么事,打死我也不敢管了。”

董旖洁虽然一直没给刘睿好脸,但心里是很得意很开心的,刘睿的所作所为,尽管稍嫌逾越,但到底是彻底帮她甩脱了关晓伟的纠缠,这让她产生了一种被呵护的奇妙感受。只是,为了避免这家伙恃宠而骄,才故意拿捏他。本来,听了他的话,肚子里一点怨气都没了,但是刘睿最后又冒出这么一句,让她大为不爽,冷哼一声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刘睿说:“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啊,以后碰上你的事,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管了。”董旖洁说:“哦,那以后你要是再瞧见我被类似关晓伟这样的家伙欺负,也不管了?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刘睿心里暗暗好笑,这女人真麻烦,管她的事吧,被她好一顿埋怨;这答应不管了吧,她又不高兴了,敢情自己没有任何正确答案可选,怎么都不能让她满意。故意逗她道:“我是你什么人啊?我有什么资格管你的事情?”董旖洁听他用自己刚刚教训过他的话回答自己,忍不住好笑,心说这家伙真可恶,竟然跟我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哼道:“你牢牢记得这一点就好。”

晚间路上车少人少,车速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两人家所在的小区单元楼下。

董旖洁直接把车开到了车库里,用遥控钥匙开了车库里的灯,照得车库里亮若白昼。她轻轻推开驾驶侧的门,先迈出一条修长的大腿出去,站到地上后,腰肢一扭,上半身往外钻。在这个时候,她上身与连接处所在的臀部不可避免的抬起并凸翘出来。

刘睿刚巧还没从副驾驶位上动窝,正看到这一幕,但见她那单薄紧绷的裙子布料下面,那对又肥又美的梨形丰臀高高翘在半空,在瘦腰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唯美性感,而臀瓣下方那两条修长的玉腿所生成的夹角更是令人想入非非,只看得他暗吞口水,连道过瘾,只想伸手上去摸一摸,却打死也没那个胆子。

两人从车库里出来,董旖洁按下遥控把门关了。

刘睿对她颇有几分恋恋不舍,只是没有足够的理由腻在她身边,而她又没有出言邀请自己再去她家中做客,似乎只能悻悻的回家了。

说巧不巧,就在此时,他手机响了,摸出来看时,却是个陌生来电,等了两声,确定不是扰来电了,这才接听。

董旖洁看了他一眼,见他要接电话,就低声道:“我回去了。”说完迈步便走。

刘睿不舍的看着她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单元门里,颇有几分怅惘,而此时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也在电话彼端传了过来:“是刘睿吗?”刘睿闻声又惊又喜,叫道:“兰静!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有我手机号的?”兰静说:“我刚从刘婧媛那儿问到的。”

刘睿想到刚刚跟自己共赴巫山的刘婧媛,心里甜丝丝的,但这份感觉,还是不如兰静主动打来电话带给自己的惊喜多,刘婧媛纵然千般可爱万般妩媚,到底敌不过心中那十几年都挥之不去的倩影啊。同时他也无奈的发现,对于一个痴恋了十几年的女人,没那么容易说恨就恨。

兰静续道:“今天的事,要谢谢你啊。”刘睿听她说出这么见外的话来,笑容凝在脸上,淡淡的问道:“你奶奶床位找好了?”兰静道:“嗯,已经搬进去了,高等病房。”

刘睿想起那个柔和甜美的副院长杨萍,又想到她以堂堂副院长之尊,竟然亲自给自己处理伤口,她那么做固然是看在郑燕燕的面子上,可对自己也是真好,心中淌过一股暖流,暗想,自己先后承了她两个大大的人情,可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

兰静等了会儿,见他不说话,道:“我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你休息吧,我挂了。”嘴里说挂了,却没有挂,似乎在等刘睿的回应。刘睿想了想,想把初中那年自己跟她吵架的真正原因告诉她,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施了恩惠给她,就迫不及待提起往事,给她听到耳朵里,没准以为自己借机追求她呢,那自己在她心目中不是变得更下贱了?便淡淡的道:“好,挂了吧。”

彼端沉默半响,响起了盲音。

刘睿不知道兰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懒得去想,只是想着,随着自己发展得越来越好,早晚会成为兰静仰视的存在,现在且容她嚣张一阵子,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一定要让她臣服在自己脚下。

“哼,自以为容貌娇美、气质出众就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我倒要看看,你兰静能不能一辈子做公主。”

回到家里,刘睿洗了个澡,回到卧室把门关上,找到手机给干哥刘明拨去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刘明就热切的叫道:“兄弟,还没睡哪。你是大忙人,可要注意休息啊。”刘睿心里很得意,不管怎么说,被人关心着就是舒服,却不敢得意忘形,恭恭敬敬的说:“哥哥,我谢谢你关照了。是这么个事儿”

他刚要告诉刘明,白旭光这两天要去市南区调研,可是突然想到,手机通话也不安全,至少受到通信部门的监控。虽然未必会被白旭光知道,但总是不保险。想了想,道:“你要是有空,咱们出来说。”刘明非常高兴,道:“你等着,我马上去你家。”说完就挂了。

刘明来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左右,就已经到了刘睿家所在小区的南门,给刘睿打电话把他叫了出去。

南门是小区的备用门,平时都关着,只留一个人行小门,所以非常的僻静。刘睿见这位干哥比自己还知道保密,心里对他放心了不少。

刘睿坐进车里,开门见山,低声道:“明后两天,会往市南区走一趟,但是具体日程安排没有写出来。”刘明皱眉问道:“哦?”刘睿说:“你像去市北,日程安排上都写明了去哪哪儿,但是市南全空白,不知道他要往哪去。”刘明说:“今天不是去市北一个街道社区调研来吗?”刘睿点点头。刘明皱眉想了想,道:“老弟,你觉得他会去哪?我别的不怕,就怕他搞突击检查啊。”刘睿眼睛一亮,道:“真是有可能,要不然怎么没有具体的日程安排?”说完却从刘明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疑惑地问道:“怕突击检查?什么意思?市南区直机关作风很不像话吗?”

刘明诉苦道:“哎呀,你还不知道嘛,区直机关那个个都是大爷,连我叫他们做点什么事情,也得求爷爷告奶奶的,不说三遍他们都懒得动。唉,没谁把我这个常务副区长看在眼里啊。要**没**,要事权没事权,啥都决定不了,偏偏还干活儿干得最多,你老哥哥我苦啊。”

刘睿知道他诉的苦某种程度上是真的,但也不全是,好嘛,如果政府二把手这么苦的话,那那些不带“常务”俩字的副区长们还活不活了?心里也明白他向自己诉苦的意思,笑了笑,说:“就算搞突击检查,应该也影响不了老哥你吧?”刘明说:“那要看他去哪个部门了,要是我分管的,说不定就会找到我头上。”刘睿说:“那怎么办?”刘明皱眉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哪怕我亲自带着纠风办去各个部门单位纠风,也已经来不及了。”刘睿说:“不晚,明天上午还会在市北区呆着,你至少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给各个部门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收敛点,端正点,也就行了。再说了,未必会搞什么突击检查呢。”刘明看着他摇摇头,道:“不行,我真要是临时通知下去,给你老板知道,那不就害了你了?不行,不行。”

刘睿听了他这话才想到,自己确实欠思量,如果他真那么做了,事后白旭光听到风声,说是办公厅内部有人告密给市南区知道、以至于市南区提前半天临时准备以应付突击检查,那说不定就会查到自己头上,那自己不就死定了?心底暗暗感慨,这位干哥年纪大自己几岁,考虑事情就是更细致更全面一些,难得他还能为自己考虑,真是不错。

兄弟俩又商量了一阵子,刘明驾车离去。

第二天上午,刘睿陪同白旭光来到市北区最大的民营企业福顺电机厂调研。随行的有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市委秘书长杜立雪,还有分管工业的副市长蔡林。市电视台还是派出了以姚雪妃为首的采访报道小组。

福顺电机厂是云州市乃至山南省最大的电机生产制造企业,是具有现代化生产规模的综合性电机制造大型企业,号称“华北第一大电机厂”,产品畅销全国不说,还远销国外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是市里的纳税大户。白旭光来这里调研,体现出他对工业的重视。

在厂里,白旭光兴致勃勃的参观了电机生产制造车间,又与工厂工人谈话,最后在厂办公室内与厂领导、高层管理人员等人召开了座谈会。

在听取了工业经济运行情况汇报和企业代表发言后,白旭光充分肯定了福顺电机厂对于云州市经济发展所作出的重大贡献,鼓励福顺人继往开来,争取创造更大辉煌。随后,他又强调,全市各级各部门要进一步强化工业首位意识,切实把工业发展作为当前经济工作的首要任务来抓,下定决心、振奋精神、扎实工作,想方设法、多措并举,全力促进云州工业经济加快发展,为全省“稳增长、冲万亿、促跨越”作出积极贡献。

座谈会快结束的时候,姚雪妃忽然到外面找到了刘睿,笑着说道:“刘处长您好!”

刘睿有些惊讶她突然找上自己,同时,两人离得近了,他近距离感受到这位美女主持人那令人心动的美,颇有些自惭形秽,还好,他最近一直跟美女打交道,此时骤然与这等知名美女主持人面对面,倒也并没有露怯,微笑着说:“你好。”

姚雪妃妙目忽闪、梨涡浅笑,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白书记在这儿的调研片段会跟昨天下午的剪辑在一起,在今晚的云州新闻里播出。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请帮忙看一看,看看有没有不到位的地方。呶,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下,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的话,不妨联系我,我一定会积极采纳您的反馈,呵呵。”说完,两只白玉也似的素手捏着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手未到,香已至。

刘睿心里受宠若惊,表面上自自然然的从她手里接过。名片很小,但两人动作都很优雅得体,因此并没有发生手指碰触的小插曲。

姚雪妃递给他名片后,又主动伸出右手,嫣然笑道:“那就麻烦您了刘处长。”刘睿心中敲着小鼓,身体极度亢奋,强力压制住内心的念头,保持镇定的跟她素手握到一起,笑道:“不客气,都是为了工作嘛。”

柔荑入手,软、滑、腻,如若没有骨头似的。刘睿心中震惊莫名,女人的手竟然可以软滑成这个样子吗?偏偏这还是位主持人,天天握话筒的,难得手心里一个茧子都没磨出来。天啊,这女人是人吗?她手里就跟没有骨头似的,她是不是妖精变的呀?

姚雪妃跟他握完手就带着摄像记者走了,刘睿还沉浸在她小手的滑腻中不能自拔。

不过,刘睿并没有因此对姚雪妃产生什么念想,因为心里知道,老板白旭光对她同样有好感,既然老板先看上人家了,那自己就只能收心养性了。

中午回到市委吃过饭,有一段休息的时间。

刘睿在白旭光办公室里给他沏茶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姚雪妃的嘱咐说了出来。这自然是一次试探,试探老板对她到底有没有好感。如果白旭光喜欢她的话,很自然就会表现出来;如果他丝毫没有表示,那自己也就不要替他瞎张罗了。当然,在刘睿心底,还是希望老板对那位美女主持人没感觉的。

白旭光听了之后,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姚雪妃的样子,说:“那个小姚看起来像是老记者嘛,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刘睿说:“她原先是综艺频道的主持人,可能是刚刚调到新闻频道吧,第一次做这种官方新闻,不自信也情有可原。”白旭光便淡淡的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就抽空帮她看看嘛。”

刘睿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说得深了,被他误以为是自己向他进献美女,那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暗想:“再观察他一阵子,看看他对姚雪妃是不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下次他再主动提起姚雪妃来,再试探不迟。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过犹不及呀。”

从白旭光办公室出来,刘睿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个开心有两方面,一是自己老板作风正派,面对姚雪妃这等**都无动于衷,至于另外一方面,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偷着乐就行了。

桌上电话忽然响起来,刘睿从思绪中回过神,赶忙接听了。彼端传来秘书长的声音:“小睿,你来一下。”说完就挂了。

刘睿虽不知他找自己干什么,但总归有事是错不了的,哪敢怠慢,立时起身走了过去。

听到杜立雪说“进来”的时候,刘睿推门走进屋去,却没想到,他办公室里另有外人。那是一个女人,坐在杜立雪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看上去与杜立雪非常熟悉,要不然也不会坐到那里。她背对着门口,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她身段苗条,梳着一条较长的马尾辫,估计年纪不会太大。

刘睿没在这女人身上过多关注,很随便的走过去,站在那女人右后侧,嘴里问道:“秘书长,您找我?”杜立雪说:“下周二,你跟我去南河县实地调研市委办公厅挂钩乡镇、村‘四群’教育工作的开展情况。你从一处挑两个人一起,另外也做下功课,了解一下这个‘四群’教育工作的内容。”刘睿微微吃惊,道:“那白书记呢?这两周不是都要调研?”杜立雪说:“下周二周三两天,白书记要参加人大常委会,不会出去跑。你也跟着有空,就跟我一起跑跑。”刘睿恍然大悟,虽说不跟白旭光在一块有些别扭,但跟哪个领导跑不是跑?领导能叫上自己,那更表明了对自己的看重。便很高兴的答应道:“是,我一定做好准备。”

两人对话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直都没回头,甚至一动都没动,因此刘睿始终没看到她的容貌,只是注意到她发质很黑,脖颈很白。

杜立雪跟他吩咐完后站起身,道:“来,小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委组织部干部监督处的李青曼副处长”

他嘴里说着话,那个女人也站起身来。等他说完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侧过身正对了刘睿。

刘睿这才有机会得览她的容貌,不看不知道,一看眼前一亮。这女人眉目清秀,生着一张瓜子小脸,唇红脸白,端的是个美人。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甚至更年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让人看了就很愿意去亲近她。

他心底暗暗惊诧,这么年轻的女人,怎么会是省委组织部的副处长了?要知道,省里的处长跟市里这所谓的处长可是大大不同。省里的处长可是货真价实的处级干部,市里的处长大部分都是科级干部名义上“高配”的,自己活到将近三十也就是个副科级,这女人二十多岁居然就是副处级了,真是何等的不公平!

他心里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便又想,就算省里提拔速度快,也不可能有二十多岁的副处长啊,这美女说不定是靠着出卖色相混上去的呢。这么想了想,心里才舒服了些。可是很快又觉得这个女人为了官职而出卖自己实在太可惜了,太不知道自爱了

他这边在心理阴暗的胡思乱想,那边李青曼主动递出了右手。

此时杜立雪刚刚说到:“青曼,这是我们办公厅秘书一处的代处长刘睿。”

李青曼边打量刘睿边客气的说:“刘处长您好。”刘睿忙伸手过去跟她握到一起,口称:“李处长您好”心里头却是惊涛骇浪。

杜立雪刚才说他是“秘书一处的代处长”。

代处长!

刘睿虽然早就料到自己跟秘书一处的处长有着不解之缘,但之前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谁知道秘书长大人什么时候才把自己提拔成真正的一处处长呢?如今,终于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肯定的说辞,尽管仅仅是代处长,但“代”字去掉不就是正处长了?而去掉一个“代”字又花的了多长时间呢?想到即将再次高升,心里真是又惊又喜,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个李青曼的手纤小而软柔,虽然不及姚雪妃那等**的手生得那么妖孽,但也算很不错了。刘睿握在手里,爽在心里,好在他能保持大脑清明,在最兴奋的关键时刻没有晕头,跟李青曼握过之后很快就松开了她,对她礼貌性的点头微笑。

杜立雪说:“青曼,你不是要找人了解我们这儿的干部监督情况嘛,人,我给你找来了一个,你跟他好好谈谈吧。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们聊。”说完,目光有意识的看了刘睿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杜立雪出去后,李青曼落落大方地对刘睿说:“刘处长,那咱们就谈谈?”刘睿说:“好啊。”李青曼摆手指向沙发,道:“可能要谈一会儿,咱们去沙发上坐着谈吧。”说完当先引领过去。

刘睿暗暗称奇,心说这女人明明是省里来的外来户,怎么在这秘书长的办公室内,表现得比主人还要主人?在她面前,自己反倒成了这间办公室的生人,真是岂有此理。

两人分上下首坐在沙发上,刘睿注意到李青曼手里拿着两张打印纸,上面满满的都是题目。

李青曼盈盈笑道:“刘处长,我想请问,你之前对于干部监督工作有了解吗?”刘睿说:“要说正式的干部监督,我还真没听说过。我所听到的,都是些政审啊、考查啊、检查啊之类的形式。这算是干部监督吗?”李青曼笑着摇摇头,当下给他解释了一下干部监督的具体含义,最后说道:“我这里有份问卷调查,你能帮我填一下吗?”说着递了过来。

刘睿接过她手里那两片打印纸,看向标题,上面写的是“山南省云州市直机关处级领导干部监督调查问卷”,下面列出来的先是调查人的资料填写,然后是真正的问卷调查。他从第一页翻到第二页,粗略看了看,涉及到的内容都是有关处级领导权力、监督方面的问题,都是选择题,很容易做。

李青曼等他看完,递过来一支笔给他。刘睿把笔接在手里,俯身在茶几上认真填写起来,边写边问:“李处长,这样的问卷你们要发多少份啊?”李青曼说:“几百份吧。”刘睿惊讶的说:“那么多啊?那你一个人发得完吗?”李青曼莞尔笑道:“我还有同事的。”刘睿点点头,道:“其实上边的政策都很好,但是到了下边,具体到地方上实施的时候,就变了味道。”李青曼闻言蹙起秀眉,问道:“你能仔细谈谈吗?”刘睿暂停下来,看着她那秀气的眼眸,道:“比如你们做的这个干部监督工作,中央与省委考虑得很好,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加强对干部的监督、督导,加强领导干部自律,规范公务行为,可是呢,完全没有考虑到地方上组织部门对于处级领导只有少少的监督权,没有任何的处置权。事实上,选拔、任命、处分处级领导,还得听市委书记或者常委班子的,组织部的干部监督部门形同于虚设。”李青曼皱眉道:“不是啊,如果干部监督部门发现了某个领导在选拔任命、工作作风或者其它方面出了问题,可以上报给组织部领导啊,再依照相关条例进行处理。”

刘睿笑道:“那不是抢了纪委的饭碗?再说了,你说的这个例子,组织部领导还是要汇报给书记的,他自己无权处置。”李青曼沉默了片刻,半响说道:“有这么一个干部监督部门,总比没有好吧?”刘睿开玩笑道:“是啊,至少解决了部分官员的就业问题。”李青曼听得懂他话里的取笑之意,悻悻的没说话。刘睿以为她生气了,忙道:“对不起啊李处长,我其实就是胡说八道,其实干部监督的重大意义岂是我这种小脚色可以领悟得了的?中央领导既然能够建立出四项干部监督制度,那就一定有着它的妙用,不是我质疑两句就能推翻它的存在的。我就是信口乱说,更没有针对您,您可千万别生气。”李青曼笑了笑,道:“我没生气呀,你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看来,回到省里,我要静下心来仔细考虑一下、我们现行的干部监督机制还有哪些不完善的地方,又该怎样去改善。”刘睿听了这话,心里由衷钦佩这个美女处长的胸襟以及谦虚,赞道:“李处长,您真是一位优秀的好干部。”李青曼奇道:“怎么夸我了?”刘睿说:“您胸襟宽广,心地谦逊,乐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又能踏踏实实工作,现在像您这样尽职尽责又优秀的女干部可是越来越少了。”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连皇帝都爱听马屁,何况是更感性的女性呢?再头脑清楚的人,听了人家的好话恭维,心里也会忍不住的开心。

李青曼听了刘睿的真心夸赞,非常开心,娇俏的瓜子脸上现出了如花美靥。刘睿偶然看到,目光差点陷在她脸上拔不出来,心说这女人笑起来可是更美啦。

可是看过这一眼后,他内心开始疑惑起来,只觉得这位省城来的李处长,眉目脸型乃至整副容貌,都与某人有点相似,但是到底与谁长得像,却又怎么也想不起了,只能把这个疑惑藏在心底,说不定,以后会有解疑的时候。

刘睿把问卷填完,交给了李青曼。李青曼接过来看了看,细声细语的赞道:“刘处长的字写得可真好。”

对于这一点,刘睿并没有谦虚。从小学起他的字就写得特别好,上初中的时候,还曾经花大力气模仿学习书圣王羲之的笔法,勤学苦练了好一阵,从此以后,他的笔法更上一层楼,变得俊逸飘洒、冲和空灵。语文课有板书的时候,语文老师都是叫他上去写板书。班里甚至有人要过他的语文课笔记当做字帖练习。

字如其人,在他这里得到了良好的体现与诠释。

李青曼向刘睿表示感谢帮忙参与问卷调查的时候,杜立雪也走了回来。

刘睿知道自己该告辞了,于是跟李青曼道了别,又跟秘书长打过招呼,开门出去了。

杜立雪等他走了以后,笑着问李青曼道:“丫头,这个刘睿,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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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曼愣了下,有些摸不清舅舅脸上笑容的含义,总觉得他的笑容怪怪的,也笑起来,反问:“什么怎么样?你说他对于干部监督的理解,还是”杜立雪强调说:“他这个人!”李青曼回想了下方才跟刘睿的沟通过程,道:“他这个人还不错啊,开朗随和,有礼貌,字也写得好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问呢?”杜立雪打趣她道:“那你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喽?”李青曼忽然听出点怪味来,略有些羞赧的说:“舅舅,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什么叫第一印象还不错?你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你可没有这么多话。”

杜立雪收起脸上笑容,道:“这个刘睿,今年二十九岁,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身体不太好。他之前有过一段并不幸福的婚姻,刚刚离婚没多久。原来是在水利局工作,后来被我调到市委办公厅。结果他运气来了,被新来的白书记选为了贴身秘书。我正考虑,什么时候把他秘书一处处长的身份扶正。只是,刚刚调到办公厅的时候,我刚刚给他由副主任科员提成副科级,只怕这么快给他转正有些不太好。”李青曼说:“只要他的情况符合干部选拔任命条例,再提一级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呀。副主任科员跟副科级又差得了什么?调了跟没调还不是一样?我当年还不是主任科员直接提到副处的?”

杜立雪笑道:“哦,那丫头你的意思就是给他转正喽?”李青曼嗔道:“什么叫我的意思?舅舅你才是他的直接领导,一切你说了算才对。”杜立雪笑了笑,续道:“就我这一段时间对他的观察,发现这个小伙子很不错,对父亲很孝顺,对领导很尊重,对工作很细致,说话做事都很小心,白书记对他也是赞誉有加。这样下去的话,他以后发展得会很不错。”李青曼好奇的说:“舅舅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他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杜立雪严肃的点点头,道:“丫头,你从小就聪明得不像话,舅舅说了这么多,你肯定已经理解舅舅的意思了。我也直截了当的告诉你,舅舅想介绍你们认识,然后”李青曼吃了一惊,道:“你没开玩笑吧舅舅?介绍我们认识你你当红娘啊?”

杜立雪笑道:“你舅舅我可当不了红娘,至多是当个月老。”李青曼蹙眉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说别的,我比他大,大三岁呢。”杜立雪呵呵一笑,道:“昨天我刚刚问过他,如果女方比他大个两三岁,他能不能接受。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说,女大三,抱金砖,正好。”李青曼羞得脸上飞起一朵彩霞,道:“那也不行,他能接受,可是我我接受不了比我小这么多的的家伙!”杜立雪也不着急,慢慢的劝慰她:“他说了,只要女方贤惠,性格好,能孝顺父母,别的都不是问题。”李青曼垂下头,只是不言语。杜立雪说:“我之所以想到撮合你们俩,是你刚好来云州,而他的情况跟你惊人的相似,我也很喜欢这小伙子,所以才这么多事。不然,你舅舅什么时候这么多嘴过?你先不要急着推拒,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他这个人你刚才也见到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不愿意的话,就先慢慢联系,然后谈恋爱,再然后”李青曼嗔道:“哎呀舅舅”

杜立雪叹了口气,道:“我姐姐她去得早,没能一直照顾你,你现在一个人生活,说实话舅舅也不放心。你父亲又那么忙,平时很少能照顾到你。你必须要考虑一下再婚的事情了,不能再拖了。”李青曼撒娇道:“哎呀舅舅,我心里有谱儿。好吧,我不耽误你了,我得去组织部开会了。”说完红着脸就走。杜立雪忙道:“大几岁怕什么?你长得这么年轻,别人一看还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呢。”李青曼哼道:“可是真实年纪跑不了啊,我就是比他大。”杜立雪笑道:“大这么几岁也不要紧,你找这么一个小老公,正是你李青曼的本事。别人想找小老公还找不到呢。”李青曼羞得满面飞霞,几乎是小跑着从他办公室跑了出去。

刘睿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心中一直存着的那个疑惑终于解开了。之前,他看着李青曼的眉目脸型,总觉得跟某个人相似,但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后来,杜立雪推门进来,他目光从李青曼脸上转到杜立雪脸上,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是跟杜立雪长得很像。

两人眉目都是非常秀气,都生着一张瓜子脸,皮肤也都很白。更可怕的是,两人的身材都有着惊人的相似度。这么多的相似加在一起,刘睿都快要怀疑李青曼是杜立雪的私生女了。所谓“儿随母,女随父”,难道李青曼真是秘书长的私生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已经是省委组织部里的副处长了。典型的官二代呗!

两点多的时候,杜立雪溜溜达达走了过来。

刘睿起身相迎,问道:“秘书长,要出发了吗?”杜立雪摇摇头,道:“再等会儿。”说完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闲聊天一样的问道:“刚才跟省里的李处长谈得怎么样?”刘睿心头一震,坏了,别是那个李青曼背着自己向秘书长告自己的黑状了吧,自己毕竟说了些有关干部监督的坏话,心里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废话?眼看秘书长等着自己的回答,讪笑道:“还还行吧,我就是就干部监督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可能”杜立雪笑道:“她对你印象还不错。”刘睿闻言愣了下,自然怎么也想不到,李青曼就是杜立雪所说的要给他介绍的对象,陪笑道:“哦,是吗。”

杜立雪心里很着急给李青曼解决婚姻大事,但眼看她对于大出刘睿三岁很排斥,又不敢自作主张怂恿刘睿去追求她,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敲白旭光的房门。

半个小时之后,白旭光一行人乘坐一辆普通的公务用车前往市南区调研。车里除去司机老周,只有白旭光、杜立雪与刘睿三个人。

此时的刘睿,心里对干哥刘明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他竟然料中了——白旭光去市南区调研、果然采取了突击检查的方式。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与杜立雪甚至还换上了休闲装。

第一站去的是市南区行政事务办公大厅。

行政事务办公大厅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发明的,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减轻了老百姓办理行政事务的繁琐负担。一个行政区域里所有具有行政审批权的单位,每家都在办公大厅里开个小窗口,老百姓想办理什么行政事务直接来办公大厅就行了。不像以前,为了某个手续,要连续奔波好几个单位,时间路费花了不少,还未必办得成事。

这么说起来,行政事务办公大厅也应该算是一个行政区域的脸面了。这里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好不好、工作作风严谨与否、办公效率快捷与否,直接就反映了当地直属机关乃至政府部门的精神面貌。

刘睿心里对白旭光佩服不已,老板真是一指头点到了市南区的要上!

进入大厅后,白旭光先来到公安局受理窗口,假作省城人要来云州市落户,询问与落户相关的手续办理情况。

窗口内当值的是一个胖胖的男人,秃脑壳,仰靠在小小的电脑椅上,已经把电脑椅后面的靠背压歪了。他一边在电脑上玩着纸牌游戏,一边懒洋洋的回答着白旭光提出来的问题。你还别说,他虽然一直在玩纸牌,但是把白旭光想知道的问题都回答清楚了,态度也还算不错。

白旭光看了一眼高高架设在大厅屋顶角落里的摄像机,没说什么,离开公安局这里,走到工商局窗口,假作外地人来云州做生意,询问有关办理营业执照的事项。

工商局窗口里面人不少,有三个穿着工商局制式夏装的女人,一个较为年轻,二十多岁,坐在窗口里,另外两个都是三四十岁的妇女,靠坐在窗口里的办公桌上,三人正在聊市里哪家商场衣服最便宜。白旭光过去询问后,那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对他爱答不理的,往往他要再问个一两次才能得到回答。

白旭光忍不住说道:“同志,能不能先回答清楚我的问题再聊天啊?”那女孩回过头来剜了他一眼,道:“做生意还不知道怎么办执照?你耍我哪?我理你就算不错啦。”

里面一个妇女哈哈笑道:“小刘,他不是想借机追你吧?”另外一个妇女跟着哄笑起来。

白旭光跟着一起笑,对那个女孩说:“我知道怎么办执照,可我怕咱们云州市另有政策。”那女孩白他一眼,道:“知道还问?去去去,别烦我,我忙着呢。”说完转回头去继续聊天。

接下来,白旭光又走访了国税局、教育局、司法局几个部门的受理窗口,受到的待遇有好有坏,还有座位上没人的。

白旭光显然得到了很不满意的结果,吩咐杜立雪道:“给区委书记、区长打电话,谁有空谁过来。让他们过来看一看,他们这里的服务态度与工作作风。”

刘睿暗自为干哥刘明捏着一把汗,不知道这件事最终会不会找到他头上。虽然白旭光是认准了区委书记与区长两大人物去的,但这两位未必不会玩个祸水东移,转嫁到刘明头上。

十分钟后,区委书记杨华泽先赶到了。他到了以后没一会儿区长吕兴业也到了。

刘睿受白旭光的吩咐,在外面拦住两人,让他们不要带随从,独身往行政大厅里去,挨各窗口走一遭。

等这两位市南区的一二把手转了一圈下来,两人的脸要么绿了要么白了。

随后,白旭光在办公大厅楼上的大会议室里现场召开了纠风会。他就深入开展纠风活动、切实维护群众利益谈了四点意见。区委书记杨华泽与区长吕兴业先后发言,两人不约而同先是道歉,然后是做出保证,“力争在多少天内改善本区区直机关工作作风”云云。杨华泽还把这座行政事务办公大厅的主任给撸了。

虽然现场没有刀光剑影,但参加会议的刘睿还是感到胆战心惊。办公大厅主任,那也是正科级的干部了,说撸就撸,一点犹豫都没有,只因为区里要找个背黑锅的,免得白旭光肚子里的怨气发泄不出去。但他们可曾考虑过,白旭光对于这个主任并没有任何意见啊。

不过,这也是国内官场惯用的手段,为了迎合上意,甚至只是为了给上峰一个脸面,不惜牺牲金钱、美女、下属到了关键关头,甚至还要把自己也填进去。可是谁对此也没办法,因为这就是国内官场的生态特色之一,谁也改变不了。

暗访由于市南区两大首脑的到来,变成了明察。接下来,白旭光在杨华泽与吕兴业的陪同下,走访了市南区老干部活动中心,受到了里面离退休老干部们的热烈欢迎。

晚上回到市委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刘睿想到六点半的云州市新闻,又想到美女主持人姚雪妃对自己的嘱托,心思变得不安静起来。

他到底没能看到云州市新闻。因为白旭光没有放他下班。

白旭光回来后不久,纪委书记肖大伟就知道了,给刘睿打过电话确认之后,亲自上门拜访。随后,白旭光让刘睿去把秘书长叫过来。

刘睿找到杜立雪的时候,讶异的发现,那个李青曼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坐着。这下更确认了之前心里的所想,已经是默默给二人划上了父女关系的破折号。

杜立雪听刘睿说明情况之后,道:“可能要开个小会”说完对李青曼道:“青曼,先等我一会儿,要不然你就先”李青曼说:“我等你吧,反正也不急。”

杜立雪看向刘睿,问道:“你有事吗?”刘睿摇头道:“暂时没事。”杜立雪说:“那你帮我陪陪李处长,我先去开会。”

刘睿呆住了,什么,秘书长大人竟然要自己陪他的私生女,这是什么道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杜立雪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李青曼也被杜立雪的话弄了个窘迫不堪,等他走后,对刘睿道:“你去忙吧,不用陪陪我,我自己等会儿就行了。”刘睿也很尴尬,不知道杜立雪为什么要自己陪他女儿,陪她解闷吗?可是,他既然说了,自己作为他的下级就只能听着,讪笑道:“没事,领导开会,我就暂时没事,你你喝水不?”李青曼摇摇头,看着他,想起之前舅舅所说的话,脸就红了,赶紧转开了去。

刘睿没话找话,问道:“李处长,你们这次过来调研,会在云州待多久啊?”李青曼说:“原定是三天。”刘睿说:“会不会很辛苦啊?”李青曼摇头道:“不辛苦,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事,呵呵。”

这话说完,两人都没话说了,气氛有些尴尬。

隔了半响,李青曼忽然没头没脑问出一句:“你你多大了?”刘睿说:“二十九了。”李青曼听了又是一阵脸红,素手都捏紧了,低声道:“够年轻的。”刘睿笑道:“我还年轻?李处长才年轻呢,你有二十六岁吗?”说完忙道:“呃,不好意思,女人的年龄是不能打听的。”李青曼听了很高兴,讷讷的说:“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小呢。哪有二十六岁的女处长?”刘睿说:“可是你长得很显小。”李青曼笑了笑,不那么紧张了,又问:“你给书记做秘书,是不是很忙啊?”刘睿点头道:“嗯,最近开始忙了。”李青曼说:“你还年轻,现在忙点累点都不算什么。给书记当秘书的机会可是很好的,要是好好把握的话,以后会进步很快的。我爸最早就给人当过秘书。”刘睿下意识脱口说道:“秘书长也当过秘书?”

这话一出口,他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眼前的美女处长跟秘书长是私生父女关系不假,但有那种关系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自己这么说出来,岂不是侵犯了他们的隐私,势必会让他们恼羞成怒,那自己还有的了好吗?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收得回来?他在肚子里叫苦不迭,暗暗后悔,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割下来。

李青曼却给听懵了,傻傻的说:“我我说我爸给人当过秘书,你听成什么了?”刘睿见她脸色茫然,不似作伪,心中一动,难道她不是秘书长的私生女,便问:“那你爸是?”李青曼在这个时候玩起了女性独有的顽皮,道:“我爸就是我爸啊,呵呵。”刘睿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道:“可是我我怎么看你跟秘书长长得那么像?”李青曼莞尔笑道:“秘书长没告诉你,他是我舅舅吗?我长得跟他像,又有什么新鲜的?”刘睿惊得呆住了,叫道:“秘书长是你舅舅?”李青曼疑惑的说:“是啊,你才知道吗?”心里暗想,难道舅舅没把事情跟他说明白?只是先跟我通了个气?

刘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李青曼,她都会在杜立雪的办公室里;又为什么杜立雪快下班了,她也等在这儿。很显然,她这是要等舅舅下班,然后一起去他家的呀。可笑自己还误以为两人是父女关系呢。讪笑道:“我说你在秘书长这里比我还要随便自如,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这亲戚可够远的,一个在省城,一个在云州。”

李青曼解释道:“哦,我外公家是云州本地的,我爸把我妈娶到了省城其实也不远啊,坐火车一个钟头,开车也就是两个多小时。”刘睿笑道:“你们这一家子真是了不起,全都是高官啊。”李青曼笑着摆摆手,道:“当官也没什么好的,就是个铁饭碗而已”

杜立雪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刘睿与李青曼竟然聊得很好,肃穆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道:“你们俩聊得不错啊?”

刘睿听到耳朵里没觉得什么,李青曼却明白舅舅话里有话,有些害羞,从沙发上起身道:“你会开完了?能下班了吗?”杜立雪点点头,道:“这就走。”

刘睿也忙从沙发上站起来,道:“那秘书长,我就先回去了。”杜立雪说:“嗯,回去吧,陪白书记去吃饭,吃完饭看他安排,你再回家。”

刘睿回去见到白旭光,两人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路上,白旭光笑呵呵的说:“听说你刚才替秘书长陪着省里来的李青曼处长来着?”刘睿暗叹一声,道:“我才知道,原来她是秘书长的外甥女,秘书长之前竟然没跟我说明白。”白旭光呵呵笑道:“他这位外甥女怎么样?”刘睿说:“挺好的,年纪轻轻,已经是处级干部。”白旭光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她的级别,而是她这个人。”刘睿说:“人也挺好的,很容易相处。”白旭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那就好好把握。”

刘睿闻言愣住了,半响没明白过味儿来,追上去问道:“老板,您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啊?”白旭光笑道:“秘书长的嘴巴也太紧了吧,要给你们做月老,竟然不事先给你说清楚。”

耳轮里但听一声炸响,刘睿的脑袋乱嗡嗡的,什么也听不到了,脚步也停下了,站在原地发呆。

白旭光回头对他说什么,他也没听到。白旭光好笑不已,走过来把住他的肩头拉着他一起走进食堂。

吃饭的时候,白旭光问道:“小睿,我问你,现在纪检委已经查出、双河县县长罗大伟挪用救灾专款并且默许县民政局扣留部分救灾物资。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刘睿没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民政局扣留救灾物资干什么呀?”白旭光冷笑道:“囤积起来,等待以后售卖变现。”刘睿吃了一惊,道:“他们疯了吧!”白旭光说:“非但不疯,反而精明得很。他们以次充好,把原先积留的破损的救灾物资发往九坡镇灾区给灾民使用,反而把省市送过去的崭新的救灾物资留下,好卖个高价,充实他们民政局自己的小金库。”刘睿愤怒地说:“简直就是禽兽。哦,我明白了,为什么西山村灾民安置点那边,六七口人家只能住在一顶又破又烂的老式帐篷里,原来这里有猫腻。”白旭光冷冷的说:“是禽兽不如!是贪蠹!”

刘睿皱眉思量了半响,低声道:“老板,如果我是你,明天就召开临时常委会,跟常委们通报这件事,然后狠狠的处置罗大伟还有双河县民政局那些人。”白旭光问:“还有别的吗?”刘睿想了想,摇头道:“没了,我就只能想到这些。”白旭光笑起来,把筷子放下,拿起纸巾擦嘴,却没再说什么。

他不说,刘睿也不好缠着问,但料到自己应该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于是默默思量。

九点出头的时候,刘睿把白旭光送回了云州宾馆贵宾厅。

在白旭光的房间里,他再次问道:“小睿,关于处理双河县那个问题,你还有什么补充没有?”刘睿陪笑道:“我知道自己肯定有考虑的不成熟的地方,但是以我现在的水平,只能想到这些,还请您指正。”说着把茶杯递过去。白旭光把茶杯接到手里,道:“你想得其实没错,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却不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刘睿忽然领悟了什么,眉头舒展,道:“我就说,我肯定有什么没考虑到。”白旭光轻啜了一口茶,道:“罗大伟是孙市长的门生故吏,你说,我刚刚来到云州,就动他的人,那样好吗?”刘睿惊讶的叫道:“啊,罗大伟竟然是孙市长的人?”

白旭光说:“罗大伟曾经是孙市长的秘书,这么些年,已经从副县长升到了县长。但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孙市长已经干了将近两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有一年两年就要去省人大政协养老了”刘睿兴奋地说:“我懂了!在任何单位,那些快要退了的老干部,一般都会无所顾忌的,虽然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但平素里不敢说不敢做的可是都敢了。老板,您这是担心:您要是动了他的人,保不准他因此生怨,以后不再配合您的工作?”白旭光呵呵笑道:“孺子可教。小睿,你是个官场上的好料子,只要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

刘睿忙谦逊几句,话锋一转,问道:“那老板、处理这件事的最合适的法子是什么呢?”白旭光笑道:“我还要考考你,背景已经给你介绍清楚了,接下来你是我,你该怎么办?”刘睿皱眉想了想,道:“肯定不能上常委会了,否则要是把这件事在常委会上捅出来,给其他常委听了去,会弄得孙市长很没面子。呃,既然孙市长不能轻易得罪,但这件事又要解决呃,这样,我私底下跟孙市长碰个头,把这件事私下告诉他,让他看着办。反正罗大伟是他的人,他自己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呢,我给足了他面子,他必须要给我面子,肯定要处分罗大伟的,也会给我个交代的。而这件事之后,我卖了他孙市长一个好大人情,他心下有愧,不说别的,至少会好好配合我开展工作。我也能跟他和和睦睦的共事。”

白旭光哈哈大笑,把茶杯放下,用力拍了拍刘睿的肩头,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道:“我没看错人!”

刘睿再一次得到他的肯定,心里美滋滋的,只感觉自己跟这位老板的关系又加深了一层,具体是种什么感觉,也描述不出来,总之就是感觉两人心又近了一些。

白旭光打开电视,换了两个台,忽然叫道:“咦”

刘睿忙侧头看向电视,正是云州新闻频道重播当晚的云州新闻,说巧不巧,画面上播放的正是白旭光在福顺电机厂调研的镜头,而美女主持人姚雪妃正手持话筒介绍背景。

白旭光可能是特别高兴的缘故,当着刘睿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小姚上镜后很不错嘛!”刘睿也不敢妄自猜测他的心意,但是有权力说出自己的看法,附和道:“我倒是觉得她还是不上镜更漂亮。”白旭光一听来了兴趣,问道:“哦?怎么这么说?”刘睿笑道:“我觉得她面对镜头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然,不如平时那么自然随意。”白旭光说:“是有那么一些。正好,她不是让你给她提意见嘛,你就把这一条告诉她。”

从云州宾馆出来,刘睿已经兴奋得想要狂吼了。对于他来说,今天有三大收获。第一个,是杜立雪亲口承认他是秘书一处的“代处长”,算是给他定了性,以后再去秘书一处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其他人看做自己的下属了;第二个,是杜立雪竟然要把远在省城的外甥女介绍给他谈恋爱。那个李青曼长相俊俏,脾性柔和,如果做老婆的话,会是上等人选。只是,让人惆怅的是,李青曼是在省城工作的,这以后两人要是真的好起来甚至结婚的话,难道要两地分居?第三个,是跟老板白旭光的关系又亲密了一层。这种关系说不清楚是上下级的从属关系,还是师徒之情,抑或是别的什么情感,总之是真正跟他心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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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记应该是把我当成真正的自己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袒露对姚雪妃的好感。哈哈。”

三大收获里,刘睿最得意的还是与白旭光关系的进步。毕竟,只要紧紧跟他联系在一起,得到秘书一处处长的位子只是迟早的事。至于再找个老婆,只要自己地位上去了,还愁找不到好的?

跟白旭光在市内奔波了一天,还是很累的。刘睿披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小区,走到口刚刚左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弟,兄弟”回头看时,却是干哥刘明,惊讶地说:“哥哥你怎么来了?”

刘明快步走上前,亲热的把住他的臂膀,拉着他往小区南边走,低声道:“老弟,你得给我个面子。我们吕区长想见你,我就把他带过来了,你去见他一面”刘睿停下脚步,皱眉道:“市南区区长吕兴业?”刘明点点头,低声道:“下午的事,你也知道了。市辖十几个县区,他是头一个丢脸的政府一把手。没面子还是小事,可就怕惹得大老板不高兴啊。他想见见你,求你帮个忙,等什么时候大老板不忙了,你给引荐引荐,让他亲自私下里给大老板道个歉,也汇报下工作。当然不会凭白麻烦你的”

刘睿抬头望了望南边,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可以一直望到南门,但视线范围内,没见到任何人。刘明很聪明,抢着道:“他在车里呢,车在小区南门。”刘睿问:“你们几点过来的?”刘明说:“七点出头。”

刘睿心中讶然,现在已经将近十点,这两位七点出头就过来了,岂不是在这儿等自己等了两个多钟头?这么一想,心中就生出一股优越感,把刘明拉到墙角里,低声道:“哥哥,你的面子老弟我无论如何都要给”刘明见他答应帮忙,非常高兴,道:“好兄弟,真是没说的。”刘睿一摆手,截口低声道:“哥哥,我帮忙是帮忙,可有个事儿不明白了。他吕兴业是你跟前横着的一座山,你要是想进步,就得跨过他去。如今他在我老板跟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不正好吗?你自己努把力,我以后再帮你说说话,你取而代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刘明听得吃了一惊,对他竖起大拇哥,赞道:“老弟,你果然是干大事的,我服了!”说完压低了声音道:“老弟,我跟你说句实在话,这个老吕对我不错,挺关照我的,我绝对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另外,还有件事得告诉你,我们区书记杨泽华明年就到点儿了,他说什么也得下。他要是下了,老吕就有极大可能接他的位子。老吕已经答应过我,他要是上了,一定推荐我接他的位子。”刘睿说:“他的话可信吗?你可别忘了,你前边还有个区委副书记呢。”刘明说:“老吕人性不错,我信他的。”刘睿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没话了。走,过去见见他。”

两人迈步往南门走去,离着南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吕兴业就已经下了车。刘睿还没跨出栅栏小门,吕兴业已经迎了上来,伸出双手,热切的说:“刘处长,麻烦您了,实在是麻烦您了,这么晚还要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刘睿把公文包递给刘明,也把两手伸出去跟吕兴业握到一起,笑道:“吕区长您千万别跟我客气。刘明大哥那是比我亲哥还要亲的好哥哥,听他说您平时对他照顾颇多,他是把您当老大哥看待的,那算到我这边来,您也就是我的老大哥。自己老大哥的忙怎么能不帮呢?是不是?呵呵。”

吕兴业本来是心怀诚恐的,因为之前没跟刘睿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位新任市委一秘的脾气,此刻见他如此知情识趣,总算是松了口气,非常高兴,却也不敢过多耽误他的时间,急忙把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

刘睿本来就答应要给刘明这个面子,又能凭白从吕兴业这里赚个人情,而自己所要做的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跟白旭光通报一声,不违规更不违纪,何乐而不为?因此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吕兴业身后多了一个人。吕兴业从那人手里接过一个盒子,转手递向刘睿,笑道:“刘处长,您能答应帮我这个忙,我这颗吊着的心可算是彻底踏实下来了。也不能白白的麻烦您,一点小意思,请您笑纳。咱们细水长流,以后就是好朋友。以后您要是在市南有什么事要办的,找我老吕。大忙我帮不上,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刘睿急忙推拒,道:“吕区长,这可使不得。您平时照顾我这位干哥哥那么多,我当弟弟的有机会替他还您一个人情,就已经很高兴了。这礼物绝对不能收。”

一个死活要送,一个绝对不收,两人很自然便拉扯起来。

刘明见刘睿态度比较坚决,就劝开了吕兴业。两人在旁边嘀咕了一阵子,再回来的时候,吕兴业跟刘睿握手道别,说了番客气话后坐回了车里。

刘明揽着刘睿回到小区里面,道:“老弟,你今天在老吕面前卖我面子,我心里记着了。咱俩是兄弟,客气话我不多说。刚才啊,老吕是要送你件金镶玉的雕像,价值不菲,你拒绝他,不能说不对,也不能就说是对了。以后啊,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如果每个人送礼你都拒绝,不出半年,我敢说整个云州市就没人理你了。你信不信?你市委书记的秘书也好,你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也好,帽子再大,没人给你面子,你也白搭。你老板还指望着你跟市里三教九流的人们沟通呢,要不然他哪知道市里的实际情况?要是把下面的人都给得罪了,你跟谁沟通去?所以啊,有的时候,礼物该收了就收,不用死守着纪律。你收了礼,全了人家的面子,省得人家胡思乱想,你也赚了人情多了人脉,多好的事情?官场上面,讲究个‘花花轿子人抬人’,就得有下面的人捧你,你才能混得更好。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刘睿听了他这一席话,好像脑袋里开了个天窗,自觉自己的秘书生涯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激动的握着刘明的手说:“哥哥呀,你可算是给我开窍了。要是没有你教给我这些,我只怕把人都得罪光了还不知道怎么得罪的呢。”刘明呵呵一笑,道:“老弟你这么聪明,这些道理迟早都会懂,我不过是倚老卖老在你跟前卖弄而已。话说回来,你也不要担心纪检委查你。纪检委的人就算是吃错了药,也绝对不敢查你这个市委书记的爱将。哪怕他们收到证据确凿的举报信,你老板也会给你压下来。当然了,现在在官场上混的都是聪明人,一般不是逼急了,绝对不会玩个鱼死网破的。”

刘睿皱眉道:“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我收了人家的礼,真被人家反告了怎么办?”刘明笑道:“真有那一天,你就来个死不承认,死无对证。”刘睿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我礼物收下来就在家里摆着,纪检委的上门一查不就完了?怎么个死不承认?”刘明笑眯眯地说:“谁叫你把礼品放家里了?”说完又道:“老弟你是聪明人,话我就不说太细了。呶,这是一张购物卡。你觉得刚才老吕那个礼物太贵重,我就跟他商量了下,换一换,换张小卡片。这种购物卡全市哪里都有,你就说是捡的也好,自己买的也好,没人会管的。卡怎么用,背面写着呢。好啦,我也就不耽误你休息了,先告辞,改天过来看望干爹哈。”说完拍拍他的肩头,转身走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睿要是连这张卡都不收的话,就有些不给面子了,想了想,只能无奈的把卡放到裤兜里,提步往家里走,想着方才刘明教诲自己那番话,暗道一声侥幸,多亏有这么一位干哥哥随时提点着自己,要不然自己犯了大错还不自知呢。却也不无感叹,什么时候连不接受礼物都是一种罪过了呢?

回到家里,刘睿洗了个澡,要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姚雪妃的名片,很自然就想起她对自己的嘱咐,还有白旭光的吩咐,心中一动,不如给她打个电话吧,既是自己对她嘱咐所作出的答复,也是执行老板的命令,旁人就算知道了也没闲话说。只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她是不是已经休息了。还有,如果她不是单身的话,那这个电话会不会引起她老公的误会呢?

犹豫了半响,他还是决定不打这个电话。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容易给人生出误会。

电话是不打了,可他躺到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想到姚雪妃那美艳大气的面孔、婀娜多姿的身子,心里就像是烧起了一团火,烧得浑身都难受,怎么也闭不上眼,看看空着大半的双人大床,暗暗苦恼,什么时候才能给这张大床添个新主人呢?

刘睿最终还是决定,给姚雪妃打这个电话,就打着“刚刚看过重播新闻,向她提出意见”的旗号吧,如果惊动了她老公,那就再把老板的旗号抬出来,绝对能把她老公吓跑吧。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彼端响起姚雪妃那甜美清脆的话语声:“喂,哪位?”刘睿先判断出她还没睡,否则是不可能这么快接起电话的,另外,她心情似乎还不错,因为话语里透着惬意,尽管如此,却也没敢跟她说笑,道:“姚记者,我是市委办公厅的刘睿啊。”姚雪妃微微吃惊,惊喜的说道:“呀,是你不知道领导有什么吩咐?”刘睿不自禁笑出来,柔声道:“没打扰你休息吧?”姚雪妃道:“没打扰没打扰,呵呵,我一般都是十二点多才睡呢,属夜猫子的。好在房子里就我一个,也不怕打扰谁。”

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这位美女主持人刚上来就暗示自己她一个人住一套房子,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过多犹豫,开门见山的说:“姚记者,是这样,我跟白书记刚刚看过重播的云州新闻,看过了你剪辑的那一段,你不是说向你提意见吗”姚雪妃笑呵呵地说:“哦,是吗,那领导一定是有意见了。你等下,我去找笔本,好好的记下来。”刘睿见她如此认真严肃,反倒显得自己这个电话太儿戏了,不自禁有些羞惭,忙道:“不用找了,你听一下就行。”姚雪妃说:“哦,好,那领导请说。”刘睿说:“别叫我领导,我哪是什么领导。”姚雪妃笑道:“您太谦虚了,您就是领导。”刘睿也不想跟她扯皮,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我觉得,你在镜头前面有些紧张,不太放松,没有你平时那么随意自然。希望呵呵,你这个方面改一改是最好。”姚雪妃笑道:“是吗?我平时比上镜要好吗”

刘睿完全没想到,这个电话一打就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开始的时候,两人勉强还能说是“谈公事”,但是到了后来,已经是综艺娱乐、天文地理,无所不谈了,而且两人都是越谈越兴奋,越聊越投机,没谁有困倦的表示。

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的时候,刘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夏日之夜,自己竟然刚刚与市电视台最漂亮的女主持人、不知是多少云州男人的梦中情人畅聊了一个小时之久,要不是耳畔还有姚雪妃那动听的声音,真以为是做梦呢。要是以前,真是打死都不敢想自己会有这等福气;可是现在,却轻轻松松的做到了,没有任何难度。一想到这一点,就得意的忘记了形状,跳起来站在床上手舞足蹈起来。

但等他静下心来的时候,想到老板白旭光似乎也对她有好感,心中就是一阵冰凉,暗想:“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老板给的。毋庸置疑,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我怎么好碰他感兴趣的女人呢?我应该退避三舍才对啊,怎么能跟她聊上那么久呢?唉,一不小心就又犯错了,真是郁闷啊。”

次日早上,刘睿与老周去云州宾馆接白旭光。在贵宾厅前台,刘睿见到了董旖洁。

随着来贵宾厅的次数越来越多,刘睿对这里也是越来越熟悉,便没有第一次来时那么拘谨。此刻见到董旖洁,很自然就上前打招呼:“董总早啊。”董旖洁迎上前,道:“刘处长早”说完低声道:“晚上下班到我家一趟。”

刘睿闻言怔住了,一是想不到她会在工作场合跟自己说这种私密话,二是不知道她让自己去她家里干什么,还“晚上下班”,更给这次即将到来的串门披上了一层暧昧的外衣。

不管怎么说吧,能接到她的邀请,总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废话不多,能说的已经说了,不能说的就算自己问她她也不会说,就没再问,冲她点点头,举步上了二楼楼梯。

今天白旭光的行程是去高开区调研,但在临去之前,他把市长孙金山请了过来谈事。

刘睿知道他要跟孙金山说的是罗大伟的事情,估计要说一阵子,便趁这个空儿到秘书一处转了转。

处里主持工作的副处长姚伟与其他人等见他这个准处长忽然过来,都对他表示出了足够热烈的欢迎。

刘睿把下周二陪秘书长去南河县实地调研市委办公厅挂钩乡镇、村‘四群’教育工作开展情况的计划说了,询问处里都谁想去,一共两个名额,先到先得。

生性活泼好动的女孩张慧第一个站起身举手道:“我报名,嘻嘻,整天在办公室里憋着都快长虫儿了,该出去放放风了。”

刘睿笑了笑,道:“好,算你一个。”说完看向另外一个副处长孙大中,道:“孙处长,要不你也一块去吧?”

姚伟要主持处里工作,肯定抽不开身。刘睿想要表示对老同志的尊重,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孙大中了。

孙大中站起身,憨憨的说:“行,那我就陪处长走一趟。”

刘睿回办公室的路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来电,接听时,对方笑着说:“刘处长,该打针了。”刘睿呆了下才听出给自己打电话这个是市医院的副院长杨萍,有些受宠若惊,道:“杨院长,怎么敢劳动你亲自给我打这个电话呢?你随便找个护士给我打这个电话不就得了?”杨萍说:“护士比我还忙呢,只能我亲自给你打喽。”刘睿听她说得俏皮又可爱,心头荡起一丝涟漪,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啊。今天又要打针了?”杨萍说:“是啊,第一、三、七、十四、三十天,各打一次,一共五针,缺一不可。”刘睿叫苦道:“我晕,要连着打那么久啊。”杨萍笑道:“是啊,我比你更想一针见效,可是狂犬疫苗使用上就是这么麻烦。”

刘睿想了想,说:“杨院长,我今天白天要陪书记在外面跑,很可能晚上才有空,不知道晚上过去还行不行?”杨萍说:“行,当然行,怎么不行?呵呵。等会儿我把我手机号告诉你,你晚上有空了给我打手机。”刘睿忙道:“可不敢麻烦您了杨院长,我随便找个科室把针打了就行。”杨萍说:“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总之你来之前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就这样吧,我先挂了呀,呵呵。”说完就在笑声中挂掉了。

刘睿咬了咬嘴唇,心说这女人怎么那么好?自己麻烦了她这么多次,又该怎么好好谢谢她?边思索边往回走,等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杨萍的手机号就发过来了,自然是赶紧存好。

上午十点,白旭光一行人前往高开区调研,目标是高开区最西北边界处的平原水泥厂。

平原水泥集团是在原山南水泥厂的基础上成立的上市股份制企业,是中原地区最大的水泥生产商和供应商,在云州市高开区建有分厂。云州分厂年纳税数千万,是市里的纳税大户不说,还解决了很多的就业岗位,是市里的龙头企业,历届市领导对其都很重视。

平原水泥厂在云州市区的最西北角。刘睿他们的车开到距离水泥厂不远处的一条马路上时,不成想遭遇了堵车。连续几十辆罐装运输水泥的泥头车停在了路上,先是两两并停,随后三辆甚至四辆并停在一起,占据了通往市区的车道不说,还占据了部分逆向车道。刘睿他们这几辆车开始是走走停停,后来索性全部堵住了,再也开不起来。

杜立雪让刘睿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刘睿从车里下来,走到前方去询问,走到前面才发现,原来是几个交警临时设卡,将所有运输水泥的泥头车拦下来检查,这才导致交通堵塞。

刘睿过去跟带队的交警警官出示了工作证,又说了下情况。那警官听说市委一号车被堵在附近,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叫人疏散这些泥头车。

刘睿也没往深里想,反正只要道路畅通了就行,眼看交警已经开始疏导车辆,于是回到车里,跟两位领导说了一遍。

白旭光听了问道:“这么多泥头车,难道全部都要检查吗?”刘睿说:“应该是,交警全都给拦下来了。”白旭光又问:“为什么检查?”刘睿愣住了,暗暗责备自己刚才没有打听清楚,含糊的说:“应该是超载吧。”白旭光点了点头。

等了十来分钟,前面车流才慢慢通畅起来。老周也跟着加油起步。

车辆驶过那几个交警的时候,刘睿发现那些泥头车一辆接一辆首尾相连的停在了路边,延绵长达数里,暗地吃惊。好家伙,这得不下百十辆吧?按一辆车罚最少两百算,这些也能罚个几万了,交警队真是油水部门啊,怪不得人人都想往里钻呢。

就在此时,忽有几辆泥头车呼啸而过,越过市委一号车以后,也不打转向灯,猛地往一号车前面一插,挤进了快车道内。老周冷静处理,让速不让道,急急减速,这才避免了车祸的发生。

刘睿怒道:“太过分了!这司机会不会开车啊?”

老周无奈的笑笑,回头问两位领导:“白书记,秘书长,你们没事吧?”两位领导都表示没事。

白旭光观察的很仔细,指着前面的泥头车说:“这车看样子也是运输水泥的,为什么没被那些交警拦截罚款?”老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可能司机跟交警认识吧。”白旭光哦了一声,也没再问。

刘睿却发现了些许端倪,那些被交警拦住的水泥罐装车,罐身上的标识是“平原水泥”,而前面这两辆泥头车罐身上写的却是“云山水泥”。

“云山水泥?这是哪儿的水泥厂?”

刘睿虽然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云山水泥,但从名字上似乎可以看得出,这应该是云州本地的水泥厂。

刘睿便想到,难道这是云州政府出于地方保护而特别制定的政策,专罚外人?不过,这些都是猜测,不足在两位领导面前献丑,便没有说出来。

一行人赶到平原水泥厂后,受到了厂领导的欢迎。没有用“热烈”两个字来形容,是因为厂领导们的态度并不显得亲热。不只是不亲热,甚至有些慢待敷衍,厂长竟然没有露面,而是派出了一个副厂长应付场面。

白旭光等人在副厂长郭立的带领下,参观了现代化的全电子工艺生产车间,又参观了全国第三大的水泥生产流水线,又到职工娱乐活动中心看了看,最后来到了厂大楼的会议室里。

白旭光并没有因为厂长没有亲自出面招待而产生怨愤,很认真的询问郭立:“目前厂子发展有什么困难没有?”郭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白书记,您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白旭光微微一笑,道:“我大老远跑过来,听你说假话干什么?”

刘睿听得暗暗好笑,自家老板表面上说不气,其实还是有些不忿的,这不,话语里就表现了出来。当然,这个郭立的态度确实也令人讨厌,竟敢跟市委书记耍贫嘴,不是讨打是什么?

不过呢,想一想郭立的身份,他倒也确实有胆子跟白旭光耍贫嘴。他并不是云州本地人,而是平原水泥集团总部派来的主管工艺的副厂长。平原水泥集团总部在省城,既然是从省城总部派来的高级工程师,自然可以不把当地官员放在眼里了,反正得罪了也没事。

郭立说:“要是说真话的话,我们厂子现在就有一个最大的困难。”白旭光说干脆的说:“说。”郭立说:“你们云州市的云山水泥厂,实在是欺人太甚”

此言一出,在座白旭光一行人等都是脸色大变。

白旭光眯了眯眼睛,道:“郭厂长,这话怎么说?”郭立说:“白书记,我要告状,我要替我们厂长向您告状,请您给我们伸冤。”白旭光听得脸色一整,道:“好,你说。”郭立气呼呼的说:“你们本地云山水泥厂的产品,不论是质量还是价格,都不如我们平原水泥。眼看市场就要被我们平原水泥全部占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玩起了阴谋。云山水泥厂的厂长叫刘海峰,是你们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支队长王斌的岳父。刘海峰就指使王斌,凡是从我们平原水泥厂拉水泥的车辆,一律拦截检查,没超载给你整出超载来,超载了更是毫不客气就罚款。反倒是他们自己云山水泥厂拉水泥的车辆,不论多超载都没事,甚至闯红灯都没人管,等于是开了绿色通行证了。他们搞了我们这半年多了,现在弄得几乎没人敢来我们这边拉水泥,我们水泥销量很受影响,工人们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你说这就是你们一贯宣传的要建立的法治社会、和谐社会吗?”

白旭光疑惑的对杜立雪说:“刚才咱们在路上看到的那些被拦截的泥头车”杜立雪点头道:“是平原水泥的。”

郭立冷笑道:“可不就是王斌的人干的?最开始,他们只拦截往市外运送水泥的车辆,到了现在,连往市里去都要拦了。而且他们越来越嚣张,都快跑到我们水泥厂门口来拦截了。我甚至听到王斌对外放话,说,只要他一天还是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我们平原水泥的运输车辆就别想过上一天好日子。”白旭光说:“关于这件事,你们没有向市公安局、市政府信访办反映吗?”郭立说:“反映,当然反映了,可是反映了有什么用?王斌的老爷子,是市人大退了的老主任,市里上上下下都是他们家的关系,虽然退了位,说话还是有人听,谁敢管?”白旭光沉吟一番,道:“郭厂长,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了解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平原水泥主持公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绝对不允许离退休干部子女仗着父辈的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

白旭光本来是想一天都在高开区调研的,可是在平原水泥厂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哪里还调研得下去?从水泥厂出来后就直接打道回府。

吃过午饭后,午休的时间里,刘睿找到师傅袁小迪了解情况,先跟他询问副书记于凤和与政府一二把手之间的矛盾。

袁小迪介绍道:“他们之间早就有矛盾了,准确的说,是于凤和与孙金山之间有矛盾。当初张建设还在任的时候,有次常委会,决定宗教局局长的位子。于凤和想把自己的亲信推上去,可是没想到,宗教局这么一个冷衙门,孙金山竟然也跟他抢。结果老于为了维护自己的信誉与面子,当场跟孙金山吵起来,闹了个不欢而散。从那以后,只要是孙金山的提议,不管正确与否,老于都会投反对票。两人的矛盾是公开化了的,你竟然不知道?”

刘睿说:“可我怎么发现于副书记跟常务副市长贾麟也不对付呢?”袁小迪说:“贾麟是孙金山的开路先锋,老于当然也不放过一起打啦。”刘睿笑起来,又问:“市交警队支队长王斌的老父亲很厉害?”袁小迪问:“你说的是王用友?”刘睿说:“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知道是王斌的父亲。”袁小迪说:“以前可能很厉害,但现在,退了就是退了。人走茶凉。”刘睿明白了他的意思,衷心的说道:“谢谢师傅告诉我这些。”

刘睿回去以后,抽空跟白旭光说了这两件事。白旭光问他是从哪打听来的,他如实说了。

白旭光问道:“就你所了解,袁小迪这个人怎么样?”刘睿毫不犹豫就说:“人才!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我拜他为师是拜对了。”白旭光说:“既然是人才,放到老干部处不是可惜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再没二话。刘睿却已经领悟到,师傅的春天快要来了,心中也为他高兴。

下午,白旭光再次把纪委书记肖大伟叫过来开会。刘睿猜到是老板要出手对付王斌了,心知王斌是在劫难逃。王斌倒了之后,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的宝座可就空出来了,不知道关晓伟是不是有机会更进一步。

白旭光叫来肖大伟只是开始,随后,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冯海亮也被召唤过来。接着,市政府那边分管政法与信访的副市长也被叫了过来。这些人连同杜立雪一起,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开起会来。

刘睿本以为白旭光对付王斌的手段就跟对付罗大伟那样一样,通过纪委,从暗里下手,无声无息的找到王斌的罪证而并不惊动他。可现在这么一搞,似乎要闹得满城风雨了,只怕王斌会第一时间内知道消息。不过,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事情越大,影响也就越大,王斌的罪责相应也就越大,谁也保不了他。或许,这正是白旭光如此大动干戈的原因之一呢。

散会后,已经是傍晚了。

白旭光回到办公室,刘睿跟进去给他换茶。

白旭光叹道:“一个退休的人大主任的公子,竟敢这么嚣张,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狂妄的本钱的。”刘睿低声道:“老板,您这么大张旗鼓的召集人手开会,万一被王斌听到风声,他提前做好应对准备怎么办?”白旭光说:“他还能销毁证据不成?就算他能销毁证据,能销毁我的眼睛,秘书长的眼睛,还有你的眼睛吗?咱们今天上午可是看得真真的。”刘睿笑道:“他如果否认顽抗呢?就说是严格执法,咱们也没别的可说的呀。”白旭光笑道:“他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明白。顽抗是没用的。我这次之所以叫来这么多人开会,目的就是惊动他,让他知道我要对他动真格的了。他要是聪明的话,趁早自己出来领罪,别等我把他揪出来罚立站。”

刘睿忽然有所领悟,老板的手段真是高深莫测啊,对付罗大伟,用的是怀柔之策;对付这个王斌,用的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而两种办法之不同,或许就建立在两人背景不同的基础之上吧。

罗大伟的后台是孙金山,孙金山还在位,很容易对白旭光产生掣肘,所以白旭光给他面子,让他自己处置自家人;王斌的后台是他老爷子王用友,虽说王用友已经退了,但也算是市里的老干部,白旭光初来市里,脚跟尚未站稳,不好对他父子喊打喊杀,但又要严格处理王斌,那该怎么办呢?最妙的办法就是不跟王家父子产生正面冲突,而是用雷霆之势逼迫王斌自己跳出来认错。一旦王斌自己跳出来认错,给足了白旭光面子,白旭光必然也会给他父子一个面子,不会斩尽杀绝。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会闹到翻脸的地步。而白旭光若是直接对王斌痛下杀手,肯定会得罪王用友。王用友虽然已经过气,但在市里也有一大批的人脉,要是拼了老命跟白旭光耍混,白旭光也不好过。

高,高啊,实在是高!

刘睿想通了这里面蕴含的高妙道理,美得跟什么似的,自觉自己又从老板这里学到了一条手段,情不自禁地就说:“老板您真是太厉害了,您这一招真是深深符合了中庸之道,让我更加深刻的领会了‘和谐’这个词的含义。我太佩服您了。您要是在明朝啊,一定是内阁首辅大臣。”白旭光被他夸得哈哈笑起来,道:“你这个小睿啊,又来拍我马屁。不过,你要是能从这里面学到什么的话,我还是很开心的。”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刘睿手机忽然响起来,搞得非常窘迫,接吧,当着白旭光的面说私话,不大好;不接吧,也不好,好像显得跟白旭光见外。他不是犹豫之人,瞬间做出决断:接!不仅要接,还要把话说清楚,免得白旭光听不清。

电话竟然是杨萍打来的,问他还去不去打针。

“去,当然去了”刘睿第一时间做出回答,好嘛,狂犬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谁把狂犬病闹着玩,那狂犬病就闹着谁玩,“不过我还没下班,要晚点过去打针了。真是麻烦您了,还要屡次三番的提醒我!”

等他挂掉电话,白旭光问道:“打什么针?”刘睿讪笑道:“还不就是那天让猫抓了,要去打狂犬疫苗,一连打五针,一个月才能陆续打完。”白旭光一摆手道:“赶紧去,这个不是儿戏,不能耽搁。”刘睿惊道:“那您呢?”白旭光笑道:“我,我忙完了就去吃饭呗。难道没有你陪着,我还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呵呵,快去吧。呃,跟老周说一声,让他开车拉你去。”刘睿感动不已,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位好领导。

蓦地里,一种献媚的劲头从骨子里飘了出来,让他大着胆子说:“老板,您今天晚上忙不忙?”白旭光说:“还行,怎么了?”刘睿说:“要是您晚上不忙,我让市电视台的姚记者给您打个电话,好好听取下您的意见。以后她肯定少不了要跟您随行采访报道,有些事情您还是提前嘱咐下她的好。”白旭光微微愣了下,问道:“她工作那么忙,会有时间吗?”刘睿忍不住好笑,又有几分失望,看来,自己这位领导也不能免俗啊,很认真地说:“是忙,她经常要在电视台忙到晚上十二点多呢。还好她家就她一个人,她多晚回家都没事。”

一句话说出了姚雪妃两个隐私,刘睿只感觉自己脸上发烧,又觉得自己为了跟老板献媚,竟然需要利用姚雪妃,就更是心底有愧。

白旭光听了淡淡的道:“哦,你看着办吧。”

刘睿没敢让老周开车送自己,好家伙,那可是市委一号车,就算书记已经授权了,自己却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要给人诟病的机会。他走出市委大门,在外面打了辆车赶往市医院。

在市医院门口,刘睿找了个角落,给姚雪妃拨去了电话:“喂,姚记者”姚雪妃听到是他,很开心地说:“是你呀,下班了没?”刘睿听她直接用“你”称呼自己,心头泛起一丝甜蜜,可想到老板对她越来越感兴趣,强自把这股子甜蜜压下去,低声道:“晚上你抽时间给白书记打个电话,听取下他对你报道的新闻的意见。另外,他可能还有些关于你随行报道的规矩要嘱咐给你。”姚雪妃听了很高兴,道:“是吗?白书记他晚上有时间吗?几点有时间?我好好准备一下。”

刘睿见她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比跟自己通话还要高兴,心中泛起一股恶感,立时变得无精打采,道:“你看着办吧,不要太早,也不能太晚,九点半左右的样子吧。我告诉你他住处的电话”姚雪妃把白旭光所在的贵宾厅房间的电话号码记下后,高兴地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

刘睿听她的口气仿佛在说:“你把我送给了白书记,以后我也是书记跟前的红人了,以后也要跟着发达了,我可要好好谢谢你。”心里更是郁闷,暗想,昨晚上这个女人还跟自己聊得欢天喜地呢,今天攀上了白书记,利马变脸就对自己客气起来,这女人啊,都是天生的演员啊,淡笑道:“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可谢的?”姚雪妃说:“不谢怎么行。你等着,改天我请你吃饭,呵呵。”

挂掉电话,刘睿无趣的摇摇头,走进了医院里面,想起等着自己的杨萍,忙又给她拨去电话。

还是急救中心,还是上次那间急救室,屋门紧闭。刘睿坐在床上,杨萍认真而又温柔的给他上臂注射着狂犬疫苗。

刘睿近距离观察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见她脸部肌肤虽然依旧娇嫩白皙,却明显有些松弛,鼻翼两侧与眼角部位还有细微的皱纹,但是这些细微的瑕疵,都被她秀丽柔美的容貌所遮掩住了。她唇红齿白,嘴角两边总是现出两个淡淡的酒窝,一笑起来,就露出了白白的小虎牙,既俏皮又可爱。

刘睿不禁畅想起这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该是多么的俏美。

“疼吗?”杨萍一边缓慢的给他注射药液,一边用两指**针孔左右两旁的肌肉。

“不疼,一点也不疼。”刘睿笑道,“杨院长您注射的水平实在太高明了。我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回打针不觉疼。”

杨萍被他的夸张逗笑了,道:“哪有,我水平一般啦。”

打完针,杨萍又给他检查猫爪留下的伤口。

刘睿感受到她温热的手指在自己后腰处划过,心里痒痒的,说:“杨院长,你看我麻烦你这好几次了,今天又耽误你下班,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你赏脸让我请你吃晚饭好不好?”杨萍放下他的衬衣下摆,道:“伤口几乎愈合了,你体质很不错。”又道:“吃饭就不用了,燕子跟我是好姐妹,你是她带过来的朋友,我让你请吃饭那叫什么了?呵呵。”刘睿说:“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跟郑部长好是你们的事,但是我这边总归要表示,不然我下次就再也不敢麻烦你了。”杨萍见他坚持,就笑着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呵呵。”

杨萍先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随后驾驶一辆白色的现代越野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在急救中心拉上刘睿,驶出了市医院。

两人在距离市医院不远的地方找了家饭店吃饭。饭间说说笑笑,气氛非常融洽。饭后结账的时候,杨萍先掏出钱来结账。刘睿忙把钱抢回来,塞回了她的手里,心中对她的好感又深了一层。

在饭店门口,杨萍要送刘睿回家,刘睿竟然没说过她,顺从的再次上了她的车。

刘睿本来想的是,晚上这顿饭请她吃了还她几个人情,哪知道又欠下人情,想着自己连着欠她一个柔弱女子的人情,更是觉得自己没用,一路上连连向她致谢。

杨萍听他一口一个杨院长,后来听得不耐烦了,笑道:“你别叫我杨院长了。我岁数比你大不少,你叫我声姐没问题吧。你以后干脆叫我杨姐,我也沾沾你这个小老弟的光。”

刘睿心想,干哥刘明亲近自己,是自己能在他仕途上帮他进步,这位杨姐也说沾沾自己的光,可是她身为医院的副院长,未必在体制内,自己能给她什么光呢?但不管能不能帮到,先许诺下来肯定是没错的,便道:“好,那我以后就叫你一声杨姐了。杨姐,咱们这也不算外人了,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直接跟我张嘴,我只要力所能及的,绝对没二话。”杨萍笑道:“你别搞得那么认真嘛,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杨萍直把车开到刘睿家楼下,这才掉头驶去。

刘睿刚要上台阶,想起早晨遇见董旖洁的事,转头往一单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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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按下门铃不久,穿着一身黑色薄纱睡裙的董旖洁就打开门站在了他跟前。

刘睿刚要跟她打招呼,却忽然间发现自己有了透视的功能,竟然可以直接透过她这身黑色睡裙看到里面更黑的文胸与三角,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不是自己拥有了透视的能力,而是对方的睡裙实在太薄太薄,又有背后明亮灯光的映射,这才导致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董旖洁本来就肤白胜雪,穿着这么一身黑纱裙,更是白得不像话。她脸庞、脖颈乃至裸露出来的秀美小腿,在没有灯光映射到的情况下,散发出洁白晶莹的光芒,令人恍惚,同时也令人炫目。她冷冷淡淡地站在门口,浑似刚从月亮上面落入凡尘的嫦娥。

刘睿惊艳不已,暗自觉得,像她这种肤色的女人,已经不需要用那倾城倾国的容貌去吸引男人了,光是这副魔鬼身材以及亮白的肤色就能让所有男人趴在她的石榴裙下臣服。当然,如果她真需要有男人臣服的话,他刘睿愿意做那[海岸线文学网]现自己露出了一只,也略有几分羞意,掀起衬衣盖在上面,伸手系起扣子来,道:“那事你就别提了,多大点儿事啊。我当你那个同学还是小孩子就算了,呵呵,小孩子摸摸我这老女人的,也没啥,是吧?”刘睿苦笑道:“你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刘晓眉撒娇道:“我故意把他往小里说,就是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好嘛,你倒好,非要强调我跟他年纪差不多,这不是让我没脸?”刘睿急忙笑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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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眉感激的说:“大恩不言谢,刘处长,以后我就把你当好朋友看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你可能也用不到我。不过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总有一天我会报恩的。”刘睿见她恳切的样子暗暗好笑,心说你现在连宝贝都遮不住了,还奢谈报恩,摆手道:“别客气了你就。”刘晓眉目光从他裸着的上半身扫过,说:“你这样光着膀子可不好看。你跟我来,我去换身衣服,把你的衬衣还给你。”

两人往树林外面走去。

刘睿有些担心的问:“张纪龙这次没得手,以后会不会继续欺负你?”刘晓眉哼道:“我今天就是轻信了他的鬼话,以后啊,他再想骗我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刘睿又问:“他今天欺负你未遂,又让我踹了一脚,回头迁怒到你头上,要是给你穿小鞋怎么办?”刘晓眉冷笑道:“他要敢给我小鞋穿,我豁出去不要脸了,也要把他欺负我的事闹大。我跑到他家里闹去,告诉他老婆,他跟我有一腿。我还要写大字报,贴到市委市政府去,让全市领导都知道他张纪龙的真面目!”刘睿听得暗暗咂舌,暗想,任何时候都不要惹女人,尤其是刘晓眉这样泼辣的女人。

两人从树林里摸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云州宾馆正楼的后门处。

刘晓眉悄声问刘睿道:“你是跟我进去,还是留在外面?”刘睿想了想,留在外面,万一被人给看到,自己堂堂的市委书记秘书,光着膀子缩在外面算什么事?便道:“要是方便的话,我跟你进去吧。”刘晓眉温柔的瞟他一眼,说:“方便,谁不方便你也得方便。”刘睿被她妩媚的眸子闪过,有股子火热涌起,心说,也不怪张纪龙要对她下手啊,实在是这女人太妖媚太风了。

刘晓眉带刘睿走进后门,刘睿忽然间有些后悔,不该跟她进来。这要是给人看到自己光着上身跟这个刘晓眉走到一起,免不了会胡思乱想,而自己要是留在外面被人看到的话,撑死了被人笑话而已,却绝对不会传出什么绯闻。

还好,可能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此时楼道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刘晓眉带他走了十几米,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刘睿进门的时候看到,门上贴着铭牌:副总经理办公室。

这间屋子正是刘晓眉的办公室,里面俱都是办公室的装饰摆设。

刘晓眉说:“随便坐,等我下。”说完对他妩媚一笑,径自走到衣帽架旁边。

刘睿也没坐,四下里打量了下,目光最终落在刘晓眉身上,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刘晓眉竟然全没顾及他这个大男人在场,直接脱起了衣服。

她先脱掉了刘睿的衬衣,小心翼翼的挂起来,然后就站在衣帽架旁边,不做任何的遮掩,将裙子从身上脱了下去。裙子既去,露出了一身白玉也似的肉儿,白花花的好像一只剥了皮的小羊羔,身下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平头小。从刘睿所站的侧面望过去,恰好可以看到她三角部位微微坟起,透出了一片深黑色。又大又圆,翘鼓鼓的,那条小小的平头几乎都快遮不住了,一点都没下垂,根本就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腰肢部位肉儿较为丰腴,但也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上身,则只穿着那只被撕开了的文胸。文胸大半脱落,露出了她那两只大白馒头一般的丰硕,其上那两点猩红色的樱桃最是勾人眼球。

刘睿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只吓得心头一震,急忙转开头去。头是转开了,可脑海里还是她那副丰腴洁白的娇躯,心中暗想,这女人也太放得开了吧,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就换衣服,就算自己刚才看过她胸前的宝贝了,她也没必要如此大方吧?

刘晓眉低头检查了下文胸,想要复原,只能用针线活儿缝起来了,暗叹口气,把文胸脱了下去,嘴里恨恨地骂道:“那张纪龙真是个畜生,上来就撕衣服,简直就不是人”

刘睿闻言望过去,正好瞧见她双峰彻底跳脱出来,堂而皇之的裸露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上下颤摇,只看得他是欲火飞涨,差些就要把持不住自己,刚要硬着心肠转开头去,刘晓眉却已经留意到他的目光,侧头望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刘睿大为尴尬,此时想要转开头去,已经晚了,而且很嫌做作,只能强自跟她讪笑了下表示歉意。

刘晓眉忽然冲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胸前那两只巨大的胸器就正面与他对峙。刘睿看也不好,不看也不好,眼睛都不知道瞅着哪了,心中暗敲小鼓,这个疯女人到底要干嘛啊,有衣服赶紧穿上啊,袒胸露乳的乱走什么?

刘晓眉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合身扑了上去。刘睿哪会料到她如此大胆放浪,说扑就扑,还没明白过味来,几近赤裸的胴体已经毫无保留的投入了他的怀里。两人都是赤着上身,这一抱起来,胸脯立时撞上了胸脯。刘睿但觉胸前既有涨硬的凸点,又有软弹的,又是舒爽又是兴奋,身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小兄弟却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不听话的蠢蠢欲动起来。

刘晓眉主动投怀送抱后,更是用两只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亲亲热热的把头埋在他肩上,腻腻的说:“姐没什么可谢你的,你要是喜欢,姐就把自己给了你。”她这话就在刘睿耳畔响起,热热的口气吹拂到他的耳垂,更是让他难以压制体内的汹涌念头,眼看着小兄弟已经在前面支起了帐篷,再翘可就要顶到这个妖精的身子上了,忙伸手将她推开,心思慌乱的说:“刘刘总经理,你别我不”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着,脸上已经烧得快要开锅了。刘晓眉笑吟吟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不喜欢姐的身子吗?那你刚才为什么盯着瞧?”刘睿讪讪的说:“我我不小心才看到的。”刘晓眉看了他一会儿,柔声道:“好吧,我不勉强你。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只要你想要,姐随时都愿意给你。”刘睿吃惊的看着她那烟视媚行的眸子,心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开放?

刘晓眉放开他,冲他一笑,扭着丰臀回到衣帽架旁,换上了一套工作套裙,又把他那件衬衣提起来,侧头道:“我是真想给你洗洗这件衬衣,可要是洗了,你又没得穿。只好委屈你了。”说完笑着走过来递给他。

刘睿穿好衬衣,但觉一股说不清楚的香味萦绕在身旁,有点香水的气息,也有点唇彩的甜味,甚至还有股奶香,想到奶香,吓了一跳,不敢再想,道:“那刘总经理,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见。”刘晓眉大大方方的说:“我送你。”刘睿忙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吧。”刘晓眉笑了笑,也不勉强,道:“也行。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姐记着你的情。”

刘睿出现在云州宾馆楼外的时候,狠狠呼吸了一口自然味道的空气,这才把里那股子欲火压将下去,回想起刚才在刘晓眉办公室内那香艳的一幕,暗道侥幸,多亏她中间停手,要不然,自己能否逃过这次桃花劫还要两说着呢。那个妖精实在太会**人了,光是她那投怀送抱的一手儿,相信很多男人就难以抵抗。她若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引诱自己的话,自己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她缴械了呢

回到小区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半。不算太晚,却也已经不早了。

刘睿发现董旖洁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摸摸身上穿的这件衬衣,心头泛起一阵暖意,想了想,迈步走上一单元台阶。

门铃按下去后,房门很快就开了,董旖洁依旧是穿着昨天那身半透的黑色纱质睡裙出现在门里,看到是他,微有几分惊讶,问道:“你才回来?”刘睿说:“嗯,看你还没睡,过来”董旖洁不等他说完就让开了门户,无声的请他进去。

两人来到客厅里,刘睿说道:“旖洁”

这么称呼董旖洁,稍嫌有些亲热,但是这个美女都已经送给过自己衣服了,难道还要继续跟她董总董总的假客气?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要通过自己对称呼的把握来拉近。

刘睿叫了这一声后,略作停顿,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没有流露出厌恶之色,就放了心,继续说道:“我要谢谢你。你给我买的这件衬衣既合身又得体,实在是我有生以来穿过的最漂亮最高档的衣服,连白书记都夸我了。”董旖洁闻言忍俊不禁笑出来,摇了摇头,讽刺道:“这就是最高档的了?你真是没见过好东西啊。”刘睿陪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董旖洁说:“谢我就算了。还有别的话没,没了的话就走吧,我要睡了。”刘睿已经熟悉了她的脾气,闻言也不生气,笑着说:“别赶我,我还有句话没说呢。你这周六晚上有空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董旖洁毫不客气的说:“你别问我,我还不知道呢。”刘睿皱眉道:“那怎么办?”董旖洁撇撇嘴,说:“切,一看你请客就没诚意。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没办法了。你不会当天再问我吗?”说完连连摇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

刘睿从她这话里听出了亲昵的味道,非常高兴,笑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情商不够吗?呵呵,那我就听你的了,等周六再找你。”董旖洁不置可否,应该就是同意了。刘睿想要走,又有点舍不得,想了想,没话找话道:“对了,你们政府招待处的副处长张纪龙,这个人是分管你们云州宾馆的?”董旖洁蹙眉道:“怎么问起他了?”刘睿说:“你别管,我就问你,这个人怎么样?”董旖洁说:“你想打听哪方面的情况?”刘睿说:“作风。”董旖洁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刘睿说:“嗯,但我不确定。”董旖洁咬了咬上嘴唇,道:“这个人其实就是个大流氓,我们宾馆里面稍微有点姿色的小姑娘,都被他动手动脚过,听说有好几个让他给欺负了。有一次他喝多了,留宿在宾馆里面,当天晚上想要欺负一个小领班,结果被那个领班抓伤了脸。从那以后,他脸上就多了三道疤。”刘睿感兴趣的问道:“那抓伤他那个小领班怎么样了?”董旖洁说:“第二天就自己不干了。要不然,也是被开除。”

刘睿奇道:“他怎么那么嚣张?他是不是有什么后台?”董旖洁说:“有啊,能在市直机关上班的,谁没后台?别说是市直机关里面的人了,就算能进我们云州宾馆的服务员,又有哪个没后台?就是后台大小的问题了。”刘睿问:“那张纪龙的后台是谁?”董旖洁说:“是市政府分管招待处的宋海林副市长。”刘睿道:“这叫什么后台?”董旖洁道:“这怎么不叫后台?”刘睿道:“这只不过是上下级关系啊?能算得上是后台?”董旖洁说:“你别管上下级还是平级,关键时刻有人罩着你就行了。”

刘睿嘿嘿一笑,道:“那旖洁你的后台是谁啊?”董旖洁大喇喇的说:“我没后台。”刘睿心中冷笑,好你个董旖洁,咱俩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你竟然连你二叔是市检察长的秘密都不愿意告诉我,太可恶了,心里这么想,脸上依旧带笑,道:“好,我不耽误你休息了,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董旖洁自然不会出言留他,看着他往外走。

让刘睿想不到的是,转身离去的时候有些不小心,碰到了客厅吧台上的一个盒子。那盒子也是放得太靠外,正好被刘睿手臂刮到,立时跌落下来。刘睿左手拎着公文包,只能用右手去抓,却已经晚了。那盒子落到地上,砰的一声响,盒盖掀开,从里面跳出七八颗玻璃球,四下弹跳开去。

刘睿忙道:“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把公文包放在地上,去拣那几颗玻璃球。董旖洁走过来,道:“算了,你回家吧,我自己拣。”刘睿瞥见几颗玻璃球钻到沙发底下,董旖洁身为女人,应该不好往外掏,便道:“我回家不着急,我给你都拣起来再走,你去给我找个棍子扫帚就行。”

几分钟后,所有落网的玻璃球全被刘睿抓获,往那个盒子里放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副跳棋,惊喜的叫道:“跳棋!?”董旖洁淡淡的问:“怎么了?”刘睿说:“我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董旖洁说:“那你玩得水平怎么样?”刘睿说:“马马虎虎吧。”董旖洁一听竟然来了精神,道:“是吗?你要是玩得不行,那让我虐你一把?我玩这个还没赢过别人呢。”

这天晚上,刘睿跟董旖洁一共玩了十几把。刘睿连输带放水,输了得有十把,只赢了三四把。把个董旖洁美得更什么似的,一改往日冷艳高贵的本色,变成了一个顽皮好斗的青春期美少女。

她可算找到了一个软柿子捏,送刘睿出去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你明晚上早点回来,再让我虐你几把。”刘睿哭笑不得,揉了揉眼睛,道:“你这是逮着孬种往死里欺负啊。”董旖洁莞尔笑道:“那当然了,我玩跳棋玩了那么多年,总算找到一个比我还菜的家伙,当然要逮着不放了。”

刘睿回到家里的时候,悟出来一个道理:女人都是可以亲近的,你亲近不了,代表你没找到她的兴趣所在!想明白这个,不自禁就想起了老冤家兰静,心里暗暗发狠:“先容你嚣张一段日子,等老子在白书记跟前站稳了脚跟,再腾出手来收拾你。”

次日早上,刘睿去接白旭光的时候,在他的房间里,将昨晚上撞见张纪龙欺负刘晓眉的事情告诉了他知道,也说了一些从董旖洁那里听来的张纪龙的劣迹。

白旭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指着窗外的树林,道:“就在那里面?张纪龙,撕开了刘晓眉的裙子?”刘睿点头道:“要是我没凑巧在那的话,刘副总经理她可就”白旭光阴沉着脸,半响不说话,随后沉声说道:“这种害群之马不清除掉,我还有什么脸当市委书记?不给刘晓眉她们一个公道,我还有什么脸住在这里?”沉吟片刻,道:“处理这件事,不能太过激烈。我刚来云州没几天,先查双河县的罗大伟,又查市交警支队的王斌,如今要是再查他张纪龙,人们还以为我白旭光来云州后除了整人不会别的。这样,我的意思是,我们双管齐下,一方面,纪委派出调查组,暗地里调查张纪龙。他道德如此败坏,肯定会有更多的问题,说不定纪委一查就有;另一方面,公安局派出刑侦组,调查张纪龙猥亵宾馆女员工的事情。但是这里要注意,凡此两种,我们不能主动提出,免得被人诟病。我的想法是,你去找刘晓眉她们沟通一下,让她们那些受害的女人里面,站出一两个胆子大的来,先给纪委写举报信举报张纪龙工作作风问题,同时,也给公安局打报警电话,说遭到了张纪龙。不用实名举报,有这个动作就好。”

刘睿见老板这么快就想出这等雷霆手段,深谙官场法则不说,还凸显出他处事的老辣沉稳,心中佩服得那是五体投地,说:“好,这件事我会今天落实。”

来到市委,刘睿讶异的发现,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冯海亮已经等着了。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高高大大、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警官。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给平原水泥厂使绊子的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王斌?

冯海亮见白旭光走过来,忙上前相迎,打招呼道:“书记早啊。”白旭光看到他,淡淡的说:“早,冯局长怎么来了?”冯海亮陪笑道:“这不我带着我们交警支队的王斌队长向您负荆请罪来了,呵呵。”白旭光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门口,道:“不要向我请罪,请罪的话,自己去向平原水泥厂的厂领导请罪。”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冯海亮连忙示意王斌,两人快步跟着进去。

刘睿给白旭光沏了新茶,眼见老板故意冷落冯海亮与王斌,自然不会给他们沏茶,转身走了出去。

刘睿先去秘书长那里看了看,确认行程没有变化后,才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见冯海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屋子里的待客沙发上,不知道是白旭光赶他出来的还是他自己出来的。

刚才不给他沏茶,是当着老板的面,老板不给他好脸,自己给他好脸那就是不给老板面子;但是现在,他等于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做客了,自己再不给他沏茶,就显得目无尊长了。于是给他沏了杯茶,送到他跟前,心想:“老子给你这杯茶,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看你儿媳妇的面子。”

冯海亮示意他坐下,亲热的问道:“小睿啊,我这才知道,原来你跟我儿媳妇原先是水利局一个办公室的呢。”刘睿心说,我还跟你儿媳妇在一张床上躺过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厌恶他,脸上吃惊的说道:“啊?你是说防汛办的赵主任赵珊珊?她她竟然是您儿媳妇?”冯海亮笑眯眯的点头道:“对,对,她就是我儿媳妇,哈哈,她不错吧?”刘睿干笑道:“不错,挺好的,就是对我严格了些。”心里说,你儿媳妇是不错,尤其在床上的时候。冯海亮笑道:“对你严格也是对你负责嘛,她毕竟是你领导,对你严格要求,你才能进步更快是不是?你看,你现在就进步得很大嘛。”

两句废话说完,冯海亮似乎觉得跟刘睿拉近了关系,低声询问:“小睿,你觉得这次白书记会怎么处理王斌?”

刘睿当然明白,他问自己这个问题,并不是真想听到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因为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算。他真正想要的,不外乎是旁敲侧击的从自己这里打听到白旭光对这件事、对王斌的态度。这时候,自己身为市委书记秘书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连吃遍市里黑白两道的公安局长都要从自己这里打听消息,自己高兴,可以透露给他些许风声;自己不高兴,那根本就不须理他,而他却不能生气。哈哈,这种感觉真是爽翻了。

他故作沉吟,表现得很犹豫的样子。冯海亮看到他的表情之后,也跟着紧张起来,低声问道:“白书记很生气吗?”刘睿说:“嗯,非常的生气。我看啊,王支队长这次”冯海亮忙问:“会怎么样?”刘睿说:“这次是跑不了被处理啦。”冯海亮正眼巴巴看着他的嘴唇,希望他能吐露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哪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大废话,差点没噎死,心想我还不知道王斌会受到处理?我刚才问你不就是问你白书记会怎么处理他?你倒好,说这么一句大废话出来。却也不能生气,还得陪着笑说:“是啊,我知道他会被处理,但是白书记之前有没有说过,会怎么处理他?”

刘睿心想,这个冯海亮身为公安局长,不可能不知道王斌的恶劣手段,却不闻不问,肯定也有责任,就帮着老板再吓吓他们吧,低声道:“白书记在平原水泥厂领导那里很脸,因此非常的生气,肯定会重重处理王支队长的。不过,任何地方都有地方保护主义,白书记如今也算是咱们云州人了,所以对这件事也稍稍能够理解。话说回来,不处理王支队长也不足以平人家平原水泥厂领导的愤。但白书记宅心仁厚,且刚刚来到咱们云州,也不好下手太狠太重”

冯海亮听他这段话,几乎一句一个转折,每一个转折都推翻了之前的话,等说到最后,基本还是大废话,一句有用的没有,气得直翻白眼,陪笑着打断了刘睿的话,道:“白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性子急,小睿你就直接说了吧。”刘睿纳闷的说:“冯局长,这件事跟您没关系吧?您可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脏水。”冯海亮叹道:“怎么跟我没关系呢?他王斌犯了这种错,我这个当局长的也有失察之责,要不然,我为什么也跟着过来跟书记赔罪呢?”说完笑道:“小睿,你就看在你跟我儿媳妇是老同事的份上,把话直说了吧。我知道给领导当秘书,第一要务就是把嘴巴管好。可咱们这也不算外人是不是?你就说了吧。以后需要老哥哥帮忙的地方,那是没话说。”刘睿忙道:“冯局长,你这话不是太见外了?我跟谁保密也不能跟您保密是不是?那我就直说了吧,白书记的意思是,念在王支队长以往辛勤工作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此不想处罚他太狠。但白书记也需要一个台阶下。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王支队长自己站出来认错领罪,向平原水泥厂那边道歉,白书记再略微惩处他一下,这事就算完了。”冯海亮兴奋地说:“王斌今天不就是来认错了吗?”刘睿说:“是啊,可是要看他认错态度怎么样啊。”

过了一会儿,白旭光办公室的门开了,王斌脸色悻悻的走出来。冯海亮急忙起身过去,拉着他就往外走。

刘睿见王斌没把门关好,就过去关门。白旭光看到他,把他叫了进来。

白旭光似乎正在生气,急需找人倾听牢,等他一进来就冷笑道:“知道这个市交警支队的老大是怎么跟我说的吗?”刘睿又没有顺风耳,到哪里知道去,也明白白旭光这么问只是个过渡,并不需要自己回答,自己只需跟说相声里捧哏的一样说一句“怎么说的”就行了,于是就道:“他怎么说的?”白旭光冷笑道:“他竟然跟我讨价还价。一开始,他说,我有错,但是错不算大,局里给我个行政警告处分行不行?我听了没理他。这个家伙又说,要不给我个行政记过处分?我讽刺他说,你在跟我商量吗?他看我这么说,脸上挂不住,说,我好好写个检讨,再来一个行政记大过,就够了吧?哈,你听听,他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这是他一个副处级的市交警支队支队长跟我这个市委书记说的话?我给他们父子面子,想不到,他们竟然这么敷衍我,难道真以为我白旭光是好糊弄的?哼哼,用句明末抗清名将袁崇焕的名句,‘你道本部院是个书生,本部院却是个将首’。”

刘睿暗叹口气,道:“确实,您千方百计地给他们父子考虑,他们父子却没有为您考虑,竟然还想着糊弄您。犯了这么大的罪过,想拿警告记过搪塞,当是过家家闹着玩吗?”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响起了冯海亮的说话声:“白书记,您在吗?我是冯海亮啊,想跟您谈一谈。”

白旭光冲刘睿点点头。刘睿走过去把门开了,请冯海亮进来,顺便出了屋去。

他刚刚坐下,桌上电话机就响了起来,摸过来接听,是纪委书记肖大伟打来的。肖大伟询问白旭光有没有空,刘睿说冯局长在里面。肖大伟说:“好吧,那等他有空了,你告诉我一声。财政局副局长刘月军那件事摸清楚了。”

刘月军,一向被市长孙金山与常务副市长贾麟所看重,可是到了现在,眼看就倒在了副书记于凤和的暗刃下。刘睿想到这个,再想起于凤和跟孙金山的矛盾,暗暗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等冯海亮走后,刘睿给肖大伟打去电话,他很快就上来了。

刘睿跟进去给他沏茶,听他跟白旭光汇报:“书记,已经查清楚了,刘月军在组织部对财政局班子成员考察的期间,确实存在营私舞弊的行为。他请财政局的下属们吃饭也是证据确凿,共花费八万多元。这些花费的票据,他通过代理局长所拥有的权力,全部签了字,走公费报销。他自己没出一分钱。”白旭光说:“只有这些?”肖大伟说:“嗯,就查到这么多。”白旭光说:“他慷公款之慨,行一己之私,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品行,也能想到他平时的所作所为。我的意见是,先把这个人停职,然后继续调查,查他的工作、生活、家庭、亲友,争取能查到他更多违法乱纪的问题。我们绝对不能对这种贪腐分子姑息纵容。”

当天,白旭光没有出去调研,留在市委里面,召开了一个临时书记办公会。他叫来了市长孙金山、副书记于凤和、纪委书记肖大伟,外加秘书长杜立雪,在会议室召开书记办公会,会议由刘睿做记录。

白旭光的意思是,由市委组织召开一个全市县处级党政主要负责人廉洁从政情况汇报会,再次强调廉洁从政的重要意义。这种提法自然没人反对,众人都表示支持。会上众人对这次会议的细节进行了讨论,最后拟定了一个全面细致的会议作大纲。

会议结束后,杜立雪把组织这次会议的细节工作分派下去,至于刘睿,迎来了给白旭光做秘书以来第一次写讲话稿的重要时刻。

按预定,白旭光将会出席这次会议并主持,以彰显这次会议精神的重要性。不管怎么说,他都要讲话。本来他可以出口成章的,可能是为了锻炼刘睿,特意嘱咐刘睿写这次会议的讲话稿。时间上倒很宽裕,因为这次会议召开前期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要开起来怎么也得下下周去了,所以刘睿有大把的时间去酝酿、润色他这第一次献给领导的讲话稿。

晚上回到云州宾馆后,刘睿把一张****的非记名手机卡递给了白旭光。这张卡是他趁午饭后白旭光休息的时候出去买的,往里充了两百元钱,估计白旭光可以用一段时间了。至于这两百块话费,自然无需自己出钱,走报销就是了。没人会多嘴问市委书记秘书打多少话费的小事情。

刘睿陪他呆了会儿,九点多的时候就起身告辞。

他从楼里下来,找到贵宾楼前台,询问刘晓眉今天晚上有没有来上班。前台女服务员告诉他说,刘晓眉这一周都要晚上值班,现在应该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

刘睿便前往宾馆主楼,几分钟后果真在刘晓眉办公室里找到了她。刘晓眉见到他很高兴,要给他沏茶倒水。刘睿婉拒了,把白旭光的吩咐跟她说了。

刘晓眉闻言皱眉道:“写举报信和打报警电话都没问题,可就怕警察来了后查起来,把事情闹大了,我们姐妹跟着丢人。”刘睿说:“放心吧,白书记会有安排的,绝对不会把这件事闹大。我觉得,警方应该会暗地里查访。”刘晓眉道:“那就行。我这就去跟那几个可怜妹子说说,明天给你个信儿。”

从云州宾馆出来,刘睿没有立时坐公交回家,而是先给远在省城的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两人亲密的聊了一阵子,对彼此的感情似乎又深了一层。李青曼嘱咐刘睿早点回家洗澡休息,更是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关怀之意。

刘睿本来是想听李青曼的话早点睡觉的,可是看到董旖洁家还亮着灯的时候,心念一动,不自禁的又过去敲门了。

门开后,董旖洁兴奋地说:“看我今天不杀你个十比零!”刘睿苦笑道:“美女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至少让我赢一盘啊。”董旖洁说:“少废话,快过来,棋盘我都摆好了。”

两人来到客厅里沙发上坐下,坐在棋盘两边,这就厮杀起来。玩了十来把之后,董旖洁玩得兴起,索性把那修长白嫩的大腿收起来,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与刘睿正面相对。两人越玩越兴奋,董旖洁连赢数把,更是得意的忘记了形骸,坐姿就更不讲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睿终于赢了一把,很高兴的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就在抬头的一刻,忽然瞥见对面的董旖洁睡裙大开,露出了两腿之间的巨大缝隙不说,还极为明显的露出了藏在最里面的玫瑰红色。这条小小的三角,紧紧的包裹着她两腿之间那最神秘最令男人向往的私密地带,却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布料太薄,不仅现出了那黑密的丛林,甚至还在靠下的位置透出了里面那淡红色的花瓣。

刘睿看到这一幕,脑袋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锅,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也无法沉浸在单调无聊的跳棋游戏里了,只觉得全身发热,脸皮发烧,心中也纳闷,明明是她露怯,为什么自己也跟着难受?

刘睿这瞬间的迟滞还有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被敏感精细的董旖洁捕捉到视线内,她低头看了下,脸上立时罩了层寒霜,也没说话,忽然间抬起右腿就朝刘睿身上踹过去。刘睿想要闪躲,哪里来得及,被踹了个正着,又正值心神不定的时候,这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了地板上。

刘睿非常聪明,倒在地板上以后,心念电转,一来自己确实有亏,二来董旖洁正在气头上,此时绝对不能给她继续发作的机会,于是装作摔晕了,索性闭上眼睛装起了晕迷。

董旖洁本来确实是要继续发作的,可是眼见刘睿倒地后就不动了,又是害怕又是疑惑,凑过去看,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凄凉,一动不动的倒在地板上,好像死过去一样,心中开始感到害怕,叫道:“刘睿,刘睿,你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跟我装死我告诉你。”刘睿忍住笑不理她。董旖洁冷哼道:“混蛋,跟我装死是吧,我踢你啦。你再不起我可踢你啦。”刘睿死活不理她。董旖洁便抬起右腿,轻轻踢了他一脚。

还好她用力不大,刘睿还能忍得住,继续装晕。董旖洁又踢了他两脚,见他始终不动,吓坏了,蹲,伸手摇晃他:“喂,你醒醒,醒醒啊,我告诉你,少在我家里装死人,我我可就不怕装死的!喂,跟你说话呢你个死东西,给我醒啊,我拧你啦”刘睿还真怕她拧,忙顺着她的摇晃叫了一声,哼哼唧唧的睁开眼,迷茫的看向董旖洁,道:“怎么了?我怎么躺这儿了?”董旖洁见他醒过来,松了口气,肚子里的怨气早就没了,没好气的说:“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刚才干什么了?”

刘睿装糊涂说:“跟你下棋啊。”董旖洁冷冷的说:“后来。”刘睿说:“后来好像你突然就踢了我一脚,我纳闷啊”董旖洁羞恼交加,在他肋下狠狠拧了一把,道:“你还纳闷?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你竟然看我裙子里面,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色狼啊?你是不是流氓?”刘睿疼得叫出声来,急忙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道:“美女留情,手下留情,疼”董旖洁怒道:“废话,不疼我还不拧你呢。你这个混蛋,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也是个色狼,不声不响占我的便宜,我掐死你得了!”说着继续用劲。

她这下力气用的不小,刘睿嗷的一嗓子叫出来,下意识抓着她的手往身前一夺。没想到的是,董旖洁本来就单膝跪蹲在地,重心根本不稳。他这一拽,董旖洁身形一晃,竟然顺势倒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扑倒在他身上。刘睿眼睁睁看着她那张如画俏脸砸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撞到了自己脸上,但觉左脸颊一热,竟然被她亲了一口。

变故陡生,两人谁都没有料到,等醒过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董旖洁扑在他怀里,还亲了他脸蛋一口。

刘睿伸手摸了摸火热的脸颊,哭笑不得的说:“你你亲我?”董旖洁羞得脸色通红,张牙舞爪的说:“我亲你个头!”刘睿笑道:“对啊,就是亲的我的头。”董旖洁气疯了,忽然间在他怀里爆发起来,在他胸脯上又抓又拧、又捶又打,嘴里咒骂着各种恶毒的字眼。刘睿将她这幅撒娇嗔的模样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喜欢,大着胆子张开双臂,将她搂住,柔声说道:“旖洁,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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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旖洁正在气头上,闻言骂道:“可爱你个脑袋!”说完狠狠地在他肩头肉上拧了一把,拧过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是他的话太暧昧,二是自己身子好像被他抱住了,侧头看了看他的胳膊,可不是,正搂着自己呢。

她立时恼羞成怒,不由分说,直接拧住刘睿的耳朵,厉声叫道:“放开我!你胆子倒是大了,竟然还敢抱我了。”刘睿疼得呲牙咧嘴,却还是勉强笑道:“你能亲我,我为什么不能抱你?”董旖洁大怒,斥道:“你你少给我耍不要脸。我又不是故意亲你的你还说我亲你,要不是你忽然扯我,我能倒下来吗?气死我了,我今天非得拧死你不可。”说着加大了手劲儿。刘睿疼得实在受不了,不得不把她身子松开,讪笑道:“你要是不先掐我,我干吗扯你?”

董旖洁似乎懒得跟他多说废话,见他松开自己,也松开了他的耳朵,从他身上爬起身,转过身背对他,道:“你滚吧,我要睡觉了。”刘睿跟着站起来,想说什么,也觉得有些尴尬,开不了口,可就这么走了吧,又有点别扭,想了想说道:“那我回去了,你早点睡吧。”董旖洁没理他。

刘睿拿起公文包,走到门口的时候。董旖洁忽然冷冰冰的说:“以后少登我家门,我不跟流氓做朋友。”刘睿听到耳朵里,觉得她这话很刺耳,想要辩解两句,似乎此时辩解也没用,回头看向她。董旖洁见他看过来,将冰寒俏脸转开去,冷冷地说:“还不滚等什么?”刘睿咬了咬牙,悻悻的开门走了。

等他走了有一会儿,董旖洁冰冷的脸上才露出羞愤且得意的笑容,冷哼道:“想占我便宜,你再回去修炼几年吧。”

当天晚上刘睿一直睡不着,深深为唐突了董旖洁而自责,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我做得很过分吗?她真的很生气吗?我以后真的不能再登她家家门了吗?这么一个好女人,就要跟我擦肩而过了吗?”有心给她发短信道歉,明知她现在一定在气头上,绝对不会听自己的解释,暗想,只能先晾她几天了,等她什么时候气消了再去找她道歉赔罪。只要有万一的可能,就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这样好的女性朋友,自己可千万不能失去。

可能是这件事给他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睡着后竟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不知道什么缘故,送了董旖洁一束鲜花。董旖洁非常高兴,接受了他的鲜花不说,还谅解了他。两人一起坐着她的奥迪q5去兜风,说说笑笑,非常浪漫。

早上被闹铃叫醒后,刘睿回忆起这个梦,忽然有所领悟。

去云州宾馆贵宾楼接白旭光的时候,刘晓眉在大堂里拦住了刘睿。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番。

等见到白旭光,刘睿说:“老板,刘晓眉已经做好了那些受害女服务员的工作,其中有三个愿意站出来举报张纪龙。三个里面的一个还有证据呢。不过她们也有要求,就是不希望这件事张扬出去。”白旭光很感兴趣的说:“哦,是什么证据?”刘睿说:“是事后张纪龙给她的封口费,一共五万块。”白旭光冷笑道:“好大的手笔!云州市财政收入并不高,处级干部工资也就是三千上下吧?一下子给出将近一年半的全部工资,他张纪龙家里不过日子了吗?”

刘睿说:“所以您之前料对了,这个张纪龙,一定还有其它方面的问题,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大的手笔。那个女孩是云州宾馆里长得最漂亮的女服务员之一,被张纪龙之后,曾经自杀过。张纪龙是眼看事情闹得太大,不得已才给她钱的。这个女孩很有骨气,虽然被逼没办法收下了这些钱,但是她一分钱都没动过。她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将张纪龙绳之以法。当然了,她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白旭光说:“我记得,对于案这种非常恶性的刑事犯罪来说,是要保护被害人的隐私的。”刘睿说:“我好像也听说过。”白旭光说:“让她们放心,我会跟冯海亮打招呼的,一定会将此事的影响压到最低限度。说不定,还要搞个暗箱作。”

白旭光今天的行程是前往云州市东南、南河县正东的定县调研。云州市地形,西北为山区,云州市区所在的中心部位以南都是平原地带,因此农业相当发达。定县就是典型的农业大县,工业发展不上去,招商引资没效果,第三产业更是没戏,不发展农业还能发展什么?

一行人自然是以白旭光为首,市委组织部部长吕建华、市委秘书长杜立雪陪同,随行的还有国土局、水利局、农业局等职能部门相关负责人。水利局来的是局长张大鹏,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还把防汛办主任赵珊珊也给带上了。

按理说,在定县行政区域内,有水的河流已经不复存在了,不会有“防汛”的说法,倒是有可能发生农田干旱的事情,而赵珊珊头顶着一个“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的头衔,里面有“抗旱”二字,随行来定县倒也不算什么问题。但刘睿可不觉得这就是张大鹏带她来的理由,心中暗想,说不定,张大鹏觉得,她赵珊珊曾经是我刘睿的顶头上司,相对别人来说,她跟我要亲近的多,也因此,能帮着他这个水利局局长脸上争光。如果他要是这么想的,那就对不起了,我刘睿跟她赵珊珊不仅不亲近,反而是死敌。就凭她上次铐了我一宿,我就跟她没完!

另外,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兼记者姚雪妃随队采访报道。

赶到定县后,在当地县领导的陪同下,白旭光等人先来到县城西郊的三里铺,深入田间地头,了解当地农民的生产生活。

这么多的领导在场,刘睿自然不会跟在白旭光身边,就算他有什么需求,秘书长杜立雪都能第一时间提供服务。

刘睿挑了一个能随时看到白旭光全身的位置,差不多跟落在后面的张大鹏等局领导并行,一路走走停停,边呼吸着田间的新鲜空气,边跟张大鹏等人说话。

这些局领导都把刘睿敬若领导,陪说陪笑,闲下来的时候还给他散烟。张大鹏表现得最是突出,故意跟刘睿说一些有关水利局的话题,嘻嘻哈哈的,像是自己跟这位书记秘书比旁人更亲密一些。众局长此时都知道刘睿出身水利局,对张大鹏只能是艳羡嫉妒恨了。

白旭光对定县县领导们提出殷切希望的时候,姚雪妃等人在旁负责摄录。后面跟着的这些局领导们百无聊赖,聚在一起说起了笑话。

张大鹏故意不跟他们在一起为伍,把着刘睿的肩膀,又把赵珊珊叫过来,笑眯眯地说:“小睿,你跟你们赵主任也好久不见了吧,这好容易见一回,得说两句啊。你可不能升了官就忘了老领导啊,呵呵。”

刘睿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赵珊珊是小事,关键是不要忘记他这个大领导,便用场面话敷衍他:“局长,有句话说得好,亲不亲故乡人,我早就把咱们水利局当成了自己的故乡。要没有局长您还有赵主任对我的栽培,我哪里有得了现在?以后,但凡有我能照顾到咱们局的,您尽管说,我一定帮忙。”张大鹏听了非常高兴,连连拍打他的肩头,赞道:“好啊,好小子,真不愧是咱们水利局出身的,有情有义,不枉我当年对你一番栽培啊。”

他的大手又肥又厚,如熊掌般结实厚重,连连拍在刘睿的肩头,拍得他一阵难受,还只能陪笑,心里很郁闷。

张大鹏说:“好啦,你跟你老上司聊两句吧,我去跟他们打屁。”说着转身去找国土局局长他们了。

等他走后,刘睿抬眼瞧向赵珊珊,赵珊珊也正拿美目扫量他。两人对视一眼,赵珊珊低声道:“你们俩刚才是在比无耻吗?我看看你们俩谁更无耻。”刘睿忍不住想笑,又怕被旁人看到自己跟赵珊珊这等美女谈笑风生有闲话说,便强自忍住,同样低声道:“怎么这么说?”赵珊珊冷笑道:“他说不枉他当年对你一番栽培,可是在我印象里,他没栽培过你吧?你更无耻,说他还有我都栽培过你,我栽培过你吗?哼哼。”刘睿忍住笑,道:“面子话不就是这样?难道我要跟他说,‘想让我照顾你,你给我玩儿蛋去吧,当年你何曾照顾过我’?还说‘姓赵的主任也不是好东西,天天欺压我,我恨不得打她’?真要那么说可怎么行。我不会做官,也得会做人啊。”赵珊珊听他说要打自己,脸色有些不自然,压低了声音说:“想打我?那就先想想在我家里那一宿吧,嘿。”

刘睿心头肉跳,没再说便宜话,凝目打量她。

赵珊珊今天陪领导出行,没有穿得太过艳丽,上身一件深色的碎花小衫,一条黑色的齐膝短裙,露着修长秀丽的小腿,腿上着了肉色丝袜,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鱼嘴皮凉鞋。这样一副中规中矩的打扮,虽没有前面姚雪妃那一身优雅的白色长裙来得夺人眼球,却也掩饰不住她本身的美艳气质,端的是个冷艳高贵的成熟美少妇。

刘睿看着她,想到两人以往的恩恩怨怨,心里就痒痒的,甜甜的,酸酸的,柔声道:“什么时候赏脸,咱俩聚一聚。”赵珊珊冷笑道:“怎么?手腕子又痒了?”刘睿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再被你铐一宿又怕什么?”赵珊珊说:“下次可就不只是手铐那么简单了。你知道嘛,我床头柜里就有电棒。你下次再被我铐住的话,信不信,我把你那根恶心的东西电焦了?”

刘睿吃了一惊,看看四下里分散开的领导,心说这女人好大的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说这种疯话,讪讪的说:“你你敢,你不怕我事后报警吗?”赵珊珊莞尔一笑,道:“报啊,我才不怕呢。你报警后,我就把你当日我的事捅出去。当时,你狗屁不是,无赖光棍一条,因此才能要挟我,让我不敢报警。可是现在,你已经高出了我一头,成为市里最知名的秘书。我觉得,我似乎应该能够要挟你一回了。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呵呵,嘿嘿。”刘睿又气又苦,忽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个美艳的女子,暗暗感到害怕。

从三里铺回来,白旭光参观了山南省名牌企业、金盾汽车保险箱科技有限公司一期项目施工现场。

金盾汽车保险箱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专业生产汽车保险箱、汽车安全箱、汽车用品、汽车零配件、汽车安防定位产品等的企业。年生产总值近一个亿,年利润一千五百万元,年上缴税收一千万元。这家公司也是定县为数不多的招商引资成功而结出的硕果之一。目前该公司正在进行厂房的地面建设,一期项目占地五十亩,定县方面负责工地的五通一平。

在这里,闲下来的姚雪妃忽然找到了刘睿,笑着说:“你最近挺忙的?”

她上来就是“你”这种略显亲近的称呼,旁边张大鹏等人听了都是为之侧目。不过他们也都是老油条,知道面子上该怎么做,因此只看了几眼,就很快转回头去,甚至,还特意散开了些,给两人说私话的空间。

刘睿对她颇有几分不忿,心想要不是我提携你,帮你接近了老板,你哪能有机会跟他搭上线?可是你倒好,搭上市委书记的线儿以后,反而不理会我这个帮衬的了,真是岂有此理,因此淡淡的回道:“还行。”姚雪妃似乎根本没留意到他的态度,笑呵呵地说:“我们台周五有个周年庆祝活动,你肯定是没空参加了。现场有礼品赠送,我给你留一份,改天给你拿过去。”刘睿心说,干吗,现在知道谢恩了,早干嘛来着?说:“不用了,你自己收着就行。”姚雪妃热情的说:“我有好多呢,都快收不过来了。就这么说定了啊,改天等我电话。”说完,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的翩然离去。

美女就是美女,尤其是姚雪妃这样天香国色的**,哪怕刘睿心中对她不喜,却也很快被她所打动,心里甜丝丝的,再想着她那短短的几句话,无一不表现出她对自己的热络劲儿,心里便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股得意。

他侧脸觑向不远处的赵珊珊,心说:“赵珊珊,你瞧瞧,你给我瞧瞧,同样都是美女,怎么差距那么大捏?人家身为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整个云州市不知道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却对我如此亲热,可你呢,你再看看你自己,对我又冷又硬,好像冬天茅房里的石头,真是没法说你。你赶紧给我做检讨,尽快改变对我的态度,说不定我倒是可以谅解你。”

赵珊珊也正看向他,心里不大明白,以姚雪妃这样的美女主持人,怎么会对他笑语嫣然?

两人目光对视在一起,刘睿很快转过脸去,故意给她一个后脑勺。赵珊珊冷笑着自言自语:“不就是姚雪妃跟你说了两句话,有什么可得意的?”

随后,白旭光一行还视察了定县珍珠河生态小镇项目。珍珠河生态小镇位于定县城东,毗邻珍珠河干枯的河道,占地四千亩,总投资十多亿元,项目建设包括国际会议中心、四星级酒店、特色养老基地、高端商业等,将发展成为集观光、度假、休闲、娱乐、文化、居住一体化的国际旅游度假小镇。项目由省城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投资开发,目前已经进入了建设期。

在了解到该项目走高端、国际路线时,白旭光要求定县领导要盯紧该项目,使项目加大投资力度,加快建设步伐。

随后,一行人回到县城政府招待所吃饭。

刘睿与张大鹏等人一张酒席上吃饭。排座位的时候,众人都要他高居首座,他自然不是那么高调的人,坚辞不应。最后,他左边挨着张大鹏,右边挨着赵珊珊坐下了。

席间不能饮酒,众人也就只能饮茶喝水,少了许多繁文缛节。

吃着吃着,刘睿右脚一热,感觉是赵珊珊的左脚靠了过来,便看了她一眼。赵珊珊斯斯文文的吃着,也不理他。刘睿就在桌子下面用右脚轻轻顶了她一下,然后没事人的吃起饭来。赵珊珊感受到他的动作,也没看他,又是一脚踢回去。从这一刻开始,两人的脚就在下面纠缠厮打起来。

厮打最激烈的时候,赵珊珊的左脚脚丫从皮凉鞋里抽了出来,蛮横的踩在他的脚面上,不许他右脚再动。她却想不到,刘睿趁此美美的享受了下被丝袜玉足**的快活。

从招待所出来的时候,刘睿趁旁人不注意,假作打电话,落在了赵珊珊的身后,然后慢慢凑近她,对她低声道:“谢谢你用脚丫给我**。”赵珊珊狠狠地横他一眼,低声道:“下次我用电棒给你**。”刘睿贼忒兮兮的说:“那我只好用肉-棒给你**了。”赵珊珊羞得粉脸通红,咬牙切齿的说:“滚!”

稍作休息之后,在县委常委会议室召开了市委书记白旭光到定县调研的汇报会。县四大班子领导及县住建、国土、水利、农业等部门负责人参加了汇报会。汇报会由市委常委、秘书长杜立雪主持。

在听取有关情况汇报后,市住建局、国土资源局、水利局、农业局分别结合定县的实际、就各块工作对定县提出了很好的意见和建议。

整个会议给刘睿印象比较深的是,定县县委书记与县长先后跟白旭光哭穷要钱,要求市里加大对定县的支持。当然了,两人不会真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白旭光哭、要钱,而是把同样的意思蕴含在工作汇报里面。譬如,“我县经济底子薄弱,要在现有基础上获得较快的提高与发展,还需要市里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支持。”

会议历时两个半小时,会议结束后,白旭光一行人今天的调研也就告一段落,定县领导在县委大楼下欢送市领导。

这时候,赵珊珊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后,无意间瞥过刘睿,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低下头,在手机上面按起来。

没一会儿,刘睿就接到了她的短信,写的是:“晚上还敢去我那吗?我给你好好做个**。”刘睿又惊又喜,第一时间想到,一定是她老公又不在家了,说不定,她刚才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她老公请假的,想了想,咬咬牙,回复短信给她:“看我夜闯虎!”

赵珊珊似乎看出了他这条短信短短的六个字里,却包含了极大的信息量,俏脸上飞过一抹霞光,没再回复,悄悄把手机揣了起来。

从定县回到市委,也即将快要下班了。

上楼的时候,杜立雪停下来跟刘睿走到一起,意味深长的说:“干得不错,加油。”刘睿心说我干什么了就不错,这秘书长是不是说话找错对象了?疑问道:“秘书长,我好像没做什么吧?”杜立雪笑了笑,道:“晚上电话继续保持。”刘睿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每天晚上给李青曼打电话的事情,有些哭笑不得,心说秘书长大人越来越八卦了,嘿笑道:“您跟青曼联系了?她她说我什么没有?”杜立雪笑而不语,没再理她。

白旭光和刘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外面等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这老头七八十岁年纪,长得高高大大,眉发皆白,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双手拄在上面,往门口那一站,颇有几分老当益壮的神气。

两人谁都不认识他,都有些愣怔。

那老头见到白旭光后,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就是白旭光吧?”白旭光养气功夫很好,闻言也不生气,道:“我是,老先生您是?”老头哼道:“我是王斌他爸爸,我找你评理来了。”白旭光忍不住微笑说道:“你是市交警支队的王斌的父亲?找我评理?”老头断喝道:“然!”白旭光笑了笑,道:“好,那您请进来,咱们屋里坐着说。小睿,快给老先生沏茶。”老头边往里面走边道:“小白,可别叫我老先生,我可是一点都不老。我目前还是市人大政策研究协会名誉会长,同时也是咱们市计生协会的名誉副会长,仍算是在革命岗位上继续工作。市里离退休的老干部们都很尊重我,我也愿意在退休以后继续发挥余热。虽然比不了你们这些正当年的小伙子,可还是有些能力的”

刘睿虽然从没见过这位老头,但已经从师父袁小迪那里知道,他既然是王斌的父亲,那他应该就是王用友、已退休多年的人大主任,眼看他自卖自夸的被白旭光请到里面,忍不住有些好气又好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能倚老卖老,尤其是在官场。要是在位的话,稍微卖一些,人家还卖你个面子;要是退下来,还想卖乖,那就对不起了,人家给你面子那是赏你的脸;人家不给你面子那是打你的脸,你也没办法。

眼前这个王用友似乎就没有自知之明,已经退了那么多年了,仍然拿市里老干部自居,话里话外还威胁白旭光,这就实在太可笑了。白旭光可是有省委领导撑腰的,你王用友人脉再广,以你的年纪,还有谁能罩着你?说句难听的,能罩你的老家伙们早就都去西边找***谈主义去了,没有归西的也差不多该奄奄一息了,自身尚且难保,还会护着你?虽然啊,咱们中国人一般都尊老敬老,但要是你自己实在给脸不要脸,那也就别怪人家不敬你了。

刘睿跟进去给王用友沏茶。

王用友斜了他一眼,道:“现在的风气真是不像话,用个秘书都要用这么漂亮的,干什么用?”刘睿本来就对他厌恶之极,闻言更是腹诽不已,给他沏上茶水送到跟前转身就走。

耳畔响起王用友故意拿大的苍老话语声:“小白,我可是市人大主任位子上退下去的,我当主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当村官呢。就算现在,你也只是市人大主任候选人,还需要人大常委会推选你为代主任,明年人大召开的时候才能扶正。我站在你面前,那是彻彻底底的老前辈,你服不服”

刘睿出屋后关上门,摇了摇头,心说见过不要脸的,可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不知道他老了以后是不是没脑子了,还是仗着已经退休、在市里有人脉就胡说八道,竟敢跟市委书记这么讲话,不想活了吗?也太不把市委书记当官儿看了吧?也就是老板脾气好,要是自己啊,一拍桌子就让他滚蛋。

他坐到椅子上,定了定神,开始给白旭光写那篇关于廉洁从政的讲话稿,写之前,先上网查看了下网上关于“廉洁从政”的新闻评论,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集百家之所长,开始在电脑上敲起讲话稿。

他本身就是文科类毕业,以前在水利局防汛办的时候也没少写材料,此时写起这种稿子来,驾轻就熟,几乎没有任何难度。加上师傅袁小迪之前对他的帮助,再加上刚才在网上的涉猎采集,那更是下笔如有神助。王用友从白旭光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写了一千来字。

白旭光亲自把王用友送出去,刘睿也跟着送,发现王用友脸色铁青,好像是不怎么高兴。

刘睿跟白旭光回到屋里,清理掉王用友用过的水杯,低叹道:“这个老主任,真是倚老卖老,他也不想想,他还有什么资格那么嚣张傲慢?我看啊,王斌跟他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白旭光冷笑道:“岂止是嚣张傲慢?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对他儿子的事情不网开一面的话,明年的人大会议上有我的好看。呵呵,我就不信了,他一个退休将近二十年的老家伙,还能影响我当选人大主任?”刘睿说:“他就算有一批亲戚朋友同事,可是他都这个年纪了,他那些人脉还有几个在位的?就算有几个在位的,又有几个能是人大代表?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真有那个能力的话,直接去当省委书记好了。”

白旭光听了似有所动,笑道:“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我已经给足了他们父子面子,要是再不识趣,那就别怪我手段厉害。呵呵,对了,小睿,跟省城的青曼丫头谈得怎么样了?”刘睿闻言微惊,揉了揉鼻子,讪笑道:“还行吧,每天都联系着呢。”白旭光说:“要抓紧,现在不抓紧,以后再想追求可就有难度喽。”刘睿没听懂,道:“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以后怎么就有难度了?”白旭光笑着摆手,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但是现在,你必须要抓紧。不然的话,青曼被别人抢走,你可就等着后悔去吧。”刘睿讪笑道:“好,我一定抓紧,可是这事也不能急啊”

下班后,白旭光又工作了一阵。刘睿趁机把讲话稿完成,加工润色了好几遍,觉得没有问题了,拿进去给白旭光看。

白旭光看了以后,点头赞道:“嗯,不愧是政治系毕业的高材生,这讲话稿写的是四平八稳啊。嗯,别的地方都不用修改,直接用就行了,但是呢,有一些美中不足让我想想,这样,你再加两点意思进去,一是强调廉政的重要性,二是重点强调市委对于反贪腐的决心,所用笔锋不妨犀利些。大不了不合适再改嘛。”刘睿说:“好,我明白了,我再改。”白旭光起身道:“今天就先这样吧,走,咱们去吃饭。”

吃完饭,两人回宾馆的路上,白旭光说:“本周末跟我去趟省城,我跟省委领导汇报下工作。”刘睿自然是说好。白旭光笑道:“顺便,你也跟李青曼见个面。天天打电话也不行,该见面了必须见面”

两人来到贵宾楼,正好撞上刘晓眉。白旭光就把刘晓眉叫到房间里,当着刘睿的面,仔细问询了下有关张纪龙的恶迹。刘晓眉顺便告诉白旭光,举报信已经写好了,随时可以发,至于报警电话,不知道该怎么打,要请他指示。

三人谈到九点多,刘睿与刘晓眉同时告辞出来。

刘晓眉热情的请刘睿去她那坐会儿,刘睿还想着赵珊珊的约定,就婉拒了。

从宾馆出来后,刘睿照例是找个僻静地方,先给李青曼打去了电话。两人亲亲密密的聊了一阵子,刘睿告诉她,周末可能陪白旭光去省里,有时间就去看她。李青曼听了很高兴,嘱咐他到了就给她打电话。这通电话打完,刘睿忽然恨不得现下就见到李青曼,看看她那娇羞如玉的瓜子脸,听听她那婉约温柔的话语声,品品跟她在一起畅谈的温馨感受还好,这天离周末也不远了,没两天就能见到她,想到这儿,心里那股子相思之情才稍稍减退。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拦了辆出租车,赶往赵珊珊家里,怕她摆自己一道或是家里情况有变,没敢打电话,发短信给她:“我这就过去了,没变化吧?”赵珊珊很快回复:“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刘睿看到她还是用上次那种勾引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气得乐出来,心想,老子上次色迷心窍才被你所趁,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上你当了。想着这个女人奸狡如狼、滑溜似狐,自己跟她打正面阻击战的话很难是她的对手,忽然想到自己唯一胜过她的那一次,就是用强,心头嘀咕,难道这一次还要用强才能压住她一头?

当然了,在他心里面,这一次所谓的用强,不再是了,而是一种征服赵珊珊的手段。赵珊珊说得很对,现在他地位高高在上,不能出任何差错,真要是了她,反过来被她要挟住,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必须要爱惜羽毛啊,毕竟不是每只麻雀都能变成凤凰的!

来到赵珊珊家所在别墅区的门口时,刘睿忽然间想起刚刚通过电话的李青曼,自己跟她也算是开始谈恋爱了吧,如今却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纠缠,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她?但这个念头一晃而过,暗想,赵珊珊是我的仇人而不是我的情人,我这次过来找她,也只是跟她斗上一斗,未涉猥亵,相信李青曼应该不会怪我的。这么想着,才大着胆子迈步走进小区。

赵珊珊家他已经来过,因此很快就摸到了她家门口。有过上次的教训,他隔着老远就扫量赵珊珊这套房子所有的门窗,果然,在一层客厅的落地大窗前,发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她果然又在窥探自己的到来!

刘睿想到这一点,忽然有些好笑,这个女人得是多么的寂寞啊,竟然站在窗前等着自己过来,难不成,她的婚姻并不幸福?跟自己一样?想到这里,陡然间兴奋起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

刘睿四下里望了望,见没有路人,这才走到房子门口按下了门铃。门铃响了没一忽儿,赵珊珊就走过来开了门。刘睿也没仔细打量她,闪身而入。赵珊珊也跟做贼一样的四下里望了望,将门小心翼翼关上。

刘睿直接迈步走进客厅,唯恐赵珊珊手里真拿着电棒,等她跟过来后,仔细打量她的手里与衣服,确认她身上空空如也后,这才松了口气。他把公文包放到沙发上,见茶几上有半杯水,估计是赵珊珊留下的,毫不客气的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赵珊珊哼道:“我的水你也喝,真无耻。”刘睿大喇喇的靠坐在沙发上,道:“我不嫌你脏。”赵珊珊说:“可我嫌你脏!”刘睿道:“得了吧,连我口水都吃过,还嫌什么。”赵珊珊立时就给激怒了,怒道:“你去死!”刘睿哈哈笑道:“我这不来送死了吗?拿出你的电棒来啊,看看是你的电棒厉害,还是我的嘿嘿,厉害。”赵珊珊沉着脸,忍住气,问道:“你跟姚雪妃似乎挺熟啊?”刘睿笑道:“一般熟吧。”赵珊珊冷笑道:“我可是听说过,她是凭着出卖身体上位的。你的口味还真独特。”刘睿愣了下,道:“她向谁出卖身体了?台长周建伟吗?”赵珊珊说:“跟谁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这么传。”刘睿道:“美女嘛,人们得不到,酸葡萄心理,自然就会给瞎造谣。当年,局里不是还有同事说你来着嘛,说你是张大鹏的情人,还说你是冯海亮的情人。结果呢,你竟然是冯海亮的儿媳妇,哈哈哈,想起来我就想笑,这人们真会瞎造谣啊。”

赵珊珊忽然笑了笑,道:“废话少说,我老公今晚上还是不在家,你是不是还有胆子留下来?”刘睿笑道:“我来了就没打算走。”赵珊珊道:“好啊,那咱俩也别玩虚的了,你去洗澡,我去楼上等你。”刘睿跳起身来,道:“珊珊,还想玩上次那套把戏吗?哼哼,这回老子不上当了。”赵珊珊转身就往楼梯走,淡淡的道:“爱上当不上当,反正我就在床上等着你,你随便。”

她今晚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薄纱睡裙,半透明,可以清晰透出里面那套花白色的内衣,上面双峰凸挺,下边曲径通幽,那曼妙的身段也完全掩饰不住的显露出来。刘睿眼睁睁看着她扭动丰臀离去的风模样,只觉得自己快要烧出火来了,狠狠的一挥拳头,暗道,今晚上就是死也要死在她身上。

他先摸出手机,给家里去了电话,告诉刘建民,今晚上忙,可能就不回去了。挂掉这个电话,略有几分汗颜,但是一想到赵珊珊那冷艳的气质与那成熟的胴体,就有些控制不住,边**服边走进了洗手间。

赵珊珊已经在洗手间里给他准备好了拖鞋与浴巾,不知道是不是她老公的,反正刘睿毫不客气就用了,心想,她要是再给我提前准备下安全套,那就更完美了。这么一想,忽然又想到前妻王丽萍偷人不说,还贴补家里的安全套,心里就一阵愤怒。

刘睿洗完澡出来,直接摸上二楼,知道赵珊珊肯定还会在上次那个房间等着自己,走过去看时,果不其然,她正倚靠在床头,悠闲的做着面膜。

刘睿走进去,关上门,见她一脸的黑泥,没话找话的问:“面膜不都是白的吗?”赵珊珊闭着眼睛说:“我这是高级货,死海里面挖出来的矿物质藻泥,从国外买回来的,你懂什么?”刘睿笑着走过去,道:“怪不得你的脸蛋那么娇嫩呢,根本不像是你这个年纪女人该有的。”赵珊珊说:“你等我下,五分钟后,咱俩再闹。”刘睿弄了个哭笑不得,道:“敢情你把我当游戏伙伴了啊?这还有等的?”赵珊珊那美丽的眸子忽然睁开,在房间里打了一道光闪,给刘睿的感觉就像是包公忽然睁开了眼睛,听她说道:“无所谓啊,你现在就来我也照陪不误。你只要不怕藻泥弄脏了你的身体就行。”

她这么大方,刘睿倒不好对她下手了,只能坐在床边,无聊的等着她面膜结束。

两人相对无言,赵珊珊瞥他几眼后就闭上了眸子,安安静静的休息起来。刘睿目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胸前,又沿着她的娇躯一路下滑,看到她脚丫就在自己手边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放在她脚丫上摸索起来。

赵珊珊睁开眼看了看,道:“我发现你有点变态,怎么就喜欢女人的脚呢?”刘睿笑道:“我可能是恋足癖吧。”赵珊珊拿脚踢开他的手,道:“别摸,你手热。”刘睿厚着脸皮再次摸上去,道:“屋里不是开着空调呢吗?”赵珊珊嗔道:“那也热,你手跟火炉似的。”刘睿说:“你习惯了就不热了。”赵珊珊竟然没再说什么,闭上了眸子。

赵珊珊这双脚丫,纤瘦秀美,曲线玲珑,最大的特点就是白,白得像是化不开的奶酪。本来民间就有个说法,“一百遮千丑”,何况她这双脚丫不仅不丑,反而很美。刘睿觉得她这双脚丫,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美足”,细细把玩,享受她脚丫肌肤的娇嫩滑腻,心中暗暗赞叹,美女就是美女啊,养尊处优,脚丫子上一点的粗糙肌肤都没有,就好像天天不走路似的。啧啧,娶这样一个美女老婆在家,不知道该有多幸福啊。

刘睿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跟你老公是不是关系不好?”赵珊珊忽然睁开眼,问道:“怎么这么问?”刘睿说:“感觉。如果你老公对你好的话,你不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我走过来。”赵珊珊忽然一脚踢开他两手,片腿下床,道:“别卖弄你的小聪明了,我去洗脸,你等着。”

等赵珊珊洗脸回来,刘睿特意站到她跟前,就着灯光仔细打量她的脸部肌肤,似乎果然娇嫩了不少,跟煮熟了的鸡蛋清一般透明晶莹,赞道:“果然是外国货好。”赵珊珊鄙夷的笑了笑,推了他一把。刘睿顺势坐在床边,伸手牵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过来,拉到自己身前之后,双臂伸出搂住她的大腿,真心实意的道:“珊珊,我是真喜欢你,咱俩做好朋友吧?”赵珊珊微微愣神,道:“猪就是猪,有话不敢说明白,还故作高明的用‘好朋友’来掩饰。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做情人吗?你敢抱我,怎么不敢说明了?哼,人头猪脑,自以为挺新潮呢,还好朋友切!”

刘睿被她说的很尴尬,还好,再尴尬的情况都面对过了,倒也不怕这一会儿,牵起她两手,道:“我怕情人这个词埋汰了你。”赵珊珊点点头,道:“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刘睿大喜,道:“那珊珊你能答应我吗?”赵珊珊反问道:“癞蛤蟆能吃到天鹅肉吗?”刘睿有些窘迫,很快笑起来,道:“好像我没吃过似的,你说我吃过没有?”赵珊珊怒哼一声,伸手将他推倒在床上,转身走到梳妆台跟前,从里面拿出了一柄小巧的手电筒。

刘睿歪躺在床上,笑道:“干吗?拿手电出来干吗?打算关了灯闹吗?嗯,倒是有情调些,但比不上点蜡。”赵珊珊冷笑了下,在手电筒底部摆弄了下什么,又按下手电筒中间的开关。

“啪啦滋啦啪”

电击声骤然间响起,刘睿吓得打了个寒战,眼睛所见,赵珊珊手里那手电筒的灯头部位闪烁了几道蓝色的电火花,同时发出了残酷冷肃的电击声,这才明白,她手里的不是手电筒,而是伪装了的电棒。

赵珊珊带笑持着电棒向他逼近,道:“想跟我玩,没问题,只要能经得起这个一千八百万伏的强化警用手电就行。”刘睿吓得往床里缩,结结巴巴的说:“赵赵珊珊,你你不会玩真格的吧?我靠这玩意不是闹着玩的,会把人电死的。”赵珊珊摇头道:“不会,至多把你击晕。”刘睿吓得打个机灵,道:“我我有心脏病,你别乱来”说完继续朝里退,眼看已经从另一边下了床。赵珊珊嘿嘿冷笑,道:“得了吧,你有心脏病,谁信?去年水利局组织干部体检,你可是健健康康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么快就有心脏病了?”刘睿陪笑道:“还不是让你吓得?急性心脏病!”

赵珊珊见他逃下了床,似乎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把电棒开关关掉,随手扔在床上,道:“你胆子太小了,不好玩。”刘睿心中暗骂,靠,你是想好玩,你好玩了老子可就不好玩了,皱眉道:“珊珊,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何必这样对我呢?”赵珊珊坐在床上,道:“看过《大话西游》没有?”刘睿道:“看过啊,怎么了?”赵珊珊冷笑道:“里面青霞仙子有句话说的好,爱我就要付出代价。你喜欢我,可以,但是要付出代价。可是目测,你没有那个牺牲的意识啊。”刘睿笑道:“除了电棒,别的我都能为你牺牲,真的。”赵珊珊见他眼睛时不时看向那个电棒,从床上拾起来,当着他的面,扔到了门口,又站起身,把屋里的电灯关了,屋里立时陷入黑暗当中。

刘睿心里暗叫一声:“靠,又要玩上次那个把戏?今天老子说什么也不上床了。”

赵珊珊走回来,道:“来吧,人头猪脑,给我看看你的胆子。”刘睿心想,电棒已经被她扔掉了,而自己不上床的话,她的手铐也发挥不出威力,那还惧她干什么?于是摸着黑从床尾绕过去,站到她身前,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温柔地说:“你乖乖的,别跟我闹了。我怕你了还不行吗?”赵珊珊说:“好,不闹了,上床吧。”刘睿吓得心头一跳,道:“不”赵珊珊冷笑道:“怕我又玩上次那招?”刘睿讪笑道:“你铐了我一宿,还导致我梦遗了,我忘得了才怪。”赵珊珊悠悠问道:“你那次裤子,原来是梦遗?”刘睿说:“嗯,我梦见跟你亲热,就给梦遗了。”赵珊珊道:“你梦见怎么跟我亲热的?”刘睿循着她的说话声找上她的嘴巴,轻柔的吻上去,道:“就这样开始的”

刘睿吻在赵珊珊的朱唇上,但觉火热柔软,非常受用,却没敢太急色,而是慢慢的亲吻,亲了几下子,见她老老实实地,这才侧过头含住她的口唇吮吸起来,用力由轻及重,两只手却没忘握住她的两只纤手,那是生怕她手上藏有什么武器。赵珊珊被他亲了一会儿后,鼻息声慢慢加粗了。刘睿大着胆子探出舌头,钻入对方的口唇里面,本以为对方一定紧守牙关,哪知道她感受到他的舌尖后,立时开启牙关,丁香舌探出来,主动跟他纠缠到一起。于是,两人刚刚接吻没一分钟,舌头就已经疯狂的纠缠到了一处,吮吸舔舐,交换口水,弄得房间里慢慢响起怪声。

别墅群里安安静静的,似乎住在这里面的人们都很低调。大环境的寂静,反衬出了两人接吻时发出来的古怪动静——诡异,单调,却绝对充满诱惑,令人遐想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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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发现赵珊珊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放下心来,暗忖,她手里没有任何武器,而自己又打死也不跟她上床,那就绝对着不了她的道儿。既然如此,那还怕得什么?这么一想,胆子就更大了,松开她的手,紧抱她的纤腰,动情的品尝着她那甜爽滑腻的香舌。赵珊珊鼻间嘤咛着,火热回应着他的热吻,两手在他后背无意识的抚摸着。刘睿暗里留了个心眼,牢牢站在原位没动,绝对不让她勾着自己上床。赵珊珊却似没有这种多余的想法,全身心沉浸到跟他的亲热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刘睿吻上她滑滑的脸蛋,又要去亲她的脖子,刚刚嘬了一口。赵珊珊急道:“别亲我脖子”刘睿停下来问道:“怎么了?”赵珊珊说:“我脖子上的肌肤太嫩,你亲得这么狠会留下吻痕的。”刘睿听得好笑不已,也很感动,瞬间忘了怀中佳人是自己的夙敌,柔声道:“珊珊,我是真的喜欢你”边表白边吻上她的耳垂,用舌尖在上面来回舔舐。赵珊珊被他吻得娇躯直打颤,无力的扑在他怀里,道:“那那又怎样?”刘睿问:“那你喜欢我吗?哦,对了,你刚才说我人头猪脑,有话不敢说明白,那你给我做个榜样,你坦诚一下,到底喜欢我不喜欢?”赵珊珊果然很放得开,坦诚的说:“不喜欢你,我会让你来我家里吗?”刘睿听后心中狂喜,道:“有多喜欢?”赵珊珊歪过头来主动吻上他的嘴,腻腻的说:“你说呢”

两人再次吻到一起,刘睿却已经如若飘到了云彩上,浑身软绵绵,轻飘飘,不知道自己在哪了。这一吻,完全是赵珊珊在吻他,他都不知道做出回应。

吻着吻着,赵珊珊似乎有些不满足于只是单纯的亲吻了,抓住他的手,引导着他到了自己的。刘睿见她做出如此放浪的动作,心里欢喜得人都要爆掉了,自然不会客气,就手在她腿间温柔的摸索起来。那里一片潮热,手刚刚放到那里,哪怕还隔着睡裙,也能感受到那火热的温度。刘睿用手指轻轻抚弄那片花园宝地,赵珊珊便忍不住的低声吟哦起来,将头埋在他肩上,开始享受起这种难得的抚慰。

刘睿心中暗暗忌恨起赵珊珊的老公来,心说你真不是个男人,天天让这么俊的美女老婆独守空房,你瞧把她空虚寂寞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还需要我这个外人来帮她满足。也就是我人品好,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要不然啊,我非得跟你说道说道不可。

他心里这般占了便宜卖乖的想着,手上却绝不停歇,隔着睡裙抚摸了一会儿后,索性把手从赵珊珊睡裙底下掏进去,更进一步的抚慰起她那极度饥渴的身体。这时候还隔着一条薄薄的丝质小,但已经跟没有没什么两样了。赵珊珊早已动情,春潮泛滥,将下缘浸湿了一小片。刘睿手指碰触到那里,根本就感觉不到那块薄薄布料的存在,指肚很快就湿了不说,甚至可以感受到里面那花瓣外翼的形状。

如此贴身的抚摸,自然给赵珊珊带去了更加难以形容的快活感受。她低低的嘤咛几声,忽然有些忍不住了,侧头在刘睿脸上亲了一口,腻腻的说:“给我吧,上床”

刘睿听到这话心头肉跳,全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心底暗暗冷笑,终于要来了嘛?这位蛇蝎美人终于露出她狰狞的面目来了吗?每回都是这样,先给自己点甜头,把自己诱惑得五迷三道的,然后趁机出手,制自己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我刘睿上次上了她的当,那是没有丝毫经验,也就认了,她这次还玩这套把戏,我再上当那就是真的人头猪脑了。

他定定神,也没有直接跟赵珊珊翻脸,道:“为什么非要到床上去?站地上不能做吗?”赵珊珊幽幽地说:“我快站不住了。”刘睿忍住笑,道:“我扶着你,放心,你倒不了的。”赵珊珊问道:“你怕我又跟上次那样,把你骗上床,就用手铐铐住你吗?”刘睿笑道:“你觉得呢?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能拿自己开玩笑。”赵珊珊嗔道:“哎呀,我上次确实是想收拾你一顿,所以才那样,而那一次我所有的气都已经出了。这一回,我不会再害你了,真的,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信我吗?”刘睿说:“你既然不想害我,干吗之前拿电棒吓唬我?”赵珊珊苦笑道:“你胆子怎么那么小?我跟你闹着玩还不行吗?”刘睿说:“珊珊,你今天无论说什么,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会跟你上床了。哪怕你让我走都可以。”赵珊珊是真有点急了,急得直哼哼,道:“我开灯,让你检查床铺好不好,你看看我有没有准备手铐?”

刘睿听到她这话,才信了几分,也没再跟她争执,继续用手抚弄起来。赵珊珊被他摸得全身酸麻,娇躯无力的倚在他怀里,幽幽地说:“好吧,不上床就不上,你说站着也能怎么弄,你你教我。”刘睿微微吃惊,心底大乐,柔声道:“你跟你老公没站着玩过?”赵珊珊说:“他倒是想呢,我从来没答应过。”这下刘睿更高兴了,她这么说,岂不是表明自己在她眼里比她老公地位还高?兴奋地说:“你真答应站着做?”赵珊珊不耐烦地说:“快点吧,都快让你弄得没脾气了”刘睿笑嘻嘻的也不急,吻上她的脸蛋,在她耳畔说:“这样摸舒服么?”赵珊珊连嗯了两声。刘睿说:“你要是真想跟我玩,那就不要着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有让你更舒服的,你试试吧。”赵珊珊又嗯了一声。

刘睿大乐无比,伸手把她身子扶正,蹲去,将她睡裙高高撩起,凑头过去玩起了新花样。赵珊珊惊讶的问:“你干什么?”刘睿笑道:“马上你就知道了”话音未落,赵珊珊就惊叫起来:“你干吗,你变态啊你起来,你别舔”刘睿道:“你就别管了珊珊”

片刻之后,寂静的房间里再次响起了赵珊珊的呻吟声。与前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显得更加的压抑,里面还带着几分羞涩与得意。她高挑的身子早就站不直了,弯下来,两手撑在刘睿的肩头。若是眼力好的,还能借着屋里淡淡的夜色看出她的娇躯在时不时的颤抖。

又过一会儿,赵珊珊忽然低笑道:“你说,我现在要是用手机把你现在的模样拍下来呃,发到网上去,嘶你会怎么样?人们肯定都想不到,啊你堂堂的市委书记秘书,平时衣冠楚楚,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竟然会蹲在女人的大腿下面给女人舔”刘睿闻言停了下来。赵珊珊不乐意了,道:“哎呀,你又害怕了,我就随便这么一说。你说咱俩都这样了,我还能害你吗?你你继续啊,***呢,不行把我裤衩脱了,快点,继续”刘睿脸色凝重的摇摇头,低声道:“不是我好像听到楼下门铃响了,你听到了没?”赵珊珊吓了一跳,道:“你别吓我。”刘睿嘘了一声,道:“仔细听”

赵珊珊屏息凝气,侧耳仔细辨听,不听不知道,这一听吓了一跳,可不是,楼下正传来悠扬的门铃声。要不是在二楼关着门的房间里,要不是正做这种有趣的事儿,要不是自己鼻子嘴巴一直在发出声音,那一定早就听到了,惊讶的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他去省城了,怎么可能突然回来?”

刘睿果断站起身,道:“你得下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应该不是你老公,如果是你老公的话,肯定早就开门进来了,绝对不会按门铃。你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就把人打发掉;如果有事的话,赶紧把我的东西收拾过来,我趁早跑路。”赵珊珊此时也已经镇定下来,道:“你说得对,应该不是他,他有钥匙。那是谁呢?难道是小区保安?好,我下去看看,你在房间里等我,我不让你出来你千万别出来。”刘睿说:“我的公文包还有鞋子都在一层,你看着给藏起来。”赵珊珊点头道:“知道了,我下去了。”说完摸到房间门口,也没开灯,拉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知道来人应该不是赵珊珊的老公,但刘睿还是心里发虚,感受到一股危机感,仔细想了想,也摸出房间,偷偷来到二楼楼梯口,探出半个脑袋,侧过耳朵辨听下面的动静。

耳听赵珊珊在楼下说了句什么,似乎有些惊慌失措,他心头悬了起来,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哪个,但应该不是小区保安。赵珊珊身为这里的业主,没必要被保安惊吓成那样。

刘睿正在皱眉苦想,赵珊珊已经提着他的公文包还有鞋袜快步小跑了上来。刘睿注意到,赵珊珊脸色惨白,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赵珊珊见他就站在楼梯口,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压低了声音道:“不好了,我公公来了。”刘睿大吃一惊,道:“冯海亮?”赵珊珊点头,脸色也是惶恐的要命。刘睿震骇无比,吓得腿都开始打哆嗦,道:“他他干什么来了?”赵珊珊蹙眉道:“我哪知道啊,他就说过来看看。我骗他说在洗澡,过会儿再开门让他进来。你怎么办?你你是藏在房间里,还是还是从后门走人?鞋子我给你拿来了。”刘睿到底是在人家家里偷人家的老婆,心虚的要命,何况即将面对的是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冯海亮,真是吓得三魂七魄里面有两魂三魄飞出了心神,道:“我我当然是走人了,藏在里面被他抓吗?”此时赵珊珊反倒比他镇定,道:“他又不知道你在这儿,更不会每个房间都看过。说不定他在楼下坐会儿就走了,我看你要不就藏在房子里吧。不行你就去天台,外面有个天台,面积虽然不大,藏你没问题。他就算上二楼随便看看,也绝对不会上天台的。”

刘睿已经吓破了胆,道:“我我还是走吧。”赵珊珊恨恨地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咱俩好容易见一次,这还没办正事呢,你就想跑?”刘睿又惊又喜,道:“办正事?”赵珊珊在他手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你就在房间里藏着,我把他敷衍走了就回来,今晚上咱俩好好待会儿。”说完指了指那个房间,示意他回去,不等他回答,转身下了楼去。

刘睿吓得冷汗淋漓,暂时不知道该听谁的。其实要说起来,他既然有胆子过来偷香窃玉,应该就有胆子承受一切可能发生的风险,但问题是,这次来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冯海亮的威名在云州市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何况本人还是市委常委,他经常可以见到的市里大领导。这么大的压力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范围,自然是吓得不行。

刘睿想要趁机溜走,但赵珊珊已经下了楼去,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去给冯海亮开门了?如果自己溜下去,正好撞见冯海亮进来,那自己不是自投罗网?再说,没有她的指引,自己哪里找得到后门在哪?唉,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那就听美女房东的,先回房间里躲一躲吧,希望这次可以平安无事的度过难关。

他悄没声的摸回那个房间,把房门关上,把灯打开,四下里望了望,把公文包还有鞋袜藏在了大衣柜最右侧的橱门里,无意间发现这架大衣柜内部空间很大,还有好几个橱柜是空着的,心中一动,冯海亮真要是上二楼来转,那自己就藏进这个衣柜里。他冯海亮总不能随意打开儿媳妇的大衣柜看吧,那除非他真的掌握了自己过来偷他儿媳妇的证据。

心里打定了这个主意,刘睿回到门口把电灯开关按了下去,然后把耳朵贴在屋门上,仔细辨听外面的动静。

有几分钟,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冯海亮没有进来似的。刘睿大着胆子把房门打开一道缝,再听的时候,楼下似乎传来了笑语声,声音不大,但很明显是冯海亮的。也不知道他跟自己儿媳妇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想着去听一听,又怕被冯海亮发现。但又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只要反应够快,动作足够轻捷灵敏,应该不会被冯海亮发觉。毕竟,二楼楼梯口跟一楼客厅很有一段距离呢。他冯海亮除非是猴子变的,能够一下子从一楼客厅跳到二楼楼梯口来,否则的话,自己绝对有足够的时间潜回房间里。

心中计议已定,便把拖鞋脱下来,赤着脚,蹑手蹑脚的开了房门,往走廊里摸去,很快摸到了楼梯口,在这里竖起耳朵听,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到冯海亮那中气十足的话语声了。

“珊珊,我儿子还不错吧,没欺负你吧。我看他对你挺好,你看你可是养得越来越漂亮了”

刘睿听到这话,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这当公公的,怎么能跟儿媳妇说这种疯话呢?

赵珊珊似乎没说什么。

冯海亮很又笑着说:“我过来也没事,就是看看你。我儿子他生意忙,平时很少在家,可别冷落了我们怎么俊的儿媳妇,哈哈。”

刘睿越听越不像话,直觉这位冯局长对他的儿媳妇有点不良的想法。

赵珊珊硬邦邦的说:“没事,我习惯了。爸,您要是没事就回吧,我困了,想睡觉了。”冯海亮却忽然说道:“珊珊,你刚才不是洗澡来吗,怎么头发是干的呢?”

此言一出,刘睿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说冯海亮不愧是老公安,一眼就瞧出了不对,也不知赵珊珊会怎么回答。她要是被吓得表现出稍许的不对来,可就是变相把自己出卖喽。

但听赵珊珊平静地说道:“哦,我没洗头。爸,你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冯海亮哈哈笑起来,道:“不管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不过啊,珊珊,你们这搬出来住,好久不回去,你妈可是怪想你们的。你看,家里那么大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不如回去住。咱们在一起,平时也能有个照应。不像现在,兵兵出去谈生意的话,家里就你一个人,多孤单啊。”赵珊珊淡淡地说:“我喜欢这样,清静。”

刘睿捏紧了拳头,嘴里嘀咕道:“快走快走,你儿媳妇都不待见你,你还厚着脸皮不走干什么?怎么这么不害臊呢?”

但听冯海亮嘿嘿干笑两声,倏地惊呼道:“哎呀,珊珊,过来过来,坐过来,给我瞧瞧,你这是有白头发了?”赵珊珊依旧冷冰冰的说:“有白头发了也不稀奇,我年纪再大点,头发还得全白了呢。”

两人对话平淡无奇,刘睿却是听得胆战心惊,心头敲起了小鼓,这位冯局长,不会是想扒灰吧?

冯海亮依旧不生气,笑道:“那你也过来,快点,坐过来,看看爸爸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刘睿忽然间有股子冲动,想要冲下去,按住这个冯海亮一顿暴打。这个老东西心思也太不良善了吧,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媳妇动了邪念呢?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偏偏要跟自己亲儿子抢一个女人?当然,这股冲动只能是在心里想想,他冯海亮不冲上来就是好的,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冲下去的。

只听赵珊珊说:“爸,真的是太晚了,您快回去吧。要不然,我就打电话给妈,让她也过来,干脆大家一起住得了。”冯海亮叫道:“哎呀,你这个珊珊啊,爸爸跟你的事,你扯上你妈干什么?好吧好吧,我走,我这就走。你看看,这是爸送你的礼物,托人从巴黎买回来的高级香水。你喷上去啊,一定会更迷人。”赵珊珊说:“哦。”冯海亮呵呵笑道:“这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告诉兵兵了,这是爸跟你的小秘密,嘿嘿。”

刘睿听得一阵恶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自己可算是见识到真正无耻的家伙了,他冯海亮已经这样无耻了,估计他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赵珊珊整天跟这样的父子在一起生活,简直就是在渡劫遭难啊。

却听冯海亮说道:“好啦,我走啦,你送送我吧,呵呵?”赵珊珊道:“嗯,行。”

刘睿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没事了,可就在此时,忽听赵珊珊惊呼道:“啊,爸,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松开我,你你松开我”冯海亮急促的声音很快响起:“珊珊,你知道爸爸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就可怜可怜爸爸,让爸爸亲一口,好不好?”赵珊珊怒道:“你你无耻,我可是你儿媳妇。”冯海亮嘿笑道:“就因为你是我儿媳妇,所以才肥水不流外人田哪。你瞧,我对你多好啊,隔三差五就过来看你,还送给你那么多礼物,比冯兵对你好多了吧?你难道不领情吗?珊珊,我的宝贝,你说,你还想要什么,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爸爸也给你摘下来。爸爸不要别的,你记了我的人情就好。乖,让爸爸抱一下,亲一口”赵珊珊叫道:“滚,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人啦”冯海亮狞笑道:“喊?这是在你自己家里?你喊了谁能听到?宝贝,你就乖乖的给爸爸亲两口,爸爸满意了就走,以后会对你更好的,来吧,就亲两口,爸爸实在是爱死你了,我的心肝儿”

大变突生,在二楼楼梯口偷听的刘睿吓了好大一跳,想不到冯海亮还真的敢扒灰,之前还只是暧昧的说话,现在忍无可忍、饥渴难耐,终于要对赵珊珊下手了,想要冲下去阻止他,明知道那样会暴露自己,反而会给他机会抓住赵珊珊的小辫子,以后赵珊珊就更躲不开他的扰,心念电转,该怎么办?该怎么赶走他救出自己的老上司来?

下面冯海亮与赵珊珊还在僵持不休,刘睿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好办法来,猛然间灵机一动,冯海亮一定是开车来的,如果把他的车砸了,是不是能够惊动他呢?正好,刚才赵珊珊说过,二楼有天台,不妨去天台上张望张望。就算砸不到他的车,扔点什么东西砸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也绝对能把他吓跑。想到就做,慢慢起身,开始在二楼走道里找起通往天台的门户来。

二楼房间虽多,但也就四五个门户而已,刘睿挨个找过之后,很容易就找到了通往天台的门户。那是一扇推拉门,轻轻拉开之后,就露出了通往天台的门户,一股热风从外面扑将进来,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外面就是天台无疑。

他忙跑出去到了天台上面,这天台面积并不大,也就是一间屋子大小,黑夜中也分不清对着的是什么方向,跑到天台墙边上望了望,这才看清靠近南边,也就是说,正好靠在赵珊珊家客厅所在落地窗这一边。更巧的是,天台上还摆放着十几盆四时鲜花,有大有小。刘睿本来还发愁扔什么东西下去,看到这些花盆,乐得都要跳起来了。不敢犹豫,端起一盆最小的不知道什么名目的花来,来到天台边上,倒是看到了冯海亮开过来的一辆银色的奔驰轿车。不过,这么远的距离砸过去,事后冯海亮肯定能明白这是有人故意砸的,说不定会反过来调查自己。也就是说,砸车的举动意图太明显了。便否定了砸车的主意。

他端起那盆花,往落地窗所在的水泥地面砸了过去。

“哗啦”清脆的泥盆与水泥地面撞击的声音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应该足够客厅里的冯海亮听到了。

刘睿干完这事,不敢停留,从天台上下来,把门关好,又回到房间里,躲在门后静静的听着。

等了有几分钟,外面忽然响起了走路声。刘睿听得出来,这是赵珊珊发出来的,可难保冯海亮还没走,因此没敢开门迎她。

赵珊珊来到房门口,轻轻推开门,回手把门关上,无力而又虚弱的说:“刚才的花盆是你丢的?”刘睿低声道:“那个混蛋走了?”赵珊珊嗯了一声,把灯打开。

两人对视一眼,刘睿发现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额头上竟然全是汗。

赵珊珊对他苦笑一声,蔫蔫的走到床边,一摔倒在上面,长叹了口气。

刘睿此时也没有了欲,心里有的只是对这个女人的可怜与同情,走到她身前,愤愤不平的说:“我以为我就够无耻的了,想不到他比我更无耻,竟然连儿媳妇都不放过”赵珊珊忽然摇摇头,道:“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烦,烦的要命。”刘睿说:“他听到花盆摔下去的动静就走了?”赵珊珊道:“哪儿啊,他只是愣了下,要不是我见机得快,猛地推开他,他还不走呢。”刘睿问:“他没怀疑吧?”赵珊珊冷笑道:“他也是做贼心虚,还敢怀疑什么?灰溜溜的就走了。”刘睿说:“我还盘算好了呢,他要是怀疑,你就说,花盆是外面的野猫不小心碰落下去的。”赵珊珊道:“你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忽视了一点,花盆都是在天台里面的,没在天台墙头上,猫就算是能碰到,能把那么重的花盆从天台里面抓起来摔下去吗?”刘睿愣了下,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赵珊珊忽然站起身,道:“这个人狡猾得很,生性多疑,我不能让他有怀疑的机会。”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刘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好奇的跟在她后面。

赵珊珊来到天台上,随意搬了几盆花,放到天台外侧的墙沿上,这才松了口气,道:“好了,这样就算他下回再来,问起这件事,我也有的说了。”刘睿赞道:“还是你考虑周到。”赵珊珊幽幽的说:“今晚上要不是你凑巧在我这儿,我”刘睿说:“难道他还真敢欺负你吗?”赵珊珊说:“怎么不敢?他一直对我没安好心,而且他今晚上似乎还喝了不少的酒,真要是欺负我,我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刘睿说:“我刚才也是吓坏了,虽然知道他在欺负你,却也不敢冲出去,要不然,他以后更有借口欺负你了。”赵珊珊沉默半响,道:“我我没现在没那种心情了,你你别介意。”刘睿心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要是还有心情亲热,那才是没心没肺呢,点头道:“我明白,我又不会逼你,你别这么客气。那那我就先回去了。”赵珊珊忽然叫道:“别”刘睿奇道:“怎么了?”赵珊珊说:“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宿?”刘睿知道她可能是害怕冯海亮再度回来,可是自己心里也怕啊,可该怎么办?赵珊珊走过来,轻轻投入他怀里,低声道:“陪我,别走”

温香软玉再次抱满怀,刘睿虽然没有兴起那方面的,却也兴奋得不行,暗想,既然美人都软语相求了,自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他冯海亮不来便罢,敢再来的话,自己同样有本事把他吓跑,便答应了。

当晚,刘睿留在赵珊珊家里,跟她共宿一床,享受起了难得的与美人同眠的快活。虽然整整一宿两人间都未涉猥亵,但同样让他快活了一整夜。这种快活,固然来自于赵珊珊跟他同床共枕,但更重要的是,两人关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从夙敌变成了情人。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令人快活得意的呢?

征服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比征服一座城池还要更有成就感。何况是征服一个从来就跟自己作对的蛇蝎美女呢?

这一宿,刘睿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跟上次被赵珊珊铐了一宿的状况差不多,不过那一次是憋屈愤怒,这一次是兴奋激动,心里想着旁边就是那动人娇柔的胴体,只要自己手一勾,就能抱到怀里,只要自己爬上去,就能与这位佳人共赴巫山瑶台心里总是这么想着,还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在床上辗转反侧,很难入眠。有时候,就算入眠了也会很快醒过来。究其原因,还是心中那股子欲火在作怪。

次日一早,刘睿还在睡梦中,就觉得有人亲吻自己的嘴巴脸蛋,睁开眼一瞧,又惊又喜,可不正是赵珊珊在自己脸上乱亲?经过这一夜的休息,赵珊珊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那股子放荡劲头儿又开始萌发出来,竟然不管他还在睡觉就亲他。

刘睿配合她美美的吃了几个嘴儿,道:“珊珊,你心情好了?”赵珊珊见他醒过来,一翻身爬在他身上,跨坐在他腰间,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你真喜欢我吗?”刘睿认真的点头。赵珊珊趴下来,嘴巴对着他的嘴巴,脸庞贴着他的脸庞,道:“那你帮我个忙。”刘睿亲了她一口,道:“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对帮你。”赵珊珊说:“你帮我把冯海亮搞下台,我手里有他贪污**的证据。”刘睿吓了一跳,猛地睁大眼睛,道:“你你没开玩笑吧?”赵珊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刘睿说:“他冯海亮是市委常委,就算白书记愿意听我的话,他也没权力搞他呀。除非我省里有人,这个人还得是省委书记,一般人可搞不定他冯海亮。”赵珊珊说:“你也瞧见了,他隔三差五就过来扰我,我还没办法。这样下去,早晚让他祸害了。”刘睿皱眉想了想,道:“倒也不是没办法。你知道前任书记张建设是怎么下台的吗?”赵珊珊说:“知道,他跟两个女人玩**,被人**下来传到互联网上去了”说到这,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让我把他干的坏事捅到网上去?”刘睿抱紧她的娇躯,道:“这么干应该可以,不过风险很大。就怕他没下台之前,利用手里的权力先把你给害了。宝贝,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市公安局长,黑白两道通吃,真要是激怒了他”

赵珊珊可怜兮兮的说:“如果他有做公公该有的样子,我能对付他吗?我这不也是被逼急了吗?”刘睿说:“你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公呢?”赵珊珊冷笑道:“冯兵?我敢指望他吗。那个败家子眼里只有钱,只要给钱,把他亲妈卖了他都不心疼。”刘睿想了想,道:“宝贝,这事你别急,给我时间,容我想想办法。你自己这边就先做好防备,他冯海亮下次再来你就别给他开门了。你不是还有手铐与电棒嘛,他真逼过来了,你怎么对付我的,就怎么对付他。”赵珊珊闻言莞尔一笑,道:“你是不是已经被我整怕了?”刘睿道:“嗯,我彻底服你了。珊珊,从此我在你跟前就乖乖巧巧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赵珊珊说:“我让你舔我脚趾头呢?呵呵。”刘睿哈哈笑道:“你不知道我是恋足癖吗?你让我舔,我只会高兴得发疯。”

赵珊珊面带笑意看了他两眼,伸出鲜红小巧的香舌,在他口唇上舔舐起来。刘睿趁势给她吸到嘴里,美美的吮吸起来。赵珊珊鼻子里发出唔唔的呻吟声,左手忽然往他摸去,一下就摸住了他的小兄弟。刘睿身子一震,不自主就松开了她的口舌。赵珊珊柔柔腻腻的说:“昨晚我心情不好,现在,我将功补过”刘睿爽得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刚要答应她,耳畔忽然响起了急速的闹铃声。

他很快纳过闷来,这是七点了,要起床洗漱吃饭,然后跟老周去接白旭光了。而从这一刻开始,留给自己的时间不过是三十分钟。想到这里吓坏了,把已经情动的赵珊珊一翻身摔下去,道:“不行,我得走了,再晚就耽误接白书记了。”赵珊珊奇道:“白书记周六还上班?”刘睿愣住了,道:“什么?今天是周六?”赵珊珊道:“废话。你怎么过日子的?你当秘书当糊涂了?”刘睿惊呼道:“今天竟然是周六?”赵珊珊说:“你这个猪脑子,平时脑袋里都记什么了?”刘睿哭笑不得的说:“我靠,今天竟然是周六。”赵珊珊叹道:“你又发什么疯?”刘睿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扑过去压在她身上,亲了她那白嫩滑腻的脸颊一口,道:“我的乖宝贝哦,我当秘书真是当糊涂了,过得周几都给忘了。你不提醒的话,我还以为今天是周四呢。哈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赵珊珊没好气的说:“你就是猪,一辈子都是猪。”

刘睿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怪不得白旭光昨天告诉自己,本周末陪他去趟省城,因为昨天就是周五了,哎呀,自己当时脑袋在想什么呢,竟然没留意到这一点?

他拿过手机,给老周去了个电话,问老板今天的安排。老周说:“我过会儿去接你,然后跟老板去省城,他没跟你说吗?”刘睿吓了一跳,赶忙应下来。

挂掉电话,刘睿火急火燎的下床去,道:“宝贝,今天就算周六我也不能多陪你会儿了,我要陪白书记去省城一趟,改天咱俩再聚吧。”赵珊珊悻悻的说:“改天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刘睿抱住她吻了几口,道:“有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的。”赵珊珊推他道:“那你就走吧,改天再说。”

两人在楼下后门处分手,这一夜,两人虽未发生最亲密的关系,但心灵上已经紧紧的纠缠到了一起。刘睿暗自觉得,这一夜应该算是自己跟赵珊珊认识以来两人交往史上的里程碑了。如果有一天两人都老了,回过头来看,那么昨天晚上就是两人最值得纪念的日子。

刘睿从赵珊珊家后门出来后,故意多绕了几栋房子,这才从小区另外一个门户走了出去,拦辆出租车回了家。考虑到这趟省城之行,可能要见李青曼,便精心挑选了两件衣服换上,草草吃过早饭,老周的车就到了。

两人一起前往云州宾馆贵宾楼。

八点出头,市委一号车驶上了往省城靖南市去的高速公路。靖南距离云州两百多公里,开车的话,两个小时出头就能到,距离说不上远,但也绝对不近。

一上车,白旭光就说明了今天的安排:“老周,小睿,傍晚之前,我这边都没安排,你们可以在省城逛一逛。小睿,你还可以去见见李青曼,跟她看看电影,陪她吃顿饭,都可以嘛。晚上,我们去省委大院。”

路上,老周把车开得又快又稳,结果还没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到了靖南市的北四环。

山南省的省会名字很文雅,靖南,乍听起来,与山东省会济南差不多,但名字中多了几分兵戈征战的味道。历史上,靖南是南下江南之必经门户,可以说是兵家必争之地。千年杀伐,整座城市历尽了焚毁、重建、杀戮、征战、移民等等诸多苦难,一直就没发展起来过。等到建国后,才依托四通八达的交通线发展起来。现在,靖南市已经是山南省十一个地级市里面当之无愧的“一哥”,不论经济总量还是城市面积抑或人口,都是第一。与国内其它省份的省城一样,靖南市也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好一番现代大都市的面貌。云州市与其相比的话,就如同一个灰姑娘撞上了贵公主。

刘睿当年上大学就是在靖南上的,对这座城市有一定的好感,但也有一些不忿,论历史论文化论知名度,靖南拍马也赶不上云州,为啥云州不是省会呢?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只是小民思想,是作为云州人对自己家乡的喜爱而产生的一种嫉妒心理。省会的设定,可不完全看历史文化知名度,要从政治经济区位交通人口等等众多方面通盘考虑。云州在这些方面都不如靖南,自然做不成省会。

白旭光忽然睁开眼,笑着对刘睿道:“小睿啊,你这可不对,身为男人,就要主动一些。这都到市区了,你怎么还不联系李青曼呢?”

刘睿这才傻傻应了一声,摸出手机,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李青曼听说他到北四环了很高兴,问了下他今天的安排。刘睿当着白旭光与老周的面,虽然不好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约她出来玩。李青曼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两人约定在和平区北京路路口碰面。

靖南一共有五个区,和平区是老市区,也是靖南最繁华的区域。北京路更是和平区最繁盛的路段,同时也是整个靖南最出名的商业街,商铺鳞次栉比,酒店写字楼密密麻麻,每天都有几十万的人口流动。靖南有句老话,到了靖南不到北京路,就等于没到过靖南,由此可见北京路的知名度。

但在与李青曼约会之前,刘睿要先把白旭光送回家。

白旭光家所在是市中心区之一的河北区,具体位置是在团省委大院。他的家可以理解为是独门独院的四层家属楼,也能理解成是别墅,反正就刘睿来看,只从这栋院落来看,就能看到白旭光这个前任团省委书记所享受到的待遇。

刘睿曾经来过一次他家,还在家里吃过饭,并且受到了他夫人孙丽珍的热情接待。孙丽珍是山南大学的英语教师,虽然没有教过刘睿,但也算与他有师生之谊。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孙丽珍对他就比对老周亲密的多。刘睿也是张口闭口管她叫“孙老师”。

孙丽珍今年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体态丰腴而不显胖,一头乌黑发亮的披肩波浪卷发,干活儿的时候就绾起来,面似玉盘,目似明星,琼鼻高耸,唇红齿白,配上这个年纪女人独有的成熟韵味,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女人眼角周围有些鱼尾纹,且特别明显,如果只看这些鱼尾纹,那她一定是未老先衰;可如果整体看上去,这些老迈的痕迹还是很容易被她丽色所遮掩的。

刘睿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曾经回忆过,自己当年在山南大学读书的时候有没有在校园里见过她,可就是没有印象。

这次刚一进门,打过招呼之后,孙丽珍就神神秘秘的拉着刘睿往楼上走。

白旭光见怪不怪,笑道:“丽珍,小睿过会儿还要去相对象,不要耽误他太多时间哦。”孙丽珍奇怪的说:“上次我记得问过他,他不是说已经结婚了吗?”白旭光摆摆手,道:“让小睿自己跟你说吧。”

两人来到楼上某个房间里,孙丽珍问道:“小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要相对象?你老婆呢?”刘睿苦笑道:“一言难尽啊。”说完便把那件提起来就令人不痛快的事情说了。孙丽珍听完后点头道:“这种女人就是不能要,坚决不能要,小睿你跟她离婚是离对了。这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女人。赶明儿我给你从学校里介绍几个女老师”说到这恍悟:“哦,你已经有对象了,怎么在省城见面啊?姑娘是省城的?”

刘睿跟她说了一遍自己跟李青曼的事,孙丽珍听得连连点头,道:“既然是好姑娘,那就处呗,争取早点搞定结婚。你这个年纪,总是单身也不行”

说到这,孙丽珍话锋一转,问道:“小睿,这阵子,你看着我们家老白在云州还行吗?”刘睿赞道:“行,怎么不行?非常行。孙老师,我告诉你吧,我可佩服他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官场大人物。我跟白书记那里学到了好多的东西市里领导也都很尊重他,没人敢小瞧他。”孙丽珍呵呵笑道:“那他就是很优秀了?”刘睿重重点头。孙丽珍似笑非笑的问道:“那有没有女人主动往他跟前凑?”刘睿心里打了个突儿,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白书记天天从早忙到晚,不是调研就是开会,到处跑,就算有人那么想,也没机会啊。”

孙丽珍笑道:“我这不是不相信我们家老白的定力,实在是啊,现在有的女人太无耻太不要脸,为了求上位,腆着脸往大领导跟前凑,各种手段都用上,我就怕老白稀里糊涂被人家利用了。我这平时要上课,也没空过去陪他”刘睿道:“孙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会替白书记把好这一关的。”孙丽珍欣慰的说:“嗯,我不信谁也相信你,你是山南大学毕业的,虽然我没教过你,但也把你看成自己的学生了,我信得过你。”笑了笑,又道:“对了,你不是还要去跟那个姑娘约会吗?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哦,看你空手来的,肯定没给人家带礼物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备一件。”说完转身就走。刘睿微微惊愕,忙道:“孙老师,不用了,我自己出去买就是了。”孙丽珍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你出去买不是还得花钱?家里这么多东西闲着也是闲着,净占地方,你也帮着清理清理,呵呵。”

刘睿看着她的背影,暗叹口气,老板白旭光对自己就已经很好了,想不到他老婆对自己更好,自己可该怎么回报他们呢?想到自己把姚雪妃“进献”给白旭光的丑恶行径,不禁有些羞惭。

孙丽珍找出来一件特别漂亮的红色长裙,把袋子递给刘睿道:“这是朋友送给我的,不过我身材有些胖,穿不上,就一直压箱底了。你不是说那个姑娘长得娇小苗条嘛,那你拿给她穿去,应该没问题。”刘睿感激不已,道:“孙老师,您这我都没给您带礼物,您这样,我”孙丽珍道:“你呀,把老白给我照顾好了,就是送给我最大的礼物。”刘睿非常感动,下保证道:“孙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白书记。”孙丽珍感慨的说:“他一个人在云州那边,我真是不太放心。不过我这边学校领导又不放,我也不能过去陪他,就拜托你了。呃官面上的事情,我也听说过,有些时候需要逢场作戏,只要不是太过分,你也就不用管”刘睿心底暗叹,多么贤惠的老婆啊,自己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好老婆呢?道:“放心吧孙老师,我会把握分寸的。”

说巧不巧,刘睿刚刚坐上一号车,白旭光让老周送刘睿去北京路,干妹妹白冰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白冰说:“哥,你下午有时间吗?你下午要是有时间,就来省城一趟。你不是想跟那个家伙当面道谢嘛,他下午来我这儿。”刘睿又惊又喜,道:“妹子,我现在正在省城呢,下午什么时候?”白冰哼道:“好啊,你这个坏蛋,还当哥哥的呢,来到省城竟然不给我打个电话。干吗,怕我跟你要见面礼啊?”刘睿嘿嘿笑道:“我这不刚陪白书记来省城嘛,哪里来得及给你打?放心吧,见面礼一定有,下午就给你。说吧,下午在哪见面?具体几点?”白冰跟他说明白,挂了电话。

刘睿看着手中袋子里孙丽珍给的长裙,暗暗苦笑,李青曼那里没要礼物,自己给准备了;干妹妹这边再次索要见面礼,自己却没准备,真是阴差阳错啊。

刘睿赶到北京路路口的时候,十一点出头。他跟李青曼约的是十一点半,提前赶到,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

老周跟他道别,开车回了白旭光家里。

刘睿一个人站在街口的梧桐树下,百无聊赖的打量过往的行人与沿街风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有人轻呼道:“刘睿?”刘睿回头看去,不是李青曼又是谁,惊喜交加的叫道:“青曼?”李青曼听到他当面喊出这么亲昵的称呼,脸上有些挂不住,扭捏的说:“你早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刘睿笑道:“既然约好了,那干吗还打?催你吗?你该来就来了,催也没用。呵呵。”李青曼听了很高兴,道:“那你不是要挨晒了?”刘睿笑着指指头顶的梧桐树,道:“没事,这有把大大的太阳伞。”说完才记起手里的长裙,忙递过去,道:“送你的。”李青曼疑惑的问道:“什么东西?”刘睿说:“礼物。”李青曼立时绯红上脸,道:“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大老远跑过来还送我礼物”刘睿道:“你就拿着吧。”李青曼这才接过手去,看了看,点头道:“很漂亮。”刘睿大着胆子说:“不漂亮也配不上你啊。”

李青曼羞得跟什么似的,轻轻垂头,抿了抿嘴,道:“你平时也这么浪漫吗?”刘睿愣了下,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猛然间想起当日送她的时候,在火车站她问过自己的一句话,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敏感,前后一联系,难道说,这丫头是担心自己性子太妖冶**、怀疑自己善于勾搭女人?想到这,吓得冷丁丁打了个寒战,忙解释道:“不啊,不是的。我这个人并不浪漫,什么花前月下的我都不会。这这裙子,实不相瞒,还是白书记老婆给我挑的呢,她让我送给你当礼物的,刚在她家给我的,真的。”

李青曼听到这话才笑起来,道:“她倒是会做红娘。”刘睿见她笑出来,才松了口气,心说这丫头文文弱弱的,心思却是敏感的吓人,自己跟她交往可得牢牢注意这一点,讪讪陪笑。李青曼脸上带着开心的笑意,道:“你送我礼物,那我请你吃饭。走吧,我带你尝尝靖南这里最有名的铁锅马头鱼”

吃过午饭,刘睿提议去看电影,李青曼却说去逛公园。刘睿当然要听她的。两人来到靖南市最大的小西湖公园,刘睿买票后进场。随后两人在小西湖宽广的湖面上荡舟。

划到湖心岛下面的树荫里时,两人暂停下来休息。

李青曼怯怯的问道:“你跟你前妻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刘睿知道她这么问,不只是打听自己的过往,也要从侧面判断自己的人品性格,当下也不隐瞒,把王丽萍进门以后发生的大吵小闹说了个清清楚楚,话里没有对王丽萍表现出任何的埋怨,只是公正的陈述事实。说完之后,忍不住有些心酸,眼圈就红了,转开头望向远处。

李青曼没想到提起了他的伤心事,眼看他难过不已,一种想要关怀怜惜他的母性心理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就把纤纤素手盖到他的大手上,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不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更不要难受了”

刘睿转头看来,见她小手放在自己手上,知道她只是纯洁的爱护可怜自己的心情,没有涉及男女情爱,就也没反握住她的手,叹道:“青曼,我不是为自己难过,我是为我爸难过呀。我妈去得早,我爸怕外人欺负我,没有续弦,从此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我抚养长大,由于太辛苦把身子骨累坏了我却娶了那么一个女人给他当儿媳妇,没有好好孝顺他也就算了,还整天给他气受,我我真不配为人子!”说完眼眶湿润了。李青曼看在眼里,更是难受,握住他的手,道:“就算以前是你错了,你现在后悔痛苦也没用。你应该好好发展,找个贤惠的老婆,让你爸晚年过得开开心心的,那比什么都强。”刘睿问道:“那你贤惠吗?”

他这话紧跟着李青曼的上文说出来,其意不言自明,等于是说:“你李青曼要是贤惠,我刘睿就娶你做老婆了。”

李青曼羞得脸色通红,放开他的手,转开头,道:“我自觉还行吧。”刘睿此时觉得两人暧昧气氛已经有了,大着胆子去抓她的手,道:“我也觉得你肯定非常贤惠。”说完已经抓住了她的小手。李青曼又羞又怕,回夺两下,但刘睿握得紧紧的,她根本挣不开,慢慢也就放弃了,羞涩的说:“你怎么知道的?”刘睿说:“感觉”李青曼缓缓抬头看他,道:“我知道你很好,可我感觉看不透你,可能是咱俩刚认识,相距又远吧。我我想带你见见我爸,给他看看,你愿意吗?”

11

刘睿听李青曼说,想带自己给她父亲看看,第一反应就是:“这也太快了吧!”有些吃惊,也有些欢喜,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她是认可自己了,要不然怎么会提出带自己给她父亲看呢?

李青曼见刘睿一脸惊喜,忽的想到什么,轻轻把小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问道:“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刘睿讪笑道:“没没什么。”李青曼说:“不,你必须要告诉我,你听说能见我爸了,为什么这么高兴?”刘睿腼腆的笑了笑,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你能带我见你父亲,说明你心里认可我了,我当然高兴了。”李青曼微微害羞,问道:“就因为这个?”刘睿连连点头。李青曼又问:“那你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吗?”刘睿摇头道:“不知道。我就知道秘书长是你舅舅,呵呵。”李青曼见他傻呵呵的,也笑起来,羞道:“谁说带你去见我爸就是认可你了?我是请他给我把把关,看看你行不行。”

刘睿说:“你爸干涉你的婚姻吗?难道不是你同意就行了?”李青曼说:“他当然不干涉了,但我心里没底,所以要让他见见你。”刘睿暗叹口气,道:“要见就见吧,你说什么时候?”李青曼道:“当然越快越好啦。你在省城待几天?什么时候有空?”刘睿说:“今天晚上是不行了,要陪白书记出去办事。也不知道晚上回不回云州。至于明天,你知道,我身为秘书,时间不由已啊。”李青曼想了想,道:“这样,你回去以后跟白书记商量商量,如果明天才回云州的话,那明天上午能不能抽出一个小时给你,见见我爸。”

跟白旭光提要求,这还是刘睿平生第一遭,闻言有些发虚,总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该干的事儿。这次来云州,就是给他打下手来了,他能给自己时间跟眼前这位娇俏可爱的女子见个面,就已经算是给自己恩惠了,自己怎么能得寸进尺呢?

李青曼见他脸色为难,道:“怎么了?你不方便跟白书记说吗?”刘睿道:“青曼你真聪明,你怎么猜到的?”李青曼笑了笑,道:“这还用猜吗?你作为他的秘书,只能跟着他的安排走,怎么能随便改变他的安排呢?嗯好吧,这样,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给你放一小时的假。”刘睿惊得呆住了,道:“青曼,你你能跟他说上话?”李青曼得意一笑,道:“咱好歹也是省委组织部的人呢,你们家白书记想要进步,还得靠我们给省委领导说好话呢,他能不卖我面子?呵呵。”

两人在湖上说了好一阵子亲热话,刘睿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喜欢,因此专挑她爱听的话说,把她逗得时不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从湖上归来,两人又一起爬山。山路陡峭的地方,刘睿自然要表现出绅士风范,主动牵着她的手往上爬。这样耳鬓厮磨的玩了两个多钟头,两人愈来愈喜欢彼此,举止也是愈来愈亲密。

从公园出来,李青曼听说刘睿要去见干妹妹,而手上又缺一份见面礼,便带他去商场购物。路上经过几个路口的时候,李青曼敏锐的发现,每次刘睿都是虚挽着自己的腰肢、把自己护在里面,而他自己则正对来车方向,这个小细节不注意倒也罢了,稍加注意,便能体会到他这个人更多的好处,也因此感动得一塌糊涂。

刘睿与李青曼暂时分手之后,打车前往干妹妹白冰所住的公寓,想到李舟行对自己也算有恩,自己却没给他准备礼物,是不是有些不尊敬首长呢?另外还有个问题,自己要不要以首长称呼他,也就是,要不要表现出已经识破他身份来?如果按照李舟行跟白冰的暧昧关系来看,这算是他的隐私,自己不好揭破他的官面身份,免得引起他的记恨。可是呢,白冰又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他就是常务副省长,说不定早就把这事跟他说了,自己再有意装作不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反而是欲盖弥彰,显得自己偷奸耍滑。又一想,白冰能打电话叫自己过去,那李舟行肯定是知道了的,也同意了的,既然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索性大方点,直接坦诚相见吧。

白冰所住的是一栋高档公寓,走进电梯厅,如同走进了五星级大酒店。刘睿之前没见过什么世面,来到这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高档公寓楼里,竟然有些自卑。

门铃响过之后,里面响起趿拉趿拉的拖鞋走路声,很快门就开了,里面露出白冰那张如画中仙子般的美靥。尽管这些日子刘睿跟董旖洁、姚雪妃、赵珊珊等大美女没少打交道,可是此时骤然见到这等眉目如画的美艳面孔,还是有些惊艳。

白冰笑呵呵的请他进屋,他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道:“不是要见面礼嘛?看看,喜不喜欢?”白冰嘿嘿笑着接到手里,打开来看时,是雅诗兰黛的高级化妆品,非常开心,美眸笑成了一弯月,道:“还真是当哥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高级货。喂,我说,你这不是当书记秘书这段时间贪污的钱买的吧?哈哈。”

刘睿虽然明知道她在开玩笑,却也吓了一跳,因为他已经来到客厅口,见到了里面坐在沙发上的李舟行,忙道:“别瞎说,你哥我可是一分钱都没贪。”说完忙着过去给李舟行见礼:“李省长您好。”

李舟行见他过来,微微笑着起身迎他,道:“哦,我们的恩公来啦。一别多日,你还好吧,哈哈。”说着递出手来。刘睿受宠若惊,忙跟他握到一起,道:“李省长,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当天夜里竟然没认出您来,就算事后,我也是隔了好久参加防汛会议的时候才认出您来。您别见怪啊。”李舟行摇头道:“我怎么会见怪呢?我还要谢谢你呢。要是没有你啊,我跟阿冰早被洪水冲走了,呵呵。”

白冰端着冰镇西瓜走过来,道:“你们坐着说啊,站着不累吗?”

李舟行便请刘睿坐下,刘睿哪敢先坐,等他坐下之后,这才小心翼翼陪在下首。

李舟行示意刘睿吃西瓜,刘睿拿了一块请他先吃。两人互让的时候,白冰走来一人递给了一块,埋怨道:“还不如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呢,那时候多爽快。现在都知道彼此是什么人了,反而放不开了。”

刘睿听得暗暗汗颜。

李舟行点头道:“阿冰说得好。小睿啊,现在是私下见面,就不要搞得那么正式。”刘睿忙点头答应。李舟行又说:“你的事情,阿冰跟我说过了。你现在发展得不错呀。”刘睿说:“我还要谢谢您提携我,要不是您帮我一把,我现在还在市水利局里呢。”

白冰插口道:“你要是还在水利局,那可就永无天日了。哥你这样的一看就是人才,是人才就要放到更适合其发展的位置上去。老公,你平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白冰这句老公叫出来,李舟行还没怎样,刘睿却跟着发起烧来。这已经不是三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当时她无论怎么叫老公刘睿也不会往心里去。现在,彼此身份都已经亮明了,李舟行那可是响当当的常务副省长,不说他的官位,就按他的年纪,跟她这样风华正茂的大美女厮混在一起,就足以令人诟病不已了。刘睿跟他二人暂时并不算太熟,却必须要正面这位常务副省长的风流韵事,委实令人头疼啊。

当然,刘睿要是跟李舟行没有半点利益关系,也就无所谓白冰的称呼了,两人爱怎么秀恩爱就怎么秀,关他刘睿屁事?但问题是,他还想抱住这位常务副省长的大腿以求更大进步呢。万一李舟行担心他会泄露自己的私情,一脚把他踢开,他不就没有抱大腿的机会了吗?

李舟行倒似没有多想,笑呵呵的问:“给白旭光当秘书,感觉怎么样?”刘睿老老实实地说:“我从没给领导当过秘书,所以白书记挑中我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的。我拜了前任市委一秘为师,跟他那里学习当秘书的经验,又有秘书长杜立雪提携我指导我,感觉进步还是挺大的,现在基本可以应付秘书工作。但是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接触过,还需要增加阅历,还需要学习进步。白书记人很好,容易接触与沟通,在他身边工作能学到很多东西。前段时间一直陪着他在市里面调研,虽然很忙,但是很充实。我觉得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把秘书工作做好的。”李舟行点点头,问道:“你觉得白旭光当这个市委书记怎么样?行不行?”

刘睿吓了一跳,一方面,这可能是李舟行对自己观察力的考校,另一方面,却要自己背着老板说他的话,这可该怎么说好呢?略微思索,诚挚的说:“白书记很厉害,虽然到市里时间不长,但已经展示出很强的政治手腕。从我的观察看出,他也是很有一番抱负的,想把云州市旧貌换新颜,刚到云州没两天,就开始全市大范围调研,了解群众生活生产情况,了解当地企业的发展,了解各地政府的办公效率,非常勤劳,也很爱民,说话办事都从老百姓的角度出发”

白冰笑得咧开了嘴巴,道:“老公,你这是给他机会帮白旭光唱赞歌吗?”

李舟行呵呵一笑,道:“小睿,我再问你,白旭光就没有什么缺点吗?”刘睿想了想,道:“缺点倒还真没发现。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能有些地方还没观察到吧。”李舟行说:“就你所见,市委常委们都支持他吗?”刘睿说:“您要说所有常委全部支持他,我肯定不敢打这个包票。现在,有几个常委肯定是支持他的,比如宣传部长郑燕燕,又比如纪委书记肖大伟,哦,还有秘书长杜立雪。其他常委嘛,我感觉白书记也能慢慢征服他们。”李舟行笑问:“杜立雪又怎么样?”刘睿说:“他这个人就更好了,虽然平时很严肃,不苟言笑,但是对我帮助非常大,也很支持白书记的工作。我非常尊重他,把他当老师看待。”李舟行点了点头,道:“好,好,这样就很好。来,小睿,吃西瓜吧,不要客气”

李舟行吃完一片西瓜,洗了下手,从洗手间出来就要走。临走前,对刘睿说:“你跟阿冰拜了干兄妹,这样很好。你们都是年轻人,平时父母不在身边,就要互相照顾。你以后不妨多来省城几趟,多陪陪阿冰。她一个人在省城,也没什么朋友,你多陪她玩一玩。”

刘睿觉得,他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他身为常务副省长,平时忙得跟什么似的,自然没时间多陪白冰。白冰又是少年心性,爱玩爱闹的年纪,没人陪她,她肯定会苦闷的。

不过,刘睿心下也是暗自叫苦,自己身为白旭光的秘书,平时哪有那么多私人空间?就算是有,也要随时听调,哪能随随便便往省城来呢?就算是来省城,也要先陪李青曼才是啊。心里叫苦,嘴上还是答应了,毕竟这可是常务副省长提出来的要求啊,自己有心抱他的大腿,怎么能不听他的话?

李舟行见他答应下来,很是高兴,拍拍他的臂膀,道:“你在云州好好干,干出点名堂来,说不定,以后还能来省城发展。”

这话虽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但也已经暗示刘睿,他以后会关照他的。

刘睿听后喜不自胜,道:“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舟行走出门,刘睿要跟出去相送,却被白冰一把拉住了。白冰把他拉回房子里,又把门关上,低声道:“他不喜欢人送,你可千万别冒傻气。”

刘睿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笑道:“谢谢妹子提醒我。”

白冰把他拽回客厅里沙发上坐下,道:“得了,现在就咱俩了,你能放开了吧。西瓜赶紧消灭掉,我可懒得端回冰箱里去。”

她对刘睿特别亲热,那是真把他当哥哥看了,也因此显得很随便,一边说话,一边爬到沙发上仰躺起来,那两条又瘦又长的白皙玉腿并拢到一起,直伸到刘睿腿边,两只玲珑雪白的脚丫左右摇晃着,如同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立时吸引了刘睿的注意力。

但刘睿可不敢盯着李舟行的女人的脚丫看,暗自收心,踏踏实实的吃起西瓜来。

白冰忽然拿脚轻轻踢了他腿一下,叫道:“喂,你是不是心里很好奇,你妹子我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怎么会跟他李舟行搞到一起去了?你心里肯定还在想,我一定是个毫无廉耻心的女孩,之所以傍上他,就是要借着他发展我个人,对不对?”刘睿听了她的话,差点没把西瓜籽儿呛到嗓子眼里去,道:“没没有,我我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白冰道:“得了吧你,你要是把我当妹子,那就有什么说什么,别跟我藏着掖着的。我这个人爽快,也喜欢爽快的人,你别糊弄我。还有,你刚才说的跟我问的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你说你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可是我也没说你打听过啊,我是说你心里纳闷、好奇。”

刘睿被她说了个大红脸,咬咬牙,道:“好吧,妹子,我错了,我以后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对,我心里确实很好奇”白冰笑呵呵的说:“我跟他在一起的想法很单纯,就是喜欢他帅。他长得帅,说话也帅,做事也很帅你不知道吧,我跟他好还是我主动追求他的呢,他耐不过我纠缠,勉强答应跟我做朋友,嘿嘿。我就蹬着鼻子上脸,直接管他叫老公了。可事实上,我跟他并没上过床,我也不是他的情人”

刘睿闻言身子一震,叫道:“可是你们”白冰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道:“是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他晚上确实睡在一起了。可是根本就不在一张床上。我甚至**了勾引他,他都不理我。我靠,搞得我好没面子。喂,你说我长得不漂亮吗?”刘睿听得哭笑不得,道:“你你**了勾勾引他?”白冰认真的点头道:“对啊,我脱得光光的,往他身上凑,可是他根本就不动心。我自问也能算是美女了,竟然连他这个老家伙都搞不定,别提多丧气了。唉,打那以后啊,我都没自信了”

刘睿彻底松了口气,心说怪不得李舟行当着她的面还敢跟自己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因为“包养”这么嫩的情人而显得窘迫,原来他跟她之间并没有那种关系,想着李舟行能拒绝这等美人主动的投怀送抱,那定力可不是一般的了不起,最少得是二般的。

白冰顽皮的用脚丫去挠刘睿的胳膊,道:“喂,咱俩年纪差不多,你跟我说老实话,我不美吗?不吸引你们男人吗?”刘睿好笑不已,道:“妹子,你不知道,女人想要吸引男人,美不美还要两说着。”白冰奇怪的坐起身,盘起大腿,问道:“你说明白点,难道漂亮还不够?”刘睿说:“男人是都喜欢美女,但要看什么样的男人了。你比方,拿你哥哥我举个例子吧,你哥我没见过什么美女,要求就比较低,给我一个美女我就美得屁颠屁颠的。可是呢,对于那种阅尽美女的男人来说,皮相对于他们的诱惑力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了。这时候,想吸引住这种老练的男人,要么你有特殊的才华,要么你有令人爱罢不能的性格,或者,你很风,很放荡,这样或许能吸引住他们也说不定。”

白冰似有所悟,连连点头。

刘睿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索性八卦一把,妹子,有这么多年轻的帅哥你不喜欢,为什么偏要喜欢李省长那样的老男人?呵呵,当然,这话你可千万别告诉他。”白冰说:“他也这么问过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有恋父情节吧?女孩子不都有恋父情节嘛,可能我的更重一些。”刘睿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其实你还是不成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白冰似懂非懂的道:“嗯,你说得对,我是不成熟”说着,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刘睿看了她一会儿,心说美女就是美女,连迷茫起来都显得那么美丽动人,赞道:“李省长真是了不起,面对你这种绝色都能忍得住。要换成是我啊,你早让我吃的骨头都不剩了。”白冰听了就咯咯的笑,用脚丫挠他,道:“原来我哥是大色狼啊。”刘睿假作推开她的脚丫,虚伪的摸了一把,感觉入手滑腻之极,手感比赵珊珊的美足还要更棒一些,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她比赵珊珊要年轻许多呢,道:“妹子,刚才李省长让我多来陪陪你,我倒是想呢,不过我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以后我要是来的次数少,你可别生气。”白冰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让你陪我解闷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想甩开我,所以故意把我往你跟前推,想让我慢慢被你吸引住,从而放开他。”

刘睿听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不会吧?”白冰脸色凄凉的说:“我那么爱他,他却丝毫没被我感动,只把我当成没长大的孩子看他越来越讨厌我了,我早就看出来了。现在,我生活里终于多出你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来,他可算是找到替代品了,自然要把我推给你。唉,他好狠的心啊。”刘睿说:“可咱俩是干兄妹啊?”白冰忽然抬手打了他一下,撒嗔笑道:“去死,瞎想什么呢,你还真以为我会喜欢你啊?不说你是我干哥,就说我有恋父情结,喜欢老男人,单这一点我就看不上你。你呀,以后只能把我当干妹妹啦。”刘睿讪笑两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刘睿回到白旭光家里时,已经五点来钟了。

白旭光看到他就笑道:“你面子很大嘛,青曼直接给我打电话要人了。”刘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尴尬的说:“对不起老板,其实我是不想影响您安排的”白旭光摆摆手,截口道:“你不用说了。本来,我计划也是明天上午赶回云州,也没想着起早。不要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能给你腾得出来。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啊,以精神百倍的面貌去见青曼的父亲。”刘睿感激地说:“谢谢您。”

晚上吃过饭,老周开车,三人驶往省委大院。白旭光没说具体跟哪位省领导汇报工作,但想来不是省委书记就是省长。

省委大院门口有武警站岗,市委一号车在云州市哪里都吃得开,在这里却不算什么,被武警铁面无情的拦在外面,还是那位省领导的秘书专程过来接了三人一趟,武警这才给他们放行。

刘睿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省委领导的庄严气势,心底暗自思量,不知道李舟行住不住在这里。他身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住在这里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如果他住在这里的话,今晚上能不能凑巧见到他呢?

车到领导所住的大房子门口后,白旭光示意刘睿与老周把从云州带来的土特产如山核桃等提到院子里去。

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领着二人往屋里放东西,那位秘书则直接带着白旭光上二楼去见领导了。

刘睿不知道白旭光在楼上都跟领导汇报些什么,跟老周坐在客厅里喝茶。不一会儿,那位秘书走下来,跟两人相见,做了下自我介绍,自承叫“石培德”。这个人留着短平头,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年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很好接触。

同样都是秘书,甚至刘睿自觉比这个石培德更帅更有型,但站在他面前,无形中就感觉到一股威压。这种威压固然是来自于对方后面所站的首长级领导,同时也来自于对方身上历练出来的雍容气度。

刘睿暗暗为之心折,倾心与其交谈。石培德倒没有瞧不起人,跟他客客气气的聊了一会儿。临了,刘睿少不得说些客套话,诸如“石处长,以后您到了云州,一定给我打电话,让兄弟尽一尽地主之谊”。石培德笑着答应了,却始终没跟他索要电话。

刘睿心里也明白,人家是省委领导的秘书,着眼在整个山南省,最差也是靖南市,怎么会看得起自己这个来自于云州市的土包子呢?不说人家以后会不会到云州,就算到了云州,也是市领导亲自巴结他招待他,哪里轮得到自己出面?人家能给自己面子说笑交谈两句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旭光在楼上待了半个多钟头就下来了,表情跟平时一样,温和淡然,不喜不悲,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他是受到了赞誉还是批评。

石培德送三人出来。驾车返回白旭光的家。

当晚,老周与刘睿就留宿在白旭光家里。

睡觉前,刘睿想到明天上午见李青曼父亲的事情,多少有些紧张,给她拨去了电话仔细询问。

李青曼说:“我把你的事情跟我爸说了,他同意见见你。”刘睿激动的说:“是吗,那可好,那明天在哪见?”李青曼说:“在我家里,我过会儿把地址用短信发给你,你打车过来就行了。”刘睿说:“头次跟叔叔见面,我是不是准备点什么?”李青曼笑着说:“不用,谁知道你能不能过关呢。你要是不能过关,不是白花钱了?”刘睿也跟着笑,心里却很紧张,道:“你觉得我过关的概率大不大?”李青曼说:“你没信心吗?”刘睿说:“我在你面前有信心,但是在你爸面前,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啊,毕竟没见过没打过交道,不知道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李青曼说:“我爸很好的,也很疼我,基本会尊重我的意见。”刘睿问:“那你是什么意见呢?”李青曼羞得不说话了,半响道:“明天再说吧。”说着就挂了。

挂掉电话,刘睿看到老周在笑,便笑问道:“周哥,明天怎么也算是正式见家长了吧,我要不要买点礼物过去?”老周说:“不买不合适,买多了也不合适。你随便买两样水果过去就行了。”刘睿赞道:“哥哥就是哥哥,经验就是丰富。好,我听你的,明天买水果过去。”

周日上午,临出发前,白旭光笑问道:“小睿,心里紧张吗?”刘睿道:“有一点,不过也不厉害。青曼那么温柔的女人,她爸肯定也是好说话的人。”白旭光哈哈笑起来,道:“嗯,不要紧张就好,发挥出你真实的实力来,让青曼她爸看看他女儿挑中的对象有多么优秀。”

白旭光让老周送刘睿去李青曼家,不过刘睿谨记秘书长的教导,不敢张扬,拒绝了白旭光的好意,自己打车赶了过去。车到小区门口,他到路边水果超市里面买了几样水果,这才往小区里行去。

来到李青曼家门口,刘睿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微笑,这才按下了门铃。门铃响过没一会儿,李青曼就把门开了。两人门内门外对视一眼,都掩饰不住对彼此的喜爱,脸上现出了真挚的笑意。

“哎呀,不是不让你买东西嘛,怎么还是买了?”

李青曼埋怨着从他手里接过水果,把门关上,引导他往客厅里来。

客厅里空无一人。

刘睿纳闷的说:“叔叔还没来吗?”李青曼笑道:“谁叫你来的这么早?不过呀,他也快过来了。你先坐着,我给你沏茶。”刘睿忙道:“不用,不麻烦了,青曼,你别忙活了,过来坐下歇会儿。”李青曼说:“不麻烦,我爸来了也得喝茶,呵呵,你等着,马上就好。你要是没事,就在屋子里转一转,参观参观,呵呵。”

刘睿才没心情参观她这套房子呢,对于即将到来的李父有些潜意识里的恐惧。好嘛,毕竟是从人家手里抢女人呢,能不害怕吗?他站在餐桌旁边,看着李青曼在厨房里沏茶,想要问问李父的情况,好打一个“有准备之仗”,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李青曼叫道:“我爸来了,我腾不开手,你去帮我开门。”

刘睿痛快的应了一声,脸上堆笑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李省长!?”

这话在他肚子里打滚,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连嘴巴都凝固了。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李舟行。

李舟行对于见到他却似乎并不怎么吃惊,玩味的笑了笑,咳嗽一声,道:“你就是云州来的刘睿、小刘吧?”刘睿好像看到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又好像没有,怀疑自己出现了眼花,见他假作不认识自己,就也顺着他的口风道:“是,我是,叔叔叔您好,请快请进。”

他让开门户,把李舟行让了进来,随后关上门。

李青曼在厨房里叫道:“爸你先坐会儿,我沏茶呢。”李舟行笑道:“你不要急,慢慢沏。我先跟你这位小刘谈一谈。”说完招呼刘睿道:“小刘,来,咱们去里面,好好谈一谈。”

刘睿哪敢不听,跟着他走向里间。

李青曼见父亲刚来就要跟刘睿深谈,又是好笑,又是紧张,也有几分兴奋,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也忘了沏茶。

李舟行把刘睿带到一间书房里,把门关死。这个过程中,刘睿只是傻傻的看着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舟行皱眉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要是敢欺骗我,后果自负。”

话语虽然并不如何凶狠,可刘睿还是听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结结巴巴的说:“李李省长,您您问吧,我我保证不撒谎。”李舟行说:“你在这里不要叫我李省长。”刘睿只觉后脊背出了一层冷汗,连连点头,只觉得呼吸都要上不来了。

李舟行负起手,皱着眉头,语气深刻的问道:“我听曼曼说,你是她舅舅介绍给她的?”刘睿连连点头,如小鸡吃米,道:“千真万确,是秘书长撮合我们的。我在这以前,从来没见过青曼。”李舟行点了下头,脸色好了些,又问:“杜立雪是怎么跟你说的?”刘睿仔细回想了下,道:“他好像也没跟我说什么,一切都是暗示。后来让我送青曼回省城,我才知道他是要撮合我们俩。”

李舟行沉着脸不说话。

可怜刘睿吓得如若失了父母的孤儿,面对重大压力,无人替他分担,害他胆战心惊,跟快死过去也差不多了。

李舟行忽然又问:“这之前,你知道曼曼的父亲是我吗?”刘睿茫然摇头,道:“不知道,打死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秘书长是青曼的舅舅。”李舟行又问:“那你喜欢青曼吗?”刘睿忙点头道:“喜欢,很喜欢,虽然交往时间不多,可我”李舟行一摆手道:“够了!”刘睿傻乎乎的道:“啊?”李舟行冷冷的说:“曼曼第一次婚姻很不幸,说起来我要负主要责任。所以,对于她这一次婚姻,我势必要给她严格把关,争取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婚姻。”

刘睿听到这儿心都凉了,这时候还听不出李舟行对自己的厌恶之情,那自己就是傻子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讨厌起自己来,难道因为自己撞破了他跟白冰的私情吗?可是,他跟白冰清清白白,一点私情都没有的啊。

李舟行续道:“对于你这个人,我没有任何意见,相反,我还很欣赏你。但是,对于你的职业,我是一百个不喜欢。我就给领导当过秘书,知道秘书是怎么回事,也就更知道给秘书当老婆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曼曼要是嫁给你,你给得了她幸福吗?”

刘睿闻言就蔫了,是啊,自己整天陪伴在白旭光的鞍前马后,早上看着月亮离家,晚上踩着星星回来,周末也没多少闲工夫,虽然表面上风光,可是对家里照顾太少。如果李青曼真嫁给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幸福。想到这一点,也明白了李舟行的意思,其实别说是他了,就算换成自己,要女儿嫁给一个整天不着家的秘书,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他沮丧的摇摇头,叹道:“我错了。”

李舟行看着他,半响问道:“你知错了吗?”刘睿大着胆子抬头看他,却见他眉宇间露出几分失望之情,心中纳闷,他不正要自己放弃追求他女儿嘛,自己不想放弃也只能放弃了,怎么他反倒失望了?定下心来想了想,忽然高兴得叫出声来,道:“李省长,我没错,要错也是你先错了。”李舟行一听笑了出来,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没错,我反倒错了?你给我好好说明白。今天要是说不出来,你就惨了。”刘睿说:“您刚才说过,您也给领导当过秘书,但您现在已经是省政府二号首长了。我记得青曼也说过,您要不是给领导当过秘书,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同样,我现在给白书记当秘书,但我不可能一辈子给他当秘书的。总有一天,我会发展得更好,那时候就是别人给我当秘书了。反正,只要我不做秘书,就有很多时间陪着青曼了。就算当秘书这段时间,我也会争取尽量陪着她的,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李舟行阴恻恻笑了两声,道:“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刘睿咬着牙说:“反正我是真心喜欢青曼。”

李舟行晾了他一会儿,话锋一转,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刘睿说:“您问吧。”李舟行道:“你现在知道我是曼曼的父亲了,有何感想?”刘睿想了想,说:“青曼有没有您这个当常务副省长的父亲,对我来说都没有影响。我该喜欢她了还是会喜欢她,毕竟,我将来跟她一起过日子而不是跟您。我也有信心让自己发展得更好,让她过得更幸福。我只能说,她有您这样一个父亲,我会更加珍惜她,因为就算我不承认也不行,我多多少少都会沾到您的光。”李舟行点头赞道:“够诚实!”刘睿谦卑地说:“我也不敢跟您说瞎话。”

李舟行沉吟片刻,道:“曼曼今天叫我来,是给她把把关。你现在的情况,我既满意,也不满意。说实话,以你目前的身份,配曼曼还是有差距的。当然,我不是有门庭观念,但如果你连你老婆都不如,以后日子怎么过?”刘睿说:“李省长,我大胆的说一句,青曼能有现在,一方面是她确实聪明勤奋、踏实耐劳,另一方面,也得益于您这位父亲。但是,这又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只会努力再努力,尽快追赶上她。呃,另外,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身份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欧洲有女总统,也有女王,难道她们的老公就都没脸见人了吗?”

李舟行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衰老之态,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没用。”刘睿闻言懵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李舟行解释道:“刚才,你有句话说对了,你是要跟曼曼过日子,而不是跟我。只要曼曼喜欢你,我没理由阻拦。我身为人父,只能尽量让她开心。”刘睿大喜,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青曼有您这样一位父亲,实在是她的福气。”李舟行眉头舒展,说:“我听说,你家里也只有一位父亲?”刘睿点头,道:“所以,我更能理解为人父的苦心,也能理解父爱的伟大。”李舟行笑道:“你不要拍我马屁,拍了也没用,一切还要看曼曼怎么对你。好啦,我没问题了,出去吧。”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白冰的事情。刘睿自然也聪明的不去问,心里稍**白,虽然他谨守礼法,没有跟白冰发生任何的关系,但两人厮混在一起,到底也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以两人目前的尴尬关系,自然不能说起此事。

回到外面,李青曼已经给二人倒好了茶水,见两人出来,有些紧张的看向刘睿。刘睿对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心说李青曼啊李青曼,你对我好狠,竟然把你父亲的身份瞒我瞒了这么久,害我今天差点吓死在你家里,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啊。

李舟行对李青曼说:“小刘不错。”李青曼听了很高兴,道:“是吗?”李舟行道:“可惜”李青曼一下子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着他,问道:“可惜什么?”李舟行见她如此紧张,暗叹了口气,笑道:“我是可惜,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

有惊,无险!

李青曼松了口气,羞色上脸,嗔道:“爸,你别乱说。”李舟行哈哈笑道:“现在不嫁,也总要嫁出去的啊,这有什么可害羞的?”说完对刘睿说道:“小刘,你跟曼曼处,我不反对,可是你绝对不能欺负她。否则,我作为她的父亲,可绝对饶不了你。”刘睿忙表态道:“不敢,绝对不敢,我一定好好对青曼。”

李舟行看看手表,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聊吧。”李青曼微微惊讶,道:“爸,你刚来就走?茶水都给你沏好了呢。”李舟行说:“你还不知道爸爸忙吗?好啦,茶水你们俩喝吧。我要走了,不要送。”

二人把他送到门外,道别后,他把门关了,随后离去。

刘睿此时才觉出自己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李青曼忙问:“我爸都问你什么了?”刘睿苦笑着回忆了下,道:“好像什么都问了,又好像什么都没问。”李青曼娇嗔道:“怎么可能?那是怎么问的?”刘睿哼道:“还说呢,青曼啊,你竟然瞒着我,不告诉我你爸竟然是常务副省长。”李青曼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他亲口告诉你的?”刘睿说:“我认出来的。之前我参加过一次防汛电视电话会议,会议就是他主持的。”李青曼笑道:“那也没什么呀,我爸是谁,对你有影响吗?”刘睿长吁了口气,道:“是没什么影响,可是搞得我压力好大。唉,忽然好累啊。”李青曼奇道:“有那么大压力吗?你在家里,就不要把他当省长看不得了?就当他是我父亲,叫他声叔叔就行了。”

刘睿端起一杯茶快速的喝下去,道:“不行,白书记还等着我启程呢。青曼,我得走了。”李青曼见他这么快就走,颇有些恋恋不舍,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表情凄然,比哭还难看,也不说话。刘睿忍不住牵起她的小手,道:“放心吧,我就算回了云州,也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周末有空,我就来陪你。”李青曼幽幽点头。

两人来到楼下,李青曼还要往外送,刘睿怕阳光太毒晒到她,劝她回去。可是李青曼怎么也不听劝,还是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等他坐上出租车离去后,这才慢慢转身回去。

刘睿回到白旭光家里后,白旭光夫妻都很兴奋的问他:“怎么样,跟她父亲聊得如何?”刘睿苦笑道:“白书记,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青曼父亲是李舟行?”白旭光笑道:“你怎么知道的?”刘睿说:“您好几次劝我要把握住青曼,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白旭光问:“李省长对你态度怎么样?”刘睿苦笑道:“不太好,也不算太坏,总之,给我压力太大了。”

回云州的路上,白旭光叹道:“小睿,压力大也别往心里去。换成我是李省长,我对未来女婿有这些疑虑也是正常的。谁不为了自己的儿女着想呢?你要把压力化为动力,好好干,争取以后配得上青曼。”刘睿说:“我会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回到云州后,也已经正午了。三人索性到市委食堂吃了午饭,随后白旭光让两人回家休息。老周先把刘睿送到了家中。

刘睿到家里后,给李青曼打电话报了平安,两人又亲热的聊了一会儿。挂掉电话,刘睿洗了个凉水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吃过晚饭后,刘睿出去散步,经过一单元的时候,发现董旖洁家里的电灯亮着,想到那天从梦里偶得的想法还未实施,便回屋取了钱包。

散步回来,刘睿手里多了一束黄玫瑰,做贼也似的走到董旖洁家门口按下了门铃。

董旖洁开门后,刘睿立时把花束献了出去,歉意的望着她也不说话。

董旖洁冷冷的说:“还以为你再也不登门了呢。”说完让开门户。刘睿从她话里听出了淡淡的对自己的思念之情,心中大乐,迈步走进去,道:“怎么可能呢?”

两人来到客厅里,刘睿再次把花束递过去。董旖洁也不接,悻悻的说:“你懂不懂啊?”刘睿纳闷的说:“懂什么?你说花吗?黄玫瑰不就是道歉用的吗?”董旖洁哼道:“是,没错,可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是因为什么道歉的?”刘睿奇道:“这还因为什么?只要是道歉用不就行吗?”董旖洁道:“黄玫瑰是因爱而道歉的,你觉得你送我合适吗?”刘睿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还真不知道,对不住了。不过我买都买了,你就收下吧,当给我一个台阶下。”

董旖洁撇撇嘴,酒窝现出来,随后似笑非笑的把花束接过去,找个花瓶插好,又放了些净水,把花瓶放在了客厅里的吧台上。

刘睿说:“我刚从省城回来,陪领导出差来着。来吧,咱俩两天没较量了,看我今天大杀你几盘。”董旖洁说:“不行,我今天头疼,懒得动脑子。”刘睿说:“头疼?里面还是外面?”董旖洁说:“里外都有。”刘睿说:“感冒了?”董旖洁道:“不像。”刘睿说:“我给你揉揉吧,我会**。”董旖洁哼道:“吹牛,我才不信呢。”刘睿说:“不信试试啊,试试不就知道了?”董旖洁想了想,道:“好吧,看你是不是牛皮大王。”

董旖洁侧坐在沙发上,刘睿站在她身旁,两手轻柔的给她**着头部,问道:“怎么样?”董旖洁说:“还行。”过了会儿,刘睿又问:“舒服些吗?”董旖洁嗯了一声。又过了会儿,刘睿刚要再问,董旖洁忽然缓缓把头靠过来,靠在了他身上。

12

刘睿从未见过董旖洁如此亲昵的举止,心中惊疑不定,手上动作下意识就停下来,心头划过一丝旖旎。

“你别多想,我只是借你的身子靠一会儿!”董旖洁语气略有几分衰弱的说道。

刘睿大着胆子把手抚到她洁白的额头上摸了摸,有些不确定,又在自己脑壳上摸了一把,道:“也没发烧啊?”董旖洁说:“你继续按呀。”刘睿嗯了一声,继续在她头上**起来。

他手法时而轻柔,时而厚重,董旖洁就感觉脑袋或胀或松,一通按揉下来,竟然很舒服,忍不住赞道:“你倒不是吹牛,真有两下子。”刘睿得意笑道:“那是,我这可是给我爸**腰椎练出来的。”董旖洁话题转换的极快:“你还说周六请我吃饭的,说来说去还是没诚意。”刘睿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道:“旖洁,我真不是故意的,周六上午我就陪白书记去了省城,晚上又留在省城过夜,想请你吃饭都没时间啊。”董旖洁慢悠悠的说:“以后啊,要是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做不到,那就趁早不要答应。”刘睿被她说得非常尴尬,想了想,柔声道:“下周,抽个时间我一定好好请你吃饭。”董旖洁哼了一声,道:“又来了。”

刘睿被这个女人的小性儿弄得作声不得,只能一心一意给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睿两手已经有些酸痛,不自主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董旖洁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如睡着了的人,靠在他身上只是不动。

刘睿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一头乌黑茂密的秀发,那雪白修长的脖颈,那魔鬼般曼妙的身段,心中爱煞,情不自禁微微躬身,用双臂将她上半身轻柔的搂住。

董旖洁陡然出口问道:“你干什么?”刘睿吓了一跳,急忙松开她,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干什么。”董旖洁冷笑道:“以为我睡着了就能对我为所欲为?”刘睿讪笑道:“哪有,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不不过是怕你睡着了以后着凉,所以就”董旖洁冷笑道:“这么说你还是好意喽?”刘睿嘻嘻赔笑,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董旖洁离开他的身子,抬头白他一眼。尽管那双美眸里面差不多只能看到眼白,但刘睿还是被这一刹那的风情所深深吸引。

董旖洁起身道:“好啦,我困了,你回吧。”说话间站起身来,但可能因为侧坐的时间太久,双腿竟然有些麻木,站起来的瞬间就双腿一麻,向外侧倾倒。刘睿就站在她身旁,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瞧着她摔在地上,立时伸出双臂,将她婀娜多姿的身子紧紧抱住。

一股浓厚并且猛烈的成熟男子气息骤然将董旖洁包裹得严严实实,让她忽然间有些呼吸难以为继,身子娇软无力,如同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瘫软在刘睿怀里。

刘睿将她牢牢抱住,不无埋怨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董旖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刘睿就见她那双失神的美眸里划过一片光彩,既妩媚,又幽怨,着实令人心动。董旖洁楚楚可怜的说:“我腿脚都麻了。”刘睿道:“这好说。”说完抱着她慢慢坐在沙发上,不过,哪怕是她已经完全坐在了沙发上,仍然是搂着她不放,姿势虽然没有正面搂抱那么过分,却依旧显得异常亲密。

刘睿心中暗道,咱好歹是做了次活雷锋,不给点好处总说不过去吧?我也不用你给,你让我抱一抱就行了,嘿嘿。

“今天可是满意了?”董旖洁忽然用奚落的语气说道,话语里透着一丝虚弱。

刘睿奇道:“什么满意了?”董旖洁似笑非笑的觑着他,道:“今天可算逮着机会了,又搂又抱的,占够了便宜,难道还不满意吗?”刘睿强忍住笑,叫屈道:“你这是怎么说的?我刚才要不是见你摔倒,怎么会搂住你?好心没好报,你还冤枉我?”董旖洁美眸冷艳的瞥着他,道:“那我现在在沙发上坐着了,你怎么还搂着我不放?”刘睿无耻地说:“我怕你在沙发上摔倒。”董旖洁狠狠瞪他一眼,忍俊不禁,忽然失声嗤笑起来,笑得刘睿不自禁感到脸红,可就是咬着牙关不放开她。

董旖洁笑过后冷冷的说:“越来越过分了你!是不是我不发脾气,你就觉得我是那种可以随便欺负的女人?”刘睿认真的说:“旖洁,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事实上,我很尊重你,只是今晚上你看起来真的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有病一定要去看病。你要是没力气去医院,我带你去吧?咱们这就走?”董旖洁愤愤的说:“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跟你说什么呢?你又跟我说什么呢?”刘睿用善良无辜的眼神回敬她:“你要是病了,就说实话。不管站在什么立场,我都不能不管你。”董旖洁定定的瞪着他,瞪了半响,忽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想咬你。”刘睿惊讶地说:“啊?不好吧”

倏地,董旖洁凑头过来,在刘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亲在他的嘴上。刘睿刚刚感觉出她香唇的柔软,但觉自己下唇一疼,竟然真的被她咬住了,心说不是吧,这位姐还真要咬自己啊,光亲不好吗?想要求饶,被她朱唇死死封住嘴巴,根本就张不开,似乎只能认命了。董旖洁在他下唇上轻轻咬啮了一下,又柔柔的在他嘴上亲了两下,退开一些,低低地说:“这下满足了吗?”刘睿已经石化了,呆呆的说:“还还好。”董旖洁几乎跟他脸贴脸的柔声道:“满足了就乖乖回家吧,你姐姐我今天实在不舒服,要睡了。”刘睿被她香甜的口气扑到鼻孔里与嘴巴里,浑身惬意,醒过神来,问道:“你哪不舒服?”董旖洁蹙眉道:“例假痛。”刘睿脱口叫道:“痛经?”董旖洁蹙眉哼了一声,轻轻将他手臂推开,站起身,道:“不跟你玩了,真要睡了。”说完走向卧室。

刘睿看着她高挑曼妙的身形越走越远,伸手摸摸嘴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竟然主动吻了自己。

“砰”的一声,董旖洁房间门关掉了。

刘睿想了想,快步走上前,敲门道:“痛得厉害吗?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点药吃?”董旖洁说:“你回去吧。”刘睿伸手扭住门把手,轻轻一扭,门竟然开了,推门进去,董旖洁已经坐在了床边,问她道:“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董旖洁点点头,道:“你回吧。你堂堂的市委书记秘书,总在我这儿算什么事?”刘睿走过去,站到她跟前,道:“我在你这儿也没人知道啊。”董旖洁吓唬他说:“那可说不定,没准就有人想害你,天天在你家门口盯梢。”刘睿此时对这个女人已经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情,道:“你不舒服就少说话,上床休息吧,我这就走,绝对不缠着你。”董旖洁嗯了一声,片腿躺在床上。

刘睿眼疾手快,给她把一条粉红色的毛巾被拉过来,展开铺在了她的肚子上。

董旖洁目光柔和的看他一眼,道:“好了,我这就睡,你回吧。”刘睿说:“不用我陪你吗?”董旖洁苦笑道:“你这个家伙,我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刘睿诚恳地说:“旖洁,我说陪你是服侍你伺候你的意思,没有别的想法,你别多心。”董旖洁跟他对视了片刻,点头道:“嗯,我相信你,可是用不着,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你快回吧,明天还要陪书记呢。”

她都这么说了,刘睿也不好勉强,嘱咐她一番,悻悻的离去了。

第二天早上,刘睿临吃饭之前,先把小红做的早餐分了一份装在饭盆里,出门往董旖洁家去了。到门口后,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应声,心下犹疑不定,不知道她是早就上班去了,还是因为病情加重已经晕迷了,想了想,回到家里,找到手机给她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刘睿急急的问道:“你没在家吗?怎么按门铃按半天没人开门?”董旖洁疑惑的说:“你找我干什么?”刘睿说:“给你送早饭啊。”董旖洁沉默半响,道:“我在宾馆了。”刘睿松了口气,道:“起得可真早,还以为你晕迷过去听不到门铃声了呢。”董旖洁嗔道:“就会咒我。”

挂掉这个电话,刘睿已经是思念她思念得不行,打算去接白旭光的时候找到她跟她说说话。可是,当他跟老周赶到云州宾馆贵宾楼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接书记要紧,也不敢为找她而耽误太多时间,只能失望的上了二楼。

接上白旭光后,老周驾车往宾馆外面驶去。可是,刚刚来的时候,宾馆出车的正门所在还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却围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一个人硬挺挺的躺在门口地上,似乎是死了,又似是睡着了,反正看上去挺吓人的。

车开到这里,门口被这些人堵了个正着。老周自然不能从他们身上轧过去,赶紧停车。

刘睿反应极快,等老周停车后,回头跟白旭光请示道:“老板我下去看看。”白旭光道:“去问清状况。”

刘睿点头,推门下车。上一次,白旭光往平原水泥厂调研的路上,一号车被堵住,刘睿曾经下去打听情况,结果回来却被白旭光无意的一个问题憋住了,当时就深以为耻,暗下决心,以后老板再让打听的事情,不论是什么,必须将来龙去脉打听个清清楚楚,否则的话,还不如不回去汇报呢。

刘睿走到这群人身边,见他们穿着类似普通市民的衣服,既不华丽也不寒碜,猜到他们可能是市区的百姓,咳嗽一声,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这才客客气气的问道:“几位,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事说事,不要挡着宾馆正门啊。”问完这话,四下里望了望,没找到宾馆保安的存在,心中暗暗有气。

这些人都看向他。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子正扶着一个双目红肿的妇女,听刘睿说完以后,对那个妇女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那个妇女立时哭拜在地,叫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男人他死得好惨啊”

刘睿心头打了个机灵,侧头看向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见他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形瘦小,肤色黝黑,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脸上似乎有些斑痕,暗地惊诧不已,这果然是个死人。

大周一的刚刚上班,就碰上死人挡路,放到谁身上心情也好不了。刘睿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大姐,你可别这么叫。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怎么跑到宾馆这边来了?”那妇女已经是泣不成声,边哭边说:“我男人他死的惨啊,被人活活打死了呜,惨呐”

她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男子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只得站起来对刘睿说:“市领导,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啊,要不然绝对不敢跑到这儿来拦你们的车。我姐夫他死得冤啊。我替我们这些人给你道歉了。”说完连连鞠躬。刘睿忙拦住他说:“你先别急着道歉,把事情说清楚。”这男子道:“我嘴巴笨,也说不清。你看,我们这里有个状纸,你看看吧”说完从兜里摸出一张叠得皱巴巴的纸,打开来递给他。

刘睿接到手里,目光如电,一目十行,很快就把纸上写的情况看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家居住在市南区老国棉三厂家属院的普通居民,男的叫孙小宝,女的叫王爱玲。一家人生活虽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去年底,孙小宝家所在的家属院被云州市本土房地产开发商、韩建集团麾下的韩水房地产分公司征用拆迁,用作高档写字楼建设。可是呢,开发商给出的拆迁补偿款极低,除去每平米三千八百元外没有其余任何的补偿,而实际上,市内三区的平均房价已经达到六千左右了。也就是说,家属院的居民们搬走以后用手里的拆迁款根本就买不起房住。就因为这个,家属院几百户居民全都不答应。后来开发商答应他们每平米涨到四千二,并且每户多给算出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房屋面积,家属院的居民们才陆陆续续答应,先后签了拆迁协议。

到孙小宝这儿的时候,他从已经签了拆迁协议的老同事那里听说,开发商答应的追加条款全都是骗人的,并没有写到协议里面。孙小宝当然就不答应了,拒绝签订协议。这之后,先是市南区政府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上门给他做工作,后来是开发商的人上门做工作,孙小宝是怎么都不答应。开发商眼看没办法,就雇佣了一批地痞流氓作为拆迁队天天上门恐吓威胁。在这个过程中,孙小宝身边有些未签协议的邻居撑不住了,老老实实地签了协议,只有孙小宝与仅有的几家还在撑着。到了今年,矛盾激化,拆迁队的人放话出来说,谁再不签协议就直接打死,就算打死了,一条命不过三十万就能摆平。孙小宝听说这消息以后,就在家里准备了棍棒自卫,然后在今年的六七月份,跟拆迁队打了三四次架,互有损伤。拆迁队一直放话说要整死他。

就在上周四晚上,孙小宝出去买酱油,一直没回来。王爱玲出去找他,发现他倒在了胡同口儿,叫来急救车的时候,人已经没救了。医院给出来的验尸报告是:无明显外伤,系急性热射病晕厥休克致死。王爱玲还有一干亲戚朋友当然不会相信这种死因,怀疑孙小宝是被拆迁队的人偷偷打死了,于是告上区公安分局,但公安局见到医院的验尸报告后并不管,说是自然死亡,公安局管不着。王爱玲无处说理,就跟亲戚们带着孙小宝的尸体去市南区政府门口闹,结果被区政府派出警力将他们拘回家里,并且警告他们,要是再闹,就拘留。

王爱玲的弟弟,也就是眼前这个戴眼镜的男子,叫王国放,出主意说,既然区政府不管,那就去市政府。大家都同意他的意见。可谁知道,他们队伍刚从家里出发,就让市南区政府的警车给拦回来了,警告他们,要是敢上访,那就全部抓起来扔进看守所里去。

刘睿看完后叹了口气,近年来,随着全国风风火火的城市建设,各地因为征地拆迁产生的命案不在少数,哪个城市要是没有因为拆迁死过人,就显得不是大城市似的,不过云州还好,一直没有因为拆迁死过人。可是,这个美好的记录被眼前的孙小宝破坏了。当然,这也不能说是他的责任。皱眉问道:“那你们怎么又找到这儿来了?”

王国放便给他解释了一番。

被区政府拦截后,王爱玲一心要给孙小宝讨个公道,当然不会怕警察的恐吓,可是也不能再乱哄哄的往外跑,免得再被拦回来。孙王两家亲戚里面就王国放见过世面,于是就叫他出去打听该怎么办。后来有个热心的老头,当过市委的门房,指点他说,你们这样不行,乱哄哄的到哪都得被轰出去,而且你们这样闹也见不到大领导,你们啊,就学古代拦轿喊冤的例子,去拦市委书记的车吧。他的车也好认,只要拦住他的车,这事他就算知道了,多少会给你们点说法。

这老头不知道怎么的,知道白旭光住在云州宾馆里面,就指点王国放他们来云州宾馆门口拦车。于是王国放他们一家子今天起了个大早,半夜里开车出来,在云州宾馆附近等着,等市委一号车开进去以后,就把孙小宝的尸体搬出来,一家人也都过来摆起喊冤的场面。也是他们运气好,今天云州宾馆的保安不知道干嘛去了,没在岗上,他们这才最终成功拦下了一号车。

刘睿问道:“验尸报告上的‘热射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是什么病?能死人吗?”王国放说:“医生解释说是一种最新型的病,跟天气太热有关系,体质差的人受热过多,就可能中暑,严重的会休克死亡。”刘睿问:“哦,既然有这种可能,那你们为什么不信医院的说辞?”王国放说:“我姐夫虽然长得瘦,可是体格很好,一百斤的大米,扛起来就走。何况,他出事的时候是当天晚上,怎么可能被晒着?”刘睿听得连连点头。王国放道:“我们怀疑医院被开发商买通了,给出的是一份虚假的死亡报告。”刘睿问:“是哪个医院开具的?”王国放说:“是市第四医院,也就是我们市南区医院。”

刘睿想了想,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会告诉书记的,但是你们在这里挡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样吧,你们先回到车里去。而你,跟我们去市委,看看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办,该走哪些程序。你看好不好?”王国放大喜,道:“谢谢,谢谢市领导,您可真是好领导啊。”

王爱玲听说刘睿答应帮忙,也是跪在地上又哭又拜,连连感谢。刘睿忙扶她起来,劝说几句,这些人在王国放的指挥下开始撤离。

白旭光坐在车里,眼睛始终盯着他们,见刘睿几句话就将他们劝离,暗暗点头。

等王爱玲等人带着孙小宝的尸体撤离后,刘睿让王国放先去市委楼下等着。王国放很有心计,生怕这是刘睿在敷衍他们,所以张嘴索要他的手机号。刘睿也理解他的苦衷,就把手机号说给了他。王国放记下后才离去。

这时候,两个保安才嘴里嚼着包子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刘睿看了他们一眼,也没理会,回到车里,让老周继续开车,然后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跟白旭光说了一遍。

白旭光首先肯定了他的做法:“你做得对,以后碰上这种事,也要这样处理。第一时间疏散人群,免得酿出群体性事件。”说完问道:“你既然做主把王国放叫到市委去了,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刘睿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是考校自己,还是认为自己办错了?心下有些惶恐,道:“我只是觉得叫王国放留下来,您或许会问他几个问题。”白旭光说:“我会见他,但我要先考考你,换成是你处理这件事,你会怎么办?随便说,不要有顾虑。”

后来,刘睿就慢慢知道了,白旭光遇到问题后,都会习惯性的考校自己,而他也会在自己思索的过程中跟着动脑,最后不仅会对自己的回答做出点评,同时,他也可能因为自己的看法而更完善他的想法。这是他的一种工作习惯。

刘睿思考起来,可是直到市委楼下,也没有考虑周全。白旭光倒也没有催他。

王国放已经等在楼下,刘睿喊他跟着进去。王国放认出了白旭光,却不敢上前打招呼,只是怯懦的跟在刘睿的身后。

走进电梯里以后,白旭光主动跟王国放握手,说:“逼得你们要来宾馆拦车,是我们政府的工作做得不好,我要向你诚恳的道歉。”王国放感激得几乎要痛哭流涕,眼圈红彤,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来到办公室后,白旭光让王国放先在刘睿的屋子里稍等,然后把刘睿叫进去,似开玩笑的说道:“想了这么久,都想不出怎么解决吗?可对不起你的名字啊。”刘睿陪笑道:“想到一些,但总觉得考虑的不周全。”白旭光语重心长的说:“你给我当秘书,以后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遇到。遇到事情,头脑一定要冷静,脑子一定要灵活,要学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思考出至少两种解决方案。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刘睿忙答应道:“我会努力的。”白旭光说:“那你先说说吧,说不完全也没关系。我主要看你的大方向。”

刘睿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的中心矛盾在于:王国放一家人认为孙小宝是被拆迁队的人打死的,但是他们拿不出证据,而市第四医院给出了验尸报告,也就是侧面证明拆迁队无辜的证据,他们又不信,所以就陷入了扯皮的境地。我认为,应该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由警方出面,调查当晚孙小宝身死的详细情况,看看附近有没有摄像头或者目击证人,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二呢,既然王国放一家人对孙小宝的尸检报告有疑问,那就把孙小宝的尸体送到一家专业的权威的医疗机构里再验一次,看看死因到底如何。这两个情况搞清楚任一个,这件事情也就了结了。不过,这件事里面细枝末节太多,有很多令人生疑的问题,比如市南区政府对于此事的敷衍态度,还有开发商欺骗拆迁户的协议,都算是问题,都值得一查,但可以放在后面。孙小宝的死因搞清楚了,这些问题再说不迟。”

说完这话,他心中暗暗担心,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是自己的干哥哥、区长吕兴业又是自己新交的朋友,他们的辖区内出了这档子事,对他们肯定是有影响的,只希望不会影响太大。

白旭光赞道:“说得好,跟我想的大致相同。”刘睿谦虚的说:“哪儿啊,我这是班门弄斧了。”白旭光道:“你去把王国放叫过来,我问他些话。”

刘睿出去把王国放叫进去,马不停蹄地赶往秘书长那里。

见到秘书长,刘睿恨得牙痒痒,心说你瞒得我好苦,只说李青曼是你的外甥女,却瞒着她父亲的身份不告诉我,哼,害我差点闹个大乌龙。虽说最早你奉李舟行的命把我从水利局调到市委办公厅,等于是给了我新生,帮了我好大的忙,但这件事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

杜立雪见到刘睿,表情也不自然,苦笑着摇摇头。

刘睿忍不住问:“秘书长,你怎么了?”杜立雪笑叹道:“有人怪我多管闲事咯。”刘睿奇道:“什么闲事?”杜立雪道:“不就是你跟青曼的事!”刘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道:“是李李省长?您姐夫?”杜立雪哼道:“可不就是他。前天晚上从青曼丫头那里知道你的事情以后,就打过电话来抓住我一顿好骂,怪我多管闲事,乱给青曼介绍对象”刘睿算了下,这个电话应该是李舟行见自己之前给杜立雪打的,那应该无妨,就松了口气,道:“秘书长您受委屈了。”杜立雪冷笑道:“我当时就告诉他了,你忙起来,照顾不了自己的亲闺女,让她一个人度日如年,我当舅舅的,给她介绍个对象,找个爱护她的人跟她一起生活照顾她,又怎么了?当时他也说不出什么,发了顿脾气就挂了。对了,他没难为你吧?”

刘睿摇头道:“还好,不算太难为。他他反正是同意我跟青曼交往了。”说完这话,心里忍不住的得意,不仅是因为可以追求李青曼这等温婉貌美的女子,也有她父亲是常务副省长的缘故。杜立雪叹道:“青曼第一桩婚姻是他给安排的,结果婚后青曼很不幸福,很快就离了婚。他肯定也会因此自责,挑选女婿方面就会更加严格一些,这也是为什么青曼离婚后始终单身的缘故。一晃四五年过去,追青曼的人虽然不在少数,可是全被他刷下去了。可是我却没想到,他竟然能相中远在云州的你。真是奇怪”

他嘴里说着奇怪,疑惑的目光也盯在刘睿脸上,似乎急需他给自己解释。

刘睿心里多少能明白他的疑惑,李青曼身在省城,人长得漂亮不说,官位也不低,还有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不知道省城多少王孙贵族争着抢着的追求她呢,可是到了最后,反倒是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来自偏远云州的普通小伙儿获得了她父女的认可,这件事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的。就算勉强相信,也一定会猜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存在。而事实上,还真有猫腻。自己当日在九坡镇山谷洪流里面凑巧救了他李舟行的性命,事后又表现得爽朗大方,肯定在他心里留下了还算不错的印象,说不定,自己就是仗着当时那点微末功劳才得到他老人家认可的呢。

刘睿并不知道,秘书长疑惑的还真就是这点猫腻。

杜立雪心里再次想起了当日李舟行嘱咐自己提拔水利局一个名叫“刘锐”的小伙子的旧事,只觉得眼前的刘睿跟他一定早就认识,但两人是因为什么认识的、彼此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就搞不明白了,只是隐隐觉得,李舟行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认可他,就是因为两人发生过什么的缘故。可是刘睿不说,自己总不好多嘴去问。

两人各自疑虑,各自胡思乱想,半响没说话。

刘睿却不敢在他这里久留,很快醒过神来,忙上前跟他初步确认本周白旭光的行程安排,完事后又把刚才遇到王国放等人的事跟他说了。

杜立雪听了暗皱眉头,虽然可怜孙小宝的遭遇,却也为他们不按常规出牌、拦截市委一号车的事情感到头疼,这是第一次,如果白旭光真给他们办妥了此事,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效仿,那到时候市委一号车还开得出去吗?道:“那个指点王国放的老头叫什么名字?”刘睿说:“他没说,我也没问。”杜立雪道:“太不像话了,这等于是泄露领导机密啊。如果人人都像他那么做,不就乱套了?我跟你去见王国放,问问他,那个老头叫什么名字,同时也要加强市委安保人员的保密教育,这还了得?走。”

刘睿跟在他身后出去,心里暗暗好笑,秘书长有时候也是个挺可爱的人,孙小宝这么大的人命案子他不去关注,反倒关注起门房泄密的事情来了,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不过话说回来,杜立雪这么想也没错,毕竟孙小宝的事情不归他管,而门房泄密的事情才是他这个市委大管家的心头大患。

两人来到白旭光办公室门口,王国放还没出来。杜立雪也不客气,敲敲门就走了进去。

刘睿暂时不理会这件事,静下心来学习领悟“四群”教育活动的内容。明天,市人大将召开常委会,白旭光要留在市里参加。刘睿因此有空,要陪同杜立雪去南河县调研市委办公厅挂钩郊区开展“四群”教育活动的情况,可能到南河县后还要发言讲话。因此,去之前,要把“四群”教育工作吃透摸清。

过了一会儿,王国放走了出来,兴奋得一头热汗。刘睿看的惊奇不已,里面可是有空调的呀!

王国放告诉刘睿,白旭光让他进去。刘睿不敢怠慢,让他在沙发上稍坐,快步走了进去。

屋里面,白旭光正在跟杜立雪商量孙小宝意外死亡这件事的处理办法,叫刘睿进来,一方面是叫他旁听,一方面是叫他记录。

杜立雪说:“书记,这件事发生在市南区,又跟拆迁有关,理应由市南区政府负责处理。咱们市委从中插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啊。”白旭光说:“你说得没有错,但是你刚才也从王国放嘴里听到了,他市南区政府有人管吗?”杜立雪说:“我怀疑市南区政府领导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件事。要不然,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怎么可能不管?我建议,把这件事发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知道后,这件事自然也就由他们负责处理了。”白旭光想了想,点点头,道:“先按你说的做,看看市南区政府怎么处理此事。”

刘睿趁机说道:“书记,上周市南区区长吕兴业问过我,看您什么时候有空,他想见见您跟您汇报一下工作。当时您调研在外,我就给他推了。正好现在市南区发生了这件事,不如我把他叫过来,您把王国放当面交给他?”

他嘴里说的是,把王国放当面交给吕兴业,实际上就是说,把孙小宝这件人命案子交托给吕兴业处理。白旭光与杜立雪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懂此意?

白旭光拍板道:“好,那你就把他叫过来。今天上午先不出去,处理清这件事再说。”

刘睿便走出去给吕兴业打电话。

吕兴业听出他的声音时,美得跟什么似的,道:“刘老弟果然是信人,这才几天就来了好消息,等我见过白书记,我说什么也要请老弟你吃顿好的,哈哈。”刘睿好笑不已,低声道:“吕区长,谁告诉你是好消息了?”吕兴业吓了一跳,道:“老弟,你可别逗我玩,我心脏不好。”刘睿说:“那就准确告诉你,不是好消息。你现在马上赶来市委,白书记要见你。”吕兴业吓得声音都紧张起来:“老弟,到底是什么事,先给我透个气儿?我已经在白书记跟前丢了次脸了,要是再来这么一回,我可就要沦为笑柄了。”刘睿说:“你来,到了我再跟你说。”吕兴业谢道:“那我先谢谢你了,我马上就赶过去。”

吕兴业来得很快,不出二十分钟,已经到了刘睿跟前。当然,市南区政府距离市委大楼也不远,横竖几道街而已。

吕兴业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王国放,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敢当着他的面问刘睿详情,急得脸上汗珠子横流。刘睿看在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把他带到门口,低声将孙小宝的事情跟他说了。

吕兴业听完后立即赌咒:“老弟,这件事我半点不知情啊。我要是知道了不管,我我他妈不是人揍的。”刘睿低声道:“不用激动,考虑下见到白书记怎么说话。等你准备好了我就去给你通报。”

吕兴业立时握紧了拳头,脸色也凝重起来,好像要参加决定性战役的士兵一样,在门口努力静心。

过了几分钟,他对刘睿点了下头。刘睿立时进去通报,随后把他带了进去。

刘睿暂时也没出来,打算看看白旭光对吕兴业的态度再说。

吕兴业站在白旭光桌前,脸色惶恐,手足无措,跟做错了事情领罚的似的,上来就说:“白书记,刚才在外面刘处长将事情跟我简单说了说,这件事我真的是一点不知情啊,如果我知道的话,那绝对”

白旭光听到这里,心里已经下了判定,此人不足大用,截口道:“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吕兴业呆了呆,道:“我我回头,回头责成有关部门,对此事专门成立一个调查组,一定要将这件事调查个清清楚楚不可。如果孙小宝确实死得冤屈,那我一定会给他主持公道;如果他他确实是自己死的,那那我我”

白旭光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对刘睿道:“小睿,这件事就交给吕区长去处理。你负责监督落实,每天跟我汇报最新进展。”

吕兴业与刘睿忙一起答应下来。

刘睿送吕兴业出来,吕兴业拉他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弟,我刚才是不是什么话说错了?怎么白书记好像很不耐烦我?”刘睿暗叹口气,道:“你面对问题太不主动了,一上去就先撇清自己的责任”吕兴业委屈的截口道:“这件事本来就没我的责任啊。”刘睿弄了个哭笑不得,道:“我要是你,不管此事跟我有没有关系,既然是在我辖区内发生的,那我就一力承担下来,先让白书记看到我的态度再说。你一力辩白不说,还全是大废话,换成你是白书记,喜欢下级这么说吗?”吕兴业愣住了,似乎有些醒悟。刘睿心想,这位区长年纪看着并不算太大,可是脑子怎么这么不灵活呢,比起干哥刘明来,可是差些了,道:“还有,后面,白书记让你拿出一个处理办法来,你拿出来的虽然并不详细,但也能勉强过关,可你又说后面的大废话干什么?唉,我本来是好意,让你有个跟白书记亲近的机会,可是你却不会把握,唉。”

吕兴业听他剖说明白,也是自责不已,道:“那我该怎么办老弟?你比我聪明十倍,你教教老哥我?老哥一定感激不尽。”刘睿说:“就算我现在放你进去跟白书记忏悔,他也听不进去了,还会嫌你啰嗦。你倒不如啊,带着王国放等人回到市南区,好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白书记一个完美的交代。这样我之后还能帮你说说话。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那就更没法在白书记跟前讨亲近了。”吕兴业皱眉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严查下去。”刘睿有意无意的说:“这件事涉及到韩建集团旗下的韩水房产开发公司,韩建集团可是咱们云州市本土第二大房产建筑公司。若是真查到他们头上,吕区长,你会不会手下留情啊?”吕兴业嘿嘿赔笑,道:“当然不会留情了,甭管对方来头有多大,这件事我都会严查到底。”

目送吕兴业带着王国放离去后,刘睿嘴里咀嚼着“韩水房产开发公司”这几个字,心头晃过一股恼羞之意。他前妻王丽萍就是这家房产公司的售楼经理,而跟她勾搭的那个奸夫,他事后曾在韩水房产公司的网站上看到过,是公司的副总之一。如果孙小宝离奇死亡这件事就是韩水房产公司的拆迁队干的,那那个副总说不定就是主谋之一呢。要是最后把他抓起来判刑,自己不就等于报了一箭之仇吗?心里暗暗祈祷,孙小宝最好是被韩水房产开发公司的拆迁队打死的。尽管这种心理很阴暗,可心里就是忍不住这么想。

中午吃过饭后,刘睿接到了杨萍的电话。杨萍的开场白还是那句透着娇憨可爱的话:“刘处长,该打针啦!”刘睿听到她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痒痒的,想到她那成熟娇美的模样,忽然巴不得现在就跟她见面,低声道:“杨姐,你怎么还那么见外?什么刘处长,你叫我声小睿不得了?或者叫我声老弟也行啊。”杨萍笑着说:“你能管我叫杨姐,我可不能随便管你叫老弟,你可是大领导哦。”刘睿调笑道:“什么大领导,连领导都不是。不过,就按你嘴里说的那样,我是大领导,但我这个大领导都心甘情愿管你叫姐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叫老弟的?”杨萍笑道:“好吧,以后我就叫你老弟,呵呵。”

两人约好晚上在市医院急诊中心里面见面——当然,这不是约会,而是打针。

下午,白旭光并没出去调研,实在是时间不够了。而眼下,又有几件急事等着他解决。

一是财政局局长的问题。事情发展到现在,孙金山与贾麟都认可的刘月军违纪已经确定下来,基本上没有机会问鼎局长的宝座了,那剩下的唯一一个候选人张学文自然就成了当之无愧的新局长。这件事需要在常委会上通过,然后提请人大常委会批准。白旭光因此要召开一个临时常委会。

另外一个,就是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王斌严重违纪的事情。王斌指使手下拦截平原水泥厂运输车辆这个问题,可大可小。白旭光本意是给王斌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王斌没有珍惜不说,反而在被处理的事上跟他讨价还价,而王斌父亲王用友的到访更加令他气愤。现在,王斌已经拒绝再次认错,等于是跟他正面僵持起来了,他不能不细细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还有,市政府招待处副处长张纪龙猥亵云州宾馆女服务员那件事。刘晓眉做过工作的那几个女孩已经给纪委发出了举报信,也在等白旭光跟公安局局长冯海亮打好招呼,然后好打报警电话。

最后,相当重要的一件事,明天召开人大常委会,他这个唯一的主任候选人想要被众常委推举为代主任,也并不是伸手就有的事情。虽然大多数的人都会老实遵从省委的意思,可并不排除,里面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之类的家伙,就敢投反对票。何况之前,王用友也放话出来,如果他不放过王斌一马的话,他别想轻易当上人大主任,难保王用友不借着自己在云州的人脉在这件事里面生事。

这还不算孙小宝离奇死亡的事。

总而言之,白旭光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有很多的事情要思考。这还只是他刚到云州两周左右,可想而知,要是过上一个月半年的,市里的事情他都掌握在手的话,会有多么的繁忙。

傍晚下班的时候,刘睿跟他请假去市医院打针。

白旭光跟他开玩笑道:“你舍身护住了郑部长,却要替她受这些个皮肉之苦。你可要记得找她要好处。”

刘睿临去市医院之前,先去了距离市委较近的一座大型商场里面。在商场里,他挑了一套高级化妆品,打算送给杨萍当做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照顾的谢礼。之所以选择化妆品,是他不知道别的还有什么可以买的。女人倒是都喜欢首饰与衣服,可是送首饰,礼物太重,不行;送衣服的话,似乎稍嫌暧昧。化妆品就没有那么多可纠结的。既然送干妹妹可以,为什么不能送给姐姐呢?

结账的时候他刷了吕兴业送的那张购物卡,虽然心底有些忐忑,可也实在没办法。自己工资就那么多,买这种高级化妆品真心买不起。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坐在了市医院急救中心某个急救室的床上。杨萍脸带温柔的笑,边跟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边给他缓缓注射着狂犬疫苗。

“杨姐,你今晚上要是不忙,我还要请你吃饭。”打完针以后,刘睿一手按着针孔上的酒精球儿,感激的对她说道。

杨萍嗔道:“哎呀,还管我叫姐呢,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上周不是刚请过我?难道以后每打一针,就要请我吃一次饭?”刘睿笑道:“好啊,我是没问题,就是怕杨姐不赏脸。”杨萍笑道:“你呀,就别跟我客气了,不管论起我跟燕子的关系,还是咱俩的关系,你都不用这么客气。”

刘睿还想着趁吃饭的时候送她谢礼呢,在医院里可是不能明送,给人看到了好听不好说,见她推辞,笑道:“我请你吃饭不是表示谢意。”杨萍一听非常好奇,笑问:“哦,那你请我吃饭干什么?”刘睿愁眉苦脸的说:“就算不请你吃,我晚上也得找饭辙,家里没我的饭。我一个人吃多闷啊,你就当陪陪老弟我,好不好?”杨萍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去还真不好,呵呵”

13

杨萍笑着正要答应刘睿,兜里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接听了,用柔媚动听但不做作的声音说道:“喂”刘睿凝眸看着她打电话的甜美模样,心想,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优雅动人?

杨萍脸色忽然变了,叫道:“什么?你说什么?”刘睿本来正面带微笑看着她,闻声也紧张起来,站起身看着她。杨萍看他一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子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事来的,怎么可能什么?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说到这,她身子忽然一晃,似乎要晕倒的样子。刘睿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她,低声道:“怎么了?”杨萍脸色惊慌的看看他,转过身,问道:“在哪,我这就去,马上赶过去”

等挂掉电话,杨萍脸色难看的说:“小睿,对不起了,我不能跟你吃饭了,我家里有点事,我必须得赶紧走。”刘睿已经从她电话里听出了什么,皱眉道:“杨姐,你儿子出什么事了?让谁抓起来了?”杨萍尴尬的说:“没没什么。”刘睿叹道:“哎呀杨姐,你还把我当外人吗?你快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杨萍愣了下,讪讪的说:“你你认识市北区公安分局的人吗?”刘睿立时想到关晓伟的亲表弟朱明宇,那可是市北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有他在,什么事摆不平?点头道:“我认识,怎么了?”杨萍急急的说:“那就好,那你就跟我来吧,车上再说。”

杨萍急里忙慌的从急诊中心跑出去,回到办公室拿上钱包钥匙,驾车出来带上刘睿,径直往市北区公安分局驶去。路上,她有些别扭的把事情跟刘睿说了。

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市北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民警打过来的,告诉她,说是她儿子伙同几个同学,在路上拦截猥-亵未成年少女,已经被路过的巡警抓起来了,正看押在市北分局的讯问室里,让她这个监护人去办理相关处罚手续。

儿子做出了这等丢脸的事情,当母亲的自然会觉得脸上无光,是以杨萍一开始不愿意告诉刘睿真相,就算后来说出来的时候,也非常的别扭。

刘睿听了以后第一时间觉得滑稽可笑,杨萍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年纪,她儿子能有多大?怎么就能干出猥-亵未成年少女的事情来呢?好奇的问道:“你儿子多大了?”杨萍说:“今年上初三。”刘睿算了下,她儿子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刚刚情窦初开,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事,好嘛,这位大姐的儿子却已经知道“猥-亵”小丫头了,唉,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道:“会不会是巡警搞错了?抓错了人?这么大的小孩知道知道成人那点事吗?”

杨萍表情羞赧的看他一眼,回转头继续开车,没说什么。刘睿说:“我说错了吗?肯定是抓错人了吧?杨姐你这么好的人,儿子肯定也非常优秀,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杨萍忽然恼羞成怒,伸手在他大腿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哎呀老弟,你就别臊我了好不好?”刘睿奇道:“我是说真心话,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杨萍害羞的说:“算了,反正家丑今天也外扬了,我也就跟你说了实话吧。我那个儿子,被他外公外婆宠坏了,缺管教,谁的话都不听,跟个小土匪差不多。你不敢相信他干出眼下这种事,可我告诉你,他上初一的时候就开始跟女同桌搞对象了你知道吗?”刘睿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道:“现在的小孩也太早熟了吧。”杨萍叹道:“你才知道吗?还有件事,你听了肯定更加的不敢信。”刘睿道:“你说。”杨萍说:“我儿子他们一个年级的一个小子,竟然把一个初一的小女孩搞搞大了肚子。”刘睿失声道:“我晕!”杨萍说:“老弟,我今天在你跟前算是丢人了,你你可别笑话我。”刘睿说:“怎么会呢?你儿子不就是我侄子?我只能想方设法救他出来,怎么会笑话你们?”杨萍听了这话很感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很快赶到了市北区公安分局,找到了看押那几个小子的讯问室。

一共三个半大小子,按初三学期的年纪说,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却一个个长得高头马大,要不是脸上还带着稚气,真跟成年人的体格差不了多少。

刘睿见到以后暗暗摇头,这三位,身体是发育成熟了,但心智很明显没跟上,要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想到杨萍疏于对儿子的管教,也是暗自叹气。

杨萍见到儿子以后,冷着脸,也不跟他说话。那小子叫了一声“妈”,可杨萍根本就不理他。

治安民警跟杨萍详细交待案情发生的经过,定性的时候说得非常严重,仿佛如果当时巡警没有凑巧路过的话,这三个小子就把人家小女孩了似的。实际上,并没有他描述的那么严重,三个小子只是把手伸到人家小女孩的裙子里面来着。

尽管如此,刘睿却也感到相当的震惊了,真是想不到,现在的孩子竟然早熟到了这种地步,而且竟然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是放在自己那个年代,这绝对是不敢想象的。

杨萍跟刘睿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这位民警要把三个孩子的犯罪情节描述得那么严重,因为他想着多罚点钱。

他是这么说的:“按照治安处罚法第四十四条规定,猥亵他人的,情节恶劣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你儿子他们的情况就适用于这一条。说吧,你作为孩子的家长,打算怎么着?是拘留十天,还是交罚款?如果拘留的话,肯定影响孩子上学。要是这事儿再传出去,那就更别想着好了。所以啊,我建议,你们干脆点,直接交罚款得了,省心省事。真要是拘留十天,你当妈的也舍不得,而且十天出来变成什么样,咱们可也保证不了。”

杨萍眼巴巴的看着这位民警,道:“交罚款!当然是交罚款了,交多少?”民警一听她要交罚款,始终眯着的眼睛立时睁大了,想都不想就说:“一万!”杨萍吃惊地说:“这么多?”民警马上变脸道:“嫌多那就拘留十天,我反正是无所谓。”杨萍立时苦了脸。

刘睿忍不住说:“同志,这罚得也太多了吧。你们有执法依据吗?”民警瞪了他两眼,道:“你是干吗的?你们俩谁说了算?”刘睿说:“你别管我们谁说了算,我就问问你,你这一万块的说法,有没有执法依据?”民警叫道:“怎么没有?我们这儿就是公安局,法律就是我们制定的,我们说罚多少就是罚多少。你非要嫌罚得多,行啊,还有另外一条路走呢,拘留十天。”说完还上下打量他,一副鄙夷的模样。

刘睿气得乐了出来,道:“民警同志,您多亏还是执法者呢,怎么本身不懂法呢?谁告诉你法律是你们公安局制定的?”这民警被他说得恼羞成怒,问杨萍道:“你到底怎么着?不交罚款是吧,好啊,那就拘留!”说完作势要去拉人。

杨萍的儿子吓得哇哇大哭,叫道:“妈,交钱啊,我不想拘留,我不想拘留啊”杨萍气得眼泪汪汪,恨恨地瞪着他,也不说话。

刘睿拦住那民警道:“同志,稍等,钱我们没带够,你等我们筹措筹措。”那民警冷笑道:“这还差不多,赶紧的,我可没耐心等。”

刘睿拉着杨萍走到外面,给朱明宇打去了电话。

朱明宇一见是他打来的,半点不敢怠慢,听他说完情况,让他把手机交给那个民警。刘睿走进去把手机交给那个民警,道:“你们领导找你。”那民警抬起半只三角眼,哼道:“哟呵,小子有点本事啊,找到我们领导头上去了。我倒要瞧瞧,你能找谁帮你捞人。”说完接过了手机去。

“喂,哪位?”,这民警开始还语气严肃的装糊涂,但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哎呀,老大,是你啊,我靠我还说谁呢”

这个电话打完,这民警将手机还给刘睿,眉开眼笑的说:“哎呀,你说你这既然是自己人,一上来明说不得了,还得麻烦我们朱大队。这事算个屁啊,你早说明白我就给你办了。得嘞,那你们就带人走吧。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可别这么胡来了。好嘛,年纪轻轻就这样,要是大了以后”

这民警还算不错,竟然把他们送到了分局门外。

来到杨萍的越野车前,她儿子那两个同学谢过她之后,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杨萍也不理他们,站在儿子跟前,死死瞪着他,突地,一扬手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但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个嘴巴打了个结结实实。那小子立时就被打懵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妈。

杨萍打完这一巴掌还不过瘾,冲上去兜头又是几个嘴巴,还踢了一脚。那小子被打得啊啊大叫,连连闪躲,最后跑开去,哭骂道:“杨萍,你算什么东西你打我?你管生不管养,害我从小就没爸爸,同学们都瞧不起我呜,你凭什么打我?你根本就不配当我妈!”

杨萍气得脸色铁青,在夜色下,俏脸上现出银色的光辉,刘睿看在眼里,吓得心里打了个突儿。

杨萍忽然冲上去,抓住儿子的胳膊继续打他。刘睿见她负气出手,用力极大,生怕她把儿子打坏了,急忙上去拉住她。那小子见刘睿出手相助,立时转头就跑。杨萍想要追上去,刘睿将她拦腰抱住,叫道:“杨姐姐,别别冲动,到底是你儿子,别打坏了,也别追他,路上都是车,你追他他跑车轱辘下去怎么办?”杨萍气得嘴唇颤抖,恨恨的泣道:“这个兔崽子,这个活土匪,他根本不是人,他根本就不是我儿子。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他这纯粹是想气死我”刘睿抱住了她,感觉她的娇躯都在颤抖,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心部位,道:“别生气,消消气,跟自己儿子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孩子有错,慢慢教育,不要一上来就打啊。你打得那么重,万一打坏了怎么办?别生气,慢慢来,杨姐,听我一句劝”

杨萍被他抱住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又气又急,呜呜哭了起来。刘睿劝了她一阵,见她平静下来才放开她,道:“你自己去车里找纸巾擦擦眼泪,我去追你儿子。”杨萍急道:“那怎么行?怎么能麻烦你?我自己去追吧。”刘睿说:“你去追?你觉得你儿子能听你的话吗?你听我的话,乖乖的坐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把你儿子找回来。”杨萍讪讪地说:“你看,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要麻烦你”刘睿没说什么,拍拍她的胳膊,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杨萍定定望着他的身影远去,嘴角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

刘睿很快就追上了杨萍的儿子。这小子只是为了逃离妈妈的追打才跑起来,逃到安全范围内就停下来,漫无目的地沿着路边溜达。

刘睿追上去叫道:“那个那个谁小孩儿”小孩转头看来,认出了他,停说道:“你是谁?”刘睿说:“我是朋友,你叫我叔叔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小孩不卑不亢的道:“我知道,刚才是你托关系把我救出来的,我谢谢你,以后我一定报恩还你。”刘睿哭笑不得,道:“小屁孩倒是挺仗义。”小孩一听来劲了,道:“对啊,我就是仗义。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仗义。”刘睿说:“你要是仗义,就把你名字先告诉你叔叔我,好歹是我救你的,对不对?”小孩傲然道:“我叫杨自立。”

刘睿刚才就从这孩子嘴里隐约听出,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现在又见他随杨萍的姓,心下感慨,这小子也是个童年不幸的人啊,道:“自立啊,你的名字很好,你这个人也很仗义,勉强配得上你的名字。可是你干的事儿太缺德了吧?”杨自立哼道:“你知道什么?”刘睿笑道:“哦,难道这里面还有内情?你告诉叔叔,假如你是无辜的,那叔叔去跟你妈说理去,一定帮着你。”杨自立说:“你不知道,刚才跟我们一起玩的那个丫头是我们学校初一年级的大姐大,为了让我们罩着她,她自愿给我们当老婆的。我们经常这么玩的,就是刚才玩的时候她大喊大叫,这才把警察招来的,要不然根本就没事。他妈的,我们都跟警察解释了,这是同学闹着玩,可他们就是要把我们抓到公安局里去,还不就是想要罚款,一群”刘睿吃了一惊,道:“大姐大?罩着她?老婆?你们你们确定是初中生?”杨自立冷笑道:“大叔你out了,别说初中生这么玩了,现在小学里面都这样。”

刘睿扁了扁嘴,道:“好吧,就当你妈妈还有叔叔都错怪你了。可问题是,你这个年纪正是读书学习的好时候,你妈妈把你送进学校里面就是想让你读书成才。你不好好学习,整天跟什么大姐大一起厮混,你这样做对吗?”杨自立说:“我不愿意上学,我就喜欢玩。”刘睿说:“你现在不上学没关系,可你不上学,以后就找不到好工作,没工作,你怎么赚钱娶媳妇买房子呢?”杨自立大喇喇的说:“我妈是副院长,她能赚钱养我一辈子。”刘睿哭笑不得,道:“说句难听的,你妈总有死的一天,她要是死了,谁养你?”杨自立想了想,道:“她说过,会给我存一大笔钱的,我不愁以后没钱花。”

刘睿彻底无语了,想了想,道:“你跟你那两个同学,你们是不是都是学校里混帮派的?”杨自立听了兴奋起来,道:“对,我们就是天龙帮的。”刘睿呵呵笑道:“那你们肯定经常跟人打架。”杨自立傲然说道:“那当然了,经常跟人干仗。学校里我们是霸王。”刘睿问:“那你们总是打人,就没有挨揍的时候?”杨自立想了想,道:“也有挨揍的时候,比方高中的过来找茬,或者社会上的小痞子拦我们,我们就打不过。”刘睿说:“那这样好不好,叔叔教你练武,但是你要答应叔叔,从此以后好好学习。”杨自立疑惑的说:“你会武术?”刘睿对他招手道:“不信你来试试。”

杨自立很凶,也不打招呼,扬起拳头就冲刘睿面门砸过来。他长得人高马大,个头跟刘睿差不多,这一冲过来,真是如同初生牛犊一般,颇有股子气势。

只是很可惜,绝对的力量在绝对的技巧面前根本讨不了好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刘睿一侧身,脚下一绊,手上一推,他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去。多亏刘睿手下留情,他才没有摔倒在地。

杨自立大为兴奋,停住后转过身,嗷嗷叫着跑起来,飞起右脚朝刘睿胸口踹去。刘睿迈步进身,合身一撞,杨自立就斜斜摔了出去。这一次刘睿存心立威,出手没有留情,杨自立便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杨自立年纪小,身体素质也好,摔倒后很快又能爬起来,兴奋的叫道:“叔叔,你这是什么功夫?”刘睿得意笑道:“形意拳,听说过没?”杨自立说:“我听说过易筋经,九阴白骨爪,六脉神剑”刘睿哈哈笑起来,道:“你根基浅,暂时只能跟我学形意拳。”杨自立欢天喜地的叫道:“我学,叔叔,你太厉害了,我要拜你为师,哈哈。等我学会了你的功夫,肯定是全学校没有对手啦。”刘睿说:“我教你可以,但是你要跟我乖乖回去,跟你妈承认错误。而且从此以后,要好好学习,也要听话。”杨自立叫道:“没问题,你让我答应什么都没问题,只要教我功夫,哈哈,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喽。”

眼看自己儿子老老实实的跟在刘睿身边走回来,杨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杨自立刚一到她跟前,就主动认错,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泪水又浸透了眼眶。

杨萍让杨自立先进车里去,带着刘睿走到不远处,惊喜不已的问道:“老弟,你是怎么让他这么服帖的?我还从来没见他服过谁,你简直太厉害了。”刘睿笑道:“很简单啊,我答应教他学武术,他就服了我这个叔叔了。”杨萍笑道:“你会武术?”刘睿说:“嗯,粗通皮毛。”杨萍皱眉道:“我儿子本来就天天打架,我光给人家孩子付医药费就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还教他武术?你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刘睿笑道:“我教他功夫,不让他打架,只许他自卫。”杨萍奇道:“他能听你的吗?”刘睿道:“咱们走着瞧啊。”

杨萍幽幽叹了口气,道:“老弟,你看,为了我儿子的事,还要麻烦你,我我真不知道”刘睿摆手道:“杨姐,你这么说不就是见外了?我教我大侄子练武强身,天经地义,你别客气。”杨萍感激的瞧着他,半响笑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啊,你就是我亲兄弟。走,我拉你去吃饭,今晚上必须我请,你别”刘睿说:“杨姐,晚饭就先不吃了,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我才想起来,还有件事要跟领导汇报呢。我得马上去云州宾馆。”杨萍说:“行,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勉强你了。走,我带你过去。”刘睿说:“不用,我自己打车”杨萍一把扯住他手臂就走,笑呵呵的道:“少废话,我当姐的送你一趟怎么了?”

去云州宾馆的路上,刘睿跟杨自立约定,以后每周末早上六点,在北城墙遗址公园那里传授武功。杨自立兴奋得答应下来。

杨萍见他能把自己儿子哄得团团转,对他又是感激又是喜欢,开车闲下来的时候就盯着他看上两眼。后来,刘睿发现了这一点,也看向她。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杨萍害羞的闪躲开去。

快到云州宾馆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时刘睿把左手随意的搭在杯架上,杨萍正巧去挂档,挂档完毕,右手从档把上滑落下来,正巧抓在他的手上。

刘睿但觉手上一热,侧头看去,发现这一幕,心头微颤,抬头看向杨萍,伊人却也正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杨萍害羞的转回头去,也把手拿开了去。

把刘睿送到云州宾馆后,杨萍对他颇有几分依依不舍,可却也只能掉头离去。

杨自立凑在她肩头,笑嘻嘻的问:“妈,这是你给我找的后爸吗?”杨萍听得心头火热,嗔道:“别胡说,臭小子!”杨自立说:“如果你真找他给我当后爸,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他长得帅,还会武功,在公安局还有关系,太了不起啦。他给我当后爸,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啦。”杨萍听得有些心酸,而心底刘睿的影子却愈加清晰起来,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尽管明知已经望不到他了。

在云州宾馆门外,刘睿给吕兴业打去了电话,询问孙小宝离奇死亡事件进展得怎么样了。吕兴业笑着说:“没事,没事,已经按相关程序去办理了。”刘睿听得暗皱眉头,对这个人越来越失望,道:“吕区长,你觉得,如果我按你这话回复白书记,他会满意吗?”吕兴业说:“你就这么回复他呗,确实已经按正常程序去办理了啊,急不得,真是不能急啊。”刘睿叹道:“吕区长,你想想,你在白书记办公室门外是怎么答应我的?我又跟你说了些什么?”吕兴业道:“我都记得啊,你让我铁面无私的办案,查到谁都不要管。可问题是,现在还没查到谁呢。你不要急嘛。”

刘睿走进贵宾楼见到白旭光后,就把刚才吕兴业所说的话如实说了出来。

白旭光沉吟片刻,道:“不行,这件事交给他吕兴业,怕是办不好。”刘睿主动道歉道:“老板,对不起,是我说把这件事交给吕兴业去处理的,这里面有我的责任。”白旭光摇摇头,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就算你不把吕兴业叫过来,秘书长的意思也是交给市南区政府处理,还不是照样由他吕兴业负责?”刘睿说:“那怎么办?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吕兴业,再派给别人不大好啊。”白旭光点点头,道:“先观察两天,一旦发现不对,你就去接手这件事。”刘睿吃了好大一惊,道:“我我接手?老板,您您没说错吧?”白旭光笑道:“怎么,这么紧张?怕承担责任还是怕得罪人?”刘睿忙表态道:“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在您的正确领导下,为云州老百姓办事,我无所畏惧。”

白旭光哈哈大笑,指着他道:“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可我平时没怎么留意到你拍马屁啊。你小子啊,藏得可够深的。”刘睿嘻嘻笑道:“没有拍马屁,我是说真的呢。只要是您吩咐下来的事情,我说什么也要把它办好。可问题是,我担心我作为您的秘书,有什么权力管这件事?”白旭光提醒他道:“不要忘了,你还有个秘书一处代处长的头衔呢。秘书一处也有承担群众来访来信工作的职能。孙小宝这件事,不就等于是群众来访吗?”刘睿恍然大悟,心中对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想,他身为市委书记,却比自己更了解秘书一处的职能,自己在他面前真是汗颜啊,苦笑道:“老板,我我什么时候是一处的代处长了?我之前在二处是副科级干部,关系调到一处后,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职务。”

白旭光说:“这件事你不要担心,秘书长已经跟我提过,你在一处没有任何职务,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有意命你代理一处处长职务。等到了明年开春,我在市里站稳脚跟,而你在一处的资历也基本差不多了,再把你头上的代字去掉。”刘睿大喜过望,道:“我不着急,也不担心,因为我知道,只要跟着老板好好干,以后一定会进步的。”白旭光呵呵笑了笑,道:“我帮你进步是有限的,但是青曼背后那位,帮你进步可是无限的。你可千万努力要把青曼追到手。”

刘睿现在也多少明白白旭光为何热衷于自己跟李青曼的事情了,因为他想通过自己建立或者说是增进跟李舟行的关系。李舟行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不说今后官途,只说现在,就能给他带来不少助力。要是以后李舟行再上台阶,到省长,然后省委书记,那对他的助力更是不可小觑,说不定以后还能助他进入省里呢。这么好的机会,他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放过。

事实上也是,白旭光不仅鼓励刘睿追求李青曼,还经常给他放假来制造机会,这既是帮了刘睿,也是帮了他自己,可谓一举双得。

从白旭光这里出来,刘睿才觉得肚子有些饿,在路边找了家大排档随便吃点东西,等饭的时候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刘睿依旧有些担心李舟行对自己的看法,上来说了几句闲话便问:“青曼,你爸没再说过我什么吗?”李青曼说:“没说。我现在也猜到他的心思了,他因为安排我第一次婚姻失败而内疚,这第二次,他打算完全放开我自由,不再插手,只要我喜欢就可以。”刘睿说:“我真担心他不喜欢我啊。”李青曼笑道:“喜欢一个人需要时间,你跟他才见过一次就希望他喜欢上你?”刘睿笑道:“那我以后可要多往省城跑几趟,给他多送送礼。”李青曼笑道:“你好像没听懂我刚才的话。我都说了,这一次婚姻由我自主,我喜欢就行了,你干吗还要去讨他喜欢?”刘睿笑道:“那我们的青曼大小姐喜欢在云州的这个家伙吗?”李青曼吃吃笑了一阵,道:“我要去洗澡了,不跟你说话了。”刘睿说:“可是你还没给我答案啊。”李青曼说:“答案啊,等你下次来找我再说吧,嘻嘻,挂了啊。”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心中欢喜之极。此时此刻,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都是现实。自己竟然稀里糊涂跟常务副省长的千金好上了,而且关系进展飞快,眼看到了谈情说爱的阶段。再交往几个月下去,岂不是可以一跃成为常务副省长的乘龙快婿了?哎,以前时运不济,龟缩在水利局,跟王丽萍那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人穷志短,跟活受罪没什么两样;如今可好,好事成双,双喜临门,自己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不说,竟然搭上了省委领导千金的高枝,这以后日子肯定是会越来越好啊。这不正应了那句成语,否极泰来?

吃过晚饭,刘睿瞥见旁边不远处就是个大药房,想到自己的美艳芳邻,心中一动,走进去买了几种药。

回到家里,刘睿先洗了一个澡,换上背心短裤,兜里揣好必备的两个手机,拿着买的药,出家门往董旖洁家去了。

刘睿按了几次门铃,里面却跟没人似的,根本没人来开,可是从外面窗户里可以看到,屋里是亮着灯的,肯定有人啊。他心里纳闷,连续不断的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里面忽然传来董旖洁的说话声:“等着,我洗澡呢。”刘睿失笑道:“那也让我进去等啊。开门。”董旖洁骂道:“去死,我没穿衣服,等着。”说完再没说话。

刘睿想象着这位超级美女光着身子的模样,渐渐想入非非。

又过了一会儿,董旖洁才把门打开,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对刘睿道:“进吧”

刘睿见刚刚出浴的她,一头秀发乌黑柔亮,肤色雪白动人,穿着一袭黑纱长裙,站在门内虽然不动,却是飘然若仙,别有一番风流形态,忍不住赞道:“真美。”董旖洁似笑非笑的撇撇嘴,领他进去。

两人昨晚发生过亲密接触,无形中关系更深了一层。刘睿甚至感觉,到她家里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想怎么随便就怎么随便,完全不用担心被主人训斥。他走进客厅,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药放在茶几上。

董旖洁停下擦拭头发,拿起那几盒药看了看,见都是治疗女性痛经的中成药,不自主就呆住了。

刘睿随口问道:“一天过去,身子舒服点了没有?”董旖洁把手里的药放回茶几上,满不在乎的道:“已经不疼了,没见我敢洗澡?这药啊,你哪买的就拿到哪儿去,反正我不要。”刘睿想不到她会这样说,愤愤地说:“这药人家卖了就是卖了,怎么能让我退?”董旖洁好笑的说:“那你就拿回家去自己用。”刘睿笑道:“我呸,我不是女人,家里也没有女人,这药谁吃?”董旖洁转过身去不看他,歪着脑袋擦拭头发,道:“反正我不吃,我又没让你给我买。我告诉你,别跟我耍小聪明,以为这样我就会念你的好。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因此我解决的办法就是尽量不欠人情。你少给我找麻烦。”

刘睿见她背对着自己擦拭头发,先不说那一头飘柔的秀发,单是那身长裙下那掩饰不住的曼妙身姿就足以令观者怦然心动,忍不住站起身,站到她身后,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的身子,嘴里说道:“这不是人情,咱俩之间没有人情这么外道的东西。”董旖洁敏感的发现他站到了自己身后,回头问道:“你站过来干什么?”刘睿陪笑道:“你你太美了,我有点情不自禁。”董旖洁转过身,鄙夷地说:“我告诉你啊,别占便宜没够。你出去打听打听,全市也就是你刘睿一个男人能到我家做客。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已经是给够你面子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刘睿见她说得很严重、语气也很不客气,但美眸里透出的是浓浓的笑意,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些许猜到她的心意,笑道:“我也没干什么啊。”董旖洁哼道:“那你站过来想干什么?”刘睿说:“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董旖洁道:“废话,我把你请进来是听你说假话的?”刘睿笑了笑,道:“你身材太棒了,我忍不住就想抱抱。”董旖洁强忍住笑意,结果一边嘴角出现了酒窝,另一边出现了鄙夷的笑,显得表情很诡异,冷笑道:“我早知道你狐狸尾巴藏不住,这不终于露出来了?”刘睿见她没有生气,而是打趣自己,心中大定。董旖洁玩味的打量他几眼,说:“不管怎么说,你给我送药过来,算我欠你情。好吧,你想抱就给你抱一下。”说完定定看他一眼,迈步过来,主动投入他怀中。

刘睿但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还没做好准备,温香软玉已经扑进了怀里,惊得张大嘴巴,欢喜的说不出话来。董旖洁在他耳畔低声道:“只给你抱一下,不要得寸进尺!”

她身量很高,不穿高跟鞋跟刘睿的身高也差不多,这样的女人去做特级模特都没问题。别的女人扑到刘睿怀里,要跟他说悄悄话,要踮着脚扬着头去凑他的耳朵。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在他耳旁说就行了。

刘睿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将她瘦瘦的腰肢轻柔的环绕住,但觉全身香喷喷暖融融的,别提多舒服了,尤其是对方的手臂滑腻凉爽,如若美玉,被这种玉臂箍着身子别提多爽了,而胸前的丰挺绵软更是时刻提醒他,怀里的是一位妙佳人。

刘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搂着她。两人就在客厅里紧紧抱着,谁也不说话,屋里的寂静反衬出外面草坪里秋虫的嘶鸣声。

“给我买药的男人,你是第一个!”董旖洁忽然又在他耳畔说道,语气平静,别有几分感动。

刘睿也在她耳边说:“但你不要当成是人情。这是我发自内心给你买的,没有任何的想法在里面。”董旖洁低声问:“你喜欢我?”刘睿听得脸孔发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早就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不过那时候只是喜欢你的外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开始喜欢你这个人。你知道嘛,最开始的时候,你从来不理我,表现得特别冷冰高傲,当时我就想,以后等我发迹了,买一辆奥迪q7,当着你的面开出去。可谁想到,我现在竟然能够抱着你。”

董旖洁偏过头,看着他,问道:“你喜欢我干什么?”刘睿想了想,傻傻的说:“不干什么。”董旖洁闻言莞尔笑了,目光落在他的嘴上,再次一偏头,凑嘴吻了上去。

两人四唇相接,刘睿立时感觉自己身子飘了起来,不敢表现得太急色,只是被动的任她亲吻。董旖洁亲了他两下,见他没反应,停下来问道:“你在想什么?”刘睿傻笑道:“我在想,咱俩做了好几年的邻居,彼此一句话都没说过。可自从我调到市委办公厅以后,短短几周时间,我就能跟你这样了造化太会弄人了。”董旖洁戏谑的说:“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受宠若惊?”刘睿点头道:“当然了,你可是超级大美女。”董旖洁忍俊不禁再次笑出来,轻轻吻上他的脸颊,然后是额头,又跑到他耳朵边上,伸出小巧的舌尖刺入了他的耳朵眼里。

刘睿如遭电击,小兄弟立时起了反应,顶在了董旖洁的上。董旖洁感受到了这一点,立时轻轻推开他,笑道:“只许我主动,你不能乱来。”刘睿有点忍不住了,猛地勾紧她的小蛮腰,将她拉到怀里,看着她的美眸说道:“你把我点着了你知道吗?”董旖洁笑嘻嘻的说:“我只管点火,不负责灭火。”说完又推他。

两人正在纠缠的当儿,刘睿手机忽然响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哪敢耽搁,立时放开董旖洁,摸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他干哥刘明打来的:“老弟,不好了,可能要出大事了。”刘睿心知自己这位干哥身为市南区的常务副区长,在官场上历练也有十几年了,普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他这般惊惶,能让他这么说的,肯定是很大的事情,下意识看了董旖洁一眼,问道:“什么事?”

董旖洁很有眼力价,见他似乎是要打私人电话,莲步轻移,要往卧室里面去。刘睿却追上去牵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走,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搂住她的纤腰,美美的享受起这段难得的旖旎时光来。

刘明语气惊惶的说:“我刚才听说,在市第四医院,也就是我们原市南区医院,发生了大规模的群众与警察对峙事件,好像是什么抢夺尸体引起的。给我报信的是市南区公安分局的一位副局长,是我的铁子,绝对靠得住。他偷偷告诉我,是区政府给分局下命令,让他们去第四医院抢尸体的,抢到以后就拉到市殡仪馆火化了去。结果被死者家属发现后拦住,当场闹腾起来,又有很多围观的群众参与进去,就给对峙起来了。”

刘睿听后震骇无比,心中一动,叫道:“死者是不是叫孙小宝?”刘明苦叹道:“我不知道啊。我一听是区政府下的命令、可我却不知道,就猜到可能是老吕下的,就打电话过去问他,结果他说什么,他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弄了个稀里糊涂,跟别人打听,别人也不清楚。我真怕这件事闹大了,所以赶紧给你打电话说一声,看看该怎么办”刘睿敏感的听出了问题,如果只是对峙,刘明应该不会跟自己说这件事,看他紧张害怕的样子,说不定现场冲突已经升级了,忙问道:“那对峙现场现在怎么样了?”刘明叹道:“哎呀别提了,我刚刚联系我那个铁子,他说已经打起来了,不知道从哪来了一批人,按住死者家属就打,抢夺死者尸体。警察也不管,后来也有部分警察参与进去了,现在那边恐怕已经糟糕透了。”刘睿忙问:“现场多少人?”刘明哼哼着说:“不多,应该也不少吧。我那铁子说,少说也得几百人”

“啊?!”

刘睿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仅仅是上午王国放等六七个人拦车喊冤,白旭光就已经非常重视了,要是在市区内发生如此大规模的对峙打斗事件,还不得让他爆发雷霆之怒啊?定了定神,道:“不行,哥哥,你不能坐视不管,你必须马上赶到现场,争取尽快把事情平息下来。我这就去见白书记,把这件事告诉他”

刘明听他说要去报告给白旭光知道,吓得紧张起来,道:“你要是告诉白书记,他肯定会赶过去,而我要是在现场的话,他他还不得怪到我头上?”刘睿气得叫道:“哎呀哥哥,你怎么这么糊涂?白书记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再说了,有我帮你说话,你怕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过去把现场控制住,表现出你的能力来,说不定,这对你来说还是个机会呢。”刘明想了想也很快明白了,咬牙说道:“好吧,我今天就拼上一拼,老弟,你可得护着我。”刘睿叫道:“哎呀,你就别说废话了,赶紧过去吧。要是再死一个人,你们市南区就等着倒霉吧。”

挂掉电话,刘睿松开董旖洁的身子,站起来道:“不行了,旖洁,我不能陪你了,出大事了,我必须马上去见白书记。”董旖洁起身道:“你怎么去?”刘睿说:“当然是打车去了。”董旖洁道:“打车还得等,这样,我开车送你过去。”刘睿吃了一惊,道:“你送我?那你你不休息了?”董旖洁叹道:“哎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眼看着不帮你吗?正好让你欠我个人情”

刘睿听了非常感动,忽然一把抱住她,跟她胸贴胸的感受了下她的心跳,在她耳畔深情地说:“谢谢你!”董旖洁一把推开他,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闹,你赶紧回去换衣服,我下去开车。”

刘睿如同上着了火一样,急匆匆赶回家,边换衣服边跟刘建民说自己有急事要去见白书记,说完拿起公文包就跑。来到楼下,董旖洁正好刚把她的奥迪q5开出车库,招呼他上车。

刘睿上车以后,董旖洁驾车轰鸣一声冲了出去,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转开头去。刘睿愣了下,低头看去,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拉上裤缝拉链,害的出口大开,羞答答的把拉链拉上,道:“好旖洁,你发现了竟然不告诉我,存心让我在白书记跟前出丑吗?”董旖洁只是笑,也不言语。

刘睿摸出手机,先跟秘书长杜立雪汇报了这件事。杜立雪听说后也是大惊失色,让他立即前往白旭光那里汇报,他自己也会很快赶到市第四医院去。

刘睿随后又拨给老周,让他开车去云州宾馆等着。老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他语气也能听得出来,不是小事,忙驾车过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整座城市进入了睡眠状态,路上没有多少车。董旖洁把车速飙到了一百公里每小时,风驰电掣一般赶往云州宾馆。

刘睿见她为自己拼命,心下非常感动,伸手过去覆在她右手上面,叹道:“赶时间虽然要紧,但也不要拼命。”董旖洁说:“路上没车就开快点。”刘睿说:“小心超速被拍照,罚钱还是小事,扣分就是大事了。”董旖洁道:“你不是有个在市交警队当政委的好伟哥吗?请他给我来个暗箱作,我还怕扣分?”刘睿笑道:“你说关晓伟啊,他不也是你朋友吗。”

两人赶到云州宾馆贵宾楼的时候,老周的车还没到。刘睿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几分钟后就到。

刘睿下车后让董旖洁回家休息,董旖洁点点头,调头走了。

14

刘睿几乎是大步跑到白旭光房间门口的,惊动了贵宾楼前台的女服务员。到了之后,他奔放地敲起门来。

白旭光开门见是他,有些讶异,道:“小睿,你还没回家吗?”刘睿留意到他手里捏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也不管了,道:“白书记,出大事了”说完将从刘明那里听来的说了一遍。

本来,他是不想在白旭光跟前尽早暴露自己跟刘明有所勾连的,可是事情闹到这么大,已经不容许他再有所隐瞒了,只盼白旭光不理会这一点。

白旭光听完后脸色阴沉如雨,问道:“是孙小宝那件事吗?”刘睿说:“不太清楚,不过听吕兴业劝刘明不要管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这件事。”白旭光快步转身,说:“等我穿好衣服。”

白旭光跟刘睿来到贵宾楼外的时候,老周的车刚好也到了。两人立时坐上一号车,往市南区第四医院驶去。

路上,刘睿告诉白旭光自己已经通知了杜立雪,白旭光说:“你做得很对,不过,这还不够,你马上打电话给冯海亮,让他也赶到现场,让他看看他辖下市区人民警察的威风。”

刘睿知道,作为市公安局的局长,如非遇到重大警情,冯海亮对区公安分局只有指导和监督的权力,而所谓的监督,也只停留在字面意义上。白旭光叫他也到现场,他根本管不了什么用,区公安分局的人才不会卖他面子。不过,叫他跑跑腿也好。这个无耻的老混蛋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媳妇都不放过,简直是禽兽到了极点,对于这样的人渣,类似眼前这样略微惩罚他的好机会就是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嫌多。

刘睿点亮头顶阅读灯,从市直机关通讯簿上找到冯海亮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很显然,冯海亮以前接到过这个市委书记秘书专用工作手机的电话,接听后第一时间爽朗的笑着说道:“是刘老弟吗?”刘睿也不废话,道:“冯局长,我是刘睿,市第四医院发生重大群众与警察对峙事件,现场已经发生暴力冲突,白书记请您立即赶过去。”冯海亮笑声立时不见了,道:“没有搞错吗?”刘睿说:“白书记正在赶往事发现场的路上,请您尽快一些。”冯海亮忙道:“用我带人赶过去吗?”刘睿说:“不用。就先这样,到了见面再说。”说完不等他回答,直接挂掉了。

白旭光又吩咐:“给孙市长打电话,打通以后我跟他说。”

刘睿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又给孙金山拨去电话。电话是孙金山的秘书接的,刘睿也不跟他废话,说:“白书记找孙市长,有紧急事情发生,快请孙市长接电话。”

等孙金山接听以后,刘睿把手机递给白旭光。

白旭光接到耳畔,道:“金山,我是白旭光,市第四医院发生重大群体性聚集事件,你马上赶过来,我已经在路上了。”孙金山茫然说道:“群体性聚集事件?因为什么?”白旭光说:“电话里说不清,你赶紧过来吧。好了,见面再说,我挂了。”

一号车距离市第四医院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刘睿老远就已经望到不知道多少辆霓虹闪烁的警车停在医院大门口,已经将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等赶到医院门口后,借着无数的灯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门内聚集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人头攒动,怕不下数百人。人群外围还较为平静,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叠起数道人墙,牢牢的挡住了里面人群的冲击。而人群内部,则乱作一团,不时有哭喊声与叫骂声从里面传来。

白旭光看到这一幕,心惊肉跳,心里已经把始作俑者恨得只想生吞其肉了。

刘睿回头对白旭光说:“老板,您先别下去,等我联系现场的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再说。”白旭光点头,道:“顺便问问秘书长到哪里了。”

刘睿给刘明拨打电话,打了三通都没人接听,估计是现场太过混乱,他已经听不到了。又给杜立雪拨去电话,杜立雪说距离第四医院还有五百米,马上就到。

刘睿跟白旭光说明之后,白旭光再也坐不住了,推开门钻出车去。刘睿不敢怠慢,跟老周一起下车护住了他。

三人刚下车不久,杜立雪也驾车赶到了。四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刘睿说:“书记,秘书长,你们先等等,我去找找刘明,跟他问清状况再说。”杜立雪叮嘱道:“注意安全。”

刘睿点点头,快步离去,很快抢到医院门口,接近了那群警察。

忽然间有个警官冲过来,一把扯住他,怒道:“不要命了,还往里去,走走走,走开!”刘睿摸出工作证给他看:“我是市委办公厅的,你们这里谁负责,我要见他。”这警官看看他的证件,又打量下他这个人,鄙夷地说:“你市委办公厅的牛什么牛?秘书处又是干什么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刘睿说:“我告诉你,市委书记白旭光同志已经赶到这里,就是要处理这起群体性事件。你赶紧把这里的负责人给我找来,要不然出了大事都要你负责。”警官闻言吓了一跳,顺他手指方向望了望,也没见有什么前后人员簇拥的大领导,不大相信的说:“少糊弄我,我可没那么好骗”刘睿气坏了,道:“那我问你,你们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在不在现场?”警官奇道:“哟,你倒真有点来头,认识的人不少。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呶,那不就是他。”说完伸手指去。

刘睿望过去,果然望见不远处一辆警车的旁边、刘明正跟一个警官样人纠缠着什么,他好像在求那个警官,手臂已经搭在对方肩膀上了。

看到这一幕,刘睿没再跟眼前的警官废话,大踏步的跑过去,高声喊道:“刘区长”刘明听到叫声,回头望来,认出是刘睿,松了口气,急忙冲他招手:“我在这儿呢,老弟,快点过来”刘睿跑到跟前,刘明彻底松了口气,叫苦道:“老弟,你们再晚来一步我可就撑不住了。怎么样,白书记来了没?”刘睿叹道:“我说,你早来了这么半天,不会什么都没做吧?怎么现场还是这么乱糟糟的?”刘明叫苦道:“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可是谁也不听话啊,这帮大爷不拿我当回事。”说完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对面的警官。

那警官也叫苦道:“刘区长,您别为难我,这是区长的命令,我哪敢不听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刘睿截口道:“同志,你是现场所有民警的负责人吗?”这警官不认识刘睿,大喇喇的说:“对呀,我是,怎么了?”刘睿说:“我是市委白书记的秘书,我现在”这警官一摆手,道:“我不管你是谁的秘书,也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反正啊,你管不着我,我就听我们吕区长的。你有问题找我们吕区长反映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啊,嘿嘿,也不算。”刘睿气急了,怒道:“你是不是国家干部?是不是党员?党员干部要不要听上级的命令?”这警官嘿嘿一乐,道:“少给我上纲上线。我告诉你,我是干部也是党员,我也听上级的命令了,但不是你这个上级。”

刘睿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抓起刘明就走,很快回到了白旭光跟前。

此时,冯海亮已经到了。他听了刘睿的话,一个人都没带,此时脸色震撼的看着门口这一切,喃喃的说:“这是要造反哪!”

白旭光听了这话,脸色更不好看了,重重看他一眼,没说话。

刘睿把刘明带到众领导跟前,让他介绍一下现场最新情况。

刘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领导,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书白书记,各各位领导”

刘睿气得不行,伸手贴在他后背上。你还别说,刘明就吃这一套。刘睿这一贴,好像给了他主心骨。他说话立时就不结巴了,很快将现场情况说了个明白。

原来,他第一时间内就赶到了这里,虽然说暂时搞不清状况,但也知道先让警察撤离的道理,免得跟老百姓矛盾激化。可当他找到在场负责的市南区公安分局政委**、也就是刚才跟刘睿争辩的那个警官的时候,**却根本不听他的话。不论他怎么下命怎么恳求,**就是不买他的账。这导致他什么都做不了。

冯海亮听后气得火冒三丈,骂道:“他妈了个比的,这帮市南区分局的兔崽子们可真他妈的横啊。”说完快步走上前去。

白旭光等人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那个**跟前,跟他说了句什么。**摸出烟来要递给他,被他蛮横的推开了。随后他拉开警车驾驶位车门,很熟练的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带有扩音器作用的话机,对现场所有警察喊道:“我是市公安局长冯海亮,我是市公安局长冯海亮,我命令,所有的警务人员,全部后退,全部后退”

那个**就瞧着他,也不理他,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在场大部分警察都听到了冯海亮的喊声,可至多是有部分人侧头看了看他,并没听他的命令。

冯海亮气不过,又广播了一回,还是没人理他。

他气呼呼的把话机扔回车里,也不关车门,指着**说了一句什么。**索性抱起了胳膊,一副看哈哈的模样。

冯海亮急赤白脸的回到白旭光跟前,怒道:“不像话,太他妈的不像话了!这帮兔崽子竟然没一个听我的,那个**还跟我牛逼哄哄的,他妈不就是个分局破政委吗?”

杜立雪听他嘴里骂骂咧咧,微皱眉头,道:“冯局长,别生气。”说完对刘睿道:“小睿,你马上给吕兴业打电话,让他告诉这个**,立即把警察都撤走。还有,让他吕兴业马上赶过来。我给杨华泽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吕兴业做的好事。”

刘明闻言忙道:“领导,我已经给我们杨书记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到。”白旭光插口说:“那你为什么不给吕兴业打?”刘明苦着脸说:“白书记,我打过了,开始他不让我管,后来索性就不接电话了。”

冯海亮迁怒到刘睿头上,埋怨道:“小睿啊,你电话里不让我带人过来。你瞧瞧,现场没有咱们的人,多没底气啊。这我要是带人过来了,下令将这帮兔崽子全部抓起来,让他们牛,我看他们还牛个蛋!”

刘睿面带苦笑看向他,心说多亏了我没让你带人过来,否则的话,按你这脾气,现场的混乱程度会再翻一番,要是市公安局跟区分局的警察们再打起来,传出去,云州市可就要在省里出大笑话了。那样会丢谁的脸?你冯海亮第一个跟着丢脸,可最丢脸的还是我老板呀。

白旭光闻言也看了冯海亮一眼,冷淡地说:“冯局长,你不要激动。”冯海亮哼道:“白书记,这实在气人啊,气得我肝疼啊”

忽然间,刘明叫道:“我们杨书记到了。”说完迈步迎向一辆快速驶来的丰田越野车。

杨华泽从车里面下来,跟刘明简单交谈两句,脸色大变,急忙让他引领着来见白旭光等市领导,张嘴就是道歉。

白旭光说:“杨书记,我不听废话,我命令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把你们市南公安分局的人民警察们调走。”

他动了真气,说话的时候在“人民警察”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杨华泽听到耳朵里,吓得心里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忙道:“请白书记还有各位领导放心,我马上就去处理。”说完叫上刘明,立即去见那个**。

刘睿作为白旭光在现场的耳目,自然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官场啊,有句老话,县官不如现管,说的就是现在白旭光与冯海亮等人这种窘境。他们空有市委领导的头衔,却无法对一个小小的区里正科级干部**下出任何命令。刘睿站在他们的角度上,也是愤懑得不行,对**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恨得牙痒痒,心说你真是个糊涂蛋啊,表面上市领导管不了你,可实际上,市领导想要拿下你,不过事后一句话的事情。你以为你上面有区长吕兴业,只要他罩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这种想法本来也没有错,可如果连他吕兴业都完了,你还跑得了吗?你今天这么不给面子,也算在市领导心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就等着事后跟你算总账吧。

杨华泽走向**,心里非常的气愤,这老了老了,脑神经系统越来越不好好工作,经常性的失眠睡不着,每晚都要靠着服食安定类药物才能入眠,今晚上好容易困劲儿自己上来了,不用服药就睡着了,本来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但忽然间接到刘明的电话,才知道在自己睡着的那么一会儿里,市南区已经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此事已经被市委白书记知道了,想到自己本来还有一半年就能平平安安带着不错的口碑退休,可突然发生这件事,平安退休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吕兴业啊吕兴业,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本来还想在退位之前推荐你给市委领导让你接替我的位置呢,可你却背着我玩这种悬崖上走钢丝的冒险游戏,你这不是暗地里害我是什么?你这不是给我捅刀子是什么?妈了个巴子的,老夫对你不薄,你却这样对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华泽心里愤愤不平,已经站到**跟前。说心里话,他恨吕兴业,可心里更恨的是这个吕兴业的走狗**。

“你**还是我亲自送到区公安分局去当政委的,给足了你面子,不指望你报答我什么,至少你该对得起我吧?你他妈的整天黏在吕兴业后面,甘心给他做走狗,以前的事情也就算了,今天这事,你他妈的也不动动脑子,他吕兴业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难道他让你死去你也去吗?”

**面对区委书记,递上谄媚的笑容,心里也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可闹大了自己也没办法啊,公安局作为政府的执法部门,就要听政府的话,区长下了命令,自己敢不听吗?更别说,自己跟区长关系那么铁,跟亲哥们一样,哥哥发话了,当老弟的怎么能不听呢?

杨华泽铁青着脸,看到**这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更是气得不行。

人一老血压就高,一生气更容易激升血压,老杨忽然间觉得头晕目眩,知道不好,血压高起来了,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件事气得血压升高,更是气得出离了愤怒,抬起腿来就是一脚,正踢在**的小肚子上,随后恶狠狠的骂道:“你他妈的**,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被踢得倒退两步,肠肚好像断了似的疼,却也不敢发怒,陪着笑道:“书记,我也没办法啊,吕区长给我下了死命令,我不听不行啊。”杨华泽骂道:“滚他妈蛋!吕兴业让你死去你也去吗?”说完又道:“少给我废话,现在,马上,立刻,让所有的民警给我撤离,有多远滚多远。要是留下一个来,我就唯你是问!”**脸色悻悻的,问道:“可是吕区长那”杨华泽气得追上去又飞起一脚,骂道:“你他妈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到底是公安出身,身手还算敏捷,刚才那一脚没防备,被踢了个正着,这一脚却无论如何踢不到他了,快步闪开躲过,陪笑道:“好,好,我听,我听还不行吗?书记您别生气啊。我这就去下令”

杨华泽一脚没踢到他,由于用力过猛,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很快觉得头晕起来,挥舞手臂,身子打晃,好像随时都要摔倒。

刘明与刘睿并没在他身边,看他要倒赶紧过来扶他。

杨华泽怒骂道:“气气死我了”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忽然间灵机一动,想到了将自己最大限度置身于事外的好办法,最起码,可以博取市领导的同情,不至于牵连太深,便颓然倒地,装着晕过去了。

刘明与**看在眼里,都是大吃一惊,急忙蹲下去扶他。

刘明说:“我扶杨书记,你赶紧下命令去。”**哦了一声,去车里拿话机下令去了。

刘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也不好不管,走过来跟刘明一起扶起晕迷不醒的杨华泽,道:“杨书记这是摔晕了?”刘明苦着脸道:“哎呀,本来就够麻烦的了,杨书记这又晕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老弟,赶紧帮我打急救电话。”刘睿哭笑不得,心说这位干哥今天真是给吓懵了,道:“还打什么,旁边就是医院。”刘明恍然大悟,喊**道:“宋政委,赶紧找两个民警,扶杨书记去医院急救。”

杨华泽忽然虚弱的说道:“先不要管我,先先疏散现场,我我还撑得住”

很快,在**下令以后,在场七八十名民警陆续乘车撤走。不过他们也没走远,按**的命令,在距离医院门口几百米的地方暂停候命。

杨华泽也被人送进医院急救中心急救,临去前任命刘明为现场总负责人。其实,他晕倒之后,在场市南区最高级别领导也就是刘明这个常务副区长了。吕兴业自言说在路上,但是一直还没开到。

刘明在刘睿的点拨下,主动走到白旭光跟前请缨,要把现场围观群众尽快疏散,同时搞清楚事情真相。白旭光当然会给他这个机会。

刘明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进人群开始做工作。

其实,医院门内之所以聚集了那么多的人,主要还是来自于中国百姓爱看热闹的陋习。这几百人里,倒有一多半都是路过看热闹的,还有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什么的,见警察撤离后,似乎是没热闹可看了,这些人也就退散了。

没一会儿,现场就只剩下了几十人。这几十人也分作两拨,最外围的是那些同情死者遭遇、充满侠义气息的善良群众,他们为了保护死者家属,跟警察争抢打斗对峙。最里面十来人,则是涉事的死者家属。

刘睿跟着刘明走进去一看,心头一跳,不是王国放与王爱玲等人又是谁?这些人有的哭得昏天黑地,有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疼,似乎是受了伤。王国放就倒在了地上。

刘睿走到王国放跟前蹲下,叫道:“王大哥,王大哥,你还认识我吗,你们这是怎么了?”王国放被打得满脸是血,表情痛苦之极,看了看他才认出他来,哭腔说道:“刘处长,你你可是把我们害死了。”刘睿虽然暂时还没搞清这里面的真相,但也知道里面肯定有自己的责任,要不是自己建议把王国放交给吕兴业带回市南区,会发生这种事吗?愧疚地说:“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件事我做错了,请你们原谅。我也来晚了,我要是早来一会儿,也不会这样。你怎么了,受伤严重吗?是谁打的你?孙孙小宝的尸体呢?”王国放说:“是是韩水房地产公司拆迁队那帮流氓地痞,他他们趁乱冲进来打人的,还有还有几个警察。我我姐夫的尸体,被被一队警察抢走了。”

刘睿吓得脸色大变,这些年,各地地方不时冒出政府跟老百姓抢尸体的丑闻,丑闻一旦曝出,对于当地政府机关的公信力就是一个极大的抹黑,而地方领导也不可避免的在上级领导那里失分,想不到,今天云州市也发生了这一幕,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传到省委领导耳朵里面,对于刚刚上任的白旭光来说,不亚于是一道惊天霹雳啊。忙问:“他们抢到哪去了?”陡然想起刘明在电话里曾经说过的,惊骇叫道:“殡仪馆?!“

王国放咳嗽着说:“对是,是殡仪馆,他们警察说,说我们带着尸体到处跑,严重影响社会公共秩序,给市南区城市形象造成了很大影响,区政府决定由警方强制将尸体拖离现场,送到市殡仪馆火化。”刘睿惊呼道:“孙小宝死得不明不白,尸体上面说不定还有证据,如果火化了,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王国放抓住他的手,道:“刘处长,你你要还想帮我们,就赶紧去拦住那些警察,别让他们火化我姐夫的尸体啊。”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刘睿听完王国放的哭诉,已经是气得义愤填膺,真是想不到,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在响当当的‘山南省历史文化名城’云州市,在市道德文明示范区市南区,竟然会发生这种令人齿冷的丑恶事件,这简直就是给整个云州市抹黑,给白旭光的脸上抹黑,就连自己这个小小的跟班,都觉得脸上无光了,立时起身去找**。

可是,**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身影。

刘睿找到刘明,告诉他,务必要拦住那队前往市殡仪馆的警察。刘明打电话问了问,松了口气,告诉刘睿:“带队的是我那个铁子,他们刚刚赶到殡仪馆,正办理相关手续呢,听了我的话,马上又带队回来了。”刘睿放下心来,拍拍刘明的肩头,道:“哥哥,这件事你干得实在不错,我替白书记谢谢你。你加油干,这件事搞明白了我给你请功。”

这时候第四医院急救队的人也赶了过来,原因是王国放等人被打得太重,都爬不起来了。经过医师草草一检查,王国放竟然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头部也打了个窟窿。

刘睿听到这个消息,又气又苦,心里难受之极,眼泪都流出来了,想要跟王国放道歉,也知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白旭光一行人还在外面望着,自己要协助刘明尽快将这件事厘清。厘清此事,既是还孙小宝、王国放等人一个公道,也能间接体现自己与刘明的能力。

他帮着刘明在现场协调,跟受伤的家属们了解情况,很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搞清楚了。

刘明则向受害家属们道歉,并给他们做出承诺,一定在最短时间内还他们一个公道;安排工作人员护送受伤的家属们去急救治疗;召见医院领导,让院方对伤员妥善救治;等他那个铁子副局长来了以后,令其部署警力,立即抓捕那些打伤王国放等死者家属的流氓地痞。

刘睿回到白旭光身边,跟他汇报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王国放说,上午吕兴业带他们回到市南区政府以后,承诺成立调查组,仔细调查这件事,还给他们留了一个负责人的手机号码,让他们先回家里去等。到了下午,吕兴业派人给他们打电话,说已经联系了市第四医院,让他们带着孙小宝的尸体过去再次验尸。王国放轻信了他的话,跟家人一起,带着孙小宝的尸体前往市第四医院。可是刚到医院这边,就被区公安分局的警察们拦住了,带队的人正是**。当时**带了也就是七八个警察,上来就要抢夺孙小宝的尸体。王国放等人当然不放了,于是双方产生了争抢,争抢中有警察打了王国放等人。后来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打电话叫来了更多的警察,然后恶性场面就形成了。又有一群人,王国放说是韩水房地产公司拆迁队的人,被警察放进来以后,见人就打,帮着抢尸。警察们抢到尸体就跑了,然后王国放等人就被打倒在地”

此时孙金山早就已经赶到了,听了刘睿这番汇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道:“打人抢尸,这还是我们的人民警察吗?市南区区长吕兴业在哪里?这个人眼里还有党纪国法吗?太不像话了,这种人一定要严惩!还有那个**,他配作警察吗?还是什么政委,就这样还当政委?”

与他相比,白旭光显然更关心孙小宝的尸体,紧张的问道:“尸体被他们抢到哪里去了?小睿你知道吗?”刘睿说:“您放心吧,尸体已经被刘明区长抢回来了。要不是他,孙小宝现在正被火化呢。”白旭光捏紧了拳头,气得咬碎了钢牙,道:“那个吕兴业呢,他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旁边响起了吕兴业的声音:“唉哎呀,我我总算赶过来了,白书记,啊孙市长,您怎么也来了?”说话间,这个吕兴业已经站到了众领导跟前。

孙金山劈头盖脸的喝道:“吕兴业,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吕兴业四下里望了望,纳闷的说:“我没做什么啊?这不挺好的嘛,不是没事吗。”孙金山怒道:“吕兴业,你少给我们装糊涂!刚才医院门口围了上百人,别以为我没看见。”吕兴业叹道:“现在有些人啊,真是没法说,就爱看热闹,出点什么事不看就心里痒痒。还有一部分刁民,就爱趁乱浑水摸鱼,偷钱包啊,摸女人啊,什么恶心事都干得出来。市长啊,这些人非要围上去看,我也没办法啊。”孙金山冷笑道:“到这当儿了你还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派人抢那个孙小宝的尸体?”吕兴业无辜的说:“那个孙小宝,本来是正常病死的,非说是人家房产商派人打死的,要人家赔几百万,人家不给,他们就到处上访告状,搞得区里公共秩序很不好,也给我们区政府的维稳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今天竟然还去拦白书记的车了,这事搞得我们区里面很被动啊。我跟我们政法委书记商量了一下,觉得不能让他们再这样闹下去了,所以就派人过去,将孙小宝的尸体强行押到殡仪馆火化,让他们不要再带着一个死人招摇过市,满街乱跑。这给我们市南区城市形象抹黑,也影响整个云州市的形象嘛。”

没等孙金山再问,白旭光冷冷的问道:“就算你有抢尸体的理由,那你为什么要把孙小宝家属骗到市第四医院来?”吕兴业苦着脸说:“白书记,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不把他们骗出来,他们把尸体藏在屋子里,我们的干警们根本冲不进去啊。”

白旭光不再理他,对孙金山说:“金山同志,我提议,现在,就在市第四医院,我们召开一次紧急市委常委会,讨论如何处理今晚这个事情。”孙金山略一犹豫,点头道:“我同意。”

杜立雪跟冯海亮也都跟着附议。

吕兴业还腆着脸说呢:“白书记,市长,各位领导,这件事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吧。”

白旭光没理他,对杜立雪说:“给没到的常委们打电话吧。”

杜立雪便把刘睿叫到一边,两人挨个通知各位常委。

十一个常委,除军分区政委裴旭去省军区参加培训没到外,其他人都赶了过来。聚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多了。

白旭光没给后到的常委们介绍情况,而是先带他们前往王国放等人暂时所在的急救大厅,现场观看了这些家属的受伤情况。随后,在市第四医院办公楼的大会议室内,召开了临时性市委常委会。

刘睿做会议记录,做记录之前,先给一众常委介绍了从今天早上孙小宝家属拦车开始,一直到今晚上发生群体性对峙打斗事件的所有情况。

于凤和等人听得目瞪口呆,要不是听刘睿亲口说出,还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旭光首先站起来,道:“事情已经发生,按理说追究责任也不是现在追究,但我要先向大家说明,这件事里面有我的责任。信访办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规矩,谁接访,谁处理。可是我身为市委书记,接受了孙小宝家属的来访之后,却把这件事推给了市南区政府处理,这才导致了今天晚上的重大事件。在这件事里,我是有错的。”说完,向众人鞠了一躬。

杜立雪忙跟着起身道:“这事也有我的责任,是我提议将这件事转交给市南区政府处理的”

孙金山急忙拉白旭光坐下,道:“哎呀,大家都有眼睛,都瞧得清清楚楚,事件明明是他吕兴业搞出来的,跟你们两位有什么关系呢。赶紧坐下。商量这件事怎么处理是正经啊。”

示意杜立雪也坐下后,白旭光语气沉重的说:“各位常委、同志们,就在刚才,几百人聚集在市第四医院的门内,数不清的老百姓与市南区公安分局大批警力对峙,有警察殴打群众,也有歹徒趁机行凶,还有人抢夺尸体,现场十分混乱。这种情况,是我从政以来在咱们山南省任何地方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哪怕放在全中国,这种事也是屈指可数、骇人听闻。”说到这里,故意做了个停顿。

众常委俱都脸色严峻,或看着他,或皱眉苦思。

白旭光续道:“更可怕的是,这件群体性事件的始作俑者,赫然是咱们市南区政府的某位领导。我把孙小宝家属拦车喊冤的事情转交给他,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是希望他能帮死者家属查明真相,还死者还有家属一个公道。可他是怎么做的呢?刚才小睿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有趣的是,金山市长在质问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振振有词。”

孙金山忍不住插嘴道:“这个吕兴业实在不像话,竟然欺骗自己辖区内的百姓。有句老话大家都听说过吧,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他不为民做主也就算了,竟然欺骗辖下百姓,抢夺百姓的尸体。我看他根本不配当区长,他根本没有能力与人格当一名区长。我提议,将他就地免职,等待事情进一步查清楚后,再追究他相关责任。”

于凤和在这件事上难得跟他保持了一致,道:“免!这种官员不免,岂不是连咱们都要被老百姓骂街了?”

在他之后,众常委纷纷表示同意。

白旭光拍板道:“好,既然大家意见都一致,那今天常委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吕兴业就地免职。下面,我们谈谈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然后再看看如何善后。”

这次常委会一直开到午夜,不是因为常委们的废话太多,而是这件事牵扯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广。譬如讨论善后工作的时候,宣传部部长郑燕燕甚至担心这件事会通过网络传出去,不管传到省城省委领导的耳朵里,还是散布到全国、弄得全国风闻,都是坚决不能被允许的。这方面就需要做相当大工作量的善后,哪里的关节不事先打好招呼都不行。

刘睿的干哥刘明在这次常委会上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可能是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处置情况、又在稍后立下了若干功劳,因此给白旭光留下了还算不错的印象。白旭光提议他接替吕兴业,整体负责孙小宝这件事。其他常委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刘睿心里有些纳闷,之前白旭光明明已经说了,先观察两天,看看市南区处理此事处理的好不好,如果不行的话,就命自己负责这件事,可眼看今天市南区给搞砸了,白旭光怎么把这件事交给刘明而不是自己?

他当然不是跟干哥刘明争宠,这种宠也没什么好争的,只是纳闷白旭光对此事的态度。想来想去,想到一种可能,保不准、白旭光是想借此看看市南区政府几个区长副区长的办事能力。如果有可用的人的话,就提拔起来代替吕兴业;没有可用的人的话,就从别的地方调过一个人来担任代区长。毕竟市南区是市内三个主要城区之一,代表着云州市的城市形象,没有一个能干的市长坐镇可不行。

常委会结束后,一行人一起下楼,到外面坐车。

路上郑燕燕偷偷拉住刘睿,问他猫抓的伤口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打狂犬疫苗。刘睿说已经无恙,针还在打,并逗她说每次打都很疼。郑燕燕听得内疚不已,少不得又说一番感谢的话。

刘睿陪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白旭光说:“小睿啊,已经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吵醒你父亲可不好。你就在宾馆里面找个房间凑合一宿吧。”刘睿见他时刻都能为自己考虑,心里非常感动,道:“老板,您这么忙,就不用给我考虑了,这些小事情我能自己处理的。”白旭光看着他,感慨的拍拍他的肩头,道:“小睿啊,今天要不是你,可真就出大事了。我要谢谢你呢。”刘睿腼腆地说:“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就算没有我,您也会知道这件事的。”白旭光叹道:“等我最后知道的时候,孙小宝已经被火化了,他的家人已经被打残了,事件也传出去了,那还有什么用呢?”刘睿点头道:“是啊,这种事还是要第一时间知道的好。”白旭光话锋一转,道:“那个刘明还不错,可他是怎么知道联系你的呢?”

刘睿感念白旭光对自己的照顾,这件事也不跟他隐瞒,将自己如何跟关晓伟由敌化友、关晓伟又如何介绍刘明给自己认识的事情说了出来,提到董旖洁的时候只说她是自己一个邻居,没点明是云州宾馆的总经理,也没说自己跟刘明已经结拜,只说是还算不错的朋友,最后歉意的说:“老板,真是对不起您,我仗着您的名头在外面跟人胡乱结交”白旭光笑着摆手,道:“这不算仗着我的名头。我相信,你也会把握好分寸的。你今天临机决断的不错,让刘明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置现场,他后来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希望他接下来处理孙小宝的事的时候,不要让我失望。”刘睿说:“您放心吧,我会每天跟他了解这件事的最新进展汇报给您。”白旭光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刘睿从他房间出来后,不敢在贵宾楼找房间睡下,好嘛,这可是迎接国家、省部级领导的地方,自己何德何能、大脸不惭地住在这栋楼里?

他来到前楼,想请值班的经理给自己找个房间随便凑合一宿就行,哪知道,正与刘晓眉撞个正着。

刘晓眉见到他很意外,惊讶地说:“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宾馆里转悠?你没回家里睡觉吗?”刘睿苦笑道:“哎呀,别提了,发生了点事情,我刚陪白书记回来。碰上你正好,我正要找值班经理给我找个房间睡下呢,我今晚上不回去了。”刘晓眉笑眯眯的说:“我就是今晚上的值班经理啊。”刘睿奇道:“你怎么还在值班?上礼拜你不就值班吗?”刘晓眉说:“工作安排啊,没办法,呵呵,走,我带你去个贵宾间。”刘睿忙摆手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住,随便找个房间就行。”刘晓眉道:“怎么不行?你可是大领导呢。”刘睿哂笑道:“我算什么大领导。哎呀,我困死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赶紧给我找个地方,能躺下就行。”刘晓眉眼珠转了转,道:“等我去拿钥匙。”

等刘晓眉拿来钥匙后,两人乘坐电梯上了四层。刘晓眉把刘睿领到一间装修大气、干净整洁的房间里,道:“你就睡这间好了。”刘睿四下里看了下,非常满意,伸手摸了摸床上的夏凉被,似乎是刚晒过的,干燥,而且透着一股子太阳的味道,闻到这股令人舒爽的味道,身体里的倦意立时涌上来,打个哈欠说道:“好,就是这一间吧,谢谢你啦。”刘晓眉道:“跟我还客气,真是的。好啦,那你就休息吧,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15

刘睿实在是太困了,把灯关掉后躺在床上就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忽然,一个瘦瘦小小的汉子不知道从哪跑过来拽他的胳膊,大喊救命。刘睿问他是谁,这个汉子说我是孙小宝,你快救救我吧,我要被人火化了。刘睿说你不是已经被抢回来了嘛,孙小宝说人家又把我抢跑了,这就要烧我啦。刘睿不大相信,怔怔的看着他,眼见他衣服突然冒出熊熊的火苗,接着他的皮肉也烧起来,可是给吓坏了。孙小宝却不闹不叫,也不知道疼的样子,就只是冲着他傻笑。眼看火焰将孙小宝整个人都吞没了,最后地面上徒留一地的骨灰。

由于梦中的场景实在太过真实,尤其是孙小宝皮肉燃烧时发出了“滋滋”的诡异声响,只吓得刘睿从梦中惊醒过来,坐起在床,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噩梦吓得出了一头热汗。

他愣了下,片腿下床,把灯打开,找出手机,给刘明拨去了电话。

刘明也还没睡,与刘睿心神不宁不同的是,他处于一种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中,亢奋得根本就睡不着。吕兴业突然就被市委领导就地撤职,如今的市南区政府他已经是最高领导,更可爱的是,白旭光做主让他接手孙小宝这件事,如果他处理得好的话,很可能以此作为敲门砖成为白旭光的亲信。一旦被市委书记认可,可是有很大希望升任区长的一想到这个,他就更加的兴奋,兴奋得像是蝎里虎子吃了烟锅油子,全身都涌动着撒欢的疯狂因子,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

当然,越是兴奋睡不着,他也越能感受到白旭光对今晚这件事的重视,也就越发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不轻。左右也是睡不着,他拿了笔本,坐在书房里,开始筹划该怎么处理孙小宝这件事。

从今晚上那些流氓地痞冲击殴打孙小宝家属还有区分局民警抢夺尸体急着火化这两件事来看,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跟这件事是脱不了关系的了。说不定,真像孙小宝家属认定的那样,孙小宝是被韩水房产公司的拆迁队暗地里打死的。

刘明知道,云州市第二大房产建筑公司韩建集团,就是其老板韩水在韩水房地产公司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可以说,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是韩水起家的根本。韩水这个人,曾是市南区出了名的黑社会老大,后来通过搞建筑成功转型洗白,摇身一变成了正经商人。跟全国其它地方大多数的房地产商一样,他的发家史也充满了暴力与罪恶。只是,这个人很会跟政府领导打交道,以此避祸。刘明自己就不止一次看到过韩水出入吕兴业的区长办公室,而每次吕兴业都会亲自把他送出来。不过,韩水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不会做人,比如结交政府领导,他一般只肯花钱投资区长与分管住建的副区长,而对其他领导都是一毛不拔。市南区好几个副区长对此都颇有微词,一是拿不到好处,二是觉得韩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可人家韩水就是那样我行我素,他们也都没办法。

刘明跟韩水几乎没打过什么交道,对他也只有厌恶而没有喜欢,因此觉得自己处理孙小宝这件事,做到秉公执法完全没问题,正好打击一下韩水的嚣张气焰,而绝对不会像吕兴业那样,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结果就被人家拿捏住了,人家让他帮忙他就得帮忙。不说别的,吕兴业派人抢尸火化这件事,就绝对是韩水指使的,否则吕兴业哪有那个闲心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正在思虑,刘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一见是这个干弟弟打来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心说这个新结拜的老弟真够义气,对自己有点拨与照顾的大恩啊。如果日后自己侥幸被提为市南区代区长,那这位干弟弟更是功不可没。这样的好兄弟,可千万不能亏待了他呀。当下喜滋滋的接听了,抢着劝道:“老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身体要紧,千万别累坏了啊。”

刘睿急急的问道:“哥哥,孙小宝在哪?”刘明闻言呆了下,道:“孙小宝?你说的是他的尸体吧?已经送到市公安局法医处了。”刘睿这才松了口气,道:“怎么送到市公安局了?”刘明说:“你没看到嘛,区公安分局已经是吕兴业的天下了,局长加政委都是他吕兴业的人,我怎么敢把孙小宝的尸体送到那里去。他再给我搞点猫腻,我不是亏死了?呵呵。为求公正透明,我让我那个铁子副局长向市公安局请求帮助,已经连夜把孙小宝送过去了。”刘睿啧啧赞道:“真有你的。你心思就是细,白书记把这件事托付给你,完全没有看错人。”刘明被夸得嘿嘿直笑,道:“老弟,要不是你一直点拨我,在白书记跟前帮我说话,我哪有这个机会?老弟你对我的大恩”

刘睿叹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里孙小宝突然冒出来找我救命,说又被人抢走火化去了,可是把我吓坏了,直接把我吓醒了。要不然,我也不跟你打这个电话。唉,现在一点睡意都没了,真发愁这后半宿怎么睡啊。”刘明一听来精神了,道:“是吗?老弟,我也睡不着啊,我是兴奋得睡不着要不,咱兄弟出来聚聚,吃吃夜宵,聊一聊,反正也睡不着嘛。”刘睿想了想,道:“也行。不过就不用吃夜宵了,咱们又不是南方人,吃什么夜宵啊”

挂掉电话,刘睿穿好衣服,带好两部手机,开门走了出去。

在宾馆门外等了十来分钟,刘明就驾车赶到了。刘睿坐上副驾驶,刘明打方向上路,笑道:“我把晓伟也叫上了,他正安排地方呢,咱们这就过去。”刘睿只是哦了一声,并没说什么。

目的地是市南区东北郊一所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高墙大院。黑夜中,一点灯光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到了某处废弃工厂。就算车到院子里面,也是平淡无奇,只有两栋南北相对的普通小楼。

关晓伟已经到了,就在院子里等着,见两人赶来,忙过去迎接,将两人带入靠南的楼里,道:“都安排好了,咱哥们先洗个澡,出来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刘睿见他这些安排没有出格的地方,便答应了。

关晓伟拉着刘睿往里走,边走边介绍:“老弟,这两栋楼,表面上看起来狗屁不是,可实际上,在咱们云州市大大有名。”刘睿一听就警觉起来,道:“那咱们来这儿好吗?”关晓伟笑道:“没关系,绝对没关系,这大半夜的了,人们早都睡觉去了,不会有人认出你来的。”说完又说:“北边那栋是紫楼,是待客吃饭的地方;咱们这栋是红楼,是洗浴休闲的地方。”刘睿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太好,道:“红楼?里面不会养着小姐呢吧?”关晓伟说:“这你算猜错了,人家这是正规门店,不干那事。就算你想干,嘿嘿,也不能在人家这里干。”刘睿立时就明白了,这里不是没***,可并不接受客人嫖宿。你想嫖,没问题,叫小姐出台,陪你出去找个地方玩,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关人家这家店一分钱的责任。

刘明拍拍刘睿的肩头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吧,晓伟有谱,不会玩过界的。”刘睿听他这么说了,也就没再往心里去。

人家两位副处级的大哥都不怕事,自己这个副科级的小弟还怕什么?舍命陪君子吧。

三人先去了更衣室。这栋红楼外表不显山不露水的,可里面却是装修高档、金碧辉煌,用的是仿明清的建筑装修风格,进到里面仿佛进入了皇宫,雕梁画柱、宫灯高悬,令人很容易就产生一种当皇帝的感觉。

这里的更衣室也是按包厢风格走的,最大程度上保护了客人的隐私。不会说,谁谁光着一露面,大家都能瞧见。

三人走进一间包厢,各占了一张软榻,开始脱衣服。刘睿这还是头一回在两人跟前赤身裸体,虽然心理上并不反感,生理上多少有些别扭。

朋友相交,穿着衣服是一回事,脱光了衣服又是一回事。为什么俗语所传的“四大铁”里面,有同窗、战友、嫖娼伙伴这三个,而没有什么同事、干哥们这些同样不逊色的关系存在?答案很简单,同窗、战友、嫖娼伙伴这三种关系,都是曾经赤裸相见过的,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袒露过彼此隐私的。连隐私都能分享,何况是别的利益?

刘睿心里也明白,今晚上这衣服一脱,自己可就真正成了两人的死党。

脱掉衣服,三人裹上浴巾,关晓伟在前领路,带着两人走进浴室。

一般来说,夏天这个季节,人们并不往洗浴中心跑,都是在家里随便冲个凉就算了。也因此,那些洗浴中心要想在盛夏季节招徕客人,就必须要有独门的绝活儿。有的地方养小姐,提供异性服务;有的地方则在洗浴方式上下功夫。眼前这座红楼,就属于后者,竟然在浴室里面设置了海水浴、泉水浴与冲浪浴等非常新颖的洗浴方式。

关晓伟把二人带到一个浅浅的长方形池子里,池子一头有十数个管道,正在往外喷射着白绿色的水流,在池子浅水里冲出了一道道的波浪,令人一看就很有感觉。刘睿学着两位哥哥的样子仰躺下来,就感觉到水流冲击,贴身而过,有种被**的感受,全身都爽得不行,心说人们可真会享受啊,竟然发明出这种池子来。

三人闲聊了两句,刘明开始跟刘睿说正事:“老弟,我初步怀疑,这事跟韩水房产公司肯定脱不了关系。不过韩水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手眼通天,据说在省里还有关系。我怕真查到他公司上面的话,会是阻力重重。”不等刘睿说话,关晓伟插嘴道:“查韩水?你想都不要想。而且啊,你根本查不到他身上。就算有点什么事,他手底下也有的是喽啰给他顶罪呢,还都得争着抢着的。查他没戏。”

刘睿问道:“韩水直接管理韩水房地产公司吗?”关晓伟说:“当然不是,他身边那么多亲戚朋友哥们,一人管着一摊儿呢。他坐镇韩建集团,统筹管理。”刘睿说:“那就是了。我觉得孙小宝被打死这件事,未必是出于他这个集团总裁的授意,很可能就是韩水房产公司的头头儿们下的命令。你也不用针对韩水下手,查韩水房产公司那几个小头目就够了。当然,要从那些打人的拆迁队队员入手,顺藤摸瓜,直接查那些头目他们肯定不认账。”刘明点头道:“好,这我就有底了,别最后事没办成,再给你老板搞出大麻烦来,那咱们可就罪过大了。”

刘睿又问关晓伟:“伟哥,你们那个支队长王斌,这两天干吗呢?”关晓伟说:“他?整天看不着他,谁知道他跟哪个情妇鬼混呢。怎么,你找他有事?”刘睿一听就竖起了耳朵,喜道:“他有几个情妇?”关晓伟说:“让我想想,嗯,就我知道的,就有不下五个。我见过面的,最少也有三个。咦,你怎么忽然对他感兴趣了?”刘睿笑道:“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三人聊了好一阵,随后关晓伟带两人起来,走出浴室,来到一间僻静的房间里。房间不大,但是风格很豪华,里面平均分布着三张床,床与床之间有白色的隔帘。

刘睿意识到关晓伟这是叫了**小姐,刚要出口拒绝,刘明拍拍他,说:“放心吧,你晓伟哥心里有谱,不会过分的。”

刘睿没办法,只能默许了。

三人分三张床趴好,关晓伟在最外边,刘睿在最里面。

关晓伟说:“老弟,你整天陪着你老板,忙得要死,今晚上也算个机会,就好好享受享受。放心吧,哥哥不会害你,适可而止。”说完拍了两巴掌,很快门外就传来莺声燕语,有女孩走了进来。

刘睿这还是头一次参与这种活动,心里忐忑不安,也不敢抬头看看来的女孩都长的什么样,索性就闭了眼睛趴在床上假寐。

倏地,一阵香风扑鼻而入,身边似乎多了个人。刘睿心里开始敲起小鼓,却也没敢侧头去看,更不敢主动跟人家说话,却听关晓伟那边已经与**女孩开起了玩笑,就知道他是此间的熟客。

就听关晓伟嘿嘿笑道:“丫头,今天穿裤衩了没有?”那女孩吃吃笑道:“不穿怎么行?不穿不就让你犯错误了?呵呵。”关晓伟说:“我不信,给我瞧瞧。”那女孩道:“你瞧啊。”关晓伟笑骂道:“他妈的,你这还叫穿了啊?这么薄,跟纸做的一样,什么都看见啦。”那女孩也跟着笑道:“我们大姐说了,这叫防君子不防小人。”关晓伟笑骂道:“我他妈让你防君子不防小人”那女孩很快嗔道:“哎呀,先别急嗯啊”

听到她的呻吟声,刘睿就猜到关晓伟应该是对她动手了,心里虽然觉得荒唐,却跟着兴奋起来,更可怕的是,小兄弟竟然有了反应,已经死死抵在床面上。

就在此时,他身边那个女孩也把纤手放在他肩头轻轻揉捏起来。这个女孩手指凉冰冰的,好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揉捏在肩头,力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感觉还可以。

她低声问道:“帅哥,还行吗?”刘睿胡乱应了一声,应完才觉得,这女孩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以为自己听差了,继续闭着眼假寐。

女孩给他**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手累了,给你用脚踩行吗?”刘睿知道男同胞们最喜欢的一种**方式就是被女孩踩背,想不到自己也有机会享受一回,道:“随便你吧。”

这女孩便轻手轻脚爬上他的床,扶住屋顶上悬着的吊杆,抬腿踩在他后背上,慢慢踩踏起来。

忽听关晓伟那边那女孩一声娇喘,关晓伟骂骂咧咧的说:“你个小,又让哥忍不住了,赶紧带哥去泻火。”那女孩笑道:“不行,伟哥我今天不方便。”关晓伟笑骂道:“滚,不方便怎么没戴卫生巾?”那女孩吃吃笑道:“我是说我嘴巴不方便,嘿嘿”还没笑完,很快又惊呼起来。

关晓伟抱着重物走路的声音很快在门口响起,“蹬蹬蹬”,同时他喊道:“我不行了,得赶紧去放一炮,你们俩继续玩。”

刘睿听得好笑不已,心说这位伟哥也真够不讲究的,竟然连**女都搞。

关晓伟带着女孩走了之后,刘明也很快下床,走过来对刘睿说道:“老弟,孙小宝这件事情不简单,我还有好多头绪没有理清,得马上赶回去继续想。你没事就再玩会儿。”刘睿忙道:“那我也走吧。”刘明按住他道:“走什么走。你伟哥放完了炮还得回来找你呢,你等他一会儿,顺便再享受享受,我真得走了,改天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刘睿也不能拦他,只能目送他离去,瞥眼看到一个女孩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侧面可见,那女孩穿着短衫短裙,身段苗条,肤色白皙,长得竟然很不错,心下愕然,如果说给关晓伟**的那个女孩也是这种姿色的话,那自己倒不能说他不讲究。心中一动,刚才关晓伟可是说过,这座红楼在全市范围内都赫赫有名,岂不是暗中说明,这里的软硬件设施都要高出全市休闲场所平均水平一大截子去?这其中就包括这里**女孩们的姿色啊。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想要回过头来看一看,踩在自己背上这个**女的姿色如何。关晓伟对自己那么推崇,那给自己安排的**女孩应该也很不错吧?

正巧背上女孩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刘睿随口问道:“怎么停了?”说完转头去看。

他回头仰面去望,那女孩也正低头看向他。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刘睿大吃一惊,身子跳起,好悬没从床上滚下去。

他是没从床上滚落,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跳,那女孩站不稳了,脚下一滑,从他背上失足滑落,可能是她手抓吊杆没有用力,竟然同时失手,整个人都摔落下来,口中惊呼出声。

刘睿见状吓了一跳,这样的高度,她摔落下来只能是脑袋着地,那还不得摔个脑浆迸裂?吓得头皮发麻,赶紧翻过身来,伸出双臂,将她娇躯牢牢接在怀里。说巧不巧,女孩正好坐在他两腿之间。多亏他小兄弟已经恢复原状,要是像刚才那样挺着,这一下就给他坐折了。

饶是如此,刘睿却也疼得够呛,倒吸一口凉气,又是痛苦又是惊讶,叫道:“侯侯雪儿,怎么是你?”

这女孩赫然是当日关晓伟请客宴席上他所认识的侯雪儿。

侯雪儿吓得花容失色,半响才回过神来,看了刘睿一眼,红晕上脸,低低地说:“刘哥,是我。”刘睿心思如电,很快想明白了,有些恼羞的问道:“是关晓伟打电话叫你过来的?”侯雪儿点了点头。刘睿怒道:“这个关晓伟,竟敢跟我玩这套。”侯雪儿哼道:“刘哥,你别怪伟哥,这是我自愿的,不关他的事。”刘睿疑惑的说:“你自愿什么?”侯雪儿委屈的撅起红润的口唇,说:“我自愿过来伺候你啊。”刘睿把她身子松开,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病人,要你伺候干什么?”

侯雪儿坐在他腿间,身子全靠他抱着才横在床上,他这突然一松手,她娇躯眼看着往后仰倒,往地面上滑落。刘睿吓得一激灵,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出手将她抱住。侯雪儿趁势把修长的藕臂伸过来圈住了他脖子,并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刘睿吃惊非小,道:“雪儿,你你这是干什么?”侯雪儿娇滴滴的说:“刘哥,我上次就跟你说明白了,你必须得要我。你不要我的话,我干爹就会把我送给其他的官员,我照样跑不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刘睿哼道:“我要了你是小事,可那样就会欠你干爹的人情。我怎么还他人情?我还不起!还有,你赶紧起来,别这样抱着我,给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侯雪儿撒娇笑道:“我不起,我就要你抱着我。咱俩喝过交杯酒的,从那天起你就是我老公。”刘睿闹了个哭笑不得,道:“那是逢场作戏好不好?你还当真啦?”侯雪儿振振有词的说:“人生如戏,逢场作戏也是人生这部戏里的一部分啊,那我就是你戏里的老婆。”刘睿见这丫头才思敏捷,心底暗暗称奇,道:“雪儿,你别害我,我也不想害你,咱俩互相尊重好不好?”侯雪儿说:“老公,我不会害你的,但如果你不要我,就是害了我。别的官员可不像老公你这样懂得怜香惜玉,他们完全拿我们姐妹当做发泄对象玩的。”说完猛地扑进他怀里,将头埋在他肩上,哀求道:“老公,你就要了我吧,你保护我,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温香软玉抱满怀,刘睿心境大大的改变。其实,从内心里,要说一点不喜欢这个侯雪儿那是瞎话;可要说有多喜欢她,同样也是瞎话。只能说,对她颇有好感。

他硬着心肠说:“我帮不了你干爹的忙,关晓伟差不多能帮上他。你去求他吧,别求我了。”侯雪儿道:“伟哥也是好人,他让我跟我干爹说,以后我就是他的人了”刘睿截口道:“这不是更好吗?你以后管他叫老公去啊,别缠着我啊。”侯雪儿哼道:“可我喜欢的是你,而且当初伟哥把我保下来,也是让我跟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这个人情伟哥接着了,你不用管,你要我就行了。”刘睿心说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关晓伟帮自己拦下这个人情,不过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更多的回报而已,自己以后报答他倒是没问题,可是官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万一他关晓伟以后跟自己翻脸,用眼前这个侯雪儿说事,自己不就被他制住了?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侯雪儿忽然间就急了,偏回头来看着他,泪眼汪汪的叫道:“老公!”

这声老公让刘睿非常的心疼,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跟王丽萍闹着打离婚的时候,她有一次就是这样感情爆发似的喊出了一声老公,喊得自己也跟着心酸起来,此刻再次听到这一声,心灵立时又被触动了。何况,眼前还有侯雪儿那张梨花带雨的娇俏面孔。

见刘睿没说话,侯雪儿忽然侧头吻了上去。这丫头吻技生疏,只知道在刘睿嘴巴上亲啊亲啊的,动作倒是非常疯狂,好像是发了情的母猩猩。刘睿被她亲得好笑无比,却又笑不出来,伸手要推开她,却不小心抓在她胸前的绵软上面。侯雪儿感受到他这个动作,娇躯立时就酥了,软软的瘫在他身上,一动也不能动,用极低极腻的声音说道:“老公,要了我吧”刘睿听到她这几个字,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小兄弟快速涨大起来,瞬间就顶在了她的臀瓣上。

侯雪儿翻过身,将娇躯正面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他,虽然动作很生硬,但是贵在态度淳朴自然,丝毫不做作。刘睿没感觉出她是为了人情利益向自己献身,而似乎是出自于对自己真心的喜爱才这样的。但两人见面不过两次,哪里来的感情积淀?又何谈喜爱?难道世上真有一见钟情?还是一杯水酒定了衷情?

刘睿本身其实是个非常旺盛的男人,刚才听关晓伟与那个女孩打情骂俏已经听得春心荡漾,此时被侯雪儿扑在怀里疯狂乱吻,可想而知在经受着多么痛苦的煎熬。但他却明知,这个侯雪儿自己碰不得,一碰,就会在关晓伟跟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心中无比愤慨,丫头啊丫头,不是哥哥不想要你,可谁让你先被关晓伟保下来了呢?

侯雪儿如同一条特大号的鲶鱼,不仅疯狂的亲吻他,还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眼看就将他身上那条薄薄的浴巾拱落下去。当刘睿觉得一凉的时候,小兄弟已经一柱擎天的袒露在外了。侯雪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忽然间觉得下面不太对劲,下意识伸手摸下去,不偏不倚将他小兄弟抓了个正着,抓在了手里。小丫头似乎真是未经人事的,竟然不知道自己抓到了什么,停下来,好奇的侧头看去,等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是羞得脸色通红。

不过,这丫头并没有发憷,素手握住刘睿这条命根子,语气哀怜的对他说:“老公,你就要了我吧”刘睿被她弄得面红耳赤,道:“你你放下,我我得走了。”侯雪儿哼道:“我不放。我知道,这就是你们男人的用来跟女人的东西,你老公你把它插到我身子里吧。”刘睿身子猛地一震,再也听不下去了,伸手将她推开,怕她纠缠不放,又把她推倒在床头。侯雪儿还以为他是要自己了呢,羞答答的闭上了眼睛。刘睿趁机夺路而逃。

刘睿逃出去的时候,心里已经把关晓伟这个家伙恨死了,心说这家伙也太不着调了,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身份,屡次给自己撮合这种露水姻缘,虽然他用心未必是坏的,但自己却不能不往深处考虑。唉,与刘明相比,他可是过于浮躁了。这以后啊,要躲着他点,千万别再给他机会了。

他回到更衣室,穿好衣服,走出这座院落,在路边站了半天才拦住一辆出租车,打车回了云州宾馆。可刚刚走进大厅,就撞见了刘晓眉。看到这位妖媚的少妇,脑海里不自禁就回想起那日所见的她胸前那巍峨的双峰以及那白花花的身子,心中有些错愕,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想到她的羞事呢?人家把自己当朋友看待,自己就这样对她吗?忙端正心神,往电梯厅走去。

刘晓眉也看到了他,非常惊讶,走过来低声问道:“你怎么没睡觉?”刘睿讪笑道:“睡了,不过有点事,又出去了一趟。”刘晓眉这才了悟,点了点头。

电梯很快开了门,刘睿迈步走入,刘晓眉却也跟着走了进来。

刘睿看她一眼,对她讪笑。刘晓眉瞧着他脸色红彤的样子,暗暗好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

出了电梯,刘晓眉忽然叫道:“咦,小睿,你衬衣怎么给穿反了?”

刘睿闻言低头一看,可不是,一排扣子全给系到里面去了,想起刚才逃离侯雪儿时的惊惶与紧张,暗觉可耻,自己就那么大点胆子吗?竟然被她一个小丫头吓得穿反了衬衣都不自知。不无悔恨的又想,自己就算真的跟她侯雪儿成了好事,又怕什么?看小丫头的样子,是真心喜欢自己,自己难到不能把她成功策反,从此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当情人吗?唉,说来说去,还是胆子太小了啊。

刘晓眉又说:“你看你,领口脏了,裤子也起褶了。这样可不好,会让你老板也跟着丢人的。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一洗。”刘睿微微吃惊,忙道:“不用了,我我明早回家换一身新衣服就好了。”刘晓眉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宾馆有专业洗衣服的设备,你脱下来,我去找人给你洗了,明天早上给你拿回来就是一水新的了。”刘睿想了想,既然这么方便,那就不用跟她这么客气,反正不是她亲自给自己手洗,便答应了。

刘睿开门回到自己房间里,想不到刘晓眉也跟了进来。他本来还想脱掉衣服后从门缝里递给她的,她这一进来,这可怎么脱?当着她的面脱吗?她当着自己的面敢**,自己可没那个胆子。

刘晓眉倒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站到他跟前,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不无好笑的说:“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衬衣还能穿反喽。你系扣子的时候不觉得别扭吗?”刘睿听到她慈母一样的口吻,心下一暖,那点戒备立时全部放下了,害羞的说:“感觉到了,可当时太慌乱,忘了看。”刘晓眉笑嘻嘻的说:“干什么去来啊这么慌乱?不会是偷人家老婆被人家老公发现了吧?”刘睿当然听得出她这是调笑话,也没生气,陪笑道:“当然不是了。”刘晓眉笑道:“那就是人家老婆偷你来着,结果被你老婆给发现了,这是把你打出来了,呵呵。”刘睿无奈的苦笑道:“你就别编排我了,我现在可是光棍一个人过。”刘晓眉微微吃惊,道:“是吗?”刘睿点点头。刘晓眉笑了笑,道:“好了,衬衣算是脱下来了,接下来脱裤子吧”

刘睿惊道:“你不会裤子也给我脱吧?”刘晓眉笑道:“我是没问题,就怕你不答应。”刘睿刚被她开了两句玩笑,心思已经变得花花儿起来,**的道:“真有这种好事吗?”他这本来是调笑话,并没有答应,刘晓眉却抿嘴一笑,将他衬衣放在床上,当真伸手过去给他解起腰带来。刘睿吓了一跳,急忙从她手里抢过腰带扣,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刘晓眉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干吗,还怕我这当姐姐的欺负你这个小兄弟吗?”刘睿只能嘿嘿赔笑。刘晓眉道:“放心吧,我不会老牛吃嫩草的,呵呵。”

刘睿还是赔笑,解开腰带,刚要解扣子,才陡然发现,她刘晓眉还站在跟前没走呢,忙道:“你你是不是先出去?”刘晓眉嗔道:“哎呀,还出去干什么?你赶紧给我脱吧,这才多大点事啊。我一个女人都不觉得怎么样,你身为男人还怕什么?你还真怕我欺负你呀?”说完笑道:“你不会没穿裤衩吧?”刘睿被她一顿抢白,闹得好像自己很小气似的,暗叹口气,转过身,背对刘晓眉脱下了裤子。

刘晓眉静静的打量着他,从头到脚,目光从他匀称的身材与矫健的肌肉上掠过,忍不住赞道:“小睿,想不到你长得帅,身材也帅。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去当模特呢?”刘睿听得又是得意又是好笑,背着身子将裤子反手递给她,道:“那就麻烦你了。”刘晓眉却没接到,裤子掉在了地上。刘睿忙转身去拣,刘晓眉却也跟着蹲去。

下一刻,刘晓眉的手抓在了刘睿的手上,抓住后暂时未放。

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大着胆子抬头看向刘晓眉。刘晓眉送他一个秋波,道:“你就别跟我抢了。”刘睿这才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便放开了裤子。刘晓眉将裤子抓起,人也站起来,在床边将衬衣与裤子叠好,拿在手里,目光转到刘睿脸上,笑道:“我说你还站在地上干什么?来,我拉你一把。”说着递出了白白的纤手。刘睿还蹲在地上,是怕被她看到自己的三角部位,本打算等她走了再站起来,谁知道她竟然非要拉自己起来,立时弄了个大红脸,可人家的手就在那伸着呢,不去接也忒没礼貌了,只能硬着头皮握住她的手,站起身来。

刘晓眉目光扫过他的,打趣他道:“裤衩要不要一起洗洗?”刘睿忙叫道:“不行,那可不行。要是这个都洗了,我穿什么呀?”刘晓眉说:“宾馆有一次性的,你可以先穿半宿,明天早上你的裤衩就干了。”刘睿羞道:“还是算了吧,不不洗了。”刘晓眉笑道:“你这个家伙真不讲卫生,不知道裤衩要经常洗吗?”刘睿被她缠得心乱如麻,道:“刘姐,我我困死了,想睡觉呢。”刘晓眉道:“好,那你就睡吧,我去给你洗衣服,晚安,呵呵。”说完转身离去。

等她走了以后,刘睿才彻底松了口气,躺在床上,寻思刚才刘晓眉对自己的态度,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趁机诱惑勾引自己。刚想到这里,眼前就出现了那她雪白饱满的,还有那快要撑破的丰臀,还有她扑到自己怀里时的场景,小兄弟利马就有了反应,撑起了高高的帐篷。

可能是接二连三受到了女人的刺激,刘睿当晚不可避免的做了春梦,梦遗将打的透湿。

早晨被敲门声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梦遗的事情,穿着身上唯一的小裤头来到门口,听说是刘晓眉过来送衣服,想都没想就开了门。

刘晓眉捧着他的衣裤走进屋里,当先就看到他上浸湿了一大片,形成了不规则的湿痕,看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睿刚从梦中醒来,脑子还有点迷糊,见她忽然发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问:“刘姐,你你笑什么?”刘晓眉伸手指向他的,道:“昨晚上跑马了?”刘睿低头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羞得涨破了面皮,立时跳起来转过身去。刘晓眉打趣他道:“光棍的日子是不好过,哦?呵呵,嘻嘻。”刘睿心里愤愤的,心说当时要不是我从张纪龙的魔爪下把你救出来,你早就被他了,如今可好,反过来笑话起我这个恩公来了,真是过分,道:“刘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要是知道这样,就不给你开门了。”刘晓眉笑道:“不开门没关系啊,那你就没衣服穿,我看你今天怎么陪白书记。”刘睿闻言卡壳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晓眉把他衣裤放到床上,伸出手道:“给我吧。”刘睿奇道:“什么给你?”刘晓眉道:“你裤衩啊。怎么着,你还想穿着它上班啊?先不说湿啦吧唧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这股子气味,谁受得了?”刘睿羞红了脸,道:“不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洗了就行。”刘晓眉说:“你洗了晾在哪?”刘睿闻言愣住了,是啊,这马上就要去接白旭光,眼下的房间又不属于自己,洗了能晾在哪呢?刘晓眉笑道:“所以啊,给我吧。”刘睿问道:“你洗了晾在哪?”刘晓眉说:“我有地方就是了,你别问,赶紧给我脱。”刘睿说:“那你你出去下先。”刘晓眉一摆手,道:“哎呀,别多事了,男人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哪有那么多事儿?快点的吧你就。”

刘睿非常尴尬,可眼看她不会出去,想了想,往洗手间走去。刘晓眉伸手臂拦住他,叹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人家有机会面对女人脱裤衩巴不得的呢,你怎么这么别扭啊?就在这儿脱吧。”刘睿直觉刘晓眉是在一步步逼自己出丑,只不过感觉不到这里面有她的恶意,可能是纯粹想看自己的笑话吧,想了想,硬着头皮当着她的面将裤衩脱了下来。

刘晓眉第一次看到刘睿赤身裸体的样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脸上笑容越来越浓,忽然悄没声的走进几步,偏头往他身前看去。刘睿刚要把脱下来的裤衩反手递给她,余光发现她竟然凑头过来偷窥自己的宝贝,吓得叫道:“刘姐你干什么?”刘晓眉扑哧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刘睿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刘晓眉,当天要不是我救你,你早被张纪龙欺负了。现在倒好,你来看我的笑话了。”刘晓眉笑道:“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了,你也不用总是拿出来说吧。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嘿嘿,你不是瞧过我的身子嘛,我也看看你的,找平一下,这样才公平嘛。”刘睿哼道:“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看到你你上身了,你可是连我都看了。”刘晓眉笑道:“男人不值钱,你没见光的大胖小子满城都是。可你什么时候见过露着满街跑的女人?”

刘睿心说这女人真是牙尖嘴利,不耐烦的说:“好啦好啦,你你赶紧走吧,我谢谢你了。”刘晓眉说:“那把你裤衩给我啊。”刘睿反手递给她,没想到她故意耍坏,接住后猛地一拽。刘睿没想到她会这么玩,哪有防备,立时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身子也拽正过来。刘晓眉正面看了看他的小兄弟,忍俊不住的说道:“嗯,有领导气派。”刘睿哭笑不得,道:“刘晓眉,早知道你这样胡闹,那上次我才不帮你呢。”刘晓眉一听,表情立时变得幽怨起来,走近前去,几乎贴着他的身子了,道:“我怎么胡闹了?我把你当好弟弟,跟你开个玩笑还不行吗?”刘睿赤着身子,被这么一个成熟妖娆的妖精紧贴着,委实有点把持不住自己,想要后退,结果后面就是床,一就坐在了上面。刘晓眉得势不饶人,走过去,跨在他的两腿上,依旧紧贴着他的身体,撒娇道:“小睿,你是不是男人啊,开个荤笑话怎么了?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呢,真要是怎么着你,你还不得让我负责啊?呵呵,哈哈哈。”

刘睿被她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低着头哀求道:“好吧刘姐,是我错啦,你你赶紧走吧,我换上衣服还得去接白书记呢。”刘晓眉忽然一下子坐在他大腿上,两手搭在他肩头,哼道:“不行,今天你就得把话给我说明白喽,以后姐我能不能跟你开玩笑。”刘睿但觉她娇躯火热,鼻子里灌进一股幽香,立时有些冲动,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忙道:“能,能当然能了,但是现在,你你先走吧。”刘晓眉又是得意又是高兴的觑着他,好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忽然暧昧的低声问道:“昨晚上梦到什么啦,怎么就跑马了?”刘睿心说这女人真三八,怎么什么都打听呢,叹道:“哎呀,你怎么什么都问呢,快起来吧。”说完要推她,没想到手刚摸到她腰上,她又往自己身前坐了坐,这下子,正好坐在两腿根部最中间的部位,瞬间激发了蛰伏在腿间的小兄弟,立时让它跳起身来。

刘晓眉却跟没感觉到似的,依旧坐在上面,笑道:“我就是感兴趣,随便问问,看看你的梦中情人我认识不认识。”刘睿胡乱说道:“哪有什么梦中情人,就是一个虚幻的女人,从来没见过。你快起来吧,我的好姐姐”刘晓眉笑道:“你再叫一声。”刘睿无奈,只能叫道:“好姐姐”刘晓眉听了很高兴,凑嘴在他耳畔低声道:“你的在顶着你的好姐姐了。”刘睿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还不是你这个“好姐姐”自找的,道:“那你就快起来啊。”刘晓眉忽然慢慢搂住了他的脖子,上半身也趴在了他怀里。刘睿敏感的感觉到她这个动作,吓得不敢说话了,暗想,难道她又想像上次那样,投怀送抱,主动献身?

刘晓眉忽然启唇说道:“小睿,你真的好可爱。”刘睿偷偷吐了吐舌头,没说话。刘晓眉又说:“如果我年轻十岁,一定嫁给你。”刘睿心说,你想得美,你想嫁,我未必娶你。刘晓眉见他不吭声,便在他脸颊上轻轻亲吻起来。刘睿身子一颤,急忙推她。但刘晓眉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就是不走。

她沿着他的脸颊亲到正脸上,找到他的嘴巴吻上去。刘睿刚要躲开,她舌头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来要去他的嘴里了。刘睿感觉到无奈又好笑,心说今天一天自己犯女人不成?怎么侯雪儿与眼前的刘晓眉都主动往怀里送。

他面对刘晓眉的主动表现得很洒脱,跟没事人一样,但是他的小兄弟可就没有那么正派了,很快就玩起了一柱擎天,正好顶在刘晓眉的要害所在。刘晓眉很快动了情,边用舌头往刘睿嘴里钻,一手已经摸下去,抓住他的小兄弟就摸弄起来。刘睿至此才知她真是要献身,急忙抱起她来往床上一摔。刘晓眉却同八爪鱼一般,手臂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双腿死死缠住他的大腿,黏在他身上一样。刘睿这一下倒是将她甩到了床上,但同样,自己也被她缠着摔上去,正压在她绵软娇柔的身子上。

16

刘睿结结实实压在刘晓眉丰盈的娇躯上,由于惯性的缘故,小兄弟狠狠的顶在了她身上,而且不偏不倚正好顶在她两腿之间的要害所在。刘晓眉被他这一顶,一股快感从腿间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但觉身子又酸又麻,立时就变得娇软无力,甚至忍不住开启红唇呻吟了一声出来。

“嗯哼”

刘睿听到她这荡意十足的呻吟声,直似听到了死亡的号角,有些急了,喝道:“刘晓眉,你到底想怎么样?”刘晓眉柳眉蹙起,媚眼微眯,委屈的瞧着他,道:“你还问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啊。不是你想要了姐姐我、因此主动把我压在床上的吗?”刘睿气得都要吐血了,道:“你别胡说,我这是要甩开你,谁叫你抱着我不撒手呢?”刘晓眉勾紧他的脖子,怜爱的看着他的虎目,道:“别管你真甩假甩,姐愿意给你。我早说过了,你只要想,姐随时都是你的。”刘睿气呼呼的说:“谁假甩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刘晓眉幽怨的说道:“你怎么还怪我了?姐还不是看你光棍一个人太辛苦,想伺候伺候你。”刘睿冷冰冰的说:“谢谢你好意,我用不着你伺候我。你放开我。”说完双手撑床,想要爬起来。

刘晓眉幽幽的看着他,怎么也不松开。刘睿无奈,只能把手拿过来推开她的手臂。刘晓眉哼道:“小睿,你这是嫌弃我吗?”刘睿奇道:“我嫌弃你干什么?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放开我。”刘晓眉说:“那你怎么不要我?你嫌弃我被张纪龙摸过还是怎么的?嫌我太老?”刘睿苦笑道:“你胡说什么啊。刘姐,我把你当同事看,当姐姐一样尊重,怎么能跟你这样呢?”刘晓眉见他说得亲热,又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不嫌弃我就好。”刘睿见她烂泥也似的黏在自己身上,又是恶心又是好笑,叹道:“你怎么我告诉你,这样真的不行。”刘晓眉笑呵呵的问道:“为什么不行?我自觉不论身材还是长相,都还过得去吧。不怕告诉你,好几个省领导过来住看中了我想要我,我都没给,怎么你就没兴趣呢?哦,我猜到了,呵呵,小睿,你是不是那个东西不行?不对啊,摸起来挺壮的呀,嘿嘿。”

这话既是调笑又是质疑,却绝对没有包含讽刺,刘睿当然知道她在使出激将法,想激自己上了她,心中忍不住气大,压低了声音道:“你可别逼我,逼急了我,我真干了你,你可没处说理去。”刘晓眉笑吟吟的道:“来啊,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那玩意不行?”刘睿怒哼一声,低喝道:“除非我喝多了,否则别想!”说完伸手将她两条胳膊蛮横的推开,想要从她身上爬起来时,却被她两条丝袜大腿缠住了,不得不又将她大腿掰开,这才从她身上站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又羞又急,已经是出了一身热汗,愤愤的低头看向刘晓眉,却发现她面带媚笑仰躺在床,直勾勾看着自己,却也不起身,气道:“还不起干什么?装死呀?”刘晓眉笑着坐起来,目光划向他,在那里停住,哼道:“你个臭小子,姐好心伺候你,你还不领情。”刘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光着身的,不过,反正也已经被眼前这个妖精看过了,甚至还摸过了,倒也不介意继续光下去,想了想,给她一个台阶下,笑道:“等哪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再找刘姐你吧。”说完却见,她胸前衬衣靠上的几个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圆鼓鼓的几乎要蹦出来似的,凸出来多半球,白白的,腻腻的,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刘晓眉顺他目光低头看了看,嘿嘿笑起来,道:“小睿,你姐我的大不大?”刘睿老老实实地说:“大。”刘晓眉调戏他道:“那你怎么不想摸呢?”刘睿心想,我不仅想摸,我还想吃呢,可是我能对你那样干吗,何况这还是在云州宾馆里面,却也不无气愤,她把自己的身子都看光了,甚至还摸了自己的小兄弟,自己凭啥不能摸她的胸脯子?这么一想,又是邪火上涨,又是想要报复,忍不住伸手过去,真的在上面抓了一把,道:“你刚才摸我,我现在也找平一下。”刘晓眉咯咯娇笑起来,花枝乱颤,胸前那对大兔子跟着上下颤悠,看得刘睿一阵口干舌燥,不敢再看,忙转过身去,道:“好了不闹了,真的不能再闹了,我得去接白书记了,你赶紧走吧。”

刘晓眉倒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从床上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和发型,拿起他的裤衩,道:“那我就先走了,回头你跟我要这个裤衩吧。”刘睿说:“行,不是今晚上就是明早上。”刘晓眉道:“好,你不是有我手机号嘛,找不找我给我打电话也行。呵呵,我走啦。”

等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刘睿想到刚才自己跟她的厮闹纠缠,忍不住脸热发烧,再看看那狰狞万状的小兄弟,忍不住英雄气短,唉,自己要不是白旭光的秘书,一早就干了她了,还能容她在自己跟前撒娇卖?想到她的娇媚情状,耳畔似乎又回响起她那一声短促、却媚意入骨、令人难以把持的呻吟声,暗暗赞叹,真是个狐狸精啊,估计也就是自己,要换成其他的男同胞,说不定早就扒光她美美的享受起来了。可话说回来,她这么,也这么会叫,又是女人最成熟的年纪,如果真跟她做起来,一定很爽吧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她要还敢这么欺负人,我就算豁出去也一定要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让她知道,我那玩意到底行不行!哼!!”

刘睿暗暗赌咒,赌咒完却发现有些不对劲,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才豁然明白,自己把裤衩脱给她了,她却没给自己换穿的一次性,这可怎么办?难道还要回家去穿一次吗?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似乎,只能真空上阵了。可是,自己身为堂堂的秘书一处的“代处长”,这要真空上阵,万一被人发现,不就闹出大笑话了吗?想要打电话给刘晓眉求助,明知她一旦回来肯定会再调戏一番,与其被她玩乐,还不如豁出去,今天就真空上阵一次。反正今天跟秘书长去南河县调研,自己只是随从,用不着打头阵,也就不怕被人发现。

主意打定,他先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回来后穿上衬衣西裤,整理完毕,赶紧出门下楼接白旭光去了。

刘睿见到白旭光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位老板昨晚也没休息好,脸色有些萎靡。当然了,昨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群体性对峙打斗事件,他身为云州市最高领导,心里能踏实得下来才算新鲜呢。假如说,昨晚他没有召开紧急市委常委会考虑处理与善后的事,那么今天,这件事就有极大可能传到省委领导耳朵里甚至可能会顺着互联网传遍祖国大地。别人可不知道那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会先怀疑他的执政能力。或许还会有人说,“甭看张建设乱搞男女关系,可他主政云州期间,一起群体性事件都没发生过。再看看他白旭光,刚来云州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嘿,真是没用哦。”

刘睿很能理解他的心理压力之大,心下也非常同情他,暗想,别看当市委书记平时非常风光,那是没出事的时候,一旦出了事,说不定比最底层的科员还不如呢,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昨晚没休息好啊?”白旭光叹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休息好?”说完冷笑两声,道:“可恨那个吕兴业,昨天我说召开临时性常委会的时候,他竟然还有脸说,这件事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他懂个屁!就他这样的政治敏感性,还配当区长吗?”

刘睿这还是头一次见他说粗话,可想而知他发怒发到了何种地步,道:“他已经被撤职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老板您也不用跟他生气。”白旭光余愤未平,说:“害得我昨晚上连夜跟省委黄书记、李副省长汇报这个情况。即便如此,我后半夜也没睡。”刘睿微微纳闷,问道:“老板,您怎么是跟李副省长汇报这件事?不应该跟省长汇报吗?”白旭光忽然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他,道:“小睿,虽然你目前级别不高,但是你的工作位置很高。到了你这个位置,不能只关注市里的事情,平时也该多留意下省里的变化了。”刘睿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忙陪笑问:“省里怎么了?”

白旭光嘴角含笑,道:“省长王立国不幸患了急性脑血栓,栓得很厉害,一早就在北京宣武医院住院治疗,你的未来岳父、常务副省长李舟行目前主持省政府工作。”刘睿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白旭光严肃说道:“你未来岳父跟过一位老领导,那位领导虽然已经退了,但在北京还是很有能量的。说句大白话,他说了话,有人听!这件事,省里很多人都知道。”刘睿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仍然处于高度惶恐中。白旭光总结性的说:“你未来岳父上涨势头很高啊。”刘睿这时候才能开口说话,讪讪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他我他可不是我我未来岳父。”白旭光呵呵一笑,说:“事在人为,只要青曼喜欢你爱上你,你这个岳父还跑得了吗?”

白旭光还没吃早餐,刘睿正好跟着蹭了点。

饭后,两人收拾好东西,即将出门。

刘睿抽冷子说道:“老板,我刚听说,王斌、也就是那个市交警支队支队长,在外面最少有这么多情妇。”说完伸出了三根手指。白旭光看过来,只是冷笑。刘睿又说:“我还听说,他这些天基本不在交警队,而是在外面跟情妇鬼混呢。”白旭光说:“我已经给了他们王家父子脸面,现在他们是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回到市委后,宣传部部长郑燕燕最先过来汇报工作。她作为市委宣传部门的负责人,昨晚召开的那个市委常委会上,大部分的善后工作都交到她手里负责。这里的善后,不是指“善”孙小宝的后,而是“善”昨晚那起罕见的群体性聚集事件的后。

看得出来,她昨晚上也没休息好,脸色很差,眼睛也红了。

刘睿跟她已经很熟悉了,亲热的低声说:“郑部长,昨晚没休息好吧?”郑燕燕叹道:“别提了,光电话我就打到三点多,可是把我累死了。”说完对他笑道:“昨晚你表现不错,要不是你,这件事可真就闹大了。”刘睿谦逊的说:“还是白书记跟你们这些领导处置得力,我没做什么。”郑燕燕笑着指了指他,低声道:“马屁我收下了,可是不能谦虚,以后啊,该表功的时候就得表功,呵呵。”说完去见白旭光了。

这个女人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热的天,竟然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上身则是一件白色的半透小衫,透出了里面更白的文胸,虽然整体看上去显得干净利索、整洁大方,可她不嫌热吗?

刘睿目送她走进白旭光办公室,目光无意中划过她腰肢下面,真是想不到,这个林黛玉一般的秀气女子,竟然生着一副丰满的臀瓣。平时,她一般穿着宽松的裙子,刘睿从没机会留意到她的腰臀曲线,今天,她穿了这么一条紧身长裤才看出来,她竟然有着一双丰硕肥滚的美臀。尤其是,上面还有她纤腰的映衬作用,就越发凸显出这只丰臀的美型。

刘睿看得触目惊心,舔了舔嘴唇,收敛心神,开始处理手边的事务。在调研出发之前,他必须先把今天的紧急事务处理完毕,尤其是那些需要呈给老板白旭光批阅的公文,更是半点马虎不得。

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出头了,跟白旭光打了声招呼,就去见秘书长杜立雪。

杜立雪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发,见他来了,难得的露出微笑,起身道:“有人可是夸你了。”刘睿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却听到他这么一句话,颇有些发懵,道:“秘书长,你不会大早晨的就让我猜哑谜吧?”杜立雪呵呵一笑,道:“青曼她爸夸你来着。”刘睿听了这话,又是激动又是纳闷,道:“他夸我?”杜立雪给他解释道:“昨晚上开完常委会以后,我回来第一时间把这件事跟他说了说。他听说你在这件事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处置得当,非常高兴,让你再接再厉,争取更好表现。”刘睿苦笑道:“秘书长,我怎么听最后一句话那么瘆得慌啊?好像我是服刑人员一样。”杜立雪哈哈笑起来,道:“你跟我来。”

刘睿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出发,不过他既然不多说,那自己也就不问,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去。

杜立雪带刘睿来到秘书一处,令人把门关上,当众宣布了一个决定:经过市委办公厅领导班子讨论决定,任命刘睿为秘书一处代处长,暂时主持一处全面工作。

当然了,刘睿身为白旭光的秘书,平时很少在一处待着。他不在的时候,处里工作照旧由第一副处长姚伟主持。

这个决定一经宣布,一处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表示惊奇的。事实其实已经早就摆在众人面前了,刘睿既然成了白旭光的秘书,又深受秘书长的喜爱,就任秘书一处处长只是早晚的事。

不过,也有些人心里很纳闷,比如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处长姚伟,暗想,像秘书一处这种办公厅下属科室,市委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杜立雪完全可以直接任命处长,所谓的办公厅领导班子讨论决定,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谁敢不给他这个市委常委的面子?以刘睿在他眼前的受宠程度,直接提拔为处长不就得了,又何必先用个“代处长”过渡?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可又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秘书长可能是考虑到刘睿在办公厅的资历问题。听说他是从市水利局调过来的,在市委办公厅总共也就才干了一个月,不走个“代处长”过渡一下,确实有点那个

这些人里面最惊奇的要数刘睿自己了,虽然上次从秘书长嘴里听过自己可能会被任命为代处长,可还是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听到秘书长通报出来,心里的高兴劲那就别提了,表面上表现得波澜不惊、风平浪静,心里已经是烧开锅了。

杜立雪说完之后,对刘睿说:“你说两句吧。”说完退到一旁。

刘睿便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跟眼前这些即将成为自己下属的人们发表了一下“就职感言”,无非是些“非常惶恐”“感谢领导对我的重视”“我将跟大伙儿同心协力”“明天更美好”的官话套话。

他跟白旭光相处了这段时间,别的能力没有见长,这发言的水平倒是长了很多。亢亢亢的一番话讲出来,不带半点磕巴,连自己都觉得用词遣句比以前高明了很多,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个优秀的演说家一样。发现了这一点,心里可是更美了。

这个短会开完后,由杜立雪带队、办公厅三四个科室派人参加的市委办公厅“四群”教育活动调研组便出发前往南河县。

南河县就在市南区南边,从市委出发,不到一个小时,中巴车就已经赶到了南河县委。在县委办主任的陪同下,车队继续前行,前往南河县西南远郊区云龙乡李家坟村调研指导工作。

这段路程比较长,花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刘睿等人在车里百无聊赖,就跟身边的人闲聊天。

与刘睿同座的是一处唯一的一个女性张慧,而另外一个副处长孙大中为了照顾张慧,跟综合二处的男同事们挤到了一起。

张慧性格爽朗大方,一路上一直缠着刘睿说话。刘睿因她曾请自己坐车的缘故,对她也很有好感,因此也愿意跟她说话。

此时,张慧笑呵呵说道:“处长,你也算是正式接管咱们一处了,怎么着,晚上不得表示表示啊?”刘睿心花一直在怒放着,闻言立时答应下来:“等下午回来,你替我跟大家伙儿说一声,晚上下班后不要走,我请客,请大家搓一顿。”张慧撇撇嘴,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搓一顿呢。你觉得大家单纯是为了吃你一顿吗?你也把我们瞧得忒小气了吧,哼。”

这丫头体态瘦生,长相俊美,又是正年轻的时候,这一撒起嗔来,你还别说,真是娇媚动人,惹人怜爱。

刘睿仔细瞧了她两眼,心中也是惊讶于她的美貌,暗暗纳闷,秘书一处这种男人帮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美艳动人的小丫头?莫不是哪位领导潜规则了她,这才把她安排进来的吧?想到这,又觉得自己内心太过邪恶,人家那么一个可爱俊美的女孩,对自己也很不错,自己怎么把她想象成那种坏女人呢?真是不应该啊。

车队到达云龙乡李家坟村以后,杜立雪与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和“四群”教育工作队队长等人进行了座谈。在交谈过程中,杜立雪详细了解全村的生产生活、产业发展、劳务输出、基层组织建设、教育发展、森林防火、抗旱保民生工作等情况。

刘睿在旁听讲、记录,也算是深刻领悟到了“四群”教育活动与实际挂钩的内涵。

座谈会结束后,杜立雪与刘睿等人,在村委会主任与“四群”工作队队长的带领下,参观了山核桃养殖林地,实地调研了李家坟村山核桃产业发展情况。看到核桃树上硕果累累,杜立雪非常高兴,询问村民秋后收成如何。

众人在核桃林地里边走边聊,忽然,张慧惊呼起来。

杜立雪与刘睿等人听到惊呼声,全部停下来,一起望过去。却见张慧身子僵立在一片颜色深黄色的土层边,左脚连带脚上的高跟鞋已经陷入了那片土层里。

村委会主任叫了一声“哎哟我的娘哎”,立时奔过去,苦叹道:“姑奶奶,你怎么踩到这里面去了?”

刘睿也忙跟过去看,却见张慧脸上已经是粉蒸霞蔚、欲哭无泪,还没跟她说话,却先闻到一股恶臭,低头看时,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原来,张慧踩中的是一团大粪。这些大粪应该是村民们给山核桃施加的天然肥料,在地上平铺开来,分布的一片一片的,却不知道张慧怎么会撞到这里面去。眼看她那皎白的脚丫与白色的高跟皮凉鞋全部陷了进去,脚踝上甚至现出了黑黄色的米田共。

“哼哼,哼哼哼,好恶心,恶心死我了,我要死了”张慧急得直哼出了颤音,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目光瞥见刘睿,叫道:“处长,处长快救我,快救我一把,我要死了。”

刘睿好笑不已,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伸手扶住她手臂,刚要说话,那村委会主任说道:“快把她扶出来,我去接一桶水,给她洗脚用。”说完转身要走。

杜立雪拦住他,对刘睿道:“小睿,刚才过来的时候,那水渠里不是正灌溉呢嘛,你赶紧,扶着小张过去,好好冲洗冲洗。”

刘睿身为张慧的上级领导,碰到这种事当然不能不管,何况秘书长已经发话了,事实上,他也已经想到用水渠里的活水给张慧清洗左脚还有鞋子,闻言立时答应下来,搀扶着张慧,帮她艰难的从大粪里面拔出脚来,带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后方不远处的水渠走去。

张慧边走边埋怨:“这些村民太可恶了,竟然往林地里乱丢大便那个村委会主任更可恶,明知道里面有大便,还带咱们过来参观”刘睿忍住笑,道:“你就怪你自己不长眼睛吧,咱们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非要往大粪里踩,你怪得谁来?”张慧撒娇道:“哼,好啊,处长,你不帮着我说话,亏你还是我领导呢,你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没完。”刘睿呵呵笑道:“没完就没完,那也要先把脚丫子洗干净好不好?”张慧又说:“这鞋洗干净我也不想穿了,一想起踩到过我就恶心,想吐。”刘睿笑道:“不穿你穿什么?你难道带备用鞋子了?”张慧呵呵笑道:“备用鞋子?亏你想得出来。我的处长哦,哪有备用鞋子的说法,我就听说过备袜。”刘睿奇道:“什么是备袜?”张慧解释道:“就是女人给自己准备的另外一双袜子啊。你不知道嘛,女性的丝袜容易划破,为了避免出丑,一般都在包里放一双备袜。”刘睿道:“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两人一路聊着,已经来到了水渠边。水渠高出林地差不多一米去,两边都是陡峭的土坡,顶部宽有一米,中间是一尺宽的水泥石子筑成的水渠。此时,水渠里碧波流过,正在浇灌着这上千亩的山核桃林。

张慧见到这土坡就发憷,蹙眉道:“处长,这可怎么上去啊?”刘睿说:“我先上去,再拉你上去。”说完松开她的手臂,攀爬到土坡之上,站稳后,反身递给张慧双手。张慧跟他双手紧握,在他的拉动下,脚踩土坡,一点点慢慢爬了上去,上去后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刘睿忍不住说:“你这样可不行,爬这么个土坡还累得气喘吁吁,是不是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张慧笑嘻嘻的说:“锻炼啊,我天天锻炼啊,逛街算不算?呵呵。”

刘睿也不跟她多聊,指挥她右脚站在水渠边上,左腿往水渠里伸,最终要将左脚踩在水渠底部。这样光是水渠里激流而过的清水就能给她冲洗个干干净净。

张慧乖乖听了他的话,让他扶着自己,左腿慢慢伸下去,可是左脚刚刚沾到水面,就已经惊呼起来:“凉,好凉我受不了!”说完又把左腿抬了上来。刘睿哭笑不得,道:“你是怕凉,还是怕臭?”张慧苦着脸说:“我都怕。”刘睿苦笑道:“那怎么洗?”张慧说:“没有温水吗?”刘睿打趣她道:“那我给你烧一锅热水?”张慧笑道:“好啊好啊。”刘睿笑骂道:“好你个头。今天你怕凉也得洗。不洗司机能让你上车吗?”张慧哼道:“我自己打车回市里总行了吧?”

刘睿知道秘书长等人还等着自己二人呢,不想跟她废话,道:“赶紧的,别耽误时间。这样,你坐在水渠边上,把脚伸进去。”张慧委屈的嘟起粉唇,摇头道:“我不,你别害我。”刘睿也实在没办法,哼道:“那就别怪我帮你洗了。”说完拉着她正对水渠,站到她身后,一手拽她的胳膊,一手按她的香肩,打算把她按坐在水渠边沿上。张慧见状一边笑一边抵抗,两人这就在水渠上纠缠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年轻情侣在戏水呢。殊不知,这是我们代处长刘睿同志正在强制女下属洗脚。

忽然间,张慧身子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她却也不怕,嘴里咯咯的笑,伸手向后抓弄着,想找到一个支撑点。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她左手胡乱抓弄,正好抓到刘睿的裤裆所在。而刘睿今天正好没穿**,小兄弟就吊儿郎当的垂在裤子里。张慧左手正巧抓在上面,还抓了个正着,等于是握在了手里,娇笑道:“咦,这是什么东西?”说完站定身子,回头去瞧。

刘睿哪料到会发生这一幕,被她抓住小兄弟的时候就给懵了,但之后,就感觉她全身的力气都抓在手上似的,恨不得把小兄弟揪下去,疼得哎哟一声叫,下意识就弯下腰去。

张慧回头看来,才发现自己抓的部位不对,想了想,瞬间羞红了脸,急忙放开,心里小兔乱撞,整个人都开始发烧,急急辩解:“处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刘睿弯下腰,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那股痛感才稍微减轻,心下暗道惭愧,自己早上偷懒没穿**,想不到这就被惩罚了,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又想,多亏张慧没有使劲揪,要不然啊,自己可就绝后了。

发生了这种事,两人都很尴尬,半响都没人说话。

后来刘睿站起身,用严肃的口吻说:“这回能好好洗脚了吧?”张慧依旧红着脸,闻言连连点头,道:“能,能”说完不待他吩咐,自己就要坐下去。刘睿怕她滚落下坡,急忙扶住她,扶着她坐在水渠边沿上,道:“你两腿都放下去吧,不然一个腿在上面放着别扭。”张慧说:“不行,水太凉了,我只能接受一条腿下去”说完右小腿踩在水渠沿上,把左腿放入了水渠里,嘴里很快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渠里水流很急,却不足以将她左脚与鞋子上的全部粪便清除。

刘睿看得很着急,道:“你自己用手搓搓啊,把大粪搓下去。”张慧打了个哆嗦,怯怯的看他一眼,道:“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刘睿想了想,叹口气,斜坐在她身边,俯身下去,一手撑在对面渠沿上,一手去给她清除脚上鞋子上的粪便。张慧看得目瞪口呆,半响回过神来,用手扯他,道:“处长,你别多脏啊,别擦了”刘睿叹道:“你自己怕脏不敢擦,我再不给你擦,你怎么走路啊?踩着大粪走路吗?”张慧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刘睿将她脚面与脚踝上的粪便清洗干净后,又将她鞋子脱下来。这时候一只手就不够用了,索性趴倒在土坡上,把两只手都伸到水渠里,给她仔细清洗脚丫与鞋子上的秽物。这期间,等于是将张慧这只纤瘦玲珑的白嫩脚丫摸了个遍。他心中虽无邪念,但能把玩这么秀美的脚丫,内心还是很惬意的。

张慧自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见他细致的给自己洗脚,甚至连脚趾间隙都不放过,非常感动,低低的唤了声:“处长”刘睿道:“多亏你脚不大,要是一只大脚,我可就要多洗一阵子了。”张慧莞尔笑道:“嗯,我就是脚小,才三十七号,好多鞋子都买不到呢。”刘睿忍不住赞道:“虽然小点,但是形状很完美,很漂亮。”张慧听了非常得意,假作谦虚的道:“是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就脸蛋好看呢。”刘睿笑了笑,在水里给她穿上高跟鞋,爬起身来,道:“好啦。”

张慧抬起左脚,仔细看了看,确认连鞋子都洗得干干净净了,这才由衷地说:“处长,今天可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我可不知道怎么走路了。”刘睿伸手给她,道:“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给你洗的起来吧,来,我拉你。”张慧抬头看了看他的手,脸上忽然划过一丝恐惧。刘睿特意把两手十指张开,在她面前晃了晃,道:“看清楚,看看上面还有没有屎。”张慧不好意思的笑了,伸手给他,慢慢站了起来。

两人间发生了刚才这几幕插曲后,关系似乎变得暧昧起来。回去的路上,张慧脸色一直羞答答的,之前那副爽利开朗的劲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刘睿倒是没想太多,一个劲儿的催她快走,道:“快走吧,秘书长还等着咱们呢”

二人与杜立雪等人汇合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村里早有准备,就在村委会的院子里摆起了农家菜的宴席。刘睿与杜立雪一席,由南河县乡的领导座陪。张慧跟孙大中等自己人一席。

席上有一道菜,是用未完全成熟的山核桃肉与百合、杏仁一起炒的,三种食材都是白嫩嫩的,令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张慧吃了一口后,觉得味道还不错,想要再夹一筷子,忽然想起,山核桃就是用大粪做天然肥料的,而自己刚刚踩过一脚那东西,胃口就忍不住的恶心起来,用餐巾纸挡住嘴巴的一瞬间,目光正好瞥过刘睿,想起刚才他殷勤仔细的给自己洗脚的情景,又是开心又是得意,可很快的,又想起自己曾经抓住过他裤裆里那根东西,又不自禁的面红耳赤起来,心中也犯疑惑,他裤子里面好像没有别的内衣呢?难道他他堂堂的代处长、自己的领导,竟然只穿着一条裤子就出来调研来了?

午饭过后,众人稍事休息。随后,杜立雪等人再次与县乡村领导干部召开座谈会,就南河县的实际情况展开讨论,讨论如何为民办好事,如何做好群众工作等。

等调研结束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一行人乘坐中巴车返回市区。

一路上,张慧安安静静的坐在刘睿身边,一句话都不说。几次刘睿想跟她说话,她却似乎先害了羞,转开头去不给他搭讪的机会。她这一副小女儿情态,看得刘睿又是喜欢又是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她忽然间不跟自己说话了。要知道,上午过来的时候,她可是缠着自己话语不休的呢。

快到市区的时候,刘睿低声说:“小张,你回去可别忘了告诉大伙儿,晚上我请客的事。”张慧也不看他,低声道:“处长你不害臊。”刘睿愣了下,不知道她此话何意,低声问道:“什么意思?我请你们吃饭怎么就不害臊了?”张慧红着脸又说了一遍。刘睿忍俊不禁,笑着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张慧哼了一声,转开头去。刘睿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这才勉为其难的转回身,低哼道:“你就是不害臊。”刘睿再问她什么,她却闭紧了嘴巴。

回到市委,已经五点多了,眼看就是下班的时间了。

刘睿跟杜立雪请假,说晚上下班带一处的同事们出去吃饭。杜立雪说,白书记那里没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人了。

刘睿又去见白旭光。白旭光今天心情还不错,原定两天的人大常委会,只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最为关键的是,他在这次常委会上被成功推举为代主任,距离明年年初人代会上当选为真正的主任又进了一步。尽管,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当选为代主任更是必备的前奏,可是能真正落实下来,还是很令人开心的。

他听刘睿说要请客吃饭的事情,哈哈一笑,摆手道:“那你就去吧,有事回来再说。”

刘睿稍事准备了一下,便赶到秘书一处。此时,一处这些人都知道他要请客的事情了,都在眼巴巴等着他本尊现身,见他来了,气氛便起来了。大家聚在一起说笑了几句,把手头上的事情暂时放下,这就起身前往饭店。

姚伟已经派人在定点饭店定好了包厢,人们分乘两辆车赶了过去。

赶到包间以后,姚伟吩咐服务员上菜上酒。等菜的时间里,众人围坐一桌,说说笑笑,交流彼此的生活工作经历,气氛倒也融洽。

不一时,饭店经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手里擒着两瓶五粮液走进包厢,开口就向刘睿贺喜,又说明那两瓶五粮液是送的,让众人吃好喝好。刘睿跟他推辞了一番,也没把酒推回去,只能就这样算了。

后来,在吃饭的过程中,不时有隔壁包厢的人过来向刘睿敬酒。这里面有市委各部门的大小领导,也有政府下属的机关单位,虽然来路不同,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都是吃官粮的。

官场之上还不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一人发达,众人仰视,要是有接近的机会,自然要上去亲近亲近,哪怕混个熟脸也好,这样以后求人办事也方便点。刘睿如今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又是秘书一处的准处长,俨然是云州官坛(这里还不能说是政坛)最新升起的一颗政治明星,谁不争着巴结?

当然,刘睿也通过这次酒宴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尽管这里所谓的“朋友”,只是停留在敬酒喝酒的基础上,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总算是认识了,认识了以后就好办事,这是毋庸置疑的。

饭后,刘睿要付账,却被姚伟告知已经签单了,有些不好意思。姚伟低声说:“今年咱处预算还多着呢,必须花完,要不然还得遭人埋怨,明年也就没这么多钱花了。”

众人从饭店出来,该回家的回家,该回去继续工作的就继续工作。刘睿还有些事情要跟白旭光汇报,因此必须回办公室。

在回市委的路上,张慧跟他走在一起。她的车还在市委大院里面放着,不能不回去开。

张慧忽然低声哼道:“处长你不害臊。”刘睿今晚多多少少喝了几杯酒,虽然没有上脸,但酒意已经不浅,闻言呵呵一笑,道:“臭丫头”张慧不等他说完,就在他身上又拧又掐,撒娇道:“你才臭呢,你才臭呢,你手摸过大粪的”刘睿这才想起自己触动了她今天的糗事,呵呵笑道:“好吧,算我说错了。丫头,你不要故意逗我了,赶紧告诉我吧,我哪里不害臊了?”张慧看看左右没人,低低的说:“你不穿!”

刘睿闻声立时惊呆了,又是尴尬又是惭愧,站在原地走不动了。张慧见他这副模样,得意地说:“让我猜对了吧?你就是不害臊,还当处长呢,竟然不穿。多大的人了,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吗?”刘睿很快恢复过来,斥道:“别胡说!丫头片子,整天不研究好事,就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张慧嘿嘿笑道:“你恼羞成怒了吗?”刘睿道:“我才没有呢,因为你在胡说八道,我自然不跟你一般见识。”张慧哼道:“你就是没穿,我今天抓你抓你的时候,哼,里面空荡荡的,一摸就没内衣。你真不害臊啊,嘿嘿。”刘睿本来就喝了酒,今天又逢喜事,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何况这丫头说的话还特别暧昧,便逗她道:“你还说呢,今天你抓得我差点断子绝孙。”

张慧听了就嘻嘻的笑,道:“活该,谁让你推我呢。”刘睿说:“我不强制你你还不下水呢。”张慧哈哈笑道:“我今天也有的吹嘘了,市委书记的秘书,我们一处的处长,竟然亲自给我洗脚,哈哈。我回去就要告诉我爸妈,让他们知道下他们女儿的魅力。”刘睿说:“得了吧,还魅力呢,这是你脚踩屎的霉力。”张慧嘿笑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是你主动给我洗脚的,这就是我的魅力。”刘睿说:“好好,算是你的魅力好了吧。你回家路上开慢点,我要继续忙去啦,再见。”张慧忙扯住他,道:“处长,为了奖励你今天对我这么好,晚上我送你回家吧?”刘睿说:“不用,我不知道还要陪书记多久呢,你先回吧。”张慧说:“我可以等你啊。”刘睿说:“你能等我到九点多?”张慧道:“切,你也不瞧瞧,现在就快八点了,我在车里玩会儿手机就到九点了。你就去忙吧,我在车里等你。”

刘睿闻言对她来了兴趣,笑道:“你还真要送我啊?你这叫什么,护花使者?不对,护领导使者?”张慧说:“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乐意。对了,你记下我手机号,你完事了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你要去云州宾馆送书记,我过去接你。”刘睿想了想,便把手机号告诉了她知道。张慧回拨了一个给他,两人算是交换了手机号。

等张慧钻进车里后,刘睿摸出手机给刘明打去了电话,跟他了解孙小宝案的最新进展。

刘明跟他说了几点情况。

第一,孙小宝经过市公安局法医处的尸检,证实是窒息而亡。正常人肯定不会自己憋死自己,排除溺水的情况,那肯定是被人捂住口鼻后活活憋死的。这点非常重要,证明了孙小宝死于他杀,并且从根本上否定了市第四医院给出的验尸报告。刘明与市南区区委书记杨华泽商量后,已经派出以公安分局、检察院和区纪检委工作人员组成的调查组,展开对市第四医院相关医职人员的调查。

第二,已经组织精兵强将,迅速抓捕对王国放等死者家属进行殴打的那些流氓地痞。目前已经抓获十来个人,另外几个主犯正在抓捕过程中。

第三,已经命市南区公安分局成立孙小宝被杀专案组,专案组已经对此案进行现场勘查,并走访现场目击者,从凶杀案现场附近的摄像头所拍摄的录像里寻找破案线索。只是暂时还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第四,刘明怀疑吕兴业之所以派人抢尸,肯定是跟韩水房产公司有勾结,请求市里组成调查力量,立即展开对吕兴业的调查。

刘睿听完这些情况后,赞道:“不错,效率很高,但如果能再高一些就好了。呵呵。”刘明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恨不得一天之内把所有的情况都查清楚,可我没那个本事,大家伙儿也都没那个本事。你就像专案组寻找目击证人吧,这个一方面需要张贴公告,一方面需要走访附近的居民,这工作量那是相当的大,不是你想破案就能破案的。”刘睿说:“其实也不复杂吧?孙小宝之死,很大可能跟拆迁有关,那就直接锁定韩水房产公司的拆迁队。还有啊,你可以跟殴打王国放的地痞流氓联系起来,说不定从被抓获的流氓嘴里就能获得有用的线索。”刘明说:“说是那么说,做起来可不简单,慢慢来吧。”

刘睿回到市委楼里,在洗手间洗了洗脸,又快速的咀嚼了三颗口香糖,再喝了一杯浓茶,这才进去见白旭光,把刚从刘明那里听来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白旭光听完点头道:“这人啊,就怕跟人比。你看,我让吕兴业负责这件事,他差些没给我搞出人命来。转手交给刘明,他很快就能查出孙小宝是被人窒息杀死的。嗯,刘明不错,可以办事。”顿了顿,又道:“吕兴业的问题,他不说我也会派人查的。今天开人大常委会来着,我没时间处理。明天,等明天,我找大伟过来,跟他谈一谈这件事。”

白旭光又在屋里忙了一会儿,八点四十多的时候,今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按照惯例,刘睿陪他散步回到云州宾馆。

路上,刘睿接到了一条短信,心想既然是短信,那肯定就不是急事,就暂时没理。

回到贵宾楼房间里,白旭光说:“还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刘睿哦了一声,表示疑问。白旭光说:“不久前,郑部长跟我说,互联网上有人在云州生活论坛发了一个帖子,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连图片带文字说了个清清楚楚。多亏发现得早,及时删除了,要不然,在互联网上疯传起来,可就麻烦咯。”刘睿也叹道:“是啊,现在科技通讯太发达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用手机拍下照片,发到网上去就是一条新闻。网民们往往又仇官仇富,一旦发现政府处事不公的新闻,就疯传开去了。这种事确实要注意呢。”

两人闲聊了几句,白旭光说:“你我昨晚上都没休息好,今天就早点睡吧,你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刘睿便跟他告辞出来,也忘了跟刘晓眉索要自己那条裤衩,来到外面,先摸出手机看那条未接短信。短信是李青曼来的,问他下班了没。

刘睿心里很高兴,心说她会主动问候自己了,说明自己在她心里已经很有地位了,甜蜜地给她拨了电话过去,逮住她就是一顿狂聊。

说到兴处,刘睿说:“我想你,想见你!”李青曼害羞的说:“你光说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你真过来才行啊。”刘睿说:“好,那我今晚上不睡觉了,这就买火车票去找你。”李青曼忙道:“你别疯了,呵呵,不休息怎么行呢?好好,我知道你想我,行了吧,那你周末来看我呀”

电话打完,刘睿刚要走向公交车站,想到苦等自己的张慧,忙给她打去电话。

不出一分钟,张慧就开车过来了。刘睿猜到,她可能早就在附近等着自己了。

钻进车里,刘睿客气的说:“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张慧道:“我反正单身一个,回去晚点也没事。”刘睿奇道:“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有男朋友?”张慧笑道:“是啊,没有啊,要不你给我做吧?”刘睿吓了一跳,道:“别瞎说,我都多大了,比你大好几岁呢。”张慧笑道:“我不嫌你大啊,你比我大正好照顾我。嘿嘿,今天给我洗脚就洗得不错。你真要是做了我男朋友啊,以后天天给我洗脚,我就美死啦。”刘睿好笑不已,道:“今天情况特殊,你要是好好的我可不给你洗脚。”张慧妙目流转,瞥他一眼,道:“是特殊,某人不穿就跑出来堂而皇之的上班了,嘿嘿。”

刘睿笑道:“你这个坏丫头,怎么抓住我这事不放了?我可是你领导,你敢编排你领导的不是?”张慧说:“现在已经下班了,你想给我当领导啊,明天请早吧,呵呵。”刘睿靠在舒服的座椅里面,点头道:“嗯,够狡猾。”张慧笑道:“你要是再不给我指路,我可就把你带到我家去了,到时候真给我当男朋友,嘿嘿。”刘睿忙直起身,给她指路。张慧嘿嘿笑着,忽然问道:“处长,你为什么不穿那啥呀?你是不是暴露狂啊?哈哈。”刘睿非常尴尬,道:“我我其实穿了,不过有点大,也有点软,所以你你感觉不出来。”张慧哼道:“你把我当傻妞儿骗啊?刚才我说出来的时候,你就吓呆了,哼。现在又不承认了。”刘睿说;“是真的穿了,我骗你干嘛?”张慧坏笑道:“好啊,要不然咱俩打赌。你真穿了的话,我给你一百块。你现在脱裤子,让我看看你到底穿了没。你没穿的话就给我一百块。”

刘睿苦笑着挠头,道:“得了,别闹了,你看我也没拿你踩大粪说事啊”话音刚落,张慧已经气呼呼的把手伸到他胳膊上拧住,嗔道:“这还叫没说?”刘睿嘶嘶叫疼,急忙去推她的手。张慧扭住不放,哼道:“下回再敢说我的糗事,看我不拧死你,别以为你是我领导我就怕你,呵呵。”

两人正厮闹的时候,前方小路上一道白光闪过。张慧吓得叫了一声妈呀,猛地踩下刹车,接着就往刘睿怀里扑去。

多亏车速不快,因此刹车后惯性没有太大,两人身子只是稍微往前一冲,很快坐回了原位。刘睿低头看时,张慧已经捂着俏脸趴在了自己腿上,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往车前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忙拍拍她的肩头,问道:“你怎么啦?”张慧哼哼唧唧的说:“我我好像轧死狗了,一只白狗”刘睿说:“不会吧,我出去瞧瞧”说完推开门要出去。张慧却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许动,道:“别别出去,我害怕。”刘睿笑道:“怕什么?就算轧死了,不过是条狗,又不是人。”张慧哼道:“那我也害怕啊”又道:“你怎么说话呢,你太没人性了吧,狗怎么啦,狗也是生命啊,是人类的好朋友,轧死它就行了吗?”刘睿结结巴巴的说:“怎么说的像像是我轧死的?”张慧嘻嘻笑起来,道:“其实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跟我说话,我不就能好好开车了吗?”说完微微起身仰头看他。

以两人目前的距离,面部相距不过半尺。刘睿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张慧俏脸上的可爱笑容,偏巧她此时眯着眼,又稍微侧头,因此他看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大为震撼,眼前这丫头不就是一个小号的兰静吗?她的眉毛眼睛以及脸型,不就是兰静的翻版吗?发现了这一幕,惊得呆住了,痴痴的瞧着她,心中也彻底明白,兰静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像记忆之深。

张慧开始还跟他对视,后来见他眼神不对,略略害羞,想要转头,有些舍不得,嗔道:“干吗,看上我啦?这么盯着我瞧?”说完又娇笑起来。刘睿见她美眸灵动,一脸娇媚之色,活脱脱就是兰静本人,情不自禁,凑头过去吻在了她的脸上。

17

张慧吓得呆住了,一动也动不了,就感觉他火热的嘴唇在自己脸上轻轻吻着,吻了一口又一口,心底又羞又怕,哪里说得出话来。

刘睿动情的在她娇嫩如若蛋清的脸蛋上亲吻着,亲着亲着,就到了她嘴角边,没有任何犹豫,就吻到了她的嘴上。

四唇相接的当儿,张慧全身如遭电击,娇躯猛地一颤,跟着彻底石化,大脑空明一片,什么都不会想了。刘睿却是越吻越来劲,索性轻轻挽住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怀里拖了拖,按住她的娇嫩红唇亲起来个没够。甚至,没吻两口就探出了舌尖,想要渡到她嘴里一亲芳泽。张慧连意识都没有了,又哪里防得住他的袭击,几乎是顺着人体的自然反应开启了口唇与牙关。刘睿很轻易将舌头蛮横的伸进去,立时在里面搅起一片腥风血雨。

“嘀嘀嘀”

刘睿正在如梦似幻的品尝张慧的香舌,冷不防车后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声。这声音异常尖利,同时惊醒了二人。

刘睿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怀搂女下属正在激情湿吻,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推开她,道:“你我我不是”张慧羞答答的坐回自己座位上,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半响也不说话。

又是几声嘀嘀传来,刘睿侧头看去,见是一辆大型的泥头车刚刚绕到张慧这辆轿车的左边超车,心说你直接超车不得了,按喇叭吓唬人算什么本事啊?

车里气氛很尴尬,两人谁也不说话。

半响,刘睿大着胆子说:“小小张,我刚我刚才,不不是”张慧嗔道:“不是什么啊?不是故意的?就算不是故意的,你不也亲了我了吗?难道你还想抵赖?”刘睿忙道:“我没抵赖,我我就是”张慧哼道:“就是什么?瞧你那点胆子,我又没说让你负责。”刘睿讪讪陪笑,不敢看她的眼睛。张慧面带笑意看他两眼,道:“你瞧你这点胆子,不就是亲了我两口吗,至于这么害怕吗?人家当领导的直接带女下属去开房又怎么着了?”刘睿微微吃惊,道:“你说什么?谁谁带着女下属开房去了?”张慧说:“就咱们市旅游局啊,一个姓李的副局长带着办公室女下属去省里开会,晚上带人家去酒店开房,结果被人瞧见啦。”刘睿讪讪的说:“那就太过分了。”张慧哼道:“过分什么啊,人家你情我愿,关外人什么事?”

刘睿想不到这丫头嘴里能说出这种离经叛道的话来,微微诧异,只是看着她。

张慧对他嘿嘿一笑,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你你刚才干嘛亲我啊?”刘睿脑袋里面轰的一声炸开了锅,回想之前,自己似乎是因为看着她实在太像兰静,这才忍不住亲过去的,可问题是,自己面对兰静本尊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种胆子呢?张慧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刘睿胡乱说道:“我稀里糊涂的就”张慧哼道:“那可不行。你怎么能稀里糊涂的亲我呢?你肯定是喜欢我,喜欢我对不对?要不然怎么会亲我?”刘睿苦笑道:“呃你魅力确实不小。”张慧听了很开心,笑嘻嘻的看了他一会儿,也忘了之前轧狗的事情,将车子发动,继续前行。

发生了这么一件令人尴尬的事,刘睿实在没脸再跟张慧说话,一路上除去指路外都闭紧了嘴巴。

车到刘睿家单元楼下,刘睿要下车了,不能再不说话,硬着头皮跟张慧道谢。张慧表现得倒是很爽快,纤手连连摆动,道:“得得得,趁早别跟我见外,赶紧下车。”刘睿自觉很对不起她,想要道歉,却开不了口,只能尴尬的下了车。

张慧倒车离去,刘睿咂摸咂摸嘴巴,似乎还能感受到她香舌的滑腻娇软,再想想她所说的领导带女下属开房的事情,暗自犹疑不定,难道这丫头喜欢自己?这是暗示自己还能跟她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不然的话,她怎么表现得那么大度,而且还说起这种事呢?

昨天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此时他已经困得要命,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起来。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来自于张慧的短信,发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多,她写的是:“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

刘睿看到这条短信就脸蛋发烧,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自己负责吗?可她昨晚上已经说得很明白啦,这种小事她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暗示自己,只要你情我愿,就算去开房她都能接受。那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天上午,发生了一件大事。不过,这件大事相对于刘睿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当时,他正陪白旭光在郊县调研,市医院的杨萍忽然给他发来短信,告诉他:“你那个女同学的奶奶刚刚去世了。”

杨萍所说的这个刘睿的女同学,自然是指的兰静。

刘睿看到这条短信,第一个念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兰静肯定会从省城赶回来的,如果自己有那个意愿,说不定今明两天能跟她见个面。可是,正值她悲伤的关头,就算自己跟她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安慰她节哀顺变吗?那还不如不见。佯作对此事不知情?那倒完全没问题,可就是没机会跟她见面了。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或者交情,其实就是由一次次的见面汇聚而成的。有人说了,我网聊,不见面,同样也能交到好朋友甚至结为情侣。那是你不知道,其实每次聊天的时候就等同于是见了一面、一次网络上虚幻的见面。总而言之,越是打交道,两个人的关系才会越来越亲密。总是不见面不说话,那就别想着有任何关系上的进展了。

抽出空来,刘睿给杨萍打去了电话,问她见没见到“我那个同学”。杨萍说暂时没见,又说如果下午还见不到她的话,那么她很可能就不会再来市医院了。刘睿想想也是,去世的老太太要去殡仪馆火化,而兰家办理完出院手续等相关后续后,自然会离开医院,兰静还去那里干什么?谢过杨萍后,心里另有了打算。

午后一点多的时候,李红艳忽然给刘睿发来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市里了,说要是有时间的话,就抽时间见个面。

刘睿收到这个消息还是很开心的,想到那位美女副书记对自己无私的好,又想起在她办公室里自己跟她的亲热举动,恨不得现在就去见她。可惜的是,白旭光的调研行程还没结束,只能再等等了,发短信回复李红艳:“你在哪里?晚上有时间去找你。”

一天的调研结束后,刘睿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下班走人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急着想要下班。不仅仅是想去见李红艳,还想着抽空跟兰静碰个面。当然,这并不是他能安排得了的,一切还要老板白旭光同意才行。

可惜的是,白旭光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晚上陪自己散步回云州宾馆的生活节奏,便没再像以前那样、到下班的时间就让他先走。刘睿自己也不好主动提出,只能跟着干耗。这一耗就耗到了晚上八点多。

刘睿已经从刘明那里了解到孙小宝案在今日的最新进展,其实也没什么进展。

警方所抓获的那些殴打王国放等人的地痞流氓,确实属于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拆迁队。他们对于殴打孙小宝家属一事,供认不讳。问他们打人的缘由,他们说是看不惯王国放等人嚣张的气焰,说孙小宝明明是自己死的,王国放等人却非要赖在韩水房产公司上,还索要巨额赔偿。他们看着有气,所以就出手了。警方又问他们跟孙小宝被杀有没有关系,这些人全都否认。另外,还有几个打人的主要首脑仍然在逃,还没抓到,估计如果抓到他们几个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好消息。

另外,市第四医院给出虚假验尸报告的相关医职人员,面对联合调查组,承认自己在工作中有疏忽,却不承认是被人授意才那么干的。负责主要验尸过程的张某,直接承认,自己验尸那天喝多了酒,脑子有点不清楚,所以就没有仔细检查。这样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不太容易令人信服,却能很好的解释验尸报告存在问题的事实。联合调查组暂时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更深入的调查。

回云州宾馆的路上,刘睿把这些事汇报给了白旭光知道。白旭光听了以后不太满意,让刘睿抽空传达他的指示给刘明以及联合调查组与市南区公安分局针对孙小宝一案的专案组,“务必加大调查与侦缉力度,全面、深入、细致地展开调查,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取得较大的进步”。

其实,市一级针对市南区原区长吕兴业的调查也正在逐步展开,只是还没有正式开始。市纪委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打算深挖吕兴业所有的违纪违法问题。市公安局派出的技侦小组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对吕兴业办公室电话与私人手机展开通讯记录方面的调查。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罩在吕兴业身上,随时可以让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白旭光笑道:“小睿,你知道吗,有人见我要动吕兴业,一天的时间已经向纪委送了十来封举报信,都是举报吕兴业违纪违法问题的。”刘睿陪笑道:“是吗?”心中却也暗敲小鼓,不知道吕兴业被调查的时候,会不会向调查组吐露出,曾经送给自己这个市委一秘一张购物卡,尽管这件事自己可以矢口否认,但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己可以装傻,大家可不是傻子,真要是传得世人皆知,自己可就没脸做人了。

白旭光又说:“你说刘明曾经见过,韩水很多次出入吕兴业的办公室,而且都是吕兴业亲自送他出来,两人关系非常亲密。所以,我特意嘱咐冯海亮,派技侦小组去查吕兴业以往的通讯记录,尤其是前天晚上抢尸事件发生之前那段时间里,吕兴业所接所拨的所有电话说不定,就像你们都怀疑的那样,吕兴业是给人帮忙擦的。”

回到贵宾楼后,白旭光终于下了圣旨,准许刘睿回去休息。刘睿要给李青曼打电话,还想跟两个女人见面,自然不会赖着不走,告辞后开门离去。

来到楼外,刘睿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当先问道:“青曼,我才知道,你爸竟然代理省长职务了。”李青曼奇道:“没有啊,他还是常务副省长,只不过省长正在住院,他代司其职罢了。”刘睿说:“我听白书记说,王省长这回病得不轻,在北京解放军总医院治疗那么久了都没回来,说不定,就回不来了。”李青曼低声道:“人家怎么样,你不用心。你做好你的书记秘书就行了。”

刘睿听她语气不太高兴,心中也颇为自责,不应该仗着自己跟她最近几天很亲昵,就说这种充满心机的鬼话,忙道歉说:“对不起,我胡说八道了。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李青曼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在想,我爸是不是可以趁机当上代省长?”刘睿暗叹口气,没有说话。李青曼又说:“其实我爸当不当代省长,跟你都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仗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怎么样过,我希望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咱俩还算年轻,只要好好干,以后发展得肯定也不错,没必要依靠老人的蒙荫。”刘睿被她教诲,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可心里哪能好过?已经是恨不得快要把自己的嘴巴缝上了,还不能生气,只能乖乖的听话:“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没想着能够靠着你父亲爬多高。现在白书记对我那么看重,我只要在他手底下好好干,以后一定会有个不错的前程的。我跟你谈恋爱,事先也并不知道你爸是李省长。其实,就算你爸什么都不是,我也会照样跟你好的。”

李青曼听了这段告白,柔柔的说:“我话可能说重了,你别介意。我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刘睿奇道:“怎么了?”李青曼撒娇道:“不告诉你。”刘睿呵呵笑起来,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不把我当你男朋友吗?”李青曼呵呵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男朋友。再说了,这都多大岁数了,还用‘男朋友’这种称呼,我都替你害臊。”刘睿笑道:“那我是你什么?”李青曼想了想,道:“只能算是对象,呵呵。”刘睿说:“老辈子叫搞对象,现在这个年代叫谈恋爱。谈恋爱的时候,男女双方就是彼此的男女朋友,我用男朋友代替对象的说法,不也适用吗?”李青曼笑道:“油嘴滑舌。”刘睿说:“那快告诉我啊,到底怎么心情不好?”李青曼羞涩的说:“哎呀,这是女人家的事,你瞎问什么?”刘睿立时就明白了,问道:“来例假了?”李青曼哼道:“讨厌,非要说出来。不想理你了,我挂了啊。”刘睿说:“女人生理期心情是比较烦躁,这样,你找点歌曲听听,或者写篇日记什么的,静静心,心情就好了。”李青曼嗔道:“还用你教我吗?好啦,我去洗澡了,挂了啊。”

挂掉这个电话,刘睿脸上还带着笑,心里却有些酸苦,突然就被心上人教训了一通,虽然对方事后道歉,可心里还是别扭。当然,他不能因此记恨李青曼,因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自己口无遮拦,她哪会教训自己?看来啊,以后还是要管住自己这张嘴。

走到宾馆外,刘睿静了静心,给兰静拨去了电话。

兰静倒是很快接听了电话,但接听后一直缄默不言。刘睿小心翼翼的试探说道:“你没事吧?”兰静这才说话,鼻音有些囔:“没事,怎么这么问,你知道我奶奶的事了?”刘睿说:“嗯,我知道了。白天忙,没空联系你,这晚上了,说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吧,呃你别太伤心了。”兰静低低抽泣了一声,道:“嗯,我没事,你就别心了。”

接下来,刘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握着手机,如同握着一块烧得通红的火炭,烤得自己全身发烫。兰静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道:“也不早了,你赶紧睡吧。我奶奶之前住院的事,还是要谢谢你。”刘睿说:“都是老同学,这么客气干什么。”兰静说:“那你睡吧。”刘睿没吱声,见她并没挂掉电话,胆子不知道怎么就大了,道:“我想见见你。”兰静嗤笑道:“眼睛都哭红了,有什么好见的?”刘睿厚着脸皮说:“我想见你。”兰静说:“你又来了大晚上的,还跑腾什么?你赶紧睡吧。”刘睿说:“我不见你一回就睡不着。”兰静叹了口气,道:“可我出不去。”刘睿说:“那我就去你家找你。”兰静说:“唉,你要是实在想来就来吧,我告诉你地址”

挂掉电话后,刘睿心头火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立时拦了辆出租车,往兰静给的地址驶去。十来分钟后就到了。

这是市北区一座外表看起来非常上档次的欧式风格小区,打眼一看,里面矗立的几座塔楼就跟高级酒店公寓差不多。刘睿初中的时候就知道兰静家里很有钱,此刻见她家在这里,并不觉得奇怪。

刘睿往小区里走的时候,也给兰静拨去了电话。兰静直接拒接,估计是下楼见他来了。

刘睿走到二号楼下边,在楼门口等了几分钟,一袭绿色纱裙的兰静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刘睿看到她,兴奋非常,几乎忍不住想要吼出来了。

兰静来到他面前,故意不给他看正脸,侧头看着小区门口,道:“想见给你见了,满意了吧?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刘睿心头划过一丝甜蜜,侧过头去看她的脸,借着小区内路灯灯光的映射,可以见她美眸红彤,脸上还布着泪痕。兰静发现了他的举动,狠狠瞪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人哭过吗?”刘睿叹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小的时候,就是咱们上初一那一年,我奶奶去世了,我也是哭得昏天黑地的。老人对孙儿辈的疼爱,比父母的可是一点不差。”兰静白他一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刘睿说:“不想说什么啊。”兰静说:“那你就回家吧。”刘睿充分发扬追女人不要脸的厚脸皮精神,道:“我好容易过来一趟,你这就叫我走?”兰静说:“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差,你别招惹我。”

刘睿说:“好吧,我跟你说一件事就走。”兰静说:“那你说啊,我听着呢。”刘睿四下里望了望,道:“咱俩就在楼下站着说,不太好看吗?”兰静哼道:“毛病真多。走!”说完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去。

兰静把刘睿带到小区深处一座小花园里,这花园面积有两亩上下的面积,里面有竹林、假山、喷泉、葡萄架、凉亭等等布置,非常雅致。此时已经九点多了,花园里除去几个纳凉的老头老太太之外,没有几个人。

兰静眼见葡萄架下没人,就带刘睿走了过去,道:“这下可以说了吧。刘睿,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比小时候还多事。”刘睿呵呵笑道:“我小时候很多事吗?”兰静只是抱臂在胸,冷冷的看着他。刘睿收起脸上笑容,道:“我想跟你说的是,初三那年我为什么要跟你大吵一架。”兰静不耐烦的把胳膊放下来,道:“以前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你现在不用再说了,再说也没用。我不可能因为你跟我解释清那件事就对你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咱俩十多年不见了,彼此性格都已经变了很多,就跟陌生人一样,而且我已经结婚了,咱俩已经不可能了。对,没错,当年咱俩做同桌的时候,关系确实不错,可我不觉得那是早恋,我是把你当哥儿们看的。你别因为那时候咱俩好,就认为跟我恋爱过,那就太可笑了。”

刘睿敢来见她,心里已经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了,闻言也不灰心,道:“我想跟你说那件事,不是为求你的原谅,而是求自己心安。你不知道,这十多年尤其是自从上大学以来,那件事已经成了我的噩梦,我想起来就难受,就后悔,就恨不得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否则的话,这件事会压我一辈子的。”兰静撇撇嘴,道:“得了吧,说得这么严重,好像对我用情多深似的。你要真对我有意思,当年有好多机会找到我的,可是你找了吗?”刘睿冷静地说:“你先听我说啊。”兰静说:“好,那你就说吧,我看看你嘴里能不能吐出莲花来。”

刘睿说:“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很小就没了妈,是我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家里一直都不富裕。”兰静说:“那又怎样?”刘睿续道:“我见我爸那么辛苦,很想帮他,可是我帮不上他,除了上学读书,那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爸也经常跟我说,要好好上学,把成绩弄得棒棒的,以后考个好大学,出来再找个好工作,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也能改变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所以,在你转到咱们班跟我做同桌之前,我一直都很刻苦学习的。”兰静哼道:“我知道,你不一直是班里的前十名吗?可这又跟与我吵架有什么关系?”刘睿说:“你刚才也承认了,咱俩好过,你甭管是早恋还是哥们关系,反正是好过。你可能是把我当哥儿们的,我却把你当初恋情人看了。”

兰静听得嗤笑出声,却没说什么。刘睿续道:“你别笑,我就是那么看你的。反正那时候的我,不论上课还是放学,脑袋里都是你的影子。每天都不想放学,只想跟你在一块;晚上回到家就盼望着赶紧第二天天亮,那样就又能跟你说笑打闹了”兰静似乎听得入了迷,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刘睿续道:“咱俩好了将近一个学期,后来班主任都看不下去了,认为咱俩在早恋,所以把咱俩分开了。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学习成绩已经因为你的关系直线下降了。”兰静哼道:“少赖我!”

刘睿凄凉的笑了笑,叹道:“到了下学期,我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继续的话,我学业可就荒废了,就考不上重点高中,也就考不上好大学。如果考不上好大学的话,怎么找个好工作?又怎么孝顺老爸,又怎么改善家庭条件?难道要一辈子受穷吗?我觉得当时影响我专心学习的罪魁祸首是你,于是深思熟虑了好几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跟你分开。可是你性子那么活泼开朗,就算我不理你,你也会主动理我,我没办法,只能找个由头跟你大吵一架”兰静还是沉默着。刘睿说得眼圈都红了,道:“我还知道,你度量宽广,心里不藏事,当天吵架第二天你就会忘。为防吵架后你主动跟我说话,咱俩吵架后的第二天,我一天都没拿脸对着你,就是怕给你说话的机会”兰静咬牙说道:“你好狠!”

刘睿泪珠已经滑落脸颊,续道:“再后来,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跟你道歉和好,可是想到我们家的未来,只能咬着牙放弃了。我还知道,你好几次都要主动跟我说话,我怕自己忍不住,所以发现你看过来的时候就赶紧转开脸”兰静冷笑道:“处心积虑,原来是为了考个好高中。结果你如愿了,哼哼。”刘睿说:“对,没错,我如愿了。接下来的一切我都如愿了,但我失去了最喜欢的女同学。”兰静怒道:“你无耻!”刘睿哭笑道:“对,我是无耻,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帮老爸分担养家的责任,我无耻的放弃了喜欢的女孩”兰静截口道:“行,你既然为了你自己,连喜欢的人都能抛弃,那反而证明了你无情无义。你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走吧,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迈步就走。

刘睿站在原地没走,舔了舔自己的泪水,咸咸的,很像是自己对兰静那苦涩的感情,目送兰静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哈的一声笑,自言自语的道:“好了,都说清楚了,她更生气了,哈哈。”呆了呆,转过身无力的坐在了长石凳上。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刘睿听得出是自己那部私人手机,估计不是什么急电,就根本没理,依旧是在夜色中发呆。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心里的伤痕却是更大了。兰静那句“你好狠”还回响在耳畔,从她的语气里似乎听得出来,她很恨自己。既然恨,那就肯定有爱。想到她当年或许真的喜欢过自己,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干吗不接电话?你赖在我们家这儿装什么蒜啊?”耳畔忽然又响起兰静冷肃的声音。

刘睿抬头望去,发现兰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回来,正站在自己身前质问自己,摇摇头,道:“你甭管,回你的家就是了,我待会儿就走。”兰静冷笑道:“干吗?当年不珍惜,现在又卖苦情来了?你以为我会被你感动吗?”刘睿淡淡地说:“随便你。我只是把吵架原因解释给你听,说完之后我心安了。”兰静怒道:“心安了那就走人,少在我眼前烦人。”刘睿冷笑道:“我自在花园里坐着,没在你眼前烦人。”兰静哼道:“你在我家小区里就不行,我就烦!”刘睿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兰静说:“你第一天知道我不讲理吗?”

刘睿闻言抬头看她,两人目光在夜色中交汇,没有撞击出任何的火花。

刘睿起身道:“好吧,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你眼前出现,更不会烦你。你的手机号我也会删掉,我也会忘了你这个人。”说完举步就走。兰静跟在他身后,冷笑道:“删啊,随便删,切,还威胁我。”

两人走出花园,沿路往小区门口行去。

走到二号楼附近,刘睿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当年不吵架又能如何?”兰静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刘睿说:“就算不吵架,我专心追求你,可是你家那么富裕,我家那么穷,我也配不上你。反而我把学业荒废掉,更是没有出路。”兰静耻笑他道:“刚刚某人还说要把我忘了呢,现在怎么又说起来了?”刘睿叹道:“喜欢一个人跟忘记一个人相似,都不是一天可以做到的。”兰静说:“我听说,那天同学会以后,你为我喝醉了,还哭哭啼啼的?”刘睿大惊失色,道:“谁告诉你的?”兰静说:“你先别管谁告诉我的,有没有这事?”刘睿想了想,道:“一定是刘婧媛,肯定是她告诉你的。”兰静笑道:“这么说,就是有了?嗯,你真有出息,为了我还能喝醉了。”刘睿恨恨地说:“刘婧媛,你给我等着的,看我有空了怎么收拾你。”

兰静说:“我问你一句话,问完你就回去睡觉吧,不早了。”刘睿说:“你问。”兰静说:“如果给你机会,能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跟我吵架吗?”刘睿说:“这个问题我问自己好多年了,已经有了答案,怕说出来你不高兴。”兰静冷笑道:“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会为你不高兴?”刘睿道:“嗯,行,你要是这么说,我就跟你说实话。再来一次的话,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会跟你好,什么都不顾;如果还是我跟我爸一起生活,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跟你吵架的。”兰静落寞的说:“在你眼里,家庭与父母大过一切。”

刘睿知道,刚才她其实已经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不管这个机会代表着何种关系的开始,但自己却再一次无情的击碎了她的心。唉,自己真不会追女人啊,哪怕哄都不会哄。换成别人的话,顺着她的口风说会选择她,说不定能重新获得美人芳心呢。嗯,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命了,这一辈子注定了的命,跟这个女人有缘无分!

想到这里,非常的心酸,眼泪又流出来,也没说话,转身往外走去。

跟兰静见这一面,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反而弄得自己更加狼狈与伤心,刘睿心情极度的糟糕,想了想,给李红艳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不方便,不能过去见她了。

李红艳告诉他,见面不用急,她来市里参加全市第六期科级干部培训班,为期一个月,想见面时间多着呢。

刘睿打车回到家里,万料不到,下车的同时,见到董旖洁刚从车库里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都呆住了。

董旖洁主动走过来问道:“有空没?陪我杀两盘?”刘睿悻悻的苦笑摇头,道:“对不起,心情很糟糕。”董旖洁问:“为什么?”刘睿说:“一言难尽。”董旖洁说:“难尽什么,看你想不想说了,不想说就拉倒呗。”说完非常洒脱的转身就走。刘睿忙道:“旖洁”董旖洁停下来回头问道:“干吗?”刘睿想了想,道:“好吧,等我洗完澡去找你,跟你唠叨唠叨。”董旖洁说:“嗯,我也先洗澡,过会见。”

半小时后,刘睿洗完澡出来,直接穿着背心裤衩去找董旖洁。董旖洁也是刚洗完澡,迎他进屋。

董旖洁主动说道:“以后晚上我车就不往车库里停了,就停在车库门口。给你把钥匙,你有急事自己开就行了。”刘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的车,给我开?”董旖洁说:“是啊,要不然遇上事还得我亲自送你,我这个人很懒的。”刘睿感激地说:“旖洁,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爱上你的。”董旖洁啐道:“少贫嘴。说说呗,什么事情一言难尽。”刘睿笑道:“你想听我的初恋故事吗?”董旖洁说:“闲着也是闲着啊。”刘睿咬着下唇沉吟片刻,道:“说完了你别笑话我,是我上学时候的事”

刘睿把董旖洁当成了红颜知己,把自己跟兰静的交往史一五一十说给了她知道,包括之前同学会、还有今晚见面的事情,甚至两人的对话都告诉了她。

董旖洁听完后秀眉紧蹙,叹道:“你是一个好儿子,却不是一个好恋人。”刘睿说:“你也觉得我做错了?”董旖洁说:“如果我喜欢你,你这样对我,那肯定是你做错了。不论你是什么样的好儿子好男人,可在我这里,永远都是罪人,我还怎么可能爱上你?”刘睿哑然失笑,道:“嗯,我也早就想明白了,我也决定彻底忘记她了。”董旖洁摇摇头,说:“爱上一个人不容易,忘记一个人更不容易。”刘睿说:“我现在想喝酒。”董旖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离去。

过了会儿,她手里提着两瓶啤酒与一瓶红酒走了回来,把酒放到他跟前茶几上。

刘睿拿过一瓶啤酒,见瓶盖已经打开了,就咕嘟咕嘟灌起来,几口就已经喝掉了多半瓶。董旖洁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刘睿拿起第二瓶啤酒的时候,董旖洁说:“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她,那就追她。”刘睿愣了下,道:“怎么追?她在省城,我在云州,连她一根毛都追不到。”董旖洁说:“不怕空间有距离,就怕心里有距离。”刘睿笑道:“愿闻其详。”董旖洁说:“你不会连如何追女人都要我教吧?平时打打电话,偶尔送送礼物,周末见面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刘睿说:“可她已经结婚了。”董旖洁满不在乎的说:“结婚了又怎样?你既然放不下,那就追到手再说呗。结婚了正好不用你养,做情人不是也很不错吗?”刘睿伸手指指她,道:“你思想很不纯洁。”董旖洁冷笑道:“现在又有几个人思想是纯洁的?”

刘睿皱眉道:“可她现在貌似很厌恶我。”董旖洁说:“女人都是心太软,很容易被人感动。你没事献献殷勤,她还跑得了你的手心?”刘睿嘿嘿笑道:“那如果我对你献殷勤呢?”董旖洁冷笑道:“我的心志非常坚定,不会因为别人对我好就轻易改变。”刘睿叹了口气,继续灌酒。董旖洁起身过去把他手里酒瓶抢过来,说:“喝酒能管什么事?我告诉你,想追她的话,首先了解她的爱好喜恶,再针对她的兴趣下手,基本能够得手。”刘睿仰头看着她,道:“我忽然又想抱你。”董旖洁冷笑道:“干吗,拿我当你初恋情人的替代品吗?”刘睿摇头道:“不是,我还没那么龌龊,就是感激你,感谢你听我唠叨,陪我解闷。我现在心情好多了。”董旖洁轻嗤一笑,说:“可惜我今晚不想让你抱,嘿嘿。”

回到家里,刘睿摸过手机想要给刘婧媛发短信,谴责她把自己的糗事说给兰静听,却惊讶的发现,兰静刚刚发了条短信过来,看时间是自己在董旖洁家盘桓的时候发过来的,急忙点开阅读。

兰静写的是:“你到家了吗?”

看到这句颇带关怀口吻的话语,刘睿兴奋得在床上连着打了几个滚,心中却也纳闷,兰静的性子冷僻高傲,从她嘴里怎么会说出如此具有人情味的话来呢?忙回复给她:“到家了,早到了,澡都洗完了呢。”

没一会儿兰静就回复了:“你不是说删掉我吗?怎么还知道是我?”

刘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回复她:“敢情你就专为试我这个?”兰静却没再回。

刘睿猜不透她的心意,却因为她这两条短信睡不着了,撑到十二点多,实在无可奈何,再次给她发信息:“你别折磨我了。”兰静很快回复:“先不聊了,家人们正在布置丧事。”

刘睿看到这条短信很高兴,兰静虽然说得平淡无奇,但简单一句“先不聊了”,却在暗示今后两人可以再聊,这岂不就是给了自己亲近她的机会?哎呀,不会吧,难道今晚上自己一番苦情告白,真的打动她了?她不仅原谅了自己,也给了自己跟她再续前缘的机会?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实在太美啦。

次日早上,刘睿刚刚见到白旭光,白旭光就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我今天有一个客人,对在云州投资比较感兴趣。他从上海过来,十一点多降落在省城机场。你跟老周辛苦一趟,这就开车去省城机场接他吧。接到以后,在省城招待他吃午饭。标准嘛,按照县处级干部的就好了,他应该不喝酒。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带他回云州。”

刘睿连忙答应下来,心说这位客人很受老板重视嘛,竟然要按县处级干部的午餐标准来。在云州市,接待县处级干部的席位标准是每桌三千元。这里面,酒水算是大头,可菜肴也都是山珍海味,寻常百姓是吃不起的。

把白旭光送到市委后,老周就跟刘睿驾驶着市委一号车驶往省城靖南市。

刘睿是很想趁机见见李青曼的,不过计划安排的满满当当,怕是没有机会见她,就也没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两人赶到靖南市,只花了两个钟头,又赶到市区西南方的省城国际机场,又花去了三十分钟的时间。赶到机场航站楼,已经将近十点半了。

刘睿给白旭光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航站楼等着了。白旭光告诉他一个最新情况,那位客人临时有事,本人不来了,派来自己的助理,替他在云州市考察投资环境。那个助理是个女的,中文名字暂时不知道,英文名叫安琪。白旭光随后又把安琪的手机号告诉他记下来。

计划虽然有变,总算能接到人。刘睿照旧不敢怠慢,在出站口附近徘徊,时不时给那个安琪打去电话。不过一直都是无信号状态,估计她人还在飞机上。

等待安琪的时间里,兰静竟然主动给他发来了短信,说的是:“如果你想彻底忘记我,那就把我火化掉。”

刘睿读后心头一颤,知道她这条短信不是无意而发的,说不定,她正在面对奶奶即将被火化、天人永隔的场面,心下悲苦,所以有感而发,才给自己发过来,想了想,回复她:“火化你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也会被火化,彼时我们会再相遇。节哀顺变。”

这话是暗示她,不用太过思念奶奶,何不这样想: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死,死了不就能跟奶奶重聚了吗?

兰静没再发短信过来。

此时,刘睿再给安琪拨打电话,电话竟然神奇的接通了,彼端传来一个滑腻动听的年轻女子声音:“喂?”刘睿忙道:“是安琪小姐吗?我是云州市白旭光书记派来接您的。我已经在航站楼门口等着了,您出来就能看到我。”安琪说道:“哦,是吗,那可要多谢你了。你穿的什么衣服?”刘睿说:“白衬衣,黑裤子,黑皮鞋,对了,我是平头”安琪说:“好,我这就过去。”

老周问道:“她下机了?”刘睿点点头。老周说:“那我把车开出来。”说完匆匆离去。

等了也就是五分钟,刘睿发现一个身高腿长的年轻女子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冲自己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这女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头棕红色的披肩波浪卷发,肤色极白,长相俊美,眸子黑白分明,眼角微微上挑,别有几分肃杀之气,体态婀娜多姿,上身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腰肢下面是一条米灰色的西式短裙,修长的大腿露出了多半,上面着了薄薄的肉色丝袜,脚踩在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里面,“噶的噶的”步伐极快的走了过来。

刘睿只看了一眼就暗赞一声“好美女”,不敢确定这个女子就是安琪,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那个安琪确认一下,可就在此时,眼前的女子冲他扬起手挥了一下。

刘睿立时知道,这就是自己要等的安琪,人家可是老板的客人,绝对不敢怠慢,立时小跑着迎上去,先去接她手里的行李箱,嘴里说道:“安琪小姐您好。”安琪对他一笑,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又道:“不用麻烦,我自己拖着就好了。”刘睿说:“您是我们云州市尊贵的客人,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说完已经握住了行李箱拉杆。安琪见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勉强,站定后伸出素白的右手过去,自我介绍道:“认识一下,我是达菲制药中国区上海分公司高级经理助理,许欣瑶,我的英文名就是安琪,您知道的。”刘睿忙跟她握手,道:“哦,那我称呼您什么?”许欣瑶微笑说:“随便您呀。”刘睿说:“我还是叫您许小姐吧。呵呵,对了,我忘介绍自己了我来自于云州市委办公厅,我叫刘睿,目前是我们白旭光书记的秘书,这次就是他安排我过来接您的。快请上车吧。”

许欣瑶很有风姿的对他微笑示意,跟他并排走向市委一号车。

等坐进车里后,刘睿回头说:“许小姐,初步安排是这样的,咱们先去省城吃午饭,稍作休息后,再赶往云州。到达云州以后,我们白书记会亲自陪您考察投资环境。”许欣瑶说:“吃饭就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已经吃了些,咱们还是直接赶往云州吧。”刘睿心说你是吃过了,可我跟周哥肚子里还是瘪的呢,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违逆她的意见,只能点头答应。

路上,刘睿很好奇这个许欣瑶所在的制药公司的名字,问道:“许小姐,您所在这个达菲制药,是国际制药公司吗?”许欣瑶笑着说:“刘秘书,您不会没有听说过达菲制药吧?”刘睿茫然摇头。许欣瑶笑道:“世界上第一支青霉素注射药剂,世界上第一粒万艾可还有许许多多的世界药品第一,都是我们达菲制药完成的。目前,我们达菲制药已经是世界第一大跨国制药公司,总部在美国。”刘睿听得目瞪口呆,惊讶地说:“世界第一大制药公司?”许欣瑶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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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彻底被震撼住了!好家伙,世界[海岸线文学网]软,唯独一个地方是硬的,心说这女人真他妈,有必要叫得那么大声吗?李红艳更是适应不了这种活春宫,将娇躯倒在刘睿身上,两腿并得紧紧的。

“哎啊哎呀心肝儿亲老公,你好厉害,弄得我好美”那女人边边夸赞男人的勇猛。那男人嘿嘿笑道:“废话,伟哥可不是白吃的,哈哈”

刘睿再次听到伟哥这词,忽然想到了娇美大方的许欣瑶,也不知道她现在睡着了没有?她送了自己一个纪念品,自己要不要回礼给她?

那两人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恨不得全公园的人都能知道他俩在干什么似的。

刘睿这边替他俩害臊,李红艳却有点忍不住了,忽然仰起头来,主动吻上他的脸颊。刘睿回头看她,正好跟她红唇碰个正着,于是很自然吻到了一处。李红艳好像是被刺激到了,上边主动吻他,下边用手去抚摸他的,感受到他那一柱擎天的小兄弟后,更是把手黏在上面不下来了。

刘睿偷空脱开嘴巴,凑嘴过去对她附耳说道:“想要了?”李红艳低低的嗯了一声。刘睿说:“不行啊,那俩人在外面,咱俩怎么能做呢?”李红艳低声道:“那就再往里面走走?”刘睿也有些意动,牵着她的手站起来,正要往里去。

却听那女子边边埋怨道:“你说你胆子真够大的,孙小宝的事闹得那么大,听说市委书记都亲自过问了,你也不找个地方眯起来,还敢出来晃荡,不怕警察逮起你来吗?”那男子冷笑道:“我怕个毛?谁知道孙小宝是让我的?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凭啥只逮我一个?你个臭娘们他妈整天不想好事,非得我让人逮了去你才高兴?我他妈-死你”说完之后又是啪的一声大响。那女子痛呼道:“哎哟,你你就吧,你打我干吗?”那男子嘿嘿邪笑,道:“谁让你不说好话?老子这是略微惩罚你。”说完又是啪的一声大响。那女子惨叫道:“啊刚才那下是惩罚我,那这下呢?”那男子笑道:“这下啊,是老子见你又大又圆,忍不住想拍,嘿嘿”

刘睿听到这里,已经是惊骇莫名,心头却也不无喜意,真是想不到,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却全不费功夫。刘明那边组织市南区公安分局的得力干警组成了孙小宝被杀专案组,想要抓到真凶,好几天了都没有任何线索,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找不到,自己却因为与李红艳幽会,不经意间撞到了杀死孙小宝的真凶,这运气实在太好了吧?好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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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耳听那女子又问道:“你弄死孙小宝,你们经理给了你多少?”那男子蛮横地骂道:“关他妈你屁事?老子给你钱花不就得了?”那女子嘿笑道:“要是钱多的话,给我买个苹果手机呗?”那男子笑骂道:“我他妈给你买个手鸡-巴!还苹果手机,老子都舍不得买。你给我凑合着吧**你,让你惦记老子这点钱。”那女子发出啊的一声**,嘴里还叫呢:“亲老公你好厉害,***再来啊”那男子恶狠狠的叫道:“你个,老子今晚上不他妈你就不姓陈”那女子浪笑着说:“啊不知道谁谁呢,说不定嗯,你还得死我身上呢。”

刘睿听完二人的词浪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附耳对李红艳说道:“宝贝,那边那个男人原来是我们一直要抓捕的杀人凶手,我得过去把他抓起来”李红艳猛地抱紧了他的身子,吓得浑身打颤,低声道:“你别去!万一那人是杀过人的,万一再伤到你可怎么办?再说了,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你去抓他呀?让警察去啊。”刘睿说:“警察不是没在这吗?等他们来了那家伙说不定已经完事跑了呢。放心吧,我会功夫,能伤到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在这边等着,我过去把他打晕。我把他打晕了以后,你就沿原路先回党校,咱俩改天再见面。你还认识回去的路吗?”

李红艳小声说:“认识,不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吗?”刘睿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道:“对不起啊宝贝。其实我也能送你回去,不过怕一耽误、你回去就熄灯了。”李红艳说:“没事,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走夜路吗?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别冒险。”刘睿说:“放心吧,他们出来是打野战来了,不会带凶器的,我又会功夫,绝对没问题。”李红艳嗯了一声,道:“那过会儿我就直接回去了。”刘睿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抱住她的小脑袋对准她的嘴巴狠狠亲了两口,放开她娇躯后,转过身猫下腰往那对男女所在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那对男女距离刘睿两人所在也就是十来米的距离,直线距离更是少于十米,刘睿悄无声息的走了几步,就已经潜到距离他们四五米外的花丛边上。

他并没有仗着自己会功夫就直接冲上去,而是潜在花丛边蓄势待发。虽说对方是打野战来了,但难保那男人身上没带任何凶器。另外,要是被他听到风吹草动,撒丫子就跑,自己追不上他又该怎么办?还是先让他在那女人身上耗尽了精力再说,等到他最快活同时也是警惕性最差的时候,再如猫抓老鼠一般灵敏快捷地冲上去,绝对能轻轻松松将他放倒。

心里计划得非常完美,但刘睿心里还是别有几分忐忑。以往跟人对敌,要么是与拳友切磋,要么是跟普通人放对,总之是没有生命之忧,可是今晚上这次却不同了。今晚上面对的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真要是把对方逼急了,对方兔子急了咬人,疯狂的反扑,说不定自己反要被他伤到,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转念又一想,自己胆子怎么恁的小了?比起普通人来,自己最少多练了将近二十年的功夫,往往谈笑间就能将人放倒,甚至得意的自诩为民间武林高手,如今终于遇到用武之地了,自己以有心算无心、以偷袭算被动,可以说是十拿九稳,怎么反而胆子先怂了呢?习武有所谓,“练拳先练胆”,自己功夫练出来了,胆子倒是练没了,这要是给云州武林同道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心中想过这些,他心神慢慢镇定下来,眼睛死死盯住前方不远处那交叠在一起的黑影,做好了随时暴起的准备。

那男子吃了伟哥,此时是宣泄正猛的时候,干得那女子咿咿呀呀的乱叫。

刘睿听到那女子的声,只感觉浑身不得劲,心里愤愤不平,暗道,要不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突然现身,我跟红艳早就共赴巫山行云布雨去了,就凭打扰我的好事这一点,你们也是该死,心中却也暗暗幻想,不知道李红艳做起那事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诱人风情?叫的声音会不会跟眼下这女人一样的大?

等了也就是六七分钟,那女子在忽然间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再也没动静了。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她被人杀害了。一旁听墙根的刘睿却知道她是了。女方既然已经达到了,估计男方也快尽兴了吧。希望伟哥的药效早点失去,让他早点完事。

与他期望的差不多,又过了两分钟,那男子终于宣泄到了顶峰,在吼声中喷。刘睿眼睁睁瞧着他萎靡不振的倒在身前女人的背上,心说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他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蹑手蹑脚的急冲两步,身体在冲刺的过程中慢慢站直,说话间就来到那对男女身后。那对男女正在气喘吁吁地休息,哪知道身后会有人摸上来,当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黑暗中,刘睿似是幽灵一般的接近了对方,左手臂伸过去,从那男子的脖子下面绕过去紧紧箍住,用力往后一勒,腰肢一扭,就将那男子从那女子身上甩下来往地上按去。那男子只来得及在嘴里叫了一声,身子已经被他压按在地上。

刘睿没有任何犹豫,挥起右手捏成的拳头,对着这男子后脑勺、太阳等要害部位砸去。他拳头势大力沉,打在这男子的脑袋上发出笃笃的闷声,如同巨斧砍在木头上一般。这男子还没来得及反抗挣扎,已经被他重重的拳头砸晕过去,立时瘫在地上不动了。

那女子此时才回过神来,吓得哇呀大叫:“打人啦,救命啊,抢劫啊”刘睿放开这个男子,冲她急冲过去,一把扭住她的胳膊,厉声叫道:“警察,别喊!”那女子吓得立时噤声,结结巴巴的说:“警察不不关我的事啊,孙小宝是他他杀的,跟我没关系。”刘睿叫道:“少废话,给我闭嘴!”女子立时闭上嘴巴,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

借着淡淡的夜光,刘睿发现这女子精赤,的衣物都被褪到了小腿上,此时那白花花的大正在星光的映射下发出莹白色的光,倒也颇为诱人,心中冷笑,暗道:“你没说错,这个家伙就是死在你身上了。”

刘睿扭住这女子不放,招呼李红艳过来,让她赶紧回去,要是遇上什么事就给自己打电话,回到宿舍后给自己报个平安。李红艳万般不舍的离去了。

等她走后,刘睿摸出手机给刘明打去了电话。

刘明很快接听,笑呵呵的说:“领导又有什么吩咐?”刘睿沉声说道:“哥哥,先别废话,我告诉你,杀死孙小宝的真凶让我给抓住了,你现在赶紧联系你那个铁子副局长,让他带几个亲信过来。我目前是在水上公园的牡丹园里,尽快,务必要在最快时间内赶到。”刘明吃了一惊,道:“老弟你没说笑话吧?”刘睿才没心情跟他解释,气急败坏的说:“我他妈就是说笑话你们也得来,赶紧的,少废话!”刘明自从认识刘睿以来,一直见他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还从未见他这样暴躁过,就知道他应该不是开玩笑,忙道:“你等着,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争取马上过去。”

电话打完,那个女子哭哭啼啼的说:“警察叔叔,你要抓就抓他,别抓我。杀人的是他,跟我可没关系。”刘睿问道:“他叫什么名?”那女子吓得哆哆嗦嗦的说:“二二狗。”刘睿骂道:“他妈的,我问他真名。”那女子说:“陈陈二狗。”刘睿气得都快跳起脚来骂人了,叫道:“真名!身份证上的名字。”女子叫苦道:“警察叔叔,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叫陈二狗。”刘睿侧头看了陈二狗一眼,见他还老老实实晕在地上,又问:“你是干什么的?”女子说:“我我是是饭店当服务员的。”刘睿说:“你别害怕,没你什么事。过会儿我同事来了,你知道什么就跟他们说什么,不要隐瞒。事情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我不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对了,你先把裤衩穿上。”

刘睿暂时放开她,看着她穿好衣服,再次扣住她手腕,回身过来站在陈二狗身旁,监视着他,提防他忽然醒过来伤人。

等了十多分钟,刘明先赶过来了。他一个人跑进牡丹园里,用手机闪光灯照亮,一步步摸到了刘睿这边。

兄弟两人相见,一个松了口气,一个大喜过望。

刘睿让他抓着那个女孩子,自己用脚踩住陈二狗。

刘明兴奋地说:“老弟,这真是杀死孙小宝的凶手?”刘睿说:“反正我是听他自己这么承认的。”那女的说:“对对对,孙小宝就是他杀死的,事后他还跟我吹牛来着呢。警察叔叔,我这算不算戴罪立功啊?你们可千万不要抓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参与过陈二狗的事情,我我纯碎是被他诱骗的。”

刘明听得欢喜非常,摸出手机再次给他那个铁子打去电话,很快挂掉,喜滋滋的告诉刘睿:“已经到公园门口了,马上就赶过来。老弟,你今晚上可是立下大功了。”刘睿摇摇头,道:“立下大功的是你铁子。”刘明莫名其妙,问道:“关我铁子什么事?这人不是你抓住的吗?”

几分钟后,当刘明那个铁子赶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刘睿这么说的缘故了。

刘明这个铁子名叫程松华,是市南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分管治安、特警、巡警。他带着几个亲信赶到现场后,立即派亲信将陈二狗与那个女孩铐上,押回车里。

原地留下他们三个,开始商议机密大事。

程松华给刘睿敬烟,刘睿婉拒了,低声道:“程哥,你既然是我干哥的铁子,那就也是我哥哥,咱们就不算外人,你得我帮一个忙。”程松华这个人比较稳重成熟,恭恭敬敬的说:“刘处长,您这么说就是太见外了,您有话直说,不论怎样,咱们都是要帮忙的。”刘睿道:“好,那我就直说了。今晚上这件事,对外,就说陈二狗是你抓住的,跟我刘睿没有一点关系。”

此言一出,刘明与程松华都是吃惊不已,对视了一眼。

程松华先道:“刘处长,您这是为什么啊?您亲手将嫌凶抓住送给我们,我们就已经既感激又惭愧了,您却还要把这个功劳送到我头上,您这您这哪是让我帮忙啊,明明就是您帮我啊。”说完对着刘明苦笑。

刘明虽然没说话,却也疑惑不解的看着刘睿,自然是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刘睿说:“我的身份你们两位哥哥也清楚,最忌出风头。此事真相要是传出去,我刘睿可就在云州市出了名,但这种出名对我而言可不是好事。所以,程哥,就辛苦辛苦你,帮我揽下来吧。”程松华啼笑皆非的说:“怎么不是好事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以你的身份,再加上擒拿凶手的大功,你绝对会成为咱们云州市见义勇为的英雄,也会成为全市领导干部的楷模,说不定你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更上一层楼呢。”刘睿微笑说道:“程哥,你就不用劝我了。咱俩这也算头回正式见面,我做兄弟的权把陈二狗当成见面礼送给你。别的就别说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程松华既感动又尴尬,还想再说什么,刘明道:“松华,我这小老弟爽快仗义,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你也就别推辞了。咱们交朋友贵在天长地久,你要是觉得受不起这份大礼,回头再还礼给他不就得了?是不是,呵呵?”

程松华听得连连点头,抓住刘睿的手连声道谢。

三人往公园门口走去,刘睿跟刘明落在后面,低声问他道:“哥哥,吕兴业正在被调查呢,你说他会不会把送我那张购物卡的事情”刘明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臂膀,道:“老弟,这事你放心,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咬你。就算咬你,这事我也给你扛过去。我就跟调查组的人说,他确实要送你礼物,不过叫我给拦下了,而且那张购物卡就在我那儿,分文未动。调查组的人要是真跟我要卡,我真能拿得出来。总之啊,这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绝对安全。”

三人在公园门口握手道别,随后程松华带队回往分局,对陈二狗跟他的情人进行连夜审讯,刘明则开车送刘睿回家。从始至终,程松华与刘明也没问刘睿大半夜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在路上的时候,李红艳给刘睿发来了报平安的短信,说自己已经回到宿舍睡下,问他怎么样了。刘睿回复了她,说自己没事,让她早点休息,改天再一起吃饭。

回过李红艳的短信之后,刘睿想了想,给兰静发去一条短信:“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兰静很快做出了回复:“头疼,心里也难受,躺着呢。”刘睿回复:“那就早点休息吧。”兰静问他:“你干吗呢?”刘睿回复:“我刚下班,还没到家。”兰静回复:“你这么忙,就别惦记我了。”刘睿笑着回她:“已经惦记了十三年,还在乎多一天?”兰静回短信说:“我能理解你们男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刘睿大着胆子回复:“如果你男人不珍惜你,那就让我来珍惜。”发出这条短信,感觉小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斗志昂扬起来了,内心也纳闷,也没有跟兰静打情骂俏,怎么忽然就硬了呢?

兰静却也没再回复他。直到家里。

一晚上,刘睿都是心神不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怪他如此紧张,刚才发出的最后那条短信,虽然平淡普通,但等于是变相的向兰静求爱了,这也是两人从小时候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半正式的求爱。兰静要是答应也就罢了,或者索性直接拒绝,也没问题,关键是她不声不响,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这就让他一颗心坠在半空中,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次日一大早,刘明就给他传来了好消息,经过程松华等人的连夜审讯,陈二狗顽抗不过,终于招供,承认是在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某个副经理的指使下,由他带人,趁夜潜入孙小宝家附近,等他外出的时候,几个人一起拥上去,抱身子的抱身子,抓手的抓手,扯腿的扯腿,他亲自动手,用一块湿布捂住孙小宝的口鼻,将他活活憋死在胡同的角落里。

按着陈二狗的供述,程松华于凌晨时分,带队前往那个副经理的家里,将他抓获归案。另外与陈二狗一起杀害孙小宝的几个同伙儿,也都在同一时间被陆续抓获。这些人的抓获,等于是孙小宝案终于水落石出,孙小宝死能瞑目,他的亲属们也都得到了公道。

去贵宾楼接白旭光上班的时候,刘睿第一时间内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白旭光听后非常高兴,道:“好,好,简直是太好了。刘明是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人。”

刘睿静静地在旁侍立,心里也为干哥刘明能这么快得到老板的认可而高兴,心中又想:“老板啊老板,你是不知道,其实这件事要是没有我,可没有这么快就解决呢。”

白旭光兴奋过后,没忘记正事,道:“你不用陪我去市委了,现在先去陪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刘睿说:“那不太合适吧,我那边还得处理公文什么的呢,可能有紧急文件需要您批阅的,我不去看看心里不踏实。”白旭光笑道:“可以变通变通嘛。你先去陪许欣瑶吃早饭,吃完饭带她到市委办公室,让她先等等你,你忙完了再出去陪她考察。”刘睿说:“那行吧,我这就过去跟她商量商量。”

刘睿从贵宾楼出来,去主楼找许欣瑶,敲门后没人应声,想了想,她可能已经去吃饭了,便又赶到餐厅,四下里望了望,果不其然,这位来自于大上海的妖娆美女正在吃早饭,刚想要走过去见她,想到她不喜应酬交际,便硬生生停下来,站在餐厅外面相候。

过了一刻钟左右,许欣瑶才步履盈盈的走了出来。刘睿忙上前跟她相见。

许欣瑶见到他愣了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刘睿说:“我去你房间找你,敲门没人应,就猜到你可能是过来吃饭了,于是就跑到这儿来找你。”许欣瑶轻蹙秀眉,又问:“你早来了?”刘睿说:“也没来太久。”许欣瑶笑了笑,将鬓边垂落的发丝捋了捋,道:“你来了怎么不进去找我?”刘睿说:“我不敢。”许欣瑶莞尔笑出声来:“呵呵,我又不是恶魔,你还怕我?”刘睿认认真真的说:“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应酬交际嘛,我怕过去找你影响你吃饭,就没敢进去。”许欣瑶听了这话,笑容凝住在俏脸上,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良久说道:“你很好。”刘睿被她夸得有些害臊,道:“这也没什么。你是我们云州最尊贵的客人,我又是负责接待你的,当然要为你考虑了。”

许欣瑶温婉地笑出来,道:“那你吃过了吗?”刘睿说:“吃了吃了,我每天过来接我们白书记的时候,已经在家里吃过了。”许欣瑶说:“那你过来找我,是可以开始今天的考察之行了?”刘睿陪笑道:“是可以开始了,不过我办公室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想请你稍微等我那么一会儿,我安排好了就陪你出发。”许欣瑶爽快地说:“行,今天考察活动不是安排的很宽松吗?我有时间等你。”

刘睿带许欣瑶赶到市委后,请她在沙发上稍坐,自己迅速将桌子上的公文分门别类,重要紧急的该转给白旭光的就进屋去交给他,其它的就先放在一边,等回来了再处理。这样忙了有十分钟,终于是忙完了,赶紧请许欣瑶出发。

昨天,许欣瑶考察的是未来可能建设的达菲制药分厂所在的区位环境,同时也了解了高开区的投资政策。今天,她要考察的是未来可能用到的资源,这方面包括人力、原材料等等。

刘睿对她所要考察的东西是一知半解,知道她这个人不爱废话,就也不问,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边做起了向导与司机的工作。他从办公厅随便找了辆轿车,拉上许欣瑶之后,按她的计划,在云州市区内转悠起来。

转了一上午,等中午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很熟悉了,所以就抛去了之前的矜持,做到了边吃边聊,偶尔还能说笑两句。

刘睿道:“真是想不到,你送给我的那个钥匙坠,竟然是一枚袖珍手电,里面的光束很强呢。”许欣瑶边吃边说:“还有你想不到的呢。”刘睿愣了下,问道:“关于那个钥匙坠吗?”许欣瑶点点头。刘睿说:“难道里面还有什么机关?”许欣瑶抿嘴笑道:“我告诉你,那个钥匙坠通体都是纯银打造的,你相信吗?”刘睿吃了一惊,那钥匙坠现在也没带在身上,无从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但是细细回忆,那个钥匙坠似乎真的很重呢,道:“那么贵重的纪念品,你送给我了?不行,我不能要,你等我明天早上给你带过来。”许欣瑶笑了笑,道:“今晚上我就坐飞机回上海了,你明早上还能见到我吗?”刘睿又吃一惊,道:“不是说考察两天吗?”许欣瑶笑着说:“对啊,昨天一天,今天一天,不是两天吗?”

算起来,刘睿跟这位“非著名”外企公司的美女助理相识,加起来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对她的感觉却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最开始,觉得这女人眼里只有工作、不近人情,很难沟通,但是到了现在,却发现她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尽管她对于工作更专注一些。现下听闻她晚上就要飞走,心中不免有几分恋恋不舍。

刘睿说:“那今晚上我去送你。”许欣瑶说:“正要麻烦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从云州到靖南。呵呵。”

吃过午饭,两人也没休息,上车后继续在云州的大街小巷奔波。

到了三点多的时候,许欣瑶这次的考察基本上就算结束了。

回市委的路上,许欣瑶说:“我跟你们白书记见个面,然后就走了。谢谢这两天来你对我的热情接待与照顾。我代表我个人,还有我们郑总,到上海作客。”刘睿说:“你不要这么客气。不过走之前,我想问问你,你的考察结果是怎样的?”许欣瑶笑道:“我昨天跟你说过,我的考察结果几乎没什么用,最后拍板的还是郑总。”刘睿也笑,道:“可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许欣瑶摇摇头,说:“我觉得不是很理想。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们这里的优势并不明显,不论区位、交通还是政策,都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而且,通过今天的考察可以知道,你们这里缺乏制药所用的化学原料,这就需要长途运输,无形中会增加我们的制药成本。综合考量,我个人是不推荐在你们这里建制药厂的。”

刘睿听得皱紧眉头,一个劲苦笑。许欣瑶幽幽叹道:“我知道你作为云州人,希望我们达菲制药落户在你们这里,一方面增加你们这里的税收,一方面帮助你们城市发展,只是很可惜,你们这里的条件不太好”刘睿摇头道:“其实我个人,并不希望你们达菲制药来我们这儿开分厂。”许欣瑶微微吃惊,道:“为什么?”刘睿说:“因为制药厂建起来后,肯定会对我们这里造成环境影响。如果空气坏了,我们本地人身体健康也就跟着不好了,那么城市发展得再漂亮,又能延长我们的寿命吗?”许欣瑶好笑不已,道:“你这一点担心是多余的。我们达菲制药,在全国各地建设的制药厂,都会严格遵守国家的环保条例,使用世界上最先进的环保设备来保证排放废气的纯净。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我们国内任何一家制药厂都没有因为环保问题而被处罚过。”刘睿说:“没被处罚过,并不代表那些制药厂没有出现环保问题。可能是他们钱给到位了也说不定。”许欣瑶好奇的问:“钱给到位?给谁了?”刘睿说:“环保局啊。”许欣瑶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回到市委后,许欣瑶跟白旭光道别。两人谈了一会儿,许欣瑶从他办公室里出来,对刘睿道:“他让你进去。”

刘睿进屋见到白旭光,把刚才从许欣瑶那里了解到的考察结果一五一十的说了。白旭光听后也只能苦笑,道:“不管怎么说,她代表老郑而来,那就一直都是我们的客人。也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在礼数上我们不能有所缺失。这样,再辛苦你一趟,跟老周一起,把她送往省城机场。要是太晚,你们就不要回来了,休息一晚上,等明早再往回赶。”

刘睿领命而去,先给老周打电话,让他在楼下等着,又去跟秘书长杜立雪打了个招呼,这才带着许欣瑶下楼,上了老周的车,去云州宾馆拿上她的行李箱,随后就驶上云州前往省城的高速路,直奔机场而去。

许欣瑶要赶的航班是晚上七点出头起飞,一个小时左右就能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这么看起来,上海距离靖南还是很近的。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终于赶到了省城国际机场。刘睿帮许欣瑶拖着行李箱去航站楼里送她。

在距离安检通道不远的地方,两人握手话别。

许欣瑶脸上带着婉约的笑意,说道:“我这次来山南,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这么一位朋友,我很开心。”刘睿握着她的柔荑,但觉温热滑腻,一时间有些心神荡漾,只是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来。许欣瑶秀眉挑起,偏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不会因为我考察结果里面没说云州的好话,就在心里恨上我了吧?”刘睿吓得急忙开口,道:“当然没有了,你别开玩笑。”许欣瑶呵呵笑道:“我就是开玩笑呢。”

说笑过后,气氛似乎有些凄凉了。

许欣瑶说:“我走了,随时去上海玩。到了上海给我打电话,我名片你有的。”刘睿这才恍然大悟,道:“我没名片,要不要不你记下我手机号吧?”许欣瑶笑着点点头,摸出手机记下了他的手机号。刘睿说:“回到上海后,别忘跟我说一声。”许欣瑶说:“嗯,或许啊,我回到上海的时候,你跟周师傅还在回云州的路上呢。辛苦你们了。”

两人最后对视一眼,点头示意。然后刘睿就只能目送许欣瑶那高挑曼妙的倩影走进安检通道。

回到车里后,刘睿问老周:“周哥,咱们是去省城吃点,还是回云州再吃?”老周笑呵呵地说:“你要是饿了,咱们就在省城吃点。要是不饿,就先回云州再说。”刘睿说:“我还不饿,你呢?”老周说:“那咱们就回云州再吃吧。”

路上闲得无聊,刘睿就给刘婧媛发短信,谴责她把自己的糗事说给了兰静知道。刘婧媛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问道:“你又跟兰静见面了?”刘睿也不好瞒着她,自己这边倒是可以瞒住她,可兰静那边可能不会瞒她,别到时候反而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便道:“见了,她奶奶去世了,她回云州治丧来了。”刘婧媛哼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再喜欢她了吗?怎么又见她?”刘睿听她语气似乎是吃醋了,有些后悔跟她联系,当着老周也不好多说,只道:“见面也没说什么,就是让她节哀顺变。”刘婧媛道:“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又管不着。好啦,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刘睿说:“没事。”她那边就冷冰冰的挂掉了。

刘睿唯有苦笑,想要发短信跟她赔罪,又怕短信里纠缠不清,还不如抽时间找她见面再好好赔罪呢,想起还没给李青曼打电话,便拨了过去。

路途过半,刘睿就接到了许欣瑶的电话。

许欣瑶笑着问道:“是不是还在路上?”刘睿苦笑道:“真是让你猜着了,你不会已经到上海了吧?”许欣瑶哈哈笑道:“对,我已经到了,也在回城的路上了。不过,我还是要比你快,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家了。”刘睿说:“那可要恭喜你了。这两天长途奔波考察,你肯定早累坏了,到家后早点休息吧。”许欣瑶温柔地说:“你也是。”刘睿不知道她语气怎么突然就变了,一时间有些愣怔,那边许欣瑶却已经挂了电话。

回到云州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市委食堂已经没饭,两人就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大排档吃了点。吃过饭,刘睿去找白旭光汇报送走许欣瑶的事情。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多了。

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家赶。出租车师傅问清他家住址后,抄近路送他。可还没开出多远,这师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必须要马上回去,因此只能请他这个客人下车。这师傅还不错,一个劲儿的给他道歉不说,还拒收他的车费。

刘睿下车后,想要再拦一辆,但是这小路太过僻静,等了半天都没车,只能往前走去,打算走到一个较大的路口再拦。

走了一阵,路边忽然现出一间灯火通明的成人保健用品店。他目光无意间瞥过去,微微一怔,脚步也停下了,这不是前大姨子王丽英开的那家店吗?这么晚了她还在营业?

对于这位前大姨子,刘睿还是很有好感的,她有着不输于王丽萍的容貌与身材,同时却没有王丽萍身上那种种的臭毛病,可以说是一个秀丽娴静的女人。眼下,既然走到她这儿了,不进去说句话似乎有些过不去。虽然自己跟王丽萍已经离婚了,但跟王丽英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嘛。

想到这儿,刘睿迈步走了进去,刚刚进到屋里,就发现王丽英穿着身碎花短裙,坐在柜台里面、背对着门口,正在玩电脑游戏《植物大战僵尸》。

刘睿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趴在玻璃柜台上,目光从王丽英那丰满的臀部扫过,打量柜台里那些花花绿绿的安全套,大喇喇的叫道:“老板,客人上门啦。”王丽英头也不回地说:“买什么呀?”刘睿拿腔捏调的说:“你这儿都有什么啊?”王丽英还是不回头,道:“什么都有,男用,女用玩具,情趣内衣,吹气娃娃,连水都有啊。”刘睿好笑不已,用原声说道:“好家伙,连水都有,你这是要谁啊?”王丽英这才听出他的声音耳熟,回头看来,正与他对个正脸,又好气又好笑,嗔道:“讨厌,原来是你逗我来了。”刘睿笑道:“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关张?”王丽英说:“晚上反正也没事,就多开一会儿,多挣俩钱呗。你怎么有空了捏?”刘睿说:“别提了,我打了辆车,车到这儿司机忽然有事”

王丽英听他说完,妩媚的横他一眼,道:“也就是说,要不是司机突然有事,你还就不登我的门了呗?”刘睿道:“谁说的?虽然我跟王丽萍离婚了,可跟你还是朋友。”王丽英听得很高兴,呵呵一笑,起身道:“进来,我去给你切西瓜。”

刘睿倒也不跟她客气,把公文包放在柜台上,推开小门走了进去,坐在电脑跟前玩起了游戏。王丽英切了半个西瓜出来,拿起一片最大的递给他吃。刘睿边吃边跟她闲聊。

王丽英忽然惊呼道:“哎呀,你会不会玩啊,快起来快起来,都没钱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光知道种西瓜,不知道点阳光,讨厌,快起来。”刘睿耍赖道:“再让我玩会儿。”王丽英笑着去拉他,道:“再让你玩会儿就死了,快给我起,死东西,你好沉啊”刘睿赖在椅子上不起,王丽英使劲拉他,结果用力过猛,等拉起他来的时候,正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两人撞了个满怀。

王丽英嗔道:“哎呀撞死我了。”刘睿笑着瞥了王丽英胸前一眼,道:“谁撞死谁啊?是你胸大还是我胸大?”

刘睿敢跟王丽英开这种玩笑,是有先例的。王丽英这个女人,性子开朗随和,没脾气也没架子,又是结过婚的女人,因此什么玩笑都能开,再加上本身经营成人用品店,更是荤素不忌。有时候她跟王丽萍姐妹间交流男女床事的时候,还会顺便开开刘睿的玩笑。她与刘睿闹得最过分的一次,是她听王丽萍说刘睿特别强,就要送给他一个吹气娃娃,说是给他包个“二奶”。刘睿说,送什么吹气娃娃啊,干脆你把你自己送给我不得了,反正你现在也没人要。王丽英居然哈哈笑着答应了,晚上拉着他不许走,非要他上床。那次把刘睿吓坏了,因为毕竟是当着王丽萍的面,不过那件事却也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另外,咱们中国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尤其是最受男人欢迎、最爱被男人提到嘴边吹嘘的,就是自己跟大小姨子的亲热关系。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或许大小姨子跟自己老婆是一母同胞,自己娶了其中之一做老婆,似乎也就有权力对她的姐妹染指了。事实上,敢染指大小姨子的男人没有大家吹嘘的那么多,但几乎每个有大小姨子的男人,肯定都调戏、惦记过她们,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小姨子与姐夫、大姨子与妹夫,似乎天生就是一对暧昧的矛盾体。

综上所述,刘睿跟王丽英之间除去友情与亲情,还是很有一番暧昧的。是以,他敢开这种玩笑。

王丽英听了却也不恼,撒娇道:“我的胸是大,可它是软的啊,撞上去不疼,你少诬赖我。”刘睿笑道:“谁说软?看上去跟两座山一样,一定很硬。”王丽英似笑非笑的道:“你不信?不信你摸摸,看看到底是硬是软?”

说到底,刘睿最大胆子就是调戏调戏这位前大姨子,要说对她动真格的,那是不敢的,因此,每次王丽英一玩真格的,他就萎了、怕了,此刻也是,吓的退了一步,笑道:“还是算了吧。”王丽英追上去,故意把丰挺的胸脯挺给他,道:“别算了呀,你倒是摸摸啊,看看到底是硬的还是软的?”刘睿嬉皮笑脸的说:“别闹,给你闺女看见可不像话。”王丽英低声道:“她早就睡着了。”说完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秋波,又道:“快点,今晚上你必须告诉我是硬的还是软的,我不许你污蔑我。”刘睿哭笑不得,心说就算三岁孩子都知道女人那对宝贝是软的啊,我刚才不过是调戏调戏你而已,可谁知道你竟然当真了,这一个劲儿的让我摸你,到底是想让我分辨硬软,还是你空虚寂寞啦?

两人正纠缠的时候,店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邋遢的小老头。这老头走进店里后,眼中精光闪烁,四下里望了望,目光盯在刘睿身上,似乎以为他是这里的老板,大喇喇的问道:“你们这里***吗?”刘睿看着他,差点没笑出来,心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真是不够丢人的,又恨他不长眼睛,这明明是成人用品店,而非鸡窝,他凭什么大摇大摆走进来要小姐啊?便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他:“没有。”

老头不甘心,目光转到王丽英脸上看了看,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嘿嘿一笑,指着她对刘睿道:“她不是吗?”

这下刘睿再也忍不住,彻底笑喷了,瞪眼看向王丽英,这位姐已经是气得花容失色,满面通红。

王丽英对老头怒斥道:“我是老板,你什么眼神?”老头不死心,道:“老板就不能是小姐了吗?”王丽英气得脸皮涨红,怒道:“小姐你个脑袋,我这里只卖货不卖人。”老头讪笑道:“那你知道哪***吗?”王丽英指着外面道:“出门往南,**还开着门的就是。”老头说:“好,好,那我买三个。”王丽英低声跟刘睿说:“就这样还买三个呢,他用得了吗?”

打发走老头以后,刘睿哈哈笑道:“今晚我太开心了,想不到你王丽英也有今天啊。”王丽英气愤不已的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又找镜子来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奇道:“我这样子像是小姐吗?”刘睿哈哈的只是笑。王丽英气愤愤的把镜子拍在桌子上,凑到他身前,伸出两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拧,恨恨地说:“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刘睿忙往后躲,结果退到墙上躲不开了。王丽英一直逼到他身前,胸前的丰挺几乎就顶在他衣服上,还不依不饶的拧他,哼道:“我让你看哈哈”刘睿忙抓住她的手离开自己的身子,呲牙咧嘴的说:“好你个王丽英,还真拧我啊。”王丽英笑嗔道:“废话,我拧你还不真拧,那拧你干什么?”

两人这番厮闹,王丽英已经是满脸红晕,眸子里水汪汪的,配上她嘴角暧昧的笑意,还真是非常动人。刘睿把她的妩媚情态看在眼里,不无心动,身子又被她火热的娇躯靠着,更是有些心猿意马,低笑道:“别闹了,我该走了。”王丽英一听急了,道:“不许走。哼,刚才又污蔑我又笑话我的,这就想走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刘睿笑嘻嘻的说:“那你说怎么办?”王丽英忍着笑说:“还我一个清白。”刘睿笑道:“怎么还?”王丽英嗔道:“你得给我说明白,我胸脯是硬还是软。”刘睿苦笑道:“当然是软的啦,傻子都知道。”王丽英笑道:“那你怎么不知道?”刘睿说:“我不是故意逗你吗?”王丽英满脸笑意直勾勾的看着他,道:“那这事就算完了,可你刚才笑话我怎么算?”刘睿陪笑道:“那也不是我想笑啊,实在是那老头的话太可乐。”王丽英目光瞥向门口,说:“那不行,那你就别走了,非得让我笑话笑话你才行。”

说完这话,她忽然走出柜台,走到店门口,将卷帘门降了下来,虽然没锁在地锁上,但已经是把门给关了,也就等于是把刘睿锁在店里了。

王丽英走回来,得意洋洋的对刘睿说:“今晚啊,不给我说了好听的你就别想走了。”刘睿苦叹道:“哎呀我的姐姐哟,你别闹了,我得赶紧回去睡觉,明早还得早起上班呢。”王丽英笑眯眯地说:“没事,我这有床,你可以住下来。”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陪笑道:“好吧,大不了让你笑话我一顿。你说吧,想怎么笑话我?”王丽英娇嗔道:“哼,你以为我是你啊,动不动就笑话人家。”刘睿大喜,道:“那你是放我走了?”王丽英从柜台里摸出一盒安全套,丢给他道:“也不能白来一趟啊,送你的。”刘睿见她送自己这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你送我这个?让我跟谁用?跟你用吗?”

他这话最后四个字“跟你用吗”,不过是气愤之余胡乱开的玩笑话,以为自己跟王丽英开了这么多年的成人笑话,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王丽英倒真是没放在心上,一点都没生气,表情却变得更加妩媚了,眸子直勾勾的觑着他,娇笑道:“跟我用就跟我用,正好咱俩都是单身,正好配对儿。”刘睿暗地咂舌,心说这女人真胆大,这过来的女人就是惹不起啊,把那盒安全套推回去给她,道:“得了吧,你这小本生意,赚点钱也不容易,别送我了。我用不着。”王丽英直接把手按在他手上,笑道:“刚还不是说跟我用呢嘛,我又不是没答应,怎么就用不着了?”刘睿苦笑道:“你玩真的呀?”王丽英妩媚的横他一眼,道:“玩还不玩真的,那还玩什么?”刘睿看着她按在自己手上那只手,肤色微黄,但晶莹如玉,手指纤长,倒也是一只很漂亮的手,心里面犹豫不已。

王丽英松开他的手,走进柜台里面,故意狠狠撞了他一下,嗔道:“闪开。”刘睿讪笑着躲到电脑桌旁边。王丽英将那盒安全套放回原位,又从一只小篮子里摸出一枚散装的黑色安全套,转身走到刘睿跟前,捏在手里给他看,低声道:“你用这个,这个油儿多。”刘睿跟她对视一眼,已经看到她眸子里的情**焰,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心说这位前大姨子当真厉害,也没怎么诱惑自己,更几乎没有动手动脚,就把自己的欲火勾起来了,自己也太没用了吧。王丽英也不管他正在天人交战,牵起他的手道:“过来。”刘睿傻乎乎的跟她走进里屋。

里面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客厅,有一间卧室,一间洗手间。刘睿来过这里多次,对这里非常熟悉。

刚到客厅沙发旁边,王丽英就已经忍耐不住了,转过身扑到刘睿怀里,也不说话,只是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似乎在撒娇,又似乎在给他挠痒。刘睿很容易被她这朴素之极的撩拨手段给撩起来了,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脑袋里却是一片浆糊,心中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这个前大姨子抱住了。

啪嗒一声,客厅里的灯忽然关掉了,里屋立时陷入黑暗当中。刘睿心说这个王丽英手真长,站在沙发边上都能够到墙上的电源开关。

王丽英仰头索吻,她跟王丽萍一样,身材都很高挑,因此站在刘睿身前,并不显得多矮,只需要踮起脚来就能吻到他的嘴上。刘睿刚刚抱住她,她就已经主动献吻。口唇相接,刘睿中的欲火轰的一下就产生了爆燃,几乎是下意识侧过头去,抱紧她狠狠的亲吻起来。可能是他**对方口唇的力量太大,王丽英情不自禁的哼出声来。听到她这细腻的呻吟声,刘睿更是难以自制,将舌头粗暴的伸到对方嘴里,放肆的搅动起来。王丽英迎合着他火辣猛烈的热吻,两只手臂紧紧箍住他的后背,两只小手在上面无意识的轻轻抚摸着。

只是做了几个嘴儿,刘睿就觉得自己身子快要了,小兄弟高高挺起,死死抵在王丽英的上。王丽英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娇躯扭来扭去的给它做着**。这样一来,刘睿更加浴火焚身,抱着王丽英走了两步,借着淡淡的夜色,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20

两个大活人叠在一起倒在革质沙发上,发出了砰的撞击声,把刘睿吓了一跳,心说这沙发可别爆开来。

王丽英低声道:“轻点,别吵醒我家丫头。”刘睿去找她的嘴,没找到,顺势在她脸蛋上亲吻起来,边亲边说:“我也想轻点呢,可是我轻不了。”王丽英嘻嘻的低笑,道:“那也得轻点。”刘睿吻到她脖颈上,吻得她下颌高高抬起,鼻子嘴巴都发出了低低的嘤咛声,边亲边说:“现在可以尽量轻点,可你过会儿总要叫吧?要是叫起来,不怕吵醒你闺女?”王丽英轻轻掐了他腰肉一把,嗔道:“你以为我是丽萍啊?我才没她那么能叫呢。”刘睿找上她的嘴巴,吻了两口,道:“可是我喜欢听你叫。”王丽英笑道:“你听过我叫吗?”刘睿用舌头在她齿根上轻轻扫过,抽空说道:“没有,想听”王丽英已经不能说话,过了一会儿把他舌头推出去,这才腻腻的说:“那我就给你叫!”

刘睿笑道:“那你不怕吵醒你闺女了?”王丽英想了想,小声说:“那咱俩就去外面店里,把门一关,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她都听不见了。”刘睿说:“好主意。”王丽英拍拍他的后背,道:“那就快起啊。”刘睿说:“你身上真软和,我不想起来了。”王丽英紧紧抱住他的后背,说:“不想起那就在这儿吧,沙发上也舒服。”刘睿呵呵笑道:“可我怕过会儿动静太大吵醒你丫头。”王丽英被他逗得不耐烦了,忽然张嘴咬在他脸上,低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刘睿轻呼道:“轻点我的姐姐,疼!”王丽英哼道:“你不说我也不会真咬的,你以为我舍得吗?”刘睿从她话里听出了对自己那浓浓的柔情,不由自主吻上她的嘴。

两人便紧紧抱在一起,在沙发上做起嘴儿来。

玩了会儿法式浪漫的舌吻,刘睿顺着她下巴吻到她脖子上,又滑到她心口上,一路细密的亲吻,最后到了她白嫩的胸脯上。她胸脯在文胸与裙衣的双重遮掩下,只露出了一小部分。刘睿亲了几口觉得不过瘾,伸手进去掏弄,没两下就将王丽英那浑圆雪白的右峰从罩杯里面掏了出来。屋里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她这只白皙的玉兔却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夜色下,好像一颗超大号的夜明珠似的。刘睿看得喜爱不已,伸手轻轻揉捏山脚部位,感觉入手滑腻、弹性极强,手感甭提多舒服了,也不想浪费时间,张开大嘴覆了上去,瞬间就将山巅部位全部含到嘴里。首当其冲就是山巅上那颗红嫩的樱桃,眨眼间就被他舌尖卷了进去。王丽英感受到他的粗野动作,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两条长腿忍不住抬起来缠在他腿上,夹得紧紧的。

要说起来,刘睿跟王丽萍一起生活的那几年,对这个大姨子还是很动过几次心的。你想啊,王丽英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脾气性格什么的比王丽萍要好十倍百倍,对刘睿也特别关照爱护,在这种情况下,他能不喜欢她吗?刘睿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王丽英能取代王丽萍成为自己的老婆该有多好,那自己的生活一定会幸福千万倍。可惜,这种想法只能在心里打转,当面是不能说给任何人听的。哪怕心里对她再喜欢,表面上也只能将她当大姨子那样尊重。平时,刘睿是很喜欢跟她私下里相处的,跟她开开玩笑,偷空看看她的身子,都是很惬意的事情。王丽英的胸脯、、大腿、脚丫,对他来说都是充满诱惑的部位,不知道被他邪恶的目光观察过多少次了,但他都是看看就能满足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的摸上去

如今,一直喜欢的大姨子就在自己身下娇吟婉转,她那被自己偷窥过无数次的玉兔就在自己手下揉圆捏扁,她那熟透了的红樱桃就在自己嘴里前后翻滚,她那修长的大腿就死死缠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大脑里残存一丝灵智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细胞啊,这幸福来得实在太快了些!

王丽英一边轻轻哼着,一边用手在他后背轻轻的抚摸着,似乎在表示对他的喜爱,又似乎在给他增加快活因子。刘睿美美的品尝着她胸前这只宝贝,嘴里是涨硬的小樱桃,鼻子里是淡淡的乳香,身下是软绵绵的娇躯,心里别提多爽利了,真是恨不得哼起歌来。王丽英忽然把手放到他头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轻点,轻点!”刘睿含糊不清的说:“没使劲儿啊”王丽英笑着说:“别急,都是你的,我又不会跑。”刘睿吃了一会儿,把她另外一只玉兔掏出来,两手各握一只,堆到一起后大力揉搓起来,然后随机的亲吻任意一只。王丽英看得好笑不已,轻嗔道:“你倒是真会玩啊。”

刘睿凑到她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能摸到它们,吃到它们。”王丽英说:“那你想摸想吃过没有?”刘睿说:“我不骗你,我早就想摸想吃了,嘿嘿。”王丽英笑嘻嘻的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刘睿说:“让我想想,呃,对了,有次去你那儿吃饭,当时是夏天,你穿了一件低胸t恤,正蹲在地上摘豆角,我从高处看下去,一眼就看见你这两只宝贝了。当时我就震惊了,心说不愧是大姨子,就是比我老婆的咪咪大”王丽英听得吃吃而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了的话,我早就让你摸了。”刘睿听得激动无比,道:“你也没跟我说啊!你不说的话,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自己大姨子下手啊。”王丽英亲了他一口,暧昧的说:“那我今晚上补偿你,让你摸个够吃个够。”

刘睿嘿嘿坏笑几声,伏去,按住她胸前这对晶莹泛光的宝贝发动了集中攻击。没一会儿的功夫,王丽英鼻息声就加重了,嘴里时不时吐出两个语气词。刘睿听到这声音,更是血脉贲张,偷偷将左手伸了下去,先在她滑腻的大腿上轻柔的抚摸两下,然后沿着她的大腿滑入裙子里面,慢慢接近了要害所在。手指刚刚接近她的下缘,就已经被一股湿热的气息所包裹住,等指肚按在上面后,立时就觉出那里已经湿透了。

刘睿笑话她道:“你行不行啊,这么快就湿了?”王丽英嘻嘻的笑,似乎很难为情。刘睿爬上去堵住她的嘴,左手却已经在她花溪上下肆虐起来。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但王丽英还是接受不了如此直接的刺激,很快就哼哼起来。刘睿想看看她的放浪情态,便将她裙摆直接撩起来,拉到她腰肢上,再把手从她部位直接探入那条**的小内衣,度过繁茂的丛林之后,接近了桃源花溪,在那里轻轻的抚慰起来。王丽英鼻间与喉咙处立时发出了凄切的嘤咛声,娇躯也有了动作,两条大腿时而夹紧时而放松,偶尔蜷缩偶尔伸直,由此可见刘睿动作对她的刺激之大。

这么玩了一会儿,王丽英已经忍不住了,把左手一直拿着的那只安全套递到刘睿跟前,低低地说:“戴上吧。”刘睿说:“不戴行吗?”王丽英说:“不行,不是安全期。”刘睿开玩笑道:“大不了你给我生个儿子呗。”王丽英嗔道:“少来,我要是给你生儿子,让丽萍知道了还不得恨死我。”刘睿冷笑道:“关她屁事!”说完已经站起身宽衣解带。王丽英问道:“你跟她离婚了没再联系过啊?”刘睿说:“还联系什么?”王丽英说:“离婚了也能做朋友啊。”刘睿哼道:“她那样的女人,连给我做朋友都不配。”说完已经戴上了,俯去给王丽英脱。王丽英将两腿并拢后抬高,又扬起,乖乖的任他给自己脱了下去。

刘睿重新回到沙发上,凑到她身前,将她两腿大分,刚要矮身入巷,忽然间闻到一股令所有雄性动物闻到后都会失控的靡气味儿,心中一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道:“你洗澡了没?”王丽英奇道:“洗啦,怎么了?这么热的天,能不洗吗?我恨不得洗两回。”刘睿嘿嘿坏笑道:“也没事,就是让你前妹夫好好伺候伺候你这个前大姨子。”王丽英还在疑惑当中,刘睿已经钻到了她。下一刻,令她全身发烫、肌肉发软、差点就要小便的古怪感觉传来,整个人已经被刘睿送到了天上,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刘睿这样伺候王丽英伺候了有三四分钟,等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她已经将近了。刘睿当然不知道她的感受,欺近身去,试探着入巷,嘴里问道:“怎么样我的大姨子?”王丽英似乎刚刚从美梦中醒来,闻言幽幽地说:“好你个刘睿,原来你这么坏,我一直以为你是好男人呢。”刘睿嘿嘿笑道:“这叫坏吗?男女亲热的时候,只要能让对方快活,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先告诉我,感觉怎么样?”王丽英羞涩地说:“好啊,挺舒服的。”刘睿笑道:“以前没这么玩过吗?”王丽英说:“没,头一回,你可真会玩。对了,丽萍好像跟我说过呢,你们俩做的时候你这样伺候过她,当时我还纳闷呢,这有什么可玩的?真没想到,这么舒服”刘睿冷哼一声,截口道:“别提她!”说完腰肢猛地一挺,已经粗暴的入了巷。王丽英毫没防备,但觉体内一股火热冲刺进来,身体便被充满了,酸酸的涨涨的,甭提有多舒服了,忍不住轻呼出声。

刘睿有日子没品尝女人滋味,此刻进入这位前大姨子的身子,先停了停,感受了下那熟悉的火热与紧窄,不感受还不觉得,这一感受,心下暗叫纳罕,这位姐好歹是生养过的了,怎么花径里面比王丽萍还要紧窄?难道跟她过早离婚、一直过单身生活有关系吗?

王丽英舒服得哼哼着,两臂两腿全部缠绕在刘睿身上,紧紧抱住他,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见他进来后没动,好奇的说:“还等什么呢?你不是这就不行了吧?”刘睿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道:“怎么会这么问?”王丽英说:“我前面那口子就不行,进来动不了几下就软了。我怀疑你也是,要不然你怎么不动呢?”刘睿哈哈哈的只是笑。王丽英嗔道:“你别笑,你真要是不行了,外面有壮阳药,我给你拿最好的去。”刘睿趴在她身上,暧昧的说:“用不着,你就是我最好的壮阳药。”说完抬起她两条长腿,暴力的耸弄起来。王丽英哪料到他说动就动,而且一上来就是如此粗暴凶猛,张嘴还要说话呢,哪知道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立时被他撞得几乎要晕过去了,赶忙哭哭啼啼的求饶:“轻点,慢点,疼”刘睿好笑不已,道:“你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疼?”王丽英伸手轻轻掐他一把,道:“人家好久没做了,你轻点。”刘睿这才恍然大悟,嘿嘿笑了几声,放慢了节奏。

两人便在这张沙发上快活起来。一个寡居久旷、风放浪,一个单身难熬、身强体壮,这一凑到一处,如同干柴遇上烈火,立时熊熊燃成了一团。

正在两人肉搏激烈的时刻,忽听里屋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妈妈妈,你在哪妈妈”

两人听到这声音,都吓了一跳,立时停下所有的动作,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王丽英娇喘着说:“我我丫头醒了。”刘睿心中有虚,害怕的道:“不会不会是咱俩动静太大,把她给吵醒了吧?”王丽英刚才一直都在天上飘着,脑袋里除了快活没有别的,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叫的声音有多大,更不记得两人发出了什么动静,闻言懵懂的说:“应该不会吧,我去瞧瞧她。”

刘睿往后一靠,跪坐在沙发尽头,也算稍事休息。王丽英缓缓爬起身来,站到地上,双腿竟然有些发软,急忙伸手扶在刘睿肩头,叫道:“闺女,别怕,妈在这儿呢,妈这就过去”说着,慢慢挪动步子走进里屋去了。

里屋很快传出了她哄孩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里面声响全无,她也很快走了出来。

王丽英站到刘睿跟前,低声问:“刚才我叫的声音很大吗?”刘睿笑嘻嘻的说:“比你妹子只大不小,要不然凭什么你当大姐?”王丽英笑嗔道:“还不是你喜欢听。要不然平时我都不叫的。”刘睿抱住她就往沙发上拽,王丽英低声道:“别在里屋了,我怕她再醒喽,咱俩去外面吧。”刘睿也无所谓,不管在哪,能做就行,点头答应,两人手牵手来到店里。

店里也是黑灯瞎火的,两人面对面都看不到彼此。

王丽英低声问:“怎么做?”刘睿也不说话,把她身子转过来,又把她裙子撩上去。王丽英立时就明白了,乖乖的把手撑在柜台上,将丰臀高高翘起。刘睿凑过身去,胡乱凑弄两下,便轻车熟路的入了巷。两人便又在店面里掀起了一场新的肉搏大战。在这里,不用顾忌吵醒小孩,王丽英便叫得越发放肆荡,刘睿也是撞击的更加凶狠,屋子里很快响起了一曲春的交响曲。

云收雨散,已经是半个多钟头以后的事了。这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店内外都是万籁俱寂。

刘睿搂紧王丽英丰腴的腰肢,两人站在地上轻轻的喘息着。

休息了几分钟,王丽英慢慢转过身来,扑进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用手轻轻抚摸着他带有胡子茬的下巴,感叹道:“为什么你不是我老公呢?”刘睿说:“唉,我也想过,为什么你不是我老婆,非要我娶王丽萍那种女人?”王丽英幽幽地说:“我真想跟你结婚。”刘睿说:“我也想,可是我跟你们家已经翻脸了,不可能了。”王丽英落寞地说:“我知道,咱俩是不可能了。”刘睿闻言心里也有几分小酸楚。王丽英忽然又说:“结不了婚就结不了吧,咱俩现在这样,跟结了婚也没啥区别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要是想了,咱俩就见个面,适当保持点距离,还能产生美,对不对?呵呵。”刘睿嗯了一声,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王丽英把手滑下去,在他小兄弟身上摸了摸,道:“呀,怎么这么多水儿?”刘睿笑道:“装糊涂!还不都是你出的?”王丽英又说:“你还戴着干吗?呵呵,还想要啊?”刘睿说:“要不了了,太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王丽英奇道:“明天周六,你还上什么班?”刘睿吃惊地说:“这么快就又周六了吗?”王丽英哼哼着撒娇,道:“反正也这么晚了,你就别急着回了。我再给你拿个,嘿嘿,咱俩再玩一回。”刘睿好笑不已,心说这位姐外表看着稳重娴静,谁知道竟然是个娃,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道:“我记得刚才你最少高朝两次了吧,怎么这么快就又想要?”王丽英嘿嘿笑着说:“谁还嫌多舒服一回啊?”

刘睿从王丽英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回头望了望,王丽英还在卷帘门里地上半蹲着挥手相送,想到今晚上跟她发生的一切,心里还是非常得意的。唉,也就是没早想到、她心里竟然有了自己,要不然的话,早就跟她成就这段露水姻缘了。不过,今天也不算晚。从今以后,这位容貌秀丽、性格温和的前大姨子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己的情人,以后自己的单身日子可就要好过多喽,而且最妙的是,自己跟她的关系永远不怕被人知道,更不怕被人查。就算以后传出自己跟她的风言风语,自己大可以说,“这是我前大姨子,我没事过来找她聊聊天不行吗?”,别人又能奈自己如何?

回到家里后,老爸刘建民已经睡下了。他也没敢洗澡,生怕吵醒老人家,草草洗漱一番,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等睡到第二天醒了,这才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给市委书记做秘书,没有严格的工作日与周末之分。只要领导需要,随时都要立即投入到工作里面去。因此刘睿丝毫不敢因为今天是周末就怠慢,吃完早饭以后,给老周打去了电话。

老周告诉他,白旭光已经说过了,今天上午可能没什么事情,因此让他不用急着去云州宾馆。不过,老周还是已经开车上路了,马上就过来接他。

刘睿出去等老周的时候,想着还欠董旖洁一顿饭呢,就到她家门口按下了门铃,按了好半天都没人应声,只好给她打电话。打了这个电话才知道,董旖洁昨天就去省城出差了,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回来;事情不顺利,那就只能等到明天去了。刘睿让她到家以后联系自己,她也答应了。

老周很快就到了,拉上刘睿,往云州宾馆驶去。

路上,刘睿意外接到了姚雪妃的电话,伊人笑呵呵的说:“领导您好,这么早打电话没影响您休息吧?”刘睿当着老周也不好跟她贫嘴,老老实实地说:“已经出门了呢。”姚雪妃笑道:“领导真是日理万机啊,周末也不休息。”刘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常好奇,问道:“你有事吗?”姚雪妃说:“你忘啦,我上周跟你说过,这周五我们台庆,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活动,有抽奖环节还有纪念品,我给你收了一些,打算你什么时候有空给你送过去呢。”刘睿有些受宠若惊,心里非常得意,嘴上却谦虚的说:“你太客气了,你自己收着就行了。”姚雪妃笑问:“我自己也有很多呢。好啦,你就告诉我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好给你送过去。”刘睿说:“这个说不好,我只能说,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打电话告诉你。”姚雪妃爽快地说:“也行,那我就等你电话了。”

在云州宾馆见到白旭光后,白旭光说:“辛苦你们俩,上午先陪我去市委忙一阵,等下午你们再回去休息。明天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呵呵,小睿,你要是不怕累的话,可以往省城去一趟。”刘睿知道他是暗示自己该去跟李青曼见个面了,其实心下也早就想她了,便道:“好,如果明天您没什么安排的话,我就赶早去省城。”

三人上车,赶奔市委。

到了市委以后,刘睿发现秘书长杜立雪也在,就陪他呆了会儿。两人先谈了一些公事,还就办公厅存在的某些问题交换了下看法。随后,杜立雪也提醒他,该去省城见见李青曼了。刘睿就告诉他,如果明天白旭光那里没什么安排的话,自己就起早赶赴省城。杜立雪说:“你走之前,去我家里一趟,我有些东西你帮我捎给青曼他父亲。”刘睿听说要捎给李舟行,心头一凛,道:“我可能见不到李省长啊。”杜立雪说:“你交给青曼就行了。”刘睿点点头,呵呵笑道:“秘书长,我可还没去过您家呢。”杜立雪道:“这还叫个事儿吗?我告诉你地址,你记下来。”说完想起什么,伸手指着他,笑道:“以后,你要是有幸做了青曼的女婿,怕是少不了去我家。”

等刘睿把住址记下来以后,杜立雪不无感慨的说:“小睿,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所见过的运气最好的年轻人,当然了,你实力也是有的,要才有才,要貌与貌。我希望,你要珍惜这些机会,好好把握住眼前的一切,不要骄傲,继续踏实谨慎的走下去,争取发展得更好。”刘睿感动地说:“放心吧秘书长,我一定牢牢记住您这番话,我也会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您跟白书记对我的看重与厚望。”杜立雪说:“白书记人性很好,能够给他提供服务,不能不说是我跟你的福气。你不知道,在他空降云州之前,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刘睿忙问:“您忐忑什么?”杜立雪苦笑道:“我的忐忑,你应该能够明白。”刘睿讪笑道:“可我不明白啊。”杜立雪解释说:“市委秘书长这个职位,说是市委大管家,其实就是为市委书记一个人服务的。也因此,他跟书记秘书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书记的身边人,贴心人,甚至可以说是亲信。我作为前任书记张建设的亲信,按理说,新书记来了之后,肯定要把我换下去的。如果我被换下去,由于在常委里面资历不够的缘故,肯定是不会往上升的,应该是平级调动,要么是去政府做副职,要么调到省直机关做个副职领导,这两样虽然表面上风光,反而不如市委秘书长职权大了,因此等于是被贬了。后来我听说是白旭光过来当书记,心里马上就安稳了,因为我早就认识他,知道他人性好,跟他相交也不错。等他到了云州之后,对我也很信任,充分放权给我,两个人配合的很不错。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自己被换掉了。”

刘睿好奇的问道:“秘书长,恕我多嘴,李省长不是您姐夫吗?有他在省里罩着您,您只能升,不会降的吧?”杜立雪摇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完这话,再没有解释别的什么。刘睿倒也没有巴望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心里明白,他刚才对自己说那番话,重点不是强调他之前的担忧,而是反过来提醒自己要珍惜白旭光这个好老板,要跟着他好好干,多从他身上学东西,思虑一番,说道:“秘书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为白书记好好服务,给他还有您减忧分劳。”杜立雪欣慰的点点头,道:“你去忙吧,明天出发之前别忘了去我家里取东西。”

中午,刘睿陪白旭光在市委食堂吃过饭,回到办公室里继续忙碌。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白旭光才收兵回营。不过回云州宾馆之前,先让老周带他去市图书馆转了转。可能是没找到想看的书,从图书馆出来后,又赶往市里最大的书店。逛到四点多,这才心满意足的拿着买到的几本书回到云州宾馆。

刘睿全程陪同,自然知道他买的是什么书,其中一本是《曾国藩家书》,另外几本是前面几届国家领导人所出的自传。

白旭光对他解释道:“读《曾国藩家书》,是用来学习修身处事济家。读领导人所出的自传,是学习他们的眼界、他们的领导艺术,还有他们的做事方法。小睿,你有空了也要看一看,好处是很有一些的。”

送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后,老周跟刘睿也就没事了。老周把他送回家,自己也回去休息。

刘睿回到家里,想着之前姚雪妃打过来的电话,虽然心里对这个漂亮的女主持人不再怀有好感,可还是鬼使神差的给她拨去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有空了。姚雪妃问清他的家里住址后,说马上就开车送过来。刘睿怕被人看到她这个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跟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秘书私下接触,被人诟病,让她把车停在小区南门,然后不要下车,坐在车里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就会出去找她。姚雪妃没想到那么多,很开心的答应了。

姚雪妃赶来的有些慢,电话打过后,将近一个小时了她才赶到。此时已经是五点多了。

刘睿接到她的电话后,赶到小区南门,发现那里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a4,前挡贴了膜,看不清里面坐着的是谁,心里非常纳闷,怎么现在的美女都喜欢开奥迪呢?譬如董旖洁吧,她开的就是一辆金色的奥迪q5。难道美女对奥迪都情有独钟?

他正犹豫这辆车是不是姚雪妃开来的时候,驾驶位一侧的车门忽然打开,姚雪妃一半身子藏在车里,只露出头和肩来,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笑盈盈的跟他打招呼。

刘睿笑了笑,走过去,站到她身前,看着她那飘柔的长发与风华绝代的美艳面孔,竟然产生了几分自惭形秽之心。

姚雪妃说:“上车说吧,车里凉快。”刘睿点点头,绕过车头钻进了副驾驶位。

车里果然很凉快,冷气逼人。刘睿刚刚坐定,目光无意间瞥过方向盘下面。那里,姚雪妃那双修长雪白的大腿裸露了大半出来,并拢在一起,不论长度还是曲线都是美妙到了极点。那肤色更是白得无法描述,令人看了后只想摸上去,看看是白玉还是皮肤。

姚雪妃没留意到他的目光,笑呵呵的侧过身来,伸出纤长如若春葱一般的手指,指向后排座位,道:“大领导,后面那些全是你的。”

刘睿偏头望去,等看清后排座上那些东西的时候,吃了好大一惊。有飞利浦的台灯,有伊莱克斯的咖啡机,有佳能的相机,还有苹果的挨派德,更有一对山水的音箱,另外小玩具小物件根本就数不清。

他吃惊的叫道:“我的天哪,你把超市搬过来啦?”姚雪妃呵呵笑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你可千万别嫌弃。”刘睿看向她,道:“你少来吧。不说别的,就说那个飞利浦的台灯,那应该是所有物件里面最便宜的了吧。我在家乐福超市见过,最少要四百多,何况是其它的?那个挨派德更要好几千呢”姚雪妃笑着截口道:“什么好几千,我们直接从厂家拿货,都是三折起的。”刘睿听得将信将疑,只是看着她。姚雪妃说:“这些玩意基本都是抽奖剩下的,我挑了几件有用的,算是你没到现场的补偿吧。其它的小东西,都是纪念品,你留着玩也行,送人也行。”

刘睿忙道:“不行,我一件都不要,你怎么拉来的怎么拉走”说完有些怯懦,推开门要出去。姚雪妃一把扯住他胳膊,道:“唉,别走啊,我还没请你吃晚饭呢。”刘睿又吃一惊,回头看她,道:“怎么,还要请我吃饭?”姚雪妃闻言笑起来,露出了编贝般整齐洁白的牙齿,与那粉嘟嘟的红唇相互衬托,越发显得口唇娇艳欲滴、牙齿洁白如玉,笑道:“嗯,这也到饭点了,我正好请领导赏脸,陪我吃顿饭。”刘睿说:“吃饭可以,但是你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姚雪妃秀眉一挑,道:“那怎么行?我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去的说法。”刘睿叫道:“可我还没收下啊。”姚雪妃狡黠的笑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答应收下了,不是吗?”

刘睿叫苦不迭,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可我没没想到你会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啊。”姚雪妃嗔道:“哎呀,我刚才都解释过了,是从原厂三折拿的,没几个钱。我们台里人几乎人手一件,根本不算什么。你就给我收下吧。”刘睿很容易就被她说动了,苦笑道:“可你这也太太多了吧,我我没帮过你什么忙,你你这”姚雪妃认真的说:“你怎么没帮我的忙?你不是给我提了好多意见吗?我现在进步飞快呢,呵呵。”刘睿知道这些当主持人的,满嘴跑火车,十句里面没有几句真话,谁要是轻信了他们的话,连年都得过错喽,不过,心里很喜欢她这么说,叹道:“你这让我没法做人啊。”姚雪妃笑嘻嘻的说:“好啦,不说啦。你家在哪,我跟你一道,帮你送过去。送到家以后,咱们就去吃饭。”刘睿忙道:“好,这些东西我收下,不过晚饭必须我来请。”姚雪妃嫣然一笑,道:“我今天好有福气哟,竟然有领导请我吃饭。不行,今晚上回去我得写篇日记,好好的纪念一下。”

刘睿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中却很欢喜,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等吃完饭,再把东西放到我家里去。”姚雪妃点头道:“好啊,我怎么都行。”刘睿说:“那你喜欢吃什么?”姚雪妃摘下墨镜,用镜腿轻轻挠动鬓角,发愁一般的说着:“我喜欢吃什么,让我想想呵呵,领导你别见怪,我这个人一提到吃,脑子就不好使,嘿嘿。”刘睿说:“没事,不急,你慢慢想。”却也趁这个空观察她,见她修眉如画、美眸灵动,琼鼻高高翘起,脸部肌肤白腻之极,一丁点的瑕疵都没有,心中暗暗称赞。姚雪妃忽然笑道:“高开区西北有一大片鱼塘,那有一个农家院做的侉炖鱼特别好吃,要不然咱就去那吧。”刘睿想了想,侉炖鱼应该不会很贵,自己请得起,笑道:“好,听你的。”

姚雪妃对他甜甜一笑,按下一键启动,发动车子后缓缓上路。这段路比较长,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亲密。到达那片鱼塘的时候,天色渐晚,刘睿给家里打去电话,让老爸刘建民先吃,不用等自己了。

两人左右下车,很快又走到一起。姚雪妃边带路边给刘睿介绍此处的风光民情。此时夕阳晚照,方圆几百亩的巨大鱼塘在水面上形成了波光粼粼的奇妙景色,刘睿看到这一幕,立时就痴了,再有旁边美人温言细语相陪,心里更是舒爽得不行,暗想,如果天天都能这样,真是做市委书记都不换啊!

两人漫步来到那所名为“荷香晚”的农家院里,姚雪妃自去安排晚餐,刘睿打量院里的环境,心中暗暗点头。整天在市里面吃饭,还真是吃腻了,如今有机会到这充满乡土气息的农家院里体验一番农家生活,还真是不赖!

等鱼上桌的这段空隙,姚雪妃觑着刘睿暧昧的说道:“听说你现在是孤家寡人?”刘睿大感震惊,心说自己跟王丽萍离婚这才多久啊,自己也就是仅仅跟秘书长杜立雪、老板白旭光还有宣传部长郑燕燕说过,怎么就会传到这个电视台女主持人的耳朵里去了?官场真是无秘密啊。苦笑道:“这你都知道了。”姚雪妃得意一笑,道:“那是,我是谁啊。只要我想知道的,我什么都能打听到。”刘睿开玩笑道:“我怀疑你是国际安全局的密探。”姚雪妃吃吃笑道:“还没那么高端。不过,说真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大美女?”刘睿打趣她道:“像你这样的吗?不如你的可别给我介绍,我看不上哦。”姚雪妃笑道:“当然比我漂亮啦。你不知道,我这样的在台里算是下等货色,还有比我更漂亮的呢。”刘睿笑着摇头,道:“那怎么现在你最火呢?听说已经是综艺频道的一姐了。”姚雪妃说:“她们都谦虚呗,嘿嘿。”

没多久,侉炖鱼上桌,几个凉菜也都早早摆好了。姚雪妃又要了两瓶冰镇啤酒,给刘睿与自己倒上,赫然是要对饮。

刘睿略有几分诧异,笑道:“你还喝酒?”姚雪妃说:“对啊,今天领导请我吃饭,我高兴,就报答下领导,陪领导喝酒。”刘睿问:“回城碰到查酒驾的交警怎么办?”姚雪妃说:“哪有那么寸?放心吧,没事,来,先干一个。”刘睿心说这女人倒是爽快,端起杯来跟她干掉。那边姚雪妃喝完杯中酒后,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道:“尝尝口味如何。”说完又抢着倒酒。

刘睿见她似乎有意奉承自己,也没跟她矫情,免得被她看小,吃了一口她给夹到碟子里的侉炖鱼肉,仔细品味,味道还真不错,新鲜,娇嫩,透着野生味儿,点头赞道:“好吃,真不错。”姚雪妃就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道:“那你就多吃点。”刘睿说:“你也吃,别净让我。”

这顿饭吃到堪堪八点,两人把桌面上的菜肴一扫而空,啤酒也喝了八瓶之多。等刘睿要去结账的时候,老板也就是这处农家院的主人告诉他,“那位小姐已经结了。”

刘睿找到姚雪妃,刚要埋怨她,姚雪妃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走,我带你去欣赏这里的荷塘月色。”刘睿被她抱住胳膊,手臂感受到她胸前的绵软,心头一跳,暗想这可是自己老板看中的女人啊,就算她主动投怀送抱,自己也绝对不能要,想轻轻推开她,没想到招致了她更用力的紧抱,几乎贴到他身上去了。刘睿也没别的办法,唯有苦笑,道:“这里不都是光秃秃的鱼塘嘛,哪里有荷塘月色?”姚雪妃笑道:“你跟我来就是了。”说完抱着他往院落后面走去。

原来,在这座农家院的后面,有一片方圆十亩左右的荷塘,更妙的是,还有水上小径通到荷塘深处。姚雪妃抱着刘睿的胳膊,跟他身子亲亲密密的粘着,向里走去,边给他介绍这处荷塘的美景。

来到荷塘正中,这里有一座小亭子。其时虽未到秋季,但身处这座荷塘深处,还是可以感受到秋风送爽的。空气中飘荡着荷叶的清香与池水的水腥味儿,四外回响着蛙鸣与虫嘶,水面上飘起薄薄的白雾,如同仙境一般。刘睿看得感怀不已,酒意上涌,恨不得把自己醉在这里,仰头看天,繁星无数,更是觉得人生无限美好。

姚雪妃不由分说把刘睿按在亭子的环廊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依旧是紧抱他的手臂,笑问道:“这里美吗?”刘睿诚恳地说:“美,非常美,美极了!”姚雪妃带笑看向他,又问:“那我美吗?”刘睿侧头看着她,夜色中看不大清,但依然可以分辨出她的美眸,里面光华闪烁,水雾朦胧,真可以说是美得一塌糊涂,不由得赞道:“更美!”姚雪妃问道:“有多美?”刘睿说:“美得无法形容。”姚雪妃呵呵一笑,道:“那你喜欢我吗?”刘睿几乎是脱口而出:“喜欢”说完就后悔了,赶忙改口:“我我是说朋友层次那种喜欢,而不是”姚雪妃笑道:“你不诚实哦。”刘睿暗叹口气,不说话了。

姚雪妃握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随后把身子倚到他身上,把脑袋也靠在了他肩头。刘睿被她如此亲密的对待,全身如遭电击,打了个冷战,却也舍不得推开她,心想,反正老板也不知道,估计她也不会跟老板说,自己就享受一会儿跟这位美女主持人的旖旎时光又如何?便大着胆子将她环腰搂住。

沉寂片刻,姚雪妃问道:“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刘睿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姚雪妃说:“我不知道,可能是想找棵大树靠靠吧。”刘睿没想到她这么坦直,想了想,道:“你不是已经很出色了吗?还要找什么大树?”姚雪妃说:“我现在年轻,漂亮,有活力,还能风光几年,可是等我年纪大了呢?”刘睿说:“你是个很有远见的女孩。”姚雪妃说:“那你愿意给我做那棵大树吗?”刘睿说:“我愿意,但你好像已经找到了更粗的大树。”姚雪妃说:“你说的是谁?”刘睿说:“我不是把你介绍给我老板了吗?”姚雪妃说:“你不要提这件事,你提起来,我就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爱你。”

刘睿忍不住有些好笑,道:“这么快就恨上我了?咱俩认识没多久吧?”姚雪妃坐直身子,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你老板?”刘睿说:“我跟你说实话,你第一次主动接近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想借我攀上我的老板,所以后来我才想着把你介绍给他。”姚雪妃说:“我也不瞒你,我确实那么想过,但我后来就又不想了。我实在不想跟老男人发生点什么。我虽然没节,但不会没节到那种地步。”刘睿说:“按你这么说,你接近我,就只是为了靠上我?”姚雪妃点点头,又把脑袋靠在他肩头,慢慢地说:“你老板对我似乎有兴趣,又似乎没有。我给他打过两次电话,后来见他太冷淡,我就没再联系他了。我挺恨你的,要不是你让我给他打电话,我就不会在他跟前出丑了。他肯定也觉得,我是想靠上他。切,实际上,我对他才没兴趣呢。”

刘睿听得高兴不已,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姚雪妃说:“咱俩一直不太熟,我怎么说得出口?就算到今天,咱俩也不很熟,对不对?今晚上要不是喝了酒,又见你对我挺不错,我才不会跟你说呢,更不会跟你这样。”刘睿笑道:“我怎么就对你不错了?”姚雪妃柔柔的说:“你给我夹鱼肉啊,给我倒酒啊,给我拿餐巾纸啊,不都是在照顾我吗?”刘睿说:“这些你也给我做来着啊。”姚雪妃说:“这不一样,女人照顾伺候男人,是天经地义;男人反过来照顾女人,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除了喜欢,我不觉得还有别的理由。”刘睿将她搂紧了些,道:“谢谢你对我的青睐,我也愿意跟你交朋友,帮你发展。可我不过是个小秘书,关系在市委,你在市电视台,咱俩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啊,我怎么帮你?”姚雪妃说:“暂时不用你帮,你在我落魄的时候收留我就好了,呵呵。”刘睿说:“我看你还能红最少十年。”姚雪妃叹道:“竞争很激烈啊,稍不留神,我就掉了。”

刘睿说:“对了,我看你们台长周建伟,似乎也是想让你在我老板跟前吸引目光啊。”姚雪妃哼道:“别提他了,那个家伙没安好心。”刘睿说:“是吧,我也觉得,他的做法太简单太粗暴了,很容易被人发现用心。”姚雪妃说:“他不是个好东西。”刘睿说:“怎么,他欺负过你?”姚雪妃冷笑道:“他倒是想呢,有一回都把我堵化妆间里了,要不是我抽了他个嘴巴,还真就让他欺负了。”刘睿吃惊地说:“他那么大的胆子?”姚雪妃说:“这算什么啊?我听人说,他在后台过一个女化妆师,好多人都听到那女化妆师哭了,就没人敢上去帮忙。”刘睿暗地咂舌,道:“真是个禽兽,就这样还当广电局副局长呢。”姚雪妃说:“好容易出来散散心,不提他了。”刘睿说:“那说什么?”姚雪妃嘻嘻笑道:“说咱俩。”刘睿一呆,道:“咱俩?说咱俩什么?”

姚雪妃偏过头,斜眼觑着他,笑眯眯地说:“你有什么愿望?”刘睿想了想,道:“我想越发展越好,以后当市长、市委书记。”姚雪妃吃惊地说:“哗,你野心好大啊。”刘睿笑道:“男人嘛,没有一点野心是不行的。”姚雪妃笑道:“女人方面呢?”刘睿奇道:“女人方面?什么意思?”姚雪妃说:“你以后当那么大的官儿,肯定会有很多女人吧?”刘睿讪笑道:“这个不好说。”姚雪妃笑问:“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告诉我,你现在有多少女人?”刘睿吃了一惊,尴尬的笑道:“我现在就就一个对象,在省城”姚雪妃说:“我不信!”刘睿苦笑道:“为什么不信?”姚雪妃说:“你长得这么帅,又是云州官场的红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打死我都不信。”刘睿说:“真的没有,我我至多还有一个暗恋的女人,但是她不算我女人,她也没跟我好。”姚雪妃笑问:“真的吗?”刘睿说:“当然啦,我也是刚当秘书没多久,以前在市水利局的时候,可没人瞧得上我。”姚雪妃温柔地说:“那就让我当你第一个女人吧?”

刘睿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没敢应声。姚雪妃撒娇道:“怎么不说话?干吗,不乐意吗?”刘睿说:“雪妃,我很乐意跟你做朋友,做你的大树给你乘凉,但但那种关系,我还没考虑过。”姚雪妃说:“你又不诚实了。”刘睿讪笑道:“对,没错,你很美,是绝顶**,包括我在内的男人见到你就想把你抱到床上去,但我不想做那种用思考的男人。我如果真喜欢你的话,会跟你慢慢处,等有了感情再再说别的。”姚雪妃幽幽地说:“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可是越来越少了。现在的男人,对于女人,是能上就上,有便宜先占了再说,哪有空谈什么感情?你是奇葩啊。”刘睿说:“谁叫我是传统的八零后呢。”姚雪妃咯咯的笑起来,道:“好吧,你真的很可爱。”刘睿陪笑说:“还是你更可爱。”

姚雪妃看着他,说:“咦,你嘴上有东西。”刘睿伸手摸了摸嘴巴,道:“没有啊。”姚雪妃说:“哎呀,还在呢,你过来,我给你拿下去。”刘睿又摸了摸,还是没摸到,纳闷的说:“没东西吧?”姚雪妃说:“哎呀,你就把嘴凑过来吧,我给你拿下去。”刘睿见她催得急,没办法,只能侧身凑头过去。姚雪妃指挥他凑嘴向自己凑来,眼看距离到了,忽然嘻嘻一笑,以闪电般的速度凑过去,一下子就吻在了他的嘴上。

21

被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全市最漂亮的女主持人主动吻到嘴上,刘睿又是震惊又是兴奋,还有些自惭形秽,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呆了好一阵,才从梦幻中清醒过来,渐渐感受到姚雪妃香唇的娇软火热。另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飘来,优雅动人,着实令人陶醉。如果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真希望这一刻持续下去,持续一千年,一万年。

姚雪妃吻在他嘴上以后,没有乱动,面带得逞的娇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见他没回应也没拒绝,便侧过头,在他嘴上缓缓的亲吻起来。她的香唇如若带有魔力,每吻到一处,刘睿便感觉那里又烫又麻,附近肌肉会轻轻颤抖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脱离自己的身体。等她把自己嘴巴来回吻了两圈之后,自己的嘴就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似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麻酥酥的,火辣辣的,轻微的打着颤儿。但姚雪妃并没有停下来,又从他嘴上亲到了他的脸上。

刘睿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心里似乎有一头雄壮的小鹿,正在拼命向外冲撞,一旦被它脱开束缚,自己根本无法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忙出手将她轻轻推开,低声道:“雪妃,你这是”姚雪妃说:“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想吻你。你不喜欢吗?”刘睿呆呆的说:“喜欢是喜欢,可”姚雪妃腻腻的说:“喜欢不就得了?还想怎么样?要啥自行车啊,呵呵。”说完又凑过来。

两人再一次吻到一处,这次姚雪妃似乎动了情,将娇躯投到他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恨不得把自己跟他融合为一体似的。刘睿是成年男子,哪里敌得过这等**的投怀送抱,情不自禁就将她娇躯牢牢抱住。两人便在这漆黑的荷塘亭子里亲吻起来。

亲着亲着,姚雪妃主动递出丁香舌,刺入刘睿唇间,在他唇内侧与齿根部位轻轻的扫过。她的舌尖纤巧而灵活,如同一只矫龙,带着香滑的口水触动他牙关之外最敏感的地方,动作虽然温柔暧昧,杀伤力却是极大。刘睿自从成年以来,还从未见过吻技如此之好的女人,被她舌尖扫过后,口腔又酸又涨,又痒又麻,别提多舒服了,下意识用口唇含住她的香舌,用力往里一嘬,就把她香舌吸到了嘴里深处,自己也出动了舌头,蛮横的压过去要将这只灵活的小舌头征服。姚雪妃似乎嘻嘻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香舌在他嘴里负隅顽抗,四下里乱逃乱躲。刘睿好几次明明可以缠住她,却又被她逃走,心下分外不甘。

两人正打得火热,刘睿也刚刚尝到甜头,姚雪妃却忽然伸手将他推开。刘睿有些着急的问:“又怎么了?”姚雪妃嘻嘻笑道:“人有三急。嘿嘿,喝啤酒喝多了。”刘睿道:“啊?那怎么办?回农家院上厕所去?”姚雪妃撒娇说:“等不了了”刘睿道:“那怎么办?这儿也没厕所啊。”姚雪妃笑道:“谁说没厕所?紧急时刻,野外处处都可以当厕所用。”刘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道:“那你就就地解决吧,我给你望着。”姚雪妃笑道:“望什么望,此地除了咱俩之外,不会有外人来啦。”刘睿傻傻的哦了一声。姚雪妃把坤包放到他怀里,道:“给我看着,我去方便。”

这处亭子所在的地面,类似一个湖心小岛,方圆也就是十平米左右。出了亭子到外面,就是湿漉漉的土地,走不了两步,就已经到了水边。

昏黑的夜色下,刘睿瞧见,姚雪妃从亭子里走出去,走得似乎很急,想着她没带手电,可别走到水里去,忙掏出手机,冲过去道:“你用手机照亮儿吧。”

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冲到亭子边上,姚雪妃就已经轻撩短裙蹲在了地上。

姚雪妃闻声抬头看来,笑道:“用不着,我看得清。”刘睿哦了一声。姚雪妃笑问:“干吗?你要看着我解手吗?”刘睿听得脸红不已,赶忙转过身往亭里去,也就是刚刚转身,姚雪妃那边已经传出了清晰的放水声,听到那连绵不绝的放水声,再回想起刚才两人火热**的动情场面,小兄弟忽然有了反应,直直的抬起头来。他吓了一跳,急忙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好,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他坐下没一会儿,姚雪妃那边已经方便完了,轻呼道:“喂,帅哥,给我拿点纸巾过来。”刘睿害臊的说:“我我没纸巾啊,要我去农家院给你找点吗?”姚雪妃扑哧笑道:“我包里就有,真是个傻瓜。”刘睿这才回过神,忙打开她的坤包,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一小袋香喷喷的纸巾,又把坤包放在座位上,拿着纸巾包出亭子去递给她。

淡淡的夜色下,刘睿能看到姚雪妃蹲在地上,裙摆几乎全撩到了前面,盖在了大腿上,只露着洁白修长的小腿,在月光的映射下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辉,把纸巾包递给她之后,目光无意中划过她身后,似乎看到一片亮白色的凸起,目测似乎是她裸露出来的,想看,却又不好意思看,只能在脑海里幻想她臀型的美丽与丰满,悻悻的转回身去。

没等他离开,姚雪妃抬手拽住了他,道:“等我会儿,呵呵。”

刘睿被她拉得停在原地,耳听她窸窸窣窣忙碌的声音,只觉得这是自己生平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诱惑,如果自己胆子再大一些,似乎现在就可以扑上去,抱住她求爱,以她刚才主动投怀送抱与献吻的表现来看,自己就算真要了她,她也不会拒绝的。只是很可惜,自己没那么大的胆子唐突如此佳人,再加上心中对她敬重有加,就更不敢胡来了。

姚雪妃擦完后撒娇道:“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呵呵。”刘睿对她这个要求自然不会拒绝,转过身,抓住她两手,也不嫌弃她刚刚解过手,轻轻一拉,就将她拉了起来。姚雪妃却趁势跌扑在他怀里,咯咯的娇笑起来。刘睿被她这小女儿情态弄得好笑不已,自觉年轻了最少十岁,似乎又回到当年风华正茂的年代了。

姚雪妃笑着问道:“是不是很可惜?”刘睿愣了下,问道:“什么很可惜?”姚雪妃说:“可惜不是白天呀。如果是白天的话,你不就能趁机看到好多不该看的地方了吗?”刘睿忍俊不禁,笑道:“可我已经看到了。”姚雪妃惊讶地说:“这你都能看到?”刘睿搂紧她,暧昧的说:“我瞧见你的小了,真白。”姚雪妃呵呵笑道:“那你就是没看到。”刘睿好奇的说:“我真的看到了,你怎么说我没看到?”姚雪妃得意的嘿嘿笑道:“因为我的并不小啊。”刘睿啼笑皆非,道:“我只看到一点点,因此用小来形容。”姚雪妃无比暧昧的说:“那你想不想看个全的?”刘睿心头一跳,在她光洁雪白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道:“美女啊,你就别再诱惑我了,小心我把持不住自己,那你可就遭殃了。”

姚雪妃笑眯眯地说:“我就是要你把持不住。好嘛,从我走入社会以来,不知道多少男人对我动心,很多男人主动对我动手动脚,我都没给他们机会。今天跟你在一块,你竟然始终把持得住自己,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我要通过诱惑你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刘睿说:“你已经无须证明,你就是云州第一美人,天上掉下来的姚妹妹,你是一等一的**。”姚雪妃听得眉开眼笑,道:“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赞誉,但我还很不够,我还要继续进步啊。”说到这,忽然叫道:“哎呀,裤衩还没穿上呢,我说怎么这么别扭,嘿嘿。”说着站直身子,两手去下面勾起穿上。刘睿听得暗自苦笑,这位著名美女主持人,美则美矣,却似乎有些马虎,解完手了竟然可以忘掉穿上,这要是传出去,云州几百万人民肯定就都沸腾了,说不定都要跑到市电视台去,专门在女厕所门口等她,等着看她的春光。

从荷塘出去的路上,刘睿跟姚雪妃说了这个笑话。姚雪妃说:“我也就是在你跟前胡来,在电视台的时候我可是很谨慎很小心的,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真要是犯了,不用传到外面去,光是台里传播,我就没法做人了。那时候就真得求你收留我了,呵呵。”

回到车里后,姚雪妃驾驶返回市区。这期间,她不论多忙,都腾出一只手去扣着刘睿的手。那副亲热模样,给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两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一路上,刘睿尽情抚摸着姚雪妃的柔荑,感觉却跟做梦一样,根本不敢想象,就在今晚,自己竟然跟云州市电视台最漂亮的女主持人、无数云州男同胞的梦中情人发生了亲密的接触。

其实要说起来,姚雪妃的姿色与董旖洁、赵珊珊等大美女相差无几,只在伯仲之间,但她作为市电视台的著名女主持人,每天都在用她的美貌脸蛋与欢声笑语陪伴云州市数百万百姓,接受无数百姓的喜爱与倾慕,长久以来就在她头上生成了一种“名人”的璀璨光环。人们一旦提起她来,往往会觉得她高高在上,既高贵又神秘,跟普通人大大的不一样。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她的身份地位就在无形中被放大,达到了一种普通美女永远无法到达的高度。而男人呢,天生对美女就有占有欲。有点小钱的,会去占有一般姿色的美女;有点大钱的,会去占有美女里面的美女;更有钱的,会去占有女明星或者著名的女主持人。但其实,大部分的女明星或者女主持人,在卸妆后,姿色并不如何。可富商权贵们为何还要去争着占有她们?原因无它,就是她们头顶上“名人”的光环在褶褶生辉。

现在,刘睿就是因为这点而得意,虽然姚雪妃姿色与赵珊珊相比并没有太多优势,但她头上顶着一个著名女主持人的光环,这样一来,征服她就比征服赵珊珊那种没有多少名气的民间美女有着更值得骄傲得意的理由。只是很可惜,自己似乎未曾征服她她就已经乖乖的主动臣服,这未免失去了征服成功后的快意。

车到市北区,两人还未曾从柔情蜜意中清醒过来,车就被交警拦住了。

查酒驾!

姚雪妃一下就慌了神,嗔道:“你真是乌鸦嘴啊,吃饭的时候非说什么查酒驾,这可好,真查过来了,怎么办?”刘睿心里有底,一点也不急,笑呵呵地说:“你是市电视台最著名最漂亮的女主持人,谁敢查你?”姚雪妃急得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道:“什么谁敢查我,人家已经查上来啦。”刘睿笑道:“你跟他求情,你说我是市电视台主持人姚雪妃,警察同志你每天都看我主持的综艺档节目,你卖我个面子,我谢谢你,好不好?再给他送个媚眼,他肯定就放行你了。”姚雪妃气得说道:“我巴不得他认不出我来,哪敢自曝身份给他?还不够丢人的呢。”

刘睿不忍逗她,对她笑了笑,伸手拍拍她滑腻冰凉的大腿,推开车门下了车去。

交警已经在敲姚雪妃一侧的窗户了,见他下来,问道:“同志您好,请您配合我们的检查,请司机开窗接受检查。”刘睿低着头走过去,道:“警察同志,您先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那交警见司机始终不开窗户,而这个副驾驶的人又要打电话,就已经知道司机肯定喝酒了,却也没强行检查。

现在国内各个地市,基本都是一个现实情况:官法如炉,却不烧自家人。何谓自家人?一般都是执法者的亲戚家属朋友。范围再大一些,相对于整个执法队伍而言,则可以扩大到整个执法队伍所有的亲戚家属朋友人群里面去。举个例子来说,比如在某个县里,某人违反了交通规则,被交警扣下了,这人在交警队里有朋友,那么就可以在现场给他这个交警朋友打电话,再由他这个交警朋友给现场这个交警打个招呼,这事就算了,不用处罚了。因为两个交警都在一个交警大队里,算是自家人,那么很自然,他们的亲戚朋友也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罚一家人?真要是罚了,得罪了人不说,还会被孤立出去。

这种潜规则,所有的执法人员都懂,执法人员的亲戚朋友们也都懂。在这样一种潜规则下,大家都相安无事,而且人情关系变得更加的紧密,实在是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中国特色官场生态。

因此,这个交警见刘睿要打电话,就猜到他可能是庞大的自家人圈子里的一员,就暂时停止检查,等着他确认身份。

但刘睿在市北区交警大队并没有任何朋友,唯一一个市北区公安分局的朋友是朱明宇,他还是治安大队的,在交警大队那里说不上话。因此刘睿想了想,把电话打到关晓伟那里去了,心说伟哥你不能总是给我找麻烦,也得给我帮个忙。

电话接通后,刘睿把情况简单说了说。关晓伟倒是爽快答应下来了,不过他还要再找市北区公安分局交警大队的朋友,毕竟,他这个市交警支队的政委无权干涉人家市北区交警大队执法,必须再托人。

不知道打过了多少电话,刘睿终于接到了一个来电,对方很客气,对他也很尊重,自称是市北区公安分局交警大队的大队长,跟他寒暄了两句,让他把手机递给那个执法的交警。

事情很快就办妥了,一句话的事情,那位交警就侧身放行。

刘睿回到车里后,姚雪妃笑道:“大领导就是大领导,一个电话就把事儿给办了。要没有你啊,今天我这十二分都不够扣的,还得吊销驾照,说不定还得拘留呢。”刘睿说:“你为了陪我而喝酒,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姚雪妃笑着看他一眼,把柔荑又伸过去跟他握到一起。

姚雪妃把刘睿送到家楼下后,他来回跑了三趟,才把她送的那些东西全搬到家里去。最后两人在驾驶位车窗这里吻别。

吻别之后,姚雪妃问:“什么时候去我家里玩?”刘睿说:“等你我都不忙了,我一定过去陪你。”姚雪妃说:“我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刘睿说:“我不去的时候,最好还是把门关上,省得别人跑进去偷东西。”姚雪妃听了就笑,然后在依依不舍中驾车离去。

回到家里,刘睿看着姚雪妃送的这些珍贵礼品直头疼,心里是感念她对自己的好,却发愁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留在家里吧,真怕以后出事;送人吧,可得好好想想送什么东西给谁,千万不能送错了。

洗过澡后,刘睿给李青曼打电话,跟她说了自己明天没事就去省城看她。李青曼听了很高兴,表示要去火车站接他。刘睿怎么劝也劝不住她,只能从了她。

刘睿又给杨萍打去电话。

他跟杨萍的公子杨自立已经约好,做他的武术师傅,每周末早上六点去古城墙公园教他习武。可惜周末比工作日还要忙碌,根本就顾不上教他的事情,如今既然想起来,自然要打电话过去道个歉。

杨萍接听后,刘睿自责了一番。杨萍非常体谅他,柔声道:“你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本来就非常忙,哪有空教他练武啊。不过这孩子倒真是一根筋,早上真去那找你来着。他起的也早,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更别说拦住他。他回来后告诉我,说你没去。我就赶紧劝他,我说你叔叔那么忙的大人物,天天服务市领导的,忙得要死,很难抽出时间来陪你,你就别给他添乱了”刘睿听她说杨自立真去公园里面找了自己一趟,内心越发的自责,让她把电话转交给杨自立,跟这小伙子亲口道歉。

杨自立气愤愤的,一个劲的说:“你是骗子,你骗我,你伤害我的感情了,你还伤害我稚嫩的心灵了”刘睿听得哭笑不得,心说就你这样还稚嫩呢,都懂得**家女学妹的裙子了,道:“叔叔已经知道错了,这样,明天早上五点,咱俩一定公园见面,叔叔正式教你练武。另外,叔叔还有惊喜送给你。”杨自立懒洋洋地说:“什么惊喜?”刘睿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刘睿睡得很早,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其时刘建民已经起来了。人一老,睡眠就差,起得就早。刘睿跟老爷子请了假,带上随身应用之物,出门赶往了古城墙公园。

古城墙公园,是以云州明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城墙为依托,根据当地地形而建立的一座陆地公园。景物比较简单,除去一段残破不堪的古城墙外,剩下的就是松柏花丛了。尽管如此,这里却也很受市民们欢迎。这不,大清早的,里面就已经有人在练剑打太极了。

刘睿找到杨自立的时候,意外发现杨萍也在,忙上前跟母子两人见面。

杨萍歉意的看着他,道:“你看,为了这孩子,还要让你这么早就起来,你平时没时间休息,周末也捞不着睡个懒觉,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刘睿笑道:“杨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也挺喜欢自立这孩子的,有股闯劲儿,我愿意教他。”

杨自立说:“妈,你平时不是都教我嘛,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师傅早起一回,你干吗还觉得对不起他?”杨萍忍俊不禁,笑道:“对于你们小孩子,是早起才能有虫吃。对于你师傅跟我这样的大人,不需要早起也有虫吃,懂吗?”

杨自立看向刘睿,道:“师傅,你昨晚说给我惊喜,惊喜在哪呢?”刘睿笑着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摸出昨天姚雪妃送的那个三十二g的苹果挨派德来,递过去道:“这就是师傅送你的惊喜。”杨自立接到手里一看,眼睛立时就亮了,欢喜叫道:“哇塞,是挨派德,太好了太好了,我一直喜欢这个呢,想要可我妈不给我买。师傅你真是太好了,你竟然给我买这个。我爱死你了,不行了,你来给我做后爸吧,我要定你了。”

杨萍在一旁看得吃惊不已,听到杨自立的说话后又羞得粉面绯红,一把从儿子手里抢过来,塞回到刘睿手中,嗔道:“你怎么这样呢?你教他习武我就挺感激你的了,你这还给他送礼物,哪有这么干的呀?从来都是徒弟给师傅送礼,就算要送,也是他送给你,你怎么还送他?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你拿回去。”刘睿说:“杨姐,这是我给我徒弟的见面礼,你别管。”杨萍嗔道:“我不管谁管,我是他妈。”

杨自立哼道:“你是我妈,可你对我从来都不好,我喜欢这个挨派德好久了,你都不给我买。你不买就算了,今天我师傅送给我,你凭什么拦住啊?”杨萍呵斥道:“你又不是没电脑,还要什么挨派德?学习本来就够差劲了,还想要挨派德,做梦吧你。”杨自立悻悻的撅起了嘴唇,撅得可以拴驴了。

刘睿说:“杨姐,这事你就别管了。”杨萍又恨又爱地瞪着他,道:“你叫我一声姐,这事就得听我的,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许送。他要是有了这个挨派德,更不学习了,直接蹲班了就。”刘睿笑道:“我会给他板过来的,让他好好学习。”杨萍道:“那也不行,一个挨派德好几千呢,你说送就送,我们可不能收。”刘睿说:“杨姐你这就是跟我见外了。”

杨自立插口道:“就是,妈你别跟我师傅见外,搞好了他能给我做后爸也说不定。”

杨萍闻言,更是臊得不行。

刘睿趁机说:“杨姐,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不是我买的,要让我自己买,我也买不起。我这纯属于是借花献佛。”杨萍说:“那更不行了,你朋友送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你就自己留着用吧。”说着抓着他的手往包里塞。刘睿笑道:“这样吧,我不白送。小子,我送给你,但是这学期你的学习成绩必须给我提高二十名,要不然我就收回来,而且也不教你武术了。”

杨自立立时满口答应下来:“师傅你就等着吧,我一定提高二十名。切,我就是不爱学,那些破东西其实简单着呢。”杨萍伸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道:“你先提高了名次再吹牛吧。”

接下来,刘睿花了一小时给杨自立普及形意拳的基本知识,又教他学了几个基本的站位,让他每天早上找地方自己练,等练出味道来了再教他下一步。

授武结束后,杨萍听说他要去市火车站坐车,就拉着他坐上自己的车,非要捎她过去。美人盛情难却,刘睿只好答应下来。

从公园出来,刘睿先让杨萍把自己拉到了秘书长家里。

杜立雪新晋市委常委没多久,市委常委大院里没腾出空房子来,他们一家就只能暂时先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原来的房子在市委家属院里面,距离市委大楼不远,位于市南区的北边。

刘睿头次登门,不带点礼物不合适,就从家属院门口的水果摊上买了几样水果,拎着进了楼里。至于杨萍母子,就在院外车里等着。

刘睿敲开杜立雪家门的时候,开门的应该是他的妻子,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生得很白净,面相和蔼可亲,一看就是个好老婆。

两人对答两句,对方笑呵呵的把他迎进屋里,还埋怨他带礼物来,说下次不要这么客气。

刘睿走进屋里的时候,杜立雪也从客厅里迎了出来。在家里见到这位秘书长,刘睿感觉自己跟他又亲密了一层,差些管他叫叔叔。其实,以秘书长的年纪,他叫声大哥都没问题。

杜立雪跟他客套了一番,还请他留下吃早饭。刘睿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杜立雪从客厅茶几上拿过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皮质的树根,递给他道:“这里面是一些酸枣根,泡水当茶喝对脑神经很有好处,有助于睡眠。你带到省城以后交给青曼,她自然就会转交给她父亲了。”刘睿是头一回听到过这种说法,好奇的问:“酸枣根对脑神经有好处?”杜立雪苦笑道:“都这么说,也有人说很有疗效,但我喝过一段时间,感觉没什么用。”刘睿点点头,道:“可能是土方子也说不定。那秘书长,还有阿姨,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上门作客。”

他管杜立雪妻子叫阿姨而非大姐,也是有考虑的。李青曼可是管她叫舅母的,自己正在追求她,绝对不能弄错了她亲戚的辈分。

杜立雪两人把他送出来,这让刘睿有些感动,觉得两人真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

回到车里,杨萍驾车继续驶往火车站。在车站,刘睿与母子分别,先去买了火车票,看看时间还够,又找地方吃了早点。等检票上车后,早起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他便闭目养神。

一路无话。

列车很快到达靖南。刘睿刚一出站,就望见李青曼那苗条纤弱的身影在人群前面等着自己,心下非常感动,跑上前去,不由分说先抓起她的小手,充满爱意的埋怨道:“我都说了不用你接,你非要来,在家里多睡会儿不好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拉起手来,李青曼有些害臊,轻轻挣开,道:“别闹我反正也睡不着,就过来等你呗。你来得倒是挺快的。”刘睿挽着她的腰肢往外走,道:“可我还嫌慢呢”

两人这也算处于热恋中了,虽然碍于颜面不好见面就搂搂抱抱,但亲热话却是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他俩先在火车站附近一个步行街上转悠了会儿。刘睿看中一条裙子,要给她买。可是李青曼嫌贵,坚决制止了他。逛来逛去,反倒给他买了一件衬衣一条西裤。两件衣服都是大品牌,价格不菲。刘睿感动不已,想回礼给她,可是都被她劝阻了。

逛累了后,两人买票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已经十一点了,李青曼便带刘睿回家吃饭。

在家里,李青曼亲自下厨,刘睿在旁帮忙,两人提前体验了一把婚后共同生活的场景。刘睿感受到的是她的贤惠,李青曼感受到的是他平和淳朴、没有大男子主义。一顿饭做下来,两人对彼此越发的满意。

吃过饭,刘睿主动持着刷碗。李青曼拦下他,让他去休息会儿,补充下精神与体力。刘睿开始不答应,后来被她推到卧室里,这才不得不在床上躺下去。

李青曼忙碌完了之后,回到卧室里看了看他。此时刘睿还没睡着,让她也躺会儿休息下。

李青曼有些羞涩,脸上带着红晕道:“我平时没你那么累,你就睡你的吧,别管我了。”刘睿从床上坐起来,笑道:“干吗,这还害臊?难道你还怕我对你这个副处长不轨吗?”李青曼嗔道:“哪有,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刘睿笑道:“那不就结了?这床这么大,你又这么苗条,睡咱俩绝对没问题。你就也躺上来吧,咱俩还能聊会儿呢。”李青曼似乎被他说动了心,道:“聊天的话你还睡得着吗?”刘睿笑道:“困了自然就睡了,不困也睡不着啊。你就过来吧。”李青曼终于下定决心,走到他对面,脱下鞋子躺了上去。

这自然是两人头一次共宿一床。

刚开始,两人都有些扭捏,屋子里的气氛也很尴尬。没过一会儿,刘睿就主动跟她说笑起来,又给她讲了几个很逗乐的笑话,逗得她一个劲儿的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睿已经牵住了她的手,又是一阵过去,索性大着胆子凑过去把她搂在了怀里。不过,所有的亲密动作到此都停住了。从始至终,他也只是抱着她,没有越轨之举。

李青曼被他抱在怀里,闻嗅到他身上那股子浓烈的成人男子气息,实在有些不放开,却又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害羞的说:“咱俩关系还没确定,就这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刘睿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又怕什么?”李青曼听了这话才安定下来,道:“可我还是觉得太快了点。”刘睿笑着安慰她:“你所说的快,是相对于民间那种普通的恋爱关系来说的。我也承认,咱俩这么快就这样了,确实有些快,但我觉得一切都很自然,没有故意加快,也没有揠苗助长,完全来自于咱俩感情的升华与进展。你仔细想想,你自己不也觉得很自然吗?没有很明显的抗拒,这说明咱俩感情已经到这儿了。”李青曼笑道:“你就是油嘴滑舌。”刘睿笑道:“我这算什么油嘴滑舌?我一没有赤裸裸的跟你说李青曼我爱你,我喜欢你,也没有跟你说甜言蜜语,更没有给你送多少礼物来讨取你的欢心,我只是用最自然的方式来追求你爱护你。”

李青曼笑得秀气的美眸眯成了月牙,道:“你这个人啊,不说甜言蜜语比说还要可怕。好多人跟我说过爱我,我都没感觉。可是在你这儿,你一句类似的话都没说过,我却着了你的道儿,你说你厉害不厉害?”刘睿笑道:“如果你喜欢听的话,我现在就说。李青曼,我的好青曼,我爱你,我喜欢你,爱老虎油。”李青曼听了就吃吃的笑。刘睿又说起刚才那个话题:“你觉得快,可能是你的心理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李青曼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衬衣,说:“我现在已经放松了。”刘睿道:“嗯,其实你想想,现在这个时代,很多年轻人比咱们还要快。他们有的刚刚认识,晚上就能去开房,还挺时髦的说是什么***”李青曼听了紧张的叫道:“我可不能接受那个。”刘睿笑道:“放心吧,我也不接受,我只是拿来举个例子。”

两人亲亲热热的聊了好一阵,后来刘睿见她打了哈欠,就没再说,搂着她睡了。

两人刚睡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李青曼很快睁开了眸子,道:“有人来了。”刘睿说:“这是谁呀,怎么不按门铃呢?敲那么大声,鲁。”李青曼也听出了不对,对方好像不是要登门做客的,而是发泄怨气来了,听那响声,对方恨不得把门给砸开,坐起身道:“我去看看,你睡你的。”

刘睿也没当回事,觉得这个敲门的家伙只是粗鲁一些而已,未必有什么恶意,就躺在床上没动,看着李青曼走出了卧室。

蓦地里,外面传来了一个嗓音尖刻的男子声音:“好你个李青曼,装了这么多年的清纯**,到了今天,终于忍不住啦?找了个野男人回家干什么来啦?给我瞧瞧,你们是不是正干好事儿呢?”很快又响起李青曼愤怒的叱喝声:“你给我滚,给我站住”那男子冷笑道:“我滚?该滚的是那个野男人好不好?我好歹算是你前夫,跟你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嘿嘿,他算个什么东西我非得瞅瞅,这小子是个什么东西变的,竟然能被你这个省长千金看上”随后响起一连串的急促的脚步声。

刘睿听到两人对话,就已经知道出事了,赶忙爬起身来,两脚踩在鞋子里,刚刚穿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卧室门已经被人推开了,外面站定一个留着平头、身材中等、打扮花里胡哨的男子。

这男子见他还坐在床上,床上又有他躺过的痕迹,嘿嘿冷笑,回头对李青曼道:“让我抓个正着啊,你果然正偷野汉子哪。”李青曼冷着脸说:“朱冬冬,注意你说话的分寸!你现在就给我滚,我这里不!”这男子朱冬冬嘿笑道:“小曼,别那么绝情啊,咱俩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关系啊,你怎么也得给我这点面子。”

刘睿听他说话的时候,屡次把“一日,百日”里面那个“日”字加上重音,已经恨得牙痒痒了,闻言起身走过来,冷冷的说:“你说话嘴里放干净点。”朱冬冬冷笑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给你干净点。”刘睿见他之前侮辱李青曼,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此时见他跟自己充老子,怒不可遏,陡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将他提到自己跟前,怒道:“别给脸不要脸。”朱冬冬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结结巴巴的说:“你放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我我你都敢惹,你不怕死吗?”

李青曼忙走过来站到刘睿跟前,劝道:“放开他吧,别跟他一般见识。”刘睿很听她的话,立时就放开了这家伙,怒道:“你再给我不干不净,别怪我不客气。”

朱冬冬被他吓坏了,后退两步,色厉内荏的说:“你不客气,你你他妈是从哪里来的土包子,竟然不知道你爷爷我朱冬冬的名号。在省城,还他妈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呢。”刘睿傲然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侮辱人就不行。”

朱冬冬伸手指指李青曼,又指指他,道:“好,好,好一对奸夫**,他妈的,让我抓个正着,还敢这么横。”

刘睿气得不行,冲上两步想揍他一顿狠的。李青曼却紧紧抱住他,对朱冬冬道:“朱冬冬,我告诉你,我跟你已经离婚了,咱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赶紧给我走,你再不走我报警了。”朱冬冬得意的说:“你报啊,你报警啊,我看省城有哪个警察敢不给我朱冬冬面子。是,没错,咱俩是已经离婚了,可你别忘了,咱俩还是老邻居兼老同学呢。嘿嘿,我找你这个老同学待会儿,不行吗?哦,我明白了,我这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你想赶我走,赶紧的再跟这个臭小子亲热一会。哼哼,真是想不到啊,你李青曼原来这么无耻荡,竟然招野汉子上门”

刘睿推开李青曼的手臂,厉声道:“青曼,你别拦着我。这孙子一个劲的侮辱咱们,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李青曼只是拽着他,哀求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是东西,你就当他说的不是人话就行了。”

朱冬冬又往后躲了躲,对刘睿冷笑道:“小子,你说你身边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没,上了床就跟死人一样,不哼不哈的,要多没劲有多没劲,跟吹气娃娃没什么两样。就这样你还跟她上床哪,啧啧,你还不如用手撸一管舒服呢,嘿嘿。”

这话终于激怒了李青曼,她气得粉面通红,娇躯颤抖,恨恨地说:“朱冬冬,你你不是人,你给我滚你现在就滚”

她忘了拦住刘睿,刘睿可算逮着机会,立时拔步冲上去,左手揪住朱冬冬的脖领子,在他的尖叫声中抡圆了右手臂,在他白净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但听啪的一声脆响,朱冬冬整个人朝去力方向倒去。刘睿得势不饶人,又正正反反的给他抽了七八个大嘴巴,不过,他谨记“习武之人不能仗势欺人”的道理,没有使用功夫,也没有对这个家伙爆头痛打。最后也不过是将他狠狠搡在地上而已。

饶是如此,朱冬冬也已经被他几个耳光抽得面部红肿肥大,鼻子也见了红了,眼泪也打出来了,摔倒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晕乎乎的,好半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爬起来指着刘睿叫道:“我你妈,你他妈连我朱冬冬都敢打,我他妈这就叫人过来把你卸了。”

李青曼跑过来扯住刘睿,防他再对朱冬冬下手,斥道:“朱冬冬,你要是想闹上外面闹去,少在我家里撒野。这是我男朋友,他是替我打你的,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刘睿听得心头一阵温暖,道:“青曼,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管。这个人渣太不是东西了,竟然闯上门来侮辱你,我今天要不收拾他个狠的,枉为你的对象。”

朱冬冬掏出手机,边拨打电话边骂骂咧咧,恶毒的目光一直在刘睿脸上扫量。如果目光可以吃人的话,刘睿一定早就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电话很快打通了,朱冬冬急促的叫道:“老二,你哥我让人给打了,你赶紧给我找几个好手来,今天不把他打死我出不了这口气在哪,他妈的,这是在哪来着,对了,就是在你前嫂子李青曼那个贱人的家里边,她偷汉子,我上门抓奸,反而被她奸夫打了,你赶紧过来,我等着你”挂掉电话,指着刘睿叫道:“你他妈有种就给我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

刘睿跟这种智商的人忽然间生不起气来了,嗤笑道:“喂,朱冬冬是吧,你是不是天生的脑残啊,或者是智障?你跟青曼就算结过婚,可是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她是她,你是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凭什么说她偷汉子,又凭什么说是抓奸?你真是快把我笑死了。我再明确的告诉你一次,青曼现在正在跟我谈对象,我们俩是她舅舅给做的媒,不像你嘴里说的那么难听。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你就赶紧滚蛋,趁现在滚还来得及,别逼我打你个狠的。”朱冬冬道:“你少他妈给我嚣张,不就是仗着比我高点嘛,我不怕你。我在省城的弟兄拉出来可以组成一个集团军了,对了,忘了告诉你,省军区也有我的人,我他妈捏死你跟捏死个蚂蚱似的。你给我等着的,今天弄不死你我不姓朱。”刘睿哈哈笑道:“那也好,我好久不运动了,今天正好松松筋骨。对了,你打电话多叫点人来,叫少了可不够我打的。”朱冬冬惊奇的看着他,道:“你他妈缺心眼吧?还让我多叫点人来?”

李青曼拍拍刘睿的手臂,示意他先别说话,劝道:“朱冬冬,你今天这顿打挨得不冤,你要是知道自己错了的话,就赶紧走吧,别把事情闹大了。要不然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带你走。”朱冬冬冷笑道:“我错了?我他妈哪错了?我过来看你俩在床上搞对象,我错了吗?哦,对了,我是错了,你们俩干得正爽的时候我敲门,把你们给惊吓着了。嗯,这么说的话,我确实错了,嘿嘿,哈哈哈”说着对刘睿叫道:“孙子,你没让我吓阳痿了吧?哈哈,哈哈哈。”

刘睿觉得这个人非常缺心眼,也懒得再跟他动手,不屑的瞧着他。

李青曼见朱冬冬不听话,走到茶几旁去打电话,过了会儿说道:“阿姨,嗯,是我,阿姨您要是有空就过来看看吧,你们家朱冬冬又来我这儿胡闹来了”

朱冬冬闻言冲着她那喊道:“放狗臭屁,我哪胡闹来了,我找你玩来了,结果让你的奸夫给打了,打得我好惨妈呀,你儿子让人给打了呀”

李青曼也不理他,道:“阿姨,我对象正在我家里作客呢,朱冬冬他闯进来就说脏话,说了好多难听的,侮辱我对象,我对象气不过,就打了他几下子。他就打电话给老二,让老二带人过来打我对象。您赶紧过来看看吧,别把事情闹大了”朱冬冬冷笑道:“你他妈怎么不说,你对象是在你家里床上作客呢”李青曼挂掉电话,猛然斥道:“朱冬冬,你说话给我文明点!”朱冬冬嘿嘿冷笑:“我他妈说错了吗?他是不是在你床上来?哼,你们俩穿衣服倒是挺快的,我挺佩服的。不过,从今以后,你小子就不会自己穿衣服了哦,对了,他要是经过锻炼,以后说不定可以用脚丫子穿呢,嘿嘿,哈哈,哈哈哈。”李青曼冷冰冰的说:“你别得意,你妈一会儿就过来。”朱冬冬狠狠的看向刘睿,道:“今天就算我爸来了也不行。我不卸下这小子两条胳膊来,我出不了这口气。”

刘睿道:“行啊,没问题,那咱们就伸量伸量。不过,我建议,咱也别在青曼家里打,打坏了东西不好,咱去楼下,找个空场,你看行不行?”朱冬冬大喜,道:“走啊,谁不去谁是孙子。”

李青曼忙走过来拉住刘睿,道:“你别跟他生气,他妈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就在屋里待着,谁来了我也不开门。”刘睿还没说话呢,朱冬冬冷笑道:“小曼,你这是让你未来老公当缩头乌龟啊。你就喜欢他的缩在里面吗?嘿嘿,哈哈哈。”

饶是刘睿忍得住,听到这话,也是气得不行,手里直痒痒,举步冲向朱冬冬,又被李青曼死死抱住,只能作罢。

三人在客厅里僵持了一阵子,外面响起了砰砰砰的砸门声,有人在外面喊朱冬冬,也有人喊打喊杀。人多不多的不知道,声势倒是赫赫。

朱冬冬走过去给他们开门,李青曼忙起身过去拦他,冷冷的说:“这是我家,不经我允许,谁都不能进来。”朱冬冬冷笑两声,一把就将她推开。

刘睿眼看她被推得连续倒退,也顾不得去拦朱冬冬,也不想拦他,而是飞身过去救她,等抱住她稳住身形的时候,朱冬冬也把门打开了。

外面立时涌进四五个高高大大的棒小伙来,有人拎着棒球棍,有人把弄着手刺,还有个手里是把双节棍。这些人一冲进来就叫道:“哪呢人呢谁他妈敢打咱们老大啊,今天非得弄死他不可!”

朱冬冬指着刘睿,咬着牙叫道:“就是他妈这小子,给我揍他!”

这些人得了命令,挥舞着拳头武器就冲刘睿砸过来。

刘睿忙把李青曼护到身后,笑道:“哥儿几个,真要打的话,咱们去外面,屋里施展不可,我绝对不跑,好不好?”这些人闻言都愣住了,抬眼看向朱冬冬,征求他的意见。朱冬冬点点头,恶狠狠的叫道:“出去打死他直接挖坑埋喽!”

刘睿迈步要走,李青曼抱住他,紧张的说:“别出去,别去,他们人多”说完红着眼圈叫道:“朱冬冬,你是不是人啊,你跟我都离婚了,还整天纠缠什么。我谈对象关你什么事,你太欺负人了”

朱冬冬冷笑道:“别说你们谈对象了,你们就是在床上啪我都不管,可问题是,这小子敢揍我,那他就死定了。”说完喝斥刘睿道:“还他妈不走等什么呢?怂了啊?怂了也他妈饶不了你。”

刘睿朗声一笑,拍了拍李青曼的小手,示意她没事,大步往门外走去。这些人见他胆子不小,都是暗自佩服,也没人抽冷子动手。

刘睿走在最前,朱冬冬等人跟在后面,李青曼非常担心刘睿的安危,也跟了下去。

一行人来到楼下,刘睿瞥眼望了望,见楼里最深处有个空地,十几平米大小,足够打架了,便当先迈步过去。

他走到那儿,刚站定身形,朱冬冬就已经忍不住了,当先挥拳冲上去,嘴里叫道:“哥几个上啊,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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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没想到高冬冬这个怂包竟敢第一个冲上来,难道他刚才让自己教训得还不够吗?哦,是了,他可能是觉得帮手来了,因此胆气也就壮了,想要仗势欺人,从自己身上讨回点利钱去。他要真那么想的话,他可就想瞎了心了。心底嘿嘿冷笑,等他冲到跟前的时候,腾身而上,来了个蛇形快打,腰肢一拧,侧身甩臂,左手臂如同一条蛇尾也似,结结实实鞭打在他的胸脯上。

可怜朱冬冬拳头还没打到刘睿头上,就已经被他这一下打得连连倒退,最后仰面摔倒在地上。

他叫来的人这时候已经冲了上来,见刘睿一招就将朱冬冬打翻在地,虽然惊讶,却也没当回事儿,围成半个圈子,各自使出生平得意手段,朝着刘睿头顶招呼过来。刘睿脚下飞快,几步就到了圈外,先把靠在最外面那个一脚蹬飞,又抓住就近一人的手臂,手上一拽,脚下一绊,那人就直挺挺的前冲扑倒在地,捂着膝盖叫起疼来。

打架靠的是一股子狠劲儿,如果对方太过厉害,瞬间将自己这边三人干翻,那么就算你的狠劲儿再足,也会情不自禁地胆怯,会重新衡量自己跟对方的实力对比。没有谁会不考虑这一点,除非是傻小子。

场中还剩三人,但这三人已经胆怯!刘睿干净利索的干翻前面那三人,本身没受一点伤,这种本领,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刘睿也没想着饶恕他们,蹂身冲上,直奔手里挥舞着双节棍的那个小子。那小子挥动双节棍护在胸前,嘴里还叫着:“我他妈弄死你,你来啊,来啊”刘睿作势欲冲,那人吓得倒退两步,手里的双节棍挥舞的更急了。可刘睿这是个假动作,趁其他二人分心的时候,转身扑向其中一个,照面就是一拳,直打在那小子腹部。那小子嗷一声惨叫,软在当地爬不起来了。

这一幕被另外两人看在眼里,都是吓得不行。

刘睿又冲向一个。那人手无寸铁,眼睁睁看着他冲过来,两手伸出要推开他,嘴里还叫呢:“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我就揍死你”刘睿一把抓住他手腕,逆时针扭动一百八十度,那小子就被迫哎哟叫着转过了身。刘睿一脚狠狠蹬在他上,将他踢了个“朝后,平沙落雁式”。

刘睿侧头看向那个双节棍小子,那人已经吓得脸色惨白,靠在墙上,无意识的挥舞着双节棍。刘睿冲他直走过去,忽然出手,从他棍子划出的光幕中探进手去,往他肩头上拍了一下。那小子一来是怕,二来刘睿用了形意拳里面的“劈拳劲”,所以他竟然被拍得硬生生跪倒在地,。

顷刻间,高冬冬打电话叫来的报仇小分队被刘睿一个人收拾干净。

李青曼一直站在旁边围观,起初还在心里给刘睿捏着一把汗,并喊了几嗓子想要制止高冬冬等人,可是没人听她的,心里非常担忧刘睿的安危,哪料到他竟然如此神勇,一个人就把这么多人全干翻了,真是又惊讶又高兴,最后喜极而泣。也不知道为什么,芳心里面忽然就充满了安全感,只觉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安全过。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辆高档轿车驶过来,停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衣着华美的中老年妇女。这妇女如果只从面相上看,也就是四五十岁,但从走路姿势上看,怎么也得有六十多岁了。

她一眼望见这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人,皱眉望了望。

高冬冬从地上爬起来,叫道:“妈,你过来瞅瞅吧,你儿子让人给打啦。”

那妇女闻声立时走了过来。

李青曼冲刘睿招招手,把他叫到自己身边,亲热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刘睿知道,她这是表示与自己坚定的站在一起,共同抵御外辱,心中有些感动,冷笑道:“我就不信了,难道朱家人都是这样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李青曼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那妇女已经走到高冬冬跟前。高冬冬拉着她的手叫苦:“妈呀,你瞅瞅你儿子让人给打的,鼻血都给我打出来了,还打了我几十个大嘴巴,我牙都被他打摇晃了,就快被他打死了呀。妈呀,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给我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土包子。”那妇女定睛看了他两眼,脸色越来越阴沉,转头看向李青曼,冷冷的说:“李青曼,我儿子上你这儿纠缠是不对,可你把他赶出去不就完了,干什么指使人打他?你们就算离婚了也是朋友,你对待自己的朋友就是这样狠毒吗?”说完,阴毒的目光瞪向刘睿。

李青曼听得气苦无比,辩驳道:“阿姨,你不要一上来就指责我们。你怎么不想想,你儿子要是讲道理有礼貌,好端端的我们为什么要打他?还不是他自己实在不像话?”妇女冷笑道:“这就是你们打他的理由了吗?”

刘睿站出去叫道:“对,这就是我打他的理由。你儿子满口脏话,出言不逊,对青曼对我都极尽侮辱之能事。我不打他难道还开开心心地听他骂我吗?”

那妇女冷冰冰的目光在刘睿脸上打了几个转。刘睿就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的蛇芯子舔过似的,浑身难受,不由自主在这大太阳地里打了个寒战。

她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刘睿也不是傻子,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不会傻呼呼的打了她儿子还把自己名字告诉她,冷笑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妇女鼻间轻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对李青曼道:“李青曼,我告诉你,我不管你跟冬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今天你们是打了他了。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顿了顿又道:“别以为你父亲是常务副省长就能一手遮天,我告诉你,我们家老朱也不是好惹的。”李青曼也被激怒了,道:“阿姨,我也告诉你,我们李家从来不惹事,可也绝对不怕事。你们想要继续胡搅蛮缠下去,那也由得你们。”

那妇女嘎嘎冷笑两声,道:“好,好,果然是虎父有犬女啊,真是出息了!”说完目光又在刘睿脸上扫了一圈,呵斥道:“你个丢人的货,还不跟我回家!”说完转身就走。高冬冬叫道:“啊?妈,这就走了?我,你不帮我收拾这个臭小子啊?他把我们一群人全干躺了啊。”那妇女边走边冷冷的说:“给我闭嘴!一群窝囊废!”

母子俩向那辆高级轿车走去,高冬冬带来的这些人也不敢停留,惊惧的望着刘睿,快步跑远了。很快,大院里又恢复了清静。

李青曼这才仔细打量刘睿身上身下,忧心忡忡的说:“你没受伤吧?”刘睿笑道:“一直都是你男朋友在打人,怎么可能受伤呢?”李青曼笑了笑,很快又面带深忧,道:“看样子,郝亚兰刚才已经恨上你了,这件事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刘睿冷笑道:“我连他高冬冬都不怕,还会怕这么一个老太婆?”李青曼叹道:“哎呀,我的傻弟弟,你不知道,高冬冬之所以这么飞扬跋扈,靠的就是他这个妈妈郝亚兰。”刘睿又惊又喜,道:“青曼,你刚才叫我什么?”李青曼也懵了,说:“我刚才叫你什么了?我都没注意”刘睿笑道:“你叫我傻弟弟。”李青曼闻言脸色红了,道:“你本来就比我小嘛。”刘睿四下里望了望,见没外人,侧过身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抱进怀里,笑道:“我是比你小,可咱俩正在谈恋爱,那就是对等的,没有年龄上的差距。你管我叫弟弟,这不是占我便宜?”

李青曼头一回被他正面抱住,又是开心又是害羞,慌张得四下里乱望,见附近没人才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推他,笑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随便说的”刘睿笑道:“随便说的吗?叫得可是很亲热哟。”李青曼羞红了脸,嗔道:“哎呀放开我,被邻居们看到像什么话?”刘睿笑道:“咱俩谈恋爱,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还怕被人看到吗?以后啊,我跟你还会越来越亲热的。”李青曼心里甜蜜蜜的,却道:“那也要先放开我,在外面不许这样。”刘睿笑道:“那就回家里再这样。”李青曼羞答答的,腼腆地说:“嗯,外面太晒了,还是回去再说。”

刘睿搂着她的小蛮腰,两人亲亲热热的回到了楼里。

进家里后,刘睿还追着李青曼刚才的称呼不放,道:“你叫我弟弟,以后我岂不是要叫你姐姐了?”李青曼笑道:“你叫啊,我不介意,我挺喜欢听的,呵呵。”刘睿再次抱住她,说:“可我觉得你在我跟前就像是我妹妹。因为你跟秘书长生得都显小。”李青曼仰起头柔情蜜意的看着他,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无所谓的,真的。”刘睿笑道:“那我叫你老婆行吗?”李青曼娇躯一颤,立时大窘,垂下头不说话了。刘睿见到她这幅娇羞模样,忽然有些忍不住似的,低头过去轻轻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李青曼打死也想不到,两人刚认识这么几天,他就吻了自己,虽然并不是特别正式的吻,但也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又怕又惊,立时推开他,害羞的转过了身去。

刘睿吻过之后也就后悔了,真怕李青曼因此认为自己**好色,那样的话自己在她心目中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形象可就轰然倒塌了,想要道歉,又怕这个敏感的姑娘多想,暗忖了下,决定转移话题,道:“青曼,你刚才说,高冬冬是靠着他母亲才这么嚣张,他母亲是干什么的?在省城很有势力吗?”李青曼平静了下心情,说:“郝亚兰是省妇联的前主席,虽然已经退了,可在省城还是很有一号的。”刘睿吃了一惊,道:“这么一个小女人,竟然这么厉害?”李青曼说:“高冬冬的父亲更厉害。”刘睿忙问:“他父亲又是什么人?”李青曼说:“他父亲叫高国泰,是现任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睿大吃一惊,叫道:“好家伙,一家子高官呀。怪不得他高冬冬那么嚣张,原来是个官二代,衙内!”

李青曼转过身,面色苦楚的看着他,说:“我高叔叔这个人,还是很明事理的,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会难为你。我担心的就是郝亚兰。这个郝亚兰,最是纵容高冬冬。高冬冬现在这么蛮横不讲理,倒有大半责任都是她宠出来的。以前我跟高冬冬婚后吵架,她都要帮着她儿子说话。如今你打了她儿子,她肯定更不会放过你了。”刘睿淡淡的说:“没关系,我不怕。她郝亚兰再有本事再有人脉,不过是在省城横罢了,她能影响到远在云州的我吗?”李青曼说:“你别这么想,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她真想害你的话,有的是阴谋对付你,你在云州怎么样,除非你不在山南官场,不然的话,就不可不防啊。”刘睿宽怀她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直,她一切阴谋诡计都没办法施展出来。”李青曼说:“嗯,我只是让你防范一下,她真要对你动手的话,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刘睿兀自愤愤难平,道:“青曼,你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呢?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啊。当然,他也就是门庭跟你配得上。”李青曼凄然叹道:“这就是我爸的原因了,当初他非要我嫁给这个高冬冬。”刘睿恍然大悟,道:“你父亲当面跟我说过,你第一次婚姻很不幸,他要负主要责任,原来是这样。”李青曼说:“我爸跟高国泰是老同学,又是老邻居,从小到老,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两人非要搞什么亲上加亲,于是我就成了牺牲品。”刘睿叹道:“青曼,你受委屈了。”李青曼凄凉的笑了笑,道:“我跟高冬冬的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一年不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说完看着他问道:“你会因为这个嫌弃我吗?”刘睿不由自主握住她的小手,苦笑道:“我的傻姐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不嫌弃我这个穷光蛋我就已经要烧高香了。”李青曼呵呵笑道:“这可是你主动管我叫姐姐的,不关我的事。”刘睿说:“只要你不怕被我叫老了,我愿意叫你一辈子。”李青曼听得害羞不已,又垂下头去。

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把两人香甜的午觉给打扰了,两人不可能继续睡下去。坐在沙发上聊了一阵子,看看时间不早,刘睿就提出回云州。李青曼便要去火车站送他。刘睿怎么推拒都拦不住,只能听了她的。

两人收拾好东西,下得楼来。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李青曼四下里望了望,纳闷的说:“真不知道高冬冬是在哪看到我把你带到家里去了。难道他撑得没事干,在跟踪我?”刘睿说:“那种纨绔子弟,有钱有闲,未必是特意跟踪你,可能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就看到咱俩了。”李青曼厌恶地说:“没见过他这么恶心的人,明明都离婚了还对我死缠不休。”刘睿说:“这种人,以后我碰上一次打一次。”李青曼忙道:“别,别动手,能别动手就不要动手。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打人的本事这么好,可也不能总是打人。为了你自身的安全着想,也别让我担心。”刘睿说:“好,你不让我动手以后我就不动手,以后他再骂我我就反骂他。”李青曼听了呵呵的笑,道:“还是你乖。”

傍晚时分,刘睿已经回到了云州,按之前与李青曼约好的,给她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李青曼说:“你打高冬冬的事,我已经跟我爸说过了。我爸说,这件事他会跟高叔叔解释,但是让我转告你,以后遇事不要冲动,要学会养气。”刘睿说:“嗯,我知道了,这件事还要麻烦李叔叔,我真是要羞愧死了。不过,青曼,这件事我不后悔。他高冬冬骂我,也就算了,我可以忍。可是他当着我的面骂你,我要是还能忍下来,那就不是我涵养好了,而是我不配做男人,不配做你的男朋友。一个人气量再好,涵养再高,可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有什么用呢?”李青曼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出头,我很高兴你能那么做,可我爸说的也有道理,你要听着。”刘睿说:“我会听的,自己岳父的话不听还听谁的?”李青曼大羞,嗔道:“少来,别乱叫,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刘睿笑呵呵的说:“那就是未来岳父”

周一早上,刘睿去接白旭光上班。

在房间内,白旭光笑着问道:“怎么样,周末跟李家大小姐见面还愉快吧?”刘睿苦笑道:“唉,别提了,要不是有人捣乱,还真是挺愉快的。”白旭光笑道:“哦?还有人捣乱?”刘睿便把高冬冬闯上门挑事的事情说了一遍。白旭光听完后想了想,道:“小睿,这件事你还是欠妥当。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打高冬冬,都不应该打他。省城鱼龙混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另外,你要时刻记得你的身份。你是国家干部,怎么能随便出手打人呢?君子动口不动手,有时候适当的退步,会换来海阔天空。”刘睿心里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嘴上却道:“是,谢谢您的教诲,我记住了,以后保证不会再胡来。”白旭光忽然又一笑,道:“其实作为男人来说,你并没有做错。说不定,你在这件事里的表现,会被他们父女看在眼里。谁不喜欢一个能护住自己女儿的好女婿呢?放心吧,高家虽然势大,你这个对象家里可也不是好相与的,呵呵。”

这天白旭光没有外出调研,一天都在跟人开会。来见他的有纪委书记肖大伟,副书记于凤和,还有公安局长冯海亮,秘书长杜立雪更是时不时就进去参与小会。频繁的小会似乎预示着即将有不平常的事情发生。

刘睿多少知道一点内幕,明天,也就是周二,会召开一次市委常委会,会议有三个议题之多,一是决定财政局局长的人选问题,这是最重要的,会排在第一位;二是宣布对于财政局副局长刘月军的处理情况;三是通告对于市政府接待处副处长张纪龙的调查结果。

刘睿从冯海亮那里了解到,张纪龙猥亵云州宾馆女服务员的情况基本已经调查清楚了,完全属实,已经对他采取了刑事拘留。另外纪委通过对他的全面调查,已经掌握了他违法乱纪的证据材料,并作出了相关的审查报告。明天的市委常委会上,张纪龙将会彻底的身败名裂,接着就身陷囹圄,以后再别想回到官场上来。

这次常委会的议题不会涉及到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王斌,但这并不代表着王斌就会平安无事。白旭光表面上忽视了王斌所犯的错误,对他网开一面,没有任何追究。可实际上,刘睿清楚,白旭光一定早就派出了足够强大的秘密调查组,正在围绕王斌的工作与生活展开全天候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调查。没有证据之前,奈何他不得;一旦找到足够的证据,他的下场将会极惨。

晚上下班前,刘明忽然给刘睿打来电话汇报一个最新情况:杀死孙小宝的主要凶手之一陈二狗忽然翻供,说之所以要杀死孙小宝,完全是个人恩怨,而非受人主使。

刘睿听得眉头皱起,问道:“那他咬出来的那个韩水房产公司的副经理又怎么解释?”刘明苦笑道:“陈二狗说,他跟那个副经理有仇,所以就想着咬他一口,趁机报复他。”刘睿骂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明显就是他们串通好了,由陈二狗担下一切责任,想要保住那个副经理。”刘明叹道:“谁说不是呢?老程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可就是没证据啊。”刘睿说:“难道那个副经理一直没有供认吗?”刘明说:“老程告诉我,估计有人跟他通了气了,让他一口咬定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这几天来,他什么都没说。只要问他,他就说此事跟他无关。你还不知道,这还不是更可怕的呢。”刘睿忙问:“还有更可怕的吗?”刘明说:“更可怕也是最滑稽的是,陈二狗还有那几个一起杀死孙小宝的同伙,最开始明明都招供了,说是收了那个副经理的钱,可到了今天,他们居然否认那钱是好处费,而说是公司发给他们的红包,是奖励他们在拆迁队里所做出来的巨大贡献。”

刘睿骂道:“放狗屁!纯粹是放狗屁!”刘明说:“谁都知道他们在放狗屁,想给那个副经理洗白。可问题是,谁都找不出证据来啊。”刘睿问道:“那难道只能放了那个主使的副经理?”刘明说:“老程说了,如果再也找不出证据来证明他是主使者,那就只能放掉。”刘睿在心里骂了句他妈的,道:“那现在怎么办?”刘明说:“老程怀疑,有人在陈二狗被拘期间,跟他秘密接触过,帮他还有他的同伙们与那个副经理串供。如果能找出这个人来,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刘睿问:“那这个人好找吗?”刘明说:“警局内都有监控摄像头,老程他们正在排查这两天与陈二狗等人接触过的警员,应该很快就会有收获。”刘睿说:“那就辛苦他们了。你告诉他们,务必要找出这个内鬼来,看看能否发现公安系统内部更多的内鬼”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道:“老板在上头看着呢,谁会干事,谁不能干事,一目了然,好好干总是有好结果的。”刘明会意,道:“好,我这就告诉他。”

刘睿放下手机后没敢耽误,立即进去跟白旭光汇报了这件事。

白旭光听完后拍案而起,冷笑道:“还真是有不怕死的鬼呀!”刘睿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于程松华副局长了,希望他能快刀斩乱麻,尽快把内鬼找出来。”白旭光自言自语的说:“市南区政府乱,市南区公安分局更乱,就连区行政办公大厅都那么乱,看来不给市南区动个大手术是不行啦。”刘睿心中一动,暗暗祈祷,希望干哥刘明能够趁机上位,心里这么想的,却没敢跟白旭光推荐刘明。

做人,务必要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能有丝毫的逾越!尤其是以谨慎细密著称的秘书一职,更是不应该跟老板说不该说的话,提不该提的建议。别说不能主动去提了,就算老板问起,在用人问题上,也要尽大可能虚与委蛇,绝对不能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否则的话,绝对不会在老板心里面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件事情之后,关晓伟给刘睿发来了短信,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坐一坐,曾翰林有些话想跟他说。

刘睿虽然觉得关晓伟这个人太**飘忽,但是对他圈子里的朋友还是很看重的,知道曾翰林是市纪委纪检监察科室的实权副主任,而他为人比较严肃,想找自己说话的话,差不离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而非私事。便一口答应下来,告诉关晓伟,有时间了就给他打电话。

晚上刘睿送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后,给关晓伟打去了电话,关晓伟说开车过来接他。刘睿趁机在宾馆门口给李青曼打去电话,互诉衷情。

关晓伟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曾翰林已经在车里坐着了。刘睿上车后跟他握手,说了番亲热话。那边厢关晓伟已经驾车上路。

三人来到市北区古城墙附近一条街上某个深邃的酒店里面,进了一个包间。关晓伟要了几瓶啤酒,又上了几款精致的小菜,三人这就亲密的谈起事情来。

曾翰林先敬了刘睿一杯,放下酒杯,说:“小睿老弟,我是没事不敢麻烦你这个大忙人啊,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求你指点。”刘睿忙道:“可不敢当。翰林大哥,你跟伟哥都是我的好哥哥,是我的兄长,工作上的事情,我跟你们学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指点你?你太客气了。呵呵,有事直说,咱们兄弟一起商量商量还是没问题的。”曾翰林说:“那我可就直说了。”说完,又给刘睿夹了一筷子炸河虾到碟子里。

曾翰林说:“小睿老弟,实不相瞒,上周,我们纪委肖书记命我带队,组成一个调查组,秘密调查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王斌的问题。名义上呢,是我带队,实际中呢,我们监察局一位副局长马全负责全面协调。我们这个调查组每天得出来的调查结果,当天都要汇报给马全知道,马全再汇报给肖书记。”刘睿点头问道:“然后呢?”曾翰林道:“王斌那是什么人?咱们云州市官面上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他的各种问题简直就是一查就有。这个人猖狂到什么地步?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情妇家里过夜,甚至公然带着情妇去市交警队上班。他的下属们见到他情妇以后还得尊称一声‘二嫂’‘三嫂’之类的。我们调查组第一天就搞到好多问题,当天晚上回去后,我都跟马全汇报清楚了。马全告诉我,他会跟肖书记汇报。我也就信了。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上周四,我把所有到手的第一手资料都交给马全了。但是上周五上午,肖书记忽然找我,问我王斌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我听了这问题很纳闷啊,心说每天调查情况都汇报给马全了,马全就算懒点,每次第二天也该跟你说了啊,怎么你肖书记看起来像是压根不知情呢?”刘睿叫道:“不是马全给压下去了吧?”

曾翰林愁眉苦脸的点点头,又跟他碰了一杯,喝了几口,道:“说起来,马全也算是我的老上司,对我一直很照顾,我不能让他在书记跟前没脸。所以我就跟肖书记说,我正在整理,打算等调查完毕后归纳出一个总结来汇报给您。肖书记让我尽快。等我回来以后,就去找马全,跟他说了这事。马全也没跟我说太细,只说我们调查组找到的东西,都是捕风捉影,没有事实依据,不算是证据,让我们另外找过。我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我,因为我自己知道,我们找到的东西都是最有力的证据,完全可以证明王斌违纪违法的。何况,就算不能够作为证据,他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啊,为什么直到我问了才说呢?”

刘睿叹道:“马全有问题啊。”曾翰林嘿然叹气,道:“我跟他也没法说太多,就跟他索要我交给他的那些材料,其中包括一些非常珍贵的影像资料。结果他说,怕影响不好,他都给粉碎了。我当时一听就急了,差点跟他争执起来。后来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敢那么做,就肯定有后招,我却是没防备,跟他吵起来,没有半点好处。我就撤了。辛苦调查来的材料全没了,我们肯定要去重新找过,可等我们再去找的时候,仅仅是过了一个周末,却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包括王斌那些情妇,都不在原来的地方住着了。王斌也每天上班了。另外跟他有关系的一些公司老板也找不到了,还有一些他入股的公司厂房,今天都关了张了,等于是什么都查不到了。”刘睿说:“这不是典型的毁灭证据吗?”曾翰林叹道:“谁说不是呐?”

关晓伟冷笑道:“他王斌想要仓促间毁灭证据,还是来不及的。这么多年,他干下的坏事儿实在太多了,根本就弥补不过来。老曾,你们只要继续查,往深里查,绝对还能查到很多证据。”曾翰林说:“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也不是查不到证据,而是马全。有这么一个上级卡在那里,我就算再找到证据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他继续压下?”刘睿说:“你直接跟肖大伟书记汇报不行吗?”曾翰林说:“可以是可以,可那样一来,我跟老马彻底就算掰了。”刘睿说:“掰了他能奈你何?”曾翰林苦笑道:“不怕老弟你笑话,我们现主任不是正在办病退嘛,我还想着他退了以后更进一步呢。老马好歹是纪委常委、纪检委班子成员呢。我要是得罪了他,他给我背后捅个刀子,我可是吃不消,也就别想着进步了。”刘睿想了想,笑道:“翰林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我抽空跟白书记说说。”

曾翰林大喜过望,忙给他续上酒,道:“老弟,你真是个热心肠,这件事你要是能帮上我,我可就无所畏惧,可以专心调查王斌的案子了。”刘睿心想,调查王斌本来就是老板白旭光的主意,如今这件案子里面出现波折了,自己自然有必要把详情告诉他知道,却没想到能因此赚了曾翰林一个人情,真是惠而不费的好事,笑着给他也续上酒,端起酒杯,说:“翰林大哥,咱们本来就不是外人,以后啊,有事直说,不用那么客气。来,咱哥们干一个。”

三人喝了几杯酒,关晓伟大喇喇的说:“想找王斌犯的事还不简单,老曾你早跟我说不就结了?我告诉你,玫瑰庄园那边有套高档公寓,好几百平,是个复式楼,是房产商送给王斌的。王斌在那套房子里养了个电视台的女主持人,每周都会过去最少一趟。你们去那盯着,绝对一抓一个准儿。”刘睿听得心头一跳,道:“电视台的主持人?是市里的还是区县的?叫什么名儿?”关晓伟哈哈笑道:“老弟你怎么这么紧张?难不成你也在电视台有情人,而且跟王斌养重了?哈哈。”

尽管明知他在开玩笑,刘睿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非常尴尬,强笑着说:“怎么可能。我就是对这种事感兴趣。”关晓伟说:“那你伟哥我就告诉你,是那个长的个儿不高,但是很大的天气预报主持人,叫什么来着,什么红姓什么我给忘了,你回头看看天气预报就知道了。那个主持人有老公,所以不能天天陪王斌,一周只能陪他一次。王斌对她特别喜爱,每次过去找她都会事先买上玫瑰花,我就瞧见过好几回呢。”刘睿松了口气,道:“伟哥你真是消息灵通啊,干脆你调到市纪委当副局长去吧。”关晓伟嘿嘿笑道:“还有呢,我还没说完呢。我听人说,但是不太确定,王斌在咱们市艺术学校包养着一个小丫头呢。那丫头才十八岁,身材挺棒的,王斌隔段时间就把她约出来干炮儿。”曾翰林说:“你别不太确定,你要说就跟我说确定的事情,我才好派人过去调查。”关晓伟笑道:“那就是确定的,你去查吧,在市艺术学校,大一年级,那丫头叫什么梦,名字是俩字的,身材特好,在学校里很出名。她吃的穿的戴的基本都是王斌送她的。”曾翰林道:“靠,你早知道这么多内幕不跟我说。”关晓伟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们查他呢。”

谈完事情,三人也就停了吃喝。从店里出来后,关晓伟要把刘睿送回家里去。刘睿想着散散步消消食,就婉拒了,自己拎着公文包,溜溜达达的往家里走。心里想着,也就是今天时间晚了,要不然真该去陪陪李红艳。上次跟她见面,好事被陈二狗给搅和了,还是挺遗憾的。当然,想见她倒也不是一门心思只想着干那事,而是享受跟她那种温馨暧昧的情调。这么一想,又觉得对不起李青曼,自己跟她谈着恋爱,却还跟别的女人纠缠着,实在不像话。但要放开李红艳吧,心里又舍不得,只能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劝慰自己:“在没跟青曼结婚之前,你都是自由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等结婚以后,再从身体与心理上对青曼守贞。那时候再要出轨的话,可真就是对不起人了。”

他一路走回小区,路过一单元的时候,发现董旖洁家里亮着灯,心中一动,很快回到家里,先冲了个澡,换上身清爽的衣服,然后拿起姚雪妃送的咖啡机,出门往董旖洁家走来。

董旖洁开门的时候异常疲惫,抬起素手在嘴边打了个哈欠,看到刘睿之后,也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只是看他手里提着咖啡机的箱子,纳闷的问道:“拿的什么?”刘睿跟她也不客气,径自往里闯,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董旖洁没来得及让开门户呢,他已经走了进去,被他撞在身侧,高挑的身子忍不住侧歪过去,叫道:“哎哟,臭小子,几天没见,胆子大了,我这还没给你开门呢,你就敢往里闯了。”刘睿笑嘻嘻的说:“自己人,就别见外了。”

董旖洁鼻间轻嗤两声,看他走进客厅,摇摇头,转身把门关了,这才回到客厅里。

刘睿把咖啡机放到茶几旁的地上,抬头看她,见她又穿起了那身半透的黑纱睡裙,里面那两件**的内衣彻底透显出来,显得性感而又神秘,忍不住开玩笑道:“这么透还不如不穿。”董旖洁愣了下神,问道:“你什么意思?”刘睿指指她的睡裙,笑道:“你这睡裙这么透,还不如不穿呢。”董旖洁撇撇嘴,道:“你懂什么,这叫优雅。”说完看了看那个咖啡机,道:“干吗?往我家搬这个干啥?”刘睿笑道:“以后啊,我就慢慢把家搬过来,然后跟你搭伙过日子。”董旖洁自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冷笑两声,道:“你想的倒是美,可也得先问问本姑娘答应不答应再说。”刘睿说:“开玩笑了,这是送你的。你这么优雅的女人,肯定喜欢喝咖啡,我留着也没用,就给你拿过来了。”董旖洁问道:“谁送的?”刘睿奇道:“你怎么知道是人送的?就不能是我买的吗?”董旖洁冷笑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还真买不起这个。这个咖啡机,少说得花你一个月的工资,你舍得花吗?”刘睿笑着靠在沙发上,道:“知我者,旖洁也。来吧,杀两盘。”

董旖洁又打个哈欠,道:“不行,刚从省城赶回来,累得要死。你哪来的回哪去,恕不奉陪。”刘睿说:“那我给你****吧。”董旖洁愣住了,问道:“你打算给我按哪儿?”刘睿说:“哪累就按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进行全身**。嘿嘿。”董旖洁冷笑道:“我瞧你是打算趁机摸我的身子吧?”刘睿说:“呃,我本来没这想法的,你既然这么说,我还真就想了。”董旖洁幽幽一叹,道:“我还真是累坏了呢,尤其是肩头这里,累得要命,开车时间太长了。”刘睿起身道:“那就别废话了。来吧,赶紧躺下,我给你好好按按。”董旖洁点了点头,竟然答应了。刘睿见她没有拒绝,心底大乐,道:“那你趴床上去吧。”董旖洁说:“沙发上不行吗?”刘睿哼道:“你长这么大个子,比我都高,沙发上哪躺得下你?”董旖洁横他一眼,道:“去床上就去床上。不过你也别想着能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我要是不愿意,你一点便宜都别想占。”说完轻摆柳腰,往卧室里走去。

刘睿先去洗手间净了下手,等走进董旖洁卧室里的时候,佳人已经在床边趴好了。

不得不说,美女就是美女,身形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是同样的完美无瑕。就像董旖洁现在这样,尽管她趴在床边,一动不动,但照样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尤其是那两条紧紧并拢的大腿,瘦生有度、笔直修长,如同磁铁一样,专门吸引人的目光,不论是谁,一旦看上去,都不想再离开。仔细看,那黑纱睡裙所掩映的大腿部位,若隐若现,诱惑之极;而裸露出来的大腿中段以下部位,又是雪白如霜。两段不同肤色的大腿拼到一起,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反而更增无数诱惑。

刘睿看得口干舌燥,目光从她小腿上滑到尽头处,转到了她的脚上,那双玉足纤瘦秀美、白白嫩嫩,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好像玉制的艺术品一样,在眼中褶褶生辉。他不看还好,看到这双美足,唾液分泌速度都加快了,瞬间就咽下去好几口。

董旖洁见他站在门口不动,蹙眉道:“不是要给我**吗?在那发什么呆?”刘睿由衷地说:“旖洁,你实在是太美了,我不忍走过去,生怕破坏这么美的风景。”董旖洁扑哧笑出声来,道:“滚你的吧。想欣赏等会儿再欣赏,等我睡着了,你看一宿我都没意见。但是现在,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过来**,要不然你现在就给我走人,哼。”刘睿笑着走过去,道:“好好好,这就给我们的大美女**。”

刘睿走到床前,已经将她闺房的布置看在眼里。说起来,他这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董旖洁的闺房,但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

董旖洁闺房装修以素色基调为主,但床上装饰多以粉红玫瑰红色为主。屋里没有太多的家具电器,布置得非常简单。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摆在卧室中间的那架大床。普通的床,也就是长两米、宽一米八的,可是这张床,估计长得有两米五、宽两米二,超大无比,想来四个人睡在上面都没有任何问题。大床上吊着一席蚊帐,粉红色调,衬托得屋中氛围更是温馨浪漫。另外屋子里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很令人陶醉。

刘睿曾经进过好几个女人的房间,比如前妻王丽萍的,又譬如前大姨子王丽英的,现在又多了一个李青曼的,可在她们房间里却没眼下这种内心怦然一动的浪漫感觉。由此可以推断出,是董旖洁这个人的存在,才导致自己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这就是人改变自然的伟大能量。

刘睿如同做梦一样的来到床边,已经接近了董旖洁,低头看去,见她身上穿着这套黑色薄纱睡裙,在灯光的映射下,越发显的透明,文胸与的花式都透露无遗,甚至可以轻松透过薄纱,看到她玉背上肌肤的毛孔。在这层薄纱的掩映下,董旖洁那曼妙婀娜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但见她香肩如削,瘦腰不及一握,丰挺的臀瓣高高凸起,虽然并不算特别挺翘,但也已经勾画出了令人心火燃烧的诱惑曲线。至于她那两条长长的美腿,更是无声的勾引着自己的眼球,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抚摸一会儿。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刘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叹。

董旖洁问道:“那又如何?”刘睿叹道:“我忽然不想给你**了。”董旖洁奇怪的侧头看他,问道:“为什么?你也困了呀?”刘睿叹息道:“我不困,也不累,我不给你做**,是怕亵渎了你。”董旖洁忍俊不住笑出来,道:“亵渎,这个词用得好。可是我自觉,我还配不上这个词吧。”刘睿说:“配得上,你要是配不上,就没人能配得上了。旖洁,你简直就是天仙下凡,根本就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跟你打交道的。不行,我自惭形秽了,我得赶紧走,多在这里待一会儿,我都会感到唐突佳人。”董旖洁嘴角一直噙着笑,闻言看向他,见他说走却不动,道:“那你走啊,怎么又不走了?”刘睿说:“我答应了你给你做**,不做就走,那就是言而无信,我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董旖洁呵呵娇笑道:“好啦,就少给我耍贫嘴了,快点按。你**手法很好,我很期待。”

刘睿卖了下乖,嘿嘿笑了两声,凑过去,俯身给她**起来,先**的是肩头,接下去是颈椎,然后是后背与脊椎,见她一直不反对,就把手滑落到她的腰肢,在那里轻轻的**起来。

董旖洁自他**伊始,就闭上了美眸,趴在床上享受起来。过了这么久,一声不吭,好像是睡着了似的。刘睿却知道这个人喜欢装睡,不敢趁她睡着了揩她的油。当然,以两人现在这种暧昧关系,也用不着费尽心机的去揩油。只要讨取了她的欢心,她自己会主动送上热吻,何须自己费力不讨好?

**完腰肢,刘睿小声问道:“脚累不累?”董旖洁说:“累,很累,都快累断了。小腿也非常酸软,你帮我一起按了吧。”刘睿说:“好,其实我早就想摸摸了,嘿嘿。”董旖洁嗤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刘睿来到床尾,对她秀美白皙的小腿**起来,主要**目标是她的腿肚子,那里滑腻之极,触手温热绵软,手感极佳。他按了一会儿,忍不住轻轻的抚摸起来。董旖洁也不吱声,似乎完全没感觉。刘睿便更加放肆起来,把玩起她的小腿与那对玉足来。

董旖洁忽然说道:“虽然你动机不纯,不过按得我确实很舒服。”刘睿轻轻按压拉伸她那修长的脚趾,道:“说起来你也该值得骄傲了,全市六百万人,得有三百万女性,但是享受过我**的,只有你一个。”董旖洁笑了笑,问道:“按你的说法,全市另外的三百万男性,能来到我房间给我在床上**的,也只有你一个。”刘睿说:“所以我很得意啊。”董旖洁说:“那你想不想更得意?”刘睿闻言愣了下,道:“不会吧,有另外的好处给我?”董旖洁也不说话,只是侧着脸,用妩媚的目光觑着他。

刘睿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陪笑道:“你这是干什么?”董旖洁忽然翻身爬起来,说:“这样吧,我给你做回**,你不就更得意了?”刘睿哭笑不得,道:“你会吗?”董旖洁拍拍床头,道:“你坐下来,我试试,我学你的手法。”刘睿说:“还是算了吧,你在省城来回奔波,已经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我就先走了,改天你再给我按。”董旖洁沉下脸道:“不行,你不许走,我现在就要给你**,你不接受以后就别登我的门。”刘睿好笑不已,道:“你这还要霸王硬上弓啊。”董旖洁冷着脸说:“你到底要不要?”刘睿忙转身坐过去,道:“要,要,我巴不得呢。”

令他想不到是,他刚刚坐下,董旖洁忽然就扑过来,从后面直接压在他身上,两手亲热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下巴也支在了他的肩头。

两团软绵绵的东西直接压在后背上,刘睿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心头荡起一丝涟漪,觉得有些突然,也有些兴奋,愣愣的,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谢你在我最疲惫的时候出现,陪我说笑,给我**”董旖洁在他耳畔柔柔的说道。

刘睿讷讷的说:“你这不是见外了,咱俩不是好朋友吗?”董旖洁沉默半响,道:“对,是好朋友。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这么好?”刘睿苦笑道:“以前我哪里入得了你的法眼?”董旖洁说:“其实以前我也觉得你不错,就是没机会跟你认识。”刘睿说:“那时候我也自卑,哪敢跟你说话。”董旖洁说:“现在不自卑了吗?”刘睿点头道:“不自卑了,我要感谢白书记,给我机会做他的秘书,等于是改变了我的人生。没有他,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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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旖洁好半天都没再说话,不知道在干什么。刘睿下意识转头看她,发现她正望着自己的脸颊出神。董旖洁见他看过来,对他微微的笑了下,忽然凑过头去,跟他脸贴脸的靠在了一起。刘睿虽然跟她发生过更亲密的身体接触,但是如此亲热的还是头一遭,忍不住有些吃惊与得意。

董旖洁用娇嫩光滑的脸蛋在他脸上蹭了蹭,柔声道:“我手上没力气给你**,换种方式行不行?”刘睿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说:“行啊,怎么样都行。”董旖洁笑了笑,身子往前探了探,绕过头去找到他的嘴巴,柔柔的道:“这样按”说完已经吻了上去。

她用她那软柔的朱唇在刘睿嘴上轻轻按压、慢慢滑过,真的如同**一样,将他嘴巴按了一个遍,又去吻他的脸颊,过了会儿,又回到他嘴上,轻轻的探出丁香舌,在他口唇上轻轻的扫拭起来。刘睿哪里受得了这种**,下意识将她香舌与口唇一起含到嘴里,美美的亲吻吮吸起来。董旖洁并没有因此就转为被动,依旧是很主动,用香舌在他嘴里翩翩起舞,虽然没有什么技法可言,但任何部位只要被她舌尖扫过,都会麻酥酥的非常舒爽。刘睿也派出舌头迎战,跟她灵活的丁香舌纠缠了一会儿,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已经是将她嘴里口水吮吃干净。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刘睿下面已经撑起了高高的帐篷。这也不能怪他没出息,别说董旖洁本身就是媚惑众生级别的大美人,又主动献上香吻,换成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坚守本心?就算把柳下惠叫到这里,他也坚守不住。他能坚守住的话,多半是性无能,根本就硬不起来。

“还要吗?”董旖洁停下来,近距离面贴面的看着他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

刘睿非常尴尬,道:“要也行,不要也没事。”董旖洁莞尔一笑,道:“你倒是好打发。”刘睿说:“你在打发我吗?”董旖洁说:“你觉得呢?”刘睿摇摇头。董旖洁说:“我真是有点累了,今天只能给你**到这里了。”说着话,目光低垂,忽然就瞥见他那高高顶起来的帐篷,嗤笑出声,奚落他道:“你行不行啊?”刘睿陪笑道:“当然行啦,能这样本身就证明我行啊。”董旖洁笑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太禁不起诱惑了。”刘睿说:“没办法,像你这样天仙级别的大美女主动亲我,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董旖洁冷笑着说:“控制不住干脆就割了它,免得出丑。”

刘睿吓了一跳,道:“你开玩笑吧?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怎么能割?我还没传宗接代呢。”董旖洁笑嘻嘻的往他脸上轻轻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现在科技很发达了嘛,可以人工授精。”刘睿闻到她香甜的口气,更是醺然欲醉,道:“那也不行啊,我可不想变成二刈子(北方俗称,指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说完之后,忍不住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又亲了两口。董旖洁微微仰头,给他亲吻,却偷偷将纤手伸了下去,盖在他撑起的帐篷上,由外及内,轻轻的握在了手里。

刘睿哪知道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心头一跳,身子一僵,那玩意就涨硬得更厉害了,活脱脱一根烧红的铁棍,也忘了继续亲吻她,竟然吓得呆住了。

董旖洁轻轻摸弄了两下,用暧昧的语气说:“你说咱俩亲嘴,关它什么事,它怎么受不了了呢?”刘睿苦笑不已,心说这女人真会调情,真是想不到,她这么冷艳高贵的女子,在这种事上竟然比刘晓眉那种外表风放浪的女人更放得开,回答她道:“这是男人的自然生理反应啊,你们女人不是也有?”董旖洁说:“我们女人也有嘛,我怎么不知道?”刘睿在她白嫩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口,又伸出舌头在她秀气的耳朵上舔过,趁机在她耳畔说:“当然有啦,你们女人会湿”董旖洁用飘渺虚幻的语气问道:“哪儿会湿啊?”刘睿低声道:“你们女人独有的宝贝呀。”董旖洁呵呵娇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宝贝呢?”刘睿已经被她逗得心痒难耐,心说这女人真是极品,容貌极品,身材极品,想不到跟男人调起情来也是极品,自己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这辈子竟然会遇上这么有情调的美女,心中火热,于是更加放肆,道:“就是你两腿之间那个宝贝呀。”

董旖洁哦了一声,道:“你说那儿会湿吗?可我怎么感觉还没湿呢?”刘睿心说,你现在没湿,要么是对你的刺激还不够,要么你在撒谎,嘴上当然不能那么说,笑道:“我觉得应该已经湿了。”董旖洁说:“没有啊,不信你摸摸看?”刘睿听得此言,全身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心里却如同开了心花一样那么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恨不得抱住她在她嘴上狠狠的亲上几口来报答她对自己的厚爱。董旖洁笑道:“你很冷吗?”刘睿说:“不冷,让你吓着了。”董旖洁笑道:“你就是这点胆子吗?”刘睿说:“我胆子很大,但但是”董旖洁追问道:“但是什么?”刘睿说:“但是我更加的敬重你。”董旖洁闻言怔了下,忽然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到床上,嘿然说道:“给你机会你不要,那你就回吧,我要睡觉了。”

刘睿站到地上,回头看她。董旖洁一脸不在乎的跟他对视。刘睿笑道:“旖洁,你没生气吧?”董旖洁失笑道:“生气?我干吗生气?你怎么我了我就生气?真是好没理由。”刘睿讪笑了下,满怀敬意的对她一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过来陪你。”说完又冲她点头示意,这才迈步出门。

董旖洁呆呆的看着他出去,过了一阵,哑然失笑:“说他胆子小吧,他时不时想占我点便宜;说他胆子大吧,玩真格的他就萎了。这个家伙,真是搞不懂。莫名其妙!”

刘睿回到家里的时候,心脏兀自“砰砰砰”的跳得厉害,回想起刚才董旖洁的主动与风,暗自咂舌,心中也不无后悔,如果刚才顺着她的心意,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摸上她的宝贝了吧。女人那处宝贝,可不是随便给男人摸的,她能暗示自己去摸她那里,岂不是在心底已经认可自己了?可她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她那处宝贝一旦被自己抚摸,恐怕就会勾动天雷地火,两人间朋友与邻居的关系可能会有一个很大的转变与突破,到时候两人将如何相处?她身为在社会生活中处于劣势一方的女人,怎么可以不考虑这一点呢?她不考虑,但是自己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却绝对不能不考虑。

贪欢还是小意思,关键是如何善后啊。

次日早上去接白旭光的时候,刘睿把昨晚上曾翰林告诉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知道。

白旭光说:“这种事我早有预料,如果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帮着王斌说话的话,反倒不正常了。但我还是没想到,纪委里面竟然有人从中作梗。这件事怪我啊,事先没有充分考虑到这一点,导致调查组的同志们做了很多的无用功。”刘睿说:“其实也不算无用功。至少曾翰林他们已经知道问题都在哪里了,接下来他们只需要针对那些问题深挖,该有的证据是跑不掉的。”白旭光说:“嗯,你有空就帮我跟他们说一下,希望他们再接再厉,争取把原先丢失的证据恢复,另外深挖到更多有关王斌违法违纪的问题。这件案子调查清楚以后,我给他们请功。”

白旭光没说如何惩戒监察局副局长马全的事,但刘睿心里明白,既然马全已经在他心里挂上号了,那早晚跑不掉。说不定,等王斌这件事尘埃落定后,就是处理他马全的时候了。

车还在路上,离市委大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刘睿就接到了杜立雪的电话。杜立雪问他们到哪里了,刘睿说还有几分钟就到。杜立雪告诉他,让白旭光尽快赶到市委,有急事汇报。

挂掉电话,刘睿非常吃惊,以杜立雪市委秘书长的身份,什么样的大事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处理不了?既然连他都觉得很紧急,那肯定不是小事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又跟谁有关?

他立时跟白旭光说了此事,老周那边就将车速稍微提了一些。

白旭光没说什么,见刘睿急慌慌的样子,笑道:“小睿,你不要紧张,应该不是太大的事情。如果真是大事的话,立雪怎么会不直接跟我通话呢?”刘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陪笑道:“是我想多了。”白旭光教诲他道:“想多了好,人就怕不想,善于开动脑筋是好事,但要学会遇到事情的时候全面综合的考虑,不能被事情本身搞乱了脑子。”刘睿笑道:“嗯,我还要跟您学好多呢。”

白旭光与刘睿来到市委办公室的时候,杜立雪已经在等了。他看到刘睿以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把刘睿看得莫名其妙,心下犹疑,难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吗?

白旭光把杜立雪请进办公室,又让刘睿也来听一下。

杜立雪皱紧眉头说:“书记,有人在政府那边还有咱们市委大楼这边贴大字报,影响很不好。”白旭光问:“贴的什么?”杜立雪把手里捏着的一张白纸打开来,递了过去,道:“你看了可别生气。”

白旭光接到手里,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看完后沉吟不语,脸色不怒不喜,半响问道:“贴的多吗?”杜立雪说:“不多,也不算少。有人发现后[海岸线文学网]生那种暧昧的关系,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此刻见她扭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好,可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想了想,主动打开话匣子,道:“你平时工作忙吗?”杨萍忙说:“忙,也不忙,没什么正事,一般都是协调管理性的工作。”刘睿笑道:“那挺好,比我强。”杨萍说:“哪比你强啊,你是大领导,管着那么多事儿,当然要忙了。”刘睿好笑之极,道:“你得了吧,咱自己人,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哪算什么大领导?人家卖我个面子,尊称我一声处长,其实我就是个小秘书。”杨萍笑道:“小秘书?我看全市也没几个秘书比你更大更威风吧?”

刘睿笑道:“我很威风吗?”杨萍说:“在我面前挺好的,但是在你们市委里面应该很威风吧。”刘睿呵呵笑道:“你老弟我可不是那种人。”杨萍说:“那你对谁都挺温和的?”刘睿说:“差不多吧。对上级要尊重,不尊重可不行;对下级要温和,你跟他们耍威风一点用都没有,还得罪人。”杨萍说:“你这个人挺好的,对谁都特别好。”刘睿说:“好什么呀,呵呵,你就别夸我了。真正对人好的是你。”杨萍笑道:“我对人很好吗?”刘睿说:“反正对我很好。”杨萍羞涩地说:“你对我更好。”刘睿道:“我有个原则,就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更好。杨姐你对我好,我自然要对你好了。”

杨萍沉默半响,道:“小睿,我要真心谢谢你。我儿子从小就没父亲,我工作又忙,对他缺了管教,他外婆外公更是管不了他,导致他现在特别不像话。结果你一出现,就把他管住了,看这样子,以后也能把他管好。我不巴望他有多成材,品性上面学到你的十分之一我就挺高兴的了。你对我们一家人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刘睿说:“杨姐,这种客气话你以后就别说了。我管你叫姐了,那咱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你家里面的事,我能帮的了忙的怎么可能不帮呢?”杨萍非常感动,道:“小睿,你人真好”刘睿讪笑两声,道:“还不是你先对我好的?”

话音未落,杨萍忽然侧过身,奋不顾身的扑到了他怀里。

刘睿又是惊吓又是害怕,等感受到怀中娇躯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暗骂自己无耻,难道还要对自己这位大姐动了不成?忙问:“杨姐,你怎么了?”杨萍也不吭声,只是扑在他怀里。刘睿弄得很尴尬,不知道该推开她好,还是该抱住她,柔声问道:“杨姐,你怎么了?”

耳畔忽然传来杨萍凄凄离离的抽泣声,刘睿吓了一跳,道:“杨姐,好好的你怎么哭了?”杨萍只是抽泣,也不理他。这下刘睿没有选择了,只能轻柔的抱住她,一边轻拍她的后背抚慰她,一边劝她:“杨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吗?有什么事你直说啊,干吗这样?”杨萍泣道:“你没惹我生气,我也没生气。我就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又想到自立受的苦,心里就难受,就忍不住想哭”刘睿叹道:“我知道你一直单身,辛辛苦苦把自立养大,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你要是想哭,就在我怀里哭个痛快吧?”

两人站在这处竹林边,搂抱着,在黑夜中形成一道臃肿的身影。若是有外人无意间走过看到,绝对会吓一跳。

杨萍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就停下了,道:“让你笑话我了。”刘睿忙道:“哪的话啊,我笑话谁也绝对不笑话你啊。你可是我的好姐姐。”杨萍听了这话,轻轻笑了下,道:“小睿,你真好,你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姐姐不怕告诉你,姐喜欢你姐刚才都没胆子跟你说,但是哭过这一回,感觉没什么放不开的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可害臊的呢?小睿,姐喜欢你。你喜欢姐吗?”刘睿心脏不争气的快速跳动起来,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暗叹口气,道:“我我很敬重你”杨萍难过的问道:“你不喜欢我吗?”刘睿怕她伤心,便说实话道:“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你待人和气,对我特别照顾,不论相貌身材还是人品,都特别好,我当然喜欢了。”杨萍听后非常开心,道:“那就好了,要是你不喜欢我,我今天可就丢大人了。”刘睿好笑不已,心说这位姐姐还真可爱。

杨萍又问:“好弟弟,你不嫌姐年纪大吗?”刘睿说:“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年纪大点怕什么?何况你大我没多少啊。”杨萍听了没说话,两手搭在他肩头,踮起脚来就吻上了他的嘴。

24

在刘睿看来,杨萍这样一个平素端庄柔美的女性,能扑进自己怀里跟自己袒露心声,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亲热动作的极限了,万料不到,她竟然还有胆子主动亲吻自己。这根本就不可想象啊!于是,在轻松平和的心境之下,他已经被杨萍亲了个正着。四唇相接之后,他才立时陷入错愕当中。

杨萍身形较高,穿着高跟鞋也有一米七上下了,踮起脚来,还是可以很轻松吻到刘睿这个身高在一米七八的成年男子的嘴巴上的。她吻上去以后,可能也是担心引起刘睿的强势反弹,所以只用红唇紧贴在他的嘴巴上,没有后续动作,但她粗重的鼻息声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

她很激动!她很兴奋!她很需要一个男人!

刘睿错愕了一会儿,很**受到她唇瓣的柔软,耳朵里又听到她接近动情的鼻息声,再有怀中火热的娇躯,不由自主就起了反应。作为男人,他的反应很简单也很直接,小兄弟高高扬起,在裤裆部位支起一顶可爱的小帐篷,并且隔着衣物顶在了杨萍的上。

杨萍能感受到他的反应,她也正需要这种反应,尽管被那玩意顶着,但被顶得很开心,梦呓一般的轻声唤道:“小睿”刘睿有些尴尬,怜爱的叫道:“杨姐”杨萍羞臊的说:“小睿,我我这样,你别生气,我也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可能可能是太喜欢你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我们母子这么好过。”刘睿叹道:“杨姐,我对你没怎么好啊。”杨萍顽固的说:“你对我儿子好,就是对我好,比对我好还要更好。”

片刻的沉默过后,杨萍似乎觉得此时已经不需要再用言语表达什么,一切的对白都是无用的,于是采取了更为直接的表白心意的动作,再次吻上了刘睿的嘴。这一次,她已经探知了对方的心意。

刘睿没有拒绝,这就等于是同意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杨萍的吻厚重而又热烈,亲在刘睿的嘴上后,让他几乎没有办法去拒绝。而且,她的吻好像带有魔力一般,可以传染心情的,瞬间也将刘睿感染了。刘睿情不自禁将她搂在怀里,顺应着她,配合着她,跟她热吻起来。

竹影婆娑,明月高挂,两人在这僻静的公园深处展开了一番**。

杨萍表现得主动却在某种程度上带有矜持,她可以很爽快的主动吻上刘睿的嘴巴,却仅仅停留在亲吻嘴唇的表面动作上。刘睿受不了她的**,表现得反而比她更开放,没亲几口,就迫不及待地度出了舌头。杨萍本来牙关紧闭,感受到他舌头度过来叩关后,立时大大方方的开启,放他进来。刘睿用舌尖在她嘴里上下左右的舔舐撩逗,如同翻江倒海的哪吒三太子一般。杨萍被他弄得鼻息声越来越重,鼻腔里发出重重的嘤咛声,也是不自禁的派出香舌迎战。两人口舌纠缠在一处,立时打了个不可开交。

杨萍越来越兴奋,刘睿也是愈来愈难以自制,小兄弟已经死死抵在她上,似乎随时都会洞穿进入。杨萍忽然间把手滑下去,隔着他裤子抓在他小兄弟身上轻轻抚摸起来。刘睿不愿意吃亏,也把手腾出一只,放在她丰挺的胸脯上抓揉搓弄。两个饥渴的男女已经忘记了一切禁忌,欲火中烧,烧得他们眼里心里脑袋里只有不尽的。

好在此地位于九里桥公园深处,此时渐晚,倒也没有外人过来惊扰这对多情鸳鸯。

倏地,杨萍把手抬起,一把抓住刘睿那正在揉搓她右峰的大手,引导他来到了她两腿之间。刘睿作为过来人,当然知道她的心意,此时也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就手凑到她腿间,轻轻勾勒起来。杨萍立时有了反应,鼻间嘤咛出声,口舌也停住了,身子也酸软了,扑在他怀里也不动了。刘睿摸索了几把,感觉她短裙有点碍事,索性把她裙摆撩起来,把手滑入她腿间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尽管那里仍然有一层**的内衣挡着,但已经接近于无了。刘睿手指在那里勾勒几回,湿意浸蚀,那块薄薄的布料就已经湿了多半。湿透的布料正好倚着她溪谷的形状形成了一道沟壑,手指触碰到那里,令人血脉贲张、不能自制。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周围的空气中已经飘荡起一股子令所有雄性动物发狂的古怪气味儿,刘睿闻到这股味道后,内心蠢蠢欲动起来。他开始不满足于只是跟这位好姐姐做身体表面的接触,而想跟她进一步的亲密。解决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只需要用自己身上最硬的部位进入她身子最软最湿的地方就可以了。相信杨萍不会拒绝,相反,她可能比自己还更需要这种亲密接触。

过来人都知道,情到深处,任何的甜言蜜语都会失去效果,只有一场激烈的情爱才能让两人感情更上一层楼。同样,欲火到了难以熄灭的地步,也就别想着通过冷静自身能停止下来。这时候,唯一可以帮人解脱欲火焚身苦恼的,同样是一场及时的云雨。

刘睿忍不住把手放到了杨萍位于腰肢的两端,轻轻提起边角,只需要往下一落,就能清除她的防御,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就是就此进入她的身体。杨萍也在期盼着这一刻,她小手已经停止抚弄刘睿的伟岸,而是非常大胆的顺着他的衬衣深入了他的裤子里面,在那里,可以与小刘睿做出更亲密的接触,甚至,可以直接摸上去。

这对激情中的男女已经濒临走火的边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两人激战的战场。

“嘟噜嘟噜,豆豆,豆豆,别往里面跑啦,该回家睡觉啦!”一个老大娘的叫声忽然传来,惊醒了深陷欲海中的两人。

杨萍吓得忙把手从刘睿裤子里缩回来,刘睿也赶忙从她裙子里面抽出手。两人如同被人抓个正着的奸夫**,立时站开了去,不敢再有任何的亲密情态。

借着淡淡的星光,远处地上一个白色的小东西正在慢慢靠近,它身后不远处跑来一个老大娘,正在呼喝前面那小东西。

刘睿低声道:“是条狗。”杨萍埋怨道:“真讨厌,哪来的破狗啊,大晚上的还到处乱跑。”

刘睿听了暗笑不止,知道她暗恨那条狗耽误了自己二人的好事,心中却也不无震惊,要不是这条狗突然跑过来,自己跟她恐怕真就在这儿做了露水夫妻。虽然两人互相喜爱,发生这种事是你情我愿,在这漆黑的公园深处发生这种事也没有外人知道,更不会对两人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但突然从朋友变成情人,这种转变还是令人难以接受。

眼看小狗跑过来,刘睿也怕那个大娘走过来多事,就猛地一跺脚。那小狗吓了一跳,立时转身就跑。

那大娘看不到这个细节,见小狗跑回去,就抱起来转身走远了。

经历了这么件小事,两人体内的欲火已经冷淡下去,虽然不至于熄灭,但是再想重续激情也难能了。

刘睿看了下时间,柔声问道:“杨姐,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回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杨萍幽幽地说:“你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呢?请吃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给当成事儿了。你小瞧我是不是?”刘睿呵呵笑道:“哪有。吃饭是个名义,实则是想跟你待会儿。”杨萍闻言后眉开眼笑,道:“嗯,你什么时候不忙了,就给我打电话,不用非按着打狂犬疫苗的周期。疫苗还剩一针,就快打完了。我知道你平时很忙,可不敢随意联系你。”刘睿说:“行,哪天我想你了,就约你出来。”杨萍听他说得很亲热,心中越发高兴,道:“那就走吧,我送你回家。”刘睿推辞道:“哎呀,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杨萍哼道:“少来,我是不是你姐?是你姐你就得听我的。快走吧,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矫情。”

刘睿还真怕郝亚兰高冬冬母子派人来到云州调查自己的私生活,以此给自己抹黑,因此没敢让杨萍把自己送到小区里。距离小区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就让她停了车。杨萍跟他依依不舍的道别,目送他走远了,这才掉头离去。

刘睿边往家走,边思虑郝亚兰母子可能对自己展开的报复。从官面上报复自己,在自己没犯错误的前提下,他们只能以势压人,估计他们做不出来,也不敢做,真要是做的话,高家老头子高国泰爱惜自身羽毛,肯定不会答应,李舟行父女知道了也不会袖手旁观。那就只会像秘书长说的那样,他们会玩阴谋诡计。

众所周知,想搞臭一个官场中人,手段多不胜数,但最有效最直接最能激起民愤的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一个官员,甭管政绩多么的伟大,甭管能力多么的突出,甭管上面有多少大人物罩着,一旦生活作风上出了问题,也只能狼狈下台,别人也爱莫能助。君不见,这么多年来,国内官场落马的官员,不都是犯了作风问题在先而被处理的?有的时候,想整某人,却找不到这个人太大的问题,有些小问题却不值得整,那就从这个人的私生活方面入手,哪怕只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也能把这个人搞臭。

刘睿虽然没整过人,也没挨过整,但好歹身在官场好多年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暗自寻思,自己本身没有违纪违法的问题,顶多就是私生活有些不检点,尤其是最近,好像撞了桃花运一般,无数美女主动往自己身上靠,把自己忙了个不亦乐乎。郝亚兰母子想要坑害自己,这将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既然想到了这一点,那自己就要在这方面多加注意,最近一段时间,尽量少跟女性接触。就算非要接触不可,也不要留给外人目睹的机会。另外,在这件风波平息下去之前,还要多注意,看看平时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跟踪自己。李青曼说的好,“不可不防”,正是小心无大错!

他心思凝重的走进小区里面,刚走到路口,旁边忽然有人叫道:“老弟,老弟”刘睿听这声音似乎是干哥刘明发出来的,循声侧头望去,围墙旁边站定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不是刘明又是谁?心下纳罕,大晚上的他不在家休息,怎么跑到自己家里来了,难不成又有什么事情?忙走过去相见。

刘睿来到刘明身边也发现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有程松华。程松华是负责孙小宝一案的,他也跟着过来,肯定跟孙小宝案有关系。

刘睿跟两人见了面,问道:“两位哥哥,你们这是等了有一阵了?”刘明说:“我们也刚来。”刘睿不大相信他的话,却也没多问,道:“程哥也来了,难不成孙小宝案又起了变化?”刘明苦笑道:“老弟你就是聪明!确实,又起变化了,我们拿不定主意,所以过来问问你的看法。”

程松华介绍说:“陈二狗跟他的杀人同伙不是翻供了嘛,我们怀疑这件事一定有外人帮他们通气,所以就调取了看押陈二狗等人所在房间的监控摄像。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个警员先后出入他们所在的房间,而且只要是他出现的时候,房间里一定没有其他警员存在。由于我们设置的监控设备没有监听功能,所以也不知道他跟陈二狗等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我们将这个人列为最大怀疑对象,已经将他控制起来。这人也是胆小,我们一问他他就全招了。”刘睿一下子兴奋起来,道:“哦,他都交代了什么?”程松华皱眉道:“他竟然交代,是我们局长,也就是市南区政法委书记周子明让他给陈二狗等人传话,而传话内容,就是教他们如何改口翻供。”刘睿恨恨地说:“果然有内鬼,而且这内鬼来头还不小哩。”

程松华说:“知道这件事以后,我们给吓住了,什么都没敢做。好家伙,这可是我们顶头上司暗中干下的好事,我们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问他干嘛要这么干,又是受了谁的好处。我们甚至连查都不敢查下去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明插口道:“老程还担心,就算去问周子明,他也不会承认,而会全部推在那个警员头上。感觉到这件事很特殊,情况也很紧急,所以他就找我拿主意。我也没办法,我怎么知道他们公安局里面的猫腻,想了想,只能带着老程来找你。老弟你那么聪明,肯定有主意。”

刘睿想了想,道:“事不宜迟,现在还不晚,估计白书记也还没休息,我们去找他,跟他汇报这件事,再听听他的意见。”刘明大喜,道:“那敢情好,有白书记给扛着的话,老程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老程开来的警车就在边上停着,三人上车,直奔云州宾馆。赶到贵宾楼以后,刘睿叩开了房门,进屋把事情跟白旭光简明扼要的讲了讲,白旭光让他把两人叫进来。

屋里,几人分宾主落座,刘睿站在白旭光身边。

程松华又将这件事向白旭光仔仔细细汇报了一遍,最后说:“这件事,我们作为下级,绝对不敢去问周子明,更不能对他展开调查。我们也担心,就算问他,他来个矢口否认,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具体该怎么办,我们一点章程都拿不出来,只能求白书记您给个意见了。”白旭光沉吟片刻,说:“周子明这个人,在吕兴业制造出的群体性聚集事件里面也有责任。当初开常委会的时候,我本着只拿首恶的态度,只处理了吕兴业一个人,本想给他周子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想不到他在这件事里面竟然越陷越深,如今居然到了目无法纪的地步。”说完,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问道:“你们控制住那个警员的事情,周子明知道不知道?”程松华说:“他这两天都不在局里,应该是不知道。不过,他要是打电话给那个警员,而那个家伙自然接不了,他可能会猜到也说不定。”

白旭光看着他问道:“你熟悉周子明的情况吗?”程松华点头道:“知道,他跟韩水房产公司的总经理韩志高是铁哥们。韩志高是韩水的亲侄子,经常请他吃吃喝喝,带他出去钓鱼,据说送了一辆本田雅阁给他,但是他不敢开,就让老婆开着呢。他老婆有次开着去局里找她,有人问她,说,嫂子,啥时候买的新车啊。他老婆说,不是买的,朋友送的。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他这些天没上班,十有八九是跟韩志高一起鬼混呢。韩志高在市南区开着一家天上人间夜总会,他是那儿的常客。”白旭光点了点头,问道:“这件事,你们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支持?”

程松华闻言看向刘明,刘明大着胆子说:“书记,这件事周子明绝对跑不了干系,我敢以身担保。我的建议是,查吧,查他周子明,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白旭光说:“好,那就查,但下手务必要快,免得他听到风声以后做出销毁证据的事情。”刘明说:“书记,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查就算了,要查就尽快查。我建议现在就查他,如果他现在在韩志高那个天上人间夜总会的话,说不定可以查到更多的问题。”白旭光说:“这个怎么确认?”

程松华道:“我有办法。”说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过一会儿,有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他接听后,嗯嗯啊啊的说了两句,挂掉电话,对白旭光点头道:“白书记,他果然正在天上人间呢。听那意思,一时半会儿的他不会走。”

白旭光转头吩咐刘睿:“小睿,你给纪委肖书记打电话,打通以后我来说。”刘睿知道他要对周子明动真格的了,忙摸出手机,给肖大伟打去电话。

肖大伟早就下班了,此时在家里还没睡。刘睿打过去,他很快就接听了。刘睿先跟他道歉,说了两句客气话才转交给白旭光。

白旭光道:“大伟,这么晚打搅你休息,实在抱歉。”肖大伟笑道:“书记,你这话不是透着见外?咱们一个马勺吃饭的,完全没必要那么客气嘛。”白旭光说:“有件事需要麻烦你。我刚刚接到市南区公安分局的干部反映,市南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周子明,在孙小宝被杀案里面,教唆杀人凶手翻供串供,性质极为恶劣。另外,他在工作纪律与生活作风方面也存在很多问题。我建议,由你们纪委牵头,马上召集人手,立即对其两规,让他如实交代一切问题。”肖大伟微微吃惊,问道:“书记,你说的是现在吗?”白旭光道:“对,现在!你派出办案人员以后,让他们来云州宾馆找我。我会叫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带他们去找周子明,尽快对其进行两规。”肖大伟提醒道:“那这件事要不要跟市南区区委书记杨华泽打个招呼?”白旭光说:“不必了。同时也请你注意,这件事除了你我知晓,还有必要的办案人员知道外,尽量保密。”肖大伟说:“好,好,我马上就给办案人员直接打电话。”

白旭光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刘睿,对刘明道:“刘明,过会儿纪委的办案人员到了之后,你带他们去找周子明。”

刘**里暗暗叫苦,白旭光这个吩咐,等于是让自己跟周子明彻底撕破脸了,无形中给自己树立了敌人,甚至还可能引起韩志高与韩水那边的仇视,如此一来,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可是,市委书记亲自发话了,自己又不能不听,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心中无奈的暗想,得罪周子明就得罪了吧,他马上就被两规了,以后的下场肯定也好不了,自己也不怕得罪他,只要以后跟定白旭光这个老板,还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吗?这么一想,心里又舒服了些。

纪委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白旭光电话打完后,等了半个多钟头,纪委四个办案人员就找上门来了,带队的赫然是刘明与刘睿的老朋友曾翰林。

曾翰林当着白旭光的面,自然不能跟两人叙旧,带人上前跟他见过。白旭光对四人嘱咐了一番,命刘明带着他们出发,前往市南区天上人间夜总会对周子明进行双规。

刘睿等这些人全都走了以后,跟白旭光闲聊一会儿,也告辞离去。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接到刘明报喜的电话:“老弟,我们来了个正着啊,找到周子明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包房里跟公主干炮呢,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玩他妈呢。就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条,就够他受的了。”刘睿苦笑道:“这才到哪儿?等周子明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说吧。他要是死不承认派人教陈二狗翻供的事情,咱们也就查不下去了。刚才白书记还跟我说呢,现在,孙小宝这个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韩水房产公司派人杀害钉子户孙小宝的刑事案件了,而是韩水房产公司搅乱市南区官场、官商勾结,违法乱纪,搞得市南区一团糟。这件事情况之严重,已经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老板对你们市南区非常不满意,极其不满意,尤其是区委书记杨华泽,说他简直就是一个摆设,放任同级班子成员腐化堕落,根本就不配当班长。”

刘明听了这话,一腔高兴立时化为乌有,叹道:“杨书记确实是不怎么管事,眼看就退了,他还管什么?平白得罪人嘛。你也别说我们市南区,市内三区包括郊县,哪里不是这样?也就是我们市南区出了孙小宝这档子事,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你要是换到其它县区,照样一个德性。”刘睿说:“这样可不行。哥哥,你要是想进步,想有更大发展,必须快刀斩乱麻,做出一番成绩来。哪怕没有赫赫政绩,你能让你们市南区官场换个样子,也是大功劳一件啊。”刘明说:“我当然也想啊,谁不想趁机出成绩,受领导提拔重用啊?可问题是我没那个权力啊。我目前只能在孙小宝这个案子上面多花点精力,争取一个好表现,老弟你再帮我说几句好话”刘睿截口道:“该给你说话了,我自然会说。你还是先把份内的事情做好。我老板眼在看,心在想,不会湮没你的成绩的。”

电话挂掉之后,刘睿才想起来,一晚上都在忙碌,却忘了给对象李青曼打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晚了,怕打扰她休息,就按下了这个念头,打算明天白天有空的时候再给她打。

入睡之前,刘睿看到梳妆台上摆的那些姚雪妃送的礼品,心中一动,想到她不可能那么早睡,就给她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姚大主持,你还好吗?”姚雪妃很快回复过来:“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了。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刘睿写道:“不能打了,我怕影响我爸休息,就跟你短信聊会儿。”姚雪妃火热的回复道:“那你来我家吧,谁都不会影响。”刘睿笑着回复她:“我怕真要是过去了,一晚上就别想睡了。”姚雪妃写道:“你有那么厉害吗?”刘睿笑着回复:“不是我厉害,而是我们的雪妃太动人。”姚雪妃说:“不是你们的雪妃,你想跟谁共享我啊?应该说,‘我的雪妃’。”刘睿阅读了这条短信,心中惬意而又激动,真想爬起身来打车去找她,可是想了想,又只能作罢,写道:“不能聊了,再聊就会上火了,我得睡了,晚安。”姚雪妃回复:“上火了不怕,我来给你泻火,保证全给你泻掉,呵呵。你别睡,再陪我聊会儿”

这一次刘睿跟姚雪妃聊短信聊到夜里一点多,两人聊得最火热的时候,姚雪妃给他发来了一条彩信,里面有张照片,是她刚刚对着自己拍的。

照片上,她穿着一袭近似透明的白纱睡裙,靠坐在席梦思床头,看不到下半身,上身里面一件内衣都没有。她那浑圆的雪球与其上两颗红艳艳的樱桃几乎就赤露在外,煞是诱人。再配上照片顶部她那狐狸精一样的媚笑,更是令人见之心动。

刘睿观察得很仔细,发现姚雪妃这对,就算以她的坐姿姿势,都没有任何下垂,紧绷挺翘,一如处子。但处子双峰不下垂的真正原因是还未发育成熟,或是没有经过男人的洗礼。很多经过男人洗礼过的女性,双峰或多或少都会下垂。就比如前妻王丽萍的,平时用文胸束缚起来,看上去又大又鼓,很丰满,可一旦离开了文胸的束缚,立时会垂落下去,蔫头耷脑的,不性感了不说,还有几分丑陋。这一点她不如其姐王丽英。

刘睿并不了解姚雪妃的过去,但单就她这对来说,她肯定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男人的,否则的话,绝对不会如此坚实挺翘,其上那两颗樱桃也不会如斯红润娇艳。

面对这张照片的火辣诱惑,刘睿守住了自己的心灵,没有穿衣下床打车赶到她家里去,在陶醉般的欣赏了一阵后,有些不舍的删掉了。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完全不需要任何的不舍得。事实上,只要自己想看的话,大可以让姚雪妃发过更多类似的照片来,甚至,还可以去她家里,直接看真身本尊,那样更香艳,更诱惑,也更陶醉

次日,刘睿刚到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就被郑燕燕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刘睿这还是[海岸线文学网]泄的工具了,只有上床的时候才记起我来,我真是讨厌死他了。”刘睿说:“放心吧,以后我会多关心你的。”

林薇目光迷茫的看向他,道:“你不会只是想着我的身子吧?等你得到我了,或者玩腻了,你就不再理我了,你会吗?”刘睿重重摇头,道:“我这个人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纯粹只用思考的混蛋吗?”林薇呵呵笑出声来,道:“你以为你不是吗?”刘睿笑道:“我觉得自己还不是。”林薇说:“那你上次在南湖公园干吗对我那样?还不承认是用思考的吗?”刘睿说:“我那是出自于对你纯粹的喜欢,还有几分情不自禁。”林薇笑道:“你倒会说”刘睿也不言语,只是用火热的目光看着她。林薇跟他对视两眼,微有几分羞涩,转开脸去,柔声道:“你跟你老婆的事怎么样了?”刘睿说:“早就离了。”林薇吃了一惊,侧脸看他,道:“怎么还是离了?”刘睿说:“不离过不了了啊,好啦,咱俩好容易待会儿,就别说她了。”林薇说:“那说什么?”刘睿说:“说你,说我”说着提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起来。

林薇见他做出这副亲密举止,俏脸上升起一朵红云,嗔道:“我同意了吗?”刘睿说:“你同意了,你的心里已经点头了。”林薇哭笑不得,嗔道:“去你的吧”刘睿将她手背亲吻了个遍,抬头见她柔情满面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有些心动,慢慢往她脸前凑去。林薇意识到他要有更亲密的动作了,害羞的躲开。刘睿追过去,林薇就继续躲。刘睿再追,林薇却因转身的动作过大,一下子翻在床上。刘睿顺势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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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自己不小心摔扑在床上还不怎样,可眼看刘睿伏身上来,立时又惊又怕,叫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我要是不同意,你就不碰我,你说话不能不算数”刘睿伏在她身上,两手臂撑在她身子两边的床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笑道:“我不想干什么啊。这是你自己摔倒的好不好?”林薇羞红了脸,道:“那你压过来干什么?”刘睿带笑看着她的美眸,说:“我情不自禁啊。”林薇哼道:“你快起来,别闹了,这可不是在云州,这是人家陇北县政府招待所,你别胡闹啊。”刘睿定定看了她一阵,见她肤色晶莹如玉,俏脸羞若红霞,娇躯上掩不住的散发出一股子成熟风流味道,心中爱极,说:“好徒弟,你可真美!”林薇悻悻的瞧着他,嘴角扁了扁,道:“你快起来吧,我真不行不想闹。”

刘睿心想,男女亲热之事,要的是彼此心甘情愿、互亲互爱,之后水到渠成,那样才算完美,眼前这位怕成这个样子,畏己如虎,那还有什么意思?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她不是很情愿,那就算了,自己宁肯当个洒脱的花丛浪子,也不去当委曲求全的色中饿狼,想到这里,很爽快的站起身,道:“真没劲,连个玩笑都不敢开。”

林薇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脸色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又是娇羞又是愤愤,口唇嗫喏,哼道:“你这是开玩笑吗?”刘睿说:“不是你说是什么?”林薇哼道:“我拒绝了,你就说是开玩笑;我要是不拒绝,你就玩上真格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刘睿失笑道:“什么真格的?”林薇横他一眼,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刘睿苦笑着摇摇头,道:“好吧,算我自作多情。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林薇脸现惊讶之色。刘睿对她笑了笑,转身就走。

林薇忽然嗤笑道:“刚才还说自己不是思考的动物,看看,现在露出原形了吧?”刘睿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什么意思?”林薇冷哼道:“你想亲我,我不答应,你恼羞成怒,这就要走了,这不是用思考是什么?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哼,我看你明明就只是喜欢我的身子,想跟我上床!”刘睿叫屈道:“我的好徒弟,你难道不知道嘛,男女之间感情深厚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陷入一个临界点。在这个临界点之前,两个人的感情不可能再继续增加了,这时候很自然就会产生一些身体接触的渴求,来帮助感情从量变达到质变。这不是用思考,而是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后自然衍生出来的心理渴望。你不懂也就算了,怎么能说我是色狼呢?”

林薇说:“无理狡辩!你说感情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想身体上的接触,可我怎么不想跟你亲密接触呢?”刘睿说:“你身为女性,当然会表现得非常被动了,但被动并不代表你内心不想要。说不定啊,哼哼”林薇好奇地问:“说不定什么?”刘睿冷笑道:“说不定,咱俩亲热起来后,你比我还更疯狂呢。”林薇羞啐道:“去你的吧,我才不会那么不要脸呢。”刘睿说:“不信?你要是实在不信,咱俩就试试。”林薇问道:“怎么试?”刘睿说:“你跟我亲热呀,看看这个过程中谁更疯狂。”林薇笑骂道:“滚你的吧,那样不是让你得逞了?”刘睿说:“反正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好啦,话都跟你说明白了,我得回去了。”林薇眼珠转了转,道:“等等”刘睿道:“有话快说,我还没动步。”林薇略有几分羞臊的说:“就算你有道理,可我也不能那么轻易就让你得逞,你得表示表示。哪怕只送一朵花,你也得哄哄我。”刘睿哈哈笑道:“这个容易,你等着。”说完快步出屋而去。林薇还想叫住他呢,哪知道他去得那么快,已经来不及了,又羞又气,哼道:“这个坏蛋,不知道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刘睿下得楼来,假作打电话,再次走出招待所,在院子里靠近花圃的地方转了一圈。

花圃里种满了月季花,枝叶郁郁苍苍,花朵五颜六色,靠近的时候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刘睿很快打完电话,快步回到楼里,爬楼梯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支纯白色的月季花。花开正艳,花瓣上叠着几颗夜露,嫩生生,娇艳艳,令人一看就为之心动。

林薇的房门依旧开着,好像知道他会去而复返似的。刘睿来到门前,左右望了望,见楼道里没人注意,推门走了进去。

刘睿往屋里走去,见林薇还坐在刚才的床尾位置上,正在翘首相盼。林薇见他进来,一脸的疑惑之色,问道:“你进进出出的搞什么?”刘睿呵呵笑着来到她身前,往她身前地上单膝一跪,右手已经现出了那朵皎白娇艳的月季花,柔声道:“我的美人,嫁给我吧?”林薇看到他手里这朵月季花的时候,眼前一亮,又是好笑又是感动,道:“我说最少一朵花,你还真就去给我摘了一朵花啊?”刘睿笑道:“那当然了,宝贝的要求我怎么能不满足呢?”林薇笑着接到手里,闻了闻,道:“真香!”又道:“你从哪摘的?”刘睿说:“院里花圃。”林薇嗔道:“你可真够死心眼的,我说一朵你真就只摘了一朵,你就不能多摘几朵啊?”刘睿笑道:“摘太多我不成**大盗了吗?再说了,月季花有什么好的,等回到云州,我送你一大束玫瑰花。”林薇笑嘻嘻的说:“你可要说到做到。”刘睿笑眯眯地说:“乖徒弟,你要花,我给你摘来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我的身体诉求了?”林薇一听又红了脸,道:“不行,这是在人家政府招待所里面,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刘睿说:“那怕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的。”

林薇闻言颇有几分心动,垂下眼皮想了想,羞道:“好吧,让你得逞一回。不过,你只能亲亲我,不能再过分了。”刘睿说:“我的好徒弟,上回咱俩在南湖公园可就亲过了,这回说什么也得再多给我点好处。”林薇羞答答的横他一眼,道:“再给你好处,我我不就彻底给你了吗?”刘睿笑道:“你不愿意吗?”林薇低哼道:“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你别给我压力”刘睿诱惑她道:“咱俩顺其自然好不好?我不逼你,你想要了就说。”林薇想了想,点点头,害羞的垂下头不说话了。

刘睿也不跟她客气,站起身来,跨立在她两腿之外,两手轻轻搭在她香肩上,将她轻轻推倒在床上。林薇有点害怕,轻呼道:“呀!不是亲我嘛,你这是干什么?”刘睿说:“我得找个咱俩都舒适的姿势啊。放心吧,你随时可以命令我停下。”林薇羞而不语,仰卧于床,侧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刘睿轻柔的伏在她娇躯上,侧头找上她的唇,直接就吻了上去。

四唇相接,林薇下意识就闭上了美眸,浑身的肌肉也都绷紧了。刘睿并不着急,温柔的亲吻她红艳的朱唇,吻到她口角处的时候,特意探出舌尖,在那里微微扫过。林薇嘴角部位非常敏感,感受到这种刺激后,先是嘴痒,然后是身子痒,到最后,一颗心也跟着痒起来,不自禁的并拢了双腿。刘睿在她红唇上美美的亲了几口,又去她白嫩光滑的脸颊上亲吻。林薇可能感到些别扭,微微侧头,想逃开他的热吻。刘睿顺势吻上她的眼睛眉毛,又在她额头处亲了几下,左手蠢蠢欲动,轻轻放在她的胸脯上,感受着那里的凸起与娇软,试探着一点点的抓弄起来。林薇对此可以接受,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刘睿便又亲上她的脖颈。她的脖子修长而秀美,肤色白皙,肤质娇嫩,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上面透出来的青色血管。他在此处动情的亲吻着,吻如细密的雨点,在她玉颈上全面的扫过。

林薇这里更为敏感,刘睿还没吻几下,她就有了反应,先是娇躯扭动,然后是鼻息声加粗,最后脑袋也四下乱转起来。刘睿见她反应有些大,就放弃了这处阵地,转而回到她嘴巴上,再次发起袭击。这一次,可不是刚才的表面接触那么简单了,而是蛮横粗暴的吐出舌头,去撬她的牙关。林薇如同死人一样,任由刘睿舌头钻进嘴里,牙关却纹丝不动,不给他攻入的机会。刘睿也没办法,只好使开水磨功夫,用舌尖在她牙根上下、两颊左右的敏感部位轻轻扫视,手上抓弄的力度却也越来越大,眼看林薇那只浑圆秀气的右峰在他手下变换出了各种形状。

刘睿对这个美女徒儿兼老同事实在是太爱了,没有经历过办公室恋情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暧昧感情的,那么多年的喜爱与相思,时至今日,终于有了得偿所愿的机会,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他心里既得意,又兴奋,既激动,又忐忑,虽然手口都在品尝着身下这具年轻娇美的的美好滋味,心里却没着没落的,好像没什么底气,自己也纳闷这种感受是从哪里来的,可它偏偏就存在。

林薇被他用水磨功夫叩关有一阵,似乎是忍受不住了,又或者是心里那道关卡终于沦陷了,轻轻开启了牙关。刘睿敏锐的捕捉到这一战机,立时将舌头塞了进去,刚刚进到她口腔里,立时上下左右的乱扫乱挑,一方面是将她牙关开得更大些,一方面是宣扬自己的威风与得意。林薇丁香舌不是他的对手,退避三舍缩在最里面。但刘睿可不会放掉这个主要对手,舌头在里面一挑就将她香舌勾了出来,立时吸入自己口中美美的吮吸起来,上面终于攻陷了口腔重镇,下面也加大了攻击力度,魔爪从她腋下探入裙衣里面,隔着文胸罩杯扣住那团抓揉起来。林薇似乎已经全身心的陷入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情事当中,虽然知道他在一点点蚕食自己的阵地,却难以鼓起勇气跟他作斗争,更不要提将侵略者赶出境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睿已经将她右峰整个从罩杯里掏了出来,不仅掏了出来,而且推出了裙衣,直接袒露在外。看到这只雪白娇嫩的玉兔,再看到上面那深红色的樱桃,他情难自已,低头过来,张开嘴巴就将其含了一小半进去。林薇感受到他这一刺激,立时嘤咛出声。刘睿使出灵活的口技,对这只玉兔展开了全方位的攻击。林薇经受不起这只**,呻吟声很快一声紧似一声的哼了出来。

“够够了吗?”林薇有气无力的低声问道。

刘睿偷空腾出嘴来,问道:“你觉得呢?”说完又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唇,好像那里面有什么琼脂玉酿似的,凑嘴上去就是一顿猛吸,手上也不闲着,抓住那只已经被口水浸湿了的大力揉搓起来。林薇倒是想说“够了”呢,可惜嘴巴被他死死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根本就表示不出意见来。刘睿跟她对了几个嘴儿,再次含住她的玉兔吃吮起来,左手已经滑入她裙内,对着她的溪谷要害抚弄起来。林薇突遭袭击,两腿立时夹得紧紧的,不准他再去那里扰。刘睿暗地好笑,心说我手已经在那了,你就算夹住又怎样,我的手指还不是可以灵活自如的肆虐?更是毫不客气的勾勒起来。林薇被他弄得全身酸软,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粗重的鼻息声表示她的无奈。

林薇陡然间清醒过来,因为她发觉刘睿那两只魔爪做出了更加过分的动作,竟然在扯动她的,如果**被他扯下去的话,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有些害怕了,轻嗔道:“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刘睿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吻上她的耳朵,含住她的耳垂咬啮舔舐了一会儿,弄得她全身打颤,心里仿佛有团火似的,恨不得这团火将自己与身上的他一起烧个干净。这一刻,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上了天。

刘睿悠悠的在她嘴边说:‘宝贝,你也想要,不是吗?“林薇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还发出了一声嗯的赞同声。刘睿又说:”你也喜欢我,对吧?“林薇又嗯了一声。刘睿说:”那还有什么害怕的呢?“林薇闻声不说话了,用手轻轻搂住了他的后背。刘睿两只魔爪再度动起来,很快就将林薇那条**的小可爱褪到了脚踝上,随意的扯脱一头,另一头就在她秀美的小腿上挂着了。林薇知道大限将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了最开始的惶恐与羞涩,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与兴奋,这种想法让她感觉极度的难为情,不自主就将美眸闭得更紧了,甚至,修长的睫毛都在不住价颤抖。

刘睿在她耳畔低吟道:“我要吻你宝贝。”林薇还以为他话里的宝贝指的是自己呢,心里很纳闷,心说你不是一直在吻我嘛,还特意告诉我干什么?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忽然感觉裙子被人掀起来,接着大腿也被人分开扳起,整个下半身都被人摆出了一个极度羞人的姿势。她这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刚想出言阻止那个坏蛋,但觉一股火热的娇软突然盖在自己那最隐私的部位,又急又羞,几乎要晕过去了,可惜,没等她晕过去,一条灵动湿热的东西在那里搅动起来,动作时而暴力粗蛮,时而温柔小心,给自己带来了一种极不真切的感受。这种感觉汇聚到脑海里,渐渐觉得自己被一股热浪不时的冲刷着,那种感觉很舒服很快活,就跟泡热水澡一样,但又比泡热水澡舒服得多随着那种感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烈,她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幻想了,整个人都迷失在了那种令人疯狂的快活当中,只有嘴巴,微微张着,露出了编贝般的白皙牙齿,香舌似吐不吐,里面发出了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声。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刘睿此时的心情,那就是“爽”,用两个字,就是“爽极”!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跟这位美女徒儿发生如此亲密的接触。换种方式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用这样一种方式征服这位市水利局的“万人迷”。虽说,身为堂堂男子汉,用这种方式伺候女方,有些丢份儿,但男女之事,本来就是以追求快活为第一要务,只要彼此身心愉快,你管用什么方式呢?你看现在,林薇被自己伺候得多爽啊,娇躯时不时的颤抖跳动两下,小嘴里无意识的唱着动人的歌曲,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快活当中,再没提一句不乐意或者直接拒绝。

刘睿越想越得意,越得意越开心,忽然觉得火候已经到了,是时候跟她发生更亲密的关系了,便忙里偷闲请出小刘睿,也没考虑采取避孕措施,轻轻爬上床去,腰肢扭动,胡乱凑弄两下,就已经顺着湿滑的溪谷入了巷。巷子很窄,因此第一下并没有进入太深。刘睿也没敢进入太多,万一林薇从快活中清醒过来,跟自己翻脸改口呢?

他没料错,林薇果然在瞬间就睁开了眸子,一张芙蓉美面已经被快感与羞臊弄得红白不堪。她眸子里水汪汪的,幽幽的目光动人心魄,眉尖眼角蕴满了春情,似乎在向人诉说她的快活,红唇开启了一半,丁香小舌凑在嘴边,不知道要干什么看到她这幅美人动情图,刘睿心底暗赞一声美,俯身下去,在她嘴上轻轻吻了两口。林薇下意识又闭上了眸子,两手臂箍住了他的腰肢。刘睿知道她应该是同意跟自己共赴巫山了,心中大乐,边吻她边试探着钻弄,费了好半天工夫才彻底入巷。两人合体的一瞬间,刘睿长吁了口气出来,林薇却抱他抱得更紧了。

戏剧性的转折突然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刘睿刚刚感受到林薇花径的湿热紧窄,还没来得及在里面兴风作浪,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幻觉,赖在林薇娇躯上不想接。可是等铃声响了两波之后,他就回过味儿来了,听得出是自己那部工作用的手机。能打到那部手机上的,自然都是紧急要事,哪敢怠慢,只能恋恋不舍的从林薇娇躯里退出去,站到地上,摸出手机接听了。

电话是杜立雪打来的,听语气有些紧张,急促的叫道:“小睿,你去哪了?怎么不在房间里?”刘睿听到秘书长的问责,瞬间就给懵了,目光瞥见林薇那赤裸的下半身,眼底划过一道白光,白光里又有一道诱人的粉红,心头一跳,忙转开头道:“我在外面跟青曼打电话来着,现在正在”杜立雪道:“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有紧急情况需要你去处理。”刘睿很少见秘书长大人用如此严厉的口吻跟自己说话,就知道发生大事了,闻言忙答应下来,挂掉手机后,发现林薇已经坐起来了,手里捏着脚踝上那条蓝色纱质的小,脸色娇红如血,实在是媚惑动人之极,只可惜,自己是无法享用这个美人了,边收拾衣物边道:“宝贝,对不起,我必须得马上回去,秘书长找我有急事。”林薇羞答答的说:“你趁早走,刚才差点被你哼。”刘睿呵呵一笑,凑过去在她脸蛋上重重吻了一口,柔声道:“不是差点,而是已经。宝贝,咱俩已经算是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从此以后,你多了一个老公我。”林薇又羞又气,对他一顿捶打,道:“坏东西,死东西,早知道你这么坏,我打死也不让你进屋”刘睿笑道:“宝贝,我真没时间陪你了,必须马上回去,改天咱俩再聚,你有空了给我发短信。我先走了,晚安。”说完后不等她回答,快步离去。

林薇目送他离去,脸上表情又爱又恨,等他彻底消失在门外后,俏脸上开始现出沮丧的神情,想到刚才跟他所发生的一切,脸上又浮现出迷茫神色,半响后撩起裙子看了看那里,想到刚才他的无耻动作,忽然羞得翻身扑在了床上。

刘睿上楼找到杜立雪的时候,发现他正跟老板白旭光站在一起。两人面色都有些阴沉。白旭光更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刘睿心里有虚,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略微低垂眼皮,赔罪道:“书记,秘书长,对不起,刚才我在楼下给青曼打电话,打完后又溜达了一会儿”杜立雪语气深刻的说:“小睿,有件非常紧急非常重大的事情交给你去处理,希望你能办得既快又好。”刘睿忙道:“秘书长您说。”杜立雪说:“刚才,接到省委来电,说有咱们云州市的离退休老干部在省委附近贴大字报,被执勤武警抓获了,通知咱们去领人。你现在马上跟老周一起回云州,到云州后,跟信访办主任王铁辉一起,叫上几个工作人员,再请冯局长支援几个民警,你们一道赶往省城,务必要把那几个老家伙带回来。”

白旭光忽然冷冷的插口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成是病猫了吗?”刘睿忙问:“老板,那几个老干部是在咱们市委市政府贴大字报的人吗?”白旭光目光炯炯的看向他,道:“这就需要你去查清楚了。我只要结果。”刘睿说:“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圆满的完成。那我这就走。”

杜立雪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刘睿冲他点头示意,转身出去了。

老周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此时正在门口等着刘睿。两人碰面后立时下楼,来到楼下,一号车已经发动着了。两人上车,一号车缓缓驶出招待所大院,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路上,刘睿给冯海亮打完了求援电话后,心里已经是恨那几个老干部恨得要死了。要不是他们,自己此时正在林薇那娇美年轻的身子上辛勤耕耘着,当然了,这种耕耘享受的是过程,而不是期盼收获的种子。就是因为他们几个老混蛋在省里给云州抹黑、让老板白旭光坐蜡,结果自己不仅失去了跟美女徒儿共度春宵的好机会,还要连夜长途跋涉赶往省城。要知道,从陇北到省城可是有三百多公里的距离,开车要近四个小时呢。虽然不是自己开车,可也不好在老周开车的时候自己呼呼大睡啊。而且不要忘了,一去是四个小时,一回也是四个小时,这就是八个小时呢。八个小时的煎熬,这还不算带回那些老干部的时间。要是他们不愿意回来,自己这边还得想方设法看来啊,别说今晚上别想睡了,就算明天上午,都不得睡!

路上,老周笑呵呵的问道:“头回摊上这事吧?”刘睿苦笑点头,道:“老哥,要辛苦你了。不过你要是开车累了的话,我可以替你会儿,我包里也带着驾照呢。”老周点点头,道:“以后啊,这种事还多着呢。这是夏天,还好过,要是冬天,你试试,漫天大雪,路上都是冰,出来能把活人冻死,那是真心不想从被窝里钻出来啊。那一年,我给一个副书记当司机,也是在郊区调研,市里面出了大事,我们要连夜赶回来,那可是三九天啊,晚上温度零下二十多度,车子忽然打不着火儿了”

车到云州后,信访办主任王铁辉与市公安局政治处派出来的干警已经等着了。刘睿下车跟王铁辉与带队的政治处副处长柳广打过招呼,简单说了下情况,各自上车。三辆车以市委一号车为首,快速驰往省城。

为防身在陇北的秘书长杜立雪等得焦急,刘睿给他打电话汇报了一下最新进展。杜立雪叮嘱他说:“虽然白书记说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但是身在省委,还是要注意影响,不要搞得太僵。”刘睿说:“放心吧秘书长,我有分寸的。”

车队赶到省委大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将近两点。

刘睿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却也只能硬撑着,下车后,把瓶子里的矿泉水倒出来,洗了洗脸,这才清爽了些。与王铁辉、柳广三人商量了一下。

三人职级显然以王铁辉为高,他是政府信访办的主任,正处级干部,远远高出刘睿与柳广。三人似乎要唯他马首是瞻。

但王铁辉坚辞不应,说刘睿代表白旭光书记而来,又受了秘书长的嘱托,此行自然以他为尊,自己与柳广听他的吩咐就是了。

刘睿知道他这是推卸责任,这件事,搞好了,将贴大字报的老干部们都带回云州,并不算什么功劳;可如果搞得不好,人没带回去,反惹一身,再被省委的人嗤笑甚至是被省委领导批评,那可就是大过一件了。对于这种无功皆过的事情,傻子才会主动扛到头上呢,深深看了他一眼,心说好你个王铁辉,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还给我耍心眼,我是拿你无可奈何,可你别忘了,回去还有白书记那一关呢,我在他那稍微说你两句难听的,你可就别想着落下好了,淡淡地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件事由我出面。”

王铁辉笑道:“那是最好不过。”柳广点头道:“刘处长您就吩咐吧,咱们随时准备抓人。”

刘睿哭笑不得,心说老大哦,多亏你还是政治处的副处长,怎么动不动就想着动手呢?真动了手,只能被省委的人笑话啊,想了想,道:“咱们先过去见见人家负责这件事的领导,再看看怎么处理,随机应变吧。”王铁辉打了个哈欠,道:“嗯,刘处长你怎么说咱就怎么做,绝对没二话。”刘睿知道他这等同于是撂挑子了,可自己也没权力挟制他,只能忍了。

三人先让其他人员在车里等候,接着刘睿在前、王铁辉与柳广并排在后,摆出梯次极为分明的微型小分队,迈步走到省委大院门口。刘睿跟执勤的武警说明了情况,又拿出工作证给他看了。这武警确认身份后,到岗亭边打电话,不一会儿走回来,道:“你们等着!”说完就再也不理三人了。

王铁辉低声牢道:“牛个屁啊,不就是个破武警嘛,省委大院的看门狗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领导了?”

刘睿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几分钟,从院里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来到门口武警那里后,已经看到了刘睿三人,却好像没看到似的,大声问道:“云州过来接上访户的在哪儿?”

刘睿听后有些发懵,自己这趟来省城,不是来接贴大字报的老干部嘛,什么时候又多出上访户来了?难不成又有上访户来省委捣乱来了?看向王铁辉,王铁辉撇着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承认。

那男子叫了两声,没人答应。

接待刘睿三人的武警转过头来指着刘睿三人,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叫你们呢,干什么不答应?”刘睿惊奇的说:“我们是来接贴大字报的老干部的,不是来接上访户的。”

那眼睛男嗤笑道:“荒唐!贴大字报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上访?”刘睿茫然说道:“哦,我还以为另有云州来的上访户呢。”那男子冷笑道:“另有上访户?你还嫌你们云州给省委添的乱不够多吗?”刘睿虽然不满意他的倨傲态度,却也只能上前陪笑,道:“这位同志您好,我叫刘睿,来自于云州市委办公厅,奉我们白书记与杜秘书长的命令来接那些贴大字报的老同志。对于他们给省委造成的恶劣影响,我谨代表”那男子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得得得,没用的废话就别说了,赶紧给我进来。真是的,整天给省里添乱找麻烦,太不像话了。知不知道维护安定团结?知不知道大局观”

刘睿招呼王柳二人跟他进入大院,边听这个家伙喋喋不休的埋怨,心中恼恨不已,却又不敢跟他争辩,还只能陪着笑容,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还没来到省委楼主楼,那男子带着刘睿三人往右一拐,来到了东边一栋三层高的小配楼门口。到这里后,站住了,转过身,开始教训刘睿三人:“你们知道不知道省委领导日理万机,还整天给他们添乱?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给省委领导知道了的话,影响会有多大?你们市委书记又是干什么吃的?既然牧守一方,那就好好体恤境内的干部群众,怎么逼得人家离退休的老干部都跑来省委上访来了?他就是这样当市委书记的呀,他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对得起省委领导对他的托付与期望”

刘睿听得气往上撞,暗想这个家伙要是批评自己也就算了,凭什么指摘老板白旭光啊,他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他知道云州市的具体情况嘛就敢这样大放厥词?正要出言跟他辩解,那边厢王铁辉笑呵呵走上前,道:“领导同志,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给省委领导添麻烦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们的过失。这里一点小意思,您过会儿喝喝茶,吃点夜宵,补充下精神,算是给我们一个面子,也算是我们跟您赔罪了。”说着手里已经递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

那男子把信封接到手里,看了一眼,温和地对王铁辉点点头,说:“你也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呵呵。”说完环顾三人,道:“那你们跟我进来吧。”说着转身走进楼去。

刘睿惊奇不已的看着王铁辉,本以为这家伙一点本事都没有呢,今天接走那些老干部要全凭自己的机智敏捷了,哪知道,办事最漂亮的那个人竟然是他。虽然手段有些为人不齿,但别管怎么说,人家跟那个倨傲的眼镜男搭上线了,这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心中又是惊愕又是佩服,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三人跟随眼镜男走到里面,往左一拐。眼镜男打开头一个房间的屋门,门内两个干部样人一起回头看来,见到是他,一起叫道:“魏处长”

这个魏处长点点头,让开门户,对王铁辉道:“你们进去吧,跟老同志们好好说道说道,争取马上带他们走人。”王铁辉笑着说:“谢谢领导了。”说着轻轻推了刘睿一把。

刘睿见他没有居功自傲,而是时刻把自己推到头一位,心中开始还挺得意,后来一想,他安的未必是什么好心,虽然自己三人已经打通这个魏处长的关节了,但如何劝离这些老干部也是个困难任务。柳广的手下们又没有跟着进来,也不能玩硬的,纯粹想用三寸不烂之舌哄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干部走人,只怕比登天还难。可是,就算再难,既然已经来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暗叹口气,迈步走进屋去。

王铁辉与柳广跟着走进去。

那魏处长对两个手下一使眼色,两人就走了出来,把门关上,留给刘睿等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刘睿三人走进屋来,发现里面有三个老头,都是六七十岁的年纪,身高不同,胖瘦不一,却没一个认得的。六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一阵。

刘睿咳嗽一声道:“呃三位老同志,我叫刘睿,是市委办公厅派来接您三位回去的”

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家伙如同火药般暴躁,闻言叫道:“你是白旭光派过来的?”刘睿陪笑道:“不是,是秘书长叫我来的。”这老头很显然不是那么好骗的,怒哼道:“秘书长?市委秘书长?他还不是省委给白旭光这个书记陪送的一条狗?”

刘睿一听就怒了,这老头侮辱自己可以,可就是不能侮辱自己平日里非常敬爱的秘书长杜立雪,正要反骂回去,另外两个老头儿纷纷骂道:“还是一条咬人的狗哩!”“白旭光怎么自己不来?让他自己过来接我们?你们三个,哼哼,还不配!”“就是,你们三个是什么东西,根本就不配,让白旭光亲自过来接我们。”“哦,是不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中有愧,所以不敢直面我们啦?”“他白旭光除了会整人,还会干什么?”“他简直就是在云州搞文化大革命!”

刘睿听了这番话,脸色气得青一阵白一阵,所谓主辱臣死,这三个老东西不停的羞辱自己的顶头上司杜立雪与老板白旭光,真是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们每人十个大嘴巴,先把他们抽晕了再说别的。可目前情况特殊,这可是在省委大院里面啊,自己怎么能随便打人,难道还嫌这件事闹得不够大不够丢人吗?何况他们还是老人,是云州市离退休的党政老干部,殴打他们等于是向全天下的离退休老干部叫嚣挑衅,那样可就难容于天下间了。

他快速的想了想,道:“三位老同志,不知道你们对白书记的看法态度从何而来,但据我所知,白书记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那干瘦老头一摆手叫道:“滚他妈蛋吧!白旭光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比你清楚得多。你还不是杜立雪派出来的狗,狗当然帮着自己主子说话了。你赶紧滚,滚回去告诉白旭光,让他自己亲自过来接我们。我们要不当面骂他一顿出气,今晚上还就哪都不去了。等明天亮了我们还要继续贴大字报,省委要是不管我们的事,那我们就去北京贴,贴到天安门,贴到中南海里去”

刘睿又气又苦,伸手抚额,心说这才是真正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暗中思量定计,回头看了看王铁辉与柳广,两人都跟没事人一样,心里更是有气。

刘睿想了一阵子,道:“三位,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们贴大字报的诉求是什么?”三个老头争先恐后的说:“白旭光他不是东西,到了云州只知道整人,不谋发展,不为云州百姓谋福利。”“就是,他到了云州什么都不干,一个劲儿的清理门户,把干事的都拿下了,把不干事的都提上去了,这他妈不是瞎搞吗?”“老头子我当年大大小小也算个领导,在云州干了三四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市委书记。”

刘睿柔和的说:“你们说白书记不谋发展,不为云州百姓谋福利,可据我所知,他到云州以后,就积极主动的四处调研,为云州整体发展谋思路找办法;你们说白书记把干事的人拿下了,把不干事的提上去了,可是,他拿下的都是贪腐干部,另外,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安插任何一个人上台。最近唯一新上台的财政局新局长张学文,还是市委常委会一致通过的,关他什么事呢?你们还说白书记无耻,可是他好像没干什么无耻的事情吧?孙小宝被人冤杀,他一家子跑到云州宾馆拦车喊冤,白书记亲自过问这件事,帮孙小宝洗脱冤屈,这样的精神,虽然未必有宋朝的包拯包青天那样伟大,也算是市委书记里面的佼佼者了吧。我真不明白你们嘴里说的都是从哪来的。是你们自己看到的,还是你们听来的呢?”

三个老头哼道:“你是白旭光养的狗,当然要为他说话了。”“就是,他自己干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不是你简单两句话就能洗脱清白的。”“你管我们怎么得来的呢,他白旭光敢干,还怕我们到处说吗?”

刘睿见三人油盐不进,心底暗暗有气,脸色一沉,道:“事实我已经掰开揉碎给你们讲清楚了,如果你们顽固不化执迷不悟的话,那也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三个老头闻声脸色变幻,各自大怒,纷纷叫道:“干吗,狗腿子的真面目露出来了吗?这是要翻脸动手了?”“还不客气,老子当了三四十年的领导,老子当领导的时候你还在娘们怀里吃奶呢,你敢对老子们不客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我们敢来就不惧任何威胁,想用行政强制手段威胁我们,嘿嘿,门儿都没有。”

刘睿冷哼道:“不说别的,你们听风就是雨,指鹿为马,对白书记肆意污蔑,这就构成了诽谤与造谣的罪过,咱们云州市相关部门完全有理由对你们实行强制手段。”老头们都怒了,叫道:“,我看你们敢动手。”“谁敢上来我他妈踢死谁!”“老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白旭光拉下马。你们上啊,敢上我就跟你们拼啦。”说着话,三个老头摆出打架的架势。

刘睿看在眼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非常郁闷,这三个老头如同蒸不熟煮不烂炒不破的铜豆子,油盐不进,寸言不听,这可怎生是好?难道真要将他们三位强制押出省委大院吗?

他侧头看向王铁辉。王铁辉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不跟他对视。

刘睿又看向柳广,柳广低声道:“要我叫人进来吗?”

刘睿摇摇头,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刻,绝对不能玩硬的,自己可是代表白旭光与杜立雪两位大佬来的,必须代替他们维护云州市委市政府的脸面,仔细想了想,心中忽然一动,这三个老头子,仗着已经退休,天不怕地不怕,来省委大院这边胡作非为,那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们本身是不怕,可是他们总有子女儿孙的吧?他们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子女儿孙考虑吗?想到这,阴恻恻一笑,道:“好吧,三位老前辈,你们硬是不跟我们回云州,我们也没办法。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铁辉吃了一惊,急忙拉住他,道:“刘处长,市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了,务必要把他们带回去。”刘睿苦笑道:“他们油盐不进,我也没办法,只能撤了。我可没兴趣陪他们在这里耗一宿。”王铁辉叫苦道:“没兴趣也不行啊,咱们既然来了,就必须把他们带回去啊。”刘睿冷笑道:“可是他们不走啊,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说服他们吗?”王铁辉咬咬牙,对柳广道:“实在不行,豁出去了,玩硬的。”

那个干瘦的老头闻言叫道:“我看你们敢。你们敢派人进来玩硬的,我们就撞死在这屋子里头。”

刘睿对王铁辉耸了耸肩,笑道:“看见没?”

王铁辉叹了口气,跟柳广对视一眼,连连摇头。

刘睿长叹一声,道:“唉,没办法了,咱们回吧。”王铁辉闻言越发的唉声叹气。刘睿朗声说道:“王主任,您也别叹气,咱们没办法,不代表别人也没办法。三位老爷子脾气太硬,咱们劝不回去,那就只能麻烦他们的亲属了。等回头,咱们找找他们的儿女子孙,看看都在哪个单位工作,找到以后,跟他们讲讲道理,让他们先把工作停了,来省里接老人来。而且啊,我瞧着,三位老爷子脾气这么坏,家里必须得有人长期的开导他们。实在不行,只能让他们的子女们辞了工作,回家里陪几位老爷子了。有他们陪着膝下尽孝,三位老爷子脾气说不定能好点。”王铁辉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见他一脸笑意,似乎话有所指,便努力思考。

柳广听得眼前一亮,呵呵笑起来。

三个老头听了刘睿这番话,立时脸色大变。那个个头最高的老头凶狠的叫道:“小兔崽子,你太他妈不是东西了吧,有本事就冲我来,别去对付我儿孙。”瘦干老头也叫道:“我看你敢!你要是敢对我儿孙辈下手,我跟你们没完!”

刘睿嘿嘿一笑,对王铁辉道:“好啦,王主任,走吧,回去路上睡个觉,赶这趟长途可是累死我了。”王铁辉这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说这个市委第一秘书年纪不大,心思真够凌厉的,不声不响把主意打到三个老不死的儿孙头上去了,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可是真妙啊,心底非常佩服,道:“好,那咱们这就回云州,明天找三位老同志的儿孙子女们好好聊聊。”说话间,两人迈步往外走去。

三个老头都吓坏了,一个个叫道:“别走”“停下,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太无耻了,我看你们敢!”

刘睿笑呵呵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怎么就又无耻了?敢情在你们三位老爷子眼里,每个人都是无耻的呀。好了,你们三个不愿意回,那就留在省委吧,我们可是要回了。”高个儿老头忙道:“别走别”刘睿说:“不让我们走,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免得事情闹大了,大家不好见面啊。其实呢,说起来大家都是云州老乡,老乡何必难为老乡呢?”

三个老头对视几眼,表情各不相同,相同的是,沮丧与不甘都写在了他们的脸上。

“好吧,算你狠,我们跟你们回去!”瘦小老头似乎是三人之首,第一个表态。

他表态后,另外两个老头自然跟着答应。

刘睿三人便带着三个老头出来。那个魏处长见他们说清楚了,就送他们出去,路上免不得又训教一番。刘睿等人笑脸相陪,自始至终没跟他产生矛盾。

回到车旁,刘睿听取了柳广的建议,让三个老头分乘三辆车,这样方便讯问,免得他们串供。

等人们都上车后,刘睿在路边给杜立雪打去了电话,跟他汇报了此时的情况。杜立雪知道他用计赚三个老干部回来后,赞道:“真有你的!”又道:“等着,我跟白书记汇报一下”

很快的,白旭光跟刘睿通话,笑道:“小睿,你的办法勉强可用,不过有失正道,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用了。”刘睿心下暗自不平,自己也承认这法子有些阴损,可自己也是被逼到绝路上了,但凡有别的好办法,能玩这种阴招吗?却也恭敬地说:“是老板,我记住了。”白旭光说:“不管怎么说,你算是立下了一件大功。呵呵,赶紧回来吧,路上注意安全。回云州以后跟老周好好休息,明天不用急着来陇北接我们。”刘睿点头应了,等白旭光挂掉电话后,钻回了车里。

车队从省城返回云州。

坐在一号车里的三个老干部之一,正是那个瘦小的老头。

刘睿问道:“老同志,您怎么称呼?”老头气呼呼的说:“告诉你干什么,想报复我们一家子吗?”刘睿说:“不是。其实我刚才的话,只是用计吓唬你们,身为党员干部,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那我跟土匪有什么区别了?”老头恨恨地说:“反正你不是什么好鸟。”刘睿笑了笑,道:“我或许不是什么好鸟,但您就是了吗?您凭什么诽谤白书记,又给他造谣呢?这件事,您一定要给我们说清楚。不然的话,还真就可能祸及子女了。”老头冷笑道:“笑话!凭什么我犯的错误,要涉及到我子女身上?”刘睿呵呵笑道:“您也知道您在犯错误吗?”老头自知失言,再也不张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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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笑道:“老同志,看你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样,我给你一个承诺,你只要把你们三人身后那个主使者说出来,我保证你回到云州以后平安无事。可你要是执迷不悟,被那两个同伴抢先交代了,那就对不起您了。您回到云州后,光凭编造谣言丑化上级党委领导形象这一条,肯定会被开除党籍,接下来,也甭想每个月领取丰厚的退休金了,离退休老干部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再有。您啊,就等着被彻底清退吧。说不定,还要锒铛入狱呢。”

其实,在《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里面,只有“编造谣言丑化党和国家形象”这一条,并没有因“编造谣言丑化上级党委领导形象”而入罪的条例,但白旭光作为云州市党委最高领导,完全可以代表党委或是党了。污蔑他基本就等同于污蔑党委与党的领导,污蔑同级党员对他的支持与信任,更是污蔑省级党委的决定。这一点可大可小,完全看掌握话语权的一方如何理解与运用了。

不过,在《条例》里面,倒是有一条适用于眼前这个瘦小老头,就是侵犯他人人身权利里面的[海岸线文学网]布。”

杜立雪与刘睿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杜立雪提醒他:“你赶紧给青曼打个电话,跟她说明此事,千万不要让她产生误会。”刘睿心头一跳,连忙谢过秘书长,找到手机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电话竟然没打通,彼端刚刚响过一波盲音,电话就断了。刘睿心头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再次拨过去,这次仍然是刚打过去就被人拒接了。他心中又惊又怕,不会是李青曼已经看到这些艳照并信以为真了吧?明知道再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会拒接,索性放弃了手机,直接用办公电话给她打过去。

事情万分紧急,宁肯失去天下也不能失去她,因此,就沾公家那么一点便宜,用工作电话打私人电话了。

这个电话拨过去后,响了两回,可好景不长,还是被人拒了。

刘睿知道李青曼冰雪聪明,她肯定知道自己用手机打她电话不接后会用座机佯作别人给她打电话,于是她识破了,再次拒接。这下他可是慌了神,想了想,灵机一动,利马去找秘书长。

杜立雪刚回到办公室里坐下,瞥见刘睿脸色惊惶的闯进来,微微一怔,道:“又怎么了?”刘睿说:“秘书长,青曼可能知道这件事了,估计正在生气,竟然不接我的电话。”杜立雪眉头皱起。刘睿说:“她不接我的电话,那只能麻烦您给她打了。她肯定能听进去您的解释,您帮我解释解释吧。”

理论上说,这是纯粹的私事,但无论在世界哪个单位里面,公事与私事又能分得清楚了?在中国,这一点更是混淆不清。没有谁敢拍着自己的胸脯子说,上班的时候没干过私事,哪怕国家主席都不敢这么说。

杜立雪点点头,很痛快的摸出手机,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他头一句话就问:“青曼,你是不是在网上看到小睿的不雅照片了?”问完这话后,他又按下了免提,方便刘睿听到。

却听彼端李青曼冷冷的说:“是啊。舅舅,是不是他给我打电话我不接,他跑到你那里去,求你给他求情了?”杜立雪说:“你错了,我不是给他求情,而是要给他解释,还他一个清白。”李青曼冷哼道:“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他又怎么清白了?我我现在想到他就想作呕!”杜立雪说:“青曼,你误会小睿了,他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了。而且,有极大可能,陷害他的是郝亚兰与朱冬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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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青曼吃惊的叫声从手机里面传来,“舅舅,你说什么?他是被陷害的?而且是被郝亚兰与朱冬冬陷害的?”

杜立雪用强调的口吻说道:“只是可能,没有证据,我也不敢那么讲。”

“哎呀”,李青曼再次发出了惊呼声,“我怎么没想到呢?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杜立雪跟刘睿对望一眼,觉得李青曼如此激动有些莫名其妙。

却听李青曼很快说道:“我早该想到的,哎呀我真笨,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你们不知道,我所看到的这个网贴,就是朱冬冬打电话告诉我的,他刚给我打过电话”

刘睿听到这里已经气得身子要了,一方面是愤怒朱冬冬设计陷害自己而且招招连环、步步紧逼,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另一方面是恼恨李青曼竟然听风就是雨,没有她自己的考虑,一上来就轻信了艳照上的事情,这完全就是不信任自己啊。本来,还想着好好跟她解释一番呢,可是见她这样,心里又气又痛,感觉在滴血一样。亏她还是自己的对象呢,怎么碰到这种事跟别人一样的怀疑自己呢?而且她信谁的挑拨不好,为什么偏偏去信朱冬冬的呢?难道她心里还有这个前夫的影子?

杜立雪见刘睿表情痛苦而忿忿,多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冲他压了压手,示意他别生气,对李青曼道:“青曼,这件事我们这里的网监大队正在调查,希望能够尽快查明真相。你也好好想一想,看看朱冬冬有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好了,先这样,挂了吧。”

他也不等李青曼说话,立时挂掉了电话,抬头对刘睿道:“小睿,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件事青曼是有不对,但是你要谅解她。一来,你们交往的时间还不长,她并不了解你的人品性格;二来,合成的不雅照片,确实是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电脑合成的痕迹。不要说是她,就连我看了都要忍不住胡思乱想;三呢,青曼是身在局中不知局。你可能觉得,别人谁不相信你都没关系,青曼作为你的恋人,应该无条件的信任你,可你要想一想,就因为她是你的恋人,所以遇到这种事情,往往会用感性代替理性。她看到这些图片就蒙了,失去思考能力了,哪里还会去想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你呀,也不能全怪她。青曼是个好孩子,知错就改,她肯定会给你打电话道歉的,你先回去吧,跟她好好谈谈,不要跟她生气。她如果对你没感情,也不会这个样子的,对不对?”

人类的话语,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自古就有“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的说法,又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好评。平白普通的话语,能轻易改变人的心境,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甚至可以改变历史。这些都能说明人类语言的艺术性和伟大。

刘睿本来还在心底暗暗恼恨李青曼,听了秘书长这番苦心婆心的劝慰话语,心里那点点恨意已经消失了,反而感觉到李青曼对自己是真有感情了,要不然,她不会反应这么大,心里舒坦了,自然要表示一番感谢:“秘书长,谢谢您劝慰我。我刚刚确实生青曼的气了,看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过会儿我给青曼打电话道歉。”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杜立雪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不用你打了,人家已经打过来了。好啦,出去接听吧。”

刘睿冲他讪讪一笑,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走到外面僻静的楼梯间里,接听了电话。

电话就是李青曼打过来的,主要表达两层意思,一是道歉,对自己对刘睿造成的误解道歉,对自己对他的不信任道歉,二就是发火,发郝亚兰与高冬冬母子的火两人聊了好一阵才挂掉。刘睿觉得,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两人好像又亲密了一层似的。

截至中午,宣传部下辖的网监大队已经基本将网络上流传的关于刘睿的不雅照清除干净。与此同时,网监大队也已经组织了精干力量,正在深挖这些帖子发布者的资料。已经查到的情况是,网络上最先出现的不雅照帖子,发帖者的ip地址显示是在国外,这就增加了抓到发帖者的难度。网监大队已经向市公安局网侦处求援,希望经验丰富的网侦处干警可以找到其中的破绽,将发帖者抓获。

稍微能让刘睿心里舒服一点的是,这些不雅照的帖子全部发布于昨夜凌晨时分,又在今天早上被开始逐步清除,因此流传的范围并不广,也就避免了形成较大的网络丑闻事件。他心里暗暗感激郑燕燕对自己的照顾,要不是她早上就吩咐网监大队去网络上清除这些帖子照片,这件事说不定会在网络上形成一股新的官员丑闻风波,闹大了的话,不仅是自己跟着丢人,就连云州市委也得惹一身。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得到公安局网侦处干警们支援的网监大队还是没办法找到发帖者。困扰他们的头一大难题就是,无法通过对方发帖的ip来锁定他的位置,因为发帖ip显示是国外资源。干警们怀疑发帖者使用了代理技术,或者通过翻墙软件来冒用国外的ip地址发帖,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白旭光办公室里,听完了郑燕燕的情况汇报后,白旭光皱眉道:“难道此事只能不了了之?难道小睿就要凭空蒙受这不白之冤?”郑燕燕叹道:“从网侦处技术干警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任何办法从网络上找到发帖者了。要找,也只能从现实生活中去找。小睿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嘛,不如我们派”白旭光摆摆手,站起来,道:“仅仅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不能贸然出手。不要忘了高冬冬父母的身份”郑燕燕又是幽幽一叹,道:“小睿怎么会惹上这种人呢?”白旭光闻言微微一笑,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小睿的福气,连老天爷都要嫉妒了。”

晚上,刘睿刚陪白旭光吃过饭,李青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刘睿以为她从高冬冬那里探知了某些内幕,赶忙接听,却不料她第一句话就是:“快到了,你能来接我吗?”刘睿第一反应,是她打错了电话,很快又想到一种可能,却又不敢相信她真会那样做,惊讶地说:“青曼,你你不会跑到云州来了吧?”李青曼柔声道:“对啊,我就是来云州了。今天的事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要跟你当面道歉的好”刘睿耳轮中但听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什么也听不见了,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感动。

旁边白旭光微微惊讶,道:“青曼那丫头来云州了?”刘睿还是可以听到这位老板的声音的,闻言连连点头,道:“她她快到站了”白旭光笑着说:“那你就快去接她吧,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不过,小睿,青曼对你真不错啊,呵呵。”说完迈步先走了。

刘睿愣了下,才记得李青曼的电话还没挂,忙道:“我马上就去接你,你等我,出站口不见不散。”李青曼道:“不用急,还有一会儿呢。”刘睿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又知道电话里说不清,干脆,等见到她再说吧,挂掉电话后,回到办公室,迅速收拾好东西,跟白旭光打过招呼之后,匆匆下了楼去,到市委大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而去。

他赶到火车站出站口后,又等了十来分钟,才看到李青曼那苗条的身影在出站人群中若隐若现,急忙对她连连摆手。李青曼望见他后,脸上现出羞涩的笑,加快步伐走了出来。

刘睿一下子就抄起她的素手,带着她走了几步,绕到一个角落里,不由分说,猛地将她抱在怀里,跟她紧紧相贴。这一刻,虽然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绵软与弹性,但他脑海中没有丝毫的邪恶念头,静静地感受着她的心跳,似乎这样就能跟她融合成一个人。

李青曼又羞又惊,低声嗔道:“哎呀,你这是干嘛,周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刘睿说:“看着就看着,谈恋爱还怕人看吗?”李青曼羞臊的说:“你可是云州市的名人,就这么不注意名声吗?”刘睿说:“我跟自己的对象拥抱,这就没名声了吗?”说完又嗤笑道:“还名声呢,今天这事,我刘睿已经成为全国网民的笑柄了,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李青曼落寞地说:“你受委屈了。”刘睿说:“我不委屈,你能大老远从省城赶过来看我,我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都没了。我现在比谁都开心,比谁都幸福,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李青曼听得既感动又羞赧,说:“好啦,抱够了没?放开我吧。”刘睿说:“抱着你,我一辈子都抱不够。”李青曼苦笑道:“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呢?快放开我吧,你不觉得丢人我还丢人呢。”

刘睿呵呵笑了笑,松开她,柔声问道:“你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先带你去吃饭。”李青曼点点头,道:“没呢,我一下班就跑火车站去了。”刘睿听得眼圈都红了,握着她的纤手,看着她的美眸,很难说出话来。

刘睿在靠近火车站的地方,按李青曼的口味喜好找了家川菜馆,带她进去吃饭。饭间两人谈了谈不雅照的事情。

李青曼听说网监大队找不到发帖者的时候,蹙眉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秀眉舒展开来,道:“我想起来了,朱冬冬有一个铁哥们,叫隗功杰,这人是个电脑高手,在省城开着一家it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但他绝对有本事用电脑合成虚假照片。”刘睿苦笑道:“这也只是你的怀疑,无凭无据的话,云州这边也不能直接派人过去调查他吧?”李青曼发愁的点点头,忽然又恨恨地说:“朱冬冬真是太可恶了,竟然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陷害你,他太该死了。”刘睿冷笑说:“我高看他了。我真是没想到,堂堂的高官之子,居然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我。他要是跟我明刀明枪的斗,我还有点佩服他。他这样干,我算是彻底瞧扁他了。”李青曼苦着脸说:“你瞧扁他又怎样?就怕这只是一个开始,不知道他以后还会耍出什么卑鄙手段来呢。你你以后更要小心了。”

吃过饭,刘睿揽着李青曼细瘦的腰肢,在路上边散步边说情话。

后来,时间有些晚了,刘睿试探着问道:“青曼,你还去你舅舅家里吗?”李青曼说:“不去了,去一趟就得麻烦他们一家人跟着忙碌。我舅舅平时也挺忙的,我还是不去打搅他了。”刘睿便明白了,她这一趟来云州,是实心实意为了自己而来,心下更多了几分感动,道:“那你晚上去我家住吧。”李青曼吓了一跳,嗔道:“说什么呢?你这”刘睿笑着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是说,你去我家里过夜,你睡我的床,我在外面睡沙发。正好,我也给我爸看看,我这个新谈的对象怎么样?”李青曼害羞的说:“那也不行,我不去。”

刘睿知道身为女方,李青曼心里会考虑得多一些,比如名誉问题,她就算心中愿意去自己家里,但面子上也绝对不能去,想了想说道:“那我带你去云州宾馆,在那里住一夜,好不好?”李青曼这才点头道:“好。”

令刘睿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赶到云州宾馆以后,没有碰到臆想中可能会遇到的刘晓眉,反而碰上了总经理董旖洁。在他印象里,董旖洁这个女人一般都出现在贵宾楼,平时到点儿就会下班,绝对不会在宾馆里面逗留,哪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寸,都这么晚了,她董旖洁竟然还没下班走人,而且就在云州宾馆大堂这里,好像专等着抓自己与李青曼的小辫子似的。这一走进大堂,立时跟她撞了个正脸,连闪躲避让的机会都没有。

要说起来,刘睿心里已经把董旖洁当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因此并不愿意被她看到自己跟别的女人举止亲密的情景,那是怕她看到后心里吃味。可今天偏偏就被她看到了,她心里会怎么想?以后又会怎么对待自己?自己跟她那风花雪月一样的暧昧故事难道从此以后就没有下集了吗?

倒霉!怎么那么倒霉!实在是倒霉透顶!

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后面那一句,今天可是彻底应验了。

羞愧、尴尬、后悔、别扭别提刘睿此时多难受了,脸孔涨得臊红,想转身就走吧,自己揽着李青曼腰肢的亲密情状已经被董旖洁看在眼里了,走也没用;上去主动跟她打招呼吧,那更是开不了口,唉,到底该怎么办呀?

董旖洁看到他后,表情没什么变化,平淡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又转到李青曼脸上,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见她走了,刘睿终于是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越发的难受起来,侧头看看李青曼,好在她正打量前台那里,似乎并没发现这里面的猫腻,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带她走到前台那里开房。

刘睿给李青曼开房当然用不着掏钱,云州宾馆本来就是用于给市委市政府接待客人的,只需在登记的时候写明接待单位请收藏、推荐。就算李青曼在住宿期间产生了其它的费用,譬如餐饮,这些费用也会走秘书一处的公款报销。这么做也不算是损公肥私,因为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儿。若是董旖洁或刘晓眉任一人在场的话,甚至连登记都用不着,直接就给开房了,想住多少人就住多少人,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没人把这事当回事,更没人利用这种事整人。

领到房卡后,刘睿带李青曼乘电梯上楼,一路上想着刚才与董旖洁碰面的事,颇有些心神不宁。

李青曼这间房是标准的双人标间,屋里有两张稍大一号的单人床。这种单人床,睡一个人会显得很空,睡两个人又稍嫌拥挤,真不知道设计此床的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过,完全不知道遵守勤俭节约的美德。

刘睿看着那两张单人床想到这儿,陡然惊觉,自己心情什么时候突然间变得不好起来,怎么会迁怒到设计单人床的人身上去了?难道是因为刚才被董旖洁撞个正着的关系?想到这,忽然有些惊慌,不敢再往下想了。

李青曼走进屋里看了看,回过头来,刘睿也正好望过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会,都有些不好意思,忙各自转开头去。

沉默片刻,李青曼小声道:“要不你你就回去吧,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刘睿问道:“那你呢?”李青曼腼腆地说:“我也睡觉啊。”刘睿说:“我不急回,回去也没事,你你特意看我来的,我就多陪你待会儿。”李青曼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脸上带着羞涩的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刘睿看着她那副羞俏动人的小女儿情状,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李青曼似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头垂得更低了,竟是不敢瞧他。刘睿来到她身前,伸出手臂将她慢慢搂进怀里。李青曼老老实实地任他抱住,将头埋在他心口上方位置,也不说话。

两人保持拥抱姿势待了一会儿,刘睿拉着她来到床边坐下,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与她十指相扣。

李青曼幽然说道:“今天的事,我很对不起你”刘睿截口道:“从今以后,咱俩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也用不着说谢谢。”李青曼歉意的说:“你本来就受委屈了,我不安慰你也就算了,竟然还信以为真,我真觉得自己对不住你。”刘睿笑道:“秘书长说得好,你这么生气,反而说明你在乎我,心里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啊,你也就别道歉了。”李青曼说:“我不只是因为这件事跟你道歉,还有朱冬冬,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他发生冲突,就更不会发生这种事。”刘睿柔声说:“我的好青曼,我既然选择了你,自然要跟你一起面对可能遭遇到的一切状况。难道说,你碰上事了,我置身事外吗?那我也就不配跟你交往,不配做你的对象了。从此啊,这种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好不好?”

李青曼嗯了一声,情不自禁握紧了他的手。

从李青曼房间出来后,刘睿第一时间给董旖洁拨去了电话。可喜的是,她没有拒接。

刘睿见她能接自己的电话,估计她没有生太大的气,问道:“你在哪?”董旖洁冷漠的说:“车里。”刘睿说:“我想见你,你告诉我,你的车在哪?”董旖洁说:“院里,停车场。”说完就挂了。

刘睿走主楼后门来到院里,望向停车场方向,那里停了数十辆车,在夜色下,想从中找到董旖洁那辆金色的奥迪q5还是很困难的,便迈步过去,边走边找,这才在停车场一端找到她的车。

车子引擎并未发动,里面一点光都没有,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人坐着。

刘睿把手放到副驾驶门把手上,轻轻一拉,门便开了,再把门开大一些,就看到了仰卧在驾驶位上的董旖洁。她把座椅与靠背间的夹角调出了一百二十度,整个人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车内光线昏暗,也因此看不到她的表情如何。

刘睿迈腿坐进去,反手把门关上,想要跟她解释一下自己跟李青曼的关系,又怕弄巧成拙,因此暂时没说话。

他不说话,董旖洁也不开口,两人就保持缄默,车里的气氛很诡异。

“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什么人,没权力干涉你的私生活。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那么大可不必。”董旖洁忽然淡淡的开口说道。

听了这话,刘睿本来还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的,结果立时就变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口唇动了好半天,也仅仅是喊出了对方的芳名而已:“旖洁”

董旖洁说:“咱俩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对吧?普通邻居,偶尔串门的朋友,仅此而已。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就好像你也没权力干涉我的私生活一样。你有权找女人,我也有权找男人,大家都是公平对等的。你没必要因为被我看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觉得尴尬。”刘睿听得心酸无比,道:“旖洁,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说这么无情的话给我听?”董旖洁冷笑道:“我无情?我这是有情好不好?我怕你尴尬,所以好心好意的开导你,怎么反倒是我无情了?”顿了顿,又嗤笑道:“你不会想让我对你有情吧?呵呵,你别开玩笑了,我董旖洁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对什么人动情的女人。我还告诉你,你不要因为上我家串过几次门,就觉得跟我好上了,我告诉你吧,我那不过是太无聊,把你当玩物看的,我在玩你,你明白了吗?”

刘睿沉静地说:“你玩没玩我,我感觉得出来,你不用这么说。”董旖洁说:“你最好明白,我只是在玩你,而不是跟你好。”说完坐起身来,又把座椅调好,道:“回家!”说完发动了引擎。

等车驶出宾馆大院后,刘睿道:“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是秘书长给我介绍的对象,他外甥女,也是离过婚的。”董旖洁说:“是吗,那不错哟,恭喜你,这样可就抱上秘书长的大腿了。”刘睿心中苦笑,董旖洁啊董旖洁,我会告诉你青曼父亲是常务副省长嘛?你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说我抱秘书长的大腿了吧,道:“她晚上没地方住,所以我带她来云州宾馆。”董旖洁鄙夷的横他一眼,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会真以为我吃她的醋了吧?刘睿,我告诉你,人要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能自作多情。”刘睿干笑两声,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董旖洁截口道:“用得着解释吗?我是你什么人啊,你用得着跟我解释?”刘睿沉重的说:“必须要解释,哪怕解释不清也要解释。今天的事换一下,换成是你跟一个男的在一起,被我撞上,我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董旖洁闻言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刘睿说:“哪怕你不愿意承认,我也要厚着脸皮说出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董旖洁嗤笑出声,仍然没说话。刘睿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的时候,忽然有种脚踩两只船的感觉。”董旖洁冷笑道:“你可别那么想,我不是你的船,也不想给你当船。”刘睿苦叹道:“我这么说,只是形容一下心里对你的喜爱。我当然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你。”董旖洁冷冰冰的说:“够了,闭嘴吧你,唠唠叨叨的烦死人了。”

车到小区单元楼下,董旖洁推门要出去,刘睿猛地捉住了她的手,拉住她不许她下车。

董旖洁回头怒道:“你有完没完?烦不烦啊?”刘睿口唇嗫喏半响,低低的说道:“对不起”说完放开了她的手。董旖洁瞪他一眼,下了车去。

刘睿也下了车,但是董旖洁没再理他,径自进了单元门里。刘睿心里知道,经此一事,两人之间那点淡淡的暧昧感情算是彻底消失了。从此以后,两人就会是普通路人了。回想起两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虽不深刻,却令人着迷。感谢她陪伴自己度过了这样一段很短暂的暧昧生活,从今以后,恐怕再也体会不到那种家有芳邻的美好感受了。

他在外面沮丧的站了一会儿,刚要回家,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看时,正是董旖洁打过来的,心中又惊又喜,下意识抬头看向她家里,她家客厅的灯已经亮着了,忙接听了:“旖洁”董旖洁说:“你进来我有话问你。”说完电话就挂了。

刘睿大喜过望,撒丫子跑上台阶,冲进单元门里,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爬完一层楼梯,来到董旖洁家门口敲响了门。董旖洁很快把门打开,冷冷的注视了他一会儿,让开身子请他进来。

房门关上后,董旖洁就站在门后,定定的看着他的眸子,问道:“假如,我跟你那个对象,让你选,你选谁?”刘睿听得稀里糊涂的,问道:“什么意思?选什么?”董旖洁微微扬起雪白的下颌,挑衅一般的瞪着他说:“选老婆,你的二婚老婆。”刘睿吃惊地说:“啊?”董旖洁冷笑道:“你刚才说得好,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一点我承认,这算不算咱俩之间有感情?”刘睿傻傻的点点头。董旖洁道:“那么好,现在问题很简单了,你是选择借机抱秘书长的大腿,还是选择跟你有感情的女人?”刘睿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叫苦不迭,董大小姐哦,其实我跟青曼也是有感情的,而且跟她的感情不次于跟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问呢?

董旖洁缓缓走到他跟前,两手搭在他肩头,幽幽地说:“我承认,刚才看到你跟那个女的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不好受。我也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跟你表白。不过现在,应该也不晚吧。刘睿,我愿意跟你好,愿意给你做女朋友,甚至愿意嫁给你,只要你选择我。”刘睿感动得无以复加,轻唤道:“旖洁”董旖洁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幽幽而又可怜的说:“你告诉我,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还是一个为了向上爬什么都不顾的人?”刘睿在大脑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旖洁,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得听我解释。”董旖洁摇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直接告诉我你的选择就行了。”刘睿焦急的说:“你不听我解释怎么行?”董旖洁脸上柔情慢慢收敛,忽然离开他的身子倒退两步,冷冷的说:“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你走吧。”说着侧身把门开了。

刘睿连连苦叹,道:“旖洁,你听我说,咱俩是早认识不错,可”董旖洁冷冷的截口道:“走!”刘睿见她动了真气,知道不走不行了,再说什么都是废话,只能点头道:“好,我走。你别生气,也希望你冷静下来可以仔细想一想。我先走了。”

这一宿,刘睿几乎没怎么睡,脑袋里全是董旖洁的倩影。好几次忍不住想出去敲开她的门,把事情跟她好好解释一番,可明知她不会听,因此只能作罢。说起来,他心里也挺委屈的,因为他并不是为了抱谁的大腿才跟李青曼好的。李青曼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性格温柔,脾性良善,属于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哪怕她父亲不是常务副省长,他也会追她的。董旖洁跟李青曼相比,虽然容貌身材胜出不少,可论起性格与持家,就要稍逊几分了。他可不认为,董旖洁这样美艳的**能放下美女的身价来持家务,更不相信以她那时冷时热的性格可以在婚后做一个合格的老婆。另外,在确定关系这一点上,董旖洁被李青曼抢了先。

人一生可能会面临很多次迟到,有的迟到,只会被老师骂两句,但有的迟到,会错过最宝贵的东西,因此悔恨一生都是常事。

其实,在刘睿心底,有着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那就是:李青曼绝对是当老婆的最佳人选,而董旖洁这样冷艳高贵的美女,就跟赵珊珊一样,用来当情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一个想好好过日子的男人,可以把老婆当情人用,但绝对不能把情人当老婆用,两者可是有着极大的不同。谁要是搞混了,不仅是婚姻不幸福,而且还会导致家庭不和睦。

次日上午,市委副书记于凤和约了白旭光去郊外钓鱼。白旭光知道李青曼还在云州,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给刘睿放了假,让他去陪李青曼。

刘睿陪李青曼在云州玩了一天,市内还有郊区的几个著名景点都转了一遍,傍晚时分,她才乘坐火车回了省城。

不得不说,两人关系进展飞快,这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搂搂抱抱都已经是小意思了。这倒不是说两人在男女关系上比较开放,事实上,李青曼是个非常矜持、极易害臊的女子,刘睿也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但情之所至,很自然就产生了接触性的肢体动作。再加上两人都是过来人,对于这种事的接受底限要高一些,只要不太过分,还是很乐于保持亲密情态的。

渐渐虏获了李青曼的芳心,刘睿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刚刚得罪了董旖洁。虽说在他心目中,董旖洁地位不如李青曼那么崇高,但也算是一位非常值得珍重的红颜知己了,就这么凭白失去了,还是很令人心痛的。

晚上,刘睿约了邹鹏与李新硕一起出来喝酒。邹鹏故意凑刘睿的趣儿,提前打电话给刘婧媛,竟然成功把她叫了出来。刘睿赶到那家大排档的时候,发现刘婧媛也在,又是惊喜又是尴尬,还好,表面上没有现出来,跟平常一样,用老同学的口吻跟她打招呼。刘婧媛似乎还在生他的气,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一副亲热老同学的模样,可就是不跟他说话。

这丫头还故意刺激他,不仅不理他,反而对邹鹏与李新硕殷勤备至,不是跟邹鹏碰杯喝酒,就是跟李新硕聊私密话,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刘睿虽然不至于吃两个好哥们的醋,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邹鹏对刘睿道:“我跟新硕去搓个澡,你送咱们班花回家。”刘婧媛闻言立时叫道:“用不着,我自己能回。”刘睿气得牙痒痒,恨恨地瞪向她。刘婧媛嘴角边划过一丝鄙夷的笑,就是不给他正脸。

邹鹏早就敏感的觉察出刘睿与刘婧媛关系不太正常了,估计两人间有什么恩怨误会,也不点破,笑道:“爱送不送吧,反正我们是得走喽。”说完喊上李新硕,两人扬长而去。

这边刘婧媛见两人走了,拎起包就走,刘睿急忙跟了上去。

刘婧媛冷哼道:“少跟着我!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了,你跟着我也不怕被人笑话。”刘睿说:“你怎么气性那么大呢?我就是跟兰静见了一次而已,也没干别的,你这就吃醋了?”刘婧媛闻言停住,哼道:“我吃醋?你开什么玩笑?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哼,少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可就喊人了。”刘睿笑道:“那你就喊吧,我今天非得跟到你家不可。”刘婧媛气咻咻的说:“哎呀你这个人真讨厌,你有完没完?回你自己家去,干吗跟着我,让我老公看见,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刘睿呵呵笑道:“打断就打断了吧,为了你,值得!”刘婧媛拿他没办法,只是悻悻的往前走。

刘睿追上去搂她,刘婧媛忙推开他,怒道:“你疯了啊?大庭广众的你就动手动脚”

刘睿闻言也从淡淡的酒意中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不说这么做有可能会被刘婧媛的老公或是亲戚朋友同事看到,就说自己正被郝亚兰与高冬冬母子报复,保不准他们已经派人跟着自己盯梢呢,要是拍到自己跟刘婧媛举止亲热的镜头,那自己可就要真的等死了,忙垂下头,一坐在路边,先把自己这个目标缩小,然后才四下里瞭望,还好,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的行迹,马路两边也没有什么停着的轿车。

刘婧媛见他动作太怪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啦?”刘睿嘿道:“你不知道,我昨天被人陷害了一把,有人把我的头像用电脑合成到秽照片上去了,传到了互联网上,差点把我搞成全国知名的人物。”刘婧媛惊讶地说:“不会吧?谁这么损?”刘睿说:“得罪人了呗。”刘婧媛好奇的问:“得罪谁了?这么干不是犯罪吗?抓到那人了没?”刘睿摇摇头,道:“你急着回家吗?”刘婧媛警觉的嗔道:“干吗?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刘睿笑道:“我没打什么坏主意,就是想跟你好好说说话,最起码,你别生我的气呀。”刘婧媛说:“哼,当初口口声声跟我说,不会再想着兰静了,可事实上呢?你还不是天天想着,还巴巴的跟人家见面?哦,你把我当猴儿耍啊,可恨我还全信了你的话,你真是太可恶了。”刘睿说:“这么说说不清,我打个车,咱俩找个僻静地方再说吧。”

刘婧媛嗔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不安好心。”刘睿笑道:“我的宝贝儿,你跟我还说这种话?”刘婧媛道:“滚吧你,谁是你宝贝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当众乱说,我只是你老同学,哼。”刘睿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示意刘婧媛上车,自己先上了副驾驶。

说起来,在繁华的市区内,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还真不容易,只能找一个相对来说还算僻静的地方。

南湖公园!

来到公园门口的时候,刘婧媛忍不住斥道:“在出租车上我都不想说你,市里那么多僻静的地方,干吗带我来这儿啊?哼,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刘睿笑道:“得了吧婧媛,什么好心歹心的,以咱俩的关系,哪有那么多说法?”刘婧媛忙道:“别胡说八道,什么叫咱俩的关系啊?咱俩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只有老同学的关系。”刘睿笑道:“是,我也没说别的呀。走吧,进去说。”

两人往公园里面走,一开始,两人还谨守男女之防,要么前后串行,要么并肩而行,没有任何的亲密举止,等走到公园深处后,刘睿很自然就把手臂揽在她腰肢上了。刘婧媛对此倒也并不反对。

刘睿揽着刘婧媛走进茂密的樱花树林里,这处树林所在,他曾经带徒弟林薇来过的。

刘婧媛奚落他道:“好端端的大路不走,干吗专往林子里钻?死刘睿,你就是没安好心。”刘睿笑道:“我要跟你说体己话,不能让外人听见,所以就来这儿了呗。”刘婧媛说:“那好,我可记住你说过的话了。你只跟我说话,可不许动手动脚。”刘睿说:“不会的,除非你主动。”刘婧媛笑骂道:“我主动你个头,我才没那么无耻呢。”

二人来到一棵粗壮的樱树跟前,刘睿一坐在地上,背靠树干,让刘婧媛坐到自己怀里来。刘婧媛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立时坐了过来。刘睿将她紧紧抱住,感怀的说道:“还是我们家婧媛好啊,又乖又听话。”刘婧媛闻言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道:“少给我说甜言蜜语,快给我解释,干吗又去见兰静?你是不是贱啊?她都对你那样了,你还想着她?我要是你啊,我直接撞死算了,不够丢人的。”刘睿说:“男人都是贱骨头,你才知道吗?”刘婧媛说:“可你对我怎么不贱呢?哦,难道是我贱?我可怜你,我心疼你,我”刘睿忙掩住她的檀口,道:“我对你也挺贱的啊,没见我一直缠着你不放吗?”刘婧媛扑哧笑出来,道:“这还差不多。”

刘睿叹道:“我再见兰静,也是凑巧,她奶奶去世了,我凑巧得知这个消息,就打电话安慰她,后来见了面,就又忍不住把自己当年跟她吵架的真相告诉她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自己心安。”刘婧媛说:“那你现在心安了吗?”刘睿说:“现在你跟我在一起,我心里特别安定踏实。”刘婧媛听了很受用,道:“少给我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你还想着她不?”刘睿说:“怎么可能不想呢?就是想的次数少一些了。宝贝,举个例子,你现在跟我吵架分手,你觉得我能今天吵架明天就忘记你吗?”刘婧媛气鼓鼓的说:“你不要给我花言巧语。我告诉你,上次我要不是看你那么可怜,看你被兰静整治得那么惨,我我才不不跟你不答应你呢。可结果呢,我对你好心好意,你一点也不感念我的好,反倒是兰静一直整治你,你却一直想着她。我一想就来气。我告诉你,虽然我跟她是朋友,可我就是受不了,你太气人了,你也太欺负人了。”

她嘴里说兰静整治刘睿,其实兰静从来没整治过他,都是刘睿自己不争气苦苦思恋人家。不过,从刘婧媛这口气里也能听得出,她对兰静已经开始反感了。

刘睿忙道歉:“宝贝是我错了,我最近确实太忙,也没时间联系你,另外也不敢联系你,可我心里从来没有忘了你。你对我好,我心里有数,我也想对你好,希望你以后多给我机会。”刘婧媛哼道:“机会还不是自己创造的?你不主动还等着我给你吗?那我不是更贱了?”刘睿见她使小性子,好笑不已,忽然想到什么,摸出钱包,从里面找出吕兴业送给的那张购物卡,塞到她手里,柔声道:“好婧媛,这卡我早就想给你了,一直抽不出空来见你。”刘婧媛纳闷的说:“什么卡?”刘睿说:“购物卡。”刘婧媛说:“你给我购物卡干什么?”刘睿说:“买东西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就看着你喜欢的化妆品啊衣服啊首饰啊什么的,想买就买。里面没多少钱,但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刘婧媛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刘睿,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欺负了我,转过头来给我钱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说完气呼呼的要从他怀里站出去。刘睿忙搂紧了她,道:“你多心了,我没别的意思,绝对不是收买你,更不是包养你。老同学,我的好宝贝,我真想收买你的话,你的价值也绝对不止这点钱。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送你点礼物。可是我又不会选,那就只能麻烦你自己买了。你可怜可怜我,平时工作那么忙,根本都没时间出去买礼物,只能找你代劳了。宝贝你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刘婧媛哼道:“你以为我跟你好是贪图你的礼物吗?”刘睿笑道:“当然不是了,我们家婧媛爱上我这个傻小子,看中的是我的帅气与人品,才不会稀罕我这点钱呢,我也没钱。”

刘婧媛笑骂道:“滚蛋吧你,谁看中你帅气了,你长得很帅吗?”刘睿说:“那你说,我跟你老公比,谁更帅?”刘婧媛哼道:“讨厌,咱俩在一块,你能别提他吗?”刘睿说:“好好,我不提,那么亲爱的,你先把卡收起来好不好?以后啊,我有时间了,一定给你挑选几件你喜欢的礼物,送到你手上,免得你胡思乱想。”刘婧媛低声问道:“这张卡,不是你收的别人的好处吧?”刘睿说:“放心,不是,是我干哥给我的。”刘婧媛说:“嗯,不是才好。你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所谓树大招风,平时对自己一定要求严格点,别因为小事犯了错误。”刘睿赞道:“真是我的好宝贝,还知道劝我这个。婧媛,我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跟你结婚呢?”刘婧媛轻笑道:“傻瓜,这种事要靠缘分的,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刘睿在她秀发间深深嗅了一口发丝间的幽香,凑嘴到她耳后,低低的说:“我现在想做你老公,能做到吗?”刘婧媛娇躯一颤,哼道:“不行,在这儿怎么行啊?”刘睿说:“在这儿怎么不行?”说完已经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吸起来。

这里正是刘婧媛的命门,被他舌尖舔舐牙齿咬啮之后,娇躯立时酸软如麻,一点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倚靠在他怀里,懒洋洋的根本就不想动弹,更别提反抗了,她心里也不愿意反抗,只是违心的嗔道:“真不行,这是公园里呀。”刘睿轻柔的亲吻她的脖颈,边亲边说:“公园又怎样?附近没人,咱俩就玩次野战。”刘婧媛听到野战这个词,身子又打个寒战,羞道:“不行,被人看到就死了。”刘睿说:“不会有人来的,我保证。”刘婧媛撒娇道:“要是有人来了呢?”刘睿说:“那我就把他打跑。”刘婧媛呵呵笑道:“你好凶啊。”刘睿不再说话,从她后颈部位慢慢亲吻过去,等吻到她嘴上的时候,她脑袋已经侧靠在他右臂上了。

两人有日子没见,爱恨纠缠交织在一起,立时迸发出了火一样的热情。嘴儿刚对上嘴儿,两人就同时都激动起来,一个疯狂亲吻,一个主动吐出香舌,恨不得立时做成一个人儿。短短几个回合,刘婧媛鼻息声已经不由自主的加粗了,她自己却还不觉得。口舌交缠,舔舐吮吸,各种技巧在这儿纷纷派上了用场。其实严格意义上说,这种吻法没有什么技巧,就是千篇一律的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动作。但透过宏观看微观,在细微层次上,还是很有技巧性的。就好像齿根这个部位,在没经验的人看来,齿根有什么用啊?用得着在湿吻的时候特别照顾吗?有那个空儿不如多吃吃对方的舌头。实际上,齿根在人体口腔内也算是一个相当敏感的部位,在这里适当的刺激可以引起整个口腔的酸麻胀感,就好像黑夜中打了道闪电似的,令人心间一亮。可你也不能长时间的舔舐对方的齿根,因为时间过长对方那里就会麻木,久而久之就没感觉了。所以,对齿根的刺激应用就是个技术活儿,不练上个几年是完全无法掌握的,更不会体会到那种快活。

刘睿大部分时间都在纠缠着刘婧媛的香舌,偶尔用舌尖扫过她的上颚,时不时也去刺激下她的齿根,如是反复,弄得怀中佳人娇喘吁吁,要不是嘴巴被盖得死死的,说不定已经叫出来了。

不过,刘睿需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野战,来舒散这两天积压下来的郁闷之气,因此也没想着跟刘婧媛玩太久时间的前戏,感觉已经把她情绪调动起来了,就伸手去她腿间摸索。

今天刘婧媛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百褶长裙,裙摆盖到了脚面上,此时,这长长的裙摆就给刘睿增添了无数的麻烦。他不想隔靴搔痒,那就只能把她裙摆撩起来。可是她裙摆一半坐在底下,那么另一半就不可能完全掀起,除非让她站起来,但温香软玉抱满怀,有哪个男人能够轻易舍掉?没办法,他只能隔着裙子摸到她两腿之间,在那里抚摸起来。刘婧媛反应极其敏感,瞬间就在鼻子里发出了重重的嘤咛声,好像在告诉他,你弄得我很舒服。但刘睿却感觉没什么意思,原因无他,她倒是舒服了,可自己也想趁着这个空儿感受下她花溪的好处呢。

任何难题,只要你一心想要解决了,就不称其为难题了。

刘睿下定决心要抚慰刘婧媛的宝贝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把她拦腰抱起,让她坐在自己两腿上面,两条大腿就彻底解放出去,不会压着长裙了。此时再把手划入她裙内,很轻易就溜到了最幽深隐私的所在,在那里快活的勾勒起来。

28

28 刘婧媛被刘睿摸弄得大发,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献吻,鼻子里时不时哼哼着,好像一只永远喂不饱的小猪。刘睿上面品尝着她的香舌,下边也在抚慰着她敏感的花瓣。这过来人,尤其是女人,都经不起撩拨,仅仅是一会儿舌吻,刘婧媛却早已春潮泛滥,将薄薄的小荫湿了不少。刘睿灵活的手指在那处隐私所在尽情的耍弄,每当划过刘婧媛最敏感的部位时,哪怕还隔着一层衣物,她也会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娇躯偶尔还会震颤两下。当刘睿手指斜斜探入,直面她那娇嫩矜持的宝贝的时候,她更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

“呼嗯哼”那是刘婧媛把嘴巴凑到他耳边的缘故。

刘睿小声问道:“宝贝你想说什么?”刘婧媛也不回答,只是用手在他脸颊上轻柔的抚摸着。刘睿知道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表明了什么,何况自己也忍不住了,便道:“帮你老公掏出来啊。”刘婧媛听后,小手慢慢从他脸上滑落,到他腰间摸索起来。刘睿趁机问道:“宝贝你开心吗?”刘婧媛嗯了一声。刘睿说:“那你叫声老公听听。”刘婧媛嗔道:“哎呀别讨厌了。”刘睿笑着说:“你现在不叫,过会儿也得叫。”刘婧媛说:“我才不叫呢。”刘睿说:“不信咱俩就打赌,我打赌你过会儿肯定会叫我老公。”刘婧媛害羞的说:“少讨厌了,我偏不叫。你喜欢听,让兰静叫你听啊?”刘睿冷笑道:“你以为我做不到吗?总有一天,我要让兰静心甘情愿的叫我老公。”刘婧媛嗤笑道:“我不信,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呵呵。”刘睿笑道:“难道你不会上树吗?”刘婧媛大嗔,道:“你才是母猪呢”

两人打着情骂着俏,这个过程中,刘婧媛左右两手一起劳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小刘睿请了出来,小声问道:“怎么做?”刘睿说:“你坐上来就行。”刘婧媛说:“还用脱裤衩吗?”刘睿说:“脱不脱都行,不脱安全,可是会弄脏。”刘婧媛说:“脏就脏吧,回去就洗。”说着从他身上站起来,转过身,慢慢跨坐下来。

当两人双腿交叠、相贴的时候,已经是毫无声息的入了巷。

刘婧媛发愁的说:“这姿势好别扭啊,能舒服吗?”刘睿笑道:“着急了?”刘婧媛羞恼成怒,道:“你才急了呢,你要是不急,干吗让我给你掏出来?”刘睿笑道:“好吧好吧,是我急了,你别恼。舒服不舒服的,咱俩先试试啊,不行再换呗。不是有七十二式嘛,咱们一个一个的试,总有让你舒服的。”刘婧媛吃惊地说:“那么多姿势?那得多长时间才能做完啊?”刘睿呵呵笑道:“怕什么,一次做不完,下次接着玩,一直到全部做完了为止。”刘婧媛好奇的问:“做完了以后呢?就不做了吗?”刘睿嘿嘿笑道:“重头再来。”刘婧媛笑嗔道:“你个大坏”话还没说完,刘睿已经盖住了她的嘴,与此同时,腰肢也开始前后耸弄起来。刘婧媛立时做出了反应,似乎是鼻腔里,又似乎是喉咙处,发出了凝噎的呻吟声。

此时,若是从空中俯视,整座南湖公园一片黑寂,除了十来盏昏黄的路灯外,很少见到游人,更听不到什么人语声。任谁也想不到,在繁茂的樱花树林里,一对多情男女正在草地上激烈的野战。

时针指向九点半,刘睿与刘婧媛已经大战了百十个回合。两人已将姿势换成了非常传统的老汉推车。过来人都知道这种姿势的妙处,自不用详细说明。

刘睿猛然挥起右手在刘婧媛那白嫩肥美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蛮横的叫道:“叫老公!”可怜刘婧媛已经深深陷入这连绵无尽的**滋味中,似乎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闻言几乎不假思索的哼道:“老老公啊”刘睿得意的笑道:“刚才让你叫你不叫,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叫了?”刘婧媛也不应答,只是婉转娇吟。刘睿大手在她臀蛋上揉捏着,时不时就打上一巴掌。说来也奇怪,刘婧媛对这种掌击没有任何的排斥与抗拒心理,似乎还很享受,每当他拍上去的时候,她就兴奋的加大了声音叫喊。这就轮到刘睿害怕了,生怕被林子外面的夜游人听到,只得把掌击的力度放轻一些。

弄着弄着,刘睿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兰静身上,暗想,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类似这样的弄她一次。尽管,自己对她的痴恋完全出自于精神上的占有欲,而并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的猥亵念头,但如果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击她的嚣张气焰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种非常好的手段。可问题是,这连她的芳心都俘获不了呢,又何谈使用这种手段?

糟了!这一旦想到兰静,脑海里就全是她的倩影了,甚至误以为身前的佳人也是她,忍不住就在冲撞的时候加大了力量,似乎这样就能狠狠的教训她对自己的冷淡了。可怜刘婧媛完全不知道他是这种念头,被他干得呜哇乱叫,甚至哭腔儿都出来了。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下,她没坚持多久,很快咿咿呀呀的泄了身。刘睿又快马加鞭的冲刺了一会儿,这才伴随着一声虎吼在她体内爆发了。

云收雨散,两人又原地不动的享受了一会儿高朝的余韵。

刘婧媛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娇喘吁吁,嗔道:“哎呀,都完事了,干吗还勾着我的腰。”刘睿说:“它还舍不得走呗。”刘婧媛笑骂道:“靠,它都快把我弄死了,快把它拿出去。”刘睿笑道:“干吗,念完经打和尚啊?要没有它,你哪能这么快活?”刘婧媛笑嘻嘻的说:“谁打它了?完事了它就得出去,难道还想赖在里面一辈子?”刘睿紧紧抱住她的娇躯,道:“宝贝,今天有点仓促了,玩得不过瘾,下次咱俩出去开房。”刘婧媛吃惊地说:“你还不过瘾?基本上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我任你摆布,你还没过瘾?”刘睿笑道:“我过瘾不过瘾还是小事,但我得让咱们的婧媛大宝贝过瘾啊。”刘婧媛说:“我已经过瘾了,呵呵。”

刘睿说:“那以后也不野战了,没什么意思。咱俩再玩就去开房。”刘婧媛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叹道:“咱俩这样”刘睿截口道:“咱俩这样不是挺好吗?现在风气不就是这样?老同学跟老同学搞,邻居跟邻居搞,同事跟同事玩办公室恋情,这有什么呀?只要俩人开心、不影响家庭不就得了?”刘婧媛嗯了一声,道:“倒也是,现在净这样的。”刘睿笑道:“那就别胡思乱想了。来吧,宝贝,再叫声老公听听。”刘婧媛大窘,转过身来在他腰间上一阵乱掐:“去死,滚蛋,我才不叫呢”

回到家里的时候,刘睿发现董旖洁家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不知道她是睡下了还是没回家,想到自己跟她的感情纠葛,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比起这件事,另外一个问题显然能让他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他今天跟刘婧媛幽会的时候,把吕兴业给的那张购物卡送给了她,那自己手里就还只剩下工资卡可以花销。里面的工资已经花去了多半,剩下来的钱请人吃顿大餐都要捉襟见肘,更不要提还可能去省城跟李青曼谈恋爱。男女谈恋爱的花销非常之大,礼物、吃饭、交通费用,再加上看个电影游个公园,哪个不需要钱?而且现在物价高涨不下,只要是花钱的地方没有花小钱的。而距离下个月发工资的日子还远,这接下来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他心里很纳闷,以前,工资卡在王丽萍手里捏着的时候,她在自己钱包里至多留个一两百块钱,也没感觉过不够花,怎么自己拿着工资卡、掌握财政大权了,感觉也没怎么花,钱却花得这么快呢?

又想了一阵子,总算明白过来,以前在市水利局坐冷板凳,天天两点一线,生活极其单调,很少有需要花钱的时候,可这给市委书记当秘书了,接触的人就多了,应酬交际也就多了,花钱的地方自然也跟着多了。何况又跟李青曼谈起了恋爱,虽然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多,但哪次见面不得花个三头二百的?可以想到的是,随着秘书这个工作越干越久,以后肯定还会结识更多的人,哪个不需要人情往来?这以后的开支就是一个令人头痛无比的大难题呀。

当然了,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他想要来钱,还是不算什么大问题的。市委书记虽然不如市长那样总管全市经济建设发展,实权在握,手下有大把的来钱机会,但他是管人的,只这一点,就足以令“无数官员竞折腰”了。刘睿只消在白旭光与下级官员中间玩点猫腻,就能拿到足够的好处。但他并不想因为钱财而去铤而走险。他心里很清楚,钱虽然可爱,但自己这个秘书身份更加的可爱,自己只有珍惜这重身份,脚踏实地的干下去,风光地位才能得以永久保持。若只是为了蝇头小利就耍弄手段,早晚被白旭光发现,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脑袋里想着钱的事情,他很晚才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旁边忽然有人唤道:“老公老公”

刘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翻个身继续睡,那个凄婉的声音持续响起:“老公醒醒,是我,老公”刘睿疑似听到了前妻王丽萍的声音,但她已经被自己扫地出门,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是梦,一定还是在做梦,可是想到这儿的时候,大脑皮层细胞清醒过来,已经是睡不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旁边那叫声还在响起,忍不住侧过头去睁眼瞧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可不正是王丽萍,正一脸温婉娇柔的看着自己。

他又惊又怕,一轱辘爬起身来,对着王丽萍看了又看,确认是她,一股怨气冲上心扉,怒道:“王丽萍,你怎么在我家了?你要不要脸啊,已经离婚了,你少来纠缠我!你怎么进来的?难道你还有家里的钥匙吗?你给我交出来,交出来!”王丽萍幽怨的看着他,道:“刘睿,咱俩离婚这也有段日子了,你怎么还那么恨我?咱们不是好说好散的吗?难道离婚了就不能继续做朋友?”刘睿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耳熟,一时间也想不起听谁说过,冷着脸道:“少废话,把钥匙交出来。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更不是你想来就来的。”王丽萍撒嗔道:“门是爸给我开的。”刘睿怒道:“开你个脑袋?什么爸,那是我爸,跟你有屁关系了?你少拿离婚前那套称呼乱叫。干吗,玩苦肉计吗?哼哼,我明白了,人家玩腻你了,你无家可归了,所以过来求我来了,想求我跟你复婚,对不对?你做梦去吧我告诉你!”

王丽萍悻悻的笑了笑,道:“你这算是说错了,我找你不是复婚的。”刘睿闻言警惕起来,说:“那你找我干什么?”王丽萍爱怜的看着他,半响叹道:“想不到,你运气这么好。”刘睿奇道:“你什么意思?我什么运气?”王丽萍说:“你先是被市委办公厅调过去工作,没多久就又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运气真是太好了”刘睿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王丽萍说:“咱爸我爸看云州新闻的时候,看到你陪着市委书记在画面上出现过,后来又找人问过,才知道你已经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刘睿不耐烦地说:“你少废话,赶紧说,找我到底干什么?”王丽萍却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怎么也不说,叹道:“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啊?”刘睿嘿嘿冷笑,道:“那要问你自己。”

王丽萍又叹口气,道:“我这回过来找你,是想求你帮忙。”刘睿没好气的说:“帮啥忙?”王丽萍说:“我有个朋友,他不小心让人给陷害了,听说你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想请你帮个忙,跟公安局里的人打个招呼。”刘睿冷笑道:“你朋友?他怎么知道我给市委书记当秘书的?肯定是你说的!”王丽萍扁了扁嘴,道:“是我说的,还不是你现在官大,能帮得上忙吗?要是用不着你,我跟人家说起你干什么?”刘睿冷笑道:“你就是这种人,用得着谁了,才想得起来;用不着了,就放一边去了。你把人都当玩具了吗?”王丽萍平淡的说:“刘睿,咱俩都离婚了,你就别说这种话了。我告诉你,这个忙不让你白帮,你要是帮着把他救出来,有你的好处。”

刘睿冷冷的说:“我不帮,多少好处都不帮!”王丽萍幽幽地说:“刘睿,咱俩好歹夫妻一场,你念在咱俩多年的情分上,帮个忙又怎么了?都说了,又不让你白帮,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还在恨我吗?”刘睿冷笑说:“恨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心思恨你。我倒是挺纳闷的,你都被我捉奸在床了,怎么还有脸回过头来理直气壮地求我帮忙?”王丽萍恼羞成怒,道:“那还不是你逼的?”刘睿怒道:“我逼的?他妈的,你出去偷男人是我逼的?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说法吗?”王丽萍哼道:“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所做的一切,你都负有责任。”刘睿从床上站起来,指着房门,一字一顿的说:“王丽萍,你现在就给我滚!”

王丽萍说:“我不滚,你先答应帮忙再说。人家说了,你只要愿意帮忙,事成后给你二十万。”刘睿听后吓了一跳,反而不生她的气了,非常好奇的说:“多大的事要二十万摆平?”王丽萍冷冷的说:“你就答应帮不帮吧?”刘睿说:“你先说清楚了我才知道帮的了帮不了啊。”王丽萍想了想,不大情愿的说道:“是这么个事。我们公司搞房产开发的时候,拆迁队一个小子把人家拆迁户给打死了。结果这小子被抓起来以后胡说八道,说是我们经理指使他干的,可实际上”刘睿嘿嘿笑了两声,截口道:“算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你就是在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上班的。对了,你经理是不是叫严波?”王丽萍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刘睿冷笑道:“我还猜得到,那个严波就是你那个情夫,对不对?”王丽萍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道:“你你”

刘睿忽然有种报仇成功的快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丽萍看着他大笑,更是惊疑不定,也说不出话来。

刘睿笑够了后说道:“这真是现世报来的快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嗯,不错,真的很不错。”王丽萍纳罕之极,道:“你疯了啊?你笑什么啊?”刘睿收起笑容,道:“王丽萍,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帮他。第一,我不能徇私枉法,更不能让孙小宝白死、让他的家人白白受伤;第二,哦,他偷了我老婆了,如今出了事,求我给他帮忙?我他妈傻-逼啊我帮他这个忙?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回去也告诉他,彻底死心,不要心存幻想。”王丽萍急道:“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你不要混为一谈。”刘睿气得乐出来,打了几个哈哈,骂道:“这他妈是什么公事了?王丽萍你脑子有病吧?”王丽萍哀求道:“你就帮他这个忙吧,算我求你了。你要是好处费上面不满意,他那边说了,还可以再高,三十万,五十万都没问题,只要帮他从中运作运作,把他从里面捞出来,钱就是你的,就这么简单。你得想想,你得花多少年才能赚五十万!”

刘睿冷笑摇头,鄙夷的看着这位前妻,心中快意难以言表,暗道:“王丽萍啊王丽萍,你也有今天啊!”

王丽萍见他怎么也不答应,痛苦地说:“你真要是不帮忙,他进去了,没人罩着我了,我以后也不好混啊,说不定经理都没得当了。”刘睿叹道:“王丽萍,你当初选择他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跟他在一起的风险与下场。很可惜,我帮不了你。”王丽萍苦着脸叫道:“你就当帮帮我好吗?”刘睿说:“你走吧,别再胡搅蛮缠了。你狗屁不懂,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快走吧。否则的话,我打电话给公安局,问问他们,你帮严波说情这事,算不算触犯刑法?”王丽萍听后吓得脸色大变,再也不敢说什么,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阵,快步走出了房间。

等她走后,刘睿立时给程松华拨去了电话:“程哥,你们是怎么看押严波与韩志高等人的?”程松华听到这个责问有些发懵,半响回道:“就是按照正常程序啊”刘睿问:“严波目前在哪里看押?”程松华说:“市看守所啊。”刘睿说:“看守所看押的嫌疑犯,能够见外人吗?”程松华说:“不能,除非是律师。”刘睿道:“那怎么严波还能见女人呢?”程松华微微吃惊,道:“不可能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刘睿说:“程哥,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建议还是加强对严波与韩志高等人的监管力度吧。这帮人有钱有势,在市区里都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手里有钱,什么做不到?千万不要给他们串供求情的机会。”程松华叹道:“可那是市看守所啊,咱区分局的话人家可不听。”刘睿皱眉想了想,道:“那就尽快让他们认罪伏法。”程松华说:“嗯,我们正在讨论研究这一点。韩志高不是派周子明教陈二狗等人翻供嘛,现在他们也都抓进来了,近期应该会有较大进展。”

程松华嘴里这个“近期”,一直到两天后的周二,案子才终于有了变化。

起初,韩志高被抓捕归案后,也是死不承认的,什么都不承认,不承认指使周子明教唆陈二狗等人翻供,也不承认给过周子明好处,更不承认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所组织的拆迁队在近几年发展成了涉黑团伙。但他不承认不要紧,办案干警们有的是办法搜罗证据。

事实也证明,公安机关这种执法机构,不治你是不治你,并不代表人家没能力治你,等人家想要治你的时候,你哪都跑不了。办案干警们先把这些年来与韩水房产公司有关的刑事民事卷宗找出来,甭管判了的还是没判的,都当做直接证据,认定其公司拆迁队是一伙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长期以来在公司总经理韩志高与副经理严波的指使下,在房地产开发建设与拆迁项目中充当了开路先锋的角色,多次打死打伤无辜群众,社会影响极其不好,群众反映极其强烈。这样一来,首当其冲,韩志高豢养控制黑社会团伙的罪过就先有了。只这一条,他就逃不脱法律的审判了。

接下来,干警们又根据纪检委那里从周子明嘴里掏出来的违法违纪问题进行了梳理,发现韩志高与周子明狼狈为奸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两人的友谊居然长达七年之久。在这七年的友谊发展过程中,周子明或用自身权力、或帮韩志高引荐其它政府职能部门的负责人。这些人受到韩志高的行贿后,为其项目开发大开绿灯,同时他们自己也肥了腰包。

于是,韩志高第二项罪名也有了,行贿罪。当然,一开始韩志高并不承认曾经行贿,但纪检委从周子明那里找到了不少证据,而韩志高办公室与家里也有部分证据,其中就包括他送给周子明那辆本田雅阁,购买大票与保险单什么的还在他办公室里放着呢。这下他无可抵赖,只能认罪。

前面两项罪名韩志高抵挡不住,自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就不想着去保铁哥们严波了,就承认了曾经指使周子明去教唆陈二狗等人翻供。只那一次,他就给了周子明五万元的好处费。周子明把五万块现金扔到家里,连存都没存,结果被他儿子偷偷拿出去泡妞了。纪检委的办案人员找这五万块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才知道是被他儿子偷拿了,知道后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此一来,孙小宝的案子算是彻底水落石出了。严波指使韩水房产公司拆迁队的队长陈二狗等人,偷偷杀害孙小宝,以铲除这个钉子户,加快拆迁速度。事后,严波给陈二狗十万块的好处费,其他共案人员分到两到三万不等。后来,孙小宝家属怀疑是韩水房产公司下的手,到区公安分局与市政府喊冤上访,但分局局长周子明与政府区长吕兴业分别都受了韩志高与韩水的好处,所以对此事不理不睬。孙小宝家属到云州宾馆拦白旭光的市委一号车喊冤后,白旭光把这件事交给吕兴业处理。吕兴业没想到事情会搞得这么大,有点害怕了,于是给韩志高与严波打电话商量对策。严波心虚,就让他想办法火化孙小宝的尸体,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就算以后查起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所以就有了吕兴业派公安去抢尸火化而酿出的群体性聚集对峙事件。

总结一下的话,孙小宝是严波授意、陈二狗等人一起杀害的,与韩志高没有关系。而原市南区区长吕兴业,跟韩志高与严波等人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瓜葛,他直接跟韩水来往,收受的是韩水给他的好处。

严波与陈二狗等人必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处理他们的司法程序也已经在进行中。韩志高数罪并罚,也好不到哪里去。原市南区政法委书记、区公安分局局长周子明,原市南区公安分局党委副书记、政委**由于严重违纪、收受贿赂等,也会分别受到党纪与国法的惩罚。

这件大案完结之后,有两个新的问题被抛出来:一是吕兴业的问题,二是市南区空出来的领导干部岗位的问题。

关于吕兴业的问题,纪检委办案人员查出他家有数百万的存款,还有最少三套房产,最开始问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无法说明其来源,后来却说钱是他儿子挣回来的,房子也都是他儿子给买的。说他儿子在省城开公司,很赚钱,家里的钱都是他孝敬二老的。后来,当办案人员前往省城调查他儿子所开的公司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是一家皮包公司,干的都是一些建筑开发项目转批发包的事情,纯粹是空手套白狼,而且,更关键的是,这家公司倒手的都是一些市南区的城建项目。等于是吕兴业把相关城建项目发包给自己儿子,他儿子再转包出去,从中赚取不菲的好处费。经过调查这个皮包公司的账目,发现其实际收入与吕兴业家里找到的钱财数目不符。但吕兴业儿子说,还有些收入是不能上账的,并随口报了几个数字。办案人员算了算,账面上与账面下的收入全部加起来的话,倒还多出去了。

吕兴业也承认收过韩水的好处,但都是一些药酒啊、营养品之类的东西,并没有金钱上面的来往。办案人员也找不出任何证据,似乎他跟韩水之间是清白的。但所有人都相信,他绝对拿过韩水的钱,而且还不少,说不定他家里的几百万都是韩水给的。但他宁肯让儿子扛下这件事来,也不肯说是韩水行贿,这里面的水可就深了。

经此一案,市南区是挖出萝卜带出泥,空出了不少的领导岗位。粗略一算,就有区长、区公安分局局长、政委三个位子,这还不算常委里面少了个政法委书记。这还是在白旭光没有深挖的前提之下,要是继续深挖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被韩志高与严波咬出多少人来。

如何填满这些空位,是一个更重大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就拿区长这个空位来说,区委书记杨华泽有自己看中的人,他势必会为自己的人而向市委领导或者组织部进言;市南区委常委里面除去杨华泽、其他有资历问鼎这个区长宝座的人,肯定也会跃跃欲试,打算再进一步,私底下必然会有不少小动作,彼此踩踏倾轧,产生竞争;而市委十一个常委,在市南区委众常委里面,肯定也都有自己的“意中人”,选谁不选谁彼此之间自然有一番考量甚至是纷争如何处理好这众多的纷争矛盾,如何维系各家的平衡,如何安抚市南区乱了的官心民心,又如何保持市南区的正常发展,这么多的问题,就一下子摆在了云州市委书记白旭光的面前。他躲躲不开,推也推不出去,而一旦想要正面解决这些问题,势必就会得罪人,这对于他这个刚来云州一个多月的新任市委书记来说,不啻于一次惊心动魄的考验!

考验合格,那就继续当他的市委书记,没有什么功劳可言;考验不合格,凭白得罪了人不说,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执政。若是加上他执政以来这段时间市里所发生的各种状况,包括王用友指使老干部去省委贴大字报的事,很可能导致省委领导对他产生看法。

刘睿身为白旭光的秘书,当然可以感受到这个问题的可怕程度,心里也为老板捏着一把汗,不知道他能否将各方利益照顾周全。

他的干哥刘明对区长的宝座自然也是觊觎已久,相比其他有资格当区长的区委常委来说,他显然距离区长宝座更近一些,而且,他在这次处理孙小宝案件中的表现可圈可点,白旭光不止一次的夸过他。但问题是,在他前面还横着一个区委专职副书记。

一个区委副书记,一个常务副区长,看起来似乎是半斤八两,实际上也差不多,只是区委副书记在市委领导心目中的分量可能更重一些,而刘明也有他显而易见的优点,那就是对政府部门工作非常熟悉。他本来就是给吕兴业做副手的,如今吕兴业下去了,如果他上台主政,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区政府的正常运作,而在长期内应该也不会给市南区的方针政策与发展方向带来很大变化。

刘明想到自己这些优势,又想到干弟弟刘睿给白旭光当秘书,心思就活了,就再也坐不住了,这天晚上到刘睿家小区里等着,等他刚刚走进小区里,就把他叫住了。

兄弟相见,无须太过客套,刘明很快就把事情说明白了,让刘睿在白旭光跟前给自己美言两句。

刘睿知道,如何用人以及用什么人,全在白旭光自己的考量,别说他不会征求自己的看法,就算征求了,他也未必采纳自己的意见,另外,自己也当守好本分,绝对不干那些越界的事情,因此拒绝道:“哥哥,咱们好兄弟,我也就不说虚的了。这事我不能帮你。先不要说,选拔谁当区长,是市委常委决定的,我老板也只有一票权力,就算他有那个权力,也是他自己考虑决定的,我凭什么跟他推荐你啊?我是你们区委书记,还是市委组织部?我都不是,我只是他的秘书,平时就是给他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把这些都服务好了,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跟他推荐你那是越权过界。我真要是说了,他产生逆反心理,不仅绝对不用你,说不定还得把我开了呢。我能帮你的,我已经帮你了。这次孙小宝事件的处理,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了,老板他夸过你最少两次。相比对你最有威胁的你们的区委副书记,你肯定在他心目中地位更高。我只能祝福你,希望你这次能更进一步。”

刘明发愁的说:“可你不帮我说话,谁帮我说话?你不知道,区委常委那帮孙子,凡是有机会当区长的,都已经去找各路神仙送礼去啦。等他们大势已成,我这边可就完蛋了。老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刘睿闻言哭笑不得,道:“你这不是犯错误了,怎么会死呢?大不了不当这个区长呗。你好好干,以后还愁不能进步?我向你保证,以后有机会,绝对会优先关照你。”刘明苦着脸说:“我就觉得这次机会最好”刘睿叹道:“我的傻哥哥哟,你平时那么精明的,今天怎么犯傻了?你觉得我老板是那种昏官吗?听谁两句好话就提拔某人?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他选拔人才肯定要看能力,而你刘明正好就有这个能力。别人不是都去送礼了嘛,你偏偏不动,表现出不与他们为伍的样子。我老板要是知道你的表现之后,你说他会喜欢谁讨厌谁呢?”

刘明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心里非常的不甘。刘睿说:“你把你知道的跑去送礼的家伙都告诉我,说不定有用呢。”刘明便说了几个人名,刘睿记下后,让他先回去。

这是周二的事情,周三,白旭光主持召开了书记办公会,酝酿讨论市南区区长的人选,除市长孙金山、副书记于凤和外,市委组织部长吕建华也参加了,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列席,刘睿做会议记录。

会议开始后,首先由组织部长吕建华介绍对市南区区委班子符合提任区长条件的干部的考察情况,之后又提出了一些后备干部的名单。光他一个人的发言就占据了这次会议的一多半时间,但从始至终,他没给出一个组织部建议的人选。

孙金山却第一个问他:“老吕,那你们组织部的意见是什么?”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刘睿更是有些紧张,生怕他说出来的名字不是干哥刘明。虽然明白自己帮不了刘明,但也希望他能在这次机会中更进一步。他要是高升了区长,自己作为他的朋友不也跟着水涨船高吗?

吕建华难得的笑了一次,尽管笑容比哭还难看:“这个我们实在没法确定,因为几个候选人的条件都很不错”

孙金山不等他说完就问白旭光:“旭光,你的意见呢?”

他这话平白无奇,刘睿却隐约从里面听出了讨好的味道,暗想,上次老板因为双河县县长罗大伟截留公款的事情给了他一个人情,难不成,他要借着这次机会还个人情回来?

白旭光当仁不让的说道:“市南区常务副区长”

刚听到这几个字,刘睿就觉得自己血液沸腾起来,身子要燃烧起来似的,高兴得恨不得要从地上跳起来,暗暗捏紧了拳头,心说自己苦心造诣的给刘明铺路果然没有白铺,当然了,他自己也够努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了老板的认可,如今,收获果实的季节来了,而老板果然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甜枣吃,这下他可算是高升啦不过,兴奋归兴奋,他外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来,依旧是认认真真做着记录。

耳听白旭光续道“刘明同志,在吕兴业一手酿造的群体性聚集对峙事件中,第一个赶到现场,表现突出,处理问题时沉稳、果断、有力,在最短时间内化解了事件矛盾,有效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恶化,表现出了超强的责任心,也表现出了较好的工作能力,又在其后处理孙小宝案件的过程中,不偏不倚,公正、高效、快速、干练的查清事实,将犯罪分子抓获归案,还死者家属以公道。这两件事,他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另外,他本身作为政府常务副区长,熟悉政府工作,熟悉市南区环境,由他主抓市南区政府全面工作的话,不会产生太大的偏差。这一点在当前环境下,是极为重要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并不足以作为各位的参考。金山,你作为市长,市南区区长是要向你汇报工作的,所以这个人选还是要听听你的看法的。”

孙金山笑呵呵的说:“你说的这个刘明,确实很不错,当天咱们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在场市南区最高领导不就是他吗?连区委书记杨华泽都是后来才赶到的,而且一到就给晕倒了,所有问题都托给刘明了,刘明处理得也很不错。我看这个人行。”

刘睿听了非常高兴,市委书记提议,市长复议,这要是在市委常委会上,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估计不会有谁有胆子反抗书记与市长联手,心里高兴得恨不得给刘明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也只能强自忍住。

轮到于凤和表态了,他淡淡的说:“我暂时没什么意见。”孙金山闻言将了他一军,道:“那你就是支持刘明喽?”于凤和含糊地说:“暂时吧。”孙金山紧咬不放:“暂时?难道你在常委会上还要改口?”于凤和嘿嘿笑了两声,道:“到时候再说吧,刘明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话,我会支持他的。”

于凤和这不阴不阳的态度给刘睿敲响了警钟,回头得跟刘明说一声,看他还有没有未擦的,可千万别被于凤和这等老奸巨猾的家伙逮到把柄。看他今天这样子,对刘明并不支持,但奈何书记跟市长都支持了,他也不好公然反对,就只能玩个拖刀计,说不定,他会私底下派人调查刘明,到时候真要是被他调查出什么问题来的话,刘明别想当市长不说,说不定还得立时下马。

接下来吕建华与杜立雪也都表示了看法,无一例外的支持。

不过,就算会上所有人都支持,也决定不了刘明已经当定这个区长了。因为一切真章,还要去市委常委会上见。书记办公会并没有决策的权力,只是酝酿讨论常委会议题,以便主要领导先期做好沟通,不会在市委常委会上再次扯皮踢球。

但话说回来,在座几乎一半常委了,他们都同意了的话,在常委会上别人也掀不起太大的水花来。刘明当区长的事情就算不是板上钉钉,也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刘睿暗想,只要刘明自己争气,裤裆里别有太多屎,他这个区长应该是跑不了了。心中却也纳闷,刘明昨晚还说来着,市南区委常委有几个去市领导家里送礼来着,也不知道都送到谁家里去了。按理说,拿了礼物的人,务必要给相应的区委常委说话,怎么今天在座这一半常委,都只给刘明一个人说好话呢?又仔细思虑一番,觉得有一个最大可能,就是没想到白旭光第一个先表态提出刘明,而市长孙金山马上复议,因此,其他人就不好冒然唱反调,就算要唱,也要等待时机,等待刘明自己露出问题。如此一来,刘明岂不是在这段时间里很危险了?

当天晚上,刘睿把白旭光送回宾馆后,第一时间给刘明打去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刘明知道他那里可能有了消息,又紧张又忐忑的开车出来。两人在一家茶馆阁楼里见了面。

刘睿故作神秘的说:“哥哥,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刘明急得抓耳挠腮,道:“老弟,你就别逗我了,赶紧说吧,你知道我这两天最是紧张的不行,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啊。”刘睿道:“我先说没问题,可你让我说哪个啊?”刘明咬了咬牙,道:“好消息,就算我倒霉也先让我高兴高兴。”刘睿凑过去压低声音跟他说:“今天开了书记办公会,讨论你们市南区区长的人选问题。我老板还有市长都提你的名。”刘明立时欣喜若狂,叫道:“真的吗?”刘睿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刘明这才警惕起来,望了望门口,低声道:“然后呢?”刘睿低声说:“然后?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等常委会上通过了。”刘明高兴得站起身来,看样子要手舞足蹈一番。

刘睿压压手,示意他消停一会儿,低声道:“还有个坏消息呢。”刘明脸上笑容迅速冷却,道:“什么?”刘睿悄声说:“副书记于凤和对你似乎不感冒,看那样子,不是反对你,就是他另有亲信人选。我听他的意思,可能要调查你。”刘明愤愤不平的骂道:“我靠,我他妈”刘睿狠狠瞪他一眼,他这才放低音量,低声道:“我他妈每年逢年过节都不少给他送礼,在这节骨眼儿上他竟然坏我的事?”刘睿冷笑道:“那有什么?其实也很好解释,就一条,你不是他的亲信,他亲信另外有人,而且就在你们市南区委常委里面。”刘明非常惊惶,道:“那我怎么办?”刘睿说:“没擦的赶紧擦干净,有问题赶紧盖上,最近一段日子老老实实做人,也不要出来跟我见面了,有事电话里说。”刘明皱眉想了想,道:“放心,这点你不用担心,你哥哥我还是非常干净的,谁也找不着把柄。”

刘睿提醒他道:“女人方面尤其注意。”刘明嘿嘿笑道:“这方面更出不了事,我没女人。”刘睿虽然不大相信,却也不问,道:“你送到我家那个小红的事情,也得解决一下。”刘明奇道:“关她什么事?”刘睿说:“别有人怀疑你通过我跟我老板搭上线,而她的事情我根本又说不清。”刘明想了想,说:“这样,你每个月从工资里面给小红的卡里打上八百块钱,算是她的工资,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家请的保姆,照顾老人的。回头我再把钱交到你手里,神不知鬼不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刘睿说:“那太麻烦了。”刘明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说完压低声音道:“老弟,你对我指点有功啊,没有你搭把手,我想当区长难啊。我这次出来得急,啥都没带,改天,改天容我好好表示表示。”刘睿忙道:“这不是外道话,咱俩可是亲哥俩,以后我还指着你照顾呢。”刘明笑眯眯地说:“一码归一码,以后再说以后,但是这回,我必须得好好谢谢你。你就等着吧。”说完又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也不跟你多聊,先回去了,改天咱俩再见面。”

两人在茶馆门口分手,刘睿打车回家。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家车库跟前停了辆白色轿车。起初也没往心里去,随着现在家庭购车的越来越多,那些家里没买车库的人们,就把私家车在小区里乱停乱放,时不时就会停到人家车库门口去。刘睿家里原来是有辆小轿车的,不过后来分给王丽萍了,车库也就暂时失去了存车的用处,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这辆车第二天早上还挡着车门而自家车开不出去的情况发生。

他随意瞥了这车一眼,转身就要走上单元门台阶,但那辆白色轿车的驾驶位车窗很快降落下去,里面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嘿,老公,你没长眼啊?”

刘睿以为对方叫错了,本来没想理会,可是越想越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停回头望去,却望见一张国色天香的美艳面孔出现在车里,冲着自己嫣然而笑,不是姚雪妃又是谁?

突然见到她,他又是惊愕又是欢喜,却也有几分心虚,四下里望了望,见附近没人,这才大着胆子走过去,很高兴地说:“你怎么来了?”姚雪妃笑嘻嘻的说:“想你了呗。”刘睿又问:“你早来了?”姚雪妃莞尔点头。刘睿颇有几分自责,叹道:“你早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姚雪妃说:“你是市领导,大忙人,我可不敢打扰你。我反正也没事,就过来等着你呗。呵呵,也不知道挡着谁家车库,倒也一直没人轰我走。”刘睿好笑不已,道:“这就是我家的,你随便停。”姚雪妃笑道:“是吗?那我还停对了呗?呵呵,我就说嘛,咱俩就是有缘。上车吧。”刘睿奇道:“上车?去哪儿?”姚雪妃撒娇道:“我等你那么久,你陪陪我不行吗?”刘睿忙道:“行行,等我放下包。”

刘睿飞快回到家里,放下包,跟老爸刘建民打个招呼说外面还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临出门之前,想了想,不太对,又回到洗手间里,先清理了下个人卫生,又刷了一次牙,这才兴高采烈的跑出去。

等他上车后,姚雪妃将这辆白色的奥迪a4缓缓驶出了小区。

刘睿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老公,这不好吧?”姚雪妃带笑瞥他一眼,道:“你不是答应收留我了吗,我叫你老公不对吗?”刘睿心里很得意,脸上却诚惶诚恐的说:“以后可别这么叫了,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姚雪妃笑道:“我不会让你犯错误的。以后你要是犯了错误,我就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我主动勾引你,诱惑你下水,可就这样你还是坚决不同意,结果被我了,不得不被逼跟我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呵呵,哈哈,哈哈哈。”刘睿听得暗暗好笑,却也非常感动,姑且不说她以后能不能真正做到她说的这一条,光是她能如此贬低她自己、往她自己身上泼脏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尽管,她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是她主动勾引自己的,忍不住赞道:“雪妃,你真好。”姚雪妃还沉浸在自己制造的笑话里发笑:“你说也真好笑,男女关系就男女关系呗,非得搞出一个什么正当不正当。跟老婆是正当男女关系,跟情人就是不正当男女关系,在国外可没这个说法。我觉得,只要是由爱而发生的关系,全都应当是正当关系,都应该被人类被社会所尊重。咱们国家古代实行一夫多妻制,按现在的说法,那除了正妻,其他都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了?就不说古代,说现代,当年,开国元勋们跑到延安发展革命根据地,多少将帅抛弃老家的发妻,另结新欢啊?那也是不正当关系呀。”

刘睿苦笑不已,道:“这些事自有后人去评说,咱们就别讨论了吧,免得祸从口出。”姚雪妃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们创造出来的这个特定词语太搞笑。所谓食**女,男女那种事就跟吃饭一样,难道你跟你老婆吃饭就是正当吃饭,跟情人吃饭就是不正当吃饭吗?”刘睿笑道:“果然是当节目主持人的,有两把刷子,一张嘴就是引经据典,而且说得很有道理。我服了。”姚雪妃笑嘻嘻的说:“你的意思是被我征服了吗?”刘睿闻言笑出声来,道:“嗯,已经被你征服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既漂亮又大气、既博学又善言、既知名又自爱的大美女,我已经彻底被你征服了。”姚雪妃笑着牵起他的手,道:“可我还没施展征服手段呢。唉,你真没劲,这么快就投降了。”

刘睿与她十指相扣,心中不无感慨,叹道:“雪妃,你看,我一点忙都帮不上你的,又没怎么对你好,可你却对我这么青睐,我我是羞愧啊,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姚雪妃纳罕之极,扬起秀眉,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据我所了解,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看见美女恨不得就上,哪怕即将世界末日了也要先占了美女便宜才说,只要给他们机会,面对任何一个美女的时候他们都不介意禽兽一次。可你却不一样,你面对我,想到的不是如何得到并长期占有,而是觉得配不上我,这种想法实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你简直就是男人里面的奇葩呀。”刘睿感慨的笑着说:“可能,我觉得美女是上天赐下来的最美好的事物,对她们天生就有一种敬畏的心理在里面。面对她们,我由衷的喜欢、敬慕,而不会想着更不敢去唐突甚至猥亵她们。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竟然得到了你的青睐。”姚雪妃说:“看来我需要重新审视你这个家伙了,你的理性让我惊奇!”

开到北三环一处荒寂的马路边,姚雪妃把车停了,又把四窗连带天窗全部打开。刘睿知道戏肉要上演了,却不知道今晚这位导演兼女主角会导演出一部什么好戏来,有些期望也有些忐忑的看向她,心说她该不会是要玩车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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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找你吗?”,姚雪妃幽幽的问道,不等刘睿回答又说:“我很烦!”

刘睿闻言莫名其妙就紧张起来,柔声问道:“怎么了?因为什么烦?”姚雪妃偏头看了他一眼,叹道:“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免得你跟我一起烦。”刘睿忙握起她的素手,道:“你这是什么话?你都叫我老公了,我这个老公就是要跟你这个老婆同喜同悲的。你有烦心事就告诉我啊,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帮不上也跟你一起分担烦恼。可你别不告诉我呀。”姚雪妃说:“你是真心的吗?”刘睿立时激动起来,赌咒道:“雪妃,我要不是真心的,现在就让天打雷劈。”

姚雪妃忽然间把右手挣脱出来,递到他嘴边,轻轻掩住他的口,轻嗔道:“我不许你因此发誓,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够了。”刘睿说:“那你告诉我呀。”姚雪妃唉声叹气,却不说话了。刘睿大急,道:“你倒是说啊?”姚雪妃说:“我已经烦得不想说了。”说完,忽然推门走了出去。刘睿见状忙跟着下了车。

姚雪妃绕过车头站到路边,晚间的风将她一身素白的长裙吹起,霍霍作响。她高挑曼妙的身子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却飘然若仙。刘睿看得叹为观止,忍不住站到她身后,大着胆子从后面搂住了她的娇躯。

姚雪妃穿着高跟鞋,只比刘睿矮半个头,她脑袋微微后仰,靠在他脖颈上,楚楚可怜的说:“老公,你不知道,身为一个知名美女主持人,身在男人称王的事业单位,又受行政部门管辖,每天的日子有多么不好过吗?”刘睿叹道:“我可以理解。雪妃,你告诉我,最近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姚雪妃说:“算了,还是不说了。你每天那么忙,我怎么能给你添乱呢?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可绝对不能让你跟着分心,你可是伺候市委书记的,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刘睿闻言激动起来,道:“你好歹叫我一声老公的,我要是连你都保护不了,我我还是男人吗?”姚雪妃慢慢转过身来,满面柔情的望着他,道:“你真要管我的事吗?”刘睿重重嗯了一声。姚雪妃非常高兴,嘤咛一声,忽然扑进了他怀里。

过了一会儿,姚雪妃柔柔的在他耳畔说:“外面热,咱俩去里面说吧。”刘睿点头,放开她就要去拉副驾驶的门户。姚雪妃却一把扯住他,暧昧的说:“去后排。”

刘睿心头一跳,不会吧,难道还真要玩车震啊?刚想到这,就觉得自己想法太邪恶,她找自己可是要倾诉委屈的,并没有暗示别的事情,何况,车窗都开着呢,怎么能车震?难道恬不知耻的车震给路过的人看吗?暗自为自己的想法觉得羞愧。

姚雪妃拉开右后门,当先钻了进去,接着招呼刘睿坐进来。等刘睿关上门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把车窗都关了,只有天窗还开着。今晚上空气与天气还都不错,所以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姚雪妃等他坐稳后,主动靠过去,依偎在他怀里。刘睿感念她对自己的亲热态度,也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她,手里还捏着她的纤纤素手把玩。

在车内空调的冷气缭绕中,姚雪妃开始倾诉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广电局局长石光明不是东西,天天扰我,有时候还去台里找我,在我办公室里一呆就是好半天,对我动手动脚。好几次要不是我反抗得厉害,他就在办公室里把我了。”刘睿听得目眦欲裂,怒道:“怎么这些领导干部没一个好东西?”姚雪妃哼道:“你以为呢。他跟周建伟一样,台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下属都不放过,要么耍流氓,要么直接,要么就包养为情人。我们台广告事业部主任刘安妮,就是石光明包养的情人。按市场潜规则,刘安妮每成交一笔广告就能拿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回扣。这些钱,刘安妮自己留一些,给石光明一些,现在两人都是千万富豪,在市里买了好几套房子,还包括别墅。刘安妮自己开保时捷卡宴,天天在市里招摇过市,这事谁都清楚。”

刘睿表面上认真听姚雪妃说着,心里已经在思考如何惩治石光明给她出气了,暗忖,就算自己无意跟这位美女主持人保持情人关系,做个红颜知己也是挺不错的,红颜知己有难,自己如何能不出手相助?何况,她对自己青眼有加,又送过自己那么多的珍贵礼品,不论如何自己都要帮她。可是,该怎么惩治石光明呢?最快捷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请老板白旭光出手,绝对能将石光明一举拿下,但问题是,老板来到云州还没几天,已经处置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要是再处置一个石光明,别说市直机关这些干部都会感到岌岌可危,说不定会联起手来将他赶走,甚至连省委领导都要对他产生看法:“你白旭光是去云州搞发展促和谐的,还是整人去的?”

可如果不能指望老板,还能指望谁呢?哦,对了,实在不行,可以往纪委投举报信,举报石光明所有的违法违纪行为。甚至可以直接送到曾翰林那里去,他绝对会帮忙的。纪委要是受理了,石光明也就跑不了了;纪委要是不受理,再想办法将举报信上达天听。白旭光要是按着举报信查处石光明,应该就不算是他主动整人了吧?

姚雪妃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已在思考惩治石光明的手段了,委屈的说道:“就在今天下午,石光明忽然跑到台里,到我办公室找我,非要我晚上陪他参加一个饭局。我没答应,他就跟我翻脸了,威胁我说会停我的职,从此不许我再以主持人的身份录播节目,还会给我穿小鞋,让我在台里彻底混不下去。我一听就傻了,可谁知道,这个禽兽竟然趁我走神不注意的时候,扑上来抱住我就亲我,撕我的衣服,要把我在办公室里”刘睿大怒,气得肝疼,道:“他石光明太不是东西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种人也配当领导干部吗?雪妃,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我要让他石光明从此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姚雪妃幽幽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呢?他可是市里的老干部,人脉很广,背景很复杂的。”刘睿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他了。他不就是个正处级的小干部吗?处级干部市里有权处理没有?”姚雪妃说:“有啊。”刘睿道:“有不就得了?市里弄得了他,我就可以收拾他。”姚雪妃大喜,道:“是吗?那可好。”刘睿说:“可是,也没那么简单。雪妃,你这边,给我弄点举报信出来,匿名举报就行,多整理点举报他的材料。”姚雪妃欢喜之极,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刘睿微微讶异,道:“你早就准备好了?”姚雪妃讪讪的说:“呃其实我早就举报过他了,不过纪检委的人根本就不受理。我投出去的举报信就好比石沉大海。而且我听说,台里被他欺负过的女同胞也都举报过他,甚至实名举报过,可是没用。相反,实名举报的那些人事后都被他打击报复了。”

刘睿气得牙痒痒,道:“这个石光明也太嚣张了吧?他有什么背景敢这么放肆?放心吧,这事我给你出头,保证他跑不了。”姚雪妃说:“今天我什么都没带,那改天吧,改天我把所有资料都给你送过去。正好,趁这几天我多收集些举报材料,也跟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女同胞们那里找找。”刘睿说:“嗯,你送给我看看,咱俩再商量商量,找一些罪大恶极的问题出来。这就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弄死他。”姚雪妃听得非常高兴,撒娇说道:“老公你真好,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说完仰起头,主动去吻他。

四唇相接的瞬间,刘睿忽然将她推开了。

事实上,他今天应她之约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接吻的准备—刷过牙了,刚才也曾有过跟她亲热的邪恶念头,但是现在,想到这个美女所受到的委屈,心里面义愤填膺的只是想帮她惩治石光明,一腔欲火也早无声的化为了对她的怜爱与敬重,心想,两人又不是搞一夜情,贪欢何必此时?只要自己帮了她这个大忙,她以后感怀自己对她的好,那她反过来肯定会对自己更加的好,两人的红颜知己关系可以维系得更加长久,还怕没机会跟她亲热吗?

姚雪妃对他的反应非常惊愕,问道:“老公,你怎么了?”刘睿笑道:“雪妃,所谓无功不受禄,等我帮你收拾了石光明,你再来献吻,到时候我一定全部收下。”姚雪妃感动不已,定定的瞧了他一会儿,道:“老公,你对我真好。”刘睿说:“你以后别再这么说了,事实上,我一直没对你好过,反倒是你,一直对我很好。就算是报恩,我也要帮你收拾石光明。”姚雪妃说:“怎么说到报恩上面去了?我不是你的人吗?我作为你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好、心里时刻想着自己的男人,那是天经地义啊,怎么还算是恩情了?你这越说越见外,我可要生气了。”刘睿吓坏了,忙道:“好,算是我说错了,我自罚。”姚雪妃笑眯眯的说:“你怎么自罚?”刘睿说:“我打自己一个嘴巴。”姚雪妃忙嗔道:“不行,你下得去手我还不忍心呢。你要想惩罚自己的话,就让我亲你一口吧。”刘睿笑道:“这哪是惩罚?”姚雪妃却不由他分说,已经吻了上来。

两人嘴巴刚刚凑到一起,姚雪妃那如同灵蛇一般矫捷灵动的小香舌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吐进去,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刺到他嘴里兴风作浪去了。

刘睿狂喜不已,每次她都是如此主动火热,可见她对自己多么的喜爱,心中却也不无羞惭,自己身为男人,却每次都要她主动,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不行啊,以后必须得改变这种被动局面。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一点不敢马虎,打起精神跟她舌吻起来。

姚雪妃这个女人,在男女之事上既主动又大胆,偏偏舌技还特别厉害。刘睿就感觉她那如同柿子籽儿一样娇小柔软的香甜舌头在自己嘴里滑来挑去,可谓“居无定所,动无常形”,想抓根本就抓不住,每次自己舌头刚刚追过去,她已经转移了目的地,想要从反方向堵截吧,她偏偏每次都能料到,轻易反向脱困,逃出他的包围圈。这样捉摸了一会儿,连她舌边都没碰到一点,反倒被她香舌舔舐得口腔酸麻涨软,说不出来的快活与美妙。

与此同时,姚雪妃高超的吻技已经将他欲火成功撩了起来,让他小兄弟在下面支起了一顶高高的帐篷。刘睿渐渐感觉到不妙,要是按这个劲头发展下去,今晚上说不定还真要跟她车震了呢。跟她这样的极品**车震一定是极为刺激极为快活吧,肯定要比跟刘婧媛那样的貌美良家云雨更加的爽利吧?

正胡思乱想呢,姚雪妃已经脱开了他的嘴巴,丁香舌绕过他的脸颊,凑到他耳朵边,去他耳朵眼里舔舐了。刘睿发现她特别喜欢舔人的耳朵眼,这说明她特别了解男人的敏感部位吧?被她灵活的舌尖在耳朵眼内外舔舐,弄得心里痒痒的,却挠不到,身子也麻酥酥的,很想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回,不由自主把手放在她大腿上,隔着裙摆抚摸起来。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姚雪妃听到以后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歉意的说:“老公,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刘睿嗯了一声,暗道一声好险,要不是这个电话突然打过来,自己就要被她上了吧?

姚雪妃拿起手机,看也没看,推开车门下车去了。刘睿也没往心里去,谁没个私人电话呢,换做自己,也不是每个电话都能在她跟前接听的。

姚雪妃出去后一会儿就回来了,在刘睿脸上亲昵的啃了一口,注意,是啃的。刘睿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牙齿轻轻咬啮自己脸部肌肤的苦痛感觉,还好她的力气不大,心说这女人真会表示亲昵啊,像是别的女人,可绝对不敢对自己这样。

姚雪妃啃完后说道:“对不起老公,有点急事,必须马上回”刘睿对此表示充分的理解,道:“那你去忙你的,我打车回。”姚雪妃说:“不用,我送你回家还是来得及的,就是不能陪你亲亲了。”刘睿闻言哭笑不得,心中却涌动着甜蜜柔情,道:“没事,以后咱俩相聚的机会多得是呢。”姚雪妃说:“那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两人从后排座下来,换到前排。姚雪妃驾车,把刘睿往家里送去。

次日早上,刘睿去接白旭光的时候,白旭光很随意的问道:“小睿,你觉得刘明当这个市南区区长有问题吗?”

刘睿心中一动,知道他问的不是话表面含义那么简单,估计他的顾虑是,别辛辛苦苦把刘明提出来,结果这家伙自己一屎,反赖他在众常委跟前没脸,尤其是,昨天开书记办公会的时候,副书记于凤和态度非常不明朗,而这个人在前几次市委常委会的亮相中表现得可是老奸巨猾、阴冷可怕,连孙金山与贾麟两位政府首脑都着了他的道,自己这位老板自然不想重蹈他二人的覆辙,因此。他有这一问,也是可以理解的。想了想,道:“没问题。”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有问题的话,别人问题只会更大。”

他这话就赤裸裸的表现出对刘明的赞同,白旭光听了却也没怪罪,点头道:“那就好。现在当政府主官的,没有一丁点问题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大方向上没有问题,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还是好的领导干部。”顿了顿又道:“那天,我征询杨华泽的意见,他也是向我推荐了刘明,也说刘明工作能力强,群众基础好,其它好处还有不少。我想,也应该尊重他这个市南区一把手的意见。”

回到市委后,刘睿抽时间跟师傅袁小迪见了一面,聊了聊刘明这件事。刘睿毫不避讳的把昨天书记办公会上于凤和的表现跟他说了。

袁小迪偷偷告诉他,还真是要小心于凤和这个家伙。本来,在前任书记张建设出事之后,孙金山完全有希望更进一步成为云州市的新任书记,而于凤和则可以凭着自己在云州市的资历与威望压过贾麟一头,成为市长。可省委领导非要玩空降,把白旭光调过来当了书记,这样一来,于凤和只能原地踏步,他心里会恨谁?

袁小迪又说,即便他心里记恨白旭光,面子上不会做出任何违逆上级主官的出格动作,但他完全有可能借助一些机会来给白旭光使绊子,就譬如人事任命上面。

刘睿说:“他区区一个副书记,就算给我老板使绊子,能绊得住吗?”袁小迪嘿然一叹,道:“老弟,平时开常委会的时候,你都不曾仔细观察吗?谁告诉你他是孤家寡人了?”刘睿听得心惊肉跳,道:“哦,难道他还有自己的队伍?”袁小迪说:“下次开常委会,你仔细观察,看看谁帮着他说话,基本那就是他的人马了。”刘睿吃惊非小,道:“师傅,你直接告诉我不得了,我也好防着点。”袁小迪苦笑道:“我告诉你一次,你防住了,可第二次第三次呢?这些事,你必须自己去观察去感悟。你只要记住,在党政军学任何形式的团体里面,所有的班子成员都不是铁板一块。”刘睿苦求说:“你不用告诉我全部,好歹告诉我一个人啊。”袁小迪说:“小月。”

刘睿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吃惊地说:“看起来真不像。我老板安排他做了好多工作了,他看起来挺服从挺配合的。”袁小迪说:“没动他们自己的人,他们当然配合了。弄下去的干部越多,空位越多,他们自己人也能趁机上台,何乐而不为?你试试动动他的人?”刘睿听完这话,本来觉得市委大楼是个受光很充沛、一个很阳光很有正派端庄气息的地方,此时却觉得脊梁骨后面冷风直吹,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道:“这里面水可真深。”袁小迪皱眉说:“哪里的水不深?我一直怀疑,张建设就是他搞下去的,可我之前却半点风声没听到,事后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你说这个人可怕不可怕?”

跟袁小迪道别后,刘睿觉得自己跟老板这边不能浑浑噩噩的等到市委常委会召开,不然谁知道到时候于凤和会祭出什么法宝来干掉老板的提名?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备无患的好。于是,这天晚上他抽了空出来,给刘明拨去了私人电话。

刘明听完他的意思后表示:“放心吧老弟,我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哥哥我这些年没干别的,就做了一件事,就是做人,这方面不论是平级还是下属,对我都无可指摘。另外,翰林老弟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纪委那边没有我的任何投诉举报。”刘睿说:“光靠翰林那边不行,他看到的范围太窄,你还是要注意。”刘明苦笑道:“老弟,你让我还怎么注意?”刘睿说:“为防万一,咱们只能玩个先小人后君子。这样,你收集点跟你一样有资格当区长的几个人的材料,找人给我送过来,咱们有备无患。就算有人不想让你上台,咱们也不能让他的人上台。”

刘明叹道:“这仓促之间,你让我去哪收集啊?”刘睿说:“去哪收集我不管,难道你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整下去吗?”刘明奇道:“连书记跟市长都点头同意了的,难道那个于凤和真有胆子跟他们两大老板叫板?”刘睿说:“那可说不定。于凤和年纪也大了,再想进步也困难了,他真想跟我老板死磕,我老板也拿他没办法。我现在别的不怕,就怕他真找到你的问题。”刘明说:“这个你就千万放心。我没坑过人,也不怕被人坑。”

刘明话说得很满,刘睿也就信了,但是万料不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五,于凤和忽然过来找白旭光。

刘睿恭恭敬敬把他请进去,见他自己拿着杯来的,就给他续了水,随后就出来忙自己的。

于凤和在里屋待了有半个多钟头,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好像跟白旭光谈得很愉快似的。可是等白旭光把自己叫进去,刘睿才发现老板并不愉快。

白旭光板着脸问他:“你说刘明当区长没问题的?”刘睿见他脸色不好,自己也跟着害怕,知道刚才于凤和进来肯定使出了什么诡计,否则一向温和的老板不会如此愤怒,也不知道于凤和是说了刘明什么坏话,还是把刘明送保姆小红给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老板,心中忐忑,道:“是啊。我跟刘明私交还算不错,熟知他的人品,他不是那种有问题的人。”白旭光从办公桌上摸过两张打印纸,甩手递给他,道:“你自己看!”

刘睿接到手里,看到这是一封打印出来的信,信的标题是“实名举报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道德败坏,常年与我老婆保持情人关系”,只看到这个题目,瞬间就给吓懵了,脑袋里乱哄哄的,接下来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干才好,两手甚至出现了稍许的痉挛,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帮着刘明在白旭光跟前亮相。如今可好,刘明出事,很可能还要连累自己,自己可是刚刚当上这个秘书没几天啊,如果因此被白旭光迁怒的话,自己可就要面临失业的下场了。一旦失业,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甚至,连与李青曼的感情都会烟消云散,想到这个,全身冰凉,直快要吓死了。

白旭光见他发愣,似乎觉得自己态度不大好,淡淡的说:“你看看,这叫没问题吗?仔细看一看。”

刘睿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定睛往下看去。

“尊敬的市委领导:我叫王志强,市南区人,市玉兰造纸厂工人,身份证号是xxxxx。我实名举报,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与我老婆李爱华(市五中音乐教师)长期保持情人关系。两人关系起始于零五年,刘明在教育局领导陪同下去我老婆李爱华所在的市第五中学进行调研工作,期间听了我老婆所教授的音乐课,从那时候起,两人就建立了联系,慢慢发展为情人。起初,我对此事并不知情,后来,在李爱华同事的提醒下才发现这一点。经过长期跟踪李爱华的行迹,我确认了这一点,并拍摄了大量两人幽会偷情的照片,附图如下”

下面有两张附图,都是非常模糊,色彩也特别黑,似乎是晚上拍摄的,并且没有闪光灯效果。第一张,画面上只能看到远处模糊的一对男女,通过体型也完全无法判断出男方是不是刘明。第二张,则是一间宾馆门口的**照,画面里一对男女往宾馆里走,但同样很模糊,无法分辨出男女是谁。

王志强在附图下面也有说明,“因两人幽会都选择在晚上进行,所以我拍到的照片都不太清楚,但证据确凿,绝对属实。刘明身为政府领导干部”

刘睿从头看到尾,心里已经把刘明恨死了,仔细想想,刘明似乎曾跟自己说过,他一个情人都没有,自己当时并不相信,结果,他果真有情人,而且更恶心的是,这事竟然被男方发现实名举报了。如果说他有情人可以饶恕,那么他被实名举报就太不可饶恕了,自己三番两次让他擦,难道他就是这么擦的吗?

看完这封举报信,刘睿大着胆子问道:“老板,这是于于副书记给您的吗?”白旭光一言不发的点点头,表情更加痛苦了,转过身走进办公桌里面,刚坐着椅子上没一会儿,又站起身来,愤愤的说:“可恨,太可恨了!”刘睿见他这么气愤,自己也跟着难受,知道于凤和不会没事送上这封举报信的,肯定另有什么阴谋,结果就把老板给气坏了。否则,如果于凤和只是简单的说明刘明的作风错误,而刘明现在跟自己这位老板又没有太紧密的关系,他何至于如此愤怒?忙凑过去问道:“老板,到底怎么回事?”

白旭光看他一眼,道:“这个于凤和!”刘睿忙问:“他怎么了?”白旭光冷笑道:“之前几次常委会,我看他跟孙贾两位市长斗,并没有往心里去。后来,你从你师傅那里听说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也不过认为他在借机报复。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真是枉负我对他的看重与信任。”刘睿说:“他是不是拿这封举报信做什么文章了?”白旭光坐下去,将杯里的水咕嘟咕嘟喝光,说:“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哼哼!”

刘睿忙过去拿过他的水杯,给他续上水,放到他手可以轻易够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说:“我也是才知道,原来纪委也听他的。”白旭光眉头猛地皱起来,道:“你是说大伟书记?”刘睿见已经把话亮明了,索性直说,悄悄的道:“我昨天从我师傅那听来的,说于副书记可不是孤家寡人,相反,兵强马壮。据他说,肖书记就是他的人。”白旭光惊愕不已,道:“怪不得这封信会到他手上,他跟我说是接到了群众的举报。我刚才还纳闷呢,群众举报也是举报给纪检委,怎么会举报给他这个市委副书记?原来问题在这儿。”

刘睿说:“我师傅让咱们小心这个人,他说他怀疑张建设就是他搞下去的。另外,如果您没有空降过来的话,说不定他已经是市长了,所以对您可能,也有点看法。”白旭光表情凝重,说:“继续说下去。”刘睿说:“我就知道这一些。”白旭光摇头道:“这不行啊。小睿,立雪管的都是大方向的事情,他的为人也决定了他不可能跟我说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那么你作为我的贴身秘书,就要拿起这一块。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情报官,要多打探消息。我本来就是外来户,对云州的人事关系完全不熟悉,要是再没有你帮我,我可就变成盲人啦。”

刘睿听了他这番话,激动而又高兴,看来,他并没有太生自己的气,反而由此给了自己更大的权力,这不能不说是自己因祸得福,忙道:“老板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做好的。”

此时,白旭光心情已经平静下来,脸上怒容也消去了不少,便把刚才于凤和过来谈事的经过说了出来。

刘睿不听则已,听完后吃了好大一惊,叫道:“老匹夫竟敢如此嚣张?”

原来,刚才于凤和过来后,先跟白旭光随便闲聊了几句,便把举报刘明这封举报信递给了他,说,刚刚接到群众实名举报,说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与他老婆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白旭光接到手里一看,跟刘睿刚才看到这封信的反应差不了多少,近似半懵,心中也是既愤恨刘明的为人也愤恨自己识人不明,心说刘明啊刘明,我这么信任你抬举你,委你重任给你出成绩的机会,最后又想把你提起来,你自己却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那一刻于凤和还没亮出刺刀,因此他也没太往心里去,暗想,既然刘明有问题,那就换个人呗。

可接下来,于凤和就亮出了刺刀。

于凤和先是很心痛的感叹了一番,大意就是白旭光与孙金山等市委主要领导对他刘明如此抬爱,谁知道他竟然是个作风如此糟糕的家伙,实在是当不得市领导对他的看重。

不过,这个老家伙很快话锋一转,又给刘明说起了好话,说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刘明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不犯错误,就连世界功夫巨星成龙都有过私生“小龙女”事件,还曾经说过,“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们都会犯的错误”,何况是咱们这种吃五谷杂粮的大俗人呢?他犯的这个错误倒是可以谅解,但问题是他应该好好善后,不要让人揪着小辫子说话。

他这么一说,白旭光就不明白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毁刘明还是想帮刘明?

但由不得白旭光思考,于凤和就真正亮出了明亮的刺刀。他说,其实刘明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市委领导们的公认,但是在自身遵守纪律方面还有所欠缺,需要党委一把手对他进行监督。只是,现在的市南区区委书记杨华泽,昏庸懦弱,老聩无能,在吕兴业制造群体性事件那件事上有颇多过失,因此建议,市委免去杨华泽的区委书记职务,让他提前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另把市北区区长赵小涛调到市南区当区委书记。

白旭光这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表面上虽然说得很动听也很有道理,实则以刘明的作风问题要挟他提拔赵小涛,闻言又是惊愕又是愤怒。他不是那种强硬的人,哪怕心里愤怒也不会拍桌子起身跳着脚的大骂,而是在心里生气。

于凤和见他不言语,就又说了一番刘明的好话,力挺他当市南区区长,当然了,之后也狠狠的褒赞了赵小涛一番,表明他有那个资历与能力当市南区的区委书记。

白旭光思虑了一会儿,彻底弄懂了于凤和的心机,如果,自己答应提拔赵小涛去当市南区的新书记,那么即将召开的确定市南区区长的市委常委会上,于凤和就会支持自己提拔刘明。反之,如果自己不答应提拔赵小涛,那于凤和就会按着刘明生活作风问题说事,在常委会上抽自己好大一个耳光。要知道,在书记办公会上,自己已经跟孙金山一起力挺了刘明,怎么能在市委常委会上自己打自己的嘴呢?左思右想,只能委屈而又忿忿的答应了于凤和的要求。

听完了白旭光的叙述,刘睿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于凤和刚才出去的时候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敢情,他趁机提拔了自己的人上去,而且力压刘明一头,当然高兴了。

白旭光听刘睿大骂于凤和为老匹夫,苦笑摆手,警告他道:“不论在哪,都不许这么说。”刘睿卖乖道:“我在心里骂骂行不行?”白旭光咧嘴笑了笑,指了指他。

刘睿皱起眉头,恨恨的道:“我不骂他,我说他嚣张霸道可以不可以?真是过分,竟敢用这种小伎俩威胁您,他这简直是目无上级领导,简直就是违反纪律,简直就是”白旭光摆摆手,截口道:“看来,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让我滋生出了唯我独尊的骄傲情绪,自以为云州第一,失去了该有的警惕性。就这一点看来,我是咎由自取。”刘睿忙道:“老板,您当了书记以后,一直都做得挺好的,您怎么还自责开了?这分明就是他于凤和一个人的问题。”白旭光嗤笑道:“他不过是区区的副书记,离着市长还有几千里,如今竟然骑到我这个市委书记头上撒来了。这里面要没有我自己的责任,说出去谁也不信。我还是太想当然了啊。”

刘睿见他一个劲的自责,心里也不好受,怒道:“我这就给刘明打电话,我要问问他,他想死就死,可别连累咱们。”白旭光说:“这件事必须要跟他问清楚。我今天输了也就输了,但是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刘睿说:“嗯,我马上就去问。”说完又道:“对了老板,于凤和所提的那个赵小涛,肯定是他的人,我就不信赵小涛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旭光忙问:“你有什么好主意?你跟赵小涛很熟悉吗?”刘睿叹道:“我从来不认识赵小涛,短时间内想找他的问题也很难。除非,除非您延迟市委常委会的召开时间,我趁机下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白旭光说:“这件事关系重大,等我考虑一下再说。另外,这件事谁也不要说,立雪那里也不能提。”刘睿答应道:“嗯,我谁也不告诉。”白旭光冷冷的说:“我白旭光从来就不是欺负人的人,可谁要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刘睿出去就给刘明拨去了电话,虽然心里很愤怒,却也不好真的骂他,道:“刘大区长,我让你擦,你是怎么擦的?”刘明听得一脑袋浆糊,道:“我我也没怎么擦啊。”刘睿冷笑道:“原来你根本就没擦。”刘明奇道:“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就用不着擦什么,所以才没怎么擦。”刘睿冷哼道:“你瞒着别人也就算了,可你竟然瞒着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刘明知道可能出事了,忙问:“怎么回事老弟?出什么事了?你先别生气,咱们慢慢说。”刘睿叫道:“你跟李爱华的事怎么算?”刘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道:“李爱华?哪个李爱华,他是什么人?”刘睿冷笑道:“还装,还跟我装,就是市五中那个漂亮的音乐课老师。”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李爱华长得如何,不过能被刘明看上的,想必差不了。

刘明道:“我不认识啊,你跟我说这个人干啥?跟我有关系吗?”刘睿哼道:“跟你有关系吗?你问你自个去。人家老公都实名举报你了,你这儿还跟我装蒜呢。我告诉你,你这回可是害苦我了,连带把我老板也坑了,我真是真想真恨不得”刘明叫道:“你先别急,也别恼,还是等等吧,什么李爱华,什么音乐老师,我根本就不认识。实名举报我?谁呀?你告诉我是谁,我看看,是不是谁诬陷我的?老弟,你得知道,现在是我上位的关键时刻,保不齐谁不想看我上位,就会把我后腿拉住,这种事我见多了。你可别上了当。”

刘睿听到这话,心思忽然间沉静下来,猛地想到,于凤和早不拿出、也晚不拿出这封举报信,偏偏在白旭光抬举刘明的关键时刻拿出来,本身不就有些怪异吗?难不成,真是有人趁这时候给刘明背后捅刀子?便把举报信里的详细情况跟他说了说。

刘明听完后气得破口大骂:“我他姥姥,谁他妈趁这时候给我上眼药?这他妈纯粹是污蔑,什么王志强,什么李爱华,我他妈一个都不认得。还我长期跟他老婆保持情人关系,他妈的,我有那么漂亮的老婆,天天逼我交公粮,我还稀罕出去找女人?”刘睿听得惊奇不已,道:“你真是被污蔑的?”刘明道:“老弟,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查这个王志强还有李爱华,我要跟他们对质。他们要是污蔑我的话,我要让他们坐大牢!妈的比,你等着,我这就查!”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睿思虑了一阵,也觉得此事有点不对,貌似哪里存在着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想了又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有心进去跟白旭光一起商议一下,所谓一人智短,二人智长,两个人一起考虑,总会有帮助吧,可是临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暗想,此时也没什么有力的证据,还是等等刘明的消息再说吧。如果他那边确认是被陷害污蔑的,那这件事就好办了,自己跟老板也就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了,到时候看他于凤和是一副什么嘴脸,看他能否还笑得出来。

等了半个小时,刘明那边传来了第一个好消息:“老弟,我就说你先别急,也别恼,果然吧,他妈的,哈哈,我就是被人陷害的。刚刚派人跟区教育局联系了,他们派人查了市五中的教职员工名目,他妈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叫李爱华的。还他妈李爱华,爱他妈了个逼。”刘睿听他骂得难听,却也不以为意,谁被人陷害了能有好脾气?心里挺高兴,道:“是吗?你可得确定,别这个李爱华跳槽了或者辞职了,必须要查明,有没有这个人。”刘明说:“放心吧,完全查过了,从始至终,市五中就没有这么一个音乐老师,连姓李的都没有。”刘睿大喜,道:“那我就踏实一半了,那个王志强呢?”刘明说:“还在查。市里确实有个玉兰造纸厂,不过联系起来有些麻烦,但也就是多等一会儿的事情。也请你老板别为此事担心,多半就是有人给我背地里捅刀子。”

挂掉电话后,刘睿兴冲冲的走进去跟白旭光报告此事。

白旭光听后又是悔恨又是愤怒,道:“欺人太甚!”

他虽然没说是谁欺人太甚,但刘睿知道他指的是谁,道:“老板,您无须太生气,一旦您生气,反而会中了对方的着。您就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万一这封所谓的实名举报信是虚构胡编的,咱们该当怎么办?”白旭光缓缓点头,道:“小睿,你说得对啊。眼下生气已然无用,还是考虑下接下去该怎么办。你有什么主意?”刘睿说:“当然是挫败那个人的阴谋,另外反将他一步。”白旭光饶有兴趣的问:“哦,你说详细些,怎么挫败他的阴谋,又怎么反将他一军?”刘睿说:“我还是那个建议,既然他不按规矩出牌,跟您玩阴的,那咱们就反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想提拔他的亲信赵小涛嘛,您派我去收集赵小涛的材料,他赵小涛除非是神仙不是人,否则肯定有问题。等我偷偷的找出问题来,暂时不公布,等到了常委会上,他于凤和提出赵小涛来的时候,咱们再给他来个兜头一击。他对付孙市长不就是玩的这一招嘛,那咱也跟他玩一回,看他怎么接招。”

白旭光听了很兴奋,却摇头道:“不行,这样有失正道!”刘睿苦笑道:“老板,您想玩正道,可人家不跟你玩啊。您堂堂书记,昭昭君子,行事讲究光明正大,可人家不介意做卑鄙小人。跟小人就得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白旭光听得笑出来,道:“有事说事,不要借机拍我马屁。哈哈。”刘睿见他露出笑容,知道他已经身心放松下来,也很代他高兴。

快到下班前,刘明再次给刘睿打来电话,兴高采烈又骂骂咧咧的告诉他,经查,玉兰造纸厂没有王志强这个人,以前也没有这个工人。至于那个身份证,更是胡编的。

也就是说,实名举报信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诬告,都是陷害。

白旭光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不淡定了,问刘睿道:“小睿,我有点拿不准了,你说,是刘明的竞争对手想整他呢,还是于书记想借此分到好处?”刘睿吃惊地说:“您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于副书记自导自演了这部戏,最终目的只是提拔自己亲信?”白旭光说:“我不确定,但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刘睿但觉心惊胆战,道:“如果真有这种可能的话,这个老家伙也太厉害了。”白旭光皱眉说:“你说肖大伟也是他的人,我反倒不敢找他过来问了。可我是真想问一问他,这封实名举报信,是先送到纪委的,还是直接出现在于书记手里的。”刘睿说:“肖书记也是日理万机的,哪有空挑拣具体的举报信?就算看到几封,也都是下面的人递上去的。这件事,我可以问一个人,说不定他知道部分情况。”

白旭光问道:“是谁?”刘睿说:“就是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副主任曾翰林,我跟您提过他的事的。”白旭光道:“我想起来了,他负责调查王斌那个案子,不过被监察局副局长马全给压下去了。这个人可靠吗?”刘睿说:“绝对可靠。”白旭光点头道:“那就好,此事一定要保密。这样,今晚也没什么事,你就先下班,去跟曾翰林问问这件事。”

刘睿没想到,闹来闹去,闹了个提前下班,当然,这也算是个好事,刚要给曾翰林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哪知道老上司赵珊珊一条短信忽然发到了手机上。

“晚上陪我吃饭!”

简简单单六个字,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没说清楚是陪她在外面吃饭,还是陪她在家里吃饭,也没说晚上可不可以陪她。尽管如此,刘睿看到这条短信,心里也是痒痒得不行,收拾好东西后,去跟秘书长打了个招呼,拎着公文包来到楼下,给赵珊珊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听后,他笑嘻嘻的问道:“我的宝贝儿,晚上在哪吃?”赵珊珊说:“你说吧,市区饭店随便选,我请客。”刘睿说:“还是我请吧,怎么能让你出钱呢?”赵珊珊冷笑道:“得了吧,就你那两千块的工资,少废话,快挑地方,我开车过去,你自己打车。”刘睿说:“上回咱俩吃饭的那个地方就挺不错的。”赵珊珊说:“好,那我就先过去了,你也赶紧来,别让我等你。”刘睿笑道:“等我会儿怎么了?”赵珊珊道:“你让我等一分钟,我就咬你一口。”刘睿嘿嘿坏笑,道:“咬我哪儿啊?”赵珊珊却没理他,挂了电话。

刘睿边往外走边拨通了曾翰林的电话,问道:“翰林大哥你在哪?说话方便吗?”曾翰林说:“方便,在外面呢,怎么了?”刘睿说:“我干哥刘明让人给实名举报了。”曾翰林微微吃惊,道:“啊?举报他什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信访室主任那是我铁哥们,知道我跟刘明不错,有他的举报信肯定会先压下来告诉我的。”刘睿瞬间就明白了,道:“也就是说,这封举报信只要发到纪检委,就会被你先拦下来,你们肖书记是看不到的对吧?”曾翰林说:“对啊,事实上我们纪检委谁没几个朋友啊,碰到朋友有事都这么干,这都是老规矩了。就算书记知道了也不管,只要不是上面强制要查,那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刘睿说:“那有没有可能,一封举报信不走你们信访室,直接到肖书记手里?”曾翰林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信访室就负责纪检委的信箱,肖书记都没钥匙。”刘睿说:“如果通过肖书记秘书的手,能不能递过去?”曾翰林说:“当然可能,但问题是,一般谁能见到肖书记的秘书啊?”刘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道:“那我就明白了,这事谢谢你了。”曾翰林说:“自己兄弟还客气个啥?老刘咋啦,得罪谁了?”刘睿此时已经来到路边打车,道:“他被人陷害了,人家用实名举报信举报他,结果一查发现信上说的都是假的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还有事要马上出发,我看明后天抽时间咱们几个一起坐一坐,好好商量商量,这事不简单。”曾翰林道:“好,没问题。”

挂掉电话,刘睿打车赶奔那家饭店,相距也不算太远,二十分钟也就到了。到饭店门口,想起早时在这里看到前妻王丽萍与奸夫出没的场景,不由得连声唏嘘,左右望了望,发现赵珊珊那辆甲壳虫轿车已经停在了停车场上,不敢耽搁,急忙进去找她。

说来也巧,赵珊珊还在上次两人吃饭的那个靠窗角落里坐着,不过这一次,她是脸朝外,给刘睿留了一个脸朝里的位置。刘睿不知道她这么坐是想让自己第一时间内找到她,还是免于被人认出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脸上带笑走了过去。

多日不见,赵珊珊好像清减了一些,身材更瘦削了不说,脸庞也瘦了几分。这一瘦下来,更是容貌美妙绝伦、气质冷幽艳独,连带身材也变得越发出众,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

以前,刘睿一直觉得她不如董旖洁长得更漂亮,但是现在看来,她给自己的感受实在惊艳,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坐下来后,忍不住低声道:“你整容了吗?”赵珊珊本来正冷冰冰瞧着他,闻言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问道:“胡说什么?”刘睿笑道:“你可是比之前漂亮了十倍啊,你最少做了瘦脸整容术。这张脸蛋,啧啧真是比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姚雪妃还要俊美。”赵珊珊冷冷的横他一眼,嗔道:“把我跟谁比不好,跟那个下贱女人比,你存心恶心我是吧?”

刘睿听了这话,心头非常不爽,不管怎么说,姚雪妃现在也是自己的红颜知己了,哪怕赵珊珊跟自己同样是红颜知己,且与自己的感情更厚一些,可也绝对不能容许她这个老人侮辱那个新人,道:“她怎么你了,你这么侮辱她?”赵珊珊冷笑瞧着他,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总是把她提嘴边?还不许我说她的不是,难不成,嘿嘿你们俩有一腿?”刘睿心中发虚,脸上强笑,道:“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赵珊珊截口道:“你这个什么?你可不是以前的你了,如今的你可是云州官场红人,姚雪妃傍上你我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不过,她有人养的,而且你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她为什么要跟你接近呢?很奇怪。”刘睿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她接近我?”赵珊珊说:“上次咱们一起调研,她不是找你说私话来吗?难道我没看到?”

刘睿依旧很震惊,继续问她:“那你刚才说,她有人养,这是什么意思?谁养她的?”赵珊珊扁扁嘴,无趣的看着他,道:“我叫你来是陪我吃饭,你喋喋不休的跟我说姚雪妃。你再这样,我就走人了。”刘睿忙陪笑道:“先聊聊她,你把她的事情说明白了,咱俩再聊咱俩的事。”赵珊珊叹道:“那也先点菜好不好,我都快饿死了。”刘睿坏笑道:“哪儿饿了?我喂你好不好?”赵珊珊白他一眼,道:“少废话,先点菜。”

30

30 两人商量着点了四菜一汤,又要了饮料。

等服务员走后,刘睿小声问道:“宝贝,快告诉我,姚雪妃被谁包养了?”赵珊珊垂下头,也不瞧他,而外面走进来的人也绝对不会认出她来,淡淡的道:“我听冯兵说起过,他跟市电视台台长周建伟吃饭,周建伟带着姚雪妃去的,席间姚雪妃给两人倒酒夹菜,完全就是周建伟的女人样。饭后,两人又勾肩搭背一起走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刘睿听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不可能,姚雪妃跟谁勾肩搭背也不可能跟周建伟!她告诉过我,周建伟不是好东西,不止一次的想要占她便宜,甚至想要她,她还打了周建伟一耳光呢,怎么可能跟他更何况被他包养?绝对不可能!”

赵珊珊抬起眼皮横了他一眼,那眼角微微上翘的杏核眼在这一刻表现得既凌厉又妩媚,令人见之则**,冷冷的说:“看来你跟姚雪妃还真不错啊,她连这种事都跟你说。”刘睿说:“你别瞎想,我跟她关系一般,就是没事闲聊的时候说的。”赵珊珊冷冰冰的道:“我告诉你,你要是跟她有一腿,那就趁早离我远远的。你不嫌她脏,可我嫌你脏。”刘睿摇头道:“珊珊,我跟你发誓,我要是跟她有一腿,那我出门就让车撞死。”赵珊珊冷哼道:“这还差不多。”

她心情舒坦下来,刘睿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淡定了,想着姚雪妃对自己的柔情蜜意,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她会是被周建伟包养的情妇?可赵珊珊的话就在耳畔回响,这位老冤家没理由欺骗自己啊。

赵珊珊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非常厌恶,哼道:“我早跟你说过,她是靠卖身上位的,你竟然不信。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你也不想想,市电视台那是什么地方,是谁想上位就能上位的吗?脸蛋比她姚雪妃漂亮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她被捧红为名主持?切,人头猪脑。”刘睿似有所悟,喃喃的说:“是啊,她年纪轻轻,电视台工资又不可能太高,怎么会开着一辆奥迪呢?”赵珊珊问:“哪款奥迪?”刘睿说:“奥迪a4。”赵珊珊说:“a4倒也不算贵,可不贵不贵的,落地怎么也得三十多万。她就是一个月赚五千工资,一年不吃不喝攒六万,想买a4,也得五六年呢。可她刚工作几年?再说了,市电视台有那么高的工资水平吗?哼哼,你啊,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又怎样?还不是猪脑子?嘿嘿。”

刘睿被她奚落,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暗自思索寻找姚雪妃跟自己交往这段时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疑点。记得,自己跟老板第一次出外调研的时候,就是周建伟带姚雪妃一起随行的。当时自己误以为周建伟想献她给老板,以谋上位,并没多想,现在想想,周建伟能带她出来,本身不就表明两人关系密切吗?如果,真像姚雪妃自己说的那样,她抽过周建伟耳光,那以周建伟堂堂台长的身份,会放弃前嫌叫她随行采访?赵珊珊说得很对,市电视台美女如云,周建伟可以选择的目标多了去了,凭什么会选抽过自己耳光的姚雪妃?这太不符合情理了。

又想,姚雪妃曾以台庆抽奖活动的名义送给过自己不少价值不菲的电器。可事实上,不论是哪家单位或者企业举办抽奖活动,不都是将奖品抽光了才算完吗?哪能剩下来那么多?就算她姚雪妃是台庆活动主办者,她也没胆子吞没或私留这么多东西吧?若再按她所说的,被周建伟觊觎已久,那她就更不应该这么干了。难道巴巴的露出侵吞公物的破绽等着周建伟收拾她吗?这是疑点之二啊。

还有,昨天晚上她刚见过自己,说的是广电局长石光明对她扰猥亵的情况,虽然话里话外没强求自己帮她对付石光明,但实际上就是那个意思了。细细思量,这里有两个问题:一,周建伟身为台长,相对石光明来说离她更近,理论上对她扰也更厉害,可她为什么放过周建伟而是强调石光明对她的扰呢?二,自己真若是听信了她的话,帮她对付了石光明,等石光明下台后,周建伟是不是有可能更进一步,升任广电局长?

想到这里,忽然恍然大悟,别是姚雪妃表面上靠近自己、取得自己的信任,实则,她是被周建伟授意,想借自己的手干掉石光明吧?

他思虑这件事的当儿,凉菜已经端了上来。赵珊珊白他一眼,也不理他,拿起筷子径自吃了起来。

刘睿想到姚雪妃接近自己很可能是她与周建伟联手推出的阴谋,心伤若死,尤其是想到她主动投怀送抱跟自己亲热的甜蜜镜头,更是难受得不行,暗恨自己太过天真,如此轻易就上了他们的恶当,待抬眼看向对面的赵珊珊时,心头才温暖起来,心说还是老冤家靠得住啊,甭看前面那两年她对自己百般虐待,可自从两人和好以来,她对自己是真好,两人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她本身对自己也无所求,这种感情才最纯粹最靠得住。唉,要不说呢,朋友还是老的亲啊。

他给赵珊珊倒上果汁,等又一道菜“腰果虾仁”端上来的时候,夹起一颗虾仁放到她碟子里,柔声道:“多吃点,你可是瘦了呢。”赵珊珊闻言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道:“干吗,献媚啊?”刘睿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天天跟你献媚都没够。”赵珊珊骂道:“贱!”说完忍俊不禁笑出来。

吃着吃着,赵珊珊望了一眼窗外,似乎不经意的低声说:“冯兵又去省城出差了。”刘睿闻言大喜,刚要说“我去陪你吧”,想到姚雪妃的事,心头又烦闷起来,叹道:“宝贝,我晚上还有事,怕是不能陪你了。”赵珊珊说:“你没事也陪不了。”说完俏媚眼横了他一下。刘睿不解的笑道:“为什么不行?”赵珊珊说:“好朋友来了。”刘睿哼道:“既然不行你还逗我?”赵珊珊似笑非笑的说:“逗逗你不行吗?”刘睿笑着点点头,问道:“这段时间,老流氓没过去扰你吧?”赵珊珊说:“冯兵在家他一般不敢去。”刘睿说:“可今晚冯兵不在家啊。”赵珊珊说:“有好朋友保护我呢。”刘睿听了就又笑。

吃过饭,刘睿抢着结账,赵珊珊见状也没死乞白赖跟他抢。刘睿见了心里很高兴,知道她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心中对她好感又深了一层。

两人在店里分手,随后,刘睿先走出去,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市委大楼的办公室里见白旭光。赵珊珊等他走了之后,才走出去开车。

见到白旭光后,刘睿把从曾翰林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下断语道:“那封编造出来的实名举报信,未经纪检委信访室,而是直接到肖大伟或者于凤和手里的。按袁小迪所说,肖大伟是于凤和的人,那咱们也就没法跟他问起此事,也就无法确定这封信是他先得到的,还是于凤和先得到的,更不知道是刘明的竞争对手送上去的,还是于凤和等人为了提拔赵小涛而策划出来的阴谋。”白旭光痛恨的说道:“无论到哪里都有这样一群人,身在要职,却不思进取,整日里搞阵营、拉帮派,不干正事,简直比尸位素餐还要可恨。”刘睿附和道:“确实太可恨了,极其可恶!但是,老板,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应对呢?市委常委会下周一就要召开了,讨论市南区区长的问题。咱们可不能让于凤和那老东西牵着鼻子走啊。”

白旭光说:“既然这封实名举报信纯属伪造,那到时候我不理会于凤和的提议就是了。”刘睿说:“不理会,怕是不行。咱们知道这封举报信是假的,其他常委可是不知道。一旦于凤和在会上拿出来,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引起别的常委对您的看法不说,还会影响市南区区长人选的定论。最起码,肯定会有人建议——说不定就是肖大伟提出建议,针对这封举报信对刘明展开调查,这不就耽误时间了吗?”白旭光忽然呵呵笑出来,道:“看来刘明还真是没有问题,是个好人。”刘睿心里已经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了,却不懂装懂,问道:“这是怎么说的呢?”白旭光说:“你看,如果刘明真有问题,那么于凤和与肖大伟等人还至于炮制假的举报信吗?他们直接查出刘明的问题来不更合情理吗?”刘睿做出恍然大悟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呵呵,看来这个刘明确实没什么问题啊。”

白旭光说:“不过小睿你担心的也对,我可以不理会这封举报信,但是别的常委并不知道真相。于凤和真要是在常委会上拿出这封信,一是影响其他常委对刘明的看法,二呢,会影响我的威信。这件事必须要想个好办法。”刘睿说:“所以,不理会不行,您还要重重的理会一次,争取趁机打击一下于凤和的嚣张气焰,让他知道您可不是随意戏弄的。”白旭光笑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刘睿对此还真是没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在老板跟前卖弄聪明,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就知道,于凤和想玩阴的,那咱们也玩阴的,看看谁怕谁。”白旭光呵呵笑了笑,皱起眉头开始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眉头舒展开来,笑道:“这样可不可以?”刘睿忙问:“怎么做?”白旭光说:“等周一召开常委会的时候,我这样这样这样”刘睿听完后赞道:“好主意,非常之好,既能还刘明一个清白,还能抢先占据大义,最重要的是,可以堵住他于凤和的嘴巴,打他一个没脸。而且,这样一来,咱们也省得去找赵小涛的问题了,就算要找,也不是当下,也就省得被于凤和拽着鼻子疲于奔命。”白旭光嗯了一声,深邃的目光望向门口,道:“但这只是开始,这件事远还没有结束。他于凤和敢用这种卑鄙手段摆我一道,与犯上作乱又有什么差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可不会君子之量,放过他这一马。还有,小睿,我真是没想到,肖大伟竟然是他的人。之前我吩咐他做过一些事情,他总体给我的感觉是值得信任,可以重用,没想到他竟然”

刘睿暗叹口气,要说肖大伟本人,自从老板来到云州以后,工作很积极也很配合,确实帮老板做了不少事情,也深得老板的信任,可他一旦跟已经被老板定义为“犯上作乱”的于凤和产生了联系,那么他就算有天大的好处,也会立即在老板心中失去信任,甚至会立时被转入对立阵营。没办法啊,于凤和做的事情实在太出格了。唉,等着吧,他肖大伟以后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白旭光有些不甘的说:“纪委与组织部是市委最重要的两个部门,对全市处级以下干部掌有生杀大权,若是其中任一个与我这个市委书记离心离德”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刘睿已经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市委书记就是管人的,而组织部就是他手里的萝卜,纪检委就是他手中的大棒,没了萝卜,想找到效忠他的人就很难;失去了大棒,则更恐怖,没人听他的话了不说,他也失去了杀威棒,就再也镇不住人。这两个部门的首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以后想开展工作可就难了。

刘睿为此也很忧虑,但同时,也想到一个更可怕的地方。袁小迪曾经说过,于凤和手下兵强马壮,那就不仅仅有肖大伟这一个市委常委支持他,说不定,连组织部组长吕建华都是他的人。那样的话,可就更糟糕了。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说出来,免有耸人听闻之嫌,更不想给老板增大压力。

白旭光皱眉道:“你说,我要不要试探试探肖大伟,看看他是否真是于凤和的人?”刘睿听了灵机一动,道:“好啊,正好,于凤和已经不小心露出了他的亲信赵小涛。咱们不如就拿赵小涛开刀,让肖大伟派人去调查他?”白旭光摇摇头,对他苦笑道:“我到云州不是整人来的,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就对任何一个领导干部展开调查,那等于违反纪律了。”刘睿说:“您担心无缘无故?这还不好解决?既然于凤和可以炮制举报信,咱们照样可以炮制一封举报赵小涛的信。这不就算有了证据?”白旭光摇头道:“不行,不妥,这件事容我再考虑。总之,纪委不能游离于我的掌心之外。”

从云州宾馆出来后,刘睿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李青曼愤愤的说:“你知道吗,今天高冬冬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跟你怎么样了,还说,想不到你是那样的人。”刘睿冷笑道:“不用理他。这件事肯定是他做的,不然他不会这么上心。”李青曼说:“我告诉他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不会因为别人嫉妒你陷害你就对你产生任何看法上的改变。”刘睿心里很感动,道:“那他怎么说的?”李青曼担忧的说:“他说我被你迷晕头了,已经没法看出你的真面目了。还说走着瞧,说你迟早会露出真面目来的。我怀疑,他可能继续针对你报复你。你你还得小心。”刘睿苦笑一声,道:“宝贝,以后他再问你跟我怎么样了,你就说已经分手了。他可能反倒没有那么想要报复我了。”李青曼平素很柔和的一个女人,此时却变得非常顽固,道:“我为什么要说谎?我那样说了只会让他更得意,我不会让他得意的。我就用事实告诉他,无论他怎么样污蔑你陷害你,都改变不了你跟我的关系。”

刘睿好笑而又感动,道:“青曼,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周末有时间的话,我就去省城看你。”李青曼说:“你给书记做秘书,平时很忙,周末好容易有休息的时间了,就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总是来看我。”刘睿说:“可是我想你了,我想抱抱你。”李青曼闻言羞涩起来,沉默半响,道:“那我就过去看你。”刘睿吃惊不小,忙道:“那怎么行,我不能让你奔波两地。”李青曼说:“怎么不行?反正我也没事,我比你清闲,呵呵,就当旅游了。”刘睿说:“那也不行。我告诉你我的宝贝,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跑过来。”李青曼开玩笑道:“干吗?难道你在云州本地又找了个对象吗?怕被我发现?”刘睿当然知道她在开玩笑,却也别有几分心虚,心说敏感的女人就是惹不起啊,道:“我是为你好,怕你累坏身子。你那么瘦”李青曼笑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瘦女人吗?难道你还想让我胖啊?”刘睿笑道:“我就是想让你胖,你养得白胖白胖的,我才更喜欢。”李青曼笑了笑,羞得不说话了。

这个电话打完后,刘睿仰头朝天叹了口气。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老板白旭光那里,来到云州立足未稳,便遭于凤和阻击,其后执政之路变得暗淡几许。自己这里,先是招惹了省城郝亚兰与高冬冬母子,惹了一身不提,还要继续提防他们的报复,与此同时,好容易得到姚雪妃那等**的青睐,却似乎中了周建伟的诡计。主仆两人真是没有一个可以安生得了的。唉,难道这两天犯了扫帚星吗?仰头观望天幕,但见繁星闪闪,也没有什么扫帚星的存在。

他越想越憋屈,忍不住给姚雪妃打了个电话过去。

姚雪妃接电话后,依旧用非常温柔非常热情的口吻叫道:“老公,你有空了吗?”刘睿听到她动听柔媚的话语声,想到两人交往以来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酸苦,说:“嗯,我有空了,想见你,去你家里方便吗?”姚雪妃微微吃惊,道:“现在吗?”刘睿心中冷笑,这个贱人不会正跟周建伟在家里干那事吧,否则怎会如此吃惊,道:“对,就是现在。”姚雪妃说:“那我这就出去接你,你在哪?”刘睿说:“算了,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直接打车过去吧。”姚雪妃说:“那你还得花钱,我还是去接你吧。”刘睿听了她这为自己考虑的话,依旧微微感动,又一想,算了,还是不要去她家里了,万一在她家里发现与周建伟有关联的东西,还得弄得自己心里不好受,何苦去找那个不痛快?便道:“好吧,那你来接我吧,我在迎宾路与红旗路交口等你。”

姚雪妃没让刘睿久等,没有一刻钟就已经驾车赶到。刘睿上车后看向她,见她用堆满柔情蜜意的笑靥看着自己,又是心酸又是气苦,道:“不去你家了,还去上次咱俩说话的地方吧,北三环。”姚雪妃微觉讶异,道:“怎么又不去我家了?”刘睿看着前路笑道:“想吹吹风。”姚雪妃闻言马上唱起了歌神张学友的名曲:“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刘睿带笑看她一眼,心说你就继续给我表演,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演多久。

路上,姚雪妃说:“老公啊,关于检举揭发石光明的举报材料,我还没准备齐全,你还得再等我两天。”刘睿淡淡地说:“不着急,你慢慢准备。”姚雪妃诧异的看他一眼,道:“老公你今天不高兴吗?”刘睿笑道:“没有啊?怎么了?”姚雪妃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左手,道:“感觉,我可以感觉到你内心淡淡的伤感。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刘睿闻言侧头看向她,道:“你的第六感这么厉害吗?”姚雪妃得意的说:“那当然,我好歹是你的人好不好?要是连自己男人的心情都感受不出,那就说明我对你完全没用心。”刘睿听得感慨不已,道:“好,雪妃,你的第六感确实厉害。那我再考考你,你知道我因为什么不高兴吗?”姚雪妃眼珠转了转,道:“难道工作不顺利?”刘睿哈哈笑着把她手甩开,道:“算了,你还是好好开你的车吧。”

这还是头一回被他甩开手,姚雪妃暗里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想要问他,他却转头望向窗外,因此只能作罢。

轿车很快驶到昨晚上两人停车的北三环某路段。姚雪妃把车停下后,刘睿先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姚雪妃大为不解,忙跟着下了车,走到他身旁站定,问道:“你怎么了?好不对劲啊。”刘睿转过身,正面看着她,道:“你看过《聊斋志异》吗?”姚雪妃蹙眉道:“聊斋?看过电视剧,但是不全,怎么了?怎么忽然跟我说聊斋?”刘睿呵呵笑道:“《聊斋志异》里面,有一个故事叫做《画皮》,这个故事名气很大,你听过没有?”姚雪妃说:“我知道啊,我小时候还看过这部电影呢,当时把我吓得够呛,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想起来就害怕。”说着四下里望了望,撒娇说:“你可别吓我,这黑灯瞎火的,我胆小。”

刘睿说:“我以前天真的以为,世界上没有画皮的鬼。可是很不幸,这种鬼不仅存在于世界上,而且更不幸的是,它找上了我。”姚雪妃吓得往他跟前凑,撒娇说道:“你别说了,我真害怕了,你想吓死我呀?”刘睿笑眯眯的说:“鬼能吓死鬼自己吗?”姚雪妃听得愣住了,道:“你你什么意思?什么鬼吓死鬼自己?我说我呢,我说我快被你吓死了。”刘睿冷笑道:“《画皮》里说的是,一个男子既好色又多情,便中了恶鬼的招,喜滋滋把人家收了领回家当女人,自以为捡到宝了。殊不知,捡回来的是头恶鬼。这恶鬼狡诈阴毒,披着自己画的美女皮骗人,后来就把那个男子的心吃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刘睿竟然也上了这头恶鬼的当。她虽然未必要害我,却跟害我也差不多。”

姚雪妃听得呆住了,美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被他讲的鬼故事吓住了。

刘睿幽幽一叹,道:“姚大主持,现在,收了你的美色表象吧。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会选上我?”姚雪妃还是不说话。刘睿道:“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干耗。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自己主动坦白。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还有周建伟不客气。”姚雪妃伸手去抱他的胳膊,嘴里哀怨的叫道:“老公”刘睿厌烦的搡开她,由于力气过大,险些把她搡倒在地。姚雪妃娇躯晃了两晃才站稳,撒娇道:“老公”刘睿冷冷的看着她,也不言语。

姚雪妃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觉得他不会怜惜自己,这才悻悻的垂下头,道:“你要听真相吗?”刘睿嗯了一声。姚雪妃说:“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刘睿嘿嘿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就有破绽,就会被人发现。难道在你看来,我是那么好骗的人吗?我能那么容易就被你随意摆布指使吗?”说到这里,心下暗道一声惭愧,要不是老冤家赵珊珊提醒了自己,自己可还是蒙在鼓里呢。

姚雪妃凄然说道:“好吧,你要真相,那我就告诉你。没错,我主动靠近你,确实没安好心,但我绝对没有安着害你的心思。我至多是想利用你一次,另外,我也是真的想拿你当大树靠一靠。”刘睿不说话,只是瞪着她。姚雪妃看他一眼,叹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我愿意把一切都说给你知道。其实,随着我跟你交往次数的增多,我越来越发现你这个人的好,我也开始心怀歉意。就算你今天不问,我觉得自己也会在某天忍不住告诉你的。但我又担心,一旦我告诉你真相,你会瞧不起我,会不喜欢我,会再也不理我,那样我不仅会失去你,也会失去你以后能给我的一切。你可以说我贪婪,也能说我无耻,但我真的从来没想害过你。”

刘睿听得暗暗叹气,心中也不无酸苦,道:“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你利用我跟害我又有什么两样?”姚雪妃说:“我利用你也是被逼无奈,你先听我说完。等我说完后,如果你觉得可以谅解我的话,请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觉得我太坏太无耻,那那你就不要理我了。”刘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千万不要被她花言巧语所骗过,便再也不说话,只等她主动坦白。姚雪妃说:“我之前对你撒了谎,我说周建伟想占有我甚至想要我,事实上,我我跟他是有关系的。我算是他的情人,不过我跟他并没并没上过几次床。”刘睿冷笑道:“还在骗我?没上过几次床,人家凭什么给你买奥迪?”姚雪妃讶异地说:“你说我这辆奥迪a4吗?”刘睿说:“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奥迪?”

姚雪妃说:“这辆车是去年台里年终评选优秀主持人的时候,台里给我的奖励。当然,这里面周建伟为我说话了,但我确实没跟他做过几次。他情人很多的,我又不是他唯一的一个。”刘睿心里舒服了一些,却也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吃这等干醋,道:“继续说。”姚雪妃说:“后来我觉得跟他没什么前途,就想跟他分手,但他始终不放我。上次你老板去市北区调研,周建伟特意叫我随行报道,也是有意把我推到你老板跟前,好借此得到你老板的赏识。说心里话,我不想依靠任何一个男人,但是现在的世道,男人掌权掌钱,我们女人想要发展,不依靠男人是根本做不到的。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把自己献给你老板。后来我发现你很不错,长得也好,发展势头也好,人性更好,就想着依靠你。反正都要靠男人,那不如依靠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在这时候,周建伟也告诉我了,想跟他分手没问题,而且他以后也不会给我小鞋穿,还会继续关照我,但前提就是帮他对付石光明。他想让我色诱石光明,接近他,趁机掌握他违法乱纪的证据。但我并不想献身给石光明,我就想着请你帮我对付他。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一丁点的隐瞒。现在话都说清楚了,你看着办吧。”

刘睿皱眉问道:“难道不是周建伟让你找我对付石光明的?”姚雪妃抽泣着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跟你好上了。”刘睿又问:“你跟周建伟还有没有其它金钱财物方面的勾结?”姚雪妃说:“他就是在工作上关照我,提拔我,生活中给我送过几件首饰,其它的也没什么。”刘睿又问:“你跟他保持情人关系多久了?”姚雪妃说:“一年多了,但是但是我跟他上床连十次都不到,顶多顶多四五次。”刘睿问:“你跟我强调这个干什么?”姚雪妃泣道:“因为我不想你你不要我,那我以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你不会嫌弃我吧?”

刘睿沉吟不语。说实话,把任何一个男人放在这儿,面对姚雪妃这样的绝顶**外加著名女主持人的身份,都不会舍得放弃的。她是周建伟的情人又如何,没听她自己说嘛,跟周建伟统共也就是做了四五次,就算做的次数再多,她也是一个上等的美人啊。

有个笑话说得好,一个人问另外一个人:“给你一个忠贞但是丑陋的与一个**但是极其漂亮的女人,你会跟哪个上床?”那人反问道:“你是愿意自己独享一碗臭狗屎,还是愿意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份香甜的蛋糕?”

笑话或许不太好笑,但绝对富有哲理。大多数的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面对美女,甭管她什么身份地位性格品德,甚至年龄都可以不嫌弃,只要是美女,就会只想着占有。为什么古代的名妓最吸引男人,贩夫走卒乃至官员才子,哪个能逃过名妓的吸引?还不是因为她们个个才色双全。可谁又在乎她们被千千万万的男人睡过?

同样道理,刘睿还真是难以拒绝姚雪妃所带来的对于自己身心的全面诱惑。在脑袋里回想一下,自从自己成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如此对待过自己,又是主动投怀送抱,又是送礼,可以说,她已经把她身为美女所拥有的一切财富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了自己,就算自己想跟她上床,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好的红颜知己,岂能因为她犯了一点点过失就一脚踢开?那简直就是犯罪啊!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刘睿说:“你先别哭了。”姚雪妃欢喜的问道:“你原谅我了吗?”刘睿说:“我再问你,你送给我的那些礼品,又是怎么回事?我才不信你们的奖品抽不完,会有剩下的。”姚雪妃委屈的说:“我说的是真的,那些礼品真是当初采购多了,没用完。其实台里每次活动都是这样办的,采购礼品的时候多采购一些,等活动完了送给领导或者送给广告商等电视台的客户。反正台里有的是钱,不花白不花。”刘睿半信半疑,也不好再问,再问的话,显得自己对她不信任,便叹道:“唉,你这是何苦呢?”

姚雪妃聪明的感觉到他已经原谅自己了,哭着扑过去投进他怀里,道:“老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从此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刘睿面对她的火热娇躯,推开不好,抱着也不好,犹豫了半响,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她搂住,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失望,我很珍惜你这个红颜知己,也希望你能珍惜我。”姚雪妃嗯一声答应下来,却在他怀里哭得更狠了,好像蒙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刘睿不得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表示宽慰,嘴里也一个劲的劝她不要再哭。

两人恩怨纠缠了半个多钟头,姚雪妃这才止住眼泪,要回车里拿纸巾擦脸。刘睿便陪她一起回到车里。

坐进车里后,姚雪妃打开头顶灯,又拉下化妆镜,对着镜子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刘睿看她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怜模样,忍不住心疼,从她手里拿过纸巾帮她擦拭。姚雪妃非常感动,又哭出来,嘴里只叫老公。

等姚雪妃脸上又现出笑容的时候,刘睿问道:“这样下去也不行,你必须马上脱离周建伟。我不一定非要你给我做什么人,但我不愿意看着你越陷越深。”姚雪妃嘴角边划过一丝苦笑,道:“我早就想脱离他了,可是他不放我,怎么办?”刘睿说:“这事你容我想想,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姚雪妃听了很开心,拉着他的手说:“老公,要不你去我那里想吧,今晚上你就住我家。”刘睿听得心头一颤,却不敢答应,有过上次被她蒙骗的教训了,这次自然不能如此轻易就相信她,还需要对她的话进行一番查证,确定她没有说谎了再跟她进一步发展,否则真要是被她诱惑进家,给了她与周建伟更多的把柄,那自己以后可就被他们要挟住了,哪里还脱得了身?摇头道:“我回去还有急事,以后再去你家作客吧。”

姚雪妃颇为担心的撒娇道:“老公你不是嫌弃我了吧?”刘睿笑着摇摇头,道:“你充其量就是跟周建伟谈了次恋爱而已,我怎么会因此介意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姚雪妃点点头,可怜兮兮的说:“我求你不要嫌弃我,其实我我还是很干净的,不不信的话,你检查检查呀。”说完脸上已经现出来羞意。刘睿好笑不已,道:“这怎么检查?”姚雪妃羞答答的说:“现在网络上形容女孩子,不都是用粉木耳黑木耳来代替嘛。对于或者跟男人交往较少的女孩就是粉木耳,那些与男人交往次数很多的女孩就是黑木耳,老公你你看看我,还是不是粉木耳?”刘睿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暗道:“这也行?”姚雪妃又说:“还有,看形状也能看得出来,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下垂没下垂?”说完要去解衣服。刘睿吓了一跳,忙拦住她,道:“不用,用不着,我相信你。”姚雪妃诱惑他说:“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而且咱俩是在车里,也不怕被外人看到。”刘睿苦笑道:“还是等过段时间再给我看吧,我最近很忙这样,等我处理完你跟周建伟的事,你再给我看。”姚雪妃娇嗔道:“那时候就不只是给你看了”

刘睿听得小兄弟有了反应,急忙把往后面坐了坐,心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善于媚惑人,多亏自己心智坚定,要是换成别人的话,说不定今晚上在这车里就会犯错误了。

回到家里后,刘睿洗了个澡,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开始思量如何帮姚雪妃脱离周建伟的控制。

这里有个前提,不管在何种情况下,都不能曝出姚雪妃身为周建伟情人的事实。否则的话,她以后可就不好过了,自己也就更难跟她保持知己关系。

刘睿首先想到的是,将周建伟搞下台,这件事虽然并不容易,但以自己的身份,作起此事来也不会太难。可就怕搞他的时候,他面对调查人员自己会主动吐露出他与姚雪妃的情人关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数不清的人知道,那等于是害了姚雪妃,因此,此法并不可取。

这个办法不行,那就只能再想办法。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自言自语的叫道:“对啊,谁说他面对调查人员会自己主动说出与姚雪妃的不正当关系?只要我在整他的时候,不说出他包养情人的问题不就得了?比如,我说他在经济方面有问题,那么调查组就只会调查他的经济问题。他自己绝对不会傻得多说自己的作风问题,那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吗?”想到这,忍不住得意的笑出来,可很快又觉得不对,万一调查人员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调查他其它方面的问题怎么办?不还是可能查出他与姚雪妃的关系来吗?不行不行,看来举报他还是不行。

他很快又想到,周建伟不是想对付广电局老大石光明嘛,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石光明,让石光明反过来整他?让他们俩狗咬狗,一嘴毛,最后弄个两败俱伤?可转念再一想,他俩掐起来不怕,掐死谁自己都不心疼,可自己还是担心会把姚雪妃牵连进去。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叫人发愁啊!

他正郁闷的时候,手机短信声响起,此时已经十点多了,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谁发来的短信,拿过手机来一看,却是姚雪妃发来的,她写的是:“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什么,她却没说。

刘睿看着这条短信,有点纳闷,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又难道她是发错了?就在此时,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同样是姚雪妃发来的,但这条信息不是普通文本短信息,而是一条彩信。等点开后,又等着数据下载完毕,没一忽儿,一张图片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刘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好大一跳,又是惊艳,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连带的小兄弟都冲动起来,高高的抬起了脑袋。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姚雪妃竟然把她的近距离特写照片发了过来。画面上,雪白、黝黑与粉红三种对比分明的颜色同时出现。雪白的自然是她那如同剥了皮的小羊羔一样的纯白肤色;黝黑嘛,大家也都明白,是她那遮掩要害的茂盛丛林;至于粉红,也不消说,是她那轻易不给人看的宝贝花溪。

这女人居然自己摆出了一副极为放荡的姿势,将花溪以大角度袒露出来,再用手机凑过去反手拍了一张近距离特写,又给他发了过来。

刘睿眼睁睁看着这张**照,盯着照片上最中间那处令无数男人竟折腰的**所在,但觉心跳加快,频率最少是每分钟多了十五下。实在是没办法不激动啊,姚雪妃这处隐私所在,形状既美,颜色又好,简直如同一件瑰丽娇美的艺术品。

他自问也算经历了几个女人了,却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花溪,更是想不到,姚雪妃本身容貌就已经美艳勾人了,想不到她竟也生得如此完美无瑕。别说她跟自己说过,她只跟周建伟做了四五次,就凭着这宝贝的娇嫩程度,哪怕她说她自己还是处子之身,自己也会心甘情愿的相信啊,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的怀疑。

一股悔意涌上心头,唉,刚才在车里的时候,为什么不亲眼看一看呢?身为男人,这辈子能见到这么美的女人宝贝,也算没白活一场吧?此时想起前妻王丽萍那个部位,若是跟眼前姚雪妃这宝贝比起来的话,简直是相差千倍万倍,而自己却在过去的几年里对王丽萍那里发了疯似的喜爱唉,什么也别说了,以前跟王丽萍过的日子全是白瞎了。不过倒也不用羞惭惋惜,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不说别的,光是姚雪妃这位美娇娘主动送过来,自己以后还少享得了艳福吗?

他这边美滋滋的欣赏着这张艳-照,姚雪妃那边却着急了,又发来一条短信,问他:“怎么样?”刘睿笑眯眯的回复过去:“绝对的粉木耳!极品宝贝!”姚雪妃很快回复:“那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多给你拍几张。”刘睿看到以后哭笑不得,心说你再发几张的话,我今晚可就别睡觉了,忙急急回她:“很喜欢,但是不用再发了。早点睡觉吧,我也睡了,晚安。”

他之所以很着急的切断跟姚雪妃的短信聊天,是因为知道她这个人很能聊,如果她高兴的话,聊到午夜一两点都没问题。她熬得住,自己可熬不住。何况,她要是一直聊这种情色话题,她身为女人没什么,自己作为精壮男人可是受不了。

不过就算这样,这天晚上他也睡得很晚,脑海里一直在思考如何把姚雪妃从周建伟的牢笼中救出来。可惜,直到睡前,他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第二天是周六,白旭光一早给刘睿打来电话,让他跟老周跑一趟,八点钟到云州火车站接他老婆孙丽珍。原来,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孙丽珍终于抽出空来,到云州陪陪老公。

孙丽珍一方面是刘睿母校的教师,一方面是他老板白旭光的爱妻,无论基于哪个身份,他也绝对不敢怠慢。因此早早吃过早饭后,跟老周一起,乘车赶往火车站,并于八点半成功接到了孙丽珍。

孙丽珍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来了与白旭光的宝贝千金白雪。

白雪刚刚高考得中,而且考取的是国内重点高等学府之一的上海同济大学,九月份就要去上海开学报到了。这丫头继承了白旭光与孙丽珍夫妻的所有优点,身量虽然不算太高,但胜在窈窕多姿,容貌酷似孙丽珍,甜美大方,属于那种令人一见就会爱上的甜美人。此时她还没长开,脸上带着些许稚气,但也已是足够美艳动人,站在出站人群里,赫然也是条大美女了。

刘睿与老周都是头一次与她见面,因此等孙丽珍介绍后才知道她的身份。两人接过母女手里的行李,带着二女出站到停车场,坐上一号车后直奔云州宾馆。

在贵宾楼白旭光的房间里,一家三口齐聚团圆,亲亲热热的说起话来,其乐融融。过了一会儿,白旭光让老周先开车回家休息。等老周走了以后,白旭光又让刘睿去市委找辆不起眼的车开。

刘睿见老板低调到如此境界,在自己的地盘内也是轻易不动用一号车,不禁暗暗佩服,步行回到市委后,跟秘书一处值班的副处长孙大中打了个招呼,开走了处里一辆公务用车。

整整一天,由刘睿做司机,带着白旭光一家三口在市区内吃饭、游玩、逛街、购物、旅游,也算忙了个不亦乐乎,一直到晚上才闲下来。

晚上吃过饭,白旭光又让他跟宾馆打个招呼,给白雪开个房间。刘睿虽然不愿意揣想老板的家事,但也明白,他与孙丽珍夫妻俩多日不见,今晚上肯定要好好联络下夫妻感情了。至于闺女白雪这个小灯泡,当然不能留下来。

正好,宾馆晚上当值的是副总经理刘晓眉,刘睿很轻松就跟她手里要了一间空的客房,而且恰好也在贵宾楼。这样一来,一家人都在一栋楼里休息,彼此间也有个照应,再好不过。

刘睿带白雪参观了一下她的房间,最后问道:“你觉得还行吗?”白雪对他表现得很矜持,今天一天也没怎么跟他说话,此时见他发问,便点了点头,嘴角却一直抿着,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她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刘睿说:“你要是满意的话,那今晚上你就住这里了。有事情的话,跟这里的服务员说就好。我已经跟这里的副总经理打过招呼,不论你有什么事,都会特事特办,呵呵,所以你不用担心。”白雪腼腆的说:“谢谢你小睿哥。”

刘睿听了忍不住笑出来,道:“你叫我什么?小睿哥?”白雪蹙眉道:“不该这么叫吗?我爸不是管你叫小睿吗?”刘睿笑着点头,道:“对,对,可以这么叫,就是觉得别扭。一边是哥,一边是小,呵呵,也挺有趣。”白雪听了羞涩的笑起来。

给白雪安顿好房间也就没什么事了,他回去跟白旭光说了说,白旭光就让他回家休息。

刘睿边往楼下走,心里边想,之前不知道白雪考上重点大学的事情也就算了,这既然知道了,一点不表示可不行。官场中很重视这种礼节,不管是上下级之间还是同事之间,但凡谁有个什么婚丧嫁娶之类的喜事丧事了,一般都会全部出动,或送礼表示贺喜,或出钱表示慰问,一方面表示下自己的态度,一方面维系彼此之间的情谊。这种事要是不注意的话,比如某领导大喜,别人都去送礼了就你没去,那你就完了,从此以后在那个领导心中你就是外人了,说不定会怎么整治你呢。

白旭光虽然不是那种人,但刘睿觉得,自己作为他提拔起来的人,他对自己又颇多照顾与教诲,自己于情于理也要表示表示。想表示的话,送钱就太俗了,自己也没那个钱;送礼的话,送什么呢?钱包里也没多少钱了,也买不起什么贵重礼品,若是送价值不高的,人家未必看得上眼。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主意,姚雪妃那边不是送了自己好几件礼品嘛,除了把挨派德送了杨自力,家里还有几件。其中不是有个佳能的相机嘛,正好送给白雪,让她在上海上学的时候可以随时拍下喜欢的风景。拿定主意后,自觉自己很会做人,得意的笑起来。

他走出贵宾楼,没走几步,背后就传来刘晓眉的声音:“刘处长,刘处长”刘睿停下脚,回头看去,见她急匆匆从里面追了出来,笑道:“找我有事?”刘晓眉走近他,嗔道:“老弟,你可是好久不去我那坐坐了。现在也不晚,陪我待会儿。”刘睿生怕在这里再次碰到董旖洁,道:“不行,我跟你走得太近可不好,给人看到了怎么想我?”刘晓眉笑吟吟的说:“既然你担心碰上熟人,那咱俩就出去待会儿。”刘睿愣了下,倒也不是不行,问道:“去哪儿?”刘晓眉道:“要不我请你喝酒吧,咱俩去酒吧。”刘睿想了想,左右也是无事,就陪她待会儿吧,顺便从她那里打听打听董旖洁的消息,看看她最近心情如何,道:“好,正好我开着车呢,来吧。”

两人来到停车场,上了刘睿借到的那辆办公车,从宾馆驶出去,由刘晓眉指路,向南向东,最后到了一条僻静的酒吧街上。刘睿把车停好,在刘晓眉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家名唤“午夜花开”的酒吧。

云州市经济并不发达,但附庸风雅、追求时髦的人还是很多的,因此就滋生出了这么一条酒吧街。酒吧街上林林总总十几家酒吧,这些年还是很赚了一些钱的。今天正是周末,酒吧正是人多的地方。

但奇怪的很,这家“午夜花开”里面却没几个人,非常僻静。刘睿跟刘晓眉走进去以后,除了服务员几乎没见客人,非常纳闷。

刘晓眉带他走进酒吧最里面的角落坐下,推过酒单让他选酒。刘睿几乎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酒好喝。刘晓眉见他犹豫,就给他推荐了一杯洋酒,道:“反正也是喝,干脆就喝带劲儿的,反正你也不怕查酒驾。”刘睿笑道:“干吗,想把我灌醉了吗?”刘晓眉妩媚的觑着他,道:“有句话说得好,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这话反过来说同样没问题。”刘睿笑道:“难不成你今晚对我有歹意?”刘晓眉笑道:“早就有了。”

没一会儿,两人点的酒水端上来。刘晓眉端起来跟他碰了下,两人各自喝了一口。

刘睿觉得这洋酒酸酸的涩涩的,跟以前喝过的的黄酒差不多,皱了皱眉,道:“刘姐,这些天怎么没见你们董总经理?”刘晓眉说:“她天天在啊,可能你碰不上她吧。怎么,想见她了啊?呵呵。”刘睿笑道:“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对了,她这些天怎么样?工作态度还好吗?”刘晓眉低声道:“难道董旖洁也有问题?”刘睿摇头道:“没,我就随便一问。”刘晓眉想了想,道:“她挺正常的,跟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刘睿说:“还是那样不苟言笑?”刘晓眉点点头。

跟她问过董旖洁,刘睿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能也是跟这个狐狸精交情不深的缘故吧,与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既然已经陪着人家出来喝酒了,总不能不理人,为了掩饰尴尬,就端起杯来跟她碰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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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刘晓眉说:“你要是喜欢董旖洁啊,我劝你趁早别想。她可是个冰山来客,对任何男人都不买账的。当年张建设都想收了她,可还不是被她给拒了?她二叔可是咱们云州的检察长,张建设也就拿她无可奈何。”刘睿有些烦躁,道:“不说她了。刘姐,我问问你,咱俩是不是自己人?”刘晓眉立时说道:“当然了,咱俩不是自己人,谁还是自己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连身子都给你看了,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我男人了,呵呵。”刘睿笑了下,心说这女人果然是风浪无忌,连这种话都敢说,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怀疑她,便问道:“好,那我请你给我指点指点,你教教我,怎么整人?”刘晓眉听得笑出来,道:“整人?你要整人?整谁?”

刘睿说:“整谁我不能告诉你。”刘晓眉脸上笑容立时凝固,叹道:“你还是不信任我,那你为啥跟我出来喝酒?”刘睿闻言略有几分羞愧,道:“我怕连累你。”刘晓眉冷笑道:“少骗我了,你整人怎么会连累我?我跟你又没什么上下级关系。”刘睿被她接连质问,非常尴尬,却也不敢告诉她要整谁,谁知道她会不会泄密?刘晓眉嗔说:“你救过我,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了,想不到你对我还遮遮掩掩。整人这种事,要看人出主意,你不告诉我是谁我怎么帮你?这样吧小睿,你要是不信任我,以后就再也别理我,我也不会再缠着你,省得我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说完气呼呼的转过脸去。

刘睿没想到她会因此生气,又是好笑又是羞愧,道:“好了刘姐,算我错了,你别生气。你转过脸来,我告诉你是谁。”刘晓眉哼道:“算了吧,还是别告诉我了,我要是给你泄露出去可怎么办?哼。”刘睿见她使小性子,活脱脱一副撒娇的小女人情状,看在眼里又是爱又是气,柔声道:“我错了,晓眉姐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快转过来吧。”刘晓眉这才转过脸,气鼓鼓地说:“你真的知道错了吗?”刘睿笑着点头。刘晓眉说:“那你就自罚一杯。”刘睿苦笑了下,点点头,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刘晓眉嘻嘻一笑,把自己杯里的残酒倒了一半给他。刘睿见她对自己如此亲昵,心中划过一丝涟漪。

刘晓眉凑过身来小声道:“那你说吧,打算整谁?我平时也没什么可帮你的,这件事可以帮你拿拿主意,甚至如果你同意,我还能帮你出手。”刘睿见她对自己如此之好,心间微微感动,道:“是广电局的副局长,同时也是市电视台台长,周建伟。”刘晓眉听得一愣,道:“市电视台台长?你整他干什么?他怎么得罪你了?”刘睿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跟市电视台一个女记者关系不错,可那个女记者整日价被他纠缠威胁,我想救那个朋友的话,只能整掉周建伟。”刘晓眉闻言嘿嘿的笑起来。刘睿被她笑得脸色讪讪,道:“你笑什么?”刘晓眉暧昧的说:“那个女记者是不是特别漂亮啊?”刘睿叹道:“哎呀晓眉姐,你胡说什么?我这纯粹是出于义气。”

刘晓眉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想整他还不简单?你熟悉他吗,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吗?这官面上的人啊,就怕两点,一是经济有问题,二是作风有问题。难道这还用姐教你吗?”刘睿叹道:“我当然知道,但这里有个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绝对不能连累我那个记者朋友。我要是拿周建伟作风问题说事,很可能牵累我那个记者朋友;可要是拿他经济问题下手,也可能查到我那个朋友。所以我很挠头啊。”刘晓眉闻言皱起眉头,道:“这样啊,确实有点难办了,让我想想”

刘睿不觉得刘晓眉一个女人能比自己更聪明,因此也就没指望她,端起酒杯来闷闷的喝酒,想到自己连红颜知己都救不出来,实在差劲,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又想,现在连自己的红颜知己都帮不了,日后如何帮老板对付于凤和那等老奸巨猾的官场流氓,他们手段不比周建伟更加的老练可怕?自己若是帮不了老板,老板以后还会重用自己吗?想到这里便更加的郁闷。

便在此时,刘晓眉忽然桀桀一笑,起身走过来,一挤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随着她一身的香风扑到鼻子里,紧跟着又被她丰臀狠狠的一撞,刘睿不自禁有些意乱情迷,侧头看向这位足以迷死人的狐狸精,心里想,她要干嘛?虽说有句老话说得好,“酒是色媒人”,可两人这刚喝了一杯不到,她哪里来的胆子?又一想,不对,以她的风妖冶性子,何须酒液助力?

刘晓眉坐过来后,紧紧挤靠着他,又抱住他的右臂,极其亲热的小声道:“你姐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刘睿很高兴,道:“是吗?那快告诉我。”刘晓眉说:“你不是既想干掉那个台长,又想保住你那位朋友嘛,很简单,让你朋友出首,举报那个台长。”

刘睿听后为之愕然,自己始终担心的就是如何在整周建伟的过程中保全姚雪妃的声誉,可要是按刘晓眉这个办法来,姚雪妃岂不是自己跳出来主动承认与周建伟的情人关系、自曝其丑?岂不是将她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从此成为云州官场与民间的笑柄?刚要哭笑不得的说“这是什么狗屁好办法呀”,心中一动,又想到一点。

此时刘晓眉见他脸色古怪,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意,说道:“你就让你那个朋友举报周建伟对她进行扰纠缠,这样一来,在外人的眼里,她就跟周建伟站到了对立面,就不会有人怀疑她跟周建伟是不是有什么纠葛。就算周建伟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来,别人也不会信了。更何况,周建伟是台长,还是广电局的副局长,官比她大得多。这年头,老百姓们同情的可是普通群众,痛恨的可是高级官员。那你说这件事搞大了,老百姓们会信的不信谁的?又会同情谁厌恶谁?”

刘睿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喜色,实际上,心里想得可是比刘晓眉更加深远。

他想,刘晓眉这办法果然是个好主意,但让姚雪妃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周建伟,有些势单力孤,不如,再给她找一个帮手。周建伟不是处心积虑想要干掉石光明好自己坐广电局局长的宝座嘛,那自己何不把石光明拉进来,让他跟姚雪妃组成同盟战线,一起对付周建伟呢?有他帮忙,最少有两个好处:一,他身为广电局局长,也算是位高权重了,还是周建伟的上级领导,落井下石起来,他丢下的石头可绝对块大势沉,绝对可以把周建伟砸个半死;二,在必要的时候,有他给姚雪妃作证,表明她跟周建伟没有情人关系,可信度高,也具有权威性,也就容不得别人胡思乱想。想到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暗道自己真是个天才,竟然能想出如此阴险狡诈的整人手段来,这下何愁扳周建伟不倒呢?等看向刘晓眉的时候,越发的喜欢,叫来服务生要酒,又对她说:“好姐姐,我要谢谢你帮我这个大忙,今晚上咱俩喝个痛快。”

这顿酒两人喝了一个多钟头,本来就坐在一起,又把臂言欢,越说越高兴,酒也越喝越多,在两性天然的吸引力作用下与酒精的催化下,这两位可是越来越亲密了。刘晓眉一直抱着他的右臂,从始至终都没松过。而到了最后,刘睿已经无意识的把手放在她大腿上,有时候就只是放在上面,有时候高兴了就抚摸抚摸。

刘晓眉被他大手摸得春情萌动,撒娇说:“好弟弟,你都把姐的腿摸软了。过会儿走不出去,你可得扶着我。”刘睿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心里很高兴,嘿嘿笑道:“哪有,一直都很软啊。”刘晓眉嗔道:“我不是说肉,是说里面的骨头跟筋。你不知道女人就怕男人摸嘛,一摸就全身发软,想想”刘睿嘿笑问道:“想什么?”刘晓眉低声道:“想干那事儿。”刘睿咂舌不已,心说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种话竟然可以当面说出来,不过,这也许就是她的可爱之处吧,想要就要,直说出来,从不矫揉造作,不像自己这么闷,明**里想要,嘴上却说不出来,陪笑道:“那就回去找你老公干呗。”刘晓眉把他手臂抱在自己胸前那丰硕的大兔子上,暧昧的说:“可姐想跟你干。”刘睿听得心头一跳,侧眼看她,见她一脸春情的望着自己,眸子里水汪汪的,妖媚动人,小嘴似开未开,透露着求爱的信号,口唇丰美鲜艳、光泽滑亮,别提多诱人了,看到她这副动情模样,自己忽然也有些想要了。

两人各怀鬼胎的对视了一会儿,刘晓眉手臂忽然动了,左手滑入他两腿之间,轻轻抚摸起那里沉睡的小东西。刘睿本来就已经有些动心,哪里受得了她这种撩拨,那玩意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起来。刘晓眉把握时机很老到,用妩媚而又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低声道:“好弟弟,走吧。”

走,去哪?她没说。但刘睿知道她强调的不是去哪,而是离开这家酒吧,因为看她那样子她似乎已经忍不住了,咬了咬牙,横了横心,招手叫来服务生买单。

让他稍有些惊讶的是,刘晓眉抢着付了帐,这个动作虽然让他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好感,却觉得身为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走出酒吧,彼此保持一段距离,快步走出酒吧街,来到了停车场上。

酒吧街是步行街,不能停车,因此有关部门在酒吧街两端设置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停车场。此时已是深夜,停车场上却停满了车,黑漆漆一片,也没什么灯光。

刘睿找到自己那辆公务车的时候,发现这车位于这座停车场比较僻静的西北角落上,附近没人走动,若是在车里玩回车震的话,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没想到,刘晓眉竟然跟他想的一样,抱着他撒娇说:“好弟弟,在云州宾馆的时候,你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嘛,那咱也别回去了,就在车里”刘睿已经被欲火与酒精烧得丧失了理智,闻言也不说话,拉开后门,先把她推了进去,自己左右四下里望望,确认没有别的状况发生,便猫腰钻了进去。

他刚刚坐在后排座上,刘晓眉已经如同一只发情的小母猫似的黏了上来,扑在他怀里,凑嘴到他脸上乱吻。刘睿被她的火热情绪所感染,下意识跟她吻到一起。两人都是饥渴的不行,几乎同时送出了舌头,结果导致舌头在空中相遇,直接缠斗起来。刘睿舔了会儿她的舌头,但觉滑腻软柔,其上还有酒液的辛辣味道,觉得不过瘾,索性更进一步,张开嘴巴将它含了进去,用力吮吸起来。刘晓眉趁机活动香舌,在他嘴里四处舔舐刺挠。刘睿嘴里尝着她的舌头,右手已经在她大腿上抚摸起来,先是在那段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大腿上摸了几把,便很快滑入她裙底,直奔要害而去,刚到她腿间,就已经感受到一股湿热之意裹夹在手指上,就知道她已经湿了,心中暗暗好笑。

两人都是强盛,又都被酒精洗了脑,此时刚刚做了几个嘴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合体了。刘晓眉边跟他对嘴儿边往他身上爬,没一会儿已经跨坐在他大腿上。这样一来,两人便保持正面搂抱的亲密姿势了。

刘晓眉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似乎欲求不满似的,一手抓着刘睿的手放到自己胸脯上,另外一只手则径自去解他的腰带。刘睿也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想在这时候玩什么坐怀不乱,顺着她的心意抓上她的胸脯,隔着两层衣物抚摸起她的白兔。这下子刘晓眉更受不了了,不仅是鼻息声粗重的怕人,嘴里鼻子里还发出了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声。刘睿把手从她心口里自上而下的掏进去,直接握住她那肥滚滚的大力抓揉起来。刘晓眉被他揉的哼哼直叫,两手却已经飞快的将他腰带扯开,又把他裤子上的一切阻碍全部清除,叫道:“好弟弟,快给我,姐姐要你”

刘睿弄了个哭笑不得,道:“你自己脱好了没?”刘晓眉娇喘吁吁的说:“不用脱,直接进就行”说完跪坐在他双腿两侧的座位上,两手去脱他的裤子。刘睿见她从自己腿上离开,便趁空儿半坐半起的将衣裤全部褪到了小腿上。等他再坐下来的时候,刘晓眉已经疯了似的伸手去找他的家伙,纤手四下里一滑,已经将那玩意抓在手里,上下撸弄几回,下半身就对着它的位置往下坐。刘睿见她没有提起避孕的关节,就也没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她慢慢坐下来,两件宝贝先是慢慢的贴合在一起,左右前后的凑了凑,便已经开始入巷。刘晓眉哼哼着说:“好弟弟,想不到你这家伙这么大”刘睿笑道:“我也想不到你的这么紧!”

两人嘴里说着调情话,慢慢入了巷。等刘晓眉彻底坐在他大腿上的时候,两人便正式的合了体,两人关系也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嘶,好大,***”刘晓眉兴奋得叫出声来。

刘睿纳闷的把她裙子撩起来,又用手在她前后摸了一圈,道:“你不是穿裤衩了吗?怎么直接就能进去?”刘晓眉嘿嘿笑道:“我把它拨开了一条缝。”刘睿恍悟,顺手在她**的臀蛋上揉捏起来,道:“晓眉姐,从此以后,咱俩可真是自己人了。”刘晓眉哼道:“我早就想跟你做自己人了,给了你好多机会,你自己不要,非等到今天。”刘睿说:“这个也没办法,全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刘晓眉点点头,嘻嘻说道:“不跟你贫了,我得享受享受老弟你这个大家伙了,嘿。”说完两手勾住他脖子,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开始上下前后的**起来。刘睿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将她胸前那两只肥鼓鼓的大兔子掏出来,用嘴吃着用手揉着,忙得不行。

自这一刻开始,两人便在这辆公务车的后排座上疯狂的行云布雨起来。过了十来分钟,刘晓眉在他身上累得没有了力气之后,两人便换了个姿势,改成传统的男上女下,将整个后排座椅占据,继续发泄。刘晓眉耐力极好,肉搏了半个多钟头以后依然是战意昂扬,缠着刘睿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可怜刘睿接近一米八的昂藏小伙儿,要受限于车厢的高度,非常憋屈的继续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二人玩得最兴奋的时候,整辆车都在左右上下的摇晃,而哪怕车窗紧闭,也能从外面听到里面的撞击声与刘晓眉那唱歌一样的声。刘睿在这场酒后的交欢里完全迷失了自己,也根本不顾及两人的动静会否被外面的人听到,脑袋里一门心思的只是想要发泄。刘晓眉叫得声音越大他越开心越得意,也就越有成就感。

两人酣战了将近一个钟头,这才美美的双双泄了身。此时刘晓眉已经被弄晕了,依旧高高撅起,上半身已经无力的垂趴在座椅上,嘴里梦呓也似的叫着:“亲老公,好弟弟,真会弄,弄得我***,要死了我死了。好弟弟,你赔我的命,我要跟你过,你好厉害!”刘睿听得忍俊不禁,在她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道:“给我醒醒吧。”刘晓眉撒娇道:“我不醒,我一辈子也不要醒了,真舒服,我要这样一辈子。亲弟弟,以后你就是我老公,我爱死你了”

刘睿心里暗道“好”,转身一坐下去,打算先休息几分钟再送她回云州宾馆,可谁知道坐下去就是一凉,伸手在座位上的麻编坐垫上一摸,又是惊讶又是苦笑,原来坐垫上湿漉漉的全是水。座位上无缘无故当然不会有水,想一想两人刚才的勾当也就明白了,全是这位云州宾馆女副总经理流出来的。

他想了想,又伸手到两人战斗过的地方摸了摸,所过之处,基本都有一滩或数滩水迹,心中好笑不已,女人都是水做的,真是诚不我欺啊。可就算这样,这位姐也太能出水儿了吧。

为防还车的时候被人看到这不雅的水渍斑痕,在送刘晓眉回到云州宾馆后,刘睿特意把后排被玷污了的座垫拿给她,让她帮忙洗一洗。可即便如此,回家的路上,刘睿也有点胆战心惊,明天白旭光一家人还可能用这辆车,不会发现自己跟刘晓眉肉搏的痕迹吧?考虑到这个可能,他晚上停车的时候,特意把四窗都留了道缝隙,先把车里那股子成年男女所产生的靡气味散发出去。

等周日早上,他又早早的爬起来,到后排座椅上下仔细检查,还真发现了不少战斗的痕迹,譬如自己那卷曲黝黑的毛发,另外还有几根不算太卷、如同麻花形状一样的浅色毛发,不用想也知道是刘晓眉的。发现这些后,暗道一声侥幸,多亏自己足够小心谨慎,提前检查了一番,如若不然,被白旭光家人发现的话,可就要大大的出糗了。

吃过早饭,刘睿带着那台崭新的佳能相机驾车前往云州宾馆。到了之后,先联系上刘晓眉,从她那里拿了已经洗过烘干的座垫,检查一番没有问题后,这才铺到后座上,然后才去见白旭光一家人。

白旭光夫妻还在享用早餐,孙丽珍脸上洋溢着昨天没有的红光,眉也散了,眼角也开了,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似的。

刘睿当然知道是什么引起了她的巨大变化,就跟刚才见到刘晓眉的时候一个样子,心中暗暗羡慕他俩夫妻情深。

正好,小丫头白雪已经吃完了,刘睿便趁机把佳能相机拿出来送给她。白雪想不到这位大哥哥对自己这么好,又是惊讶又有几分高兴,却矜持的不受。

白旭光夫妻也忙起身反对,孙丽珍甚至走过来跟他拉扯。刘睿跟她说了好半天,说“这是我表妹开年会的时候抽奖抽到的,她家里有好几部相机呢,多了也没用,就送给我了。我一直搁家里没用过,闲着也是浪费,就送给小雪去上海读书的时候用吧”,又说“小雪考上名牌大学的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这当哥哥的不表示表示还行?”,还说“孙老师您是我老师,白书记既是我领导也是我老师,那小雪就是我师妹。师妹考上名牌大学这种喜事,我当师哥的必须要送她一份礼物表示恭贺”。

可就是这样,孙丽珍还是不答应。刘睿没办法,只能又扯起旧账:“孙老师,上回在省城,您给我准备了一条特别漂亮的裙子给青曼当礼物,她很喜欢。我还没回礼呢,这回就当我回礼好不好?您别再拉扯了,再拉扯相机可就摔地上了,呵呵。”

此时白旭光笑着叹道:“唉,丽珍,既然小睿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让小雪收下吧。小雪,别忘了谢谢你哥呀。”白雪红着脸接过相机,极为腼腆的跟刘睿说了句谢谢。

刘睿终于把礼物送出,心里松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以白家的家世,这台两千块左右的佳能相机根本算不上什么,说得难听点,人家未必把自己这台相机看在眼里。但人家看没看在眼里是一回事,自己这作为下级与晚辈的表不表示是一回事。自己不表示,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白旭光也不会因此恼恨自己;可自己这下表示了,他们夫妻乃至白雪就会很高兴,就会觉得自己这个小伙子还是挺会做人来事的。反正这台相机放在家里也没用,用一件完全用不着的物事,来讨领导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吃过饭后,一家人商量起白雪八月三十一号去上海开学报到的事情。

孙丽珍的意思是,正好八月三十一号是礼拜日,夫妻两人都放假,那就一起陪宝贝闺女去同济大学报到,看看孩子今后四年的生活环境,再帮着孩子安顿下来,心里也踏实。白旭光点头答应下来,翻看下日历,距离月底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如果真准备去上海的话,那就该准备机票了。

他沉吟道:“如果三十一号上午飞过去,怕是耽误报到。这样,干脆三十号下午就走,到上海以后住一夜,第二天起早去帮小雪报到。这样既不怕耽误,也能有多余的时间帮她安顿一下。”孙丽珍听了很高兴,道:“好,就是这么办。”

刘睿闻言立即站出来主动请缨:“书记,那这机票就由我来订吧。另外,我周末一般也没事,要不我跟你们一家一起去上海吧?我别的忙帮不上,帮着小雪提提行李、报个到、领领生活用品什么的还是帮的了的。”白旭光赞许的看向他,点头道:“好,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正要你帮忙呢。你大学毕业也没多少年,熟悉大学报到那套手续,正好你帮小雪跑一跑。”

孙丽珍与白雪母女在今后几天都没什么事,就在白旭光这里住了下来。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就是周一。上午,市委常委会召开,讨论决定市南区区长的人选问题。

白旭光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之后,脸色忽的往下一沉,道:“正式讨论之前,我要先说两句。现在有些干部太不像话,在党风与个人道德方面存在严重问题,心里不想如何干事创业,也不想如何为民造福,而是整天把眼睛盯在别人身上。他盯着别人不是学习别人的优点与长处,而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别人升职晋级他就无法容忍,就以各种阴谋诡计破坏别人的进步,妄图把别人拉到跟他一样的水平上,最好是永远不如他。对于这种人,我的态度是,一经查实,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他这番话冷冰无情、掷地有声,事先没跟任何一位常委打过招呼,因此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算有人想附和着他说话,也不知道他意志所指,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白旭光说完之后,依旧是沉着脸,把手里两张打印纸在半空中用力挥了挥,道:“就在这次常委会之前,凤和书记找到我,给我拿出了这封举报信。我一看,是实名举报市南区常务副区长刘明生活作风问题的。刘明这个人大家应该都知道,在前段市南区所发生的一系列恶性事件中,这位同志立场坚定,表现出了很强的处理重大事件的能力,可谓是力挽狂澜,遏制了事态进一步恶化,为市南区乃至我们云州市公务机关挽回了颜面,可以说是立功奇伟。之后,市南区区委书记杨华泽同志向我推荐他,作为代区长主持区政府全面工作。市委组织部经过考察,也得出了此人可用的结论。我本来也属意他接过吕兴业手里的烂摊子,可谁知道就在这即将讨论他能否作为代区长的关键时刻,却接到了群众的举报信,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人,非常后悔,也非常愤怒,立即派人针对这封举报信里举报的情况展开调查。可等我查实之后,却发现这封举报信纯属编造。里面的人物角色完全不存在,里面的身份证号也对不上任何一个人。这时候我才明白,是有人恶意举报刘明同志,通过给他抹黑来阻止他被提拔。得知真相之后,我更加的气愤,想不到某些人内心是如此的阴暗,为了私心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竟敢编造虚假事实来污蔑国家干部。我再次重申,一旦让我发现这种人,绝对严惩不贷。呶,各位常委,大家都传着看一看吧,看看这些人的丑恶嘴脸,看看他们是如何中伤造谣我们党和政府优秀干部的。”说完,把举报信先递给了左手边的孙金山。

孙金山听得不可思议,叫道:“竟然有这种事?”说完低头看了起来。

白旭光瞥了于凤和一眼,道:“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下凤和书记。要不是他给我拿出这封举报信,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云州市竟然也有这种官场小人。而如果他把这封所谓的实名举报信在今天的常委会上提出来、而非先交给我看,那么很显然,在未经查证的情况下,各位常委势必会被这封信里所说的情况所影响,进而影响刘明同志的清誉。那么,我们大家就会一齐中了对方的奸计。所以,我真的很感谢凤和及时的通知。”

刘睿坐在于凤和身后的位置上,因此也看不到这个老家伙的表情,估计这时候的他一定不会太好看吧。

却听于凤和咳嗽了一声,道:“书记你太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孙金山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随手把举报信递给下面的纪委书记肖大伟,惊讶的说:“旭光,你说这举报信上说的全都是假的?”白旭光点点头,道:“经过查证,全属造谣污蔑。我已经派人调查这封举报信的来源,如果查到造谣者,务必严惩不贷。”

别人不清楚,刘睿却清楚,白旭光根本就没派人查这封举报信的来源,不是不想查,而是根本就查不到,线索在于凤和或者肖大伟手里,怎么查?他这么说,更多是敲山震虎,告诉某些人,这件事他关注上了,别给脸不要脸,以后再敢玩这种手段,他那边可是绝对不会放过。

孙金山气愤的说:“按理说,这种卑鄙行径在以前倒也不是没发生过,市直机关单位里面经常可以看到,某人要升职了,平日里跟他不对付的人嫉妒他,就会给他各种背后捅刀子,阻止他进步,可我真是想不到,这些人玩这一套竟然玩到咱们市委常委会上来了,实在是太可恶了。这种人,一定要查出来,查出来就决不轻饶。”

白旭光没理他,问正在仔细阅读举报信的肖大伟道:“大伟,这封举报信,凤和书记是从你们纪委那里拿到的吗?”肖大伟愣了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于凤和抢着说:“呃,这封信是季刚转给我的,应该是有人反映到秘书二处去的吧。”白旭光说:“好,那凤和你也请季刚处长注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封举报信的来源。信上没有邮票与邮寄地址,极有可能是有人直接塞到秘书二处信箱里的,要查的话,应该好查。”于凤和说:“好,等会议结束后,我就告诉季刚留意一下。”

刘睿听得暗暗佩服,心说老板真是厉害,虽然最初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于凤和玩了一把,但今天常委会上这次反击可是异常的凌厉,既震慑了肖大伟,又警告了于凤和,同时还替刘明谋得了其他常委们在心理上的同情与支持,可谓是一举数得啊。要是按这套路发展下去,于凤和未必是他的对手呢。

等所有常委将这封举报信看完,几乎每个人都发表了一番看法,无不是强烈要求严惩这个造谣者。

白旭光却没有按着这件事深抓下去,回到会议议题上,对吕建华道:“建华部长,请组织部的同志说一说对市南区班子成员的考察结果吧。”

负责这次对市南区班子成员考察的还是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处长李大伟,他今天依旧列席,在吕建华示意后,他开始详细汇报此次考察情况。

等他汇报完了之后,会场就陷入了沉默。众常委喝水的喝水,思考的思考,发呆的发呆,好像接下来没了自己的事情似的。

白旭光对此也见怪不怪,主动问孙金山道:“金山市长,你觉得组织部的意见怎么样?”孙金山说:“组织部意见很多嘛,给出了最少三个候选人。这里面,我跟你的看法一致,刘明这个人不错,年纪轻,有干劲,能力强,熟悉政府工作,在市南区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他本身又是常务副区长,当新区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说完把目光投向了于凤和。

于凤和语气平淡的说:“选刘明当市南区代区长,我是同意的。不过我建议,这个议题结束之后,我们顺便讨论一下刘明空出来的常务副区长的位置,还有市南区政法委书记的问题,总要给他们补齐常委空位吧,不然可是不像话。”

刘睿听得好笑不已,这个老家伙反应倒也快捷,刚被自己老板一棍子打蒙,瞬间就又清醒过来,马上由旁观者与失败者转为参与者,抓住市南区两个区委常委的空位不放,自然还是要为他自己的亲信上位而努力。当然,他要是如此不经打击,也就做不了市委副书记了,更没办法与孙金山贾麟二人长期斗争。这个老狐狸,还是很厉害的嘛。

白旭光还没说话,孙金山点头道:“老于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也同意。”白旭光自然不好违逆他两人的要求,便道:“这个好说,过会儿继续讨论就是。”

接下来一众常委按次序发言,都表示对刘明的支持。其实这也是大势所趋,上周的书记办公会上,这些常委里面的一半已经同意了刘明为市南区新区长,若是没有于凤和的阻击,这次的常委会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于凤和倒是不想放弃阻击,可不小心被白旭光打了当头一棒,反被阻击,自然就不好再提出他的非分之想。

假设,白旭光与刘睿没有商量对策,就忍气吞声受了于凤和的要挟,那今天这次常委会开起来又是一番场景。最开始,于凤和肯定是支持白旭光提拔刘明为区长的意见的,但接下来,等于凤和提出干掉杨华泽而让市北区区长赵小涛取而代之的时候,白旭光势必要按他的意思走,白受了窝囊气不说,市辖三区之一区委书记这么重要的位置还要被于凤和的人占据,必然会影响之后的执政。这可就会应了那句话,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他这个市委书记被省委领导重用,前来云州作为领航员,为云州的发展领航。在颁布新的航驶策略与航道方向之前,他肯定要先谋人。要是市里没有一批他的人为他摇旗呐喊,秉承他的意志按他的想法做事,他怎么可能给云州市带来发展呢?有个伟人说得好,正确的政治路线确立以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其实也是相同的道理,你施政的本领再高明,手底下没有人为你实施下去也不行。所以,说一千道一万,对他这个市委书记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选择听话的干部去最重要的岗位执行他的理念。可如果市里重要岗位都被与自己政见不合的人、甚至更可怕一些,不仅是政见不合,在私下也被人嫉恨,由此产生了敌人,而重要岗位又都被敌人的亲信占据了,那你还干什么?又怎么干?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白旭光的这次反击,不仅是粉碎了于凤和的小伎俩,更重要的是,保证了自己的阵地增员,而对方地盘又没有扩大,这就比什么都强。这就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当然了,官场争斗不是一两次较量就会分出高下输赢的。可能这次你赢了,你高兴,可是下次你就不一定还赢,说不清会是谁笑到最后。没看于凤和马上又展开反击了嘛,打算安排亲信抢占市南区常务副区长与政法委书记的重要位子,这便是又一次较量的开始。因此白旭光并不能高枕无忧,还须继续小心谨慎的应对各种挑衅,慢慢把优势扩大,才能一直笑到最后。

刘睿明白这个道理,白旭光自然也深深明白,两人都感到肩头的压力不轻。

常委会很快通过了决议,由刘明主持市南区政府全面工作。当然啦,仅仅是常委会通过了这个决议,并不算是对刘明直接任命,还需人大常委会行使权力,对刘明正式任命代区长,那时候才算完。不过就算到了那时候,刘明这个区长的帽子也未必戴的稳稳当当,还有公示期,万一公示期有人找到了他的问题,那他很可能会被再次拿下。另外,还有明年年初的区人代会选举,要是那时候有人给他使绊子,他同样有可能落马这里面充满了无数个可能,但这无数个可能的可能性又极小,因此泛泛地说,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市南区区长的宝座刘明是坐定了。

接下来,常委会按照于凤和与孙金山的提议,进入了下一个阶段的讨论,补齐市南区区委常委空缺的两个位子,刘明空出来的常务副区长,周子明空出来的政法委书记。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在此之前,组织部并没有针对这两个位子展开相应干部的考察。因此众常委很可能是空口白话,各自推荐各自的亲信。

刘睿心里也明白,市南区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的位子,任谁看了不眼红?像是秘书长杜立雪与宣传部郑燕燕这种势力弱小、需要依附白旭光的常委倒还好说,对此事不会太眼热,可换成孙金山与于凤和这种位高权重的市委领导,周围附庸了一大批的门人子弟,终于逮着这个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哪怕选拔干部的组织程序还未齐备,他们也早已迫不及待要推出自己的亲信上位了。尤其是于凤和,如果没被白旭光反阻击的话,说不定已经把赵小涛推到市南区区委书记的宝座上了,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捞着,以他老奸巨猾、睚眦必报的性格,更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说不定他就算厚着脸皮也要争一把了。

事实上也是,于凤和第一个开口:“市南区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霍志松,这个人很不错,我提议他作为新的常务副区长。”

他或许是激动,或许是愤怒,又或许是懒惰,甚至不仔细描述一下霍志松的政绩,只说他很不错,就直接提了出来,也算是令众人开了眼界。

刘睿暗地冷笑,看来老于已经是恼羞成怒了,基本的规矩都不管了,直接推人。或许,他也是觉得说再多也没用,与其说更多被别人否掉,还不如简单一句话推出来呢。众人同意也就算了,不同意也省得废话。

孙金山学着于凤和的说话方式,说:“我提议市政府办公厅副秘书长田伟刚出任市南区常务副区长。”于凤和闻言,很不高兴的说:“老孙,你这就不合适了吧,谁不知道田伟刚是你的秘书?田伟刚身为你的秘书、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却还兼任办公厅副秘书长,这就已经很不合适了,你还想让他当市南区的常务副区长?不合适,绝对不合适。”孙金山道:“怎么不合适?我这是举贤不避亲。田伟刚有没有能力,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了。他作为副处级干部,调到市南区当常务副区长又怎么了?一点也不违反干部选拔任用管理规定。你说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你告诉我?”

贾麟不等于凤和说话,插嘴道:“我也提议由田伟刚同志出任市南区这个空出来的常务副区长。田伟刚同志年轻好学,能力强,作风好,在市政府工作多年,口碑一直不错,处理政务的能力也特别强。现在全国由上到下都在提,要让年轻干部下基层,我们不能只把这话放在嘴上喊喊就算了,要切实的贯彻下来。田伟刚同志从市政府到市南区,也算下了基层,一方面可以充实基层工作经验,一方面可以贴近人民群众,更好的体会人民群众的呼声,不是很好吗?”

于凤和阴森森的看了贾麟一眼,道:“贾市长,你们都是政府那边的,就不要帮着一家人说话了好不好?”贾麟嘿笑道:“于副书记,我这怎么是帮着一家人说话?我这只是帮理不帮亲。”于凤和怒道:“什么帮理不帮亲,你这就是帮着自己人说话。孙市长身为市长,给自己的秘书说话,本身就已经很不符合规定了,你作为他的副手,发现这一行为,就应该站出来阻止,可你竟然帮着他说话,真是令人失望。”孙金山冷着脸问道:“于书记,哪条规定上说了,不能提拔自己的秘书,你给我找出来?”贾麟也怒了,道:“于副书记,你今天是不是吃了枪药了,怎么脾气这么坏?我看你才令人失望呢,你该反省一下。”于凤和闻言右手拍到桌上,发出啪的一响,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怒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跟我说一遍”

事情发展到这里,不仅是所有的常委侧目,就连写会议记录的刘睿都目瞪口呆,心说见过常委会,可是没见过这样的,这是自己头回见到有人拍桌子的常委会吧,要是再没人站出来拦着,三人说不定还得打起来呢。

关键时刻,白旭光站起身来,劝于凤和道:“凤和,大家心平气和的讨论问题,不要着恼嘛。坐下来,不要生气,慢慢谈。”于凤和指着贾麟怒道:“白书记,你听见了没,这个人竟然当堂侮辱我。”

贾麟冷笑道:“于副书记,可别给我扣这么高的帽子,我可没侮辱你。不就是说了一句不太令你满意的话?我要是说支持霍志松,你肯定就不觉得被侮辱了吧?嘿嘿。”

孙金山阴恻恻的瞥着于凤和,道:“老于,我让你拿出那条不许提拔自己秘书的规定来,你到底能不能拿得出来?”于凤和气道:“你的秘书就算是你的亲人,就算要提拔他,你作为他的直接领导也要回避。”孙金山哈哈笑起来,道:“越说越离谱了,真是好笑。”

白旭光说:“凤和,你先坐下。”于凤和怒道:“我不坐,今天姓贾的必须给我道歉,否则的话,我就不坐下。”

贾麟说:“那你就站着开会吧,咱们继续讨论,刚才说到哪了”于凤和大怒,指着他道:“贾麟你敢”贾麟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

白旭光叹道:“贾麟同志,你也要尊重一下老同志,刚才你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就给凤和书记道个歉嘛。”贾麟点头说:“好,既然书记发话了,我当然要听。好吧,于副书记,我刚才说错话了,真是对不住,您老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于凤和闻言怒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可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更生气了。

吕建华拉了他一把,他这才勉为其难的坐下去。

这场冲突消弭之后,众常委又不约而同的开始了缄默。

刘睿留意贾麟,发现他虽然垂着头,嘴角边却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心中也不无好笑,同时也很得意,暗说于凤和你个老东西,平时跟孙贾二人作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摆我老板一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啊,早晚众叛亲离,常委会上没了你的市场。

白旭光咳嗽一声,吸引了所有常委的注意力,说:“既然是讨论市南区空缺常委的人选,那大家就各抒己见。大家先把各自的建议提出来,请建华部长总结一下,会后再对大家提出来的人选进行考察,等下次会议我们再讨论具体人选,好不好?刚才,金山市长已经提了田伟刚,凤和书记也提名了霍志松,两个候选人都很不错嘛。其他常委还有什么好的人选提议吗?”

众人竟然没人说话。

刘睿暗道不好,心想:“难道剩下来的这些常委,除去秘书长杜立雪与郑燕燕是老板的亲信之外,其他人分别都是孙金山与于凤和的人马吗?真要是此种情况的话,可真是大不妙了。”

白旭光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四下里看了看,又问了一回,还是没有不同意见,只能无奈地说:“好吧,既然大家没有什么其它意见,那么建华部长,就请你派人对秦志松与田伟刚两人进行相关考察。”

吕建华点头答应下来。

白旭光又问:“市南区还有一个职务空缺,不过按照我省的惯例,政法委书记一般由公安局长兼任高配。目前,市南区公安分局局长与政委,都因问题被拿下,所以我们必须要先解决其局长的人选问题。之前,在吕兴业制造的恶性群体性事件中,市南区公安分局暴露出了很多问题,最可怕的是,竟然不服从市公安局上级领导的命令。究其根源所在,是其分局党组某些领导党性不强、立场不坚定、大局观不够、存在侥幸心理。这一点应该引起我们在座各位的重视。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加强在这一方面的管理。也因此,我提议,由市公安局派员出任市南区公安分局局长,自上而下加强管理,坚决拒绝类似不服从命令的事情再次发生。海亮局长,你觉得怎么样?”

冯海亮见白旭光指给自己一个提拔亲信的机会与名额,非常高兴,道:“完全没问题,我保证派遣一位有党性有原则、坚决服从上级命令、富有公安系统工作经验的优秀干部下去,尽快改善市南区公安分局的不良风气,将其打造成一支听党话跟党走的优秀公安队伍。”

郑燕燕跟着接话:“书记的意见从维护社会稳定的大局观出发,充分说明了问题本质所在,也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根本性办法,我完全赞成。在上次群体性事件中,市南区公安分局的干警们实在不像话,盲目听从部分过错领导的命令,与人民群众展开对峙,甚至殴打死者家属。多亏这件事我们做了很好的善后工作,否则的话,这个消息传出去,对于我们的公安系统,对于我们云州政府系统,会是一次极其有杀伤力的抹黑。因此,这一次,新的分局局长,我们最好是从市局选择一位党风过硬、政治合格、纪律严明、作风优秀的干部。这样一来,市南区人民群众可以安心,我们这些市领导也可以放心,也永远不用担心。冯局长,你会后回去就赶紧挑吧,争取挑个好干部出来。”

冯海亮嘿嘿憨笑道:“好,既然燕燕部长都下命令了,那我坚决服从,回去就赶紧挑。”

他这一说笑,逗笑了郑燕燕不止,也缓和了常委会的气氛。

不过,接下来却又没人说话了。不知道是都同意白旭光的意见,还是都反对。但既然没人站出来提出不同意见,应该就是都同意了。

至此,这次常委会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刘睿跟白旭光回到办公室后,脸上还带着笑。

白旭光忍不住问道:“小睿,你在坏笑什么?”刘睿嘿笑道:“我在笑某个老东西。”白旭光笑着指了指他,道:“你啊。”刘睿冷笑道:“他也不想想,自己正跟政府两大首脑做着对呢,怎么还有那个闲空向您挑衅?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白旭光说:“他或许不是向我挑衅,只是占便宜的心理在作怪。有种贪心的人,为了占到便宜,会不择手段。”刘睿说:“他可是算错了,便宜没占到不说,还被咱们反将了一军。这以后啊,他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喽。”白旭光皱眉道:“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他之后未必不会反击,还是要小心。”

晚上,刘睿把好消息告诉了干哥刘明。刘明大喜,要请刘睿吃饭,同时也想叫上圈子里的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好好庆祝一下。不过,刘睿劝告他暂时不要如此大张旗鼓的恭贺,免得被于凤和的人抓到什么把柄。刘明听了他的意见,取消了庆祝活动,同时暂装作不知此事,等人大常委会正式任命下来以后再说。

过了两天,姚雪妃给刘睿打来电话,说举报石光明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这里面有她准备的,也有周建伟找到后给她的。刘睿约她见了面,把这些材料拿到手,寻思着是时候约见广电局局长石光明了。这次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势必整掉周建伟,救出姚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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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姚雪妃拿来的这些举报材料类型可谓是五花八门,有最普通的文字性叙述材料,也有近年来比较流行的**图片,甚至还有拍摄下来的视频证据,真是让刘睿大开眼界。这些材料真要是递上去,十个石光明也得下马了。

之前,姚雪妃虽然欺骗过刘睿,但有一点没有骗他,就是石光明真的对她心怀不轨。那段并不算太长的视频证据,就是石光明在她办公室内对她进行追逐、强行搂抱甚至意图的实景拍摄。只凭这一点,就能让石光明在云州从此声名狼藉。

刘睿看到石光明撕扯姚雪妃衣裙的那一刻,真想将他也干掉,可惜目前不能树敌太多,只能先收拾了周建伟再说别的。

这些材料,他每一份都做了备份,那段视频也不例外,原件藏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打算拿着复印件找石光明说事。唯恐石光明不按自己的心意办事,临约他见面之前,特意叫上了曾翰林。

曾翰林目前也算是刘睿圈子里的朋友了,可以信赖。他的身份是纪检委要员,这对石光明来说,极具震慑力。

等周四晚上抽出空来之后,刘睿给石光明打去了电话。

石光明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谁,大喇喇的叫道:“哪位?”刘睿也不对他隐瞒自己的身份,笑道:“石局长,您好啊,我是市委办公厅的刘睿啊。”

这段日子,随着白旭光这个新任市委书记慢慢被云州市直机关的领导干部们接受,作为他的秘书,刘睿的大名也开始在云州官场上流传。很多人虽然没见过他,却也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白旭光的秘书和跟前的红人,同时也是云州官面上新出现的一颗不可小觑的新星。这里面不乏一些想跟白旭光接触的人,还特别花力气打听过这个新任市委一秘的喜好,打算在合适的时间拜访他一下,以期打通求见新市委书记的门径。

石光明很显然是听说过他的,闻言立时收起倨傲的态度,惊喜交加的说:“哎呀,是刘处长,久仰久仰!早就想跟您见个面认识一下,大家交个朋友,可也知道您天天忙得不行,不敢打扰啊。呵呵,今天刘处长怎么有空了?干脆,捡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找个地方坐一坐,认识认识,我也好听听领导有什么指示,好不好?”此言正中刘睿心意,便道:“好啊,我正有此意呢,那麻烦刘局长找个僻静好说话的地方,咱们见一面吧。”

石光明听他似乎话里有话,心里有点没底,暗想,他作为白旭光的秘书,那是鼻孔朝天的人物,就算自己主动见他,他都未必肯给好脸的,今天怎么主动打来电话不说,还要跟自己见面?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事情?陪笑问道:“刘处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刘睿心说这老家伙倒是机警,呵呵笑道:“没事,见面就知道了。”他越说没事,石光**里越是没底,笑道:“刘处长,您能给我打来电话,那咱也就不是外人,那就是朋友。您要是有什么事,千万先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你不知道,这人吧,岁数大了,心理承受能力就直线下降了,真怕遇上事哦。”刘睿心中冷笑,难道怕遇上事,就不会遇上事了吗?笑道:“见面再说吧。石局长说个见面的地方吧,我好赶过去。”

石光明让他弄得有些紧张,却也不好再追着问,只能说了个自己常去的牌室,带上随身应用的东西,又拿过包跟车钥匙,刚要穿鞋出门,想了想,又回到卧室里面,从大衣柜里摸出两个厚厚的信封,这才紧锁眉头出了门。

半小时后,刘睿与曾翰林跟石光明在市南区某牌室某个房间内见了面。

石光明从未见过刘睿,却认识曾翰林,见他也跟着过来,心下一惊,越发有些惶恐,抢先上去跟他握手,陪笑道:“曾主任,咱哥俩可是好久没见啦。你今天怎么有空跟着刘处长一起过来了?”曾翰林似笑非笑的说:“这不,我这刘老弟不认识石局长您,所以叫我过来,让我帮着引荐引荐。”

石光明跟他用力握了握手,又去跟刘睿握手,叹道:“哎呀,刘处长,您想见我,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就得主动上门给您认识。您看您这,还叫上了曾主任,事先我也不知道,真是失礼啊,失礼啊。”刘睿笑道:“我跟曾主任是好兄弟,绝对不是外人。正好他晚上也没事,我就把他也叫过来了。”

石光明听得连连点头,请两人入座,又问刘睿:“刘处长,咱还差一个人,要不,我再叫一个过来,咱们先搓几把?”刘睿说:“不用了。”石光明嘿笑道:“不叫也行,咱三个照样也能玩,嘿嘿。”刘睿笑道:“石局长,我这回找你可不是垒长城来的。您先请坐,坐下咱们才好说话。”

石光明见他一上来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下暗敲小鼓,有些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却一不小心把刚放在桌边的皮包擦落在地。说来也巧,他皮包上的拉链没有拉死,只扣着一半,跌落在地后,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刚好从拉链缝隙里钻出多半来。光是信封钻出来也就罢了,问题是,信封里又冲出一沓子百元大钞。冲出来的百元大钞,距离刘睿的右脚也就半尺远近,这一幕想不被他看到都不行。

石光明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先是一惊,很快叹呼道:“哎哟,别跑,这可是我还债的钱呢。”说完忙弯下腰去拣。

刘睿本来要给他捡起来的,可是见到掉落的东西里面有钱,便只能袖手旁观。

石光明把钱胡乱塞回信封里,又把信封塞回包里,这才把包捡起来,对刘睿陪笑道:“不小心,让刘处长见笑了。”刘睿对他友善的笑了笑,从自己包里取出举报材料的复印件,道:“石局长,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了。您先看看这些。”说完递了过去。

石光明随口问道:“这是什么?”接到手里,皱紧眉头看了几眼,脸色恍惚,又把这些材料都放到桌面上,再从包里取出一副老花镜,戴好之后,重把那些材料拿到手里,只看两眼,就已经气得手口哆嗦,叫道:“污蔑,纯粹是污蔑!”说完看向刘睿,强调了一句:“刘处长,这是污蔑,全部都是造谣啊。”刘睿淡笑说道:“您先看完。”

石光明怒哼一声,把这些材料拿到眼前,从上看到下,又一页页的翻了几篇,也就是看了三四篇纸,就气得再也看不下去了,把这些材料往桌面上用力一拍,又把老花镜取下来,怒道:“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太过分了!”说完问刘睿道:“刘处长,这些材料您都是从哪拿来的?这这些完全都是污蔑,都是对我的污蔑。这上面的事情,我可是一件都没做过啊。”说完又对曾翰林道:“曾主任,咱们是老朋友,您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呢?”

曾翰林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刘睿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石光明。

石光明被两人的暧昧态度搞得很烦躁,想了想,这些材料都是刘睿带过来的,便把矛头对准了他,道:“刘处长,您告诉我,这些材料您是从哪拿到的?”刘睿摸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给他,说道:“你再看看这个。”

石光明接到手里,再次把老花镜戴上,凝目看了下,不看还好,一看只惊得三魂七魄都从头顶飞出去了,这段视频上的画面,正是当日自己在市电视台美女主持人姚雪妃的办公室里对她动手动脚的情景,先是出言调戏,再是近身动手动脚,接着扑上去求爱,撕扯她的裙子真是打死都想不到,这一幕的全过程都被人拍摄下来,更可怕的是,怎么会出现在这位市委书记的贴身秘书手机里?这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心思电转,想要从这一系列的连续打击中找到问题的根本所在,暗想,他妈的,到底是谁在背地里整老子?老子在姚雪妃办公室里的所作所为又是被哪个孙子录下来的?这些事情又怎么传到眼前这位自己万万惹不起的小子手里的?还有,这小子拿着这些材料找到我,想干什么?还带来了纪检委的人,这是要对我执行双规吗?可也不像啊,真要双规老子,又哪里轮得到老子找地方跟他们见面?

这些问题,每个他都找不到答案,越是想不出答案越是焦急,越焦急脸色越黑,全身越热。很快的,豆大的汗珠从他两鬓滚落下来,接着鼻尖上也开始见汗。

刘睿把这位大腹便便的广电局一把手的情态变化完全看在眼里,见他强自保持镇定,却仍然不小心现出惊慌的细微神色,尤其脸上的汗珠更是出卖了他的紧张,看得暗暗好笑,瞥了曾翰林一眼,暗想,作为纪检干部,每次办案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吧,看着问题官员在自己面前或是紧张惊慌,或是矢口否认,或是怒发冲冠,种种表演就跟演戏似的,一定会在心里产生一种上帝般高高在上的快意吧。只可惜,就算对方再会演戏,在充分的证据面前,也只能认罪。

石光明忽然把老花镜摘下去,又把手机还给刘睿。刘睿接过手机,发现他递过来的手臂很稳定,一点颤抖都没有,暗自佩服对方的心理素质,把视频关掉后,将手机放回了裤兜里。

石光明怯怯的咳嗽一声,讪笑道:“刘处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实在是半点都看不懂。还请您指点指点我啊。”刘睿惊奇地说:“您一点都看不懂?”石光明陪笑道:“看是看懂了一点,有人污蔑我,陷害我,想要整我。可怜我身在局中,竟然全没发现自己已经上了对方的套儿。刘处长,我想问问您,这些材料是怎么跑到你手里的?难不成,这些材料是是被人举报到白书记那里的?”说到这儿,尽管不愿意相信,却也已是吓得面色震骇。

刘睿淡淡地说:“石局长当真聪明,这些材料要不是我给截下来,可就直达天听了。”说完指了指上面。石光明闻言又是震惊又是松了口气,眼珠转了转,满脸堆笑,伸手过去扯住刘睿的手紧紧握住,亲热的说道:“早就听闻刘处长为人仗义,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被云州官面上的朋友们所认可,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我老石佩服,相当的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也非常感谢刘处长仗义出手,帮了我这个大忙。这事没说的,我必有一报,必有一报啊,呵呵。”

刘睿淡笑道:“好说,好说。”石光明面带笑意看着他,心里却是犹疑不定,难道这小子想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敲自己的竹杠吗?见过市委书记的秘书,可从来没见过这么贪婪的秘书啊。难道他仗着市委书记的势,就敢如此胡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处长啊,您知道这些举报材料是谁送过去的吗?”刘睿说:“知道。”石光明大喜,道:“是谁?刘处长,请您一并告诉我,我老石必有重谢。”刘睿说:“说出来怕是你不敢相信呢。”石光明皱眉道:“哦,难道是我的老熟人?”刘睿笑道:“石局长,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会被他害了呢?”石光明叫道:“是谁?刘处长,快请告诉我,这个混蛋到底是谁?妈妈的,以为我老石人善可欺吗?还是觉得我老掉牙,不顶事了?”

刘睿说:“我可以告诉您,但是告诉您之前”说到这里,故作停顿。石光明听得心头一跳,心中暗道纳罕,这个刘睿真是秘书里的另类啊,贪婪无耻到这种地步,难道这就开始索要好处了吗?自己倒是带了真金白银,而且本来也是打算送给他交个朋友的,可没等自己送,他就已经等不及了。啧啧,新书记怎么会用这种秘书?目光瞥到冷眼旁观的曾翰林脸上,想到这两人可能是合起伙来从自己这里敲诈钱财,那么数目绝对不会少,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咬了咬牙,道:“刘处长您先说出来吧,咱老石绝对少不了重谢您的隆情厚意。曾主任也是见证。咱老石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重情义,从来不亏待好朋友。”

刘睿自然不知道这老家伙肚子里的弯弯绕,说:“在我告诉您是谁之前,我想先问问您,在你们广电局,谁对您最有意见?”石光明微微一怔,坐回椅子里,皱眉想了想,道:“你要问谁对我最有意见,我还真是找不出来。你知道,有些人,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敢当面表现出来,都在心里深深的藏着,在暗里给我捅刀子。就像这些举报材料。要是您不拿出来,我怎么想得到,竟然有人举报我举报到市委书记那里去了。可怜我老石老实做人,本分做事,一心一意的当这个局长,却被人污蔑陷害,一想到这个啊,我就又是气愤又是苦恼。唉,现在这年头,做人难,当领导更难啊。”说完,还用手擦了擦眼角,似乎已经气得哭出来了。

刘睿说:“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把您整倒了,谁会是受益最多的人?”石光明听得身体一震,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仔细想了想,到:“必然是韦鸿宁啊。他是第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我要是下了台,他有极大可能接任局长。可是,不对啊老韦平时跟我关系不错,我对他也一直很照顾。他宝贝闺女的工作又是我给解决的,他怎么可能害我呢?”

刘睿听了他的话,心中也是一动,想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周建伟虽然掌管市电视台,表面上好大的权力,可在市广电局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副局长,至少,不如石光明嘴里说的这个韦鸿宁位高权重。如果他费尽心机将石光明整倒,最后却让韦鸿宁摘了桃子,他不就傻了吗?

周建伟当然不傻,一定早就考虑到自己未必能在石光明倒台之后接任广电局长,那么他就一定做好了应对之策,否则就不会向石光明出手了。可他准备的是什么对策呢?

刘睿想了想,暂时想不出合理的逻辑,只隐约猜到,周建伟在上面肯定有人,那人会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周建伟未必是想一跃成为广电局老大,对他来说,能够升为广电局第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也是件好事,也算是进步。

石光明见刘睿沉思不语,瞪眼问道:“刘老弟,这些举报信不会真是韦鸿宁送上去的吧?妈妈的,真要是他举报我的,我他妈跟他没完。他想让我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活得舒服。”刘睿微笑了下,道:“周建伟这个人平时怎么样?”石光明失声叫道:“他妈妈的,竟然是他!”刘睿说:“怎么,你觉得不可能吗?”石光明生气的一拍桌子,道:“我平时对他可是非常照顾的,他对我表面上也很恭敬,逢年过节的都去我家里走动,我想到谁也想不到会是他。我草他姥姥的,想不到是他害我。”刘睿说:“你能猜到,他为什么害你吗?譬如说,他害了你,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石光明气呼呼的想了想,道:“他倒是早就跟我提过,他想当第一副局长。可老韦不退,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把老韦踢下去吗?奥,我明白了,原来他是想把我干下去,等老韦接位以后,他再顺理成章做副书记第一副局长。他一定是这么想的,我靠,我才想到。想不到这小子这么狠辣,竟然连我这个老上司都敢害!”

刘睿说:“他举报你,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狠辣,那是豁出去把你拉下马。但我不太相信,他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到最后只是争一个第一副局长。虽然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进步,但是步子太短了。石局长,周建伟上面有没有人?他有没有可能在整倒你之后,上面有人支持他,他顺势接替你的位子?”石光明猛地一拍大腿,道:“草他姥姥的,老弟啊,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想不到呢。这个周建伟是宣传部郑燕燕的人!”刘睿听得吃了一惊,道:“郑部长的人?”石光明瞪大了眼睛叫道:“可不是!这个人最早在宣传部工作,还是郑燕燕给下派到广电局来的,当年是郑燕燕亲自带他过来的。要是你不提,我还真就忘了这件事了。他是郑燕燕的人,郑燕燕那可是市委领导、市委常委。他有这么一个大人物在上头支持,等把我整倒了之后再接替我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这下轮到刘睿内心惶恐了,真是想不到,周建伟竟然是郑燕燕的人,而这位郑姐对自己一直以来都很不错,自己要动她的人,岂不是要与她为敌?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总算明白周建伟的依仗所在了。广电局本身来说并不是权重部门,也没什么油水,因此局长宝座不会太被市委常委们看重。而众所周知,广电局归宣传部管辖,算是郑燕燕的地盘。在这种前提下,一旦石光明出事,需要提拔一位新局长,那么老板白旭光肯定要先听取郑燕燕的意见。只要郑燕燕说出周建伟这个名字来,以她对白旭光一直以来的支持,白旭光绝对会同意,那么周建伟就会得偿所愿一举跨过第一副局长从而成为局长。哎呀,敢情周建伟的底牌就是郑燕燕啊,这个人隐藏得可是真深。

他这边沉思不语,那边石光明已经气得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了,边走边咒骂着周建伟,各种污言秽语如同不要钱一样的扑向了周建伟以及他的直系亲属。

刘睿暗叹口气,看来这件事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必须要重新考虑了,甚至有必要去见见郑燕燕,看看她对周建伟的态度如何。如果周建伟是她的得意大将,那此事说不定只能放弃;如果周建伟跟她没有什么太亲密的关系,再对他下手不迟。

心里打定了这个主意,可当他抬头看到石光明那愤怒的表情以及双目中的狠毒的光芒,就知道自己等得起,这位老兄已经是等不起了。

刘睿咳嗽一声,吸引了石光明的注意,道:“石局长,您知道市电视台有个女主持人叫姚雪妃的吗?”石光明听得打了个哆嗦,心说你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你手机里那段视频的女主角不就是她姚雪妃吗?明知故问有意思吗?也不知道他这问题是什么意思,是想跟自己敲诈更多的钱财,还是有别的意思?含糊不清的说道:“大概认识吧。”刘睿淡淡的笑了下,道:“大概认识?呵呵,有意思。”石光明马上又坐下来,低声道:“老弟,咱们这也算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我也绝对会好好报答您这番好意。所以啊,您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老石我心脏不太好,真是经不起吓啊。”

刘睿笑道:“这个姚雪妃,是我一个姨弟的表妹,说起来,也就是我妹妹。”石光明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暗道一声厉害,心里说,这小子敲竹杠的本事可真够高明的,唯恐从我这里敲得太少,竟然把姚雪妃扯得跟他有了亲戚关系,不就是想趁机多捞点钱吗?你以为老子信你们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吗?她姚雪妃真要是有你这么厉害的哥哥,还会被我欺负不敢还手?明知他这可能是谎言,却也不能当面拆穿,假作惊讶地说:“是吗?哎呀,刘处长,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的话,我也对小姚多关照关照啊,这丫头不错,嗯,真的很不错。”

刘睿看了他一眼,暗说这老狐狸真够狡猾的,撇开他欺负姚雪妃的事情假作从来没发生过,还能腆着脸说这种场面话,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果然是没有白混的,道:“我这个妹妹,也经常被周建伟欺负。可她势单力孤,反抗不了周建伟的威。她找到我,求我帮忙。我想了想,只能让她出首举报周建伟。她手里倒是有一些周建伟违法乱纪的证据,但就怕说出来没人信。正好,我拦下了周建伟举报您的材料,觉得您正好是我妹妹的好帮手。如果你们两个联手,一女一男,一私一公,一下级一上级,如此一来,杀伤力可就翻了不止两倍,绝对可以把他周建伟干掉。不知道老哥你的意思如何?”

石光明惊讶地说:“姚雪妃要举报周建伟?”刘睿点头道:“她有这个想法,但是暂时还没出手。我让她先忍耐一下,等老哥你这边确定跟她联手了,你俩再同时出手。”石光明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个周建伟真是**人怨,不知道做下了多少坏事啊。小姚那么好的女同志竟然也要举报他,可见他确实不是东西。”刘睿说:“我听我妹妹说,跟你之间也有一些误会”石光明听得脸皮一跳,忙道:“是是误会,误会。老弟,我我之前喝多了酒,醉酒无德,对小姚有些动手动脚的行径,事后想想,实在是不应该啊。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后,我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嘴巴,身为党政领导干部,怎么可以那么做呢?还有没有节了?我还写了一封检讨书,打算抽时间找小姚道歉的。你不信我可以改天拿给你”

刘睿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心中冷笑,嘴上却道:“信,我信。小姚也为您考虑了,知道您是喝酒喝多了后才做出来的,因此很体谅您,没有追究您的过失。但是非常神奇的是,你欺负她的视频不知道怎么被周建伟拍摄下来了,他竟然以此为证据要举报你。要是这段视频传出去,您可就唉!”石光明听得惊惧气愤,脸皮忽白忽青,表情变化之快,甚至连川剧里面的变脸大师见了也要自愧不如,惊骂道:“周建伟竟敢对我使用这种阴谋诡计,我饶不了他。”刘睿说:“那您这是答应跟我妹子联手,一起收拾周建伟了?”石光明皱眉道:“举报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白眼狼送进看守所里面去。可问题是,他会不会因此反扑?郑燕燕又会不会帮他说话?”

刘睿咬了咬牙,道:“别说周建伟只是郑部长的人,就算他是我老板的人,这件事搞大了以后,也没人能包庇他。至于他想反咬一口,那绝对不用担心。翰林大哥就坐在这儿,他就是纪检委的人,掌握办案大权,到时候还不是他说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再说了,周建伟一旦被调查,他说的话谁还信啊?咱们大可以说他是信口乱咬,想拖人下水。”石光明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好,好,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说完皱眉沉思起来。

接下来,刘睿与石光明两人又仔细商量了一番对周建伟出手的步骤安排。

石光明见他对于此事如此热心,估计一方面是想帮姚雪妃出气,另一方面,是从自己这里多讨要点好处,心下也在暗自盘算,如何给他一份大大的谢礼。另外,曾翰林一直在旁虎视眈眈,也算是知情人,不打点一番也不行。还有,自己也曾欺负过姚雪妃,而那位大美人赫然是眼前这位老大两杆子才打到的妹妹,不表示下对她的歉意似乎也说不过去唉,没办法啊,既然摊上了这档子事,再想省钱已经是不能了,只能是在最大限度内少出点血。想到要为此花大一笔钱,心里更恨周建伟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拉过来踩到脚下。

事情谈妥之后,三人都站起身要走。

石光明握着刘睿的手道:“老弟,能交你这么一位热心肠的好朋友,真是我老石的福气。这次又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必须要好好谢谢你。”又转头对曾翰林道:“翰林老弟是老朋友了,为我这件事前前后后也跟着奔波,我老石内心很不安,也容我表示下。”

刘睿找他主要是想让他跟姚雪妃联手对付周建伟,争取一击将之送到大狱里去,永世不得翻身,倒从未想过从他这里得到过什么好处,闻言说道:“石老哥你太客气了,咱们交的是朋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您呀,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姚妹妹就够了。”石光**想,就算你不说,我今晚上知道了姚雪妃是你妹妹,以后怎么能不照顾?照顾她是一回事,谢你与交你这个朋友又是另一回事,半点混淆不得,拉着他的手说:“这个我心里有数,老弟你从此就放宽了心。但是,咱们之间该怎么交朋友,还就怎么来。我今天出来得急,有点东西没带在身上,你们俩位稍坐,我回去取一趟。”刘睿猜到他可能是要回去拿好处,刚要出言阻拦,那边曾翰林对他使了使眼色。

刘睿愣了下,没拉住石光明,他已经带着皮包匆匆的走出了包厢。

曾翰林拉刘睿坐下,悄声道:“老弟,还没瞧出来嘛,这位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咱们这回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最少,让他免去了牢狱之灾。就冲这一点,他怎么谢咱们都不为过。反正他手里都是不义之财,咱们就趁机赚他个王八蛋的。”刘睿想不到曾翰林胆子如此之大,身为纪检人员竟敢私下收受人家的好处,不过心里对他倒并不厌恶,毕竟是自己圈里朋友,何况他说的话也有道理,更微妙的是,自己内心也产生了这种需求,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你正好手里也没钱了,工资又不够花,既然有这个好机会,为什么放过呢?有钱不赚,那是傻蛋,你要做傻蛋吗?”这么一想,心思更活了,却有些胆小的问道:“他身上问题这么多,保不准以后会被调查。要是咱俩收了他的好处,到时候他把咱俩供出来”

曾翰林听得嘿嘿直笑,道:“老弟,你真是太嫩了,跟哥我学着点。你说现在这些官员,有哪个是不贪的呢?就是查谁不查谁的问题了。一旦要查,谁也跑不掉;可要是不查,那就一辈子平平安安。”刘睿纳闷的说:“要是查到石光明头上呢?”曾翰林笑道:“我还没说完。咱们纪检委查人,也是要看领导旨意的。领导让查谁,咱们绝对不敢怠慢;领导不让查,咱们打死也不敢私自查,查就得罪人,得罪人自己就别想好过。那领导一般查什么人呢?这里要知道,领导里面也分大领导小领导,大领导查的都是那些不听话的家伙,这方面,老石只要老老实实做人,听领导话,按时给领导送礼,绝对不会有人查他。还有小领导,就譬如我了,我这种小领导,也有查人的权力,不过查的都是些科级以下的小脚色。查这种人,是为了完成我们纪委党风廉政建设工作考核指标的,纯粹就是凑数用的,也根本查不到老石这种高级领导干部。也就是说,老石只要自己老实做人,跟对了领导,那就绝对不会被查。就算有人举报他,也会被压下去。”

刘睿皱眉道:“那咱们想整周建伟,举报他的材料会不会也被压下去?”曾翰林笑道:“那也得看是谁想整他。有姚雪妃与老石联手弄他,再有咱俩暗里出力,还怕弄不死他?”刘睿点了点头,道:“可万一老石以后被人调查呢?”曾翰林说:“那也不用担心他会咬出咱俩来。我本身就是纪委的人,他不敢咬我,咬我的话他死得会更惨,他还得求我给他往轻里调查;他更不敢咬你,好嘛,你可是白书记的人,他咬你就是咬白书记,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他在官场混了几十年,这点道理绝对是懂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咬出咱俩来了,咱俩来个矢口否认,他又能如何?他有证据吗?”刘睿有些紧张的说:“他过会儿要是给咱俩钱,趁机留下证据,怎么办?”曾翰林说:“他怎么留下证据?哈哈,我的傻老弟啊,难道咱俩收了钱还要给他立字据吗?难道他敢用摄像机对着咱俩拍收钱的动作吗?哈哈,放心吧你就。”

刘睿这才踏实下来。

两人坐着喝水,随口闲聊天。曾翰林跟他说了一些调查王斌的进展。

这样过去了将近半小时,包厢的门开了,石光明拿着一个比他刚才那个皮包大一倍的包进来,满脸堆笑走进来,道:“对不住了两位老弟,我耽误时间了。”

刘睿本想跟他客气一番的,但眼见曾翰林没有开口,就也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石光明来到桌前,对两人笑了笑,从包里摸出两个快递用的纸袋子,鼓鼓囊囊的,分别推到刘睿与曾翰林跟前,笑眯眯地说:“两位老弟,你俩热心肠,仗义出手帮我洗刷了冤屈,我老石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咱们交朋友,交的就是这份情谊。一点小意思,两位千万别嫌少,算是我感谢两位事前事后的帮忙。从此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有用得着我老石的地方尽管说话”

三人从牌室出来后,在停车位前分别。刘睿与曾翰林上车后很快离去。

石光明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暗暗冷笑,自言自语的说:“别以为老子的钱就那么好赚,嘿嘿,老子也不是傻蛋。”又骂道:“艹他姥姥的,原来他周建伟给老子送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借此当作检举老子材料上所写的‘私吞公款’的证据。妈的比,就按这一条,老子就跟他势不两立,不整死他绝对不算完!”又冷笑道:“周建伟是把我当猴儿耍,这俩小兔崽子是把我当肥猪宰。嘿嘿,老子可也不是好欺负的,一转手就把周建伟送的钱转到他俩手里去了,毁灭了证据不说,还结交了这两个有权有势的兔崽子,我真是太聪明啦,我真他妈是个天才呀,哈哈!”

回家的路上,刘睿用手抚摸纸袋里的东西形状,以此来判断里面的钱数。曾翰林开车,看他的样子,笑着问道:“多少?”刘睿说:“数了两回,都是十沓。”曾翰林点头道:“那就是十万。嗯,老东西真是贪了不少钱,出手也算是大方。”刘睿问:“那你的是多少?”曾翰林笑道:“我五个。”刘睿听了后,把袋子扯开,从里面摸出三沓大钞,放到了手套箱里。曾翰林见状吃了一惊,忙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道:“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刘睿说:“这一趟全都是哥哥你的功劳,要没有你帮忙震慑着,这个老家伙未必能给这么多呢。论功劳你是首功,所以”

曾翰林凑过上半身去手套箱里拿钱,急急的道:“你正好说反了,是我沾了老弟你的光,要不然啊,我一分钱都落不下。我有五个就已经很知足了。这三个我不能要,老弟你自己拿着。”刘睿死死推住手套箱,笑道:“翰林大哥你这样就是跟我客气了,咱俩是不是兄弟?以后还做不做兄弟?”曾翰林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老弟,快把手拿开,不行,这三个你必须拿回去,我不能要。”刘睿说:“好啦,不多说了,你赶紧开车吧,咱俩早点回去休息。”曾翰林没他力气大,推不开他的手,气急了,道:“老弟你怎么这样呢?”刘睿笑道:“我就是这样啊,你跟我交朋友之初就该知道。”曾翰林叹道:“你这样让我这当哥哥的不好做人啊。”刘睿说:“人家孔融还知道让大梨给哥哥吃呢,我一个大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孩?哥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啊,改天多请我吃几顿饭就行了。”曾翰林说:“这样,干脆,咱俩打个商量,我要七,你要八,好不好?”刘睿摇头道:“不行。”曾翰林苦笑道:“那咱俩对半劈总行了吧?”刘睿笑道:“还是不行。得了,赶紧开车吧。以后咱们兄弟结交还长着呢,眼前这点小钱算个屁?”

曾翰林听了他这番话,胸中豪气陡生,叹道:“是啊,是我太小气了。老弟,让你笑话了。行,那我就收下了”说完再次驾车上路,感叹说道:“老弟你人性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性。我跟晓伟认识了将近二十年了,他在这方面都不如你大气。老弟啊,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以后咱就是亲兄弟。”

曾翰林先把刘睿送到家,之后才驾车离去。

刘睿带着袋子里的七万块回到家里,只觉得烫手,不敢给父亲刘建民知道,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好,想了想,藏在自己家里总归不保险,可要是藏到外面去,又能信赖谁呢?

最后,他想到了赵珊珊身上。

理论上,要是没跟董旖洁发生矛盾的话,她是最值得信赖的红颜知己,既然已经发生了矛盾,那就别说了。再下来,姚雪妃似乎也能信任,但她先欺骗了自己一次,在没整垮周建伟之前,不知道她是否值得信赖,因此不能选她。老同学兼情人刘婧媛自然也能信任,但她这个**似乎没有太多的人身自由,让她拿着这么多的钱,委实不太放心。至于前大姨子王丽英,还是相交淡一点吧,她毕竟是王丽萍的姐姐,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脑袋发晕就把这事告诉妹子了?除去这些人,剩下可选的人只有赵珊珊了。

赵珊珊家里有的是钱,手里多几万根本显不出来,她本身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她老公冯兵经常不在家,相对来说她人身自由也多一些。把钱寄存在她手里,是最好的选择。

他从钱袋里拿出一万块来自用,剩下六万块,打算这两天找个时间交到赵珊珊手里。

这件事敲定下来后,他给姚雪妃拨去电话,没告诉她已经跟石光明建立联盟阵线的事,只让她尽快收集整理周建伟违法乱纪的证据。姚雪妃答应下来,说会尽快整理出来。

次日早上,刘睿把从曾翰林那里了解到的调查王斌的进展说给了老板白旭光听。白旭光听完后很不满意,道:“调查一个副处级干部而已,何须这么久的时间?这纪委的办案效率也太低下了吧。”刘睿提醒他道:“老板,您别忘了,曾翰林他们明明已经拿到王斌的第一手罪证了,是监察局副局长马全给压下去了。”白旭光说:“那曾翰林他们手里有没有王斌的罪证?”刘睿说:“有了,但是不全。”白旭光说:“有了就行,立即对王斌进行两规。两规期间,边从他嘴里掏,边继续调查,效率不是更快?”刘睿说:“倒是个好主意。从前段时间看来,王斌不像是肖大伟的人,因此咱们倒也不用担心肖大伟会从中搞鬼。”白旭光皱眉说:“肖大伟到底是不是于凤和的人,他选我还是选择继续跟在于凤和后面?这件事不搞清楚,我心里始终没底啊。”

刘睿道:“这种关系可没法调查,您只能亲自试探了。”白旭光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多试探他几次,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另外,你这个情报官,也要多方查探,争取得知更多的不为人知的内幕。”刘睿这才想起自己还肩负情报官的重任,忙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白旭光教诲他道:“想当一个优秀的情报官,首先就要铺设情报网络。小睿,你现在是我身边的人,在铺设人脉关系网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如何能最快最好的铺设大面积的关系网。另外,也能跟你师傅袁小迪那里讨教一下。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希望你能尽快充当起我的千里眼与顺风耳。”

面对老板的深重期望,刘睿把这件事牢牢记在脑袋里,决意当做平时工作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来抓。要说别的事情,自己帮不上老板的忙,可打探些消息、了解些内幕这种小事,自己要是再做不好的话,老板要自己还有什么用?自己又怎么有脸跟在他身边?

午后休息的时间,刘睿把赵珊珊约出来,两人在一个僻静的胡同里见了面。

刘睿把钱袋子交给她,道:“珊珊,我这有点钱,不好放在家里面,你帮我存一下。”赵珊珊接到手里,看也没看,讶异的说:“你就这么信任我?”刘睿笑道:“以前,我最恨你;但是现在,我最爱你,我也只信你一个。”赵珊珊撇撇嘴,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钱私吞了?”刘睿笑道:“那是再好不过,就当是我今后给你买花送礼物的预存费用。”赵珊珊横他一眼,大喇喇的问:“你开始收黑钱啦?”刘睿摇头道:“这不是收的黑钱,机缘凑巧,从别人手里敲诈出来的。”赵珊珊听了很感兴趣,道:“哦,那跟我说说。跟谁手里敲诈来的?你可是长本事啦。你这都笨成猪样的家伙,别人不从你手里敲诈就算好的啦,你还能敲诈别人?”

刘睿故意卖关子,道:“今天时间不够,我得马上回市委,改天有时间了,我再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对了,你好朋友什么时候走啊?嘿嘿。”赵珊珊白他一眼,道:“已经走了啊。可惜,冯兵又不出差了。他周末倒是可能不在家”刘睿叹道:“可是我周末要去上海,机票都买好了。”赵珊珊微惊,问道:“去上海干什么?出差调研?”刘睿说:“不是,送我老板的丫头去大学报到。”赵珊珊哦了一声,道:“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这钱,我想想,我就存我工资卡里了。你什么时候用就提前跟我说。”刘睿卖乖道:“宝贝你对我真好,让我亲一口吧。”赵珊珊立时嗔怒,道:“亲你个脑袋,你不是急着回吗?赶紧滚吧。”刘睿左右望了望,见胡同里没人,笑道:“就让我亲口吧,我都想死你了。”赵珊珊哼道:“真是不要脸,大白天的就想亲热。就你这样的,还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哪,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

刘睿见她没再反对,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大喜过望,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侧头往她红润的小嘴上吻去。两人吻到一起,赵珊珊狠狠的横了他一眼。刘睿对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一顿乱亲,又想把舌头钻进去,这下赵珊珊可不答应了,伸手将他推开,转身迈步就走,嘴里嘀咕道:“得寸进尺,没脸没皮!”

刘睿回市委的路上,买了几样不同花色的冰棍,上楼后,没有先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赶往了宣传部郑燕燕的办公室。

郑燕燕没有午休,正在办公,听到他自报家门后,笑呵呵的让他进来。

刘睿进屋后问道:“郑部长,您没午睡一会儿吗?”郑燕燕笑道:“没有那个习惯。你怎么好上我这儿串门来了?白书记有什么最高指示?”刘睿走到她办公桌跟前,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笑道:“不是公事。我刚从外面回来,发现外面热得要命,就买了两根冰棍。觉得郑部长您肯定爱吃,就拿过来了。”郑燕燕听得两眼放光,看看他手中袋子里的冰棍,一下全部抢了过来,笑道:“小睿,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就爱吃冰棍?啧啧,好孩子,以后啊,多给我送点,嘿嘿,姐不会亏待你的。”

她取出一支五色奶油冰棍,娴熟的将袋子扯掉,把冰棍送到**的唇缝里,张嘴就咬了一大口,见刘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从袋子里摸出一根,道:“差点忘了,你还没有呢,呵呵,你也吃呀。”

刘睿也不跟她客气,接到手里后打开吃起来。郑燕燕从办公桌里面走到外面,扯着他往沙发上去,道:“坐着吃,坐着吃,到我这儿就别客气。”

两人边吃边聊,说了几句闲话。

刘睿话锋一转,问道:“郑部长”郑燕燕按住他的手,嘴里含着冰棍,含糊不清地说:“这是午休时间,不是上班,别叫我郑部长了,叫姐。”刘睿嘿嘿的笑了笑,道:“那姐,我听说,市电视台台长周建伟是从宣传部出去的?”郑燕燕点点头,瞪大眼睛看着他说:“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起他了?”刘睿嘿笑道:“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郑燕燕在他腿上拍了一把,嗔道:“臭小子,我既是你领导,又是你姐,你连我都要瞒着吗?快给我老实交代。”刘睿苦着脸道:“好吧,既然姐你都这么说了,于公于私我也就不瞒着您了。我听说,周建伟在市电视台干了好多缺德事,包括调戏妇女,女员工,贪污公款,有好多人要举报他呢。”

郑燕燕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嘴里虽然仍在吃冰棍,却已经咀嚼得很慢了,半响后舒展眉头,道:“爱咋咋地。他从宣传部出去的那天开始,就已经不是宣传部的人了,别指望出了事我能关照他。这是他咎由自取。”刘睿听后松了口气,看来,周建伟不是郑燕燕的亲信,自己整他也就没有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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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郑燕燕对周建伟一点兴趣都没有,很快转移了话题,笑呵呵的问道:“小睿,你替我挨的那一猫爪怎么样了?”刘睿闻言更加轻松起来,笑着说:“早就好了,您就别担心了。”郑燕燕说:“那你给我瞧瞧伤口。”刘睿想不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有些好笑,道:“真的早就好啦,本来就没多大点伤。”郑燕燕说:“那也得给我瞧瞧。”

刘睿没办法,只能三口并作两口,把手里冰棍干掉,把棍儿扔到垃圾桶里,又从郑燕燕办公桌上拿了片纸巾擦干净了手,这才回到她跟前,转过身,将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掏出来撩上去,道:“你瞧吧,是不是已经什么都瞧不出来了?”郑燕燕一手撩起他衬衣,仔细打量当初他受伤的地方,那里肌肉结实匀称、皮肤表面光滑无暇,只有仔细看的时候,才能在那里找到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白斑,用指肚在上面轻轻抚摸了下,问道:“疼吗?”刘睿但觉她手指冰凉—那是正在吃冰棍的缘故,指肚却滑腻得很,摸在自己肉上,给自己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受,摇头道:“不疼,早就不疼了。”

郑燕燕哦了一声,正要放下他的衬衣下摆,余光忽然注意到,他腰宽膀阔,正应了那句成语“虎背熊腰”,腰背上的肌肉饱满而结实,一丁点的赘肉都没有,极富男子汉气魄,心下暗暗称赞,把他衬衣下摆放下去,假作不经意的问道:“小睿,你平时是不是经常锻炼身体啊?”刘睿说:“自从给白书记当秘书以来,还真没时间锻炼。不过我是练拳的,从小练到大。”郑燕燕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怪不得。”

刘睿当着郑燕燕的面也不好整理衬衣,告辞道:“郑姐,那没事我就先回去忙了。”郑燕燕起身相送,抱歉的说:“小睿,上次那个不雅照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网监大队跟市局网侦处到现在也没查到发帖者是谁。唉,也就是跟你在这里说说,我觉得他们这群人全都是吃干饭的,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大事?”刘睿回身说:“发帖者使用境外ip,确实不好查呢。郑部长,这事让您跟着心了。”郑燕燕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市委政府两边那么多秘书,我就瞧着你顺眼,心里早把你当弟弟看了。以后啊,你来到我这儿,就是到了姐家了,别把自己当外人”

郑燕燕直把刘睿送到门外,热情的邀他有空过来坐。这一幕落到她的秘书眼里,心里便高看了刘睿一眼。

晚上,刘睿跟白旭光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白旭光吩咐他:“小睿,明天早上,你来我这里拿钱,再跟老周去市里采购一些云州的土特产,有什么不错的纪念品的话,也一起买两套。明天我们去上海的时候,晚上,我会顺便跟老郑见一面,争取把达菲制药在咱们这里投资的事情搞定下来。”刘睿心中一动,脑海中划过一个靓丽多姿的美女倩影,也不知道此次上海之行能否跟她见面,问道:“那土特产买几套?”白旭光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一套就够了。为防万一,你多买上两套备用。注意重量,不要搞出太重的负担,要不然,路上可有的你受了,呵呵。”

接到这个任务以后,刘睿有些头疼,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云州有什么土特产。尽管这种无知,对于他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云州人来说,有些可耻,可确实存在。当然,他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精确的说,是不知道云州有什么有价值、拿得出手的土特产。

云州境内多山,与山有关的土特产特别特别多,核桃、板栗、榛子、红枣等等干果,在整个山南省都很有名。但问题是,这些土玩意在山南省还将就拿得出手,可在上海那种国际大都市,又算什么珍贵礼品了?更何况,对方可是世界第一大制药公司驻上海分公司的副总裁啊,会看得上你千里迢迢从云州带过去的几斤核桃红枣?还不笑掉大牙!

不过,刘睿有个好处,知道哪件事是自己干不了的,那就不蛮干,而是找会干的人帮忙。

送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后,刘睿决定找刘晓眉帮这个忙。刘晓眉年龄阅历在那摆着,又是云州宾馆的副总经理,本身位置不低,眼界也高,对于这种迎来送往的勾当最是熟悉不过。她若肯帮忙,挑选一些土特产与纪念品,那必定是既能拿得出手也有价值的好东西。

刘睿生怕在宾馆里遭遇董旖洁,到时候抹不开脸跟她见面,所以没有四下寻找刘晓眉,而是直接给她拨去了电话。

两人在宾馆主楼后面的停车场上见面。

刘睿把大意说了下,刘晓眉一听就笑了,道:“这件事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保证买到的礼品花钱又少,面子又大,别说拿到上海去了,就算去北京送礼,也绝对不丢面。”刘睿笑着说:“那可好,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你不知道,我最不会买东西,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开始头疼。”刘晓眉妩媚的眸子横他一眼,嗔道:“跟我还客气,也不想想咱俩是什么关系。”刘睿听了这亲热的话语,想起那晚上酒吧喝酒后跟她在车里胡天胡地的情景,又想到她的放荡,忍不住有些脸热,道:“明天早上咱俩还在这儿见面,你跟我们的一号车走,可能要耽误你上班。”刘晓眉说:“不耽误,我身为宾馆副经理,主要也是给领导服务不是?”

这天晚上,刘睿由于想着明天就要生平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造访上海、还可能见到许欣瑶,心情十分的激动,因此久久不能入眠。等好容易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睡着不久他就做了一个梦,但奇怪的是,梦到的不是许欣瑶,而是老同学兼暗恋情人兰静。梦里,他家忽然搬到了山上,家里有好大的院子与围墙,沿着东围墙能一路下山。就在东围墙附近,好哥们邹鹏找过来,告诉他,说兰静马上就回来了,而且这次回来是专门看他的。他听了非常高兴,眼巴巴的站在东围墙旁望着。等了好久,兰静似乎真的来了。两人见面,兰静态度温和而亲近,虽然没说几句话,却把他哄得开心至极,乐得几乎要发了疯。但好景不长,兰静突地原地消失了。接下来,再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最神奇的是,接下来,兰静的父亲上场,告诉他,你别想着我闺女了,她已经嫁人了

做梦做到这里时,他已经意识到这是做梦了,脑神经却还陶醉在这个甜美的梦境里不能自拔。等早晨醒来之后,回忆起这个梦,心酸无比,信手摸过手机,想联系下兰静,可又怕这么早她还跟她老公在家里,有可能会被她老公发现,想到这一点,更是痛苦郁闷,呆坐了半响,才懒洋洋的爬起身来。

经历了这一梦,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不开了,明明身边有赵珊珊、姚雪妃那样的大美女,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跟她们共效于飞,可心里为何还苦恋兰静呢?要知道,不论是身段还是样貌,她其实并不比赵珊珊与姚雪妃强,甚至可能还要逊色几分,可自己为什么偏偏忘不了她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临出门之前,刘睿愤愤地想着,以前得不到她,那是家里穷,自己也混得不好,没自信,觉得根本配不上她,有这么多真实存在的弊端,也就只能算了。可是现在,自己地位起来了不说,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至于经济方面,只要好好当这个市委一秘,以后还用发愁吗?既然自身条件与前时相比,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的自己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要说再追不到她兰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从今天开始,务必要加紧对她的追逐,只要有恒心,不怕感动不了她。记得前段时间,她回来给奶奶发丧的时候,两人最后两天联系得还算和谐温馨,说不定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自己加把劲的话,未必不能俘获她的芳心。

“兰静,你跑不了的,你一定会是我刘睿的,等着吧,看我怎么追到你!”

赶到云州宾馆后,白旭光给了刘睿两万块现金,提醒他钱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回来要。刘睿见老板出手如此大方,就更是挠头,看老板的意思,是恨不得给那个老郑送去多么珍贵的礼品,可云州市哪有那种他想象中的“昂贵、稀有、特色、拿得出手”的礼品呢?只希望刘晓眉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他跟老周来到贵宾楼外面,先摸出手机叫来了刘晓眉,这才一起上车,外出采购。

车里,刘睿有些不放心,问刘晓眉道:“刘经理,咱们云州能找到那种价格既高、东西本身又稀罕、又能拿得出手的土特产与礼品吗?我说的这个价格高,是相对来说较高,可不能太高,我手里预算可只有两万。”刘晓眉闻言笑眯眯地说:“你就放心吧,保管让你满意。”

刘晓眉带刘睿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家名唤“烟鹤堂”的玉器店。老周留在车里没下来。

边往店里走,刘晓眉边问刘睿:“老弟,你不会不知道,咱们云州产玉石吧?”刘睿懵然摇头,道:“不知道,我还真没听说过。”刘晓眉叹道:“你这么聪明俊雅的人儿,怎么会不知道呢?咱们云州市可是国内青金石最大的产地啊。”刘睿愣了下,问道:“青金石?”刘晓眉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进店门里,四下一晃,笑道:“呶,这不全是青金石?”

刘睿随她手势望去,但见店内三面墙上不是展柜就是橱台,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天蓝色或者深蓝色的玉器饰品,有的是首饰,譬如手镯项链;有的是日常用具,比如痒痒挠、镜子等等;还有的是纯粹的工艺品摆件,比如一架宽大的屏风。说来也奇怪,店里除了这种蓝色的玉石之外,没有杂样颜色的玉器。似乎,这里是专营那种什么“青金石”的。

他转着圈随意打量了一番,看得连连点头,对刘晓眉道:“刘姐,这种青金石不论颜色还是质地,确实都不错。尤其颜色,特别蓝,特别艳,真是很漂亮。”

此时,坐在店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悠悠说道:“《石雅》有云,青金石色相如天,或复金屑散乱,光辉灿烂,若众星丽于天也,这是说明它的品相瑰丽。又因为其色相如天,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天,所以在明清两代广为皇室所喜爱。现在,故宫博物馆里珍藏的两万多件宫藏玉器里面,青金石就占有很大一部分。而众所周知的天坛,也是部分使用青金石筑成。小伙子,你来买青金石,是买对啦,未来市场升值潜力很大哟。”

刘睿还没说话,刘晓眉已经笑着跟这个男人打招呼了:“张老板今天亲自看摊啊?”那男子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道:“你可是好久不来光顾我这儿啦,搞得我生意不景气。”刘晓眉呵呵娇笑道:“你可别抬举我了,光是我一个人从你这采购礼品,可是不能让你发财。不过,今天我还真是带朋友过来光顾你的。你得给打个大折。”那男子慢吞吞的点点头,道:“先挑,挑到喜欢的咱们再说价钱。”

刘睿与刘晓眉便一起挑起来。刘睿不懂玉器,更不懂工艺品,基本不知道怎么挑选。还是刘晓眉在旁指点,让他稍许有了些概念。最后,两人挑中一架通体鲜亮的鱼化龙摆件。

这个摆件长二十厘米左右,高有六七厘米,主体造型是一只鱼头龙身的鱼化龙,造型厚重中别有三分灵气,雕工细腻,立意古朴,很适合送给老郑那样的外企高官。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这个摆件还配了一个极美的底座。这底座质地非木非石,而是仿宫廷样式的掐丝珐琅,颜色为浅蓝镶金,其中浅蓝色正好呼应了上面天蓝色的鱼化龙摆件,而镶金则凸显出富贵华美,别有几分皇家气派。摆件与底座嵌合到一起后,不仅仅是相得益彰,更多了几分皇家贵胄的气势。

刘睿非常喜欢这个摆件,觉得白旭光看了也一定会满意,同时这件礼品也非常符合老郑的身份地位,便叫刘晓眉跟老板砍价。

刘晓眉跟老板是熟人,砍起价来相当轻松,这件原价两万多的摆件,砍完后是一万五千多。

刘睿听到最终价格后,还是暗自咂舌,心说怎么这么贵?老板一共才给了两万块好不好,这件玉器就要花去一半还多的话,别的土特产怎么买?心里有些没底,到外面给白旭光拨去电话询问。白旭光的意思是,只要东西好,价格可以无视。刘睿这才下定决心,回到店里后交钱提货。

一票大买卖到手,老板很高兴,送了刘晓眉一条青金石的项链,又送了刘睿一只同样质地的手镯,然后又扯住他说悄悄话:“老弟,青金石可不光是赏玩用的,本身还有药用价值。譬如我送你这个手镯,有壮阳的功效。你晚上跟老婆亲热之前,可以把这手镯先套小弟身上,等几分钟再干,保管让你偷着乐。”刘睿惊得差点没掉了下巴,瞥了刘晓眉一眼,见她没留意,便问老板:“真的假的?”老板嘿嘿坏笑,道:“真的假的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要是有效,别忘了给哥们多介绍几个买主。”刘睿讪笑点头:“一定,一定。”

刘晓眉与刘睿走出店来,忍不住问他:“刚才你俩神神秘秘的说啥呢?”刘睿也不瞒她,低声道:“那老板告诉我,这青金石有壮阳的功效。谁知道真的假的?”刘晓眉嘿嘿笑道:“是吗?那你试试啊。”刘睿奇道:“怎么试?”刘晓眉挤眉弄眼的笑道:“姐跟你试啊。”刘睿哭笑不得,道:“不是说跟谁试,问题是,我本身就就已经很厉害了”刘晓眉插口道:“你简直不是人,嘿嘿,太猛了,嘻嘻。”刘睿说:“所以啊,戴上它也试不出来。唉,我要是阳痿就好了,倒可以试试。”刘晓眉大惊,急忙拍了他一把,嗔道:“瞎说什么呐?哪有为试这破玩意的药效就诅咒自己那玩意不行的?你还真是个孩子呀。”

回到车里,刘晓眉把手里装有青金石项链的盒子递到老周跟前,道:“周哥,刚才买礼品人家老板陪送了个小玩意,你回去送给嫂子戴吧。”老周受宠若惊,忙道:“不用不用,她有,你自己戴着吧。”刘晓眉笑嘻嘻着推给他,道:“我皮肤玉器过敏,戴不了,你就拿着吧。”

刘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暗道这个女人会做人,心里对她好感也深了一层。

接下来,刘晓眉又带两人买了些土特产,都是些不太值钱,但包装精美、便于提拿、送人也很有面子的礼盒。譬如山区产的野生蜂蜜,干果五大件等等。相对来说最值钱的,不过是件小巧秀气的蚕沙凉枕。所有土特产,都置办了三份。其中一份自然是送给老郑的,其它两份备用。刘睿觉得,如果白旭光见老郑的时候,许欣瑶也跟着出现,那肯定也会有她一份。

所有礼品采买完毕后,刘睿手里的钱还剩两千多,想着自己这趟花钱花得太狠,不知道回去以后老板会不会嫌自己大手大脚。

等回到云州宾馆后,白旭光看到刘睿采买的这些礼品,赞不绝口,尤其是那只青金石的摆件,更是连连赞扬,同时也夸赞刘睿会买东西。刘睿受了老板夸奖,心里很得意,却把这个功劳记在刘晓眉头上,要把剩下的钱还回去的时候,白旭光阻止了他,道:“这些钱是我身为书记的年度开支经费里面的,你先留着,去上海的时候用,回来以后再说。”

礼品采买完毕之后,白旭光简单收拾了一下,由老周驾车,刘睿随行前往省城。

孙丽珍与白雪母女早在周三就回省城家里收拾行囊去了,此刻正在家里相候。

两个多小时以后,三人到达省城白旭光的家里。孙丽珍已经做好了午饭,五人坐在一起简单吃了些。饭后也没休息,五人一车驶往省城机场。

到机场航站楼以后,老周帮刘睿把两只装满礼品的行李箱办理了托运,又送三人进入了安检通道,这才回身驾车离去。他也不用回云州,而是暂住到白旭光家里。因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下午白旭光三人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还要来机场接一趟,往返云州显然是太辛苦了。白旭光便直接让他住在自己家里,顺便“帮我看看家”,这当然也是美意了。

四人这次航班是两点半起飞,三点半就能到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所乘客机是波音七六七,四人全是经济舱。

本来,在订票的时候,刘睿参照云州市委领导出行时候不成文的标准,是要给白旭光订头等舱机票的,但考虑到他一家三口出行,给他一个人定头等舱可不行,难道一家三口还要分开坐飞机吗?就询问他是不是一家人都要头等舱。白旭光拒绝了,让他全订经济舱请收藏、推荐。

现在,刘睿已经坐在了机舱内,距离一家三口的连排座有一段距离。初次乘坐飞机的他,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

“听说,飞机起飞的时候,因为舱内压力变化,会损伤人的耳膜,所以要咀嚼口香糖,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刘睿心里想着这个,目光不由得转到邻座的乘客身上去了。他这次运气不错,邻座是个肤白貌美、长发飘飘的少妇。少妇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只露出挺直的琼鼻与红艳的口唇,穿着短短的热裤,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完全袒露出来,煞是惹人眼球。此刻的她,翘着二郎腿,腿上放着一本时尚杂志,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两腮不停的收缩鼓动,貌似真是在咀嚼口香糖。

刘睿不好盯着人家多看,把目光收回来,心想,这回出来得急,没带口香糖,过会儿飞机起飞怎么办?不会真把耳膜弄伤吧?

又过了一会儿,空姐全部就位,似乎是要起飞了。

他想着:“听说飞机在高空巡航的时候,会遇到高空急气流,飞机机身会因此产生颠簸,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碰上?又会不会出现飞机失事的惨剧?”这么一想,颇有些心神不定,仔细检查了下安全带。

便在此时,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奔驰,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很快爬升到空中。由于飞机机头以大仰角爬升,所以刘睿感受到身体后仰,非常的别扭,一时间弄得很害怕。

“嗤!”旁边忽然响起少妇的嗤笑声。

刘睿侧头望去,邻座那美少妇嘴角带着讥笑刚刚转过脸去,猜到她可能是看到自己脸上的惊恐,这是笑话自己呢,非常害臊,心说多亏自己还是大老爷们呢,坐个飞机竟然怕成这样,被人家一个小女人耻笑,这下可真是丢脸丢到天上来了。

飞机攀爬到巡航高度后,开始按照定速航行。此时刘睿才略微平静下来,偷空望了白旭光三人一眼,见三人安安静静的坐着,没干别的事情,便放心的假寐起来。

可没过多久,飞机就真的碰上了急气流,机身剧烈颠簸起来。如果说,飞机刚开始的小晃刘睿还能接受的话,后面的连番剧震就把他吓得脸色惨白,坐立不安了。

此时,空姐迅速回到前面座位上牢牢坐好,系上了安全带,嘴里不停的通知所有乘客要冷静安坐,不要乱走乱晃。更可怕的是,前面座椅后背上的dvd画面一闪,开始教授乘客如何使用紧急呼吸系统与逃生系统。

看到这一幕,刘睿更是吓得没了魂魄,直跟飞机要失事似的,心中暗想,不会吧,我刘睿刚刚发迹,这还没品尝到发迹后的滋味呢,就要丧命在这万米高空了吗?千万不要啊,青曼还等着跟我恋爱呢,我还要征服兰静那颗桀骜不驯的心呢,老天爷啊不是,是阎王爷,求您放过我这次,我回去给您烧高香。

“切,是不是男人啊,一个高空气流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旁边座位上的少妇看到他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忍不住出言相讽,说的是一口带有省城口音的普通话,倒也动听。

“我我”刘睿转过脸看着她,嘴里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羞得脸色通红。

那少妇没想到他竟然长得不错,眼前亮了下,嗤笑道:“你什么你?你直说你怕死不得了。”刘睿大窘,不怎么服气的说:“谁不怕死啊?是人都怕死。”少妇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我就不怕死!”

话音刚落,飞机猛地震颤一下,好像机身即将被撕裂似的。机舱里所有的乘客就跟坐了次免费的过山车一样,好多人都吓得乱喊乱叫,还有一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刘睿自己也被吓得三魂出窍,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吓”这期间,他目光始终凝注在邻座这位美少妇那白皙娇嫩的脸蛋上,惊奇的发现,就在这样一种险境之下,对方竟然脸不变色,一丝一毫的惊惶都没有。相反,嘴上一直带着骄傲的笑意,就跟红尘乱世中岿然不动的观世音菩萨一般。

刘睿看呆了,从心底生出一种对她的膜拜之情,恨不得趴在她脚下给她磕头跪拜,情不自禁地说道:“你你真神了,真了不起!”少妇悻悻的扁了扁嘴,没理他。

有三四分钟的工夫,飞机终于驶出了这段急气流空间,再度恢复了平稳的航行。

等空姐起身走动后,那少妇站起身道:“我出去下。”刘睿骈腿相让。

少妇再回到座位上坐好的时候,幽幽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瞥了刘睿一眼。刘睿对她微笑示意。少妇从包里取出护手霜,在手上挤了两团,开始涂抹均匀,随口问道:“你头回坐飞机吗?”刘睿说:“是啊,真是吓人。以后啊,我再也不坐了。”少妇嗤笑道:“出息!”刘睿尴尬的笑了笑,由衷地说:“还是你厉害,别人都吓得哇哇大叫,你面不变色心不跳,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少妇扑哧笑出声来,瞟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真相吗?”刘睿奇道:“什么真相?”少妇左右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刚才我把话说满了。”刘睿好奇的问:“哪句啊?”少妇道:“就是我说我不怕死那一句。”刘睿说:“你是不怕死啊!刚才颠的那一下,我都快吓死了,可你脸上还带着笑,一点不惧,我可是真佩服你!”

少妇嘿然一叹,道:“傻瓜,我那是吓傻了。其实我不仅吓傻了,我还”说完却闭上了嘴巴。刘睿笑问:“你还怎么了?”少妇骄傲的哼了一声,扬起雪白尖细的下巴看向最前面的空姐,大喇喇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长得很帅吗?呵呵。”刘睿哭笑不得,道:“这不是你自己要说的嘛。既然说了,就说完嘛!”少妇斜眼觑着他,道:“那你给我一个我必须要告诉你的理由。”刘睿想不到这女人挺有意思,想了想,道:“咱们今天同乘一架航班,又座位相邻,也算是缘分,这个理由够不够?”少妇摇头道:“不够。”刘睿皱眉苦笑,道:“那我就想不出理由来了。”

少妇低声道:“我这是件出糗的事儿,你要想知道啊,那就把你以前的糗事说出一件来跟我交换。”刘睿心说这女人倒是有趣,自己没让她说吧,她偏要主动说出来;自己让她说了吧,她又不说了;自己放弃了吧,她又给自己提出通融的方案,说白了,她还是想跟自己聊天,既然这样,何必惯着她?何不矜持一回,看看她会不会再次缠上来?便摇头道:“我没糗事。”说完微微打个哈欠,背靠座椅,闭上眼睛假寐。

少妇嗔道:“你这人,真没劲。”刘睿笑道:“我这人就是没劲。”少妇奚落他道:“从靖南到上海也就是一小时的航程,你睡什么睡?我看你就是故意装蒜。”刘睿只是笑,不说话。那少妇又道:“小心你刚睡着,又遇上急气流,那样能把你活活吓死。”刘睿呵呵笑起来,睁开眼看向她。少妇见他看过来,却又不理他了,转开头去舷窗上看云海风景了。

刘睿见外面云海风景不错,忍不住摸出手机,想要拍两张留作纪念,好歹是第一次坐飞机呢,可摸出手机来才发现,刚才登机的时候响应空姐的号召,已经把手机关了。这时候再打开显然也不合适,只能作罢。

少妇转过头来,见他望着自己这边,表情古怪,对此很是好奇,问道:“你是闻到什么味儿了吗?”刘睿摇摇头,道:“怎么这么问?什么都没闻到。哦,对了,有香味,呵呵,你的护手霜很香。”少妇白他一眼,道:“你叫什么,是省城人吗?”刘睿说:“我不是省城人,我是云州人。你呢?”少妇骄傲地说:“我当然是省城人啦。你去上海干什么?”刘睿说:“送我一个妹妹开学报到。”少妇奇道:“那你妹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坐?”刘睿指着左前方道:“在那呢,跟她爸妈一起坐着呢。”少妇顺他手指方向望过去,正好白雪也看过来,两人看了个正着。少妇说:“你妹妹长得真不赖啊。”刘睿笑道:“还行吧。”心下纳闷,她是怎么看到白雪正脸的,侧头看去,才发现白雪正望过来。

白雪瞥见他看过来,脸孔一红,立时转回头去,再度正襟危坐起来。

接下来,少妇对刘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盯着他打量了好一阵。刘睿对此也不以为意,问道:“你为什么不怕死?”少妇反问道:“你为什么怕死?”刘睿皱眉想了想,道:“我还没活够,也没享受够,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少妇嘿笑道:“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已经活够了,没什么放不开的了。哪怕让我现在就死,我也不后悔了。”刘睿点头赞道:“你这种心态好,比我强多了。人,要克服的不是怕死,而是心中的欲念。没有欲念的话,也就会变得强大不怕死了。”少妇听了他的话,蹙眉思考了下,道:“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欲念了,可刚才飞机剧震的那一下,我为什么还是怕得要命?”

刘睿叹道:“是人都怕死,面对死亡都会产生恐惧心理。何况你是女人,又是在这么高的空中,还是突如其来的剧震,别说你一个女人了,我这个大男人都快被吓死了。”少妇讪笑了下,低声道:“不怕你笑话,刚才那一下,把我给吓了。”说完自觉难为情,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越发显得娇俏动人。刘睿开始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见她表情不似作伪,这才吃了一惊,倒不是听说她吓了而吃惊,而是惊于她跟自己素昧平生,竟然能把这种糗事告诉自己,不知道该说她神经大条,还是该说她脸皮厚。少妇小声道:“没见飞机刚稳下来我就去厕所了嘛。”刘睿越发的惊叹,道:“我还佩服你呢,原来你的镇定都是假象。”少妇嘿笑道:“我刚才问你来,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就是怕被你闻了去,那我可就要丢大人了。还好你没闻到,嘿嘿。”刘睿好笑不已的看着她,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吗?这种话题都能与男人慷慨而谈?

短短一个小时的航程,刘睿与这个美少妇聊得竟然很不错,临落地前两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这少妇自称叫罗娜娜,在省城做生意,做什么生意没说,只告诉刘睿,以后到省城了可以给她打电话,她可以请客吃饭。

飞机平安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出站的时候,刘睿手臂上挎着一个包,手里拉着两只大大的行李箱,走起路来分外狼狈,要不是他人长得俊朗帅气,又别有几分雍容气度,肯定会被人误以为是机场帮着搬运行李的小工。

当然,白旭光一家人倒不是没有体恤他,白旭光就想帮他拎着包的,不过被他婉拒了。笑话,这趟陪他们一家人来上海,就是出苦力来了。老板平时对自己那么照顾,孙老师对自己也很好,如今总算有报答他们的机会了,当然要把握机会,因此出力的机会就绝对不许别人染指。

四人刚出得站来,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色一步裙的高挑女郎便娉娉婷婷的迎上前,面带矜持的微笑,说道:“白书记,你们到啦。路上还好吧?”说完主动伸出白皙的素手。白旭光跟她握手,道:“还要麻烦许小姐亲自跑一趟,耽误你工作了。”女郎笑道:“没什么,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呀。”

女郎跟白家三人依次握过手,最后慢走几步来到刘睿跟前,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什么时候变成搬运工了?”刘睿见到她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想要见到的妙人会亲自过来接机,看了白旭光一眼,心说老板瞒自己可真是瞒得好苦啊,他一定早就知道许欣瑶会过来接机,说不定就是他那个老同学老郑派她过来接机的,却始终没说,要不是现在许欣瑶就站在眼前,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苦笑一声,低声道:“想不到你会来。”许欣瑶递手给他,美丽的眸子看定了他,问道:“意外?”刘睿忙去握她的手,道:“惊喜!”许欣瑶笑了笑,却躲开他的手,握住了他那只手松开的行李箱拉杆,道:“走吧,车就在前面,先带你们去酒店。”

刘睿没跟她握上手,颇有几分不甘心,可是跟此女关系交往不深,也不敢执意去追她的手,只能放弃,却一把抓住她提着的行李箱杆,道:“给我吧,我拉着走,一点不沉,真的。”许欣瑶脸带淡笑瞥他一眼,拉着行李箱就走。刘睿被她这似嗔似笑的一眼看得心乱如麻,手上没有用力,竟然被她抢过了行李箱去,大吃一惊,急忙追上去,可哪里追的上,但见许欣瑶翘臀扭动,长腿连甩,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跟自己拉开了大大的距离,唯有苦笑。

许欣瑶开来了一辆别克商务车,等刘睿装好行李箱后,五人全都上了车。她亲自驾驶,驶出机场航站楼,往市区驶去。

刘睿身为白旭光的秘书,没跟一家三口坐在后面,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跟许欣瑶坐在一排。

车外是大上海看不过来的高楼大厦与国际大都市风景,身旁是美艳骄傲的外企公司高级经理助理,刘睿这颗心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他这边保持缄默,后面白家三人又自成一家,说说笑笑,不理外人。许欣瑶凝神开车,也不言语。车里边便形成了两个很微妙的氛围空间。

在某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许欣瑶侧过头看了刘睿一眼。刘睿见她脸上始终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她那样子,对自己又比较亲热,很想跟她说说话,但白旭光就坐在后面,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不情愿的闭紧嘴巴。

别克商务车最终停在希尔顿酒店的门口。

下得车来,刘睿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四下里望了望,为上海城区的繁华热闹感到震惊。以前,作为云州人,到省城靖南市的时候,感觉很受震撼,觉得靖南已经算是国内大城市,云州再发展三十年五十年也赶不上。如今,到了上海,才发现,靖南算什么呀,估计连人家一个区都赶不上。这么一想,又看到下车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许欣瑶,心中便有几分自惭形秽。

在酒店里住下后,刘睿才知道,老板白旭光的同学,也就是那个老郑,身为上海这里的东道主,不仅派许欣瑶前往机场接机,还提前给一行四人安排了高级酒店住宿。可以说,他这个东道主已经充分表现出了对于白旭光这个老同学的浓情厚意。

一行四人,分为三个房间。刘睿自然是一个人住一间,白旭光夫妇一间,白雪自己一间,都是豪华间,从某种程度上也彰显出了老郑的豪气阔绰。

许欣瑶请四人先在客房里休息一阵,等稍晚一些再用晚餐,届时郑海民会赶过来。郑海民,就是白旭光嘴里那个老郑。

刘睿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又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上海城区的美景,忽听敲门声响起,忙走到门口去开门,将门拉开,很是惊喜,外面站着的正是许欣瑶,道:“许小姐?”许欣瑶脸色平和的走进屋来,道:“房间怎么样?”刘睿把门关上,走在她身后,道:“五星级大酒店,当然很好啦。这方面,许小姐与郑总可比我大方多了。上次许小姐到我们云州做客的时候,我请你住的只是伪四星的市委政府招待所。”

许欣瑶没说话,走到落地窗前,往下面望了望,转回身来,微微眯起美眸,觑着刘睿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刘睿陪笑道:“是啊,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想到,白书记事先也没跟我说你会来接机。”许欣瑶说:“他也不知道呀,是郑总临时派我过来,可能觉得我跟你们熟悉吧。”

这话说完,刘睿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了,半响才想到一个话题,问道:“许小姐,你在云州考察的结果,你们郑总听了后是个什么意见?”许欣瑶莞尔一笑,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又没跟我说过。等晚上吃饭的时候,让你老板亲自问他吧。”刘睿点了点头。

此时,门口忽又有敲门声响起。许欣瑶抱起胳膊,悠闲的往屋里走了走,正好躲开正对门口的方向。

刘睿便走到门口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白旭光。

白旭光也不往屋里进,就站在门口,低声说:“过会儿再见到许欣瑶,就把你准备的礼品送她一份。”刘睿哦了一声。白旭光对他笑笑,道:“先休息一会儿吧,坐飞机累坏了吧?呵呵。”说完转身离去。

刘睿听后心里很纳闷,坐飞机怎么会累?倒是怕得够呛,而且这怕比累更难受。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老板这意思,就是暗笑自己乘坐飞机过程中表现得太过害怕?他瞧见自己害怕的一幕幕了?

他关上门,回到屋里,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份所购买的土特产,包括:一礼盒五色干果,一礼盒野生蜂蜜,一只蚕沙凉枕,还有一件云州市的特产之一:铜版画。

他把这些礼品都放在电视柜上,对许欣瑶道:“许小姐,这是我们这次从云州带来的地方土特产。几样小东西,不成敬意,希望你别嫌弃。”许欣瑶闻言走过来看,失笑道:“还有我的礼物吗?”刘睿一一给她介绍了一番,她听得连连点头,最后问道:“这是你老板的意思?”刘睿听得颇有几分尴尬,想到她上次送了自己那么珍贵的一件银质钥匙坠,自己这次来到上海,却还要依靠老板买的礼物赠她,心中很是羞愧,想了想,回身走到自己的公文包前,在里面摸索一阵,掏出了购买鱼化龙那个青金石摆件的时候老板送的那只手镯。

这手镯也是装在盒子里的,盒子就是普通的纸壳子,看上去比较寒碜,还好盒子表面的花纹还算古朴。乍一看,也能拿得出手。

刘睿拿着盒子走到许欣瑶跟前,递过去,假作爽朗的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些土特产是我老板的意思,但这个是我自己的意思。”许欣瑶抿嘴一笑,道:“你的意思?你还有意思?”说完接过盒子,刚刚掀开盒盖,一道蓝光就从她雪白的脸颊上闪过,同时她也张开了口唇,惊讶的说:“好漂亮!”

刘睿暗暗开心,心说你觉得漂亮就好,要不然,我还真不好意思送出手。

其实,这只手镯价格也算不菲,在那家玉器店摆放的时候,上面贴的价钱是一千两百多。虽然这里面也有可供客人还价的水分在里面,但也能说是个贵重礼品了。刘睿心里觉得,与她那只银质的钥匙坠价格应该相当了。

许欣瑶把玉镯从盒子里取出来,仔细看了一阵,又摸索一会儿,后来又戴到奶油一般雪白的皓腕上,轻叹道:“好漂亮,这是什么玉做成的手镯?”刘睿说:“青金石,呃,这种宝石虽然不算特别有名,但在明清两朝很受皇室喜爱的。天坛的顶子都是用青金石筑成的。”

这些话,都是那家玉器店的店老板说的,他此时拿过来转述给许欣瑶,自觉将这只手镯的品位抬高了很大一截。

许欣瑶恍然大悟,道:“天坛我去过,那顶子确实是这种颜色的。啧啧,你真是有心了,竟然还给我准备了这么珍贵的礼物。”说完带笑看向他。刘睿脸上陪笑,心下暗道惭愧,要不是那店老板会做生意多送了自己这只玉镯,自己哪有礼物送她?

许欣瑶把手镯收在盒子里,两手郑重的捧着,道:“你的意思我收下了,你老板的意思,嘿嘿,我就不要了。”刘睿吃了一惊,道:“那怎么行?你必须收着,这是我老板的一份心意。”许欣瑶笑道:“无功不受禄,我没有什么功劳,反而在郑总跟前说了你们云州的坏话。你老板不恨我就好喽,还送我礼物?他有心送,我也没脸收啊。”说完嘻嘻一笑,道:“至于你这份礼物,算是咱俩作为朋友的私下来往,无关公事,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刘睿说:“那也不行,我大老远都带过来了,你不要可不行。难道还要我空运回云州吗?”

许欣瑶笑道:“你送给我们郑总啊。”刘睿说:“有他的,你就收着吧,这就是给你的。就算投资不成,咱们朋友的情分还是有的嘛,你有什么不能收的?”许欣瑶只是摇头。刘睿灵机一动,道:“这样吧,你要是不收这份土特产,那我那份礼物你也甭收了。”许欣瑶也不着急,笑眯眯地说:“凭什么呀?”刘睿说:“你不给我这个朋友面子,那咱们就不做朋友了呗。不做朋友了,我还送你礼物干什么?”许欣瑶蹙眉笑道:“可这些东西太多太沉了,我拿不动。”刘睿说:“大不了我给你送到家里去,我给你扛着。”许欣瑶闻言做出一副发愁的模样,鼓着两腮撅着红唇跟他撒娇。刘睿将她这副小女儿情态看在眼里,心中暗赞一声好迷人,笑道:“到底要不要?”许欣瑶幽幽叹了口气,道:“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家伙。好吧,我收下了。不过,哼,你可真要给我送到家里去,我可没力气,拿不动。”刘睿看的好笑不已,忍不住说:“想不到之前那个英姿飒爽、说一不二、一切以公事为重的世界第一大制药公司的高级经理美女助理,也有撒娇的时候。”

许欣瑶闻言,横了他一眼,脸色却莫名其妙的红了一下,哼道:“你对我倒真是抬举,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跟女强人似的,我不过也是个打工的。”刘睿诚心实意的说道:“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女强人。”许欣瑶说:“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刘睿愣了下,道:“什么形象?”许欣瑶笑道:“你呀,一个最不像政府官员的政府官员。”刘睿苦笑道:“我哪里不像了?”许欣瑶说:“你就是不像!”说完看了看表,道:“不能跟你说了,我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再说吧。”说完举步便走。刘睿忙问:“那吃饭的时候你还来吗?”许欣瑶回头笑道:“来,你送了我这么多礼物,我怎么也要敬你一杯水酒啊,呵呵。”说完对他挤了挤眼,拉开门出去了。

她挤眼的表情既可爱又妩媚,衬着她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真是迷死个人!

刘睿看在眼里,惊艳得呆住了,等她走后,才露出欢喜不已的神情。

晚上六点,酒宴正式开始。

白旭光高坐主席,右手边是孙丽珍母女,左手边是老同学郑海民。郑海民的下首是助理许欣瑶,而白雪的下首是刘睿。刘睿与许欣瑶正好相对,距离也最近。

刘睿很喜欢这个娇俏高贵的女助理,偶尔就瞧她一眼。许欣瑶一般时候都不看他,只偶尔才跟他对视一眼。每当这时候,她就很快转开脸或者垂下头,嘴角现出莫名其妙的笑意。

郑海民是个身量稍胖、个头中等的男子,长着一副大众女婿脸,就是著名影视男星郭涛那样的,脸上总是带着笑,与人无害,很容易让人对其产生好感。事实上,这个副总裁豪爽大气,说话做事都不拘小节,仅仅是跟白旭光这个老同学说了几句话,就让刘睿对他产生了恭敬之心。

酒席开始之前,郑海民就已经做出了保证,别看云州市投资环境不算十分完美,但为了照顾老同学,也要在那里建座制药厂。这个承诺,立时就把酒宴气氛抬起来了,之后再也没有降下来过。

席间,刘睿与许欣瑶作为两位大佬的手下,不时给对方大佬倒酒敬酒。两人对彼此自然也都倒过敬过,二人还干了两杯。

许欣瑶不胜酒力,两杯之后就再也不喝,饶是如此,也已是红霞上脸,在包间内灯光的映射下,容光照人,美艳不可方物,让坐在她对面的刘睿大饱眼福,甚至无心用餐。

酒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八点半多了。白旭光让刘睿把给郑海民准备的礼物送上来。刘睿一早就把那个鱼化龙的摆件放在公文包里带过来了,闻言起身,拿过公文包,取出那个摆件连带底座,摆好后两手捧着送到了郑海民跟前。

郑海民一见就赞不绝口,连连称颂。刘睿少不得趁机给他普及了下青金石的来历。郑海民听说北京天坛就是用这种玉石铺的顶子,惊讶不已,对这件宝贝更加的爱惜。

出了包间后,刘睿又按白旭光的指示,将余下那两份土特产全部塞到了郑海民座驾的后备箱内。

等郑海民走后,许欣瑶对刘睿撒娇道:“喂,你是不是把我那份也给我搬到车里来啊?我实在是没力气啊,而且我喝多了酒,走路有些头晕呢。”刘睿笑道:“愿意为美女效劳。”许欣瑶嘻笑道:“那还不快去?”

刘睿便回到酒店客房内,把那几件礼品提到了楼下停车场里,给许欣瑶装到后备箱内,有些担心的问:“你这喝酒了,还能开车吗?”许欣瑶不知道为什么,故意跟他抬杠,说:“我开不了,你给我开吗?”刘睿苦笑道:“我也喝酒了,碰上交警也是个死。”许欣瑶哼道:“那不得了。废什么话呀。”刘睿暗叹口气,心说,美女哟,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把我好心当了驴肝肺呢?

许欣瑶拿出车钥匙,刚要上车,忽然转身问道:“喂,你们在上海住几天?”刘睿说:“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下午就走了。”许欣瑶说:“这么快?那你还有时间在上海转一转吗?”刘睿想了想,苦笑道:“应该就没有了吧。不过,我这也不是为了旅游来的。”许欣瑶皱眉问道:“那你今晚上干吗?”刘睿愣了一下,道:“今晚上应该没事,睡觉呀。”许欣瑶扑哧笑道:“只有猪才整天想着睡觉呢。这样吧,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带你在上海城里兜兜风,逛一逛。”刘睿大喜,道:“那么好?”许欣瑶横他一眼,道:“我这个人说到做到,快点,有什么要拿的,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我就等你五分钟。过后你可就找不到我了。”刘睿笑嘻嘻的说:“不会的,你会等我的。”许欣瑶嗔道:“别贫嘴,赶紧回去准备。”

刘睿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不过是回去带上钱包,两部手机一左一右两个兜兜揣好,又跟白旭光请假。

白旭光一家人没有那么好的兴致要夜游大上海,已经准备休息了。刘睿去请假,说到外面逛一逛,白旭光立时就答应了,嘱咐他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迷路。刘睿心说,老板您是不知道,有本地通许欣瑶给我做导游,我怎么可能迷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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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刘睿兴冲冲下到酒店停车场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两个穿着入流、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子正围在许欣瑶身前,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许欣瑶站在车头驾驶位一侧,臻首微抬,神情冷漠,不耐烦的看着两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走过去。

“美女,给个面子好不好?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交个朋友嘛。”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很白、打扮得像是午夜牛郎的帅气男子说道。此人长得很像台湾的知名主持人罗志祥。

“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华少平时可是很少给女人面子的。”另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很有艺术气息的黄毛男子跟着叫嚣。

帅气男子闻言,抬手放在眼镜男胸前,说:“不要这样说嘛,对人家尊重一点。”

许欣瑶脸上划过一抹冷笑,瞥眼看到刘睿走过来,哼道:“怎么才来?真够慢的你。快上车。”说完理都不理这两个家伙,转身往驾驶位走去。

“喂,美女,给个面子啦,不要急着走嘛。”那个帅哥有点急了。

眼镜男闻言,立时冲过去拦在许欣瑶头前,骂道:“哎,不许走!我们华少跟你交朋友,是瞧得起你,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牛逼哄哄。我告诉你,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刘睿听得暗暗有气,几步走过去,护在许欣瑶身前,刚想要推开这个眼镜男,想到之前在省城与高冬冬产生冲突而带来的教训,又想到大上海藏龙卧虎,这里的水远比省城要深,只能强自压制住怒火,冷冷的说:“请你让开!”眼镜男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没你的事,不要自找麻烦。”刘睿没有被他的话语牵着鼻子走,说:“我再说一遍,请你让开。否则的话,后果自负。”眼镜男叫道:“哎呀,侬个小赤佬很狂嘛,侬是从哪里来的?个乡巴佬,敢管少爷们的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刘睿厌恶的看他一眼,也不说话,伸手就是一推。

眼镜男不知道他这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一推,其实是蕴有极大力气的,还挺着胸脯硬扛呢。结果下一刻,他就被这股巨力推得倒退两步,踉跄几下好悬没有摔倒。

刘睿拉开驾驶门,对许欣瑶柔声道:“上车吧。”许欣瑶还未动步,那个眼镜男已经怒了,嘴里叫着:“小赤佬,竟敢打人,我跟你拼啦。”说完已经冲了过来。

刘睿以前听说过,上海本地男人有些阴柔气,没有太多男子汉气概,一般都被女人管得死死的,还听说过这么一个笑话,全国各地男人打架的时候,华北男人是动拳头,东北男人是动家伙,新疆男人是动刀子,上海男人则是动嘴巴。以前还有些不信,现在一看,这个眼镜男虽然是冲过来了,却没有打拳飞脚的动作,而是单纯把手臂放在胸前,十指张开,似乎要推开自己,忍不住好笑。

他也不闪躲,等着眼镜男冲过来,距离自己没有多远的时候,这才陡然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眼镜男已经嗷嗷惨叫着转过了身。

那帅哥见伙伴吃亏,忙走过来叫道:“不要打人,有话好好说嘛,不要打人,伤和气的嘛。”刘睿回头对他一笑,道:“我没打人,就是跟你朋友玩玩而已。”说完松开了眼镜男的手腕,暗自摇头,这也叫男人吗?

“小赤佬,你敢打我,我要跟你死磕。”眼镜男被他放开后,有些恼羞成怒,铁青着脸想要冲上来,那帅哥急忙过去拦住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他才停下来,脸上现出怨恨的神色。

刘睿淡淡的说:“你不要恨我,事实上,如果你不是纠缠我朋友的话,我为什么要推开你?”许欣瑶低声道:“跟这种人多说什么,上车吧。”

两人上了许欣瑶的座驾,这是一辆宝石红的奔驰e系列轿车,外形纤小秀气,内里空间却是极大,而且坐着极为舒服,正适合许欣瑶这样的女人驾驶。

轿车平稳迅速的驶出地下停车场,很快汇入路上的金属车流中去。

许欣瑶见刘睿不说话,瞥了他一眼,道:“谢谢你啦。”说完却见他脸上带着笑,好奇的问道:“你在笑什么?”刘睿说:“我想起刚才那两个家伙就想笑,尤其是那个眼镜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打架就跟女人撒泼一样,就这样还敢招惹我呢,真是自不量力。”许欣瑶忍俊不禁,笑道:“上海男人就是这样啦,有很强的经济头脑,性子柔和,但打架绝对不是他们的强项。”刘睿感叹的说道:“想当年,在上海滩,汇聚了多少英雄豪杰啊,想不到,几十年过后,上海男人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许欣瑶插口道:“你也知道是汇聚,那些英雄豪杰都是外地人来上海滩淘金的,却绝对不是上海本地人。”

刘睿点了点头,看看她,笑道:“身为美女,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搭讪?”许欣瑶说:“这已经不是搭讪了,这是扰好不好?唉,是啊,作为美女,就是这点不好。”说完笑起来,又道:“开玩笑了,我哪里算是什么美女。”刘睿说:“如果你都不算美女,这普天之下就没有美女了。”许欣瑶瞥他一眼,道:“为什么忽然夸我?是不是没安好心?”刘睿失笑道:“我又不是刚才那个什么狗屁华少,更不是那个眼镜男,怎么会对你不安好心?”许欣瑶悠悠说道:“男人忽然对女人献殷勤,那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有好心的。”刘睿笑着摇摇头,不再理她,侧头浏览窗外的都市夜景。

许欣瑶说:“今天你也算帮了我一个忙,我不给你点好处总是不行了。”刘睿听得心头一动,转头过来瞧着她,笑道:“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许欣瑶说:“说来这是公司机密大事,本来是不能外传的。不过看在你能关键时刻为我挺身而出,那我就告诉你吧,呵呵。”刘睿收起笑容,道:“机密大事?世界第一大制药公司的机密大事,肯定非同小可。我还是不听了吧。”许欣瑶说:“呃其实也不算是机密,只能说,今晚郑总表态之后,我预料到了什么。”刘睿问道:“哦?许小姐冰雪聪颖,预料到的事情肯定不一般。”许欣瑶正色说道:“我从现在开始跟你说的一切,出我口,入你耳,就不要再跟外人讲了。”刘睿听她语气严肃,知道此事不可小视,答应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许欣瑶说:“你回云州以后,做两件事,一是建立一个化工公司,二是筹集资金,然后就等我的消息好了。”刘睿非常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许欣瑶说:“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这都想不到?”刘睿说:“我不是你,你能想到的,我未必想的到。”许欣瑶微微颔首,道:“郑总不是答应你们白书记,回头要在云州市建立一个制药厂嘛?制药厂所用原料,除去抗生素发酵类原料会用到一些玉米淀粉、豆粉、液糖外,其它药品都会使用化工原料。我之前在你们云州考察的时候,发现没有像样的化工原料基地,而我让你做的,就是填补这个空白。你可以想象一下,制药厂建起来以后,开工生产肯定要用到化工原料,正巧你的公司就有还用我再解释吗?”

刘睿吃了好大一惊,如果真按许欣瑶说的这么简单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等于垄断了达菲制药在云州制药厂的原料进货渠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可以做到轻轻松松就能日进斗金?想到这里,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感激,不敢相信的看着身边这位美艳如花的年轻女郎,既不信她会如此轻易就送给自己这样一个天大的好处,又不相信这件事真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她既然都把话明明白白说出来了,以她的身份与平素表现出来的性格,那就绝对不会是说笑话,更不会是撒谎戏弄自己。

“天哪,幸福来得太快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呀!”

他惊喜不已的凝望着许欣瑶那俏美无铸的娇艳面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此时,一辆敞篷跑车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出现在了许欣瑶这辆座驾的左边,两车并驾齐驱。与此同时,刚才在希尔顿酒店地下停车场里那个帅哥与他的同伴眼镜男也在那辆跑车里面出现了。

此时,眼镜男正在驾车,那个帅哥坐在副驾驶位置。两人来到与许欣瑶并排的位置上,眼镜男冲刘睿竖起了中指,而那个帅哥则连连摆手,意图吸引正在认真开车的许欣瑶的注意。

“我们有麻烦了!”刘睿淡淡的说道。

许欣瑶瞥了他一眼,顺他目光往左边看去,正好看到那帅哥做出飞吻的动作,有些惊慌失措,道:“他们竟然追上来了?怎么办?”刘睿说:“什么怎么办?好好开你的车就是了,我不信他们还敢撞过来。”

好像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那个眼镜男忽然嘿嘿一笑,转动方向盘往右靠去,眼看跑车车头右前侧就去撞许欣瑶这辆奔驰的左前方了。

许欣瑶吓得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叫道:“你个乌鸦嘴!”说着急忙往右拨方向盘。奔驰猛地往右一偏,刘睿身子也被巨大的惯性所带动,吓了一跳,急忙寻找安全带,骂道:“靠,他们还真敢撞!”许欣瑶哼道:“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哎呀,快告诉我,该怎么办?”说完已经狠狠踩下了油门,奔驰发动机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骤然蹿出,超过了那辆跑车。那眼镜男不甘示弱,同样踩下油门,跑车也很快冲了上来,而且跑车的性能更强,这下竟然超过了奔驰。眼镜男便松了松油门,再次保持与奔驰平行的速度,一打方向盘,再次撞过来。

许欣瑶吓得又是一声惊呼,猛地踩下刹车,很快又松开。奔驰车在瞬间产生了一个顿挫,那跑车便跑到前面去了。许欣瑶再次逃过一劫,吓得花容失色,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胸脯起伏不定。刘睿正巧看在眼里,叹为观止。许欣瑶见他看着自己发呆,嗔道:“哎呀,你别发傻啊,快告诉我,该怎么办?不然咱俩可就跑不了了。”刘睿叫道:“停车!还能怎么办,快停车!他们要是敢停下来,我下去教训他们。”许欣瑶这时候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把他当成了精神支柱,自然是言听计从,闻言立时缓缓踩下刹车,把奔驰停靠在路边。

此时再看前面,那辆跑车并没停下,而是在前路以龟速慢慢行驶,明显是等两人上路的节奏。

许欣瑶惊怒交集,抬手打了刘睿手臂一下,道:“你看呀,他们根本就不停车,你怎么教训他们?”刘睿苦笑道:“还能怎么办?你追上去。”许欣瑶惊呼道:“天哪,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我不敢,我刚拿到驾照没两年,我开车技术很烂的。”刘睿皱眉想了想,就算她敢追上去,对方开的是辆跑车,有强大的性能可以随时跑离或者再次追上,自己两人却莫可奈何,而且可能发生车辆碰撞,危及二人安全,暗叹口气,道:“这里能不能倒车?”许欣瑶皱紧秀眉,道:“你想跑?”刘睿苦笑说:“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许欣瑶盯着那辆跑车,叹道:“就怕躲也不让咱们躲。你跑,他追过来怎么办?”刘睿心念电转,说:“呃,正好你也要带我逛逛,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停车,下车逛街。他们总不敢离开车子追上来吧,他们敢那么做,我绝不轻饶他们。”许欣瑶听得眼前一亮,道:“好主意!正好,前面就是外滩。我找个地方停车,带你去外滩走走。”

奔驰再次上路,还是沿外道行驶,不过车速很慢。前面那辆跑车则更慢,自然是一心等着许欣瑶开车过来对其进行调戏。奔驰很快越过了跑车,开始加速。

眼镜男冷笑道:“跟我跑车比速度,找死!”说完踩下地板油,跑车轰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冲了上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车速刚刚提起来,许欣瑶那边已经右拐了,这种变化逼得他不得不降下车速跟着右拐。等再次风驰电掣般追上奔驰,还没等他撞过去,奔驰驶入路边一个停车场,竟然停了车。

眼镜男惊怒不定,叫道:“停车了,他们要干什么?”刚说完这话,瞥见许欣瑶与刘睿一起走了出来,吓得急忙往前开了一段,避开停车场入口,似乎在告诫别人一般,道:“那个乡巴佬很粗鲁的,不要惹他。”那帅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算了,既然那美人不给面子,我们就不要缠着她了。不然,给人听了去,还要笑话我华少没见过女人。”眼镜男道:“不行,那乡巴佬打了我,我必须要找回场子来。不狠狠打他一顿我出不了这个气。”所谓的“华少”仰靠在座椅上,又打个哈欠,说:“那你就打电话给阿杜。阿杜是跆拳道黑带七段,干掉这个乡巴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赶紧的,我困了。”眼镜男大喜过望,道:“对啊,我怎么忘记阿杜了?把阿杜叫过来,绝对可以秒杀这个乡巴佬,哈哈,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完却瞥见刘睿两人已经冲自己这边走过来,吓得急忙踩下油门,道:“妈的,还追上来了。我先避开他的锋芒,过会儿让阿杜打死他,哼!”

刘睿刚要追到跑车旁边抓住眼镜男问罪,哪知道跑车一溜烟的就跑远了,愤愤的道:“这小子倒是滑溜,跑的比兔子还快,根本就追不上。”许欣瑶呵呵笑道:“你这么威风,把人家都吓跑了,这还不够臭屁的吗?好啦,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走吧,我带你去外滩逛逛。”刘睿四下里望了望,奇道:“外滩在哪里?怎么还没看到江面?”许欣瑶笑道:“别急,穿过这条街就到了。”

两人并肩行走在人行道上,耳听“噶的噶的”的高跟鞋走路声,鼻子里闻嗅到的是佳人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刘睿颇有几分不真实的感受,看向许欣瑶,没想到她也正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刘睿想到刚才那个话题,激动地说:“你刚才让我开化工厂,是真的还是假的?”许欣瑶纠正他道:“不是开化工厂,是开化工公司。也不是让你生产制药所需的化工原料,你直接从别的地方进货就ok了。我的意思是,让你赚个差价。你不要小看这个差价,光是这点差价就能让你变成大老板。”刘睿喜不自禁,道:“许小姐,你干吗要对我这么好?”许欣瑶开玩笑道:“你也知道自己小气,我上次去云州考察,你只给我住四星级的宾馆。那,我这次给你赚钱的机会,让你变成大老板,等我下次再去云州作客,你可就要大方一些了。呵呵。”刘睿非常感激她,却叹道:“唉,你不知道,我是公务员,不能做生意。”许欣瑶愣了下,道:“是吗,那就太可惜了哦,你可以让你亲人朋友开呀,你入个暗股,同样可以赚钱,就是少赚一些而已。”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这条街,眼前豁然开朗。正前方是黑糊糊一望无际的江面,左右两边都是无数笼罩在璀璨灯光下的外国风格的大楼,往远处望还能看到高高的东方明珠电视塔,近前则是宽阔无比、车水马龙的马路,路边行人匆匆,摩肩擦踵。真是好一番繁华热闹景象!

许欣瑶带笑看他一眼,道:“呶,外滩到了!”刘睿惊叹道:“好美!”许欣瑶说:“还行吧,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多美了。”

两人穿过马路,来到专供游客观赏黄浦江的江边公园里。刘睿走近江边,前倚栏杆,在夜色下欣赏着这条承载无数民族历史记忆、闻名中外的黄浦江。江水连绵不绝,涛声断续,浓厚的水腥气顺着暑风从江中吹过来,闻到鼻子里以后,别有一番新鲜味道。

他盯着漆黑的江面看了一阵,又四下里望,目光掠过对岸灯火在江水中的瑰丽倒影、灯火通明的游艇、汽笛长鸣的货轮,最后落在了身边的许欣瑶身上。

此时许欣瑶背朝江面,后倚栏杆,抱臂于胸,表情不喜不悲的望着眼前的高楼。江风吹过,吹拂起她那飘柔的秀发,飘飘然如若沦落凡尘的仙女。

刘睿心中惊叹于她在夜色下也能如此美艳动人,不由自主就看呆了。

许欣瑶忽然出手,把鬓边吹散的发丝捋了捋,淡淡地说:“你不看风景,看我干什么?”刘睿被她说破,面色讪讪,道:“外滩真美!”许欣瑶抿嘴笑道:“那就看啊,不要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刘睿大着胆子说:“外滩美,你也美!”许欣瑶倏地转过脸来对着他,莞尔一笑,道:“是吗?倒是头回有人拿我跟外滩相比,有趣。”刘睿不敢跟她对视,转开脸,学她的样子靠坐在栏杆上,望着对面的万国建筑群,感叹说道:“这才是国际大都市啊。”许欣瑶问道:“你很喜欢?”刘睿点点头。许欣瑶说:“那你就留下来啊。”刘睿吓得连忙摇头,道:“那可不行。我身为公务员,不像你们这些白领可以随便跳槽的。我要是跳了槽,别的没有可以干的。”许欣瑶笑道:“开化工公司啊,我不是已经跟你讲了吗?”刘睿笑了笑,道:“如果我留在上海,还开什么化工公司?许小姐,我不怕告诉你,我如今的一切都是白书记给我的,离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也不会再有前途。我不可能离开他离开云州的。”

许欣瑶转过身,放眼瞭望整个江面,道:“想不到你也有无奈的地方。你呀,就像这黄浦江里的游艇,白书记就是这条长江水道,你离了他,根本开不起来,而且什么都不是。”刘睿点头赞道:“比喻得很好,我就是这种情况。”许欣瑶问道:“那你有什么理想?”刘睿苦笑一声,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的理想就是”许欣瑶截口道:“光聊没意思,走,我带你喝两杯。”刘睿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去哪?”许欣瑶笑道:“对面的露天酒吧。”

两人沿着公园走了几十米,在许欣瑶的带领下穿过马路,又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一家酒吧门口。这家酒吧生意做得不小,楼里座位都坐满了不说,外面露天的桌位也差不多要满了。两人运气不错,还能找到一张位置不错的桌子,坐下来后,既能前后欣赏外滩这些不同风格的古朴大楼,也能往右眺望江面与对岸的建筑。

服务生过来后,许欣瑶问刘睿喝什么,刘睿说:“你给我介绍一种吧。”许欣瑶笑了笑,低声道:“我忽然想让你喝鸡尾酒。”刘睿奇道:“为什么?”许欣瑶没理他,真跟服务生那里点了两杯鸡尾酒,等服务生走后,才笑道:“因为我觉得,你要是插上花翎,那就是一只骄傲漂亮的大公鸡。”刘睿嗤笑出声,道:“大公鸡就大公鸡呗,干吗还骄傲漂亮的大公鸡?我很骄傲吗?至于漂亮,跟我更是不沾边。”许欣瑶说:“反正我觉得你扮演大公鸡一定没问题,呵呵。”刘睿笑道:“那你为什么自己也要了鸡尾酒?哦,我明白了,你插上羽毛,那肯定是一只同样骄傲漂亮的大母鸡。咱俩正好一只公鸡一只母鸡”许欣瑶脸色忽然一沉,变得愠怒起来。刘睿吓得忙闭紧了嘴巴。许欣瑶扑哧笑出来,道:“你还是很怕我的嘛。”刘睿笑道:“非也非也,我怕惹你生气,可不是怕你。”

许欣瑶带笑看了他一眼,道:“还说刚才的话题,你有什么理想?”刘睿叹道:“我不怕你笑话,我的理想就是从政,因为我本身就是政治专业的毕业生,除了从政,我什么都不会做。”许欣瑶奇道:“你不是已经在从政了吗?”刘睿哂笑道:“我目前干的纯粹是伺候人的工作,哪算是什么从政了。真正的从政,起码是市委领导这个级别了,连县区那个级别都不算政界,只能勉强说是官场。”许欣瑶惊讶地说:“你要当白书记那样的市委领导吗?”刘睿点点头,道:“让你见笑了。”许欣瑶摇头道:“我干吗要笑话你。这也是一种理想啊。”刘睿反问道:“那你的理想是什么?”许欣瑶脸色泛起一层迷茫之色,半响摇头,道:“不知道,最早还有理想,慢慢的,就失去了理想。也许,在中国,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想吧。”

两人沉默了片刻,鸡尾酒很快端了上来。

许欣瑶看着鸡尾酒,落寞地说:“有的人,就像这鸡尾酒,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里面酸涩不堪。”刘睿小心翼翼的问道:“许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许欣瑶抬起眼皮,冲他嫣然一笑,道:“男人,千万不要对女人,尤其是对年轻漂亮的女人产生兴趣。否则的话,会死得很惨。”刘睿失笑道:“没有那么恐怖吧?”许欣瑶眼神忽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觑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真想知道?”刘睿陪笑道:“如果你愿意说,那我就听着,说不定能开导开导你。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许欣瑶端起杯来道:“那还是喝酒吧。”

过了会儿,许欣瑶道:“我现在还不知道郑总在你们云州投资兴建的制药厂会生产什么类型的药品,所以也没办法告诉你事先预备什么原料。你等我消息,我知道以后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刘睿说:“许小姐,这里有个问题,你怎么那么确定,制药厂一定会使用我的化工公司收购的原料呢?”许欣瑶说:“这还用问吗?近水楼台先得月,制药厂想进原材料,为了节省成本,当然是就近收购了。只要你价格不太过分,制药厂就不会舍近求远去外地收购。要是你还不放心,到时候我可以介绍制药厂负责原料采购的人员给你认识,那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他们不用你的原料了。”刘睿喜道:“许小姐,你真好,我敬你一杯。”

他话音刚落,旁边有个人阴阳怪气的学着他的话说:“许小姐,你真好,我敬你一杯嘿嘿,哈哈,哈哈哈。乡巴佬,你没机会敬酒了,先挨揍吧。”

刘睿闻言侧头看去,见旁边站了两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黄毛眼镜男,另外一个,却是个身形瘦高、面色阴冷的年轻男子,手掌上还裹着白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剽悍的气势来,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计是这个眼镜男请来的帮手吧,这是报复自己来了。

刘睿还未说话,许欣瑶已经嗔怒不已,叫道:“你有完没完?刚才开车撞我也就算了,现在又缠上来,你再纠缠我可就报警了。”说完作势去包里摸手机。眼镜男道:“臭娘皮,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告诉你,我这回是专门找这个乡巴佬来了。喂,乡巴佬,我告诉你,别以为打了我就白打了,我这就让你付出代价。阿杜,就是这小子,你替我狠狠的教训他。”

许欣瑶已经摸出手机,见状哼道:“没完是吧,那好,那我就报警。”说完真的拨打一一零了。眼镜男冷笑道:“报啊,我怕你报警吗?我现在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就算报警,警察来了,也拿我没办法。等警察走了,你们照样跑不了,嘿嘿。敢欺负我,你们是活腻歪了。”刘睿知道这件事不好善终了,把手伸过去盖在许欣瑶手机屏幕上,对她摇摇头。许欣瑶嗔道:“干吗不让我报警?他们太欺负人了。”刘睿冷笑道:“我正想找这小子问问呢,干吗撞你的车,他自己送上门来,那是正好。”眼镜男也冷笑道:“好啊,那就来吧,咱们找个僻静地方,看我哥们怎么把你打个半死。”刘睿对许欣瑶道:“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站起身来。许欣瑶也忙跟着起身,扯住他手臂道:“不行,他们两个人呢,人多势众,你不要去。”刘睿笑道:“他们是两个不错,但在我眼里只有一个。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许欣瑶道:“那也不行,你不能去,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害你。”

刘睿握住她的皓腕,但觉入手温热滑腻,心中立时一荡,轻轻拿下去,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许欣瑶急道:“你怎么不听话啊?唉好吧,我陪你一块去。服务生,结账。”刘睿闻言忙掏出钱包,拿出两张大钞,道:“我来买单。”许欣瑶推开他手里的钱,道:“得了吧,在我这儿怎么能让你花钱?”说完从自己钱包里掏出几张票子。

眼镜男冷笑道:“真他妈的恶心,不就是两杯破酒嘛,一百多块钱的事,还你争我抢的。”刘睿看向他,道:“要不你给我们买单?”眼镜男大咧咧的道:“我买单就我买单,少爷会看得上这点钱?少爷今天就当花钱看耍猴儿了。”说话间,他竟然真的随手摸出几张票子扔在了桌上。

刘睿与许欣瑶见状,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眼镜男得意的说:“没见过有钱人吧?好啦,赶紧走吧,乡巴佬,让我看看你怎么挨揍。”

刘睿在那个阿杜的盯视下,跟在眼镜男后面走去,许欣瑶追上去跟他走在一起。

四人来到一条幽深的巷子里,又来到一架路灯下边。眼镜男停下来,转身道:“好啦,就是这吧。阿杜,你给我狠狠的打他。”说完站开了去。

刘睿轻推了下许欣瑶,道:“你也站过去,躲远点。”许欣瑶忧心忡忡的说:“你没事吧?”刘睿小声道:“放心吧,我练过功夫。”许欣瑶撅起粉唇,怨愤而担心的看着他,慢慢的退开了。

那个阿杜站过来,目光死死顶在刘睿脸上。这个人身材很高,比刘睿还要高出多半个头去,小腿与手臂上的肌肉虬结发达,一看就是练家子。

刘睿不敢小视对方,脚站不丁不八,凝神戒备。

“刷”的一声,刘睿还没看清楚,那个阿杜就飞起一腿,速度极快,往他胸口踹来。刘睿想不到这个阿杜连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是一脚狠的,又是惊又是怒,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几乎是下意识把两手臂护在胸前。阿杜那一脚正踹在他两只手掌上。刘睿但觉一股大力袭来,尽管用了卸力的手段,可还是被踹得倒退两步,好悬没有摔倒。

许欣瑶吃了一惊,轻呼一声出来,跑过去扶住他,紧张的问道:“刘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干脆别打了,咱们走吧,实在不行我报警。”刘睿笑了笑,道:“暂时没事,你给我了阵,看我怎么打败这家伙。”许欣瑶嗔道:“你都快被打败了,你还打败他?他比你高那么多,你还是别自不量力了。快走吧,我记得附近有个派出所流动岗哨的。”刘睿郁闷的说:“你竟然看不起我?难道个儿高就一定厉害了?”许欣瑶哼道:“不是看不起你,是你哎呀,别说了,快走吧。”

眼镜男见阿杜一招得势,高兴得哈哈笑起来,眼见许欣瑶劝刘睿逃走,气得叫道:“不许跑,乡巴佬,你要是敢跑,你就不是男人,你就回去缩在你女朋友的裙子里再也不。”

许欣瑶听了羞怒不已,转头骂道:“你无耻!”眼镜男瞥了一眼她的黑色一步短裙,啧啧赞道:“身材真棒,可惜便宜这么个乡巴佬了。”

许欣瑶气得粉脸通红,不再理他,推着刘睿要走。刘睿握住她的柔荑,道:“别推,你等着,我两分钟内干掉这个小子,完事后咱俩继续喝酒去。”许欣瑶吃惊地说:“你不要吹牛皮了,人家两分钟干掉你还差不多。”刘睿苦笑道:“我发现你就是不信任我。好吧,那咱俩打个赌好了。”许欣瑶急得直哼哼,道:“人家都打到头上来了,你还打什么赌?你要赌什么?”刘睿小声道:“我要是打败了这小子,就是我赢;反之你赢。”许欣瑶说:“那赌注是什么?”刘睿苦笑道:“暂时没想好,过会儿再说,你先让开。”说完将她轻轻推到一边,对阿杜勾手道:“再来。”

阿杜点点头,快走几步,忽然一个转身。刘睿还没看清他身法变化,他右腿已经在空中旋转了接近三百六十度,带着呼呼的风声,向自己右太阳踢过来。这一脚要是踢中了,绝对可以将自己踢倒在地甚至踢晕,心说这小子腿法倒是厉害,只可惜,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数,脚下连动,快速退开了去。阿杜没踢到他,落地后见他后退,大吼一声,追上来,又是一记高踢腿,硕大的脚丫子从上往下踢向他脑门。刘睿身子轻飘飘一闪,躲到了一侧。阿杜气得大怒,狂吼一声,侧身抬腿,飞踢着追过去。刘睿继续闪避,两人便在这路灯下面展开了追击战。

许欣瑶见刘睿被阿杜追着打,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也给他捏着一把冷汗,想着要不要拨打报警电话。

旁边眼镜男高声怒骂:“乡巴佬,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跑什么跑啊,你拿出打我的劲头来啊。”过了会儿又骂:“你他妈的属兔子的呀,就知道跑,你能不能打呀?”又骂:“你别他妈跑了,少爷眼都花了。早晚跑不了,痛痛快快挨揍吧。”

许欣瑶听得心烦意乱,怒斥道:“你给我闭嘴。”眼镜男嘿笑道:“你男朋友好挫啊,始终被我哥们追着打,真是个窝囊废。”许欣瑶骂道:“滚,少废话。他那是在闪躲,不是跑。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眼镜男一听也急了,叫道:“阿杜,拿出绝活儿来啊,他,踢死他。你还跆拳道黑带呢,不会连他都干不掉吧?踢他啊,踢他,把他踢成人妖!”许欣瑶气得不行,快走几步来到眼镜男身侧,怒道:“我先踢死你!”说完踢出一腿去。眼镜男惊呼道:“哎呀阿妈”忙躲开了去。

刘睿跟这个阿杜纠缠了片刻,也基本看出来了,这人腿功很厉害,身法也较好,力气也很大,可惜的是内息不足,下盘不稳。这种人很适合速战速决,却绝对不适于游斗。时间一长,他力气被对手消耗枯竭的话,他就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儿了。

不过,刘睿并不想把他气力耗尽,主要是没那个时间,这么美妙的上海夏夜,有佳人相陪,却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打架上,多煞风景啊,于是决定出手。正巧那阿杜又一记鞭腿抽过来,要侧抽他的腰肢。刘睿收腹相让,等他鞭腿抽过去的时候,腰肢一扭,身形一转,已经转身绕到他这条鞭腿外侧,同时也已背对那个阿杜,两手齐出,已是抄住他鞭腿的小腿,右手扣住他脚,左手卡在他膝弯处,两手同时叫劲,腰肢再次一转,暗叫一声“你给我在这儿吧”,借助腰力与臂力,已将单腿而立的阿杜扯趴摔倒。

他这下变化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寻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到会有这么快的变化。阿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反击,并且一旦反击就使出如此精妙的招数,再加上他用力奇大,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已经被他扯得直直往地上摔去。

这下可把阿杜摔得不轻,摔趴在地后发出一声闷响,去势未绝,又在地上滚了两滚,这才停住,却已经摔得七荤八素。此人生怕刘睿追上来痛下杀招,因此强自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在空中胡乱打出几拳,嘴里呼喝喊叫,目的自然是吓退刘睿的进攻。哪知道他头晕目眩,根本不辨方向,所面对的是巷子口方向,不打这几拳还好,打出来正好露了怯。

刘睿在他身后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

眼镜男没想到阿杜会一招败北,吃惊的叫道:“不可能!”

许欣瑶则是又惊又喜,跑到刘睿身边,兴奋的抱住他的胳膊,叫道:“你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一下就把他摔倒了?”

那边阿杜已经知道自己不仅落败还出了丑,脸色非常尴尬,低头看看两腿,右腿膝盖已经磕破了皮,流出了鲜血,看看两手肘部,也擦掉了一大层皮,回头看向刘睿,脸上现出惊恐的神情。

眼镜男跑到他跟前,叫道:“不可能,阿杜,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你怎么可能会输?”阿杜语气低沉的问道:“你惹的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眼镜男愣了下,叫道:“我怎么知道?乡巴佬嘛!”阿杜又看了刘睿一眼,低叹道:“这人功夫高我太多,我打不过,你另请高明吧。”说完迈步就走。眼镜男呆住了,看他越走越远,回头望望,见刘睿正狞笑着看向自己,吓得哎呀一声叫,快步跑了。

挫败强敌,刘睿得意的笑起来,瞥眼见许欣瑶抱着自己的手臂,亲热的依偎在自己身边,心头一荡,道:“许小姐,刚才你瞧不起我,认为我一定会输。结果呢,还是我赢了吧?”许欣瑶不好意思的笑道:“哪有瞧不起你?就是觉得他比你高,觉得你不占优势嘛,还不是担心你受伤?我当然是巴不得你能打赢他了,没想到你还真能打赢他。你简直太厉害了。哇,刚才你那一下子好帅,一转身就把他放倒了,真是帅呆了!”刘睿说:“那个人很厉害,要不是他有些轻敌,我没这么快就打败他。”许欣瑶笑道:“但你总是胜了,这就很了不起呢。”刘睿笑道:“我记得刚才咱俩打了个赌吧,我赢了后怎么着来着?”许欣瑶嘿嘿笑道:“你没说赌注。”刘睿苦笑道:“唉,那就算了。”许欣瑶兴奋的瞧着他,道:“不能算,我不会赖皮的。既然你赢了,让我想想我请你继续喝酒好了。刚才那杯酒不是我请的。”刘睿点头道:“好啊。”

两人回到刚才那个露天酒吧,继续喝酒。有了刚才这个小插曲,两人心情都很不错,关系也更亲密了一层,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多。

回往停车场的路上,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忽然拦住二人,对刘睿道:“先生,买束花送给你女朋友吧,你看你女朋友多漂亮啊。”

许欣瑶见状笑而不语,只是看向刘睿。刘睿见女孩篮子里只有最后一束花,可怜她赚点钱不容易,就掏钱买了下来。

等女孩走后,刘睿要把花束送到许欣瑶手里的时候,她笑着摇头,道:“这花你是买给你女朋友的,我可不是你女朋友。”刘睿笑着说:“女朋友可以是情侣的意思,也可以是女性朋友的简称。你是我的女性朋友,我送给你不行吗?”许欣瑶笑盈盈瞧着他,道:“你很狡猾。这样一来,我以后岂不是成为你嘴里的女朋友了?”刘睿听得心中一动,带笑反问道:“我有那个福气吗?”许欣瑶笑靥如花,也不言语,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刘睿大着胆子与她对视,用目光交流着某种暧昧的情感。

忽然间,许欣瑶从他手里接过花束,轻轻的嗅了一口,道:“很香呢!”说完递到刘睿嘴边,道:“你闻闻。”刘睿说:“嗯,是很香,不用刻意闻也能闻到。”许欣瑶狡黠的瞧着他,道:“一束普普通通的玫瑰花,赚了一个女朋友,你很会做生意嘛。”刘睿闻言又惊又喜,眼睫毛都乐开了花,直勾勾的瞧着她,却说不出话来。许欣瑶推他一把,道:“好啦,该走了,要是不把你送回去,白书记可不会放过我呢。”

回希尔顿酒店的路上,车里充满了暧昧气氛。两人似乎之前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此时竟然没有话说。偶尔对视一眼,换来的是彼此的微笑。

距离希尔顿酒店还有五十米的地方,许欣瑶把车缓缓停下,侧头看向刘睿,妩媚漂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却不说话。

刘睿说:“许小姐,谢谢你今晚陪我逛夜上海。”许欣瑶笑道:“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叫得还这么客气?”刘睿大喜,道:“那欣瑶,我我谢谢你。”许欣瑶摇摇头,笑道:“都说是女朋友了,还要谢吗?看来啊,你自己都觉得这个女朋友的说法经不起推敲哦。”刘睿忙道:“好吧好吧,是我错啦,我再也不跟你客气了,呵呵。欣瑶,你真好。”许欣瑶嘻嘻笑了两声,柔声道:“好啦,回去休息吧。”刘睿刚要答应,猛然想起一件事,忙道:“不用我帮你把那些土特产搬到你家里去吗?”许欣瑶温柔的一笑,摇摇头,道:“不耽误你休息了,我自己慢慢搬。”刘睿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瞧着她,道:“那那我就回去了。”

许欣瑶叫道:“先别走”刘睿喜道:“嗯,我不走,还还有事吗?”许欣瑶瞧见他欢天喜地的模样,忍俊不禁笑出来,道:“瞧你高兴得,还真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啊?我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刘睿略有几分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免得被她误认为自己弄假成真,反而小瞧了自己,便陪笑道:“闹着玩呗。”许欣瑶秀眉挑起,奇道:“闹着玩?敢情刚才你说我是你女朋友的话都是闹着玩?”刘睿被她折腾得心烦意乱,叫屈道:“欣瑶,你到底搞什么呀?一会承认是我女朋友,一会儿又不承认,还笑话我,你我刚才还说你好来着。”

许欣瑶呵呵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道:“我只承认是你女性朋友,可没承认是你女朋友。当然,按照你嘴里对于女朋友三个字的解释,我也算是你的女朋友。你明白了吗?”刘睿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自己那牵强的解释在刚才的对话里产生了歧义,但不管怎么说吧,她心里对自己总是有那份暧昧之情的,不然不会陪自己开这种玩笑,便讪笑道:“明白了,谢谢你。”许欣瑶笑问道:“你明白什么了?给我说说。”刘睿真诚的说道:“你很好,也很可爱。”许欣瑶幽幽的说:“你又夸我,是不是又没安好心?”刘睿忙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许欣瑶对他笑了笑,低低的道:“晚安!”刘睿嗯了一声,推门下车。

刘睿下车后没走出两步,许欣瑶忽然开门叫住了他。刘睿回头看时,她已经从车里钻出来,快走几步就来到自己跟前,几乎冲进自己怀里。这还是两人头一次在面对面的情况下保持如此近的距离。一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

许欣瑶热切的看着他的眸子,柔声道:“明天估计就没什么时间跟你见面了,我有些话只能提前说了。”刘睿点点头,心情非常激动,不知道她会说什么。许欣瑶说:“你还会来上海吗?”刘睿激动的说:“会的,一定会的,哪怕没有公务,就只是为了看你,我也会来的。”许欣瑶笑道:“看你这个女朋友吗?”刘睿见她虽然在笑,脸上却殊无笑意,美眸里甚至有几分伤感,也跟着难受,煽情的说道:“不然还有谁?”许欣瑶轻轻出手,扶住他的手臂,口唇嗫喏,半响说道:“那我等你”刘睿非常感动,柔声唤道:“欣瑶”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里。许欣瑶顺从的趴在他怀里,道:“下次来看我,别忘了给我带花。”刘睿说:“一定会的,你喜欢什么花。”许欣瑶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刘睿听了非常得意,道:“我回去后会给你打电话的。”许欣瑶从他怀里直起身,摇头道:“不要”刘睿奇道:“为什么不要?”许欣瑶说:“光是说说话,见不到人,又有什么意思?”刘睿笑道:“聊解相思之苦啊。”

许欣瑶笑了笑,看着他不说话了。刘睿跟她对视两眼,看到她眸子里浓浓的全是情意,忍不住有些情动,大着胆子往她脸前凑去。许欣瑶猜到他要干什么,脸上多了几分羞意,却没动。刘睿如愿以偿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火热而香甜,柔软有度,吻上去别提多舒服了。刘睿瞬间就陶醉进去,将怀里的娇躯搂得更紧了。

不过,他也只是吻了这一下,没敢再有别的动作,很快脱开了她的唇表。许欣瑶幽幽的说:“既然吻了,那就永远不能忘记你这个女朋友。”刘睿说:“欣瑶,如果我忘记你,我回云州的航班飞机失事。”许欣瑶吓了一跳,嗔道:“胡说什么?我知道你有心就是了。你发誓也不能连累白书记他们呀,呵呵。”

两人亲亲热热的抱了一会儿,再度道别,这才彻底分手。临分开之前,许欣瑶在刘睿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表示心意。

刘睿步行回到酒店客房里,走路但觉轻飘飘的,一来是酒意荡漾,二来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美妙太不可思议了。他**衣服,进洗手间冲了个凉,回来躺到床上,回忆起今晚上跟许欣瑶所发生的一切故事,美得不自禁哼起了小曲。

次日,也就是周日,刘睿陪白旭光一家人早早赶到同济大学帮白雪报名。

报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不必提刘睿与白旭光夫妻从旁协助,同济大学里山南省的老乡会还自发组织人员前来迎接山南大一新生,帮着处理报名等诸多事项。白旭光看在眼里,连声称赞“还是乡情厚啊”。

刘睿帮忙搬被褥用品到大一新生女宿舍后,白雪偷偷拉住他说:“小睿哥,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吧。你上过大学,熟悉大学里的一切,以后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你。”刘睿爽快的把手机号告诉她,道:“上大学就跟初中高中差不了多少,多交朋友,多学知识,尽量不要恋爱,想从政的话,就想办法入党。最关键的一点,不要以为考上大学就完事了,精神千万不要松懈下来。同时注意自学,也就够了。”白雪红着脸问:“为什么不能恋爱呀?”刘睿解释道:“现在的大学生跟老辈子的大学生不一样,现在这些上大学的学生,身体虽然成熟了,但是心理并没成熟,跟孩子一样。作为孩子来说,不成熟,不稳重,性格多变,比较轻浮,没有负责任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恋爱不过是过家家而已,根本不可能持久。没听说过一句话嘛,大学恋爱,毕业的那天就是分手的时刻。所以啊,能不恋爱最好不要恋爱。还要记得,你是女孩子,女孩子伤不起,就算恋爱,也也不要轻易献身,你明白吗?”

白雪听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垂下头道:“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刘睿说:“那就好。总之啊,你要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拿不准的事情,我随时打来电话,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白雪高兴地说:“嗯,肯定会经常打扰你的,先说好,你不要嫌我烦哦。”

忙乎了一上午,白雪终于安顿下来。中午,四人在学校食堂吃了午饭。吃完饭又在校园里走了走,最后,孙丽珍与白雪母女洒泪分别。

接下来,三人也没回酒店,直接打车赶奔机场。等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三人已经平安降落在省城机场。

老周接三人回省城的路上,白旭光问刘睿道:“小睿,要不要见见青曼?”刘睿说:“先不用了,咱们还是赶紧回云州吧。”白旭光歉意的说:“这次送小雪开学报到,耽误你两天时间,也没空跟青曼聚一聚,我很对不起你呀。”孙丽珍也说:“是啊,咱们把小睿拉来当苦力,青曼却没人陪。唉,这事办得不好。”刘睿忙跟二人客气一番。

回到云州后,已经是天色渐晚。

在云州宾馆的贵宾楼里,刘睿骤然遇见了董旖洁,当时白旭光在旁,也不好跟她说什么,凝目瞧她,见她似乎瘦了几分,脸色也有些憔悴,心中爱怜不已,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决意跟她说说话,哪知道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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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刘睿非常失望的走出贵宾楼,余光却见门口右边台阶下高挑的影子一晃,侧头看去,正是董旖洁刚打完电话,转身要回楼里。两人撞个正脸,都是一愣。

刘睿欣喜之极,脱口叫道:“旖洁!”董旖洁见到他后,表情不喜不悲,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刘睿闻言怔了下,道:“有事找我?”董旖洁说:“你能走了吗?”刘睿傻傻点头,道:“我就是要走啊,想找你”董旖洁转身便行,道:“那就走吧。”刘睿见她走得很急,带起阵阵香风,闻之则令人心旷神怡,忙追上前,低声道:“到底什么事啊?”董旖洁淡淡的说:“出去再说。”

两人来到停车场,先后钻入董旖洁这辆金色的奥迪q5,车子很快开动,驶出了宾馆大院。

“到底什么事啊,现在可以说了吧?”刘睿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美人,自忖跟她认识以来,没见她如此慎重过,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什么紧急或者重要的事情,却猜不到是什么。

董旖洁也不看他,说:“你知道市纪委在调查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王斌的事情吗?”刘睿说:“知道啊,怎么了?”董旖洁说:“这事把我哥牵扯进去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哥撇干净?”刘睿心中打了个突儿,道:“你哥?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董旖洁疑惑的看他一眼,说:“没事我跟你说我哥干什么?”刘睿想想也是,道:“你哥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怎么跟王斌有关系了?”董旖洁说:“我哥叫董金立,他很少来找我。他开着一家警用器材设备销售公司,表面上他是老板,实际上王斌才是真正的老板,王斌在公司里有六成的股份。”刘睿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王斌跟你哥合伙开公司,交警队如果需要采购什么警用器材了,就从自家公司买,账目上面可以高开低走,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公款里面抽取不菲的油水。”

董旖洁道:“对,他最少能赚两次,一次是赚账目上的差价,第二次是按公司股份抽成。但我哥就赚不了他那么多了,如今反而要跟他一起背黑锅,感觉很不值。”刘睿问道:“黑锅有多大?”董旖洁说:“我哥自己说,公司是别想保全了,而且还要罚款,说不定还有刑事上的处罚。”刘睿皱眉道:“他跟谁合伙不好,非要跟王斌合伙,现在可好,反被王斌连累,变成倒霉蛋了。”董旖洁叹道:“嗨,我哥他眼里只有钱,哪能想到会有今天啊?当初王斌那可是全市交警系统的大哥大,不知道多少人想跟他合伙儿赚钱呢,随便从他手里拿个什么项目,让王斌吃肉,自己喝汤也能喝饱啦。我哥还是托我二叔的关系才跟王斌搭上线的,这些年,他也确实赚了不少。没有王斌,哪有他现在啊。”

刘睿想了想,道:“旖洁,我也不怕告诉你,查王斌是白书记的意思,但也仅仅是查王斌,不想牵连太多的人。”董旖洁急急的说:“可已经查到我哥头上啦。他跑不了啦。”刘睿说:“别担心,这事我跟纪委办案的人打个招呼,能放过你哥就尽量放过。就算放不过,也要少罚点钱。”董旖洁听了很欣慰,面带苦笑看他一眼,忽然摇起了头。刘睿奇怪的说:“我都答应帮忙了,你怎么又摇头?”董旖洁凄凉的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不到,你这才给白旭光当秘书当了几天,就已经能在纪委那边说上话了。市委书记的秘书,果然了不得。你呀,已经变得我都不敢认你了。”

刘睿听后心头酸楚无比,柔声道:“旖洁,我再怎么变,对你也是永远不会变的。”董旖洁闻言收起笑容,转开头去凝神开车。刘睿大着胆子过去牵起她的素手,董旖洁却很快轻轻挣脱,躲开了去。刘睿暗叹口气,道:“旖洁,上次的事”董旖洁插口道:“上次的事?上次什么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不用再提。作为你的朋友,我自然希望你事业爱情双丰收。”刘睿苦着脸,咬咬嘴唇,道:“你不想听我也得跟你说清楚,我跟青曼确立恋爱关系在你之前,而并不是因为她舅舅是市委秘书长就想傍上她。我还可以告诉你,她父亲更了不起,那是省委领导。难道在你眼里,我又成了一心想要抱省委领导大腿的当代陈世美了吗?”

董旖洁听后吃了一惊,侧头看他。刘睿说:“旖洁,我确实喜欢你,可是咱俩咱俩确定关系晚了那么一些。如果你跟我早就好了,就算她李青曼的父亲是国家主席我也不会抛开你的。”董旖洁冷冷的道:“这件事以后永远不要再提了,咱俩只做朋友就是了。”刘睿暗叹口气,想说两句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保持沉默。董旖洁说:“我先替我哥谢谢你,晚上请你吃饭。”刘睿忙道:“别,用不着,该我请你,我早就答应请你吃饭的。今晚上我请。”董旖洁倒也不矫情,说:“也行,等改天再让我哥亲自谢你。”刘睿摆手道:“那也用不着。他既然是你的亲哥,那我也就把他当哥哥看了,帮自己的哥哥,还要什么答谢呢?”董旖洁冷漠的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回家路上,两人找了家饭店,共用晚餐。

当着她的面,刘睿给曾翰林拨去电话,问了下关于董金立的情况。曾翰林介绍说,董金立涉案不深,问题可大可小。刘睿就跟他打了个招呼,让他照顾照顾。曾翰林自然没二话,一口答应下来,保证护得董金立周全。

刘睿又把这个承诺转告给董旖洁,董旖洁听了后很高兴,也给董金立打去电话,让他暂时安心。

正在两人吃饭的时候,刘睿无意间抬头,余光发现,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侧头望去,外面有个中年男子手里刚刚放下手机,似乎刚刚拍照完毕。

他对此也并不以为意,现在手持智能手机的人越来越多了,碰到喜欢的景致,随手就拿出手机,使用相机功能拍摄下来,当做纪念,非常的便利快捷。这也使得如今好多人已经把手机代替了相机使用。据说,近两年卡片机的销量大不如前,就是因为遭受到了智能手机的阻击。

他没把这事往心里去,但是那个中年男子看到他望出来后,却是脸色大变,好像做贼心虚一样,忽然拔腿就跑。

刘睿见状哭笑不得,心说你又没偷我的东西,被我看了一眼后干嘛要跑?董旖洁顺他目光看去,也望到了这一幕,讶异地说:“他跑什么?”刘睿笑道:“我哪知道啊,他拍了一张照片,被我看到后忽然就跑”

说到照片,他倏地醒悟了什么,猛地想起,之前可是刚刚有人往互联网上传过自己的不雅照,虽然都是用电脑合成、移花接木的,却已经对自己名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事后怀疑,此事是远在省城的高冬冬指使人做的,以此报复自己当日对他的殴打。更关键的是,从李青曼那里传来的消息,此事远还没有结束,听高冬冬话里的意思,还会对自己继续展开报复,直到整垮自己的那天为止。他要报复自己,所采取的手段无非就是寻找自己各种错误呗,而能最大限度打击自己又能让李青曼死心的,就是寻找自己在男女作风方面的错误。眼下,自己正跟大美女董旖洁相对而坐,享用晚餐。这一幕要是被高冬冬的人拍下来,传给李青曼看,自己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啊。想到这儿,暗叫一声不好,拍案而起,对董旖洁道:“你等我下”说完快步冲了出去。

董旖洁看得莫名其妙,起身想要追出去,想了想,又坐下了。

刘睿跑出饭店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已经跑出几十米开外了。他似乎没想到刘睿会追出来,因此跑出一段距离就停下,此时正在回头望。刘睿一眼盯住他,甩开大步追了上去。那男子刚停下来喘口气,见他追出来,吓得魂飞魄散,惊呼一声转身就跑。于是两人一个追一个跑,就在人行道上追逐起来。

那个男子身材中等,有一副不算太大的啤酒肚,跑起来如同鸭子一样左右摇摆,根本就跑不快。刘睿却是正年轻力壮的时候,又经年习武,四肢异常发达,这一发起狠来,蹭蹭蹭,眼看着就追到那男子身后十米远处。那男子跑着跑着回头看来,见刘睿几乎要追到自己身后了,吓得大叫一声,夺路而逃。

可惜,论起跑步,他实在不是刘睿的对手,再跑出十几米后,已经被刘睿追到了身后。刘睿冷笑一声,伸手前抓,一手就扣在对方肩胛骨上,用力一拽,叫道:“歇会儿吧,哥哥!”那男子就感觉前冲的身体忽然间停下来,很快往后仰去,非常不甘心,两手臂在空中乱舞乱划。可尽管如此,也难掩被擒之势,他很快就被刘睿抓到身前,揽住了肩头。

刘睿也不生气,唯恐与他当众打斗被路人看了热闹去,把着他来到一辆车的背后,冷笑道:“来吧,说说呗,看到我为什么跑?”嘴里问着,手里去他裤兜里摸手机。

这男子也是做贼心虚,又有些蠢笨,没想到喊救命就能改变当前的不利局面,而是吓得浑身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此,反而坐实了他没干好事的罪证。

刘睿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摸出他的相机,打开相册看去,吃了一惊,原以为这人也就是照了自己一张,哪知道里面拍下了最少五张,有自己与董旖洁并肩走入饭店的场景,有两人对坐点菜的场景,还有两人说笑的场景。刘睿自己都不记得刚才吃饭的时候跟董旖洁有过说笑的场面,没想到全被这小子拍了下来。这些照片里,前面几张光线有些模糊,受到了天色的影响。所以,这人在拍摄最后一张的时候,打开了闪光效果。说起来,刘睿还要感谢他最后这个改变,要不是闪光灯忽然闪了下,可是绝对发现不了这家伙在外面**。

刘睿看得触目惊心,随后将这些照片永久性的删除,又有些不放心,索性先将这部手机塞到了自己兜里,冷冷问道:“说话呀,怎么敢做不敢当呢?你姓什么,叫什么,在哪个单位工作?又受了谁的指使拍我照片?还有,你怎么认识我的?”这男子垂着头,脸皮涨红,只是不说话。刘睿吓唬他道:“你也知道我是谁,你要是再不回答我的问题,信不信我把公安叫过来,把你抓进去蹲几天看守所?”男子吓坏了,叫道:“啊,别”刘睿冷笑道:“甭管你之前在哪个单位上班,只要进过看守所,那你就算完了,跟蹲过监狱没什么两样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单位承认你接纳你,你也就别想着工作赚钱了。光凭人家给你那点好处费,你能养活一家人吗?”

男子怯懦的小声哀求道:“刘处长,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千万别叫警察,我我给您赔罪还不行吗?”刘睿心中暗忖他称呼自己“刘处长”的源头,大喇喇的说:“那你就全部坦白。我只抓你身后的主使人,至于你,只要认错,我不跟你为难。”男子听后狂喜,道:“真的么?”刘睿说:“我刘睿如今也算是号人物了,要是说话不算话,还有谁买我的帐?”男子听后很高兴,张嘴就要坦白,忽然想起什么,很快又变得愁眉苦脸。刘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冷笑道:“你怕你坦白了,你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可你也要先想想,你现在不跟我坦白,我马上就送你进看守所。我说到做到。”男子闻言悔恨不已,一个劲的说:“我错了,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呀,我不该拍你呀”

刘睿厌恶的拍了下他的肩头,道:“少废话,赶紧老实交代,别耽误我跟我同事吃饭。说起来你也真是个白痴,我跟我同事吃饭你也要拍,靠,这种照片拍下来也没用啊。这又能证明什么?”男子长叹口气,道:“好吧,我全说出来,不过刘处长,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把我送看守所啊,我不想失去工作啊。”刘睿说:“那就要看你老实不老实了。”男子点头如同小鸡吃米,道:“我老实,我老实,我说,我都说”

这男子很快交代,他是市政府秘书三处的人,名叫欧阳松石。不久前秘书三处的处长王磊偷偷找到他,告诉他,盯住市委一秘刘睿,如果在外面发现他跟什么女人走得比较近或者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就想方设法拍下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来。王磊也没说这么做是为什么,他也就没问。

刘睿听后微微吃惊,想不到这件事的来头这么大,竟然出自于市政府那边的授意,而且更可笑的是,暗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同行,心中暗想,也不知道是王磊与高冬冬有直接联系,还是王磊伺候的那个副市长跟高冬冬父母有关系,自己本想按住这个欧阳松石后顺藤摸瓜找出主使者狠狠的惩戒一番,既然来人是伺候某位副市长的同行,可就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好办了,愣了愣神,问道:“王磊除了跟你交代过这件事,还有没有跟别人说起过?”欧阳松石可怜巴巴的摇头,道:“您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王处长就算跟别人说了,也不会告诉我呀。”

刘睿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王磊不只安排了欧阳松石做这种事,还跟别人说起过,那岂不是已经无声无息的在云州市撒下了一张大网来对付自己?可怜自己还蒙在鼓里,竟然没想到高冬冬会用如此大的阵仗来报复自己,心头一寒,喝道:“你还知道些什么?”欧阳松石摇头道:“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刘处长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把我放了吧。我知道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刘睿想了想,说:“这件事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欧阳松石忙道:“答应,我全都答应,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刘睿说:“这件事不可对王磊提起,更不要说给别人听。另外,你给我留下你的手机号,要做到随叫随到。还有,王磊再安排你什么针对我的事情时,你全都应承下来,但私下里第一时间向我汇报。都听清楚了没有?”欧阳松石说:“听清了,听清了。不要跟王处长说这件事;以后听您的;王处长再有事情安排我,我就第一时间告诉您。还有我的手机号,是一三”

刘睿把他手机号记下来,顺手拨了下,等裤兜里手机响了,点头道:“你人还挺聪明的嘛。我再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我跟女同事一起吃晚饭的?你跟踪我了吗?”欧阳松石摇头道:“没有,我连车都没,怎么跟踪你们?我就是家在这里,刚才出来买东西,凑巧看到你们,这才掏出手机拍照片的。”刘睿又问:“那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欧阳松石见他对自己一直比较客气,放下心来,陪笑道:“您身为市委一秘,在云州官场谁人不知啊?电视上报纸上到处都有您的图片,我早就认识您啦,心里很羡慕您,年纪轻轻就已经伺候市委书记了”刘睿听得好笑无比,没好气的说:“少废话,该买什么就赶紧买什么去吧。别忘了我嘱咐你的。”欧阳松石连连点头,又千恩万谢一番才离去,但没走几步,就又回来,哭丧着脸说:“刘处长,我的手机还在您那呢。您不会没收了吧?”刘睿恍然大悟,摸出手机递给他,道:“以后少干这种缺德事。”欧阳松石红着脸点头答应,转身走了。

刘睿回到饭店里坐下,董旖洁蹙眉问道:“你怎么回事?好好的发什么疯?”刘睿说:“刚才那家伙**咱俩吃饭的照片,想要陷害我,我当然要追出去啦,怎么是发疯?难道你不怕跟我一起露脸出名,不怕省里市里都知道,你是我刘睿的情人?”董旖洁恼羞成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跟你吃顿饭而已。”刘睿冷笑道:“你我都知道只是吃顿饭而已,但在有心人的眼里,就能伪造成是我跟情人幽会的场景,再以此来害我。我要是被人整了,你跟我一起出现在照片上,不也跟我一起倒霉吗?”董旖洁疑惑的说:“有人害你?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你都敢害?”刘睿说:“市里暂时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不看我的小小面子也会看我老板的金面,可是省里有这种胆子的人可就相当多啦。”董旖洁嗔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不耐烦猜谜。”

刘睿便把之前某个周末去省城找李青曼见面,结果遭遇高冬冬母子的事情说了,又说了之前互联网上不雅照的事情,最后叹道:“你这回知道了吧,我为什么要追到那人删除照片?因为一个闹不好,你就陪我一起出名丢脸啦。”董旖洁听得呆住了,道:“你怎么会惹上这种大人物?”刘睿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董旖洁冷笑道:“什么身不由己,我看你就是想在你那个对象跟前出风头,显得你多会保护她似的。你不就仗着自己会功夫吗?现在好了吧,惹下了这么强势的死对头,你就等着死吧。”刘睿苦笑道:“旖洁,你说话要摸摸良心,难道我没用功夫保护过你吗?那次我替你赶走关晓伟,难道我也是在你跟前出风头吗?”董旖洁似笑非笑的说:“那可说不定,没准你就是想在我跟前出风头,让我高看你一眼呢。”

刘睿苦笑摇头,道:“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还来气我。你知道吗,我听了你这话,真真想”董旖洁问道:“真想干什么?”刘睿四下里看了看,凑过上半身,低声说:“我真想狠狠打你的,让你无情无义,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来。”董旖洁听后,脸色愠怒不定,冷哼道:“姓刘的,我警告你,你既然跟那个姓李的姑娘谈恋爱,以后就少招惹我。再说这种疯话,我可不饶你。”刘睿笑问:“你打算怎么不饶我?”董旖洁撇撇嘴,没说话,也没再理他。

回到小区单元楼下的时候,董旖洁也没邀请刘睿到家里坐坐。刘睿临下车前,倒是想起一事,问道:“你有多少钱?”董旖洁闻言皱起秀眉,表情古怪的瞧着他。刘睿陪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有多少存款?”董旖洁冷冰冰的说:“干什么?”刘睿说:“我想咱俩合股,一起做点生意。”董旖洁哼道:“你疯了嘛?你身为公务员,胆敢做生意?这要是被人查出来,就连白旭光也保不了你。”刘睿说:“这件事外人又不知道,是咱俩的小秘密,呵呵。”董旖洁道:“什么生意?”刘睿说:“化工产品。”董旖洁奇道:“化工?你要做化工生意?你疯了吧,化工类生意的准入门槛可是很高的。你懂化工吗?反正我是不懂。咱俩要是都不懂,还做什么生意?”刘睿说:“谁说一定要懂才能做的?咱们只是买进,再卖出,纯粹赚个差价而已。”董旖洁说:“你卖给谁?有买主吗?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当了几天市委书记的秘书,就觉得自己眼界高了翅膀硬了,就听一些人忽悠撺掇,觉得自己最了不起,可以胡作非为赚大钱了。那样你只会死得更快。”

刘睿刚要辩解,董旖洁冷哼道:“你学学人家袁小迪,给张建设当秘书当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你这才当几天啊,就想着捞钱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有那个本事没有。整个云州市的关系网,你都吃透了吗?你老板在云州站稳脚跟了吗?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头脑一热就要做化工生意,你真是疯掉了。刘睿,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刘睿被她连续教训两番,颇有些挂不住脸,刚要生气,转念一想,忽然又笑起来,道:“旖洁,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董旖洁被他笑得脸色通红,怒道:“我关心你?你别做春秋大梦了。我告诉你,我关心谁都不会关心你。”说完愤怒的转开脸去。

刘睿哈哈笑道:“你不关心我,干吗骂得我这么厉害?这就叫,爱之深,责之切。”董旖洁冷冷的转回头,鄙夷的瞧着他,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不要再招惹我。真惹恼了我,小心我跟你闹起来,拆散你跟那个什么李青曼。哼!”这话可把刘睿吓了一跳,不敢再调戏她,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差错,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而且,这生意也不是现在就做,还要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是一年两年。”董旖洁冷笑道:“那你跟我问钱?你拿我寻开心吗?”刘睿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咱俩先做好准备啊。到时候机会来了,咱俩就净等着赚钱行了。”董旖洁说:“我不信,会有这么好做的生意!”刘睿得意的说:“这生意纯粹来自于内幕,全云州哪怕全中国,也只有我知道。”董旖洁这才信了几分,道:“那你说说。”

刘睿便把达菲制药将在云州建立制药厂的事情说了,告诉董旖洁,只要自己二人手快,提前占领市场,那么就能完全垄断达菲制药厂的进货渠道,最后又说:“如果你担心赔钱,那咱们可以先期不必大量收购存储原料,等制药厂的采购人员到公司里询问了,或者经过其它渠道了解到对方收购原料的意向了,甚至可以等对方交了定金之后,这才去外地收购。如此一来,就永远不用担心收来的货卖不出去。”董旖洁蹙眉道:“你怎么那么肯定,达菲制药厂会用咱们公司的产品?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所用的原料都是什么东西?”刘睿笑嘻嘻的说:“我在达菲制药内部有朋友啊。”董旖洁问:“那要准备多少钱?”刘睿说:“我也不清楚,估计要不少吧。要是小打小闹的,人家达菲制药也看不上咱们啊。”董旖洁说:“几百万我还是有的,再多就不够了。”

刘睿暗道一声富婆,也不知道几百万够不够,想了想,道:“等我问问我那个朋友再说钱的事情,公司也不急着开。今天就是先跟你说一声,做个准备。”董旖洁哦了一声,道:“那就等你问清楚了再说吧。”

刘睿看着她,心想,达菲制药云州制药厂想要在云州全面建设完毕,怎么也得一半年之后了,也不知道这么久的时间里,自己跟眼前这位美女能不能保持住朋友关系?别到时候两人吵架决裂了,她甩开自己单干。这么一想,又想到许欣瑶身上去了,自己跟她的暧昧关系又能保持多久呢?如果到时候两人关系已然断绝,这笔好处岂不是就打了水漂了?

他这么想,倒不是在乎这点钱,毕竟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就算开这个化工公司真能赚到钱,又能赚到多少呢?谁也说不清。但他也不是一点没有把这笔可能赚到的好处放在心里。到底是个人嘛,是人就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在这个社会里生活,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有句话说得好,“没什么不能没钱,有什么不能有病”,已经道出了钱在人类生活中的必要性。是人都爱钱,谁不爱钱要么是傻子,要么是伪君子伪圣人。

刘睿可不想做傻子,也不想做伪君子,对于极有可能赚到的一大笔钱还是很放在心上的,当然,心里更看重与许欣瑶和董旖洁二女的关系。甚至,为了保全与二女的关系,可以放弃这笔好处不要。

刘睿回到家里后,面对刘建民的时候,很有些羞愧,好歹是去了一趟大上海,竟然一点纪念品与土特产都没带回来,跟没去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暗下决定,等以后有时间了,陪老爸去上海旅游几天,让老人家也跟着儿子享享福。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睡不着,刘睿开始感叹起生活哲理来。今天所感怀的这个生活哲理,如果命名的话,可以称之为《人的身份地位决定人的命运》。以前,自己在水利局防汛办做副主任科员的时候,所接触到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至大也就是局长张大鹏,但也只能一个月见上两三次面,彼此之间还没有任何关系。每天工作与生活都是庸庸碌碌,挣着死工资,每天在两点一线之间奔忙,除去前妻王丽萍,得不到任何女人的青睐。哪怕有年轻女性青睐,比如徒弟林薇,却因为无钱无势,出于自卑心理,也不敢跟人家怎么样。可自从一跃成为白旭光的秘书后,一切都改变了。

先是有了身份,随后地位也有了,尽管这两样更类似于白旭光的仆人,说难听点就是看门狗,可对于外人来说,确实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接着,开始结识不同层面不同地位的大人物,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政委关晓伟跟自己不打不相识变成了朋友,市南区代区长刘明跟自己称兄道弟,连市委领导、宣传部部长郑燕燕那样的大人物,都对自己亲热的以姐弟相称。红颜知己也多了不少,市电视台当家花旦姚雪妃也主动往自己身上蹭了,老冤家赵珊珊也跟自己从仇人转为情人了,就算自己去市医院注射狂犬疫苗的时候,也是副院长杨萍亲自接待。更为重要的是,自己还通过秘书长的介绍跟李青曼认识了。权势有了,女人有了,钱也有了,而且来得特别容易,从市广电局局长石光明那里随便一拿就是好几万,这些钱换在以前,自己可是要连续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的。又因为招待投资外商,与大美人许欣瑶相识,她又指点了自己一条更容易赚钱且赚大钱的门径,凡此种种,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但是今时今日,却可以轻松做到。原因无他,只因自己是云州市委第一秘书。

有句老话说得好,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而在现实生活中,站得高了,结交的自然也都是同层次的朋友,受到的益处自然也会更多。打个简单的比方,你总是跟一帮小职员混在一起,那一辈子也有不了什么大出息,撑死也就是当个职员头目;可你要是总跟股神巴菲特那样的金融巨鳄混在一块,又会是一副什么光景?不用想大家都知道答案。

为什么会有***、官二代、富二代的说法,还不就是因为他们生下来就站得更高,因此就掌握了更多的资源,以致于底层老百姓们就产生了社会不公平的想法。当然啦,这是另外一个话题,并不赘述。

刘睿回忆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境遇,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得意,可忽然间一个念头冒将出来:“你刘睿就算混得再牛逼,可也还是得不到暗恋情人兰静的芳心啊。那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一想到兰静,顿时心灰意冷,唉声叹气起来。

无数思念涌上心头,刘睿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摸过手机,想跟兰静联系一下,又怕被她老公发现,痛苦的想了又想,暗下决心:“豁出去了,就给她发条短信看看。要是怕她老公看到后多心多想,那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思考了一阵,给兰静发出了一条短信:“兰静你好,上次同学聚会钱款有剩余,怎么给你打过去?”

他这倒也不是撒谎,上次的同学聚会,因为发生了打架事件,后来闹得不欢而散,因此每人三百元的聚会经费只花了一点点,还剩一百多。上次邹鹏约他、李新硕、刘婧媛出来吃饭,把他那一百多还了给他。至于兰静那点钱,不知道李志超会怎么给她。但现在用作一个跟她联系的理由,绝对不用担心被她老公怀疑到什么。

这条短信发出去后,没多久兰静就拨了电话回来。刘睿非常高兴,急忙接听。

兰静用她独有的高傲语气说:“怎么你还告诉我一遍呀?上回李志超已经告诉我一回了,我让他把钱放婧媛那,我有空回去了去她那拿就得了。”

刘睿闻言非常尴尬,想不到李志超居然已经偷偷联系过她了,看来李志超也是对她贼心不死的人啊,而且很明显,比自己脸皮更厚也更急迫,嘿,真是想不到,当年兰静还是闺女的时候两人就因她争风吃醋,这现在她都已经嫁人了,两人还要明争暗抢一番,这要是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他李志超只不过是一个工商所的小破所长,被人笑话也就算了,自己身为堂堂的云州市委一秘,要是也因为追求一个有夫之妇而被人笑话,可就没脸做人了。想到这儿,忽然觉得自己这条短信发得有些仓促,考虑得不够细致,又是悔恨又是愤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兰静见他不言语,道:“你装什么哑巴呀?我知道你听着呢。”刘睿听她说话声音不小,暗暗纳罕,问道:“你老公不在家吗?”兰静问:“你打听他干什么?找我还是找他。”刘睿说:“当然找你了。”兰静大喇喇的说:“那不就得了,他不在家。”刘睿大喜,嘿嘿笑道:“早知道他不在家,我就不发这条短信了。”兰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哼道:“你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做什么都跟做贼似的。”刘睿被她讽刺,心里很不舒服,道:“我这不是做贼,也不是为了掩饰自己,我是为你着想,怕你男人多心。”兰静冷笑道:“敢情你还是好心了呗?你学学人家李志超,跟我联系从来都是直接打电话,根本不管我男人那一事。”刘睿听得心头一酸,道:“李志超总是给你打电话吗?”兰静说:“基本上经常吧,他每天都很闲。”

刘睿不禁暗自佩服起李志超的脸皮来,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敢恨敢爱,从来不遮掩什么,这也算是他的优点之一吧,自己心里虽然鄙视他这种行为,却也不得不佩服,说不定,自己要是有李志超这种无所顾忌的心劲儿,早就把兰静给追到手了呢。

兰静问道:“怎么忽然想起来跟我联系了?”刘睿说:“好久不联系了,最近又一直忙,到现在才算有空,所以就”兰静说:“那你联系我想说什么呢?”刘睿红着脸说:“我前两天梦见你了。”兰静道:“然后呢?”刘睿说:“然后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你。”兰静淡淡地说:“李志超每次也这么说。”刘睿气愤愤的说:“你能不能别提他了?”兰静冷笑道:“干吗,吃他的醋了?你完全用不着,他也就是给我打打电话而已,跟你一样再无可能。”刘睿心底激怒交加,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可能。”兰静愣了下,不无得意的道:“因为你想着的人是我啊,我给你判了死刑不就是终审吗?”

刘睿听得一呆,问道:“你在法院上班?”兰静呵呵笑着说:“我说两句法院的术语,你就觉得我在法院上班吗?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在肯德基当店长。”刘睿失笑道:“肯德基?”兰静哼道:“干吗笑,看不起我吗?我告诉你,我在肯德基当店长,工资也比你赚得多。”刘睿说:“我哪有看不起你,肯德基好歹也算是外企呢,我很佩服你,呵呵。”兰静笑道:“外企?哼哼,对,勉强也能算是外企,你倒是会说。”刘睿说:“你在哪家店?改天我去省城的话,就过去看看你。”兰静说:“就在北京路上。北京路上一共两家肯德基,我在南边那家。你要是来了,我请你吃到吐。”刘睿失笑道:“我还没那么贪吃。”

兰静话锋一转,劝道:“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不知道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忘不了我。可能这就是你们男人的通性,李志超也这样,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我也正式告诉你,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完美。你可能只看到我的相貌了,并不了解我这个人。我很自私,也很自我中心,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着想,性子很执拗,爱发脾气,很少有男人能忍受得了我的。你也就是没有娶了我,你要是娶了我,估计一年你都过不下去就会跟我离婚。话说回来,咱俩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吗?你可以没事给我打个电话聊一聊,也能来省城看我,我请你吃饭,就做纯粹的朋友,别掺杂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样不是挺好的吗?你不知道,一个好朋友比一个好爱人更值得珍惜。”

刘睿淡淡的道:“你别跟我说这些,说了我也听不进去。你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你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的话,我早就不想着你了。”兰静说:“那你就继续做梦吧,我是不会跟你好的。而且,我还要说说你,你们这些臭男人,思想太不健康了,自己明明有老婆了,干吗还总想着勾搭人家的老婆。我真替你们丢人。”刘睿冷冷的道:“你又把我跟李志超相提并论了。他有老婆,我可没有。”兰静冷笑道:“你是刚离婚,对不对?可你没离婚之前,不是也想着我来吗?好吧,就算你单身了,你也不能勾搭别人家的老婆啊。你这么做不是很缺德吗?”刘睿说:“这种事说不清,不能纯粹用缺德来衡量。”兰静说:“你说不清,我说得清,我不会跟你好的。”

刘睿沉默半响,道:“你说过好几遍了,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男人是不是也不珍惜你了?”兰静冷冷的说:“这个不用你管。”刘睿又问:“你们夫妻关系好吗?”兰静不说话。刘睿厚着脸皮说:“我还是那句话,他不珍惜你,我来珍惜你。”兰静嗤笑出声,却没说话。刘睿道:“你别笑。以前我不敢追你,是因为自身条件不够,心里自卑,不敢跟你表白,甚至为了改善自家条件而跟你分手。但是现在,我已经有条件了,而且会越来越好,我觉得我也有资格配你了。”兰静说:“怎么着,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追我?追一个已经有老公的女人?”刘睿说:“我有这个想法,就不知道你给不给面子”兰静冷笑道:“你身为一市书记的秘书,却来追我这个已婚的女人,我是不是应该值得骄傲啊?”

刘睿说:“你别说风凉话,就告诉我,我能不能追你。”兰静道:“能追,谁都可以追,我阻止不了你们追,但我有权拒绝。”刘睿说:“好,那你就等着,我从今天开始追你。”兰静沉默半响,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打算怎么追?”刘睿说:“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聊天,偶尔去省城看看你,你回云州了咱俩也能见面。”兰静语气沉重的说:“你玩真格的?”刘睿嗯了一声。兰静呆了呆,道:“那你就追吧,你也别说咱俩老同桌一场,我不给你这个机会。我给你机会,但最终还是会拒绝你。”刘睿轻描淡写的说:“我先追追试试吧。”兰静幽然长叹,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刘睿想了想,道:“什么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兰静道:“随时,我的手机他从来不看,我的电话他也从来不听。”刘睿听了很开心,道:“我能认为你这是鼓励我追求你吗?”兰静笑了一声,说:“我只想看看,你会怎样让我为你动心。”

这个电话挂掉之后,刘睿一夜好睡。

新的一周开始后,刘睿开始为做好一个优秀的情报官而努力。他跟师傅袁小迪那里讨教如何在市委市政府广结人脉。袁小迪告诉他,想要广结人脉,一要依靠公务,通过工作中尽可能的多结交不同部门各个处室的人;二要依靠同行,通过与伺候其他市委领导的秘书交流,迅速结成一个小圈子,通过这个圈子来获取彼此领导之间的消息内幕;三要依靠同事,通过同事来介绍同事,这样就会认识更多的同事。当然这里的同事定义比较广泛,基本上,在市委政府两级机构工作的人都能称其为同事。通过这三个办法,基本上也就将该认识的人都认识到了。再通过时间的积累,去尽可能的把人脉关系网铺到尽头。

袁小迪还告诉他,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天生就具有别人无法拥有的优势,大可以利用这种优势主动开拓自己的交际圈。譬如,他想认识谁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那人就得巴巴的送上门来主动跟他交往,这样人脉网里不就多了一个点?而通过这个点,不知道可以分出多少线,又能认识多少人。

刘睿经过跟师傅一番交谈,启发很大,决定按他的点拨去实际作。打算第一步先与市委政府两边的同行交上朋友,这一点很容易,平时接到白旭光命令要联系某位市领导的时候,一般打过电话去,都是对方秘书先接,这时候,说过公事之后,就可以跟对方秘书寒暄两句,甚至可以邀约出来见面吃饭,一来二去,不就交上朋友了吗?当然,这里的朋友要打上一个双引号,这里的朋友不是那种可以生死相依、患难与共的真朋友,而是表面意义上的朋友:平时聚一聚,吃吃饭,聊聊天,打打牌,有些事情做到互通有无,也就足够了。也不能指望跟人家交成多么铁的朋友。有句老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表面上再亲热关系再好,也不能忘记这一点。

他有意识的去做这一点,短短两三日,已经跟五六位领导秘书建立了联系,有的已经见过面,有的只在电话里听到过声音,也试着约他们一起吃饭聚会。不过这些人身为市领导的秘书,平时时间不由自己,所以都只能先答应下来,等真正有空了再聚。

在这几天里,姚雪妃那边已经把能搜罗到的周建伟违法违纪的证据全部找齐了。刘睿跟她一起,剔除了几点无关紧要的,挑出几个最严重的问题,打算转交给石光明,由他那边下手。同时,刘睿也跟姚雪妃说出了自己所酝酿已久的计划。

“什么?你让我站出来举报周建伟?”姚雪妃听完后大吃一惊。

刘睿点头道:“对,雪妃,你站出来举报周建伟对你进行扰猥亵。由于你是女人,又是市电视台最漂亮的女主持人,所以这件事传出来后,不管官员还是群众都会对你产生同情心理,都会下意识相信你的话。与此同时,广电局局长石光明那边,也会举报周建伟一系列的违法乱纪问题。你们两个联合出手,绝对能让周建伟身陷万劫不复之地。”姚雪妃惊得美眸睁得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樱唇开启形成了一个夸张的椭圆形,结结巴巴的道:“可可我是我是他的他的情人好不好?我怎么能举报举报他呢?那不是把我跟他的关系公示给所有人了吗?”刘睿微笑摇头,道:“不会的。你只要站出来举报他对你进行扰,那大家先入为主就会认为你是清白无辜的,哪里会想到你跟他有那种关系?嘿嘿,别说不会想到了,就算到时候周建伟主动承认跟你的暧昧关系,也没人会信了。大家会以为他是反咬一口,反诬你的清白。”

姚雪妃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闻言很快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脸上的惊愕神情也消失了,却又皱眉道:“可是可是唉”刘睿握住她的柔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周建伟对你或许不错,你不忍害他。可问题是,你不举报他,你就永远脱离不了他的控制。你不是早就想要自由了吗?”姚雪妃默默点头。刘睿又说:“我一心一意帮你这个忙,也不是想要将你据为己有,你不用担心逃出狼窝又入虎。我帮你摆脱周建伟的纠缠之后,你愿意做你自己,就去做你自己;愿意觉得我还不错,可以依靠,那你就”姚雪妃忙道:“你怎么那么说呢?我对你只有喜欢与信赖,你就是我今后的依靠,我怎么会担心这个?我就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周建伟对我还算可以,让我站出来举报他,我真怕无法面对他。”

刘睿说:“你不会面对他的,他从此以后就完了。你也不要可怜他,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对了,你把凡是跟他有关系、可能对你构成不利的证据全部毁灭掉,免得乱中出错。”姚雪妃仔细想了想,道:“我平时很小心的,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跟他有关系的东西。他送我的首饰,我可以扔掉。”刘睿点头道:“那就行,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逼你,你回去以后好好考虑一下,决定出手了,就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好联系石光明。”姚雪妃嗯一声,忽然扑进他怀里,道:“老公,从此以后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刘睿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她道:“放心吧,就算有人拿枪指着我,逼我不要你,我也不会听的。”

两人分开后,刘睿把石光明约出来,把这些证据交给了他。石光明见到刘睿这边已经收集了这么多有关周建伟违法乱纪的证据,知道他是真要整周建伟了,心想,这小子是市委书记跟前的第一红人,他要整周建伟,那就一定会往死里整,周建伟也跑不掉,而他既然找到自己,自己又跟他有了约定,那就也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了,否则的话,他一翻脸,先把自己整了,自己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便点头答应下来,一俟姚雪妃出手,他便立即向纪委举报周建伟。

姚雪妃是个果断凌厉的女子,回去以后,第二天就给刘睿发来短信,决定举报周建伟。刘睿大喜,立即通知石光明,让他也出手。

姚雪妃不仅向纪委发去了举报信,还给广电局的领导写了告发信。有刘睿居中调度,广电局主要领导石光明自然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她的告发信,见之义愤填膺,叫来局里的党委委员、纪委书记,又叫来纪检监察室相关领导,讨论如何处理姚雪妃举报周建伟这件事。局纪委书记主张此事内部消化,免得闹出丑闻,影响广电局的声誉。石光明主张汇报上级纪委部门,说是他平时也发现了周建伟一些违法乱纪的问题,若是姑息下去,势必会无法收场,到时候广电局和局党委班子势必会更丢人,说着也拿出一些周建伟违法乱纪的证据。局纪委书记眼看证据确凿,也真怕周建伟问题太大,以后查出来自己也落下一个知情不报的罪过,便同意了石光明的意见。于是石光明立即电联纪委,并带着局纪委书记亲自跑到纪委说明情况,提交了有关证据。

在云州市,广电局局长并不是宣传部副部长兼任,所以,石光明就没有必要将此事汇报给宣传部部长郑燕燕。

市纪检委书记肖大伟了解到这个情况以后,眼见证据确凿,不敢怠慢,赶忙找市委书记白旭光汇报这个情况。

白旭光听说是市电视台女主持人姚雪妃与广电局局长石光明先后举报周建伟,颇有几分奇怪。周建伟其人,他是见过的,对其印象还算可以,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简直把市电视台当成了自家的后院,对里面的女人和财物为所欲为。当台长当到他这份上,跟坐土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白旭光立即责令肖大伟,按照相关程序,对周建伟进行调查。如有必要,则可先将其两规。肖大伟得令而去,并立即组织办案人员先将周建伟双规,随后又组成专案组对其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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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云州市纪委监察局不像有的地市,设有一个纪检监察三室,专门负责对官员进行两规调查。云州纪委想要对官员进行两规的话,一般是抽调纪检监察一室或者二室的精兵强将。这一次,正好曾翰林调查王斌的罪证已经进入了尾声,基本已经闲下来,便被任命为负责人,负责双规问讯周建伟。至此,事情全面按照刘睿计划的进行,并且其顺利程度超过了预期。

预期里他可没想到还能从石光明那里捞到几万块花差花差。

周建伟上面无人,又接连遭到下属与上级的举报,一下子坠入万丈深渊,面对诸多证据,想不承认也不行,便痛痛快快的交代了。不过,对于姚雪妃的检举,说他对其进行扰猥亵,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承认的,并且如同刘睿预料的那样,主动向办案人员坦诚自己与姚雪妃有情人关系,以此来反驳她的举报。但在此之前,曾翰林已同下属这些办案人员打过招呼,因此办案人员听了之后,一是并不相信,二呢,也并不按住这一点进行深挖,只询问他其它方面的问题。

最后,周建伟因为、猥亵电视台女员工、与多名女子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挪用公款、贪污受贿等等违法乱纪的问题,而被双开,并移交司法机关进行处理。

整倒周建伟之后,刘睿所得到的好处是大大的,最妙的自然是得到了市电视台当家花旦、美女主持人姚雪妃,其次也在某种程度上与广电局局长石光明结成了战略同盟关系,这种同盟关系建立在两人合伙整人的基础之上,可以说相当的稳固。只要他善于利用,大可以在今后从这个关系里面获取更多的好处。

处理掉周建伟之后,对于王斌的处理也提上了日程。曾翰林带领的调查小组在前期已经将王斌各种罪证搜罗齐全,直接交给纪委书记肖大伟。肖大伟与白旭光通过气之后,命曾翰林再次带队,对王斌进行两规,接下来再按相关条例对其进行处理。

可就在此时,省里有领导给王斌求情了。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正厅级高官梁永秋通过秘书给刘睿打来电话,约谈白旭光。

刘睿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梁副部长要找自己老板干什么,只知道对方是省里高官,又是位高权重的省委组织部二把手,哪敢怠慢,没来得及跟对方秘书寒暄,直接把电话转给白旭光。之后,想看看电话有没有转过去,就跟着进屋看了看。白旭光边接听电话,边示意他也在屋里听一听。

白旭光与梁永秋寒暄两句,梁永秋话锋一转入了正题,道:“老白呀,咱俩也算是老朋友了,有话我就直说了。前段时间,你们云州有离退休老同志来省委大院贴大字报,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也有部分领导耳闻,影响很不好。我知道,离退休老同志这样做,反映出其纪律性不强、心里还有*****的余孽思想在作怪,对你而言,也有拆台的嫌疑,但所谓无风不起浪,有些事情,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避免过于激进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旭光闻言,脸上笑容凝固,道:“你说的有道理。”梁永秋续道:“虽然,事情我不知道太多内情,老白你也肯定是受了委屈,但是,咱们作为晚辈,作为较年轻的一代,还是要多忍耐一下老领导老同志。咱们中国自古就有尊老爱幼的传统嘛。何况,要不是那些老领导老同志给咱们坐稳了江山,又哪里轮得到咱们来坐?”白旭光闻言又笑道:“你说的对呀。”梁永秋笑道:“说起理论功夫,你团省委书记出身,那是大家,我不过是班门弄斧呀。我打这个电话呢,也没别的意思,绝不是帮某些人说情,但是老白呀,你身负省委领导厚望重托,前往云州打拼天地,任期只短短数年,最好还是要将目光放之于带动整个云州地区的发展变化。至于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尤其是涉及到离退休老干部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吧。毕竟,地区稳定团结,才是发展的前提啊。和谐胜过一切!”白旭光说:“老友关怀,旭光感激不尽啊。改天我回到省城,咱们好好聚一聚。”梁永秋笑道:“好,一定,那我就不耽误大书记了,你忙,你忙。”

挂掉电话,白旭光一脸玩味的看向刘睿。刘睿听了半天,没听到梁永秋的话,只听到老板一个劲的说对方说得对说的好,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此面对老板的目光有些傻愣。

白旭光说:“这个梁永秋,我知道,最早就是从云州出去的,说不定,王斌的父亲王用友曾是他的领导,对他有提拔之恩。否则的话,不会一早给我打来这个电话。”刘睿吃惊地说:“怎么,梁副部长亲自给王斌说情?”白旭光笑了笑,道:“他还说,绝对不是帮有些人说情,可实际上,不就是说情?这个老梁啊,有点意思。”刘睿叹道:“这个王用友的能量好大呀,咱们这边刚刚双规他儿子,他竟然就能立时找来省委组织部的高官帮儿子说情。”白旭光说:“王用友当年官至市委副书记、市人大主任,也是很提拔过一批人的。那些人知恩图报,此时自然会有人过来说情。”

话音刚落,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电话忽然响起来。这部红色电话可是了不得,表面上就是部普通电话,实际上,这部电话可是内线电话,是由省信息保密处联合保卫处、国安等多个部门专门设立的,专用于省市领导内部沟通所用,其保密级别可是寻常人永远想不到的。这部电话一旦响起来,就代表彼端有一位省领导在等待。

白旭光哪敢耽搁,急忙走过去接听,没说两句已经叫出:“孙书记”

刘睿知道省领导里面至少有四个书记,省委书记名叫黄新年,姓黄,可以刨除出去,其他三位,专职副书记、纪检委书记与政法委书记却不知道都是姓甚名谁,也就无法从“孙书记”这个简单的称呼里面分辨出对方是哪位书记。

白旭光跟梁永秋打电话的时候,还能敷衍下对方,跟这位孙书记对话的时候,则只能用“是”“好”“嗯”来回答。

电话很快就打完了,白旭光却是一脸凝重。

刘睿问道:“老板,这位孙书记是何方神圣?”白旭光转过脸来道:“省委副书记。”刘睿吃了一惊,道:“不会也是给王斌求情来的吧?”白旭光皱眉道:“这个王用友的能量之大,令人不可想象。”刘睿大吃一惊,叫道:“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他连省委副书记都能支使得动?”白旭光指了指他,道:“孙书记也是从云州出去的。”刘睿啼笑皆非,道:“怎么从云州出去这么多省领导?王用友这个老东西照顾的人还真是多啊。”白旭光说:“严格意义上讲,梁永秋并不算是省领导,但他掌管省委组织部的大小事务,不是省领导更胜省领导。”

刘睿冷哼道:“上一次,王用友指使张阜新三人去省委大院门口贴大字报,事后,老板您大人大量,只是让纪委与老干部局的同志对他进行了一番教育。想不到这个老东西,竟然不思悔改,仗着自己在省里有人,到处煽风点火,告您的黑状,唯恐云州不乱。怎么会有这种老干部呢?这也配称得上是老干部吗?我看普通群众的觉悟都比他高。”白旭光听了只是苦笑。刘睿说:“老板,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办?”白旭光沉吟片刻,道:“梁永秋的话可以不听,但是孙副书记那里不能不给面子,我以后还需要他的支持呢。”刘睿说:“难道要放掉王斌不成?”

白旭光说:“也没别的办法了。不过,放过他是放过他,必须给以惩戒,让他们父子知道我白旭光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刘睿心想,老板放过王斌一马,对他自己毫无损伤,反而在梁永秋与孙书记那里得了两个人情,这笔买卖也不算是吃亏,只是,堂堂市委书记,在处理一个副处级的小干部上面,竟然自己拿不了主意,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而党纪国法在这件事里面更是成了儿戏。

于是,王斌的两规很快结束了,他事后得到撤职、留党察看的严重处分。

王斌被处理后,关晓伟凭借自己身为云州市本地***以及广阔的人脉关系,再加上本来就高居市交警支队政委一职,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被任命为新的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支队长。从此以后,市交警队就姓关而不再姓王了。

王斌被重拿轻放以后,与他违法乱纪有关的当事人员有的被严惩,有的被放过。董旖洁的哥哥董金立就在被放过之列。他与王斌合股的那个警用器材设备销售公司,也被保全下来,仅仅需要交纳一定的罚金。王斌不得已从中撤股,从此以后这个公司就属于董金立自己了。

董金立非常高兴,请妹妹董旖洁约刘睿周末一起吃饭,不过刘睿却不能答应,因为周六这天他要参加关爱留守儿童的志愿者活动。

刘睿带了张慧,还有秘书一处另外一个同事许建强,与市里结了对子的其它六个单位的志愿者,一起赶赴关爱留守儿童的实践基地、武隆县土地乡中心小学。总共七个单位,还有市共青团的志愿活动主办方代表,以及市电视台随行的采访记者,一共是九辆车,气势倒也不小,浩浩荡荡开往武隆县。

武隆县位于云州市正东,出城五十公里即到。刘睿他们的车队八点钟准时从云州出发,九点左右赶到武隆县政府大院内,在县委宣传部门、县政府办公室还有县教育局领导的带领下,车队稍做停留之后,再次出发,赶往土地乡。土地乡位于武隆县县城西南,距离县城三十多里路,道路都是柏油路面,倒也好走,就是路太窄,双向一共两车道,进城的车辆很多,也有不少农用车,因此刘睿他们车队的车速一直上不去。

刘睿作为秘书一处的代处长,当然不能由他来开车。许建强没有驾照,因此司机的工作就落到张慧头上。小丫头也很乐意开车,一路上边开边聊,叽叽喳喳的很是兴奋。可是往土地乡开的这段路上,随着堵车的频繁发生,小丫头不耐烦了,嘴里叨叨咕咕,不是埋怨就是咒骂。刘睿在后排座上听得好笑不已,也不搭言。

好容易开到目的地土地乡中心小学,张慧都要气疯了,该下车了不下车,坐在驾驶位上,将左腿蜷缩在座位上,又把左脚上的高跟鞋取下来,掰着纤瘦白嫩的左足给刘睿看,眼泪汪汪的说道:“处长,你瞧,我老是踩离合,把脚都给磨破了。”刘睿定睛瞧去,可不是,她那白嫩的脚底板肌肤由于一路上频繁与离合踏板摩擦,已经变得红彤不堪,但也仅此而已,绝对没有磨出水泡或者受到更严重的磨损伤,知道她在趁机撒娇,也不点破,笑道:“小张辛苦了,回程路上我开吧。下回啊,咱们不开手动挡出来了,要开就开自动波。”张慧委屈的说:“可这回我已经磨出水泡来了,处长,你得帮我讨个公道。”

刘睿哭笑不得,忍住笑,问道:“怎么帮你讨公道?我是骂这辆破车几句,还是踢它几脚?”张慧哼哼唧唧的说:“你得给我揉揉。”刘睿再也忍不住,跟许建强对视一眼,呵呵笑出来,道:“好,我给你揉。”张慧大喜,嗔道:“那我可记下了,过会儿不忙了你得给我揉揉,怎么也算体恤女同志吧。”许建强听了就笑,以为两人在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

其实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会以为张慧跟刘睿是在说真的。毕竟,哪怕现代社会的性开放已经达到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了,却还没开放到女人的脚可以随便被男人摸的程度。在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包括现代中,女人的脚都是女人隐私部位的一部分,不能说随随便便就给男人摸,脚的隐私度甚至比手、脸更高。

可是,在上一次,市委办公厅搞的四群教育工作调研活动中,刘睿因为张慧不小心踩入粪堆,已经帮她洗过一次脚了,其时把她两只雪白娇嫩的脚丫摸了一个遍,当天晚上还弄假成真吻了她。两人也算建立了初步暧昧关系。是故张慧此时才敢厚着脸皮提出这种条件。刘睿心里也明白,她要自己给她揉脚,要自己体恤她是假,让自己关心她是真。她这是跟自己撒娇,渴望得到自己更多的关注与爱护,心中一动,这丫头不是要自投虎口吧,她可不能不知道,我刘睿从来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哦。

乡中心小学领导已经得到上级通报,早就做好了迎接市领导的准备,从一到六年级的班级学生在今天仍然照常来校,一是全体欢迎市领导,二是参与到志愿者活动中去。另外,学校里彩旗招展、气球飘舞、条幅高挂,刘睿他们车队开到校园门里的时候,教职员工以花鼓队、花束队迎接的同时,还放起了鞭炮,弄得喜气洋洋,好像过年一样。

活动主场设立在学校场,各班的班主任早就把班里的学生们带到了场上,一人一个凳子以班为单位坐好,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显得场面很是隆重。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与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一起,迎接刘睿等市七家单位与市共青团的代表坐上主席台,至于张慧等人,暂时只能坐在台下。

刘睿等八人,论级别来说,刘睿绝对不是最高的,但神奇的是,座位名次上他竟然排在最中间。这自然是乡中心小学负责会场布置的负责人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刘睿也与众人谦让了一番,但是大家对他心服口服,纷纷让他坐在最中间,他也不好太过矫情,只能坐下去。

在与市县两级电视台的采访记者打过招呼后,活动就正式开始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开会发言,宣讲本次活动的重要意义。先是县委宣传部部长发言,他也没有太多可说的,无非是热烈欢迎市领导志愿前来关爱本地留守儿童,又褒扬了一番众领导对本地留守儿童的关心与帮助,再接下去,就是请活动发起方、市共青团志愿活动代表发言。这人不怎么爱说话,简单说了两句就算完了。县委宣传部部长便又请市七家单位七位代表的代表、此行首要人物刘睿发言。

刘睿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准备这次发言,发言稿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早就是胸有成竹,此时一出口便成章,偶尔还能灵光一闪,插进几句神来之语。

他的发言获得了全体在场人员的认同,赢得了非常热烈的掌声。县委宣传部部长听得连连点头,心说果然不愧是服务于市委书记的,这讲起话来就是有水平。

发言结束后,按照活动进程,开始由市七家单位的代表与校方早就选择出来的留守儿童按照“一帮一”“一帮多”的形式结成对子。刘睿代表秘书一处,认领了三个留守儿童,其中自己这个处长认领一个,剩余两个由秘书一处负责,并当场掏出助学金,每人两百元,送了出去。

这一镜头被市县两级电视台的摄像记者精准的录摄下来,并会在今后两天的市县新闻里面播出。

学校这边的活动暂时告一段落后,刘睿等人在当地乡村领导的带领下,前往留守儿童家里,与家人亲切询问留守儿童的生活与家庭情况。在其中一户儿童家里,当刘睿了解到,孩子外出打工的父母每年只能回来一次甚至不回来,一年打工却只能攒下七千多块的时候,有些震惊。虽然他自己赚得也不多,一年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万多,但这只是他一个人赚的,人家可是父母两个一起出去打工,两个大活人只能攒下七千多,这是什么概念呀?由此是不是可以想到,孩子父母在外地打工生活更加的辛苦更加的穷困?

了解到这一点后,他心情沉重了许多,很想利用自己的能力为这些一辈子辛辛苦苦却赚不到几个钱的农户们做点什么。只是很可惜,以他现在所拥有的能力,他什么都做不了,至大是多帮帮那几个结了对子的留守儿童。

活动圆满结束后,刘睿等人回到县里。县里已经在某座四星级的酒店里准备了酒席,宴请这些市里来的贵宾。

之前,在土地乡中心小学开会时候的座次,就安排得很有深意,而在酒店里吃饭时候的酒席座次,则更加耐人寻味。刘睿照例被强制坐了首座不提,来自市艺术团舞蹈队的队长夏雪、这个没有任何行政级别的年轻女子,却被人安排在了他的下首。安排座位的县委宣传部部长还振振有词的说:“男女搭配,吃饭不累!哈哈。”

确实,他这么一安排,刘睿还真是吃饭不累了,想吃什么,还没动筷子呢,夏雪就给他夹了过来;杯里酒水或者茶水不满了,夏雪也在第一时间内给他满上,几乎成了伺候他用餐的丫鬟。

刘睿对此惊愕不已,不知道这是县委宣传部部长授意她这么做的,还是她自己会来事儿,懂得趋炎附势。想一想,第一种不太有可能,他一个县里的官员怎么可能认识身在市艺术团的夏雪呢?而夏雪又为什么甘心听他的话呢?隐约猜到,是夏雪这个女人自己的本心促使她这样做的。

后来夏雪的表现,也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夏雪对他一直都很殷勤恭敬,只要脸朝着他,必定是脸上带着笑容,眼神目光里也能透露出一些别人看不懂的味道。后来刘睿酒意上来,端起酒杯主动敬了她一回。两人酒杯相碰,手指也碰到一起。夏雪的手指温热滑腻,碰上去给人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夏雪对他嫣然一笑,美丽的杏核眼直勾勾盯着他,把酒杯里的酒喝干了。

这立时引来不少赞叹声:“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好,人长得美,酒量也好。”“啧啧,美女真是厉害啊。”

吃过饭后,县里给这些市里下来的志愿者领导们准备了客房,请他们休息一会儿,这再赶回市区。

刘睿进入客房后不久,宣传部部长就敲门进来,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打扰刘处长休息了”,却又不说别的。刘睿见他那样子,似乎想跟自己私聊,无非是凑凑近乎,便邀他坐下。两人聊了一阵。

这位部长名叫桑鹏飞,四十多岁年纪,体型微胖,长得也很粗俗,但言谈举止都很不错。刘睿对他印象还算可以。按这个人的年纪,还不算大,还是可以往上进一步的。

桑鹏飞有意结交刘睿,上来先说了一番客套话,又夸赞他年纪轻轻已经位居高位,令人羡慕,随后就表示出想跟他交朋友的意思。刘睿巴不得全市所有的领导干部自己全部认识,甭管用得着用不着,这都是人脉啊,自然是微笑着答应下来。

桑鹏飞见他没有架子,为人也很爽快,非常开心,拉着他称兄道弟起来,又跟他聊了一些武隆县的现状。刘睿从他话里听得出,他对现在武隆县的发展有些不满意,对政府领导也很不感冒,觉得政府领导因循守旧、没有开拓精神,导致武隆县经济发展一直上不去,穷困的帽子也一直摆脱不了。他自己则很想为家乡百姓做点实事,想要按心中所想来施政,借此改变武隆县的面貌。

“要是让我当县长啊,我管叫武隆县三年大变样!”

刘睿坚守“逢人只信三分话”的准则,既不全信他的话,也不是一点不信,既不表示同情与支持,也不表示否定与打压,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中很明白,他跟自己说这些,无非是想搭上自己这条线,借机认识市委书记白旭光,再谋以后进步。

桑鹏飞最后表示,县里准备了一些土特产,已经安排人送到了这次市七家单位与市共青团的车里,如果领导还有什么需要,不妨提出来。刘睿哪能有什么额外需要,客套一番,连说不必。桑鹏飞也知道交朋友这种事急不得,表现得太过,反而会令对方生厌,便在索要了刘睿的手机号以后,主动退了出去。

刘睿送到门口,却见夏雪正站在斜对面房间门口张望。两人对望一眼,彼此微笑示意。

夏雪随后迈步走过来,笑道:“刘处长,正好瞧见您,有件事求您帮个忙。我刚买了一个苹果手机,可是不知道怎么设置铃声,您能帮帮我吗?”刘睿不信她这么年轻时髦的女子连个手机铃声都不会设置,猜到她可能是借机接近自己,也不点破,点头答应。

夏雪把刘睿带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来到床前,交给他一部崭新的白色苹果4代手机,蹙眉说道:“玩惯了国产手机,这种外国高端货真是搞不懂。”

她就站在刘睿身边说话,娇躯几乎贴在他身上了,吐气如兰,直接扑到他鼻子里面,混合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女儿体香,令酒后的刘睿有些意动,侧头看她一眼,道:“我也没用过,先让我试试。”夏雪说:“刘处长您坐着弄,别站着啦。”刘睿笑了笑,转身坐在床尾。夏雪等他坐下后,也坐下来,就坐在他身边,跟他紧紧相贴。刘睿注意到这一幕,看她一眼。她以嫣然一笑为回答。

刘睿点亮了手机屏幕,等看到手机锁屏壁纸的一刹那就给震惊了,这幅壁纸用的赫然是夏雪自己的**照。画面上,她脑后留着短短的马尾,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健美服,将魔鬼般的身材尤其是胸前那对暴凸包裹得活灵活现,跃然画上,更令人惊奇的是,她左腿金鸡独立,手臂抱着高高直立的右腿,右足足尖举在头顶,竟然玩了个直立的“一字马”,姿态标准而又唯美,别提多性感多诱人了。

刘睿看呆了,半响指着那个黑衣女子问道:“这是你吗?”夏雪呵呵笑道:“怎么,认不出我?”刘睿摇头道:“不是认不出,而是压根就不敢认。好嘛,一字马都能随随便便摆出来”夏雪呵呵一笑,忽然站起身,走到屋里较为空旷的地方,没有任何前置动作,忽然踢出右腿,等右腿踢到最高高度后,用右手勾住小腿往上掰去,左手臂横在身侧用以保持平衡,也就是三四秒钟的工夫,她已经摆出了与手机壁纸上一模一样的姿势,侧头冲他笑道:“是这样吗?”刘睿看得叹为观止,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的看着这位舞蹈队长,喃喃的说:“你这也太神了吧!”夏雪得意的笑道:“这是我每天的必练科目之一,对我来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刘睿目光从她高高直立的修长右腿上滑落,在她两腿之间那处小小的夹角里停留了一会儿,如此盯着人家看,倒不是借机耍流氓,因为看也看不到,那里可是结结实实的牛仔裤裤料,而是想要看清她两腿之间的角度,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八十度,半响后,伸手出去压了压,道:“我信了,我信了,快放下来吧,这样摆着多累呀。”夏雪嘻嘻一笑,身子一斜,竟然直直的朝床尾坐着的他砸过来。刘睿吓得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又怕她摔伤,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伸手过去,想要扶住她。夏雪呵呵娇笑中,右腿直上直下的砸了下来,要不是刘睿两手抢先抱住她的右腿,势必被她修长结实的大腿砸个正着。而她下落的过程中,自始至终,她的角度都没有改变过,始终都是一百八十度。

刘睿抱住她的大腿后,由于惯性,顺势砸落在自己大腿上,还好双手已经卸了力,砸得并不疼。而此时夏雪左脚据地,右腿压在他两腿上,摆出一个大拉跨的姿势,笑吟吟的瞧着他,也不起身,似乎在卖弄自己的腿功。

刘睿哭笑不得的说:“你要砸死我呀。”夏雪笑道:“我可不敢,开个玩笑嘛。”刘睿说:“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是舞蹈队的队长了,佩服,实在佩服,你起来吧。”夏雪笑道:“我起不来了,你帮我一把。”刘睿奇道:“我怎么帮你?”夏雪递出两手给他,说:“你扶我一把就行了。”刘睿忙把手机放在床上,傻乎乎的伸手过去接她的手。

两人四手刚刚接触,夏雪就将他手紧紧握住,用力一拽,借力一跳。刘睿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夏雪已经从地上跳起,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不说,上身还将他撞倒在床,随后她自己也惊呼一声,扑面跌倒下去,正好压在他身上。刘睿但觉胸前两个鼓鼓囊囊的撞过来,压在自己胸脯上,隔着薄薄的衬衣布料,似乎可以感受到那两个所产生的汹涌波涛,正在一波接一波的**自己的胸口,心中一荡,就可耻的有了反应。更可恶的是,夏雪就跨坐他腰间,恰好摩擦到小兄弟,于是刚有反应的小兄弟立刻就暴顶出来。

“完了,这下可丢人了!”刘睿悻悻的想着,心中对夏雪的火热与调皮感到既厌恶又感激。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却偏偏同时产生。

夏雪压在刘睿身上后,呵呵干笑两声,娇憨十足的看着他的眼睛,歉意的道:“对不起刘处长,我不是故意的。”刘睿苦笑道:“你把我当成你的舞伴了吗?”夏雪嘿嘿笑道:“我不跳双人舞,所以从来没有舞伴。”刘睿说:“你快起来吧,可要压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沉?”夏雪奇道:“我很沉吗?我老师同学都说我很轻的呀。”刘睿说:“反正我是受不了,快起来吧。”夏雪很爽快的答应,从他身上爬起来,无意间瞥见他下面有个凸起,脸孔一红,忙转开脸去。

刘睿坐起身,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忙往里缩了缩腹,好把尽可能多的空间留出来给愤怒的小兄弟,看了夏雪一眼,见她没看着自己,也没敢再招惹她,摸过她的手机,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她铃声设置页面调了出来,道:“你看,就这样设。”夏雪闻言忙凑过来看:“在哪,是吗,我瞧瞧。”刘睿把手机递给她,她接到手里后,似乎懂了一些,又很快摇头道:“这个界面在哪来啊?你是怎么找到的?”刘睿少不得又一步步的教给她如何找出这个页面。

两人耳鬓厮磨的研究了一会儿,夏雪才算彻底搞明白。

刘睿见她懂了,就提出告辞。夏雪却道:“刘处长,您下周五晚上有空吗?我们市艺术团在市礼堂举办一场歌舞晚会,里面有我一个节目。您过来给我捧捧场好吗?”刘睿不知道她的心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夏雪对他报以更灿烂的笑容。刘睿说:“几点开始,又几点结束?我怕没时间过去呢。”夏雪说:“晚七点正式开始,我的节目是压轴戏,要在八点半以后了。”刘睿想了想,时间上差不多,但是有些勉强,便道:“我尽量吧,如果有时间,就过去给你捧场,呵呵。”夏雪听了很高兴,找到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摸出两张门票,递给他道:“这是内部门票,您拿票直接进就行了。”刘睿接过来道:“给我两张哪。”夏雪笑道:“您可以邀请亲朋好友一起来看。当然了,我更希望您一个人过来,呵呵。”刘睿闻言看了她一眼,夏雪对他报以娇憨的笑意。

刘睿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她不说,那自己就也绝对不主动去问,笑道:“好吧,我争取一个人过来。”夏雪大喜,道:“那我可要精心排练了,争取到时候给您展示一个最美的我。”刘睿奇道:“给我展示最美?干什么?”夏雪嘿嘿笑了笑,道:“您身为市委领导,我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您,以期望得到您的鼓励与支持呀。”刘睿笑了笑,道:“嗯,那就到时候见吧。”夏雪又做出一副温婉淑女的样子,微微垂头,矜持的说道:“那刘处长,我能要一下您的手机号吗?不过您放心,我要到手也不会随便打的,我知道您非常忙,轻易不会扰您,呵呵。”刘睿笑着把手机号输在她手机上,开玩笑道:“轻易不扰?那什么时候扰?”夏雪吃吃笑道:“您愿意被我扰的时候我再扰。”

刘睿见这丫头说傻不傻,说精明也不精明,娇憨可爱、美艳之极,心中也有几分喜欢,但也不愿意跟她直白自己对她的好感,心想,就跟她自由发展吧,爱咋咋地,也不去强求什么,一切随缘,笑着跟她再见,从她房间退了出来。

他刚回到房间,张慧就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去哪了,刚才敲门怎么不在。刘睿这才知道,她来找过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就告诉她自己现在在屋里。

电话挂掉后没多久,敲门声响起,刘睿猜到可能是张慧过来找自己,开门一看,果然是她。张慧挤进门来,撒娇道:“处长,您刚才去哪来啊?我还找你呢。”刘睿说:“是吗,有什么事情?”张慧略有几分扭捏的说:“您可是答应给我揉脚的,可不许说话不算数。”刘睿听得笑出来,道:“大美女,你不是真找我来给你揉脚的吧?”张慧得意的点点头,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刘睿说:“女人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男人碰的,你可要想好喽。”张慧笑嘻嘻的说:“反正你又不是没碰过,再碰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喝了酒,回去我当然不能让你开车,许建强又指望不上,那只能还是我开车。所以啊,作为上级领导,你体恤下我这个女司机好不好?”刘睿被她小女儿情态撩拨起来,大喇喇的答应下来:“好,那就床上坐着去吧,我给你揉。”

张慧闻言开心之极,利马跑到里面,将两只皮高跟鞋脱下来,片腿上了床,又将裙子整理一下,掩住要害部位,两腿并拢伸了出去,只等刘睿来揉。刘睿先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回到里屋,见张慧如同刚嫁过来的小媳妇似的,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面带羞红,说不出的娇羞可爱,那双穿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玉腿摆在一起,更是吸人眼球,心下盘算,要是这样跟她发展下去,估计以后可就甩不开她了,弄出办公室恋情来可怎么办?可要是现在拒绝她,又已经晚了,因为刚才已经答应她了,真是左右为难啊,想了想,暗叹口气,走过去,坐在床边,抓起她秀美的左足,给她轻轻**起来。张慧脸色红得更厉害了,羞答答的垂着头,也不敢瞧他。

要说起来,张慧脚型纤瘦,脚部肤色白皙,肌质娇嫩,又穿着肉色丝袜,显得既性感又迷离,而抚摸上去也绝对是一种令男人流连忘返的美好体验。张慧这双玉足还有个好处,就是没有任何异味,并没有因长期驾车而出汗或者沾染上皮鞋的味道,甚至还别有几分幽香的味道。刘睿把玩着她这双美足,虽然心里知道这样做不对,要是被人看到自己就别想做人了,可还是抵挡不住诱惑,两手不停的爱抚上去。

张慧享受着他温柔的抚摸按揉,身体既紧张又放松,芳心既羞臊又兴奋,弄得全身心无比舒畅,就跟上次被他吻过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忍不住轻轻的哼了几声出来。刘睿听到她的呻吟声,暗道不好,急忙停下来。张慧却害羞的问道:“处长,你上次为什么亲我呀?”刘睿闻言头疼不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自己就躲着这件事呢,她现在就偏偏提起来,唉,这可怎么跟她解释好呢。张慧见他不说话,撒娇道:“你没听见吗?我问你呢。”刘睿苦叹一声,道:“那天晚上喝了酒,所以有点”张慧哼道:“少赖在酒上,难道只是因为喝多了酒才亲我的吗?我不信。”刘睿不忍告诉她,自己是因为她侧面长得很像兰静才吻她的,怕那样说了之后会伤她的自尊,只能说:“当然,你本身生得美貌,也是让我犯罪的缘由之一。”

张慧闻言得意的笑起来,道:“你也知道你是在犯罪啊。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负责?”刘睿微微吃惊,道:“负责?”张慧哼了一声,道:“当然了。我总不能让你白白亲了吧?我可是连恋爱都没谈过呢。”刘睿陪笑道:“你看,处长我也是不胜酒力,你又生得美貌,我这才情不自禁,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总不能让我这就负责吧?我只能答应你,以后对你多照顾照顾。好不好?”张慧眼珠转了转,道:“你怎么照顾我,让我当副处长吗?我可不想当官。”刘睿苦笑道:“我可没权力让你当副处长,只能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多照顾你。”张慧说:“你能照顾我什么,再说我也不稀罕。哼。”刘睿发愁无比,道:“那你说,你想怎么办?”张慧嘻嘻笑道:“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不能拒绝。”

刘睿叫道:“那怎么行?难道你让我去死,我也去死吗?”张慧啐道:“呸,别说不吉利的,我舍得让你死吗?”这话说出来,她自己脸先就红了。刘睿说:“那你想让我干什么?”张慧害羞的说:“反正不会让你为难就是了。比方现在,我让你给我揉脚,你就揉了,我我就很满意。”刘睿苦笑道:“你不会总是让我给你揉脚吧?”张慧叫道:“当然不会了,你那么忙,我抓住你的时候少得很哩。大部分时间你都不用听我的话,只有很少很少的机会,听我的话,行不行?”刘睿点头道:“那还差不多。”心想,这丫头只是年轻爱玩,又是初次与自己这样的成年男子发生暧昧之事,或许觉得很有趣,所以才缠着自己不放,说到动真格的,她未必就敢了。

过了一忽儿,张慧道:“行了,你也很辛苦了,换我给你****吧?”刘睿呵呵笑道:“你打算给我**哪?不会是脚吧?”张慧哼道:“美得你,你脚那么臭,我才不给你按呢,我给你**肩膀吧。”刘睿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脚臭?”张慧道:“男人脚都臭,我爸的脚最臭,呵呵。”刘睿笑了笑,道:“那我可就享受下你的**手段了。”张慧爬起身道:“来吧,趴下,我伺候你一会。”刘睿点点头,笑着趴到床上,张慧爬到他身侧,真的给他**起来。

若是此时有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瞠目结舌。秘书一处的女文员,竟然给代处长做身体**,而且是在床上,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新闻?

张慧给刘睿**了一会儿,到底是娇生惯养,手上很快就没了力气,便停下来,静静打量着这个帅气的顶头上司。刘睿觉得有些不对,侧头望去,正与她柔情蜜意的目光碰到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张慧赞道:“处长,你可真帅。”刘睿讪笑道:“你不也很美吗?”张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那咱俩不正好一对儿?”话说出来,脸就红了,忙道:“处长我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刘睿笑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好男人的。”张慧哼哼唧唧的说:“见过你这么优秀的了,别人我才看不上眼呢。”刘睿不好说别的,只能闭嘴。

张慧怔怔的看了他一阵,俏脸上忽然浮现出异样的光彩,小声道:“处长,你你能再亲我一下吗?”刘睿身子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张慧娇羞不已,转开脸,可很快又忍不住转回来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道:“就一下,好不好?”刘睿失笑道:“你疯了吧?”张慧恼羞成怒,伸手在他后背上打了一下,道:“哼,上次你吻我,舌头都钻我嘴里去了,我都没说你疯。今天可倒好,我主动让你吻我了,你倒说我疯了。你太气人了。”说完气得又打他一下。刘睿叹道:“张慧,你别闹了,上次我亲你是是稀里糊涂,可现在咱俩都意识清醒,就不能那样做了,会出事的。”张慧哼道:“会出什么事?大不了跟你跟你那个呗。我不怕,我敢让你吻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刘睿吃惊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就是平日里那个灵秀娇媚的女下属。

张慧见他呆呆的瞧着自己,有些嗔怒,忽然趴去,凑嘴往他嘴上吻去。刘睿吓了一跳,急忙转脸。张慧也豁出去了,绕到他脑袋一侧继续吻他。刘睿再次闪躲,叫道:“张慧,你疯了?你不要名誉啦?”张慧道:“关名誉什么事,我就是跟你亲着玩玩,不行吗?哼。”说完紧追不舍。刘睿把脸紧紧压在床上,张慧见亲他不着,气愤不已,伸手在他肋间使劲拧了一把。刘睿疼得惨叫出声,翻身过来想要躲开她。张慧等得就是这个机会,见状大喜,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没头没脑的往他脸上吻去。

刘睿万料不到,张慧这次会表现得如此主动如此疯狂,也因此心里戒备不足,等她扑进怀里吻上脸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推她,嘴里说:“张慧,你别闹了,这样不好”哪想到情急之下,出手无忌,正推到张慧胸前那对并不算特别丰挺的玉兔上。张慧本来就往他怀里扑压过来,被他袭胸后但觉全身酸软,更是下意识跌扑在他怀里,逮着他脸就吻上去。刘睿被她火热湿润的口唇吻过后,并没有丝毫的快感,反而是恶心与屈辱,心说这都什么时代了,自己一个男子汉竟然要被女下属吗?真要是发生了这种事,以后自己可怎么做人?就算自己反过来她也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啊,想到这,也不管自己两手抓在她什么地方,只是用力推她。张慧刚找到他的嘴吻过去,主动吐出香舌,却已经被他推开,心中大为不愿,叫道:“你别推我,讨厌,放开我”

刘睿生怕她叫喊,主要是担心她的喊声被外面的人听到,因此下意识就停了下来。张慧顺势推开他手臂,更加亲密的跟他身子贴合在一起,对准他的嘴巴疯狂亲吻起来。这丫头不通吻技,凭的只是一腔冲动与热血,只在刘睿嘴上乱亲乱舔,那条灵活的小舌头更是裹夹着无数的口水瞬间将他嘴巴浸湿。刘睿被她口水弄得既狼狈又好笑,心中大怒,难道我刘睿还真怕了你一个小女人不成?别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我可以欺负,探出两手将她紧紧抱住,张开嘴把她的香舌吸到嘴里,用力吮吸起来。他这一发威,张慧立时就撑不住了,或许她也不想撑住,反正是瞬间交出了主动权,任由刘睿施为,她自己酸软无力压在他身上,美美的享受起这种快活来。

刘睿狠狠的**她的丁香舌,直待给她完全吸麻,没有了感觉神经之后,这才放开去,暴虐的亲吻咬啮她的口唇,吸到嘴里大力的嘬吸。这个过程中几乎把她嘴里所有的口水都吸了过来,口水冰凉滑腻,带有些香甜味道,吃到嘴里很是受用。张慧张大了檀口,任他肆虐,自己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嘤咛声。刘睿吻得兴起,索性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以她的姿态摆出姿势,上面不停的攻击她的口舌,下边也动起手来,先是在她滑腻的丝袜玉腿上轻轻抚摸几下,又顺着大腿一路摸上去,直到她裙内,再在她丝袜尽头的部位轻轻抚摸。

张慧被他这招上下齐手弄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有点轻飘飘的,好像飘在天上,两腿之间似乎流出了什么东西,湿湿的,弄得有些别扭,但总体而言,快活感受超过那种别扭,因此也就忽视掉了那些不快,反手把刘睿抱紧,动情的享受着这一刻。

刘睿跟她口舌打架打腻歪了之后,顺着她小巧秀丽的瓜子脸吻到她雪白尖细的下巴上,在那里吻了一阵子,又吻上她的玉颈,恶狠狠的说:“我让你疯,我非得让你知道害怕不可!”张慧低哼道:“我不怕,你还能吃了我吗?”刘睿冷笑道:“我这就吃了你。”说完将她的雪纺衫领口扯下去,立时露出了两只雪白浑圆的凸起,当然,露出来的只是她白兔的上半部分,其上的蓓蕾与下半边还牢牢遮掩在罩杯里。刘睿毫不客气的吻上去,先是用舌尖在上面扫过,随后将这吸到嘴里后慢慢吮吸起来,魔爪也毫不犹豫的凑过来,抓住其中一只,向上挤压,边往嘴里塞弄,边将整只玉兔推了出来。刘睿看着她这只纤美秀气的玉兔,赞道:“跟你一样,够苗条的。”张慧撒娇道:“我也想大点,可它就是大不起来啊。”刘睿用手在上面抓揉搓捏,道:“找个男人,天天给你摸,慢慢就摸大了。”

张慧吃惊地说:“真的吗?可以摸大吗?”刘睿说:“我前妻的就是我给摸大的。”张慧大喜,道:“那以后你每天给我摸。”刘睿哼道:“你疯了吧,我又不是你老公。”张慧嗔道:“不是我老公也能摸啊,你现在不是正在摸?”刘睿凶狠的瞪着她秀气的眸子,道:“还不是你逼得我?”张慧吃吃笑道:“我愿意。”刘睿不跟她逞口舌之能,张开大嘴将她这只雪白的小兔子一口含入了多半,舌尖在蓓蕾上快速舔舐。张慧便情不自禁地哼出声来。与此同时,刘睿的右手也没闲着,已经摸到她臀蛋上,隔着小在抓揉她的臀肉,手指偶尔划入她臀缝里,刺激一下那里的敏感部位,可谓是忙了个不亦乐乎。

刘睿吃了没两口,张慧这只小兔就膨胀起来,渐渐从他嘴里脱出,最后只剩上面那只红樱桃,他奇道:“噫,想不到大起来会有这么大。”张慧忙抬头叫道:“我瞧瞧,多大了?”刘睿两手给她箍住这只秀乳,笑道:“大了最少三圈,之前如果是杭州小笼包的话,现在就是山东大包。”张慧又是高兴又是害羞,道:“想不到我也有这么大,要是天天都能这么大该有多好啊?”刘睿说:“傻丫头,这东西够用了就行,要太大有什么用?”张慧嗔道:“你是男人你不懂,这东西大了穿衣服好看,有型,你看那个舞蹈队的夏雪,她的比我大一倍,穿衣服多漂亮多性感啊。”刘睿哭笑不得,道:“你跟她比什么不好,非比这个。”张慧撒娇道:“处长,你别说话了,你多给我吃吃摸摸,给我弄大点,我求你了。”刘睿听得暗暗好笑,道:“丫头,你确定还要再闹下去吗?再闹下去,你可就”张慧哼道:“谁跟你闹啦。处长,我喜欢你,我愿意跟你这样,这不是闹,我要跟你好。”

刘睿摇头道:“那不行,我不会对你负责的,我也没办法对你负责。”张慧说:“我没说要你负责啊,我就是要跟你好,又没说嫁给你,你少自作多情。”刘睿苦笑道:“你这样会走错路的。”张慧说:“有本杂志上说过,女人,一辈子必须要有一个真爱的男人。处长,你就是我真爱的男人。为了你,我愿意献出一切,你要了我吧。”刘睿闻言索性将她尖尖椒乳塞回了罩杯里,又给她盖好衣服,道:“那就更不行了,我不能害你。傻丫头,你不知道,你以后要是嫁了人,你老公发现你不是,就该瞧不起你了。你不能为了一时的喜欢导致今后生活的不幸福。”说着坐起身,叹道:“张慧,你是个好女孩,但我不适合你,真的。今天咱俩就当闹了闹,你有不对的地方,我更有不对的地方。还好大错没有酿成,你你回去休息吧。”张慧闻言表情又酸又苦,一下子急了,叫道:“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要跟你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谁也别想瞧不起我。处长,我就是爱你,我这辈子都会爱你的,你不能不要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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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刘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缠在床上动弹不得,对方倒是有意献身,可问题是,身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夺走人家的身子简单,但以后就不负责了吗?可要是负责的话,又该怎么负责?还有个更关键的问题,对方可是自己的办公室下属同僚,真要是发生了男女关系,以后又该如何相处?万一再被人发现,两人今后怎样做人?还能在办公厅干下去吗?

就算是玩火,也不能这么玩!

张慧目光幽怨而爱慕的望着他,期盼能够得到他的接纳,俏脸绯红,洋溢着喜悦与羞涩;胸衣凌乱,那两只玉兔还露着多半,其中一只还露出了粉红色的,白红相间,分外诱惑;短裙由于在床上翻滚的关系,已经不能遮住大腿,修长的左腿几乎完全显露出来;那深色的肉色丝袜袜端也已经现出,与上端白嫩嫩的腿肉、下端的丝袜玉腿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令人见之则**。

刘睿不敢盯着她多瞧,以免自己血脉沸腾之下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爬下床站到地上,道:“真的不能再闹了,我回去还有事,准备准备这就走吧。”张慧不高兴的哼道:“人家都没走,你走什么走呀?”刘睿说:“人家有我这么忙吗?走吧,跟市共青团的人打个招呼,咱们先回市里。”张慧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要躲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刘睿苦笑道:“你不可怕,但是这样发展下去很可怕。”张慧骂道:“可怕你个脑袋,我又不让你负责。”刘睿不想多跟她废话,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起身,道:“我先出去跟他们打招呼,你下楼开车吧。”说完转身就走。张慧又是气愤又是羞恼,叫道:“讨厌,你个臭东西,坏处长,你你干什么不要我?”

刘睿出得屋来,找到市共青团的代表,跟他说了一声,想跟东道主桑鹏飞道别,找不到他,只能算了。

他来到酒店楼下停车场里,发现张慧已经坐在驾驶位上了,许建强也已经钻进车里。小丫头见他走过来,用凌厉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刘睿拉开后门坐进去,随口问道:“县里的桑部长说送了些土特产,都是些什么东西?”许建强忙道:“哎呀,处长,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除了每人都有的土特产外,桑部长还特意送了您一件礼品。”刘睿奇道:“送了我一件礼品?”许建强道:“也不是只有您有,我们也都有,不过您这一件是桑部长专门交代过单放的。我跟别的土特产分开放的,就在您后排座上。”

刘睿侧头瞧去,果不其然,后排座上放着一个红色的袋子。这个袋子质地非布非麻,乍一看就跟超市的购物袋相似,很不起眼,怪不得第一眼没有留意到,拿过来时,发现袋子颇沉,心下纳罕,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放到两腿上,将袋口撑开,定睛看时,里面却是一只红色的木盒。木盒里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刘睿猜到这里面的所谓礼品,肯定要比许建强他们收到的贵重一些,要不然桑鹏飞何以嘱咐单放?有心打开这只木盒,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又怕被张慧与许建强看到后心里不平衡,可要是不看吧,万一桑鹏飞送了什么重礼,自己堂而皇之的带走拿到家里,不就等同于是受贿了?心念微动,两手伸进去,在袋子里将木盒打开。木盒盖掀起来后,里面现出一只精致华丽的珐琅盒。

看到这么漂亮的珐琅盒子,刘睿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将此盒从木盒里面取了出来,凝目观瞧。

这盒子长有十五厘米,高有六七厘米,宽有十厘米上下,做成了一个微型的橱柜模样,用色总计有金、白、粉红、嫩青、天蓝等色,正前方盒面上镶嵌着一尊方形的古典钟表,一寸正方,表针正滴滴答答的走着。盒子四面皆用掐丝工艺做出了古朴的中国古代吉祥图案,乍一看好似古代中国木棱窗户的造型。除正面外其它三面正中镶嵌着圆形的幻色山水画,盒顶则是一套全图的西洋风景画。盒子四柱八角均用金色的珐琅釉封漆,显得金碧辉煌、富贵华奢。

盒子不大,但整体观来,却是大气华丽、典雅美观,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手工艺品。

刘睿自己便从未见过如此漂亮如此名贵的珐琅盒,也不知道这盒子是干什么用的,轻轻打开盒盖,发现里面另有玄机,左中右分布着三个小仓,盒盖内面还有镜子一枚,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个首饰盒子或者化妆盒。可是,什么首饰或者化妆品才配得上这种名贵的珐琅盒?

“嘶这玩意肯定非常值钱,我不能要!”刘睿心念电转,摸出手机就要给桑鹏飞打电话,可是摸出手机时才想起来,自己只给他留了手机号,却没索要他的,手忙脚乱的把这珐琅盒盖好,重新塞回木盒里,拎起这个袋子,对张慧与许建强道:“你俩稍等我会儿,我有件急事。”说完推门下车。

刘睿回到酒店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桑鹏飞的身影,估计他可能是送了自己这件礼品后,生怕自己发现后会退给他,所以先走了,不给自己退回的机会。可是,就算他躲开了,这件礼品自己也不能收啊。这么贵重的珐琅盒,其价值很可能成千上万,自己凭白如何能够收下?一旦收下,岂不就算收受了桑鹏飞的好处?以后他找到市里来求自己帮忙,自己帮还是不帮?

“这个桑鹏飞,竟然跟我玩这一手,哼哼。”刘睿又是气愤又是好笑,暗想,既然找不到他,就找他留下来的下属,不是一样可以找到他?他跑了又怎样,我照样把他拽回来。

他刚要去找桑鹏飞的下属人员,眼前走廊里人影一晃,抬眼瞧去,又惊又喜,不是桑鹏飞又是谁?忙举步上前,叫道:“桑部长,您可是让我好找啊。”桑鹏飞瞥见他拎着红袋走过来,已经明白他的心意,呵呵一笑,拉着他走到电梯厅旁边楼梯间里,道:“刘处长,这不是我个人送您的,我个人也没有那么多钱。呵呵,这是代表武隆县四十万父老乡亲们送的。您们不远百里,从市里长途奔波来到我们武隆,关爱我们武隆县儿童的健康成长,让我们非常感动。为了表示谢意,我们武隆县宫廷珐琅艺术品厂,就提供了这么一些珐琅工艺品,请我们转赠给您们。一来是表示对你们志愿活动的感激;二呢,也是给你们留一个来到我们武隆的纪念;三呢,您们都是市领导,都是大人物,在市里面结交广泛,请您们以后多帮我们武隆的珐琅产品跟朋友们宣传宣传,那可就比打广告还厉害呢,因此,这小礼品也算是对于你们帮打广告的酬谢。呵呵,所以啊,您就收着吧。”

刘睿听了个晕晕乎乎,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问道:“你们武隆还有宫廷珐琅艺术品厂?”桑鹏飞闻言叫道:“那当然。刘处长您有所不知,我们武隆的珐琅艺术品,从清朝开始,就是清宫御用的。我们这里做的铜火锅,那可是慈禧老佛爷钦点的,专用来吃涮羊肉。我们这里做的首饰盒,那也是清朝后宫妃子们最喜爱的。”刘睿赞叹道:“想不到你们武隆的珐琅艺术品还有这么辉煌悠久的历史。对了,这礼品是每人一件吗?”桑鹏飞点头道:“每人一件。不过说句实在话,送刘处长您这件,是送出的礼品里面最拔尖最好的。”刘睿听得松了口气,道:“我这个是首饰盒,对吧,市价卖多少钱?”桑鹏飞呵呵一笑,道:“要说多少钱,也没多少钱,主要是看有没有识货的人。对了,刘处长您这是要回市里吗?唉,刘处长,我跟您一见如故,很想跟您好好交交朋友,可惜您身为白书记身边的人,公务繁忙,我也没办法留您多住两天。改日有机会,我往云州公干的时候,找您多待会儿,也聆听下您的教导。”

刘睿见他避开了价钱的话题,估计价值不菲,想要退掉,但转念一想,既然每人都收了一件,那自己收一件也不算过分。人家也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不是他自己送的,而是代替那个宫廷珐琅厂送的,给自己留作纪念,同时也让自己帮着打打广告,算是预先给的酬劳,而绝对不会是行贿,既然如此,自己也就别矫情了。当日干哥刘明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有的时候,人家送礼不收也不好,还会得罪人。唉,那就收下吧。

刘睿回到车里的时候,问许建强道:“别的土特产都是些什么?”许建强下车说道:“我放在后备箱里了,您来看看吧。”

刘睿跟他来到后备箱前,等他掀起盖子后看去,里面摆得满满的都是武隆县当地的特色产品,有水库的麻鸭蛋,苇编的储物箱,礼盒装的红薯粉,这些都是一式三份,还有两个红色的盒子,估计里面也是珐琅工艺品,笑道:“武隆县的同志真热情啊。”许建强说:“是啊,人手一份,真够大方的。”

回到市里后,刘睿让张慧先把自己送到云州宾馆,发现白旭光不在,估计是在市委办公,打电话找来刘晓眉,先把麻鸭蛋交给她,让她交给贵宾楼的厨房,请厨师们每天给白旭光做早饭的时候使用。

这些麻鸭蛋出自于水库散养的麻鸭,那些麻鸭每天游荡于湖水之上,吃的是水库里的小鱼小虾、水库山间的草籽昆虫,喝的是清澈干净的水库天然水,下出来的鸭蛋营养之高,可想而知,正好给劳心劳神的白旭光补充营养。

刘晓眉很快转交给了厨房,回来跟刘睿说已经搞定。刘睿指着剩下来的苇编储物箱与红薯粉,让她带回去用。刘晓眉却一点不贪这些小东西,全部笑着拒绝。

刘睿见她不要,也不强求,想了想,打辆车赶到秘书长杜立雪家里。

杜立雪今天也照常办公,没有休息,家里只有杜妻一个人。他们的女儿在寄宿高中读书,每个月回来两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里。

刘睿在路上又买了些水果,此时拎着水果与两件礼品上门,自觉不会显得寒酸。

杜妻见他登门拜访,非常高兴,请他进来。刘睿把水果与礼品放好,又招对方一顿埋怨,说他太客气。刘睿索性直言,告诉她自己刚参加志愿者活动回来,这是武隆县方面送的土特产,自己也用不了,就送到秘书长家里来了。杜妻嘴上埋怨,心里很高兴,问了他一些跟李青曼谈恋爱的事情。

刘睿没待太久,喝了一杯茶水后就起身告辞,回到市委的办公室里,进里屋跟白旭光聊了聊志愿者活动的详情,随后掏出袋子里的红色盒子,递过去道:“老板,这是武隆方面送的纪念品,我留着也没用,就送给孙老师吧。孙老师对我一直很好,上回我跟青曼见面,还是她给我筹备了一件礼物,我才没出丑。她对我真的不错呢。”

白旭光笑着拿到手里,将里面的首饰盒拿出来,把玩了一番,道:“武隆很富裕嘛,送纪念品竟然送古董!”刘睿忙解释道:“这是武隆县一家宫廷珐琅艺术品厂生产出来的工艺产品,去的人每人都有一份。一方面给我们留作纪念,一方面让我们帮着宣传宣传,打打广告。”白旭光点点头,把首饰盒放回红盒里,道:“既然是纪念品,那你就自己留着吧。你孙老师平时不怎么戴首饰,也就用不到这首饰盒。你的心意,我替她领了,呵呵。”刘睿道:“怎么用不着?首饰不戴正好放在这里面呀。”白旭光哈哈笑道:“那也不用送给她。我看这首饰盒富贵雅致,你还是送给更需要它的人吧。”刘睿闻言懵住了,更需要它的人?是谁?白旭光笑道:“你呀,心里总是记着别人可不行,该记着自己人了也得记着自己人。”刘睿茫然说道:“自己人?”白旭光起身道:“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没去省城看青曼了?明天我没什么事,放你的假,你就去省城陪陪她。这个首饰盒,不是最好的礼物?”刘睿恍然大悟,道:“是呀!”

刘睿到底是没逃过董金立兄妹的邀请,晚上跟兄妹两人在一家酒店包间里见面吃饭。

董金立年纪跟关晓伟相仿,长得跟胞妹差不多,身形高大,容貌秀气,赫然是个美男子。刘睿自诩也算是个帅哥了,跟这位大哥站在一起,却也不得不服气。

董旖洁给二人介绍认识,董金立拉着刘睿的手久久不放,说了好一阵子感激的话。刘睿跟他客气一番,好半天才落下座去,被他握过的手却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水。

董金立请刘睿点菜,刘睿自然不肯答应,说是客随主便。董金立便点了六菜一汤,菜全是硬菜,山珍海味自不用提,汤则有些恶趣味,居然是王八汤。众人都知王八汤大补,也有很多人喜欢喝王八汤,但这种汤喝则喝得,说起来却不大好听。尤其刘睿本身被前妻王丽萍背叛过,也算稀里糊涂当了回王八,因此听到这个汤的名字时,心里颇有几分别扭。还好服务员报菜名的时候,说的是“甲鱼汤”,这才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金立给董旖洁使了个眼色,董旖洁看了刘睿一眼,起身飘然离去。刘睿不知道她看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直觉董金立是有私话跟自己说。

董金立从旁边拿过皮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两只信封,两手持了,郑重地递给刘睿,道:“刘睿兄弟,这回要不是你仗义帮了我这个大忙,那肯定我人也进去了,公司也保不住了,这些年赚的钱也肯定就被罚光了。我必须得好好谢谢你。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你千万笑纳。”刘睿这才知道他支开妹子的深意,推拒道:“金立大哥,你这就太客气了。我跟旖洁既是老邻居也是好朋友,您是她哥哥,就跟是我哥哥一样。我帮自己大哥,这还用谢吗?你拿回去,我绝对不要。”董金立说:“你跟旖洁好是你们的事,咱俩交朋友是咱俩的事情。今天你必须收下来,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跟你吃饭喝酒?”

两人就此推拒开来,一个死活都要推给对方,一个死活都不能要,纠缠了好半天,谁也不能说服谁。此时董旖洁走了回来,见两人还在拉扯,坐下后给刘睿使了个眼色,似乎示意他收下来。

刘睿之所以不论董金立说什么都不肯接受,那是因为看在董旖洁的面子上,这事可是她求的自己,自己帮她这个忙是看在自己跟她的情谊上,要是事后再收了董金立的谢礼,那自己成什么人了?可是现在,连她都示意自己收钱了,这事可怎么办?

董旖洁见他没反应,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刘睿便再次确定,她确实是要自己收下她哥哥的谢意。可问题是,自己在这件事上给曾翰林打招呼,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要是再收下当事人的好处费,岂不是成了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他人好处了?这要是传出去给人知道了,自己还怎么当这个市委一秘?

董旖洁见他还是不答应,索性从哥哥手里接过两个信封,道:“我先给他拿着吧。”董金立见自己妹子跟这个刘睿似乎私交很好,连钱财都能替他保管,心下一动,暗自琢磨,要是妹子能够嫁给这个大人物,以后她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自己在云州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啦,便笑道:“你拿着就你拿着,刘睿兄弟实在是太客气啦。你们俩这么好,那咱们这也不算外人了嘛。何必见外?”

刘睿听出他话里的暧昧之意,也不以为然,自己本来就跟董旖洁有暧昧关系嘛,侧头对董旖洁道:“你拿着我也不能要啊。”董旖洁也不理他,也不知道冲着谁说:“赶紧吃吧。”

董金立说:“刘睿兄弟,一共两份礼。上面这一份,是送给你的。下面那一份,请帮我转赠给您那位纪委的朋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可就惨了。”刘睿心想,自己可以不要他的钱,但是曾翰林那里不一定不要他的,便点头道:“好,回头我交给他。”董金立很高兴,道:“兄弟,我还有个忙要请你帮一下。所以,你大可以收下这份谢意,因为你还要帮我一个大忙呢。”刘睿说:“你说吧,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董金立带笑看了董旖洁一眼,道:“我听我妹说,你跟市交警支队的新支队长关晓伟关队长关系不错?”刘睿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

果然,董金立叹道:“兄弟,你也应该明白,我这做警用器材销售的,必须得跟公安局的人有关系。没关系的话,一年也卖不出几件去,净等着亏本赚吆喝。这关系户没权力还不行,还必须得是在采购方面说得上话的。以前,王斌独揽交警支队所有大权,说一不二,我也跟着赚了一些钱。可王斌这一被处理,我的公司就伤了筋骨,以后再想有大生意,基本就是妄想了。我听说,你跟关晓伟关系挺不错,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请他照顾照顾我的生意?这事要是成了,我另有重谢。”刘睿闻言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我倒是可以帮你引荐引荐,不过不能保证他一定会照顾你。说不定,他也有亲戚朋友开警用器材公司的呢。”董金立哈哈笑道:“好,兄弟果然够仗义,来,我敬你一杯。”说完端起酒杯碰了过来。

刘睿见他如此开心,有些纳闷,跟他碰了下先不喝,问道:“你怎么这么高兴?”董金立嘿嘿笑道:“全云州市,做警用器材设备生意的,一共两家,另一家小打小闹,可以忽略不提,也就只剩我这一家。你想想,关晓伟怎么可能还有亲戚朋友跟我做一样的生意?”刘睿笑道:“原来如此。可是,偌大的云州市,三个区,怎么可能只有两家做这种生意的?”董金立冷笑道:“以前倒是有不少人做,可王斌通过关系,不仅是保安公司、交警队,甚至连带公安局,都只用我们公司的货,别的地方卖不出去,慢慢也就全倒闭了。”刘睿吃了一惊,道:“王斌真够霸道的。”董金立叹道:“他也是想自己多捞点,嘿,可惜了,捞得太狠了,这回就被整治了吧。”

吃过饭,三人在酒店门口道别,董金立驾驶奔驰越野车离去。刘睿坐上董旖洁的车,两人一起回家。

到小区单元楼下,董旖洁把车停好,从包里取出那两只信封,递给刘睿道:“我哥赚的都是公家的钱,来的容易,花出去也不心疼,你就收着吧。”刘睿不接,正色说道:“旖洁,你明知道我帮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求一分回报,你还帮着他给我送钱?我要是收下了,那成什么人了?还配作你朋友吗?”董旖洁冷淡的说:“你的人情我记着了,这是他还你的人情,跟我可没关系。再说了,他这也是求你帮忙引荐关晓伟,你大可以收得心安理得。”刘睿叹道:“你这是逼我呀。”董旖洁说:“少废话,赶紧拿着。又不只是给你的,还有给你纪委那个朋友的。”刘睿想了想,道:“他那一份我收下了,改天我给他。我那一份,你给我拿着吧。”董旖洁冷哼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自己收着!”说完全部甩到他怀里,推开车门下去了。

刘睿目送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摇摇头,叹了口气,把车顶阅读灯打开,先摸出第一只信封里的东西,是张薄薄的支票,上面写着的数目令他瞠目结舌。

五十万!

“我靠,五十万,居然这么多,这个董金立好大的手笔呀!”刘睿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下,很快又打开第二只信封,里面数目有些可怜,只有区区的十万块,心中惊疑不定,事实上,真正帮董金立脱困和免于太多处罚的,是曾翰林,而不是自己,可是董金立居然给了自己五十万,只给曾翰林十万块,颇有些本末倒置的意思。这就不对了吧?

他愣了一会儿,关掉头顶灯,从车里出来后把门关上,走进一单元门上楼梯后按下了董旖洁家的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董旖洁站在门里,表情不阴不阳的盯着他。刘睿迈步走进去,把两只信封递到她跟前,道:“不行,太多了,我不能收。”董旖洁拿到手里,从信封里摸出支票看了看,嗤笑道:“这算多吗?你不知道,他哪一单生意不赚个几百万?”刘睿说:“他赚多少是他的事情,但我不能拿,太多了。”董旖洁冷笑说:“白痴,要不是你帮他,光罚款就得罚他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何况还会抄没他的公司。他只给你这么点,我还替你不值呢。”刘睿吃惊地说:“这么点?我靠,这是一点吗?这是”董旖洁把支票放回去,又把信封递给他,道:“快走快走吧,别烦我了,我要睡觉了。”

刘睿看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董旖洁把门关好,嗤笑道:“这个白痴,怎么会有这种白痴。真是没见过钱!”顿了顿,叹道:“白痴也跟你没关系。”

刘睿回到家里后怎么也睡不着,罪魁祸首自然是董金立给的那五十万。

钱这种东西,有时候,你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攒不下多少。可一旦运气来了,说不定马上就能得到成百上千万。譬如那种彩票中奖者,又比如城市拆迁户。刘睿的运气虽然比不了他们,但也相差不多,自忖根本就没做什么,只是给曾翰林打了个招呼,董金立就给送来了五十万,这钱数目实在太多,来得也太轻易太简单,让自己从心理上实在难以接受。

“刚从广电局石光明那里诈了七万块,这才几天啊,又从董金立这里拿了五十万,长期以往这么下去,我岂不是很快就变成了百万元户?甚至千万元户也说不定啊?”

刘睿以往穷的时候,最想的就是赚很多很多钱,买喜欢的单反照相机,买喜欢的轿车,住大别墅,周末天天出去旅游,让父亲刘建民跟着享享清福,可是现在,手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的钱,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忧虑起来,暗想,家里忽然多了这么多财产,真要是被人查出来,自己肯定一分钱也说不清,就算说清了,也逃不过被党纪国法制裁的下场,这他妈的哪是钱啊,明明就是烧红了的铁块啊,自己收下来,早晚有天会出事。可想要不收也已经晚了,支票都已经放在家里了呀。

忽然,他想到,要是实在不行,就把这五十万交到纪委去?又一想,不行,自己不想要自己这份钱,但何曾问过曾翰林的意思,他是不是想要他那份钱?两份钱是一起收的,如果他想要他那份的话,自己却把自己这份交了出去,他看在眼里会怎么想?说不定还得坏了自己跟他的交情呢。再说了,就算把这些钱交到纪委充公,最后还不是被别的部门**掉?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这一夜,他就在胡思乱想中度过,基本没怎么睡。

周日早上,他也来不及干别的,洗漱完毕后带着那只珐琅首饰盒,赶奔市火车站,前往省城去见李青曼。至于那张支票所带来的难题,等谈恋爱回来再做考虑吧。

上火车的时候,他就给李青曼打去了电话,虽然明确告诉她,不要去火车站接自己,但心里明白,她是不可能不去接自己的。果然,赶到省城后,刚出出站口,就已经看到李青曼那苗条清秀的身影,见她在人群中翘首相待,心中一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亲昵的叫道:“老婆”

两人关系进展得实在是快,虽然见面不过三四次,但耐不住天天打电话,感情就在这种时空交流中迅速深厚。刘睿早就在电话里叫她“老婆”“宝贝”之类的亲热称呼,她最开始反对了几次,慢慢也就习惯了。

可饶是如此,那只是在电话里乱叫,李青曼没想到,刘睿会当面叫出来,闻言立时羞得脸生红晕,嗔道:“讨厌,别乱叫。”刘睿一手牵着她的小手,一手揽住她的瘦腰,很亲密的拥着她往外走,笑道:“怎么是乱叫了?你不是我老婆吗?”李青曼嗔道:“没过门就还不算。”刘睿笑问:“那你什么时候过门啊?”李青曼闻言更是害羞,沉默半响,说:“总得有人求婚才行吧。”刘睿大喜,道:“那我现在就求婚。”李青曼吓了一跳,忙扯住他,道:“别闹,这咱俩认识才多久啊,这么快就结婚,还不得不得让人笑话呀?”刘睿奇道:“这是什么道理?感情到了,自然而然就会结婚。人家还有认识一天就结婚的呢,咱俩认识也快俩月了吧?”李青曼大着胆子看他,道:“你真觉得我合适?”刘睿笑道:“不觉得你合适,我就不大老远从云州跑过来啦。”李青曼低声道:“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我的好,其实我也有好多毛病的,你现在看不到而已。”

刘睿笑道:“什么毛病?那你给我看看啊。”李青曼说:“不过日子是看不出来的。”刘睿说:“那还不好办,那咱俩就一起过日子。”李青曼吓得脸色忽红忽白,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怎么怎么行?”刘睿小声道:“只是模仿夫妻过日子,不上床”李青曼闻言大窘,嗔道:“讨厌,别没正经了。我听我舅妈说,你昨天去她家送礼了?你倒是挺会献殷勤嘛。”刘睿笑道:“哦,那是我参加志愿者活动回来”

两人这一聚在一起,立时有了说不完的话题,说说笑笑,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先是在附近公园里转了一圈,又去比较繁华的街区逛了逛。刘睿手里有了石光明给的钱,底气也壮了,也敢给李青曼买衣服了。哪怕她坚决不要,可还是硬生生扯着她去试衣服。这样两人逛了半天下来,刘睿已经给她买了好几件衣服,除去内衣,其它衣服基本都齐了。钱包里的钱也很快瘪了下去,还好,花人家的钱不心疼,何况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购物。

午时,两人在李青曼家附近一个小饭店里享用午餐。刘睿趁机把那个珐琅首饰盒献宝一样的献给了李青曼。李青曼对这种充满中国古典气息还有西洋风格的工艺品非常喜欢,接过去就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刘睿见她喜欢,自己也跟着高兴。

吃过饭,李青曼请刘睿到家里休息。两人在沙发上坐着喝了一会儿水。刘睿昨晚上没睡好,早晨又起得太早,现在又晒着暖洋洋的午后阳光,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李青曼心疼他旅途劳顿,请他进卧室里睡一觉。刘睿已经在她床上睡过,因此此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迈步进屋,脱鞋上床。李青曼给他盖上一袭凉被,他便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侧头望望窗户,日头似乎已然西落,心中一惊,可别耽误了回云州,刚要爬起身,却见李青曼躺在自己身边,正侧卧着瞧着自己,脸上柔情荡漾,一脸的温婉之色,忍不住叫道:“老婆”李青曼大羞,嗔道:“又乱叫,以后不能这么叫,给我爸听到,还以为咱俩”刘睿笑问:“以为咱俩怎么了?”李青曼害羞,说不下去,起身道:“我去给你沏茶。”刘睿忙拉住她手,道:“不用,还不渴。”

这是在床上,两人又都脱了鞋,李青曼小手陡然被刘睿抓住,身子一震,就此紧张起来,想让他放开自己,又觉得这动作并不过分,因此犹豫半响,就没说什么,只是脸色羞得通红。刘睿见她娇羞不语,秀美之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撩拨人的味道来,便大着胆子爬起来,跪行在她身后,伸出两臂将她搂在怀里。李青曼羞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低目垂眉,如同犯了错的小丫头。

刘睿只是紧紧抱着她,一开始也没别的想法,后来实在太喜欢她,忍不住把头凑过去,下巴点在她香肩上,用头去蹭她的小脑袋。李青曼被他蹭了几下,既羞臊又紧张,心跳加速,比往日里快了最少三分之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能更羞了。刘睿决心逗逗她,于是松开她,跪坐在她身侧,一手环搂她的小蛮腰,一手抄在她膝弯之下,两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李青曼惊呼一声,道:“你要干什么?”刘睿笑着说:“不干什么呀。”说完将她抱过来,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如此一来,两人虽非面对面,却也已经是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的神情变化了,比刚才那个动作亲密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青曼羞臊之极,脸上如同即将渗出血来,羞答答的埋怨说:“你干什么呀。”刘睿柔声说:“我什么也不干,就是这样抱着你。”李青曼努力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正碰上他那炙热的目光,心头一惊,赶忙又垂下头。刘睿说:“老婆,你说咱俩要是结了婚,要两地分居吗?”李青曼呆了呆,道:“我不知道。”刘睿说:“反正我是舍不得你,我想天天晚上都这样抱着你。”李青曼心里甜丝丝的,脸上羞意渐退,道:“你给白旭光做秘书,天天忙得要死,那我就迁就你好了。要么,我每天坐火车来省城上班;要么,我直接辞职,在家里持家务。哦,对了,还能这样,我工作日在省城上班,周末回去陪你。你看一看,哪个更好?”

刘睿听得惊呆了,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小女子,为了自己可以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别说是她一个女人了,就是让自己一个大男人每天云州靖南两地的火车奔波,也要累个臭死了,她却能为自己这么做,实在是令人感动,忙道:“不行,老婆,你不能为我奔波,更不能为我辞职。你已经是处级女干部了,升上来很不容易,绝对不能为了我辞职。”李青曼柔声道:“怎么不行?女人本来就是要持家务伺候男人的,你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以后会更有前途,我做出些牺牲来迁就你,是应该的。再说,我也不是很喜欢上班,呵呵,你就让我偷偷懒不行吗?”刘睿听得感动不已,道:“宝贝,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我爱死你了。”李青曼听他当面表白,羞得垂下了头,小声道:“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不能为你做?”刘睿太过激动,忽然把她上半身扳过来,直接搂进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半天没说话。

等分开的时候,刘睿低头看向她那秀气的美眸与美丽的面孔,道:“宝贝,按咱俩关系发展,今年能举行婚礼吗?”李青曼想了想,道:“你别问我,问你自己。”说完羞得垂下眼皮。刘睿哈哈笑道:“好,那你等着,等我哪天跟你求婚。”李青曼听了也不吭声。刘睿又说:“你也跟你爸那里通着气,跟他表明一下咱俩的关系进展,别给他搞突然袭击,要不然他还以为我急于跟你结婚,以求抱上你们李家的大腿呢。”李青曼说:“我知道。唉”刘睿奇道:“你叹什么气?”李青曼瞧着他笑道:“你以后脑袋里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跟你谈恋爱的是我,你不用总考虑我爸的看法。”刘睿笑道:“嗯,我记得了,以后啊,我脑袋里只有老婆你,连未来老丈人也不管了。”李青曼闻言笑起来。

刘睿见她这一刻娇羞明艳,诱人之极,忍不住为之情动,凑头过去,微微侧脸,就去吻她的红润小嘴。李青曼正笑呢,眼前一黑,抬眼看时,已经晚了,刘睿的嘴脸已经凑上来了。她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愣怔的当儿,刘睿的嘴已经吻在她朱唇上。四唇相接,李青曼瞬间就懵了,芳心也乱了,娇躯也软了,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刘睿不敢对她造次,在她朱唇上轻轻一吻,稍即放开,柔柔的说:“老婆你真美。”李青曼听到他的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脸红如血,羞羞的不知该做什么。刘睿见她没有因此生气,索性大着胆子再次吻上去,反正也是把对方当做准老婆看的,提前吻几口也没什么关系。这一次,他吻在对方嘴上就不走了,轻柔的吻过她唇表每一分肌肤,连两边嘴角也不放过,不过,为防她反感,只是亲吻,没有度出舌头来,吻过她嘴之后,又去亲吻她的脸颊、鼻子、眼睛、额头,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她嘴上,含住她口唇轻轻吮吸起来。李青曼已经心乱如麻,既紧张又开心,全身泛起一股酸酸懒懒的劲头儿,只想扑在这家伙怀里就不动弹,任由他亲吻,也不吭声。

刘睿觉得,她既然不吭声,那就是答应了,反正感情也已经到了,就再进一步吧,于是在吞吸她口唇的当儿,小心翼翼的度出舌头,塞到她唇间扫拭起来,没扫两下,又钻到她嘴里,对着她齿根与唇内部位舔舐起来。这给李青曼造成了难以形容的的刺激,弄得她娇躯微微颤抖,两手情不自禁扣在他肩头。刘睿再用舌头在她嘴里滚了几圈,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牙关已经开了,心中大乐,迫不急待将舌头钻入牙关之内,找到她的丁香舌后与其纠缠到一处。至此,两人不仅完成了初吻,也完成了第一次湿吻。

李青曼渐渐有了反应,鼻息声加重了些儿。刘睿把手绕到她后背,从她小衫下面掏进去,在她玉背上轻轻抚摸起来,嘴里也不休息,把她丁香舌吸到嘴里,又是吮吸又是舔舐,忙了个不可开交。李青曼本是一直处于被动的,到这当儿,似乎已经被他感染了,不由自主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后脑上轻轻抚摸,口舌也一改被动,开始主动亲吻他了。刘睿见她做出回应,更是高兴得不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把她塞到自己身体里去,美美的品尝着她的口舌,眼睛还观察着她的表情。

李青曼美眸紧闭,长长睫毛不住价闪动,脸色红润之极,完全是在凭借本能与他亲热。刘睿看到她动情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喜欢,吻得更投入了,与此同时,右手在她文胸后背系带处轻轻一摘,系扣脱落,她的文胸便也因此解开了。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倒并非是想将对方脱光,更没想过借着这次机会得到对方的身子,因此解开之后就后悔了,要是对方误以为自己是色中饿狼怎么办?更怕引起对方翻脸,吓得急忙把另一只手也伸到她小衫里面,两手一起劳动,这才把她文胸系扣系了回去。这期间,他口舌停了下来。

李青曼感受到了他前后这两个自相矛盾的动作,微微睁开眸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刘睿陪笑道:“老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没想脱脱你衣服”李青曼轻嗔道:“那你怎么给我解开扣子了?”刘睿讪笑道:“纯粹是下意识的。”李青曼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羞道:“这种事也就是你干得出来。”刘睿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能隐约听出她对此事完全不在乎,心中松了口气,抱着她道:“老婆,我这样你怪我嘛,我完全是情不自禁。你太美了,我也太爱你了。”李青曼红着脸看着他,缓缓摇头,低声道:“你不嫌弃我就好了。”刘睿忙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我不也是离过婚的?哼,老婆你不乖哦,以后不许这样妄自菲薄,不然的话,哼”李青曼忙问:“不然的话你怎么样?”刘睿笑道:“我就打你。”

李青曼羞愤不已,嗔道:“我看你敢。”刘睿暧昧的说:“我轻轻的打好不好?”李青曼说:“那也不行。”刘睿说:“我只听说老虎摸不得,难道你是老虎吗?”李青曼笑道:“我就是母老虎,你才知道吗?”刘睿说:“母老虎我也要打,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打。”说完真把手到她臀下,在她丰美的上捏了一把。李青曼很是害羞,却也没说什么,把头埋在他胸膛上,半响后低声道:“跟你在一起好开心,真舍不得你走。”刘睿暗叹一声,道:“不走不行啊宝贝,我尽量晚点走,好不好?”李青曼忙道:“别,你该走了还是走,太晚了该有压力了。”

两人在床上纠缠到下午四点钟,刘睿这才提出要走。期间两人又是热吻又是爱抚彼此,虽无什么太出格的动作,却也算是做到了身心交融。经过这一次亲热,两人感情又深厚了一层不说,关系也已经亲密到一个史无前例的地步,就算谈婚论嫁也已是水到渠成。

刘睿没让李青曼送自己去火车站,两人在小区门口分手道别。从始至终,刘睿没跟李青曼提起在云州有人**自己照片的事情。不是不能提,而是不好提,当时自己可是跟董旖洁一起吃饭的,就算自己跟她没有太多关系,李青曼这么敏感的女子听了后说不定会吃味,所以还是不提。

打车后,刘睿让司机师傅送自己去火车站,可是走了一段路,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倩影,便又让司机把自己送往北京路,想要见一见心里那个人,虽然背着李青曼跟她相见有些不好,可她毕竟是自己痴恋了十多年的暗恋情人,要是说起来,她比李青曼在自己心里的资格还老呢,既然来了,就见见她,应该也不算什么吧,心里又想着,今天是周日,按理说肯德基是不关门的,就不知道她这个店长上没上班。

车到北京路南口后,刘睿交了车费从车里下来,觉得空手去见那人有些不太好,可要是送礼物,又该送什么好呢?送花倒是最能表达对她的心意,可是肯德基那种地方,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的,要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送花,还不被人笑话死?何况,还有可能被人认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重不能不考虑。

他想了想,走进一座大型商场,四下逛了逛,从手表专柜那里买了一只手表。头次给她送礼物,不能太寒酸,反正手里也有钱,就买了一块名牌手表,瑞士天梭。这块女款手表价值不菲,花去了他三千多元。

以前,三千多元是他一个半月的工资,而现在,手里忽然多了一大笔钱,真有几分财大气粗的感觉,花起钱来也有了霸气,花出去也不心疼,心里也觉得追她更有底气了,真是快活得不行,从来没想过,原来有钱的感觉这么爽。

刘睿走进北京路,从南到北,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一家肯德基,心中一动,就是这里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快步走到肯德基店门口,摸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想了想,还是先进去找找,能找到她是最好,也顺便看看她当店长的模样。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令他失望的是,柜台里面根本就没有兰静的踪影。

此时,柜台前几乎无人购买食物,服务员也就全闲下来。她们发现刘睿站在柜台前张望里面,却什么都不买,都有些好奇。

有个女孩冲他摆手道:“先生,点餐请到这里来。”刘睿冲她摇摇头,凑过去,低声问道:“你们店长在吗?”女孩回头望了一眼,道:“刚才还在呢,您找她有事吗?”刘睿心想,干脆给她打电话算了,便陪笑道:“没事,没事”女孩往楼上瞥了一眼,忽然指着楼上道:“那不我们店长,擦桌子呢。”刘睿顺她手指方向望过去,见一个穿着肯德基经理标准服侍的女子正背对着柜台这边擦桌子,看身形有点像兰静,大喜过望,道:“好,我上去找她。”

他心情非常激动,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爬了上去,快步来到那女子身后,定睛看了一阵,喜色上脸,这不是兰静又是谁?真是想不到,自己苦恋多年的女神,堂堂的肯德基分店店长,竟然干起这种保洁员干的工作,不知道该夸她勤奋还是该说她丢人。

刘睿心想,自己赶着回云州,那就不能在这儿耽误太多时间,决定开门见山,咳嗽一声,轻呼道:“兰静。”正在擦桌子的兰静回头看来,脸色平淡,直待认出他来,才吃了一惊,道:“刘睿!你你怎么来了?”刘睿说:“我来省城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兰静看他两眼,俏丽絶俗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鄙夷的笑,道:“想吃什么,我请你。”刘睿摇头道:“你也忒小瞧我了吧,我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吃顿肯德基?”悻悻的摇摇头,从包里面摸出那个手表盒子,递过去道:“小礼物一件,别嫌弃,拿着吧。”兰静接到手里,掀开盒盖看了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刘睿说:“没什么意思。来看你,空着手不合适吧,就备了个小礼物。”兰静鼻间轻嗤,微微凑过来低声道:“就这么追我?你觉得送礼就能收买我的心?”

刘睿笑道:“送礼未必能收买到你的心,可不送礼肯定是收买不到。”兰静撇嘴道:“什么理论。我告诉你,我要是不喜欢谁,他就算送我金山银山我也不答应。”刘睿洒脱一笑,说:“你老同桌我还真送不起金山银山。好啦,我还要赶回云州,也不耽误你上班了,我走了。”兰静讶异地说:“这么快就走?”刘睿笑道:“怎么,舍不得?”兰静秀眉挑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开这种玩笑还早了点。”刘睿狂喜,道:“你的意思是,以后给我开这种玩笑的机会?”兰静扁扁嘴,道:“你别自作多情,更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有机会的。”刘睿说:“再说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信还感动不了一个大活人。走啦。”说完就往楼梯口走。兰静嗤笑一声,想了想,把抹布放到桌子上,追了下去。

两人在肯德基店门口分手。

就着还算明亮的日光,刘睿发现兰静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心中感慨不已,长叹了口气。兰静冷笑道:“这回看看是谁舍不得谁了?”刘睿认真地说:“我不是舍不得你,而是看你有了鱼尾纹,感叹时间流逝之快。”兰静闻言呆住了,半响冷冷的说:“谁能不老?”刘睿叹道:“我感觉我们时间都不多了。”兰静白他一眼,道:“那又如何?”刘睿摇摇头,道:“我走了,你珍重。”说完对她微笑示意,转身走到路边拦出租车。兰静目送他坐在车里离去,好久好久没有动步,最后,低头看向手里的盒子。

回云州的火车上,刘睿给赵珊珊发去了短信:“赵主任,有事情求您帮忙。”赵珊珊直接用电话回复他,道:“我给我的工资卡办了一张附卡,抽时间拿给你,想用你的钱用附卡取就行了。”刘睿闻言心中一阵温暖,心里感激这位老冤家为自己考虑如此周到,当着周围的旅客也不好跟她说亲热话,低声道:“我有事,给你用短信发过去。”赵珊珊撒嗔说:“我不愿意发短信,手疼。”刘睿低声说:“那回头我给你揉一揉。”赵珊珊哼道:“好吧,那你就发吧。”

电话挂掉,刘睿给她发去短信:“我给某人帮了一个忙,他一下子送我五十万,我该不该收下。”赵珊珊回复:“一句话说不清,你来我家说吧。”刘睿惊喜不定,回复她:“你家就你一个?”赵珊珊回复:“废话!”刘睿露出笑意,回复:“我现在在火车上,一个钟头后到云州,到时候打车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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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刘睿回到云州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半了,从火车站打车直接往赵珊珊家所在小区驶去。此时早已过了处暑,天色黑得很早,等来到她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

借着夜色的掩护,刘睿悄悄摸进别墅区,没敢直接登门,而是特意兜了个大圈子,绕到赵珊珊家房子后门,这才打电话给她,让她过来开门。

赵珊珊打开后门,鄙夷的说道:“瞧你那点胆子,跟做贼的似的。”刘睿心说,老子本来就是过来做贼的,只不过偷的不是东西,而是人,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叹道:“你以为我不想走正门吗?还不是怕影响你的声誉。”赵珊珊冷笑道:“你得了吧,我看你是怕影响你这个市委书记大秘书的声誉。”刘睿干笑两声,道:“总之影响谁的都不好哇。”说罢走进门去。

后门所在的过道没开灯,一直到走入前厅,刘睿才看清今晚上赵珊珊的穿着打扮。

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这位大美人已经放弃了裙装,穿着一套浅粉色的瑜伽衣裤。上身瑜伽服拉链拉得很低,露出了大面积雪白的心口肌肤与两峰间那道深深的沟壑,沟壑两旁的嫩白凸起若隐若现,引人遐思;腰肢处露出了一截蓝色的内衣下摆,别增几分诱惑;瑜伽裤既紧身又富有弹性,将她丰美的臀部包裹得曲线玲珑,更妙的是,还衬出了里面那条三角小的轮廓,任谁看到,想不想入非非都难;脚上赤足,穿着一双艳红色的棉拖,露出来的脚部肌肤白得反光,晶莹剔透,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她也没怎么特意卖弄风,或是撒嗔发嗲,可刘睿还是难敌她的诱惑,瞬间就被她吸引住了。

刘睿瞥了眼客厅的窗帘,很不幸,窗帘没拉着,落地窗大敞大开,本来还想扑上去抱住她,跟她尽情的亲热一回,这下就没胆子了,咳嗽一声,道:“珊珊,我有个邻居,他哥哥被纪委调查,求我帮忙说句话。我就帮她哥哥说了说,纪委的朋友就把他放过了。这位哥哥昨晚上请我吃饭,一下子送了我五十万的好处费,你说我能不能收着?”赵珊珊瞥了他一眼,道:“这个人出手倒真够大方的。”刘睿说:“我那邻居说了,要不是我帮着说话,她哥就进去了,公司也会被罚没,还要交几百上千万的罚款。等于是我帮他免除了极大的损失,所以五十万似乎也不算多。”赵珊珊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收着呗。”

刘睿苦笑道:“我帮他说话,已经是违反纪律了,要是再收下这么一大笔钱”赵珊珊冷笑道:“既然已经违反纪律了,还怕再多一次吗?这叫什么?这叫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刘睿说:“当然不是了,帮着说说话,虽然算是违反纪律,但问题不大;要是收了这笔钱,问题可就大多了,很严重呢。”赵珊珊不耐烦地说:“那你就别收,退给他。”刘睿苦笑道:“估计退不回去了。”赵珊珊狠狠瞪他一眼,道:“少来我这儿说废话。一个大男人,整天磨磨唧唧的,你丢人不丢人?爱要不要,我管不着。”刘睿陪笑说:“珊珊,要不我把这钱送给你吧。”赵珊珊微微一愣,道:“送我?送我干吗?我又不缺钱。你自己收着吧。”刘睿愁眉苦脸的叹道:“我收着怕烫手啊。”

赵珊珊鄙夷地横他一眼,道:“那你就拿过来,我给你存到我工资卡里。以后真有人查起这事来,你就死不认账,反正钱不在你手里。”刘睿大喜,忙从包里摸出那个信封,递过去,道:“支票就在信封里。这钱是我的,也是你的,你要用钱的时候就随便用,反正我一般也用不着大钱。”赵珊珊接到手里,把支票从信封中掏出来,看了看,抬眼看向他,冷肃的问道:“干吗这么信任我?你不怕我把你的钱据为己有?”刘睿笑了笑,道:“有句老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珊珊,你就是我最亲爱最信赖的红颜知己。为了你,死都值得,何况是钱财这些身外之物?”

赵珊珊闻言,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笑容慢慢扩大,最后布满整张俏脸,也由冷笑变成甜笑,看了看他,没说话,走到沙发旁,把信封塞到自己的坤包里,又摸出钱包,从里面摸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回过身来递给他,道:“呶,这是我工资卡的附卡,密码跟我的一样,你随身携带,用钱随取就是了。”刘睿接到手里,看也没看,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位大美女,叹道:“珊珊,你真好!”赵珊珊就跟没听到一样,转开头去,很随意的说:“今晚就留下住吧。”刘睿听了这话,又惊又喜,只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抱到二楼卧室里要了她,可是想起刚刚见过的李青曼,又产生了一种负罪感,问道:“冯兵晚上不回来吗?”赵珊珊说:“他回家里住,本来要我陪他一起回的,我没答应。”刘睿心底有些犹豫,要说不想留下来,那是伪君子的想法,可要是留下来,势必对不起李青曼,可该怎么办呀?赵珊珊道:“你还没吃饭吧,咱俩先出去吃饭。”

刘睿闻言松了口气,暗想,留宿的事情先放一放,等吃过晚饭再说,便点头答应了。

赵珊珊回楼上换了身衣服,再下来的时候,刘睿但觉眼前一亮。

她之前那身粉色家居装已经换掉,现在是一身休闲装:上身里面一件淡灰色的鸡心领t恤衫,胸前双峰高高凸起;外套一件黑色的小马甲,敞着怀,看上去干净利落,更显香肩如削、瘦腰盈握;是一条蓝色的紧身直筒牛仔裤,将修长腿型包裹得活灵活现。整套衣着休闲随意,充满时尚气息,却又恰到好处的将她高挑曼妙的身材凸显出来,尤其是那对又瘦又长的笔直美腿,简直能迷死个人。

她娉娉婷婷的从楼上走下来,偶然间轻甩那头披肩秀发,更是为她增添了十二分的美艳成熟风情。刘睿都看得呆住了,心说美女就是美女,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赵珊珊径直走向门口鞋柜,跟他说了一声:“走啊。”说罢已经来到鞋柜跟前,从里面摸出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开始换鞋。

刘睿走到她身后,看她一手扶着鞋柜,将着有薄薄黑色丝袜的纤瘦脚丫从拖鞋里提出来,踩进高跟鞋里后,小腿向后向上抬起,右手伸下去提起鞋跟。这一连串的动作,表面上平白无奇,刘睿看在眼里,却觉得性感诱惑,忍不住从后面将她娇躯抱住,右手轻轻勾住她脚踝部位,在那里轻轻抚摸起来,感受到她臀部的挺翘后,更是心猿意马,左手环绕她的小蛮腰,搂得紧紧。

赵珊珊本来正在躬身换鞋,想不到他会忽然抱上来,便停下了,却也没说话。刘睿抚摸着她纤细的脚踝,手指顺着她滑腻的丝袜滑下去,将她刚穿好的高跟鞋褪下去,任其落在地上,用手握住她的秀美脚丫轻柔的抚摸起来。赵珊珊感受到他的亲昵动作,慢慢挺直身子,靠在他怀里,忽把左手绕过肩头,慢慢摸到他的脸上,在那里摸了几下,突地捏住他的鼻子。

刘睿吃了一惊,笑道:“宝贝,你这是干什么?”说话声却有些囔声囔气,跟《西游记》里面的猪八戒似的。赵珊珊听后吃吃笑起来,说:“不打算吃饭了?”刘睿说:“吃啊,不吃怎么行?”赵珊珊说:“那你耍什么讨厌?”刘睿笑嘻嘻的说:“珊珊你太美太性感了,我情不自禁就想抱住你摸摸你。”赵珊珊捏捏他的鼻子,随后放开,说:“急什么?等吃完饭回来,让你抱个够。”刘睿此时已经被她的美艳姿色与妖媚风情完全吸引,卖乖一样的说:“好,那宝贝我给你穿鞋。”赵珊珊笑道:“想不到会有一天你变得这么乖巧,哈。”

刘睿蹲在地上,给她两只美足穿上高跟鞋,换好之后再看时,黑色丝袜与白色高跟鞋相互映衬,委实充满诱惑,真是恨不得扑上去亲吻几口才能过瘾。

“你这是病,得治!”赵珊珊见他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双足,出口嗤笑道。

刘睿站起身笑道:“恋足癖,怎么治?唯一的好办法,就是宝贝你天天给我摸几下。”赵珊珊冷哼道:“少废话,快走,你不饿我还饿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前厅,往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赵珊珊拉开门刚要出去,脸色忽然一变,迅疾把门关上,叫道:“不好,冯兵回来了,你赶紧躲起来。”刘睿正美滋滋的幻想跟这位老冤家晚餐后的夜生活呢,闻言吓得胆都快破了,立时变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赵珊珊见他不动窝,转身来使劲推他,压低声音道:“快躲起来啊,你想死嘛?”刘睿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就跑,想要往楼上跑,转念一想,来人可不是冯海亮,而是此地的主人冯兵,他这一回来,说不定晚上就不出去了,自己躲到楼上,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忙快步逃向通往后门的通道,可刚刚进入通道,还没来得及去开后门,正门那里已经响起男人的说话声。

他吓得大惊失色,不敢再跑,忙放慢速度,一步步的往后门那里摸过去,只盼在冯兵进入前厅之前,自己能打开后门溜出去。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他已经是吓得后脊背出了一身冷汗,心跳也加速了至少一倍以上,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就好像随时会从胸口里跳出来似的。此时若是给他测量血压,高压绝对得有二百四。

“我他妈真是色迷心窍了啊,为了亲近这位老上司,多次往她家里来,竟然把她与冯兵的家当成了她自己的家,尝到一点甜头就上了瘾,什么都不顾及了,总是抱有侥幸心理,却不想想,这种事能总是这么干吗?你刘睿简直就是他妈属猪的啊!今天好了,人家老公回来了,正好把你给堵在家里,看你怎么跑得了?”刘睿在心里愤懑不停,叫苦不迭,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想起上次来她家,就撞上了她公公冯海亮,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也应该记住那次教训,轻易不要再往她家里来,可恨自己记吃不记打,这次又大摇大摆的过来偷人家老婆了,却正好撞上人家老公回家,今晚上这次,能顺利逃出他家去吗?要是被冯兵发现,自己跟赵珊珊还想有好吗?

“要不是有这个后门,今天老子可真就死翘翘了!”

刘睿边暗道侥幸,边在漆黑的通道里行进,心中暗道:“下回,就算打死老子,老子也绝对不上她家里来了!这他妈哪是幽会啊,这明明就是玩命!”

他心神不定,走路也就没加小心,何况通道里本来就黑糊糊的,里面环境他根本就不熟悉,刚走没两步,就碰到了脚边的东西,但听“哗啦”一声响,似乎是个瓷盘倒在地板上的声音。

这一声吓得他全身汗毛竖起来,脑子瞬间就蒙了,心跳也停了,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潜意识觉得自己该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可又怕逃不出反而被冯兵抓个正着。

耳听厅里有个男人说道:“后边什么动静?”赵珊珊的话语声很快响起:“可能后门进耗子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小区耗子多,我去瞧瞧。”语气平淡,镇定之极。那男子也没多问什么,笑呵呵地说:“王哥,快坐,快请坐,咱哥俩可是好久没一块坐坐了。”又响起一个男子的叹气声:“唉,冯老弟,别提了,你哥我这一段时间可他妈算是倒了大霉!”

骤然听到这个男子的说话声,刘睿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耳听高跟鞋走路声越来越近,知道是赵珊珊走来了,而冯兵在接待那个所谓的王哥,自然不会找过来,高高悬着的心便稍微放下了些。

只听冯兵又道:“王哥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市委书记要整你,我爸也帮不了你呀。”那王哥说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冯局对我一直很关照,我对他只有感谢的,没有抱怨。我他妈就纳了闷了,那个新来的白旭光,我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就他妈盯上我了,非得把我整治了才痛快?我他妈是杀了他爸爸了,还是奸了他老婆了?嗯?”

刘睿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这个所谓的“王哥”,正是市交警支队原支队长王斌,当时他曾经去市委找老板白旭光认错,自己是见过他的,而且也听过他的说话声,怪不得刚才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呢,原来是他。

此时,赵珊珊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也没开灯,用手机照亮,找到了距离后门还有两三米的刘睿,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去轻轻推他,压低了声音道:“还不走等什么呢?”刘睿忽然间不想走了,听王斌话里的意思,对老板充满怨恨,今晚又找到冯兵这个市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其行迹非常可疑,不如暂时留下来,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便对赵珊珊附耳说道:“外面那个是市交警支队原来的队长王斌吗?”赵珊珊捏了捏他的手,表示正是此人。刘睿续道:“我先不走,我听听他跟冯兵都说什么。”赵珊珊大急,低声道:“你疯了呀?”刘睿说:“我没疯,我很有理智,我就听一听他们的话就得了,过会儿就走,你别担心。”赵珊珊说:“你想听什么,我去帮你听,回头告诉你不得了?”刘睿附耳说:“估计你不方便,你回去吧,我听听就走,你帮我把后门打开,我随时都能跑出去。要是冯兵发现了,你就说是家里进贼了。”

赵珊珊跟他相处也有两年了,知道这个家伙有自己的倔脾气,想了想,没有再劝,走到后门处,将后门大开,这才走回前厅。

刘睿等她走了之后,小心翼翼退到后门那里,先把两部手机都设成静音,再侧耳聆听,听客厅里的人说话不再那么清晰,便大着胆子往里面走了几步,这才再次听清,只听王斌笑着说道:“弟妹,你这一身打扮可是真漂亮啊。这是要去哪啊?”赵珊珊淡淡地说:“出去吃饭。”王斌嘿嘿笑道:“怎么没跟我冯老弟一起回家啊?”赵珊珊说:“身子不舒服。”说完又道:“你们聊吧,我出去吃饭。”说完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响起,很快又传来正门闭合的动静。

刘睿心想,赵珊珊走了也好,俗话说得好,“捉贼见赃,捉奸见双”,她这一走,就算自己被冯兵发现,也与奸情无关,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却听王斌笑道:“冯老弟,你可算是有福气哦,娶了弟妹这样的大美人。”冯兵冷笑道:“有个屁福气?妈比的,天天吵架,哪天不吵,那肯定是我或者她不在家。”王斌笑道:“嗯,弟妹看着是有点冷,冷美人,冰山**,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老弟啊,就凭你这家世,要什么什么没有?还征服不了弟妹的心?”冯兵道:“切,我他妈稀罕征服她的心?她不伺候我,我他妈外面有的是女人。”又道:“其实女人啊,甭管什么样的,都是一回事。她他妈长得漂亮又如何,老子想要美女,外面一大堆呢,老子会稀罕她?”王斌说:“嗯,嗯,不说弟妹了,说你哥哥我的事情。唉,我他妈这一被撤职,算是狗屁没有了。现在局里谁都不把我当人看,我他妈憋屈死了。”

冯兵道:“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市委书记,那不是自找倒霉?”王斌夸张的叫道:“哎哟老弟,你这话算是说错了。你没听我刚才说,我跟姓白的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他妈从来就不认识他。他倒好,一来了云州就跟我做对,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后快。我他妈现在都纳闷呢,我到底哪惹着他了?老弟啊,我这口气咽不下去啊。”冯兵说:“咽不下去怎么办?你还能报复市委书记?”王斌冷笑道:“我他妈还真想报复报复他。”冯兵吃了一惊,叫道:“王哥,你可别乱来。你不过是撤了职,等哪天风头过去了,求你老爷子托托人,你在市局弄个副局长还是很轻松的。可你要是报复姓白的,真出了什么事,你可就彻底完蛋了。”

刘睿在旁偷听,也吃了一惊,没想到王斌肚子里的怨气那么大,竟然妄想报复自己老板,他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但闻王斌嘿嘿冷笑:“放心吧老弟,出不了什么事,只要他查不出是我干的就行,而且,我有那个把握,就算报复了他,他也绝对不知道是我干的。”冯兵劝道:“王哥,你还是考虑清楚了再说吧。”王斌恶狠狠的骂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妈比的,他姓白的不给我好日子过,我他妈就也不让他过上好日子。他妈的,一点道义都不讲,老子从没惹过他,他他妈一上来就查老子,把老子扒了个干干净净,现在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要身份没身份,比他妈普通人还窝囊呢。我他妈要是咽得下这口气,我就不姓王了。”冯兵叹道:“人家官大,那又有什么办法?换成你是市委书记,你同样不需要理由就能整死他。”王斌狞笑道:“就算我不是市委书记,我也能整死他,等着瞧,嘿嘿。”

冯兵忙道:“你说归说,可别太过分。真要玩大了的话,你老爷子也帮不了你。”王斌说:“放心吧,我心里有谱,不会出事的。我老爷子还是很给力的,省里有的是关系,嘿。连省委副书记孙志刚都是他老人家的老部下,这回要不是孙叔叔给我说好话,我还真就死定了。他妈比的,白旭光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欺负欺负我这种小脚色还行,碰上孙志刚,照样得软下来。我就瞧不起这种人。”冯兵说:“嗯,你老爷子确实厉害啊,不服不行,比我老爷子强多了。”王斌说:“你老爷子也不差,大名鼎鼎的公安局长,整个云州市谁不服?他这些年也捞足了吧?”冯兵嘿笑道:“瞎混,瞎混。”

王斌说:“老弟,我这回找你来,主要是帮我参详参详,看看我这个主意好使不好使。”冯兵奇道:“你什么主意啊?”王斌说:“报复姓白的呀。”冯兵惊道:“你还真要出手啊,我以为你说说就算了呢。”王斌冷笑道:“大丈夫讲究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报仇还行。”冯兵说:“那你就说说吧”

刘睿听到此处,忙竖起耳朵,打算听听王斌想要怎样报复老板,可偏偏王斌接下来就放低了音量,似乎也是担心隔墙有耳。

他一点都听不到,非常焦急,真恨不得冲过去,抓住王斌当面质问。当然,这种念头只能是在心里想想,却绝对不敢付诸实施。想了想,大着胆子往前面挪动了几步。

忽听冯兵失声叫道:“啊你你这也太太”王斌嘿嘿冷笑,道:“怎么了老弟,我这主意太什么呀?我觉得挺好的吧,既不会给他带来人身上的伤害,也能让他彻底玩儿完,而且保证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冯兵说:“主意倒是挺好,可你不怕事后被人查出来吗?”王斌说:“不用担心,我请来的帮手都是自己哥们弟兄,绝对可靠,就算查到他们头上,也绝对一口咬死是接到群众举报、执行公务,绝对不会供出我来。”

刘睿听得焦虑之极,只恨不得生出一副顺风耳来,可此时就算有顺风耳也已经晚了,因为王斌已经把计划说完了,还能再说一遍吗?

冯兵问道:“你帮手都是自己哥们,可那个小姐呢?小姐一般都不经查呀。”王斌得意的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打算让我马子亲自出马。嘿嘿,马子出马,马到功成,一定可以成功,哈哈,姓白的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嘿嘿。”冯兵叹道:“你可得考虑清楚喽。姓白的可还有个秘书呢,他秘书好像叫什么刘睿还是我老婆原来的下属呢,别让这小子坏了事。”

刘睿听他忽然提到自己,心头一跳,急忙屏息凝气,仔细辨听。

王斌说:“这不怕,他秘书也不可能留下来陪他过夜,我专等他秘书走了再动手。”冯兵还是叹气,道:“还是不太合理。你说姓白的住在云州宾馆贵宾楼里,那可是专门迎接省部级领导的地方,市领导轻易都住不进去,怎么会***?这明显是个大破绽呀。”

刘睿听到这里,将二人的话前后一联系,已经领悟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而已,心说这王斌可真够阴损的,跟他老爹王用友一个德性,做事都是如此的卑鄙无耻。

王斌赞道:“果然是冯局的公子,这推理逻辑就是强啊,轻易就能找到破绽,你哥我佩服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告诉我马子,她所假扮的小姐,是在外面被白旭光一个电话打过去叫到贵宾楼的。你想想,姓白的一个人跑到云州来当书记,老婆没跟着,他有火没处泄,叫个小姐****不是很正常吗?哈哈,只要到时候他一开门,我马子往里一冲,嘿嘿,他嫖娼的罪名就跑不了了。”冯兵叹道:“可事情闹大了,丢的不是你马子的脸?”王斌冷笑道:“只要能让姓白的玩儿完,别说牺牲我马子了,就算牺牲我自个儿,我他妈也认了!”

刘睿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王斌想要报复老板白旭光的手段了:请他情妇之一帮忙,扮成一个小姐,假作是接到白旭光的电话,上门提供异性服务。一旦白旭光开门,这女人就会冲进去抱住他。而另外一帮人,早已受了王斌的指使,守在门外等着配合那女人的行动,一旦那女人冲进去抱住白旭光,他们就会跟着冲进去,或是扮作警察抓嫖娼,或是扮作记者一通乱拍,总之是要趁机将此事搞大,将白旭光搞臭,搞得身败名裂,从此滚出云州才是最好。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心说这王斌真够阴毒的呀,又是暗道侥幸,要不是自己凑巧在冯兵家里与赵珊珊幽会,又如何听得到二人的密谋?无意间听得这个大秘密,就算冒再大的险也值得呀。

他继续辨听,想听听王冯二人还有什么话说,哪知道两人说完正事就说起了邪之事,什么市区内某家夜总会新从东北招来了一群水灵灵的“公主”,又说什么某处新开了一家歌舞厅、其女老板长得如何美艳风云云,最后却说到了性药上。

王斌告诉冯兵,他一个朋友去香港出差,从那里带回来法国进口的苍蝇水,女人只要喝下一点点,立时春情发作、欲火焚身,哪怕是世界上最贞洁的烈女,也要立时宽衣解带。冯兵对此持怀疑态度,王斌便送了一瓶给他,让他先在赵珊珊身上试试效果。冯兵欣然收下。

刘睿听得暗里大骂不已,心说王斌是禽兽,冯兵更是禽兽不如,竟然要对自己老婆下这种药,这跟婚内又有什么分别呢?

就在这时候,王斌要走,说请冯兵一起去唱歌。冯兵也没拒绝,两人嘻嘻哈哈的走了。正门方向很快传来了关门声。

刘睿从后门钻出去,绕到房子一侧,正巧看到两人乘坐一辆沃尔沃越野车离去,想了想,又回到屋后,从后门走进去,来到前厅,发现客厅灯还亮着,心说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这出门都不关灯,走到客厅里,目光巡视茶几与沙发,想要找到王斌送给冯兵那瓶苍蝇水,可是扫了一圈,却没找到,暗想,两人既然是去唱歌,那冯兵就没理由把这瓶苍蝇水放到身上,那就一定会留在家里,可是他藏哪了呢?

他绕到茶几与沙发中间的缝隙里,仔细查看。忽然,茶几下面两个小抽屉进入了他的眼帘,心中大喜,随手抽开一只,却见里面躺着一只包装华美金贵的纸盒子,盒子上面全是看不懂的外文字母,拿起来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香精味,觉得这应该就是那瓶苍蝇水了。至于纸盒上的字母,应该就是法文。

“要是以前,你对珊珊这么做,也不关我的事情。可是现在,既然珊珊芳心里已经有了我,那就等于是我的女人,我岂能容你这样对她?嘿嘿,说不得,这瓶苍蝇水就归我啦。”

刘睿嘿嘿一笑,要把这瓶苍蝇水放到自己包里,据为己有,想了想,给赵珊珊拨去了电话:“宝贝,你老公走了,你回来吧。”赵珊珊说:“你出来吧,出门左转,走一百米,第二个红绿灯,我在‘巴国布衣’店里等着你。”刘睿答应下来,站起身,四下望了望,见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走后门出来,将后门关死,出小区往左,快步走了过去。

巴国布衣,顾名思义,就是巴蜀风味的饭店。刘睿赶到店里后,很容易就在靠窗的某个桌位旁找到了赵珊珊。

两人再次见面,赵珊珊鄙夷的瞧着他,道:“说你胆子小吧,有时候你胆子也真大;说你胆子大吧,通常又很小,你真是头猪。”刘睿知道她在责备自己刚才留下来偷听,赔笑两声,压低了声音道:“宝贝,你不知道,我要是没留下来偷听,你可就惨啦。”赵珊珊奇道:“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你留下来偷听,我才会惨了呢。”刘睿呵呵一笑,从包里摸出那盒苍蝇水,放到赵珊珊跟前,低声道:“刚才,最后,王斌送了冯兵这瓶苍蝇水,让冯兵偷偷对你使用。”赵珊珊拿起来看了看,轻蹙秀眉,问道:“苍蝇水?什么东西?”刘睿说:“烈性春药!”赵珊珊惊得檀口微张,瞠目不已。刘睿说:“王斌说,这是他朋友去香港买回来的法国进口货,药性极强,据说世界上最贞洁的女人吃了这种东西,也会立时宽衣解带,找男人求欢。你想一想,冯兵要是偷偷让你吃了这玩意,你会怎么样?”赵珊珊气得脸色通红,很快又变得惨白。

刘睿似乎听到她咬牙的声音,仔细观察她的口角,还真在微微颤动,叹道:“别生气了。咱这不是知道了嘛,知道了以后就防着他,但凡他给你的食物与水,全部不吃不喝。至于这瓶苍蝇水,为防万一,我收着好了。”说完从她手里拿了回来,塞到包里。赵珊珊瞧见他谨慎的动作,似笑非笑的问:“你收着?你是不是想用这玩意害别的女人去?”刘睿大义凛然的说:“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刘睿喜欢哪个女人,会先俘获她的芳心,会让她自愿跟我那啥,我怎么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赵珊珊撇撇嘴,道:“你对我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刘睿忙陪笑道:“咱俩那一次不是误会嘛”赵珊珊说:“好啦,你都听他俩说了些什么?”刘睿淡淡的道:“也没说什么,吃饭吧。”

吃过饭,刘睿也没停留,在饭店门口跟赵珊珊分手,打车赶往云州宾馆,见到白旭光后,跟他说了刚才偷听到的王斌的阴谋。

要不是看刘睿一脸肃然郑重,白旭光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即便如此,却也深深怀疑,问道:“你从哪听到的?你怎么会跟王斌碰上?”刘睿早在路上就想好了说辞,此时不慌不忙,镇定的说:“我去朋友家作客,王斌忽然登门拜访。我认得他,怕被他认出来,就想从后门走人,结果还没走出去,就先听到他对您破口大骂。于是我就暂时留下来,听他们对话,这才听到他这个阴毒卑鄙的阴谋。”白旭光阴沉着脸,语气并不显得如何生气,道:“想不到我有心放他一马,他却不依不饶,喋喋不休,居然想出这种卑鄙手段来报复我省委孙副书记竟然为这种人求情,哼哼!”

刘睿说:“他既然这么卑鄙,那咱们这次也绝对不能容情。他不是有张良计嘛,咱们也有过墙梯。咱们这样这样这样不就能将他的阴谋彻底粉碎了吗?”白旭光点头道:“好,小睿,就按你说的办,安排稳妥一些,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另外,此次一旦抓住他王斌的小辫子,就绝不留情,把他以往的问题也全部揪出来。孙书记再想给他求情,我也有的可说了。”刘睿说:“是呢,他真是丧心病狂到极点了,竟然想对您这个市委书记下手,他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啊?这回啊,一定让他自作孽不可活。”白旭光深深看着他,忽然哈哈一笑,把刘睿给笑糊涂了,讪讪的问道:“老板您笑什么?”白旭光拍拍他的臂膀,道:“我笑是因为开心。小睿啊,你简直就是我的福将,自从我用你之后,好多次险情都可以平安度过。这说明,我选对了人,我还是很有眼力的嘛,呵呵。”

刘睿回到家里边,先给李青曼报了平安,随后给曾翰林打去电话,约了他在自家小区南门碰面。见面后,把董金立送他那十万块的支票给了他。曾翰林听说是董金立给的,也没怎么推辞,只问刘睿有没有。刘睿说自己也收了,他这才收下。

周一,再次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讨论市南区常务副区长与政法委书记的人选问题。白旭光照例主持会议,刘睿做会议记录。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钟爱民列席。

组织部干部一处,负责市直机关干部的任免考察事项,干部二处则负责县区市管干部的相关管理。之前,对市南区领导班子考察以决定区长人选的时候,干部二处处长钟爱民因为胃病犯了而住院,所以部长吕建华就把考察任务交给一处处长李大伟。是故,之前的常委会都是李大伟列席,汇报考察结果。现在,钟爱民胃病好些,重新回岗,自然由他负责市南区常务副区长人选的考察汇报工作。这个人似乎很少参加常委会,有些紧张,入席后就垂头不语,以此掩饰他的不安。

刘睿见他没带水杯过来,就起身给他倒了杯开水,赢得了他的很大好感,连着说了好几句谢谢。

会议很快开始了。

上次常委会,市委副书记于凤和与市长孙金山因为常务副区长的人选问题,险些没有吵起来,此次常委会,这个人选还将是两人争论的焦点问题。

因此,白旭光避开了这个议题,先讨论政法委书记的人选。

上一次开会,众常委基本都同意,由市公安局选派一位得力干部去市南区坐镇公安分局当局长,以此加强市局对区分局的管理与指挥能力。是故,市局局长冯海亮回去以后,经过仔细慎重的考虑,提出了两个很不错的人选,一个是局里排名座次最末的副局长,一个是经侦支队的支队长,其中后者是正科级。这两个人选,前者已经提交给市委组织部经过了考察,后者则有局领导班子代为考察,各方面反馈也都很不错。

不管是副局长还是支队长吧,反正都是公安局自己碗里的菜,别人想抢也抢不掉,因此众常委对这个议题都不是很感兴趣。

孙金山直接说:“老冯,你也不要一下子就推出两个了,矬子里还能拔出个将军呢,何况是这两位精挑细选出来的同志?你就直接说,到底谁更合适,大家拍板定下来不就得了?”贾麟等他说完,立即说道:“就是,痛痛快快的。”

冯海亮憨憨的笑了笑,道:“两个都好,我也拿不定主意,这才请各位领导讨论的。既然这样,那干脆就让副局长上吧。”

白旭光点头道:“好,那就是他,大家都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吧。”众常委纷纷摇头。

接下来,避不开的议题来了,就是市南区常务副区长的人选。

于凤和背对着刘睿,刘睿也就看不到他的面目表情,不过倒是发现,贾麟时不时看向于凤和,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在挑衅吗?

老规矩,还是先由组织部的同志汇报对上次于凤和与孙金山提出的人选进行考察后的结果。

钟爱民刷的一下站起来,怯怯的说:“那白书记、孙市长,各位领导,我就开始汇报了。”白旭光冲他压压手,善意的说:“坐下说吧。”钟爱民谢过他,坐回椅子上,开始汇报。

两个候选人,一个是于凤和所提名的市南区分管文教卫的副区长霍志松,一个是孙金山提名的市政府办公厅副秘书长田伟刚。两人都是副处级,若是出任市南区常务副区长,算是平级调动。不过,这对霍志松来说是一次进步,而对田伟刚来说,也是下基层的一个好机会,弄好了能在区里发展下去,也不枉他的现任老板孙金山对他的栽培。

刘睿暗自寻思,看到田伟刚的任职经历,基本上也就看到自己未来的路了,自己不可能跟老板一辈子的,老板若是回到省城,肯定也会提前放自己出去,到时候,自己会有田伟刚这么好的运气吗,一下子就有常务副区长的宝座虚位以待?

钟爱民说得太细,说了半个多钟头,也没说到点子上,仍在照本宣科的读霍志松的述职述廉报告。

贾麟有些急躁,道:“钟处长,你直接说考察结果谁更好吧。”

钟爱民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不太确定,犹犹豫豫的看向白旭光。白旭光对他点点头。钟爱民便开始将霍志松与田伟刚进行全面对比,其结果是霍志松胜出,占有一些优势。

于凤和淡淡的说:“既然霍志松要好一些,那就是他吧。”贾麟抢着说:“我不同意。霍志松哪里好了?不过是群众考评分数方面高一些罢了。但他这些年以来的成绩呢,有没有拿得出手的?在这一点上面,田伟刚显然要高出一筹。我们选拔任命领导干部,不能只看群众印象,还要看其执政能力。老好人嘛,哼哼,谁都会做,也都能做得很好。”

刘睿留意到,贾麟说这番话的时候,老板白旭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中既好笑,也为他发愁,每次常委会,于凤和总会跟孙贾二人对着干,不是吵闹就是暗讽,弄得整个会议都不安宁,他身为会议主持人,肯定也很挠头吧。

贾麟说完后,别人都没说话,连孙金山也保持了沉默。有几个人望向白旭光。

白旭光道:“钟处长已经把考察结果汇报完了,各位常委,都发表下看法吧。看看哪位同志更适合这个位子?”

往日里,他说完这句话,也就是要其他常委发表看法的时候,通常会按照排位顺序依次发言,那么第一个该发言的就是孙金山。但老孙今天一反常态没有表态,端起水杯喝起水来。

而排名第三的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已经发表了意见,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了排名第四的纪委书记肖大伟。

肖大伟左右望了望,道:“两位同志都很优秀,既然霍志松同志的分数更高一些,说明他的能力被更多的人认可,也间接说明他还是很有能力的。我同意由霍志松同志担任市南区的常务副区长,相信他一定会不负众望。”

刘睿看到,白旭光在肖大伟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脸上表情虽然很和煦,眼神却有几分忧虑,是啊,肖大伟这等于是公开支持于凤和的提议了,等于直接说明他是于凤和的人,而于凤和又不是什么好鸟,连虎须都敢撩的,身为市委最高领导的白旭光,心里怎么可能痛快呢?

冯海亮憨笑道:“两个同志确实都很不错,但就我而言,我平时跟政府副秘书长田伟刚打交道多一些,对他的印象很不错。这个同志,年纪轻轻,待人谦和,能力也很强。刚才钟处长汇报考察结果的时候,对于他以往的成绩也说得很清楚了。我觉得以他的年纪,能干出这么多的成绩,实在很难得。所以呢,我是赞同他的。”

对于冯海亮帮着孙金山说话,既在刘睿料想当中,又有些出离意料之外。冯海亮身为市公安局局长,受孙金山这个政府市长的管辖,帮他说话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可问题是,上次常委会,白旭光已经送给他一个顺水人情,让他选个亲信去市南区当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分局局长,冯海亮若是知道投桃报李的话,应该紧密站在白旭光的身边啊,唯他马首是从,怎么又站到孙金山那边去了呢?

又想了想,也算明白了。或许,冯海亮是感老板的情,可现在,两个候选人里面没有白旭光的人,他想帮也没有可帮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帮顶头上司孙金山的忙。换成自己,大概也会像他这样做吧。

接下来,一众常委顺序发言,除去宣传部长郑燕燕、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和军分区政委裴旭外,其他人或支持霍志松,或支持田伟刚。这三位没有明确表态。裴旭更是笑呵呵地说:“我最怕这种人事任命的议题,你说我这个大老粗懂什么?所以啊,你们讨论你们的,无论定谁,我都支持。呵呵。”

刘睿对他的说法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关心郑燕燕与秘书长表不表态,而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支持霍志松的人竟然比支持田伟刚的人多,换句话说,于凤和的人马比孙金山的人马可要多。

于凤和一系的人马,基本包括:他自己,纪委书记肖大伟,组织部长吕建华,还有**部长康吉仁,一共四个人;孙金山一系的人马,则有:他自己,常务副市长贾麟,市公安局局长冯海亮一共三个人。

于凤和一系虽然只多出一个人,但对孙金山一系已经形成了乌云盖顶的巨大压力。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忙,孙金山一系可就输定了。

刘睿当然不会为孙金山一系人马担忧,而是替老板白旭光深深忧虑起来。好家伙,普普通通的一次市委常委会,竟然逼得于凤和亮出了自己的全部人马。云州市委常委班子,一共只有十一个人,于凤和就占有四席,孙金山与老板各自占有三席,完全处于劣势。哪怕两人强强联手,若是军分区政委裴旭也支持于凤和,也不过是六比五的险胜。这种局面对于他这个新任书记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他心中惊疑不定,想不到于凤和这个老狐狸竟然有这么大的势力,当日师傅袁小迪所言果然不假啊,这个老东西真是兵强马壮,就连老板都不是他的对手。也多亏这次是孙金山与他相斗,老板没有掺和其中,否则的话,难堪的可就是老板了。

这件事非常重大,也极其险峻,完全不是说于凤和跟谁好、孙金山有几个朋友的事,而是货真价实的山头林立。白旭光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以后常委会上可就说了话不算了。市委书记要是说了话不算,以后还有谁听话?他又怎么敢奢望在云州市创立一番政绩?

想到这里,刘睿手心里已经替白旭光捏了一把冷汗。

孙金山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局面,脸色有些不太好,目光从郑燕燕、杜立雪两人的脸上扫过,眉宇间凝成了一团。贾麟也意识到了处境不妙,表情愤愤的瞪向于凤和。

刘睿正坐在于凤和身后,可以看到贾麟那怨愤的目光,心中暗叹一声,暗说,老贾啊老贾,此时你就算把于凤和瞪死,也已经无事无补,赶紧求求我老板吧。只有你们两方联手,才能战胜那头老狐狸。否则的话,你们就净等着会后大哭吧。

会场一片沉寂,谁也不说话,气氛恐怖得有些怕人。后来,孙金山可能是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杯来喝水,却发现水杯已经光了。他苦笑摇头,无可奈何的把水杯放回桌子上。

于凤和看到这一幕,打趣他道:“市长,还是少喝点茶水吧,喝多了可是失眠。”孙金山针锋相对的说:“不喝茶我就不失眠了吗?”于凤和端起杯来喝了口水,笑呵呵的说:“这是病啊,你得找点药吃吃了。”

刘睿闻言坐不住了,生怕两人因此吵起来,把笔本放到一边座位上,起身走到门边,拿起一个热水瓶,开始给各位领导续水。

于凤和看了他一眼,老气横秋的对白旭光道:“书记,小睿可真是勤快呀。”

刘睿听得出他话里的深意,似乎是暗恨自己往孙金山跟前献殷勤,心中冷笑,也没理他。

白旭光微微一笑,道:“年轻人,还是勤快点好。”

刘睿在会场里绕了一圈之后,气氛有所缓和,但平静的水面之下,隐藏的可是惊涛骇浪。说不定,那股浪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爆发,就会令所有人都应接不暇。

白旭光喝了口水,面带和煦微笑,问道:“各位,对于今天这最后一个议题,还有什么意见吗?”孙金山微微凑过头去,半开玩笑的说道:“旭光,你也说说吧,你看,秘书长还有燕燕部长还等着你表态呢。”

刘睿暗暗好笑,知道孙金山这是急了,不然不会抢着问自己老板的看法,甚至不惜把老板最得力也是仅有的两个支持者也给点明了。潜台词其实就是:“你白旭光也不过是三个人,我老孙也是三个人,咱俩都敌不过于老狐狸啊。此事你我若不联手,以后恐怕就会被老狐狸霸占超纲,你我还怎么发布政令呢?”

白旭光冲他点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此事我同意金山市长的提议,提名田伟刚为市南区常务副区长”

此言一出,不等他说完,贾麟就已经笑出来,赞道:“书记,您做出了一个英明无比的决定。”

于凤和冷淡的问道:“不知道白书记是什么理由支持田伟刚?”白旭光笑了笑,道:“我理由很简单,霍志松本身是市南区副区长,如果提拔他为常务副区长,那势必会空出一个副区长的位置,我们就还要再开常委会讨论这个副区长的人选。如此一来,就太繁琐了,也会影响市南区政府的正常运转,影响其办公效率。而由田伟刚转任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于凤和不死心的问道:“可田伟刚离开市政府后,还会空出一个副秘书长的位置来啊,这同样需要”

贾麟嘿嘿冷笑,截口道:“老于,你也太不熟悉我们市政府的人员任命程序了吧?市政府副秘书长,由我们市政府常务会议请收藏、推荐任命,用不着再次召开市委常委会,也就用不着再次麻烦大家坐到一起花上几个小时讨论。刚才我为什么要说书记的决定是英明的,就是因为他有效避免了频繁召开臃肿无度的常委会。哈哈,我举双手赞同书记的英明决定。”

于凤和一句话没说完,被贾麟死死堵了回去,气得脸色铁青,对他怒目相视,愤愤地说:“我们不能因为避免召开过多的市委常委会,就仓促任命区级领导干部呀。”贾麟笑道:“哪里仓促任命了?我们坐下来,到现在,讨论了怎么也得有两个小时了吧。白书记直到最后一刻才表态,更不是仓促的表现,老于,你这话就说错了吧。”于凤和怒道:“贾常务,我不是指的时间上的仓促,而是说理由上的仓促。”贾麟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理由上我也不觉得仓促。就是因为两个同志都很优秀,白书记一时间也难以作出决定,所以在经过缜密的思考之后,这才独辟蹊径,以这种方式作出了决定,这正是白书记智慧如海的体现啊。我今天算是彻底服了白书记,呵呵,实在是太英明太聪慧了。”

于凤和到此已经想不出反驳之言了,气得瞪了贾麟一眼,看看孙金山,又看到白旭光脸上。

郑燕燕莞尔一笑,道:“我刚才也无法决定是投霍志松同志的赞同票,还是投田伟刚同志一票,心里一直很为难。白书记的点子给我打开了一扇天窗,我这才觉得派遣田伟刚同志去市南区才是最合适的,可以最大限度维持市南区领导班子不变,也就保持了稳定和谐。现今,稳定和谐不是最重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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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市委书记白旭光表态后,市委宣传部部长郑燕燕一如既往的站出来表示支持,还给他戴了一顶“维护稳定和谐”的高帽。

刘睿看在眼里,对这位郑姐的好感又深了一层,心里也觉得好笑,在自己老板没表态之前,她跟秘书长都是装聋作哑、不置可否,一俟老板有了态度,利马站出来表示支持,虽然稍嫌有些拍马溜须的嫌疑,但对这两位弱势常委来说,无疑是最正确最明智的选择。要知道,自己老板能来云州当市委书记,那可是省委领导的意思,支持老板的一切意见,其实也就是遵从省委领导的安排,往小里说是听话、服从,往大里说就是政治觉悟高。

于凤和听了郑燕燕的一番话,扭头看向她,刘睿也不知道他表情是什么样的,估计不会太高兴,至于他心里在想什么,那更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杜立雪紧跟着郑燕燕的话,点头道:“郑部长说得很对,确实是这样。市南区如今从上到下都有些混乱,必须维持现有局面稳定。提拔霍志松为常务,势必引起连锁反应,所带来的影响不容乐观,而且我看市南区短时间内也无法自行消化这些影响。因此,我也同意田伟刚接任市南区常务副区长的位置,其他同志仍旧各司其职,确保治下安定团结。”

孙金山听他说完,冲他连连点头,不知道是在表示感激还是别的什么,枯瘦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秘书长也支持伟刚,好,很好啊。那旭光啊,既然如此,就是伟刚了吧。”

刘睿见他当着众常委的面,毫不避讳直接称呼爱将的昵称,知道他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事实上也是,要不是自己老板最终伸出援手,田伟刚可就被秦志松pk掉了,这对他这个一心一意要给自己爱将找个好归宿的政府市长来说,绝对是打脸啊。堂堂市长被市委副书记打脸压迫,这要传出去他以后怎么见人?

白旭光没有直接拍板,还是考虑了于凤和的面子问题,语气温和的问他道:“凤和书记,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若是大家难以保持一种意见,便只好投票决定了。”于凤和垂着头想了想,道:“好吧,既然白书记的理由很令人信服,那我就改变下看法,支持田伟刚。”

刘睿心中冷笑,知道这老狐狸嘴里说的是“白书记的理由很令人信服”,事实上却是反讽一把,说白旭光的理由很不令人信服。对他而言,这已经是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了。真要投票决定的话,不消说,自然是老板与孙金山两方联手的势力最强,到时候他反而会更没脸,所以他很明智的现在就低头改过。

于凤和转变态度后,白旭光也没问其余几个支持霍志松的常委的意见。他不问是对的,现场局面已经很明显了,于凤和就是那三个人的头目,只要逼得他改变态度,其他三人不想改也已经无济于事。白旭光若是再一一询问他们的意见,反而显得婆婆妈妈、有失市委书记的威严。

于是,这次常委会最终通过,由市政府副秘书长田伟刚出任市南区常务副区长。田伟刚只需再走一个市南区人大常委会的过场,就会被正式任命为市南区常务副区长了。

会议结束后,孙金山跟白旭光回到办公室做客,待了有半个多钟头。最后白旭光送他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谈得不错。

送走孙金山后,白旭光脸上笑容全部消失,反而换上一副凝重忧虑的神情,对刘睿招招手,叫他进了里屋。

白旭光似乎有意考校刘睿的智商,问道:“小睿,知道我为什么发愁吗?”刘睿暗叹口气,点头道:“知道一些。”白旭光笑道:“那你说说看。”说完招呼他坐到沙发上说。刘睿半边坐在沙发边上,道:“这次常委会,您跟孙市长联手,才最终获得了胜利,但也仅仅是险胜。于副书记已经亮出了他的大队人马,无论对您还是对孙市长,都是巨大的压迫。更糟糕的是,不仅肖书记是他的人,就连吕部长也是他的人。纪委与组织部都在他手里,这可实在不好办了。”

他还有句话,碍于白旭光的面子,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以后每次召开常委会,都需要您跟孙市长联手才能拿到决策权,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狼狈。要是此事再传出去,以后市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们,谁还把您放在心上看在眼里?”

白旭光闻言两道眉毛几乎挤到了一起,沉思片刻,道:“想不到这么一次决定人事任命的小小常委会,他竟然亮出了大队人马。这里面,似乎有些向我示威的味道哩。”刘睿说:“是啊,有可能,上次您戳穿了他的诡计,让他阴谋没有得逞,他可能也是怀恨在心,所以就借着这次机会,向您展示下他的力量。唉,真是想不到,会有那么多人支持他。可惜军分区政委裴旭不管事,要是裴政委可以支持咱们,咱们就不会面对那么大压力啦。”白旭光缓缓摇头,道:“他不是那么容易争取到的。军方的人,在地方领导班子里的,一般都不管事,他们也怕得罪人。”

刘睿闻言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裴旭可是刘晓眉的干哥呢,甭管他们是真的干亲兄妹关系,还是打着干兄妹关系的情人,总之关系非比一般就是了,自己要是找刘晓眉说说这事,跟裴旭搭上线,或许到他的支持也未必不可能呢。

白旭光起身在屋子里走动,喃喃地说:“不行,纪委与组织部,一个都不能在他手里。我要单独找找大伟与吕部长。”刘睿也站起身,担忧的说道:“老板,就怕那个老狐狸跟这两位都是老交情,您轻易无法说动他们。”白旭光说:“先找找看,说得动说不动再说。最坏的打算,他们各行其是,不理我这个市委书记的茬,我就只能在纪委与组织部里面做出另外的安排了。这两个部门重要之极,岂能没有我们的人?”

刘睿回到工位上忙碌没一会儿,就接到了市政府副秘书长田伟刚的电话。田伟刚首先向他表示了一番感谢,又提出晚上请他吃饭,问他能否赏光。

刘睿听了他的话以后很有些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谢自己,帮他说话的可是自己老板白旭光,最差也是郑燕燕与秘书长,他谢他们三个也就是了,怎么还会谢到自己头上?陪笑道:“田秘书长,您实在是客气了。不过您的感谢我受之有愧啊,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吧?您用不着谢我吧。呵呵。”田伟刚笑道:“我老板回来跟我说了,要不是你关键时刻站出来对他表示支持,他还真是心里没底。”刘睿闻言更纳罕了,道:“我站出来对孙市长表示支持?有吗?”田伟刚饱含深意的说:“有时候,表示支持并不需要口头说出来。”

刘睿这才恍悟,在刚才开常委会的时候,自己曾经给孙金山续过水,其时他与于凤和互相讽刺,自己是怕他俩吵起来,这才过去缓和场面,现在仔细想一想,于凤和揶揄的就是孙金山想喝茶却已无水的窘境,而自己过去给他续水,正是维系他的面子,侧面表现出了对他的支持,对他支持,不就等于是支持他所提名的眼下这个田秘书长吗?想通此理,忍不住有些得意,真是想不到啊,自己无意间所做的分内之事,竟然让孙金山稍许感动了一下,又得到这位田秘书长的感激,这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笑道:“田秘书长,您太客气了,为领导服务那是我应该做的,可当不得谢。您的心意我领了,吃饭就不必了。”

田伟刚叫道:“不行不行,不吃饭可不行。我打这个电话主要就是请你吃饭,口头表示谢意有意思吗?哈哈。”刘睿见他一再坚持,似乎不是敷衍自己,想了想,道:“好,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这两天晚上我老板有事,我暂时没空。等什么时候我有空了,我给您打电话好不好?”田伟刚笑道:“好,老弟够爽快,那我就等你电话了。哦,对了,还有,我听说,你跟市南区代区长刘明关系不错,不如吃饭的时候,老弟你把他一起叫上,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以后我就是他的搭档了,不提前认识一下可不好。”

刘睿听得心头一惊,自己跟刘明关系不错的事,除了关晓伟圈子里的人,再除去老板白旭光,外人谁也不知道,自己也始终认为,两人自从认识以来交往一直都很隐秘,不会留给外人知道的机会,可这件事却被市政府的田伟刚知道了,要不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真是说什么都不敢信啊。

官场无秘密,真是诚不我欺啊!

既然田伟刚已经点明,自己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刘睿便道:“好,这件事包在小弟我身上,到时候准备好了我给您电话。”田伟刚大喜,道:“那就一切拜托给老弟了,呵呵。”

电话挂掉,刘睿这才明白,田伟刚打着感谢自己的旗号,实际上是想跟刘明见面认识一下。刘明作为市南区的新区长,虽然目前头上还有一个“代”字,但明年年初人代会上去掉这个字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他就已经是市南区政府说一不二的人物。田伟刚调任市南区担任常务副区长的话,从此以后就是刘明的左右手,两人早晚都会产生亲密联系。

要说起来,常务副领导,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尴尬的角色。表面上,是第二号人物,除去正职,基本就是他大了,按理说,也是大权在握的人物。但这里有个问题,他手里的大权是谁给的?还不是正职领导给的?于是第二个问题也就来了,正职领导给你权力,你才算货真价实的常务副领导,是个人物;可要是正职领导不给你权力,那你就狗屁不是,说不定还不如普通的副职领导有权呢。所以,这里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项需要注意,任何一个常务副领导,必须要紧密团结在正职领导的周围,听他的话,邀他的宠,哄他开心。如此一来,你把正职领导哄美了,正职领导觉得你还不错,就分给你一些权力,你才能把权力拿到手里。

要是你整日跟正职领导对着干,事事不顺他的心意,他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会把权力下放到你手里?恐怕宁愿把权力放到普通副职手里,也绝对不便宜你这个常务副领导。这就造成了传说中的架空。一旦被架空,手里无权,就别想干事;干不了事,就别想出政绩;没有政绩,又如何被上级领导提拔?进步的路就被堵死了。这就是被架空的种种不妙之处。

因此,常务副领导与正职领导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得上是爱恨缠绵、分说不清。这种关系是仅次于政府首脑与市委首脑那种尴尬关系的存在。打个生动形象的比方,如果是市委书记是一家之主,那么政府市长就只能是家里的正妻。一家之主分管外事,正妻管理家务与家财。一家之主说了话,正妻也只能听着。至于其他副职市长就是些平妻、妾小之流,常务副市长就是这些三流角色里面的佼佼者,是稍有地位的平妻。平妻地位次于正妻,因此正妻的话必须要听。表现乖巧的话,正妻可以让她帮忙打理家务,就是给她些许权力;平妻不听话的话,正妻大可以提携其他妾小,将平妻架空。

刘睿明白,田伟刚就是考虑到了这里面的弯弯绕,所以才特意告诉自己,帮忙约请刘明这个正区长,以期跟他在饭桌上结交,好在最快时间内获得他的好感与信任,这才能在将来区政府领导分工安排上多拿到一些权力。想到堂堂的市政府副秘书长,为了讨好未来的“正妻”,还要低三下四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恳求帮助,不由得为他感到心酸。由他推己,自己以后被老板下放到基层去的话,岂不是也要四处求人,为了讨好上级领导而奔波辛劳?

唉,官可真是不好当呀!

今天,除去正常的公务之外,刘睿还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安排,就是粉碎王斌的阴谋。昨晚上偷听到王斌与冯兵的密谋之后,他才意识到王斌的卑鄙阴毒已经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地步,这家伙的胆子也不小,竟敢报复陷害市委书记。这样的小人若不除去,老板白旭光在云州工作生活都不会安稳如意。

刘睿不知道王斌什么时候会动手,但既然他昨晚上与冯兵商量已毕,估计动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因此就必须早作绸缪,免得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下午的大半天时间里,他都在安排这件事,给王斌的人织出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天罗地网,他们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势必落入网中。

为求此事多两个见证人,避免王斌被擒后反咬一口,刘睿还将此事告知了秘书长杜立雪与宣传部长郑燕燕。

两人听完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没办法,王斌胆子实在太大了,以区区副处级别,本人还是戴罪之身,却妄想阴谋陷害堂堂市委书记,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其行径更是闻所未闻。杜立雪当即表示,愿意参与到刘睿的安排里面,充当其中一个当事人与见证人,要看看王斌是否真有这样的狗胆。郑燕燕晚上不方便出面,也答应支持刘睿代表白旭光所采取的所有反击行动。

晚上下班的时候,市医院的杨萍打来电话,要刘睿去打最后一针狂犬疫苗。刘睿进里屋跟白旭光说了一声,也没吃饭,匆匆赶往市医院。

还是在急救中心那间急救室里,刘睿与杨萍再次见了面。两人本来是温馨的朋友关系,可是经过上次在九里桥公园深处那次亲热之后,已经变了味儿。目前的两人,说朋友不朋友,说情人不情人,怎么说都透着股子暧昧情感。

时隔多日不见,杨萍再见到他,竟然有些腼腆,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两人简单交谈几句,说了说各自的工作生活,又聊了聊杨自力,杨萍便让刘睿在床上坐好,准备打针。

打针的过程中,杨萍羞涩的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以前,两人想要请对方吃饭的时候,通常都会说“晚上我请你”之类的客气话,可是今天杨萍所说的话与以往大大不同,里外都透着一股子亲热,明显是没把他当外人。刘睿也听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心中很愿意陪她吃饭,可惜这两天晚上都有要紧事,不能耽误,只能说:“实在不好意思啊杨姐,我这两天晚上都有要紧事要办,不能耽搁,改天再吃好不好?”杨萍这还是头一次被他拒绝,微微有些愕然,给他打完针后,有些犹疑的看着他。刘睿怕她多心误解,陪笑道:“我是真有事,没事的话我怎么可能拒绝杨姐你这种大美女的邀请呢?”杨萍闻言,害羞的笑起来,秀美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刚才打针的过程中,刘睿已经再次领略到这位大姐对自己的温柔呵护,见她穿着一袭白大褂,显得甜美柔和之外,还多了几分纯洁素净,心中很是喜欢,此刻见她直直的瞧着自己,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情意,忍不住站起身,伸手出去,勾住她的腰肢往怀里就是一带。杨萍又惊又喜,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急救室里就敢拥搂自己,立时羞得脸色通红,两手下意识推在他腰间,想阻止他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可陡然想起,门是关着的,墙上又没有窗户,被他抱抱又怎么了?便又把手拿开,并且顺势反搂住他。

刘睿感觉自己有点泛滥,心中却也纳闷,面对赵珊珊那样更美更年轻的妖艳女子,自己尚且忍得住,为何面对眼前这位年纪稍大一些的白衣天使,却忍不住了呢?这不是亵渎了她所持的职业吗?强自按捺住的欲火,柔声道:“萍姐,你对我真好。”杨萍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肩头。刘睿小声说:“等我过两天不忙了,一定陪你吃饭。”杨萍说:“你忙你的,你的事情重要。”刘睿道:“好,你等我。但是现在,我得马上走了。”杨萍听了此言,忙抬头看他,一脸的不舍之色。刘睿跟她对视片刻,心中柔情迸发,忍不住低头过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杨萍大羞,想垂头又不愿,只能害羞的闭上了眸子。刘睿在她甜美的脸庞上一阵乱吻,后来又含住她那较为丰腴的口唇大力吮吸,由于用得力气太大,导致房间里响起了诡异的亲吻声。

杨萍被他吻得动了情,抱他抱得更紧了。刘睿最后用舌尖在她唇间扫过,这才不尽满意的放开她,柔声道:“萍姐,你嘴真甜。”杨萍羞得脸色绯红,睁开眸子对他说:“等你有时间了,我带你去我新房看看。”刘睿呆了一下,心说两人正谈情说爱呢,她怎么忽然提到自家新房了,她新房有什么可看的呢?但也不便违逆她的好意,点头道:“好,正好我去看看自立。”杨萍羞赧的说:“自立不在那住。”刘睿奇道:“啊?”杨萍红着脸说:“那是我新买的房子,刚刚装修完,还没搬过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刘睿想了想,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敢情那是一座空房,她把自己带过去,正是要跟自己享受静谧的二人世界,说不定,两人就会水到渠成好嘛,刚才还说一起吃饭呢,转瞬间她就改了主意,要带自己去她家里,难道,这就是刚才那一通乱吻的效果吗?把她吻得春心荡漾,这是忍不住了?

分别的时候,杨萍还想要亲自开车把刘睿送回市委,被他婉拒了。好嘛,两人以医患关系发展为目前的暧昧关系,已经就是隐私秘情、不可告人的了,要是在市委门口转上一圈,还不得利马传得人尽皆知啊?要是再给介绍二人认识的郑燕燕知道了,又该怎么办?还有呢,要是被高冬冬在云州的喽啰凑巧拍下两人同车的情景来又该怎么办?还是要低调呀,低调是一切致胜的法宝!

刘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白旭光还未吃饭,杜立雪正在他的办公室里谈论着什么。一直到七点半左右,两大领导才腾出空来,三人一起去楼后的食堂吃饭。

吃过饭,杜立雪先行一步。八点多的时候,白旭光与刘睿两人才步行回往云州宾馆。此时早已夜深,天穹月明星稀,半空中刮着带有暑气的小旋风。刘睿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也不知道王斌会不会选择今晚上动手?

路上,刘睿给自己安排下的人马打去了电话,得到他们都已到位的答复后,轻轻松了口气。

回到贵宾楼白旭光的房间后,刘睿呆了有半小时。九点出头,从房间里走出来,溜溜达达的出了贵宾楼,到宾馆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等他走后十分钟左右,从迎宾路南头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距离宾馆大门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暴露、身材妖冶的披肩发年轻女子,肩头挎着一个银闪闪的小包,望了望宾馆正门,很快扭动走了过去,随后消失在门里。

轿车里很快又下来三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子,靠在墙边,低声商议了一阵什么,就再也不言语了。墙下的阴影将他们三人身形完全笼罩,不仔细看的话,谁也发现不了这里有人。

刘睿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时候,接到了刘晓眉的电话,今晚上她当值,听她低声道:“果然有个打扮像是小姐的女人进了贵宾楼。往常这种人我们都要拦住的,不过既然你打过招呼了,我们就放她进去了。这时候估计她已经摸到白书记房门口了。”刘睿说:“她是有同伙的,也都过去了吗?”刘晓眉说:“还没见咦,等等,来电话了,我瞧瞧是门口保安打来的。我嘱咐过他们的,既然他们打来电话了,那就是那女人的同伙进宾馆大门了。”刘睿冷笑道:“好,我现在正在往回赶,正好堵住这帮王八蛋。”刘晓眉没说话,而是跟另外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什么,很快兴奋的叫道:“来了三个,都是警察。保安得了我的吩咐,也没拦他们,他们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奔贵宾楼来了。”刘睿哈哈笑道:“这群白痴,自己闯进了陷阱还不自知呢。”

且说贵宾楼白旭光的房间内,白旭光与早就提前潜入的秘书长杜立雪正在开着新闻聊天。新闻声音放得很大,完全盖住了两人的说话声。

杜立雪还是不敢相信,王斌会对眼前这个市委书记报复出手,皱眉问道:“旭光,小睿的话我还是相信的,但我并不相信,王斌真敢对你下手,他或许就是吹吹牛罢了。”白旭光刚要说话,手机短信提示音忽然响起来,忙摸过来看,看过之后冷笑一声,把手机递给他,道:“你看看就知道他到底敢不敢下手了。”

杜立雪疑惑的接过手机,定睛看时,上面显示的是刘睿发来的短信:“假小姐已到您房门附近,三个警察样人也已经进入宾馆大院,随时会出手,请您务必留神。”不看不知道,看过吓了一跳,吃惊地说:“还真来啦。”白旭光对他一笑,道:“既然小睿已经安排好了,那立雪你就躲在里面,陪我看一场好戏吧。”杜立雪默然点头,起身走到里面,躲在了某个房间门口,想了想,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手指放在开始键上,随时准备拍摄。

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由于屋里电视音量太大,躲在里面的杜立雪并没有听到,只是留意到白旭光脑袋忽然一偏,回头望了下,随后起身,将电视关掉,对门口方向喊道:“谁呀?”门外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杜立雪听得清清楚楚,那女子喊的是:“服务员!”

杜立雪听得冷冷一笑,知道戏肉要上演了,手指按下开始键,用摄像头对准了白旭光开始拍摄。

白旭光也不过去开门,喊道:“门没锁,你进来吧。”

门口随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似乎有人进来了。

白旭光冷冷的说:“你是服务员?我不记得贵宾楼的服务员穿你这样子啊。”进来那女子浪笑道:“我跟她们不是一个系统的,我比她们高级,呵呵。”

话音刚落,她已经出现在了杜立雪的摄像头里。这女人二十多岁年纪,穿着超短裙,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蹬着高跟鞋,肩头挎着小包,浓妆艳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杜立雪看到她的穿着后,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并不为白旭光担忧,却也吓了一跳,心说这事多亏有小睿提前做好了防备,否则的话,今晚上旭光就算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啦。

白旭光逗她道:“那你是什么系统的?”那女子径直朝他走去,笑眯眯地说:“你说我是什么系统的?不是你把我叫过来的吗?”白旭光笑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更不会叫你过来。”那女子已经走到他身前,忽然间张开双臂扑了上去,撒娇道:“人家都过来了,你就别不承认啦。来吧,让我好好伺候你。”白旭光一动不动,任由她抱住,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忽然响起几个男子粗豪的声音:“就是这儿!”“赶紧进,抓他个正着!”“他妈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政府招待单位里面嫖妓,老子倒要瞧瞧!”

话音刚落,三个警察西里呼噜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持着照相机,对着白旭光与那女子相拥的场面一顿乱拍。

那女子失声叫道:“哎呀,不好啦,条子来了,这下我可完了,生意还没来得及做呀。都怪你,你这怎么有警察呢?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说完扑在白旭光怀里又是埋怨又是撒娇。白旭光伸手想要推开她,那女子用力抱紧他,半哭着说道:“你算是坑了我啦,这回被条子抓了我可就完啦,你这个混蛋,你赔我钱啊,老娘我赚点钱容易吗?”

其中一个胖高警察骂道:“别他妈叫唤了,当小姐就要有被抓的觉悟。”说完指着白旭光道:“你也别他妈多话,给我闭紧了嘴巴。哥儿几个,把他俩铐上带走。”

白旭光冲杜立雪这边呵呵一笑,道:“你们还要看笑话看多久?”

话音刚落,忽然从杜立雪身边两个房间里冲出七八个人,里面有佩戴徽标的纪委工作人员,也有身着警服的干警。这些人一拥而上,可是把外面那三个警察吓了一跳。没等他们回过神,这些人已经冲上去,分散开来将他们围住了。而与此同时,门外也冲进一批警察,将房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你你们你们这是”那个胖高警察又是惊愕又是恐慌,看着这些人,结结巴巴地,连句话都说不出了。

门外响起刘睿得意无比的声音:“我们这是请君入瓮!嘿嘿。”说完,他与市南区公安分局副局长程松华一起走了进来,对白旭光问道:“书记,您没受到惊吓吧?”白旭光摇摇头,把怀里已经傻掉的女子推开去。

杜立雪走过来,质问那个胖高警察道:“你是哪个单位的?”那胖高警察此时已经恢复了意识,振振有词的说:“我们是市局治安支队的,接到群众报警,说有人在云州宾馆公然嫖娼,我们我们这是抓嫖娼的来了,我们这是执行公务。哼,你们又是干什么的?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人民警察,这是在执行公务,我再强调一句,这是执行公务,你们不要阻挠我们办案。”杜立雪冷笑道:“好一个市局治安支队!又好一个执行公务!”

白旭光说:“小睿,你给冯局长打电话,让他过来认人。”刘睿点头答应,给冯海亮拨去了电话。

此时那胖高警察也知道害怕了,道:“你就算给我们冯局长打电话,我们也是执行公务,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白旭光冷冷的说:“我们想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想要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胖高警察不敢说,怯懦的垂下了头。白旭光又问:“你认识我吗?”胖高警察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白旭光冷笑道:“不认识?不认识我,你们怎么会找到我头上?”胖高警察只说:“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对事不对人,你你也别怪我们。”白旭光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已经怂了,冷笑一声,没再问什么。

过了会儿,胖高警察忽然抬头讪笑道:“看来都是误会,是误会。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转身要走。

程松华一使眼色,立时有两个干警冲上去拦住他。胖高警察脸色连续变幻,愤愤的道:“我都说了是误会,干吗不让我们走?你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都是自己人,给个面子。”那两个干警转开脸,根本就不理他。胖高警察伸手要推开两人,两人一起出手,把他推得倒退两步。胖高警察又是愤怒又是心虚,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皱起眉头开始想主意。

冯海亮来得很快,电话打完后二十分钟就到了,进屋后看到屋里一群人,又有两群警察互相对峙,颇有些迷惑。

白旭光指着那个胖高警察,对冯海亮说:“冯局长,这三个警察自称是市局治安支队的,你认识他们吗?”冯海亮看过去,目光从他们脸上依次划过,最后点头道:“没错,是治安支队的,这是怎么了?”白旭光道:“立雪,麻烦你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冯局长。”

杜立雪便把他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如实说给了冯海亮听,又摇摇手机,道:“刚才的情景我都录下来了。”

白旭光看冯海亮张嘴要问什么,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冯局长,这件事就交给你调查,希望可以尽快给我一个结果。立雪,也麻烦你跟着心,带着纪委的同志跟进这件事。不然的话,查到某些人头上,冯局长怕是不方便。”说完目光盯在冯海亮脸上。冯海亮吓了一跳,忙表态道:“放心吧书记,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会照顾人情。不论查到谁头上,我都会查下去。”

冯海亮很快带着胖高警察三人离去,至于那个女子,则被程松华带回了市南区公安分局。之所以分开审讯,就是防备四人串供。

云州宾馆位于市南区,理论上受市南区公安分局的管辖,所以出了这种事,程松华所代表的市南区公安分局,是有权力介入这件事的,更有权力把那个女子带回去审讯。

等纪委的人走了以后,屋里就只剩下白旭光、杜立雪与刘睿三人。三人对视一眼,都哈哈笑起来。

白旭光笑问道:“立雪,你说,小睿给我立下了这么一件大功,我该怎么谢谢他?”杜立雪面带微笑看向刘睿,道:“我觉得,可以把他级别提到正科,他资历早就够了嘛。秘书一处处长的头衔,也尽快给他落实。这小子前途远大,我们可不好耽误他。”

刘睿听到这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现出矜持的笑意,暗想,秘书长大人说自己前途远大,指的应该是自己攀上省城李家门楣的事。可是,自己真能得到李舟行的照顾吗?

白旭光摇摇头,笑着说:“级别进步,那是他本来就该受到的正常行政待遇,我怎么可以拿来当做对他的奖励呢?”说完神秘一笑,道:“有了小睿啊,哪天你要是跟秘书长的外甥女结婚的话,我来给你当这个证婚人。”

此言一出,杜立雪与刘睿都是惊诧不已。杜立雪心说这小子好大的面子,刘睿则是受宠若惊,说不出话来。

跟白旭光告辞后,杜立雪与刘睿走出贵宾楼。

杜立雪很随意的问道:“小睿,你跟青曼关系进展怎么样了?”刘睿当然不能告诉他两人已经在床上搂抱亲吻过了,只说:“挺好的,很不错。”杜立雪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刘睿闻言很感激他,道:“秘书长,我要谢谢您,要是没有您帮我们促成这件事,我可永远没福气遇到青曼那么好的女子。”杜立雪说:“你不要谢我,我这也不只是为你考虑。你想谢我的话,以后就好好对青曼,争取早日把她娶进门。”刘睿闻言多了句嘴,道:“哦,我倒是跟她谈到婚嫁的事情了。”杜立雪闻言停下脚步,惊讶地说:“这么快?青曼听了说什么?”刘睿不无得意的说:“她听了很高兴,暗示我尽快跟她求婚。”杜立雪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定定的瞧了他一阵,道:“莫非,你们这种就是今世姻缘、前世注定?”

刘睿道:“秘书长,我也考虑了,我跟青曼都是过来人,似乎也不必按照初次结婚那样拖延时间。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此事可以不慎重。婚姻大事自然不是儿戏,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只是觉得,既然感情到了,那不如早点结婚,对她对我都好。”杜立雪失笑道:“进展神速啊!”又问:“此事青曼父亲知道吗?”刘睿摇摇头,又点头,道:“我让青曼跟他通气了,就算不尽快成婚,也先告诉他一下我与青曼的进展。”杜立雪想了想,说:“我的建议是,你们先不要急,尤其是你。青曼还好说,离婚已经好多年了。可是你不同,你刚刚离婚,仓促间又结婚,你觉得合适吗?”刘睿摇头。

杜立雪说:“何况,你还要考虑青曼的出身。你若是表现得太过急躁,难保不被人说三道四。”刘睿点头道:“多亏秘书长点醒我这一点,不然我还真就急躁了。”杜立雪说:“我不是不赞成你们结婚,只是建议,最好先拖一拖,最少拖到明年。利用这段时间,你们也正好考虑一下婚前的准备工作。还有啊,结婚后怎么住?分居还是怎样,你们都不能不考虑。”刘睿说:“是,看来要考虑的事情真的还很不少。”杜立雪说:“你放心,作为青曼的舅舅、你的直接领导,我又在云州,你们结婚的事情,我会帮你持的。”刘睿大喜,道:“那可就谢谢您了。”

两人在宾馆门口分手,目送杜立雪打车离去后,刘睿给李青曼拨去电话,跟她说了刚才与杜立雪的谈话内容。

李青曼听后问道:“你的意思呢?”刘睿说:“我当然是巴不得早点把老婆你娶到家里了,可秘书长的话也有道理。我刚离婚不久,如此急迫跟你这位省领导的千金大小姐成亲,还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骂是当代陈世美啊。再有高冬冬那样的家伙在旁虎视眈眈,他要是查到我的底细,说不定会以此大做文章呢。我怕给你带来影响。不如就听秘书长的话,最早拖到明年开春再办婚事。这段时间,咱们也能做下结婚准备,另外,也给彼此多点时间了解对方。”李青曼幽幽的问道:“你还想了解我什么?”刘睿闻言哈哈笑起来,道:“老婆你着急啦?”李青曼嗔道:“没着急,我怕咱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暴露出来的毛病就越来越多,到时候你嫌弃我不要我了怎么办?”刘睿闻言又想哈哈大笑,又怕彼端佳人害羞,柔声道:“你哪有什么毛病?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毛病,我刘某人也要定了。”李青曼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呀,以后你不要了可不行”

两人正在电话里说情话的时候,忽从黑暗中冲出四五个人。这些人手里高举着砍刀棍棒,也不言语,快步冲向刘睿。刘睿只顾跟李青曼说体己话,一时间也没留神,等觉察到危险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冲到了他身后一米远处。当先一人,高高举起手中的钢管,朝他头上抡去。

刘睿余光瞥见他的狠辣动作,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躲开脑袋,但听“噗”的一声响,那钢管险些砸中他的脑袋,贴着他的耳朵边砸落下来,正砸在他肩头。要不是他肌肉结实、皮糙肉厚,这一下就把他肩胛骨打折了。饶是如此,刘睿也是痛得大叫一声,也没想着逃跑,右手一翻,将手机扔出去的同时,已将这钢管牢牢握住,将左臂腋窝下夹着的公文包随手扔在地上,抬起右腿就是一脚。那人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而且被打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而是反击,正在微微吃惊,且想要夺回钢管却夺不动,刘睿这一脚便结结实实踢在他小肚子上。这人“啊”的一声惨叫,也顾不得手里的钢管了,仰面飞跌出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刘睿刚刚击退此人,还没来得及握好夺下来的钢管,第二个人手里的砍刀也已经到了。这人下手不够凶狠,似乎不是为了要他的命来的,刀口对准的是他的右手臂。不过,这家伙用的力气可不小,这一刀要是砍在手臂上,绝对能给活活砍下来,若是砍掉了刘睿的胳膊,可不比直接杀了他更难受?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刘睿手臂肌肤已经可以感受到那凛冽的刀锋,吓得急忙侧身闪避,胳膊是躲开了,后背却被结结实实砍中了一刀。还好他侧身的同时飞奔出几步,卸去了砍刀上的势头,否则的话,光是这一刀就能让他倒地不起。

“砍他!”“砍死他!”“弄死他!”这些人眼看自己人得手,兴奋的欢叫出声,涌上来对着刘睿又砍又砸。

刘睿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又受了伤,暂时无法反击,就冲宾馆门口逃去,脚下飞快,那些人倒也一时追他不上。可他没跑两步,边上一人斜刺里冲将过来,手里一根棒子对准他脑袋就砸过来。刘睿忙挥舞钢管相迎。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一个早就蕴足了力气,另一个却是仓促应战,结果钢管与木棒交击的瞬间,刘睿虎口就被震得苦痛不已,钢管一个没握紧,被击飞出去。那人虽然打飞了刘睿手里的武器,木棒势头已老,刘睿抓到这个空隙,如同恶狼一般扑将上去,没费吹灰之力已经将此人放倒在地,唯恐他再次起身相害,一脚死死踩在这人手臂上,但听咔嚓一声,这人惨叫出来,抱着右臂在地上打起滚来,手臂已经被刘睿踩断。

刘睿猛回头,见后面还剩三人,各自挥舞着家伙事冲了上来,忙捡起地上这人手边的木棒,转过身来,大吼一声,冲了上去。追他这三人哪料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被追杀的时候还有胆子反扑,都是又惊又怕,有些反应不及。刘睿蹂身上前,棍子没有高高举起,而是从下面反撩上去,打向冲在最前面那人的要害。那人却是高高举起砍刀,要冲刘睿头上砍来。可惜,刘睿手中木棒较长,后发先至,又是从下面出手,阴狠毒辣,那人一点都没防备,就被打个正着,痛呼一声,跳着脚翻倒在地,满地哀嚎起来。

他身边那两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同伴忽然倒地痛呼,估计是被刘睿打伤了,却又不知道是怎样被他打伤的,心中一胆小,冲击的势头就弱了几分。刘睿趁机大吼两声,以助声威,手里木棒使出大枪的功夫,左边一钻,右边一扫,瞬间将两人打翻在地。

至此,来袭一共五人,全被刘睿打翻在地。

刘睿打翻这五人,身上那股疯乱暴躁的气息才稍微平息下来,望了望这几人,见他们要么在地上翻滚,要么一声不哈,似乎已经晕了过去,确实没有反抗的能力了,这才放下心来,往来路走了几步,找到自己扔出去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似乎还能用,更神奇的是,电话还没断,凑到耳边听了听,彼端响起李青曼惊惶的叫声:“小睿,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什么砍死他,你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她关切的话语,刘睿彻底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后背刀伤火辣辣的痛,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忍住,为免李青曼担心,故意笑道:“没事,有朋友跟我开玩笑呢。我有点事情,先挂了呀。”李青曼奇道:“啊?你朋友跟你开玩笑?”刘睿道:“是啊。老婆,我真有事,先挂了呀。”说完不等她说些什么,直接挂掉,然后拨通程松华的手机号,道:“哥哥,快过来一趟,我在云州宾馆门口,有几个人砍我”程松华闻言大吃一惊,叫道:“你说什么?”刘睿苦笑道:“你来就是了,有人要砍我,被我打翻了,你快带人回来。”程松华道:“我马上回,你稍等,我马上就到。”

这个电话打完,刘睿发现有个人爬起来要跑,忙几步追过去,一棒子打在这人脑后,将他打翻在地,恶狠狠的骂道:“谁他妈再跑,老子直接打死他!”

云州是全国知名的武术之乡,这里生活的人们在血液里也都遗传了老祖宗好勇斗狠的暴虐因子,打起架来真红了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所以刘睿这么一喊,这几个人全吓坏了,再也没人敢跑。这也应了那句老话:怂的怕横的,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刘睿喘息了几口气,伸手在后背刀伤上摸了一把,拿到眼前看时,手里殷红的都是鲜血,暗道一声侥幸,多亏自己打小练武,身体素质既好,也有功夫底子,这才能躲过这些人的追杀,反而还能擒住他们。要是换成不会武术,别说擒拿他们了,说不定今晚上就得死在他们手里。

他又给刘晓眉打了个电话,让她召集宾馆里的保安,带着绳子过来。刘晓眉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却也乖巧的没问,很快安排去了。

过了几分钟,刘晓眉带着四个保安出来,在宾馆门口左右望了望,瞥见北边的刘睿,忙走上前,走过来也看到了,地上躺着四五个人,有的一动不动,有的痛呼骂娘,很是惊讶,问道:“小睿,这是怎么了?”刘睿无力的坐在地上,道:“你老弟我差点被人砍死。赶紧的,把这些人都给绑上。我已经报警了,一个都别想跑。”刘晓眉惊呼出来:“什么,这些人要砍你?”刘睿摆摆手,虚弱的说:“赶紧绑上吧,我的妈呀,疼死我了。”说完伸手在肩头揉搓起来。

砍人的一共五个,两个已经晕过去,三个还活蹦乱跳的,很快都被保安捆绑起来,押到了宾馆内的保安室里。刘晓眉扶着刘睿进入保安室休息,见他后背白色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吓得尖叫起来,赶忙打急救电话,打完了又要去通知白旭光。刘睿痛得全身直冒冷汗,也没心情拦她。

白旭光与程松华同时赶到宾馆门口的保安室里,见到刘睿身负重伤都是吓了好大一跳。

程松华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扑过去检查他的伤势,叫道:“刘处长,你你这你这是让谁砍伤的?”刘晓眉愤愤的插口说:“还不就是这五个混蛋。”程松华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那五个人,眼睛里射出去的凶光足以把那五个人焚化了。

白旭光也走上前,看到刘睿后背那红黑不堪的刀伤时,脸色大变,眼圈也红了,道:“小睿,你没事吧?”刘睿强笑着摇摇头,道:“没事,书记,您不用担心我,我皮糙肉厚得很,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没见我一个人把这五个人全给干翻了吗?”白旭光点点头,把手放在他肩头,问刘晓眉道:“刘经理,打急救电话了吗?实在不行,赶紧找人开车送小睿去医院。”刘晓眉急慌慌的看向宾馆大门,道:“打了打了,早就打了,按理说早该到了,怎么还不到啊?”白旭光沉声说道:“那就再打,你以我的名义,告诉急救中心的人,必须尽快赶到,否则的话”话还未说完,远处已经传来了救护车那独有而急促的喇叭声。

救护车来了之后,白旭光要亲自护送刘睿一起去医院。刘睿受宠若惊,急忙劝阻他。刘晓眉趁机自告奋勇,要陪刘睿去医院。她想一个人照料刘睿,自然会劝阻白旭光。程松华也帮着劝,这才劝下他。

等救护车拉着刘睿与刘晓眉走了之后,白旭光对程松华道:“程局长,我命令你,就地展开审讯,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砍杀小睿。我暂时不回去,就看着你们审讯。”程松华听得一惊,好家伙,市委书记亲自下命,谁敢不遵?自己从警这么多年,还是头回接到市委书记的命令呢,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冲他敬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程松华立即安排人员现场审讯这五个杀手,白旭光也不坐着,就站着观瞧。

五个杀手先被押到大院里,然后一个个的被提上来审讯,不招的直接拉下去,招了的直接就录口供。花了一个多小时,全部审讯完毕,这些人砍杀刘睿的原因也就浮上了水面。

这五个人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小青年,也都是云州市本地的地痞流氓,好几个都是“三进宫”“四进宫”的老手。五个人里面三个供述,是收了“强哥”的好处,被他邀来砍人的,要将对方砍个半死,未被告知理由。而那个强哥,就是五人里面的带头大哥。他开始并没供述,后来被小弟揭发出来是主使,知道跑不了了,这才勉强招供。

据他供述,是得了云州市青联肉食品厂老板王海的好处,受他指使过来砍伤刘睿。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宾馆门口蹲点好几天,摸清了刘睿的作息规律,这才选择今晚上动手的。

得知幕后真凶后,不用白旭光吩咐,程松华就派人去抓捕那个王海。事情很顺利,不到一个钟头,王海已被抓捕归案。程松华又亲自对王海进行了审讯,才知道王海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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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刘睿知道杜立雪不是多话之人,绝对不会主动跟郑燕燕提起此事,就算她问起,也不会说得如此详细,肯定是她追问来着,秘书长不得已才把实情相告,由此可以想到这位郑姐对自己的关心程度,既是感激又是羞愧,道:“郑部长,还要麻烦您跑一趟,这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呃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对象,李青曼。青曼,这是市委宣传部的郑燕燕郑部长。”

郑燕燕大喇喇的瞧着李青曼,也不主动打招呼。李青曼被她看到自己跟情郎亲热的场面,羞于见她,可是情郎都发话了,不打个招呼也不好,只能红着脸说道:“郑部长你好。”郑燕燕道:“你好,你这是来照顾小睿的吗?”李青曼点了下头。郑燕燕淡淡的笑道:“你照顾得不错,他生龙活虎的,已经不像受伤的样子了。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很快康复。”李青曼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味道,闻言脸色更红了,恨恨的瞪了刘睿一眼,低头道:“我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们聊吧。”说完快步走出屋去。

覃琼芳眯起眼睛看了刘睿一眼,转身也出去了。

剩下刘睿一个独自面对这位清幽高雅的市领导,别提多尴尬了。

郑燕燕冷哼道:“小睿,前阵子你还没女朋友呢,怎么这么快就有了?你倒真有女人缘啊。”刘睿陪笑道:“郑姐,我这女朋友是秘书长介绍给我的,她是秘书长的外甥女。”郑燕燕闻言一愣,道:“什么?杜秘书长的外甥女?”刘睿点点头,也不知道这个郑燕燕知不知道杜立雪与李舟行的关系。郑燕燕微微颔首,道:“既然是秘书长介绍外甥女给你认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小睿啊,别怪我说你,有你们这么干的吗?这么一会儿都忍不住?就什么都不顾了?你瞧瞧,你瞧瞧你后背这些绷带,那么长的伤口,你就不担心嗯咳,那啥的时候给扯裂开?”刘睿羞惭无比,道:“郑姐,我知道错了,你就别按着这个说我了,我也没不算太过分吧?”

郑燕燕失笑道:“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哼,你小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呢,想不到你这么坏。没来之前,我还想象着,你身上到处都是刀伤,一定是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到处都是血迹,看来我想差了,你这住院住得挺滋腻呀。哼,早知道这样啊,我才不好心过来看你呢。”刘睿讪讪陪笑,道:“郑姐,你对我的好心好意,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的,记一辈子,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郑燕燕横他一眼,走近床边,道:“给我看看你伤口。”

刘睿便老老实实地趴好,郑燕燕弯腰低头,仔细查看。当然,伤口都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饶是如此,郑燕燕也觉得触目惊心,皱起秀眉,叹道:“你呀,怎么惹下这么狠的仇家?”刘睿叹道:“唉,郑姐你别提了,一句话也说不清,里面有我的错。”郑燕燕怒哼道:“就算全都是你的错,就是动刀动枪的理由了吗?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拿刀砍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市公安局的人也是,都是吃干饭的吗?就是这么维护社会治安的吗?”刘睿听得很感动,表面上郑燕燕在四方迁怒,实则是维护自己,道:“郑姐,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你这样真是让我”郑燕燕嗔道:“看病人哪有不带东西的?你不让我带东西,就是不让我做人。”刘睿只能嘿嘿赔笑,心里却很快活。

郑燕燕清澈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柔声道:“小睿,明天省里李舟行常务副省长来咱们云州,市里好多准备工作还没做,尤其是我们宣传这一块,事情很多。我就不多待了,改天再过来看你。”刘睿早就从李青曼嘴里知道这件事了,此时闻言一点都不惊奇,道:“郑姐,你回去忙你的吧,以后也别再过来看我了。我其实也没什么事,住一周左右差不多就出院了。”郑燕燕哼道:“干吗不让我再过来?怕再被我看到你跟你对象亲热吗?哼哼。”刘睿羞红了脸,嘟囔道:“我跟青曼这才是第二次就被你撞见了,你以为我们经常亲热吗?”郑燕燕说:“爱第几次第几次,我也管不着。我就是提醒你,养伤就是养伤,别胡来。再说,你也得考虑考虑你的身份。今天也就是让我瞧见了,要是被外人瞧见呢?你身为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又是白书记的秘书,在病房里跟女人哪怕是跟你爱人亲热,被人瞧了去,你脸上很有光彩吗?人家要是再给你传出去呢?”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刘睿陪笑道:“好,我谨遵郑姐你的法旨,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郑燕燕道:“我这也是为你好。真想亲热,等你伤好了,跟她回家亲热去。”刘睿弄了个啼笑皆非,也不知道这位郑部长为何对自己跟对象亲热的事情如此关注,不住口的总是提这个话题,哪里有半点市委领导的样子嘛?答应道:“我知道啦,郑姐你赶紧回去亲热吧啊,不是,不是,我说差了,是你赶紧回去忙吧。”郑燕燕忍俊不禁,似笑非笑,点头道:“好,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养伤吧。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别怕麻烦我,姐没把你当外人。”刘睿说:“好,谢谢你,我也不方便送你,你慢走。”

郑燕燕走后,李青曼很快走回屋来,对着刘睿就是一顿埋怨。可怜刘睿先被郑燕燕嘲讽批评,又被这位准老婆迁怒,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傍晚吃饭的时候,李青曼去外面饭店里给刘睿买他想吃的小炒,覃琼芳趁机溜进来奚落他:“哼,大领导,想不到你竟然是个色狼。”刘睿呵呵笑道:“小丫头,你懂什么?跟自己女朋友亲嘴,这叫色狼吗?”覃琼芳哼道:“不叫色狼叫什么?我当护士四年多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家伙,在病房里就跟人亲嘴,丢人,不害羞。”说完还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脸上刮羞。刘睿讪笑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情难自禁?”覃琼芳摇摇头,道:“我又没男朋友,我怎么知道?”刘睿说:“你多大了?你这年纪,可以有男朋友了。”覃琼芳说:“要男朋友有什么好?”刘睿说:“男朋友很好啊,可以陪你吃饭,跟你看电影,给你送花,为你买衣服首饰化妆品,跟你到处玩”覃琼芳道:“这些事情我自己也能做啊,真要是有了男朋友,我还得给他花钱,哼,不值。”

刘睿呵呵笑道:“你可以找个不用你给他花钱的男朋友啊。”覃琼芳哼道:“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就够烦的了,要是俩人还不更烦?”刘睿苦笑摇头,道:“你这个丫头,思想真怪,人家都觉得俩人在一起很幸福,你怎么会觉得更烦呢?”覃琼芳不耐烦地说:“别说我了。我告诉你啊,明天你伤口换药,到时候有你受的。”刘睿奇道:“我受什么呀?”覃琼芳哼哼着说:“你伤口要是感染化脓了,就得拆线,用碘酒什么的从里到外清创擦洗,非得把你活活疼死不可。拆完线还得再缝上,嘿嘿,就有你受的了。”刘睿哭也不是,气也不是,道:“臭丫头,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咒我伤口感染?”覃琼芳嘿嘿笑道:“谁让你这两天过得太滋腻呢?有漂亮女朋友陪着你,你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多滋腻呀。哼。”刘睿叫起撞天屈来:“别瞎说,我可从来没抱着她。”覃琼芳道:“你撒谎,你下午亲她的时候就抱着她来,抱着她的腰,那爪子还在人家腰上摸呢,真恶心。”

刘睿听得脸热无比,垂下头,嘿笑道:“那是情不自禁,你懂什么。”覃琼芳说:“我评不上n2,郁闷得想死,你倒好,还故意当着我的面秀恩爱,我当然要咒你伤口感染了。”刘睿哈的笑道:“丫头,你怎么这么无赖不讲理啊?我都说了会帮你评选n2,你还咒我?你这样我可不帮你了。”覃琼芳很惊喜的叫道:“你真能帮我吗?”刘睿叹道:“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我会帮你,你怎么不信?”覃琼芳不好意思的嘿笑道:“我以为你哄我玩呢。”刘睿撇撇嘴,道:“没事我哄你玩干什么?哄你玩我很开心吗?”覃琼芳呵呵笑道:“那我就不咒你了,我还要给你祈祷,祝愿你早点好起来,嘿嘿。”

晚上,覃琼芳与同事搬来一张供病人家属专用的陪床,放在刘睿病房里,又特意给备上干净晒过的被褥,以供李青曼休息。刘睿与李青曼谢了她一番,她自己则回到这一楼层的护士总台休息。

睡觉之前,刘睿与李青曼闲聊天,告诉她明天会换药。李青曼想了想,道:“那就趁明天高家父子过来看你的时候,当着他们的面,让医生给你换药。也让他们看看自己做的孽。”

刘睿也正有这个想法,想要从高家父子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他们既然不远迢迢过来看望自己,就绝对不只是道歉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别的实质上的好处,比如礼物或者礼金,给他们看看自己受的伤,无形中就能增加他们父子的负罪感,给自己的好处不就会更多一些吗?

已经十一点多了,李青曼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刘睿就主动跟她闲聊天:“老婆,咱俩这样算不算同居啊?”李青曼嗔道:“别胡说,赶紧睡觉。”刘睿笑道:“你不是睡不着吗?”李青曼道:“慢慢睡就能睡着了。”刘睿笑了笑,道:“老婆,我想上厕所了。”

之前李青曼已经扶着他上过两次厕所,不过,她比覃琼芳要害羞,从不肯站在里面“陪绑”,都是把他扶进去后,自己退到外面等着。

李青曼起身道:“好,我扶你去洗手间。”

解手完毕,李青曼又扶着他出来。刘睿不无感慨的说:“老婆,你这样扶我一辈子该有多好啊?”李青曼嗔道:“你想要累死我呀?”刘睿呵呵笑道:“累不死,等你上厕所的时候,我再扶着你啊。”李青曼大窘,道:“我才不用你帮忙呢。”

来到床前,刘睿小声地说:“老婆,你看我的床那么大,干脆你跟我一起睡吧。”李青曼狠狠推他一把,道:“别得寸进尺了,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今天你们那个宣传部部长,可是狠狠讽刺了我一顿,我脸都让你丢光了。”刘睿嘿嘿笑道:“那是白天,晚上就没人打扰咱俩了。咱俩这可是完全的二人世界。”李青曼哼道:“那也不行,快躺下吧你。”说完气愤愤的回到自己床上睡了。

次日,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李舟行、省人大副主任高国泰几个人,才在市委秘书长杜立雪的陪同下,来到医院病房里看望刘睿。

事实上,从早上起,李青曼就跟舅舅杜立雪保持着联系,父亲李舟行什么时候赶到云州,什么时候前往双河县慰问灾民、视察灾后重建工作,什么时候回到云州,又什么时候出发来市第二医院,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所以,李舟行与高国泰父子来到病房里的时候,“正好”赶上医生在给刘睿换药。

看到刘睿背上那红紫不堪的深长伤口、那密密麻麻如同蜈蚣脚一样的缝线,再看到他脸色通红、两腮不住晃动,似乎在紧咬牙关,而左拳紧紧握住,左臂肌肉虬结起来,似乎这么做才能抵抗消毒时所带来的巨大痛楚,李舟行与高国泰各自动容。高冬冬更是脸色惊惶的看着刘睿后背那道伤口,上下牙交击起来。

等医生换完药出去后,屋里只剩下李舟行与高国泰父子,杜立雪,刘睿与李青曼两人,一共六人。

李舟行迈步来到床前,对刘睿温言说道:“小睿,你受委屈了。”

刘睿硬撑着想要爬起身来,李青曼将他牢牢按住,斥道:“还起什么?医生护士都交代过了,让你不要动,一动就会撕裂伤口,你还想复原吗?”

李舟行也忙道:“是啊,小睿,你就不要动了。”刘睿一脸歉意的说:“李省长,我这样太没规矩了,您可别介意。”李舟行说:“不要叫我省长,这不是公务场合。”刘睿跟李青曼对视一眼,改口道:“哦,那我叫您李叔叔吧。”李舟行问:“伤口还疼得厉害吗?这两天身体怎么样?吃饭还好吗?有没有其它不适应症?”李青曼斜了高冬冬一眼,抢着说道:“爸,小睿这两天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着觉,饭也吃不了多少,人都瘦了好几斤了。”说着眼圈就红了。李舟行叹了口气,道:“小睿啊,你受苦了。”

高国泰咳嗽一声,迈步走了上来。

这是一个年级在六十岁上下的矮胖老头,看上去比李舟行要老一些,留着短背头,头发油光黑亮,戴着一副上届国家领导人***那样的宽框眼镜,长相憨厚,口型天生就有几分喜感,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忠厚长者。可绝对没谁因此觉得他良善可欺,能混到省部级的人,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李舟行见他走来,往后退了退,给他让开一些位置。

高国泰和声问道:“小朋友,你就是刘睿吧?”刘睿斜脸看着他,听了他的话,立即生了一肚子气,心说:“你才是小朋友呢,你们全家都是小朋友。”点了下头,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好像抽动了伤口似的,趁机也没说话,牢牢把握了主动之势不动摇。

有人纳闷了,他没说话怎么占据主动啊?这不完全限于被动了吗?呵呵,有些情况下,行事主动的一方确实会占据主动优势,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保持被动态度的人反而会占尽优势。简单举个例子,谈判活动中,后发言的人一般都会占据主动。再譬如,男女谈恋爱,先表白的一方反而会显得被动。应了中国一句老话,“后发制人”。

拿眼前这个情况,刘睿是被高国泰儿子指使人砍伤的,高国泰带儿子过来赔罪道歉,那是应该的。如果刘睿再表现得太过主动热络,反倒显得他理亏了。而若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表现得矜持一些,便会有最少两个好处,一是显得受伤过重,难以开口;二呢,给对方留下一个委屈无奈的受害者印象,加大对方的负罪感。

高国泰叹道:“小刘啊,都是我教子无方,让他酿下这般大错,给你造成了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伤害。作为高冬冬的父亲,我这里诚恳地给你赔罪了。”说完,站直身子,给他躬身道歉。刘睿见他姿态做足,当着李舟行的面,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忙道:“高高叔叔,您太客气了,这件事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您用不着这样。我跟高冬冬都还小,还很不成熟,相对您们来说还是小孩子,小孩子打闹都是很平常的事情,还要劳动您大老远从省城赶过来,我这做晚辈的实在是羞愧啊。我青曼,快帮我扶住高叔叔,可别多礼了,我受不起啊。”

李舟行站在高国泰身后,看到刘睿说了这番话,暗自点头,瞥了一眼高冬冬,见他还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是摇头不已。

李青曼虚扶了高国泰一把,高国泰对她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感怀的说道:“青曼,这件事还要麻烦你请假过来照顾小刘,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李青曼淡淡的道:“我过来照顾小睿是天经地义,请几天假也不算什么。”

高国泰微微颔首,瞥眼看向自己儿子,见他脸色似傻非傻、似惊非惊的看着这边,却是一动不动,暗暗有气,喝道:“畜牲,还不过来给小刘道歉?!”

高冬冬陡然惊觉,吓了一跳,道:“哦哦哦,我我道道歉。”说着扭扭捏捏的走过去,站到父亲身边,对刘睿道:“刘刘睿,我跟你道歉,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该叫人打你,我错了,你你原谅我。”说完似乎想要鞠躬,却因为角度不够的缘故,反而像是胡乱点头。高国泰怒道:“不会鞠躬么?还用我教你?”高冬冬忙站直身子,闭拢双腿,做了一个标准的鞠躬姿势。

刘睿见他左脸通红,脸部肌肤成块状微微隆起,跟右脸有着很明显的差别,似乎是刚被人打过耳光没多久,以他小太子的身份,谁敢打他?自然是其父高国泰咯。由此可以想到,高国泰对于他指使王海砍伤自己的事并不知情不说,知道以后一定发了很大的脾气,还打了他。当然了,自己是不会因此可怜同情他的。说道:“冬冬大哥,你不用向我道歉”说到这里,故作停顿。

李舟行与高国泰听到这里,同时生出疑虑,怎么着,刘睿心里还有气,这是不接受高冬冬的道歉?

却听刘睿续道:“因为这件事里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当初在青曼家里,你辱骂我跟青曼,我听了以后仗着自己会功夫,就出手打了你。现在想想,这样干实在太不对了。我应该跟你道歉才对。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李舟行与高国泰听他说完,对视一眼,各自点头。

高冬冬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居然还能跟自己开口道歉,有些受宠若惊,呆呆的说:“刘睿你你”刘睿苦笑道:“冬冬大哥,这件事我错在前,你错在后,咱俩都有不对的地方。正好,今天李叔叔高叔叔都在,当着他两位长辈的面,咱俩就把这件事揭过去,就算了。从今以后,咱们做不做朋友再另说,但是千万别再互相为难了。你看,又是牵累青曼,又是牵累两位叔叔,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呢。”高冬冬被他说得极难为情,口唇嗫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高国泰赞道:“好,好孩子,小刘真是懂事啊。青曼,你算挑了一个好夫婿啊。”李青曼心里高兴,嘴上却道:“叔叔,小睿心胸广阔识大体,原谅了高冬冬,还主动道歉,但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难道小睿要白白挨这一刀一棍吗?”高国泰闻言忍俊不禁笑出来,只是笑容很苦涩,暗叹了声,道:“丫头,你放心吧,这件事我父子对小睿必有一报。”说完问刘睿道:“小刘,你说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补偿。你胸有度量饶过高冬冬,真是忠厚有德,我很喜欢。你也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受这份委屈。”

李舟行闻言笑了笑。

李青曼看了刘睿一眼,给他递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眼神。

刘睿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心中暗道老狐狸狡猾,不主动提出赔偿自己什么,反倒让自己开口索要,这样一来,自己索要太多补偿的话,会自陷自己于不义,会给人留下贪婪无度的坏印象;若是索要补偿少了呢,对方自然乐得答应,自己却吃了亏。哼哼,果然不愧是副部级的大人物呀,这狡猾程度可是胜过市委副书记于凤和那只老狐狸三分呢,想了想,委屈地说:“高叔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里面我也有不对之处,您跟冬冬大哥奔波数百里过来看我,又当面给我赔礼道歉,我肚子里那点怨气早就没有了。我哪还敢要什么补偿?对我来说,冬冬大哥能过来看望我,就已经是最好的补偿了。至于其它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

高国泰听了这番话,哈哈一笑,侧头对李舟行道:“老李,这是你教小刘说的?”李舟行摇摇头,微笑说道:“我可教不出来,这是他临场发挥。”高国泰笑道:“你可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呀。”李舟行再次摇头,道:“是不是女婿,还未可知呀。”高国泰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不同意他跟青曼好吗?不同意的话,趁早告诉我。你知道,冬冬还有个妹妹没出阁呢。我看小刘很不错,你不要的话,我可就要了。”

高冬冬惊愕的看向父亲,心说这刘睿可是离过婚的人,再怎么好也是个二手货,怎么能把妹妹嫁给他呢?那不是便宜了他?

李舟行笑道:“我同不同意都没用,一切要看曼曼的心意。”高国泰打趣李青曼道:“看这丫头的样子,已经是非小刘不嫁喽。唉,我家闺女没福气喽。”

刘睿看着两位大佬一唱一和,忽然觉得有些恶寒,两人好歹当过亲家的,怎么当着李青曼的面,更有自己这个李青曼的对象,能聊这种话题呢?要不要脸啊?难道人老了脸就不值钱了?不要也没事?

杜立雪忽然走过来,朗声道:“小睿,你个傻小子,你高叔叔可是省里的大领导,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只要你不是跟他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别的所有条件他都会答应的,而且绝对办得到。你怎么冒傻气,什么都不要呢?我告诉你,你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喽。”

刘睿当然知道秘书长这是提醒自己,趁这个机会狠狠的宰高家父子一刀,可问题是,当着李舟行的面,自己怎么能欺人太甚呢?就算不想给高家父子面子,可高家父子是被他压迫而来的,自己必须要时刻照顾这个未来老丈人的面子啊,想到这,忽然觉得自己很窝囊,被人砍了一刀,都不敢索要补偿,真是丢人啊。暗自叹气,对杜立雪讪讪一笑,摇了摇头。

高国泰对杜立雪道:“小杜啊,你哥哥我现在大不如前啊,已经是要什么没什么了。你可别狮子大开口,替你这个未来外甥女婿狠狠宰我一刀,呵呵。”杜立雪一点也不惧他这个副省级的大领导,大喇喇的说:“高老哥,在场的都没外人,我姐夫是小睿未来的老泰山,青曼是小睿的准未婚妻,我是小睿未来的舅舅,小睿自己有度量,那是他的事,我作为他的直接领导与未来舅舅,可不能不帮他多要点补偿。小睿被砍了这么重的一刀,光血就流了一地,又耽误一周工时不能上班,以后可能还会留下疤痕跟后遗症,你说说吧,该怎么补偿他?”

高冬冬嘀咕道:“这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大不了留个疤瘌呗。”

杜立雪闻言,立即转头对他怒目相视,刚要出口责骂,高国泰已经怒斥:“你个小畜生,大人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滚出去!”高冬冬悻悻的扁扁嘴,转身走了出去。

高国泰等他出去以后,长叹口气,道:“唉,这小子完全被他妈宠坏了,现在根本就是一个活土匪。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杜立雪挑起眉头,只是看着他。高国泰陪笑道:“放心吧小杜,我怎么可能亏待小刘呢?补偿一定令他满意就是了。”杜立雪道:“那你说说看,给他什么补偿?”

高国泰咳嗽一声,慢慢收起脸上笑容,对刘睿道:“小刘啊,别的补偿,叔叔怕是也给不了你。这样,当着你未来岳父与未来舅父的面,我给你一个承诺,今后,你不想在云州了,想去省城发展,那工作调动的事,由我来全部负责。另外,条件许可的话,级别上也会给予提升一级。你看这样好不好?”

刘睿还没说话,杜立雪已经抢着道:“不好不好。这也叫补偿吗?青曼本身就是省委组织部的人,完全有能力把小睿安排到省里。就算青曼没那个能力,还有我跟我姐夫呢,这种小事还要劳烦外人之手吗?高老哥,这个补偿实在不好,拿出点诚意来吧。”

刘睿从未见秘书长大人如此多话过,在两位省领导大佬跟前,表现得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说难听点就是非常丢人,但心里明白,他所言所行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下对他非常感激。

高国泰被杜立雪一阵抢白,老脸微红,讪笑道:“你这个小杜呀。”

李舟行插口道:“立雪,算了,不要难为老高了。”杜立雪道:“姐夫,这事你别管,这也叫难为他吗?是高老哥做出的补偿实在不像话。不说他的补偿连青曼都能做到,我看甚至未必实用呢。小睿未来会到省城发展吗?谁说得准?如果小睿不打算去省城发展,他这承诺岂不是镜花水月?”

高国泰忙说道:“我看小刘前程远大,迟早会进入省里的。”杜立雪毫不相让的说:“他前程远大进入省里是他的事,这里又用得着高老哥你帮忙吗?”高国泰被他驳得脸色红白不堪,非常尴尬。

刘睿忙道:“秘书长,我很感激高叔叔承诺帮忙,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杜立雪唉了一声,道:“好吧,既然你这个当事人都发话了,我也就不多话了。唉,这一刀也就是没砍在我身上啊”

他欲言又止,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接下来的意思,万一这一刀砍在他身上,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高家父子,不狠狠宰他们一回决不罢休。

高国泰这才松了口气,陪笑道:“好吧,这样,小刘,我再多做出一点补偿,我愿意帮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只要不违法,不过分,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就绝对帮忙。这个承诺跟刚才那个一样,永不过期。只要我高国泰活一天,这承诺就永远有效。”刘睿道:“高叔叔,您这实在太客气了,完全没必要”高国泰截口道:“小刘,我话说到这儿了,一口唾沫一个钉,这就开始生效。你就别劝我了。你确实受了大委屈,我也该帮你做点什么。来,小刘,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李青曼说:“我这里有您的手机号,稍后我会传到小睿手机上。”高国泰笑了笑,道:“好,好,那那今天就先这样,好不好?小刘,你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刘睿苦叹道:“高叔叔您看,您来了我没法迎接,您这要走我也没法相送,实在是欠缺礼数。您千万别介意啊。”高国泰摆手道:“小刘,你不要同我客气。我跟你未来岳父不是外人,你这声叔叔一叫,叫得很对。好啦,我们这就回省城了,你好好养伤吧。”说完走到病床前,在他肩头拍了拍,另外一只手如同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只信封,放到他手边,对他微笑点头示意,转身便走。刘睿忙道:“高叔叔,您这是”高国泰回头道:“小刘,我们这趟来得及,也没买什么礼品,这点钱,你就看看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多买点营养品补一补。多多少少,是我们父子一番心意,你可别嫌弃,呵呵。”说完走出了房间。

高国泰走到门外,找到儿子高冬冬,狠狠瞪他一眼,低声道:“你个畜生,今天又给我丢人!”高冬冬愤愤地说:“我丢人?爸,你老糊涂了吧,你怎么会想到把妹妹嫁给那个臭小子?那臭小子可是离过婚的人了,是二手货,妹妹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把妹妹许给他,你不觉得丢人我还丢人呢。”高国泰大怒,看看旁边站着的覃琼芳,没说什么,指了指儿子,怒道:“混账东西!你给我回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内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你就别给我出门!”

病房内,李舟行看看英挺不凡的刘睿,又看看女儿看着他那深情的眼神,暗叹口气,对杜立雪低声道:“立雪,今天高家父子也算做足姿态了,你就不要再愤愤不平了。”杜立雪道:“这一刀敢情不是砍在你身上。要是砍在你身上的话,他空口白话两句,你就满意了?”李舟行叹道:“不满意又能怎样?你不想想我跟老高是什么样的交情。”杜立雪嘿然说道:“小睿啊,你这未来岳父还不如你准老婆强硬呢。”

李青曼闻言羞红了脸,嗔道:“舅舅,你别这么说,我跟小睿可是刚刚谈对象没多久。”杜立雪笑道:“没多久?岂不闻一见钟情的典故?你呀,瞒你父亲还行,想要瞒我,可是瞒不过。”说完对李舟行道:“姐夫,小睿跟青曼可是已经谈婚论嫁了,今天正好你这当父亲的也在,你是不是应当表表态?”李舟行摇头道:“我不表态。这一次,只要青曼中意,我只会支持。”杜立雪道:“你倒是狡猾。好吧,你不表态,咱们听听青曼丫头怎么表态。青曼,你说说吧。”李青曼羞道:“我我说什么呀?”杜立雪说:“你说说跟小睿的事啊。”李青曼羞得面孔绯红,暗咬银牙,道:“舅舅,你就别难为我了。小睿正在养伤,我没心情想别的。你跟我爸都是公务繁忙,不行你们就赶紧走吧。”杜立雪哈哈笑道:“丫头,你现在不表态,以后想找舅舅支持了,舅舅可不会帮忙。”李青曼羞而不语。

李舟行走到床前,对刘睿道:“小睿,你刚才表现不错,宽宏大量,谦逊有礼,但我希望,你所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杜立雪愣了下神,问道:“姐夫,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小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他还会学高冬冬的样儿,指使人去省城把他砍了不成?”李舟行摇摇头,道:“想给曼曼做夫婿,务必要做到身正心正。我就是把小睿看成自己人,才会多嘱咐他这一句。其中深意,小睿你就自己领悟去吧。”

刘睿闻言大喜,这才明白,李舟行是把自己看成了李青曼的准未婚夫,所以才提点自己这一句,教诲自己不论是这件事,还是以后遇到其它的事情,都要谨守“宽宏大量、谦逊有礼”这八字真言,这其中,未必没有批评自己当初怒殴高冬冬的意思,忙道:“李叔叔,您放心吧,我以后会更谨慎更谦虚的,以后再也不会跟人发生正面冲突。”李舟行点头道:“非正面冲突也要尽量避免。”这话刘睿就有点不明白了,但还是尽量记在心里,等日后慢慢消化。

李舟行轻嘘口气,道:“好啦,我不好让老高久等,这也就走了。小睿你好好养伤,以后再也不必担心高冬冬对你怎么样。”刘睿点头道:“李叔叔您慢走,我等下次去省城抽空去看望您。”李舟行笑了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杜立雪道:“小睿你好好养伤吧,我送走他们也就回市委了。白书记那里你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大事。”

李青曼起身相送二人。

来到楼下,李舟行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道:“曼曼啊,尽管我不愿意相信,可事情已经在眼前摆着了。”李青曼奇道:“爸您说什么?”李舟行说:“爸怕是留不住你啦。”李青曼轻嗔道:“爸你说什么哪?”李舟行笑道:“小睿受了伤,你一听说,立即就请假过来陪**顾他,你老爸我还不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吗?这次是特殊情况,再过一阵子,你来云州可就不走喽。”李青曼羞道:“哪有。就算我真嫁给他,也只是周末来云州”李舟行惊讶的一笑,指着她道:“好你个曼曼,你竟然早就考虑到婚后的工作生活安排了。唉,这事竟然都没告诉我,老爸可真是外人喽,吼吼。”李青曼害羞的说:“我前两天是想跟您说来,可您不是忙吗?”李舟行神秘兮兮的说:“你跟小睿进展可真是够快的呀。”李青曼又是羞臊又是欢喜,讷讷的说道:“爸,小睿对我对我很好呢。”李舟行点点头,道:“即便这样,也不要急。你也知道这次婚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稳重一点,矜持一点,多观察,多了解,一切确定了之后再说结婚的事情。”

杜立雪凑过来说:“放心吧,我会帮你盯着小睿的。他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青曼的事情,我饶不了他。”

李舟行把着他的臂膀走到一边,低声道:“小睿这次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因青曼引起的,除去高家父子对他有补偿外,我们李家也要对他补偿。”杜立雪奇道:“你连宝贝闺女都要送给他了,还补偿什么?”李舟行摇摇头,道:“这话尚早,我们只说眼前。你平时留意一下,如果小睿各方面都很不错的话,而条件又满足,那就尽量提拔。像小睿这种年纪的年轻人,在省城,副处级的可是有一大把。”杜立雪笑道:“你也觉得你这位准女婿级别太低,这是打算给他坐直升飞机了?”李舟行摇头。杜立雪道:“当初你吩咐我把他从水利局调到市委办公厅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意把他当未来女婿培养了?”李舟行摇头道:“那是另一回事。”随后紧皱蚕眉,叹道:“想不到,这小伙子跟我这么有缘分,七拐八拐,竟然要把我宝贝闺女拐跑了。”

杜立雪今天显得很兴奋,人一兴奋话就多,说:“这里面可是有我的功劳,要不是我从中撮合,青曼怎么会跟他好上?青曼这回可是找了一个小老公,有福啊。”李舟行笑了笑,说:“我要走了,不多说了,你记住我的话,有机会就照顾下小睿,但不要违反干部选拔任用管理规定,不要给人留下诟病的机会。老高不是许下了嘛,以后小睿进到省里,他全面负责调动工作,还给小睿涨个级别。我们可不能让他这个承诺完成得太简单。小睿级别越高,他提起来越困难。从正科升到副处,跟从正处提到副厅,其中难度能一样吗?嘿嘿,小睿这一刀可不能白挨。”杜立雪此时才算明白这位姐夫的深意,又是惊愕又是佩服,叹服说道:“怪不得你能当省长,我只是个秘书长,我差你太远啊。”李舟行拍拍他的后背,道:“你还年轻,慢慢来。好了,我走了,你也回去忙吧。”

“这个人好抠哦,才给了两千块!”

病房里,覃琼芳刚给刘睿数完信封里的钱,一共两千块,全是新票子。可就算票子再新,也无法掩盖数量的稀少。

刘睿无奈的笑了笑,道:“不要嫌少,这才是真正的看望病人的礼金标准。”覃琼芳说:“我干吗嫌少?这钱又不不是给我的,你自己收着吧。”说完把钱塞回信封扔到了他枕头上。

刘睿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很别扭,想不到高家父子一共给了才两千块,还不如刘明等兄弟任一个给的多呢。当然了,他也不可能给太多,给太多的话,岂不显得他是个贪官?其实,他今天所做出的最有价值的补偿,还是他许诺的那个、就是将来自己一旦想往省里去,他负责工作调动不说,还给自己涨一个级别。

可不要小看这个承诺,对于官场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升级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有后台的人,需要求爷爷告奶奶,送不知多少礼物礼金,才侥幸能够升级;没后台的人,哪怕手里有钱,都不知道往哪里送,更别说提升上去了。很多人干一辈子,快退休的时候也不过是个不入公务员级别序列的股长。尤其是,级别越高,再想往上升就越难。应了李舟行那句话,从正科升到副处,跟从正处升到副厅,这里面的难度可是有着天壤之别。但话说回来,如此难以解决的升级问题,在高国泰这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若是给那些一辈子无法升级、或者因想要升级却苦于找不到门路的人听到了高国泰这个省人大副主任的承诺,估计要对刘睿羡慕嫉妒恨至死了。

李青曼很快回到病房里,覃琼芳知趣的走了出去。

李青曼看到刘睿头边那个信封,问道:“怎么样,数了吗,给了你多少钱?”刘睿道:“你猜?”李青曼笑道:“我不喜欢猜谜,你告诉我吧。呃,估计不会多,面子钱而已。高叔叔给你这些补偿,真正值钱的是他那句承诺。”刘睿赞道:“老婆真聪明,一共两千块,还不够我治疗住院的钱呢。”李青曼闻言说道:“哦,你钱够吗?不够我这里有。”说完要去拿包。刘睿忙拉住她手,笑道:“你老公我有钱,不用花老婆的。再说,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在这里治疗住院,一分钱都不用花,医院全给垫付了,而且啊,他们还给我买水果呢。呵呵,我从小到大,可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李青曼坐在床边,温柔一笑,道:“你呀,好好干,以后享受到的待遇会越来越好的。目前你先在市里发展,再去基层混几年镀镀金,再华丽丽的进到省里。高叔叔不是给你承诺了嘛,到时候让他给你弄个副厅级。”

刘睿吃了一惊,叫道:“什么?副厅级?”李青曼笑道:“这么吃惊干什么,副厅级很是遥不可及吗?我这也快提到正处了,过了正处,不就是副厅?”刘睿说:“你是李省长的千金,当然升得快啦。可是我我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现在连正科都不是,哪有那么快提到副厅?”李青曼说:“所以啊,你要先去基层镀镀金。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说不定就已经是副厅了。”刘睿忙道:“说什么呢,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好老婆,我可是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可是小妹妹一样的,以后你可不许再提咱俩年纪差别。”李青曼听了心头一甜,道:“好,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提了。”刘睿哼道:“要是再提呢?”李青曼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刘睿嘿笑道:“我要是打你呢?”李青曼嗔道:“讨厌,别没正经了,你又忘了你们宣传部长跟你说的了?”

两人正调笑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覃琼芳也很快走进屋来,对二人低声道:“市卫生局领导还有我们院领导过来看你来啦。”刘睿微微一怔,跟李青曼对视一眼,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思考,外面已经响起连串的脚步声。

随后一票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个衬衣西裤的男子,四五十岁年纪,很有领导气派,走过来脸上已经堆满了笑,道:“刘处长,我们大伙一起看你来了,不请自来,你可别介意啊,哈哈。”说着已经走到床前,伸手过去要跟刘睿握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睿当然不会拒绝,假作受宠若惊的伸手过去跟他握到一起,问道:“您好您好,请问您是”旁边走上一个中年男子,介绍道:“刘处长,这位是咱们市卫生局的局长,楚惠民楚局长,他亲自过来看望您啦。”刘睿忙用力跟他握手,道:“啊,原来是楚局长,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楚局长,您可千万别介意。还有,我背上有伤,站不起来,真是失礼了。”楚惠民忙按住他,道:“好说,好说,都好说,刘处长你好好趴着养伤,咱们之间不讲那些个繁文缛节,呵呵。”

刚才说话那个中年男子也走过来,等楚惠民拿开手后,也主动把手递过去,笑道:“刘处长,我是咱们二院的院长,我叫蒋劲夫,您在咱们二院住得还舒适吧?”刘睿只好继续跟他握手,道:“蒋院长,真是谢谢您,也谢谢医院领导及医护人员对我的照料。我在这里住得很好,医生护士对我也很照顾,我很感谢你们呀。”蒋劲夫笑眯眯地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为领导服务嘛。”刘睿暗哂一声,心说我算什么领导啊,这些人真是抬举我,还不就是看在我老板白旭光的面子上,陪笑道:“我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还要劳烦楚局长、蒋院长过来探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各位,快请坐,请坐。”

病房里根本没有这么多人的位子,覃琼芳只搬了两只凳子过来,分别放在楚惠民与蒋劲夫的身边。

楚惠民并没有坐,殷勤询问了刘睿的伤势、饮食、治疗以及休息方面的情况,最后嘱咐蒋劲夫,一定要组织精干力量,加强对刘睿的治疗、护理与照顾,争取让他早日康复出院。

他也没多留,说了一番场面话就走了,临走之前,掏出六张大票,放到了刘睿身边。蒋劲夫等人有样学样,各自掏出“慰问金”,不一会儿就在刘睿身旁堆积了一堆钞票。刘睿推也推不开,拦也拦不住,想说什么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出了屋去。

刘睿叹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热情呢?”李青曼笑道:“真是跟传说中的一样,这领导干部啊,生病住院的时候,赚的钱比上班的时候还多。你瞧瞧,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收了多少钱了?”刘睿说:“这些钱我不能要啊。”李青曼说:“你不能要又退得回去吗?算了吧,这算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你就收下吧。大不了,等以后他们有事的时候,你过去出个份子,变相就把钱退掉了。”刘睿无奈的点点头,瞥见覃琼芳正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下这堆钱,冲她招手道:“小覃,过来数钱。”

“哎”覃琼芳兴冲冲的答应了,跑过来就数。

李青曼见状哭笑不得,嗔道:“你可真是的,怎么好让小覃帮这种忙?”刘睿嘿笑道:“小覃就喜欢数钱,这是她的爱好。”

“一共四千八!”覃琼芳很快报出总数。

刘睿吃了一惊,看着李青曼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几日,数不清的人们前来看望刘睿。这些人好像约好了似的,谁都不曾准备水果或者礼品,临走之时都是留下一堆票子,美名其曰“刘处长,我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也就没买。留下点钱,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算是我一份心意”。

这些人里面,要说市委办公厅的人过来探望,还有情可原,刘睿跟他们毕竟算是一个单位的,想不到市政府、市人大与好多市直机关的领导都知道了,也都一同过来探望。这些人很多刘睿都不认识,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可他们却是探望得理所当然,送钱送的天经地义。

到了后来,广电局局长石光明也知道了,也跑过来探望。他出手很是大方,一下子就是两千块。等他走后,连李青曼都说,“这人肯定是个贪官”。

最令刘睿不可思议的是,周五这天,姚雪妃居然也跑了过来。她跟旁人与众不同,买了鲜花水果礼品,一看就跟前面那些人截然不同,像是正经探望病人的。

本来,刘睿是很欢迎她过来的,可是准老婆李青曼就在病房里陪护,要是她言谈举止间稍微露出几分亲密姿态,恐怕就会被敏感的李青曼发现,因此,她刚一进屋,刘睿就对她使了眼色,提醒她留意旁边的李青曼。

姚雪妃那是何等冰雪聪颖的女子,闻弦歌而知雅意,放下东西后,跟他说了番场面话,便扭动腰肢,娉娉婷婷的走了。

可让刘睿没想到的是,等她走后,李青曼却追问起他跟这个美女的关系。

刘睿尽量做出正经的模样,道:“哦,她呀,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兼记者,我跟白书记出去调研的时候,她随行采访报道过几次,我就跟她认识了。想不到,这主持人还挺有心,特意跑过来看我一回。”李青曼淡淡的说:“她可是唯一没送钱的人,也是唯一送花的人。”说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刘睿哈哈笑道:“怎么,老婆,你吃醋了?”李青曼似笑非笑的说:“我吃什么醋?我就觉得这女人跟你关系不一般。”刘睿摇头道:“一般,很一般,我跟她并没有深交。她身为主持人,为人行事有很多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说完不等她追问,疑惑的道:“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我住院了呢?”李青曼说:“官场无秘密啊。你又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过来拍你一记马屁。反正跟你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花不了几个钱,还能领你一个大人情,多赚便宜的事情啊。”刘睿笑道:“老婆,还是你聪明。”

42

42 周日下午,刘睿在第二次换药之后,终于出院。白旭光派老周开市委一号车过来接他出院,秘书一处包括副处长姚伟、孙大中,还有张慧在内的四个同事赶过来帮他收拾东西。市第二医院院长蒋劲夫带领部分医院领导与相关医护人员热情相送。

在病房外面,刘睿握住蒋劲夫的手,说了一番感激的话,最后说道:“蒋院长,在我住院期间,贵院护士覃琼芳对我细心看护,尽职尽责,表现出了极高的业务水平与个人素质。当着您这个院长的面,我要对她提出表扬。”蒋劲夫笑眯眯地说:“是吗?呵呵,哪位是覃琼芳啊?刘处长既然亲口提出表扬了,那我一定要认识认识。”

旁边有人忙把覃琼芳推过来,道:“院长,这就是覃琼芳、小覃。”

覃琼芳感激的看了刘睿一眼,对蒋劲夫毕恭毕敬的说道:“院长好。”蒋劲夫打量她两眼,见这小护士虽然脸庞大部分被口罩遮住,但眉清目秀,体态苗条,端的是个美女,连连点头,道:“好,好,你就是小覃啊。刘处长对你的工作提出了表扬,以后你一定要再接再厉,争取创出更好成绩。”覃琼芳忙点头答应。

刘睿开玩笑般的说道:“贵院有没有什么‘三好护士’或者‘十佳护士’之类的评选活动啊?我一定要给小覃投一票。这么优秀的女护士,完全可以作为贵院护士岗位的标兵旗帜嘛。”蒋劲夫心下纳罕,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覃琼芳有如此高的评价,莫不是看中这小护士的姿色了?心下疑虑,脸上笑道:“刘处长,你放心,就冲你对小覃这番表扬,回头我院也一定会优先选拔小覃为本院优秀护士,并优先推荐她作为我院的护士代表,参加全市‘十佳模范护士’的评选活动。”

刘睿心想,这位蒋院长应该是个聪明人,既然有意交好自己,那也一定会给自己面子,自己虽然只字未提给覃琼芳涨那个n系列级别的事情,可自己意思已经说到了,这蒋院长也应该会提携她,身为市第二医院的院长,在院里说一不二,他随便一句话,就够小覃受用不清的了,至于小覃的护士级别n1提到n2,更是水到渠成,不值一提,便对他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跟医护人员挨个握手。

尽管已经明示蒋劲夫要提携覃琼芳,刘睿还是有些不放心,等跟覃琼芳握手的时候,假作鼓励的说道:“小覃,这次n2级别没考上去,没关系,你好好努力,争取下一次考过。就我看来,你明显已经有n2的实力了,甚至远远超过。不要灰心气馁,下一次准成。”说完,还用食指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挠了挠她的掌侧小鱼际部位。覃琼芳感激的望着他,道:“大领导,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等刘睿等人走了之后,蒋劲夫疑惑的叫来办公室主任,问道:“刚才刘处长说的那个什么什么n2级别,是什么东西?”办公室主任说:“哦,那是咱们云州市卫生局给护士行业制定的一个规范的等级标准。一共四个级别,从n1到n4,级别越高的护士各方面素质越好,工资奖金待遇什么的也越高。”蒋劲夫又问:“刚才刘处长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是什么意思呢?”办公室主任笑了两声,道:“刘处长似乎在暗示一个问题,小覃各方面能力明明已经在n2之上了,为什么没有考过?从他前面的话判断,他似乎在为小覃鸣不平。”蒋劲夫点了点头,道:“那这件事你去落实一下,跟护士长那里了解下小覃的能力,如果确实不错的话,你去找负责护士升级的人,让他把小覃级别提上去,能力有多高就给她提到多高。呃就说是我的意思。”

市委一号车驶出医院大门后,刘睿看着艳阳高照的市井街道,恍如隔世一般,小心翼翼坐在后排座的座椅边上,后背不能靠着椅背,两手还要扒在前面座椅上,坐姿非常的难受,可这也没办法,谁叫自己后背有伤呢,只能忍着,对老周说:“周哥,麻烦你先去云州宾馆一趟吧,我去跟白书记报个到。”老周对他憨憨的一笑,道:“白书记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了,让我先送你回家,如果你明天早上可以上班的话,再去见他也不晚。”刘睿感怀不已,对旁边的李青曼说道:“白书记把什么都想到了,对我可真好。”

李青曼愁眉苦脸的说:“你不要急着上班,再在家里养两天吧?”刘睿摇头道:“不用了,你看我身体这么棒,连大夫都说伤口恢复得极好。只要我不做剧烈运动,上班还是没问题的。”李青曼叹道:“工作要紧还是身体要紧啊?”刘睿笑着牵起她的素手,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李青曼不好意思当着老周跟他太亲热,把手撤出去不提,还特意抱在胸前,不给他牵手的机会。

车到家门口,刘睿再次叮嘱李青曼:“待会儿看到我爸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许说我受伤住院的事情。”李青曼嗔道:“哎呀,我记住了,还要说几遍呀。你以为我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吗?”

此时,后面秘书一处姚伟等人的车也跟着停下。刘睿把车库打开,看着他们帮忙将住院期间所收到的各种礼品和生活用品搬到车库里,心下很感激,想着等什么时候有空,请他们吃一顿表示下谢意。

众人正忙碌的当儿,刘建民打完牌从物业办公室里走出来,远远望见自家车库门口一群人在进进出出的搬东西,儿子在旁边看着指挥,就走过去瞧。

刘睿见老爸过来,有些心虚,抢着说:“爸,我们这是刚从郊区调研回来,这都是地方上送的土特产。”不等他问话,又把姚伟等人引荐给他。

姚伟等人自然要帮着刘睿说话,都说是刚出差回来,这些礼品每人都有一份。

刘建民本来还在纳闷,怎么那么多的礼品,后来听他们说每人都有一份,就没往心里去,邀请他们进家作客。姚伟等人婉拒了,搬完东西后跟刘氏父子告辞,驾车离去。

老周也不停留,很快开车走人,原地只留下刘氏父子与李青曼。

刘建民早就留意到了李青曼,见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自己儿子身旁,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不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显得娴静稳重,颇有风姿,心中很是喜欢。

刘睿见父亲盯着李青曼看,忙把她拉过来,介绍道:“爸,这是青曼,李青曼,是我们秘书长给我介绍的对象,嘿嘿。我今天把她带过来,给您瞧一瞧。”刘建民闻言又惊又喜,道:“你对象?”刘睿笑着点头。刘建民赞道:“闺女长得真俊。”李青曼害羞的说:“刘叔叔您好。”刘建民连连点头,道:“好,好,你也好,呵呵,哦,对了,赶紧上楼,赶紧家里坐,走吧。”说完上前带路。

在刘睿家里,李青曼受到了刘建民的热情款待,感受到老人家对自己的喜爱后,心中既高兴又得意,忍不住拿俏媚眼看向刘睿,似在表功,倒是视刘家家装的简朴老旧而不见。

稍后,两人走进刘睿的卧室,在里面窃窃私语起来。

刘睿发愁的看向床上这几沓子人民币,叹道:“这次住院最大的收获就是这四万七千二百块钱,可我怎么看怎么感觉烫手,该怎么办呀?”李青曼笑道:“又小家子气了吧?这些钱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你大可以收下。那些前来看望过你的领导干部,我都已经帮你把名字记下来了。以后但凡他们有婚丧嫁娶之类的事,你再过去还上一份礼不就得了?”刘睿点点头,伸手把她拉进怀里,道:“多亏了你这个贤内助,要不然,我肯定记不得谁来看过我,人太多了。”李青曼推开他,道:“你不是还有个小护士覃琼芳吗?”刘睿嗤笑道:“老婆,你不会又吃小覃的醋了吧?”

李青曼说:“我哪那么爱吃醋?不过啊,你临出院之前,在那个蒋院长跟前大说特说小覃的好话,这又是什么意思?”刘睿说:“我呀,是看在小覃对我体贴照顾的份上,帮她在蒋院长那里讨个人情。她这次护士等级考试没有过关,我是想请蒋院长帮忙给她通融过去。她照顾了我整整一周,于情于理我也该报答报答她,你说对不对?”李青曼哼道:“我也照顾了你将近一周,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刘睿呵呵笑道:“我呀,打算用我余生来照顾你伺候你爱惜你,你说行吗?”李青曼笑而不语,在卧室里转了转,道:“你家房子虽然只有两室两厅,可是看着真不小。”

刘睿才不会被她左顾言他而转移掉话题,走到她身后,再次搂住她,在她耳畔柔声道:“好老婆,这些日子,你对我可是无微不至。小覃不过是给我换换药输输液罢了,而且那是她的本职工作,可你是既买饭,又洗衣,整天忙得不行,最可敬的是每天晚上给我擦身。只这一点,我就一辈子也报答不了你对我的好。”李青曼把手放在他手上面,低声道:“跟我还说这种外道话?我要是病了,你肯定也会这样照顾我的。”刘睿笑嘻嘻的说:“是啊,我肯定也会愿意每天给你擦身,但是你答应吗?”李青曼恼羞成怒,推开他道:“少没正经。”刘睿厚着脸皮上前再次抱住她,在她耳畔说了一声:“宝贝我爱你,你对我真好,我太爱你了”说着凑嘴吻在她已经烧得通红的脸蛋上。

李青曼万料不到他在他家就敢跟自己亲热,又是惊愕又是恼羞,想要躲避,已经被他搂在怀里,根本就躲不开;想要推开他,又怕碰到他伤口,只能忍下来,嗔道:“别闹,让你爸瞧见”刘睿在她脸上动情的吻着,低声道:“怕什么?你早晚都是我老婆,咱俩亲热他看到只有高兴的。”李青曼窘迫之极,哼道:“哎呀,门还没关死呢。”刘睿说:“没事,门缝里看不到咱俩。”说完有些控制不住,把她苗条的身躯扳过来,侧头吻上了她的嘴。李青曼刚要说话,已经被他堵住,要说的话只能在喉头处呜呜作响,羞愤不已,伸手在他腰肢轻轻拧了一把,害臊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吻了一会儿,刘睿脱开她口唇,低声道:“老婆,你也亲亲老公啊。”李青曼羞赧的睁开眸子,看了看他,哼道:“不行。”刘睿笑问:“为什么不行?”李青曼垂头轻笑道:“就是不行。”刘睿无奈,只能再次采取主动,又吻上去,这一次,猴急的度过了舌头,蛮横的塞到她嘴里,在她狭小的口腔内掀起了腥风血雨,逮着她的舌头纠缠起来。李青曼被他这顿舌吻弄得娇躯由软变僵,又由僵变软,后来轻轻颤抖起来,鼻腔里不自禁的发出了低低的嘤咛声,最后更是不由自主配合着他的动作,吞吐香舌,亲吻吮吸,亲了个不亦乐乎。

刘睿把两只大手从她腰肢上放下去,覆在她那两瓣丰满的臀蛋上,隔着西裤轻轻抚摸,偶尔轻轻用力抓捏一下,就好像抓在气球上,又软又弹,手感极好。李青曼明知道他对自己所做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出格,可就是不想阻拦他,鼻中嘤咛做声,与他口舌交缠,说不出的兴奋爽利,渐觉身子越来越热,两腿越来越软,开始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产生。

她是过来人,知道产生这种感觉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吓得冷丁丁打了个寒战,暗想,虽然早晚都是他的人,但也绝对不能在这儿把身子交给他,要知道,他父亲可就在外面客厅里坐着呢,忙伸手将身前的情郎推开,嗔道:“别闹了,我该回去了。”刘睿吃了一惊,道:“回去?回哪?不是要回省城吧?”李青曼哼道:“废话,我不回省城回哪啊?你这也出院了,再将养两天就能拆线,也就没什么大碍了,难道还想我继续照顾你吗?”刘睿嬉皮笑脸的说:“我巴不得你天天跟我在一块,也不用你照顾我,咱俩互相照顾。”李青曼红着脸说:“等结了婚再说,但是现在我必须马上走。”刘睿撒娇道:“可是老婆我舍不得你呀。”李青曼说:“舍不得我就下周再见面,呵呵。”刘睿见留不住她,叹道:“好吧,我送你去火车站。”

李青曼摆手道:“用不着,我打个车就过去了,你就别跟着折腾了,好好在家里呆着养伤吧。我走啦。”刘睿抓起两沓子钱塞到她手里,道:“老婆,你路上用。”李青曼横他一眼,把钱扔回床上,道:“我路上撕票子玩吗?给我这么多。这是你的钱,你自己收着吧。”刘睿嘿笑道:“我的钱还不就是你的钱?”李青曼忍俊不禁,笑道:“等结了婚才是我的,现在呀,先给你留点。还有啊,我提醒你,要攒私房钱就趁早,等结了婚,嘿嘿,我可就一分钱不给你留了。”刘睿闻言暗赞自己明智,早早的就把所有的私房钱存到老冤家赵珊珊那里去了,包括眼前这个准老婆在内谁也不知道,哈哈,这就叫棋高一着,道:“那你多少拿点。”说完,从其中一万元里抽出一小部分,对半叠了下,直接塞到她裤兜里。手指到她裤兜深处的时候,正好摸到她大腿腿缝处,感觉到那里的柔软后,心头一荡,内蹿出几股子邪火,大着胆子在那里上下摸了摸。还别说,竟然给他误打误撞摸出了的痕迹。

李青曼含嗔带怒的瞪着他,既不阻拦,也不喝骂,表现得相当淡定。

刘睿见她这幅表现,心中大定,道:“老婆,走吧,我送你到小区门口打车。”李青曼低声斥道:“下次你的鬼爪子再乱摸,信不信我给你剁掉?”刘睿笑道:“不信。老婆你脾气那么好,怎么会剁我手呢?何况我这只手啊,还会给老婆你带来性福呢,你可不能砍。”李青曼大为疑惑,道:“你这只手怎么会给我带来幸福?”刘睿低声道:“老婆,可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种幸福,而是性福。”李青曼蹙眉道:“你越说我越糊涂,到底是什么呀?”刘睿嘿笑道:“性是性别的性。”李青曼愣了下,才恍然大悟,明白之后羞得不行,抬手在他胸脯重重打了一下,嗔道:“你这个大坏蛋,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好人呢,想不到你这么坏。”刘睿笑道:“怎么提到性就算是大坏蛋了呢?老婆啊,性可是夫妻人伦中最重要的一环,跟吃喝拉撒睡一样的重要。我看你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它,反而说明你心里有鬼。”李青曼羞愤的说:“一边儿去吧,我才不跟你废话呢,我走了,哼。”

尽管被刘睿逗得羞恼不堪,可一旦来到外面,李青曼立时恢复了淑女那娴静柔和的姿态,对刘建民道:“叔叔,我要走了,谢谢您对我的招待,我下次再来看您。”

刘建民忙站起身,自然要跟她说一些客套话,挽留她多待会儿什么的,却挽留不住,只能让儿子送她出去。

刘睿把李青曼送到小区门口,给她招停了一辆出租车,两人目视对方,痛苦幽怨的分离。

回到家里后,刘建民喜滋滋的问刘睿道:“你这对象家住哪儿啊?”刘睿说:“省城。”刘建民吃了一惊,叫道:“什么?靖南?怎么那么远?”刘睿苦笑道:“谁叫她爸是省城人。”刘建民惊道:“你怎么谈了一个省城的对象呢?这以后谈成了怎么办?”刘睿轻描淡写的说:“谈成了就结婚呗。”刘建民道:“结婚了呢?那姑娘来咱们家住吗?还是你们两地分居?”刘睿说:“这事只能以后再说了。”刘建民哼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就晚了。哎呀,你也真是的,云州就有不少好女人,你怎么专挑一个省城那么老远的?真要是以后你跟她成了,两地分居,那跟没结婚又有什么分别?”刘睿笑道:“这事我都不心,您就别跟着瞎心了。”刘建民道:“就是因为你不心,我才心的,哼哼,这闺女人倒是不错,就是家太远。对了,她是干什么的?”

刘睿说:“她跟我一样,也是公务员,目前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级别比我还高呢,是副处级干部。”刘建民说:“副处级是不是就是咱们市北区副区长副书记那样的级别?”刘睿点点头。刘建民又吃一惊,叫道:“好家伙,这丫头才多大岁数啊,怎么就是那么大的官儿了?”刘睿道:“她跟我差不多,比我稍大一点儿。”刘建民皱眉想了想,道:“年纪大点不是问题,我就担心这个婚后两地分居的问题。你还是要再考虑考虑我这是为你好,为你们好,你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刘睿听了很感动,道:“我知道了爸,别的保证我没法做,最起码我可以保证,青曼比王丽萍贤淑一百倍。王丽萍身上那些臭毛病,她一个都没有。”刘建民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再问你,你跟那个叫什么婧媛的姑娘还有联系吗?”刘睿心头一跳,忙道:“没,没有,早不联系了。”刘建民强调道:“没有是最好。我告诉你,你这已经有了对象,以后绝对不能再干那种事”刘睿听得脸热,截口道:“不干,再也不干了,我已经知道错了。好啦爸,我累死了,回去休息会儿。”说完灰溜溜的逃回了卧室里。

傍晚时分,保姆小红过来做晚饭,做完之后,照例拎着垃圾袋要走。刘睿追出去,把她叫到车库里,点选了几件营养品,让她带回去吃。小红推辞不要,刘睿拽着她的胳膊才算强塞给他。

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周,虽然每天都有俏护士覃琼芳与准老婆李青曼陪伴,可刘睿还是憋闷得要死。这好容易出了院,自然想见一见那些老朋友们。可惜的是,后背刀伤仍没有完全愈合,平时还需注意少动多歇,因此也就不能四处走动,至大只能在小区里走一走。

晚上吃过饭,又与已经平安到家的李青曼煲了一顿电话粥,刘睿溜达到小区里面与西门相对的平台上,那里聚了小区一些老头老太太、哄孩子的人们,人们或是打牌,或是聊天,或陪孩子玩,热闹的跟个小夜市似的。

刘建民的口风很紧,刘睿自己也不跟人乱说,是以小区里的人们还不知道他已经贵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还拿他当做普通人看待。有几个平时跟他谈得来的青年男子,也都在市直机关工作,见他难得出现在这里,便找过去跟他攀谈起来,聊的无非是些市里的新鲜事。

几人正聊着呢,从平台旁边南北向的路的南边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来人是个女子,穿着高跟鞋,高跟鞋走在路上发出清脆的“噶的噶的”的声音。这种女人独有的带有性感味道的走路声立时吸引了平台上很多男人的兴趣,与刘睿聊天的几个家伙几乎都扭头过去看。

刘睿也随意的看了一眼,借着路边那昏黄的路灯灯光,一眼就认出来,来人正是自己的美貌芳邻董旖洁,心中很纳闷,她今天怎么没开车回来?还有,她怎么从小区南门回来了?

“嘿,又是这个美女!”刘睿旁边一个家伙转过脸来低声说道,眼睛却一直盯在董旖洁那修长到极致的美腿上。

又有一个家伙回过头来,低声赞道:“腿可真长!”

最后一个家伙转回脸,问几人道:“这美女是不是专业模特啊?”

刘睿笑了笑,没说话。

“比模特可长得漂亮,我白天见过她,美得不像话!”“啧啧,那双腿真是极品啊,我老婆有她大腿三分之二的长度我就烧高香了。”“这身材,这长相,嘿,不知道什么男人才娶得了她?我这种穷丝是一辈子都没戏啦。”“别说娶她了,只要让我亲她一口,我少活十年都乐意。”“呵呵,让我少活一年,舔舔她的脚行不行?”“哈,你能再出息点嘛?”

三人七嘴八舌的低声讨论着,忽有一人问道:“哎,刘睿,这美女好像是你们五号楼的,你认识她不?”刘睿摇摇头,道:“我哪有那个福气呀。”

董旖洁此时已经走到与四人平行的地方,目不斜视,如同高傲的天鹅一般板着脸走过,白嫩的脸上现出几分清冷之色,显得既高贵又冷淡,活脱脱一个冰霜美人。

刘睿等她倩影消失在五号楼里面后,跟三人道别,转身回去,经过一单元的时候上台阶走进楼门,爬到一层后,按响了董旖洁家的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刘睿看到,董旖洁正在门口鞋柜前换鞋,左脚已经蹬在了拖鞋里面,右脚却还在高跟鞋里踩着。两人对视一眼,刘睿对她报以微笑。

董旖洁侧过身,示意他进屋,又道:“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刘睿刚要说“想我了?”,又怕令她恼羞成怒,便改口道:“嗯,我一直在医院躺着住院,你怎么见得到?”心里却是一动,看来刘晓眉嘴巴也挺紧的,没跟这位总经理提过自己遇袭住院的事,迈步走进客厅,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直挺挺坐着,绝不敢靠下去。

董旖洁追问道:“住院?什么病?”说着换好拖鞋,走进客厅,澄净的目光在他身上身下打量。刘睿站起身,转过去背对着她,道:“麻烦你撩起我的衬衣,看一看你就明白了。”董旖洁很好奇,凑过去就要拉起他的衬衣。刘睿叫道:“事先声明,如果你心理素质不够强,接受不了血腥场面,那最好还是别看。”董旖洁鄙夷的嗤笑两声,一把将他衬衣撩起来,待看到那道长长的缝针所在,脸色大变,花容失色,惊呼道:“你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伤?”刘睿开玩笑道:“这是我养的一只蜈蚣,时间久了,就长到我肉里去了,嘿嘿。”董旖洁见他不说实话,恨恨地伸手在他腰肢上拧了一把,恨恨地说:“我让你跟我耍贫嘴!”

刘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往前一冲,这才脱离她的蹂躏,转身道:“你邻居我让人给砍啦。”董旖洁听后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喃喃的道:“让人给砍了?谁砍的?谁敢砍你?不要命了吗?”刘睿说:“还真就有人敢砍我,就在你们云州宾馆门口砍的我。要不是我会两下子,早就让人砍死啦。”董旖洁呆呆的看了他一阵,问道:“你得罪什么狠人了?”刘睿摇摇头,道:“一言难尽,不过呀,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提了。”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坐回沙发上。董旖洁怔了怔,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刘睿说:“就是这周一晚上,快一周了。”董旖洁又问:“这期间你一直在住院?”刘睿哼了一声,道:“头回住这么久的院,真是把我憋闷坏了。”董旖洁沉下脸,冷冷的问道:“你住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刘睿听了心里很高兴,见她面带愤怒之色,更是快活不已,她越是生气,代表自己在她心目中地位越高,想起刚才那几个小区邻居的对话,越发的得意,心道:“你们还在为只能远观不能亵玩而发愁,哥哥我早已经登堂入室,成了她芳心里面的人物。你们哥几个啊,拍马都赶不上喽。”

“呃,我怕你为我担心啊。”刘睿赔笑说道。董旖洁冷冰冰的说:“怕有什么用?该担心了自然会担心,不该担心你求着我也不会担心。”刘睿笑道:“那你到底担心不担心?”董旖洁哼了一声,道:“你这都出院了,我还担什么心?”刘睿道:“好啦,别生气了。我有点渴了,你给我倒杯白开水吧,然后咱俩杀两盘,我手痒呢。”董旖洁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等着,我先去换衣服。”

董旖洁很快换了一身粉红睡裙出来,睡裙极薄,胸前与腿间的内衣痕迹可以轻易的显露出来。刘睿见后叫道:“有没有必要穿这么透啊?”董旖洁哼道:“我穿的透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刘睿说:“你这样是诱惑我犯罪呀。”董旖洁冷笑道:“我怕你没那个胆子。”刘睿嘿嘿讪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啊。”

董旖洁先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拿来跳棋,两人在沙发上厮杀起来。刘睿决意讨她开心,上来就连输两把。董旖洁却一点高兴都没有,把棋盘往沙发里边一推,淡淡地说:“没劲,不玩了。”刘睿不敢触她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玩什么?”董旖洁瞥眼瞧着他,半响问道:“你住院这几天,你那个对象过来看你没有?”刘睿讪讪的说:“看了,这些天她还一直照顾我来着,下午才刚走。”董旖洁幽幽地说:“她对你可真好。”刘睿点点头。董旖洁脸色倏地一变,板起俏脸,怒道:“既然她对你那么好,你去找她呀,你干吗来找我?”刘睿哪料到这位姐说变脸就变脸,吓了一跳,刚要辩解,她已经站起身来,冷冷的说:“我累了,你走吧。”

刘睿也开始悟到自己做得不太合适,颇有点脚踩两只船的意思,自己这么做倒觉得理所应当,可人家心里会好受吗?尴尬的站起身,迈腿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旖洁,我住院的时候收了不少礼盒营养品,我自己也吃不了,你拿回几盒来吃吧。”董旖洁恨恨的瞪着他,怒道:“姓刘的,我告诉你,你既然跟你那个对象确定了恋爱关系,就一心一意跟她好,不要总是过来招惹我三番两次,你以为我好欺负吗?我告诉你,真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候别怪我把你们拆散掉。”刘睿吓了一跳,哪敢再说什么,灰溜溜的出了屋去。

第二天早上,刘睿正式恢复上班生涯,去云州宾馆接白旭光的时候,这位老板仔细询问了他的伤情,最后笑着问道:“高家父子给了你什么补偿?”刘睿说:“两千块的礼金,还许诺我想到省城发展的话,他负责我的工作调动,还给我级别上提升一级。”白旭光听得惊愕不已,赞叹说道:“你这可是由祸得福。”又问:“那、小睿,你对此有什么想法?什么时候去省城?”刘睿听得吓了一跳,心说考验无处不在啊,忙摆手摇头,道:“我什么时候也不去,我要跟着老板你做秘书,从你身上学东西。”白旭光哈哈一笑,非常满意,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好,很好,年轻人就是要脚踏实地,万万不能好高骛远。你现在还年轻,直接去省里,根本就发展不起来,还是先在云州锻炼几年,有足够的基层工作经验之后,你再想着去省城发展不迟。”刘睿说:“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去省城,那里人生地不熟,工作生活一定都很别扭。我还是最爱老家云州,我愿意一辈子留在云州。”白旭光呵呵笑道:“你有那么厉害的未来岳父,怕是你想留在云州都不能。”

刘睿讪讪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白旭光又问:“你未来岳父临走之前,有没有嘱咐你什么?”刘睿想了想,点头道:“他提醒我,不要跟人发生正面冲突。可是又强调,非正面冲突也要尽量避免。这我可不明白了,人在社会,怎么可能只交朋友不交仇人呢?就算不想制造仇人出来,或多或少的也避免不了冲突呀?有些冲突,躲得开正面,就躲不开后面,能都躲开的,也就不叫冲突了。”白旭光沉吟半响,道:“不联系当时你们对话的上下文环境,我也不明白这话的真实深意。不过,我多少能懂一些,就是要你尽量与人为善。”刘睿问道:“如果碰到非要跟人产生冲突不可的时候呢?”白旭光说:“尽量避免正面冲突,至于背面或者侧面冲突,实在避免不了,也要让对**得,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冲突。”说到这里,他自己脸上忽然现出醒悟的神色。

刘睿好奇的问道:“老板,您是不是明白什么了?”白旭光自得的笑了笑,点头道:“对,我也悟出来一些东西。其实,小睿啊,李省长这次来的时候,跟我说过,要我帮你养气。”刘睿闻言有些羞愧,道:“是啊,我脾气是不太好,将近而立的人了,还是有些暴躁。”白旭光摇摇头,道:“李省长让我帮你养的这个气,可不专指脾气,还指气度与气量。他特意跟我提起此事,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他走之前是不是嘱咐你什么了。果然,他是嘱咐你了,而且嘱咐你的话,对我也大有裨益。”刘睿笑着说:“那您跟我说说您刚才悟出来的东西呗。”白旭光说:“我刚才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当你以后跟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正面冲突,必须避免。至于非正面冲突,则是重点,你要好好把握。”

刘睿兴奋地说:“您说吧,我记着呢。”白旭光说:“据我理解,李省长的意思应该是,若是即将跟人产生非正面冲突,你需要注意以下几点:一,尽量避免冲突,可以退缩忍让;二,就算已经发生了,你要事后补救,让他觉得你跟他没有冲突。”刘睿苦着脸道:“太绕口了,我听不懂啊。”白旭光笑道:“我举个例子你就懂了。譬如上次常委会,于凤和跟孙金山互挺爱将,本来没我什么事,我大可以作壁上观,可后来我支持了孙市长,就等于是跟于凤和发生了侧面冲突。这个冲突一旦产生,于凤和势必会恨我,以后也会想方设法的跟我做对。在我没听到李省长嘱咐你这句话之前,我没什么好办法,觉得只能这样跟他争斗下去了,毕竟对我这个市委书记来说,我只要团结到大多数的同志就合格了,他支持不支持我都无所谓。但是听了李省长这话,我就明白了,我应该做出补救,不能跟于凤和闹得太僵。我打算下次再有人事任命的时候,支持于凤和的人上位。这样一来,就能弥补我跟老于的关系,让冲突消弭于无形。就算消除不了,也让他体会到我的善意,让他觉得我有意跟他修好,并不想跟他产生矛盾。”

刘睿摇摇头,道:“道理我算是听懂了,不过感觉很难实用。就像是于凤和上回用假的举报信敲诈您那一回,难道您明明知道他在敲诈您,您也不跟他发生冲突吗?你当面揭穿他的话,就是正面冲突;旁敲侧击的话,就是侧面冲突,都没法避免呀。”白旭光笑道:“小睿,事情都是发展变化的,没有任何一条定理可以应用到所有事情上。你未来岳父这句叮嘱,也不是让你认死理,而是在遇到问题时,你能更好把握的话,就要想方设法更好的把握,而非让你一味退缩容忍。我觉得,重点全在一个‘和’字上,所谓中庸和谐,你可以参考下我国在国际事务中所扮演的角色。你说我泱泱大国,国力鼎盛,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国大国,为什么在国际事务中总是表现得婆婆妈妈?不敢跟美国那样的超级霸主叫板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个小小的菲律宾都惹不起呢?你或许觉得国家领导人很窝囊,或许觉得整个华夏民族没骨气,可不管如何,我国在国际上的形象已经出来了,就是雍容大度。这个形象相当重要啊。小睿,你未来岳父就是要看到你有这种形象啊。”

到市委上班后,刘睿从秘书长杜立雪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自己的副科级终于提正了,从此以后,自己也是正科级的干部了,这要是放到下面县区,也是乡镇长级别的人物了。虽然还是小脚色,总比之前的副主任科员强了太多。与此同时,头上那顶秘书一处代处长的帽子,其“代”字也被拿下,从此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秘书一处的处长了。

逢此两大喜事,刘睿高兴得不行,晚上跟白旭光那里请了假,在定点饭店大排筵席,请一处的下属们吃饭。不过他伤势未愈,不能喝酒,因此未能尽兴。

时光飞逝,很快又过去几天。刘睿但觉后背伤口处越来越痒,知道那里结痂已毕,这是要复原的前奏了,心里很高兴,回忆这些时日,因伤而得福,不可胜数,要钱有钱,要官有官,与李青曼的好事也已经八九不离十,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吗?

这天晚上,刘睿送白旭光回宾馆后,特意打车赶到王丽英的成人用品店,将报纸叠起来的一万块钱交给她。

王丽英打开来看,发现是钱,很是讶异,一脸笑容全部凝结,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刘睿低声道:“别问了,这是我给丫丫的一点心意。你多给她买点好吃的,买点漂亮衣服穿,别让她跟着你受苦。”王丽英嗔道:“你又不是她爸爸,干吗给她钱?”刘睿笑道:“我是不是她爸爸,可我把她当女儿看不行吗?”王丽英听了很开心,悻悻的道:“那我也不能要,你工资也不多,赚点钱挺不容易的,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吧。你以后还得娶媳妇呢,不少花销等着呢。”刘睿说:“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少废话。”王丽英哼道:“敢凶我了?”刘睿道:“我什么不敢啊?”王丽英笑了笑,道:“你等着,我给你沏茶。”

刘睿摆手道:“用不着,我这就走。”王丽英大惊,道:“这就走?不多待会儿啊。”刘睿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神秘兮兮的说:“你见过这玩意吗?”说完递给她。王丽英拿到手里看了看,摇摇头,道:“没见过,不过看着像是成人药物。”刘睿说:“这据说是从法国进口的烈性春药,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王丽英说:“啊?是吗?你从哪来的?”刘睿说:“呃,朋友给的,据说女人一旦吃一点点,就想那事儿。”王丽英妙目流转,在他脸上瞧了一阵,笑道:“你打算给谁吃啊?”刘睿摇头道:“谁也不想给,未必有药效呢。”王丽英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小瓶,看了看,低声道:“我吃一点试试药效?”刘睿忙摆手道:“别,别吃。我这是拿给你卖的,你吃了还怎么卖?我要这玩意没用,你留着卖吧。可以卖贵点,卖个一两千试试。”

王丽英哼道:“我卖一万都没问题,可人家主顾问药效怎么办?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所以啊,我就得试试。”刘睿吃惊不已,道:“你试了这一瓶可就没啦,我只有这一瓶。”王丽英嘿笑道:“放心吧,我就试吃一点点。真那么烈性的话,我可以把这一瓶分装十个甚至二十个小瓶,那样不是能赚得更多?”刘睿赞道:“真有你的,果然是做生意的,有头脑。”王丽英抛给他一个媚眼,拿来一个水杯,倒了多半杯水,又把那苍蝇水瓶的瓶盖打开,小心翼翼的倒了一大滴到水杯里,端起水杯来闻了闻,摇头道:“没味儿。”刘睿心道,这不废话嘛,这可是专门女人用的,有味儿谁还喝呀?王丽英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又道:“还是没味儿。”说完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刘睿紧张的盯着她,要看她有没有被催起春情。

王丽英傻乎乎的站了一会儿,道:“没感觉啊。”刘睿说:“可能药效没发作呢,也可能你服用的太少。”王丽英说:“那我再喝点?”刘睿忙道:“别,等等再说吧。”王丽英笑嗔道:“我可告诉你,真要是药效发作了,你可得给我解药。”刘睿愣住了,道:“没解药,这哪有解药啊?”王丽英呵呵娇笑道:“不是解药,是你给我解这药性。”刘睿这才明白她的意思,道:“没问题,呵呵,这个管够。”王丽英闻言撒娇道:“药效没发作,你也给我解解行不?”刘睿哭笑不得,道:“再说吧。”

过了两分钟,王丽英忽然揉了揉脑袋,道:“有点头疼。”刘睿忙问:“疼得厉害吗?”王丽英摇头,片刻后又道:“又有点困。”刘睿奇道:“药效开始发作了?”

又过了一分钟,王丽英忽然嗔道:“好像药效真来了,全身发热,两腿酸软,那儿想想要。”刘睿吃惊的叫道:“不会吧,这么快?”王丽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道:“不行了,想要了。”刘睿惊喜不已,笑骂道:“我靠,这么厉害?”王丽英伸手扯他,哀求道:“你刚才可是答应给我解药性了,我受不了了,你快跟我做。”刘睿笑道:“喂,你可别趁机逗我,你说真心话,这是药效吗?”王丽英连连点头,脸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得似血,似乎意识也开始恍惚了。刘睿大喜,如果这药真这么厉害的话,自己倒是可以留一些,保不齐以后什么时候用到呢。

王丽英忽然起身,隔着柜台拉着他的手往里屋走。刘睿笑道:“你真忍不住啦?什么感觉啊?”王丽英说:“脑袋晕,心跳好快,全身发烫,那儿那儿湿了,想想要”刘睿叫道:“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湿了?你一共才吃了一滴而已啊。”王丽英已经懒得开口了,拽着他就往里屋去,进了里屋,又带他去卧室。刘睿忙道:“丫丫不在吗?”王丽英说:“去她外婆家了,今晚上就咱俩,你你陪我玩回爽的!”刘睿想说,自己身上还有伤,貌似不能做太激烈的动作,可还没到床前,王丽英就已经扑在怀里,在他脸上乱亲乱舔,舌头到处乱伸,被她这样一撩,压抑已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也就忘了背后那点伤,把她抱在怀里热吻起来。

这瓶苍蝇水的催情效果实在厉害,几分钟之前,王丽英还是一个成熟大方的家居少妇,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风放荡的娃,完全陷入了疯狂,连意识都没有了,上面跟刘睿做着嘴儿,下面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让他抓揉,又用另一只手去他抚摸,摸了没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去解他的腰带。刘睿弄了个啼笑皆非,心中也暗道侥幸,多亏自己把这瓶苍蝇水偷过来了,否则的话,冯兵一旦给赵珊珊服食,她可就要在并不喜欢的老公跟前大大的出一次丑喽。

没多久,王丽英已经褪去了刘睿的武装,也没打招呼,哼哼唧唧的蹲去,扶住他那小老弟就往嘴里送。刘睿惊喜不已,还没来得及阻止,下一刻,已经身陷温暖湿热的环境当中。王丽英可算是疯了,对着他这个宝贝亲吻吮吸,两下工夫就给它弄得一柱擎天,上面湿漉漉的全是口水。刘睿哭笑不得的说:“大姐,我还没洗澡呢。”王丽英哼哼着说:“我不嫌你脏。”说完又把那玩意吞到嘴里快活地吃起来。刘睿站在当地,享受着她口舌的抚慰,虽然她舔舐起来没有什么章法技巧,但同样令人爽到骨子里。刘睿但觉尾椎骨麻酥酥的,全身都爽得不行,忍不住就要哼出声。

可惜好景不长,王丽英就放弃了这个调调,站起身推着他往床上去,两手也将裙子里的裤衩飞快的褪掉了。

来到床前,刘睿道:“我不能在下面”王丽英说:“那我在下面,快点给我,我难受死了,这药太太够劲了。”刘睿把她两腿掰开,伸手到要害处一摸,已经春水泛滥,暗暗好笑,欺身前凑,顺利的入了巷。再次进入这温柔乡,舒服快活难以名状,进入后先等了下,等习惯她体内的火热湿润之后,这才耸弄起来。他刚一开始动作,王丽英就已经忍不住的**起来,声音极大,很快就响彻整个房间。

两人以传教士姿势弄了百十抽,王丽英春情愈发强烈,道:“换一个,换一个,我起来,你从我后面,那个进得深。”刘睿暗暗好笑,只能停下,扶着她爬起身,让她趴跪在床上,再跪行到她臀后,掰开她两瓣丰臀入了巷。这次玩起来,由于进入深度确实增加不少,且刘睿的撞击力有所加强,王丽英便叫得更加疯狂放浪,不住口的**,听着像是连续哭泣,又像是在唱歌。刘睿听到这种悦耳动听的声,也有些激动,深吸一口气,使出更大的力气冲撞着身前这副娇躯。

两人玩得正嗨皮的时候,外间房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接着响起一个小女孩欢快的叫声:“妈妈,妈妈,我回来啦”

此言一出,刘睿与王丽英都是吓得毛骨悚然,虽然对方不是鬼,却有着比鬼更可怕的杀伤力。刘睿瞬间停下动作,全身都硬了,那玩意却软下来。王丽英却恰恰相反,她花径忽然间紧绷收缩,死死箍住刘睿的小兄弟,再之后慢慢痉挛起来,并很快加速,瞬间形成了急速的痉挛波,又从她深处喷出一股滚烫的汁液,全部冲击在刘睿小兄弟的龙头上。

刘睿又是舒爽又是苦笑,真是想不到,这位姐居然在这时候了,心下却怕得要命,她闺女回来了,自己可怎么办,要是被她闺女撞到自己跟光着贴在一起,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也能猜到两人没干什么好事,到时候大哭大闹起来,自己丢人可就丢到天上去了。

正在胡思乱想,王丽英忽然推他一把,急促的低声道:“快到床底下躲着去,丫丫不可能一个人回来。”

刘睿闻言又吓一跳,不敢多想,急急跳下床去,裤子都没来得及系好,掀开床下面的帘子,急忙钻了进去,一想不对,又赶紧回手,在外面摸索到自己的皮鞋,一起抓了进来。两人在卧室里肉搏的时候,根本就没开灯,因此床下黑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稀里糊涂的钻进去,也不管床下有什么东西,只往最里面钻。

就在此时,床外响起丫丫的叫声:“呀,妈妈,怎么不开灯?你睡觉了吗?”刘睿见她就站在床边,哪敢再动,忙停下来。

下一刻,一个让他汗毛倒竖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姐,你干吗呢,外面开着门亮着灯,你跑里面睡觉来了?”

“是王丽萍!”

刘睿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心脏直接吊到了嗓子眼,虽然刚刚听了王丽英那句话,已经猜到,送丫丫回来的十有九成就是她,因为她手里有车,可还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怎么会是她呢?她这一来,要是发现自己跟她姐姐的事情可怎么办?自己这点脸哪够丢的?完了完了,这次可是死定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已经跟她离了婚,到头来竟然还要在她跟前丢如此大人,这以后在她面前可就没脸做人啦。

不提刘睿这边如何后悔羞惭,只说王丽英,已经翻倒在床上,顺手将毛巾被拉过来,扯在自己身上,盖住腰间以下部位,咳嗽一声道:“你怎么送丫丫回来了?我我有点头疼,在床上躺着歇会儿。”王丽萍道:“丫丫不跟你睡就睡不着,又哭又闹,没办法,我只能把她送回来。咦,屋里这是什么味儿?”王丽英尴尬的说:“没什么味儿啊,你你鼻子有问题吧。”王丽萍道:“你怎么也不开灯呢?”王丽英忽然叫道:“别你别开灯。”王丽萍奇道:“为什么不能开啊?”王丽英说:“我眼疼,见不得光。”王丽萍哦了一声,道:“外面柜台上那个包是谁的呀?”王丽英说:“哦,隔壁打印店老板的,他他出去一趟,包先放我这儿。”王丽萍又问:“那柜台上那瓶药水又是干嘛的?怎么打开了?”王丽英说:“哦,那是我新货到了,我看看包装。”

王丽萍诡异的笑了两声,忽然说:“丫丫,你先出去玩,我跟你妈有悄悄话说。”丫丫乖巧的说:“好的小姨,我出去玩,给你们把门关上。”王丽萍赞道:“丫丫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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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床下的刘睿早已经吓得冒出一身冷汗,听闻王丽萍有悄悄话要跟王丽英说,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这位前妻是不是已经通过屋里的靡气味判断出她姐正在跟人啊?之所以特意把丫丫支出去,这是要当面拆穿她姐,顺便把她姐找的野男人、也就是自己揪出来?如果自己真被她揪出来,那以后也不要活了。想到此处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明知道王丽英是王丽萍的姐姐,自己却非要跟她纠缠不清,这下可好,终于撞在王丽萍的枪口上了。此事一旦暴露,以后想做人都难喽。

“如果老天爷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就算被人用枪口逼着,也绝对不会再往王丽英这来了!”

忽闻门声响动,定是丫丫出屋后关上了门。刘睿竖起两只耳朵,屏息凝气,大气不敢出一声,静静的听着王丽萍要说什么。

却是王丽英先开了口:“你你要跟我说什么呀?”王丽萍嘻嘻一笑,道:“你紧张什么?你做贼心虚了吗?”王丽英忙道:“我哪紧张了,什么做贼心虚,你说什么哪。你你把丫丫送回来了,那就赶紧回吧,回家路上开慢点。”王丽萍哼道:“我这回来了啊,就没打算走,我要跟你们娘俩一起睡。”

听到此言,刘睿暗暗叫苦不迭,王丽萍这贱女人真要是留下来过夜,自己今晚上哪还能逃得出去,岂不是要趴在床底下藏一宿?真要是平平安安藏一宿还是好事呢,就怕期间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行迹,那可就死翘翘了。想到此处,心中一动,裤兜里的手机可是还没改成静音呢,这要是有人打过电话来,自己不就暴露了?想到这一点,吓了好大一跳,急忙慢慢挪动手臂,去裤兜里摸手机。

王丽英道:“你还是走吧,这床不够我们娘俩躺的,你就别给添乱了。”王丽萍笑道:“我就要跟你们一起睡。”笑声中,忽然扑到床上,一把将王丽英下半身盖着的毛巾被扯开了去。王丽英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着卧室外间灯光映射进来的光线,王丽萍清清楚楚的看到,姐姐裙子撩起在腰间,腰间以下部位全部赤裸,那白花花的大露着侧面一半,两条修长大腿微微蜷缩。看到这一幕,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哈的一声叫,坏笑低声道:“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王丽英脸色变幻,恼羞成怒,斥道:“你疯了呀?你缺心眼啊?你瞎撩什么?”说完抢过毛巾被把重新盖住,脸上已经烧开了锅。王丽萍嘿笑道:“得了吧,跟自己亲妹妹还遮掩什么?我刚才就瞧见你扔在地上的裤衩了,屋里味道也不对,就知道你没干好事。嘿嘿,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正用你店里的成人用具自个儿过干瘾呢?”

刘睿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看来,王丽萍并没发现其姐与自己的风流勾当,只当她在用成人用具**,既然她是怎么想的,自己还怕被她揪出来吗?嘿嘿,心中既是得意又是侥幸,悄悄把手机拿到眼前,小心翼翼的设成了静音。

王丽英闻言也松了口气,哼道:“滚滚滚,该回哪回哪去,少给我添乱。”王丽萍嘿笑道:“我不走,起码暂时不走。姐呀,你给我瞧瞧呗,你用的是哪一款?好用不?比真家伙怎么样?”王丽英不耐烦地说:“想知道好用不好用,你自己试试去呀。”王丽萍呵呵笑道:“那你也得告诉我是哪一款啊?”王丽英没好气的说:“死丫头,你到底有完没完?快走快走,我跟丫丫还得睡觉呢。”王丽萍笑嘻嘻的说:“可真有你的。早先我还跟你开玩笑呢,没老公但是有一屋子的器具,想用哪个就用哪个,手动电动随便玩,可我没想到,你还真用这玩意解决啊。”王丽英嘲讽她道:“你不也没老公了吗?要不要姐送你一件啊?带滚珠颗粒的,还有震动功能,爽死你!”

王丽萍闻言幽幽一叹,道:“你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来我就是气。他妈的,那个死刘睿跟我过日子的时候,狗屁不是,我跟他一点福都没享到啊。可他妈这一离婚,他马上开始升官发财,现在已经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摇身一变成了市里的大领导大人物了。”王丽英听得震惊无比,问道:“你说什么?他给谁当秘书了?”王丽萍说:“市委书记,市里[海岸线文学网]生摩擦碰触,很自然就因此产生了生理反应。

小兄弟很快在下面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刘睿羞惭欲绝,赶忙收腹挺臀,避免给林雅丽造成尴尬。哪知道林雅丽把手从他腰上滑到他上,往自己身前一拉,他便直挺挺的撞到她身上,前的帐篷也毫无阻碍的顶在了她下半身。林雅丽身形不矮,又穿着高跟鞋,刘睿就感觉硬起来的小兄弟正好顶在她两腿之间的三角部位所在,严丝合缝,一点不差,见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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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林雅丽嗔道:“你躲什么?嫌弃嫂子年纪大吗?”刘睿脸色涨红的说:“当当然不是,不过”林雅丽娇声说道:“没有不过!上这儿玩就是开心来了,怎么开心怎么找,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干哥可是让我好好招待你,你不玩开心了可不行。”刘睿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放纵自己,讶异的说道;“啊?”

林雅丽妙目流转,冲他妩媚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控制着他的身体左转右转,转个不停。这样一来,两人下半身、尤其是上下所在部位摩擦得更加厉害,于是刘睿小兄弟越发涨硬,不论他怎么用意念下达命令,那玩意都软不下去,只是死死抵在林雅丽的要害部位。林雅丽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脸上始终布满了媚惑的笑容。

跳着跳着,关晓伟忽然叫道:“霍,好小子,你竟然跟嫂子跳起来啦。”刘睿闻言有些尴尬,刚要开口,林雅丽抢着道:“怎么了晓伟,你嫉妒呀?”关晓伟嘿笑道:“不嫉妒不嫉妒,既不敢,也不配。嫂子这样的大美女,我们这些哥们弟兄里边,也就是小睿配得上啦。”林雅丽笑道:“有自知之明是最好。”关晓伟听了也不生气,笑道:“小睿,你可小心点,别让嫂子老牛吃了嫩草。”林雅丽嗔怒斥道:“老你个头,我很老吗?”关晓伟笑道:“不老,不老,就是年纪比小睿大点儿。”林雅丽哼道:“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关晓伟哈哈笑起来,笑的同时,饶有深意的看了刘睿一眼,把刘睿看得甚是不好意思。

林雅丽笑道:“晓伟跟我家老刘可是老哥们了,两人好得恨不能穿一条裤子,所以啊,我说什么他都不生气。”刘睿点头道:“我这位干哥人品确实不赖。”林雅丽笑嘻嘻的说:“我听说,你哥这回被提拔为代区长的过程中,还有人伪造实名举报信举报他,说他在外面有女人?”刘睿道:“这是有人对他恶意污蔑陷害,以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事实上,举报信里说的情况根本就不存在。”林雅丽自得一笑,道:“我觉得也不可能。老刘就是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精力呀。”听她说到精力,刘睿忍不住笑起来。林雅丽奇道:“你笑什么?”刘睿摇头,道:“没什么。”林雅丽停子,勾着他的腰慢慢摇晃,撒娇道:“快说,到底笑什么,别瞒着你嫂子。”

刘睿见她被自己的小兄弟顶在要害处顶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反感不说,似乎还很享受,没见她一直没有后退、反而死死勾着自己的腰与她紧密相贴?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甭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乐得享受跟自己这份亲热是不用质疑的,便仗着跟她这种暧昧氛围,大着胆子说:“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林雅丽笑道:“我生谁的气也不敢生你的呀,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说完,美眸如水的觑着他,那副妩媚姿态,没亲身经历过美女诱惑的人是永远不会想到的。

刘睿见她示以亲昵,便道:“那我就说了。其实,当时我也怀疑,干哥年纪正轻,人长得也不赖,又是市南区的常务副区长,有几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干哥一口咬定,绝对不可能,还说了个理由。”林雅丽好奇的问道:“什么理由?”刘睿笑道:“他说,他有那么漂亮的老婆,而且每天都缠着他交公粮,他怎么可能去外面胡搞呢?”林雅丽听了也不恼,哼了一声,嗔道:“好他个刘明,连这种话都跟你们说,不是让我没脸?”刘睿忙道:“嫂子,干哥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况且,这种事很正常啊,反而证明你们夫妻恩爱,别人听了也只有嫉妒的份儿,谁还会笑话你?”林雅丽柳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你也嫉妒?”刘睿嘿嘿笑了两声,道:“以前不嫉妒,今天见了嫂子的真人,嘿嘿,可真有点嫉妒。”林雅丽听了很欢喜,道:“就冲你这么会说话,嫂子今天也得陪你玩开心喽。”

刘睿听后心中一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暗示了什么?可是不行啊,所谓“朋友妻,不可戏”,何况刘明跟自己还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干哥们关系,那就更不能对这位嫂子乱来了。可是,这嫂子又是如此的妩媚妖娆、惑人心境,被她勾在身前,真是很难抵抗她这份诱惑呀。这可怎么办?

他正在心下发愁,忽听林雅丽低声笑道:“你回头瞧瞧,看看关晓伟那爪子在哪呢?”刘睿便回头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关晓伟已经把手伸到他身前姑娘短裙里去了,看那姑娘深埋着头,娇躯都要扑在他怀里了,就知道他那只魔爪正在干什么好事,回过头来,笑道:“也没什么稀奇,男人跑这儿来不就是寻开心来的?你情我愿就好。”林雅丽轻哼一声,道:“你平时也干这事吗?”刘睿笑道:“我要是喜欢干这事,今天怎么会搂着嫂子你?”林雅丽妩媚的横他一眼,道:“谁知道啊,没准你头回跟嫂子见面,怕被嫂子笑话,这是假装正经人。”刘睿听了只是笑,也不辩解。林雅丽又道:“没事,你要是想啊,嫂子就给你找个美女进来陪你玩。嫂子不会笑话你的,都是过来人,不就是那点事吗?”

刘睿逗她道:“不行,我是要面子的人,今天头回跟嫂子认识,必须保持一个高大全的形象,省得嫂子以后瞧不起我。”林雅丽轻笑道:“你怕我瞧不起你吗?”刘睿道:“对啊,我可是很在乎自己在你这种大美女心目中的形象的。”林雅丽瞟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两腮浮起一抹嗔笑,在五彩灯光的映射下,娇媚绝伦,令人心动。刘睿情不自禁地小声赞道:“嫂子你真美!”林雅丽笑道:“你也不差!”

关晓伟在身前姑娘腿间摸索几把,有些忍不住了,回头冲刘睿与林雅丽喊道:“我要玩天黑请闭眼啦,嫂子你跟小睿可是不合适,赶紧出场吧。”曾翰林闻言叫道:“靠,我早想天黑了,赶紧的,关灯去。”

林雅丽叫道:“凭什么叫我们出去啊?我还没跳够呢。”关晓伟哈哈笑道:“我可是要玩天黑请闭眼咯,少儿不宜。你们俩要是不出去,过会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可就尴尬了。”林雅丽说:“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跟小睿可是要正经跳舞的。你们别打扰我们,我们也不打扰你们。”关晓伟点头道:“好,有嫂子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去关灯!”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到灯光控制区,伸手按下了开关,同时把柔和的舞曲换成了喧闹疯狂的迪斯科。

刷的一下,舞池这边的灯光全部消失,虽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也已经是方圆数米内看不清东西了。歌台那边虽有灯光,但是那儿的光线本来就很低沉昏暗,因此根本照不到这里来。

刘睿站在舞池里,就感觉舞池这边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怪兽吞噬到肚子里去了,黑暗无光,要不是令人烦躁的音乐还在响着,真以为到了世界末日似的。

忽听“啊”的一声女子惊呼声响起,关晓伟那边嘿嘿笑了起来,道:“美女,声音小点,别打扰正经跳舞的人们。”曾翰林则应声笑道:“晓伟,咱俩往外面站站,别打搅了嫂子跟小睿。”关晓伟应声道:“那是没说的。”

刘睿听得好笑无比,两人打的幌子很是不错,说是不想影响自己跟林雅丽正经跳舞,实际上,他俩是躲远了,避免被自己二人看到他们跟姑娘亵玩的场景,心中也非常好奇,不知道他俩跟那俩姑娘能玩到什么地步,刚才关晓伟就已经把手摸到人家姑娘裙子里去了,现在则只会更进一步,难道两人会真刀真枪的比划比划不成?他未必有那个胆子吧?

他正在胡思乱想,身前林雅丽忽然大声说道:“后悔了吧?”迪斯科乐声高亢,她不大声说话,刘睿根本就听不到,闻言愣了下,也大声道:“后悔什么?”林雅丽忽然往他身上贴过来,凑到他耳边附近说道:“后悔没叫姑娘呀。”刘睿就感觉她娇躯几乎已经全部压过来,尤其是胸前那对丰挺,更是压在自己的胸脯上,软软的,弹弹的,令人心中一荡,很快又嗅到她说话时发出来的香甜口气,更是觉得此情此景异常旖旎,讪笑道:“为什么后悔呀?”林雅丽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说。”刘睿没办法,只能在黑暗中找到她的脑袋所在,又凑到她侧面,附耳说道:“我为什么后悔呀?”林雅丽脑袋忽然一动,刘睿嘴巴正好还没离开,她的左耳就被他嘴巴亲了个正着。林雅丽对此却丝毫不以为意,在他耳畔嬉笑道:“你要是叫了姑娘,现在也能爽一把了。”刘睿问道:“怎么个爽法?”林雅丽嘻嘻笑道:“你别问我,我哪知道你喜欢怎么玩。”

两人对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停止了跳舞,彼此已经紧贴在一起,与拥抱唯一的不同,是两人手臂没有搂着彼此而已。刘睿直觉这样有些无礼,很对不起干哥刘明,但脑袋里晕乎乎的,耳朵里又回响着刺耳疯狂的音乐,忍不住就有些热血沸腾,发作之下,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反正这位嫂子不介意,那还怕什么?再说了,舞池里黑糊糊的,也不会被别人瞧见,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要不是心底残存一丝良知,他真想伸手搂住对方,将温香软玉抱满怀。

身后黑暗中似乎传来年轻女子的呻吟声,又似乎没有。刘睿知道关晓伟与曾翰林两对男女都在那处黑暗左右忙碌着,也不知道他们已经亲热到什么地步,心中既有偷窥一回的念头,又想跟怀里的美女嫂子发生点什么,心乱如麻,非常难受。至于支起的帐篷,更是早已一柱擎天,死死抵在林雅丽的上。林雅丽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跟他身躯相贴,一动不动。

刘睿觉得,她就算是再白痴的女人,也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了,可她却一直没有抗拒闪避,说白了,她也一定很享受这种刺激,想到这一点,那股子欲火更加难以忍耐,动脑子想了想,凑到她耳畔,试探她道:“嫂子,今晚上可是对不起了。”口唇故意碰触她的耳垂,还从口中吹出热气扑进她耳朵眼里。林雅丽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也没做出任何反应,附耳笑道:“怎么对不起我了?”刘睿本想说“我顶你顶了一晚上啦”,但见她跟自己装糊涂,便不愿意表现得太主动太**,免得被她看轻,便改口道:“害你要单独留下来招待我,不能陪伴干哥,这不是对不起你么?”林雅丽在他耳畔呵呵轻笑,道:“我跟你干哥老夫老妻,整天对着,早腻烦了。今天陪陪你这个帅气老弟,也算换换口味,我挺开心的。”

刘睿讪笑道:“嫂子开心就好。”林雅丽闻言问道:“那你玩开心了吗?”刘睿道:“开心了开心了,嫂子亲自陪我,我开心得不得了呢。”林雅丽吃吃轻笑,道:“我看你一点都不开心。”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道:“为什么?”林雅丽笑道:“关晓伟与曾翰林两人都有美女陪着,想怎么揩油就怎么揩油,你却要陪着嫂子这个老女人,还不能动手动脚,肯定很郁闷吧?呵呵。”刘睿心道戏肉来了,这位嫂子终于隐忍不住,开始说起暧昧话了,在她耳畔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可是一点都不老,比我还显年轻呢。尤其是手,比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嫩呢。”林雅丽似乎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左手扶住他右臂,右手搭在他肩头,这才对他暧昧的说:“你摸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么?”刘睿笑道:“绝对没有,我可不喜欢小丫头,我更喜欢成熟的女人。譬如,嫂子你这样的。”林雅丽轻笑说道:“你把我哄得可真开心,不给你点奖励是不行了。”刘睿接口道:“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林雅丽没有正面回答,笑道:“总之不能把你憋坏喽,要不然回头你再埋怨嫂子,嫂子在你干哥那里可就没法做人了。”刘睿附耳说:“嫂子对我这么好,我就是打死也不会出卖嫂子的。”

林雅丽呵呵娇笑两声,忽然把两手绕到他脖子后面勾住,整个娇躯全部扑进了他怀里。刘睿但觉心脏扑扑乱跳,兴奋得不行,差些就忍耐不住想要对怀里佳人上下齐手了,不过对方还没有更亲密的动作,也就不知道她真正心意,自己要是过于急躁,反而违逆了她的心意,那可就不好玩了,便忍住不动。林雅丽本来在他耳畔说话来着,抱紧他之后,忽然在他耳朵上轻轻吻了下,还没等他来得及品位那种酸痒快感,又划到他脸上轻吻一口。刘睿心中大乐,彻底放开胸怀,也就学着对方的样子,伸出双臂,将她抱了个结结实实。林雅丽吻过他脸之后,又找到他的嘴巴,在上面蜻蜓点水般的吻过,似乎要走。刘睿哪里容她逃走,侧过脸去,张开血盆大口,已经将她两片丰腴红润的口唇完全含到嘴里,大口的吮吸亲吻起来。

林雅丽是个很懂风情的女子,被他这贪婪一吻吻上后,鼻子里发出了“咻咻”的粗重鼻息声,好像立时就被他吻得动了情似的。刘睿听到这种动静,仿佛受到了鼓励,更是疯狂,对着她两瓣嫩唇狂亲乱吻一阵,又含住其中一片,用舌尖在唇表上部最敏感的部位轻轻扫拭而过。林雅丽受不了这种刺激,鼻腔里发出了轻轻的嘤咛声,两只小手却在他脖子上勾得更紧了。刘睿实在是太亢奋太想要发泄一通了,也懒得玩太久时间的“文艺之吻”,在把她香唇吐出去的同时,舌头也跟着钻了过去,蛮横的钻到她嘴里就要肆虐。

林雅丽嘻嘻笑了两声,侧头躲过,在他耳畔道:“已经给你不少奖励了,你怎么还要?”刘睿也凑嘴到她耳边,低声道:“没办法啊,嫂子给的奖励滋味太美,我欲罢不能啊。”林雅丽听了只是笑。刘睿见她依旧扑在自己怀里,多少探知她的心意,也没废话,含住她精致的耳垂舔舐起来。林雅丽啊的一声惊呼,嗔道:“哎呀,怎么咬我耳朵?”刘睿不说话,用舌尖舔舐她的耳垂,又轻轻咬啮,又把舌尖钻到她耳孔里打转。林雅丽抵挡不住这种刺激,娇躯肌肉先是瞬间绷紧,很快放松下去,最后软瘫在他怀里不动了。刘睿在她耳朵那里亲吻一阵,又顺着她滑腻的脸颊吻上她的脖颈,一口一口,一直吻到她的下巴上。林雅丽此时被他吻得高高扬起下颌,鼻子里不断发出“嗯哼”的嘤咛声,檀口微张,吐出粗重的呼吸声,整个一沦陷在里面不能自拔的痴女。

刘睿见她完全沉浸在跟自己的激情当中,彻底放下心来,索性腾出一只手放在她胸脯上,隔着裙衣摸了几把,后来觉得不过瘾,又把手从她裙衣领口掏进去,在她文胸罩杯没有掩盖住的雪白上抓弄起来。林雅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伴随着体内快感一点点的增加,她把两手滑到他后背上,无意识的轻轻抚摸着。刘睿感觉她小手滑到自己后背刀伤处,吓得停下来,还好那里已无大碍,她抚摸的手法又轻柔,因此一点痛楚都没有。

林雅丽见他停了,腻腻的问道:“奖励够了么?”刘睿坏笑一声,道:“没有,这哪够啊?”说完微微躬身,一手勾住她修长的左腿,引导着她将这条大腿钩缠在自己腿上,伸手上去,在这条雪白滑腻的大腿肌肤表面上揉摸起来。

此时,刘睿左手勾着林雅丽的腰肢,嘴里品尝着她的口舌,右手在她大腿上摸个不停。两人姿势既亲密又放浪,任谁看了都要摇头不已。好在舞厅黑暗无光,包间里的人又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谁注意两人。

林雅丽香舌滑腻而又香甜,分外灵动,刘睿与其纠缠,可谓是乐不思蜀。两人一匝匝的交换着口水,短短时间内已不知轮换了几遭。刘睿又把手沿着她笔直的大腿滑上去,进入裙子深处,直摸到她的臀蛋底下,在下端边角处,轻轻揉捏她的臀肉。林雅丽檀口忽然间脱离他的嘴巴,在他脸上重重吻了一口,娇滴滴的说道:“还要啊?再要的话,嫂子整个人都是你的啦。”刘睿说:“我不勉强你,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又吻上她的嘴,右手毫不客气的抓上她的臀蛋,隔着她对她丰硕挺翘的抓揉捏弄,摸了个不亦乐乎。林雅丽被他弄得娇喘吁吁,身体无力,全身软麻酸痒,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撩起来了,再想停下可就难了。

就在此时,刘睿大手忽然从她上拿走了。那种令她陶醉的抚摸陡然间失去,她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只是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对他大手的留恋。可还没等她清醒过来,刘睿那只手绕了个方向,从她身前裙下掏了进去,一进去就是气势汹汹,直接扑向她的桃源宝地。倏忽之间,火热的大手已经盖在那里,接着几根顽皮的手指就在那里运动起来。林雅丽对那里的刺激向来敏感,对方手指一动,就险些没让她晕倒在地,更令她羞愤难堪的是,一股热流已经从某个地方涌出,很快就湿润了玉门关。更吃恼的是,她觉得自己身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大活人,竟然控制不住体内某些神经,那股热流竟然不经自己的同意就突然流出,实在可恨。但是下一刻,随着刘睿手指娴熟而老练的动作,她就再也没有思考的能力了,身心都被那股滚滚而来的快活感受所包裹,像是飘在云彩上,又像是在浴盆里冲浪,总之是妙不可言。身旁的迪斯科音乐再响再疯,她也已经听不到了

刘睿很**觉到她下缘那片湿痕,把手从她裙子里面缩回来,又把手指提到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熟悉的咸腥味道扑鼻而来,忍不住调戏林雅丽道:“嫂子,你发洪水了。”林雅丽气喘吁吁的说:“你个小东西,今天可是害死我了。”刘睿笑道:“我的可不是小东西。”林雅丽撒嗔道:“是吗?那给我检查检查。”说完伸手到他乱摸,只一下就抓住那根阳刚之物,来回摸了摸,道:“还真是不小。”刘睿已经被酒精与欲火烧得失去了礼义廉耻,只想着跟身前这个美人痛痛快快的快活一场,闻言附耳道:“我把它送给你玩一会儿,你要不要?”林雅丽笑了两声,道:“要,只要是送东西给我,我都要。你找把剪子来,我给你剪下来,再拿走。”刘睿吓了一跳,失笑道:“你舍得剪呀?”林雅丽笑道:“你不是送给我吗?我不剪下来怎么拿走?”刘睿笑道:“我只是送给你玩儿,你不能拿走。”林雅丽哼道:“怎么玩儿啊?”刘睿两手搂在她上,往自己用力贴来,用小兄弟在她腿间要害那里上下左右的摩擦,道:“就是这么玩儿啊。”林雅丽低声哀求道:“好弟弟,别蹭了,再蹭我就我就”

刘睿还没来得及问她“再蹭你就怎么样了?”,忽听关晓伟嘿笑道:“天亮啦。”林雅丽闻言忙推开他,也就是刚推开他,舞厅里的灯光全部亮起来,刚才消失在黑暗中的六人又全部显现出来。

刘睿回头望去,见曾翰林刚刚系好裤缝拉链,而跟他搭对那个姑娘脸色红彤,一脸的不自在,也不知道两人刚做过什么坏事。至于关晓伟,跟他那个姑娘已经分开了,那姑娘胸衣有些不整,露着一片雪白的凸起,令人眼前一亮。

林雅丽对刘睿莞尔一笑,道:“老弟,跳这么半天也累了,咱们去沙发上坐会儿吧。”刘睿看她一眼,见她脸色白中透红,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喜意,一脸的笑容,活脱脱一个端庄淑女,真是不敢相信,刚才在黑暗中,两人居然做出了那么疯狂的勾当,对她讪笑了下,迈步走向沙发。

关晓伟与曾翰林两对男女也都回来,坐下后喝酒补充体内水分。

回到沙发上后,林雅丽与刘睿碰了一杯,各自喝了一大口。刘睿忽然觉得嘴里有什么东西,伸手进去摸了好半天,拿出来一看竟是根长长的头发,看颜色与发质,都与林雅丽的全然无异,就知道肯定是刚才跟她亲热的时候不小心吃到嘴里的,赶忙扔掉。

林雅丽好奇的问道:“你扔什么呢?”刘睿瞥见没人留意,便低声道:“你的头发。”林雅丽忍住笑,转开头继续喝酒。

刘睿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便道:“嫂子,要不今晚上就这样吧,我该回去了。”

众人听刘睿要走,都凑了过来拦他。

林雅丽没拦,道:“我知道,你是伺候市委书记的,太晚了回去确实不好,影响第二天休息。这样,我送你回家。”刘睿受宠若惊,惊喜不已,看着她的美眸,客气道:“不用了吧,我打车就回去了。嫂子你还是回家早点休息吧。”林雅丽说:“你哥让我好好招待你,其中一项可是负责送你回家。呵呵,你就别推辞了。”刘睿说:“可嫂子你喝了那么多酒”

关晓伟插口道:“小睿,你可是不知道,嫂子那可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论喝酒,我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她的个儿。这点酒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刘睿道:“那可就麻烦嫂子了。”林雅丽哼道:“跟我还客气,那就走吧,晓伟你们继续玩,玩尽兴了算。费用你们都别管,张雷都记账了。”

众人把两人送出包间,关晓伟在刘睿肩头重重拍了一把,嘿笑道:“小心嫂子趁你喝多了把你拿下。”刘睿陪笑道:“不会的,嫂子是正经人。”心里却想,她最好把我拿下,不然我可是要憋坏了,迟早得憋出前列腺炎来。

两人下楼出来,到了外面露天停车场。林雅丽领着刘睿钻进一辆斯巴鲁森林人里面,发动了车子,却没开走,侧脸瞧向他,脸上似嗔非怒,表情有些诡异。

刘睿被她看得心虚,陪笑道:“嫂子,你怎么了?”林雅丽嗔道:“还叫我嫂子?”刘睿嘿笑道:“不然叫什么?难道要叫你雅丽吗?”林雅丽这才加油起步,道:“以后就这么叫。老是嫂子嫂子的,我可就让你叫老了。”刘睿道:“不行,叫习惯了的话,当着我哥叫出来,那可就尴尬了。”林雅丽横他一眼,道:“今晚上玩开心了吗?”刘睿连连点头,道:“开心,非常开心,开心到极点了,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你呢?”林雅丽悻悻的说:“我算是让你害苦了。”刘睿笑着问:“我怎么害苦你了?”林雅丽说:“刚才在舞厅里,让你弄得全身不得劲。”刘睿笑道:“按你这么说,我也让你害苦了,憋得我那叫一个难受。”

林雅丽忍俊不禁笑出来,瞥他一眼,道:“我不是给你奖励了吗?”刘睿哼哼着说:“你那叫奖励啊?你那是赤裸裸的诱惑。好嘛,弄得我更难受了。”林雅丽哈哈笑道:“你今年多大了?”刘睿说:“二十九了。”林雅丽算了算,得意的笑道:“我大你六岁,还能把你迷成这样,看来我还不老嘛。”刘睿恭维她道:“你岂止是不老,简直是年轻貌美,充满魅力。”林雅丽被他夸得咯咯娇笑,花枝乱颤,道:“你别夸我了,夸我也不给你奖励了。好嘛,再给的话,我自己都送出去了。”刘睿淡笑道:“我记得你今晚上好像说过,今晚上就是找开心来的,怎么开心怎么找。”林雅丽带笑瞧他一眼,道:“那也不能稀里糊涂把自己送出去呀。”刘睿瞧着她道:“又不是只有你送,我不是也送吗?”林雅丽笑嘻嘻的摇摇头,道:“那可不行。你嫂子我就算要送,也不能这么轻易就送出去。这男人呀,要是得到的太简单了,就不会珍惜了。”刘睿心说这女人倒是精明,笑道:“咱俩多处处你就知道了,你老弟我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林雅丽说:“嗯,咱俩既然认识了,以后少不了一起玩。”

刘睿见她话越说越远,两人间的氛围已然消失,想亲热那是不可能的了,便也只能按捺住心头欲火,闭紧嘴巴不说话了。林雅丽见他不言语,也就没说话,认真开车。

二十几分钟过后,车便到了刘睿家小区。为防被人看到,刘睿特意让林雅丽把车停在自家小区南门。

刘睿推门要下去,没提防林雅丽忽然一把扯住自己,吓得心头一跳,暗想,她一路上都没对自己假以颜色,这到家了,她反而要来劲了?

林雅丽握住他手腕,笑道:“傻兄弟,我给你卡了,可是还没告诉你密码呢。”刘睿暗暗失望,回头道:“我要钱也没用,要不我把这卡送给你吧,算我给嫂子的见面礼。”林雅丽赞道:“真大方!不过我跟着刘明有的是钱花,怎么会要兄弟你该得的?你记好了,密码是四个五两个八。”刘睿说:“好吧。”林雅丽又说:“咱俩再交换下手机号,你要是忘了密码,就给我打电话。”

两人摸出手机交换了手机号,林雅丽道:“行了,快回去休息吧,睡个好觉。”刘睿苦笑道:“怕是睡不好了。”林雅丽笑道:“为什么呀?”刘睿说:“还不是被你撩得?”林雅丽吃吃笑道:“那怎么办?”刘睿叹了口气,说:“没法办。我呀,就慢慢睡吧。”说完要下车。林雅丽再次拉住他,笑道:“看你这可怜不带价儿的,我就再给你个安慰奖好了。你过来。”刘睿大喜,急忙凑过身去。林雅丽凑到他面前,对他笑了笑,微微侧头,吻在他嘴上。

这一吻是如此的令人陶醉,刘睿瞬间就痴了,见林雅丽睁大美眸看着自己,脸上既有笑容也有爱意,心中无比感慨。

两人对视片刻,林雅丽又吻他两下,柔声道:“这回能睡个好觉了吗?”刘睿小声说:“雅丽,我好像爱上你了。”林雅丽呵呵笑起来,道:“小家伙,你喝多了吧,这可不是爱,嫂子跟你闹着玩呢。好啦,赶紧回去吧,一定要睡个好觉哦。”刘睿说:“你回去路上也开慢点。”林雅丽点头道:“晚安。”

刘睿下车后,目送林雅丽驾车离去,想到今晚跟她所发生的一切,兀自觉得自己身在梦中,伸手用力掐了一下大腿,却感觉不到痛,暗叫诧异,迈步走进小区,忽然又想看看刘明送给自己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便转身出了小区,往东走了百十米,找到一个自动提款机,插卡进去,输入林雅丽告诉的密码四个五两个八,再点击查询余额,上面显示出一长串数字,为首一个字是二。

“二十万!”

刘睿大吃一惊,震骇无比,回头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在旁看着,这才长出口气,把卡取出来塞到裤兜里,摸出手机给刘明拨去电话。

刘明很快接通,笑道:“老弟,玩得怎么样?”刘睿说:“挺好,嫂子亲自开车送我回家的”刘明笑道:“那就好。”刘睿嗔道:“老哥,你怎么给我那么多钱?这也太多了吧?”刘明叹道:“老弟,我还怕你嫌少呢,你怎么嫌多?别说我现在是正处级,哪怕我在正科级的时候,这么点钱也没放在眼里。这官越做越大,钱也就越来越多。你哥哥我现在,已经不把钱看在眼里了。为什么?因为一旦位置到了,即便你不想要钱,钱也会哗哗的来,多得让你起腻,让你没感觉。老弟你身为白书记的秘书,上下逢迎,四面八方都是关系需要打点。哥哥也没什么可帮你的,就多少表示一点,既是表示感谢,也给你手里留个活钱儿,方便你结交朋友。以后啊,钱不够了找我说,哥家里有的一切都随便你拿。”

听他说得这么大方,刘睿心里既高兴又得意,又觉得对不起他,尤其是想到刚才跟他老婆亲热的那幕场景,更是有愧于心,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哥哥你外面真没女人么?”刘明哈的笑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刘睿说:“随便问问,你没有就算了。”刘明嘿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尤其是到了我这个位置,就算你不想要,美女们也争着往上凑。不怕告诉老弟,我在外面有两个大美人呢,个个都不逊色你嫂子。只是我保密的很,谁也不知道。你也千万别告诉你嫂子。”刘睿哈哈笑道:“放心,绝对不会!”

挂掉电话后,刘睿心里那点歉意终于消失了,暗想,既然刘明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不只是林雅丽一个,那自己跟林雅丽玩暧昧也就不算过分了。逢场作戏嘛,也不算什么。就跟刚才林雅丽说的那样,只是闹着玩。既然如此,还内疚什么?

回到家里,刘睿发愁如何处置这二十万,把钱全部取出来交给赵珊珊存到她工资卡里,貌似已经成了最标准最常用的处理方式,但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不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自己现在跟她确实很好,但难保没有翻脸的那一天。真要是翻了脸,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想了想,忽然想到姚雪妃头上,这女人对自己确实很不错,又是第一个主动依靠过来的女人,自己于情于理也该对她好一些。话说回来,她依靠自己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名利与长久?既然如此,就先给她一些零花钱用吧,让她知道跟着自己确实不受委屈。

时近零点,刘睿还是毫不犹豫就给姚雪妃拨去了电话,彼端也很快响起了她那甜美的声音:“老公,你怎么还没睡?”刘睿心中一暖,暗道美女就是美女,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心花怒放啊,低声道:“宝贝你睡了吗?”姚雪妃说:“嗯,但是又被你叫醒了,呵呵。”刘睿说:“我有件急事要见你,你方便开车过来一趟吗?”姚雪妃说:“方便,老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的,呵呵。”刘睿歉意的说:“打扰你休息真是抱歉。”姚雪妃道:“你跟我还这么见外吗?呵呵,你等着,我这就过去,你家对吧?”刘睿说:“不用进小区,还是小区南门。”

挂掉电话,刘睿拿起两部手机与那张银行卡,走出卧室出了家去。刘建民房门紧闭,应该是睡着了吧。

等待姚雪妃的时间里,刘睿也不无考虑,今后如何给白旭光当好秘书的问题,尤其是,在纪委与组织部都在于凤和掌控的前提下,如何帮他尽快夺回本应属于他这个市委书记的权力。心里觉得,老板特意示好于凤和并表示拉拢的手法,未必可以感动那只老狐狸。于凤和今年岁数也不小了,想要再进一步已经很难。老板忽然空降影响他升为市长,这个心结绝对会在他心里久久存在。再加上前段时间两人的不睦,以后未必可以成为亲密战友。因此,还是要做好与此人长期斗争的准备。

这么想了一会儿,醉意越来越浓,身心懒散,也就不愿意去想了,索性坐在旁边马路牙子上休息。

等了半小时左右,姚雪妃的奥迪a4就赶到了,停在南门外面后,将所有灯光熄灭。刘睿走出小门,到她车前,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他刚一坐进来,姚雪妃就已经撒娇地扑进他怀里,道:“老公,我想死你了。”刘睿抱住她的娇躯,鼻子在她秀发里深深闻嗅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道:“老公也想你,上次你去医院看我,我要谢谢你。”姚雪妃说:“又来了,老婆看老公,不是天经地义吗?总是谢来谢去,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说完气鼓鼓的仰头瞪他。刘睿见她撒起娇嗔,心中喜欢,借着淡淡的夜色,见她俏脸上撒了一层银粉似的,明艳绝伦,不可方物,忍不住一口吻了上去,在她额头重重亲了一大口,道:“我要谢你,是因为我还要罚你。哼,不经我宣召就去看我,差点被我准老婆看破呢。”姚雪妃笑道:“那个小女人是你准老婆?”刘睿不愿跟她多谈李青曼,把她软软的身子推回驾驶位,摸出那张卡递给她,道:“宝贝,我不能让白跟我一场。这卡你拿去,密码是四个五两个八。回去以后,你有时间把里面钱全取出来,存到你的卡里,或者另开一张卡,切记不要开同行的卡,然后把钱存进去。当是我给你的零花钱。”

姚雪妃看了看,问道:“里面有多少钱?”刘睿笑道:“回头你就知道了。”姚雪妃牵起他的手,柔柔的说:“老公你对我可真好。”刘睿说:“还没开始好哪,这是刚刚开始。”姚雪妃笑盈盈的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我果然有眼力,呵呵。那老公我也就不跟你推辞了。这钱是我的,但更是你的。”刘睿点点头,情不自禁抚摸她的秀发,道:“你能青睐我这个不值一文的穷小子,是我的福气,我也会一直对你好的。”姚雪妃动了情,幽幽地说:“老公,要不今晚去我家吧,你还没去过我家里呢。”刘睿笑道:“太晚了,改日吧。”姚雪妃嘿嘿笑道:“改日?好啊,在车里吗?”刘睿愣了下,才明白她故意曲解自己的话,忍不住好笑,道:“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改天我再好好陪你。”姚雪妃哼道:“老公我都快想死你了,我做梦都想你呢。”

刘睿奇道:“哦,做梦还梦到我了?都梦到什么了?”姚雪妃嘿嘿羞笑了两声,道:“梦到跟你makelove!”刘睿好笑不已,道:“你竟然梦到这个了?”姚雪妃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嘻嘻。”刘睿笑道:“好你个丫头,大白天的竟然想这事,真不害臊。”姚雪妃笑道:“我想着跟自己老公亲热,不行吗?又不是跟别的男人亲热。”刘睿说:“好,改天我让你美梦成真。”姚雪妃嗔道:“你可别光说不练,让我一个劲的发春梦。”刘睿哈哈笑道:“放心吧,回去路上开慢点。来,老公送你个吻别!”

两人亲亲热热的对了个嘴儿,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别。

刘睿目送她驾车远去后,这才回到家里休息。

转过天来,又到了周五。

这天市里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是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杨玉兰,率队前来云州调研基层文化建设工作。

虽说这位常务副部长级别并不高,跟白旭光一样都是正厅局级,可她到底是省里来的领导,代表着省委宣传部,也算是一尊大神。因此白旭光可不敢拿大,特意抽出时间,跟她见了一面,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随后,杨玉兰在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韩明的陪同下,在市北区某街道办事处进行调研。市北区区长与宣传口的领导也都全程陪同。

杨玉兰调研了整整一天,晚上被安排落塌在云州宾馆贵宾楼里休息。但在休息之前,云州市这边给她布置了丰盛的晚宴。

白旭光派刘睿作为自己的代表,与刚从郊县调研回来的宣传部长郑燕燕一起,陪同杨玉兰晚宴。

晚宴在云州宾馆的贵宾厅某包间内进行,人员包括杨玉兰与她带来的人,一共四个。云州市这边则有刘睿、郑燕燕与韩明座陪。市北区宣传口的人中午已经陪杨玉兰吃过饭,晚上就没过来。

杨玉兰年纪在五十多岁,一头短发乌光溜黑,却完全掩饰不住脸上的皱纹,总是板着个脸,不苟言笑,好像谁都欠她几十万块一样。刚入席,就冷冷的瞥了郑燕燕一眼,道:“郑部长可真够忙的,晚上才能见着一面。”

郑燕燕听她的意思是挑了自己的眼,忙陪笑道:“杨部长,我昨天就去我们下边郊县调研了,不知道您要过来,这不今天接到消息马上就赶回来了吗。要是提前知道您要过来啊,我哪都不去,一定在市委恭候大驾。呵呵,过会儿啊,我敬您两杯,聊表歉意。”杨玉兰跟没听到一样,跟身边人交谈起来。

郑燕燕讨了个没趣,脸色非常尴尬。

刘睿看在眼里,很为这个郑姐抱不平。其实,打第一眼看到杨玉兰开始,他就打心眼里不喜欢,心说你不过是个厅级干部罢了,摆什么官威呀?你摆官威去基层摆去,那的人拿你当大神,对你毕恭毕敬,哄你开心,可我们这些人好歹也算是市一级别的了,也算是见过大人物的了,连省人大副主任高国泰见了我的面都是和和气气,没有半点威风可言,你说你个老娘们牛什么牛?

酒宴开始后,刘睿等人作为东道主,自然要给杨玉兰等人敬酒。

刘睿代表市委书记白旭光而来,自然第一个敬酒。他端着杯站起身,笑呵呵的对杨玉兰说了番恭恭敬敬的场面话。杨玉兰跟他轻轻一碰,把红酒酒杯拿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就算完事了。

刘睿脸上带笑坐回去,心里却是更加厌恶此女,心说老子代表白书记给你敬酒,你不跟我一起干杯就算了,竟然只是润润嘴唇,简直是没把人看在眼里啊。

可接下来,他就发现,自己不是受到待遇最差的。

郑燕燕等她吃了两口菜之后,起身给她敬酒,手里的酒杯都递过去了,眼巴巴等着这位省里来的上级领导跟自己碰一下,杨玉兰却压根没端杯,淡淡地说:“我不胜酒力,就不喝了。”

不说官面上,就说民间各种场合的酒场上,碰到有人敬酒,哪怕自己真的不能喝或是不想喝,也会客气一番,做做表面功夫,绝对没有像杨玉兰这么干的,连个酒杯都不端起来,更是冷言冷语。这几乎就是打脸了,当面打脸。

这话立时给郑燕燕弄了个大红脸,僵在那儿,站着也不是,坐回去也不是,好生尴尬。

刘睿见这位好姐姐吃了好大一个难堪,心里也跟着有气,暗地里暴怒不已,要不是看在对方是省里来的大人物的份上,一定要跟她当面分说分说,暗暗忍住怒火,堆起笑容在脸上,起身端起酒杯,对郑燕燕道:“郑部长,那咱俩一起敬一下杨部长的同事们。”郑燕燕见他为自己解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好,那咱俩就分别代表市委与宣传部,向省里来的领导们表示欢迎与敬意。”

杨玉兰这些下属可不敢像她那样拿大,要知道,郑燕燕好歹也是市委常委,副厅级的干部呢,如此年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升了,哪里能够得罪?就算明知领导不喜欢她,也要给她面子,便都起身回敬。

过了一会儿,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韩明也起身给杨玉兰敬酒。杨玉兰好像故意气郑燕燕似的,不仅跟他碰了杯,还笑呵呵的夸了他两句,感谢他陪同自己调研,并喝了一大口。

她不玩这一套把戏还没事,玩出这套来,可是把郑燕燕跟刘睿给气坏了。郑燕燕垂下头,气得脸色青白不堪。刘睿看她生气,心里既同情她,又想为她抱不平,寻思着,该怎么替她出这口恶气,就算不能当面让杨玉兰出丑,也要让她闹个没脸。

席间,郑燕燕出去上洗手间,刘睿想跟她说悄悄话,也趁机溜了出去。

两人在洗手间的洗手池那里碰了面,对视苦笑。刘睿把她拉到洗手间外侧一个墙角里,恨恨地说:“郑姐,这个老女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你明明都解释清楚了,是出去调研了,这才没能陪她。而且,就算你在家里,你比她不过低一个级别,也用不着您亲自陪她调研啊。她怎么就恨上你了?看她给你难堪,我真想一脚踹飞她。”郑燕燕听得笑起来,很快咬牙切齿的说:“抖威风抖到我郑燕燕这里来了,她凭什么?我给她脸才来陪她吃晚饭,不给她脸,她面儿都见不到我的。哼,她倒来劲了,一个劲的让我没脸,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刘睿怒冲冲的说:“我忍不住了,这个老东西实在太过分了,我真想让她也没脸一回。”郑燕燕笑道:“哦,你有什么好主意?她可是省委组织部的大人物,你当面给她没脸,小心她记恨上你。这种老女人,记恨心理最强,一旦记住你,以后会千方百计地整你,你可要小心。”刘睿发愁的说:“我当然不敢正面跟她产生冲突,毕竟我是代表白书记来的,只能背后害他。”郑燕燕笑道:“还是算了吧,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我知道你是要为我出气,呵呵,我记了你这个人情,你真是我的好老弟。”刘睿皱眉道:“我再想想,争取想个什么法儿阴她一把,还不能让她知道是我干的。”郑燕燕笑着拍拍他的手臂,道:“走吧,回去。”

酒宴结束,刘睿与郑燕燕等人在宾馆副总经理刘晓眉的陪同下,送杨玉兰等回到贵宾楼的客房,送到后两人就出了房间。

杨玉兰知道刘晓眉是宾馆的副总经理之后,对她说:“我晚上有喝热牛奶的习惯,麻烦你过会儿给我准备一杯送过来。”刘晓眉不敢怠慢,立时答应下来。

刘睿与郑燕燕顺着走廊往外走,已经是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任何的好主意可以报复杨玉兰一回。

“怎么可以让她难堪一回呢?就算让她郁闷一会儿也行啊”刘睿心里想着,眼睛却盯在旁边的郑燕燕脸上,心说这位姐喝了酒,脸红后还真是娇媚无双呀。

刘晓眉快步追上二人,跟两人打了招呼。

刘睿看到她,想到她是此地的副经理,可以自由出入杨玉兰的房间,自己是不是可以把主意打到她这里呢?

郑燕燕问道:“刘经理,杨部长这就睡下了吗?”刘晓眉摇头道:“没,她还要喝杯牛奶,我这就给她准备去。”郑燕燕哦了一声。

也就是这一刻,刘睿忽然间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自认为还算不错的好办法,趁郑燕燕没主意,偷**了刘晓眉一下。刘晓眉侧头看来,他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楼下相见。

来到楼下,刘睿咳嗽一声,道:“对了刘经理,关于白书记的饮食,我还要说两句。”郑燕燕见他俩说话,就先走到门口等着。

刘睿趁机跟刘晓眉说:“杨玉兰那个老娘们侮辱了郑部长跟我,我要报复她一回。”刘晓眉吃惊地说:“她可是省里来的大领导。”刘睿嘿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不会发现是我干的,也不会牵扯到你这个宾馆经理上面。”刘晓眉低声说:“你打算怎么报复她?”刘睿嘿笑道:“你就别管了,准备好牛奶之后,给我送到一个房间里,我自有妙计。”刘晓眉想了想,道:“你要在牛奶里下药?”刘睿奇道:“你怎么这么聪明?你知道就算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刘晓眉嗔道:“我是那种人吗。好,你等着吧。”

郑燕燕在门口等着,发现刘睿跟刘晓眉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容很诡异,透着邪恶,不像是替白旭光交代饮食问题,心中一动,这小子是跟这个妖精也似的刘经理有暧昧关系,还是他另有诡计?

刘睿回身走到门口,对郑燕燕道:“郑部长,我还有点事,您先走吧。”郑燕燕淡淡应了一声,迈步就走。刘睿转身往前台那里走去。郑燕燕回头看了看,侧身紧走几步,躲到黑暗处,四下里张望了下,偷偷凑到门口,只露出双眼睛盯着他。

没过一会儿,就见刘晓眉对刘睿勾勾手,刘睿便眉开眼笑的跟她拐进了一层过道里。

郑燕燕惊疑不定,心说这小子果然跟刘晓眉有一腿?他这不是玩火找死吗?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上去看个究竟,如果他跟刘晓眉真有什么暧昧的话,自己一定要批评他,让他悔改,不能让他陷入太深,便闪身进门,跟了过去。

贵宾楼并不大,过道里也就是十来间客房,南北一对,也就是各自五间,一眼就能望到头。

郑燕燕走到过道口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二人了,心下焦急,生怕两人已经在客房里搞起来,迈步追进,却听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里传来两人的窃窃私语声,走到门边看时,门没关,留着一道缝隙,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两人还没上床,否则的话,绝对不会不关门,这么一想,有些脸红,心说这臭小子也真是的,抵抗美色的能力也太差了,区区一个宾馆副经理就让他动心了,真是没见过女人呀。

就在此时,忽听刘晓眉在门内说:“好,奶热得差不多了,我去端过来。”

郑燕燕怕被她发现,忙转身快步躲出走道,上了楼梯,躲在楼梯拐角偷偷望着,见刘晓眉走入前台后厅,自是取奶去了,心中纳闷,难道刘睿也要了一杯热牛奶不成?这小子倒是会跟着享受啊。哼,如果他真是借杨玉兰的光也要了杯热奶喝,过会儿自己可要进去奚落奚落他。

一分钟不到,郑燕燕便见刘晓眉亲自端了一个食盘出来,上面放着一杯牛奶,径自走向一楼过道,估计是送到刘睿那里去了,好笑不已,摇摇头,迈步走下楼梯。

郑燕燕刚走到楼梯下面,就见刘晓眉已经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了,回到前台,手里空空如也,至于那杯牛奶,不消说,自然是送给刘睿喝了,暗里冷笑一声,往过道里走去。

刘晓眉看到她从楼上走下来,微微吃惊,心说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过人家可是市委领导,自己可不敢多问,对她讪讪一笑,叫了声郑部长。

郑燕燕连头都懒得冲她点,快步进入走道,见刘睿的房间门还开着,冷笑一声,推门走进去,唯恐刘晓眉跟来,反手把门关了,抬头看时,刘睿正在里屋桌前,端着那杯热牛奶正在摇晃,似乎太烫,一时喝不到嘴里。

刘睿听到声音回头看来,见郑燕燕去而复返,又是惊愕又是慌张,道:“郑郑部长,你怎么回来了?”郑燕燕冷笑着走上前,道:“好小子,竟敢借杨部长的光,跟宾馆索要牛奶喝,假公济私,被我抓着了吧?哈哈。”说完已走到他跟前,劈手从他手里夺过那杯牛奶,感觉温度不算太烫,闻嗅到牛奶的芳香后,忽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把杯子送到嘴边,咕嘟咕嘟的喝了半杯下去。

“啊你不能喝!”刘睿见她喝了自己精心调制的牛奶,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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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我不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你能喝我怎么不能喝?正好你姐我渴了,你这一杯呀,就便宜我啦,呵呵。”郑燕燕不无得意的说着,将剩下半杯牛奶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喝完还伸出红嫩的舌尖舔了舔口唇,赞道:“味道真不错!”

刘睿已经吓得完全傻了眼,呆呆看着眼前这位大姐,半响回过神,转头看看桌上那个空空如也的袖珍瓶,心中暗叫苦也。

原来,他听刘晓眉说杨玉兰要喝牛奶之后,就想着把自己公文包里珍藏的法国进口苍蝇水派上用场。这苍蝇水无臭无味,也没有什么太强烈的副作用,主要是催发女性的春心**,掺杂在牛奶中被杨玉兰喝到肚子里以后,即便药效发作,也不会对她身体产生任何的伤害,只会让她难熬的过上那么一会儿而已。反正只要让她难堪一回,也就算报复了她,心中那口恶气也就出掉了。所以,他才跟刘晓眉要了这么一间客房,用来往牛奶里下药,保证不会被人瞧见。刘晓眉端来牛奶之后,他暗想,王丽英只服食了一大滴这苍蝇水,就已经欲火焚身,难以忍耐,如果自己把一小瓶苍蝇水全部放到牛奶里,那杨玉兰肯定会更受罪更难熬,自己与郑燕燕岂不是更能出气?于是忍痛取出一个袖珍瓶,将里面的苍蝇水全部倒进牛奶里。谁承想,还没叫刘晓眉进屋取走牛奶给杨玉兰送去,这位郑姐却鬼一般的冒出来,进屋后二话不说,端起牛奶就喝,更是一口气将一整杯牛奶喝了个干干净净,这可如何是好?待会儿她春情催动,自己难道要在边上看笑话吗?

“本想坑那个老妖婆一回,到头来却坑了自己这位好郑姐,这真是阴差阳错,闹出大笑话了!”

刘睿惊慌失措,心虚得要命,瞪大眼睛瞧着郑燕燕,只盼苍蝇水不要在她体内发作,真要是发作了,她当着自己现出难堪情态,怕自己今天也讨不了好,说不定还会被她迁怒惩治可这苍蝇水并不听自己的话啊,自己说不发作就真的不发作吗?

郑燕燕把牛奶杯放在桌上,见他又傻又呆的瞧着自己,忍不住好笑,道:“傻小子,这么看着我干吗?我逗你玩哪,你还以为我真来抓你跟宾馆索要牛奶的事?”刘睿结结巴巴的说:“郑郑姐,你你没事吧?”郑燕燕奇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挺好的,就是让姓杨的气饱了。”刘睿想到王丽英药效发作的那一幕,忽然间有些胆小,道:“那那你,你赶紧回家吧。”郑燕燕说:“我是要回家啊,你不是没车嘛,我叫司机送你一趟。”刘睿忙道:“不用,不用,我我我自己走就行了。那郑姐我我先走了。”说完迈步要溜,暗想,自己溜了也就溜了,就算这位好姐姐苍蝇水药效在体内发作,自己不在现场,那就大可以把问题推到宾馆餐饮部门那里,说是他们提供的牛奶质量不合格,或是已经过期等等,随便找个理由,这位郑姐也就赖不到自己头上。

可哪知道,他前脚刚动,后脚郑燕燕已经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刘睿被她毫无声息的突然扯住,吓得一颗心好悬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全身打了个冷战,牙齿哆哆嗦嗦的道:“郑郑姐你你干吗?”郑燕燕绕到他跟前,表情奇怪的打量他,道:“小睿,你怎么回事,你表现不大对劲啊?”刘睿陪笑道:“我我挺好的,郑姐我先走了,你放开我。”郑燕燕没说话。刘睿根本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道:“好郑姐,你你让我走吧。”话音刚落,忽然觉得她握住自己手臂的小手变得火热起来,很快就滚烫无比,吓得打个机灵,心说不是药效发作了吧?大着胆子侧头看去,只见她脸色酡红,神情迷茫,颇有些明白不过味儿来的样子,知道定是药效在她体内发作了。

这下可是把他给吓坏了,此事可大可小,说小了,那是郑燕燕误打误撞,误服下了药的牛奶,属于她无心之失,责任在她那边;可要是说大了,就是自己下药阴谋伤害上级领导,这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呢。尤其是眼睁睁看着她药效发作,那种心虚的感觉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永远不能体会到的。

“小小睿”,郑燕燕陡然开口,“我我怎么忽然有点不舒服?”

刘睿哪里说得出话来,脸色讪讪,不敢看她的眼睛。郑燕燕傻呼呼的说道:“我喝了这牛奶,全身发烫,脑子发晕”忽然回过神来,道:“小睿,我想起来了,你刚才不让我喝,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喝?”刘睿眼见已经脱不开身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羞惭不已的说:“郑姐,我不让你喝,因为因为这牛奶是我下过药的。我是要报复杨玉兰那个老娘儿们,给你出气。我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冒出来抢过去喝了。”郑燕燕吃了一惊,另一只手也抓住他胳膊,道:“你下的什么药?安眠药吗?不对不像,我虽然头晕,但是一点都不迷糊,也不犯困,反而脑袋乱糟糟的很兴奋这是什么药?”刘睿哪敢回答,含糊不清地说:“普普通药”郑燕燕斥道:“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给我老实交代:这是什么药?我用不用去医院?快说!”

刘睿尴尬不已,抬头看了看她,见她脸色通红无比,眸子里水汪汪的,似乎蕴满了春情,比平时那个温婉高洁的她平添十二分的妩媚,仔细辨听,她呼吸声也似乎加重了几分,看她这样,心中更是发虚,急着撇清责任,道:“郑姐,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是要害那个杨玉兰,我想为你出气,我没想着害你”郑燕燕幽幽一叹,道:“我知道你绝对没想着害我,可现在还不是害了我?你快说,下的什么药,严重的话我赶紧去医院洗胃。”说完又叹道:“唉,还是要怪我自己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随心所欲、不知分寸?”刘睿忙道:“不要紧,不严重,对人身体没伤害。你你赶紧回家吧。”郑燕燕嗔道:“那到底是什么药啊?快告诉我。”刘睿硬着头皮说:“苍苍蝇”郑燕燕失声叫道:“什么?牛奶里有苍蝇?”

刘睿忍住笑,窘迫的道:“不是苍蝇,是苍蝇水。”郑燕燕奇道:“苍蝇水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恶心啊。”刘睿红着脸,吭吭哧哧的说:“是是给女人用的催催情药。”郑燕燕大吃一惊,身子一软,原地摇晃两下,就要摔倒。刘睿眼见分明,急忙伸手扶住她。郑燕燕羞恼成怒,斥道:“小睿你你太过分了,你无耻,你不要脸,你你怎么想到给杨部长下这种药?你你手里怎么会有这种药的?”这话没说完,就觉得心慌气短、头晕目眩、娇躯酸软无力、心里还有两腿之间都有些痒痒的,想要挠一挠,心里根本挠不到,似乎只能挠那里,鼻子里忽然闻到自刘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烈淳厚的成熟男子气息,全身更是难受无比,一种压抑了很久的欲念从心底深处升起,忍不住就往他身上靠去,却还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羞涩的说道:“扶扶我一把,我头晕。”

刘睿眼看着郑燕燕往自己身上靠过来,这哪是要自己扶啊,明明是要投怀送抱的节奏啊,急忙伸手撑住她双臂,避免她投到自己怀里。可郑燕燕却似娇躯不听使唤一样,直挺挺的往他身上倒去。刘睿倒是撑着她双臂呢,可是眼见她胸脯已经贴到自己胸前,等于是已经靠上来了,那自己扶住她手臂又有什么用?只能放开她手臂,想要扶起她身子,已经晚了,被伊人直接扑进怀里,心头有鬼,吃惊的叫道:“郑郑姐,你别这样,你你赶紧回家,找找”郑燕燕扑到他怀里以后,感受着他胸膛的宽阔坚实,闻嗅着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息,芳心更是乱哄哄的炸了锅,几乎丧失了思考的意识,只想跟身前这个人好好的放纵一回,闻言哼哼唧唧的说:“回家?我脚软,根本走不动了。你还让我找谁啊?”刘睿急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道:“找你老公呀,找你老公解药,你你跟他亲热一回就行了。”

郑燕燕用脸颊无意识的摩擦着他的胸膛,自己却意识不到自己正这样干,撒娇道:“我老公十天半月不在家,你让我怎么找他?”刘睿叫道:“啊那那你也要回家,回家出不了事”郑燕燕左手四下摸索,找到他的手以后握住,道:“小睿,我好难受,今天算是被你害死了。你你救救我,我好想想”刘睿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忙推开她道:“不行,我我救不了你,我去找凉水,你你用凉水洗把脸说不定就好了。”可还没等他动步,郑燕燕就又缠了上来,这次索性将他拦腰抱住,道:“你不许走,你个臭小子,你下药害了我就就得负责,你姐我姐我难受难受得不行,你快快点想办法”刘睿惊惶之极,道:“我想办法了啊,我去接点凉水给你洗脸。”郑燕燕在他胸前胡乱摇头,道:“我脸没事,不是脸难受,是是心里边,还有还有身子”刘睿道:“那要不我扶着你去洗手间洗个澡?”

郑燕燕摇头道:“不我没力气,动不了,我在床边坐会儿你扶我过去。”刘睿哦了一声,提心吊胆的扶着她走到床边,搀着她坐在上面。郑燕燕拉着他的手不放,脸色通红的瞧着他,似笑非笑的说:“小睿,你你也来,陪我陪我坐会儿。”刘睿苦笑道:“我就不用了吧?”郑燕燕怒道:“不行,就是你害得我,你必须陪我!”刘睿挤出一丝笑容,小心翼翼坐在她身边。郑燕燕侧头瞧了他一会儿,忽然拿起他右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刘睿大吃一惊,忙把手缩回去。郑燕燕嗔道:“臭小子你想不负责吗?”刘睿吓得站起身,摆手道:“不行,郑姐,这怎么行,我已经错了,绝对不能再犯错。”郑燕燕扯住他的手,傻笑道:“这不是犯错,这是帮我,帮你姐你姐实在太难受了。小睿,说实话,姐早就喜欢你,真的,你喜欢姐吗?”刘睿惊得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

郑燕燕站起身,踉跄两步,又扑进他怀里,两手在他脸上摸了一阵,又在他胸口摸索起来,又被他手提起来放到自己两腿之间,哀求道:“好小睿,帮姐一回,真的好难受啊,我我受不了了。”

刘睿左右为难,真听她的话吧,自己势必要跟这位市委宣传部部长发生关系,以后肯定会平添无数波折;不听她的话吧,她确实已经难熬到了极点,看这样子,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够帮她了,自己倒是可以抽身而退,可那样一来,就真应了她那句话,害了她却不负责任,唉,这可该怎么办呢?

郑燕燕见他不吭声,没再求他,竟然把手伸到他,隔着衣物找到他的阳刚,慢慢抚摸起来。

刘睿真是想不到,这位贵为副厅级市委领导的女干部,在吃过这苍蝇水之后,其放浪形态居然不亚于普通女人王丽英,看来啊,在这法国进口的高级货跟前,所有的女人都只能现出原形。

“唉,算了,就答应她吧。成人之美,而我又不会有任何损失。何况这是她主动哀求的,又不是我想怎么样她,就算她事后跟我算账,我也有的是理由解释。”

想到这,刘睿红着脸说:“郑姐,我我愿意负责任,可可事后,你千万别别赖我。”郑燕燕哼哼着说:“不会的,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赖你呢?快点给姐吧,姐不行了,从来没这么想要过”

刘睿暗叹口气,忽的一矮身,左手抄在郑燕燕膝弯处,右手拦在她后背上,两膀一叫力,就把这个身形娇小苗条的女部长抱了起来。郑燕燕本就头晕目眩,被他这打横一抱,更是如同坐了过山车,腾云驾雾一般,半是受惊半是兴奋的叫出声来。刘睿走两步来到床前,将她往床上一放,合身压了上去,面带歉意看了看她那秀气的眼眸,真是没胆子对这位女领导下手。郑燕燕媚笑问道:“小睿,你喜欢姐吗?”

要说起来,郑燕燕对刘睿确实一直不错,对他多次维护,刘睿也都把她对自己的好记在心底,再加上这位女部长年纪并不大,身材苗条,长得也很秀气,要说不喜欢她,那是瞎话,便点点头,道:“喜欢。”郑燕燕大喜过望,紧紧抱住他,道:“既然喜欢那就快给姐吧,姐都快被烧死了。”刘睿把心一横,对她讪讪一笑,凑嘴上前吻在她那单薄的口唇上。

四唇相接,郑燕燕鼻腔里发出了重重的嘤咛声,好像禁欲已久的女子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刘睿听了这一声呻吟,暗暗吃惊,这位姐是好久没做了,还是被苍蝇水药效催得太厉害?

两人刚对了个嘴儿,郑燕燕已经迫不及待地递出了香舌,在刘睿嘴上乱舔几口,又往他嘴里刺去。刘睿很少见过这么放浪的女子,见状又惊又喜,将她香舌吸到嘴里,慢慢吮吸起来。郑燕燕两只小手在他后背无意识的乱摸,其着急的模样像是寡妇村的老寡妇看到了棒小伙一般。

两人做了几个嘴儿,刘睿还没想到该怎么继续下去,郑燕燕扳起他的脑袋,娇喘吁吁的说:“小睿,先给姐一次吧,姐下面***。”刘睿哭笑不得,点点头,爬起身,先给她解除武装。

天已渐凉,郑燕燕没再穿裙子,下面穿的是一条黑色的女式西裤。刘睿先把她高跟鞋脱下去扔在地上,瞥见她肉色丝袜包裹的脚丫秀气玲珑,忍不住用手抓住把玩了一会儿,耳听郑燕燕发出娇嗔,抬头看她,见她一脸的急色,对她讪讪一笑,去解她的腰带。郑燕燕系的是一条窄窄的红色腰带,乍一看很有几分性感。刘睿给她解开腰带,又把她裤子上的阻碍一一解开,将她西裤连同一同褪了下去。郑燕燕已经被苍蝇水烧得失去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礼义廉耻,眼睁睁看着他给自己褪去下衣,激动地说:“小睿你过来,我给你脱”

衣服褪去,郑燕燕毕露。刘睿见她两腿瘦而长,肌肤娇嫩而色白,虽然说不上多漂亮,但也很诱人了,忍不住用手在她大腿上轻轻摸过,抬眼看时,已经见她腿间要害处芳草凄迷,那道迷人的花溪更是早已水渍连连。

郑燕燕见他观赏自己的,并不着恼,只是着急地说:“过会儿再看好吗?先给我一次吧。你过来,姐给你脱。”说完已将大腿分开。刘睿也没办法,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不发生关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便跪行到她跟前。郑燕燕还真是贤惠乖巧,居然以堂堂市委宣传部部长之身,亲自给他解开腰带,又把衣裤脱去,瞥眼瞧见他那昂头挺立的小兄弟时,眼前一亮,伸手上去摸了摸,急不可耐的说:“快点吧”

刘睿有些犹豫,道:“郑姐”郑燕燕同样撒娇道:“你郑姐我快难受死了,你行行好,救救我吧,都怪你,你算害苦我了。”刘睿笑了笑,摇摇头,只得抬起她两条大腿,欺身而入,试探着入巷。郑燕燕见状兴奋不已,闭上了眼睛,口鼻呼哧出气,浑似得了重病的病人。刘睿将要入巷,却见这位姐花溪红嫩,居然如同未曾开垦过的地一般,忍不住暗暗称奇,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忽然放弃了入巷,而是趴去玩起了另一种调调儿。

快感传来,郑燕燕放浪的呻吟出声,但没过一会儿,她就觉得不对,勉强起身看时,见到刘睿的动作后,大惊变色,嗔道:“哎呀小睿,你疯了,你怎么能能”刘睿嘴里含混说道:“郑姐你就别管了,我保证你满足。”郑燕燕哭笑不得,撒娇嗔道:“你这个小坏蛋,想不到你比上次那几张不雅照上的家伙更坏。”刘睿笑道:“我还不是为了姐你更舒服?”郑燕燕哼道:“不行,我不习惯这么玩,我没这么弄过,你快起来吧,咱俩就用最常见的姿势吧。”刘睿道:“等会儿,还没吃够呢。”郑燕燕奇道:“你不嫌姐那儿脏吗?”刘睿道:“姐你这儿挺干净的呀,都让洪水冲干净了。”郑燕燕奇道:“什么洪水?”刘睿嘿笑道:“你山洞里分泌出来的洪水啊。”郑燕燕又是羞恼又是兴奋,可巧刘睿舌尖正好碰到她最敏感的部位,她便大声叫起来。

这样玩了一会儿,郑燕燕固然舒服得乱叫乱喊,但内心和身体深处那股子欲求还是难以得到满足,便起身将刘睿拽上来。刘睿这才挺身入巷,好好的伺候起这位女领导来

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爬站立,甚至还跑到床边地上弄了一阵,直玩了一个来钟头,换了四五个姿势,郑燕燕才在嗷嗷的声中泄了身。刘睿没想到她耐力这么强横,不知道是她本身体质好、欲壑难填,还是那一小瓶苍蝇水的缘故,居然要这么久才达到高朝,真是自己生平所遇女人里面的健将了。见她业已,估计那股子春药的药效要过去了,生怕她事后翻脸,没敢坚持太久,胡乱猛冲猛刺几十下,也发出去。发射出去的一刹那才想起来,两人干这事之前可是没采取避孕措施,这下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来啊。

两人都已经累得不行,双双高朝过后,叠在一起趴在床上休息。郑燕燕似乎还在享受高朝的余韵,时不时的哼哼两声。刘睿家伙还在她体内没抽出去,间或感受到她花径夹吸包裹,倒也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刘睿觉得郑燕燕腰肢动了动,才恍悟自己还趴在她身上没走,后怕不已,刚才两人之所以放浪无形,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是因为她受了苍蝇水的催情作用,迷失了灵智,但是现在,经过一番云雨,她体内药劲儿应该已经过去了,自己要还以为她还是刚才那个荡的女子,赖在她白花花的胴体上不走,那就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哪敢犹豫,急忙从她身上下来,躲在床角,想了想,床上也不保险,索性退到地上,又轻轻拿起裤子,要给自己穿上。

就在此时,郑燕燕懒洋洋的哎哟叫了一声,翻过身仰卧在床,脸上红潮虽然退了些,却还有不少,秀目盯着屋顶,表情怪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睿见她恢复正常,吓得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小坑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也不知道这位姐会不会事后翻脸,跟自己算总账。

他正忧心忡忡,郑燕燕忽然仰起头看向他。两人目光交汇,刘睿冲她讪讪而笑。郑燕燕嘴角一歪,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神情,很快转开目光。

忽然间,郑燕燕翻身坐起,将衬衣拿过来遮在胸前,恶狠狠的冲刘睿喝道:“好你个刘睿,你可知罪?”刘睿吓得扑通一下子跪跌在床边。郑燕燕见状好笑不已,哼道:“瞧你那点胆子。”刘睿索性跪坐在床边,表现出委屈懦弱的样子,低声道:“郑姐,我知道错了,我今天是大错特错,错上加错。我我把你给害了,我万死难辞其咎啊。”郑燕燕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在哪吗?”刘睿说:“我不该给杨部长下药。”郑燕燕道:“胡说,怎么不该给她下药?她让我在人前丢脸,把我气得肝疼,你下药报复她为我出气,是做对了。”刘睿惊讶莫名的看着她,心里有点不敢相信,她这番话不像是问罪的意思呢,大着胆子说:“那那就是我不该不该跟你”郑燕燕截口道:“别在地上坐着说话,你又不矮我一头,呵呵。”

刘睿见她似乎没有问罪的意思,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却忘了用裤子挡住小兄弟。郑燕燕瞥眼瞧见他那宝贝,芳心一热,俏脸一红,哼道:“也不是这个。”刘睿想了想,困惑的摇头道:“那我可不知道了。”郑燕燕嗔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随身携带苍蝇水。我问你,你从哪买的?又为什么随身带着?你太无耻了,你是不是想害别的女人啊?”刘睿忙撒谎道:“不是,绝对不是,我怎么敢有那种心思呢?这这是我从网上订购的成人药物,我我大姨子是开成人用品店的,托我给她从网上订购药品。我这是刚到货,还没来得及送到她那去,想着要报复杨玉兰,这才拿出来用了一点。但我怎么也没想到,郑姐你闯进来就喝了那杯下了药的牛奶,我拦都拦不住啊。”郑燕燕闻言嘿然叹气,道:“这事怪我,唉。”刘睿忙问:“那我跟你刚才那样,你怪我吗?”郑燕燕似笑非笑的瞪着他,嗔道:“你说呢?”刘睿嬉皮笑脸的说:“郑姐是明白人,应该不会怪我,对吧?我我怎么说也是救了你一次呢。”郑燕燕羞恼不已,嗔道:“救个屁,你下的药当然你负责给我解啦,这算救吗?”

刘睿见她对刚才的事情似乎并不见责,心头大石彻底落地,陪笑道:“那郑姐你现在什么感觉?”郑燕燕眼珠乱转,仔细体会了下,道:“两腿还有点软,心里还是有点着急上火的劲儿”刘睿笑道:“那就是药劲还在。”郑燕燕哼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借着我药劲儿还在,想再救我一回?哼,你个小坏蛋,这是逮着便宜占个没够了?”刘睿忙道:“不敢不敢,打死我也不敢了。刚才那次是情非得已,但是现在郑姐你已经好了,我可就再也不敢了。”郑燕燕听他这么说,扑哧一笑,道:“少装正经人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对我做过什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从今天开始啊,我算是彻底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哼。”刘睿表情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郑燕燕叹了口气,道:“唉,今天算是毁在你手里了,却又赖我自己,我只能认命啦。”刘睿道:“郑姐,我对不起你。”郑燕燕摆摆手,道:“都这样了,就啥也别说了,你郑姐我从来都是想得开的人。穿衣服吧。”

她说完,刚要穿衣服,想了想,摇头道:“不行,还是先洗个澡吧。”说着要坐起身,哪知道腰身酸软,这一起身没爬起来,就又摔回床上。刘睿吓了一跳,急忙过去道:“郑姐我扶你下来。”郑燕燕哼道:“算你小子有良心。”

刘睿跳上床,将她搀扶起来,扶着她慢慢下地。两人刚刚发生了关系,郑燕燕又已经认命,且对刘睿没有太多责怪,因此两人间气氛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尽管彼此都光着身子,却也没谁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刘睿扶着郑燕燕来到洗手间的浴室门口,郑燕燕瞥见他宝贝附近沾染了不少白花花的秽物,忍不住说:“你也一块洗洗吧。”刘睿又惊又喜,脱口叫道:“鸳鸯浴?”郑燕燕横他一眼,嗔道:“滚你的。我可告诉你,小坏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节省时间。”刘睿笑眯眯地说:“好,好,谢谢郑姐给我机会。”郑燕燕见他笑起来,帅气潇洒,英俊迷人,芳心又是一跳,红着脸道:“少废话,赶紧洗。”

两人一同步入浴室,刘睿拿下花洒调好水温后,重新挂上去,让郑燕燕先洗,后来见花洒喷下的水流好多都没浇到她身上,便拿下花洒,一手持着对准她身子,另一只手在她肌肤上顺着水流拂拭。郑燕燕被他大手摸在身上,心头小鹿乱撞,脸蛋烧得通红,不自禁转过身,面对着他故作大方的说:“一块洗吧。”刘睿高兴的应下来,瞥见她胸前那两只秀美丰挺的,心中一动,不自主用花洒对准它们冲刷过去,又见她对此一点不介意,便把手拿到上面,借机抓在手里揉搓。郑燕燕这才嗔道:“小坏蛋,让你洗澡呢,你又干吗呢?”刘睿笑道:“我伺候姐洗澡啊。”郑燕燕体内药劲未过,很快被他摸得动了情,扑上去抱住他,也不说话。

两人肌肤赤裸相接,火热无比,刘睿就感到心中一阵激动,的小兄弟立时一柱擎天,死死抵在对方的之上。都这样了,还怎能洗澡,便把花洒随手扔到了地上。

郑燕燕低声道:“刚才你那个苍蝇水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药劲儿这么厉害?”刘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是从法国进口的。听人说,吃了这玩意,就算是最贞洁的女子也会忍不住对男人宽衣解带。”郑燕燕听得大羞不已,哼道:“所以你见我喝了那杯牛奶之后,就让我赶紧回家找老公亲热?”刘睿道:“是啊,我真怕药劲太大,你受不了。”郑燕燕撒娇道:“药劲确实太大,我现在还难受呢。”刘睿见她主动投怀送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闻言笑道:“那我的好姐姐,我再救你一回?”郑燕燕大喜过望,抬头看他,道:“先冲洗干净再说。”

刘睿拣起花洒,手里持着,两人各自清洗了,也没有洗别的地方,手牵手出了浴室。刚出浴室,刘睿就有点忍不住了,微微弯腰低头,张开大嘴含住了郑燕燕的右峰,用力嘬吸其上的红樱桃,也用舌尖轻轻扫过。郑燕燕也不是好欺负的,伸手下去握住他的小兄弟把玩起来。两人很快又对了几个嘴儿,搂抱着已经来到洗手池前。刘睿把她娇躯扳过去,让她面对洗手池趴好,高高撅起丰臀,这才从后入巷。郑燕燕舒服的哼哼起来,叫道:“小睿,快弄,快弄啊。”

刘睿看着洗手池上方墙壁上的镜子,从里面看到自己二人摆出来的浪姿态,又是得意又是快慰,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能把市委常委之一的女宣传部部长给上了,这要是说出去,可有的吹嘘了。这么想着,忍不住多嘴说道:“好姐姐,想不到我能跟你这个市委领导,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跟你亲热这一回,哪怕让我现在就死,我也没什么遗憾了。”郑燕燕急急的说:“臭小子,这里没有市委领导,只有姐姐这个女人,还有你这个男人。你赶紧动呀,姐姐想要呢。”刘睿哈哈笑道:“姐,你说咱俩现在这个姿势,像不像上次有人用电脑合成的那几张不雅照里面的某一张?”郑燕燕道:“什么像不像,明显就一模一样,只不过没在床上罢了。”刘睿伸手在她肥美雪白的上摸了几把,赞道:“姐,你真是又圆又白,性感得要命呢。”郑燕燕嗔道:“你个小坏蛋,废话真多,再这么逗我,我可生气啦。”刘睿嘿嘿讪笑两声,哪敢再说什么,忙耸弄起来。

两人从客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出来后没看到刘晓眉,两人都松了口气。郑燕燕是怕刘晓眉怀疑自己这么久没出来,是不是在里面跟刘睿做了什么坏事。刘睿则也是担心刘晓眉知道自己跟郑燕燕刚刚建立的暧昧关系。

从贵宾楼下台阶的时候,郑燕燕两腿发软,身子一歪,直直倒下去。刘睿忙出手抱住她,把她扶起身,低声道:“姐呀,药劲儿不是下去了吗?怎么腿脚还软?”郑燕燕含羞带嗔的横他一眼,小声道:“小坏蛋,还不是跪的时间太久,已经麻了。”刘睿忍住笑,道:“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郑燕燕闻言忙道:“臭小子,我告诉你,今晚上发生的事情,等你回家睡着之后,必须给我忘记,以后绝对不能当着我的面提起来,更不能说出去。否则的话,你我会有什么下场,你心里也明白,哼。”刘睿便装傻充愣的说道:“咦,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全不记得了呢?”郑燕燕明知道他在故意逗弄自己,也是嗔怒不已,忽然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哼道:“好你个小坏蛋,真是无情无义,姐都把身子给你了,你竟然转眼就忘。”刘睿哭笑不得,叫起撞天屈来,道:“不是你让我忘记刚才的事的吗?怎么我假作忘了,你又不高兴了?这说明你还是想让我一直记着,嘿嘿。”郑燕燕羞道:“小坏蛋,我告诉你,你给我记清楚咯:刚才的事情,该忘了再忘,该记着了就记着。”刘睿笑道:“在郑部长跟前,我就忘掉;在郑姐跟前,我就记着。”郑燕燕赞道:“真聪明,好孩子,那就走吧,我叫司机送你。”

回到家里后,刘睿又洗了一个澡,回到床上后,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郑燕燕春情发作的放浪情态,又想到自己跟她激情的种种画面,傻呵呵的笑了一阵,又发起了愁。看郑燕燕刚才叮嘱的那番话,只是让自己不要在口头上提起,却又让自己在心里牢记,岂不就是间接表明,她有心将这种暧昧关系维持下去?难不成,真像她中标之后所说的那样,很喜欢自己?正好有这次水到渠成的机会,她便跟自己建立起情人关系,互爱互好,天长地久。可是,自己身为白旭光的秘书,秘书一处的处长,又怎么敢跟这样一位女领导长期保持情人关系呢?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呀。

可不管怎么说吧,自己今晚上是把这位林黛玉一般的副厅级女领导给上了,而且上了还不止一次,还真是有种征服的快意呢。以后,要是能有这样一位女高官做情人,不说别的好处,光是心中的得意,每天就能收获不少吧。何况,别的好处可是多多的呢,不提她身为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以后可以在官场上提携自己进步,就说她以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依然皮娇肉嫩、肤光水滑,要胸有胸,要有,那副娇嫩的胴体可是很多年纪轻轻的女孩子都不具备的,以后每次跟她快活,不知道能从她身子上享受到多少快活哪。

次日一早醒来,已是周六。刘睿吃过早饭后,刚要去白旭光那里,忽然接到了市第二医院办公室的电话。对方自称是办公室主任,提醒他去医院拆线。

挂掉这个电话之后,刘睿才恍然大悟,自己后背的刀伤可还没拆线呢,想到刀伤,忽然暗道一声糟糕。那刀伤这两天再也不疼不痒,自己稀里糊涂就给忘记了。也因此,昨晚上跟郑燕燕快活之后洗了次澡,回到家里又冲洗一次,却全然没考虑伤口未愈合之前沾水可能感染化脓。真要是感染了,不就是功亏一篑?忙到穿衣镜跟前背对镜子站好,脱掉衬衣从镜子里观察伤口,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等到医院检查再说。

被老周接到云州宾馆见到白旭光后,刘睿见他似乎也没什么事,就跟他请假去医院拆线。白旭光那是多会体恤下属的领导,闻言让老周开着一号车送他过去。

赶到市第二医院后,老周问刘睿要不要相陪,刘睿说用不着,请他在车里休息,自己跑到门诊楼,转了一圈,谁也不认得,想了想,直接去住院部,找到自己当初所住的高干病房那一层的护士台,跟那里的护士打听覃琼芳。当班护士正好是覃琼芳的朋友,摸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没一会儿,覃琼芳就脚步飞快的走了过来。

刘睿眼看她走到自己跟前,虽然她脸上依旧戴着口罩,却能看出她很开心。

覃琼芳叫道:“大领导,你怎么来了?哦,我想起来了,你来换药?”刘睿笑道:“我来拆线,找不到医生,就先找你,请你帮个忙。”覃琼芳笑道:“你这个大领导笨死了,连医生都找不到。”

护士台里的护士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小覃你个忘恩负义的,要不是这个大领导帮你说话,你级别怎么会提到n2?”“就是,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讽刺大领导,太可耻了。”“好你个小覃,你连市领导都敢骂,你等着倒霉吧。”“小覃,人家好心好意帮你在院长跟前说了话,你打算怎么谢谢人家呀?呵呵。”“是啊小覃,你怎么谢呀?干脆以身相许吧,呵呵,哈哈哈。”

众护士便哄堂大笑起来。

覃琼芳被她们戏弄得神情有些不自然,胡乱叫道:“别闹,讨厌,我先带大领导去拆线,回来再收拾你们。”

刘睿笑着跟众护士道别,有调皮的护士喊道:“恭送领导,欢迎再来!”

覃琼芳与刘睿并肩行走在走廊里,道:“我真是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帮我说话,我可提不到n2。”刘睿笑道:“怎么你的同事们都知道是我帮你说话的?”覃琼芳嘿嘿笑了两声,道:“好容易有大领导罩着我,我当然要吹吹牛啦,我自己告诉他们的。”刘睿闻言便觉得这丫头嘴巴有些大,心中生出几分不喜,没说什么。覃琼芳见他脸上笑容收起,道:“你生气啦?你别生气啊,我知道错了,我跟她们说了之后也就后悔了,这有什么可吹的呢?凭着真本事考上去吹嘘吹嘘还没事,你帮我说话,走的是人情,我还拿来吹嘘什么?我也不该出卖你,我对不起你。”刘睿见她知错认错,笑道:“没事,我确实是给你说话了,早晚也会传开去。”覃琼芳幽幽叹道:“那我可就成了走后门的n2级别护士啦,传出去肯定丢人。”

走入电梯后,覃琼芳道:“大领导,我得谢谢你,你让我请你吃顿饭吧?”刘睿笑道:“行。”覃琼芳说:“中午吧?中午我带你去外面撮一顿。”刘睿说:“中午未必有空呢,等我有时间了再说吧。回头你把你手机号告诉我。”覃琼芳叹道:“我也很少有空呢。”刘睿笑道:“那就看咱俩有没有缘分了。”覃琼芳嘻嘻笑道:“有的有的,没有缘分怎么会让我碰上你呢?”

覃琼芳带刘睿找到那个医生,那医生知道刘睿的身份,哪敢怠慢,停下手里的工作,优先照顾他。等一检查伤口,惊讶地说:“线倒是可以拆了,可怎么化脓了?”刘睿心头肉跳,不好意思的说:“昨晚上我洗澡没注意”医生叫道:“啊?你这么长的伤口还敢洗澡?你真是不要命呀”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忙陪笑道:“刘处长,你别怪我着急,你确实不该那样。”刘睿讪笑道:“唉,这伤口几天不疼,我就忘了,结果洗完澡才想起来。”

覃琼芳小声说道:“马大哈!”刘睿闻言看向她。覃琼芳见他看过来,转开脸去,那双美丽的眸子却在发笑。

医生先给刘睿拆了线,又给他感染化脓的地方做了下处理,嘱咐他三天后过来检查。

从诊室出来后,覃琼芳直把刘睿送到门诊楼外,两人交换了手机号。

刘睿半开玩笑的说:“丫头,你长这么漂亮,整天戴着个口罩,不是暴殄天物吗?”覃琼芳反问道:“干吗,你想看呀?我偏不给你看。”刘睿笑道:“我又不是没见过,稀罕吗?”覃琼芳说:“不稀罕干吗说这话。”刘睿说:“就是有日子不见了,怕忘了你的长相。”覃琼芳扑哧笑出声来,摘下半边口罩,道:“那你看吧,看仔细点,可别忘了。”刘睿定睛看去,见她眉目倩兮,容颜靓兮,心中大动,道:“要是早让我认识你啊,我肯定追你。”覃琼芳将口罩戴好,哼道:“想老牛吃嫩草啊,没门!”刘睿哈哈笑道:“我很老吗?你很嫩吗?”覃琼芳哼道:“反正比你嫩。”刘睿笑了笑,道:“好了,我走了,等我电话吧。”说完转身就走。覃琼芳轻呼道:“马大哈,这几天可别洗澡了。呵呵。”刘睿笑着回头对她摆摆手。

钻进车里后,老周问道:“老弟,伤口怎么样?全好了吧?”刘睿苦笑道:“嘿,别提了,昨晚上洗澡,伤口感染化脓了。”老周道:“这可不应该,伤口没好千万别沾水。”

两人直接赶奔市委大楼,因为之前白旭光提到今天会继续办公。

到办公室后,白旭光也问了下刘睿的伤情,话锋一转,道:“全市范围内的调研工作基本结束了,小睿,你有什么感想?”刘睿想了想,道:“我觉得老板您挺好的,也挺务实的,刚来云州就开始下基层调研,全面了解全市的基本情况”白旭光笑着一摆手,道:“你要是想拍马屁的话,那就打住吧,这种话我可不想听。”刘睿陪笑道:“那我可没有别的感想了。”白旭光摇摇头,收敛笑意,道:“如果你没有别的想法了,说明你的观察力与思考能力还不合格呀。”刘睿听得心头一凛,这话老板虽然没有批评的意思在里面,但也等于是批评自己了,忙道:“老板,我跟您时间还不长,各种能力还很欠缺,您可千万别介意。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多学多想多观察”

白旭光敷衍一般的连连点头,道:“好,好,那我来说吧。小睿,表面上,全市行政区域内我基本都跑了一遍,可实际上,跟没跑又有什么两样?”刘睿微微惊讶,道:“怎么可能呢?跑了就是跑了,怎么跟没跑一样?”白旭光笑着坐回去,道:“全市所有县区,每个地方,我确实全去过了,可停留不过一到两天,最长也没有超过三天的。这么短的时间,我能调研到什么呢?又能了解到什么呢?别说一个动辄上千平方公里的县区了,就算是咱们这栋市委大楼,一两天之内,我如果调研的话,又能了解到什么?”刘睿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在感慨之前的调研只是花架子,实际上,并没了解多少东西。”白旭光点头道:“孺子可教!”

刘睿皱眉道:“那怎么办?没调研到想了解到的东西,您该怎么办?继续深入调研?”白旭光摆手道:“不可能了,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以后啊,我想了解什么,只能通过县区地方的领导干部,还有通过你这个情报官的嘴。”说完呵呵一笑,道:“说起来,全国各地,但凡新任领导上任,第一步动作都是各地调研。我觉得呀,这个调研,做样子的意义是第一位的,出去跑跑,就比在办公楼里窝着强。老百姓会说这个领导体贴民心,体察民情。不管怎么说,好名声是落下了。再次,也能出出风头,趁机对外显示一下,你们快来瞧瞧吧,新任的市委书记是我白旭光,你们快认识我一下”刘睿笑道:“老板您肯定没有这种想法,您是为了干事业来的。”

白旭光笑道:“还没说完呢,除了出风头之外,还能给自己打打广告。你想啊,身为领导,四面出行,电视台与报社的人跟着一大群,回头还把你这一天干的事情放到电视新闻与报纸上说了又说,老百姓想不看都不行。再说,领导出行,各地政府的下级领导为了迎接这个领导,也要做好宣传工作,往往领导还没到,当地的道路就**了,街道也封锁了,老百姓也都知道了,谁谁哪个领导要来。这么一来呀,领导的名声不就传出去了吗?”刘睿笑道:“是啊,看来领导出去调研还真有不少好处。”白旭光皱眉道:“可惜,花架子搞了不少,就是看不到真东西。比如我去下边调研,所参观访问的一般都是下级政府提前安排好的,就连老百姓都是花钱雇的,要么就是党员干部假扮的。这样我还想了解到真实情况吗?”刘睿说:“怪不得以前的皇帝或者大臣,都爱玩微服私访。”白旭光点头道:“微服私访能解决一定的问题,但也不能全面发现问题与解决问题。小睿啊,我这个市委书记还真是任重道远呢。”

白旭光感慨一番,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冲刘睿晃了晃,道:“下周,我抽时间找肖大伟与吕建华分别聊聊。他两人要是有意归顺的话,我既往不咎。可要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嘿嘿,那就别怪我使手段了。”

刘睿还是头一回听到老板如此阴恻恻的笑声,心头一惊,看来老板也有阴狠的一面,只是自己没有机会发现而已。真要是惹毛了他,他也不介意露出张牙舞爪的一面呀。由此可见,纪委书记肖大伟与组织部长吕建华两人心向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已经引起他的极大愤慨。说来也是,组织部与纪检委可是市委两大重要部门,应该全心全意听市委书记的话才对,哪怕白旭光是个外来户,他俩也不能与市委二把手结成山头啊。走到桌前拿起那份文件看了看,有些熟悉,似乎经过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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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文件来自于省委组织部,标题是《关于选派干部参加外语学习并出国培训的通知》。通知在简单的介绍性说明之后就开宗明义:“一,选拔对象与条件:市厅级干部年龄在五十岁以下,县处级干部在四十五岁以下(市厅级后备干部年龄可适当放宽),符合出国培训政审条件,身体健康,具有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和较好的英语基础。原则上各市推荐厅级干部不超三人,县处级干部不超五人。”

通知最下面的“培训方式”里又写着:“先在省委党校(行政学院)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全脱产、封闭式英语强化培训,再根据英语成绩和出国培训计划择优选派参加出国培训或作为出国培训备选人员。”

刘睿开始还不明白,拿着这份文件仔细想了想,惊喜的叫道:“啊,我明白了。老板,肖大伟与吕建华谁要是不听话,您就将两人送到省委党校培训去。两人即便顶着纪委书记与组织部长的头衔,却也已经被架空,有权无处使,就算再开常委会,也无法成为于副书记的助力。”白旭光冷笑两声,道:“不仅如此,我还会在他们走后培养纪委副书记与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到时候,就算肖吕二人回来,嘿嘿,我不给他们行使权力的机会,他们照样被架空。”刘睿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老板够狠也够毒,头次出手就如此不同凡响,果然不愧是当书记的,就是棋高一着,话说回来,也怨不得他狠毒,实在是肖吕二人不会站队,那就只能由老板帮他们学学怎么做了。

白旭光笑道:“小睿,明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去省城看青曼。”刘睿感叹着说:“老板,真是麻烦您了,还老是惦记着我跟青曼的事。”白旭光笑道:“我这也不单是为你考虑,也有私心在里面。小睿,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干将,你的心境要是不稳,我用你也用着不踏实,对不对?你多抽时间陪陪青曼,把你们俩的事情尽早定下来。你们早早成婚,你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也就更能踏实用心的工作,对不对?”刘睿羞惭的说:“对,对,老板您放心吧,我一定尽快处理好个人问题,不让您跟着心。”

白旭光说:“还有一件事,你明天去省城的时候,采购一些云州的土特产,帮我送到家里去。这就快中秋节了,你孙老师打点一些朋友与学校领导要用。”刘睿答应道:“没问题,不知道要买多少?”白旭光想了想,道:“每份三件上下,先采购十份吧。”刘睿吃了一惊,心说这么多,自己可怎么带到省城去?白旭光考虑得很周到,很快说道:“东西会很多,这样,你让老周陪你一起走一趟。”刘睿忙道:“不用了吧,老周还是留下来听候您这边的使唤。我我从办公厅找辆车,自己开着拉过去吧。”白旭光笑道:“你能自己开车过去那是正好,路上开慢点,一切小心。还有,购买土特产的票据你留着,见到你孙老师后交给她,让她给你报销。”刘睿嘴上应了,心想,自己手里没钱也就算了,既然有钱,那这些小钱就自己出了吧,也算稍稍回报这位老板对自己的提拔与孙丽珍对自己的好。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白旭光就给刘睿放了假,让他下班。刘睿正想提前购买土特产,也没拒绝,从办公厅小车队找了辆丰田越野车,看中的就是它的装载空间大,以便装下所有的货物,这才开出市委,出去采购。

上次去上海之前,刘晓眉已经带刘睿去了市里比较知名的几个土特产批发商店,这次就还奔那去。赶到以后,挑了几样看上去很气派又很实惠的大礼盒,想了想,既然还要看青曼,就再给她买一份;另外也要回一份心意给她父亲李舟行,也要买一份;看完青曼有时间就再去看看兰静,空手去也不好,就也给她备上一份,这样一来,就要了十三份。

十三份可是要不少钱呢,一份就有三个礼盒外加一件工艺品,哪怕批发价总共也要五百多,十三份就是小八千块钱。这要是以前,刘睿绝对是不会自掏腰包的,也就是跟了白旭光以后,借着他的名头弄了不少灰色收入,虽然不算财大气粗,也算有点家底儿了,这才敢慷自己之慨。

结完帐以后,店老板指挥服务员帮着把这十三份礼品运到车上,直把副驾驶位都给占满了,这才全给装下。换成普通轿车的话,那是绝对装不下。

刘睿上车后,没有立时开走,而是又想了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正愣神呢,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是邹鹏打来的,赶忙接听。

邹鹏开门见山的说:“李志超求我帮忙约你,想请你吃个饭。”刘睿听到这个名字就恶心得要死,想到他天天纠缠远在省城的兰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奇道:“他没事请我吃什么饭?”邹鹏道:“我你媳妇的,谁说没事了?他那样的人,没事能请你吃饭?”刘睿说:“你告诉他,我没空。”邹鹏笑道:“你媳妇的你到底真没空假没空?”刘睿道:“我恶心这个人,不想跟他见面,更别提吃饭了。”邹鹏哈哈笑道:“你是吃他的醋,看他追着兰静不放你吃醋,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吃醋你他妈也追啊,没人不让你追。”刘睿道:“我追不追是我的事,跟他没关系。”邹鹏道:“你到底有没有空吧?”刘睿道:“我晚上还真有空,就是不想去。”

邹鹏劝道:“有空就去吧,估计他是有事求你。好歹同学一场,你现在又是大人物了,能帮他个忙就帮帮他。同学不亲谁亲?你帮了他,落个好人缘,以后同学里面都知道你刘睿仗义;你不帮他,他跟人说你当了大官就翻脸不认老同学,你不是没脸?”刘睿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可真要帮他,打心眼里又不乐意。邹鹏又说:“别说你在官场混了,就我们这在社会上混的,那也没有永远的仇人。有的时候,你不能太钻牛角尖。”刘睿道:“我钻你媳妇好吧,那就去,什么时候?”邹鹏道:“等我问问他再给你打电话,当然是越快越好,说不定就是今晚上。”

两人电话挂掉没多久,邹鹏又把电话打过来,道:“我问了,就是今晚上,六点,盛世王朝,他请客,于震张兵也都过去。”刘睿说:“行,那我过去接你,我今天有车。”邹鹏笑嘻嘻的说:“要不要叫上刘婧媛陪你?”刘睿说:“人家有老公的人了,陪我算什么事?”邹鹏嘿嘿笑道:“有老公怎么了?有老公就不是咱们老同学了?有老公了就不能陪咱们一起吃饭?我告诉你吧,有老公的更好玩。嘿嘿,这种女人有个学名,叫做‘**’,又叫做‘良家’,玩起来可比有意思多了。好处有很多,比如安全,卫生,技术好,永远不用担心负责任,也不怕被缠住,多好啊。”刘睿笑骂道:“给我滚他妈蛋,一脑子龌龊思想。我先回家放下东西,这就过去接你。”

刘睿开车回家,先把副驾驶座位上的礼盒放到车库里,跟老爸刘建民打了个招呼,又开车出去,赶往邹鹏的麻将室接他。

邹鹏的麻将室位于市北区某条繁华街道上一家中型超市的二楼,一共六个房间,每个房间一张麻将桌。生意不算太好,每天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弄个三四百;生意不好,三四天也开不了张。可以说得上是惨淡经营。就这,他之前还被街道派出所开展“扫黄打非”活动的时候抓过,托朋友找了找关系,派出所的人这才没有没收他这几张麻将桌,只罚了五千块钱。

邹鹏一见到刘睿就开始叫苦:“艹他媳妇的,生意不好做啊。”刘睿叹道:“你比我大一岁,今年也是三十而立的人了,也不能总摆麻将桌为生吧?这收入太不稳定了。你不为你想想,也得为你孩子将来考虑考虑啊。”邹鹏摇头道:“我不像你,学习那么好,能考上大学,毕业了出来找个铁饭碗,一辈子不愁吃喝。我他妈不会别的呀,只能干这个。”刘睿想了想,道:“干脆,我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给你弄个事业编,你也吃公家饭得了。”邹鹏连连摆手,道:“我生下来就不是干那行的料。我他妈懒散惯了,你让我坐机关单位吃饱了混天黑,我做不到啊。”刘睿驾车上路,沉思片刻,道:“看看吧,看看今明两年,有机会的话,我给你安排个好地方。”邹鹏一听来了兴趣,道:“什么好地方?”

刘睿说:“暂时还没确定下来,也就不能跟你说。你等着吧,有消息了我就告诉你。就凭咱哥俩这关系,我发达了说什么也得拉你一把。”邹鹏哈哈大笑,猛地拍了他肩头一把,道:“够哥们,他妈的,不枉我从小就跟你好。”刘睿淡笑道:“这都没说的。”邹鹏嘿嘿笑了几声,忽然问道:“刘婧媛滋味怎么样?挺美吧?”刘睿心中大吃一惊,表面上淡淡地说:“胡说什么呢?什么滋味不滋味的,我又没尝到。”邹鹏指着他道:“我艹你媳妇的,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了。你跟刘婧媛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刘睿笑道:“你知道狗屁啊?”邹鹏冷笑几声,道:“我知道狗屁?你小子是死鸭子嘴硬,可刘婧媛就没你这么能装了。我稍微诈了她两句,她就什么都承认了,哈哈,哈哈哈。”

刘睿这次可是吃惊非小,讶异的看他一眼,道:“你诈刘婧媛来?你怎么诈的?”邹鹏笑道:“我就跟她说,好啊你个刘婧媛,这都结了婚的人了,竟然把刘睿那小子给拿下了,真有你的。刘婧媛听了以后想赖账,我就告诉她,刘睿可是把你们俩的事情全告诉我了。她一听这话,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能认栽,哈哈。”刘睿有些恼羞成怒,咳嗽一声,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诈她这个干什么?”邹鹏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这是你们俩的小秘密,是你们的隐私,跟谁都不会说的。嘿嘿,牛逼,你们俩终于搞到一块了。是不是那天晚上我跟她送你回家的时候,我先走了以后,你们俩就在床上那啥了?”刘睿笑骂道:“你他妈倒是聪明。好吧,说出来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我创造那么一个好机会,我跟她还真成不了。”邹鹏嘿笑道:“怎么样?她滋味不错吧?长得跟杨钰莹一样,又是细皮的,身材也丰满,那,又大又圆,玩着肯定爽。”

刘睿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问道:“李志超请我吃饭到底想干嘛?私事我帮不上,公事嘛,他是工商系统的,工商局那可是直管单位,跟我这市委办公厅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我照样帮不了。”邹鹏说:“去了再说。帮的了帮不了,先宰他一顿再说别的。”

两人一路说笑,很快到了约定吃饭的“盛世王朝”酒店。

刘睿把车停在酒店外的露天停车场上,跟邹鹏一起往酒店正门走去。没走几步,从酒店里走出来几个莺莺燕燕的年轻女子,个个都是娇艳靓丽,穿着也都简朴得很,全都露着修长白嫩的大腿,煞是引人眼球。

刘睿哪怕不想表现出色狼的模样,可眼珠还是忍不住被她们身上那片白花花的且正在运动的部位吸引过去。邹鹏低声说道:“我艹,一群美女!”

刘睿假作随意的将目光从这四五个美女脸上划过,看到最中间的一个时,忽然吃了一惊。噫,真是想不到,竟在这里遇见了她!前两天还想着联系她呢,没成想会在这里碰上她。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那女子也认出了他,陡然停下,失声呼道:“刘处长?”刘睿微微一笑,停下脚步,道:“夏队长你好呀。”

这女子赫然是市艺术团舞蹈队的队长夏雪。

夏雪笑眯眯冲他走来,走到他跟前,道:“刘处长,真想不到能在这儿碰上你呢。”刘睿笑道:“我也没想到啊。”

邹鹏见他竟然跟这几个美女里面的其中一个认识,又是惊讶又是艳羡,见他俩停下说话,就很有眼力价儿的往前走了几步,在门口等着他。

跟夏雪一起那几个女孩也都识趣的站开了些,或是望着刘睿,或是看着夏雪,窃窃私语起来。

刘睿见附近没有外人,便道歉道:“夏队长,真是对不起你啊,上次你邀请我去给你的节目捧场,我本来是想去的,可惜遇上了事情,被牵绊住了,就没来得及去。后来我想联系你道歉,可是没你的联系方式,只能作罢。要不是今天在这儿遇见你啊,我想找你可就难了。”夏雪笑道:“是吗?”刘睿埋怨道:“你说你也是,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号吗?当天晚上我没去,你怎么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问问我呢?或者骂我一顿?”夏雪呵呵笑道:“你可是领导,平时那么忙,我哪敢扰你啊。我也更不敢骂你呀。”刘睿说:“领导也有休息的时候啊,比如中午一点前后,比如晚上十点以后。”

夏雪笑着点头,道:“你这样告诉我,我才知道。你之前不说,我可真不敢扰你,真怕影响你办公。”刘睿问道:“最近你有没有节目上演?这回我说什么也要过去给你捧场了。”夏雪呵呵娇笑,摇头道:“哪有那么多活动啊对啦,你这是干嘛来了?吃饭吗?”刘睿点了下头,问道:“你呢?”夏雪说:“我呀,呵呵,姐妹朋友们给我过生日”刘睿做出吃惊的样子来,道:“啊?你生日?”夏雪娇笑着嗯了一声。刘睿愁眉苦脸地说:“早知道你生日,我说什么也得给你备份礼物。可我不知道呀?”夏雪闻言眼珠一亮,笑道:“是吗?那这样吧,我也不跟你要生日礼物了,等会你吃完饭,要是有时间,去我们包间给我捧捧场,好不好?”

刘睿犹豫了下,道:“我怕吃完饭太晚了,那时候你们还在吗?”夏雪说:“你放心吧,只要你肯来,我就算拖也要拖到你来。”刘睿见她说得亲热无比,心中得意而欢喜,道:“那我一定过去。”夏雪笑道:“就在三层大包里面,你***员说三层最大的包间就行了。我告诉你啊,你答应了不来可不行。再放我鸽子伤害我稚嫩的心灵,我可跟你没完。”刘睿笑道:“那我还是放你鸽子吧,让你跟我没完,我就总能见着你了。”夏雪见他出言调笑,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会儿见。”刘睿奇道:“你不是在酒店里面过生日吗?这出去干什么?”夏雪笑道:“姐妹非要带我去挑蛋糕”刘睿哦了一声。夏雪道:“你喜欢吃什么的?巧克力还是奶油的?”刘睿心中一动,听出了她的心意,对此女更是喜欢,笑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就喜欢什么口味的。”夏雪冲他嫣然一笑,道:“那我们就先去买蛋糕了,等会儿给你留一份最大的。”

两人暂时分手,刘睿走到邹鹏跟前,道:“走吧。”邹鹏骂道:“艹你媳妇的,你怎么到处勾搭美女啊?”刘睿哈哈笑道:“你可看清楚喽,是那个美女主动跟我打招呼的好不好?”邹鹏骂道:“真他妈没天理了,怎么我看见的美女全让你勾搭跑了?你小子最近犯桃花运吧?”刘睿只是嘻嘻的笑。邹鹏说:“你老实交代,跟那个美女是不是有一腿?”刘睿诚实的说:“暂时没有。”邹鹏听了笑道:“他妈的,暂时没有,以后就有了呗?话说回来,那美女真是极品呢,那五个美女里面,不论脸蛋还是身材,她都是头一份的。尤其是胸前那对大咪咪,比我脑袋都他妈大,走路乱颤,这他妈不是让所有男同胞流鼻血吗”

进入包间,李志超、于震还有张亮三人都已经到了。李志超正在打电话,于震与张亮二人正在坐着抽烟喝茶,见刘睿与邹鹏到来,各自起身迎接。

刘睿看到李志超,从心里厌恶,可是想到之前邹鹏劝诫自己的话,也只能脸上陪着笑跟他握手假作亲热。李志超注意力全在电话里面,跟他握手只是敷衍而过,随后示意他随便坐。

刘睿又跟于张二人握了握手表示亲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刚刚沾到椅面上,就听李志超嬉皮笑脸的说:“我说真的呢,改天我真去省城看你,就看你欢不欢迎,呵呵。”

刘睿直觉他这应该是正给兰静打电话呢,一听他这**的话就气炸了肺,忍不住抬头冷眼看他。李志超见他看过来,对他一笑。他这笑本来也没别的意思,刘睿却以为他在借机向自己示威,心中大怒,转念一想,又笑出来,暗道,李志超啊李志超,你别以为跟兰静打个电话就有多么的了不起了,老子已经去省城看过她了,说起来,不是比你更值得骄傲?切,你也不想想,兰静是那种普通女人吗,每天打几个电话就能俘获她芳心了?你真要是这么想的话,有你的苦果子吃。

李志超嘻嘻傻笑了一阵,又道:“哪儿耽误你上班了啊?你可是店长,有什么活儿都让手下干不就得了?你就坐在旁边,喝着咖啡,跟我聊着天,多舒服啊。”

刘睿闻言,又生起兰静的气来,暗骂这个女人不检点,明明对李志超没意思,为什么每次他打电话都接听呢?她直接挂掉不就得了吗?想到这,心头忽然一动,不会吧,不会是兰静对李志超有点意思吧,要不然怎么每次都接听他的电话呢?

李志超又笑道:“我哪是什么大局长啊?我就一所长,狗屁不是”

刘睿听得愤懑不已,心说你他妈这是请我吃饭来了,还是当着老子秀跟兰静的“恩爱”来了?能不能说正事,不能说正事老子可就走了。老子凭什么在你这儿受你的腌臜气?老子又不是没人陪,从你这儿出去到三楼大包,就有脸蛋天使、身材魔鬼的夏雪陪着,不比在你这受气强?又想了想,莫非,李志超这是故意把自己叫过来,听他跟兰静打电话闲聊天,好刺激自己让自己生气?

他心里思虑不停,邹鹏忍不住了,拍桌子叫道:“李志超我艹你媳妇,你他妈是请客吃饭啊还是一直打电话呀?”李志超闻言也不生气,哈哈陪笑道:“马上挂,马上挂,你们先点菜。”说完起身,走到包间外面去了。

于震道:“那就点菜吧,都别客气,今天啊,狠狠宰李所长一顿。”张亮拍桌子叫道:“我要蒜蓉扇贝。他妈的,李所长有钱得很,今晚上就算劫富济贫了。”于震嘿笑道:“我可是听说,李所长不仅有钱,还有的是女人,干脆啊,过会儿让他贡献两个出来给咱们耍耍吧。”张亮哈哈笑道:“他肯定不心疼。他心里最爱的是兰静,只要有兰静,别的女人都不当回事儿。”

邹鹏骂道:“艹,我他妈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跟李所长一比,别他妈活了。”张亮笑呵呵的说:“可不是吗?这社会就是弱肉强食,穷的穷死,富的富死,不公平啊。”于震骂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咱们哥儿几个比李所长,差着老远;可李所长跟刘睿比,又差得没边了。”

刘睿听几人话题忽然扯到自己身上,微微一愣,笑道:“咱们这位老班长可是实权领导,工商所里的大小事务人员都得听他的,我狗屁权力没有,啥也不是。”于震哂笑道:“你得了吧。我告诉你刘睿,你当着老同学可别谦虚,谦虚得过了分可就是骄傲。谁不知道你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听说还是什么市委秘书处的处长,那才是大人物,了不起的大领导啊。李志超跟你一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没得比呀。”刘睿听了这话心里很受用,嘴上却道:“唉,瞎混,都是混口饭吃。”

众人聊着骂着,又点了几个菜。此时李志超带着服务员走进包间,来到刘睿与邹鹏中间,很亲热的把手放在两人肩头,笑道:“真是对不起两位好兄弟,打电话耽误了。点菜了没,多点几个,别心疼钱!”说完对服务员说:“先上两瓶国窖一五七三,要五十二度的。”

于震叫道:“呦呵,今天李所长可是要大出血啊。”李志超笑道:“都是自己哥们,好容易聚一块,必须吃好喝好。”邹鹏道:“李所长,我可还没吃过王八呢,我点个王八汤行不行?”李志超笑道:“点,放心点,随便点。”

众人点菜点了一刻来钟,等服务员走后,李志超对刘睿道:“小睿,你可是做得不对呀。”刘睿笑道:“哦?我哪不对了?”李志超笑道:“你当了那么大的官,不请咱们老同学吃饭也就算了,之前也不吱一声。嘿,是不是当了领导,不把咱们老同学放在眼里了?”刘睿心中冷笑,心说你李志超算神马东西,老子升官了为什么要告诉你一声?又为什么请你吃饭?你这些年升官发财的,又跟老子说过、请老子吃过饭吗?脸上淡淡的说:“哪呀,什么大官领导了,不过是个科级小干部。我这年纪的,在省城混成处级的多的是。”李志超笑道:“你这个科级跟我这个科级可大不一样。我这科级是实打实的科级,你的科级可比处级还风光哪。好吧,你不请客,那只好我来请客了。今天这顿饭没别的意思,咱们老同学几个聚聚,增点交情。老同学这种关系,可是古来就有的关系,古代叫同窗,对不对?也是最深厚的关系之一,咱们必须得维系好了。这在社会上混,除了靠朋友,不就是靠同学吗?”

刘睿心中跟明镜似的,见他不是有事相求,就知道他是想跟自己主动示好凑个亲近,这样就算以后有事求到自己,也不显得突兀尴尬,心说这小子倒是精明。

稍后酒菜依次献上,五人倒上酒之后,这就吃喝起来。五人中隐然以刘睿为首,其他四人便都轮番敬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志超忽然笑问道:“小睿,你跟兰静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刘睿闻言一怔,放下筷子,笑呵呵地说:“你不知道吗?我跟她也就是老同桌的交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瓜葛。”李志超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听说,她跟你不错,似乎有点意思,还想着呢,她要是你的老相好,那我就不追她了。既然你说没什么关系,那我就踏实了,改天用心追追她,嘿嘿。”刘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老班长,兰静可不是普通女人,骄傲得比公主还公主,可不是那么好追的,你可得做好万里长征的准备。”李志超嘿嘿笑道:“放心吧,我对付女人还是挺有一手的。”

刘睿见他自信满满的表情,心中犹疑不定,难道说,兰静真的已经对他有意思了,要不然他怎会有这么大的把握?

席间刘睿上厕所,李志超起身陪他一起去。

两人往洗手间去的时候,从洗手间里面走出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

李志超见到他以后,脸上现出惊喜崇敬的表情,主动上前叫道:“高局长您好”

这个男子目光瞥过李志超,见不认识,脚下不停,只是对他点了下头。李志超已经伸手过去要跟他握手,他却已经越过自己,丝毫没有正经搭理自己的意思,非常失望,又有些尴尬。

就在此时,这个男子目光扫过李志超后,落到他身后的刘睿脸上,看了两眼,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片欢喜之色,停下脚步,侧身过来主动递出右手,热情的叫道:“刘处长,差点没认出你来哟。”刘睿正在看李志超的笑话,哪知道这男人迎过来,且主动跟自己握手,微微纳罕,但还是讪笑伸手过去跟他握到一起,道:“您好,恕我眼拙,您是?”男子笑眯眯地说:“鄙人高洪亮,是咱们市工商局的局长,一直久仰刘处长的大名,可惜缘悭一面,始终不能相见。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跟您见面,真是缘分啊。”说完用力挥动他的右手。

刘睿这才明白李志超为何叫这个人高局长,笑道:“原来是高局长,您好您好,失敬了。”心中纳闷不已,这家伙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呢?

两人握着手说了番场面话,高洪亮才点头哈腰的离去。

刘睿目光收回,转到李志超脸上,见他正表情复杂的瞧着自己,也懒得解释什么,笑道:“快点吧,要裤子啦。”说完当先走进洗手间。

李志超跟进去问道:“小睿,你是怎么认识高局长的?”刘睿苦笑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我还纳闷他是怎么认识我的呢。”

李志超听后便没说话,只是看向刘睿的眼神更加嫉妒了,侧头瞥了他的小兄弟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想了想,借着酒意笑道:“小睿,你说兰静不好追,嘿嘿,你等着,看我半年之内,把她收服于,让她给我舔。”刘睿听了愤怒不已,恨不得搂过他来给他一顿老拳,知道他无缘无故不会跟自己说出这话,说不定是故意拿他与兰静的关系刺激自己,哈哈笑道:“口说可是无凭。”李志超大喇喇的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拍下照片来的,拍完了以后拿给你们瞧瞧,让你们知道知道我追女人的功力,哈哈。”刘睿没再说什么,只是皱起了眉头。

回到包间里后,刘睿正想找个什么理由脱身呢,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拿过手机一看,正是夏雪打来的,心头一喜,忙接听了。

夏雪道:“喂,你还在不在酒店里啊,我可还等着你给捧场呢。你不许再放我鸽子哦。”刘睿趁机说道:“好,好,我马上过去。”夏雪温柔地说:“那你快点哦,我还给你留着蛋糕呢。”

挂掉电话,刘睿起身,对四人道:“哥几个,实在对不住,还有一个饭局,我必须马上过去。咱们下回再聚,下回我请。”

李志超等人能说什么?只能起身送他。

等刘睿走了以后,李志超等人回到包间,李志超问邹鹏道:“你跟刘睿可是最好的,他跟兰静到底有没有关系?”邹鹏笑道:“有啊,他俩早他妈上床了。”李志超吃了一惊,道:“真的假的?”邹鹏哈哈笑道:“我你媳妇我当然说真的啦,他妈当时床上还有刘婧媛哪。”李志超这才听出来他在胡说,笑骂道:“滚他妈蛋,他们三个上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邹鹏笑道:“我做梦知道的。”李志超笑了笑,道:“这小子已经升了官,可不能再把咱们班的班花给抢跑喽,那他可就把福气占全了。这个兰静一定是我的,至于刘婧媛,嘿嘿,等我抽时间跟她玩玩。”邹鹏骂道:“你他妈可真够贪的。两个班花都想要了啊?我看你呀,到头来一个都得不到。”李志超嘿然冷笑,道:“咱们走着瞧,看我把她俩的**拍下来吧,哈哈。”

刘睿坐电梯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自己,想着刚才李志超的话,嘿嘿冷笑,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还想让兰静给他舔那玩意,他也配吗?还半年之内搞定她,她真有那么容易搞定的话,也就不叫兰静了。

来到三层,刘睿正要***员问大包在哪,前方忽然盈盈走来一个热裤美女,头上戴着夸张的生日桂冠,不是夏雪又是谁?此时仔细打量她,见她热裤极短,两条大腿几乎齐着腿根裸露出来,腿型修长曼妙,腿部肌肤白光滑腻,走动之际,带起闪闪荧光,真是令人难以控制眼球。至于她胸前那对暴凸,在那件粉色鸡心领t恤衫的包裹下,根本就掩饰不住其魁伟,随着走路而上下颠簸,令人心旷神怡。

刘睿觉得,论姿色,夏雪与赵珊珊、董旖洁、姚雪妃等大美女相差无几,可是论身材,尤其是胸前这对宝贝,自己生活圈子里的女人们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胜过她。若是再论起身体的柔韧性,那就更没人是她一合之敌了。光是她那招牌式的一字马,估计谁也做不出来。

“来得真快,还以为要等会儿呢。”夏雪凑近前来,笑吟吟的说道。

刘睿奇道:“你一直在门口等着我吗?”夏雪笑道:“你这个大领导赏光捧场,我恨不得去电梯里迎你呢。”刘睿心说这丫头真会说话,句句令人心暖,笑道:“可别,能参加你这等大美女的生日宴会,是我的福气呢,应该是我屁颠屁颠的赶过来才对。”夏雪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花枝乱颤,胸前丰挺便上下摇晃。刘睿看的差点没流出鼻血,忙道:“赶紧吧,我的蛋糕呢?”夏雪笑道:“来吧,给你留着呢。”

夏雪带刘睿走进大包,刘睿四下里一望,吃了一惊,本以为她这个生日宴会,也就是刚才那四个女孩陪她一起,哪知道现在包间里分布着至少几十个人,都是年轻人,男男女女,高矮胖瘦,不一而足。这些人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聊天,有的在跳舞,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几个圈子。他们见到夏雪带着刘睿走进来,不约而同抬头望来。

刘睿被数十道目光注视着,心里瞬间慌乱起来,觉得自己不该来这儿,一是年纪不对,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跟这些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们混在一起,不被人笑话才怪;二来呢,自己身份特殊,能不抛头露面就尽量不要抛头露面,否则以后传出花边新闻,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夏雪也不给众人介绍刘睿,把他带到包间里面最大的一个茶几前,请他坐在旁边沙发上,又两手端起一盘奶油最多也是最大的蛋糕,亲手递到他跟前,笑道:“快吃吧,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奶油,我倒是挺喜欢的。”刘睿当着两边的人,也不好跟她调笑,老老实实地说:“谢谢。”拿起小叉子吃了一小口,便暂时停下来。

不远处忽有几个年轻男子走过来,为首一个,高高大大,短发,长得很是帅气,眉目不善的盯着刘睿,半响问道:“小雪,这也是你朋友?”夏雪看也不看他,只是瞧着刘睿,笑道:“是啊,我朋友。”这男子道:“是你朋友,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认识认识呢?”夏雪道:“他身法有点特殊,我还是不介绍了吧。呵呵。”

刘睿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之前,她要自己过来给她捧场,本以为她要借着自己这个身为市委书记秘书的朋友自抬身价,心中也存了念头,要借此观察一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如果性格**浮躁,那就趁早跟她断交。哪知道她带自己进来后,既没有对人介绍自己,也没借自己的身份吹嘘高抬她自己,反而只是真心实意请自己吃蛋糕,现在面对诘问又给自己掩饰,真是难得,心中暗忖,这丫头年纪轻轻,却很知道低调内敛,也善于为他人考虑,真是妙人,这样的朋友可是要好好交交。

那男子显然不满意夏雪的回答,愤愤地说:“既然大家伙都是过来给你过生日的,那就都是朋友,还有什么身份特殊不特殊的呢?”说完不等夏雪说话,对刘睿道:“哥们,说说呗,你是干吗的?既然来了,就都是朋友,你可不能不把我们当朋友,那就是瞧不起人。”

夏雪对这男子嗔道:“哎呀,苏志远,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呢?”那男子苏志远笑道:“我不是多事儿。你知道,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了,你的朋友我更要好好交交。是不是?”

夏雪无奈的看向刘睿,刘睿对她笑了笑,对苏志远道:“哦,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身份也没啥特殊的。”苏志远平淡的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他两眼,脸上现出鄙视之意,嗤笑道:“公务员倒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爸妈都是公务员,我爸还是领导呢,手底下上百人。你这么年轻,现在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办事员吧?”刘睿笑道:“你还真了解,对,我就是个普通办事员。”

夏雪闻言,脸上带了淡淡的笑容,也没点破。

苏志远道:“哦,你是哪个单位的?肯定不是文化局的吧,文化局的人我基本都见过,从来没见过你。”刘睿暗生不耐,忍住气道:“我在市委,一个小科室里面,不是文化局的。”苏志远追问道:“既然你不是文化局的,怎么认识小雪的?”

刘睿还没说话,夏雪已经不耐烦了,道:“苏志远,你当警察查户口呢?怎么那么多问题啊?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添乱。”苏志远嗤笑道:“我添乱?小雪,我哪添乱了?我就是跟你朋友随便聊聊罢了。”夏雪哼道:“随便聊聊的话,怎么光是你问他呢?”苏志远对左右的伙伴哈哈笑道:“他也能问我呀,我又没不让他问。”夏雪哼道:“反正你别耍讨厌了,赶紧起开。”

苏志远道:“好吧,我再问你这位朋友最后一个问题,然后我就走,行不行?”夏雪道:“你要问什么?”

苏志远不理她,对刘睿嘿嘿一笑,道:“哥们,你既然来参加小雪生日宴会了,可我怎么看你两手空空呢?你不是没给小雪准备礼物吧?啧啧,你这个朋友当的,也不是我说你”夏雪一听就恼了,道:“苏志远,我朋友给不给我礼物,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少给我胡搅蛮缠。”苏志远闻言也怒了,道:“我胡搅蛮缠?我这是仗义执言好不好?今天咱们来这儿的好朋友,谁都给你准备了礼物,那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的。可就是这一位,来晚了不说,还什么都没带,存心没把你当朋友啊。你还对他这么好,把你自己那份蛋糕给他吃了。切,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夏雪怒道:“你没资格说我,你也没资格对我的朋友说三道四。”

苏志远叫道:“哎哟,好你个夏雪,我平时对你那么好,大家伙都瞧在眼里了,今天你为了这家伙跟我吵架,还说我没资格,你把我当什么了?”夏雪气冲冲的说:“我是把你当朋友,可没想到你不把我当朋友,对我的朋友先是刁难又是讥讽,你又把我当什么了?”苏志远听她语气软了下来,也跟着变软,陪笑道:“小雪,我也没别的意思啊,又不是针对你,就是觉得你这位朋友太不像话。切,没送礼物也就算了,竟然大咧咧的坐下来就吃蛋糕,好像理所当然似的。我可从来没见过嘿嘿,嘴上边那两张东西这么厚的家伙。”夏雪大怒,道:“苏志远,你说什么?你越来越过分了,我不许你这样说我朋友。”

刘睿被这苏志远死死咬住没备礼物这个小错误,既是尴尬又是羞愤,偏还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争吵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夏雪吵闹不休,越发觉得自己今晚上不该过来。

苏志远叫道:“小雪,你竟然为了这个家伙跟我翻脸?”夏雪冷冷的说:“如果不是你指摘他,是他指摘你,你会高兴吗?”苏志远哈哈笑道:“我说错了吗?我指摘的不对吗?他确实没给你礼物啊。”夏雪说:“那也用不着你废话。对我来说,他能过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苏志远吃了一惊,张口结舌的看看刘睿,又看向她,面红耳赤的叫道:“你你跟他什么关系?”夏雪冷哼道:“你管不着。”苏志远大怒,道:“我管不着?我他妈怎么管不着?谁他妈都知道,我苏志远在追你,你他妈竟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你你他妈还想不想在艺术团混下去了?”

刘睿见他出言辱骂夏雪,再也看不下去,起身护住她,对苏志远道:“你说话文明点。”苏志远见他站出来挡横,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抬手指着他骂道:“你妈比的,都是因为你,害得我跟小雪吵架,我他妈饶不了你。你给我出来,你他妈有种给我出来,我他妈今天非得揍死你不可。”说完就来揪他的脖领子。刘睿见状一点不怕,倒是哭笑不得,想不到因为夏雪,自己倒陷入了一桩“由吃醋即将引发的血案”,随手将他手臂打开。

“啪”的一声脆响,那是两人掌臂交击的声音。

苏志远吃了个暗亏,大怒过头,忽然低头提起茶几上的红酒酒瓶,扬起来就冲刘睿的脑袋砸去,嘴里骂着:“还他妈敢先动手,老子今天废了你!”

夏雪斥道:“苏志远你敢”说完伸手拦在刘睿头前。刘睿见她出手,心中感念她对自己的照顾,将她往左边一推,自己也顺势躲到右边,道:“夏队长你别管,我没事。”

苏志远差些没砸到刘睿,更是愤恼,绕过茶几追着砸他。他身旁那两个伙伴,不仅没有阻拦,反而挥动老拳一起追打刘睿。

刘睿见他们三个如同恶狼猛虎一般的扑过来,暗暗叫苦,倒不是担心打不过他们三个,就怕打出事来影响自己的声誉,可是此时要跑也已经来不及了。包间虽大,也就那么一点,能跑到哪去?只能咬咬牙,反身迎了上去。

他一出手,便如猛虎出笼,苏志远酒瓶还在半空中呢,他已经出手搭在他右手手臂上,侧身让过他的前冲之势,脚下一绊,右手在他脖子后面用力一掼,已经将他摔扑在地,左手顺势将他手里的红酒酒瓶接到了手里。

此时,苏志远两个伙伴也冲了上来,见刘睿瞬间将苏志远放倒在地,两人都有些愣怔,却还是咬着牙冲上来。刘睿舍弃左手的酒瓶不用,只是利用腰肢跟右手,一冲一撞,已经将两人搡了开去。其中一人体型偏瘦,被他搡倒在地,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下来,已经摔得七荤八素,爬不起来了。

实际上,苏志远开始质问刘睿的时候,包间里大多数人就已经关注起来。大家都知道苏志远对夏雪的心意,见夏雪对这个后来的帅气男子殷勤备至,甚至把自己那份蛋糕送给他吃,就知道苏志远跟他免不了一场冲突。看着看着,果然,先是苏志远与夏雪翻脸,接着苏志远就冲这个家伙动了手,现场上演武打戏,那可是很难错过的好戏啊,于是这些人都凑过来看。可是他们没想到,苏志远三人如此的不堪一击,对方还没怎么出手,三人就已经全倒在地上,便都是惊讶不已,不敢相信的看向刘睿。

夏雪跑到刘睿跟前,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刘睿呵呵一笑,道:“我怎么会有事?”夏雪见他还笑得出来,就知道他没事,芳心里松弛下来,笑道:“没事就好。”

此时苏志远刚从地上爬起来,见夏雪对刘睿笑语嫣然,气得咬牙切齿,不声不响从刘睿背后飞起一脚。他却不知道,刘睿表面上没有盯着他,是因为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他,可这并不代表没有留意他的动作。事实上,刘睿一直用余光看着他的脚,他倒在地上后,两脚正好处在刘睿的眼底,刘睿不动声色间就留意起来,通过他脚的变化来判断他可能的动作。后来见他脚忽然缩起不见,就知道他爬起来了,一旦爬起来,有极大可能会对自己出手,便迅速前行两步,转回身来。苏志远这一脚却正好踢空。

夏雪在旁看着,见刘睿好似后背长了眼睛,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苏志远的飞踹,心里对他更是佩服得不行。

刘睿冷笑道:“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苏志远冲过去抡起拳头便打,嘴里骂道:“好汉你妈比!”刘睿对于他这种街头地痞无赖打架似的招法,根本没看在眼里,等他冲过来时,左臂将他右臂往外一格,伸手在他胸前一推,就推得他腾腾腾连退数步,差些摔倒在地。

夏雪怒道:“苏志远,你有完没完?你瞧不出来我朋友已经很让着你了吗?”苏志远指着她骂道:“你个**你给我滚他妈蛋,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他妈竟然帮着他?好,好啊,你他妈给我等着的,我他妈让你明天就从艺术团滚蛋。我说得出做得到!”夏雪气得脸色忽白忽青,道:“滚就滚!我就算滚,也不许你侮辱我朋友。”苏志远骂道:“我侮辱你朋友?你他妈傻逼呀?你脑袋里是不是都是屎啊?他妈的你过生日,我送你一条三千多块的金手链,你不记我的好;你这个朋友狗屁礼物不带,你反倒维护他。这世上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傻逼吗?我真他妈想**你!”夏雪气得脸色通红,道:“我又没让你送金手链,再说我还没收下,都在礼物堆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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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冷冷的道:“苏志远,你再侮辱夏队长,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苏志远转脸瞪向他,叫骂道:“你他妈也别跟我来劲。你不就仗着会几手武巴抄嘛,装他妈什么逼啊你!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你他妈给我等着的,我叫你今晚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从兜里摸出手机,气呼呼的开始打电话。

跟夏雪交好的几个女孩站出来劝阻苏志远道:“苏志远,你就别闹了。小雪好好的生日宴会,你看让你搞成什么样了?”“就是,你赶紧给小雪道歉吧。”“苏志远你想干什么呀,你再闹下去大家都别玩了。”

“滚,都他妈给我滚!你们一群大傻逼!还给小雪道歉,我道她**啊。这个白眼狼,个,我他妈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帮着外人对付我,我他妈要不弄死她个艹的,我就不姓苏!”苏志远恶狠狠的骂退那几个女孩子,对手机里喊道:“刚子,我他妈让人给打了,你赶紧带人过来什么?吃饭呢,吃他妈狗屁啊吃,赶紧过来,盛世王朝,完事了我请你吃大餐对,赶紧过来,三层大包!”

打完这个电话,他眼睛都红了,先看了看夏雪,又看向刘睿,指着他骂道:“你他妈有种就别跑,给我等着,我今天不弄死我就不姓苏。”刘睿冷冷一笑,道:“哦?你又叫了什么牛逼人物了?正好今晚上我也没事,就陪你们玩玩。”苏志远撇着嘴骂道:“你就别他妈装逼了!过会儿人来了,你他妈哭都没地方哭,等着死吧。”

夏雪闻言大为紧张,走到刘睿跟前,低声道:“你还是赶紧走吧,这个人是文化局局长的儿子,在社会上认识好多人。他真要是叫一群人过来群殴你,你可就跑不了啦。”刘睿失笑道:“什么?他是文化局局长的儿子?”夏雪大为奇怪,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告诉你,他是很有势力的人,你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赶紧躲一躲吧。我陪你一块走。”刘睿听了这话,大为感动,道:“他正在追你?”夏雪红着脸说:“他非要追,我也没办法啊,他爱追就追呗,我反正是从来没答应过。”刘睿笑道:“你要是跟我一走,他肯定更生气,到时候真通过他父亲文化局局长把你从艺术团开除,你可就失业了。”夏雪哼了一声,道:“顶多是开除,失业可失不了,凭着我的本事我有的是地方去呢。”刘睿说:“可你也要好好想想,为了我得罪文化局局长的公子,又面临失业,值得么?”夏雪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怎么不值得?你可是我邀请过来的,我要是不维护你,还有什么脸跟你做朋友?”刘睿呵呵笑起来,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苏志远在旁边看着两人亲密说笑,肺都要气炸了,想上去动手,明知自己不是刘睿的对手,四下里望了望,瞥见歌台前用来架麦克风的黑色铁架子,一米多高,主体是个伸缩铁管,心中一动,转身跑过去,将麦克风从上面摘下来随手一扔,两手提起,转身就奔刘睿冲去,也不说话,只是面部表情非常狰狞,到他身前高高抡起铁架子就往他头上砸去。

刘睿一直在留意他的动作,见他提起铁架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眼见他抡过来,忙先将夏雪推开,自己也退了两步让开。

众人眼见两人又动起手来,而且苏志远抄起了家伙,其状凶横无比,不少女孩子失声惊呼出来,全都让开了去,生怕被殃及到。也有的人出言阻止苏志远,可苏志远哪里听得进去?见刘睿身法灵活,退了两步躲开,大叫道:“退你**呀?你他妈不是牛逼吗,你他妈有种别躲啊。我非他妈砸死不可!”说完挥动铁架子,再次砸了过去。刘睿这次没有后退,而是用小碎步快速侧身让过,等他铁架子抡下来、势头已老的时候,飞出一脚,正踢在他身侧。这一脚力气极大,苏志远根本就抵挡不住,但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一晃,不由自主就往一侧倒去。刘睿追过去,又跟了一脚上去。连续两脚,苏志远侧身扑倒在地,手里的铁架子也摔在地上。

刘睿走到他身前,将铁架子用鞋尖挑起,甩到一边,淡淡的看了他两眼,道:“你还是等你的朋友来了再动手的好。”苏志远坐起身来,怒骂道:“我**妈!”

刘睿没再理他,目光巡视众人,见人们都以敬畏的目光望着自己,心中却殊无半分得意,唉,以自己的身份,本来是能不惹事就尽量不要惹事的好,可就算自己不想惹事,人家主动招惹上来了,退也无处退,只能动手,一旦动手,势必会扩大矛盾,最终很可能弄个不可收场,这哪里又是自己的本意了?目光最后凝注在夏雪那张英气勃勃的俏脸上,暗叹口气,今天实在是不该来呀。

刘睿也不知道苏志远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估计应该是他认识的一批好勇斗狠的家伙,那些人要是手无寸铁的赶过来,自己倒还不惧,可就怕他们手里带着家伙比如砍刀匕首之类的,自己就算再能打,可到底不是钢铁侠,挨上一刀也是非死即伤啊。何况,要是打斗起来,殃及到包间里别的人,不是罪过更大?总之,事情闹得越大,对自己的影响越不好。自己又不便逃走,一来自尊心不允许自己逃走,二来唯恐苏志远会迁怒到夏雪身上,想了想,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正好,这座酒店正位于市南区,便摸出手机给市南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程松华打去了电话。

程松华第一时间就接听了,哈哈笑着说:“小睿老弟,我正想找你呢。托你的福,县委常委会上刚任命我为分局政委,算是官升一级。我正想好好谢谢你,打算请你吃饭哪。”刘睿笑道:“是吗?可我可要恭喜大哥你了。你也别跟我客气,咱们自己兄弟,这么见外干什么?”程松华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道:“老弟,吃饭的事稍后再说。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没事不会打来电话的,说吧,是什么事,用得着我老程的地方尽管说话。”刘睿道:“哦,是这么回事”说完走到包间门口人少的地方低声私语了一阵。程松华道:“好,情况我了解了,我马上带人过去。”刘睿说:“还要麻烦大哥亲自跑一趟,老弟我于心有愧啊。”程松华笑道:“你不让我客气,你怎么又客气上了?好啦,见面再说吧,马上赶到。”

夏雪等他打完电话,忧心忡忡走上前,问道:“你怎么还不走?你真要等他叫的人过来啊?这人就是个土匪,平时威风霸道惯了的,交的朋友也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地痞流氓。我们团里好几个男同事都追我来着,他知道之后,叫朋友过来,挨个打了一顿,还把其中一个打成了轻微脑震荡。这样的人不好惹,你还是赶紧走吧。”刘睿微微一笑,说道:“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这么大的亏,能放过我吗?我呀,还是留下来吧,跟他把这件事解决清楚喽,免得他以后阴魂不散,缠着我不放。”夏雪叹道:“可是他们人多势众,你惹不起呀。”刘睿笑道:“放心吧,我也叫人了,谁惹不起谁还不一定呢。”

夏雪内疚不已,惨兮兮的说:“都是我不好,净给你惹麻烦。”刘睿笑道:“是啊,你说你也真是的,干吗把你那份蛋糕给我吃,给喜欢你的人看到,能不吃醋吗?”夏雪害羞的说:“人太多,我不好给你单独留出一份,只能请你吃我那一份。但是你放心,我那份还没动过”刘睿调戏她道:“动过也没事,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爱吃。”夏雪听了很开心,羞赧的看他一眼,刚要说什么,苏志远手机忽然响起来,便侧头望去。

苏志远很快接听电话,叫道:“对,就是三层,大包,赶紧的,这个王八蛋真他妈不好惹,好像会功夫呢知道,赶紧上来吧。”说完挂掉电话,冷笑着斜了刘睿一眼,指着他骂道:“孙子,你他妈给我等着吧,今晚上你就是不死我也要扒你一层皮。”

刘睿没理他,对夏雪柔声道:“你先躲开,离我远点,要不然过会儿很可能误伤到你。”夏雪脸色坚毅的说:“我不走,我要陪你一块。咱俩是朋友,是朋友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刘睿哈哈一笑,道:“你不怕以后后悔吗?”夏雪摇摇头。刘睿内心很有感触,瞧着她说:“好,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但是现在,你必须马上离我远点。你要是不走,我马上跟你绝交。”夏雪吃了一惊,叫道:“不行,这事是由我引起来的,你是我邀请来的朋友,我怎么能够躲开不管你呢?”刘睿见她心智如此坚定,一时间倒也不好说什么,暗想,过会儿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说什么也要保护她的安全,又想,苏志远虽然气焰嚣张、人多势众,但自己有这般情义无双的佳人相伴,又何惧他哉?想到这,胸中豪气陡生,哈哈笑道:“好,过会儿你瞧着,看我怎么把他叫来的酒囊饭袋全部打跑。”

过了也就是三四分钟,包间门忽然被人蛮横的推开,由于力量太大,木门又撞向内墙,发出两声“咣咚”的撞击声。

包间里胆小的人下意识缩到墙边或者里边,避免被殃及到,看着苏志远与刘睿心想,你们为夏雪争风吃醋,跟我可没关系,你们就打你们的,我两不相帮,过会儿可是别把血溅到我头上。

刘睿凝目看向门口,要看看是谁来了,这么大的威风,可等看清走进来的人时,又是一怔,本以为来人都是手持刀具、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哪知道走进来两个大腹便便的警察。

这两个警察,都是二三十岁年纪,身穿警服,未戴警帽,头一个稍胖,脸上全是横肉,后面那个稍微文弱一些,但生着一副三角眼,进屋后眼珠就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苏志远见两人到来,大喜过望,走上前道:“刚子,你可他妈来了,快点,赶紧的,给我把这孙子抓起来。他打人,把我打伤了,哼。”边说边指着刘睿。胖警察斜眼看向他,大喇喇的对旁边的三角眼警察道:“把他拿喽!”

三角眼警察也不说话,从后腰腰带上摸下一副手铐,径直奔刘睿走过去。刘睿不动声色的瞧着他。

眼看三角眼警察走过来,夏雪迈步护在刘睿身前,对这个警察道:“你们怎么乱抓人啊?我朋友根本就没打苏志远,反倒是苏志远一直追着他打。”三角眼警察瞥了瞥她,目光停在她胸脯上看了两眼,嬉笑道:“大美女,你起开吧,别阻碍我执法。要不然啊,哥哥我把你一块铐上。”夏雪急道:“你凭什么铐我们呀?我们又没犯法。”三角眼警察冷笑道:“谁说你们没犯法?他打人,打人就是犯法,就得逮起来接受处罚和教育。至于你,美女,阻碍我执法,我也有权力把你抓了。”

刘睿伸手放在夏雪手臂上,把她往旁边拉了拉,挺身而出,道:“同志,苏志远说我打人,你就说我犯法,要抓我。好啊,那我还说苏志远也打我了呢,他是不是犯法?你要不要也抓起他来?”三角眼警察怒道:“滚蛋!他妈的,你倒是牙尖嘴利,既然人家说你打人了,就是你打的他,他怎么可能打你呢?”刘睿听了他的逻辑好笑不已,道:“你没听说过恶人先告状吗?事实上,是他先打我来着,我纯属于自卫反击,正当防卫。”三角眼警察不耐烦的说:“少废话,防卫不防卫的不是你说了算,有道理啊,到我们所里说去。现在把手伸出来,让我铐上你,要不然啊,你就是拒捕,哼哼。”

刘睿这一辈子活到现在,统共就被手铐铐过一次,还是在赵珊珊家里床上跟她打闹的时候被铐上的,那次是何等旖旎香艳,这次却要被这个长相刻薄的小警察用如此恶劣的态度铐住,心中暗暗摇头,道:“我不明白你们警察办案的程序,但我知道你要抓我就得给我个说法。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给你个说法。”三角眼警察闻言一愣,不敢相信的瞧了瞧他,回头冲那个胖警察叫道:“刚哥,你瞧见没,这小子还他妈敢威胁我。”那胖警察骂道:“你真他妈笨蛋,拿个人都拿不下。他威胁你你怕个脑袋,等回到所里还不是咱们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妈的,咱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嘴硬的!”

三角眼警察怒哼一声,转头对刘睿叫道:“快他妈点,把手伸出来,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要不然进了所里有你好受的。”刘睿暗想,这俩警察既然是苏志远叫过来报复自己的,那就甭管自己现在老实不老实,一旦跟他们回了所里,绝对没好果子吃,多亏自己提前做好了防范,要不然,今天还真是不好办,冷冷一笑,道:“还是等等吧。我现在怀疑你们两个都不是人民警察,你们想执法铐我简单,拿出警察证来给我瞧瞧。”三角眼警察闻言瞪大眼睛,惊奇的叫道:“哎哟我艹,还是头一回瞧见你这么愣的家伙。还他妈敢跟我要警察证,你信不信我现在抽你?”刘睿笑嘻嘻的说:“现在什么假的没有啊?穿着警服假装警察,到处抢劫敲诈的犯罪分子多得是呢,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是假?你痛快点,把警察证拿出来,要是拿不出,那就对不起了,你们没有执法的权力。”

胖警察见他是个刺头儿,忍不住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两眼,道:“你他妈也配叫我们亮出警察证来?”刘睿说:“你这位同志更不对了,人民警察执法的时候都是骂骂咧咧的吗?你这么一骂人啊,我更不相信你们是警察了。”胖警察冷笑道:“你别他妈给我装蒜,等过会儿回了所里,信不信我把你打得管我叫亲爸爸?”

之前刘睿还是笑嘻嘻的,可是听到这话,瞬间就怒了,陡然出手,一把揪住这胖警察的脖领子,冷飕飕的说:“你再给我说一遍?”胖警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半响才对三角眼警察叫道:“他他袭警!他他妈竟然敢袭警?”三角眼警察也吓住了,匪夷所思的看着刘睿抓在胖警察衣领子上的大手。胖警察骂道:“我你他妈发什么呆呢,给我铐上他呀。”说完两手扭住刘睿的手臂,就想将他反臂扭过去。刘睿右臂一叫劲,用力一搡,就将这胖警察推了出去。

胖警察踉跄着倒退两步,差点没摔倒。苏志远忙跑上来扶住他,不怒反喜,瞪着刘睿哈哈笑道:“傻逼,你真他妈是个傻逼呀,你他妈连警察都敢打,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等着吧,你这回好不了了,哈哈,哈哈哈,你这回等着死吧,哈哈。”

胖警察自觉掉了面子,大怒,喊道:“各位,你们都瞧见了吧,这个孙子竟然拒捕袭警,大伙跟我一块上吧,把他抓起来妈的比的,我他妈让你袭警,今天我非他妈玩死你不可!”说完就冲了上去,抡起胖乎乎的拳头往刘睿脸上砸去。

苏志远见状也冲了上去,叫道:“哥几个一块上啊,打死这个王八蛋!”他那两个伙伴闻言也都冲了上去,势必要一血前耻。其中一个高喊道:“打呀,打死他,他敢袭警,那打死他也没事,大家伙都上啊!”

夏雪眼见这么多人冲上来围殴刘睿,花容失色,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听包间门口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响起:“我看谁敢!”

这一声好比晴天霹雳,立时震住了包间门口这些人,就包括两个警察跟苏志远等人。

刘睿瞥眼看去,见是程松华带着两个同事赶到,心里松了口气,笑道:“老哥呀,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可就被群殴了。”程松华走上前,打量他身上身下,见他没有受伤,很是欣慰,叹道:“老弟,哥哥来晚了,你别介意。”刘睿摇头道:“还不算晚,来得正好,你也瞧瞧这两个人民警察的威风。”

胖警察见到程松华,脸色一变,心道他怎么来了,惊呼道:“程程局长,不是是政委,您您怎么来啦?”程松华把脸转向他,板着脸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要打谁呀?穿着一身虎皮就无法无天了啊?看你们还有人民警察的样子吗?”胖警察辩驳道:“政委,我我们这是要抓人。可是这小子竟敢拒捕,而且还敢袭警,他打我来着。”程松华怒道:“抓人?你们凭什么抓人?”胖警察道:“他打人来呀,我们我们刚接到群众报警,说这里有人打人,我们就过来看看,这不是要抓他回去调查调查吗,还没抓他,他就拒捕打人”程松华四下里望了望,道:“谁报的警啊?”

苏志远哼道:“我报的,怎么了?这个小子打我,我报警了,这两位警察同志过来抓他,他就拒捕,而且袭警,我们都瞧见啦。我们这是见义勇为,要帮警察同志抓住他。”程松华冷冷一笑,道:“你报的警,好,好,把他控制起来,过会儿带回分局配合调查。”

话音刚落,他旁边那两个下属就冲苏志远走过去。这可把苏志远吓坏了,惊慌失措的说:“我你有没有搞错,我报的警,怎么还抓我呢?”程松华道:“这不是抓你,这是希望你配合调查。最起码,既然是你报的警,你得跟着回局里做份笔录吧。”苏志远叫苦不迭,道:“我能不去吗?”程松华笑道:“可以啊,你不去就等于是戏耍我们,妨碍我们公务,那就更要抓起来。”苏志远吓得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说话。

夏雪站出来对程松华道:“他撒谎,他根本就没报警,这两个警察是他打电话叫来公报私仇的。刘睿也根本没打人,是他先要打刘睿,刘睿被迫正当防卫的,而且他刚才抡起那个铁架子打刘睿,差点没打伤,要抓也是抓他。”苏志远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夏雪破口大骂:“我你姥姥,你他妈竟然帮着他说话,我我他妈告诉你,姓夏的,我他妈这回要不整死你,我他妈就不是人。”

程松华没理他,沉下脸问那个胖警察:“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接到他的报警了,还是仗着身上这身虎皮给他公报私仇来了?”胖警察陪笑道:“报警,是报警,他报的警。”程松华冷冷的说:“好,既然是报的警,那你跟我说说刚才那套接警处警程序。你告诉我,谁叫你出警的?”胖警察讪讪的说:“我我刚才在所里值班,直接是我接的电话,我接到报警就过来了。”程松华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回头我派人调查你们派出所的电话接打记录,要是没有他的报警电话,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胖警察啊的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就凄苦无比。

刘睿冷笑道:“还查什么派出所的电话啊?直接查他的手机,看他手机上有没有这个苏志远的电话不就得了?”

胖警察一听就哭丧了脸,眼睛却死死瞪着他。

程松华道:“老弟,这件事你放心,如果一旦查出他们滥用权力、公报私仇,这俩人谁也跑不了,我一定给你个交代。”刘睿笑道:“我刚才还跟这俩警察说呢,想抓我,没问题,给我一个说法,有道理的话,我任他们抓。可要是他们没有说法就抓人,我就少不得要给他们一个说法。”程松华听他这意思,似乎是动了真气,心中既想帮他出气,又有些愧疚,表面上,是这两个不成器的警察在滥用公权力,可是,他们又是自己的下属,自己没有管教好他们,导致他们给自己这个大贵人添乱,实在是该死啊,想到这,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只要问题出在这俩人身上,不论级别高低,一律就地撤职。不在编的,直接清退!”

胖警察与三角眼警察闻言大惊失色,对望一眼,一起失声叫道:“政委”

程松华冷眼看着两人,心说你们两个傻蛋,也不看看这人是谁,上来就敢动铐子,那真是活腻歪了。要知道,就连市公安局局长冯海亮,也不敢这么对他干呀。你们两个白痴啊,真是无知者无畏。喝道:“带走,回局里讯问!”

他带来的下属之一走到胖警察跟前,不阴不阳的冷笑道:“张副所长,走吧,咱们回局里亲近亲近。”胖警察苦着脸道:“宋队长,我们知道错啦,我们认错,纯粹都是误会,您手下开恩”这个宋队长冷笑道:“你就别废话了,我不耐烦听。哼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刘处长都敢抓,我看你活该倒霉!”胖警察奇道:“刘处长?哪个刘处长?”宋队长道:“不就是这一位,市委秘书一处的刘处长?”胖警察惊讶不已的看向刘睿,心中纳闷不已,他就算是个什么狗屁处长,又牛逼什么了?怎么连分局政委都要听他的意思呢?

苏志远闻言大怒,恨恨地瞪向刘睿,心说好小子,一开始你就骗我,骗我说是普普通通的公务员,原来你是个什么处长,好啊,扮猪吃老虎,实在可恶。

程松华瞥了他一眼,道:“带走吧。”

宋队长带着胖警察与三角眼警察离去,另外一人去推苏志远。苏志远陪笑道:“警官同志,我我不报警了行不行?”那人骂道:“你当法律是儿戏?你把我们公安局当猴儿耍?你想报警就报警,你想不报就不报?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吗?快走快走,少废话,不录完笔录今天别想出来。”

等他们走后,程松华拉住刘睿的手,叹道:“老弟,是我们上边没管教好,才出了这种下属,让你受委屈了,你可千万别介意。这俩人,回去以后,一经查明问题属实,该清退的清退,该撤职的撤职,保证给你出气。”刘睿笑道:“那就麻烦程哥你了。”程松华摇头道:“不麻烦不麻烦,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回要不是老弟你给哥哥机会,又把抓捕陈二狗的功劳送给哥哥,哥哥我怎么当得上这个政委?今天看是不行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好好坐坐。”刘睿笑道:“好说,这都好说。”

两人说了会儿亲热话,程松华告辞离去。

包间里剩下之前那些人,只是少了一个苏志远。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刘睿身上,很多人都在想,这小子是什么来路,怎么能文能武,苏志远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折腾了半天,反倒被他送到公安局去了。

夏雪笑盈盈的走到刘睿跟前,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刘睿笑道:“哦,原来你是早知道我有办法,所以才跟我站一块不逃走的呀?”夏雪笑道:“你可是秘书一处的处长,又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人脉多广呐,还对付不了这种小人物?”刘睿道:“你别转移话题,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夏雪笑道:“我怎么没回答呀?从一开始我可就坚定的站在你这边了。你要是没办法,大不了我跟你一块去派出所呗。”刘睿微微一笑,道:“你很够义气。”

夏雪的几个姐妹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哎呀,刘处长,小雪今天可是为了你得罪了苏志远,改天苏志远要是托关系把小雪给开除了,你可得救她呀。”“就是,刘处长,小雪对你有情有义,你可得对她负责,呵呵。”“小雪,苏志远说得出做得到,他真可能找人开除你。他爸不正是文化局的局长嘛,咱们艺术团又归艺术团管,他想开除你很容易的。”“唉,好好的生日晚会,怎么闹成这样了。”

刘睿粗略扫视这几个女孩,还都面熟,正是傍晚时分陪夏雪出去买生日蛋糕那几个露着大腿的美女,对她们一笑,道:“你们放心,夏队长这么维护我,我也绝对不会叫她因此受半点委屈。”

这几个女孩听了都很开心,对夏雪叽叽喳喳的说:“还是刘处长仗义,小雪你选对人了。”“呵呵,小雪你真有眼光,我们怎么找不到这种好男人啊?”“小雪,你运气真好哟。”

刘睿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回事,她们这是把自己当成夏雪选中的男朋友了,好嘛,误会什么不好,怎么单单误会这个呢?想要解释,又怕折了夏雪的面子,想了想,对夏雪道:“我还有点事,就不多待了,我先走了。祝你生日快乐,改天我补一份生日礼物给你。”夏雪听他要走,一下子就急了,道:“蛋糕你还没吃完呢。”刘睿笑道:“我”

刚说出一个字,那几个美女又抢着道:“就是,那可是小雪自己吃的蛋糕,都给你吃了,她可是一点没吃,你怎么能不吃完就走呢?你辜负小雪的美意啦。”“就算要走,你也要送小雪回家,当护花使者。”“呵呵,是啊,本来是我们要送她回家的,既然你来了,当然你送她了。”

刘睿听得好像几百只麻雀在耳畔乱叫似的,有些心烦意乱,陪笑道:“蛋糕我就不吃了,我搞乱了你们的宴会,怎么还有脸留下去?我真得走了。”几个美女笑着说:“明明是苏志远搞乱的,不关你的事。”“你走就走,但要带着小雪一起走。”“就是,你要负责送小雪回家。”

刘睿闻言哭笑不得,看向夏雪。夏雪微微笑着点头道:“好吧,你非要走,那我也走吧。姐妹们,拜托帮我收拾下礼物。除去苏志远的礼物不要,别的都要。我就先跟刘处长走了。”几个美女笑哈哈的说:“祝你们玩得开心点。”“刘处长,可要照顾好小雪哦。”“不许欺负小雪!”“更不许带她去酒店,哈哈,哈哈哈。”

听到最后一句话,夏雪俏脸羞得绯红,嗔道:“你们真讨厌!”有人回道:“我们讨厌不怕,有可爱的人就得了呗,嘿嘿。”

在众人的注目与几女的嬉笑声中,刘睿与夏雪一同走出了包间,回想刚才在包间里发生的一切,苦笑不已,连连摇头。视线内忽然现出一对凸挺的**,侧头看去,见夏雪并肩陪在身边,又有几分感慨,道:“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不过来了。人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多宝贵啊,却被我给搅和了,唉。”夏雪嗔道:“你怎么还这么说呢?哪是被你搅和的,明明是那个苏志远主动找事。你再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可生气了。”刘睿笑道:“好,那我不说了。”夏雪嘿嘿一笑,道:“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呀,等你生日的时候,邀请我去,我给你搅和一回,咱俩不就平了吗?”刘睿见她很有技巧的、一步步的跟自己亲近结交,心中要说一点疑虑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了想,没说什么。

出酒店后,刘睿把夏雪带到车里,道:“呃小雪,我送你回家?”夏雪说:“回家多没意思啊,不是还不晚嘛,你这正好有车,要不咱俩兜兜风?”刘睿听得心头一动,也没拒绝,发动车子,道:“好,去哪兜风。”夏雪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找条大马路兜兜吧。”

刘睿便驾车上路,往南边驶去,过了南二环后,行出几公里上了南三环,一路向西驶去。开了一阵子,眼看就到了南城赫赫有名的红旗广场。刘睿觉得已经离家太远,就放慢了车速,最终停在广场边上,心说在这里待会儿,过会儿就回家吧。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这红旗广场本来就位于郊区,附近还没怎么开发,也就没什么居民住户,所以此时广场上没几个人。

夏雪道:“咱俩去广场上走走吧。”刘睿欣然应允。两人一起下了车,并肩往广场深处走去。

广场中间,立着一根几十米高的巨大灯柱,上面十二个方向都是led灯板,照得数千平米的广场很是明亮。

夏雪来到灯柱旁边时,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哪一处神经,忽然间翩然起舞,就在灯下跳起了充满青春与健美气息的华丽独舞。

以前,刘睿只在电视屏幕上看到过女子独舞,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离观看过,此刻,见夏雪时而变成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时而变成一只高雅尊贵的白天鹅,时而又成了大气绝美的孔雀,真是看得叹为观止,忍不住就鼓起掌来,拍了十几下手掌,又叫了两声好。

夏雪被他夸赞,脸上布满了甜甜的笑,跳得越发起劲,时而距地,时而腾空,辗转腾挪,灵巧已极。刘睿留意到,她胸前那对丰挺一直随着她的动作而或上下或左右的摇摆,反倒比她矫健灵动的舞姿更加吸引人,暗暗好笑,也不知道她跳舞的时候挺着这么大的一对宝贝,会不会很辛苦。

跳着跳着,夏雪忽然如同芭蕾舞女演员一样,垫着脚尖来到刘睿跟前,轻扬玉臂,抬手邀请。刘睿稀里糊涂就把手递给她。夏雪冲他嫣然一笑,拉着他跳起来。刘睿哪里会跳,只是被她拉扯得前后左右的乱走。夏雪见他跳不起来,也不生气,松开他的手,在他身前一尺远处尽情的展现舞姿。刘睿眼睛睁得大大的,稍瞬不瞬的盯着她,欣赏着她诱人的舞姿、曼妙的身材、俏媚的神情,自觉已经完全陶醉进去,完完全全的被她吸引住了。

最后,夏雪忽然原地转起圈来,转了差不多有十几圈。刘睿惊道:“啊,别转了,会晕的。”夏雪咯咯一笑,继续转个不停。刘睿叫道:“哎呀,真会晕的,你不晕我都晕了。”夏雪哈哈一笑,忽然停住,紧跟着又往他怀里扑去。刘睿哪料到她会玩这一套,根本就没防备,被她扑个正着,娇躯整个贴在了身上,不说别的部位,只说她胸前那对宝贝,就顶得自己身子软软的麻麻的,不由自主就心猿意马起来。

夏雪扑到他怀里后,面带娇憨秀美的笑容,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说话,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刘睿很想搂住她,废话,人家大美女都主动投怀送抱了,自己干嘛要装正人君子推拒她?谁在这时候推开她谁就是傻蛋。可又不敢,生怕她小瞧了自己。想推开她,又不舍得,只能佯作心安理得的跟她对视。

夏雪启唇笑道:“我晕了。”刘睿笑道:“我也被你转晕了呢。”夏雪嘻嘻笑道:“我跳得好看吗?”刘睿发自内心的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独舞,小雪你知道嘛,我佩服死你了,你当得上是女舞蹈家的称号啊。”夏雪笑道:“没那么夸张吧,我还差得远呢。”刘睿说:“假以时日,你就是小杨丽萍。”夏雪被他夸得眼睫毛都笑开了花,道:“你别夸我,再夸我我会骄傲的。”

刘睿看着她,想到这大晚上的,在这宽阔无人的广场上,自己竟然有幸怀里扑着这样一个时尚漂亮的大美女,这在以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呢。唉,这人啊,一旦犯了桃花运,这美女排着队的往上送,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要不说呢,有的时候,当男人也挺难的,尤其是像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更难!

想到这,他又是得意又是开心,一时间有些激动,忽然什么顾忌都不去想了,张开双臂将怀中佳人搂了个结结实实,暗想,反正这广场上也没人,就更没人认出自己,那还怕什么?既然人家主动投怀送抱,自己也就别假客气啦。

夏雪被他抱住后,憨憨的笑了两声,将两臂从他腋下穿过,也抱住了他。这样一来,两人身贴身的紧紧拥抱,委实已经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娇香软玉抱满怀,胸前又有两个软弹柔韧的硕大,刘睿利马没出息的有了反应,忙将往后缩了缩,这才避免家伙抵在人家上的尴尬。

夏雪深情的望着他,小声道:“我能管你叫哥吗?”刘睿说:“可以啊,当然可以。”夏雪便甜笑着叫了声哥,刘睿也故作暧昧的答应下来。夏雪说:“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刘睿一听傻了,不会吧,这位姐主动投怀送抱,只是想认自己当哥?忙道:“什么,你要认我当哥哥吗?”夏雪点头道:“是呀。”刘睿啼笑皆非,道:“这这怎么行?那你别抱着我了。”说完要推开她。夏雪扑哧笑道:“我的傻哥呀,我说的哥不是兄妹那种哥。”刘睿这才放下心来,抱着她说:“你是说情哥哥情妹妹那种哥?”夏雪欢喜不已的点头。刘睿暗叹口气,道:“小雪,我得跟你说清楚,我比你大好多岁不说,我还已经有对象了,用不了半年一年的就会结婚,你把我当情哥哥,怕是”

夏雪脸色不变,目光茫然的说:“就算你没对象,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是市里的大人物,大领导,我不过是个没出息的跳舞的。你这样的全云州也只有一个,我这样的一抓一大把。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也没想着要配你。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也不想跟你怎么样,你给我机会让我偷偷的喜欢你就行了,我真的喜欢你,我头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刘睿哭笑不得,道:“你等等,头回见面你就喜欢我?为什么呀?”夏雪笑道:“你长得好看啊,又有气派,还是大领导,你不知道,当时我特崇拜你,真的,然后我就喜欢上你了,呵呵。”刘睿听得心里那个得意,简直都没法说了,道:“呃所以上次咱们志愿者活动的时候,你故意找我给你看手机?”夏雪嘻嘻讪笑,道:“哥你真聪明,我就是故意的,我想找机会跟你接近,跟你交朋友。”刘睿笑道:“看来我挺有魅力嘛。”

夏雪听了就甜甜的笑,满脸爱意的望着他,好像看着自己的准情郎。刘睿收起脸上笑容,道:“可是小雪,咱俩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夏雪撒娇道:“怎么不会有结果?我也不贪心,你能把你百分之一的爱给我就行,实在不行千分之一也可以。只要你对我有一点点感觉,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刘睿听得感怀不已,叹道:“傻丫头,你这是何苦?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你会找到全心全意爱你的好男人,不比跟我这样强?”夏雪说:“全心全意爱我又怎样?比如苏志远,他也全心全意爱我,可是我不喜欢他呀。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宁缺毋滥,我宁愿给我喜欢的人做小三儿,我也不跟我不喜欢的人结婚过日子。”刘睿吃了一惊,斥道:“别胡说!”夏雪撒嗔道:“哥,我没胡说,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以后也会这样做的。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你现在能抱着我,说明你也喜欢我。你知道吗,我开心死了。今天正好是我生日,之前虽然闹得不愉快,但是我现在开心死了,幸福得要发疯了。你知道嘛,上次我主动邀请你去看我的节目,当时你没去,晚上我哭了好一阵呢,我以为你看不上我”

两人正在依偎着说情话,刘睿手机忽然响了。

刘睿忙道:“先别出声。”夏雪高兴得答应了,埋头在他肩上,再也不出声。

刘睿掏出手机一看,是程松华打来的,微微纳闷,接听了说道:“程哥,怎么了?”程松华笑道:“老弟呀,有人给那个姓苏的小子说情来了。”刘睿奇道:“谁?”程松华道:“那小子的老子,老苏。”刘睿说:“苏志远他老爹?”程松华道:“对,叫苏波,是市文化局的局长。他听说儿子得罪的是你这尊大神,可是给吓坏了,跟我要你的手机号。我不经你同意,哪能告诉他,他就一个劲的央求我。我看他年纪不小了,一个劲的说好话,也实在不忍心,就给你打个电话问一声,给不给他?”刘睿道:“给他,我正好有事要嘱咐他呢。”程松华笑道:“好嘞,那你就等着他的求情电话吧。”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刘睿把手机拿在手中,对夏雪道:“小雪,苏志远他老子要打电话给我,替他儿子求情呢。”夏雪哼道:“苏志远真是不开眼,连你都敢惹,这是他自找的。”刘睿听了呵呵一笑,道:“小雪,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没有拿着我的名头在外吹嘘,借机抬高你自己。哪怕苏志远当时问你,你也给我隐瞒了身份。你年纪轻轻,能这么稳重成熟,我很喜欢。”夏雪呵呵笑道:“我好歹也是舞蹈队的队长呢,虽然比不了你,但大小也是个官儿,知道当官要低调的道理。整天咋咋呼呼、自以为是的人,多半没有什么大出息。”刘睿点点头,道:“过会儿苏波给我打电话的话,我会跟他提你的事,避免苏志远害你。如果真把你给开除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夏雪幽幽的说:“为了你被开除,我一点都不后悔。”

刘睿闻言有些小感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夏雪勇敢的跟他对视。刘睿忽然有些隐忍不住,凑嘴过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面。夏雪大羞,立时闭紧眸子。刘睿吻了一下就放开了她,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夏雪睁开秀气的眸子,情意绵绵的叫了声:“哥”她的叫声里带着颤音,刘睿听起来就像是女人在,心头一股欲火冲将过来,忍不住又想吻过去,就在此时,手机响起来,低头看时,是个陌生座机号,猜到是苏波在家里打来的,拍拍夏雪的后背示意她注意别开口,这才接听。

“是刘睿刘处长吗?”彼端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话语声有些软弱讨好的味道在里面。

刘睿装糊涂道:“是我啊,您是?”男子笑道:“刘处长你好啊,我是市文化局的苏波呀,大晚上的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大好意思。”刘睿道:“哦,哦,您好,您好。不麻烦,您有什么事吗?”苏波叹道:“都是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孽子呀。我刚听说,他跟你在朋友的生日宴会上发生了误会,闹得很不好”刘睿截口道:“啊?原来您是苏志远的父亲啊?”苏波笑道:“是滴,是滴。”刘睿叹道:“唉,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我本来是去参加我妹妹的生日宴会,哪知道令公子爱慕我妹妹,所以吃了我这个当哥哥的醋,先是追着我一顿诘问,又要打我,最后还叫来当警察的朋友打算公报私仇”苏波道:“是,是,虽然我没在现场,但那个小畜生的所作所为,跟你说的应该差不多。唉,我教管无方,以致于他在外面胡作非为,给刘处长你添了麻烦,我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很羞愧啊。”

刘睿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苏志远本性还是不错的,就是太年轻,容易冲动。他实在是误会我了。”苏波陪笑道:“哦,是吗,那刘处长您是已经原谅他了吗?”刘睿叹道:“唉,我是真想原谅他,不过现在想想,他抡着铁架子砸我脑袋的场面,还是后怕得两腿打哆嗦呢”

夏雪听到这里,忍不住就要笑出来,忙以手掩口。

苏波怒道:“是吗?那个畜牲还敢抡铁架子打你?真是犯浑到家了。他现在被扣押在市南区公安分局,我本来还想求刘处长放他一马的,既然他这么混蛋,那干脆还是不要放了,就让他在公安局里呆着受受教训吧。”刘睿听得好笑无比,心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以退为进的手法玩得还挺不错,哼,要不是老子不想得罪人,今天肯定饶不了他,便道:“算了,年轻人有谁没冲动过呢?我看在苏局长的面上,无论如何也要放他这一回。我这就给公安局那边去电话,让他们放人。”苏波大喜,道:“刘处长,您放心,就算您放了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等他回到家里边,看我怎么教训他,再不狠狠教训,他可就要变成活土匪了。另外,刘处长这个大人情我不敢忘,改天咱们出来聚一聚,让我聊表歉意,好不好?”刘睿笑道:“这个都好说。不过苏局长,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之前啊,因为令公子把我当做情敌,威胁我妹妹说要把她从你们文化局下属的艺术团开除掉,还请你等他到家后劝劝他,别让他这么做。”苏波大怒,骂道:“这个混蛋,他倒是好大的口气!他凭什么开除艺术团的职工?想借着我的名头吗?他想都不要想。刘处长,你放心,等他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以后,令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一切都找我老苏”

电话挂掉后,夏雪已经是喜不自胜,扬起下颌凑嘴过去在刘睿嘴上深深一吻,笑道:“哥,我爱死你了,你这下算是给我解除后顾之忧啦。”刘睿笑了笑,又给程松华打去电话叫他放人,这才把手机放起来,道:“你好歹叫我声哥,我当然不允许别人欺负你啦。”夏雪紧紧抱住他,低低地说:“哥,你以后就是我的依靠,好不好?我好喜欢你这样护着我。”刘睿拍拍她香肩,道:“丫头,别那么快做出决定。”夏雪道:“你怕我后悔吗?”刘睿摇摇头,道:“比后悔更可怕的是,你可能会付出无数,却得到很少。”夏雪说:“喜欢一个人,就为他付出一切,不是这么说的吗?”刘睿笑道:“是这么说的,但你不要被一时的冲动冲晕了头。冲动可是魔鬼。”夏雪笑道:“那你就是我的天使,魔鬼碰上天使,也只能求饶认输。”

刘睿说:“好了,我明天还要起早去省城,今晚就陪你到这儿吧,该回去了。”夏雪说:“你去省城干什么?”刘睿道:“办事呀。”夏雪哦了一声,道:“那还真不能耽误你休息,那就走吧。”

两人手牵手回到车里,对视一眼,都很开心。

刘睿把夏雪送到家楼下。夏雪临下车之前说:“哥你能给我一份真正的生日礼物吗?”刘睿奇道:“什么?只要我有,一定给。”夏雪笑着说:“能给我一个吻吗?”刘睿微微吃惊,道:“啊?”夏雪拉着他的手撒娇:“这个你能给的。”刘睿苦笑不已,道:“丫头,可不能总是这样,你得知道,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大美女诱惑,小心一个吻把我给点着了。”夏雪吃吃笑道:“我看你应该忍得住,你很正经呢,抱着我也没乱摸。不像有的人,跟我挨着十万八千里呢,就想在我身上占点便宜。”

刘睿暗暗好笑,心说傻丫头啊,哥现在不乱摸,是为了以后更加放肆的乱摸。要是今天乱摸了,以后可就没机会摸了呢。

两人都不说话了,彼此看着对方,慢慢接近。夏雪时不时笑出来,等到两人四唇相接的时候,她再也笑不出,脸上带了不尽的甜蜜。

从夏雪这儿回家以后,刘睿简单洗漱一番,倒在床上就睡,一觉睡到次日凌晨手机闹铃响起,正是五点一刻,起身洗漱,带好随身应用之物,跟老爸刘建民打了个招呼,出去把之前暂放在车库里的土特产都搬回车上,这就出发赶奔省城。

刘睿开车技术虽然不像老周那么好,也有上千公里的驾驶经验了,路上开得又快既稳,两个钟头出头就到了靖南城区,又花了半小时开到团省委大院白旭光的家门口,下车按响门铃。没一会儿门就开了,还穿着睡衣的孙丽珍脸上带着朦胧的睡意带笑迎出来。

她这身睡衣质地较薄,颜色也浅,棉质,所以很贴身,因此刘睿一眼就看到她胸前两粒凸起,看到以后心里打了个机灵,急忙把目光盯在对方脸上,边问候她边在心里敲鼓,这个孙老师,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竟然不穿内衣就迎出来了,哪怕她年纪已不算小,可也要顾及男女有别呀。

48

刘睿把土特产的事情跟孙丽珍说明白之后,就大开车门,往院子里搬土特产。孙丽珍要帮着搬,刘睿连忙劝阻。

十份土特产,一共四十件,刘睿来来回回搬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趟,累倒是不累,可是频繁的转身抬头,都快把脑袋转晕了,提着最后两个礼盒走进院子里的倒座房的时候,见孙丽珍正弓腰弯身将礼盒摆列整齐。她弯着腰,背对着门,很自然就会将臀部挺凸出来。刘睿一进门就先看到她薄薄睡裙下那掩饰不住的,是那种最性感最诱人的梨形,上端发自腰肢,经过两边两个半圆的弧形曲线之后,在下边勾勒出一对又圆又肥的大来,又在臀底部位收于臀缝,形成了一个内凹的完美曲线。再配上那对修长雪白的大腿,足以令任何一个身体发育成熟的男子想要对她犯罪。

刘睿最近虽然接触了不少女人,有张慧、夏雪这样的待嫁少女,也有赵珊珊、刘婧媛那样的美丽少妇,还有刘晓眉、郑燕燕、杨萍那样的风情,对她们的身材都曾加以关注,可却从没发现谁的有孙丽珍这般丰满圆润、充满诱惑,只恨不得扑过去,用抵住,再用两手上去抚摸揉捏,美美的把玩一番。当然,这个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却是绝对不敢实施的。别说不敢上去摸了,还要尽量把视线移开,避免看得太久。好家伙,这可是老板白旭光的老婆,且对自己极好,自己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对她有一丁点的唐突亵渎。

刘睿转开视线,走到孙丽珍身边,蹲下来帮她一起整理礼盒。

孙丽珍笑道:“小睿啊,这一趟可真是辛苦你了。过会儿我把钱给你。”刘睿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我这也是顺路,不是还要去看青曼吗?呵呵。”孙丽珍笑道:“那也是辛苦你啊,你帮着买,又帮着送,刚才又帮着搬,看都累出汗来了。过会儿啊你擦把脸,好好歇会儿。”刘睿道:“孙老师,你以后啊就别跟我太客气。你是我老师,白书记又是我领导,我帮你们干点活那是天经地义。”孙丽珍呵呵笑道:“老白可是挑了一个好秘书啊。”

刘睿听得心中非常得意,暗想,有孙老师这么一句夸奖,自己就是再辛苦也值了。

两人将礼盒全部摆在墙边,排列整齐,随后孙丽珍就带着刘睿去洗脸擦汗。等刘睿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又已经在茶几上沏好了茶。刘睿是真渴了,也没客气,坐在沙发上就喝。

孙丽珍拿过一个皮包,坐在刘睿右前方的单人沙发上,问道:“小睿,这些土特产一共多少钱?”刘睿忙道:“没多少钱,你就不用给我了。”孙丽珍道:“不给怎么行?你工资应该也不多吧,难道你还想帮我垫上吗?呵呵。你要跟青曼谈恋爱,以后还要结婚,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钱该给了还是要给。”

刘睿听后心里打了个突儿,觉得自己之前没有考虑周全,是啊,自己光想着给孙丽珍出这份钱了,那是觉得自己有数十万的灰色收入,大可以慷慨一把,却全然忽略了别人可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灰色收入,譬如,在眼前这位孙老师的眼里,她就认为自己只有死工资的进项,自己要是硬扛着不收她的钱,她会想,你刘睿三个月的工资才够这十份土特产的钱,你全给我出了,你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她要是再跟老板提起此事,老板说不定会怀疑自己仗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收黑钱了呢,不然怎么会干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一念及此,吓得心惊胆战,哪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说:“那我给你拿票据。”

孙丽珍笑道:“不用拿票据了,你就说多少钱,我直接给你。”刘睿从她那里感受到对自己深厚的信任之情,有些感动,道:“那怎么行,呵呵。”说完从包里翻出票据,递了过去。

孙丽珍随意看了一眼,就从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数够了之后递给他,道:“一共五千五百四十多点,这是五千六,你就别找了。”刘睿道:“那怎么行?”孙丽珍佯怒道:“怎么不行?你要是跟我客气啊,下回就再也不托你买东西办事了。”刘睿一听这话,只能陪笑,暗想,以后跟白家交往还长着呢,这钱上的事情,确实不能算得太清楚,今天她多给了自己一点,下回给她买东西的时候多买点不就还回来了?

孙丽珍把剩下的钱放回包里,却不小心把沙发梆上的票据碰掉了。刘睿眼见分明,急忙凑过身去弯腰捡拾。孙丽珍也在同时弯腰去拣,却被刘睿抢个正着。

刘睿起身递过去,这个时候孙丽珍也正好笑着起身,说巧不巧,她胸前睡衣由于重力的缘故垂落下去,在心口下方露出了好大一片空隙。刘睿目光正好看到那里,但见里面白花花的一片,最显眼的是两只又圆又大的,极其饱满,一点下垂都没,活像两只大号的白馒头,其上那两颗呈深红色,就跟两个小葡萄似的。雪白的大馒头跟**的红紫色葡萄凑到一起,别提有多诱人了。

刘睿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差点没喷出鼻血,忙抬起视线。可是此时已经晚了,他盯着那对宝贝看的时候,神情稍微呈现出一丝的停滞,这丝停滞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却已经被孙丽珍捕捉在眼里。

孙丽珍微微低头看了下,立时明白了,脸孔有些泛红,忙用手掩住心口衣服,坐直身子,见刘睿把票据递过来,随手接过放到一边。

刘睿看她掩胸的动作如此明显,几乎就是当面打自己的脸,更加的尴尬,却也不能因为这个跟她道歉,想了想,刚要提出告辞,忽听楼梯上脚步声响起,抬头望去,见走下来一个跟孙丽珍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心下大吃一惊,孙丽珍一个人在家,家里怎么会有别的男人出入?

这男子身材与老板白旭光差不多,长得还算不错,只是看眉目有些邪气,上身一件白色的双肩带大背心,一条灰色西裤,脚上穿着拖鞋,没穿袜子,似乎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刘睿看完这男人的穿着,又想到孙丽珍没穿内衣,心中一震,暗道不妙,这位孙老师不是趁自己老板远在云州的好机会,把野男人勾引到家里边来了吧?脑袋里生出这个念头,就再也徘徊不去,暗暗咬牙,心道一定是这样,否则的话,孙丽珍怎么可能不穿内衣就在家里招摇来去?尤其是她胸前那对凸点,就算当着她自己的异性亲人,也不敢这么穿啊。又想到刚才看到她的肥美,也没从睡衣上看到的勒痕,这说明她是真空上阵啊。一个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成年男子,一个真空上阵的美貌,住在一套大房子里,要说没干那事,谁信呢?

可他很快又想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太过龌龊,孙丽珍是那样的人吗?就算她是那样的人,她应该早已经从白旭光那里接到消息,自己今天会开车过来给她送土特产,她稍微有些智商的话,就绝对不会给自己看到她的情夫的,而且这件事做起来很简单,她只消嘱咐给情夫,等自己到家里送土特产的时候,他留在卧室里不露面,不就得了?难道自己还会去卧室里搜他?

男子来到客厅,打了个哈欠,看了刘睿一眼,对孙丽珍道:“表姐”

刘睿只听到这声称呼,就彻底否定了自己内心的邪恶念头,也没再往下听,起身道:“那孙老师我就先走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我捎给白书记吗?”孙丽珍也跟着起身道:“小睿,你干脆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刘睿见她对自己还很热情,应该是没恼自己刚才偷窥她胸部的事情,暗松了口气,陪笑道:“不用了,我趁早去陪青曼待会儿。”孙丽珍笑道:“哦,那倒是,我怎么给忘了,你们的事才是正事,呵呵。我这边有几件初秋穿的衣服,你帮我捎给老白。我去拿,你先坐着喝水。”说着迈步离去。

她走了后,那个管她叫表姐的男子坐在她的位子上,对刘睿一笑,道:“喝水,喝水,到这儿就别客气啦。你是我姐夫的秘书啊?”刘睿恭敬地说:“是,我叫刘睿,您叫我小刘就行了。”男子笑道:“说起来咱们也不算外人,我是孙丽珍的表弟,我姓万,你叫我万哥就行。”刘睿便叫了声万哥。男子问道:“小刘啊,我姐夫现在在云州混得怎么样?”刘睿暗暗腹诽,老板那可是云州市的市委书记,牧守一方,怎么能用“混”来形容呢?道:“挺好的呀。”男子又问:“他吃得开吗?他可是个外来户,你们云州又是省内最排外的地方,他过去当书记,说了话有人听吗?”刘睿笑道:“有人听啊,他可是市委书记呢。”男子皱眉点头,道:“那回头我去云州看看,瞧瞧能不能开拓点业务。小刘,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姐夫平时那么忙,我也不好直接找他,到时候直接联系你吧。”

他都这么说了,刘睿不好拒绝,只能满腹猜疑的把手机号告诉他,也不知道他想在云州开拓什么业务。

孙丽珍很快拿着一个包裹出来,刘睿起身接到手里,跟她说了道别的话,转开头去,却见旁边那个万姓男子目光死死盯在他表姐孙丽珍所在方向,脸上现出诡异的表情,顺他目光瞧了瞧,正是孙丽珍胸前那对凸点所在。

随后,孙丽珍与万姓男子一起送刘睿出去。

刘睿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后,落下车窗玻璃跟孙丽珍最后道别,又见那万姓男子站在她右后侧,眼睛死死盯在她臀部以下的部位,眼中精光四射,表情透着贪婪,喉头不住滚动,似乎正在吞咽口水,心下暗自不耻,暗道,就算孙老师身体多么成熟丰满、穿得多么暴露,那也是你的亲表姐,你怎么能对她如此无礼呢?有你这么当表弟的吗?有心提醒孙丽珍一句,又怕反被她误解,只能假作不见,驾车离去。

刘睿并不认识省城的道路,好在车里有一部导航仪,设定了李青曼家所在位置后,按照导航所导引的方向一路慢慢驶去,路上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就到。李青曼没想到他今天会过来看望自己,之前也没听他说起,闻言很是高兴,嘱咐他路上不要急,开慢点。

到李青曼家楼下后,刘睿先后搬了两次,将两份土特产全部搬到她家门口,这才按下门铃。房门很快开启,李青曼笑意盈盈的出来接他,见门口满满的都是大礼盒,微微纳罕,问道:“你这是干吗?”刘睿笑道:“这不快中秋了嘛,提前给老婆你送礼。还有一份,你帮我转给李叔叔。他上次特意去云州看我,我身为晚辈不还礼可不行。”李青曼嗔道:“跟我还讲究这个。”心里却很高兴,跟他一起搬礼盒进屋。

两人把礼盒放在餐厅里后,刘睿没等李青曼站直身子,就扑上去将她搂住,笑嘻嘻的说:“老婆,可是把我想死了,快让老公亲一口。”说完就去亲她的红嫩小嘴。李青曼闻言羞恼成怒,两手猛地推开他,低嗔道:“要死啊,屋里有人!”刘睿大惊失色,忙松开她,回头望去,正好望进客厅里面,可不是,家里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外人哪。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衣着优雅,气质高贵,翘着二郎腿坐在正对餐厅的单座沙发上,品着茶,目光冷淡的望着刘睿,嘴角带了淡淡的不屑之色。

刘睿也没仔细打量这个女子的容貌,看清她神情里现出的鄙夷之色,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急色行为已经全部落在她眼底,又是羞惭又是恼恨,不由得埋怨起李青曼来,心说你也真是的,家里有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害你老公闹个没脸,这下可好,被那个臭小娘看笑话了。

李青曼比他更要羞愧,脸色红得跟进口蛇果似的,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咳嗽一声,讪讪的说:“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刘睿背对那女子用手捏了捏脸,厚着脸皮做出一副笑容,这才尴尬无比的跟李青曼走进客厅。

那女子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不动,素白的纤手端着香茗,眼睛盯在香茗之上,冷淡地说:“不必介绍了。姐,想必这位就是你的对象,也是害得高冬冬三个月不能出门的那个家伙?”

刘睿大吃一惊,这个女子怎么会认识自己?又知道自己跟高冬冬的过往?咦,高冬冬又怎么三个月不能出门了?又怎么是被自己害得?心中惊奇不已,凝目看向这女子,不仔细看不知道,仔细一看,大为震骇。

眼前这个女子赫然是个绝顶美人!

她留着一头棕红色的秀发,额头是三七分的茂密刘海儿,堪堪盖住额头,一头秀发全部绾在头顶,鬓边垂下两绺发梢,脸呈鹅蛋,目似朗星,容光清冷,却是美**人。

刘睿瞬间惊艳,作声不得,暗忖,自己生活圈子里面的女人,赵珊珊、董旖洁与兰静这三个女人,一个赛着一个的冷,也都称得上“艳”,但是三女与眼前这个不知道名姓的女子比较起来,在冷艳二字上可就稍逊风了。此女浑似月宫里的嫦娥,高高在上,冷艳逼人,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都不看人,那股子冷冰高傲的姿态,显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心中暗叫惊奇,李青曼竟然有这样的姐妹?自己可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起过?再次打量她,见她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肤色微黄,晶莹如玉,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毛呢短裙,修长的大腿上着了薄薄的黑色丝袜,脚上蹬着一双暗黄色的高跟皮鞋,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一坐,显得既高贵又大气。

李青曼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此女冷笑一声,没回答她的问题,却悠悠的说道:“四五年了你也不结婚,我以为你要找一个多么出众的男人呢。想不到,哼哼,会是这种货色,比高冬冬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高冬冬还是见过女人的。”

此言一出,刘睿与李青曼都是羞臊不已,两人都知道,她讥讽的是刚才刘睿一进屋就搂住李青曼索吻的事。

刘睿更是气得心窝子一扎一扎的疼,恶狠狠的瞪向这个女子,心说你不就是长得漂亮一些嘛,那又如何?长得漂亮就能随便讥讽人了吗?愤愤地说:“同志,说话能别那么刻薄吗?我跟青曼两地分开,很长时间才能见上一面,见了面搂一搂抱一抱也是人之常情,又有什么可笑话的?”女子悠然抬头,斜斜瞥他一眼,摇摇头,淡淡的说:“一激则怒,怒形于色,唉,姐呀,这人恐非你的良配。”刘睿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女子自从见到自己以后,就一直出言讽刺,自己说得越多,倒似错得也越多,既然如此,何必跟她斗口,干脆闭了嘴巴装哑子好了,但是,在装哑子之前,务必要说清一件事,便朗声说道:“同志,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跟高冬冬的矛盾的。我要告诉你的是,不是我害得高冬冬三个月出不了家门,这可能是他父亲对他的惩戒。”

女子冷冷的瞥他一眼,说:“我爸不会无缘无故圈禁高冬冬的,起因还不是在你身上?”刘睿惊得舌头都要吞到肚子里去了,道:“你你是你是高国泰的女儿?”猛然想起,当日李舟行与高国泰去云州市第二医院看望自己的时候,高国泰曾经开过一个玩笑,当时说如果李舟行不要自己当女婿的话,那他可就要把自己介绍给他女儿了,自己这才知道,他除了高冬冬这个儿子外,还有一个女儿。而眼前这绝色佳人又称他为“我爸”,两人父女关系还用说明吗?

李青曼在旁看着两人斗口,也是羞怒难堪,此时插口道:“对,小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高叔叔的女儿,高”女子截口道:“不用介绍,我不想认识这个人。这个家伙根本就配不上你,他除了外表比高冬冬稍微好那么一点,其它方面甚至多有不如。你听我一句话,赶紧分了吧。”李青曼听得愠怒不已,嗔道:“丫头,你跟他才头次见面,又能了解他多少?怎么就能下这种断语,你”女子冷冷的说:“窥一斑而见全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刚才的表现已经显露得差不多了。”

刘睿气得火冒三丈,想跟她辩驳几句,又怕她因此讥讽自己“脾气暴躁”“没耐性”“好男怎跟女斗?”之类,只能耐着性子听她嘲讽。

李青曼也是有气无处发,不再理会这个女子,招呼刘睿坐下,又去给他沏茶。

刘睿坐在沙发上招呼道:“青曼,别忙活了,我还不渴,你歇会儿吧。”女子嗤笑道:“虚情假意!”刘睿大怒,狠狠瞪向她。此女瞧见他的愤怒眼神,不屑的说道:“不是么?真想让青曼歇会儿的话,你要么就去拦住她,要么就自己亲自沏茶,坐在沙发上喊几声给谁听呢?”刘睿被她讽刺得脸孔通红,偏又没理由反驳,愤愤的想了一阵,嗤笑道:“你既然是高冬冬的妹妹,我又何必跟你一般见识?”女子淡淡的说:“他是他,我是我,他瞧得起你,挑上你做对手,我可就没那么无聊了。”刘睿听她这意思,摆明了是说瞧不起自己,又气又恨,只能不理她。

他不理这个女人了,这女人却不想放过他,冷笑道:“当日高冬冬从云州回来,告诉我,我爸很喜欢你,甚至想要你做他女婿,我就想啊,能让他老人家认可的家伙,这该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啊,心里很好奇,想着什么时候见一见。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不见还好,见了才知道见面不如闻名。”刘睿冷笑着反口道:“你是高冬冬的亲妹妹,却一口一个高冬冬,直呼其名,由此也能看到你的家教了。”

李青曼把茶杯放到刘睿跟前,叹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一见面就争吵不休?难道上辈子是仇人吗?”女子闻言起身道:“好了姐,我也该回去了,改天咱俩一起逛街。”李青曼忙拉住她,道:“别走啊,不是说好在家里吃饭的吗?”女子道:“有点恶心,想出去透透气。”

刘睿如何听不出她话里对自己的贬损之意,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讽刺她道:“唉,等你透了气,别人可就没法呼吸了。”女子侧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不阴不阳,也没说什么,只对李青曼道:“度量如此狭窄的男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姐,你要是嫁了这人,以后可有的气受了。”李青曼叹道:“唉,其实你们两个都是很好的,可是为什么一见面就掐呢?”女子笑了笑,说:“他跟高冬冬才是一见面就掐,为你这个小美人掐得你死我活的。”李青曼大窘,道:“臭丫头,别瞎说。”女子道:“好啦,我真走了,我刚才的话你再想想,终身大事不能急,千万记得宁缺毋滥。大不了,我陪你单身一辈子。”

刘睿闻言都快气疯了,脱口而出骂道:“你想一辈子当姑子,别扯上我们家青曼。”女子侧过头来,两道冷森如电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几扫。刘睿被她凌厉的目光扫视,胆战心惊,竟然不敢跟她对视。

女子冷笑两声,没说什么,迈步往外走去。

路过餐厅时,李青曼道:“好妹子,这是他刚从云州带过来的土特产,你带一份回去。”女子嗤笑道:“别人带过来的我收着,他带过来的呀,我嫌恶心。”刘睿怒气冲冲地跟过去叫道:“本来就没你的份儿,你用不着挑三拣四。”

李青曼微嗔着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对那美女说:“好妹子,不管怎么说,上次他住院的时候,高叔叔也去医院看过他了。他身为小辈,怎么能不回礼呢?你带一份土特产回去,帮他转赠给高叔叔,我谢谢你了。”女子撒娇道:“好啊,敢情还不是给我的。”李青曼笑道:“你想要还不好说,我这份送给你罢。”女子道:“还是算了吧,君子不夺人之美,你自己留着吧。”

刘睿忍不住嗤笑道:“君子不夺人之美切,君子,还君子呢!”女子也不回头瞧他,淡淡地说:“看看,又暴露出不学无术、孤陋寡闻的本质了。难道没听说过女中君子吗?”刘睿愣了下,还真是没听说过什么女中君子,嗤笑道:“就算女人里面有君子,尊驾也不是!”女子转身觑着他道:“我发现了,你这个人确实很讨厌,怪不得高冬冬要找人砍你了。我问问你,你身上的刀伤好了吗?”刘睿悻悻的说:“你回去告诉高冬冬,已经快好了。”女子冷笑道:“所以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以后管不住你这张嘴的话,还会挨刀的。”刘睿冷笑道:“别人对我好言好语,我也会以礼相待,只有对那些没有教养的人,我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我想不出,除了你,谁会再砍我。”女子冷酷的说:“好啊,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以后我不砍你几刀多对不起人啊。”

李青曼见两人越说越僵,言语间都动起刀来了,大为着急,忙劝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妹子,我送你下去。”说完,先分出一份土特产,又提起其中两个礼盒,但剩下两件她就怎么也拿不了了。

刘睿眼看那女子径自去开门,根本不理会李青曼手里的东西,暗叹口气,只能上前帮她把剩余的拿起来,又抢过她手里最沉的那一盒,与她一道,将那女子送下楼去。

那女子下楼后掏出钥匙按了一下,一辆宝石蓝的宝马五系轿车后备箱就自动弹起来。

刘睿看在眼里叹为观止,心说人是美女,车是宝马,两者相配,相得益彰啊,心里嫉妒得要命,可转念一想,想开宝马的话,自己存在赵珊珊工资卡里那点钱也足够买一辆了,又何必羡慕他人?抢着走到车后,将手里三件先放进去,又从李青曼手里接过她那一盒,在里面摆列整齐,才把后备箱盖上,忙完这一切抬起头时,却发现那美女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暗哼一声,心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李青曼对她道:“回去以后,你跟你爸说一声,这是刘睿回的礼,也祝他中秋节愉快。”女子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李青曼笑道:“是他的意思。”

刘睿听了暗暗感激,心说李青曼这个女人真是好得不得了,一切所做所行都为自己考虑,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旺夫”女?

那女子撇撇嘴,道:“既然是他的意思,你跟我说什么?你让他过来亲自跟我说。”李青曼苦笑,侧头看向刘睿。

刘睿明知这个女子可能是借故刁难自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硬邦邦的说:“麻烦你帮我把这些土特产送给你父亲,就说我非常感激他上次去云州看我,也祝他中秋节快乐。呃麻烦你了。”女子冷淡地说:“麻烦倒也未必,可你我初次见面,你在我这里好像没那么大的面子,我为什么要帮你送一趟还要替你传话?”刘睿耐住性子陪笑道:“我谢谢你了行不行?”女子说:“谢有一千种法子,你是要怎么谢我?”刘睿讪笑道:“我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女子大喇喇的说:“老实说,我很讨厌你这个人,也不想跟你产生任何瓜葛。你要谢我,就给我离开李青曼。”

刘睿与李青曼同时大吃一惊。

刘睿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道:“你太欺负人了,你比比你哥还欺负人呢,我看你这是给脸不”女子冷笑道:“活该!谁叫你刚才对我百般侮辱讽刺?”刘睿怒道:“还不是你一上来就先挖苦我?”女子鄙夷的说:“那你就跟我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刘睿叫道:“废话,我挖苦你你能一点没脾气?”女子摇头道:“姐,这个人实在不像样,你就算跟我哥复婚,也不要嫁给他。”刘睿恍然大悟,指着她叫道:“奥,奥,我总算明白了,怪不得你一见到我就挖苦我讽刺我,劝青曼跟我分手,原来你是想着让青曼跟你哥复婚,哈哈,哈哈哈。我差点被你耍了,原来你另有阴谋诡计。”女子嗤笑道:“懂不懂中国话?听不懂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就算跟我哥复婚’,意思是跟我哥复婚是最坏的打算,可即便这样,也不要嫁给你,你就知道你有多逊了,嘿嘿。”

刘睿气得脸色铁青,很快又涨红起来,要不是李青曼在旁边看着,真恨不得扑上去打这女人几个大嘴巴。

李青曼听了个啼笑皆非,道:“妹子,你赶紧走吧,算姐我求你了。”女子抓着刘睿不放,道:“他还没答应我呢,不答应我可不帮他送礼。”刘睿怒道:“我怎么答应?我就是不送这份礼,也绝对不跟青曼分手。”女子笑嘻嘻的说:“是啊,怎么能跟她分手呢,分了手,可就当不了未来省长的女婿啦。哼哼。”刘睿怒道:“滚吧你,我喜欢青曼可不是因为他爸是省长。”女子也不生气,追问道:“那你怎么证明这一点?”刘睿气得脑子都糊涂了,道:“我哪知道怎么证明?你爱信不信。”女子冷笑道:“想证明很简单。”刘睿道:“行啊,你说啊,有证明的办法我就可以做。”女子道:“你等青曼姐的父亲退休了,不做省长了,你再来追她娶她。那时候你要是还能爱她一生一世,我就相信你,喜欢她确实不是因为她爸是省长的缘故。”

刘睿听得脑子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明白过味来,李青曼已经忍不住说道:“坏丫头,你就别逗他了,赶紧走吧。”女子取笑她道:“看你这意思,就算他等得了,你也等不了了,是吧?”李青曼害羞的说:“少贫,赶紧走,路上开慢点。”

女子冷哼一声,妙目在刘睿脸上转了一圈,这才钻进车里,驾车扬长而去。

刘睿看着宝马车远去的影子,气愤愤的说:“怎么高家都是这样的人?”李青曼苦笑道:“她其实人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来了就针对你。难道是因为她哥被高叔叔惩罚的缘故?可她平时跟她哥关系也不见得多好啊。”刘睿悻悻的说:“她俩关系再不好,那也是亲兄妹,遇到外敌我的时候,当然要联手一起对外了。唉,这个女人比高冬冬还不好惹啊,那嘴皮子跟小刀子似的,一刀刀的割我的肉。”李青曼笑道:“好啦,别跟她生气了。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她跟你吵了大半天,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她呀,可能就是今天心情不大好。”刘睿骂道:“她心情不好碍着咱们什么事了?怎么我跟你亲热她也要管?真是狗拿耗子。”李青曼哼道:“你还说呢,进门就没正经,也不瞧瞧家里有没有客人。”刘睿嘿嘿笑道:“好啦老婆,现在家里没客人了,咱俩是不是可以好好亲热一回了?”李青曼嗔道:“去你的吧!呃,咱俩也别回家了,我带你去郊区的莽山森林公园玩吧?”刘睿笑道:“好,只要跟你在一块啊,去哪我都没意见。”

接下来,刘睿与李青曼在靖南城西的莽山森林公园玩了大半天,午饭在山上的农家院里吃的,一直玩到下午三点多才驱车赶回。到李青曼家里后,刘睿坐下喝了杯茶水,就提出告辞。李青曼虽然不舍,却也不能留下他。临出门之前,刘睿抱着她来了番热吻,这才心有未甘的离去。

上车前,刘睿发愁的说:“宝贝,你把我送李叔叔的礼盒送给那个女人了,我拿什么送李叔叔啊?”李青曼笑道:“不是还有我那一份吗?”刘睿道:“可那是我送给你的呀。”李青曼道:“你的心意我明白,礼物就无所谓了。”刘睿想了想,道:“这样,下周我再过来一趟,备份厚礼,你带我亲自去看望你父亲。”李青曼叹道:“有必要这么正式吗?”刘睿说:“好歹是你父亲呢,我怎么能不看重?”李青曼只能点头答应。

从李青曼家里出来后,刘睿驾车赶奔北京路,打算去见兰静,想着那天跟李志超吃饭时他说的话,心中冷笑不止,还想让兰静舔他那玩意,他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最大愿望不过是牵牵兰静的手罢了,他倒是有胆说出那么恶心的话,暗道:“李志超,我也不在兰静跟前说你的坏话,咱俩就公平竞争,看最后谁能把她追到手里。”

车到北京路南边那个肯德基附近,刘睿先找了个地方停车,并没带着那些土特产,而是空身走进店里。刚一进店,就看到兰静正站在点餐柜台门口,看着点餐的人们,表情平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睿往里走了几步,兰静似乎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转头看来,见到是他,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迈步走了出来。刘睿便停下来,满脸爱意的看着自己这位苦思十几年的暗恋情人。兰静走到他跟前,平淡的说道:“今天想吃点什么吗?”刘睿摇摇头。兰静道:“那就出去说吧。”

两人走出店来,拐到店后一个僻静的所在。

兰静先开口说道:“你跟李志超吃饭了?”刘睿反问道:“他又跟你联系了?”兰静说:“他哪天不跟我联系呢?”刘睿闻言笑起来。兰静奇道:“你笑什么?”刘睿摇摇头,道:“我跟他比起来,表面上还是他更喜欢你。”兰静鼻间轻嗤,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一旦得到了,也就那样。”说完抬手捋了捋鬓边秀发。刘睿但觉眼前一亮,一道银光闪过,定睛瞧去,是兰静皓腕上一块手表反阳光,而那块手表,不是自己上次送的那只天梭表又是什么?见她把自己送的表戴在手上,高兴得几乎要发狂了,欣喜的看着她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说不出话来。

兰静问:“你总是来省城干什么?”刘睿暗叹口气,道:“公干。”兰静道:“那你可够忙的,周末都没得休息。”刘睿笑道:“不是跟你一样?”兰静说:“所以你下次就不要再来看我了,白费时间,还捞不着休息。”刘睿笑容凝在脸上,尴尬无比,道:“我得赶紧回云州,我还”兰静看看手表,截口道:“这次别打车了,我开车送你吧。”刘睿又是感动又是难受,忍不住说:“你不是自我中心,你也能为别人考虑”兰静冷笑道:“别以为我开车送你就是对你怎么样了,我只不过是看在老同桌的份上送你。”刘睿道:“既然如此,那就别送了。”兰静冷笑道:“随便你,你喜欢打车就打车。”

刘睿问:“你车在哪?把后备箱打开吧,我从云州来,带了点土特产,给你备了一份。”兰静奇道:“给我干什么?”刘睿说:“不干什么,这也快中秋了,给你送点礼呗。”兰静瞧着他说:“我可是不会回礼给你。”刘睿嗤笑道:“你以为我送你东西是等着你回礼的吗?”兰静哼道:“你那点小心思我懂。哼,小的时候,你可是从来没送过我东西,这老了老了,倒是连续不断的送起来了。”刘睿自嘲道:“小时候穷,大了还穷,也就是现在,手里有点小钱了,才有胆子给你送东西。”

兰静横他一眼,带他走到路边一辆红色的两厢沃尔沃车前,将后备箱开了。

刘睿见她的座驾是沃尔沃,暗道一声有钱,回到自己那辆越野车旁,将剩下的最后一份土特产全部拎出来,给她塞到了车里。

兰静冷冷地瞧着他,道:“我自作多情了。”刘睿奇道:“怎么说的?”兰静轻嗤道:“你自己开了车,我还要送你,不是自作多情吗?”刘睿笑道:“我很喜欢你这样。”兰静扁扁嘴,道:“你别喜欢,想喜欢就喜欢别人去。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就放了我这个老女人吧。”刘睿打机锋道:“放你也要先得到你啊。”兰静瞪了他一眼,道:“怎么就算是得到我了?”刘睿凝重的看着她的美眸,道:“心,得到你的心,我自认为就算是得到了。”兰静不大相信的看着他,道:“少逗我玩了,你以为我会信?”刘睿说:“你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可以拿我的前途发誓,如果我想的不是得到你的心,而是妄想得到你的身子,那让我现在就被撤职,从此以后官场上没我刘睿这一号。”

兰静叹了口气,道:“每个男人追女人的时候都会这么说,也都会发誓,可到头来,女人心丢了,身子也跟着给了人。”刘睿苦涩的笑了笑,道:“咱俩慢慢来,你就能看到我是不是心口如一了。”兰静看着他问道:“你还是单身吗?”刘睿说:“嗯,还是。”兰静说:“你赶紧找个老婆结婚,结了婚,或许就不会想我了。”刘睿冷笑道:“我难道没结过婚吗?”兰静顿了顿,叹口气,说:“那你就走吧。”刘睿点下了头,道:“我下次再来看你。”兰静忙道:“再来什么也别送了,我喜欢就是喜欢,不送东西我也喜欢;我要是不喜欢”刘睿笑道:“我送的手表你不是很喜欢吗?”兰静白他一眼,道:“那是我手表电池没电了,不得已才戴你这个。你要是那么说,下回我就不戴了。”刘睿忙道:“哎哟千万别,你可不知道我看见你戴着的时候有多高兴,你一定要戴下去。”兰静忍俊不禁笑了笑,道:“你回吧,路上开慢点。”

目送刘睿驾车离去后,兰静在外面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摸出手机,敲了一行字发出了短信。

刘睿正在凝神开车,忽然听到手机短信声,忙将车速放慢,边看短信边留意后视镜,看有没有挡了人家的车,哪知道不看还好,一看后面出现一辆很熟悉的蓝色的五系宝马轿车,再从左后视镜望出去,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不是上午所见的高冬冬的妹妹又是谁?吃了一惊,也不知道她一直跟着自己来着还是刚刚碰上,下意识打了右转灯,慢慢停靠在路边,连手机短信也顾不得看了。

他的车靠边停下,那辆蓝色宝马也靠了边,不过是停在他的车身前侧。

刘睿就此确定,她可能一直跟着自己来着,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想到刚才跟兰静说话的场景很可能被这个女人看到眼里,她要是再告诉李青曼,自己可真不要活了。

哎呀,省城真小,怎么又碰上这个可恶的女人了!

刘睿坐在车里,一动不动,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是他不动,那女子也坐在宝马里面不动,好像跟他耗上了。刘睿弄了个左右为难,想了想,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耗得起,自己还要赶回云州,哪里耗得起?长叹口气,硬着头皮从车里下来,走到那辆宝马的驾驶位一侧。

那女子坐在驾驶位上一动不动,但是把车窗玻璃降了下去,似笑非笑的说:“真是冤家路窄哟!”刘睿冷笑道:“是冤魂不散吧。”女子嗤笑道:“我还没找人砍你,更没砍死你,哪里来的冤魂?”刘睿哼道:“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说说吧,想怎么样?”女子侧头看他一眼,夸张的说:“哎哟,我想怎么样?我可是已经帮你把礼盒送到我爸那去了,还帮你说了几句好话,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说我想怎么样?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跟你聊天那个女人长得还挺有气质,我是不是应该高看你一眼呢?啊?”

刘睿吓得心头一跳,糟了糟了,刚才跟兰静聊天还真是被她给看到了,这个女人恨自己不死,她真要把此事说给李青曼听,自己可就死定了,心中惊惶,脸上淡定的说:“哦,那是我老同学,她托我捎了点家乡的土特产,我这是回云州路上顺便拿给她。”女子淡笑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告诉青曼姐,我不是八婆。”她这么一说,刘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欠了她好大人情,之前的怨愤也全都消失不见,便温和的说:“高小姐,我还要回云州,可能没空跟你闲聊了,改天再见吧。我谢谢你帮我送礼给高叔叔,下次有时间请你吃饭。”

女子笑道:“别忙走。我只说不把你跟老同学见面的事情告诉青曼姐,可没说不带她过来看看你这位气质娴静的美女老同学。你们既然是老同学,那青曼姐跟她也就不是生人,相信两人一定很高兴交个朋友的。”刘睿闻言吓得都快小便了,尾椎骨一酸,用力憋紧括约肌,这才没出来,心里已经把这个姓高的女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气愤无比,心中暗骂蛇蝎美女、妖女狠辣,脸上尽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随便呀,你爱怎样就怎样。”女子笑道:“我留意到,你送给你老同学的礼盒跟送给青曼姐还有我爸的一样,啧啧,你真是图省事啊,一点新意都没有。回头我非得跟青曼姐说说不可,送你老同学的跟送青曼姐的一样,岂不是说,在你心里,她俩地位一样?呵呵,有意思。”

刘睿气得都快**了,咬着牙不骂出来,看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美眸,真想把她眼珠子挖出来,让她到处乱看。

女子笑道:“你看我也没用,事情你已经做完了,再想补救,怕是不好办了吧。”刘睿冷冷的说:“你到底想要怎样?”女子收起笑容,淡淡的道:“我不想怎么样啊。只是对你很好奇,真的,我哥都找人砍你了,这得多大的仇恨啊。偏偏我爸又开过玩笑,说把我许配给你,我就更好奇了,一个恨不得你死,一个恨不得把女儿嫁给你,我就想瞧瞧你到底是个何等样人。”刘睿说:“你今天瞧见了。”女子点头道:“嗯,让我很失望,但我不觉得是我爸看走了眼,而是你这个家伙很会在长辈与领导跟前演戏。你一定是巧言令色骗过了我爸,这才让他喜欢你的。”刘睿苦笑道:“高叔叔只是开玩笑”女子摆手道:“别乱叫,你是什么人,跟我高家有什么关系,也配叫我爸叔叔?哼。我告诉你,你仗着青曼姐的势,可以管她爸叫叔叔,但是绝对没资格往我爸跟前凑近乎。”

刘睿冷笑道:“高小姐你多心了,我可没想往你爸跟前凑近乎。令堂令兄的为人,让我巴不得躲得你们高家远远的。”女子哼道:“少废话,我高紫萱又不是没人要,凭什么要许给你这个家伙?我告诉你,你别因此得意。”刘睿哭笑不得,道:“你叫高紫萱是吧,我也告诉你,你爸只是开个玩笑,凑李省长的趣的,他才不会真把你许配给我呢。”高紫萱冷哼道:“反正这么说了就是不行,我就饶不了你。”刘睿叫屈道:“关我什么事啊?话又不是我说的。”高紫萱瞪住他,道:“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本身就是一种对我的侮辱,我就饶不了你。”刘睿吃惊的说:“你你想干什么?”

高紫萱嘿嘿冷笑,道:“我想干什么?你害得我们高家这次丢了大脸,听说我爸还答应了你两个条件,哼哼,我不服,我要给我们高家找脸子回来。”刘睿苦叹道:“高小姐,你有没有搞错,事情都是你哥引起来的,我不过是”高紫萱哼道:“少废话,反正从此以后啊,我就跟你做对了。以后怎么收拾你先不说,先说眼前,我要阻止你追求青曼姐。哼,我哥的女人,你也想碰吗?小子,我告诉你,识相的你就自己放手;不识相,嘿嘿,我就把青曼姐带过来看看你这位美女老同学。”刘睿听得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嘴硬的叫道:“看就看呗,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老同学关系,不怕看。想我跟青曼分手,那是门儿都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拦住我,好让你哥跟青曼复婚,切,别做白日大梦了。”高紫萱见他如此笃定,反而犹疑起来,回忆刚才所见,他与那个女子倒是一直谨守男女之别,没有过分亲密,他把礼盒送到那女子车里后,两人聊了几句他也就走了,更没有过分的动作,倒不像有暧昧关系的,想了想,说道:“你也不要嘴硬,等我跟青曼姐与你的美女老同学交了朋友,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刘睿看着她暗暗冷笑,心说你个白痴,你有阳谋,我有阴谋,你带青曼去见兰静,我不会提前给兰静打电话跟她串口供吗,哼哼,老子怕你?倒是你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我,逼急了老子,老子可是跟你没完。

49

说来也巧,就在此时,两人同时接到了电话,对视一眼,向对方投去鄙夷的眼神,各自接了电话。

刘睿的电话是孙丽珍打来的,她说:“小睿啊,你还在省城吗?”刘睿说:“我在啊,还没走。孙老师你有什么事吗?”孙丽珍开门见山的说:“小雪刚给我打来电话,说想要一台笔记本电脑。我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好,呵呵,你是年轻人,平时应该接触笔记本电脑多一些,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个牌子?”刘睿道:“小雪想要一台笔记本?”孙丽珍笑道:“是呀,她说她们有电脑课,而且同寝室的同学都有了,就她还没有。”刘睿忍不住好笑,看白雪平时文静内敛,不怎么爱说话,还以为她是个成熟稳重的姑娘,哪知道她跟普通小女孩一样,也讲求物质上的攀比,还找什么电脑课的理由,其实她就是看到同寝室同学都有了她自己却没有而着急不忿,笑道:“好,完全没问题。这样吧孙老师,我过会儿给小雪打个电话,看看她对这台笔记本电脑的需求是什么,问清楚需求,我再帮她确定品牌。毕竟,有的品牌注重商务,有的品牌注重娱乐。”

孙丽珍见他说得头头是道,非常欣慰,道:“那好,我把她手机号告诉你,你有时间就给她打一个。也不用急,这段时间她还在军训,暂时也用不着。”刘睿说了声好,耳听她声音温柔动听,又想到她那丰腴的娇躯,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孙老师,你那个表弟还在你家住着么?”孙丽珍奇道:“住着啊,怎么了?怎么问起他来了?”刘睿走远两步,躲开高紫萱,有些别扭的说:“孙老师,我说出来您别介意。”孙丽珍更加奇怪了,问道:“你说啊,怎么了,我干吗要介意?他跟你说什么了吗?”刘睿说:“他也没跟我说什么,不过我看这个人似乎有些邪恶,他他今天早上我发现,他总是总是不怀好意的看你,你你得小心提防。”孙丽珍沉默半响,似乎害臊了,小声说:“不至于吧,他他怎么说也是我亲表弟呢。”刘睿暗叹口气,道:“好吧,当我没说,孙老师您别怪我多事就好。”孙丽珍柔声道:“你这也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会注意的。”

挂掉电话后,刘睿边等她发来白雪的手机号,边要去看之前那条手机短信,余光却见高紫萱从车里钻了出来,靠在车身上冷笑道:“娜姐,您就别心我的终身大事了,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我自己会找,您真有那个闲工夫,对了不如你给我一个姐姐介绍个对象吧”说到这里,狠狠横了刘睿一眼,美艳逼人的俏脸上却现出得意的神色。

刘睿听到这里,隐约猜到她嘴里这个“姐姐”,很可能就是李青曼,不然她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么多的表情?冷眼看着她,听她续道:“对,我高紫萱的姐姐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她爸比我爸可厉害多了。嗯,今年三十出头了,比我矮点,身材还不错,脸蛋也很漂亮你别说跟我比,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了我高紫萱最关键的一点,她离过婚呃,要求啊,我看看”说完美眸一转,盯到刘睿脸上,俏脸上现出鄙夷之色,戏谑说道:“要有男人味道的,沉稳老练,心胸宽广,穿衣打扮都要有品位,最好是出国留学过的,千万不能是土包子,最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开日本车,呵呵”

刘睿听到这里又是大怒,知道她刚才说的这些形容词都是或正或反贬低自己的,心里已经恨不得把这个讨人厌的蛇蝎美女扒光了衣服按在地上狠狠打她一顿了。

高紫萱说笑两句挂了电话,脸上笑容迅速收起,冷冷的说:“我刚找人给青曼姐介绍对象了,你有什么感想呢?”刘睿知道,自己越生气,她越高兴,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让她得意?便笑道:“我确实有感想,我觉得你这样玩下去,很可能你跟青曼再也做不了姐妹朋友了。”高紫萱闻言果然恼怒,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忽听前路不远处传来一阵人声呼喝,便扭头望去。

刘睿也听到了这喧嚣的喊叫声,抬头望去,见前路三十多米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瘦削年轻男子正在往自己这边飞奔而来,手里抓着一把似红似白的东西,暂时看不清是什么,而在此人身后,追来两个保安样人与三四个男子,胖瘦不一,年纪也都不同,心中微微纳闷,不知道这些人是在打架,还是前面那小子偷了后面那几人的钱物。

突然,追在最前面那个保安大声喊道:“杀人了,抓住他呀,杀人了”也就是叫了这三句,他捂着左肋下部位倒在地上。旁边另外一个保安见状大惊,急忙停下来扶他。后面那几个男子也都停下来,看看地上的保安,又看看前面狂逃的瘦小男子,再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是谁也不肯再追了。

刘睿听得微微色变,目光回到最前面那个瘦小男子身上,此时才认出他手里拿的是一把一尺多长的尖刀,上面红色的应该是血迹,至于白色的,不消说,是刀刃反射的阳光,眼见他冲自己这边跑过来,转瞬间也就是十几米远近,不仅可以看到他那狰狞惊惶的表情,还能看到他手臂因紧握尖刀而凸出的血管,叫道:“不好,快躲开!”

他这话,既是警告自己,不要见义勇为拿生命开玩笑,也是提醒站在自己身前两米远近的高紫萱。可是高紫萱一点反应都没有,听了就如没听到,只是望着那个瘦小男子,看他越跑越近。

刘睿大急,叫道:“高紫萱,快躲开,那小子是个杀人犯,手里有刀。”高紫萱傻呼呼的应了一声,转身要冲他跑过去,忽然想起什么,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刘睿也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蠢笨,但目前来看,她躲进车里确实不失为一个避免成为焦点的高招,眼见那男子越奔越近,眼睛里的凶光已经瞪向自己,心中明白,自己再不躲开,很可能成为他攻击的目标,忙闪身跑到路边的人行道上。

那瘦小男子见他躲开,眼珠一转,忽然盯住了高紫萱那辆宝马车,嘴里如同野兽一样的嘶吼着什么,冲她的宝马车就奔过去,先用尖刀在她车前盖上随便划了几下,又往驾驶位方向冲去。

刘睿知道高紫萱刚才为了跟自己说话,把驾驶位车窗玻璃已经降下去了,此时应该还没升回去,如果那男子有心杀她,只消把尖刀伸到车里就能捅死她,吓得大惊失色,虽然心里很讨厌这个女人,但看在她是李青曼姐妹的份上,又是高国泰的千金,也不能眼睁睁看她落难,忙大声叫道:“高紫萱,高紫萱,快关车窗,快关车窗呀。”喊出这几声,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得见,瞥见那男子还真跑到她驾驶位一侧,倒没持刀进去捅杀她,而是一把就将车门拉开了。

刘睿看得胆战心惊,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只要高紫萱落在他手里,肯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下意识冲过去,几步就到了副驾驶门口,伸手就去拉门。多亏车门没锁,他一把就给拉开了,拉开来看时,见高紫萱已经翻身扑在副驾驶座位上,正惊呼喊叫着往外爬,脸上一点血色都无,有的只是濒临死亡的惊惶。

而与此同时,那持刀男子已经钻进车里,坐在驾驶位上,先把门关上,瞥眼看了下正往外爬的高紫萱,又与副驾驶门口的刘睿对了个眼神。刘睿发现他眼睛已经红了,又看他眼神穷凶极恶,就知道大事不妙,还没来得及思虑如何应对,眼见他右手高举尖刀,冲着高紫萱后背狠狠刺了下去。刘睿吓得脸都绿了,这一刀要是扎进高紫萱后背,她就是有十条命也要死了,情急之下,甩手将手机砸了出去。

这下砸得甚准,正砸在那男子的嘴上。那男子啊的一声痛呼,也顾不得刺死高紫萱了,抬眼瞪向刘睿,忽然伏过身去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捅。两人之间隔着副驾驶位,刘睿又没死贴着门边站着,那男子胳膊又短,所以几刀都没有伤到他,饶是如此,看着乱刀在身前乱捅,也吓得他心脏噗噗乱跳,好似要从心窝里跳出来一样。

高紫萱被那男子压在身下,一是受惊,二是害怕,吓得一点力气都没了,瘫在座位上一动不能动,哭得跟泪人似的,瞥见刘睿就在跟前,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哭腔叫道:“刘睿,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快救我,我要死了呜我不想死呀!”

刘睿虽然没有受过处置突发事件的相关培训,却也知道这时候高紫萱最好不要哭泣喊叫,避免激怒凶手,让他更加的残暴凶猛,便劝道:“别哭也别喊了,我会救你的,你老实呆着别吭声。”

话音未落,那男子瞥见刺不到他,忽然收刀回去。刘睿以为他要再次刺向高紫萱,忙抬腿提进车里,往他身上踢去。那男子却根本没想捅死高紫萱,而是手握方向盘,脑袋侧面寻找钥匙所在,似乎想要发动引擎,就此溜之大吉。可他没想到的是,高紫萱这部宝马属于高配车型,没有钥匙孔,而是使用了最先进的无钥匙启动系统,也就是大家常听到的一键启动。他找来找去不知道怎么发动这辆轿车,而从前挡望出去,刚才那保安还有追捕的几个男子又追了上来,眼看已经跑不了了,忽然间凶性大发,狂叫几声,持刀就往高紫萱后背再次捅去。

刘睿眼见分明,忙抬腿踢他的右臂。那男子大怒,挥刀往他腿上乱刺乱划。刘睿一个不小心,但觉小腿一凉一疼,已经被划了个正着,伤口火辣辣的疼,行动方面却无任何阻碍,估计只是轻伤,放下心来,继续跟他缠斗。

此时剩下的那个保安跟其他几个男子也都围了上来,在驾驶位车窗门口大声喝骂喊叫,成功吸引了那男子的注意力。那男子顾不上刺死刘睿与高紫萱,转身冲他们挥舞,避免他们冲进来抓住自己。

趁此良机,刘睿忙收回腿来,两手抓住高紫萱的双臂,一边拖拽一边搂抱,终于是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那男子回头看时,见高紫萱已经不在车里了,气得脸色黑红不堪,忽然推开副驾驶车门,嗷嗷叫着冲出去,挥刀乱刺。

刘睿也顾不上那边的战局了,搀扶着已经瘫成一堆烂泥的高紫萱躲远了去,没走几步,忽听一声惨叫,吓得心头打个机灵,回头望时,只见那瘦小男子骑在一个男子身上,正在他身上乱扎乱捅。那男子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倒气,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刘睿只吓得全身冷汗迭出,暗道侥幸,多亏他们几个吸引了那家伙的注意力,要不然自己肯定救不出高紫萱,说不定还要被他重伤,至于高紫萱,也难逃他的刀下亡魂。

此时四面八方的路人都围了过来,眼看人多了,刘睿终于松了口气,把高紫萱扶在一座大型商场门口的台阶上,问道:“你没事吧?”高紫萱脸色惨白,美眸无神的瞥了他一眼,道:“谢谢你,我死了吗?”刘睿哭笑不得,道:“你差点死了!”回头望去,见那瘦小男子已经站起身来,手持尖刀左右前后的突围,围追他那几个人吓得四散而逃,谁也不敢接近他,再撸起裤腿看看自己腿上的伤,五六公分长度,刀口倒是不深,可是鲜血流了不少,已把袜子浸湿玷染,又是气恼又是不忿,抬头看到商场门口的保洁阿姨正手持拖把站在旁边看热闹,冲过去叫道:“阿姨借我用用。”说完不由分说,从她手里抢过拖把,跳到台阶底下,将拖把架在地面与第一节台阶上,用力一脚踏到根部,拖把便应声而折,成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

有武器在前,他雄心万丈,捡起木棍,转身就跑。

高紫萱吃惊的叫道:“你你去干什么?”刘睿冷笑道:“我去打死那个兔崽子!”高紫萱叫道:“你不要命啦?你回来”

刘睿理都没理她,眼睛盯住那小子,脚下快速行进,挑个人群空子跑进场中,大声喊道:“孙子,要杀人来杀老子,看老子不他妈打死你。”说着蹂身上前,双手持着木棍,高高击打下去。那男子也知道棍子不好惹,并不鏖战,转身便逃,手中尖刀四处乱划,挡者披靡,没有任一人敢挡住他的去路。刘睿收起棍势,拔步便追。两人一个逃得快,一个追的紧;一个势若疯虎,一个状似奔马。众人看得叹为观止,指指点点。

追了一阵,距离人群越来越远。刘睿哪怕明知自己会功夫,可还是有些发虚,这也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咬了咬牙,一发狠,用手中木棍当做飞镖,对准那男子背后扔去。

两人前后也就是四五米的距离,这下子一击便中。可惜木棍太轻无力,只撞得那男子一个趔趄,却没砸倒他。可刘睿也不是寻常之辈,就趁他这个趔趄的间隙,紧走两步,飞身就是一脚飞踹,正踹在这男子腰肢上。那男子但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冲了几步扑倒在地。他也知道此次难逃活命,在地上翻起身来挥刀乱划乱捅,嘴里大骂:“都死吧都死吧,都他妈死了吧,我不活了你们也别想活”

刘睿见他翻身起来却没跑,大喜过望,捡起木棍,冲上前去,一棍砸向那男子的小腿。但听“咔嚓”一声轻响,那男子痛呼一声,再次翻倒在地,打起滚来,手中刀子也掉了。刘睿以为他小腿腿骨被自己这一下打断了呢,等抬起棍子再看,失笑不得,竟然是棍子从头劈开了,心里暗骂,这王八蛋的骨头倒是硬,冲上去,对准他脑袋又是使劲挥出一棒。可惜那男子正在地上翻滚,这一棍没砸到脑袋上,只砸到肩头,却也将他一棍打在地上,动弹不得,木棍却也因此从中断折。

刘睿这才出了口胸中闷气,几步抢上去,压在那男子身上,左腿顶住他腰眼,让他无处发力,左右两手将他两臂扭过来死死扣住,骂道:“你他妈牛啊,你他妈狂啊,你他妈还跑啊,你他妈怎么不跑了?”男子落寞的嘀咕道:“我跑不了了,你枪毙我吧,我不活了”刘睿骂道:“你他妈不想活了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别他妈祸害老百姓!”男子忽然嘿嘿冷笑起来,笑道:“我捅了三个,也算够本了。哈哈,这回死也够本啦。”

刘睿听得悲忿莫名,回想他刚才压在那个男人身上乱捅的场面,仍是心有余悸。

此时那保安还有围追这男子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后面跟着黑压压一群看热闹的。他们眼见刘睿将此獠擒拿当场,都是敬佩不已,敬佩归敬佩,下一刻,几人已经冲上来,对准这男子拳打脚踢起来。刘睿甚至还为此挨了一脚,忙从这男子身上下来。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这个瘦小男子就已经被打得口鼻冒血,晕在地上没反应了。此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众人纷纷叫嚷:“一一零来了!”“他妈的,这警察来得可真慢,人都死了俩了才来。”“就是,真他妈不能指望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凶手都他妈逮住了,警察还来干屁?”“哈哈,你这话算是说错了,人逮住了他们才来呢,过来拿人,回去领功。”“唉,什么世道啊!”

忽然有人对坐在旁边呼呼喘气的刘睿说道:“哥们,还是你牛逼,这么多人都弄不住这小子,你一个人就给收拾了。”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是啊,还是这哥们牛逼,要没有他,可抓不住这个王八蛋。”“哥们你没受伤吧?”“兄弟真是了不起,是不是练过呀?”“真有胆子啊,你也真不怕死!”

“你是不是白痴啊?”一个清冷衰弱的女子声音忽然在刘睿身前响起。

刘睿抬起眼皮,先入眼是一对修长秀美的黑丝小腿,往高处看,是一条酒红色的毛呢短裙,看到这里,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笑了笑,也没言语。

这人半蹲下来,死死瞪着他的眼睛,冷冰冰的说:“你就是个头号大白痴,大傻冒,缺心眼!”刘睿苦笑道:“高小姐,我好歹也算救了你一回,你就这样报答我呀?”高紫萱怒道:“就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骂你。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呀?他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一百个抵得了你一个么?你要是为了抓他反被他杀了,你说你你是不是白痴啊?有警察呢,凭什么你强出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的,你简直就是天下无双的大傻蛋!”刘睿知道她骂自己是为了自己好,也不生气,笑道:“我没别的想法,就是他划了我一刀,我就得找回来。”

高紫萱吃了一惊,凝眸打量他身上身下,问道:“伤到哪了?要紧吗?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就去扶她。刘睿推开她手臂,笑着摇头道:“没事,轻伤。”

不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传来“散开,都让开,闪开,一边看去”等威严的呼喝声。

刘睿与高紫萱随同众人望去,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到来之后,现场有人告诉他们凶手在哪,也有人冷嘲热讽,说他们花着老百姓纳的税不办人事。很快又有几个警官到来,找人跟现场围观群众了解情况。

听说是刘睿把凶手抓住的,好几个警官都把视线投向了这个坐在路边的年轻男子,接着走过来跟他仔细询问。刘睿虽然很怕麻烦,但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所做的,只能从头到尾叙述了一番。几个警官听他说从凶手刀下救了高紫萱这个貌美女子,又一个人追上来将凶手打倒在地,脸上都露出佩服的神情。

要知道,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公安警察,有的时候在遇到突发情况时,也未必能够做到冷静镇定,未必能将凶犯抓住。譬如,前段时间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反响很强烈的一个案子,在国内中南某省,一个男子在超市里劫持了一个女子,两个民警到现场处理。那男子突然情绪失控,用刀连续捅了那女子十几刀。女子当场遇难。两个民警却因为惊慌失措,没有采取任何制止凶手行凶的手段,因此,而被老百姓们广泛质疑。

眼前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却不仅能从凶手手下救出一个女性人质,还能将其擒拿,这处变能力与心智,显然比那两个专业的民警加起来都要高得太多太多,实在是令人不能不佩服。

为首警官跟刘睿握手,语气感慨的说道:“兄弟,我佩服你,今天要不是你见义勇为,这个歹徒还可能刺伤更多的无辜群众,要是被他逃了,还会造成更大的社会安全隐患,你算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你真是了不起。”刘睿讪笑两声,道:“我也没你想得那么伟大,当时我就是想着不能白挨他一刀,必须还回来。”旁边几个警官闻言都乐了,有一个说:“兄弟,你把本来该我们做的事情都给做了,我们这些穿着警服的很惭愧呀。”

其他几个警官闻言都面现尴尬之色。

为首警官道:“兄弟,过会儿麻烦你跟我们回所里做个笔录。我再跟上级领导商量一下,看看给你申请一下见义勇为的奖励。”刘睿忙道:“啊?还要做笔录啊?我还要回云州呢。”

高紫萱插口道:“回什么回?受伤了不先去医院吗?今晚上你就别想回啦。”

警官吃惊的道:“什么,你受伤了?”刘睿笑道:“轻伤,小事。”警官点头道:“急救车已经到了,你最好过去处理一下。做笔录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程序。”说完对旁边一个警官道:“老李,带这位兄弟过去处理下伤口,他可是咱们的大英雄啊。”

处理完伤口,刘睿也从一个中年女子医生那里了解到,现场两死一伤,先死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刚从小区里走出来,那个瘦小男子也就是那个歹徒,冲过去就对他一阵乱捅,捅了以后又要捅路人,此时小区门口两个保安追出来,三人纠缠了一番,其中一个保安左肋下中刀,坚持着没倒下。后来又有几个路人过来帮忙。那男子吓得转身就跑,几人在后面追。中刀保安跑出几十米,坚持不住就倒下了。第二个死者则是见义勇为追捕歹徒的路人,在高紫萱车前不慎摔倒,被那歹徒扑在身上乱刀捅死,那一幕正好被刘睿看到。

听医生说完后,高紫萱又觉得两腿发软,看了刘睿一眼,心说要不是他死力护着自己,自己怕是第三个死者了。

现场很快清理完毕,围观群众也都先后散去,警方也将歹徒押走。

刘睿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兀自不敢相信是真的,瞥了一眼身边的高紫萱,见她正神情犹疑的看着自己,嘱咐她道:“这件事千万别告诉青曼,我怕她担心。”高紫萱忽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摇摇头,道:“我可不敢告诉她。要是叫她知道,我害得她情郎被人划了一刀,她还不得恨死我?”刘睿闻言忽然笑起来。高紫萱奇怪的说:“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刘睿说:“我想起你上午说的一句话。当时咱俩斗口,你说以后要砍我几刀,不然对不起人。嘿嘿,想不到,这么快就让你言中了。”高紫萱沮丧的说:“你确实是因为我挨刀的”顿了顿好奇的问道:“其实你当时可以撒手不管的,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刘睿说:“你是青曼的姐妹,又是高叔国泰的女儿,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你吗?”高紫萱哼道:“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看我被人捅死,多有快感呀。”

刘睿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不说了,心里很难受”高紫萱问道:“死的又不是你,你难受什么?”刘睿说:“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转眼就被那家伙乱刀捅死,看在眼里边,很难受。他中刀的时候一定很痛苦,明知自己死定了,可当时还能活一会儿,你说他临死之前心里会想什么呢?”高紫萱咬了咬**的下唇,道:“别人我不管,总之今天你把我救了,我高紫萱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我欠你一条命。”刘睿看着她,心中也纳闷,自己跟高家怎么就脱离不了关系了呢,道:“你赶紧回家吧,好好睡一觉,忘了刚才的事情。我跟他们做完笔录就回云州了。”高紫萱哼了一声,道:“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指挥,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让我听你的话。我跟你一块去做笔录。”

做完笔录,已经六点多了。

看着昏黄的夜色,刘睿身心疲惫。高紫萱走过来道:“你这就回云州?”刘睿嗯了一声。高紫萱道:“先吃了饭再走吧,我请你吃饭。”刘睿摇摇头,道:“要吃你吃,我是没胃口了。”高紫萱大为不忿,怒道:“我高紫萱请人吃饭,还从来没谁拒绝过,你敢不给我面子?”刘睿冷笑道:“你跟你哥真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都一样的自以为是。”高紫萱闻言只是死死的瞪着他,也不说话。

刘睿刚要迈步走人,手机响了起来。之前,他用这手机当做暗器,甩向那个歹徒,关键时刻救了高紫萱一回,不过却失落在她的宝马车里,后来就给忘了。还是高紫萱从车里找出来还给他的。

刘睿看了眼来电号码,是个陌生手机号,等了一响,确定不是扰来电了,这才接听,刚接听彼端就响起白雪急促的叫声:“小睿哥,小睿哥,是你吗,你还在靖南吗?”刘睿道:“在啊,怎么了?”白雪急急的道:“小睿哥,你在靖南就赶紧去我家里一趟吧,看看我妈怎么了。刚才我给她手机打电话她不回,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刘睿想了想,白家不只是孙丽珍一个人在家,还有她那个姓万的表弟呢,就算孙丽珍不接自己的手机号,家里座机总该有人接吧,想到早晨所见那个万姓男子不良的眼神,忽然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道:“好,我马上过去。”白雪道:“五点多的时候我妈还给我打电话来呢,说你会给我打电话说笔记本的事情,但是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了,我真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了,比方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触电了”刘睿听得啼笑皆非,暗道这小丫头善于幻想,道:“不说了,我马上过去。”

高紫萱等他打完电话哼道:“你可真忙,国家主席都比不上你。”刘睿道:“你赶紧回家吧,我有事要走了,再见了呃,别再见了。”高紫萱大怒,叫道:“你什么意思啊?别人想见我都见不着呢,你还不想再见,真是太气人了,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刘睿懒得理她,大步跑回车里,发动以后要往孙丽珍家里驶去。可问题是,这北京路派出所所在位置特别生疏,他从来没来过,一上车就晕了方向,哪里知道孙丽珍家在哪里?赶忙拿过导航仪来设置目的地。

高紫萱悠然自得的走过来,在车窗外望着,道:“迷路了吧?臭小子。”刘睿恨恨瞪她一眼,却是越慌越找不到终点。高紫萱道:“还是求我吧。我怎么说也是靖南本地人,你想去哪,求我,本小姐带你过去。”刘睿怒道:“你要是愿意帮忙,就态度好点;不想帮忙,就趁早滚蛋,我有急事。”高紫萱叫道:“哎呀,求我帮忙还敢凶我,哼哼也就是看在你今天救我一命的份上,要不然啊,我才不搭理你呢。说吧,去哪。”刘睿便把白家所在说了,高紫萱冷笑两声,回去开了宝马,在前面领路。

两人这一开起来,刘睿才发现,这个美女车开得又野又猛,在路上狂飙乱钻,自己根本跟不上,好几次她都抢着黄灯闯过十字路口,却把自己落下了。好在她又在前面等着,这样才没跟丢。她车开得快,刘睿用心跟随,自然也开得不慢,也就是半小时就到了白家所在的团省委大院里面。

来到白家门口,刘睿下得车来就去门口按门铃,按了半天没人理会,便大声拍打起铁门来。

高紫萱从车里下来走到他身后,四下里望了望,道:“你有急事,人家可是一点都不着急。”

刘睿不理她的冷嘲热讽,又拍了几下,侧耳辨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心中疑云顿生,抬头看了看这座小院的倒座房,正是普通的平房,三米左右,自己要是站在丰田越野车上,可以轻松跃到房顶,再从房顶跳到院子里,倒是可以进门,便转身来到车头,爬上去,又慢慢爬到车顶,站直身子,两手扶在倒座房房檐上,两脚一蹬车顶,便蹿了上去。

高紫萱看得吃惊不已,叫道:“你疯了啊?你这是要私闯民宅?”

刘睿站到倒座房顶上后,发现里面小楼一楼二楼灯光大亮,从窗户望进去,却是无人走动,大为纳闷,想要喊“孙老师”,又怕惊动邻居,想了想,悄无声息的从屋顶下到天井墙头上,又跳进院子里,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大步走进楼内客厅,叫道:“孙老师孙老师”没人应声,屋里气氛诡异得吓人,心里直觉家里有人的存在,可为什么就是不吭声呢?

又喊了两声,楼上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呀?”话音未落,一个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只走两步,站到楼梯中间不动了。

刘睿定睛看去,正是孙丽珍的表弟、那个万姓男子,见他脸色红白不堪,衣服也有些凌乱,暗生疑窦,问道:“孙老师呢?”这男子讪笑道:“她她出去买菜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呢。”刘睿问道:“你一个人在家怎么不接白雪的电话?”男子惊讶的说:“小雪来电话了?我怎么没听到?呵呵,没听到。”刘睿追问道:“那孙老师怎么也不接呢?”男子陪笑说:“哦,她没带手机,没带手机就出去了,呵呵。”

刘睿总感觉这男子哪里有些不对劲,回头望了望门口鞋柜,见地上摆着一双今天早晨孙丽珍穿过的白色皮凉鞋,心中一动,她真要是出去买菜,怎么可能不穿鞋呢?难道穿着拖鞋出去买菜?再说了,谁们家过日子,不是早晨上午的就把菜买好了?哪有大晚上的出去买菜的呢?想了想,道:“哦,白书记让我从二楼拿点东西回去,孙老师不在,我就只能自己拿了。”说完往楼梯走去。

男子脸色大变,道:“不你别”刘睿见他表情不对,更是觉得此人可疑,甩开大步往楼梯上走。男子用手拦他,道:“你别我表姐家里你怎么能随便进呢。你要拿什么,我去给你拿。”刘睿嘿嘿冷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拿东西了,知道东西在哪,不用麻烦你了。”说完将他轻轻巧巧的推开了去。那男子冲上去拽住他,怒道:“你这个人懂不懂规矩?你不过是给我姐夫当秘书的,说好听点是秘书,难听点就是一条狗,你当狗的怎么能随便进主人家里?你给我下去吧。”刘睿大怒,反身用力一推,要不是他在栏杆上抓得稳,这一下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刘睿推开他后,不敢怠慢,大步往楼梯上跑去。那男子看着他上了二层,脸色变幻,忽然转身就跑。

刘睿来到二楼,见四五个房间都亮着灯,嘴里叫着“孙老师”,一个个的查探,忽听最里面一个房间里传出低低的鼻哼声,似乎是孙丽珍发出来的,忙跑过去看。

门开着一道缝,里面不断发出哼哼声。

刘睿从门缝里看到床头部位,有一个满头秀发的脑袋,不是孙丽珍的又是谁的,心中大喜,推门就进,叫道:“孙老师,可找到你啦!”

他兴冲冲的推门就进,可等进到屋里,看到床上的一幕时,如同被一百万伏的高压电击中似的,瞬间僵立当地,整个人都石化了。怎么回事?

原来,孙丽珍全身赤露,被五花大绑的捆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胴体毕现,白花花的,与红色的床单相互辉映,几乎要把刘睿的眼睛晃瞎了。他第一眼就看到她那丰腴有肉的腰肢,目光随后就移到腰肢以下那对浑圆丰满的大上,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口干舌燥,似乎管不住身体某个部位了,又看到她那雪白的脚腕被一根绿色的尼龙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更是在心里有了犯罪的念头。

感受到这个念头后,刘睿暗道不妙,转开头不去看她的身子,心中惊骇无比,也不知道是谁对她做了这等恶行?更是不理解,那人将她捆起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她扒得精光?想要偷她家里财物的话,不会扒光她;想对她性侵的话,又不用捆住她。这从情理上说不通啊。想到之前那个万姓男子,千方百计阻拦自己上楼,难不成,这是他干的?按理说,家里只有孙丽珍跟他两个人,除去他,似乎也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干出这事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看他早晨所暴露出来的丑态,似乎对这位表姐的身子感兴趣,但何至于将她绑成一个肉粽子?想了想,不是很明白,又转过身,问道:“孙老师,你怎么了?这这是谁干的?”孙丽珍只是哼哼的出声。刘睿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思虑片刻,转身走到床前,先拿起一床夏被,盖在她的娇躯之上。

这下,白花花的肉儿不见了,熟透了的丰臀,修长的大腿,光滑的玉背,什么都瞧不见了。

刘睿又不免有些惋惜,单腿跪在床上,凑过去问道:“孙老师,孙老师,你倒是说话啊?”孙丽珍只是哼哼。刘睿忽的意识到,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她既然被人捆住手脚,也可能被人堵住了嘴巴,否则她乱喊乱叫,那人还怎么成事?想到这,惊呼道:“孙老师,你被人堵住嘴巴了?”孙丽珍嗯嗯的用鼻子表示同意。刘睿暗骂一声好禽兽,跪到她上半身旁边,将她脑袋慢慢扳过来,扳向自己这一边,再看时,她满脸泪痕,梨花带雨,嘴里塞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他脸色大变,忙伸手过去,从她嘴里拉出了那东西,等将那东西全部拉出来,迎风一展,这才看出,这是一条三角的边女式,想到这可能是她的贴身衣物,哪敢多看,忙随手扔到一边。

孙丽珍嘴里阻碍既去,却也没说话,而是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委屈与不甘。刘睿听得心酸不已,眼圈也红了,柔声道:“孙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个姓万的表弟干的?”孙丽珍闻言,哭的声音更大了,连连点头,在席梦思床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刘睿气得怒火万丈,转身下床,道:“我去把他抓起来!”说完冲出了这个房间。

等他来到楼下一看,哪里有那个家伙的身影,来到院子里,却见高紫萱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忙问:“你看见没看见一个中年男子,从这家跑出去了?”高紫萱点点头,道:“刚是有一个,忽然就开门跑了,把我给吓了一跳。”刘睿叫道:“哎呀,你怎么不拦住他呀?”高紫萱嗤道:“我干吗要拦住他呀?他又没碍着我。你风风火火的这是干嘛呢?这就是你的急事?”刘睿哀叹一声,知道那万姓男子是心下有虚,知道自己上楼一定会发现他对孙丽珍所做的一切恶行,一定会抓他,所以见机不妙先逃了,他这一逃,必定是远走高飞,自己一个人哪里抓得住他?摇摇头,转身回往楼里。高紫萱跟上去叫道:“你唉声叹气的干吗呀?”刘睿道:“你别进屋。”高紫萱冷笑道:“凭什么呀?”刘睿哼了一声,道:“进屋也行,就在客厅里老实呆着,哪也别去。要不然别怪我赶走你。”高紫萱哦了一声,奇怪的看着他。

刘睿重新回到楼上房间里的时候,孙丽珍还在嚎啕大哭。刘睿知道她在被表弟扒光捆绑的过程中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想要劝她,却无从劝慰,想了想,从床头柜上摸过一盒纸巾,抽出纸巾不住价给她擦拭泪水,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是一句:“孙老师,别哭了”

过了一会儿,孙丽珍哭声渐弱,脸上却现出痛苦的表情。刘睿这才想起,她身子还被捆着呢,忙道:“孙老师,我给你解开绳子吧?”孙丽珍闻言脸色大变,秀丽的眸子里全是泪水,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羞从心来,又大哭起来。

刘睿当然知道,她羞于把她的身子呈现给自己观看,可此地除了自己外又没有别人能够帮她,她既不愿意答应,又没法拒绝,悲愤羞恼之下,只能大哭了,不过,自己倒是可以求高紫萱上来帮忙,她也是女人,帮孙丽珍解开身上的绳子是最妙不过,可就怕孙丽珍更羞于在外人跟前出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给自己看到赤身裸体也就算了,再给外人知道,尤其这丫头还是高国泰的女儿,要是传到官场上去,以后连带老板白旭光也没法做人了。沉思半响,道:“孙老师,楼下倒是有我一个朋友,是女孩,要不让她上来给你解绑吧。不过,她是省人大副主任高国泰的女儿,我就怕她嘴巴不严,再把这件事传出去,那恐怕白书记也不好”

孙丽珍听了这话,忙道:“别别告诉她,别让她上来,千万不要”说完又哭得狠了。

刘睿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是想不到,那个姓万的如此卑鄙下流,竟敢对你这个亲表姐做出这种事?他真是禽兽不如。他也就是跑了,要是让我抓住,我非得点了他的天灯不可。”孙丽珍大哭道:“小睿啊,我后悔没听你的提醒啊,我实在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对我这个亲表姐下手啊,他简直不是人啊,杀千刀的他该死啊呜”刘睿暗叹口气,道:“孙老师,过会儿咱再骂他,现在必须得给你解绑。要不然身子捆得时间久了,影响血液循环,你身体部位会坏死的。”孙丽珍泪眼汪汪的说:“我现在死的心都有了啊,我我被他”刘睿忙道:“他没欺负你吧?”孙丽珍缓缓摇头,幅度很小,道:“小睿,多亏你及时赶到,要不是你回来,我我真就被他欺负了。他是要先捆住我,然后再他不是人啊,他变态啊呜”

听到变态二字,刘睿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据说,男女里面有一种花样叫待,也就是俗称的**,通常都会把女人捆住,往女人身上滴蜡,用皮鞭抽打,借此刺激她们的神经来收缩壁肌肉,男人从而得到更强烈的快感。难道说,姓万的是想跟表姐玩一回**?

刘睿道:“孙老师,还是小雪给我打来的电话呢。她说给你和家里打电话都没人接,就请我来家里看一看,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是她,我已经回云州了。”孙丽珍想哭,没哭出来,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刘睿吓了一跳,忙凑近了给她拍打后背,好半天才让她平静下来,低声劝慰:“孙老师,你也别太伤心了。发生了这种事,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毕竟已经发生了,姓万的没有得逞,咱们就算没有损失,你可千万想开点,别太伤心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总之你别哭了。”孙丽珍呜呜泣道:“这以后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啊,我真是不想活了。”刘睿说:“你还真别这么说。刚才啊,我在北京路上就遇上了杀人现场,一个心理绝望、对社会充满报复心理的男青年,持刀乱捅路人,造成了两死一伤的惨剧。其中一个,我眼睁睁看着他被乱刀捅死,这才感受到生命真的很脆弱,说没有就没有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也没有被他怎么样,还是我话可能不好听,你别生气。”

孙丽珍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假的?你碰上杀人的了?”刘睿苦笑点头,心说,我还被划了一刀呢。孙丽珍止住哭泣,道:“小睿,你是好孩子,你今天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刘睿轻柔的给她擦拭脸上泪水,道:“你是我老师,白书记对我既是领导也是老师,咱们不是外人,你怎么这么见外呢?我只恨我不是女的,要不然今天你就不用这么难堪了。”孙丽珍感慨的说:“你真会说话,你真好。”刘睿说:“我去找把剪子,给你把绳子剪断,尽量不不碰不看你的身子,行吗?”孙丽珍羞臊的嗯了一声,道:“剪子在二楼一上来左手边房间里,还有刀子,你随便用。”

刘睿出屋去取剪刀,经过楼梯时往下望了望,见下面安安静静的,想到高紫萱应该在客厅里老实等着呢,没有多理会,走到那个房间,找到剪子,走回最里面那个房间,来到床上,将被子掀开一边,从孙丽珍身体一侧将绳扣剪断,道:“好了,剪断了,孙老师你你看看能不能动?”孙丽珍试着动了下,摇摇头,道:“不行,都动不了,你先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刘睿溜着被子边从上到下的看过,从她腋下直看到她大腿所在,都没见她的手,想了想,惊呼道:“我想起来了,你的手在后背上反捆着呢。”孙丽珍羞道:“那那怎么办?”刘睿咬咬牙,道:“没办法了,我只能反正是在后背,又不是在前边。”孙丽珍羞得脸色通红,小声道:“嗯,那你撩被子给我剪吧。”刘睿低声道:“那孙老师我就冒犯了。”

刘睿将被子小心翼翼从上面撩起,入目先是她的香肩,再是肌肤光洁的玉背,直到她腰肢以上部位,才见到她的双手,被反捆在那里,上上下下捆了十几匝,而且所有绳套都捆在一起,剪子根本剪不断,怒道:“靠,那个畜牲,他竟然捆了这么多匝,我我真他妈想弄死他。”孙丽珍也不言语。刘睿说:“孙老师,剪刀剪不断,我只能用手解了。”孙丽珍嗯了一声。

刘睿把剪刀放到一边,上手去解,费了半天劲,总算将她两手解放了,看绳子花式繁琐复杂,上面勾着她的玉颈,左右两边穿过她的腋下,中间在她腰上捆了五六圈,下面还有数根从她两腿中间的位置穿上来,在她玉背上织出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似的,只看得头皮发麻,心说姓万的倒是懂情趣有时间,竟然捆这么复杂的花样,要是换成自己,面对孙丽珍这样的美丽**,哪里按捺得住、把大把的时间花在捆绳子上面?本想将所有绳扣全部解开的,见状只能放弃,躲到一边,道:“孙老师,你手自由了,自己解吧。我我出去。”

孙丽珍嗯了一声,刘睿便走向门口,没走两步,忽听孙丽珍轻呼:“别走,把我脚也放开。”刘睿忙又回身,站到床尾,把她脚上被子掀开,将她脚上的绳子解了。她全身上下,就是脚上这处绳子捆得最简单,不费吹灰之力就剪断,两腿也就从此自由,心里想着,手脚自由,她自己解开其它地方的绳扣应该没问题了吧,大不了多费会儿时间罢了,便迈步走出房间,将门掩上,在门口等着。

他之所以选择在门口等着,而非去楼下等着,就是怕孙丽珍一时间想不开,在房里自尽,寻思自己在门口站着,听到屋里有什么异响,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

等了一阵,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心下觉得奇怪,难道孙丽珍趴着没起么?想到今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赶回云州也要午夜了。不过,自己辛苦点没什么,能维护了孙丽珍的清誉,自己也算做了件大好事。

楼下忽然传来高紫萱的叫声:“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呢?再不下来,我可就上去找你去了。”刘睿忙走到楼梯那里,道:“再等我一会儿咦,你为什么要等我,你回你家就是了,我从这就回云州了。”高紫萱大怒,骂道:“混蛋,那你怎么不早说?”刘睿笑道:“你快走吧,这回算是我对不起你了。”高紫萱也没说话,估计是走了。

刘睿回到最里面房门口,忽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呼,暗叫不好,难道是孙老师自杀了?忙推开门闯进去,待看到床上的情景时,脸色大变,叫了声“孙老师”,大步冲到床前。

原来,孙丽珍直挺挺翻到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痛苦之极,竟然是晕过去了。

刘睿来到床前,已经看到孙丽珍正面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对又大又白的,其上那两颗久违了的红紫葡萄,腰间那神秘的肚脐,下那茂盛的黑色丛林全都历历在目。不过,他心思一点都不在她的美好胴体上面,而是气得脸色发黑,两手捏成了铁拳,就见她身上那些绳套,堪巧将她胸前那对硕乳包围捆住,而且捆得挺凸起来,而在她两腿之间,有两根绳子,目测是从她脖子下面垂下来,兜底卡住她的花溪所在,又从她臀缝里绕到她后腰处捆住。

看到那姓万的捆出来的这情色花样,刘睿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凑过身去,轻轻拍打孙丽珍的手臂,轻呼:“孙老师,孙老师”孙丽珍如同沉睡过去似的,根本就不回应。

50

刘睿见状揪心不已,就好像自己的女性亲属被人欺辱了一般,又气又痛,眼睛都湿润了,伸手在孙丽珍腕部摸了下脉搏,感觉她脉象强健有力,确认她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暗想,虽不知她是因为什么晕倒的,但不如趁她晕迷的时候,给她把身上的绳子全部剪掉,既免得她自己劳动,也免得她心烦气躁、羞愤难堪。反正自己也已经看过她的身子,再看一回也就那样了。只要自己心存正气,又何惧男女之别、礼仪之防?

想到这里,他拿过剪刀,小心翼翼地将捆在她身上那些独根的绳子一一剪断,眼看着她胸前那对硕大的白兔解放出来,四周已经被绳子勒出了红色的淤痕,气得都要吐血了,暗骂那个姓万的丧尽天良。女人胸前这对宝贝多好多善良啊,将男人无私的哺育长大,等他们成年后又提供无尽的快乐给他们,每个男人都应该对这对宝贝存有感恩之念,可恨那个姓万的,毫不知珍惜爱护,竟然用绳子死死勒住它们,不仅是忘恩负义,更是变态到了极点。这种男人,一旦抓住,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他心里恶狠狠的想着,手上没有停歇,又将通往孙丽珍两腿之间的那两根绳子在她肚子上面一一剪断,想要拉出来,知道这两根绳子还在她后腰处打了扣,根本就拉不动,就算勉强拉动也会摩擦触碰她的要害所在,那还了得?只能暂时放弃。暗里思量,估计她也正是因为看到自己被捆成这样,所以才气晕过去的吧。

别看孙丽珍身上捆得密密麻麻,可实际上,一共只有两个绳头,由此可见姓万的捆绳子的水平实在高明。刘睿清理完她身上大多部位的绳子后,发现必须要将她翻个身,否则无法将剪断的绳子抽离出去,轻轻唤了她两声,见她仍然不应,便大着胆子将她娇躯翻了个身。刚刚将她翻过去,她身上就有好多断绳脱落,粗略一看,她身上绳子几乎全都脱落了。只是,她腿间那两根绳子却死活不动,依旧兜得紧紧。

刘睿面对她剥了皮的小白羊一般的赤裸娇躯于不见,先将那两根绳子在她腰上剪断。

“咔咔”两剪过后,这两根绳子前后都已断掉,但还是兜在她两腿之间无法掉落,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黏在了她身上。

刘睿看在眼里,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心下极其的不耐烦,寻思怎么给她抽出来,后来无意间往她腿间望了一眼,正好瞧见被那两根绳子勒紧而凸显出来的深红色蚌口,更香艳的是,蚌口已开,内外水光晶莹,显然已是春水满溢,只看得心头肉跳,小兄弟一下从梦中醒过来,高昂起头。

“啊”

正在刘睿处于极度尴尬之中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惊呼声。他扭头望去,大吃一惊,门口站着的不是高紫萱又是谁?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跑到楼上来了?

高紫萱已将床上一幕看在眼里,脸色惊惶,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好啊你居然”刘睿吓得忙从床上跳下来,紧走几步来到门口,低声道:“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高紫萱见他冲自己跑过来,吓得倒退两步,到了走廊里,指着他叫道:“你你别过来,好好啊,你你原来是个色魔,你别过来,我要喊救命啦。”刘睿哭笑不得,忙追出去,反手将门掩上,低声道:“高小姐,你误会我了,你先别乱叫”

房门刚刚关上,床上趴着的孙丽珍就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来看了看房门,又艰难的爬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身下,屈辱的泪水已经忍不住的从眸子里再度滚落而下,忽觉得两腿之间很别扭,还有东西夹在那里似的,跪坐在床,低头瞧去,泪眼婆娑之中,见到两根绳子垂在那里,羞怒交加,几乎咬碎了银牙,嘴里发出“咯崩咯崩”的咬牙声,伸手下去抓住那两根绳子,轻轻抽离出去。目光所及,两根绳子抽离腿间的过程中,竟然有数道黏连的晶莹丝线从所在拉了出来。看到这羞人的一幕,她想放声大哭又不敢哭出来,生怕被门外的刘睿听到,声音只能停在喉头那里呜呜作响。

想到刘睿,便想到刚才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虽然他是好意,可怎么能在自己赤裸的身子上到处乱剪乱碰?他难道一点不知道“非礼勿视”吗?他又不知道自己是他领导的老婆嘛,怎么能趁自己晕迷的时候对自己这样?又想到自己清白的身子已经被他看了个满满,忽然间,她羞恼攻心,扑翻在床,拉过被子将自己脑袋藏进去,凄凄切切的哭泣起来。

门外,刘睿正在跟高紫萱极力辩白:“真不是我干的,是之前那个跑出去的男人干的,他要玩**,把女主人**后捆绑起来放在床上,要不是被我及时发现,女主人就难以幸免了”高紫萱冷笑道:“你少废话,我没瞧见那个男人对这里的女主人怎么样,反正我只瞧见你爬在床上,身前是光着身子的女主人,你还盯着她她她乱看你太无耻了,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简直是无耻下流到极点的色魔,你是大变态!我我受不了了,我真要吐了,我我要打电话给青曼姐,要她过来瞧瞧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睿怒道:“靠,你竟然不相信我?我都这样跟你解释了,你竟然不相信我?我我真有心对她怎么样的话,我会穿着衣服上床?我会不关门?我会不先把你赶走?我傻逼啊我?我没见过女人吗?”高紫萱冷嗤道:“你就是没见过女人!去见青曼姐的时候,一进门就抱住她要亲嘴,哼,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急色的家伙。我哥再没出息,也比你强!”刘睿哭也不是,气也不是,两手一摊叫道:“我靠,你你好,我说不过你,那你说,到底我如何解释,你才能相信我?”高紫萱得意的冷笑道:“这下你没法狡辩了吧?你理屈词穷了吧?”刘睿气得直咬牙,低声怒道:“姓高的,你少给我闲扯淡。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丫头,你根本就知道事实真相是怎么样的,你是故意气我,所以偏要把我认成色魔,对不对?”

高紫萱哼了一声,道:“你别拍我马屁。我这个人笨得很,也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反正你就是色魔,你对这里的女主人意图不轨”刘睿怒道:“我没空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我是接到人家的求救电话才过来帮忙的,要不是我急急的赶过来,来得及时,女主人就被人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懒得再跟你废话。你要告诉青曼就趁早打电话,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她过来看。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天,中间对得起任何人,无愧于良心。你再给我罗里吧嗦的废话,信不信我抽你嘴巴?”说完死死瞪她一眼,怒哼一声,推开门就进,反手又把门关死。

高紫萱被他凶恶的眼神吓了一跳,哪敢再说什么,看他进屋后,冷哼一声,愤愤的道:“还中间对得起任何人人家一个女人家在床上光着,你说进就进,这对得起人家吗?又对得起青曼姐吗?哼,真是无耻又无赖!要不是你刚救过我一命啊,我非得给青曼姐打电话不可”心里想到之前发生在北京路上那一幕凶杀场面,忽然又后怕起来,吓得两腿涔涔发抖,身子一软,竟然站不住了,忙扶在墙上。

听到门声响动,正钻在被子里抽泣的孙丽珍打了个机灵,急忙钻出来看,见刘睿又闯进来,羞红了脸,忙用被子将自己身子掩住。

刘睿只看见床上白光一闪,孙丽珍那雪白丰腴的胴体就消失在被子里再也看不到了,见她惊惶害臊的看着自己,忙低声道:“孙老师,是我”孙丽珍心道,是你又怎样?是你就能随便出入我的卧室看我的身子吗?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感念他救了自己,也不好说别的什么,幽幽问道:“门口是谁?”刘睿说:“我那位朋友。”孙丽珍大吃一惊,道:“她她也知道这事了吗?”刘睿忙道:“不,不知道,她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呢”孙丽珍心说,那她还不是看到我光着的样子了嘛,悲从心来,又无声的哭起来。刘睿凑到床前,低声道:“孙老师,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谁也不会告诉的。白书记那边”孙丽珍截口道:“不要说!”刘睿心里也在担心,此事一旦被白旭光得知,怕是会影响他与孙丽珍的夫妻感情,点头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孙丽珍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似乎想到了白旭光知道此事后的样子,脸上现出羞愤不安的神色,半响说道:“小睿,我我拜托你,你千万别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我以后就没脸见他了。”刘睿说:“孙老师,我向你发誓,这件事我要是告诉任何一个人的话,让我受到天打雷劈,死后下辈子不能投胎。”孙丽珍讪讪地说:“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你是好孩子,你很好。”刘睿恨恨地说:“你是怎么中招的?”孙丽珍闻言羞得脖子根都红了,摇摇头,口唇嗫喏,欲言又止。刘睿见她实在不想说,也不逼问,想了一想,道:“绝对不能这么便宜了姓万的,可是没抓他个现行,恐怕以后又没有任何证据抓他,可该怎么办呢?”

孙丽珍用手擦拭泪水,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我真没想到,打死也想不到,他会对我这样我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呀,从小就对他特别好,想不到大了大了,他竟然变成了这种人,我还是对他太好啊呜。”说完又哭出声来。刘睿叹道:“你对他好应该不是直接诱因。我觉得,孙老师,你可能也是性子太温柔了,从来不发脾气,姓万的太了解你了,知道你好欺负,而且就算欺负了你你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这种事你没法跟外人说,也不敢报警。他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对你下手的。要不是小雪给我打电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叫道:“哎呀,小雪正担心你呢,你赶紧给她回个电话吧。”

孙丽珍听了这话,有些激动,起身就往床头柜那里爬去想要打电话,却浑然忘了身子还是光的,等一半身子钻出被子的时候,觉得胸前有凉风吹过,这才幡然醒悟,[海岸线文学网]热,道:“你让我不要再提,可你怎么总提?”

郑燕燕刚要说话,白旭光忽然间把办公室门拉开,急急的叫道:“小睿,郑部长走了没?”刘睿吓得心头一凛,忙道:“没,没还在这儿呢。”抬头看时,却见老板脸色铁青,与刚才和煦微笑的模样全然不同,心下纳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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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燕燕笑着问道:“书记,还有事吗?”白旭光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进来一下。”郑燕燕见他神情不对,也有些纳罕,犹疑的迈步进了他办公室。

刘睿不知道二人在里屋说了些什么,差不多过去半小时,见郑燕燕面色如土、神情呆滞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她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惊奇不已,忙站起身送她,凑过去低声道:“郑部长你怎么了?”郑燕燕缓缓地摇摇头,道:“没事,你忙你的吧。”刘睿说:“我送送你。”郑燕燕也不言语,目光空洞的走到外面走廊里。刘睿直觉她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追上去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连我都要瞒着么?”郑燕燕停下脚,回头看他一眼,道:“不关你的事就不要乱打听,我回去了。”说完垂下头,步伐僵硬的走了。

刘睿呆呆的目送她远去,回到屋里,真想进去问问老板白旭光,郑燕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心里明白,自己没资格问这种问题,问多了,表现得对郑燕燕太过担心,反而还可能引起老板的怀疑,只能忍耐着好奇心回到座位上处理文件。

下午,省委组织部一纸任免令传来,有如惊天霹雳,震惊了整个云州官场。

经山南省委批准,云州市委常委、委员、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被山南省委组织部免去上述职务!

此事传出,云州官场不亚于发生了一次小型地震。上上下下的领导干部,谁也不敢相信,一向温和柔美的郑燕燕会被突然免职。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睿刚被山南日报社的记者采访完毕,听后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为什么要免郑燕燕的职?她犯了什么错误?又违反了什么纪律?

由于做贼心虚的缘故,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是她跟自己在云州宾馆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被人发现捅到省里去了?所以省委领导不惜给她判了个斩立决?可也不对啊,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自己不可能不被处理啊。再回头想想,当时自己跟她在云州宾馆贵宾楼里胡天胡地,此事没被任何人发现,就算刘晓眉可能猜到什么,以她跟自己的关系,又怎么会出首告发呢?应该不是此事!

既然不是这事,她又是因为什么被免职的呢?省委要免谁的职,总要给个理由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让谁做个冤死鬼,可这理由却并没体现在那纸任免令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睿心中纳闷不已,后来抽了个空,偷偷往郑燕燕办公室那里跑了一趟,却被她秘书告知,她已经回家去了。

晚上陪白旭光吃饭的时候,刘睿发现他脸色也不太好看,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莫不是跟郑燕燕被免职的事情有关?郑燕燕作为他的铁杆支持者,近几次的市委常委会上对他多有拥立之功,换成任何一个人,自己的亲信被上头拿下,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回到办公室以后,刘睿给白旭光沏上新茶,见他皱眉不语,忍不住问道:“老板,郑部长到底怎么了?怎么说免职就免职了呢?而且免职也没理由。郑部长可是一直支持您的呀,她被免职,您以后”白旭光双眸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直直看在他脸上。刘睿吓得心头打个突儿,再也不敢多嘴多舌。

白旭光见他被自己吓得一脸惊恐的模样,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

刘睿见他没有责备自己,心情微微放松,想了想,道:“难道是上次省委宣传部来的那个杨玉兰常务副部长?她可能恼恨郑部长没有亲自陪她,所以回到省里在省委领导跟前说了郑部长的坏话?”白旭光站起身,道:“小睿啊,省委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肯定有一定的考量在里头。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只能告诉你,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件事,我也帮不了她。”

刘睿听了这话,心头咯噔一响,就知道郑燕燕身上肯定出了什么大问题,但这问题应该暂时没有调查清楚,所以老板用语非常谨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说明了这一点。又想了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真是大问题的话,省纪委早就对郑燕燕执行双规了,怎么会只是免职那么简单?

送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后,刘睿出来后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当先说明的就是北京路上自己见义勇为那件事。这件事已经以新闻的方式出现在了报纸上,今天自己又接受了采访,说不定明后几天这件事会传得到处都是,李青曼身为机关干部,每天总要看报的,这事早晚会被她看到。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坦白的好。

但是坦白也有技巧,不能什么都说。譬如,面见兰静以及给她送礼的事情就必须略过不提。尽管这件事被当事人之一的高紫萱看在眼里,但她要是没有多嘴告诉李青曼的话,自己主动坦白不是傻子吗?

他便只告诉李青曼,回程途中路过北京路,堪巧与高紫萱重遇,两人正斗口的时候遭遇了行凶歹徒,歹徒想劫持高紫萱的宝马驾车离去,自己为了救出她,只能奋勇相搏,没想到反而因此出了名上了新闻。

李青曼听后半响不吭声。刘睿猜到她可能生气了,忙好言相劝。过了会儿,李青曼幽幽的说:“虽然这件事我还是那个最晚知道的,但比起上次,你已经有进步了,至少主动告诉我了。”刘睿叹道:“我的好老婆,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吗?其实我为什么舍命不要也要救出高紫萱,还不是看在她是你姐妹的份上?”李青曼说:“危难关头,你能拼命救出紫萱,确实是做了件好事,我也不能说你什么,更不能不让你救。可是现在想想,你要是为了救她,自己有什么闪失,我我怎么办?”刘睿心头一暖,道:“好老婆,放心吧,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必要,我绝对不会强出头的。”

好容易劝得李青曼眉开眼笑,刘睿又接着给郑燕燕手机拨去了电话,必须要搞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内心实在郁闷。

电话响了三波才被接听,郑燕燕落寞的声音在彼端响起:“想不到,在我被免职后,是你第一个给我打来电话。”刘睿说:“郑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郑燕燕说:“我不是不让你打听嘛,关你什么事?”刘睿说:“我不打听清楚了心里憋得难受。”郑燕燕沉默半响,淡淡地说:“就是被免职了呗,你还想打听什么?”刘睿说:“我想知道为什么?省委太欺负人了吧,免职也不告诉理由,弄得你好像出了什么大问题似的。”郑燕燕说:“如果我真出了什么大问题呢?”刘睿说:“不会的,我相信你的为人,你不会犯错误。就算犯了什么错误,也是被手下人蒙蔽,跟你没什么关系。”郑燕燕失笑道:“傻小子,你太天真了。我告诉你,就是我出了问题。”

刘睿忙问:“你出了什么问题?”郑燕燕说:“你非要知道是不是?”刘睿嗯了一声。郑燕燕说:“你知道了能有什么好处?”刘睿说:“有没有好处我都要知道。郑姐,我相信你,你是好人。”郑燕燕笑道:“傻小子。”刘睿说:“你就告诉我吧。”郑燕燕说:“你非要掺和我的事情?小睿,你成熟点吧,别理我,理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牵连到你也说不定。”刘睿急道:“谁说我不成熟了?”郑燕燕笑道:“你成熟的话,会给杨玉兰的牛奶里下催情药?”刘睿叫道:“我那还不是想为你出气?”郑燕燕叹道:“我差点忘了这一点。小睿,你对我其实也是真好。”刘睿说:“那你就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呀。”郑燕燕道:“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正好我晚上也睡不着,出来走一走。咱俩在东二环彩虹桥那碰头吧。”

挂掉电话,刘睿拦住辆出租车,赶奔东二环彩虹桥。赶到那已经九点半了,二环路上车流很稀疏,天上不见星月,看起来非常的凄凉黯淡。

刘睿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跟这天色一样,都不是很明朗,心中却也纳闷,自己跟郑燕燕并无深交,至多是在床上滚过一次床单罢了,那还是在苍蝇水的催情效果之下,实际上,两人哪有什么深厚情谊?可自己为什么为她被免职的事一直牵肠挂肚呢?

彩虹桥是座立交桥,他在桥下等了有十分钟,一辆黑色的马自达六轿车无声无息的停在他身边路肩下。车窗玻璃降下,里面露出郑燕燕那张憔悴而文秀的脸庞。

刘睿叫道:“郑姐”郑燕燕说:“上车。”刘睿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一侧车门坐了进去。郑燕燕等他坐好后,驾车向东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东三环。此时车速开始放慢,最后缓缓停靠在路边。

刘睿关切的望着驾驶位上这个女人,曾经是云州市级别最高的女领导,此时却几乎什么都不是了,心中非常感慨,道:“你受委屈了。”郑燕燕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谁说我是受委屈了?也可能是我咎由自取呢。”刘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郑燕燕摇摇头,道:“没什么意思。我有点累,真的,好累。”说着靠在座椅上不动了。刘睿劝慰道:“你是咱们云州市级别最高的女领导,级别越高,能力越强,责任也就越大,累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必须要学会自我调节,自我放松。呃,当然了,我这都是废话,当官当到你这种境界,还用我指手画脚吗?”

郑燕燕侧头看向他,欣慰的说:“小睿,我被免职后,不论班子里的同事还是我那些平日里提拔的下属,没一个联系我慰问我的。我也不是需要谁的慰问,可是看到这种情形,心里真的很别扭,好像我郑燕燕平时多不会做人似的,把人都得罪光了,结果自己落难的时候没人出来跟我站在一块共患难。还就是你这个傻小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跟我联系。唉,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我什么也不说了。”刘睿劝道:“郑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消息还没传开,知道情况的人还不多,所以暂时没人联系你也有情可原。”郑燕燕冷笑道:“官场是个什么地方?就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个点出了事,马上就会沿着无数条线传播出去,有什么秘密能藏住的?何况我被免职这也不算是秘密,更是藏不住。我猜得到,现在整个云州官面上的人,百分之八十都知道我的事了。至于市委大楼,更是早就传遍了。可是谁联系过我?小睿,你就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是怕跟我扯上关系,被我牵累。我也理解他们,随便他们怎么想。可是小睿,我要问问你,你不怕被我牵累吗?”说到这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刘睿陪笑道:“我不怕,我有白书记罩着,应该没事。”郑燕燕问道:“要是没有白书记罩着你呢?”刘睿愣了下,笑道:“没有白书记罩着,那我就是小脚色一个,就更不怕了,再差能差到哪去呢?大不了我卷铺盖回市水利局。”郑燕燕盯着他问:“你今晚上给我打电话,是白书记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刘睿说:“是我自己。”郑燕燕又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刘睿讪笑了下。郑燕燕低声道:“是因为之前云州宾馆里那件事?”刘睿摇头道:“不是。郑姐,你一直对我很好,哪怕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碰到你发生了这种事,也会问问你的。”

郑燕燕叹道:“小睿,姐谢谢你。你今晚上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刘睿苦笑道:“你说这话可就没必要了。”郑燕燕嗯了一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姐姐的亲人,我再也不跟你外道。只不过,你姐以后官途很可能就结束了,也帮不了你什么了。”刘睿说:“不用,你别这么说,你都这样了还为我考虑,你还是顾你自己吧,我只盼你一切安好。”郑燕燕自嘲道:“是啊,我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为别人想什么?自不量力。”刘睿忙道:“郑姐,我不是那个意思”郑燕燕拍拍他的肩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唉,心里有点烦,想喝酒。走吧,姐请你喝酒去。”

郑燕燕驾车拉着刘睿赶到了酒吧街,特意挑了一家人少的小酒吧坐进去。接下来,两人边喝酒,郑燕燕边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知道。

这事要从郑燕燕的老公说起。

郑燕燕老公名叫向少华,是云州知名的大律师,在云州市南区开着一家律师事务所,代理过一些影响重大的民刑案件,可以说是云州律师圈子里的难波万。向少华出名了以后,名气甚至传播到省城靖南,那里陆陆续续有大人物过来请他帮忙。一来二去,他在省城也有了名气,后来就在没跟老婆郑燕燕商量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在省城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分所,从此夫妻就聚少离多。

这是五年之前的事情,那时候郑燕燕还根本不是云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而只是下面一个县的县长。

过了两年,郑燕燕已经荣升那个县的县委书记,而向少华的律师事务所在省城也是越开越红火。某一日,向少华接了一个案子,一个富家大少省城某大学一个校花,校花受辱后与家人一起报警,那富家公子就被逮捕了,面临罪的审判。富家大少的母亲听闻向少华名气很大,特意找到他,求他帮忙减轻儿子的罪责。向少华也真是了得,细细了解了案情之后,又跟那富家大少嘴里了解了他跟那个校花的交往史,最后在法庭审理的时候,竟然活生生把一桩案诡辩成了“女方自愿献身,事后索要巨额好处,男方不应,便诬告男方自己”的讹诈骗局。

且不说向少华在这件案子里面表现出来的人品如何,反正经此一案,他与富家大少母子交上了朋友,事后才知道,富家大少的父亲竟然是现在的山南省省长,之前的山南省委副书记王立国。从此以后,向少华就成了王家的座上客,也成了王家的御用律师,并借此为跳板,认识了省城很多政要。

要说起来,向少华这个人对郑燕燕还是不错的,见妻子一心在仕途发展,就抽个机会带她到省城,走访了包括王立国在内的许多政要。关系的力量是巨大的,没过一年,郑燕燕就被省委任命为云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那一年,她才三十四岁,不仅是云州市级别最高的女干部,也是全省最年轻的女副厅级干部,并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这之后,向少华醉心于发展省城的业务,并继续扩大人脉网络,与人合伙开了一家大型的咨询公司,主打人力资源咨询、组织流程咨询、政策发展咨询三大品牌。很神奇的是,这种很虚幻很飘渺的咨询公司竟然为他带来了巨大的收入,可以说得上是日进斗金。

郑燕燕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懒得理会。夫妻俩仍然像以前那样聚多离少,谁也不管谁的事情。可让郑燕燕料不到的是,就在这种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日渐疏远的夫妻生活背后,已经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慢慢笼罩了她。

原来,向少华在省城开的那家咨询公司,表面上打的牌子很漂亮,动不动就人力资源,要么就是政策组织,听起来很高深很玄妙,可实际上,这家咨询公司主业并不是提供咨询服务,而是帮他所认识的那些省城政要洗钱,同时向他们无偿提供情人,以此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并通过后者结识更多有权的高官,换取更多的好处。

短短两年间,向少华公司账目上的流水就有几个亿,可每年的纳税不过区区几万块。另外,通过这家咨询公司,向少华网罗收买了在校大学生、社会无业人员、舞女、小姐和其他乐意兼职的从业者,前后多达数十人,经过短时间的培训后,把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送到某些高官身边做情人,再从他们手里换取更多的好处。

可惜,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向少华本以为做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又有高官可以作为后台依仗,绝对出不了事情,哪知道上周,省政府某位副秘书长因为违纪问题而被查处,省纪委办案人员通过他的情妇,顺藤摸瓜找到了向少华这家公司,也最终导致他被抓。

也不知道向少华被审讯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反正肯定是吐露了一些东西出来。所以省委领导可能认为,向少华跟现任省长王立国一家关系莫逆,数年间有不少金钱财物的来往,因此怀疑他老婆郑燕燕的市委常委也是贿赂王立国而得来的,而且,此事也有证可查,当年在讨论云州市委宣传部长人选的省委常委会上,时任省委副书记的王立国就是提名郑燕燕当这个宣传部长的。

情况繁琐复杂,省长王立国又在北京住院治疗,一时间也查不出任何的头绪,所以省委主要领导决定,暂时免去郑燕燕的职务,免得后面处于被动。于是,郑燕燕这才遭了天灾,从威名赫赫的市委常委宝座上落马,成为了布衣一名。

郑燕燕最后冷笑道:“说实话,我这个市委常委还真是我老公认识王立国后得到的。但我不认为这是我老公跟王立国索要的,我老公没那个胆子。可能是王立国要还人情,又觉得我各方面条件都够了,所以就提拔了我。嘿嘿,想不到,到头来,我这个市委常委又因为我老公而被拿下了。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刘睿也是感叹不已,问道:“这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是白书记今天上午告诉你的?”郑燕燕摇头道:“白书记也知道得不多,这是省委组织部长方国涛告诉我的。他告诉我,我老公被抓了,我近期也别想见,为了避嫌,省委决定先把我免了,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说,还假惺惺的安慰我,说我受委屈了。呵呵,我受什么委屈了?这件事我确实跑不掉的。”刘睿愤愤地说:“这么免你实在太过分了,哪怕真调查清楚了再免也行啊。什么都没查到,仅仅是怀疑,就一纸任免令把你免了,实在太武断了。”

郑燕燕摇头道:“一点不武断。说不定,省纪委手里已经拿到什么证据了,可以证明我老公跟王立国确实有行贿受贿的过往,但是省委领导给我面子,没有一下子将我法办,而是先摘了帽子,再慢慢办我。嘿嘿,我还要感激他们这么宽宏大量呢,至少,给了我处理后事的时间。”刘睿听得心头一跳,道:“别那么说,事情到底怎样,谁也不清楚呢,你怎么就先消沉了?白书记说得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老公的问题不应该牵累到你。”郑燕燕蹙起秀眉,道:“我现在最想问问我老公,有没有求王立国提拔我,可惜,我见他不到,也联系不上,只能暂时做个糊涂鬼。”说完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个了,一说就烦,还是喝酒吧。小睿,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能在这时候陪我。”

两人这一喝就喝到了十一点多,别说酒吧里已经没客了,就算酒吧街上,也没几个人走动了。郑燕燕与刘睿两人都喝多了,相比起来,郑燕燕喝得更多,酒入愁肠愁更愁,也更容易醉,昔日高高在上的市委主要领导之一,到最后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趴在桌上就不想起来,更不想走,嘴里一个劲嚷嚷着还要喝。

刘睿结账后扶着她出去,自己走路也有些晕乎乎的,来到停车场,从她包里摸出车钥匙,把车锁打开,扶着她坐在后面,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回头问道:“姐,我送你回去,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郑燕燕醉醺醺的道:“在云州,哈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你真是个傻小子。”刘睿听了好笑又心疼,心中也纳闷,人家喝多了说话就结结巴巴的,这位姐却全没那个毛病,好像没醉似的,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你家应该在市委家属大院里面,可是我从没去过啊,该怎么走啊?”郑燕燕道:“随便走,哈哈,地球是圆的,你一直往前开,转一圈就又回来啦。”刘睿听她答非所问,苦笑不已,再也不问她,驾车上路。

路上,刘睿跟几个出租车司机打听了下,最终确定了市委家属大院所在位置,开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口有武警站岗,心中打个机灵,自己对于门口武警来说可是个生脸,开过去被拦下来怎么说?不提郑燕燕吧,那肯定不许进;提起她吧,那自己又是她什么人?这么晚了,两人又为什么混在一起?

到底是做贼心虚,刘睿竟然没敢往里进,想着拉郑燕燕去云州宾馆住下,又怕遇上熟人,更不敢拉她回家,毕竟自己家里可是没有待客的地方。此时,他才感觉到房子不够,这要是自己另有一套房子,大可以把郑燕燕拉到那里住下,也就不用这么发愁。想了想,是不是把存到赵珊珊那里的几十万买套新房子。狡兔尚有三窟呢,何况自己堂堂的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以后啊,类似的情况肯定会发生不少,还有另外接待客人、招待朋友的活动,也不方便去家里,还是再买套房子最踏实,也最自由。

但那是今后的打算,现在这个难题怎么解决?如何安置郑燕燕?难道让她在车里睡一宿?

他想了又想,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拉着她到了一家七天假日连锁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了一间标准二人间,打算让她在酒店里凑合一宿,然后把她从车里扶出来,搀扶着她走进酒店里面。

郑燕燕迷茫的四下里望了望,道:“这是哪?”刘睿说实话道:“酒店,市委大院我不敢进,只能在这里开个房让你凑合住一宿。”郑燕燕哼道:“好小子,竟敢带我来开房。”刘睿陪笑道:“我没有坏心思,天地可鉴。”郑燕燕笑嘻嘻的说:“有坏心思也不怕。你这么年轻,我老牛吃嫩草,还是捡了大便宜哪。”刘睿被她说得脸色发热,不敢再说什么。

把郑燕燕扶到客房里其中一张床上躺下后,刘睿又开始犯犹豫,按她这醉态,自己留下来看护她一宿是最好,可又怕男女有别,两人一个市委领导,一个办公厅的小处长,这住在一起像什么话?要是再被邪恶之人发现这个情况,可就更糟了。

就在此时,郑燕燕闭着眼眸低声唤道:“小睿,小睿,你还在吗?”刘睿说:“还在,怎么了?我正想走呢。”郑燕燕右手在半空里胡乱摇摆,道:“别走,先送我去洗手间,我要解手,酒喝得太多了。”刘睿哦了一声,把她从床上扶下来,搀着她走到洗手间里面。

郑燕燕醉得脸色绯红,目光迷离,跨立在马桶上面后,边解裤子边看着刘睿,嘴上傻呵呵的笑。刘睿见她要**服,忙转身出去,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急促的放水声,几乎都要打出哨声来了。

刘睿暗暗好笑,她这得憋了多久啊,竟然憋了这么一大泡。

郑燕燕放水完毕,将衣服胡乱系好,东倒西歪的摸出来。刘睿忙又扶住她,把她搀回床上,又问她喝不喝水,得到的都是否定。

郑燕燕躺下后拉着他的手说:“你别走,你把我带到酒店来开房,你走了算怎么回事?你陪我睡。”刘睿想了想,道:“好,我先出去看看。”郑燕燕道:“你看什么?还怕有人跟踪咱们吗?哈哈。我现在狗屁不是了,还有什么可跟踪的?”

刘睿拍拍她的小手,迈步出屋,一直走到酒店外面,一路所见,没有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员车辆,这才松了口气,给家里打去电话,告诉刘建民晚上不回去住了,然后走回客房里,道:“郑姐,我回来了,晚上陪你。你别害怕。”郑燕燕闭着眼睛哈哈笑道:“你陪我我才害怕,你个坏小子,我有家你不送我回家,非把我送到酒店来开房,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坏主意。”刘睿苦笑道:“我把车都开到市委大院门口了,可谁知道有武警站岗,我怕被人误会啊,所以只能带你来这儿。这比较僻静,住客层次相对来说较低一些,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你就放心睡吧。”郑燕燕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刘睿去洗手间忙碌了一阵子,洗漱完毕后出来,看郑燕燕似乎已经睡着了,就把灯关掉,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另外一张单人床上,打算和衣而睡。

躺下也就是五六分钟,刘睿困意袭来,已经忍不住要睡了,却听到旁边床上发出吱吱扭扭的动静,侧头望去,见郑燕燕已经站在地上,惊讶地说:“郑姐,你干什么去?”郑燕燕也不言语,慢腾腾的走过来,在两床床尾中间的缝隙里晃了两晃,举步走到他床前,对着他就压了上去。刘睿又是惊愕又是欢喜,想问什么,却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便保持了沉默。

郑燕燕趴在他身上抱住他,头枕在他胸口呆了会儿,又往他头前爬了爬,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嘴亲在他的唇上。刘睿虽然早料到她爬过来会跟自己有亲密动作,可还是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一时间愣住了。郑燕燕在他嘴上亲了几口,又去亲他的脸颊。刘睿闻到她身上那股子浓郁的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说不出名目的幽香,心中一动,有些动情,不自主将她娇躯抱住。

郑燕燕见他有了反应,再次吻回他的嘴上。两人亲亲热热的对了几个嘴,先后吐出舌头缠斗起来,很短的时间内,两人口水就不知道交换了多少匝。刘睿洗漱过,嘴里有牙膏的芳香,郑燕燕嘴里却是酒液的辛辣酸涩,两人互相品尝对方嘴里的味道,都是不知疲倦。

刘睿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那家伙高高挺起,隔着不知道多少层衣服顶在郑燕燕两腿之间。郑燕燕似乎只是亲吻就能满足了,只是抱着他的脑袋索吻。刘睿却不满足于此,将两手从她后腰划入她的裤缝里,又直接贴着火热的她的里面,直接到达她丰挺的臀瓣上,在那里上下左右的抚摸一阵,两手交错的抓揉起来。郑燕燕那对肥美的臀蛋便在他五指的变化下随之变幻出不同的形状。

过了会儿,刘睿翻身起来,将郑燕燕压在身下,将她上衣解开,两手隔着文胸抓弄她的,嘴巴从她玉颈之上一路吻到心口,又在左右两个露出来的半杯凸起上温柔亲吻。郑燕燕嘴里发出腻腻的呻吟声,两手抱在他的脑袋上,爱怜的轻轻抚摸。刘睿听到她的呻吟声,更是血脉贲张,不可忍耐,将她文胸直接推上去,露出胸前那对饱满雪白的秀乳,一手玩着一个,另外一个含了小半个在嘴里,美美的吮吸品尝。郑燕燕身体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被他如此亲昵的玩弄,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鼻息声加粗了不少,两腿也下意识将他大腿缠了起来。

两人这么着亲热了一会儿,郑燕燕已经是全身火烧,饥渴难耐,将刘睿一把推开去,爬起身,一坐在他两腿之间,两手去解他的腰带。刘睿只是继续抓揉她胸前的玉兔,心想,姐姐你今天心情不好,那老弟我就陪你快活一回,也算略尽绵薄之力吧。

郑燕燕很快褪去了刘睿的武装,持着他那根宝贝摇晃几下,起身就想坐套而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又坐回去不动了。

刘睿以为她后悔了,不敢继续抚摸她的双峰,忙收回手来,心想,今晚上可是你主动的,我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在配合你的需求而已,你停下来我也就跟着停下来,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强迫,希望你别翻脸不认人。

郑燕燕忽的伏来,胸前那对秀美的兔子就直接压在刘睿那赤裸的胸膛上,一阵弹软温热传来,让他舒服的几乎想要哼出声。

郑燕燕用半醉半醒的语气问道:“小睿,我是不是很荡很下贱?”刘睿惊道:“啊?郑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很好的。”郑燕燕嗤笑道:“对,没错,我是很好,可那是你眼里的很好。我主动投怀送抱,你当然觉得我好啦。”刘睿怏怏不乐的说:“姐,你这么说可就是也把我说进去了,好像我没见过女人似的。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给女人就要的男人。”郑燕燕嗯了一声,道:“姐说错了,姐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刘睿说:“我怎么可能介意呢?你既是我的好领导,也是我的好姐姐,我爱你还来不及呢。”郑燕燕幽幽叹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好荡好贱好无耻,老公都被抓起来了,我不去想方设法的救他出来,竟然喝醉了后跟别的男人在床上乱搞,我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刘睿忙劝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姐,你不是那种女人,真的,你绝对不是。你现在之所以这样,一来是喝酒的缘故,二来,你心情也不好,三来你压力也大,所以你想要发泄一通所以也就可以谅解。而且,你也不是随便找个男人就投怀送抱的”郑燕燕呵呵笑道:“是啊,我挑了你,我们英俊帅气、人见人爱的市委一秘刘睿”说完又叹道:“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挑了一个你。虽然跟你是阴差阳错,但我确实很喜欢你,最开始见到你就喜欢你。”刘睿听她表白,心中得意之极,骄傲无比,忍不住又抱住她。郑燕燕说:“小睿,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姐姐我虽然有老公,跟守活寡也没什么分别。我老公在省城干的那些事,我心知肚明,从来没追究过。他可以在外面包养二奶小三,我跟你好,是不是也不算对不起他?”

刘睿闻言哭笑不得,心说你想跟我好就跟我好,何必还找那么多借口,人生一世,短短几十年,及时行乐才是正经,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反正向少华也对不起你了,你还担心对不起他吗?又担心被人因此指摘吗?

郑燕燕见他不言语,撒娇一样在他身上乱晃,嗔道:“快说啊,我这样是不是不算对不起他?”刘睿就感觉,她这一晃,压着自己那根宝贝发生了摩擦,都快把自己爽到天上去了,真想翻身进入她熟透了的身子,好好的大战几百回合,闻言道:“是,是,不算对不起他,你已经很对得起他了。”郑燕燕呵呵娇笑,凑嘴过去在他脸上一阵乱亲。

两人亲热的做了几个嘴儿,郑燕燕就忍不住了,再次坐起身来,用手扶着小刘睿,在黑夜中通过感觉慢慢欺凑过去。两个小家伙似乎已经熟悉了彼此,很快就找到对方。随着郑燕燕蹲坐下去,没有任何阻碍的,已经是缓缓入了巷。

一旦入巷,郑燕燕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之前的犹豫,也没再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坐着不动积攒了几分力气后,两手撑在他肚皮上,开始了频繁急促的上下起落蹲坐,屋子里也就慢慢响起了轻微的撞击声和郑燕燕的呻吟声。

刘睿开始享受的同时,两手也不甘寂寞,再次覆上她的胸脯,抓住那两只白白的玉兔玩弄起来,揉圆捏扁,玩了个不亦乐乎,后来又微微扬起身,凑嘴过去,含了一只在嘴里边。这下对郑燕燕的刺激更大了,她呻吟声开始连续不断的响起,渐渐形成了令人亢奋的声。刘睿又把左手放到两人宝贝的地方,用手指停在那里,等她身子上下的时候摩擦她花溪上端的肉蔻珍珠。郑燕燕被他这一下弄得全身发软发麻,忙推开他手,嗔道:“别闹。”

刘睿笑道:“好姐姐,上回咱俩做的时候,你误服了苍蝇水,这次可是一点催情药没用,你比较一下如何?”郑燕燕闻言停下来,道:“还是上次感觉更强烈。”刘睿吃惊地说:“真的假的?难道以后每次做都要吃春药?”郑燕燕伸手在他腰间上拧住,哼道:“小坏蛋,你还想着以后,还每次你真把我当你情人了啊?”刘睿嘻嘻笑道:“那咱俩这算是什么关系?”郑燕燕道:“姐弟,我告诉你,以后什么时候提起来都只能是姐弟。”刘睿笑道:“哦,我记住了,现在流行姐弟恋。”郑燕燕笑道:“恋你个头,反正我只是你姐姐。”刘睿在她肥美的上捏了一把,道:“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郑燕燕说:“自欺欺人也要欺,这样我负罪感轻一些,嘿嘿。”

刘睿听得心头火热,忽然起身把她推倒,扛起她两条大腿,对着她就是一顿猛冲猛撞。郑燕燕哪料到他会突然发威,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鞭笞弄得大哭大叫,叫个不停。刘睿又往她深处死死撞了十几下,她居然就嗷嗷叫着泄了身。

刘睿大为不甘,道:“姐,你这次战斗力不行啊。”郑燕燕哼哼唧唧的说:“谁知道你突然这么猛,人家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呢。”

她是泄了身,刘睿可是还没玩尽兴,闻言哈哈一笑,抱起她继续耸弄。两人这一玩就玩到午夜两点,到了最后,两人酒意早都没了,有的只是对彼此的贪婪索取。

云收雨散,两人去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下,回到床上,赤着身子搂抱在一起。彼此都有些亢奋,谁也睡不着,便闲聊天。

郑燕燕幽幽的说:“小睿,姐这次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以后也躲得我远远的,别因为跟我关系太近而被牵连。今天这次就算了,咱俩私下约见,谁也不知道,但是以后,任何的公开场合,你都不要见我,也不要提到我。”刘睿暗想,我刘睿要是那种人,又怎么值得你如此青睐?知道就算跟她当面说不,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只能招致争执,便没说什么,只是记在心里。郑燕燕说:“还有,姐现在身上勉强还有市委领导的影子,以后,很可能会被双开,到时候什么都不是,你你就更别联系我了。”刘睿奇道:“为什么呢?”郑燕燕说:“因为我就配不上你了。”刘睿哈哈大笑,起身伏在她胸口,含住她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郑燕燕吃痛,叫出声来,哼道:“小坏蛋,你要咬死我呀。”刘睿牵着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道:“我咬你是因为你说错话了,我怎么样对你,自有我的主张,不用你教我,你就看着吧。”

接下来数日,刘睿都在平淡中度过。郑燕燕也不上班了,就在家里闭门思过。但是云州官场上,却传出了有关她的各种谣言。

有的说,她乱搞男女关系,被人发现告到省里去了,所以被免职。也有的说,她给一个省领导做情妇,结果那位领导失势了,她也就跟着倒霉。还有的说,她贪污了几千万,省里震怒,决定不久后对她执行死刑这些谣言,刘睿听得只想笑,除了最前面那一条,虽然不靠谱却正有其事,而且其男主角就是自己,其它几条完全就是瞎造谣。却也因此寒心,她在位的时候,风光无限,万人归心;她这一旦不在位了,立时就有人对其质疑侮辱。这当然不是她不会做人,而是官场中就存在这么一些小人,专以造谣传谣为乐,尤其是对那些年轻貌美就已经位居高位的女领导,既是嫉妒羡慕,又有些吃不到的酸葡萄心理,便造谣造得更加起劲。事实上,这些谣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等到水落石出,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刘睿每天晚上都跟郑燕燕通电话,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很苦,先是老公被捕,家庭面临支离破碎的境地,又是各方对她的不信任以及嘲笑侮辱,都让她难以自处。从她那里了解到,这些日子,除了秘书长杜立雪给她打过电话了解情况并安慰一番后,没有任何一人联系她,哪怕是她一直支持的白旭光,也没有半分问候。

听到这个消息,刘睿感觉很痛心,觉得自己跟错了领导,错跟了一个无情无义的领导,心说,郑燕燕就算有千般的不是,也不是她自己造成的,而是她老公向少华造的孽,又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不念她的功劳也有她在常委会上数度表示支持的苦劳,怎么能连个问候都没有呢?难道她这一被免职,从此就变成令人不齿的罪人了?谁也瞧不起她了?怕跟她搭上关系反被连累了?难道在你心里只是政治生命要紧,其它的一切人情都可以不管不顾?当然了,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别说不能说出来,脸上都不敢表露出半点的不满。

同时也是这几天,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韩明主持部务,郑燕燕被免职之前特意嘱咐过他,让他连同省委组织部,一起对刘睿在靖南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做好宣传工作,同时趁机宣传云州市党员干部的风貌。可是此人听了之后,置若罔闻,根本就不理会这一码。

刘睿只接受了一次山南日报社记者的采访,就再也没有任何抛头露面的机会了,而那次采访,事后也未见诸报端。当然,就他自己来说,巴不得不用抛头露面呢,低调做人做事才是正经。

这天,市委副书记于凤和来找白旭光,瞥见刘睿后,走过去道:“可惜可惜。”刘睿本来就不喜欢这个老狐狸,见他脸色怪异、故作高深,就是一肚子气,却也不能说什么,站起身道:“于书记好。”于凤和摇摇头,叹道:“可惜啊。”刘睿忍不住问道:“什么可惜?”于凤和笑道:“前面咱们出去调研,你不是替郑燕燕挡了一次猫抓吗,听说后来还打了六七针的狂犬疫苗,唉,想不到,郑燕燕这就下马了,你这不就是白白替她受了罪吗?”刘睿听得气往上撞,道:“于书记,我当时替郑部长挡住那只猫,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想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报答。就算换成是您,我也会毫不犹豫就冲上去的”想要再损他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以后想在云州立足,千万不能当面得罪这个官场老狐狸。

于凤和失笑道:“你还叫她郑部长?她已经不是宣传部长啦。”刘睿装出一副傻样子,挠挠后脑勺,憨笑道:“哦,叫习惯了,暂时改不了口。”于凤和瞧西洋景一样的瞧了他一阵,笑道:“这少了个郑燕燕,白书记这边真是冷清啦。”

刘睿如何听不出来,他意在讽刺郑燕燕是白旭光手下的得力大将,也是仅有的两员大将之一,她这一被免,白旭光这里立时显得人单势孤,以后在常委会上,更是孤掌难鸣,心中恶心的不行,想不到这老狐狸一向腹黑稳健的,今日却迫不可待的露出了真面目,由此可见,他这是欺负白旭光手下无人来了。

于凤和见刘睿只是傻笑,懒得理他,敲门见白旭光去了。

等于凤和走后,刘睿气愤愤的走进里屋,把他刚才过来说的话给白旭光转述了一番,道:“他真是欺人太甚,这郑部长的问题还没调查清楚呢,他怎么就敢说她是下马了?还嘲讽您这里门庭冷落,哼,只要您愿意,您这里天天有人排着队等着见您。”白旭光奇道:“你怎么知道郑部长的问题还没调查清呢?”刘睿恍悟自己不慎说错了话,还好脑子灵活,急忙补救:“哦,我是见省委只是对她免职,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因此觉得她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白旭光点了点头,道:“于书记的事情不要管他,他到底只是我的副手,翻不起多大水花来。”

晚上,李舟行忽然派秘书给刘睿打来电话,等他接通了,就亲自跟他说话:“我问你,你怎么跟高家丫头搅和到一起去了?”

到底是省政府二号首长,不怒自威,刘睿听到他这么一问,立时就惊起了全身汗毛,好在跟高紫萱没有任何瓜葛,也不妨直言,便道:“李叔叔,我跟高紫萱是在青曼家里认识的,一见面她就对我各种讽刺嘲弄,我差点没跟她吵起来。后来下午我回云州的时候,路过北京路,却正好跟她遭遇上。她开着宝马拦在我车前,我开不了车,只能下去找她理论,想不到那时候碰上了凶杀案现场。”李舟行说:“于是你就动了侠义之心?”刘睿忙道:“不是的,我看到歹徒的一瞬间,是往人行道上躲开去的,没想着逞能。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父亲,为青曼考虑,当时真是一点逞能的想法都没有。可是后来,眼看着那个歹徒冲高紫萱去了,我想着她是青曼的姐妹,又是高叔叔的女儿,真是不能袖手旁观,这才出手的。”

电话彼端的李舟行点了下头,道:“你救下她,是对的,不然以后我怎么见老高?但是,以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绝对不能逞能。这可不是你之前在水里救我,只要你水性好,就能把我救出去。”刘睿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切之情,非常感动,道:“李叔叔,您放心吧,我不是那种逞能的人,也过了热血冲头就什么都不顾的年纪了,我今后会注意的。”李舟行停了下,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白冰?”刘睿心头一跳,道:“没有,打第一次我跟你们在省城见过,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联系过。”李舟行说:“对了,你们云州宣传部长的事情,最近怎么样?”

刘睿说:“郑部长已经闭门不出,在家思过。官面上有好多关于她的谣言”李舟行截口道:“你怎么知道是谣言?”刘睿吓得打了个哆嗦,道:“我我觉得郑部长这个人不错,应该没有那么多事。”李舟行又问:“常委班子里对她都是什么态度?”刘睿说:“我不知道别人,就知道白书记,好像从来没问过她,也没当面提起过她。”李舟行道:“你觉得他这样做对吗?”刘睿说:“我觉得我觉得,郑部长是他的铁杆支持者,如今她遭了难,白书记理应有所表示,要不然就会寒了人心。”李舟行说:“你怎么知道他没表示?他跟省委黄书记还有我这里打了几个电话,都是问这个宣传部长的情况。”刘睿趁机问道:“那郑部长的问题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李舟行淡淡的说:“雪过无痕。”

刘睿心中欢喜不已,知道郑燕燕这是没有什么问题,很可能要官复原职了,比自己升职了还要高兴,道:“我跟青曼说好了,趁这周末去看望您,周六是中秋节呢。”李舟行说:“中秋我可能要跟省里离退休老干部开茶话会,到时候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刘睿道:“好。”

挂掉电话后,刘睿急匆匆就想给郑燕燕打去报喜电话,可又觉得自己前脚刚从李舟行嘴里知道这个最新消息,后脚就转说给别人,显得自己不能保守秘密似的,便又犹豫起来,转念一想,郑燕燕早晚会知道此事,她此时压力正大,自己作为她的好弟弟正该帮她解忧,反正此事只有她知己知,也不用担心被谁诟病自己嘴巴不严,便真给她打了过去,跟她说了此事。

郑燕燕听后不敢相信,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跟白书记那里听到的?”刘睿说:“不是,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李舟行那里。”郑燕燕大吃一惊,道:“你你怎么能听到李省长的话?”刘睿说:“你还记得我之前住院的时候嘛,我女朋友李青曼过来看我,我跟她在病房里亲嘴被你看到了。”郑燕燕嗔道:“你还说呢,没见过你这么急色的,住院都不想好事,李青曼咦,等等,她也姓李?”刘睿说:“嗯,其实她就是李省长的千金,我的对象,我就顺势跟李省长认识了。”

52

其实,刘睿早在双河县九坡镇的洪灾之夜就跟李舟行认识了,但这事不能到处乱说,更没必要说给郑燕燕知道。

郑燕燕吃惊非小,叫道:“你胡说吧,她不是秘书长的外甥女吗?怎么又是李省长的女儿了?”刘睿说:“秘书长正是李省长的小舅子,你难道始终不知道吗?”郑燕燕失声叫道:“啊!”很快又怒道:“好他个杜立雪,瞒我瞒得好苦,我还以为他背后无人呢,哪知道他背后是尊大佛。”又叫道:“好你个臭小子,你竟然要给李省长做女婿了,你这下可是发达了,以后啊,姐姐我真是配不上你了。”刘睿斥道:“刚说完我胡说,你又开始胡说了。我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达到你的级别,这期间难道你不升职吗?再说了,你这话岂不是嘲讽我现在配不上你?”

郑燕燕呵呵笑道:“小坏蛋,你知道我在胡说还跟我较劲?我这只是感叹呀。再说了,我说的不对嘛?虽然你级别暂时不如我,可你今后给李省长当了女婿,那就进入了省城***的行列,论地位论发展前途我都不如你呢。”刘睿听她用“小坏蛋”这个昵称来称呼自己,不由自主想起两人在床上翻滚折腾的激情场面,想不到这个如同林黛玉一般文静娇柔的女子,在床上竟然可以爆发出那样的热情,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道:“姐啊,这只是内幕消息,等省委组织部真正发文过来给你官复原职,你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呢。这段时间你不要着急,也不要上火,慢慢等,顺便好好休息休息。”

郑燕燕叹道:“小睿,说句实在话,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这样关心过我。我感觉,这次就算被免了职,我也没什么可难受的。因为我失去的仅仅是份工作而已,但我得到的可是一个疼我爱我的好弟弟。”刘睿腼腆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郑燕燕道:“你等着吧,等我官复原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在省城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好好宣传一下,最起码让你弄一个‘云州市十大优秀青年’的称号。韩明不是不听话嘛,哼哼,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敲打他。”刘睿忙道:“姐,我这事都是小事情,不宣传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对我更好,你就不要再埋怨韩部长了。要是再因此让你跟他产生不愉快,小弟我不就太惭愧了?”郑燕燕道:“这事你就不用心了,我自有打算。好歹这事也是白书记同意了的,他竟敢如此不上心,哼哼,那就别怪我敲打他。”

给郑燕燕打完电话后,刘睿又给远在上海的白雪打去电话。白雪一听是他,忙道:“小睿哥你等我下,我在寝室呢,我出去跟你说。”

等着她的空儿,刘睿想到了她的母亲孙丽珍,也就很自然想到孙丽珍光着身子的香艳情景,又想到自己曾经摸过她胸前那浑圆硕大的,小兄弟便不争气的有了反应,虽然知道这种念头极其邪恶极其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去想。唉,实在对不起老板啊。

白雪跑到寝室楼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这才微微害羞的说:“小睿哥,我好了。”刘睿说:“怎么样,军训还适应吗?”白雪叫苦说:“上海好热啊,阳光也很强,我都被晒黑了呢。”刘睿笑道:“不是只军训一个月吗?等军训过去,皮肤颜色也就慢慢恢复了。”白雪哦了一声。刘睿说:“我听孙老师说,你要买台笔记本电脑,那你说说对这台笔记本都有什么需求?”白雪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能上网,能听歌,能看电影就行了吧。”刘睿听她一口气说了三个需求,却没有一个用在学习方面,忍不住好笑,道:“你说的这三个需求都太简单了,现在任何一台电脑都能做到。还是我问你吧,你是要娱乐功能更多一些,还是偏重于学习与商务?”

白雪说:“以后学习中肯定也要用到的。”刘睿说:“那你对外表什么的有什么要求?”白雪说:“小一点,轻一点,薄一点。”刘睿又问:“那你中意什么品牌?”白雪说:“我不知道啊,我从来就不懂。”刘睿笑问:“那你同学用的都是什么牌子?”白雪说:“什么都有啊,有清华紫光,有东芝,有戴尔,还有苹果。”刘睿说:“你要是没有什么太喜欢的,我推荐ibm的给你。ibm虽然已经被联想收购了,但是并不影响其质量与品牌。ibm笔记本以坚固耐用著称,外表则基本都是黑色,显得沉稳厚重,很有商务气息。其中里面的x系列,都是十二英寸左右的小型笔记本,小巧纤薄,很有特点。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跟同学买重,同时也要突出你自己的特点。ibm的x系列笔记本恰好能满足你的所有需求。”

白雪果断的说:“好,那我听你的,就要这个了,过会儿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去买。”刘睿说:“你也告诉她,要是她不知道买哪款的话,就联系我,我帮她挑。”白雪说:“小睿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还要让你费心。”刘睿道:“你好歹叫我声哥,自己妹子的事情能不管么?呵呵。”白雪害羞的笑了下,吞吞吐吐地说:“小睿哥,还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刘睿说:“你说来听听。”暗道,她不会是跟同寝室的同学闹矛盾了吧。

这女人跟女人的关系啊,说起来也挺神奇的。碰上对眼的,两人能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平时勾肩搭背,晚上恨不得钻一个被窝。可要是碰上不对眼的了,那就能成为生死大敌,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对方死了才甘心。若是因为争夺利益、男人产生了矛盾,那更可能大打出手,甚至杀死对方而后快。

不过想来,白雪刚入学没多久,应该不会轻易跟同寝室友发生矛盾吧。

白雪羞赧的说:“有人给我递纸条,要我做他女朋友。”刘睿大吃一惊,虽然早知道白雪生得年幼貌美,无论在哪都会招蜂引蝶、不让人安心,可还是想不到,她这才开学几天啊,军训都没结束,怎么就被人惦记上了?这真是“生得太美也是一种罪过”呀,道:“还记得当时我送你报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吗?”白雪小声道:“记得,你让我尽量不要在大学期间谈恋爱,既影响学业,也容易受到伤害,更关键的是,学生时期的恋爱根本就不稳固。”刘睿笑道:“既然还记得,何必还要问我?难道对方很优秀,你也喜欢上他了?”

白雪忙叫道:“没有没有,小睿哥你别诬赖我,我我才不会喜欢谁呢。”刘睿笑道:“那就是了,那就安心上学吧。身为女孩子,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女孩子跟男孩子可不一样,女孩子玩不起啊。”白雪说:“我知道,我不会乱玩的”

两人又闲聊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周五这天,市政府召开了村级“四有一责”建设暨帮扶攻坚工作会议,动员部署下一阶段帮促欠发达镇街、村级“四有一责”建设工作和“万名党员干部帮万家”活动。白旭光出席这个会议,并作出了重要指示。

会后,白旭光与市长孙金山交流了一下明天、也就是中秋节的活动安排。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白旭光将于明天下午走访市北区民政局下设的养老院,明天晚上参加由市委市政府联合举办的中秋茶话会。

刘睿在旁听着,见白旭光把明天的日程都给排满了,根本就没留给自己去省城看望李舟行的时间,心里有些郁闷。当然,也仅仅是郁闷了一下而已。身为领导下属,就要无条件遵从领导的安排,岂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耽误领导的大事?真那样做了,自己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秘书,白旭光会厌恶自己,就算李舟行怕也不会喜欢自己。

两人快说完的时候,孙金山话锋一转,忽然问道:“旭光,明天晚上的茶话会,要不要邀请燕燕部长一起参加?”

这个问题抛出来,刘睿先是一惊,很快又为老板发起愁来,自己知道郑燕燕的事即将平息,将会官复原职,但是老板未必知道。对他这个市委书记来说,值此敏感时期,邀请她吧,还真可能被她牵连到。不说别的,给省委领导知道了,可能会想,好啊,省里正处罚她呢,你们市里却还拿她当好人,批准她参加公众活动抛头露面,岂不就是跟省里对着干?省委领导要真是这么想了,他这个市委书记可就不好做了。可若是不邀请她,她在市委宣传部长位子上也干了这么多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光是今年就已经干满三个季度了,这种带有庆祝味道的官方大型活动,不邀请她实在有些对不起她。难道就因为她的市委常委头衔已经被省里撸了,就从此对她绝情绝义?

刘睿留意到,白旭光听到这个问题后,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由此也能看出,他还并不知道郑燕燕已经无事的真相,否则肯定会毫不犹豫就点头批准。当然,心里也知道,他内心还是极为同情郑燕燕的,要不然就不会像李舟行说的那样,给他与省委书记分别打电话询问郑燕燕的事,这其实就是关怀下属的表现。

旁边听了一阵的副书记于凤和冷哼道:“我的大市长,郑燕燕已经被省里免职了,你还邀请她干什么?难道要跟省里对着干吗?”孙金山瞥了他一眼,道:“职务没了,人情还在。就算她不是常委了,邀请来茶话会也不算啥吧?”

刘睿听得暗暗感动,心说孙金山这个市长可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问题,但是在大节上很站得住,这一点难能可贵。相较于他,于凤和这个老狐狸就显得太过绝情自私。如此绝情的人,竟然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上,还能有那么多人马为他卖命,也真算是奇迹了。

于凤和有意打压孙金山的风头,跟他抬杠道:“那你邀请她的名义是什么?她是市委领导啊,还是市各界代表人士啊?把她请了来,又让她跟谁坐在一起?”

此言一出,孙金山也皱起了眉头。

刘睿也是暗叹一声,确实,把郑燕燕邀请了来很简单,一个电话就能叫过来,可是邀请来以后,让她处于何种位置呢?这可是个大大的难题。还要考虑到,她作为被省委免职的人,就算没错也已是戴罪之身,如何堂而皇之参加这种大型官方活动?先不管别人的看法,她自己脸上可能先就无光了。

孙金山叹了口气,道:“要不我跟旭光书记商量一下呢,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好办。”于凤和道:“不好办就不要难为自己,也不要难为旭光,是不是呢?”孙金山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刘睿咳嗽一声,插口道:“书记,要不,咱们先了解一下郑部长的想法?她要是愿意来,那就正好邀请;她要是不想来,也就不来。”

白旭光与孙金山都看向他。

于凤和笑道:“小睿,郑燕燕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知道了还要跟着瞎掺和?不怕给你老板找麻烦?”

刘睿不理会他的挑拨离间,只是看向白旭光。

白旭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出这个建议,也不敢贸然采纳,对孙金山道:“这件事等我考虑一下再说吧。如果没问题,我这边找人邀请她。”孙金山点头道:“那是最好不过。”

于凤和嗤笑道:“旭光,老孙,我劝你们俩啊,在这节骨眼儿上,别挑衅省委的权威。给省委领导知道了,好嘛,我免职了的人,你们市里还把她当成领导看,这不是跟我对着干?你们还想有好果子吃吗?”

白旭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回到市委的办公室里,白旭光问道:“小睿,刚才为什么忽然提出那个建议?”刘睿说:“我刚从李省长那里得到消息,郑部长的事情就要过去了。”白旭光闻言果然欢喜,道:“是吗?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刘睿说:“呃,就是昨晚上。”白旭光笑了笑,也没再多问。刘睿说:“他也是无意中跟我说起郑部长的事的,我估摸他也是想了解郑部长被免职后咱们云州官场的动静。不过一开始他并没告诉我内幕消息,这是我主动问出来的。”白旭光指着他笑道:“也就是你敢这么问,换成别人,想都不敢想。”刘睿犹疑的问道:“我这么问是不是也有点不像话?”白旭光笑着摆摆手,道:“理论上,你确实不该问他这种事。不过,既然他乐意告诉你,说**里已经把你当准女婿看了,那你还有什么顾忌的?”

说完这话,他脸上笑容忽然全部消失,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刘睿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良久,白旭光缓缓的坐在老板椅上,苦笑着看向他,道:“小睿,你多了这么一个准岳父,以后我可要不好做人了。”刘睿忙道:“怎么说的?”白旭光说:“你知道,省委黄书记对我一直提携有加,没有他,我就不会来云州,咱俩也就不会认识。从这一点上说,我能算是他的人。可你要是做了李省长的女婿,而李省长接替王立国省长之位的呼声又那么高,一旦之后他成了省长,我因为你的关系,想不跟他亲近都不行。如此一来,我夹在黄书记与他之间,怕是不好做啊。”

刘睿知道,他这番话涉及到了中国官场中最大的一个现象与难题,就是站队问题。队站得好,可以平步青云、仕途无阻;队站得不好,轻则官途受阻,重则家毁人亡,这可不是耸人之言,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我也知道,一般来说,市委书记都是跟着省委书记走的,市长都是跟着省长的,形成了两个很分明的派别。可是,难道党政主官就不能和睦相处吗?”

白旭光站起身,摇摇头,道:“可以和睦相处那就怪了。就算你能看到和睦相处的例子,那也仅仅停留在表面。你想一想,党管政府,政府想做什么事情,都要听凭党委指手画脚,有这种天生存在的制约关系,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呢?就拿咱们云州举例,我够厉害的话,孙市长那边就要被我压得死死的,内心肯定不忿;孙市长要是个厉害人物,可以压过我,那更是毫不犹豫就骑在我头上,独揽大权,我肯定也不痛快。反正怎样都会有矛盾的。目前看来,我跟他似乎没有太多矛盾,那也是我努力经营的结果,因为我对权力并没有太大,不想大权独揽。当然,同样的情况放到省里的话,省委大员就算彼此有矛盾,也不会像下面这样表现得太过突出。可即便如此,甚至就算黄书记与李省长未来没有什么太大矛盾,两人之间势必也会生出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我跟其中一个好,另一个必定吃味。如果我要委曲求全,跟两个人都好,那两个人都会吃味,反而会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刘睿听了这番话,立时有些惶惶不安,想不到,自己无意中抱上了李家的大腿,最后却要害得自己老板难做,真是有得必有失啊。可若要自己舍弃李家来避免老板的尴尬境地,却又绝对不能。唉,真是不好办啊。思虑半响,道:“老板您放心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跟李省长说明您的苦衷,不至于太令您为难。”白旭光点头道:“好,好,你能有这份心就好了。”说完又道:“对了,明天晚上出席完茶话会前面几个仪式以后,我就回省城。你要不要去给你未来岳父送份中秋大礼?呵呵。”

刘睿陪笑说:“我倒是想,不过赶到省城的时候也已经太晚了,怕是赶不上。”白旭光说:“应该差不多,省委领导休息得一般都比较晚。再说了,咱们市里有茶话会,省里一样有的,李省长也会出席的。说不定啊,咱们赶回去的时候,他还在会上出不来呢。”刘睿说:“那我就跟您一起过去,搭个顺风车,呵呵。”白旭光摇头笑道:“不是搭个顺风车,而是开个顺风车。明天可是中秋,举国亿万个家庭全家团圆的好日子,我觉得,咱俩都有必须去省城的理由,但是老周就没有了,所以,我想让他回家团圆,由你驾车。你觉得呢?”刘睿笑道:“完全没问题,我正好给您展示下我的车技呢。”

白旭光笑了笑,道:“还有,刚才邀请郑部长那件事,你给她打个电话,问一问她想不想来。想来的话,以邀请市领导的名义邀请她出席明天的茶话会。不过,我担心,她还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消息,怕是不会接受邀请。”刘睿点头应下来,心道,老板啊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昨晚上我就告诉她了。

出来后,刘睿给郑燕燕拨去电话,跟她说了这件事。郑燕燕听后说道:“好啊,去就去,我正想瞧瞧,市里这些大人物们,有谁是真心对我郑燕燕的,又有谁对我虚情假意。哼哼,我也趁这个机会向他们展示一下我郑燕燕的风采。别以为一道任免令就把我郑燕燕打垮了,我要当面展示给他们看,我没有垮掉,反而活得更潇洒了。”

晚上,姚雪妃与夏雪都给刘睿发来了短信,希望能跟他共度中秋。刘睿要去省城拜望未来老丈人,哪里顾得上她们,只能两个电话打过去,分别婉拒了两个俏美可爱的女子。

姚雪妃不像夏雪那么淳朴,被拒绝之后撒娇道:“老公,你可是好久没陪我了呢,既然明晚上不行,那今晚上你过来陪我吧,我陪你提前过中秋。”刘睿说:“宝贝啊,咱俩以后还长着呢,何必急于一时?你老公我晚上是真忙,你乖乖的,等我不忙了过去陪你。到时候啊,非得让你腻烦了我不可。”姚雪妃说:“你忙什么?不会是忙着陪别的女人吧?哈哈。”刘睿说:“还真没有。这也中秋了,我也要忙着给朋友领导送礼啊,哪里不送到都不好。你体谅体谅我。”姚雪妃哼道:“我当然体谅你了,可你就是讨厌,为什么不能来陪我。”

刘睿好说歹说,哄得她笑开怀了,这才挂掉电话,原想去秘书长家里送礼,可哪知道接下来就再也没有他闲着的时候。

门铃声响个不断,各种送礼的人士轮番上门轰炸,认识的不认识的,一股脑的全都来了,就好像今年流行给刘睿送礼一样,谁不送礼谁就会遭天谴。礼物五花八门,有成箱的核桃大枣,有礼盒装的阳澄湖大闸蟹,有整只剥好了皮的小山羊,有加冰保存的海鲜,至于各种营养品更是不可胜数。不过有一样好,这么多送礼的人,没一个送钱的,也就免去了彼此尴尬难堪。

即便如此,刘睿也是受宠若惊,想推拒人家的礼品,可这些人要么送完就跑,要么说“每人都有一份的”,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到最后,车库里基本上已经塞满了。

等所有人都离去后,刘睿晃过神来,这么多人,自己竟然没有一个熟脸,那他们是怎么打听到自己家的地址的呢?

也不能说所有的人都不认识,这里面有三个秘书,分别代表了市水利局长张大鹏、市广电局长石光明、市文化局长苏波,送来了三份非常厚重的礼物。虽然他们没有现身,而是派秘书转达,但同样表明了他们对刘睿的看重。

刘睿看在眼里,心里自有一番感触,收拾了两份礼品出来,打算到外面打辆车分别去杜立雪和杨萍的家里表示下心意,提了东西没走两步,却见一辆奥迪suv从外面驶来,停在了一单元台阶旁的车库边上,看向驾驶位,司机不是董旖洁还能是谁?

看到她,刘睿心里酸甜苦辣咸不是个滋味,把礼品放到地上,走过去跟她打招呼道:“你等我下。”董旖洁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皮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刘睿又去车库里挑选了一份适合女人的礼品,提到车前。此时董旖洁已经下了车,正站在车旁等他。刘睿走到她跟前,把礼品递过去,道:“这也中秋节了,节日快乐。一点心意,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董旖洁倒真没跟他客气,淡淡的看着他之前那两份礼品,道:“你这是要去哪送礼啊?”刘睿说:“去秘书长家里看看,还有一个不错的大姐家里头。”董旖洁说:“你怎么去?这是要出去打车?”刘睿点了点头。董旖洁鼻间轻嗤,道:“你这个书记秘书混得可真够惨的,连辆车都借不到。”刘睿笑道:“不是借不到,是我没想到要借车。”董旖洁扭头看向车里,道:“那你开我的车去吧,钥匙还没拔呢。”

刘睿欣喜之极,道:“旖洁,你真好。”董旖洁撇撇嘴,道:“礼物我就不要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刘睿忙道:“礼物不要怎么行?你看我车库里已经让人塞满了,你就当帮我处理一下也好啊。”董旖洁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说完开了车库。

刘睿把礼品放到车库里面,出来时,见她正弯着高高的身子,帮着自己把那两份地上的礼品放到车后备箱里,感动得不行,忙过去从她手里夺过礼盒,道:“你就别动手了,忙一天了,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我一个大男人还干不了这点活儿?再说这也不叫个活儿。”董旖洁盯着他看了两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刘睿把礼品都装到车里,上车后兴奋得不行,这还是头一回开董旖洁的车呢,虽然她早就说过,给自己一把钥匙,让自己想开了就开,可等真正坐进车里,还是再次被她对自己的深厚情意所感动,想想自己跟她的恩怨情仇,唏嘘不已,掉头过来,刚要驶出小区,想到自己的师傅袁小迪,就又下车装了一份,至于关晓伟、刘明、曾翰林等人,等过会儿回来再去拜访不迟。

刘睿先去了杜立雪家里,受到了他夫妻的热情招待,也是头一次看到了他们的女儿杜薇玉。杜薇玉长得像她父亲,瓜子脸,眉目灵秀,皮肤很白,性子温婉文静,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跟白雪这个同龄女孩相比起来,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睿看在眼里,暗暗感叹,现在的孩子们,可都是越长越漂亮啦。

杜立雪收受刘睿的礼品那是天经地义,一方面两人是领导与下属关系,另一方面,又有未来舅婿的亲戚关系,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因此也没跟他客气。

在杜家呆了有一刻钟差不多,刘睿就告辞出来,打电话给杨萍,约了她在外面见面。

自从狂犬疫苗打够了之后,两人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尽管如此,刘睿却丝毫忘不掉她对自己的好,见面的时候依旧亲亲热热的叫了声“杨姐”,又把礼品搬下来往她车里放,笑道:“这也中秋节了,让兄弟我表示下心意吧。我这几个月,认识了两个好姐姐,一个是你,一个就是郑部长,你们对我都是没说的。”

杨萍感动之极,幽幽的说:“你跟我还用这样客气吗?”刘睿说:“怎么是客气呢?是让我表示下心意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对我的好啊,呵呵。”杨萍说:“还怎么报答?我也没对你怎么好啊。你对自立那么好,我还想报答你呢。”刘睿笑着摆手道:“这怎么越说越远了?咱俩还是不是朋友?”杨萍嗔道:“是朋友?你被人砍伤住院了怎么不告诉我?这就是朋友吗?”刘睿愣了下,讪笑道:“你怎么知道的?哦,是郑部长告诉你的吧?”杨萍道:“除了她还有谁?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正寻思什么时候过去看看你呢。你好了没?”刘睿笑道:“早好啦,线已经拆掉了,医生还让我回医院复查呢,我都没去。”杨萍叹道:“你这个家伙啊,不要总是想着别人,也要多为自己考虑下。”刘睿说:“我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关心着,就不用考虑自己啦,呵呵。”

杨萍爱怜的看着他,半响没言语。刘睿怕她动情,道:“那就先这样吧杨姐,我还要去我师傅那走一趟,等下来不忙了,我请你吃饭。”杨萍说:“嗯,你先忙你的,别为我耽误你的工作。”

两人就此分手,各自驾车离去。

还在开往袁小迪家的路上,刘睿就接到了干哥刘明的电话:“老弟,这也过节了,我准备了点东西,让你嫂子开车给你送过去了。我要是稍微有点空闲,肯定亲自过去。可你身在官场,肯定也知道,明天就是中秋,我不得趁这几天四处跑跑吗?我今晚上要拜访白书记孙市长几个市委领导,实在抽不出身啊,只能让你嫂子代劳了。你可别介意啊。”刘睿道:“哎呀,哪有哥哥给兄弟送礼的呢?你这可让我没法做人了。你这不是跟我客气?咱们兄弟之间还用说这种话?你让嫂子过来都是过分,直接让司机拉过来就行了。我还说过会儿去你那转转呢。”刘明笑道:“你也是大忙人,就别往我家跑了。互相理解,理解万岁,呵呵。”

刘睿问道:“除了两位党政主官,你还打算去谁那拜访?”刘明说:“我是区长,政府口的领导肯定要全部跑到。其他几个市委常委,也都得跑跑,不跑就是得罪人啊。唉,说起来,现在当官真他妈难哪。”刘睿说:“是啊,不跑不合适,至少当初提拔你当区长的市委常委会上,他们可是都支持你了。”刘明说:“要不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天一擦黑我就在路上转了。老弟啊,你以后不给白书记当秘书了,千万别到下面来当官啊,简直比灰孙子还难做啊,嘿嘿。”刘睿笑了笑,问道:“你还去宣传部郑部长那里吗?”

刘明惊讶的说:“她不是已经被省里免职了吗?我还去看她干什么?自找不得劲吗?”刘睿说:“她当初可是全力支持你当区长的。”刘明叹道:“这个人情我肯定要记在心里,可是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刘睿说:“你要是听我一句,那今晚上你就连她也拜访了。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现在雪中送炭,以后必定有你说不尽的好处。”刘明听得一凛,道:“老弟,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内幕消息了?她会东山再起?”刘睿笑道:“你真的很敏感,也很聪明。”刘明道:“好兄弟,谢谢你提点我这一嘴,要不然我险些得罪了人啊。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去看她,而且会尽快过去看她,还要给她备一份厚礼。”

这个电话还没断,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刘睿也没法开车了,把车缓缓停在路边,看手机屏幕时,却是刘明老婆林雅丽打来的,看到她的芳名,就想到之前自己跟她亲热的场景,下边忍不住有了反应,对刘明道:“干哥,就先这样吧,嫂子给我来电话了,估计是到我家了,我跟她安排下。”刘明道:“好,那就先这样,你忙你的,晚上就别来我家送东西了,用不着。你一根头发都不送,哥哥我也永远不挑眼!”

挂掉电话,刘睿急匆匆接了林雅丽的来电,道:“对不起啊嫂子,让你久等了,我正跟我哥说话呢。”林雅丽笑嘻嘻的说:“你兄弟俩说什么亲热话呢?”刘睿道:“讨论送礼的事呗。我正说我哥呢,怎么还要麻烦嫂子亲自跑一趟,直接让司机给我送过去不得了,甚至根本就不用送。我跟你们夫妻还用得着这么俗?”林雅丽笑道:“你不让我跑,是心疼我啊,还是不想见我啊?”刘睿见她一上来就是暧昧话,又惊又喜,道:“我是巴不得天天瞅见你,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呢?”林雅丽道:“那你就别废话了,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你家了。你准备好见我吧,呵呵。”刘睿叹道:“我的嫂子哟,我正在外面呢,要去同事家里一趟。”林雅丽爽快地说:“那不算事,我在你家等你。”刘睿忙道:“不用,你放下东西就回就行了”

林雅丽哼道:“你什么意思啊?哦,我巴巴的过去给你送礼,你连碗茶水都不给我喝,让我放下东西就走,把我当驴使唤啦?哪有你这样的啊?就算嫂子跟你不是外人,你也不能这样啊。或者,你就是根本不想见我,让我赶紧走,免得你看了以后心烦,哼。”刘睿哭笑不得,刚要解释,却听她又叹道:“唉,老女人就是不招人待见啊,在哪都碰壁。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啊,看谁敢给我使脸色?哼。”刘睿笑道:“我的亲嫂子哟,我哪给你使脸色了?你别诬赖我好不好?”林雅丽道:“你这样对我就是给我使脸色。”刘睿笑道:“我还不是想让你早点回去休息,你竟然误会我,我真屈枉啊。”林雅丽笑道:“哦,原来还是心疼我,那你不明说?好啦,你去忙你的,我在你家等你。反正我晚上也没事,就这样吧。”

挂掉电话,刘睿不敢怠慢,急忙驾车继续上路,火急火燎的赶到袁小迪家里,送上一份大礼,也不坐下来喝杯茶水就要往回赶。废话,家里可是有个千娇百媚又有情趣的嫂夫人等着呢,换成是谁也不舍得让她寂寞苦等啊。

袁小迪见他放下礼物就要走,坐都不坐一下,又是感动又是愤慨,拉住他道:“小睿,你这样就是没把我当朋友。”刘睿陪笑道:“师傅啊,我是没跟你说,我家里还有个嫂子等着呢,我必须得马上回去。你是见我不坐不喝水,觉得我嫌弃你们家吗?那你可就冤枉我了。你认识我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是那种人吗?我是真有急事,大不了,以后我再过来,陪你坐一天,把你们家茶水全喝光,再杀几盘象棋,好不好?”袁小迪叹道:“那你也得喝杯水再走啊。”刘睿拍拍他的手臂,道:“不喝了,真的不能喝了,再不回去,嫂子等急了会把我杀了的,呵呵。”说完跟袁小迪夫妻道别,转身跑下楼去。

回到屋里,看着地上这几样高级礼品,袁小迪老婆感慨不已,道:“自打张书记出了事,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再也收不到礼了,想不到还有人惦记你。”袁小迪听了这话,心中百感交集,眼圈都红了。他老婆又道:“你这个徒弟,真是不错,贵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还亲自跑过来给你这个师傅送份重礼。就冲他这份心意,你也得好好给他做师傅。”袁小迪点点头,道:“锦上添花,谁都能做到,雪中送炭,可就没几个人可以做得到了。如今我袁小迪遭难,他还能记着我,并没有用完就踹,这样的好朋友,别说让我给他做师傅了,就算让我为他死,我都心甘情愿。”他老婆苦叹着摇摇头,道:“你们这些书呆子啊,都是书生意气,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什么两肋插刀,什么为他死,一个个都说得干脆利落,可真到节骨眼儿上了,谁真做到了?当初你给张书记当秘书的时候,没少人跟你称兄道弟,没少人跟你这么说吧,可等你落难了呢,谁给你两肋插刀了?谁又为你死了?甚至为你说话的都没一个。”袁小迪不耐烦的摆手道:“别人怎么对我我不管,反正我会真心实意对刘睿的。”

刘睿风驰电掣一般赶回家中,从车里下来后,却见自家车库门口停着辆森林人,不是林雅丽的招牌座驾又是谁的?也没细看,直冲二单元台阶跑过去。

忽听车库那里有个女人叫道:“是小睿吗?”刘睿听得出是林雅丽的声音,愣了下,她不是在自己家里边喝茶边等着自己嘛,怎么听声音还似在车里,难道她没上去,转头望时,见一个长发美女面带娇笑从车前绕了出来,不是林雅丽又是谁?

刘睿陪笑迎上前,道:“嫂子,你不是说在家里喝茶嘛,怎么一直在车里啊?”林雅丽笑盈盈的说:“我又不认识你父亲,上去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在车里边待会儿,听听歌,舒舒懒腰,那多自由。”刘睿又问:“你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我记得你没来过啊。”林雅丽说:“你家小区我认识,你家门牌号我家老刘已经告诉我了,难道我一个大活人还找不过来?你小瞧我吗?哼。”刘睿见她撒嗔,心下欢喜不已,道:“那我回来了就别在车里了,走吧,去家里喝水。”林雅丽摇头道:“你回来就更不上去了。”刘睿奇道:“为什么呀?不想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吗?”林雅丽半开玩笑的说:“真要是上去坐了,咱俩想说悄悄话了,当着你父亲的面可是不好说,嘿嘿。”

刘睿听了此言,打心眼里欢喜,道:“那也行,我就陪嫂子在下面说悄悄话。”林雅丽说:“行啊,不过说话之前,先把礼品拿下去。你过来搬吧,嫂子就不帮你了。”刘睿道:“你就算想帮我搬,我也舍不得你劳累啊。”林雅丽笑道:“你嘴儿可真甜。”

林雅丽打开后备箱,刘睿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车里满满当当,还全是大件的箱子礼盒,一看就是一份厚礼,叹道:“你跟我哥也太客气了吧。”林雅丽道:“是他跟你客气,我跟你啊,可是从来不客气。快搬吧。”刘睿边搬边问:“都是些什么呀?”林雅丽笑道:“都是秘密,过会儿你自己看呀。”刘睿说:“不会里面藏着大美女吧?”林雅丽咯咯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道:“你要是有这个需求,回头我跟你哥说一声,让他下次送礼就只送美女给你。你是要大的,还是要功夫好的,可以先跟我说说,呵呵,呵呵呵。”刘睿抬头瞧了她一眼,道:“嫂子这样的就行。”林雅丽哈哈笑道:“原来你喜欢老女人啊。”刘睿笑道:“老女人不就大,功夫好?”林雅丽吃吃笑了一阵,忽然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道:“小心功夫太好,把你榨得精尽人亡。”

刘睿被她踢了这一脚,已经是被撩拨得欲火升腾,又听了她这话,小兄弟立时就有了反应,哪里还顾得上搬礼品,直起身看向她。林雅丽却好似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他撩起来了,问道:“搬完了吗?”刘睿说:“嫂子,你总说这种话撩我,我实在不想搬了。”林雅丽媚眼不住价打量他,笑道:“不想搬了想干吗?跟我说悄悄话吗?呵呵。”刘睿大着胆子说:“我还真是想你了,一肚子话要跟你说呢。”林雅丽道:“那也得先搬完了再说。而且要说呀,也不能在你家这儿说,给人瞧见,还以为你勾搭良家妇女呢,呵呵。”刘睿叫屈道:“我这是被良家妇女勾搭好不好?”林雅丽哈哈笑道:“人家不知道啊,快搬吧你就。”

刘睿深吸一口气,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礼品全部搬到车库里,道:“这下行了吧?”林雅丽笑道:“行什么了啊?”刘睿说:“不是要说悄悄话吗?你不会这么快就不认账了吧?”林雅丽继续逗他道:“还以为你逗我玩呢,呵呵。”刘睿明知道她可能一直在逗耍自己,也不生气,笑道:“你玩我才是真的吧。”林雅丽闻言哈的笑出声,又低声道:“我可还没玩你,只是逗你玩。”刘睿撒娇道:“反正嫂子你已经答应我了,可不能不算话。”林雅丽假作发愁的叹了口气,道:“唉,好吧,没想到你这么认真,那我只能说到做到了。上车吧。”刘睿说:“先等我下,我把钥匙还给朋友。”说完迈步走向一单元。

敲开董旖洁的房门后,刘睿把钥匙递过去,道:“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改天请你吃饭。”董旖洁说:“请不请都无所谓,不过我哥托你那事,就是让你帮他跟关晓伟搭个线的事,你还记得吗?”刘睿啊的一声惊呼,伸手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道:“哎呀,最近实在太忙,我都给忘光了。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办,这两天我就给关晓伟打电话。这事应该是小意思。呃其实,旖洁啊,你也不是不认识关晓伟,你跟他说一嘴不得了?”董旖洁说:“我懒得求人。”刘睿说:“好好,那就我来说。我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一趟,回头再聊吧。你早点睡,晚安。”说完急匆匆转身离去。

董旖洁默默的望着门外的空地,半响才关门回屋。

刘睿跑下楼,发现林雅丽已经把车掉了头,正在门口等着自己,笑嘻嘻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位。

林雅丽鼻子很灵敏,闻到他身上味道不对,道:“这是去哪偷香窃玉来着,怎么身上有香水味?”刘睿惊奇不已,失笑道:“这你都闻得出来?我跟我那个邻居朋友就是碰了碰手指头,把车钥匙还给她,根本就没动手动脚,怎么可能沾上香水味儿呢?”林雅丽抽了抽鼻子,道:“这种香水味道很特别,格调也很高雅,啧啧你这位女朋友,应该不是一般人吧。”刘睿道:“也就是普通人,比嫂子你这区长夫人可是大大不如。”林雅丽笑骂道:“滑头,一句话就转到我头上我来了。不过,我说她是你女朋友,你也没反对,嘿嘿,还是露馅了吧。”刘睿笑道:“没露馅,女朋友在我这里有两种意思,既是情侣意义上的女朋友,也是女性朋友的简称。嫂子,你也是我女朋友呢,嘿嘿。”

林雅丽听得啼笑皆非,横他一眼,道:“你就拿我寻开心吧。”刘睿眼看车子开出小区,笑问:“咱这是去哪啊?”林雅丽淡淡的说:“你想去哪,咱就去哪,车可是现成的。”刘睿说:“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哪都行。”林雅丽笑道:“想跟我说什么?你嫂子我可是老女人,跟你有代沟哦,懂得又少,本身又俗,怕你跟我说话没兴趣。”刘睿说:“我还担心你没兴趣跟我说话呢。”林雅丽呵呵笑道:“跟你这个大帅哥说话,我求之不得。”刘睿笑道:“跟你这个大美女说话,我也是求之不得。”

林雅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驾车向北驶出,没走多远,已经到了北城墙下,又绕过城墙豁口,来到城墙外面一个黝黑的阴影里。在这里把车停下,又把灯都关掉,笑道:“好啦,现在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想说什么尽情说吧。”刘睿道:“我都看不见你,还说什么呀?”林雅丽嗤笑道:“胡说,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看不见?”刘睿说:“这里太黑了,我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啊。”林雅丽笑嘻嘻的说:“那就下车。”

刘睿很听话的下了车,并没有多问,可是刚刚下了车,就见林雅丽走到后门那里,拉开门钻了进去,奇道:“不是让我下车吗?你怎么又上车了?”林雅丽低笑道:“你也上来呀。”刘睿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意了,便乐滋滋的拉开自己这一侧的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刚刚坐进去,林雅丽已经欺身靠了过来,跟他紧紧贴在一起,笑道:“这下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吗?也能看到我了吧?”刘睿见到此情此景狂喜,心脏跳速已经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赞道:“嫂子你真是个妙人。”林雅丽嗔道:“怎么还叫我嫂子?”刘睿说:“我也想叫你雅丽,可就怕叫习惯了被干哥听了去。”林雅丽说:“那你就雅丽也别叫,直接你你的好了,总比嫂子好听。这一晚上啊,我都让你叫老了十岁啦,哼。”刘睿笑道:“我有办法让你青春焕发,再年轻二十岁。”林雅丽笑嘻嘻的说:“什么办法呀?”刘睿没说什么,只是把左臂从她身后绕过去,慢慢搂紧了她,又用右手找到她的右手,轻轻抓起来。

两人谁也不说话,车内涌动着暧昧的气氛,也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兆头。

过了会儿,林雅丽笑着开腔了,道:“就这样啊?可我没觉得自己青春焕发了呀,也没年轻啊,你骗我。”说完用右手轻轻的掐他的手。刘睿柔声道:“急什么呀,慢慢来。”林雅丽呵呵娇笑:“慢慢来?你还想干嘛呀?”刘睿说:“不想干嘛,就是跟你说说话。”林雅丽笑道:“说话?天天说话,哪天不说一大堆废话,我都累了,不想说了,呵呵。”刘睿笑道:“是谁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可以用别的方式表达嘛,效果一样的。”林雅丽笑道:“我不信。”刘睿说:“那我给你举个例子?”林雅丽道:“好啊,有趣,好玩。”

刘睿就把她手抓到嘴边,轻轻吻了一口。林雅丽哈哈笑道:“你这是说什么?我听不懂,哈哈。”刘睿说:“我在说,你的手好白好嫩,亲上去爽死了。”林雅丽扑哧笑出来,道:“原来你在说这个呀。”刘睿说:“我再举个例子,你就懂了。”林雅丽只是嗯嗯的。刘睿往她脑袋所在吻过去,第一下吻在她的秀发上,第二次调整了角度,正好吻在她脸颊上,吻过后说道:“这回你能懂了吧?”林雅丽笑道:“你在说,我的脸也是同样的好白好嫩。”刘睿哈哈笑道:“你果然很聪明,两个例子就知道用动作表达想说的话了。”林雅丽笑道:“让我也玩一回吧,你听听我在说什么。”刘睿大喜,笑道:“来啊,我就等着你说话呢。”

53

让刘睿万料不到的是,林雅丽并没有学他的样子亲他手或者脸蛋,而是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接着嘻嘻笑道:“好啦,我说完了。你说说吧,你听到什么了?”刘睿都快哭了,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她这样对待自己,悻悻的说:“我听不懂,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林雅丽嘿嘿笑道:“你听不懂啊,那我告诉你。我在说,你这个家伙真会哄人开心,是不是用这招骗了不少女孩子了?”刘睿忙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一招是今天才想出来的,而且我从来没骗过任何女孩子。”林雅丽哼了一声,道:“没骗过女孩子,那女人呢?骗过没有?大姑娘小媳妇的,让你骗到手不少了吧?”刘睿笑道:“也没有。”林雅丽哼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刘睿道:“你为什么不信?”林雅丽说:“你年纪不大,长得又帅,又给市委书记做秘书,更关键的还是单身,等于是钻石王老五啊。再加上你会哄人,甜言蜜语那么一说,哪个女人跑得了?”刘睿哈哈笑道:“想不到我身上有这么多优点哪。”林雅丽哼了一声,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你们这些男人啊,尤其是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哪个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刘睿笑道:“你骂我可以,但是别把所有男人都骂上。据我所知,我干哥就是一个极品好男人,只对你一心一意。”林雅丽冷笑道:“你们俩可真是好兄弟啊,互相捧臭脚,互相说好话。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互相打掩护的吗?”

刘睿奇道:“什么打掩护?嫂子,我说的是真话实情,我干哥就是只爱你一个的。上次那个实名举报信,不是假的嘛,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可别误信咯。”林雅丽嘿嘿冷笑,道:“我知道那事是有人给他造的谣,我也没说那事。哼哼,他瞒着我,你这给他当兄弟的也帮着瞒着我。我对你不错吧,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对我?”说完气呼呼的转开身,脱离了他的怀抱。刘睿心头一跳,她不会真知道刘明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了吧,正想跟她试探试探,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一瞧,是关晓伟打来的,小声道:“关晓伟给我打电话了。”林雅丽没好气的道:“那你接啊,跟我汇报干什么?”

刘睿伸手把她勾回怀里,两手一起抱住,搂了个结结实实,这才接听了电话,笑道:“伟哥,节日快乐,我正说要过去瞧瞧你呢”

林雅丽本想要一把推开他,见他正打电话,就缩在他怀里没动。

原来,关晓伟与曾翰林一起,已经赶到刘睿家楼下给他送礼来了。

刘睿听后叹道:“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啊,你们早说了我在家等你们俩,我这在外面也跑着送礼呢。”关晓伟笑嘻嘻的说:“没关系,你不在家也没事,我们把东西放下就走。咱们好兄弟,什么时候都能见面。”刘睿说:“唉,那行吧,我家是二单元二零二,我爸在家呢。你们放下东西后,坐下喝点水再走。”关晓伟道:“你忙你的吧,就别心了。”刘睿想起刚才董旖洁的提醒,道:“对了伟哥,还有件事。有个朋友是专门做警用器材销售的,原来跟王斌合伙来着,王斌这不倒台了嘛,他听说我跟你认识,想让我帮着给他引荐一下”关晓伟截口道:“你说的是董金立,董旖洁的哥哥,对吧?”刘睿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关晓伟道:“这个人倒是精明得很,知道抱住警队不撒手。之前吧,我跟他关系一般,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过今天老弟你说话了,我怎么也得卖他个面子,那就改天见个面吧。”刘睿笑道:“伟哥真够意思,回头我告诉他安排饭局”

电话打完,一直靠在刘睿怀里的林雅丽也全部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哂笑道:“关晓伟净说别人精明了,他还不是一样的精明?人家开公司的主动联系他,就是要跟他一起发财,这家伙却还不知足,说得那么勉强,故意让你欠他个人情。嘿嘿,这当交警的啊,没一个不是人精。”刘睿笑道:“我这本来就是欠他一个人情嘛。”林雅丽道:“欠不欠人情可不是你说了算,要看他想不想让你欠他人情。这小子就太不会做人了,那意思明显就是让你欠他人情。要是换成我啊,直接痛痛快快的说没问题,哪有那么多废话。”

刘睿柔声道:“所以啊,还是你对我好。”林雅丽说:“你也知道我对你好,那你应该不应该也对我好?”刘睿道:“应该,非常应该,我也愿意对你好。”林雅丽说:“那你就别骗我别瞒我,你告诉我,你干哥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刘睿失笑道:“我跟他认识不过一个多月,哪里知道他太多私事?”林雅丽说:“那你刚才怎么就敢说,他在外面没女人?”刘睿说:“哦,当初那封举报信被我看到的时候,我问过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他说没有,我就信了。”林雅丽从他怀里直起身,转脸回来瞪着他,道:“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笨蛋?”刘睿傻笑道:“我怎么啦?”林雅丽哼道:“你真不知道?”刘睿摇头道:“真不知道!”林雅丽道:“你哥在外面有女人。”

刘睿大吃一惊,上次刘明跟自己说过,他在外面有两个女人,但是隐藏得特别好,所以从来还没被谁发现过,怎么就被他老婆知道了,难道哪里露出了什么破绽不成?忙问:“你怎么知道的?”林雅丽嘿嘿冷笑,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听我说了之后,回头就告诉他去呀?”刘睿陪笑道:“怎么可能呢?”林雅丽哼了一声,道:“告诉你也没问题,谁又怕他知道了?你告诉他正好,我瞧瞧啊,他听了以后会怎么做。”刘睿装傻说:“听你这么说,他在外面真有女人啊?”

林雅丽哼道:“有天晚上我心血来潮突然去逛超市,当时他明明告诉我说晚上有应酬,结果呢,我在超市里远远看见他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两人结账的时候还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安全套。我就什么都没买,远远跟着他们,出了超市才发现两人坐车走了。那天晚上他很晚了才回来,我就假作什么都不知道,缠着他要。他心里有愧啊,所以表现得很积极,但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后来,我仔细看了看他那根脏东西,发现里里外外干干净净,明显是刚洗过的样子,仔细一闻啊,还有安全套的味道呢。我就知道他肯定刚做过,怕回到家里被我发现,所以特意洗了个澡,想毁灭证据。嘿嘿,其实啊,他不知道,洗了比不洗更容易被人发现呢,这就叫什么?欲盖弥彰。”

刘睿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对眼前这位娇俏女子的精明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心里也很郁闷,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男人再狡猾,也狡猾不过聪明的女人。也在暗暗思量,要是把刘明换成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在这等精明的女子跟前掩饰偷情痕迹?

林雅丽嘿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也心虚了呀?”刘睿叹道:“你真是冰雪聪颖,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林雅丽自嘲道:“聪明又能怎样?我就算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又能怎样?难道跟他撕破脸皮吵架离婚么?哼哼,犯不着!只要他心里还有我,别太过分,我就忍下来装糊涂,继续跟他做好夫妻。毕竟他也是个区长了,年纪轻轻就当上这么大的官儿,花点也在情理之中。官大了压力就大,有的压力我不能帮他分担,他自己找到宣泄压力的途径,还省得我为他心,多好啊?所以啊,这女人啊,再聪明也没用,还得依靠男人,该装糊涂了就得装糊涂。”

刘睿听得感慨不已,道:“真懂事,我怎么找不到你这么懂事的老婆啊?”林雅丽说:“你还年轻,三十都不到,急什么,慢慢找,总能找到的。你可以把我刚才说的告诉你哥,看看他听了后说什么做什么。”刘睿说:“你放心吧,我会劝他的。有这么漂亮这么懂事的乖老婆,就收收心,别在外面留恋那些野花野草了。”林雅丽笑道:“我可没让你劝他,你也别劝。他真收了心,一心一意待我了,我跟你这样,不就又对不起他了么?呵呵。”

刘睿听出了她对自己的情意,心中纳闷不已,两人统共见过两次而已,除了那次跳舞的时候亲热过以外,再没有任何瓜葛,她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呢?转念一想,自己不也喜欢她的漂亮外表与风性格吗,估计她也是看自己外表不错,跟她又聊得来,这才跟自己有了暧昧之情,故意逗她道:“你跟我怎么样了啊?咱俩好像没怎么样吧,你用不着觉得对不起他。”

林雅丽笑嘻嘻的说:“嗯,是没怎么样,用不着对不起他,呵呵。”说完在他肋下轻轻掐了一把。刘睿受不了她的撩拨,侧过身子,把她整个人抱在身前,紧紧搂住,右手隔着她的裤子在她大腿上轻轻抚摸,道:“你亲自过来给我送礼,我也要还你一份大礼。”林雅丽道:“什么东西啊?”刘睿凑到她头前,道:“就是这个”说完已经吻在她脸上,吻过一口,微微下移,找到她口唇,侧过头在上面大口的亲吻吮吸起来。林雅丽很主动的配合着他的吻,看上去像是久旷的女子。刘睿见她比自己还要激动,也没玩什么虚伪,直接度过舌头,粗暴的伸到她嘴里,在里面蛮横的乱舔乱撞,直接挑起了两人之间更深层次的战争。

林雅丽跟他火热的做了几个嘴儿,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搂住他。刘睿索性直接趴在她身上,把她斜斜压倒在后排座上,压在她身上跟她亲嘴。上面口舌纠缠,不断的交换口水,下面大手也没歇着,在她腿上摸来摸去,好像她大腿上放着磁石一般,手放上去就再也拿不下来。林雅丽慢慢产生了鼻息声,初时不太明显,随后慢慢加粗加重,在僻静的车厢内响起,很有股子诱惑的味道。刘睿把她香舌吸到嘴里吃了个够,吐出去以后吻上她的下巴,又一路吻下去,在她玉颈上面轻吻而过。

脖子正是林雅丽的敏感部位之一,被他这么亲吻,实在难以接受,两腿在地上摇来晃去,不知道该怎么放着好了。刘睿亲到她心口上以后,本打算直接吻到她胸前白兔上去的,可是她身上这件长袖棉衫的领口偏紧,没有什么弹性,根本扯不下去,只能反过来,两手揪住她小衫下摆,直接从下面撩将起来,慢慢露出了她雪白的肚皮与那对被文胸包裹的白兔。

车厢内昏暗无光,但那只是相对而言。在绝对意义上讲,还是存在一些微弱夜光的。就在这仅有的几分夜光的映射下,她胸口闪烁出淡淡的荧光,好像一片水银洒在上面似的。

刘睿心道一声真白,喉头蠕动,咽了几口唾沫下去,一下子扑在她胸口上,疯狂亲吻起来,两手也隔着两个罩杯揉搓她这对丰满的,但觉弹性十足,可以肆意的揉圆捏扁,心里非常的爽快,得意的只想哼哼。林雅丽也不言语,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仿佛睡过去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刘睿估摸着她应该在享受这种偷情的愉悦吧,也没管她,只是用心品尝她胸前这对宝贝。

就在他大手探入其中一只罩杯,准备将里面那只大馒头掏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感受到峰顶那颗樱桃的硬度了,林雅丽却陡然出手,牢牢按住了他的魔爪。

刘睿微微一愣,林雅丽低声道:“我有电话。”刘睿奇道:“我怎么没听到?”林雅丽笑道:“我设成震动了,你怎么听得到?”刘睿说:“那你接吧,我亲我的,不妨碍你。”林雅丽笑着摸出手机,道:“谁说不妨碍我,万一亲得我叫出来,不就丢人了?你先别急,我又不会跑。”刘睿见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表现得太急色,只能暂时忍着。

他在旁听着林雅丽打这个电话,貌似是她儿子打来的,应该是家里来重要客人了,坐着不走,所以她儿子打电话给她让她尽快回去。

电话挂掉后,林雅丽坐起身,道:“你也听见了,我得赶紧回去。”刘睿心里虽然舍不得她,却也不能拦住她不放,只能把她小衫放下来,说:“嗯,那就回吧,回去路上开慢点。”林雅丽哼了一声,幽怨的道:“你怎么对我一点不舍得都没有啊?”刘睿哈哈一笑,道:“我当然是舍不得你走啊,恨不得抱住你不放,可又怕耽误了你家的大事。我还没那么自私好不好?”林雅丽这才转怒为喜,没有说话,靠在他身上,忽然纤手一探,已经抓在他。

刚才两人亲热的时候,刘睿这位小兄弟始终保持着一柱擎天的高姿态,后来忽然被那个电话所影响,亲热被中断,因此软下去一些。即便如此,林雅丽此时来摸,也能摸到那里大大的硬硬的,笑道:“憋得慌不?”刘睿说:“憋得慌又有什么办法,你必须要走啊。”林雅丽笑道:“我可以回去晚一会儿,大不了让他们多等等呗。”刘睿大喜过望,一把抱住她想要继续。林雅丽却笑着推开他,道:“你想干吗?”刘睿道:“你不是可以晚回去吗?”林雅丽笑嘻嘻的说:“是可以晚回去一会儿,只是一会儿!你要是想干坏事啊,嘿嘿,时间可能不够。”

刘睿闻言又大为失望,悻悻的说不出话来。林雅丽用手轻轻摸弄他的小兄弟,笑道:“喂,你平时做一次能坚持多久啊?要是三五分钟就完事,我就陪你玩一回。”刘睿气得笑了出来,道:“你直接说我早泄阳痿不得了吗?”林雅丽呵呵笑着说:“我还不是怕你憋得慌,想帮你解决解决。谁知道你一回要多久啊。”刘睿抱住她在她嘴上亲了一大口,道:“假如我三五分钟就完事,不是对不起你的青睐吗?你又能玩开心吗?”林雅丽笑道:“我无所谓,你爽了就行,我跟你在一块啊,哪怕不做那事,也挺开心的啦。”

刘睿听了心里老大不是味儿,有感动,有得意,也有羞惭,人家爱的是自己这个人,自己却似乎更看重人家的身子,这实在有些对不起人啊,在她耳畔低声道:“我平常做一回啊,只要愿意,可以一直不射。”林雅丽笑道:“真的假的?你别骗我。你哥他可是吃药都弄不了半小时,你行吗?”刘睿说:“今天是没时间了,改天,我让你好好体验一回。”林雅丽道:“那你给我瞧瞧你这东西呗,我看看这么厉害的家伙长什么样。”刘睿笑道:“好啊。”说完拉开裤链,伸手进去转了几转,将小兄弟请了出来。

林雅丽用手握住它,另外一只手举着手机照亮,仔细看了一阵,也没说什么,忽然用手上上下下的撸动起来。刘睿笑道:“你干吗呢?”林雅丽道:“你不是憋得难受吧,我让你爽爽。”刘睿说:“你不急着回家了?”林雅丽嗯了一声。刘睿见状,索性把她上半身搂过来,又去索吻。林雅丽吐出香舌跟他湿吻,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停,连续的撸弄,很快将小刘睿弄到了最大限度。刘睿腾出空来说道:“雅丽,你这不是让我爽啊,是让我憋得更难受啦。”林雅丽笑嘻嘻的说:“那怎么办?要不我走吧。”刘睿哼道:“好啊你,每次都把我撩起来,事后又不负责,太可恶了。”林雅丽嘿嘿笑道:“我没说不负责啊,我刚才说了,你要是三五分钟可以完事,我就陪你干一回,可你时间太长啊,我等不了。”

刘睿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那你赶紧回吧。”林雅丽停下手里的动作,暧昧的说:“要不,我换个方式让你爽爽,但你就别怪我不负责了。”刘睿奇道:“哦,你还有什么方式?”林雅丽嘻嘻笑了两声,也没说话,只是身子往他腿间伏去。

等她上半身全部趴过去的时候,刘睿也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心中狂喜,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刘睿已经陷入了一个温热柔软的环境,下一刻,各种快感一起传来,爽得忍不住吼出一声。

刘睿感动的抚摸林雅丽的后背与秀发,道:“好雅丽,我爱死你了。”林雅丽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刘睿忙问:“你说什么哪?”林雅丽却又不说话了。

两人这么着玩了差不多五分钟,林雅丽才缓缓直起身来,道:“怎么样?这回爽不爽?”刘睿感动之极,抱住她道:“雅丽,你对我真是好。”说完就去索吻。林雅丽忙推开他,道:“别亲,我嘴里脏。”刘睿叫道:“你都不嫌我脏,我会嫌你脏吗?”说完扳住她的小脑袋,在她嘴上乱吻起来。

两人又做了几个嘴儿,刘睿能从她嘴里闻到小刘睿身上那股子强烈的雄性气息,说恶心也不算恶心,总之很别扭。

林雅丽推开他,道:“好了别亲了,下回再亲,真得走了呢,我先给你拿纸巾,你擦擦干净,我去开车,送你回家先。”

林雅丽把刘睿送到家楼下,刘睿对她恋恋不舍,道:“雅丽,我明天晚上去省城,你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在省城给你买回来。”林雅丽笑道:“你单独给我送礼,那可不像话。”刘睿说:“大不了我再给我哥买一件呗。”林雅丽想了想,说:“我也没什么想要的。我跟你哥这些年,确实享了不少福,要什么有什么,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你看着买吧,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刘睿想了想,女人都爱美,都爱年轻,而眼前这个迷人的嫂子更是总觉得她自己太老,既然如此,就给她买套高级化妆品回来吧,估计她不会不喜欢。

次日早上,刘睿从车库里的礼品堆中挑了三四件比较有特色的礼品,打算晚上带到省城去送给李舟行,又挑了几件厚重的礼品,等老周开车来接以后,送了给他。老周坚辞不要,刘睿只能给他看了自家的车库,央求他帮自己解决一部分。老周见他这儿确实礼品太多,光凭他们家父子两个人,那是永远别想吃光用光的,便勉强接受下来。

到云州宾馆见到白旭光后,白旭光告诉他晚上的安排,回到省城后,九点三十五分准时去省委大院省委书记黄新年的家里拜访,十点一刻到常务副省长李舟行家里拜访。

刘睿听后咂舌不已,时间都已经精确到分钟上面了,可见省委领导平时有多么忙碌,牢牢将两个时间记在心底,问道:“老板,您去拜访两位首长的话,他们的秘书是不是也要打点一下?我昨天晚上收了不少礼品,要不我从家里带两份出来?”白旭光赞道:“不错,想得周到。不过用不着了,因为我已经让你孙老师在家里准备好了。”刘睿微微吃惊,道:“您要自己花钱?”白旭光笑道:“节假日拜访领导,本来就是私事,属于私人交情,与工作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还要花公家的钱呢?两位领导也不会收我用公款购买的礼品的。”刘睿重重点了下头,道:“这事我记下了,以后我一定向您学习。”白旭光赞赏的笑起来。

下午两点,市委书记白旭光、市委秘书长杜立雪一行在市北区有关领导的陪同下,走访了市北区民政局下辖的敬老院,为孤寡老人们送上了月饼、水果等慰问品,并向他们致以诚挚的问候和节日的祝福。

市电视台长虽然已不是周建伟,但照旧派出了以姚雪妃为首的采访摄制组,对白旭光一行进行全程采访摄制。

刘睿已经有多日不曾见到姚雪妃了,今日骤然见到,眼前一亮。她秀发高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显得落落大方,美艳大气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职业笑容,虽说表情有些虚假,但同样令人心动;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灰色的抹胸内衣,外套一件白色的小西服,敞着怀,露出胸前的丰挺与瘦生的肚子,在灰色内衣的掩映下,性感而又神秘;腿上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越发显得双腿修长笔直;脚上蹬着双同样白色的高跟皮鞋,脚丫裹着薄薄的肉色丝袜,两相辉映,媚惑无伦。将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当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

尽管她已经算是自己的女人了,可刘睿看着她,还是忍不住的连吞口水,想到她曾经给自己发过的彩信**,不自主又盯着她两腿中间的三角部位流连忘返。姚雪妃也看了他几回,不过碍着周围领导,每次都没敢对视太久。

白旭光等人实地查看了敬老院食堂、宿舍等,嘱咐敬老院护理人员节日期间照顾好老人,并与院内老人促膝谈心,关切的询问老人们生活状况和身体状况,了解目前的生活困难,表示愿为他们排忧解难,祝院内老人幸福安康、健康长寿。老人们高兴不已,纷纷表示感谢市委领导的关心,让他们能度过一个祥和美好的中秋节。

其实要说起来,每位领导在重大节日期间都会这么干,要么是走访敬老院,要么是陪离退休老干部促膝谈心,要么是跟幼儿园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几乎成了惯例。谁当了某个地方的领导,要是不这么做,反而会显得特立独行,没有人情味。就这种事,你说领导邀买人心也好,说他虚情假意也好,总之,这是在国内任何一座城市都存在的事情。有道是“存在即合理”,也就不用深究其中的猫腻了。

走访结束的时候,白旭光一行人从敬老院出去,刘睿故意落在众领导后面,姚雪妃果然快步追上来,道:“刘处长”刘睿侧头看她,用别人难以察觉的暧昧眼神传递着自己对她的感情,道:“姚大主持你好,又辛苦你了。今天白书记走访敬老院的活动,是不是能在晚上的云州新闻里面看到?”姚雪妃点头道:“能的,我们回去以后马上就开始剪辑制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会放在云州新闻[海岸线文学网]上喝茶聊天。

李青曼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今晚上打算住哪呢?”刘睿低声道:“我当然想跟你住一块了,可是我开着一号车,总得送白书记回家吧。一旦送他回家,说不定就要留我在他家住。”李青曼闻言悻悻的说:“你再开回来找我啊。”刘睿笑道:“咱俩还没成亲,这要住在一起,可是有损你的清誉啊。”李青曼哼道:“好像我现在还有清誉似的。这段日子你亲过我两回,两回都被人瞧见了,我脸都快让你给丢光了。”刘睿笑了笑,问道:“你说白书记要是知道我去你家过夜,会不会胡思乱想?又会不会拦着我不让去?要是再给李叔叔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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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曼羞臊的说:“你去我那儿过夜,只是睡觉,哪有那么多说头?”刘睿呵呵笑道:“嗯,只是睡觉。”李青曼被他笑容弄得全身不得劲,忍不住轻轻打了他一下,低嗔道:“你别给我没正经。”刘睿叫起撞天屈来:“老婆,我只是重复了你的话而已,这也有错?”李青曼哼道:“反正随便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来不来。”刘睿压低了声音道:“来,我肯定来,我豁出去不要脸了也得来,而且啊,晚上我要抱着你睡。”李青曼羞得脸孔绯红,道:“美得你,你就算来了也只能睡沙发,哼。”

两人正说体己话呢,李舟行秘书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他下来,李青曼赶忙起身,躲开刘睿一步远,给两人介绍认识。

李舟行的秘书叫于红伟,目前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二处的处长,货真价实的正处级干部,不到四十岁年纪,体态微微发福,戴着一副银丝眼镜,长得一副大众女婿脸,因此很容易令人对其产生好感。

他知道刘睿跟李舟行女儿的情侣关系,所以半点不敢拿大,对刘睿既热情又殷勤,请他落座,又亲自给他续水,把他弄了个受宠若惊。

三人都坐下后开始闲聊,于红伟问了刘睿工作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后,话题一转,笑呵呵的问二人道:“你们俩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我这当哥哥的可是早就把份子钱准备好啦。”

此言一出,刘睿欢喜不已,李青曼却是臊得不行。

不过,尽管刘睿心里很高兴,可是既然还没到结婚的那一天,就永远充满变数,谁能知道,真到了李青曼结婚的那一天,新郎会不会已经换成另外一个男人?因此也不敢随意回答他这话,心里也明白,他这只是主动示亲近,没话找话说,未必真是询问自己跟李青曼的婚期,说不定啊,他这是故意用刁钻问题来试探自己的品性,便老老实实地答道:“目前我还在青曼这个组织部女处长的考察期内,什么时候通过考察,什么时候才能把婚礼提上日程。我能答应于哥的是,一旦婚礼确定下来,肯定要邀请于哥出席婚礼,说不定,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于哥帮忙呢。”

于红伟见他出言朴实而不乏幽默,没有任何骄矜之意,话说得滴水不漏,暗暗点头,笑道:“好,好,不用跟我客气。真到了那时候啊,我亲自给你们持婚事,呵呵。”

几人正聊着呢,白旭光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刘睿起身相迎,心想,他跟李舟行一定聊得很不错。

白旭光道:“小睿,李省长要见你,你上去吧。”

于红伟闻言道:“小睿,走,我带你上去。”

刘睿看了李青曼一眼,李青曼乖巧的说:“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白书记的。”

于红伟带刘睿上了二楼,往左一拐,进了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李舟行正在一台大桌前挥毫泼墨,看他那全神贯注的表情、那苍劲有力的手臂动作,浑似一个书法大家正在挥洒心意。

于红伟笑着看了刘睿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临走时将门带上了。

刘睿见李舟行正在用心写字,也不敢打扰他,四下打量屋里的环境。

这间屋子不小,二三十个平方,屋里墙角摆放着一架大书柜,柜里很多线装书,又有一桌一凳,仅此而已。四面墙上贴着不少字画,以字为多,行草楷都有,行书偏多。

刘睿本身也算是个笔法小成的人,平时对写字颇有兴趣,此时见到这么多书法作品,情不自禁地就凝神观瞧起来。看了一阵,发现这些书法基本出自一人之手,笔法遒劲有力,字体刚猛方正,虽然从审美角度上看,并不算多么优美雅致,但也算是独树一帜。再瞥眼瞧向李舟行正在写的那些字,两相对照,也就了然于胸了。

李舟行表面上一直在凝神写字,其实也在用余光观察刘睿的动静,见他进屋后,一动不动,后来观察起四面墙上的书法,且观察得较为认真,心中一动,但当时也没说什么,后来见他看向自己这边,这才问道:“小睿,看出什么来了?”刘睿笑着往桌前走了走,道:“李叔叔,我看得出,这些字都是你写的。”李舟行停下笔,抬头看着他,道:“只看出这些来吗?你可是瞧了好一阵哦。”刘睿心里好笑不已,心说这上了年纪的官场中人,一个个的可都是老狐狸,明明摆出一副写字的庄严模样,却已经在暗中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自己的动作,这样心分二用,写出来的字还能好吗?道:“俗话说得好,字如其人。西汉文学家扬雄也讲过一句名言,‘书、心画也。’因此呢,一个人写出来的字,最能体现这个人的心性品格。我见李叔叔这些字,没有刻意模仿哪位名家的字体,可见您心中自有一番天地。笔体刚正端直,又别有几分杀伐之意,可见您人品端方,性格里有股子闯劲与开拓的精神。您这样的人,要是不在官场,那肯定是战场征伐的名帅良将。”

李舟行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对他招手道:“你说得可是比唱得还要好听,怪不得曼曼也堕入了你的彀中。来来来,听你说的你像是对书法很有研究似的,你过来写几笔,给我看看你的笔法造诣。”刘睿早有跃跃欲试之意,闻言却连连摆手,谦逊的说:“李叔叔,我对毛笔字没有任何研究,在您面前写字那就是孔夫子门前卖字画了,只能贻笑大方。”李舟行笑道:“那你对什么字有研究?”刘睿说:“钢笔字。”李舟行招手道:“钢笔我这里有,但钢笔写出来的都是小字,看着没意思。你就过来吧,写几个大字给我看看。”刘睿笑道:“好吧,那我就献丑了,李叔叔您可别笑话我。”说着走到桌前。

李舟行先将自己写的那幅字拿到一边,指着桌面上的宣纸,道:“你就在这写,我在旁边看。”说完给他让出了位置。刘睿走到他刚才的位置上站定,拿起毛笔蘸了个饱墨,悬笔于宣纸之上、半空之中,想了想,下笔写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刘睿确实不会写毛笔字,因此起笔落笔之处便多有毛病,但他写出来的字,胜在字体结构优雅唯美、轩昂潇洒,自有一番风流气势,因此,即便落在浸毛笔字数十年、自认为书法已有所成的李舟行眼里,也是忍不住的连连点头暗赞。

刘睿写了一小段几十字,便停下笔,对李舟行道:“李叔叔,让您见笑了。我实在不会写毛笔字,起笔落笔全都是毛病,也就是您看一看,外人看了,恐怕会笑掉大牙。”李舟行缓缓摇头,微笑说道:“不用妄自菲薄。你从没研究过毛笔字是吧?如果给你一年的时间研究,那你写出来的字比我的要好百倍千倍。”刘睿惶恐说道:“怎么可能?您实在抬举我了。”李舟行叹了口气,道:“古人有句话说的好,‘书到今生读已迟’。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书法也是这样。不是说,勤学苦练个几十年就有成就的,有的人,比如你,天生就有写字的天赋。这种先天而来的天赋,可是我们这种后天勤学苦练所学不到的。”感叹一番,又问:“小睿,你这笔法,是不是临摹参学了‘书圣’王羲之?”刘睿恭敬说道:“李叔叔,您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了。没错,我当年上学的时候,模仿书圣的笔法写字,可是练了好多年。”

李舟行没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外去。

两人先后走出书房,李舟行带刘睿来到二楼的客厅里面,指着沙发让他坐,自己先坐了。

刘睿见他身前有一个红色的保温杯,里面都是茶叶,却已经看不到什么茶水,便先提起暖壶,给杯里续上水,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到下首位。

李舟行说:“你要是喝水也不要客气,自己倒就是了。”刘睿说:“我刚才在楼下已经喝过了。”李舟行喝了两口水,把杯放下,侧身说道:“刚才,我跟旭光谈了谈,其中提到你,他对你反映还是挺不错的。你不要骄傲,要再接再厉。秘书这一行,你还只是小学生,要多学多练。”刘睿点头道:“我会的。”李舟行又说:“当然,也不要只关注于如何做好一个秘书,眼界要放宽一些。这就跟写字一个道理,有的人写字,只顾得把每个字写好,却忽略了字与字之间的间距排列,这样写出来的东西,能看,但是绝对不好看。”刘睿再次点头道:“我明白,我也会有意补充自己所欠缺的知识,扩充自己的眼界,遇到事情不仅以领导秘书的角度去看,也要将自己代入领导的位置,设身处地的去看去想,如果自己是领导,碰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做。就跟我之前跟您说过的那样,我不会一辈子做秘书的,必须为以后的发展打好基础。”

李舟行赞许的点点头,道:“你很聪明,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相信你在工作方面不会让我担心。你跟曼曼的事,有没有更多考虑?”刘睿有些茫然,道:“更多考虑?”李舟行笑了笑,道:“看曼曼这样子,已经是非你不嫁了。我当父亲的,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你们俩情况也有些特殊,没必要恋爱太久,觉得差不多了,你们就可以办婚事。我总是总不表态的话,你秘书长那里可不会饶了我。另外,老高也虎视眈眈,想把你抢走做女婿哩,呵呵。”刘睿讪讪陪笑,道:“高叔叔那里只是开玩笑罢了。”李舟行似笑非笑的说:“谁说他在开玩笑了?你这次又救了他千金宝贝一命,他可是更中意你了。刚才茶话会上还跟我说,我要是不同意你跟曼曼的事,他就要抢你了。”刘睿又是惊喜又是得意,脸上却只是憨笑。

李舟行收起笑容,道:“说说吧,你对结婚的考虑。”刘睿吃惊非小,道:“李叔叔,说心里话,我还真没考虑过。我跟青曼只是讨论过,以后结了婚,怎么解决分居的事情。但我觉得现在说这个还早。我跟青曼认识时间毕竟还不长,彼此不算太了解,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增进对彼此的了解。秘书长也说得对,我刚刚离婚,马上就结婚也不太好,最少拖到明年开春再说。”李舟行笑道:“只要你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迟早都会结婚。而且,就算拖到明年开春,又还有几个月?你可以考虑一下了。至于婚后两地分居的问题嘛,我有个考虑,等你们结婚以后,曼曼可以以干部交流的名义,下派到云州组织部挂职,你们俩就可以在一起了。挂职个几年,你们有了孩子,到时候估计你也不会再做秘书了。曼曼就可以回到省城,辞职带孩子也好,边上班边带孩子也行。至于你呢,老高不是答应把你调到省里来嘛,到时让他把你安排到市里某区,你再一步步往上发展。”

刘睿实在想不到,李舟行竟然已经为自己做出了这么多的考虑,基本上今后几年自己的发展路线他都给安排好了,自己无须半点心,只要边攒资历边一步步往上升就行了,既是感动又是得意,终于体会到郑燕燕所说过的“省城***”的好处了,感激地说:“李叔叔,谢谢您给我考虑了那么多,我全听您的安排,但我自己也会努力的,绝对不辜负您对我的厚望。”李舟行叹道:“说起来,咱俩真是有缘。这话不能当着曼曼的面说,当日,在仙女洞风景区那里,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已经在山洪中丧生了。那时候我以为,咱俩的缘分也就止于此了,想不到,秘书长竟然偷偷把曼曼介绍给你,如今咱俩坐在一起,就要有翁婿之情,这固然是造化神妙,也是咱俩缘分不浅啊。”

刘睿说:“李叔叔您吉人自有天相,注定有惊无险的。”李舟行感慨的笑了笑,又问:“今晚上你们不会回云州了,对不对?你去哪里住?”刘睿当然不敢告诉他,自己要去李青曼那里住,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白书记应该会留我在他家住吧。”李舟行点头道:“那好,你们回去的时候开车开慢些。”

刘睿知道他这话就是请自己走人的意思了,便起身道别。李舟行起身送了送他。

李青曼见他下楼,快步过去迎他,低声问道:“我爸都跟你说什么了?”刘睿笑道:“晚点再说。”李青曼想到他话里的深意,脸色又红了。

白旭光见他下来,就起身跟于红伟告辞。刘睿也跟他说了些客气话。于红伟与李青曼一起送两人出来。

来到车后,刘睿把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拿出给于红伟准备的礼品,当面递给他。于红伟谦逊了一番,耐不住刘睿与白旭光一起开口,只好勉强收下。

于红伟目送刘睿驾车离去后,对李青曼道:“青曼啊,你找的这个老公可真是不赖。”李青曼羞赧的笑道:“你怎么这么说?”于红伟赞道:“小睿这个人,年纪轻轻,已经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前途不可限量啊。他本人也是不骄不躁,非常稳重。长相嘛,也是大帅哥一个。这样的三好男人,可是可遇不可求哦。”李青曼听得心花怒放,谦虚地说:“他比你还差得远呢,以后啊,你可得多教教他怎么当秘书。”于红伟笑道:“这个好说,我会帮他的。”

两人回到屋里,李舟行已经踱到楼下,笑着对李青曼道:“曼曼,今晚上就陪爸爸吧,你可是好久没跟爸爸聊天了。”李青曼为难的说:“不行啊,我家里还有一大堆脏衣服要洗呢。”李舟行笑道:“那个不急,你明天上午回去再洗嘛。”李青曼闻言心里很着急,道:“可我还要拾掇房间呢,明天小睿可能过去,我得拾掇干净点。”李舟行哈哈笑道:“看,没两句就问出来了,还是为小睿考虑呢。唉,爸爸都要吃醋了。”李青曼嘻嘻笑道:“这有什么可吃醋的?我早点把自己嫁出去,也省得你总是心啊。”李舟行苦笑道:“唉,女儿家啊,真是外相,一旦有了老公,就不要老爸喽,哈哈。”

父女二人聊了几句,李青曼便告辞回了自己家里。

于红伟陪李舟行回楼上帮着收拾书房,瞥见刘睿写的那幅字,眼前一亮,道:“哎呀,老板,您什么时候换了笔风了?这幅字可真是漂亮。”李舟行笑着问道:“红伟,你这意思,我以前的字不漂亮吗?”于红伟忙陪笑道:“没有没有,以前的字也漂亮,不过是那种大气的漂亮。这幅字,秀气华丽,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让人一看就很舒服。”李舟行笑道:“这是小睿写的。”于红伟大吃一惊,道:“他也擅长书法吗?”李舟行摇头道:“并不擅长。你仔细看,他写的字还是有些小毛病的,但字体骨架与排列很漂亮。唉,字如其人,真是不差呀。”

于红伟笑道:“那不是正好?您以后时不时就跟您这位准女婿切磋下书法,多有意思啊。”李舟行问道:“你今天也见过他了,刚才在楼下也聊过了,觉得他怎么样?”于红伟说:“人很沉稳,待人随和,没有因为青曼的关系就骄矜得意。我问他什么时候跟青曼成婚,他也没有信口开河,回答得淳朴老实。我觉得,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这么多的资源好处,却还能表现得谦逊稳重,实在难能。”李舟行听得连连点头,道:“他在秘书这个岗位上还差得很多,以后你有时间就多指点指点他。”于红伟忙答应下来。

茶话会结束已经很久了,但是云州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不能平静下来。刚才的茶话会上,有两个女人给他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让他一颗心到现在都是痒痒的。

一个是已经被免职的原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冯海亮跟她认识好几年了,却还从没见过她如此盛装打扮的俏美模样,以前,总觉得她姿色一般,身材也一般,从来就没拿她当回事过,可是今天,却结结实实的被她震惊了一把,想到她粉色小西服里那黑色的抹胸,以及上面那雪白的心口肌肤与若隐若现的,再想到她细瘦小腿上那黑色的丝袜,中就有一股火焰在升腾,真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三把两把扒光她的衣服,把她的大腿扛在肩头狠狠的,边干边狠狠的骂她:“让你骗了老子那么多年,原来你打扮起来也那么啊。”

另外一个女人,则让他中那股火焰烧成了熊熊大火,的家伙也因此变得一直不安分,要不是坐在车里,一早就被人发现那顶帐篷了。

是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姚雪妃!

冯海亮根本就不爱看电视,更是很少看云州本市电视台的节目,所以之前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个姚雪妃,今晚上骤然见到她是在茶话会后面的文艺节目上。当时,她跟另外一个男主持人一起走到大礼台上,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丝绸短裙,裙子颜色既靓,裁剪方式也很独特:双肩带,低胸,大开口,胸前只有两个形似奶罩罩杯的布料堪堪兜住胸前双乳,却又遮不全,能看到开口上方左右两侧两个凸出来的白色半球凸起,白花花的,煞是吸人眼球。裙摆下端截止在她大腿中段,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全部袒露在外,未着丝袜,白得啊就跟牛奶凝固后做出来的一样。她长得高,又穿着高跟鞋,那件薄薄的红色短裙穿在身上,将她身上的玲珑曲线毫无遗漏的凸显出来,就见她胸部丰挺,腰肢瘦削,平坦,臀部丰肥,那双大腿更是不用说的性感再看到她脸上,五官标致,美艳大气,在浓妆淡抹之下,简直美得冒泡!

看到这么一个大美人,冯海亮眼前一亮,不由得就咽了几口唾沫下去,将其跟自己的美女儿媳妇赵珊珊比较了一番,此女更年轻不说,似乎也更明艳活泼,要是能把她收服于,还惦记那个冷冰冰的儿媳妇干什么?

现在正是回家的路上,冯海亮想着郑燕燕与姚雪妃,中那股欲火烧得越来越旺盛猛烈,只想立时找个女人骑上去发泄一回。当然了,对他这个市公安局长来说,想要女人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也没觉得这是个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么多年已经玩了那么多女人了,再玩那些普通的女人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哪怕她们扭得再欢,叫得声音再大,自己也很难从她们身上得到多少快感。但是郑燕燕与姚雪妃就不同了,一个是曾经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一个是市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自己可从未玩过这两种类型的女人。她俩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需要征服的领地,也代表着一种新的刺激,一种新的乐趣。当然了,更是一种新的挑战,自己怎么做才能把这两个大小美人抱到床上去呢?

郑燕燕过去身为市委常委,自己没有下手的机会,可是现在,她已经被免职了,正处于人生最失落的时候,自己要是这时候雪中送炭,对她示好,安慰她同情她,不是很有可能得到她的好感吗?只要得到她的好感了,再一步步接近她,还愁不能到手?

相比郑燕燕,得到姚雪妃应该会更简单。这美女虽然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但也仅仅是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自己用钱财礼物收买她,估计她一定无法拒绝。或许,她也正想着找自己这样一个大领导依靠呢。

想到这里,冯海亮心情越发的激动,摸出手机,直接给郑燕燕拨了电话过去。

郑燕燕已经洗过澡,正躺在床上,仔细回忆之前自己盛装出席茶话会的过程,回想起那些常委们看到自己化妆打扮之后的美丽样子,一个个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忍不住就得意的笑出来,自言自语的说:“哼,别以为我郑燕燕被免职了,你们就能把我看扁了。我偏偏要让你们看到,我郑燕燕被免职后活得更潇洒更美丽了。”

忽的,她想到那个人盯着自己看时所表露出来的欣赏的神情,心头一甜,娇羞上脸,脸蛋瞬间就红了,暗道:“小坏蛋,你不知道吧,姐之所以穿那么漂亮,又化了妆,就是给你看的,也让你知道,姐还不老,还配得上你。”这么一想,又想到上次自己醉后跟他疯狂交欢的场景,心里酸酸的痒痒的,似乎又想他了,知道这样总想着他可是不好,忙将他从脑海中赶跑。可是刚刚赶走他,两人交欢时所用的一个体位就又浮现在脑海里,当时自己两手拄在床上,两腿站在地上,高高撅着,他搂着自己的腰在后面猛冲猛撞,每一次都似乎要插到自己的肚子里,弄得自己又是震撼又是快活,那股子快感甭提有多强烈了,好像自从成人以后,就还没享受过这种刺激

“呀,糟了,不能再想了,赶紧睡觉,不许想了!”

郑燕燕忽然出声提醒自己,原来,她已经感受到两腿之间那个部位出现了潮意,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家,竟然动了情,真是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暗道,这要是被外人知道,自己就算能官复原职,以后也没法做人了,忍不住又骂道:“小坏蛋,你真可恶,竟然让姐出糗,看我下回怎么收拾你。”

她正做着艰苦的天人交战呢,冯海亮的电话就到了。

电话接通后,冯海亮语气温柔的对她好生安慰了一阵。

郑燕燕以前从未跟他有过什么深交,至多是平时见面点个头说句话的交情,因此对于他打来电话感觉很惊愕,又听他一大套话翻来覆去的说,都是一个意思,就是要自己坚强、不要放弃,他以后会关照自己,心中更是纳闷,暗暗冷笑,忖道:“我刚出事的时候,你们谁也不曾问候我安慰我,只有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我联系又见我安慰我,那时候你冯海亮跑到哪里去了?如今我在茶话会上高调亮相了一回,你这才想起我来?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今天看我的时候已经表现出来了。老色鬼,你给我滚吧!”便淡淡地说:“对不起冯局长,我有些累,要先睡了,改天再聊吧。”说完不等他说什么,直接挂了。

冯海亮被她直接拒绝,老脸有些挂不住,差点直接破口大骂,又一想,她可能真是累了,被免职以后的这些日子,她也不好过,心累身累,可以体谅,暗叹口气,又把脑子转到姚雪妃身上,考虑半响,对前面的司机兼秘书陈跃文说:“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姚雪妃你熟悉不?”

陈跃文一听这话,就知道老板对她动了心思,道:“知道一些,听说有好事的人排了一个‘云州四大美人’的排名,这个姚雪妃可是排在里面的。”冯海亮闻言心更痒痒了,笑道:“哦,另外三个都是谁啊?”陈跃文笑道:“其他两个我不知道,就知道还有一个是您儿媳妇,市水利局的赵珊珊。”冯海亮暗叹口气,心中既失落又愤恼,呆了半响,道:“找个机会,让我跟姚雪妃认识认识。”陈跃文道:“放心吧老板,这事我会马上办妥。不仅让您跟她认识认识,还得让她欠您一个大大的人情。”冯海亮大喜,道:“跃文啊,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了,功劳可是立了不少,我心里都有数。过一个月,局办会空出一个副主任的位子,就给你吧,也算是对你的奖励。”陈跃文大喜,回头看他一眼,道:“老板,您对我这么好,以后我就是给您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对我的好啊。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更好的给您办事,不辜负您对我的深切期望。”

冯海亮笑着摆了摆手,摸出手机,打开一个小说阅读工具,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下载到手机里面的小说。

最近,他特别迷公公与儿媳不伦恋题材的黄色小说,在办公室里用电脑下载了好多,再传到手机里,没事的时候就看一看。今天,他看的正好也是一个局长跟自己儿媳妇**的小说。小说的男主人公跟他年纪差不多,也是地级市某个局的局长,儿媳妇也同他儿媳妇赵珊珊那样的美艳动人,情节发展也基本相同,都是公公趁儿子在外地出差的时候,慢慢跟儿媳妇产生暧昧,最后或引诱或的跟儿媳妇发生了关系。发生了这种事,儿媳妇自然不敢跟老公说的,只能忍着,这也就给公公越来越多下手的机会。

冯海亮看了几页,的家伙就已经挺起来,如同一杆老枪,想起儿媳妇赵珊珊的冷艳高贵,心里憋着一股火,真想现在就赶过去把她给强干了。可惜,今晚不行,今晚是中秋节,自己儿子在家,想了想,只能过段时间,等儿子出差的时候再去收服她了,暗想:“珊珊,你跑不了的,迟早是你公公我的人,你就洗干净身子等着公公宠幸你吧,嘿嘿!”

刘睿把白旭光送到家里,刚刚下车,斜刺里忽然有个黑影走过来,对白旭光叫道:“姐夫!”白旭光愣了下,侧头望去,借着车灯的光芒,看清来人的长相,奇道:“金有?!”

刘睿听到这个名字,吃了一惊,绕过车头看去,站在白旭光身前的,不是上周意图孙丽珍、后被自己打跑的万金有又是谁?心中惊愕莫名,这孙子怎么还敢来?他就不怕被表姐夫白旭光发现他的丑行吗?

万金有也看到了他,对他呵呵一笑,道:“是小刘啊,你也来了。”

刘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周,自己用烟灰缸打得他满头满嘴都是血,他心里肯定早就把自己恨死了,可是今天晚上,他竟然对自己言笑晏晏,说话还挺和气,这要不是自己看差了,就是他跟上回那个家伙不是一个人。

“难道万金有有个嫡亲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刘睿很快想到这么一个伪命题,可很快就否定了,他都自承是万金有了,怎么会是别人?

认真想了想,刘睿也就明白了,万金有一定是拿捏着,尽管自己对表姐孙丽珍做出了那等丑恶变态的暴行,可是她绝对不敢告诉老公白旭光,否则的话,她自己也别想好过,所以他才敢再度过来上门拜访。同样的道理,自己虽然全部见证了他当日所做的一切丑行,可要维护孙丽珍的清誉,就也不能告诉老板白旭光。如此一来,两人谁都不敢告诉白旭光当日的事情,那他还担心什么?

当然了,他或许担心表姐孙丽珍永远不会原谅他,所以即使赶到白家家门口来了,并没有敲门而入,而是守在外面,等白旭光回来了这才出来相见。这也是他精明奸狡的地方。

看着这个猥琐的男子,刘睿气得牙痒痒,可当着白旭光的面,又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更不能再度对他实施暴打,只能假作视而不见,心中却对此人的厚黑产生了强烈的忌惮。

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亲表姐做出了那种事,却没有远走高飞跑得远远的,而是还敢回来跟自己的表姐夫见面说话,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都绝对是一个狠人,绝对不可小觑。这样一个家伙,没人想跟他为敌的。

没等白旭光多说什么,万金有把手里两个礼盒递过去,笑道:“姐夫,我正好在省城做生意,今天不是中秋节嘛,过来看看表姐跟你。”白旭光奇道:“那你来了怎么不进去?”万金有陪笑道:“我刚来,刚来。”

刘睿在旁听得暗暗撇嘴,估计他一定是早就来了,就等着白旭光回来才上来相见,要不然,孙丽珍肯定是不会给他开门的,他也就别想进入白家。

白旭光道:“金有啊,都是自己人,还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一个人在省城打拼也不容易,这礼品就拿回去送给别人吧。”万金有道:“别人的已经送了,这份是送给表姐跟你的。你可要收下啊,要不然就是瞧不起,呵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旭光也只能接到手里,请他进家。

刘睿上前从白旭光手里抢过两盒礼品,老老实实地跟在两人身后进去。

孙丽珍听到声音从楼里出来相见,看到万金有的那一刻,脸色大变,眼看着脸就白了,好像白日里见到鬼了。

万金有嬉皮笑脸的说:“表姐,你可又漂亮了。”孙丽珍大怒,道:“你”

刘睿忽然咳嗽了一声,孙丽珍瞥了他一眼。刘睿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别声张。孙丽珍想了想,当着老公的面,也只能忍气吞声,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万金有笑道:“我这不是中秋节看你跟姐夫来了嘛。”

白旭光道:“金有,别在外面说话,进去坐。”说完请他进屋。

刘睿趁机说道:“孙老师,这些礼品放到哪啊?”孙丽珍走过来道:“跟我来门房吧。”

白旭光带着万金有进楼去不提,孙丽珍打开倒座房的灯,叫刘睿进去。

刘睿进屋后把礼盒放下,低声道:“这个万金有简直太无耻太脸皮厚了,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还敢上门。孙老师,他这是借了白书记的势呀。”孙丽珍沉着脸也不说话。刘睿说:“我理解您的难受,可是这事确实又不能让白书记知道,那咱们也只能忍了。放心吧,有白书记在,他不敢乱来。”孙丽珍点了点头,道:“你们是怎么跟他碰上的?”刘睿冷笑道:“我怀疑他早就摸过来了,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他没敢敲门,因为就算敲了你也不会放他进的。所以他特意等到白书记回来,这才现身。真是阴险狡猾啊。”孙丽珍愤愤地说:“简直就是流氓。”

刘睿暗叹口气,道:“忍了吧。”孙丽珍愤愤的说:“这都快十一点了,平常看人哪有这么晚看的?我怀疑呀,他今晚上想留下来不走了。”刘睿大吃一惊,道:“绝对不能让他留下来。”孙丽珍苦叹道:“老白在家里,我怎么能轰他走?唉,真是倒霉啊。”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小睿,你晚上也在家里住,是不是?”刘睿讪笑了下,道:“我我想去青曼家里呢。”孙丽珍听得笑起来,道:“你们进展挺快嘛,这么快就”说到这,意识到不妥,赶忙闭紧了嘴巴。刘睿忙解释:“孙老师,你误会了,我跟青曼可没怎么样,就是只是睡觉。”孙丽珍听得脸色红彤,摆手道:“你别解释了,那你就赶紧去吧,别让青曼久等。”刘睿说:“我走没问题,可是姓万的在家里怎么办?”孙丽珍说:“放心吧,有老白呢。”

两人说了几句,回到楼里客厅。

白旭光已经亲自给万金有沏了茶水,两人正在闲聊。

万金有大喇喇的说:“姐夫,我打算把业务拓展到你们云州去呢,你可得帮帮我。”白旭光问道:“你一直在做生意,可我还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万金有说:“哦,我们是香港维多利亚磁化水集团在咱们山南省的分公司。”白旭光好奇的问道:“磁化水?”万金有道:“对,磁化水。我们主要负责磁化水设备的销售。你知道,这些年,随着国内地下水的疯狂开采,很多地方的人已经喝不到真正的地下水了,都是些浅层地表水,譬如湖波水库。这里面的水细菌微生物特别多,缺少矿物质,人类长期饮用会造成多种疾病。我们的磁化水设备就能清洁水质,添加有机矿物质,给人体补充身体所需的各种营养。”

白旭光点头道:“听起来很不错呢。”万金有道:“那当然了。欧美国家还有香港的居民,全都使用了我们的磁化水设备,他们的身体素质因此也要强过大陆人。我们的设备也是供不应求呢,卖得很好的。上个月我就赚了六万多。”

听到此话,孙丽珍与刘睿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相信。

白旭光笑道:“哦,那么多?那你还去云州开拓什么市场?”万金有嘿嘿笑道:“姐夫,谁还嫌钱赚得多呀?”白旭光说:“只要公司正规,有合法执照,那你就去云州吧,我支持你。”万金有大喜,道:“那可好,我先谢谢姐夫了。”白旭光看看手表,道:“现在也不早了,你就在家里住下吧。”万金有陪笑道:“我本来也打算住下呢,中秋团圆节嘛。呵呵,就怕表姐不让我住。”说完似得意似挑衅的看向孙丽珍。白旭光哈哈笑道:“你是她亲表弟,她怎么可能不让你住?”

孙丽珍气得都要吐血了,看到万金有的挑衅眼神更是打心眼里恶心,却也不能说别的什么,冷淡的道:“想住就住吧。”说完对白旭光道:“老白,小睿要走呢。”

白旭光微微一愣,道:“什么,小睿要走?”说完看向刘睿,道:“你还要回云州?”刘睿非常的尴尬,讪笑着说不出口。

孙丽珍走到白旭光身旁,嬉笑道:“是去青曼家里。”白旭光听后又惊又喜,看着刘睿只是不说话。

刘睿猜到他心里在转什么心思,越发的尴尬,却也不能解释更多。

白旭光哈哈笑道:“好,不错,很好。那小睿你就去吧,路上开慢点。”刘睿羞愧的嗯了一声。

孙丽珍道:“我送送小睿。”白旭光点头道:“好。”

孙丽珍送刘睿出去,路上显得有些失神,因此在院门口出门的时候心不在焉,鞋尖踢在门槛上,身体重心不稳,一下子前扑出去,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刘睿在她身前走着,已经出了门,听到她的叫声时,回头望去,见她撞过来,几乎下意识的出手将她抱住。

孙丽珍也正好跌扑在他怀里,被他抱住后,两人胸贴胸身贴身,竟然抱了个满怀。

两人已经不小心发生过暧昧之事,因此遇到现下这个情况,都是受惊非小,抱住后都是瞬间推开彼此。

刘睿结结巴巴的说:“孙孙老师,我不不是故意的。”孙丽珍哪能不知道他的好意,讪讪地说:“我知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扶我一把,我就摔倒了。”刘睿说:“我明早就赶回来,到时候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在网上选笔记本给小雪。”孙丽珍听了很高兴,道:“好的,你路上开慢点,明天早上也不用起太早,你们不是放三天假吗?多陪陪青曼。”刘睿嗯了一声。

等刘睿上车后,孙丽珍走到他车旁,道:“注意安全。”刘睿应道:“我会的,孙老师你回吧。”

等刘睿掉头离去后,孙丽珍自言自语的羞嗔道:“傻小子,我是让你跟青曼在一起的时候注意安全!”

一个小时以后,白旭光与孙丽珍各自洗浴完毕回到夫妻房间。两人久别,此时面对彼此,既有些羞赧也有些兴奋。

孙丽珍关了屋顶大灯,开了床头灯,刚爬到床上,那边白旭光已经把手放到她腰肢上。感受到老公火热的大手,孙丽珍心动神摇,激动得不行。白旭光见她有些害羞,趁机爬过来压在她身上。

俗语说得好,小别胜新婚。两人又尚在年轻力壮之时,因此狠狠的折腾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完事后,孙丽珍依偎在白旭光的怀里,忽然说道:“你说小睿跟青曼现在是不是也正在”白旭光在她肥美的上捏了一把,笑道:“人家小睿好歹叫你一声孙老师,老师者,务必要为人师表。你就这样猜想学生的私生活吗?羞不羞?”孙丽珍哼了一声,心中却想,他刘睿也没把我当老师啊,又看又摸的,想到上周他那恶作剧似的一抓,胸前忽然间有些痒痒,竟想再让谁抓一抓才舒服,忍不住就往白旭光怀里钻。白旭光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又想要了,呵呵一笑,再次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万金有还住在上次那个房间,就是二楼左拐那间,刚上厕所回来,在走廊里听到两人卧室那边发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不由自主就想起表姐那白花花的身子与丰满的大,还有两腿之间那道诱人的红褐色**儿,直恨不得冲过去打开房间,跟白旭光一起,心中暗暗冷笑,表姐啊表姐,我的好表姐,你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咱俩慢慢来,早晚我得干了你。又想,他妈的,平时装得多么端庄多么贞洁,现在还不是叫得那么浪?哼,就冲这个,老子早晚也得狠狠的逼。郁闷的走回房里躺下,寻思着以后找个什么法儿,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就范,等家伙插到她那**儿里,嘿嘿,她就算上吊也晚啦!

且说刘睿火急火燎的赶往李青曼家所在的小区,路上也不无畅想今晚上能跟她发展到什么地步。其实,按照两人现在的亲热关系,就算今晚上真的跟她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正是水到渠成。他也有把握通过自己的能力与技巧让她更深的爱上自己。当然,也有一些顾虑。就怕现在两人给彼此所展现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等随着了解的深入,会发现彼此身上越来越多的缺点,那时候真要是分手,那自己今晚上得了她的身子可就算是大罪过了。到时候她翻脸不认人,按着今晚上的事折腾自己,自己哪里是她李家的对手?

胡思乱想着,已经驾车赶到她家小区楼下,停车的时候,却见一辆蓝色的五系宝马停在她家单元楼门前,心中一咯噔,不会吧,高紫萱那个小妖女又来了?她要是正在李青曼家里做客,自己怎么有脸留下来住?依着她的性子,还不得活活挖苦死自己?又有些紧张,这丫头不会真把自己见兰静并且送礼的事情告诉青曼了吧?

刘睿也不停车了,摸出手机给李青曼拨去电话,等接通后低声问道:“老婆,高紫萱那个烦人精怎么又来了?她在的话,我今晚上怎么好留下住啊?”

彼端忽然响起高紫萱那清冷的声音:“我可不是你老婆。你老婆在洗澡!”

刘睿立时呆若木鸡,想不到会是高紫萱接了李青曼的手机。

高紫萱冷笑道:“还说我是烦人精哼,姓刘的,我告诉你,我本来打算见见你就走,既然你这么说,哼哼,今晚上我还就不走了。我跟青曼姐一起睡,你啊,就自己睡沙发吧,嘿嘿。”刘睿啼笑皆非,道:“你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高紫萱道:“我刚唱完歌,过来陪陪我姐不行吗?我听说你要过来,就等你过来打个招呼再走,成全你跟我姐的好事。想不到你背地里叫我烦人精,哼,就冲这个我也饶不了你。今晚上啊,你就是给我磕头认罪,我也不饶你了。你要是聪明的话,就怎么来的怎么走,否则啊,就算到了家里边,你也不会如愿以偿。今晚,李青曼是我的,哼!”

刘睿悻悻的说:“我错了还不行吗?”高紫萱截口叫道:“不行!”刘睿苦笑道:“那怎么样才行啊?”高紫萱冷酷无情的说:“怎么样都不行!哼,你打算留下来过夜,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跟我姐可还没结婚呢,未婚同居那就是骗奸。我要告你骗奸罪。”刘睿陪笑道:“高大小姐,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陪青曼过夜,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高紫萱哼道:“当我是三岁毛丫头?狗屁不懂?成年男女滚到一张床上,还能干什么好事?何况你俩都是过来人,这更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我告诉你,我偏不如你的意。”刘睿都快急哭了,悻悻的说:“就因为我叫你烦人精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叫你小可爱,大美女,好不好?”高紫萱呵呵笑起来,道:“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除非啊”

刘睿一听还有转机,忙道:“除非什么?”高紫萱大喇喇的说:“除非你叫我五百声姑奶奶,再给我磕五百个响头。”刘睿吁了口气,道:“高紫萱,我就在楼下,你从厨房拿把刀,下楼来直接捅死我算了。”高紫萱哈哈娇笑起来,道:“你救了我一回,我就算不报恩,也不能恩将仇报啊。你死了那个心吧,呵呵。”刘睿算是拿这个滚刀肉没办法了,叹了会儿气,把车停好,走进了单元门。

门铃响过后,开门的果真是高紫萱。

刘睿今天已经见过不少美女,可见到她以后,还是很自然就**到了。

今晚的高紫萱秀发两分,露着宜嗔宜喜的绝美面庞,哪怕背着屋里的灯光,却仍轻松做到了容光照人,令人不敢逼视,上身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衫,一条月白色七分长裤,雪白纤瘦的脚丫上穿着双金色皮凉鞋,也没穿什么暴露性感的衣服,却依旧显得身段妖娆、曲线毕露。她也没怎么惺惺作态,或者哗众取宠,却在不经意间自有一副天下无双的风流美艳气度,可谓是丰姿绰约小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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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诗如画、美若天仙的高紫萱,刘睿不自禁想到跟自己好的那些美女们,却发现没一个可以胜得过她,要么在容貌上稍逊三分,要么在气质上略输一筹,想到这一点,忍不住有些沮丧,原以为自己近期收获了很多大美女,已经足以快慰平生了,可等见到这个小妖女才知道,自己的艳福还差得远。不能得到她这样的超级大美女,前面那些美女得到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高紫萱表情似笑非笑的将他打量一番,很有风情的回头望了里面一眼,道:“青曼姐洗澡呢。”刘睿说:“我知道啦,你刚才不是说过?”高紫萱得意地觑着他,嗤笑道:“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要跟她洗鸳鸯浴了?”刘睿淡淡地说:“你思想非要那么龌龊,我也无可奈何。我跟青曼清清白白,天地可鉴”高紫萱冷笑道:“得了得了,你别恶心我了,当着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当着我你还敢这么瞎白话。切,上次,是谁一进门就搂着青曼姐乱啃啊?要不是我在啊,某人还不得把她扑倒在餐桌上?”

刘睿笑问:“扑倒在餐桌上干什么?吃饭吗?”高紫萱哼了一声,道:“少给我装蒜,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刘睿笑道:“我不知道。唉,跟你有代沟了,还是年轻人会玩啊,餐桌也能用上。”高紫萱忽然间被气得脸色通红,怒道:“用你个脑袋!你给我滚!我可是告诉你,少玷污本姑娘清名,我可不像你们这么疯狂。”

刘睿哈哈笑了两声,迈步就进。高紫萱本来堵在门内不许他进,可是眼见他撞上来,自己不躲的话,势必被他撞个满怀,只能气愤愤的骂了一声,侧身让开。

刘睿刚进到屋里,就听到洗手间方向传来细密的水声,边往客厅里走,边问高紫萱道:“青曼洗多久了?”高紫萱冷哼道:“少问我,想知道自己问她去。”刘睿摇摇头,苦笑道:“为啥咱俩一见面就要争吵呢?我上辈子没欠你钱吧?”高紫萱跟他走进客厅,看他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主位上,哼道:“少给我胡扯!本姑娘上辈子跟你没有任何瓜葛,这辈子照样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脑中在想,这个小妖女真要是存心跟自己耗下去,自己今晚上还怎么可能留宿?正想怎么找个法儿把她赶走,却又想到,就算把她赶走了,她不也照样知道自己会跟青曼住一起吗?也就是说,不论她走不走,自己今晚跟青曼同居的事情都会被她知道,那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跟青曼可就没法在她跟前做人了。更可恼的是,自己跟青曼发生关系也就罢了,就算没有发生关系,在这个小妖女的思想里,两人肯定也会干那种事这么一想,忽然有些头疼,忍不住抬头瞪向她。

高紫萱见他脸色愁怨的看向自己,嘿嘿冷笑两声,忽然走向他,一坐在他身边。

刘睿见她堂而皇之坐在自己身边,言笑嫣然,美靥如花,在客厅灯光映射下,艳光不可逼视,忽有些自惭形秽,挪了挪,坐开了去,心头暗敲小鼓,问道:“你你坏笑什么?”高紫萱低声道:“我觉得咱俩应该好好谈谈,我有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刘睿见她嘴角一直带着狡猾的笑容,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试探问道:“什么事?跟我有关系吗?”高紫萱不无得意的说:“这几天,我可没闲着,天天去北京路那家肯德基吃饭”

刘睿听得心头一跳,明知她去那可能是针对兰静的,却只能装傻的问道:“这又关我什么事?”高紫萱笑呵呵地说:“我也没说关你的事啊。我就是告诉你,那家肯德基有个美女店长,年纪虽然比我大个好几岁,可是气质超然,令人过目难忘。哪怕我是个女人,也开始喜欢她了。我就天天过去吃饭,一来二去,呵呵,可就跟她认识了。目测啊,再过几天,我跟她就能做好朋友了。”刘睿听得气往上撞,恶狠狠的说:“高紫萱,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紫萱笑嘻嘻的说:“哎哟,奇了怪了,刚才你还说不关你的事呢,怎么这么会儿就又关你的事了?我自跟喜欢的姐姐交朋友,碍着你什么事了?”刘睿哼道:“我告诉你,她只是我老同学,跟我没有任何其它关系,你少给我在里面搞事。”高紫萱失笑道:“你总是强调这个干什么,我从没说过你跟她有别的关系吧?难道,你这是做贼心虚了?哈哈,哈哈哈。”刘睿只是恨恨地瞪着她。高紫萱悄声道:“放心吧,念在你救过我一回,这事我不会告诉青曼姐的。我跟兰静只是私下里来往,不打算介绍给青曼姐认识,呵呵,嘿嘿。”

刘睿见她连兰静的名字都已经知道了,吓得心肝一颤,冷冷的问道:“高紫萱,你到底想干什么?”高紫萱摇摇头,假作无辜的说道:“不想干什么啊,就是交朋友咯。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我打算呢,先跟兰静做个好朋友,再慢慢了解她的私生活。这女人啊,通常会把心里的小秘密告诉自己的闺蜜姐妹。我要是跟兰静做了好姐妹,她肯定什么都愿意告诉我的。这个女人有点小清高,通常这种性子的女人,有什么事都在心里藏着,不会轻易告诉谁。可一旦愿意告诉谁了,就会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她没准会告诉我,她背着老公在外面有男人,或者是她喜欢那个男人,或者是那个男人喜欢她,总之吧,两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个男人呢,经常会从别的地方长途跋涉过来看她,她不好接受他,却也不愿意拒绝他,慢慢的,两人可就好上了”

刘睿听得脸皮涨热,心里又是惊惶又是愤怒,愣了下,忽然冷笑道:“高紫萱,你有时候精明得不像话,有时候又傻得像是个白痴。我只需给兰静打个电话,告诉她你接近她的真实意图,你觉得,她还会搭理你吗?”高紫萱哈哈笑起来,道:“那样更好了。你真要是那么做了,反而可以证明你们之间存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刘睿暗叫苦也,刚要再说什么,忽听里间门声响动,似乎是李青曼洗完澡从里面出来了。

果然是她,很快响起她的问话声:“紫萱,你跟谁说话呢?是小睿来了吗?”高紫萱笑道:“可不就是你的如意郎君到了?”李青曼羞赧的轻呼一声,道:“啊,是吗?你俩先聊,我进去换身衣服。”

刘睿朗声喊道:“青曼,别急,慢慢换。”李青曼嗯了一声,走进卧室去换衣服不提。

刘睿侧过头来盯住高紫萱,心说好一个蛇蝎美女,你非要逼我对付你吗?

高紫萱笑着低声道:“你不用这么瞪着我,该走了我自然会走。怎么着,看着青曼姐出浴,你有点着急了?呵呵。”刘睿暗叹口气,柔声道:“美女,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高紫萱笑道:“我呀,不想怎么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意思吧,呵呵。”刘睿哭笑不得,道:“我没说兰静那件事,我说的是现在,你打算跟我耗上了,是不是?”高紫萱甜笑道:“是啊,多有趣啊,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偏偏发不出来?你在想,哎呀,完了,姓高的赖着不走,我怎么跟青曼亲热呀?哈,哈哈哈,郁闷吧?”刘睿冷笑道:“原来你在故意激怒我,想让我生气?”高紫萱摇摇头,道:“我可没那么坏,不过就是看你最近一直很得意,所以想瞧瞧你吃瘪的模样,嘿嘿。”刘睿怒道:“我什么时候得意了?你哪只眼睛瞧见了?”高紫萱柔声道:“哎唷,怎么真生气了?哈哈,这样就不好了嘛。大过节的,还是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嘛。”

刘睿看着她,暗道,这真是个疯女人,不可理喻!

李青曼很快换了身绿色的裙子出来,高紫萱见到她,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大声道:“姐,我困了,不想走了,今晚就跟你睡了。”李青曼闻言有些吃惊,看了刘睿一眼,又有些尴尬,答应她不好,不答应她也不好,真是左右为难。高紫萱哼道:“干吗啊,不愿意?咱姐俩可是好久没一起睡了呢。今晚中秋月圆,咱姐俩也团圆一回,呵呵。”李青曼也是聪明人,见她虽然只字不提刘睿,却在话里话外的针对他,摆明了今晚上要阻止自己跟他睡在一起,偏偏这种事还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答应要么拒绝,暗里叹了口长气,幽怨的点头道:“好吧。”高紫萱这才嘻嘻笑道:“姐,也不是我说,你跟姓刘的以后就要做夫妻了,还有几十年要睡在一起,有的是时间亲热,何必非急着今晚?”这话说出来,李青曼一张俏脸立时变得云蒸霞蔚,嗔道:“胡说什么呢,那就赶紧睡吧。小睿,你你睡厨房边上这一间吧。”

刘睿嗯了一声,把不忿的目光从高紫萱脸上转到李青曼脸上,看到她那幽怨的模样,心疼得不行,真恨不得把高紫萱提起来走到窗口,一脚把她踢飞出去。这时候已经明白了,她接二连三的跟自己作对,未必要害自己,只是打压自己,好看自己出丑郁闷,自己越难过,她好像就越开心。也不知道她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变态?亏自己还救了她一回呢,她就一点不念那次的恩德?

李青曼把刘睿带到厨房边的一间卧室里,给他开了灯,转身又出去了。

刘睿打量屋里布置,跟李青曼的卧室一样,靠门边墙上是一排自打的衣柜,里面一张大床,床头两侧都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仅此而已,简单朴素,不像是大富大贵之家。

没多时,李青曼又走了回来,手里是几件衣裤还有一叠崭新的浴巾,低声道:“你要洗澡就去洗,这些内衣都是我新买的,你洗完澡可以换上。换下来的不用管,明天我给你洗。”刘睿闻言大为感动,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柔声道:“老婆,你对我真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青曼还没说话,高紫萱已经在外面大呼小叫:“姐,你去哪了?可是已经说好了,晚上你陪我睡,可别口是心非哦,呵呵。”李青曼听了这话苦笑不已,哼道:“这个臭丫头,明显就是过来捣蛋的。”刘睿小声道:“她是不是为她哥吃我的醋?”李青曼摇摇头,道:“这丫头跟我亲,跟她哥关系并不好。”刘睿叹道:“本来还想抱着你一起睡的。”李青曼羞红了脸,道:“以后再说吧,我回去陪她睡觉了。”刘睿忽然间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这丫头不是拉拉吧?”李青曼奇道:“拉拉,什么东西?”刘睿笑道:“女同性恋!”李青曼闻言大嗔,在他胸前打了一下,哼道:“你才是拉拉呢。”

等李青曼回房后,刘睿脱得只剩一个小裤头,裹着浴巾进入洗手间,简单冲了个澡,洗完澡把脱下的洗了,晾在热水器下面的水管上,裹好浴巾回房,换上李青曼给买的新,躺在床上闭了眼睛。

没一会儿,门被人推开一道缝,外面传来李青曼的声音:“睡了?”刘睿仰身爬起,道:“没,还没呢。”李青曼走进屋来站到床前,低声道:“衣服还合身吗?”刘睿笑道:“非常合身,比我自己买的还合身呢。可是我很纳闷啊,宝贝,你又不知道我的腰围大小,怎么能给我买到这么合适的?”李青曼羞道:“谁说我不知道?当时我陪你住院的时候,不是每天给你擦身?”刘睿赞道:“哇,这都行,你真是好眼力!”李青曼笑了笑,说:“行啦,那就早点睡吧,我回去了。”刘睿问道:“那个臭丫头呢?”李青曼笑道:“玩手机呢。”

目送伊人离去,刘睿倒下又睡。过了差不多半小时,门又被人推开一条缝,外面响起了嘿嘿的坏笑声。

刘睿睡得迷迷糊糊,却仍然可以听出来,是高紫萱发出来的,冷笑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要过来侍寝吗?”高紫萱啐了一口,很快又拿腔拿调的说:“臣妾做不到啊!呵呵,呵呵呵。”刘睿见她倒也有趣,也没多说什么,笑道:“别闹了,你不困我还困呢,赶紧回去睡觉吧。”高紫萱哼道:“谁跟你闹了,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来看看你,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是不是很难睡着啊?要是有个女人陪你,就不会这么难熬了吧,嘿嘿。”刘睿笑道:“是啊,我一个人是睡不着,要不你也上床,咱俩亲近亲近?”高紫萱怒道:“滚蛋吧你!”又冷笑道:“我上你的床也没问题,到时候青曼姐知道了,我就说你勾引我,嘿嘿。”

刘睿算是彻底服了这个滚刀肉,连连叹气,道:“那你就快走,少烦我。”高紫萱哼了一声,关上门离去。

睡到半夜,刘睿急,从梦中醒来上厕所,迷迷糊糊地把门推开,刚走进一步,就见洗手池前站着一个只穿着黑色内衣的窈窕女子正在对镜自怜,吓了好大一跳,睡意全部消失。

“吓!”

那女子正在对镜整理胸前罩杯,两手托住胸前那对秀气的宝贝,往中间轻轻一推,便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看到镜子里这一幕,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忽听到刘睿发出的惊呼声,忙转头来看,一看是只穿着裤衩的他站在门口,吓得脸色大变,双臂立时掩在胸前,又将身子转过去,惊呼道:“混蛋,你怎么进来了?你要死啊”

刘睿看到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忽然产生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意,得意的笑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跑到洗手间里来臭美见过臭美的,却没见过这么臭美的。嘿,有意思。”目光所见,她身材婀娜,肌肤白皙娇嫩,削肩瘦腰自不必说,单是瘦瘦的腰肢下那对被黑色包裹着的**就足以**众生,再加上那双修长的雪白大腿,真是眼珠一旦盯到上面就再也不想转移。

高紫萱羞愤交加的叫道:“你去死,你给我滚,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要脸,也不敲门就进,太恶心了,臭流氓,快滚,给我滚!”刘睿冷笑道:“你怪我不敲门?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上洗手间的时候不锁门?而且上洗手间不是上厕所,而是为了臭美!我怀疑你是故意给我看到你身体的机会。”高紫萱在刘睿跟前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闻言气得都要发狂了,转过头来恨恨的瞪着他骂道:“快滚,再不滚我叫人了!我叫李青曼过来看看,瞧瞧她的男朋友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背着她看她姐妹的身子。”刘睿懒洋洋地说:“不是穿着内衣呢吗?大惊小怪!”高紫萱气得俏脸通红,无意间瞥见他里那团鼓鼓囊囊的东西,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忙转过头,怒道:“你你不走是吧?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扑到你怀里,大叫你我?”

刘睿撇撇嘴,道:“我走,你别叫。不过,你得赶紧给我出来,我还要上厕所呢。你这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那啥”高紫萱痛苦无比的叫道:“恶心!恶心死了。你不许在这里上厕所。”刘睿见她气急败坏,忍不住得意的嘿嘿冷笑,心说原来你高紫萱也有怕的啊,还以为你百毒不侵呢,转身要走,又停下来,笑道:“高大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高紫萱明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哼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让我猜谜语。”刘睿笑道:“我原以为,你挺有料的,可是刚才那么一看啊,才知道你是内衣选得好。呵呵。”说完快步出了洗手间。

高紫萱愣了下,开始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自己这上下两件内衣,又看到文胸里面那两只稍嫌纤小的兔子,这才恍然大悟,一瞬间只气得眼圈都红了,咬牙切齿的骂了两句,忽然大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要冲出去教训那个狗东西一顿,突又想到什么,沉着脸回到洗手间,随便拿过一个牙缸子,接了满满一杯水,端起这缸子水,这才走出洗手间,来到刘睿卧室跟前,推门就进,对着床上叫道:“你去死吧!”说完已将缸子里的水全部泼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刘睿并没从床上失声惊叫着跳起来。床上安安静静,什么都没发生。

高紫萱看得纳闷不已,仔细辨认,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叫道:“他没回来?”想到这一点,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要去客厅里捉拿他。

等她转身离开后,刘睿这才忍着笑从门后冒出来,心说,傻丫头,老子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了这口气,一定会过来报复,哈哈,还用凉水泼我,真是个小泼妇,可惜啊,让你失算了。轻手轻脚摸到门口从门缝里望出去,见高紫萱脚步蹬蹬蹬的走向了客厅,便嘿嘿一笑,悄没声的摸出去,反向溜进了洗手间。

高紫萱在客厅、厨房、餐厅里四下寻找,都没发现刘睿的踪迹,心中越发的纳罕,难道这小子上天遁地了不成?又想了下,疑惑他可能藏在卧室里了,说不定就藏在衣柜旁边,自己急怒攻心之下没发现他,怒哼一声,再度回他卧室里搜找。可是找来找去,还是没有他半分踪影,心中犹疑不定,难道他趁自己不注意,溜到自己房间里跟李青曼亲热去了?他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吧?

她蹙眉思虑着,走到门口,左右望了望听了听,忽听洗手间里有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起,倏地醒悟,他刚才就要上厕所,可能离开洗手间后就躲在洗手间门口,趁自己去他房间找他的时候,他就溜了进去。唉,自己可是真笨,竟然没想到这一点。刚要气冲冲的过去抓他,心说今天不踢死他自己就不姓高,但转念一想,又想到一个更妙的报复他的好主意,嘿嘿冷笑了两声,回到他房间,走到大衣柜跟前,拉开两扇门,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再把两扇门拢死,就藏在里面再也不出声了。

刘睿深知高紫萱大小姐的脾气,被自己羞辱了一番,却找不到自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出洗手间之前先仔细听了听外面,没有听到异样声音,这才小心翼翼摸出来,边四下里探视着边回到卧室里,打开电灯,看看床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暗道侥幸,把枕头搬到另一边,又把灯关掉,这才躺下睡了。

高紫萱躲在衣柜里,本来是想装鬼吓唬他的,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鬼应该怎么叫,暗暗发愁,后来灵机一动,就用尖尖的指甲在大衣柜上抓挠起来。

刘睿睡得迷迷糊糊,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忽然听到大衣柜那里有动静,便侧头望去,心道,难道青曼家里有耗子?

高紫萱抓了几十下,见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觉得没意思,觉得这样根本吓不到他,便改了个方式,用手轻轻敲击衣柜木板,发出咚咚的声音。

刘睿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心道:“这还不是一只小耗子,还是一只大耗子!不然怎么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悄悄的下了地,一步步接近大衣柜。

高紫萱浑然不知刘睿已经摸过来了,敲了十来下,见还是没吓醒刘睿,非常郁闷,想着,实在不行,就突然推开柜门,乱叫着扑过去,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应该能吓死他吧。

说来也巧,她定下这个最新的“整蛊手段”时,刘睿已经摸到了她所藏身的大衣柜门前。

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征兆的,衣柜两门大开,里面咿呀尖叫着冲出一团黑影。刘睿突遭变故,吓得魂都飞了,本以为里面只是一只大老鼠,哪知道里面是个女鬼!老天爷要开自己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呀。根本就没反应的时间,立时就被高紫萱冲进怀里,很快又被她撞翻在床。

且说高紫萱那头,她也不知道刘睿已经站在衣柜外面,还当他在床上躺着睡觉呢,这冲出衣柜之后,骤然见到一个人影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站在衣柜外面,也是吓得魂魄皆无,之前乱喊乱叫是为了惊吓刘睿,这时候惊声喊叫则纯粹是自己受了惊。想要躲开这个人影,可是身子冲得太急,哪里停得住,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撞到这个人怀里,将他撞倒在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

两人都吓了个半死,不过,在倒在床上以后,听到彼此的声音,两人也都明白过来,对方是自己的冤家,而非鬼怪,这才齐齐松了口气。高紫萱更是吓得报复的想法也没了,压在刘睿身上只是喘气。

就在两人叠在一起倒在床上的时候,门口传来李青曼的惊呼声:“啊”

刘睿与高紫萱一起侧头瞧去,只见屋门半开,外面走廊灯亮着,穿着睡衣的李青曼正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门把手,正呆呆的望着自己二人。

刘睿看得清楚,李青曼脸上先是惊愕之色,很快就沉下去,眼神也黯淡下去,再见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心中就明白,她一定是误会自己了。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不误会?高紫萱这个大美女只穿着内衣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又只穿着小裤头,上下叠在一起,要说不是午夜偷情也没人信。一瞬间只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招惹这个小妖女呢?

他又是悲愤又是恼怒,抱着高紫萱的娇躯将她甩到身边,站起身叫道:“都是你惹的祸!”高紫萱悻悻的说:“干吗赖我?我怎么知道你在衣柜外面?”刘睿愤愤的瞪她一眼,也顾不得跟她发脾气,找到裤子穿起来,也没顾得穿衬衣,快步跑出屋找李青曼道歉去了。

高紫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回头再看看自己的衣着,既羞愤又觉得好玩,忽然嘻嘻一笑,自言自语的小声说:“这回你可完了吧。看你怎么跟李青曼解释?哼哼,跟本姑娘斗,本姑娘都不用正经教训你,就够你喝一壶的啦,嘿嘿。”

刘睿来到李青曼卧室门口,见门虚掩着,推门而入,却见李青曼正坐在床边,脸色悲愤,眼圈也红了,心中爱怜之极,忙走过去道:“老婆,你误会了,我跟高紫萱没有没有,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李青曼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憔悴而无神,口唇动动,又没说什么,又低回头去,语气悲凉的说:“你还解释什么?你你竟然跟她好,那你就跟她走吧。”

刘睿听得心都碎了,单膝跪在她腿前,拉着她的手哀求道:“青曼,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刚才我起来上厕所,没想到里面有人,推门就进去了,哪知道高紫萱正在里面。她怪我不声不响就进来了,我怪她上厕所没锁门,结果两人就吵起来了。后来我见惹不起她,就躲出去了,哪想到她心怀不忿,跟到屋里用水泼我。多亏我当时站在门后,没被她发现。她找不着我,就去外面找我,我趁机上了厕所,等回到屋里上床就睡,也没发觉她是怎么钻到大衣柜里去的。就是刚才,她在大衣柜里装神弄鬼,我以为是耗子,就悄悄的走到大衣柜跟前去看。哪知道她正从里面扑出来,一下就将我撞翻在床上,她也整个扑在我身上也就是这时候,你到房门口,看到了她压在我身上的那一幕。其实你是误会了,我跟她没什么的。你想啊,我跟她从来就是水火不相容,怎么可能跟她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呢?”

“切,你倒是想跟我做出对不起青曼姐的事情来呢,也得我答应啊。”门外响起高紫萱冷冰冰的话语声,不过,她始终站在门口,没有进屋,估计是怕被刘睿看到只穿着内衣的身子吧。

李青曼其实也不相信刘睿跟高紫萱有什么暧昧关系,两人从第一次见面一直吵到今天,就算和好,也绝对不能突然就做那事,只是眼睛所看,两人确实**着叠在一起,一时间芳心受挫,有些受不了,此时听了刘睿这番解释,又仔细想了想,肚子里也就没什么怀疑与怨气了,问门口的高紫萱道:“紫萱,他说的是真的吗?”高紫萱冷哼道:“你这个男朋友太没有家教了,上厕所也不敲个门,我身子都被他看到了,我当时真想掐死他呀。哼,后来我就用水泼他,可惜没找到他,再然后,我就想着装鬼报复他,就躲到他房间大衣柜里去了。再后来,我先用指甲挠木板,又敲衣柜门,想吓醒他,可他没反应,我就装鬼从衣柜里叫喊着冲出来,想吓他个半死,谁知道他竟然就在衣柜外面站着,结果我一下就把他撞在床上,我也压上去了。青曼姐,你也不动动脑子,你觉得我可能看上这个猥琐的家伙吗?我跟谁亲热也不会跟他啊。”

刘睿哼道:“你别胡说,我可没看到你身子,你穿着内衣呢。”高紫萱叫道:“靠,那也算衣服吗?你就是看到我身子了,你少给我抵赖。”刘睿道:“切,你这样的身子,去游泳馆的话一看一大片,我都不稀罕看。”高紫萱怒道:“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青曼姐,你就瞧着他这么欺负我,也不帮帮我,你给我掐死他,太可恶了!”

李青曼听得脸上现出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向刘睿,嗔道:“你说你也是,晚上上厕所怎么不敲门呢?”刘睿叹道:“我也是睡迷糊了,再说了,谁知道她不锁门啊。”

高紫萱立时愤愤的叫道:“胡说八道,什么狗屁逻辑。按你的意思,你女邻居在家洗澡,也没锁门,你就能推门进去看她洗澡了?”刘睿道:“你这才是狗屁逻辑呢。我好好的没事干嘛去邻居家?”

李青曼哭笑不得的说:“好啦,你们俩都少说两句,赶紧休息吧,这都半夜了,还吵什么吵。”高紫萱在门口叫道:“你让他滚出来,他不出来我怎么进去?”

刘睿捏捏李青曼的手,低声道:“老婆,那我就回去睡了,你别生气,纯属是误会。”李青曼苦笑着摇摇头,叹道:“你们俩上辈子一定是仇人!”

刘睿走出屋来,见高紫萱正在门口等着,双臂掩胸,警惕的瞧着自己,暗哼一声,低低地说:“少装蒜了,我又不是没看过。”说完与她擦身而过。高紫萱想到他刚才嘲讽自己胸小的事,怒从心头起,不声不响抬起腿来对准他就是一脚。还好她力气不大,刘睿仅仅是往前冲了两步,并没有摔倒。

高紫萱回到屋里,李青曼关了灯,两人在床上躺好。

蓦地里,高紫萱忽然伸手过去在李青曼胸口摸了一把。李青曼又是奇怪又是害羞,推开她的手,道:“乱摸什么?”高紫萱拉着她的手到自己胸前摸了摸,道:“姐,你说我咪咪小吗?”李青曼大为不解,道:“不小啊。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高紫萱害羞的说:“没事。可我嫌小,穿衣服一点都不好看。”李青曼笑道:“这个只能顺其自然。”高紫萱问道:“怎么才能变大些啊?都说吃木瓜可以,可我吃了好几年了,根本不见效啊。”李青曼笑道:“别听传谣,这个东西啊,还是看个人体质。有人天生就大,有人天生就小。其实你这也不小了,咱俩差不多嘛。”高紫萱闻言心中冷笑,混蛋,还敢讽刺本姑娘的小,你可是想不到吧,你老婆的跟我的差不多呢。心里却有些不踏实,又去摸了摸李青曼胸前那对,感觉隔着衣服摸有误差,索性把手从她睡衣领口掏进去。

李青曼大吃一惊,哭笑不得的说:“你怎么还摸?你真是同性恋啊?”高紫萱闻言愣住了,道:“什么真是假是的?谁谁说我同性恋了?”李青曼悻悻的说:“不是同性恋你摸我胸干什么?你自己不也有吗?”高紫萱叫道:“姐,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谁说我同性恋了?”李青曼不好出卖刘睿,笑道:“没谁。”高紫萱哼道:“没谁的话,你怎么可能想得到?肯定是谁这么说过。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外屋那个混蛋?”李青曼讪笑道:“他就是开玩笑,你别跟他致气。”高紫萱听了此话,立时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下床去找他算总账,想了想,有李青曼拦着,自己怕是不能如愿,只能先忍下这口气,笑道:“姐你给我摸摸咪咪,看看咱俩的到底是不是一般大?”

刘睿可是想不到,就因为自己无意间一句嘲讽之言,这天午夜高紫萱缠着李青曼摸了得有半小时的咪咪,最后恼恨地得出一个结果,李青曼的虽然也不算极大,却也比自己的大不少。

“混蛋,你给我等着的,我高紫萱从此跟你势不两立!”临睡前,高紫萱默念这句话得有五百遍。

次日早上,刘睿醒来后发现李青曼早就起来了,正在做早餐,忙草草洗漱了一通,去厨房陪她一起忙碌。

高紫萱起来后看到的正是两人在厨房里的恩爱场景,心中既是鄙夷也有些发酸,恨恨的瞪着刘睿的背影,暗暗思量,该怎么狠狠报复他一回,让他在自己跟前丢一次大大的脸,最好把脸丢到外婆家里去。

吃过饭,刘睿担心白旭光那里有事,因此不敢在李青曼身边耽搁,提出了告辞。高紫萱见他要走,也要跟着走。

李青曼明知高紫萱这是要出去为难刘睿,便道:“紫萱,你先别走,过会儿陪我去买几件衣服吧。”高紫萱瞥了刘睿一眼,道:“好啊,去北京路的商场。正好啊,我馋肯德基了,我带你去肯德基里吃点东西,说不定啊,还能认识什么好朋友好姐妹呢。”李青曼笑道:“那好,你等我换衣服。”说完对刘睿道:“你还不快走?”

高紫萱学着她的语气说了句:“你还不快走?嘿嘿,可惜,走了又如何?姑奶奶从此是饶不了你的了。”

刘睿听她的意思,是要带李青曼去北京路的肯德基见兰静,心里吓得哇凉哇凉的,可也不能拦她,暗暗寻思对策。

李青曼看两人明争暗斗,苦叹不已,道:“紫萱,小睿在省城忙着呢,你就别为难他了。”高紫萱乖乖的说:“姐啊,你看我哪难为他了?你怕我难为他,拦住我不让我跟他一块走,我听了,他走他的呗,我带你去北京路的肯德基吃好吃的,不好吗?”李青曼笑道:“好,你乖,等姐换衣服。”

刘睿想了半天,找不出辙来,只能告辞下楼,钻进市委一号车,驾车上路,路上给兰静拨去电话串口供。

这一给她打电话,很自然就想到她上次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上次,自己见她后给她送了土特产,却想不到自己刚上车走人,她就发来了短信。可是接下去连番遭遇了小妖女高紫萱与凶杀案,始终没来得及看。一直到云州家里,才看了信息内容。

她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写的竟然是:“其实这样不也挺好吗?”

当时刘睿考虑,她这是对当前两人关系的一种认可,可是当前两人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没觉得有任何的暧昧在里面,她始终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偶尔表现出一丁点的关心,她又很快收敛起来。唉,真是个迷一样的女人啊。

电话接通后,刘睿紧张的问道:“你上班了吗?”兰静说:“在路上呢,怎么了,你又来省城了?”刘睿说:“你别管我了,我告诉你,你前两天刚认识的一个叫高紫萱的年轻女人,不是好东西,你千万别跟她交朋友,她她对你有阴谋的。”兰静冷冷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刘睿说:“你前两天不是认识了一个年轻女人嘛,她可能跟你说真名,也可能用的假名,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相信,她是我的仇人,她接近你是想害我。”兰静说:“我没认识什么女人啊,我近一年都没认识什么新朋友”刘睿奇怪的问道:“那她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兰静说:“我怎么知道?店内员工铭牌上倒是有我的名字。”

刘睿闻言惊疑不定,细细想了想,忽然有所醒悟,难道说高紫萱昨晚上的话是在骗自己?她根本就没跟兰静交朋友?她只是跑到肯德基打听了兰静的名字,以此故意吓唬自己来看自己的笑话?哎呀,如果她真是这么干的话,那她简直就太奸诈太狡猾了。

兰静见他不言语,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刘睿愤愤地说:“没什么,我又被人给玩了。”兰静呵呵笑道:“被谁玩了?”刘睿说:“你也要看我笑话吗?”兰静道:“我不能看吗?”刘睿笑了笑,心情爽朗起来,道:“我这就去北京路找你。”兰静道:“你在省城了?”刘睿嗯了一声,道:“昨晚上给首长送礼,太晚了,就没回。”兰静说:“那就过会儿见吧。”

半个小时后,刘睿已经驾车赶到北京路南端那个肯德基,生怕被可能跟踪而来的高紫萱发现,特意把车停在肯德基前面五十多米的路边,这才步行走回来,打电话约兰静出来说话。

两人还是在上次聊天那个角落里见了面。

兰静表情不冷不淡的说:“把你早上的话给我说清楚。”刘睿暗里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这事迟早得跟她说明白,不然,就算高紫萱现在不告诉李青曼,以后说不定也会不小心说漏了嘴,还是早作绸缪的好,便将自己谈了个省城的女朋友及两人上次见面的事情被女朋友的妹妹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说:“不论她俩谁过来,只要是陌生女人找你,问起我的事情,你只说跟我是老同学关系就行了。”兰静冷笑道:“本来就是老同学关系啊,这还用你特意嘱咐?”刘睿爱恨交织的看着她,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兰静冷冷的说:“你可是越来越无耻了,前段时间单身,对我有想法,还说得过去。可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打我的主意,你不觉得对不起人家吗?”刘睿默然,半响说道:“我是对不起她,但我会对她更好来弥补我犯下的错误。你说我无耻,就算天下人都觉得我无耻,只要我在你心里占个‘好’字,我也就满足了。不过,要是连你都觉得我无耻,连你也看不起我,鄙视我,那我就真是表错了情。我现在转身就走,再也不缠着你。”

兰静见他表情凝重而又认真,扁扁嘴,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就是嘲讽你,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其实你对我确实挺好。”刘睿本意也是通过这话以退为进的试探她对自己的情意,见她开口认错,几乎等同于默许自己对她的追求,真是高兴得发了狂,道:“你上次给我发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啊?”兰静扭开头,道:“也没什么意思。”刘睿笑道:“你是觉得咱俩现在这样挺好?”兰静纠正他的话:“是相较咱俩以前的关系,现在这样还好。”刘睿笑呵呵地说:“以后咱俩会更好的。”兰静横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回云州?”刘睿说:“说不定,不是上午就是下午。”兰静说:“你中午要是不走,我请你吃饭。”

刘睿更是欢喜,却愁眉苦脸地说:“你也知道,我给领导当秘书,时间安排上身不由己啊。”兰静道:“看你时间,你确实没时间,就只能等以后呗。你也别多想,我只是还你的人情,没别的意思。”刘睿笑道:“我本来也没别的意思啊,还用你刻意嘱咐?”兰静听他用自己刚才的话对付自己,恨恨的朝他翻了个白眼,道:“我要上班了,你没事就走吧。”刘睿点头道:“行,你回吧。”兰静要走不走,道:“李志超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今明两天有空就来省城看我。”刘睿微微一惊,醋意涌上心头,看着她那张娴静俏丽的脸庞,欲言又止。

兰静奇道:“你想说什么?”刘睿摇摇头,苦笑道:“算了吧,还是不说了。说出来,给他听了去,还以为我故意坏他的事。”兰静蹙起秀眉,道:“你在怀疑我?你觉得我会把你跟我说的话说给他听?”刘睿看着她不言语,心道,你还不是把李志超跟你说的话告诉我了,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向着谁?兰静沉着脸转身就走,抛下一句:“以后你别来了。”刘睿大惊失色,急忙追上两步抓住她的手臂。她的手臂温热而滑腻,摸上去跟摸到一段涂抹了银粉的藕臂似的,手感极好,心中就是一荡。

兰静被他拉住手臂后就停了,冷冷的说:“放开。”刘睿悻悻的放开,道:“别生气啊。”兰静说:“你是第一天知道我脾气坏吗?”刘睿道:“是我错在先,不关你脾气的事。是我怀疑你了,我对不起你,可你还不是把李志超跟你说的话告诉我了?”兰静转过身,冷冷的瞪着他,道:“原来你觉得,在我心里,姓李的跟你地位一样?好啊,那就更好了,那就什么也别说了,你走吧。”说完转身又要离去。刘睿只能抢过去站在她跟前,撒娇一样的说道:“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跟李志超谁在你心目中地位更高?”兰静恶狠狠地说:“你跟我说的每句话,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刘睿听得心头大暖,柔声道:“静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兰静气呼呼的不理他。刘睿说:“我自罚一个嘴巴还不行吗?”说完抬起手,给自己右脸一个耳光,力气不大却也不小,但听啪的一声脆响,兰静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叫道:“你抽什么疯?”刘睿笑道:“不是抽疯,这是自罚。我惹你生气了,就该赔罪。”兰静嗤笑道:“你小时候惹我生的气可不算少,怎么一次也没见你打过自己耳光?”刘睿嘻嘻赔笑:“因为那时候你心胸宽广,就算我不罚自己,你也会主动原谅我的。”兰静横他一眼,道:“你讽刺我现在心胸不宽广了?”

刘睿嘿嘿傻笑了下,道:“好吧,我把李志超当日跟我在厕所里说的告诉你。我这可不是跟他展开不正当竞争,也不是要坏他的事,就是纯粹提醒你。”兰静冷笑道:“关我什么事?”刘睿说:“上次他请我跟邹鹏吃饭,在厕所里跟我说,不出半年,把你追到手,还要还要让你”兰静问道:“还让我干什么?”刘睿说:“他说的太难听了,我不能说。”兰静道:“我就讨厌你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的人。”刘睿只能叫道:“好吧我说,他说半年之内把你收服于,还要让你给他舔那玩意。”兰静听完后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嘴角撇了撇,似乎划过一抹冷笑。

刘睿道:“唉,他请我吃饭,我还要泄露他的话给你,在哥们情义上,真是对不起他。可我何曾跟他做过哥们?说到底,还是咱俩更亲,咱俩好歹做过半年同桌呢。”兰静道:“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是他的权力,我一点不关心。可是刘睿,我要问问你,你心里想的是不是跟他一样?”刘睿吓了好大一跳,忙摆手道:“不,不,绝对不一样,我没他想得那么龌龊。”兰静嗤笑道:“哦,那你说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刘睿陪笑道:“我想的只是得到你的心,跟你心灵交融,趁着咱俩还都不老,再续前缘,好好的恋一次爱。”兰静冷斥道:“虚伪!”

刘睿叫屈道:“我怎么虚伪了?”兰静白他一眼,道:“如果你们男人得到爱情就满足了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怨妇了。”刘睿叫道:“你怀疑我一心冲着你的身子来的?”兰静悠然说道:“我当然不愿意那么想,但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刘睿叫苦道:“你这回真是冤枉我了,我”兰静说:“别解释了,我真要回去上班了,改天再见吧,你回去开慢点,就这样吧。”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举步离去。

刘睿在原地愣了片刻,绕出去,找了家大型商场,给林雅丽买了一套高级化妆品,又给刘明买了一只名牌钱包,想到上次已经入了徒儿林薇的巷,可之后却一直没联系过她,实在对不住她,就又给她买了一套雅诗兰黛的晚霜,不方便直接送给她,就找了家邮局,用快递的方式给她发回云州水利局办公室。

这些事情都办完,这才回到车里,驾车赶往白旭光家。

一路上,想着自己跟兰静的关系越来越近乎,心中忍不住的得意,暗想:“她能为我发脾气,说**里已经有我了。我再加把劲,还怕征服不了她?一旦征服了她,就可以一雪前耻,哼哼!”又想到李志超,冷笑出声,心说你就死了心吧,兰静听到你发下的那个邪恶宏愿,连气都没气,可见心里一点都没有你,你就算天天给她打电话缠着她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56

刘睿赶到白旭光家里时,发现他并不在家。孙丽珍说他走访大院里的老同事去了。万金有也已经走了,家里只剩孙丽珍一个。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刘睿想起给白雪选笔记本电脑的事情,跟孙丽珍一说,二人便上了二楼,到白旭光的书房,那里有台电脑,可以上网。

等待电脑开机的时间里,刘睿问道:“昨晚上万金有没耍什么幺蛾子吧?”孙丽珍摇了摇头,道:“昨晚上你走了我们就休息了,根本就没理他。早晨他起得很早,没吃饭就走了。”刘睿说:“这个人的厚黑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咱们对他的认知,你以后可不能放松,要加强戒备。只要你一个人在家,绝对不能放这个人进来。”孙丽珍犹疑的说:“你担心他还会对我”刘睿叹道:“不是担心,而是危险已经逼近。他能厚着脸皮回来,就是摸准了上次那件事你不敢声张。同样的道理,他就算真怎么样了你,你也不敢告诉白书记,更不敢报警。这样一来,他等于是没有犯罪的成本,那就更加的有恃无恐。只要被他捕捉到机会,你”

孙丽珍闻言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显然是对他的预言有所怀疑,可是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又极有道理,不信都不行,想到昨晚上万金有那挑衅的语气和邪恶的目光,但觉全身凉飕飕的,好像又一次被扒光了,惊恐的叫道:“我在学校有宿舍,以后我就不回来住了。”刘睿淡淡地说:“这样最安全。我上次没告诉你,其实在他的皮包里有一盒安全套。你说随身带着那玩意,他能是好人吗?”孙丽珍听得脸色变幻,红白不堪,银牙都要咬碎了。

电脑已经开机,孙丽珍帮着连猫上网。刘睿熟练的打开浏览器,在百度里搜索某个大型电子商城的网站,搜到后点击进去,打开笔记本电脑的分类页面,在里面搜索thinkpadx系列的笔记本电脑,很快搜出几十台,指着屏幕对孙丽珍道:“你看看吧,要是觉得还行,咱们就挑一个配置差不多的。”孙丽珍谦虚的道:“我哪懂啊,你看着挑就是了。”刘睿也不客气,粗略浏览了一番,挑出两三台价格在四千到六千区间的,一个个的点进去看,查看详细配置,最后说:“这几台都行,四千多的配置稍微低点,日常够用了。六千多的配置高点,运算处理能力超强,小雪以后上电脑课或者学习编程的话,打开一些大型软件会很轻松。”孙丽珍道:“那就买六千多这台吧,怎么买?”

刘睿便教她注册了一个商城的用户账号,又教她如何购买付款。

其实,孙丽珍平时在学校的时候,也有接触电脑,偶尔还会从淘宝上购物,对于刘睿教的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有他这个高手在跟前,自己就乐得藏拙,假作什么都不懂,全听他讲解,但听他语气柔和,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竟然产生了一种听老师上课的温存感受,偶尔看他一眼,见他表情认真而又温和,心中越发的喜欢,后来,脑子里忽然胡思乱想起来,先是想到上周末两人发生的那些尴尬事,又想到他昨晚上跟李青曼过夜两人有没有干那事,只想得全身燥热得不行。

孙丽珍付款后,这台笔记本电脑就算是买下来了。接下来,商城会按照孙丽珍所填写的白雪所在学校宿舍的地址直接发过去,白雪等着领取就是了。整个过程,两人不用去外面商场奔波,也不用跟人讨价还价,更不用拿着大笔现金,一切都在家里电脑跟前解决,可谓是安全便捷效率。

孙丽珍欣喜地说:“这就算买完了?真方便啊。”刘睿说:“是啊,网络可是个好东西,方便了千家万户啊。”孙丽珍明知故问的说:“那我可不可以在网上买别的商品?什么衣服啊鞋子啊化妆品啊,都能买吗?”刘睿点头道:“对,都能买,你有钱的话,还能买直升机呢。”孙丽珍失笑道:“买直升机干什么。”

刘睿笑了笑,没理她,打算趁白旭光没回来浏览下网上新闻,可是突然间,不知道碰了哪里,一个页面倏地跳将出来,立时占据了满屏。页面内容很快载入,竟然是个色情网站,上面既有各种秽的图片与视频,还有那种动态的flash小广告。其中一个广告在右下角出现,一个赤身裸体的金发美女扭来摇去,搔首弄姿,胸前双峰与腿间毕现无遗。

看到这一幕,刘睿固然是难堪而又惊愕,旁边看着的孙丽珍也是脸色大窘。

刘睿忙手忙脚乱的将这个页面关掉,可是不关还好,刚一关掉立时又弹出四五个页面,全都是类似的秽网站,很快的,满屏幕都是女人的、、大腿还有。

当着孙丽珍的面,刘睿别提有多尴尬了,偏偏这种事还无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页面一一关掉,讪讪地问:“孙老师,你这电脑没有杀毒软件吗?”孙丽珍羞臊的说:“没没有吧。”

刘睿倒是有过浏览色情网站中毒的经历,知道这些网站大多数都植有木马病毒,就等人浏览的时候发作,趁机潜入对方的电脑,伺机盗取重要信息与密码,可问题是,这些网站虽坏,却不害好人。简单地说,如果你不浏览这些网站,那就永远不会电脑中毒,这些页面也不会突如其来就跳出来。它们之所以能够跳出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之前在这台电脑上已经浏览过它们。想到此,心中打了个突儿,侧头看向孙丽珍。

孙丽珍根本不敢跟他的眼睛对视,留意到他看过来,忙转开脸去,故作镇定的说:“这是中毒了吗?小睿你要是懂杀毒,就帮我杀杀吧。以前这些页面也经常弹出来呢。”

刘睿哦了一声,没有杀毒,而是先打开浏览器的历史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最近几天,天天有人浏览色情网站,浏览的内容五花八门,有小说,有图片,也有视频,判断下日子,这些天应该只有孙丽珍在家,想到可能是她看的,心中惊讶莫名,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孙丽珍就在他旁边坐着,如何看不到那些历史记录?只看了最上面两栏就已经心惊肉跳,暗暗叫苦,忙垂下头去假作不见。

刘睿不动声色的将这些历史记录全部删除,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孙老师,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少看吧。”孙丽珍羞得满脸通红,却咬着牙狡辩:“不是我看的。”刘睿见老板还没回来,又仗着自己跟她关系不错,就取笑她道:“不是你看的,难道是电脑自己看的?”孙丽珍羞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别人看的呀。”刘睿笑道:“这两天你家里还有别人住吗?”孙丽珍哼道:“可能是之前万金有住的时候看的,他经常摆弄这台电脑。”刘睿决意拆穿她的虚伪面皮,道:“他上周就被我打跑了,这些历史记录却是前两天留下来的,难道他又回来住了?”这下孙丽珍没词了,心里已经把他恨死了。

刘睿找到杀毒软件,打开后全面清查电脑杀毒,看了孙丽珍一眼,见她红着脸,娇媚动人,虽然眉梢眼角已现衰老,却仍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忍不住调戏她道:“男人喜欢看这个,还有情可原,怎么你们女人也喜欢看?”孙丽珍嗔道:“我没看,我就是没看。我刚才都说了,这些窗口总是跳出来,我不是故意看的。”刘睿笑了笑,没说话。孙丽珍见他发笑,有些心虚,哼道:“你笑什么?”刘睿笑道:“跳出来的都是色情网站首页,可是浏览历史记录里却都是一个个的分页,什么跟女同事在宾馆偷情啊,什么在车里跟女友车震啊,这些分页不点进去可是看不到的,也不会留下历史记录。”孙丽珍窘迫得都要羞死过去了,强辩道:“我没看,我就是胡乱点进去的,你你别冤枉好人。”

刘睿忽然话锋一转,道:“实在不行,以后你每周末去云州陪白书记吧,他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孙丽珍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深意,羞恼成怒,哼道:“你怎么不让青曼过去陪你?”刘睿笑道:“我还没到虎狼之年。”

这话说出来,调戏与嘲讽的味道就太重了,委实有些过分。可两人关系本来就好,又因共患难而具有了一定的情谊,所以孙丽珍听了倒也不生气,眼珠一转,问道:“按你这么说,青曼现在已经是狼了,你昨晚上没被狼吃得骨头都不剩啊?”刘睿见她如此风泼辣,跟之前那个温柔甜美的女子相比,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哭笑不得,道:“昨晚上她有个妹妹住在家里边。”孙丽珍反讽了他一句,觉得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没敢继续谈这种话题,问道:“老白在云州还好吧,有没有”

刘睿明知道她是问白旭光有没有女人,故意装糊涂道:“有没有什么?”孙丽珍压低了声音问道:“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呃你懂的。”刘睿摇头道:“没有,他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那个时间啊。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他的。”孙丽珍瞥了他几眼,道:“你可真要帮我看着才好,别帮他一起瞒我。”刘睿低声道:“你放心吧,我跟他是主仆,跟你是师生,我不会偏袒谁的。”孙丽珍听了这话很高兴,可是想到过往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暗哼一声,心道,你真要是把我当老师,上次也就不会摸我的胸了,臭小子,年纪轻轻就会了说一套做一套,真可恶。

此后,两人出了书房,来到楼下。

刘睿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水,想了想,左右也是无事,就出了院子来到车后,从后备箱里取出掸子擦车。

正擦着呢,白旭光回来了,见他对一号车如此爱惜,点了点头,道:“小睿,中午在家里吃饭,下午回云州。”刘睿点头说好。

中午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家里电话忽然响起来。

孙丽珍起身去接,接听后语气变得有些淡漠,道:“不用,你还是留着自己卖吧,家里不需要真不用说不用就是不用!”

等孙丽珍坐回来吃饭,看了刘睿一眼。刘睿感觉到她的目光,可是当着老板的面也不敢跟她对视,只是闷头吃饭。

白旭光问道:“什么事?”孙丽珍说:“万金有打来电话,明后天过来给咱家装一台磁化水设备。”白旭光笑道:“他倒是有心啊。”孙丽珍瞪了他一眼,心说你知道什么,那个禽兽是有心,可有的是歹心,道:“我直接拒绝了。”白旭光说:“嗯,拒绝也好,他赚点钱也不容易。呵呵,这个人也很有意思,昨晚上说一个月赚六万块,可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月赚六万的人。”孙丽珍听到这个人的事情就烦,道:“他就是胡吹大气,以后啊,你不要理他。”白旭光笑道:“有的人就是爱吹牛,可这也没什么,就当听个笑话好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表弟,怎么能不理他呢。”

孙丽珍听得越发烦闷,连带对白旭光也没了好感,没再说什么,冷着脸吃起饭来。

吃过午饭,白旭光让刘睿先午休一会儿,等两三点钟的时候再往云州赶。

孙丽珍憋了一肚子气,又不能跟白旭光发作,想来想去,还是跟刘睿说最好,便找了个理由道:“小睿,麻烦你跟我跑一趟,我去取点钱,好给小雪买笔记本。”

实际上,上午的时候孙丽珍已经走网银买了笔记本,刘睿知道此事,看她眼神里似乎有别的东西,便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白旭光也不能拦着,只能自己先回到卧室里休息。

刘睿与孙丽珍乘上一号车,驶出大院。

孙丽珍语气硬邦邦的说:“你就随便开吧。”刘睿哦了一声,放慢车速,问道:“你怎么又生气了?”孙丽珍怒道:“我又生气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万金有那个禽兽对我贼心不死,想借安装磁化水设备的名义上门,我让老白不要理他,他竟然跟我对着干,真是气死我了。”刘睿说:“白书记也不知道内情啊,你不能生他的气。”孙丽珍哼道:“反正我就是不痛快。”刘睿呵呵笑了两声,道:“要不我把万金有抓过来,你朝他脸上踢几脚,也就出气了。”孙丽珍听了此言,又是欣慰又是开心,道:“小睿,还是你对我好。”刘睿说:“白书记对你更好,不过这事始终不能让他知道,因此你也只能忍着点。”

孙丽珍道:“什么也不说了,明天起不,从今晚上开始,我就搬学校宿舍楼里边去。万金有再想扰我也找不着我了,哼。”刘睿说:“那你需要搬什么东西过去不?正好我现在有车有人也有空,帮你搬几趟。”孙丽珍听得大喜,道:“你不提醒我还真就忘了,那就麻烦你给我搬点东西吧。”刘睿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那咱们就回家搬东西吧。”孙丽珍笑道:“好,还是你细致。”

两人回到家里,孙丽珍回卧室收拾了几套穿得着的衣服。

白旭光还没睡,问道:“你干什么?”孙丽珍说:“正好趁刘睿开着车,搬点东西去学校,你走了我就去学校宿舍里住。”白旭光笑道:“干什么?不要这个家啦?”孙丽珍哼道:“你跟小雪都不在家里,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胆小,还是去学校里住踏实。”白旭光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叹道:“委屈你了。”孙丽珍说:“我委屈什么?在学校住,每天吃喝都是现成的,更清闲了呢。周末也不用收拾房子了,我就去云州陪你,多好啊。”白旭光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我跟你们一块去。”孙丽珍忙道:“你得了吧,你还是赶紧休息会儿。有小睿帮忙呢,累不着。”白旭光点点头,又躺回去。

孙丽珍收拾好衣服后,又在洗手间里收拾了洗漱用具。刘睿帮忙一一搬到车里,全部收拾好了之后,拉上她往山南大学校区行去。

山南大学是国家重点大学,也是山南省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在靖南市东郊,占地极大,又分为两个校区,俗称为南校区北校区,其中南校区是老校。孙丽珍的宿舍楼就在南校区。

她这座宿舍楼,高六层,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从外表看古朴陈旧,很难跟得上靖南市的市容市貌发展。不过,如此反而显出山南大学的悠久历史。

由于这是女教师职工宿舍楼,所以刘睿进楼的时候还要在一层保卫室那里登记。孙丽珍代为登记,写完以后,回头见刘睿站在楼门口,四下里瞭望,笑着走到他身边,道:“干吗,在回忆当年学生时代的美好生活啊?”刘睿点点头,道:“你说对了,上过大学才知道,学生时代最美好,一切都无忧无虑,不像参加工作以后,所有的压力全都来了,唉。”孙丽珍说:“这是人生必经之路,谁也不能一辈子做学生。”刘睿深以为然,笑道:“你就从学生变成了老师。”孙丽珍甜甜一笑,令人眼前一亮。

宿舍楼内没有电梯,都是楼梯。孙丽珍的宿舍在三楼,需要爬六层台阶。她在前拎着一个小点的包裹领路,刘睿拎着两个大包跟在后面。

爬了刚刚四层台阶,孙丽珍就已经娇喘嘘嘘了,手扶栏杆弓着身子一步步的往上挣。刘睿无意间抬头看到,她由于弯腰而将臀部凸挺出来,在她那条浅黄色西裤的包裹下,那丰挺肥美的大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视线内,更诱人遐想的是,臀瓣上还衬出了三角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他忽然有些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就回想起上周末所见过的那一幕,当时她这对大可是什么都没穿,直接袒露在自己眼前,又白又嫩,肥而圆润,别提多勾人了,还有她臀缝里那道神秘的桃源胜景,红嘟嘟的,水津津的想到这,目光忍不住盯到她臀缝那里,中一股邪火猛地冲将上来,小兄弟立时有了反应,抬起头来。

孙丽珍好容易爬到三楼,来到宿舍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来,请刘睿进去。

刘睿进到里面,把包裹放在床上,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见这间宿舍基本就是将学生宿舍改装的,没有学生宿舍那么多床了,只在角落里还有两张上下铺,上面那张放满了东西,下面那张则是孙丽珍的栖身之地。里面有个门,推开后就是阳台,可以在阳台上晾晒衣物,也能欣赏风景。

刘睿推开这扇门到阳台上,刚迈出一步,就见地上落着一条粉色的女式,造型极具风情,基本全都是镂空的,下缘那处遮盖要害的所在,更是一层透透的薄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孙丽珍的衣服,如果是的话,她可就太风了。

面对这条内衣,他犯了愁,拣还是不拣?拣了交给孙丽珍,只会引起她的难堪;不拣起来吧,又有些对不住人。

正发愁的时候,孙丽珍也走了出来,一瞥眼就看到他身前地上那条内衣,看了几眼,走过去拾起来放到窗台上,望了望楼上,道:“也不知道是谁的掉下来的。”

刘睿这才走到阳台边,瞭望整座校园,想起当年的校园生活,感慨万千。便在此时,手机忽然响起来,忙摸出来接听。

电话是白旭光打来的,问他这边搬完了没,如果搬完了就回去,该出发回云州了。

刘睿告诉他马上就回,挂了电话后对孙丽珍道:“孙老师,我得走了,你还回家不?”孙丽珍想了想,道:“我就不回了,我送你下去。”刘睿说:“不用,你休息会儿吧。我认识路,在山大我可迷不了路,呵呵。”孙丽珍说:“我反正也没事,就送送你吧。”

两人急匆匆从宿舍里出去,等孙丽珍锁上门,就前后往楼梯奔去。刘睿有点着急,下楼的时候步子很大,通常一步两三个台阶。孙丽珍跟了一会儿跟不上,有些急,再加上穿着高跟鞋,忽然一个没留神,脚下踩了个空,尖叫一声朝前扑倒下去。

刘睿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只是听到她惊呼声就知道不好,来不及转回头,余光所见,她似乎扑下来了,便下意识停下脚,反过身来张开双臂就是一抱。孙丽珍居高临下扑下来,这一下正好扑在他怀里不说,却还凑巧一嘴亲在他嘴上。两人鼻子还撞到一起,都被撞得酸痛不已。不仅如此,由于孙丽珍来势太猛,刘睿又没站稳,还被她扑得斜斜后仰,往后摔倒下去。幸亏他身下两级台阶之下就是楼梯转角,这才免于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两人撞在一起描述起来很慢,其实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刘睿刚转过身要抱住她,孙丽珍已经扑进他怀里,无意间亲了他一口,两人又搂抱着摔倒在楼梯转角处。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本来,刘睿一个人仰面摔倒在水泥地上,就已经疼得要死了,何况身上还趴着一个大活人,因此倒地的瞬间就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里蒙蒙的天旋地转,更是摔得几乎裂成了八瓣。孙丽珍全程在他怀里躲着,倒是毫发无损,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变故,趴在他身上呆住了。

过了有十秒钟左右,刘睿才恍然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后脑,没有出血,便放了心,又揉了揉,也没什么大碍,仰头看时,见花容失色的孙丽珍趴在自己身上,一脸的茫然,那副娇憨秀丽的模样还真是诱人,想到她刚才似乎亲了自己一口,有些兴奋,也有些心虚,明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却也很享受那一吻,柔声问道:“孙老师,你没事吧?”

“啊?”,孙丽珍这才回过神来,见自己趴在刘睿身上,大为害臊,忙爬起身,道:“没事,没事,你你也没事吧。”

刘睿见她爬起身,这才坐起来,揉了揉后脑,又摸了摸鼻子,陪笑道:“倒没摔坏,不过让你撞得我鼻子可真疼。”孙丽珍回想起刚才那一刻发生的事情,羞得脸泛红霞,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我我鼻子也疼呢,呵呵。”刘睿摇摇头,心里却想,你以后最好多不故意几次,这样我既能一亲芳泽,又不用担负心理上的罪责,想到这,又觉得自己思想太过邪恶,虽然比不了万金有,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暗暗羞愧。

两人都站起身,各自扫拭了上的灰尘,彼此对视一眼,想到刚才那幕,都有些尴尬。

孙丽珍心里酸甜苦辣咸,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暗想,身子被他看过了也差不多摸遍了,今天又跟他亲了嘴,这以后可真是不好见他了,可却没有半点的恼恨与后悔,心底深处反而有一丝丝兴奋,意识到这一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下贱无耻,他可是老公的下属啊,自己怎么能执迷于跟他的小暧昧呢?以后可是不能再想了,这这可实在丢人。

刘睿一个人回到团省委大院,接上白旭光,向外驶去。

白旭光随口问道:“你孙老师那边都安顿好了?”刘睿忙点头道:“嗯,都安顿好了。呃,其实啊,要我说,孙老师不如直接辞职得了,陪您在云州住。”白旭光苦笑道:“我不是没说过,可你孙老师不愿意辞职啊。她这个人,表面温柔和善,实际上,性格倔着呢,我是说服不了她。”刘睿听他这意思,对孙丽珍似乎颇有微词,道:“是吗?我还真没见孙老师发过脾气。”白旭光笑道:“她跟外人不发脾气,有脾气都冲我发了。”说完又道:“对了,先不要上高速,去河南区走一趟。”刘睿哦了一声,道:“老板,去哪都没问题,可是我不大认路啊,呵呵。”白旭光笑道:“没关系,我指给你。”

由白旭光一路指点,刘睿开到了位于河北区南边的河南区,在一座矗立着十几栋高大塔楼的小区门口停下。

随后,白旭光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个字:“到了。”放下手机后,对刘睿解释:“还记得我们昨晚来云州高速路上捎过的那个郭晓禾吗?她今天也要回去,正好顺路,咱们就再捎他一程。”

刘睿傻乎乎的哦了一声,心里却想,老板跟那个郭晓禾进展还真是快,昨晚上刚认识,今天就又搞到一块来了,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想到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孙丽珍,心下有些代她不平。不过转念一想,现代社会,这也不叫个事儿,甭管男男女女,谁在外面没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呢?只要夫妻感情不受影响,婚姻能够维系,就也不算啥。自己还不是背着李青曼跟好几个女子有暧昧关系?

没一会儿,郭晓禾就从小区里面出来了。刘睿远远看她,见她眉目清秀,脸型姣好,走路之际颇有淑女姿态,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妇,暗赞老板有眼力,推门要下去给她开门。

白旭光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觉得他很机灵,微笑说道:“你不要下去了。”刘睿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等着没动。

白旭光自己把窗玻璃降下半扇,伸手给郭晓禾打了个招呼。郭晓禾见到他,脸上现出悲戚的笑意,绕过床尾,拉开门坐了进去。

刘睿等她坐好后,不等白旭光吩咐,掉头原路驶回,到河北区后上了回云州的高速路。

令他有些惊奇的是,一路上,老板都没跟郭晓禾说什么话。两人好像只是泛泛之交一样。

刘睿心中纳闷,难道两人吵架了?不会啊,这刚认识,一夜一天而已,哪里有机会吵架?后来无意中从后视镜发现,郭晓禾眼睛都是红肿的,脸上也青白难看,想了想,忽的想起,她这次来省城就是来看爷爷最后一面,看她这样子,老头一定已经去世了。她心中悲痛伤心,哪里还有心情跟白旭光闲聊?

车到云州,天近傍晚。

白旭光似乎早就跟郭晓禾商量好了,让刘睿在刚进市区的时候找个公交站把她放下。刘睿心知肚明,这是他担心别人看到郭晓禾这个美少妇坐在他的市委一号车上引起流言蜚语。

将白旭光送到云州宾馆后,他说:“小睿啊,这两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刘睿也没拒绝,先把一号车送到老周手里,这才打车回家。

到家里后,他给刘明打去了电话,要请他与林雅丽夫妇、关晓伟、曾翰林与程松华等人吃饭。刘明听了很高兴,立时答应下来。刘睿又托他让林雅丽帮着给关晓伟等人打电话通知,最后说道:“饭店你们看着定,但是临去之前,先来接小弟一趟好不好?”刘明道:“要我说,直接在我家吃得了,咱们吃顿家宴,让你嫂子整几个菜,一家没外人,那也挺不错。”刘睿笑道:“还是不劳动嫂子了,咱们就去外面吃。”

随后,他又给董旖洁拨去电话:“告诉你哥,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已经帮他约好关晓伟了。”董旖洁说:“我告诉你他手机号吧。你们这些破事,我才懒得搀和呢。”刘睿说:“你不搀和?那你当初怎么帮你哥找到我头上了?”董旖洁说:“我那是救他,可他现在已经被你们救出来了,我还跟着搀和什么?”刘睿笑道:“你一贯的嘴硬心软。”董旖洁冷冷的说:“你还有事没事?”刘睿说:“没事了,明晚上有时间,咱俩”话还没说完,彼端已经响起盲音。刘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一分钟后,董旖洁把董金立的手机号发了过来。刘睿给他打去电话,说了此事。董金立大喜,道:“小睿老弟,你这份仗义真是没说的。等这件事成了之后,我另有重谢。”刘睿叫苦道:“董哥,你可别再重谢了,上次那份谢礼已经够重了。你也不用跟我那么外道,我跟旖洁可是好朋友。”董金立哈哈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旖洁好是你们的事,你就是娶了她做老婆,也不影响咱哥俩的交往。对不对?这事啊,你就别管了,我董金立可是从来不会亏待朋友的。”

电话挂掉后,刘睿有些为难,听董金立这语气,似乎还会给自己送钱,可是上次那五十万自己已经收得很为难了,他要是再送,自己可真没脸再收了,也没那个胆子了。不说别的,此事一旦被白旭光发现,自己如何自处?这种事不能不考虑,别见钱眼开,收钱收得手发软,却忘了自己这一切都是谁给的。

六点不到,刘明夫妻赶到刘睿家接他去吃饭。两人又备了一份大礼,直接送到家里,说是看望老爷子的,把刘建民激动得合不拢嘴,给夫妻二人沏茶倒水的忙碌了一阵子。

四人聊了一会儿,刘睿看着时间已经不早,就招呼两人出发。刘明与林雅丽邀请刘建民一道去,老头儿自然不会跟过去添乱,摇头拒绝了。

上车后,刘睿把给二人买的礼品分别送到两人手里,道:“哥哥,嫂子,小弟我也就不还中秋的礼了,从省城买了两个小玩意,希望你们别嫌弃。”

刘明想不到他会送自己钱包,有些惊讶,也非常高兴,看着钱包很开心。林雅丽却知道刘睿之所以送他一个钱包,主要是让他“陪绑”,真实目的是掩盖给自己送礼物的暧昧事实,笑嘻嘻的说:“小睿你这份礼物送得真好,我喜欢死了。你干哥可是都从来没给我买过这么高档的化妆品。以后啊,嫂子会对你更好的。”说完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刘明叫屈道:“老婆,你这话不是昧着良心?家里的钱可都在你手里攥着呢,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从来没拦过,对不对?你说我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有空给你买化妆品啊。我倒是有那个心,可实在脱不开身哪。”林雅丽笑道:“嗯嗯,你忙,你是忙,忙得都快不行了。可我得问问你,你是忙工作啊,还是忙着在外面拈花惹草啊?”刘明听得心头肉跳,陪笑道:“怎么可能呢?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更没那个时间。”林雅丽也没继续追问,笑嘻嘻的道:“你以后啊,爱买不买,反正有你这个好弟弟给我买我就知足了。”刘明笑道:“小睿比我更忙,哪有空总是给你买化妆品”

三人在车里说笑着,林雅丽驾车往饭店驶去。

当天晚上,刘睿等人齐聚一桌,推杯换盏,嬉笑嗔骂,非常的开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关晓伟提议,每人讲个段子助兴。

他自己最先开始,说了一个老段子:“有一家公司要招一个女秘书,后来有四个女子来应聘。总经理就问所有人一个问题:说出上下两个口的用途。第一个就说:上面的口是用来吃饭的,下面是用来喝牛奶的;第二个说:上面是横的,下面的口是直的;第三个就说:上面的口不会流血,下面的口一个月流一次血;第四个说:上面的口是自己用的,下面的口是给总经理用的”说到这,嘿嘿一笑,问林雅丽道:“嫂子,你说这个总经理会用哪个女人?”

林雅丽对这种情色笑话已经习以为常,一点都不恼,笑眯眯地说:“我在想啊,如果这个总经理是个女的怎么办?”关晓伟叫道:“是男啊,当然是男的啦。”林雅丽笑道:“是男的就选最漂亮那个女人呗。”关晓伟嘿嘿笑道:“最漂亮那个未必愿意献身哪。”林雅丽撇撇嘴,道:“你不就想让我说第四个女人嘛,我偏不如你的愿。”关晓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已经沾了林雅丽多大便宜似的。

刘睿看了忍不住笑起来,心说,你因为调戏了她一回就这么开心,要是让你享受下我已经得到的那些待遇,你还不得美上天啊。

接下来,刘明等人每人讲了一个,关晓伟起哄道:“嫂子,该你讲了。”林雅丽笑着看向刘睿,道:“让小睿先讲,我看看你们这些男人里面谁最坏。”

众人便都把目光盯到刘睿脸上,刘睿想了想,道:“我讲一个吧。说,有个记者调研,到一农家问农妇:您认为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农妇:要说真话吗?记者:当然!农妇:晚上在炕上跟老公干那事!记者很尴尬,又问:比这还幸福的事呢?答:歇一会再干呗!记者笑问:难道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吗?农妇压低声音:在别人家炕上干。”

这个笑话说出来,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林雅丽嗔怒的瞪了刘睿一眼,心说好你个臭小子,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当众贬损我,下回啊,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刘睿见她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忙道:“我讲得不好,还是嫂子说一个吧。”关晓伟起哄道:“对,对,嫂子早就该说了。”

林雅丽说:“一**在街边等客,一八旬老妇好奇问:在等什么?女没好气:等棒棒糖!老妇也加入队等糖,被抓。警察问老妇:牙都没了也能干?老妇笑曰:我可以舔的。”说完看了刘睿一眼。

刘睿立时想起上次在她车里她给自己舔吃的事情,心中一动,不自禁笑出来,心说这个林雅丽果然是个妙人。

关晓伟听了这个笑话狂笑,笑了半天都不止。刘明纳闷的问:“晓伟,有那么好笑吗?”关晓伟一把拍在他肩头,笑道:“哥你艳福可是不浅,原来嫂子喜欢舔。”

林雅丽立时羞恼成怒,骂道:“关晓伟你给我滚吧,我这是说笑话,谁干那么恶心的事?”关晓伟嘿嘿笑道:“干不干只有我哥知道啊,哈哈。”林雅丽撇撇嘴,也没再辩驳什么。

众人吃喝到将近十点,这才尽兴。刘睿也没准备别的活动,便都起身回家。刘睿要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程松华抢着结了,忙拦住他跟他分说。

程松华笑道:“老弟,一顿饭钱而已,何必还放在心上?哥哥早就想好好请你一顿了,今天这顿不算,改天我请。”刘睿叹道:“这已经是你请的了。”程松华摆摆手,道:“咱们弟兄不用分得那么仔细。以后啊,你多关照关照哥哥我,什么都有了,呵呵。”

众人来到楼下停车场,刘睿拉住关晓伟道:“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董金立的事,我已经约了他了,这两天抽时间见个面。”关晓伟满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说完把他推到一旁,低声道:“老弟,那个侯雪儿你到底还要不要?不要的话,老弟我可就上啦。”刘睿笑道:“不要,你随便上吧。”关晓伟道:“可她心里还想着你哪。”刘睿暗道,想着我的女人多了,难道我每个都要嘛,嘿嘿,我可没那个精力,摇头道:“没兴趣,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回到家里,刘睿给李青曼打去电话,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行踪。

两人闲聊一会儿,李青曼忽然转移了话题,说道:“紫萱老是跟你闹矛盾,以后啊,你躲着她点,尽量别跟她碰面。”刘睿知道她这话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说不定,是见自己昨晚上跟高紫萱闹得太过分,她心里到底还是吃味,所以今晚特意警告自己,便老老实实地说:“嗯,我以后躲着她走。你也一样,要是她跟你在一块的时候,你就提前告诉我,大不了我不去见你,也绝对不见她。”李青曼听后很欣慰,笑道:“也不用那么绝情,你记得能躲就躲,躲不开就忍着她,总之别跟她吵闹就是了。”

电话挂掉后,刘睿想起高紫萱那如画如仙的美貌面孔,又想到她那只穿着内衣的窈窕身材,有些后悔,昨晚上她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趁机揩油占她点便宜呢?又想到她跟自己积怨越来越深,也是暗暗头疼,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报复自己。自己倒是救过她的性命,可是看她那意思,半点没放心上啊。

次日,也是中秋三天假的最后一天,白旭光给刘睿放了假让他好好休整一天,刘睿便趁中午邀了董金立与关晓伟一起吃了顿饭。

董金立出手阔绰,在市内档次最高的酒店“醉仙楼”开了个包间请客吃饭,席间也表现得殷勤热络,恨不得把关晓伟供到天上去。

关晓伟虽然也一直说笑,但刘睿总感觉他在故意拿着一股劲儿,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生分感觉,知道他是趁机多要好处。碰上董金立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老板,他趁机多要点好处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令人不太舒服。

酒席结束,董金立把关晓伟送到车前,当着刘睿的面送给他一个信封。关晓伟大喇喇的笑道:“董老板,你这”董金立抢着说:“一点小意思,呵呵,以后有您的关照,咱们生意肯定也会越做越好。”关晓伟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董金立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等关晓伟驾车离去后,董金立把刘睿领到自己车里,要送他回家,发动了车子之后,没有开动,而是先从包里摸出一个信封递过去,道:“小睿老弟,这事要是没有你从中帮忙,关队长答应的可没那么爽快。我必须要谢谢你,一点小意思,你收着。”刘睿推开他,道:“董哥,上回旖洁介绍咱们认识,咱们就已经是朋友了,你还跟我这样,当面抽我的脸啊?”董金立笑道:“朋友归朋友,帮忙归帮忙。你就收着吧。你是大人物,市里开销大,我赚钱容易,跟关队长那里随便接个项目就能赚个不少,你就别推辞了。你要是不要啊,我只能交给我妹子,让她转交给你。呵呵,她对付你还是有办法的。”

刘睿见他说到这里时,脸上带了暧昧的笑,很是没趣,暗想,你妹妹早点跟我好上的话,你现在就已经是我大舅子了,可惜啊,我跟她有缘无分,一个小区里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这才认识不说,表白也晚了,根本做不了夫妻,你也就别胡思乱想了,你觉得我跟你妹妹很有戏吗?暗叹口气,接过他递到手边的信封,道:“还是别麻烦旖洁了,我就收了吧。”董金立见他收下来,很是高兴,说了番热切的话,送他回了家。

到家中卧室里,刘睿抽出信封里的支票一看,好家伙,三十万!

他错愕惊喜了一阵后,觉得这钱太扎手,不能留在自己家里,想了想,已经给了姚雪妃那里二十万,短时间内不能再给她钱,免得被她以为自己来钱太容易,养成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至于别的女人那里,貌似没什么需要给钱的,这三十万啊,似乎只能再次交到老上司手里,请她存到她工资卡里给自己代为储蓄,便摸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过去。

赵珊珊很快拨来电话,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刘睿笑道:“哪鬼鬼祟祟了?”赵珊珊冷哼道:“你转发垃圾短信给我,不就是鬼鬼祟祟?”刘睿笑道:“我还不是担心被人发现。”赵珊珊嗤笑道:“瞧你那点胆子吧。”刘睿说:“我胆子可是很大的,可是要为你着想啊。”赵珊珊说:“快说吧,什么事。”刘睿说:“帮我存点钱。”赵珊珊吃惊地说:“你最近一段时间来钱可是真快啊。你也太贪了吧?”刘睿苦笑道:“我贪屁啦?人家主动送,我不要都不行。”赵珊珊冷冷的说:“你小心点吧,别伸手,伸手必被抓。”刘睿道:“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心了。说吧,咱俩在哪见个面?”赵珊珊道:“你还敢来我家吗?”

刘睿听得毛骨悚然,道:“我再也不敢去了,打死也不去了,真的。”赵珊珊呵呵笑道:“你真是个怂包。我告诉你,冯兵不在家。”刘睿道:“那我也不去。上次他也不在家,可还不是又突然回去了?”赵珊珊笑道:“唉,好吧,这样,去我的房子吧。”刘睿奇道:“你还有房子?”赵珊珊嗯了一声,道:“前年我自己买的,谁也不知道。房子自打装修好了我还没去过呢。”刘睿问道:“在哪?”赵珊珊说:“华宇家园。”刘睿吃了一惊,道:“这小区好像全是高档公寓吧,一平米过万呢。”赵珊珊道:“少废话,我告诉你地址,你先过去,我也马上去”

想到要见这位老冤家,刘睿有些兴奋,先去洗手间里臭美了一番,把已经刮过的胡子又刮了刮,又用洗面乳仔细洗了脸,再将头发整理了下,左右上下看了没问题,镜子里一个帅小伙,这才回到卧室里,换了身新衣服,忽然看到衣柜里董旖洁给自己买的那件衬衣,心中一疼,不由自主伸手过去在衬衣上摸了摸,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她那颗充满情意的心,叹了口气,带上随身应用的东西,又将支票装好,这才出去打车。

刘睿赶到华宇家园的时候,立时被里面那些充满欧式风格的高层塔楼震惊了,看到那些华丽高雅的巨大落地窗,再想想自己现在所住的房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暗想,以后自己有钱了也要在这里买一套,让老爸在这里安度晚年。当然了,现在手里倒是已经有不少钱了,往少里说也有八十万,可按一平米一万元起的话,八十万只能买个八十平的小房子,这还不算装修跟家具家电的花销,其实还差得远。再说了,自己刚给白旭光当上秘书,就不声不响在这里买套房子,别人看来怎么想?只能默默的把这个念头吃到肚子里。

华宇家园,b栋,二十二层,二二零六房间。

刘睿赶到房门口的时候,赵珊珊貌似还没到,理由有二:一,门没开着;二,她还没打来电话。左右也是无事,就跑到窗户边眺望高层风景,刚站到窗前,就望到一辆红色的小车缓缓驶入小区门户,心头大喜,知道是赵珊珊来了。

果然,等了六七分钟,随着电梯叮的一响,电梯门**,体态高挑的赵珊珊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已近深秋,温差较大,早晚很凉,中午前后却很热,所以赵珊珊今天还穿着裙子,一条白底的连衣短裙,上身前后绣着一条条的五彩丝带,则是一水儿的素白,两相映衬,纯洁素净之外别有几分靓丽时尚,裙摆到她小腿中段,露着修长秀丽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鱼嘴高跟皮凉鞋,未着丝袜,白皙的脚面如同玉做的一般,着实吸人眼球。

刘睿见她穿着这身格调偏素的裙子,整个人年轻了十来岁,俏生生的如同花季少女一般,心中爱煞,不自禁就在脸上表露出来。

赵珊珊出来就看到了他,见他一脸仰慕的看着自己,嘴角划过一丝得意,娉娉婷婷的走过去,也没跟他说话,直接走入过道,到房门口开门。

刘睿等她开了门走进去,这才做贼一般的抢进屋去。

“珊珊,你今天真美!”刘睿关好屋门后发出了赞叹之声,视屋里的豪华装修与高档家电而不见,眼里只有一个赵珊珊。

57

“俗!每回都是这句,换句时尚点的。”赵珊珊嗤笑道。

“宝贝,你简直美呆了!”刘睿搜肠刮肚才想出一句较为时尚的形容词来。

赵珊珊扑哧笑出声来,道:“到底是美还是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刘睿走到她身前,见她俏脸含笑,艳光四射,心中都快把她给爱死了,想把她搂进怀里,又有几分自惭形秽,不敢动手,讪讪地说:“是美,也是呆,是美得让我呆住了。”赵珊珊笑着横他一眼,把坤包放在沙发上,道:“屋里空气真的好差,来帮我把窗户都打开透透气。”

两人分工,刘睿在客厅里开窗,赵珊珊去各个房间走了一遭,将能开的窗户都打开,这才回到客厅里叙话。

办正事要紧,刘睿就先把那张三十万的支票拿出来递了过去。

赵珊珊接在手里看了几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把支票放在茶几上,语带鄙夷的问道:“你是不是没见过钱啊?”刘睿叹了口气,点头道:“我还真没见过什么大钱。不过人家把钱送过来了,好话说尽,我不要也不行啊。你以为我想要吗?我也拒绝过呀。”赵珊珊瞪他一眼,说道:“不是我说你,你真得注意点了。这才几天啊,你前后收了都快一百万了。身在官场,不是不可以收钱,可也要有个度。尤其是你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更得注意这一点。你别光顾了收钱,最后被人查出来,那时候你会死得很惨,下场还不如留在防汛办呢。”

刘睿叹道:“珊珊,你说我今后该怎么办?今后肯定少不了给朋友帮忙,一旦帮了忙人家就得给我好处,我要吧,不好;不要吧,又得罪人。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赵珊珊哼了一声,道:“你别问我,你能被市委书记从精英人群里选中做秘书,这点小事还解决不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一声,就算你把收下来的钱都存在我这儿,你该跑不掉了还是跑不掉,别存在侥幸心理。”刘睿默然点头。赵珊珊把那张支票放到坤包里,道:“给领导做秘书,一般都是升官升得最快的。你可以想一想,就算你不收这些钱,只要你一直升官,升得又快又高,以后还愁没钱花?你别鼠目寸光,因小失大。”

这番道理刘睿自己也懂,哪用得着赵珊珊来说?赵珊珊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大可以不说这番话的,可她偏偏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说了出来。

刘睿自然听得出,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至亲至近之人,心里非常感动,道:“我会注意的。还有,这些钱是我的,可也是你的,你以后需要用钱了就随便取。”赵珊珊说:“我有的是钱,才看不上你这点小钱呢。你呀,还是攒着娶媳妇吧。”刘睿多嘴问道:“你的钱是不是都是冯家父子给你的?”赵珊珊横眉冷对:“关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话说到这里,刘睿悲催的发现,原本两人是幽会来了,可此时却没有产生任何一点暧昧的气氛,反倒有些话不投机,心中暗暗失望。

不过,很快的,赵珊珊一句话就成功扭转了两人间的冷淡气氛:“那谁,你去洗手间洗个澡,试试热水器还能不能用。”

刘睿听后先是纳闷,想试热水器能不能用的话,用手试试水温不就得了,何必还脱了衣服去洗澡,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再说了,好端端的她干什么让自己去试热水器的好坏?自己又不打算在这里长住,她也不会搬到这里一个人住,热水器好坏关两人甚事?又转念一想,猛然悟到,她这话重点哪里是让自己真去试热水器的好坏,其重点应该是在洗澡上面啊。她这意思是让自己把身子洗干净,接下来,好跟她亲热啊。想到这里,不敢确定自己所猜所想是否正确,侧脸看她一眼。

赵珊珊故意转移视线不看他,表情平淡,不过眉梢眼角似乎含了笑意。

刘睿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不去洗?”赵珊珊侧过头来狠狠瞪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嗔道:“废话,你试了热水器好用我再洗。”

刘睿看着她这副妩媚娇嗔的劲头,心中狂喜,心说美女这种宝贝真是太神奇了,一句话可以让自己心伤若死,也能一句话让自己欢喜若狂,可以轻易调动人的心情,也能随意改变气氛冷暖,这种人格魅力真是强大得不像话啊,一时间心情太过激荡,忽然扑到她跟前,半蹲半跪在她腿前地上,两手扒在她腿上,仰头笑道:“宝贝我爱死你了。”赵珊珊笑道:“可我不爱你。”刘睿说:“你爱我,我看得出来。”赵珊珊奇道:“你从哪看出来的?”刘睿说:“用心感受出来的啊,要是这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可真就是人头猪脑了。”赵珊珊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指在他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笑道:“你呀,永远都是人头猪脑!”

被她这个亲昵的动作所感染,刘睿发作,两手在她秀丽笔直的小腿上温柔的爱抚起来。赵珊珊这双腿保养得极好,并没有因为年纪稍大而变得粗糙老化,依旧是娇嫩白皙,看上去比那些十几岁的少女也不遑多让,大手摸在上面,温热滑腻,别提多舒服了。

刘睿摸得心花怒放,索性将她鞋子褪下去,先在她脚踝、脚腕、脚跟部位轻轻的摸了几把,再用两手握住她这只纤瘦雪白的美足,尽情的把玩抚摸起来。

赵珊珊看得好笑无比,耻笑他道:“你就是个变态!没见过这么喜欢脚的家伙,你脑子肯定不正常。”

刘睿也不理她,将她两只脚丫全部摸了个够,觉得不过瘾,凑嘴吻了上去。赵珊珊看得脸色连连变幻,颇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意思,不过到底是被他这番摸弄亲吻撩得动了情,急忙叫道:“别急,你先去洗澡。”刘睿仰头问道:“那你呢?”赵珊珊笑道:“我等你试试热水器好不好用再去洗啊。”刘睿起身道:“那你可要等我。”赵珊珊嗔道:“废话,难道我还会趁你洗澡跑掉吗?”

刘睿笑了笑,转身往里面走去,找了几间屋子,发现她这套房子可真不小,最少得是三室两厅,甚至可能是四室两厅,都快在里面绕晕了,最后才找到洗手间,进去后开了灯,抬头看看热水器,见电源没插,就先将电源插上,又盯着电脑控制面板那里看了一阵。

赵珊珊忽然在门口出现,道:“我这热水器买的是即插即用那种,不用预热,你试试吧。”刘睿笑着邀请道:“你也进来呀,咱俩一块洗。”赵珊珊白他一眼,关上门走了。

刘睿本也没指望两人头一次幽欢她就答应跟自己洗鸳鸯浴,见她走了也没去追,摘下花洒,把开关调到热水一端打开,试了试水温,嘿,还真是即插即用,水温已经很热乎了,非常高兴,把水关掉,回到客厅,道:“热水器是好的,水很热,插上电源就能洗。”赵珊珊懒洋洋的道:“那你就洗呗。”刘睿笑道:“那我可就脱了。”赵珊珊说:“去洗手间里脱去。”刘睿道:“里面没放衣服的地方。”说完开始解衬衣。

赵珊珊扁扁嘴,没再理他,摸出手机看起来。

刘睿就站在她面前将衣服脱得只剩一条三角,此时赵珊珊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他里那鼓鼓囊囊的一团,脸蛋有些发热,忍不住想起之前在仙女洞风景区宾馆里被他的那一次。

刘睿把衣服放到沙发上,冲她嘿嘿一笑,转身回到洗手间,站在花洒下面冲洗起来。

客厅里的赵珊珊兀自沉浸在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记忆里面,想到那次他的粗暴与**,每一次都恨不得要活活自己,而自己在悲愤羞恼之外,却毫无廉耻的接连产生了三四次,每次都让自己置身云里雾中,轻飘飘的,全身酸麻快活,,可以说是自从与冯兵结婚以来那么多年里第一次那么舒服那么爽想到这里,全身都有些不得劲,感觉中涌动着一股热流,那股热流慢慢流到两腿之间,缓缓生出了几分潮意。

感受到身体这个变化,她红晕上脸,有些口干,站起身来要用电水壶烧点水喝,哪想到刘睿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只能先走到他脱下来的衣服旁边,从他裤子里摸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走到洗手间门口,把门推开一道缝,道:“你有电话。”刘睿问道:“谁来的?”赵珊珊说:“宅电。”刘睿道:“啊,是我爸打来的,应该有事,要不然不会打过来。”赵珊珊说:“那你先别洗了,接了再说。”

其实,刘睿也快洗完了,闻言关掉花洒,拿过浴巾将头脸胡乱擦拭了一番,走到门口,从赵珊珊手里接过手机,接听后叫道:“爸”

赵珊珊目光从他宽厚的胸膛落下,又扫过他上那几块肌肉,最终落在他两腿之间。那里,一团黑草乱蓬蓬的,里面藏着一个颜色较深的又小又丑陋的家伙,看到它平时竟然这么小而丑,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刘睿正在听刘建民讲话,闻声忙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发声。赵珊珊岂是好相与的女子,被他瞪过一眼后分外不甘,忽然伸手过去,一把将他小兄弟死死抓在手里攥住,同时也瞪向他,意存挑衅。刘睿命根子被她抓在手里,又是紧张又是欢喜,生怕她伤害了自己这唯一的宝贝,忙对她赔笑。赵珊珊其实也并不喜欢这根东西,见状就松了手,不过无意中碰到他下面的弹药库,再次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伸手抓住弹药库,感受到里面那两颗子弹后,可能是觉得子弹能动,很好玩,竟然在那里抓玩起来。刘睿看了个哭笑不得,却也没想制止,一门心思的听老爸说话,的小家伙却慢慢挺起来。

刘建民告诉刘睿,他老姑带着小儿子登门串亲戚来了,说有事想求他帮忙,让他赶紧回去。

刘睿自幼丧母,老姑刘玉花对他颇多爱护关照,就跟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看,经常把他接到自己家里,一住就是半个月一个月。刘睿从她那里得到了很多母爱,因此对她非常敬重,自从参加工作后,逢年过节都会去她家里看望她。那时候,前妻王丽萍认为他每次去看老姑都会买很多礼物,嫌他花钱,就不让他去了。刘睿什么都听她的,这事却死活不依,两人没少为此吵架。后来,刘玉花的大儿子,也就是刘睿的亲表兄石铁宁在省城做生意赚了钱买了房子,就把刘玉花接过去帮着拾掇屋子照看孩子。从此刘玉花就经常奔波于云州与省城之间。这次的中秋节,刘玉花就一直在省城石铁宁家里住着,若非如此,刘睿早就提前去她家看望她了。

刘玉花一共两个儿子,老大石铁宁,是刘睿的表兄,比他大六岁,在省城开了家小型的电器商场,这些年做生意也赚了些钱,在省城买了房子,从此在靖南安家落户;老二石东坡,是刘睿的表弟,比他小个七八岁,高中毕业后就辍了学,后来就去省城他哥的店里帮忙开车送货。刘睿跟这哥俩的交情都不错,在他小的时候,石铁宁没少带着他一起玩;等他大了些,又带着石东坡玩耍,表兄弟三人感情一直很好。

有这上下两代的交情,刘睿怎么能不重视老姑一家?所以,听了刘建民的话之后,也没问是什么事找自己帮忙,直接答应下来,把电话挂了后,抱歉的对赵珊珊道:“宝贝,我家里有点急事,必须马上回去,实在对不起了。”

赵珊珊闻言脸色一变,放下他的弹药库,冷冷的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走吧。”刘睿知道肯定惹她伤心了,暗恨自己不珍惜她,抓住她手道:“但凡能不回去,我绝对不走,一定留下来陪你”赵珊珊没好气的说:“现在还说这废话有什么用?快走吧你,我也走了,去给你存钱。”刘睿说:“宝贝我对不住你,下次一定赔礼道歉,好好补偿你。”赵珊珊横他一眼,推开他转身走了。

刘睿擦干净身子,又把裤衩穿上,来到客厅里一看,赵珊珊已经提着包在门口等着了,忙穿上衣裤,收拾整齐,走到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在她耳畔亲了她那**的脸颊一口,柔声道:“珊珊,我知道你不爱听废话,可我还是要说:你对我这么好,怕我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你了。”赵珊珊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热度,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说,却又懒得开口,淡淡地说:“不是有急事嘛,你快回吧,我没生气,真的。”说完,转过身来觑了他一眼。

刘睿猛地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拥抱了一阵,道:“等我有空了就联系你。”赵珊珊说:“你要不要这里的钥匙?”刘睿大喜,道:“你要我做这里的男主人?”赵珊珊哼道:“别臭美了。以后啊,咱俩再见面就上这儿来,你有把钥匙在手,来了后直接开门就进,免得在外面等我的时候再被人认出来。你可是个公众人物呢。”刘睿见她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欢喜不能自抑,道:“宝贝你对我真好。”

赵珊珊从包里摸出一小串钥匙,拆出一把来递给他,道:“你先下去,你走了我再走。”刘睿把钥匙放好,点点头,忍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口,这才开门而出。

等他走后,赵珊珊望着门口幽幽叹了口气,回到沙发上坐下,想着两人认识以来所发生的恩恩怨怨,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气,倒也开心。

忽然间,手机响了。她摸出来一看,是冯兵家里打来的,皱着眉头接了,也不说话。

彼端响起冯海亮爽朗的笑声:“珊珊,晚上回来吃饭吧,你妈可是整治了一大桌子的佳肴啊。”赵珊珊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作呕,冷冰冰的说:“不了。”冯海亮笑着说:“回来嘛,兵兵又不在家,你一个人还要做饭。”赵珊珊说:“做饭不算个事儿爸你还有别的事嘛,没有我就挂了。”冯海亮忙道:“哎呀别挂,你这个丫头啊,唉,难道还让你妈亲自给你打电话邀请你吗?你就过来吧,都是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很好的事情嘛。”赵珊珊道:“不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冯海亮佯作不高兴地说:“难道真让你妈给你打电话你才肯回来吗?”赵珊珊冷淡的说:“谁打电话我也不回。就这样吧。”说完按下了屏幕上红色的挂断键。

电话突然终止,冯海亮愣了下,随后爆发了雷霆之怒,将手里的手机猛地摔在木地板上。手机质量真好,没有摔得七零八落,倒是将木地板砸了个坑。

冯海亮指着摔在地上的手机破口大骂:“臭,老子叫你吃饭是给你面子,你他妈给脸不要脸,非让老子玩硬的是吧?真把老子逼到那份上,老子真他妈了你,你还敢报警吗?你又敢告诉兵兵吗?哼哼,妈的臭逼,给脸不要,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嘛。,漂亮女人老子见多了,还不是一个?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早晚干得你哇哇叫!”

他发了顿脾气,回到办公桌前,目光盯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里显示着一篇情色小说,名字叫《局长与俏儿媳的幸福生活》,不看里面的情节还好,这一看又是向往又是愤恼,面露光的想了想,嘿嘿冷笑,起身拣起手机,给儿子冯兵打去了电话:“兵兵,把你家里钥匙给我一把。我新认识一个花厂的老板,从他那要了几盆名贵花卉,改天给你拉过去。那花厂老板只有白天有空,可白天你们又都上班不在家,所以只能”冯兵吃惊的说:“爸,还要你亲自送过去吗?”冯海亮说:“不,我会把钥匙交给跃文,让他抽时间带着花厂老板过去。”冯兵知道陈跃文是老爸的亲信,闻言也没多想,道:“好,等我回去就给你拿把钥匙。”

电话挂掉后,冯海亮嘿嘿冷笑一阵,忽又哈哈大笑起来,良久良久,狞笑道:“赵珊珊,我他妈让你躲,看你这回往哪躲?哈哈,哈哈哈,老子非在你跟兵兵的床上干了你不可!”笑过之后,心中却也纳闷,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机警,自己都打着她婆婆的旗号骗她过来吃饭了,她竟然丝毫不为之动摇,难不成,她早就知道她婆婆并不在家?

刘睿回到家楼下,发现表弟石东坡正在楼下闷闷的抽烟,笑着打招呼道:“小坡儿”石东坡见他回来,很是高兴,迎上来道:“表兄,你回来啦,这回还要麻烦你,真是”刘睿亲热的把住他的肩头,道:“咱们兄弟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老姑呢?”石东坡说:“她在家里呢,老舅正跟她瞎聊呢。”刘睿说:“走吧,咱也回去说话。”石东坡便把烟扔在地上踩灭,跟他回了家里边。

一到家,刘睿见到多日不见的老姑,看她头发已经灰了多半,暗暗叹息,道:“老姑,在我表兄那儿住着是不是很累啊?你瞧,都把头发累白了。”刘玉花笑道:“不累,整天啥也不干,清闲着呢。你说头发白了,嘿嘿,老姑已经到那个岁数了,能不白吗?”

刘睿给她续上茶水,又给石东坡杯里稍微续了点,坐在旁边,道:“老姑啊,你这不在家,我中秋前后也忙,就没顾得上去你家看看。你家一切都好吧?我老姑父身体不错吧?”刘玉花说:“你老姑父身体没问题,你就别惦记着了。家里都好,都好,呵呵,就是啊、小坡的婚事让我发愁。”刘睿笑着看了石东坡一眼,道:“哦,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啊?”刘玉花叹道:“唉,这事你就别提了,一提我就烦。”刘睿呵呵笑道:“怎么回事?值得怎么发愁?小坡人高马大的,长得也不差,家里也不穷,不可能找不到女朋友吧?”刘玉花道:“真找不到女朋友也就不发这么大愁了。唉,你听我说吧”

刘睿听刘玉花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这才明白她发愁所在。

原来,石东坡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这些年,不论是他自己谈,还是家里亲朋好友给他介绍,他也处了好几个女朋友了,却没一个成的。这些女孩子倒也不嫌弃他的学历低,也不是因为别的矛盾跟他分手,都是嫌他没个正经工作,觉得没安全感,不敢依靠他。

刘玉花尤其觉得可惜的是,这些女孩子里面有几个她特别喜欢,真想娶到家里给自己当儿媳妇,可人家就是嫌弃儿子没个正经工作,没人愿意嫁给他,她拦也拦不住,只能心中抱憾。

刘睿听后气愤得不行,道:“那些女孩子也太挑了吧?谁说小坡没工作啦?小坡不是给我表兄的家电商场开车送货呢吗?又不是没工资!”刘玉花嘿然叹气,道:“咱们觉得这是份工作,可人家姑娘不那么想啊,人家觉得这份活不靠谱,也有点下贱。你说谁愿意嫁给一个开车送货的男人啊?唉,这年头,有两类人,一类是女孩子里面当饭店服务员的,另一类是男孩子里面开车送货的,这都是最不好找对象的。”

刘睿仔细想想也是,虽然石东坡干的确实是份工作,可到底不算个正经活儿,而且始终是托庇在其兄石海宁的羽翼下,不论说给谁听,也难免被人小瞧。何况现在的女孩子又那么物质化,一切向钱看,哪管石东坡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优点,只看他没正经工作直接就踹了。唉,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啊。道:“那老姑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小坡找个正经工作?”刘玉花叹道:“小睿啊,这要是换在以前,老姑绝对不求你帮这个忙。因为什么?那时候你能力有限,就算想帮小坡也帮不了他。可是现在不同了,听说你给市委书记当了秘书,又是什么市委里的处长,那可是大官了,你应该也有那个能力拉小坡一把了,对不对?小睿啊,你老姑我现在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了,就是小坡的婚姻大事还没办。只要他有了正式工作,找对象肯定就没问题了,早点把婚事办了,我也就彻底踏实了。今天老姑厚着脸皮来求你,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刘睿吓得站起来,陪笑道:“老姑,你这话说到哪去了?怎么越说越见外呢?谁的忙不帮,我也得帮老姑你的啊。再说了,我跟小坡那是亲哥们,我不拉他谁拉他?你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小坡安排个好工作,安排差了都是我这个当表兄的对不起他。”刘玉花听了这话,高兴而又感激,道:“还是小睿乖啊,跟小时候一样,又听话又懂事,知道心疼人”

刘睿听她提起小时候,想到自己在她家里跟石海宁石东坡兄弟俩一起吃饭玩耍的场面,也是深有感触,暗叹不已,心说,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啊,这一眨眼,自己不仅成人了,而且已近三十。三十而立,说话可就老了。自己都要老了,老爸跟老姑能不老吗?自己可要趁着他们还在,多孝顺孝顺他们,他们对自己的爱,自己可是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

刘睿没跟老爸商量,自作主张留刘玉花母子在家吃饭。刘玉花求他办事来了,趁机也想请他一顿饭意思意思。双方不谋而合。

晚上,一家人到小区外面饭店吃了饭。刘睿猜到老姑会结账,就在饭间把帐先结了。等饭吃完,刘玉花果然叫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说刘睿已经接了,刘玉花少不得埋怨他几句。

吃完饭,刘玉花母子又回到家里,坐下来喝了些茶水,闲聊一阵,看时间不早,就告辞走人。

刘睿已经从车库里精心挑选出几件礼品,等母子走的时候让二人带上。刘玉花本来是求他办事来了,哪知道饭被他请了不说,临走还抱走一大堆礼品,有些汗颜,也有些感动。

送走刘玉花母子后,回到卧室里,刘睿可发了愁,答应帮石东坡解决工作问题很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行了,可真要办到,却有点困难。如今,他虽然贵为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却也无法安排石东坡到一处工作,除非石东坡通过考试进入公务员行列,才能走走后门把他调进来,但这小子高中毕业就辍学了,学历太低,根本不可能通过公务员考试,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说,自己唯一能帮他的路已经被他自己堵死了。既然自己帮不了他,那就只能求别人帮忙,这就涉及到求人帮忙的难处。

要知道,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普通生活中,任何时候,人情都是最难偿还的。这不比借钱,你从谁那借了几千几万块,过后还上,再也不欠他的了,这事也就算了,之后再没有别的瓜葛。可是人情不像钱那样具有精确的价值,你根本无法精确判断一个人情的价值所在。就拿帮石东坡安排工作这事举个例子,找人帮他找个工作,这人情怎么算?又该怎么还?还多了,自己吃亏;还少了,得罪人,实在难办。所以,对于很多聪明人来说,轻易不会欠下人情。

刘睿也不想欠人情,可是事情逼到这份上了,不欠人情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去求人。

可该求谁呢?

“既然不得已要求人,就求一个即使欠了人情也不用太发愁怎么还的人吧。”刘睿给自己定下了求人的基调,简单地说,就是求一个交情最深厚的朋友。交情深了,人情来去多少也就好说了,不用担心彼此谁会吃亏占便宜,更不怕得罪人。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刘明,如今刘明已经贵为市南区代区长,那是市南区的二号人物,安排个把人简直是探囊取物般轻松,何况,石东坡又不占用公务员编制,应该更容易解决。可是又一想,也不能遇到事都求这位干哥哥,凡事都找他解决的话,势必会影响自己的交际圈子,限制自己的人脉发展。

这里说一说人脉。人脉这种东西,说到底,其实就是人与人之间互欠人情产生的。假如一对朋友,当真只是相交淡如水,从来就没有任何的人情往来,那也就不成其为朋友了。孙悟空那么死心塌地的给唐僧卖命,保着他往西天取经,还不就是因为被他从五指山下救出来,因此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人情人情,不就是彼此来去的交情?

既然人脉就是由人情产生的,因此想要拓广人脉,就要注意多施人情。中国历史典籍小说里记载的诸多人脉广阔的名人,不论是“及时雨”宋江,还是汉高祖刘邦,平时都是豪侠仁义,好抱打不平,为了朋友可以做到挥金如土,说白了其实就是往外扔人情。人家欠他的人情多了,能不佩服他吗,能不听他的话吗,能不为他卖命吗?更有一句名言,“士为知己者死”,这话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正确的,凭什么为知己死?就因为跟对方是铁哥们死交情吗?人家张飞跟关羽结拜了兄弟,关羽死了也没见他跟关羽“同年同月同日死”啊?连结拜兄弟都不肯互死的,怎么能为知己死?其实,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谁对我好,谁看重我,谁就是我的知己,我就可以为他死。但千万不要忘记,之所以为他死的前提是,他得对自己好,给了自己足够多的好处,也就是说自己欠了他的大人情,这才肯为他死。毕竟,谁也不是傻小子,怎能轻言为他人赴死?

但是,人脉也不都需要布施人情来获得。有的时候,欠人情也能产生人脉。这听起来似乎跟上面的道理相悖,实际说起来却很好理解。你欠了别人人情,势必要还,一旦还过去,也会产生交情,同时也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一来二去,人脉也就有了。

现在,刘睿就想通过欠人情的方式,维系扩大自己的人脉圈子,避免只限制在刘明这个实权区长身上。如果只集中跟他交往,却忽略了营织跟其他人的关系网,万一某天他倒了,自己再遇到事还能去求谁,到时候不就抓瞎了吗?

刘睿暗想,自己绝对不能忘记把刘明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关晓伟,虽然对他很多做法颇有些看不惯,可到底是交下了的朋友,就应该努力维系下去。最近一段时间,明显跟他交往不够,跟刘明与曾翰林、程松华等人的交情倒是日益加深,这要是被他看在眼里,保不齐会想什么呢。干脆,先欠他一个大人情吧,慢慢的再补回来。

想到这里,他给关晓伟打去电话,将石东坡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番。

关晓伟沉吟道:“高中毕业,这个学历有点低,想给他弄个事业编不太容易。要不,给他弄个辅警干干?一个月两千左右,有补助,年底还有奖金,不少于两万块,收入还算挺不错。呃,工作期间,让他自己报个成人高考,混两年弄个大专文凭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他解决事业编,就算彻底稳定了。他要是有上进心,以后再参加公务员考试,弄个公务员编制也不是问题。”刘睿听他说得挺好,简直比自己之前在水利局防汛办的收入还要高,笑问道:“你看着办吧,就是别太为难你自己了就行。”关晓伟说:“不为难不为难,我们交警队每年都要招聘好多辅警呢。你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等我以后退了啊,还得指望你表弟照顾我呢。”刘睿听得非常满意,道:“那就多谢伟哥你了。”关晓伟说:“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这事你找到我了,那是瞧得起你伟哥,我还得高兴呢。以后啊,有事直说,咱们兄弟不是外人。”

搞定了此事,刘睿心里很爽很得意,一方面,能帮到自己的亲表弟,这本身就值得高兴;另外一方面,通过这件事也证明了自己的人脉,也挺值得骄傲的,笑了一阵子,要给刘玉花家里打去电话告诉他们娘俩这个好消息,都在电话薄里找到她家座机了,心念忽的一动,且慢,还是且慢吧。他们刚拜托自己这件事,自己就给麻溜儿的办成了,若是给他们知道,肯定会觉得自己能力超强。这固然是件好事,可就怕他们因此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后有更多的事情求到自己。尽管给自己的亲姑妈亲表弟帮忙无可厚非,可也不能总是因为他们欠人情啊。还是等等吧,等过两天,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不迟。反正对他们来说,晚两天知道消息也没什么不可,也在正常求人办事的时间范围内。也借这段时间暗示他们,自己平时工作很忙,找朋友托关系办这件事也很不容易。

放下手机,想想自己还要跟亲姑妈亲表弟耍心眼,又有几分羞愧。可这也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反正已经帮了他们这个忙,已经是问心无愧,也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中秋三天小假期结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与生活。

刘睿早晨去云州宾馆接白旭光的时候,听他说:“市辖县区都已经走过一遭了,对市里的情况多少也有了些了解。这周呢,我打算在市直机关找几个单位走一走,看一看,深入了解下政府公务机关的工作作风与办事效率。”刘睿笑道:“好啊,咱们也学康熙乾隆什么的微服私访一回。”白旭光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说对了,有些机关单位,我还真想私访一回。不过,也不能全是微服私访,该正经调研了也得摆出调研的阵仗来。”刘睿问道:“那咱们今天先去哪?”白旭光皱眉道:“我昨天抽时间看了下市委书记信箱里面的群众来信,还是张建设在位时期的群众来信。里面有个人,连续发了十封重复的电子邮件,投诉市行政办公大厅三层的公安局护照办理窗口,效率极其低下,服务态度极其恶劣,还存在走后门收黑钱的黑幕。那我们今天就走一趟行政办公大厅,看看事情还存不存在。”

两人先去了市委的办公室,处理了一些紧急文件,随后在秘书长杜立雪的陪同下,三人换上普通百姓装束,也没坐市委一号车,坐了杜立雪的配车,一起前往市行政办公大厅。

市行政办公大厅坐落在市南区、市北区与高开区三区交界的位置,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市区所有百姓,谁也不用跑冤枉路。从这个位置的设立来看,当初的决策者还是很体谅老百姓的。

三人很快赶到大厅门口,白旭光手里拿了一个牛皮袋子,装着办护照的普通人,当先走进大厅,找到楼梯,一层层的爬上去,便到了三层市公安局的对外窗口服务大厅。

此时,等候排椅上坐满了人,但户籍办理等其它几个窗口前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护照办理窗口前面坐着一个男子,他头上的流动液晶屏在显示着正在办理业务的号码:零六号。

刘睿瞥见门口保安旁边有个取号机,凑过去取号。

穿着防弹服、手持警棍的保安还挺主动,问道:“办护照啊?”刘睿点点头。保安把警棍拿到身后,两手握起来,大喇喇的说:“办不了了,明天再来吧。”

白旭光走过来,插口问道:“小兄弟,为什么办不了了?你看那个护照办理窗口,不是正在办理护照业务吗?”保安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我说办不了就是办不了了,我还骗你们吗。走吧走吧,明天赶早。”白旭光笑道:“兄弟,总得告诉我个理由啊?要不然明天过来,还是办不了,我不就耽误事了吗?我这可是要急着出国呢。”保安指指取号机的屏幕,说:“你头一天来办护照吧?怎么什么都不懂?你瞧瞧,号码都到三十啦。”白旭光怎么也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三十是个什么意思?”

刘睿也笑道:“对啊,兄弟,我们确实头一回来办护照,什么都不懂。你要是清楚啊,就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感激不尽。”保安瞥他一眼,道:“护照一小时最多办四个,一天八小时,你们算算吧,这一天最多能办几个?”刘睿说:“四八三十二”保安接口道:“对啊,再加上办理业务的大姐有点私事啊上个厕所啊什么的,上午下午的一耽误,一天顶了天办三十个。”刘睿道:“所以我们今天办不了了?”保安说:“这不废话嘛。你瞧瞧那些排队的,只排到二十五号,拿到二十六号的都觉得办不了,已经走啦。”

白旭光观察很仔细,问道:“可我见护照办理窗口一共有三个呢,为什么那两个不开?”保安道:“你问他们公安局的去,我不知道,我就负责保安。”

白旭光见跟他嘴里问不出太多东西来,跟杜立雪对视一眼,迈步走进里面,瞥见护照办理窗口里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警官,正在懒洋洋的检查办理者的相关资料,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警官,便问他道:“同志,请问一下,你们这里三个窗口,为什么只开了一个办公?”男警官看他一眼,说:“人家有事,没来。”白旭光想了想,连门口保安都知道一天最多只能办三十个护照,说明那两个窗口的人已经不是一天没来了,又问:“他们是请长假了吗?”男警官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点点头。白旭光说:“既然他们请长假了,你们为什么不安排别的同志过来办公呢?”男警官见他问得很多,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端着茶杯悠哉悠哉的走了,过一会儿,出现在办理户籍的窗口,跟那里闲着的年轻女警说笑起来。

白旭光走到排椅旁边,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兄弟,这的护照可是真难办啊。”那小伙子哼道:“谁说不是呢,我连着请假来三天了,这今天都不一定能办完呢。我急着去英国培训,护照再办不下来就轮不到我了。”白旭光奇道:“怎么三天都办不下来?难道你每次都来得像我一样晚吗?”小伙子摇头道:“就头一天来晚了,后来知道在这里办护照的规矩后,第二天我就起了个大早过来,可还是排在了三十号以后。”白旭光好奇的问:“这又是为什么?”小伙子叹道:“哎呀,办护照的人多呀,窗口却只有一个,只要早上一开门啊,百十号人就都疯了似的往里冲,我根本抢不过他们啊,老被挤在后面。昨天还有俩人打起来了,打得头破血流,结果两人谁也没抢到小号。”

白旭光点了点头,回到杜立雪与刘睿身边,道:“看来这办护照还有许多规矩,明天早上我起早来,看看在这里办护照到底有多难。立雪,你就不要过来了,小睿陪我来就行了。”杜立雪知道他要搞清楚护照办理的难度,因此才表现得如此执着,忍不住笑出来,道:“那可要起个大早了,刚才小睿问过那个保安,必须六点前后过来才行。”白旭光微微一怔,问道:“为什么?办公大厅不是八点半才开门上班吗?”

刘睿插口解释道:“是八点半才开门,可问题是,门开之前,你必须要抢占一个有利的位置,这样门开的瞬间,你才能尽快冲到里面领号。你要是真的八点半才到,那就对不起了,好位置都让人给占全了,你根本就冲不进去。等你冲进去,三十号以前都被人领完了,你也只能干瞪眼。”白旭光听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道:“这不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刘睿笑道:“是不是过独木桥,明天早上咱们就知道了。”

下午,白旭光分别找市纪委书记肖大伟与市委组织部长吕建华谈了话,谈话的时间都很长。

刘睿知道,白旭光应该是试探两人心思所向来着,如果两人能够离开市委副书记于凤和的怀抱,那么两人还是好好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可两人要是执迷不悟,死跟在于凤和后面,甘心去做为他摇旗呐喊、冲锋陷阵的小弟,那么他俩势必会遭到白旭光的惩戒。虽然白旭光无权处置这两位副厅局级干部,更没办法将两人撸了,但他作为市委书记,正好是两人的直接上级,还是有很多办法让两人痛不欲生的。心中却也纳闷,不知道老板会怎么试探他们又如何招揽他们。要是知道了就好了,自己也能从中学一招。

“不好了处长”,门前忽然现出张慧那张惨白的俏脸,神情有些惊慌,叫道:“处长,你快去看看吧,姚处长让人给打了。”

“什么?”刘睿大吃一惊,腾地一下站起来,问道:“真的假的?”

堂堂的秘书一处副处长,在全市顶级森严庄重的市委大楼里被人给打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这跟在公安局里杀人的性质有什么分别?

张慧急道:“当然是真的啦,我没事逗你玩吗?你快去看看吧,姚处长都让人打出鼻血来啦。”刘睿忙道:“好。”也来不及跟白旭光打个招呼,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更不能告诉他,匆匆而去。

刘睿跟张慧来到秘书一处办公室外面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有男有女,一个个伸着脖子,有如鸭子一般的凑头往屋里望去,有人脸上还带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睿看在眼里,很是不喜,面色一沉,站到他们跟前也没说话。

这些人,刘睿未必全认识,但他们可都全认识刘睿。自从他给市委新书记白旭光当了秘书之后,那就是市委大楼里最火最红的宠儿,谁敢不认识他?此时见他沉着脸往人前一站,不怒而威,哪个敢讨没趣,忙各自灰溜溜的散开了去。

刘睿这才迈步走进屋里。

张慧在他身后小声道:“还是你威风!”

屋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可是气氛却很紧张。其中,副处长孙大中护着姚伟缩在里屋最角落里,姚伟脸上血迹斑斑,手捂着眼睛,似乎被人打痛了。在门口这里,一处几个男同事团团围住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有人拽着他的胳膊,有人抱着他的肩头,总之是把他围得死死的。

众人见刘睿进来,都忙尊敬的喊道:“处长处长”

姚伟看到刘睿,似乎有些心虚,羞愧的垂下了头。

那个矮胖男人也看向刘睿,也跟着叫道:“刘处长”脸上气愤愤的,显是余怒未消。

刘睿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几眼,问道:“你是综合一处的吧?”这男人嗯了一声。刘睿看了姚伟一眼,问道:“你为什么要殴打姚处长?”这男人怒冲冲的说:“你问他吧,你问问他,我该不该打他?打他都是轻的,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这话说出来,姚伟那边冷丁丁打了个寒战,越发往孙大中身后缩去。

刘睿看得出来,姚伟似乎有所理亏,想了想,对张慧说:“小张,你招呼这位大哥坐下喝水,怠慢了我可唯你是问。”又对姚伟说:“姚处长,你跟我出来一下。”

张慧很机灵,见姚伟要往外来,道:“姚处长别急”说完从自己桌上拿来纸巾盒,从里面抽出纸巾给他擦拭口鼻的鲜血。

刘睿看在眼里,觉得这丫头很不错,知道体惜领导的面子,看来可以好好培养培养。

擦拭干净脸上的血迹后,姚伟跟刘睿出来,两人走进一个小会议室。

刘睿把门关上,低声问道:“姚哥,到底怎么回事?”姚伟羞愧难言,半响不吭声。刘睿拍拍他臂膀,让他坐下来,问道:“你要是受了委屈,我一定帮你讨回来;可你要是有错在先,也要先跟我说明,我也好在心里有个谱。你放心,不管怎样,咱们是一家人,我能护着你会尽量护着你的。”姚伟听了这番热心肠的话,才敢抬头看他,可也只跟他对视一眼,就又转开了视线,低下头,喟叹一声,道:“这事怪我!”刘睿趁机问道:“怎么回事?”

姚伟羞答答的,又是半响不言语,最后才羞惭不已的说:“我我搞搞他老婆了。”

刘睿脸上平静如初,心底却是大吃一惊,心说姚哥真有你的啊,连同事的老婆都敢偷,怪不得被人打上门来啊。可毕竟这是自己的下属,从心眼里还是更体恤他一些,觉得那个矮胖男人不会办事,你就算要打姚伟一顿狠的,可以等下班了或者节假日单独找他打一场嘛,何必跑到一处办公室里打人,显得你有本事吗?给其他同事看了热闹去又很光彩吗?唉,都是不会办事的人啊。用手捂着嘴巴轻咳一声,道:“这事你确实不对,当然,他当众打你也不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当务之急,是看看怎么样平息那个人的怒火。我的主张是,这件事能不闹大尽量不要闹大,闹大了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58

姚伟听得连连点头,忽然一把抓住刘睿的手,哀求道:“处长,你可要帮我啊。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可就完了啊,我一辈子都完了,以后连人都没法做了啊”

刘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心说你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早干嘛去来呀?心中却也因此给自己敲醒了警钟,以后还是少跟那些有夫之妇勾勾连连,就算那些不能避免的暧昧关系,譬如自己跟老上司赵珊珊,又譬如跟老同桌兰静,也要尽量避免被人发现,要是像眼前这位一样被人家老公打上门来,以自己的身份,那真是不要活了,道:“这件事估计不会很容易摆平,你先好好想想,怎么给人家道歉以及补偿,我先去找那个人谈谈,看看他都有什么条件。”姚伟谢感激涕零的说道:“处长,真是太谢谢你了。”刘睿对他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刘睿发现那个矮胖男人坐在门口一张桌旁,脸朝着门口,脸色兀自阴沉着,孙大中、张慧等人都在劝他。其实这些人并不知道他殴打姚伟的缘由所在,因此劝他也劝不到点子上。

刘睿走到他跟前,柔声道:“大哥,方便的话,咱俩出来谈谈好吗?”这男人谁的面子不给,也要给刘睿这个市委书记的秘书、秘书一处的处长面子,闻言站起身。两人一先一后走出办公室,来到僻静的楼梯间里。

男人摸出一包烟,抽出两根,递给刘睿。刘睿从他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他的愤懑与无奈,虽然早就不吸烟了,还是接过一根。男人又摸出打火机点着,亲自递过去。刘睿忙抱着他的拳头往回让,道:“大哥您先来。”男人说:“刘处长您先。”

两人客气一番,男人先给刘睿点上,又给自己点了,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堆烟雾,同时长叹一口气出来。

刘睿在脑子里考虑了下措辞,诚恳的说道:“大哥,您贵姓?”男人说:“我叫肖新城。”说着伸手过来要跟他握手。刘睿跟他用力握过,道:“肖哥,你年长我几岁,我套个近乎叫你一声肖哥。你跟姚伟这件事,刚才在小会议室我已经狠狠批评过他了。我这个人不爱说官话套话,也就不想上纲上线的用什么党风啊作风啊之类的说他。我只说,他根本就不会做人,他在做人方面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他根本就不配做人,更不配做领导干部。我真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我身为一处的处长,很感到丢脸。”肖新城痛苦的摆摆手,道:“刘处长,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睿说:“怎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作为我的下属,做出了这种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丑事,最起码说明我平日里对他的教育监督工作做得不够,我有失职失察的责任啊。”肖新城看着他苦笑了下,猛抽几口烟,弄得两人之间云雾缭绕,如同在仙境里似的。刘睿感觉他似乎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真实用意,心下有些彷徨,轻咳两声,道:“当然了,他做出了这种丑事,光是赔罪道歉是不行的。可同样,肖哥,只是打他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对不对?你因为这事打他,事情闹开了,对你们俩谁都不好,而且你就算打死他,你也只能是出口气,却反而会害了你自己。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肖新城连连点头,心不在焉的说:“有,很有道理。”刘睿说:“因此,这事你别太冲动,咱们静下心来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这事该怎么办?我有句话先撂在这,此事我对姚伟绝对不会有半点的偏袒。你说是罚还是怎么着,我全听你的。有要求也可以提,咱们商量着办。”肖新城把烟头扔到地上用力踩灭。刘睿看他用鞋子努力的踩啊碾啊,就跟踩碾姚伟似的,心下暗暗打鼓,希望他可别要求太高,来个狮子大开口,姚伟无法满足,那可就不好调和了。肖新城抬起头看着他,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打了他一顿,气出得也差不多了”

刘睿松了口气,心说如此是最好,对他对姚伟都是最好的结果。

哪知道肖新城还没说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姚伟不能再当秘书一处的副处长。妈的,我生平最恨那些依仗领导身份胡作非为的混蛋。他姚伟不过是个副科级小官儿,就敢勾引我老婆,他要是再升官,还不知道干出什么缺德事来呢。刘处长,麻烦你跟上头说一声,把姚伟的副处长给他撸了。他要是还能继续当这个副处长,我就算豁出去不要脸了,也要把这件事闹大,非得让他在市委办公厅混不下去了为止。”

刘睿听得张口结舌,作声不得,心说这个肖新城看着稳重老实,可出招却是当真毒辣啊,姚伟混到现在,四十出头的人了,最大的本钱就是身上这个秘书一处副处长的头衔,凭此才兼掌了日常主持处里工作的大权,这要是把他的副处长给撸了,他还有什么?以后在官场还有什么发展?这不跟杀了他一样吗?

肖新城见他不言语,道:“刘处长,我这不是为难你,实在是姓姚的把我逼到这份上了。我见不得他这么猖狂。这事你要是不帮我主持公道,那我只好找到办公厅主任杜秘书长那里告状去了,反正非得扳倒姓姚的混蛋不可。我也不打算要脸了”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肖新城看着老实木讷,其实可是一点不好惹,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这样,你先回去工作吧,我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回头再找你商量,绝对还你个公道就是了。”肖新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刘睿回到小会议室,把肖新城的话跟姚伟一说,这位大哥立时就傻了眼,叫道:“啊?他这他这是直接要我的命啊。”说着抓住刘睿的胳膊,道:“处长,你得救我啊,你帮我找他好好说说,他已经打了我一顿了,我我还可以赔钱,我赔钱给他行不行?他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我拿得出。”

刘睿听了心里泛起厌恶之感,心说你姚伟好歹在官场混了十几年了,怎么狗屁不懂呢?我身为你的领导,帮你调解跟肖新城的纠纷那就很不错了,怎么着,你还想让我给你当跑腿的,给你跟肖新城当和事老?哦,敢情你勾引了人家老婆,玩爽了玩开心了,之后被人家找上门来,你却什么都不做,净等着我给你擦?天下间宁有是理?淡淡地说:“如何赔罪,怎么样获取人家谅解,这是你该做的事情,不然人家哪里看得到你的诚意?你要听我一句话,马上就去找肖新城,看看能不能获得他的谅解。如果不能,又该怎样将矛盾化解到最低。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但是,你绝对不能逃避责任。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出了小会议室。

回办公室的路上,刘睿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汇报给秘书长杜立雪知道,理论上,这件事应该告诉他,免得以后事情闹大了让他被动,毕竟姚伟不是普通干部。可要是告诉他吧,又显得自己出卖姚伟这个下属,以后可就没法领导别人了。犹豫不决时,想到肖新城那种“舍得不要脸,也要把姚伟拉下马”的冲动劲头,暗叹口气,最终还是走向了杜立雪的办公室。

杜立雪面无表情听完刘睿的汇报之后,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也要问你。肖新城当众殴打姚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办公厅里也已经风传,影响很不好。我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工作上的摩擦,想不到是这样。小睿,我问问你,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刘睿说:“这件事姚伟肯定是做得不对,不过要说是多大的罪过,也不见得。我觉得,既然事情真相还没有传出去,只有当事人两人知道,那就不妨给姚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肖新城又咄咄逼人,毫不让步,我觉得问题解决的难点就在他这里。”

杜立雪站起身,指着他叹道:“糊涂啊!”刘睿闻言愣住了。杜立雪重重点了他两下,道:“糊涂!”刘睿陪笑道:“秘书长,我说的不对吗?”杜立雪道:“你不要作为姚伟的领导,就处处为他着想。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为秘书一处还有整个云州市委办公厅着想。往大里说,你还要考虑整个市委的脸面。我问你,你想对姚伟姑息养奸,可你考虑过没有,这件事一旦传到外面,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人家会想,你刘睿和我杜立雪包庇下属,跟他姚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人家还会想,市委办公厅能容下这种人,肯定也是藏污纳垢之所。”

刘睿听得猛然惊醒,叫道:“啊,秘书长,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啊。”杜立雪哼了一声,道:“别的事情也就算了,这种生活作风问题一定要严肃处理。你想对他手下留情,肖新城会放过他吗?如果你包庇他,肖新城又会放过你吗?”刘睿听得后脊背出了一层冷汗,垂下头老老实实地道:“秘书长,我错了。”杜立雪说:“爱护下属,也要分情况,不能什么事都护着。这样护下去,早晚会害了你自己。”刘睿道:“嗯,嗯,我以后一定注意。要不我特意过来跟您汇报一声,我也是拿不定主意啊。”杜立雪说:“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刘睿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对姚伟开刀了,暗叹口气,心说,姚伟啊姚伟,不是我不护着你,实在是护不了你啊,道:“好,那我回去工作了。”杜立雪摆手拦他道:“等下,你考虑一下,以后一处谁能辅助你主持日常的工作。”

秘书一处一共两个副处长,姚伟被拿下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孙大中了。不过,刘睿觉得孙大中这个人,老实是老实,说工作认真也挺认真的,就是给人一种悟性不到的感觉,用起来不会太顺手,便道:“秘书长,我能不能跟您提个申请,请老干部处的袁小迪回来给我帮忙?”杜立雪闻言先是一愣,很快失笑道:“你好大的气派,竟然想让当年的市委一秘回来给你打下手?”刘睿从他话里听不到任何的讽刺意味,却还是红了脸,解释道:“秘书长,袁小迪这个人的能力连您都认可,在老干部处不是明珠蒙尘?闲着他也是浪费,还不如请他来一处帮忙呢。他本来就是一处处长,对一处的所有事务都很熟悉。有他帮忙的话,我是如虎添翼啊。”

杜立雪问:“这些我自然都懂,可你不要忘了,现在一处这些人,基本都是他的老部下。你就不怕他回来以后,带领人马另立山头,不卖你刘睿的帐?”刘睿憨憨的笑了笑,道:“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杜立雪点了点头,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他肯不肯回来面对那些老同事,还说不定哩。等我回头找他谈谈,你先去忙吧。”

当天下午的稍晚一些时候,姚伟脸色悲伤凄凉的来到刘睿办公室,看到他以后,艰难的叫出一声:“处长”再就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刘睿纳闷的接过纸张一看,是纸调令,心中震惊不已,秘书长的手段真叫凌厉果断啊,事情发生还没隔夜,他就已经手起刀落,这份狠辣与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柔弱书生气可是大不相同,低声道:“这是调到哪了?”姚伟郁闷不已的说:“市机关文印中心。”刘睿又是吃了一惊,这可不只是调离那么简单,背后还隐藏着撤职的重大纪律处分,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这位昔日的伙伴,之前他还是秘书一处的第一副处长,不过几个小时,已经变成了打印厂的普通职工,从此从天上落到地上,再也无法翻身的了,想劝慰他几句,可又说不出来,只能叹了口气。

姚伟指了指调令右下角一栏,刘睿便拿起笔,在“直接领导”那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姚伟拿起调令,看着他,悔恨不已的说:“处长,我对不起你,我害得你被秘书长大骂一通。”刘睿差点愣住,自己什么时候被秘书长大骂了?仔细想了想,这可能是杜立雪为了保护自己而特意说给他听的说辞,心里热烘烘的很感动,道:“别这么说你这要调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吧?”姚伟叹息着摇头,道:“就不吃了,我谢谢你的好意,我对不起大家,我给一处抹黑了,我”刘睿听得有些心酸,说不出话来。

以往,他被人领导的时候,每当看到某些贪官贪污几千万还不被枪毙,都会破口大骂法律不公,诅咒那些站在贪官身后包庇他们的后台大领导不得好死,可是现在,自己也当领导了,却开始同情起那些后台大领导。把自己放在那些大领导的角度上看待这件事,人心都是肉长的啊,下属给自己干了那么多的工作、办了那么多的事,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一旦他们犯了事,自己能不保他们吗?一方面,保他们是出于人情;另一方面,保他们也是给别人看,我对属下不薄,哪怕他们出了事我也会管,这样别人才会给自己卖命。而一旦决定要去保他们,就会承担相当大的风险,因为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把自己牵连进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当领导不容易,当个有人情味的领导更不容易,当个能包庇下属的领导最不容易。

目送姚伟佝偻着背、不无凄凉的走掉后,刘睿也深深陷入了思虑当中。看到姚伟今天得到的一切,似乎就看到自己今后的结局了,甚至比他下场还要惨。毕竟,他只是勾引一个同事的老婆,可是自己呢?身边围绕了多少有夫之妇,敢去数一数吗?

“不行啊,看来要收敛收敛呢!”

晚上,刘睿把这件事说给了李青曼听。李青曼说:“这件事不能说舅舅做对了,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他应该是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你说得也没错,姚伟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那个男的能够谅解他,这都不算是个事儿,毕竟这事还没闹大。可问题是,你不是说了吗,那个男人不仅暴打了姚伟,还抓住这件事不放,不整倒姚伟就不罢休,说明他性子很倔很暴躁。这种情况下,舅舅不能不考虑,万一真包庇了姚伟,就会激怒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本来就被偷了老婆,憋着一肚子火呢,要是再被你们这些领导包庇了姚伟,他还不得气疯了啊。他真要是气急了,依着他执拗的性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你跟舅舅还不够被人笑话的呢。”

刘睿听她这么掰开揉碎的一说,这才明白杜立雪的苦衷,他倒未必不想包庇姚伟,只是肖新城逼得太急,而且那个人性子也太倔,他也是没办法,只能挥泪斩马谡。

李青曼又道:“其实呢,要是那个男人的性子换一换,是个老实巴交甚至有点窝囊的男人,让姚伟好好跟他道个歉,做出一些补偿,得到他的谅解,舅舅也会放姚伟一马的。”刘睿道:“是啊,我也那么想。”李青曼笑道:“怪就怪姚伟本人太贪吃,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他怎么敢碰同事的老婆呢?”刘睿叹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搭上人家老婆的,这事可真透着邪门。”李青曼嗤笑道:“干吗?你想打听这个干吗?你也想去勾搭人家老婆吗?”刘睿忙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李青曼哼道:“原来你是不敢啊,看来你不是没那么想过,只是有心无胆。”刘睿陪笑道:“不是啊,我说不敢,说明我在心里给自己悬了一把利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越雷池半步,敢越雷池利剑可就斩下来了。这心境已经相当坚定了呢。再说了,我有那么温柔漂亮的青曼大宝贝,怎么会瞧得上人家的老婆?”李青曼道:“你真要那么想才好。”刘睿笑道:“老婆你根本无须担心这一点,你老公我平时就跟在白书记后面,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半,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有也很少,却还要忙各种文件讲话稿,我也没那个时间想别的。”李青曼说:“是呢,你也很辛苦的。你赶紧回家休息吧,别跟我聊了,这周末我去看你,到时候咱俩聊个够”

挂掉电话,刘睿心情仍是有些沉重,虽与姚伟没有多少深交,可他作为自己的下属,关键时刻自己没能护住他,似乎有些对不起他,由此竟生出几分对肖新城的恨意来,暗恨他不会做人。可是转念想到自己头上,难道自己就能原谅跟前妻王丽萍偷情的韩水房地产公司的副经理严波吗?还不照样恨得他要死。

“唉,不想了,想也是无用,还是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还要起早去‘办护照’呢。”

想到这,他拔步要走,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叫声:“刘处长,刘处长”回头望去,见宾馆副总经理刘晓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女人胸部太有料了,跑动起来上下颠簸晃动,蔚为壮观,惹人遐思。

刘晓眉跑到他跟前停下来,左右望了望没人,笑道:“老弟,可是有日子不见你了。”刘睿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不光是因为已经跟她发生过关系,而是她待自己确实一直很不错,道:“刘姐你来得正好,我中秋节都没空去你家里串串门,实在失礼啊。我家里可是早就备好给你的礼品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抽个空,我给你送这儿来还是送到家里去?虽然已经迟到了,可总比不送好吧。刘姐你也知道我平时忙,别挑我的眼。”刘晓眉妩媚的横他一眼,道:“跟我还那么客气干什么。你不送礼难道我就不是你好朋友了吗?”

这女人观察力也很强大,见刘睿虽然脸上带笑,但笑容很有几分苦涩,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刘睿奇道:“你倒是好眼力。”刘晓眉笑道:“你姐我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还是挺有一套的。不过也怪你自己,喜怒于色,我想看不出都不行啊。”刘睿讪笑道:“让你笑话了。”刘晓眉认真地说:“你现在给白书记当秘书,喜怒于色没什么,以后啊,你自己当领导了,可千万记得别把喜怒写在脸上,那样可不成熟。”刘睿笑道:“我当领导还早着呢。”刘晓眉笑眯眯地说:“去我那坐会儿呗,我那新进了些好茶,你给品品。”

刘睿正有些烦闷,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并肩从宾馆主楼后门进入楼内,进了刘晓眉的办公室。一路上倒也没见什么人,倒是有只大白猫正蹲在后门门口。

到办公室里坐下后,刘晓眉亲自给他沏了茶水,又给他端到手边,随后就笑眯眯的坐在他身边,问道:“到底怎么了,跟姐说说,应该不是被谁欺负了吧?呵呵,真被谁欺负,也只能是被女人欺负。”

刘睿呵呵笑了几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叶还真不错,芳香扑鼻,沁人心脾,赞道:“好茶!”刘晓眉起身将茶盒里的茶叶装进一个袋子里,走过来放在他跟前茶几上,道:“喜欢喝就拿走,我不爱喝茶,你正好帮我解决解决。”刘睿连她人都得到了,自然不会在意多得一袋茶叶,也没跟她客气,拿眼打量她,见这晚秋的天了,她还穿着宾馆的制式套裙,显得成熟职业,修长的小腿上穿着黑色丝袜,很是性感诱人,说:“这天可是凉了,以后别穿裙子了。”刘晓眉笑嘻嘻的说:“还是你关心我,别人可不管我冷暖,只要我穿得漂亮就行,恨不得我什么都不穿才好呢。”

刘睿呵呵笑了出来,道:“什么都不穿的美女副总经理吗?那肯定招徕顾客,说不定啊,云州市万人空巷,大家都过来看你了。”刘晓眉笑着轻轻拧他一把,嗔道:“你就坏吧!我就算什么都不穿啊,也不会给别人看。”刘睿见她拿俏媚眼觑着自己,明知她什么意思,却忍不住问道:“那给谁看?”刘晓眉柔情蜜意的说:“当然是只给我的好弟弟看了。”说到这,已经忍不住抱住了他的手臂。

刘睿心头一跳,下意识看了门口一眼。刘晓眉猜到他的心意,笑道:“放心吧,宾馆所有房间采用的都是高级防盗门,有的带门禁,那就需要刷卡。像我办公室门这种不带门禁的,从外面是扭不开的,把手是死的,只能敲门,我不给开谁也进不来。”刘睿微微讶异,笑道:“那岂不是每个人过来敲门,你都要亲自给开?一天下来还不得累死你?”刘晓眉呵呵笑道:“你以为你姐姐傻呀?白天的时候,只要我在办公室里办公,门都是开着的,谁想进就能进,只有我不在办公室里面了,门才关着。大家一看门关着,就知道我肯定不在,也就不会敲门了。”刘睿听得连连点头,多嘴问了一句:“董旖洁的总经理办公室在哪?”

刘晓眉说:“在我的斜对面。怎么,想她了?”刘睿摇摇头,道:“她下班了吗?”刘晓眉道:“下了,早下了。唉,她身为总经理,可是比我这个副总经理清闲多了。表面上,她什么都管,其实她什么都不管,全靠我跟另外一个副经理给她撑着。”刘睿笑道:“那不是更好?她充分放权给你,你大权在握,也挺开心的吧。”刘晓眉笑道:“本职工作而已,哪有什么开心不开心。对我来说啊,还是你陪我的时候我最开心。”说完歪过头去靠在了他身上。

刘睿还真不敢对她造次,要知道,这可不是外面,而是在云州宾馆里面,老板白旭光就在距此不远的贵宾楼里住着,自己要是跟她在办公室里胡天胡地起来,被人发现后再宣扬出去,自己可就完蛋了,不仅要步姚伟的后尘,其下场比他可能更惨。因此,对她主动投怀送抱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心里也欢喜这种美人偎身的惬意感受,所以也没推开她。

刘晓眉见他没反应,问道:“好弟弟,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不高兴?”刘睿说:“其实也没什么事,跟你说了几句,也就释怀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说完慢慢站起身来。刘晓眉幽怨的说:“刚坐下你就走啊,茶水都没喝完呢。”刘睿叹道:“我的好刘姐,我是真不敢在你这多待啊。你不知道,中秋节的时候,好多人往我家里送礼,大多数我都根本不认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我现在都在怀疑,是不是每天都有好多人在暗中盯着我,我每天的所作所为都在他们眼里了。”

刘晓眉笑道:“你这可是怀疑错了。我告诉你他们是怎么打听到你家住哪的吧,你知道吧,官场无秘密,只要一个人知道你家在哪了,往外一传,大家也就都知道了。就算有人不知道,他有心给你送礼的话,也会打听出来,倒不会有人每天盯着你。谁有那个闲空啊?谁又有那个胆子整天盯着你呢?”刘睿苦涩的说:“可我真怕被人盯梢,你不知道,我被人**过呢。我真得走了,咱俩太亲密了可不好。”刘晓眉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说:“可我还想多跟你待会儿呢。”

刘睿为难的说:“以后吧。”刘晓眉嗔道:“不行,就今晚。”刘睿想了想,道:“要不咱俩出去待会儿?”刘晓眉呵呵笑道:“出去待着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刘睿一听也有道理,很是为难。刘晓眉说:“就在我这儿吧,窗帘拉着,门关着,谁知道咱们在里面做什么,就说咱俩在商量怎么把白书记伺候得更好。嘻嘻。”刘睿失笑道:“你个鬼精灵,真有你的。”刘晓眉笑着说:“那咱俩顺便讨论一下白书记的伙食吧,他早上吃得还行吗?跟你说过什么没?”刘睿道:“应该挺好,他从来没说过什么。”刘晓眉笑道:“那好,那就说完了,咱俩可以干别的了,嘿嘿。”

刘睿笑着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四肢伸展出去,懒洋洋的道:“你想干什么别的呀?”刘晓眉翻身爬在他大腿上坐下,两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凑过去跟他面贴面,用嗲嗲的语气说:“好弟弟,我想吃了你。”刘睿笑道:“还请姐姐你手下留情,我还没活够呢。”刘晓眉嘿嘿笑了两声,侧过头吻在他嘴上。刘睿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幕,见状也没拒绝,却也没配合,任她在自己嘴上亲吻。

刘晓眉只是吻了一下,就猴急的伸出了香舌,先在他口唇上下舔了两圈,再慢慢刺入他唇缝里,最后探入他嘴里。刘睿被她吻得动了情,两手放下来将她拦腰搂住,又滑落在她丰挺的臀瓣上抚摸起来。刘晓眉香舌钻到他嘴里,漫无目的地四下舔舐一圈,找到他的舌头,开始对其挑衅。刘睿便毫不留情勾住她的香舌,与其鏖战起来。短短的两个吻,刘晓眉自己已经动了情,鼻子里发出嗯哼的嘤咛声。刘睿在她臀瓣上摸了一会儿,隔着紧绷绷的短裙实在没感觉,就滑到她的丝袜大腿上,轻抚她滑腻的丝腿,手感极美。

这么着亲热了一会儿,刘晓眉忍不住了,缩回香舌,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要你。”刘睿也想借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来排遣胸中的郁闷之情,便道:“来啊。”刘晓眉嘻嘻笑起来,忽的站起身,两脚踩在他大腿外侧的沙发上,手法娴熟的将短裙侧面拉链拉开褪落下去。短裙既去,露出了她大腿根白得耀眼的肌肤与上面那条粉色的边,下缘处透着黑色毛丛,很是诱人。至于她大腿上的丝袜,则也露出了全貌,与她腿部肌肉黑白辉映,煞是引人注目。

刘晓眉很快又坐到他腿上,径自去解他的腰带。刘睿提示她道:“直接掏出来不是更快吗?”刘晓眉妩媚的一笑,道:“姐水儿多,会把你裤子打湿的。”刘睿好笑不已,这女人真是有意思,竟然还能为自己考虑这个,果然既细心又多情啊。

刘晓眉将他裤子解开,又站起身配合着他将衣服褪掉,再坐下去的时候,把玩他小兄弟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下缘扯到一边,凑过去跪坐着慢慢将小家伙套入体内。

感觉到被她火热紧窄的花径所包裹,刘睿不自禁快活地哼出声,两手去解她的上衣,道:“直接做没事吗?”刘晓眉说:“没事,我今天安全期。”刘睿笑道:“安全期也并不是全都安全哟。”刘晓眉笑着说:“那也不怕,真要是怀上了,我买两片药吃就行了。”说完凑嘴过去索吻。

两人吻到一起的时候,刘晓眉也开始扭动,先以他的为轴,前后左右的画圈,等适应了之后,才开始上下的蹲坐**。刘睿被她伺候得酣美难言,心里那点郁闷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不一时,已将她上身外面的小西服脱了下去,又飞快的将她衬衣扣子全部解开,把手伸到她后背上,解开文胸系带上那个暗扣,她胸前兔子上这只红色的文胸也就彻底不成为阻碍了。又跟她美美的对了几个嘴儿,把她轻轻推开一些,两手从她双峰下面摸上去,一手抓住一个,大力揉搓捏弄,偶尔还凑嘴过去含住上面的葡萄轻轻吮吸,弄得刘晓眉呻吟声大作。

两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刘晓眉累了后便扑在他怀里懒得动弹,一个劲的要他换个姿势。刘睿便爬起身,让她在沙发上仰面躺好了,自己欺身而前,扛起她的大腿,再度入巷,正面观赏着她胸前的乳浪,偶尔也看看两人处的激烈场景,以此催助兴,倒也越玩越开心。

刘晓眉哼哼唧唧的叫了一阵,忽然说:“你就别想着董旖洁了。”刘睿愣了下,停下来,道:“我没想着她呀。”刘晓眉叫道:“哎呀亲老公你怎么停了,我正爽呢,继续动啊。”刘睿笑道:“再换个,这个姿势不好玩。”刘晓眉笑道:“要不我趴着?”刘睿道:“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便又换了个姿势,刘睿一边耸弄一边欣赏抚摸她这对又白又肥的大,偶尔还狠狠打上一巴掌,每次都弄得她大呼小叫,自己却从中得到更多的征服感,问道:“怎么忽然提到董旖洁了?”刘晓眉说:“还啊还不是你呃你总是提?好弟弟,真过瘾啊!”刘睿说:“我就是提提,并没想着她。”刘晓眉说:“嗯,你最好还是啊嗯不要想着她,就算想着甚至得到了也没意思。她那个人啊啊一看就冷性冷淡,这种女人啊,就算长得再漂亮,身材再好啊可是到了床上,也也玩着没意思。不像你姐我,虽然长得不如她漂亮,身材也不如她好,可我可我放得开,什么都敢玩,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能做到,你说我听话也好,说我也好,我能让你既爽又开心。董董旖洁肯定不行”

刘睿笑而不语,想到之前某个夜里,自己跟董旖洁在她卧室里床上玩暧昧,她曾经让自己去摸她的宝贝隐私所在,那股子劲可也不差眼前这位狐狸精几分,所以说,这女人啊,还得分对谁,别看董旖洁对别的男人很冷,可是对自己却能冷能,也是个妙人儿呢。

刘晓眉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撒娇道:“老公,你干吗呢,用力啊。”刘睿笑骂道:“我没用力吗?看我怎么你个蹄子。”刘晓眉吃吃笑道:“来啊,看看能不能我。”

刘睿深吸一口气,开始疯狂的爆发起来,每一次都恨不得捅到最深处,光听两人腿股交击发出来的的撞击声就能想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气,眼瞅着刘晓眉那两瓣臀底就被撞红了。当然,他也不是乱冲乱撞,每一次也都掌握了足够的技巧,争取平均刺激到她花径四壁每一个敏感的部位。刘晓眉哪里受得了这通有技巧的**,被干得嗷嗷嚎叫,如同发了情的母狼一般。

两人酣战了数百个回合,暂时不分胜负,但两人交接部位下面的瓷砖上,可已经滴落了片片水迹。女人都是水做的,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论证。

忽然,刘晓眉手机响了,似乎有人找她。

刘睿闻声停下来,刘晓眉拉着他的手道:“好弟弟,不要管它,继续,继续”刘睿笑道:“万一有什么急事呢?”刘晓眉说:“真有急事,他肯定会再打一回,到时候再接也不晚,你赶紧弄,我,快点”

又弄了十来分钟,刘晓眉忽然尖叫一声,身体肌肉急剧收缩,刘睿知道她要了,便趁着她花径紧缩的大好时机,猛力冲刺了几十下,虎吼一声,在她花径深处也爆发了。

“呼呼,呵呵,哈哈”休息了一阵后,刘晓眉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刘睿把家伙从她体内抽出来,转身坐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又笑什么?”刘晓眉一脸香汗,也不擦,笑着只是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在想,还是弟弟你厉害,每次都能让我爽到天上去。”刘睿笑而无语。

两人休息了一阵,刘晓眉从包里找来湿巾,仔细的将刘睿擦拭干净,其在擦拭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温柔细心,简直比世界上最贤惠的妻子还要贤惠一百倍。

刘睿爽完了之后不忘正事,道:“刘姐,你跟军分区政委裴旭交情怎么样?”刘晓眉奇道:“怎么忽然提到他了?”刘睿说:“他不是你干哥吗?”刘晓眉叹了口气,说:“我跟他,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吧。他是拿我当干妹,可我当年是想嫁给他的。”刘睿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情缘,道:“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跟他结交结交?”刘晓眉也不问为什么,爽快的答应下来,道:“你跟姐说这事就是瞧得起你姐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刘睿温柔的抚摸她胸前那对因得到充分满足而有些红润的双乳,道:“好姐姐,你可让我怎么感谢你?”刘晓眉嗔着笑道:“以后啊,多陪陪姐就行了。”

次日一早,刘睿、白旭光与老周三人起了个大早,赶奔市行政办公大厅,继续“办护照”。

三人自以为起得很早,赶到市行政办公大厅附近的时候也不晚,才六点半,可等走了几十米来到门口的时候,却被门口围拢的一堆人震得惊呆了。

就见在大厅门口这两扇玻璃门外面,也没排队,紧紧围拢了二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没有任何忌讳,直接身贴身的挤在一起,似乎不这样挤着就会被排挤出人群。

刘睿仔细数了数,一共二十一个人,偷着告诉白旭光:“老板,今天似乎没问题了,才二十一个人。”

白旭光叹了口气,问人群最外面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道:“同志,想办个护照就这么难吗?”那男子回头瞥了他一眼,道:“这才到哪啊,慢慢来吧,真难的地方你还没碰到呢。”白旭光奇道:“不是前三十个号都能办上吗?”男子撇撇嘴,道:“那你有把握拿到前三十?”白旭光笑道:“现在一共才二十二个人,为什么拿不到?”男子叹道:“我的傻哥哥哟,现在是只有二十二个人,可是人还没来齐呢,等过会儿大部队来喽,你能不能以前三十的身份冲进去还说不定呢。再说了”说到这压低声音,用眼色示意他看排在最前面那几个光头男青年,低声道:“那几位不定拿多少呢,他们拿多喽,咱们可就没的拿了。”

白旭光看了那几个光头青年几眼,见其中一人脖子上面有刺青,另外几人都是面相凶恶,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男子小声道:“号贩子。”白旭光吃了一惊,道:“只听说过有票贩子,怎么还有号贩子?”男子嘿了一声,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白旭光与刘睿就跟着这些人一起等开门,老周在旁边抽烟望着。

等啊等啊,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就把大厅门口方圆几十平米的地方全给占满了。刘睿粗略一数,好家伙,不下百人。白旭光看着这么多人都是面色焦虑,暗叹了口气。

八点半终于到了!

有两个行政办公大厅的工作人员嘻嘻哈哈的挤进人群,去门口开锁。开锁的那个男子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没动,回头冲这些人喊道:“都别急,都别冲,慢慢进,都能办上!”

众人闻言激起了公愤,有的骂道:“都能办上你妈比啊,老子来三天了都办不上。”有的叫道:“别他妈消遣我们了。”还有的说:“就是,你不如说我们都能上月球更可信。”

那人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转动钥匙,把大钢锁打开,慢慢从门把手里面抽了出来。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推着两扇玻璃门往里一走,就把玻璃门开了。

“嗡”的一声,好像水库闸门放开,洪水瞬间爆发,决堤而去,众人嘴里喊着叫着一窝蜂也似的往门里冲去。

刘睿在白旭光身后伸手臂保护着他,随他一起往里冲。此时四面八方都是人,也别想改道,甚至别想站着不动,被人裹夹着就自动往楼梯那边跑过去。所有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像参加百米赛跑一样,争先恐后的往楼梯上冲。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几个光头青年。

但是刘睿与白旭光敏锐的发现,这四五个光头青年跑得其实并不快,可就是没人超过他们去,心里很觉得奇怪,后来看了几眼才算明白,每当有人要超过他们,就被他们连打带拉的推搡回去。被推回去的人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也就不敢再冲了。

忽然间,有个愣头小伙子从后面冲了上来,速度极快,瞬间抢过白旭光两人,一溜烟也似的跑上楼梯,眼看就要越过那几个光头青年。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青年看到他跑过来,转过身对着他脸就是一拳,骂道:“挤什么挤,急着投胎去啊。”

这一拳打个正着,把那小伙子打得后退两步,差点没跌倒,好在后面都是冲上来的人,倒也永远不用担心滑落楼梯。他也不是好惹的,闻言也不说话,冲上去对着那光头青年就是一拳。

两人就在楼梯上打起来,很快的,光头青年的伙伴过来帮忙,三拳两脚就把那小伙子打倒在地,对着他脑袋一顿乱踹。

白旭光大怒,叫道:“嗨,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几个光头青年也不想因为打架耽误了时间,直起身子,睥睨四方的看了看楼梯下面这些敢怒不敢言的人,哈哈的得意笑声中,往楼梯上爬去。

白旭光跟刘睿来到那小伙子跟前,将他扶起,发现他已经被打得口鼻流血、鼻青脸肿,站都要站不稳了,忙搀着他到旁边休息。

等两人再来到三层的公安局公务办公大厅时,发现很多人只是围着取号机,面带忧虑之色,却是谁也不取号。看来,号码已经过了三十。

之前打人的那几个光头青年正在门口兜售号码:“要号不,不用排队,直接上,过去就办了,省得你排队等。”甚至还走到白旭光身前兜售。

白旭光问道:“多少钱?”光头青年伸出粗大的右手,在他跟前正反晃了两下。白旭光说:“五百?”光头青年冷笑摇头:“五百?两个五百还差不多。”白旭光吃惊地说:“一个号卖一千?”光头青年道:“这还让人抢了呢。不用排队,多省事啊。你要是自己个儿排队,半个月你都排不上,嘿嘿。”白旭光沉着脸不言语。

过了会儿,刘睿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给白旭光看。白旭光抬头望去,见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女孩走到护照办理窗口旁边,跟里面那个昨天见过的中年男警官笑着说了句什么,就把那女孩手里的牛皮袋递了进去。那男警官打开牛皮袋,拿出里面的材料看了看,点点头,随手递给办理业务的妇女警官。那女警官便优先给这个女孩办理起来。旁边等待的男人瞪了他们一眼,却是敢怒不敢言。

等待的队伍里忽然有个老头站出来,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指着窗口里那个男警官,叫道:“太不像话了,当着我们的面就走后门,哪有你们这么干的呀?信不信我投诉你们?”那男警官瞥他一眼,举起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道:“老同志,消消气,不要急嘛,都能办好,都能办好。”老头骂道:“都能办好个屁。我来了四五趟了,哪次能办了了?你们这么走后门,耽误的是我们这些辛辛苦苦取到号的人的时间,太不公平了,我要投诉你们。”那男警官笑道:“尽管去投诉吧,我们这里人手少,就是这个样子。你爱办就老老实实等着,不办,那就走吧。”

里面正在检视材料的女警官闻言往外望了望,嗤笑道:“还投诉呢,真是的”男警官笑道:“怕他?他就算投诉到公安部去也没人理他。”

白旭光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发青,忍住了没发脾气,对刘睿道:“先回吧。”刘睿点点头。

回到市委后,白旭光吩咐刘睿:“立即给冯海亮局长打电话,告诉他,局党委班子所有在家的人,明天早上六点,着便服,准时来市委大楼下面集合。”刘睿听了就想笑,看来,白旭光是想让公安局党委班子所有成员明天早上现场观摩一下护照办理的难度了,忍着笑点头道:“好,我马上打。”

冯海亮听到这个命令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陪笑道:“小睿啊,到底是发生什么情况了,白书记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刘睿不敢泄露半点消息给他,否则的话,一旦被他知道内情,肯定会尽快吩咐相关分管领导进行作风整改,而若是整改完毕,明天早上公安局党委班子看不到行政办公大厅的护照办理窗口那些龌龊了,岂不是扫了老板的脸面,便道:“我也不清楚。”冯海亮心说你是白旭光的心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呢,笑道:“老弟,你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告诉我,老哥我会记你的人情哦。”刘睿心中冷笑,我作为白书记的身边人,会在乎你的人情吗,道:“我确实不知道,只负责把命令传到。好吧,就这样。”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不管知道不知道白旭光的心思,既然他命令已经到了,那就只能执行。

冯海亮便临时召开了一个党委会,跟十二个班子成员说了这件事,最后说:“白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始终捉摸不透。大家伙集思广益,都说一说自己的想法。真要是有什么事,咱们也能提前做个准备。”

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王钢可是个老刑侦,干了有三十多年了,脑子灵活,经验丰富,在省公安厅都有一号,这么多年的工作生涯,让他养成了凡事从破案角度出发的习惯,遇到什么事都当成是一件案子来破,闻言说道:“白书记的动机虽然尚不明确,但是可以从他的具体要求里摸到些蛛丝马迹。早上六点,穿便装,这两点信息量可是很大哟。”

冯海亮笑道:“老王,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家都知道你破案有一套,你就把白书记这个命令当做案子破一破。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王钢沉吟片刻,摇摇头,道:“分析出来的不多,大家就随便听听。呃粗略一听,白书记这好像是让咱们执行什么紧急任务,可再一想,执行任务也用不着咱们这些局领导啊,因此,这不是什么任务。”冯海亮点点头,赞道:“好,说得好,继续说。”王钢道:“白书记特意点明穿便装,肯定也不是开会,也没有六点开会的,那咱们穿便装的意义何在?这里还要结合咱们几位的身份考虑,为什么偏偏是班子成员?”

众人听到这种提问式的破案方式,并不觉得新鲜,都顺着他的意思展开思考。

王钢继续分析:“警察穿便装,是为了执行特殊任务,不被嫌疑犯认出来。可刚才分析了,这并不是执行任务,所以,我们就要考虑,穿便装的另外一层含义。”冯海亮问道:“什么另外一层?”王钢笑道:“穿便装,固然可以迷惑嫌疑犯与老百姓,可同样可以迷惑咱们自己人。”冯海亮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老王,你真是厉害啊,继续分析。”

王钢皱眉沉思片刻,道:“我可以基本确定,白书记的动机是让咱们列位迷惑咱们自己人,而且范围可以缩小到咱们的下属里去,要不然,白书记不会钦点咱们这些班子成员。”冯海亮问道:“迷惑自己人干什么?”王钢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或许他是要咱们做什么事,或许是想让咱们看到什么。当然,可以从六点钟这个案发时间考虑,有什么事情是六点钟之后发生的,又跟咱们公安系统有关系的?”

众人尽皆摇头。

王钢叹道:“从白书记让咱们全体出动来看,这件事他很重视,而且里面或多或少表现出了他的怒气。真有什么事,大可以上班时间解决嘛,让咱们六点钟赶到,本身就是一种间接地惩罚。我们可以大胆推断,是咱们公安系统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太好,激怒了白书记,所以他才会下这个命令。当然了,大胆推断之后,是小心求证,各位也都动动脑子,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

此时,若是叫刘睿与白旭光知道,公安局这些神探们竟然通过推理判断一步步的接近了那条命令后隐藏的真实意图,恐怕会大吃一惊吧。

59

市公安局的临时党委班子会议结束后,市局党委委员、市交警支队支队长关晓伟心里实在有些不踏实,从楼里出来后,找个僻静角落给刘睿拨去电话:“喂,老弟,白书记让我们明天早上六点穿便装到市委楼下集合是什么意思啊?跟我们交警支队没关系吧?真有什么问题,你可得提前告诉我,千万别看着你伟哥我坐蜡。”

要不说呢,人在官场,多个人脉关系,就比没有强。关晓伟要是没有刘睿这个朋友,他心里这个疑问都不知道找谁去问,也没法问,只能在心里憋着。要真是交警支队出了什么事,他这个支队长事先连个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傻乎乎等着被市委书记训骂。堂堂的市交警支队支队长要是被市委书记训骂批评了,以后在局里可就没有什么威信了,局干部职工都得拿他当笑话看。说这件事关乎他的官场前途都一点不为过,也就怪不得他如此紧张。

刘睿惊奇不已,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出了问题?”关晓伟说:“我们刚开了班子会,大家聚一块,把白书记的命令一推理一分析就猜出来了。”刘睿失笑道:“不愧是公安局的领导干部啊,这推理分析的能力就是强。”关晓伟说:“老弟,你赶紧说吧,别让我着急了。”刘睿小声道:“放心吧,跟你们交警支队没关系。”关晓伟闻言松了口气,哈哈的笑了几声,好像逃过了一场大劫难似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电话挂掉以后,刘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真是“皇帝一句话,大臣跑断肠”啊,为了自家老板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市公安局竟然专门为此召开了个班子会讨论研究,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老百姓笑掉大牙?老百姓肯定会想,你们大檐帽平时骑在我们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求你们办点事比求祖宗还难,一个个跟大老爷似的,可你们也就是跟我们老百姓横一横,真碰到你们惹不起的大领导,你们也个个都是怂包蛋,人家一句话就得让你们晕头转向的找不着北。

下午,白旭光在副书记于凤和、秘书长杜立雪、分管文教卫体的副市长李婧、新任市财政局长张学文、编委办主任等领导的陪同下,前往市教育局进行调研。市电视台与市报社的记者随行采访报道。市电视台派出的照旧是姚雪妃为首的报道摄制小分队。

刘睿不是头一次见到副市长李婧,却是头一次注意到她,也是头一次跟她认识。

这个女人三十七八岁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留着及肩的黑色波浪卷发,额头上的刘海儿三七分,脸型较圆,肉嘟嘟却又不显肥,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单眼皮,但是眼睛很大,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她生着一双丰腴多肉的红唇,比著名女星舒淇的嘴要小一点,口唇肥厚程度却不遑多让,配上她圆嘟嘟的脸庞,倒也不显难看。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姿色很不错的女人,比宣传部长郑燕燕还要漂亮三分。至于身材,可能也是到了发福的年纪,所以略显丰满,不如郑燕燕身材苗条瘦生。当然了,丰满也有丰满的好处,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就喜欢丰而有肉的女人。

可能是最近接触的社暗面太多,尤其是那些官场存在的阴暗面,刘睿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个李婧年纪轻轻能够当上副市长,是通过出卖身体给大领导才得到的。否则的话,她这种年纪的女人,能当上一个副县级干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其实,也不怪刘睿这么想,官场女人难混,美女更难混。任何一个美女年纪轻轻就能位居高官,十有九成是通过不正当手段上位的。这种情况,要么她本身是官二代,要么她受了男领导的照顾。这两种可能,老百姓们最愿意相信也是最倾向于的,自然是第二种,就是她“上面有人”。这个“上面”,自然有两层意思,一是官位上面有人,二是身子上面有人,这两者缺一不可。

对于李婧这样还算年轻貌美却已经位居高官的女领导,刘睿很自然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此赶到市教育局以后,便默默的观察着她。观察了她好一阵,发现这个女人还是很有城府的:大多数时候,她都不苟言笑,表现得很有副市长的派头与威严,只有需要她出面的时候,她才会站出来说两句什么,这时候她脸上会神奇般的现出恭敬的笑容,而当她一旦退下去,脸上的笑容就迅速消失,好像从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过似的。

刘睿看得暗暗佩服,心说这美女副市长果然有几分道行,可不能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小瞧了她。

白旭光来到教育局这天,已经过了教育工作者的传统节日“教师节”,即便如此,市教育局与市各级各类学校校长等数百名领导干部职工却如同过节一样,个个欢欣鼓舞,把教育局大楼内外装扮得比国庆节还要鲜艳亮丽。欢迎白旭光一行人的时候,掌声如潮,欢声如浪,场面别提有多热烈了。

市教育局长桑同光带领局党委班子成员站在人群前面,热情迎接白旭光一行人,成一个弧形半圆将白旭光等人引领到楼内。

刘睿随在众领导身后,跟其他领导的秘书一起进楼,往里走的过程中,在人群里发现了郭晓禾的身影,心中一动,老板把教育局作为市直机关公开调研的第一站,是不是跟他新认识的这个红颜知己有关系呢?

走到楼门口的时候,李婧的秘书对刘睿盈盈一笑,停下来用手一摆,道:“刘处长,您先请。”刘睿也做出同样礼让的动作,笑道:“女士优先。”对方见他谦逊知礼,没有丝毫的看不起自己,非常高兴,对他说了句谢谢,先走进门去。

白旭光这次来市教育局调研,也是有名义的,没名义可不能随便来,以他市委书记的身份,没有任何名义到市直机关乱走乱逛可不行,会被人笑话的。他这次来,是就全市学前教育、职业教育、素质教育情况进行深入调研。市委办公厅昨天就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教育局,所以教育局才能做出如此充分的准备,还特意将各级各类学校的校长们打电话叫了过来,就是方便白旭光了解具体的学校教育工作情况。

此次调研的具体活动,自有市委办公厅与教育局协商安排,刘睿根本就不用心,只需跟在众领导身后就行了。众领导参观或是召开座谈会的时候,他更是悠闲,什么事情都没有,喜欢就记下笔记,记录学习领导们的讲话,不喜欢就低着头,佯作认真聆听,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

相对于他,姚雪妃可就忙坏了,不管白旭光走到哪,她都要带着摄影记者前前后后的拍照摄录,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座谈会召开了很久,会议室里座位虽然不少,却根本没有刘睿的位置,他便只能跟其他领导秘书一起,被教育局办公室的副主任请到另外一间会议室里坐着喝茶休息。

这些秘书可是不少,有四五个呢,里面有刘睿认识的于凤和的秘书、秘书二处处长季刚,也有秘书长杜立雪的秘书冯军,还有刚才头次见面认识的李婧副市长的女秘书,另外几个便都不认识了。不过,大家都是同行,坐在一起闲聊几句,很快也就认识了。刘睿想要广结人脉,做好老板的情报官,因此在谨守市委一秘大气稳重的本分之外,也尽量用平易近人的和煦笑容面对所有人,尝试着跟每位秘书结交。

不过,也不是每个秘书在这种场合下都能跟他打成一片的。除去季刚态度冷淡、不喜言谈外,另外几个处级领导的秘书自忖身份低微,不敢跟这些市领导的大秘书多说多笑,免得不小心惹怒了他们,只是打过招呼,就闷着头老老实实地喝茶,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看来,在任何一个行当里,阶级都是无形中就有的。就算你想打破这种阶级的束缚,别人未必肯跟你站在一起哩。

李婧的秘书倒是开朗健谈,发现季刚不爱说话后,就跟冯军、刘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言语中对二人多有敬慕崇拜的意思,话语里不时夹带几句恭维之辞,便很快赢得了二人的好感。

这个女秘书名叫金蕊,二十七八岁年纪,比白旭光还要小两岁,头发全部拢到脑后,梳成一条短短的马尾,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显得干练精神,肤色微黄,容貌姣好,身材瘦高苗条,总体来说,实在是政府女干部里面不可多得的美女。跟她老板李婧比起来,虽然少了风情,却胜在年轻秀美,大方干练。她又化了淡淡的妆,因此也有妩媚的一面。

之前,刘睿也不是没见过官场上的女秘书,郑燕燕那个女秘书就已经见过多次,要是拿她与眼前这个金蕊比较,可就差老远了,不论样貌还是精神气质方面,都差得远。两人一比,那个女秘书就好像是村姑一般。

想着李婧与金蕊主仆在容貌上分别胜过了郑燕燕主仆,刘睿心里有点小别扭,暗道,有几日没跟郑燕燕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她什么时候能官复原职呢?

正闲聊的时候,刘睿的私人手机响了,摸出来看时,却是美女乖徒儿林薇打来的,无缘无故她自然不会打来电话,想着应该是送她的礼物到了,她这是打电话过来确认了,便跟冯军金蕊等人告了个罪,出去接电话了。

果然,林薇就是因为忽然收到一套奇怪的雅诗兰黛高级晚霜给他打来电话问他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是不是你送的吧?”刘睿左右望了望没人留意,笑道:“你怎么往我头上猜呢?”林薇不无嗔意的说道:“你当我是傻丫头吗?我老公那边先就排除掉,他眼里只有他自己,才不会给我买化妆品呢。我的同性朋友也肯定不会给我送这个,异性朋友我根本就没几个,掐指一算啊,除了你没人能给我送。”刘睿笑道:“你都算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

林薇惊喜不已,叫道:“还真是你送的呀?”刘睿说:“你这个电话真是打的好险,我凑巧没在会场,要不然啊,你就害死我了。”林薇嗔道:“去你的吧。好容易给你打次电话,你还说我,下回我不打了。”刘睿笑道:“下次啊,你可以先发短信探探路,你也知道我工作特殊,没有自己的自由。”林薇哼了一声,问道:“你忽然给我送礼物干什么?”刘睿四下里望了望,小声说:“因为我对不起自己的好徒弟啊。”林薇笑道:“你也知道对不起啊。可是,你为什么从省城寄过来?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省城有什么朋友。”

刘睿说:“我去省城办事的时候顺便买的,买了后不方便送到你手里,就走了快递。想不到你跟师傅心有灵犀,一下子就猜到是我送的了。”林薇嘿道:“你真有钱啊,还买的名牌货,我一辈子都舍不得买的。”刘睿柔声道:“为了徒弟你,花多少我都不心疼。”林薇笑了笑,道:“一定很贵吧?”刘睿说:“不贵,加起来才一千出头。”林薇吃惊地说:“我半个月的工资呢。”刘睿说:“哎呀,又不是你花钱,你心疼什么?”林薇就又嘻嘻的笑了阵,道:“这么大的人情,我不表示表示可不行。这样吧,我晚上请你吃饭吧,你有空吗?”

刘睿叹道:“绝对没空,周末还差不多。”林薇发愁的说:“周末我就没空啦。”刘睿笑道:“那就不要急,以后咱俩都有时间了再说。”林薇问道:“那你晚上什么时候能空出来?”刘睿说:“怎么也得九点以后去了。”林薇犹犹豫豫的说:“那要不要不然咱俩碰个面吧,我当面说声谢谢。”刘睿暗想,她都跟自己上过床入过巷了,虽然没有云雨,可关系已经算是确定了,有了这层关系,何必要这么客气,非要执着于今晚上见面说句谢谢?不,绝对不止于此,说不定啊,她是思念自己了呢,便道:“你晚上还能出来吗?”林薇说:“我晚上先不回家,在单位加班,混到九点再出去找你。”

两人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地点,刘睿这才放好手机回到屋里。

座谈会结束后,教育局长桑同光带领白旭光等人参观教育局干部职工活动中心。中心墙上贴着好多照片,有用于宣传的,也有往年局里举办活动的剪影。

白旭光饶有兴趣的一张张看过,过了会儿,竟然发现了郭晓禾手持奖杯的飒爽玉照,照片下面写着钢笔字:零九年局秋运会踢毽子女子组比赛冠军郭晓禾,微微一笑,侧身问教育局长:“这位女同志还在不在局里?”

明知故问!刘睿刚才还看见郭晓禾混在人群里的倩影呢。

桑同光愣了下,看看郭晓禾的照片,问身后的办公室主任。主任凑上前看了眼照片,冲他点点头,他这才笑着回答:“在,还在的。”说完不等白旭光问下一个问题,给主任一个眼色,那主任赶忙出去找郭晓禾去了。

刘睿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低下了头,心说当市委书记就是好啊,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了,想见就见,却还可以做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来,谁人也说不出什么不是。当官就要当到这种境界啊。

办公室主任很快将郭晓禾叫到了人前。

郭晓禾站在白旭光跟前,脸色紧张而又惊惶,心里却憋了一肚子怨气,心说姓白的你太可恶了,骗我是什么老板,可你哪里是什么老板了,这不是全市最大的官吗?心中却也非常高兴,自己竟然有幸认识了市委书记,跟云州市最大的领导交上了朋友,不说别的,这件事本身就值得自己骄傲一辈子啦。没看教育局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在他跟前还要卑躬屈膝,而自己跟他在一块的时候却完全用不着那样,平起平坐就是了。又想到他对自己的关心与体贴,那股子怨气很快就没了,脸色泛红,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桑同光见状不高兴了,呵斥道:“小郭,见到白书记怎么不说话呢?”郭晓禾忙道:“白白书记好。”

白旭光笑道:“你也好,你们局里举办的体育活动真是别开生面啊,竟然还有踢毽子比赛。从那么多踢毽子好手里面突围而出,你的水平一定很高吧?”郭晓禾谦虚地说:“大家都让着我呢。”白旭光道:“我也喜欢踢毽子,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切磋,你这个冠军同志要多教教我。”

此言一出,众人都以为白旭光在说笑,在借机表现他平易近人,但为了凑他的趣,还是都笑出来。于是,一个幽默随和的市委书记形象跃然于摄像机拍摄画面内。

郭晓禾听得俏脸一红,道:“哦,好吧。”

白旭光笑着看她一眼,对桑同光说:“教育局承担着全市教育事业发展、改革、管理的重大责任,任重而道远,可以说,你们肩头上的担子很重啊”教育局一干领导闻言都是连连点头。白旭光续道:“越是这样,你们越要加强自身体魄与精神方面的锻炼,你们体魄强健了,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为全市教育事业投入你们的全部精力,对不对?所以我说,你局举办的各项体育活动以及眼前这座干部职工活动中心的建立,都是好事。希望你们坚持下去。”桑同光带头鼓掌,欣喜地说:“白书记您说得太好了,我们一定”

郭晓禾退下去的时候,经过刘睿旁边,抬头瞪了他一眼。

刘睿暗暗叫屈,郭姐啊,你可别赖我,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白书记的真实身份,是我不能泄密啊。你要埋怨,就埋怨我老板去,谁叫他不早告诉你事情真相呢?

随后,白旭光又参观了教育局员工食堂,并与食堂职工亲切的谈话。

刘睿落在一大堆领导身后,旁边是金蕊。

忽然,金蕊低声道:“刘处长,公文写作方面您一定是个高手吧?”刘睿苦笑道:“你正好说反了,我是个低手。目前,我仅仅停留在照抄照搬的层次上,完全没有自己书写的能力。好嘛,光公文格式就有二十多种名头,什么决议、决定、指示、意见我一看就头疼啊。”金蕊见他说得夸张,忍不住莞尔一笑,道:“你又谦虚了。”刘睿道:“我真没谦虚,我还差得远呢,还好平时用我写的也不多,有秘书一处综合一处的同事们帮忙。”

金蕊道:“我还说呢,你公文要是写得好的话,给我做个师傅呗,我真诚的跟你拜师,你教教我,我秘书方面的知识太欠缺了。”刘睿道:“你可以拜季刚季处长为师,也可以拜冯军冯处长为师。冯处长可是市委办公厅文电处的副处长,对于各种公文行文格式说得上是宗师级高手呢。”金蕊说:“我还是拜你吧,他们俩不怎么愿意搭理我呢。”刘睿低着头笑道:“你敢拜,我也不敢收啊。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着呢,呵呵。不过,以后有时间咱们倒是可以切磋切磋。”金蕊喜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改天我给你打电话问问题,你可不许拒绝我。”

刘睿笑着点了下头,看向这位身高腿长的娇俏妹子,暗道,你主动往我身上靠,是何道理?你抱住的李婧也是一条大粗腿啊,何必再来跟我套近乎,我又能帮你什么?

就在这时,杜立雪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号码,放到耳旁接听,刚听两句就变了颜色,很快将电话挂掉,凑到白旭光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白旭光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刘睿将两大领导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哪还敢跟金蕊说笑,忙往前凑了凑,准备随时接受任何可能的命令。

白旭光跟杜立雪低声说了句什么,杜立雪又找李婧说了两句。李婧面带疑云,却还是点点头,走到教育局长跟前吩咐起来。与此同时,杜立雪又去副书记于凤和那里嘀咕起来。

没一会儿,桑同光就开始组织局领导干部职工欢送白旭光一行人等。

从教育局大楼出来的时候,刘睿发现老板与秘书长脚步都很快,猜到可能是市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护着白旭光上车的时候,余光瞥见,姚雪妃老远望过来,也没敢跟她打招呼,直接上了一号车。

等刘睿坐进车里,白旭光就说:“小睿,你跟秘书长一起,通知除去于副书记之外的其他在家的常委,立即召开临时市委常委会。宣传部那里,请常务副部长韩明列席。”杜立雪说:“小睿,政府那边的常委已经都知道了,你就不用打了。来,咱俩分下工”

电话全部打完后,白旭光一行人的车子还在红灯前面等待。刘睿趁机问道:“秘书长,到底发生什么大事情了?”杜立雪说:“央视记者在咱们云州郊县秘密调查某个矿难的事情,可是前天下午突然失踪了,谁也联系不上。现在央视跟咱们云州要人,要是咱们交不出人来”刘睿不等他说完,也已经知道其严重后果了,脸色也变了。

央视,中央电视台,那可是全国最大的电视台啊,也是全国级别最高的电视台,更是唯一冠之以国家头衔的电视台,一向是党和国家宣传部门的主力喉舌,某种层面上完全可以代替整个国家形象。而记者呢,那是公认的无冕之王,见官大三级。央视与记者两个名词一旦混合到一起,所形成的可是一种近乎于妖孽的恐怖人物。虽说云州市这里天高皇帝远,就算国家主席也轻易不管这里发生的事情,但要是央视记者在云州遭遇了什么不测,云州得罪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央视了,还可能得罪***,顺便牵累省里这要是细说起来,其罪孽不亚于人为酿出了一场可怕的政治灾难。

怪不得杜立雪与白旭光两大老板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脸色就变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睿震惊半响,问道:“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杜立雪说:“具体情况还不了解,是孙市长那里先接到央视问责电话的,他也只是简单跟我说了说,请我转告书记,他申请召开常委会。过会儿开常委会或许可以知道一些详情。”刘睿纳闷的问道:“只是找两个失踪的记者罢了,市政府不就可以处理了吗?干吗还要申请召开常委会?”

杜立雪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先看了白旭光一眼。

白旭光微微一笑,道:“小睿,你今天正好学一招,以后啊,你下到基层的时候也会用到。立雪,你告诉他吧。”

杜立雪说:“小睿,你肯定以为,任何级别的党委常委会,都是讨论大事的,是大雅之堂,有些事情完全不配提到常委会上。”刘睿点了点头,道:“央视记者失踪的事情确实重要,但市政府完全能够负责,而且这也正是政府的分内之事啊,我觉得提到常委会上没有任何必要。”杜立雪说:“你想得完全正确,但是实际中人们未必会这么作。常委会,是由众多常委组成的,是一个班子,更是一个集体。干大事的时候,大家伙一起讨论决定,共同出力,有了成绩是大家伙的,人人脸上有光。同样,出了篓子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这一个班子里的人也要一起担”

他解释到这里时,聪明的刘睿已经领悟了什么,脸上现出惊喜之色,赞叹说道:“孙市长果然是老谋深算啊,他怕央视记者万一真在云州境内出了事,他这个政府主官要承担全部责任,所以申请召开常委会,让所有常委都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这样就算真出了事,责任是大家伙的,黑锅大家一起背,他就省得一个人受难。哎呀,啧啧太厉害了,孙市长太厉害了。”杜立雪见他明白了,叹了口气,道:“孙市长的高明之处,不只在于玩弄了这么一个政治花招,还在于、他未料胜算先料败算。小睿,你可得学着点啊。”

刘睿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孙金山这一招玩得最漂亮的,就是即将通过常委会把这件事可能引起的主要责任转到老板白旭光头上。可老板偏偏还接招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白旭光说道:“立雪,从现在开始,我所有非必要的公务活动安排全部取消,直到找到那个记者为止。”杜立雪看了眼他,见他脸色阴沉,嗯了一声。

回到市委后,白旭光、杜立雪与于凤和三人都没回办公室,直接赶往常委小会议室,赶过去的时候,其他在家的常委都已经在里面端坐了。市长孙金山拧着眉头,一脸的忧虑。常务副市长贾麟的脸色更加别扭,说红不红,说紫不紫,好像肚子里憋了个屁,想放又不敢放那种劲头。

刘睿看到他的表情,非常纳闷,难道他肠胃不舒服?

白旭光三人坐下来,眼看众人都已就坐,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韩明也已列席,便点头道:“现在开始开会,先请金山同志介绍一下情况。”

孙金山表情严肃凝重的说道:“我是刚刚接到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中心副主任王小珍的电话,她告诉我,她们中心下属社会新闻部记者一组的两个记者,采访记者庄海霞,摄制记者吕海,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有人举报,说是一年前,在咱们云州郊县隰县黑窑沟煤矿发生了一桩特大矿难。矿主老板花巨资买通了村镇县三级有关部门,成功将这桩矿难隐瞒下来没有上报,可是遇难矿工家属却只得到了极低的‘买命钱’。两人觉得这件事情很值得深挖,于是从北京出发,悄悄赶到隰县山区,进行秘密调查。他们已经赶到一周,中秋节都没顾上回家,找到了一些线索,跟社会新闻部的主任有所汇报。可是就在前天下午,两人忽然间失踪了”

于凤和插口道:“你说的这个王小珍副主任,应该是坐镇北京的吧?可她是怎么知道两人失踪了的?”孙金山说:“两个记者每天下午的傍晚时分都会给顶头上司、社会新闻部的主任打电话汇报每天的调查结果与进度,偏偏前天下午没有打电话,而且自那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社会新闻部的主任估计他俩发生了意外,所以汇报给了上级分管领导王小珍主任知道。王小珍这才打电话到市政府,要咱们务必确保两个记者的生命安全,尽快将两人找到。他们也会派人尽快从北京赶过来帮忙。”说完看向白旭光。

白旭光道:“事情紧急,就不说别的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找到两名失踪的记者,而且要尽快。两位央视记者真要是在咱们云州市发生了意外,其影响各位自然也能想到。”

众人也都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都是低头沉思,没人敢多嘴多舌。

白旭光四下里望了望,见众人都不说话,有些焦急,开始点将:“冯局长,你是老公安出身,对这种人口失踪的事情最有发言权。你觉得,他们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冯海亮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应该不是他们自身生出的意外,比如失足跌落山崖。毕竟,他们已经在山区调查了一周时间,对当地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不会到最近两天才突然出事。而且他们是两个人,不可能同时不小心。”白旭光点了点头,道:“继续说。”冯海亮咳嗽一声,道:“考虑到他们正在调查的事情,假如说,网上那个举报消息都是真的,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们在调查矿难的过程中,引起了煤矿或者村镇县三级政府与有关部门的注意,煤矿主或者有关部门的人怕真相泄露,所以对两人下手”

白旭光听到这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问道:“他们有没有可能对两位记者下杀手?”冯海亮苦笑一声,摇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啊。如果涉及到重大利益,比如生死攸关,真相暴露了会有人掉脑袋,那当然是先把别人的脑袋摘下来比较安全了。”白旭光猛地瞪大眼睛,很快又开始收缩瞳孔,看了眼众人,道:“大家都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现在我们已经很被动了,要是再不拿出一个有力的措施来,真可能酿成大祸。我想,大家都不希望看到在央视新闻上看到我们云州市的负面消息吧?”

冯海亮道:“我建议,市县两级武警、公安,立即组织精干力量,前往两位记者失踪的地方进行大范围搜找。能够找到最好,找不到,也能起到威慑作用。说不定,那些抓了记者的人就会悄悄的把他们放掉。”

肖大伟说:“冯局长的分析和建议都很好。也就是说,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两位记者是被抓起来了。不过,我担心,一旦大张旗鼓的搜找两人,会不会吓得那些人狗急跳墙,反而会害了两位记者?”

冯海亮皱眉道:“倒是存在这种可能。隰县山区到处都是煤矿,光废弃的矿井就不知道几百公里长。那些人真要是杀害了两位记者,只需把两人尸体随便扔到一个矿井里,咱们就永远找不到。他们要是再玩个狠的,用雷管把矿井炸塌掉,那么咱们就算是超人也找不到两人的尸体。”

杜立雪道:“我去煤矿上参观过,矿井距地面几十米甚至上百米深,别说藏两个人,就算藏两百人都不是问题。”

孙金山叹道:“搜找不行,不搜找又找不到,这可该怎么办?”

组织部长吕建华道:“不搜找肯定是不行的。我的建议是,一方面派出武警公安部队进行搜找,一方面电告当地政府,跟他们说清楚这件事的重大意义所在,请他们配合做好煤矿主以及相关部门同志的工作。双管齐下,既不会逼得某些人狗急跳墙,也不会投鼠忌器。先把人找到,接下来再追究相关责任人的问题。书记您觉得怎么样?”

白旭光点头道:“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吧。别人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要顾忌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众人纷纷摇头。事情显而易见,吕建华所说的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这一招都不管用,也就找不到那两个记者了。当然,有人心里也自有一番小算盘:自己真要是献出什么计策来,能够成功找到两位记者,却也算不上什么功劳;可若是因为自己的计策而害死两个记者,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这种有罪无功的事,傻子才去掺和呢。

白旭光便做出了决定,立即组织市县两级武警、公安部门的精兵强将,前往黑窑沟附近展开搜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由办公厅派人与隰县县委政府联系,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请他们立即将此事下达给镇村两级政府与有关部门,并派人配合此次搜找行动。还有,由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韩明注意民间与网上动向,避免有人因此事散布谣言,对云州市委政府形象造成摸黑。

全部任务下达之后,常委会立即结束,有任务在身的常委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去。

白旭光留在会议室里没走,示意其他常委先走,最后屋里只剩他、杜立雪与刘睿三人。

白旭光表情凝重的对刘睿道:“小睿,你是我的眼睛跟耳朵,这件事,我不可能亲自赶到隰县参与,所以,我想麻烦你替我跑一趟。过会儿你跟市公安局派出的搜索队一起出发,赶往隰县第一线,全程参与到这件事里,随时向我汇报最新情况。这天已经黑了,可能要你牺牲晚上休息的时间,辛苦你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臂膀。刘睿忙表态道:“书记您太客气了,为您分担重担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白旭光说:“记得一件事,注意安全,尤其是晚上。”刘睿认真的点点头,心里非常温暖。

杜立雪也说:“小睿,时刻记得跟大部队一起走。那里是山区,悬崖峭壁还有荒废的矿井很多,千万不能一个人走。”刘睿对他笑道:“放心吧秘书长,我会注意的。”

回到办公室以后,刘睿简单收拾了一下,给冯海亮打去电话,让他派出的搜索队派车过来接上自己。冯海亮听说他代替白旭光前往隰县,哪敢怠慢,立即找人去市委接他。

六点出头的时候,刘睿刚刚给林薇发去晚上见面取消的短信,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估计是冯海亮派来接自己的人到了,忙拎起包往外走,路上接听了电话。

彼端响起的竟然是一个好听的成子声音:“喂,请问是刘处长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场里的人们再也不称呼领导的秘书为“某秘书”,而是称呼其官职名。说白了,还是官职名好听,大气,显得威风,又能显出自己对对方的尊敬,而“某秘书”三个字,怎么听怎么有点小瞧对方的意思。既然如此,当然挑好听的说了,又不得罪人,真正做到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刘睿本以为冯海亮派过来接自己的人是个男警官,谁知道是个女子,一时间有些迷茫,道:“对啊,我是,您是?”那女子说道:“哦,我是咱们市公安局办公室的副主任,我叫沈元珠。我负责接上您,一起去隰县。我的车就在市委大楼下了,你下来就能看到了。”刘睿忙道:“好,好,我已经在电梯里了,马上就下去。”

来到楼下时,刘睿见楼前台阶下停着一辆警用轿车,车顶上那台硕大的警灯尤其醒目,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也看不清驾驶位上那个人的相貌。

他快步走下台阶,冲警车副驾驶位走过去,此时从后门钻出一个身量中等、体态苗条的女警,穿着警服,没戴警帽,笑着主动伸手过来,道:“您就是刘处长吧,您好,我就是沈元珠。”刘睿跟她小手握到一起,用力握了握,道:“沈主任,还要麻烦您过来接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说话的同时,就着楼门口的灯光打量她,见她留着及肩的秀发,在额头中分,生着一张上宽下窄的脸庞,长眉毛大眼睛,口鼻都很美观,赫然是个容貌甚美的美少妇,心中一咯噔,冯海亮为什么派个美女副主任来接自己呢?

驾驶位钻出一个小伙子,笑道:“刘处长,你也麻烦我了呢。”刘睿闻言望向他,看了半天不认识,也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跟自己说出这番亲热话,可自己确实麻烦人家了,只能陪笑道:“是啊,也麻烦你了,真是对不起。”小伙子笑道:“我就是开玩笑,刘处长您千万别介意。我啊,能给您开车,可是我的荣幸呢。沈主任,既然人齐了,那咱们就出发吧?上车吧?”

刘睿见这小伙子自来熟,却听得出他的笑语都是发自内心,没有半点阿谀奉承的味道在里面,也对他产生不了恼意,反而还很喜欢,笑道:“好,事情紧急,那就赶紧上车。”

沈元珠请刘睿坐在右后方的领导座位上,自己坐在那小伙子身后相陪。小伙子等两人关门后,娴熟的驾驶警车一溜烟的驶出了市委大楼。

沈元珠见他开得太快,说道:“小张,不用开太快。咱们想要救人,务必先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小张笑道:“哈哈,沈主任,你是不是没坐过我的车啊?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你跟刘处长伤不到一根毫毛,还得让你们感受到飙车的快感。”

沈元珠无奈的笑了笑,对旁边的刘睿道:“刘处长,小张一向是自由散漫的性子,您千万别介意。”刘睿暗想,能在市公安局如此自由散漫,这小张哪怕只是个司机,估计也不是普通人,哪敢小瞧他,笑道:“不介意,我看小张车开得很好,游刃有余,比我强好多。”

小张嘿笑道:“嘿,还是刘处长信任我。沈主任,你瞧瞧,自家人都不信任自家人,没的让刘处长笑话你。”沈元珠也不生气,道:“刘处长是头一次见面给你留面子,你小子可别得意。”

刘睿道:“沈主任,咱们年级也差不多,你就别您您的了,那就太客气了。”沈元珠笑道:“好。哦,对了,到底隰县煤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也没听明白,正纳闷呢。”

刘睿便将两位央视记者失踪的事情说了。

小张嘿道:“要我说啊,那两个记者就是吃饱了撑的,不去调查那些贪官污吏,到处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查了又怎么样,那些死了的矿工又能活回来?”

沈元珠斥道:“小张,好好开你的车,少发表意见。”小张笑道:“得,主任下命令了,那我只好闭嘴。”沈元珠解释道:“你没听刘处长刚才说嘛,那俩记者就是发现里面存在隰县有关部门收受贿赂的行为,这才跑过来调查的。怎么不是调查贪官污吏了?”小张听了也不说话,似乎真的再也不肯张嘴了。

沈元珠笑了笑,问刘睿道:“刘处长,市局那边已经出发了,咱们也不去跟他们碰头了,直接追上去。”刘睿说:“好。”又问道:“沈主任,您也是搜找队伍里的?”沈元珠笑着摇头。

小张忽然插口道:“刘处长,我们沈主任是冯局长特意安排过来照顾伺候你的,哈哈。”沈元珠闻言羞恼不已,嗔道:“不是让你闭嘴吗?怎么又多嘴多舌?怕我把你当哑巴卖了吗?”

刘睿受宠若惊,道:“沈主任,真的假的?”沈元珠说:“当然不是真的了,你别听他瞎说。冯局长也是让我亲临第一线,看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小张笑道:“你叫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沈元珠斥道:“开你的车!”

小张回头看了刘睿一眼,道:“刘处长,你给评评理,到底谁在瞎说,呵呵。”

刘睿当然知道,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其实就是伺候局领导的,跟自己这个秘书工作类型大同小异,一般情况下,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派办公室的人出去,想到冯海亮的良苦用心,叹道:“我说呢,这种事怎么都把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派出来了。唉,冯局长实在太客气了,我哪里需要照顾吗?”沈元珠讪讪地说:“生活上你当然不需要照顾,可是在搜找那两个记者的过程中,免不了跟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可隰县那边又都是山区,民风剽悍,不好惹得很。冯局长的意思是,把我派在你身边,有我这个警察照顾着,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刘睿想了想,觉得很有几分道理,心说冯海亮倒是挺细心的,要不是他有扒灰的恶行,这个人倒是可以好好交交,道:“可就要因此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了。”沈元珠笑道:“没事,我整天在办公室都呆腻了,出来逛一逛,就当旅游了。”

隰县位于双河县西南,距离云州市区两个小时的车程,晚上赶过去的话,时间还要更长一些。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不好打发。

刘睿跟沈元珠聊了一阵,肚子有些饿了,便没再说话。

沈元珠打电话给此次市局派出的搜索队的最高负责人、副局长之一纪飞,了解了一下搜索队的进展情况,放下手机后对小张说:“找个地方先吃饭吧。”说完对刘睿道:“刘处长,纪局长的意思是,人要找,但是咱们不能饿着肚皮找,先吃了晚饭,再赶过去连夜搜找。”刘睿听了也有道理,想来耽误一时三刻的也没什么关系,道:“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张开车到达最近的一个镇店,就在公路边找了家看起来生意红火的饭店门口停下。三人进去找了张干净桌子坐下,胡乱点了四个菜一个汤吃喝起来。

吃完以后刘睿要结账,却被小张给抢了。

沈元珠说:“刘处长,你就别客气了,谁结都一样。”

她这个“都一样”的意思,自然是不论谁结,都是走报销。毕竟这是公务,没谁傻得自己掏钱包买单的。

三人上车,继续前行。

开到隰县境内的时候,沈元珠又跟纪飞联系了一回。纪飞告诉她,搜索队已经跟隰县公安局派出来的搜索队汇合,由他们带领,先行一步前往山区黑窑沟煤矿。至于刘睿所在的这个特殊小分队,隰县政府办已经派人在隰县政府大院里等着了,等他们赶到,立即带他们赶往山区。

沈元珠把情况跟刘睿说了一番,小张道:“沈主任,这是连夜搜索的节奏吗?”沈元珠说:“看情况吧。”

刘睿见她看向自己,知道她所说的“看情况”,实际上就是看自己的情况,自己跟着搜索队一起搜找,她就也陪着自己;自己找地方睡觉,她也就跟着睡觉。便道:“沈主任,到了煤矿以后,你跟小张就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跟着搜索队看一看再说。”沈元珠忙道:“那怎么行?我这次接到的命令就是无论你到哪我都要跟着你,怎么能你干活我睡觉呢?”刘睿劝道:“我也不干什么活儿,那么多的干警同志与武警官兵,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主要负责了解最新情况,随时跟白书记汇报。”沈元珠坚毅的说:“那也不行,只要你不睡,我就也不睡,要睡一起睡。”

小张忽然听得扑哧笑出声来,笑容有些邪恶。

沈元珠奇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小张摇头道:“没事,没事。”沈元珠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自己出言不当,被他取笑了,狠狠从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道:“到目的地后你自己睡吧,我陪着刘处长。”小张道:“我知道,你们俩一起睡,嗯,好,那我先睡。”沈元珠实在气不过,把手伸过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小张疼得哈哈大笑,道:“沈主任,你别赖我,是你先这么说的。”

刘睿看着这个小张,心说这小子怎么如此惫怠,偏偏沈元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说,这小子是市公安局里某个领导的亲戚子弟?

三人赶到隰县政府,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跟政府办的人见过后,两辆车一前一后赶往黑窑沟煤矿所在的龙口镇。

刘睿给白旭光拨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达隰县,正在往两名记者失踪的煤矿赶去。白旭光表示知道了,让他注意安全。

刘睿此时才恍悟,还没给李青曼打电话,便给她拨了一个,当着沈元珠的面也不好跟她多说,只说自己在处理一件急事,没空闲聊,明天再说。李青曼很理解他,让他先忙。

又花了一个来小时,这才赶到位于太行山脉内的龙口镇黑窑沟煤矿。赶到现场一看,刘睿彻底傻了眼。

60

刘睿原以为,黑窑沟煤矿只是一座煤矿,哪里知道,这里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镇集,入目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与来时所见的隰县县城夜景相比,也不遑多让。

县政府办副主任介绍说,这座黑窑沟煤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云州市数一数二的大矿,矿里在巅峰时期有上万名工人。因此,围绕着这座煤矿巨大的人力资源,附近慢慢衍生出一片村镇。如今,黑窑沟村这里聚居了数万人,宾馆酒店市场商场什么都有,已经比龙口镇还要繁华。

刘睿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一个镇店,想要找寻两个走失了的记者,不是大海里捞针是什么?

沈元珠跟搜索队负责人纪飞联系后,刘睿等人赶到黑窑沟村委会大院里。纪飞已经在这里设下了临时的搜索队指挥部,与市武警支队派出的搜索队联合部署行动。隰县方面以县长刘和平亲自带队,分管煤矿、安监的副县长,县政府办主任、县安监局长、县公安局长也都各自带着手下在这里分派任务,配合市搜索队完成各项工作。

小小的村委会大院内外已经停满了车,更有数不清的领导干部、公安干警与武警战士奔波内外,其热闹程度堪比省市领导下来视察工作。

刘睿看到这一幕,暗暗叹气,只因两个央视记者自作主张跑过来调查矿难事件而离奇失踪,就调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害得市县镇村数百人晚上不得休息,这简直就是造孽啊。真要是找到那两个家伙,一定要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此次,市公安局派出的人手不多,只有三四十人,因此搜找工作大部分都落到了武警搜索队的百十个小伙子身上。他们已经受命前往黑窑沟煤矿矿区进行大面积排查搜索,县安监局副局长与公安局副局长配合他们跟煤矿方面做好沟通工作。至于市县两级的公安干警们,主要负责四处查访询问两名记者在黑窑沟村附近的日常行迹。

纪飞知道刘睿是代表市委书记白旭光而来,既有亲临第一线了解实地最新情况的任务在身,也有监督搜找工作的意味在里面,因此主动把自己所做出的初步的部署安排跟他汇报:“刘处长,我的打算是,一方面由武警搜索队在矿区进行大面积搜找,这是直接寻人;另一方面由我们公安部门在村里进行走访排查,就是间接寻人。首先要摸清的就是两位记者的住处,这一点相信通过走访宾馆酒店很快就能查出来。随后,再询问他们所住宾馆酒店的老板或者服务员,进一步了解这些日子他们的日常行踪,以此确定他们可能的活动范围。再通过走访他们活动范围内的目击者,最终确定他们可能失踪的地方。另外,我已经跟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中心的社会新闻部的主任进行了联系,从他嘴里了解了一些两名记者失踪前的活动情况。这两名记者来到黑窑沟村后,首先寻访的是当年的遇难矿工家属,他们自己说是找到两个,不过两个家属身受威胁,没敢告诉他们太多。而且,这两个家属知道的情况也并不多。于是,两个记者又开始寻找网上那个帖子的举报人,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他们根本就找不到,那个举报人发在网贴上的手机号早就停机了。他们最后一次跟领导汇报,是说打算找煤矿里的工人,暗地里采访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所以,我觉得,也要询问一下煤矿里的工人,看看谁最近跟两个记者接触过,这一点需要当地领导配合我们做好跟煤矿的沟通工作。另外,我也建议当地领导给镇村两级政府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再加上煤矿的负责人做下思想工作。如果真是这些人抓了那两个记者,请尽快释放,这样对大家都好。”

刘睿见他安排得数管齐下,且极有条理,覆盖面也广,简直是滴水不漏,心里佩服不已,暗说这个纪飞纪副局长统筹安排的能力高明若斯,真是个警界人才啊,又想,在如此密集的大网覆盖下,想找不到那两个记者都不容易。自己是不是可以高枕无忧,找个地方睡大觉了呢?

纪飞见刘睿沉吟不语,心里有些没底,问道:“刘处长,是不是我哪里安排得不够好?”刘睿忙道:“不是,不是,已经很好了,可以说非常完美。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哪里还有什么不足,呵呵,纪局长真是厉害啊,这番安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纪飞被他拍了记马屁,很是高兴,谦虚地说:“是人就都有思维上的漏洞,要不说一人智短,众人智长呢?刘处长有什么好建议的话,一定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总而言之吧,尽快找到那两个记者是正经。”

刘睿点了点头,侧脸瞥见隰县县长刘和平正脸色冷峻的跟分管煤矿安监的副县长说着什么,那副县长听得连连点头,很快摸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纪飞顺他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这一幕,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两个记者不是被煤矿方面抓起来了,就是被当地政府有关部门抓起来了。”刘睿看向他,点头道:“我觉得也差不多。近两年,类似的事情可是发生了不少。都是电视台或者报社的记者去某个地方调查什么黑幕,涉事单位或者相关监管部门害怕被揭发,于是将记者们抓起来。”纪飞嘿然叹道:“如果只是抓起来还算好的呢,你听没听说,前几年,有个调查地沟油的记者,被人乱刀捅死了。事后当地警方说他是遭遇抢劫时被不小心刺死的。谁信啊?一捅十几刀,抢劫有那么大的仇恨?”

刘睿听得心头一跳,道:“央视这两名记者不会被杀吧?”纪飞叹了口气,道:“这都不好说,毕竟咱不了解当年那起矿难的黑幕。如果说,里面牵扯的人太多,案情太过重大,那真是什么都可能发生。”刘睿听得皱起眉头,那两名记者真要是在云州被害,老板可就没法跟省里还有央视交代了,他被扯进去的话,自己这个秘书也好不了啊,看来,这件事远比想象的要严重。纪飞续道:“你想想,地沟油又害死什么人了?没听说过谁吃地沟油吃死的吧?可那个调查地沟油的记者还不是被人杀死了?他仅仅是断人财路而已。眼前这个矿难可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还有很多官员牵连进去,真要是被那俩记者捅出来,不仅仅是断人财路,还是断人官途。逼到份上了,就把俩人从山崖上扔下去,就说他俩失足跌死的,谁能知道真相?”

刘睿听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旁边沈元珠插口道:“纪局长,我觉得不太可能吧。那俩记者好歹也是中央电视台的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说杀就杀?”纪飞嘿嘿笑了两声,道:“中央电视台的人又如何了?前两年,中纪委的人跑到西北某省调查某个案子,不是照样掉了?听说尸体最后在黄河边发现了,说是他不小心掉进黄河里淹死的。”沈元珠惊呼道:“啊?连中纪委的人都敢害死?”纪飞道:“还是祈祷那两个记者只是被人抓了,现在平安无事吧。”

话音刚落,有电话打到纪飞手机上,他摸出来接听了,听了几句,高兴地对刘睿道:“刘处长,两个记者住着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就在煤炭宾馆。”刘睿大喜,道:“好,还发现什么了?”纪飞摇摇头,继续听电话,过了会儿嘱咐道:“注意保护现场,无关的人不要放到房间里去。看看能不能从房间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要注意仔细询问宾馆的服务员。”

电话挂掉后,纪飞望着夜空叹道:“可以预料的是,晚上调查走访的难度会很大。宾馆还好说,二十四小时营业,随时去随时有人,但是很多店铺超市就关了门,普通百姓也都回家睡觉了,想找到目击者很难。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明天白天了。”

话刚说完,纪飞手机又响了,接听后脸色忽然间变得很难看,对刘睿道:“去煤矿搜索的武警官兵被煤矿方面拦住了,谁也不许进。”刘睿吃了一惊,道:“不是有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和县安监局的副局长陪着一起过去的吗?煤矿怎么敢拦住他们不许进?”

沈元珠略有所悟,说:“很显然,他们这是做贼心虚啊。看来,那两个记者就是被煤矿抓了。”刘睿侧头看向她,她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一定是这样。”

纪飞又听了一会儿电话,道:“煤矿方面说,里面正在放炮,出于安全考虑,外人不得进入。”

沈元珠嗤笑道:“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可还是掩盖不了他们非法抓人的事实。”纪飞挂掉电话,对她说:“现在这么说还早,事情没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我们永远不知道真相。”说完走向县长刘和平。

刘睿也走过去,听纪飞把情况跟刘和平说了一遍。

刘和平听后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予配合,反而推诿抗拒,眼里还有没有上级领导?还有没有大局观?”回头对那个副县长叫道:“胡县长,李强伟联系上了没有?”那个分管煤矿安监的胡副县长悻悻的走过来,道:“联系上了,可他没在咱们隰县啊,让咱们直接联系黑窑沟煤矿的矿长。”刘和平问道:“那你联系矿长啊。”

旁边的县安监局长走过来,道:“联系了,可是电话打不通啊,要么就是打通了没人接。”

刘和平很是恼怒,道:“你们俩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没法办是不是?市里派过来的搜索队连煤矿大门都进不去是不是?”安监局长忙道:“我们秦副局长正在积极跟煤矿方面沟通,等他们矿坑里面放完了炮应该就可以进了。”

纪飞问道:“放炮还要多久?”安监局长陪笑道:“很快的,很快的。”纪飞皱眉问:“很快是多快?”安监局长讪笑道:“应该没多久吧。”

纪飞问了两句都没问出想要的信息来,有些生气,对刘和平道:“刘县长,时不我待啊。两位记者真要是在隰县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恐怕谁也负担不起。”

刘和平也知道这件事的紧迫性与重要性,对他点点头,对安监局长道:“都什么时候了,他黑窑沟煤矿还在正常生产?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央视记者极不负责的行为。海局长,我命令你,马上跟煤矿方面沟通,让他们立即停止生产工作,全部投入到寻找央视记者的行动当中去。找遍煤矿山区的所有角落,也要先把两名记者找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要是不配合,那么出了问题就对不起了,由他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

安监局长忙点头道:“好,是,是,县长,我要向您检讨,是我责任心不够,大局观不强,我马上就做出部署。”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

纪飞拉着刘睿走到一旁,低声道:“刘处长,我看煤矿似乎有问题啊,我想亲自过去看一看,你要不要一起去?”刘睿想了想,说:“偌大个煤矿,藏起两个记者肯定不是问题。但是,我怕咱们逼得太过,对方很可能反而不敢将两个记者交出来,或是转移二人来逃避咱们的搜查,或是直接杀害,那就糟糕了。”纪飞说:“你考虑得也有道理,那怎么办?武警官兵都开到矿山门口了,煤矿肯定是要全面搜找的,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刘睿道:“好吧,那咱们就过去看一看,会会煤矿的负责人。”

于是,纪飞、刘睿与沈元珠三人一起,由司机驾车,往煤矿驶去。刘和平见市里来的这些人把目标对准了煤矿所在,心里也是不踏实,叫上随从也跟了去。

十来分钟后,两拨人已经来到煤矿大门口,见栅栏门紧闭,上百的武警官兵与县公安局部分民警被拦在外面,门内则是厂里的十数个保安谨守门户,两相对峙,场面很有些诡异。

刘和平下车后走进人群,对门口的安监局副局长怒道:“干什么还不进去?不是让他们停产了吗?难道还在放炮?”那个副局长愁眉苦脸地说:“门口这些保安都说还没接到领导命令啊,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放人进去。”刘和平沉着脸说:“他们倒是好心啊。哦,为咱们的安全着想,既然他们矿上的工人们都不怕死,咱们还怕什么?告诉他们,再不开门,后果自负。”那副局长惊讶地说:“县长,您不会是想强行冲进去吧?”刘和平斥道:“少废话,快去让他们开门。”那副局长苦着脸说:“这样不大好吧。”刘和平大怒,道:“你去不去?”

刘睿冷眼旁观,觉得刘和平似乎没什么威信,正副两个安监局长都没拿他当回事,这个煤矿更是没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瞥眼见纪飞正与武警搜索队带队的副支队长交谈,眉宇间很有几分焦急,暗叹一声,市里来的人再怎么焦急,县里和煤矿方面不配合也没用啊。

沈元珠自言自语的说:“煤矿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不会拦着咱们不许进。”刘睿说:“你是说,两个记者就是让他们抓了?”沈元珠点头道:“难道你不觉得是这样吗?”刘睿沉吟半响,摇了摇头,问道:“沈主任,那两个记者来黑窑沟煤矿这里是秘密调查来了,你觉得,他们俩可能跑到矿厂里面调查吗?那样可就不是暗访了,而是明察。”沈元珠道:“刚才纪局长可说了,那俩记者最后要采取的行动就是跟煤矿工人嘴里了解当年矿难的详情,怎么不可能来煤矿里面呢?他俩可以假装迷路的旅客,或者是做煤炭生意的,跑到煤矿里找人闲聊,寻机了解当年的矿难。可是不小心泄露了身份,就被矿里的工人或保安抓住了。”

刘睿听她说得如同亲见似的,而且说得有几分道理,忍不住赞道:“沈主任,你应该去刑警支队当副支队长啊。”沈元珠奇道:“为什么这么说?”刘睿说:“因为你推理分析的能力很强啊。”沈元珠呵呵笑道:“你别笑话我了,我这不过是胡说八道。”刘睿说:“不如你再推理一下吧,如果两个记者真被矿上的人抓了,眼看现在他们还在顽抗,那就是不打算交人了,可铁门迟早是要打开的,到时候搜索队冲进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呢?”

纪飞走过来说:“刘处长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插一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他们本来想交人也不敢交了,真要是交出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全得被抓。”

沈元珠见他过来了,讪笑道:“刘处长,你的问题还是问纪局长吧。我都是乱说瞎说,纪局长才是真正的科班生出身,老警察了,他一定回答得出你的问题。”

纪飞也不谦虚,道:“刘处长的问题我听到了。我也断定,如果记者真是他们抓的,他们既然一开始就没放人,那么接下来也不会放了,理由有二:一,放出记者来,他们自己会被抓;二,放出记者来,记者会更加投入调查当年的矿难,他们更是跑不了。可是呢,面对市县两级的搜索队伍,他们也顽抗不了太久,我猜想,他们会做出以下应对措施:一是转移两名记者,所谓抓贼见赃,只要记者不在矿厂里面,他们就会继续逍遥法外;二是藏匿两名记者,只要藏到一个够隐蔽的地方,咱们找不到,那么矿上的人也就不用担心出事。”

刘睿听得连连点头,道:“纪局长分析得太好了。”纪飞叹道:“他们真要是按我说的做了,咱们也不用担心,慢慢找,总能找到。可我就是担心,他们随时会对两个记者下手,可以是在转移的过程中下手,也可能在藏匿的过程中下手。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而且矿山这边有许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伪造出两个记者是自然意外死亡的情形。”刘睿听了以后很着急,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纪飞说:“针对他们可能转移两个记者,我已经安排人手在煤矿所有的进出口布置了暗哨,进出车辆都会遭到拦截检查。可如果他们藏匿记者的话,咱们身在门外,可就看不到管不了了。另外,还要请刘县长派人跟煤矿负责人谈话,说明这件事的利害,绝对不能让他们害死记者。”刘睿赞道:“好,就按纪局长说的办吧。”

纪飞转身去找刘和平交代细节,刘睿趁空给白旭光打去电话,汇报现场的最新情况。

白旭光听完后沉思片刻,道:“小睿,现在情况诡谲复杂,敌我不明,千万不要着急。你帮我转告带队的纪飞纪局长跟刘和平刘县长,找人固然重要,但是千万注意方式方法,不要酿成群体性事件,更不要出现任何的人员伤亡事件。”刘睿说:“好,我这就告诉他们。”白旭光又嘱咐了一句,让他注意自身安全,这才挂了电话。

刘睿放好手机,走过去跟纪飞与刘和平二人说了白旭光的意思。

刘和平听完皱眉道:“白书记固然是好意,可如果煤矿方面一直拦着不让进,咱们要等到天亮吗?”纪飞摇摇头,道:“为什么要等到天亮呢?咱们不要想得太天真,能够进入矿厂大门就一定能够找到两个记者。很可能的情况是,当大门被煤矿方面打开的时候,他们也不用担心被我们找到那两个记者了。”刘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纪飞说:“目前来看,我们进不进去搜索已经没必要了,就算勉强进去,怕也搜不到什么线索,反而还会被煤矿方面取笑。既然如此,干脆我们就不进去搜索了,叫所有武警官兵回到村里找地方休息,明天天亮了再给他们安排任务。”刘和平问道:“那今晚上就这么荒废掉?”纪飞说:“当然不是。我们可以不到煤矿里面搜索,但是必要的工作必须要做,尤其是思想工作。刘县长,你必须派人做好思想工作,反复跟煤矿方面的负责人陈述厉害。你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真的非法扣押了央视记者,那么只要放出来,我这边可以做主,不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刘和平听到这里,愤愤地说:“这个煤矿的负责人太嚣张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也没见他们出来做出任何的解释。”纪飞叹道:“这就不要强求了,但是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刘和平点头道:“我马上派人联系煤矿矿长,让他出来谈话。”纪飞说:“好,那我们就先回临时指挥部了。”

刘和平马上叫来政府办主任,让他跟纪飞等人一起回黑窑沟村委会,帮着武警战士们安排食宿。

白白奔波一趟,没有任何收获不说,还被人家拦在大门外喝了半天西北风。回去的路上,刘睿心里牢不断。

回到村委会后,政府办主任派人联系宾馆酒店,帮着安排武警战士们休息的地方。

刘睿也有些倦意,可是自身职责所在,哪里能去休息,便强撑着坐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跟纪飞等市局干警分析案情。沈元珠一直在他身边陪着,基本上是寸步不离,跟女保镖似的。

在煤炭宾馆两名记者寓所内调查的干警已经回来了,基本上是一无所获。他们说,两人房间内都是空空如也,除了在男记者吕海的房间里发现了烟嘴屁以外,两人连件换洗衣服都没留在宾馆里面。

但是事实上,两个记者入住宾馆的时候,身上大包小包的可是背了不少东西。这一点,宾馆前台的女服务员可以作证。

纪飞一边抽烟一边说:“这一点信息量很大,大家都说说看法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警官率先发言:“记者的装备可是不少呢,尤其是摄像记者,包里长枪短炮的数不清,再加上他们随身携带的换洗衣服、日常用品,还可能有笔记本电脑、手机充电器等乱七八糟的,每人最少要背两个包。我认为,他们来隰县这里是秘密调查来了,那就不可能暴露记者的身份,平时出去调查也就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包招摇过市,肯定会留在房间里。可是他们房间里又没有这些东西,嗯,很可疑。”

一个小年轻警察马上跟着发言:“我觉得师傅说得很对。他们失踪那一天,根本就没想着回北京,怎么可能把包全背在身上出去调查呢?可他们的包就是不见了,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他们可能发觉自己被人发现了,为防万一,把包藏到另外一个地方了;二,抓他们的人事后回到宾馆把他们房间里的东西都收走了。”

纪飞鼓掌道:“好,说得好,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宾馆里没有监控摄像机,前台女服务员对此又没有任何记忆,因此是存在这种可能的。大家继续踊跃发言”

与此同时,在黑窑沟煤矿山上某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内,几个保安打扮的年轻男子把一男一女两个被白布蒙着眼睛的人带进去,随后蛮横的推倒在地。

“啊”

那个女子忽然扑倒在地,受惊之下发出了尖叫声。她一头酒红色的蓬松秀发,梳成了马尾辫,发丝根根直顺,简直比电视里给洗发水做广告的那些模特的头发还要动人,眼睛虽然被白布蒙住,但露出来的光洁额头与精致的瓜子脸还是表现出了卿本佳人的本质。她琼鼻坚挺直立,如刀削而成,极为完美,嘴巴不大不小,口唇单薄,显得英气勃勃,唇表颜色粉红夹杂,属于那种先天的健康颜色,是无论怎么涂抹唇彩都涂抹不出来的,煞是诱人。

她斜斜扑倒在地,两只皓腕被麻绳捆在一起,捆得死死的,一动都不能动,上身一件青色的卫衣,一条深蓝色的紧身直筒牛仔裤,脚上蹬着双白色的nike慢跑鞋,整体打扮较为休闲。

听到她的惊呼声,跟他一起被推倒的男子叫道:“海霞,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海霞”那女子用手肘拄地,慢慢爬坐在地,叹道:“我还没死呢,你叫什么呀。”

她爬起来的过程中,**陡现,在紧身牛仔裤的包裹下,曲线玲珑,如同磁石一般将站着的几个保安的眼神全部吸引了。

其中一个保安蹲去要摸她一把,哪知道她很快坐在地上,没有摸到,便悻悻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女子失声大叫:“啊”两手臂在身前乱挥乱舞。那男子忙问:“你又叫什么?”女子怒道:“有人摸我”说完忽然放声大骂:“臭不要脸的是谁摸我?想摸女人摸你妈去!”

其余几个保安闻言哈哈大笑,取笑起那个摸她的保安。那保安脸色讪讪的,道:“骂什么骂?再骂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干了你?哼,摸你是轻的。”

那女子闻言身子一震,却依然骂道:“你敢,我我例假来了。”那保安不懂什么是例假,问道:“例假是什么东西?”那女子解释道:“就是月经,就是你妈每个月见红那段时间。很恶心的,你你可别乱来。”

其他几个保安笑道:“华子,这女人想当你妈呢。”“对,她这是占你便宜。”“干了她吧,看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个胆子。”

那个被人称作华子的保安哼道:“还不是小意思,就是她下边流血,太脏了,等她下边干净了我再。”几个保安起哄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都记住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做个见证,他要是不敢,就请大家一起去大红楼干炮儿。”“华子,你要是敢,我也敢,你干了我接着上”

几个保安开始热烈的讨论起干这个女子的勾当,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那个女子被吓得小腿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男子怒道:“你们这群禽兽,你们还是人吗?我告诉你们,你们非法拘禁我们已经就是犯罪了,你们要还敢伤害我们的话,就等着吃枪子吧,哼。”

有个保安过来冲他脑袋就是一脚,踹得他脑袋撞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保安骂骂咧咧的说:“哼你**啊。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矿坑里面去?摔不死你也得淹死你,淹不死你也得饿死你。”

这男子哪敢再说什么,抱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咬紧牙关不吭声。

几个保安嬉笑嘲骂了两人一阵,这才走出山洞,将洞口的铁门锁死了。

这洞里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央视失踪的两名记者,采访记者庄海霞,摄像记者吕海。

等保安们走了以后,吕海挣扎着爬起身来,坐在地上,闻嗅到山洞里的霉气后,唉声叹气起来:“唉嘿嗯唉!”

庄海霞听得烦闷不已,道:“你叹什么气啊?这不还没死呢吗?”吕海悻悻的说:“虽然现在没死,我觉得咱俩也活不了几天了。你想啊,抓了这么多天了还不放,不就是要弄死咱们吗?咱们本来就是揭人家老底来的,人家能对咱们客气?你可别忘了,刚开始抓住咱们的时候,人家可就说了,在此地弄死咱俩是神不知鬼不觉,往矿坑里一扔了事,一辈子都没人发现得了。”

庄海霞哼道:“你后悔跟我来这一趟?”吕海忙道:“不后悔,不后悔,坚决不后悔。海霞,我就算跟你一块死了都不后悔。”庄海霞撇撇嘴,道:“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吕海道:“能,说就说,你说咱俩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啊?”庄海霞幽幽叹道:“不可能被放出去了吧。人家既然已经知道咱们是干什么来的,还会把咱们放出去自讨苦吃吗?可老是囚禁着咱们也是危险,说不定,真会把咱俩干掉呢。”吕海一听就吓坏了,哭腔道:“好你个臭丫头,我刚说句吉利话,你就又说丧气话了,你可别吓我,我还没活够呢。”

庄海霞叹道:“你好好考虑下,我是在危言耸听吗?”吕海道:“不会的,会有人来救咱们出去的。”庄海霞点点头,道:“希望吧,希望主任已经知道咱们被人抓了的事,尽快从北京过来搭救咱俩。”吕海犹疑的说:“主任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咱俩被人抓了的事情吧?”庄海霞说:“只要知道咱俩失踪了就好。幸亏这些天我每天傍晚都给他汇报调查进度,要不然,真是没有别的办法通知他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吕海幽幽问道:“海霞,你你真来大姨妈了?”庄海霞骂道:“来你个头,我不是为了吓唬他们吗?你看,那几个傻小子真被我吓跑了,哼。多亏他们人傻好骗啊”吕海说:“你这次可以骗他们,下次呢?你你长得太美太诱人了,平日里这是你最大的优势,可现在却是你最大的劣势。”庄海霞咬咬银牙,道:“真要是有下次,我就咬舌自尽。”吕海悻悻的说:“现代医学证明,咬舌是自尽不了的。别最后你把自己咬成了哑巴,最后还得被他们强欺负了。”

庄海霞恨恨地说:“吕海,我忽然想一脚踹死你,你过来,让我踹你一脚。”吕海陪笑道:“还是别了,现在咱俩共患难,还是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庄海霞忽然灵机一动,道:“对啊,我们双手被捆住了,双脚却是可以动的,你你赶紧过来,我把手伸给你,你用牙齿给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已经到了十一点半,隰县县长刘和平匆匆赶回村委会的临时指挥部。纪飞与刘睿等人见他进屋,都起身相迎。

纪飞问道:“刘县长,跟煤矿方面谈得怎么样了?”刘和平说:“矿长孟三金表示,从没有听说两名央视记者的事情,更不会派人抓他们,也愿意配合搜找。”

话刚说完,安监局长从外面走进来,道:“我建议啊,还是不要在煤矿里搜索了,煤矿矿区面积实在太大了,光山头就有十几个,开车从北门绕到南门就要一刻钟。这么大的地方,你们怎么找?这一两百个武警战士根本不够用的。”

纪飞看向他,问道:“那海局长有什么高见?”安监局长嘿笑道:“高见是没有的,只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当然了,你们非要在煤矿里找,那我们也会全力配合。”

纪飞皱眉想了想,道:“既然这件事有难度,我再跟领导汇报一下,讨论下接下去该怎么办。今晚呢,只能先就这样了。刘处长,沈主任,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政府办主任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说来也巧,就是庄海霞与吕海曾经住过的煤炭宾馆。由于客房紧缺,所以刘睿与纪飞合住一个标准双人间。

到了客房里,纪飞把门关上,低声道:“刘处长,发现没有,安监局海局长很有些古怪。”刘睿点头道:“在这时候他提出那样的建议,确实不妥。就算表现不出别的来,至少表现得很不负责任。他也算是领导干部了,怎么能跟咱们说那种消极的话呢?”纪飞道:“不过煤矿矿长孟三金既然敢答应配合搜找,那么他们肯定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咱们也就确实没必要再去煤矿搜找了,估计搜也搜不到什么。当然,这里的前提是,两个记者确实是被他们抓了。如果不是他们抓的,咱们更加的搜不到。”

刘睿说:“不是他们抓的,就是与煤矿有勾结的政府部门抓的。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抓人的。”纪飞点了点头,叹道:“晚上实在是不利于查案,只能等明天上午展开全面走访调查再说了。有目击者看到两个记者最后的行踪是最好不过。”

两人先后洗漱洗脚,随后躺在了床上。纪飞很快就睡着了,并且鼾声如雷。刘睿本来就惦记着这件案子,又听到他的呼噜声,更是睡不着了,想了想,偷偷穿上鞋袜,走出了房间。

房间对门就是沈元珠的房间,此时门竟然开着半扇。

“她也没睡吗?”

刘睿下意识推开门,见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有些惊奇,沿着走廊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就见沈元珠拿着手机回来,估计是刚打电话来着。

两人撞个正面,都有些愣怔,几乎同时问道:“你没睡啊?”随后又都笑起来。

刘睿叹道:“这件事拖得越久,对咱们云州市影响越不利,我也越担心,再加上纪局长呼噜声实在太响,我可睡不着了,呵呵。”沈元珠爽快的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去我房间睡吧。”刘睿奇道:“那你去哪睡啊?”沈元珠道:“我当然也在里面睡啦,不是两张床吗?”刘睿见她说得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完全没顾及到任何的男女有别,心说这当警察的就是心胸宽广啊,与她相比,自己一颗心倒显得龌龊了。沈元珠招呼他进了自己房间,笑道:“两张床,你随便选,我去洗漱一下,回来就睡。”

刘睿坐在床上,脑袋里思考着这个案子,看看自己能不能推理分析出一些东西来。

便在此时,秘书长杜立雪给他打来了电话,询问这件事的最新进展。刘睿将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杜立雪听后说道:“小睿,这件事你不用太着急,就先休息吧。明天早上看看公安部门有没有什么进展。”

电话打完后,沈元珠踩着双一次性拖鞋从洗手间走了回来,见刘睿坐在外面床上,就上了里面那张床,问道:“刘处长,你还有事吗?没事咱就睡吧。”刘睿哦了一声,起身关了灯,回来和衣躺在床上,一时间也睡不着,就继续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他翻过身去,瞥见沈元珠正在看手机,便问道:“沈主任,我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你听听不?”沈元珠笑着把手机放到枕头底下,道:“好,你说吧。”刘睿说:“不耽误你睡觉吧?”沈元珠笑道:“不耽误,我是个夜猫子呢。”刘睿笑了笑,道:“我就想,如果两个记者不是煤矿方面抓的,那还能是什么部门抓的?安监局海局长最有可疑,可是安监局远在县城,他不可能知道两个记者在这里暗访的事情,也就更不可能抓他们。至于镇里的部门,也离这里远着呢,我感觉不太可能。但是放眼整个黑窑沟村,说起政府部门的话,勉强也就是村委会与村支部了。村委会是村民自治组织,没事怎么可能抓人?村支部又是党的派出机构,更不会胡乱抓人”

沈元珠听得蹙起娥眉,道:“是啊,让你这么一说,除了煤矿方面,外人不会抓这两个记者了。”刘睿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你提到外人,我忽然想起来了,假如,那两个记者去暗访遇难矿工家属的时候,被有心人看到,直接通知镇里或者县里有关部门,倒也有可能抓了他们。”沈元珠疑惑的说:“你说的这个有心人是什么人?”刘睿说:“譬如煤矿的领导。你想啊,矿工们肯定都住在一起,不是家属院就是家属楼,说不定两个记者所暗访的矿难家属家,旁边就挨着某个煤矿领导的家。他们俩都是外地人,说京片子或者普通话,很可能就被领导发现了。这个领导如果是当年矿难的内情知悉者,自然不会让他们继续暗访下去”

沈元珠道:“你说的有道理,呵呵,你也可以去刑警支队了。”刘睿苦笑道:“可是就算推理出这些来也没用啊。我们还是不知道两个记者被抓到哪去了。”沈元珠笑道:“你呀,就别发愁了,赶紧睡吧。等明天一天亮,咱们就会广泛发动群众,四处走访查询,应该就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此时,黑窑沟煤矿的矿长孟三金也还没睡,正在给人打电话:“大哥,别犹豫了,就听我的吧,无毒不丈夫啊。留着他们俩,早晚都是祸害!”彼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声音呵斥道:“杀杀杀,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三金,你当矿长都当了十几年了,怎么这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性子还是没有变过来呢?”孟三金嘿嘿笑道:“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哈哈。”那人道:“不能杀,绝对不能杀。我告诉你,就算那次矿难被人揭发出来,大不了找个兄弟扛罪,再赔点钱罢了,咱们兄弟不会有事。可你要是杀了人,而且杀了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吗?你可要睁大眼睛看看,看明白,目前那两人只是被抓了,结果市里公安武警全派下来了,而且都是大队人马,你要是真把人给杀了,嘿嘿,那批武警敢用机枪把你给突突喽。”

孟三金叫道:“,咱们也有枪,到时候跟他们真刀真枪干干,看看谁枪法更准。”那人冷冷的说:“少他妈废话!刚才胡志文和秦大明可是都给我打电话了,因为这事,市里已经急了。在这节骨眼儿上,你他妈可别给我出幺蛾子。那俩人一定给我藏好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孟三金道:“放心吧老大,已经把他们藏矿道里面的山洞里了,内外两道门,最外面还有掩饰,除了咱们几个亲信,谁也不知道。”那男人道:“我听说,明天上午正式的调查将会展开,不仅武警官兵会进矿区搜山,公安也会进去调查。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给人看出破绽。”

孟三金道:“放心老大,咱们跟条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会惧他们么?不过呀,这两个家伙要关到什么时候啊?”那人说:“最起码要过了这个风头,先容我考虑考虑,到底该怎么处置他们。”孟三金道:“要我说啊,直接往矿坑里一扔得了,省事又省饭,再把矿道口儿一炸,跟处理那次矿难一样,嘿嘿,除非条子们都是玉皇大帝孙悟空,能把整座山都挖开,否则啊,那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喽。哈哈。”那人道:“先不说了,姓海的又给我打电话了,先挂了。”

在距离黑窑沟村十里地远的龙口镇某座宾馆里,隰县安监局长海富民正给人打电话。

他脸色惊惶,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热汗,惊恐的叫道:“李老板,你千万得跟我说实话啊,你可不能害我啊。”对方李老板呵呵笑道:“海哥,咱们交朋友交了那么多年了,我李某人什么时候害过你?”海富民道:“是,是,你是没害过我,对我还不薄,可是这一次闹大了啊。央视的人都下来了,市里也下来人了,这是泰山压顶之势啊。你告诉我一句准话,那两个记者,是不是你们煤矿抓的?”

李老板笑道:“你知道我不在黑窑沟,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根本就不清楚,你问我可是问错人了。”海富民道:“我问孟三金的时候他也说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要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有心脏病,你们可别吓死我。”李老板笑道:“安啦,不会有事的。”海富民又问:“那次矿难的事情会不会曝出来?”李老板说:“什么矿难的事情?我不知道啊。”海富民气哼哼的说:“得了,我这儿没外人,你快跟我交个底,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李老板道:“应该没问题。万一查到你跟秦大明头上,你们只要咬死了就行。”

这一夜,很多人注定无法入眠。

次日早上,刘睿在外面走廊里碰到纪飞。

纪飞奇怪的问道:“老弟,你昨晚上去哪了?”刘睿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跟美女警官沈元珠共度良夜,含糊的说:“我睡不着,在外面乱走,后来困了,就在宾馆门口沙发上睡了半宿。”纪飞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自己呼噜声太大,把你吵出去了呢。”

几人吃过早饭,很快赶到村委会的临时指挥部。在这里,纪飞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市里下来的所有干警,兵分四组:第一组去煤矿外围,调查两个记者失踪当日有没有到过煤矿附近;第二组在黑窑沟村街头路边进行走访调查,争取找到最后见到两个记者的目击者;第三组赶往矿难家属家里调查,详细了解两个记者曾经的活动情况;第四组直接去煤矿,找矿工询问有没有见过两个记者。县公安局的警察配合市局进行调查,弥补市局警力不足的缺陷。

与此同时,武警搜索队从煤矿外围的山头入手,慢慢进入矿区,进行拉网式的搜找。

隰县公安局还贴出了寻人告示,高额悬赏,希望有人能够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时至午时,所有的搜找小分队全都没有传来好消息。两个记者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午后,央视派来寻找两个记者的负责人到了,正是央视新闻节目中心的副主任王小珍。

这个女人四十来岁年纪,穿得挺时尚,发型也很时尚,短发,卷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角边有颗大大的黑痣,整个人看上去也比较阴沉。她从纪飞那里了解到警方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时候,大手一扬就开始发飙:“你们公安局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找两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啊?你们这儿的社会治安环境怎么这么差啊,啊?我告诉你们,我的人要是在你们这里出了事,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纪飞想不到央视的领导会是这样一副态度,有些愕然,心平气和的说:“王主任,我们已经很用心的在寻找了,所有可能的方面已经都考虑到了”王小珍冷着脸怒道:“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们已经尽力了,啊?”纪飞懒得再理她,也不言语。王小珍喝道:“我告诉你们,必须尽快给我把人找到。要是我的人因为你们救援晚了而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

刘睿在旁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却也不想跟此人产生冲突,对纪飞道:“纪局长,出来聊聊吧。”说完当先往外走去。

纪飞还没搭言,王小珍冷哼道:“出去聊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瞒着我,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黑幕阴谋?”

刘睿苦笑了下,道:“那纪局长,咱们就在屋里谈吧。我觉得,不妨从两个记者随身携带的包的下落入手。昨天晚上案情会上大家分析的很好,两个记者出去暗访,不可能随身带着大包小包,肯定会把包放在房间里。现在既然没有了,那就是被抓他们的人取走了。”纪飞道:“我的人已经询问了宾馆的服务员们,她们说没注意有谁进出过两个记者的房间。说白了,宾馆每天进出的客人实在太多,她们根本就没留意。”刘睿说:“那么,进房间拿走两人包的家伙,会不会在房间里留下什么指纹?”纪飞听得眼前一亮,叫道:“哎呀,我的人只顾在里面搜找两个记者留下的东西,却忘了提取指纹!”

王小珍冷笑道:“这么不专业,竟然还能当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呵呵,要不是我亲眼见到,简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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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飞听得老脸一红,也没生气,嘿嘿干笑两声,立即摸出手机下达了最新指令。

王小珍不认识刘睿,见他不是警察,却也出现在这个案子里,且其人年轻俊朗、器宇轩昂,显然不是普通人,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倒是挺聪明的,你是干吗的呀?”刘睿打心眼里不愿意搭理这个傲慢刁钻的女人,却也不愿意显得自己不懂礼貌,想了想,决定趁机表现出市里对这件事的重视,这样就算两个记者真的出了什么事,市里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其它的就是两个记者咎由自取,央视就也别怪到市委头上,便道:“我是云州市委办公厅的人,受市委书记白旭光的嘱托,来黑窑沟煤矿密切关注两名记者失踪的事。”

王小珍笑着赞道:“怪不得!我说瞧着你跟这儿的普通干部大不一样,原来是市委的人。这么说,你们市委书记也挺关心这事儿的?”刘睿见她笑呵呵的瞧着自己,两只不大的眼睛里射出道道彩光,像是对自己挺有好感似的,心中纳闷,道:“对,不只是我们书记,整个云州领导班子都十分关心这件事。为了这事,市委领导们还专门召开了临时常委会,全面部署搜找救援两名记者的紧急行动”说到这,心头一动,何不趁机给纪飞他们说说好话,续道:“王主任,我们是昨天下午得知这个消息的,昨天傍晚市委领导就召开了紧急临时常委会,昨天晚上我们公安武警连夜赶到这里,纪局长等人立即展开各项行动。很多人都忙碌到大半夜,部分干警甚至一通宵都没合眼,我这不是诉苦,只是想告诉您,这件事我们真的已经在努力了”

王小珍笑道:“好说,好说。呵呵,看来我错怪你们了,原来你们昨晚上才赶到这儿啊。”说着转过身对纪飞道:“纪局长,刚才我脾气有点不好,说话也有点冲,您可千万别放心上,我这不也是着急吗”纪飞见她刚才还是一个态度恶劣的臭娘们,跟刘睿聊了几句后却变得春风和气,主动给自己道起歉来,颇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没事没事,也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够好,没有留意到细节请你放心,接下来我们一定更细致更全面的调查搜找,争取尽快把两名优秀的记者找到。”

王小珍叹了口气,道:“我还真得拜托你们再加把劲儿,尤其是、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小庄。”纪飞听她重点提到庄海霞,就知道这个女记者是有来头的人,问道:“你说的小庄就是失踪的采访记者庄海霞吧?她她很重要?”王小珍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小庄的外公是国家某部委领导,她失踪这件事,她外公和她的家人还暂时不知道。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一旦被她外公知道,不仅仅是我们台里要承担重大责任,你们云州这边也好不了。要是小庄再出了什么事情,我我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纪飞听得呆住了,看了刘睿一眼,只觉肩头上的担子更重了。

刘睿也是暗里叹了口长气,本来,只是寻找两名所谓的“央视”记者,就已经足够令人担惊受怕的了,市县两级党委政府都已经陷入尴尬被动的境地,可如今,失踪记者之一的庄海霞又忽然多出一个国家部委领导的外公,岂不更是雪上加霜?

纪飞点头道:“看来我们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远远不够,我要去找刘县长再谈一谈。”刘睿说:“我也去。”

两人请沈元珠招呼王小珍坐下用茶,二人自去寻隰县县长刘和平。

刘和平就在院子里躲着,事实上,他听说央视领导下来了,第一念头就是对方问责来了,所以趁着上厕所的空溜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进屋。

纪飞与刘睿在院子墙角的一棵石榴树下找到了他,石榴树上挂满了红粉不白的硕大石榴,一个个裂开了嘴,露出了里面粉白色的果粒,如同牙齿一般,好像正在取笑几人找不到失踪的记者。

纪飞将最新情况跟刘和平一说,把他吓得打了个寒战。

国家部委领导,那可是省部级干部,等于是国家大员了,真要是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想都不用想。

纪飞道:“刘县长,情况到底有多严重,也不用我说废话了。咱们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刘和平却全没听到他的话,表情呆滞,心里正在想,最近几年,可是有不少官员领导的子孙惹出了大祸,中原某省某市某区一个公安局长的公子在校园里开车撞死了人,京城某个将军的公子跟小伙伴一起轮流跟某个女子发生了性关系,一时间成为民间网络争议的焦点,可就算两位公子犯错在先,他们那身为领导官员的父母还不是一力给他们说好话、营救他们?一批与他们同等阶级的砖家叫兽也都站出来为他们摇旗呐喊。这还是那些纨绔公子害人在先,如果是他们反被伤害了,那将会招致他们父母何等猛烈疯狂的报复?这恐怕用脚趾头想想也都能想得出啊。如果姓庄的女记者真在自己辖区内出了事,她那省部级领导的外公迁怒过来,捻死自己不就跟捻死只虱子似的?自己头上的官帽子被摘了去还是小事,就怕连命都难以保存啊。

纪飞见他出神,叫道:“刘县长?刘县长?”

“啊”,刘和平惊呼一声,从遐想中回过神来,道:“不行,不行,这件事关乎重大,我必须马上跟我们书记汇报一下,请他为此事做主。”说完摸出了手机。

刘睿忍不住暗暗好笑,看来,这位刘和平相比市长孙金山,还是差得远啊,孙金山接到这只烫手山芋的第一时间内,就通知了秘书长与自己老板,又申请召开市委常委会,把这个大大的黑锅平摊到了所有常委头上,他自己成功脱困,虽然还有可能因此受难,却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法还不责众呢。眼前这位县长却是傻得可爱,一开始就全权负责这件事,直到现在才想到请县委书记过来主持此事,可他不觉得现在去请已经晚了吗?那个县委书记稍微有点小聪明,听到失踪记者之一是皇亲国戚的时候,也不会搀和进来,多半会远远的躲开吧。

果然,刘和平打过电话之后,脸色有些悻悻的,见刘睿一直瞧着自己,便道:“我们书记正在接待一批港商,脱不开身啊。”

刘睿心中冷笑,他要是抽得出身才算怪了呢。

纪飞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道:“事到如今,不要指望你们县委书记了,指望他也没多少用处,还是要靠咱们自己群策群力。刘县长,你马上派人把庄海霞的身份知会给你们当地领导,同时通知煤矿方面的负责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记者万万伤害不得。我想,这两个人,不是被你们政府的有关部门抓了,就是被煤矿方面抓了,他们只是不承认而已。你告诉他们这件事,也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伤害两人。”

刘和平吃惊地说:“什么?你说被我们政府的有关部门抓了?你你有什么证据?”纪飞道:“好吧,我看你是个实在人,也就不瞒你了。两个记者为什么不远千里从京城跑到你们县里来,还不就是为了调查当年那个矿难事故?如果说,他们两人掌握的情况是假的,是网民虚构造谣的,那他们就不会被抓。他们之所以被抓,反而证明那个矿难的网帖是真实的。也就是说,煤矿老板隐瞒矿难死亡人数,并向你们县里有关监管部门行贿,众人联手,把那次矿难事故给压下去了。现在,两个记者过来调查此事,要揭开那次事故的盖子,你说最着急最害怕的会是什么人?”

刘和平怔了下,道:“一个是煤矿方面,一个就是如果你说的全是真的话,就是收受贿赂的有关监管部门。”纪飞淡淡的说:“所以,我那么说有问题吗?”刘和平呆呆的说:“有关监管部门不就是安监局?再就是当地派出所甚至可能是县公安局?他们他们敢出手抓人吗?”纪飞说:“发生了那么大的矿难事件,村里镇里肯定也都是知情的,不排除镇政府部门也会出手。”刘和平道:“好,我马上叫办公室主任挨个打电话通知。”纪飞道:“昨天晚上你那两个正副安监局长,是如何推诿你的,你现在是不是能明白点什么?”刘和平怒道:“太可恶了,原来他们跟煤矿是一伙儿的。”纪飞摇头道:“没有证据,还是不敢乱说。只是,刘县长啊,以后有些事有些话就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了。”

趁着刘和平找办公室主任副主任的时候,刘睿也给白旭光打去了电话,汇报庄海霞的身份问题。

白旭光听后也有点上火,问道:“现场搜找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吗?”刘睿说:“暂时没有,纪局长已经派人在两名记者居住的房间里寻找指纹,希望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白旭光说:“要不要市里派出支援?”刘睿说:“暂时不用吧,这里情况有些复杂,真是应了您那句话,敌我不明,人多了估计也没用。”白旭光叹道:“唉这样吧,今天白天你们再全力搜找一天,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我叫立雪过去一趟。”

刘睿心想,就算秘书长过来了,怕也束手无策呢。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前去煤矿宾馆两个失踪记者房间内搜找指纹的市局干警传来消息,在庄海霞房间内门把手下边门上,发现了半枚与房间内庄海霞所留指纹不同的指纹,已经采集下来,准备在公安系统内部犯罪分子身份信息库里查找比对这枚指纹的来源,希望可以找到些什么。

刘睿听到这消息以后精神很振奋,问道:“纪局长,能找到的概率有多大?”纪飞皱眉道:“很难说。你知道,咱们只找到了半枚指纹,这个很难充分反映出指纹特点来。再说了,谁能保证,去两个记者房间内取包的人就一定犯过罪、录入过指纹信息呢?不怕你失望,我可以说,这半枚指纹发现的意义不大。”刘睿一听就蔫了。

旁边的沈元珠忍不住发牢道:“你说这俩记者也真是的,在北京那种花花世界老实呆着多舒服啊,干吗要跑到咱们这山沟沟里调查这么危险的事故?这要是出了事,还要连累咱们市里,真可恶。”

纪飞苦笑道:“沈主任,这时候就不要说这种话啦。”

刘睿深思半响,道:“纪局长,我在指挥部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想出去走走,也顺便看看黑窑沟村的状况,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呢。”纪飞点点头,看着沈元珠道:“沈主任,你陪着刘处长一起去吧。”

沈元珠道:“那是当然,呵呵,局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了,跟刘处长寸步不离,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刘睿哭笑不得,道:“怎么说得我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呢?”

纪飞跟沈元珠同时说道:“你不就是一个书生?”

三人对视笑起来。

刘睿便在沈元珠的陪同下,往村里转起来。临行前怕沈元珠的警服碍事,特意让她脱了下去。

黑窑沟村实在很大,南北东西各有三五条街道,跟一座小型县城也差不多。两人徒步而行,想要转遍整个村落,估计要一两个钟头。

在路上走的时候,刘睿注意到,电线杆上已经贴了悬赏启事,上面贴了两个记者的工作照,想不到,那个叫庄海霞的女记者竟然是个美人。启事下面说明了失踪情况,最后一句是“如有知其下落者,重赏两万元!”

逛完了几条主要街道,两人就来到了黑窑沟煤矿高大的围墙外。

刘睿说:“沈主任,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我想绕着煤矿走一圈。”沈元珠道:“我不累,我陪你。你绕着走一圈干什么?”刘睿说:“我想着把自己代入两个记者的身份,看看自己在他们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举动。”沈元珠笑道:“你还真要往侦探方面发展啦?以后咱俩要做同事吗?”刘睿笑道:“有你这么好的同事,我可是求之不得。”沈元珠道:“不对,我说错了,我可跟你做不了同事。你真来公安局的话,可是我的领导呢,呵呵。”

两人说笑几句,刘睿便绕着煤矿外墙转起来。

这座大型煤矿占据了十几座山头,方圆十数平方公里,外边用三米多高的围墙圈住,上面还有四层密密麻麻的电网,乍一看,如同监狱也似。可实际上,煤矿与监狱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说别的,从煤矿外面路上那厚厚的黑色泥土就能看出几分端倪。围墙外面参天的白杨树也都黑了叶子,昂头望去,叶子绿油油黑糊糊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有几分诡异。

走在这里,如同走在通往黑山老妖巢的路上,颇有些阴森恐怖。

由于此地地处山区,因此路也是高低不平的,时而上山,时而下山,走得很是辛苦。

走了不到五里路,沈元珠就已经头上见汗,双腿发软,高跟鞋磨得脚疼。刘睿见她步伐慢了下来,道:“沈主任,要不然你坐旁边石头上歇会儿吧,我往前走走就回来。我看是不可能发现什么了。”沈元珠倒也不勉强,道:“行,那我歇会儿,你也别走太远。”

刘睿对她一笑,继续往前行去,心里琢磨,两个记者失踪前,是要秘密采访矿上的工人,可她们怎样才能找到矿工呢?

昨晚上沈元珠说得很有道理,两人不敢堂而皇之以记者身份进煤矿找人,但可以装作路人、做煤炭生意的老板进去。可问题是,矿上所有的工人都在忙碌,谁有空跟他们说话?就算说话闲聊,怎么可能在矿里说起当年矿难的事情?再说了,矿上有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保安,他俩就算能够混进去,也必被人监视,怎么敢扯谈不利于自身的事情?

想到这,他停下来,望着高高的围墙摇了摇头,看来,两个记者绝对没有混入煤矿,也就是说,他俩不是在煤矿里被抓的。

正在此时,前方山坡上忽然冒出一个半大小子,十四五岁年纪,平头,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肩头背着一个乌漆墨黑的口袋,鬼鬼祟祟的往山下跑来。

刘睿招手道:“小兄弟”那小子正要往他这边跑来,见他招手,反而停住不敢前行了。刘睿陪笑道:“小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事儿。”那小子用一口浓郁的山区口音说道:“你要打听啥呀?”刘睿笑道:“这煤矿你熟悉吗?”那小子得意的说:“熟悉,当然熟了,我家就在山下边,我能不熟吗?”刘睿问道:“那我问问你,这几天,你在煤矿这边玩了没有?”那小子点点头。刘睿说:“那你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女的要年轻点,梳着辫子,长得很漂亮”

不等他说完,那小子就连连点头,道:“见过见过,那个姐姐是挺漂亮的,还给我巧克力吃来着呢。”

刘睿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任何希望,打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打道回府,哪知道这小子竟然真的见过两人,真是大喜过望,快步跑过去。那小子吓坏了,转身要跑,可是肩头的麻袋很沉,他怎么都跑不快。刘睿边追边道:“小兄弟,你别跑,我只是有事问你,没别的意思。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钱买巧克力,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那小子闻言大喜,转过身来停住,将麻袋往地上一摔,道:“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那麻袋摔在地上后,袋口敞开,里面露出了一块块的煤块。

刘睿看了一眼,笑道:“好啊小兄弟,你这是从煤矿里偷煤?”那小子大喇喇的说:“是啊,怎么啦,我们这的人都这么干。我爸说,这叫靠山吃山,靠煤吃煤。”刘睿笑了笑,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道:“小兄弟,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是我给你的奖励。”那小子见钱眼开,伸舌头舔了舔嘴巴,嘿嘿笑着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还迎着阳光看了看水印,小心翼翼把它叠起来塞到裤兜里,道:“大哥,你问吧,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刘睿心情畅快之极,笑着问道:“你叫什么?”那小子道:“孙晓光,你叫我晓光就行了。”刘睿点头道:“好,晓光,咱俩就说那个美女姐姐的事情。你在哪看到她的?什么时候?”孙晓光挠挠头皮,仔细回想,道:“几天前吧,到底礼拜几我就不记得了。那时也是后晌,他俩跟你一样,也是在煤矿墙外路上走,我也是刚偷煤出来,他俩就把我叫住了。”刘睿喜道:“然后呢,他俩叫住你都问什么了?”孙晓光说:“问我啊问我知不知道去年发生的矿难,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又问我知不知道死人了,我说不知道,就知道有一回地里忽然多了好多坟头,但是那几天没见发丧人,我挺郁闷的。”

刘睿忍俊不禁,笑道:“你个半大小子郁闷什么?”孙晓光嘿笑道:“要是发丧人,家里办丧事,我就能跟着吃流水席啦。”刘睿哭笑不得,道:“继续说,他们还跟你说什么了。”孙晓光想了想,道:“还问我认识不认识附近的矿工。我说认识啊,光我偷煤的时候就认识了不少。那个姐姐就让我帮她找几个认识认识,我哪敢啊,好家伙,我认识他们是认识,可要是被他们逮着我,就得往死里揍我,我才不冒傻气呢。”

刘睿哈哈笑道:“然后呢?”孙晓光说:“然后那个姐姐就问我煤是怎么偷出来的,还给了我巧克力,我就告诉他们是从狗洞里钻进去的。那姐姐就让我带着他们过去,我就带着他们过去看了看。然后我就走了,从那儿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刘睿心头惊疑不定,难道说,两个记者眼看没法从煤矿正门混进去,就另辟蹊径,学着孙晓光的样从狗洞里钻进矿区了?他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道:“好晓光,你也带哥哥过去瞧瞧,行不行?”孙晓光爽快的道:“行,怎么不行,嘿嘿。走吧。”

孙晓光带刘睿爬上山坡,又从另一面下去,始终走在围墙的外围,走了百十米,来到一块山地交接的高坎上。

孙晓光停下道:“就是这儿了。”刘睿定睛看去,见前面围墙下面有个洗衣盆大小的土洞,蹲到那土洞洞口,见里面很深很广,看走势是穿过高墙通到矿区里面的,惊讶的问道:“这能钻进去?”孙晓光道:“你看着小,可是里面大着呢,钻进去没问题,不信你试试。”

刘睿没言语,仔细观察洞口旁边,见四下脚印颇为驳杂,其中一双旅游鞋的鞋印,用自己的鞋子试试,比自己的还要大,是不是就是那个男记者吕海留下的呢?另外又看到一个秀气的鞋印,应该就是那个女记者留下的吧。

“这俩人太胆大了,换成是我,可是绝对不敢钻进去的。”

刘睿暗叹一声,问孙晓光道:“晓光,这里面进去通着哪啊?”孙晓光说:“通着煤堆,嘿嘿,没人看管,进去就能偷,随便拿。”刘睿奇道:“你总是进来出去的偷煤,又被人发现过,怎么没人把这狗洞堵死呢?”孙晓光得意的笑道:“怎么没人堵,老有人用土埋上呢,是我们几个伙伴每次都给他挖开。”

刘睿点了下头,暗骂两个记者糊涂,这种自投罗网的举动,怎么能两个人一起钻进去呢,至少得有一个人留在外面放哨吧,就算出了事,也有个回旋的余地,唉,这记者当的可是真没经验啊。忽的,余光瞥见,在墙根里有张巧克力的包装纸,忙走过去捡起来,道:“这是你吃的?”孙晓光摇头道:“没,我是在家里吃的,不过这个跟我那个一样。”刘睿便明白了,这是庄海霞吃过的。

“嗨你干吗呢?”不远处忽然响起沈元珠的喊声。

刘睿循声望去,见沈元珠出现在与自己方位水平相对的路上,隔着几十米远,就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招呼她过来,又让孙晓光离开。

沈元珠好奇的瞥了孙晓光一眼,来到刘睿跟前,道:“你在搞什么?”刘睿低声道:“说话小声点,我发现了重大线索,哈哈,哈哈哈。”沈元珠见他高兴得跟捡了五百万似的,忍不住笑,道:“发现什么了?”刘睿指着洞口道:“两个失踪记者来过这里,我估计,两人是钻进煤矿后不小心被抓住的。”沈元珠又惊又喜,看着狗洞问道:“是真的吗?”刘睿说:“嗯,极有可能。刚才那个小子当日见过两个记者,庄海霞听说这里有个狗洞可以通到煤矿里面后,还特意让他把两人带过来,估计,她存心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沈元珠兴奋地说:“那咱们该怎么办?回去告诉纪局长?”刘睿摆手道:“先不要。这毕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庄海霞两人到底有没有钻进去,谁也不知道。要是两人并没有从这里钻进去过,岂不是贻笑大方?再说了,纪局长要是听说了这件事,带着大队人马过来,打草惊蛇了怎么办?先让我进去探探虚实再说吧。”沈元珠叫道:“啊?你也要进去?”刘睿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两个傻记者,我也没有那么好欺负。还有,我有一个最佳拍档,这是他俩所欠缺的。”

沈元珠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可不要指望我,别看着我平日里穿着身警服可以吓唬人,那只能吓唬吓唬老百姓,真碰上横的主儿,我也惹不起,我也得撒丫子就跑。”刘睿笑道:“知道跑就行。我告诉你,你等我三十分钟,如果我不出来,你就给我打电话。如果电话打不通,你就赶紧回去通知纪局长。”沈元珠叹道:“哎呀,你这是何苦呢?干脆直接通知纪局长得了,你也省得冒险。”刘睿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心里记了她这个人情,道:“不能告诉纪局长的理由,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你就别劝我了。我进去了啊,你在外面给我放哨。”说完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打量洞里,准备钻入。

沈元珠见他不听劝,有些无奈,道:“好吧,那你可要小心。”刘睿对她一笑,道:“我最大的安全其实来自于你,你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沈元珠见他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自己,有些讶异,忽然想到什么,叫道:“等等,你先别钻,我才发现不对”刘睿奇道:“你发现什么不对了?”沈元珠笑道:“局长的命令可是让我寸步不离你的身边,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进去呢?要进去一起进。”刘睿忙道:“冯局长的心意很好,可那是平时,现在是执行特殊任务,你就不要执拗了,就在外面等着我吧,乖。”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后面加上一个“乖”的语气助词,可能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温柔驯良,所以情不自禁地就想这么跟她开玩笑吧。

沈元珠怔了下,笑嗔道:“我看你才应该学乖呢。你要么就跟我回去通知纪局长知道这件事,要么就让我跟你一起进,只有这两个选择。我是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呆着的。”刘睿失笑道:“沈主任,你好像一直很温柔的吧,怎么忽然间这么倔了?”沈元珠也笑道:“温柔跟倔有什么冲突吗?温柔的人就不能性子倔吗?”刘睿苦笑道:“算我求你好不好?”沈元珠说:“我也求你好不好?”刘睿被她弄了个啼笑皆非,道:“好吧,你先让我进去探个路,如果没问题,我给你发信号,你再钻进来,好不好?”沈元珠笑眯眯地说:“这还差不多。你快进吧,我给你把风。”

两人商量已毕,刘睿便试探着把头钻进洞里,接着是两肩。最开始,觉得这洞口不算太大,自己怕是进不去,可是现在两肩都钻进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洞里泥土有些肮脏,黄土夹杂着煤灰,黑黄不堪,刚在里面爬了一尺不到,衬衣裤子上就全弄脏了。

狗洞不长,也就是一米左右,刚好穿过这座高大的围墙。从另一头冒头出去的时候,刘睿已经到了煤矿里面,小心翼翼的将眼睛冒出洞口,四下里望,先就看到一座座数不清的煤堆。不过,这些煤堆并不高,也就是两米左右,没有想象中那种堆积如山的画面产生。

刘睿知道矿上故意把煤堆得这么矮的缘故,因为堆高了的话煤堆内部会因吸热与压力而产生自燃。他小的时候,家并不在现在的小区,而是在市北区一座造纸厂旁边的家属院里,因为造纸厂面积大,空旷的地方也多,所以成了他当时最喜欢的娱乐场所,要么去里面捉蚂蚱,要么拿着弹弓打树上的知了与麻雀。造纸厂既是用麦秆大户,也是用煤、生石灰的大户,料场上经常堆积着如山的麦秆与煤堆。开始厂里的人不知道煤堆如何摆放,为了节省地面面积,就堆成小山那么高,后来不幸发生了自燃,几百吨煤全部化成了焦炭。从那以后,厂里的人们就有了教训,煤堆不会堆积太高。

那时候刘睿虽然还小,但觉得这件事很神奇,便一直牢牢记在心里,现在,看到煤矿里这些不高的煤堆,很自然想起儿时的快乐幸福时光,再想想转眼间已到而立之年,真是不胜唏嘘。

他四下里望了望,没见有人,便敏捷迅速的从地洞里跳出来,第一时间贴到了煤堆边上,等了几分钟,这才沿着煤堆慢慢向外走去。

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开始走动,洞口又钻出一个人的脑袋。

煤堆很多,占地面积也很大,刘睿走了好一阵,才来到煤堆最外围,探头出去一望,见到好多的大型运煤车进进出出的运输煤块,还有数架超大型的说不上名头的装运车。这种装运车体积极大,通体漆成金黄色,如同一座巨无霸似的蹲在煤堆上面,头上有一部如同挖掘机那样的大铁铲,往煤堆里一插,再抬起来,就是半车煤。那种轱辘比一人还高的大型运输车,只用两铲就能装满。

刘睿当然不会关心这种细节,举目所见,运输车里有司机,装运车里也有技术工人,远远的外围还站着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家伙,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他们眼睛一直在睁着是肯定的,心知自己绝对不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否则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必须想个法子混进他们的队伍才行,但仓促之间,又哪里想得出主意?就算要想,也要回到安全的地方去想,想到这,转身要往回走,可刚转过身,却见对面走来一人。

他做贼心虚,骤然看到人影,吓得好悬没从地上跳起来,脑中心念电转,该怎么对付这个人,他若质问自己自己如何应对,他若动手自己又如何将他击晕可下一刻,已经看清,走来的不是外人,正是自己让她守在墙外的沈元珠,看到是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长长吁了口气,迎着她走过去。

沈元珠轻手轻脚的走过来,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刘睿低声道:“外面人太多,没办法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得想个办法混到他们的队伍里。”沈元珠点点头。刘睿说:“但是在里面想太危险了,咱俩出去再说。”沈元珠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两人来到地洞洞口,刘睿让沈元珠先钻出去,等她钻出去的过程中,四下里打量,看看能否发现庄海霞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一观察,还真发现了与外面那两个大小脚印一样的脚印,看来两人果然进来过。又往远处望了望,眼前一亮,在不远处墙根的草棵子里发现了一个巧克力的包装纸,跟外面那个一模一样,心中一动,想不到庄海霞爱吃巧克力,随地乱扔包装纸,倒给救她的人指明了路径。

刘睿拣起那个包装纸塞到兜里,来到洞口,见里面已经看不到沈元珠的腿脚,便钻了进去,等来到墙外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打扫身前的泥土煤屑,笑道:“我不让你钻,你非钻,这下弄脏了吧。”沈元珠说:“弄脏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不也脏了?洗就是了呗。回去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了。”刘睿忙摆手道:“沈主任您太客气了,用不着,我自己就洗了。”沈元珠道:“洗衣服是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啊,是做大事的,怎么能抢着做女人的事,会被人笑话的。”

刘睿笑了笑,走到一边,胡乱拍打身上的泥土,想着怎么才能混入煤矿,想起刚才所见那几人身上穿着的都是深蓝色的工作服,欢喜的叫道:“有办法了。”沈元珠喜道:“什么办法?”刘睿转过身来看着她,道:“很简单,我去找一套煤矿工人的工作服,穿上就能轻松混进去了。”沈元珠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脸前来回晃悠,道:“不是一套,是两套。”刘睿道:“算了吧,你还是别跟我冒险了。”沈元珠道:“不行,不看着你我可不踏实。我临来的时候就跟你说清楚了,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别想甩开我单干。”

刘睿看着她的俏美脸庞,暗想,看她这执拗脾气,跟她说再多也没用,干脆,先去找矿工服装,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跑过来混进矿里。到时候就算她知道自己甩下她了,她又敢一个人摸过来吗?

转念又想,这件事要不要先通知纪飞?通知他的话,自己可就别想孤身混到矿里去了,更有可能被他打草惊蛇;可如果不通知他呢,自己的安全就无法保证,说不定还会被他误以为自己想要独吞大功,那可就不好做人了。

又想,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要混进矿里,真要是混进去了,自己又该如何打探庄海霞两人的下落?四处乱走,逢人乱打听肯定是不行的。相信就算煤矿方面抓了两人,也不会大肆宣扬,充其量只是几个煤矿的领导骨干知道罢了,自己可根本不认识他们,又如何接近他们?

这么一想,似乎还有很多疑难问题需要解决,不禁有些头疼,也有些心灰意冷。由此看来,警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能只看到他们威风凛凛抓获犯罪分子的光荣场面,也要考虑到他们在破案之前所忍受的种种煎熬。

“咦”旁边的沈元珠忽然尖叫起来,两脚在地上跺了两脚,身子开始跟着跳起来。

刘睿抬头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沈元珠说:“哎呀,快帮帮我,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背上爬呢,快帮我看看,吓死我了,不会是蛇吧?”

刘睿闻言也吓了一跳,急忙转到她身后,定睛看时,她后背上果然有一只黑色的甲壳类昆虫,黑油油的颜色,瘦长的身子,在她背上忽走忽停,看样子很是灵活,笑道:“不是蛇,是只虫子,你别动,我给你抓住它。”沈元珠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住不动。

刘睿伸出右手,五指捂出一个空心的“五指山”,对准那昆虫所在罩了过去。那小虫却很是敏捷,忽然爬起来,一下子就逃离了他的五指范围,却又很快停下来。刘睿便再次去罩,可又一次被它及时躲开。

沈元珠感受到那只虫子乱爬,都快吓哭了:“你干吗呢,你快点啊,痒死我,快给我弄死它”

刘睿嗯了一声,忙再次出手,这次可不是抓它,而是想着直接扫落它。可是那虫子堪巧爬过她的腰带所在,这一下竟然没扫到它。这下刘睿可怒了,哼了一声,两手一起扑上去打它,眼看它忽然停下不动,心下大喜,暗叫一声:“去死吧!”左手扬起来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这虫子身上,可是,打中它的同时,却也打中了沈元珠。沈元珠被打得哎哟轻呼一声,嗔道:“讨厌,你打我干什么?”

刘睿闻言愣了下,定睛看时,又是脸红又是窃笑,可不是,自己只顾了打虫子,却忘了那虫子已经爬到她臀峰顶部,这一下可不正打在人家的蛋上?

他吐了下舌头,飞快将左手撤离沈元珠的丰满美臀,那只虫子外壳很硬,竟然没被打个血肉模糊,掉落在地上后,死了一会儿,忽然六足挠动,翅膀分开,原地转了几圈翻起身来,很快的飞走了。

刘睿惊奇不已,叫道:“这都打不死它?”又看了看沈元珠那被深蓝色西裤包裹的,心说,还是她弹性太好,那只虫子虽被自己大力击打,却被她臀蛋卸去了大部分力量,这才侥幸得活,唉,也真有趣。

沈元珠转过身来,脸红不已的瞪向他,嗔道:“你干吗打我?”刘睿陪笑道:“那只虫子爬到你上面去了,我只顾了打死它没留意。”沈元珠羞恼不已的看了他一会儿,看他似笑非笑的,脸色有些尴尬,似乎不是存心戏弄自己,可也不像无心之作,暗嗤一声,也没说什么。

两人沉默片刻,刘睿道:“先回去吧。”沈元珠点头道:“好,回去找衣服。”刘睿苦笑道:“来的时候走的路太长了,现在走回去,还真有点脚疼。”沈元珠拦住他道:“那你等下,我叫人开车过来接。”刘睿忙又叫道:“不行。”沈元珠奇道:“为什么不行?”刘睿说:“咱们开的都是警车,一旦开过来,可就打草惊蛇了。”沈元珠想了想,道:“让人跟地方上借一辆普通轿车不就得了?”刘睿说:“这还行,呵呵。”

沈元珠跟纪飞联系上以后,纪飞很快跟刘和平那里借了辆车,派人出去接两人回来。

两人回到指挥部后,刘睿把纪飞叫到一个角落里,当着沈元珠的面,把自己发现的跟他说了一遍。

纪飞闻言大喜,道:“这可是大大的好消息,老弟,你可算是立下大功一件啊。”刘睿苦笑道:“能把两个记者活着找出来,不让市里被迁怒,我就已经知足了,立功什么的可是绝对不敢说啊。”纪飞皱眉考虑半响,道:“只凭庄海霞两人到过那个狗洞,确实无法证明他们是被煤矿的人抓了。刘老弟,你那么聪明,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沈元珠插口说:“他想找件矿工的工作服,混到煤矿里去。”

纪飞脸色微变,道:“不入虎,焉得虎子,老弟倒是好胆色。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你亲自去冒险”刘睿抬手阻拦他的话,道:“暂时谁也不用去,因为还有许多情况没考虑到。”

刘睿便又把自己的一番考虑讲了讲。纪飞点头道:“我刚也想到了,混进去好说,可是混进去该干什么呢?这可是大问题啊。”刘睿说:“混进去肯定是要打探两个记者的下落,但找谁打探,怎么打探,咱们可就要费费思量了。”纪飞愣了一阵子,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低声道:“老弟,干脆,咱们对煤矿主要领导的电话进行技术监听吧。”刘睿慢慢点头,道:“这样当然更好,但是,我们也不应放弃从煤矿内部入手的好机会。让我再想想,如果从狗洞摸到煤矿里面,都能做些什么。”纪飞点头道:“好,我马上给局长打电话,跟他汇报你的最新发现,申请对煤矿主要领导进行电话侦听。”

沈元珠道:“那我也不闲着,我出去打听打听,看看从哪能搞到矿工服。”刘睿说:“那就辛苦你了沈主任。”沈元珠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大家都是为了救人嘛。”

将近傍晚,沈元珠从外面买了两套矿工服回来。刘睿穿上试了试,还挺合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纪飞走过来拦住他,道:“老弟,谁去钻狗洞你都不能去。好家伙,你要是再为此出点什么事,白书记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刘睿自信的笑了笑,道:“纪局长,没有三两三,我也不敢上梁山啊。我从小就是练形意的,寻常三五个人我还没放在眼里。再说了,就算打不过,我还能逃呢。”纪飞道:“那也不行。我必须要对你负责,对白书记负责。再说了,我手下那么多优秀的老刑警,遇到这种情况,当然要先派他们上。他们同样能打,乔装经验丰富,比老弟你只好不差。反正你绝对不能去。”

刘睿笑道:“他们比我只好不差,为什么没能发现那个狗洞?更没发现庄海霞两人的行踪?”纪飞闻言只有苦笑。刘睿笑道:“纪局长,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我非常尊敬您,也非常尊敬咱们优秀的干警们,可是,这件事我就是想亲自来做。也让人们瞧瞧,咱市委的人也不只是会说会写,同样能干。莫非,纪局长,您怕我抢咱们公安系统的功劳?”纪飞哈哈大笑,道:“老弟,你这话可是说远了,太见外了。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答应你也不行。你可以潜入煤矿,但前提是,必须有咱们的人跟你一起混进去,给你做接应。另外,为了以防万一,这家伙你带上。”说完,变戏法似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刘睿看到这把手枪,瞳孔瞬间为之收缩,心里明白,手枪对于每个公安干警来说,就等同于他们的生命,这种说法不仅是因为手枪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他们不被伤害,更重要的是,手枪跟他们息息相关,手枪在,他们人在;手枪不在了,他们就会接受纪律和法律的双重制裁。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公安因为配枪丢失、失窃而遭遇惩罚处理。可以说,手枪就是他们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钱包身份证丢了都没事,手枪却绝对不能丢。同理,钱财物品可以随意借给外人,手枪却绝对不可以。但就是在这样一种大前提下,纪飞却毫不犹豫的将他配枪暂时借给自己,这不仅是表现出了他对自己超强的信任,还存在信任之外的东西,是对自己胆大妄为的敬佩?是对自己身份的看重?还是别的什么?

刘睿想不出那具体是什么,但能够感受得到,推拒道:“不行,绝对不行,纪局长,这玩意我可不能接受。我怕误伤了人啊。”纪飞笑呵呵的说:“以前打过枪吗?”刘睿想了想,道:“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纪飞道:“都是一样道理,差不多。上子弹,开保险,瞄准击发就行了。”刘睿吓得连连摆手,道:“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好像多少人要害死我似的。打不过我跑就是了,枪却用不着。”纪飞道:“你还是拿着的好,真被十几个人围住,你再能打也不行,可有这家伙在手,就没人敢碰你了,你信不信?你甚至不用击发,瞄着人家人家就得腿软。”

沈元珠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纪局长,你把手枪借给刘处长,这不是违法纪律吗?也违反了枪支管理法啊。”纪飞道:“特事特办,这也是没办法,谁叫刘老弟非要孤身潜入煤矿呢?”沈元珠呵呵笑了笑,道:“我也就是随便一说,您可是局长,就算徇个私什么的也没事儿。”

纪飞当场给刘睿演示了拆装弹匣,上子弹与开关保险,最后把上了保险的手枪连带枪套递给他,道:“我平时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很搞笑,他的《逃学威龙》里演过这么一个故事,他上司的配枪丢了,让他去寻找,特意嘱咐给他,那把枪是善良之枪,从来没杀过人。呵呵,老弟,我这也是一把善良之枪,除了打靶,没打过活物。”刘睿苦叹道:“您还是别借给我了,我怕承担不起责任啊。”纪飞笑着摇摇头,道:“老弟,你尽管去用,出了任何问题,我纪飞给你负责。”

这番话掷地有声,刘睿听得感动无比,心说,这个老纪可交!

接下来,三人仔细商议了一番即将展开的行动,确定了潜入的人数、接应的方式以及所有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的应对策略。

这个小会开完后,沈元珠再次出去购买矿工服,并且一次性购买十套,给那些随刘睿潜入煤矿的干警穿。

天黑后,刘睿等人准备展开行动,刘睿给白旭光打去了电话,汇报这一最新变化。

白旭光听说刘睿发现了失踪记者的行迹,对他赞不绝口,又听他自愿潜入煤矿暗查,又是埋怨不休,再听到纪飞把手枪借给了他,惊道:“你胡闹也就算了,怎么纪飞也陪你胡闹?他多大年纪了?办事怎么这么不稳重?枪是可以随便借的吗?是可以随便闹着玩的吗?他在帮你还是想要害你?”刘睿笑道:“老板,您就放心吧,那把枪我会藏在指挥部的,我才不敢带在身上呢,走了火或者弄丢了都不好。”白旭光道:“别,你还是带在身上吧,毕竟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哼哼,他纪飞可以为你出的任何问题负责,我白旭光就不能为你负责了?你尽管去,只要能够救出两个记者,就算死伤个把人也没事情。”

62

刘睿听老板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大为震惊,据自己以往所见,老板一直是个温和稳重的人,也是一个爱惜下属、爱民如子的好领导,从来没见他对谁冷血无情过,哪知道,如今到了关键时刻,他竟然视人命如草芥,变得铁血冷酷,这个转变可有点太大了吧。转念又一想,老板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既然基本已经确定庄海霞二人就是被煤矿方面抓起来的,那么煤矿方面就可以列入“坏人”的范围,对坏人何必客气?再加上庄海霞那个省部级外公所带来的巨大压力,老板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

白旭光却很快觉得自己所说的不像是一个牧守一方百姓的市委书记该说的话,补充道:“当然能不伤害人命还是要尽量避免,主要是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刘睿说:“老板您放心吧,不到迫不得已的关头,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枪来的。”白旭光笑道:“好,那我就在云州等你的好消息了。”

挂掉电话,刘睿把手机设成静音,塞到兜里,又仔细检查了一上的装备,矿工服里套着一件警用防弹服,手枪就插在防弹服正面左下方的手枪专用布袋里,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只要把手伸到矿工服里就能第一时间拔出手枪。手枪袋右边有个正正方方的小口袋,里面装着一副手铐,关键时刻可以用其抓人。

他当然不是警察,没有执法的权力,一旦用手铐抓人就是违法行为,可是到了目前这种关键时刻,也没人计较这一点了。纪飞连配枪都交给他了让他随便使用,何况是使用手铐?当然,这与其说是纪飞对他的放纵,不如说是对他的信任。

纪飞自然也不敢把配枪随随便便交给任何一个外人使用,还不是看在他身为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秘书的身份上?一则,他既然能被白旭光挑选为秘书,那肯定是沉稳谨慎的人,就算有枪在手,也绝对不会乱来;二则,把枪交给他主要是让他防身,庄海霞两人固然重要,他这个市委书记的秘书同样重要,比起远在京城的庄海霞的那个省部级外公,显然还是他的老板更加不能得罪,把枪给他,自也有讨好白旭光的成分在里面;三则,也是有意与他交好。

另外,在刘睿后面还别着一台小小的对讲机,可以用其随时跟队友联系。裤兜里还有一只袖珍的警用强光手电,可以在暗处照明,手电筒头上有钢制的攻击性棘槽,既可以用于与凶徒搏斗,也能轻易砸碎玻璃门窗。

参加夜探行动的除了刘睿,还有另外七名优秀的干警,全都跟刘睿一个打扮,装扮成了矿工的模样。在临行之前,纪飞特意找人叫来了一个已经退休的老矿工,给八人讲述煤矿上的常识,比如三班倒的换班时间,又比如一些平常打招呼的话语。刘睿等人全部牢牢记在心底,不敢有半点马虎。

行动即将开始,八名队员分成三拨,三三两两的从村委会里溜达出去,经由不同的街道,往煤矿东北方围墙外的那个狗洞行去。

刘睿跟一个名叫粟阳阳的年轻刑警走在一起,在繁华的街道上走了一阵,瞥见一家烟酒专营店,想到了什么,决定进去买包烟,便让粟阳阳等在门口,自己径自进去买烟。

他想到的是,矿工都是重体力劳动者,平时也没什么消遣活动,除去在矿道里工作的时候禁止吸烟外,到了井外地面上,累了的时候抽根烟,对于他们而言是快活似神仙的享受吧。谁能拒绝这种享受呢?自己潜入煤矿后,有事没事叼根烟在嘴上,不是更像矿工吗?另外,跟人打招呼的时候,递上根烟,也能很快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这么多好处,干吗不买呢?

按着矿工的收入水平,他买了一包五元钱的香烟。光有烟了,没打火机也不像话,就又花一元钱买了个打火机。

他出来后,粟阳阳纳闷的问:“刘处长,我看您这两天也没吸烟啊,怎么忽然想起买烟来了?”刘睿便把自己的考虑说了。粟阳阳听完后敬慕的看着他,道:“刘处长,您要不来我们刑警队简直就是我们队的损失啊。”刘睿呵呵笑了笑。粟阳阳很快觉得自己的话不妥,人家可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市委办公厅的处长,凭什么来刑警队屈尊啊,嘿嘿陪笑道:“当然,来了我们刑警队就是您的损失了,呵呵。”刘睿忙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小时候呀,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威武的人民警察”

两人说笑着往目的地走去。

其实,刘睿买烟的想法与行动,表面上看是神来之笔,实际作中却是自作聪明。因为,在目前,国内大多数的煤矿都已经实施了全面戒烟的煤矿安全生产管理规定,怕的就是引起各种火灾事故。黑窑沟煤矿喊全面戒烟也喊了几年了,只不过,矿上管理不严,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在露天吸烟的。刘睿这才没有聪明反被聪明误。

两人一路疾行,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了煤矿东围墙外。在这里,两人可就不敢说笑了,都闭紧了嘴巴,往北面的那处狗洞行去。

走了十来分钟,已经赶到狗洞所在的土坎上,另外两拨队员已经赶到。两人到了后,这次夜探行动的小分队算是集结完毕。

纪飞等人也没在指挥部里闲着,正在部署有针对性的应对行动,救援行动还有可能的抓捕行动,一切全等刘睿这边传来的消息。

除刘睿外的七名刑警,带队者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吴泰良,他对刘睿小声道:“刘处长,让我们先进去探路,一切都安全了您再进去。”刘睿低声道:“你们对里面的情况不熟悉,还是我先进去吧。我钻过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没人的话就用手电往洞里照两下,你们再一个个的爬过去。”吴泰良心想,这个人太自大了,不就是依仗着他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吗?可他怎么不想想,这不是平时开会那么简单,这很可能是玩命啊。唉,这人头脑太简单了,为了抢功什么都不顾了。哼,且容他嚣张,总有他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到时候再看看他怎么说,便也没再矫情,道:“那好,我们就等你的信号了。”

刘睿学着白天的样子,先趴在地上,再把头肩钻到洞里,一点点的用脚蹬地往里钻,没一会儿就钻到了墙内,可刚要把头从洞里钻出去,却听头顶传来“喝哈喝哈”的喘气声,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回事?怎么白天没人在这洞口守着,晚上倒有人了?难不成,是自己白天踩道儿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吗?可再听两声,却觉得这声音不对,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大着胆子仰面看去,立时弄了个哭笑不得,洞口正蹲着一条不大的柴狗,饶有兴趣的看着从洞里钻出来的自己,舌头伸在外面,正在呼呼的喘气,这才明白过来,可能是自己占据了它的日常通道,它出不去,所以这才看着自己吧。

刘睿见它对自己似乎没什么恶意,左右望了望,能看到的十几平米方圆内没人,便对这狗道:“起来起来,我出来了你就能进来了。”

可能这狗是听懂了他的话,起身跑开了些。刘睿便从洞里钻了出来。那狗见他钻出来了,边小心的看着他,便走到洞口,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刘睿没心情理会它,原地蹲下等了会儿,确认此地没有危险,这才沿着白天走过的路一步步摸出去,到了煤场外围,见白日里所见的情形依旧存在,仍然有数不清的运煤车进进出出,煤堆上那台大型装运车也正在加班加点的装车。唯一与白天不同的是,煤场里数架高高的的灯柱已经亮起了灯,强光耀眼,令人不敢逼视,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远处,矿区道路两旁的路灯也都亮着,远远可以望到路上行走的工人。

他又仔细观察了煤场附近,确认没有巡逻的人之后,回到狗洞口,取出手电对里面打了几道光。吴泰良等人看到这个信号,一个一个的钻了进来。

按照之前商议的那样,围墙外留守一名干警,保证给进入矿区的七人留有退路,围墙内狗洞旁也留一人看守。另外六人,以单兵形式慢慢渗透入矿区深处,彼此间的距离保持在对讲机的信号范围内。

几人对了对表,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一个小时之后,渗透的六人都要回到狗洞旁集合。若是谁没有回来,吴泰良就会联系纪飞,让他那里采取应对措施。

六人商量已毕,分散而行,经由不同的路线慢慢绕出煤场,渐渐向矿区深处渗透。每到一个关键位置,就有一名干警潜伏下来,保持前后之间的联系距离有效。其中刘睿前出到最前方,作为尖兵打探消息。

刘睿走在最前面,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你说这么大的矿区,动不动就十多平方公里,想要打探出两个记者的行踪,那不是碰运气是什么?说心里话,根本都不知道找谁打听,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寻找两个记者留下的痕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你刘睿最近运气不错,肯定是老天在眷佑你,希望这一次老天爷也给你面子,让你成功打探到两名记者的下落。

由于太过心虚,导致他双手臂无意识的颤抖起来,试着紧握拳头,或者挥舞双臂,可都无济于事,最后想到买的那包烟,便拿出来抽出一根点着了,抽了两口,这才安定下来,暗骂自己胆小,没经过大场面,多亏自己这还只是在煤矿里面打探呢,只要不主动招惹人,轻易不会有生命危险,比起解放战争时期那些渡江侦察的我军优秀侦察兵,随时都会遭遇生命危险,真是给他们提鞋儿都不配啊。

他一路嘲讽着自己,沿着道边往矿区深处走去,路上也见到几个与自己一样打扮的矿工,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走着的,也不好上去询问,万一被人家怀疑可怎么办?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思量,等过会儿见到一个人走着的矿工,一定上去打听打听,就用外面电线杆子上贴的悬赏启事的由头,假作自己想赚那两万块的高额悬赏,对方应该不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吧。

这样一路走着,刘睿已经来到整座黑窑沟煤矿最中心的位置,四外里厂房林立,也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的,瞥见前方走来四五个人,到底有些做贼心虚,便没敢盯着他们瞧,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那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瞥见刘睿手里夹着烟,为首一人叫道:“嘿,站住。”说完冲他走过去。另外几人嘻嘻哈哈的也都围过去。

刘睿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泄露了行踪,转身要跑,已经来不及了,转念一想,自己何必要跑,自己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煤矿工人的打扮呢,这几个人不可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假冒的来,且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就算撕破脸皮真要打架,自己未必打不过他们呢,便佯作镇定的停在原地,看着这五人走过来。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不是矿工,而是保安的打扮。

为首一人笑骂道:“我靠,哥们,你真他妈有钱啊。”刘睿愣了下,根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陪笑道:“我怎么有钱了?”那人笑道:“你他妈敢在矿区里抽烟,不是有钱是什么?不知道抽烟被抓住要罚五百块吗?”

刘睿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嘿嘿笑了笑,道:“不会被抓住的”说完摸出烟来,一人散了一根,又把打火机摸出来,挨个儿给他们点上。

为首那人之所以找上他,其实就是烟瘾上来,找个借口跟他要根烟抽抽而已,见他如此上路,非常得意,哈哈一笑,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坨烟雾,道:“其实矿上那点安全管理规定都是狗屁,根本就没人监管,哥们你不用担心,只要不碰上领导,随便抽。”刘睿笑着说是,索性又拿出五根烟,一人多给了一根。

这些人有的跟他客气客气,有的直接把烟夹在耳朵上。

几人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拿到烟以后迈步就走。

刘睿吁了口气,刚要继续前行,忽听背后有人笑道:“猛子哥,要说**,华子最他妈**了,这么大人了,竟然被那个女记者一句话就给骗啦。华子想她来着,那美女说她来月经了,华子就他妈给信了,没敢上她。可人家根本就没来,哈哈,你说华子**不**。”很快又有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你说我**,你他妈当时也在场,那美女说她来月经的时候,你也没脱了她的裤子检查检查啊?”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笑骂道:“我又没想她,是你想她来着!现在大伙儿都知道她没来月经了,你他妈还敢她吗?”

刘睿听到这里,心跳忽然加速了百分之二百,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真是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庄海霞两人的下落,竟然着落在这几个跟自己讨烟的保安身上!

这一刻,他欢喜得只想原地蹦上几下,再放声大笑一阵!

当然,他心里这么想,却绝对不敢这么做,要知道,那几个保安还没走远,自己真要这般兴奋发狂的话,势必引起他们的注意,别到时候打探庄海霞等人的下落不得,反倒把自己连累了。同时心念电转,觉得这几个保安知道庄海霞的下落并不出奇,全在情理之中。因为,就算庄海霞与吕海两人是被煤矿方面的人抓住囚禁的,普通的煤矿工人没权力也没胆子抓住他们。敢抓他们的,也就是这些被煤矿豢养的保安了。唉,自己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些保安头上呢?

处于极度兴奋之下的他没有迈步走开,而是停在原地,这么做是不敢拉大与那几个保安之间的距离,生怕听不到他们接下去的话,侧过头,竖起耳朵静心辩听,却听那个华子的声音响起:“我他妈怎么不敢了!辛小军,要不咱俩打个赌,我他妈要是现在就去了她,你给我一万块,你敢不敢?”嘲笑他的那个名叫辛小军的保安冷笑道:“你他妈以为我是**啊?哦,你了她,你爽了,还他妈从我这儿赢一万块,我缺心眼啊我?”华子笑道:“那你就别他妈废话。”

最先跟刘睿打招呼的那个保安笑道:“小军,要我说,这赌可以打。我听说,那个美女来头可是大得很呢,好像是北京的什么大官的外孙女。老大都特意嘱咐了,千万不能伤了她。你说,华子还有胆子她吗?”辛小军笑道:“猛子哥,要不你跟华子打这个赌吧,我拿不出一万块”

几人越走越远,再后面的话刘睿可就听不到了,回头望了望,见五人已经走出三四十米的模样,想了想,斜身跳过路边的绿化带,躲在阴影里对着那五人追了上去。

离得近了,又能听到他们的话了,那个华子正在说:“猛子哥,你说她脑袋上蒙着白布呢,什么都瞧不见,咱们就是了她,她还能认出是谁干的吗?”那个名唤猛子的保安头目说道:“话是那么说,可看着她的就只有咱们几个人,真闹出什么事来,咱们谁也跑不掉。所以啊,你就别想着她了。痒痒了就去村里的大红楼,那有的是女人,也不贵,一百块随便玩。”那华子笑嘻嘻的说:“我不她行不行?我就想脱了她的裤子摸摸她的,看看她的逼长啥样。”那个猛子笑道:“他妈的,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看看了。她长得那么漂亮,逼也肯定好看。走,咱们过去找她玩玩,反正不伤她就行了。”

刘睿闻言大喜,他们既然要去找庄海霞“玩玩”,那自己只要跟着他们,不就可以找到庄海霞的下落了?没敢再接近他们,老远望着他们,保持他们在视线范围内,远远的跟着。

五个保安越走越快,方向也是不定,东拐西折,刘睿很快就迷了方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同来的队友们,试着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他艺高人胆大,又有手枪在怀,也没把这事当回事,想着,只要能够确定庄海霞他俩被囚禁的所在,自己偷偷沿原路返回也就是了,还愁找不到自己人吗?

走了十分钟左右,已经进入了山区,地势逐渐升高,又连着爬了几个小山头,来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

刘睿看到煤矿竟然有这么大,暗里咂舌不已,这么大的煤矿,想要找两个大活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有一百多个武警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又哪里能够完全覆盖,撑死了也就是覆盖个大面所在。唉,要是没有这五个“热心”的保安带路,自己与纪飞等人真是打死也找不到庄海霞他俩啊。

刚想到这,眼前不远处人影晃动,那五个保安竟忽然间全部消失了。

刘睿吓了一跳,第一想法就是他们都是鬼变的,可是又一想,矿山上自然都是矿洞,他们要是钻进矿洞里,自己还哪能看得到他们?这种情况下,只要走过去,自然就能知道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前后左右望了望没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快步走了过去,来到他们消失的位置,果然看到一个矿洞,门口有两扇生锈的铁门,其中一扇关着,另外一扇开着,里面隐约传来走路的动静。

“应该就是这里了。他们把庄海霞二人藏到这里,相对来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刘睿没有立时摸进洞里,而是先掏出手机给纪飞发了条短信:“两记者基本找到,就在矿山洞里,不过还不敢确定。我已与小队失散,但不用担心,等我后续消息。”编辑好这条短信后,生怕纪飞收不到,又群发给沈元珠知道,这件事做好,这才手持袖珍警用手电,没敢开灯,悄悄的摸了进去。

纪飞很快收到了这条短信,看过之后惊喜莫名,拍掌赞道:“这个刘睿,还真有一套!”沈元珠不知道什么意思,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刚说完手机就来了短信,摸出来看时,纪飞也告诉了她:“刘睿已经在煤矿里找到两个记者被囚的地方了,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他跟小分队失去了联系,但看他那意思,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沈元珠也是高兴坏了,道:“刘处长可太厉害了吧,这还是人吗?不出马则已,一旦出马,顶得上几百个武警公安啊。他是超人变的吧?”

纪飞闻言很是脸上无光,苦叹一声,道:“现在也别说别的了,既然他已经基本确定两个记者就被囚禁在煤矿里,那咱们也该出手了,随时准备实施救援与抓捕行动。”沈元珠说:“那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小珍主任?”纪飞摆摆手,低声道:“先不要告诉她,等人真的救出来再说也不晚,那个老娘们可是不好惹,轻易别招惹她。”沈元珠笑嗔道:“怎么说话呢,人家就是脾气不好呗,怎么说人家是老娘们。”纪飞哈哈一笑,心道,难道她的年纪不是老娘们么?

矿洞地面上到处都是石屑煤渣,脚踩在上面,很难不发出声音。如此一来,刘睿担心被里面那五个保安听到,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尽量不制造出太大的动静,扶着洞壁,一步步的往深处走去。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浑浊不堪,有种液化气的味道,还有种发霉的气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他都要窒息了,心中替那两个被囚禁于此的记者感到难受。唉,人一旦失去了自由,哪还有正常生存的权力,就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奢望啊。

走了二十多米,前面忽然传来人语声,也有淡淡的光影传来。

刘睿留意到这一幕,知道已经接近两个记者被囚禁的所在,越到此时,越是不能激动紧张,便停下来,缓和了下心情,这才再度屏气凝神,一步一步的蹭过去。离那处光影所在越近,听得越是清楚,只听到保安的嬉笑声,女子的咒骂声一起传来,听到女子咒骂声,心头大石落地,看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庄海霞两人就是被非法拘禁在这里了。

确认了这一点,接下来,对他来说,最稳妥也是对他最安全的举动,就是立即退出矿洞,回去跟小分队集合,再跟纪飞的大队人马汇合,从煤矿正门冲进来营救两位记者。

他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刚要转身就走,忽然听到庄海霞骂道:“禽兽不许碰我去死不许碰我啊”

听到她的尖叫声,刘睿猛然想起猛子、华子与辛小军等人来这里找她的目的所在,心头一沉,自己倒是可以转身就走,可是如今她正被这几个保安侮辱,自己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难道要袖手旁观然后溜之大吉吗?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的话,自己跟混蛋又有什么分别?而自己进来救人的意图岂不也是遭到了亵渎?何况,既然已经做了勇士,还做什么懦夫胆小鬼?

想到这,他不由得耻笑起自己来,算了,也不是打不过这五个保安,干脆就此将两个记者救出来先。何况手里有手电做武器,怀里还有手枪手铐,难道怕这几个流氓保安不成?

刘睿脑袋里产生了打翻五个保安的念头,胸中热血翻涌,只想立即冲进去,一个个将他们放倒,可是又一想,千万不能冲动,别因为自己蛮**得几个保安狗急跳墙,抓起两个记者当人质。那样的话,就算纪飞带大队人马赶到也救不出两人来,自己反倒把好事变成了坏事。静下心来想了想,忽的就想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主意。

他快步来到那处光影所在,才发现露出光影的是洞壁上一个洞口,原来是个洞中洞,心里对煤矿这些人的阴狠狡诈有了更深的认识,小心翼翼的探出眼睛去看,发现里面这个洞有六七米深,跟葫芦一样,口径小肚子大,最里面洞壁上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就在地面上,倒着一男一女两个脸上被蒙着白布的人,那几个保安围在那个女子身边,其中一个正蹲在地上解她的裤子,那女子正在尖叫喝骂,那男子也正在破口大骂。

刘睿看过洞里的环境后,马上缩回头去,咬咬牙,低下头,拿腔拿调的叫道:“猛子哥,猛子哥,快出来瞧瞧吧,出事啦。”

那个猛子正笑呵呵看着华子解庄海霞的腰带,忽然听到洞口有人呼叫自己,回头看去,洞口却没人,微微一怔,道:“谁叫我哪?你们听到了没?”

辛小军等人一起回头望去,也看不到人,纷纷摇头。

猛子叫道:“谁啊?他妈的,说话不站出来说,让老子猜谜呀?”

刘睿捏着嗓子道:“猛子哥,快点出来吧,老大有急事找你。”

他嘴里说的这个“老大”,是之前在山下的路上听这个猛子说过,估计是猛子的领导,此时便说出此人的名号,希望能够把猛子引出来。猛子是这五个保安里面的领军人物,所谓擒贼先擒王,先把他引出来制住,剩下那四个小保安估计不足为患。

猛子虽然听不出说话的是谁,但能来到这个山洞里的,估计不是外人,又听到这个人提到老大,眉头一皱,转身走了出去,道:“老大找我?啥急事?”

他来到洞口,左右看看,发现有个人佝偻着背正往外走,叫道:“唉,别走啊,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啊。”刘睿停下脚步,含糊不清的说:“老大有急事,我还得赶紧回呢。”猛子见这人穿的不是保安服装,有些纳罕,走过去道:“你他妈谁啊,老大怎么派你过来叫我了?你停下,转过来给我瞧瞧。”说完走了上去。刘睿哼哼唧唧的垂着脑袋,用手在鼻子下面乱蹭,鼻子里吸溜吸溜的好像在擤鼻涕,故意做出一副怂包蛋的模样,好让猛子对自己产生不了警惕心理,其实右手手肘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猛子不知是计,走到他身后,往他右肩一拍,道:“你他妈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啊?老大怎么叫你过来了?”刘睿估摸了下他跟自己的距离,又回忆了下他的身高,含糊说道:“我新来的”说完之后腰肢猛地一转,身子随转的同时,右手手肘如同一条大枪似的,直冲猛子面门捣去。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这一骤然爆发,别说猛子这种普通的流氓地痞,就算同样是练家子,怕也躲不开这下子偷袭。猛子更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见他转过身来,刚要看他长相,却见眼前黑影一晃,眼睛就黑了。

下一刻,刘睿这招肘击已经结结实实捣在他面门上。那得是多大的撞击力啊,不说击打人娇嫩的面部会有什么后果,就算颅骨里面的大脑也受不了啊。猛子连一声都没喊出来,如同被巨斧劈中一般,直挺挺往后倒去,摔在矿道上,再也动弹不得。

一下就给击晕了!

刘睿一击得中,别提多兴奋了,缩回手肘摸了摸,还真有点疼,再看猛子仰面倒地,一动不动,非常高兴,生怕他爬起来害人,忙手忙脚乱的摸出手铐,将他身子翻了个个儿,两臂反扣着铐在一起,再把他推到道边儿,回到那个洞中洞门口,如法炮制,叫道:“辛小军,辛小军,老大叫你也去一趟。”

他之所以第二个叫辛小军而非华子出来,是因为华子正在脱庄海霞的裤子,叫他出来的话,不仅他自己不愿意,其他围观看笑话的几个保安也会暂时失去注意力,很可能走出洞来,到时候自己压力就会弄得很大,不如像现在这样,一个个的叫出来解决,就会省去很多麻烦,也避免了更多不必要的风险。

辛小军正面带笑看着华子把庄海霞的裤子拉链拉开,已经看到里面那条粉色的边了,不由得大为兴奋,刚要蹲下去看个仔细,忽听外面有人以老大的名义呼唤自己,虽然心中极不情愿,还是转身走了出去,随口问道:“不是找猛子哥吗,怎么还找我?”

刘睿低着头不给他看正脸,等他一出来就把着他的臂膀往外走,含糊不清的说:“是大事,所有人都得回去。”辛小军问道:“啥大事啊?你可别逗我玩。”刘睿左手臂绕到他脖子上亲热的把住,笑道:“逗你玩干啥,是真有事。”把着他走了两步,忽然一侧身斜斜站到他身后,左手臂从他脖子下面穿过往后一拦,就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右手握拳往他太阳上猛击数下。辛小军嘴里惊呼几声,一是呼吸不畅,二是头部要害遭受重击,很快晕倒在地。

刘睿把他轻轻的放在地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两次偷袭,两次得手,表面上看上去自己胸有成竹,收拾他俩绰绰有余,可实际上,每一次都是把心吊到了嗓子眼,要说心里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定了定神,心说辛小军临晕迷前的惊呼声没有被里面的华子三人听到吧,估计他们没有听到,否则早就冲出来看了。

事实上,华子等三个保安确实没有听到,三人注意力全在庄海霞的上了,哪还顾得上外面?

刘睿再次回到洞口的时候,华子已经把庄海霞裤子脱到大腿上了。

庄海霞不知道他是要自己还是做什么别的,估计不是好事,正在有气无力的咒骂:“混蛋,禽兽,你滚,你给我死去你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滚!”华子冷笑道:“滚你**,该滚的是你。你他妈上次竟敢骗我,当我傻小子啊?看我这回不检查检查你的逼,看看你是不是真来月经了,嘿嘿。”庄海霞闻言羞愤欲绝,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敢你要死啊”华子根本不理会她的咒骂,往她两腿之间一看,笑骂道:“原来你这么啊,都是半透明的,哈哈。”

刘睿实在听不下去了,叫道:“华子,华子,老大也叫你了,赶紧的,一块走,猛子他们前面等着你呢。”

华子闻言望向洞口,惊讶的喊道:“还有我?”刘睿哼哼唧唧的说:“可不是,快走吧。”

华子不疑有他,叹了口气,看着庄海霞那雪白的大腿,心说,先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过会儿回来继续玩,便也没给庄海霞穿上裤子,起身就走。

华子旁边那俩保安冲洞口叫道:“兄弟,有我们的事吗?”刘睿道:“暂时没听说。”

华子走到门口,刚一出来就被刘睿拉住手往外走,不耐烦地说:“放开放开,我他妈又不是同性恋。到底什么事儿啊?”刘睿嘿嘿笑了笑,道:“走吧,看见猛子了让他告诉你,他在前面等着你呢。”华子说:“不是武警又进煤矿搜查来了吧?”刘睿说:“是发奖金。”华子一下子就懵住了,嬉笑道:“发奖金?这还不到年底哪?”

话音刚落,刘睿已经勒住他的脖子,兜头一阵乱打。华子啊啊的惨叫几声,却吓坏了洞里那两个保安。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起抢出洞来,刚刚来到门口,见刘睿刚把华子的身体放在地上,叫道:“干什么?”“华子怎么了?”

刘睿眼看事情败露,也不打幌子了,转身冲两人跳过去,道:“警察!全部趴下!”

这俩保安闻言就吓呆了,你看我,我看你,两股打战,竟然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了。

尽管如此,刘睿却也没想饶过两人,饶了他俩,他俩一旦跑出去,肯定坏了自己的大事,为今之计,只能下狠手了,把两人打晕才是正经。晕倒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他冲过去,抓住一人的脖领子就是一顿乱拳,那人被打得天昏地暗,却根本没有反抗。倒是旁边那个保安,啊的一声大叫,拔步就跑。

刘睿忙放开手里那人,先把这人后衣领子抓住,用脚一绊,把他摔翻在地,骑在他身上对准他脑袋一阵乱打。这保安很快被打得鼻血横流,却怎么也不晕。

最先被刘睿殴打的那个保安,傻呼呼看着这一幕,却也不逃。

刘睿见他懦弱无能,便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一手拎起地上这保安的手腕,将两人拉进了囚禁庄海霞的洞里,把两人扔到最里面,叫道:“都不许动,谁要是敢动,我可就开枪了。”说完,把手枪从防弹衣枪袋里摸出来,对两人晃了晃,还把子弹上了膛。

两个保安听得出他这是把真家伙,吓得脸色大变,萎靡的缩在角落里,哪敢乱动。

庄海霞两手被麻绳捆住,不能自由随动,也就不能穿起裤子,只能死命勾着裤子前面部位,勉力盖住,听到刘睿的声音,大喜过望,叫道:“警察来了?你是警察吗?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太好了,你们总算来了。”

刘睿走过去道:“对,我是警察,你们不要激动,我先给你们解开绳子!”说完先把她头上的白布扯下去,又去解她手上的麻绳。

庄海霞睁开眼睛,很快又闭上,眨了眨才适应洞里的光线,抬眼就见刘睿正蹲在自己身前给自己解麻绳,喜道:“你就是警察吗?”刘睿点点头,叹道:“这麻绳怎么系得这么紧?”庄海霞哼道:“你还说呢,我还想让吕海用牙给我解开呢,谁知道根本就找不到绳头在哪。”刘睿道:“是吗?原来你们也开展自救来啊。”庄海霞郁闷的说道:“能逃出去谁想在这鬼地方呆着啊?”刘睿奚落她道:“现在知道自投罗网的下场了吧?”庄海霞悻悻的说:“你们都知道了啊?”

刘睿好容易给她将麻绳解开,余光已经无数次扫过她的雪白腿肉与粉色,低声道:“你穿好衣服,我去给吕海解绑。”庄海霞忙惊叫道:“不行!”刘睿奇道:“为什么不行?”庄海霞狠狠瞪他一眼,道:“我我衣服还没穿好呢。”刘睿斩钉截铁的道:“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逃命是正经。”心里却说,你的身子能给这些邪恶的保安看,为什么不能给同事看?

庄海霞见他根本不顾及自己的窘迫情状,气得牙痒痒,见他走向吕海,也不敢耽搁,忙咬着牙跪坐在地上,将裤子穿好,也就是刚刚套上裤子,刘睿那边也已经将吕海头上的白布撕开了。

庄海霞恶狠狠的瞪着刘睿的背影,手上麻利的穿好腰带,两手却在一直颤抖,心跳快得不行,心里也纳闷,明明已经被警察解救了,怎么自己反而会更加的紧张害怕?

刘睿给吕海解掉手上绳子后,将他拽起来,道:“赶紧走。”吕海点头答应道:“好,好,警察同志,谢谢你救了我们,你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庄海霞此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看着空荡荡的洞口,又想起刚才那几个坏保安被一个个的叫出去,吃惊的说:“你不会是一个人过来的吧?”

刘睿见她当着两个保安的面道出内幕,有些气恼,道:“废什么话?大部队都在洞外呢,赶紧走。”说完拉着吕海就往外走。

庄海霞急了,叫道:“喂,你他一个大男人,还用你扶着吗?你你怎么不照顾照顾我这个女同志,我腿脚都软了,走不动。”

吕海忙回身道:“我去扶着你。”

刘睿把他往外一推,道:“不用你管,你赶紧往外跑。”说完回过身,来到庄海霞身边,一手扶住她的胳膊,道:“快走吧。”庄海霞见他被自己一句话就驱遣过来,心中大为得意,心说你警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要乖乖听姑奶奶的话?

吕海不辨方向,来到洞口,看两边都是黑黝黝的,不知道怎么走,愣住了。

刘睿扶着庄海霞出来,对他叫道:“右拐,小心地上的人。”吕海哦了一声,摸黑往外面走去。

刘睿见光线实在太暗,把手电筒摸出来点亮,递给吕海,让他在前面带路。如此一来,三人逃命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很快跑出了矿洞。

来到外面,吕海用手电四下里照了照,哪有什么大队警察,惊讶地说:“同志,你的战友都在哪啊?”

刘睿也不理他,把庄海霞手臂放开,摸出手机给纪飞拨打电话:“纪局长,人我已经救出来了,你赶紧带队进来抓人吧。貌似参与这件事的人有不少呢,尤其注意矿上的保安,还要注意围捕的时候不要有漏网之鱼。”纪飞听后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心说这小子不声不响把人给救出来了,岂不显得我们公安武警战士都很无能?可是此时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还有很多善后工作需要处理呢。这些事情要是做好了,也都是大大的功劳,忙下达了最新命令。

于是,忽然间,煤矿所有门户都被武警公安的警车包围,大批警察冲进去抓人。另外,吴泰良带领的夜探小分队也接到命令,七人集合,在矿区里寻找接应刘睿三人。

把手机放好后,刘睿看看庄吕二人,道:“咱们现在冲出去,倒是也没太大问题,除了那些黑恶保安,估计没人会拦咱们,但我感觉没有必要冒险。我建议,咱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大部队过来接应了,咱们再跟他们一起出去。”

吕海说:“没问题,我听您的。”庄海霞却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叫道:“不成!咱们好容易从洞里逃出来了,必须马上尽快逃出去。在这煤矿里多待一分钟都危险。”刘睿说:“庄记者,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已经迷路了。之前,要不是跟着那几个保安,我根本就找不到你们。你让我现在带你们跑,恐怕连方向都搞不清,怎么跑?黑灯瞎火的,再有点什么马高镫低的意外,谁也负不起那个责任。你要是听我的,就跟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抓你们的人不知道咱们躲到哪,而大部队很快过来增援,你还担心什么?”

庄海霞听刘睿的话很有道理,可这么多天的囚禁生涯,已经吓破了她的胆,尤其刚才那个华子对她性侵,更是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感受,偏偏这种羞人的话还说不出来,怒哼一声,叫道:“我说不成就是不成,必须马上逃出去。你这个警察同志,有胆子把我们救出来,怎么没胆子跟我们一起逃命?太可笑了吧。”刘睿忍住气,道:“随便你怎么笑话,我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我真怕死的话,也就不会一个人闯过来救你们了。”庄海霞道:“那你还废话什么?你不是有枪吗?谁敢拦着你?你就走吧,快走快走,少废话。”刘睿怒了,道:“我算是知道你们是怎么被抓的了,原来就是因为庄记者你任性倔强,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是不是?”

这话正中庄海霞的要害,事实上刘睿说对了,要不是她坚持从狗洞钻到煤矿里暗访,也不会被里面的保安抓个正着。吕海倒是一直劝阻她来着,可她大小姐的脾气一旦发作,寻常人哪里劝得住?这才导致两人被擒被囚数日,好悬因此丧命。

这些日子,庄海霞也正在为自己的执拗而懊悔不已,可自己知道自己错了是一回事,别人指出自己的错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闻言恼羞成怒,叫道:“我们怎么样用不着你废话!你身为公安警察,遇到危险畏缩不前、贪生怕死,你对得起你头上那枚国徽吗?你配做人民警察吗?你丢不丢人啊?你的上级领导在哪里,我要向他投诉你!”

吕海见两人争吵起来,忙做和事老:“哎呀,海霞,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位同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他是一心一意为咱俩着想,不想咱俩再出事。你说他敢来这里救咱俩出来,又怎么会贪生怕死呢?他冒着危险一个人跑到这里把咱俩救出来”庄海霞骂道:“你给我闭嘴!他身为警察,救咱俩出来那是他的职责所在,是天经地义,你倒给他说成是功劳了。你再这样惯着他,他就更嚣张了,哼。”吕海叹道:“哎呀,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庄海霞在夜色里瞪着刘睿,冷冰冰的说:“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走不走?”刘睿同样冷冷的说:“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大小姐,你没资格在我这儿发脾气。要走你走!”庄海霞怒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走就走。难道我离了你这个小警察,就逃不出去吗?你别高看你自己啦,哼哼!”说完叫道:“吕海,你跟我一块走。”吕海苦兮兮的说:“这是哪儿啊,咱俩都不清楚,怎么走啊。万一再被保安碰上,咱俩照样被抓起来。”庄海霞听得心头一跳,有些胆怯,可是当着刘睿却不愿意示弱,怒道:“你是不是男人啊?遇到危险你敢不敢奋起一击啊?早知道你怎么窝囊当初我才不带你出来呢,不够给我丢人现眼的。”

吕海被她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苦着脸不说话。

庄海霞哼道:“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自己走。我就不信了,离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就活不了。”说完气鼓鼓的转身就走。可她没想到,这本来就是下坡路,她走得又急,脚下石子煤屑又多,脚下一滑,直接摔扑在地,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吕海忙过去扶她。庄海霞冷着脸把他手打开,怒道:“滚开,少管我。我告诉你吕海,我就算是死了,也用不着你搭一根手指头。”

刘睿冷眼旁观,看着她发大小姐脾气,只是暗地冷笑,心说,今天你就是国家主席的外孙女,我也绝对不给你面子,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把你救出来了,也算尽了道义了。接下来你再有什么闪失,就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须怪我不得!

庄海霞气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怒哼了一声,迈步便走。吕海看看他,又回头看看渊渟岳峙一般纹丝不动的刘睿,很是左右为难,没办法,回过来求他道:“警察同志,你”刘睿截口道:“你要是想平安无事,就跟我待在一块。你要是想跟她一起走,出了什么事情,我概不负责。”吕海叹道:“她太任性了。”刘睿也不言语。

忽然间,从刚才的矿洞里走出几个人,正是猛子、华子、辛小军等人。原来,那两个保安等刘睿三人走了以后,走出洞外就发现了华子等人晕在地上,忙一个个的把他们叫醒,把庄海霞等人逃走的事情一说,几人一下子就懵了,生怕因此被老大训斥,忙追出来。这几个人,猛子面部遭受重击,头晕不说,眼睛也迷糊糊的看不清,手上戴了“银手镯”,因此完全没有动手的能力。华子辛小军等人虽然要好一些,可是听说那个警察手里有枪,也都是心中害怕犹豫,不敢用心追。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刘睿等人居然没跑,就在洞口大喇喇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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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子等五个保安互相搀扶着从矿洞里追出来,瞧见刘睿等人就站在洞口外边,没有逃跑,都是惊喜不已。可尽管如此,五人却谁也不敢上去抓他们。要知道,那个警察暴力无比,下手狠辣无情,最关键的是,人家手里可是有枪的,谁敢找他的晦气?辛小军想起他勒着自己脖子猛击自己脑袋的情景,让自己[海岸线文学网]现你这个人,身上时不时就会有骄傲情绪冒出头来,仗着自己自小学武,打人的功夫不错,就到处冒险,你骨子里是不是有冒险因子啊?”

64

刘睿惭愧无比,道:“秘书长,其实我当时也没想别的,就是想着,帮白书记跟您分忧解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想让咱们云州市受此事的牵连。”杜立雪摆手道:“你不要跟我解释。这件事,站在市领导的角度上,我看你是做对了,而且干得很漂亮,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可如果站在亲人的角度上,我看你是太冒险了。”

刘睿听了心头一震,内心更加的羞惭,暗想,白书记也关心自己,但是见到自己后,首先是夸赞自己,秘书长却不由分说就是劈头一顿臭骂,两相对比,显然是秘书长这里不近人情,可是事实上,他这才是真正的亲人的态度。秘书长这是已经把自己当做准外甥女婿看啦!

杜立雪说:“这样吧,我给你立一个规矩:从今以后,只要不是你自己跟你的亲人遭遇危险,你就不许以身犯险。”刘睿讪笑道:“秘书长,像上次在省城北京路上那起凶杀案,我凑巧碰上高家姑娘遇难,按您这条规矩,她不是我的亲人,那我就不该管呗?”杜立雪闻言皱起眉头,考虑了片刻,道:“那我就改改这条规矩,从此以后,你不许再为不相干的人拼命冒险。尤其是跟青曼结婚以后,这一条务必时刻记在心底。”刘睿欢喜地说:“好,我记下了,保证以后不再管闲事。”

杜立雪又说:“等你不忙了,去宣传部一趟,郑部长找你有事。”刘睿闻言又惊又喜,叫道:“郑部长官复原职了?”杜立雪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道:“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刘睿自知失态,忙陪笑掩饰道:“郑部长对我一直挺照顾的,她官复原职了我当然替她高兴了。再说,她也是白书记的一大助力呢。”杜立雪也没多想,道:“那你回去忙吧。”刘睿答应一声,转身要走。杜立雪忙又叫住他:“你的副手我已经给你配齐了,你有空去一处看一看。”刘睿大喜,道:“袁小迪调过来了?”杜立雪微微颔首,道:“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法儿,让袁小迪肯为你抛开脸面。”

刘睿愣了下,问道:“他是怎么说的?”杜立雪道:“我找他过来谈话,问他,还想不想回秘书一处。他说不想了,不想面对昔日的同事。我又问他,如果是让你回一处给刘睿做副手呢?他想了想竟然就答应了。这还不是为了帮你,连脸面都抛开了?”刘睿听后有些感动,心知袁小迪以一个被降罪的前市委一秘的身份回到秘书一处,面对昔日下属,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大的心理压力,可他为了帮自己,却全然不顾,这份情义,真是令人赞叹。

从杜立雪办公室出来,刘睿先去了秘书一处,果然看到袁小迪已经坐在原来姚伟的办公桌后,气色还算不错。孙大中、张慧等人正在忙碌。

众人见他进屋,忙都跟他打招呼。

张慧仗着跟他最熟,笑眯眯的问道:“处长,你怎么没变黑啊?”刘睿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要变黑?”张慧说:“你不是去远郊区的什么黑风洞煤矿找失踪的记者了吗?在煤矿里混了这么久,当然要变黑啦。呐,你没变黑,只能证明你没有出力。是不是啊?呵呵。”刘睿笑道:“什么黑风洞,你还黑山老妖呢,是黑窑沟煤矿。嗯,我是没出力,呵呵。”说完环视众人,最后把目光盯在袁小迪脸上,道:“我过来是通知大家一声,今晚上,要么就是明晚上,哪天下班有空就算哪天,我请客,给袁小迪处长接风,欢迎他回到咱们一处这个大家庭来。”

此言一出,袁小迪吃了一惊,其他人也都是有些惊讶。

张慧最先醒过神来,笑道:“既然是欢迎,那就大家伙儿一起欢迎,处长你出什么钱啊?要我说啊,大家一起均摊。”

孙大中很快点头道:“对,这钱不能让处长一个人出,大家均摊。”

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应声。

袁小迪要站起身来说话,刘睿对他一摆手,示意他坐下,笑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理应由我买单。好啦,大家就别争了,继续工作吧。等我消息。我还有事,先回去忙了。”

上午十点多,刘睿抽出空来,往郑燕燕办公室走了一趟。

两人已经多日不见,骤然见面,颇有几分生分,面对对方都有些尴尬。

郑燕燕把刘睿请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他旁边,眼神柔和的在他身上身下打量一回,柔声道:“听说你去隰县找失踪记者了?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找着了?”刘睿道:“是啊,找着了,两个失踪记者是被发生矿难的黑窑沟煤矿抓住的,非法拘禁好多天了呢。”郑燕燕笑了笑,两道温柔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如同情人的手一般抚摸着他的脸庞。刘睿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也有些得意,问道:“你什么时候官复原职的?”郑燕燕说:“昨天,前天我去的省里,省委领导找我谈话来着。”刘睿叹道:“你受委屈了。”

郑燕燕微微一笑,道:“不委屈,发生了这件事,让我看清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以后啊,再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从容。这是好事,也是我人生必经的历练之一。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人始终陪着我来吗?”刘睿感觉到她目光变得越来越火辣,不敢跟她对视,生怕被她目光融化,微微垂头,道:“秘书长说你找我有事?”郑燕燕点头道:“对,我这不官复原职了嘛,之前没做完的工作需要接着做。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宣传你在省城见义勇为那件事。我已经整理了一些东西出来,打算给你看看,征求下你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如果你没意见,我可就要开始实施了。”

刘睿陪笑道:“不用这么急吧?”郑燕燕凝眸说道:“急,很急的!这可是大急事。事情已经发生很多天了,其实现在宣传已经晚了,咱们还要加把劲追上去。”刘睿说:“好吧,那就听你的。”

郑燕燕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过自己的本子,坐回来,给刘睿讲述了一番她的大概想法:由省市两级宣传部门对他进行采访报道,把他树立为新时代领导干部的典型与楷模,同时也对外宣传云州市在党员领导干部先进性教育活动中所取得的成绩。

刘睿纳闷的问道:“咱们云州市宣传单位都听你的,这没问题,可是省里的宣传单位会听你的吗?你让他们对我采访报道他们就乖乖的过来对我采访报道?”郑燕燕笑道:“我的傻小睿啊,你怎么有时候傻得这么可爱啊?省里任何一个单位都不会听我的,但我会跟省委宣传部提出请求啊,这种小事他们一般不会拒绝的。再说了,省里派人下来了,咱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临走还有好处给他们,他们都很愿意来呢。”刘睿哦了一声,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完公事,刘睿就要走,郑燕燕亲自把他送出去。

刘睿不经意的提到:“怎么没见你秘书啊?”郑燕燕就停下来,道:“让我给开了。”刘睿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呀?”郑燕燕冷冷一笑,道:“自从我出事后,她一回也没跟我联系过,也没去我家看过我,还不如我的司机呢。既然她无情无义,我怎么可能还用她?再说了,她原本也没什么能力。”刘睿闻言默然,缓缓的点了点头。郑燕燕又道:“我这还说找个新秘书呢。”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刘睿苦笑道:“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可是伺候白书记的。”

郑燕燕嗔道:“瞧你说的,我打谁的主意也不敢打你的呀,跟白书记抢人,我不想混了吗?再说了,我舍得你整天东跑西颠的伺候我吗?”刘睿听了心中很得意,也很温暖,低声道:“我要是没跟白书记,一定过来伺候你。”郑燕燕笑道:“那可不行,咱俩可不能整天在一块,那我还能专心工作吗?我宁愿你在别的地方伺候我。”这话一出,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刘睿听到耳朵里,身体某个地方就有了反应,微微的横了她一眼,示意她在单位别说疯话。

郑燕燕嘻嘻一笑,道:“你有什么好人选推荐给我吗?”刘睿吃惊地说:“让我给你推荐秘书?算了吧,你们宣传部我根本不认识几个人,又怎么推荐秘书给你?”郑燕燕说:“谁说一定要宣传部的人了?比如你们办公厅的,或者其它单位的,只要人好、忠心、踏实、仔细,那就行了呗。其它问题都是小事,一纸调令而已。”

让她这么一说,刘睿脑袋里还真是浮现出不少的女人来,比如双河县九坡镇的党委副书记李红艳,比如自己的美女徒儿、市水利局办公室的林薇,又比如一处的张慧,这三个女人,绝对都能够胜任郑燕燕的秘书一职。可问题是,这三个女人多少都跟自己有暧昧关系,让她们之中的任一个来服务同样跟自己有暧昧关系的郑燕燕,这本身就不合适啊。

郑燕燕见他陷入思考,就知道他脑袋里有合适的人选,道:“你回去慢慢想吧,我也不着急。这个秘书人选我就拜托给你了。”刘睿听她用的词是“拜托”,好像求自己帮她忙似的,实际上,她这是卖自己一个人情,照顾一下自己的女性亲友,心里有些感动,道:“郑部长,你不用这样,太客气了,有合适的你自己选就行了。”郑燕燕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个臭小子,哦,只许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一点你就说我客气见外,这样以后咱俩还怎么做朋友啊?”

刘睿听得忍不住动情,低声道:“咱俩本来也不是朋友啊。在市委,你是我领导;在外面,你就是我姐姐,我是你弟弟。”郑燕燕笑道:“是啊,这不更不是外人了吗?你还跟我掰扯这个?你姐我识人不明,找个秘书到头来跟我离心背德,我也就不想再自己选秘书了。我看看你的眼力怎么样,这回就由你给我挑。”刘睿苦笑道:“唉,那好吧。”郑燕燕又说:“这周末你有空了来我家做客,我给你做好吃的。”刘睿吃惊非小,道:“这不好吧,市委家属大院人来人往的,我去你家”郑燕燕呵呵笑道:“傻小子,不是去市委家属大院,是我在高开区的一套房子,放心吧,不会有人认出你来的。”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白旭光交给刘睿一个任务:明天达菲制药中国区上海分公司的副总裁郑海民将会赶到云州,亲自考察高开区的投资环境。机场接人、回城接待、食宿娱乐、高开区考察等等活动全部都要刘睿负责。

白旭光还特别指出,郑海民这一次来,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考察,而是已经带了投资的意向,说是亲自考察,倒不如说是亲自为未来的达菲制药云州制药厂挑选一块好地皮。因此,刘睿就更需要注意接待工作务必做好做细,让郑海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争取让他尽快与市里签署投资协议。

郑海民刘睿是见过的,还一起喝过酒,跟他算是比较熟悉,知道其人大方豪爽,自觉做好接待他的工作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不知道自己那位上海的“女朋友”,同时也是郑海民的助理许欣瑶会不会跟他一起过来?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您这位老同学这次一行几人啊?”白旭光说:“如果他们计划没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么会是三个人。郑总一个,他的助理一个,还有一个商务主管。前两个你都熟悉了,最后一个你我都没见过,但这个人将是跟我们云州打交道最多的那个。你对他绝对不能怠慢。”

刘睿一听许欣瑶会来,已经高兴坏了,不过当着老板的面,也不能表现得欣喜若狂,否则的话,必然被他看出破绽,脸色凝重的听他说完,跟他这里索取了郑海民的行程计划,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后,立时开始安排接待工作。派几辆车去接机,都是什么级别的车,又找哪几个司机去,安排什么样的酒店,挑选什么水准的酒席,准备什么样的娱乐接待活动,去高开区考察都去哪里转,都有哪些市区领导需要陪同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全部堆到了他面前。

当然,事情太多的话,他也就用不着事事亲力亲为了,一个电话打到大本营秘书一处,把袁小迪与张慧叫上来,三人简单开个小会,他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安排给两人去做,他等着结果就行了。

“也不知道,她来了以后,自己有没有时间跟她单独相处一会儿呢?”

刘睿心里想着许欣瑶,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倒也不用担心误了大事。

没过一会儿,远在隰县黑窑沟村的纪飞忽然给他打来了电话,跟他说了一下那边案子的最新进展:从昨天晚上行动开始到今天凌晨基本结束,煤矿矿长孟三金等主要厂矿领导已经被抓,一同被抓的还有厂里保安。那些想要从矿山翻过围墙逃入太行山脉的保安,没一个漏网,都被守候在围墙外的武警战士抓个正着。被刘睿手铐铐住并逃进矿洞深处的猛子等五人也被抓到。不过,人是抓到了,审讯方面却没有任何进展。基本所有的人,上到矿长孟三金,下到小保安,都不承认是非法拘禁庄吕两位记者,也都否认是因为他们调查矿难的事情才抓的他们,而是因为他们私入矿区,影响了煤矿正常生产运转,这才控制了他们。

刘睿惊奇的说:“所有人都是这么说吗?”纪飞叹道:“所有都是,而且我们还发现,这些保安很多都是二进宫三进宫的惯犯。所以我说,这件案子恐怕需要深挖。能让这么多地痞流氓为他卖命,这个孟三金肯定不是一个善者。”刘睿说:“这可邪门了,你确定审讯每个保安的时候都是单独审讯的?”纪飞苦笑道:“老弟,要是连这个都不懂了,我真没脸当这个副局长了。我怀疑,事前,孟三金就已经教过他们类似的说辞了。”刘睿道:“那两个记者又怎么说?难道他们不能为此作证吗?”

纪飞说:“两个记者做的笔录上写着,当时他们从狗洞里钻进煤矿,在里面找煤矿工人询问当年矿难的事情,后来就被几个保安发现抓起来了。保安问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没说是调查矿难,只说是了解矿工的工作生活情况。保安就跟那几个被采访的矿工问了问,然后就把他俩抓到一间库房里关起来了。后来,有人对他俩搜身,从他俩身上发现了煤矿宾馆的房卡,就给拿走了,还拿走了两人身上做的采访笔记。其中采访笔记上写明了两人调查那个矿难前前后后的发现与计划。不过,自始至终,煤矿方面没人问他们是不是正在调查矿难的事情。也因此,他俩还真做不了证。”

刘睿沉吟半响,道:“他们不问,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事实上,如果他们真跟那几个被庄吕二人采访的矿工问过了,再加上从两人身上搜出来的采访笔记,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庄吕二人是为什么来的。既然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这里面就肯定有阴谋。说不定,就是为了日后逃避对当年那起矿难的追查。那纪局长,你有什么打算啊?”纪飞说:“我们要是留下来参与到这个案子里,似乎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我们只是来搜救两位记者的。既然两位记者已经平安救出,我们留下来的意义也就不大了。这件事,还是应该由隰县公安局负责处理。”刘睿说:“理论上,确实是该县公安局负责,可是我担心,煤矿早就收买了县公安局的人。你们要是一撤,这件案子说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纪飞说:“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我特意给你打来电话,就是请你转达我的意思给白书记,看看他对此有什么意见。”

刘睿说:“你放心,我这就进去汇报给白书记知道。那两个记者还在不在?”纪飞说:“王小珍主任带着吕海已经先回北京去了,庄海霞还留在黑窑沟村,她打算将当年矿难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当然了,我怀疑她也是想趁机借助公安部门的力量,好更快的查个水落石出。”刘睿说:“她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人就敢留下来。她就不怕煤矿方面对她打击报复吗?”纪飞笑道:“县公安局已经派出两名干警,全天候的保护她。好家伙,她姥爷可是省级高官,县里谁惹得起?既然不方便赶走她,那就只能专门派出警力保护她了。”

挂掉电话后,刘睿走进里屋跟白旭光汇报了这件事。

白旭光听完后说:“这个情况就算纪局长不说,我也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此案不是由央视记者调查当年矿难事件才引起的嘛,那么好,那就矿难与此案一起查,双管齐下。由市公安局组织精干力量,组成煤矿非法拘禁央视记者的调查组,前往隰县专门调查拘禁事件;由市委政法委、检察院、市纪委、市安监局派出专员,组成联合调查组,过去调查当年的矿难真相与其中可能存在的行贿贪腐行为。至于纪局长他们,可以先让他们回来了。这样,小睿,你马上给我打电话,通知冯局长等我刚才提到的部门领导过来开个小会,专门讨论下这件事。”

刘睿说:“要不要也叫孙市长过来?”白旭光点头道:“好建议,如果孙市长不忙的话,就等人都到齐了再叫他过来,顺便叫上贾市长。贾市长分管安监,也可以过来听听。”

刘睿点头答应下来,就用白旭光办公桌上的电话,挨个给冯海亮等人拨去电话通知。

等了半小时左右,冯海亮、市检察院检察长董卫东、肖大伟、市安监局长王建国四人已经先后赶到,都在刘睿的办公室里沙发上落座。

这四个人,刘睿最熟悉的莫过于冯海亮与肖大伟,董卫东与王建国两人都是头一次见。不过,鉴于董卫东是董旖洁的亲二叔,所以内心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只有安监局的王建国,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董卫东今年五十多岁年纪,短平头,两鬓已现华发,眉目与董旖洁相似,身材也很高大。看来,董家基因里就有“身材高挑”的因子。董金立与董旖洁兄妹也都是高高的个子,极好的继承了家族特征。

王建国身材跟冯海亮差不多,都是个头不高,偏胖,挺着不小的啤酒肚,脸上倒是一直堆满了笑。他也五十出头了,不过头发一根根的乌黑油亮,比刘睿的头发还要黑亮,因此也就显得年轻许多。

刘睿忙碌着给四人沏茶。

冯海亮仗着自己跟他很熟,大喇喇的叫道:“小睿,马上就要开会了,你就别麻烦了。”刘睿笑道:“开会也要喝水啊。”冯海亮给其他三人介绍刘睿的功绩:“这回去隰县黑窑沟搜救失踪的两名央视记者,小睿可是立了大功的。他最先打听出失踪记者的下落,也是第一个见到两名记者的人,最后又单枪匹马深入矿坑,干掉了五个黑恶保安,一个人把两个记者救出来,啧啧这份能耐啊,连我们纪飞纪局长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肖大伟惊讶地说:“是吗!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小睿真是好样的。”

董卫东与王建国不敢像冯肖二人那样称呼刘睿,纷纷附和道:“啊,刘处长真是勇敢啊。”“刘处长真是了不起!”

刘睿给四人一一端上茶水,谦逊了一番,又给孙金山与贾麟打电话,邀请两人过来。其中贾麟没在政府大楼里,就只有孙金山一个人过来。

十分钟后,在一间小会议室里,白旭光主持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商量的就是黑窑沟这件事。秘书长杜立雪也参加了这个会议。

孙金山自从得知两名记者被救出来的事情之后,心头大石彻底落地,一点担忧都没有了,此时对白旭光的安排一点意见都没有,心说,只要别让我背责任,随便你们怎么搞。

冯海亮等人更是只有服从的选择,没有谁提出不同意见。于是在会议的末尾,白旭光顺便布置了相应任务下去。

会议结束后,刘睿收拾干净小会议室里的桌面,回到办公室后,下意识看了看待客沙发,见上面堆了很多褶皱,便走过去用手抚平。忽的,眼前一亮,一枚银白色的钥匙进入了他的眼帘。

这钥匙一看就是高水准的防盗门专用钥匙,个体有些大,钥匙主体呈十字形,对应的是那种十字形锁孔的锁,其中一面刃体稍厚,以此标明锁孔时的角度。

刘睿对这种钥匙并不陌生,见到这枚钥匙后有些愣怔,拿起来后,仔细回想刚才冯海亮等四位领导所坐的位置,似乎是冯海亮在这里坐着来,他也有过跷二郎腿的动作,难道这枚钥匙是从他裤兜里不小心滑落出去的?

回到办公桌前,他把这枚钥匙放在桌上电脑屏幕的台座上,想给冯海亮拨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他的钥匙,可是还没来得及拿起话筒,他的私人手机就响了,只能先放下这件事,接听电话。不接不知道,一看惊喜莫名,竟然是远在省城的兰静主动打来电话。这个女人素日里冷淡如冰,轻易绝对不会主动打电话联系谁,能接到她的电话,真跟中了彩票差不多,当下欢欢喜喜的接了。

“喂,你不忙吧?”兰静淡淡的问道。

刘睿道:“不忙,怎么了?你有事吗?”说完又开始后悔,自己这话可是好说不好听,言外之意,就是你没事就别给我打电话了呗,忙解释道:“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兰静说:“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刘睿闻言整个人都石化了,有种身在梦境的飘渺感受,失笑道:“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你你回云州了?”兰静说:“我表妹结婚,我就回来了。你晚上要是有空,一起吃个饭。”刘睿说:“呃你这可是要短儿了,我有空见你,可是没空在饭点儿的时候见你啊。我九点之后才有空呢。”

兰静说:“没关系,那我请你喝咖啡好了。”刘睿低声道:“静静,如果你是为了还我礼物的人情才请我的,那就不必了。”兰静说:“我不像你想得那么多。”刘睿大喜,道:“好,那我一定过去。”兰静说:“那就晚上九点左右吧,在衙门街那家星巴克见面。你到之前提前给我打电话。”刘睿道:“好,那就说定了。”

挂掉电话,刘睿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欢喜当中,哪里还记得刚才那个钥匙的事情?这种轻飘飘的感受一直维持到晚上八点半,送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后,才从梦境里回到现实中,喜不滋儿的摸出手机,给兰静拨去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就到,让她稍等片刻。又在出宾馆的路上给李青曼打去电话简单聊了几句。

此时此刻,冯海亮已经一个人驾车来到了儿子冯兵与儿媳妇赵珊珊所居的别墅楼跟前。他已经从冯兵手里得到了这座别墅的大门钥匙,偷偷配了一把,在派陈跃文把几盆所谓的名贵花卉送到这里后,假模假样把钥匙还给了冯兵。又等了几天,直到今天,冯兵又去省城跑生意了,这才敢摸了过来。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既然已经跟这个俏美的儿媳妇撕破了脸,那也就没必要再玩什么怀柔路线,直接霸王硬上弓得了。只要把一切控制在楼里发生,外人谁又能够知道?而且,发生了这种事,赵珊珊只要还想在云州市继续做人的话,她就绝对不敢说出去。至于报警,哼哼,别说她本来就不敢报,就算报了,自己可是市公安局长,谁又敢抓自己?当着自己的面,又有哪个不开眼的警察敢信她的话?

说起来,为了这次的行动,冯海亮可是做了很多准备,假作送花从儿子手里取原配钥匙啊,偷偷配钥匙啊,打探儿子行踪啊,甚至,为了保持足够体力,能美美的享受一回儿媳妇的身子,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搞女人了,刻意把憋到了最高点,打算今晚上在儿媳妇这青春娇嫩的身子上疯狂的发泄一通。还有,唯恐儿媳妇在事后想不开,他还特意在包里精心准备了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几款最新潮流的万足金首饰,目的就是一旦从上征服不了对方,就用各种好处把她征服。女人嘛,到底都是喜欢真金白银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从车里下去之前,冯海亮摸出一小瓶药,从里面摸出一粒,送到嘴里,拧开茶杯的盖子,刚要就着茶水吞服下去,想了想,又摸出一粒,这才将两粒一起送服到肚子里。吃下这两片药,但觉肚子里暖融融的,全身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火热的力量,嘿嘿冷笑两声,自言自语的说:“珊珊,我的宝贝儿媳妇,公公来啦,等着做公公的女人吧。今晚上,公公一定让你,叫亲爸爸,嘿嘿。”

他得意的笑了几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没承想,此时赵珊珊堪巧出现在客厅落地窗那里,正在关闭门窗。他本来想的是偷偷摸摸的开门进去,再偷偷摸摸的把门反锁,之后,他就成了屋里的皇帝,所有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他想怎样就怎样。哪知道这么巧,刚下车就跟儿媳妇撞了个对面,出乎了意料,一时间有些惊慌。

赵珊珊也发现了他,看到他的一刹那,眼皮就开始跳起来,稍微怔了下,将所有门窗全部关闭卡死,又把窗帘拉上,想了想,回到楼上卧室里,把那只微型电棒藏到了裤兜里。

冯海亮见窗帘被赵珊珊拉上,不怒反喜,嘿嘿,拉上窗帘更好,那等老子过会儿进入楼里,就在客厅里干了你,让你对着落地窗大喊大叫,却偏偏没人能够救你,哈哈,那才是活该呢,让你从来就不给老子面子,老子今天就你!

他迈开大步往楼门走去,由于太过激动,感觉到那根玩意已经分泌出了黏糊糊的前列腺液,暗道,老弟,别急,马上就让你尝尝珊珊的滋味儿,大手摸进裤兜,去摸配出来的那把钥匙。

蓦地里,他忽然停下来,身子离楼门口不到一米远。

“钥匙!钥匙呢?”冯海亮惊惶不已,用手在裤兜里摸了又摸,几乎每个角落都摸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枚新配的钥匙,又去左边裤兜里摸了摸,还是没找到。

接下来,他彻底慌了神,在身上身前身后的所有兜里摸索,却怎么也摸不到那把钥匙,后来想了想,忙把腋下夹的皮包拿出来,打开拉链,在里面摸索起来。

等到把皮包摸了个遍,他彻底傻眼了:“我,我的钥匙哪!”

刘睿在星巴克二楼靠窗的桌子旁见到了一身素净打扮的兰静,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见到她,什么董旖洁,什么许欣瑶早就抛到脑后去了,忍住对她的喜爱,稳重的坐在她对面,柔声道:“对不住,让你久等了。”兰静说:“我也刚到没一会儿。你喝点什么?”刘睿瞥见穿着小围裙的服务员走过来,低声道:“跟你一样的就行。”兰静说:“我喝的可是苦。”刘睿道:“那我就跟你一块吃苦。”

兰静便对服务员道:“再来一杯espresso。”服务员点头说好,记了单子后就下去了。

刘睿问道:“什么是爱死扑日唉馊?”兰静说:“意式现煮特浓咖啡。”

刘睿心头微微震撼,忽然间感觉两人之间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不是自己每周见见她、送她份礼物就能把她追到手的,这已经是一个充满贵族阶级气息的女人了,自己这个土包子再奋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也离她的境界差得远,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杯咖啡背后的品位,自己就永远追不上了,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之前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现在却闷闷的,搜肠刮肚都找不出一句话。

他不说话,兰静就也闭紧了嘴巴,只是看着他。刘睿发现她直勾勾盯着自己,左右也是无聊,便跟她对视。两人对视片刻,兰静抿嘴一笑。

刘睿忙问:“你笑什么?”兰静说:“因为你马上就要吃苦头了。”刘睿奇道:“吃苦头?哪里来的?你给我的吗?”兰静撇撇嘴,道:“这你可赖不着我,是你自己选的。”刘睿这才明白,她指的是自己点的那杯咖啡,喟叹一声,道:“你可真是省城人了,喝的咖啡都是我没听说过的。”兰静淡淡地说:“这跟省城人云州人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上,喜欢喝咖啡的人就会知道这种咖啡的。这就跟你们爱喝茶爱抽烟的一样,你说个茶叶或者香烟名目,我也可能没听说过。”

听了她这番解释,刘睿心里才舒服了一些,看来自己跟她之间并没有多大的鸿沟,只是她忽然甩出个英文名的咖啡把自己吓住了而已。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服务员就把两杯咖啡端了上来。

兰静特意把砂糖等配料盘推到刘睿手边,道:“太苦的话就自己加糖。”

刘睿点点头,轻啜了一口,只苦得舌头发麻,直苦到了心里去。兰静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我就说你有苦头吃了。”刘睿说:“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幸福啊?不然为什么爱喝这么苦的咖啡?”兰静问道:“你先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刘睿闻言愣住了,喃喃地说:“是啊,什么是幸福啊。每个人的幸福都不一样。”兰静说:“其实知足就是福,可是很多人偏偏不知道知足。”说完,美眸中射出两道精光,覆在了他脸上。

刘睿闷闷的说:“没错,知足就是福,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兰静说:“可是你们男人都贪心,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你们以为得到了就是幸福,呵呵,所以啊,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男人也挺可爱的。”刘睿说:“是可笑吧。”

兰静没理他,端起杯子大口喝了几口。

刘睿关切的问道:“喝这么多这么浓的咖啡,你晚上不睡觉啦?”兰静点点头,道:“我晚上就是不睡觉,我表妹已经盘好头化好妆了,睡不了,我就得陪着她。何况明早上四点多就要起来忙碌,还睡什么?”刘睿说:“那你晚上可要辛苦了。”兰静说:“当初我结婚的时候,我表妹也是这样陪我的,有什么辛苦可言?”刘睿听得心中一痛,再也说不出什么。

刘睿跟兰静在咖啡店里相对而坐的时候,冯海亮正在不停的按下赵珊珊家的门铃,偶尔还高喊几声。

赵珊珊站在门口听着,手里捏了把冷汗,也不敢应声。

冯海亮叫了半天没人开门,心里已经烦闷恼怒到了极点,之前吃下去的壮阳药也开始发挥效用,弄得那玩意硬梆梆的,让他更加的难受,要不是顾忌周围的邻居,早就用脚踹门了。

后来,他脑筋一转,迈步离开正门,绕着房子来到了后门所在,可是后门也锁得死死的,而且也是防盗铁门,他根本就踹不开。

“妈的比,难道今天白来一趟?”,冯海亮愤愤的想着,又开始纳闷:“他妈了个巴子的,那把钥匙到底丢哪了呢?”

此时,屋里的赵珊珊刚刚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道缝往外望了望,见冯海亮虽然不在门外,他的车却还停着没走,心知他没有死心,说不定是绕到后门那里去了,后门虽然也锁死了,但如果他一直在这里缠着不走,今晚上也别想睡踏实觉了。这么一想,有些害怕,决定求援。

此时,在星巴克里,兰静正在往外掏钱包,打算付账。

刘睿抢先掏出几张大票,服务员刚接到手里,兰静已经从她手里抢了过来,放到刘睿手边,又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摸出钱来结账。

等服务员走后,刘睿开玩笑道:“以后每次你都结账就好了。”兰静说:“行啊,只要你好意思。”刘睿说:“我今天就不好意思了,可是你不许我结啊。”兰静道:“今天说好我请了,你就别废话了。”说完提起包,跟着起身,道:“我去我表妹家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刘睿起身道:“我送你吧。”兰静道:“别,给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刘睿刚要说话,手机响了,摸出来看时,是赵珊珊打来的,知道她无事一般不会打来电话,既然打来了,那就是有急事,忙对兰静道:“你先等我下,我接个电话。”兰静说:“我去楼下等你。”说完施施然离去。

“喂,你有空吗,冯兵他爸又跑我家纠缠来了。你快帮我想个主意把他赶走吧。他叫门叫了半个多小时了,我都快被他吓死了。”赵珊珊委屈的说道。

刘睿大为吃惊,道:“什么?他又去了?你你不给他开门不就得了?”赵珊珊哼道:“我是没给他开门啊,可是他围着房子转来转去的,我真是心虚啊,生怕他从哪突然就钻进来。”刘睿叹道:“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是我老板,一个电话就能把他调走,我总不能跑过去把他打跑了吧?”赵珊珊道:“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救我,你不救我,我今晚上就要被他了。”刘睿听到这,血气上涌,气得不行,暗道,这位美女老上司,除了我刘睿能够她,谁还有那个资格她?他冯海亮更是连舔她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道:“你等我想想办法。”

刘睿来到楼下见到兰静的时候,已经想到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兰静见他下来,道:“我走了,你也回家吧。”刘睿陪她出门,柔声道:“我真想多陪陪你,不过有点急事,只能等下回了。”兰静看看旁边无人,道:“咱俩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要不就这样吧,咱俩做个蓝颜知己。”刘睿奇道:“蓝颜知己?你说错了吧?你是想说红颜知己?”兰静有点尴尬的解释道:“不是,就是蓝颜知己,是指亲情友情爱情之外的第四种情感,简单点说,就是比朋友多一点,比情人少一点呃,我觉得,咱俩现在的关系就很不错,还是维持这种现状吧。”

刘睿沉默着不说话。

兰静语气怪怪的说:“你非要我给你做情人吗?”刘睿摇摇头。兰静松了口气,道:“其实,你也早就说过,你想得到的是我的心,而不是我的身子。既然如此,正好介于情人的关系之外,朋友的关系之内,就是蓝颜知己的定义。”刘睿跟她沿着路边走了几步,道:“我确实只想征服你的心,可即便如此,也远比你所说的这个蓝颜知己要更亲密,而且我也不觉得咱俩现在的关系有多不错。其实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的。”兰静停下来看着他,道:“真要介入我这样一个性子冷僻女人的心,怕你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事,或许还要你承担责任”

刘睿坚毅地说:“我愿意为你承担一切。”兰静点点头,道:“再说吧,我先走了,拜拜。”刘睿说:“晚上你不睡,我可以跟你聊短信吗?”兰静边招出租车边说:“不耽误你休息就行。”刘睿哈哈笑道:“静静,原来你也是挺关心我的呢。”说完上去给她拉开出租车的后门,又飞快的从钱包里摸出二十元钞票,递给了司机。兰静见状刚要阻拦,他已经转身退开了。

目送兰静的车远去后,刘睿忙给冯海亮拨去了电话。

冯海亮正在琢磨砸开赵珊珊家客厅里的落地窗玻璃,万一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就撒谎说,有小偷正想偷儿子家的财物,自己正巧赶到,把小偷吓跑了,等安抚了周围的邻居们,通往赵珊珊大床的门户不就摆在自己面前了?这真是欲火烧晕了头,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

他正要起身寻找砖头石块,刘睿的电话就到了,一看是他打来的,好生纳闷,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还找自己干什么。难道,市里又出了什么大乱子?不敢多想,急忙接听。

刘睿笑道:“冯局长,您还没休息吧?”冯海亮憋了一肚子欲火,本来脾气很坏,可是人家笑呵呵的,自己总不能硬梆梆的回答吧,便勉强陪笑道:“哈哈,还没。不知道刘老弟找我有什么急事大事?”刘睿说:“哦,是这么一件事,今天下午你们不是来市委开会来着嘛。等你们开完会走了以后啊,我发现沙发上多了一把钥匙”冯海亮一拍大腿,骂道:“哎呀我,原来落到你那儿了。”刘睿奇道:“哦?这把钥匙对您很重要吗?”冯海亮心情忽然间好起来,笑道:“老弟,你不知道啊,这把钥匙是我们家大门上的,我现在就在家门口,可是没有那把钥匙,怎么都进不去,都快急死我了,还纳闷呢,那把钥匙什么时候丢啦,又丢到哪啦,原来是丢到老弟你那儿啦。哈哈,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取。”

刘睿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什么他正在他家门口,他正在儿子冯兵的家门口才是真的,这个没脸没皮的老混蛋大色棍,又想去扒灰,真不知道这么一个恶棍是怎么能升到副厅级的,心里愤恨不已,却也拿他没办法,反正只要把他调虎离山就行了,便哈哈笑道:“好,我马上回去开门。”挂掉电话,暗暗冷笑,自言自语的说:“我开门,我开你个!”

倏地,心中一动,这事有点不对啊。冯海亮一心想要敲开赵珊珊家的门,可他为什么又对那枚钥匙那么重视呢?还要亲自来取?联想起他刚才所说的,忽然有所醒悟,忙给赵珊珊拨去电话:“喂,你公公让我调虎离山了,可我不明白了,他怎么对一把钥匙那么重视呢?”赵珊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冯海亮驾车离去,点头道:“嗯,他确实走了,什么钥匙?”刘睿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他来市委开会的时候不小心落在我办公室沙发上的。他说是他们家的钥匙,却骗我说他正在家门口,没钥匙进不了门”

赵珊珊冷笑着截口道:“胡说八道。我婆婆天天在家,他就算钥匙全都丢了也能进家。”刘睿说:“是啊,我也知道他没在他家门口,而是你家门口,可他怎么就跟这把钥匙干上了?那把钥匙不会是你家门上的吧?”赵珊珊大吃一惊,道:“不可能!我家屋门一共四把钥匙,两把收在保险箱里,我一把,冯兵一把,他怎么可能有呢?”刘睿说:“你问我我也不清楚。你想吧,他在你家门口,说没钥匙开不了门,还特别重视这把钥匙,亲自开车来市委取,你说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赵珊珊愣了下,问道:“那钥匙什么样的?”刘睿说:“十字的,挺高级的。”赵珊珊惊呼道:“哎呀,我家房门上的锁就是十字的。”刘睿叫道:“坏了,那真可能是你家里屋门上的。”赵珊珊说:“可他怎么可能拿到我家里钥匙的?难道冯兵把他那把给他了?”刘睿说:“银色的,正面印着金龙两个汉字,背面是金龙的汉语拼音。”赵珊珊松了口气,道:“那就不是我家的,我家钥匙没刻着金龙。”刘睿说:“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把这钥匙还给他了。让他白往市委跑一趟吧。”

赵珊珊想了一阵,用衰弱的语气说道:“我已经被他吓坏了,要不你过来陪我一宿吧,我真怕他再回来。”刘睿叫道:“我的大姐,我都发过誓了,再也不去你家里边了。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赵珊珊忍住笑说:“今晚上冯兵绝对不回来了。冯海亮估计也不会再来,你就过来陪陪我吧,我求你了。”美人软语相求,刘睿实在难以招架,犹豫的说:“万一冯海亮再回去扰你呢?”赵珊珊说:“那你正好帮我对付他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瞧着我被他了吗?”说到这,她已经带了哭腔儿。

刘睿听得热血沸腾,道:“好,我的宝贝,我马上就打车过去,你等我。”赵珊珊嗯了一声,道:“那你可要快点来,我吓死了呢。”

把手机收好后,刘睿打了辆出租车,没有第一时间赶往赵珊珊家所在小区,而是先回了市委,到办公室以后,把那枚钥匙塞到皮包里面,这才转身下楼,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见外面冯海亮边低头擦汗边快步跑了过来,吓得脸色大变,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退回电梯里,用中指连着按关门键,“哒哒哒”的按了十几次,又随便按了一个五层,这才在冯海亮赶到电梯厅之前坐电梯升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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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按下第五层的按键之后,刘睿灵机一动,又接连按了六七**四层的四个按键,然后看着第一层那个按键嘿嘿冷笑,心说冯局长啊,你就慢慢等电梯吧,小弟我可是不等你了。

电梯到第五层开门,刘睿走出来,辨别一下方向,顺着走廊快步走往楼梯间,一层一层小心翼翼的摸下去,直摸到一层楼梯间门口,在这里停下来,悄悄把门打开一道缝隙,往外望去,说巧不巧,冯海亮那矮胖的身影刚刚进入电梯。

刘睿等了几秒钟,等电梯向上运行了,这才从楼梯间里走出来,甩开大步往楼外走去。

在大院门口的警卫室旁,负责传达的老头看见刘睿出来,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道:“刘处长还没下班啊。”刘睿道:“是啊,白书记突然有急事找我,我得马上赶过去。”那老头送他到门外,叹道:“唉,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在路边,刘睿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赶奔赵珊珊家所在的小区。

冯海亮赶到刘睿的办公室门外,却见屋门紧闭,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以为刘睿还没过来,就在外面等着,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觉得他该过来了,忍不住摸出手表看了看时间,一看已经十点多了,有点着急,摸出手机给他打去电话:“喂,老弟,你怎么还没到啊?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刘睿假作懊恼的说道:“哎呀冯局长,你别提了,我刚到市委大楼,还没进电梯呢,白书记就有急事找我,我正往他这儿赶呢。实在对不起了,看来今天没法给你钥匙了。这样吧,明天上午你找人过来拿。之后呢,等我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赔罪道歉。我一直想着请你吃饭呢,前天你派办公室沈主任陪我去隰县,她一路上对我非常照顾,我很感激她啊,到时候把她也叫上。对了,还有纪局长”

刘睿后面说的那些话,冯海亮根本就没听到耳朵里,只听明白一句,就是今晚上自己拿不到钥匙了,搞清楚这个状况之后,心里立时哇凉哇凉的,一点欲火都没有了,也不能因此事责怪刘睿,要怪似乎只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在他办公室里坐着的时候坐姿不雅,那把钥匙也不会不小心落出来,更怪自己不仔细,起身离开的时候没有检查检查裤兜。唉,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今晚上就该着自己倒霉。

刘睿见冯海亮不言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逗他道:“冯局长啊,您要是有时间,就多等我一会儿。我从白书记这里出来后,再回办公室给你取钥匙。不过不知道要等多久啊。要不然您先回家,看看嫂夫人到家了没有?”冯海亮淡淡地说:“算了吧,老弟,你先忙你的,那把钥匙改天再说。”

冯海亮悻悻的从楼里溜达下来,开车到了大院门口。刚才跟刘睿打招呼那个老头同样上来问候他:“冯局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冯海亮对他笑了笑,忽然间想起什么,问道:“刚才办公厅的刘睿刘处长回来过没有?”那老头点头道:“回来着,回来着,刚回来就又急匆匆的走了,说是领导找他有事情。”冯海亮叹了口气,郁闷的驾车走了。

刘睿打车来到赵珊珊家小区附近,照旧从小区另外一个门户绕了进去,远远的兜了个大圈子,来到她家后门,轻轻敲了两声,刚刚不久前接到他电话的赵珊珊就把后门开了,放他进去。

刘睿在赵珊珊身边站着,等着她关好后门,见她穿着一身家居休闲装,上身是件长袖鸡心领棉质秋衣,领口用粉色绣出了边,大片的雪白心口肌肤袒露着,还露出了一小段,旁边是两个丰挺的凸起,白色的肌肤与粉色的相互映衬,极其性感,是条上次见过的瑜伽长裤,紧紧的包裹着她那对修长笔直的大腿,其中一个裤兜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脚上蹬着一双蓝色的棉拖,露出的脚部肌肤同样是白得耀眼。

看到这么一条时髦靓丽的美女,再想想冯海亮那如同老鳖一般的丑陋面容与臃肿身材,就会立时明白什么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珊珊把门锁好,侧过身来见他一脸敬慕的看着自己,心中柔情涌动,忽然就扑进他怀里,撒娇道:“你可算是来了,刚才可是把我给吓坏了。”刘睿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表示安慰,柔声道:“你只要不开门,他又有什么办法?”赵珊珊说:“是啊,我就是一直没开门啊,可他在房前屋后转来转去的,谁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我都怀疑啊,他甚至想要砸门了。”刘睿哈哈笑道:“放心吧,任他奸猾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刚才啊,我回市委拿钥匙,正好撞上他”

两人手牵手来到客厅,刘睿把刚才的“遭遇战”绘声绘色的跟赵珊珊讲了一遍,最后笑道:“我这等于是让他白跑了一趟,戏弄了他一回,也算给宝贝你稍微出口气。”赵珊珊忧心忡忡的说:“他不会再回来了吧?”刘睿心里其实也没底,闻言很是胆怯,道:“你怎么不去上次咱俩见面的那套房子里住呢?姓冯的老色鬼肯定不知道那儿吧?”赵珊珊幽幽地说:“我哪敢出去啊?我真怕一出门就被他抓住。”

刘睿笑道:“没有那么恐怖吧?他在外面敢抓住你不放?他到底顶着你公公的名头呢,在外面不敢乱来的。”说完从公文包里摸出那把钥匙,道:“呶,这就是他一直要找的那把钥匙,我带过来了,你瞧瞧,是不是你们家的?不是咱们也就放心了。”

赵珊珊把钥匙接到手里,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急匆匆来到门口鞋柜上,从那里抓起一大把钥匙,找出其中最大的那一把,跟这枚钥匙比对了一下,惊呼道:“啊!”刘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赵珊珊惊愕的瞪着他说:“好像一模一样。”刘睿说:“别好像,你确定一下。”赵珊珊说:“怎么确定啊?”刘睿说:“你把钥匙给我。”赵珊珊问道:“哪一把?”

刘睿也没废话,从她手里抢过自己给她的那一把,迈步来到大门前面,核对了一下钥匙的角度,便把那枚钥匙试探着插了进去。这一,竟然严丝合榫。试着扭动一下,但听“咔哒”一声轻响,门锁竟然为之打开了。

看到这一幕,赵珊珊脸上变色,刘睿则是皱紧了眉头。

两人对视一眼,赵珊珊惊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他怎么可能有我们家钥匙的?”刘睿把门锁好,又把反锁的那个榫头按下去,这样一来,外面就是有人用原配钥匙开门也开不开了,揽住她的腰肢回到客厅,道:“事情很简单了。这一把既然不是你们家大门的原配钥匙,就是冯海亮想办法用原配钥匙配出来的钥匙。他今天去市委开会的时候就随身带着这一把来着,而晚上又偷偷摸到你家里,正巧冯兵也不在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是早有预谋啊。”赵珊珊只吓得全身发抖,先是两臂震颤,随后大腿也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牙关更是上下交击,整个人如同落入了万丈寒潭。

刘睿感觉到她在全身战栗,便把她拥入怀里,抱了个结结实实,道:“宝贝别怕,我不是在你身边呢吗?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赵珊珊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脸侧,深深的出了几口气,道:“我原来以为,能把你制得服服帖帖的,玩弄于掌股之上,我就挺了不起了,是个女中豪杰。还曾以为,别的男人跟你也差不了多少,我照样收拾得了。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想差了,碰上真正的禽兽,我根本就不行啊。”刘睿呵呵一笑,道:“现在知道了吧,我其实是好男人。也只有好男人才任你欺负。”赵珊珊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啐道:“我呸,你要是好男人,天底下就没坏男人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对我做过的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睿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道:“我也知罪了啊,所以我想用一辈子向你做出补偿。”赵珊珊道:“这还像句人话。”刘睿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像人话啦?”赵珊珊忽然一把将他推开,嗔道:“少废话,先去洗澡。一身臭汗味儿。”刘睿闻了闻自己的衬衣,奇道:“我怎么闻不出来?”赵珊珊耻笑道:“你整个人都是臭的,当然就闻不出来啦。这就叫身在臭中不知臭。”刘睿说:“你跟我一块洗吧?”赵珊珊说:“我洗过了,你就自己洗吧。再说了,我还得在客厅望着呢,看看那个老流氓还回不回。”

刘睿听她说得有理,就自己走向洗手间。赵珊珊道:“里面那条粉色浴巾是我的,你随便用。”

洗完澡,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刘睿从洗手间裹着浴巾出来后,见赵珊珊正盯着客厅门口的两盆热带乔木花卉发呆,问道:“姓冯的老色鬼没来吧?”赵珊珊说:“他倒是没来。”刘睿松口气,道:“这时候要是还不来,那就不会来了。”赵珊珊蹙眉道:“你刚才说那把钥匙是他配的,我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他前几天找人送了几盆花过来。我晚上下班到家的时候,花已经摆在屋子里了,说明他们送花过来的时候是大白天,当时我跟冯兵都不在家,他是怎么开门进来的呢?”刘睿说:“这件事你可以问问冯兵,说不定他就知道什么呢。”赵珊珊倒是非常干脆,道:“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不要出声。”

刘睿就特意躲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遥遥望着赵珊珊在客厅里给冯兵打电话。

夫妻二人对话极其短暂,刘睿觉得,也就是电话刚刚接通,两人就又中断了谈话,天知道两人一共说了几句?

赵珊珊把客厅里的灯熄灭,走到他跟前,道:“你猜对了,是冯兵先把自己那把钥匙借给他爸爸的,那几盆花才能送进来。”刘睿说:“这下就彻底清楚了。冯海亮就是趁借到你家门钥匙的时候,偷偷另配了一把。至于配了干什么,他今晚的勾当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他那把钥匙没有遗落在我办公室里的话,那么他已经开门而入,极有可能真的把你。”赵珊珊听得脸色煞白,喃喃的说:“他以前还至少还,不能说光明正大,至少还跟我打个商量。这回这把钥匙一配,他是要要用强了?”

刘睿咬牙切齿的说:“这个老色鬼,这回是一心一意要得到你的了。”赵珊珊惊惶说道:“那我我该怎么办?”刘睿叹道:“珊珊,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性感呢?连你公公都受不了你的诱惑了。”赵珊珊羞恼成怒,一顿粉拳打在他胸脯上,撒娇道:“讨厌,去死,你还说,现在说这个有屁用?你快告诉我怎么办?怎么解决这个老东西?”刘睿摇头道:“别想着解决他。他可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连省委领导都不敢轻易动他。咱们俩不过是小脚色,怎么撼得动他这棵大树?”

赵珊珊哼道:“官大有什么了不起?照样是个人,照样一把刀子捅死他。”刘睿大吃一惊,抱住她的手臂叫道:“宝贝,你可别蛮干,不值得为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牺牲自己。”赵珊珊见他紧张自己,心中很是欢喜,笑道:“说你是猪从来都不冤枉你。我傻吗?除非我不想活了,不然我才不会拿刀捅他呢。”刘睿沉思片刻,道:“当务之急,是先换锁。”赵珊珊道:“可他等换了锁再配一把钥匙怎么办?”刘睿发愁的说:“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你每天到家就反锁上,他就算有钥匙也开不了门。”赵珊珊摇摇头,道:“这样不好,麻烦”

刘睿截口道:“麻烦也总比被他欺负了的好啊。”赵珊珊还是摇头,过了会儿笑道:“我有办法了。”刘睿问道:“说说看?”赵珊珊说:“我打算让我妈过来陪我住一段时间。”刘睿连连点头,赞道:“好主意,非常好。可问题是,冯兵会答应吗?”赵珊珊撇嘴道:“切,他爱答应不答应,答应更好;不答应的话,正好给我借口,我就搬回娘家住去。”刘睿说:“嗯,是个办法。”赵珊珊找到了暂时避免危险的办法,心情开朗起来,用纤长白嫩的素手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笑道:“来,给本美女笑一个。”刘睿便堆起一副甜笑在脸上,双眼都眯成了两道缝。

赵珊珊看的好笑不已,打量下他赤裸的胸膛,又看看他那健壮有力的大腿,目光最后凝注在他腰间裹着的自己那条浴巾上,似笑非笑地说:“啊,你个流氓,洗完澡都不穿衣服就出来了。”刘睿笑道:“穿了不也得脱吗?麻烦,直接就不穿,多省事啊。”赵珊珊点头道:“有道理,那你以后每天上班都不要穿衣服了,反正晚上也得脱,多省事啊。”刘睿呵呵一笑,把她腰肢一搂,抱进怀里,看着她美靥如花,在光影映射下,明艳妖丽,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心中痒痒得不行,凑嘴往她脸上吻去。赵珊珊伸手挡在他嘴巴面前,嗔道:“刷牙了没有?”刘睿惊道:“哎呀,这个还真没。”赵珊珊便用力推开他,道:“先进去刷牙,红色牙缸子是我的。我回楼上等你。”说完冲他抛个媚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刘睿瞧着她刻意扭动丰臀,如同模特一般走着猫步上了楼梯,那副高贵优雅的走路姿态真是可以用“摇曳生姿”来形容,看得全身所有细胞无一处不兴奋,忽然虎吼一声,跳起来往洗手间奔去。

刷完牙,刘睿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回到幽黑静谧的客厅,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偷偷向外望去,没见外面有谁的车停留,这才没有任何顾虑的回身往二楼爬去,暗想,自从跟这位老上司转变关系以来,两人还没真正意义上发生过性关系,之前倒是有好几次机会,可惜每一次都被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阻碍了,到了今天晚上,已经不知道两人是第几次幽会了,也应该水到渠成了吧。希望老天爷赏脸,给自己与她这个机会。

他来到二楼,直奔楼梯右拐那个房间,果然,赵珊珊就在屋子里床上坐着,换了身红色的睡裙,脸上已经贴好了面膜,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怪吓人的,此时正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床边,往修长白腻的大腿上涂抹护肤晚霜。

刘睿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了,有点不放心,又把门锁锁了,这才走到她身前,半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道:“宝贝,我给你抹吧。”赵珊珊说:“你会吗?”刘睿笑道:“这有什么不会的?”说完从她手里抢过晚霜袋子,往手心里挤出一大团,左右两手搓了搓,便将她大腿中段握住,两手一起从上到下揉搓涂抹起来。赵珊珊见他手法动作还真像那么回事,便将大腿伸直,直伸到他怀里,故意用脚趾头摸弄他胸前那两颗小小的。

刘睿被她撩得欲火旺盛,哪肯再给她涂抹晚霜,直接把她娇嫩如玉的美足抓到面前,凑嘴吻了上去。赵珊珊被他吻得咯咯娇笑,往回缩腿,嗔道:“别闹,你这头猪,先给我抹完了再说。”刘睿哼道:“我倒是想给你抹完呢,可你脚丫子不老实啊。”说完含住她纤细的脚趾**起来。赵珊珊被他吸得心痒难耐,全身说不出的别扭,忙道:“别急,等会儿再闹,先给我抹完了吧,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跟你闹了。”

刘睿倒也不急,心想反正一宿的时间呢,若是做那事的话,根本就用不完,先把彼此情绪调动起来再疯狂也不迟,便暂时放开她的脚丫,继续给她大腿涂抹晚霜,很快便抹完了一条。赵珊珊便把抹完这条腿踩在床上,将另外一条腿递给他。

两腿一弓一直,中间自然会产生一个角度,这个角度无形中在她睡裙下面撑出了一个大大的缝隙。刘睿无意中抬头看去,目光正好钻进她裙摆下面那个大大的缝隙里去,一眼便看到里面是条黑色的镂空三角。这条太透太薄了,不仅可以看到上面映出来的那黑色的毛丛,似乎还能看到下缘那里粉红色的花溪。

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刘睿再也不能淡定了,哪怕是怀里这条白而嫩、长而直的上等美腿也完全无法诱惑住他。其实,在洗澡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像赵珊珊这种超级大美女,身上无一处不是宝贝,光是那对白花花瘦生生的大腿就够自己玩个三天三夜了。可是现在,看到了更吸引自己的宝贝,哪里还顾得上这双玉腿?

他胡乱地把手里的晚霜涂抹到怀里的腿上,单膝跪在赵珊珊身前,抱住她这条大腿,从她膝盖处一路吻了上去。

赵珊珊气得直哼哼,伸手推在他头顶,阻止他继续吻上来,嗔道:“哎呀,我这可是香港买回来的进口护肤品,这刚抹上,还没发挥效力呢,你就给我舔走了,太浪费了,太可恶了,我真想踢死你啊。”刘睿道:“你得了吧,什么狗屁进口护肤品,我的吻可比护肤品强多了,能让你肌肤娇嫩不脱水,永葆青春。”赵珊珊呵呵笑道:“那你的吻可是值钱了。要不这样吧,咱俩也别在官场混了,干脆合伙开个美容店得了。我当老板,你负责给顾客做肌肤保养,赚了钱对半分。行不行?哈哈,就怕啊,你的保养方式人家接受不了。”

刘睿含糊不清的说:“他们倒是想接受呢,我还不干呢,这种独门秘诀保养方式,我只用在我最喜欢的女人身上。”赵珊珊闻言问道:“哦,那你最喜欢的女人有几个啊?”刘睿看着她说:“你对我可是知根知底的,我有几个女人,你还不清楚吗?”赵珊珊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以前,你在水利局的时候,人窝囊,也没权没钱,估计没几个女人喜欢你。可是现在大大不同啦,谁知道多少女人主动往你身上贴,你又搞定了几个?”刘睿说:“有宝贝你这等美玉在前,那些庸脂俗粉我才看不上呢。我就说一句话,珊珊,不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女人。”

赵珊珊本来也没想着能够独占刘睿,甚至内心里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多爱他多为他着迷发狂,只是觉得日常生活太平淡太无聊,跟这个老冤家搞搞暧昧应该是件挺有趣的事儿,再加上他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好歹也算是云州市年轻一代男子里面的翘楚了,能把这个男人收服于石榴裙之下,本身也是一件极其值得骄傲的事儿。因此,她以寻找乐趣与满足虚荣心为出发点,这才愿意跟他做情人。此刻,听了他这话,勉强也算满意,便没再抓着女人的话题不放。

刘睿吻到她大腿上段,伸手将她裙摆提起来,继续往深处亲吻。赵珊珊见他如同虔诚的教徒一般爱吻自己的身体,看得好笑不已,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充满了得意。刘睿又亲一会儿,将她耷拉在床下的那条大腿抬起来,让她踩在床边。赵珊珊奇怪的问道:“你要干什么?”刘睿对她嘻嘻一笑,将她两条大腿左右一掰,便将她腿间要害部位凸显出来。赵珊珊险些仰翻在床,忙用两手撑在身后,嗔道:“你到底干什么呀?”刘睿又站起身,抱着她大腿把她身子往床外拖了拖,直等到她半个虚悬在空中了,这才跪坐回去,把她两腿往上往外一掰,伏,凑嘴过去,一下子就盖在她的花溪之上。

尽管还隔着一层,赵珊珊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他口唇的火热与他气息的焦灼,娇躯下意识就紧绷起来,哭笑不得的嗔道:“啊色狼,你又来了,你又这样,你你真恶心!”刘睿说:“现在说我恶心,过会儿就得夸我了。”说完隔着那层单薄的布料猛亲她的花溪。赵珊珊被他弄得酸痒难忍,浑身不得劲,想叫他停下来吧,偏偏又有几分舒服,只好强自忍住,此时已经难以撑坐下去,便索性慢慢仰倒在床上,闭上美眸,静心体验那种越来越强烈的快活感受。

赵珊珊动情要比刘睿晚一些,却来得很快,春潮很快盈溢出来,混合着他的口水,眼看就把她下缘那块布料打得湿透。偏偏那里越湿,感觉就越强烈,对他的要求就也越高,感觉他始终隔着舔舐亲吻,有些隔靴搔痒的难过味道,便忍不住嗔道:“你隔着衣服不觉得别扭啊?”刘睿停下来,嘿嘿笑道:“我没问题,不过看来你很别扭啊。”赵珊珊骂道:“去死!”又道:“把灯关了。”刘睿摇头道:“跟你这样的大美人做这种乐事,关了灯还不如让我去死。”

赵珊珊听了很得意,再也没说什么。

刘睿顺应她的心意,两手将她从腰间扯了下来,此时遮掩尽去,花溪宝地纤毫毕现。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度的观察她的花溪,只看了几眼,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又用手指拨弄查看细节,只看得血脉贲张,再次凑过嘴去,稀溜溜的一顿亲吻吮吸,如饿狗舔盘,立时弄得赵珊珊咿呀乱哼,双腿打颤,有些忍受不了。

她嗔道:“你你这个色狼,你真变态,这这都玩得出来。”刘睿呵呵笑道:“为了宝贝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赵珊珊双腿悬在半空良久,早就酸软无力,又被他连续侵袭宝贝,更是娇弱不堪,慢慢落在他身上,架在他肩头,道:“快快给我手机,让我拍下来,把你这副变态模样拍下来,明天传到网上去,让大家伙都看看,你刘睿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刘睿呵呵笑道:“珊珊,我真是不知道,原来你跟陈大师有着一样的爱好啊,你也喜欢**吗?好啊,那就找部相机来拍吧,我是不介意,反正我出了名之后,也会告诉大家女主人公是你赵珊珊的。”

赵珊珊只是跟他开玩笑,才不会拍下这种视频呢,可是随着身上积蓄的快感越来越多,心防也就慢慢放下了,真的产生了一股念头,想把两人亲热的场面拍下来,不为别的,以后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不也很有趣吗?

两人这么玩了一会儿,赵珊珊沉浸在快活中不能自拔,刘睿却是越来越难以压制中那股子熊熊燃烧的欲火,正好身上的浴巾已经不小心脱落了,露出了狰狞暴怒的小兄弟,那就干脆入巷吧,于是起身爬上了床。

赵珊珊正在闭目享受,忽然那股快感消失了,忙仰身起来查看,瞥见刘睿挺着那邪恶丑陋的家伙爬上床来,虽然明知他要干什么,还是问道:“你干吗呀?”刘睿笑道:“给你量量体温。”赵珊珊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问道:“什么量体温?”刘睿笑道:“不是有个笑话嘛,说,有个丈夫回家看到妻子与医生正躺在床上,问他俩在干什么。医生说,你别误会,我在给你老婆量体温。那个丈夫就说,量体温是吧,好啊,可如果你我老婆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没有刻度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赵珊珊听后呵呵娇笑,嗔道:“滚蛋吧你,我才不量体温呢。”刘睿说:“不量体温可不行?我怀疑你在发烧。”赵珊珊笑着横他一眼,瞥了瞥他那东西,想到上次在另外一座房子里自己曾经摸过,忍不住又有些想摸,便坐起身来,伸手过去握住,把玩了一会儿。刘睿满怀期望的说:“宝贝你要伺候我吗?”赵珊珊奇道:“什么意思?”刘睿说:“我刚才怎么伺候你的?”赵珊珊回忆了下,道:“你要我给你舔它?”刘睿点点头。

赵珊珊奇道:“怎么你们男人都喜欢让女人舔这玩意啊,多脏啊?”刘睿说:“冯兵也让你舔过?”赵珊珊哼了一声,道:“他倒是想呢,我可一回没答应过。”刘睿听了很高兴,道:“那你这还是第一次咯?”赵珊珊狠狠白他一眼,道:“第一次你个脑袋,我不会给你舔的,恶心死了。”刘睿说:“怎么恶心,我又不是没洗澡?要说恶心,你们女人那里不是更恶心,又小便又流血的”赵珊珊截口道:“我又没让你舔啊。”刘睿撒娇道:“好宝贝,就给我舔舔嘛。”赵珊珊道:“不行。”刘睿陪笑道:“不看功劳看苦劳啊,看在我刚才又给你抹晚霜又伺候你的份上,你就成全我吧。我叫你好姐姐还不行吗?我的好宝贝,我最亲爱的珊珊”

赵珊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答应了,答应之后才想到,莫非自己天生就是下贱女人,被这个臭男人了之后还心甘情愿的跟他好,又变着法的伺候他?自己可真是贱得要死啊!这么一想,就没仔细伺候他,只是装模作样凑鼻子过去闻了闻,又伸出舌尖舔了舔,这就算完事了。

刘睿倒也不想逼她太急,反正以后还有的是跟她恩爱的机会呢,早晚能把她调教成自己所想要的那种女人,何必急于一时,便将她扑倒在身下,捉住她的嘴巴亲吻起来。

两人贪婪的亲吻了五六分钟,刘睿又把她胸前睡裙褪下去,对她胸前两只白兔展开了针对性的进攻,又是亲吻又是抓揉,没一会儿,就弄得她娇喘吁吁。刘睿把手伸到她腿间摸了一把,那里早已是春潮泛滥,便毫不犹豫把她两腿抱起分开,欺近身去,上下里凑弄片刻,小兄弟早顺着滑腻紧窄的花溪入了巷。

水融!

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充足感以后,赵珊珊情不自禁用双臂两腿将身上的刘睿缠得死死的,美眸紧闭,长长睫毛不住价颤动,鼻子里发出粗重的鼻息声,一脸的媚红,全身无一处不表现出对他的渴望。刘睿见此情景,既是享受又是得意,找上她的红唇,跟她对了几个嘴儿,便有技巧的耸弄起来,只是几下,就已经让伊人婉转呻吟不住声,很快的,房间里又传出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细密,间或夹杂着其它几种古怪的动静。

彻底的云收雨散,已经是零点时候的事了。之所以用上“彻底”这个词,是因为两人做了不止一次。两人本都是成年男女,干柴烈火,一碰就着,又早就彼此心存暧昧,今晚可算找到这么一个好机会,自然是尽情的放纵一回。前后做了得有三四次,姿势也不知道换了几个。后来在洗手间洗澡的时候,又忍不住在花洒下激情了一回。到了最后,赵珊珊两腿酸软,连爬楼梯的力气都没有了,刘睿只得抱她上楼。

当夜,刘睿就留宿在赵珊珊家里床上。冯兵不在,他竟然堂而皇之做起了赵珊珊的男人。这事要是被冯海亮知道,估计会嫉妒得要死吧。

次日早上六点,刘睿还在睡梦当中,就已经被昨晚设置的手机闹铃叫醒,睁开眼睛,发现赵珊珊那剥了皮的小白羊一般的雪白娇躯正在自己怀里钻着,回想起昨晚跟她发生的一切,心中得意之极,暗想,这个赵珊珊虽然欺压了自己将近两年,可到头来还是匍匐在自己的,自己能得到她,以前受的那些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赵珊珊也被闹铃惊醒,但是没睁开眸子,迷迷糊糊的问道:“几点了?”刘睿说:“六点,我得走了。”赵珊珊说:“你要走那么早呢。”刘睿用手在她丰美娇嫩的上抚摸,时不时捏上两把,柔声道:“宝贝啊,我也想晚点走,我想天天陪着你,可我怕走得太晚,被人发现啊。趁这时候人少,我偷偷从你家后门溜出去,谁也看不到。”赵珊珊翻过身来,睁开美眸,看着他道:“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我再睡会儿。”刘睿在她朱唇上深深一吻,道:“嗯,你继续睡,我改天再过来看你。”吻过之后,瞥见她胸前那两只秀美饱满的乳鸽,忍不住为之吸引,又凑嘴过去亲吻。

赵珊珊不耐烦的将他推开,嗔道:“去死,还亲,昨晚上都让你亲肿了。快走快走。”刘睿呵呵一笑,在她耳畔附耳说道:“那你的小妹妹有没有被我干肿了啊?”赵珊珊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弹药库,用力一攥,冷笑道:“我给你捏爆了你信不信?”刘睿立时如同猴子被踩了尾巴似的,疼得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脸上变色,张嘴求饶:“哎呀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废话了,你饶了我,我这就走。”赵珊珊这才松开他的,嘿嘿冷笑道:“看你下回还敢得了便宜卖乖不?”

刘睿从赵珊珊家后门溜出来的时候,那里还是疼得很,想起她下手时候的狠辣快捷,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心说这个女人手段太黑,以后可不能激怒她,否则啊,早晚得死在她手里。这么一想,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珊珊接听后不耐烦地说:“混蛋,你存心不想让我睡觉是不是?你昨晚可是把我折腾到一点多”刘睿陪笑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就算冯海亮想你,你也能够在最后一刻制住他。”赵珊珊打了个哈欠,道:“什么好主意?”刘睿说:“你等他露出家伙的时候,就一手抓住他的蛋子。蛋子可是男人最不吃痛的地方,你一旦抓住,他就得跪下给你磕头求饶。你要是下手狠点,没准能够一下子抓死他呢。”赵珊珊奇道:“真的假的?有那么管用吗?”刘睿嘿嘿坏笑道:“绝对是真的,你刚才抓我那一下,现在还疼呢,我都迈不动步了”

今天,刘睿用不着去云州宾馆接白旭光,因为他有更重要的工作去做,就是长途赶往省城国际机场,接达菲制药投资方代表郑海民一行三人。

对方一共三人,算上刘睿与司机,一共五人,挤一辆轿车肯定就很别扭了。如果分乘两辆轿车的话,要么是刘睿与郑海民三人分车坐,要么是郑海民三人分车坐,同样有些不妥。袁小迪考虑了这些情况,便特意从市委小车队里找了辆别克商务车,可以将五人全部装下,还能空出几个位子装行李,又找了个老司机老张,专门负责此次接机。

刘睿从赵珊珊家出来后,打辆车赶到家里,换了身大方庄正又不失时尚的衣服,吃过早饭之后,赶到市委大楼,跟司机老张汇合,上车后,两人就从云州出发,一路驶向省城。

其实,也不是白旭光所有的客人都要刘睿亲自去省城接机,这里面也要看,客人与白旭光的关系如何。此次的客人郑海民作为白旭光的老同学,又是来云州投资给他增加政绩工程的,可以说是他当书记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客人,当然要表现出对三人足够的重视与敬意。如何表现?最直接的方式自然是由他亲自赶往省城接机。可是不要忘了,他是云州市的市委书记,也算是一方大员了,大员就要有大员的坚持与威严。郑海民三人再重要,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商人,哪里有市委书记亲自奔波数百里去机场迎接一个商人的先例呢?要知道,就算国家部委领导来云州市检查指导工作,他也用不着亲自去省城接机的。

既然他不能亲自过去,那么退而求其次,就只好派秘书刘睿跑一趟了。刘睿作为他的贴身秘书,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他,由刘睿接机,同样可以表现出他对郑海民三人的重视。毕竟,他要是特意耍官威,可能连刘睿都不派,随便找个司机过去接机,郑海民三人也没脾气。不过一旦那样,这次投资可能就黄了。

再说,上次白旭光一家人与刘睿去上海给白雪开学报到,郑海民曾经宴请几人,也不是亲自去机场接机的,派出去的是他的助理许欣瑶。既然他那边已经有了接待标准,白旭光这边派出刘睿接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郑海民三人见了也说不出什么。

与老张共行了百十里,刘睿算是发现了老周的好处。老张这个人,爱说,能说,口才便给,却说得头头不是道。这个老家伙就如同出租车司机一样,接上客人之后,甭管客人爱听不爱听,反正就是可着劲的说话,卖弄自己所掌握的私密消息。他从市委内幕说到市政府的秘密,又说到市直机关那些头头脑脑们的私生活,说的都跟亲眼见到似的。刘睿刚开始听得还挺有意思,可是听他喋喋不休的一直数说,慢慢就有些腻了。可是老张偏偏没有一点眼力价,仍然是自说不误。

再后来,老张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市政府的美女副市长李婧头上去了:“这个李婧,最早是市北区的团区委书记。有一回啊,她去省里开团部会,正好呢,当时中央的团领导在省里指导工作,也参加了那次大会。两人就在会上认识了,认识没两天,两人可就做了秘密情人了。你说,李婧抱上这么一条大粗腿,升官能不快吗?从那以后啊,她可就坐上了火箭,升官升得那叫一个快,不到四十,已经当上副市长了。嘿,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能当个副处长就不错啦。”

刘睿听得好笑不已,心说老张你喜欢瞎白话,那就编出一个没有破绽的故事来,别人听了也真会信,可你现在说的这叫个什么?到处都是破绽啊。那个中央团领导真要跟李婧做情人的话,势必不会叫外人知道此事,你一个开车的司机又怎么知道这事的?还有,中央团领导毕竟是中央的,开完会以后就回中央去了,哪里会一路提拔李婧呢?真要提拔她,也要跟省里相关领导打招呼。可是这种招呼打一次打两次可以,能一直连着打吗?李婧从正科级的团区委书记升到副厅级的副市长,这里面升迁的难度可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三个关卡所蕴含的那么简单啊。

老张见他脸上带笑,叫道:“怎么,老弟你不信?”刘睿笑道:“是啊,真不信。”老张嬉笑道:“你不信嘿,你怎么不信呢?大家可都是这么传的。要不然李婧年纪轻轻,怎么就能当上副市长?”刘睿说:“我看宣传部的郑部长比李婧年纪也差不多,可她还是市委常委呢,比李婧更厉害。这你怎么不说呢?”老张嘿道:“你提到郑燕燕,咱们就说说这个女人。前段时间她不是被免职了嘛,那是她在省里的后台倒了。知道不,省长王立国完了,下台了,他就是郑燕燕的后台。他这一下台,郑燕燕肯定就跟着倒台啊。不过这个郑燕燕有本事,又在省里找了个新后台,嘿,还真就又官复原职了。”

刘睿听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些乱嚼舌头的人也真有本事,竟然能把郑燕燕与已经去北京住院的王立国联系到一起。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郑燕燕还真是王立国提拔起来的。唉,也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啊。郑重的说道:“老张,你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再跟别人说这种事了。这毕竟是说市领导的不好,被领导听到耳朵里会有什么下场,你也清楚。还有,过会儿接到客人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多说多话。”

老张还说呢:“老弟,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可都是这么传的。”刘睿道:“都谁在传?”老张说:“你让我说我也说不清,反正小车队里都已经传开了。”刘睿皱了皱眉,道:“以讹传讹可是违法,老哥你以后还是要注意点。”老张哈哈笑道:“我这也就是跟你说一说,这不开车无聊嘛,跟别人我可不敢说。”刘睿听得心中郁闷之极,哦,跟别人不敢说,跟我刘睿就敢说了,岂不是在你眼里,我刘睿很老实很好欺负还是别的怎么着?

赶到机场后,刘睿在航站楼门口等着郑海民三人的来到,心里不无幻想,许欣瑶今天会穿着什么衣服,跟自己见面后又会是什么态度,手里则拿着手机,每隔几分钟就给她打个电话,借此判断他们是不是已经落地。

他断断续续的拨了六七个电话,直等到他们那架航班已经到达后十分钟了,彼端终于响起了盲音,这让他无比激动,心想,可惜你要陪着郑海民两人,如果只是你一个人过来,我一定买束鲜花迎接你。

彼端响起许欣瑶那娇媚动听的声音:“喂”刘睿听到她的声音后很兴奋,问道:“你们出来了吗?我就在航站楼二号出口等着呢。”许欣瑶说:“还要麻烦你再等一会儿,我们在等行李。”刘睿说:“好,那我进去等。”

又在航站楼里面等了一刻钟,刘睿才遥遥望见许欣瑶高挑的身影在出口通道上出现。她跟在郑海民与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后,穿着一身深蓝色的ol套裙,修长的大腿上裹着肉色丝袜,踩在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上面,手里拉着一个红色的小行李箱,娉娉婷婷的走过来,立时如同一道最靓丽的风景,出现在航站楼大厅里。而等她越来越近,随着她的高跟鞋走路声响起,也就有越来越多的男人被她吸引过去。

刘睿望着她那头棕红色的披肩波浪卷发,又看到她那雪白明艳的面孔,立时回想起上次上海之行,她陪着自己在黄浦江畔吹风的旖旎情景,心中一动,忙快步迎了过去。

幸亏对方三人一共只有两个行李箱,否则的话,刘睿一个人还真是忙不过来。他来到三人跟前,先跟郑海民握手问好,又跟许欣瑶对了个眼色表示欢迎,郑海民便给他介绍那个商务主管林子豪。

林子豪三十多岁年纪,长得斯文有礼,一身衣服都是名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又说着一口浓郁的南方口音普通话,很像是港台同胞。

66

刘睿跟林子豪握手,又跟他说了两句表示欢迎的话。林子豪脸上始终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对他没有特别亲热,也没有特别冷淡。

对方一共三人,对两个大男人都表示欢迎了,剩下一个女人不欢迎一下也不合适。刘睿便转到许欣瑶跟前,主动伸手过去,脸上含笑看着她的美眸说道:“欢迎许小姐再次来到山南,来到云州,一路上辛苦了。”

本来,男人跟女人握手有许多规矩。一般情况下,男方要等女方主动伸手过来,人家有跟你握手的意愿了,你才能握住人家的素手柔荑。而如果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你握手,你急急的把手伸过去,反而会被人家误以为你有什么邪恶心思,是不是想占她便宜,可能会因此遭到对方的鄙视。不过,刘睿跟许欣瑶可是老朋友了,今天他又是作为主人出现在她面前的,因此主动伸手过去倒也不算失礼。

许欣瑶伸出纤长的素手跟他握到一起,微微一笑,道:“刘处长从云州长途奔波过来接机,才真是辛苦呢。”刘睿感激她在两位公司领导面前点明了自己的微末功劳,在跟她握手的时候,用力握了两下。许欣瑶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只是用如梦似幻的飘渺眼神瞧着他。

两人毕竟已经多日不见,乍一见面,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生分。刘睿倒是很有自信把这层隔膜消除掉,可是当着郑海民两人却无计可施,因此此时也不能多说什么。

他将郑海民与许欣瑶手里的行李箱抢过来,领着三人走出航站楼,来到那辆别克商务车跟前,先请三人坐进去,这才把两个行李箱塞到后门,随后才坐进副驾驶位,关门后老张便驾车上路。

等离开机场后,刘睿回过头来征询郑海民的意思:“郑总,这个时间赶回云州,怕是已经过了饭时。白书记的意思是,咱们先在省城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再往回赶。您看您这边”郑海民大手一晃,爽朗的笑道:“用不着,直接回云州。到了云州,让老白请客,我要宰他一顿。”刘睿见旁边坐着的林子豪也在笑,似乎没有异议,便道:“那好,那咱们就直接回云州了。”心里在想,郑海民做出这个决定,不知道事先有没有跟林子豪商量过。如果没跟他商量就这么决定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这个公司副总裁把这个林子豪吃得死死的?又一想,是了,三人在飞机上的时候,可能已经享用过临时餐,所以不担心中午会饿肚子。

商务车很快驶上从省城到云州的高速公路,车里五人却是没一个说话。

刘睿偷偷从后视镜看过去,忍不住想笑,好家伙,后面三人,每人膝盖上都放着一台笔记本,正在安安静静的忙碌着,虽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但是看起来很繁忙很敬业的样子。心中暗道,这外企的人跟国内公司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在路上也绝对不浪费时间,真是令人敬佩啊。

他摸出手机,给白旭光办公室拨去电话,告诉他已经顺利将三人接上,正在往云州赶。白旭光问道:“没带他们去省城吃饭吗?”刘睿说:“我问过郑总,郑总的意思是”

郑海民在后面叫道:“是老白的电话吗?让我跟他说。”刘睿忙对白旭光道:“郑总要跟您说话,我把手机拿给他。”说完转身把手机递了过去。

郑海民接到手里后,很快跟白旭光谈笑风生起来,不过两人并没有聊太久。

刘睿在旁听着,听郑海民说明了下午的考察活动安排,他还特意嘱咐给白旭光,午餐从简,普通的工作餐就行,吃完之后,立即赶赴高开区考察,晚上再跟白旭光这个老同学大醉方休。

一路无话,到云州地界的时候,刘睿接到了冯海亮的电话。

冯海亮说:“刘老弟,你在办公室里吗?我找人去你那里取昨天那把钥匙方便吗?”刘睿小声道:“冯局长,实在对不起,我刚从省城接客人回来,还在高速公路上呢。”冯海亮说:“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回市委啊?”刘睿说:“今天会一直很忙,估计要等到明天去了。这样吧,等我什么时候回去了就联系你,你看好不好?”冯海亮哪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同意下来。

把手机捏在手里,刘睿有些发愁,冯海亮一直追要那把钥匙,可自己已把那枚钥匙交给赵珊珊了,还哪里能够还给他?除非除非自己再搞一把跟他配的那把一模一样的钥匙!这么一想,心中有了定计,心底暗笑两声,暗道:“冯海亮,你就别打你儿媳妇的主意啦。就算你搞到了原配钥匙,人家赵珊珊也早有了足够遏制你的手段,你就算打开屋门又怎样,还不得乖乖的自己滚出去?”心里却也纳闷,以冯海亮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啊,怎么就偏偏认准这个儿媳妇了呢,非要扒灰,难不成他心理变态?

车到云州市区后,刘睿先带郑海民三人前往云龙大酒店入住客房。云龙大酒店是五星级酒店,也是云州星级最高、名气最大的酒店。刘睿把三位尊贵的客人安排到这里入住,也从侧面表现出白旭光跟他对郑海民三人的重视。

郑海民三人进入客房后,简单洗漱一番,也没休息,就又出来,坐进别克商务车,赶往市委大楼。

在白旭光的办公室里,白旭光与秘书长杜立雪一起对郑海民三人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几人寒暄一番,就到市委大楼后面的机关食堂二楼吃午饭。

午餐从简,这是郑海民亲自提出的要求,因此白旭光带三人来机关食堂吃小炒,也不算怠慢贵客。至于是否显得寒酸,就要看郑海民三人心里怎么想了。

刘睿觉得,郑海民是豪爽大度之人,许欣瑶在饮食方面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两人对于在食堂用餐肯定没意见,就不知道林子豪是否也能接受。从旁偷偷观察他的神情,见他神色认真庄谨,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

简单用过午餐,由白旭光、杜立雪、宣传部长郑燕燕、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韩松陪同,郑海民一行三人前往高开区考察环境。高开区委政府对此很是重视,也出动了区委书记、区长、分管工业副区长与招商局长等众多重要领导相陪。

郑海民等人参观了高开区里面密集的现代化产业园区,也亲自驻留了大面积荒凉的工业用地,一路上听取了云州市与高开区关于城市建设、产业发展等方面的情况介绍,回到区委大楼某个会议室里后,又与高开区相关负责人进行了深入探讨,了解当地政府对于外来企业的扶持政策等等。

林子豪在座谈会上表现得相当抢眼,跟区里相关负责人就奖励政策、投资环境标准还有占用土地方面做出了深入性的探讨。

他虽然谈得并不算太多,对于高开区的各项政策也没有过多的点评,但是白旭光与刘睿等人还是很敏感的觉察到,他跟郑海民此次云州之行,确实是带着投资意向来的。不过,就算有了投资意向,在没有展开投资谈判之前,这件事也不是十拿九稳的。因此,在座市区领导反而揪起了心,生怕在接下来的接触中,由于一些未知的原因不小心惹恼了三人,那可就得罪了大主顾,人家还可能投资吗?所以,人们对郑海民三人愈加的热情客气起来。

晚上,白旭光在云龙大酒店宴请郑海民三人吃饭。两人虽然是老同学关系,但由于林子豪与许欣瑶的存在,这场宴席就又带了某些官方的味道。所以,白旭光特意叫来杜立雪与郑燕燕,帮着一起招呼三人。

在座一共七人,论官职,刘睿最低;论地位,他也是最下面那个,所以当仁不让的敬陪末座。不过这个末座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正好处于两大美女之间,左手边是郑燕燕,右手边是许欣瑶,倒是左右逢源。郑燕燕虽然容貌清秀姣好,但距离美女的标准还差那么一些。不过,现代人不已经滥用美女这个词了吗?逮着一个女人就称美女。因此这里称她是美女也不为过。何况,她本来也算是官场上面的美女。

众人杯筹交错,笑语连连,宾主气氛倒也融洽。郑海民是个开朗外向的人,又碰上白旭光这个老同学,因此一直说说笑笑,成了包间里的焦点所在。杜立雪为人有些内敛沉稳,在这种酒席场合,哪怕努力做出一副欢喜高兴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也不太好看,就好像被女土匪逼着成亲的俏书生一般。林子豪倒跟他差不多,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不怎么说话,别人敬酒他一般也是小口吞服,不声不响的,好像包间里没有他这一号人物存在似的。郑燕燕表现得可圈可点,对郑海民三人连连敬酒敬菜,语气温柔,意思到位,很有一番主人的样子。许欣瑶有两位领导在场,刻意保持低调,除了敬酒与应酒之外,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听众人说笑。

刘睿则是最忙碌的角色,时而催菜催酒,时而给三位客人敬酒,时而给三位领导倒酒,时而给几人续茶,还要注意转桌,忙了个不亦乐乎。一顿饭吃下来,他几乎没吃什么,肚子里倒是灌了好几杯白酒,脸皮有些发烧,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席间众人不约而同没有提起投资的事情。

酒席结束前,白旭光笑着问道:“海民,林经理,许助理,不知道你们吃好了没有?如果吃好了,咱们换个地方,娱乐一下,放松放松。”郑海民是个红脸汉子,此时已经喝得脸色通红,笑问道:“哦,你还有什么节目?”白旭光说:“也没什么,就是去楼下的ktv里,大家唱唱歌,聊聊天,喝喝饮料。”

林子豪说:“我就不去了,头有些晕,想早些休息。”

郑海民看了他一眼,对白旭光道:“唱歌也没什么意思,咱俩老同学好久没聚,干脆回到房间里,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侃侃大山,也挺好的。”白旭光点头道:“好,那就这样。”说完看向许欣瑶,笑了笑,对刘睿道:“小睿啊,我陪郑总,你帮我陪陪许助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也有话说,唱唱歌啊,跳跳舞啊,或者看一下云州古城的夜景,都可以嘛。”

刘睿正想找个机会跟许欣瑶单独相处呢,闻言正中心意,道:“放心吧白书记,我一定好好招待许小姐。”

七人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杜立雪特意把刘睿叫到一旁角落里,低声嘱咐道:“许助理远道而来,一定早就累了,你观察仔细些,不要影响她休息。”刘睿明白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让自己不要陪许欣瑶太久,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特意嘱咐自己这一句,难道是担心自己跟许欣瑶日久生情,做出对不起他外甥女李青曼的事情来吗?点头道:“我会的秘书长,其实我也早困了呢,我刚才也没吃饱,想早点回家吃点东西填填肚皮。”杜立雪呵呵一笑,道:“这种宴席,不要想吃饱。”

众人就在电梯厅分别,白旭光陪郑海民回到客房里叙同学之谊,林子豪回房间休息,杜立雪与郑燕燕两人下楼回家。没一会儿,电梯厅里就只剩下刘睿与许欣瑶。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现出笑容。经过一下午的耳鬓厮磨,再到刚才的晚宴,虽然两人并没有交谈几句,但最初那层隔膜已经消失殆尽。接下来,该是真情流露的时刻了。

许欣瑶主动问道:“白书记让你陪我,你打算怎么陪呵?”刘睿望了望四下没人,低声笑道:“三陪,陪吃,陪喝,陪玩。”许欣瑶呵呵一笑,道:“我好荣幸啊,能让你这位市委大秘给我做三陪。”刘睿急忙摆手道:“你说错了,我可不是市委大秘,市委大秘是刚才的秘书长,我顶多算是小秘书。”许欣瑶说:“说真的,你打算怎么陪我?”刘睿说:“大晚上的,似乎只能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可我又不会跳舞,怎么办呀?”许欣瑶笑道:“那你陪我唱歌吧。”刘睿喜道:“不胜荣幸。”

刘睿本来就在酒店ktv里订好了包间,既然郑海民等人不去,那就正好便宜自己跟许欣瑶吧。许欣瑶也是客人里面的一员,招待她也就等于是招待了三位客人,这笔钱走公款也就走得天经地义,不用怕谁说三道四。

两人乘电梯到了地下一层的ktv里面,进入订好的包间一看,是个中型的场子,虽然并不算极大,但是两个人用起来,还是稍嫌太大,显得空空荡荡的。刘睿便让店方给调换了一个小点的包间,又问许欣瑶想喝什么。许欣瑶点了黑方绿茶加冰,刘睿又多要了瓜子干果等零嘴儿。这些食物暂时上不来,两人就先唱歌。

许欣瑶倒是很大方,当先坐到点歌台旁边的沙发上点歌。沙发很矮,她身子却很高挑,不得不将两只修长的大腿并拢后骈在一起,斜斜倚在地上,因此美腿曲线毕现无遗。肉色丝袜显现出来的淡淡肉色与她深蓝色的短裙交相辉映,更是分外勾人眼球。

刘睿认识的很多女人都有修长秀美的大腿,比如董旖洁、姚雪妃、赵珊珊等几个丽女。她们容貌不同,性格不同,职业不同,大腿所产生的诱惑更不相同。董旖洁那双腿极长,气死模特,若是踩在高跟鞋上,那走起路来就跟长颈鹿走路一样令人心惊胆战,怀疑她身子会不会突然摔倒;姚雪妃那双腿则是又白又长,丰腴有肉,晃人眼球,往往令人一见就会产生邪恶的冲动,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她的大腿亲吻舔舐;赵珊珊的大腿跟前面二女比起来,就没有什么特点了,却胜在腿型曼妙,肌肉均匀有度,同样充满诱惑。

而眼前许欣瑶这双大腿,虽不笔直,却很修长,瘦生生的,骈在一起后,同样构成了一副静止的美腿画面。对于刘睿这种恋腿恋足癖来说,绝对是难以忍受的诱惑,真想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这对唯美绝佳的玉腿。

许欣瑶点了两首歌曲,随意问道:“你想唱什么歌?”刘睿道:“我不知道啊,我平时很少唱歌。”许欣瑶侧头望着他,道:“那你总有平时喜欢哼的歌吧,或者你有什么喜欢的歌星?”刘睿说:“我流行歌曲都行吧。”许欣瑶笑了笑,道:“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说完再不理他,为他选歌。

刘睿静静的看着这个大上海来的都市女白领丽人,虽然包间内灯光昏暗,但仍然掩饰不住她身上那股子优雅高贵的气质,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幸认识这等大美女。

过了会儿,许欣瑶那边的歌都点好了,服务员这边也把酒水小食品送了过来。

两人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没先开唱,而是先喝了一杯,又聊了聊彼此的近况。

许欣瑶轻啜了一口酒,在嘴里品匝片刻,用舌尖搅动碎冰在嘴里转来转去,慢慢的吞咽下去,说:“下个月我要去总部培训三个月。”刘睿问道:“美国吗?”许欣瑶嗯了一声,道:“你有什么喜欢或是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捎回来。”刘睿奇道:“你要给我捎东西?”许欣瑶说:“美国电子产品、化妆品、奢侈品什么的还是挺便宜的,尤其是奢侈品。在国内动辄过万的名牌,比如lv啊、香奈儿啊、蔻赤啊什么的,在美国购买要便宜好几倍。”刘睿问道:“lv是不是做包的?香奈儿是香水?”许欣瑶说:“这两个牌子如今已经是什么都做。”

刘睿瞬间想到,自己该为李青曼买一款名包,或者送她几瓶名牌香水,不为讨她欢心,只想表示自己对她的爱意,可是,却怎能假手于眼前这位女郎?她若是知道替自己买了这些东西,自己却要送给别的女人,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准老婆,怕也会心里吃味的吧。想了想,问道:“你喜欢什么?”许欣瑶很聪明,斜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不会想让我把东西不远万里捎回来,最后又送给我自己吧?”刘睿笑道:“跟太聪明的女子交朋友,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呢。”

许欣瑶莞尔一笑,道:“你对我怎样,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给我送什么名牌呐,我在说真的,如果你真需要什么东西的话,我可以给你捎回来。你送给谁都无所谓,我不会吃醋的。”刘睿听了很感动,笑道:“我也在说真的,你给我捎一件你喜欢的名牌,我自有用处。”许欣瑶把酒杯放下去,淡淡地说:“还是唱歌吧。”刘睿也没说什么,笑了笑,拿起话筒。

许欣瑶先唱了一首梁静茹翻唱的《夜夜夜夜》,她嗓音柔媚入骨,却能恰到好处的将歌里的凄凉孤独表现出来,令人一听就仿佛看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怨妇。

这是一个唱功极佳的女子!

刘睿注意到她唱的时候,表情也很忧郁,似乎已经把身心全部沉浸到这首歌所描绘的意境当中,更能从她的歌声里听出来她在这首歌里凝注了一定的情感,心中不无纳罕,难道这位大美女曾经被爱情伤害过?

许欣瑶唱完后问他:“唱得如何?”刘睿说:“身临其境。”许欣瑶问道:“你吗?还是在说我?”刘睿说:“我,但你不也沉浸到歌曲里面去了吗?”许欣瑶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咕嘟咕嘟一口喝干。刘睿忙给她配了一杯新酒。

许欣瑶又唱了一首天后王菲的《红豆》。

刘睿越听越不是味儿,怎么许欣瑶唱的都是那种别离伤感的歌曲啊,她就不能唱首欢快的曲子吗?

许欣瑶唱完这一首后,喝了半杯酒,让刘睿唱。刘睿抬头看时,她给自己点的是光良的《童话》。这首歌连同mv他可是早就听过看过了,知道也是一首悲歌,见状哭笑不得,道:“你怎么给我点的这个啊?”许欣瑶无辜的瞪大美眸,说:“你不是要流行歌曲吗?这首歌可是ktv里的必点歌曲之一。”

刘睿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唱。说起来,他唱歌的功夫并不如何高明。你想啊,他学生时代关注的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再多一点爱好也就是练拳了,参加工作以后,更没有多少时间唱歌,家里单位又有数不清的烦心事,就更没在唱歌这个文娱活动上发展过。因此,他的唱功仅仅停留在不跑调的水平上。还好他嗓音不错,高音上得去,低音下得来,因此这一唱起来,倒也还算不错。

许欣瑶听了几句,便笑着给他鼓掌,鼓励他。刘睿最开始唱确实是有些害臊的,毕竟当着许欣瑶的面,生怕自己唱得不好在她跟前丢人,很有几分放不开,现在见她鼓掌鼓励自己,心中那点担忧才彻底消失不见,大着胆子放声唱起来。

光良这首歌,符合了他作为情歌小王子一贯的绵软阴柔风格,整首歌没有特别大的高低音转折,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的好唱,这也是这首歌能在ktv里风靡的原因之一。刘睿唱得时候,除了前面几句跟节奏跟得不太好之外,后面唱得也算不错。

等他唱完之后,许欣瑶眉开眼笑,憨态可掬,似乎有些醉意了,嘻嘻笑着说:“唱得不错,咱俩喝一个。”

两人便将杯中残酒干掉。许欣瑶那边又开始唱,刘睿忙碌着配酒。

这样你两首我一首的唱了一会儿,黑方已经见底了。刘睿见许欣瑶兴致越来越高,就又要了一瓶。新酒来了之后,许欣瑶不由分说先跟他干了一杯,又拉着他情歌对唱。第一首就是成龙与金喜善合唱过的《神话》。

刘睿目瞪口呆的看着液晶电视大荧屏,道:“这首歌原音可是有韩语的。”许欣瑶笑着拉着他的手道:“那是女方的,跟你也没关系,你怕什么?”她这一说话,嘴里就带出一股酒气,还有几分绿茶的清新味道在里面裹杂着,刘睿忍不住说:“你少喝点吧。”许欣瑶笑道:“怕什么?你怕我喝醉了吗?女人不喝醉,你们男人哪里有机会啊?”刘睿见一向庄重严谨的她能说出这种话来,固然是跟自己私下里相处,无所顾忌,实则也是喝多了,道:“我不怕你喝醉,而是怕酒精太多伤害你的身体。”

许欣瑶愣了下,盯着他看了几眼,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似乎陶醉到某种意境里面,半响柔声说道:“傻瓜,我在给你机会呢。呵呵。”刘睿说:“欣瑶,如果我想要你,会在你清醒的时候跟你求爱,而绝对不会趁你喝醉的时候趁人之危。”许欣瑶听了后好笑不已,道:“你看你,认真了,认真你就输了。我开个玩笑而已嘛。”刘睿说:“玩笑可以开,但是身体可是自己的,你要珍惜自己啊。”许欣瑶点头道:“没事,难得这么开心一次,就算喝醉了也值得。来吧,开唱。”

两人便一起唱起这首中韩合体的《神话》来。唱得时候,许欣瑶一直紧紧抱着刘睿的手臂,情状十分亲密。刘睿唱男方那段没有任何问题,毕竟都是中文语句,可是很纳闷,许欣瑶会怎么演绎那段女方的韩语歌曲。结果等她唱到那里才发现,她胡乱哼哼着应付过去,不仔细听,倒还真听不出来,还觉得她唱得很有韩国语言特色呢。

没等唱完,许欣瑶就不唱了,侧过头望着刘睿。刘睿被她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余光感受到她的盯视,便侧过头来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许欣瑶忽然凑过头去,侧脸吻上了刘睿的口唇。

刘睿完全没想到这一次她会如此主动,一时间愣住了,回想上次上海之行,两人倒是已经有过亲密接触,不过那是自己主动的,想不到,这次换成了她主动。仔细对比一下,两次都是宾客主动发起的进攻,这里面莫非有什么玄机不成?

许欣瑶吻得很轻柔,在他嘴上印了一口之后,低垂眼皮,打量他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又在他嘴上轻轻印了两口。刘睿早就被酒精烧得全身发热,被这等佳人主动亲吻,就如同被勾动了体内的天雷地火,差些就忍耐不住,可是,一想起自己身为主人,又受白旭光的嘱托来招待她,怎么能跟她做这种事呢?本着对她的敬重,强自忍住没有抱她,木然的被她吻了几口。

许欣瑶见他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有些纳罕,看着他的眸子,低声问道:“你不喜欢我了吗?”刘睿忙摇头道:“没,没有喜欢,很喜欢。”许欣瑶脸色沉郁犹疑的问道:“那你这是干什么?”刘睿见她眉目不善,生怕惹她生气,忙道:“我我怕伤害你。”许欣瑶哑然失笑,看着他,摇摇头,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也不会给你伤害我的机会。我们不会在一起。”刘睿好奇的问道:“那你是不是被人伤害过?”

许欣瑶收起脸上笑容,看着他说:“我对你说过,不要对我产生兴趣,你看,我也没有问起你的过去,是不是?”刘睿点点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不是打探你的隐私,只是好奇你今晚上点的歌都是特别伤感的,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就是想让你开心,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许欣瑶见他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微微一笑,道:“让我开心很简单,今晚你就在这里陪我唱歌喝酒聊天,咱俩不醉不归。”刘睿说:“这好说,我陪你唱一宿都没问题。”

许欣瑶听了就咯咯的笑。刘睿奇道:“你笑什么?”许欣瑶道:“你是要毁掉我的嗓子吗,还唱一宿,顶多再唱一个小时。”刘睿笑道:“你唱多久我就陪你多久。”许欣瑶点点头,道:“那就继续吧,咱俩还是合唱情歌。”

两人直唱到十一点多,情歌唱了六七首,黑方也喝了三瓶,期间各自上了一次厕所。

后来许欣瑶又去洗手间,去了五六分钟还没回来,刘睿倒也不着急,晕乎乎的靠在沙发上等着,心中琢磨,也不知道这顿酒要喝到什么时候,自己再喝下去没问题,就怕耽误她休息。

又等一会儿,许欣瑶还是没回来,刘睿有些担心了,想到她已经喝得脸色通红、眼神呆滞,走路都不稳当,不会在外面晕倒了吧,便起身出去找她。沿着外面蜘蛛网一般的狭窄走廊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刚刚绕到洗手间所在的走廊里,却见许欣瑶被两个男子围住。她低着头,一手抚额,一手叉腰,显然是既无奈又极其的不耐烦。那两个男子为首的一个嬉皮笑脸跟她说着什么,拦在路中间不许她过。

刘睿看到这一幕就怒了,立时大步冲将上去,心中却也叹气,许欣瑶生得实在太美太洋气了,气质也是高洁不凡,又是一副ol女白领打扮,不说别的,光她那双丝袜美腿就能把任何一个男人诱惑的五迷三道,上次她在上海就引起了两个大少的垂涎,想不到这次在云州又引起了色狼的觊觎。唉,看来长得太美也是一种罪过啊。

刘睿其实也喝多了,走路不太稳健,脚下发飘,神经对四肢的控制也就不怎么到位,走到那两个男子身后的时候,左右两手用力一分,就将两人拨拉过去,走到许欣瑶跟前,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许欣瑶见他找过来,欣喜之极,点了点头,却觉得头晕目眩,忙停止点头,苦笑道:“你们云州人真热情啊,非要邀请我去他们的包厢坐坐,呵呵。”

刘睿见她还能开玩笑,就知道她没有为此生多大的气,看来那两个男子逼得并不紧,转过身来,对这两个男子质问道:“你们想对我朋友做什么?”

刚才他分开那两个男子的时候,自以为只是推开了二人而已,哪知道醉酒以后没轻没重,这一下子用力过大,竟然把两人推得撞在墙上。左边那个男子还好说,用手扶了一把,没有撞在墙上;右边那个男子喝多了,这一下子就把脑袋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男子又是疼又是气,晃晃悠悠站稳身子后,扬起拳头就冲刘睿打过去,嘴里骂道:“你妈,敢他妈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刘睿见他打过来,轻蔑一笑,抬起腿来就是一脚,正中那男子。那男子受此重击,前冲的势道被截止了不说,身子还往后倒退而去,踉跄了几步,坐倒在走廊里。另外一个男子急忙过去扶他。那男子破口大骂:“我你姥姥,你你他妈连我都敢打,我我他妈今晚上非得废了你不可。”说着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苹果手机,持在手里当做武器,又朝刘睿打过来。

许欣瑶大为紧张,拉着刘睿的手臂道:“你要小心!”刘睿都快气哭了,道:“美女,你拉着我不是让我白挨揍不还手?”许欣瑶这才恍悟,忙放开他手臂,又站开了一些,生怕影响他施展功夫。

刘睿眼看这男子用手机当板砖往自己脑袋上拍下来,故技重施,又是一脚踢出去,又一次踢中那男子。那男子闷哼一声,又退了回去,再一次倒在地上,这一次摔得更狼狈,连后脑勺都砸在地上。

此时走廊内外与洗手间门口已经慢慢聚拢起一批看热闹的人,还有服务员走过来劝架。那男子见此情景,恼羞成怒,对同伴道:“兵哥,你你跟我一块上,今天非得打死这个狗比的不可。”那个被称作兵哥的男子似乎不愿意参与这种斗殴事件,皱了皱眉,道:“小凯,我刚才就说了,这样不好,可你不听。”那男子怒道:“兵哥,我好歹叫你一声兵哥,出了这种事你不帮我?我也没他妈怎么着那个**人啊,不就是跟她说了几句话吗?这男的上来就打我,把我打成这样,你当哥哥的不给我报仇?”

那兵哥看了眼刘睿,又看看同伴,叹了口气。

那男子叫道:“我靠,兵哥,你真他妈不帮我啊?我好心好意请你出来唱歌喝酒,我挨了揍你竟然不帮我?咱俩是不是兄弟啊?你爸跟我爸是不是老朋友啊?不论哪方面的交情你都得帮我啊。你跟我一块上,咱俩打死这个装逼的。”兵哥看了看附近围观的人,还是没言语。那男子哼了一声,道:“好吧,你不帮我是吧,那没关系,我也不指望你,看你这副身子骨也不是打架的料儿,那这样吧,你给我找点人,给我狠狠揍这小子一顿。你爸可是市公安局的老大,手底下几千人呢,随便找几个人过来就能打死这小子,再把他抓起来关几天,妈的比,让他这么横!”

刘睿听后吃了一惊,难道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子就是冯海亮的独生子、赵珊珊的老公、自己给他戴了帽子的那个冯兵?仔细打量,这男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不高,跟冯海亮的个头还真是差不多,却不似其父那么胖,反而有些削瘦,仔细观察他的眉目长相,还真有几分酷似老冯,不由自主走上前问道:“你是冯海亮冯局长的儿子?”兵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道:“你是谁?”刘睿见他虽然没有点头说是,但跟承认了也没什么分别,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优越感,主动伸手过去,道:“冯哥你好,说起来,我跟你父亲可不是外人,几乎天天跟他打交道呢。”

冯兵纳闷的跟他握了手,问道:“我是他儿子,我叫冯兵,你又是”刘睿道:“我叫刘睿,在市委办公厅工作,你问一问你父亲就知道我是谁了。呵呵,真是想不到,竟然能跟你在这里认识,还发生了误会,哈哈”说完忍不住的笑起来。

挨打那个男子听刘睿自报家门后,惊讶的叫道:“你就是刘睿?”刘睿奇怪的看向他,道:“你认识我?”那男子冷哼一声,道:“不认识,倒是听我爸说起过你。”刘睿更加好奇了,问道:“令尊是谁?”那男子得意的说:“我爸就是孙金山。”刘睿吃了一惊,看看他,又看看冯兵,好嘛,今天衙内聚会啊,陪笑道:“原来是孙市长的公子,幸会幸会,刚才真是误会了,实在抱歉,抱歉。”说完伸手过去要跟他握手。

那男子瞥见他伸手过来,假作没看到,哼道:“一句抱歉就完了吗?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白旭光的秘书,仗着他的势就可以在外面乱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天打了我,不好好说道说道可是完不了。”刘睿笑道:“那我先问问你,我刚才为什么打你?”那男子骂道:“谁他妈知道你抽什么疯,上来就打我,你他妈让我撞墙都撞出脑震荡来了。这事回去我一定告诉我爸,让他给我出气。”

刘睿知道孙金山跟白旭光关系还算不错,起码目前还在蜜月期,因此也不怕他这句恐吓之词,笑着说道:“冯哥,孙哥,两位大哥,我得跟你们解释解释。我身后这位朋友,来自上海,是世界第一大制药公司达菲制药的高级经理。此次,她是陪同公司副总裁,受白书记的邀请,来咱们云州考察投资环境,打算要在咱们云州投资的。白书记对此事非常重视,我这正亲自陪他们唱歌呢。刚才等了她半天,没见她回来,出来找的时候,看到她被你们拦住,一时间有点着急,所以出手就没轻没重,我这儿给你们赔礼道歉了。改天我请你们喝酒,好不好?”

身为官二代与衙内,孙凯与冯兵自然都了解什么事重大,什么事不重大,什么人可以欺压,什么人不可以欺压。因此,听刘睿解释清楚之后,孙凯心里敲起了小鼓,知道今天这件事怕是讨不回便宜来了,就算真的回去跟老爹孙金山说起来,请他主持公道,一旦他问起自己为什么拦住人家女经理,自己可也没脸说,暗里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而此事冯兵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自然更是不会与刘睿为难。

孙凯大喇喇的说:“原来是这事啊,你早说啊,你早说我不就知道了嘛,非要动手吧,唉”刘睿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再一次仗着自己会功夫主动出手,暗里埋怨自己,脸上陪笑道:“孙哥,冯哥,你两位哥哥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今天我确实有错在先,你们就原谅我吧,改天我请你们吃饭赔罪。”孙凯道:“呃,好吧,看你还知道好歹,我就原谅你吧你回去也跟这位女经理说一声,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交个朋友。她不愿意也就算了,我真没想怎么着她。”刘睿笑着应承下来。

孙凯与冯兵两人便转身回了包厢。

路上,冯兵问道:“这个刘睿是什么人?”孙凯刚才被刘睿打了两次,眼见冯兵不帮忙,还数说自己的不是,心中非常有气,此时冷笑道:“你连他都不知道,哼哼,你真是白在云州混了。”

冯兵便也没说什么,心道,你不告诉我,我就问不出他是谁来了吗?真当我在云州白混的?也厌恶再跟这个肤浅粗俗的家伙在一起厮混,就提出告辞,开车回家去了,路上给父亲冯海亮打了个电话,这才问出刘睿的身份。

冯海亮问:“你忽然问到他干什么?”冯兵便把刚才在ktv里发生的那一幕说了出来。冯海亮说:“你做对了。以后,少跟孙凯那种人混,不论做人做事都要刻意低调,不要给你爸我在外面惹祸。今天这事,孙凯那小子真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得罪了人家过来投资的客商,导致项目投资流产,市委白书记肯定会不高兴的。他要是不高兴,孙金山跟孙凯父子俩都好不了。好儿子啊,你今天没给我惹麻烦,好啊。”

冯兵说:“我不会给你惹祸的。不过那个刘睿脾气也真冲,上来就把我跟孙凯推开了,要不是我扶着墙,肯定就得撞墙上。”冯海亮冷笑道:“责怪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你要是不跟孙凯站在一起拦住人家投资客商,人家无缘无故的推你干什么?我还告诉你,刘睿推你是轻的,没有打你就已经便宜你了。这个人是有功夫的,前两天他去隰县黑窑沟煤矿解救央视两名失踪的记者,单枪匹马夜探矿区,一个人干掉了五个保安,把两名记者救出来。你想想,他要是打你,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吗?”

冯兵吃了一惊,道:“这个人能文能武?”冯海亮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呢?这个人最早在市水利局防汛办工作,是珊珊的下属。”冯兵诧异之极,道:“赵珊珊倒是从来没跟我说起过。”冯海亮咳嗽一声,道:“你跟珊珊夫妻关系是不是很紧张啊?”冯兵奇道:“没啊,你怎么这么问?”冯海亮道:“没有是最好的,好啦,就先这样吧,以后再遇到这个刘睿,对他客气一些。”

回到家里后,冯兵正好赶上赵珊珊起夜上厕所,问道:“刘睿这个人,曾经给你做过下属?”赵珊珊听得心头一跳,轻描淡写的说:“是啊,忽然打听他干什么?”冯兵说:“刚才我在云龙酒店下面的ktv里碰到他了。”赵珊珊打了个哈欠,说:“哦,说话了?”冯兵说:“嗯,说了两句。这个人挺能啊。”赵珊珊奇道:“能什么?”冯兵说:“挺能爬的。从水利局调到市委办公厅,又给市委书记做了秘书,还不算能爬的吗?这人啊,背后肯定有大后台,你知道是谁吗?”

赵珊珊撇撇嘴,道:“我哪里知道去。”说完进了厕所。

冯兵洗漱完毕,回到床上,见赵珊珊照例用侧身背对自己的方式入睡,既是不忿又是不乐,试探着伸手搭在她腰肢上。赵珊珊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工作一天都累死了,睡觉。”冯兵见她语气不善,也硬梆梆的说:“那你干脆辞职做专职太太,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赵珊珊不吭声。冯兵想了想,说:“咱俩这年纪也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赵珊珊道:“没心情,睡觉!”冯兵冷冷的问道:“你心情都去哪了?”

赵珊珊一翻身爬起来,叫道:“冯兵,有些事情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不过最近我实在是被逼疯了,不告诉你也不行了。”冯兵大惊,也起身道:“什么事?”赵珊珊冷冷的说:“你爸爸,冯海亮,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你不在家的时候还总是过来。”冯兵愣了愣,道:“这又怎么了?他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不能来咱家吗?这套房子都是他给买的。”赵珊珊怒道:“这怎么了?我是他儿媳妇,他整天缠着我算怎么回事?”冯兵脸色大变,道:“什么?缠着你?”赵珊珊哼道:“改天他再给我打电话,你也在一边听听,你看他都跟我说什么。”说完气呼呼的倒下又睡。

剩下冯兵孤坐在床上,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睿跟许欣瑶醉醺醺的回到包间里,许欣瑶先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刘睿也跟着坐在她身边。许欣瑶见他坐下来,就翻过身把上半身扑在他怀里。

刘睿温柔的抚摸她的玉背,又闻嗅她发丝间的清香,叹道:“你干什么长那么美啊,到处招蜂引蝶。”许欣瑶呵呵笑道:“我招的是你这种蜂蝶,可没想到蚂蚁臭虫也都围上来了。”刘睿说:“多亏今天这俩人都不算外人,要不然,还真就不好收场了。”许欣瑶说:“你又英雄救美一次,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啊?”刘睿笑道:“这有什么可得意的,救自己的女朋友那是本分啊。”许欣瑶笑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女朋友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呢。”刘睿说:“我忘了什么也忘不了你这个女朋友啊。”

许欣瑶呵呵笑了几声,忽然从他怀里直起身,仰头看着他,慢慢的凑过去,在他嘴上亲吻起来。刘睿这一次不能不作出回应,便抱住她,跟她对了几个嘴儿,又把她口唇吸到嘴里舔舐。许欣瑶见他做出配合,非常高兴,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身子彻底翻过来,两腿爬到沙发上跪下,弓着身子侧着脑袋,只是跟他疯狂的亲吻。

亲着亲着,刘睿就试探着度过了舌头。许欣瑶对此一点也不抗拒,感受到他舌头钻到嘴里以后,也派出滑腻小巧的丁香舌迎战。两人口舌纠缠,立时迸发出了最强烈的,一时间忘记了身之所在,只顾得享受这人世间最快活的乐事。

又亲了一会儿,许欣瑶扭着身子觉得很别扭,干脆站起身跨坐在刘睿大腿上面,跟他来了个胸贴胸,这下两人可是更加的亲密无间了。刘睿感受到胸前白兔的柔软与弹性,越发不可自制,两手伸到她腰肢上,一点点的滑落下去,覆在她丰挺年轻的臀瓣上,大手展开,轻柔的抚摸抓弄起来。许欣瑶似乎感受到他的爱抚,腰肢慢慢扭动,两瓣丰臀就也左右晃动,这样一来,反倒刺激了他两腿之间那个蛰伏已久的小家伙。那家伙似乎闻到了女人肉味儿,立时从睡梦中惊醒,很快昂头挺胸,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许欣瑶也慢慢觉出了那处坚硬所在,呵呵一笑,忽然吐出刘睿的舌头,扬起下巴。

刘睿趁势在她雪白修长的玉颈上吻起来,热吻如同雨点一般划过她颈部的细腻娇嫩肌肤,吻得她或是咯咯直笑,或是呼呼喘息,小脑袋也摇来摆去的,好像极不舒服。刘睿又要吻她的耳朵,不过她一直躲着不给他亲到。两人追逐了一会儿,许欣瑶在他耳畔腻腻的说道:“把电视关了吧。”刘睿停下来,问道:“为什么?”许欣瑶说:“太吵了,而且画面色彩老是变幻,晃得我眼疼。”刘睿说:“这不合适吧?万一服务员听到咱们包厢没声音了,进来查看”

许欣瑶呵呵娇笑:“你再把灯关了啊,就算有人进来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刘睿说:“那就更不安全了。人家以为屋里没人,开灯一看,结果”许欣瑶笑道:“结果什么呀?咱俩也不干别的,抱在一起待会儿都不行吗?”刘睿咬了咬牙,道:“好吧,那就听你的,你先起来,我去关电视。”

许欣瑶便起身跪在一旁,刘睿站起来,走到电视跟前,找了半天没找到开关在哪,后来看到电视后面的电源线,索性一把将电源线扯了下来,又把屋里灯光全部关掉。不过,屋里并没有陷入黑暗当中,因为两台点歌机还都亮着,各自照亮了屋顶的一小片区域。好在这两台点歌机位于房间左右两端,不会影响包间正中沙发所在范围的光线。如果要是有人推门看向沙发上,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67

刘睿按许欣瑶的意思把电视与灯都关了,包间里虽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黑暗程度也足以令人产生安全感,心里既充满期待,又有些心虚,期待的是,在黑暗中,许欣瑶会跟自己发生点什么;心虚的是,真怕服务员闯进门来,撞破自己二人的好事,那可就要丢大人了。

他心里仿若有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大脑被酒精灼烧,愈发的兴奋了,摸黑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还没等他摆正坐姿,许欣瑶如同黏人的小猫似的,已经急急的跨坐上来,扑到他怀里再次索吻。

两人嘴巴刚刚对到一起,刘睿就感觉一块冰凉的东西从她嘴里吐了过来,细细感受一番,竟然是个冰块,好笑不已,心说这丫头倒是会玩,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这个冰块含到嘴里的,便用舌头推着这块冰块送回到她嘴里。许欣瑶乖乖地任他把冰块送到自己嘴里,吮吸了一下,补充口中的水分,又用香舌顶回去。刘睿本想把舌头钻到她嘴里美美的品尝一番,可见她又把冰块送过来,也只能先缩回去,把这个冰块收下再说。

两人就拿这个冰块做了皮球,玩起了踢皮球的游戏,不过踢动这个“皮球”的不是脚,而是舌头。一来二去,三番五次,冰块便渐渐消融在两人的嘴巴里。此时二人再度口舌交缠,彼此口舌都是冰凉清爽,亲吻起来另有一番意境。

做过这个香艳富有情趣的游戏之后,两人之间生出了欢快而又火热的暧昧气氛。

许欣瑶暂时脱开他的嘴巴,到他耳边,用飘渺而不真切的语气声腻腻的问道:“在ktv里做过吗?”

刘睿听了这个问题,身心为之震撼,惊得张大嘴巴作声不得,虽然早就料到伊人会跟自己在这黑暗的包间里发生点什么,但所料不过是些亲吻啊爱抚啊之类的小勾当,哪料到她竟然一下子直奔主题,这也太开放太胆大了吧,心中却也骄傲得意得不行,暗想,自己跟她认识以来,统共见了不过三次面而已,两人就算是有点暧昧情感,却也绝对不到上床的地步,可她偏偏就发出了这个暗示。且不说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说她能对自己如此青睐,岂不从侧面表示出自己这个家伙还是挺优秀的?惊喜不已的说道:“没有,你你不会想在这儿”

许欣瑶吃吃笑了几声,笑声里面透着醉意,腻腻的道:“你猜对了,呵呵,我就想在这儿做一回。”刘睿只觉口干舌燥,嗓子更是烧得厉害,想咽口唾沫下去,嘴里却是干干的,一点口水儿都没有,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欣瑶,在在这儿做太太危险了吧?”许欣瑶暧昧的说:“越危险不就越刺激?你喜欢刺激吗?”刘睿喃喃的道:“喜欢是喜欢,可这也也太刺激了吧?”许欣瑶柔声道:“放心吧,包间里这么黑,不会有人看到的。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你在抱着我。”

刘睿暗道,这从国际大都市的外资企业里来的女人就是放得开,也会玩,更是敢玩,竟然要在ktv包间里跟自己,要不是听她主动承认,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吧。

许欣瑶见他不吭声了,就把他身子推倒在沙发靠背上,两手捧住他的脸颊,把他脑袋按在靠背顶部,居高临下的覆嘴下去,含住他的口唇疯狂的亲吮起来。刘睿感到,这一刻,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吻得既暴力又疯癫,怀疑她是不是发情了,当然,估计这里面也有她醉酒的因素吧。

吻着吻着,许欣瑶把他舌头吸到自己嘴里,含住以后大力嘬吸,用的力气之大,就好像要把他舌头吞到肚子里似的,又像是要把他舌头上所蕴含的水分全部吸光。刘睿被她吸得舌尖表面都开始火辣辣的疼了,心中苦笑不已,见过激情迸发的女人,可是没见过这么火热的女子,她这是恨不得把自己生吞了啊,忙学她的样子,用手捧住她脸颊,轻轻把她推开一些。

许欣瑶又坐回他,把手搭在他肩头借力,在他支起的小帐篷那里前后左右的扭动。刘睿那小兄弟本来就已经硬涨得不行,被她这么一刺激,更是难以忍受,已经一柱擎天,达到了最大高度与角度。许欣瑶把火热的脸颊贴在他脸上,前后磨蹭,嘴里呼出热辣辣的气息,吹到他脸上耳朵里,让他全身血液都快沸腾了。

许欣瑶在他耳畔呢喃着:“给我”刘睿听了她这话,心思忽然间沉静下来,紧紧搂住她的小蛮腰,跟她脸贴脸的柔声道:“欣瑶,你你是不是喝醉了?”许欣瑶疯狂的情绪为之一滞,说:“你不要管,你不想这样吗?”刘睿说:“我想,但我不想在你喝醉的情况下跟你这样。”许欣瑶问道:“为什么?我还没醉。”刘睿说:“欣瑶,我心里是把你当好朋友看的,我尊重你,喜欢你,如果真想跟你发生点什么的话,我希望是在你头脑清醒的时候。你现在这样,老实说,我很难受,也很心疼。”

许欣瑶冷冷的说:“你心疼什么?心疼我?”刘睿说:“你显然是喝醉了,这种情况下你跟我这样,等于是放纵你自己,伤害你自己,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许欣瑶落寞地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金贵,其实我也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仔,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这也不是放纵自己,真的,今晚我很开心,你能陪我玩我真的很开心,既然开心,我为什么要放纵自己呢?你不要多想了。你刚才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给我看看,你有多喜欢我。”

刘睿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子,虽在黑暗中,却似乎依稀可以看到她俏脸上的伤痛,想了想,柔声道:“我会用另外的方式表现对你的喜欢的,但不是现在这样。”许欣瑶闻言呆住了,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从他腿上爬了下去,整理一下衣服,冷冷的说:“谢谢你今晚对我的招待,我回去休息了,拜拜。”说完转身就走。刘睿大吃一惊,叫道:“欣瑶欣瑶,我送你回去。”许欣瑶就跟没听到一样,已经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刘睿追到电梯厅的时候,见电梯刚刚上去,眼瞅着过了一层没停,确认她是回房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想到刚才在包间里跟她的疯狂之举,还有两人那番对话,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虽有几分失望,却绝对没有任何的后悔。

他回到柜台前结了帐开了票,爬楼梯来到一层,想了想,生怕撞上白旭光与郑海民,就没敢上去跟许欣瑶赔罪道歉,走出酒店,被冷飕飕的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了许多,长长叹了口气,打车往家里赶去,路上给许欣瑶发去了短信:“欣瑶,我辜负了你的好意,我对不住你,但我并不后悔,我跟你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见,晚安。”

这一夜刘睿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不停的浮现出许欣瑶的火辣香吻,到后来,自己也觉得拒绝这么一个多情美女实在太过分,把两人角度对调过来想一想,如果自己想要她却被她拒绝,哪怕她给出的理由再冠冕堂皇,自己内心也会郁闷难受。如果自己心胸再狭窄一些,说不定还会因此恨她越想心里越难过,愈发觉得对不起她,好几次都想给她发短信道歉,又怕影响她休息,只能作罢,等明天白天见了面再说。

第二天早上,在云州宾馆的贵宾楼里,白旭光很高兴的说道:“投资的事已经基本没问题了。”刘睿笑道:“哦,是吗,那下一步是否就要签订投资协议了呢?”白旭光说:“没有那么快,老郑他们很忙,还要先回上海,同时确定一下投资协议细节。等下次再来,就是林子豪林经理带队,先要进行一个简单的投资谈判,随后正式签订投资协议。之后,达菲制药就能落户在咱们云州了,呵呵。”刘睿拍马屁道:“老板您真是太厉害了,能把世界第一大制药公司、世界五百强企业吸引到咱们云州落户,这份政绩在市委书记里面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白旭光听了很高兴,哈哈笑道:“要说在全国市委书记行列里,像我一样能够引来外资的,怕是不在少数。可是能够引进达菲制药这种世界著名大公司的,我应该可以排名前列吧。”刘睿问道:“老板,您知道郑总他们投资的这个制药厂会投入多少钱吗?”白旭光说:“总投资在六千万美元上下,按现在的汇率算,也就是三四个亿人民币左右。先期投资会在两千万美元左右,也不算太多。”刘睿说:“一个多亿呢,也不算少了,何况正式投产以后,还会给咱们云州带来数不清的好处呢。最起码,会解决一大批就业岗位。”

白旭光笑着点了下头,道:“下午,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省城,把他们送上飞机。”刘睿说:“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该做的。”白旭光呵呵笑道:“昨晚上跟许助理玩得还不错吧?”刘睿心说,岂止是不错,都玩出火来了,要不是自己悬崖勒马,两人关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道:“挺好的,我带她去楼下ktv里唱歌来着。”白旭光满意的说:“老郑他们三个是咱们云州市的贵客,一定要好好招待,不能怠慢。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哦,快要八点了,你赶紧去云龙酒店接他们吧。”

刘睿问道:“他们上午还有什么安排吗?”白旭光说:“昨晚上老郑跟我说了,今天上午,他们想去高开区投资企业协会了解一些详细的企业投资情况,主要是看一看当地政府对于投资企业的各项服务是否到位。你就全程陪同。”刘睿说:“好,我义不容辞,马上就赶过去。”

刘睿边往外走,边打通了昨天那个司机老张的电话,让他开车来云州宾馆接自己。老张正在市委待命,听他打来电话,哪敢怠慢,立时开车赶了过来。

刘睿下到贵宾楼前台大厅的时候,眼前一亮,高高婷婷的董旖洁穿着身蓝色裙装从外面走了进来。她那双长长的玉腿上穿了薄薄的肉色丝袜,说白不白,说黄不黄,令人眼前一亮,口水分泌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刘睿主动打招呼道:“董总经理。”董旖洁便站在门口看着他。刘睿走到她跟前,看了看前后左右没人,温柔的低声说道:“天凉了,少穿裙子,容易得风湿。”董旖洁听了这话,平淡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古怪,厌恶的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只烦人的臭虫。刘睿低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跟她擦身而过。

董旖洁转身看着他离去,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短裙,冷笑道:“虚伪!”

八点十分,刘睿与老张已经驾车来到云龙大酒店门口。刘睿让老张在门口稍等,自己进去找郑海民三人。

他刚来到电梯厅,一扇电梯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时尚、戴着墨镜的少妇。他心里想着要接郑海民三人,也没仔细打量这个少妇,迈步要进电梯,却听那少妇叫道:“刘睿?”

刘睿纳闷的停下来,侧头看向这个少妇,见她身量中等,肤色极白,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虽然看不清眉目,从脸型琼鼻樱唇等部位也能看出这是一条美女,脖子上系着一条五彩的丝巾,穿着一身青白色的西装西裤,脚上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脚面赤裸,露着白嫩的脚背肌肤,很是令人心动。看了一遭,也认不出这是谁,奇怪的问道:“你是”

少妇嘴角划过一丝善意的笑,抬手将墨镜从鼻梁推到额头上,也就露出了眼睛。刘睿只看一眼就认了出来,道:“罗姐,原来是你。”

这美少妇赫然是跟他刚刚见过不久的罗娜娜。

罗娜娜抿嘴一笑,道:“你这么匆忙是干什么?”刘睿说:“哦,接待几个客人,你呢?”罗娜娜自得的笑道:“去公司上班呀。”刘睿这才想起,她在云州开着一家it公司呢,想到她之前拜托自己那件事,道:“我这两天比较忙,等我忙过了,就给你介绍朋友认识。”罗娜娜微微颔首,道:“不着急,我也不是来了就走,说不定啊,下半辈子都会留在云州了呢。”刘睿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弥漫着一股神秘气息,有点猜不透她,此时也没空跟她闲聊,跟她道别后匆匆进了电梯。

刘睿接上郑海民三人后,偷偷观察许欣瑶的表情,见她脸色平淡,不喜不悲,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意思,曾经试着跟她打招呼,却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感觉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似的。

四人下楼钻进商务车,这就赶奔高开区。

高开区的投资企业协会,是以区政府为主导、招商部门为依靠、落户高开区的广大企业代表组成的半官方半私立的协会,在区民政部门登记注册了的。协会里面没有任何政府官员的身影,就算有政府官员是协会里面的什么会长副会长,一般都是挂名,前面也要带上“荣誉”二字,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协会的纯洁性。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协会最能真实反映出高开区投资企业的全面情况。

郑海民三人要来这个协会了解高开区企业与当地政府之间的关系,可以说一下子就摸准了脉搏。刘睿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郑海民三人深谙国内的企业投资之道。

说起来也挺悲哀的,在国内任何一个地方想要投资创一番事业,最大的问题不在于资金不够,也不在于市场定位或者销路问题,而在于跟当地政府以及相关职能部门的关系。关系搞好了,才能良性健康的发展下去;关系搞不好,就会被各个职能部门穿小鞋,可谓是寸步难行,甚至可能因此而倒闭破产。

就算郑海民三人代表的是世界第一大制药公司,邀请他们落户的又是市委书记白旭光,在这个问题上也不会有什么特权,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所以,他们要事先从侧面了解一下高开区政府的服务态度与工作效率,尽量避免以后因此可能带来的损失。

刘睿觉得郑海民这个人非常的高瞻远瞩,他可能已经料到,白旭光不可能在云州做一辈子市委书记,帮的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他们一世,为了制药厂未来能够在无人保驾护航的前提下良好的发展下去,及早过来号号脉,还是相当明智的。

来到投资企业协会以后,郑海民三人受到了协会会长以及若干会员的热烈欢迎。会长带三人参观走访了协会内设的六个分会,其中在生物制药分会,郑海民与分会会长畅谈了好久。后来,三人又被邀请到会议室里参加座谈会,会长等人向他们介绍了协会的若干职能,也在郑海民的询问之下回答了相关问题。

与会的一个外资企业总经理由衷地说:“是开发区的投资企业协会为我们搭起了沟通信息和交流合作的平台,也充当了我们企业与当地政府的润滑剂。我很感谢这个协会。”

林子豪也在座谈会上发言,他关注的都是一些比较实际的问题,甚至很多都是活生生的例子。比如,针对企业在用地规划、海关监督、用电等建设和生产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他都提出了问题。

协会会长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的所有问题全部回答完毕,有的一个问题还给出了两三种不同的解决处理办法,让他感受到了协会的诚意与政府部门的工作态度。

这个座谈会开了有两个小时,期间许欣瑶基本不说话,只是偶尔在本子上记些什么。刘睿就坐在她旁边,时不时的看她两眼。

后来,许欣瑶被他看得不厌其烦,趁着记笔记的时候,刷刷刷的在本子上写了句什么,又把本子推到他跟前看,俏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好像在询问他什么问题。

刘睿定睛看去,见她在本子上写的是:“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看到这一句,才知道她并没有太过恼恨自己,这才松了口气,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又把本子给她推了回去。

许欣瑶拿回本子,翻开新的一页,继续书写着什么。

座谈会结束后,也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由于他们三人饭后就要赶回上海,白旭光就赶到云龙大酒店亲自给他们践行。

席间一共五人,包括许欣瑶在内,基本每人都喝了些酒,但是喝得都不多。后来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许欣瑶不慎将水杯打翻,里面有小半杯的白开水全部倾倒出来,说巧不巧,全部顺着席面流到了旁边坐着的刘睿裤子上,把他两腿中间一大片的裤料都打湿了。若是给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了裤子。

刘睿尽量表现得稳重一些,没有受惊一般的突然跳起来,而是面带苦笑慢慢站起身。白旭光、郑海民等人见他关键部位被弄湿了一大片,都是好笑不已。

白旭光边递餐巾纸给他边开玩笑道:“小睿啊,你千万别跟人说你上厕所来着,要不然可就闹笑话了。”郑海民已经跟刘睿混得很熟了,开的玩笑更过分,故意装糊涂的说:“咦,小睿,刚才你还说要上厕所来着,这么会儿就在桌子下面解决啦?”

刘睿被他们开这种玩笑,倒也并不尴尬,侧头看向罪魁祸首。

许欣瑶此时有些哭笑不得,强忍着才没笑出来,白净的脸蛋上已经憋出了一片绯红,递餐巾纸给他道:“快擦擦吧。”郑海民哈哈笑道:“光擦擦可不行,安琪,你要给小睿买条新裤子换上,要不然他怎么出去见人?”许欣瑶起身道:“好,那我先去给他买条裤子。”

白旭光跟刘睿自然都不可能让她去买裤子,忙都拦她。

许欣瑶说:“不买裤子换上怎么行,你过会儿怎么出去?”刘睿笑着说:“我把包挡在前面,别人看不出的。”许欣瑶说:“那也湿乎乎的难受啊。”刘睿道:“没事,现在天气热,过会儿就干了。你赶紧吃饭吧。”

郑海民摆手道:“既然小睿一番好意,那安琪你就不要勉强了。呵呵,委屈小睿一阵子吧。”

等吃完饭的时候,众人已经忘记这个小插曲了。刘睿自己感觉,湿的部位也差不多干了,并不影响走路。

白旭光与郑海民三人就在包间里道别,随后被老周驾驶一号车送回市委。

刘睿陪三人回到客房收拾行李。他当然不可能进入谁的房间看着谁收拾东西,人家更不需要他在这时候帮忙,便老老实实地等在走廊口,心里虽然有意去找许欣瑶,跟她说会儿体己话,求得她的谅解,可又怕被郑海民与林子豪发现,便只能在外面等着。

没等一分钟,手机就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正是许欣瑶打来的,看到她的芳名就是一阵心热,忙接听了。彼端传来许欣瑶动听的声音:“你不想进来跟我说点什么吗?”刘睿说:“想啊,可是我怕”许欣瑶淡淡地说:“你这个人总是想太多,有时候我真搞不清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门已经给你开了,你爱来不来。”说完就挂了。

她都这么说了,刘睿实在不能不去找她,便硬着头皮溜进走廊里,经过郑海民与林子豪两人房间门口的时候,特意加快了步伐,不给他俩看到自己的机会,来到许欣瑶房门口,见房门果然开着一道缝隙,就毫不犹豫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反手把门关闭。

许欣瑶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此刻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抱着胳膊眺望云州市的景色。与落地窗相比,她的身形实在有些单薄瘦削。刘睿看到这一幕,心中怜意大起,快走几步过去,站到了她身后。

“欣瑶,昨晚的事,我我很抱歉”,刘睿踌躇一番后开了口,“你觉得我想得太多,可就算我想得再多,我没有伤害你,我是一心一意为你考虑的。我觉得,我我还是配做你朋友的。”

许欣瑶侧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有些事情,没有你考虑得那么复杂,我也不会跟你玩太复杂的游戏。你拒绝了我,表面上是为我考虑,但我不会领你的情。”刘睿嘴里有些苦涩,讷讷的道:“我也没想你领我的情。”许欣瑶说:“你昨晚短信里说,我跟你不应该是那个样子,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子?***不够,想玩多夜情?还是想跟我有什么结果?”刘睿听她说得太难听,不无埋怨的叫道:“欣瑶!”许欣瑶脸上泛起一阵凄凉之色,道:“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你的女朋友,也只会给你做女朋友,不会有结果的那种。”

刘睿百感交集,叹道:“欣瑶”许欣瑶走到他跟前,慢慢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道:“我下个月就要去美国培训了,明年春节之前不会再跟你见面,你要保重。”刘睿也将她抱得死死的,柔声道:“你也是,一个人在美国千万保重。如果有可能,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许欣瑶摇摇头,说:“电话不如思念,思念不如见面,你不要联系我。”刘睿苦笑道:“这是什么歪理?打电话不是可以排解思念之情吗?”

许欣瑶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侧过脸吻上了他的嘴。刘睿意识到这是两人分别之前的最后一个吻,也就是传说中的吻别,因此对这个吻极度珍惜,忙激烈而疯狂的回应着她。

两人直吻了四五分钟,刘睿被她吻得小兄弟直挺挺的,在腿间支起了一个好大的帐篷,死死抵在她的上。后来许欣瑶就把素手伸下去,隔着裤子抚弄这个小家伙。

刘睿大吃一惊,急忙收腹缩身,道:“再摸我就忍不住啦。”许欣瑶嘻嘻笑道:“你裤子还没干呢,湿哒哒的。”刘睿哼道:“你还说呢,还不是你泼的我?”许欣瑶秀眉一挑,道:“我是故意的。”刘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你故意的?”许欣瑶笑道:“是啊,谁让你昨晚上拒绝我?”刘睿苦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不小心的呢”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郑海民的声音跟着响起:“安琪,准备好了没有?”

刘睿吓得打了个颤儿,回头望去,见自己处在门口的视线范围内,忙往床里躲了多。

许欣瑶走到门口说道:“郑总,你们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郑海民哦了一声,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刘睿低声道:“我得出去了。”许欣瑶看着他,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太过明显的不舍的表情,不过眸子里还是透着情意的。刘睿拉住她两手,柔声道:“这次当着郑总与林经理,我没能给你送花。等你从美国培训回来,我抽时间过去找你,给你献上一束最漂亮的花。”许欣瑶点点头,给他整理下衣领与裤子,凑嘴到他脸上轻轻吻了一口。刘睿学她的样子也在她白净无暇的脸蛋上来了一大口。

随后,刘睿打开门,偷偷往外望了望,见走廊里没人,这才钻了出去。

在酒店一层大厅里,刘睿给三人退掉房卡之后,领着三人上车。仍由老张驾驶,往省城机场驶去。

刚到高速公路上,郑燕燕就给刘睿打来了电话:“小睿,客人送走了没有?”刘睿说:“还没,怎么了?”郑燕燕说:“两件事,第一件,明天省电视台《每日调查》栏目组的记者会过来对你进行采访,会专门拿你上次在省城见义勇为的壮举做一期节目,你必须在家接受采访,不要外出;第二件,我拜托你帮我选秘书的事情怎么样了?”刘睿说:“第一件事应该没问题,第二件嘛,容我再考虑考虑,呃其实你就自己选吧,我眼力也不行。”郑燕燕道:“我是要自己选啊,呵呵,但是你得给我几个推荐人选啊。”

挂掉电话后,刘睿心里既得意又忐忑,得意的是郑燕燕死活非要卖自己这个人情,忐忑的是,不知道该推荐谁给她好。

推荐李红艳的话,她家在双河县,未必肯来市里发展。再说了,老板白旭光也是见过她的,如果以后见到她成了郑燕燕的秘书,说不定就会联系到自己头上,这要是问起自己来,自己可该怎么回答?

推荐林薇的话,同样有这层风险。她可是市水利局的出身,跟自己一模一样,要是真把她推荐给郑燕燕做秘书,以后市委可就有两大秘书是从水利局出来的啦,这事本身就透着诡异。要是被市委或者水利局的八卦人士们知道这个情况以后,肯定会因此胡思乱想,若是编造出自己跟她的绯闻就不好了。再说了,林薇这个女孩比较娇气,在市直机关混吃等死没问题,真来到市委宣传部给郑燕燕做秘书,估计她吃不了那个苦,而且她貌似胸无大志,自己又何必给她增加压力呢?

剩下唯一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秘书一处的女下属张慧了。这个丫头冰雪聪明,机灵伶俐,该稳重的时候能稳重,该活泼的时候能活泼,似乎天生就是给女领导当秘书的好料子,只是她年纪太轻,怕引起外人的非议,还会连累郑燕燕。

这么一想,自己几乎拿不出什么好的人选,就算郑燕燕愿意卖给自己这个人情,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收下呢。

三点出头的时候,商务车赶到了省城机场。

刘睿把郑海民三人送进航站楼里面,陪他们取了登机牌,又帮他们办理了行李托运,最后跟三人依次握手道别,其中跟许欣瑶握手的时候,用力较大。许欣瑶为此蹙了下眉头,幽怨的横了他一眼。

目送伊人的高挑倩影在安检通道里远去后,刘睿不胜惆怅,回想起两人两天来的交往,心里有甜也有苦,此时再回忆昨晚上两人在ktv漆黑包间里发生的那一幕幕,颇有些不真实的感受。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他长叹了口气,转身出了航站楼。

不过,他并没有急急回到车里,而是掏出手机给孙丽珍打去了电话:“孙老师,我来省城了,帮白书记送几个客人,您有什么东西要捎给白书记吗?”孙丽珍听后很觉得欣慰,暗赞他细心,道:“暂时也没什么。客人送走了吗?”刘睿说:“送走了,我跟司机马上就回去。”孙丽珍说:“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刘睿又多问了一句:“小雪收到笔记本电脑了吗?用着怎么样?”

一提起白雪来,孙丽珍立时变得兴奋起来,笑道:“收到了,她早就收到了,她赞不绝口呢,说你给她挑得可真好,既小巧又纤薄,还很大气。同宿舍的同学们也都很羡慕她。”刘睿笑道:“她喜欢就好,我真怕千挑万选半天,最后她再不喜欢,那可就糟蹋钱了。”孙丽珍说:“还是你有眼光啊,呵呵。”刘睿又问:“万金有最近没扰你吧?”孙丽珍低声道:“没有,他没脸给我打电话,又找不着我,怎么扰我啊?不过我听他那意思,似乎想去云州发展呢,你小心点,看到他别给他好脸色。”刘睿笑道:“放心吧,他敢私下里找我的话,看我怎么揍他给你出气。”

电话挂断之后,坐在办公室里的孙丽珍表情有些怪异,说愤怒不是愤怒,说羞赧不是羞赧,迷茫的目光穿过窗户,望着外面繁茂的泡桐树枝叶,思绪已经回到被万金有捆绑的那个夜晚,脸颊上渐渐升起一片酡红。

回城路上,刘睿怕老张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便特意坐在后排位置上,闭上眼睛假寐。这一招还真管用,老张见他睡觉,就不敢吵醒他,一句话都没多说。

刘睿回到市委后,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进屋跟白旭光汇报了一番送走郑海民三人的情形。白旭光听他还陪三人办理了行李托运手续后才回的,点头赞道:“干得不错!”

六点多,两人才去食堂二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白旭光很随意的说道:“小睿,我想跟郭晓禾较量较量踢毽子与乒乓球,附近哪里有什么健身运动的场馆?人不要太多。”

刘睿听了这话,一口饭好悬没卡在嗓子眼里,硬生生的憋了下去,这才没有出丑,脸上带笑佯作无事,内心却是尴尬无比,心说老板这是觉得已经在云州站稳脚跟了?胆子慢慢大了?竟然要公开跟郭晓禾搞到一起?明知两人切磋踢毽子与乒乓球技艺只是幌子,私下里不知道怎么亲热呢,却也不能阻止。好嘛,这可是老板头一回表现出对某个女子的喜爱之情,自己可绝对不能从中阻挠。否则的话,一旦惹怒了老板,自己以后哪还有好果子吃?此时终于体会到师傅袁小迪当年的无奈,他不是不想阻拦前任书记张建设乱搞男女关系,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身为人家的仆人,必须时刻把握好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若是自以为得宠而强出头,那将只能带来无意义的牺牲。

他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道:“我听宾馆的刘副总经理说起过,宾馆里面就有一座小型的健身馆,可以打网球羽毛球乒乓球,还有一座小型游泳池,是专门提供给入住宾客用的。外人并不知道,就算住在宾馆里面的宾客也很少过去玩,大部分时间都空着。您觉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抽空让刘经理安排一下。您平时很难抽出时间做运动,如果被人打扰就不好了。我会让刘经理注意这一点。”

说完这番话,心中却也纳闷,老板怎么放着姚雪妃那样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大美女不要,非要喜欢纤小苗条的郭晓禾呢?忽然恶趣味的想到,难道他觉得姚雪妃个头太大、年纪又轻,他这个四十来岁的半老男子搞不定?

他话说的意思并没到位,但是聪明如白旭光者,如何听不出他的潜台词:“我会吩咐刘经理,只要您在里面玩,就不放外人进去。”心中很是满意,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周末有时间,我们进去看看。”

吃过晚饭,两人慢慢溜达着回往楼里。

刘睿问道:“老板,那天您要市公安局党委班子六点去跟您办护照,后来去了没有啊?我当时在隰县黑窑沟,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怎么样了。”白旭光笑呵呵地说:“去了,从六点半排队到后面抢号的过程,他们十来个班子成员全部看到了。分管出入境管理的副局长当场跟我道歉,我让他跟排队的那些老百姓道歉。他还真道歉了,还答应做出限期整改,三天内改变工作作风面貌。还有,那几个号贩子也被抓了。改天有时间,我们再去那里看一看,看看他们有没有真的做出整改。”

两人聊着来到楼里的电梯厅,等电梯降下来,门开后,郑燕燕拎着包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撞个正面,各自打招呼。

刘睿想跟郑燕燕问问秘书的事情,就找个借口道:“郑部长,您说明天省电视台的记者会过来采访我,我想跟你问问我都要准备什么。”郑燕燕故意嗔道:“你这个小睿,早不问晚不问,非等我下班了才拦住我。”

白旭光笑道:“那就明天早上再问嘛,小睿,先放燕燕部长回去吃饭。”郑燕燕笑嗔道:“算了,反正也被他拦住了,我也还不饿,就跟他简单说两句。书记你先回去忙吧,我跟小睿说两句就得。”白旭光点点头,一个人进入电梯,又嘱咐刘睿道:“小睿,不要耽误燕燕部长太久哦。”

等白旭光上楼后,郑燕燕跟刘睿来到楼后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嗔道:“这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就实话实说呗。人家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反正你又不是弄虚作假。”刘睿低声道:“姐啊,我不是问你这个来的,我要跟你商量商量秘书的事情。”郑燕燕喜道:“有人选推荐给我了?”刘睿忽然想到,还是先问问那几个当事人的意见,再跟她这儿汇报吧,免得她喜欢某个,那人却又不愿意来,自己不就闹个里外不是人嘛,道:“暂时没有。”郑燕燕撇嘴道:“那你纯粹拿我寻开心?”刘睿呵呵笑道:“我倒是敢,可也不敢在这儿寻你开心啊。”郑燕燕笑道:“那你想说什么?”

刘睿忽的想到什么,道:“哦,对了,姐,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两天接送客人,我用的是小车队里一个叫老张的司机,他告诉我,人们都在传你的事情。”郑燕燕脸色一变,道:“传我什么?”刘睿说:“就传你被免职那件事呗。人们都说省长王立国是你的后台,他病了以后即将下台,就有人找他的麻烦,所以你也跟着倒霉。”郑燕燕吃惊地说:“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怎么会传到那些司机耳朵里去的?”刘睿默默的想了一阵,道:“我说出一种可能来你别生气,仅仅是我的猜测。”

郑燕燕嗔道:“少废话,跟你姐我还说这种废话?我能生你的气吗?”刘睿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散播你的谣言,诋毁你在下级官员跟前的形象?”郑燕燕低声道:“谁?谁会这么做?”刘睿压低了声音说:“据我所知,于副书记就很不喜欢你。”郑燕燕听得咬起银牙,道:“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刘睿说:“姐啊,你真得小心点,现在是关键时期,别让人毁了你。”郑燕燕说:“别人爱传就传去吧,我坐得正行得直,也不怕别人造谣。难道造谣能把人毁了么?”

刘睿点头道:“那倒也是,他们还传市政府的女副市长李婧跟共青团中央某个领导有暧昧关系,这才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副市长。”郑燕燕道:“这些人啊,最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强了,尤其是见不得年轻的女人比他们强,所以就到处造谣,这点我理解。还有人仇富呢,可人家富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爱咋咋地,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刘睿说:“好,那我没事了,你回家吧,路上慢点。”郑燕燕说:“我有车送,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每天晚上要自己想办法回家,够辛苦的,注意身体,平时多吃点,少喝酒。”

满怀感激之情的目送郑燕燕离去后,刘睿心想,明天白天抽个空联系下李红艳与林薇,征询下她们的意见,如果她们谁愿意过来的话,再好好运作运作,争取不露出任何破绽的把她们弄到郑燕燕身边。

临回楼里之前,刘睿又想到冯海亮失落的那把钥匙,想了想,给他拨去电话,道:“冯局长,恐怕我得跟您说声抱歉了。”冯海亮正在某个高级会所享受spa水疗,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就没下文了,有些纳闷,问道:“刘老弟,你因为什么抱歉啊?”刘睿说:“冯局长,我昨天今天在外面连着跑了两天,刚刚回到办公室,想着把钥匙给你亲自送过去,可真是邪门,我回到屋里一看,那枚钥匙已经不在桌子上了,不知道是被谁拿走了,还是被打扫卫生的人收走了。你看这唉,我真是对不起您啊。”

冯海亮听到钥匙的事就是一肚子气,偏偏还不能跟他发出来,此刻听闻钥匙又弄丢了,一股怨愤袭上心头,暗道,难道他妈比的老天爷就不许我自己儿媳妇?可他妈凭什么人家能跟自己儿媳妇上床,我冯海亮就不能?

刘睿见他不言语,拿不准他的脾气,想要尽快脱身,便道:“哎呀,冯局长,不好意思,白书记叫我了,我得马上进去,这事改天再跟你细说啊,我得请你吃饭赔罪。”冯海亮一听白旭光叫他,不敢多说什么,反正钥匙已经丢了,追责于他也无济于事,更关键是会得罪人,还不如卖个大方呢,便笑道:“老弟你太客气了,我老冯是那种多事的人吗?不就是一把钥匙嘛,我回头让我老婆给配一把新的就行了。你赶紧去忙吧,这不叫事儿,别往心里去啊”

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冯海亮想起赵珊珊那冷艳高贵的气质与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又想到自己屡次得她不到,心头那股火气越来越壮,忽然间两腿一片,站到了地上,把旁边那个年方妙龄的女技师一把扯过来,把她的短裙往上一撩,又把里面那条黑色的扒下去,扶着家伙就要入巷。

那女技师已经得到经理的吩咐,随时准备献身给冯海亮这种高级贵宾,因此对他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动作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撑在床上任他欺凌。冯海亮扶着家伙往里钻了半天,可太软了,根本就钻不进去,愤愤的在这技师年轻的蛋上狠狠打了一巴掌,骂道:“给我转过来!”

女技师脸色通红的转过身,看着几近**的他,很是羞臊,忙垂下了头。

冯海亮一把揪住她的秀发,用力往下面按去。女技师尖叫起来。冯海亮叫道:“叫你妈啊叫,少给我装纯,赶紧的,给老子口起来。”女技师悻悻的蹲在地上,看了看他那软弱的家伙,没奈何仰头凑了过去。

快感袭来的一刹那,冯海亮就闭上了眼睛,幻想着伺候自己的正是儿媳妇赵珊珊

刘睿从贵宾楼出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但还是不得休息,掏出手机给刘晓眉打去电话,约她见面。

两人在贵宾楼与主楼中间的空地上见了面。

刘睿把老板想要一个不被打扰的健身场所的事情跟她说了,最后叮嘱道:“只要是他在里面玩,绝对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去。我都不会进去。”刘晓眉说:“这事好说,反正宾馆里那个健身馆平时也没几个人去,他也不会经常占用不是吗?”刘睿仔细的想了想,道:“还有,白书记什么时候过去玩,你提前给我把门打开,里面不要留下任何一个员工,你也不要出现。”

刘晓眉笑嘻嘻的说:“他这是要健身啊,还是要学地下党跟人接头啊,怎么搞得这么神秘啊?”刘睿心里犹豫,要不要把郭晓禾的事情告诉她,不告诉她吧,她以后迟早能够知道这事;告诉她吧,真担心此举对白旭光不利,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跟这个狐狸精都上过床了,还有什么不能信任她的?便小声道:“白书记要跟一位踢毽子高手在里面切磋技术,不想被太多人看到知道。”

刘晓眉那真是狐狸精一般的人物,闻言立时就明白了,也不笑了,认真地说:“放心吧,我一定做好保密工作。要是走漏了消息,你就把我开除。”刘睿笑道:“我又管不着你,怎么开除你?再说了,你为我费心费力,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开除你?我可舍不得。”刘晓眉听得眉开眼笑,道:“还是你乖,我没看错人。”

跟刘晓眉调笑两句,刘睿就告辞回家,出宾馆的路上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多亏昨晚上没跟许欣瑶发生关系,刘睿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才能更有底气。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李青曼就曝出一个惊天消息:“省长王立国主动请辞,中组部的人已经下来了,正在考察咱爸。”

两人感情进展神速,也特别好,所以一来二去,已经以夫妻关系相称了。李青曼更不避讳把父亲李舟行说成是“咱爸”。

刘睿听了这消息很高兴,未来岳父如果能够高升,自己这个未来女婿肯定也会水涨船高,这是不用怀疑的事情,只是暂时还不能欣喜若狂,因为目前中组部对李舟行只是考察,而非定论,要高兴不能高兴得太早,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李青曼说:“除了咱爸,谁能告诉我这种大秘密?”刘睿笑道:“希望李叔叔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李青曼忽然嘿嘿的笑起来。刘睿奇道:“老婆,你笑声很诡异啊,这是怎么回事?”李青曼笑道:“你老婆我也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刘睿惊喜的叫道:“你要升职了?”李青曼得意的说:“没错,我要升到正处啦。”刘睿喜道:“才比我大三岁,已经是正处了,落下我最少两年的差距。老婆,我怕是一辈子都追不上你了。”李青曼嘻嘻笑道:“不会的,我会等你的。这越往上走,走得越慢,到时候就不如你们男人快了。”刘睿说:“那你岂不是要成为你们那个什么干部监督处的处长了?”李青曼嘿笑道:“是啊,老处长提前退二线,我就觍着脸接替她了。”刘睿说:“宝贝,我周末有时间就赶过去,跟你好好庆祝一下。”李青曼嗯了一声,道:“我想你了”

一辆金色的suv悄无声息的慢慢滑行过来,跟刘睿并排着往前缓缓行去,安静的就好像是在陪他散步。

刘睿挂掉电话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侧头一看,才发现有车跟着自己,看到这辆车的轮廓,立时就认了出来,心中莫名的欢喜,叫道:“旖洁!”

68

那辆金色suv戛然而停,从里面下来一个身量高挑的年轻女子,站在车头一侧,笑吟吟的说:“果然是你!”

刘睿本以为是董旖洁驾车跟自己开这个玩笑,可是眼前这女子似乎要比她矮一些,而且说话声音也截然不同,又哪里是她了?心下有些失望,凝目望去,附近没有路灯,也看不大清此女面目,只好往她那边走了走,仔细辨认半天,惊讶不已的叫道:“金处长?!”

这女子赫然是市政府那边女副市长李婧的秘书金蕊。

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陡然见到她,刘睿还是很有些惊讶的,可是想了想,很快又释然了。云州宾馆是云州四套班子人大市委政府政协的标准接待宾馆,专门用于接待国家、省、其它地市的公务人员或者尊贵客人。四套班子里面,政府方面接待的客人要算最多。李婧作为分管文教卫体的副市长,自然少不了接待客人,那么她的秘书金蕊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不用问,她肯定是替老板招呼客人来着。

金蕊谦虚的笑道:“刘处长,你就别折煞人了,我哪里称得上是什么金处长?你叫我一声小金就好了。”刘睿笑道:“怎么不是金处长?我还是刘处长呢,咱俩不是一样?”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但又有另外一句俗话,“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异性相吸的道理到哪里都是通用的。因此,刘睿与金蕊这两个男秘女秘碰到一处,有的只是惺惺相惜的感觉,对彼此没有任何的厌恶或者看不起。

金蕊笑着说:“你是伺候市委白书记的,早晚都是真正的刘处长,我可就不行了。”刘睿说:“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啊。你老板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市长,以后官途远大,你早晚也是金处长,呵呵。”

两人互相吹捧两句,对彼此的好感也就越来越浓了。

金蕊主动说明自己的行踪:“唉,当秘书可真无奈啊。本来吧,我早就下班回家了,还想着今晚能好好休息一回,谁知道我老板一个电话就给我叫到市府大楼,让我送点东西给下榻在宾馆这边一个省教育厅的领导。我这刚刚送了出来,出门在车里望见你,觉得很像你,就在后面跟了一段路,没想到还真是你。呵呵,你这刚下班吗?”刘睿说:“是啊,我刚送老板回去休息。”金蕊说:“那你这是回家?”刘睿点点头。金蕊热情地说:“那我送你,上车吧。”

刘睿很感激她的仗义,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受,就好像被她侮辱了似的,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侮辱自己,讪讪地说:“不用了,我家离这没多远,我坐几站公交车就到家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金蕊笑道:“我已经不困了,折腾了这么一趟,反而有点兴奋。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快上车吧。云州市统共也没多大,我送你一趟又能耽误几分钟?”刘睿说:“真的不用了。”金蕊嗔道:“哎呀,咱俩好歹也算是同事吧,我送你一趟怎么了?你就上来吧。你要是觉得欠我的人情啊,那以后就教教我公文写作,呵呵。”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睿再不上车,势必会让她脸上无光,只能苦笑着答应了,上车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她这辆车跟董旖洁那辆一模一样,都是奥迪q5,都是金色,除了牌照数字不一样,外观没有任何差别,怪不得自己认差了呢,心中暗想,这辆q5肯定不是市政府那边的公务用车,多半就是这位“金处长”自己家里的,这车不贵不贵的,办下来怎么也得四五十万,看来,这位金处长家里挺有钱啊。不过,她本人无论穿着还是打扮倒是都很朴素,完全看不出是个富家女。

两人上车后,金蕊问明刘睿家所在的位置,不疾不徐的驶了过去。

刘睿问道:“你家住哪啊?”金蕊道:“高开区,嘉铭园,就是靠近你们市北区西边那条干了的河道的那座小区。所以说啊,我送你根本就是顺路,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呵呵。要我说你就是太客气。”这女子热情爽快,刘睿听了她的话,反倒觉得自己心胸狭窄,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那也是麻烦你跑一趟。”

两人客套两句,拉起了家常。

从对话中,刘睿了解到,金蕊已经嫁人,老公在高开区委组织部工作,夫妻二人暂时还没孩子,而且她也不想要孩子,想做“丁克族”。

刘睿奇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年轻的时候没孩子是可以活得潇洒轻松,可等以后你们夫妻俩老了,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的,该有多别扭啊。”金蕊苦涩的笑了笑,看他一眼,转移话题道:“师傅你多大了?”刘睿奇道:“你叫我什么?”金蕊呵呵娇笑:“师傅啊,你忘了,上回在教育局,我已经申请你给我做师傅啦,教我公文写作与秘书工作。”刘睿回忆了一会儿,道:“我当时答应了吗?”金蕊呵呵笑道:“答应了答应了,要不我也不敢叫啊。”

刘睿犹疑的问:“我真答应了?”金蕊点头道:“真答应了,呵呵,我还骗你呀?”刘睿摸了摸后脑勺,喃喃的说:“年纪大了记忆力就是不行。”金蕊看他的样子傻呼呼的十分可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师傅,你年纪可不大,有二十八吗?”刘睿说:“去年二十八。”金蕊说:“比我大两岁,那你也不老啊。对于你们这种年轻有为的男人来说啊,三十五岁之前,都是一朵花,呵呵。”

你还别说,“师傅”的称呼这么一叫,刘睿自觉跟她亲近了不少,坐她的车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了,笑眯眯的说:“你真要拜我为师啊?”金蕊说:“嗯,我很诚心的,师傅你可不能拒绝我。”刘睿说:“我不拒绝,可我自觉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啊,我也是刚入行,完全不配师傅这个名头。”金蕊笑道:“那你就勤学苦练啊,多学点知识传授给我,你也能在教授我的过程中获得更长足的进步。咱俩一起进步,多好啊,呵呵。”这话很合刘睿的心意,心说怪不得这丫头年纪轻轻就能给李婧当上秘书,果然很聪明灵慧呢,笑道:“好,那我就收下你这个小徒弟。”

金蕊踩下刹车等红灯,呵呵笑道:“怎么是小徒弟了?我不过比你小两岁而已。”刘睿笑道:“是因为我还有个大徒弟,是我在市水利局工作的时候收的。你只能排二,不是小徒弟是什么?”金蕊饶有兴趣的问道:“那我大师姐是干什么的?”刘睿说:“她在水利局办公室工作。”金蕊笑道:“改天有时间,师傅你叫上大师姐,咱们开个师门大会吧。”刘睿见她如此可爱有趣,心中喜欢,笑道:“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这几句亲热话一说,两人关系无形中更近乎了。刘睿在心中暗自拿两个美女徒儿比较,林薇容貌甜美、性格温和,金蕊则是形容清丽、脾性豪爽;林薇体态略微丰腴,是典型的美少妇形象,金蕊则是身高腿长、体型健美,虽已成婚,却依然如同未出阁的姑娘一般。二女在各方面都有明显的不同,都很讨人喜欢。

他想到林薇,很自然想到郑燕燕那个空缺的秘书职位,心中忽然一动,趁此机会,不如试试这个小徒弟的人品吧,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可以栽培,以后倒不妨好好关照培养她一番。这样的官场朋友,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

想到这里,刘睿问道:“徒弟,你未来有什么打算?”金蕊反问道:“你说什么方面的呀?”刘睿说:“就说工作,你家庭方面的我也管不着啊,呵呵。”金蕊说:“我呀,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我的目标是我老板,我也想当副市长,呵呵。”刘睿点头赞道:“年纪轻轻就有远大志向,非常不错。”金蕊幽幽叹了口气,苦着脸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副市长哪是那么容易做的呀?上面没人,能当个副县长就撑死到头了。”刘睿深以为然,道:“个人努力是一方面,人脉后台又是一方面,不过你现在年纪还轻,慢慢来,说不定以后就碰上什么贵人。”

金蕊点头道:“嗯,其实当不上副市长我也不会太悲伤,因为我知道,官做得越大,承担的责任也越大,工作也越忙。呵呵,当个小官就清闲多了,反而能享受下生活,也可以接受啊。”

刘睿心下暗暗点头,看来自己收了一个很有思想的徒弟啊,以她的年纪,又是富家女,能有这番领悟,着实不易。

金蕊忽又嘿嘿一笑,道:“当然了,如果真有机会当副市长,我就是每天都累个半死也心甘情愿,嘿嘿。”刘睿哭笑不得,问道:“李市长对你怎么样?”金蕊说:“挺好的啊,要不是她提拔我,我现在还在秘书五处写材料呢。”刘睿点点头,道:“徒弟,现在有个机会,你能来市委发展,还能伺候市委领导,你考虑不考虑?”金蕊听后把车刹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师傅,你到家了。”

刘睿抬头看去,果然,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讶异地说:“怎么这么快?你开得好快啊。”金蕊呵呵笑道:“不是我开得快,是咱俩一路上一直在聊天,聊啊聊啊聊啊的,时间过得就快了。”刘睿说:“你从此就是我徒弟,我今天也就不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金蕊道:“师傅你又说外道话了,都自己徒弟了,哪有什么请不请的?”刘睿把手放到门把手上,笑道:“嗯,好,师傅错了,我以后啊,再也不跟你客气了。那我就回家了,你路上开慢点。”

金蕊却道:“先别走,你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呢。”刘睿哦了一声,道:“你回去再慢慢考虑呗,我又不急着跟你要答案。”金蕊摇摇头,道:“我就现在告诉你吧。能称得上是市委领导的,最差也是市委常委。我老板虽然也是副厅级干部,可比起市委常委还是要差一截。我要是过去伺候市委领导,也算变相进步,以后发展也会更好更快。”刘睿听得点了下头。金蕊蹙起秀眉,道:“可问题是,我是李市长提拔起来的,没有她,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她对我也很好,一直重用我,我很感激她,也很敬仰她。在这种前提下,我要是背弃了她去伺候别人,我还是人吗?我以后还能在市委政府混吗?就算李市长可以谅解我,我自己也谅解不了自己。还有,我伺候的那位市委领导也会认为我是朝三暮四的小人,他怎么可能用我呢?”

刘睿赞赏不已的看着她,脸上现出了欣喜的表情。

金蕊对他得意的嫣然一笑,虽然车内昏暗无光,但她这一笑也是百媚横生,颇是令人心动,道:“师傅,你就别考验我了。你徒弟这点人品还是有的。我还告诉你,我不仅做官是这样,做人也是这样,你徒弟我最看重的就是人品,呵呵。”刘睿笑着说:“看来我收了一个好徒弟。”金蕊笑道:“那当然了,我要是不好,也不敢拜你为师啊,那不是辱没了咱们师门的门风?”刘睿笑道:“嗯,好啦,那你就开车回去吧,回家路上慢点。”金蕊摸出手机,道:“先别走,师傅给我留个手机号。”刘睿说:“嗯,你记一下,记下来回拨一个给我。”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刘睿这才下车走入小区。

目送刘睿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里面后,金蕊脸上现出了开心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刘睿,倒挺有意思,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刘睿走到自家所在的五号楼口,往里走着走着,忽然在自家车库门口发现了什么,瞳孔急剧收缩,脚步立时停下,脸色也阴沉下来:“她又回来干什么?”

他家车库门口停着一辆吉利熊猫,正是当年给前妻王丽萍买的那辆,离婚的时候也送给她了。这辆车既然出现了,它的主人肯定也在。

虽然心中有着很多的疑惑与不耐,刘睿还是继续前行,刚走到熊猫车旁边,车里已经钻出一个女人,饱含感情的叫道:“老公!”

听了这个称呼,刘睿恶心得都快把早饭吐出来了,沉着脸怒道:“王丽萍,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叫我老公。咱俩已经离婚了,你少玩这套!”王丽萍快步绕过来,站到他跟前,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眸子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老公,也是我永远的老公。”刘睿怎么听怎么觉得她这话有歧义,好像自己已经死了一样,不耐烦地说:“你少废话,你又回来干什么?我家已经没有你一分钱的东西,你别来胡搅蛮缠。”王丽萍幽幽地说:“我没有,我不想胡搅蛮缠。我这次回来,是诚心实意的跟你道歉来了。老公,你原谅我吧,跟我复婚吧,离了你我过不了啊,呜呜”说完猛地往他怀里一扑,不由分说就嚎啕大哭起来。

要说刘睿跟她离了婚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那是胡说,只要有过感情经历的人谁也不会信,因此被她这一哭,也哭得软了心肠,虽然依旧很厌恶她,却已经不能加诸恶语,没好气的想要推开她,可她就跟鼻涕虫一样赖在身上,根本就推不开,而且越推越往身上靠,暗叹口气,道:“王丽萍,我可以谅解你,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你之前跟我过日子不幸福,要离婚,那就离呗,离了你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好了。你干什么又回来找我?至于复婚,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答应的。”说完这话,心中暗道侥幸,多亏跟她没孩子,要不然,跟她就难以断绝清楚了,也就更别想跟青曼谈婚论嫁。

王丽萍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言自语的说:“这么些天了,我一直后悔,惭愧,我觉得对不起你,我已经考虑好多天了,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过来跟您道歉,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咱俩复婚,以后美美的过日子。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嘛,我这就给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睿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把将她推开,由于力气太大,好悬没把她推撞在车上,怒道:“王丽萍,你发什么疯?我告诉你,你趁早别想,我已经有对象了,过年就结婚。”

王丽萍惊愕不已,叫道:“什么?过年就结婚?她她她是是哪的?是谁?你们怎么这么快?奥,我明白了,刘睿,你是不是早就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早就想着把我一脚踹开,跟她结婚是不是?”刘睿都快气得吐血了,冷冷的说:“真是不可理喻!王丽萍,我告诉你,就凭你这个样子,你一辈子都都没好下好结果。”王丽萍扑上来叫道:“姓刘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在外面有女人了?你早就厌烦我了,想跟人家结婚,所以就千方百计的跟我离婚,是不是?”刘睿被她说得为之气结,怒火冲天,骂道:“王丽萍,你少他妈给我倒打一耙。到底是谁在外面偷人啦?”

王丽萍冷哼道:“对,没错,我是在外面有人,可我敢作敢当。可是你呢,你在外面有了女人,都不敢告诉我,你是男人吗?你配做男人吗?”刘睿气得脑袋都要了,只恨不得扬起手来给她正反两个大嘴巴,转念一想,忽然又笑起来,这个王丽萍,来来回回其实就两招,一招是哭天抹泪的赔罪道歉,另外一招就是撒泼耍赖,她刚才跟自己道歉,想要复婚,自己没答应她,她就使出了第二招,耍赖撒泼,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惜的是,这已经没用了,笑道:“我没空跟你废话,我忙一天了,要回去休息了。你想复婚啊,就找严波复婚去吧,呵呵,哈哈。”说完转身往台阶上走去。

王丽萍恼羞成怒,叫骂道:“王八蛋,刘睿你他妈不是男人,你不是人,你你他妈给我等着的,你不是要跟人结婚嘛,我告诉你,我他妈要能让你痛痛快快的结了婚,我就不叫王丽萍,你等着的。”

刘睿听得心头一动,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她,心下有点担忧,如果年后自己跟青曼结婚的话,这个疯婆娘真跳出来捣乱,可绝对够自己喝一壶的,到时候在李舟行父女跟前出丑丢人也就罢了,就怕在广大宾朋好友跟前丢人,要是再传出去,自己以后在省里与市里可就都没法做人了。

王丽萍以为他害怕了,嘿嘿冷笑两声,走过来道:“刘睿,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你当时没救严波,把我的工作也给害了。我现在销售经理的头衔已经被撸了,普通员工一个,一个月两千都赚不到了。这个你也要负责。”刘睿都快被她气乐了,心说这种罪过你也要按到我头上,真是胡搅蛮缠到了一定的水平啊。王丽萍见他不言语,以为可以商量了,柔声道:“不过,只要你跟我复婚,这都不算啥。行不行?”刘睿淡淡地说:“我可以跟你复婚”

王丽萍闻言大喜过望,自己都不敢相信,叫道:“你没骗我吗?”刘睿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说完,我可以跟你复婚,前提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说完这话,心中得意一笑,逗一逗这个贱女人也是挺有意思的嘛。王丽萍脸色瞬间黑下来,道:“好,你不答应是吧,那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告诉你,你不结婚就算了,你真要跟谁结婚,看我怎么折腾你。我要能让你痛痛快快的结了婚,我就不姓王。”说完气鼓鼓的回到车里,发动引擎走了。

刘睿沉默片刻,走到车库门口,望着她车驶去的方向,暗道:“王丽萍,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吗?”又想,到时候跟青曼结婚的话,不能在云州办婚礼,要办就去省城办,她王丽萍就是再疯狂再蛮横,能追到省城捣乱去吗?

他目光从楼口收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董旖洁家厨房的灯亮着,一个高瘦的影子正站在窗前往外望着。下一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会。

对视了一会儿,董旖洁离开了窗前。

刘睿想起刚才王丽萍在楼下哭闹叫骂的动静,皱皱眉头,举步走向一单元门,进门爬上一层,按下了董旖洁家的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穿着身深红色睡衣的董旖洁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见到登门的是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变化,转身往里屋走去。刘睿便登门入室,跟她来到客厅里。

在沙发上坐下后,刘睿有点郁闷的说:“刚才的动静你听到了?”董旖洁奇道:“既然已经离婚了,她对你怎么还有那么大的怨气?”刘睿叹了口气,说:“她想跟我复婚,我不答应,结果就撒泼撒赖,连哭带闹带骂街,我真是受不了她。”董旖洁没说什么,反身走进厨房,过了会儿,手里多了一个雅致光洁的咖啡杯,持着那只杯子的单耳,来到他身边,把杯子放到他跟前茶几上,道:“我热了奶,你也喝点吧。”

刘睿凝目看去,见这杯子质地白净,光洁无瑕、造型别致,里面盛着多半杯牛奶,更是白得无法形容,表面生着一些蟹眼小泡,又细又密,再有一股浓郁的奶香飘将起来,扑进鼻孔,令人难以抵抗这种诱惑,舔了舔嘴唇,道:“我都喝了,你怎么办?”董旖洁说:“厨房里还有。”说完又回到厨房,又端出一个小杯,站在他对面,自顾自的慢慢喝起来。

刘睿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咂摸咂摸味道,赞道:“香,真香,好喝。”董旖洁说:“好喝的话就每天过来喝。”刘睿悻悻的笑了笑,心想,你这里又不是奶店,我天天晚上过来喝奶像什么话?董旖洁说:“我说真的,我订的奶多,每天也喝不完。”

刘睿边喝奶边说:“刚才在宾馆外边,有个女人开着辆金色的奥迪q5在我后面跟着,我还以为是你,还叫出你名字来了,哪知道司机竟然不是你,害我认错了人。”董旖洁说:“那他是谁?跟着你肯定就认识你。”刘睿说:“哦,是政府那边一个副市长的秘书,座驾跟你的一样,家里可真趁钱啊。”董旖洁说:“q5也不贵,你想要也可以买啊。”刘睿说:“拿你哥给我那五十万买?”董旖洁淡淡地说:“随便。”刘睿摇头道:“我可不敢买,一买就有纪委上门了。”

两人先后喝完牛奶,董旖洁就去厨房把两只杯子洗了。

刘睿觉得自己该回家了,可是在她这儿喝了一杯热奶,又跟她平平淡淡的聊了几句,竟然产生了一种家庭的温馨感受,有些舍不得走,却也没有理由留下来,有些发愁。

董旖洁走过来问道:“你会修电灯吗?”刘睿问道:“这有什么不会的?你家哪个灯泡坏了?”董旖洁说:“洗手间的灯不亮了,我不知道是灯泡坏了还是哪有问题。”刘睿起身道:“这还不简单,让我给你瞧瞧。对了,你家有电笔吗?”董旖洁奇道:“什么是电笔?”刘睿笑着解释道:“就是用来检测有没有电的笔。”董旖洁摇头,道:“听都没听说过。”刘睿说:“真是大家千金啊,连电笔都没听过。好吧,你等着,我回家去取。”

刘睿拎着公文包回到家里,顺便把包放下,找了一套修理电路的工具:电笔、绝缘钳子、木柄螺丝刀、绝缘胶布,想了想,又找了把打火机放进兜里,这才往外走去。

刘建民问道:“刚才丽萍回来找你,你看到她没有?”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刘睿就是一肚子气,道:“爸,你怎么还叫她丽萍?以后要叫她王丽萍!还有,她再来的话,如果我不在家,你千万不要给她开门,更不要让她进家。她还妄想跟我复婚,哼,我复她姥姥个左儿!”刘建民叹道:“不复婚就算了,干吗跟她有这么大仇恨,你跟她好歹做过五年多的夫妻呢,夫妻一场啊。”刘睿怒道:“爸,你知道吗,她刚才竟然威胁我,说我不跟她复婚的话,她就要阻挠我跟青曼成婚,要坏我们的事。你瞧瞧,这都已经离婚了,她还这样,我还念什么夫妻一场?”

刘建民闻言又惊又喜:“什么,小子,你要跟上回到家里来的那个李青曼结婚了?这么快?”刘睿讪笑道:“也没有那么快,可能要到明年开春去了。”刘建民喜道:“这还不算快?你俩认识才几个月啊?”刘睿说:“这事回头再说吧,我先出去一趟。”刘建民看看他手里的家伙事,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去?”刘睿说:“哦,邻居家里电灯坏了,我过去瞅瞅。”刘建民又问:“哪家邻居?怎么让你去修?”刘睿有些郁闷,道:“哎呀爸你就别管了,怎么那么多事儿呢,我走啦。”说完开门出去了。

刘建民悻悻的自言自语:“这个臭小子,刚问点什么就说我事儿多!”可想起儿子又要结婚的事来,又是高兴不已,心中既充满期待也有些后怕,生怕儿子再娶回来一个王丽萍那样的女人。再回忆下当日所见李青曼的言行举止,感觉她不像是那样的女人,再一想,当年儿子跟王丽萍没结婚的时候,曾经把她带到家里来,她当时表现得也挺不错的呀,想到这,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女人的品性啊,还是要等到过上日子才能看出来,大面上可是什么都看不出。希望啊,小睿这回找个好媳妇,别再受苦了。”

刘睿火急火燎的回到董旖洁家里,进洗手间看了看,主灯不亮,浴室那边的浴霸没有问题,估计是主灯坏了,便拖了把椅子过来,脱掉鞋子站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灯罩摘下来,递给在旁边观摩的董旖洁,此时再仰头看那根节能灯管,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损坏的痕迹,便将它摘了下来,也递给董旖洁,让她找个地方放好,又让她按下电源开关,自己将电笔伸到卡孔里面测了测。

有电!

刘睿说:“就是灯管坏了,明天你抽时间买根一样大小的灯管,晚上回来我给你换上。今天你就先凑合着,用浴霸的灯照明吧。”此时居高临下望下去,见董旖洁胸前双峰高高挺起,却又平坦内凹,身材曲线极为诱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董旖洁问道:“去哪买呢?”刘睿苦笑道:“大姐,你不会连灯管都不知道在哪买吧?”董旖洁冷冷的说:“我就是不知道,很可笑吗?”刘睿说:“灯具店、超市、商场,差不多都有。你要是实在不知道去哪买,干脆我给你买回来得了。”董旖洁哼道:“那你还让我买?”刘睿呵呵一笑,心说这女人倒是没跟自己客气,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刘睿从椅子上下地,穿好鞋子,把灯罩放到角落里,又洗了洗手,拿上工具,又带上那根坏掉的灯管,道:“那我就回去了,明天晚上我过来给你装上新的。”董旖洁幽幽的望着他,半天没言语。刘睿把灯管往她眼前挥舞了下,道:“傻了?”董旖洁这才沉下脸,道:“你才傻了呢。”

两人来到门口,刘睿回头道:“你也知道,我平时时间不固定,明天只要有时间,我一定过来给你装上。可如果没时间,你也别怪我,早晚我会过来给你安上。”董旖洁说:“嗯,不用总惦记着,这也不叫个事儿。”

刘睿从她家出来后,先走了一趟小区里的垃圾箱,把那根灯管扔了进去,这才回家,洗了个澡,回到卧室床上,暂时也睡不着,想着好久没联系姚雪妃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第一个正式的情人,总是疏远可不好,该联系了就得联系联系,不然感情从哪里来?就给她拨去了电话。

姚雪妃幽怨的说:“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刘睿怕被刘建民听到,一直用极低的声音说话,道:“怎么可能呢,我就是太忙。”姚雪妃说:“你不是忘了是什么,你说说,你有多久没联系我了?”刘睿说:“嗯,我不用算也知道,确实有些日子没陪你了。我这不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嘛,以后啊,我会多陪陪你的。”姚雪妃说:“你别说我说你光说不练,你也不用经常陪我,这样,你什么时候来我家过夜?我不是那种缠住不放的女人,只要给我看到你对我的爱就足够了。”刘睿陪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去你家陪你吗?”姚雪妃说:“那你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来?我告诉你老公,我可以不要你一分钱,但是不能看不到你对我的爱。”

刘睿闻言有些好笑,仔细想了想,自己跟她之间有爱情吗?以目前的关系来说,谈爱情有些奢侈,但要说没感情肯定也不对,道:“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过去陪你,行不行?”姚雪妃听了这话就吃吃的笑起来。刘睿好奇的说:“你又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姚雪妃笑着说:“你倒会拣日子。我好朋友正好今天刚走,明天呀嘻嘻,安全期。”刘睿听了这句带有强烈性暗示的话,有些不争气的有了反应,道:“那明天晚上你就别想睡觉了。”姚雪妃听了咯咯娇笑起来,道:“我没问题,就怕你撑不住。”刘睿坏笑道:“你老公可是很厉害的”

两人说了会儿调情话,姚雪妃受不了了,腻腻的说:“老公你干脆现在就过来吧,我想要你抱着我。”刘睿何尝不是一柱擎天憋得难受,道:“现在过去太晚了,还是早点睡吧,明天晚上我陪你个够。”姚雪妃诱惑他道:“老公,人家下边都湿了呢,你就过来嘛。”刘睿听得欲火高涨不已,暗赞这女人发起浪来真够劲儿,道:“那就用纸擦干净啊。”姚雪妃撒嗲说:“不行,纸太脏了,我想让老公给我擦干净。”刘睿口干舌燥的说:“怎么擦啊?”姚雪妃嘻嘻笑着说:“随便你啊,用哪里都可以。你不嫌弃我的话,就用舌头”

刘睿听到这话,身子都要了,忍不住骂道:“你个小娃,老公都快让你弄得了。”姚雪妃笑嘻嘻的说:“那你来嘛,我给你败火。”刘睿说:“不跟你说了,再说真要出事了,赶紧睡吧,我挂了。”姚雪妃忙叫:“先不要”刘睿说:“你还想说什么?禁止少儿不宜的话题。”姚雪妃呵呵笑着说:“那没事了,睡吧。”

刘睿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侧身要睡,可也就是一分钟不到,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摸出手机一看,是姚雪妃发来一条彩信,不用看彩信细节内容,只从缩略图就看得明明白白,她又发来了一张不雅照,赫然又是她花溪的特写,照片下面还配了句旁白:“老公,你看看,真湿了呢!”

他打开这条彩信,又把那照片单独点击开,既兴奋又好玩的欣赏起来。这幅照片,自然是姚雪妃**出来的,依旧是仰躺在床,两条白腻的大腿分得大大的,还往上抬起,以此将花溪所在完全凸显出来,就在她那道**娇艳的花溪蚌口旁边,有一根纤纤手指在那里点着,指明了花溪那里的水痕。

刘睿看得清清楚楚,忽然间欲火冲头,脑袋有些晕,两臂也开始颤抖起来,小兄弟更是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膨胀,心里暗骂不止:“这个小娃这个狐狸精,非要把我诱惑至死还是怎么着?哼,且容你嚣张,赶明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也没回这条短信,把手机随手扔在一旁就睡,可短时间哪里睡得着?一会儿想到跟姚雪妃的风情对话,一会儿想到她发过来的宝贝特写,真是孤夜难捱,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想要打个手铳放出些火气,但转念一想,身边这么多红颜知己,为何要**呢?给老天爷看到,还不得笑话自己?便强忍住这个念头,闷闷的闭上眼睛假寐。

第二天早上醒来,是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其实,他原本已经连着工作五天了,不过由于上周受到中秋节假日安排的影响,因此本周要多干一天。看看日历,距离十一国庆长假也没几天了,似乎可以好好的歇七天,可再想想自己的工作岗位,又只能无奈的叹气。

接上白旭光到市委上班后,刘睿抽了个不忙的时间,找个僻静角落,先给李红艳拨了个电话。

李红艳之前在市委党校参加青干班培训,刘睿曾经见了她一次。不过那次堪巧碰上杀死孙小宝的凶手陈二狗,刘睿要抓陈二狗,又要处理后事,因此两人幽会只能终止。自那以后,刘睿一直忙个不休,偶尔有时间也顾不上联系她,便一直没跟她联系。时至今日,李红艳的培训早已结束,人也回到双河去了。

电话刚一接通,刘睿便没口子跟她道歉。李红艳受宠若惊,道:“你不用这样,跟我还见外吗?我知道你忙,没关系的,以后又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刘睿心里很感动,知道这个女人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生怕耽误自己的工作,因此就算是想自己了,也绝对不肯联系自己,但她心里肯定从未忘记过自己,想跟她说番体己话,可是时间宝贵,此时哪有时间说,便说正事:“红艳,有个机会,你可以调来市里,你考虑不考虑?”

李红艳愣住了:“调到市里?”刘睿嗯了一声。李红艳吃惊地说:“你没逗我玩吧?”刘睿笑道:“我什么逗你玩过?”李红艳撒娇道:“当时你跟我一起抢险救灾的时候没少逗我呢。”刘睿说:“这一次绝对不是。”李红艳激动的问:“是什么职位啊?”刘睿说:“职位我先不说,但可以告诉你,绝对让你一飞冲天!”李红艳惊喜之极,道:“是是吗?”刘睿说:“你能不能来?”李红艳思虑片刻,叹道:“市里我当然想去了,我要是自己一个人,肯定毫不犹豫就去,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家又在郊县,我一个人去市里,这日子还过不过?”

刘睿早就料到她会因为家庭情况放弃这个好机会,闻言有些失望,道:“你可以先来市里干两年,等级别上来了,过两年再回去啊。”李红艳说:“刘睿,我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很感激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可我真是去不了。我这辈子能在县里混混就行了,也没指望有多大发展。”刘睿说:“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你。我还很忙,就先不说了,改天有机会见面。你要是来了市里,一定联系我,不好打电话就发短信。”李红艳道:“嗯,我知道,谢谢你还惦记着我,我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挂掉李红艳的电话,刘睿又给林薇拨了去。其实,他早已想到,林薇太过娇气,人也比较慵懒,估计干不来伺候市领导的工作,因此给她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是从侧面告诉她,自己从来没忘记了她,一旦有机会,自己也会提携她拉她一把。

林薇问:“你今天怎么不忙?”刘睿说:“师傅一直都很忙,可是忙也要照顾到徒弟。”林薇笑道:“等我下,我出去跟你说。”刘睿暗叹口气,这个女徒弟就是麻烦,顾忌太多,自己又不是跟她说亲热话,她躲什么躲啊。

等了一分钟,林薇的声音才再次在彼端响起:“师傅,有什么好事情要照顾徒弟了?”刘睿说:“先告诉你,师傅又收了个徒弟,算是你师妹。她可是大人物,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跟她好好交个朋友,管保有你的好处。”林薇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总是收女徒弟啊?你这个人真是太色了。”刘睿说:“我也想收男徒弟啊,可我只能给别人做男徒弟,收不了男徒弟,跟色又有什么关系了?”林薇道:“你收女徒弟本身就没安好心。”

刘睿呵呵笑道:“说正事,这种废话以后再说。”林薇说:“你还有正事吗?”刘睿道:“你也太小瞧师傅了吧。告诉你,师傅走了官运没有忘记你,如今有好岗位了,师傅想拉你一把,就看你来不来。”林薇惊喜的叫道:“是吗,真的啊,那可是太好了。师傅你真好,嘿嘿,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刘睿说:“你听好,是市委宣传部一个职位,调过来后估计能解决你的副科级帽子。”林薇大喜,叫道:“我去,我去,师傅我去,我一定要去。呵呵,师傅啊,我爱死你了,你真好!”

刘睿听到这里,得意的笑起来。“我爱死你了”,这话要是从姚雪妃或者张慧等活泼开朗的女子嘴里说出来,他一点都不吃惊,如今忽从一向矜持内敛的林薇嘴里听到这话,足可见她的激动与兴奋。能让自己的美女徒儿如此高兴,自己当然值得骄傲了。

刘睿笑道:“有句话可要先跟你交代清楚,这个岗位可是伺候人的。你要伺候不好领导,那就干脆别来。”林薇闻言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吃惊地说:“什么?伺候人的?”刘睿说:“对,秘书职位,跟我现在干的一样。”林薇悻悻的叫道:“啊?为什么呀?为什么偏偏是伺候人的呀?别人伺候我还差不多,我可不会伺候人。”刘睿苦笑道:“那师傅可就帮不了你了。”林薇哼道:“你真可恶真讨厌,干吗给我介绍这样的岗位?”刘睿说:“刚才还说爱死我了呢,现在就又开始讨厌我了,唉,算我没打这个电话好了。”

林薇笑道:“你就是讨厌嘛,给我一个大大的希望,又让我失望,还不如不给我呢。你要是在我面前啊,我真想一脚踢飞你。”刘睿说:“那我以后可要躲你远点。”林薇问:“没有别的好岗位吗?”刘睿说:“没了。”林薇哼了一声。刘睿说:“你师傅我还很忙,就先挂了。”林薇沉默半响,道:“还是你好。”刘睿柔声道:“真挂了。”林薇说:“挂了吧,等你不忙了我请你吃饭。”

这两个电话打完之后,刘睿确定自己这边没有任何人选可以推荐给郑燕燕,至于张慧,年纪稍嫌太轻,各方面能力也稍嫌不足,肯定撑不起这个秘书来,与其说给郑燕燕后让她为难,还不如干脆直接不说。

上午十点半多一点,郑燕燕给刘睿打来电话,告诉他省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到了,让他来宣传部见面。

刘睿跟白旭光请了假,赶到郑燕燕办公室里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电视台的记者?

郑燕燕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两个记者在部里会议室喝水呢,其中一个可是大美女哦。”刘睿不理她的话茬,走过去道:“郑部长,我这边没有合适的秘书人选推荐给你,你自己挑吧还是。”郑燕燕说:“真没有吗?”刘睿点了点头。郑燕燕说:“好吧,那我就自己找吧,希望这次别看走眼。”又道:“这次省台《每日调查》栏目组会专门给你做一期节目,节目后面还会顺便捎带咱们云州市党员干部教育活动方面的一些事情,可能要采访很久,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刘睿奇道:“这还要采访多久?”郑燕燕笑道:“具体安排你要去问人家美女记者,走吧,我带你过去见见他们。”

刘睿听着《每日调查》并不陌生,这是省电视一台新闻频道模仿央视《焦点访谈》做出的一款节目,在山南省名气还算可以。不过,在电视节目娱乐化低俗化的今天,这种严肃庄重带有官方口吻的新闻类节目越来越没有市场,估计很多人都不会去看。心中暗想,干妹妹白冰就是省电视台的,在双河县的时候曾听她说起过,她似乎也在这个栏目组工作,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不是她。

郑燕燕带刘睿来到会议室,宣传部办公室主任给二人推开屋门。郑燕燕当先走了进去,刘睿跟在后面,探头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一个眉目如画的美艳女子坐在对门的位子上,不是白冰又是谁?心下惊喜莫名,可是当着郑燕燕与办公室主任也不敢表现得太亲热,便咳嗽一声。

白冰正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听到咳嗽声抬头看来,前面走着的郑燕燕个头不高,就一眼看到了她身后走着的刘睿,看到他之后,没有任何欢喜之色,脸色反而阴沉下来。

刘睿见到她脸上那非常明显的神色变化,心中打了个冷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难道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她吗,她这是责怪自己?可她怎么不想想,她与李舟行是暧昧关系,自己又要给他做女婿的,怎么可能跟她产生太多纠葛?上回李舟行曾经问过自己有没有跟这个女孩联系,估计也是担心自己被她美色迷惑。

办公室主任给双方做了介绍,郑燕燕热情的跟白冰与摄像记者握手,然后介绍刘睿给两人认识。

刘睿先跟摄像记者握手问好,又走到白冰跟前,讪笑着伸手过去。白冰冷淡地说:“时间紧张,就不玩这些虚的了,开始采访吧。我先跟你说一下采访安排”

郑燕燕也看出这女记者对刘睿很冷淡,心中虽然纳闷,却也不能多问,既然已经把刘睿介绍给他们,就随他们的便吧,嘱咐办公室主任做好接待工作,她就回去了。

“什么?”,刘睿刚听完白冰第一个采访安排就跳了起来,“还要去省城北京路上实地还原当天的凶杀案?”

白冰冷肃的瞪着他说:“废话!新闻采访,必须保证其真实性。”刘睿苦笑道:“去省城可不是小事情,一来一回多半天可就没了。”白冰冷哼道:“你就说去不去吧?”刘睿大为发愁,回答不出来。

摄像记者出主意说:“美女,要我说,干脆别往省城折腾了,就在他们云州找个繁华街道,冒充一下北京路不就得了?他省事咱们也省事。放心吧,没几个人看得出来的,反正只是现场还原模拟。”刘睿大喜,笑道:“是滴是滴,还是这位大哥说得对,干脆就在云州找个街道模拟一下得了。”白冰冷冷的瞪着他,也不言语。

摄像记者很奇怪白冰一上来就对刘睿这种态度,纳闷的看了她几眼,委婉的提醒她道:“美女,把后面的安排说给刘处长,准备准备咱就开始吧,我担心一天拍不完。”白冰叫道:“急什么急?这种事急得了吗?”摄像记者笑道:“急不了,可不急也不行啊。呵呵,刘处长,说起来我真佩服你,那种时候你怎么就敢跟那个歹徒搏斗呢?要是我啊,裤子都得喽。”刘睿陪笑道:“当时也是气坏了,就想狠狠打他一顿,把他划给我的伤报复回来。”摄像记者笑道:“这话过会儿我摄像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说,你得咬准了是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了,你受的伤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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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电视台来的摄像记者想要看看刘睿当日见义勇为受的伤,刘睿当着白冰这个干妹妹也没什么顾忌,蹲撩起裤腿看了下,道:“伤疤还在呢。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摄像记者仔细看了看,道:“好,这伤疤我过会儿来个特写,你这也算是英勇负伤的呢。”

白冰见他俩交谈起来,全然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愤懑,怒道:“英勇负伤,哼,你傻不傻呀?”

此言一出,摄像记者与刘睿都吃了一惊。

摄像记者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冰,想要提醒她注意说话的方式,毕竟对方也是云州市委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当着刘睿的面又不好明说,只能给她使眼色。

白冰却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美眸斜瞥着刘睿,鄙夷地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啊?”

刘睿非常的尴尬,讪讪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敢贸然跟她相认,担心被摄像记者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

还好白冰骂了他这两句就没再说什么,冷淡地说:“先把采访过程安排说完”

摄像记者与刘睿同时松了口气。

接下来,白冰与摄像记者先后说了下此次的采访摄制内容细则安排。刘睿听完后大吃一惊,好家伙,这么多的活动,这得什么时候采访完毕去啦?

按白冰的意思,首先是还原当日凶手案的现场,通过摄像机的镜头向观众展现出当日凶杀案的惨烈以及凶险,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突出刘睿的英雄气概;其次,采访当日凶杀案的目击者,通过别人的嘴来展现出刘睿的热血风采;接着,采访刘睿本人,由他描述当时的所观所想,等于是给他一个自吹自擂的机会;再下来,刘睿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就告一段落,镜头转到云州市委,开始描述他平日里的工作生活,并通过采访他的领导与下属,来侧面反映他崇高良好的人品;最后一个段落,再顺便捎带介绍下云州市最近几年在党员干部培训教育活动中所取得的一系列成绩。整体基调就是:先夸人,后夸云州市委。

刘睿陪着笑容说:“这也太复杂了吧?能不能省略几个环节?”摄像记者说:“这个可不能省略,这是省委宣传部给我们下的命令,要我们务必做到精细完整,采访素材只能多,绝对不能少。刘处长你就别谦虚了,把手头的事情先放一放,配合我们做完这个采访,好不好?”刘睿说:“你们说采访当日的目击者,这上哪找去?”摄像记者说:“这个好说,凶杀现场所在的小区保安、商场服务员、小商小贩,都可以采访。对了,你不是还救了一个年轻女性嘛,如果有联系方式的话,也交给我们,我们找她问一问。她是你从歹徒屠刀下救出来的,对当时的场面印象肯定更加深刻。由她出面说你的好,更有说服力。”

刘睿听后苦笑不已,好嘛,这还要联系高紫萱,可貌似自己没有她手机号吧,难道还要去跟青曼要?

白冰冷冰冰的说:“还要找几个临时演员,模仿一下歹徒与受害者,以及见义勇为的人群。另外,你推荐几个上级领导与同事给我们,下午对他们进行采访,了解你平时的为人。”刘睿听后只觉得头疼,偏偏还不能拒绝,脸上就挂满了苦涩的笑容。白冰冷笑问道:“干吗,你还老大不愿意?这是为你扬名出彩呢,你不就是想借机出风头吗?”

此言一出,摄像记者重重咳嗽了一声,又狠狠瞪她一眼,示意她说话不要太过分。

刘睿当然不会生她的气,陪着笑脸说:“愿意,愿意,我挺愿意的,呵呵。你们先稍坐喝点水,我回去跟领导说一声,请个假。”

等刘睿走后,会议室里只剩白冰二人的时候,摄像记者小声说道:“美女,你心情不好也不能针对他呀?人家好歹也是云州市委办公厅里面的领导一名,你对他冷嘲热讽的,这不是得罪人吗?”白冰得意的说:“我光对他冷嘲热讽吗?你信不信过会儿我还敢打他?”摄像记者吃惊地说:“你还要打他?你跟他有什么仇啊?之前认识他吗?”白冰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摄像记者苦笑道:“不顺眼也得看!人家长得不挺帅的嘛。”白冰说:“少废话,你信不信,过会儿我真敢打他。要不咱俩打个赌吧?”

摄像记者说:“你说你敢打他,我是真不信。不过,也不值得因为打赌让你得罪了人家,我还是不打了。”白冰蛮横的说:“不打不行,必须打这个赌,赌注就定一顿午饭吧。”摄像记者呵呵笑道:“一顿午饭倒是没问题。不过我好奇啊,你想打他哪啊?”白冰大喇喇的说:“这个你随便挑,你想让我打他哪,我就打他哪,而且我还保证,打了他以后,他还不会跟我翻脸,还得对我越加客气。”摄像记者觉得很有意思,笑道:“打别的地方,比如后背啊胸口啊什么的,你能糊弄过去。干脆,要打就打脸。你真敢打他一嘴巴,我连着请你一个月的午饭,行不行?”

白冰哼了一声,道:“李晓阳,你也忒不地道了吧。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你就偏让我打他的脸。你是不是嫉妒他长得比你帅啊?”摄像记者李晓阳笑道:“是你说要打的,我不过是凑你的趣儿。”白冰冷哼道:“今天就打脸了,而且一打就打三下,你准备三个月的午饭吧。”李晓阳哭笑不得,道:“咱不能这么涨,你真要抽他一顿嘴巴,我不是要请你吃一辈子的午饭”

刘睿回去跟白旭光那里请了假,又去杜立雪那里说明了这件事。杜立雪对此表示支持。

刘睿又说:“省台记者还要我推荐一个领导给他们采访,从侧面”杜立雪不等他说完就呵呵笑道:“这一套我最熟悉不过了,这事好说,到时候,你带他们来找我,我给你说好听的。”刘睿陪笑道:“还要麻烦您,我真是过意不去。”杜立雪摆摆手,说:“不要这么客气,你去忙你的吧。”

此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刘睿暗想,上午估计是干不了什么事儿了,至大只能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真正的采访摄像怎么也要等到下午去了,于是回到白冰二人所在的会议室后,就跟二人说了这个考虑,最后说:“我先安排几个临时演员,都安排妥当了咱们就先去吃饭。吃完饭以后,你们休息一会儿,一点半以后咱们就正式开始。你们看怎么样?”

白冰与李晓阳对视一眼,李晓阳点了点头。白冰却迈步来到刘睿跟前,抬起右臂,纤纤素手从他脸上轻轻扇过,骂道:“你怎么就知道吃啊?”说完又轻轻扇了他一个小耳光,骂道:“除了吃就是睡?”说完又抽一记,最后恶狠狠地说:“我们很忙的,耽误不起,嗯哼你知道不知道?”说完又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

李晓阳本来正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呢,想不到白冰说打就打,而且打刘睿的借口是如此的不堪一驳,惊得一下子跳起来,错愕不已的看着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疯了,这个白冰绝对是疯了,她她竟敢殴打云州市的领导干部,她吃错药了吗?”愣了愣,又想:“完了,完了,这下要大出血了!”

刘睿被白冰轻轻殴击了一顿,疼倒是不疼,就是跟李晓阳一样的反应,有些错愕,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自己不是一心一意为他们二人考虑的吗?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干妹妹,心中暗道,这个真是白冰吗?

白冰出手的时候也已经后悔了,硬着心肠打完,见刘睿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对他挤挤眼,示意此间另有内情。刘睿看不懂她的眼神,当着李晓阳也不好多问,陪笑道:“是,是我考虑得不周到。那那咱吃完饭就开始?”白冰大喇喇的说:“算了,就算我们不休息,你们不也要休息吗,那就等一点半再开工吧。”刘睿说:“那好,我先回去安排演员,你们坐着休息。我安排好了之后就回来带你们去吃午饭。”

等刘睿出去后,李晓阳瞪大眼睛夸张的叫道:“我赛,你真行啊,说打真打啊,你胆子可真大,还又打又拧的,你你也太狠了吧?”白冰哼道:“你少废话,我告诉你,三个月的午饭!”李晓阳说:“什么三个月,一个月,你少趁机宰我我告诉你也就是这个刘处长脾气好,要换成是我啊,我绝对不惯着你。”白冰内心嗤笑道:“所以啊,你李晓阳永远做不了我的干哥。”

刘睿先给刘晓眉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安排最少三个保安备用。刘晓眉问他要干什么,他实话实说。刘晓眉知道这事对他来说算是喜事,一口答应下来。

刘睿又给邹鹏打去电话,让他找几个朋友,帮忙扮演歹徒、围观群众等等。邹鹏最爱凑热闹,一听还能上山南省电视台的新闻,没口子答应下来。

最后,刘睿又来到秘书一处,把张慧叫出来,让她扮演高紫萱的角色,也就是被歹徒劫持座驾的那个女子。张慧自然也不会拒绝。

一切安排妥当后,刘睿回到会议室招呼两人去吃饭:“中午咱们先简单吃点,等下午采访结束之后,晚上我再好好宴请两位,到时候咱们喝个痛快。”李晓阳[海岸线文学网]泄。可就在此时,白冰那香甜滑腻的小香舌又钻到他嘴里肆虐,扫拭他齿根的过程中,给他带来了异样的快感,小兄弟一下子就被惊醒,玩起了一柱擎天,正好顶在白冰的上。

白冰这个动作,可是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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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给刘睿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一手在他头上温柔的抚摸着,另一手执住了他的手,香舌仍在他嘴里卖力的钻营。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刘睿被她吻得两腮酸痒,嘴里口水越来越多,最后实在忍不住,把牙关打开,趁机吞咽了几口唾沫。白冰却同样趁机把舌头钻了进去,在里面胡乱的舔舐起来。刘睿一方面受到酒精的麻醉,一方面受到欲火的烘烤,慢慢的撑不住了,空着的那只手情不自禁就搂住了对方的小蛮腰,一直蛰伏的舌头也开始蠢蠢欲动,先是假模假样的闪躲了几下,好像要躲避她的香舌,后来终于挺身应战,跟她香舌纠缠打斗起来。

他这一做出回应,白冰立时感受到了快活,被酒精麻醉的身体开始飘然若仙,鼻息声加重了些儿。刘睿再用手在她丰挺的臀瓣上抓捏几下,又去她大腿内侧轻轻的爱抚,她娇躯就更加的软绵无力,好像全身浸泡在温热舒适的浴缸泡沫里,瘫在他身上就再也不想起来。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爱抚彼此饥渴的身体,屋里的味道便越来越重。

此时,外面起了风,吹到窗户上发出呼呼的响声,很快又响起刷刷的细密雨声。这初秋的第一场雨就在午夜不约而至了。

低低的雨声衬托出了夜的寂静,房间里大床上两具年轻的躯体正在纠缠不休。

尽管已经投入到跟白冰的亲热当中,刘睿却没想过就此跟她发生关系,大脑里还残存一丝良知,“对谁下手,都不能伤害自己这位干妹子”,至于已经跟她湿吻抚摸,那是想着以此安抚她亢奋的心情,心里还盼着能尽快把她安抚下来,让她进入睡眠,那自己就可以去姚雪妃家里,跟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痛快淋漓的大干一场。

他想得挺好,事情却根本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白冰没有吻着吻着就趴在他身上睡过去,反而越来越兴奋,先是脱开他的口舌,在他脸上乱亲乱啃,又把两手缩回来脱他的衣服,很快就解开了他长袖衬衣领口那里的两个扣子。刘睿有些郁闷,忙把手拿回来扯住领口,道:“妹子,这样不行,你别闹了。”白冰幽怨的说:“他不要我,你也也不要我吗?”说完忽然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她这可是真咬,刘睿疼得“啊”一声惨叫出来,全身都麻了,小兄弟也瞬间萎靡下去,只觉得脸上口水淋漓,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伸手摸了摸,湿湿的,也不知道咬出血没有,痛苦的叫道:“冰冰你疯了啊?你怎么咬人啊?”白冰柔柔的说:“咬咬疼你了嘛,我我给你亲亲就不痛了。”说完真的在他脸上温柔的亲吻起来。刘睿被她弄得一肚子怨气发不出去,心里愤懑的不行,道:“你别”话音未落,白冰又亲到他嘴上,根本没给他留下说话的机会。

两人便又亲吻起来,刘睿那刚刚受惊软下去的小兄弟很快就又昂头挺胸,抵在了白冰的上。

醉酒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愉悦与兴奋,再加上与干妹妹亲热而产生出的禁忌的快感,还有佳人香舌在嘴里不停的搅动,这些汇集到一起,让刘睿心底那最后一层坚守也被突破了,暗想,既然她如此主动缠人,那大不了跟她做一回,反正彼此也不会损失什么,此事也不会被外人知道。这么一想,终于放弃了所有的顾忌,忽然抱住白冰的身子,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含住她娇软的樱唇大力的吮吸起来,右手也毫不客气放到她的左峰之上,隔着衣物抓揉搓弄她这只嫩嫩的椒乳。

他这下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白冰能享受到的快活感受突然之间就增加了最少十倍,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身子也愈加陷入当中不能自拔。刘睿把她香舌吸到嘴里凶狠的嘬吸,只是几口,就已经将上面所蕴含的口水吸了个一干二净,甚至吸得她舌尖发麻。白冰为此在鼻腔里发出了粗重的嘤咛声。刘睿听到这种声音,更是无法自制,脱开她的香舌,转而吻上她的玉颈,热吻如同毛毛虫一般,均匀缓慢的覆盖了她脖颈三个角度的所有肌肤。这里是白冰的敏感部位,被刘睿吻上之后,全身都兴奋起来,两腿夹得紧紧的,用以抵抗那种难以忍受的酥麻感受。

刘睿右手也没闲着,在她左峰上抓搓一阵,觉得隔着衣服很没意思,就伸手到她衬衣领口那里解她的扣子,饶是右手不太灵活,没几下也已经解开了三颗扣子,将她衬衣左边那半边衣服胡乱拉下去,迫不及待地覆盖在她文胸之上,大拇指扣在罩杯上,其它四指已经抓在她罩杯盖不住的上半边凸起上,感受了一下这只宝贝的大小,开始慢慢的抓弄。

白冰被他弄得全身酸痒难抑,低声呻吟道:“继续,不要停”刘睿也懒得跟她说话,嘴巴顺着她脖子吻下来,先吻到她的心口,又吻上她的右峰,左手把她衬衣撩下去,又用手指往下拉她的罩杯,很轻易就将里面藏着的那只玉兔露出多半。黑暗之中,刘睿也看不清这只玉兔的形状,也懒得去看,反正张开血盆大口就盖了上去,胡乱的亲吻几下,已经含住上面那颗娇嫩的小葡萄吮吸起来。白冰如遭电击,身子先是猛地绷紧,又慢慢酸软下去,感受到刘睿口舌在上面又是**又是舔舐,带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忍不住轻启樱唇,发出“啊”的一声呻吟。

这声呻吟实在太大,也蕴含着她自内而外对男人的渴求,刘睿听到耳朵里,血管都要为之了,右手无情的将她左边文胸罩杯拉下去,把那只鲜嫩柔软的椒乳握在手里,美美的玩弄起来。如此一来,白冰胸前这对白兔算是彻底沦陷,她本人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屈辱,反而更加的沉沦,恨不得能跟身上的男人融合到一处去。

刘睿跟女人亲热的时候,向来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嘴里品尝着干妹妹这对柔嫩之极的纤纤玉兔,两手已经滑下去,先在她修长的大腿上抚摸一阵,又到她两腿之间去挑衅她的要害部位。白冰感受到他手指的**,两腿不由自主的紧紧并拢,把他大手夹在那里。她两腿修长笔直,中间几乎没有任何缝隙,一下子就把他手夹得死死的。还好,手掌被夹住,手指却还能动,他便邪恶的用灵活的食指与中指指肚轮换着刺激她的要害所在。虽是隔着几层衣物,白冰还是可以清晰感受到那种难以言表的快感,忍不住翻动两腿,将他大腿缠了个结结实实。

胸前那对玉兔在刘睿的百般玩弄之下,已经变形,变得又圆又滚,如同两只刚出笼的雪白馒头,白冰全然不觉这对宝贝的变化,只是越来越渴望更亲密的接触。她鼻子里嘴巴里都发出腻人的低吟声,任何一个成熟的男子都抵抗不了这种声音,就算是钢铁做成的男人也要被这种声音所融化。

刘睿承受欲火的煎熬已经到了极限,已经一秒钟都不想再忍下去了,回到她嘴上亲了两口,她下意识的探出香舌配合。刘睿舔了舔她的舌尖,最后问了一句,也等于是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妹子,你真要这样吗?”白冰用更火热的吻回答了他,香舌急不可耐的要往他嘴里钻。刘睿暗叹口气,看来,今晚上注定要铸成大错啊,想给姚雪妃发条短信,让她不要等着自己了,可哪里又腾得出手来?

又一番龙凤纠缠,刘睿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白冰裤子解开脱到了大腿上,把手摸到她那滑腻柔嫩的腰肢肌肤上的时候,心中也曾经泛起过犹豫,但下一刻,手指已经毫不犹豫的把手插到她两端,捏住后慢慢的剥了下去。白冰如若不觉,素手在他身上不住的乱摸,嘴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好像吃过春药似的。可是,就算当日郑燕燕吃了进口的法国苍蝇水,发起情来,似乎也不像她这样饥渴难耐呢。

将她**的小褪到大腿上,刘睿下意识先把手凑到她花溪之上感受了一下,那里湿热之极,已经形成了一个小范围内的热带空间,手指可以明显感到那里的潮湿与闷热,指肚慢慢凑到她花溪之上,触手已是的花汁。看来,伊人早就动了情。他用手指沿着她花溪的形状上下勾勒起来,白冰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呻吟声越发刺耳,娇躯也慢慢扭动起来。

在这一刻,刘睿忽然想到,能不能用手指把她送上?反正她想要的只是发泄一场,既然如此,何必非要跟她真刀实枪的战上一回?此时两人怎么疯狂怎么乱来都不为过,可是明天早上醒来,又该如何自处?想到这,咬了咬舌尖,舌头一疼,脑中就恢复了片刻的清明,调整一下姿势,没有再压在她身上,而是侧卧在她身边,口舌继续玩弄她的**,右手灵活的中指则在她花溪之上的肉蔻珍珠上做起了文章。

刘睿知道,对于大多数的女性而言,肉蔻是不亚于花径的敏感地带,很多女性通过抚弄肉蔻就能达到高朝,先试一下,看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让白冰发泄出来,如果不能,就再想别的办法。总之,能不跟她发生关系就不要发生关系。美女虽然可爱,但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美女。跟自己的干妹妹苟合,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说起,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他在心里暗暗劝告自己:“你就再忍忍吧,等让这丫头踏实下来,你就打车去雪妃家里,在她身上泻火!”

可惜,他也不想想,白冰身上所有的私密部位全被他抚摸过了,这跟失身给他又有什么分别?所差不过是临门一脚,但有的时候,那一脚并不重要。

你还别说,刘睿对白冰肉蔻的刺激果然让她有了的真实感受,她的娇躯慢慢绷紧,又缓缓放松,偶尔还会颤抖几下、打个机灵什么的,然后就继续重复这个过程,口中的呻吟声也从时不时叫上两声变成了连绵不绝。他又一直含着她胸前的玉兔不放,等于是上下一起刺激,甭管少女妇女,谁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啊。白冰很快变得娇喘吁吁,身子扭动也更加剧烈了。

刘睿边伺候她,心中也有几分邪恶念头,真想把手指伸到她桃源花径中,看看她对里面的刺激会做出何种反应,可是一想到这种邪恶的举动会带来两人关系的彻底转变,就又赶紧抛掉不去想。

连续不断的揉搓了十来分钟,他右手手腕已经变得僵硬不堪,中指也已经不再灵活,就换成了食指,腾出来的手指在她花溪两岸轻柔的抚弄。最远的一次,到达了她的**所在,恶作剧似的在那里重重点了一下。白冰便立时做出了回应,身子重重的打了个颤儿,手也将他紧紧抓住。

又过了几分钟,白冰口鼻中的声音忽然全部消失了,大腿与上的肌肉也开始慢慢绷起。刘睿感觉她要了,就放开她的**,全力攻击她的肉蔻。果不其然,也就是一分钟不到,她娇躯猛地一紧,嘴里失声惊呼,上半身好悬没从床上弹跳出来,随后腰肢以下缓缓放松,伴随着打颤。刘睿松了口气,终于完事了,可算是完事了,解脱啦,放开她的肉蔻,用手指在她花溪上下轻轻拂了一把,那里已经春潮泛滥,一片湿濡。

既满足了她的需求,又没有伤害两人间的关系,刘睿非常得意,虽然小兄弟已经涨到了极限,给他带去了极为不爽的享受,但毕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也就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了,想着给她清洁一下,便起身去洗手间拿毛巾。

在洗手间,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肚那里湿腻腻的,却又不是普通的水渍,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咸腥味道扑鼻而来,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面对白冰这等美女的火热诱惑,自己竟然坚守住了本心,没有跟她发生关系,这本身就是一件积阴德的好事。呵呵,自己真是了不起,果真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就上的种马。

他得意的把手洗干净,又用热水投洗毛巾,随后捧着毛巾摸黑回到里间,却愕然发现,白冰已经坐在床边,黑糊糊的一个影子,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既然她已经处于清醒状态了,还给她清洁什么?

刘睿把拿着毛巾的手负到身后,想要跟她说点什么,回想起刚才两人在床上发生的一切,到底有些尴尬,讪讪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才觉得自己耍了小聪明,却是自作聪明,虽然没有跟她合体,可是两人的所作所为,跟合体了又差什么?咪咪也吃过了,花溪宝地也摸过了,嘴巴舌头更是打了半天的架,这跟做了一次爱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呢?唉,暧昧关系还是形成了啊。这从此以后,再想恢复干兄妹关系可就困难了。

两人沉默良久,白冰闷闷的说:“你敷衍我!”刘睿说:“我没有,我必须要对你负责。如果不能负责,我宁愿不不要你。”白冰说:“我没说让你负责。”刘睿说:“可你是我干妹妹,我必须对你负责。”白冰可怜兮兮的说:“他不要我了,你要是再不要我,我活着就没意思了。”刘睿吃了一惊,道:“你别胡思乱想,好好的活着,你还年轻”白冰说:“大道理我懂,不用你劝。”

刘睿便不吱声了。

白冰说:“刚才你弄得我***,你怎么弄得?我好像在床上了?”刘睿很不想说起这个话题,说:“你早点睡吧,我该走了。”白冰哼了一声,道:“你还想走,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你平常到省城不看我,平时也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我跑到云州找你来了,你都不能陪陪我吗?”刘睿说:“我愿意陪你,可是晚上不行啊,咱俩怎么能睡在一起呢?”白冰扁扁嘴,悻悻的说:“你少给我装蒜。刚才咱俩都那样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刘睿说:“我那也是被逼无奈,我还不是想让你把郁闷发泄出来?”

白冰不高兴的说:“被逼无奈?我逼你了吗?”刘睿说:“你就是逼我了,你说我不留下来,你就去找李晓阳。”白冰忍着笑说:“对啊,我只是逼你留下来陪我,但我没逼你脱我的衣服啊,是不是?我逼你脱我的文胸了吗?我又逼你脱我的裤子裤衩了吗?哼,都是你自己干的,少赖到我身上。我可没赖住你。”刘睿被这几句话弄得挂不住脸,脸色通红,好在屋里黑漆漆的,倒也不怕被白冰看到笑话自己。

白冰说:“我刚才已经想通了,我跟他确实不合适,不论身份还是年纪,从此以后我就放开他了,再也不会缠着他。”刘睿笑道:“你大彻大悟啦?”白冰说:“谈不上,就是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刘睿说:“那我就彻底放心了。”白冰说:“我已经决定了,从此以后,跟你好。”刘睿刚才脸上还带着笑,此时闻听这话,吓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丫头你你疯疯了吧?”白冰斩钉截铁的说:“我没疯。谁对我好,我心里明白。”刘睿惊惶的说:“我可没对你好,我可是一直把你抛在脑后的”

白冰淡淡地说:“我早说过,我不是你亲妹妹,也不是你老婆,更不是你情人,你把我抛在脑后根本不算什么,我也不会因此介意。但你对我好是真的,你没有趁我喝醉欺负我,刚才扶我上床后,还给我擦脸擦脚。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给我擦脚。就凭这个,我就要跟你好。”刘睿道:“不行,你是我干妹妹。”白冰冷冷的说:“干妹妹怎么了?干妹妹就不能跟你好了?再说了,刚才咱俩都那样了,还干个狗屁啊。你又亲又摸,我身上哪没被你摸过?这要是在古代,你碰碰我的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怎么着,你不乐意啊,觉得我配不上你啊?”

刘睿急得直上火,说:“我确实差不多都摸了,可妹子,问题是我始终没跟你发生关系啊。刚才的事儿,就当咱俩喝醉了胡闹不行吗?以后还是好兄妹。”白冰撇嘴笑道:“你这话还问我呢?你先问问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能不能信服。”刘睿说:“那也不行。我不能耽误你,而且咱俩两地相隔,根本没有结果。你还是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白冰说:“这个不用你管,我想追了自然就会去追。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跟我好。你不答应,我就去云州市委找你领导反应,那个姓杜的秘书长是吧,我就跟他说,你跟我喝醉了在床上乱来”

刘睿吓得胆子都要碎了,这事要是给杜立雪知道,自己绝对死翘翘,连发配回水利局防汛办的结果都不会有,那是真的死在云州官场上面,永世不得翻身,忙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妹子,你千万别乱来”心里暗叫苦也,这位干妹妹原来竟是如此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之前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呢?早知她如此的难伺候,今晚怎会请她喝酒呢?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白冰笑嘻嘻的说:“那咱俩拉钩。”刘睿只能凑过去,伸手给她。两人手在空中互相摸了一会儿,碰到一起,小指钩缠,拉钩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赖!”

拉完勾,白冰撒娇道:“为了表示你接受我,你亲我一口。”刘睿此时也已经认命,有气无力的说:“亲哪?”白冰嗔道:“我就说你根本没把我当妹子看,净想着占我便宜。还亲哪,当然是嘴了,你想亲哪?”刘睿叫屈道:“可你刚才还夸我没趁你喝醉欺负你呢。”白冰呵呵娇笑,道:“你不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吗?快来亲我。”刘睿此时对她又爱又恨,真想扒光她的衣服狠狠打她的,调教她一番,道:“亲是亲,亲过我就得走,我还有事呢”

他站到床前,白冰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仰起头给他嘴巴。刘睿弯腰俯身下去,轻轻吻在她的唇上。刚才,两人亲吻了无数次,可那是醉酒之后的疯狂,只有欲火,没有情意。此时再吻,他心中一动,有了一种新奇甜美的感受,暗道不好,自己不会喜欢上这丫头了吧?这可实在不应该啊,自己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她啊,她可是未来岳父的红颜知己

想到李舟行,他忽然打了个寒战,道:“妹子,咱俩怎么好都行,但是你绝对不能告诉李省长咱俩的关系。”白冰说:“你怕他吃醋吗?”刘睿摇摇头,心道:“我怕的可不止于此。”道:“反正你不能告诉他。”白冰柔情蜜意的把头靠在他上,说:“我傻吗?跟你好了还告诉他?我以后不会再联系他了,就算他主动找我,我也不见他。我一心一意的跟你好。”刘睿轻柔抚摸她的秀发,又说:“我现在还是单身,但是明年就会结婚,所以我我给不了你什么。”白冰一阵迷茫,傻呼呼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跟你好是想要什么,也许,我缺乏的是被人重视宠爱的感觉吧我也不会跟你要什么的,你跟我好就行。我也不会影响你的家庭”

话音刚落,刘睿手机响起,白冰就把他放开了。

刘睿摸出手机一看,是姚雪妃发来的短信,她写的是:“还要多久啊,我困死了。”后面还带了一个表示困倦的qq头像表情。

看到这条短信,刘睿道:“妹子,你洗个澡赶紧睡觉吧,我必须得走了。”白冰随口问道:“谁啊?这么晚了还在找你?”刘睿不想骗她,可也不愿告诉她真相,道:“你就别管了,赶紧睡吧,这都几点了啊。”白冰撒娇道:“你不陪我吗?”刘睿叹道:“我早就告诉你今晚上有事了,怎么陪你?乖,一个人睡吧,改天我再陪你。”白冰说:“改天是哪天?到时候我在省城,你在云州,你怎么陪我?”刘睿说:“我经常去省城的,有时间就去看你。”白冰抚摸他的胸膛,道:“以前我跟你关系太浅,你不去看我有情可原;可是以后呢,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再不看我,就说不过去了。”刘睿笑道:“知道了,放心吧。”白冰说:“那来个吻别总行吧?”

刘睿苦笑一声,心说这小女孩就是缠人,换成赵珊珊或者董旖洁,绝对不会这样撒贱,便凑头过去吻了她一口。

白冰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一道缝隙,等了一会儿,缝隙慢慢增大,刘睿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左右望了望,见长廊里没人,这才快步摸了出来,反手把门关上,找准楼梯所在,快步跑了过去,进入楼梯间后,边下楼边给姚雪妃打去电话。

姚雪妃迷迷糊糊地说:“老公,你还来吗?”刘睿说:“耽误了耽误了,马上就过去。你家在哪啊?”姚雪妃奇道:“我没告诉过你吗?”刘睿说:“或许吧,可我现在喝多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记不起。”姚雪妃道:“南苑路十八号太阳城二号楼九零八,你快点来啊,再不来我就睡着了。”

刘睿从宾馆出来,雨已经停了,空气湿乎乎的,到处都是清冷的味道,到路边等了好半天,才拦住一辆夜班出租车,说明了位置就闭目养神。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车就停在了太阳城小区门口。刘睿结账下车,急匆匆往里面走去。

这小区很高档,门口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站岗,瞥见刘睿这个陌生人走进小区,刚要上去拦住,见他气度不凡,穿得也很端庄正式,就偷了个懒,没理会他。

来到二号楼门口,刘睿被高级防盗带门禁功能的楼门拦了个正着,只好按下姚雪妃家的房间号打电话呼救。

姚雪妃也没在门禁电话里问他是谁,直接就给开了门。

刘睿走进楼里,找到电梯厅所在,坐电梯来到九层,又绕了一阵才找到九零八房门,找到门铃按钮后按了下去。门铃响过两次,门就开了,穿着一身素白睡裙的姚雪妃睡眼惺忪的出现在门里,脸上还带着苦闷的笑。

刘睿迈步进屋,把公文包随手放在地上,抱住姚雪妃那高挑曼妙的身子就去亲嘴,两手迫不及待地去解腰带,边吻她边说:“不行了宝贝,都快憋死我了,我现在就想要你”姚雪妃呵呵笑着回应着他的热吻,问道:“你洗澡了吗?”刘睿说:“还没”姚雪妃伸手在他摸了一把,道:“急了?”刘睿说:“急了,都快憋死我了,刚才有个小妖精一直缠着我,我差点就忍不住了。”姚雪妃嘻嘻笑道:“那就只洗洗你好了。”刘睿手忙脚乱的把衣服脱了个精光,又把鞋袜全部脱掉,问道:“去哪洗?洗手间呢?”

姚雪妃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酒气,嗔道:“你喝了多少啊?”刘睿说:“别提了,过会儿再说,带我去洗手间。”姚雪妃拉着他往洗手间走,目光瞥及他那玩意,笑道:“看来是憋得够呛,都红了。呵呵。”

两人来到洗手间,刘睿站到浴室里,拿下花洒,仔细冲洗了一番,也不擦,转身往外走来,瞥见姚雪妃就站在门口,上去将她抱住,先在她脸上一顿乱吻,又把她身子抱转过来,一手撩她的睡裙裙摆,一手想要将她扯下来,可是裙摆撩起来之后,里面一片雪白晶莹之色,赫然直接现出那对丰盈肥美的大,哪里有的存在?

刘睿大手在她丰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道:“好你个小娃,竟连裤衩都不穿。”姚雪妃高挑的身子站在地上,微微躬身,肥美的贴在他前面,极有风情的打了个哈欠,吃吃笑道:“这还不是给你省事?”刘睿不再多说,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扶着小家伙就要从后面入巷,可是这时候麻烦出现了,或许是刚才跟白冰亲热了好半天,却始终没给这位小兄弟施展本领的机会,没让它美美的品尝白冰那娇嫩的花径,所以它有了意见,闹起了情绪,竟然软绵绵的不听使唤了,就算用手撸弄几次,也是软软的直不起来,在姚雪妃那深邃的臀缝里又顶又撞,半天了也没动静。

惊奇、恼怒、郁闷、羞惭一齐涌上脸庞,刘睿的表情也就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复杂的程度。

姚雪妃从昨天就开始盼望着今晚这次云雨盛宴,可谓是期待久矣,虽然早就困了,但被他抱在身前又顶又撞,很快就来了感觉,睡意立时就消散了,但纳闷的是,期待中的阳刚坚硬始终没有出现,反倒有一坨软绵绵的东西在后面乱推乱撞,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回头望了望,道:“老公,怎么了?”

刘睿羞愤不已,道:“可能是刚才憋得太久了,竟然竟然硬不起来了。”姚雪妃从来不曾怀疑过是他的不行,闻言忍住笑,转过身来看,笑道:“那就别急了,慢慢玩,过会儿它就行了。”刘睿也没别的办法,苦恼的点点头,道:“那我顺便去洗个澡。”姚雪妃安慰他道:“老公,没事,别担心,就算它自己不能恢复,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它恢复,呵呵。”刘睿欣慰的看着她,道:“雪妃,还是你好。”

洗完澡后,刘睿跟外面等着的姚雪妃直接回了卧室,没有在客厅里做任何停留。此时,刘睿满腔的欲火已经熄灭了大半,也就有空闲观察她家的环境,从走廊到她卧室,一路观赏,管中窥豹,也能看到她家整个的装饰装修风格:格调高雅,清新时尚,却没有太多的女人味道,甚至在她卧室内也看不到过多的属于女性的颜色,红粉黄绿,这些基本都不存在。

进入卧室后,姚雪妃把屋门关了,将床头灯打开,又把屋顶大灯关了,对刘睿一笑,示意他上床。两人便先后上了床,躺到一起,背靠在床。姚雪妃很自然的靠过来,刘睿就顺势把她肩膀揽住。

姚雪妃把头靠在他肩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过不来了呢。”刘睿说:“还真是差点过不来,不过,为了让你看到我对你的爱,我必须赶过来。”姚雪妃呵呵一笑,问道:“刚才被小妖精缠住,到底是什么事?”说着,翻身爬起,俯下头去,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温柔的亲吻起来。刘睿享受着她的主动,大手覆在她臀瓣上,抚摸着她臀腰所在那完美的曲线,道:“你别提了,我有个干妹妹,失恋了,今天正好碰上我,拉住我就不放手,非要我请她喝酒。我就带她去酒吧街喝酒,喝到差不多十一点,两人都喝多了。我送她回到宾馆,她拉住我就亲我,我推开她,她竟然威胁我,说我不跟她,她就去找别的男人。我没办法,只能跟她胡乱应付”

此时,姚雪妃已经吻到他的小上,用舌尖舔了舔。刘睿便又是难受又是快活,小兄弟啵啵的跳动起来,心说她可真会玩。

姚雪妃停下来,笑着说道:“干妹干妹,干哥来睡。你跟她,也挺合适的啊,反正又没血缘关系。”刘睿哭笑不得,道:“你这都是什么俗语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姚雪妃嘻嘻笑道:“今天不就听说了?继续讲啊,你跟她到底有没有?”说完,含住他那颗小小的玩意吮吸起来。刘睿被她弄得全身不自在,却愈来愈兴奋,就把手伸到她胸前,隔着睡裙抓住其中一只白兔,还没抓揉,就惊呼道:“好大啊。”姚雪妃得意的一笑,道:“你第一天知道吗?”刘睿惊喜不已,道:“以前都是用眼睛看的,没觉得太大啊,怎么现在这么大?”姚雪妃卖乖道:“看到亲亲好老公,当然要大大的欢迎啦。”

刘睿哈哈大笑起来,心说这女人果然有趣,自己收下她还真是收对了,道:“继续说我想着我是她哥哥,怎么能跟她做这种事呢,就始终没真跟她做,脑袋里想着我的雪妃宝贝,更是不会跟她做了。最后啊,我就用手,帮她高朝了。”姚雪妃忍不住说:“手很脏的,你还不如直接呢。”刘睿笑道:“我没进去,手一直在外面。我是用手指摸她的肉蔻,摸了差不多半小时,这才把她送上高朝。”姚雪妃啼笑皆非,道:“这样也行吗?”刘睿说:“不信我给你试试?”姚雪妃呵呵娇笑:“还是算了吧,我还是用你的棒棒。”

刘睿听到这种调情话,越发的欢喜,道:“我今晚要把你伺候到天上去。”姚雪妃妩媚的觑他一眼,从他胸膛往下吻去。刘睿说:“对了宝贝,今天还见到你们电视台的副台长洪强,广告事业部的刘安妮了。”姚雪妃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刘睿解释道:“今天有省台记者过来采访我,晚上宴请两位记者,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也出席了。”姚雪妃点头道:“下级单位迎接招待上级单位同事领导,很正常啊。”刘睿说:“可问题是,那两个记者都不是领导啊。”姚雪妃说:“老公,你不知道,一般人可是进不了省台的。反过来说,能进省台的都是有后台的人。这样的人,你多交几个做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必管他本人是不是领导?再说了,他们现在不是领导,以后不会做领导吗?提前把朋友交下来总是没错的。”

刘睿恍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洪强刘安妮是宣传部叫来埋单的。”姚雪妃说:“对刘安妮印象怎么样?”说到这,舌尖在他肚脐眼上舔舐钻弄。刘睿又是痒又是难受,一下子把她抱到怀里,道:“宝贝,老实点。”姚雪妃轻轻爬起来,笑道:“以前你不来,我没有办法,但是今天你来了,我就要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让你以后天天都想来。”刘睿微微感动,道:“宝贝,你对我真好。”姚雪妃说:“你快说,觉得刘安妮怎么样?”刘睿说:“这个女人很了不起,能说能笑,能喝能闹,长得漂亮,人也风,真是便宜石光明那个老家伙了。”姚雪妃笑道:“你也惦记上她了?”刘睿摇头道:“我有了雪妃你,怎么会看上她那样的三流货色?”姚雪妃笑问:“那我是几流?”刘睿说:“你不是几流,你是超品大美人。”

姚雪妃得意的笑了笑,匍匐下去,已经亲到他的上。经过之前那番亲吻**,刘睿小兄弟早就苏醒过来,如今虽然不算太挺,也有几分狰狞的样子了。刘睿眼睁睁看着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亲上去。

眼看已经到了关键部位,姚雪妃忽然抬起头来,面带甜笑看着他,伸手将垂落的秀发挽到鬓边。刘睿见她在床头灯光的映射下,容光照人,美艳无匹,直比电视上见到的她漂亮十倍,想到她已委身于自己,心中激荡万分,赞道:“宝贝,你真美!”姚雪妃冲他嫣然一笑,随后垂下头去。下一刻,刘睿就感受到了久违的细腻感受,身子轻飘飘的,都要从床上飘起来了,凝目望去,见她虔诚如若教徒一般的服侍着自己,脸上点点丽光闪烁不停,散发出皎洁神圣的光辉,一如天上仙子下凡,心头便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爱慕之情,柔声道:“雪妃,你上来。”

姚雪妃很乖,闻言放开他的阳刚,缓缓的爬上来,压在他赤着的身子上,两只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无辜的说:“老公,你怎么了?”刘睿紧紧抱住她,在她额头吻了一口,感叹说道:“雪妃,我能得你青睐,真是何德何能啊。我感觉我配不上你。”姚雪妃愣了一下,道:“我配不上你才对呢,你不嫌我脏”刘睿喝道:“以后再也不许这么说自己。”姚雪妃笑了笑,道:“那你以后也不要再说配得起配不起。”刘睿叹道:“我怕我以后对不起你啊。”

姚雪妃奇怪的说:“你怎么会对不起我?我不要你的人,也不要什么名份,你心里能分给我一点点空间我就知足了。真的,哪怕你一分钱不给我,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刘睿说:“我怕我以后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对你照顾爱护不够。”姚雪妃笑道:“你觉得我是那种黏人的女人吗?”刘睿摇摇头,心说,你比起白冰来,黏人程度可是差远了。姚雪妃道:“这不就得了?我又不会缠着你,你有空过来看我就来,没空就算,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刘睿感激的看着她那宜嗔宜喜的雪白面孔,跟她脸贴脸的抱在了一起,心说,这才是真正的红颜知己啊,对自己无欲无求,相比于她,刚才白冰提出来的跟她好的要求,就如同儿戏了。

两人紧紧的抱了一会儿,姚雪妃低笑道:“刚硬起来,怎么又软了?老公,你今晚不行吗?”刘睿笑道:“我被你感动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那种念头。”姚雪妃撒娇说:“不行,你必须得有,我今晚要给你一个难忘的记忆。”刘睿打个哈欠,道:“宝贝,实在太晚了,你看看,这都一点多了,咱俩还是睡吧。看看明天早上起得早的话,咱俩来个晨爱,好不好?”姚雪妃悻悻的说:“老公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啊?”刘睿哈哈笑道:“怎么可能,我恨不得在你身上精尽人亡。可是现在,对于咱俩最好的活动就是休息,养足体力,等待明早的晨爱。”姚雪妃叹了口气,道:“唉,好吧,我听你的。”

刘睿侧过身把她软软的娇躯放到身边,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反手把床头灯关了,两人就抱着彼此睡在了一起。

刘睿实在是太困了,又受到酒精的麻醉作用,因此即便怀里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也很快就睡着了。姚雪妃却睡不着,耳畔听着刘睿发出细密均匀的呼吸声,就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想到他刚进家来就抱着自己求欢,可那玩意却硬不起来,忍不住好笑,用手指在他胸膛肌肤上轻轻的抚摸,回想两人认识以来的交往过程,又想到未来的生活,有期许也有担忧,芳心纠结,越发的睡不着。

一个呼呼大睡,一个柔肠百转,过了多半个小时,姚雪妃终于有了睡意,打个哈欠,仰面刚要入睡,刘睿手机就却忽然尖叫起来。

姚雪妃给吓了一跳,心中烦恼不已,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打来电话,真是不让刘睿休息啊。

刘睿迷迷蒙蒙从睡梦中惊醒,伸手四下里抚摸手机,道:“谁呀?”姚雪妃爬起来,将床头灯点亮,又把他的手机拿过来递到他手里,道:“你自己问吧,我不说话。”

刘睿睁开眼睛接听了电话,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问道:“喂,谁呀”瞥眼见姚雪妃关切的望着自己,就把她搂进怀里。

彼端忽然响起邹鹏那惊慌失措的叫声:“老大,你这回可要救救我,我草他媳妇的,我这儿我这儿死人了。”刘睿吃了一惊,一坐起身来,叫道:“你说什么?你那儿死人了?你哪儿啊?”邹鹏叫苦道:“就是就是我这麻将桌这儿啊。”刘睿忙问:“怎么搞的?怎么突然死人了?死了几个?报警了吗?确认是死了?”邹鹏骂道:“我,你你少问几个问题,我他妈都要吓死了,我不知道死了一个,死了一个小年轻,麻痹的,跟咱俩岁数差不多。”刘睿说:“你镇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邹鹏定了定神,道:“我我也不知道。今晚生意好,几个桌子全有人,我就没回家,就在店里看着,睡到半夜,忽然听见有人喊杀人了,我就起来看,刚出屋,就有一个家伙往外跑,差点没把我撞倒,又有两个人跑出来,大喊大叫就往外跑,说杀人了。我问他们人在哪呢,他们说在房里呢。我就走过来看,一进门就看见他了,他他倒在地上,四外里都是血,眼珠还瞪着,手里是一张麻将牌死了,就死在那儿了,死在我店里了。他妈的,这回我算是完了,本来开麻将桌就是犯法,这回死了人,我我他妈完了。老大你可得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刘睿也听得心情沉重,问道:“先别怕,你报警了没?”邹鹏骂道:“我他妈哪敢报啊?我一报警先得把我抓起来,我知道,我不傻,我没报警呢。”刘睿说:“那别的客人呢,他们知道这事了吗,也别让他们报警。你在店里等着,我马上赶过去。”邹鹏说:“我不知道啊,都吓跑了,谁知道他们报没报警,我都快吓屁了”刘睿道:“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姚雪妃在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连邹鹏在电话里的颤音都听了出来,她作为电视节目主持人,又做过记者,经历的事情很多,见状并不吃惊,起身说:“他的店在哪,我开车送你过去。”刘睿忙按住她,道:“这件事你不要介入,也不要给人看到你出现,你在家里睡觉,我过去就行了。”姚雪妃问:“那你怎么过去?”刘睿起身穿衣服,说:“我打车就得了。”姚雪妃说:“这么晚了,出租车很难打的。干脆你开我的车去吧。”刘睿想了想,也没推辞,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宝贝,今晚上不能陪你了。”姚雪妃温婉的笑了笑,说:“我已经看到你对我的爱了。”

刘睿穿好衣服,带上公文包,拿着姚雪妃给的车钥匙,从家里跑出来,坐电梯下了楼,按姚雪妃说的找到停车场,又找到她那辆白色的奥迪a4,解锁后开门上车,先调整了座椅,这才发动引擎,慢慢驶出停车场,骤然加速,往外面驶去。

刘睿驾车来到邹鹏那家店楼下的时候,见四下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二楼的灯都亮着,真是不知道这里会突然发生凶杀案,从车里出来,拎上公文包,锁好车,刚要进门,邹鹏已经推门迎了出来。

两人见面,邹鹏松了口气,表情沮丧不已,眼神被吓得有些迷离,道:“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报警不报警?报了警我跑不了,不报警我更跑不了,我该怎么办啊?我他妈今晚上算是倒血霉了。”刘睿说:“别紧张,公安系统咱有人,出不了什么大事,只要人不是你杀的就行。”邹鹏忙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杀的。你让我拿刀砍人没问题,可我绝对不敢杀人,我他妈还没活够呢。”刘睿低声道:“楼下超市的老板知道了吗?”邹鹏摇头道:“他们早就回家了,晚上不留人。”刘睿说:“带我上楼看看。”

两人进入一层超市里,走到二楼楼梯跟前绕了上去。来到二层的时候,刘睿还没闻到什么味道,可等邹鹏带他来到其中一间屋子的时候,就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里面扑出来。他大着胆子站在门口,往里望去,见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男子仰面摔倒在地,胸口白色的t恤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地上也堆了一滩猩红色的血迹,一动不动,睁着大大的眼睛,显是死透了。

刘睿转身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邹鹏摇头道:“不认识,是别人带他过来的,我从来没见过。”刘睿说:“不认识就好了,省得牵连进去太多。”

他摸出手机,想着该给谁打电话,按属地原则,应该拨电话给市北区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队长、关晓伟的表弟朱明宇,可是又担心,这属于刑事命案,怕朱明宇在刑警大队那边不能帮邹鹏说上话。可如果不联系朱明宇,那就只能联系市公安局的朋友,但自己在市局刑警支队没有什么铁哥们,怕更是说不上话。

邹鹏见他沉思不语,心里实在没底,哼哼唧唧的说:“怎么办啊?我要不要出去躲躲?”刘睿骂道:“躲你媳妇!一旦躲了你才是真正完蛋。坚决不能躲,你还要负责给警方做笔录呢。别担心,这事有我呢,不会闹大。”

刘睿思虑一阵,最终决定,就给朱明宇打这个电话,他要是罩不住邹鹏,再托别的朋友帮忙,还就不信了,自己这么多的朋友,难道还罩不住邹鹏这个老同学?

电话响过四波才被接听,刘睿急急的说:“哥哥,这么晚了还要给你打电话,实在是对不住,不过确实是有急事”彼端响起一个女子的笑声:“管谁叫哥哥呢,我可不是你哥哥,我是你嫂子。”刘睿叫道:“嫂子?我明宇大哥呢?”那女子笑道:“睡成死猪了,你等着,我把他叫醒啊。”刘睿谢道:“麻烦嫂子了,耽误你们休息了。”那女子还挺热情,道:“没事,谁没点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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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宇被老婆叫醒后,本来要发牢呢,看了看手机屏幕,一看是刘睿打过来的,立时把牢憋回嗓子眼里去,哈哈笑道:“原来是小睿老弟,我白天还跟我表兄打电话来着,我说我想小睿老弟了,特别想,什么时候他不忙了叫他一起找个地方玩玩,大家聚一聚。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谁知道你这就打电话来了,你是不是听到我打电话了?哈哈。”刘睿心说这老朱倒会说话,哄人话张嘴就来,笑道:“聚聚好说,改天我请大家伙找个地方玩玩,叫上嫂子。不过今晚确实有点急事,耽误你休息了。”朱明宇道:“咱们自己兄弟,不要客气,说吧,啥事。”

刘睿就把邹鹏店里刚发生的命案跟他简单说了说。

朱明宇听说辖区内发生了命案,尽管跟自己的治安大队没有太大干系,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声道:“我马上赶过去,你们先不要报警,等我到了再说。”

朱明宇家就在市北区,平时又公车私用,所以赶来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已经到达了凶案现场。

他站在房间门外看着死去的男子看了有一会儿,回头对邹鹏说:“你这麻将桌摆了多久了?”邹鹏面对他这个区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队长,还是很有压力的,含糊说道:“有几年了。”朱明宇又问:“赚了些钱?”邹鹏叫苦道:“哪儿呀,根本没赚几个。平时都是三天不开张,偶然开张,也都是块儿八毛的小打小闹。有钱人谁上我这儿玩啊?我从摆桌子开始到现在,拢共赚了有三万块?”

朱明宇便淡淡的说:“从明天开始就关了吧。”邹鹏微微一怔,很快点头道:“朱大哥,我现在只盼着自己没事,只要别把我抓进去,关门是小事。而且啊,我以后也真不敢开了,好嘛,直接玩命,我胆小,玩不起这个。”朱明宇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他很快又对刘睿说:“我打电话给徐福来,他是我们分局刑大的大队长,跟我是哥们。看看他怎么说。”刘睿听到这,微微松了口气,附和道:“好。”朱明宇笑着看了邹鹏一眼,道:“你这位老同学可能要出点血。”

刘睿与邹鹏对视一眼,邹鹏道:“没问题,朱大哥,我全听您吩咐。”朱明宇道:“你去拿两条好烟。”邹鹏小心翼翼的问道:“云烟软包的怎么样?”朱明宇不置可否,却说:“我为什么让你准备两条好烟?烟上档次了,你有面子,人家也有面子,好办事。要是用次烟,落不下人情不说,还会得罪人,还不如不送。”邹鹏尴尬地说:“玉溪和谐行不行?四十元一包,一条就要四百块。”朱明宇说:“你店里情况特殊,又死了人,就出出血,花钱消灾吧。软中华,两条。”

邹鹏闻言惊呆了。

刘睿虽然近期没怎么抽烟,对于名牌香烟的价格还是了解的,知道软中华目前市价是六十元,一条十包就是六百元,两条就是一千二,这点钱虽然不多,但对于没有正常收入的邹鹏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觉得朱明宇有点宰他的意思,暗想:“你老朱跟刑警大队真有交情的话,一根烟都用不着,也能帮着邹鹏把事摆平;没有交情的话,你就算送人家两千一条的高档名烟,也办不成事。为什么非要邹鹏买这么贵的烟呢?”心中不无疑惑,难道是他看着邹鹏开麻将馆,觉得他很赚钱,这才让他大出血?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问出来,既然已经请了他过来当中间人,那就只能全权委托给他,他怎么说,自己二人就怎么办,多想没有任何益处。

想到此处,他对邹鹏道:“有没有钱,没有的话,我先给你出了。”邹鹏讪笑道:“我还真没有那么多。”

刘睿就摸出钱包,从里面数出十二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邹鹏道:“附近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烟酒店,你们稍等,我这就去买。”说完转身走了。

朱明宇掏出手机,给徐福来打去了电话,三言两语,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又听了一会儿,等电话挂掉后,对刘睿说:“小睿老弟,你可以回去睡了。你那位老同学,还得留下来,过会儿要做详细的笔录。”刘睿问道:“那哥哥你呢?”朱明宇说:“我还得等一会儿,等刑大的兄弟过来,跟他们交代两句,免得他们吓唬这位老弟。”

刘睿明白他的意思,不仅是要交代两句,还要趁机把让邹鹏买的那两条软中华打发给刑警大队处警的干警们,当然,本质上说,送烟也是为了邹鹏好,免得他被刑警大队的人趁机勒索欺压,谁叫他开的麻将馆本身就是违法的呢。

邹鹏很快拎着一个黑色袋子回来,递给了朱明宇。朱明宇打开袋子看了看,点头道:“过会儿人来了,我让你说话你再说话,不让你说话就什么都别说。”邹鹏点头道:“我全听朱大哥的。”

朱明宇就对刘睿说:“老弟,那你就回吧,这事儿有我呢,放心吧,这位老弟出不了什么事。”刘睿是真想留下来陪着邹鹏,可又不好当面拂了朱明宇的好意,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先回去。”

邹鹏见朱明宇留下来帮忙,有了主心骨,也就不是非要拽住刘睿不可了,就也让他回去休息。

两人把刘睿送到楼下门外,刘睿回到奥迪a4里面,发动引擎就要驶回姚雪妃家里。就在此时,从车头方向忽然逆向驶来三四辆轿车,这几辆车不约而同停在了超市门口,很快从车里下来十几个打扮各样、年纪不同的男子,几乎人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刃,气势汹汹的杀进超市门里。

刘睿看得惊讶莫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在大腿上拧了一把,有疼的感觉,又眨眨眼,视线中,最后一个人走进超市里,门外就再也没留一个人,那几辆车的车门都大敞大开着,车灯也都亮着,现场气氛非常的诡异可怖。

“这些都是什么人?这明火执仗的是要干什么?”

刘睿脑袋里思考着这两个问题,久久找不到答案,晚上醉酒的后遗症在此时出现了:脑子里浑浆浆的,如同一锅粥,根本开动不了脑筋,一动脑子脑仁就疼,暗地里苦恼不已,不过,就自己眼睛所见,这些人似乎都是黑社会人士的标准打扮,难道他们都是黑社会分子?又一个问题来了,超市已经关门,只有邹鹏所开的麻将馆还在营业,难道这些人所来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联想到刚才那起凶杀案,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大着胆子从车里下来,走到超市门口往里望了望,一层超市没人,那些人应该是奔到二楼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要为死去的那个男子报仇还是怎么的?又会不会伤害邹鹏与朱明宇呢?一想到这个问题,忽然有些担忧,自己把朱明宇叫过来,是让他帮邹鹏平事儿来的,可别再因此导致他被人伤害,那自己可就太对不起他跟他老婆了。转念又一想,多想无益,干脆,进去瞧瞧吧。

他迈步走进超市,一边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一边往楼梯那里走去,爬了多半层楼梯,忽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似乎是邹鹏发出来的,吓得心头一跳,急忙大步往楼上跑去,堪堪来到二层,见刚才那些手持兵刃的家伙堵在死人的那个房间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干什么,根本看不到邹鹏与朱明宇的身影,刚要走过去看,忽然听到朱明宇的暴喝声:“草,关他什么事,你们他妈有种找杀人那家伙去。”

一个冰冷蛮横的声音叫道:“朱明宇,我他妈给你脸子你是治安大队长,我他妈不给你脸子你狗屁不是,你信不信?你他妈就少给我瞎比比,不关你的事。惹恼了老子连你一块收拾!”说完大声嚎道:“我他妈再问你一句,你认识不认识那个孙子?”邹鹏大声惊呼道:“我不认识,我真他妈不认识,我上哪认识他去啊?我一直睡觉来着,我真的一直在睡觉来”那人骂道:“我你妈,你他妈开麻将馆的你不认识?你他妈不认识谁认识?跟老子嘴硬,妈的比,好,让你知道知道我黑皮的厉害!”

话音刚落,邹鹏又是一声惨叫,刘睿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不知道他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忽听朱明宇悲愤的声音说道:“黑皮,就这你还在市北混呢?你要给兄弟报仇,有本事找干掉你小弟的人去,你他妈折腾人家店老板干屁?”那黑皮骂道:“你少他妈给我胡嘞嘞!你这他妈不是废话嘛,我不找老板问清楚那孙子在哪,我怎么报仇?”朱明宇怒道:“可他都说了不认识那个家伙,又怎么告诉你?你脑子有问题吧?”那黑皮冷笑道:“他真不知道吗?嘿,鬼才信!我看他是有心给那孙子遮掩。今天啊,我非得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臭**,再他妈不说话又是一刀!”

邹鹏哭腔说道:“你今天就是砍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不知道”黑皮的声音再次响起:“嘿,那我他妈就成全你”

刘睿听他语带凶狠暴戾之意,猜到他可能又要伤害邹鹏,灵机一动,退到楼梯下面,冲上面高声叫道:“警察来啦,警察来啦,好多警察啊!”一边喊着一边往楼下跑,希望能够曲线救国,把邹鹏救出来。

黑皮等人听说警察来了,都是惊惶不已,有的要跑,有的要下去看,还有的想把手里的刀具藏起来。

朱明宇冷哼道:“黑皮,来的是刑警大队的,是要为你兄弟主持公道的。你聪明的,就赶紧走人。”

黑皮理都不理他,恶狠狠的瞪着邹鹏说:“我他妈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认识不认识杀死我兄弟那个孙子?”邹鹏又痛又怕,已经涕泪横流,道:“黑皮大哥,你说我傻吗?我要是知道谁杀了你兄弟,肯定早就告诉你啦,我干吗要为他打掩护,他又没给我一分钱的好处。”黑皮狞笑道:“你这话我记住了。日后我要是打听出来,你认识那个孙子,嘿嘿,我就回来把你两只爪子剁下来,让你后半辈子用脚打麻将。”

刘睿喊叫着“警察来了”,一直跑到外面,躲到车后面阴暗的角落里,露出眼睛看着超市门口的动静。没一会儿的工夫,那十来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的,纷纷叫嚷:“狗子在哪啊?”“是啊,他妈的哪有狗子?”“是谁瞎喊的?”“他妈的,差点把老子吓死!”

正在众人叫骂不休的时候,远处警笛声响起,路的远端很快出现两辆警车,闪烁着警灯疾驶而来。超市门口这些人都吓了一跳,赶忙钻到车里,作鸟兽散。等警车来到超市门口的时候,这些人早都驾车去远了。

刘睿担心邹鹏受到了伤害,很想立时回到楼里看他,又怕被刚来的这些刑警误会,就忍住了没动,直等到这些警察都走进门里,这才从角落里站出来,快步跟了进去。

回到二楼,刘睿喊道:“朱哥,朱哥,邹鹏,邹鹏!”

刚来的那批刑警,有几个正在屋里勘查命案现场,剩下的人都围在门口,听到他的叫声,同时回头望过来。

朱明宇从人群里走出来,脸色奇怪的叫道:“老弟,你怎么还没走?”刘睿走上前,道:“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那个黑皮又是谁?还有,邹鹏呢,他被砍伤了?”朱明宇叹了口气,愤愤地说:“你这个老同学让他们打伤了,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他正在屋里躺着呢。”刘睿惊道:“在哪呢?”

朱明宇把刘睿带到邹鹏休息那个房间。等进了屋门一看,刘睿眼圈红了,邹鹏口鼻血迹斑斑的仰面躺在床上,大腿上也是血红一片,似乎也受了伤,忙冲过去问道:“你怎么样?是黑皮下的手?”邹鹏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脸色痛苦之极,眼睛里面水汪汪的还都是泪水,含糊不清的说:“别提了,别提了”

朱明宇跟进来解释道:“黑皮是市北区郑老瘸子手下的大将,今天死的这个是他小弟。他这是接到消息过来给小弟报仇来了,可是干掉他小弟的人已经走了。他逮不到人,就问邹鹏老弟那个人的情况。邹鹏老弟说不知道,他就先用砍刀拍他的嘴,又在他腿上砍了一刀!”刘睿道:“朱哥,什么郑老瘸子,又什么黑皮,你别告诉我这些人都是黑社会分子?”朱明宇叹道:“老弟,你本身就是市北区的人,会不知道郑老瘸子跟黑皮?”

刘睿摇摇头。朱明宇说:“郑老瘸子可是个狠人,八十年代末期是咱们云州市最狠的人物,因为打架的时候被打瘸过一条腿,就有了个外号叫郑老瘸子,还有个外号叫九爷。这人下手黑,敢打敢杀,也讲义气,所以当时收拢了不少的小弟。后来赶上严打,被抓进去了。在里面蹲了十几年,出来后就改邪归正,干起了酒楼生意。当然,他表面上是改邪归正了,实际上,干的还是当年那票勾当。现在,他手下数百小弟,开着十几家的酒楼宾馆娱乐中心,有钱有势,算得上咱们市北区最有势力的人物,连我们公安分局都拿他没办法。”

刘睿问道:“为什么没办法?”朱明宇说:“这个人蹲过大狱之后就有了经验,再也不出头喊打喊杀,有什么事都叫手下去摆平。这样就算出了事,也牵连不到他。咱们分局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当然就拿他没办法了。”刘睿说:“那现在邹鹏被黑皮打伤这件事怎么说?”朱明宇皱了皱眉,反问道:“小睿老弟,你想怎么办?”刘睿见他皱眉,就知道此事不好办,想到连堂堂的治安大队长都要对此皱眉,不由得有些郁闷。

朱明宇见他看着自己不言语,发愁的说:“我知道,你想把黑皮抓起来,该判什么刑就判什么刑,务必让他承担砍伤邹鹏老弟的责任,对不对?”刘睿说:“这是必须的!”朱明宇叹道:“这件事怕是不好办。首先,黑皮不一定认账。”刘睿奇道:“为什么不认账?你跟邹鹏不都是见证人?有证人在,他故意伤害罪是跑不了的吧?”朱明宇悻悻的说:“邹鹏老弟本身是受害人,作为证人的意义不大。我本身身份又特殊,也不方便作证。黑皮大可以说是小弟砍伤邹鹏老弟的,找个人顶包,他本人就能逍遥法外。另外,黑皮心黑手辣,在市北区是出了名的。咱们真要对付他,就怕一朝打蛇不死,以后天天被蛇咬啊。”

邹鹏躺在床上也说:“朱大哥说的有道理。黑皮这个人我听说过,手底下有一帮东北来的亡命徒,打架最不要命,一个可以打十个。我真要告他的话,估计还没告倒他,我先被他们打残了,就算打不残,以后我也没法在市北住了。”朱明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啊。他们心狠手辣,什么都干得出,无所顾忌,可是咱们要顾虑的可就太多了。比如说,你像我这样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的人,轻易我敢惹他吗?除非我能抓住他就把他枪毙喽,否则我宁愿绕着他走。局里的同事们也都是这么想的,要不说黑社会难以剿灭呢,难点就在这啊。”

刘睿想一想也能明白这里面的道理,问道:“那今天邹鹏被砍这件事,就只能这么算了?”朱明宇嘿然叹气,无奈的点了下头。

邹鹏悻悻的说:“我他妈也就认命了,活该我邹鹏今晚上倒霉,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我他媳妇的”

连当事人都认倒霉了,刘睿这个局外人也不好太多事,暗想,要不是亲眼看到今晚这一幕,还以为生活在香港产的古惑仔系列电影的情节里面呢。真是不敢想象,原来在云州也有这么大的黑社会团伙,这还是共产党执政的法治社会、和谐社会吗?

过了一会儿,一二零急救车呜呜叫着赶了过来,医生护士上得楼来,给邹鹏检查处理伤口,结果不容乐观:邹鹏一口牙里有三颗被黑皮用砍刀刀身拍得晃动脱根,其中一颗几乎等同于脱落,腿上那一刀长有八公分左右,入肉最深处达到了两公分,鲜血流了一裤腿,必须要去医院进行缝合处理。

朱明宇跟来的那几个刑警队员打过招呼后,刘睿就驾车陪着邹鹏去了医院,等他伤势完全处理好了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所有医药费用全由刘睿支付。由于他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所以打电话把老婆叫了过来陪床。

刘睿彻底得到解放已经是四点多了,拖着疲惫的身子驾车回到南苑路的太阳城,想要呼叫姚雪妃打开楼门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便转身回了车里,定了一个手机闹铃到七点,又把座椅调到最大角度,靠在上面睡了过去。

睡了没多久,闹铃就响了,他从睡梦中醒来,擦一擦嘴角的口水,揉揉惺忪的睡眼,艰难的钻出车去,把车锁了,再把车钥匙藏在车轮内侧,便提起公文包,懒洋洋的走出了小区,打车回到家中。

洗澡的时候,他回想起昨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幕情景,或香艳,或凶残,仍是不敢相信,竟然全部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物,再吃过早饭,老周的车也就到了。今天是休息日,老周过来接的时候会晚上半小时。这也是白旭光特意交代的,就是让两人尽量多睡一会儿。

来到云州宾馆,也已经八点多了。刘睿估摸着姚雪妃应该已经醒了,就在贵宾楼外给她打去电话。

姚雪妃说:“老公,你在哪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刘睿忍俊不禁笑出来,道:“傻丫头,你老公已经上班来啦。”姚雪妃吃惊地说:“啊?你你不回来了啊?”刘睿说:“我已经回去过了,车已经给你停好了,车钥匙给你放在左前轮内侧地上,你假作系鞋带,蹲在地上就能摸到。”姚雪妃好笑不已,说:“啊?玩捉迷藏吗?呵呵,你什么时候回去的?”刘睿说:“四点多。”姚雪妃嗔道:“好啊,那么早就回去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还有啊,你为什么不回家里陪我?我还要晨爱呢,你昨晚可是答应我的。”

刘睿柔柔的说:“其实我是想回去陪你来着,可又一想,昨晚已经耽误你休息了,要是早上再不让你睡个懒觉,我还配做你老公吗?我又哪里爱你了?所以啊,我就没有回去叫醒你。”姚雪妃听得感动不已,由衷的说道:“老公,你真好!可我宁愿被你叫醒,也要你陪着我。”刘睿说:“我现在要去接老板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陪你。你要乖乖的。”姚雪妃说:“嗯,我会的,老公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太拼命。”

见到白旭光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饭。

白旭光说:“小睿,你要不要再吃点?”刘睿笑着说:“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白旭光又问:“昨天采访结束了吗?”刘睿说:“云州这边的采访任务算是完成了,他们回到省城的话还有一些工作要做。”白旭光便没再问什么。

吃过饭以后,白旭光提起夹克搭在手臂上,随口说道:“下午两点半,我跟郭晓禾切磋一下踢毽子与乒乓球,你跟刘经理那里安排一下。”刘睿满口答应道:“您放心吧,我一定安排妥当。”

来到市委后,刘睿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公文、申请交到白旭光桌前。白旭光随手翻了翻,见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就靠在大班椅上悠闲的喝起茶来,说:“最近市里有什么新鲜事吗?”刘睿怔了下,立时想起昨晚那个黑皮,忙道:“新鲜事没有,命案倒是刚刚发生了一件。”白旭光闻言一惊,把身子坐直,又把茶杯放到桌面上,道:“你仔细说说。”

刘睿就把昨晚上邹鹏那家麻将馆里发生的所有事件全部说了出来。

白旭光听后觉得不可思议,满脸的不可相信,半响问道:“连市北区公安分局都拿这个黑皮,还有那个什么郑老瘸子没办法?”刘睿沉重的点点头,道:“当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共产党领导执政下的云州。不过,仔细想一想,理想与现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愿意相信,包括市北公安分局所有干警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希望郑老瘸子与黑皮这样的人存在于市北区,如果有足够好的机会,都希望能将这些人渣绳之以法。可惜,一来是这些人凶狠狡诈,做事都留有后路,难以抓获;二来广大公安干警担心自己或者家属亲人受到他们的打击报复,所以,竟然没人敢惹他们。”

白旭光说:“你以前听说过这两个人没有?”刘睿苦笑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两个人,可能是接触不到他们那个层次的缘故吧。六年以前,我专攻学业,其中还有四年是在省城读书;之后,我又每天两点一线奔波于家与单位之间,基本上没机会接触他们,甚至都没听说过他们的大名。”白旭光说:“嗯,好,你家不就在市北区吗,抽时间你可以多跟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同学同事问问,看看郑老瘸子与黑皮是否都是恶贯满盈之辈。”

刘睿心中一动,知道老板这是开始惦记他们了,一旦了解到他们生平所做的恶行,很可能就会对他们下手。他这个市委书记一旦出手,势必是雷霆万钧,相信黑皮就是有五个脑袋也逃不过。到时候,邹鹏的仇不就可以得报了吗?

十点多,刘睿抽个空出来,给刘晓眉打去电话,让她把健身馆安排出来。刘晓眉那边早就做好了准备,闻言立时嘱咐下去。很快,云州宾馆这个内部健身馆就停止了对外营业,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撤了出来,在中午十二点钟以前,就成了一座空馆。

白冰与李晓阳两名省台记者在十点多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省城。白冰给刘睿发了一条道别短信:“我在省城等你。”

刘睿看到这条短信,眼前浮现出她的俏丽面庞,既为得到她的青睐而得意,却也不无头疼。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已经涌现出这么多的女人,且大多数都是美女。以前,没有这么多红颜知己的时候,是想要一个两个的来调剂生活;可是现在,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终于发现,分身乏术,时间更是有限,根本难以应酬到每一位。可以想象的是,以后势必会冷落某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解释呢。

中午,刘睿陪白旭光吃过饭,回到云州宾馆,在刘晓眉的带领下,三人进入健身馆里面参观了一下。白旭光对刘晓眉的布置很满意。

从健身馆出来,白旭光回到房间里午休。刘睿没地方去,就让刘晓眉安排了个空房间睡午觉。

刘晓眉从没见刘睿睡过午觉,聪明的她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就也没缠着他说话,看他躺下后就出了屋去。

刘睿睡到两点多,被刘晓眉叫起来,说是白旭光找他。刘睿就知道应该是郭晓禾来了,忙出屋跟白旭光相见。

白旭光见到他后,道:“郭晓禾不认识路,你找辆车去接她一趟。”刘睿暗想,老板这应该是担心郭晓禾出没于宾馆内外被人看到吧,要是再被人看到他俩在一起的亲密形态,估计更会产生不良影响,心中很是佩服老板的谨慎,跟他问清了郭晓禾目前的位置,就跟刘晓眉那里借了辆车,开出去接她。

在宾馆所在的迎宾路南端,刘睿接上了郭晓禾,见她穿得平平淡淡,没有半点艳丽风之意,只是她生得秀气可人,因此照样令人看了眼前一亮。

路上,刘睿随意打招呼道:“郭姐,这些天不忙吧?”郭晓禾哼道:“你别叫我郭姐,我可高攀不上。”刘睿呵呵笑道:“郭姐,你这是什么话?咱俩也算是老朋友了吧,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郭晓禾道:“你跟姓白的都不是好东西,都在故意骗我。”刘睿笑道:“我没骗你吧,更没有故意吧,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郭晓禾哼道:“你还说他是你老板,可他哪里是什么老板了,他明明是市委书记。你这小子更可恶,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司机,谁知道你是市委办公厅的大官。”

刘睿得意的笑了笑,道:“我没说错啊,我平时就是管白书记叫老板的。再说了,你又没问我们的身份,怎么能说我们骗你?”郭晓禾嗔道:“反正你们俩都是大骗子。”刘睿笑道:“你就记得我们骗你,不记得我们对你的好啦?”

郭晓禾闻言就想起当晚在高速路上被两人好心捎上车,这才能够尽快赶到省城见了爷爷最后一面,有些感动,也有些唏嘘,闷闷的不说话了。

刘睿把车开到宾馆里面,直开到健身馆门口,这才停下来,小声道:“我老板就在里面等着你,你进去吧。”郭晓禾心里既害臊又有些兴奋,坐在位子上不动。刘睿道:“郭姐,快进去啊。”郭晓禾哼道:“别催我。”刘睿呵呵笑道:“白书记人很好的,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郭晓禾尴尬的笑了笑,横他一眼,终于狠下心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白旭光跟郭晓禾在健身馆里玩了两个多钟头,期间发生了什么,守在外面的刘睿丝毫不知道,只知道,郭晓禾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好像两个大苹果,而且,她不敢跟自己对视,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颇为好笑。值得一提的是,郭晓禾在这种精神状态下,比往日里多了几分娇媚,赫然也是一个俏生生美艳艳的小妖精。

女人的性感可以分成好多种,有的体现在之上,比如最近比较火的干露露,这一种自然比较肤浅;有的体现在眉目表情之中,比如张曼玉的媚惑眼神;更有的,直接体现在骨子里,比如《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饰演琴的李若彤。对于后者这种女人来说,性感因子深深植入骨子里,平时根本不必搔首弄姿,也不用特意暴露身体来吸引眼球,只消静静的站在某个地方,哪怕一动不动装石头人,也会性感到极致。

郭晓禾自然不是那种身材上的性感,也达不到李若彤那种骨子里的性感水平,以她现在的神情样貌,勉强可以说是停留在表面的性感。不过,这也已经与她往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了。刘睿心中不无恶趣味的猜想,不知道老板怎么逗弄她来,竟然让她换了个人似的。

郭晓禾从健身馆出来后就上了车,白旭光在门口叫刘睿过去,让他开车送郭晓禾到某个车站所在。

刘睿接令而去,驾车驶出宾馆大院,沿着迎宾路往南驶去。

车里两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却并不暧昧,因为两人本就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只能说有些枯燥无聊罢了。刘睿不想打探他们的隐私,也不想被她误认为是多嘴多舌的家伙,免得她在白旭光跟前说自己的不是,就闭紧了嘴巴。

把郭晓禾送到车站后,刘睿就驾车返回,路上经过一个灯具店,忽的想起什么,忙停下来,进去买了一根节能灯管,其长度大小是依着董旖洁家中洗手间里那根坏掉的灯管买的。

回到宾馆里后,白旭光也就给刘睿放了假,让他回去休息,不过,并没有给他放明天的假。因此,他就算心中再如何思念李青曼,明天怕是也赶不过去了。

回家路上,刘睿就给董旖洁拨去了电话,问她在不在家。不巧的是,她并不在家,而是在她父母家里。得知他买好了灯管,董旖洁说晚饭后就回来,回来就给他打电话。

刘睿到家后,还没喘口气,就接到了来自市公安局副局长纪飞的电话。

纪飞笑呵呵的说:“老弟,还在黑窑沟的时候,我可就说了,等回到云州,我得请你吃饭。现在好啦,咱们都回云州了,我的诺言也该兑现了。老弟,晚上有没有空,给老哥个面子,咱们一起吃顿饭。”

刘睿自认为对纪飞有几分了解,这是一位大局观强、善于运筹帷幄、富有侦缉经验的老牌干警,能当云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绝对是实至名归,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综合素质甚至要超过局长冯海亮,心里对他一直是比较敬重的,却想不到,他也并不是一个全心全意扑在公安工作上面的业务型副局长。对于交朋友拉关系这种事,此人同样也很热衷,莫非,他心里也有一些小九九?暗想,正好晚饭也没着落,也想跟他这个实权副局长结交结交,干脆,爽快的答应他得了。

可是,还没等他接住纪飞抛过来的橄榄枝,纪飞就又在橄榄枝上加了一些重量,呵呵笑道:“老弟,某位美女警官已经发下话来了,只要我能请得动你,她就也愿意赏脸,咱们三位老战友再聚首。”刘睿失笑道:“是沈元珠沈主任?”纪飞笑道:“除了她还有哪个?”刘睿笑着说:“就算没有沈主任,我也要答应下来。纪局长,我对你可是相当佩服的,跟着你那两天,我可是从你身上学了不少东西,所以啊,今天这顿饭,一定是我请。”纪飞道:“谁请都是小意思,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好不好?早就想念老弟你了,咱们今晚上好好聊聊。我订的是醉仙楼的雅间,八仙过海。”

挂掉这个电话,刘睿又给董旖洁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上有应酬,可能回来的晚一些,让她务必等着自己。董旖洁说:“十一点,过时不候!”刘睿笑道:“这绝对没问题,吃过饭,没什么事情的话,**点钟也就回来了。”

带上随身应用之物,刘睿出小区打车赶往醉仙楼,心想,论起菜价与品位,醉仙楼可是市内档次最高的酒店,纪飞在那里请自己吃饭,可见他是用心结交自己,也不知道他如此巴结自己是为的什么,难道想要更上一层楼吗?以他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想要提正,估计有点困难了吧,何况市局里面一定还有一个常务副局长压在他头上咦,对了,好像这个常务副局长也是正处级的干部吧,难不成他要退而求其次,想当这个常务副局长?是啊,倒是很有这种可能,对于他这种年纪这种资历的老领导来说,在副处岗位上退休跟在正处岗位上退休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光待遇上就差好大一截,何况还有别的更多的好处呢。如果他是抱有这种想法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帮帮他。正好,在上次搜救央视记者的行动中,他也算立下了大功,在老板白旭光眼里露了一次脸,也算是有功之臣,老板对他一定会更优待一些吧。那么好,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确定他的年纪,如果过了五十岁的话,希望可就渺茫了,自己想帮他怕也是无计可施。

出租车开出了十来分钟,沈元珠忽然打来了电话。

刘睿看到来电显示上她的芳名,露出笑意,按下接听键,道:“沈主任,你好啊。”沈元珠笑道:“我好,你也挺不赖吧?”刘睿说:“还行吧,不过还是在黑窑沟那两天过得更好。”沈元珠问道:“为啥呀?”刘睿说:“冯局长派你这个市局大管家亲自陪同照料我,能不好吗,呵呵。”沈元珠笑道:“你可真会说话,我也没怎么照顾你啊。对了,刚才纪局长给我打来电话,说晚上你赴他的饭局,是真的吗?”刘睿奇怪的说:“难道纪局长以前总是骗你?”

沈元珠笑嘻嘻的说:“当然不是了,我就是跟你确定一下。”刘睿说:“嗯,他说的没错。”沈元珠说:“真的啊,呵呵。”刘睿说:“你也过来吧,咱们三个老战友一起聚一聚。”沈元珠说:“好,既然你亲自邀请,我就去。呵呵。你在哪呢?要不要我去接你。”刘睿受宠若惊,道:“别,用不着了。你自己过去就行。”心里说,为了工作,这个女警官亲自去市委接自己,自己没有办法,只得接受;如今,因为私人聚会,还要劳动她过来接自己的话,自己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刘睿赶到醉仙楼门口的时候,赫然发现,纪飞正在门口等着自己,很是震撼,急忙迎了上去。

纪飞刚跟几个认识的朋友打过招呼,瞥见刘睿走来,忙也迎了下去。两人见面后亲热的握手,纪飞还拍拍他的臂膀,叹道:“老弟,从黑窑沟回来,你可是瘦啦。”刘睿笑道:“是吗?我自己倒没觉得。”纪飞说:“晚上多点几个肉菜,你要补一补,呵呵。”又看看表,道:“沈主任还没过来,我们去包间里等他。”

两人来到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包间里,纪飞点了明前龙井,刘睿心里暗道:“好大方!光这一壶茶,怕就得个四五百吧?”

两人寒暄两句,刘睿问道:“纪局长,不知道咱们市局派到隰县的调查组,就是调查黑窑沟煤矿非法拘禁央视记者那件事的专案组,最近有没有什么所获?”纪飞摇摇头,道:“矿长孟三金是个老油子,问他什么都不知道,全部推到保安头上。保安又都是他的忠实小弟,都把责任抢到自己身上。没办法啊,专案组只能把孟三金等煤矿领导放了,抓了为首那几个保安,正在加紧讯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人家就一口咬死,是因为你记者非法进入煤矿生产区域,影响了作业安全,人家才把你抓起来的,并不是因为你采访矿难而抓你的。”

刘睿奇道:“这个理由倒也站得住脚,可问题是,两个记者随身携带的包裹与电子设备也都被他们拿走了,这就跟影响煤矿生产作业安全无关了吧?”纪飞还是摇头,道:“你说的这一点确实非常关键,可问题是,我们只是猜测那些东西都被矿上的人取走了,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被他们拿走的。在煤矿里没有搜到,这就很难办了。”刘睿叹道:“黑窑沟煤矿那么大的地方,藏几千人几万人都没问题,何况是几台相机几台笔记本电脑?唉,想不到这事这么难办。”

纪飞压低了声音道:“孟三金他们这批人,要么是无辜的好人,可一旦不是无辜的,那就是罪大恶极之徒,我早就看穿他们了。”刘睿刚要说话,包间门被人推开,有人笑着走进来,说道:“你早看穿谁啦?”

纪飞与刘睿一起抬头望去,进来的正是沈元珠。纪飞坐在原地不动,刘睿起身迎接,眼前却是一亮。

今天的沈元珠,抛弃了以往所穿那身刻板严肃的警服,换上了一身居家休闲装:上身一件很有格调的巧克力色鸡心领短袖收腰雪纺衫,两臂那短短的袖子都是镂空透明的,很有些韵味,心口上方露着些淡黄色的肌肤,并不引人注意,引人注目的是领口下方那两团丰挺的凸起,看起来很有料;是一条浅黄色的女式瘦身西裤,将丰臀长腿曲线勾勒得活灵活现,裤腿有些短,露着一小段雪白的小腿,还有玲珑的脚踝与白嫩的脚面肌肤,竟然没穿袜子,脚上蹬着双紫罗兰色的半高跟瓢鞋,洋气之外别有三分端庄。

这位女警官本来就是个大眼睛的美女,如今穿上这样一套无论色彩搭配还是样式混搭都是上等的秋装,更是凭空添了十二分的诱惑。不仅是刘睿看得暗暗喜欢,就连纪飞也是暗自点头。

纪飞开玩笑道:“沈主任,你穿这么漂亮是来相亲吗?”沈元珠一点不惧这种玩笑,笑眯眯的来到桌前,道:“跟谁相亲啊?纪局长介绍的吗?”纪飞哈哈笑道:“对,就是我介绍的,我介绍你跟刘老弟相亲。”沈元珠笑道:“纪局长别开玩笑了,刘处长哪里会看得上我?”

纪飞道:“老弟,该你表态的时候到了,告诉沈主任,你看得上看不上她?”刘睿早就学会开这种荤素不忌的玩笑了,闻言笑道:“我岂止是看得上沈主任,我还对沈主任敬慕不已呢。只盼沈主任别看不上我就好了。”

沈元珠佯作惋惜的笑道:“唉,可惜啊,我要是再年轻十岁,一定来跟刘处长相亲。”纪飞说:“你现在也不老嘛,我看比刘老弟大不了两岁,你们俩可以考虑考虑,呵呵,哈哈哈。”

刘睿奇道:“沈主任还是单身吗?”纪飞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我们刘老弟还真动心了,沈主任,这下你有自信了没?”

沈元珠好笑不已,道:“刘处长,你真对我有意思,那我为了你,也只好先离婚去了,呵呵。”

三人开了这么一顿玩笑,彼此间更亲密了许多,包间里的热闹气氛也很快起来了。虽然只有三个人,却营造出了七八个人的热闹场面。这也就是美女的魅力所在。

刘睿亲自给沈元珠倒了茶,沈元珠对他甜甜一笑表示感谢。纪飞那边把菜单递给刘睿,让他点菜。刘睿又推给沈元珠。沈元珠又还给纪飞。菜单在三人手里转了一圈,一个菜都没点。

最后,纪飞下了死命令,每人必点两个,这才把菜点完。

菜点完了,剩下来就是点酒水。

纪飞征询沈元珠的意见:“沈主任,你喝一点白的没问题吧?”沈元珠撒娇道:“我还要开车呢。”纪飞笑道:“笑话,哪个不开眼的交警敢拦我们局办主任?”沈元珠说:“还不是局办主任,是副主任。”纪飞说:“早晚都是,哈哈。”说完,点了一瓶五粮液。

说实话,直到现在,刘睿也不知道纪飞为什么要把沈元珠叫过来。按他所言,沈元珠是因为自己过来吃饭她才一起过来的,但如果他不先说给她听,她也不会知道。由此可以推断出,他早就存了请她过来陪自己吃饭的念头。可是,他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认为沈元珠跟自己存在暧昧关系,有她座陪,自己会更开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就想差了,自己跟沈元珠可是朋友之交淡如水,没有半点暧昧,最多不过是在黑窑沟村的时候同宿过一宿而已。

72

酒菜上桌之后,三人便吃喝起来,杯筹交错、说说笑笑,倒也热闹。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刘睿抽个空问道:“纪老哥,敢问你今年贵庚多少?”纪飞伸出左手五指,又分出右手三个指头。刘睿自言自语的说:“五十三了”说到这忽然想起什么,说:“按咱们云州市党政机关干部退二线的规定,副处级五十三内退,你这该退了吧?”纪飞嘿嘿笑了两声,道:“可不是嘛,马上就轮到我啦。”刘睿叹了口气,说:“我总感觉咱们云州市关于干部退二线的规定有点过分,别的省市,正处副处都一个标准,都是五十五岁退二线,还有的地方对副处级干部更加优待,干到五十七周岁才会批退,为什么咱们云州五十三周岁就要清退?这换血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纪飞解释说:“这是当年市里为了贯彻执行省委组织部关于领导干部退二线的决定,而独创的具有云州特色的退二线管理办法,比别的地市提前退休好几年,好营造出一种云州市党政领导干部更新速度快、血液年轻、始终充满活力的气象。当时,这个管理办法可是在全省出了大名的。省委组织部还下文嘉奖过咱们市。”刘睿苦笑道:“不用想,这一定是决定脑袋,某些市领导为了在省委领导面前邀功,仓促之下做出来的不符合实际的决定。他们只管自己受上级领导重用,完全不顾下边领导干部死活。”

纪飞点点头,道:“没你说的‘不顾死活’那么恐怖,不过对于某些级别的干部确实不太公平。”刘睿说:“纪老哥你其实一点都不老,业务能力很强,综合素质也很高,放眼整个市公安局,我最佩服的领导就是你,跟你身上学了不少东西。你这个年纪退二线,实在有些可惜。唉。”纪飞被他夸得欢喜之极,端起酒杯,道:“就凭老弟你这么看得起我,咱哥俩也得干一个。”

两人酒杯碰到一起,随后各自干掉。沈元珠拿着酒瓶起身给二人满上。

纪飞叹了一口气,道:“老弟,你夸我我挺高兴,不过你是谬赞了。局里比我能力强的人,可不在少数。你比如分管刑侦的王钢王局长,年纪比我小着好几岁,脑子比我好使多了。跟他们比,我还差得远。”刘睿笑道:“纪老哥你何必妄自菲薄呢。你的能力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了,我敢说,跟你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不佩服你的。你这样的高手,真应该继续留在市局岗位上,做出更大的贡献啊。”纪飞看了沈元珠一眼,笑道:“老弟你真是高看我了,我纪飞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比较清楚的。而且啊,我年纪也到点了,这辈子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当个副局长,我也知足了。哈哈,来,喝酒,吃菜,多吃点。”

刘睿本以为他今天请自己吃饭,是想借自己这条捷径接近老板白旭光,从而谋得进步,到现在才知道,一来他年纪已经过了提正(处)的年限(五十周岁),二来他自己并没有进步的想法,看来是自己想差了,就也没再围绕他的职级多说什么,转而跟他说起轻松的话题来。

席间纪飞接了个电话,拿着手机出去说了。包间里就只剩下刘睿与沈元珠。

两人对望一眼,沈元珠对他甜甜一笑。这女人喝酒脸红,刚来的时候脸蛋还是白皙如玉的,喝过一杯酒之后,脸色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俏脸红润光洁,再配上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有了几分媚意。

刘睿看在眼里,暗暗称赞,心说这女人的年纪是会变的,喝酒以后竟然能年轻好多,连眼角的鱼尾纹都看不到了,笑问:“你怎么光听我跟纪局长说,你自己不大说话啊?”沈元珠笑道:“领导谈话,我这种小脚色有说话的份儿吗?”刘睿哂笑道:“你别埋汰我了,我算什么领导?纪局长才是真正的领导。”沈元珠微笑说道:“能被纪局长邀来吃饭,你不是领导更胜领导。”刘睿端起杯,笑道:“好一个‘不是领导更胜领导’!来,沈主任,我敬你一个,谢谢你之前对我那么照顾。”

沈元珠也不矫情,端起杯来跟他碰到一处,眼看着刘睿一口干掉杯中酒,她自己却只喝了一大口。

刘睿见她没有干杯,特意把自己的杯子提到她面前,倒置过来,大喇喇的说:“你好意思不陪我干掉吗?”沈元珠见他挑衅,嗔道:“我过会儿还要开车呢,不敢多喝,我现在都要醉了。刘处长,你就饶了我吧,呵呵。”刘睿见她软弱可欺,更是不饶,笑道:“你就干了吧。大不了过会儿我开你的车把你送回去。”沈元珠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等我喝醉了就不管我了。”刘睿笑道:“我是那种人吗?”

沈元珠妩媚的横他一眼,把杯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刘睿给她夹了一块“红酒鸭梨”到碟子里,道:“快吃口,压压酒气。”说完拿起酒瓶,把她杯子倒满,又把自己的满上。

沈元珠吃了半块,笑吟吟的问道:“刘处长,怎么没把老婆带出来啊?”刘睿说:“咱们三个老战友一块聚聚,带老婆干什么?你不也没带老公吗?”沈元珠笑道:“我不带老公,是因为老公实在拿不出手。刘处长老婆一定年轻漂亮,真该带过来让我们认识认识。”刘睿笑着说:“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还没老婆呢。”沈元珠一下子愣住了,很快又失笑道:“你开什么玩笑?别逗我!”刘睿笑了笑,道:“我看你才在开玩笑。好好的我逗你干什么?”沈元珠匪夷所思的说:“怎么可能呢?你会没老婆?”刘睿说:“这个事实很难接受吗?”沈元珠笑着连连点头,道:“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帅,还是市委领导,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说没老婆,我真不敢相信。”

刘睿笑而不语。沈元珠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破他的心思。

纪飞打完电话回到包间里坐下,什么也没说,先叹了口气。

刘睿与沈元珠对视一眼,沈元珠没说什么。刘睿开口问道:“纪老哥,恕我多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唉声叹气的啦?咱们可是还有半瓶酒没喝呢,你这样可就没法喝啦。”纪飞脸上现出笑容,道:“其实也没啥,来,咱仨一块喝一个。”说着端起杯来。

沈元珠叫苦道:“我可不能喝啦,再喝就上桌子底下去啦。”纪飞呵呵笑道:“老弟,你离她近,看着她点。她真要往底下钻,你要拉她一把。”沈元珠嗔道:“纪局长,我没开玩笑,真不行啦。刚才刘处长已经灌了我一杯了。”

刘睿忙解释道:“什么叫灌你,那是你自愿喝的。”沈元珠呵呵笑道:“我觉得你就在灌我。”

纪飞说:“我说句公道话:咱们三个能够认识,又能三番两次聚到一起,说明咱们有缘分。为了这个缘分,咱们也要喝一个。也不勉强,能多喝就多喝,不能多喝就少喝,但是不能不喝。”沈元珠苦笑道:“你这还叫公道话啊,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逼着我喝啊。”纪飞呵呵笑着说:“你不要装蒜,你的酒量多少,我早就有所耳闻。能当办公室主任,有哪个是酒量差的?你就快喝吧,痛快点,别让刘老弟笑话你。”沈元珠叹了口气,道:“唉,好吧,既然领导发话,我就舍命陪领导啦。”

三人三杯碰到一起,各自提到嘴边喝了个干干净净。刘睿主动起身给两人满酒。

沈元珠趁他给纪飞倒酒的空儿,偷偷把杯子拿到桌子下面。

刘睿给纪飞满上酒后,回过身来给她倒酒,却没找到她的杯子,见她嘴角含笑垂着头,就知道她在耍鬼,也不点破,笑道:“既然沈主任嫌酒杯太小,自己撤下去了,那好吧,就用汤碗给你倒上吧。汤碗喝着肯定过瘾,呵呵。”

沈元珠闻言哭笑不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一手盖在汤碗上面,一手从桌子底下拿出来,手里正拿着那个酒杯,嗔怒道:“刘处长,你存心想灌死我呀?”刘睿说:“当然不敢了,要不然,你回去后跟你老公告状,说我欺负你,你老公找过来,我可惹不起。”沈元珠笑道:“你知道我老公厉害就别欺负我了。”刘睿说:“我没欺负你啊。这样,我给你满上,你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放着,好不好?”

纪飞插口道:“我看行,给她倒上,她喝不了,老弟你负责给她喝了。”

沈元珠这才勉强点头答应下来,把酒杯放到桌上,道:“下回我再也不跟你们一块吃饭了,太受罪了。”

刘睿给她倒上酒,回过头来见纪飞笑呵呵的,就问:“纪老哥,刚才为什么叹气啊?”纪飞摸出一包烟,摸出两根,递给他一根,自己嘴里叼上一根,含糊不清的说:“唉,还不是我家闺女,净给我出难题。”说完摸出手机,打着火要给他点上。刘睿急忙礼让,推着他的手去点他自己那根烟。

沈元珠皱眉道:“我说两位领导,能不能照顾照顾女同志啊,不要吸烟好不好?”

纪飞正要点上,闻言哈哈一笑,把打火机关掉,道:“好吧,那就给我们唯一的女同志一个面子,不抽了。”沈元珠哼道:“什么叫给面子?纪局长,应该叫尊重女同志,是出于内心的,不是面子问题。”

纪飞笑了笑,也没理她,对刘睿说:“我家那宝贝闺女,从小就被宠坏了,性格不好,傲慢清高,自以为是,在单位跟领导不合,三天一顶嘴,五天一吵架,要不是她领导看在我老纪的面上,早就给她小鞋穿了。可就算这样,她在办公室也快混不下去了。唉,真是替她发愁啊。”刘睿问道:“令嫒今年多大了?在哪工作?”纪飞说:“比你小点,今年也二十六了呢,从靖南政法管理干部学院毕业的。毕业后,参加了公考,我又给她找了找人,使了使关系,分到司法局了。”

刘睿平时对司法局并不了解,闻言问道:“司法局还行吧?”纪飞说:“只能说是一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她是负责律师行业指导监督方面的,没有什么权力,混得一般。当然啦,女孩子嘛,我也没指望她能在工作上有多大发展,有个铁饭碗,一辈子不愁吃喝也就得了。”刘睿好奇的说:“她是怎么跟领导不合的?”纪飞皱眉道:“还不就是自以为是大学生,瞧不起老领导老同志,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啊,别说她是大学生了,就算是博士生,在官场又算个屁啦?这倒好,整天跟领导闹矛盾,别说她没理,就算她有理,跟领导对着干也不行啊。否定领导就是否定自己的前途。唉,这个傻丫头啊,我说她几百遍了,她就是不听,我是真拿她没办法了。”

刘睿当然不能跟纪飞一个口风说他女儿的不好,人家子女再怎么不好,在人家眼里也是最好的孩子,外人只能夸奖褒扬,绝对不能讥讽嘲笑,那样只会得罪人,笑道:“令嫒看不起领导,说明她自有她的道理,她领导自也有被人看不起的地方。纪老哥你也不能说她自以为是。说真的,现在某些领导干部,知识层次确实不高,思维也有些僵化,工作效率也很低。令嫒这样从正规高等学府毕业出来的大学生,都是精英人才,看不上他们也有情可原啊。”

这话说得纪飞心里热烘烘的,挺高兴,笑道:“也可能跟你说的一样吧,我不太了解详细情况。不过,领导就算再不对,那也是领导,做人就要先学会尊重领导,没有领导哪有你?这丫头不尊重领导,就等于不会做人。唉,我就是为她这一点发愁啊。”刘睿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纪老哥你就别为她发愁了。”纪飞叹道:“我还发愁什么呢,她现在已经把领导得罪了,听她自己说跟同事们的关系也不太好,你说长此以往,她怎么在办公室里混下去啊?唉,说一千道一万,到底是自己的宝贝闺女,想着她天天被领导同事孤立,我这个当爸爸的心里也不好受啊。有心给她调动下工作,可现在工作哪里那么容易调动?哪个单位不是人满为患?去事业单位倒是好说,可等同于自动降级,傻子才去呢。”

听他说起想为女儿调动工作,刘睿忽的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问道:“纪老哥,令嫒文笔功夫怎么样?”纪飞见他问起这个,也是悟到了什么,欣喜地说:“她就是文科毕业的,应该挺不错吧。她领导也说,她写材料的能力挺强,她写出来的材料报告基本挑不出什么错来。”刘睿笑了笑,道:“你等我,我打个电话再说。”说完转身离去。

纪飞不知道他要给谁打电话,估计是跟自己女儿工作调动的事情有关,很是高兴,望着他的背影出了包间。

沈元珠低声道:“纪局长,刘处长可是人脉广泛,他要是有心帮你女儿调动下工作,绝对没问题。”纪飞高兴地说:“谁说不是呢?看他这样子,真是要帮我呢。”沈元珠笑道:“你就等着你宝贝闺女调进市委办公厅吧。”纪飞愣了下,道:“调进市委当然好啦,可不会调进刘老弟所在的秘书处整天写材料吧?”沈元珠犹疑着摇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过会儿问问他吧。”

刘睿走出包间,在外面找了个僻静角落,给郑燕燕拨去电话,问道:“姐,你那个秘书的事情,有着落了没有?”郑燕燕笑道:“还没呢,你又有人选了?”刘睿说:“嗯,我还真找着一个合适的,女孩,比我小几岁,文科生,现在在司法局工作,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调动?”郑燕燕说:“调动没问题,关键这个人怎么样?”刘睿说:“我暂时还没见她的真人,也就不敢贸然跟你应承什么,你等我见过了再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胡乱给你推荐人的。”郑燕燕说:“好,那我就等你看过了再说。如果你那边觉得还行,你就把人带过来给我瞧瞧。我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先干着试试。”

回到包间里,刘睿见纪飞与沈元珠两人都是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暗暗好笑,坐下来,道:“纪老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市委某个领导想换个秘书,可是手边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凑巧跟她还熟,她也曾拜托我给她推荐秘书人选。正好,你不是想给令嫒调动下工作吗,如果两下里合适的话”

听到这里,纪飞已经是满脸喜色,激动得不行。他知道,在官场,所有的男性领导都会使用男秘书,而大部分的女性领导为了避嫌,也都会使用女秘书,既然刘睿说自己女儿适合这个秘书职位,那么对方肯定就是女性领导了。而市委领导身为女性的,貌似只有宣传部长郑燕燕了。如果自己女儿给郑燕燕这个副厅级高官做了秘书,简直就是一下子从地上飞到天上,家雀儿变成了凤凰,从此以后官运亨通不在话下。又哪里需要为她跟司法局的领导闹矛盾而发愁了?不夸张的说,以后女儿就会成为云州官场的红人,至少,是市县区所有宣传系统里面的大红人,影响力甚至比自己还要大。

想到这里,他激动得都要发狂了,一把拍在刘睿的肩头,道:“老弟我我”一时间心情太过亢奋,竟然说不出话来了,不是没有话说,而是激动得不知道该说哪句好。

刘睿微笑着说:“纪老哥,先别激动,这事能不能敲定还要两说。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安排我跟令嫒尽快见个面,我对她进行一下了解。可以的话,我再推荐给那位领导,等她看过令嫒后点头答应了,这事才算搞定。”纪飞摸出手机,兴奋的道:“我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老弟,我是让她赶到这儿来,还是我请你到家里坐一坐?”刘睿笑道:“我怎么都行,不过可能需要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单独跟她聊聊。”纪飞道:“好,没问题,那我这就叫她过来。”

他很快打通了电话,道:“小佳,你马上赶过来干什么,少废话,让你过来就赶紧过来。我告诉你,错过了这次好机会,以后你哭都来不及什么好机会,等来了你就知道了,呵呵,快点过来,开上你的车,路上快一点。包间是八仙过海,来了再说。”

电话还没打完,纪飞就已经端起酒杯冲刘睿而来。刘睿苦笑不已,道:“还要喝啊老哥,我也不行了。”

不等纪飞说话,旁边沈元珠笑嘻嘻的说:“你也有今天吗?我告诉你啊,男人不能说不行,你必须要喝。哼,刚才你怎么灌我来着?”刘睿侧头看她,见她脸红如霞,眉梢眼角透着笑嗔之意,那对丰腴的口唇更是红润润的惹人遐思,比之前可是多了最少三分的媚态,心中怦然一动,笑道:“那我再雄起一把?”沈元珠道:“必须的。”刘睿说:“我雄起一把没问题,可是你也要陪我喝一杯。”

纪飞已经放下了手机,闻言说道:“元珠,你也陪刘老弟一杯。啊哈,刘老弟真仗义啊,真要是把我闺女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以后就是我们纪家的大恩公。来,咱们哥俩再走一个。”

沈元珠撒娇道:“你俩走你俩的,又把我扯进来干什么?”纪飞笑道:“元珠,你要摆正位置,我今天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让你陪刘老弟的。你不把他陪好了,回头我可让王局长给你穿小鞋。”

刘睿已经有些酒意,闻言笑着挑衅:“听见没,不陪我喝就给你小鞋穿。”沈元珠嗔怒的横他一眼,忽然在席面之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道:“真讨厌!我现在就给你一脚。”刘睿也不生气,求恳道:“美女,就陪我喝一杯吧。”沈元珠吃软不吃硬,见状叹道:“唉,好吧,既然两位领导都要我喝,我就再喝一杯。不过先说好,喝完这一杯我就再也不喝了。”刘睿点头道:“我要再让你喝,你就踢死我。”

沈元珠笑着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跟两人碰过,三人各自干了杯中酒。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三人已经吃喝的差不多了。刘睿醉意渐浓,而旁边的沈元珠虽然早就红了脸且一直红着脸,却反而没有任何醉态。刘睿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她这位办公室副主任的酒量。

忽的,纪飞手机响了,拿到手里看了看,接听后叫道:“对,还在,进来吧。”

刘睿与沈元珠听说纪家大小姐要进来了,不约而同站起身相迎。纪飞忙起身拉刘睿坐下,两人正拉扯的时候,包间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年轻女子。

这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留着一头碎短发,肤色微黄,脸型不太规则,但眉目都很灵动,称得上是秀眉俊目,那双眼睛不算太大,但黑白分明,炯炯有神,配着双眼皮,也是极美的,上身里面一件浅灰色的鸡心领t恤衫,外套一件黑色的小开衫,敞着怀,凸显出削肩瘦腰,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两腿又瘦又长,脚上穿了薄薄的黑色丝袜,蹬着一双白色的矮跟高跟鞋,赫然是个身材既好、又懂打扮、还有气质的貌美女子。

眼看她轻快自然的走进来,脸上表情淡淡,既不矜持,也不随便,刘睿暗自点头不已,目光回到她脸上打了几转,忽然觉得她跟前段时间电视荧屏上比较火的一个女明星海清很有几分相似,不论容貌还是气度。

纪飞冲这个美女招手道:“小佳,快过来,我给你引荐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这个小佳便走上前,目光依次从刘睿与沈元珠脸上划过。

纪飞揽着刘睿的后背,介绍道:“小佳,这是你刘哥刘睿,目前在市委办公厅工作,他可是你的贵人啊。”小佳秀眉微微一拧,疑惑的看了看刘睿,道:“贵人?什么意思?”纪飞道:“废话少问,先叫声刘哥。”小佳便不冷不热的叫了声:“刘哥好。”纪飞胡乱摆手道:“不行不行,声音太小,没有感情,你给我恭恭敬敬认认真真叫一声刘哥。”小佳狠狠瞪他一眼,又加大音量叫了一遍。

刘睿苦笑道:“纪局长,咱们朋友相交,没有那么多的礼节。”

纪飞哈哈笑了笑,道:“她对谁没有礼节都行,唯独对你没有不行。”

小佳听了这话,又疑惑的看向刘睿。刘睿跟她对视一眼,见她眼珠亮如点漆,深邃无比,不敢逼视,对她笑了笑转开头,心说这丫头是那种耐看型的美,越看越美,跟沈元珠那种大众美不太一样。

纪飞又给小佳介绍沈元珠认识。小佳叫了她一声“沈姐好”。

纪飞这才给二人介绍小佳:“这是我们家的宝贝独生女,纪小佳。”

沈元珠笑着说:“小佳妹妹长得真俊啊。”纪小佳淡淡的笑了笑,没说什么,神情虽然没有骄傲之色,却明显给人一种她人在千里之外的感觉。

纪飞又说:“小佳,你刘哥要给你介绍一个新工作,这是叫你过来面试来啦。”

纪小佳这才有些动容,看了刘睿一眼,问道:“刘哥,你要给我介绍什么工作呀?”刘睿想要趁机试探她的脾性,没有明说,而是故意说得很下贱,悠悠的说:“伺候人的工作,你愿意干嘛?”纪小佳平淡的说:“官场里面,哪个不是伺候人的工作?科员要伺候科长,科长要伺候处长,处长还要伺候厅长,反正你不伺候人,就别想着被人伺候。”刘睿笑了笑,道:“那你是愿意干了?”纪小佳问:“到底是什么工作嘛?”刘睿说:“给某个领导当秘书。”

从进到包间里开始,纪小佳神情一直比较平淡,态度可以说是冷淡,可是此时,听刘睿说给领导当秘书,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脸上神情变幻之大,令人叹为观止,刚才还是不大耐烦的模样,此时已经是满脸惊喜之色,急急的问道:“给领导当秘书?什么领导?我能干吗?”刘睿将她的表情变化收于眼底,暗地里好笑不止,暗想,看来不论什么性格的人,心里都有一个砝码,只要你给的价值够得上她心里那个砝码了,她就可以被你轻易调动起来,这倒也是一个用人的技巧,倒是可以记下来留作后用,笑道:“你能不能干,我还不知道,所以我要先跟你聊聊。”

纪小佳笑着说:“好啊,聊什么?就在这儿吗?”刘睿看看纪飞,笑道:“不能在这儿,免得你当着父亲受到影响发挥失常。这样,我们出去随便走走,顺便聊几句,你也不用太紧张。”纪小佳高兴地说:“好啊,那就走吧。”

纪飞忙道:“唉不行,老弟,你吃好了吗?要我说,咱们还是继续吃,吃饱喝足了再谈正事,反正也不着急嘛。”刘睿笑道:“我已经吃好了,还是先跟小佳交代清楚了再说吧。”纪飞其实也巴不得他尽快面试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看她是否是那块料,便叹道:“唉,咱哥们好容易聚一回,还让这事给耽误了。今天这顿不算,改天,我另请你一回。”

沈元珠在一旁带笑看着这一幕,心说,你就是再请刘睿十次也抵不上他送给你们一家这个大人情。

刘睿跟纪小佳先后走出包间,又走出酒店,来到外面的露天停车场上。停车场上没几个人,比较僻静,适合谈话聊天。

刘睿首先发问:“小佳,你觉得你自己文字能力怎么样?”纪小佳充满自信的说:“刘哥,你要我跟高手比,我可能比不了,但是比起大众水平,我觉得我写得挺好的。我们司法局副局长点名要我给他写发言稿呢。”刘睿说:“那你平时工作细不细心呢?”纪小佳说:“我跟你说实话,我在现在的单位,干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也就没怎么用心,但一旦让我去我喜欢的岗位,我肯定会全身心投入进去的。我觉得我能踏实细心的工作。”刘睿说:“你既然不喜欢现在的单位,当初为什么要报考司法局?”纪小佳反问道:“刘哥你上过大学吗?”

刘睿点点头。纪小佳说:“你要是上过大学,就肯定知道,毕业的时候特别迷茫,心里根本就接受不了学校与社会之间的巨大差距和转变,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当时我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稀里糊涂,不知道干什么好。后来我爸就给我出主意,考公务员,喜欢不喜欢的,至少是个铁饭碗。我当时也没什么想法,就听了他的,这才考了司法局。”刘睿说:“不管是司法局,还是市委,都是机关部门,你既然不喜欢司法局的环境,会喜欢市委吗?”纪小佳说:“换个环境总比现在好吧?”

刘睿笑了笑,又问:“听说你跟领导闹矛盾?”纪小佳悻悻的说:“这个老爸,到处说我的坏话,太可气了。”刘睿笑道:“他这也是关心你。你回答我的问题。”纪小佳说:“是啊,我就是跟领导不对付。我觉得他要啥啥不会,干啥啥不成,还整天胡吹山哨,自以为是个人物。更可气的是,他还总是对我干的工作指指点点,明明我做得很好了,他非要提出点反对意见来,好像没有意见就显不出他的高明似的。我恶心死他了。”刘睿道:“那你想过没有,你领导身上有什么优点是你需要学习的?”

纪小佳愣住了,半响说道:“他他要说优点,就是跟局领导交情好,别管对我们这些下属怎么欺压,可是他把握跟局领导的关系可是真厉害。我觉得他对局领导比对他亲爸亲妈还要好,局领导也因此很重用他。”刘睿问:“你觉得这样好吗?”纪小佳扁了扁嘴,落寞的道:“我鄙夷他的为人,可是不得不佩服他善于巴结领导。也许,官场上面,就是他这样的人才吃得开。”刘睿说:“是啊,官场不需要有棱有角的家伙,而是需要圆滚滑溜的鹅卵石。你以后要注意这一点,跟任何人都不要轻易产生矛盾。就算逼不得已,非要产生矛盾了,也要考虑你能不能把这个矛盾消化掉。”

纪小佳说:“刘哥,你说了半天了,还没告诉我,到底是哪个领导要秘书啊?”刘睿笑道:“你再告诉我,你愿意伺候人吗?”纪小佳说:“领导要是对我好,我为什么不能伺候他?其实不论在哪上班,不都是要伺候领导吗?”刘睿道:“嗯,好,今天也就先聊这些吧。我告诉你,是市委宣传部的部长需要换秘书,我想推荐你给她。”纪小佳进入官场虽久,却一直在司法局里坐井观天,根本就不知道市委常委的概念,更不知道宣传部长高配了市委常委,问道:“宣传部长跟我们司法局长一样,都是正处级,对吧?”

刘睿摇头道:“宣传部长一般高配为市委常委,副厅级干部,那是真正的市委领导。”纪小佳惊讶地说:“啊?副厅级领导?跟副市长一个样?”刘睿笑道:“比副市长还要位高权重。至少,她在市里重大决策方面有着一票的决定权。”纪小佳愣了半响,问道:“刘哥,你是怎么认识这么大的官儿的?”刘睿说:“哦,我跟郑部长都在市委,天天见面打招呼,久而久之也就熟了。”纪小佳热切的说:“我愿意给她当秘书,我非常愿意,可就怕她看不上我,我唉。”

刘睿理解她这种诚惶诚恐的心情,安慰她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应该想,我凭什么不能给她做秘书?你不是很优秀的吗?”纪小佳讪讪的笑了笑,道:“她要是个处长,我还真不怵她,可是她官太大了,我我胆小,我真怕她瞧不上我。我也怕怕伺候不好她。”刘睿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最开始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其实里面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只要领导给你机会,你自己再珍惜这种机会,努力学习工作,也能做得很好。呃,还有,你有这种担忧的心情,也不能说不好,你可以化这种担忧为动力,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机会,更加投入到工作当中去,给领导看到你的优秀。”

纪小佳害羞的笑笑,道:“刘哥你说的真好,可我真担心领导看不上我呀。”刘睿说:“你不要担心,担心也没用,呵呵。嗯,行吧,今天就先说这么多,回头我问问郑部长的意见,她说要见见你。”纪小佳幸福得都要晕厥过去了,忍不住的呼吸急促起来,道:“她她要见我?”刘睿说:“嗯,她要面试你呀。”纪小佳惊叫道:“啊,那那我不就死了?”刘睿好笑不已,道:“又不是让你上战场,你怎么会死?你回去等消息吧。对了,给我留个手机号,有消息了我就通知你。”

两人回到包间里的时候,纪飞与沈元珠也已经不吃了,似乎正在研究探讨局里的问题,两人表情都有些严肃。

看到两人回来,纪飞笑呵呵的站起身,道:“老弟,跟我这丫头聊得怎么样?她还行吧?”刘睿当着他自然只能说纪小佳的好话:“小佳很不错,稳重老成,也很自信。我相信,郑部长看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纪飞感叹着说:“老弟,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小佳这样一个好机会”刘睿忙截口道:“老哥,你这样说话可就客气了,还是不是朋友?呵呵。”

两人客气几句,刘睿道:“好了,那今晚就先这样,咱们撤?”纪飞说:“好,我送你。”

沈元珠插口道:“不行,纪局长,你别送他,他刚才可是答应我了,要开我的车送我回去。我现在头晕,完全开不了车,他不送我我怎么办?”纪飞知道他俩关系不错,所以今晚才特意把她叫过来,闻言乐得成全二人,道:“我们沈主任都发话了,那老弟你就走一趟吧。要是开不了,让小佳帮你们开,她开车还行。”刘睿说:“还行,送沈主任回家没问题,你家离这不远吧,沈主任?”

沈元珠笑道:“你到底能不能开?问远近干什么?难道远了就开不了了?”

众人说笑着从包间里走出来,来到外面,分手道别。纪氏父女一人一车驾车离去,沈元珠笑呵呵的自顾自上了副驾驶。

刘睿看到这一幕,自己想不开车都不行了,只能笑着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沈元珠这辆座驾是辆珍珠白的大众新速腾,虽然近年连续减配,更是有“板车悬挂”的恶名在外,可外形还是相当惹眼,纤长修美,很是耐看。内里空间也不小,刘睿坐在驾驶位上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沈元珠已经把钥匙插了上去,刘睿随便一拧就打着了发动机,开玩笑道:“公安局果然是油水部门啊,看你轻轻松松就买了这么漂亮的车子。”沈元珠笑道:“你可别瞎说,好像我贪污了多少公款似的。告诉你,这车是我老公给我买的。”刘睿赞道:“那你老公很了不起。”沈元珠说:“买辆速腾就了不起啦?你也能买啊。”刘睿摇头道:“我这点工资可是买不起。”说着戴上了安全带。

沈元珠笑道:“你还挺惜命的啊。”刘睿说:“是啊,我可还没活够呢。对了,你最好也戴上。”沈元珠摇头道:“我不戴。”刘睿奇道:“为什么?嫌麻烦?”沈元珠说:“戴安全带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出了车祸,车要了,有安全带捆在身上,你想往外钻都钻不出去。”刘睿笑道:“你这是歪理。我问你,车辆在正常行驶的时候,出事故的概率大,还是安全的概率更大?”沈元珠明媚的大眼睛转了转眼珠,道:“似乎是安全的概率更大吧。”刘睿说:“所以啊,安全带的优点也就更加突出了。”沈元珠连连点头,老老实实地把安全带戴好,赞道:“还是你会讲大道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能劝我戴上安全带,你一句话我就服了,呵呵。”

刘睿驾车缓缓驶出停车场,问道:“你家在哪?”沈元珠说:“在五四路上。”此时已经来到路边,刘睿便打了左转灯,要斜插到对面车道上去。沈元珠见状叫道:“是五四路!”刘睿笑道:“是啊,是五四路啊。”说着继续左拐。沈元珠急得上来抓住他的方向盘往右扳,道:“是右拐,右拐去五四路。”刘睿使劲左转方向盘,道:“就是左拐。”沈元珠把手抓在他右手手腕上往下拉,嗔道:“是右拐!”

两人一个坚持往左,一个坚持向右,刘睿赶忙踩下刹车,结果就挡在了酒店门口这条路的路中央。左右驶来的车辆忙都闪烁大灯加鸣笛,一时间弄了个喧闹不堪。

刘睿叫道:“哎呀,我们这是朝南,往左拐才是五四路。”沈元珠皱眉想了想,道:“可我怎么觉得应该往右拐呢?”刘睿笑道:“你喝醉了。”沈元珠嗔道:“你才喝醉了呢。”刘睿说:“听我的吧,走错了就当兜风了。”沈元珠想了想也是,就没再坚持,道:“好,反正你开车,呵呵。”这才把手从他手腕上拿下来。

事实证明,是刘睿搞错了,自从左拐之后,开了半小时也没见到五四路的踪影,反而距离城区越来越远,眼看就到了郊区。

沈元珠左右四下乱望,哼道:“我就说你搞错了吧,你这都开到哪去啦?要去隰县吗?哈哈。”刘睿放慢车速,看了看路边的荒地,陪笑道:“还真是搞错了,难道真是我喝醉了?”沈元珠抬手胡乱拍打他的手臂,道:“哎呀掉头掉头,真讨厌,我说怎么还不到家呢。”刘睿看看前后无车,便掉了头,往市里行去。

刚刚开始加速,沈元珠忽然哎哟叫了一声,刘睿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过了一分钟不到,沈元珠道:“你你开慢点,看看路边哪有厕所。”刘睿闻言降下车速,道:“你要上厕所?”沈元珠嗯了一声。刘睿说:“这到处都是大荒地,哪有厕所啊,要不然你就去野地里方便一回吧。”沈元珠叫道:“那怎么行,被人看到还不够丢人的呢。”刘睿说:“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来野地里晃悠啊?你就去吧。正好我也想了。”沈元珠笑着看向他,道:“你跟着添什么乱。咱俩都下去了,车怎么办?”刘睿说:“我就在附近,看着车,你可以往深处走一走。”

沈元珠嗯了一声,推开车门,拎着包下去了。

刘睿也从车里钻出来,先看她慢慢消失在路边荒地黑暗中,这才走到地边,解开裤子掏出家伙放了水。回到车旁,他也没上车,就在边上等着,想了想,左右也是无事,就给李青曼打了个电话过去,闲聊几句,告诉她明天可能去不了省城了。

两人正聊着呢,忽然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刘睿拿下手机看时,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去荒地里方便的沈元珠,心中纳闷之极,她不去方便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但她既然打来了,估计就是有事,自己也不好不接,只好先跟青曼说了再见,再接听了沈元珠的电话。

沈元珠嗔道:“你干什么呢?我喊你你没听见吗?”刘睿陪笑道:“我给人打电话来着,你喊我来吗?喊我干什么?”沈元珠尴尬不已,讷讷的说:“我我你”刘睿道:“你你我我的干什么,有话快说,你要跟我捉迷藏吗?”沈元珠羞愤不已,道:“我我包里没纸了,你你过来给我送几张呗?”刘睿说:“我没带公文包啊,哪里有纸?”沈元珠说:“车里有纸巾盒,你你全拿过来吧。”

刘睿估计她在大号,否则的话,不会要这么多纸,说不定,还是拉肚子呢,拉开车门,从里面摸出纸巾盒,转身往野地里走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十几步,还没望见沈元珠的身影,忽听前面有人叫道:“刘处长吗?”刘睿说:“对,是我。你在哪?”沈元珠说:“我在这儿,你你别过来了,把纸巾盒给我扔过来就行。”刘睿循着声音分辨了下她的位置,估摸下距离,抖手将纸巾盒甩了过去,叫道:“接到了吗?”沈元珠哭腔说道:“你给我扔哪去了?讨厌,我找不着啊。”说着,那里亮起一片光芒,应该是她打开手机屏幕,用亮光寻找纸巾盒。

刘睿望过去,见她就在自己身前四五米远的地方,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出,她正蹲在地上,别的可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道:“我没使多大劲儿啊,你再好好找找。”沈元珠悻悻的说:“你要是给我扔没了,我跟你没完。”刘睿笑道:“大不了我去超市给你买卫生纸呗。”沈元珠蹲在地上,左右找了一圈,仍是找不到,又是焦急又是害臊,哼道:“你讨厌死了,你给我扔没了。”刘睿说:“可是你让我扔的,不许赖我。要不我过去找找。”沈元珠是真想他亲自过来帮着寻找,可是想到自己正光着蹲在地上,忙叫道:“别别过来,你你走开,去给我买卷卫生纸,我在这儿等你。”

刘睿提醒她道:“这附近方圆几里地都没超市,我这一去,你一个人在这大野地里,黑灯瞎火的,不害怕吗?”他这一说,沈元珠才记得害怕,吓得打了个哆嗦,道:“那那你别走了。”刘睿说:“你车里没纸了吗?”沈元珠说:“我不知道啊,要不你回去找找吧。”

刘睿回到车里,四下里翻了个遍,没找到任何纸张,倒是找到一条毛巾,寻思半响,笑着拿出来,往沈元珠这边走来。

沈元珠听到他的脚步声,问道:“有纸了吗?”刘睿说:“没纸,毛巾倒是有一条,你凑合凑合吧。”沈元珠叹道:“那是我擦车的毛巾,不太干净。”刘睿说:“要不我把衬衣脱下来给你,虽然也不干净,至少比毛巾干净点。”沈元珠听了很感动,道:“不用,就用那条毛巾吧,其实我每次擦完车也都会洗干净的。”刘睿说:“好,那我扔给你。”沈元珠忙惊叫道:“别,再扔没了怎么办?”刘睿笑道:“那我过去递给你。”沈元珠想了想,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刘睿来到沈元珠跟前,由于天色昏暗的缘故,也看不到她裸露出来的部位,风向是顺风,也就没闻到什么臭味,俯身递过去。沈元珠讪讪的接过来,心里已经尴尬的要死了,暗想,以后可是没脸见他了,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刘睿转身回到路边,沈元珠整理好个人卫生后也走了出来。

两人钻进车里,刘睿瞥了她一眼,也看不太清,不知道她脸色是黑是红,不过她神情可是羞得要命,不敢跟自己对视,笑道:“没事,是人都有三急,这也不叫啥,咱俩不是战友吗?战友之间还在乎这个?”沈元珠听了很欣慰,却道:“讨厌,别说了,敢情倒霉的不是你。”刘睿笑道:“是我我也不害臊。”沈元珠哼道:“废话,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们男人天生脸皮就厚。”

刘睿驾车上路,沈元珠定了定神,吁了口气,揉揉肚子,道:“你肚子不疼吗?”刘睿说:“不疼。”沈元珠说:“我好像吃错东西了呢。”刘睿说:“可能有些食物不卫生吧。你回去多喝点热水,泡个热水脚,早点休息。”沈元珠笑道:“你倒细心。”

刘睿把沈元珠送到家楼下的时候,时针已经指过九点。

两人从车里下来,沈元珠客套说道:“去家里坐会儿呗?”刘睿笑道:“不敢不敢,要是叫你老公知道,我就是那个灌你酒的家伙,我今晚还想走吗?”沈元珠道:“我不说,他又怎么知道?再说,我常常搞应酬接待工作呢,灌我酒的多了,呵呵,他也不管。”刘睿说:“今天太晚了,改天有时间再登门拜访吧,我走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沈元珠说:“我送你出去。”刘睿说:“不用,你回吧,我认识路。”

两人客套一番,最后刘睿一个人走出了小区。

沈元珠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想到刚才方便时那尴尬的一幕,心里酸酸的甜甜的不是味儿,暗想,他不会是故意把纸巾扔没,好趁机看我光的吧?可再想起他平素的为人,又似乎不是那种人。唉,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在他跟前丢人了,以后再见他可就不自在了。想到这,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单元门。

刘睿打车回到家里,路过董旖洁家楼下的时候,看了一眼,她家里已经亮了灯,便赶紧回到家里,取了下午买的那根节能灯管,往她家走去。

73

门开后,里面站着的却不是董旖洁,而是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比刘睿还要高上半头,估计都快有一米九了。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他眉目不善的打量刘睿几眼,道:“你找谁?”目光瞥及他手里的灯管,又问:“你这是干什么?”

刘睿很不喜欢这个人的态度,又见他出现在与其年纪相仿的董旖洁家里,心里多少有些酸意,故意骗他说:“我是物业的电工,董旖洁家里灯管坏了,她报修了,我过来给她换上。她在家吗?”

话音刚落,董旖洁从里面卧室走了出来,似乎已经听到了他的话,道:“进来啊。”

刘睿嗯了一声,做出要进屋的动作。那男人堵在门内,他也只能做出动作,却不能真的往里走。

那男子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话,从衣着打扮上看,他根本不像一个电工,哪有穿着如此端庄正式的电工?而且,就算他真是电工,灯具坏掉也需要董旖洁这个业主自己购买提供新的,他负责给换上也就是了,怎么会由他带过一根新的来呢?哪里有服务如此周到的电工?心里有着这么多的疑虑,就堵在门口没动,一双鹰目严肃的审视着他。

刘睿见他不动,脸色微沉,道:“麻烦让让。”

屋里的董旖洁走过来,对那个男子冷冷的道:“靳泽明,你非得让我说几遍才走?”

这个靳泽明根本就不理她,饶有兴趣的对刘睿道:“听说现在公安上门抓人都会自承是查水表或者送快递的,你这所谓修灯管的电工,又是什么身份?”

刘睿心说这男子倒是好眼力,一下就看出自己不是电工来了,可你眼力好又怎样,老子照样不吊你,淡漠一笑,并不说话。

董旖洁斥道:“靳泽明,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到底走不走?”靳泽明这才动容,侧头对她说:“我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董旖洁脸色阴沉,没再理他,对刘睿道:“灯管给我。”刘睿微惊,道:“你要自己换吗?”董旖洁不耐烦的说:“给我!”刘睿只得把灯管递给她。

董旖洁把灯管接到手里,随手放到鞋柜里侧,转身回到客厅,很快又走出来,手里已经拎了包,来到鞋柜前,踩上高跟鞋,冷冷的推开靳泽明就往外走。

靳泽明惊讶的叫道:“你去哪?”董旖洁冷笑道:“你不走,我走行不行?”说完拉了刘睿一把。

刘睿下意识就跟她一起下了楼。

靳泽明从门里站出来,看着董旖洁快步离去,脸上现出复杂痛苦的神情,目光最后落到刘睿身上,心底疑虑越发的大了,想了想,快步追了下去。

刘睿与董旖洁来到楼下,见她大步走向车旁,问道:“你干吗去呀?”董旖洁冷淡地说:“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说完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刘睿说:“你家没锁门能行吗?”董旖洁也没理他,钥匙一扭,已经发动了车子。

此时,靳泽明已经追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到董旖洁的车灯已经亮起,就知道她要远远的躲开自己,想要追过去拦住她,明知道会是自取其辱,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董旖洁把车掉头回来,停到刘睿身边,对他低声道:“你来吗?”刘睿还真是有些担心她,闻言不假思索就答应了,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

靳泽明见状这才急了,刚冲下台阶要叫住董旖洁,她已经踩下油门,q5发动机发出一声轰鸣,车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靳泽明望着她的车驶去,皱眉不语,原地未动。

q5驶出小区后,就一直往北行去,到了北城墙之后又左拐往西驶去,一路不是向西就是向北,很快就到了开阔荒凉的高开区。驶上一条新建的宽阔公路之后,董旖洁松开了油门,车速慢慢下降,当她高跟鞋踩在刹车上的时候,车子就停在了路边。

此时,天上无星无月,空中飘荡着一股似雾似霾的东西,昏惨惨的,在昏黄的路灯灯光的映射下,营造出一种神秘玄幻的氛围。如果没有路灯,此地一定跟阴间差不了太多。

停车后,董旖洁望着前路发呆,过了三四分钟,这才侧头看向刘睿,见他跟自己一样的望着前边出神,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刘睿说:“说什么呢?你心情不好,我说多只能错多,凭白惹你讨厌,那还不如闭紧了嘴巴。哑巴从不招人恨。”董旖洁抿嘴笑出来,道:“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我是那种蛮横无理的女人吗?”刘睿这才带笑看向她,道:“其实你还是开心的时候最有女人味,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呢?”董旖洁横他一眼,没理他的话茬,道:“一直以为你不会说谎呢,想不到啊,你撒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物业电工,你也不想想,哪里有你这样打扮的电工?”

刘睿啧啧称奇:“那个靳泽明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下就看穿了我?”董旖洁说:“他是检察院反贪局的人,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官员的,你说他还看不透你一个小小的瞎话吗?别说是他了,换我我也不信啊。”刘睿说:“怪不得,我说那个家伙怎么那么大的气场呢,原来是反贪局的,那双眼睛可真够凌厉的,好像一下子就能把我看穿。”董旖洁嗤笑道:“怕了?”刘睿哂笑两声,道:“开玩笑,我为什么要怕他?”董旖洁仔细看了他一阵,半响说道:“他是我前夫。”

刘睿心头肉跳,虽然早就知道那个男人跟眼前的大美女关系匪浅,却想不到两人竟做过夫妻,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心里酸溜溜的很难受,余光留意到她正看着自己,不愿意在她面前露怯,就陪笑说道:“我说他怎么在你家里那么随便,搞得他倒像是主人一样。”董旖洁补充说道:“他对我倒也没有恶意,就是偶尔过来纠缠一阵。”刘睿说:“那你也不用躲出去啊,那是你的家,你干吗要躲,该走的是他。”董旖洁摇摇头,道:“你不知道,我懒得跟他纠缠。他既然不走,那我就躲出来,图个清静。”说完又道:“下去走走吧。”

两人一左一右下了车,在路边慢慢走起来。

刘睿见夜风吹动她的长发,又见她薄薄衣裙在风中吹摆不停,就靠过去,将她小蛮腰搂过来,挡在上风口,跟她亲密的并肩而行。董旖洁随手捋顺了鬓边的发丝,侧头看着他,道:“你又招惹我!”刘睿说道:“我怕你冷。”董旖洁忍住笑逗他道:“可我不冷。”刘睿说:“好吧。”暗叹口气,又把她腰肢松开。董旖洁这才嘻嘻一笑,主动伸手过去,抱着他的手臂,亲亲热热的走起来。

走了几十米,来到两架路灯中间比较昏暗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又彼此看了一眼。董旖洁就转过身来正对着他,刘睿咬了咬牙,也转过身,轻柔的揽住她的腰肢,把她高挑的身子直接搂进怀里。

董旖洁实在太高了,穿着高跟鞋比刘睿还要高出一些,以至于两人面对面拥抱的时候,想要正视她的眸子,还要微微仰头。这对身高已经无限接近一米八的刘睿来说绝对是最难以接受的一点。

刘睿柔声道:“旖洁,你下回跟我在一块的时候能不穿高跟鞋吗?”董旖洁摇摇头,道:“你可以穿增高鞋啊。”刘睿苦笑道:“你太坏了。”董旖洁笑道:“你要是怕被人笑话,就穿内增高的鞋子。”刘睿说:“那不是自欺欺人?”董旖洁呵呵笑道:“那你就穿增高鞋垫。”刘睿说:“反正你死活都要穿高跟鞋是吧?”董旖洁得意的点点头,道:“高跟鞋是老天给我们女人最好的礼物之一,我恨不得睡觉的时候都穿着。”刘睿说:“可你身子已经很高了,还用得着总是穿高跟鞋吗?”董旖洁说:“我就是要体验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俯视众生,跟高贵的女王一样,连你这样的高个子男人都要仰头看我,呵呵,这才有意思。”

刘睿跟她认识这么久了,也知道她性子高傲的很,却还是想不到她的高傲心理已经深深刻到了骨子里,竟然因为身高的优势产生了女王的感觉,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奚落她道:“你就算是女王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我抱在怀里?”董旖洁定定看着他的眸子,道:“就算是女王,也有喜欢的人啊。被喜欢的人抱着,很掉价吗?”刘睿听后心里又得意起来,把她抱得紧紧的,没再说什么。

董旖洁把头枕在他肩膀待了一会儿,可惜由于两人身高的差距,总是这样弓着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又抬起头来。刘睿看向她,她也盯着他,两人对视半响,刘睿不知道她感觉怎么样,自己是有些口干舌燥,想找点亲热的活动做做,却不知道她是否也有同样的想法。如果她也想亲热还好,她要是不想,自己主动出手反而被拒,那可就丢人了。

董旖洁忽然出口说:“你没想好事。”刘睿大奇,道:“你怎么知道的?”董旖洁似笑非笑的说:“因为你眼里在冒贼光。”刘睿奇道:“贼光是什么样的?”董旖洁说:“说不清,这是一种感觉。”刘睿讪笑道:“你的感觉很厉害。”董旖洁幽幽的问:“那你在想什么?”刘睿说:“我我嘴巴很干,想想亲亲你。”董旖洁说:“可我嘴里也干。”刘睿道:“呃,我在想,咱俩亲一亲,可能就都不干了。”董旖洁忍俊不禁笑出来,缓缓的点了下头。

刘睿见她答应,大喜过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她亲吻,也就没那么多顾虑,直接凑嘴过去。董旖洁脸上带笑看他亲过来,当两人四唇相接的时候,就闭上了美眸。

刘睿在她柔软的口唇上轻轻印了几口,变换角度全方位的亲吻她嘴巴的每一个部位,随后又含住她的上下口唇,轻轻吮吸,又用舌尖舔舐,这么着亲了一会儿觉得不太过瘾,又尝试着把舌头伸到她檀口之中。董旖洁并不拒绝,也不显得羞臊矜持,直接就开启了牙关。两人舌头很快纠缠到一起,于是刚刚还口干舌燥的两人很快制造出了大口大口的唾液。

夜已经深了,这条新建的马路上半天过不了一辆车,就算有车经过,也看不到这处黑暗里搂做一团的二人。秋虫正在田野里卖力的嘶鸣,再不宣泄声音的话,随着深秋的到来,它们要么离开这个世界,要么蛰伏在深深的地下,等到明年,才能再度歌唱。半空中,偶尔传来老鸹或者夜猫子的叫声,声音凄厉,在这安静的夜空里传出好远,越发显出夜的宁静。

刘睿与董旖洁两人自然是感受不到大自然中这些昙花一现的情趣的,二人接吻已经进入了疯狂的境界,胡乱亲吻嘬吸对方的口唇与舌头,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偏偏如此粗糙的技法却给二人带来了足够多的快乐,让两人深陷进去不能自拔。董旖洁已经被他吻得不能呼吸了,高挑的身子如同蚯蚓一般在他怀里微弱的扭动着,两只纤长的玉手也在他后背无力的抓弄着。刘睿的魔爪更是不客气,一只扣在她后背,另外一只早在她丰满的臀蛋上抓搓起来。这个女人臀蛋肌肉既丰挺又充满弹力,隔着衣裙抓弄就已经很享受了,真不知道如果直接抓上去,会带来什么样的手感。

就在此时,忽有一辆轿车从两人来的方向驶来,车速慢慢放缓,很快接近了正在热吻中的二人。车未到,灯束已经照亮了躲在黑暗中的二人。

董旖洁闭着眼睛,对于强光的刺激反而比刘睿更加敏感,一下子睁开眼睛,瞥见有车驶来,忙一把推开他。刘睿正吃她的香舌吃得愉快,忽然被她推开,颇有些纳闷,柔声道:“怎么了?”董旖洁哼道:“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哼。”说完转身往来路走去。

刘睿转过身,这才发现有辆轿车靠了过来,心中大骂那个无良的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那辆轿车先后经过二人,刘睿偷空瞥了一眼,借着这辆车的近灯光束,勉强看出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而司机却看不大清是个何等样人,回头望着,见这辆车往前溜了百十米,慢慢靠在路边,也是停在两个路灯中间最黑暗的地方,很快熄灭了所有的灯光,心中一动,猜到两人来这儿估计不是干好事来了,说不定就要玩时下最流行的车震。

董旖洁与刘睿先后回到车里。董旖洁见手机屏幕亮着,拿过来看了看。刘睿瞧着她那张美艳面庞在手机屏幕暗光的照射下,披上了几分鬼魅的色彩,又是心动又是敬畏,忽见她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忙问:“怎么了?”董旖洁把手机放回去,淡淡地说:“靳泽明给我打电话来着。”刘睿说:“要不要给他回过去?”董旖洁瞪他一眼,道:“你这么关心干什么?”刘睿撇撇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我才不关心呢。”心里说,这女人脾性就是怪,动不动就翻脸不认人,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两人沉默半响,董旖洁闷闷的问道:“去哪啊?”刘睿说:“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乱逛。”董旖洁说:“既然出来了,就先不急着回去。你家里没事吧?”刘睿说:“没事。”董旖洁说:“那就再逛逛,困了再回。去哪呢?”刘睿忽然想起之前姚雪妃带自己去过的那个郊区农家院,在那个农家院的后面,可是有着一大片的荷塘,境界既好,地方也僻静,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便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下来,我开车。”董旖洁也没多问,推门探出长腿下了车去。

两人交换了位置,重新坐好,刘睿发动引擎后往那个农家院所在驶去。

天黑,他对路径又不太熟,虽然走过一次,可到现在也就是记得一半,因此,在好几个关键路口都犯了犹豫,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两人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从车里下来后,刘睿牵着董旖洁的手,循着记忆,从那处农家院的围墙往后绕去,走了一阵,就已经到了荷塘里面,四处都是水腥气。此时荷花早都开败,荷塘里也就没有荷花的清香。景致虽然不像刘睿上次见过那样唯美,却胜在寂静,就连夏日里“咕呱咕呱”叫个不停的青蛙们也都闭紧了嘴巴。

沿着小路往荷塘中心走去,很快就到了中间那座小亭子里。

刘睿给董旖洁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里在夏天时候的景致风情,她说:“明年夏天,你再带我过来玩。”

二人在亭子边上望了一阵黑沉沉没有边际的荷塘,就回到亭子里面长椅上坐下。

董旖洁说:“这儿有点冷。”刘睿就把她搂住。董旖洁撒娇说:“还是冷。”刘睿说:“那怎么办?要不我脱件衣服给你穿上?”董旖洁起身道:“算了”刘睿问道:“你去哪啊?”话音刚落,却见她起身后根本没有走开,而是侧身坐在了自己腿上,又把修长的手臂搂到自己脖子上,娇躯一倒,已经是亲昵无比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笑道:“我真笨。”大手顺势放在她大腿上,先是放了一会儿,后来忍不住,就上上下下的抚摸起她这双气死模特的长腿来。

董旖洁把下巴支在他头顶待了一会儿,后来感受到他抚摸自己,就微微猫腰,把头垂下来,在他脸颊上轻柔的亲吻。刘睿被她亲了几下,情绪有些激动,侧过头来,找到她的红唇,再次跟她对到一块儿。刚才两人在那条新建的公路上已经疯狂亲吻过一阵,食髓知味,此时再次吻到一起,瞬间就勾动了天雷地火,都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午夜乐事当中。

吻到兴处,刘睿脱离她的口舌,吻上了她的脖子,又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啮。董旖洁一边闪躲一边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刘睿说:“我的女王,别跑!”董旖洁停下来,任他舔舐自己的耳垂,说:“那你是我的什么?”刘睿开玩笑道:“我是你的优乐美!”董旖洁在这勃发的时候,本来不想笑的,一笑就会破坏这种气氛,可还是忍不住的笑出来,轻轻捏了他一把,道:“你是我的男妃。”刘睿闻言停了下来,苦笑道:“男妃?男性妃子?”董旖洁学他的样子咬住他的耳垂,道:“对,你就是我的妃子。”刘睿享受着她牙齿的咬啮,又是疼又是麻又是痒,忍不住舒服的哼出来,道:“我好歹是男人呢,怎么能给你做妃子?”

董旖洁柔柔的说:“那你做皇帝,我给你做妃子,行不行?”刘睿听后心里打了个机灵,不知道她是就两人现在这种情形随随便便下了个定义,还是为两人今后的关系做出了铺垫,小心翼翼的问道:“只限今晚,还是以后也”董旖洁停下来,问道:“你想怎么样呢?”刘睿说:“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耽误你。”董旖洁说:“你是怕伤害我,还是怕我伤害你未来的婚姻?”刘睿说:“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担心,因为你不是那样的女人。你只会对我好。”董旖洁目光凝注他的脸庞看了一阵,说:“那这样吧,你做东方的皇帝,我做西方的女王,谁也不属于谁,偶尔来次鹊桥相会,你能接受吗?”

刘睿胸中涌过一股暖流,道:“这样会对不起你”董旖洁截口道:“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这是我自愿的选择。”刘睿感动地说:“旖洁”董旖洁却没再说什么,直接覆上了他的唇。

两人又亲吻片刻,董旖洁把手伸到他腰间,给他解起了腰带。刘睿兴奋不已,又有些不安,心想,难道自己跟她终于要发生第一次了吗?想到远在省城的李青曼,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可是,又不愿意推开怀里的佳人,只能找个借口安慰自己:“以后对青曼更好一点也就是了。反正我深爱她的心并没有变,也就不算背叛她,对吧?”

董旖洁解开刘睿裤子的同时,刘睿也大着胆子把手覆在她胸前的丰挺上,轻轻的抓揉,慢慢的感受那只宝贝的绵软弹性。董旖洁忽然轻声叫痛,刘睿急忙停下手来,问道:“怎么了?”董旖洁说:“你不要用力,用力大了会疼。”刘睿奇道:“为什么?你有乳腺增生吗?”

刘睿知道乳腺增生这个名词,还是从前妻王丽萍身上得来的经验。王丽萍有中等程度的乳腺增生,经期前后里肿块很多,一碰就痛得吃不消,需要服药减免痛苦,常吃的一种药就是乳癖消。

董旖洁说:“你知道得还真多。”刘睿说:“到底结过婚呢。你的增生严重吗?”董旖洁说:“介于两可之间,平时没事,就是经期快到的时候严重。”刘睿说:“你大姨妈快来了?”董旖洁轻轻在他脖子上拍了一下,道:“你大姨妈才来了呢,直接说例假多好听啊。”刘睿说:“怪不得你今晚这么主动呢。”董旖洁奇怪的说:“什么怪不得?我以前对你不也很主动吗?”刘睿听了心里很得意,毕竟,像董旖洁这种魅惑众生的超等大美女可不是随随便便对哪个男人都很主动的,她性子又高傲冷冰,能被她看得上眼的男子,自然会是男人中的英杰,笑着说:“我听说,女人例假到来之前,会很旺盛,而你今晚确实又很主动,所以我说怪不得。”董旖洁伸手将他裤衩拉开,另一只手将他小兄弟抓出来,淡淡地说:“是有一些,但不像你说的那么强烈。”

刘睿的手放弃她的胸脯不去碰,转而滑落到她的大腿上。董旖洁今晚上出来得急,没换衣服,穿的是条半长裙,此刻她坐在刘睿大腿上,裙摆很自然的拉升了一些,就露出了修长秀美的小腿。刘睿大手毫不客气的在她小腿上摸来摸去,虽然没穿丝袜,入手却依然滑腻之极,手感极美。

董旖洁却忽然从他腿上站了起来。有了上次的经验,刘睿知道她这不是要走,而是另有动作,就也没有张嘴发问。果然,董旖洁将裙摆撩起来,两手伸到里面,拉扯一阵,又弯下腰,两腿先后抬起落地。刘睿在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她应该是把脱了下来,想到过会儿可能发生的香艳故事,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唾沫。

董旖洁脱掉后捏到手里,两手搭在他肩头,小声道:“我在上面。”刘睿激动不已,道:“我爱死你了。”董旖洁哼道:“爱个头,这时候说爱我,一听就不是真心的。”刘睿陪笑道:“那什么时候说爱你才是真心的呢?”董旖洁没有理他,重新坐在他腿上,又往他身前走了走,直到跟他身贴身,这才慢慢蹲坐下去。刘睿扶着早已昂立朝天的小兄弟静静的等着,忽然之间,一股火热传来,两人肌肤已经碰到一处。最先与小刘睿发生接触的,并不是她的桃源,而是她的腹股沟所在。她知道角度不对,就微调了一下。两人四下里凑了凑,终于找对了位置。

董旖洁早已动情,花溪所在已是沼泽一片,湿腻之极。刘睿跟她没有任何阻碍的肉贴肉碰到一起,心里那份快活根本就没法描述,当缓缓陷入那处幽深的洞时,更是情不自禁的哼出了声。不过,在这里出现了问题,洞口狭窄,极其难以进入,二人都是急得不行,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慢慢钻套。过了好一会儿,局面才算打开,情况有所好转,又努力了半响,这才最终入巷,两人人生里的第一次合体就在这静谧的荷塘中心亭子上达成了。

入巷后,两人谁也没动。刘睿紧紧抱着身前佳人,感受着她体内的火热与紧致,暗暗的叫着劲儿,准备随时展开征伐。董旖洁跟他脸贴脸的待了一会儿,在他耳畔说:“你真的爱我吗?”刘睿想了想,道:“爱这个词里包含着责任,我无论如何不配跟你用这个词。”董旖洁柔和的说:“如果连你都不配,就没人配这个词了。以后你就这么说吧,我喜欢听。”刘睿说:“好,我爱你,我以后一定对你更好。”董旖洁听了这话,心情激荡,侧脸过来跟他索吻。两人疯狂的做了几个嘴儿,董旖洁就在他腿上起坐起来。

由于她两腿太长,小腿比刘睿所坐的长凳还要高,因此这个体位发挥起来有些别扭,很多力气都用不上,也因此没有制造出太多的动静。若是此时有外人来到亭子这边,除了能看到里面一团臃肿的黑影在动,也看不到别的什么。当然了,如果来人耳力很好的话,那么肯定可以听到董旖洁那细微的呻吟声。虽然不大,却很特别,相信有过男女之事经验的人都能听出那种声音代表着什么。

刘睿已经把手伸到董旖洁裙子里面,在她光洁滑腻的大腿上摸个不停,偶尔也会伸到两人相交的地方,触摸下她的肉蔻。每到这时候,董旖洁就会产生相当敏感的反应,伸手把他手推开,不许他触碰那里。刘睿只能换个地方玩弄,将她小衫撩起来,就露出了里面的雪白肚皮与深色的文胸,又把手绕到她玉背上,解开文胸系带的扣子,她这文胸就成了摆设,再将文胸两个罩杯托起,里面藏着的那两只宝贝便无处躲藏了。

刘睿暗想,既然摸起来疼,那就用更轻柔的动作抚慰它们吧,于是凑嘴过去,先是柔柔的吻了几遍,后来就原形毕露,直接将其中一只吞了一小半到嘴里。董旖洁对此还是相当敏感的,身子肌肉猛地收缩了一下。刘睿就感觉小兄弟被她狠狠的夹了一下,暗暗好笑。

董旖洁又弄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趴在他身上娇喘不休。

刘睿在她耳畔说:“我来吧?”董旖洁点点头,慢慢从她身上下来。刘睿把她身子抱过来,让她背朝着自己。董旖洁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乖觉的弯下腰去,将两手撑在了长椅上。刘睿站在她身后,撩起她的裙子就想入巷。哪知道,她这双腿实在太长,比他的还要高出一些,也因此,两人宝贝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也就无法顺利入巷。后来,还是董旖洁稍微弓了弓腿,刘睿这才有机会得到入巷的机会。

再次合体后,刘睿笑道:“好嘛,腿这样长,就算有人想从后面你,都进不去。”董旖洁嗔道:“你就不会说句好话?”刘睿笑嘻嘻的说:“下回啊,再也不在外面玩了,要玩就去床上,你腿太长了,根本不适合野战。而且啊,你这样的大美人,就得在灯下细细品味才行。”董旖洁回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道:“让你贫嘴。”刘睿笑了笑,慢慢耸弄起来。

这一番大战,持续了将近半小时。董旖洁被刘睿弄得**连连,在漆黑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好远,甚至在水面上产生了回声。刘睿怎知道这位大美女,平时冷淡如冰,可做起这事来却异常能叫,声音既柔且媚,春意入骨,叫得人血脉贲张,根本就不能自控。他也算再一次见证了“美女是春药”的名言道理。

一番云雨过后,已是午夜零点。二人半点困意没有,反而更加的兴奋。

刘睿专程回到车里,按董旖洁的吩咐,从她包里取出了一小袋纸巾,回到亭子里后,各自分了几张擦拭秽物。由于董旖洁经期将至,从理论上来说处在安全期内,刘睿就无耻的将子孙全部射到了她体内,因此她清理秽物的时间就长了一些。等她最终直起身的时候,两腿发软发麻,已经站不住了。刘睿搀着她休息了一会儿,将她拦腰抱起,从荷塘里回往车子所在。

别看董旖洁身材很高,体重却很轻,堪堪一百斤多点。刘睿抱着她走路,还是比较轻松的。这段路也并不长,也就是一百米远近。

董旖洁自从离婚后,久旷经年,如今再次尝到这种酣畅入骨的舒爽滋味儿,欲罢不能,被他抱着赶路的时候,就不停在他脸上亲吻,其亲热情态,就好像两人是刚结婚的小夫妻似的。实际上,两人虽未结婚,那股亲热劲,却跟刚结婚没什么两样。毕竟,两人所做的事儿跟婚后所做的事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别。何况,夫妻感情本就是在年深日久的床上活动中制造积攒出来的,所谓,越做越有爱,这不是胡说八道,而是饱含着深厚的哲理,过来人自然可以知道里面的深刻含义。

回到车里坐好后,董旖洁兀自有些恋恋不舍,道:“晚上陪我吧。”

刘睿晚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并没跟老爸刘建民说过晚上不回家睡,理论上,如果不回去睡,要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说一声,不过,这都午夜第二天了,打电话很可能吵醒他,倒不如不打。其实,还真的不用打。自从刘睿给白旭光当秘书以来,公私事务繁忙无比,经常性的不回家睡,老爷子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就算不打招呼,在外面留宿一夜,也应该不叫个事儿。便爽快答应道:“好,那咱俩回家。”

从郊区回到市区,一路疾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也已经一点多了。刘睿如同做贼一样的跟着董旖洁回了她家,唯恐那个靳泽明在她家里住下了没走,特意让她先进去看了看,确认家里无人了,这才进屋。

两人本就感情不错,此时又有了夫妻之实,到家后更是无所顾忌,先抱在一起温馨了一下,就齐齐脱掉衣服,进入洗手间洗澡。洗澡之前,刘睿没忘把那根灯管给她换上,洗手间里就又充满了光明。洗完澡后,回到卧室床上,不用说,很快又滚到一起,两具赤裸的年轻死死交缠,滚起了床单。其中细节自不用描述,两人算是把平日所见的花样玩了个遍。只可惜,先人太过强大,早就总结出了《御女三十六招》或者《云雨一百零八式》这样的床上秘籍,两人就算照着秘籍上的招数一招招的演练也演练不完,也就没有那种大智慧去另创妙招。

可能是两人动作太过激烈,等云收雨散的时候,董旖洁例假提前来到,刘睿就见识到了血染的风采。

一夜好睡!

次日早上,刘睿又做贼一样的溜回了家里。刘建民自然会问他几句,刘睿随便找个借口也就应付过去了。

吃过早饭,刘睿被老周接上,赶到云州宾馆见白旭光,做好待命准备。

白旭光告诉刘睿,今天纪委书记肖大伟请他去郊区打高尔夫。

刘睿笑道:“这是好事啊,这说明肖书记很明智,择良木而栖啊。”白旭光笑而不语,显得高深莫测的样子,过会儿才说:“你说我要不要邀请立雪与燕燕部长一起去?”刘睿心里明白,这种小问题他一定早就有了考虑,问自己只不过是考校自己,想了想,道:“您要是邀请秘书长与郑部长一起去,份属友谊,也是正常交往之道,可似乎会暴露出您的阵营实力啊。可话说回来,您就算不邀请他俩去,众常委们也早知道您跟他俩的关系。我觉得还是邀请他们一起去吧,既显得您关爱同僚,也给于凤和看看,肖书记已经另投明主。”白旭光点头道:“既然有这么多的好处,那你就给他们打电话吧。”

对于杜立雪与郑燕燕,刘睿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个是未来舅舅,一个是红颜知己,给他俩打电话就跟给自己的亲人打电话一样,完全不用顾忌什么,很快就把话传到了。两人都表示,尽快来宾馆聚齐。

上午九点,白旭光、杜立雪与郑燕燕三人在肖大伟的带领下,前往市北区东部郊区,在那里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座落在一个名叫“温都小镇”的俱乐部里。

俱乐部经理已经知道市委领导要过来打球,早早就清了场,球场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当然,准确的说,是一个外人都没有。还是有球童与司机的。

四大常委都换上了运动装,在一起说笑了几句后,肖大伟作为发出邀请的一方,带着三人进入球场,开始打球。

四个人里面,肖大伟既肯主动提出邀请,那球技肯定是不错的。其他三位,刘睿就不知道球技如何了。

等到四人场上一亮相,刘睿才发现,自己小瞧了另外三位大佬,包括郑燕燕在内,三人表现得全都是个中老手一般,挥杆、扭腰、发力,甚至就连挥杆后瞭望球线轨迹的动作,都是标准之极,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问题来。当然了,刘睿本身不会玩高尔夫,就更谈不上找出几人动作的破绽了。

几位领导在场上潇洒,刘睿等三个秘书就在后面闲聊。

除去郑燕燕目前没有秘书外,其他三位领导都带了秘书。三个秘书自然以刘睿为首,因此话题大多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肖大伟的秘书名叫张平,是纪委监察局信访室的主任,年纪不到四十也差不离,虽然不是头一次跟刘睿见面,却是头一回有跟他私下里相处的机会,因此抓住这个机会,想要跟他好好结交一番,先说了一番赞誉之辞,什么“年轻有为”,什么“市委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秘”,说了不少,最后话锋一转,问道:“刘老弟平时喜欢什么活动?”

刘睿如何看不出他有意巴结自己,暗想,自己要说喜欢什么的话,他肯定会变着法儿的投自己所好,别再因此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便道:“我平时挺喜欢体育运动的,打拳是一项,游泳也特别喜欢。”张平笑道:“我也喜欢游泳,改天咱们一起玩玩。我知道市南区有个室内游泳馆,环境挺不错的。”刘睿笑道:“好啊,也有好久不运动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其实有点亏心的感受,就在昨天夜里,跟身高腿长的大美女董旖洁不知道运动了多久,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几乎把一身的精气全部花在她白嫩嫩的身子上了,到现在,后腰还有几分酸软。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此言诚不我欺!

杜立雪的秘书冯军虽然不会游泳,却也不肯放弃这个与刘睿结交的好机会,笑道:“我虽然不会游,可一直都想学。刘老弟你要是不嫌弃我蠢笨,改天带我一起,教教我,呵呵。”刘睿说:“那是义不容辞,呵呵。”冯军见他爽快答应下来,当着张平,感觉很有面子,便卖了个机密出来:“对了,办公厅刚接到省委办公厅关于建设学习型办公厅、深化优质服务的通知,近期会开展一系列的活动。刘老弟你可以先跟一处透个气,让他们做好学习准备,争取这回拿个先进。”刘睿道:“是吗,好,等明天上班我就告诉他们。”

四位常委打球打到中午,随后在俱乐部餐厅里用了午餐。

吃过饭,众人便要回城。临上车之前,郑燕燕把刘睿叫到身前,假作问他有关上次省台记者采访的事情,问了几句,低声问道:“你推荐的那个女孩怎么样?”刘睿说:“我感觉不错,年轻,富有朝气,有自信,还有点骄傲,估计她也是有骄傲的本钱。她自己说笔头功夫不错,但我还没看过她写的材料。”郑燕燕说:“这样吧,下午有时间的话,我见一见这个人。”刘睿很是欢喜,道:“好,那我回去就约她,在哪见面?”郑燕燕说:“就在我家里吧,到时候我让司机到市委家属大院门口接你们。”

回到城里后,白旭光有些乏了,要午休,就给刘睿与老周放了假,让两人回去休息。

老周把刘睿送到家里,自回家里不提。

刘睿在回家路上就给纪小佳打去了电话,跟她说了郑燕燕要见她的事情。纪小佳惊喜而又惶恐,紧张得不行,问他都要做什么准备,譬如穿什么衣服,准备什么样的自我介绍等等。刘睿不厌其烦地一一指点她。

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纪小佳就循着刘睿给的家庭住址开车上门来接。

刘睿接到电话后下了楼,就见纪小佳站在台阶下面等着。她今天特意穿得很正式,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上身西服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看上去素雅干净,很有几分女干部的风采,但她表情里却透着拘谨。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估计郑燕燕也能接受这一点。

纪小佳见刘睿一直打量自己,却不说话,更加的紧张了,红着脸说:“刘哥,我这样行不行啊?”刘睿点头道:“还不错,只是稍嫌老成。”纪小佳忙道:“老成点不好吗?我就怕领导嫌我年纪太轻,认为我不可靠。”刘睿笑道:“可靠不是通过外表看出来的,要从骨子里体现出来。哦,对了,说到可靠,小佳,我特意提醒你一点,这位领导最看重忠诚,或许会在这一点上考校你,你务必体现出你的心意来,不要因为头一次见领导的面,就矜持害羞。第一次见面很重要,你不表现,以后就可能不会再有表现的机会。”纪小佳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两人上车,往市委家属大院驶去。路上刘睿给郑燕燕拨了电话,郑燕燕马上让司机去门口等着。

车到大院门口,郑燕燕司机就迎上来,跟门口武警打过招呼后,领着二人驶入大院。在里面转了一阵,来到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楼面前,也就到了郑燕燕家里。

临下车前,刘睿再次嘱咐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不要把自己当做过来面试的人,而要把自己就当成是郑部长的秘书,一言一行,都要从这个角度出发,表现得主动一点,积极一点,让郑部长看到你的主动与朝气。表现得太小气了可不行。”纪小佳感激地说:“刘哥,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我现在已经怕得不行了,你看,我手臂一直在抖呢。”说着把两条手臂伸到他跟前。刘睿定睛看了看,可不是,她两条胳膊正在无意识的狂抖,忍不住笑道:“那就等不紧张了再进去。”

等了几分钟,纪小佳终于镇定下来,刘睿这才跟她一起下车,登门拜访。

刘睿这还是第一次来郑燕燕的家里,也是第一次进入市委家属大院,进入院门后,就留意了一下四下里的环境,除了院墙与楼体有些老旧外,其它地方就跟农家院差不多,院子里竟然还有一片小菜地,地里种着香菜白菜萝卜等等,很有一份田园景致,心中暗赞郑燕燕会生活。目光瞥到纪小佳脸上的时候,见她神色怏怏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就咳嗽了一声。

纪小佳听到咳嗽声,侧头看他,见他使了个眼色,忙又鼓起勇气,提起精神,准备面见传说中云州市级别最高的女领导。

司机把二人领进去的时候,郑燕燕已经在茶几面前准备沏茶了。

刘睿第一时间拍了纪小佳手臂一下,纪小佳茫然的抬头看他,俏脸已经吓得惨白。刘睿给她使了个眼色,纪小佳到底是个聪明的丫头,很快领悟他的意思,忙快步走过去,站到郑燕燕身旁,一手去拿她手里的茶叶盒,柔声道:“郑部长,还是我来吧。”

郑燕燕脑袋里想的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怎么样”以及“过会儿怎么面试她”的事情,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主动,刚刚进门就表现出一副好秘书的模样,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便把茶叶盒交到她手里,回头看时,刘睿面带微笑走了过来。

看到刘睿,她可是更高兴了,道:“你们来得很快嘛。”刘睿当着纪小佳可不敢跟她太过亲热,道:“郑部长委托的大事,我可不敢耽搁。”说完看向纪小佳,见她正提起暖壶来往茶壶里倒水,就没说什么。

郑燕燕也回头看着她,先是看她的容貌,又看她的打扮,最后看到她这身西装上,将她从头看到脚,暗自点头,很是满意。

刘睿等郑燕燕沏完茶水,转过身来了,这才介绍道:“郑部长,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在司法局工作的纪小佳,目前负责律师行业监管的工作。她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靖南政法管理干部学院,文科出身,参加工作三年多一些。”

纪小佳沏了这一壶茶,已经不怎么紧张了,又见郑燕燕丝毫没有摆出领导架子,反而有些平易近人,心里就更踏实了,听到刘睿介绍,就毕恭毕敬的说:“郑部长您好。”说完还微微鞠了个躬。纪小佳点头道:“小纪你好,不用太客气,你俩快坐吧。”

刘睿想着,郑燕燕肯定要面试纪小佳,自己在旁边听着多少有些不方便,便道:“我就不坐了,你们俩谈谈吧,我出去溜达溜达。”郑燕燕笑道:“四下都是常委楼,你要去哪儿溜达?”刘睿愣了下,道:“那我去院子里看看你种的蔬菜。”郑燕燕道:“蔬菜有什么好看的,你去楼上转转吧。我楼上有间书房,里面有不少书籍,你进去看看有喜欢看的没有。”刘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郑燕燕道:“嗯,去吧。”

纪小佳从未当面见过市领导,在早期的思想里,市领导一个个都是大官,都是威严肃穆高高在上的家伙,看到下级,都会摆脸子耍官威,可是今天见到郑燕燕,见她温柔随和,跟刘睿说话非常的亲切,别说没有半点市领导的架子,简直就不像是领导,看那样子就像是普通女人一样,因此心里对市领导的形象大为改观,也就再也不紧张了。

目送刘睿消失在楼梯上了,郑燕燕才对纪小佳道:“小纪,随便坐吧。”纪小佳见她不坐,自己哪敢坐,道:“我给您倒杯水吧?”郑燕燕拿起茶几上自己的保温杯,笑道:“我这里有水,你自己倒就是了。”纪小佳说:“您杯里还有水嘛,要不要我再给您续点?”郑燕燕微微摇头,笑道:“照顾你自己就行了。”

刘睿溜溜达达来到楼上,心里还是很得意的,暗想,这么多市委常委里,估计也就是郑燕燕放任自己在她家楼上闲逛,除她之外,就算换成跟自己最亲近的秘书长杜立雪,估计也不会这样优待自己。当然了,心里也明白,要不是自己跟她有暧昧关系,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

来到二楼,他左右转了几圈,发现一共六个房门,其中两个紧闭,两个虚掩,两个大开。那两个开着门的房间里,其中一个里面有书柜与书桌,估计就是郑燕燕嘴里说的书房,便迈步走了进去。

郑燕燕这个书房可不像李舟行那个书房,她这个书房不写字,只看书,三面靠墙的地方都放置了书柜,上上下下摆满了书籍,有古典文学,也有现代政治,还有西方名著,各门各类,不一而足。

刘睿围着三座书柜转了转,回到她书桌前面,见左上角叠着三本书,还有一本线装书摆在桌子正中,估计是郑燕燕正在看的,翻过封面看了看,是一本《牡丹亭》,只知道这似乎是古代一出剧目,具体内容却不知道是什么,饶有兴趣的捧起来,随意翻看,却看到“将奴搂抱去牡丹亭畔,芍药阑边,共成云雨之欢。两情和合,真个是千般爱惜,万种温存”。

看到这里,他笑出声来,想不到,郑燕燕竟有兴趣看这种古代男女情爱小说,唉,这得有多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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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很快就不笑了,因为他忽然想到,这一段关于男女情爱的描写,似乎正合了昨天夜里自己跟董旖洁所做的勾当。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书里是“牡丹亭”,自己二人所去的亭子可以说是“荷花亭”;书里男女主角是在芍药旁边云雨,自己二人则是在荷花之畔同欢,两下里相去不远,甚至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啧啧,真是没想到,随随便便一次野战,竟然合了古人的拍子,也算是极富古典浪漫主义色彩了。

他又围着书柜转了转,发现里面摆放着不少古代文学典籍,有些跟《牡丹亭》是一个调子,都是反映古代男女情爱的传奇小说,比如《西厢记》,又比如《拜月亭》,另外还有一些神鬼狐仙的著作,比如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又比如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心中啧啧称奇,郑燕燕这位副厅级的女高官居然是个文学女青年哩。

他就站在书柜前,把柜门打开,从里面抽出感兴趣的书籍阅读,喜欢的就多翻几页,不喜欢就塞回去换下一本。

正津津有味的读书时,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是干哥刘明打来的,就赶忙接听了。

刘明笑呵呵地说:“老弟,晚上一起吃饭,醉仙楼。有空吧?”刘睿笑道:“哥哥你邀请,我就是没空也得过去啊。”刘明哈哈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刘睿想起罗娜娜嘱咐自己的事情,道:“我晚上带个美女过去没事吧?”

刘明其实一直都在发愁如何把自己跟刘睿的关系搞得更铁,并没有满足于表面上的干兄弟关系,可是在目前阶段,想要跟他有实质性的关系突破,实在太难了,现在听他说要带女人赴宴,等于是他主动把他的私生活展现给自己,这不就是关系进一步深厚的表现之一嘛,心中非常高兴,笑道:“没事没事,你带十个来都没问题。嘿嘿,既然这样,我也带个过来,好不好?”

刘睿隐约能猜到他的心思,他一定以为,自己带去的女人是自己的情人,所以他也要带一个情人过来,带有几分互相袒露私情的味道,其实就是“四铁”关系里“一起嫖过娼”的变型,意即“能向对方展示自己情人的兄弟才是好兄弟”,可惜啊,他会错意了,笑道:“我这位美女是我一个姐姐,我叫上她是过去买单的。”

刘明道:“既然是老弟你的姐姐,怎么能让她买单?请客吃饭这点钱哥哥还是有的。老弟,你这不是寒碜我?呵呵。”刘睿忙改口道:“其实也不算我姐姐,就是年纪比我大点,准确的说应该算是朋友。她来云州做生意,短时间内打开局面有点难度,所以就求我帮她介绍认识一些达官贵人。呵呵,我今天就先带她认识认识你们这些领导。”刘**念电转,刘睿虽然说得客气,可是这女人既然能求到他头上、他又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那两人关系定非泛泛之交,因此,今晚上见到这个女人,务必要对她客气些,如果手上有能力帮她开拓生意的话,就看在他的面上帮她一把,笑道:“好,那你就带过来给我们认识认识,我最喜欢跟美女交朋友,哈哈。”

电话挂掉之后,刘睿又给罗娜娜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此事。

罗娜娜听后很高兴,当即说道:“那晚上这桌宴席由我来买单,如果需要安排其它节目的话,也由我包了。”刘睿说:“你倒是大方。”罗娜娜说:“不大方怎么交朋友?”刘睿说:“好,那晚上你就直接去醉仙楼吧,去了给我打电话。”罗娜娜说:“用不用我去接你?”刘睿说:“你不是不认路吗?”罗娜娜说:“从现在到晚上还有的是时间,我可以导航过去啊。”刘睿说:“好,那你记一下我家小区的地址,我等你来接。”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脚步声。

刘睿把手里的书放回柜子里,又把柜门关上,回头看去,郑燕燕正巧刚刚进门,便问她道:“面试完了?”郑燕燕笑着颔首,道:“我家藏书怎么样?还算丰富吧。”刘睿说:“想不到你还是个文学女青年呢,竟然喜欢看《牡丹亭》这样的古籍。”郑燕燕说:“文学女青年可算不上,但我确实很喜欢这种古代的传奇故事,我特别向往古代,很憧憬能够过上一段古代人的生活。”刘睿打趣她道:“古代可是没有女性官员哦,你回到古代可就当不了领导了。”郑燕燕妩媚的横他一眼,笑道:“谁说的?我如果回古代的话,就穿越到唐朝武则天当政的时候。她当女皇帝的时候,手下可很多女官员呢。”

两人说笑两句,刘睿就问到正事上:“小佳怎么样?”郑燕燕点点头,道:“还不错,比我之前那个秘书可是机灵多了。正好周一我要去市南区河头镇松旺庄村调研,了解部里下派‘第一书记’驻点松旺庄村的工作情况,我想带她一起过去,察其言,观其行,更全面的了解她一回。等调研回来,再让她写个调研报告,看看她的笔杆子水平怎么样。”刘睿伸出大拇哥,赞道:“果然是市委领导,连面试一个小秘书都用到了理论联系实际的指导方针,佩服,实在佩服。”郑燕燕被他逗乐了,笑吟吟的说:“少来拍马屁。难道白书记当初面试你的时候不是这样做的吗?”

刘睿摇头道:“白书记就只是跟我谈了一次话,直接就任用我了。”郑燕燕脸上现出敬佩的神色,道:“还是白书记厉害,能识人,也敢用人,我跟他比,还差得远哦。”刘睿说:“慢慢来,等你到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你比他更厉害。”郑燕燕脸色又变得迷茫起来,看着他的眸子说:“等我到他那个年纪了,你又会在哪里呢?”刘睿说:“这个只能等以后再看了,现在谁也说不准。”郑燕燕说:“你有李省长在上面看着,必定是前途远大。我先在前面等着你,看你用几年追上来,呵呵。”

刘睿心中算计,从目前的正科到她所在的副厅,有两副一正的升职过程,加起来就是八年,这还是在她职级原地踏步的情况下,可是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厅级女领导,怎么可能原地不动呢?估计啊,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追上她了。

郑燕燕说:“我先试用下这丫头,要是好的话,小睿,回头我可要请你吃饭,感谢你推荐给我一个好秘书。”刘睿怎么能不明白,这次给她推荐秘书的事情,完全是她给自己人情,却每次都被她说的像是她欠了自己人情似的,心中暗暗感激,却也没跟她客气,反而觍着脸说:“那我可要趁机尝尝你的手艺。”郑燕燕听后大喜,道:“嗯,那就说定了,等小佳到位以后,你来我家吃饭。”

两人约好此事,就下了楼去。

纪小佳正在沙发上忐忑不安的坐着,见两人面带微笑下了楼来,这才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相迎。

刘睿带着她跟郑燕燕道别,郑燕燕怕被其他常委看到,就没送出门去。

回去的路上,纪小佳紧张的问道:“刘哥,郑部长没说我怎么样吗?”刘睿笑着说:“说了,说你挺机灵。”纪小佳失望的问:“只有这么一句评语吗?没别的了?”刘睿说:“你不要小看这一句评语,里面的信息量可是很大呢。”纪小佳一听又高兴起来,问道:“是吗,都有什么意思啊?”刘睿说:“机灵这个词虽然就俩字,可是里面包含的意思可多了。我能想到的,就有:聪明、灵透、主动、积极。你想啊,郑部长没夸你聪明,也没夸你主动,只夸你机灵,就是把这些全包括在里面了。这是对你充分的认可。”

纪小佳被他这番解释哄得眉开眼笑,道:“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一直指点我提醒我,她也不会认可我。”刘睿说:“不用那么客气,好歹你叫我一声刘哥呢,呵呵。”纪小佳笑了笑,灵机一动道:“刘哥,要不我晚上请你吃饭吧?我想好好谢谢你。”刘睿说:“饭是一定要吃的,但不是今天。等你什么时候被郑部长正式任命为秘书了,你再请我吃饭吧。你今天先回家,回去以后好好想想,该怎么给郑部长当一个好秘书,多动脑筋,以后有机会了就尽量表现。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纪小佳点头答应:“放心吧刘哥,我会争取好表现的。”

纪小佳先把刘睿送到家里边,随后驾车离去。

刘睿到家后没干别的,先爬到床上补觉,不补的话精气神实在不够用了,没办法,昨晚在董旖洁娇嫩年轻的身子上如痴如狂的耕耘了不知道多少回合,消耗了太多的精气,导致精神疲顿、腰酸腿软,已经严重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生活状态。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会儿,等睡醒了再去赴刘明的宴席。唉,色是刮骨钢刀,这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啊。

打算得挺不错,可还没等他睡多久,手机突兀的唱响了,吵闹的手机铃声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他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唉,在外人的眼里心中,自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云州官场的红人,每天风光无限,好像生活无限幸福一般,可是,谁又想过,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自己也会跟三孙子一样,被各种繁琐事务吵得连个午觉都睡不了。这就是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吧。

打来电话的是邹鹏。

刘睿看到来电者是他,疑窦顿生,他被黑皮打伤,这两天正在住院,有媳妇陪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至于在他麻将馆里发生的那桩命案,有朱明宇关照着,也应该牵累不到他头上,按理说,他只消安心养伤就是了,为什么给自己打来电话呢?难不成又有什么事?疑惑归疑惑,该接电话了必须要接电话,就忙接听了。

真让他猜着了,邹鹏果然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邹鹏语气低落衰弱的说:“这回算是没法活了”刘睿问道:“怎么了?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要找你的责任?”邹鹏说:“真要是公安局找我的事,我也就不发愁了,是黑皮他们。”刘睿纳闷的说:“黑皮他们?黑皮把你砍伤了,他不负责医药费也就算了,难道还要找你麻烦?”邹鹏痛苦的说:“他刚刚带人找了我,跟我要一百万。”刘睿听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吃惊地说:“一百万?!”邹鹏郁闷无比的说道:“他这是把我当银行了啊,可就算跟银行取钱,超过五万也得提前预约啊,他竟然让我今天就得准备好,他明天过来取,少一分钱,就砍断我的手筋脚筋!”

刘睿大怒不已,霍的站起身来,道:“真是欺人太甚。他跟你要一百万,凭什么?”邹鹏说:“他说,凭他兄弟是在我的麻将馆里被人捅死的。凶手不知道跑哪去了,根本就抓不着,所以就必须由我来赔他兄弟的命。”刘睿有些疑惑,问道:“他兄弟还是他小弟?”邹鹏说:“他小弟,他没兄弟。”刘睿气愤地说:“这他妈叫狗屁理由?他小弟要是因为在你那玩的时候房塌了被压死了,或者失火了被烧死了,找你这个老板索要点赔偿还有情可原。可他小弟明明是因琐事被人捅死的,关你这个老板一分钱的关系?”

邹鹏骂道:“我他媳妇的,这道理谁都懂,就他个王八蛋不懂。不对,他也不是不懂,他就是故意讹我。要是不讹我他讹谁去?”刘睿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妈的,他这是逮着软柿子往死里捏啊。”邹鹏冷冷的说:“他别往死里逼我,真他**急了我,我真跟他玩命。”刘睿忙道:“你先别冲动,这事我看看该怎么办。”邹鹏痛苦不已的说:“他妈了隔壁的,能活着谁想死啊?他把我砍伤住院,我已经憋着一肚子火儿了,他要是再这么欺负我,我真他妈豁出去不活了也要弄死他。”刘睿说:“这种气话就别说了,说了也不管用。”邹鹏说:“这不是气话,他明天真要过来跟我要一百万,我不给他他要砍我手筋脚筋的话,我就真他妈跟他拼了。”

刘睿叹道:“你拼了没关系,你媳妇怎么办,你爸妈又怎么办?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他们考虑啊。”邹鹏语气幽幽的说:“我就是放不下我爸妈啊,要不然我才不受这份气。我早就想好了,实在不行,我捅了他就去自首,自首的话能判轻点,至少不是死罪”

刘睿不再理会他的气话,脑中心念连转,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办。倒是可以报警,可整个市北区公安分局都惹不起黑皮,报警又有什么用?再说了,就算人家警察有胆子过来帮忙调停,保护邹鹏不受黑皮侵害,今天报警今天来了,明天报警明天又来了,可是后天呢?大后天呢?难道要天天报警来寻求庇护吗?万一哪天人家腻烦了,不愿意来了,邹鹏可不就任黑皮欺压了吗?看来报警不行,至少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貌似只有解决黑皮。可是,黑皮作为郑老瘸子手下大将之一、市北区的一霸,势力雄厚、小弟众多,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思虑良久,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便道:“这事我知道了,先挂了吧,我再给你想想办法。”邹鹏反倒安慰他:“也不用费心了。黑皮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明天啊,我表现得横一点,不要命一些,他也就不敢欺负我了。”刘睿嘱咐他道:“别冲动,等我消息。”

电话挂了后,刘睿立时给纪飞拨去了电话,心里想的是,既然市北区公安分局的人都惧怕郑老瘸子与黑皮,那就只能找市公安局的朋友帮忙了。市局里面朋友还真不少,但是真正能帮得上忙的,而且也愿意卖自己这个面子的,目前来看,非纪飞莫属。不说两人之前的交情,只说自己刚刚把他千金推荐给郑燕燕,这个大人情就够他还一阵子了。

接通后,两人热络的寒暄几句,刘睿就把邹鹏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最后说:“纪老哥,你看这事该怎么办?”纪飞实事求是的说:“郑老瘸子是市里头的名人,我跟他挺熟,打过不少交道。这个人在上世纪末严打以前很嚣张,出狱之后就消停了不少,人也变得低调多了。估计也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吧,这个人比较仗义,勉强可以沟通。黑皮是郑老瘸子的干儿子之一,算是后起之秀,近两年名气很大,听说为人比较霸道狂妄。他犯下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不少,不过他们一直蜷缩在市北区,也没有往外扩展,而且很多事我们也没证据,就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黑皮既然惹到老弟你头上来了,那我不能不管。老弟,你说吧,想怎么着,你说怎么样,老哥哥我就怎么样,任你驱遣,呵呵。”

刘睿见他说得挺热切也挺客气,自己就不好表现得自作主张,就很尊敬的跟他说:“我还从没跟这种社会人物打过交道,也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一点经验都没有,就全听纪老哥的,你指点指点我该怎么办。”纪飞沉吟半响,道:“为了免除后患,当然是把黑皮一拨人一网打尽的好。可是仓促之间,找不到证据,也就不好抓捕他们。如果派出警力跟他们硬碰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会打草惊蛇。我建议,你跟你那位同学暂时就先忍一步。由我出面,跟郑老瘸子谈谈,让他约束一下黑皮。郑老瘸子要是给我面子,这事也就算了;要是不给我面子,咱们再另做打算。总之,绝对不能让黑皮敲诈得手。”

刘睿对郑老瘸子充满了好奇,闻言说道:“方便的话,我跟你一块去见见那个老瘸子?”纪飞呵呵笑道:“行啊,我这边是没问题。”刘睿问:“那咱们就尽快吧,黑皮可是给我那老同学下了最后通牒了,明天见不到一百万,就要砍手筋脚筋。”纪飞说:“好,你等下,我约郑老瘸子见个面我这儿还没他联系方式,还得找人问”刘睿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挂掉电话,刘睿心情一点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愈加沉重,想到连纪飞这样的市公安局宿老,都要通过跟郑老瘸子这样的黑恶势力头领谈判来解决问题,就感觉公权力受到了践踏与玷污,真是恨不得点齐千名武警,将郑老瘸子与黑皮等人的黑恶势力一扫而空。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想,脑袋里也明白,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想抓人就要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算是司法机关的人,也无权抓人。郑老瘸子与黑皮等人就是钻了法律的种种空子,这才能一直逍遥法外,以致于势力越来越大,如今已经成为生存在市北区这片土壤上的毒瘤。若不及早铲除,可想而知以后会结出什么样的恶果。

气愤而又无奈的等了一阵,纪飞打来了电话:“老弟,人已经约好了,就在醉仙楼,马上就过去。”刘睿吃惊地说:“醉仙楼?”纪飞道:“啊,怎么了?”刘睿苦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纳闷,怎么现在人们见面吃饭都爱定在醉仙楼?”纪飞说:“别人去醉仙楼,可能图的是那里的名气与菜肴,但郑老瘸子用不着,因为他就是醉仙楼的老板。”刘睿大吃一惊,道:“啊?郑老瘸子是醉仙楼的老板?”纪飞笑道:“你才知道吗?”刘睿脑袋晕乎乎的,半响才回过神来,道:“这郑老瘸子倒是好大的手笔。”纪飞说:“他开了十几家饭店,也就是醉仙楼最赚钱。好啦,你怎么过来,用我去接你不?”刘睿说:“不用,我自己赶过去吧。”

两人约好了在醉仙楼门口见面,刘睿又给罗娜娜打电话,让她赶快来接自己,暗想,所谓一客不烦二主,反正晚上要在醉仙楼吃饭,干脆就让她提前过来接,估计她也不会介意。

他这个电话打巧了,罗娜娜已经在路上了,而且距离他家已经不远。刘睿给她指点了下道路走向,带上随身应用之物,这就出去迎她。

他在小区门口等了还不到五分钟,看到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轿车停在马路对面,正跟罗娜娜在电话里说的一样,就横穿马路走了过去。此时那辆轿车的驾驶位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了里面坐着的一个美少妇,肤色极白,脸型姣好,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不是罗娜娜又是谁?

刘睿走到她门边,还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目光却居高临下先被她小衫领口里露出来的深邃与上半边丰挺的凸起吸引住了,心中暗赞有料,不敢多瞧,笑道:“你怎么出来这么早?”罗娜娜说:“我怕迷路耽误太多时间。上车吧。”刘睿笑了笑,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仔细打量她的衣着打扮,除去领口较低,露着部分乳丘,其它地方的穿着还算中规中矩,道:“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性感迷人?”罗娜娜对他嫣然一笑,道:“好歹是你头回带我出去见人,我总不能给你丢人吧?”刘睿怎么听她这话怎么觉得别扭,就好像她是自己新婚老婆,自己要带她出去见朋友一样,却也没有辩解,道:“来吧,我给你指路,去醉仙楼。不过到那以后我还有点私事要办,你要先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刘睿负责指路,罗娜娜负责驾车,没多久就到了醉仙楼。

两人赶到的时候,纪飞已经在酒楼正门台阶上等得不耐烦了,就要拨刘睿的手机催他,见他从车里钻出来,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老弟,你可是让我等得好苦。”刘睿笑着说:“对不起啊老哥,我来晚了,等司机来着。”纪飞看到他下来的车里坐着一个打扮时尚靓丽的年轻女子,也没多说什么,拉着他就往楼里面走,嘱咐道:“过会儿我劝郑老瘸子,老弟你不要开口,在旁边听着就行了。”刘睿说:“全凭老哥吩咐。”

两人走进酒楼,纪飞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带着刘睿三绕两绕,就到了酒楼深处一个僻静的角落。此处有个包间,名字叫做“神仙中人”。

刘睿已经来醉仙楼吃过几次饭,知道这里的包间名字都是四个字的带“仙”字的成语或者典籍故事。譬如,昨晚上纪飞请客,几人就是在“八仙过海”里面吃的。而现在,郑老瘸子却在这间“神仙中人”里面待客,若不细想也就罢了,若是细想,其间自有一番深意。

刘睿鼻间轻嗤,暗暗冷笑,心说:“就郑老瘸子这种蹲过大狱、受过专政劳教的老青皮,还自诩为神仙中人?哼哼,没的埋没了神仙们的名声。”

纪飞敲过门之后,里面有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将门打开,问道:“是纪局长吗?”纪飞在他面前端着架子,大喇喇的说:“你们郑总呢?”男子侧身相让,说:“请进吧。”

纪飞跟刘睿走进去,没走几步已经到了屋里。在大圆桌的最外面,也就是靠门这一侧,斜斜倚靠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衣着打扮不可谓不稀奇,竟然留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发丝有黑有白,已现老态,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装,上面用金线绣着松鹤还有吉祥的云彩花纹。穿着一条灰色长裤,脚上蹬着双千层底的老汉鞋,手里持着一根大烟袋,正在啵啵的吸烟。只从这身打扮上来看,谁也不会相信这人就是曾经叱咤云州的黑老大郑老瘸子。只是,他绰号里的“瘸子”二字,却无法体现在他现在的姿势上面。

他也不回头看,直接用烟袋杆子指着旁边的空位道:“坐。”语气苍老,却充满了力量。

刘睿暗自点头,果然是老江湖,中气还挺足。不过,看他这表现,似乎不是真心实意待客来的。他不会不给纪飞面子吧?

纪飞也不跟他客气,拉着刘睿坐在他左边两个椅子上。

郑老瘸子大喇喇的说:“上茶!”

给纪飞二人开门那个小伙子就走到房间角落的茶柜上开始沏茶。

纪飞也不言语。刘睿就打量这个郑老瘸子,见他五十岁上下年纪,脸型瘦长,眉毛很重也很长,眼睛狭长,眼角扬起,带着股子煞气,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从右眼划到左下巴上,这道刀疤与他清冷的面庞相衬,极为可怖。胆子小的人,怕是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郑老瘸子似乎留意到刘睿打量自己,忽然抽冷子斜眼瞥了他一眼。刘睿见他冷目如电,直射向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吓得打了个哆嗦,心说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到底是有几分本事的。又暗道一声侥幸,多亏这段时间以来,跟着老板见识了不少大人物,多少养出了一些气度,这才没有被他吓到。否则的话,刚一见面就要露怯,接下来怎么谈?

等那小伙子给自己二人倒上茶出去后,纪飞这才开口:“老郑,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黑皮这回干得忒不地道,把我那位小兄弟砍伤住院了不说,竟然还跟他索要一百万的赔偿。你说他小弟被人捅死了,关我那小兄弟什么事?他这也太不讲道义了吧?天底下哪有那么干的呢?”郑老瘸子抽了口烟,吐出一大口烟雾,眼皮抬起,懒洋洋的看了刘睿一眼,道:“这就是你那小兄弟吗?”纪飞说:“这不是,这是我老弟,让黑皮砍了的那个小兄弟是我这位老弟的同学。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哪能站得起来?”

郑老瘸子根本不理会纪飞的话,却对刘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用烟袋杆子指了指他,道:“你这位老弟不简单,是干什么的?”纪飞呵呵一笑,道:“哦,你说他不简单?他怎么不简单了?”

刘睿也很好奇,定定的看着他。

郑老瘸子淡淡地说:“能在我郑老瘸子面前保持本色的,整个云州市也没几个人。你说他能是简单人物吗?”纪飞哈哈笑道:“老郑,我要不说佩服你呢,你这眼力可真是厉害。你没说错,我这位老弟可不是普通人。”郑老瘸子问道:“难道是你们市局的新领导?这么年轻的市局领导倒是少见。”纪飞笑了笑,道:“我们市局在你眼里是了不起,可在我这位老弟眼里也不算啥。庙小养不了大菩萨哦。”

刘睿自得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郑老瘸子却也没再多问什么,对纪飞道:“你找我来说理,我就给你摆摆理,免得你说我们仗势欺人。人是不是去他麻将馆里玩的?他有没有责任维护客人的安全?人在他馆子里被干掉了,他当老板的有没有责任?”

这三个问题抛出来,纪飞深感发愁,看了刘睿一眼,见他也有些为难。

纪飞说:“是,他是有责任维护客人的安全,可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安全。如果说,是因为他麻将馆本身的问题产生了危险,伤害了里面的客人,他作为老板,自然负有主要责任。可是,如果是客人之间争吵斗殴产生的安全问题,跟他这个老板又有什么干系了?当然了,真要是打起来了,他当老板的肯定会上去劝架。可问题是,发生冲突那两人给他拉架的机会了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几秒钟的事情,人就死了,他想拦都拦不住。这关他的事情吗?”

刘睿听纪飞做出这番辩解,才算松了口气,也同时明白过来,郑老瘸子玩了个偷换概念,用“维护客人安全”的大帽子遮掩住了死者咎由自取的斗殴本质,险些被他骗过,这才知道这个黑老大狡猾得很,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郑老瘸子道:“怎么没关系?人在他的馆子里被干掉了,你敢说一点关系都没有?”纪飞反问道:“好,那我问你,如果有客人在你这儿吃饭,在包间里打起来了,有人被杀,你完全不知情,却让你这个老板负主要责任,你愿意吗?”

刘睿听得暗暗赞叹,心说多亏请了这位老哥出面,要不然还真是不好对付这个老瘸子。

有的时候,战争是没有硝烟的。

纪飞见郑老瘸子无言以对,又道:“你再看一看,最近几十年,有多少命案是发生在高档酒店、中档宾馆里面的,难道死者家属都要追究那些酒店宾馆的责任吗?事实上,一件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郑老瘸子,连带他黑皮,你们真要是有本事的话,你们真要是人物的话,就把那个凶手找出来,一切找他算账,欺负人家一个开麻将馆的小老板干什么?还一张嘴就要一百万,你们也忒不把钱当钱看了吧。现在这年景,出了车祸,保险公司赔命也才三四十万啊。”

郑老瘸子皱眉问道:“你们刑警队还没找到什么线索吗?”纪飞说:“这件案子是市北区公安分局在负责,你问不着我。”郑老瘸子沉思了片刻,道:“黑皮要一百万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他小子是狠了点。”纪飞说:“他岂止是狠了点?他狠大发了!他不仅要钱,还把我那小兄弟砍的住了院。”郑老瘸子不说话。纪飞道:“也不是我说你,你是该管教管教下边这些人了。你可别以为,你一心一意的做生意赚钱,以后就可以安享晚年了。真要是你下边的人出了事,你照样跑不了。”

郑老瘸子说:“好,纪局长,我今天卖你一个面子,回头找黑皮说说这件事。”

刘睿听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真卖了纪飞多大的面子似的,忍不住气往上撞,心说纪老哥为官,你为匪,肯跟你坐在一起就是给你脸了,你他妈的竟然给脸不要脸,还弄得好像这件事你们吃了多大的亏似的,惹急了老子,改天跟老板好好说道说道你们这些人的恶行,非得将你们一网打尽不可。

纪飞说:“你不要回头了,黑皮明天还要去医院扰我那小兄弟,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去。他真要去了,警方出面,他可就不好过了。”郑老瘸子听他软语威胁,脸色一沉,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纪飞叹了口气,道:“反正我把该说的都给你说清楚了,你们要认清形势。这已经不是前些年了,更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郑老瘸子听了这话,脸上刀疤抽动起来,瞥眼见刘睿看着自己,问道:“被黑皮砍了的是你同学?”

刘睿不卑不亢的说:“郑总有什么见教?”郑老瘸子说:“你叫什么?”刘睿说:“刘睿。”郑老瘸子又问:“你是干什么的?”刘睿说:“公务员。”郑老瘸子撇着嘴角,鄙夷的冷笑两声,道:“你这个人不耿直!我他妈还不知道你是公务员?”刘睿也冷笑道:“好,既然你想问清楚,那我就不怕告诉你,我在市委办公厅工作,目前是秘书处的干部。”郑老瘸子骂道:“他妈的,原来是个小秘书,在我面前装什么大葱?”

纪飞道:“刘老弟可不是一般的秘书。”郑老瘸子嘲笑道:“那是二般的?”纪飞脸色一整,道:“我实话告诉你,刘老弟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你要好好考虑一下。”郑老瘸子愣住了,半响笑道:“他妈的,我就说他不是简单人物,果然是有来头滴。”又道:“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区长,想不到还能认识市委书记身边的人,哈哈。”

刘睿淡淡的笑道:“市委书记身边的人也不是三头六臂,也是普通人一个,朋友出了事情也要来求郑总您。”郑老瘸子大手猛地拍在席面上,指着他道:“你小子倒是有趣,竟然这样拍我马屁,哈哈,哈哈哈。”

纪飞见刘睿不出言则已,一旦出言,竟是如此精妙,逗得郑老瘸子哈哈大笑,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伺候市委书记的,这话说得就是好听。

郑老瘸子对纪飞道:“你这位刘老弟很有意思,这样吧,让他晚上跟我喝几杯,这件事我给他摆平。”

纪飞不敢给刘睿做主,闻言看向他。刘睿虽然晚上已经被刘明约了,可到底是邹鹏这件事着急,便道:“能跟郑总喝酒,是我的荣幸。”

郑老瘸子见他答应下来,点了点头,一手撑着桌面站起身。他这一站起来,身体就摆出了一个倾斜的角度,大概是右腿有点短,所以右肩沉了下去。

他道:“纪局长也留下来,我去吩咐厨房安排几个菜。”

等他出去后,纪飞惊喜不已的说:“老弟,还是你面子大。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来没请我吃过饭。”刘睿好笑之极,心说你是警察,他是黑恶分子,你们是天生的死对头,他就算把全天下的人都请遍了,又怎么会请你?嘴上却笑道:“什么我面子大,还是老哥你面子大。没有你带我来,我想跟他谈判都找不到人呢。”这话哄得纪飞很高兴,道:“今天小佳一回家就跟我说了面试的事情,说要不是你提醒点拨她,她今天可就搞砸了。老弟,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过会儿我好好敬你几杯。”刘睿想到外面等着的罗娜娜,微皱眉头,道:“我在外面还有个朋友等着,我出去招呼她一下。”纪飞说:“要不是外人,就也叫进来吧。”

刘睿出来跟罗娜娜说话的时候,刚刚五点出头,这个时间比较尴尬,距离晚宴还有一个小时,等着吧,还要等一阵,会很不爽;不等吧,已经来了,要走就不合适了。不过罗娜娜对此倒是安之若素,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刘睿说:“罗姐,我有点急事,晚上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不过,我会把你介绍给我干哥他们认识,让他们陪你。”罗娜娜微微一笑,道:“我不用谁陪的,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就足够了。”

刘睿点点头,摸出手机给刘明打去电话。

刘明接听后笑道:“你嫂子听说你带女人过去,非要跟着过来凑凑热闹,怎么办?”刘睿苦笑,道:“你没告诉她吗,那不是我的人,是我朋友。”刘明说:“说了啊,可她不管,好像认准了就是你的女人,非要过来看看。”刘睿想到美艳风的林雅丽,心中也是暗暗激动,道:“那就让她来吧,不过我有点事,晚上可能不跟你们同席了。你们到了以后给我打电话,我介绍这位姐姐给你们认识,就由你们陪她。”刘明道:“没问题,放心吧,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我一定给你照顾好她。”

刘明早就订好了包间,名字叫做“仙人指路”,告诉了刘睿,让他先带罗娜娜进去等着。

刘睿就把罗娜娜带到包间里,陪她一起等了会儿,刘明很快就带着林雅丽赶到了。

刘睿把罗娜娜介绍给夫妻二人认识,罗娜娜一点不认生,跟夫妻二人握手认识,递上名片,很快就谈笑风生起来。刘睿见她如此善于交际,也就放了心,跟三人告罪后,就回了“神仙中人”。

里面纪飞正看着郑老瘸子打电话。郑老瘸子在大骂:“他妈的,你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刘睿听后心头就是一沉,默默的走到纪飞旁边椅子上坐下。

郑老瘸子瞪眼看着他,道:“你他妈真是翅膀硬了啊,连老子的话都敢不听了”

刘睿虽知他骂的是电话里那个人,可他瞪着自己破口大骂,就跟骂自己没什么两样,暗暗喘气,悻悻的垂下头不看他。

郑老瘸子续道:“你少他妈给我瞎比比,我告诉你小黑子,你有本事就把干掉小虎那个家伙找出来,你跟他要一百万一千万我都不管哦,你找不出来就拿人家老板出气?我手下还没这么不仗义的东西。我郑业成在云州混了几十年,凭的就是一个仗义,这才一直不倒,你他妈要坏我的门风吗?我他妈可是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喽,那个小老板也有后台,后台扎手扎得要命。你他妈要是不听老子的话,等你出了事,老子可是不管你什么后台,你他妈的,你管人家什么后台呢,你他妈听不听吧?妈的比,老子给你下令你还讨价还价了,你真以为我老了,收拾不了你了?”

纪飞转过脸看了刘睿一眼,刘睿见他脸上带有深忧,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不大好办,貌似是黑皮翅膀硬了,已经不听郑老瘸子的话了。如果郑老瘸子也管不了他,他真要肆意胡来的话,可该怎生是好呢?

忽的,郑老瘸子把手机扔到桌子上,骂道:“他妈的,这小王八蛋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纪飞说:“黑皮不听你的?”郑老瘸子怒哼了一声,道:“最后勉强答应了,可听口气还是不服我。”纪飞叹道:“郑总,老郑,你这不在江湖了,真是不行啦。”郑老瘸子骂道:“他妈的,我在手下跟前丢脸,让你看了大笑话。”纪飞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你还是抽出时间赶紧管教下他们吧,要不然啊,迟早让他们骑到你脖子上拉屎。”郑老瘸子听了也不言语,脸色阴沉得可怕。

稍后,酒菜陆续送上,刘睿便与这个云州的传奇人物一起吃喝起来。

三人干了第一杯,旁边漂亮的服务员就给三人斟满。

郑老瘸子端起酒杯,对准了刘睿开炮:“刘老弟,我也学纪局长,叫你一声老弟,你是文化人,看不起我这种大老粗。”刘睿忙道:“哪能呢?你这么说可是冤枉我了。我交朋友可不看身份地位学识,看的是人品。”郑老瘸子嘿嘿一笑,道:“那你就是看得起我啦?”刘睿笑道:“我还怕郑总看不起我呢。”郑老瘸子道:“你要是看得起我,就跟我干三杯。”刘睿倒没把眼前这三钱的小酒杯看在眼里,只是很好奇他一下子要干三杯,酒场上好像没这种规矩吧,问道:“干三杯?一回连着干三杯?”郑老瘸子道:“我郑业成交朋友,看酒量。老弟,我看着你这人还不错,没有瞧不起人,我挺欣赏你。你要是看得起我,那就跟我干三杯,喝过之后咱就是朋友。”

刘睿正有求于他,哪能不答应,何况自忖也应付得来这三杯酒,就笑着答应了。

郑老瘸子见他答应下来,哈哈一笑,把手里酒杯放下来,对女服务员说:“换大杯!”

纪飞与刘睿都吃了一惊。

刘睿更是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郑老瘸子。郑老瘸子笑道:“老弟,咱们爷们喝酒,当然要用大杯,小杯有什么意思?”

刘睿来到“仙人指路”跟刘明等人见面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头晕目眩,走路打着摆子。林雅丽上来扶他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扑倒在她怀里。林雅丽吓得叫了一声,旁边罗娜娜眼疾手快,忙起身一起扶住他,把他扶坐在座位上。

刘明吃惊地说:“这是怎么啦?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刘睿嘻嘻笑着说:“我我让人给灌了”

关晓伟问道:“小睿,谁敢灌你啊这是?”刘睿想要说话,喉头一阵发痒,险些吐出来,忙闭紧了嘴巴,趴在桌子上休息。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见过刘睿如此大醉的模样,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雅丽怜爱的看着他,道:“这可怎么办?”罗娜娜已经跟这些人混得很熟了,道:“他这明显是喝多了,不行的话,我送他回去吧。”林雅丽问道:“你认识他家吗?”罗娜娜说:“知道他家小区在哪,家里门牌号可是不清楚。”林雅丽看向刘明,道:“要不我跟娜娜一起送他回去吧。”刘明点头道:“好,那你们俩就跑一趟吧。”

于是,林雅丽跟罗娜娜一起,两人搀扶着刘睿出了酒楼,把他放到罗娜娜那辆雷克萨斯的后排座上,林雅丽坐在旁边照顾他,罗娜娜驾车驶向他家所在小区。

车开起来以后,林雅丽柔声问道:“到底谁灌你啦?你也太实诚啦,人家灌你你就喝呀?”刘睿喝醉了就不老实,两手四下里乱摸,右手摸到林雅丽的大腿上后,就覆在上面,无意识的抚摸着,道:“你不认识,我我求他办事,不喝不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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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丽生怕被罗娜娜看到刘睿跟自己的亲热动作,就把他手从大腿上推开去,道:“你还需要求人办事吗?说出来我都不信。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刘睿呵呵笑道:“我也要求人啊我我也不是超人全能。”说着又把手划过去,在她大腿上乱摸乱抓。

林雅丽今天出来穿的是条细布牛仔裤,牛仔布料紧绷绷的裹在她健美圆润的大腿上。刘睿在上面摸啊摸啊,尽管隔着层布料,还是挺有手感的,摸了个爱不释手。林雅丽又气又羞,抬眼看向罗娜娜,见她专注开车,似乎没有注意到后排座上发生的小暧昧,而且,以她的角度,也看不到刘睿那只魔爪的动作,就稍微松了口气,却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一把,哼道:“以后你不能喝就少喝点。”

刘睿慢慢把手划到林雅丽两腿之间,问罗娜娜道:“罗姐,你今晚上跟跟我那些哥们聊得还不错吧?”

林雅丽哪知道他竟敢当着罗娜娜的面就把手伸到自己要害所在,羞得俏脸通红,忙把他手提起来甩开去,警告他道:“你给我坐好喽!”

罗娜娜微微一笑,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聊得挺好的呀,已经是朋友了。”

林雅丽把手护在腿间,说:“以后娜娜就是我的好姐妹。”刘睿笑道:“罗姐交际能力就是强,简直简直就是交际花!”说话的时候,右手已经跟林雅丽两手打起来了。他的魔爪非要伸到她两腿之间,她死活不许,两人就纠缠起来。

后来,刘睿就把手收了回去。林雅丽刚刚松了口气,刘睿却又把手从她身后伸了过去,找到她的腰带以后,手指邪恶的从她裤缝里贴着她滑腻的腰肢往里面插去,只一下就进去了大半个手,手指已经她的,到了她的臀缝所在,用指头促狭的在那里揉动起来。

林雅丽被他撩得全身火热,身心皆痒,两腿之间隐隐然有股热潮涌了出来,已经开始发动,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以及渴望后,羞恼成怒,恶狠狠的瞪向他,要不是看着罗娜娜在车里,肯定要好好打他两下子。

刘睿在她臀缝里玩了一会儿,有些不过瘾,便用了几分力气,将手掌全部插到她里面,转了转手指方向,开始抓揉她丰挺的。林雅丽气得不行,微微侧身,两手抓住他的右手手臂,用力往外抽拔。刘睿呵呵笑了两声,就任她拔了出来,道:“嫂子,我今天没敬酒你,你对我有意见啊?”林雅丽没好气的道:“我有什么意见?你没陪娜娜,娜娜有意见才是真的。”

罗娜娜听后抿嘴一笑,也没说什么,目光通过后视镜凝注刘睿的脸庞,看他会怎么说。

刘睿说:“她有什么意见?她她是我朋友,又不是不是我女人。”林雅丽听后莫名的松了口气,却道:“不过娜娜真挺好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嫂子觉得你可以追,呵呵。”

罗娜娜笑道:“雅丽姐,刘处长才看不上我这种货色呢。”林雅丽夸张的说:“哎唷,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可是比我年轻貌美得多,你这么说就是埋汰你姐我,呵呵。”罗娜娜笑道:“我可没那意思,不过我是真老了,我可配不上刘处长。”林雅丽听后心里有些不爽,暗道,你比我年轻好多,你都配不上他,我自然也配不上他了呗,表情悻悻的,就没再说话。

刘睿虽然在半醉的状态中,却依然听得出罗娜娜话里的深意,似乎在试探自己对她的感觉,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两人目前只是单纯的朋友与交易伙伴关系,难不成她还想顺便发展点暧昧感情?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有几分神秘色彩,不愿意过多的招惹她,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林雅丽身上。这个女人作为干哥刘明的老婆,又与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算是知根知底的朋友,跟她调调情说说爱,还是比较放心的,永远不用担心出事。就又把禄山之爪伸了过去,这次是直接覆在她上,隔着牛仔裤乱摸。

林雅丽今晚上喝了酒,又因酒席上没见到刘睿而对他有几分思念,如今被他乱摸一气,有些意乱情迷,可是当着罗娜娜的面又不好跟他展开什么亲密举动,只能按住他的手,转移他的注意力道:“上次你送我的化妆品可是真不错,我用了一段日子,感觉肌肤真是娇嫩不少呢。”刘睿说:“好啊,那下回我去省城,就就再给你买一套回来。”林雅丽说:“哪能总是让你破费?你说吧,一套多少钱,嫂子给你报销,呵呵。”刘睿说:“报销个头,跟我还用客气?”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刘睿家小区门口。林雅丽知道他家门牌号,就指挥罗娜娜驾车进去。

车到楼下后,罗娜娜说:“雅丽姐,我就不上去了,你扶他回家吧。等你下来,我再送你回去。”林雅丽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先走吧,过会儿我打车回。”罗娜娜不是多事的女人,也没矫情,说了声好。

林雅丽就扶着刘睿从车里出来,又目送罗娜娜驾车离去,半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奇怪。”刘睿说:“是吧,我也觉得她她神秘。”林雅丽摇摇头,道:“她对我也挺热情,可是相较而言,似乎对刘明他们几个更加亲热,跟我隔着一层布似的。”刘睿道:“废废话,她要交往的是我干哥他们几个领导,你你又是什么什么领导了?”林雅丽愣了下,吃惊地说:“她该不会想用女色诱惑他们吧,然后给她自己的公司拉项目?”

刘睿摇了摇头,道:“这女人胃口大得很,让我介绍给她认识的领导不是一个两个,是尽可能多。你觉得,她呃她会全部献身?”林雅丽说:“是吗?她野心这么大?你可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被她利用了。”刘睿说:“不会的,我心里有谱。”林雅丽说:“你有谱是最好,别因为女人坏了前途。”刘睿一个劲的点头。林雅丽见他似醉不醉的样子,想到刚才在车上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恼羞成怒,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低声道:“你个大色狼,你到底醉没醉?别趁机装醉胡作非为我可告诉你!”

刘睿笑道:“真醉了,他妈的,今晚上可被郑老瘸子灌狠了。”林雅丽听他口出脏话,一点也不介意,问道:“郑老瘸子是谁啊?”刘睿说:“醉仙楼的老板。”林雅丽道:“你交游真够广泛的,连老板都认识了。”刘睿笑着说:“不说他了,雅丽,我可要谢谢你,亲自把我送回来。”林雅丽听他叫出自己的芳名,心中欢喜不已,道:“你要怎么谢我啊?”刘睿嘿嘿笑着说:“下次单独请你吃饭。”林雅丽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道:“吃饭,谁稀罕啊。”刘睿说:“那你想吃什么?”林雅丽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这些臭男人除了吃喝玩乐,还知道什么?”

刘睿说:“你不喜欢吃喝玩乐吗?要不下回我陪你乐呵乐呵吧?”林雅丽问:“怎么个乐呵法?”刘睿就把大手伸到她上用力拧了一把,嘿嘿的笑起来。林雅丽被他捏的春心荡漾,推开他的手,低嗔道:“讨厌,摸什么摸,摸出火来你负责啊?”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刘睿嘻嘻一笑,索性把手伸到她去了。林雅丽就感觉他手指在那里乱摸乱勾,弄得自己身子痒痒的麻麻的,非常难受,可又不想推开他,正两下里犹豫的时候,忽见有人从小区外面走了进来,忙道:“别闹,来人了。”刘睿忙把手缩回来,道:“那就进家吧。”

林雅丽不太愿意这么快送他到家,可是见他醉成这样,似乎也干不了别的,就算要干,估计也没什么情趣,就只能扶着他到家里边。

刘建民认识林雅丽,知道她是刘睿新认的干哥的老婆,等于是他嫂子,见她扶着酒醉的儿子回来,有些纳闷,就问了一嘴:“怎么喝成这样了?”林雅丽陪笑说:“我也不大清楚,他没跟我们一桌。他好像是求人办事来着,结果就喝多了。这不,我赶紧就把他送回来了。“

刘建民看着她把刘睿扶到卧室床上,问道:“你喝水不?”林雅丽说:“我不喝,叔叔您就别客气了。我这就走。”说完,看向床上的刘睿,看了看,又给他脱掉鞋子,再把被子扯过来给他盖上。

刘睿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暗想,不知道什么时候青曼能为我做这些。

林雅丽跟他对视两眼,不太舍得离开他,问道:“你喝点水不?”刘睿听到老爸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似乎走回了客厅里,就低声道:“我不想喝水,想想吃你。”林雅丽忍俊不禁,抿嘴笑出来,微微躬身,低声道:“你爸在家呢,怎么吃?”刘睿大脑被酒精麻醉,中某些邪恶的东西就开始蠢蠢欲动,心中暗自纳闷,昨晚上跟董旖洁数度云雨,按理说早就吃饱了啊,怎么还会对这位美艳嫂子产生兴趣呢,难道酒精有这么厉害的功效?暗叹口气,小声道:“可我就是想吃啊。”

林雅丽嗔道:“想吃还让我送你回来?你早说的话,刚才就不进家了。现在还出的去吗?”刘睿苦笑摇头。林雅丽说:“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改天我让你吃个够。”刘睿心说也只能这样了,道:“你怎么回去?”林雅丽说:“打车,你就别管了。那我就走了啊。”刘睿嗯了一声。

林雅丽美眸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噶的噶的”的走出卧室,很快跟刘建民告辞离去。

一夜宿醉!

次日早上刘睿醒来,脑袋还昏沉沉的有些疼,揉了揉脑袋,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有了些精神,想到昨晚上跟郑老瘸子连干了三大杯白酒,每杯都是三两多,前后喝了一斤多,苦笑不已,还从来没跟人喝过这么多的酒,这真是要命啊。不过,为了帮邹鹏免除灾祸,付出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到云州宾馆贵宾楼后,白旭光敏感的发现,刘睿今天兴致不高,表情有些沉郁,就笑着问道:“小睿啊,这是谁把你惹不高兴了?”刘睿陪笑道:“没事,没事。”白旭光笑着指了指他,道:“有事情不要瞒着我。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撑腰。我倒要看看,是谁惹我们的小睿生气了。”刘睿讪笑道:“老板,对不起,我把情绪带到工作里面来了,让您也跟着不痛快。”白旭光摇头说:“没关系,工作已经很累了,如果还要戴着面具工作,那不是更累?你说出来听听。”

刘睿考虑了一下措辞,就把黑皮勒索邹鹏一百万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提纪飞带自己去跟郑老瘸子谈判喝酒的事情。

他一直发愁的就是这件事。虽然,郑老瘸子已经帮他跟黑皮打了招呼,但是黑皮答应的很勉强,再以黑皮那蛮横霸道的性子,此事哪能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有很大的可能,黑皮不会再勒索邹鹏那一百万,但是换个名义,少勒索一点钱,比如几十万或者十几万的,黑皮还是很愿意干的。而且,就算他真这样干了,郑老瘸子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因为他之前已经训教过黑皮一次了,再训一次,会弄得黑皮没面子。对于这种混江湖的人物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自然是面子。相信郑老瘸子也不愿意弄得手下人太没面子。

白旭光听后没有恼怒,淡淡地说:“这种跳梁小丑也上得了台面?”又道:“路上你给冯局长打个电话,让他来市委见我。”刘睿大喜,知道老板这是要狠下心除掉黑皮一批人了,市委书记发怒,自然是雷霆之威,黑皮就算性子再毒、势力再强,又能强得过人民**专政?估计啊,他这下子算是完了。忙答应下来:“好,我过会儿就打。我要替我那个同学谢谢您。”白旭光摆手道:“不要说谢。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这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不过,黑皮一伙人在市北区嚣张跋扈、为害百姓,当地政府与政法系统都干什么去了?这一次,不仅要打掉以黑皮为首的黑恶团伙,也要展开问责调查,看看市北区相关部门是否存在失职甚至是违纪违法的问题。”

去市委的路上,刘睿给冯海亮打去了电话。

冯海亮听说白旭光要见自己,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心里很是没底,生怕又像上次那样,是公安局某部门在工作方面又有重大问题被他发现,笑道:“刘老弟,方便不方便透个口风,老板要见我干什么呀?”

理论上说,市长孙金山才是他的老板,可白旭光作为全市主官,也算是他头顶的大老板。他这么称呼就也没错。

刘睿当着白旭光的面,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正发愁怎么挂掉电话的时候,白旭光伸手过来,道:“电话给我。”这话正中他的心意,忙把手机递了过去。

白旭光把手机拿到耳畔,道:“海亮局长啊,你过来的时候,麻烦叫上局里分管治安、刑侦的负责领导一起。好,就这样吧,过会儿见。”说完也没等冯海亮问什么,直接挂掉,把手机还给了刘睿。

九点钟,冯海亮带着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王钢、分管治安的副局长纪飞赶到了市委刘睿的办公室。此时,市委信访局的负责人正在跟白旭光汇报工作,三人便在外面等候。

刘睿给三人沏了茶水,冯海亮趁机一把拉住他,热切的问道:“老弟,到底是什么事?快给我交个底,我肝颤得不行啊。”

纪飞与王钢也一起望着他。

刘睿看向纪飞,小声道:“是市里出现了一批黑恶团伙,引起了白书记的关注。”纪飞立时有所反应,皱眉道:“黑皮那伙人?”刘睿点了点头。纪飞看着他,暗想,这件事他还是反映给白旭光了,不过这样做也对,寻常人可是收拾不了黑皮他们。

冯海亮问道:“就是郑老瘸子手下那个黑皮?”纪飞微微点头。冯海亮皱眉道:“他又闹出什么乱子了?”纪飞说:“这就不知道了。”

王钢没说什么,紧锁着眉头,连着叹了几口气。

冯海亮奇道:“老王,你叹什么气?”王钢苦笑道:“黑皮他们在市里作恶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没有打掉。今天引起了白书记的注意,咱们失职的责任可是跑不掉了。”冯海亮奇怪的说:“是吗?黑皮在市里作恶来着?有吗?我记得他在跟他干爹郑老瘸子学做生意啊。”王钢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市委信访局长就走了出来,冯海亮等人起身跟他寒暄。

刘睿进去跟白旭光通报了一声,白旭光让他叫三人进屋。

冯海亮等人在白旭光办公室里开会的时候,在市第一医院的住院楼,邹鹏的病房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者赫然就是黑皮。

黑皮今年二十七岁,由于长得老成,肤色又黑,神情也非常凶恶,所以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三四十岁的人。此人出道很早,初中辍学后就跟市北区一些流氓地痞混到了一起,慢慢混入了郑老瘸子的势力圈子。由于他能打,下手也狠,所以慢慢的脱颖而出,就成了郑老瘸子的爱将,又拜了他为干爹,从此就成了郑老瘸子手下的骁将。

郑老瘸子派他打理一座洗浴中心,不过此人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属于那种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再加上郑老瘸子给他的薪酬不高,他对打理洗浴中心也就没多少兴趣。但是,他在洗浴中心的时候,倒是网罗了一批来自东北的亡命徒。这帮人个个心黑手辣,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匕首砍刀,打得对方非死即伤,因此很短时间内就帮着黑皮打出了很大的名气。

如今,郑老瘸子下面,黑皮已经是一家独大,甚至有脱离郑老瘸子自立的趋势。郑老瘸子那家洗浴中心他也早就不去了,而是天天在地盘内到处勒索敲诈。此人天生就没有上进心,从来没想着由黑洗白,做点什么买卖赚大钱,而是乐于黑道事业不疲。像他这样混出名堂的黑道人物,别人早就金盆洗手去做正经生意了,就算假金盆洗手,也算是洗了手,只有他还在明目张胆的混江湖。当然,他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天生就喜欢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那种感觉。只有自己欺负人,没人敢欺负自己,那种江湖我为王的快感让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也因此,每当遇到斗殴打架的场合,他都喜欢冲在第一个。就算敲诈勒索这种小弟都能做好的小事情,他也事必躬亲。于是,他今天第二次来到了邹鹏的病房里面。

昨天晚上接到干爹兼老大郑老瘸子的训教电话之后,黑皮就被激怒了,一是因为被已经退隐江湖的老大训教,在众弟兄面前很是没脸;二是因为邹鹏不老实,竟然背着自己托关系找到了自己老大,通过老大向自己施压。他妈的,自己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告黑状的家伙。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着出气的想法,他就又找上了邹鹏。

邹鹏所住的是双人病房,他住里面那床,外面一床被另外一个病人住着。黑皮等人凶神恶煞的走进来,外面那床的病人与家属先就吓坏了,忙低目垂眉,不敢说话,生怕惹祸上身。

邹鹏媳妇正背对着屋门坐在床边玩手机,邹鹏则在发愁今天黑皮找过来该怎么办。刘睿昨天找郑老瘸子规劝黑皮之后,并没有给他打来电话,所以他就不知道这事已经有了缓解。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没用,因为黑皮再度找上来了。

余光瞥见一群黑压压的人影走了过来,邹鹏下意识抬头看去,一看为首之人是黑皮,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左手伸到下面的枕头之下,握住了让媳妇买来的水果刀。

黑皮大摇大摆走过来,站在床尾,面带残酷的笑容,瞥了邹鹏一眼,见他已经被吓得脸色惊惶,心中就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快感,骂道:“你他妈挺牛逼啊。”邹鹏愣住了,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皮本来也没想要他的回答,晃晃悠悠走到他媳妇身旁。他媳妇吓了一跳,急忙往里逃避。邹鹏右手臂伸出去护住媳妇,怒道:“黑皮,都是市北区混的,你别欺人太甚!”

黑皮张开大嘴,舌头在里面转了一圈,卷出一口唾沫,猛地一啐,就往他脸上吐去。邹鹏下意识转头躲避。黑皮嘿嘿冷笑,忽然探出手来,对准他大腿上包扎的那道刀伤就是一拳。

刀伤缝合已有两天,断裂肌肉正是堪堪愈合还没长死的时候,被他这重拳一打,伤口立时全部迸裂,鲜血很快涌了出来,瞬间就浸湿了白色的绷带。邹鹏疼得大叫一声,好悬没晕过去,右腿绷得紧紧的,左腿情不自禁打起了颤儿。

这声惨叫吓得隔床的病人与家属也都不轻,两个家属竟然把病人扶起来,逃出了病房。如此一来,病房里没有了外人,黑皮越发的肆无忌惮。

黑皮骂骂咧咧的说:“你他妈的告我黑状,你挺牛逼呀。”说完招了招手,利马有个小弟给他递过一根粗壮的雪茄,又有小弟给他点上火。他深吸一口,长长的吐出来,感觉非常的惬意。

邹鹏疼得额头上冒出豆子大的汗珠,怒道:“谁告你黑状了?我我跟谁告啊?”

他媳妇眼见他腿上伤口那里渗出血水,脸色大变,道:“我去叫大夫。”转身要走。黑皮一把推向她胸口,道:“美女,别急,等我跟你老公说完了再找大夫。放心,他死不了呢。”

邹鹏媳妇又是害怕又是羞恼,眼看出去的路被他们的人堵得死死的,只能退了回去。

黑皮忽然就跟疯了一样,指着邹鹏大骂:“我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你找人跟我干爹告我的状,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邹鹏无辜的叫道:“我没有啊,我真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你干爹是谁,怎么告?”心中一动,难道是刘睿帮自己托了关系?可这事他也没跟自己说啊。

黑皮就跟间歇性精神病患者一样,很快又平静下来,说:“本来,我跟你要一百万也就算了,这钱你也该出,对不对?可是你既然告了我的黑状,那么对不起了,这笔钱还得翻个番,二百万。暂时拿不出来没关系,有多少给多少,然后打借条。你黑皮哥就是这么仗义,一切都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好啦,既然我这么仗义了,你也得表示表示吧,掏钱吧,有多少给多少。要是不给,你也瞧见了,我这帮兄弟都等着吃饭呢,你不让他们吃饭,他们可就不高兴。他们一旦不高兴起来,我都拿他们没办法。”

这话说着,有个小弟凑他的趣,转到了床内侧,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砍刀,在半空中连连挥动。

邹鹏看得惊惧无比,心知那把刀一旦砍下来,自己左腿可就没了,刚要开口说软话,却瞥见黑皮那得意的表情,胸中就是一股恶气冲了上来,心底暗自寻思,从小到大,只有自己欺负人,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可恨这黑皮先把自己砍伤,又屡次过来索要巨额钱财,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一样往死里捏,自己已经被他逼得无路可走,既然这样,那他妈干脆也不活了。不活是不活了,临死之前也要先把他干掉,这样才能出心中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他忽然平静下来,脸上没有任何希望的笑了笑,看向黑皮,道:“黑皮哥,是我不懂事,我错了,我先给你道个歉,然后再给你拿钱写欠条,你看行不行?”黑皮愣了下,笑骂道:“他妈比的,你怎么忽然懂事了?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啊。”

邹鹏笑了笑,问媳妇道:“老婆,咱家一共还有多少钱?”媳妇悻悻的道:“哪还有什么钱,咱俩结婚以来一直就没攒下。”

黑皮哈哈笑道:“嫂子,你就别他妈哭穷了,我不吃这一套。没钱好说,跟亲戚朋友借啊。不用借太多,先弄个一二十万花差花差。剩下来的钱你们就慢慢还,不要紧。”

邹鹏听得怒从心头起,左手已经反握了水果刀,用手掌与手腕遮挡住刀子。如果从黑皮等人的角度看来,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邹鹏说:“老婆,扶我起来,让我先给黑皮哥道个歉。”黑皮皱眉道:“他妈的,没有那么多规矩,老子不兴这一套。你给钱就行,给钱就是最诚恳地道歉。”邹鹏说:“不行不行,光给钱不够,必须要正式的道歉。老婆,快扶我起来啊。”黑皮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往深处想,暗想,看来这小子是个软蛋,随便吓唬吓唬就软了,这样也好,从他手里捞钱容易。又有些惋惜,早知道他这么好欺负,之前为什么没跟要他三百万不,是四百万啊?

邹鹏媳妇哭腔说道:“你伤口都裂了,又流血了,还起什么起?”邹鹏骂道:“你个臭娘们懂狗屁,快扶我起来。我今天非得跟黑皮哥好好道个歉不可。”他媳妇没办法,只能扶着他起身。

邹鹏忍着剧痛从床上下地,左手一直把那柄水果刀贴在身侧,掩得死死的,一直到站在地上,也没被人发现。

在媳妇的搀扶下,他往黑皮跟前走了几步,距离他很近了,不到一米,堪堪半米多点的时候,冲他鞠躬弯腰说:“黑皮哥,我对不起你了,我给你道歉”黑皮笑骂道:“你别他妈以为道个歉就能少交钱了,两百万可是一分钱都不能少!”邹鹏弯着腰,心中冷笑,想要两百万,老子给你,不过你只能去阴间花了,而且,老子大方点,给你两个亿的大票子哦,让你在阴间花不完,这么想着,怒气涨到了极致,两手在身下一错,左手里的水果刀就到了右手里边,随着直起身的动作,右手也持着水果刀往黑皮肚子上刺去。

在这一刻,他被仇恨与怒火所包裹,完全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腿上伤口破裂产生的痛苦。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冲黑皮下了杀手,包括黑皮带来的那些小弟,都乐呵呵的瞧着这一幕。

变生肘腋!

雷电光火!

刀刃入肉的那一刻,黑皮并没感觉到痛,只是笑着笑着忽然感到肚子里一凉,纳闷的低头看去,只见邹鹏手里一柄红色带血的刀子刚从自己身子里,很快又往自己胸口扎来。看到这一幕,只骇得他魂飞魄散,好在常年斗殴搏命,积累了丰富的临战经验,反应极其敏捷,大叫一声“妈呀”,转身就跑。邹鹏这一刀就刺了个空,只是把他手臂衣服划开,手臂也划伤了。

见没刺到,邹鹏红着眼睛就追。黑皮转身过去,却被小弟挡住了逃出去的路,又怕又气,大叫道:“让开,都他妈让开,都滚不是,救我,快救我!”

他带来的几个小弟都呆住了,谁都没想到邹鹏会动了刀子。这些人本来都是街头搏命的好手,可那也要看什么情况什么地方,如今在病房里陡然遭遇这一幕,谁都反应不过来,又哪有拼斗的念头?就算手持砍刀那个家伙也没有跳过来砍向邹鹏。

邹鹏抢上两步就追上了黑皮,又是一刀刺过去,这一刀捅到了黑皮的后腰上。黑皮皮糙肉厚,这一刀进去后又碰到了腰椎,就没刺进去。饶是如此,黑皮也是疼得眼前一黑,扑在小弟身上就要摔倒。

距他最近几个小弟这才反应过来,一齐挥舞拳脚打向邹鹏。邹鹏已经杀红了眼,拔出水果刀冲着这群人就乱扎乱捅。这些人虽然个个都是亡命徒,可手里没有家伙,哪敢跟邹鹏搏命,各自退散开去。

黑皮已经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几个小弟扶起他来就往外跑。眼看有了逃命的通道,其他人等也都疯了似的往外逃去。那个手持砍刀的家伙灰溜溜的跟着众人向外逃去,手中砍刀从始至终没敢砍向邹鹏。

等这些人逃出病房以后,邹鹏也已经没了力气,看看地上那几滩血,又回头看看吓傻了的老婆,哈哈笑了两声,无力的摔在病床上。

冯海亮等人跟白旭光开会的时候,刘睿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给邹鹏打个电话问问,黑皮没去找他最好,若是还去找他,这事可就严重了,说不得,过会儿要借着跟几位公安局长的亲热关系,求他们帮忙出手,先派几个警察过去把黑皮吓走,之后再说别的。

于是,他摸过手机给邹鹏拨去了电话。电话响了一阵,被接听了,一个女子的哭声从彼端传来:“刘睿,出事了,邹鹏杀人了!”

刘睿吓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堪堪此时杜立雪从外面走来,被他这一幕变化吓了一跳,有些不悦,道:“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刘睿见来人是他,倒也不用太过紧张,苦着脸说:“秘书长,我有急事,你别介意。”杜立雪点点头,问道:“谁在书记屋子里?”刘睿说:“冯局长,还有两位副局长。”杜立雪微微纳闷,公安局局长会议怎么跑到白旭光这里开来了?

那边厢刘睿已经紧张的问道:“嫂子,你说什么?邹鹏他他怎么了?”邹鹏媳妇哭着说:“邹鹏杀人了,他把黑皮杀了。”刘睿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倒,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真的吧?”邹鹏媳妇哭道:“完了,这回可算完了,这回他也活不了啦,呜呜呜”刘睿定了定神,问道:“他呢?他有事没有?是是正当防卫还是怎么着?”邹鹏媳妇很聪明,虽然极其悲痛,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一口咬定:“对,是正当防卫,是正当防卫,要不是黑皮打他,他也不会用刀子扎他他他没事,他倒在床上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刘睿心念电转,道:“你别急,也别怕,这事有我呢,你等着,先别报警”说完挂掉电话,看向秘书长。

杜立雪正面带疑惑的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皱眉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刘睿叹了口气,道:“唉,别提了,秘书长,你进来吧,这事我要汇报给书记还有三位局长知道。”说完过去推开了白旭光的门户。

两人先后进屋,白旭光见到两人进来,也没说什么,对冯海亮三人嘱咐道:“在黑皮等人落网之前,这件事绝对不能走漏消息,尤其不能叫市北区”

刘睿打断他的话叫道:“书记,不好了,我刚得到消息,黑皮又去医院敲诈勒索邹鹏,并对他进行殴打。邹鹏被逼无奈,用水果刀自卫,结果就把黑皮把他刺伤了!”

他在这里留了个心眼,没说邹鹏把黑皮刺死了,这样一来,邹鹏就不会因为杀人而在众位领导心里产生邪恶的印象,就算这些领导后来知道黑皮是被刺死了,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现在对邹鹏生出同情可怜的心理波动。只要邹鹏能在他们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事后就会得到些许宽容与优待。

白旭光与冯海亮等人都吃了一惊。

冯海亮作为市局局长,早就知道前几天发生在市北区那桩命案,知道那人是黑皮的小弟,想不到事隔短短数日,黑皮就又跟人发生了冲突,虽然这次是被人刺伤,可说到底也是他咎由自取,忍不住愤愤的说:“这种人渣就是该死,天天惹祸生事!”

王钢站起身来,问道:“他们报警了没有?”刘睿苦着脸说:“没呢,暂时还没,都已经吓傻了。”王钢说:“那个邹鹏在哪里住院?我现在亲自带队赶过去,争取趁机将黑皮等人抓起来先。”刘睿心说,你想抓黑皮已经晚了,黑皮哪里是受伤了,已经死翘翘了,道:“就在市第一医院。”

王钢请示白旭光道:“白书记,要不要就此将黑皮等人抓起来,再慢慢清理他的势力?”白旭光点头道:“当然,这正是一个好机会。”王钢道:“好,那我这就出发。”

冯海亮跟纪飞也坐不住了,也起身告辞。

刘睿追出去,虽然跟王钢不熟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讨人情,低声道:“王局长,那个刺伤黑皮的是我同学,您一定照顾着点儿。”王钢很是爽快,道:“放心吧刘处,我会看着的。”

纪飞停下来,皱着眉头低声道:“郑老瘸子明明已经给黑皮打过招呼了,他怎么又去?”刘睿冷声道:“很简单啊,郑老瘸子说话不管事了呗。”纪飞叹了一声,快步离去了。

回到白旭光办公室里的时候,白旭光正在跟杜立雪感慨:“我来到云州几个月了,一直以为咱们云州是个社会治安良好、人民群众安居乐业的幸福小城,想不到,在安定祥和的表面景象之下,竟然隐藏着黑皮这样的黑恶势力团伙。这种黑恶势力若是不除,云州焉能平安,人民群众又怎能安居乐业,我们又如何构建和谐社会?”

杜立雪对黑皮这两日所做的恶是半点不知,因此听白旭光这番感叹就听不太懂,却也没有多问,点点头,道:“确实不能允许黑恶势力生存在云州土地上,我支持清除这些人。”

白旭光看了看表,道:“哦,是那个全市扶贫工作会议要召开了,对吧,立雪?你就是来叫我去开会的吧?”杜立雪说:“是,也不是。孙市长刚刚打来电话,说省扶贫办主任宋元明突然赶过来了,要参加咱们云州这个扶贫工作大会。可能这时候已经去会场了,让咱们也提前过去。”白旭光点头道:“元明不是外人,我跟他可是老朋友了。走,去跟他打个招呼,呵呵。”

刘睿赶忙准备开会的事项,又端起白旭光的保温杯,跟着两位领导往市政府大会议室赶去。

今天这个会,全称是“云州市村级‘四有一责’建设暨帮扶攻坚工作会议”,会议主要内容是动员部署下一阶段帮促贫困乡村、村级“四有一责”建设工作和“万名党员干部帮万家”活动。另外,也是响应省委常委、省委书记黄新年曾经作出的关于扶贫工作的重要批示。

参与这个大会的,是市县区分管扶贫的政府领导、扶贫办公室主任、各相关部门负责人,还有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从科级到厅级干部全有,可以说是一次重大的中型会议。而省政府扶贫办主任宋元明的莅临,又给这次会议加大了分量。

白旭光与杜立雪赶到市政府大会议室后,跟宋元明亲切交谈。刘睿趁空将白旭光的水杯与笔本等放到主席台上他的位置桌上,余光瞥见坐在不远处的郑燕燕,便看了她一眼。郑燕燕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言语。

当着这么多的市领导,刘睿自然不能单独跟她一个人打招呼,就只是点头示意,这个过程中,发现坐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张醒目的面孔向自己这边望了过来,就抬眼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副市长李婧,心头一跳,她忽然看向自己干什么?

李婧见他看向自己,就表情淡定的收回了目光,转回头去垂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刘睿看到她,就想到她的秘书、自己刚收的小徒弟金蕊,估计她也来了,就是不知道坐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种大会对于领导们的秘书而言,是最轻松不过的,愿意留在会场里听着就听着,默默的坐在会场下面呆着就是了,无聊可以做笔记;不愿意留下就回去忙自己的,等散会之前再来接领导就行,也不会有人管。

刘睿自忖回去也没什么可忙的,就自顾自走到台下,望了偌大的会场一眼,打算走到会场坐人的最后一排的后边坐下,走进过道里的时候,眼睛忽然瞥见左手边方阵里坐着一个肤色白皙、容貌艳丽的女子。其实,他并没有特意用眼睛扫量每个人,也没有特意在与会人员里寻***的踪影,只是那个女子肤色太白、容貌又太俊,哪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无形中也形成了最靓丽的风景,很自然就将他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女子也不是外人,正是赵珊珊,市水利局防汛办的主任。

在这里看到她,刘睿并没有半点惊奇。水利局是政府职能部门,是扶贫工作部门的得力助手之一。很多贫困地区的扶贫事业都需要类似水利局、电力局、林业局、财政局、民政局这样的职能部门支持。何况赵珊珊又是负责防汛抗旱工作的,旱区一般都是贫困地区,更是常年在第一线与贫困乡村打交道,她出现在这次会议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可惜,喜见伊人,却当着这么多的外人,不方便与她一诉相思之苦,只能彼此交换一个复杂的眼神,便即匆匆分离。

刘睿边往后面走边想,估计她开这种会也很无聊,不如过会儿跟她用短信私聊,也算解解闷,可是想到刚刚刺死黑皮的老同学邹鹏,心头又涌上一股悲伤,唉,想不到他昨天说的全部成了真,竟然真的豁出了命,这下固然是解了心头之愤,可是接下来自己也惹了一身不是

他走到坐人的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开始寻思,自己在这件事里该如何出力运作,尽量让邹鹏免于刑责。想到黑皮本身就是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头子,又是过来敲诈勒索并且殴打了邹鹏的,反被刺死,应该也不算个啥。再有自己在市委登高一呼,公检法司系统都有朋友,把他保下来也应该不叫个事吧?

正在深思,旁边忽然有个女子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不是普通的那种,带着几分暗示的味道在里面。

刘睿却没听到。

于是那个女子又咳嗽一声,这一声直冲着刘睿的方位而去。

刘睿这才听到,侧头看去,旁边隔着两个空位,一个俏美女子正对自己盈盈而笑,不是小徒弟金蕊又是谁?刚才看到她老板李婧的时候,还想着会在这里见到她,却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随便那么一坐,正好坐在她身边,这也算是有缘的一种吧。

正好附近也没什么人,金蕊就往他身边坐了坐,两人间就还隔着一个座位。

金蕊垂下头,假作看着手里的本子,低声道:“师傅你来啦。”刘睿也学着她的样子,跟特务接头一般,鬼鬼祟祟的垂下脑袋,说:“你早来了。”金蕊说:“刚来没一会儿。这就看出师傅你的地位来了吧?”刘睿好奇的说:“能看出什么?”金蕊说:“你看,我老板位卑人轻,所以早早就来到会场里等着了,我也就跟着干耗。你老板却是市里一号领导,就落在最后出席,你也是姗姗来迟。虽然咱俩都是秘书,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哪。”刘睿笑了笑,没说什么。

此时会议即将开始,会场工作人员提示大家将手机设成震动。

刘睿掏出两个手机,都改成震动,目光望到右前方赵珊珊那头柔顺的秀发,忍不住就给她发了条短信:“你还是那么美!”发过去以后就盯着她的背影,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她就低头向下看去,估计是收到了短信。

过了一会儿,赵珊珊假作随意的往后望了望,在最后面找到了刘睿的身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此时金蕊小声说道:“师傅,你什么时候开堂授课啊?”刘睿笑道:“你还真要跟我学啊。”金蕊道:“那当然,要不拜你为师干什么。”刘睿说:“你想学什么,全记在纸上,过会儿拿给我看。我回去准备准备,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给你讲一讲。也不算授课,就当互相切磋,互助提高。”金蕊很高兴,道:“好,我这就写。”

她话音刚落,刘睿手机发出了震动,低头看时,是赵珊珊发来的短信:“好好开你的会。”刘睿笑了笑,回复道:“我想吻遍你的全身,现在。”发完抬起头,看赵珊珊低下了头去。没一会儿,她就做出了回复:“你过来吧,你敢过来我就敢脱光了让你吻。”

刘睿看到这里有些情动,不敢继续跟她调情,就把这两条短信删了。

金蕊边写字边留意他的表情,见他脸上泛起古怪的笑,有些纳闷,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聊短信,怎么这么开心?

会议很快开始了,主持人是市政府分管扶贫、水利的副市长罗宾,简单讲了几句开场白,赢得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就开始请在座大领导们发言。

市长孙金山发言指出,近些年,我市举全市之力帮促贫困乡村发展、帮促低收入农户增收,提升村级“四有一责”建设水平,取得了阶段性成效。但目前仍有四个国家、省级贫困县发展相对滞后。为此,我市针对以上四个贫困县的二十六个贫困乡镇,由市委常委分别挂帅,市级机关、市属企事业单位、主城区、所在县与贫困乡镇“五方联动”,合力帮促,目标到后年,四个贫困县发展得到显著提升,地方一般预算收入比去年翻一番,主要可测指标与全市同步基本实现现代化。同时今年全市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在编在职的六万多名党员干部与四万低保收入农户开展结对帮扶活动,三年内,按照百分之四十、三十、二十的进度,突出扶持购岗、鼓励创业、帮助入股等方式,逐步完成低收入农户脱贫任务。

市委书记白旭光发言强调,组织实施三年内帮扶攻坚工程以及开展“万名党员干部帮万家”活动,是全市统筹城乡发展的重大举措,也是确保率先实现基本现代化的关键举措,更是当前正在开展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重要内容,各级党委、政府、部门要高度重视此项工作,切实抓紧抓好。

省扶贫办主任宋元明也发了言,希望云州全市要以提升村级“四有一责”水平为抓手,推动村级集体经济加速壮大,有效发挥村级综合服务中心功能,推进农村综合信息平台建设应用,全面提升党组织特别是村书记队伍能力水平,从而全面增强村级发展能力,力争成为全省示范。

刘睿留意到,前后有多位领导发言,由于身份的不同、角度的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式方法也就不同,譬如市长孙金山主要强调的是数据与扶贫手段,老板白旭光更重视的是党委的领导与此事的重要性,宋元明则突出强调了此次扶贫的本质。

他想,官话套话人人都会说,但是像这些大领导这样,能根据自己的身份位置而说出合适合理的话语来,就难了。话说到他们这种境界,已经不是说话了,而是一门艺术。自己可要多多学着点啊。

会议后段,罗宾宣布了市机关与贫困乡村的联动对子关系。其中,市委办公厅对应的是双河县九坡镇。

听到这一条,刘睿心中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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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河县九坡镇正是李红艳的地盘。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本来,云州市区距离九坡镇有将近二百里的路途,如非特殊缘由,刘睿平日里很少有跟她见面的机会。如今有了这个扶贫结对的关系,他身为办公厅的中层领导,是有很大机会前往九坡镇的,一旦过去了,还愁不能跟她见面吗?

刘睿一想到上次李红艳来市里培训,自己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跟她见了一次,连顿饭都没请她吃过,就是怅惘不已,觉得很对不起她,如今有了这个可能,自然就想借机过去看她,跟她当面致歉。

扶贫大会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会议结束之前,金蕊整理出了一些要向刘睿求教的东西,把那篇纸从本子上轻轻撕扯下来,递给了他。

刘睿拿到手里看时,上面写了七八个问题,“如何能够最大程度了解老板的意图?”,“平时跟老板在一起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怎样尽快尽好的给老板写出一份讲话稿”等等,字迹娟秀,很是漂亮,暗想,字如其人,在这个小徒弟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他低声道:“我回去做下准备,准备好了就给你打电话,抽时间讨论下。”金蕊见他说得客气,莞尔一笑,道:“那我就等着师傅相召咯。”

此时,刘睿自己那个手机震动起来,摸出来一看,是纪小佳打来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偏偏会议还没结束,也不好接听,就给她拒接掉,发了条短信息过去:“我在开会,什么事?”纪小佳很快回复过来:“郑部长找人通知我了,要我下午陪她出去调研,我该怎么办啊?”刘睿回复她:“等过会儿我给你打过去再说。”

这个短信发出去后,一条新的短信息骤然出现在屏幕上,是赵珊珊发过来的,她写的是:“今晚能陪我吗?”刘睿脸上现出喜色,回复她道:“必须能。”赵珊珊回复:“晚上华宇家园见。”

刘睿知道,华宇家园是赵珊珊私下里买的房子,除了她自己外,不管是她老公冯兵还是她公公冯海亮,都不知道这座房子的存在。她让自己去那里跟她幽会,自己可就彻底不用发愁冯兵或者冯海亮会突然上门扰了,等于是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自己也就可以大大方方、痛痛快快地跟她这个大美人行云布雨了一想到跟她交欢时那酣美难言的快活,忍不住有些情动,小兄弟有了反应,昂起头来。

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要知道,现在会议还没结束,旁边又坐着一个金蕊,若是这种丑态被她或者任一人发现,自己这个秘书一处处长可就没法做人了,忙往后坐了坐,这才勉强掩饰住那里的小帐篷,瞥眼见金蕊低头写写画画,没有看着自己,这才松了口气,暗道一声侥幸。

会议结束后,白旭光、孙金山等市领导在云州宾馆餐厅盛情招待宋元明一行。刘睿与其他领导的秘书坐了一席,酒菜没有上席之前,众人便闲聊天。

若不是宋元明突然来到,刘睿根本没机会与这么多的同行坐在一起。尽管市委政府两座大楼相距不远,但哪个领导不是大忙人?哪个秘书不是时时刻刻围着老板转、忙得晕头转向?若说一两个同行碰对了时间,约出来吃顿饭,倒还可能,可是这么多的同行,十来位,大家都在同一时刻有时间出来坐到一起,可就是极其罕见的机缘了。刘睿因此很珍视这次机会,脸上堆起十二分的甜笑,努力跟这些同行结交,哪怕不能立即结为朋友,也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方便以后打交道。

说起来,这些同行虽然地位比他稍低一些,但谁也不是小人物,都在各自老板分管的区域内有着举足轻重的能耐,可以轻易做到“一句话把事情办了”,也能轻易做到“一句话把人给毁了”,端的是些厉害角色。这样的朋友,多一个自然要比少一个强得太多。若是再把眼光放长远一些,这些同行里面,未必不会出现未来的市委一秘,也未必不会成为县区的主官。因此,与他们交好,好处可是不止眼前。

刘睿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一点,这些人也都明白这一点。因此,不只是他主动跟这些同行结交,这些同行也都是费尽心思的投他所好。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众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互相吹捧夸赞,有说有笑,场面极为热闹。

值得一提的是,这么多秘书里面,只有金蕊一个女同志。当然了,如果郑燕燕现在有秘书,那金蕊就会有个女伴儿,可惜纪小佳还未确定下来。

众人落座的时候,有人起哄,让金蕊陪在刘睿这个第一秘书旁边。金蕊一点也不害臊,大大方方的坐了过去,坐在刘睿与孙金山现在的秘书中间,左右顾盼了下,秀目灵动,脸上带了动人的笑容,极有风姿。

刘睿看了她一眼。金蕊则对他嫣然一笑,虽然说不清是因为什么而笑,但眼神里的好感可是赤裸裸存在的。

酒席开始后没一会儿,刘睿接到了纪飞的电话,就走出去接听。

纪飞说:“老弟啊,跟你说说这边的情况。黑皮与他身边这些人已经被抓了,这个团伙的主干成员也正在布控过程中,一个也跑不掉。在这个案子没有定性之前,你那个老同学暂时要在我们控制之下,没有人身自由。当然,他有伤在身,还是要继续住院治疗的。”刘睿一下子听懵了,邹鹏媳妇可是说得明白,黑皮被邹鹏用水果刀捅死了,这怎么又被抓了?难道他没死?试探着问道:“老哥哥,黑皮他他伤势不重吧?”纪飞说:“不重,可也不轻。听大夫说,他一共挨了三刀,一刀是皮外伤,还算小意思,一刀捅在肚子上,肠子破裂,流了不少血,另外一刀捅在后腰上了就是最后一刀最厉害,好像是伤了他腰椎的中枢神经了。弄不好啊,黑皮下半辈子就得瘫床上了。”

纪飞说得倒是挺详细,但刘睿并不关注这些细节,关注的只有一点,黑皮没死,这就比什么都强,暗里为邹鹏松了口气,再回味纪飞说的这三刀,不由如同置身刀光剑影之中,血腥气十足,低声道:“邹鹏是正当防卫,这应该没问题吧?”纪飞说:“放心吧,就算有问题,咱们也得给他弄个没问题。何况,他真是正当防卫呢。与他同屋的病人与家属都是目击证人,可以作证,是黑皮等人主动过来敲诈勒索他,黑皮殴打他,还有一个人手里挥舞着砍刀吓唬人呵呵,老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其实,我们现在看住你这位老同学,也是保护他。黑皮虽然不行了,可他还有不少小弟呢,难保没人站出来给他报仇。”

刘睿闻言心头又是一跳,说:“老哥,一切全拜托你了。”纪飞道:“这没说的,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接下来你就不用心了。黑皮一伙儿这回是彻底完了,绝对会受到严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邹鹏伤好后就没什么事了”

挂掉电话后,刘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不胜感慨,最为感慨的不是黑皮死里逃生,也不是老同学邹鹏免于刑责,而是自己老板白旭光在这件事里起到的作用。要不是他金口一开,命令冯海亮三人所代表的市公安局对黑皮这伙黑恶势力进行打击围剿,那么邹鹏刺伤黑皮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完结。最少,侥幸未死的黑皮一定会命人对邹鹏进行报复,重则将他杀害,轻则也是重伤,说不定还要连累到他的家人,势必会造成更多的死伤事件。可是呢,老板金口一开,就把黑皮一伙的主要势力抓捕殆尽,邹鹏与其家人也免除了所有的危险后患。

再想想,昨天自己为了帮邹鹏免于被黑皮敲诈,连同纪飞这个市局副局长,一起找到郑老瘸子那里,软语相求,好话说尽,外加拼死灌酒,不惜糟践自己的身子,这才在郑老瘸子那里赚了几分情面,由他训诫了黑皮一番,可最终却也没有任何用处,今天上午黑皮还是找了邹鹏去。等于是,自己跟纪飞白走了一趟不说,还在黑恶势力面前折损了颜面与自尊。拿这事跟今天发生的事情比较一下,反差是巨大的,收效也是天壤之别,反而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的分量。

一个命令一句话,就能让黑皮一伙灰飞烟灭!

什么人情啊,什么势力啊,什么谈判啊,什么曲线救国啊一切的一切,完全可以不顾!

一个命令下去,你们这些人就得完!

这是什么样的气势啊?!

在这一刻,刘睿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就是要当官!而且要当大官,官当得越大,权力也就越大,很多普通老百姓难以解决难以面对的问题,到了大官那里,根本就不叫个事。张张嘴巴,不用你亲自出手,下面的人就得老老实实的按照你的吩咐给你办了。甚至,有的时候你都不用出口下命,单单流露出一点意思出来,就得有人抢着给你办了。这也是大官的威势所在。

“妈的,一定要当大官,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当大官!”

刘睿暗骂一句,又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鼓劲儿,这才回到酒席上。

他坐回到位子上,跟人说笑几句,继续吃喝。

市领导们在招待宋元明这个省里来的领导,多少会喝一点白酒。他们这些秘书可就不敢那么过分了,要么不喝酒,要么喝点啤酒,也都各自把握着分寸,不敢在脸上现出酒意或是弄得一身酒气。

刘睿便只要了一杯啤酒,而且别人敬酒过来的时候也不是酒到杯干,往往只是轻啜一口,打的主意就是一顿饭一杯酒。

席间,他左腿小腿被人轻轻踢了一下,低头看去,却见是金蕊的左脚伸了过来。这丫头吃饭还要翘起二郎腿,左腿吊在了右腿之上,左小腿便溜到了他左腿左侧。可能是她鞋子号码偏大的关系,所穿的平底皮鞋的鞋子后跟便脱落下去,露出了她那被肉色丝袜包裹着的纤瘦脚丫的一部分。

刘睿是十足的恋足癖,对于女人腿脚有着变态的爱慕,此时陡然见到这一幕场景,对他来说无异于见到了赤身裸体的美人儿,便趁吃饭的时候偷偷观察起来。

金蕊这双脚丫,脚码不大,也就是三十七八左右,脚型偏瘦,外观秀气玲珑,很是耐看。脚踝与脚后跟部位更是曲线唯美,令人心动,再有肉色丝袜的映衬,更是性感的不像话。

刘睿看着看着就口水分泌速度加快,不得不借喝啤酒的机会把唾沫咽下去,手里痒痒的,真想伸下去在她脚丫上把玩一会儿。

金蕊偏在这时候撩他,端着啤酒杯过来,笑吟吟的说:“刘处长,我敬你一个。”刘睿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心想,你真心敬我的话,就把你脚丫伸过来给我玩一玩。金蕊自然听不到他的心里话,喝了一口啤酒后,夹起一只大虾送到他食盘里,又妩媚的看他一眼,似乎存了献媚的味道。刘睿把她神情看在眼底,心中一动,这位小徒弟不会是喜欢上她师傅我了吧,这是要学杨过与小龙女,玩师门不伦恋吗?

酒宴结束后,众领导有的打道回府,有的就在宾馆里面开房休息。白旭光与宋元明私交不错,老友很久不见,此时逮着机会,便在贵宾楼白旭光的房间里畅聊起来。

刘睿给二人上好茶水,也就没事了,出了贵宾楼在外面给纪小佳打去电话。

纪小佳今天被郑燕燕钦点陪她调研,欢喜之余也有几分忧虑,明白这还是面试的一部分,甚至比周末那次面试更加的重要,这一次面试要是通过了,给她做秘书应该也就没问题了,要是通不过,估计也就没戏了,因此在得到通知之后,第一时间给刘睿拨去电话取经。偏偏刘睿正在开会,也没空理会她。她等啊等啊,等了不知道多久,刘睿还是没来电话传授机宜,急得要命,后来忍不住给父亲纪飞拨去电话求救。

纪飞是业务型局长,从来没给人当过秘书,也不知道秘书该干什么,因此也就帮不上宝贝闺女半点忙,劝她继续等候,说刘睿是信人,既然说了给她打电话,就肯定会打,只需等着就是了。实在等不到,那也没办法,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纪小佳给父亲打完这个电话,更加的着急上火,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嘴角边就生出了一个小火泡,又气又急,心乱如麻,恨不得大骂刘睿几句才能解气。

就在此时,刘睿给她拨来了电话。

终于盼到他的来电,纪小佳一腔怨愤早就化得无影无踪,兴奋并且委屈的说道:“刘哥你可算打电话了。”刘睿说:“等急了吧?”纪小佳委屈的说:“我急得嘴角都长火泡了。”刘睿差点没失声笑出来,急忙忍住,道:“给领导做秘书,切记不能轻易着急上火,一定要做到沉稳镇定。”纪小佳说:“我这不还没给领导当秘书嘛。”刘睿说:“嗯,慢慢来,记得培养这种心性就行了”

纪小佳已经准备了好多问题,跟他寒暄过后,便把这些问题一个个的提了出来。刘睿一一给她解答,又提醒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个电话一打就半个多小时。

好容易安抚了纪小佳,刘睿还没来得及休息耳朵与已经口干舌燥的嘴巴,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号码是个座机,属于省城,没在手机里存储过,是个陌生号码。

刘睿等了两拨,确认不是扰电话了,这才接听过来。

彼端响起一个似乎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的男子声音:“是刘睿吧?”刘睿说:“对,我就是,请问您是?”对方说:“你听不出来?”刘睿歉意的说:“听着耳熟,不过实在想不起在哪听过,很抱歉。”对方说:“你不要抱歉,你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你。”刘睿大为奇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省城有哪个男人欠了自己什么,陪笑问道:“那您是?”对方说:“高冬冬,我真服了,你记性这么差呐。”

听到对方自承是高冬冬,刘睿反而愣住了。高冬冬跟自己因为青曼的缘故可是闹得很不和睦,差点就成为生死大敌,后来虽在其父高国泰与青曼父亲李舟行的调和下,化解了恩怨,却也没成为朋友。在这样一种尴尬的关系下,好端端的他突然打来电话干什么?可甭管怎么说吧,人家已经打来了,总不能挂断,就假做热情的说:“原来是冬冬大哥,你好啊,你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了?”高冬冬听他叫得这么亲热,心里骂了句虚伪,悻悻的说:“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有对手了。”

刘睿闻言稍微愣了下,道:“什么意思?”高冬冬说:“有人正追李青曼呢。”刘睿吃了一惊,道:“真的吗?”高冬冬说:“是我妹妹说的,她还见过那个家伙,是张高松的公子,刚从美国回来,一回来就开始追求李青曼。”听他提到高紫萱,刘睿眼前就浮现出那位超级大美女倾城倾国的容貌,却也没空多想,问道:“张高松又是何方神圣?”高冬冬说:“张高松是咱们山南原来的省委副书记,土生土长的靖南人,上次省级领导班子换届的时候,调到山北省当了省长。”

刘睿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位竞争者的来头可是不小啊,小小的郁闷了下,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高冬冬说:“我收拾了你两次,还让你挨了刀,不管怎么说,我欠你的。我告诉你这事,也是补偿一下的意思。”刘睿暗里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为什么要追青曼?”高冬冬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去。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别以为李青曼一定会嫁给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对手出现。现在,嘿嘿,你有对手出现了,人家又近水楼台,你可好好考虑下吧。”说完不等他再问什么,挂掉了电话。

这个电话给刘睿带来的打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起自己跟青曼的关系,基本算是板上钉钉,除非有什么大的意外发生,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转折。也因此,似乎不必对那个姓张的小子太过重视。可是,必须要考虑到,人家可是省长公子,典型的衙内、标准的“省城太子党”,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至于钱财,更是不消说,更要命的是他也在省城靖南,可以天天追逐青曼,有着这么多的优势条件,还真是不太让人放心。虽说青曼对自己已是一往情深,但以着她的性子,似乎很容易被男人感动。那个姓张的要是趁虚而入,各方面条件又比自己强那么多,青曼还真是可能被他追了去。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如同缀上了一块巨石,变得相当沉重,再想了想,忽然一凛,哎呀,连高氏兄妹都知道姓张的小子在追求青曼了,而作为当事人的李青曼,却跟没事人一样,从未跟自己说过这事,难不成,她心里已经有了什么想法?

冷不丁的,他身子忽然打了个寒战,外面虽是艳阳高照,心里却是哇凉哇凉的,第一个念头是给李青曼打去电话,问问这件事,可再一想,突如其来跟她问这种事,多少会有问罪的意思在里面,肯定会弄得她脸上无光,说不定还要招致吵架,另外,也会出卖高冬冬兄妹。如此一来,反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行,不行不行,此事不能着急,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想到自己刚才还在教育纪小佳遇事要沉稳镇定,不要轻易着急上火,就对自己说:“你既然教育别人,自己就一定先要做到,否则哪有脸让别人那么做?”又想,这种事着急也没用,如果青曼心智坚贞、不受诱惑,就算这事不告诉自己,她也会洁身自好,采取有效的手段避免扰;可如果反之,她对那个省长公子产生了好感,移情别恋,那自己向她问罪也没有用。总之,自己平心静气的等着事态发展就是了,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去做的事情。

他这么劝了自己一阵,心里舒服了些,可是想到李青曼竟然没把这事告诉自己,心里就如同扎上了一根刺,非常的难受。转念又想,自己也不能光赖她如何如何,自己跟赵珊珊、董旖洁等人风流快活的时候,又何尝考虑过她的感受?这么一想,负罪感如同海水决堤一般的涌入心房,又开始羞惭自责。

下午三点多,刘睿正在忙碌,忽然接到电梯厅那里安保工作人员的电话。

市委大楼在常委所在的楼层设置了安保岗位,位置就在电梯厅与楼道的交口处,目的就是为了防范不明人等擅入常委楼层对常委们的工作造成影响甚至是对其人身造成伤害。不管是楼上楼下过来的人员,想要进入这一层的楼道,必须要经过安保人员的检查。市直机关工作人员进入要拿出工作证,其他人员则要拿出介绍信或者可以证明其身份的证件。所以,这处安保岗位可以说得上是白旭光等市委常委们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最重要的保护伞。

工作人员恭恭敬敬的说:“刘处,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女记者,看工作证是中央电视台来的,她说认识你,想要见你,你要不要见她?”刘睿脑袋里,上次隰县黑窑沟煤矿搜救两位央视记者的情景还不曾淡忘,闻言一下子就想到那个美女记者庄海霞头上去了,问道:“是不是姓庄?”那工作人员道:“对,庄海霞,你认识我们就放她进去了。”刘睿虽然很奇怪她为什么找了过来,却还是说了声:“好。”

不到一分钟,庄海霞就探头探脑的出现在了刘睿办公室外面。

刘睿见她东瞧瞧西看看,目光看到自己的时候有一霎那的凝滞,表现得有些傻头傻脑,忍不住好笑,心中却道,美女就是美女,哪怕鬼鬼祟祟的模样也是那么美丽动人,起身迎她,道:“庄记者,你怎么来了?”说着仔细打量她,见有几天不见,她肤色好像黑了一些,容颜也有几分憔悴,身子也更瘦了些,如果之前可以用苗条来形容,那么现在最适合她的一个词就是“瘦生”,距离骨感的层次已经不远了。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个女子越是黑越是瘦,反而越显得俏丽美艳,尤其是那双美眸,在本来就瘦的瓜子脸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明眸善睐、光丽夺目,心中暗赞不已。

要说起来,庄海霞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他,当然不是那种暧昧的惦记,而是那种愤恨羞恼的感觉,一想到他不听话、对自己无礼的模样,就忍不住有气。当然了,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他对自己还是有大恩德的,而自己对他态度也不见得多好。思来想去,正好调查黑窑沟煤矿矿难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这天她就搭市公安局的顺风车来了云州,要见一见他。此刻骤然相见,见他对自己态度还算不错,心头一暖,多日来的愤恨也就消失散尽,讪笑道:“我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刘睿把她请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沏了茶水送到她手上,道:“庄记者,你不要这么客气。你还没回北京吗?”庄海霞真有点渴了,先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点头道:“是啊,我一直留在黑窑沟村,参与调查当年那次矿难的事情。”刘睿见她右边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道子黑色印记,好像是煤印子,就笑道:“你又去钻矿洞了吗?”庄海霞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没有,从被你救出来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去过煤矿。我发誓再也不去了,现在做梦都是在矿洞里的事。”

刘睿可以体会到她被拘禁时候的痛苦感受,心中不无同情,道:“那你脸上怎么有道煤印子?”庄海霞微微一怔,道:“哪里?”说完快速打开随身小包,从里面摸出一枚精致的小镜子,左右四下里照,很快看到了那道黑印子,脸色微微一变,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把手指拿到眼前一看,指肚黑黑的,脸色大变,腾地一下子站起身,道:“这是什么时候弄到脸上的?”

刘睿自然不知道答案,也就无可奉告。

庄海霞很快又发起嗔来:“真讨厌,这么一大道煤印子,同车的那些警察肯定都看到了,却偏偏没人告诉我,害我出丑。”刘睿忍住笑,道:“你出来吧,我带你去洗手间。”

两人前后走出屋子,刘睿把她带到女洗手间门口,就回了办公室里。等了几分钟,庄海霞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了门口,额头青丝上还带着几滴水珠。

刘睿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洗过脸后的她,尽管肤色还是那么黑,却比之刚才多了几分清纯动人的味道,心中暗道,能在未施粉黛的前提下,能让自己如此的怦然心动,这份美貌可是稍胜干妹妹白冰几分了。

庄海霞是个大方外向的女子,也没把刘睿当外人,快步坐回沙发上,端起一次性纸杯,将里面茶水很快的喝到了底。

刘睿走过去,说:“我再给你接一杯。”庄海霞摇摇头,道:“不用了,这就不渴了。”刘睿问道:“那次矿难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庄海霞蹙起秀眉,颇有几分心灰意冷的说道:“事实证明,当初我跟吕海想得还是太简单了。黑窑沟煤矿呃,也包括隰县,水很深。”刘睿说:“哦?调查没有任何进展?”庄海霞看着他说:“市里不是派出了调查组吗?”刘睿道:“对,一共两个。一个是公安系统派出的专案组,专门调查你与吕海被非法囚禁的事情;另外一个是纪委、安监局会同公检法司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调查当年那桩矿难事件。”

庄海霞叹道:“市里派出调查组的时候,应该就是我被你救出来之后的一两天,等调查组赶到黑窑沟的时候,隰县安监局副局长秦大明就失踪了,那些死难矿工家属也好像原地蒸发了似的,一个都找不到了。我曾在靠近煤矿的丘陵上发现了许多坟头,据说是当时那起矿难遇害者的坟地。可等调查组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夷为平地,什么都找不到了。”刘睿大为吃惊,道:“连里面的棺材或者骨灰盒都不见了吗?”庄海霞默然点头。

刘睿失声说道:“这得是多大的黑幕啊!”庄海霞点头道:“现在的情况是,煤矿方面负责人拒不承认当年的矿难,也否认给过矿难家属买命钱。隰县安监局方面也否认发生过那次矿难。调查组对煤矿上的矿工进行了询问调查,发现很多矿工都是从四川那边新招来的,根本就不了解之前的事情。”刘睿道:“矿上不是好几千名矿工嘛,难道都是新招来的?”庄海霞摇头道:“黑窑沟煤矿的产量已经大不如前,现在矿上也就是几百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四川那边招聘过来的。矿长孟三金说是四川那边人力成本低,所以已经全部舍弃了本地矿工。”

刘睿沉吟片刻,道:“这件事白书记好像还不知道。这样吧,我进去看看他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你跟他简单介绍一下。”庄海霞说:“好嗯,其实我是来找你的。”刘睿怔了下,道:“你不想见白书记?”庄海霞说:“嗯,我不喜欢跟官方打交道,太累。”刘睿说:“还是白书记召开常委会专门部署搜救你的行动的,你既然来了,见一见他比较好。”庄海霞轻描淡写的说:“是看在我央视记者的身份上吧?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他未必肯这么重视。”刘睿哭笑不得,低声道:“你别管怎么说,白书记对你有恩。”庄海霞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好吧,给你个面子。”

刘睿敲门进去,跟白旭光说了庄海霞的事。白旭光听说她带来了市调查组的最新情况,自然要跟她聊聊,就让他叫她进来。

刘睿请庄海霞进屋,又给她续上水,等她跟白旭光见过后,就留在屋子里听着。

白旭光把刚才跟刘睿说的又重复了一遍,但也说了一个刘睿不知道的情况。

她说:“不只是隰县安监局副局长秦大明失踪了,县安监局驻黑窑沟煤矿的安监员也失踪了,这是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呢。”

白旭光问道:“这两个人失踪后,隰县方面有没有派人寻找?调查组又是怎么做的?”庄海霞说:“我听说是,县里派人找了,可是没找到,也就算了。市里派下去的调查组哪有什么办法。”白旭光又问:“那些失踪了的遇难矿工家属呢,县里有没有找?”庄海霞说:“这就不清楚了。要找的话怎么找?”幽幽叹了口气,续道:“最开始,我秘密采访那些遇难矿工家属的时候,听他们说过,矿难发生后,他们领买命钱时,矿上有人威胁过他们,说这件事不能往外说,谁要是往外说了,一家人都别想活。可惜啊,现在就连找到他们都难了。一定是煤矿派人把这些家属全部转移走了,为的就是躲避这次调查组的调查。”

白旭光就不说话了,望着桌面出神,过了一会儿,道:“小庄,你虽然早就到了云州,却还是头一次来市里,对不对?我让小睿接待你,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庄海霞知道他的意思,这就是送客了,就起身道:“好,那白书记您先忙吧,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白旭光给刘睿一个眼色,让他跟上去。

等二人出去以后,白旭光在屋子里踱起步来,脸上写满了愁绪。现在,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摆在了他面前,让他进没进路,退没退路,左右为难,非常的尴尬。

“此时撤回调查组,是前功尽弃,且一无所获,势必为人耻笑;继续查下去,困难重重,而调查组的能力又不尽人意,怕也是什么都查不出。可该怎么办呢?”

他思虑着,两道眉毛几乎挤到了一起。

他当然知道,就凭那些最关键的证人突然失踪的事,就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证明,煤矿与隰县安监局方面一定都有问题,而那起矿难也是百分百发生过的,只要对准黑窑沟煤矿与隰县安监局查下去,早晚可以查出一些什么。但问题是,隰县当地情况错综复杂,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根本就分不清。市里派下去的调查组又是外来户,当地官员不认真配合的话,很难深入开展调查工作。

一时间,他心中无奈的泛起了犹豫:“我到云州是展现能力、积创政绩来的,如今几个月匆匆而过,我却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政绩,现在又跟这起矿难较上劲了,就算调查清楚了,又算是什么大功了?而如果调查不清,岂不是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反倒给人落下诟病的口实?我要不要这么糊涂呢?”

这么想着,空气中忽然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气,愣了愣,想到是刚才庄海霞进屋后留下来的,一想到她,很自然就想到她身后那尊庞然大物——中央电视台!

“央视也已经关注到这件事了,若是不查下去,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说不定我会落下更多的臭名,在更大的范围内丢人。唉,实在是骑虎难下啊!”

刘睿自然不知道老板正在发愁,跟庄海霞来到外边,道:“你打算在云州呆几天?”庄海霞幽幽一叹,道:“先休息两天,休息够了就直接回北京了。”刘睿说:“你不调查矿难的事情了?”庄海霞俏脸上现出沉痛之色,道:“连你们市里派出的调查组都查不出什么,我一个小破记者又想调查到什么?我想通了,还是不找事儿了,免得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刘睿说:“好,你稍等,我给你开一间房。”

刘睿一个电话打到云州宾馆,让人安排了客房给庄海霞,又找来张慧,让她开车送庄海霞去云州宾馆。

庄海霞说:“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吧,我有事就给你打电话。”刘睿就把自己手机号告诉了她,她反拨回来,两人就算交换了手机号。

庄海霞从北京来隰县所带的笔记本电脑、摄像机等等设备都被人取走了,只有手机一直放在身上,后来被煤矿保安抓住的时候,手机被没收了,等她被救出来以后,煤矿方面就主动交了出来。这也是她身上所剩的唯一一件电子设备。

目送二女离去后,刘睿刚坐在位子上,白旭光把房门打开,招手道:“小睿”

刘睿起身过去,他就转身回了屋里。刘睿觉得,这一刻,他的背影有些萧索。

等刘睿关上门,白旭光问道:“你说,调查组要不要撤回来?”刘睿怎么料得到他一上来就问出这个问题,一下子就给懵了,反问道:“您想撤回调查组?”白旭光说:“你觉得呢?”说完招呼他到沙发上坐下,道:“不要急着表达,好好考虑一下。”

刘睿就真的考虑起来,用心想了想,似乎也就明白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根由所在了。市里派出调查组去隰县黑窑沟,本意是调查清楚矿难的事情,卖给央视一个面子,借此表示云州市坚决处理矿难事故与打击贪腐行为的决心。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调查组到了黑窑沟以后,举步维艰,至今没有任何进展,就算再查下去,关键证人都已失踪,又能查到什么?

白旭光等了五分钟,问道:“想好了吗?”刘睿咬了咬下唇,道:“我个人认为,如果接下去能查到什么的话,就不妨再留一段时间。可如果明知找不到突破口了,再不撤回来,就就有点尴尬了。”白旭光说:“你的意思是撤回来?”刘睿说:“我建议,先把调查组里面各单位的负责人召回来,跟他们仔细了解现在调查的情况与进度,同时也看一下他们的信心如何。如果他们也都一筹莫展的话,那就再把调查组成员全部召回来。”

白旭光点了点头。他刚才也是这么想的,这似乎也是目前可以想到的最好最稳妥的办法了:一声令下,把调查组全体成员都调回来,不仅显得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无能,还会被调查组的成员笑话;不把他们调回来,他们那里找不到头绪,整天在山区干耗混日子,怕也会腹诽不已。还是这个办法最成熟也最稳健,足够用来给这次失败的调查**。

他起身道:“小睿,你马上给大伟书记打电话,让他转告纪委派出调查小组的负责人,让他们明天上午赶回来汇报调查进度。”

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晚上回到云州宾馆,白旭光都有些愁眉不展。刘睿也不敢触他的霉头,老老实实地跟随在侧,不敢多话,直到从贵宾楼里出来。

在僻静的树丛边上,刘睿摸出了手机,翻开通话记录,看着用“老婆”二字注明的李青曼的手机号,自嘲的笑道:“老板啊老板,不只是你碰上发愁的事儿了,你秘书我也有不顺心的事儿啊。”想到中午高冬冬打来的那个电话,心里又不平静起来,定了定神,这才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响了好几拨也没人接听,刘睿暗想,青曼一定是洗澡去了,否则的话,绝对不会不接的,转而想到纪小佳头上,也不知道她今天下午陪郑燕燕调研表现得怎么样,就先给她拨去电话问候。

纪小佳接听后急急的说道:“刘哥,我今天表现的是不是不好啊,郑部长很不满意?”刘睿好奇的说:“为啥这么想?”纪小佳哼哼唧唧的说:“从始至终她没给我一个笑脸。”刘睿笑了笑,道:“那她给你使脸子了没?冲你发脾气了没?”纪小佳道:“那倒是没有。”刘睿说:“所以啊,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郑部长去下边调研,肯定要表现出领导风范啊,整天嬉皮笑脸的还行?那就不是市领导了,就是咱们这些小脚色了。”

纪小佳笑了笑,说:“可我就是担心嘛。”刘睿说:“她没给你留什么作业吗?”纪小佳叫道:“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她让我写一份调研报告过来,明天交给她,我都不知道怎么写呢。我在电脑跟前坐了两个多钟头了,写了不到一百个字。”刘睿说:“你就实事求是的写就行了,主要表现出你的文笔功夫来,切记不要抄袭,要有自己的风格。哪怕写的不够好,只要你用心写了,郑部长也会高兴的。还有,记得一点,给领导交的材料,除去讲话稿,一定要尽可能的多,越细致越好,写得越多越好。不这样,你怎么表现出你的认真来?说肯定是没用的,就得通过字数来体现。”纪小佳高兴地说:“谢谢你教我啊,我这就写,多写点,其实我脑袋里好多东西呢,就怕写多了郑部长厌烦,呵呵,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写,挂了啊。”

这个电话打完,刘睿又给李青曼拨打,仍是没人接听,想了想,可能是她刚进入洗手间开始洗澡吧,那就等到家里再打给她。可是且慢,为什么要回家呢?今晚可是答应了赵珊珊要去华宇家园陪她啊。哎呀,差点忘了,她一定早等急了吧。

他忙快步往门口走去,顺便给赵珊珊打了电话。

赵珊珊说:“你到了吗?”刘睿说:“哪儿啊,我刚得到自由,正要往你那赶呢。别着急,我打车过去,尽快。”赵珊珊懒洋洋地说:“我可是已经洗好澡了,你上午不说要吻遍我全身吗?”刘睿听到她这调情话,恨不得立即插上一双翅膀飞过去,恶狠狠地说:“看我过会儿怎么亲你。”赵珊珊吃吃笑道:“我准备了相机,要把今晚咱俩所做的一切都拍下来。”刘睿吃了一惊,却更加兴奋了,笑骂道:“你变态呀?”赵珊珊呵呵笑着说:“我就是要拍下来给你看一看,到底咱俩谁更变态”

刘睿来到门口,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往华宇家园赶去,就在此时,李青曼的手机拨了回来。

刘睿不禁有些埋怨,接听后说:“你去哪啦,怎么不接电话呢?”李青曼温柔的撒娇说:“我洗澡来呀,老公你等急了吗?真是对不起啊,我给你道歉了,你别生气啊。”刘睿笑道:“我猜着你就是洗澡来着。”李青曼说:“你刚下班啊?”刘睿说:“是啊,又是一天,从早忙到晚。”李青曼说:“你是不是很累啊?”刘睿说:“还行吧,习惯了也就好点。”李青曼说:“我现在根本不担心你的前途,就担心你的身体,真怕你年纪轻轻过早把身子累坏掉。我见过很多秘书,还不到三十岁,头发就花白了,让人看着很心酸。”刘睿说:“放心吧,我不会总干这一行的。”

聊完这两句,刘睿心里变得郁闷起来,尽管李青曼今晚比往日更加的温柔,还有撒娇的成分在里面,昭示着两人关系已经到达一个足够亲密的地步,可是高冬冬那里传来的消息就如同魔鬼的影子一般,已经慢慢遮在了两人的头顶。这件事不搞清楚的话,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但又不方便直接问出来,而李青曼又不主动说,真是令人难受。

李青曼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刘睿说:“在车里呢,不太”李青曼就明白他说话不方便了,道:“你肯定也早累了,那就赶紧回家休息吧。等明天咱俩再聊,等周末了我再过去陪你。”刘睿听了这句比真情告白还要令人放心的话,这才好受了点,道:“别,你就别奔波了,还是我去省城吧。”李青曼说:“这有什么可奔波的,坐动车一个小时多点就到了,一点都不累。反倒是你,周末不一定能休息呢,就算好容易有个周末,也还是留在云州多休息一下的好,我有的是空闲,就让我去陪你吧。”

刘睿听了非常感动,想到这就要背着她去跟赵珊珊幽会,心里酸酸的很别扭。可是已经跟赵珊珊约好了,难道要爽约不去吗?惹恼了她,自己心里可是会同样难过的呀。

唉,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就去吧。

车到华宇家园小区门口,刘睿付了车费,迈步往里走去,可还没两步,从小区里面驶出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瞬间就到了门口。刘睿侧身让在一边,目光随意的掠过驾驶位车窗,正好车窗玻璃降下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司机面容,他这一眼正好看到那司机脸上。更巧的是,那司机也侧脸向他望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等看清彼此的时候,都是一呆。

“竟然是她!”刘睿惊愕无比,这个司机竟然是市政府那边的副市长李婧,“她不该住在政府家属大院里吗,怎么跑到这座小区里出没来了?”

李婧轻轻踩下刹车,轿车就稳稳的停在了门口的减速杠上,又将窗玻璃完全降下去,疑惑的问道:“小刘,你住在这里?”刘睿一直觉得这女人性子有些高傲,还以为她会疾驶而去呢,谁知她竟然停下来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也算是又惊又喜吧,走近前,低声道:“李市长您好,我家不在这儿,我来拜访朋友。”走近了,也看清了,她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胸前是一件v字型的白色t恤衫,被胸前那对挺得鼓鼓的,很是令人遐思,外套一件黑色长袖小衫,没系扣子,显得成熟时尚,衬上她那姣好的容貌,很有几分味道。

李婧也仅仅是跟他打个招呼而已,没有说太多话的兴趣,道:“好,那你去吧。”说完转回头去,驾车走了。

刘睿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已经惊恐不已,难得跟赵珊珊幽会一回,却说巧不巧的碰上这位女市长,看来这座小区同样不安全啊,也不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来这里是找人,还是她家就在这里住着。如果是后者的话,以后真不能来了。心底暗暗打定主意,明天抽时间跟小徒弟金蕊问一下,看看她这位老板家到底在哪里。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被熟人认出,特意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进入电梯厅以及电梯里以后,也是特意躲开了角落里摄像头的镜头所对方向。这样终于摸到了赵珊珊家门口,按下了门铃。

门开后,赵珊珊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连衣长裙出现在门内,秀发半干不湿的搭在肩头,白嫩艳丽的脸上已经现出疲态。刘睿一眼就看出,她长裙在胸部那里现出了两个凸点,就猜到她是真空上阵,嘿嘿一笑,伸手就去搂她的小腰。赵珊珊嘴角划过一丝娇笑,转过身去,恰到好处躲开了他的搂抱,轻飘飘的抛下一句:“先去洗澡。”就回卧室去了。

刘睿把公文包扔到沙发上,道:“宝贝,你先别急着回,猜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碰到谁了?”赵珊珊已经走到拐角处,闻言停下来,回头问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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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说:“市政府分管文教卫体的副市长李婧。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赵珊珊蹙眉道:“她?”刘睿边解衣服边问:“怎么,你认识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也住在这座小区?”赵珊珊道:“废话,今天开扶贫大会的时候我还看见她来,能不认识她?我认识她,她可不认识我。她也住这座小区吗?这我倒是不知道。”刘睿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就是问问你,以前在这里见过她没。”赵珊珊往卧室方向走去,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来这儿加起来也没几次,怎么可能见过她?”

刘睿倒也没把李婧太放在心上,毕竟两人一个在市委,一个在市政府,平时是井水不犯河水,她性子又是冷艳高贵,不像是那种多事的人,应该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兴趣,也就更不会抓自己的风流情事,便把遇到她的事抛到脑后,手脚麻利的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赤条条走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此时将近十点,庄海霞已经在云州宾馆客房里的床上躺下了,由于睡不着,就一直没关灯。说来也怪,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就是特别的心烦意乱,[海岸线文学网]挥出来的好不好?”刘睿毫不客气的说:“全是那三人白痴。要是有一个稍微精细一点,进门的时候先搜查洗手间,你又怎么跑得掉?”庄海霞说:“就算他们抓住我,宾馆经理也带着保安救援来了,还担心救不出我来吗?”刘睿摇摇头,道:“你太天真了。你们不是说,那三人手里有刀子吗?万一他们被逼得狗急跳墙,拿你做人质怎么办?”

庄海霞脸色微微一变,不说话了。

刘睿最后一次问道:“你到底走不走?”庄海霞抬头看他,道:“你这语气怎么那么怪呢?你什么意思啊?威胁我?如果我就是不走呢?”刘睿笑了笑,起身道:“那我们只好使用强制手段。”庄海霞跳起身叫道:“我看你敢!”刘睿说:“敢不敢,你明天就知道了。睡觉吧,我也回去睡了。”说着转身就走。庄海霞追出去叫道:“我看你敢!”

刘睿自然不会理会她的纠缠,回到房间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早上,他跟白旭光汇报了这件事,最后说:“庄海霞留在咱们云州实在太危险了,她自己有危险,对咱们来说也是大大的风险。一旦她在云州出了事,咱们可是负担不起,所以必须要让她尽快回北京。我想了,干脆派人强制把她送上火车。您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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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光沉吟道:“这样不好吧。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她作为央视记者,有自由采访的权力,我们怎么能用强制手段将她驱除出境呢?此事要是传到央视内部”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点好处,有的话不用说太透,对方也能明白。所以,他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刘睿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何况,咱们云州市委政府对她只有恩情没有亏欠,就算强制赶她走,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心里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另外,我跟她还算有点私交,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算她有什么怨气要发,也只会发到我头上。”白旭光满意的点了下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尽量不要跟她撕破脸。”刘睿说:“是,我这就去办,先把这颗定时炸弹送走再说。”

白旭光目送他的背影离去,想到他用定时炸弹来形容庄海霞,倒也蛮生动贴切的,不由自主苦笑出来,心中暗道,这真是多事之秋啊!

刘睿回到一层找到庄海霞,先带她去用早餐。

庄海霞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就猜到他昨天半夜的话即将应验,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还真要把我赶走啊?”刘睿说:“是请你回京,不是赶你走。”庄海霞说:“那有什么分别吗?”

刘睿没再理她,闷头吃喝。

庄海霞见他冷冰冰的,就开始生气,把勺子往粥碗里一扔,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与此同时,脸色也沉下来了,樱唇也撅起来了。

刘睿抬头看她,见她发脾气,微微一笑,道:“你是一个聪明懂事的人,相信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样做是为你好,希望你能谅解。当然了,如果你实在不能谅解,那有什么怨气都冲我发好了。”庄海霞转开俏脸不看他,冷冷的说:“要我走也行!”刘睿见她要开条件,心下松了口气,陪笑道:“好啊,有什么条件,说说看,我尽量满足你。”庄海霞转回脸来,冷冰冰盯着他说:“我跟吕海的笔记本电脑、摄像器材全在你们云州丢失了,你想让我走,就先把这些东西还给我。”

刘睿皱眉说:“我倒是很想还给你,可是这些东西也不是我拿走的,你让我去哪找?”庄海霞闻言很是得意,眉飞色舞起来,道:“你找不到没关系,就让公安局的人慢慢找,什么时候找到了还给我了,我再走。”刘睿说:“这样吧,我跟你打个商量。你先回京,这些东西等我们找到了给你快递过去。这件案子不是已经有了重大突破嘛,相信孟三金他们很快就会承认是他们拿了这些东西。”庄海霞一字一顿的说:“不成!”刘睿也不生气,笑道:“先吃饭,吃完饭再商量。”庄海霞猜透了他的鬼心思,冷笑道:“别以为吃完饭你就可以对我动手了,我告诉你,一根汗毛你都不许碰我。”

等吃过早饭,刘睿也不着急,先把庄海霞送回了一零四房间,随后就在门口看着房门,防止她逃走,摸出手机给张慧打电话。

他想得很简单,把张慧叫过来,两人合力把这个不听话的臭丫头扭送到火车站,给她买张去北京的火车票,再把她护送上车,等车开走以后,就彻底安生了。

电话接通后,刘睿道:“到市委了吗?”张慧说:“刚到,领导有什么吩咐?”刘睿说:“赶紧开你的车来云州宾馆,我在贵宾楼这儿等你。”张慧奇道:“干什么啊?”刘睿道:“来了再说。”

张慧非常纳闷,却也只能接受这个任务,跟第一副处长袁小迪打了个招呼,拎着包下楼开车去了。

市委与云州宾馆极近,开车用不了几分钟,反倒是下楼等电梯耽误时间。

五分钟后,张慧已经见到了刘睿,听他把任务一说,哭笑不得,道:“处长,你这不是坑我?我跟庄记者聊得挺好的,跟她已经是朋友了。你让我这么干,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她?”刘睿道:“她是北京人,又是央视记者,要么一直呆在北京,要么在全国各地乱跑,你以后能跟她见几次面?再说了,我问你,是政治任务重要,还是私人关系更重要?”张慧嬉皮笑脸的说:“好嘛,这都上纲上线啦,还是政治任务呐!”

刘睿忍住笑说:“少废话,你答应不答应吧。”张慧甜甜的说:“答应,当然答应,谁的话不听都行,你的话我怎么能不听?为了你啊,得罪朋友我也认了。”刘睿忍俊不禁笑出来,低声道:“这件事搞定之后我请你吃饭。”张慧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你耍赖可不行,就今晚上吧。”刘睿说:“行,但前提是先把庄海霞送走。”张慧拍掌道:“没问题,看我的,我先过去劝劝她,能不用强还是不要用强。”

刘睿不太相信她有能力说服庄海霞,半信半疑的把她送进一零四房间,心里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她能说服那个臭丫头当然更好,不能说服就只能用强了。

十分钟后,刘睿发现自己低估了张慧这个丫头。她笑眯眯的从房间里开门出来,又把门关上,冲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低声道:“我劝服她了,她同意回京!”

刘睿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狐疑的问道:“真的假的?”张慧哈哈一笑,道:“晚上请我吃饭!”刘睿惊喜交加,道:“你怎么劝服她的?”

话音刚落,庄海霞拉开门走了出来。刘睿看向她,换来的则是她的白眼。

庄海霞冷眼斜瞥着他脸上的笑容,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这次走是走,但我还会回来的。”刘睿闻言笑容全部凝在脸上,说:“你还来干什么?你当这是旅游啊?”庄海霞说:“矿难的事情我必须要调查个水落石出,我不会虎头蛇尾的。还有,我们那些电子设备也还没找到,我必须要找回来。”刘睿说:“这件事我们云州方面会帮你找的,你就放心回京吧。”庄海霞冷哼道:“放心回京?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我这一回京,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刘睿讪讪的,无言以对。

张慧见他在庄海霞跟前吃瘪,抿嘴笑了出来。

接下来,由张慧驾车,刘睿陪同护送,带着庄海霞赶往市火车站。赶到以后,刘睿给庄海霞买了一张最快出发的动车硬座车票,九点十分出发,中午十二点四十分赶到北京。

在检票口那里,庄海霞跟张慧很亲热的说了一番道别的话,还邀请她去北京做客,可转过脸来看向刘睿的时候,精致俏美的脸庞上就再也没有一丝笑意。

刘睿转开眼神不跟她对视,心中非常纳闷,好说歹说,自己也算是她的恩公呢,她不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能对自己如此仇视?这要不是她瞎了眼,就一定是自己瞎了眼。唉!

庄海霞对他说:“我同样也去北京做客,而且我绝对不会在你不想走的时候赶你走。”刘睿唯有苦笑,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有我的手机号不是嘛,到京以后给我报个平安。”庄海霞轻描淡写的说:“看心情吧。”说完对张慧甜甜一笑,转身走进检票口。

目送她消失在前往站台的通道里,刘睿彻底吁了口气,心说总算把这颗定时炸弹送走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啦。

张慧见他放松的模样忍不住好笑,道:“她有那么可怕吗?看你的样子好像送走了一尊瘟神似的。”刘睿听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啊,对啊,瘟神这个比喻更加的贴合实际啊。她就是一尊瘟神啊,要不是她,短短两周内,云州哪里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张慧笑道:“她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肯定气死了。”刘睿道:“可惜她听不到了,哈哈,走,咱们回吧。”张慧指着他说:“你别忘了晚上请我吃饭。”刘睿说:“放心,我不会赖皮的,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呢。”张慧嗔道:“好啊,刚说不会赖皮,这就赖上了”

两人有说有笑驾车回到市委大楼,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刘睿说:“这次也算公干,回头把你加油的票据交上来申请报销,我给你签字!”张慧失声笑道:“这么好?”刘睿说:“总不能白用你的车吧。”张慧笑道:“嘿嘿,那我可要加上满满一箱。”说完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脸上除了笑还是笑,就说:“我开玩笑的,我才不会占公家便宜呢。这点油就算了吧,加起来也没十块钱。”刘睿心里暗暗点头,更加认可了她的人品,道:“你少加点,加个一百二百的。”

回到办公室后,刘睿第一时间先跟白旭光汇报送走庄海霞的事。

白旭光听说他与张慧没有用强就把庄海霞送走,很是欣慰,道:“看来小张很会说话嘛,以后啊,就让她做你们秘书一处的新闻发言人好了,呵呵。”

过了一会儿,派到隰县黑窑沟的调查组主要负责人都赶到了,在白旭光办公室里开会。

刘睿给众人沏上茶水,就留在一旁聆听。

一共三个负责人,分别来自于市纪委、市检察院、市安监局,为首者是市纪委监察局纪检监察二室的副主任褚洪波。市检察院与市安监局派出的两个负责人也都是跟褚洪波级别差不多的科级干部、科室领导。

知道几个人的级别后,刘睿暗暗心凉,怪不得调查组下去以后一点进展都没有呢,先不说重要证人全部失踪的事,光从这些负责人的级别来看,就知道市纪委、市检察院、市安监局主要领导对这件事并没上心。领导都不上心,这几个负责人又怎么会足够重视此事呢?

白旭光先是听取了褚洪波三人的调查汇报。

褚洪波一上来就是大吐苦水,说案源不畅、线索量少质差,又说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调查起来没有切入点,还总结为“人难找,证难取”,还说初查阻力大,隰县方面不配合,总而言之,说了一大套,似乎全是客观方面的原因,调查组这个主观群体则没有任何责任。

市检察院与市安监局两个科长也先后汇报了各自负责的工作,检察院那个人还能说上一点东西,安监局那个则是什么都说不出,翻来覆去只是说“找不到矿难事故发生过的任何痕迹与证据”。

听三人全部汇报完之后,白旭光发了脾气,站起身,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们三个,道:“我总结一下你们过去几天的调查工作所获,就是什么都没查到,而且所有原因都在隰县那里,跟你们这个调查组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

三人听他语气不善,都胆小起来,一个个悬着半边坐在沙发上,低目垂眉,如同老僧入定,个个脸色羞惭得厉害,没谁敢在这时候站出来解释或者辩解。

白旭光冷哼道:“哼,这个有难度,那个有困难,这个找不到,那个找不到,这就是理由吗?没有难度没有困难要我们共产党员干什么?什么都在大面上摆着,又要你们这个联合调查组干什么?敢情市里派出你们这个调查组下去,就是发现困难去的?”

三人又怕又臊,都垂下了脑袋,好像低下头不看着白旭光,这件事他就责怪不到自己头上似的。

白旭光见三人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般,只是低着头,不敢承认错误所在,没有做出任何表态,更是生气,心里说,这三个单位的领导也是,怎么会派出这些没有担当的人到隰县去,就凭他们这种态度,能做得好工作吗?

他没有再发脾气,坐回到椅子上,淡淡地说:“你们三个就在我办公室里,每个人写一份检讨。检讨该怎么写,没有定式,你们随便发挥。我要看一看,你们能不能静下心来找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说完看向刘睿,道:“小睿,给他们每个人一支笔一篇纸。”

刘睿满怀崇拜之情的看着他,点头答应下来,心里暗道,这就是大领导的气派所在啊,简单一句话,这三个人就得乖乖的留在屋子里写检讨,屁都不敢放一个,大丈夫当如是也!

白旭光看着他把纸笔送到三人面前,起身道:“小睿跟我出来。”

两人来到外间,白旭光吩咐道:“打电话给孙市长,看他在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是否有空,我要过去找他谈谈。如果他有空,让他把贾市长也叫过去一起开个小会。你打完电话,再去叫上秘书长。”

市委与政府两座大楼,紧紧相邻,走起来不过几百米距离,但党政两位主官一般很少互相串门,一方面他们都忙,另一方面,也要各自维系自身尊严威信所在。设想一下,其中一位主官总是溜到对方那里串门,就算理由再充分,被外人看到眼里,不是也透着矮人一头的味道?

一刻钟后,白旭光、杜立雪、刘睿已经走进了市长孙金山的办公室内,常务副市长贾麟提前已经到了。

白旭光开门见山的说:“金山市长,今天我过来,主要还是谈一谈黑窑沟煤矿的事情。小睿前前后后都参与在这件事里面,对里面的情况比较熟悉,就让他旁听,有什么情况也可以由他介绍一下。”孙金山道:“好。”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等待他的话肉。

白旭光便道:“小睿,你先把昨天晚上发生在云州宾馆里的绑架案给孙市长贾市长介绍一下。”

孙贾二人谁都不知道这件事,至少表面上是不知道,闻言都很吃惊,对视一眼,一齐看向刘睿。

刘睿说:“这件事要先从央视记者庄海霞身上说起。她被救出来以后,留在黑窑沟村没走,参与到市里下派的调查组工作里面。但是由于长期没有进展,她于昨日赶到市里,向白书记说了她这段时间的见闻。昨天晚上,我安排她在云州宾馆住宿。晚上十点前后,她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怀疑有人冒充公安查房,实则对她欲行不轨市公安局纪飞局长连夜对三人进行审讯,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三人是黑窑沟煤矿矿长孟三金派出来的,专门针对庄海霞而来,要询问她是否掌握了与当年那次矿难内幕真相有关的线索,如果确定她已经掌握,那就将她杀掉灭口!”

孙贾二人听刘睿陈述事实,脸色一直都在生动的变换着,听到这里时,各自倒吸一口凉气。

孙金山大怒,道:“这个孟三金好大的胆子,他知不知道头顶有国法的存在?”说完又道:“对于这种人,不管他对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为隰县、为我们云州市贡献了多少的税收,绝对不能姑息纵容。小睿,纪飞他们有没有说将这个人抓捕归案?”刘睿点头道:“纪局长已经电告市局派出的在黑窑沟的专案调查组,命令他们立即抓捕孟三金。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所以也就不知道抓到了没有。”孙金山道:“这种人必须抓到,不能让他跑了。”说完又道:“多亏了那个庄海霞聪明,宾馆援救又及时,否则的话,她在咱们市里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可是负担不起那个责任。”

贾麟脸色发僵,只是不说话。

白旭光问道:“金山市长,对于黑窑沟煤矿这件事,下一步,你有什么想法?”孙金山说:“我的意思就是继续查下去,严查到底,不管查到谁,绝不姑息!”白旭光说:“可是目前,隰县方面,关键证人全部失踪,调查组步履艰难,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与证据,调查工作很难展开呀。”孙金山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的想到什么,眼睛里往外放光,道:“孟三金既然派人追杀庄海霞,那就说明庄海霞调查的那个矿难事故是铁定存在的。只要我们抓住孟三金,还愁了解不到那次事故的真相吗?”

白旭光点了点头,忽然问贾麟道:“贾市长,你是分管安监的,对于当年黑窑沟煤矿那起矿难事故,有没有听说过?”贾麟正在低头沉思,闻言吓了一跳,惊惶的说:“啊?什么?”

白旭光看着他不言语,没有再说第二遍。

孙金山忙道:“书记问你,黑窑沟煤矿那起矿难,你听没听说过。”贾麟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白旭光又问他:“你分管全市安监系统,隰县安监局副局长秦大明你认识不认识?”贾麟还是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他一个郊县的副局长,我怎么可能认识?”

秦大明是副科级干部,贾麟是副厅级干部,两者表面上只差四级,实际上相差万里,轻易不可能有结识的机会。除非,贾麟去隰县调研安监工作,两人倒有可能认识。

白旭光之所以突然问他问题,主要是觉得他心事重重,显得对当前这个小会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用提问的方式提醒他认真一些,并没期盼着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现在见他否认,就没再理会,对孙金山道:“金山同志,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对我们云州党委政府造成相当恶劣的影响。”孙金山点头道:“我明白,我懂,旭光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政府这边一定会认真考虑。”

白旭光说:“在这件事没有形成更大的影响之前,我建议,政府这边,由分管安监的贾市长亲自带队,会同市安监与煤矿管理部门,前往隰县黑窑沟煤矿,彻底查清矿难前后的事情。”贾麟惊讶的叫道:“啊,让我带队?”白旭光说:“怎么,贾市长这边有问题?”贾麟陪笑道:“没,我是没问题,不过市委那边不是已经派出调查组了嘛,我这边再下去的话,是不是会造成工作重复以及人力浪费?”白旭光严肃地说:“市委派出的调查组,主要去向是调查因矿难事故产生的行贿受贿、隐瞒不报等违纪违法行为,政府这边则是调查矿难事故本身,还原事故真相。怎么,有重复吗?”

他都这么说了,贾麟也就不能再说什么,道:“好,那我这边就没问题了。”孙金山道:“我也支持旭光的看法,市政府也必须行动起来。毕竟,煤矿也属于政府口的分内之事嘛,出了事我们可不能撒手不管”

从政府回市委的路上,坐在一号车里,刘睿道:“书记,秘书长,我觉得这件事更不简单了,比我们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复杂。这里面的水很深呐。”白旭光饶有兴趣的说:“哦,你想到什么了,说一说。”刘睿做出了极为大胆的推测:“孟三金不过是一个煤矿矿长,黑窑沟煤矿并不属于他,煤矿老板另有其人,他也只是给人打工的。在这样一种前提下,他怎么敢对北京中央电视台来的记者喊打喊杀?对他来说,到底是隐瞒当年那次矿难的所带来的事故责任更可怕,还是背上主使杀人的罪责更可怕?”

白旭光重重点了点头,道:“有道理,继续说。”刘睿说:“一个是事故责任,主要责任不在他那里,就算承担隐瞒矿难事故的罪责,也不过是罚点款罢了,撑死了蹲两年大牢。可另外一个,主使杀人,虽然是杀人未遂,也算是极其严重的刑事犯罪了,最少要判个十年八年的。如果我是孟三金,我傻了吗,宁肯杀掉庄海霞灭口也要隐瞒当年的矿难事故?这不合常理嘛。”

白旭光赞道:“说得好,继续。”刘睿说:“我隐约觉得,孟三金那里肯定隐瞒了更大的势力,或者说,在孟三金之外,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这股势力可能是孟三金背后的煤矿老板,也可能是与矿难事故有关的相关政府部门领导。如果存在这样一种情形,就是庄海霞一旦掌握了某种关键线索,会挖出萝卜带出泥,不仅会坑死孟三金,还会拉得一大批官员下水。在这样的特例之下,为了众多官员的利益,而牺牲掉庄海霞一个人,是不是很值得呢?”

杜立雪点头道:“这种情况,最近几年来可是出现的不少。很多底层官员在被纪委查处后,要么自杀,要么被自杀,其真实目的,也是为了掩护他背后的高级领导官员。小睿说的很好,这种可能性是很大概率存在的。”

白旭光按着刘睿的思路推理了一把,道:“假如就是这种情况,那么孟三金要维护的官员是谁呢?肯定不只隰县那些官员。目前来看,驻矿安监员失踪,隰县安监局副局长失踪,这两人都失踪,反而把当地安监局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孟三金要维护这个安监局长,就绝对不会那么笨,欲盖弥彰。”刘睿说:“有可能要维护的是县里分管煤矿与安监的副职领导,甚至可能是市安监部门领导。”白旭光缓缓点头,道:“这件事越搞越复杂呀。立雪,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呢?”

杜立雪苦涩的笑了下,道:“先查查看吧。目前孟三金那里不是已经有了较大的突破口了吗?”白旭光说:“嗯,看看能不能从孟三金身上找到切入点。”

刘睿说:“我给纪局长打个电话,请他问问有没有抓到孟三金。”说着摸出手机。

白旭光见他不等不靠不要,干什么事都很主动积极,往往能够做到棋先一着,想自己之所想,急自己之所急,非常的欣慰,感慨的说道:“褚洪波三人要是能有你一半的伶俐,怎么会这么久都找不到一条关键线索?由此看来,事在人为,这个‘人’,还是相当重要的。我们当领导的,就是要用对人啊!”

杜立雪听他夸赞自己的爱将,冷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道:“书记,如果你舍得把小睿放到隰县去,让他负责联合调查组展开调查工作,那么一定会在短期内看到效果。”白旭光摇摇头,笑道:“我还真不舍得。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不会派他下去的。我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喽,呵呵。”

刘睿听到两位领导的夸赞,心中很是得意,不过没工夫自谦,因为电话已经接通了,道:“纪局长,我是刘睿啊,请问孟三金抓到了没有?”纪飞叹道:“哎呀,你别提了,隰县那么几个猪头,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风声,孟三金本来在县城喝花酒来着,闻风就给逃了,现在还没抓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刘睿脸色大变,孟三金可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啊,他这边要是断掉,很多调查工作都不能继续进行,可以说,他现在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拿住他根本就不行,忙道:“孟三金非常重要,目前市里三个调查小组都在等着拿他当做突破口,纪局长,这个人一定要抓住啊。”

电话打完后,刘睿回头看去,见白旭光与杜立雪脸上都现出忧虑之色,就知道他们听出了电话里的内容,但还是重复了一遍:“纪局长说,市局在那边的专案组,不知道为什么走漏了风声,回县城抓捕孟三金的时候,被他溜走了,现在不知去向,很难抓获。”白旭光倒是很快镇定下来,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刚才不是说,黑窑沟煤矿还有一个老板嘛,让纪飞他们把那个老板找到,跟他那里展开调查。”

此时已经到了市委楼下,刘睿给白旭光开门后,跟着两位领导走进去,落在后面又给纪飞打去了电话。

纪飞听他说了白旭光的见解,叹道:“我们不是没有想过找这个老板。黑窑沟煤矿老板名叫李强伟,号称‘矿爷’,在云州境内拥有十几处煤矿,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这个家伙行踪不定,很少在黑窑沟出现,最开始联系他,还联系的上,他说在外地,会尽快回来配合调查。再后来,就怎样也联系不上了。”刘睿说:“李强伟与孟三金,必须要找到其中一个。孟三金是优先级最高那个。老哥,就麻烦你们多费心了,白书记会看到你们的努力与成绩的。”

回到办公室里,褚洪波三人已经写好了检讨书。

刘睿把三人的检讨书收上去,交给白旭光阅看。

白旭光每看一份,就盯着其中一人看上半响,被他盯视的人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极其的不自在。

刘睿在一旁看得想笑,却也只能忍住。

白旭光将三份检讨看过之后,对褚洪波与安监局那个科长说:“你们俩先回各自单位,告诉你们的领导,让他们下午过来见我。”等两人走了之后,又对检察院那个人说:“你先回单位等着。”

这人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却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转身走了。

白旭光对刘睿道:“褚洪波两人不堪使用,还要补充精兵强将啊。”刘睿有心给曾翰林在老板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说:“老板,您还记得当时查处原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王斌的时候,纪委负责办案的是纪检监察一室的副主任曾翰林吗?”白旭光想了想,道:“记得,那个曾翰林看起来还不错。”刘睿说:“不如抽调他加入联合调查组,代替褚洪波的位置。此人头脑灵活,责任心也较强,应该可堪大用。”白旭光点头道:“好,这件事我会跟大伟书记谈的。”

中午吃过饭,刘睿收到了庄海霞的短信:“我到了!”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北京发过来的,还真有点怀疑,以着这丫头的刁蛮性子,会不会中途下车,继续留在云州?

他原本想置之不理的,后来一想,她报平安还是自己吩咐的呢,既然她已经如约报了,自己不表示一下可不好,就还是回了一条:“收到,好好休息一下。”

庄海霞没有再回。

下午五点,距离下班前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市委办公厅召开了处室局办领导会议,办公厅各处室局办主要负责领导与主持工作的副职领导参加了会议。

目前,云州市委办公厅一共有十来个处室局办,比较重要的就是秘书一二处、综合一二处、文电处、人事处等几个首要部门,其它类似督查室、信息处、密码管理局、网络中心等等处室,算是比较冷门的。

参加会议的如果算上市委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杜立雪,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方强,与另外两名副主任这四位最高领导,那么也有小二十人了,算得上是一次中型会议。

刘睿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办公厅内部的中层领导会议,头一回在办公厅所有大小领导跟前露脸,却没有任何紧张,反而带有几分兴奋与得意。原因无它,谁叫他是白旭光的贴身秘书呢,从来就有一种高人一头的优越感。

会议讨论的是扶贫会议上关于结对帮扶贫困乡村的事。

杜立雪首先发言,讲了一番扶贫的重要性之后,提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按照市委市政府统一安排部署,我们云州市委办公厅的结对贫困乡村是双河县九坡镇。九坡镇一共有十来个自然村,按照国家目前最新制定的贫困线标准,其中有七个村子算是贫困村。这七个村子,我们办公厅要全部包干到下边的处室局办。下面大家就讨论一下,这七个贫困村的归属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都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说扶贫,道扶贫,扶贫喊了几十年了,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对这项工作非常抵制,其主要抵制人群之一,就是那些生活在大中城市里的官老爷们。他们平时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面花天酒地、潇洒快活,哪怕醉得人事不知,甚至喝酒喝出了脂肪肝,他们也不厌烦不反对。可一旦让他们进入贫困地区去从事扶贫工作,那是万万不肯答应的。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生活工作条件与环境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很多都是直接从蜜罐里掉到了耗子窝里,让他们适应不了。另外,扶贫本身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功的。这对于如今一切以政绩、gdp为考核标准的官场,委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勾当。可以这么说,对于城市里的官员,只要脑子还在转,意识还是清醒的,就谁也不会愿意去扶贫。

甚至,有的机关单位把扶贫与驻村下乡当做了整人的小鞋,专门送给那些不听话的下属穿。

当然了,如果说到被各地方政府“扶贫开发领导小组”领导管理的“扶贫开发办公室”,这也算是一个很有油水的部门,因为这个部门上可以得到国家或者省里的扶贫专用拨款,稍微截留那么一点点还是没问题的;下则可以得到申请相应扶贫款的贫困乡村的“孝敬”,等于是两头揩油。因此很多人进不了电力局、国税局这种油水部门的话,通常都爱往扶贫办里钻。

可话说回来,对于非专业扶贫单位来说,就比如眼下刘睿他们这个市委办公厅,这次扶贫可是义务扶贫的,从上到下都不会有任何的油水,反而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付出大量的精力,甚至要投入部分资金,扶贫没有功效还好点,就算扶贫见功,这份功劳也赚不到自己头上,这可就是光出力没好处的苦勾当了,但凡神智正常的,都不会主动揽下这趟差事。

所以,此刻,这些人听闻杜立雪要讨论这七个贫困村的归属问题,都是紧张不已,生怕自己倒霉透顶,分到其中一个,那以后可就不好过日子了。

话说完后,见下面鸦雀无声,很多人都垂下了头,杜立雪心情就有几分不悦。

坐在他左手边的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方强察言观色,看出他不大高兴,就咳嗽一声,道:“我们办公厅是市委最重要的几个部门之一,是唯一服务于主要市委领导的部门,素来就有‘敢打硬仗,能打硬仗’的优秀光荣传统。如今响应省委省政府关于扶贫工作的重要批示,我们要把这项工作当成当前最要紧的一项政治任务来抓。因此呢,希望大家踊跃发言,积极表态。现在,大家都说说吧。”

他说完后,还是没人发言,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坐在杜立雪右手边的办公厅副主任之一孔令元抽了口烟,笑呵呵的说:“逃避是没有用的,与其等着被分派,还不如主动点呢。”

众人听了就笑,却还是没人主动讨要差事。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刘睿见状,举手说道:“秘书长,我们秘书一处就认领九坡镇里的西山村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很多人脸上刚才还带着笑容,此时笑容就完全凝结了。

没有人怀疑刘睿是个白痴,白痴绝对不会被市委书记挑选为秘书;也没有人怀疑他是弱智,不论是他被白旭光挑为秘书还是当上秘书一处处长以来,表现一直可圈可点,待人接物都挑不出任何的差错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弱智呢?但是有人怀疑他是脑子有病,至少是间歇性的犯病。若非如此,真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第一个跳出来揽下这等苦差事。

很多人表情奇怪的望着他,还有人眼神里带着复杂的东西看向他,更有人嘴角撇了下去。

杜立雪欣慰的看向刘睿,暗道,还是自己人最可靠啊!

他心里已经把刘睿当成了自己人。

方强也很高兴,赞扬刘睿道:“不愧是秘书一处的处长,这觉悟就是要高一些”

他虽然没说比谁高一些,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贬损之意,就是贬损这些处室局办的负责人的。

有些人听懂了这话里的深意,就有些怨恨的看向刘睿,心想,你要出风头,干吗连累我们?

方强续道:“刘睿已经主动认领其中一个贫困村了,大家也要踊跃一点,别等着我们分派。”

他都这么说了,还是没人站出来主动认领第二个贫困村。

这些人心里打的小九九,杜立雪等几位领导自然心知肚明。在座一共十几个科室局办,而贫困村只有七个,刚才被刘睿的秘书一处认领了一个,就还剩六个,六个贫困村跟十几个科室局办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二,也就是说,有相当一部分科室局办不会分到这令人头疼的任务。既然如此,当然要冒险赌一把了,只要不站出来认领,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会分到贫困村,而站出来,肯定会领到,傻子才不会算这本账呢。

杜立雪早就盯上了几个表情复杂暧昧的家伙,见还没人出来认领,便道:“马上就要下班了,为了节省时间,也就不深入展开讨论了,我直接分派”说完点了那几个家伙的名。

会议结束后,也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儿,众人三三两两的走出去,被分到扶贫任务的人是垂头丧气,没被分到的则是兴高采烈,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于凤和的秘书、二处处长季刚破天荒主动走到刘睿身边,说道:“刘处长,不服不行,你的觉悟就是比我们高。”刘睿不知道他这话是表示佩服还是暗里讽刺,问道:“这话怎么说的?”季刚钦佩的说:“谁都明白扶贫是个苦差事,可只有你敢于第一个站出来认领任务,这份气魄与胸襟,远在我们之上,怪不得白书记挑中了你,我这回算是彻底服了。”刘睿心道,敢情你之前一直都不服我啊,哈哈,到底是被他夸了,非常的高兴,笑道:“季处你太客气了。既然服务于白书记与市委领导,秘书一处当然要做出表率。”

刘睿跟袁小迪回到秘书一处,把刚才认领贫困村的事情跟一处的同事们说了。虽然有人不大愿意接受这种事,可处里老大都同意了,自己这等小人物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默默的接受下来,脸上还不敢露出不愿意的神情。

张慧听完后,笑着举手说道:“我坚决支持处长的英明决定。”

刘睿微笑看向她,心想,如果说,自己在一处有什么人马的话,那袁小迪与这个小丫头应该算是自己的铁杆亲信吧,有小弟在下面摇旗呐喊的感觉还真是爽啊。

回到办公室,白旭光正好出来找他,道:“昨晚上因为庄记者的事,你也没有休息好。今天就准时下班吧,早点回家休息。”刘睿感激他对自己的照顾与关爱,却不愿意答应,道:“我没事,精神好得很呢。”白旭光笑道:“我这边今晚已经没什么事情,你就走你的吧。”

他已经说了两次,刘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暗想,难道他听到张慧要自己请她吃饭的事了,这是特意给自己时间请她吃饭?

刘睿先给张慧发去了短信:“请你吃饭,去哪?”发完之后开始收拾东西。

张慧回复:“我带你去个绝对人少的地方,而且很好吃哦。”刘睿回复:“你把大概地址告诉我,你先去,我随后赶过去。”张慧知道他为了避嫌,不会坐自己的车,就把那家店的地址给他发到了手机上。

刘睿收拾好东西之后,拎着包下了楼,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车,忽然有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快步冲他走过来。

这妇女站到他身侧,问道:“同志,你就是刘睿吧?”刘睿侧头看去,见这女人五十岁上下年纪,穿着打扮都算时尚,皮肤也是白光水滑的,脖子上戴着一根黄澄澄的金项链,一看就是富贵中人,却不认识,纳闷的说:“对,我是啊,请问您是?”这妇女说:“我是张大鹏的老婆,张大鹏你还记得吧?”刘睿奇怪的说:“水利局长张大鹏?”妇女连连点头,道:“对,就是他。”

刘睿转过身来,陪笑道:“哦,原来是张局长的夫人,你好你好。”妇女说:“我不好,我要向市委书记反映张大鹏的问题。你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嘛,我就找你反映来了。”刘睿吃了一惊,道:“张局长的问题?”妇女哼道:“他表面上是局长,实际上猪狗不如,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他贪污公款,收受贿赂,还在外面包养二奶小三,他禽兽不如,他根本就不配当局长!”刘睿心里大为震惊,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

妇女说:“张大鹏在家里说过,说他们市水利局出了一个市委一秘,就是你刘睿,还跟我好好说道了下你,晚上看云州新闻的时候还给我指认过你”刘睿听得暗暗叫苦,心说这张大鹏也太多事了吧。妇女续道:“然后我就认识你了,也知道你在市委办公,就跑过来在门口等着你。我告诉你,小刘啊,你千万要帮我一回,张大鹏他太不是东西了,他简直就不是人。”刘睿讪笑道:“你要反映张局长的问题,可以去市纪委啊,也可以去信访办,找我”

妇女气愤愤的说:“谁不知道市纪委领导跟张大鹏都是哥们朋友,告到他们那里去有用吗?我今天就找上你了,你跟市委书记最近,你一定帮我反映到市委书记那里去,让书记给我做主。”刘睿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听她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顿,脑袋就有点蒙,讪讪的说:“反映这件事倒是没问题,可我我已经下班啦。”妇女道:“下班没关系,我把事情跟你说一遍,你明天再反映给市委书记,我先跟你说张大鹏贪污公款的事情”

刘睿有些头疼,暗叹一声,道:“大姐,我还有事情要办,实在没时间听你说啊。”妇女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闻言愣住了,呆呆的看他几眼,忽然有所醒悟,道:“小刘,你你不会跟张大鹏是官官相护吧?你根本就不想帮我,对不对?”还真让她说对了,刘睿还真是不想理会这种带有家务事味道的告状,一来会得罪张大鹏,二来没有任何好处,尽管跟张大鹏私交并不如何亲密,但他在自己发迹之后主动靠拢过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冲这层关系,也不能暗里害了他,忙笑道:“怎么可能呢?我是真有急事啊。”

妇女犹疑的看他几眼,脸色先后变了好几回,最后委屈的说:“小刘,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要是不帮我,可就没地方给我讲理了,我就只能自杀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呜”说完当着他的面哭天抹泪起来。刘睿不大相信她会自杀,却也不能逼她,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给你留个手机号,你也给我留一个,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把你请过来,咱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偏袒谁的。”妇女也不好拦住他不放,只能听了他这个主意。

两人交换手机号以后,这妇女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一通,这才打车离去。

刘睿见她轻松的走了,却把这件事留给自己,真是头疼不已,唉,怎么会被这女人找上呢?这下可好,接了个烫手山芋,吃下去吧,得罪人;不吃吧,又已经被黏住了,甩都甩不掉,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他打了辆车,赶奔跟张慧约好的地方,到了位置一看,居然是一家靠路边的极为简易的小门脸房,上面的招牌是“南京正宗鸭血粉丝”,往里面望,只有三张桌子,而旁边张慧那辆轿车已经停在了路边,她人也已经俏生生的坐在里面,看到自己后欢喜的招手,心中好笑不已,这丫头,倒是会给自己省钱,可也不用吃这种路边摊吧。

当然,他也不是对这种路边摊反感,只是觉得有些讶异,想不到张慧这样的金贵小姐会喜欢这种路边摊。

迈步走进店里,发现店里除了老板与张慧外,没有一个外人,心想这里果然人少,在这里吃饭,永远不用担心碰到熟人。

刘睿坐在张慧对面,笑道:“不用为我省钱。”张慧笑嘻嘻的说:“我带你来是品尝特色风味的,跟钱有什么关系?”说完叫道:“老板,人到齐了,两碗鸭血粉丝,再来两个吊炉火烧。”

老板应了一声,加紧忙碌起来。

张慧笑吟吟的看着他,道:“你可是真忙,难得跟你吃一次饭。”刘睿说:“唉,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张慧问道:“今天怎么有空准点下班?”刘睿说:“还不是因为昨天半夜庄海霞被人威胁的事情,耽误了半宿没睡,白书记体贴我,让我早点回家休息。”张慧点头赞道:“白书记真是一个好书记,我要是有这样的领导该有多好啊?”刘睿咳嗽一声,道:“你领导难道对你不好吗?”张慧嘿嘿的笑起来,道:“我领导对我当然更好啦,还亲自给我洗脚呢,哈哈。”

刘睿听了这话,情不自禁想起两人发生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候的情景,现在回想,当时蓝天白云,水渠中清水缓缓流过,闻着乡间泥土的清香,给身边的小美人洗着脚,还真是旖旎浪漫之极,心中就是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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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刚出锅的鸭血粉丝很快端到桌上,还没品尝,先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汤汁香气,令人食欲大开。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刘睿用小勺舀了一点汤送到嘴里,细细品味,酸辣可口、咸香适中,又夹起一块鸭血尝了尝,软滑香腻、娇嫩之极,忍不住连连点头。

张慧见他脸上现出满意的神情,也自高兴,道:“好吃就多吃点,不够就再要一碗。”刘睿听她语气柔和,抬头看去,伊人脸上带着浅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爱怜之情,心中一动,不敢多想,免得伤神,低下头说:“好说,慢慢来,哦对了,这鸭血粉丝做得正宗不正宗我不知道,可是很好吃啊,为什么没人来吃呢?”张慧看了老板一眼,低声道:“太贵了,所以就很少来人呗。”刘睿看着她说:“有多贵?我请得起吗?”张慧莞尔笑道:“别害怕,请得起的。其实也没多贵,一碗不过十五元。”

这鸭血粉丝真的很好吃,刘睿吃完一碗后又要了一碗。张慧见他吃得多,等于是变相肯定自己的选餐方案,很是高兴。

吃完饭,刘睿付了钱,两人走出小店。刘睿瞥见马路对面有个自助提款机,想起一件心事,就对张慧道:“你等下,我去取点钱。”张慧问道:“取钱干什么?难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吗?呵呵,不会是想请我唱歌吧?”刘睿笑道:“唱歌小意思,改天叫上处里所有人,我请大家唱歌,但是今晚不行。你等下啊。”张慧心里腹诽不已,暗道,我说的是请我唱歌,你把大家伙都扯上算什么事,这个家伙真可恶,哼,说:“我跟你一块去吧,免得你被人打劫。”刘睿就哈哈笑起来,道:“我这点小钱啊,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打劫谁都不会打劫我的。”张慧故意抬杠道:“那可说不定,万一碰上女流氓呢?不劫财,只劫色,呵呵。”

两人说笑着已经来到atm机跟前,刘睿摸出赵珊珊送给自己的那张她工资卡的附卡,塞到机器里以后,连续取了四回,取出来一万块整。

张慧开玩笑道:“怎么取这么多?就算请处里同事唱三次歌、连吃饭带喝酒也够啦。”刘睿说:“你怎么就知道唱歌呀?我这是要去医院看望一位朋友。对了,你先回家吧。”张慧一听他让自己回家,就老大不乐意,道:“我回去也没事,干脆我送你过去吧,正好我有车。”刘睿见她脸色坚毅,就没拒绝,道:“那就麻烦你了。”张慧哼了一声,道:“跟我还客气,真没劲!你看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两人回到车里,张慧继续驾驶,往市[海岸线文学网]动了引擎。刘睿说:“回头把你妹的简历或者详细情况给我一份,我找人帮忙之前,也得先对她有所了解吧。”林雅丽说:“这是小事,明天我就给你送过去。”

驶出小区汇入公路后,林雅丽笑着看他一眼,把右手伸过去放在了他大腿上。刘睿对她这个显示亲昵的动作很喜欢,把她手翻过来,把左手覆上去,跟她十指相扣。

林雅丽介绍道:“我带你去的地方不在南河县城,在城北郊区,开过去用不了半小时。”刘睿享受着她素手的温热滑腻,道:“想必景致一定很美,要不然你也不会挑中那里。”林雅丽笑道:“算是个现代农庄吧,名字叫做‘梦桃源’,主体是上千亩的果园,园子里还有湖泊与鱼塘,春夏两季的时候风景很好,现在去要差一些。我们去的是里面的酒店,客房里面可以泡温泉的。”刘睿惊讶的说:“平原地区也有温泉吗?”林雅丽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他们的温泉是自然开采出来的,还是人工合成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吧,你说对不对?”刘睿用大拇指在她手心里面画圈,道:“我要抱着你泡温泉。”

林雅丽没有说话,却重重踩下了油门,车速就瞬间提升到了一百迈。在这漆黑的夜里,这辆suv就如同幽灵一般,在公路上飞快的划过一个影子,就带着光柱消失在下一个阴暗的路段里面。

不到半小时,车就到了这座传说中的“梦桃源”。此处所在是南河县的远郊区,四下里都是大片大片的荒野与树林,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建起这么一座现代化的娱乐休闲庄园,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钦佩的事情。

车子缓缓驶入大门后,刘睿借着近光灯向前望去,看到不远处蹲着一座黝黑的东西,看模样是座小山,暗想,如果那真是一座小山,说明附近都是山地丘陵构造,那酒店里的温泉可能就是自然形成的。从小到大还没泡过温泉浴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今晚上可要好好享受一下。同时心中也充满了疑虑,有林雅丽这样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在旁,自己能安心享受温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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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丽驾车行驶在庄园内的狭窄小路上,车速不快。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刘睿信手把车窗玻璃降下半扇,可以听到外面秋风吹动树叶的呼呼响声,鼻子也能闻嗅到风中那股草木的清新自然味道,沁人心脾。旁边时而闪过黑糊糊的树林,时而路过灯火通明的小楼,偶尔还能看到稀稀疏疏的亭台楼阁。车子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越行越深,也不知道最终要开到哪里去。

刘睿赞叹说道:“好大的庄园!”林雅丽说:“是吧,呵呵,马上就到酒店了,别急。”刘睿被她这句促狭的玩笑弄得有些狼狈,道:“我没急啊,我哪表现出着急来啦?是你急了吧?”林雅丽俏脸含笑斜了他一眼,道:“没错,是我急了,我急了还不行吗?”刘睿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享受着秋意满庄园的浪漫,不用因为工作而劳累,也不用因为琐事而烦心,全身心都可以很自然的放松下来,实在是一种极好且难得的体验。旁边更有妖娆佳人相伴,刘睿简直无法找到比此时更惬意的时候了,心中暗想,现在啊,就算让我到天上去做神仙,我也不答应。

没过一会儿,前面现出一座四层高的带有欧洲古堡风格的小楼,就是那种四面皆有楼体,中间为空类似天井的楼型。楼体表面凹凸不平,用料极为讲究,都是那种棕黄色的厚石料,整体观来,很有欧洲古典建筑风格,像是一座中古世纪遗留下来的古迹。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小楼后面高处还矗立着一座钟楼,上面镶嵌着一款白底黑字的圆形大钟表,钟楼楼顶尖尖的半空,极富美感。

从远处看,小楼体积不大,很是秀气,离近了看,也不很大,正面从左到右,眼睛可见的,每一层也就是十来扇窗户。此时,很多窗户都黑着,只有一两扇窗户是亮着灯的。

刘睿赞叹不已,道:“如果你把我蒙着眼睛带到这里,我一定以为出国来到欧洲了。这座楼很有欧洲古堡风格啊。”林雅丽笑道:“你喜欢就行,我还真怕你住不惯这样的酒店。”刘睿说:“跟你在一块,就是让我住茅草屋,甚至住山洞我都没意见。”林雅丽把车停在楼前的停车坪上,笑道:“改天我真找个山洞,再把你叫过去,看你敢住不敢住。”

两人说笑着,从车里先后下来。

刘睿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再望望跟前的小楼,置身于这座异国风情的建筑之下,恍惚间如同做梦一般。

林雅丽两手拎着包走过来,姿势非常的淑女,站到他面前,柔声说:“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开房,等开好了房间,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房间号,你进去后直接奔房间就是了,不用在前台那里抛头露面。”刘睿感动不已,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林雅丽笑道:“我把你约出来,自然要负责到底啊。要是害你出了事,你还不得恨死我?”说完又道:“我进去开房啦,你耐心等,不要着急哦,呵呵。”说着迈步走向酒店正门。

刘睿目送她离去,目光一直盯在她高挑曼妙的背影上面,心里既感动也有些纳闷,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青睐。难道仅仅是看在自己身为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上吗?不尽然吧。她老公如今已经贵为市南区的代区长,不久的将来就会把头上那个“代”字去掉,那她就是市南区二号领导的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什么没有?想办什么事办不到?她又为什么把红杏之枝伸到自己这里?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好处?又一想,或许,她这是报复刘明在外面包养女人?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刘明并没有太大怨气。唉,真是搞不懂,这女人的心思就是难猜啊。

他不敢站到酒店门口去等着,就站在林雅丽车旁,把自己身体尽可能多的藏在这昏暗的停车坪上。虽然未必会在这里碰上老熟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等到了酒店客房里,再尽情的放浪形骸,那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正等着的时候,从来路驶来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看牌子是武警部队的,直直驶到酒店门口才侧停下来。刘睿距离那辆车也就是五六米远,很随意的望了过去,见从车前车后先后钻出三个人来,二女一男,男的身材中等,体态有些富态,穿着衬衣西裤,很有一番领导气派。那两个女的,其中一个身高腿长,身材很好,看得出比较年轻,另外一个稍矮一点点,却也绝对不矮,体态丰腴,看上去年纪要大一些,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样子,很有股子气质。三人下车后,那个男子还有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子四下里望了望,这才往酒店里面走去。那个身高的女子跟在两人身后走了进去。

这个过程中,由于刘睿身藏两辆车中间,又处在停车坪的角落里,所以他看得到那三人的一切,那三个人却一个也没发现他。

五六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已经足够刘睿看清三人的模样。他讶异的发现,这三个人里面,赫然有两个是自己的老熟人,其中一个正是自己新收的美女小徒儿金蕊,另外一个正是她的老板、云州市政府分管文教卫体的副市长李婧。至于那个男人,就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了,不过能跟李婧同乘一辆车,能是普通人吗?考虑到李婧有自己的专车,绝对不会是武警牌照,那么这个男人,很可能是武警部队方面的大人物。小人物也不会配奥迪。

刘睿非常震惊,倒不是震惊再次碰到李婧二人,而是在这里、在云州市的远郊区、都跑到南河县来了,居然还能碰上她们。这已经不能说是云州太小了,应该说彼此三人太有缘分。

“大晚上的,她们主仆跟一个男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脑袋里高速运转,一时间想到很多的可能性,譬如那男人是李婧的老公,这是带着她过来泡温泉来了;又譬如那男人是李婧的情人,李婧这是跟他幽会来了,不过这一点概率不会太大,李婧真要是会情人,不可能带着金蕊这个电灯泡的;还譬如那男人是李婧上级领导,李婧这是带他来这里吃饭娱乐来了当然了,李婧跟那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关他一毛钱的关系。他之所以胡思乱想,主要是来自于猎奇心理。

又等了几分钟,林雅丽终于打来了电话,语气非常的娇媚慵懒,带着诱惑的味道:“四零七,快来,我放温泉,先泡个温泉浴,你不是要抱着我一起泡么”

刘睿说了声好,把电话挂掉,没敢急里忙慌的往酒店里面冲,唯恐撞上李婧与金蕊说不清,就小心翼翼走出停车坪,一点点的摸到与酒店大门相隔三四米远的水平线上,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从左到右,把酒店大堂里看了个清清楚楚,确定李婧金蕊不在大堂里了,这才松了口气,慢慢走进了大门。

酒店仅有四层,却也设置了电梯,但在未进入电梯厅的两侧,各有一个s型的螺旋楼梯通到二楼,二楼同样是这种构造,一直通往四层。

刘睿望见电梯厅有人,没敢过去乘坐,走了左边这个充满艺术感的螺旋楼梯,转着圈往楼上爬去,这样一直爬到四层,始终没有碰上李婧她们,这才放下心头那块大石,左右看了看指示牌,往右手边行去,很快就到了四零七门口。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隙,伸手慢慢推开,就看到了站在最里面的林雅丽。

林雅丽正在打电话,瞥见刘睿走进来,忙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刘睿猜到她可能在给刘明打电话,就悄没声的走进屋里,反手把门轻轻掩上,暂时留在门口没动。

林雅丽不耐烦地说:“知道啦,还有事没,我要睡觉啦嗯,就这样吧。”说着就挂了。

刘睿这才走过去,随手把公文包放在了桌上,此时打量屋里的环境,真是大开眼界,屋里装饰装潢一水儿的欧洲风格,既有古典艺术美,又充满现代气息,虽不富丽堂皇,却令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屋顶那架水晶吊灯,金闪闪,银灿灿,璀璨绚丽,如同数百颗最靓丽的钻石,一下子就点亮了房间内所有的角落。

他又把目光投向最里面的那张大床,又长又大,睡上四个人都没问题,而且整体敦实厚重,给人以极大的安全感,床上的被褥都是那种绵软蓬松的类型,都不用亲自躺上去,就知道一定非常的舒适。

看着屋里的环境,他满意的连连点头,此时忽然听到哪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循声望过去,似乎是在一个房间里面,想了想,估计那就是洗手间,而温泉也就被设置在里面。

林雅丽哼了一声,道:“我还没查他的床呢,他倒先查起我来啦。问我怎么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刘睿有些做贼心虚,忙问:“那你是怎么说的?”林雅丽哈哈笑着说:“我在我妹家里呢。”刘睿道:“啊?万一他再给你妹打电话确认怎么办?”林雅丽得意的一笑,道:“我妹当然不能出卖我啦,而且啊,刚才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嘱咐过她了。刘明真要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会承认我跟她在一起呢。”刘睿听后虽然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她多此一举,道:“你还特意嘱咐你妹干什么,你生怕她不知道你跟我好啊?”

林雅丽笑道:“她可不知道我跟你好,她顶多猜疑我有另外的男人。可就算她猜疑又怎样了,她可是我亲妹妹,我们俩姐妹一心,她还能因为这个笑话我吗?”刘睿道:“我就担心她因此有什么想法,既然你们姐妹那么好,那就是我多想了。”林雅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成熟丰满的娇躯曲线衬出了多半。刘睿见她胸前丰挺、臀瓣肥大、腰肢瘦削、两腿又长又美,那股子蛰伏已久的欲火就猛烈燃烧起来。

林雅丽浑然不知自己无意间已经勾动了他的邪念,踩着高跟鞋,走着淑女的步伐,“噶的噶的”的走过来,面带娇笑,道:“走,我先带你去看看温泉浴池。”刘睿一手拉起她手,一手去搂她的腰肢,把她缓缓抱到怀里,低声道:“等会儿再去看吧,先给我点甜头。”说着就去吻她的嘴,林雅丽吃吃笑着把手推挡在他嘴上,嗔道:“刚才在车里给你你还不要呢”刘睿把她手拿开,没头没脑的吻了上去,道:“现在可以要了”

两人就在屋里站着搂做一团,疯狂的亲吻起来。

一个美艳,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虎狼之年,一个是健壮男子,也是最强烈的时期,这下子碰到一起,自然是干柴碰上烈火,瞬间就烧成了熊熊大火。

刘睿贪婪的**她的香舌,把她嘴里的口水吸得半点都不剩。林雅丽被他吻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鼻腔里发出微弱的嘤咛声,用灵活的小舌头在他嘴里乱钻乱舔,多次与他舌头交锋,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刘睿又把两手覆在她那被牛仔裤绷得又翘又圆的丰臀上,想要揉捏一会儿,可惜牛仔裤太紧绷也太硬,抓了几把抓的手指头都疼了,却没碰到她的臀肉,只能无可奈何的在她上摸来摸去,借此缓和心中的热焰。

两人热吻了几分钟,就很轻易将彼此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刘睿脱离她的口舌,从她雪白的下巴滑到她娇嫩的玉颈上,用手拉下她里面那件棉衣高高的领子,再用嘴巴在上面一口一口的大力吻过,很快就在她脖子上生出了七八个深刻的血色吻痕。林雅丽仰着头任他亲吻,一头秀发瀑布也似的垂落下来,鼻子里发出重重的鼻息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春意,也有几分挑逗,似乎专门哼给他听的。刘睿听到她的呻吟声,虽不像声那样令人听了血脉贲张,却也有种火上浇油的意思,更加的不可忍耐,大手就摸到她胸前的饱满上,隔着几层薄薄的小衣服大力抓揉起来。

林雅丽忽然笑出声来,道:“这么会儿都等不了了?”刘睿胡乱嗯了一声,把她身子原地转过来,再将她上身衣物从腰间全部撩上去,凑嘴到她赤露的白皙玉背上,吻如雨点一般的在上面点滴而过,上面亲着,下面却也不歇着,两手径自到她腰间去解她的腰带。可怜林雅丽特意穿了一条带有美身塑形功能的瘦身直筒牛仔裤,刻意把自己这成熟的躯体尤其是与大腿的曲线全部刻画出来,就是要让他觉得自己还不老,身材比年轻女孩子也不差,哪知道他却根本懒得欣赏,直接就要将自己扒光。

因此,林雅丽不无怨尤的嗔道:“你个小色狼,真没见过你这么急的。”刘睿在她玉背上亲过一遍之后,已经将她腰带解开,两手凑到一起,放到她身前腰肢上,把她裤子上面的扣子与拉链也全都解开去,再之后两手从她腰身两侧直,连她连带牛仔裤,一起脱到了小腿上。林雅丽感觉一股凉意袭来,弄得凉飕飕的,本身却又觉得火热,也有些情难自禁,道:“臭小子,你既然着急,我就先让你吃一回。可是先说好了,你要是不行,我可饶不了你。”

刘睿哈哈笑起来,道:“雅丽,你可别忘了,在你车里的后排座上,你给我做过什么。难道那一次我早泄了吗?”说完已经蹲去,看着她这对饱满肥美的大,再看到那双白嫩修长的大腿,一时间眼睛都给晃花了,根本不知道看哪里好,先在她滑腻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就一口咬在她臀蛋上。林雅丽正在说:“用嘴吃与真做可是两回事,谁知道你是不是用嘴吃的时候持久,真做起来就萎了呢?呵呵”笑声刚出口,已经被他一口咬在上,虽然不疼,却也吃了一惊,哎哟一声叫出来,哼道:“讨厌,你属狗的呀,怎么说咬就咬?”刘睿呵呵笑着也不说话,在她白嫩的蛋上胡乱亲吻起来。

林雅丽被他这么一搞,全身酸痒难忍,忍不住就想要,道:“快站不住了,到床上再吃吧,乖。”刘睿根本就不理她,在她上疯狂吻了一阵,掰开她的臀缝看进去,一眼就瞧见那宝贝已经如同老蚌一般开了口,水汪汪的,一看就是早动了情,粉红水腻,别提多诱人了,试探着凑过去要吃个鲜,可她两片实在太丰满太深厚了,口舌根本就凑不进去,就把手伸过去胡乱勾勒了两下。林雅丽被他摸得直哼哼,两腿也在发颤,差点就无力的瘫在肩头,撒娇道:“你不是早就馋了嘛,来吃啊,今天让你吃个够”

刘睿听了这种**,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两手飞快的把武装解除,把她全身无一处不散发着成性味道的娇躯往身前一搂,手扶着凶器就从她臀缝里钻了进去。林雅丽知道配合,先是把腿分开了一些,又弯下腰去。如此一来,美臀高高撅起,毕现,刘睿很容易就找到门径所在,在花溪那里浸满了带有润滑作用的花汁,上下磨蹭几下,就在林雅丽的哼哼声中钻了进去。这个女人虽然已经熟透了,但是花径仍然紧窄,也不知道是刘明那家伙太小还是什么缘故,刘睿往里钻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拓荒的味道。林雅丽也觉了出来,娇滴滴的说:“我就说嘛,你这比刘明的大多了。”

听她提到刘明,刘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酸的苦苦的,很是怪异,但下一刻,心思就被林雅丽体内的湿热紧致所吸引,哪里还顾得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开始美美的享受起来,很快就在房间里制造出了多种多样的声音。当然了,其中要以林雅丽的叫声最为动人悦耳,任一个成年男子听了这种叫声都会面红耳赤,某些意志薄弱的男同胞说不定还要想办法泄火。

两人站在地上战了约莫十分钟,林雅丽已经被刘睿弄得浑身舒爽,飘到了天上一般,可是也不光有快活,还有几分难受,一是腰肢酸软,快弯不下去了,而且脑袋被他大力冲撞的前后左右的乱晃,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两腿也麻了,实在难以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就抽空叫道:“亲爱的,站不住了啊”刘睿笑眯眯地说:“那就去床上。”林雅丽点头道:“嗯嗯哼”

刘睿就暂时停下来,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把她仰面放在床侧,又把她两条大腿举起来,摆出一个与床面水平九十度的直角,成了“举火烧天”之势,这才欺身过去,微微矮身,正面入了巷,又一次的快活耸弄起来。此时,两人面对面,能看到彼此的表情,多了几分互动的味道。

刘睿看到,林雅丽满脸红润,额头已经见了香汗,眉梢眼角都透出了浓浓的春意。两人对视几眼,林雅丽就嗔道:“看什么看?”刘睿笑道:“看我的大美人!”林雅丽问道:“我这样还美吗?我都老了哦,你是真没见过大美女。”刘睿笑道:“你可是一点都不老,皮肤嫩滑得不像话,这下面啊,也是紧得不行,嘿嘿。”林雅丽听了非常满意,笑了笑,就闭上眸子,随着身体一动一动的,就陷入了无尽的快感之中。

此时,林雅丽衣服还没脱掉,都褪在她小腿上,脚上的高跟鞋也还穿着,随着刘睿的猛力冲撞,两只穿着高跟鞋的脚丫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煞是勾人眼球。刘睿就把其中一只白色高跟鞋脱掉,凑嘴吻上了她那穿着黑色丝袜的玉足。林雅丽睁开眸子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更得意了。

两人在床上又大战了半个多钟头,期间换了几个姿势,到最后,两人都已经是光光的了,上下交叠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身子上下前后的摩擦,尽情的放纵,简直是快活到了极致。

等到最后刘睿终于爆发的时候,林雅丽已经被他喂饱了两次,身子还在,一颗芳心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快活得直哼哼。

云雨已毕,刘睿趴在她娇躯上不起,舔舐她胸前的硕大凶器,抽空说道:“刚才是谁怀疑我不行来着?”林雅丽娇喘吁吁的笑起来,过了一会儿,睁开美眸,喜爱不已的看着他,道:“你可真行,刚才把我弄得连老公都叫出来了。”刘睿奇道:“我怎么没听到?”说完含住那颗红紫色的葡萄**起来。林雅丽笑道:“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呢,反正我叫了好几声老公呢。”刘睿暗道,就算我听见了,你叫老公我也不能答应啊,这要是答应习惯了,以后她叫刘明老公的时候,自己也跟着答应,可就闹笑话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林雅丽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咱俩去泡温泉浴吧。”刘睿点头道:“好,我抱着你去。”林雅丽就懒洋洋的伸出双臂,笑着道:“看你能抱起我来不。”

林雅丽身材在女性里面算是高的了,又到了发福的年龄段,虽然本身不胖,却仍然觉得自己胖,因此才说了这么一句。可实际上,刘睿抱她的时候已经感觉出,她也就是一百斤上下,一点都不胖。

刘睿抱着她走进洗手间,温泉浴池里的水已经放好了,这是一座圆形的水池,直径不到一米五,目测可容两三个人在里面洗浴。如果三个成年人坐进去的话,就稍嫌拥挤,两个人是正好。估计这也正是提供给双人情侣用的吧。池子内外都用浅青色的马赛克瓷砖贴了,配上里面那汪纯净的温泉水,显得绿意盈盈,清澈透明,令人一看就有坐进去的冲动。洗手间里也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硫磺气息,仿佛在提醒所有的住客:这是纯天然的温泉水,绝对无假!

刘睿赞赏不已,快步走过去,先把林雅丽慢慢放到里面,自己也坐了进去。林雅丽就如同腻人的小猫咪一样,等他坐下后,直接扑到他怀里,跟他嬉闹起来。

两人本就暧昧久矣,又刚刚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正是情意浓的时候,这一嬉闹起来,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你抓我一把,我拧你一下,偶尔对个嘴儿,再就抚摸一下对方的私密部位,当真是快活无比,令人艳羡。

温泉浴不能泡太久,因为太久的话,温泉水里面包含的矿物质或者化学气体会对人身体产生伤害。虽不知道这温泉是不是天然形成的,但既然人家前台服务员已经提醒了这一点,两人也就听了。

前后泡了也就是二十多分钟,从温泉浴池里出来后,两人又站在花洒下面冲洗了一番,等裹着浴巾回到床上的时候,时针刚刚指过十点。

在床上,林雅丽边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边问刘睿:“你饿不饿?”刘睿摇头道:“不饿。刚吃了你一顿,怎么可能饿?”林雅丽呵呵笑道:“那你渴不渴?”刘睿说:“也不渴,渴了就喝你的奶。”林雅丽哈哈的笑起来,道:“儿子都上学了,哪还有奶。”撒娇道:“可是我渴了。”刘睿说:“你渴了好说,我也有奶,不过想喝可要先吸上半天,你喝吗?嘿嘿。”林雅丽撒娇道:“讨厌,我说真的呢,我渴了,亲爱的你去买两瓶水吧。我头发都湿了,腿脚也软,出不去。”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刘睿当然答应下来,问道:“哪有卖水的?”林雅丽说:“酒店一层就有。前台对面有个自助售货机,你肯定会用,给我来一瓶雀巢丝滑拿铁咖啡,至于你自己,你想喝什么就买什么,呵呵。”

刘睿惊讶地说:“这都十点了,你还喝咖啡?晚上还睡不睡了?”林雅丽娇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大老远带你过来是让你来这儿睡觉的吧?”刘睿暧昧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她,道:“好,那我也喝一瓶,舍命陪雅丽,今晚就不睡了。”林雅丽撒嗲道:“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说完抛给他一个媚眼。

她媚眼如丝,丝丝如电,刘睿看到眼里后,如遭电击,不敢再跟她说话,再说话可就要忍不住扑上去了,忙穿好衣服走出了客房,往电梯厅走去。

他小心翼翼来到酒店一楼大堂,确定李婧与金蕊二人不在这里,这才摸出去,找到那台自助售货机,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送到机器里面,买了两瓶雀巢咖啡饮料,正弯下腰拿那两瓶咖啡的时候,忽从售货机玻璃里面映射出的景象看到,两个女子脚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仔细看时,不是李婧与金蕊又是谁?

发现是她俩走过来,刘睿想死的心都有了,暗道:“完了完了,今天可是完了,要是被她俩撞上,我可该怎么解释?”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必紧张?自己知道自己是跑到这跟林雅丽幽会来了,别人可是完全不知道,她们要是问的话,自己就说是陪朋友过来玩来了,这俩人难道还会到房间里调查自己朋友是哪个吗?

饶是如此,他也没敢转身过去跟二女相见,就弯着腰贴在售货机跟前,眼看着二女从自己身后走过,竟然没发现自己,而是迈步出了门去,这才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转身就走。

刘睿来到电梯里,眼看电梯都到了,却觉得自己好像误了什么事,皱着眉头想啊想啊,过了一阵才想到,买咖啡的零钱忘了拿了,忙又跑回去取钱,等取完钱,下意识往外面望了望,从窗户里可以望见,李婧与金蕊并没走远,两人就在最近的停车坪那里说着什么,还能看得比较清楚,李婧正在跟金蕊说什么,金蕊脸色似乎不大好,偶尔还会据理力争。忽然间,李婧似乎发怒了,抬起手臂指着外面的方向,估计是在让她走吧。金蕊悻悻的垂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了。李婧看了她一会儿,又开始劝说。金蕊终于被说服了,艰难的点了点头。李婧又往酒店里面一摆手,金蕊就垂着头闷闷的往里面走来。

刘睿盯着两人看了得有几分钟,瞥见金蕊要进来了,不知道李婧会不会跟进来,忙转身往电梯厅走去。走到电梯厅里面,偷眼观瞧,金蕊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过来,身形有些凄凉,李婧始终没有跟进来。

他也不知道李婧跟金蕊说了些什么,让她心情如此低落,心中怜意大起,就想拉住她问问,反正这是自己的亲徒弟,也不怕被她知道自己的私生活。再说了,她也未必知道自己是跟女人幽会来了。

想到这,他进入其中一架电梯,没有关门,就一直按下打开键等着,等金蕊苗条的身子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就打招呼道:“徒弟,进来,徒弟”

金蕊脸色有点难看,突然听到呼唤声,犹疑的抬头望去,见刘睿出现在电梯里面,又惊又喜,呆呆的看着他,竟然不动了。刘睿忙招手叫她:“快进来,快点。”金蕊傻呵呵的应了一声,拔腿跑了进来。

刘睿说:“你去几层?”金蕊幽幽的说:“三层。”刘睿就按下了三层与四层。金蕊见他按下去后,叫道:“不”刘睿奇道:“不什么?”金蕊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刘睿说:“徒弟,刚才我看见你老板在外面跟你说了什么,你就变得很郁闷了,到底是什么事?”金蕊惊奇的说:“原来你什么都瞧见啦?”刘睿说:“要不然我干吗在电梯里等着你?”金蕊委屈不已的说:“她让我帮她陪陪客人。”刘睿说:“李市长让你招待她的客人,这不是很正常吗,也是你这个秘书该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说完这话,三层就到了。

眼瞅着电梯门打开,金蕊看向门外,好像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脸的不乐意,竟然不愿意出去。

刘睿道:“小徒弟,到底怎么了,告诉师傅,说不定师傅可以帮你。”金蕊闻言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师傅,你得救我啊,我感觉我感觉我老板跟她的客人都对我不怀好意。”刘睿奇道:“这是怎么说的?李市长的客人,能是歹人吗,又怎么会对你?”金蕊说:“三层不安全,去四层,到了四层我再跟你说。”刘睿说了声好,就把电梯关了。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金蕊打量了刘睿好几眼,又饶有兴趣的看他手里的两瓶咖啡饮料。刘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心虚得要命,绷紧了面皮假作无辜。

金蕊忽然问道:“师傅,你怎么也来这儿了?”刘睿开玩笑道:“你师傅我掐指一算,料定你今天必有一难,所以特意赶过来搭救你。”金蕊似信非信,道:“真的假的?”刘睿把咖啡饮料递给她一瓶,道:“你没看连饮料我都买了两瓶,就是算准了事先给你准备一瓶的。要不然我一个人买两瓶干什么?”金蕊拧开盖子,非常崇拜的说:“师傅你这么厉害啊,还会算命!不行,这个我也要学。”说完喝了一口,还真没跟他客气。

刘睿心里暗道:“这都能解释得过去,我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啊!”

从电梯里出来,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窃窃私语的交谈起来。

金蕊说:“今天傍晚从省城来了一个我老板的客人,官不像官,军人不像军人,坐着奥迪,又有专用司机,很有领导派头。我老板管他叫明哥,晚上请他在云龙大酒店吃了饭,吃完饭又带他来这儿玩。刚才她说临时有点事,要出去一会儿,让我先陪陪那个明哥。”刘睿说:“这有什么不对吗?那个明哥又怎么对你不怀好意了?”金蕊气愤愤的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总是看我,还开我的玩笑,暗示我跟他做朋友。我当然不答应了。可是我老板却不那么想,总是让我上去给他倒酒,逼我给他敬酒”

她这么一说话,嘴里就喷出一股酒气,还真是白酒喝多了的味道。

刘睿皱着眉头道:“继续说。”金蕊委屈的说:“我真是打心眼里不乐意,可是老板让我那么做,我也没办法。吃完饭,从市里来这里的时候,在车上,那个明哥就坐我后面,时不时就把手放到我肩膀上,假装找我说话,其实就是趁机占我便宜。我当着他司机跟我老板,敢怒不敢言,就忍了。后来他又伸手到前面摸我的腰,还有,我都吓死了,不知道他是借醉装疯还是故意的,就用手推他,他就抓住我手不放,可算把我恶心死了。”

刘睿心说,这倒有点意思,道:“接着呢?”金蕊哼道:“这个人肯定对我不安好心,都不用想!我真想马上回家,再也不给他机会。可是刚才,我老板竟然让我陪他,而且是在客房里陪他。客房里就他跟我俩人,我又怕他,他真要欺负我的话,我根本反抗不了啊。我就拒绝了。我老板很不高兴,把我叫出去训了我一顿,大意是,我要是答应帮她陪明哥一会儿,以后有的是我的好处;可我要是不答应,那就马上滚蛋回云州,从此再也不是她的秘书。我被逼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我感觉,我老板也知道那个明哥想欺负我,所以故意把我往他那边推。那个明哥肯定是省里的大领导,能帮她仕途进步的,所以她想牺牲我来谋求进步。”

刘睿皱眉想了想,道:“这两天也没听说有什么省里的大领导来咱们市指导调研啊?”金蕊说:“我听他说的不是省城方言,好像带点北京口音,十足的京片子。省城怎么会有北京口音的领导呢?”刘睿说:“难道是中央派到省城挂职的干部?”金蕊沮丧的摇头,道:“师傅,这回你可得救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要是现在去明哥的房间,他肯定对我动手动脚,说不定还要还要逼我跟他上床。可我要是不答应,我这秘书也就没法干了,明天就什么都不是了。哼,怎么让我碰上这种事啊?真倒霉,真讨厌!”刘睿说:“你应该说,怎么让我碰上这种老板啊。”金蕊恨恨地说:“就是,我一直敬她爱她,对她比对我妈都好,一心一意报答她对我的提拔之恩,可是我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她竟然能够牺牲我来达到她的私欲。”

刘睿说:“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唉。”金蕊说:“你快救我啊,要是你不管我,我今晚可就真的死菜啦。”刘睿说:“别闹,让我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办。”金蕊哦了一声,就大口大口的喝着咖啡,三口两口已经喝光了。

刘睿笑着看了她一眼,心说,如果喝饮料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不介意你再喝一瓶,见她紧锁秀眉,脸色泛红,可怜楚楚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心动,暗叹一声,女人长得漂亮也是一种罪过啊。

他沉思半响,道:“如今,你不去那个明哥的房间,就把你老板得罪了,你的官场生命就等于提前结束了;可你要是过去,那你很可能被明哥欺负”金蕊连连点头,苦兮兮的说:“要不我头疼呢,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啊。”刘睿继续分析道:“而你对而言,既不想失去工作,又不想被人欺负”金蕊继续点头。刘睿叹道:“确实是个难题啊。现在,我们就假定你的工作最重要,因此你不能不去明哥的房间。如果必须要去明哥房间,又如何最大限度保证你不被欺负呢?”

金蕊睁大了秀气的眼眸,道:“是啊,怎么保证啊,师傅快教我。我还得赶紧过去呢,要不然拖延久了不过去,那个明哥一生气打电话给我老板,我照样好不了。”刘睿本身不是女人,又怎么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不被色狼欺负?何况急切之际,哪里想的到什么好主意,急得抓耳挠腮,忽然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他记起来,自己跟前妻王丽萍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就算自己再旺盛,可一旦碰到她例假的时候,也只能干瞪眼,心里有再多的不痛快,也绝对不敢碰她。所以,是不是可以说,女人的例假就是保护女人本身最好的武器?

金蕊见他眼睛忽然亮起来,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师傅,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快告诉我啊。”刘睿苦笑道:“不是什么好主意,只能算是馊主意。”金蕊已经是病急乱投医,道:“甭管好主意馊主意,能保护得了我就是好主意。”刘睿说:“我想出来的是个糟糕透顶的馊主意,说出来你别介意,你介意那就当我没说。”金蕊叹道:“哎呀,都这时候了,我还介意什么?我我说句心里话,师傅,哪怕现在让我被你欺负,只要能不被那个色狼欺负,我也心甘情愿。”

刘睿尴尬的笑了两声,低声道:“那我就说了。刚才我在下面自动售货机那里买咖啡的时候,看到有果汁,其中有山楂的果汁,红红的,呃你你敢不敢,买一瓶上来,然后然后”金蕊接口道:“然后泼那个明哥一脸?天哪,那我不是死得更惨。”刘睿笑着摇头,道:“不是泼他,是泼你自己。”金蕊惊讶地说:“泼我自己?”刘睿说:“我是男人,知道男人最不愿意碰女人的时候就是女人例假期的时候。你你用山楂果汁,做出例假来了的样子,明哥就算是色鬼投胎,也绝对不会碰你。”

金蕊本是冰雪聪颖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李婧选为秘书,闻言一下子就懂了,只要去下边买一瓶山楂果汁,找个卫生间进去,把果汁涂抹在那里,甚至只消涂抹在上,就能做出一副例假来了的样子,那明哥就算再色情,看到自己血淋淋的,估计也不会感兴趣,只能放自己出去。如此一来,自己既没有违逆老板的意思,却也保存了身子清白,等于是鱼和熊掌兼得。想到此,高兴的拍了刘睿手臂一下,道:“师傅,你真聪明,我就不陪你了,我赶紧去买果汁,你等我好消息。”说完匆匆离去。

刘睿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在官场,漂亮的女人一向很难混,可是更难混的,却是跟了李婧这样出卖下属的领导,唉,也真够难为她的,心里却也不敢相信,想不到李婧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自己本来对她很有好感的,从今晚上开始,可就要厌恶她了。

他迈步要回房间,却见金蕊又快步跑了回来,纳闷的说:“又怎么了?”金蕊红着脸说:“师傅,他要是要是对我动手动脚呢?”刘睿叹道:“哎呀,你这个丫头,真是笨死了。你就说你例假来了,痛经,全身都难受。他要摸你胸,你就说乳腺增生,一摸就疼。他要亲你的嘴,你就给他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你说他还能有什么兴趣?”金蕊呵呵笑出声来,道:“师傅,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变的了,怎么这么了解我们女人啊。”刘睿道:“你快去吧,等平安了给我发条短信。”金蕊点头答应,转身风风火火的走了。

刘睿回到房里,林雅丽嗔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刘睿笑着把咖啡递过去,道:“碰上我徒弟了,随便聊了几句。”林雅丽拧开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道:“你徒弟?他怎么在这儿?”刘睿说:“她陪领导过来招待客人。”林雅丽哦了一声,道:“你告诉他你来干什么了吗?”刘睿笑着坐在她身边,伸手在她滑腻修长的大腿上抚摸起来,道:“我缺心眼啊,告诉他这个?”

林雅丽对他徒弟一点兴趣都没有,把咖啡放到床头柜上,笑嘻嘻的把右小腿折过来,用脚指去挠他的后背。这就是赤裸裸的挑逗了,刘睿怎么会不知道,笑了笑,开始脱下衣服,只脱了一半,就有些迫不及待,把她胸前裹着的浴巾扯掉,扑上去吃了起来,道:“我也渴了,给我奶喝”林雅丽笑道:“早没奶了,有咖啡,呵呵。”刘睿听得心中一动,就把那瓶咖啡拿过来,往她雪白的上倒了一点点,道:“那我就咖啡加奶一起吃。”说完得意的一笑,凑上去舔食起来。林雅丽嗔道:“你可真会玩”

不说刘睿这边与林雅丽尽情享受男女乐事,只说金蕊,到楼下买了一瓶山楂果汁,跟前台服务员问明了公共洗手间的所在,快步走过去,进洗手间以后,把自己关在一个小隔间里,脱下衣物,拧开果汁瓶盖,一手托着,一手持着果汁,小心翼翼的往上面倒了一些,倒完后再看,那里红腻腻的一小片,真跟来了例假没什么两样,得意的笑起来,想到想出这个馊主意的刘睿,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心中却也有几分微羞,就好像他站在自己身前看着自己这样做似的。

她很快穿好了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走起来的时候,觉得那里湿湿的,弄得那里很不舒服,可是,再不舒服,也比被那个明哥欺负了好啊,就得意笑着赶往三楼。至于那瓶即将为她立下汗马功劳的山楂果汁,就留在了洗手间的垃圾桶里。

敲开门后,她吓了一跳,轻呼一声退开半步。原来,那个明哥已经洗完了澡,身上只在腰那里裹着一条浴巾,其它地方全都袒露着。对于这种打扮,她平时见过很多次,甚至比这更过分的都见过,那是她老公洗完澡光着走出来,可是老公这么穿是一回事,这位刚刚认识的明哥这么穿就是另一回事了。

明哥见她脸现惊色,似笑非笑的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刚给你老板打过电话,她说你会上来的。”金蕊忍着羞恼之意,脸上带出淡淡的笑,道:“明哥,我来替老板陪你一会儿。”明哥笑道:“一会儿?好啊,进来吧。”说完打开了门户。

金蕊脸色潮热的走进屋里,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门关上了。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吓得她心头一跳,可是想起自己的准备,就又轻松下来。

明哥跟在她身后走着,凝目打量她的身材,见她身高在一米七上下,穿着高跟鞋比自己都差不了多少,暗自点头赞赏,又见她大腿又瘦又长,中间几乎没有缝隙,十分迷人;臀部虽然并不如何丰满,但胜在青春挺翘;小腰很瘦,两手掐着估计会很舒服;双肩如削,脖子修长,整个身材如同模特一般,曲线玲珑,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搓了搓手。

两人来到里屋,明哥指着大床说:“坐坐,小金不要客气。”金蕊心里有底,也就不再胆小,淡淡然的坐在床尾。明哥见她坐下,就一坐在她身边,伸手就去搂她的小腰,嘴里说:“小金,咱们成年人交朋友,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说是不是?”金蕊不愿意让他太过难堪,就任他搂着,心里却是对其鄙夷不已,陪笑道:“是呢。”明哥见她没有任何反抗,心底大乐,索性用另外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大喇喇的说:“实不相瞒,今天一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不怕告诉你啊,小金,你老板是我的学妹,一路上有我的关照,她才能走到今天。只要你跟我做好朋友,我也会像关照她那样关照你。你条件比她好,又比她年轻,只要我关照你,你提早也会升上去。”

金蕊生于大富之家,从小到大都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金钱早就没有任何概念了,因此,大学毕业以后选择了公务员为职业,就是想享受一下当官当女领导的感觉,爬了这么多年,终于给李婧当了秘书,级别也到了副科级,再有一年提正完全没问题,心里还是很盼望越爬越高的,此时听了明哥这话,不无心动,却也不愿意为了升职而献身,假作惊讶地说:“是吗,原来李市长是你学妹?”明哥得意的说:“那当然啦,要不然我关照她干什么?”

明哥说完后,大手已经不老实的在她大腿上轻轻抚摸起来,尽管隔着西裤,也摸了个不亦乐乎,道:“你现在是什么级别?”金蕊被他摸得直起鸡皮疙瘩,忙按住他的手不许动,讪笑道:“副科级。”明哥说:“哎呀,太慢了,怎么才是副科呢。”金蕊说:“这已经不慢了吧,跟我同期考上的还有干科员的呢。”明哥说:“放心吧小金,以后我罩着你,你提到处级都是小菜一碟。”说完有些忍不住了,搂着她往身前来,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胸。

“啊”金蕊凄凉的惨叫一声,推开他的手,护住胸口,脸上做出一副痛苦万状的表情。明哥吓了一跳,定了定神,道:“你干吗哪?一惊一乍的干什么?”金蕊委屈的说:“我乳腺增生,例假来了,正犯的厉害呢,你这一摸就跟针扎一样,疼啊。”明哥叫道:“什么?你来例假了?”金蕊点点头。明哥疑惑的盯着她的眼睛,脸色慢慢严肃起来,似乎不信她的话。金蕊起身道:“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呀。”明哥没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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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蕊看到明哥那阴森怀疑的神色,想到冷酷无情的老板李婧,咬了咬牙,还真就当着他的面脱起了裤子。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明哥嘴角划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定睛看着。

金蕊缓缓地把深蓝色西裤脱到大腿上,心里既紧张又悲痛,想到自己整天为李婧忙前忙后,就算没有多少功劳也有几分苦劳,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她竟然可以出卖自己来换取利益,眼圈就红了,又想到自己身为清白女子,居然要当着眼前这个邪恶男人的面脱裤子,还要给他看私密所在,悲愤交加,不由自主就咬起了银牙。

明哥死死盯着她,见她裤子脱下去后,露出了里面一条浅黄色的,根本不用仔细观察,就已经看到她下端那里有片深红色的血迹,一看到这个就头疼无比,暗骂一声晦气,连连摆手道:“穿上穿上,你你怎么也不用卫生巾啊?”金蕊心里松了口大气,无辜的说:“例假提前一天来的,我哪知道啊,结果就”

明哥悻悻地转移视线,可就在这个过程中,却无意发现,她坟起,在下端那里鼓起来一座小丘,中间那里则现出一道浅浅的沟壑,发现了这个妙处,心中一动,猛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金蕊正在穿裤子的手。

金蕊本来以为危险已经解除,哪知道他突然出手拦住自己,吓得脸色大变,后背上泛起了鸡皮疙瘩,暗想,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破绽吗?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却发现他脸上泛起一层诡异的邪笑。

明哥面带坏笑看了她一眼,把她手拿开,两手将她刚刚提起来的裤子又褪了下去,随后把手放到她在腰肢的部位两侧。金蕊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破绽,惊慌失措,不知道该逃走还是该干什么,脑袋里空荡荡的,就好像即将被人一样,尽管她从未被人过,可就是产生了那种恐惧心理,下意识叫道:“明哥你”明哥轻轻将她脱了下来,柔声道:“怕什么,让明哥欣赏下你的宝贝。”金蕊哪知道他对自己的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慌张的说:“什么宝贝?我我没宝贝。”

明哥嘿嘿笑了两声,已经将她脱到了最下边,此时定睛看去,她这里芳草凄迷,荫阜肥厚坟起,正是传说中的名器之一“馒头”,赞赏不已,想了想,又把她穿了回去,再给她把裤子提起来,就收回了手。

金蕊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看他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别的检查动作,这才踏实下来,暗里长长的吁了口气,侧过身将裤子穿好。

明哥站起身,用手在她腰臀处的曲线上摸了几把,和煦的说道:“小金啊,以后跟明哥我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打我电话。等我什么时候再来山南、来云州,你可要好好的陪陪我。”金蕊不敢拒绝,低声答应了。明哥又说:“要是以后你有机会去北京,那也给我打电话,我好好招待你。”说着在她挺翘的上捏了几把。金蕊忙转过身应道:“好,我会的。”明哥说:“你拿出手机来吧,记下我的手机号”

金蕊记下手机号以后,不敢多留,道:“明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哥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等她走出房间后,明哥拿过手机,给李婧打去电话:“你过来陪我吧。”李婧纳闷的说:“我不是叫金蕊过去陪你了吗?”明哥淡淡地说:“她陪不了。”李婧奇道:“为什么?她不愿意还是怎样?”明哥说:“小婧啊,你作为小金的老板,对她可是关心不够啊,至少,也是沟通不到位。”李婧越发的感到奇怪了,道:“到底怎么了?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明哥说:“她来例假了,你竟然不知道!”这话就有几分怨气了,李婧听后不敢多问,道:“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在酒店门口,李婧碰上了金蕊,见她抱着胳膊,脸色痛苦,紧咬着嘴唇,正在看着地面出神,想到自己让她做的事,也有几分歉意,叫道:“小金,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让你替我陪陪明哥吗?”金蕊看到她,恨得不行,可是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按捺住一腔的怒火,冷淡地说:“明哥不让我陪。”李婧想起刚才明哥那个电话,说:“那你先回云州吧。”金蕊这才算彻底逃出生天,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也没跟她道别,迈步就走。

李婧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可很快就自己劝慰自己:“我只是让她暂时帮我陪陪贵客,至多是逢场作戏,又没硬逼着她跟人家上床。明哥何等身份,难道会逼着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吗?都是结了婚的人,又都是官场中人,还都是有身份的人,碰上这种场合,玩一玩又怎么了?若是你情我愿,那就可以往深层次发展发展;要是哪一方不愿意,也就玩个适可而止。我也没死逼着她做什么,反而是给她一个跟明哥亲近的机会,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应该谢谢我才对呢。”

李婧来到明哥房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没关,留着一道缝,知道是专为自己留的,想到接下去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有几分愁苦,想了想,咬咬牙,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又反手把门关了。

明哥正仰靠在床上,边抽烟边看电视,身上一丝不挂,只有一条浴巾盖在腰上,瞥见李婧进屋,也没说什么。

李婧走到床侧,看着他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明哥拍拍身边的空位,李婧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美女副市长就只能乖乖的走过去坐下。明哥瞪眼看着她,道:“哥这是让你上来,脱鞋上来!怎么,你不打算陪我?”李婧微微一笑,摇摇头,把高跟鞋脱下来,翻身爬上去,想学着他的样子仰靠在床头,躺在他身边。明哥伸手把她拦住,又把浴巾拿开去,握着她的手,引导着她摸到了命根子上。李婧脸皮开始发热,神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却也不能拒绝,只能坐在他腰侧,用手伺候起他来。

明哥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大手在她腰臀上下来回乱摸,感觉已经被她撸弄得来了兴致,就说:“小婧,你可是好久没用嘴伺候我啦。”李婧心里也不知道个什么滋味,手上动作停下来,表情瞬间变得木木的,但很快就带着笑凑过去,弯下腰,含住了他那条丑陋的玩意。明哥满意的点了点头,眯起眼睛享受她的服务,心里说,副市长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趴在老子给老子舔?

明哥有意无意的泄露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我们在山南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明后天就会返京。你跟现在的常务副省长李舟行关系怎么样?”李婧闻言停下动作,呜呜的摇了摇头。明哥说:“尽快跟他搭上线,好处不一定有,却绝对没有坏处。”李婧知道明哥的身份与工作性质,闻言吃了一惊,把他家伙吐出来,讶异地说:“他要上位了?”明哥大手在她那肥美的臀瓣上又摸又捏,不置可否,却道:“你要是没机会搭上他的线,等我下次来你们省里,就把他约出来,你跟他坐一坐。当然了,这两天我还在靖南,如果还能见到他,也会适当的跟他提一提你,先让他对你有个印象,以后再见面也不显得突兀。”

甭管这个李舟行能不能上位,就算不能上位,他目前好歹也算是常务副省长,是省政府的二号首长,能跟他搭上线,以后在官途发展方面也会只有好处而没坏处,已是副厅级的李婧当然明白这一点,本来还不大愿意伺候这个家伙,现在却有些愿意了,道:“那我可要谢谢你。”明哥一摆手,大喇喇的说:“自己人还这么客气?”李婧兴冲冲的点了下头,又俯身下去。

明哥虽被她伺候得眉开眼笑,可是两手与口舌都没有着落的地方,加之慢慢被她撩起来,就有些忍不住了,拍拍她的,坐直身子,两手环绕她的腰肢去解她的腰带。李婧就停下来,一动不动,方便他解。明哥懒洋洋的把她腰带解开,又脱她的裤子,道:“小金挺不错,你作为她的老板,以后要多关心她一些。”李婧胡乱嗯了一声。明哥又说:“还有,以后再有今儿个这种情况,不要硬逼着人家来。人家就算来了,心里不高兴,或者紧张害怕,也玩得不开心。你就记住一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

明哥很快将李婧衣服剥了个精光,李婧那油光水滑的白嫩胴体就露出了大半。明哥看着她那丰满圆滚的大还有那两条丰腴有肉的大腿,欲火大涨,在她蛋上用力拍了一巴掌,道:“爬上来,今儿哥心情好,跟你玩次九六,也算是伺候伺候你”

次日早上,刘睿被手机闹铃叫醒的时候刚刚六点,由于昨晚上一直跟林雅丽鏖战到午夜一点多,又消耗了大量的精气神,所以此时身子有些疲累,尽管被闹铃叫醒,却依旧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动,再看怀里赤着身子的林雅丽,正背对着自己好睡,那肥美丰挺的大就顶在自己腿上,又热又有弹性,如同小火炉一样的烘烤着自己,忍不住就伸手下去在上面摸起来。

林雅丽其实也被闹铃叫醒了,就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起床,就眯着眼睛假寐,感觉到刘睿魔爪又伸了过来,扑哧笑出声来,道:“还没摸够啊?”刘睿调笑道:“所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我怎么可能摸得够呢?”林雅丽翻过身来跟他面对面,嗔道:“讨厌,这话可真难听。”刘睿说:“那我以后不说了。”说着又去摸她胸前那两只浑圆饱满的大馒头。林雅丽幽怨的说:“你怎么定这么早的闹铃啊?人家还没睡够呢。”刘睿说:“你还不知道我的作息规律嘛,很早就要去接白书记,因此就要早起。咱们现在又在远郊区,所以也要把返程的时间算进去,打个提前量嘛。”

林雅丽撒娇的欺身过去抱住他,道:“我不让你走,你再陪我一天。”刘睿呵呵笑道:“你觉得可能吗,我的大宝贝?”林雅丽说:“那再陪我一小时。”刘睿唯有苦笑。林雅丽说:“十分钟总行了吧?”刘睿就在她红艳艳的口唇上吻了一口,道:“好吧,再陪你十分钟,但是过会儿回市里你可要开快点。”

两人就搂抱着亲吻起来,亲了没几口,林雅丽就如同水蛭一般的慢慢从床上翻爬起来,压在他身上,一边吻他一边撸弄他的小兄弟,等感觉硬度够了之后,就用手扶着,慢慢坐套上去,一忽儿的工夫就已经再次合了体。她撒娇道:“老公,爱我吧。”刘睿苦笑道:“都说了不让你叫老公了,你怎么越叫越顺口?”林雅丽笑道:“人家就是想叫嘛。放心吧,出不了事。你快爱我呀”刘睿也没办法,笑着迎接她的朱唇,两只手臂把她上半身搂得紧贴在自己身上,下边就开始自下往上的猛烈的打起桩来。

林雅丽只要了十分钟,两人这番晨爱却弄了半个钟头,等云收雨散,刘睿一看时间,脸色都变了,叫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可是完了,怕是要耽误了。”说着跳起脚来就去洗手间冲洗。林雅丽笑着说:“不要急,半小时足够赶回市区了。”

紧赶慢赶,在七点一刻,刘睿终于赶到了自家所在小区南门。他特意让林雅丽把自己送到这里,就是因为南门这里较为偏僻,可以有效避免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情景被外人看到。

两人好事初成,对于分别都有几分不舍。彼此对视一眼,充满爱意的眼神就如同五零二胶水一般,黏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

刘睿忽的想起什么,讪笑道:“你脖子上那些一白天应该能够消退下去吧?”

昨晚上刘睿太过疯狂,吻到她脖子上的每一吻都是又深又长,偏偏她脖子上的肌肤又是娇嫩无比,导致她脖子上生出了好几块大小不一的血色淤痕,直到早上都无法褪去。这些吻痕若是长时间留在她脖子上,势必会被刘明发现,所以他很是担心,临别的时候就又特意问了这么一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林雅丽立时怨气满脸,撒嗔道:“讨厌,你还说!你太可恶了你,用那么大的劲儿亲,你是吸血鬼变的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去啊。多亏我昨天穿了个高领内衣,把脖子都裹住了,要不然啊,今天可就要在单位同事面前出丑了。”刘睿出主意道:“你今天白天没事的时候就用手轻轻揉搓吻痕所在的部位,应该能把那些淤痕消除掉。”林雅丽说:“嗯,我知道了,你不是着急吗,那就赶紧走吧,我也上班去了,改天咱俩再聚。”刘睿道:“别忘了把你妹的简历给我发过一份来,传真就行,电子版也可以。”林雅丽说:“嗯,我知道了,这事你就多费费心吧。”

刘睿刚到家里吃上早饭,老周的车就到了,也不好意思让他多等,也没吃完就拎着公文包下去了。

刘建民看在眼里,摇头叹气,儿子能给市委书记做秘书,确实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也值得骄傲,可就是太忙了,这天天早出晚归的,连正顿儿饭都吃不踏实,唉,真是担心他的身体啊。

他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儿子从昨晚到今天早上、跟一个美妇肉搏大战了上千回合,估计也就不会担心这一点了。

赶到云州宾馆见到白旭光后,白旭光道:“小睿,周六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省城?你有段时间没见青曼了吧?”刘睿听了很惊喜,如果自己有机会有时间去省城的话,就免得青曼往云州奔波了,何乐不为,道:“您要是正好也回省城的话,我肯定要搭这个顺风车啦。”白旭光微微一笑,很快又皱起眉头,道:“你孙老师扭伤了脚,我要回去看看她。”刘睿脸上笑容全部凝结,讶异地说:“扭了脚?怎么会扭了脚?干什么体力活来吗?”白旭光说:“她不是在学校里住宿舍楼嘛,爬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

刘睿问道:“不严重吧?”白旭光道:“不太严重,但暂时走路还是很痛的,我让她请了假,先休息两天再说。”刘睿说:“那我也去看看她。我家旁边有一家很有名的骨科诊所,里面都是行医四五十年的老中医,回头我去那里买几贴好膏药,给孙老师带过去。”白旭光赞许地说:“你有心了。”刘睿又问:“那咱们周五晚上就走?”白旭光点头道:“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周五晚上就走。你可以事先跟青曼约一下,呵呵。”

进入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刘睿忽然间想起昨晚在门外发生的那一幕:一个自称是市水利局长张大鹏老婆的女人找上自己,想通过自己向市委书记白旭光反映张大鹏诸多问题,当时自己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可是此事应承下来很简单,如何运作可就相当麻烦了。自己既不愿意掺和他们的家事,也不愿意凭白得罪张大鹏,可该怎么办呢?

来到办公室,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各处室主要是秘书一处整理归纳过来的文件,这里面既有省里下来的通知或者条文,也有下级单位递交上来的需要白旭光签字的重要材料,绝大多数都是需要白旭光亲自过目的。这些东西,在经由秘书一处整理的时候,一处以袁小迪为首的人们就已经粗略拟定了各种处理意见,并按照优先级排序归类。他根本不用再行处理,只消大体的检视一番,将最重要的文件放在上面,再进屋交到白旭光桌上就行了。这也是他每天早上的例行工作之一。

自从袁小迪被他申请借调过来做秘书一处的[海岸线文学网]的奇怪了,道:“这个婚宴标准也要申请吗?又跟纪委有什么关系?”石光明笑道:“呵呵,老弟,你是不知道,咱们市纪委有规定,凡是本市领导干部婚丧嫁娶之事要摆宴席的,必须事先到纪委申请,若是超出标准,那就是违规,要受纪律处分的。”

刘睿暗叫了一声稀奇,好笑不已,道:“这纪委管得也太宽了吧。”石光明道:“唉,表面做个样子呗,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咱们共产党的领导干部都是很清廉的,结个婚比老百姓还要朴素。”刘睿笑了笑,道:“我是无事不烦老哥你啊。”石光明道:“老弟有话直说,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人。”刘睿就把林雅霏的情况简单说了说。石光明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仅要把她安排到市台,还要安排一个好的节目当主持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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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挂掉电话,刘睿才明白过味来,下月初八不就是十月初八?而十月可是有个七天小长假的啊,七天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也不用七天全都是自由身,哪怕只有三四天的假期,就足够自己陪着青曼好好玩上几天了。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他兴冲冲的回到办公室里面,查看了下本年度十一假期的放假安排,本周六休息,周日上班,再上周一一天班,长假就来了,虽说长假结束后的周六也要正常上班,但那就是放假以后的事情了,谁还去管它。

“假期安排已经知道了,剩下来要做的,一是了解假期值班排班的安排,这点好说,跟一处的同事们通融下就过去了,二就是跟老板那里问一下他在假期的活动安排,如果他没什么活动的话,我就多跟他请几天假,在省城多陪青曼几天!呃,还可以考虑带她出去转转,什么北京啊,上海啊,苏杭扬啊,哪风景好就去哪玩,反正现在手里也不缺钱”

他憧憬了一下跟李青曼的幸福假期生活,此时再回头来想石光明给他儿子安排在十月八号结婚,可不是个好日子。尽管数字上面显得很吉利,但十月八号是长假后[海岸线文学网]给你,不过他的手机快没电了,没事不要拨,否则就会失去联系。”

刘睿在床上站起来,脸色凝重的给白旭光拨去电话。白旭光也已经休息了,迷迷糊糊中被铃声吵醒,拿过来看时,是刘睿打来的,知道他必有急事,就起身接听了。

白旭光听完后震骇无比,道:“秦大明与陈东华是孟三金派人转移走的,如今孟三金又要杀他们灭口?”刘睿说:“听秦大明的意思,陈东华跳楼的时候摔伤了,似乎没有跑出来,目前应该已经被”白旭光愤怒地说:“太猖狂了,好狗胆!”骂完又道:“你赶紧联系冯局长,问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河北警方出面援救秦大明,让他尽快想个办法出来。另外,也要想办法尽快抓捕那三个杀手归案。你还要让他尽快赶到我这里。”刘睿全都答应下来。白旭光又道:“你也尽快过来。”

刘睿又给冯海亮打去电话,将情况与白旭光的吩咐说了一遍。冯海亮大为挠头,道:“这种跨省的事情可是不好办,必须联系河北警方寻求援助。”刘睿说:“那就去联系吧,秦大明是这件案子里面最重要的证人,务必要把他救出来。那三个杀手也要尽量抓获。”冯海亮说:“这种情况还需要省公安厅配合,我必须先往局里去一趟,然后再去白书记那里。”刘睿说:“好,麻烦你跑一趟,我也马上过去,过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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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刘睿飞快的穿戴完毕,带上随身应用之物,走出房间,到门口拎起公文包就走,到小区外面打了辆出租车,在哈欠声中赶奔云州宾馆。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心中非常纳闷,秦大明是怎么能够联系到远在京城的庄海霞的?他既然能联系上庄海霞,为什么不能联系隰县老家的亲戚朋友呢?舍近求远,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啊。看来,隰县方面已经没有他可以信赖的人了。

刘睿赶到贵宾楼见到白旭光后,把冯海亮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两人就一起等他过来。

白旭光面色沉重的待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说道:“小睿,有没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刘睿重重点头,道:“事情正在按着我之前的推断发展,孟三金不可能为了区区的矿难事故而连杀两命,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隐藏着。为了掩护那股势力,他被逼不得已要把所有知悉当年矿难、又有可能被调查组调查的人杀掉灭口。杀掉陈东华这个驻矿安监员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可他连县安监局的副局长都敢杀,说明他背后那股势力远在隰县内部领导干部之上,说不定会是市里某些干部,甚至可能是省里的。”

白旭光点头表示赞同,道:“没错,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虽然,不论杀什么样的人都是杀人罪,但谋害秦大明那样的政府官员,可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造成的社会影响也更严重。孟三金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想而知他要保护的人要比秦大明高很多等级。”刘睿说:“看吧,如果这次能把秦大明救回来,我们就可以知道黑窑沟煤矿的很多内幕情况。要是再能把那三个杀手抓捕归案,说不定还能趁机顺藤摸瓜抓到孟三金呢。”白旭光不无感叹的说:“庄记者揭开的这个盖子,终于要露出里面的黑幕了。”

两人边闲聊边喝茶,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冯海亮这才姗姗来迟。白旭光请他坐在沙发上,他开始汇报刚才的安排。刘睿则去给他沏茶。

冯海亮说:“刚才我向省公安厅指挥中心求援,他们又帮忙联系上河北省公安厅。河北省公安厅已经责令沧州市公安局与秦大明目前所在的黄骅市公安局派出警力,迅速出警,援救秦大明,并相机抓捕三个杀手。不过目前他们无法与秦大明取得联系”刘睿插口道:“我马上告诉你秦大明的手机号,你可以转告给河北警方知道。”冯海亮点点头,道:“另外,我又安排了局刑警支队一大队两辆车前往沧州,一是把秦大明接回来,二是与沧州警方协同联合,争取将三个杀手尽快抓获。要是被他们逃了,可就不好找了。”

白旭光见他安排得比较周密,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从咱们云州出发去沧州,开车要多久?”冯海亮说:“一路走高速的话,在五六个小时左右。”白旭光算了算时间,道:“估计赶过去也要明天早上了。”冯海亮说:“在咱们的人赶到之前,沧州与黄骅警方也会安排警力捉拿那三个杀手,这件事不用担心。”白旭光说:“好,秦大明这件事,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我叫你过来,主要是说一说接下来你们公安局要侧重的工作。”冯海亮道:“抓捕黑窑沟煤矿矿长孟三金是吧?”

白旭光说:“之前孟三金指使手下绑架伤害庄记者,案发后,你们市局在隰县的专案组去抓他的时候,结果被他跑掉了。这一次,他又涉嫌主使杀人我不知道你们警方术语是不是这么讲,前后两次涉及重大刑事犯罪,此人可谓是穷凶极恶,同时,他也对查清黑窑沟煤矿矿难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们务必要将此人抓捕归案。我想问一问,你们市局打算怎么抓捕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尽快将他抓到?目前来看,又有多大的可能性把他找到?如果有必要,是不是还可以下发通缉令?”

冯海亮说:“发布通缉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但是对于如何尽快找到他,我暂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请书记放心,等明天上午,我召集局里的神探们一起开个碰头会,专门为此成立一个专案组,再把隰县的专案组调回来充实力量,大家伙一起动脑,群策群力,充分发动群众,总会将他找到的。他到底只是一个人,就算有些喽啰,又怎么对抗我们成百上千的优秀干警?”白旭光道:“好,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个孟三金,把他带回来。”冯海亮说:“嗯,我们会尽快组织人手调查他的行踪。不过,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上午去了。”白旭光说:“好,你看着办就是了。”

刘睿在旁把秦大明的手机号抄在一张纸上,递给了冯海亮。

冯海亮见白旭光再没什么吩咐,就起身告辞。

白旭光把他送到门外,目送他离去后,对刘睿说:“小睿,好啦,暂时没什么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刘睿说:“我就不回家了,在宾馆随便找个房间凑合半宿得了。”白旭光笑道:“也好,辛苦你啦。”

刘睿走到贵宾楼一层前台,想找刘晓眉,却发现她没在这里,刚要给她打电话,一个身材丰润的正装女子从前台里面走了过来,恭敬的笑问道:“刘处长,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刘睿经常进进出出贵宾楼,对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比较熟悉了,眼前这个女子,虽然叫不上名,但知道她是贵宾楼这里的值班经理之一,平时见得多了,慢慢也就混成了熟脸,见她主动迎上来,也就不打算麻烦刘晓眉了,就说:“王经理,麻烦帮我找个空房间,我凑合半宿。”这王经理笑着说:“没问题,请跟我来。”

刘睿连登记都用不着,等这位王经理去前台那里拿了一张房卡,就被她领着进了一层一个客房。

王经理服务还挺周到,从屋里出去之前,对他说:“刘处长,您有什么吩咐,直接按铃就是了,打电话也行,我就在前台。另外您要是觉得我们这里服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请您告知,我们一定认真整改。”刘睿笑道:“我哪有那么多事儿?再说了,我也不是外人,这宾馆跟我半个家也差不多,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快回去休息会儿吧。”王经理对他呵呵一笑,就转身走了。

刘睿躺到床上睡觉之前,先给远在北京的庄海霞打去了电话,跟她简单说了一下云州这边对于援救秦大明所做出的部署安排。

庄海霞接到电话后,第一次从他这里得到了被重视的感觉,心里甜丝丝的,柔声问道:“干吗要告诉我这些?”刘睿说:“我怕秦大明再次给你打电话,你知道我们这边做出的安排之后就可以顺便告诉他,让他宽心。”庄海霞闻言又不高兴了,撅起红润的小嘴,哼道:“哦,敢情你是把我当成你跟秦大明的传声筒啦?”刘睿说:“当然不是,你不也深陷在这件案子里不能自拔了吗?告诉你这些,等于是让你了解到这个案子的最新进展。”

庄海霞这才又笑出来,道:“我跟你说实话,我从调查黑窑沟煤矿矿难开始,一直跟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多的事情。我真是不敢再跟了,就算现在有人用枪逼着我,我也不敢跟了。好嘛,这都开始杀人玩命啦,我有几个脑袋啊敢陪这些亡命徒折腾?”刘睿取笑她道:“你不为遇难矿工家属主持公道了?不打算弘扬正义了?”庄海霞呵呵笑道:“原来你记我话记得那么清楚呐。”

刘睿说:“时间也不早了,就先不聊了,等明天接到秦大明再说吧,早点睡吧,我也睡了。”庄海霞跟他聊到节骨眼儿上,心里正觉得有意思呢,忽见他退军避战,大为不忿,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睡得着啊?”刘睿苦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还是管好自己个儿吧。”庄海霞说:“喂,你把我从煤矿里救出来,我还没正式谢谢你呢,你想要什么报答啊?”刘睿说:“这话你是不是跟我说过?”庄海霞笑道:“怎么了?”刘睿说:“怎么听怎么耳熟。”

庄海霞嘻嘻笑着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捏弄着自己那白玉一般的美足,说:“你少废话,快告诉我,想我怎么报答你?”刘睿打了个哈欠,说:“你让我睡就行了。”庄海霞听了个匪夷所思,又是愤怒又是好笑,叫道:“让你睡?”刘睿还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带有歧义的话,又打一个哈欠,道:“对,现在。”庄海霞羞恼成怒,骂道:“现在你个头!亏你还是高级干部呢,你你怎么那么无耻啊?你有点修养好不好?太粗俗低俗媚俗了,你丫简直就是三俗!”

刘睿大为奇怪,纳闷的说:“我怎么惹着你了你骂我这么一顿?我不过是想睡觉而已,碍着你什么事了?我还没说你耽误我休息呢。”庄海霞红着脸说:“你睡觉我不管,你凭什么让我让我跟你睡?我是要报答你,可也没答应你以身相许啊。”这回刘睿更纳闷了,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听不懂?我要睡觉怎么扯到你身上去了?”庄海霞哼道:“你少给我装蒜,我告诉你,我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粗俗无耻的人呢,当面就敢这么说,我也就是没当着你的面,要不然非得踹你两脚不可。”

刘睿听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揉揉鼻子,仔细想了想,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句话表达方式有问题,忍不住好笑,道:“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让我睡觉就算是报答我了,没想着呵呵,对不住了。”庄海霞其实后边就已经知道他是表达错了,而非真有那个意思,只是借机逗逗他而已,见他认错,就玩了个得理不饶人,道:“我不管,反正我听着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这也算侮辱我了,对吧?那么好,我就不报答你了,咱俩算是扯平了。”刘睿本来也没想着得到她的报答,见状就连连说:“好,好,那现在我能睡觉了吧?”

挂掉电话后,庄海霞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很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但转念一想,跟他玩这种小花招实在有些不光彩,人家可是拼了命才把自己救出来的,要不是他,自己就被那些黑恶保安欺辱了,而且还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此等大恩大德无以答报,自己不想着如何报答他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借机耍他?这么一想,芳心有些羞愧,扁了扁嘴,开始认真琢磨起如何报答他来。

午夜两点多,当警笛声响彻黄骅市沿海郊区一个小渔村的时候,一直躲在盐碱地树丛里的秦大明终于被河北警方救了出来。

此时的秦大明已经良心发现,主动带领当地警方去住宿的那栋小楼里援救陈东华与抓捕大炮三人,路上没忘给庄海霞打去了电话报平安。

当着车里几个全副武装的干警,秦大明感激涕零的对庄海霞说:“庄记者,这回要是没有你,我就死在海边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啊。你什么时候来隰县,你赶紧来,我把我知道的关于孟三金与黑窑沟煤矿的内幕都告诉你。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啊。”庄海霞听得打了个寒战,心说你还让我去隰县,那到时候被追杀的就不只是你秦大明了,还会多我庄海霞一个,讪讪陪笑道:“你把那些情况告诉云州市委办公厅的刘睿就行了。你见过他,肯定认识他的。我近期应该不会去云州了。”

等电话挂掉后,庄海霞想起刘睿,估计他已经睡着了吧,但想到自己美梦之中被秦大明的电话叫醒,就坏笑两声,自言自语的说:“秦大明不让我睡个好觉,我就不让你睡,咱们半斤对八两,公公平平,谁也别想多睡。”说完这话,就笑着给他拨了过去。

刘睿被庄海霞打来的电话叫醒,头疼不已,却又不能不接,先叹了口气,这才问道:“大小姐,你又有什么吩咐?”庄海霞听到他叹气,忍不住想笑,强自忍住,一本正经的说:“我来向你汇报案情最新进展啊,怎么,不欢迎?”刘睿脑细胞还有十分之九没有醒过来,整个脑壳晕乎乎的,无精打采的敷衍说:“欢迎,非常欢迎,又有什么进展了?”庄海霞说:“秦大明刚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被河北警方救出来了。他还要报答我,想把孟三金跟黑窑沟煤矿的内幕告诉我。我让他全找你,什么都跟你说。”刘睿这才清醒了几分,道:“他被找到了?这可是真的好极了。那几个杀手抓到了吗?”

庄海霞说:“他没说,估计暂时还没吧。”刘睿说:“这可是个好消息,一旦他回到云州,孟三金就要彻底玩完了。”庄海霞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刘睿说:“行吧,这件事我会跟进的,有了最新情况就跟你说,赶紧睡吧,这一晚上可真够折腾的”庄海霞说:“你被折腾还不是天经地义?可我招谁惹谁了,都跑回北京躲着来了,还是被牵扯进去,我才最冤枉呢。”刘睿笑道:“你少赖账。没有你跟吕海跑到隰县捅出这么一个大篓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事?你是始作俑者,谁跑得掉你都跑不掉。”

庄海霞听了这话,再也笑不出了,低落的说:“如果那个驻矿安监员陈东华被害死了,里面是不是有我的责任?”刘睿心说,你才知道吗,这就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但也不愿意加重她的心理负担,毕竟总体来说,这个丫头还是很不错的,便安慰她道:“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陈东华与秦大明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跟错了人,这是他们俩咎由自取。退一万步讲,也要怪在孟三金身上,跟你有什么干系?”

庄海霞语气凄凉的说:“如果不是我跑到隰县调查矿难,孟三金又怎么会杀掉陈东华灭口呢?”刘睿说:“人在做,天在看。又有一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陈东华走错了路,迟早会受到惩罚,你来不来隰县,他都会有报应。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庄海霞说:“想不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刘睿道:“我没安慰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庄海霞笑道:“好吧,也不早了,继续睡吧,晚安。”

两人打电话的时候,秦大明已经带领当地警方赶到了曾经租住的那座小宅院里。警方将院子与小楼上下内外前后左右的仔细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陈东华与大炮三人的踪影,又与房东询问。

那个房东老头就如实描绘了秦大明逃命跳楼那个时间前后他所知道的一切:“我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声音很重,又听到有人大叫,还听到有人说话,就开门出去看。一看是租房的那几个小伙子在外面折腾呢。带头的那个说是他们哥们喝醉酒了在外面撒酒疯,我也就没往心里去,又回来睡觉了。”

警察们又跟他询问了一些问题,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眼看没有找到陈东华,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秦大明内心羞愧万状,想到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被大炮三人干掉了,可在他跳楼受伤的那一刻,自己却贪生怕死,一心只为逃命,没有对他伸出援手,他真要是被害死了,自己后半辈子良心都要受到谴责啊,悲痛了一阵子,忽然摸到裤兜里的手机,灵机一动,忙摸出来给陈东华拨打电话。

秦大明与陈东华出来躲避风头的时候,没换手机号,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这样就不会被调查组的人联系上。若是想打电话了,随时关闭飞行模式就能打,非常方便。

电话拨出去后,得到的是移动服务台小姐标准的提示语:“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当地警方带队的警官走过来,着浓重的沧南口音问道:“怎么样,能联系上你同事吗?”秦大明落寞的摇摇头,道:“可能是他手机没关闭飞行模式,也可能是他已经被人带到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了。”

他说话的时候,在这个小渔村东边的海上,一个人形物体正在海面上浮浮沉沉,随着浪涛,时而往深海里飘一会儿,时而往岸边来一会儿,渐渐的远离了海边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海天交际处,那里漆黑一片,迷茫昏涩,什么都看不清。

而与此同时,在沧州往北去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老款的桑塔纳两千轿车正在疾驶着。车里坐着大炮三人。

开车那人已经困得不行,为了时刻保持清醒,就特意没话找话说道:“炮哥,你不是说,老大让咱把陈东华的尸体沉到深海里去吗?咱们就把他扔到海边了,可是海边水太浅,而且很容易把他冲回到海滩上,很容易被人发现啊?”大炮正在闭着眼睛养神,闻言淡淡地说:“发现不发现他的尸体,对咱们来说还要紧吗?”那人道:“怎么不要紧?要是没人发现,那就没有人知道陈东华已经被咱们干掉了,更不知道是被咱们干掉的。”

大炮冷笑一声,骂道:“你他妈就是个白痴!我问你,秦大明已经跑了,他跑了肯定要报警,只要他报了警,你觉得狗子们还盯不住咱们吗?”那人恍然大悟,叫道:“哎呀,是啊,我怎么想不到这一点?呵呵,还是炮哥你聪明啊。”大炮说:“老大让咱们把他沉到深海里的目的,是不让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同时也不会暴露出咱们来,但是现在,咱们已经提前暴露了,那把他沉到深海里去还有什么意义呢?狗子们只要追着咱们就行了,逮着咱们还不知道他的下落吗?就凭你们俩小子的窝囊样,被抓后肯定得坦白从宽啊,那就算把他沉到深海里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还是跑路要紧。”

那人就陪笑道:“不会的不会的,炮哥你也忒小瞧我了吧。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出息,最大的出息就是讲义气,绝对不会出卖炮哥你的”大炮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少废话,专心开车,早点赶到内蒙藏起来。我就他妈不信了,狗子们还能追到内蒙古去?”

次日上午,白旭光与刘睿从冯海亮那里得到了几个消息:市局刑警支队一大队的干警已经赶到黄骅当地,接上秦大明后正在返回途中,估计下午能到云州;沧州黄骅警方对小渔村展开搜捕,没有发现那三个杀手的踪迹,估计已经潜逃。最后一个消息最是令人震惊:小渔村一位渔民,在驾驶自家船只出海捕鱼的过程中,在距离海岸线三海里的地方使用拖网作业,无意中捞起一具男尸。他驾船回到岸边报警后,经过当地警方与云州警方联合确认,尸体正是失踪不见的陈东华。通过尸检,发现他是被细绳索或者铁丝钢丝之类的绳套类工具勒死的,死后被抛入海里。

这下情况就复杂了,市局不仅要负责将陈东华尸首运回来,还要通知陈东华在隰县的家属来市里认尸,好在目前基本已经确定,他就是被孟三金指使手下干掉的,倒也不用另立新案,直接追捕孟三金与他那三个手下就对了。饶是如此,孟三金等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市局以冯海亮为首的专案组干警们肩头一下子就覆上了沉重的担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件案子是市委书记亲自吩咐下来的,因此心理压力极大。

陈东华被从海里捞出来的情况是庄海霞所不知道的,刘睿为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就没告诉她这件事。

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陈东华的死仅仅是一个开始,到中午时分,又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从隰县方面传来:隰县安监局长海富民从安监局大楼顶楼四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此事发生之后,不只是隰县方面震动,在云州市区里面也生出了不小的波动。

下午,白旭光为此召开了紧急临时常委会,专门研究讨论黑窑沟煤矿这件事。常务副市长贾麟带领市政府派出的调查组,本来正在隰县黑窑沟村调查矿难的事情,也被叫了回来。

短短两天时间,隰县已经死去了两名政府官员,又有一名险些被杀害,作为隰县上级管辖部门的云州市委市政府,也有着抛不开的责任。而构成市委市政府的主体是人,说白了的话,其实就是这十一个常委。他们也自知责任重压力大,因此常委会开始之后,都是表情凝重,垂着头不说话。

白旭光见众人都不言语,就开始点将:“贾市长,你上午还在隰县,先说一说,你所了解到的海富民跳楼自杀的情况。”贾麟精神上有些萎靡不振,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的,脸色显白,道:“昨晚上,海富民海局长还请调查组的同志们吃饭来着,当时他兴致很高,显得很开朗很热情。我怎么也想不到,好端端的,转过天来,他今天上午就跳楼了。”白旭光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到了极点,皱起眉头,没有言语。贾麟看了他一眼,又补充道:“这件事我不太清楚,我就知道他跳楼自杀了,别的方面,我对他了解不多,也说不出什么来。”

白旭光说:“海亮局长,你也说一说吧。”冯海亮点头道:“好。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相关证据,但我依然能够大胆的推断一句,海富民之所以跳楼自杀,肯定与黑窑沟煤矿、与孟三金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不信,等秦大明回到云州以后,跟他那里问一问也就清楚了。我还敢说,他海富民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的自杀,说不定是被逼的。谁能逼他?谁敢逼他?他孟三金一个小破矿长,肯定没那个能耐。要说在孟三金背后没人,谁都不信。”

白旭光听得连连点头,他这个老公安的推断,已经与刘睿的推理相吻合了,看来,在孟三金这个矿长与李强伟这个煤矿老板之后,还隐藏着庞然大物。这尊庞然大物是海富民完全惹不起的存在,他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自尽。要不然,他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冯海亮续道:“看来,孟三金与他背后那个人已经坐不住了,已经着急了,是那两个央视记者给他们带来了压力,还是咱们市里下派的调查组给他们带来了压力?必有其一。孟三金派人去杀秦大明与陈东华灭口,如今又逼死海富民,这就是他们坐不住最明显的体现。接下来,他们肯定还有大动作,未必会让谁去死,但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调查组的调查工作正式展开。”

白旭光赞道:“海亮局长说得好。若非狗急跳墙,孟三金绝对不敢公然杀害政府官员。当然了,他本来也没那个胆子杀害政府官员,必定是他身后的人给他出谋划策,或者是指使他去做。而整件事的源头,就是央视庄记者他们一直都在调查的黑窑沟煤矿当年那起矿难。想要找到孟三金与他背后的人,我们必须要将当年那起矿难查清查明,查个水落石出!”说着话锋一转,对贾麟道:“贾市长,你下去也有两天了,有没有调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贾麟苦笑道:“重要人证都找不到了,实在是无处下手啊。”于凤和优哉游哉的接口说:“既然无处下手,那还留在隰县干什么?还不如早点回来忙公务呢。”贾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旭光说:“黑窑沟煤矿与隰县方面情况都比较特殊,贾市长初来乍到,找不到什么线索也有情可原。既然如此,那就把调查组撤回来吧。”贾麟说:“好,散会我就给调查组打电话,让他们赶回来。”

白旭光环视众人,道:“隰县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官员死亡事件,此事一定会造成很恶劣的社会影响,不仅仅是对隰县,也是对我们云州。因此,在调查整个事件的同时,我们绝对不能忽视善后工作,要将事态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现在,大家议一议,事件怎么个调查法,又该怎样善后?”

这次常委会结束之前,确定下来三件事:第一,由市纪委、检察院派出调查组赶赴隰县,与隰县当地纪检部门会同,联合调查海富民的死因;第二,还是由市纪委派出人手,与市公安局的警力组成一个调查组,等秦大明回到云州之后,对他展开全方位的调查,查明他与孟三金的关系与昨晚事发的经过;第三,由宣传部长郑燕燕负责,向省里与隰县宣传部门和网监部门打招呼,由省市县三级一起采取有力措施,避免官员死亡事件在社会上与互联网上造成太大的影响。

会议结束后,白旭光又把冯海亮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嘱咐他道:“上次,孟三金不是派人去绑架伤害央视来的庄记者嘛,后来那几个人被宾馆保安抓住,被纪飞纪局长带回了你们市局。请你回去以后,务必加大对他们的审讯力度,争取从他们嘴里掏出孟三金的下落。就算找不到孟三金,能从他们嘴里掏出一些黑窑沟煤矿的内幕也是好的。”冯海亮一拍脑门叫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事。纪局长带队去隰县追查煤矿老板李强伟的下落去了,他抓回来的那三个小子就没人管了。多亏书记你提醒啊,我这就回去部署工作。”

晚上六点多,秦大明终于被安全带回了云州。市公安局肯定不会安排他的住宿的,他也不是犯人,也不能把他关起来,这件事让冯海亮大为头疼,就给市长孙金山打去了电话求教。

对于最近一段时间,冯海亮往白旭光那里跑得特别勤快的事情,孙金山心知肚明,虽然明知一切都是为了公事,但心里难免有些吃味,心说我老孙还没下台呢,你冯海亮既迫不及待地找下家了,不把我这个政府市长放在眼里了?再加上黑窑沟煤矿这件事太过重大,也极其敏感,能不插手还是尽量不要插手,不插手就不会有责任,于是接到他的电话后,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不都是白书记在负责吗?你跟他汇报这个情况好了。”说着就挂了。

冯海亮没有办法,只好又给白旭光打去电话,电话是刘睿接的。

冯海亮把情况说明之后,刘睿觉得白旭光面对这个问题也不会一下子给出完美的答案,就说:“秦大明肯定是非常关键的人证,不容有失,对他的住宿安排一定要谨慎仔细加小心。我觉得书记可能会考虑一下,你等我回电话吧。”

进入白旭光办公室后,刘睿把冯海亮汇报的情况跟他说了,最后说:“我擅作主张,说秦大明是重要人证,安危最是要紧不过,所以您需要先考虑考虑,等过会儿再给冯局长回话。”白旭光点头道:“好,你这个小细节处理得很不错。我确实需要考虑考虑。呐,小睿,你也一起考虑,看把秦大明安排在哪里住好。”刘睿说:“那我就抛砖引玉吧,首先,不能把他送回隰县,那里太危险了;其次,也不能安排在云州宾馆。事实证明,云州宾馆也不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呃必须要找一个特别安全,又特别隐秘,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地方。在那里,咱们还要派人仔细询问他有关孟三金与黑窑沟煤矿的所有内幕情况,也就是说,他住的地方必须还有供调查组问讯的空间”

给领导做秘书的大忌,就是自作聪明,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那样不会让领导觉得你好,反而会招他嫉恨厌烦。刘睿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尽管已经想到,最合适安排秦大明住宿的地方,就是市纪委双规领导干部的地方,却仍然没说明白,而只是说出了这个地点的几个要素,用引导的方式诱使白旭光也想到这里,再由他的嘴巴说出来,不就显得他这个市委书记很聪明了?

当然,刘睿一点不怀疑,就算自己当面说明这个想法,白旭光也不会因此嫉恨厌恶自己,他可不是那种人。但是呢,既然有这个让他表现的机会,自己为什么要抢过来卖弄呢?

白旭光还真是按着他的描述想到了这个地方,眼睛一亮,道:“按你所说的,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各方面条件符合你所说的要求。”刘睿疑惑的说:“哪里啊?我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白旭光说:“你问我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清楚,我只能说一个大概,就是市纪委双规领导干部的所在。按我之前在省里的经验,这个地方不是在武警、军区的大院里,就是远郊区的疗养院或者酒店。我们可以联系一下大伟书记,跟他问一下。”刘睿说:“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肖大伟还没下班,正在办公室里忙碌,接到刘睿的电话后,笑道:“我就在等你这个电话。我们纪委针对秦大明组成的调查小组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待命了,我这就叫他们过去。随后由他们负责今后几天秦大明的住宿问题,你放心,也请书记放心,绝对出不了任何问题。”

过了几分钟,就有三人小组过来报到。

白旭光跟三人简单聊了几句,为首的小组长也趁机汇报了一下初步的打算,那就是连夜展开调查问询,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掌握秦大明肚子里的一切。白旭光听了还算满意,就让他们去市公安局领走秦大明。

等他们走了之后,白旭光又让刘睿打电话给冯海亮,让他派出两名警力,专门负责秦大明的安全,随纪委调查组一起工作。冯海亮自然是答应下来。

等所有安排都告一段落的时候,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白旭光伸了个懒腰,道:“今天还真是有点累了,我们就不要散步回去了,叫老周开车送我们一趟。”刘睿就忙给老周打去电话。

到贵宾楼里面后,白旭光道:“还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孙老师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惦记给她买膏药了。”刘睿笑道:“那也是一样的,买上几贴备用也是好的嘛。”白旭光又随意问道:“你最近跟李省长有联系吗?他有没有对咱们云州做出什么评价?”刘睿摇头道:“一直没有,从来都是他联系我,我从来不敢联系他。”白旭光叹了口气,道:“云州处于多事之秋,我感觉正在面临重大考验啊。”

刘睿宽慰他道:“老板,您来到云州以后,所做出的努力众所周知,就算出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也不是您搞出来的,而是前几年就已经发生了的,跟您没有任何关系。省委领导明察秋毫,不会把这件事算到您头上的。”白旭光摇摇头,道:“你说得对,却也不对。虽然确实不是我搞出来的,但不能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云州市境内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跟我有关系,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啊。”

刘睿沉默片刻,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抓住孟三金。我感觉,秦大明的层次还是比较低的,所知道的内幕不会太多。海富民身为隰县安监局长,肯定要比他知道的多一些,可惜跳楼死了。”白旭光说:“这个就要看市公安局的效率了,你我着急也没用。”

话音刚落,刘睿手机就响了,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庄海霞打来的,有些惊讶,当着白旭光的面也不好接。

白旭光一摆手道:“忙碌一天,你也早就累了吧,昨晚也没休息好,赶紧回去休息吧。”刘睿说:“那您”白旭光淡淡笑道:“我也睡了。”

刘睿便提着公文包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接了庄海霞的电话。

庄海霞大喇喇的说:“内什么今儿个案子有什么最新进展么?”刘睿苦笑不已,自己有心不给她增加负担,这丫头倒是自己找上来了,好在海富民也一同死了,这样她对陈东华的死就不会太内疚了吧,便道:“楼里不方便说话,等我出去跟你说。你干吗呢?”庄海霞说:“我呀,我刚做完瑜伽,正休息呢。”刘睿奇道:“你还做瑜伽?”庄海霞道:“干吗呀你?大惊小怪的,我不能做瑜伽吗?”刘睿陪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惊讶。看来还是大城市的女孩子有品位啊。”庄海霞得意的笑了笑,却道:“切,玩个瑜伽就有品位了?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

两人闲聊着,刘睿就来到了贵宾楼外面,找个僻静的角落,跟她说了今天的最新情况:“陈东华被人勒死后抛到海里,多亏被渔民的大网给捞上来了,要不然就是尸骨无存”庄海霞听到这话,心就沉了下去,全身心都不自在,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似的,口唇动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忽然一阵心悸传来,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眼圈也红了,泪珠正在慢慢凝聚,听刘睿续道:“秦大明平安回到云州,已经被市纪委与公安局的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接受调查去了。还有,隰县安监局长海富民,今天上午在单位顶楼跳楼自杀。”

庄海霞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呜咽的泣道:“我对不起他们俩,是我害了他们”刘睿听她幽幽的哭,心里也不好受,道:“这件事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哭什么?别哭了。”庄海霞只是翻来覆去的说:“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刘睿说:“害死他们的是孟三金与他背后的人物,等什么时候将他们抓获,死者就能报仇了,你哭也没用。市公安局正在全力抓捕孟三金,你有哭的劲头儿,还不如祈祷市局尽快抓到孟三金呢。”

庄海霞淅淅沥沥的哭了一阵,见刘睿不说话了,也就不哭了,道:“我怎么办?”刘睿奇道:“你什么怎么办啊?”庄海霞说:“我害死了他们俩,我该怎么办?”刘睿心里暗骂了一句靠,道:“大小姐,你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庄海霞说:“我能为他俩做点什么?”刘睿知道她想赎罪,想了想,道:“以你的记者身份,把这件事公诸天下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这很可能会给我们云州抹黑,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不希望你那么做。”庄海霞说:“好,那我就不做。”

刘睿心里纳罕不已,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这是她吗?道:“除此之外,你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庄海霞说:“他们肯定都有孩子吧,要不,我资助他们的孩子上学?”刘睿说:“他俩跟孟三金搅和在一块,那肯定不是正直的官员,说是贪官一点不为过。贪官家里有的是钱,不需要你资助。”庄海霞说:“他们家里有钱是他们的,我资助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别拦着我,我就要这么干。”刘睿说:“你工资多少啊?你资助得过来吗?”庄海霞有些好笑,说:“你打听我工资干吗呀?我打听你的了吗?”

刘睿说:“那好吧,随便你。”庄海霞问:“既然提到工资了,我多嘴问你一句,你多少啊?”刘睿说:“刚提不久的正科,一个月两千五多点。是不是很少啊?你这个央视大记者可别笑话我。”庄海霞嗤道:“谁不知道你们公务员的工资与实际收入是两码事,工资是一套,灰色收入是另外一套,我才不敢笑话你呢。再说了,我一个月也才四千多一点,凭什么笑话你啊?”刘睿惊奇地说:“怎么才这么点?怎么可能呢?你确认你是在央视?”庄海霞说:“我刚进台里没几天呢。”

两人又闲聊几句,等庄海霞心境好了之后,刘睿就借故挂掉了电话。跟这位任性蛮横的大小姐聊了这么一会儿,心情还是很轻松的,想到她能为陈东华与海富民两人哭泣,足以证明这是一个淳真良善、有良心的女子,又想到她想资助两位死者的孩子读书,又能证明她人情味厚,给她总结了这么多的优点,很自然就改变了对她的印象,心里也不再厌烦她,反而有点同情她怜惜她。

长叹了口气,继续拨打电话,这次通话的对象是准老婆李青曼。

此时,在省城李青曼的家里,她正在待客。沙发上端坐一个年轻男子,个头比刘睿要稍微矮那么一些,但在男人里面也已经算是高个子了,年纪与刘睿差不太多,穿着得体,发型时尚,脸上带着一副银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猛一看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这男子优雅的喝了口茶水,爱慕的看着李青曼,道:“你说的情况,我并不介意。青曼,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有追求你的权力。我不会放弃的。”李青曼跟他也不好撕破脸皮,冷淡地说:“你是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男朋友也介意,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摸出来一看,正是刘睿打来的,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道:“你看,我男朋友又给我打来电话了,他每天晚上不管多忙都给我来电话,我跟他感情很好的。你真没有机会的。”那男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既然你男朋友来电话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聊。晚安。”说完对她点头示意,转身往门口走去。

李青曼心说,这家伙每次都表现得这么优雅大度,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修养,唉,连恨他的机会都不给我留,真是拿他没办法,不敢多想,先接听了电话,故意趁那男子开门未出的时候,用嗲嗲的语气喊道:“老公,你下班啦”

那男子听到她的嗲音,还是不生气,脸上笑意更浓了,直到走出门,把门关死,这才脸色阴沉下来,暗里冷笑,心道:“李青曼啊李青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新交的男朋友是云州市委办公厅的一个小秘书,伺候市委书记的,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人家脚下摇头晃尾的一条狗,给你这位省长千金提鞋子都不配,又怎配做你老公呢?至于跟我张子豪相比,不论家世门庭,还是个人学识素质,他都差得远呢。跟他竞争,我都觉得丢脸。慢慢来吧,不着急,李青曼,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把你这位老公踩下去,嘿嘿,哈哈哈。”

屋里的李青曼正在跟刘睿闲聊,有心告诉他张子豪缠着自己的事情,又怕他多思多想,给他带来精神心理上面的负担与压力,就忍住了没说,只跟他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儿,等刘睿打车上路后,就挂了电话。

此时,刘睿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息,是石光明发来的,他问:“令妹的事已经打过招呼,何时带她出来见个面,安排下入职手续?”

刘睿就直接给他打去电话。石光明在电话里详细说道:“我跟新台长打过招呼了,对方愿意接收,等她到职后,再按她实际的工作能力与强项,给她安排一个好岗位。你什么时候带她出来,咱们一起见个面,也让她认识一下新领导,再说说入职程序。”刘睿喜道:“这事可是要谢谢老哥哥,真是够朋友,我马上就联系她,看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两人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就把电话挂了。

刘睿不敢耽搁,又急匆匆给林雅丽打去电话,在电话里把情况跟她说了。林雅丽说:“这事你帮着拿主意就行了,我妹什么时候都有空。”刘睿考虑了一下,道:“这马上也就十一长假了,估计就算现在办好入职,也得等十月八号以后上班去了。我最近几天也忙,要不就往后拖拖吧,看看十一假期里面的后几天,我有没有时间。”林雅丽笑道:“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们姐俩全听你的。”

这话就透着亲热了,刘睿听了很欣慰,就在此时,彼端响起刘明的声音:“是我兄弟?”林雅丽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托他给我妹调动工作,他这是给安排好了。”刘明笑道:“是吗,我跟他说两句。”

听到刘明的声音,刘睿多少有些羞愧,连句“哥哥”都叫不出口。

刘明笑道:“老弟,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哥哥我真是惭愧啊。唉,没办法,在市里混得不像样,硬是没有门路,你可别笑话我。”刘睿说:“自己兄弟,说这种话干什么?嫂子的妹子,不就是我妹子,那是一家人。”刘明道:“嗯,改天让我小姨子或者你嫂子,看看谁请你一顿。”刘睿道:“这可是越来越见外,刚托我办了事就请我吃饭,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这时刘明那里又传来人语声,过了一会儿,刘明说:“老弟,我姐夫在家里做客,刘国志,市安监局那个,一起吃过饭的,你还记得吧?”刘睿对刘国志印象还算深刻,知道那是位发死人财的大哥,笑道:“记得,怎么不记得,郑晓楠不是说,他是发死人财的吗?呵呵。”刘明笑道:“记得就好,他听说你打来电话,想问你点事情,你跟他聊聊?”刘睿道:“好,你把电话给他吧。”心里却是纳闷,不知道刘国志有什么要跟自己聊的,忽的心念一动,他是市安监局的人,还是个中层领导,难不成,他要问的事情跟黑窑沟煤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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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志爽朗的笑道:“刘老弟,刚下班吗?”刘睿陪笑道:“嗯,刚刚得空,不知道刘哥你要问什么?”刘国志本来还想跟他寒暄两句,见他直奔主题,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说:“我刚听说,今天上午隰县安监局长海富民跳楼死了,这事是不是跟市里调查黑窑沟煤矿当年那次矿难有关系啊?”在海富民死因没有查清之前,刘睿也不敢胡乱断言,就含糊说道:“我当着刘哥你也就不隐瞒了,但我也不敢把话说死,我只能说,有极大可能跟那件事有关系。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刘国志听完这句,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刘睿试探着问道:“刘哥,你在市安监局工作,又是领导,跟海富民打过交道吗?”刘国志嗯了一声。刘睿说:“那你对黑窑沟煤矿熟悉吗?听说过当年那起矿难吗?”刘国志说:“实不相瞒啊老弟,我曾经去过黑窑沟煤矿,但不是过去清理矿难事故,而是受邀去那里玩。对煤矿有些了解,但我更熟悉的,是煤矿老板李强伟。”刘睿听得心中一动,道:“刘哥,李强伟与黑窑沟煤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刘国志说:“那就要看老弟你想知道些什么。”

刘睿大喜过望,目前,追查煤矿老板李强伟与矿长孟三金已经陷入了僵局,如果不把这两个人抓获,当年的矿难与最近一段时间引发的连环案、案中案就无法查明,如果真能从刘国志这里找到有关李强伟的线索,那就很有可能及时打开局面,自己也就为市调查组与老板白旭光那里减轻了压力,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好处可谓多多,何乐而不为呢?耳听刘国志话里有话,似乎对李强伟了解颇多呢,想了想,叫司机停车,把车费付了,下车后,走到路边,这才说道:“刘哥,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就把我知道的全跟你说了吧。因为央视记者调查黑窑沟煤矿当年那次矿难,已经引发了很多的刑事案件,包括央视记者被非法拘禁、隰县安监局副局长秦大明被追杀、安监局驻矿安监员陈东华被杀害、局长海富民跳楼自杀,这么多政府官员先后遇害,给市委政府领导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而追查李强伟与煤矿矿长孟三金却始终没有任何下落,抓不到这两个人,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查清,市领导与调查组就会陷入困局。如果你能提供有关李强伟的线索,就是给市领导减压,就是为云州市立功。我想,市领导们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刘国志是刘明的亲姐夫,而这位小舅子又是市南区手握大权的人物,因此两家一直来往得非常亲密。他亲眼目睹了刘明在认识刘睿之后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内,从市南区政府常务副区长的位置上一跃飞升到区长的宝座,力压区委副书记,从此成为市南区第二人,心里对此又是惊讶又是艳羡,这才算亲身并且深刻的领悟到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他因此也想跟刘睿深交,却苦于没有多少机会,上一次,好容易找个机会,由小舅子刘明出面请刘睿吃饭,以家宴的形式带上了他,他这才算跟刘睿认识并交了朋友。但是,那一次仅能算是认识,交情却没建立起来。那次家宴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如何能够尽快尽好的跟刘睿结交为好朋友,不求跟小舅子一样跟他拜了干哥们,最少也要交个铁哥们。可惜的是,他所在的市安监局跟刘睿没有任何关系,想从官场上打开友谊之路很难。至于私下里生活中,他知道,刘睿是伺候市委书记的,既是红人也是忙人,平时忙得无法形容,也就不敢轻易联系他,免得打扰他工作反而惹得他不高兴。怎么都找不到跟他结交的路子,急得他直上火。

却没想到,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直苦苦寻找的机会就在今天这个无意中的电话里面得到了。而且,如果把握得好的话,不仅能就此跟刘睿结交,还能在市领导那里留下不错的印象没听刘睿刚才说嘛,如果自己能够提供出有关李强伟的线索,那么市领导也会记得自己的功劳。

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啊,傻子才放弃呢。

他妈的,干了!

他兴奋不已,强自压制住内心那股激动心情,道:“电话里不好说,咱们当面谈吧。”刘睿也很高兴,道:“好啊,在哪见面?”刘国志想了想,说:“你在哪,我开着单位上的车呢,我去接你。”刘睿说:“好,你来这是哪儿啊,让我看看,哦,这是红旗东路,往北第第二还是第三个十字路口。”刘国志说:“好,我马上赶过去,你稍等。”

刘明家在市南区,刘睿所在是市北区靠南一些,相距倒也不远。一刻钟之后,刘国志就驾车赶到,在路边接上了刘睿,又往前开了一段路,找个僻静的角落停了车,这就开始密聊。

黑沉沉的夜色中,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密聊开始了。

刘国志说:“李强伟这个人,我见过很多次,是在省里都有名的煤老板,外号‘矿爷’,家资十数亿。不仅在咱们云州市承包了十几个煤矿,在山西内蒙那边也有煤矿。不过他把主要煤炭生意都放在了咱们云州。黑窑沟煤矿就是他曾经承包过的最大的煤矿之一,但是这些年产量已经不行了。这个人还在省城开了许多赚钱的买卖,比如物流,又比如大酒店。省城有家五星级大酒店,不知道老弟听说过名字没有,叫作‘靖南星光国际商务酒店’,这就是他的产业。”

听他这么一说,刘睿眼前就浮现出一个暴发户男人的形象,先是通过开煤矿赚了第一桶金,随后就跑到省城去,看着什么赚钱就投资什么,以赚取更多的财富。这种人,眼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钱,只要能来钱,什么都肯做,却由于自身素质不高、眼界浅显,没有战略眼光,因此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不过也难说,就是有这种暴发户越发展越好的奇迹发生,只是属于少数。

刘睿说:“没听过,我很少去省城。看来这个李强伟涉足的产业不少呢,你继续说。”刘国志道:“我跟他认识,还是在他请我们监督管理处分管局领导吃饭的酒席上。这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出手大方。记得那次酒席,吃喝花了一万多,完事后还去桑拿娱乐,他每个人都给包了红包。当时我还是监督管理二处的副职领导,他给我包了三千块。再之后,我升为正职领导后,他每次包最少都是五千。这还只是请客吃饭后的红包,还不算别的事儿,逢年过节另有孝敬,我儿子考上高中他还送了一次。”

刘睿问:“你跟他认识几年了?你从他那里收了总共多少?”刘国志想了一下,说:“认识最少五年了,前几年打交道稍微多一些,后面两年,听说他煤矿生意不太好做,就没什么打交道了。跟他手里收的钱,粗略一算,十来万是没问题的。”刘睿说:“这些钱你都花了吗?”刘国志说:“有的花了,有的没花。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全部拿出来,交到纪委那里去。”刘睿点点头,道:“你跟我说的这些情况,我肯定会反映给我老板知道,但我不会对另外的人说起。为了你好,也为了你今后能有更大的发展,我劝你,如果家里不缺钱的话,就尽快把这笔钱上交到纪委那里。如果你缺钱,跟兄弟我说话,我先给你垫上。”

刘国志人很机灵,说:“我打定主意跟老弟你说这些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纪委上交这些黑钱,谢谢老弟点拨。”刘睿道:“你继续说吧。”刘国志说:“李强伟人很大方,经常请我们吃饭、旅游、度假,甚至还赞助我们处里同事搞了一趟泰国游。平时跟他见面,要么是在云州这些大酒楼,要么是去省城。去省城的次数不多,其中有一次就去了他开的星光国际商务酒店,在那他请我们住了总统套间与部长级套间,还请我们玩了酒店里的高级小姐”

刘睿听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国志连这种事都肯说出来,那是不会对自己有半点隐瞒了,看来他这是要一心靠向自己,谋求更大进步。当然了,他如果真在这件事上面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自己也愿意在领导跟前美言他两句,也算投桃报李。

刘国志续道:“这个人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爱吹牛,当然了,他也有那个资本吹牛。他经常说,他跟北京某些中央领导有关系,还说某个省部级大官曾经参观过他旗下某座大型煤矿。他还说他包养了好几个著名女明星,也说下次吃饭的时候一起带过来给我们看看,但是他从来没带过。对了,他还说过,跟省里几个大领导是铁哥们”刘睿听到这里插口道:“这倒极有可能。”刘国志奇道:“啊?”刘睿说:“目前我们推断出,孟三金逼死海富民、干掉陈东华,其目的就是为了掩护他身后那些级别更高的领导。说掩护省部级领导,可能有点悬,但要是掩护省里的厅级或者副省级领导,倒是很有可能。”

刘国志说:“好,你说到厅级官员,我知道两个,绝对是李强伟的铁哥们,一个是省安监局常务副局长蒋立,另一个也是省安监局副局长,同时也是省煤矿监察局长曹阳。蒋立的女儿在英国读书,李强伟认了她为干女儿,资助她全额学费生活费,这是他亲口跟我们说的,还当着我们的面给蒋立拨打电话,称兄道弟。至于曹阳,在我另一次跟我们副局长去省城、住在郊区一个山庄里的时候,李强伟本来正在陪我们打麻将,这个人突然就去了,于是李强伟就把我们全抛下,迎接他去了。后来我上厕所的时候见过这个家伙,个子不高,矮胖矮胖的,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很狂很傲慢,确实是大领导的气派。”

刘睿道:“这可是两条很关键的线索,不过这两个人都在省城,且都是省管干部,市里怕是不好对他们下手。”刘国志说:“不好对他们下手,那就直接对李强伟下手。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刘睿大喜,道:“是吗?那快告诉我。”刘国志叹道:“我是有他的手机号,但已经很久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了,事实上,我跟他交换手机号码之后,没联系几次。现在并不能保证这个手机号还能联系上他。还有啊,你说市公安局正在全市范围内搜找这个人,他还敢沿用之前的手机号吗?”

刘睿默默的想了一阵,道:“是啊,估计肯定停用或者作废了。”刘国志笑道:“别着急,我还有线索给你。我不是一直说,分管我的局领导跟李强伟关系不错吗,你们可以从我这个局领导入手调查啊。照我看,他跟李强伟的关系肯定更深厚,收李强伟的黑钱肯定收得更多。说不定,从他嘴里,你们可以调查出黑窑沟煤矿当年那次矿难的事。”刘睿问道:“那次矿难事故发生后,李强伟来市里找你们打点了吗?”刘国志说:“首先要跟老弟你说明,那次矿难事故我并不知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所以,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刘睿说:“辖区内发生了这种矿难事故,难道你们市安监局不知情吗?”刘国志笑了笑,道:“说起来,我们安监局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想知道什么情况,一般也要接群众举报或者下级单位反映。只要李强伟打点到位,矿难的事情根本就出不了隰县,又如何钻到我们耳朵里?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在我们市局领导干部身上投资了不少,几乎每个人都拿过他的好处。就算他不再过来打点,大家听到这种消息,又没有明显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找他麻烦。找他麻烦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毕竟辖区内出了大型矿难事故,我们这些安监局的人也要负担责任。说不定,还有人跟他通风报信,让他擦干净呢。”

刘睿说:“刘哥,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更重要的线索没有?”刘国志就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我毕竟级别比较低,知道的情况不会太多,因此知道的差不多都告诉你了。我给你做个总结吧:要想找到李强伟,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就是省城的蒋立与曹阳,另外一个就是市里的我的分管领导、市安监局副局长陈刚。这么说吧,李强伟为了掩盖那次矿难事故真相,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只要走通这三个人的关系,就永远不用担心出岔子。哦,对了,还有几个小事情没说,可能对你们也有帮助。”

刘睿道:“好,你说。”刘国志说:“李强伟这个人喜欢赌博,每年都会去澳门好多次。不去澳门的时候,也经常找些同行老板或者政府官员打麻将,跟上瘾了似的,一天不玩都不爽。还有,他喜欢美女,有时候请我们吃饭,就带着女人一块去。我留意过,他在市里与省里带出来的女人不同,其中省里那个,特别有气质,让人一眼看过就过目难忘。我听陈刚局长说过,省里那个女人原来是中央电视台一个女主持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干了,就跟了李强伟。”

刘睿高兴地说:“这可是一条重大线索,那女人叫什么?”刘国志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得去问陈刚了。听说李强伟很爱这个女人,就算去澳门也会带着她,在她身上砸了几千万才把她收服。陈刚说过,跟这个女人睡上一觉,最少能赚十万。”刘睿奇怪不已,笑道:“这是怎么算出来的?”刘国志说:“他就是形容这个女人的价值。你想啊,能让李强伟投资几千万的女人,可不是身娇肉贵吗?说她逼都是金子做的。”刘睿哈哈笑道:“看来,要会一会你们这个陈刚局长了。”刘国志说:“嗯,找不到李强伟可以试着找找那个女人。”

刘睿又问:“刘哥,如果陈刚被调查,他会第一个怀疑到你吗?”刘国志说:“不会,知道这些情况的,除了我之外,还有监督管理一处的处长,还有局里的纪检组长。他应该不会第一个怀疑到我出首。”刘睿道:“好,那我就放心了。明天一上班,我会把这些情况反映给白书记知道,请他做出相应安排。如果能根据你的线索抓到李强伟,你可就立了大功了。”刘国志道:“就全仰仗老弟安排了。”

刘睿思虑片刻,看看还有什么应该问却没问的,忽然想起,从俩人见面交谈开始,他就一直没提过孟三金,这是什么缘故呢?就问道:“你熟悉孟三金吗?”刘国志说:“不熟悉,就见过一次面,还是去黑窑沟煤矿参观的时候见到的。感觉李强伟嫌他层次不够,很少带他一起出来活动。”刘睿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太谢谢你啦。”刘国志说:“老弟你太客气了,你要是早提起这事,我肯定早就全告诉你了”

两人客套两句,刘国志就驾车送刘睿回家,到家楼下的时候,他又提了一句:“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省城的星光国际商务酒店,是李强伟在省城的据点,你们可以派人过去找找,就算李强伟不在那里,说不定孟三金躲在那里呢。”

次日早上,刘睿见到白旭光后,跟他汇报了刘国志所提到的情况。

白旭光满意的点头笑道:“你这个情报官已经很合格了。你看,你随随便便从朋友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就比调查组十天半月的调查成果还要多,呵呵。”刘睿问道:“那老板,咱们应该做点什么?”白旭光考校他说:“你觉得呢?”刘睿说:“立即把安监局副局长陈刚叫到纪委了解情况。另请冯局长派出办案人员,秘密赶赴省城,对那个靖南星光国际商务酒店进行布控,看能否找到李强伟与孟三金的行迹。至于省安监局那两个高官,咱们可惹不起。在没有得到准确证据的情况下,也没法请求省委领导帮忙,只能暂时置之不理。”

白旭光沉吟道:“目前来看,孟三金只是李强伟的一个高级打手,是冲在最前面的家伙,反而并不重要,反倒是李强伟,应该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而通过刘国志的描述,这个人的人脉网已经慢慢清晰了,从省里到县里,他精心编织了一张巨大的人情关系网,尤其集中在安监、煤矿方面。假设,当年发生的那次矿难,真有市里省里安监部门的领导为他遮掩,如果事故真相一旦水落石出,那些领导就会全部落马。在这种前提之下,李强伟与孟三金合谋杀害县一级的安监部门领导灭口,阻止我们市里调查组查清真相,就是情理之中的。”

刘睿说:“也不排除,除去矿难事故之外,他们之间另有亲密关系。听刘国志的意思,李强伟与省安监局那几个领导,早就建有关系网。蒋立女儿都被他收为干女儿了。”白旭光点点头,问道:“市安监局长王建国与李强伟有没有关系?”刘睿说:“这个刘国志没说,我也就不敢胡乱猜测。”白旭光说:“你刚才的想法很好,但是,一旦陈刚被纪委叫过来,就很有可能打草惊蛇,惊扰一大部分人。所以,这件事具体怎么作,我们还要仔细考虑,不能着急。”

到市委上班后,负责调查秦大明的纪委三人小组的小组长赶过来汇报工作。他们三人昨天连夜对秦大明进行问讯调查,掌握了一些线索。

在组长开始汇报之前,白旭光让刘睿把秘书长杜立雪叫过来一起听。刘睿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把杜立雪请了过来。

汇报正式开始。

白旭光边看组长递交上来的调查报告,边听他汇报调查过程。

刘睿拿个小本子坐在一边,边听边记一些重要的东西。

据秦大明供述,他与李强伟、孟三金认识已有八年之久,最早的时候,他还不是安监局的副局长,而是黑窑沟煤矿的驻矿安监员、正股级干部。后来,李强伟承包了黑窑沟煤矿,派孟三金做矿长,他们这才开始打起交道来。这八年,他主要是跟孟三金打交道,从他那里收取了不少的好处。前年,黑窑沟煤矿某个矿道起火,引起瓦斯,又连带矿道倒塌,酿成了重大生产事故。其时,在矿道里作业的有四十多名矿工,只有最外面六个矿工在第一时间内跑了出来。没等深处的矿工逃出来,孟三金就下达了命令,炸掉矿道口,以此掩盖矿难事故。

当时的驻矿安监员陈东华目击了这起矿难从头到尾所发生的一切,但是随后,孟三金就把他跟秦大明叫到了一起,嘱咐两人谨守矿难秘密,不要对外声张。事后,秦大明从孟三金那里得到了六万块的封口费。他也问过陈东华,陈东华自称拿到了三万块。

此事就以孟三金四处使钱得到了摆平而告终。而对于那些遇难矿工家属是怎么打发的,秦大明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一个情况,说死难矿工尸体都是运到异地火化的。

秦大明还说,孟三金有枪,曾经亲眼见过他拿出来显摆,一共三把,一把是九六年购入的双管猎枪,一把是从河北白沟购入的仿五四手枪,还有一把据说是从云南边境买回来的,是真正的五四式。

也提到一个情况,孟三金与隰县安监局长海富民、县政府分管煤矿安监的副县长胡志文关系都不错,估计海富民与胡志文都从孟三金那里收了不少黑心钱。当然,这是秦大明在不知道海富民死讯的情况下主动说出来的。而事实上,海富民一死,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大家也早都知道他与孟三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秦大明不知道孟三金与李强伟的下落。

总的来说,秦大明所掌握的情况,对于找到李孟二人没有多少用处,但是还原了当年那次矿难的真相,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其中提到孟三金有枪的情况,对于追缉他的公安干警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提醒。

白旭光听完后对杜立雪说:“看来,秦大明在李强伟与孟三金的关系网中,层次比较低,只了解隰县境内的一些事情,对于两人在市里在省城所做的勾当就完全不知道了。”杜立雪点头表示同意。

组长问道:“白书记,现在能从秦大明嘴里掏出来的东西都已经掏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处理他?”白旭光说:“理论上,要把他送回隰县,接受隰县纪检委的调查处理。不过,鉴于隰县方面情况较为特殊,暂时就先将他留在市里,你们派个人看好他就行了。”组长领命而去。

白旭光见刘睿一直在写写画画,记个不停,问道:“小睿,都记下什么要点了?”刘睿抬头道:“隰县政府副县长胡志文可能是个突破口。李强伟与孟三金潜逃在外,势必要通过内线了解县里的情况,而如今海富民、秦大明这个级别的内线已经都被干掉了,他们应该只能联系级别更高一些的胡志文。”

杜立雪插口道:“小睿想的不错。可问题是,咱们能想到,李孟二人未必想不到。他们已经对海富民等人动手了,就可能对胡志文下手。”刘睿疑惑的说:“他们总不会有胆子杀害副县级干部吧?”杜立雪摇摇头,道:“可能用另外的手段封住胡志文的嘴巴。”

白旭光说:“小睿刚才的推断有些道理,立雪的怀疑也有可能发生,但不管怎样,不试试总是不行的。我的建议是,立即通知胡志文与陈刚过来,由纪委对二人进行审查。考虑到此事不能打草惊蛇,不能以纪委的名义传唤二人过来。这样,我们去政府找贾市长。贾市长正好是两人的上级领导或分管领导,由他找个理由通知二人过来是最好。”杜立雪微微苦笑,道:“书记,让贾市长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未必愿意呢。”白旭光淡淡的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我们也趁机看看贾市长的为人如何。”

在出发之前,三人又仔细的商议了一阵,又把纪委书记肖大伟叫过来,请他派出人手,分别针对胡志文与陈刚二人,等二人一到,就限制住二人的自由,控制住他们。为免这件事在市政府那里造成不良影响,动手的地点选择在了云州宾馆的贵宾楼里面。

随后,四人一起赶奔政府市长孙金山的办公室。

短短几天时间,市委书记已经二次登门拜访,按理说,孙金山赚足了面子。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每次白旭光过来都会带来难题。

这不,今天这次也一样。听白旭光简单说完想法之后,他皱起了枯眉,目光从肖大伟与杜立雪脸上划过,涩笑道:“政府这边自然全力支持市委与旭光你的工作,但是,你说的这事”白旭光听他意存推脱,没等他说下去,就截口道:“金山同志,这不是市委一边的工作,这也是政府的工作。希望你能够理解与支持。”孙金山见他态度比较强硬,忙陪笑道:“是的是的,我懂,我明白。对于调查矿难事故,贾市长也是有责任有义务的,但是但是双规干部,还是由纪委出面比较好吧?贾市长出面,似乎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啊。”

肖大伟开口道:“市长,我们的顾虑是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才特意请贾市长传召他们两个。遍观市委政府两边,也只有贾市长有传召二人的名义。”孙金山看向白旭光,道:“旭光不也能传召二人吗?”肖大伟说:“书记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关注黑窑沟煤矿矿难的事情,由他出面,势必会打草惊蛇。”

白旭光见孙金山数度推脱,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孙金山及时观察到他的表情变化,不敢再说什么,暗叹口气,心里说,老贾啊老贾,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就给贾麟拨去了电话,请他过来。

贾麟来到孙金山办公室的时候愣住了,好家伙,这是要在市长办公室里召开临时常委会啊,市委那边的大员过来一半啦,忙一一见过。

孙金山等他坐下后,道:“老贾啊,旭光书记有件事要安排你去做。”

贾麟见白旭光脸色冷淡,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有些心虚,刚要出口问他,杜立雪说道:“这件事就由我说给贾市长吧,是这么个情况”

贾麟听他说完之后,就在肚子里骂起娘来,心说都看着我老贾好欺负是怎么的,怎么什么得罪人的破事都往我头上推?我哪里得罪你们市委这几位大拿了,怎么净把这种恶心事往我身上推?腹诽了一通,道:“白书记,我今天很忙,还有几个会要开呢,这事能不能叫别人去做啊?”

刘睿心道,只不过是需要你分别给胡志文与陈刚打两个电话而已,又怎么耽误你开会了?分明就是托词。

白旭光也不言语,只是冷淡的盯着他看。

肖大伟不愿意气氛搞得太尴尬,就说:“贾市长,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求到你这儿了,请尽量支持一下,都是为了工作嘛。也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你让秘书给俩人打去电话就行了。”

贾麟看向老大哥孙金山求救,孙金山跟他对视一眼后,低下了头,微微摇动,显得很无奈。

贾麟问道:“白书记,你们可得确定了,这个胡志文与陈刚确实有问题,要不然可就坑了我了。”白旭光见他这副惫怠模样,本来要跟他发脾气,后来一想,到底是求他帮忙,不好搞太僵,就忍住火气,道:“放心吧。”贾麟起身道:“那我这就叫秘书打电话去。”白旭光摆手道:“且慢,贾市长,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你亲自给他们打吧。”

贾麟闻言就蹿起一股火气来,敢情姓白的是死活非要自己得罪那俩人啦,连找秘书代受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唉,真想跟他翻脸啊,可是又不能翻,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可是惹不起他,只能压住火气,默默的点了下头。

这边刘睿已经找出胡志文与陈刚的联系方式,递到他面前,道:“贾市长,请您告诉他们,到云州宾馆贵宾楼一零一房间,您在那里等他们。”

贾麟愤怒的瞪他一眼,心说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指使老子做这做那?敢情你也要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了?可这小子代表着旁边的白旭光,自己也不能跟他斗气,只能冷冰冰的嗯了一声。

刘睿看到他的愤怒眼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瞪自己,自然也不方便问他,只能假作不见。

贾麟的电话很快就打完了,陈刚就在市里,马上就能赶过去,胡志文却远在隰县,赶来要等到中午去了。

白旭光说:“为了表现出市委政府对这件事的重视,我提议,成立一个黑窑沟煤矿事件调查组,由我亲自挂帅,任调查组组长,贾市长与立雪分别代表政府与市委,任调查组副组长,负责每日的调查工作。刘睿作为组内的协调员,有了问题由他协调,也由他汇报给我调查工作每日进度。大家觉得怎么样?”贾麟忙推拒道:“白书记,我可做不了这个副组长,这里面的事儿我可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再说了,我平时那么忙,恐怕没时间。”白旭光笑道:“可以由立雪统一负责全面调查工作,你就挂个名好了,政府这边不能没有代表嘛。”

贾麟明知道他的用心很邪恶,就是要把自己拉到这个泥潭里,可他表面上又似乎全在为自己考虑,恨得牙痒痒,却不能跟他争执,只能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

刘睿直到此时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自己把秘书长叫过来掺和到这件事里面,敢情他早就想好了,要秘书长全面负责整个黑窑沟煤矿事件的调查工作。

从市政府出来后,白旭光道:“小睿,看看上午还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项的话,我们就去云州宾馆,我要现场听一听对陈刚的审查。”杜立雪与刘睿几乎同时摇头,刘睿说:“没有什么安排。”白旭光道:“好,那我们就过去吧。大伟,你就先回去忙你的吧。”

半个小时之后,市安监局副局长陈刚来到了云州宾馆贵宾楼。由于级别层次的关系,他从来没到过贵宾楼,一走进门里,立时吃了一惊,抬头看,雕梁画柱,平视看,前台那里美女勾人,一时间如同走进了皇宫内院一般,暗道市领导会享受,故意走过去,跟前台那里的美女服务员打听一零一房间的位置。

跟人家说笑两句,他这才拎着公文包走到一零一房间门口,先整理下了衣服,这才敲门,也不知道贾麟要跟自己说什么,电话里也没说太清。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在里面说:“是陈局长吗?”陈刚不认识这人,却也点头道:“对,是我。”男子笑着侧身让道:“请进吧。”陈刚哦了一声,迈步往里走去。

他刚刚走进门里,门口那男子就关了门,从洗手间里又走出两个男子,快步跟上陈刚,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了中间。

陈刚走进屋里,没见到贾麟,有些纳闷,四下里望了望,此时才注意到左右两边多了两个人,觉得他们表情不大对劲,而屋里的气氛则更是不对劲。

白旭光、杜立雪与刘睿在里间卧室里听着,就听陈刚问道:“贾市长呢?”纪委的办案人员说道:“贾市长有事先走了。”陈刚纳闷的说:“啊?他走了,那我怎么办?”办案人员说:“你留在这里,我们是纪委的,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陈刚惊叫道:“什么?纪委的?纪委找找我干什么?”办案人员说:“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坐下。”

外面的陈刚忽然间大怒,道:“纪委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找我?我来这是见贾市长的,你们你们胡闹个什么劲?你们这是胡闹。我要找贾市长给评评理,我要给他打电话,我要出去打电话。”说着转身就走。

三个办案人员一起围上来,把他夹在中间。

陈刚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你们这是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

这话就带着色厉内荏的味道了,还有几分心虚的意思。里间的白旭光听到这儿,微微一笑。

为首办案人员一笑,道:“这不是抓你,这是找你了解情况。请你稍安勿躁。”陈刚问道:“了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办案人员也不着急,笑道:“那也请你坐下再谈。”陈刚心知今天一进门就跑不掉了,想到贾麟打来的那个电话,忽然间明白了,他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个包围圈里的?他妈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子要娘,悻悻的坐在沙发上,道:“你们没有证据就找到我,这完全是违法。我要去投诉你们。”

三个办案人员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坐在他身边,手里准备好了录音机。

为首的办案人员就开始询问:“说一说你跟黑窑沟煤矿老板李强伟的关系。”

这头一个问题抛出来,就已经让陈刚心惊肉跳,嘴巴张开,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才冷静下来,道:“我不认识他。”

“陈局长,我要善意的提醒你,你所回答的每个问题都要负相关责任。如果你提供了虚假情况,那么你将会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

“我真不认识他呀,他是什么人我都不清楚。”

“呵呵,陈局长,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珍惜的话,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非要逼我承认认识他?”

“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请你说实话罢了。”

“那好,我不认识他。”

“好,那么请问你,你跟李强伟出没于云州市区十几处馆台楼阁的监控录像怎么解释?你被李强伟邀请去省城的星光国际商务大酒店入住总统套间又怎么解释?李强伟借各种机会给你送了数十万上百万的好处费又该如何解释?”

这些情况,都是刘睿从刘国志那里听来的,刚才说给三名办案人员听了,所以此时他们才能问出来,要诈陈刚认罪。

这三个问题问出来,一下子就把陈刚拍蒙了。这些事情,他自以为相当隐秘,除了自己人,不会被任何一个外人发现。可怎知道,居然这么快就被市纪委的人掌握了。他们调查黑窑沟煤矿矿难这件事才几天啊,又一直集中在隰县调查,怎么就杀了个回马枪调查到市里来了?市纪委真是厉害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很快又想到,这些事除了自己人,应该不会被外人发现的,而市纪委直接找上自己,那还用问吗,一定是被自己人供出来了。既然已经被供出来了,负隅顽抗又有什么好处?想到这,他有些惊恐的问道:“是谁举报我的?”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办案人员很轻松就回绝了他。

“我我唉,好吧,同志,对不起,我刚才有顾虑,就没说实话。实际上,我跟李强伟是认识的,跟他关系也还不错,勉强算是朋友吧。但我跟他只是朋友之间的往来,没有收过他任何的好处。”陈刚暗想,自己跟李强伟交往的事情,被很多人看在眼里,这是无法抵赖的,但他给自己好处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外人在场过,自己只要咬紧了没受过他好处不放松,这些纪委人员又能怎样?

在这一刻,他忽略了,只要纪委想查他,他抵赖否认是没有用的。

白旭光听到这里,已经没有耐性了,身为市委书记,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干耗,既然已经看清陈刚的嘴脸,那就没有必要继续留下去了。

他拉开门走了出来,对陈刚说:“陈局长,你认识我是谁吗?”陈刚正在思虑如何编造谎言抵赖下去,哪里料到里屋还有人在?更是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市委书记白旭光在里面藏着。此时骤然见到他,真是吓得灵魂出窍,腾地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说:“白白白书记,您您怎么在也在?”

白旭光沉着脸说:“陈局长,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老实交待你跟李强伟相互勾结的问题,我可以做主,给你从轻处理。可你要是像刚才那样冥顽不灵,妄想蒙混抵赖过关,那么谁也救不了你。”

简简单单几句话,听到陈刚的耳朵里,却不啻于听到了晴天霹雳。在云州市,他白旭光就是天,天庭发威,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可以受得起的?惹怒了他,简直不可想象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别说自己本来就有问题了,就算没有问题,他一声令下,自己这辈子也就完了。再一想,自己死扛还有什么意义,已经被自己人举报了,这本身就说不清道不明了,要是今后李强伟被抓住,他供出自己来,自己死得只能更惨心念电转,前思后想,忽然间大彻大悟,无比痛苦的泣道:“白书记,白书记,我我有错,我有罪,我不是一个好干部,我实话实说,坦白从宽,只求您宽宏大量,放我一马啊。”

白旭光点头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好了,我先回市委,你配合纪委的同志说明情况,争取帮助我们尽快找到李强伟。如果李强伟是通过你提供的线索找到的,就是有重大立功表现,我们会考虑的。”

午饭后,刘睿从秘书一处找了辆公务车,趁空回到小区门口那里,在旁边的中医诊所里买了几贴店里老郎中们亲手熬制的上好膏药,专门用来治疗跌打扭伤。这是打算去省城的时候带给孙丽珍的。今天已是周五,晚上就要出发去省城了,今天再不买这些膏药可就晚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纪委对陈刚与胡志文的审查基本已经结束。与陈刚起先负隅顽抗不同,胡志文意识到被纪委骗进彀中的时候,就主动且乖巧的坦白了一切。据他自己说,是看到海富民被逼自杀之后良心发现的,当然,他也是害怕被李强伟孟三金等人逼杀。

经过审查,两人都承认,在前年那次矿难发生后,李强伟带人找到自己,说“矿上发生了一点小事情,可能会传出些风声,请两位领导不要相信。若是听到些什么,请帮忙辟谣”云云,随后就给他们送上了好处费,其实就是“封口费”。在事故发生后的几个月内,两人先后耳闻了这件矿难事故。不过,鉴于已经收了他的钱,也就不好再调查什么。陈刚还特意叮嘱李强伟,做好善后与封口工作,不要传得太广。李强伟接到电话后,又特意找到他,多送了他一份好处。

至于两人在金钱财物方面与李强伟的勾结,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胡志文不知道李强伟在市里与省里的关系,陈刚被李强伟请去省里玩过几回,多少知道一点。刘国志所说的李强伟与省安监局两位副局长的关系,陈刚也知道,还曾跟省煤监局长曹阳一起吃过饭,自然是李强伟请客。

关于李强伟那个花了几千万在身上的情人,陈刚知道得果然比刘国志多不少。那个女人名叫安颖,原先是央视生活频道的主持人,后来不满意台里的潜规则就辞职了,不知道怎么的跟李强伟认识了,从此就做了他的情人。李强伟在省城最高档的别墅区之一“海天盛景”给她购置了一套别墅,用来金屋藏娇。他特别爱这个安颖,但凡出入都会带她一起。能找到这个安颖,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这也是从两人身上所挖掘出来的最有用的可以找到李强伟的线索。两人都表示,自从矿难事件发酵以来,再也没跟李强伟有过任何联系。陈刚听闻市里下派调查组专门赴隰县调查那次矿难的事情以后,有些心虚,曾经试图联系李强伟,想问问他是不是擦干净了,却根本拨不通他的手机号。

从两人供述的情况来看,两人显然不是李强伟与孟三金一心要掩护的人,因为他俩跟那次矿难没有什么关系,跟黑窑沟煤矿也没有直接联系。说白了,两人其实就是李强伟花钱养的供奉,平时大家聚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等出了事,互相关照关照,而并没有什么太深厚的交情。

那么,目前来看,最有可能是李强伟与孟三金身后那尊大佛的,就是省安监局那两位大领导了。但新的问题出现了,既然连市安监局的陈刚都跟那次矿难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还是事后才慢慢听闻那次矿难的,那为什么远在省城的安监局两大领导跟那次矿难有关系了?

白旭光在办公室里召开黑窑沟煤矿事件调查组会议,参加的有调查组副组长杜立雪,有纪委书记肖大伟,有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刘睿作为协调员,先向众位领导通报介绍了这个事件的最新进展。

刘睿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各位领导,我不认为省安监局那两位副局长跟黑窑沟煤矿的矿难有什么关系,毕竟中间隔着市县两级安监部门呢。以李强伟与孟三金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事情摆平在隰县范围内,最多不会超过云州市,绝对不会给省城的人听到风声。既然如此,在咱们市里加大对矿难事故的调查力度后,孟三金等人为何杀害陈东华,试图杀死秦大明,又害得海富民跳楼自杀呢?他们想要掩护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冯海亮咳嗽一声,道:“我插嘴说一句,我局去隰县安监局调查海富民死因的刑警队员刚刚发回了消息,经过对现场勘查与对海富民的尸检,还有调取安监局大楼内的监控摄像,已经有足够证据表明,海富民不是跳楼自杀的,而是被人抛下顶楼活活摔死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全都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冯海亮自顾自点头道:“我们在海富民的体内发现了麻醉药剂成分,还在他皮肤上发现了注射针孔的痕迹。极有可能,他是在被麻醉之后,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人抬到楼顶抛下来的。另外,在调取监控摄像后,我们刑警队员发现,在海富民跳楼前后的时间里,有两个戴着鸭舌帽的中青年男子一起进出大楼,行踪比较诡异。目前已经将他们列为头号嫌疑犯,正在部署抓捕工作。”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说话,空气凝结的几乎要渗出水来。

刘睿忽然说道:“上次去云州宾馆假冒公安查房,意图伤害庄记者的那三个人,也有人戴着鸭舌帽。”冯海亮点头道:“不用想也知道,杀害海富民的主使者就是孟三金,或者是李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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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绞尽脑汁的想,李孟二人要杀害这么多政府官员,想掩盖的到底是什么大秘密呢?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庄海霞吕海两人跑到隰县调查矿难,那么海富民他们肯定不会死。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也就是说,那个大秘密跟这宗矿难事故多多少少有点关系。而如果联系到省城那两个厅级干部身上,首先排除他俩与矿难有直接关系,那这中间又存在什么勾当能够迫使李孟二人铤而走险去杀害政府官员呢?

白旭光终于开口了,道:“海亮局长,抓捕杀害海富民那两个凶手的工作要进行,另外,你们也要派人赶到省城,去查找那个安颖的下落。一旦找到她,务必请她配合调查工作,尽快找到李强伟的藏身之所。对了,还有,在搜捕孟三金的过程中,要提醒干警们格外小心,他有两把手枪与一把猎枪。”冯海亮惊奇地问道:“书记,孟三金有枪?这事我们公安部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白旭光高深莫测的一笑,没说什么。

冯海亮对白旭光佩服不已,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这个重要信息的,可是眼见他不说,也就不好多问,心中却也明白,这位市委书记是在用拒绝回答来变相批评市公安局的调查工作做得不够细致不够深入,想了想,道:“书记,我要先向你做出检讨啊,我们市局先后派出数批调查力量,兴师动众,却始终没有查到重要线索。这至少能够说明,我们在调查侦缉过程中工作做得不够细致,没有深入。等这次会后,我回到市局,一定再次强调这个大案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对调查组严格要求,让他们更认真更细致的投入到调查工作里面去。”

白旭光点了点头,心说这个冯海亮其貌不扬,脑子却很好使,怪不得能坐上市委常委的宝座呢。

会议结束后,等其他人散去,白旭光又单独对杜立雪进行了一番交代。刘睿在一旁倾听,老板大概意思是让杜立雪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关注这件大案,争取尽快找到突破口。他的原意,本想让政府那边派出一个副市长来跟进此案,不过看孙金山那边的冷淡态度,似乎不愿意政府方面被扯入太深,那就没办法,只能由秘书长来负责此事了。

所有事情交代完毕,也差不多下班了。三人就一起走到后面食堂用了晚饭。之后,白旭光与杜立雪道别,由刘睿驾驶一号车,赶往省城。

在车里,白旭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小睿,我给你安排一个比较紧迫的任务,这次去省城,或者是利用十一小长假的机会,你争取跟李省长见一次面,跟他汇报一下黑窑沟煤矿这件事,看看他对此有什么指示。”刘睿说:“是,我一定尽力完成任务。”白旭光解释说:“这件事已经牵扯到省里官员,不跟省领导通通气,实在是发虚啊。不过此时进展不大,又没有足够证据证明那两个厅级高官与此事有关,我因此贸贸然去见李省长汇报,多有不便,还是你替我去一趟最合适。我先等一等,看李省长对此有什么指示,再考虑要不要单独跟黄书记汇报一次。”刘睿说:“嗯,您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公事,白旭光就轻松下来,很随意的拉起家常:“十一小长假,打算跟青曼去哪里玩?”刘睿笑道:“还没确定下来,不过真有出去旅游的想法。”白旭光知道他没有确定下来的原因,道:“我这边,假期前面两天,可能要在省里跑一跑,你需要陪我应酬。剩下几天,全家总动员,也出去转一转,你就去陪青曼。等假期最后一天,我们再回云州准备上班。”听他这么一说,刘睿就明白假期活动该如何安排了,道:“嗯,我听您的安排。”

简单聊了这两句,白旭光就开始闭目养神。刘睿驾驶一号车在高速上定速巡航,保持一百一十九千米每小时的高速度,一号车就风驰电掣一般赶赴省城。

进入省城后,白旭光就睁开了眼睛,望着外面的城市夜景出神,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现出笑意,问道:“今晚上你还去青曼那里吗?”

事实上,刘睿上次在白旭光与孙丽珍知情的前提下,跑到李青曼那里过夜,事后就后悔了,甭管两人再怎么恩爱,可到底还未成婚,才认识几个月就匆匆住到一起,就算说出大天来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自己因此丢脸被人取笑还是小事,就怕还会连累到青曼头上,影响她的清誉,也会害她被人耻笑。

当然了,要说起现代社会的风气来,男女未婚同居已经不叫个事儿,但问题的重点在于,青曼不是普通女子,她父亲是山南省的常务副省长,省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盯着他们父女,期盼他们父女出点什么丑事绯闻。很有可能,就有人以自己跟青曼未婚同居的事情拿出来当做生化武器在官场与政治上面攻击李舟行,就算伤害不了他的筋骨,让他丢人现眼也是好的嘛。

这一点可不得不防。自己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子,不仅要为青曼的名誉着想,也要考虑李舟行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摇头道:“不去了,在结婚之前,再也不去她那过夜了。我今晚就在您家住吧。”白旭光本来想的是,如果他今晚还想去李青曼那里过夜,自己就劝阻他一下,现在见他自己主动提出不去,又是欣慰又是惊讶,心想,这青年男女都是感情丰富、体力充沛、容易冲动,如同干柴烈火,碰面就烧到一块去了,哪能分开?何况他与青曼两地分守,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上一面,应该只要有机会就腻在一块啊,他怎么反倒甘愿舍弃眼前这大好的机会?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跟青曼吵架了?”

刘睿笑着摇头,道:“没有。我是怕影响青曼的清誉,也担心给李省长带去不好的影响。其实上一次我去她家,是高国泰的丫头跟她一个房间住的。”白旭光倒没理会他后面那句解释,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我相信,李省长如果知道你的用心,一定会很欣慰的。”

赶到白家后,孙丽珍已经在家里等着了。白旭光当着刘睿的面检视了一下她的脚腕扭伤之处,那里已经白白腻腻,没有任何大碍了。

刘睿把买来的膏药送给孙丽珍,道:“孙老师,这几贴膏药送的有点迟了。不过你可以好好收着,以后再有扭伤就直接贴上。”孙丽珍见他也惦记着自己的脚伤,心里有些感动,却觉得他的话有些不顺耳,嗔道:“好你个小睿,你这是咒我继续崴脚吗?呵呵。”刘睿知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笑着摆手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我恨不得孙老师你天天平安健康,是我不会说话,呵呵,你可别介意。这些膏药就当日常用药备着就是了,希望永远用不到它们。”

白旭光也笑了下,说:“丽珍,给小睿安排个房间住。”孙丽珍有些讶异,看着刘睿问:“你不去青曼那吗?”

刘睿心中暗叫郁闷,好嘛,自己只不过当着她的面去青曼家里住过一次,而且也没发生任何暧昧事,这位大姐就已经觉得自己跟青曼一起住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了,在她心里边,自己一定已经跟青曼发生关系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讪笑道:“不去。”

孙丽珍纳闷的说:“干吗不去?跟她吵架了?”刘睿苦笑道:“孙老师,怪不得你跟白书记是两口子,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啊,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

白旭光笑道:“丽珍,你就少问两句吧,快去给小睿拾掇间屋子出来。”

孙丽珍疑惑的看了刘睿几眼,没有再问,上楼上收拾房间去了,收拾好了之后,就喊他上去,道:“你就住这间吧。”刘睿随意打量了下,见床上有枕头有被子,就点头道:“好,麻烦孙老师了。”孙丽珍道:“跟我还客气什么?”说完一笑,小声问道:“快告诉我,为什么不去青曼那儿了?”刘睿苦笑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她那住?”孙丽珍笑道:“谁叫你们是两口子?”刘睿道:“哪儿啊,连订婚都没呢。”孙丽珍暧昧的说:“早晚的事儿。你有日子没跟她见面了吧,她肯定早想你了。”

刘睿唯有一直苦笑,也不多解释,道:“你再给我找套洗漱用具吧,我洗漱一下就睡觉了。”孙丽珍说:“早准备好了,洗手间里那套蓝色的牙缸子牙刷子就是你的,挂着的那条深红色毛巾也是你的,都是新买的。”刘睿说:“准备的真周到啊,呵呵,谢谢你。”

两人闲聊几句,孙丽珍就往楼下去了。刘睿去洗手间洗漱一番,也没洗澡,回到屋里关上门,就准备睡觉。

当然了,睡觉之前,还是要先给李青曼打个电话的。

听说他已经赶到省城,而且晚上时间自由,却不过来陪自己,李青曼发起了小脾气:“你怎么想的啊?你为什么不过来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刘睿解释道:“我的乖老婆,我就是因为爱你才不能去的啊”说着把自己的顾虑解释了一番。李青曼听他说得很有道理,几乎无法辩驳,可就是想看到他,撒娇道:“你偷偷的过来,谁会知道呢?”刘睿笑道:“老婆,这种事没有偷偷摸摸与光明正大之分,只要我去你那过夜了,就肯定会被人知道。你忘了吗,之前,咱俩在外面逛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高冬冬发现的,他就找上门来了。你想一想,还有多少像高冬冬这样的人盯着你、盯着李叔叔呢?我不能不谨慎一些。”

李青曼悻悻的说:“哪有那么多人盯着我,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刘睿说:“明天早上我就过去陪你了,乖,今晚先好好休息。”李青曼嗔道:“你就过来嘛。”刘睿笑道:“我要是过去了,你今晚上还想睡觉吗?”李青曼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装糊涂,问道:“为什么不能睡觉了?”刘睿说:“因为我不让你睡啊。”李青曼羞答答的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睡?我碍着你了么?”刘睿低声道:“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情不自禁,就想把你抱在怀里亲热。一亲热起来就没完没了,怎么都没够,你也就别睡觉了。”

李青曼听了他的话,有些期待,低低地说:“那就不睡了呗。”刘睿如何听不出她这是在表态,心中大喜,却苦笑道:“我的宝贝哦,反正晚上我是不会过去了。我已经跟白书记与孙老师说了,不去你那住,孙老师都给我拾掇出房间来了,我现在又反悔,那像什么话,还不得被他们笑话?也会笑话你呢。”李青曼奇道:“笑话我干什么?”刘睿说:“未婚同居,你觉得很好听吗?”李青曼愤愤地说:“反正你今晚上就是不过来了对吧?”刘睿道:“嗯,不过去了,明天我给你负荆请罪。”李青曼恼羞成怒,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虽然眼看着她发了脾气,刘睿却一点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由此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感情,她这是真的想念自己了,可惜啊,自己是真不方便过去陪她,只能等明天早上过去赔罪。

他熄灯后躺在床上,暂时还睡不着,就思索黑窑沟煤矿那件大案。九点半的时候,远在北京的庄海霞给他发来短信:“方便吗,给你打个电话。”

刘睿估计她是要问案子的进展,就信手给她拨了回去,将今天的所获都跟她说了,又说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最后问道:“庄记者,你见多识广,你给参详参详,不是因为矿难,却仍要杀人灭口来掩护省里的两位大领导,这里面还存在什么样的可能?”庄海霞自嘲笑道:“我见多识广?你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来了吧?我真要是见多识广,还会被黑窑沟煤矿的黑恶保安抓到?”刘睿说:“就算不是见多识广也没关系,你冰雪聪明,帮我想一想。”

庄海霞被他夸了很高兴,笑着说:“这还用想吗?人活这一辈子,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钱?你没听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吗?你说的那两位省里大领导,肯定跟李强伟孟三金两人有利益上的瓜葛啊,而且这利益很深,深到两人一旦被抖落出来,就会受到极其严厉的处罚,有可能是直接挨枪子,最差也是无期徒刑。不管怎么说吧,一旦被处罚,两人的官位与官途,还有现在的一切,会全部失去。为了这些肉眼可见的利益,他们是可以兔子急了咬人的。”

听她用如此浅显的道理解释了一番,刘睿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受,就好像脑袋里开了一扇窗,很多以前想不到的事情现在都能想到了,大为兴奋,喃喃自语道:“好,让我沿着你的思路试着推理推理。李强伟与那两位厅级领导的关系应该是比较简单的,就是李强伟为自己的煤矿生意找了两棵大树而已,日后一旦遇到什么风雨,就可以在这两棵大树下面避避风头。在这种关系之下,李强伟肯定少不了给两人送钱。李强伟资助蒋立的女儿去英国留学、又认下她为干女儿就是明证。但是呢,这种关系里面存在的利益瓜葛又是比较淡薄的,因为李强伟不可能送两人太多的真金白银。他敢送两位领导也不敢收。也就是说,他们之间一定还存在另外一种深厚的利益关系,就是因为这一个关系,他们才不得已杀人灭口。”

庄海霞说:“我怎么听着你说的都是废话啊,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我已经想到一种可能,说出来你看看合理不合理。”刘睿笑道:“央视记者的视角肯定是超凡独特的,我洗耳恭听。”庄海霞笑道:“你真洗了耳朵吗?你不洗我可不说。”刘睿笑道:“你别淘气,赶紧说。要是你说得有道理,回头我请你吃饭。”庄海霞嘻嘻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刘睿说:“嗯,我说的,快说吧。”庄海霞说:“其实你想得过于复杂了,官员与商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复杂利益关系?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点,钱权交易。你觉得李强伟不可能给两人送太多的钱,可事实上未必。另外,也不用送太多,一人送个几百万,一旦东窗事发,就足以导致两人入狱了。一方面是自己会入狱,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另一方面是杀掉几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让你选,你会怎么选?”

刘睿叹服不已,道:“我最佩服你这一点,总是能轻而易举找到事物的本质所在。跟你相比,我想得确实太复杂了。我这边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李强伟与两人的复杂关系,你那边一句权钱交易,直接点明中心思想,我服了。怪不得你能当上央视记者。”庄海霞呵呵笑着说:“想不到你也有服软的时候呢,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跟我对着干呢。”刘睿哈哈笑了两声,叹道:“可惜啊,就算咱们想得再好再透彻,也拿那两个领导没办法。如果给我那个权力,那我现在就派人调查他们,绝对一查一个准儿。”

庄海霞说:“喂,整天说黑窑沟煤矿这件事,说得我耳朵里都长茧子了,能说点别的吗?说点轻松的。”跟这位大记者聊天,除了眼前这个案子,别的还真是没什么好讲的,刘睿就讪笑道:“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不如让我睡”庄海霞嗔道:“你又来了,你怎么那么恶心啊?”刘睿哈哈笑道:“我还没说完,后面还有个字呢,是还不如让我睡觉呢。”庄海霞呵呵笑了两声,道:“你十一有什么活动安排呀?”

刘睿说:“打算跟我女朋友出去旅游呢,呃,暂定目的地就是你们北京城。”庄海霞连吃二惊,道:“你女朋友?来北京旅游?”刘睿说:“初步打算是这样的,也要看到时候的具体安排吧。”庄海霞说:“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刘睿道:“你跟我统共见过几次?而且我女朋友在省城,你又怎么可能见过?”庄海霞问:“你女朋友干吗的呀?”刘睿说:“跟我一样,在官场发展,公务员,不过,她比我级别高。呵呵”庄海霞听他提起女朋友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语气变得温柔多了,还嘿嘿傻乐,忍不住的厌烦,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来北京啊?”

刘睿说:“怎么也得三四号去了。”庄海霞算了算时间,道:“来了给我打电话,我请你这个救命恩人吃大餐。”刘睿知道李青曼比较敏感,怎么敢带她去见这位年轻美艳的大小姐,便敷衍道:“好,到时候看吧,有时间就叨扰你一顿。”

接下来庄海霞就没了兴趣,懒洋洋的说了几句话就挂了。

刘睿打完这个电话却想起了白旭光刚才在路上交给自己的那个任务,忙又给李青曼拨去电话。

李青曼也还没睡,正靠在床头发呆,见他打来电话,脸上现出笑容,接听后不等他说话就说:“你改主意啦?”刘睿苦笑一声,道:“我的乖老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今晚肯定过不去。”李青曼哼道:“那你还打电话干什么?”刘睿说:“你帮我联系一下李叔叔吧,看看他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有点市里的事情想跟他汇报一下。”李青曼很聪明,道:“你在云州又不负责具体工作,哪有什么事情汇报咱爸?肯定是白书记有事要跟咱爸汇报,不方便出面,让你替他汇报,对不对?”

刘睿呵呵笑起来,道:“老婆,你这么聪明,我压力很大呀。”李青曼笑道:“你有什么压力?”刘睿说:“我怕你觉得我傻,瞧不起我。”李青曼笑嘻嘻的说:“这女人啊,就是要找个傻老公才好,不然太聪明太优秀了,怎么抓得住?”刘睿假作愠怒,道:“好啊,我不过是自谦一下,你还真把我当成傻小子了。等明天见了面,看我怎么收拾你。”李青曼吃吃笑道:“你要怎么收拾我呀?”刘睿低声道:“我要扒掉你的裤子,狠狠打你的。”李青曼听得面红耳赤,心里却莫名的兴奋,嗔道:“你好狠,你舍得打呀?”刘睿被她暧昧的语气所感染,调戏她说:“我又没说用手打”

李青曼陶醉于这种男女调情的乐事之中,无意识的问道:“那你用什么打?”刘睿柔柔的说:“我用嘴打。”李青曼脸蛋更红了,心脏也不争气加速跳动起来,蔓延出一股淡淡的潮意,哼道:“我不许,你变态啊。”刘睿说:“不许也得许,明天早上我过去就打你,你先洗干净哦。”李青曼问道:“洗干净哪儿啊?”刘睿说:“哪都要洗干净,我要打遍你的全身。”李青曼实在受不了了,羞涩地说:“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刘睿说:“八点前后吧。”李青曼道:“好,我准备早饭。”刘睿说:“不用了,你就是我的早饭,我早上要吃你。”李青曼已经动情,全身火热,闻言既激动又害臊,道:“少没正经,我挂了呀。”说完忙将手机扔到了一旁,好像之前握着的是一个烧红的烙铁。

此时,她再次用心体会身体的变化,首当其冲就感到非常的别扭,好像小便即将一样,若是不用力憋住,就会流出什么。作为过来人的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哪怕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忙去洗手间又洗了一个澡,换了条干净,在搓洗换下去的那条的时候,忍不住的纳闷,自己也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经历过那种成人必经之事,可是以往,不论事前还是事后,自己也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受,更没有过今天这样狼狈的表现,而今天晚上,仅仅是跟他通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亲热话,就产生了这种反应,难道说,自己随着年纪的增大,已经变得荡下贱起来了吗?曾听人说过,对于女人来说,有个虎狼之年,说是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难不成,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龄段?

回到床上熄灯躺下后,她心里依然是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就是心乱如麻,根本就睡不着,忽的想到,明天早上他来了以后,会不会真的脱掉自己的裤子,用他的嘴巴打自己的?幻想到那个情景后,更是睡不着了,愤愤的自言自语:“这个家伙真讨厌,明明都来省城了,就是不来陪我,偏偏还要找一大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在为我着想似的。他真要为我着想,就应该过来陪我。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干什么?”想到这里,忽又想到,他今晚真要是过来陪自己了,两人是不是就要面对那种事啊

“哎呀,完了,为什么今晚总是想到那种事啊,我是不是真的变得很荡了?好丢人啊!幸亏没人知道,嘻嘻哦,对了,还要给老爸打电话,差点忘了,赶紧打!”

次日早上,刘睿起了个大早,洗漱收拾完毕后,就想赶去见李青曼,可是刚到楼下见到孙丽珍与白旭光,还没来得及请假,孙丽珍就抢着说:“小睿,过会儿帮我运点东西去学校宿舍。”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刘睿更没有推拒的理由,只能应下来。

白旭光说:“丽珍,小睿还要急着去见青曼呢,你就放他走吧,过会儿我给你运过去。”

孙丽珍就跟没听到一样,转过身去继续做饭。

刘睿留意到,孙丽珍脸色有些不大对劲,似乎在生气,难道她跟老板吵架了?偷眼观瞧老板,见他脸上挂着几分不解之意,也不知道他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办法,只能给李青曼发去短信:“老婆,我要先帮孙老师送点东西去学校,你再等等我,早饭你先吃吧。”

李青曼正在兴高采烈的做早饭,嘴里还唱着歌,收到这条短信,气得鼻子都歪了,愤愤的骂道:“她要运东西,为什么不自己运?就算自己运不了,她也不是没老公,让她老公帮着运啊,扯住我老公干什么?我跟老公见一次容易吗?真是可恨,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她对着空气骂了两句,肚子里的怨气发泄不出去,就给刘睿打去了电话。

刘睿当着白旭光与孙丽珍的面,也不能在电话里再跟她解释一遍,只说:“嗯,我过会儿就过去。”李青曼气势汹汹的说:“你告诉你老板,他不是有工作要跟咱爸汇报嘛,咱爸这就要见你,你必须马上赶过来。”刘睿吃了一惊,道:“真的?李叔叔要见我了?”李青曼低声斥道:“老公你怎么那么笨啊?真是个老实人,也怪不得人家随便欺负你使唤你,都快把你当驴使了。我这是救你出来,你就用这个借口,赶紧脱身。”

白旭光听到刘睿的反问之后,一下子站起身来,紧张的看着他,低声道:“李省长要见你了?”刘睿不愿意撒谎,可也不愿意违逆李青曼的一番好意,只能讪讪陪笑。白旭光说:“那你赶紧走,丽珍那些东西我帮她运过去,记住我昨晚交给你的任务。”

孙丽珍闻言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刘睿,等他挂了电话之后,道:“我也没多少东西,你先把我送到学校门口就得了,咱们这就走吧。”白旭光一听不高兴了,道:“丽珍,李省长等着召见小睿呢,你怎么能耽误他的时间?”孙丽珍理都没理他,转身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白旭光纳罕之极,看着她脸色不快的走上楼去,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刘睿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老板,放心吧,其实呃,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就送孙老师一趟。”白旭光皱眉说:“可李省长等着见你呢,他时间那么宝贵。”刘睿心说,我的老板哟,这是青曼骗你们哪,你们也真实在,居然就给信了,讪笑道:“李省长赶到青曼家里也要一会儿呢,我这边也就不太着急。”白旭光这才明白,道:“原来李省长要去青曼家里见你,我还以为你要去省委大院呢。”

孙丽珍从楼上收拾了两个袋子下来,里面装的都是衣服,她自己也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料子色彩鲜艳,外形剪裁合体,穿在她稍稍丰腴的成熟躯体上,美丽动人,极为诱惑。再加上她天生丽质,又处在女人最成熟的年龄段,因此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魅力,令人看后口水横流。

刘睿哪怕对她没有任何的邪恶想法,看到她这身穿着打扮,也是暗暗为之心折。

孙丽珍走到刘睿身边,道:“走吧小睿,麻烦你了。”刘睿说:“不麻烦,这是我该做的。”

白旭光咳嗽一声,陪笑道:“夫人,你不给我做完早饭就走啊?”孙丽珍根本就不理他,迈步往门外走去。白旭光一脸笑容凝在脸上,非常的尴尬。

刘睿把夫妻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非常疑惑,等孙丽珍出去后,对白旭光低声道:“放心吧老板,我过会儿问问孙老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白旭光正在疑惑的就是这一点,见刘睿主动帮忙,自然高兴,点头道:“好,那你就帮着问问,有事给我打电话。一号车你开着就行了,我用不着。”

刘睿冲他点点头,追了出去,在小院里追上了孙丽珍,从她手里接过那两袋子衣服,抽空打量她一眼,见她对自己还算温和,这才松了口气。

出得院子,两人坐进一号车,刘睿发动引擎之后驾车往山南大学方向驶去,上路后偷偷瞥了孙丽珍一眼,却见她正目光灼灼的瞪着自己,吓了一跳,差点没踩下刹车。

刘睿收回目光,认真开车,假作随意的问道:“孙老师,你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上还问我是不是跟青曼吵架了呢,难道你跟白书记先吵上了?”孙丽珍淡淡的道:“谁说的?我没跟他吵啊。”刘睿苦笑道:“对,你是没跟他吵,可比吵起来更可怕。”孙丽珍微微一笑,道:“我这样子很可怕吗?”刘睿说:“你这外表穿着打扮可是非常靓丽,跟青曼站一块的话,比她还显年轻。”孙丽珍再也忍不住,开心的呵呵笑起来,道:“你要夸我没关系,但也不要贬低青曼。这话要让她听到,你可就有好受的了。”刘睿嘿嘿赔笑,道:“我说真的呢,你是既显年轻又显漂亮。”

孙丽珍笑着说:“你说的是我的穿着打扮,我问你的是我的表情。”刘睿点头道:“你刚才表情是有点不好。任谁看了都知道你跟白书记吵架了。”孙丽珍收敛俏脸上的笑意,随意问道:“这段时间,老白工作忙吗?”刘睿点点头,道:“这些日子,市里可是出了很多大事情,死了好几个人,都是政府官员。给白书记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可是政府那边又不管,全推到他一个人头上,他忙得都快焦头烂额了。”孙丽珍冷笑道:“焦头烂额?未必吧?”

刘睿纳闷的看她一眼,道:“孙老师,你什么意思?”孙丽珍说:“他是忙工作忙得焦头烂额,还是干别的弄得焦头烂额?”刘睿非常诚恳的说:“当然是忙工作了。”孙丽珍说:“你负责他的生活起居,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女人来往?”刘睿以为她这只是例行询问,也没往心里去,摇头道:“绝对没有。”孙丽珍觑着他问:“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刘睿说:“真没有。”孙丽珍忽然怒哼一声,道:“小睿,我对你还算不错吧,想不到你连我都要瞒着?”

刘睿吃了一惊,心神有些震荡,不得已将油门松了一些,把车速放缓,陪笑道:“我瞒你什么啦?”孙丽珍冷冷的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跟我说实话,以前咱俩怎么样,以后咱俩还会怎么样,而且还会更好;可你要是不说实话,帮姓白的一起骗我,哼,那我这就下车,再也不理你们两个人了。”刘睿这是头一次见她使小性子,觉得很有趣,想笑不敢笑出来,道:“孙老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你可别信,那都是造谣。”

孙丽珍嘿嘿冷笑,道:“你不跟我说实话是吧,好,你靠边停车,我懒得理你了。”刘睿吓了一跳,忙道:“我怎么不说实话了?好吧,我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白书记没跟任何女人来往。可是我看不到的地方,比如晚上,我总不能跟他一起睡吧,就不知道了。当然了,这基本没可能。他是市委书记,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关注,又身在贵宾楼里住着,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来往呢。我觉得,换成我是他,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儿啊。”

孙丽珍定定看着他,心里说,难道我冤枉他了,是姓白的在晚上偷偷溜出去找女人?他确实一点不知情?

刘睿问道:“孙老师,你到底听说什么了?”孙丽珍怨愤的瞪他一眼,转开头说:“你这个人不老实,我不跟你说。”刘睿叫起撞天屈来,道:“孙老师,我哪不老实了?不是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吗?我真的没骗你啊。”孙丽珍说:“你要是骗了我怎么办?”刘睿还真不敢为此发誓,含糊说道:“让我不得好死!”心里暗道,死哪有好的呢,只要是死,都不是好的,再说了,现在的人,大多数都是病死的,病死也算不得好死,因此,这毒誓也不算啥。

孙丽珍轻信了他的话,转过脸来看着他,道:“我问你,郭晓荷是什么人?你听说过吗?”刘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强自保持着镇定,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问:“什么郭晓禾,从来没听说过啊。”孙丽珍道:“怎么可能!这是从老白嘴里亲口说出来的,你作为他的贴身秘书,怎么可能不知道?至少应该听说过啊。”刘睿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当着孙丽珍的面说出郭晓禾来,苦笑道:“我真不知道啊,这个人名字怎么写?”孙丽珍说:“郭,应该就是姓郭的郭。晓,不是大小的小,就是揭晓的晓。荷,应该是荷花的荷。这是个女人。”

刘睿见她说对了郭晓禾的名字发音,却说错了名字,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大错还没铸成,道:“我真没听说过。孙老师,你是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白书记跟你说的?那你怎么不去问他呢?我是不知道这个人。”说完侧过头,给她看了下自己那无辜的表情。孙丽珍一脸的凄凉之色,落寞地说:“我怎么去问他?这是他昨晚上做梦的时候说的。我一旦问他,肯定会忍不住发脾气,接着就会吵架,他本来工作就很累很辛苦了,我不想他因为家事烦恼。可可他心里竟然有别的女人,我我又”

刘睿这才算明白她为什么给白旭光脸色,原来是这个缘故,心中好笑而又无奈,老板啊老板,你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大晚上的好好睡觉不得了,还想着郭晓禾干什么?这倒好,当着老婆的面叫出她的名字来了,看你回头怎么解释。

孙丽珍幽幽地说:“其实,他作为男人,又是市委书记,而我又不能陪在他身边,那有时候他他跟别人逢场作戏,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但是他在外边撒野就行了,干吗还要带到家里来呢?难道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个女人?”刘睿打岔道:“你是不是听差了?我怀疑他在背诗,不是有句诗写得好嘛,‘小荷才露尖尖角’,正配了郭晓禾后面两个字。”孙丽珍说:“我也希望他在背诗,可他不是。我听得真真的,他就是呼唤了这个名字。”说着说着,她眼圈就红了。

刘睿把车停在路边,道:“孙老师,你别这样,先别胡思乱想,等我回去观察观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准是你误会白书记了呢。”孙丽珍点点头,道:“嗯,还真有可能是我误会他了。白天有你看着他,我放心;晚上他住在宾馆,也不方便进进出出,更不可能叫女人过去。看来我真是多想了。”刘睿说:“嗯,你要相信他。”孙丽珍点头道:“嗯,我要相信他。”心里却想起自己被万金有剥光衣服捆绑的可耻情景,暗道:“我自己都差点被人玷污,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呢?而且,我以前不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嘛,为什么碰到这种事还是放不开?他那么优秀,根本不是我一个女人可以独占得了的。只要他不过分,不影响到家庭生活,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她在心里劝慰着自己,就没有哭出来,见刘睿眼巴巴看着自己,就对他一笑,道:“不去学校了,把我放到这吧,我打车回去,你赶紧去青曼家。”刘睿惊讶于她的快速转变,问道:“那你这两袋子衣服怎么办?”孙丽珍笑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这两袋衣服是我的借口,我要你送我,主要就是问这件事。”刘睿心说这女人倒是有些小聪明,道:“那好,等我回来的时候,把这些衣服拎回家里。”孙丽珍点点头,道:“那我就下车了,你路上开慢点。”

刘睿驾车去李青曼家里的时候,想到刚才孙丽珍责问自己的事情,也有些发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要是以后跟青曼结婚了,睡在一张床上,也学着白旭光的样子叫出了某个女人的名字,估计青曼不会有孙丽珍这么好的脾气会放过自己。想到这,他才想起这事必须要尽快汇报给白旭光知道,就放慢车速,给他拨去了电话。

白旭光听说这个情况之后,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仔细回忆昨晚睡觉的过程,自然是记不起这句梦话来。

刘睿又说:“孙老师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心情忽然恢复了,而且似乎不再追究这件事,现在已经打车回去了,您要做好准备。”白旭光说:“你帮我想一想,如果她回来问起郭晓禾是谁,我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问出来,刘睿就是傻子也知道,白旭光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就急忙开动脑筋,寻找对策,半响说道:“老板,否认是不行了,必须承认,但是承认起来要讲究方式方法,您可以玩个曲线救国。譬如,您大可以实话实说,就说郭晓禾是你在高速公路上救起来的女人,只因她长得跟孙老师很像,您对她记忆才深刻一些。”白旭光叫道:“她跟丽珍哪里长得很像了?”刘睿忍住笑,道:“这只是一个说辞啊,要不然怎么解释您会对她有记忆?我觉得以孙老师的态度,她不会追究这件事,更不会去找郭晓禾辨别容貌,您只要给出一个解释的通的借口就行了。当然,您也可以说,郭晓禾跟你某个表妹姨姐长得像,这才记得深刻。”白旭光赞道:“好,好主意,那我就这样说了。你继续咬定没听过这个名字就对了。”

快到李青曼家之前,刘睿收到了她的催促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就到,这才让她稍稍平静下来。

等车到楼下后,刘睿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楼去,等门开后,还没看清里面站着的是谁,伸手过去就把那人抱住往怀里搂。

李青曼见不到他是想他,可等他真来了,又有些紧张,伸手推开他的手臂,嗔道:“讨厌,又忘了?又忘了教训了?万一家里有人,不就又被人笑话了?”刘睿还真吓了一跳,进屋后侧耳听了听,笑道:“姓高的臭丫头不在家里吧?”李青曼逗他道:“你自己找找不就知道了?”刘睿就傻呼呼的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李青曼跟在他身后看着,要不是忍着笑,早就哈哈的笑了出来。

等最后一个房间看完后,刘睿已经迫不及待了,反身就把李青曼抱进怀里,不由分说,凑嘴过去就是一顿乱吻。李青曼使劲推他才躲开他的热吻,哼道:“别急,先吃饭。”刘睿笑道:“还吃什么?你就是我最好的早饭,我要吃你吃一辈子。”李青曼心里很高兴,脸上却不给他好脸,道:“必须先吃饭,你不吃饭我还要吃呢。”刘睿搂住她的小蛮腰撒娇道:“不行,等吃完饭,你这道菜就凉了,我要趁热吃。”李青曼扑哧笑出声,道:“越说越不像话了,我怎么还会凉?什么趁热吃,你真把我当菜啦。”

刘睿笑道:“反正我要先吃你,吃饭不着急。对了,还有,昨晚上可是说打你的”李青曼羞红了脸,微微用力推他,道:“起开,别没正经。”刘睿柔声道:“老婆,让我打一顿吧,我会很温柔的。”李青曼心说,你都用嘴打了,就算不温柔我也不疼啊。刘睿见她脸现犹豫之色,就知道她没意见,于是又吻了过去。这一次李青曼没有推开他,两人互相搂抱,美美的亲起嘴儿来。

两人都是洗漱完毕后没有吃任何的餐点,嘴里都充满着牙膏的芳香,口舌交缠时,凉爽香甜,便另有一番惬意滋味。刘睿蛮横的把李青曼的香舌吸到自己嘴里,又是大力嘬吸,又是轻挑慢舔,态度时而粗暴,时而柔和,弄得她无法适从,娇躯慢慢瘫软下去。可她到底是心里有主意的女子,任由刘睿轻狂一阵,就用力将他推开,嗔道:“昨晚上不来,现在又想欺负人,哪个愿意理你?”说完,扭起丰腴的小走向了厨房。

刘睿追上去抱住她,道:“老婆,还在生气啊,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今天陪你一天好不好?还有,过两天就放十一长假了,到时候我一连陪你三四天,直到你腻烦我了为止。”李青曼嗔道:“哼,那就看你今天怎么表现了。”

早餐已经做好了,是烤面包片,煎鸡蛋,一人一杯鲜牛奶,虽不丰盛,却很有情调。

两人对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聊,昨晚那点不愉快很快就消失了,暧昧之意开始升温。

李青曼说:“我问过咱爸了,他这两天不会有时间,要放大假了,很多事情都要处理,忙得他不可开交,所以就没时间见你。”刘睿点头道:“我理解,那就等十一假期再说吧。”李青曼道:“但是”说着笑出来。刘睿笑道:“你也学会逗人玩了,说话干嘛不说完,大喘气,逗我很好玩吗?”说着,在下面用两腿夹住她的腿,邪恶的磨蹭起来。李青曼不理会他下面的扰,道:“但是他愿意在电话里听听你要汇报的工作。吃完饭我就给他打电话,他有空就跟你谈一谈,没空就等,总之今天肯定会听你汇报的。”

刘睿赞道:“你真是我的贤妻呀。”李青曼哼道:“哦,给你帮忙才叫贤妻,不帮忙就不是了?”刘睿已经吃完,就站起身,到她身后,将她亲密的拥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你任何时候都是我的贤妻。”李青曼被他如此亲昵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道:“别烦我,你敢情是吃完了,我还没吃完呢,等会儿再闹。”刘睿就放开了她,笑道:“老婆大人,今天有什么活动安排?”李青曼笑着说:“秘密!”刘睿一听就知道她有了安排,也不多问,暗自思忖,过会儿给李舟行打电话的时候该怎么说。

等李青曼吃完,刘睿主动收拾盘碟杯子,到厨房里洗刷。李青曼看在眼中,越发满意,在他洗盘子的时候,就站到他背后抱住了他。

刘睿知道她柔情迸发,故意问道:“老婆,是不是想我都快想死了?”李青曼道:“别说不吉利的话,呵呵”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便先去拿过手机接电话。

她一看来电者的姓名,脸色就变了,下意识回头看了刘睿一眼,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把来电拒接了,回到刘睿身后,又抱住他。

刘睿很随意的问道:“谁打的,接的真快。”李青曼说:“扰电话,直接拒了。”刘睿手持洗干净的盘碟,四下里翻了翻橱柜,把它们放好,又找到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老婆,我想你了。”李青曼面对他火辣辣的目光,很是羞臊,却逼迫自己面对他的直视,道:“那你昨晚还不来陪我呢。”刘睿笑了笑,道:“你真是小心眼,这么记仇。”李青曼说:“你才知道吗?现在后悔了吧?”刘睿说:“不后悔,你记这种仇我反而很开心。”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有些情动。刘睿低头侧脸要吻上去,李青曼羞涩的闭上了眸子。偏在此时,她手机又响起来。

李青曼脸上羞意瞬间收敛,脱离他的怀抱,回去拿起手机一看,脸色就沉了下来,这次索性直接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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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对李青曼的私人电话原本并不感兴趣,也从没打算过问,可是见扰电话两次打来,她两次都直接挂掉,表现得有些反常,很自然就多想了些,联想到高冬冬曾经告诉自己的小秘密,说是有个海归的省城太子正在紧追她不放,心中不无忐忑。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不过,既然她不说,自己也就绝对不会主动发问,宁肯心里扎着一根刺,也要保持与她的互信。

男女交往,互信是最重要的,连互相信任都做不到,谈何共同生活?

李青曼把手机放在桌上,回头对他一笑,道:“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就出发。”刘睿笑道:“我能现场观摩吗?”李青曼羞涩的笑了笑,在摇头中快步走进卧室,生怕他跟进来,又将门砰的一声关死。

等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刘睿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只看得眼前一亮,赞道:“好漂亮!”

但见她穿着一条黑灰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紧绷绷的裹在腿上,把她两腿那修长瘦生的曲线包裹得活灵活现,当真是美不胜收。尤其是她大腿中间那道若有若无的缝隙,更是令人遐思万千。上身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内衣圆领,上面还带着花边,非常性感,外面则是一条亮绿色的通勤收腰针织衫,敞着怀。长衫恰到好处的将她小蛮腰收拢起来,又垂落下去,盖住**,搭在腿上,与腿上的牛仔裤颜色两相映衬,更是各有韵味。

这还只是她的穿着,往头上看,她平日里梳成的马尾辫已经彻底打散,做成了一头浓密茂盛的披肩发,青丝垂落在肩头,又与她雪白的肤色、乳白的内衣形成了鲜明对比,给她那张瓜子俏脸增色不少。她以往的端庄稳重就在这发型的转变中消失殆尽,忽忽间多了几分时尚靓丽。她本就生得脸嫩显小,再配上这副穿着打扮,更是显得青春多姿。此时,任谁来看,都不会相信这个女子已经三十出头了,更不会有人相信,她已经是省委组织部的女处长。

刘睿惊艳无比,呆呆的打量着她,心中暗道,原来我这位准老婆打扮起来,竟也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到她有这么好的条件。按她现在这副穿着打扮,其美色并不输于新认识的美女记者、京城大小姐庄海霞,也不亚于自己在省城那位干妹妹白冰呢。

李青曼见他痴痴的瞧着自己,心中既是得意又是羞赧,低下头打量自己的穿着,暗道:“看来紫萱给我挑的这几件衣服都很成功,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把他看呆了?”

刘睿快步走过去,围着她看了一圈,想要抱住她亲热一番,又怕唐突佳人,再加上自惭形秽,竟然不敢碰她,叹道:“老婆,你这是要逆天啊。真是搞不懂,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以前不穿漂亮点呢?”李青曼听得大为欢喜,却哼道:“以前穿那么漂亮干什么?穿得太漂亮了,谁知道你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外表?”刘睿呵呵笑道:“原来你故意在我面前掩盖本色。”李青曼嗔道:“你什么意思啊,只说我穿得漂亮,那意思是我长得不漂亮了?”

刘睿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刚才不是已经夸你了,说你条件好,只是你一直不加以利用。看你今天这副穿着打扮,这才算与你的美色相得益彰。哎呀,老婆,你真是太美了,我都不敢跟你站一块了。”李青曼嘻嘻笑道:“你是不是没见过美女啊?我哪美了?”刘睿赞道:“现在把高紫萱叫过来跟你站一块,你都得把她比下去。”李青曼道:“你得了吧,我再美也美不过紫萱,那丫头可是美得没边。”刘睿笑道:“反正你在我眼里是最美。”李青曼心里如同喝了蜜一样甜,羞道:“少夸我两句吧,小心我骄傲。呵呵,好了,我也收拾好了,这就走吧。”

刘睿看着她走到门口鞋柜那里穿鞋,忙快步抢上去,蹲在她腿边,道:“老婆,我伺候你穿鞋。”李青曼受宠若惊,失笑道:“你要不要那么狗腿啊?哦,就因为我穿得漂亮点,你就把我当女皇伺候了?”刘睿嘿嘿笑道:“老公伺候老婆,不是天经地义吗?”李青曼好笑不已,却也有几分感动,道:“你起来吧,我用不着你伺候,等我老得没力气了,你再给我穿,不过不知道那时候你还愿意不愿意伺候我,呵呵。”刘睿说:“这种问题还用问?我当然是一辈子愿意啦。”说着硬抓着她的小腿,把她脚丫从拖鞋里面,给她穿鞋。

李青曼人长得苗条秀气,这双脚丫也就纤瘦玲珑,配上薄薄的肉色丝袜,对于刘睿这种恋足癖来说,其杀伤力简直无可想象。刘睿看得口水暗流不止,忍不住把她脚丫提起来,凑嘴吻了上去。

李青曼吓了一跳,急忙缩腿,嗔道:“哎呀,你疯啦!”刘睿道:“老婆,别那么大惊小怪,你这脚丫长得太好看了,简直称得上是美足,给老公亲亲。”李青曼有些胆小,讶异的看着他,道:“你你犯病了吧?你亲哪不好,非要亲亲我的脚?”刘睿说:“你老公我有恋足癖,你就同情同情我吧。”说完又去上面乱亲。李青曼哭笑不得,道:“我可不知道你有这毛病,我要是早知道啊”刘睿问道:“早知道就如何?”李青曼嗔道:“肯定不跟你好,太变态了。”

刘睿呵呵笑起来,亲了几口,过了过瘾,也就放下了,给她穿在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里,这才站起身。

李青曼哼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给我穿鞋,哪里是伺候我,明明是你发病了。”刘睿笑着抱住她,道:“这不是病,这是对老婆你无私的爱。你想啊,我连你的脚都愿意亲吻,可见爱你到了什么地步。”李青曼眉开眼笑,道:“好啦,不闹了,赶紧走吧,紫萱还等着呢。”刘睿微微吃惊,道:“怎么又有她?你不是带我去活动吗?”李青曼笑道:“是带你去活动啊,但是中午怎么也得找人请客吃饭吧,我就叫上了高老板,让她请客。”刘睿奇道:“高紫萱又是什么老板了?”李青曼道:“去了就知道了,赶紧走吧。”

刘睿也没带公文包,只是带好了公私两个手机,与李青曼先后走出门去。

忽的,他想起一件事,叫道:“宝贝,还得等等,你不是说吃完饭就给李叔叔打电话吗?”李青曼惊呼道:“哎呀,我怎么给忘了,这可是正事。那先等等,回家打电话。”

两人回到屋里,李青曼带刘睿来到座机旁,给李舟行拨去了电话,接通后跟他说了下情况,确定他暂时不忙之后,就把话筒交给了刘睿。

刘睿很恭敬地说:“李叔叔,很对不起您,要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李青曼坐在他身旁,抱着他的胳膊,听他说得这么见外,故意大声说:“你跟咱爸还这么客气干什么?真是的。”

李舟行非常了解女儿的脾性,知道她不是那种轻浮跳脱的女子,在印象中,她一直是温婉娴静,鲜少说什么出格的话,又或者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今日陡然听她用“咱爸”对刘睿说话,语气是那么的随意自然,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现实一样,而且里面还带着撒娇的味道,就感受到了心灵上的震动,心里多少有些吃味,但同时,也从她的撒娇语气里感受到了家庭团圆的氛围,而这种氛围,对自己来说,已经是相当遥远的存在,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不由自主想到亡妻,又想到女儿那不幸的婚姻,心情就越发的复杂,定了定神,笑道:“曼曼说得对,小睿啊,说话不要那么见外,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嘛。”说完这话,心中忽然划过一个滑稽的神鬼念头:“这个刘睿一出现,先是从滚滚山洪中拯救出我的性命,又被立雪阴差阳错的介绍给曼曼、挽救了她的婚姻与幸福,难道说,他是冥冥之中被老天爷选中的我们李家的救星?”

这还是[海岸线文学网]放肆的在她口中肆虐起来,手上也不闲着,在她瘦长的大腿上温柔的抚摸,一直滑落到她的脚丫之上,隔着丝袜感受她玉足的温热滑腻。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没有解得相思之苦,反而引燃了各自体内蛰伏已久的。

刘睿柔声道:“老婆,我要吃了你。”李青曼闭着美眸,羞答答的也不言语。她比较腼腆害羞,不拒绝其实就是答应了,刘睿当然能够明白这一点,于是一手抄在她的膝弯之下,一手拦在她的后背上,抱着她就往卧室里去。

李青曼感受到这个变化后,微微睁开眸子,见他已经把自己抱到了卧室门口,一颗芳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两腿之间忽有一股热流涌出,吓得全身打了个寒战,忙夹紧了双腿。

进入卧室后,刘睿把她平平稳稳的放在床上,撑在她身上,将她从头看到脚,只觉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秀,心中爱极,慢慢压在她身上,捧住她的瓜子小脸亲吻起来。两人再一次亲吻的过程中,李青曼渐渐感受到他那个位置传来的挺凸感,恰巧那个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虽然一动不动,却仍然给自己带来了强烈的感觉,娇躯就为之酥软下去。

刘睿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知道她乖乖的如同一只小羊羔,仰卧在床一动不动,除了口舌在配合自己之外,其它部位似乎不会动了,想到她可能是紧张,就停下来,柔声道:“老婆”李青曼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手臂把他搂紧,睁开眸子,羞涩地说:“你怎么不亲了?”刘睿说:“你太紧张了,我下不去手啊。”李青曼听他说得俏皮,忍不住笑出来,道:“你教我克服紧张啊。”刘睿笑道:“我怎么教你?我也紧张啊”李青曼奇道:“你紧张什么?”刘睿说:“我自惭形秽,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李青曼听了这话,脸上一瞬间现出怜爱的神情,看了他几眼,没说什么,仰起头往他嘴上吻去。

两人刚做了一个嘴儿,李青曼手机就响了。刘睿听声音是在外面,就起身道:“我去给你拿。”李青曼想拦住他,可是已经晚了,见他快步走出卧室,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个家伙打来的。

刘睿拿着手机回到屋里,道:“是高紫萱打来的。”说着递了过去。李青曼坐在床上接听了。刘睿就坐在她身边抱住她的小蛮腰。

李青曼听了几句后,奇怪的问道:“刚才你怎么不亲自跟他要啊?”高紫萱笑嘻嘻的说:“他是你老公,我当然要先通过你啦。我要是跟他单边联系,你吃醋怎么办?”李青曼笑嗔道:“去你的吧,我会吃你这个死丫头的醋?”高紫萱道:“好啊,那以后我就跟他单边联系,再也不通过你,看你到底吃不吃。”李青曼笑道:“他就在旁边,你直接问他要吧。”高紫萱叫道:“哎呀,他在你旁边?你们干嘛呢?不是在床上吧?”这话击中了李青曼的软肋,让她瞬间红了脸,也没说话,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刘睿。

刘睿疑惑不解,问道:“她找我干吗?”高紫萱说:“她要你的手机号。”刘睿哦了一声,把手机放到耳畔,还未说话,却听高紫萱先奚落道:“打扰你们两口子的好事了?”刘睿笑骂道:“胡说八道,我跟青曼正聊天呢。”高紫萱说:“管你们干吗呢,我没兴趣。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回头跟你联系,说说云州4s店的事情。”刘睿道:“好,你记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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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挂掉电话后,李青曼问道:“紫萱要去云州开新店?”刘睿嗯了一声,道:“她让我罩着她的新店,呵呵,可我哪有那个能力?”李青曼说:“在云州,如果连你都没有能力罩着她,那谁还有?”刘睿笑道:“你得了吧,在云州,市领导就有一大把,何况市直机关各种实权干部数都数不清,我根本就不入流。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李青曼笑道:“你暂时是不入流,可谁也没你说话好使,更没人敢瞧不起你。要不说呢,给领导当秘书就是这点好处,官儿不大,但大家都得买你的帐。”

刘睿嘿嘿坏笑道:“不说这个了,时间宝贵,咱俩继续吧。”李青曼本来正面带笑意,听到这话,笑容顿失,换上一副羞臊神情,讷讷的说:“我想想先上趟厕所。”刘睿自然不能拦她,道:“那你先去吧。”李青曼尴尬的点点头,下床往洗手间去了。

她进洗手间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门铃响声。刘睿听到后走了出去,侧耳听了一回,确定是自家门铃,就走过去开了门。

门开后,还没看清外面站的人是谁,先就看到一大束纯白的百合花,绿色的花茎叶子非常娇嫩,白色的花朵则开得正艳,外围用满天星点缀着,全部包裹在敞口的塑料袋子里,袋子用粉色的带子系住。整个花束令人眼前一亮。

刘睿闻到一股浓郁清新的百合花香,心肺为之一爽,却也没时间欣赏这束花,而是看向这束花的主人。

这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个头不矮,体型适中,穿着时尚,戴着一副银丝眼镜,文质彬彬,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虽不发声,却自有一番气度。

刘睿看清他以后,内心没来由的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上来就对此人产生了厌恶之情,又看到他手里捧着的花束,心头打了个突儿,难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呃,不是,描述的不够准确,应该说是,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在自己眼前发生了。

男子骤然看到刘睿出现在门内,一点都不吃惊,笑着问道:“请问青曼在家吗?”刘睿留意到他称呼李青曼的口气,更是不悦,淡淡地说:“在家,你是”

男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迈步就往门里走,赫然把他视于无物。

刘睿又气又急,真恨不得一把将他推挡在外面,可是暂时又没法确定此人的身份,也不敢贸然对他无礼,只能忍气吞声的让在一边,目视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屋来。

这男子自来熟,进到屋里以后,捧着花束来到电视柜旁,把左边那个用作装饰的花瓶里的假花取出来,又把手里捧的百合花束,这才回头看向他,一眼瞥见他脚上穿着拖鞋,眼皮跳了跳,笑问:“你是青曼的朋友?”刘睿毫不客气的说:“男朋友!”男子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转头望向里面,朗声叫道:“青曼,干吗呢?朋友来了你也不好好招待,人家要是挑了眼,以后可就不来啦,呵呵。”

刘睿冷眼旁观,将他进屋后的动作看在眼里,可以用自然随意来形容,俨然他是这里的男主人一般,再听到他别有用心的话语之后,肺都快被他气炸了,不过,如此一来,反倒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了,这人一定就是高冬冬嘴里说的那个姓张的省城太子了。心中惊疑不定,他这番做作与说话,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还是他本来就有那个资格这么说这么做?

还没由得他多想,李青曼已经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走到客厅这里看见张子豪,俏脸就先沉了下去。

张子豪抢先开口堵住了她的嘴,笑道:“青曼,老朋友上门,你不会不欢迎吧?”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青曼见他笑嘻嘻的,也就不好给他难堪,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张子豪就招呼刘睿道:“坐吧,别客气,既然来了就是朋友,呵呵。”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他,道:“认识一下,我叫张子豪。”

尽管刘睿打心眼里厌恶他,可是碰到这种场面上的勾当,也不好拒接,拒接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了,就很正式的用两手从他手里接过名片,定睛看去,这是张质地上佳的名片,一看就是高档印刷品,上面印着的都是繁体字,在他的大名“张子豪”右边,印着公司的logo,下面印着两个小字,“总裁”,再下面则是公司的名字,“华盛国际信托投资有限公司”,看清楚这一切后,有些不可思议,跟“国际”“信托”两个关键词沾边的公司,那绝对不会是小公司,眼前这个家伙年轻轻轻就能当上公司总裁,可真是了不起。不过转念想到他的出身,就又有些释然了。

高紫萱父亲高国泰是省人大副主任,所以她才能够年纪轻轻就垄断了省城宝马奥迪的销售市场。眼前这人的父亲是山北省长,比高国泰更要厉害,他以这般年纪坐上什么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总裁的宝座,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他淡淡地说:“原来是张总。”张子豪道:“张总那是下属叫的,你叫我子豪就行了。”他这话透着大方豪爽,实则已经暗里讽刺了刘睿一把,刘睿又如何听不出来,联想到他进屋以来对自己有意无意的贬损,心中暗自警惕,说:“我叫刘睿,在云州市委工作,抱歉没有名片。”张子豪惊讶的说道:“在党委部门工作?公务员?”刘睿嗯了一声。张子豪问道:“做什么的?”刘睿微微一笑,道:“文职工作。”

张子豪心中冷笑,直接说是秘书不得了,还文职工作,敢情你也觉得这份工作丢人,就笑道:“文职工作可是不好做,又累又赚不了几个钱,很辛苦的。今天咱们见面也是有缘,看在青曼的份上,不如你来我公司吧。我给你安排个岗位,绝对比你现在的工作赚得多。你也能离开云州那穷地方,来省城发展。”

刘睿听他这番话,对自己的工作和家乡极尽贬低,心中气急,忍不住就要发火,想到当日李舟行教诲自己的道理,这才把火气压到肚子里,淡淡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没兴趣。”

张子豪故意用话来打压他激怒他,就是要让他在李青曼面前出丑,没想到他脾气竟然如此之好,这都不生气,心中暗想,难道这人脑子不转弯,真以为我好心好意给他换工作,听不出我对他的讽刺之意?

李青曼在一旁听不下去了,问道:“张子豪,你到底有事没事?你不是找我吗,有事你就说吧。”张子豪语气温柔的说:“我来看你呀。你早上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这不特意过来看看你。”李青曼冷淡地说:“我没事,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我要给老公做饭吃,没空接。”张子豪听了心中恼火不已,仔细打量她今天这身穿着打扮,暗暗动心,赞道:“青曼,你还是这样穿漂亮,我都不敢认你了。”李青曼决意让他死心,就说:“我上午跟老公去试婚纱了,不穿漂亮点,走在外面会给老公丢人的。”

张子豪听她一口一个老公,气得肝疼,又听说两人已经准备拍摄婚纱照了,就感到一种紧迫感,想了想,决定不再在她家这里耽误时间,笑道:“好吧,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联系。”说完往门口走去。李青曼毫不留情的说:“最近我很忙,请不要联系我。”张子豪还是不生气,脸上带着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与寂静。

刘睿现在已经完全弄明白了,是这个张子豪一直苦追青曼不放,但是青曼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弄明白这一点,还是非常欣慰的,可是想到早上青曼接到他的电话时,骗自己说是扰电话,心里就很别扭,沉着脸,也不愿意说话,就木然的站在客厅里。

李青曼一直都在担心,张子豪追求自己的事情被刘睿知道,所以尽全力掩盖此事,可还是想不到,隐瞒了那么久,今天一下子就全暴露出来了,心里既失落又尴尬,抬眼看向他,见他沉着脸不说话,越发觉得对不起他,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老公,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其实一直都在拒绝他,可是他说什么也不放弃,我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当着你的面,我不好给他难堪,实际上,以前我对他很不客气的,他却没皮没脸,我怎么说他都不生气。”

刘睿爱恨交加的看着她,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李青曼苦兮兮的说:“我瞒着你,是因为你平时工作忙,休息的时间很少,如果叫你知道了这种事,你肯定会多思多想、耗费心力,我不能给你添乱啊。”刘睿这才明白她始终不告诉自己这件事的缘由,心中非常感动,又问:“那你早上接到他的电话,又为什么骗我是扰电话?”李青曼道:“我还是怕你知道后烦心啊。再说,这也不叫骗你,本来就是扰电话啊,他这纯粹就是扰我。”

刘睿露出笑容,将她搂进怀里,道:“乖老婆,这种事应该告诉我的嘛。让老公教训他一顿,我看他以后还敢扰你?”李青曼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说:“又想打人?你上次打了高冬冬,就惹出了那么一大摊子事。这个张子豪比高冬冬来头还大,你打了他,可就闯出大祸来了。”刘睿装作不知道,问道:“他什么来头?”李青曼说:“他父亲叫张高松,是山北省长,原山南省委副书记,比高叔叔还要高一个级别,你觉得这种人好惹吗?”刘睿说:“嗯,我也就是说说,不敢再动手了。李叔叔教诲过我,尽量避免任何冲突,我牢牢记在心里了。”

李青曼牢牢抱紧他,柔声道:“你就算不打他,他就算天天追着我跑,我也不会喜欢他的。我心里已经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准老公,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刘睿听得大为感动,心想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蒙这位李家大小姐如此垂青,这要说不是上天赐下来的情缘,谁敢相信啊?柔声道:“青曼,我爱你,我要爱你一辈子,我要一辈子对你好。”李青曼听他告白,想到自己上一次失败的婚姻,又想到自己的年纪,眼圈红了,埋头在他胸膛上,低低地说:“我也爱你!”

两人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感情就不经意的爆发出来,达到了一个小。

李青曼内心有愧,思忖了一阵子,暗下决心,豁出了脸皮不要,红着脸撒娇道:“老公,你刚才不是说继续吗?现在还还要不要”

刘睿面对张子豪这个对手的时候,对方的一切条件要么不输于自己,要么远胜于自己,心理压力还是相当大的,自己唯一比对方强的,就是自己获得了青曼的芳心,饶是如此,心里却也不怎么踏实,要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尤其对于感情,很多女人都能做到说翻脸就翻脸,说分手就分手,自己远在云州,而张子豪却近水楼台,若是他开足马力催动水磨功夫,整天死缠着青曼不放,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吗,“烈女怕缠郎”,还真是担心她变心,此刻听到她的暗示,心中也是一动,干脆,就趁今天这个好机会,跟她行了夫妻之礼吧。不管如何,做了夫妻就比不做夫妻要亲密一些,感情也更经得起考验。想到这儿,暧昧的说:“让我做你真正的老公吧。”说着将她横身抱起,往卧室里走去。

李青曼陶醉在爱情所带来的幸福里面,羞涩的闭上了眸子,等待着最激动的时刻来临。

倏地,她想起了什么,挥舞四肢叫道:“等等,先把我放下来。”刘睿笑道:“你要跑吗?”李青曼羞道:“我是你老婆,跑什么跑?你赶我我都不跑。”刘睿说:“那你下去干什么?”李青曼嗔道:“哎呀,你就放下我吧。”刘睿就笑着把她放下来。

李青曼双脚落地后就把他推开,走回客厅,拿起张子豪送的那束花就往门口走。

刘睿奇怪的问道:“你去干吗?”李青曼说:“他送的我嫌恶心,扔掉它。”刘睿笑着追上前,把她拦住,道:“把对他的厌恶藏在心里就行了。至于他送的东西,你就照单全收,不要白不要。这花多香啊,就留在家里吧,清新下空气也好啊。”李青曼哼道:“我不愿意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必须扔掉!你喜欢这花香,下次你给我送啊,呵呵。”这话说得刘睿有些惭愧,人家张子豪为了追求她而送花,自己这个准老公却很少想过这种浪漫勾当,难不成,自以为已经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了?不对不对,绝对不是,应该是自己骨子里缺乏那种浪漫因子吧。

李青曼把花束放到门外,把门关上,自言自语的说:“过会儿下去的时候把它扔到垃圾箱去。”说完抬头看向刘睿,跟他对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现出莫名的羞红。刘睿嘿嘿笑着扑向她,道:“这回总算没事儿了吧,快让老公吃你”

此时,在李青曼家所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车。

张子豪坐在驾驶位上,正在打电话:“考虑到他身份特殊,对于你的团队来说,调查跟踪难度很大,因此,事成后,我会多给你一倍的报酬。”电话彼端一个男子发愁的说:“不只是难度大,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啊。”张子豪耐着性子冷冷的说:“他又不是什么黑社会老大,也不是杀人犯,你们怎么会有生命危险?”那男子笑嘻嘻的说:“好嘛,按你说的,他是云州市委书记的秘书,那可比黑社会老大还恐怖啊。万一我们跟踪过程中被他发现了,他指使当地警方把我们打死,我们不就冤枉死了?有难度,有难度啊。”

张子豪怒道:“你有没有职业道德?你们在跟踪过程中被他发现,算是你们失手,是你们自己的责任,关我什么事?我掏钱雇佣你们,只需要结果,其它任何责任我都不承担。”那男子叹道:“别激动,别着急,慢慢谈嘛。我这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叫你给的这个人物来头太大呢。”张子豪冷冷的说:“康经理,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你玩的这一套我也见过,你跟别人玩也就罢了,跟我张子豪还玩这一套?你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我刚才已经主动给你加了一倍,你还想怎样?”

康经理笑道:“不是钱的问题,钱给得再多,也要能赚到啊。你给的这个任务难度委实太高,我们团队很可能需要全体出动,一个团队,四五个人,人人都要吃喝拉撒睡,唉,还算是异地出差,这费用花销多得不敢想象哦。”张子豪哼了一声,道:“好吧,我就再加一倍,一共是三倍价钱。可我也要事先把话说明白,你别拿了钱不办事,你要是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嘿嘿”康经理笑道:“放心吧,要是找不到那小子在外面鬼混的证据,那我就一分钱不要!”

打完这个电话之后,张子豪侧过头,望向小区门口,嘿嘿冷笑,自言自语的说:“刘睿,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还有青曼,等我把姓刘的踩下去以后,你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哼哼,我张子豪看上的女人,又有哪个得不到了?”

与此同时,在团省委大院的家里,白旭光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暗想,李舟行早上就答应见小睿了,可是这都下午两点多了,怎么小睿那里还是没消息传过来?是见了还是没见,总该回个话吧?

说起来,白旭光被提拔擢用,最开始要源自于省委书记黄新年一个人的提议,因此,把他归到黄新年的人马队伍里面,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既然如此,他就不应该再对李舟行的意见如此看重。他本来也不像现在这样看重李舟行的意见的,可是既然灵机一动已经让刘睿去试探那位老大的看法了,心里或多或少都会加以关注。因此,刘睿过时不回丁点消息,让他很着急。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刘睿生性谨慎仔细,如果李舟行给了什么重要指示的话,他肯定一早就回了电话,既然到现在都没回信,那就是李舟行没给出什么指示,或者给出的指示不太重要。

在官场,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一种消息。

“唉,我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再等等吧。”

他可是不知道,此时的刘睿,正在跟李青曼享受男女乐事,早就把李舟行做出的重要指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卧室房门紧闭,窗帘也都拉上了,没有开灯,屋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不过,这正适合某种暧昧事的发生。

李青曼那件亮绿色收腰长衫摊在她身下,除了袖子还在手臂上套着,已经不能说是穿在身上了。她那件圆领花边的内衣已经被撩起来,高高的卡在她胸口之上,文胸罩杯虽然依旧在原来的位置罩着,里面遮盖的那两只小白兔却已经被人请了出去,此时早已沦陷,一只在刘睿的大手里变换着形态,另外一只则在他嘴里享受着口舌的抚慰。李青曼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在自己胸前如同婴孩一般的吞吸,又是好笑,又是羞赧,偶尔被他刺激到敏感的部位,就忍不住嘤咛一声叫出来。

刘睿按住她胸前这对娇嫩的玉兔美美的吃了好一阵,眼看她都没有什么感觉了,这才移师南下,沿着她胸脯中间那道沟壑往下面亲去。李青曼被他吻得又是痒痒又是难受,身子不停的颤抖,两腿也夹紧了,等他吻到肚脐那里的时候,更是差点翻身坐起来,羞笑道:“不行,别亲那儿,痒,你上来吧”刘睿说:“不,我昨晚就说了,要用嘴打遍你的全身,你看着,我说到做到。”李青曼嗔道:“可是我难受啊。”刘睿说:“忍着,忍着就慢慢习惯了。”说着话,已经亲到她纤瘦雪白的腰肢上,这里遇到了阻碍,她的裤子还在。自然是给她解开清除一切障碍,这还用问吗?

李青曼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轻解罗衣,要说心里不害臊那是假的,可到底还是心中的期望与欢喜更多,轻而易举盖过了羞意,让她坦然看着自己被心爱的男人剥除最后的武装。

刘睿将她牛仔裤慢慢褪到大腿上,已经看到她里面那条粉色下掩盖不住的黑色毛丛,此时,不经意抬头看她一眼,却见她正脸色幽怨的瞪着自己,有些疑惑,就停下来问道:“老婆,干吗这样看着我?”李青曼嗔道:“你说你讨厌不讨厌,我昨晚上让你过来,你不来,非要大白天的做做这种事,你不觉得丢人吗?”刘睿笑道:“白昼宣,有什么不好?以后啊,只要兴致来了,别管白天晚上,都可以亲热滴。”

李青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道:“听你的意思,很喜欢干这事?”刘睿笑问道:“你不喜欢吗?”李青曼红着脸转开头,道:“这事又有什么意思了?”刘睿道:“你等着,让老公这就告诉你其中的意思所在。”李青曼紧张的说:“不会怀孕吧?”刘睿说:“到时候我外边就是了,保证不会怀孕。”李青曼鬼使神差的叫道:“不要”刘睿惊奇不已,道:“你不会想着怀孕吧?”李青曼可怜楚楚的说:“能早怀孕还是早怀孕的好,我年纪不小了呢。”刘睿苦笑道:“你真要奉子成婚?”

李青曼闻言又开始犹豫。刘睿说:“别急,早也早不了半年,晚也晚不了半年,为了不闹笑话,咱们还是等婚后再要孩子吧。”李青曼说:“干脆折中处理吧。我听说,怀胎三月之前,是看不出肚子有明显变化的。那就等咱俩领证之前三个月的时候,怀上一个。”刘睿心里原来的打算是这样的,先跟李青曼过上两年幸福的二人世界生活,再考虑要个孩子,不过见她如此着急,也只能同意她的意见,嘴上宽慰她道:“你别觉得你年纪太大,像是北上广那样的大城市,很多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女人都没孩子呢”

两人正在亲密无间的讨论孩子问题,一时间忘记了亲热,就在此时,刘睿的私人手机响起了震耳的铃声,伴随的还有震动。

李青曼轻轻踢了他一下,道:“先接电话。”刘睿嗯了一声,将趴着的姿势变成坐在床上,从兜里摸出手机,一只手握住李青曼那只丝袜玉足抚摸起来,一手接听了电话。电话是庄海霞打来的,她在白天打来电话,这本身就透着不平常。

彼端很快传来庄海霞那悦耳动听的话语声,不过语气有些凝重:“黑窑沟煤矿事件有重大变化”刘睿听到重大二字,下意识把手从李青曼脚丫上收回来,说:“什么重大变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在北京吗?难道秦大明又跟你说什么了?”庄海霞嗔道:“你问题可真多,先听我说完好不好?”刘睿道:“好,你说。”庄海霞严肃地说:“我刚刚接到一个同门师姐的电话,她愿意把她所知道的关于李强伟的一切告诉咱们,也愿意把李强伟的下落说出来。”

刘睿惊得从出床上站了起来,道:“你的同门师姐?是谁?她怎么知道李强伟的事情?”庄海霞说:“你忘了吗?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就是昨晚上告诉我的,你说市安监局有两个干部,反映李强伟包养了一个大美女,这个美女之前是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因为不满意台里的潜规则而辞职”刘睿叫道:“安颖?你说的是安颖?”庄海霞道:“对,她虽然从台里出去了,但也能说成是我的师姐,不是吗?”

刘睿大喜,道:“是是是,她是你师姐,她她怎么联系上你的?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庄海霞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联系到我的,可能是通过她在台里的朋友吧。她是忽然听李强伟提到我、后悔没有把我干掉,她心里很疑惑,就打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把黑窑沟煤矿事件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她听说隰县已经为此死了两个政府官员,知道李强伟不会有好下场了,所以想要离开他。这个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在离开他之前,愿意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咱们,还会说出李强伟的藏身之地。”

刘睿高兴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道:“好,好,那那她都告诉你了?”庄海霞叹道:“告诉我有什么用?我远在北京,我知道内幕了也帮不上你们的忙啊。我跟她说了你,让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刘睿喜不自胜,道:“那她答应了吗?”庄海霞得意的说:“当然答应了,她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我的面子啊。我给她说了你的手机号,我再把她的手机号告诉你,你这就给她拨过去哦。”刘睿道:“嗯,你给了我我就拨。哈,这下你可算是立下大功了,真要是抓住李强伟,你就是立下了首功啊。”庄海霞得意洋洋的说:“谁叫他们一开始先抓的我,想不到吧,最后会通过我把他们抓了,嘿嘿,这就叫报应。你记一下她的手机号吧”

李青曼见他欢天喜地的模样,简直比凭空捡了五百万还要高兴,忍不住好笑,将裤子穿好,坐起身来爬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脖子,耳听电话里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等刘睿挂掉电话后,李青曼问道:“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刘睿说:“就是我说起过的那两个央视记者之一的庄海霞。”李青曼又问:“她干吗要给你打电话?”刘睿知道她吃醋了,好笑不已,转过头在她娇嫩的瓜子脸上亲了一口,道:“因为是我把她救出来的呀,而且啊,整个云州党政机关,参与到黑窑沟煤矿事件里面的人,就是我跟她最熟,我又代表着白书记,所以她遇到什么重大案情都会先通知我。不过你放心,我跟她只有工作上的交情,没有任何私情。”李青曼哼道:“解释这么多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刘睿笑道:“你是没说什么,但是你吃了什么,呵呵,我先给一个重要证人打电话,过会儿陪你。”李青曼捏了捏他的耳朵,嗔道:“你才吃醋了呢。”

刘睿呵呵笑了两声,按庄海霞所给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四五声才被人接听,却没人说话。

刘睿担心李强伟跟安颖在一起,更怕这电话是被李强伟接起来的,就没有问“你是安颖吗?”之类的废话,更没有一上来就自报家门,而是先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是个男人,暗想,既然庄海霞已经把自己的号码给安颖了,她还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自己吗?自己再咳嗽一声,她也应该就明白了。

彼端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年轻女子声音,音质有些脆生,很是好听:“刘睿?”刘睿松了口气,道:“你好安颖,我就是你师妹庄海霞给你说的那个刘睿。我目前在云州市委办公厅工作,我领导就是云州市委书记白旭光,我们正在全力调查黑窑沟煤矿事件,不过目前遇到了很多的困难。如果你能伸出援手,我们感激不尽。”安颖问道:“你在哪?”刘睿说:“我在省城。”安颖疑惑的问道:“你来省城干什么?”刘睿微笑解释道:“白书记家就在省城,他夫人脚扭伤了,我昨晚上开车把他送回来的。”

安颖说:“既然你在省城,那就当面说吧。”刘睿奇道:“当面?”安颖说:“怎么,你不方便?”刘睿陪笑道:“方便,方便,不过,电话里说不一样吗?”安颖道:“我有东西要交给你。”刘睿这才恍悟,道:“好,你在哪,我这就过去找你。”

打完电话后,刘睿抱住李青曼亲了几口,道:“老婆,对不住了,我必须要赶过去见那个女证人,今天不能陪你了,等十一放假咱俩再”李青曼说:“你去哪,我也去。”刘睿笑道:“我去见女证人,从她嘴里往外掏重要证据,你去干什么?”李青曼说:“我去给你带路啊,省城的道路你很熟悉吗?”刘睿说:“就不用你跟着跑了,我打车过去。”李青曼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不想让自己奔波劳累,何况他办的是正事,自己陪他过去的话,他势必要惦记着自己,这样一来,只能给他添乱,便悻悻的说:“那好吧,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刘睿先去洗手间放了水,带上随身应用之物,包括随身的公文包,就从家里跑出去,到小区外面拦了辆出租车,赶奔与安颖所约的地点。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在河北区一个比较僻静的咖啡厅里,等刘睿赶过去的时候,安颖已经就座了。

电话里,安颖并没告诉刘睿自己的穿着打扮,好在他知道这个女人年轻貌美且有气质,何况咖啡厅里人本来就不多,单身的女子更少,因此一进屋就已经发现了她。她就坐在最里面靠窗的角落里,脸上戴着副墨镜,侧头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女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哪怕坐着也能看出她身高腿长,身材骨架与比例都很好,长颈削肩,是那种男人一看就不想转移视线的类型。留着短发,别的女人的短发都是齐耳短发,她的却是短得要命,连耳朵都没盖住,看起来清爽之极,另有一番飒爽英姿的味道。肤色很白,尤其是脸。脸型是那种u字型的上半部与v字型的下半部结合在一起的长尖脸,比瓜子脸多了一分大气,又比鹅蛋脸多了一分硬朗。随着距她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她五官非常精致,与她这张漂亮的脸蛋搭配在一起,令人为之销魂。

她上身里面一件白色的小衫,外面是件敞着怀的牛仔小褂,胸前高耸,很是坚挺。刘睿注意到这一点后,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非常纳闷,自己是十足的恋足癖,对于女人身上的部位,只有腿脚最感兴趣,平时对女性的胸部并没有多少要求,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个安颖的胸部,会怦然心动呢?若是论起胸部的伟岸,自然是云州市艺术团舞蹈队的夏雪更加有料,可自己却从未为之产生心跳的感觉,真是稀奇。

他走过去,坐在安颖的对面,见她身前桌子上空空如也,就叫来了服务生,大喇喇的道:“来两杯爱死扑日唉馊。”

服务生听得眼前一亮,重重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位客人有品位。

安颖也转过头来看向他,等服务生走后,轻启那对略显**的薄薄朱唇,道:“你请我喝咖啡,也不问问我喜欢什么口味。”她说的是普通话,里面略带一点京腔,刘睿听到耳朵里,非常悦耳,比电话里还要动听,心说,央视主持人就是央视主持人,这普通话说得真是字正腔圆,令人陶醉,歉意的一笑,说道:“我冒昧了,那我给你换一款?”安颖说:“算了,我不是来喝咖啡的。”说着把旁边的坤包放到腿上,从里面翻了翻,摸出一个六十四开的小本子,放到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刘睿接到手里,翻开来看了看,这是一个简单粗糙的记账本,笔记娟秀,看来写字的人是个女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记录,每一条记录的格式都是:先是人名,人名后面跟着日期,最后面是数字。随意一看,已经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蒋立”,后面跟的日期是大前年秋天的某一日,最后面的数字是二十万。再往下看,时间上面已经隔了一个月,仍然是蒋立,仍然是二十万,笔迹颜色或不相同,看来不是一次记上去的。再往后面翻,记录里面就多了一个人,“曹阳”,他后面的数字大多数也都是二十万,有的时候较多一些。从这里开始,蒋立与曹阳的记录就交错而行,每个月两人肯定都有一条二十万的记录。有时候也会有一两条数额比较少的记录,比如三万五万,也都记在了上面。

刘睿看的暗暗心惊,暗道:“这应该是李强伟给出的好处费吧?李强伟真是好大的手笔,每个月都给这两位高官一人二十万,一年就最少二百四十万,两人就是五百万,好家伙,这份月供要是供房能买多少套啦?”

他思虑片刻,低声问道:“这是你记下来的?”安颖点头道:“每个月月底,李强伟都会让我从他一个户头里给两人转账。”刘睿问道:“那这账本是他让你记的?”安颖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记的。我想看看,每年会给他们两人送多少钱。”刘睿又问:“李强伟知道这个账本吗?”安颖道:“我给他看过,他没说什么。”刘睿感叹地说:“李强伟也太大方了吧,每个月都最少送他们二十万。”安颖说:“这不是送的。”刘睿奇道:“啊?不是送的?那是什么?”安颖说:“这是两人干股的分红。”

刘睿大吃一惊,道:“干股?什么干股?”安颖解释道:“黑窑沟煤矿里面有蒋立与曹阳的股份,这是李强伟特意送给两人的,每人百分之十。”刘睿先是一怔,很快就霍得一下站起身来,叫道:“呀,我明白了。”安颖横他一眼,斥道:“一惊一乍,你就这样给市委书记当秘书的吗?”刘睿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坐下来,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松了口气,陪笑道:“我太激动了,让你见笑了。我是搞懂了一件事,所以才呵呵。”安颖问:“你搞懂了什么?”

刘睿压低了声音道:“一切都懂了,呵呵。孟三金囚禁你师妹庄海霞、转移重要矿难人证、派人杀害隰县安监局的人一切的一切,表面上是为了掩盖那次矿难,实际上,是要掩盖蒋立与曹阳在黑窑沟煤矿参股的违纪违法行为。因为矿难一旦被揭开,煤矿就会被人深入调查,就有可能被人查到蒋立曹阳二人头上。这两位厅级高官对李强伟起着至关重要的后台作用,这两人倒了,他又焉能毛附?”

安颖敷衍的点点头,道:“我对这里面的事情不感兴趣,你翻开账本反面一页,那里记着我转账的账号与蒋立曹阳两人的目标账号。希望对你们有帮助。”刘睿反过来看了看,果然看到几个银行卡账号,感激地说:“你对我们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安颖说:“我就只有一个条件。”刘睿说:“你说吧,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答应。”安颖白嫩粉红的嘴角微微一翘,道:“如果不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呢?”

刘睿道:“好吧,不管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尽量答应你。我没那个能力,就去求我老板白书记。”安颖满意的点了下头,还未开口,见店员送了咖啡过来,便又闭紧了嘴巴。

刘睿主动把调料盘拿到她跟前,道:“觉得苦就加糖。”安颖看着眼前这杯黑糊糊的咖啡,淡淡的说:“其实有段时间我也很喜欢这个espresso,后来我才发现,我吃不了苦。”刘睿正在品尝自己那杯,闻言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她,琢磨她这句话的深意。安颖又道:“吃不了苦,就只好接受潜规则。社会上的潜规则有很多种,但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本质都一样,我只能接受那种我不是太讨厌的。”

刘睿点点头,道:“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知道你因为抵抗潜规则,放弃央视主持人的完美工作不做,辞职到了社会上。这一点我很佩服你,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抵制央视主持人岗位的诱惑的”安颖脸上划过一丝轻鄙的冷笑,道:“台里潜规则很多,对我来说,不仅发展空间受到限制,工作也很不愉快,还要时刻面对领导的觊觎。我实在忍受不了在化妆间的时候,被领导突然闯进来,把手伸到我的裙子里乱摸”

刘睿默默的盯着她的俏脸,只是看不到她的眼睛,不免有些遗憾。

安颖续道:“你一定在想,我忍受不了领导把手伸到裙子里,为什么可以忍受李强伟把手伸到裙子里,本质上不都一样吗?”刘睿苦涩的摇摇头,道:“你多心了,我只是在想,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任何以行政级别严格划分的单位里,实在是不好混。”安颖道:“在台里,领导可以在高兴的任何时候找到我,只要旁边没人,就可以对我尽情扰,包括把手伸到我裙子里。但是我跟了李强伟之后,他想把手放到我裙子里,要先看我高兴不高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睿点点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在李强伟这里,你至少还有自由与尊严。”安颖说:“谢谢你理解我。”刘睿说:“你不要这么客气,我要谢谢你才对。哦,对了,现在可以说你的条件了吧。”安颖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们调查李强伟,随便怎么调查都行,但请不要牵扯上我。我已经决定离开他,不会带走他送我的一分一毫,从此与他再无任何干系。”

刘睿听到这里,对她产生了钦佩之心,这不仅是一个正直的女人,还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她的决断与明智更是令很多同龄女子相形见绌,这样的女子,哪怕没有什么姿色,也会令人过目难忘,偏她又是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的上等佳人,目前容貌看不大全,但是身材上可是要比庄海霞胜过三分了,清明的头脑配上脱俗的容颜,这样的女子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安颖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秀眉微蹙,道:“怎么?这个条件很过分吗?”刘睿从失神中清醒过来,陪笑道:“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我就可以做主了,保证今后不会查到你头上。”安颖道:“老实说,我胆子很小,也怕麻烦,所以拜托了。”刘睿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我保证,从今以后,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任何一个调查组的成员查到你头上。要是有人查你了,你打电话骂我,去云州找我当面打骂,我都随你。”安颖优雅的笑了笑,道:“我可不是泼妇。”

刘睿问道:“那你知道李强伟目前在哪躲着吗?还有孟三金,你认识吗?”安颖说:“孟三金就在省里一处酒店里躲着,前天我还见过他。”刘睿失声叫道:“靖南星光国际商务酒店,是不是?”安颖道:“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一些东西了。”刘睿吃惊的说:“想不到孟三金这么大的胆子,就躲在李强伟的酒店里。”安颖说:“不是他胆子大,而是他觉得你们不可能查到省城来。”刘睿问道:“那李强伟呢?他又在哪?他不会跟你在一块吧?”

安颖说:“你猜错了,他在另外一个女人家里。”刘睿说:“他最爱的不是你吗?”安颖翘起二郎腿,鞋尖却不小心踢到了刘睿的小腿,说了声抱歉,又道:“再好吃的菜,吃久了也会腻。”刘睿听她用菜自喻,带有几分自嘲的味道,心中忽然划过一丝酸楚,暗道,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道:“那你告诉我吧。”安颖说:“那个女人住在哪里,李强伟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也就不知道,但已知他在省城了,你们出动神通广大的公安,还找不到他吗?”

刘睿说:“我也不瞒你,我们对李强伟了解得很少,省城这么大,想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安颖道:“我最多再告诉你他的手机号,相信你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刘睿听她这意思,似乎还有额外的能力帮自己找到李强伟,不过既然她不说,那就是有她的考量,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紧。她说得也对,这么多关键线索都找到了,还愁找不到他李强伟吗?很恭敬地说:“安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估计你也不在乎我的谢意。我谨代表我,还有我们这个黑窑沟煤矿事件调查领导小组的所有成员,向你致以最真挚的感谢。”

安颖微微颔首,脸色有些落寞。

刘睿主动把手递了过去,道:“真的非常感谢。”安颖伸出手来跟他握到一起。两人握了握,就各自松开了。刘睿说:“事不宜迟,我要赶紧回去向白书记汇报你提供的线索,争取尽快抓到李强伟与孟三金二人。安小姐你慢慢喝咖啡吧,我先走了。”安颖说:“别忙,我给你李强伟的手机号。把那个账本给我。”

刘睿就把小本子递了过去。安颖从包里摸出一支唇膏,拧开盖子,用唇膏在本子里面写了一行手机号码。刘睿看得瞠目结舌,忽然间感到一丝旖旎。

再次拿到本子,刘睿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柔声问道:“不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安颖望着窗外发呆,半响说道:“不知道。”刘睿想了想,道:“如果如果你今后想来云州发展的话,请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帮你。”安颖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言不发。刘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道:“我真要走了,你保重,还要注意安全。拜拜。”说完对她点了下头,把本子放进包里,起身去前台那里结账。

等他身影消失在门外,安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艳清澈的双眼皮杏核眼,光看这双美眸,不知道可以迷死多少男人,只是此时,这美眸里的深潭泛起了一层雾气,令她神色间多了几分惆怅。

她盯着面前的咖啡杯看了良久,最后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咂摸下味道,自言自语的说:“可惜”

刘睿打车回到李青曼家里,在房间里给白旭光打去电话,给他汇报了刚才跟安颖见面的事情。

白旭光也很高兴,道:“福将,哈哈,你就是我的福将,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这一点。”刘睿说:“这事要感谢北京的庄记者,要不是她跟安颖有着同门之谊,怕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白旭光说:“此案因她而起,又因她而终,冥冥之中莫非有天意?”刘睿说:“我马上赶过去。”白旭光道:“嗯,速度过来接我,马上回云州。”刘睿对他的所谓“马上回云州”持保留态度,但也没有反对,答应下来就准备出发。

李青曼自然是舍不得他,可是案子有了重大转折,不舍得也得舍得,好在十一长假马上来临,两人很快就会再次腻到一处,倒也不用在意眼下这些许温存。

两人在门口拥抱吻别,随后李青曼送他下去,目送他驾驶一号车飞速离去。

88

路上,刘睿真想去北京路走一趟,见见兰静,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看她也好。身边美女虽多,但真正称得上是“女神”的,貌似只有她了。有句话说得好,“真正的女神,不是长得有多漂亮,也不是身材有多好,更不是多么的有气质,而是你得不到她”,内心对此深以为然。

论身材,兰静比不了董旖洁;论美艳,她也不如姚雪妃;论气质,她与赵珊珊大抵相仿,按理说,自己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已经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身边这些红颜知己身上得到。可为什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答案很简单,因为始终得不到她!

男人对于女神的贪欲,一旦发作起来,比世界上最恐怖的病症还要令人痛苦,使人绝望!

“唉,可惜公务繁忙,要不然一定过去看看她!”

开出了几站地,刘睿忽又改变了主意,这事又哪有那么重要,耽误个十分钟二十分钟的能影响到什么?再说了,要不是自己从安颖那里拿到了重要线索,这件案子还要吊在半空中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呢。既然自己也算是立下了一个大功,那就偷偷奖励自己一回吧。反正也没人知道,就算老板知道,他还能因此责备自己吗?只要不违背大原则,就还是好同志嘛!

他很轻易的劝服了自己,往北京路方向驶去。

车到距离兰静所在那家肯德基最近的路边就停下了,刘睿没有立时下车,而是往后望了望,看看有没有高紫萱那丫头在后面跟踪,确定安全后,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没有走进店里,而是走到以前与兰静说话的那个僻静角落,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我在外面,有时间见个面吗?”兰静没说什么,直接就挂了。刘睿脸上就浮起一层微笑,净等着她走过来。

一身店长打扮的兰静很快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尽管只有十数日不见,刘睿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兰静站到他对面,平静地说:“你最近很忙。”刘睿柔声道:“嗯,如果不忙,我早就过来看你了。隰县出了个大案子,死了好几个政府官员,领导很重视,我也就跟着忙得跟灰孙子似的。”兰静微微一笑,道:“你不像灰孙子,倒像作威作福的官老爷。”刘睿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说了这两句不咸不淡的话,两人都没了话题,一时间就沉默下来。

刘睿没话找话的说:“李志超还在追求你吗?”提到李志超,忽然就想起了邹鹏,就有了聊下去的话题,心里松了口气。兰静说:“是啊,还是经常打来电话。我反正也没事,就陪他闲聊。”刘睿说:“你要小心,他可能在玩温水煮青蛙,通过打电话来培养跟你的感情,慢慢让你对他产生依赖感。等到有一天,他不给你打电话了,你就会想他了。”兰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真想抽你!”

听她用这种狠巴巴的语气说话,刘睿没有着恼,反而更开心了,笑了两声,道:“对了,邹鹏出事了。”兰静问道:“什么事?”刘睿就把邹鹏开麻将馆、无意中与黑皮惹上纠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兰静有些吃惊,道:“想不到邹鹏倒是个有种的男人。”听她赞誉邹鹏,尽管明知道他二人没有任何瓜葛,刘睿心里还是有些吃味,道:“你怎么从来不夸我?我也有种。”兰静似笑非笑的说:“你种在哪?我从来没见过。”刘睿干涩的笑了笑,心说:“我当年为了父亲与家庭而放弃你,现在又为了心里那份思恋而追求你,这就是种!”嘴上却没说什么。

兰静说:“你跟邹鹏最好,他出了这种事,你多帮帮他。”刘睿越发的吃醋了,不爽的道:“这还用你说吗?”兰静出奇的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道:“我要离婚了。”刘睿大吃一惊,好悬没有原地跳起来,讶异不已的叫道:“真的假的?为什么呀?”兰静淡淡地说:“性格不合!”刘睿反问道:“性格不合?”兰静落寞的说:“估计我这样的性格,没有几个可以跟我合得来。”刘睿问道:“什么时候离?”兰静说:“刚有这个想法,再观察一阵子。”

刘睿听了个哭笑不得,道:“你到底离还是不离啊?”兰静目光直勾勾的打在他脸上,道:“你有想法?”刘睿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些悲戚的说道:“难道咱俩天生就是有缘无分?”兰静也不言语,只是看着他。刘睿叹道:“我的大姐哟,你要离婚怎么不早点离呢?你早一点离,我不就”兰静目光忽然变得很柔和,打量着他,说:“你虽然,但是人还不错,我不会害你的,就算离婚了也不会考虑你。”

刘睿明白她的心思,她自以为性格极差,谁要是跟她一起生活就是受罪,所以才说“我不会害你的”这话,心里百感交集,道:“你唉”兰静说:“目前这样很好,就这样吧。”刘睿说:“你离婚后怎么过?”兰静大喇喇的说:“一个人过,单身才是最适合我的生活。”刘睿道:“好吧,放心,你这边有我呢。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守护你。”兰静四下里望望,幽幽一叹,说:“我想出去转一转散散心等我离完婚,你陪我去!”刘睿又惊又喜,道:“去哪?”兰静说:“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从北京路到白家这段路程,刘睿魂不守舍,全身发烧,心情亢奋得不行,忍不住就要哼起歌来,这一切自然来自于兰静邀他出外旅游,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她离婚对我来说虽然已不是最好的变故,但我大可以趁她离婚后把她牢牢抓在手心里。她不是想过单身生活嘛,那好,我就要做她未来单身生活里面那个没有婚约的老公,哼哼,走着瞧,我会如愿以偿的!”

赶到白家后,刘睿把安颖提供的那个小账本交给了白旭光,又把从她嘴里所了解到的一切有关李强伟孟三金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白旭光已经听他在电话里汇报过了,因此并没有仔细听,翻看了下账本。刘睿又指给他看账本反面那些银行账户。

白旭光看完之后愣了片刻,问道:“安颖在哪儿?”刘睿说:“她应该是回去了,不过不知道回哪了。市安监局副局长陈刚不是说,她住在省城一座豪华的别墅区里吗?我现在很纳闷,难道市公安局派到省城的专案组没有去那个别墅区里找她?还是去了没找到?”白旭光说:“这个人证很重要,小睿,你不能让她脱离我们的视线。”听他这么说,刘睿才恍然想起安颖要自己答应的那个条件,忙道:“对不起老板,在没有征得您同意的情况下,我答应了她一个条件。”

白旭光眉头一皱,道:“哦,说说看,什么条件?”刘睿说:“她要我们答应她,调查组怎么查李强伟都可以,但是不要牵扯上她。她已经决定离开李强伟,不会带走他一分一毫的东西。我听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她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就擅作主张答应她了。老板,我错了,您批评我吧。”白旭光又思虑片刻,道:“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她把知道的证据都告诉你了,那我们还抓着她不放干什么?重点应该放在抓捕李强伟与孟三金两人身上。这个条件答应她没问题,小睿你做对了。你又有什么错了,你应该是立下大功了才对,呵呵。”

说完情况之后,白旭光就要回云州。

刘睿觉得,他留在省城指挥市公安局专案组对李孟二人的抓捕情况最好,顺便也能跟省委领导打个招呼,到时候方便寻求支援,不必急着回云州,可是又一想,抓捕李孟二人未必是一天能够办到的,何况哪有堂堂的市委书记亲自指挥抓捕工作的呢?就没劝说什么,老老实实地驾车送他回云州。

上路后,白旭光问道:“小睿,李省长对于”刘睿失声叫道:“哎呀,老板,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记跟您汇报了。”白旭光微微一笑,道:“没事,看来李省长的指示不太着急,要不然你肯定不会忘记的。”虽然从他嘴里没有听出任何批评自己的味道,刘睿还是有些讪讪的,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都怪我,青曼拉我去看婚纱,我想都没想就被她拉走了。”白旭光有些惊奇,笑道:“拍婚纱照?你们俩进展很快嘛。”

刘睿不敢多说私事,免得耽误大事,就把今天上午李舟行所问所说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当然,有些语气很重的话还是要换个表达方式的,免得这位老板太尴尬。比如李舟行说的那句“这个市委书记撑不起来啊”,就换成了“李省长觉得您在政府那边稍嫌有些软弱”,最后说:“我就帮您分辩了两句,我说白书记不是没能力让政府负责此事,而是眼看政府那边态度敷衍暧昧,生怕他们调查得不认真不细致,反而耽误事,这才不得已让秘书长扛起重担。”

白旭光咧开嘴,苦涩的笑了一阵,道:“你帮我说话,是好意,但你没有考虑到,政府那边为什么会态度敷衍暧昧?为什么他们会调查得不认真不细致,难道只有立雪才能认真细致的调查吗?说来说去,还是我执政能力不强,执政手腕过于温和。呵呵,李省长批评的对啊。不过,他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他原话是怎样的?你老实告诉我。”刘睿只好实话实说:“李省长说您这个市委书记撑不起来。”

接下来,白旭光就没再说话。刘睿见他不言语,自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悔不该将李舟行的原话学说给他,只是此时后悔也已经晚了,只能希望他别往心里去。

回到云州,也已经五点半多了。在正常的工作日,这正是下班的时间,而在今天这个休息日,反而要在这一刻开始工作,说起来真是阴阳颠倒。

白旭光让刘睿分别打电话,先后叫来了秘书长杜立雪与市公安局长冯海亮,开了个小会。

会议一开始,白旭光就定下了调子:“今天这个小会,只讨论一件事,如何尽快抓捕李强伟与孟三金。”

冯海亮闻言就抢先汇报公安局专案组的进展:“书记,我们专案组已经赶赴省城,在当地兄弟单位的大力支持下已经就位,目前正在对李强伟省城据点之一的靖南星光国际商务酒店进行布控监视,一旦发现李强伟与孟三金的行迹,就能立即将其抓捕归案。”白旭光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没有派人搜找那个安颖吗?”冯海亮说:“已经派人去她住的那个别墅区了,不过目前还没消息,应该是还没找到她的下落吧。”

白旭光暗暗摇头,看来市局的工作效率真是差劲啊,从开会确定市局派人赶赴省城追查李强伟的下落开始,这也过去了整整一天了吧,小睿已经见过安颖并且从她手里拿到了重要线索,可市局这批人竟然刚刚展开布控,不比较还不如何,一比较真会被气得吐血。不过,心里还是明白的,专案组找安颖与安颖找刘睿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难度,也就不好过于责备他们。

他把手一摆,道:“安颖这个人,你们不要再找了。”冯海亮微微一惊,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她不是找到李强伟的重要线索吗?”白旭光略有几分自得的说:“因为她已经被小睿找到了。”

杜立雪与冯海亮都吃了一惊,两人一起看向刘睿。

刘睿含糊其辞的说:“我中午已经见过安颖,并且从她手里拿到了重要线索。”冯海亮瞪大眼睛,可是他的眼睛太小了,即便用力瞪大,也大不到哪里去,问道:“你怎么找到她的?”

白旭光插口道:“这一点已经不再重要。我说过,今天这个会,只讨论如何尽快抓捕李孟二人。时间紧迫,就不说废话了。小睿,把你知道的情况讲一讲吧。”

刘睿当然不会把安颖与自己说的一切都讲出来,只是提供了两条对于专案组抓捕李孟二人最有利的线索:一,李强伟在省城一个情人家里,手机号已经得到;二,孟三金就藏在靖南星光国际商务酒店里面。

冯海亮听完后信誓旦旦的说:“有了这两条重要线索,我们再抓不到他俩,那就等于是吃干饭的啦。我这就回局里部署行动,争取最快时间内将二人抓到。”白旭光凝重的说:“我再次提醒你,也希望你回去再次强调给抓捕小组,孟三金手中有枪,同志们在抓捕他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冯海亮点点头,道:“他手里有枪,可也不能走到哪里都带在身上吧,我们会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动手。”白旭光又道:“还有一点很重要,不要再寻找安颖的下落。她已经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我们,以后跟李强伟再没有关系了。”冯海亮虽然听不懂这话里边有什么深意,还是牢牢记下了。

会议这就结束了,冯海亮起身离去。

白旭光对杜立雪道:“立雪,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李孟二人肯定是跑不掉了。他俩一旦归案,下一步就要同省纪委还有省委主要领导求援,请省里对蒋力曹阳二人进行双规。我们商量一下目前需要作出什么准备”

等到事情彻底谈完,也将近小七点了。三人一起到后面的食堂用餐。

吃完晚饭,白旭光不无感慨的说:“这件大案终于走到头儿了。”杜立雪点头道:“是啊,这个连环大案可是给咱们云州市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啊。要是始终拖下去破不了,咱们脸上也是无光啊。”白旭光看向刘睿,笑道:“这件案子从头到尾,小睿基本都参与其中,并在每一次的拐点中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立雪,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奖励他呀?”

刘睿听了这话,脸上发烧,忙道:“书记,秘书长,这都是我该做的,哪有什么功劳可言?”白旭光说:“功劳就是功劳,不是谦虚就可以抹杀得了的。立雪,我听燕燕部长的意思,是要借着小睿上次在省城见义勇为的事,把他推入市十大优秀青年的行列里面。干脆,我们再进一步,把他推到省十大青年里面去。”杜立雪看了刘睿一眼,道:“我倒是觉得,对于年轻人来说,步子不要迈得太大,还是踏踏实实一步步的走下去比较好。市十大青年的名誉就已经足够了。”

白旭光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杜立雪嘱咐道:“小睿,这次省市两级对于扶贫互助工作相当重视,在办公厅里面,你又代表秘书一处第一个主动领了贫困村,很多人都在看着你,你可不能光说不做。我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到你所领的贫困村走一走看一看,切实落实扶贫互助的口号与行动,争取为其带来发展。我还准备把你们秘书一处当做办公厅这次扶贫互助活动的典型,一是为其它处室局办做个楷模,二呢,如果有机会,等你们出了成绩之后,我向省委办公厅还有分管扶贫的领导那里汇报你们的成绩。这才是实打实的成绩与荣誉,对你未来发展有大好处的。”

刘睿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沉浸在见义勇为所带来的荣誉光环中不能自拔,这种荣誉对自己未来发展没有多少助力,而应该把心思投入到工作里面,诚恳地说:“放心吧秘书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投入部分精力在扶贫这件事上的。我既然领了西山村,就一定要给它带来发展。”

白旭光说:“立雪的提醒很好,这也是一个下基层的大好机会。小睿你可要好好把握。”

饭后,杜立雪就回家去了。白旭光回到办公室里,又处理了一些公文,这才回到云州宾馆。

在房间里,白旭光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重播的山南省新闻,不住点头,指着电视机说:“小睿,你看,省委黄书记很重视这次从上到下部署下来的扶贫工作,亲自到省扶贫办听取扶贫工作报告,这可是一个相当明显的信号。”刘睿说:“嗯,估计秘书长也是看了这个新闻,所以才特别叮嘱我的。我会做好这个工作。”白旭光沉思半响,道:“不只是你,看来我也要关注这一点了。”

白旭光的想法就是投其所好,省委书记黄新年既然如此关注扶贫,那自己就有样学样,也在云州市大力开展扶贫工作,甭管出不出成绩,至少在表面上反映出了对上级领导工作的支持,出了成绩当然是更好,不出成绩至少也努过力了。上级领导看到这一点,心里自然只有满意,不会厌恶,谁不喜欢听话的下级呢?

拥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在官场中并不少见。凭此想法并付诸实施而且成功上位的人,更是不少。就因为有那么多前辈成功的例子,所以才会有更多的类似他这样的人这么想这么做。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了,也不能说这种现象的存在就是绝对的错误,这里面还是有一些正面意义的。班固在《**通三教》里面有言,“教者,效也,上为之,下效之。”延伸其意义来说,如果上级领导引领的好,是完全可以把好事当成坏事的。

就拿眼前白旭光的想法来说,要不是黄新年重视扶贫工作,他也不会往这方面转脑筋。也就是说,黄新年通过自己的行为,影响了市级领导干部的考量,这对于扶贫大计来说,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

从云州宾馆出来,刘睿照例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主要是报平安。市委一号车已经停在了市委大院里面,他可不敢开回自己家里去。

李青曼今天跟他耳鬓厮磨了大半天,又在床上亲热了一阵子,虽然没有突破最后那层关系,却已经爱他更深,颇有一些离不开他的思恋感觉,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叽里呱啦的聊起来个没够。

两人主要畅想了一下十一假期去北京游玩的主要事项,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说到那事上面去了。

刘睿说:“下次我一定要吻遍你的全身。”李青曼羞臊的说:“你是变态。”刘睿说:“我还要咬你的。”李青曼说:“你是变态,呵呵。”刘睿笑道:“能别说我变态吗?我这是爱你好不好。”李青曼就笑道:“我也爱你。”刘睿说:“爱我就要让我亲遍你的全身。”李青曼就吃吃笑道:“你是变态!”

刘睿怀着很愉快的心情回到家里,刚到自家所在楼口,就瞥见自家车库那里停着一辆熟悉的小车,走近了看,不是王丽萍那辆吉利熊猫又是什么?想到她又来了,心里先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也不知道她是在车里面坐着还是在家里边,不敢再往那边走,停下来,往自家窗户那里望了望,可以看到厨房的灯是熄了的,自己卧室的灯却还亮着,心头打了个突儿,怀疑王丽萍就在卧室里,因为父亲刘建民很少去自己卧室,尤其是晚上。

“这个贱女人,她又跑来干什么?”

刘睿抬头望了望董旖洁家的窗户,瞥见她家厨房里映射出淡淡的光芒,应该是客厅里亮着灯,估计她在家,就想先去她家里避避风头,可是刚产生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动步,就从自家所在二单元楼门里“噶的噶的”的冲出一个女人,借着楼门口的灯光看去,不是王丽萍又是谁?

他看到王丽萍的一刹那,王丽萍也望到了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他就失去了躲避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王丽萍见到他就快步走下台阶,叫道:“刘睿,你过来!”语气有些生硬,带着发怒的前兆。刘睿听了这话,也很是不爽,心说老板身为市委书记,每次叫自己过去从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你王丽萍算神马东西,对我这么说话?硬梆梆的走上前,冷冷的说:“你又来干什么?”王丽萍哼道:“我又来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有几件衣服找不到了,我这是回来找衣服。还有,我要跟你索要损失费,还有离婚补偿费!”

刘睿听到这里气得都要笑了,怒道:“王丽萍,当时离婚的时候,你可是从来没提过什么损失费补偿费。离了这么久,你又搞出这么些名堂,你这是觉得我刘睿好欺负是吧?再说了,你说的这两种费用,在离婚范畴内吗?有法律规定吗?”王丽萍右手一摆,怒道:“你少给我上纲上线!扯法律规定?咱俩离婚又没通过法院,你扯什么法律?我告诉你,我跟了你那么久,把我一生中最好的青春都送给你了,你不该给我付出青春损失费吗?还有,要不是我伺候了你那么久,你能有现在?敢情你摇身一变当大官了,回头就不认我这个原配夫人?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损失费与补偿费,要不然我就到市委告你去,说你始乱终弃”

刘睿听得心头一沉,真恨不得冲上去给她来几个带着脆响的大嘴巴,冷笑道:“王丽萍,说你混蛋一点都不冤枉你啊。你知道什么是始乱终弃吗?你就把这么大的帽子往我头上扣?始乱终弃是乱了之后不负责,我他妈从来就没乱你,而且我还娶了你,跟你生活了那么多年,这叫始乱终弃?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王丽萍叫道:“我就是跟你讲道理来了。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钱,不给我钱我就到处告你,说你外面有女人,说你嫌弃我,说你移情别恋把我抛弃了”

刘睿气得火往上撞,再也忍不住,冲上几步,扬手就冲她脸蛋打了过去。王丽萍哈哈一笑,仰头叫道:“打啊,你除了会打我还会干什么?你打吧,我让你打。你打了之后我正好再多告你一条,说你家暴,对我使用家庭暴力,哈哈,那你会赔的更多。”刘睿听了此言,立时萎了,手臂扬在半空,打不出去,收不回来,别提多尴尬了。王丽萍嘿嘿冷笑,道:“刘睿,你就这点本事,我早就看透你了,我这辈子吃定你了。”

刘睿悻悻的把手臂撤回来,心中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太过低估这个女人了,她的无耻与下贱已经到达了一个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步,也就导致自己对她认识不足,今天终于受到了她的威胁与牵制。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虽然未必能对自己的官场生命造成影响,但很可能对自己的声誉带来莫大的冲击。

王丽萍见他不言语了,就得寸进尺,道:“老公,到底夫妻一场,我也不难为你。你现在是堂堂的市委书记秘书了,也算是云州的大能人,来钱的法子多着呢,也不在乎给我点损失费,对吧?我也不多要,青春损失费,你给我五万块,离婚补偿费,还是五万,你给我十万块,就得了。”刘睿气得嗓子都发甜了,这是要吐血的前兆,道:“王丽萍,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王丽萍一点也不介意,说:“你拿不出钱来,那就还有另外一条路走,跟我复婚。”

刘睿冷笑道:“你休想!你不如想想买彩票中五百万,更实际一些。”王丽萍笑道:“老公,只要你跟我复婚,我一定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你这也当官了,我就不出去工作了,在家里相夫教子,给你把家里收拾的好好的,让你享受到皇帝一样的感觉。你不是想要孩子嘛,我可以给你生啊,你想要几个我就给你生几个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会为你改变,你相信我!”刘睿听她说得这么动听,一瞬间还真有了跟她复婚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过,没在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一丝的浪花,淡淡的道:“复婚,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至于钱,我不是贪官,我手里也没钱。我以前工资两千块,现在涨了级别,也才两千五百多。现在家里几乎没有任何储蓄,我还在为我爸的养老金问题发愁。哪里有钱给你?而且,就算是有钱,我凭什么给你?”

王丽萍没说话,定定的盯了他一阵,冷酷无情的说:“刘睿,你知道我王丽萍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我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你不要逼我。”刘睿气得笑出来,恶狠狠的骂道:“特么的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像一切都是我做错了,你他妈的就一点错没有?”王丽萍道:“我心中坦荡荡,无私自然无畏”

话音刚落,刘睿身后响起了高跟鞋走路声,下意识回头望去,见高挑如同仙鹤一般的董旖洁提着垃圾袋从一单元台阶上走了下来。董旖洁也看到了他,同时也看到了站在他对面的王丽萍,没说什么,转开了头扔垃圾去了。

王丽萍讥讽道:“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你给人家扔垃圾都不配。”刘睿回过头,脸上已经带了笑,说:“王丽萍,你想胡闹,我就陪你玩。但我提醒你不要闹得太过分,免得最后闹个无法收拾。”王丽萍冷笑道:“你在威胁我?我知道你现在有权有势,可我不怕你我告诉你。不给钱你就等着的,看我怎么告你。”刘睿敏感的问道:“你要告我什么?”王丽萍嘿嘿笑道:“这是秘密!哼哼,你干得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

刘睿还真是有点心虚,问道:“你知道什么啊?”王丽萍哼了一声,道:“家里请了个保姆,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点工资,还敢请保姆?哼,这就是你贪污受贿的证据,我就要告你这个。”刘睿骂道:“你他妈神经病吧!我请个保姆关你屁事了?我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整天忙的要死,根本照顾不了我爸,请个保姆帮着持家务怎么了?一个月不到一千块的费用,我付不起吗?”王丽萍道:“你不要跟我解释,等着跟纪检委解释吧。哼,我就不信了,有钱请保姆,就没钱给我。你他妈给我等着吧!”说完怒气冲冲地往车里走去。

听她只是抓住了保姆小红的问题,刘睿反倒舒坦了不少。小红这件事,干哥刘明已经跟自己仔细商议过,做上了障眼法,就算纪委的人来查,也不会查到什么。何况,自己在纪委里有一票朋友,跟纪委书记肖大伟关系也还算不错,就算纪委得到王丽萍的举报,又怎会查自己?哼哼,王丽萍这种举动好有一比,就是螳臂当车!

刘睿目送王丽萍掉头后驾车离去,心里对她产生了几分忌惮,虽说她对自己只能造成不痛不痒的伤害,但如果一直被她咬住不放,谁知道以后会被她发现什么漏洞呢?再者,自己即将跟李青曼成婚,成婚后她应该会来到云州跟自己一起住,要是王丽萍整天出现在她面前,自己也不好解释啊。不行,势必要对这个疯女人采取一些手段了,绝对不能再任她如此胡闹下去。

“不如,先跟她父亲王树春谈一谈,让王树春劝诫她一下?”

脑中刚划过这个念头,楼口那里一个高挑的影子走了过来,不是扔垃圾归来的董旖洁又是谁?自从两人上次发生关系,已经有日子不见了,此时再次见到她,心内虽然没有生出汹涌波涛,却也是柔情萌动,想到王丽萍这件事,忍不住想跟她诉诉苦。

他迈步走向一单元门口,两人正好在台阶下面相遇。

刘睿低声道:“我先回去放包,过会儿找你聊聊。”董旖洁除去跟他云雨快活的时候,在其它任何时候,对他都是不冷不热,闻言只嗯了一声,再不理他,迈开长腿上楼去了。

若是给外人瞧见两人的对话情景,一定会以为刘睿在苦恋她,她却不给他好脸,哪里能够想到两人已是最亲密的关系?

刘睿拎着包往回走的时候,又想起王丽萍刚才说的那句话“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好笑不已,心说,王丽萍啊王丽萍,如果我没跟你离婚,确实,再怎么看旖洁她也不会是我的,也就是我跟你离了婚,这才有幸得到她的垂青。唉,造化弄人,莫此为甚啊。

回到家里,刘睿见父亲刘建民正在自己卧室里,往衣柜里收拾衣物,还有一大堆胡乱堆在床上,很不像样,不禁大怒,道:“爸,这是王丽萍翻出来的?”刘建民叹了口气,道:“这都离婚了,怎么还是不能安生过日子啊?她一趟趟的过来闹腾什么呀?”刘睿羞惭不已,也不好说什么,忙放下公文包,帮着收拾起来。

拾掇完,刘睿为了哄刘建民高兴,特意提起跟李青曼在省城看婚纱的事情。刘建民听了果然很高兴,道:“好,那就争取尽早结婚。我看你们结了婚以后,王丽萍还来不来家里闹。”

父子俩闲聊几句,刘建民就去物业下棋去了。刘睿把自己脱个精光,身无寸缕的走进洗手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今天午后跟李青曼亲热的时候,虽然没有真刀实枪的肉搏,到底还是动了情,小兄弟那里就分泌出一些是男人都懂的液体,玷污了裤衩与身子,不洗个澡是不行的。

洗完澡,他换了身干净衣服,把搓洗了晾在阳台上,带上两部手机,出门往董旖洁家去了。

门竟然没关,虚掩着,刘睿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董旖洁特意给自己留的,想到她的心意,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意,推门走进去,又反手把门关了。

客厅里,董旖洁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dvd电影,影碟里放的正是美国经典大片《金刚》。刘睿随意扫了眼电视画面,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沙发上的佳人身上去了。

可能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她不像以前那样穿着睡裙,而是一套粉色的棉质睡衣。睡衣很薄,在胸口那里衬出了两个凸点。睡裤很短,根本盖不住她那两条气死模特的长腿,小腿倒有三寸左右露在外面,纤细的小腿与她秀气的脚丫便生成了一道最诱人的风景线。

刘睿盯着她胸前的凸点看了两眼,尽管此时对其没有任何的欲念,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上次跟她疯狂的场景,想到她胸脯上那两只白嫩秀美的兔子,小兄弟那里就醒了。为了掩饰的帐篷,忙快步走过去,坐在了她旁边。

董旖洁眼睛盯着屏幕画面,嘴里问道:“她怎么又来了?你们余情未了?”刘睿嗤笑出声,道:“我跟谁余情未了也不会跟她,是这么一回事”就把刚才王丽萍索要钱财的事情说了。

还没等他说完,电影画面上突然起了转折,那是土著野人突然出现,挨个击杀探险队员的情节,神秘、血腥、凶残、暴力充斥着画面。董旖洁吓得啊一声大叫出来,顺手就抓住了旁边他的手臂。

刘睿闹了个啼笑皆非,道:“有那么可怕吗?”董旖洁抱着他的胳膊靠坐过来,紧紧依靠着他,似乎这样就有了胆量一般,畏畏缩缩的继续看着电影。

佳人娇躯就在身边,温软如玉,一股淡雅的幽香扑鼻而来,一切都让刘睿产生了不真实的感受,突地,脑海中闪过今天跟李青曼卿卿我我的场面,觉得很对不起她,暗里给自己定了一条雷池火线:“跟她这样搂搂抱抱是最大底线,绝对不能再次跟她上床!”定了这条死规定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会照章执行,心里有些发虚,也有些渴望感受到那股后,心底一颤,不敢再想,忙老老实实地陪她看电影,问道:“我刚才说的你到底听了没有啊?帮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让她消停下来呢?”

董旖洁如若未闻,只是专心看着电影。刘睿也没办法,只能等着,看看时间,决定十点之前回家,免得老爸那时候到家里看不到自己又该担心了。

又看了一会儿,董旖洁换了坐着的姿势,由盘腿变成了侧向坐着,两只小腿斜斜冲着刘睿倚过去,两只秀美的白腻脚丫也趁机塞到了他大腿下面。

刘睿看向她,她愁眉苦脸地说:“脚冷,帮我焐焐!”刘睿笑道:“你早说啊。”说着话,把手伸了过去,在她脚踝上抚摸起来。

也就是刚抚摸了一下,他脑海里又闪过李青曼的纯真笑靥,心头一跳,就把手缩了回来。董旖洁也没理会,仍在聚精会神的看电影。

刘睿说:“这部电影太长了,差不多三个钟头吧,我十点就回去。”董旖洁讶异的看他一眼,道:“我没不让你回啊。”刘睿陪笑道:“我刚才问了你一个问题,求你帮忙,怎么能甩脱我前妻。”董旖洁看着他说:“前妻前妻,前妻也是妻,这是甩不开的。就像我前夫一样,不也时不时过来?”刘睿说:“你前夫过来是看望你,是好意,可王丽萍每次回来都跟我折腾,要不就复婚,要不就给我出幺蛾子,我实在受不了了。”董旖洁幽幽的看着他的黑眼珠,说:“这是命,这是债,你受不了也得受。”

刘睿暗里骂了一声靠,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信命了?”董旖洁说:“我本来就信命啊,只不过你一直不知道。”刘睿叹了口气,道:“别给我神神叨叨的,快告诉我,我怎么对付她?”董旖洁转开脸看向屏幕,说:“你想对付她还不简单?真想让她闭嘴,你最少有一百种手段。”刘睿苦笑道:“我不要那么多,你告诉我一种就行了。”董旖洁淡淡地说:“看你想怀柔还是暴力了。”刘睿吓了一跳,道:“暴力?”

董旖洁说:“她再过来找你胡说八道,你直接叫人把她抓到派出所去。她在里面住一天,就会再也不敢找你了。她这种女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类型的,就得这么治她。”刘睿犹豫的说:“这样不好吧。”董旖洁冷哼道:“优柔寡断,成得了什么事?我要是你啊”说到这,故意欲言又止。刘睿问道:“你要是我怎么办?”董旖洁说:“我要是你,不等她找上门,就找人把她抓起来,先教育两天再说。你就是心太软了,对付恶人要用恶手段。你越软弱她越欺负你。”

刘睿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可真要去做,又狠不下那个心肠。

董旖洁见他脸现犹豫之色,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替你料理她。”刘睿猛地一呆,道:“料理她?怎么料理她?”董旖洁淡淡的说:“你不用管了。”说着就又去看电影。刘睿试探着问道:“你不会伤害她吧?”董旖洁突地转过脸来瞪着他,道:“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你的麻烦你狠不下心处理,那好,我帮你揽过来,一切我来料理。这还不行吗?可你又开始多事了!你管我怎么料理她呢?”

刘睿只能嘿嘿赔笑,暗想,这女人是一个聪明绝顶、知深浅的女子,应该不会做出违法的事情来吧。

董旖洁恨恨地瞪着他,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捏住一把肉,咬牙切齿的说:“真想咬你一口!”刘睿奇道:“为什么那么恨我?”董旖洁道:“因为你讨人嫌!”刘睿就看着她嘻嘻傻笑。董旖洁纤长雪白的素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下一刻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刘睿感受到她的亲热举动,脸上笑容慢慢凝结。董旖洁勾着他的脖子过来,自己也凑过嘴去,当两人四唇印在一起的时候,正在播放的电影画面上显示,女主角被金刚抓住了。

刘睿在心底告诫自己,最多只是跟她接吻,千万不能再深入了,否则就是对不起青曼,这么想着,就没有主动抱住她,只是跟她接吻。董旖洁温柔的在他嘴上亲了几口,就侧过头含住他的嘴巴大力**。刘睿受到她的感染,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等她主动递出丁香舌的时候,早就蠢蠢欲动的舌头就迎了过去,两人很快展开了浪漫火热的湿吻。

二人都刷了牙,齿间净是牙膏的清香,舌头也比较凉爽,这一纠缠到一处,各有不同感受,很自然就将彼此身体深处那股子欲火点燃了。刘睿几乎是做梦一般的把手伸了出去,把身前佳人搂在怀里,贴身感受着她娇躯的火热与绵软,胸前软弹有度,不是她那对丰美的白兔又是什么?董旖洁也搂住了他,在吻他的过程中身子慢慢前压,渐渐将他压得倒在了沙发上。

此时,两人的姿势赫然是女上男下,刘睿完全处于被动。如果这是一场战斗,他已经成了被宰割的对象。还好,这是一场没有硝烟而且没有死伤只会使人愉快的战斗。

董旖洁如同一只发了情的母金刚,大力亲吮着他的口舌,两手还在他胸前胡乱的摸索。刘睿被她弄得方寸顿失,明知道继续下去会对不起李青曼,却又不愿意拒绝怀里的佳人,只能是心情复杂的跟她亲热着。董旖洁则变本加厉,右手从他胸膛滑落,经过他的腰肢与大腿,缓慢却精准的接近了他腿间的宝贝,在那里,她手停下来,如同魔法师一般,将沉睡中的龙根慢慢唤醒。

刘睿在这旖旎之中,猛然想起,两人上次亲热是在一周前,彼时她例假将至,所以出奇的旺盛,而这两天她例假应该已经去了,难道这段时间同样的需求旺盛?

由不得多想,董旖洁已经靠在他肩头,用俏脸在他脸上胡乱摩擦,下面两只手已经去解他的腰带了。刘睿在她耳畔道:“现实版的《金刚》上演了,而且是反串表演。”董旖洁说:“听不懂”刘睿笑道:“你不就是母猩猩?我不就是被你抓住的男主角?”董旖洁扬起拳头在他腿间用力打了一下。刘睿就嗷一声惨叫,身子如同虾米一样,头脚两头翘起,两手捂着要害喊起痛来。

董旖洁吓了一跳,侧身躲在沙发里边,道:“你怎么了?”刘睿疼得眼泪都,道:“你说怎么了?你快把我的弹药库打爆了。”董旖洁呵呵笑道:“谁叫你胡乱比喻,你才是母猩猩呢。”刘睿见她笑靥如花,在灯光映射之下,美艳不可方物,心中一动,那股痛意就稍减几分,凑过去在她嘴上吻了一口,魔爪也没闲着,已经将她睡衣从下面撩了起来,一直撩到她白嫩的胸脯之上,这才凑嘴过去,美美的品尝起来。董旖洁感受着他的舔舐**,娇躯神经时而收缩时而放松,鼻息声就在这个过程中加粗了。

两人正在沙发上亲热,敲门声忽然响起。两人都吃了一惊,刘睿一下子坐起来,董旖洁也忙把睡衣放下去,对视一眼后,各自站到了地上。

敲门声仍在响起,一脸红润的董旖洁整理了下乱发,迈步走向门口,在猫眼那里望了望,俏脸就板了起来。

门开后,董旖洁冷冰冰的问道:“你又来干什么?”外面的男子说:“我刚应酬完,回家路上顺便过来看看你。”董旖洁道:“我很好,没什么可看的。”那男子说:“你不会让我站在门口跟你说话吧?”

董旖洁想了想,只能让开身子。这男子就走了进来。

此时,刘睿刚整理好衣服,做贼心虚的走出来,到了客厅口,两人碰个正着。

那男子惊怒交加的说:“又是你!”刘睿也认出了这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正是董旖洁的前夫,在市检察院反贪局工作的靳泽明,看到他,多少有些“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再加上对他印象并不好,就没理他,淡淡的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董旖洁还没说话,靳泽明先就拦在他跟前,喝道:“不许走!我问你,你又来干什么?”

董旖洁怒了,上来就推开靳泽明,叫道:“我朋友来做客,关你什么事,你少管!”说着把刘睿拉到身边,道:“不要走,陪我看完电影再说!”

听到她这话,刘睿连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尴尬之极,她这么说等于暴露了自己跟她的暧昧关系呀,若不暧昧,怎能陪她一起看电影?如此一来,岂不是把自己推到了这个靳泽明的眼前,让两人争风吃醋、开始搏杀?更大的问题是,自己身份特殊,这靳泽明看上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由此对自己展开攻讦,自己怕是吃受不起啊。

唉,美女从来都是红颜祸水,此言诚不我欺!

靳泽明听了董旖洁的话,看向刘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可思议,很快又多了几分凶残之色。此时,刘睿惊惧的发现,他那双眼睛已经**泛红,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射出了冷酷野性的光,心中暗暗叫苦,旖洁这回可是把自己害惨了。

靳泽明陡然伸手指向他,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总缠着旖洁干什么?”刘睿虽然并不怕他,可并不想跟他生出太大的冲突,就解释道:“我是董旖洁的邻居,我想你误会了,其实我”

就在此时,靳泽明目光扫处,发现了董旖洁胸前那两颗凸点,更可怕的是,在其中一颗凸点周围现出了浸湿的痕迹,她没有生育过,自然不会分泌乳汁;如果是因为洗澡,那就不会只湿那一点点;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里刚沾过水,可是那种部位怎么会轻易沾水呢?带着深深的怀疑与嫉恨,他把目光投向了刘睿那张嘴。

89

董旖洁并不知道靳泽明的发现与想法,只知道他对刘睿的态度实在无礼,冷冰冰的说:“靳泽明,我提醒你,咱俩已经离婚了,你跟我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你管不着,你更没权力对我的朋友大呼小叫。我这里不,你马上给我出去!”

靳泽明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眼睛死死瞪着刘睿的嘴巴,就好像他刚才趁自己不备、偷偷品尝了自己珍藏的奶酪一般,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

要是刘睿刚才没有窃玉偷香也就罢了,偏偏口角还留着董旖洁那芳甜的乳香,委实有些做贼心虚,被他这么一说,心中惊疑不定,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跟旖洁所做的好事了?

董旖洁见靳泽明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气得火冒三丈,站在他身前,挡住他瞪视刘睿的视线,指着门外,一字一顿的说:“你给我出去!”靳泽明从仇恨中回过神,目光在她美艳无铸的脸上划过,忽然间想到什么,大声叫道:“旖洁,我要跟你复婚!”

且不说董旖洁听到这话怎么想,刘睿听后,暗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暗道,今晚上这都叫什么事吧,先是王丽萍跑到家里来,用耍赖威胁的下三滥手段,威逼自己跟她复婚,自己刚把她打发走,到旖洁这里躲个清净,好嘛,她前夫又上门要求复婚来了。难道今天是国际复婚日?

董旖洁心里微微一怔,脸色不变,依旧是阴沉着脸,道:“离了就是离了,你走吧。”靳泽明怒道:“当初是你死活要离的,我可一直没想离。我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怕你痛苦,怕你受罪,所以才被迫不得已跟你离了,但我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能为你考虑,你就不能为我着想一回吗?跟我复婚吧,我求你了!”董旖洁淡淡地说:“你我缘分已尽,还说这些干什么?”靳泽明指着刘睿大叫道:“就因为这小子吗?”董旖洁鼻间轻嗤,轻描淡写的道:“关他什么事。”

靳泽明呆了呆,狠狠的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又笑起来,笑容随之散去,忽然对刘睿叫道:“小子,你要还算个男人,你给我出来!”说着话往门口走去。

刘睿倒并不担心他要把自己叫出去殴打自己,在云州,能殴打自己的人没有几个,只是不愿意面对此人,更懒得跟他说话,就没动步。

靳泽明走到门口,回头望去,见他没动,冷笑道:“你真他妈不是个男人啊?”刘睿闻言就冲他走去。

董旖洁忙拦住他,质问靳泽明道:“你叫他出去干什么?”靳泽明冷笑道:“你那么紧张他干什么?放心,我是文明人,我不会揍他的。”董旖洁见过刘睿的手段,冷冷的说:“你揍得过他再说这话吧。”

靳泽明不理她,只问刘睿:“你到底出不出来?”刘睿淡淡一笑,轻轻推开董旖洁,往门外走去。

董旖洁扯住他手臂,道:“不要去。”刘睿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心里却道,要不是你当着他的面要我陪你看完电影,他又哪会如此激动?

他可是不知道,靳泽明之所以情绪激动,甚至有些失控,是另有原因。

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下了楼,面对面站在台阶西边的车库门口。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刘睿还是不想跟此人发生正面冲突,就再次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她的邻居,跟她并没有任何的”靳泽明陡然一摆手,骂道:“你少他妈废话!”刘睿脸色一沉,道:“有事说事,别给我带脏话。”靳泽明指着他骂道:“我平时不说脏话,今天就对你说脏话了,因为你他妈不是个男人,你敢做不敢当!”刘睿闻言有些心虚,色厉内荏的说道:“我做什么了我?”

靳泽明怒道:“你用不着装蒜,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明白。我懒得说出来,你做的简直无耻到家了。”刘睿被他骂得红了脸,还好外面灯光昏暗,倒也不用担心被他瞧出破绽,哼道:“我就陪着她看了会儿电影,怎么了?”靳泽明冷笑道:“看电影?只是看电影的话,旖洁胸口衣服怎么会湿?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你太他妈没担当了!从这儿我就看出你不是个男人来了!你根本就不配旖洁,旖洁跟你好算是瞎了眼”

刘睿吓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心下叫苦不迭,这个家伙是怎么发现旖洁胸口衣服湿了的?他眼睛倒是贼!可问题是,旖洁胸口衣服怎么会湿呢?自己只是在她胸前玉兔上舔舐亲吮,而没有把口水弄得到处都是,就算留有口水,也只是一星半点儿,怎么可能把衣服都浸湿了?我靠,旖洁这件睡衣也太他妈薄了吧!

靳泽明见他不言语,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跟旖洁是什么关系,我都警告你,尽快给我离开旖洁身边。要是再让我瞧见你跟她在一块,哼哼,没你的好果子吃。”刘睿嗤笑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刚才旖洁喝水的时候,电影里出现恐怖画面,把她吓到了,杯里的水溅出来弄湿了衣服,这很正常嘛,又关我什么事?你不要想跟她复婚却被拒绝,就赖到我头上。我跟旖洁是清清白白的朋友,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靳泽明听他这个解释倒是四平八稳,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仔细一想,董旖洁也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子,以她的清冷性子,寻常男人连她的手都牵不到,又怎么可能任人亵渎她的胸前宝地呢?这么一想,心情稍微平静些许,却仍然冷着脸道:“你不用解释,我刚才说的你听明白了没有?你再敢缠着她,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刘睿沉下脸道:“你这就是欺负人了。我自跟旖洁做朋友,关你什么事了?反倒是你内心龌龊,所以容不得我。”

靳泽明嘿嘿冷笑,道:“你不听是吧,那就等着瞧。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刘睿笑道:“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靳泽明冷笑两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一辆车。

刘睿留意到,他开的是一辆检察院的公务车,冷笑出声,自言自语的说:“也就是老子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否则的话,现在就把你公车私用的证据拍下来,随便动用点手段,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目送此人驾车离去后,刘睿想了想,还是回了董旖洁家里。

刘睿进屋的时候,见董旖洁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猜到她刚才应该是一直站在厨房的窗户跟前来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跟靳泽明谈话,要是他殴打自己,她肯定会冲下来阻拦的,心中一暖,柔声道:“放心吧,他不敢打我,他也打不过我。”董旖洁似笑非笑的说:“咱俩真是同命相连,几乎同时碰到复婚的要求。”刘睿笑了笑,忽然间想起什么,拉着她走到客厅大灯之下,对着她胸衣那里仔细看了一阵,没发现任何的湿痕,自言自语的说:“难道已经干了?”

董旖洁纳闷的问道:“你看什么?”刘睿就把刚才靳泽明的质问说了出来。董旖洁脸色微变,道:“他眼光倒是毒,这都能看到。”刘睿说:“我不信他真能看到,我要做个实验。”董旖洁奇道:“怎么实验?”刘睿呵呵一笑,已经将她睡衣撩了上来,低头凑过去,又将那团雪白吃到了嘴里。董旖洁本来正心情郁积着呢,被他这么一闹,心情神奇般的好了起来,好笑不已的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柔情涌动。

刘睿吃了一阵,估摸着跟之前那次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吐出来,再把她睡衣拉下去,定睛观察一阵,失声叫道:“哎呀,真湿了。”董旖洁低头看去,可不是,就在胸前凸点那里,已经浸湿了一小片出来。刘睿喃喃的道:“大姐,你这睡衣也太薄了吧,以后不许穿这么薄的。”董旖洁喃喃的道:“邪门啊”刘睿得意的笑道:“我骗他说,是你喝水的时候,因为看到电影里的惊恐画面,被吓到了,水杯里的水就溅到胸口衣服上去了,这才弄湿了。”董旖洁莞尔笑道:“你可真会撒谎,他信了么?”

刘睿说:“他信不信的我不知道,不过他要我离开你,否则就要收拾我。”董旖洁凝眉说道:“他是反贪局的副局长,手里还是有一些权力的,不过因此想要公报私仇的收拾你,还是没可能。再说,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等知道你身份,就更不敢收拾你了。”刘睿说:“我不怕他。”董旖洁道:“嗯,他真敢搞事的话,我让我二叔收拾他。”刘睿笑眯眯地说:“你刚才太坏了吧,干吗让我陪你看完电影?你这是故意刺激他呀,他不恨我才怪。”

董旖洁嘴角微微翘起,似乎不太满意他的话,偏着脑袋,看着他的眸子问道:“为我得罪他不行吗?”刘睿道:“行,当然行了。你可是我的女皇,为了你,得罪天下人我都不怕。”董旖洁这才露出得意的浅笑,道:“既然我是你的女皇,你就要听我号令,陪我看完电影。”刘睿苦笑了下,道:“好吧,臣遵旨。”董旖洁呵呵一笑,拉着他回到沙发上坐下。

这次两人的坐姿跟刚才那次可不一样了,刚才,两人至多只是紧密依靠,这次,董旖洁让他脱了鞋子坐到沙发里边去,她自己则坐在他两腿之间,靠在他身上。

温香软玉抱满怀,刘睿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抽出来欣赏电影,环抱她的腰肢,假模假样的看了会儿电影,两只贼手就从她睡衣下面钻进去,握住她胸前的丰挺揉捏起来。只一会儿的工夫,就让两只白兔涨到了最大,其上那两颗樱桃也变得硬弹弹的,颇有手感。而伴随着手上的邪恶动作,的小兄弟慢慢苏醒过来,死死抵在身前佳人的后腰处。

董旖洁明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却也没有抗拒,只说:“让我看完。”刘睿忍着笑说:“你看你的呗,我没不让你看完啊。”董旖洁就回头横了他一眼。这一眼极具风情,妖艳而妩媚。刘睿看得心中一动,就要吻过去。董旖洁忽然间竖起了耳朵,听了一会儿,道:“你手机响了?”

刘睿听了此言,这才感受到裤兜里手机的震动,边摸手机边道:“电视声音大了点,我没听见。”董旖洁就摸过遥控器降低了音量。

这个电话竟然是覃琼芳打来的。

刘睿看到她的名字后很是惊讶,自从后背上的刀伤拆线之后,自己再也没跟市第二医院打过交道,也就再没机会见过这个娇俏可人的美女小护士,虽然心里偶尔划过她的影子,却也只能当做一段甜美的记忆来回忆,还以为再也没有跟她联系的机会,却在今天晚上、这都十点多了,又接到她的电话,当真是一份难得的惊喜。

他接听后叫道:“小覃?”覃琼芳可怜兮兮的说:“大领导,你要过来救我,我被公安局的人抓了。”刘睿好笑不已,道:“你开什么玩笑?公安局抓你干什么?你不是护士吗?”覃琼芳说:“是啊,可我就是被公安局抓起来了,我们好几个姐妹都被抓了。”刘睿说:“到底怎么回事?”覃琼芳说:“我们几个同事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又去唱歌。唱歌的时候有姐妹的男朋友带着朋友过来跟我们一块玩,然后警察就冲进来了,把我们全给抓起来了,说我们吸毒藏毒”

刘睿没好气的说:“靠,这事儿显而易见啊,你们是被冤枉了,估计问题出在你姐妹的男朋友跟他带来的朋友身上。”覃琼芳委屈的说:“是啊,谁都明白这事儿,可这些警察就是不放我们走,非要拘留我们,要不然就交罚款,否则就不许走。我们也不敢汇报给院领导知道,实在是都没办法了,我就想起你来了。你是大领导,说话管用,你给我们说说话肯定就没事了。”刘睿说:“你们在哪?”覃琼芳说:“市公安局”刘睿哼了一声,道:“想不到市公安局的警察也玩这一套。你等着,我这就过去。”覃琼芳刚要表示感谢,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刘睿搂着董旖洁脖子将她斜斜放倒,在她嘴上亲了几口,故意发出“啵啵”的动静,亲完后说道:“宝贝,我朋友有事,我得赶紧过去救急,不能陪你了,你看完电影早点睡吧。”董旖洁说:“这么晚了,打车也不方便,开我的车过去吧。”刘睿也不客气,道:“你一直说给我把钥匙,可是一直没给呢。”董旖洁站起身道:“我上次说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现在又赖我了?”说着走到门口鞋柜上,摸过车钥匙,冲他扬了扬,道:“这是我那把,你今晚拿走以后就留在你那好了。”刘睿走过去接到手里,道:“那你呢?”董旖洁翻了个白眼给她,道:“不知道有备用钥匙这一说吗?”

刘睿嘻嘻笑了两声,在她丰美的上抓了一把,开门走了。

风驰电掣一般的赶到了市公安局,门口看门的老头却是不让他开车进去。

刘睿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不论到哪都能享受到市领导的待遇,何曾被人拦在门外过?见状很是不爽,冲那老头喊道:“我是市委办公厅的。”那老头老神在在的坐在门房里,大喇喇的说:“市委办公厅的?拿出证件我看看。”说完点上了一颗烟。刘睿出来得急,并没把工作证钱包什么的带在身上,只带了两个手机,闻言就是一滞,道:“我忘带了。”老头晃了晃手,道:“那就不行。太晚了,局里只许出不许进。你想进也行,把车停在外面。”

刘睿倒不是非得把车开进去不行,可是眼看门口距离院里主楼还有一段距离,就有点犯懒,想把车开到楼底下,省得走路,便道:“我可不是你们市局的外人,你们冯局长、纪局长、王局长都是我的老朋友。”老头嘿嘿笑道:“那你叫他们过来给你开门吧。”

市公安局门口有道电动的闸门,这道闸门一堵,谁也开不进去,而这道闸门的电子遥控器就在这老头手里,他当真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么久以来,刘睿到处呼风唤雨,享尽人前尊贵,今天却在一个看门老头这里吃了瘪,别提多郁闷了,心里有多郁闷,那股火气就有多大,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院里有辆白色的轿车驶了过来,还没到门口,就响起了鸣笛声。

刘睿心中一动,正好院里有车要出来,就等那老头开启闸门的时候,自己趁机溜进去,难道他还能因此追进来吗?主意打定,就准备好了冲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老头精细无比,早就算到了他的想法,特意走出门房,走到他车前,两手连连挥摆,叫道:“退退退要出车了。”刘睿哭笑不得,道:“大爷,您非要跟我作对啊?”老头道:“跟你作对干什么,人家要出车了,你挡着门呢,快退,别废话。”刘睿道:“我哪挡着哪,这门这么宽,我在右边,他从左边出,谁也碍不着谁。”

老头见他执意不退,也没说什么,有意无意的站到他车头跟前,这才打开了电闸门。

他往车前这么一挡,刘睿就算有机会冲进去也不敢冲了,因为一冲势必要先撞倒这个死板的老头,心里那个气啊,心说我是挖你祖坟还是偷你儿媳妇了,你犯得着跟我来劲吗?你把我拦在外面有什么好处吗?就显得你能了?嗯,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院里那辆白色轿车缓缓驶出,与刘睿这辆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司机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就踩下了刹车,惊讶的叫道:“刘处?”刘睿正恶狠狠的瞪着那老头呢,试图用目光将他消灭,听到一个娇媚动听的女子声音在耳畔响起,侧头望去,惊喜莫名,叫道:“沈主任?”

这白色轿车的司机赫然是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沈元珠。

刘睿很快就认出这辆白色轿车,正是沈元珠上次开过的那辆座驾大众新速腾,问道:“怎么,加班来着?”与此同时,沈元珠也问道:“这么晚你跑过来干什么?”两人同时听到对方的问题,相视一笑。

刘睿说:“我有个朋友让你们市局抓了,我这是救她来了,呵呵。”沈元珠惊奇的问道:“你朋友被抓了?因为什么?”刘睿说:“说不太清,好像跟毒品有关系。”沈元珠说:“是让缉毒支队抓了?”刘睿说:“我不知道啊,进去再打听呗。可这看门大爷不让我开车进去。”

那老头见两人认识,有些出乎意料,走过来点头哈腰的问道:“沈主任,这人你认识?他说他是市委的,但是拿不出工作证。”沈元珠点头道:“他是我朋友”老头点点头,看了刘睿一眼,道:“好,好,既然是沈主任的朋友,那我就给你行个方便,进去吧。”说完将电闸门又开大了一些。

刘睿想不到还能沾上沈元珠的光,心里很是感慨,看来,县官就是不如现管啊,对她一笑,道:“那我就先进去了,改天再聊。”沈元珠蹙眉说道:“你进去也不知道找谁,这样,我带你进去吧。”刘睿大喜,道:“你要是能帮忙,那可是再好不过了。”沈元珠当着老头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又把车倒了回去。刘睿跟着驾车驶入。

把车停在楼下后,两人各自从车里钻出来,走到一起。

沈元珠这才取笑他道:“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有点虚伪,想让我帮忙直说不得了。哦,宁肯自己跑进来没头苍蝇一样瞎撞,也不愿意求人?呵呵。觉得求我这个女人很丢脸?”刘睿笑道:“这不是太晚了嘛,我怕耽误你回家跟老公团聚。”沈元珠嗤笑道:“又不是牛郎织女,一年只能团聚一次。基本上天天团聚了,还有什么意思?要我说啊,你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刘睿笑问:“如果把你当朋友了,我应该怎么做才对?”沈元珠风趣的说道:“你直接一招手,说,小沈,陪我进来办点事,我就得屁颠屁颠的过来陪着刘处你进去公干。”刘睿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说的这也不是把你当朋友,这是把你当下属看了。”沈元珠笑道:“反正啊,你就是太见外了,跟我来吧。”说着领他走进了主楼。

边往里边走,刘睿也把覃琼芳求助的事情说给了沈元珠听。她听后说:“应该是缉毒支队干的好事。我听说,他们最近在跟一个市区贩卖摇头丸的案子,可能就误打误撞把你朋友抓了。这样,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她随便敲开一间办公室的门,进去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闲话,就拿过座机打电话。

刘睿站在门口看着她,见她身穿警服,很是英姿飒爽,而脚上的肉色丝袜又给她增添了几分女人的诱惑味道,再配上她丰腴成熟、凹凸有致的身材,越看越觉得有味儿,暗想:“怪不得很多女人爱武装不爱红妆呢,原来穿武装更有味道啊。”

沈元珠很快打完了电话,走出来说:“在缉毒支队二大队,走吧,我带你过去。”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楼,很快找到缉毒支队二大队办公室。沈元珠带着刘睿走进去,跟里面的人问了几句,那人就亲自带着两人去找二大队的领导。

见到那位副大队长以后,沈元珠笑呵呵的跟他说了两句,也没说明刘睿的身份,只说“是我朋友的妹妹”。那位副大队长就亲自领着二人去看押覃琼芳等人的房间。

刘睿见沈元珠一个区区办公室副主任,在市局如此吃得开,心下佩服不已。

刘睿很快就见到了覃琼芳等人,见这些小护士已经褪去往日里素白的神圣护士服,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小妖精似的,也是看得眼前一亮。一共是五个小护士,覃琼芳在里面不论身材还是脸蛋都是最棒的那个,只是穿的有些普通。当然了,美女就是美女,无论穿什么、穿不穿,都无法掩饰艳丽姿色。

覃琼芳见到刘睿,又是羞赧又是开心,道:“你可来了”

沈元珠原本不知道刘睿要救的那个女孩是谁,见覃琼芳当先开口,而且语气中有些撒娇的味道在里边,也就知道了,见她身形苗条、脸蛋俏美,虽然还未长成,却已是个美人胚子,连自己这个女人见了都有些喜爱,甚至带有某种程度的嫉妒,又何况是刘睿了?暗道:“早知道要救的是这么个小美人,就不帮他了,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哼。”

缉毒支队二大队的干警们早就确定了真正的贩毒吸毒人员,之所以把覃琼芳她们关起来不放,一来是震慑她们一下,免得她们以后也学着吸毒;二呢,自然是在职权范围内罚点小钱,反正不罚白不罚,罚了也不怕她们出去告状。可是现在局办副主任沈元珠忽然横插了一杠子进来,多少都要卖她的面子,要不然,她在分管领导跟前随便说上几句闲话,就够自己等人喝一壶的了。于是这些人痛痛快快的就把覃琼芳等五个小护士放了。

刘睿与沈元珠带着五个小护士下楼,这几个小护士就如同五百只鸭子一样,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说笑起来,大多都是调戏覃琼芳的,有意无意的把她跟刘睿说成是有暧昧关系。覃琼芳听了脸上害臊,心里其实还是很得意的,毕竟,是刘睿这个大领导卖了自己的面子,把自己姐妹们救了出来,也让自己在姐妹跟前出了次大风头。年轻女孩不就是喜欢在同性跟前出风头吗?

沈元珠听着她们叽叽喳喳,一会儿让覃琼芳请刘睿喝咖啡,一会儿让她请他看电影,一会儿又让她以身相许,反正怎么暧昧怎么说,心里莫名的有气,侧脸瞥了刘睿一眼,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更是暗生鄙夷,心说:“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我今天可是做错了,竟然给了他大献殷勤的机会。”

来到楼外,刘睿暗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就送她们回医院吧,反正当初自己住院的时候也欠了覃琼芳的人情,就说:“这么晚了,你们打车也不方便,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几个小护士哪能不答应,一个个笑着答应下来,又有人起哄,夸覃琼芳的面子大,搞得小丫头非常尴尬。

有人问道:“刘处长,你开的什么车啊?能不能装下我们五个?”刘睿说:“q5,装你们几个应该没问题吧,一个个的都那么瘦。”

沈元珠插口道:“装是装得下,可是这样坐太不安全了。这样,我跟你一块送她们。”刘睿讶异的看向她,心说她今天怎么这么好呢,帮忙救人就已经很够意思了,还要帮自己送人,她如此善良可爱吗?沈元珠瞧着他,心想,哼哼,我倒要看看,这几个丫头到底是不是护士,还有,你是真心送她们,还是另有阴谋诡计。刘睿问道:“沈主任,不耽误你回家吗?”沈元珠笑道:“不耽误,就算耽误也耽误不了一会儿。”

七人来到车前,开始商量怎么坐。覃琼芳自己都没说话,就被姐妹们出卖了,非把她按在q5的副驾驶上,自然是陪伴刘睿的意思。至于其他四个丫头,居然一齐走到了沈元珠的车旁,摆明了不做电灯泡,留给刘睿与覃琼芳单独相处的机会。

沈元珠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颇有几分不爽,笑道:“你们可别都过来,我开车手潮,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少过来几个吧。”

面对未知的危险与姐妹的爱情,这几个小护士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又都齐刷刷往刘睿那里跑去。

沈元珠得意的笑了出来,暗道:“你想跟那个小丫头亲热,我偏不如你的愿。”

刘睿哪知道她心里转的鬼心思,见人都回来了,就说:“既然都坐我的车,那沈主任你就回家吧。”

沈元珠已经对他与覃琼芳的关系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哪肯就此回家,嗔道:“哎呀,你们几个丫头,我刚才那是谦虚,我手潮怎么敢上路呢?再回来几个,呵呵。”

最后,刘睿这车坐了三个,沈元珠那车坐了两个,两辆车一先一后驶出公安局大院,往市第二医院驶去。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覃琼芳还是很想跟刘睿说说话的,不过姐妹就在后面坐着,有些抹不开脸,就一路上保持了沉默,心想,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可要好好谢谢他,等会儿下车的时候,约他改天一起吃饭。

在速腾里面,沈元珠正在问旁边的小护士,刘睿与覃琼芳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小护士都是覃琼芳在医院里面一个科室的,平日里关系极好,都知道她跟刘睿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两个甚至在刘睿住院的时候见过他,对两人表面上的关系都很明白,暗里却也猜测两人之间有什么私情,就算没有私情,也希望覃琼芳能跟这位帅哥领导产生点私情。此时听闻沈元珠动问,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覃琼芳是怎么伺候他的,又是怎么跟他好的,说得两人好像极为亲近一般,就差登记结婚了。

沈元珠听说,刘睿住院的时候,覃琼芳亲自扶着他小便,亲手喂他吃饭,甚至晚上还睡在病房里陪着他,比丫鬟还丫鬟,比老婆还老婆,心里就有点吃味,暗道:“我还跟他一起睡过呢,又有什么了不起了?不就是合住一间房嘛,又没有同床,这有什么可吹嘘的。”

两辆车很快就到了市第二医院门口,五个俏美活泼的小护士先后下了车,跟刘睿与沈元珠道谢再见。覃琼芳当着姐妹们与沈元珠,也不好约刘睿吃饭,寻思以后抽时间打电话约他。

等这些小护士全部消失在大门里后,沈元珠不无讽刺的说:“你艳福不浅啊。”刘睿奇道:“这是怎么说的?”沈元珠笑道:“怎么说的?听说你住院的时候,美女小护士亲自扶你上厕所,又亲手给你喂饭,晚上还陪睡”刘睿听了个啼笑皆非,忙道:“别瞎说,前面两件事还靠谱,后面的就是胡说八道了。那是因为她受了院领导的命令,要二十四小时的贴身陪护我。晚上她睡沙发,我睡病床,可是充分保持距离呢。”沈元珠笑道:“那你们俩也是睡一间屋子,晚上串串门别人也不知道。”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有些吃惊,怎么会说出这么放浪无忌的话来,忍不住脸红,还好这是晚上,也不怕被他看到。

刘睿也觉得她的话有点过分,两人虽然做了朋友,但毕竟交情不深,陡然说出这种调笑话,稍嫌冒昧,不过,心里也明白,她没有恶意,就是戏谑自己,就也没生气,反而玩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低笑道:“咱俩也在一间屋子里睡过,我串门了么?”沈元珠听他用自己二人的旧事反击自己,羞愤不已,却也别有几分兴奋,哼了一声,道:“你可别忘啦,那次我是见你被纪局长打呼噜吵得睡不着,才特意把你叫过来一起睡的。我可是好意,想不到你拿我的好意说事儿,你太可恶了。”

刘睿爽快的认错:“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正好,你今天帮了我这么个大忙,我就把道歉与感谢放到一块吧,什么时候你有空,我请你吃饭。”沈元珠嗔道:“你又来了,是不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帮个忙还叫个事儿啊?哦,刚帮了你,你就请我吃饭,那不是当面打我的脸?你这样的朋友啊,我可不敢交了,太不把朋友当朋友了。”刘睿笑道:“我今天可算见识到你这位办公室主任嘴巴的厉害了,好嘛,不张嘴则已,一张嘴就是一大套,我可惹不起你,我服了。”

此时,沈元珠已经有了几分困意,可是眼前有这么一位帅哥陪着,说话风趣幽默,也就不急着回家了,笑道:“上回吃饭的时候,你说你还没老婆,要不要我介绍几个给你?局里面可是有好几位警花呢,都是名花无主。”刘睿说:“比你还漂亮吗?”沈元珠呵呵的笑起来,道:“比我可是漂亮太多了,我都是老太婆了,根本就没可比性。”刘睿说:“你要是老太婆,那真正的老太婆只能做僵尸了。”沈元珠笑道:“正说给你介绍对象呢,你扯到我头上干什么?”

正说呢,沈元珠手机就响了,掏出来看了看,叹道:“唉,家里边着急了,催我回去呢。”刘睿说:“那你就回吧,路上开慢点。”沈元珠问:“那你呢?”刘睿道:“我也回家啊,我又不是给医院看大门的,呵呵。”沈元珠笑道:“好吧,那就先这样,改天再聊。”刘睿道:“嗯,等我请你吃饭。”沈元珠道:“好,我等着,你可别光说不练,呵呵。”

两人摆手道别,各自上了车,往各家方向驶去。

开出一段路,刘睿忽然发现,在马路右前方一家大厂的门口,聚拢着黑压压一群人,群情激昂,正在大呼小叫着什么。周围停着几辆警车,警灯闪烁,阵势倒也吓人。

出于工作的考虑,刘睿对这种人多的场合非常的敏感,看到这一幕后,下意识就慢慢踩下了刹车,最终把车停在正对大厂的路边,坐在车里观察了一阵,发现少说也有几百人围在门口,电闸门紧紧关闭,里面顶着一排保安。还有十来个警察正在劝慰激动的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非常感兴趣,就拔下钥匙下车,打算过去看个究竟。

他刚刚下车,电话就来了,摸出手机看时,正是覃琼芳打来的,看到她的芳名,心中就是一动,笑着把电话接了,道:“刚才有话不说完,现在要说什么?”覃琼芳说:“我要谢你救出我来呀,刚才当着她们不好开口,就现在打电话告诉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刘睿学了刚才沈元珠说的那番话,道:“你又来了,是不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帮个忙还叫个事儿啊?哦,刚帮了你,你就请我吃饭,那不是当面打我的脸?你这样的朋友啊,我可不敢交了,太不把朋友当朋友了。”

覃琼芳呵呵笑道:“你话可真多,我不就说请你吃饭嘛。你要是不答应啊,那是看不起我,没把我当朋友。”刘睿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答应也不好。改天,等我有空了就告诉你,行不行?”覃琼芳说:“你每次都说这句话,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空啊?”她这话带了浓重的鼻音,囊囊的,反而衬出了她的娇憨。刘睿听得心头一跳,道:“我会尽快落实的,等我电话就是了。”

挂掉这个电话,他快步走向那堆聚集的人群,在外围,跟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打听:“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此时,也看清了这个厂子的牌子,“云州昌和机械厂”。

那汉子正在愤怒之际,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别他妈提了,我们让这个厂子坑死了。”刘睿说:“坑死了?怎么回事?”那汉子气愤愤的道:“妈妈的,你给评评理,你说这个厂子坑人不坑人?我们在这个厂里干了一辈子了,如今到老该退休了,竟然退休不了。更可气的是,原来从零六年开始,厂子就一直没给我们交养老金跟医疗保险,可他妈工资里是一分钱没少扣。到现在,没有这两份钱,劳动局不给办退休,你说我们上哪说理去?”

刘睿微微一惊,道:“从零六年就开始了?”那汉子骂道:“他妈的,可不是嘛,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一个个傻逼似的被老板玩得团团转。”刘睿说:“厂老板没给你们交这两份钱,那这钱都去哪了?”那汉子道:“不知道,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送给官老爷了,也有说去澳门赌博输光了,还有说包二奶把钱都花在二奶身上了。他妈了隔壁的,什么二奶这么值钱啊。”刘睿说:“那你们这是干什么?跟厂里说理来了?”汉子道:“可不是嘛。”

刘睿苦笑不已,道:“怎么这么晚了才来?”汉子道:“我们下午就来了,在这不吃不喝闹了七八个小时啦。”刘睿吃惊地说:“厂里没给什么说法?”汉子道:“老板与厂领导都跑路了,剩下个副厂长也管不了事,我们正跟他折腾呢。”刘睿说:“管不了事的副厂长?那你们跟他折腾也没用啊。”汉子道:“可是不折腾更不行啊。”刘睿看看那几个警察,问道:“警察没为难你们吧?”汉子道:“怎么没为难。这些警察都是有钱人的走狗,正威胁我们呢,说我们再不走就要抓人啦。哼,我们就他妈不走,法不责众,看他们敢抓一个试试。”

刘睿又四下里望了望,没见区委政府的领导在里面帮忙调停,当然了,这件事属于经济民事纠纷,理论上不应该属于政府管辖,可问题是,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形成群体性聚集事件,就会给云州市带来不良影响,就会给老板带来各种压力,这就不能不考虑政府的职责了。何况,厂子老板跑路,受骗的工人们无处说理,就需要政府从中协调,甚至要动用行政手段帮工人们讨回公道,政府部门应该当仁不让的站出来负责此事。

“事情闹了这么久,市北区委政府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就算今天还是假期,也有点说不过去吧?这不是明显的失职是什么?”

刘睿心里这么想着,感觉这件事相当严重,如果一不留神,很可能会酿成更可怕的事件,譬如,过会儿警察们真的开始抓人了,群情激动之下,可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点儿老板应该已经睡下了,从心眼里不愿打扰他休息,可如果不将此事汇报给他,等事情真的闹大了,他可就不只是不得休息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要不得安宁,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白旭光的声音倒是显得精神奕奕,不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刘睿说了句道歉的话,就把现场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白旭光问道:“现场情况还不太严重吧?”刘睿说:“比起上次医院门口抢尸那事,算是不严重。不过我听说,警察要抓人了,一旦抓人,可能有变。”白旭光心说,李舟行不是怪我撑不起来嘛,那我今天就做一回甩手掌柜,道:“你马上打电话给孙市长,请他派人出面协调此事,避免事态升级。”

刘睿答应下来,马上打电话给孙金山。电话是他秘书接的,刘睿跟他说了一遍情况,最后说:“白书记请孙市长尽快派人负责此事,避免事态升级,你帮我转告给孙市长。”那秘书道:“放心吧刘处,我这就转告老板。”

说完此事,刘睿心想,老板都做了甩手掌柜,自己也就别在这里杵着啦,该回家就回家睡觉去吧,于是转身往路边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在身后响起,此时还没明白过味儿来,惊讶的回头看去,见那些聚集的工人们要么蹲在地上,要么四散奔逃,有人嘴里喊着:“警察打死人啦,警察开枪啦”

他吃了一惊,凝目望去,见人群最里面,果然有一个警察装束的人,正在挥舞着手里的物事大声叫骂,虽然看不清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估摸着应该是把手枪,心里暗骂其简直就是蠢猪,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开枪,难道不怕误伤群众吗?又难道不怕事态升级吗?

此时他的想法还比较简单,觉得那个警察挥舞手枪是为了恐吓激动的工人,可哪里知道,等聚拢在门口的人群散去了大半之后,地上出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脸色惊惶的看向他,有人在惊叫:“打死人了,一枪就给崩了!”

刘睿这才知道自己想法过于纯善了,大着胆子一步步靠过去,借着门口路灯的昏黄光线,可以看到那人斜斜趴在地上,身边流出了一大滩血迹,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再抬头看,不只是周围围观的工人们吓呆了,就连那些维护秩序的警察也都吓傻了。开枪的那个警察手持手枪,枪口朝下,呆呆的看了他一阵,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是我不是要开枪,是是他他要抢我的枪”可是哪里有人听他说话了。

刘睿头脑还算清醒,立时拨打了急救电话,说明了情况的严重性。接警的信息台小姐听说有人被枪击中不知生死,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怠慢,立时安排救护车。

刘睿又给冯海亮打去电话。冯海亮听说了此事,反倒相当镇静,问道:“到底是故意击杀,还是被迫开枪?”刘睿说:“我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背对着他们来着。不过,就算我正对着也看不清,他们在人群最里边。”冯海亮骂道:“他妈的,怎么到处都是这种烂事,就不能消停消停?”发完了脾气,道:“小睿你放心,我马上派人过去查明现场情况,让白书记不要过于担心。”

刘睿这才又给白旭光打去电话,汇报了这个最新进展。

白旭光听后也想骂人了,不过他可不比冯海亮,冯海亮的身份性格年纪都在那里摆着呢,他骂几句脏话反而显得这个市局局长有气派,就像《亮剑》里面的李云龙一样,嘴里经常骂骂咧咧的才有股子男人气概,白旭光可是堂堂的市委书记、一方大员,他骂人就显得气度修养不够了。

在肚子里骂了几句,白旭光无奈地说:“这些蠢材,净给市里找麻烦!”刘睿说:“是啊,枪是用来制服歹徒的,为什么要指着无辜老百姓呢?据我所知,那个警察要是不把枪掏出来,绝对不会激化矛盾,更不会发生这种事。”白旭光说:“你马上把这个最新情况汇报给孙市长,让他酌情处理。还有,再给燕燕部长打个电话,让她跟宣传部门打个招呼,尽量争取这件事不外传。尤其密切监控网络。现在互联网的传播速度可是太快了,上一秒出了事,下一秒实景照片就能出现在微博里面,我们不能不防。”

刘睿答应下来,随后分别给孙金山的秘书与郑燕燕拨去了电话。

这么晚了接到刘睿的电话,郑燕燕颇有几分惊讶,等他说完正事之后,问道:“大晚上不睡你跑到外面干嘛去了?”刘睿说:“朋友有点事,帮忙去了。”郑燕燕嗔道:“你就会给我找事。你要是不在外面瞎跑,我就能睡个香甜的好觉了。”刘睿苦笑道:“我也没办法啊。”郑燕燕撒娇道:“你赔!”刘睿笑道:“赔你什么?”郑燕燕说:“赔我一个好觉。”刘睿说:“今晚怕是不方便了,改天吧。”郑燕燕道:“可我现在就要,你看着办吧。”

刘睿低声道:“我的大姐哟,你在市委家属大院里面住着,我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进去?”郑燕燕笑道:“你飞进来吧。”刘睿说:“行,你送我一架飞机。”郑燕燕说:“我没开玩笑,你把我弄得睡不着了,你就得负责。”刘睿道:“今天实在太晚了,改天吧,好不好?”郑燕燕说:“不好。你现在在哪,原地等我,我开车过去找你。”刘睿奇道:“大晚上的你还折腾什么?”郑燕燕笑道:“折腾你!等着我吧。”说着就挂了。

对方既是领导,又是情人,不论站在什么角度,也不能拒绝她,刘睿暗叹口气,只能坐在车里等着她,想着自己开着旖洁的车,却要跟别的女人,心里多少有些歉意,又想到青曼,心中歉意愈加深刻,直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唉,招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以后一定要控制,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招惹。

等了几分钟,救护车就赶到了。

刘睿忙走过去看着。

在警察、机械厂保安、工人、刘睿与护士的环视下,医生摸了摸伤者的颈部大动脉,缓缓的点了下头,站起身,示意护士与随车的护工赶紧把他抬到车上去。

刘睿松了口气,只要人没死,事件就不算严重,这件事也就有缓和的余地,否则的话,真要是警察开枪打死无辜百姓了,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众人见伤者未死,也都放下了心头的重石,现场也有了说话的声音。

刘睿回到车里等着,等了十来分钟,市局局长冯海亮派出的警力赶到了现场。这些警察估计是市公安局负责督查的干部,一下车就围住了现场那些警察,经过简短的交谈,他们里面的几个人把开枪的那个警察带到一边进行询问,剩下的几个人跟其他在场警察与现场工人嘴里了解情况。

又等了一阵子,郑燕燕才驾车姗姗来迟。此时已经午夜零点,刘睿打了个哈欠,望着停在马路对面的她,心中苦笑不已,这位大姐干那事儿的瘾头真是大啊,半夜不睡也要出来,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午夜来”。

90

郑燕燕对刘睿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开车跟上。刘睿不知道她要去哪,就打电话问她。

郑燕燕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在高开区有套房子,就去那儿。”刘睿估计这一过去就要在那过夜了,便道:“我开的车是跟邻居手里借的,不能一直开着,我得先给她还回去。”郑燕燕说:“那行,我先跟你回家,你还了车先,再坐我的车咱俩一块过去。”刘睿说:“好,就这么办,你跟我车后边吧。过会儿我进小区的时候,你在门口等着就行。”

两人商量个大概,刘睿就驾车返家。一刻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郑燕燕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路边等着,刘睿径自驶入小区,把车停在董旖洁车库门口,从车里下来后,望了一眼她家的窗户,不论厨房还是卧室,都是漆黑一片,想到刚才跟她的旖旎情景,心里头甜丝丝的,恨不得上去陪她过夜,可惜空有其心,外面的大姐可是得罪不起呢。

拉开马六的副驾驶车门,刘睿讶异的发现,郑燕燕端坐在上面,驾驶位则空着,失笑道:“我开?”郑燕燕撒娇道:“好弟弟,你开吧,我这会儿懒得动。”刘睿笑着说:“为什么偏偏这会儿懒得动?”郑燕燕暧昧的看他一眼,说:“我先养精蓄锐啊,要不然过会儿没力气。”刘睿听她说得如此露骨,忍不住笑出声来,把门给她关上,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道:“我不认识路,你可得给我指着点儿。”

上路后,刘睿又打了个哈欠,道:“姐啊,纪小佳还能用吗?我最近也没打听这事,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郑燕燕说:“不错呢!人很聪明,也挺机灵,笔杆子也不赖,长得也好,综合条件我很满意,决定就用她了,已经派人给她办组织关系调动去了。明天,她就正式调过来给我当秘书。”刘睿听了很高兴,道:“她毕竟还年轻,你以后可得多点拨多关照啊。”郑燕燕说:“你怎么这么关心她?你跟她什么关系?”刘睿说:“她是市公安局纪飞纪副局长的千金,我跟纪局长关系不错,所以就认识了她。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把她当妹妹看的。”

郑燕燕问道:“哪种意义上的妹妹啊?是情妹妹,还是小妹妹?”刘睿听她语气古怪,忍不住好笑,道:“你吃醋了?”郑燕燕哼了一声,道:“你要是把你情妹妹推荐给我当秘书,我可不用,这不是吃醋不吃醋的事,这是原则问题。”刘睿怕影响纪小佳的前途,忙收起笑容,严肃认真地说:“郑部长,我跟纪小佳没有一丁点的暧昧私情,我就是把她当小妹妹看的,不信你可以观察嘛。你明察秋毫,肯定能看出来的。”

郑燕燕见他认真起来,颇有些自责,觉得自己不该说这种话,险些破坏两人间的气氛,想了想,把左手慢慢的伸了过去,在他轻柔的抚摸起来。刘睿低头看了一眼,又侧头看她,见她正双目放光的盯着自己。

郑燕燕见他看过来,趁机解释道:“我刚才逗你玩呢,不管纪小佳是你什么人,你推荐过来我就用你洗澡了么?”她这句话,前面还在说正事,后面就变得不正经了,刘睿差点没明白过味儿来,愣了下,才点头道:“洗了。”

郑燕燕就嘻嘻笑了两声,侧过身俯过去,两手一起劳动,很快将他裤链拉开,又把手伸进去掏小刘睿,摸弄了一阵,这才从里面掏出来,使其暴露在了车厢里。小家伙没什么出息,被她又摸又掏的刺激了几下,眼看着就一柱擎天了。郑燕燕又握住撸弄几下,把藏于内如同鸡蛋般大小的龙头剥了出来,凑过去闻了闻味道,闻到那股熏人欲晕的浓烈的男性气息后,再也忍不住,檀口微启,已经将其含到了嘴里。

刘睿早就知道这位大姐在男女之事上很放得开,平日里,一副端庄典雅的模样,如同林黛玉似的,可一旦到了床上,就摇身一变成了潘金莲,其浪放荡之态令人不敢想象,可就算如此,却也没料到,她有朝一日会在车里就忍不住了,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服侍起了自己。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以堂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市领导身份,居然愿意这般纡尊降贵的伺候自己。

快感与得意一起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情不自禁地倒吸了口凉气。与此同时,尾椎骨那边也如同过电似的,“刷刷”的,全身发麻发软,舒服得只想哼哼出来。下意识把右手从方向盘上拿下去,覆在她的臀瓣上,在她圆鼓鼓的丰臀上抚摸起来。

两人一个吃一个摸,配合得倒也默契,从始至终没有出现任何的对话,车厢里始终安安静静。

这样过了一会儿,眼看前面是一个比较大的十字路口,刘睿不知道怎么走了,忙在郑燕燕上拍了拍,叫道:“怎么走啊?”郑燕燕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先到高开区政府招待所,到了再说。”刘睿哭笑不得,道:“你说什么呢?听不清啊,能不能先说清楚再吃啊?”郑燕燕没办法,只能暂时抬起头来,道:“我说先到高开区政府招待所再说”刘睿笑道:“我的好姐姐哟,那玩意有这么好吃吗,都舍不得先吐出来再说?”郑燕燕羞恼成怒,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但很快又笑着吃到了嘴里。

此刻,她的身份地位级别已经荡然无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说到女人用口舌伺候男人的功夫,有个专有名词,唤作“**儿”。说起郑燕燕的**儿,只能说是一般般,她并不擅长多么高妙的技巧,也不知道如何取悦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就是凭着一腔柔情与爱欲在自由发挥。饶是如此,刘睿被她伺候了一路,到高开区政府招待所的时候,也有些忍不住了,倒不是要射,而是想要入巷猛烈的发泄一回,四下里望了望,道:“先停吧姐姐,快告诉我,这回该怎么走了。”

郑燕燕抬起头,左右四下瞭望一阵,指着前路道:“继续往前开,[海岸线文学网],怎么看怎么眼熟,很像很像港台一位著名女明星。那女明星好像被媒体封为“**派掌门人”啊,对了,想起来了,是周慧敏,天哪,这丫头竟然跟周慧敏长了个一模一样,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雅霏走到他身前,见他目光凝注在自己脸上、脸现惊讶之色,颇有些好奇,笑问道:“你在看什么呀?”刘睿这才知道自己失态,忙转开脸,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笑道:“没事,你跟你姐长得不大一样呢。”心里却道:“此女与省城的超品大美女高紫萱有的一拼啊,两人在容貌上面是不分轩轾,各擅胜场。当然,要论起甜美程度,还是眼前这一位更胜一筹。靠,想不到家乡云州就有如此绝美的女子,我真是孤陋寡闻啊。”

林雅丽忽然高声叫道:“我在车里等你们。”

刘睿回头望去,应了一声,目光从林雅霏脸上划过,很自然又惊艳了一次,心中暗敲小鼓,寻思:“珊珊、旖洁、雪妃还有欣瑶,都算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了,可跟眼前这位比起来,还是稍逊三分啊。”这么想着,心里有些激动,也有几分冲动。在这一刻,居然身不由己的对这位“小周慧敏”产生了占有之心,想把她追到手据为己有、金屋藏娇,尽管明知这种念头很不实际也很邪恶,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么去想。越想越是心动,越心动越觉得自己邪恶,短短的几步路,竟然产生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林雅霏自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落在他身后半步,问道:“见两位领导,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刘睿听到她的问题,轻咳了一声,努力端正心神,道:“没有,随意就行了,但是最好主动一些。譬如,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林雅霏说:“嗯,没问题,那我今天穿得还行吗?”刘睿暗道:“我的姑奶奶哟,你就别诱惑我了,你的容颜已经让我深深陶醉,你却还要我观察你的衣着打扮,你这是不把我迷死不罢休的节奏吗?”回过头来,假模假样的打量她两眼,道:“嗯,不错,很好。”

林雅霏衣着很简单,上身里面一件米黄色的鸡心领t恤衫,外套一件棕黄色的短外套,则是一条深蓝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脚上穿着薄薄的黑色丝袜,蹬着双白色的平底瓢鞋这副衣装最是通俗不过,春秋之际,十个女孩子里面最少得有六个是这种穿着。可是,这套平淡无奇的衣装穿在这位林家二小姐身上,却产生了无穷无尽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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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都是天生的模特,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也能变得靓丽脱俗。由这个理论引申下去,刘睿觉得,自己以前见过无数的模特,直到今日才见到了模特中的王者。

她,林雅霏,完全无愧于美女之王的称号!

刘睿表情淡淡的把目光从林雅霏身上收回,内里却是怦然心动,暗道销魂,心说:“长这么漂亮也就算了,身材也那么好,还让不让别的女人活了!”

两人并肩走进茶馆,这较为亲密的一幕落在林雅丽那辆森林人车后几十米远、同样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蓝色别克商务车里的四个人八只眼睛里面。

“老板,距离太远,光线也不好,根本拍不到。”副驾驶座位上一个身形瘦削的男青年说道,他手里端着一架单反相机,正在对着茶馆门口旋动镜头,寻找最佳焦点。

“白痴!谁叫你拍了?拍拍拍,整天就知道拍,也不管能不能作为有效证据就拍!我养的难道是猪吗?遇到事情不知道动脑子?真是气死我了。”一个身材矮胖,坐在二排座上的秃顶男子骂道,说的却是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带有几分云南那边口音的木讷敦实,听起来倒也很有意思。

“啊?不能作为有效证据?怎么不能啊?老板,他不是在跟女人鬼混吗?而且是同时跟两个,这要拍下来,客户绝对可以满意,说不定还会多给点奖金呢。”那瘦削青年辩驳道。

那秃顶男子骂道:“我说你白痴是冤枉你吗?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哪个男人跟女人鬼混会去茶馆里的?”那瘦削青年不服气的笑着辩解道:“茶馆同样可以鬼混啊,叫个包间,把门一关,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还省得交开房费了呢。”秃顶男子忽然凑过去,用手里一卷报纸打向他的头顶,骂道:“你一天不跟我抬杠你就不舒服是吧?好啊,既然你觉得他们是在包间里鬼混,那你就去里面看一看,如果他们确实在鬼混,你就拍下来。我把这次客户给的薪金全部给你,好不好?”

那瘦削青年没躲开他打过来的报纸,被打了个正着,虽然打得不疼,却也很狼狈,忙前蹿躲开,道:“老板,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没跟你抬杠啊。”秃顶男子打了他一下,也算出了口气,想了想,道:“算了,不管如何,你还是过去看一看。如果他们确实在鬼混的话,被你发现是最好。没有鬼混也不要紧,找机会拍下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正面照片。这样我可以拿给我们的客户,给他展示一下我们的效率,刺激他多交一些薪金出来。但是绝对不要被他们发现哦。”

那瘦削青年点点头,把相机挂在脖子上,钻出车去,又在背上背了一个双肩包,假作摄像爱好者,这才慢慢走向那个茶馆。

坐在驾驶位上一个胖子说道:“老板,我看这次任务很容易啊。咱们刚刚跟了一天,就有收获了。这样下去,两三天也就搞定了。”秃顶男子摇头道:“不要过于乐观。今晚的发现绝对不能叫做收获,不信你看着吧。”那胖子道:“老板,我想问问,如果咱们始终找不到他跟女人鬼混的证据怎么办?”秃顶男子脸上划过一抹冷笑,看向右边坐着的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说道:“那就要多花一些时间了,但是阿丽会帮我们搞定的。”

那个被称作阿丽的女子笑嘻嘻的说:“这个人很帅嘛,真要用我出场了,我要跟他真做一次,尝尝他的味道。”秃顶男子也不生气,道:“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只要完成工作就行。”

前面的胖子说:“阿丽,咱们公司的行为准则上说得好,绝对不允许跟客户委托调查的对象发生感情,你可不要玩火哦,坏了大事,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你那份。”阿丽大喇喇的道:“我没说跟他发生感情啊,只是,你吃醋了吗?呵呵,哈哈哈。”那胖子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吃醋?也得你给我机会我才有吃醋的资格啊。晚上下班后,我请你喝酒如何?”

刘睿与林雅霏二人走进包间后,市广电局长石光明与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不敢托大,起身相迎。

刘睿注意到,二人在看到林雅霏的时候,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失神,石光明更是毫不掩饰的把灼灼目光投注到她脸上。那个新台长则反应很快,看了她一眼后,就以微笑面对了自己。

石光明先给刘睿与林雅霏介绍了那个男子,市电视台新任台长王文圭。

王文圭原是市广电局排名在周建伟之前的副局长,周建伟被处理后,市政府就认命他为新一任的市电视台长。

对此人的任命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所以刘睿对此人一点不了解,今天既是[海岸线文学网]生姚雪妃幻想的那一幕——刘睿刚一碰她,她就扑到他怀里说他。

阿丽站直身子后,仔细打量刘睿的容貌衣装,暗自喜欢,道:“先生,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刘睿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吩咐?”阿丽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把我扶到路边,我打车回家?”刘睿说:“听你口音不像是我们云州人啊。”说着扶着她往外走去。阿丽做出一瘸一拐的模样,道:“对,我是南康人。”刘睿问道:“南康?山南省最南边的地级市?那你怎么跑到云州来了?”阿丽笑道:“讨生活呗。”

扶着她往外走的过程中,刘睿留意到,她身上一个包都没有,只是手里捏着一个手机,现实生活中,如非居住在目前的小区,没有哪个女人会这么干的,试探着问道:“你来我们小区是到朋友家串门?”阿丽连连点头,道:“对,对,到朋友家串门。”刘睿笑道:“你朋友哪个楼的,没准我认识呢?”阿丽胡乱往身后一指,道:“那个楼。”刘睿停下来,顺她手指方向看去,见她指的正是自家所在五号楼,暗暗好笑,心说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问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阿丽敏感的觉察到了不对,看他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哪敢再说什么,叫道:“哎哟,又疼起来啦,我要赶紧去医院。”刘睿问道:“你是要打车吗?”阿丽说:“是啊。”刘睿说:“可你好像没带钱包啊,你怎么打车呢?”阿丽道:“呃我我打电话叫朋友来,让朋友给我送钱。”

此时,刘睿已经扶着她走到了小区外面,假作随意的四下里望了一眼,道:“出租车可真不多,你打电话吧,我帮你拦车。”眼睛却已经望见,在路南几十米的路边,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也幸亏它停在一个烧烤摊的旁边,烧烤摊灯光通明,照亮了它的别克大标,要不然还真是认不出来。

刘睿心下一沉,暗道不妙,姚雪妃所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人果然来历鬼祟,而且看样子她还有同伙,这是要搞哪一出呢?针对自己?那也要有个理由吧。就好像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样,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大晚上不睡觉过来针对自己?这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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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假意要给阿丽拦出租车,阿丽陪笑道:“先生你真热心,不过不用麻烦你,你回去吧,我等朋友来了再打车好了。谢谢你照顾,希望以后能再见面。”刘睿道:“哦,那就算了哎哟,真有点饿了,我去买几串烤羊肉吃。”说完对她一笑,侧身往那个烧烤摊走去。

别克商务车内,司机三胖紧张起来,道:“老板,他他他怎么冲咱们来了?”老板将身子隐在第二排座的阴暗中,瞪视着刘睿溜溜达达的走来,骂道:“他妈的,阿丽在搞什么?”三胖说:“干脆开走得了,不要被他发现咱们。”老板说:“不要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已经发现我们了,等等再说。”

刘睿来到烧烤摊前,要了十串羊肉串,又大模大样的伸了几个懒腰,余光却已经偷偷观察了那辆别克商务车的车牌号,一看是省城牌照,心中越发犹疑不定,暗地寻思:“难道这伙人来自于省城?可我也没在省城得罪什么人啊?就得罪过高冬冬,不过也已经和解了啊,这伙人又是谁派来的?”

他心中非常纳闷,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认认真真看着烤架前的小伙儿施展烧烤绝活儿,有心找关晓伟帮忙,让他带几个交警过来拦下这辆车查个清楚,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对方是针对自己来的,既怕打草惊蛇,又怕弄巧成拙,便索性假作不知内情,静观其变。

他就一直站在别克商务车的旁边,等着烤串出炉。

这样过了几分钟,车里的老板心里也没底了,低声道:“开走!”说完又摸出手机给阿丽打电话:“你往北走,我们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等着你。”

别克车驶去的时候,刘睿依然是瞧都没瞧它一眼,但余光已经将一切捕捉在眼底,等车开走之后这才望向北边,却发现刚才还站在小区门口那个“崴脚”的性感女人已经往北走去,心中一动,对烧烤小伙儿道:“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这烧烤小伙儿其实就是烧烤摊的老板,年纪比刘睿要小几岁,但已经有两个孩子,目前在刘睿所在的小区租房住,两人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算熟悉。因此,即便刘睿没有预先交钱,他也放他走人。

刘睿提着公文包,甩开大步,沿着人行便道往北追了过去,距离那个女人越来越近,最后跟她保持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辍行于后。那个阿丽长腿迈开,步伐极快,也没想到会有人追上来,因此始终没有发现他在跟梢。

从刘睿家小区西门所在的位置往北,两百米不到就有一个十字路口。

刘睿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走到十字路口,上了早就停在那的那辆深蓝色别克商务车,看到这一幕,瞳孔收缩了下,很快又放大,唯恐被车里的人发现自己在跟踪那个女人,忙闪身躲在了身边的市北区房管局门口的宣传栏后面,视线里,那辆别克车右拐后往东驶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他闷闷的往回走去,脑袋里不停的思虑,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呢?又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只派一个美丽女子来试探自己?这里面又有什么阴谋?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差点就要直接转进去见姚雪妃,可眼睛望到前面的那个烧烤摊,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十串羊肉没付账呢,就走过去付了帐,拎着十串烤羊肉走回了小区。

看见姚雪妃的同时,也望见了董旖洁家客厅的硕大落地窗,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她的前夫靳泽明,难道是他派人对付自己来了?要说起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得罪过什么人的话,似乎只有他了呀。可是,他要找人对付自己,又何必舍近求远去请省城的人过来?还有,刚才那美女的试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心里苦苦思虑着,已经走到了姚雪妃跟前,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往里边走一走。”

两人碰面的地方就在董旖洁家客厅下边,确实是不太方便,要是被她看到,难免会吃醋,所以,能躲开她家就躲开她家吧。

两人并肩往深处走去,刘睿分了几个烤羊肉串给她,道:“你给我立下了大功,这是犒赏你的。”姚雪妃笑道:“要是再有一罐啤酒就好了。”刘睿说:“好,你等我,我去车库里拿。顺便把公文包放下。”姚雪妃呵呵一笑,道:“等你拿来了啤酒,又显得烤串太少了。”刘睿哈的笑道:“那还不简单,咱俩出去吃个够。”姚雪妃摇头道:“算了,有个意境就是,何必强求?”

刘睿把烤串都递给姚雪妃,从五号楼五单元与东边小区围墙的缝隙里绕了过去,先把公文包放到家里,又下楼打开车库,从里面找出两罐十一度的青岛啤酒,返回到姚雪妃身边,打开其中一罐后递给她,两人就在阴暗的角落里吃喝起来。

刘睿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姚雪妃毫不掩饰的说:“想你了,想见你。”刘睿听得柔情涌动,道:“我对不起你,已经很久没有陪你了。你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呢?”姚雪妃心道,哼,你也知道对不起我啊,嘴上却大度的说:“打电话的话,就算没有催你的意思,也会让你着急。你原本公务就忙,我怎能让你着急呢?所以干脆就不打,还能给你一个惊喜,何乐不为?”刘睿心中感动,暗道,得红颜若此,夫复何求,想了想,咬咬牙,豁出去再对不起青曼一次,道:“我十一不在云州,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今晚陪你好不好?”

姚雪妃没有露出半点欢喜的样子,反而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撒娇道:“你好久没陪我,我都忘了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了。”刘睿果然越发的自责,道:“今晚我先赔罪一次,以后尽量多陪陪你,好不好?”姚雪妃叹道:“算了,别哄我了。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怎么能耽误你的宝贵时间呢?我既然选择了你,就已经做好忍受寂寞的准备了。”刘睿呵呵笑道:“敢情你今晚是问罪来啦。”姚雪妃娇笑道:“我哪敢啊。”

两人说笑几句,就把十串烤羊肉干掉了,又各自把啤酒喝光。

刘睿道:“走吧,去你家。”姚雪妃纠正道:“是咱家。”刘睿心说这丫头真会说话,笑眯眯的道:“好,回咱家。”

两人迈步往南门走去,路过垃圾箱的时候顺手把啤酒罐扔了进去。距离南门还有十几米远时,姚雪妃摸出车钥匙开了车门锁,奥迪a4前后大灯有节奏的闪烁两次,似乎在欢迎主人回来。这一瞬间,前灯的耀眼光芒将两人身影照得清清楚楚,影子在地上拖出了好长。

一个黑影突然鬼鬼祟祟的站到刘睿投入啤酒罐的那个垃圾箱后面,将刘睿与姚雪妃被车灯映射的这一幕捕捉在视线里,眼看着二人走出南门,即将上车,自言自语的说:“这对狗男女是要去哪?去外面开房吗?那可正好!我就跟着他们,抓奸见双,到时候把他们堵在屋子里,非得大闹他一场不可。哼,他当时不是这么整治过我嘛,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现在可是大人物,经不起折腾,我就正好威胁他给我钱,这回看他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给他捅出去,让他出桃色新闻,让他名声在云州烂大街。”这么想着,脚下可是一点没闲着,快步走向小区西门,自己的车还在西门口停着呢。

这人正是刘睿的前妻王丽萍。

她前天晚上在刘睿这儿吃了瘪,半点好处没有捞着,那是极度的不甘心,回去以后,想了半夜,决定利用自己的优势——时间宽裕、机动能力强、熟悉刘睿的生活工作规律,来跟他玩个持久战,通过不间断的上门扰缠斗,迫使他屈服答应自己的条件,更是已经下了决心,为了彻底让他屈服,玩个八年抗战都在所不惜。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他反而耗不起。

今天晚上,她估摸着刘睿应该下班回家了,就又驾车过来,准备跟他闹一场,刚刚开到小区西门,就看到他抓着一把羊肉串往小区里面走,背影有点凄凉,也显得孤单,心里就有点难受,想到两人以往曾经度过的快乐幸福婚姻生活,就后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如此一来,跟他吵闹的心思也就淡了,心情低落的把车停在门口不动了。

可就在此时,她忽然间发现,刘睿没有回家,而是走到五号楼后面去了,在那里,有个人迎上了他。虽然看不大清,但也能依稀辨认出来,那是个女人。

发现了这个新大陆,她心情立即恢复了,整个人也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没敢开车过去,生怕被他认出自己这辆车,就把车停在门口,下车徒步,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打算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后来刘睿回家取啤酒、与姚雪妃在东围墙下面吃喝聊天的场景,她由于靠得过远,没有看清,但知道两人一直在阴暗处鬼混,就留上了神,躲在草坪的龙爪槐后面,偷偷张望。再后来,刘睿二人举止亲密的走向南门,也都在她视线当中。

本来只想过来跟他吵闹一场,继续给他施加压力,谁知竟然能够无意间发现他与女人鬼混的情景,这可实在是老天有眼啊。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都愿意帮着自己讨回公道。

王丽萍兴冲冲的一路小跑着回到车里,发动了以后,迅速的掉头,靠近小区南门所在的路口,刚刚开到路口,就见停在小区南门那辆雪白的轿车堪堪掉头完毕,正在往东行去,于是也毫不犹豫的拐弯跟了上去。

车里的刘睿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前妻盯上了,正懒洋洋的靠在座椅里面,两手握着姚雪妃的柔荑慢慢抚摸。

姚雪妃边开车边问道:“想到了没,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树大招风吗?呵呵。”

刘睿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这伙人就是靳泽明派过来对付自己的,至于他为什么舍近求远,请省城的人过来帮忙,很可能是他害怕奸计泄露。当然,仅仅从那辆别克商务车的牌照是省城序列,就推断出车里坐着的人也都是省城来的,有些过于草率。也没准,他们只是借用了一辆省城牌照的车辆,其实全是云州地面上的人呢。至于那个性感女子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暂时就不得而知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便告诉姚雪妃,一方面给她知道无益,另一方面也怕她担心,就笑道:“可能是好朋友跟我开玩笑吧。”

姚雪妃大大的美眸瞥了他一眼,道:“开玩笑?糖衣炮弹都打过来了还是开玩笑?”刘睿自以为很帅气的摸了摸鼻子,笑道:“糖衣炮弹?我感觉不像,那女人倒没有给我施展勾魂**。”姚雪妃见他不愿意多说,就也聪明的不再多问,道:“反正你要记得一条,世界上没有哪个美女会无缘无故往男人怀里扑。”刘睿笑道:“那你是个特例喽。”姚雪妃笑了笑,道:“我也不是特例。老公,你还记得嘛,我在往你怀里扑之前,就已经说明白了,我需要你做我的倚靠。当然,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已经慢慢爱上你了,以前的事也就不用提了。”

刘睿听了这话,忍不住回想两人认识以来所发生的一幕幕,细细历数,经历了相识、相知、表白、欺骗、猜疑、并肩战斗、重新接受、相恋相好这么多的阶段,也算是历尽坎坷。到了今天,两人虽然不能说是修成正果,却也已经建立了非常深厚的感情,这不能不说是一段瑰丽神奇的情感经历,心中百感交集,跟她右手十指相扣,没再说什么。

车到姚雪妃家楼下后,刘睿下得车来,习惯性的四下里望了望,见没有人车跟梢,这才与佳人相携走进楼里。

此时,王丽萍的吉利熊猫刚刚开到小区门口。刚才,因为一个红灯的关系,她被二人落在一个十字路口,差点就没再追上。幸亏姚雪妃家所在小区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前面不远的地方,她这才没有跟丢,眼睁睁望着二人那辆奥迪a4驶入小区,等绿灯放行后,一脚地板油就追了上去。

小区正门保安不许进,指着她的吉利熊猫说:“这不是本小区的车,不许进的。”王丽萍那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一个区区保安拦住,脸色一沉,道:“我说你什么记性啊?你忘了我啦?我上礼拜刚过来看过我老同学,当时就是你给我开的门。”保安仔细打量她两眼,见她长得还不错,衣装打扮也很显成熟,就有心放她一马,呵呵笑着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王丽萍见他笑起来,就也笑道:“小区每天进出那么多车辆,你怎么记得住?快点吧兄弟,我求你了,呵呵,改天请你吃饭。”保安哪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受宠若惊,傻呵呵笑着给她放行。

等开进小区后,王丽萍从后视镜斜了那保安一眼,冷笑道:“臭傻逼,还想本姑娘请你吃饭,你配嘛!”

开进小区的时候,刘睿与姚雪妃早就进了楼,王丽萍又哪里找的到两人的踪影?不过她很聪明,找不到人就找车,通过车就能知道两人大概位置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连续找了两个楼下停车场后,王丽萍找到了那辆一直被自己跟着的白色奥迪a4,看了看车牌,确认无误,就侧头看向这个停车场所在的二号楼。

“我真是小瞧了他,还以为他要跟那个女人去宾馆开房,没想到他竟然被那女人直接接到家里来了。这小区这么高档,这女人又开着辆奥迪,估计是个富婆,难不成,他被富婆包养了?”

王丽萍紧蹙秀眉,心中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儿,开始发愁,如何找到那个女人的家。这栋楼二三十层,每层最少六户吧,这栋楼就一百多户呢,想找到那女人的家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谁要以为王丽萍是个傻女子,对这个难题一筹莫展,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她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自得的在小区里转悠起来,很快就找到了物业办公室所在的一栋二层小楼,心想,多亏自己就是个卖楼的,要不然,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大摇大摆的走进物业办公室,此时里面还有两个值班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到那男子跟前问道:“同志,打听一下,南c01748的车主是谁啊?她车把我车挡住了,我得找她挪车。”

男子哦了一声,对那女子道:“帮她找找。”

那女子本来在玩手机,闻言放下手机,懒洋洋的拿起鼠标,在电脑里面查找了一阵,从小区车辆出入证的表格里面找了出来,道:“你记下她电话吧”王丽萍陪笑道:“顺便告诉我她家住址吧,我非得找她好好说道说道。”那女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的说:“二号楼九零八房间”

回到二号楼下,王丽萍反而不急着上去抓奸了,因为心里明白,就算自己上去了,人家不给开门,自己也玩不转。倒是可以守在门口傻等,可等人出来的时候,人家事早办完了,自己又能抓到什么?看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好在今天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就凭这些,以后就能把姓刘的白眼狼捏扁揉圆,随意处置了。

想了想,她美滋滋的回到车里,驾车出了小区,由于心情比较亢奋,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就没回家,而是去了姐姐王丽英的家。

楼上九零八房间。

姚雪妃本来正准备跟刘睿洗鸳鸯浴,两人已经脱了衣服,手牵手进了洗手间,就在此时,刘睿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他不得不先放前佳人的手,回到卧室里接听电话。

电话是远在京城的庄海霞打来的,她说:“你确定你跟你女朋友假期来北京玩?”刘睿一坐在宽大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仰面摔倒在上面,问道:“庄记者要做东,提供我们吃喝住玩一条龙服务么?”庄海霞大喇喇的说:“是啊,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们确定了没有,确定了的话,我赶紧给你们提前订房。十一假期来北京玩的人特多,不提前订房就只能多花钱住大酒店了。”

刘睿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可一想起敏感的李青曼,就又只能硬着头皮拒绝这位美女记者的好意:“呵呵,开个玩笑,其实宾馆我已经预定好了。”庄海霞问道:“哦,在哪?”刘睿随便说道:“就是市区里的一家七天假日连锁酒店。”庄海霞冷冰冰的问道:“我问你在哪儿?在什么地儿?”刘睿笑道:“我也记不清。”庄海霞骂道:“靠,那你们来了怎么找过去?”刘睿说:“到时候再打电话呗。”生怕她再说起此事,忙又说:“李强伟与孟三金被抓啦”

庄海霞此时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没等他说完就截口说道:“等你们到了,给我打电话,我请你们吃饭。”刘睿说:“就不麻烦你了,你忙你的吧。”庄海霞很是生气,道:“十一都放假,我忙个头啊忙。你丫就是不赏脸,是吧?”刘睿被她逼得急了,不得已说实话道:“我怕我女朋友误会。”庄海霞笑骂道:“靠,她误会什么?我又不抢她男朋友。”刘睿暗想,上回在青曼家里,这位美女记者只是给自己打了个电话,青曼就问东问西,真要是带她一起过去赴宴,她还不得吃个漫天飞醋啊,说:“反正不大方便,你的心意我领了就是。”

庄海霞激他道:“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让女人管得这么死?”刘睿笑道:“她没管我啊,我就是怕她多心。这没办法,谁叫庄大记者你长得太漂亮呢。”庄海霞呵呵笑出来,道:“你女朋友面对我有压力?”刘睿听着洗手间那里传来了哗哗水声,想到如同剥了皮的小羊羔一样的姚雪妃正在里面沐浴,就再也不愿跟庄海霞废话了,道:“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

庄海霞还要再说什么,彼端已经响起了忙音,骂了一声靠,恶狠狠的把手机扔在了床上,又骂:“这个死男人,真是没劲。人家有老婆的还不忘偷腥呢,他这不过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没结婚呢,就把自己管得那么死,缺心眼啊!”顿了顿,又疑惑的说:“难道是我没有魅力?这都主动送上门了,他竟然一点兴趣都没有!靠,不是吧!”

刘睿大步冲进洗手间里,不由分说,就把花洒下面亭亭玉立的姚雪妃抱进了怀里。花洒喷洒出来的水珠形成了万千个雨点,均匀的洒落在两人头顶与肌肤之上,给二人带来温暖的同时,也给他们消除了白日里的疲劳。

姚雪妃本身就是身高腿长的大美女,肤色又白,再加上她正是熟得正好的年纪,胸脯丰挺如峰,浑圆挺翘,脱光后往地上一站,不用刻意撒嗲卖,就已经拥有无限风情。

刘睿把她抱在怀里,两人肉贴肉的黏在一处,大手在她身上身下的抚摸着,心中充满了自豪与快慰。姚雪妃反手伸到他,握住了他的小兄弟。刘睿也毫不客气的把左手放在她胸前左峰之上,拨弄着上面那颗红樱桃,右手则在她腰臀之间的半s型曲线上爱抚。还未上床,两人就已经激情迸发,有些隐忍不住了。

顷刻之间,已经是剑拔弩张、刀枪相向,洗手间里充满了的味道。

姚雪妃腻腻的说:“老公,看来是洗不下去了。”刘睿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忙中偷空,道:“那就不要洗了。”姚雪妃被他亲得脖子转来转去,浑身发痒,撒娇道:“不洗澡可以,可必须要刷牙啊。”刘睿又去亲吻她的香肩,道:“好,那就去刷牙。”姚雪妃呵呵笑道:“也不急那么一会儿,还是简单冲洗一下吧。”

她信手取过浴花,又倒上了几滴**的沐浴露,两手揉搓,搓出泡沫之后,就转过身给刘睿身上擦涂起来,把他正反两面都擦了个干净,甚至还把他小兄弟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这才往自己身上涂抹。刘睿两只大手就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把泡沫涂遍她的玉背。

等刘睿冲洗干净后,姚雪妃说:“老公你先去刷牙,我再洗一洗。”刘睿笑道:“你还洗什么?”姚雪妃撒娇道:“哎呀,你别管了,快去吧。”说着,已经又拿过一瓶外表华美的液体。刘睿夺到手里看时,是一瓶护理液,好笑不已,道:“原来是要洗那里。”姚雪妃嗯了一声,道:“你快去吧,我马上就好。”刘睿老老实实地去刷牙,心想,怪不得她娇艳如花,敢情每次洗澡的时候都特别呵护一回呢,如果真这么管用的话,以后倒是可以推荐给青曼这个法子。

他擦干身子,又刷完牙,姚雪妃就已经洗好了,简单擦拭了一下,用毛巾兜住那头柔顺的秀发,走到洗手台这里刷牙。刘睿就站在她身后,开始不老实,一会儿在她白玉圆盘也似的上揉搓几把,一会儿又把手伸到她胸前,握住她那对玉兔把玩一番。总体来说,对姚雪妃造成的刺激并不强烈,所以她也就可以忍受。

等两人回到卧室里,也不用谁主动,就已经抱在了一起。

亲热的对了几个嘴儿,姚雪妃撒娇道:“老公,要了我吧!”刘睿说:“你不说我也会要的。”姚雪妃嘻嘻笑道:“那就来吧,买达令!”

二人就站在床尾**起来,口舌出动,或吸或嘬,或咬或舔,无所不用其极,很短的时间内两人口水已经不知道交换了多少匝。

姚雪妃吻技是极好的,至少刘睿觉得,在自己所密切接触的女人里面,她的吻技应该算是第一,那条丁香舌如同被赋予了灵性的矫龙,矫健灵活,在自己嘴里又刺又钻,又挑又舔,可以说没有一处不被它扫过,弄得整个口腔无一处不酸涩痒麻,感觉既别扭,又快活,身体其它部位的敏感神经也受到它的连锁刺激,纷纷亢奋激动起来。

人们形容围棋高手,都会说,谁谁下的一个子救活了一盘棋。那么用在姚雪妃这里,可以说她一条香舌就把刘睿全身的神经与细胞都调动起来。单从功力上面来说,同等的深厚。

刘睿被她吻得忍受不住了,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压下去,趴在她胸口那里,品尝起她饱满丰挺的。姚雪妃是那种很会把握场面、同时也会撩拨男人的女人,就在他品尝的过程中,若有若无的发出了淡淡的嘤咛声,偶尔还会故意重重哼出声来。刘睿听到她这种动静,欲愈加无可忍耐,直恨不得提枪而入。不过,很显然,目前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从始至终,只是自己欲火被她成功的燃着了,她那边却是模棱两可、态度暧昧,看样子还有待开发。

想到这里,他放开这对雪白的玉兔,沿着她胸脯中线慢慢吻了下去,一直来到她芳草萋迷的之上。在这里,他埋头下去,轻轻的亲吻起来。这里是姚雪妃的敏感地带,感受他口唇的火热之后,大腿肌肉不由自主就绷紧了,之内也有股热流慢慢生成,很快就要顺着桃花溪道涌出去。

刘睿把她大腿抱起来,分开后抬上去,让她摆出一个羞人的大角度姿势后,不紧不慢地在她花溪四周轻轻亲吻,慢慢将四周沉睡的神经唤醒,等她鼻息声粗重起来之后,这才缓缓向中心地带展开了进攻。下一刻,四唇相接,姚雪妃霍得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嘴里也唱出了哀婉的低吟,等她再放松下来的时候,火热的花汁已经沿着花溪小径流溢出来,又很快被刘睿的舌头卷起,均匀涂抹在花溪两畔的娇艳花瓣之上。姚雪妃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肌肉又一次的绷紧

两人正在沉溺于闺房乐事之中,刘睿的手机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

刘睿怔了怔,无奈的爬起身来。姚雪妃撒娇道:“哎呀老公,你能不能把手机关了呀?”刘睿在她滑腻修长的大白腿上摸了一把,苦笑道:“老婆,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你,就是这个不行。”说着绕过去拿过手机,眼睛看向屏幕,右手已经摸向自己刚才流连忘返的花溪宝地。

不过,他右手很快就停下了,因为突然打来电话的这个人让他有些惊讶。

电话是王丽萍的姐姐王丽英打过来的,自己可是有日子没去见她了,这大半夜的,她怎么会突然打来电话?应该是有要紧事吧!

刘睿用食指对着姚雪妃做了一个左右摆动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这才接听了。

王丽英急急的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刘睿吃了一惊,心里讶异莫名,这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跟姚雪妃在一起的?自然不肯承认,道:“你瞎说什么呀。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觉?”王丽英叫道:“哎呀,你怎么连我都要瞒,难道我会害你吗?你就算承认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刘睿听出她话里有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王丽英道:“我告诉你,丽萍刚刚来过我这儿。她刚才去你家找你,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坐着奥迪车走了,她就开车跟上去了,结果就跟你们到一个小区里面”

听她说完之后,刘睿已经是脸色大变,心里恨恨的说,这个王丽萍,真是阴魂不散啊,她这是要缠住自己跟自己不死不休怎么的,竟然偷偷跟踪自己,还想趁机敲诈自己一把,真是贱到了一定程度啊,心中却也不无后怕,暗道一声好险,要不是王丽英通知自己此事,自己还蒙在鼓里呢,真要是那样的话,以后自己在云州倒台受万人唾弃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王丽英道:“我就是跟你说这事,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小心点。你得小心丽萍,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跟你死磕,我都劝不了她。我怀疑她精神有问题了,这样的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刘睿听得又吃一惊,道:“她不会犯精神病了吧?”王丽英道:“不知道,应该不会那么悬乎。不过你们离婚对她刺激不小,你又一下子发达了,她当然就不痛快了。”刘睿心底暗骂一声:“他妈的,怎么离了婚都躲不开她呢?”

电话挂掉的时候,姚雪妃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谁有精神病?”刘睿说:“我前妻。”姚雪妃奇道:“啊?为什么啊?”刘睿哼道:“她竟然跟踪咱俩。刚才咱俩在我家小区里见面,都被她瞧见了。后来她又一直开车跟着咱俩到了你家。”姚雪妃吃惊非小,叫道:“啊?跟踪?她一直在咱们后面跟着?”

刘睿脸色阴郁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个贱人不好好教训一番,就如跗骨之蛆一般,天知道今后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可是,该怎么教训她呢?董旖洁那边倒是答应下来,帮自己料理她,可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动手呢?

姚雪妃纳闷的说:“既然是前妻,那就已经离婚了,她还缠着你干什么?又跟踪你干什么?”刘睿苦笑道:“她原先跟我离婚,是嫌弃我没本事,后来我不是被白书记选为秘书了嘛,也算发迹了,她就开始后悔,就变着法的缠着我,要么逼我跟她复婚,要么就逼我给她各种损失费。靠,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贱人。”姚雪妃只觉得匪夷所思,惊讶地说:“还有这种人?”刘睿胡乱一摆手,笑道:“好啦老婆,不说她了,说她扫兴,咱俩继续。”说着俯身过去,又把她大腿抬了起来。

姚雪妃一脸春情的笑道:“你还要吃啊?”刘睿笑道:“是啊,老婆你的宝贝又嫩又香,还生得那么好看,我吃不够呢。”姚雪妃笑道:“这还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女人的不都一样吗?”刘睿笑着摇摇头,道:“人吃百样米,就有百样人,这宝贝就跟人的相貌一样,很少有一模一样的。老婆你这个可是极品呢。”姚雪妃笑嘻嘻的说:“你爱吃就多吃会儿吧,我没意见,嘻嘻。”刘睿笑道:“你当然没意见了,你只有舒服的。”

这一次,刘睿特意让姚雪妃拿过一个枕头来,垫在她下面,好尽可能多的把她花溪宝地暴露出来,吃起来也就更加的方便。姚雪妃见他如此痴迷于自己的身体,既是高兴,也很得意,两只白嫩纤瘦的脚丫轻轻踩在他肩头,看着他服侍自己,内心的爽利劲儿就别提了。

可惜,好事多磨,就在姚雪妃的吟哦之声慢慢升调的时候,刘睿手机又响了。

姚雪妃闻声假哭起来,呜呜的道:“老公,你太坑人了,不带你这么玩的,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折磨我来了?”刘睿抱歉的对她笑笑,摸过手机看时,却是市水利局长张大鹏打来的,眉头皱起,自言自语的说:“这么晚了他打来电话干什么?”姚雪妃就问:“谁呀?”说着用脚丫轻轻踩踏他的肩头。刘睿握住她细瘦的脚腕,把她脚丫提到眼前,侧头过去在上面胡乱亲吻几口,道:“市水利局长张大鹏。”姚雪妃说:“哎哟,这可是正事,你赶紧接了吧。”

刘睿把她玉足放下,接听了电话。彼端先传来张大鹏那听似爽朗的笑声,随后才响起他的声音:“老弟,还没睡吧,我知道你睡得晚,要不然是绝对不敢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刘睿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在水利局的时候,当面碰上他,他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如今却跟自己称兄道弟,世事变幻,还有什么比这更神奇的,笑道:“嗯,还没睡,老领导有什么指示?”跟他打电话就轻松多了,估计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抽出一丝心神,把手指放到姚雪妃的花溪肉蔻之上,轻轻捻弄起来。

张大鹏感慨的说:“上次老弟仗义援手,帮老哥我度过了一次大劫,老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打算请老弟出来坐坐耍耍。就看老弟什么时候有空了。”刘睿倒是愿意跟他结交,不管是多个朋友也好,还是多条消息通道也好,总之是有好处而无坏处的,就说:“十一假期我是没空了,看看上班以后,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张大鹏见他答应下来,显得很欢喜,至少在电话里如此,高兴地说:“好,那就约定了,我等老弟电话我还叫了一个美女座陪,老弟一定很想见到她。”

刘睿问道:“谁?”张大鹏呵呵笑道:“除了你的老上司还有谁?”刘睿眼前就浮现出赵珊珊那卓尔不群的美艳面孔,却故意说道:“老领导,我跟赵珊珊不合是水利局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你特意叫上她,不是让我郁闷?”张大鹏奇道:“啊?是吗?你跟她不合?这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呵呵,不合也没关系,到时候我给你们做和事老,你们握手言和,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刘睿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不想给人造成自己跟赵珊珊很亲密的印象,所以故意拿以前不合的事情说事儿,也算未雨绸缪、提前打个防疫针吧,而实际上,两人早就滚了床单,笑道:“好,那就麻烦老领导了,等我消息。”

这个电话挂掉之后,刘睿发现,姚雪妃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正一脸爱慕的看着自己,笑道:“怎么这么看我?不生气了?”姚雪妃笑眯眯地说:“我在看,我老公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啊,连市水利局长都要巴结的。”刘睿笑了笑,手指动作不停,道:“我这是狐假虎威,算不得优秀。等什么时候你老公真正让市水利局长巴结了,你再夸我不迟。”姚雪妃舒服得直眯眼,脸上现出快活的神情,随口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刘睿意兴神飞的说:“等我当上副厅级领导的时候。”

姚雪妃大为吃惊,猛地睁大美眸,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刘睿又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目前来说,这还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想,从正科到副厅,按副三正二的规定,最少也要八年。”姚雪妃算了算,道:“你今年二十九,八年后不过三十七。三十七岁就当副厅级干部,也很了不起啦。”刘睿苦笑道:“都说了这只是梦想,能不能成真还说不定呢。”姚雪妃却已经将之当了真,坐起身来抱住他,撒娇道:“老公,你真当了大官,还要不要我啊?”

刘睿搂住她道:“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姚雪妃哼道:“可是八年之后,我就已经人老珠黄了啊,你却风华正茂,还看得上我?”刘睿认真的道:“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姚雪妃非常感动,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把雪白的下巴支在他肩头,低低的说:“老公我爱你!”刘睿拍拍她的玉背表示抚慰,反问道:“可如果我中途出事,在官场混不下去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这个问题相当尖锐,而且这种情况所发生的可能性远比爬到副厅级别更大。要知道,整个云州市,算上换届与临时提拔,每年平均下来,能有几个正处级干部被提拔为副厅级干部?而同一时间,每年又有多少官员落马?两者绝对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就算刘睿自己,要不是沾了青曼一家的光,又怎敢做梦爬到副厅级?对于这一点,姚雪妃自然是不清楚的。

一瞬间,姚雪妃芳心之内真的产生了些许波动。她虽然不是趋炎附势、到处卖身以依傍权贵的女子,但也不愿意过苦日子,之所以投向刘睿,还是希望借着他这棵大树生活得越来越好,如今面对这种尖锐的问题,一时间还真是无法回答。

刘睿见她怔住,也不生气,因为换成任何人,面对这种关乎切身利益的难题,也无法从容应对,别说是她姚雪妃了,就算换成董旖洁,她又能不犯犹豫吗?哪个女人不想依靠一个有权有势的男子?哪个女人又愿意终日陪伴着一个失败的窝囊废呢?心中有点后悔,不该问出这种问题,因为一个不小心,两人间的脆弱感情就可能土崩瓦解。当然了,这也是一个机会,试探对方是否真心的机会。

姚雪妃想了一会儿,温柔的问道:“我花了点时间考虑,你不会怪我吧?”刘睿摇摇头,脸上笑意却慢慢淡了,心中暗叹一声,雪妃啊,你就算哄哄我也行啊,为什么要犹豫呢?姚雪妃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说:“如果我想骗你,我刚才直接说‘一定跟着你’,你开心,我也开心,皆大欢喜,但我做不到。我确实犹豫了,因为我从没想过你会出事。你这么一说,我就想了很多。”刘睿问道:“你都想了什么?”

姚雪妃说:“我想了我的未来,是趁我还不老的时候找个男人嫁了,还是始终跟着你;我也想了针对你说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想说的是,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一直跟着你。就算你官场遭遇挫折,不再风光,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这是我对自己选择的尊重,也是我对你的承诺。如果某一天真的被你不幸言中,你出事了,我要是离开你,我就天打五雷轰,下辈子投胎成最卑贱的**。”

刘睿忙道:“够了”说着再次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也就再一次感受到胸前的丰挺与弹性。姚雪妃忽然侧过头来找他亲吻,他下意识就跟她吻到一处。两人口舌相交的时候,刘睿忽然觉得她嘴里有股血腥味,推开她道:“你流血了?”此时再看,她下唇破裂了一个小口子,血迹已经在亲吻的过程中沾染了她的口唇,还有里面编贝也似的白牙,吃惊的叫道:“哎呀,这是怎么搞的?”

姚雪妃呵呵一笑,道:“我自己咬破的。”刘睿不可思议的瞪着她,道:“你你疯了吗?”姚雪妃呵呵笑道:“我没疯,我很正常。老公,现在咱俩已经是血脉交融了,你还担心我会背叛你吗?”刘睿咂摸下嘴里的味道,血腥味儿还是有一些的,惊喜不已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美女,既佩服她的百变花样,又欣赏她的良苦用心,一时间激动得不行,把她压倒在身下,道:“我中有你,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中有我了?”姚雪妃忙道:“不用,你就不要咬破嘴唇了,你已在我心中。”刘睿嘿嘿笑道:“谁说我要喂你吃我的血了?是另外一种方式的你中有我。”说着已经用手臂扛起了她的大腿。姚雪妃这才明白过来,嗔道:“你真坏”

水到渠成,可以入巷!

姚雪妃虽已不是初夜,但久旷多时,刘睿在入巷的过程中也费了不少力气。她常常做的动作就是皱眉苦脸,常说的就是:“慢点哎哟”

等两人终于合体,刘睿兴奋外加疲累,已经出了一头热汗。

两具赤裸的娇躯上下交叠在一起,刘睿的肤色稍黄,姚雪妃的胴体雪白,乍一看,颇有些不搭。可要是看到刘睿身上那健美的肌肉与标准的体型,则很容易与姚雪妃那成熟丰满的娇躯相配。

姚雪妃蹙眉撒娇:“老公你的好大呀”刘睿动情的亲吻她的香肩,道:“大还不好吗?”姚雪妃嘻嘻笑道:“不知道”刘睿说:“现在咱俩已经做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有什么感觉?”姚雪妃笑道:“很幸福,很踏实,也很爽,嘿嘿。”刘睿就没再问什么,扛起她的大腿耸弄起来。

两人用传统体位战了五六分钟,姚雪妃被他弄得依依呀呀喊叫不停,额头****,好似付出了巨大的体力。可实际上,她一动未动,只是任由刘睿在身上冲击。刘睿眼睛看着她大气美艳的脸庞做出各种欲罢不能的快活表情,心里的得意与快活根本不需要描述,下边就更加卖力,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让她到了的边缘。

不过,他感受到她的反应后,就抽身而出,把她两条大腿扛在肩头,用龙头轻轻碾压她的肉蔻,避免让她一次性的同时,又给她带去了持续不断的快感。姚雪妃从未这么玩过,觉得很新奇,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过了几分钟,等她脱离了的威胁,刘睿才又入巷。这次战场放到了床边,刘睿更是站到了床下,两手抱着她的大腿,肩头扛着她的小腿,下边不停的劳动。姚雪妃这双大腿很长,但不像董旖洁那样瘦削,而是丰腴有肉,有肉是有肉,却又没有任何一丁点的肌肉虬结的味道,摸上去温软滑腻,手感别提多爽了。

这个姿势比刚才那个传统姿势多了个看点,就是姚雪妃胸前那对圆滚滚的会随着每次撞击而前后翻滚,就见两个雪团上下颠簸,其上那两颗红色的樱桃在半空中划过形状复杂的轨迹,极是吸人眼球。刘睿一边享受着的快活,一边欣赏着香艳的视觉胜景,耳朵里又回响着佳人的呻吟声,简直是快活到了极点。

随后两人又换了几个姿势,折腾了将近一个钟头,这才云收雨散。极尽快活之后的二人,如同两堆烂泥,交叠在一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各自发出了满足的喘息声,房间空气中却弥漫起一股古怪的靡气息。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姚雪妃慢慢恢复了精神,睁开美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划过一丝满足之情,道:“老公,针对你刚才所说那个可能发生的问题,我觉得咱们还是未雨绸缪的好。”刘睿道:“哦?你有什么好想法,说一说。”姚雪妃说:“好想法谈不上,而且还很俗,我认为,咱们还是趁你现在有权的时候,多攒点钱。”刘睿对此深以为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利,说白了就是钱,很多人当不了老板,无法赚大钱,就转而当官,还不是因为手里有权就来了钱?为了应付未来可能突发的任何不利状况,多攒点钱总是没有坏处的,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姚雪妃不无得意的说:“电视台那点搂钱的勾当我都了解,具体作都由我来负责,老公你跟石光明不是关系好嘛,关键时刻由你出面,跟他说两句话,咱们就能赚个盆满钵满。”刘睿说:“市电视台的事情不是台长说了算吗?”姚雪妃道:“台长也得听石光明的呀。再说了,现在台里一大批重要部门的领导干部都是石光明的人,他说话比台长管用。”刘睿凝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可以做,但是手脚要干净点,不要留下把柄。”

姚雪妃笑道:“放心吧,都不是违纪违法的事,就算大家都知道也说不出什么。”刘睿点头道:“那样最好,我们不要因为一点钱就去冒险。”姚雪妃说:“赚到钱以后,就是咱俩未来的生活基金,用来生活也好,用来创业也好,就算存在银行里面吃利息也好。到时候哪怕老公你真在官场混不下去了,咱们也不至于为生计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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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姚雪妃目光深远,考虑问题极具前瞻性,可谓是深深领悟了《孙子兵法》中“未料胜先料败”的现实含义。按她这个计划,就算刘睿不幸言中,日后从官场败退,也有大量的钱财作为后盾,不会活得太过狼狈。在这方面,刘睿可是见识过师傅袁小迪的前车之辙。

当时袁小迪随他老板张建设一起落马,虽然他本身没犯什么大的错误,可到底是被市委办公厅发配了,暗里不知遭了多少人的白眼,又不知忍受了多少人的唾骂,却要迫于生计,不得不继续留在官场。若是他有姚雪妃这种未雨绸缪的想法与手段,又何必将自身陷于如此尴尬境地?直接仰天大笑三声,辞掉公职而去,再留下两句“仰天大笑出门去,岂为五斗米折腰”这样的潇洒词句,回家过上大富翁的幸福快乐生活,岂不逍遥自在?

刘睿看着姚雪妃那神采飞扬的美艳脸庞,心里对她的眼界、精明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自己也不过是仅仅料到未来有可能在官场折戟,她却能为此提前布局准备,这份心境当真厉害,自己身边女人也算不少,可从来都没一个人为自己的后路考虑过,由此更可见此女的妙处,心中暗赞不已,在她挺翘肥美的上捏了一把,道:“雪妃,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姚雪妃惊讶于他给出自己如此高的评价,非常欢喜,娇滴滴的说:“我是你的人,当然要为你、为咱俩的未来考虑啦。”刘睿说:“你尽管放手去做,需要钱或者人就跟我打招呼。太多的钱我拿不出,几十万还是没问题的。”姚雪妃对他嫣然一笑,道:“哪用得到什么大钱?最大的支出不过是开个空壳公司,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关键是要用到人,这就要老公出面啦,我可没老公那么大的面子。”刘睿说:“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谈完了正事,也差不多休息够了,刚刚获得巨大满足的身体就又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姚雪妃最先发难,凑在刘睿胸口那里舔舐他那小小的、对于男人来说已经完全退化的,动作非常认真,脸上还带着放荡的春情。刘睿见她美眸如水,眉梢眼角还带着丝丝的荡意,配上那大气华美的脸庞,形成了一副生动却又扭曲的美人图画,就像是端庄高贵的薛宝钗与邪放浪的潘金莲有机的结合到了一起,看起来既真实又虚幻,忍不住暗暗称奇,两只大手在她上抓抓捏捏,很快就又产生了浓烈的性趣。

没一会儿,两人就又在床上摆开了架势,啪的激斗起来。

刘睿一边全力冲击着姚雪妃这具年轻娇嫩的身子,一边欣赏着她胴体之上的妙处,目光划过她这双哪怕跪立在床却仍显修长笔直的丰盈大腿,又转到她那两瓣肥美浑圆如同两瓣白玉西瓜也似的丰臀上,口中唾液分泌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一手摸上去,另一只手在上面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姚雪妃就哎哟叫了一声,回头嗔怒的横他一眼,道:“干吗打人?”刘睿笑道:“因为太爱了。”姚雪妃笑了笑,没说什么,又回转了头。

刘睿享受着这具几近完美的娇躯,心想,做男人还是要有权有势有钱三者必占其一,否则的话,哪里享受得到这种美人?此时回忆起自己跟王丽萍那个没有几分姿色却自以为公主大小姐的婚姻生活,就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跟那种女人生活了五年多,还很陶醉跟她的床事,现在想想,就跟自甘堕落又有什么区别?拿她与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大宝贝相比,当真是连雪妃一根脚趾都比不上啊。

这一晚,两人酣战了数次,刘睿是越战越勇,就好像没见过女人的傻小子,如今一旦得蒙美女垂青,恨不得在对方身上精尽人亡,一个劲的缠着姚雪妃索要。姚雪妃被他翻过来掉过去的蹂躏了数个小时,趴跪蹲站,所有能想得到的姿势都摆过了,累得大腿都开始抽筋,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最后哀婉乞求,这才被他放过。

两人都累得够呛,也没洗澡,简单擦拭一番后,相拥入眠。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等睡着后,刘睿就做了个梦。在梦里,白旭光因为跟郭晓禾乱搞男女关系,被人告发,一朝落马,而作为他的秘书,自己也跟着倒了霉,从秘书一处处长的位置上被踢了下来。本以为在这个时候,青曼与李舟行能够伸出援手,可是此事发生之后,他们父女二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似的。去找秘书长求情,杜立雪是铁面无情,根本不给申诉的机会,直接推出门去。回到家里,王丽萍正堵在门口笑话嘲讽自己,而董旖洁远远的在一单元门口冷冷望着,也不说话。自己上去要跟她说点什么,她转身就走,冷冰冰的抛下一句“你已经不是市委一秘,怎配得上我?”,说完就走没影了。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每个人的音容笑貌、办事态度就跟平日里一模一样,这导致刘睿直接被吓醒了。醒过来后,见姚雪妃如同大虾一样的撅着拱在自己怀里睡得正好,这才恍悟,刚才的一切都是个梦。

梦境为假,梦里的部分事情却是真的。他仔细回想了一阵,暗想,老板跟郭晓禾交往这件事,从今以后自己务必要更加仔细谨慎,绝对不能留给外人知悉的机会,否则的话,老板跟张建设一样倒台,自己又如何继续风光?另外,刚才雪妃的构思也必须尽快实施,尽早攒下[海岸线文学网]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侧头望去,就看到她脱丝袜的一幕,只看一眼,就口水横流,忙转过头来,暗道,欣赏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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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很快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又将头发展开散落下来,很有风情的摇晃脑袋将头发披散均匀,一片腿跨进浴池,半蹲半坐在了刘睿身边。

刘睿目不斜视,眼睛只盯着身前的水面,余光发现一片雪白映入眼帘,知道那是小月的胴体,虽很想扭头去看,却不好意思,就假作不见。

小月柔声道:“你坐中间来吧。”

刘睿这才看了她一眼,却当先看到她胸前那两只挺鼓鼓的,如同两只熟透了的水蜜桃,既饱满又坚挺,肤色白皙,肌质娇嫩,白晃晃的勾人眼球,其上点缀了两颗艳红色的樱桃果,更是平增三分诱惑,看到这对大杀器,立时有些口干舌燥,急忙转开脸去不看,讪讪的笑了下,往浴池中间坐了坐。

小月莞尔一笑,跪爬着来到他身后,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不大的葫芦水瓢,舀起一瓢热水,从他后颈处温柔的倾倒下去,又用素手在他肩头后背上抚来摸去。刘睿被她小手摸弄倒还是其次,就感觉她还有肚子那里时不时的碰触自己的后腰,滑滑的热热的,弄得自己非常别扭,也无法形容这种感受,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似的。

可这刚刚只是开始,过了一会儿,小月就放弃了水瓢,直接用两手舀了池子里的水往他身上浇,把他后背摸了一遍之后,竟然直接趴在他宽实的后背上,两手绕到他身前,洗刷他的胸膛部位。

刘睿就感觉她胸前那两个死死的压在自己后背上,弹力十足,而上面那两颗樱桃更是涨硬涨硬的,顶得自己心猿意马,难以抑制,更可怕的是,她并非一直老老实实地在自己后背上趴着,还随着舀水的动作在自己后背上下摩擦,于是那两只娇嫩活泼的兔子就在自己后背上翻滚打磨,带来一丝丝连绵不绝的快活享受,而那两颗樱桃更是蹭得自己心痒难挠,两只手抓握不停,只想反手抓住那两个肇事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浴?妈的,太带劲了!”

小月在他身前身后的乱洗一阵,与其说是洗,倒不如说是摸,直接摸遍了他的前胸后背,甚至还促狭的在他胸口那里捏住他那两颗小扰了一阵。

刘睿被她弄得欲火慢慢升涨起来,小兄弟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池子里面昂起了头,即便如此,却也坚守本心,没有乱来,心想,看这小月洒脱的态度与娴熟的手法,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门伺候贵宾洗澡,说她人尽可夫可能有些过分,但若说她不是一个纯净的女人,应该绝对没有问题,自己可不能中了她的桃色陷阱,自甘堕落。

小月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知道自己还诱惑得远远不够,微微一笑,跪坐在他身后,道:“我给你**一下吧。”说着不等他说话,已经欺过身去,两手在他头顶重要位上轻柔地**起来,与此同时,胸前的双乳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摩擦碰撞他的肩头与后背。

刘睿就感觉,这美女**手法很是老到,力道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可谓是恰到好处,按在自己头上以后,自己不由自主就产生了一种惬意的感受,身心为之放松下来,只想闭上眼睛睡个好觉。也因此,倦意压过了,竟然没有感觉到她胸部带来的刺激。

小月给他从头顶按到后脑,又按过颈椎与双肩,最后忽的又趴在他后背上,两手臂亲昵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柔声道:“还舒服么?”刘睿已经昏昏欲睡,闻言点头道:“舒服,谢谢你。”小月又说了一句:“你身材真好。”刘睿呵呵笑道:“这话形容你们女人才合适吧。”小月笑道:“同样可以用来形容男人啊。”刘睿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月见他依然稳坐钓鱼台,对自己视若不见,暗暗有气,就从池边架子上摸过来一瓶高级浴液,倒了几滴出来,在胸前两只玉房上涂抹均匀,等到足够滑腻之后,再度欺身过去,两手扶住他的肩头,以这两只为浴花,在他后背左右上下的涂抹滑动。

刘睿明知道她在做什么,也很享受这种香艳的待遇,却紧咬住牙关,一动不动,暗想,她虽然漂亮,可不知道已经被多少男人看过,又被多少男人摸过,自己可没兴趣亵玩这种公用品。

小月以腰肢为轴,上身晃来晃去,累了个半死,眼看已经****,且已经将对方后背全部**到位,对方却依然如同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气得暗暗咬牙,暗道:“逼我出绝招吗?看你还能忍多久!”

她站起身,转到刘睿身前,笑着说:“你往后坐一点,靠在池边。”刘睿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她紧紧闭拢的双腿、下面那黑色的毛从,心中一动,问道:“差不多了吧,你去休息会儿吧。”小月笑道:“还不累,我们继续。”

刘睿就老老实实地后退了一些,靠在池边。小月等他靠稳后,一坐在他两腿之上,又往前拱了拱,等于是已经坐在了他大腿根上。刘睿一直都在线上挣扎,小兄弟虽然没有达到一柱擎天的状态,可也是斜斜扬起,如同即将发射的大炮。而小月这一坐,正好将小家伙坐在了下面,而且说巧不巧,与她的花溪正好上下贴合,紧密相挨,没有一丁点的距离。好在浴池里的水温很高,刘睿这才没有因为她的火热而动情,否则的话,这一下就要出丑了。

小月就是要通过正面进攻,一方面撩拨他的命根子,一方面让他直视自己的完美身材与美艳容貌,争取一下子将他拿下。眼见基本姿势已经摆好,那就继续服务吧,于是将浴液倒出几滴,再次涂抹在胸前玉兔上,往前一凑,已经与他胸膛相贴,两手勾住他的脖子,依旧以腰肢为轴,开始上下左右的用胸脯给他胸前擦拭浴液。

这下可害苦了刘睿,因为他不仅要忍受小月胸前宝贝带来的刺激,还要直面小月那艳而不妖的如花美靥,更过分的是,她每次起起落落,花溪都会不停的摩擦小兄弟。这三种刺激,不论哪一种,都不是正常成年男子可以忍受得了的。

柳下惠倒是可以坐怀不乱,但问题是,刘睿不是柳下惠啊。

小月只动了十来下,刘睿那小家伙就发了脾气,直直的仰立起来,似乎要看清是谁在屡次扰它。刘睿知道大事不妙,再玩下去可就要出大事了,刚要推开身前的小月,可就在此时,小月倏地往回一坐,说巧不巧,两下里一凑,小家伙的龙头就势如破竹一般,刺入了小月的。值得庆幸的是,小家伙脑袋太大,只进入一个脑袋就再也进不去了,而小月又没有意识到会突发这种情况,被突然的袭击刺痛,哎哟叫了一声,忙又坐起身来。于是乎,刚刚进入仙人洞前端的龙头又脱落出来。

险些酿成大祸!

变生肘腋,刘睿与小月谁都没有想到。

刘睿固然是暗道一声好险,小月也觉得玩得大了,脸色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两人对视一眼,尽皆无语。

小月到底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心情恢复得很快,对刘睿嫣然一笑,右手已经入水,握住了那个误入自己身子的肇事者,在水里轻柔的撸弄起来。

刘睿觉得不能再跟她玩下去了,否则的话,自己可不能保证不会做出对不起青曼的事情,于是伸手将她手推开,站起身来,笑道:“我泡好了,冲一下就得了,你回去忙你的吧。”小月一点不恼,也跟着站起身,道:“我陪你一起冲,回去也没事。”刘睿心说这丫头倒是脾气好,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生气,脸上始终带着笑,这样的人要是娶来当老婆就好了,永远不用担心吵架。

两人先后出水,站到花洒下面冲洗起来。

刘睿昨晚刚与姚雪妃一起冲过淋浴,想不到今天晚上又与另一位美女共浴,心里还是挺得意的,冲洗的时候凝目打量这小月的身材,也是可圈可点,就算与姚雪妃相较,也找不出什么太明显的缺点,暗想,要不是她出身于这等污垢之所,自己倒是可以跟她春风一度,就当逢场作戏。唉,可惜啊。

二人冲洗干净后,小月拿来浴巾,各自擦干,回到外间穿衣服。刘睿见小月当着自己这个陌生男子的面,落落大方、旁若无人的穿起内衣与丝袜,心中不无慨叹,唉,卿本佳人,奈何为娼?!

从房间出来后,刘睿四下里绕了几圈,最终回到了楼上那个豪华大包间。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想必那些人还在享受吧。

他叫来服务员,上了一壶新茶,就坐在沙发上,边品香茗,边回想今晚上所见到的一切。

等了一刻来钟,白旭光最先回到了包间里,见他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品茶,忍不住一笑,道:“小睿,张秘书没带你去玩?”刘睿见他回来,忙起身道:“去了去了,我不大习惯,就先回来了。”说着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白旭光宽慰他道:“这种场合不必太拘谨,当然,也不能太随便,随心就好了。”刘睿听得愣住,暗道,这不是一句大废话?

白旭光又道:“过会儿我跟他们打麻将。”刘睿忙拿过公文包,拉开拉链,露出那五万块活动经费给他看。白旭光从里面摸出其中一沓,道:“你也可以跟张秘书、杨秘书他们玩一玩,多交几个朋友不是坏事。”

又过了一会儿,闻天龙、李大江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回来,张文彪与杨大秘也紧跟着赶到。

三位领导进屋打起了麻将,张文彪派人送上茶水、瓜果与小吃,回到外面继续陪刘睿与杨大秘。

杨大秘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脸上带着亢奋后的红晕,瞥了刘睿一眼,哈哈笑道:“刘老弟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是不是不行啊?哈哈。”

张文彪闻言也看向刘睿,目光中露出轻鄙的神色,暗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连个女人都不敢碰!”

他是国土资源厅办公室主任,正处级干部,分管这座干部培训活动中心,可以说是这座庄园的顶头boss。庄园里面上到领导、下到普通员工,他基本都认识。

至于给刘睿提供****的小月一类女人,表面上挂的头衔,是中心里面负责宾客接待的高级客户经理,实际上,就是中心里面养着的流莺,专门负责向厅领导与贵宾提供****。

刚才,他美美的享受了一回后出来,没有忘记找到服侍杨大秘与刘睿的那两个女子,跟他们了解杨刘二人玩耍的情况。其中那个叫小月的女子反映,刘睿根本就没碰她,只是让她搓了搓澡,而且有明显的敬畏表现。他听到耳朵里,对刘睿就越发轻视了几分,暗道:“老子给你安排小月是瞧得起你,他妈的平时我都没机会享受她的,你竟然给脸不要脸,一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脚色。以后老子再给你好脸老子就不姓张。”

此刻,听闻杨大秘开刘睿的玩笑,他又有些不忿,因此就越发厌恶刘睿了。

刘睿笑着摆手道:“确实不行了,呵呵,一进去就犯困。”杨大秘斜眼觑着他,嗤道:“看着身板还挺结实啊,又比我年轻,我还梅开二度呢,你怎么不行?”

张文彪不愿意刘睿作为话题中心,咳嗽一声笑道:“杨大秘,老板们都在垒长城,咱也别闲着,玩会儿‘爬丝’?”杨大秘点头道:“好,今晚上彻底放松一下,也看看手气。”说着招呼刘睿:“刘老弟也一起玩。”

张文彪所说的“爬丝”,是山南省的土语,其实就是梭哈的地方别称,就是每人五张牌,按各种组合排列比大小的玩法,但是具体玩法上又与传统梭哈有些不同。总而言之吧,是一种简单却充满刺激的赌博类扑克游戏。

张文彪看不起刘睿,却又不能不带他一起玩,毕竟两个人玩着没意思,就想着法儿的折他的面子,笑道:“刘老弟,咱这可是每次本钱一张、每押一次注还是一张,钱带够了没有?”刘睿知道他所说的一张的意思,就是一百块,心里暗暗震撼,脸上笑道:“带够了。”

张文彪心说:“带够了最好,今晚上非得把你小子赢光了不可。”从屋里找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查了查牌,三人就围坐在圆形小茶几前打了起来。

刘睿跟二人打牌,纯粹是抱着交朋友的态度来的,也没想因此赚多少钱。可谁知道,天意就是无法揣摩。他不想赚钱,老天爷偏偏要他赚。打了三把,居然全是他赢了,身前茶几上摆了一大堆钞票。

张文彪看着他身前赚的那十几张,有点窝火,却又不能停下来不玩,免得被人说是赌品不佳,硬着头皮继续玩下去。

打到第十把上,杨大秘这才赢了一回,张文彪却是一直输个不停。两人拿出来的钱已经有多半被刘睿赢过去了。

张文彪翻了个白眼,擦擦额头的热汗,讪笑着对杨大秘说:“看来刘老弟是爬丝高手,不行,不能继续玩爬丝了。”杨大秘总输不赢,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道:“好,那就玩二十一点吧。”

二十一点更简单,但输赢都不大。三人玩了十来把,基本上输赢平均。张文彪看着自己输的那些钱赢不回来,暗暗着急,起身道:“我去叫个高手过来,咱们再换个玩法。”

杨大秘目送他开门离去,笑骂道:“他妈的,以为跟女人上床嘛,一会儿一个玩法!我看他是输不起了。”刘睿起身给杨大秘续了茶水,低声道:“杨哥钱还够吗?不够我支援你点。”杨大秘听得眼前一亮,心说这小子倒会做人,且看看他心胸如何,就苦笑道:“老弟支援点儿是最好,要不然我就光啦,过会儿还要当面丢丑。”刘睿就把自己刚刚赚的那沓子钱推到了他身前,数都没数,估计五六十张吧。杨大秘暗自点头,心说此人可交,摸出手机,道:“老弟,给我留个手机号,改天我去云州找你玩。”

刘睿如何看不懂,他这是真心跟自己结交来了?心中大喜,用几十张赢来的身外之物,换来一个实权人物的人脉,绝对是稳赚不赔啊,忙脸上陪笑跟他交换了手机号。

张文彪出了一号公馆,来到二号公馆,问前台的女孩说:“你们经理呢?”女孩指了指过道,道:“在办公室呢。”

张文彪就走过去,也没敲门,握住门把手猛地往里一推,桀桀笑道:“美女,我求援来啦。快救救你张哥我。”

屋里一个年在三十上下、身材苗条、浓妆淡抹的女子,正坐在办公桌里面坐着发呆,见张文彪突然闯进来,脸上迅疾闪过一丝怒意,很快又满脸堆欢,笑着站起身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厅领导来啦,快请进快请进,坐,坐!”张文彪径直走到办公桌跟前,目光从这女人雪白的脖颈划过,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下去,看着她那狐狸精一般的妖媚眼睛,道:“妹子,你可是越来越漂亮啦。”

这女子笑道:“哪儿啊,我还跟不上嫂子一半呢。”张文彪啐道:“呸!你少给我谦虚,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嫂子,她跟不上你一半才是真的呢。”女子笑嘻嘻的说:“你那是整天看着她看腻烦了,其实她挺美。”张文彪道:“废话少说,江湖救急,快跟我来。”女子蹙起柳叶眉,问道:“什么急事?”张文彪说:“有个云州来的乡下小子牌风很顺,已经赢了我大几千了。你快去帮我赢回来。”女子问道:“玩的什么?”张文彪说:“等你去了,就玩爬丝。你是爬丝高手,绝对可以玩死他!”女子笑道:“好吧,领导之命,哪敢不从,这就走吧。”

刘睿跟杨大秘正闲聊的时候,张文彪带着一个身段相貌皆佳的妖娆女子走了回来。这女子给人印象最深的不是她的柳腰,更不是她的,也不是她胸前的凸起,而是她那形状颇有几分古怪、如同狐狸眼睛的眸子,内眼角内陷,以至于在眼皮上带起一丝凹陷,就好像有两道眉毛似的,非常的怪异。怪异是怪异,但这双眼眸很是好看,带有几分异域风情。

刘睿还从来没见过生着这种眼睛的女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这女子穿着一身灰色的ol套裙,上身里面是件白色衬衣,胸口高高耸起,下边短裙截止在膝部之上,露出了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大腿,踩着双黑色的高跟鞋,走路之际,风摆荷叶一般的腰臀扭动,倒也很具风情。

张文彪带她来到杨刘二人跟前,笑着介绍道:“这是二号公馆的经理于晓红,我请来的牌中高手。”说完又给于晓红介绍两位大秘书。

于晓红非常主动的跟二人一一握手,看到刘睿的时候眼前一亮,心说这人可不像是当秘书的,等听他做完自我介绍,心中一动,张文彪让我对付的就是这个帅小伙了?

四人重新落座,张文彪看了刘睿一眼,毫不掩饰的说:“刘老弟,刚才打爬丝,你可是把我赢得血本无归啊。我特意把晓红叫过来,就是要杀一杀你的锐气。”刘睿笑道:“张哥太看得起小弟了,何须劳动于经理?张哥上下嘴唇一碰,小弟就得乖乖的把赢来的钱双手奉上。”张文彪摆手道:“那不行!我这个人打牌技术虽然不高,却最讲究牌品,牌品即人品,输了的钱怎能直接要回来?废话少说,继续开战,还是爬丝。晓红,你可得给我长脸哦。”

杨大秘听了怫然不悦,心说,我刚收了刘睿退回来的钱,难道我牌品不佳了?难道我没人品了?

也不知道于晓红是真的牌技好,还是运气好,刚来第一把,就大胜三人,赚了九百块。

张文彪咧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比自己赚了钱还高兴。

杨大秘道:“美女,手下留情,别让哥哥输得脱下裤子抵押,那可就光蛋啦。”于晓红很有情趣,笑眯眯地说:“不敢,就算我脱了裤子给杨哥穿上,也不敢让杨哥光着呀。”杨大秘笑道:“你穿的是裙子,哪里是裤子了?”于晓红笑道:“我说的是!不也是裤子的一种吗?”杨大秘嘿嘿笑了一阵,道:“好,那我就偏要输光,好看看你的是什么样子的。”于晓红也不恼,笑道:“那我可不敢继续赢了,呵呵。”

在调笑声中,第二把又结束了,还是于晓红大获全胜。

张文彪伸手在于晓红大腿上拍了一下,赞道:“还是妹子厉害!”说完手放在上面不走了。于晓红莞尔一笑,不动声色的翘起了二郎腿,把他手晃了下去。张文彪不好再厚着脸皮放手上去,只能暂时放弃。

又是几把下去,还是于晓红赢得多,刘睿只赢了一把,总账目上已经输了。

张文彪知道于晓红赢回来的这些钱都会交给自己,分外得意,道:“刘老弟,见识到真正高手的厉害了吧?”刘睿还没说话,杨大秘笑道:“刘老弟,你可要雄起啊,怎么能让美女压住你?你要压住她才行啊。”刘睿苦笑道:“晓红经理牌技高超,我是甘拜下风啊。”杨大秘又道:“男人输钱不输面,钱可以输,面子上面一定要压住美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止。”

于晓红笑道:“杨哥,你怎么自己不压我,偏让刘哥压我?”杨大秘笑道:“我还等着穿你的呢,怎么好意思压住你?”于晓红笑了笑,说:“好,那我尽快让你输光脱裤子。”

四人一边说笑,一边打牌。你还别说,牌场上多了个女人,尤其是美女之后,气氛就是不一样了。哪怕人们都在输钱,却输得很开心,一点不着恼,似乎从言语上从美女那里找补点便宜来就满足了。

打了半个多钟头,刘睿送给杨大秘那些钱已经被他输了跟精光。刘睿自己也输了不少,不过输得都是自己钱包里的钱,没敢动用剩余那四万块的活动经费。

张文彪主要意图是让于晓红对付刘睿,因此并没怎么用心打,基本上头两张牌不好的话就直接趴了,因此反倒没有输太多。

而此时于晓红身前已经堆满了两沓子百元大钞,可谓是赢了个盆满钵满。

于晓红对刘睿这个俊朗帅气的年轻男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尽管以前从未见过,但一见面就觉得他不错,这也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后来又见他给自己倒了一次茶水,对他的好感也就更浓了,见他身前已经没几张票子了,便使用手段,将赢来的钱慢慢输了出去。

开始一阵子,她还输得神不知鬼不觉,谁都没有发现。后来,张文彪见她手气总是不好,就跟她交换位置,换了个风头,希望运气能再回来。可惜,她有心输钱给刘睿,那是交换位置也拦不住的。很快的,她跟前那些钱就还剩一小半。

张文彪有些着急了,打了个哈欠,停手道:“也打了半天了,真有点累了,咱们别打了吧,休息会儿。”杨大秘笑着对于晓红道:“美女,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去舞厅跳支舞?”于晓红嫣然一笑,道:“好啊。”

这个豪华套间旁边就是个娱乐厅,里面有舞池,也有卡拉ok。张文彪就带三人进去娱乐,放开音乐之后,杨大秘就搂着于晓红去舞池里跳舞去了。张文彪对刘睿道:“老弟,你刚才可是赢得不少,咱俩玩台球,一盘五个数,敢不敢玩?”刘睿本来就想把赢他的钱还给他,正愁没有借口呢,闻言自是正中心意,笑道:“一盘十个数,我舍命陪君子。”张文彪自以为台球打得极好,至少胜过这个云州来的土老帽还是没问题的,就欣然点头答应,两人进了台球室,关起门来开始决斗。

令刘睿非常郁闷非常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尽管自己很想输钱给张文彪,可老天爷却不答应,第一盘刚清了六七个球,张文彪就一竿子不小心把黑球给撞到了袋子里,按照山南这边的玩法,这就已经输了。

张文彪大骂一声“,晦气!”,气得把杆子扔在了桌台上。

刘睿想了想,笑着把黑球从袋子里摸出来,又拿出一个张文彪所打的全色球,两个球并排放在桌台中央。

张文彪好奇的看着他做这一切,问道:“老弟,你这是干吗?”刘睿说:“按我们云州的玩法,打进黑球不算输,只算罚球,罚一个球就得了。”张文彪大喜,拎起杆子,道:“好好,就按你们云州的玩法来。”

两人戳了两盘,刘睿一心要输,终于是成功输出了两千块。张文彪赢得轻松惬意,是越玩越开心,抓住他不放,想狠狠赢他一回,把他兜里的钱全部赢过来。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了,于晓红一个人走进屋来。

张文彪笑问道:“怎么不陪杨大秘了?怕他脱你看吗?”于晓红妩媚的横他一眼,道:“杨大秘才没你那么不正经呢,他打电话去了。”说完妙目一转,看到刘睿身上,见他打台球的姿势虽然并不如何标准,却极富男人阳刚魅力,越看越是喜欢,道:“带不带女人玩?”张文彪嘿嘿笑道:“带啊,当然带啊,不过你不怕被我一杆戳进洞吗?”于晓红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茬,道:“这一把,谁输了谁下,我玩一盘。”张文彪道:“一盘一千块呢,你别闹。”于晓红笑道:“领导怕我玩不起吗?”

这一盘自然又是刘睿输了,数出十个数,放到了旁边的台子上。张文彪得意的摸着下巴笑起来,目光看向于晓红的妖娆身姿,道:“美女快上来,让我一杆进洞。”

于晓红也不废话,摸了根杆子就上,三下五除二,只用三连杆就将张文彪赶下了球台。

张文彪惊叫道:“我,原来你台球也玩得那么好。”于晓红笑眯眯地说:“你看一下,从头到尾,有没有进我的洞?”张文彪苦笑道:“你不让进啊。”于晓红带笑看向刘睿,道:“刘哥,咱俩打一盘。”

张文彪撇嘴道:“他?他戳得比我还臭呢。”于晓红说:“我觉得不是,他是在一直让着你。”

张文彪这才醒过味来,侧头瞥了刘睿一眼,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虽说有点傻里傻气,但换一种角度,也能说是高深莫测,心中一动,这小子既然会做人,刚才打扑克又为什么赢我那么多?

刘睿上台与于晓红展开对局。

刘睿对于台球玩得一般,收拾下张文彪这样的半瓶子醋还行,对付于晓红这种类似半专业的高手就不行了。好在于晓红有心让着他,因此两人你戳一杆,我捅一下,轮番进球,倒也战了个胶着迷离、不分胜败。

张文彪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时不时叫道:“哈哈,你可又让他进洞了!滋味如何?”

过了一会儿,于晓红品评刘睿其中一杆的水平,道:“你这一杆有点柔了,再使点劲就好了。”张文彪接口道:“是啊老弟,得使劲啊,使劲捅才能进洞哪。你看,你不进洞咱们美女都急了,嘿嘿,哈哈哈。”

刘睿被他弄了个啼笑皆非,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认真打球。

这一盘正要分出胜负的时候,杨大秘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手机,一见三人在打台球,来了兴致,道:“我也玩。”

于晓红对刘睿说:“让杨大秘跟张主任打吧,咱俩出去跳舞。”

张文彪正想跟杨大秘搞好关系,闻言自然点头答应,只是不舍的看了于晓红一眼,心说倒是便宜了这乡下小子。

刘睿跟着于晓红来到外面,涩笑道:“晓红经理,我不大会跳啊。”于晓红回头笑道:“我也不会,没事,瞎跳呗。”

两人站到舞池正中,于晓红主动靠上身来,彼此勾肩搭背的摆好了姿势,就随着舞曲在舞池里跳起来。于晓红很快发现刘睿确实不大会跳,就放慢了步调节拍,只是搂着他在舞池里乱转。

她说:“刘哥是云州人?”刘睿说:“是啊。”于晓红又问:“在哪工作?”刘睿说:“市委办公厅。”于晓红笑道:“原来刘哥也是大人物。”刘睿哂笑道:“哪啊,来到你们这里,我才发现自己狗屁不是。”于晓红讶异的问:“何必妄自菲薄?”刘睿笑道:“级别太低,层次也低。”于晓红柔声道:“级别层次只是一时之短长,何必计较?我看刘哥器宇轩昂,气质不凡,他日一定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刘睿见她出言文绉绉的,心下有些惊讶,心说这座庄园果然是卧虎藏龙,一个招待宾客的经理也是这般**,笑道:“刚才你是不是故意输牌?又故意在打球的时候让我?”于晓红说:“我倒要先问问你,你怎么得罪了张文彪?他请我来赢光你的钱。”刘睿奇道:“得罪?怎么用这个词?”于晓红说:“他找到我的时候,对你言语之间可是不大尊敬。要不是你得罪了他,他怎么会那么说?”刘睿仔细回忆,半响摇头:“我从没得罪他呀,是不是他误会什么了?”

于晓红说:“也许你是无意间得罪他的,你自己还不知道。”刘睿恍然点头,问道:“你为什么没帮他赢光我?赢了以后又都输回给我了。”于晓红呵呵一笑,道:“我为什么要真帮他?他对我觊觎已久,又对我动手动脚,我再帮他赢钱,那我成什么人了?而且,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看到你有种见到老朋友的感觉,既然是朋友,怎能赢你的钱?”刘睿听了这话,心里热烘烘的,道:“谢谢你手下留情,要不然我真要输得脱裤子抵押了。”于晓红吃吃笑道:“你脱裤子干吗?要学杨大秘穿我的吗?”

刘睿呵呵一笑,道:“我可不敢。”于晓红点点头,道:“三个秘书,就你最正派,不像他们俩,一个嘴上不饶我,一个手上不饶我。他们这样的人,就算级别再高,也有不了什么大出息。”刘睿反驳道:“你这话我不同意。很多色中饿狼也都混得挺好的”于晓红笑道:“男人可以色,但要色得含蓄文雅一些,不要太露骨,太露骨只会令人反感。”刘睿重重点了下头,琢磨着她这话里的深意。于晓红说:“很多人把男人分类,都喜欢按照大众普世价值来划分,譬如,分为成熟与不成熟的男人,又譬如,成功与不成功的男人,还有,帅与不帅的男人但在我这里,由于工作的关系,一般按照色情程度来划分。”

刘睿很觉得好笑,问道:“愿闻其详。”于晓红说:“在我眼里,男人只有两种,色得露骨的,色得含蓄的”刘睿截口说:“不对,你分得不够全面,对于那些三四岁的小孩子怎么说?”于晓红说:“我说的是男人,不是男孩。”刘睿笑道:“你继续。”于晓红保持跳舞的姿势有些累了,就很自然的用两手臂搂住他的腰肢,与他身子紧密相贴起来。刘睿心中咯噔一响,虽没说什么,却有些脸热。

于晓红说:“色得露骨的,就是杨大秘与张文彪这类。严格意义上分,露骨也分很多个层次。杨大秘的层次还比较高,毕竟只是用言语占我便宜。张文彪的层次就极低了,对我动手动脚,这种男人我最看不上。这种男人的通常表现,就是没见过女人,不管什么女人,只要有甜头可占,就会凑上去。当然,这种人也都是混得比较失败的,因为他们没本事把喜欢的女人抱到床上去,所以只能用露骨的表现来表示出内心的渴望与不甘。对他们来说,能占一点便宜就是一点的。”

刘睿连连点头,赞道:“总结得很有道理。”

于晓红笑了笑,道:“另外一种,就是色得含蓄的。这种男人沉稳内敛,说闷也行,喜欢谁不会表现在脸上,就算心里极想把某个女人抱到床上去,表面上也会不动声色。跟这种男人打交道,你可以看出他眼神中的欲念,但如果你开口问他,他肯定会矢口否认。因为对他们来说,面子最重要刘哥,你现在想把我抱到床上去吗?”

刘睿正听她说着大道理,哪知道她会有此一问,吃了一惊,忙道:“不想啊。”于晓红呵呵笑道:“我就说嘛,如果你开口问他,他多半会矢口否认。”刘睿愣了下,才想起,自己无意间被她开了玩笑,失笑道:“你呀,我是真的不想。”于晓红没理他的话茬,道:“跟这种男人交往的过程,就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你既要保证对他的吸引,又不能让他轻易得手,彼此勾心斗角,花招使尽,等到最后,如果真的上了床,你会发现这是一段刺激诱惑的感情之旅。此时,你再慢慢的享用他,享受那种征服的快感,一定很爽!”说着对他抛了个媚眼。

刘睿听得瞠目结舌,又哭笑不得,定了定神,问道:“你征服过几个这样的男人?看来经验很丰富嘛。”于晓红说:“一个也没有。”刘睿不大相信,道:“不会吧?”于晓红幽幽叹道:“这样的男人也算是极品男人了,可遇不可求啊。呵呵,你是么?”刘睿见她把话题转到自己头上,呵呵一笑,道:“我不知道”于晓红道:“你应该是。我说过,男人只有两种,要么色得露骨,要么色得内涵,你不露骨,就肯定是内涵闷男了。有没有兴趣做第一个被我征服的男人?”

刘睿惊讶的停下来,叫道:“你好主动!”于晓红笑道:“难得碰上喜欢的类型,且容我主动一回。”刘睿笑道:“我还是算了吧,我不在云州呃,不是,是不在省城,恐怕没时间陪你斗智斗勇、勾心斗角,呵呵。”于晓红笑道:“是啊,现在的男人们,只想一见面就把女人弄到床上去,谁会浪费时间谈感情?”刘睿忍不住气苦,道:“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于晓红道:“我给你一张名片,以后过来玩。来了就找我,吃喝住玩我全包。”

接到老板的电话后,刘睿跟于晓红道别,赶忙回了套间里面,杨大秘与张文彪也都先后赶了回来。

三位领导已经玩尽兴了,准备打道回府。

白旭光把刘睿叫到一旁,吩咐他下去给闻天龙与李大江装土特产。

刘睿就叫上张文彪与杨大秘,三人一起下楼。刘睿一个电话把老周叫过来,分出了两大份四小份土特产,两大份自然是交给闻天龙与李大江两位领导的,四小份就交给张文彪与杨大秘以及两个司机。

等三位领导下来以后,众人就在楼下道别分手,各自上车离去。

车里边,白旭光交给刘睿一小沓子钱,苦笑道:“没送完!”

刘睿数了数,还剩二十多张,看来老板只输了七十多张,就把这二十多张放回到包里,安慰他道:“这点钱送不送完都无所谓吧。到了您们这个级别,谁还在乎这几个钱?”白旭光点点头。刘睿笑道:“我跟两个大秘打扑克倒是赢了不少,前后都一万多了,不过又故意输回去不少,还送了杨大秘几大千,就这还赚了两千多呢。回去就给小雪好了,让她添两件衣服。”白旭光摆手制止,笑道:“你可以直接给小雪买衣服,但是不要给她钱。”心里对他越发的满意,觉得他如实坦诚从另外两个秘书那里赢钱就很不错了,难得还愿意全部送给自己的宝贝闺女,说明他已经自觉融入了自己的家庭里面,身为秘书,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点半多了,孙丽珍与白雪却一个还没睡。孙丽珍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他们回来。白雪坐在妈妈身边玩笔记本电脑,玩得不亦乐乎。

三个大男人回来,母女二人也就不看不玩了,五人简单交谈两句,就各自洗漱,准备休息。

孙丽珍给老周拾掇出一层的一个房间用作休息,至于刘睿,还睡他上次住过的那个二楼房间。隔壁就是白雪的卧室。

洗漱过后,刘睿回到床上,看看时间,觉得李青曼与杜薇玉应该还没睡,就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问问她们白天都买了什么衣服。李青曼果然还没睡,接到他的电话后就跟他欢快的聊了起来。

刘睿没有对她隐瞒今晚上的活动,跟她如实说了一遍,不过把与小月共浴的场景进行了一下艺术加工,只说见她**衣服后,就转身离去,没有跟她发生任何的暧昧。尽管这么说歪曲了事实,但歪曲得并不太过,且主要目的是避免青曼为此生气恼怒,因此还是可以谅解的。至少,青曼应该可以谅解。

刘睿说完之后,想到小月坐下去的时候吞入了自己小兄弟的龙头,已算入巷,险些合体,心中就荡起一丝旖旎。

李青曼幽幽的说:“你们男人的官场应酬就是这么回事吗?”刘睿说:“不都是这样,反正我在云州还没碰到过这种事。但是老婆你放心,遇到这种场合,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我有那个责任心,也有那个自制力。”李青曼问道:“白书记呢,他是不是像你一样拒绝了”刘睿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这种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益处。”李青曼就嘿然叹气。刘睿说:“明天还要应酬一天,等晚上我就彻底自由了,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去陪你。”李青曼听说了他应酬的细节,已经一点聊天的心情都没了,懒洋洋的说:“有小玉陪我呢。你早点睡吧。”说完不等他说什么就挂了。

刘睿听出了她的不高兴,却也不好劝她,免得越劝越让她生气,坐在床上闷闷的想了一阵,倒头睡了。

第二天中午,白旭光带着刘睿赴宴,是他以前在团省委的几个下属请客。众人在某个五星级酒店内大吃大喝了一顿,由于是中午,也就没安排什么特殊活动,众人吃完饭也就散伙了。更用不着刘睿送出礼品。

到了晚上,由白旭光请客,请的是他在省城内一些混得好的同学。刘睿全程负责服务,给众人留下的印象都很不错,大家纷纷跟他喝酒,结果就给喝多了。在路边吐了一回,回到白家后又在洗手间吐了一阵。

因此,孙丽珍狠狠埋怨了白旭光一阵,怪他没有替刘睿挡酒。

孙丽珍煮了一碗姜糖水,给刘睿端到手边给他醒酒,看着他吞服下去,这才放下心来,拿着碗出去刷碗。

白雪一直站在刘睿床前,好奇宝宝一样的打量着他,见他喝得两眼通红,忍不住问道:“酒有那么好喝吗?”刘睿苦笑道:“傻丫头,我是被人灌的,哪里是因为酒好喝。”说完忽然想起什么,道:“以后啊,你跟任何人吃饭,尤其是男人,绝对不能被灌醉。对于女孩子来说,喝醉酒实在太危险了,尤其像你这么漂亮的。”白雪头次听他夸赞自己漂亮,忍不住得意的笑出来,道:“不会的,我才不喝酒呢。”

孙丽珍刷完碗回来,见闺女正在跟刘睿闲聊,斥道:“小雪,快回去睡觉,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你小睿哥喝多了,别打扰他休息。”白雪哼道:“可是小睿哥还没睡啊,他睡了我就回去。”孙丽珍道:“废话,你在这他怎么睡?你快回去,回去。”白雪哼了一声,不大情愿的转身走了。

孙丽珍叹道:“既然不能喝,干吗喝那么多?”刘睿叹道:“唉,都是白书记的同学,一个个敬过来,我不喝不合适啊。”孙丽珍道:“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好面子,为了面子伤里子,真是懒得说你们。”刘睿笑道:“白书记怎么样了?”孙丽珍道:“他也喝了不少,晕乎乎的,躺床上念经呢。”刘睿道:“念经?念什么?”孙丽珍道:“自言自语的,谁知道在说什么。”刘睿说:“你也早点回去睡吧。”孙丽珍问道:“你没事了?”刘睿点头道:“嗯,好多了,这就睡了。”

孙丽珍这才离去,回到卧室里,把门关上,站在床前脱下衣服,打算换睡衣。白旭光转过身来看着她,看到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内衣,是一条黑色的健美秋裤,将丰挺的胸脯、宽厚的臀瓣、修长的大腿衬托得曲线玲珑,不由得红了眼睛,爬过来抱住她就脱她的秋裤。孙丽珍一个没提防,已经被他将秋裤与一并脱了下去,露出了白花花的饱满。白旭光看的欲火爆燃,抱住她的大腿就往床上拖。孙丽珍哭笑不得,推开他的手,嗔道:“慢点,急什么呀,每回喝多了都这样,跟打了鸡血似的”说到这,心中忽然一动,也不知道刘睿酒后是不是也是这种急色模样,要是李青曼在这里的话,会不会

刘睿半夜起来上厕所,却冷不防在楼道里撞见了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白雪。小丫头是典型的北方人,没有穿睡衣,而是穿着秋衣秋裤,通体灰色,裹在她青春瘦削的身子上,别有一番风韵。虽然小丫头还没发育成熟,可还是令人眼前一亮。

他还敏锐的注意到,小丫头胸部那里凸起来两个小圆丘,圆丘上面还有两粒比较明显的凸点,看来,这就是小丫头身为女孩子标志之一的小兔了,暗道,小雪太马虎了,家里住着别的男人,她还敢不穿胸罩到处乱跑,这也就是被我看到,要是被万金有那种禽兽看到,肯定又会产生邪恶念头。

白雪没想到会在半夜里撞见刘睿,自知没穿文胸,胸前形状很是明显,要是被他看到的话,还不得活活羞死?脸色一红,也没跟他打招呼,就灰溜溜的回了自己房间,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照了照,果然发现胸前凸点很明显,脸蛋就羞得更加通红了,暗想,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要是被他看到了,他又会怎么想呢?肯定会笑话我吧?

次日早上,也就是十月三号,白旭光放了老周与刘睿的假,让老周十月七号下午来接就是。老周在回云州之前,先送刘睿去了李青曼家里。

李青曼早已经准备停当,去北京旅游的吃穿住行所用物品全都收拾好了,塞到从高紫萱手里借来的一辆宝马x5suv里面,就等着刘睿过来上路。

三人聚齐后,由刘睿驾车,走高速公路,往北京驶去。

可能是上次那个应酬事件仍在发酵,刘睿感觉李青曼对自己并不如何热情,一路上只听她跟杜薇玉在说说笑笑,却懒得搭理自己,就算自己主动搭讪,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令人非常难受。

从早上一直到中午,连续开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河北地面。刘睿驾车驶离高速,在当地找了家饭店吃午饭。

饭菜还没上齐,刘睿就接到了来自庄海霞的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她,脸都绿了,心说正跟青曼闹别扭呢,要是再被她知道此事,还不得骂自己一个狗血喷头?甚至可能取消北京之旅,那可就糟糕透顶了。转念想要直接拒接,却发现青曼已经瞥眼看过来了,此时若是挂掉,势必会欲盖弥彰,反而引起她的怀疑,非常无奈,只能尴尬的接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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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海霞问道:“你们到了没有?”

刘睿听到这个问题,差点没郁闷得口吐白沫,心说这位美女记者真是执着啊,非要在北京请客吃饭不可吗,要是自己一个人过去,倒是可以欣然赴约,可现在身边多了个既敏感又爱吃醋的青曼,哪里还有那个胆子?见青曼正看着自己,唯恐引起她怀疑,就大喇喇的说:“庄记者,节假日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不想谈黑窑沟煤矿的事情,对不起,挂了啊。”说完就挂了,对李青曼叫苦道:“北京的庄记者又给我打来电话,要跟我了解黑窑沟煤矿的案子进展情况,可是把我给烦死了。她难道不知道已经放假了吗?唉,郁闷。”

李青曼从他脸上转开视线,说:“正好这次你要进京,那就抽时间跟她见个面,把你知道的一切当面告诉她,不就完了么?”刘睿不知道她是试探自己还是真心话,摇头道:“放假就是放假,不谈工作,也不谈公事。”心中暗道一声惭愧。李青曼道:“人家好歹帮你们提供了重要线索,要没有她,你们哪能抓得住那个煤矿老板?你就这样对人家啊?过河拆桥?太不仗义了吧?”刘睿陪笑道:“等上班了我再跟她说这事,现在,先享受假期。”李青曼淡淡地说:“你是不急,人家可是念念不忘呢。”

刘睿听她用“念念不忘”来形容庄海霞的心情,心中一动,这位美女记者一心一意的要请自己吃饭,可吃饭本身哪里值得她多次催请?难不成,她对自己有点意思?可是不对啊,两人从认识伊始就闹矛盾,从来没有和谐友爱过,就算最后送她离开云州的时候,也险些闹僵,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又想,从这四个字,似乎可以听出青曼内心的醋意,这可有点不妙。以后啊,还是要注意一些,当着她的面尽量不要接到任何女人的电话。

饭后,趁去洗手间的工夫,他将庄海霞的手机号码列入了黑名单中,这样一来,手机系统会自动拦截她的电话与短信,也就不会再当着青曼的面收到她的来电短信,今后几天应该就能太平多了。至于手机里存的其他女人的号码,暂时没动,因为这些女人轻易不会打来电话。

吃过饭继续上路,李青曼要替刘睿开一阵,被他拒绝了。开车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何况,怎么舍得让准娇妻代受疲累呢?

此时,摆在三人面前有两条路线进京,一条是走邯郸、邢台、石家庄、保定到北京,另外一条是走邯郸、衡水、沧州、廊坊到北京。两条路线相差无几,对刘睿这个头次来到河北省的司机来说,都是陌生路线,似乎走哪一条都无所谓。

他征求李青曼的意见,李青曼也没什么主意,就询问杜薇玉的看法。

杜薇玉年纪不大,很有想法,说:“我读历史,知道保定跟咱们云州一样,都是历史文化名城,过去几百年都曾是河北的省会,历史文物古迹很多。不如咱们就走保定这条线路吧,也在保定府游玩一下。”刘睿笑道:“你说到保定府,我想起郭德纲的相声来了,总是提到驴肉火烧,这次可要尝一尝。”

李青曼蹙眉道:“你怎么听郭德纲的相声?”刘睿说:“哦,有什么不合适吗?”李青曼道:“他的相声多低俗啊,动不动就拿于谦一家子开涮,砸挂也没这么砸的呀,简直是无耻透顶。”刘睿说:“你说到这个,我也很无奈,你以为我不爱听相声大师们的作品嘛,可是大师如马三立者已经逝去,他们身后这些后继子弟几乎没什么可以听的。再加上这些年的政治风气,相声已经彻底没落。我是实在没什么可听的啊,这才听了郭德纲的。他的相声吧,乍一听,是很俗,低俗媚俗庸俗,可你以为是他想这么俗的吗?还不是为了迎合广大人民群众的口味?再说了,相声就是逗个乐子,能乐就得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凑合听吧。”

李青曼笑了笑,道:“你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有点儿道理。就拿《武林外传》说吧,刚开始我也觉得俗,不愿意看,后来看了几集,呵呵,也就习惯了。”刘睿点头道:“现在整个社会风气都俗,你就别强求高雅了。”

杜薇玉插口问道:“哥,相声没落跟政治风气有什么关系呀?”她已经把刘睿当做准表姐夫看待,所以叫的比较亲热,直接叫“哥”,不像白雪那样管他叫“小睿哥”。

刘睿解释道:“相声是一门讽刺的艺术,来源于生活,把日常所见的丑陋面、黑暗面极尽讽刺针贬,把社会人性最不堪的一面充分揭露出来,而我们国家的领导,从上到下,都喜欢被歌功颂德,都愿意看到社会上一片和谐安乐,这就产生了矛盾。说相声的只是普通艺人,而领导们却都拥有强权,两下里交火,你说相声敢不退避三舍?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相声已经不再讽刺,而是变成了歌功颂德的工具。你就看吧,两个小丑要么在那互相批骂,只敢拿自己开涮;要么就是极尽赞美歌颂之能事。现在的相声啊,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味儿了。”

杜薇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我说为什么这几年春晚已经看不到什么相声了,而那些相声演员也都改行了,原来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刘睿补充道:“说起相声没落,当然也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但比起武术来,已经好多了。武术可是在不同时期都经受了大规模的灭绝运动”李青曼笑着摇摇头,道:“给小玉说这些干什么,别让她过早接触社会,对她不好。好好开你的车吧。”

又开了四个多小时,不到五点,三人就赶到了保定府。此时近秋,天色黑得早,不到五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尽管此去北京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但李青曼不想刘睿那么疲累,就建议晚上宿在保定,等明天上午在保定转几个历史文化景点,再驱车去北京。

刘睿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三人找了个酒店住下,刘睿自己住一间,姐妹二人住一间,当天晚餐就品尝了极具地方特色的直隶保定菜:味道咸、重、香,给人一种被浓稠的历史文化所包裹的感觉。

吃过饭,三人暂时还不睡,就跑到外面闲逛,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经过与当地人的交谈,确定了明天上午探访的两个景点,一个是直隶总督署,另一个是莲池书院。随后就回到酒店里早早安歇,为明天的活动准备体力。

刘睿洗完澡以后,发短信把李青曼叫到了自己房间里面。

李青曼见他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在腰间,表情古怪的讪笑了下,问道:“干吗?晾肉啊?”刘睿将她一下子抱进怀里,看着她秀气的眸子问道:“老婆,你生我气了?”李青曼摇头道:“没有啊,生你什么气?”刘睿说:“我前天晚上跟你说了应酬的事,你就一直跟我闹别扭,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李青曼表情幽幽的说:“我是真没生气,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很高兴。可是一想到你们整天搞这种应酬,就有点烦。我还想到,咱爸,咱舅舅,是不是都这样”

刘睿吓了一跳,忙道:“长者的事,咱们作为晚辈可不要胡猜乱想,想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你想的就一定正确吗?”李青曼抿着嘴点点头,道:“好吧,我不想了。其实你们男人也很不容易,为了在官场站稳、有个好发展,很多事情就算不愿意做,也必须要做。这就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吧。”刘睿道:“其实你们女人更不容易。你还好,有个好爸爸,你可不知道,有的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要被逼献身。”

李青曼叹了口气,道:“既然出来玩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早点睡吧,明天要逛景点,还要开长途车呢。”刘睿道:“这可是出来玩的头一天晚上,你就不表示表示吗?”李青曼闻言脸孔一红,脸色不大自然起来,低声道:“表示什么?小玉还等我回去一块睡呢。”刘睿说:“亲几下总行吗?”李青曼就忍不住笑出来,道:“我还没洗澡呢”

话音未落,刘睿已经吻在了她的樱唇之上。

等李青曼离去之后,刘睿心满意足的把自己摔倒在床上,想着庄海霞那颗定时炸弹白天打来的电话,觉得不解释下不太好,就拿过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庄海霞接听后骂道:“好你个刘睿,竟然跟我玩这套!谁问你黑窑沟煤矿的事儿了?你要在你女朋友跟前打马虎眼,也用不着诬赖我吧?”刘睿道歉道:“对不住了。可我也实在没办法啊,谁让你当着我老婆的面打过电话来呢?我老婆又那么敏感”庄海霞讽刺道:“瞧你那窝囊样儿!我这还不是你什么人呢,你就怕到这种地步;我真要是你什么人了,你还不得直接吓死!切!你在哪儿呢?”刘睿道:“保定。”

庄海霞呵呵笑道:“唷,怎么跑保定去了?吃驴火去啦?”刘睿笑道:“怎么一提保定就是驴肉火烧,好像保定只有驴火似的。我们来保定旅游来啦。”庄海霞道:“保定有什么可玩的啊,还是来母们北京吧。”刘睿说:“明天就过去。”庄海霞道:“好啊,你说吧,咱俩什么时候见个面?”刘睿心里打了个突儿,道:“见面?没必要了吧。”庄海霞语气很认真的叫道:“那可不成!我在云州承蒙你照顾,这才侥幸没死,如今你跑到我家门口来了,我不招待招待你可是不够意思。你说吧,什么时候方便?”

刘睿暗叹口气,道:“应该什么时候都不方便。”庄海霞鄙夷地说:“你还能再怕你女朋友一点吗?哦,敢情除了你女朋友,别的女人你统统不见是吧?”刘睿就笑,道:“改天吧,改天我一个人了,你再招待我。”庄海霞道:“少给我废话,谁跟你嬉皮笑脸的哪。我告诉你,这次必须见个面。你这次不见我,我就跑云州去整天缠着你,看你怎么办。”刘睿还真怕她再去云州生事,想了想,道:“好吧,看看哪天晚上有空,我跟你见一回。”庄海霞奇道:“你晚上不用陪女朋友的吗?一口一个老婆,肯定早未婚同居了吧”

刘睿跟庄海霞这一聊,就聊到了十一点多。两人也没什么固定话题,逮到什么就聊什么,居然聊得很投机,等到挂电话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恋恋不舍之情,可也是不愿意挂断。

这通神聊下来,刘睿并没感受到庄海霞对自己有什么意思,自己反倒对她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之意,想要见见她,发现这种念头之后,吓了一跳,哪敢再多想下去,急忙收敛心神,闭目假寐。

[海岸线文学网]现这一幕后,气得咬牙切齿,一脚把他踢下去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他能对自己坐怀不乱、守之以礼,那股怒意就又平息下去,心里对他称赞不绝,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是太可惜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老婆老婆的叫着,一听就知道两人关系极其深厚,估计不会有自己插足的份儿。

胡思乱想中,她最终敌不过困意,在刘睿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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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不知多久,刘睿忽然被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摸过手机一看,只吓得魂飞魄散,赫然是李青曼打来的,接听后,彼端响起她那质疑的话语声“你不在房间跑哪去了?是不是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听了此话,骇得脸色遽变,忙心虚的告诉她“我睡不着,在外面溜达,我马上就回去”,说完就挂掉电话,急忙喊旁边的庄海霞送自己回去,可是她哪在身边了?

摸了半天摸不到她,睁开眼睛一瞧,我的天哪,这哪里又是庄海霞家里了,这分明就是傍晚时分参观过的景山公园啊!此处正在煤山山腰之上,身前就是崇祯上吊的那棵古树,周围阴森森、雾蒙蒙,伸手不见五指,完全辨不清方向,正吓得惊慌失措时,冷不防面前冒出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如同贞子一般,一头黑乌乌的长发全部垂下来盖在脸上,看不清面目,朗声笑道:“哈哈,朕在九泉之下正有些憋闷,你小子就来陪朕打爬丝吧!朕可是听说你打爬丝打得好哇,来来来。”说完,一只冷冰冰的鬼爪已经抓在了自己手腕上,入手便如同铁箍一般,根本挣脱不了。

刘睿吓得失声叫道:“不要,你是谁我不会打爬丝!”这个男子冷笑道:“少来骗朕!你打爬丝很厉害不是嘛,前天刚赢了两千多,快来陪朕玩!”说完拽着他就往那棵古树前走去,左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绳套,直接抛在树枝上,口中桀桀怪笑,道:“你陪朕玩牌,要先上吊自尽,快来吧。”

“啊”

刘睿尖叫了一嗓子,全身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四肢剧烈抽动了几下子,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四处辨视,借着外面窗户映射进来的天色,可以看清,这还是在庄海霞的闺房之内,自己正在床上躺着,侧脸看,大美人正弓在自己怀里,可能也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惊扰,已经醒来,回头看向自己,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干吗呢?不睡觉抽什么疯啊?”刘睿喃喃的说:“做梦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此时回想梦里那个看不到脸的龙袍男子,还有他拉着自己去上吊的情形,逼真形象,如同真实经历一般,兀自心有余悸,全身发凉。

庄海霞转过身来,问道:“做什么噩梦了?”刘睿就把刚才那个梦说了一遍,看看时间,此时五点半多一些,正是黎明前后。庄海霞撇撇嘴,道:“活该,北京那么多景点不去玩,干吗去景山公园啊?你以为那是好地方啊?”刘睿说:“小玉非要去,我也好奇,就跟着转了一圈。”庄海霞道:“故宫跟景山一样,秋冬两季最爱闹鬼了,你以后还是少去。”刘睿吓得打了个哆嗦,道:“你早说啊,早说打死我也不去,这不是崇祯的鬼魂跟上我了吧?”

庄海霞觉得好笑,耻笑他道:“瞧你那点胆子,你呀,你就是鼠胆!”刘睿说:“我有点冷,我能抱抱你吗?”庄海霞斥道:“你少给我装蒜我告诉你,你昨晚上少抱我了?现在又假模假样的问了,切!”刘睿嘿嘿笑了两声,就把她苗条的身子抱进怀里。

与昨晚醉酒后搂抱在一起不同,此时两人都已经度过了那段难熬的宿醉,目前意识正处于清醒状态,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正在跟对方做什么。一时间虽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但心境各自不同。

刘睿抱住这具娇柔的身子后,就开始后悔,要说昨晚跟她搂抱,还有个醉酒的借口,可是现在还要抱她,这就有点故作暧昧了吧?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解释,反正都跟她同床而眠了,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就算对不起青曼,也不差这一次,既然如此,还装什么伪君子?

此时天色慢慢亮了,卧室里光线虽然昏暗,但两人已能看清彼此的面目表情。

刘睿就见庄海霞那双美眸似羞似臊的看着自己,脸上表情比较诡异,说不清是害羞还是满足。两人对视一眼,她抿嘴想笑,但又强自忍住,这副小女儿情态酣美难言,实在令人陶醉。

几乎是下意识的,刘睿就想吻过去,而且他也这么做了。

两人本来就紧紧搂抱在一起,各自脸庞相距不过一寸左右。他这边刚刚作出亲吻的动作,嘴巴已经贴到了对方脸上,立时感受到对方脸部肌肤的娇嫩,如同煮熟的鸡蛋清一般,亲了一口还想亲一口。

庄海霞根本没想到他说吻就吻,被他吻了一口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推在他胸膛上面,恼羞成怒,道:“你要死啊!”刘睿见她反应如此之大,被吓到了,忙赔罪道:“对不起,我情不自禁,谁让你生得这么美?”庄海霞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摆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哼道:“你忘了你女朋友啦?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负心汉!”刘睿被她骂得非常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庄海霞看到他的脸色,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很是自责,却也不愿意低头,哼道:“你可是头一个亲我的男人,你必须负责!”

刘睿惊讶地说:“亲脸也算吗?”庄海霞咄咄逼人的道:“还有,你也是头一个上我床的男人,头一个这么抱我的男人,你都要负责。”刘睿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心说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庄海霞吗,怎么一翻脸变成了一头邪恶凶狠的小母狼?庄海霞道:“你发什么呆啊?快点,表个态,到底负不负责?”刘睿讪讪地说:“你想我怎么负责?”庄海霞大喇喇的说:“简单,跟你女朋友分手,跟我好!”刘睿直截了当的说:“不可能!”庄海霞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刘睿想了想,道:“很多原因,反正不可能。”庄海霞本来就是逗他玩,闻言也不沮丧,道:“你不负责也行,不过你救我命的大恩,也就跟这些事相抵了。以后我可就不欠你的啦。”刘睿笑道:“你本来就不欠我什么。”庄海霞见他如此大度,又显得自己刚才玩的把戏太过幼稚无聊了,有些羞惭,想了想,又把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往他身前凑了凑,柔声道:“我逗你玩呢。你想亲就亲吧。”刘睿刚刚被她发作了一番,哪还敢再亲她,闻言只是傻笑,不再碰他。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抱在一起,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会儿,庄海霞有点忍不住了,想打破这个僵局,就主动仰头过去,在他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刘睿大惊,看向她时,见她一脸羞意,忙道:“别闹了,我可不会负责。”庄海霞轻轻打了他一下,笑嗔道:“直说刚才逗你玩来着要不是你,我跟吕海的骨头早填矿道了,人都是你救回来的,给你亲两口又怕什么?你喜欢亲就亲吧,我很大方的,呵呵。”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看着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俏佳人在面前撒嗲卖嗔,刘睿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何况,昨晚已经跟她一起睡了,暧昧关系已经发生,还需要顾忌什么?心中柔情涌动,凑头过去粗暴的盖在了她的殷红小嘴上。庄海霞心中激动得不行,第一时间闭上了美眸,任他在自己嘴上狂亲乱吻,只是没有做出配合。

十数日之前,还是横眉冷对的冤家,此时却成了同床热吻的情人,世事变幻,造化弄人,也就可见一斑了。

刘睿在庄海霞嘴上啃了好半天,生怕唐突佳人,没敢贸然展开舌吻,又在她脸上下巴上亲吻一阵。此时庄海霞才算产生了一点激情,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脸上亲吻起来。两人互相亲吻一会儿,嘴巴找到了嘴巴,就开始亲嘴。此时刘睿试着把她上下口唇分别吸到嘴里,轻柔嘬吸,用舌头舔舐,忙了个不亦乐乎。庄海霞被他弄得口腔麻痒,全身酸软,情不自禁就搂紧他,小手在他后背无意识的摩挲着。

被她纤手的动作提醒,刘睿也毫不客气把手在她玉背上轻轻抚摸,摸了会儿,觉得隔着衣服不过瘾,就索性把手从她内衣下面钻进去,直接接触她滑腻娇嫩的玉背肌肤。庄海霞对此也无任何反感,任他施为,还在陶醉于热吻当中。刘睿见她配合得挺好,野心越发的大了,终于忍不住的递出了舌尖,缓缓探到她唇间,在她齿根与唇内扫荡起来。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接吻的时候多了舌头的配合跟没有舌头配合完全是两码事,完全就是两种概念,一种是肤浅的外在的形式,一种则是深入的心灵的交流。就算产生激情的效率上,普通亲嘴也远远比不上舌吻。

因此,刘睿刚刚祭出这道法宝,庄海霞就觉出了不大对劲,先是非常的别扭,就好像被陌生人忽然闯到家里似的,可等过会儿习惯下来后,又觉得越发爽利刺激,不由自主就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身子也变得摇摇欲坠,好像稳不住了,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同时,也是一种全新的刺激感受。无法抗拒,只想沉溺其中!

刘睿本想用舌尖使开水磨工夫,打开她的牙关,谁知道这丫头对接吻一点经验都没有,很快就主动开启了牙关,舌尖便毫不费力的第一次进入了她的口腔,很快就找到了躲在深处那条羞涩的小香舌,立时如同猛虎扑食一般冲过去,将它压住后慢慢欺辱起来。于是庄海霞就得到了比刚才更强烈的刺激感受,快活得甚至不由自主哼哼出声来。

两人嘴对嘴,口舌纠缠,极尽争斗之能事,浑然忘了身之所在,只知道在这一刻尽情的享受,享受彼此的身体,享受亲热的快意,享受年轻的妙处。

刘睿品尝着庄海霞那滑腻纯洁的丁香舌,手上一直没闲着,在她玉背上摸来摸去,好几次都想摸上她的**,可惜两人抱得太紧,中间没有任何空隙,只好退而求其次,从她内衣里面滑落,覆上她的臀蛋,在上面又抓又揉,又捏又拧,美美的玩弄起来。

他的手劲不大不小,不会令人感到痛苦,堪巧可以撩起潜藏在身体深处的,因此庄海霞感受到他手上的动作后,愈发得动情,娇躯即将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似的,明知道这样就是玩火,再玩下去很可能做出后悔一生的事情来,可就是阻拦不住内心的欲念。

这种情况在刘睿把手她里面,直接揉捏她挺翘滑腻的臀蛋之后,变得越发严重,感受着他魔爪的动作,全身都洋溢着一种古怪的情绪,似乎恨不能立时跟他做成一个人,以此缓解目前这种欲罢不能的畅**受。

刘睿大手在她青春健美的上摸了一阵,又沿着她臀缝往深处摸了摸,已经到了她两腿之间的要害位置,那里湿热潮腻,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气候。再往下面探去,已经无意间掠过了她优美的菊花。还好她这里并不敏感,也就没有引起她的剧烈反应。手指肚忽然碰到一处软柔,不用想都知道已经到了她花溪的下缘,那处软柔自是她的花瓣无疑。试着伸长手臂再往里摸摸,已经摸到了她溪谷所在,那里已经有了明显的湿意,指头触到那里就被浸湿了。

庄海霞感受到他手指的小动作,两腿下意识就绷紧了,芳心有些惶恐不安,知道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自己不反抗的话,这身子很可能就要姓刘了,虽然未必今后一直姓刘,但第一次的深刻烙印是跑不掉“刘”字了;可要是反抗的话,这令人痴迷陶醉的感受就会立即消失。可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拒绝还是顺应心欲?

还用不着她做出回应,刘睿那边已经开始偃旗息鼓,大手从她要害处收回,轻轻放在她大腿上不动了,口舌的动作也在慢慢平息。一切都证明暴风雨即将过去。

她有些纳闷他的反应,忍不住睁开了眸子。刘睿看到她眼睛睁开,就停了所有动作,连口舌也脱离了她的嘴巴。

两人对视一眼,庄海霞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停下来,却又羞于出口,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妙目一瞬不瞬,有点可怜巴巴的意思。

其实刘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可能是意太重吧,对她讪笑了下,低声道:“我去个厕所。”庄海霞闻言大嗔,在他腰侧连着拧了好几下,道:“让你讨厌,让你讨厌,懒驴上磨屎多。”

刘睿呵呵笑着爬起身,下床上厕所去了。

此时,庄海霞也就得了空,可以整理一下刚才的思绪,粗略回想了下刚才两人的激情过程,心中不无忧虑:“到底要不要给他?给了他,自己却得不到他,只是平添遗憾而已;不给他吧,那种滋味还真不错,很想继续尝试一回,而且,这个男人很合自己心意,要不然也不会稀里糊涂把他带到家里来,更不会任他爬上自己的床,再加上他救过自己一命,就算给了他也没什么可惜的”

刘睿到洗手间放了水,又趁机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悔恨,为什么要跟庄海霞如此亲热,明知跟她没有任何可能,还要带她玩火,最后只能引火烧身。何况,她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身后站着一尊自己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大佛。招惹了她,很可能就会连带招惹那尊大佛不行,不能再疯下去了,虽爱美女,取之有道,可不能逮着一个就上。

他在洗手间定了定神,等心情完全平静下来,这才回到庄海霞卧室里,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庄海霞还在犹豫到底跟不跟他发生关系,哪料到他突然要走,有些出乎意料,呆呆的看着他,半响说道:“再待会儿呗。”刘睿柔声道:“你再睡会儿吧,我打车回去。拜拜!”庄海霞想到这很可能是一次较长时间的分别,心中很是不舍,起身道:“我送你回吧。”刘睿忙摆手道:“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了。”庄海霞道:“少废话了你,车接自然车送。”说完开始穿衣服。

刘睿就只好走出房间等着她。

庄海霞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一番,就拉上他下了楼去,两人钻进车里,往那家酒店驶去。

路人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车里的氛围如同冰窟一般冷静。

视线中现出那家酒店的时候,庄海霞看了刘睿一眼,刘睿也惆怅的看向她。两人目光黏在一起,精神都有些许波动。

一刹那间,庄海霞芳心之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却只问出一句:“你回去以后会想我吗?”刘睿实话实说:“我怎么可能忘记?”庄海霞笑了笑,想起即将分别,又有些失落,道:“电话联系。”刘睿嗯了一声,心中非常忐忑,既怕这丫头从此缠上自己,又担心她转过身就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以后在她心里再没有自己这回事。

车没到酒店门口就停了,刘睿看了庄海霞最后一眼,推门要下去。

庄海霞一把揪住他,蛮横而又撒娇的说:“急什么,亲我一下再走。”刘睿笑着回过头,目光已经扫过酒店门口,那里没有李青曼与杜薇玉的身影,估计她们也起不了这么早,道:“吻别?”庄海霞嗯了一声,凑过脸来。

刘睿又望了酒店门口一下,确定那里没什么人,这才准备跟她吻别。

庄海霞嗔道:“都不用你女朋友现身,你自个儿就得吓死自个儿。哼,我这前挡贴了膜啦,外面的人看不进来。”刘睿讪笑了一下,凑嘴过去,准确的盖在她樱唇之上。

两人嘴巴对在一起,刘睿发现她没退去,就侧过头狠吃了几口。

再次分开的时候,庄海霞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问道:“你喜欢我吗?”刘睿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怦然一跳,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庄海霞说:“你当面说给我听。”刘睿笑了笑,道:“我喜欢你。”庄海霞一点也不笑,又问:“那以后还叫我庄记者么?”刘睿说:“不了,要叫海霞。”庄海霞这才笑出来,道:“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刘睿微微一怔,问道:“为什么?你你”庄海霞说:“如果不出意外,我很快会再去云州一趟。”

刘睿吃惊地说:“为什么?”心中转过一个念头,这丫头不是专为找自己才去云州的吧?庄海霞说:“黑窑沟煤矿矿长孟三金已经被抓,矿上一系列连环案都会破掉的。我跟吕海带去的那些摄像器材笔记本电脑什么的也会找到,我自然要过去认领财物啊。”刘睿道:“何必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等那些东西被找到,我给你快递回来不就得了?”庄海霞翻了个白眼给他,又狠狠瞪他一眼,道:“你是故意跟我装傻啊还是装傻啊还是装傻啊?我还不是为了过去看你!哼!”

刘睿自然不是傻子,也知道她的真实心意,可总担心被她缠住,现下听她亲口说明,既忐忑又得意,道:“谢谢你好意,可你跟我”庄海霞俏脸一沉,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不会缠住你的。你走吧。”说完气呼呼的转开脸去。刘睿暗叹一声,上半身追过去,在她耳朵上轻柔的吻了下,柔声道:“我也是为你好我走了啊。”

听到关门声响起后,庄海霞才转头看向前挡,见刘睿一步步走向酒店,心头一酸,眼圈就红了,自言自语的骂道:“我特么就是贱!谁都没我贱!”

刘睿回到客房里,才六点半多点儿,此时李青曼与杜薇玉还在酣睡,倒不用担心被她们撞见,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洗去跟庄海霞共宿一床以及亲热的所有痕迹,这才回到床上躺下假寐,等七点多李青曼敲门来叫的时候,假意刚刚睡醒,穿衣下床,给她开了门户。

到底是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情,面对她的时候是有几分羞惭的,心念一动,决议对她做出物质上的补偿,道:“老婆,北京高级大商场特别多,我今天带你去买衣服吧?”李青曼道:“不去。来北京是来旅游吃喝玩乐的,不是来购物的。越高级的商场东西越贵,还是省着点吧。”刘睿笑道:“不用你给我省钱,我有钱。”李青曼道:“你有什么钱啊,一个月两千多死工资,咱俩很快又要结婚,还是省着点花吧,你有那个心意我就知足了,呵呵。”

刘睿真想告诉她,你老公我有将近一百万的存款呢,却又不敢,因此只能作罢。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驾车游览了京城的山山水水,品尝了皇城根的特色小吃,也感受了下首都的人文风貌,直到六号这天才驾车返回,随车带了不少北京的土特产,比如果脯烤鸭什么的。

这次出来玩,除了无意中与庄海霞小小的亲热了一回,可以说刘睿未近女色,中那股子欲火憋得很足,身子都要爆裂掉了,对杜薇玉也越发的有意见,心想,要不是她,这些日子自己跟青曼双宿,该有多快活啊,哼,这个仇一定要报。

考虑到晚上不方便留宿在李青曼家里,刘睿回到省城后,就直接回了白家。

白家一家三口也出去旅游去了,不过是短途游,昨天就回来了,也带回来不少的食物礼品。刘睿给他们送上了果脯烤鸭糕点,他们也投桃报李,送了他一些礼盒。晚上吃饭的时候,四人少不得谈论一下旅游途中所见识的景致风情,也无意中增长了见闻。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刘睿就叫白雪出去逛街。之前,他陪老板白旭光应酬,从张文彪与杨大秘手里赢了两千多块,这笔钱自从赢到手里为止,就没当成是自己的,毕竟,如果白旭光没带自己过去玩,自己也赢不来这些钱。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些钱全部花在白雪身上,惠而不费,还能增进加深与白家一家人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白雪可不知道他肚子里转的花思,有些疑惑的跟他走出了大院。

刘睿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叫白雪上车,吩咐司机往北京路去,问道:“小雪,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白雪说:“明天上午的,下午就到上海了。小睿哥,你带我去北京路干什么?”刘睿笑道:“买衣服。”白雪奇道:“给谁买?”刘睿道:“给我老婆买。”白雪扑哧笑出来,道:“那你带她去啊,带我干什么?”

前面司机听到两人的对话,暗自摇头,从后视镜看了二人一眼,心想,真是世风日下啊,竟然带着小三给老婆买衣服,这男人也真行!

刘睿道:“我要给她一个惊喜,不过我不会挑,所以特意找你帮忙。”白雪谦虚地说:“我哪会挑衣服啊,我的衣服还都是我妈给我买的呢。”刘睿笑道:“你身材跟她差不多,你给我当个衣服架子就行了。”白雪扁了扁嘴,心说,这人太可恶了,敢情把我叫出来只是让我当衣服架子,早知道才不跟他出来呢。

司机从后视镜捕捉到白雪的表情,无声的嘿嘿笑起来,心说,小三儿吃醋啦!不过,这小三儿也真他妈俊,年纪又小,这个禽兽倒是艳福不浅。

车到北京路,刘睿结账下车,却遭了司机一个白眼,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纳闷的下了车。

此时,刘睿才对白雪说明:“小雪,这衣服架子不让你白当,有喜欢的衣服你也说话,我送给你,就当我送你的开学礼物。”白雪闻言又高兴起来,嘴上却谦虚地说:“不用,你赚点钱也不容易,还是给青曼姐买吧,我衣服有我妈给我买呢。”刘睿笑道:“我这点钱赚得可是简单,跟人家打了几把爬丝就赚回来了。嘿,要不是有人玩不起,请了个高手过来,我赢得更多。”白雪笑了笑,问道:“你赢了钱不交给青曼姐,自己私藏,被她知道你可就惨了。”刘睿笑道:“她才不管我的钱呢,再说了,这不是要给她买衣服么。”

两人说笑着在步行街上逛起来,经过一家阿迪达斯专卖店的时候,刘睿敏锐的发现,白雪一直盯着橱窗里的衣服瞧,就知道她喜欢运动服,于是当先迈步往店里走去。白雪见他走进去,就也只好跟着。

两人在店里转了一圈,刘睿给白雪相中了一件黑粉相间的运动服,又给李青曼选了一款慢跑鞋,就先让白雪试那件衣服。

白雪问道:“你怎么给青曼姐买黑色的呀?多显老啊。给她买那件白色的呗。”刘睿笑道:“你喜欢白的?”白雪点点头。刘睿就让店员给她拿一件号码合适的白色运动服下来。白雪这才明白,他一上来就要给自己买衣服,有些惊喜,也有些羞臊,讷讷的说:“你先给青曼姐买吧,不用给我买。”刘睿道:“你试就是了。”

白雪心里甜丝丝的试了衣服,对这件衣服高昂的价格没什么感觉,却觉得这位小睿哥对自己真好。

她身材苗条秀美,自然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只要号码合身,没有难看一说。刘睿见她穿上白色那件运动服后,别有几分飒爽英姿的味道,看得暗自点头,让店员开了票,又招呼白雪来试鞋子。

堪巧白雪与李青曼的脚码一般大小,找她试鞋是正好。

刘睿站在她身前,看着她坐在沙发墩上,将脚从鞋子里面提出来,眼前一亮,就看到一只裹着薄薄肉色丝袜的纤瘦玉足停在了半空中,哪怕隔着层丝袜,也能感受到她足部肌肤的白皙与细腻,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说这丫头果然不愧是孙老师的丫头,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这要长大成人,绝对是大美人啊。

等她穿上两只鞋子后,刘睿仔细看了看,觉得不论外观还是颜色都是上佳,问了下小丫头的感受,她也觉得不错,走起路来轻盈飘逸,鞋底弹性也很好。刘睿就自作主张,要了两双,一双给她,一双给青曼。

上衣与鞋子都买好了,刘睿就问白雪想要什么样的裤子。白雪承了他衣服鞋子两件大礼,前后加起来价值都一千多了,有些心惊,不敢再要什么。

刘睿也不管她的意见,揪着她就往商场里去,找了几家年轻人比较喜欢的牛仔裤专卖店,给她买了一条四百多元的名牌牛仔裤。小丫头身材尚未完全长成,尤其是那里,稍嫌瘦窄,饶是如此,穿上这条牛仔裤,也是格外有型,大腿的靓丽曲线不亚于李青曼。

等购物完毕,白雪已经被感动得不行,虽然不到感激涕零的地步,却也在心底记了刘睿一个大大的人情,暗里寻思该怎么回报他。

这番购物下来,刘睿赢来的那两千多块却并未用完,还剩几百,看着白雪那俏丽充满稚气的脸庞,忽然想起与她一样年纪的杜薇玉。若是说起关系来,杜薇玉与自己的关系显然更近,未来的表妹。自己给白雪这个外人一顿疯狂购物,却不给表妹买一件,这要传出去,自己还怎么有脸去见秘书长大人?反正也是来了,就再给杜薇玉买件衣服吧。

杜薇玉还在读高中,给她买衣服既不能太成熟,也不能太艳丽,而且还不知道她的体型号码,也就不好买,想了想,还是也给她买双鞋子吧。不知道她的脚码?这还不简单,问问李青曼不就知道了?

答案很快问出来了,杜薇玉脚码实在是太小了,竟然只有三十六。这样的小脚,若是以后继续发育还差不多,要是就到此为止再也不长了,以后可是很难买鞋。

李青曼在电话里好意提醒道:“你想给她买鞋,我支持,但是最好让她当面试一试,否则买了不合适怎么办?”刘睿说:“不合适就再退呗。”李青曼笑道:“我不管,你爱买就买。哼,想不到你挺会收买人心的。”

挂掉电话后,刘睿跟白雪到了商场里的耐克专卖店,给杜薇玉挑了双粉色的运动鞋。

白雪问了刘睿才知道,这双运动鞋的主人竟然是他未来的妻妹,而在这种亲密关系之下,他也不过是给她买了双鞋子,却给自己买了一整套衣服,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心中越发得意起来。

两人回到家里,白旭光与孙丽珍见两人大包小袋的,就知道两人购物去了。等白雪把实情说明,白旭光是早就知道刘睿的心意,一点也不惊奇,孙丽珍却是惊讶非小,心里非常欢喜,嘴上却埋怨了刘睿一通。

次日,也是十一长假最后一天,老周早上就从云州驾车过来,与刘睿一起,两人先送白雪去了火车站,又去李青曼家里接杜薇玉。

刘睿带着给两人买的鞋子,见面后交到两人手里。两人都试了试,还都挺合适。杜薇玉那双虽然稍大一些,但并不妨碍走路,而且她脚丫还在发育增长,这都不是问题。

杜薇玉与白雪一样,接到这份期望之外的礼物非常高兴,不过,她跟刘睿到底不算外人,未来就是亲戚了,因此心里感激而不感动。

接上杜薇玉,三人回到白家,白旭光也不等吃午饭,就上车返回云州。到云州后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四人先在云州宾馆吃了午餐。随后,老周驾车把杜薇玉与刘睿分别送回家里。十一长假也就在这急匆匆的奔波中结束了。

上班后第一天,市直机关的人们还在“假期综合症”里面沉溺着无法自拔,刘睿这边却已经忙得要死了。放假这些天,公文文件已经堆积如山,需要处理的工作也多如牛毛,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有师傅袁小迪与一处的同事们帮着把文件整理归类、分担大事小情,这才让他轻松下来。

中午下班前,刘睿跟白旭光请假:“老板,市广电局长石光明的儿子今天大婚,我过去出个份子。前段时间我被砍伤住院的时候,石局长过去看过我,这份人情不还不合适。”

白旭光是市委书记,可更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没有生活在真空中,对于这种生活中正常的人情交际只有尊重服从,不会反对拒绝,当然了,心里也会考虑一下,刘睿过去参加这个婚姻会不会额外显示出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态度,沉吟半响,只说了四个字:“速去速回!”

刘睿明白他这四个字的深意,并不是他有什么紧急重要的工作等着自己去做,而是怕自己在婚宴上抛头露面太久,引起非议,认认真真的说道:“放心吧,我出了份子就回。”白旭光说:“等你回来,我们先初步探讨一下,如何做到党政携手,在云州全境开展扶贫工作。”

理论上说,扶贫是政府该心的事情,不过,白旭光想在执政期间作出成绩,想得到省委书记黄新年的认可,就必须在他重视的扶贫工作上做出文章。做好扶贫工作,既得到了政绩,也得到了省委主要领导的认可,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愉悦的呢?因此,只好往政府那边伸伸手,好在扶贫是国家大计,党委表示重视、提出意见也无不可。

刘睿收拾好东西,下楼到了大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赶奔石光明儿子举行婚礼所在的酒店“古城大酒店”。

论名气,云州市内名头最响的还要说是云龙大酒店。不说别的,单单一个五星级,就足以令市内其它酒店望其项背。以石光明的家势,给儿子举办婚礼,去云龙大酒店举办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他却偏偏舍弃了云龙,选择了低调内敛的四星级酒店古城。刘睿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方面,是纪委管得宽,不允许领导干部举办奢华酒宴;另一方面,老石人老成精,故意表现出朴素低调的一面。

这就是处级干部的智慧所在,身份地位钱财势力都已经达到了一定地步,就不再张扬,转而寻求低调内敛。不像某些村官或者一些级别比较低的人物(譬如暴发户),通过某些手段赚了些钱后,就恨不得在各种场合显示自己的富有与人脉,非得要天下人都知道才能甘心。殊不知,这样做反而会引来祸事。前段时间,就有个村官为儿子婚事大排筵席,结果被媒体曝光,又被纪检委查个正着,反而连带查出了所做的违法违纪的勾当。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刘睿赶到古城大酒店门口,就有人迎上前,不是别人,正是市电视台新台长王文圭。

堂堂市电视台长亲自在门口迎接,除了刘睿有这份面子,别人自然不会有。

两人握了握手,寒暄几句,就说笑着进入了酒店,乘坐电梯来到六层,刚出电梯,就见到了记账的桌面。

刘睿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五百元,放到了桌面上。记账人员就询问他的名字,然后记在账本上。旁边有人唱账:“刘睿,五百!”腔调故意拖得很长,就跟太监似的,听起来直起鸡皮疙瘩。

对于这种喜事来说,五百的份子钱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刘睿当然可以给的更多,不过除了让人们胡思乱想外,没有任何益处,要是再被人误会自己是个大贪官,那可就糟糕了。反正交情也未必体现在份子钱多少上,那就随大流吧。而实际上,云州市区内婚丧嫁娶的份子钱标准,一般都是二百元。五百元已经不少了。

到了大宴会厅里,婚礼仪式已经结束,众宾客都已落座,正在吃吃喝喝,新郎新娘在石光明夫妻的引领下,前往每桌席面敬酒。厅里宾朋满座,热热闹闹,很有一副喜庆气象。

王文圭请刘睿站在门口稍等,自己去通知石光明。

刘睿等着的时候,就听旁边一桌一个女子低声说道:“还是石局长面子大,姚雪妃那么著名的主持人都跑过来给他当司仪。”另外一个女子说:“你这不废话嘛。姚雪妃再著名,可也是市电视台的,市电视台归广电局管,石局长就也算是她的领导,她怎么敢不来呢?”先前的女子恍悟道:“哦,原来如此。”

刘睿听说姚雪妃也来了,心口一热,四下里瞭望,可还没看到她,就先看到好多人向自己走来,要不是脸上都带着笑,还以为一群僵尸凑过来了呢。

这些人里有市电视台的人,譬如副台长洪强、广告事业部主任刘安妮,也有区县领导,譬如孙金山原秘书、原市政府副秘书长、现市南区常务副区长田伟刚,也有市直机关的领导,譬如市文化局长苏波。这些人级别不同,单位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跟刘睿打过交道,所以此时见他莅临,都上来打个招呼,这也是懂礼仪的表现。

这些人都围上来,立时把刘睿围了个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刘睿受宠若惊,面带谦逊的笑意,按众人级别高低先后握手,级别相同的则按年纪与性别排序。等跟这些人全部握完手,王文圭也领着石光明夫妻走了过来。

这些人都想跟刘睿示以亲近,可见此地东道走过来,也只能各自退开一些,先让石光明跟他说话。

石光明见刘睿果真亲自过来道喜,笑得眼睫毛都乐开花了,熊掌一般的大手抓住他的手用力摇晃,心说这老弟果然给面子,今天他这一来,我这婚宴立时就上了档次,也让人们见识见识我老石的人脉,那可是市委一秘的老哥哥,今后谁敢不卖我面子?握着他的手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刘睿也趁机道喜。

石光明老婆早把儿子与新媳妇叫了过来,也备好了水酒,等老公与刘睿说得差不多了,就把儿子与新媳妇推了上去,让两人给他敬酒。

刘睿打量新婚夫妻一眼,见新郎酷似石光明多一点,新娘子姿色上等,是个美人,心中暗自羡慕,可是想到李青曼的容貌,也自得起来,暗想,青曼要是穿上这么一身大红的旗袍,再浓妆打扮,姿色也不输于这位新娘子,笑着对二人说了几句恭喜之类的话。

新娘子端着酒盘,新郎端着酒杯递过来,见刘睿年纪不大,就口称为“哥”,说了一番感激的话,敬他喝酒。刘睿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四周众人一起鼓起掌来,纷纷称赞:“刘处就是爽快!”“好酒量!”“好!”

石光明对儿子说:“再敬两杯,你刘哥可是贵人!”

刘睿就只好一口气连干了三杯,好在酒杯都是小酒盅,两钱左右的量,三杯喝下肚去倒也没什么大碍。

喜酒喝完,石光明亲自引领刘睿坐席。

刚才他们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可是不少,不少人都观望过来。见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个年轻男子,不认识刘睿的就非常纳闷,这小子是谁,怎么这么多人都围住了他?难不成是什么大人物?

大厅里另有几个包间,石光明直接把刘睿带到了其中一个包间里面,请他落座,道:“老弟,你别把自己当外人,多吃多喝。老哥哥我还得去招呼朋友们,就先失陪了,你可别见怪。”刘睿道:“老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快去忙你的吧,呵呵。”石光明道:“我找个人过来陪你,嘿嘿。”说完诡异的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刘睿也不知道他要找谁来陪自己吃饭,心里想着姚雪妃,就想找找她在哪,刚把包间门打开,就听石光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快进去吧,除了你,也没谁陪得了我这位老弟了,呵呵。”话音未落,门帘撩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这个女子秀发垂肩,脸庞精致,眼睛大大的,如同会说话一般,笑语凝腮,说不出的甜美动人,赫然是个天香国色的美人儿!却也不是陌生人,还是老相识。

“啊?雅霏?你也来了?”刘睿有些惊讶,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这美女正是林雅丽的妹妹林雅霏。

林雅霏莞尔一笑,道:“是啊,想不到我会来吧?”刘睿笑道:“真是想不到,你你今天不应该是市电视台的新工作第一天上班吗?”林雅霏道:“是呀,我刚上班,王台长就找到我,问我石局长公子大婚,我要不要来。我一想,调动工作的时候承了石局长好大人情,既然知道这事儿了,就过来凑个热闹吧,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也搭把手,算是还还人情。没想到你也过来了,更没想到石局长让我陪你,呵呵,我哪会陪人啊”

刘睿对她没有任何的邪念,有的只是偶然间昙花一现的占有之心,但想到自己与青曼即将成婚,又想到她是林雅丽的妹妹,就又不敢造次了,因此,此刻面对着她,既想与其亲近,又恐不小心爱上她,颇有几分诚惶诚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道:“你不用陪我,你去忙你的吧,我随便吃点就回去上班了。”

林雅霏带笑看着他,心里酸酸的,甜甜的,颇不是滋味,想起十一长假之前的某天晚上,就是眼前这位帅哥帮自己搞定工作的那天晚上,姐姐林雅丽有意撮合自己跟他搞对象,当时,自己嫌弃他是个二手男人,就没考虑姐姐的话,可是刚才,这人刚刚进入大厅,就被一大群有头有脸的领导干部团团围住,众人争先恐后的对他殷勤说笑,让他瞬间成为了宴会厅里的主角与明星,在那一刻,就连新郎新娘都是黯然失色,也就是在那一刻,才见识到他真正的价值与魅力所在。此时认真考虑,这样一个年纪不大、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的优秀男子,就算离过婚是个二手男人,又如何了?难道这能抹杀他身上的光辉吗?整个云州市,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你林雅霏又是什么天仙下凡了,何敢嫌弃他?

后悔、羞惭、失落、担忧一齐涌上心头,让她脸上笑容变得非常难看,还不如哭出来更好看一些。

“不行,我要给姐姐打电话,让她给我说合这件事。这么优秀的男人,我绝对不能放过!”

她说:“你先坐,我出去打个电话,再回来陪你。”刘睿道:“好,你去忙吧。”

林雅霏急匆匆走了出去。

刘睿坐在桌旁,等了一会儿,美味佳肴就都端了上来。包间里就他一个人,也用不着花时间摆弄酒场应酬那些勾当,拿起筷子就吃喝起来。

刚吃没两口,帘子被人撩开,一个美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刘睿抬头看去,失声笑道:“雪妃!”说着站了起来。姚雪妃笑眯眯的走过来,撒娇一般的低声唤道:“老公”刘睿夸张的应了一声:“哎”姚雪妃就把手放在他肩膀,把他硬塞坐回去,嗔道:“跟我还这么大规矩,快坐下吃你的吧。我刚才去洗手间了,回来才听说你来了,这不,赶紧就过来陪你啦,呵呵,我漂亮吗?”

刘睿定睛看去,见她秀发高绾,上身穿着一件鸡心领的短袖碎花丝绸小衫,穿着一条肉红色的超短一步裙,凸显出瘦腰与丰臀,最下面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全部裸露在外面,未着丝袜,踩在两寸多高的高跟鞋上,简直是性感美艳到了极点,不由得大为不忿,低声道:“竟敢背着我穿这么露,讨打?”姚雪妃嘻嘻笑道:“哪有啊,只露了大腿而已嘛。”刘睿在她臀瓣上拍了一把,道:“这儿没露,比露了更勾人眼球。”姚雪妃无辜的说:“裙子太紧,人家也没办法啊”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门被推开,林雅霏走了回来。

林雅霏没想到姚雪妃在这里,姚雪妃也没想到她会走进来,二女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林雅霏敏感的留意到,姚雪妃就站在刘睿身边,看到这一幕,瞳孔略略收缩,觉得不大妙。

姚雪妃笑道:“雅霏你吃好了吗?”林雅霏甜笑道:“吃好了,雪妃你呢?”

听到二女互称芳名,刘睿忽然听出了什么,敢情二女芳名最后一个字都是“fei”的发音,看来她俩挺有缘分啊。

姚雪妃笑道:“我还没怎么吃,来刘处这里凑个热闹,要点饭吃,呵呵。”林雅霏讶异地说:“雪妃你早就认识我哥吗?”姚雪妃更加惊讶,看了刘睿一眼,道:“刘处是你哥?”林雅霏微微一笑,道:“算是吧,他是我姐夫的干哥们,不就是我哥咯。”姚雪妃有所领悟,缓缓点了下头。林雅霏又道:“石局长让我过来陪他吃饭。”姚雪妃道:“哦,那就过来坐,一起坐吧。”

她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刘睿左手边,林雅霏眼皮跳了跳,咬咬牙,就坐到了刘睿右手边。

刘睿看到二女选择的座位,产生了一种荒唐的念头,要是这俩美女都是自己的女人,左拥右抱,一起吃喝玩笑,那该有多快活啊。说起来,这种念头也并不奢侈,毕竟,姚雪妃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只是右手边这个,却不大方便入手,雅丽还不得活活掐死自己?好嘛,想姐妹通吃?

姚雪妃拿起筷子,自顾自夹了一只大虾,吃了一口,却见林雅霏同样夹了一只大虾,放在了刘睿的食盘里,心头就是一跳,敏感的想到,这个新晋主持人,到底是老公的妹妹,还是老公的情人?若是前者,自己无须提防什么;若是后者,可就不得不小心了,这丫头身材容貌年纪都要胜过自己数分,她存心跟自己抢老公的话,自己哪里是她的对手?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夹了一颗腰果过来,同样放到刘睿面前食盘里,笑道:“刘处,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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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两位大美人争先恐后地给自己夹菜,刘睿实在是受宠若惊,心里比喝了蜂蜜还要甜,看着右手边的林雅霏,暗自寻思,雪妃给自己夹菜,那是天经地义,谁叫她是自己的“准小老婆”呢,可是这位“小周慧敏”又为什么给夹菜呢?感谢自己给她搞定工作?还是纯粹把自己当哥哥般敬重?

他可是不知道林雅霏的内心想法,若是知道,肯定会高兴得晕过头去。

两大美女在旁伺候,刘睿这顿饭吃得可谓是旖旎之极,要不是急着赶回市委上班,真是恨不得在这张桌子旁坐上一辈子。

“你们俩也赶紧吃吧,多吃点,别管我了,我随便吃点就得走了。”

话音刚落,门又被推开,石光明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瓶国窖一五七三,乐呵呵的要给刘睿倒酒,冷不防发现姚雪妃与林雅霏双双伴他身旁,一下子就给惊呆了,心中惊道:“,这是二女共事一夫的场面?”定了定神,又想:“早就怀疑他跟这个林雅霏关系暧昧,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很快又想:“他妈的,市台前后两个当家花旦主持人,都是他的女人,这小老弟艳福也太大了吧。妈的,羡煞我也!”

心里转了这么多念头,他却并没有僵立原地,而是笑呵呵的提酒上前,开玩笑道:“老弟,你艳福不浅啊。我们市台两大美女主持人都来陪你吃饭,连我都没这个待遇呐。”

刘睿起身相迎,解释道:“雪妃是我的老朋友,雅霏是我妹子,呵呵,想不到就碰到一起了。”石光明绕过来给他倒酒,道:“刚才那三杯,是犬子敬的,这回老哥我敬你三杯,你可千万要赏脸。”刘睿推拒道:“三杯可不行,我马上就得回去跟白书记开会,三杯太多,一杯吧,咱们改天再喝个痛快。”石光明主要目的是表现出对他的看重,见状也不勉强,道:“好,一杯就一杯!”

石光明给他倒上,找了个空酒杯,给自己也满上,跟他碰了下,道:“老弟,今天你赏脸大驾光临,我这婚宴可真是生辉不少啊,老哥我谢谢你。来,咱俩干了!”刘睿想着之前姚雪妃跟自己商量的大计,就在此时提出来点了下,道:“哥哥,雪妃是我好朋友,以后还得请你跟王台长多照顾。”

石光**想,他以前可从没跟我提过这话,今天突然冒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姚雪妃也在场?未必吧,这种话,不当着她就说不出来了吗?估计,这里面有什么深意,现在不明白也不要紧,慢慢等着或许就知道了,笑眯眯地说:“就算老弟你不开口,我也得多照顾雪妃啊。她今天给我做司仪,我面子可大了,我感谢她得很哩。再有老弟你这话,没说的,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证照顾到位。”

刘睿赞道:“老哥爽快,那就干了。”

两人又碰一下,各自干掉。

石光明又给刘睿满上,尽管他只答应喝一杯,但是他喝不喝是一回事,满不满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这种小细节可务必不能忽视,否则就是得罪人。

刘睿又虚揽着林雅霏道:“还有我这位雅霏妹妹,初来乍到,台里的关系、业务都不清楚,也请老哥多点拨多照顾,多多提携。”石光明看了林雅霏一眼,暗里分泌了不少口水,心说,这样的大美人,让我亲一口我就满足了,要是能让我抱到床上好好的玩一回,少活十年都愿意啊,可惜了,却是这位小老弟的女人,自己如何能碰?又怎么敢碰?笑道:“放心老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敢不照顾提携?哈哈,雅霏,你瞧瞧,我这老弟对你多关心啊。”

刘睿微微的笑了笑,心说这位石老哥真是个妙人,懂得在自己心仪的女人身前帮衬自己,别人可未必有这份精明。

他看着石光明,旁边的林雅霏却看向他,暗想,他还真不错,帮我把工作调到市台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关照我,这份责任心一般男人身上可是看不到。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林雅霏之前觉得刘睿是个二手男人,因此身上任何优点都看不到眼里去。此时对他产生了想法,便觉得他一言一行都是好的。

她这么想着,目光中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感激与爱慕之意。这种缠绵的眼神,却正好被她对面的姚雪妃捕捉在视线中。

姚雪妃暗道不妙,心里产生了危机感。

在场二男二女,各有各的心事,却谁也没说破,表面上融洽随和,内里却是诡谲迷离。

等石光明走后,刘睿又吃了一小碗米饭,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不吃了,起身跟二女道别,生怕被两人送出去引起众人围观,就让二女留在包间里。二女自然都是乖乖巧巧的,听了他的话,没有送出去。

此时,外面酒宴基本已经散场了,之前跟刘睿相见打招呼的那些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所以也就免去了再次应酬的烦恼。

石光明亲自把他送出去,给他一条喜烟、两包喜糖。烟的档次不低,是软中华,光这一条烟,折价就要六百多。而他出的份子钱不过是五百块钱,等于是这一趟出份子,不仅没赔,反而还赚了。当然了,这种正常的人情往来也不能以赔赚衡量,他还没小气到那个程度。

打车回到市委后,刘睿把两包喜糖与那条烟拆散了分别送到秘书一处与综合一处,给大家分享。秘书一处是他自己的科室,有点好处照顾一下那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综合一处,同样也是为白旭光服务的处室,而且平时打交道多一些,适当的打点一下有助于工作与人脉展开。

他身为一处处长,自然是不方便本人出面送这些东西,都是叫张慧代劳的。堂堂科级处长,跑到两个处室分发喜糖喜烟,也不像话,有损威信。

他也没忘了请一处同事们吃饭的事情,不过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必须得等老板给自己准时下班的机会才能成行,这个也不能急。

下午正式上班后,白旭光让刘睿把杜立雪请过来,三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讨论开展扶贫开发工作的事项。

扶贫工作属于政府的分内之事,有分管扶贫的副市长,也有扶贫开发领导小组下属的扶贫开发办公室,里面又牵涉着大量的扶贫资金,这样一来,市委这边的手就不好伸得过长,太长了势必会引起政府方面的不满。因此,如何把握这个插手的度,是正式开展扶贫开发工作之前最需要注意的地方。

白旭光首先定下了调子:“具体扶贫工作,如计划、实施、办法与落实等,都由政府部门全面统筹并负责到底,市委这边主要负责制定扶贫政策、协调扶贫力量、宣传扶贫工作、总结扶贫经验与教训。另外,时不我待,扶贫工作必须要马上抓起来,争取在全省做个典型出来。”

杜立雪听他铺的摊子比较大,目标也很宏伟,说:“既然这样,我建议上会讨论一下,既表示出对扶贫工作的重视,也从侧面提醒全市各级领导干部,这次不是说着玩玩,而是要大干一场。”白旭光点头道:“会肯定是要开的,而且不只是一次。先上个常委会,统一大家伙的思想认识,再由政府那边尽快制定此次扶贫开发工作的要点。要点制定出来以后,上会讨论通过,再召开一次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将此次扶贫工作思想输送到每个领导干部的脑袋里边。从市里到县里,务必高度保持一致。嗯从计划到实施,拖的时间不要太长,一周内通过扶贫要点,两周内全市都要行动起来,争取一到两个月内有重大进步。”

杜立雪点了点头,道:“那我马上把此事加到下次常委会的议题里面去,也让大家都有个准备。”白旭光说:“这件事我还要找金山市长、分管扶贫的罗市长、扶贫办主任谈一谈。事不宜迟,赶紧做吧。”

刘睿本以为这个会要开很久,而自己也要发言、献计献策,想不到两位老板定了个调子就完了,有些好笑,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领导是干什么的?就是定调子的,真要办什么事,都有下面人去负责。自己还以为他们要讨论细节,委实是把他们看小了。

接下来,白旭光果然叫来了分管扶贫的罗宾副市长与市政府扶贫办主任王耀才谈话,一谈就谈了两个多小时。

刘睿暗想,看来这次老板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全力扶贫的了,这个思路正与省委书记黄新年保持了一致,另外,假期[海岸线文学网]迷糊,想要多问一些东西出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笑道:“老弟人脉很广,佩服啊,佩服。”

张文彪说道:“刘老弟,什么时候咱再打爬丝?哈哈。”刘睿笑道:“好啊,也欢迎两位哥哥去云州玩。”

三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就没什么共同话题了。正在此时,刘睿视线中出现了李青曼那苗条的影子,对二人陪笑道:“不好意思,两位哥哥,我对象过来了,少陪。”说完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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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刘睿难得来一次省委大院,更为难得的是他此时有空,于是李青曼邀他去省委组织部走走看看,顺便去她的干部监督处处长办公室坐坐。

杨大秘与张文彪目送他二人远去,都有几分疑惑。

杨大秘似乎在问张文彪,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对象怎么会在省委?他不是云州人并且在云州工作吗?”张文彪问道:“那个女人你不认识?”杨大秘摇摇头,道:“看方向那女人是从省委组织部过来的,组织部单独在一座楼里,几百号人之多,我怎么可能全认识?”张文彪道:“要我说,这也没什么稀奇。可能他对象也是云州人,但是呢,考公务员的时候考到省里来了,两人就暂时分居呗。”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也是普遍存在的一种情况,杨大秘听了有几分信服,叹道:“还是咱俩对这位老弟了解不深啊。跟于红伟相熟,又有一个在省委组织部的对象,这些都能证明他不是个普通人。这位老弟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不简单啊!”张文彪道:“等下次再见面,我好好问问他。”杨大秘点点头,道:“以后啊,可不能怠慢了此人。”

此时,在省委大礼堂内,台上,主要领导已经就座;台下,黑压压的坐满了人。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协、省军区负责领导,省法、检两院负责领导,省武警总队主要负责领导,省级老领导,各市市委书记、市长,省直各部门主要负责领导,省人大常委,中央驻山南单位主要负责领导,驻靖本科院校、国有骨干企业主要负责领导,基本都已到位就座。

会议还未正式开始,因此会场里充斥着一些低微细密的话语声。若从主席台上望下去,会看到纷繁复杂的众生相:有人脸上带笑,正跟邻座的邻居握手交谈;有人一脸严肃,低目垂眉,静等会议开始;还有的明显没有休息好,不时伸手掩口打着哈欠;更有人左右四顾,寻找相熟的朋友。

距离主席台最近的几个利于拍摄的角度,已经架满了长枪短炮,无数的摄像记者与采访记者,或蹲或跪或站,等待着会议开始的那一刻。

云州市委书记白旭光与市长孙金山坐在一起,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孙金山叹道:“新省长任命后,我还得抽时间过来拜码头,唉,麻烦啊。”白旭光笑了笑,心想,干什么不麻烦?怕麻烦干脆就不要当官了。孙金山轻轻咳嗽一声,道:“我听说,小睿与李省长关系匪浅?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借给我用用?”白旭光笑容凝在脸上,心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果然就是这个道理,这老孙也算是人老成精啦,之前从来不提此事,好像从不知道一样,今天却突然提出来,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想要否认都晚了,唉,果然是老谋深算,道:“当然可以。小睿本来就是服务市领导的嘛。”

孙金山微微一笑,枯瘦的脸上就挤出了风干橘皮样的褶皱,道:“有小睿给我做开路先锋,拜码头也就不显得麻烦了。”白旭光说道:“你什么时候来拜会李省长,提前给小睿说一声就行了。”孙金山点了下头,转移了话题:“旭光啊,你看,罗大伟已经被双规了,双河县长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白旭光直截了当的道:“双河县副书记方云辉还不错。”

本来,在没拿到市委组织部提出的拟任人选名单之前,白旭光身为市委书记,是不方便直接对某个候选人发表看法的。可是现在,他急于建功立业,以期扭转自己在省委书记黄新年那里的不利印象,就必须要先培植一批嫡系势力到基层去掌握权力。若是没有自己的亲信在基层忠实地贯彻自己的执政理念,想要出成绩那是天方夜谭。因此,此刻孙金山提起,他就迫不及待将老同学方云辉提了出来。

孙金山对方云辉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白旭光第一个就提起此人,肯定就有他的想法在里边,便道:“方云辉不错,我也觉得他行。呃,只是,方云辉提为县长,就又空出一个县委副书记的位子,这个人选”白旭光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道:“这个人选就请金山大哥多费费心吧。”孙金山呵呵一笑,道:“好,好。”

两位大佬一番窃窃私语,已经将双河县新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瓜分殆尽,不消说,在日后的常委会上,两系肯定也会合纵连横,共同对抗于凤和一系人马。而于凤和还不知道二人已经达成了秘密协定,到时候必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山南省领导干部大会准时召开。

会议由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省委书记黄新年主持,中组部副部长孙季楠出席会议并宣读了中央关于山南省政府领导调整的决定,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邹凯出席了会议。国务院副秘书长王永清,中央组织部部务委员兼二局局长徐明也都出席了会议。

孙季楠受中央委派,在会上宣布了中央关于山南省政府领导调整的决定。中央决定:同意王立国同志辞去山南省省长职务,免去王立国同志的山南省委副书记、常委、委员职务;提名李舟行同志为山南省省长候选人,李舟行同志任山南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不再担任山南省常务副省长职务,按有关法律规定办理。

随后,孙季楠做出了重要讲话,首先介绍了李舟行的基本情况,又介绍了他的任职履历,接着叙述了他以往执政所做出的重要成绩,最后做了一个小小的愿景期望。

孙季楠之后,黄新年也做出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的发言要长一些,但只是相对孙季楠而言。

整个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也就结束了。

与会人员散场的时候,刘睿已经跟李青曼道别,在综合办公楼前面等着了,暂时没等到老板白旭光,却等到了王丽英的电话。

王丽英在电话里质问他:“是不是你找人把丽萍抓起来了?”刘睿听后一怔,心说我倒想呢,可我哪有正当理由抓她,问道:“怎么可能,我昨天就跟领导来省里开会来啦,现在还在省城呢,哪有空理她?”王丽英奇怪的说:“如果不是你,又会是谁?丽萍一口咬定了就是你干的,说你报复她整治她。”刘睿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美艳芳邻董旖洁,她倒是曾把收拾王丽萍的事情大包大揽过去,当时她还用了一个特别狠辣的词语“料理”,难不成,这次就是她代自己出手,料理了王丽萍?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全都告诉我,我一点不知情呢。”

王丽英就把昨天王丽萍被抓的来龙去脉还有王家对于此事的考虑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王树春在获悉王丽萍掌握的所谓“大秘密”之后,心里产生了很多顾虑,因此并没按照王丽萍的嘱咐,把这件大秘密捅出去曝光。一家三口回到家里后,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商量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开会的时候,王树春就把王丽萍说出的大秘密讲了出来。这件事对王树春夫妇而言,倒算是个大秘密,可是对王丽英来说,却是个早就知道的情况。其实又哪里算是什么大秘密了,就是那天晚上姚雪妃接刘睿回家,被王丽萍发现并跟踪到家的事。王丽萍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姐姐王丽英知道,想不到这个姐姐也在第一时间内出卖了自己。

王树春对此事深感顾虑,原因有三:一,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王丽萍亲见,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刘睿与姚雪妃有染;二,就算两人有暧昧关系,刘睿目前是单身,那个姚雪妃应该也是单身,两人自由恋爱又怎么了?难道纪委或市委还管干部官员正常的恋爱吗?三,刘睿如今已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不夸张的说,已经是一棵仰天才能看清全貌的大树,一般人可是伐不动这棵大树。谁想跟他作对,就要先看看自己有几多本钱。王家最大的官儿不过是自己这个学校的政教处主任,在学校里还算个人物,到了社会上,狗屁不是,跟刘睿争斗,不是拿鸡蛋碰石头?

长女王丽英听了老爸的顾虑之后,本着爱护刘睿的心思,也是一力反对:“爸,这事绝对不能听丽萍的,要是听了她的,没准就会错上加错。因为什么,因为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丽萍。她自己说是刘睿干的,难道咱们就能信吗?她的性子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耍起混蛋来跟疯狗也差不多,逮谁咬谁。她纯粹是眼见刘睿跟她离婚后发达了,心里羡慕嫉妒吃醋,所以才一门心思的针对他,想从他那儿多捞点好处。在这种情况下,她说的一切咱们都不能信。另外,刘睿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咱们也算一起生活了五六年了吧,他是那样的人吗?这件事绝对不能听丽萍的,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王树春点头道:“你要我说,我也不信刘睿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在丽萍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以后,他就早早的报复丽萍了,还会等到现在?”宋金玲最疼王丽萍,闻言不高兴了,道:“你懂个屁。都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没准刘睿就是故意拖到现在才报复丽萍的。就是他干的。不是他干的丽萍怎么会一口咬在他身上?冤有头债有主,丽萍自己最清楚害她的人到底是谁。”

王树春怒道:“那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刘睿干的?”宋金玲悻悻的说:“我有什么证据?还不都是丽萍说的。”王树春叫道:“行啊,那你去找丽萍要证据。看看要得出要不出?”宋金玲就不说话了。王树春哼了一声,道:“你跟丽萍一个德性,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要不是从小到大你这么惯着她,她怎么会引出这种祸事?”宋金玲不耐烦地说:“你少废话,现在是要救出丽萍啊,还是批斗我啊?你要是烦我,我跟丽萍一起去劳教所住着去。”

王丽英忙道:“妈,爸,你俩都少说两句,说正事。”

王树春板着脸道:“目前没有证据,我们就绝对不能说是刘睿干的。至于丽萍的报复手段,更是不可行,想都不要想。她那个所谓的大秘密,狗屁不是,就算是真的,纪委市委还管刘睿跟谁谈恋爱跟谁睡觉吗?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单身。还有,刘睿现在可不是小人物,我们真要是那么干了,报复不了他还是小事,就怕招致他的报复。难道真准备一家子都去劳教所吗?”

听他说得这么可怕,宋金玲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红着眼圈掉眼泪,泣道:“我可怜的丽萍哦,这是造了什么孽啦,怎么就被人整治了,呜,可怜的闺女哦”

王树春听她哭哭啼啼的,厌烦不已,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有了个初步的打算,道:“这样,我马上给刘睿打个电话,问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的话,我要问问他为什么那么绝情,还要让他放了丽萍;如果不是他,我也豁出去不要脸了,求他帮忙,托托关系把丽萍放出来。”王丽英忙起身道:“别打!”王树春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打?”王丽英道:“他晚上也不下班,要陪着领导的,要很晚才下班,才有接电话的自由。”

王树春越发纳闷,道:“你怎么知道?”王丽英心头一跳,暗恨自己话多,差点泄露出自己与刘睿的私情,忙解释道:“哦,有回他下班从我店门口经过,那时候都十点多了,所以我就知道了。”王树春不疑有他,问道:“那怎么办?”王丽英想了想,道:“我跟他还说得上话,要不然就由我给他打这个电话吧。问问这事跟他到底有关系没有。没关系当然最好,有关系就跟他讲讲理,争取让他放了丽萍。我先打头阵,也算给你做个缓冲。我说话不管事了,你再跟他联系。免得你一上来跟他说崩了,连个退路都没有。”王树春赞许的点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于是乎,今天上午,王丽英抽时间给刘睿打了这个电话问询。

听完了她的介绍,刘睿直觉这事十有八九跟董旖洁有关系,想到她用如此妙计帮自己暂时解决了王丽萍的威胁,心中惊喜莫名,只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抱住她狠狠亲她几口,便道:“丽英,咱俩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实话:这事我是一点不知情,我也没参与,绝对不是我干的。如果是我干的,我不得好死。另外,王丽萍说的那事,说我跟姚雪妃有暧昧关系,这也完全出自于她的臆想。我跟姚雪妃认识,而且是朋友,但我们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去过她家里,她王丽萍一定是看花眼了。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我很忙,就先挂了。”

王丽英忙叫道:“别,先别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你能不能帮我们家一个忙,托托关系,求人把丽萍放出来?”刘睿叹道:“丽英,你糊涂啊,我身为公职人员,怎么能做徇私枉法的事情呢?这要是被人捅出来,我就完蛋啦。”王丽英听了个啼笑皆非,嗔道:“你少给我装蒜,也少给我打官腔。我这是真心实意的求你,你一定得帮帮我。你不看丽萍的面,看我的面行不行?我谢谢你了。”刘睿道:“好吧,既然你求我,你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我尽量想办法吧。”

这个电话挂掉之后,刘睿眼见老板还没出来,就给董旖洁拨了个电话过去。

董旖洁懒洋洋的接听了:“喂,怎么这时候有空了?”刘睿低声道:“今晚上在家等我,我登门道谢。”董旖洁自得一笑,淡淡的道:“那件事你知道了?”刘睿道:“这个贱人也真够聪明,一下子就想到我头上去了。”董旖洁道:“想到又有什么用?她又有什么证据?你安安稳稳的,把心放到肚子里,找到谁也找不到你头上。”刘睿道:“你办事,我放心她家里人找到我,求我帮忙把她放出来。”

董旖洁轻描淡写的说道:“哦,你心软了?”刘睿冷笑道:“这时候我要死心软我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傻蛋了。”董旖洁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刘睿道:“我表面上答应下来帮忙,可实际上,哼哼,鬼才希望她放出来,我恨不得她一直在劳教所里面待着,先学习如何做人,会做人了再放出来。”董旖洁笑道:“我懂了,那就先这样吧。”刘睿暧昧的道:“晚上等我,我要好好谢谢你。”

董旖洁没说什么,按下了挂断键,又拿起座机话筒,给堂弟董波拨了个电话过去。

董波笑着问:“老姐又有什么吩咐?”董旖洁问道:“姓王的贱人的劳教判决书下来了么?”董波道:“下来了啊,已经送到劳教所去啦。”董旖洁犹疑的说:“这样啊”董波问:“怎么了?又变卦了?”董旖洁道:“没有,没变卦。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给她多劳教几年?”董波嘿嘿笑道:“没问题啊,完全没问题,想加几年?”董旖洁道:“可劳教判决书不是已经下来了吗?劳教年限还能增加?”董波道:“当然啦,可以说她拒不服从行政处罚,也能说她在劳教所态度恶劣,总之有的是借口,完全可以罪加一等。”

董旖洁嗤笑道:“可怜的女人,这就叫自作自受!”董波道:“判决书刚下来,短期内增加年限不合适,等过段时间,让她在劳教所出点事故,再给她加个一年两年的。老姐你放心,这事就包我身上了。只要你不想看到她,她就得一直圈在劳教所里。”

董旖洁挂掉电话后,已是心满意足,回忆了下印象中的王丽萍,似乎也没那么无耻**,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董旖洁啊董旖洁,你为了他,这种缺德事都干出来了。”

刘睿看到老板走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他身后的市长孙金山,忙迎上前去。

孙金山笑眯眯的对刘睿道:“小睿,有件事要请你帮忙。”刘睿非常纳罕,这刚刚开完领导干部大会,这位市长又有什么事求自己帮忙?陪笑道:“市长您说。”孙金山和颜悦色的道:“过几天,我想来省城拜会下李省长,顺便跟他汇报工作,麻烦你先代我跟他预约一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接见我,到时候再陪我来一趟,好不好?我先谢谢你了,呵呵。”

刘睿极其敏感,听了他这番话,就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与李舟行的关系,心中震骇莫名,这件事是怎么传到他耳朵里去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上次住院的时候,李舟行与高国泰曾经到医院看望过自己,尽管两位省领导蓄意低调、尽量保密,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或许,就是那一次,这位市长与某些有心人敏锐地嗅出了其中的深意。要不然,自己住院的中后期,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的市直机关领导干部看望自己?

孙金山不等他说话,续道:“之所以要麻烦你,主要是考虑到效率问题。省委领导可是相当难见的呀。我相信,有你出面,一定会事半功倍。”刘睿忍不住好笑,他见李舟行只是汇报工作联络感情而已,又哪里算是什么“功”了?眼见老板白旭光也在微笑,却没有别的表示,就只好答应下来:“好,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市长您等我消息好了。”孙金山哈哈笑起来,用手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好,好啊,小睿真不错,我没有看错人。”

事情谈完之后,三人各自上车,打道回府,驶回云州。

午后,从无穷无尽的应酬中脱身的李舟行,刚刚回到自己的常务副省长办公室内,私人手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摸到手里,低头看了看来电者姓名,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接听后说道:“张大省长有什么指示?”彼端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子笑声:“有指示也不敢指示李大省长啊,哈哈。老友,恭喜啊,恭喜。”李舟行笑道:“谢谢,真诚感谢。”

对方很快亮明了来意:“舟行,这次来电,主要是向你贺喜,等有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其次,也是替犬子求亲来啦。”李舟行蚕眉一挑,道:“哦?”对方说:“犬子子豪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目今留在靖南,在一家国际信托投资公司里面做总裁,听闻令嫒亦是单身,有心追求,奈何脸皮羞薄,没有办法,只好求我这个老头子给他说亲来了。”

李舟行微笑说道:“这倒是好事。”对方笑道:“是吧,你也说是好事。那咱们两个老家伙,何不成全了他们这对鸳鸯?犬子可是爱慕令嫒得很呢。”李舟行问道:“子豪不介意曼曼离异之身?”对方说:“一点都不介意!”李舟行习惯性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高松老兄,小女的事情,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就是因我实行封建家长制度,亲自给她许了一门亲事,这才导致她不幸的婚姻。因此,我也就有了教训,再也不在她的婚姻大事上面指手画脚。只要她愿意跟子豪交往,我这里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只有支持。”

张高松赞道:“好,好,你有这个表态,我就知足了。不过,也请你在合适的时候,跟青曼说一说此事。我家子豪可是真心爱她,愿意与她厮守一生,而凭子豪的能力,也绝对会给青曼一个幸福的婚姻。”李舟行道:“可以,我抽时间跟曼曼说一下。”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挂了电话。

李舟行紧皱浓眉,思虑半响,决定先静观其变,等抽时间问问曼曼的意见,如果她对张子豪也有意思,那就不妨任由张子豪与刘睿同时竞争,优者获胜;如果她对张子豪没有任何好感,那自己也就不用多说废话。当然了,自家丫头自己了解,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估计张子豪没戏。

在同一时刻的另外一个空间里,太行山脉山南省段的北端,山北省境内,省城省委大院的省政府办公楼内,省长张高松正在给儿子张子豪打电话。

“你的诉求我已经满足了,接下来,主要还是看你自己。有句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只要你日复一日的追求李青曼,还怕追不到她?你又不是配不上她!”

张子豪道:“爸,你怎么跟李叔叔说的啊?你有没有强调我对青曼的爱意?你必须给我狠狠的强调一番啊。你得考虑,我要是能追得上青曼,还用求你帮忙?”张高松不耐烦地说:“强调过了,你老子已经是仁至义尽,接下来,还要靠你自己。我很忙,挂了吧。”张子豪忙道:“别急,爸,李叔叔又是怎么说的?他许可我追求青曼了?”张高松嗯了一声。张子豪道:“那他有没有提到,青曼现在已经有男朋友的事?”

张高松道:“这个倒是没有。”张子豪闻言大为得意,笑道:“啊哈,这说明李叔叔对那个姓刘的小子很不满意啊,要不然怎么会提都不跟你提一嘴呢?”张高松斥道:“你个笨蛋!谁说老李不提,就是看不上他了?这或许是老李对他的保护呢。”张子豪吃了一惊,叫道:“啊?爸,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张高松道:“这还不简单?他怕提给我之后,咱们父子对那个小子打击报复。”

张子豪一下子就给蔫了,道:“这么说,李叔叔已经很满意那小子了?”张高松道:“这也说不定,反正一切皆有可能。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烦我,我很忙。”张子豪自言自语的说:“嗯,我明白过味儿来了,如果李叔叔真的很满意姓刘的臭小子的话,怎么会答应我追求青曼?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啊。”张高松没有理他,自顾自挂了电话。

张子豪苦苦思虑了一阵,拨了个电话出去:“喂,康经理,我说你们效率也太差劲了吧,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钱我已经预付了一半,你们可不能拿钱不办事。”彼端的人说道:“你也知道这个人身份特殊,整天陪着市委书记到处乱跑,只有晚上才能逮到他,可他大部分时间又回家里住,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张子豪蛮横的说:“我不管,反正你们拿了钱就要办事。我再说一遍,我只要他跟女人鬼混的证据,不管是他的女人也好,你找的女人也好,只要是鬼混的证据就ok,明白?”

那人道:“好吧,实在不行,只能让阿丽出手了。她说她有把握把他哄到床上去。”张子豪大喜,道:“那还等什么?快点行动啊。”那人道:“别急,他去省城开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他一回来,就让阿丽出手。”张子豪道:“你告诉阿丽,给我使尽浑身解数,只要她能把姓刘的哄到床上去,我会额外给她奖金。如果她能诱惑姓刘的跟她,我会让她接下来的两年都不用工作。”

电话挂掉后,云州市区,距离市委大门不远的东边,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别克商务车里,老板对阿丽说:“客户做出了最新承诺,只要你能哄刘睿上床,就多给你一万块的奖金;如果你能诱惑他跟你,那么会一次性给你五万块奖金。”阿丽大喜,笑道:“这可是老板你说的。”老板笑道:“不是我说的,是客户说的。”阿丽道:“能跟帅哥上床,还有奖金可拿,呵呵,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令人陶醉的?放心,只要他一回来,我就把他收服在石榴裙下。他跑不了的,嘿嘿。”

回到云州后,已经午后一点多了。白旭光与孙金山连带刘睿等两个秘书,一起去后面的食堂二楼用餐。

就在食堂二楼楼梯上,刘睿巧遇了郑燕燕与她的新秘书纪小佳。

郑燕燕与白旭光、孙金山两位领导笑着打过招呼,目光落在刘睿脸上,笑容便立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刘睿跟她对视一眼,想到上次两人的疯狂,再想到两人的决绝,心里也不好受,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郑部长!”郑燕燕点点头,迈步往下边走来,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侧头看了他一眼。刘睿虽未看到她的眼神,却也能觉出她目光火辣无比,被她看得脸热发烧不已。

纪小佳也跟两位党政主官问好,又对刘睿点头示意,这才追了郑燕燕去。

刘睿回头望了一眼,见郑燕燕快步离去,很快消失不见,心中自有一份伤感。

吃饭的时候,白旭光趁机跟孙金山谈了一下自己关于开展扶贫开发工作的想法。

孙金山直觉白旭光这是要捞过界,开什么玩笑,扶贫那是政府自己一亩三分地里面的事情,你党委表示下重视就算了,干吗还要指手画脚?甚至还要抢过这面大旗另起炉灶?这是不把政府放在眼里的节奏吗?还是要通过你党委的能反过来证明政府的无能?

他沉吟着不说话,思虑白旭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上去他也不像是喜欢独揽大权的人,怎么会往政府这边伸手呢?莫不是他自以为已经在云州站稳脚跟,开始露出真面目了?

白旭光见他没表态,约莫猜到他的想法,急忙解释:“金山市长,我这个想法也没别的意思,具体扶贫工作还是要政府主导负责,但是在市委这边,要加强重视,加大扶贫力度,号召全市各级领导干部,举全市之力,搞一个大规模的扶贫开发运动。”孙金山沉吟道:“旭光啊,搞成一个大运动,是不是反而不美?”白旭光见他肯配合,就说明此事有戏,笑着问道:“哦,愿闻其详?”孙金山笑道:“搞得规模太大,岂不是反而显得咱们云州贫瘠穷困,民不聊生?好像咱们云州党政领导干部整天碌碌无为、无所作为似的,这才导致此等局面形成?”

刘睿听得暗叹口气,想他孙金山身为堂堂市长,不为辖区贫困百姓谋取福利,反而纠结于这种无意义的名声,唉,连市长都这样,可想而知政府那边用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领导干部。

除了迂腐落后,还能说他什么?!

白旭光听了孙金山的话也有些震惊,想不到他身为市长,头一个考虑的竟然是头顶虚名,这哪里是政府市长的胸怀与气魄?哪怕是时下的村干部,估计也不会说出如此令人笑掉大牙的迂腐之语吧?

孙金山丝毫不觉得自己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想了想,又道:“省委领导重视扶贫,我估计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哪届领导不重视扶贫了?就连中央,不也很重视扶贫么?国务院从上世纪末就专门成立了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可是这扶了几十年了,全国的贫困县只多不少,这又是什么概念?旭光啊,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其他地市都没什么重大举措,就咱们云州轰轰烈烈的搞一场扶贫运动,这不是出彩呢!”

白旭光这才意识到此事的阻力所在,心里实在不明白,本来一件既是为民谋好处、又能出成绩的好事,为什么在政府首脑这里得到了拒绝阻挠?他怎么会这么想呢?

接下来二人再无对话。

回到办公室里后,白旭光忍不住问道:“小睿,是我想得过于简单,还是市长考虑得过于复杂?”刘睿低声道:“除了迂腐守旧落后无脑,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白旭光笑了笑,无奈地说:“这件事看来还要从长计议,但我们又没有多少时间虚度,可怎么办好呢?”刘睿灵机一动,道:“老板,市长不正好托我帮忙在李省长那里给他预约吗?我想着,可不可以借李省长的口,说明此事的意义所在。市长不听您的,却绝对不敢不听李省长的。”

白旭光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上次因为黑窑沟煤矿事件,李舟行已经批评过自己一次了,如今若是还需借他的口说服孙金山,那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威信与能力何在?岂不还要招致他的批评,说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撑不住场面?摇头道:“不必,容我再考虑一下。”

晚上,从云州宾馆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由于白天已经见过李青曼,刘睿就没再跟她通电话,想着已经约好了董旖洁,就想尽快回家去她家找她。在迎宾路上打了辆车,往家赶去。

在车上,他接到了来自林雅丽的短信:“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说。”就笑着给她拨了回去。

林雅丽问道:“你下班了?”刘睿道:“对,彻底下班了,回家路上呢。有什么事说吧。”林雅丽开门见山的道:“我想把雅霏介绍给你!”刘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脱口而出叫道:“不行!”林雅丽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行?”过了会儿又幽幽的说:“你跟她要是成了,我就只做你嫂子,你不用考虑我。”刘睿说:“我干哥不在家吧?”林雅丽道:“是啊,这你都听出来了。”

刘睿道:“真不行,我已经有对象了,而且不久就要结婚了。”林雅丽吃了一惊,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从没跟我说过吧?”刘睿说:“你也从没问过呀。”林雅丽道:“还有没有余地?霏霏能插足进去吗?”刘睿听了个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这么当姐姐的?不行,没余地了,你别坑雅霏了。”林雅丽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刘睿说:“明年开春前后吧,是这么打算的,没什么特殊情况就是这样子。”

林雅丽叹了口气,道:“你就那么爱她?非得跟她结婚不可?你考虑下霏霏行不?霏霏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我不敢给她吹牛,但评选云州十大美女的话,她绝对能排进去。你考虑下吧。”

刘睿心说,林雅霏岂止能够名列云州十大美女之内,恐怕列为美女之首都没问题吧,香港不是每年都搞个什么“香港小姐”的噱头比赛嘛,云州如果要搞的话,林雅霏肯定是当之无愧的“云州小姐”,这样的美女,自己这种凡夫俗子就是做梦都想要啊,可惜的是,她来迟了,跟董旖洁一样,来迟了,略有几分无奈地说:“算了吧。”

林雅丽接连被他拒绝,心里头非常纳闷,以妹妹林雅霏的姿容,从小到大,都是被男人追逐的对象,每天都招蜂引蝶无数,可以说,是个男人,只要看过她一眼,就想把她据为己有,这个刘睿为什么就偏偏对她不动心呢?难道像妹子这样的大美女在云州有很多?有些不死心的说:“再考虑考虑吧,不用急着回答我。”说完,好像生怕他再次拒绝,刷的就挂了。

刘睿想起林雅霏那与周慧敏堪媲美的甜美面孔,也很失落,暗想,那丫头要是能学雪妃那样,给自己做地下情人,该有多好,自己这辈子也就满足了,在女色方面再无什么追求。可惜啊,自己没有那个福气。

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到家小区门口,付钱下车,刚刚走进小区门里,就从里面走出一个跌跌撞撞的长裙女子来。

刘睿眼瞅着她摇摇晃晃往自己撞来,定睛看去,却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仔细看了看,正是上次在小区门口崴脚、向自己寻求帮助的那个性感美女,一认出她来,立时变得警觉,下意识四下里望了望,要找那辆别克商务车。

阿丽假作醉酒,慢慢接近了刘睿,要往他身上撞去,脸上摆出一副自认为很诱惑的表情。

刘睿见她又来,仿佛已经看到她身后站着的靳泽明的狠毒邪恶面孔,心中暗自冷笑,暗道:“靳泽明,既然你屡次向我挑衅,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今天,我非得把这伙人一网打尽不可,到时候查到你头上,看你如何做人?”

此时此刻,他还以为阿丽等人是靳泽明派来对付自己的。

刘睿笑眯眯地说:“美女,怎么又是你?咱俩好有缘啊。”阿丽停下来,看了他几眼,醉醺醺的笑道:“哦,帅哥,又是你,有缘,有缘!”说着直往他身上扑去。

刘睿侧身相让,用手抓住她手臂,免得她扑倒在地,暗想,这个女人只是个探路的,坐在车里那些人才是真正不速之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对自己做些什么,不如随机应变,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也不说话,只是带笑打量这个女子。

阿丽站稳身形,道:“帅哥,上次你帮了我一回,我还没报答你呢。不如,我请你喝酒?”刘睿笑道:“好啊,你想去哪喝?”阿丽见他如此轻易上钩,非常得意,道:“当然是呃,酒吧可以,也能去我住的酒店,你想去哪?”刘睿笑道:“我随便你啊。”阿丽道:“那就去我酒店吧,离这里也不远。”刘睿道:“好啊。”

两人肩并肩走出小区,刘睿留意到,阿丽刚刚还左摇右晃的身子,已经稳得不能再稳,走起路来比自己还要顺当,长腿迈开,自己想要跟上她还很吃力,心中暗自冷笑。

就在马路斜对面不远的地方,有家云州当地的便捷假日酒店。阿丽领着刘睿穿过马路,直往里面走去。

在房间门口,刘睿让阿丽先进去,说要打个电话。阿丽不疑有他,痛痛快快的进了屋里。

刘睿在外面给市北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长朱明宇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情况,让他迅速派出便衣警察支援,打完电话才走进屋里。

他刚一进屋,阿丽就如同蝴蝶一般翩然迎了上来,直接扑进他怀里。

刘睿假作吃惊,道:“不是喝酒吗,你这是干什么?”阿丽笑道:“想喝酒可是没有”刘睿笑问:“那有什么?”阿丽道:“只有我,你要吗?”刘睿轻轻推开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在洗手间也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笑道:“我手机没电了,借我你的用用好吗?”阿丽爽快地说:“好啊。”说着把自己手机递给了他。

刘睿带着她来到床前,道:“你先上床,我马上陪你。”

阿丽大喜过望,想不到如此轻易就把他诱上了床,暗想,早知道他是如此一个色狼,当初何必花费那么多的时间跟踪他,老板真是个笨蛋,看吧,还是我的美人计更厉害,甩掉高跟鞋爬上了床,故意露出多半截的丝袜美腿在外面。

刘睿拿到她的手机,翻看了她的通话记录,发现几分钟前,她刚联系了一个代名为“康”的人,估计可能就是那辆别克商务车里面的同伙,瞥眼看向床上的美女,道:“好啦,不闹了,说点真的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同伙们都在哪?”阿丽听得脸色一变,瞬即失笑,道:“帅哥,你开什么玩笑,我一点都听不懂。你快上来嘛,我要好好报答你。”

刘睿沉下脸,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再说最后一遍,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丽讪笑道:“什么我们?这不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嘛。我跟你认识纯粹是缘分,既然有缘分,我们为什么不”刘睿走上前去,不声不响,已经甩了个嘴巴出去。

“啪”的一声响,刘睿用的力气虽然不大,却也已经打得阿丽吃痛不已。

她又惊又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睿,指着他道:“你你敢打我?”刘睿嗤笑道:“打你?这还是轻的呢。过会儿公安局的人来了,你还得被拘禁呢。”阿丽脸色大变,道:“什么公安局?”刘睿淡淡地说:“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我叫了公安局的朋友过来。快老实交代吧,别让我废话。”阿丽忽然跳下床就跑,刘睿一把扯住她,把她摔回了床上。阿丽立时惊呼大叫起来。刘睿笑道:“尽管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的。”

阿丽惊慌失措的说:“你原来你”刘睿冷笑道:“对,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也知道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说说吧,想对我做什么?是要勾引我上床,以图拍下我的艳照,再送给你们的主子,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吧?”阿丽惊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刘睿笑道:“有人跟我说过一句名言,天底下没有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

阿丽哀求道:“你放过我吧,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我也是被逼的”刘睿道:“先说明情况,如果你认罪态度良好,我再考虑是否放过你。”阿丽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刘睿道:“只要你老实交代,还帮我把你的同伙们抓住,那我就能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就准备跟他们一起蹲看守所吧。”阿丽倒是明智,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时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刘睿点点头,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多,你还要帮我抓住你老板才能将功赎罪。”阿丽可怜巴巴的说:“我怎么帮你?我要是反水了,以后他们报复我怎么办?”刘睿道:“这点我会考虑的,绝对不会让他们看出破绽,你这样这样”阿丽听完后,不太相信的问:“你会不会是骗我,根本就没打算放我?”刘睿道:“阿丽是吧,我对天发誓,说放你就会放你,如果不放你,我不得好死。”阿丽这才相信,当然了,不相信也没办法,叹道:“好吧,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帮你”

酒店里进进出出二十几个人之后,刘睿从酒店里面走了出来,嘴里打着哈欠,拎着公文包往家走。

在酒店门口公交站躲着的几个男子看到这一幕后,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奋。

三胖道:“阿丽成功了!”老板犹疑的说:“他妈的,怎么这么快?阿丽有时间拍照吗?”摄像青年道:“快点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不是有个十二秒的政府官员嘛。这个刘睿搞阿丽也有二十多分钟,也算厉害了。”

三人正在谈论,老板接到了阿丽的电话:“老板证据到手,快来看看能不能用。”老板大喜,道:“好,马上过去。”

三人急匆匆的走进酒店,爬楼梯到了二层,赶到阿丽房间门口,见门开着,也没犹豫,推开门就往里进。三人鱼贯而入,等走进屋里,忽然从门外冲进五六个便装汉子,有人手里还拎着手枪。这帮人如狼似虎,一拥而上,已经将屋里四人全部按在了地上。

便衣干警为首的警官现场简单讯问了几句,老板三人谁都不说实话,都说自己没罪。警官也不着急,挥挥手让下属把他们押回了分局,心说,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我们公安警察的洗脚水,到了分局,有的是手段让你们招供。

回小区的路上,刘睿已经一点都不担心阿丽四人再出什么幺蛾子,阿丽反水就已经预示了这伙人的覆灭,只是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不是靳泽明派出来的,而是省城一位客户。自己又在省城得罪什么人了?除了曾经的高冬冬,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反正朱明宇那边会给出答案来的,自己只消等待就是了。瞥眼看见一家花店,已经关门了,要不然,可以买一束送到董旖洁手上,她一定很高兴。

他先回到家里,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这才走了出去。刘建民对他的反常行动已经习以为常,问都不问一句,只嘱咐他注意休息。

刘睿来到楼下,没有直接去董旖洁家敲门,而是先在五号楼四下里溜达了一圈,确定没有外人跟梢之后,这才如同黑暗中的幽灵一般,飞快的钻进了一单元门里,快步跑上台阶,第一时间内按下了门铃,好像后面有日本鬼子持着刺刀追杀他,他不及时逃进董旖洁家里就会立时毙命一般。

董旖洁开了门,嗔怒的横他一眼,道:“今天下班这么晚?”刘睿走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了,叹道:“没办法,被事情缠住了。”说完已经毫不客气把她瘦高的身子抱进怀里,柔柔的看着她的美眸,道:“何以解忧,唯有旖洁!”董旖洁扑哧一笑,乐了出来,推开他充满成熟雄性气息的身子,转身往客厅里走去,道:“我可不是杜康酒!”刘睿追上去,厚着脸皮从后面搂住她,道:“我也没说你是酒啊。”

可怜董旖洁这么高挑的美女,被刘睿从后面抱住后,如同被癞皮狗咬住了裤腿,丝毫动弹不得,嗔道:“哎呀,放开,今天我没兴趣。”刘睿听了这话才放开她,自己给自己找台阶道:“我来主要是道谢,又没想干别的。”董旖洁抿嘴一笑,道:“哦,我刚才还说呢,你要是有办法让我产生兴趣,我倒是不介意既然你主要是来道谢,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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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马上又抓起她手,笑道:“好你个臭丫头,敢耍我!”董旖洁幽幽叹道:“已经不是丫头咯。”刘睿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丫头。”董旖洁反问道:“我有那么不成熟吗?”刘睿道:“我的意思是,你还有着丫头一样的肌肤、心灵、性情。”董旖洁走到沙发前坐了上去,又把右腿小腿提起来,压在左腿下边,露出了光洁细腻的脚丫,道:“王丽萍惨了,可能要在劳教所里待个两三年。”刘睿沉默半响,道:“她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看看吧,如果她能改正错误、好好做人,那就不妨把她提前放出来。”说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右手已经第一时间把玩起她那只美足。

董旖洁感受到他大手的火热,不由自主就有几分动情,侧头过去靠在他肩上,道:“说个笑话听听吧。”刘睿带笑摸出手机,翻看短信,挑了个段子,读道:“一男对一女说我给你五百块,你把衣服脱了让我摸下咪咪。女的一听,便把衣服脱了。男的看了半天就是不摸。女的说,你快点啊!男的说,我没钱啊!”董旖洁道:“听不懂,男的没钱,也就摸不到,这有什么好笑的?”刘睿笑道:“他是没摸,可是那女的已经被他骗得脱了衣服,他不是白白看了她的咪咪吗?”

董旖洁扑哧笑出声来,轻轻打了他一下,道:“你们这些男人好坏,变着法的占我们女人便宜。”刘睿牵起她的素手,道:“你别赖我,我又没那么干。”董旖洁道:“再讲一个,这个不搞笑。”刘睿只得又翻手机,半响读道:“儿媳妇住院,公公去探望,问啥病?媳妇不好意思说,就递上诊断书。公公把‘糜烂’看成‘磨烂’,扭头给了儿子一巴掌,说,俺和你妈一辈子都没磨烂,你使多大劲呀!”

董旖洁呵呵的笑了起来,道:“怎么你手机里面全是这种黄色短信?”刘睿道:“别人要发,我有什么办法?”董旖洁道:“为什么没人给我发?”刘睿笑道:“谁敢唐突你这种大美人?谁又好意思给你发?”董旖洁道:“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没有这么色情的朋友。哼,人以类聚,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就会收到什么样的短信。反过来一样的道理。”说完故作鄙夷的看他一眼。刘睿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把这些短信全部发给你,让你变成我的同类,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董旖洁侧脸仰头瞪着他,嗔道:“我看你敢!”

美人发嗔,虽恼不怒,自有一副轻嗔薄怒的美艳情态!

刘睿看在眼里,忍不住心动,侧头吻了上去。董旖洁忙侧头闪避。刘睿如何肯放,追过去啃她。董旖洁嘻嘻笑着坐直身子,转过脑袋看着北边,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刘睿索性欺身过去,上半身伏在她身上,追过去找她的嘴。这下董旖洁再也逃不掉了,只能认命,被他火热的唇从脸颊吻到嘴角,直覆在那对丰美的红唇上。

两人只亲了一下,董旖洁就伸手推他,含糊不清的说:“窗帘还没拉呢。”

刘睿侧头看去,可不是,窗帘还大敞大开着呢,对面四号楼的住户可以轻轻松松的望进来,这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跟旖洁亲热的场景,可是好看不好说啊,吓了一跳,急忙下地,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回头看去,见董旖洁脸色绯红的望着自己,眸子里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动了春情,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不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心中喜爱,快步走回去,骑跨在她大腿之上,捧着她的脸颊再度跟她热吻起来。

两人口舌交缠,瞬间忘记了世间俗事,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激情火热的战斗中去。这种类型的战斗没有胜者与败者,有的只是双赢。

品尝了一会儿董旖洁的香甜口舌,刘睿两手从她脸颊上滑落,到她胸前的蜜桃上展示轻柔细腻的手法。董旖洁今天出奇地旺盛,刚刚被他抓揉了几下,胸前那对丰挺就涨硬到了最高点,如同两只刚出锅的白嫩馒头,紧绷绷的,弹性极好。刘睿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必须不停上下左右的转动才能维系手中那种全面掌控的手感。

董旖洁开始陷入这难得的激情当中,伸出两只长长的玉臂,抱住刘睿的腰肢后往怀里搂,似乎担心他会突然离去。刘睿离开她的朱唇,在她白玉也似的尖巧下巴上乱吻,偶尔还轻轻咬啮一下。董旖洁仰着头,檀口微张,无意识的呼呼喘着粗气,活像溺水的人,而随着身前男人越来越暴力的热吻,感觉自己慢慢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茫荡大海中,无法自拔。

刘睿从她下巴吻到修长的玉颈上面,与此同时,两只手脱离了她胸前的玉兔,继续下移,先围着她肥美的臀瓣转了一圈,又在她大腿上摸了几把,其中一只禄山之爪就探入了她的所在。董旖洁对此是相当敏感的,感觉到他手指的异动之后,就有股控制不住的热流慢慢满溢而出,而当他手指隔着两层衣物碰触到那最敏感的花溪所在时,更是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子。

忽然间,董旖洁被迫偏过了头去,因为此时刘睿吻到了她的耳朵上,含住她的耳垂左右撕扯,弄得她身上某个地方痒痒的十分不得劲。若是体表皮肤发痒,还可以伸手过去挠挠。可那处地方似乎根本不在身体表面,而是根植于体内与皮肤中间的位置,手根本就挠不到,这让她有种被煎熬的感受,但这种煎熬里又有着莫名其妙的快活。

刘睿在她耳畔暧昧的问道:“宝贝,现在有兴趣了么?”董旖洁没有作答,而是在他腰侧上轻轻掐了一把。刘睿心里笑了下,说:“别急,还有”说着话,两只魔爪摸到她腰侧睡裤,勾住裤边后往下褪去。董旖洁一动不动地任他脱褪,很快就被他将睡裤与褪了大半下去。但是接下来,刘睿就遇到了阻碍,因为她目前是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丰臀将衣物压得死死的,哪里脱得下去,只好恳求:“宝贝,配合一下,抬抬。”董旖洁就乖乖的将两条长腿抬起来,交缠钩织在他的腰际,用力将臀瓣抬起。刘睿就趁机将她睡裤连带一股脑的脱到了大腿上,随后,又慢慢褪到小腿上,将其中一条玉腿提出来,至于另外一条,就不管了,任由两件衣服套在上面。

直到此时,董旖洁还不知道刘睿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只单纯的以为他要在沙发上跟自己共赴瑶台,直到他将自己两条长腿抬起来,狠狠的掰开后压在半空中,而他本人又蹲了下去,这才意识到不妙,吃惊地说:“你干什么?”刘睿邪恶的一笑,反问道:“你说呢?”说完已经凑过头去,先在她腿间深深嗅闻了一口,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董旖洁大惊失色,叫道:“不行,不要,别闹!”刘睿理都没理她,下一刻,已经把整张脸贴了上去。

“啊”董旖洁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声尖叫,娇躯也猛地绷紧了下,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花蜜已经汩汩地分泌出来。

很快的,随着肌肉与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她开始享受到那种难以形容的快乐,一种说不清是屈辱,还是羞耻,抑或是得意,还是兴奋的心情,慢慢萦绕在心间。当然了,随着刘睿动作的变化,她还是会时不时的绷紧身子,再慢慢放松下来,一次接一次,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身体就在这频繁的刺激中越飞越高,只感觉自己快要飘到天上去似的。

这对痴男怨女正在享受男女乐事之妙,冷不防手机铃声突然叫响。

刘睿一下子就停住了,慢慢抬起头,确定那是真的电话铃声而非幻觉之后,便苦恼而又无奈的笑出来。董旖洁趁机松了口大气,娇躯也放松下来,两条一直高举着的大长腿再也撑不住了,先后砸落下去,正好架在刘睿肩头。

刘睿扛着她这两条瘦长的美腿,依旧蹲在沙发与茶几间的狭小缝隙里,摸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刚才主持抓捕阿丽四人的那个警官打来的,他告诉刘睿,经过一番简单的审讯,四人中的主要人物康土生交代了一切。

原来,康土生是省城一家信息咨询事务所的老板,说是信息咨询,说白了就是一家侦探事务所,专门承接婚外情、第三者、夫妻忠诚度、私人财产调查等业务。上个月,有个事务所的老朋友,姓张,叫张子豪的,花钱请他赶赴云州,专门调查刘睿的私生活,要他的团队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出刘睿与女人鬼混的证据。康土生虽不知张子豪此举有什么用意,但在金钱的驱使下,还是毫不犹豫就应接下这个任务。从上个月月底开始,他们潜入云州,对刘睿展开秘密跟踪,可惜始终没能得手。张子豪那边催得又急,后来他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出动公司花瓶阿丽,让阿丽色诱刘睿,以期制造出他与女人鬼混的证据。想不到,就是这一次,彻底失手。

刘睿听完后非常吃惊,想来想去,想不到竟然是张子豪派人对付自己,而且手段如此卑劣下作,自己与他又有什么仇恨?这个问题的答案倒也容易想到,应该是因为青曼。从他一心一意要拿到自己与女人鬼混的证据就能猜出他的险恶用心。可以想见,一旦他搞到自己与别的女人鬼混的证据,势必会第一时间交到青曼手里,以此破坏自己跟她的关系,等青曼把自己踹掉后,他再堂而皇之的追求她,进而抱得美人归。

他对青曼的觊觎,上次在省城青曼家里,自己已经见识过了,那是丝毫的没有掩饰。说不定,就是那一次,他暗暗把自己当成了情敌。这小子可真他妈歹毒啊,对付情敌的手段与昔日的高冬冬如出一辙。这些省里大员的公子们,为何都是这般的阴险狡诈、卑鄙下流?就没有一个愿意与自己展开公平竞争吗?是不屑,还是懒得公平竞争?

董旖洁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沉思,以前从未留意过,今天才发现,他皱眉沉思起来相当帅气,很有男人味道,尽管他现在的姿势与位置透着猥琐与可耻,但这丝毫不能掩盖他的成熟男子味道,越看越是喜欢,巨大的沮丧也随之涌上心头。

“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呢?”

那警官客客气气的问道:“刘处,这四个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刘睿说:“那个女人先放掉,其他三人关一段时间没问题吧?”那警官笑道:“没问题。”刘睿又想了想,觉得一直关着他们也不是个事儿,他们只是张子豪的枪,张子豪没了枪,既可以再买一把,也可以换一种武器,比如刀子,自己该提防的是武器的主人,而非武器本身,便道:“算了,还是都放掉吧。放他们走之前,让他们写一份供述材料,这没问题吧?”

那警官道:“这事好办,我马上布置。”刘睿说:“他们写好供述后,麻烦你明天给我传真到市委,我明天给你电话告诉你传真号。”那警官痛快的答应下来。刘睿又说了两句道谢的话,这才挂了电话。

董旖洁问道:“什么事?”刘睿不想告诉她这些事,一是怕她跟着心,二呢,怕她听说这件事的起因在李青曼那里后,心里吃味,就说:“没什么大事,几个自不量力的家伙想要阴我,被我发现,反把他们一网打尽了。”董旖洁关切的说:“你现在树大招风,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这些小人物无足轻重,也输得起,但是你输不起。”刘睿感激的朝她点点头,慢慢将她大腿掰开。董旖洁撒娇道:“又来,你真不嫌恶心!”

刘睿笑着反问道:“恶心?你在说你自己吗?我不觉得你恶心啊。”董旖洁哼道:“我是说下边,多脏啊,你真是没法说你。”刘睿道:“我不觉得脏啊,干干净净,香香喷喷,味道好极了。”董旖洁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斥道:“这有什么可可吃的呀?”刘睿问道:“你先告诉我,你舒服吗?”董旖洁点了点头。刘睿道:“这不就得了,只要你舒服,我什么事情都能为你做。”说着凑嘴贴了过去。

客厅里很快响起了一种诡异古怪的动静,乍一听,像是猫狗正在用舌头喝水,仔细听,又像是有人在亲嘴,除非耳力极强的人,才能在这种诡异的声响里面听出一个女子不时发出的低吟声,这才能判断出两人正做那种好事。

董旖洁居高临下,看着刘睿匍匐趴在自己两腿之间,如同佛教徒正在虔诚的向佛祖叩拜一般,他也正在虔诚的用口舌抚慰着自己的私密宝地,而一丝丝的快意就从他的动作中连绵不绝的传到了自己身体各处,在引得自己身子不时颤抖跳动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最高级的精神享受,感觉非常的快活幸福,同时也无比的骄傲得意,毕竟,这个男子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云州官场的新宠、市委书记跟前的红人。身为女子,能将如此优秀的男人收服于石榴裙之下,本身已经是一种荣誉与实力的证明。

可她很快看到自己摆出来的姿态:后背仰靠在沙发上,两条大腿高高扬起,又被自己两手勾住膝弯,向压来,两腿中间摆出了一个极大且羞人的角度,将女人最珍贵的私密部位毫不掩饰的送到他嘴前,任他玩弄,更可耻的是,睡裤与还在右腿小腿上套着没有完全脱掉看清自己无意中摆出了如此荡放浪的姿态,且正在沉浸在这种快乐当中,只羞得脸色通红,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可刚刚闭眼,就又想看到他,只好又睁开眼睛瞧着他,似乎看他吃得越美,自己也就跟着越开心。

不知道吃了多久,感觉舌头已经晦涩麻木,刘睿这才心满意足地爬起身,边解腰带边俯身下去,要去找董旖洁亲嘴儿。

董旖洁大为惊惶,发出“嗯哼”的一声撒娇之后,躲开了脸去,道:“不要”刘睿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要?”董旖洁哼哼唧唧的说:“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刘睿失笑道:“我的宝贝,你还嫌自己恶心?”董旖洁愁眉苦脸地说:“你你别恶心了,真是受不了你。”

刘睿很快清除了武装,两手勾起她的大腿,欺凑过去,两下里一对,虽然还未入巷,却已经顶在那湿腻的花溪里边。董旖洁有些着急,伸手过去,帮着他调整方向,最终准确的找到了桃源所在,纤手往里一送,刘睿趁势欺压过来,眼看着就顺利的入了巷。

刘睿彻底趴在董旖洁的娇躯之上,又去找她索吻。董旖洁难为情的笑着转开脸,嗔道:“你再耍讨厌我一脚踢飞你。”刘睿也不吱声,亲不到她的嘴巴就去亲她的脸蛋。董旖洁躲了两次到底没躲开,被他亲了个正着,瞬即就闻到他嘴上那种古怪难闻的气味,忍不住一阵眩晕,在他肋下狠狠掐了一把,气道:“我让你耍讨厌,无耻,拿无耻当有趣,滚开,恶心,好难闻”

两人嬉笑着怒骂着,打闹着快活着,很快就在客厅里上演了一出活春宫。

沙发只是两人的第一个战场,接下来,两人又尝试了电视柜、地板、床上屋里能想到的好地方几乎都去过了。两人疯狂的,丝毫不顾忌体力与精气的迅速流失。当董旖洁第一次被刘睿送上云端的时候,一时兴起,忽然开启红唇,在他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一口深入皮下组织,立时就见了红。

别说刘睿想不到董旖洁骨子里有母狼的狠辣,就算想得到,正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又能怎么办?难道跟她翻脸?哪有因为这种事翻脸的?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听说有的女人就是爱咬人,尤其在亲热的时候,她有多爽就咬得有多疼。这么一想,只能咬牙忍了。不,也不能说是忍了,这激发了他血液里的残暴因子,让他更加疯狂暴力的鞭笞着董旖洁这具娇美动人的身子,似乎每狠狠的撞她一回,就能报一点点的仇。

董旖洁已经被他弄得头脑发晕,咬过他之后就忘了这事,很快就进入了第一次与第二次之间的真空期,在不尽的叫喊声中慢慢积蓄着身前这个强壮的男子送来的快感,随时准备再次登顶,享受那种欲罢不能的顶级快乐。

最终发射之前,刘睿想将小将军抽出去,哪知道腰肢被董旖洁那双超长美腿缠得死死的,根本就别想后退,大惊失色,忙道:“快放开我宝贝,我要,得赶紧出去。”董旖洁闻言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用双臂双腿将他缠了个结结实实,把他紧紧的箍在自己身上,用梦呓一般的迷离声音说道:“不要出去,就就在里面射吧。”刘睿吃惊地说:“那怎么行,你又不是安全期。”董旖洁胡乱摇头,脸上全是的神态。刘睿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她花径之内爆发了。董旖洁感受到他那滚烫精华的冲击,娇躯不自然打了个寒战,紧跟着啊的一声长叫出来,再一次的泄了身。

云收雨散,两人倒在床上,上下交叠,身无寸缕,场景令人震撼。尤其是董旖洁,那白花花的儿裸露在空气中,被明亮的灯光照射,闪烁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这样的镜头,出现在闺房之中,并不算什么,若是流传到网上,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就会生出新的不雅门事件。

等董旖洁终于睁开美眸,刘睿捏了捏她那秀美挺直的琼鼻,又爱又恨的说:“宝贝,你这是玩命啊。”董旖洁听不懂他的话,微蹙秀眉,道:“什么玩命?”刘睿道:“你让我里面,不就是玩命吗?想闹出人命?”董旖洁冷哼道:“你怕了?”刘睿失笑道:“我怕什么?我才不怕呢,我是怕伴随生命来到的父母责任。”董旖洁闻言陷入了深思,余光瞥见他肩头的血迹,侧目看去,有些触目惊心,此时才想起自己咬过他一口的事情,心中震骇无比,自己怎么咬得这么狠?差点没把他肩头这块肉咬下来,颇为自责,伸手在上面轻轻拂了一下,柔声问道:“疼吗?”

刘睿道:“你说呢?要不我咬你一口试试?”董旖洁笑出声来,道:“疼你怎么不叫?”刘睿道:“叫了就不疼了吗?”董旖洁扑哧笑出来,道:“快起,我给你用酒精消毒,再贴上创可贴,过两天就好了。”刘睿道:“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不理它过几天也就自动好了。”董旖洁推他道:“那你也得起啊,都快把我压死了。”刘睿笑眯眯的说:“我小兄弟还不想出来,怎么办?”董旖洁妩媚地横他一眼,道:“不想出来也得出来,都软了,还能用吗?”刘睿笑道:“你不应该这么问,应该问,你还想用吗?”

董旖洁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道:“不想用了,腰都散架了,大腿也麻了。”刘睿两手在她大腿上无意识的摸索,道:“这么美的大腿,不穿丝袜太浪费了。宝贝,下次你要穿上丝袜跟我做。”董旖洁白他一眼,嗔道:“你要求还真高。”刘睿嘻嘻笑道:“也不高吧,顶多你下班回来别换衣服就行了。你上班不是要穿短裙丝袜的吗?”董旖洁不想跟他说这些无意义的废话,美丽的睫毛忽闪几下,落寞地说:“刚才,我还真想跟你要个孩子”

刘睿吓了一跳,脸上虽是帅气的笑容,心里已经吓得扑通扑通的,道:“旖洁,你”董旖洁说:“可你说得也对,想要个孩子简单,可孩子生下来,这父母两份责任怎么算?难道他一生下来就要过没爸爸的生活吗?不行,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刘睿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董旖洁幽幽的看了他一阵,叹了口气,推他道:“好了,起吧,去洗澡!”刘睿缓缓从她身上爬起来,道:“一起洗。”董旖洁点头道:“好,你抱我去,我脚软。”

两人在洗手间里洗了个鸳鸯浴,洗完澡出来,董旖洁找来小药箱,从里面拿出酒精,给刘睿肩头那处咬伤消毒,又给他贴上创可贴,道:“这几天先别洗澡了,洗也不要弄湿这里,还有”刘睿问道:“还有什么。”董旖洁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说:“不要被你对象发现。”刘睿搂住她的腰肢,想说什么,又没说,心里觉得很对不起青曼,却又更加的对不起眼前这个女子,把她搂进怀里,跟她腻了一阵。

次日上午,召开了市委常委会,会上三个议题:一是通报黑窑沟煤矿案件的进展,二是通报双河县长罗大伟违纪违法事件的处理情况,三是白旭光临时追加的有关全面展开扶贫开发工作的提议。

黑窑沟煤矿事件虽然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但一日没有查明真相,一日没有处理相关责任人,就不算结束。作为整个事件调查领导小组的主要负责人,杜立雪向众常委通报此案的最新进展。

黑窑沟煤矿矿长孟三金被抓获后,在铁的事实与证据面前没能扛住,痛痛快快的交代了从当年矿难开始到派人杀害秦大明与陈东华这中间所有的事。海富民自然也是他指使人杀害的。从他的供述可以得知,他就是李强伟豢养的一条猎犬,用来看牢黑窑沟煤矿,不允许他人染指,同时也忠实执行李强伟的所有命令,实现他的邪恶意图。比如,杀掉海富民、陈东华灭口的命令,就是李强伟给他下达的,他也毫不犹豫就执行了。

至于李强伟,还不如孟三金骨头硬,刚一落入法网,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内幕说了出来,生怕稀里糊涂就被人灭了口,“那我就死得太冤了”。

据他交代,在前几年的全省煤炭资源整合运动中,黑窑沟煤矿本已列入应予关闭的矿山序列内。他想方设法,托关系找到了时任山南省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兼党组书记、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副局长的蒋立。蒋立为他签批并下发了云州市隰县黑窑沟煤矿的置换文件,使该矿得以保留。作为报答,他将此矿百分之十的干股送给了蒋立。后来,蒋立升任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常务副局长后,又把他介绍给了新任的省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曹阳。为与曹阳建立亲密关系,他又送了曹阳百分之十的股份。

如此一来,两位省安监局的大领导就成了黑窑沟煤矿的两个股东,可想而知,黑窑沟煤矿得以顺顺利利的开办下来,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李强伟每月给两个领导分红,刚开始这件事都由他自己亲自作,后来收了安颖之后,出于对她的信任,就把这件事委托给她。让他到现在都想不到的是,安颖就在此事上检举了他。

至于指使孟三金杀害隰县安监局两个领导与驻矿安监员陈东华,李强伟也是出于保护两位省安监局大领导的考虑。如果这些人不死,被央视记者与市里下派的调查组找到后,当年那桩矿难事故的真相水落石出还是小事,就怕调查组借机深入调查,那就很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两位省局领导抓出来。为免除后患,只能杀掉海富民、陈东华这样的小人物。

李强伟与孟三金长期从事煤矿生意,见多了死人,心里根本就没把杀死一两个人当回事,又自以为只要手脚干净,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哪料到百密必有一疏,竟然给秦大明逃掉了,这就揭开了整个黑幕的盖子。

市纪委在了解到李强伟与蒋立、曹阳的勾结之后,第一时间内向省纪委汇报,并请求支援。省纪委在向省委领导汇报此事后,按照相关法定程序,已将蒋立曹阳控制起来,暂时没有双规二人,考虑的是此事可能带来巨大的政治影响。当然,不双规并不代表会放过二人,等待二人的将是更严厉的惩处。

另外,此件大案的源头所在、庄海霞与吕海苦苦想要寻到的秘密,也就是黑窑沟煤矿当年那次矿难的始末,也因为孟三金的被抓而水落石出。

据孟三金交代,那次矿难起始于井下瓦斯,为了避免事故真相被外人得知,在得知瓦斯的第一时间内,他下达了命令,让手下炸毁矿道入口,把惨烈的、火焰、浓烟、遇难矿工、以及仍然存活却来不及逃出矿道的矿工全部掩埋在了山体内部。事后,又派人挖开矿道入口,把里面所有的遇难矿工尸体搬出来,拉到内蒙火化,回来后把骨灰交给遇难矿工家属,并逼迫他们签订买命钱协议。若是不签,一分钱拿不到,而且连骨灰都得不到;就算签了,日后要是泄露出去,不仅要退还所有买命钱,还要面对死亡的威胁。

众常委听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卑劣行径,要么色变,要么惊骇,要么破口大骂。

贾麟第一个拍桌大骂:“他孟三金还还是不是人?他简直就是畜生!”

众常委便跟着发表感慨。

贾麟又问:“秘书长,李强伟还供出了什么有价值的情况没有?”杜立雪道:“我所了解到的就是这些,具体情况,你还要问冯局长与大伟书记。”

贾麟就看向冯海亮。

冯海亮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了。”

贾麟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道:“这种人渣,一定要严惩,否则的话,对不起那些死难的矿工,更对不起被他指使杀害的隰县安监局干部。我们要为那些死难矿工、为他们的家属讨回公道,我们还要为呃,冯局长,他指使杀害两人,杀害一人未遂,是不是要判死罪了?”冯海亮苦笑道:“我可不是法官,这种事要综合考量,我说不大准。”贾麟道:“这种人自以为有钱有势,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所以才敢视人命于草芥。要我说,对这种人,尤其要严惩,要用重型,要罪加一等。”

他说完这番话,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却没人说话,登觉失言,讪笑了下,没再说什么,低下了头去。

白旭光做出总结,道:“这件事发生在我们云州境内,却不仅给我们云州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还连带在省城造成了很大的风波,甚至已经引起了省委领导的关注。就此事,我有几点意见:一,借此次黑窑沟煤矿事件,加强全市境内大小煤矿的安全管理与监察,二”

等白旭光说完之后,会议开始进入第二个议题,由纪委书记肖大伟通报对双河县长罗大伟违纪违法问题的调查情况。

这件事在上次常委会的时候,经由副书记于凤和的嘴,大家基本上全都知道了,罗大伟被双规也都是意料中的事。这次常委会再次提起,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当然了,也有人在看市长孙金山的笑话,那种当面打脸的感觉实在是快活似神仙啊。

这件事通报完毕之后,白旭光吩咐组织部长吕建华考察符合条件的干部,争取尽快提出双河县长的拟任人选名单。

第三个议题,扶贫,才算到了今天这次常委会的重头戏。至少,白旭光是这么认为的。

他首先就这个议题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叙述,多次强调了扶贫事业的重要性,也两次点明了省委领导对扶贫工作的重视,最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借着省里这次村级“四有一责”建设工作和“万名党员干部帮万家”活动的东风,大搞一次全市范围内的扶贫运动,争取在省里做出一个典型。

他最后说:“此事已经得到省委领导的支持。如果我们扶贫开发工作搞得好,省委黄书记可能会亲自来云州视察我们的扶贫成绩,这对我们云州来说,可是有着极其重大深远的政治意义的。”

一个省,少则七八个地级市,多则十几个地级市,而一个省委书记任期五年甚至更短,在这小于等于五年的短短任期内,一省书记能在每个地级市走一遍就很不错了,如果能到哪个地级市多跑两趟,无异于一种优待的表示。这个地级市的党政主官以及相应领导干部,必然也会脸上有光。就好比十来房小妾,都眼巴巴的渴望老爷往自己屋子里多来两趟,既能显示对老爷对自己的宠爱,而自己与其他小妾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更有地位与容光。这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当一众常委听闻,省委书记黄新年可能来给白旭光的扶贫大业捧场的时候,都有几分触动,每个人肚子里都在转着不同的心思。

孙金山由于第二个议题的缘故,自觉很狼狈,懒得看于凤和那幸灾乐祸的笑意,所以一直垂着头,虽然一眼都没看白旭光,但心里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听了他的话,又是好笑又是苦恼,真是没想到,这个小白还真要在扶贫上面大搞文章,竟然不声不响征得了省委领导的支持,连黄书记都要捧他的场,原以为他吃饭的时候只是说说而已,嘿,他居然已经搞出了这么大的排场。这下,自己想要推拒可就难了。唉,这个愣头青啊,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难道就不能让我老孙平平稳稳的退休吗?抬头看向他,问道:“旭光书记,不知道你征得了哪位省委领导的支持?”

白旭光心里也明白,扶贫这件事,自己得到的最大阻碍就来自这个顽固不化、思想陈旧迂腐的老市长,只要他能同意,其他常委在这件无关任何人利益的正经事上应该不会反对,也因此,考虑着在这次会议上将他这个阻碍搬开,所以刚才一上来就说明“此事已经得到省委领导支持”的话,还把黄新年的的大旗扯了出来,以壮声势,心中暗道侥幸,多亏假期的时候跟省委秘书长闻天龙透过气,要不然此次还真不好说服这位老市长,微微一笑,道:“省委闻秘书长。他希望我们尽快做出成绩,争取在全省树立一个典型出来,在适当的时候,他会邀黄书记过来参观指导我们的工作。”

听闻只是省委秘书长支持,孙金山总算松了口气。省委秘书长虽然也是省委常委、副省级干部,但与省重要领导还是差着好几个档次的。这一点,从日后的走向就能轻易看出来。省委秘书长,在换届时,一般会去省政府、政协任个副职领导,表面上级别未变,实则已经退出了省委常委的行列,再也算不上是省领导,是结结实实的“未升明降”。说白了,省委秘书长不过是省委书记的大秘书、省委大管家,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他支持不支持白旭光,可以说是无足轻重,只要不是省委黄书记支持就好。再说了,谁知道白旭光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征得他的支持的?没准闻秘书长只是跟他客气客气,他却拿了鸡毛当令箭,信以为真。自己就更不能跟他一起胡闹,免得被牵累。

想到这里,他说:“上次市里召开的扶贫大会,首次提出了‘万名党员干部帮万家’的提法。我认为,这已是对当前正常扶贫工作最好的补充与调剂,已经足够弥补我们正常扶贫工作中的漏洞。也因此,没有必要再次开展较大规模的扶贫运动。我们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投入到经济建设工作中去。另外,市级年度财政预算里面也没有对此项工作的说明,无法从资金上面做出支持,这一点也是需要我们考虑的。综上,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白旭光越听越是心凉,听到最后,一颗心已经哇凉哇凉的了,如果说,昨天吃午饭的时候,孙金山对这件事的看法还是敷衍推拒,那么现在,他就已经上纲上线的拒绝此事了。这不,他已经搬出财政预算的大帽子了。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征得他的同意已经不大可能了。更大的窘迫是,他当着一众常委的面拒绝了自己,实在有损颜面。心中既气愤又后悔,气愤孙金山如此的畏首畏尾、迂腐不堪,后悔自己为什么如此莽撞,事先没有在底下跟他达成一致再拿到会上讨论此事。现在闹了个没有台阶可下,实在郁闷。

旁边做会议记录的刘睿也是恼恨不已,眼睛死死盯着孙金山,已经恨不得要把他杀了吃肉了。所谓“主辱臣死”,老板被这老东西当着一众常委的面拒绝,等于是丢了脸,他丢了脸,自己这个秘书不也跟着脸上无光吗?气得牙痒痒,肚子里已经慰问了孙金山的家属亲人。

于凤和本来只想借罗大伟事件看孙金山的笑话,哪里能够想到,他竟然与白旭光起了争执。这下子他可算是来了精神,把腰杆坐得笔直,看看白旭光,又看看孙金山,肚子里已经乐开了花,表面上一本正经,假作不偏不倚的表态:“书记的想法,是为广大贫困群众谋利益,同样也是为我们云州谋发展,我是非常支持的,我也很佩服书记的广阔胸怀。不过,市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首先一点,财政上不能给出支持,那还扶什么贫?这就是迈不过去的坎儿。看来,这件事还要好好讨论一下才能决定啊。唔,这就是我的看法。”

刘睿听得分明,他表面上两边都帮,同时也是两不相帮,更狡猾的是,他借机点明老板与孙金山的重点考虑所在,说白了就是让两人越发觉得自己的观点正确,也因此就越会恼恨对方不给面子。因此,他这番话等于是火上浇油,就是拱火儿来了。心中暗道老贼奸诈,可算给他机会报一箭之仇了。

连刘睿都能听出于凤和话里的意思,白旭光又如何听不出,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淡淡的道:“大家都谈一谈嘛,道理不辨不明,讨论一下也就知道道理所在了。”

接下来应该轮到纪委书记肖大伟发言。他刚刚归顺白旭光,有心救主,就把两手放到桌面上握住,身体微微前倾,借助这个姿势来加强自己话语的份量,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扶贫工作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在书记所倡导的扶贫运动正式开展之前,连具体扶贫规划还没列出,就谈财政资金支持的事情,委实有些过早。我建议,扶贫工作一步步的展开,首先提出规划,再根据规划制定相关政策办法,最后再谈具体实施。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对书记的倡导做出补充,他并不是要在全市范围内遍地开花的展开扶贫,而只是针对几个国家、省级贫困县。就算是针对这些贫困县,也不是每地都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我们可以搞一个扶贫试点,先把成绩做出来,再慢慢分享经验,拓展到其它贫困地方嘛。又需要多少财政资金支持了?这样既有了成绩,又有了成熟经验,自然就是一个极好的典型。相信省委领导也会乐于看到这一幕的。”

刘睿听完纪委书记这洋洋洒洒一番话,已经忍不住要击节赞叹了,心说姜就是老的辣,这考虑问题的全面、研究问题的透彻、反击对方的狠辣,全部恰到好处,令人激赏,老板收服了他,可算是找了一个大帮手啊。这下子,再也不用担心于凤和兴风作浪了。

白旭光听了肖大伟的话,心中非常感激,脸上没有什么激动情态,心里已经大笑开怀,暗道:“大伟果然是个老成谋国之人,以后再遇到类似的大事,一定要事先找他商量。”忽然又转过一个念头:“大伟要是我的副手,可该有多好?”

常委内排名第四的纪委书记肖大伟发言之后,照例轮到了市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冯海亮。

冯海亮还是头一次碰到白旭光与孙金山不合的场面,有些左右为难,按理说,孙金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应该帮着他,可问题是,白旭光才是最大的那个老板,自己真要在这种敏感问题上反对了他,以后怕是少不了小鞋穿,想了想,孙金山没多久就要年纪到点儿了,而白旭光还要在云州待个几年,心里就有了主意,道:“我支持书记的倡导,但市长的意见也有道理。如果市财政不能给出支持,恐怕什么都干不了。大伟书记的提议不错,我们可以先找一个试点,这样市财政多少也能给出一些支持。”

白旭光听完点了下头,心里说,海亮局长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常务副市长贾麟开始表态。谁都知道他是市长孙金山的铁杆支持者,从他嘴里估计不会听到支持白旭光的话。

可谁都猜不到,他今天偏偏就反对了孙金山一回:“书记的话让我很有感触,让我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共产党员,首先是共产党员,其次才是领导干部。身为党员,最首要的就是时刻牢记为人民服务,心里要时刻装着人民。而扶贫,就是心里装着老百姓的具体体现之一。我们不能自己富了之后,就忘记那些后富起来甚至还没有富起来的人。那样的话,官职再高又有什么用?我支持书记的意见,书记说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也把话撂在这儿,扶贫运动开始后,我要去做排头兵,要深入基层参与到扶贫工作里面去。”

从他说话伊始,孙金山就开始盯着他,脸上表情由惊讶变得震惊,到最后已是不可思议的神态,心里纳闷不已,这个老贾是抽了什么疯,怎么今天突然反水了?这是要跑到白旭光那边去吗?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还想不想干好了?

自贾麟之后的常委们轮番发言,基本都支持了白旭光的意见。军分区政委裴旭也破例表态:“有用得着我们人民子弟兵的时候,尽管说话。”

除了孙金山反对、于凤和态度暧昧外,其他人都归心于白旭光,可以说他大获全胜。

白旭光惊喜交加,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才稳住心神,针对这件事做了一些安排。

他原本想让政府作出此次扶贫运动的规划,可是眼见孙金山抵制得厉害,就不好分派任务给他,打算让分管扶贫的副市长罗宾与市委政研室一起,联合拿出一个规划来。

会议结束后,刘睿随白旭光回到办公室,传真机那里已经收到了市北区公安分局发来的康土生四人的供述材料,仔细看了一遍,寻思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青曼?又担心青曼知道此事以后,找张子豪吵闹,张子豪恼羞成怒之下,会对自己展开报复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手机收到了来自高紫萱的短信:“我在云州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刘睿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是她发来的,心中非常纳闷,这位大小姐忽然跑到云州来干什么?不会是专门见自己来的吧?忽然想到之前她跟自己谈过的一件事,算是明白了几分,她这是准备来云州开宝马4s店来了。给她打去电话一问,果然就是这事。

刘睿白天也没空,只能跟她约了晚上。高紫萱欣然答应,晚上跟他在酒店里碰面。

晚上送白旭光回去后,刘睿打车去了高紫萱所在的酒店。见面后,房间里不方便谈话,两人就下楼找了家咖啡店。

今天的高紫萱,一头秀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右侧鬓发用一只粉色的发卡卡住,多了几分妩媚;上身里面一件一水儿黑的高领棉质内衣,**微挺,外套一件敞着怀的赭石色皮夹克,瘦腰之下是豁然宽出隆起的臀部,臀腿美型都被一条紧身青色牛仔裤包裹出来,令人一见就为之眼热,脚上蹬着一**白色的高跟皮鞋,随随便便的往座位上一坐,也没有搔首弄姿,就是咖啡店里最耀眼的存在,丰姿绰约,优雅动人。

刘睿定睛观察了她两眼,在心里把她与“小周慧敏”林雅霏做了个暗中比较,虽然眼前这位在出身与身价上面有着更好的条件,可在美色之上,却仍要稍逊林雅霏半分,起码在自己这里,林雅霏的得分要更高一些。

高紫萱开门见山:“上回我跟你谈的那件事,你还有印象吗?”刘睿微微一笑,道:“你在云州开宝马4s店,作为你的朋友,我愿意无偿提供帮助与支持。至于什么干股,还是算了吧。”高紫萱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看着他连连摇头,道:“你这样就没法谈判了。”刘睿哈哈笑出声来,道:“谈什么判啊,你还真把我当成股东啦。我是你朋友,你别跟我客气。”

高紫萱冷冷的横他一眼,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少跟我嬉皮笑脸。”刘睿便缓缓将笑容收起,心说,你是不是来例假了?高紫萱这才淡淡的道:“生意场上没朋友。”刘睿道:“可我没跟你谈生意啊。”高紫萱定定的瞪着他,挑衅一般的说:“可我在跟你谈生意!”刘睿摇头道:“这不是生意。如果你真跟我谈生意,那我这就走。”高紫萱道:“那你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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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当然不能起身就走,笑了笑,没说什么,开始品尝咖啡。

高紫萱面带奚落的笑意,高傲地看他几眼,余光忽然看到什么,冲店门口那里扬手喊道:“娜姐,这里!”

刘睿闻言愣了下,抬起眼皮看向她,这丫头竟然还约了别人?

惊讶是惊讶,他却没回头看来人是谁,那样会显得轻浮与不礼貌,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未动,心想,如果是我认识的人,我不回头看也自认识;如果是我不认识的人,看了也没用,所谓客随主便,全凭高紫萱的安排就是了。

高紫萱等来人走到桌前,从沙发上站起来,请她坐进去,快言快语的说:“娜姐,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一位是我的好朋友刘睿,他在云州可是大人物哟”

听她比较正式的介绍,刘睿就站起身来,打算与对方握手认识,谁知抬头看到对方脸上的时候,直若白日里见鬼,瞬间就惊呆了,失声叫道:“罗姐?”

来人赫然是罗娜娜。

要说起来,两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是在去上海的飞机上相识,后来罗娜娜来到云州开公司,求刘睿帮忙介绍官场领导给她认识。刘睿也带她认识了刘明等人。只是,这些交往都限于表面,比较肤浅,两人一直没有建立什么太深厚的交情。

此刻,在这里骤然见到她,而且很明显她是被高紫萱叫来的,刘睿颇为惊讶,直叹世界太小。

罗娜娜看到刘睿的那一刻也怔住了,半响嘴角边露出苦笑,对高紫萱道:“紫萱,你要给我介绍的大人物就是他?”高紫萱呆呆的说:“你们俩早就认识?”罗娜娜笑道:“山南真的太小了!坐吧,都坐,都不是外人,就别客气啦。”

三人落座,高紫萱叫来服务生给罗娜娜要咖啡。

等服务生走后,刘睿问道:“你们俩也早就认识?”高紫萱点头道:“是啊,在省城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啦。”

罗娜娜疑惑的问刘睿道:“你跟紫萱是怎么认识的?”刘睿说:“一言难尽。”

高紫萱对刘睿用的这个词语非常厌恶,横他一眼,道:“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什么叫一言难尽?好像我怎么了你似的。”刘睿带笑看她一眼,心说,你都只穿内衣扑在我身上了,好悬没被青曼误会,这还叫没把我怎么样?

三人闲聊起来,谈花谈草谈风月,说人说事说寂寞,却始终不谈正事。高紫萱固然没再跟刘睿提4s店的事,罗娜娜也没求刘睿再帮她多介绍几个领导,好像从来没有这回事似的。这样坐了半个多钟头,罗娜娜主动提出了告辞。

高紫萱目送她离去,脸上现出疑惑迷离的神色。

刘睿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告辞了。”高紫萱眼角一挑,美眸中现出几分肃杀之气,道:“别忙走,你先告诉我,你跟这个罗娜娜到底什么关系?”刘睿取笑她说:“高大小姐总是对别人的人际关系感兴趣,这样不大好吧?”高紫萱正色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在说正经事。你先告诉我,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情人?”刘睿吓得急忙摆手,道:“绝对不是,你可千万别瞎说,也别乱猜。我跟她最早在飞机上认识,她说她在省城做生意。前段时间她突然跑来云州”

高紫萱听完后微微眯起那双秀美灵动的眸子,表情显得很诡异,叹息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刘睿呆了下,道:“怎么了?”高紫萱毫不留情的奚落道:“你连她的底细都不清楚,她请你帮忙,你就真的给她帮忙了?”刘睿反问道:“她的底细?她有什么底细了?”高紫萱摇了下头,道:“你别问我。别看我跟她是老朋友,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底细。”刘睿感觉有点邪门了,讶异的说:“不会吧?”

高紫萱又默默颔首,半响说道:“我只知道,她在省城开着一家高级婚恋介绍公司,只给高级精英人士介绍异性朋友。她本人混迹于省城高端人群圈子中间,我也是通过所谓的省城名媛才认识她的。”刘睿皱眉问道:“你说的省城高端人群圈子,指的什么?”高紫萱道:“政界、商界、名人圈子,据我所知,她更多在政界圈子里混,跟很多达官贵人的亲朋子女都有来往。”刘睿听出点不对来了,纳闷的说:“既然如此,她在省城应该混得挺好的呀,又为什么跑来云州?拓展公司业务?”

高紫萱脸色凝重的说道:“反正我是从未到过她的婚介公司。”刘睿怔怔的问道:“你是说她纯粹是搞皮包公司的?”高紫萱说道:“如果只是搞皮包公司,那还好说了,就怕她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刘睿自言自语的说:“按你说的,她在省城应该混得很好啊,怎么突然搞了个战略转移,把事业全部弄到云州来了?”高紫萱道:“所以我要提醒你,在没搞清她的真实底细之前,最好不要跟她靠得过近。当然,如果你已被她美色诱惑,那就当我没说。”

刘睿见她一脸讥笑的看着自己,清丽娇艳的脸庞多了几分顽皮的味道,忍不住怦然心动,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查明她底细的。至于被她美色所诱,呵呵,我还是见过美女的,没把她看在眼里。”高紫萱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那你把谁看在眼里了?”刘睿道:“青曼。”高紫萱闻言莞尔一笑,道:“好啦,说正事。我告诉你,我在云州新店的一成股份,你要也罢,不要也罢,它都是你的。我给你两种选择。”

刘睿问道:“你话都说得这么死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高紫萱得意的笑了笑,道:“我给你的是分红方式的选择。[海岸线文学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突然有紧急任务了?还是另有什么要事?这次的约会要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前面不远处墙角黑暗里走出一个黑影,低声唤道:“这儿呢。”刘睿听出这是李红艳的声音,心中大喜,急忙迎了过去。

李红艳直接把他拉到高墙下的黑暗里,道:“我刚到,你来得挺快呀。”刘睿说:“这就是粮库吧?”李红艳点点头,道:“跟我来。”说着拉着他的手,沿着墙角往北续行。刘睿道:“我们从正门进去吗?”李红艳说:“不是,正门锁着,我带你从墙窟窿里钻进去。”

1 春风得意已失蹄

1春风得意已失蹄

听说还要钻墙窟窿,刘睿忍不住好笑,这哪是约会来了,明明就是地下组织接头来了。不过,从中也能享受到一丝丝的野趣,这在充斥着钢筋水泥如同鸽子笼一般的云州市区内可是绝对体验不到的。

李红艳拉着他往北走,走了一百多米,西围墙已经到头儿,现出一个幽深静谧的小胡同,迈步走进,直直往东折去,沿着粮库北围墙又走了几十米,这才停下来。从始至终,没碰到一个人,这就更为两人的约会增添了隐秘刺激的气氛。

李红艳低声道:“就是这儿了,我先钻,你跟着。”说着走到墙根底下。

刘睿站到她身后,定睛瞧去,见这里的墙皮上现出一个“0”形的窟窿,窟窿下边接了地皮,高有一米上下,最宽的地方一尺左右,堪堪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钻过,从这个窟窿望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不由得有几分心虚,低声问:“里边没人吧?”李红艳轻笑道:“有人我还敢带你过来?”刘睿柔声道:“你小心点儿。”

李红艳嗯了一声,蹲子,侧着往里面钻去。

刘睿少不得上前扶住她,想到这位镇委副书记为了自己,竟然甘心钻入这狗洞一般大小的窟窿,丝毫不顾及身份地位颜面,心里很是感动。

李红艳很快钻了进去,转身招呼他也进来。刘睿身形高大,钻进去有些吃力,最后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爬了进去,虽然狼狈,却避免了被墙窟窿两侧的红色砖灰弄脏衣裤。

此时,两人已经站在粮库北围墙内,脚下都是草地,提鼻子一闻就是秋草清香,竖耳朵辨听则是秋虫嘶鸣,四下里扫视,尽管天色黑暗,却也能看清粮库面积极大,建筑却少,只有东北两个方向建有几排硕大无朋的建筑,连绵成线,估计是用来储存粮食的库房。另外的空地,不消说,自然是晾晒场地。

李红艳牵着他手往里面去,低声介绍道:“这座镇属粮库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成的,容量是一千吨,由于年久失修已经完全不能使用,现在基本就是荒废的局面。”刘睿道:“这么大的粮库,在镇中心空置着,太浪费了吧。”李红艳道:“谁说不是呢,可不荒废着又能干什么?开发房地产?在镇里面根本就别想。找人承包?哪个老板也不是傻子,承包了这么大的地方干什么用?只能闲着。”刘睿点点头,道:“是啊,在城里,地皮是寸土寸金;可在村子里,那是一文不值。”

李红艳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可以把这个粮库利用起来,还能结合我们九坡镇的独特资源,搞点事业出来。可惜啊,我一没本钱,二身为领导干部,不能经商,就只能算了。”刘睿听得心中一动,道:“你说说看,要是可行的话,我给你找几个老板投资。”李红艳道:“就算你拉来了投资,我身为公务员,也不能经商啊。”刘睿笑道:“我的傻姐姐哦,何须你亲自出面?到时候你找个代理人不就得了,你爸妈,你公婆,你亲戚朋友,只要是信得过的,都可以用。你就当幕后老板,等着分红就是了。”

李红艳眼睛一亮,道:“是啊,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刘睿道:“你说说吧,想怎么干。”李红艳道:“不在外面说”刘睿问道:“那去哪?”李红艳笑道:“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手牵着手,朝东面一排库房走去。

刘睿童年的时候,曾经在这种类似的废弃库房里面玩过,知道里面是什么场景:里面从上到下,到处都是蜘蛛网;屋顶梁椽之上都是麻雀的窝巢;老鼠在墙角里乱跑乱钻,每隔几米就是一个老鼠洞;地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土灰,散落着无数的老鼠屎与鸟粪,还有蛀虫啃食梁椽所落下来的木屑;空气中飘荡着发霉腐臭的味道只要是正常人,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在里面停留过久。心中纳闷之极,她不是要把自己带到库房里去吧,那可不是歇脚的好去处,还不如就在晾晒场上呢。

李红艳拉着他来到东边这排库房最南端一个门户,伸手一推,但听“嘎吱吱”几声响过,就把双开木门推开了,摸出手机,点亮屏幕,照着亮往里边走。

刘睿随她走进屋里,刚走没两步,借着手机的光亮,已经看清,这个屋子面积不大,类似一个单身宿舍的大小,十几平米左右,里面堆了多半屋子的麦秸,最里面的麦秸已经顶到了房梁上,脚下也都是厚厚的麦秸,再打量四壁,可以发现这间屋子保养得还不错,墙壁没有脱皮,依旧是干净结实,屋里也没有任何发霉的味道,与想象中废弃库房的景象全然不同,问道:“这不是库房吧?”

李红艳道:“嗯,这是当年粮库工人的宿舍,后来就被当地农户当做储藏麦秸玉米秆的地方了。要是没有这儿啊,咱们还真没有落脚的地方。”说着话,用手从深处的麦秸堆里抓了几把干净的麦秸抛在地上,连抓了四五把,笑道:“要请尊贵的市领导坐在这上面,实在有些寒酸,市领导不会嫌弃吧?”刘睿哂笑道:“你别抬举我了,我算什么市领导?”说着大大方方的一坐在麦秸上面,道:“在西山村抢险救灾的时候,咱俩连泥浆地都一块待过,眼下这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小时候我可没少往这麦秸堆里钻,这是我的游乐园呀。”

李红艳听得非常满意,笑呵呵的伴着他坐下。此时,她手机屏幕自动锁屏,光亮没有了,屋子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李红艳似乎有些胆小,下意识抱住了他的手臂。刘睿却将左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绕到她腰肢上,把她搂了过来,右手伸过去,牵起了她的柔荑。

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飘荡起一股暧昧的气氛。

刘睿决定先跟她说正事,问道:“你打算如何利用这个废弃粮库?又打算搞什么事业?”李红艳说:“现在城市里的人们有钱了,生活变好了,对身体健康的要求无形中也就增加了,以前是食不厌精,现在却都喜欢吃粗粮了。像以前,粗粮都没人吃,现在超市里的粗粮动辄十数元甚至数十元一斤。”刘睿连连点头,道:“小时候是吃大米吃不起,现在好嘛,是吃粗粮吃不起了。”

李红艳道:“还有,干果一类越来越受人们的欢迎,比如红枣、栗子、核桃、榛子等等,这些干果在城市里最便宜的也要几十元一斤,可在我们九坡镇山区,几元钱一斤都没人买。每年都有很多外地商贩来我们这里收山货,随便给点钱,这里的老百姓就很愿意卖掉。”刘睿道:“是啊,山区物产资源丰富,就盛产这些山货。什么东西都怕多,一多就不值钱了。”

说到这里,他已经明白了什么,道:“哦,你想开个收购公司,低价从山区百姓手里收购,再运到城市高价售出。”李红艳摇了摇头,道:“现在当地百姓也都学精了,坐地要价,再这么干已经赚不了几个钱了。我的想法是,粗粮与山货资源在我们九坡镇非常丰富,而这两样又很受城市中人的欢迎,所以我想成立一个杂粮干果加工厂,对粗粮进行简单加工,对干果直接进行包装,这样就能使用这座废弃的粮库,一部分仓库就当做库房使用,另外一部分当做加工厂房使用。再在县里与市里开独家经营的专卖店,不搞分销与加盟,也不走量,主要经营品牌,应该会卖得很不错。没办法,城里人就好这一口儿。”

刘睿赞不绝口,道:“你真有商业头脑,我算服了你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李红艳得意的笑了笑,道:“我是网虫儿,没事就爱在互联网上趴着,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天狗网。有一次在天狗闲逛的时候,正好赶上一期农业食品大促销的活动,就点开页面进去看了看,一看全都是包装精美的粗粮加工品与山货,看得我眼前一亮。我心说,这算个什么呀,我们九坡镇遍地都是这些东西,凭什么他打个包装就能卖几十上百,我们这儿却只卖几元十几元?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大可以直接学习人家的经营方式,不外乎打个牌子,做个漂亮包装呗。弄得档次高点,城里人一看就喜欢,买了可以自己食用,也能当做礼品送人,多好啊。”

刘睿握了握她的小手,道:“红艳,干吧,我支持你,我给你找老板投资。”李红艳笑道:“我已经问过了,跟镇里承包这座粮库,每年给镇里三万块就行了。至于修缮库房的投入,也没多少钱,几万块也就打住了。再注册成立一个私营企业,购买一些加工机械,雇佣一些工人,在市县租两个门面,总投资应该不到三十万。当然了,还要有一些本金作为收购原材料的资金,这个钱可多可少,如果担心产品卖不出去的话,那就先少投入一些,几万块也就够了。”

刘睿听她介绍完基本投资情况以后,心念电转,本来还想请高紫萱那个大老板投资呢,可所有投资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万,找她就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味道了,还不够麻烦的呢。何况,从李红艳最后一句话听得出,她对产品销售有些信心不足,也就是说,存在不赚钱甚至赔本的可能,既然如此,自己可就不好去坑高紫萱了。仔细想了想,反正投资也不多,自己也有那个实力,不如就由自己出这点钱吧。赚了当然更好,赔了也不坑朋友。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却没有直截了当的告诉李红艳“这些钱我来出”,而是说:“好,我帮你拉投资,钱方面你不用担心。”李红艳发愁的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找来了投资,接下来该怎么办?”刘睿道:“你不是都想好了嘛,注册成立一个私营企业,修缮这座粮库,再购买加工机械,聘请工人,这就可以开工了呀。”李红艳道:“可是谁负责这些工作呢?我是不能出面的。”刘睿想了想,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找个老板拉投资,再由这个老板派人过来,担任这个企业的经理。你作为企业合伙人之一,什么都不用干,等着分红就行了”

两人仔细的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由刘睿负责联系老板寻求投资,李红艳以技术形式入股合伙,即,她提供企业经营生产技术,并负责与县镇相关政府部门打交道,还要处理企业在九坡镇当地所遇到的一切不可控事务。李红艳自然是不能出面入主企业的,找了她父亲作为她的代理人。她父亲不懂经营企业没关系,刘睿会请投资的老板派来一个人出任企业的经理负责日常管理。

表面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实际中,刘睿又哪里需要去找什么老板拉投资了?他已经决定了,就由自己出这笔钱,算是跟李红艳一起合作赚点小钱。至于这个企业的经理,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就是老同学邹鹏。邹鹏因为无意间卷入前后两个刑事案件里,麻将馆已经是不能再开了,伤好之后估计也就失业了,正好派他来九坡镇这边负责这个企业,也算是发达不忘老朋友,提携他一起进步。

正事谈完之后,两人就闲聊起来。

刘睿道:“你在云州参加培训那一个月,正好是我最忙的时候,都没空见你,也没请你吃饭,真是对不住你。”李红艳讶异的道:“你太见外了吧,咱俩还用说这个?”刘睿说:“用是用不着,但我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你。”李红艳道:“你已经很对得起我了,曾经送我给市领导当秘书的机会,我却没有珍惜,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呢。”听她提起这个,刘睿叹道:“我确实想不通,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珍惜?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市领导,你给她做了秘书,前途无量啊。”

李红艳叹了口气,说:“也许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吧,你作为我的朋友,当然是想我发展得更好,可是作为我自己,这么多年镇村的工作经历,已经把我打磨得没有什么志气了,我也习惯了懒散自由的基层生活,真要是调到市领导身边去,我肯定应付不来。我自己出丑丢脸也就算了,要是再影响领导对你的看法,那可就不值当了总之吧,我没那个福分,我也对不起你。你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刘睿暗想,这就是人各有志吧,笑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瞧不起你?我就是有点恨你,恨你不给面子。”李红艳撒娇道:“真的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你别恨我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听她这一撒娇,刘睿耳根子就有点软,身子某个部位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凑嘴到她耳畔问道:“你要怎么道歉?”李红艳被他火热的口气吹到耳朵眼,身子酸麻慵懒,别提多别扭了,可就在这股别扭里面,又别有几分快活,忍不住就往他身上靠了靠,柔柔的道:“你说吧,只要你能不恨我,让我干啥都行。”

刘睿跟她调情道:“不让我恨你,我就只能爱你咯?”李红艳心头如同喝了蜜一样甜,羞答答的不想说话。刘睿继续逗她:“你快说,到底是让我恨你,还是让我爱你。”李红艳嗔道:“当然是爱我了,你不许恨我,什么时候都不许。”刘睿得意的笑起来,低声道:“还记得上次在云州水上公园嘛,咱俩”李红艳嗔道:“你还说呢,你再说我就该恨你了,为了抓人,你都不管我,让我自己回党校”刘睿道:“我错了,我对你做出补偿还不行么?”李红艳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补偿?”

刘睿不再说话,低头凑嘴吻了过去,黑暗中也看不太清,这一口没能吻在李红艳嘴上,却将她鼻子亲了个正着。李红艳扑哧笑出声来,低低地说:“亲哪呢?”刘睿还是没说话,嘴巴稍微往下凑了凑,这次正好盖在她柔软丰腴的小嘴上。李红艳鼻间嘤咛一声,再也无法开口。两人四唇相接,很快就陷入了火热的**之中。

不过,两人这种并肩席地而坐的姿势显然不适于接吻。于是,刘睿在跟她对了几个嘴儿之后,就把她娇躯从地上抱起来,让她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再把她上身搂在怀里,两人身体成八十度夹角黏在一起,再度吻到一处。

这次,刘睿迫不及待地把舌头蛮横的插到她嘴里,她也毫不客气的派出丁香舌迎战。两人舌头瞬间搅和在一起,你舔我一下,我刮你一下,斗了个不亦乐乎。在这火热的**中,两人口水产生了循环流动,你吸过来,我嘬回去,仅仅片刻工夫,两人口中水分就已不知交换了多少次。

李红艳是,最受不起男人的撩拨,哪怕刘睿只是刚刚跟她展开舌吻,她就已经忍受不住了,但觉全身无一处不痒,心里更是充满了渴望,至于两腿之间的要害所在,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已经溢出了春潮,可想而知反应有多大。不过,她到底是良家女子,就算极端想要,也没有什么太露骨的表示,只是用手臂紧紧勾住刘睿的脖子,以此来表示想跟他合为一处的美好愿望。

刘睿跟她做了几个嘴儿,就吻到她的脖颈上,右手在她胸前抓搓揉摸,虽是隔着衣物,却也很快将两只玉兔摸大了,圆鼓鼓的,弹力极强,一只手根本就握不过来,为了贴肉感受它的娇软,就暂时放开它们,去解她小衫上的扣子。

今天李红艳穿得极为正式,是一条深蓝色的西裤,上身外面一件深蓝色的小西服,敞着怀,里面是件粉白色的衬衣小衫,正是标准的政府女工作人员打扮。

刘睿手指三晃两晃,已经将她小衫上面三个扣子解开了去,此时再把手放到她胸脯上,已经可以摸到她玉兔上方那罩杯盖不住的,横向里摸了几把,感觉不过瘾,索性无耻地把手指她罩杯里面,直接将里面的玉兔兜头抓住,就在文胸里面抓揉起来。这种直接而又强烈的刺激给李红艳带去了难以形容的快活,身子都要软成一滩泥了,只想瘫在身前这个强壮的男人身上。正好此时刘睿吻过她脖颈上面比较敏感的部位,连带胸前的刺激,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出来:“呃”

女人的呻吟声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好的春药。刘睿听到李红艳这短短的一声呻吟,越发情难自禁,索性放弃了目前的主阵地她的脖颈不去理会,把她身子微微推开一些,右手一晃,已经将她右胸玉兔掏了出来,低头过去,张开大嘴扑在了上头。

口舌的湿润与温度是粗糙的手掌所不能比的,也因此,李红艳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可能有些反应过度,身子猛地打了个寒战,差点没从刘睿身上翻倒下去,忙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脑袋也贴了过去。

刘睿品尝着她这软嫩滑腻的白兔,时不时恶作剧的猛吸两口,偶尔便能吸出丝丝咸甜口味儿的汁液,不知道是残存的乳汁还是别的什么,味道怪怪的,右手也没闲着,抓揉着她的左边玉兔,揉圆捏扁,玩个不停。李红艳开他玩笑道:“又来学我儿子吃奶啦?”刘睿忙里偷闲,仰头亲了她嘴一口,道:“敢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大手已经滑落,准确的落入她大腿上,直接插到她两腿之间,在那里胡乱抠摸一阵。李红艳被他这粗暴的手法弄得心肝颤抖,忙连声告饶:“不不敢了,我错了。”

刘睿心道,你知道错了也不行,晚了,哼哼,右手再也不离开,就在她要害那里隔着衣服摸索勾勒。李红艳被他摸得心乱如麻,在他耳朵上方低低的哀求:“睿,我爱你,爱我吧。”刘睿随口说道:“别急,慢慢来。”李红艳听了此言,羞得面红耳赤,暗道:“谁急了,哼。”可是他手指如同虫子一般在那里摸弄扭动个不停,时不时都会刺激到最敏感的部位,久而久之,真是熬不下去了,天知道还要等多久?

此时,这座废弃的粮库里面万籁俱静,黑沉沉的见不到一丝光亮。晾晒场上偶尔路过一只闲逛的野猫,草丛里也会突然冒出一只田鼠。谁也想不到,在某间库房的麦秸堆里,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正在尽情享受性的快乐。

刘睿已经把李红艳压到了麦秸堆上,边吃吮她胸前的宝贝,两手边给她褪去的衣物。

“啊”李红艳忽然痛呼一声,大腿也猛地弹跳起来。

这把刘睿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宝贝?”李红艳撒娇道:“麦秆扎我了。”刘睿笑道:“这还不好解决?”说着将上身衬衣脱下来,铺在李红艳下面,尽量展开,避免她再被扎到,等把她裤子脱掉以后,也照样铺在了她身下。虽然只是两层薄薄的衣物,仍然可以贴肉感受到麦秆的坚硬与韧性,但总比没有的好。

给李红艳解决完后顾之忧以后,刘睿也将衣服脱了下去,等两人再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赤着的两个人,胸贴胸,肉贴肉,亲密无间。

刘睿再次吻上李红艳那丰美红唇的时候,心里划过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两人注定了只能野合?上一次,是在云州的水上公园,差点没成了好事;这一次,是在废弃的粮库内,依旧算是野战。前后两次都是如此,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但很快,随着李红艳香舌展开疯狂的反扑,他就暂时抛掉了这个念头,开始尝试收服她这只桀骜不驯的小舌头。至于两只魔爪,一只在她胸脯上肆虐不停,一只已经到达她两腿中间,正在对她的花溪肉蔻展开袭扰。李红艳被他上下其手,弄得只想叫出来,可惜嘴巴被他堵得死死的,只能通过鼻音发泄出来,就听她鼻子里时不时跳出“嗯哼”的嘤咛声,娇躯也在下面不停的扭动,似乎正在忍受极其难忍的刑罚。而实际上,她是在享受红尘俗世间的至乐。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也很快进行了反击,而且出手就是杀招,一下子就稳准狠的扣住了刘睿的命门所在。当然了,描述的凶狠无情,到她这里就变得温柔多情。她握住小刘睿之后,那是极尽呵护之能事,轻柔拂动,慢慢抓揉,无形中已经将她对刘睿的爱意展现出来。

两人互相抚慰,一言不发,偶尔发出一两声动静,反而衬托出了屋子里的寂静。

这样玩了一会儿,刘睿将她两条丰腴有肉的大腿扳起来,欺身而上。李红艳早已动情多时,春潮泛滥,蚌口微启。刘睿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已经顺着滑腻的花溪直入,探入了幽深的仙女洞。

第一次合体,也是迟到的合体,两人都很激动。

刘睿并没有一上来就激烈的冲击,而是一边亲吻她多情柔软的小嘴,一边适应她体内的湿热紧窄。李红艳倒是有些急了,敷衍的跟他亲吻几下,撒娇道:“动一动啊,怎么不动?”刘睿笑眯眯地说:“我就说你急了吧,你还不承认。”李红艳两条秀丽的小腿缠在他后腰上,有些羞涩的嗔道:“我就是急了,怎么啦?我承认了,你还能笑话我吗?”刘睿笑了笑,没说话,开始慢慢的耸弄起来。李红艳很快呻吟出声,情不自禁抱紧了他的虎背。

从这一刻开始,屋子里就再也难以保持安静的氛围,各种稀奇古怪的动静如同变戏法似的,被刘睿与李红艳从异空间变了出来,很快充斥了整个屋子。大呼小叫的声,的撞击声,麦秸堆被碾压发出的窸窣声,甚至还有麦秆空腔被挤压发出的声,也有喘息声,虎吼声。此时若是有人经过门口,只凭这些动静,也能知道里面的男女正在做什么好事。

两人以传统姿势玩了一会儿,刘睿就把她娇躯侧过身来,让她侧卧于地,再把她上边那只大腿抱起来玩了个举火烧天,再次欺身而入弄起来。李红艳被他弄得酣美难言,就胡乱哼哼,由于分泌了大量的花汁出来,屋子里很快飘荡起一股靡的气味。

这次大战若要算起前戏,持续了将近一个钟头,两人翻来滚去的不知道换了几个姿势,直把身下的麦秸堆都压平了。最后刘睿把的精华全部喷射到她的体内,两人搂抱着倒在身后的麦秸堆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由于精神太过亢奋,麦秆对的造成的困扰也感受不到了。

李红艳正是如虎似狼的年纪,被刘睿弄得来了兴致,因此完事之后稍事休息,就又爬到他身上,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小手也去服侍刚刚卖过大力气的小家伙,希望它能重整斗志,再来一回。

刘睿抚弄着她胸前硕大的白兔,笑道:“怎么把我们家红艳憋成这样了?”李红艳边吻他边胡乱说道:“不是憋得,是你太会弄我今天才知道,之前简直是白活了跟你干太美了,再来一回吧,睿,快点”刘睿笑道:“我倒是没意见,可是小兄弟要休息啊,暂时还挺不起来。”李红艳着急地说:“你先让它加会儿班啊,等回去了再休息呗。”刘睿哈哈笑起来,道:“它今晚上已经算是临时值班了,你还让它加班。”李红艳道:“我不管,你快把它弄硬了。”刘睿道:“我没办法,你有办法。”

李红艳想了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从他身上滑下去,凑到他腿间低下了头去。

刘睿心想,这女人是真急了,也不在乎那玩意身上沾染的秽物,直接就吃到嘴里去了,这要是换成珊珊与旖洁,那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不过,由此倒能看出,这女人是真性情,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不会玩什么虚的假的,这样的朋友可以好好结交。

经过李红艳一番口舌抚慰,小刘睿总算再度一柱擎天。李红艳急慌慌的爬上去坐在上面,又美美的享受起来。

这一次刘睿耐力更是超强,欲火在发泄一次之后反而烧得更旺了,抱着李红艳成熟丰腴的胴体不住价冲击。两人在麦秸堆上滚来滚去,直若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再不疯狂明天就来不及了似的。两人玩尽了所知的所有花样,就尝试着创出几种新鲜花样。谁知道由于太过投入,两人一起倒进了麦秸堆最深处。

这下子可算是造成了严重的自然灾害–高高的触到屋顶大梁的麦秸堆一下子倾倒下来,将两人埋在了麦秸堆里。好在麦秸轻飘无力,砸在两人身上也造不成任何伤害,而且中间有很大空隙,倒也不用担心呼吸问题。

两人就在麦秸堆深处继续大战,由于动作太过猛烈,堆在两人身上的麦秸也跟着震动晃悠。此时若是有外人经过看到这一幕,一定大呼见鬼。

这一次李红艳算是得到了彻底的满足,等最后那股子最强烈的来到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声叫道:“啊呼死了睿,我爱你老公我爱死你了,你是我老公,我要你”

刘睿耳听她尖叫出声,吓了一跳,想要堵住她的嘴巴,可两人正保持着后入的姿势,又哪里找的到她的嘴巴在哪,只能祈祷外面近处无人,否则的话,两人偷情的场面可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这次云雨过后,李红艳持续五分钟之久,娇躯不停的颤抖,身子软弱无力,倒在麦秸堆里一丝都不想动。而刘睿也能感受到,她花径深处也在不停的律动,前后长达两分多钟,而她喷涌而出的花蜜已经把自己全部玷污,弄得凉飕飕的,很是别扭,心中暗惊此女真是水做的。

两人一动不动的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钻出麦秸堆。

李红艳晚上出来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会发生什么事,兜里早就备好了湿巾与纸巾,此时拿出来,分给刘睿几片,两人各自清理个人卫生。

刘睿擦干净之后,见李红艳还在擦拭,就站到她身后,两手在她肥美滑嫩的上摩挲起来,时不时的捏上两把。李红艳擦好之后就倒在她怀里。两人赤着身子抱了一会儿。

李红艳就感慨的说:“你是我命里注定的那个男人。”刘睿奇道:“这是怎么说的?”说着两手伸到她胸前,再次不知厌烦的玩弄起那对玉兔。李红艳说:“我去年刚去后山庙找人算过命,后山庙你知道吧?”刘睿道:“知道,就是你们双河的不是吗,在整个山南省都挺出名的。”李红艳道:“对啊,我去逛庙会,顺便找人算了个命。那个老尼姑告诉我,我现在的老公不是我真正的老公,我真正的老公另有其人,还说我在有缘的时候就碰上了。现在算算,你才是我命里真正的天子呢。”

刘睿好笑不已,知道那老尼姑只是信口胡诌,主要目的是骗她的钱罢了,想不到她就信了,却也不愿意说穿,道:“那我真的很荣幸。”李红艳道:“你别那么说,这是我的荣幸才对啊。你是老天赏赐给我的礼物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亲热话,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各自穿好衣服,清理一上头上的麦秸,从屋里走了出去,沿原路回到北围墙那处窟窿所在,一先一后的钻了出去。

在这里,两人再一起走就不合适了,说了道别的话,又亲了几口,李红艳就先走一步,回镇委大院去了。刘睿等她走远,这才提步回往宾馆,路上想起刚才两人在麦秸堆里大战的情形,只觉跟做梦似的,根本不敢相信居然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一夜好睡。

次日早上,白旭光一行市领导吃过早饭后,没有停留,上车赶回了市里。

到了晚上下班,刘睿先给邹鹏打去了电话,确定他在家里后,打车赶往他家。

黑皮的案子已经到了诉讼阶段,由市北区检察院提起公诉,市北区法院进行审理,相信黑皮等人不久后就会得到法律的严惩。至于邹鹏持刀刺伤黑皮的事情,已经定性为正当防卫,他在伤好以后,很愉快的回到了家里,一点责任都不用负。另外,黑皮的小弟们抓的抓打的打跑的跑,自顾尚且不暇,也就没谁要为黑皮报仇了。用句俗语就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在邹鹏家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里,刘睿买了个果篮,赶到他家后,得到了两口子的热烈欢迎。小夫妻没跟父母住一块,现在又没孩子,因此家里只有两人。

彼此寒暄几句后,刘睿就把来意道明:“我有个当老板的朋友,想在双河县山区成立一家加工销售杂粮干果的私营企业。但是他很忙,平时没空打理这个小企业,所以想请一个人过去当经理,替他主持企业事务,让我推荐人才。我想了想,正好你在家里闲着没事,又有做生意的经验与头脑,干脆就推荐你去得了。投资多少钱都是他的事,你不用管,你就负责从企业建设到正式运营之后的所有日常经营行为,按月给你发工资,年底看效益发奖金。你考虑一下?”

邹鹏夫妻听闻此事,都是又惊又喜。也不用说是他俩,随便提出任何一个人,告诉他,有人出钱办企业,聘请你去当经理,主持企业日常事务,工资奖金都是大大的,估计也没谁不会惊喜交加。

邹鹏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你媳妇的,真够哥们啊,有好事就想着我可是我行吗?”

他媳妇听他骂了句口头禅,恨恨的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斥道:“你能说句别的嘛。”邹鹏毫不避讳刘睿在旁,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难道让我说,我**媳妇的?那有什么劲?”他媳妇哭笑不得,又拧他一把,站起身,给刘睿续了茶水,让两人闲聊,她就回房呆着去了。

邹鹏收起脸上笑容,认认真真的道:“你说我行么?”他突然正经起来,刘睿还真不习惯,好像不认识他一样,道:“他妈的,你有什么不行的?说你行你就行,再说你本来就行。一个麻将馆开了好几年,这也是本事呢。去干吧,绝对没问题。”邹鹏担忧的说:“可我要是给人家老板搞赔了怎么办?”刘睿说:“放心吧,人家老板既然打算干这一行了,那就预先算准肯定赚钱。你只要拿出你经营麻将馆的心思来,绝对没问题。”

邹鹏道:“他妈的,那我就干了。”刘睿点头道:“本儿也不大,三四十万,就算赔了,你这辈子也还得清,还担心个狗屁?”邹鹏哈哈笑起来,连连点头。刘睿道:“何况,在双河县那边还有一个技术入股的企业合伙人,她也会帮你的。不过,她身份是公务员,不能做出日常管理,平时主要靠你”

接下来,刘睿又仔细跟他说了李红艳这个人,最后说:“这个企业的创意就是李红艳想出来的,我找的老板只负责投资,因此,实际上她才是大老板。你过去以后,要多听她的意见,把她当老板看就是了。地方上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了,你就找她,她会负责解决的,谁叫她是当地的镇委副书记呢?”邹鹏奇道:“她怎么是个女的?”刘睿道:“怎么是个女的?是女的不行么?”邹鹏嘿嘿笑了几声,又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刘睿正色说道:“之前她们那里发山洪,那时候我还在市水利局,是市里派过去的第一支抗洪抢险援救小队,到那以后,我就分到她手底下,所以就认识了。我跟她是朋友关系。这个人人性很好,很容易沟通,你跟她配合绝对闹不了矛盾。”邹鹏说:“好,那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刘睿说:“你准备一下吧,我尽快联系那个老板,让他跟李红艳的代理人注册成立企业”

从邹鹏家里出来后,刘睿又发起愁来。合伙成立企业可不是动嘴皮子说说就算的,自己让李红艳找了个代理人,自己也要为自己找个代理人啊,总不能自己出钱,自己还要出面当这个二老板吧,给李红艳知道了也不好啊。那么这个代理人,自己该找谁呢?

自己的身份比李红艳还要敏感,因此此事绝对不能让家人出面;请亲戚出面吧,又怕泄露机密,反而弄巧成拙;请身边这些女人们出面,一个个都是冷艳高贵,估计谁也看不上这一笔小生意,且她们也都个个身份特殊,不好出面做这种勾当;请青曼出面,那更是想也不要想如此粗略一想,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难道还要找邹鹏兼做这个二老板吗?

正在发愁时,脑海中灵光一闪,现出一个冷艳孤僻的女子形象。

“哎呀,对啊,怎么没考虑到她呢?她远在省城,表面上跟自己的关系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由她给自己做代理人,就算以后企业机密泄露,也没谁能够由她身上找到自己头上,自己可稳坐钓鱼台,永远不用担心牵扯进去!”

刘睿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就摸出手机,给远在省城的兰静打去了电话。

他也没理会她老公是不是在她身边,估计两人都要离婚了,也不会太亲密,一上来就自顾自的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只能舍近求远的麻烦你。我已经想好了,你不只是在企业里面挂个合伙人的名儿,企业以后的分红,全部打到你银行账户里面”兰静冷冰冰的截口道:“我稀罕这点钱?”刘睿知道她心高气傲,笑道:“你先别急,谁说这钱都是给你的?这些钱是打到你卡里不错,但会作为咱俩的未来开销,是我的,也是你的。”

兰静道:“你这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跟别的女人结婚,又跟我来一个共同财产,你到底搞什么?”刘睿闷闷的说:“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兰静道:“你什么心意?你又改主意了?等我离了婚就跟我结婚?”刘睿道:“倒也不是那么想的,就是想为咱俩的未来建立一点物质基础。”兰静落寞地说:“你跟我想有什么未来?”刘睿道:“不知道,但是我很期待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的女神!”

兰静嗤笑出声,低声道:“对于你们男人而言,女神一旦得到,就不是女神了。”刘睿奇道:“那是什么?”兰静说:“情人,性伙伴,差不多是这类吧。”刘睿说:“性伙伴首先要排除。情人,如果情人关系可以让我跟你更近,甚至融入到你的生活里去,我不介意跟你保持这种关系,但这绝对不是说,我把你当情妇看待。你在我心里,比爱人还要更有情,你这个情人是凌驾于爱人之上的。”兰静似乎比较满意他的回答,这才开始抱怨:“你就会烦我,成立企业哪里是小事情,要跑很多趟呢,我又在省城,你真是”刘睿笑着柔声道:“我会补偿你的,你路费我报销,你累了我给你**,你辛苦了我给你解闷”

次日白天,刘睿又找机会联系了赵珊珊,让她随时准备转账四十万。赵珊珊非常乖巧,也没问他取这么多干什么,直接答应下来。

这些都准备好了之后,刘睿又抽时间给李红艳打去了电话,跟她讲了这些准备情况。

李红艳听完后说:“其实不需要那么麻烦,我已经找镇工商所的朋友问过了,他们说,像咱们这种小生意,企业成立不成立的暂时无所谓,咱们可以先开始生产经营,等什么时候逼到份上了,再去注册企业也不晚。”刘睿笑道:“什么叫逼到份上了?那是什么时候?”李红艳道:“比方有食品监督管理单位查到头上了,或者税务机关查到头上了,再说也不晚。你放心,双河这边工商税务我都有朋友,绝对不会为难到咱们头上来。”

刘睿道:“好,那你的意思是,我这边赶紧让那个老板出钱,同时也让我同学过去持起生产经营来?”李红艳道:“嗯,如果你跟那个老板关系好的话,他也对我足够信任,那就可以先把钱打过来了,咱们先干着试试。”刘睿沉吟半响,咬了咬牙,他妈的,干了,反正这些钱来得也简单,就算赔了也不心疼,道:“好,我马上叫我同学带钱过去,这就开始准备生产。”

接下来,刘睿分别联系了邹鹏与赵珊珊,让邹鹏新开了个户头,又请赵珊珊把四十万打到那个户头上,就让邹鹏带着银行卡去双河了。等他赶到九坡镇,李红艳自然会全程接待,并跟他商讨承包粮库与购买设备的诸多事项。

这件事到这儿,也就算暂告一段落。刘睿投入了四十万,却不知道能有多少回报,虽然心里说不心疼,还是很有几分忐忑的。

他这边忙碌着他的第一桩幕后生意,白旭光那边则专心于扶贫大计。

自从亲身到扶贫第一线走过看过后,白旭光对于扶贫工作显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再做起决策来的时候,就不那么书生意气、热血冲动。这些天,他仍然是不时召集分管或主管扶贫的领导干部开会谈话,在交流讨论中逐步细化着此次扶贫运动的规划。

就在这忙碌中,市长孙金山亲自给刘睿打来电话,问拜托他的那件事,明里是询问他有没有帮自己跟李舟行预约,暗里未尝不是一种催促。

自从孙金山反对老板白旭光的扶贫大计以来,刘睿对他产生了恶感,不愿意帮他这个忙,就敷衍道:“我跟李省长秘书打过招呼,他告诉我,李省长最近一周很忙,日程都安排满了,只能再等等,我也在等他的消息。”

这明显是谎话,可孙金山却无法分辨真伪,别说他根本就无从分辨,就算分辨出来,也无法跟李舟行秘书于红伟对证。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去跟于红伟对证,于红伟自然也会向着自己说话。就是考虑到这些,刘睿才敢对这个大市长当面撒谎。

孙金山听后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只说了些客气话也就挂了。

刘睿进屋跟白旭光说了此事,最后说道:“我不打算帮他这个忙了。”白旭光听后笑了笑,道:“小睿,为人处事不要这么小气。我跟市长政见不合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可能是常有的事,但那是我跟他的事,你不要代入情绪。这件事,就算你不帮他,他自己也能做到,所以,你不如成人之美,反而能够在我跟他之间产生润滑剂的作用。”刘睿见老板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继续小肚鸡肠,只好认真去办。

这件事涉公,也就不好麻烦青曼,刘睿就在晚间估摸着于红伟有时间的时候,给他去了电话,将事情简单说了。于红伟谁的面子不给,也不敢不给刘睿这位准姑爷面子,忙应承下来。

他是个麻利的人,当天晚上晚些时候就抽机会跟李舟行汇报了。

李舟行听完后没有言语,心里有些惊奇,如果说白旭光知道自己跟刘睿的关系,那还有情可原,可云州市长孙金山又是如何知道这层关系的?是刘睿个性张扬,在云州上下吹嘘跟自己的关系,还是另有什么别的可能?沉思良久,问道:“红伟,这件事你怎么看?”

于红伟愣了下,没在第一时间内猜透他这个问题的真意,在大脑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含糊其辞的说:“云州是省内第一人口大市,在省里也算是较为重要的地市之一。云州市长主动过来汇报工作,这应该是好事”说到这,发现李舟行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就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所以我的建议是,您可以抽时间见见他。何况,这件事里还有小睿帮着”刚说到这,就见李舟行脸色刷的沉了下去,吓得打个寒噤,哪敢再说什么,急忙闭住了嘴巴。

李舟行起身叹道:“这个刘睿,还是太不成熟了。”于红伟听他语气并不如何严厉,就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这是怎么说的?”李舟行看着他说:“刘睿在这件事里面,犯了两个大错。第一,他不应该承认与我的关系。这一点,他真应该学学立雪。立雪在云州工作十几年,有几个人知道我是他姐夫了?怕是屈指可数吧。由此可见,刘睿已有骄矜之心”于红伟帮着刘睿说话:“市长问他了,他作为下级,也不好不说实话吧。不说就会得罪人啊。”

李舟行冷哼道:“他是白旭光的秘书,得罪了市长又怕什么?”于红伟就不敢再说什么。李舟行续道:“第二,他不该接受孙金山的请求。孙金山想找我汇报工作,可以,但这是公事,完全可以走正规渠道,他之所以找到刘睿,无非想抄近儿寻个方便,这本身就有偷奸取巧的嫌疑。刘睿竟然会答应下来,说白了,还是自以为有所依仗,恃宠而骄。”于红伟听他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2 人生偶有半日低

2人生偶有半日低

李舟行沉吟片刻,自言自语的说道:“孙金山动脑子动到刘睿头上,其情可悯,其心可诛,我李家的便宜又哪里是那么好占的?这次就给他点苦头吃吃吧。刘睿答应帮他这个忙,似出无心,却显骄意,也要给他个教训吃吃才是”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于红伟,道:“恃宠而骄,原本也没什么,但首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态。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自己内心务必要有个思量,稀里糊涂可不行。”

于红伟被他晶亮的目光看得心下惴惴,又听到他这番似是训教刘睿,却未必不是趁机训教自己的话以后,更是头皮涔涔冒汗,心中明白,他高升省长之后,生怕自己恃宠而骄,做出出格的事来,这是借教训准姑爷的机会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哪敢怠慢,忙恭恭敬敬的表态说:“老板您放心,这番教诲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时时刻刻以之为准绳,抽时间也提醒小睿注意。”

李舟行点了点头,道:“暂时不必提醒他。你回复他,明天下午五点半我有时间。”于红伟想了想他明天的日程安排,皱眉道:“可是老板,明天、也就是周六晚上六点整,您要出席本年度省长金融奖颁奖大会仪式啊,差不多五点半就要赶过去,哪还有时间见他们?”李舟行嘴角微微翘起,国字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只是看着他,也不言语。

于红伟刚开始还很纳闷,不理解他的意思,后来想到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就也慢慢有所领悟,心里暗自为刘睿捏了把冷汗,道:“好,我这就回复他。”

他走到楼下客厅,给刘睿拨去电话。刘睿[海岸线文学网]现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手里拎着一节绳头,绳头彼端则是一条巨大的斑点狗。这姑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眉目有些眼熟,盯在她脸上仔细看了一眼,只惊得差点没掉到护城河里去。

“怎么是你?!”

3 轻狂每在相熟后

3轻狂每在相熟后

刘睿在对这年轻女子叫出一句“怎么是你?”后,心里又跟着冒出一句:“怎么又是你?”心中已经生出巨大的惊恐与不安,上次,自己在北京路上与兰静相会,就是被这个可恶的女子撞个正着;这次,自己与兰静约会分别,又被她撞了个当场,这是什么节奏?难道她是青曼派来监视自己的密探吗?又难道她是自己与兰静命中注定的克星,只要有自己二人出没的地方,就有她的存在?这也太神奇太悬乎了吧!

这女子不是高紫萱又是谁?

高紫萱听了他的话,根本就不理他,只是斜眼瞪着他,美艳绝伦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鄙夷之色。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会在这出现?”刘睿这么问着,已然有些心虚,转头往身后望了一眼,已经看不到兰静那辆沃尔沃两厢车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暗想,就算被她看到自己从兰静车里下来,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要她没看到自己跟兰静相拥就行。

“小牛,上,给我咬死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高紫萱伸出纤纤玉指,冲刘睿随意的一指,手里已经松开了绳结。

那条巨大的斑点狗如奉纶旨,耷拉着血红的舌头,呼哧呼哧的往刘睿身前蹿去,虽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狂吠乱吼,可那股子冲击的架势却是凶狠凌厉,令人见之则肝颤。它生得有半人多高,膘肥体壮,就如同一只初生的小牛犊,与它的名字“小牛”极其相配。这样一条猛犬冲谁扑过来,谁不害怕?

刘睿吓了一跳,叫道:“高紫萱你你开什么玩笑,快叫住它,我靠,你玩真的”

高紫萱沉着俏脸,再次发出了命令:“小牛,狠狠的咬他,咬死他!”

刘睿下意识后退两步,忽然觉得后背阴风习习,回头望去,又是一惊,好嘛,已经到河沿上了,再退可就掉到护城河里去了,忙拧身停住,眼看小牛已经扑过来,只吓得脸都白了,抬腿想要一脚踢开它,嘴里叫道:“我靠,高紫萱,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对我呀?你快叫住它,你误会了”

高紫萱就跟没听到一样,嘴角噙着冷笑,只是瞪大美眸看他笑话。

说时迟那时快,刘睿刚刚抬起右腿,小牛已经冲到他跟前。不过,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那一幕惨烈场景:小牛高高跃起,一下子扑到刘睿身上,把他扑倒在地,再狠狠撕咬他的身体。

只见小牛凑鼻子到他腿前深深嗅了几口,又围着他转了几个圈,对他的皮鞋嗅起来个没完没了,不仅没有任何的攻击意图,反而显得对他抱有极大兴趣。

刘睿见到这一幕,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了回去,长出了一口气,试探着叫道:“小牛?小牛乖呵!”说完微微弓腰,伸手去抚摸它。

小牛抬起头来,闻了闻他的手,又伸出舌头舔了几下,貌似亲热的很。刘睿大为欢喜,嘿嘿笑了几声,伸手在它脑袋上摸了几下,又去它身上抚摸。小牛就依偎在他腿前,享受着他的爱抚。刘睿彻底放下心来,哈哈笑着说:“小牛不错,是个好同志嘛!”

高紫萱早就知道自己打小养的这条狗性格温驯、从不咬人,刚才纯粹是做个样子吓吓刘睿,此时见到人狗亲热的一幕,冷笑着走过去,道:“你知道它为什么不咬你么?”刘睿抬头说道:“因为它知道主人误会我了,所以嘴下留情。要不说嘛,狗是有灵性的动物,能分辨好人坏人”高紫萱啐道:“呸!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告诉你,它之所以不咬你,是因为它是你的同类,都是贪婪好色、卑鄙无耻、四处留情、只用思考的卑劣雄性动物。”

刘睿咳嗽一声,道:“高大小姐,我看你是误会我了,我”高紫萱根本就不理他,忽然蹲,用手捏着小牛的耳朵,道:“给我老实交代,你刚才骑的那个风小**是谁们家的?有老公没有?什么,是你老同学,你什么时候有过同学啊?连老同学你也搞,真是禽兽啊。”刘睿听她如此含沙射影的讽刺自己,实在是哭笑不得,道:“你有完没完啊,我就是跟老同学见个面而已,你又瞧见什么了?”

此时,他居高临下的看下去,眼前突然一亮,原来,高紫萱上身运动服领口开口较低,蹲在地上后,胸前衣服因为重心斜向前的缘故,脱离了她的胸脯,露出一道大大的缝隙,直接就将她胸口里的一切袒露出来,但见里面是件浅粉色的薄纱抹胸,凭空就添了三分性感,抹胸之内,就是她那对纤美秀气的玉兔,两只小家伙发育得不是很好,好像营养不良似的,微微凸起,也就是b杯左右,饶是如此,两只小兔在薄纱抹胸与黑色边文胸的掩映下,也是充满诱惑。

刘睿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愿意做小人,看了两眼之后就转移了视线,暗想,这丫头胸脯发育得太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长为胸器,唉,她应该找个男人呢,每天给她摸摸,就长得快了。不经摸弄怎成大器呢?

高紫萱根本不知道自己胸前的隐私已经被他看去,直起身,冷森森的瞪着他,道:“不要跟我解释!我真是替青曼姐不值,怎么会找了你这么一个大萝卜?你根本就配不上她!她对你多好啊,你竟然背着她跟这个老同学勾勾搭搭还见个面而已,谁们家见面在大早清儿的呀?你们这根本就不是见面,你们这是早上分手!哼,一看就知道你们昨晚上在一起来着,肯定没干好事!”

刘睿心说这丫头倒是精明,用手指着天空,低声道:“高紫萱,我当着老天爷还有你的面发誓,我昨晚上要是跟任何一个女人做了那种事,让我现在就被雷劈死,让我掉进护城河里淹死,让我走在马路上被车撞死!”高紫萱撇嘴道:“切,男人发誓就如同放屁,只有没脑子的傻女子才去信呢。”刘睿想了想,道:“那你怎样才信?”高紫萱冷笑道:“怎样都不信,你就算说出大天来我都不信。”刘睿叹道:“你不信我?”高紫萱道:“你跟这个老同学见面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这次更蹊跷,天刚亮就分了手,要说没有暧昧关系谁信啊?你呀,就别拿我当小孩子哄了。”

刘睿讪笑着撒谎道:“我老同学她她要离婚了,把我叫过来,问问我离婚经验对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了?”高紫萱冷冷的道:“我家就在这儿呢。”刘睿笑道:“是吗?你家在哪啊?给我指指,改天我登门拜访一下。”高紫萱回身一指,道:“就那座青色的高楼。”刘睿循她手指望过去,见那个方向上矗立着一栋豪华酒店也似的高层公寓楼,艳羡不已,道:“真漂亮,也只有你这样的有钱人才能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买得起这么漂亮的大房子,呵呵,你这是遛狗哪,狗真不错,叫小牛是吧?”

高紫萱转回脸来的时候,俏脸上已经罩了层寒霜,道:“刘睿,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刚才的事还没说完呢。”刘睿陪笑道:“刚才什么事?刚才有事吗?”高紫萱哼道:“刚才你跟老同学分手的事,你跟她过夜的事”刘睿叫起撞天屈来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就认准我跟她过夜了?我是真的没有啊,你要是实在不信,这样吧,你跟我找个检测机构,查查我的身上有没有她的dna残留。”高紫萱横他一眼,道:“你少给我花言巧语。我告诉你,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救了我一命,我给你三次机会:上次你在北京路跟她见面,我没告诉青曼姐;这一次,我还是不告诉青曼姐;再有[海岸线文学网]现了,不然他为什么走出去,又打车回来,还带着咱们兜圈子?”康土生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他眼睛有没有那么毒啊?”三胖道:“小心没不是啊。”康土生道:“让我再想想”过了一忽儿,三胖叹道:“算了,你别想了,已经跟不上了”

在韩式烧烤店里,金蕊与刘睿这对异性师徒又吃又喝,说说笑笑,气氛极为融洽。金蕊很给刘睿这个师傅面子,居然跟他一起喝起了啤酒。师徒俩酒到杯干,不一会儿就干掉四瓶十一度的青岛啤酒。

青岛啤酒在国内外的啤酒牌子里,也算是中高档货了,在大多数的饭店里,更是称得上顶级品牌。刘睿知道这位美女徒儿身家富贵,不愿意被她看轻,也不愿意让她觉得自己小气吧啦,所以特意点了十五元一瓶的精装青啤,反正也不缺这几个钱。金蕊果然喝得很爽,心里也记了他的好处,暗赞师傅大方。

吃完饭,刘睿掏出钱包准备结账,可是此时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店里的服务员根本就不够用,距离他们这桌最近的服务员正在邻桌结账。刘睿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

那一桌也是个男人结账,大喇喇的问那个服务员:“一共多少?”那女服务员细声细气的说:“一共三百二十一,算三百二好了。”那男人笑嘻嘻的打量她,问道:“要是三百二十四呢?”女服务员轻笑道:“四舍五入,也算三百二。”那男人就笑道:“好,那就给我再来罐可口可乐!”女服务员暂时没明白,呆呆的看着他。那男人道:“一罐可乐不是三块钱吗?加饭钱一块是三百二十四,还是按三百二算,这不你说的么?”此时女服务员才明白过来,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个男人。

刘睿与金蕊也都忍俊不禁笑出来。

金蕊低声道:“过会儿你也学学。”刘睿笑道:“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大的脸。”

结完帐,走出店来,在下台阶的时候,刘睿一个不小心,前脚踏空,扑了下去。还好金蕊眼疾手快,从旁将他扯住,要不然这下子就摔疼了。

金蕊抱着他的胳膊带他来到平地上,笑眯眯地说:“师傅你不行啊。”刘睿已经有些浅浅的醉意,闻言调戏她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你试过了?”金蕊嗔道:“哎呀讨厌,我说你喝酒不行呢,又没说你你那个不行,呵呵。”

4 后果前因会有期

4后果前因会有期

官场男女,彼此调戏几句或者说几个黄段子,实属平常,而对方又是自己的小徒弟,关系比普通同事更加的亲密,所以刘睿才敢跟金蕊开这样的玩笑。不过,他也仅仅说笑了这一句,没敢再出格。再追着人家说荤话,不仅没有师傅的样子,也显得低级下流,难免被人看不起。

人,贵在知进退。该进了可以进一进,该退了必须退回来。人生如战场,该退了不退,就会被子弹击中,没有再来的机会。

刘睿轻轻握住金蕊的手腕,把她手从自己手臂上移去,道:“好徒弟,就在这分了吧,你回家注意安全。”金蕊关切地打量他的神情,问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送你回家,反正这儿离你家也不远。”刘睿笑道:“徒弟都行,我这个师傅又有什么不行的?”金蕊说:“我担心你已经醉了。”刘睿嗤笑道:“你太瞧不起你师傅了吧。喝几瓶啤酒就醉?我刚才那是不小心失足”

听了这话,金蕊反倒开起他的玩笑来:“唷,你失足啦?呵呵,不都是女人失足嘛,男人也失足呀?”刘睿认真地说:“男人也会失足,多亏你刚才把我拯救了。”金蕊见他说得庄重严肃,笑得更欢了,道:“原来师傅你这么逗呢。”刘睿见她笑起来,眉眼如花,花枝乱颤,看得眼前一亮,道:“好啦,改天再说笑,该回啦。”金蕊继续取笑他:“师傅你这么急着回,是不是师娘着急啦?呵呵。”

刘睿摇头道:“你师娘还没过门呢。”金蕊惊讶的说:“怎么可能?你又逗我。”刘睿苦涩一笑,道:“我拿这个逗你干什么?我刚离婚没多久,新谈了一个对象,但是还没过门,你又哪里来的师娘?”金蕊讪讪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刘睿笑着拍拍她的手臂,道:“这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快回吧,明天又是周一,早点回去多休息一会儿。”金蕊莫名的感动了一小下,重重点头,道:“好,师傅你也回吧,下次我请你。”

两人就在路边分手,先后拦了出租车回家。至于打车的费用,自然走公款报销,傻子才掏自己的腰包呢。这就叫,公家的钱不花白不花。就算你有心给公家省钱,省下来的钱也会被别人吃喝玩乐,也绝对跑不到老百姓手里。既然如此,何必要自己做那个冤大头?就算你这样做了,也没人说你好,都会觉得你这个人脑子有毛病。没办法,社会风气就这样。

回到家里,刘睿吃了一惊,只见王丽萍一家四口,从上到下,从老到幼,全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个个愁眉苦脸,老爸刘建民正在陪王树春说着什么。几人见他回来,都抬头看向他。王丽英更是站起了身,道:“你回来啦。”

刘睿一眼就看明白了,王家全体出动,是找自己求情来啦,想让自己放过王丽萍,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妹妹小姨是一条毒蛇、是一只毒蝎,一旦放出来就会蛰咬自己,自己又哪敢放她?就算非要放她不可,也不是现在,不让她在劳教所里吃够了苦头那是别想出来的。

他冲王丽英点了下头,又分别对王树春与宋金玲叫了“叔叔”“阿姨”。虽然已经跟王家脱离了婚姻关系,但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对方毕竟是长辈,自己可不能给他们挑理的机会。

宋金玲瞪眼看着这位前女婿,也不知道是他身份的变化带来了气质上的改变,还是自己好久没见他有些印象上的模糊,总觉得他跟以前大不一样,言行举止都有派头了,真有几分大领导的气派,不由自主就对他产生了敬畏心理,本来还想一见到他的面就呼喝他两句,现在却没那个胆子了,悻悻的说道:“刘睿,丽萍再有不对的地方,也关了一礼拜了,吃教训也吃够了,你就饶了她吧。”

刘睿面对这二老,原本有些羞愧,再怎么说,王丽萍也是因自己被送到劳教所里去的,被劳教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实则对普通人来说是等同于坐牢的概念,自觉对王丽萍这样有些过分,却也没办法,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制止她胡闹,但是现在,听宋金玲用这种语气说话,那股子愧疚之心一下子就冲淡了,当下淡淡的说:“宋阿姨,你这话可真奇怪,王丽萍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叫我饶了她?又不是我叫人把她抓起来的。”

宋金玲见他矢口否认,立时恼羞成怒,叫道:“怎么不是你?就是丽萍屡次三番上你家来胡闹,所以你就找人把她抓了。你现在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在云州一手遮天,想收拾个人就跟玩一样。你少给我装糊涂了。”刘睿平静说道:“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一点不知情。你说是我干的,也行,你拿出证据来,要不然就是诽谤。”

王树春见刘睿上纲上线,吓了一跳,诽谤这种罪过可大可小,可轻可重,要是他翻脸不认人,再找人把宋金玲抓起来送去劳教,自己这一家子还怎么过日子?忙拉了宋金玲一把,咳嗽一声,训斥她道:“别瞎说,小睿会是那种人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丽萍不对,是她咎由自取,关小睿什么事了?你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的。”

宋金玲闻言也就不敢再说什么,悻悻的低下头去,眼圈已经红了,自言自语的说:“我可怜的丽萍啊,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罪哟,你怎么这么倒霉哟”

刘睿看着她表演苦情戏,心中冷笑,暗道,就是因为你从小到大宠坏了王丽萍,没让她吃过苦受过罪,所以才导致她今天的无法无天,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给三人杯子里续了茶水,这才对王树春解释:“王丽萍被抓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要不是丽英给我打电话,我还蒙在鼓里呢。听说她偷偷修炼邪恶功法,这是怎么回事?”

王树春闻言叹了口气,说:“你还不了解她嘛,她平时有那个时间和心情修炼邪恶功法吗?她自己说,是被人整了,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刘睿皱眉道:“上次丽英给我打电话,让我托关系求求人,把她放出来。我也确实找朋友帮忙了,可人家说,劳教判决书已经下来了,想放暂时也放不了,只能等劳教一段日子,风声过去了,再看看能不能给她提前解除劳动教养。”王树春没想到会闹得这么严重,有些吃惊,脸色越发的不好,沉默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睿道:“王叔叔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看着的,一旦有机会,就让他们给王丽萍减刑,争取提前把她放出来。”王树春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跟他说,见他先把话说完、把路堵死,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闷闷的点了下头,道:“嗯,麻烦你了,给你添麻烦了。唉,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蛋闺女。”

宋金玲忽然出口道:“刘睿,我告诉你,你必须尽快找人把丽萍放出来,你要是不帮忙,有些事,我们也就不得不往外传了。”刘睿听出了她的威胁之意,转脸看向她。

他还没说什么,王树春已经急了,重重推了她一把,怒道:“你个老娘们不说话会死啊?”宋金玲可能是被他推得重了,一下子就发起了脾气,腾地站起身来,叫道:“死?我闺女都被劳教去了,我也就不怕死了,看看谁怕死。刘睿,我索性把话跟你说清楚,你赶紧把丽萍给我放出来,要不然,哼哼,你跟市电视台女主持人姚雪妃偷情同居的事我就给你抖落出去。”

此言一出,屋中众人全部吃了一惊。

王树春与王丽英一齐看向宋金玲,都恨她为什么要把这事说出来。

刘建民则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肚子里头全是浆糊,心里说,怎么着,自己儿子又跟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搞到一块去了?这事自己可是不清楚呢。

刘睿看着宋金玲,也不说话,心念电转,默默盘算,如果这个疯女人把自己跟姚雪妃的事情抖落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危害,自己又能不能摆得平?如果摆不平,又该怎么封住她的嘴巴?

“啪!”屋里忽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嘴巴声。

刘睿看得清清楚楚,是王树春实在气不过,抡圆了胳膊甩了老婆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宋金玲被这个嘴巴抽得七荤八素,身子原地摇晃两下,不敢相信的看向王树春,脸上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咬牙切齿的叫道:“王王树春,你你打我?你敢打我?”王树春怒不可遏的说:“你该打!你这个臭娘们,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呢?啊?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睿跟什么主持人来往了?你他妈这不是活造谣吗?你再胡说八道,你也得进劳教所!”说完对她连使眼色。宋金玲被愤怒冲晕了头,已经看不到他眼色了,叫道:“我造谣?我胡说八道?这都是丽萍亲眼看见的,这都是丽萍亲口说的!”

王树春怒道:“她那也是造谣胡说八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信了,真是什么样的混蛋妈,就生出什么样的混蛋闺女。”

王丽英也劝道:“妈,没影儿的事你就别信,也别乱说。丽萍那是脑子进水,造谣污蔑刘睿,根本就没那回事。”

两人都劝,宋金玲就慢慢冷静下来,再也没说什么。

王树春趁机提出告辞,道:“小睿,丽萍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我们也不多待了,这就回去了。”

刘氏父子把王家四口送到楼下,目送他们远去。

刘建民板着脸问道:“小睿,刚才宋金玲说的那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怎么又跟什么电视台主持人扯上了?”刘睿冷笑道:“爸,她的话你也信?”刘建民道:“你别拿我当老糊涂,我心里明白着呢。她宋金玲为什么不说你跟别的女主持人有关系,单单说了那个姓姚的?”刘睿道:“那是王丽萍捕风捉影,恶意造谣污蔑我,根本就没那回事。”刘建民说:“捕风捉影也要有个影子,你跟姓姚的女主持人没关系的话,王丽萍怎么把你们扯到一块?”

刘睿不耐烦地说:“那是有天晚上姚主持因为公事找我,凑巧被王丽萍碰上了,所以她就开始造谣,其实我跟姚主持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没有别的什么。哎呀爸,你就别跟着瞎心了。”刘建民叹道:“我是不心,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那是你的本事,我当爸爸的只能高兴,可是你别忘了你对象!要是让她知道这事”刘睿道:“嗯,我知道,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吧。”刘建民又问:“之前你带到家里那个女同学,你跟她没再联系吧?”刘睿好笑不已,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看我整天忙得要死要活的,哪有那个时间啊。”

此时,在小区门口,王树春正在训斥宋金玲:“你刚才是疯了吧?没证据的事你就敢乱讲?乱讲也就算了,你还敢拿出来威胁刘睿?你真是不要命了。”宋金玲不服气的说:“怎么没证据?丽萍就是证据,丽萍跟着他们一块回家的,这还差得了?”王树春冷笑道:“狗屁!纯属放狗屁!证据是讲究人证物证的,没有物证,光是丽萍自己亲眼看见,也就不能当做人证,人证物证都没有,你还叫嚣个狗屁?”

宋金玲哼道:“没有证据就威胁不了他了?他现在是树大招风,只要这事传出去,他就算不被纪委调查,也得弄一身,咱们也能跟着出口气!”王树春道:“出口气有屁用?能把丽萍救出来吗?要是查无此事,他再以诽谤的罪名把你抓起来送去劳教,咱们一家子还过不过了?”宋金玲听到劳教二字,有些胆小,想起在劳教所里的老二,更是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痛苦地说:“我的宝贝儿哦,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哟,妈可想死你了”

王丽萍自然听不到母亲的呼唤,刚刚经历了一白天军训的她,此刻正在服侍组长洗头。

云州市劳教所在押的被劳教人员,参加劳动的时候,通常是按照大队的编制,每一个大队按照工作性质的不同,会分为十几或者二十几个组,一个组二十人;住宿的时候,则是按照每一组一个宿舍的形式安排房间。每一个宿舍都是上下两层的大通铺,除了吃,住拉撒睡都在这个狭小且拥挤的房间内完成。新来的人员会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军事培训,简称军训,主要就是磨性子,把不服的人教训服了,把本来就服了的人教训得更服帖。等军训完毕之后,新人就会跟着老人一起参加劳动。

王丽萍目前正在军训期间,不用参加劳动,不过,不用参加劳动并不代表着不用劳动。在任何地方,新人挨欺负都是一项潜规则,这项潜规则在部队、监狱与劳教所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体现。

王丽萍自从分配到宿舍里开始,就被人欺负,老人、狠人、有势力的人、正副小组长,都是欺负她的主力军。这些人逼迫她给自己洗衣服、刷碗筷、洗头甚至是**,稍不如意就会一顿拳打脚踢。拳打脚踢还是好的,有人还会抓着她那已经被强制剪短的短发,把她的头往墙上床上撞。更有甚者,会把她扒光,大家伙一起上,抓捏她的,掐她肋下最不吃痛的,或是用牙刷往她里捅。她也曾经抗争过,但很快就会被群殴得鼻青脸肿、口鼻流血。几次教训过后,她就老实多了。

短短几日,她如同过了几十年的地狱生活一般,整个人苍老了几十岁,脸上经常青一块红一块,目光木讷,一点神彩都没了,说她是个行尸走肉都不过分。

给组长洗完头,她又将组长那双被汗脚浸透了的湿臭袜子洗了晾上,刚刚要回床上休息,副组长忽然冲过来,狠狠踢了她一脚,骂道:“,我的袜子还他妈没洗呢。不长眼,找死呀。”

副组长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娘们,本来在市区里摆摊卖煎饼果子,结果被城管查抄了。她用铲子打伤了两个城管,于是就被送到劳教所来了。这个女人胖乎乎的,有的是力气,下手也狠,因此很快就成了这一组的第二号人物。除了组长,她谁也不怕,收拾起王丽萍这样的新人菜鸟,那是得心应手。

王丽萍默默的转过身,去她床尾拿了她的袜子,去水池那里继续洗。

等一切忙完,回到床上躺下的时候,她才感觉重新回到了人间,两行浑浊的泪水忍不住的流出来。此时,才发现原来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真想出去享受那普通平淡的幸福生活啊,哪怕为此折寿十年都乐意。要是再在劳教所里待下去,可能活不过一年就要被这些人折磨死了。心里划过亲人们的影子,泪水就流的更多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按自己说的做,把刘睿与姚雪妃通奸的事情散播出去,如果因此能把刘睿拉下马,自己就是在这里受罪也值了。他妈的,凭什么他在外面风光无限,自己却要这里受罪?自己就算是要死,也要把他拉下马。这么想着,又咬紧了牙关!

新的一周开始后,刘睿又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随着老板白旭光的工作重心向扶贫转移,他的工作内容也是大部分转移到了上面。此次扶贫运动的规划还在研究讨论之中,很多细节方面还没有理清。譬如,如何对贫困户开展思想教育工作,又譬如,选择哪里作为扶贫试点。白旭光的想法是,整个扶贫运动可以慢慢搞,但是针对头一个扶贫试点的工作一定要迅速的一炮打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争取这份成绩拿到省委领导面前都不显得微小。

在他的重视与带动之下,全市宣传部门已经先行一步,抢先在市县两级宣传起了扶贫工作的重要性。电视新闻里是铺天盖地的扶贫工作画面,各地政府开会的时候也开始把扶贫放到大桌面上讨论,国家或是省级贫困县已经在城市主干道、贫困村镇的墙面上、宣传栏上等等诸多明显位置,喷绘了大大多多的扶贫宣传口号。

势已经造起来了,接下来就要看真正的扶贫手段与效率!

这个时候白旭光所面对的形势可以说是非常紧张了,只有接下去的扶贫工作做得好了,才能衬得上如今的宣传大势;若是做得不好,可就难免有“雷声大,雨点小”之嫌了。若是再有有心人从暗处抨击攻讦,他这个市委书记说不定还要承担一些骂名与罪责,那可就更加的麻烦了。就是考虑到这一点,他开始为自己这个扶贫大计付出更多的心血,连着几天晚上都工作到十二点钟。甚至有一次工作到了夜里两点,要不是刘睿从旁拦着,他可能要通宵了。

这样几天下来,他疲惫不疲惫的不知道,刘睿可是累得够呛,因为不仅要动脑子,陪着老板一起考虑扶贫规划里的细节,身体还要承受长时间工作的煎熬,每天觉都不够睡,一上班就打哈欠,别提多难受了。

痛苦的不仅仅是他,每天跟踪他的康土生四人也被折磨得不行。

康土生等人发现,之前,他的生活工作作息规律保持的还很好,每天早晨七点多到云州宾馆来接白旭光,一忙忙一天,晚上**点钟就陪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自由时间了,或是回家或是见朋友。但是这一周开始后,他的作息规律变得混乱不堪,差一点就黑白颠倒,早上一般还能准点来云州宾馆,但是到了晚上,通常很久都不回宾馆来,有时候甚至一两点钟才能看到他。可是此时见到他也没用了,因为这时候的他通常都会累得不行,走路都走不稳,哪有心情找女人鬼混?

谁也受不了这个啊,康土生四人跟了三天之后,就再也不跟了,打算过段时间等他不忙了再说,估计他只是忙这一段时间,忙完了也就恢复了。

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

这天傍晚,刘睿接到了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沈元珠的电话。沈元珠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经过对黑窑沟煤矿矿长孟三金的审讯,他交待出了藏匿央视两名记者庄海霞与吕海电子设备的地点。市局昨天就派人赶到隰县黑窑沟煤矿,在孟三金矿长办公室所在楼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庄吕二人失踪的笔记本电脑与摄像机等电子设备。

沈元珠说:“东西都取回来了,不过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毕竟两位记者都在北京。你不是跟庄记者挺熟的嘛,要不我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你?你或是快递过去或是让他们过来取怎么着,算帮我们一个忙,给我们省点事,好不好?”

其实这件事就算她不恳求,刘睿也想揽过来,毕竟自己已经多次跟庄海霞提过,这件事自己会负责到底,更何况上次在北京,自己又在醉酒后跟她那样了,就更有必要帮她这个忙了,便道:“好,都交给我吧,我会转交给他们俩。”

沈元珠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不好意思了,道:“要给你添麻烦了,呵呵。”刘睿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咱们可是老朋友呢。”沈元珠问道:“好,那我给你送过去?”刘睿忙道:“可不敢劳你大驾亲自跑一趟,你找人送过来就行了。我这几天实在太忙,要不然我就亲自过去取了。”沈元珠笑道:“没事,我也是下班顺路过去,耽误不了几分钟,你就等我吧。”

这个电话刚刚挂掉,刘睿就接到了李青曼的电话:“老公,我已经在车上了,过会儿就到云州。”刘睿惊喜交加,道:“什么?你要来云州?”李青曼道:“嗯,我来陪你两天。”刘睿高兴之极,可想想这两天的忙碌,又苦笑出声,埋怨道:“老婆,你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这几天忙得要死,经常性的十二点才到家呢,你过来我怎么陪你啊?”李青曼微微纳闷,道:“什么事这么忙?”刘睿道:“还不就是我跟你说的扶贫工作。”

李青曼道:“那你也没跟我说你经常加班啊。”刘睿苦笑道:“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呀。”李青曼道:“那怎么办,我都在火车上了,停也停不下来啊。”刘睿笑道:“你太可爱了,我爱你。”李青曼笑道:“算了,既然都快到了,就什么也别说了。你加你的班,实在没时间陪我,我就去舅舅家里住。也不知道小玉在不在家?”刘睿想了想,道:“既然是来陪我的,去秘书长家里住算什么?这样,我给你在云州宾馆开个房间,等我一下班就过去陪你,咱俩双宿。”李青曼羞答答的说:“嗯,我看行,等我到了再说吧。”

这个电话打完后,刘睿又不停歇的给刘晓眉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安排一个豪华间,顺便安排李青曼吃饭。

刘晓眉敏感的知道这个女人跟刘睿的关系不一般,否则不会通过自己安排这个房间,就用上了心,特意准备了一个超大的豪华套间。

又过一会儿,沈元珠驾车赶到市委楼下,给刘睿打电话,把他叫了下来。

两人多日不见,乍一见面,都很开心,话里话外透着对对方浓浓的好感。

简单寒暄过后,沈元珠走到左后侧门,把门拉开,弯腰钻入拿东西。

刘睿就顺手把右后门拉开,道:“沈主任,别麻烦了,让我来吧。”拉开门的那一刻,已经看清,一个纸箱子在沈元珠那一侧,已经被她抓住了。沈元珠笑道:“在我这边呢,你等着接就行了。”刘睿忙道:“看样子挺沉呢,还是我来吧。”说着飞快绕过车尾,要抢着抱出那个箱子来。

此时,沈元珠猫着腰,上半身一多半都在车里钻着,高高翘起,两手正抱起箱子要钻出来。偏偏刘睿绕过来得急,天色黑暗,也没看太清,刚刚绕过车尾一步,就已经一下子撞到她的上,直接就把她撞得往前一冲。

沈元珠哎哟叫了一声,手中箱子脱手,受冲击力落到右后座上,她自己也被刘睿这一撞扑倒在座位上,上半身压在箱子上,脸蛋被箱子棱硌了一下,疼得“啊”一声惊呼出来。

刘睿怎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见状既是惊讶又是羞惭,忙问:“沈主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沈元珠疼得呲牙咧嘴,也说不出话来。

刘睿见她趴在车里,一动不动,有些担心,凑过去,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扶着车身,把上半身钻进去,问道:“沈主任,你没事吧?”沈元珠哼了一声,道:“差点没让你撞死。”刘睿讪讪的道:“对不起了,我没看清,我我扶你起来吧。”沈元珠嗯了一声。刘睿就猫下腰,两手都伸到车里,去扶她的手臂。沈元珠自己也挣扎着爬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那是沈元珠用脚蹬地,想借力撑起身子,谁知道地面光滑,一脚没踩住,滑了出去,由于用力不小,小腿就跟炮弹一般的弹射出去,说巧不巧,正好撞到刘睿用来保持身体重心的前腿上。刘睿一个没留神,前腿已经腾空,身体没有了借力的地方,不由自主就摔扑下去。

这时沈元珠刚刚扬起上半身,还没来得及全部直起,刘睿又压了下来,直接压在她的娇躯上,把她压回了座位上。那个纸箱子承受不了两个人的巨大体重,三面被压成了碎纸壳。

沈元珠又惊呼一声,感觉刘睿整个身体都压上来了,既吃惊也好笑,心知肚明,是自己那一脚把他撞倒的,暗暗好笑,暗道,他撞了我一下,我也撞他一回,这才公平呢。

刘睿充分学习了沈元珠扑倒的姿势,身子压在她后背上。两人前胸贴后背,手臂接手臂,接,大腿靠大腿,已经是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刘睿第一时间就感受到沈元珠那对肥美臀瓣的弹性硕大,很快又感受到她娇躯的柔软,等嗅到她发丝间的清香之后,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有了生理反应,眼瞅着蛰伏在的小兄弟就苏醒过来,挥拳舞脚的壮大起自己的身躯。

他小兄弟硬起来的速度太快,沈元珠瞬间就有了感应,感觉他腿间那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脸孔一红,心里暗暗恼恨,这个臭小子,该不会是借着这个机会吃我豆腐吧?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也没第一时间让他从自己身上起来,暗想,趁机看看他的人品如何,估计他不是那样的人。

刘睿大为窘迫,想赶快从沈元珠身上起身,免得难堪,两手在四下里划弄一番,找到空地后,就用手撑住,两脚也踩在地上借力,希冀一次性站起身来。可谁知沈元珠也趁机活动了一下胳膊,正好把他其中一只撑在后座边上的手臂撞了下去。刘睿立时失去平衡,再次结结实实砸在身下娇躯之上,其中那个硬物更是狠狠顶在沈元珠那对丰满肥厚的大上。

这一次压上与刚才那次压上可是大大的不同。刚才那次,两人都出于无心,彼此没什么感觉;这一次,虽然仍是出于无心,却已经多了几分暧昧的劲头,尤其是刘睿那个硬物的存在,更是把一次普通的小事故演变成了车厢内的小春情。

沈元珠被他再次压上身,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他重重的体魄,然后又嗅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成熟男子气息,更有他那个小兄弟无耻的撞击,只被撞得芳心乱颤,脸儿发热,撒娇嗔道:“你还有完没完,不让我起来啦?”刘睿苦笑道:“这次要怪你,是你把我手撞下去的。”沈元珠跟他斗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谁看得见你的手?”刘睿道:“好吧,这次你别动了,让我动!”

沈元珠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别扭,就好像两人在干那种事似的,红着脸嗔道:“什么你动我动的。”刘睿本来正要尝试再起,闻言就停下来,问道:“啊?你说什么?不该我动吗?你在下边动得了吗?这种姿势就得我动,谁叫我在上面呢。”沈元珠听了他这越发露骨的话,又羞又气,都快被气乐了,内心却又别有几分兴奋,感受着自己上那个硬物,身子软软酸酸的,只想趴在后座上再也不动,嗔道:“你在上边那你就动啊!”

刘睿傻傻应了一声,真的开始动起来。

沈元珠就感觉那个硬硬的玩意在自己上磨来蹭去,好几次明明都离去了,却又压下来,甚至还顺着臀缝往两腿之间那里顶去,羞恼成怒,哼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刘睿奇道:“什么故意的?我正在起啊,你腿分开点,别夹着我的腿,这样我动不了。”沈元珠都快气哭了,忽然回手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道:“我让你还说,越来越过分了。”刘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说错了吗?你腿不是夹着我的腿呢?让你分开点不对吗?”

沈元珠心下犹疑,难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他所言所行都是出于无意,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有些放荡,吓了一跳,忙收敛心神,道:“我腿分开了,你继续动吧。”说着乖乖把两腿大分。

她两腿分开了没事,可刘睿两腿最初是在她两条大腿上压着的。她腿刚刚分开,刘睿两条腿就从她滑腻的警服裤料上滑落下去,身子也跟着下滑,小兄弟眼看着顺着她臀缝一点点下移,一分一分的顶压她这最敏感的部位。沈元珠感受着那根硬物的摩擦,只恨不得夹紧双腿,却又不能夹紧,只能咬着牙忍着,后背已经出了一层香汗。刘睿害怕自己从她身上彻底滑落到车下,那样就糟糕透顶了,忙用手勾住她肩头,下滑的趋势这才停下。停下了是停下了,那顶帐篷正好死死顶在沈元珠那分得大大的两腿中间,紧密贴合着她的花溪部位。

这下沈元珠可是受不了了,娇躯猛地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地就发出了一声呻吟。

刘睿傻乎乎的问道:“你怎么了?弄疼你了?”沈元珠弄了个啼笑皆非,想骂骂不出口,想哭哭不出来,身子酸麻难忍,脑海中一个念头忽然划过,如果自己就在这车里跟他做了,又能怎样?刘睿拍拍她的香肩,却摸到了她警服上的的警衔,柔声问道:“沈主任,你没事吧?”沈元珠悻悻的说:“我今天算是被你玩死了。”

此时刘睿才觉出不对,自己好像正顶在她腿间的要害部位,忙往下蹭了蹭,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起来,马上起来。”沈元珠感受不到那个硬物的存在后,芳心可可,反而有点不适应了,真想喊他再压回来,可哪里有那么厚的脸皮,只能无奈的暗叹口气。

刘睿从她身上爬下来,站在车外,等站稳之后,才再次钻进去把她扶出来。

短短的一个小插曲,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对于沈元珠来说却无啻于一次疯狂刺激的偷情,等站到地上后,才发觉已经湿了,弄得也湿哒哒的,非常别扭,心下羞惭之极,但等看向刘睿的时候又觉得快活无比,很想再跟他玩几次类似的游戏。

装笔记本电脑与摄像器材的纸箱子已经烂了多半,不过还能用。刘睿小心翼翼从后座上面捧出来,笑眯眯的对沈元珠说:“沈主任,谢谢啦,回家路上开慢点。”沈元珠爱恨不已的瞪着他,道:“你今天差点把我毁容。”刘睿讶异地说:“是吗?你没受伤吧?”说着凑上去打量她的脸孔,仔细看了看,似乎没有受伤,等看到她美眸上的时候,却发现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沈元珠嘴角现出笑意,嗔道:“你刚才都把我压死了,你怎么那么重?”刘睿说:“可能长得高的缘故吧,呵呵。”沈元珠看看左右没人,低哼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在我身上动来动去的,还用那玩意顶我,哼,把我当什么人了?”刘睿大为羞臊,讪讪地说:“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是自然反应,你别见怪。”沈元珠道:“我怎么没有自然反应呢?”刘睿笑道:“你是女人,当然就没有啦。”

沈元珠还想再调戏他两句,不过担心,把话说透就没多大意思了,便道:“这次就饶了你,要是下次你还敢”刘睿反过来调戏她道:“你还想有下次啊?”沈元珠羞红了脸,威胁他道:“别忘了我是警察,再吃我豆腐小心我把你铐起来。”刘睿陪笑道:“我可没吃,你别诬赖我。”沈元珠哼道:“你还说没吃?故意让我把腿分开,不就是要”刘睿笑道:“真的没吃,至少不是主观意图上的吃。呃,大不了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沈元珠抿嘴笑道:“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回啦。”

刘睿目送她驾车离去,此时回想刚才在她车后排座上发生的那一幕旖旎情景,既好笑又兴奋,抱着一箱子电子设备走回楼里,想到即将到来的李青曼,越发兴奋起来。

箱子里好几个包,其中两个大包里是笔记本电脑,一个包里是微型摄像机,还有一个包里是单反相机,另有一个小皮包里面是几个镜头。这些东西可不轻,刘睿抱回办公室里的时候,手臂都有些发酸。

第一时间给庄海霞拨去电话,跟她说了此事。

庄海霞听后大喜,道:“你等着,周末我就过去。”刘睿忙道:“别,可别,这两天我正忙呢,你来了我也没空招待你。再等几天吧。”庄海霞倒是听话,道:“那好吧,什么时候你有空了我再过去。你想吃点什么北京的土特产,到时候我给你带过去”

跟她打完这个稍显亲热的电话,刘睿心里酸甜苦辣咸不是个滋味。作为男人来说,当然不拒绝庄海霞这样的大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可问题是,自己不只是一个男人,还想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想负责任,就不能乱来,也就不能跟她保持这种亲密的暧昧关系。另外,还要考虑是否对得起青曼。总而言之,这不是一段美好的感情,要说只能说是孽缘,这种事以后还是要少做。

考虑李青曼就要到了,自己又不好跟白旭光请假去接她,因为一旦请假,老板肯定会给自己放假,那样可就耽误他的工作了,自己怎能因私影响老板的工作呢?

想了想,他快步来到秘书一处,瞥见张慧还没下班,非常高兴,把她叫了出来,道:“我给你安排一个私人任务,你愿意帮我吗?”

这话其实根本用不着问,张慧立即点头道:“你就说吧,跟我还外道。”

刘睿道:“你去火车站,帮我接我对象,再把她送到云州宾馆,那边有刘晓眉经理会安排她的食宿,送到后你就可以回家了。等下我告诉你她的手机号。”张慧听了心里很不好受,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身份地位跟眼前这位老大差得太远,就算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人家都未必看得上眼,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好一点,能得到他的喜爱就该知足了,便道:“保证完成任务。”刘睿柔声道:“路上不要急,开车慢一点,尤其是去的时候。”

张慧听后心里淌过一股暖流,感激不已的看着他,暗想,能有他这句话,就算为他死了也值得,重重点头,跟他要了李青曼的手机号,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很容易被人感动。有时候在外人看来很寻常的言语动作,都能把她们感动得涕泪横流。不过,等经历过少女阶段,变成女人之后,就没那么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当然了,一旦变成女人,随着身心的放开,她们也就想得开了,有时候更容易被男人哄上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睿回到办公室坐下,给李青曼拨去电话,问她到哪了,又告诉她自己已经安排人过去接她,再把张慧的手机号发了过去给她,方便两人彼此联系,最后说明了自己为她在云州宾馆的安排。

李青曼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严重耽误了他的工作,光是为了接待自己,他这就跟多少人打了多少招呼?心中羞愧,可是既然已经来了,羞愧也没用,只能当个教训记下。

忙碌完接待李青曼的事情后,刘睿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为老板的扶贫大计出谋献策。忙到七点多,这个时候李青曼早就到了,张慧也已经打了报平安的电话,白旭光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招呼他去吃晚饭。

吃完晚饭,两人回到办公室里面继续忙碌,一直等到十一点多,白旭光才考虑下班。

两人步行回到云州宾馆的贵宾楼,之后刘睿马不停蹄地赶往宾馆主楼,心想,青曼此时一定已经睡了,自己敲门势必会吵醒她,真该跟刘晓眉那里再要一张房卡,又怕被她知道自己跟青曼同居的事,还是算了吧。

他来到李青曼所住的豪华套间门口,轻轻叩响了木门,又摸出手机,打算敲门叫不醒她的话,就打电话把她叫醒。可是敲门声刚刚响过一次,门就开了,里面露出李青曼那张秀美俏丽的脸庞。

刘睿直接扑进去,一把将她抱住,用脚后跟把门关上,道:“老婆,辛苦你了。”李青曼道:“老公,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过来耽误你时间。”刘睿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话?我这辈子的时间都是你的,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你这是讨打。”说完将她拦腰抱起,在她惊呼声中走进屋里。

豪华套间,顾名思义,卧室在里面,外面是客厅,此外可能还有书房、餐厅之类的小格局,变化不会太大。

刘睿抱着李青曼四下里找了找,就找到了卧室入口,门开着,一眼望进去,就能看到里面那张巨大高级的席梦思床,床上被褥都铺好了,看来李青曼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迈开大步走进去,来到床尾,一把将她扔在床上,伴随着她的轻呼,也合身扑上去,把她身子翻过来,扬起手对着她的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道:“让你跟老公客气,让你跟老公见外”

李青曼这么一个省长的千金大小姐,此刻在刘睿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老老实实地被他打,还发出了嘻嘻哈哈的笑声,道:“我错了,老公你饶了我吧,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刘睿就把她身子扳过来,再次扑上去,压在她身上,没有任何废话,直奔吻戏。

两人激动的亲了几口,李青曼嗔道:“你没刷牙吧?”刘睿笑道:“可我吃口香糖了啊。”李青曼道:“那也不对,味道不对,你先去刷牙,我在床上等你。”刘睿问道:“要不要洗个澡?”李青曼害羞的说:“你说呢?”

刘睿嘿嘿笑起来,站到地上去,当着她的面,将自己剥了个精光,转身跑向了洗手间。

李青曼看着他这强健的体魄与结实的肌肉,心口怦怦直跳,想到过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情,羞红了脸,也没多想,将衣服一件件的脱掉,只剩,上身只剩一件贴身保暖内衣,就钻进了被窝里等着。

正在洗澡的刘睿也敏锐的感觉到,今晚上可能跟这位准老婆成了好事,所以洗得特别认真,尤其是最要紧的小老弟,更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又洗了小半个钟头,这才满意的关掉花洒,找来浴巾擦干身子,裹在腰间回了卧室。

李青曼正背靠床头等着他,见他几近裸着走回来,神情有些忸怩。

刘睿反手把门关死,从另外一边爬上床,钻进这张大大的双人棉被里面,往李青曼那边挪了挪,伸手臂过去揽住了她的纤腰,柔声道:“老婆,让你久等了,也耽误你休息了,我对不起你。”李青曼嗔道:“你不让我客气,你倒客气起来了,我也要打你,哼。”刘睿笑着说:“好,你来打吧。”李青曼当然不好意思去摸他的,没有动手。刘睿笑了笑,将浴巾扯掉扔下地,抓着她的手到自己上。

这一刻,李青曼不知道哪根心弦被触动了,小手在他上停了一会儿,沿着他的身侧曲线抚摸起来,摸了几下,一侧身扑在他怀里,腻腻的叫了声:“老公”却也没说别的。刘睿索性把她抱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眸,道:“老婆,这些年你受苦了,从此以后,你身边多了一个我,我不会让你再孤单寂寞了,我会陪你一辈子,让你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我要爱你一生一世!”李青曼非常感动,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也不说话,只是感受他的体温。

刘睿紧紧抱住她,也不说话,两人享受这片刻而又难得的静谧。

过了会儿,李青曼低声道:“关灯吧。”刘睿问道:“为什么?”李青曼小手在他胸口捏了一下,柔声反问:“你说呢?”刘睿笑道:“不关!”李青曼奇道:“为什么?”刘睿笑道:“因为我要灯下观美人。老婆你长得这么漂亮,关了灯就等于是暴殄天物。”李青曼红了脸,撒娇道:“不行,想做就关灯,不关灯就睡觉。”刘睿两手在她小腰上来回抚弄,道:“先做,再睡觉,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再关灯。”

李青曼翻身想要从他身上下去,可是被他抱得死死的,哪里下得去,嗔道:“哎呀,放开我,我去关灯。”刘睿道:“不行,今天可是咱俩的第一次,必须要开着灯做。”李青曼红着脸摇头。刘睿也不理她,径自去吻她的脸颊。李青曼急忙躲开。刘睿就一直追着亲。李青曼躲不过,只好跟他吻到一处。

两人口舌交缠,火热的亲了一会儿,李青曼也就慢慢放开心怀,不再纠结于关不关灯的小问题了。但很快的,她就觉得两腿之间多了一个火热硬梆的物事。那东西慢慢硬起来,又缓缓仰起头,很快就抵在自己臀底,火热的顶在那儿,虽然一动不动,却从上面传来了有节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敲得自己心慌得要命。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怀着对身前男人的喜爱,把手伸进被窝,反手握住了那根东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手冰凉无比,如同刚从墓伸出来的鬼爪一般。刘睿被她握住后,就感觉小兄弟被一股玄冰所包裹,寒意彻骨,身子机灵灵打了个寒战,小兄弟瞬间就软萎下去,很快就蜷缩成了一条小蛇。

李青曼自然感受得到他身体的变化,纳闷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不行了。

刘睿哭笑不得的说:“老婆,你手好凉啊,怎么搞的?”李青曼把手缩回来往脸上摸了摸,讪讪的道:“不知道,屋里也不冷啊。”刘睿估计她可能是紧张,也没说破,道:“要不开空调吧?”李青曼嗯了一声。刘睿笑了笑,把她搂进怀里,从床头柜上摸过遥控器,把空调点开了。

5 佳缘未至生暗流

5佳缘未至生暗流

空调功率强劲,开后不久卧室里就已经温暖如夏。

但令刘睿尴尬无比的是,接下来不论与李青曼再怎么亲热,小兄弟都跟死了似的,再也硬不起来。

刘睿面对李青曼那疑惑的神情,羞愤欲绝,恨不得一巴掌把小兄弟拍醒,心说你平时跟其他女人玩的时候,那是精神百倍、矫似龙猛如虎,怎么如今见了正主儿,反倒一蹶不振、萎缩如泥,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不喜欢跟前这个女人?哼哼,这个女人才是你的良配,要陪你过一辈子的,你必须给我卯足了劲伺候她。

李青曼犹疑的说:“一定是这些天你连着加班太累了,它需要休息,要不我们睡觉吧?”刘睿才不想放弃这次绝佳的好机会呢,抱紧了她摇头道:“它不需要休息,没看最开始还硬着来着?是被你冰凉的小手冻回去了。”李青曼不好意思的说:“那怎么办?要不我用手给你焐焐?我手现在热乎了。”刘睿邪恶的说:“手怕是作用不大”李青曼天真的问道:“那什么作用大?”刘睿嘿嘿笑了几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这里”

李青曼脸色一红,俏脸如同一对熟透了的大苹果,道:“我不会。”刘睿道:“这有什么不会的?做一次就会了啊。”李青曼只是摇头。刘睿只能苦苦哀求:“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李青曼羞答答的说:“要是这样都不管用怎么办?”刘睿道:“那我们就睡觉,改天再试。”李青曼想了想,难为情的答应了。刘睿大喜过望,道:“保准管用,来吧宝贝。”

李青曼羞涩的看他一眼,侧身从他身上下去,慢慢钻到被窝里。刘睿想看着她伺候自己,将被子撩开了。李青曼大窘,嗔道:“不行,给我盖上。”刘睿道:“我怕你在里面太闷。”李青曼道:“我不怕。”刘睿也不想[海岸线文学网]生关系不然就枪毙,那决计不能跟她产生瓜葛。

这是底线,自己必须遵守的底线!

他在电梯厅里等了几分钟,没等到打电话归来的李青曼,倒是等到了正装结束准备回程的张慧。经历了刚才那件事,两人之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新的暧昧情。此时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刘睿硬着头皮说:“回去路上开慢点,别着急。”张慧点点头,低声道:“刚才下边都让你弄出血来了。”刘睿吓得好悬没跳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出血没没可能啊,我都没没进去。”张慧委屈的道:“你是没有全进去,但是进去了一部分。”刘睿张大了嘴,想到刚才那一幕,确实已经把龙头挤了进去,难不成,就是那一次,自己那粗壮的龙头把她捅破了?定了定神,问道:“出的多么?疼吗?”张慧摇摇头,道:“我走了。”刘睿羞愧万状,好像刚刚已经把她了似的,问道:“没事吧?”

张慧对他善意一笑,摇了摇头,道:“能有什么事?我没那么娇气。”刘睿讪讪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太太冲动了。”张慧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非常好笑,柔声道:“没事,真没事。我早跟你说了,我我不怕献身给你。”刘睿心头一跳,忙道:“别闹了,赶紧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张慧点点头,迈步走进了电梯。

她是走了,刘睿心思却无法平静下来了,想着自己弄得她出血,虽然没有夺去她的身子,又跟夺去了有什么分别?心中羞惭郁闷,呆呆的站在电梯厅里,心乱如麻。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接到了李青曼的电话:“你怎么还没回来哪?在哪呢?”刘睿奇道:“你回去了?我就在电梯厅里啊?刚才我还碰到碰到张慧了,她说你出去打电话了。”李青曼笑道:“我就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打来着,刚才已经回屋啦”

挂掉电话,刘睿往客房赶去,心里怀揣着对张慧的愧疚,一腔欲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房间里,李青曼对他道:“我已经泡过温泉了,还不错,你自己去泡吧。”刘睿道:“你再陪我泡一会儿。”李青曼摇头道:“不行,温泉浴不能洗太久,对皮肤不好。”刘睿暗叹口气,只能脱掉衣服,自己进了洗手间。

泡温泉的过程中,很自然就想起第一次来这,跟林雅丽共浴的旖旎香艳场景,想到这,不由自主就又想起她那绝代佳人一般的妹妹林雅霏,心下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这样的美人,会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上她。”

泡了二十分钟的温泉,他起身到花洒下面冲洗干净,清洗小兄弟的时候,看到那蔫头耷脑的小兄弟,暗暗有气,狠狠捏了几把,骂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怎么会弄得张慧出血?这下你沾了她的血,可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啦。”

可能是他刚刚想到林雅丽的关系,等他洗完澡出来,林雅丽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李青曼并不随便接他的电话,宁肯眼睁睁瞅着,也绝不接听,更不过去看是谁,只是等他出来后提醒了他一嘴。

刘睿摸出手机,一看是林雅丽打来的,心中一动,不知道这位美艳嫂子找自己何事,是想跟自己共赴瑶台,还是想请自己吃饭?好在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嫂子的身份可以作为掩护,倒也不怕李青曼东问西问,就直接接听了,道:“嫂子晚上好啊。”林雅丽哼道:“我不好!”刘睿奇道:“为什么?”林雅丽道:“我问你,你干哥这些日子联系你了没有?”刘睿道:“没有,他好像一直很忙。”林雅丽道:“我觉得不大对劲,他以前也忙,但是没有现在这么忙,白天基本不找家,晚上很晚才回来。”

刘睿看了李青曼一眼,见她已经全身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俏脸,忍不住好笑,就爬到床上去,钻进被窝,一手在她胸前的玉兔上抚摸,一手持着手机说道:“我干哥当了市南区长以后,工作肯定要比以前更加的繁忙,嫂子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林雅丽道:“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刘睿心想,你林雅丽又不是不知道刘明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你以前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今天晚上折腾起来了,笑道:“放心吧,有不了什么事。”

林雅丽哼道:“我知道,他至多是去找小妖精了,但就算是找小妖精,他以前也不像现在这么过分啊。他现在就好像是联合国秘书长一样,谁也没他忙,整天看不到他。”刘睿笑道:“改天我帮你问问他,让他收敛点。”林雅丽道:“算了,别问,就让他这样吧,呵呵,正好咱俩”刘睿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生怕她的话被身旁李青曼听到,忙截口道:“嗯,行,那就先这样,我挂了啊。”林雅丽忙道:“哎呀别我妹妹霏霏的事,你还考虑下吧?她对你印象挺不错的。”刘睿更不敢说这种话题了,道:“得了嫂子我还忙着呢,改天再说啊,晚安。”说着就把手机挂了。

6 巫云已毕叹清秋

6巫云已毕叹清秋

李青曼纳闷的问道:“嫂子?你干哥?这都是什么人?”刘睿勾着她的玉颈把她搂进怀里,给她介绍了刘明与林雅丽两个人。李青曼听了以后劝道:“官场中最容易交到的是朋友,最难交到的也是朋友。你平时交朋友的时候可要注意,不要结交那种冲着你身份来的人。这种人,在你风光的时候,是你最铁的哥们,可是在你落魄的时候,就跟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了,甚至还会落井下石。你要千万小心,宁肯少交朋友,也不要误交小人。”

刘睿还是头一次见她嘱咐自己官场的禁忌,见她说得如此郑重,微微感动,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好老婆,你的忠告我记住了,但是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快乐的事情呢?”李青曼害羞的一笑,道:“你今晚又行了吗?”刘睿把她手引导下去抓住那个魁伟,得意的说:“你觉得呢?”李青曼只觉摸到一个火热的铁棍,****,只羞得脸孔绯红,如同云蒸霞蔚一般,全身也跟着发热,芳心乱颤,非常的别扭,想要撒手,却又有些不舍得。

刘睿见她羞答答的不说话,就把她抱起来,跟昨晚上一样,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身贴身面对面肉贴肉,可以说是亲密无间。此时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上还留有两件内衣,自然是遮掩对于女人来说最私密的两个部位的。

他温柔的吻上她的嘴,跟她接吻的同时,两只大手绕到她后背上边,将她文胸系带解开来,随后又沿着她滑腻的玉背滑下去,到她腰肢那里,从她的里面,先是张开五指,抓着她柔美的蛋抓揉了一会儿,这才将她轻轻褪下去。

两人忘情的舌吻,口舌纠缠不停,彼此的情绪就在这温和的动作中被完全激发出来。屋里空气中飘荡着的味道,预示着即将到来。

限于胳膊长度,刘睿只把李青曼的小裤衩褪到了大腿上边,堪堪将那对成熟丰满、充满女人味儿的臀瓣露出来,两只魔爪在上面抓啊揉啊捏啊搓啊,真是怎么玩都玩不够。李青曼对此没有什么知觉,仍在闭着美眸跟他亲嘴。刘睿睁大眼睛瞧着她,见她此时的表情分外性感,美眸紧闭,睫毛闪动,脸上现出享受而又渴望的神情,再有那头披肩散发的映衬,活脱脱一个沉溺于床事的成熟美少妇,看得越发喜欢,把她丁香舌吸到自己嘴里用力嘬吸。李青曼受不了他这么大的力气,鼻子里发出低低的嘤咛声。

刘睿大手在她臀上摸着摸着,手指沿着她凹陷的臀底划入她两腿之间,那里天生就弥漫着一股温热潮湿的氤氲,形成了一个非常独特非常隐秘的小气候,手指越往里面探入,越能感受到人体的玄妙,忽然,手指已经感觉到一片温软娇嫩,停下来,用指肚感应了下,便知已经到了她花溪下缘,刚才触手的温软正是她的花瓣。

他对此自然是毫不陌生的,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已经无数次的用口舌抚慰过这对单薄纤小的娇艳花瓣。手指再次深入,很快溜入她的花溪,花溪干洁无比,没有一丝的溪水。看来伊人还未动情,不过这并不是问题,想让她动情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抱着怀中娇躯坐起身,背靠在床头,让伊人坐在自己大腿上,跟她做了最后一个嘴儿,转移阵地,移到她的玉颈上,在那里胡乱亲吻起来。这里正是李青曼的敏感地带之一,被他亲得全身酸痒难止,一个劲的闪躲逃避,还用手推开,似乎这样就能推开他。刘睿在她脖子四面八方亲了一圈,又咬住她的耳朵舔舐。李青曼更加难以忍受,嘴里叫着:“别痒”刘睿笑着再次转移阵地,这次凑嘴到她胸口,直接在她胸前那对秀气的笋乳上肆虐起来。

这里又是一种更加刺激的新奇享受,李青曼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刘睿根本无须使用任何的技巧与花样,只用最简单最朴素的亲吻或是舔舐,就能让身前佳人做出各种强烈的反应,有的时候甚至会让她跳起来,此时再打量她的表情,又是另外一种样子,秀目微微眯起,一脸的羞涩,嘴角微微翘着,不知道在笑还是在哭,很有意思。

李青曼见他仰头盯着自己看,神色大窘,忽然扬手把他眼睛盖上了。刘睿笑道:“老婆,你的手不该挡住我的眼。”李青曼害羞的问道:“那该挡住什么?你的嘴?”刘睿哈哈一笑,把她右手摘下去,引导着去了自己。李青曼明白他的心意,缓缓再度握住那根烧得要命的铁棍,芳心怦怦乱跳,浑身不自然。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刘睿凑手到她花溪间一摸,感到了湿意,知道她终于是动情了,身体也已经做好了做自己老婆的准备,便想着跟她就此合卺,把她抱到身前,又跟她亲热的亲了几口,在她耳畔道:“老婆我要要了你!”李青曼非常激动,也不吱声。刘睿柔声道:“你要是没做好准备,那就算了。”李青曼忙道:“做好了,你来吧。”刘睿笑道:“现在是你在我身上,应该你来才对。”李青曼撒娇的说:“我怎么来?”刘睿笑道:“关键词,观音坐莲。”

李青曼说:“我不懂。”刘睿知道她不会说谎,既然说不懂,那就是真不懂,看来以前做的次数很少,要不然怎么会连这种最普通的体位都不知道?再与她花瓣的**颜色相互映衬,就能越发的确定这一点,心想,不知道当年是高冬冬不喜欢她,还是两人感情本来就不好,这才导致两人行房次数超少,倒是叫自己捡了便宜,青曼除去没有那层膜,其它地方跟又有什么两样?心中大为得意,柔声道:“好吧老婆,让我教你,这可是最常用的姿势之一哦,你要尽快掌握,以后只要你在上面就都用这一招。”

李青曼听了他这几句话,已经羞得睁不开眼了,脸色红彤彤的,表皮好像要渗出血来似的,只恨不得要钻到被窝里去躲过这次窘境,但心里也明白,夫妻人伦,是早晚的事,也是永远避不开的事,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坦然面对呢,便咬紧牙关,豁出去脸皮不要,听着刘睿讲解。

道理非常简单,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两人只需要一起配合最终入巷请收藏、推荐。当然,这个姿势的主动权或者说控制权都在女人手里,全程都要李青曼掌握姿势动作,这对一向羞赧害臊的她,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李青曼的印象里,可能是一个漫长的世纪,她终于勉为其难的坐在了刘睿的大腿上,她的臀蛋也紧紧贴住了刘睿的腿肉,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合体终于完成了。

此时的她,早已是****,眉飞眼散,由于巨大的紧张与羞臊,导致她两腿发麻、腰肢发软,坐在刘睿的腿上只是不想动,内心感受着体内那根烧红铁棍一般的家伙所散发出来的燥热,一时间有些痒痒,却又找不到是哪里在痒。渐渐的,这股感觉传遍全身,刺痒得要命,真是恨不得叫出声来。

还好此时刘睿解救了她,把她上身压下来,又跟她接吻。对了几个嘴儿,她体内那股刺痒之感才慢慢蛰伏下去,却又很快产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古怪感受,让她身不由己的就想扭扭腰肢动动。

她就缓缓动了几下,这才好受了些,但很快享受到了令人酣美难言的快活,于是就又想动几下,但当着刘睿的面,又不好意思。

还是刘睿给了她台阶:“老婆,你动动啊。”李青曼害羞的说:“怎么动?”刘睿道:“随便你,你想怎么动就怎么动,主要是上下,前后左右的也能接受,你试着来吧。”李青曼就羞答答的动起来,这一动就很难再停下来,一直到娇躯酸软无力,这才懒洋洋的趴在他胸口索吻。

刘睿见她不动了,就在下边自下往上的冲刺起来。李青曼完全没想到他还能这么弄,又是惊奇又是好笑,但没一会儿就被他制造出来的无尽快感淹没了,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傻乎乎的吐着香舌给他吃,全身心都在享受这久违的快乐。

两人间的第一次持续了半个多钟头,最后刘睿把小兄弟抽出来,把精华全部了她白花花的肚皮上。

李青曼瞪眼看着爱人体内喷的这些种子,觉得凄凉而又心疼,幽幽的道:“你怎么不里边?”刘睿抱住她恶狠狠的亲了一口,道:“又想要孩子了?”李青曼嗯了一声。刘睿笑道:“不要急,孩子随时都能要。”李青曼苦叹道:“可我已经老啦。”刘睿道:“你老什么?顶多是年纪稍大一点,其实你的身体机能还停留在二十三四岁呢。听我的,不要急,我们慢慢来,争取一下子来个双胞胎。”李青曼听了这番话,就甜甜的笑了起来,道:“双胞胎的难度可是大得很,可遇不可求”

两人搂抱着休息了一会儿,刘睿就抱着她去了洗手间,简单把身子冲洗干净,回到床上被窝里抱着说私房话,交流刚才那次的感受。说着说着,就又来了兴趣,刘睿把她娇躯翻过来,两人先玩了一会儿颠鸾倒凤,等把彼此热度调动起来之后,就又战到一处,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大战。

这一晚,两人连着战了三次,直到李青曼精疲力竭,刘睿这才放过她,抱着她入眠。

早晨刘睿先醒过来,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李青曼还在床上好睡,想到她昨晚上娇花弱柳一般的承受着自己的蹂躏,心中既是得意又是好笑,此时目光发现,伊人向内侧卧,身侧臀部所在高高隆起,心中忽然划过一个邪恶的念头,何不趁她熟睡的时候偷窥下她的要害所在,既可一饱眼福,也能增些儿兴,过会儿等她醒来再干一场。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就再也无法抛掉,嘿嘿笑着爬上床,将被子从自己这边轻轻撩开,直到露出她那赤着的白嫩丰臀与修长大腿,这才停下来,再绕到她臀后仔细观瞧,堪巧她两腿向内蜷缩,恰到好处的将臀缝里侧的花溪盛景全部展现出来,但见一对白玉也似、由两片臀瓣围成的圆盘里面,是一丘饱满丰润的溪水宝地,就在花溪中间,由两片**单薄的花瓣所包裹,正是昨晚上让自己流连忘返的桃源入口。不仔细看也就算了,仔细一看,发现那里的肉儿稍微有些红肿,透着皮肤里面的水光,像是磨肿了,此时再想起昨晚自己的疯狂与暴力,不由得又有几分羞惭。

看清这一幕,想要跟她来个晨爱的心思也就淡了。好嘛,再做的话,非得把她这个宝贝磨破出血不可,还是怜惜着点吧。好菜不怕吃,干吗非要一次吃个够,珍惜着留下来以后慢慢吃不也挺好吗?

他钻进被窝,把伊人娇躯往怀里一搂,又睡起来。反正今天是周末,不急着上班,何况老板那边还有一个郭晓禾,估计也不会早起,就再享受一会儿被窝里的幸福时光吧。

睡到八点多的时候,刘睿接到了张慧的电话,从晨梦中惊醒,看到她的名字,想到昨晚上对她做的那一幕,仍是羞惭万状,也不知道她打来电话干什么,是要追究自己的责任、打算让自己为她负责么?

李青曼也被手机铃声惊醒,半转过身,揉揉眼睛,道:“电话,怎么不接啊?”

刘睿只好咬牙接听了,暗地寻思,如果张慧提到昨晚上的事,就先挂掉,免得被怀中佳人听了去。

张慧问道:“老大,用不用我过去把青曼姐接回来?你不是还要陪书记吗?估计没空送她吧?”刘睿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差了,且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越发觉得对不起她,心想,这丫头年纪不大,却是心怀大度、待人热心、懂得为领导解忧,很是个值得交的好朋友,以后啊,不管在公在私,都要对她好一些,如果有机会,不妨多提携提携她,赞道:“你这算提醒我了,要不然我还真要发愁。那就麻烦你再跑一趟吧。”张慧道:“不麻烦,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让青曼姐等我好了,我过会儿就到。”

放下手机,刘睿把张慧即将来接的事情说了。李青曼叹道:“这倒好,为了成全咱俩,倒是折腾得小慧整天东跑西颠,真觉得对不住她。”刘睿道:“放心吧,以后我会多照顾她的。”李青曼道:“嗯,小慧人不错,你要多照顾。”顿了顿又道:“可惜她在秘书处,千年难遇一个女市委书记,估计以后很难进步。”刘睿说:“是啊,秘书处都是男人的天下,她一个女孩子在里面混实在太难了。”李青曼道:“你可以抽个时间找她谈谈,看看她对未来有什么职业规划没有。如果想去别的单位,你可以帮着活动活动”

两人说了几句关于张慧的闲话,李青曼就爬到他身上,柔情蜜意的看着他,道:“老公,我可能这就回省城了,临别之前,要不然咱俩再”刘睿失笑道:“你上瘾了啊?”李青曼大嗔,轻轻拍了他一下,道:“你才上瘾了呢?我还不是看你喜欢这种事,临走之前再犒劳你一回?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我穿衣服。”刘睿抱着她的瘦腰不许她动,笑道:“我当然想要了,不过老婆你的小妹妹都被我弄肿了,再弄的话,我真怕给你磨破出血。”

李青曼听了很迷糊,问道:“什么小妹妹?听不懂。”刘睿促狭的到她腿间摸了一把,道:“男人的宝贝对男人来说是,你们女人的宝贝不就是小妹妹了?”李青曼这才明白过味来,啼笑皆非,道:“就会乱起名,都听不懂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下面肿了?我也觉得火辣辣的胀得慌。”刘睿笑嘻嘻的说:“刚才我上厕所回来偷偷看过呀,那时候你还在做梦呢。”李青曼虽然已经跟他发生关系,但想到自己熟睡中被他偷窥,还是臊得不行,又打他一下,嗔道:“你怎么这么坏?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跟你好呢。”

刘睿笑道:“现在呢?现在知道我这么坏了,你有什么打算?”李青曼哼了一声,无奈地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认倒霉了呗。”刘睿哈哈大乐,抱着她亲了几口。

两人没有再做,各自穿好衣服洗漱。

等洗漱完毕,张慧就到了酒店外面,刘睿接到她电话以后,把李青曼送了下去。

两人如同新婚夫妻一般,在张慧车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等她坐进车里后,刘睿把目光投向张慧,见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下意识就想到昨晚上误入她的狂浪举动,忍不住脸红,为了转移自己的心思,故意说道:“回去路上开慢点。”张慧点了点头,娴熟的驾车离去。

目送二女离去后,刘睿回到客房,等了一会儿,白旭光与郭晓禾就都从他们房间出来了。

三人汇合后一起下楼,他俩先去餐厅吃早饭,刘睿到楼下柜台结账。

等吃过早饭,三人进到车里,由刘睿驾车返回市区。在昨天接上郭晓禾的那个地方把她放下,开车返回市委。

路上,白旭光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你不要跟郭晓禾瞎胡闹,别听她的。以后还是要多想想青曼,少跟那个什么刘婧媛来往。”

刘睿听后心中一暖,甭管老板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他有这个态度,就等于是完全的信任自己,这下总算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昨天晚上不表态是想趁机见识见识自己的私情呢,现在看来,自己又跟怀疑张慧一样,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忙道:“嗯,我听您的。”

回到市委,两人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没一会儿,张慧给刘睿打来电话,告诉他,已经将李青曼送上回省城的火车。

刘睿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青曼大老远跑过来陪自己,到站的时候自己接不了她,回去的时候自己又送不了她,全程都要张慧从中帮忙,那还要自己这个男人干嘛?此刻方才彻底领悟最早李舟行对自己秘书身份的不满,他不是担心自己没有前途,而是担心自己工作太忙,根本就没时间陪青曼,那样的话,就算两人结婚了也不会幸福。

他自责了一阵,道:“中午可能没时间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张慧道:“你要是因为感激我接送青曼姐才请我吃饭,那就不必了。”刘睿笑了笑,心说这丫头真鬼,道:“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感激。我请你吃饭纯粹就是朋友之间的聚会。”张慧这才高兴起来,道:“好,那我等你电话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打给我,我可以去接你哟。”刘睿多嘴问了一句:“没事吧?”张慧听得出他这句话里面深藏的含义,道:“嗯,没事,就出了一点儿血,不疼。”刘睿脸蛋发着烧说:“好,晚上再说吧。等我电话。”

挂掉电话,他心中突然打了个机灵,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诉李青曼,就是张子豪派康土生等人来云州跟踪陷害自己那件事。最早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没敢电话里告诉她,是怕她为自己抱不平,跑去找张子豪理论,不仅会让她跟着心生气,还可能招致张子豪对自己更猛烈的报复。但是这两天有了大把的跟她在一起的机会,本应该告诉她的,也不是让她代自己出头,只是给她提个醒:有人在对付你老公,以后你再看到什么对你老公不利的事情可不要信。

可哪里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亲热缠绵,好得蜜里调油一般,根本就没意识提到这种不开心的事情。唉,算了,走了就走了吧,大不了以后再告诉她。心中另有一丝担心,也不知道张子豪在康土生等人行动失败后死心了没有,他要是再次派人过来对付自己,自己又哪里总是有那么好的运气躲过?

中午刘睿陪白旭光去后院食堂吃饭,刚刚进入一层大厅,一瞥眼就瞧见了昨天刚认识的政研室副调研员凌书瑶,伊人正坐在靠门口的桌子上,一个人霸占着那张小桌子,优哉游哉的吃着饭盒里自带的饭食,目不斜视,神情清冷而又淡然惬意,在这并不热闹的厅堂里,虽无声,自有型,如同一只悄然盛开的小雏菊,清丽芬芳,不与众花群争。

堪巧,前面有两个市委干部迎上白旭光跟他打招呼,刘睿就趁机走到凌书瑶桌前,打招呼道:“凌处,你今天还上班啊?”凌书瑶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淡淡的道:“你不也是么?”说完就低头下去吃饭。

刘睿碰了个软钉子,颇是郁闷,心想,自打自己平步青云以来,不论级别高低、性别男女的领导干部,哪个看到自己不是亲亲热热?就算不认识自己的,也要在脸上挤出一副笑容;认识自己的更是点头哈腰的,把自己当了市领导看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这个姓凌的女人也太吊了吧?不就是仗着级别高一些、长得漂亮一些?可是这又如何,老子认识的女人级别比你高长得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你算哪根大葱?

凌书瑶吃了一口米饭到嘴里,慢吞吞的咀嚼着,抬起头来四下里望,目光明明从刘睿脸上划过,可就跟没看到他一样。

刘睿就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完全变成了空气,肚子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好你个凌书瑶,老子主动跟你打招呼是看得起你,你竟然给脸不要脸,那好了,咱们走着瞧,看你能吊到什么时候,哼!亏我还在老板跟前帮你美言,你就这样对我,哼!”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瞥及她那清丽动人的俏脸,还有那高贵难觅的丹凤眼,心中的喜欢就又胜过了怒气,暗叹一声,转身走了,心想,凌书瑶,咱们走着瞧,看你能在老子跟前冷多久,非得有一日,让你成为老子脚下踩着的人不可。

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里,刘睿给自己泡了一杯香茗。

给领导当秘书就是这点好,领导能享用到什么,身为秘书的也能跟着沾点光。就比如白旭光日常所喝的顶级名茶,市直机关事务管理局管理服务处派人送过来的时候,通常也会带给刘睿这个秘书一份,还会单独询问他的口味,如果他不喜欢白旭光的口味,还可以再换。这种服务,简直就是市领导才能享受到的,他这个秘书却堂而皇之的享受到了。这就是中华官场的神奇之处。

品着香茶,刘睿仰靠在座椅上,信手点开了市委书记信箱,打算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群众来信。

所谓的什么“市长信箱”“市委书记信箱”,自然不是市长或市委书记亲自管理。哪个人要是以为自己写封信过去,市长市委书记会亲自阅读并给出回复,那就是太傻太天真了。就比如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信箱,就由刘睿所在的秘书一处负责。秘书一处派出专人,每周一次对信箱里的信件进行查阅整理,碰到反映问题的信件,如果是在职责权限范围内的,就会做出回复;如果不在自己的工作范畴之内,通常也会联系相关职能部门,了解所反映的问题情况,再对其做出回复,争取尽可能让所有来信的群众全都满意。

这一点是白旭光对刘睿做出的要求,刘睿也就原封不动的转告了一处的同事们,让他们加大对这个市委书记信箱的重视程度。只有他们重视了,才能表现出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对所有来信者的重视,这对于树立他这个市委书记爱民如子、勤政亲政的形象当然是有很大裨益的。

从上述内容也能看得出来,给市委书记信箱发信并得到回复的群众,接到的信件百分百不是市委书记亲自回复的,最可能跟市委书记沾一点边的,就是市委书记了解其问题后亲自做出批示,秘书一处再派人对其回复。这就跟追星族差不多,很多人都追星,尤其是年轻人,喜欢男女明星喜欢得发狂,有时候一激动就会给这些明星写信。嘿,有人运气真好,写了信以后居然得到了回复,就信以为真是自己喜欢的明星回复的,并为此欣喜若狂,实际上,明星哪有那个时间回信?这些信要么是他经纪人回复的,要么是他公司派出专人回复的,明星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信件。

刘睿打开市委书记信箱,一看里面只有两封未读信件,其它都是已经阅读过的,应该是被秘书一处的同事处理过了,再看那两封未读信件的发信日期,一个是昨天,一个是前天晚上,正好赶上了周末休息,这才处于未读状态,点开第一封来看,是一个拆迁户反应拆迁补偿款问题的,看样子问题不算太大,就没有理会,又点开另一封信,只看了标题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云州会宁县农民马建荣因为给县委书记打电话反映问题遭殴打!”

这个标题牵扯到两个敏感词,一个是“县委书记”,代表着官员,一个是“殴打”,代表着恃强凌弱。时下,任何事情,只要跟这两个词挂到一起,都会变得晦涩不清、令人心惊。没办法,现今的老百姓们实在是太仇官了,这种仇官情绪让他们心理变得诡异而又复杂,一方面,他们极想受到官员的善待,享受“人民公仆”为自己所代表的“人民”或者是“主人”服务的待遇,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又都享受不到,反而从“主人”变成了“奴隶”;另一方面,他们又极想看到官员欺负人民的事件发生,这样自己就能跟着大家伙一起吆喝几嗓子,看一看官员们的笑话。

君不见,一旦网络上曝出什么官员欺负百姓的事件,众多网民便群情激昂,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恨不得将涉事官员施以满清十大酷刑?

但话说回来,还是不能不承认,现今社会某些官员确实不像话,依仗权势,鱼肉百姓,做出种种激起公愤的大丑事,而且这类事件层出不穷,让老百姓们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这也是让老百姓们仇官的主要原因之一。

刘睿暂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愿意费神猜想,定了定神,凝目读了下去。

“我叫马建荣,男,生于六三年八月十六日,身份证号码是xxx,为云州市会宁县青果镇大纸坊村村民。作为村民代表,我依法检举会宁县青果镇党委书记赖宗峰、镇派出所所长李绍勇等人的违法犯罪事实,请求给予严肃查处。

在青果镇,赖宗峰只手遮天,大量贪污挪用公款。其中仅计生费、火化费等就被赖宗峰贪污了二十余万元,这一切都有证据。更严重的是,赖宗峰竟然无视《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选举办法》,公然卖官敛财,导致青果镇自《选举办法》颁布后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依法进行过选举,都是花钱从赖宗峰手里买官当。村支书六万元,村主任三万元,这在青果镇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花钱买官的都是一些村霸和地痞,他们不仅不能为人民群众办实事,还要鱼肉乡里”

“不仅对群众反映的问题置之不理,对于依法反映问题的群众,赖宗峰更是进行残酷的打击报复,而青果镇派出所所长李绍勇则是他最主要的帮凶。去年一月十八日,春节期间,我因为给会宁县委吕光来书记打电话,就遭到派出所的毒打。当天下午三时多,我正在村中的小卖店买东西,派出所的指导员王志等四人找到我,问我:“你给吕书记打电话了吗?”我回答说:“打了,打的举报电话。”王志要带我走,我说得给家里说说,他们不允许。在村中,警长常金跃带头对我进行殴打,当时将我打翻在地,口里、鼻子里直冒血,几近昏迷。然后,我又被强行塞进车里,常金跃在车里又对我破口大骂:妈了个比的,让你再闹事,这回非把你弄进去不可!在派出所里,我又被非法拘禁了十七个多小时。请问:人民群众给县委书记打电话反映问题,犯了什么法?难道青果镇不属于中国,不归共产党管”

将这封实名举报信看完后,刘睿心情非常沉重,私心里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老板知道,原因很简单,并不是因为这个镇委书记赖宗峰犯下了多么严重的违法违纪的问题,也不是因为这个打酱油出场的县长吕光来失职渎职甚至是包庇下属,而是因为这封举报信的作者马建荣是个老资格的上访户。

他自己就在信里多次写明,曾到市里、省里甚至还去过北京上访,都被人送回来了。

说心里话,刘睿非常同情这个人的遭遇,他但凡有别的办法也绝对不会想着去上访,但是自己作为市委工作人员、市委书记的秘书,心里却又不赞同他这种到处上访的处理问题方式,更不愿意看到他到处上访的局面。

刘睿心里已经把这个马建荣归到了庄海霞的行列里面,是一颗随时都会并引发重大政治影响的“定时炸弹”,暗想,他以前上访都被拦截回来了,可是难保今后不会有成功的时候。一旦被省里或者北京领导听闻此事,丢脸的是谁?不是他马建荣,而是自己老板市委书记白旭光。

身为市委书记,辖区内百姓有冤无处诉,却要劳烦省领导甚至国家机关领导伤神,那还要他这个市委书记干什么?可想而知,这件事一旦上达天听,老板会有多么的尴尬。

所以,本着这个思路,刘睿决定立时汇报给白旭光知道。尽管这种出发点显得阴暗下作,可他也没办法。他不是神,不能动动嘴皮子就帮劳苦大众解决问题;更不是再世包青天,专门为受到冤屈的老百姓主持公道。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秘书,手中那点权力就连秘书一处都管不来,碰到这种事,肯出手相助那个马建荣就很不错了。

事实上,把他换成另外一个神经大条的秘书,看到这件事,可能会不屑一顾,根本就不理会。

也就是他心思谨密,考虑到此事会给老板给云州市带来政治危机,这才出手。只要出了手,甭管理由如何,就比不出手强。

他把这封举报信打印了两篇纸,把白旭光的房间门敲开,走进去到桌前递过去,道:“老板,这是我刚从市委书记信箱里看到的一封实名举报信,感觉很重要也很棘手,因此请您看一看。”

白旭光把举报信接到手里,一目十行的翻看了下,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刘睿道:“我建议,由市纪委出面负责调查此事。虽说用市纪委对付一个镇委书记,稍嫌杀鸡用牛刀,可这里有个关节不能不考虑,为什么马建荣给县委书记吕光来打电话之后,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受到了打击报复?可想而知,这一定是吕光来给镇委书记赖宗峰通了气,说不定,赖宗峰就是吕光来的人。因此,如果用会宁县纪委调查赖宗峰,怕是官官相护,最后不了了之。因此出动市纪委还是有必要的。”

白旭光笑着摇摇头,道:“如果这次真的出动了市纪委,大伟书记手下那帮人马可就要恨死你刘睿了。你的考虑虽然细致,却不够全面。你不能认为,我是市委书记,有权力下命令给市纪委让他们做任何事,那就真的可以让他们去做任何事。你也要考虑,市纪委的工作范畴或者说是职权范畴在哪,还要考虑市纪委工作人员的心理想法。区区一个镇委书记,只在县纪委的管辖范围内,你为什么要出动市纪委呢?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个命令之后,又会怎么想?”

刘睿讪笑道:“嗯,看来我是想得不够全面。”白旭光决心给他掰开揉碎的讲清楚,让他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情知道怎么处理,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小睿你给我做秘书,主要负责辅助我工作,也包括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可如果我让你每天给我洗袜子,你也有洗袜子的能力,你接到命令也不得不每天给我洗袜子,但你心里会痛快吗?”刘睿陪笑道:“洗个袜子不叫什么事,如果您安排给我,我肯定愿意做。不过,具体到您这种意思,我心里肯定会不太舒服的。”

白旭光点头道:“就是,你让市纪委派人去会宁县调查一个镇委书记,也是同样的道理,人家心里肯定会有意见的,调查一个县委书记还差不多。如果我真的做出了这个决定,市纪委上下都会觉得我这个市委书记思维混乱、做事任性乖张。”刘睿听得汗颜无地,忙道:“老板,是我大意了,我没往深处想,只想着如何解决问题,而在选择解决问题的方法细节上欠考虑。”白旭光点了点头,道:“无妨,这个道理非常简单,以后你就会记住了。那么现在,我再问你,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刘睿心念电转,不能动用市纪委,那就只能出动会宁县当地纪检委部门,但是又怕会宁纪检委与县委书记吕光来、青果镇委书记赖宗峰沆瀣一气、一丘之貉,那样恐怕就难以实现调查此事的本意,这可该怎么办呢?左思右想,不得其法,苦恼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了。”白旭光微微一笑,道:“你马上打电话给会宁书记吕光来,让他明天上午过来见我。”刘睿愣了下,问道:“您要当面教训他?”白旭光摇头道:“不是教训他,是让他负责调查此事。”

刘睿皱眉道:“这样不大好吧?万一吕光来与那个赖宗峰互通有无,两人把之前的全部擦干净,等回头跟您汇报的时候,轻飘飘来一句‘查无此事’,那还有什么意思?”白旭光淡淡一笑,指指自己的脑袋,道:“这就要动脑子使手段了。要是连区区一个县委书记还震慑不住,我还当什么市委书记?”刘睿笑道:“那我明天上午可要现场观摩一下。”白旭光道:“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让吕光来感受到危机。危机到来,你说他是选择包庇属下,还是选择保护自己头上的官帽?”刘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上午一定要看着老板如何震慑这个吕光来,然后就出去给吕光来打电话去了。

午后两点多,市水利局长张大鹏又给刘睿打来电话,说是请他晚上吃饭。张大鹏以为,今天是周末,刘睿就算再忙,今晚上肯定有时间,所以才再次约他。

刘睿晚上约了张慧吃饭,而且还不知道几点能够有空呢,就不想赴张大鹏这个饭局,何况,就算去了,跟他也没多少共同话题,便道:“张局,我还在单位加班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要不,咱们改天再约?”张大鹏夸张的叫道:“啊?我没听差吧,今天还加班?啧啧,老弟你就是忙啊,真忙。可越是忙,越得吃点好的,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啊。今晚上我已经在古城大酒店订了上好的酒宴,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听说酒店刚派人从山区水库里买了十来只野生甲鱼,咱们品尝品尝滋味如何,顺便也补一补,嘿嘿。”

都说甲鱼大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概是因为甲鱼脖子以上部位很像男人那玩意吧,本着吃什么补什么的说法,就都觉得吃甲鱼壮阳了。

刘睿听了倒有几分意动,甭管自己需不需要壮阳,多吃点壮阳的玩意总是好的吧,正要犹豫,张大鹏又给他增加了诱惑:“上回不是跟老弟你约好,顺道叫上你老上司赵珊珊一起吃饭嘛,我也给她打过电话了,她答应晚上过去。怎么样老弟,你不给老哥我面子,你老上司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吧,哈哈。”这下刘睿彻底抵挡不了了,张慧再好,却也不如赵珊珊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高,别说跟这位冤家兼情人上床了,就算只能跟她吃顿饭,也是一种极好的体验,便道:“老哥,我可不是看在赵珊珊的面子上,而是你们已经俩人了,我再不去不合适。这样,只要我晚上有空,就一定过去。如果没空,提前告诉你们知道,你们就自己吃好啦。”

挂掉电话,刘睿忽然诡异的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可能被张大鹏这个老狐狸骗了。他说是已经约好赵珊珊了,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不是有这么个笑话嘛,说是有人想请甲乙丙丁四人吃饭,不过这四个人他一个不认识,想了想,就给乙打电话,告诉乙说甲会过去。乙是甲的好朋友,听说甲去自然也就答应了。这个人就如法炮制,给每个人都打了电话,最后成功约了这四人一起吃饭,并且还结交为好朋友。

由此可见,谎言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别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当然了,善意的至多只会令人失笑,就像刘睿现在这样。

尽管非常渴望与赵珊珊见面,但刘睿对今晚的聚会并不抱太大希望,原因很简单,老板怕是不会放自己的假。

果然,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白旭光也没让他先走,倒是六点的时候,叫他一起去吃晚饭。

事已至此,晚上的聚会可以说已经泡汤了,但刘睿没有机会给张大鹏打去电话说明。直到简单吃完晚饭,才算有了时间,给他打去电话说明自己已经吃了。

张大鹏惊讶的说:“已经吃了?我跟小赵还没到饭店呢。没事没事,就算吃了也没事,大家坐下来喝杯酒,聊一聊也是好的嘛。老弟你就过来吧。”

刘睿刚要拒绝,白旭光从办公室里开门出来,道:“小睿啊,晚上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刘睿顾不得跟张大鹏说话,问道:“那您”白旭光道:“过会儿我就回宾馆了,呵呵,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就又回了屋里。

刘睿得了自由,大喜过望,立即对电话里的张大鹏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马上过去。”张大鹏道:“这才对嘛,哈哈,那就过会儿见。”

挂掉电话,又把东西收拾好,刘睿就提着公文包下了楼,到门口打了辆出租车赶奔古城酒店。

他赶到包间里的时候,张大鹏已经到了,赵珊珊却还未到,不见佳人,心中很是牵念,却也不好当着张大鹏的面表现出来,就跟他握手寒暄。

两人坐在桌边聊了一会儿,包间门被推开,外面响起服务员的声音:“有客到!”

刘睿与张大鹏便一起抬头看向门口。

那里,赵珊珊高挑曼妙的身子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今晚她头发梳成了朴素的马尾,但是美艳白皙的俏脸完全不受发型的影响,照样是容光照人、娇艳不可方物。她上身外套一件白色的夹克,里面是一件白底蓝条的鸡心领小衫,胸脯高高耸起,颇为诱人,则是招牌的深色瘦身直筒牛仔裤,将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美型完全勾勒出来,脚上着了薄薄的肉色丝袜,蹬着一双赭石色的高跟鞋,但见她柳腰轻摆,丰臀微摇,也没见她怎么走动,身子已经出现在了包间里面。

哪怕刘睿已经不止一次跟这位老冤家上过床了,但此时见到她这副风姿动人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口干舌燥,只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热一番。

张大鹏也是看得眼前一亮,暗里扫了刘睿一眼,见他眼睛直勾勾盯在赵珊珊身上,忍不住好笑,道:“小赵,就你来得最晚,过会儿可要罚酒三杯。是不是啊,老弟?”刘睿知道赵珊珊酒量不小,却也不愿意她受罪,便笑道:“三杯就算了吧,一杯就行。”

张大鹏心道,我的傻老弟,都说“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我这是帮你呢,你怎么反倒不领情。

他却哪里知道,刘睿根本不需要这种赵珊珊喝醉的机会。

赵珊珊平时冷艳高贵,不爱说笑,就算面对张大鹏这个局老大,也不会卑躬屈膝、谄媚赔笑,听闻二人商量罚自己的法子,也不着急,站在两人中间,淡淡的说:“罚我喝酒没问题,不过我被交警拦了可得找你们。”

张大鹏哈哈大笑起来,道:“小赵,你真会开玩笑。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公公是市政法委冯书记,堂堂的市公安局长,交警支队所有的人都归他管,还有哪个交警不开眼敢查他儿媳妇的酒驾?哈哈,这个玩笑不好笑,不好笑。”赵珊珊抿嘴笑了出来,道:“可是不排除有秉公执法的交警同志哟。”张大鹏道:“那你也放心,有我们的刘老弟在,还处理不了一个小小的酒驾事故?”

刘睿笑道:“既然老领导要开车,那就别喝酒了吧。”张大鹏道:“要喝,要喝,你们两人好久不见,今晚当然要好好喝两杯。”刘睿看向赵珊珊,道:“赵主任想喝吗?”

张大鹏暗叹口气,心说这刘睿看着聪明机灵,怎么是如此一个傻小子,哪有这么问女人的?你管她想不想喝呢,灌就是了。只要你一灌,她多少都得喝点。喝了酒,还怕没机会?

赵珊珊理都不理他,道:“局长,今晚我借花献佛,要多敬你几杯,感谢你往日里对我照顾不少。”张大鹏一摆手道:“唉,小赵,你这不是见外了?我跟你公公关系好着呢,他的儿媳妇,就是我的侄女,我当然要照顾啦。”心中暗自寻思,难道她与刘睿之间果然有化不开的仇恨,要不然怎么不回答他的问题?这不是当众给他没脸?赵珊珊道:“好。”说完要找个座位坐下。

张大鹏忙起身招呼道:“小赵,你就坐刘老弟那边好了。”

赵珊珊瞧着刘睿道:“他现在可是大人物了,还瞧得起我这个老领导?愿意跟我平起平坐?”刘睿猜到她的心思,是不想当着张大鹏的面表现得跟自己太亲热,因此故意装作对自己很冷淡,事实上,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暗赞两人心有灵犀,笑道:“主任,我可不敢瞧不起你,我是那种人吗?”

赵珊珊这才施施然坐在他下首位,翘起二郎腿的同时,用鞋尖轻轻踢了他一脚。刘睿心中一动,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赵珊珊落座,张大鹏叫来服务员点菜,菜单自然第一个摆到了刘睿的面前。

刘睿已经吃过饭,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见赵珊珊一面,主旨不在吃喝,因此就又把菜单推回到张大鹏跟前,道:“一切都听老哥的就是。”张大鹏见他对自己如此尊重,心下也是高兴,道:“好,那我就不废话,直接点了。”

一共三个人,老张却点了六菜一汤,其中那个汤,就是野生甲鱼汤,非常的奢华**,又点了一瓶五粮液。

等菜的时候,三人就胡乱闲聊。桌面上嘻嘻哈哈,非常和谐,可是桌子底下,刘睿与赵珊珊的脚已经较上劲。两人你踢我一下,我踩你一脚,斗了个不亦乐乎。

7 好运安能常伴汝

7好运安能常伴汝

忽忽间酒席已然过半,刘睿被张大鹏赵珊珊两个人轮番敬酒,已是喝得醺醺然,左手边是昔日领导的恭维逢迎,右手边则是佳人的轻嗔薄怒,人生快意,莫过于此。

这时,赵珊珊起身出去上洗手间。包间里倒是有一个,可不知道她出于什么考虑,非要去外边的洗手间。

等她出去后,张大鹏站起身端着酒敬过来。刘睿见他这次敬得比较正式,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也跟着起身,忙不迭劝他坐下。

张大鹏摇摇头,感激的说道:“老弟,上回我老婆到市委门口大闹那事,要不是你帮衬,你哥哥我现在已经完了。废话我也不多说,老弟你的仗义我全都记下了。来,咱哥俩干一个。”刘睿也很给他面子,花花轿子人抬人嘛,客客气气的道:“哥哥,你这话不就透着见外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上级呢。老上级有难,我怎么可能不出手相助?要我说,你实在太客气了,还特意请我吃饭。唉,又何须如此呢?以后可别这样了。来,干了。”

两人手中酒杯碰到一起,各自拿回嘴边,“滋溜”一声,就各自把杯中酒干掉。

张大鹏把着刘睿肩膀坐下来,微微凑过半身,低声道:“有个事情,跟老弟你说一声。咱们水利局已经开始筹备建设职工集资房住宅楼了,位置在虎仙桥那边。老弟你虽然高升到市委办公厅了,可说到底还是从咱们水利局出去的,那就永远是咱们水利局的人。我已经决定了,给老弟你留一个指标,这套房子你要呢,就出二十五万块,没钱也好说,哥哥我先给你垫上,以后你有钱就还,没钱就算;这房子你要是不想要,也没问题,指标在老弟你手里,你想卖就卖,也算弄点活钱儿。你的开销大,手里留点活钱儿好”

刘睿大吃一惊,张开嘴巴再也合拢不上。

虎仙桥,那可是市南区的繁华地段,算是云州老城区的中心地带,商业云集,毗邻市火车站,购物、交通、出行全是上上之选。现在那边的房价可以说是整个云州房价最高的地方,均价在六千上下,高档装修的公寓要八千多,最差的也要小六千。这么高的房价,就算自己前些日子个人财富达到最高峰的时候,也从不敢想着在那边买套房子。就算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买套新房,也从没想过去虎仙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没那个实力。

再说了,虎仙桥那边居住的都是市里有权有势有钱的大人物,就算自己在那边有了房子,跟大环境也是格格不入,没的让人耻笑。

总而言之吧,这辈子都没想过在虎仙桥有套房子,可是今晚、现在,张大鹏却主动给了自己一个在那里购房的机会,而且按他给的价位来算,哪里是购房的机会,明明就是送房的机会,就看自己要不要了。

按张大鹏所言,这是市水利局职工集资房,出二十五万就能到手。可是,二十五万在时下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算个屁了?别说买虎仙桥那边均价六千的房子,就算买市北区郊区五千块的房子,也只能买五十平米,但张大鹏送给自己的房子,怎么可能只有五十平米?最少也得一百平吧?二十五万除以一百平米,不到两千五一平,现在哪里找得到这么低的房价?怕是去郊区县城买也买不到。如此说来,他这不就等于是送房子吗?而且他说得明明白白,自己有二十五万,那就出,没有的话,他可以给垫上,还不还都没关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是送又是什么?

一时间,刘睿惊喜交加,口干舌燥,浑身燥热的不行,体内的酒精也开始发作,不停的灼烧着他那因为太过兴奋而显得懵懂的脑子,让他越发的神志不清。

张大鹏见他不表态,续道:“按相关规定,集资房面积不能超标,所以目前只有三种户型,两室一厅九十六平,三室一厅一百二十一平,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平。老弟还没离开咱们水利局的时候,就已经是科级干部,完全有资格使用一百四十平的户型,我给老弟留的指标也正是这种户型。”刘睿越发吃惊,问道:“一百四十平?”张大鹏点了点头,笑呵呵的道:“这是最大户型了。”

刘睿脑袋里飞速的运转着,计算着二十五万除以一百四十平米是多少,感觉也就是一千六七每平米的均价,天哪,当今的中国,哪里还能找得到这么低的房价?要不是张大鹏这张油光满面的大肥脸就在面前看着自己微微而笑,自己一定会以为自己活在新闻联播里面了。

他很快又想,就算自己买来这套房子不住,到手以后转手卖掉,用一百四十平乘以虎仙桥当地均价六千元,差不多是八十四万,八十四万的总房价再减去成本价二十五万,好家伙,一进一出,到手净赚小六十万。

“靠,老张这等于是一下子送了自己六十万啊,这还是没有考虑房子升值的情况下算出来的!他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吗?真他妈大方呀!”

刘睿内心激动而又惶恐,紧张的问道:“我已经不在水利局了,还有资格买这种集资房吗?要是被人知道”张大鹏笑着给他打消顾虑:“筹建集资房的提议早就在局党委上会研究过了,并且早就已经得到通过,不过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开始筹备。那时候老弟你还没离开咱们水利局,我完全可以说,那时候就已经给你这个科级干部预留了一个指标,就算被人知道了,又能说得出什么来?再说了,大家心知肚明,这种集资房指标可以倒卖,哪有什么有资格没资格的说法?”

刘睿心中大为欢喜,有这种好事,傻子才拒绝呢,明知道他是看在自己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上才如此示好,却也不愿意拒绝,反正这种事就算传出去,自己也有道理可讲,又怕被谁借此事扣屎盆子吗?忙起身拿过酒瓶,给他续上酒水,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端起来敬过去,道:“我敬张局一杯,谢谢老哥有好事还想着我。”

张大鹏比刘睿还要高兴,市水利局职工集资房的一套房子,对他而言不过是小意思,别说一套了,就算十套他这个局长也能轻轻松松搞定,只用一套一百四十平的小房子,既能报答刘睿的搭救之恩,又能卖他个大大的人情,可以说是赚大发了,哈哈笑着站起身,道:“自己人,不要客气。来,咱们干了。”

两人酒到杯干,刘睿又给他倒满,道:“老哥,这笔钱什么时候交,你到时候给我打个招呼。”张大鹏点头道:“好说好说。”心中却想,不过二十五万,自己替他交了也就是了,反正也是卖人情,不如卖得大方点。

忽听高跟鞋走路声响动,赵珊珊回来了。

张大鹏道:“正好,小赵你帮我陪陪小睿老弟,我也出去方便下。”赵珊珊哦了一声,目送他走出包间之后,这才坐回座位上。

刘睿转脸瞧着她,笑嘻嘻的,也不言语。赵珊珊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刘睿道:“你刚才踢了我多少脚?你心里有数没有?”赵珊珊微微一笑,道:“我从来不记这个。”刘睿见她表情似笑非笑,容光绝丽之外透着股子风,心中爱煞,低声道:“我要报仇!”赵珊珊问道:“怎么报?”刘睿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道:“你刚才踢了我多少下,今晚我就要**多少下。”

赵珊珊脸现愠怒之色,横他一眼,道:“给你脸了是吧?在这儿给我说疯话!”刘睿笑道:“怕什么?老张不是出去了吗?”赵珊珊哼了一声,道:“今晚倒也有空,可是你敢去我家吗?”刘睿似乎已经淡忘了在她家里遭遇的两次急变,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去就去,吃完饭就过去。”赵珊珊笑了笑,没说什么,桌子底下却又踢了他一脚。

刘睿纳闷的说:“怎么还踢我?”赵珊珊抿嘴笑着不说话。刘睿愣了下,嘿嘿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赵珊珊奇道:“你明白什么了?”刘睿笑着压低声音说:“你想多踢我几脚,好让我过会儿多**几下。”赵珊珊恼羞成怒,红着脸又给他两脚。这几下用的力气可是不小,踢到小腿上还是很疼的,但刘睿丝毫不生气,笑眯眯地说:“不用踢啦,你不踢我也会让你充分满意的,嘿嘿。”赵珊珊拿他的惫怠样子没有丝毫办法,瞪着他叹道:“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没皮没脸!”

等张大鹏回来,三人又吃喝一阵,酒足饭饱,人情送到,酒席也就散了。

三人在酒店外停车场分别。

目送二人分别驾车远去后,刘睿步行走到路边,沿着路走了一百多米,将自己引入路边花圃后的黑暗中,等了半响,观察四面八方的动静,确认无人跟踪盯视后,这才又走出来,打辆车赶奔赵珊珊家所在小区。

他当然可以直接坐赵珊珊的车跟她一起回去,可就怕被张大鹏看在眼里后会浮想联翩,也怕被别的有心人捕捉到与赵珊珊同乘一车的情景,因此,选择了单独打车过去。

车到赵珊珊家小区西门,刘睿鬼鬼祟祟的摸了进去,在小区里远远的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到了赵珊珊家别墅的后门,给她拨了个扰电话。赵珊珊直接挂掉,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就走过来给他开了后门。

刘睿走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了,随口问道:“冯兵呢?”赵珊珊说:“去省城了。”刘睿道:“做的什么大生意啊,怎么总是往省城跑?”赵珊珊也没理他,径自往客厅里去。

刘睿跟在她后面,见她已经脱下了外面那个夹克,露着里面那件白底蓝色条纹的棉衫,棉衫极其合身,将她削肩瘦腰以及上半身的美型完美的刻画出来,令人怦然心动,目光下移,掠过她的腰肢,就到了那对被牛仔裤包裹得圆鼓鼓挺翘翘的丰臀上,正是丰而不肥、翘而不坠,堪称是一对完美的臀瓣,哪怕是等级最高的女模特,怕也就是这样子了;丰臀之下,就是那双修长的大腿,笔直有型,腿间缝隙极小,就跟不存在一样,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口水分泌速度骤然加快了百分之三百,忍不住扑上去,从后面将她抱住,公文包随手扔在地上,一手去她前面摸她的白兔,一手在她臀瓣上抓搓起来。

“哎呀”赵珊珊不耐烦的叫了出来,嗔道:“先去洗澡,急什么急?”

刘睿贪婪的亲吻她脖颈上的晶莹白肉,道:“你还怪我?你是不是故意穿得这么性感勾引我?我忍不住了,现在就想要你。”赵珊珊嗤笑道:“我呸,这就叫性感了?你是不是没见过性感的穿着?”刘睿笑道:“是啊,我还真没见过。你有么?给我穿出来瞧瞧呗?”赵珊珊被他亲得全身刺痒,脖子左躲右闪,嗔道:“哎呀,都说别急了,先去洗澡你刷牙了嘛就乱亲,一嘴酒气,恶心!”刘睿大手在她臀瓣上摸了一圈,爱不释手,索性把两手都覆到她上,前后左右上下内外的抚摸着,时不时到她大腿中间摸上一把,说:“不行了,你太迷人了,简直快要了我的老命了,现在就要”

赵珊珊回手到他摸了摸,感觉到他的坚挺之后,促狭的在上面用力捏了几下,问道:“什么时候洗的澡?”刘睿说:“最近一次是昨晚上。”赵珊珊道:“不行!都一白天了,上厕所就不知道多少次,肯定脏死了,快洗澡,不洗澡就别想做。”说完用力推开他,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刘睿觍着脸跟过去,一坐在她身边,笑嘻嘻的看着她,心说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自己可该从哪里下手呢,真是个难题啊。

赵珊珊横他一眼,道:“去洗澡啊,跟着我干吗?”刘睿问道:“你洗了吗?”赵珊珊道:“吃饭前洗了,过会儿再洗一回。”刘睿听说她已经洗过了,心中邪念上升,伸手就去抬她的腿。赵珊珊奇道:“你干吗?”刘睿道:“让我摸摸你的脚丫。”赵珊珊笑嗔道:“去死,大变态!”刘睿也不理她,抱着她小腿就往自己腿上架。赵珊珊无可奈何,只好斜倚着身,把左腿反向抬起蜷缩在沙发上,给他左脚玩。

刘睿一边把玩她这只纤瘦玲珑的丝袜美足,一边随口问道:“局里要建集资房?”赵珊珊道:“嗯,你也知道啦。”刘睿说:“张大鹏送给我一个指标,我要了,应该没事吧?”赵珊珊蹙眉想了想,摇头道:“不好说。如果你一分钱不出,那就等同于收贿或者收受人情好处,以后查出来就不好办了。”刘睿道:“不是白要,我会出钱的。不是每个职工出二十五万嘛,我会出这笔钱的,就是占用局里职工一个指标,感觉有点不太合适,怕被人诟病。”

赵珊珊道:“二十五万的是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吧。”刘睿道:“对,张大鹏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三室两厅呢。”赵珊珊道:“既然出钱了,那就没事了。反正这种指标是可以买卖的,你就算不是水利局的人拿到也没什么新鲜。再说了,你本来就是市水利局出去的人,你有套水利局的集资房又怎么了?谁知道了还能说你的闲话?”刘睿这才算彻底松了口气,道:“宝贝,另一只也给我。”

赵珊珊被他摸弄脚丫,感觉也还不错,就老老实实地背靠在沙发一头,两条大腿全部担在沙发上,两只脚丫都架在他大腿上,随他把玩,问道:“上次你用那么多钱,是干吗啊?”刘睿说:“我在双河搞了一个杂粮干果加工厂,看看能不能赚点外快。”赵珊珊撇撇嘴,道:“我说你能有点出息吗?都什么身份了,还去搞加工厂?不嫌老土啊?你这样的,应该去开大公司啊。”刘睿道:“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么多的钱?”赵珊珊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傻?就凭你的身份,开个公司还用得着钱?随便在外面喊两句,就得有数不清的人给你投资。”

刘睿哈哈笑了两声,心想,珊珊啊珊珊,我会告诉你,我根本都用不着喊,就有省城的大美人给我送了宝马4s店一成的干股吗?一时间有些得意,把她脚丫抬起来,凑嘴过去吻了几口,她脚面肌肤雪白娇嫩,肉色丝袜包裹其上,显得神秘而又性感,亲在嘴里,就跟吸食鸦片一样,轻飘飘的,别提多过瘾了。

赵珊珊鄙夷的看着他的动作,既觉得恶心无聊,心中却也别有几分兴奋,索性调皮的用脚丫蹬在他脸上,呵呵娇笑起来。

刘睿见她做出了配合,也就不再伪装,侧身爬过去压在她身上索吻。赵珊珊厌恶的转过脸去,道:“少恶心我了,刚亲了我的脚又来亲我的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刘睿失笑道:“难道你还嫌自己的脚脏?”赵珊珊哼道:“废话,也就是你这个大变态才喜欢亲脚呢,你不知道脚多脏呢。”刘睿如若不闻,追着亲她的嘴,亲不到嘴就在她脸上乱亲。赵珊珊被他弄得无可奈何,只能一个劲的闪躲,嘴里叫骂不停。

刘睿叫道:“活该,谁让你刚才用脚踩我呢?”赵珊珊求饶道:“下回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刘睿这还是头一次见她用求饶的语气说话,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可爱,反而抓住她这个软肋不放了,继续索吻。

两人在沙发上纠缠厮闹,没一会儿,赵珊珊被逼得翻身扑在了沙发上,把嘴巴死死贴在沙发上,不给他亲到的可能。刘睿也不恋战,从她身上下来,瞥见她青春健美的丰臀,心头一动,两手忍不住摸上去继续抚摸。

赵珊珊撒娇道:“别闹了,快去洗澡,洗完澡给你亲个够还不行吗?”刘睿道:“洗澡着什么急啊,一大宿呢,咱俩啊,慢慢玩。”赵珊珊道:“你还想玩什么?”刘睿笑道:“你等着就知道了。”说完两手绕到她肚皮下面,去解她的腰带。赵珊珊紧张的扣住他的魔爪,道:“不行,不洗澡别想进。”刘睿道:“我没说现在就进啊。”说着将她手推开,将她腰带与裤子纽扣拉链全部解开。

赵珊珊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索性就不去想,老老实实地趴在沙发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暧昧。

刘睿提着她牛仔裤两边,将其慢慢脱落,眼看着露出里面那条黑色的边镂空小,紧紧的包裹在她那对成熟丰美的上,只看得眼热不已,停下来扑上去胡乱亲吻起来。赵珊珊被他亲了几口,腿间就蔓延出了淡淡的潮意,两腿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嗔道:“你该刮胡子了。”刘睿笑道:“就今天早上没刮而已。”赵珊珊哼道:“那就扎疼我了。”

两人打着情骂着俏,享受着这难得的之乐。

可就在刘睿展开下一步动作之前,私人手机骤然间叫响了,不仅吓了他一跳,也吓得赵珊珊不轻,嗔道:“什么破手机,这是要吓死谁呀!国产山寨机吧?”

刘睿拍了拍她的,没说什么,摸出手机一看,是王丽英打来的,微微纳闷,不知道大晚上的她找自己有什么事,信手接了,放到耳畔倾听,又把闲着的那只手插到赵珊珊的里面,直面她的娇嫩臀肉,抓揉摸捏个不停。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刘睿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王丽萍把人扎死了?”

赵珊珊听得也是秀眉紧蹙,缓缓在沙发上站起来,将裤子腰带系好,安静的看着他,表情很是疑惑。

王丽英带着哭腔儿说道:“是啊,我怎么都想不到哦,打死我也想不到啊,丽萍这么老实的人会把别人打死我们一家人刚刚接到消息,你有空没有,有空陪我们去公安局走一趟,帮着说说情,要不然丽萍就要被枪毙啦,呜呜”说到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睿僵立当地,如同石化了一般,脸上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曾几何时,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王丽萍这个贱人要是死了该有多好,甭管怎么死,只要死了就行,她死了自己才能求得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骤然听到她杀了人、可能被枪毙,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快意,有的反而是凝重与凄凉之意,这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心里还爱着她,要不然遇到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怎么会高兴不起来?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还爱着她?这他妈的太诡异了吧!

他努力定了定神,道:“你先别哭,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丽英哭哭啼啼的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家里刚刚接到劳教所与市公安局的电话,说丽萍在宿舍里跟人打架把人给扎死了”刘睿截口道:“用什么扎死人的?刀子吗?劳教所里怎么会让劳教人员带刀进去?”王丽英道:“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是把人给扎死了,丽萍已经让市公安局的人给抓起来了你快过来吧,你要帮帮我们一家子啊,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可就活不下去了,呜呜呜”刘睿道:“别哭了,这时候哭也没用了。行吧,我马上就赶过去,咱们在市公安局门口碰头。”

电话挂掉,刘睿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赵珊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半响才道:“出大事了,我得赶紧走。”赵珊珊疑惑地问:“我刚才听说王丽萍杀人了?就是你那个前妻?”刘睿点了点头。赵珊珊又问:“她怎么去劳教所了?”刘睿叹道:“唉,一言难尽,宝贝,我得先走了,回头再跟你说,我我还能再回来吗?今晚?”赵珊珊说:“为什么不能?你办完事就回来吧,我等你。”刘睿非常欢喜,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赵珊珊道:“你要去市公安局?要不我送你过去吧?”刘睿道:“千万可别,你的人跟车都特别扎眼,我可不想让人知道咱俩在一起。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吧,估计不会太久。”

两人抱了一抱,刘睿拾起公文包,又从后门出去,绕出小区,打了个车赶奔市公安局。

他赶到的时候,王家一家人都已经到了,平时一向沉稳老练的王树春也是脸色急慌慌的,至于宋金玲,已经泣不成声,正被大女儿王丽英扶着,母女俩不停的抽泣两声,给这寂静迷离的深夜增添了几分凄伤的味道。

王树春见刘睿赶过来,不无喟叹,迎上一步道:“小睿,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要耽误你的休息时间。”刘睿暗叹口气,道:“叔叔你别客气,我跟丽萍虽然离婚了,到底还有情分,碰上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帮忙呢?”说完这话的一刹那,心中也明白了,自己为何对王丽萍产生不了幸灾乐祸之心,原因无它:婚虽然离了,情分还在,哪怕平时王丽萍对自己再怎么死缠烂打、敲诈勒索,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夫妻情分还在,这是无法轻易割断的。

“唉,想不到王丽萍以怨待我,我却要以德报她,除了说句心太软之外,还能再说什么?”

也没空寒暄,四人就往门里走。

门房里看门的老头从窗户里喊道:“干什么的?”刘睿道:“进去找人。”

这个老头正是上次拦着刘睿的车不许进的那个,他记性还挺好,那次跟刘睿打过交道之后,就记住了他,此时再次见到,还能认得出来,笑呵呵的从屋里走出来,道:“我记得你,你在市委办公厅工作,跟我们局办主任沈元珠是老朋友,对吧?”刘睿微笑说道:“您老人家记性真好。”老头摆手道:“有事就赶紧忙去吧,不用客气。”

四人脚下飞快,走进大院后,很快又进了大楼。

通知王家这个消息的是刑警支队一大队的人,于是四人进楼以后,一路循着一大队办公室走了过去。

来到一大队办公室,跟里面的人把情况一说,这人公事公办的说:“家属可以见一面,但是只能去一个。另外,我再把具体情况跟你们说一遍”

听完这人的介绍,刘睿与王家三人全部松了口气。原来,王丽萍并没把人扎死,只是扎成了重伤。当时那人晕厥过去,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后来救护车来了之后,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她就又神奇的活了过来。也幸亏她活转回来,要不然王丽萍这回就不好办了。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今晚上王丽萍心情不好,宿舍组长让她洗衣服的时候,她嘟囔了几句,那个组长就不高兴了,纠集了手下五六个人,一拥而上,先是把她剥了个精光,扔到马桶上面,用凉水泼她的身子,又用脚踢她的胸部与。往日里王丽萍也就忍了,可是今天心情实在不佳,被这些人欺辱过火,忽然间就爆发出来,爬起身跟这些人厮打在一起。可是好虎难架群狼,很快就被这些人打得鼻青脸肿,口鼻冒血。后来,她实在被打急了,无意中摸到了自己的牙缸子,从里面抽出牙刷,反握住,用牙刷柄当做匕首乱扎乱捅。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寸,一下子就从欺负她最狠的副组长的左眼窝里扎了进去。那个副组长大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左眼瞎了的同时,鲜血喷溅而出,在地上翻来滚去的折腾哀嚎,过了会儿就被动了,把众人吓了个够呛后来,就有人叫来了管教,管教又赶忙通知市公安局。市公安局就派人把王丽萍抓了回来。

那个副组长折腾了一阵后就不动了,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被王丽萍扎死了。毕竟,眼窝那是何等要害所在,直接连通着大脑,被牙刷子扎进去,还想活下来?所以当时刑警支队派人通知王家的时候,就告诉他们是王丽萍杀了人,而非伤了人。直到后来,从医院急救中心那里得到消息,才知道那个副组长只是重伤,并没有死。

听说了这个不算是好消息但胜似好消息的事实之后,宋金玲与王丽英母女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眼泪也就止住了。

王树春踌躇一阵,道:“小睿,要不你去见丽萍吧,跟她那里把情况好好了解了解,看她是正当防卫,还是怎么着。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怕记不住细节耽误事。”刘睿很不想见到王丽萍,就拒绝道:“你去就行了,我留下来再多了解点情况。”王树春见他拒绝,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一大队的干警去讯问室见王丽萍。

刘睿问一大队办公室那个负责人:“同志,这事明摆着就是王丽萍在被欺负的情况下所做出的正当防卫行为,还用承担多少法律责任么?”这人瞥了他一眼,打着官腔道:“你这个人一看就不懂法律!只要是伤了人,甭管有多少理由,都要承担刑事责任。至于什么正当防卫,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一切都要等审讯清楚了才能论定。”刘睿陪笑说道:“如果真是正当防卫,是不是就可以免除主要刑责?”这人瞪他一眼,道:“我都说要等审讯清楚了才能知道,你在我这儿费什么话呀?没看我忙着呢嘛。”

刘睿今晚心情本来是极好的,可是眼见王丽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好心情早就消失殆尽,因此见这人态度恶劣,就沉下脸来道:“忙着玩手机游戏?”这人身子为之一震,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他,半响怒道:“我爱干什么干什么,关你屁事?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办公室,闲杂人等不能进来。”刘睿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官威啊!我跟你们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吴泰良打过交道,他也没你这么大的官威啊。要说吴泰良级别不够,上头还有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王钢,他对我也挺热情的啊,从来没耍过威风。你又跟我抖的哪门子威风?”

这人耳听他一连道出两个上级领导的名字,非常的匪夷所思,定了定神,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我们吴队还有王局?”刘睿冷笑一声,道:“这时候想着打听我来路了?早干嘛去了?”这人被他说得有些尴尬,陪着笑道:“对不起啊兄弟,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来来,快请坐,请坐”说着又请他落座,又给他递烟。

刘睿倒也没想着如何难为这个小吏,只是见他态度恶劣而不满,现在见他转变了态度,就也息事宁人,道:“我刚才也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清楚那就算了。”这人恭恭敬敬的道:“如果真是正当防卫,那就要另外一说了。劳教所里那点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谁要是因为欺负人反被扎伤了,那也是活该。”刘睿说:“也就是说,王丽萍很可能不用承担什么责任。”这人点头道:“对,刑事责任可能就没了,不过伤者的医药费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费用也够她喝一壶的。”

刘睿皱眉道:“除了医药费,还有什么别的费用?”这人说:“伤者家属很可能趁机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赔偿。你想啊,虽然没扎死,可是左眼给扎瞎了,这以后生活工作方面就会变得极其不方便,伤者家属要点经济赔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刘睿点了点头,看向宋金玲与王丽英母女,寻思以她家的经济情况,是否承担得起这些钱。

这人继续解释道:“如果你认识我们吴队,当然了,能跟王局说上话是最好,想方设法在我们市局侦查阶段就将此案认定为是正当防卫,那这个案子就可以撤销了,不必立案,以后也省去了许多麻烦事。要是等到以后检察院或者法院认定了,可就要多许多麻烦了。”刘睿听不太懂,问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区别吗?”这人说:“正当防卫这种情况,司法口儿的两院一局都可以认定,如果在公安侦查时认定为正当防卫,公安局应当不立案或者撤消案件。如果案件移交到检察院,检察院认定为正当防卫,则要打回公安局处理或者做不起诉。若是到了最后法院审理的阶段,法院认定为正当防卫就做无罪判决。虽然最终的结果都一样,但是在公安局就认定了是最好最省事的。”

刘睿谢道:“好,多谢指点,我这就给王局长打电话。”说着摸出了手机。

这人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会认识市局二号领导王钢。

王钢在接到刘睿电话后的第一时间内就接听了,笑呵呵的说:“领导有什么指示?”刘睿笑道:“王局长,您别笑话我了,我哪是什么领导?”王钢道:“在我心里,你就是领导,哈哈。”刘睿道:“王局长,我打这个电话是有点私人事情想求您帮忙”王钢道:“哪有什么求不求的,咱们之间还用客气,直说!”

刘睿就把王丽萍扎人的事情说了,又说到认定正当防卫的事情。王钢听完以后爽快的说:“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么个小事。别说扎伤了,就算扎死那个臭娘们也是活该,也没事。这样,等明天我上班后就找负责此案的人打个招呼。”刘睿喜道:“那可就麻烦王局长了。”王钢道:“啧啧,我直说是小事了,你还这么客气。改天我请你喝酒”

电话打完,刘睿见这人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对他一笑,道:“多谢你点拨,我已经给王局长说了,他明天就会安排此事。”这人惊奇地说:“你真是好大面子,直接给王局打电话?”刘睿得意一笑,恰到好处的卖弄了下人脉,道:“岂止是你们王局,就连你们纪局,甚至是冯局长,我打电话都是随叫随到。”

这人吃了好大一惊,心说随叫随到,这得是什么情况啊?眼前这小子年纪不大哪里来的那么大面子?难不成,他是哪个大领导的公子?多亏自己知错就改,刚才没有得罪他,否则的话,他随便给王局提一下自己,自己就要吃处分了。心中暗道侥幸,陪笑道:“您喝不喝水?我给您倒杯水吧。”

等了一刻钟左右,王树春悻悻的回到了屋里。

刘睿与宋金玲、王丽英都走上来问:“丽萍怎么样?没事吧?”王树春叹道:“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脖子上还是血她也吓坏了,见着我就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睿听得心酸无比,感觉自己很对不起王丽萍,寻思等这件风波过去以后,是不是叫董旖洁把她放出来,道:“叔叔你放心,我刚跟公安局领导打了招呼,丽萍伤人的事可以认定为正当防卫,不用承担什么刑事责任。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要给伤者赔偿医药费与人身损失费。”王树春感激地说:“小睿,多亏你了,要不然,丽萍这回可就完了。赔钱就赔钱吧,这是躲不开的,它就是发生了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

了解了情况、探视过王丽萍,今晚也就只能这样了。刘睿陪王家三人下楼走出公安局大院,越走心情越是沉重。

“要不是自己跟旖洁说了王丽萍扰纠缠自己的事,旖洁就不会找人把她送到看守所;要不是把她送到看守所,她就不会被人欺负;她不被人欺负,就不会奋起反击;不反击就不会险些扎死人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她,害她越陷越深,短短十几天时间,已经让她由人变了鬼。唉,真是对不起她呀!”

在公安局大门外,刘睿跟三人道别,各自打车离去。

本来,他已经没有心情跟赵珊珊幽会了,可是出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她要回去,不回去的话势必被她恼恨,因此,只能怀揣郁闷回了她家别墅。

赵珊珊已经洗了澡,穿着一身粉色睡裙在洗手间清洗内衣,胸前两点高高凸起,很显然是真空上阵。刘睿看到这一幕,却没多少。

赵珊珊瞥了他一眼,道:“先洗澡吧。”说完走了出来。

刘睿在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一回,出来上楼的时候,想到这么漂亮的大house还有赵珊珊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任由自己享用,隐隐然自己已经替代了冯兵成为了这里的男主人,哪怕只有今晚,也足够骄傲快意的,心情便又恢复了一些。

还是上次那个房间,上楼,右拐,左手第一个房间,赵珊珊正仰靠在床头做面膜,屋里开着空调,送着春风一般温暖柔和的威风。

刘睿心道,这真是一个知冷知热、从不亏待自己的女人,反手把门关了,感觉下屋子里空气温度很高,就将拦在腰上的浴巾扯掉,光着身子爬到床上,靠在赵珊珊身边,很随意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肢。

赵珊珊把两条雪白如玉的大腿蜷起来,从床头柜上摸过润肤霜,开始往大腿上涂抹,随口说道:“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

刘睿就把王丽萍与自己离婚后跟自己产生的恩怨从头到尾全部说了出来,连董旖洁送她去看守所的事情也没隐瞒,当然,没说董旖洁的名字与身份,只说是邻居一个朋友,一直说到今晚上发生的惨烈血腥事件。

赵珊珊惊奇的说:“想不到王丽萍还是个狠女人!”刘睿摇摇头,落寞地说:“不是的,她不是狠女人。你要说她嘴巴狠,这没问题,但她胆子很小的,性格也不太强势,从来不会主动欺负谁。她这是被人欺负狠了,所以才不得已奋起反击。”赵珊珊侧头看着他,问道:“你心疼她了?”刘睿跟她对视,看着她白花花的面膜下那对美丽大气的杏核眼,道:“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跟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离了婚,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了?我不仅心疼她,也特别自责,我对不起她。”赵珊珊宽慰他道:“说到底,她还是咎由自取,谁也不怪,就怪她自己。”

刘睿点了点头,赵珊珊这么说也对,虽然这里面自己的责任有不少,但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王丽萍的无耻无赖,只是,现在再这么说,未免有些无情冷漠。

他兴致不高,靠在床头不言语。赵珊珊把这对销魂的美腿涂抹上润肤霜之后,暂时得空,侧过来靠在他身上,觑着他说:“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很认真的回答我。”刘睿就看着她点头。赵珊珊问:“你喜欢我吗?”说完又道:“准确的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身子?你老实说,不论说什么我都不生气。”刘睿思忖了下,道:“在我人生轨迹发生大变之前,我喜欢的是你的姿色身体,但在那之后,我得承认,我被你所表现出来的善意与关怀所感动,开始慢慢喜欢你的心。到现在,我敢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子。就算你再也不跟我上床,我也一直跟你好。”

赵珊珊扑哧娇笑出声,道:“听起来很让我感动,可是这是真的吗?”刘睿严肃的点点头。赵珊珊伸手握住他之物,道:“说实话。”刘睿道:“你在问我还是问它?”赵珊珊又被他逗笑了,用手轻轻捏了他的小老弟一下,道:“当然是你,这个坏东西当然只喜欢我的身子了。”刘睿揽住她的后背,道:“是真的,我喜欢你的心,我甚至已经爱上你了,你对我很好,咱俩上辈子一定是夫妻。”赵珊珊非常满意,手里把玩着他的小兄弟,半响忽然问道:“怎么软塌塌的?你今晚不会不行吧?你不是刚喝了甲鱼汤吗?越补越萎?”

刘睿哈哈笑了几声,道:“什么不行,是还没被激发热情。”赵珊珊也不理他,只是用手胡乱撸弄,半响叹道:“怎么还是不行?”刘睿道:“你得换个方式,比如,用嘴。”赵珊珊狠狠瞪了他一眼,却问:“你洗干净了吗?”刘睿点点头。赵珊珊犹豫了下,朝他腿间爬了过去。

下一刻,刘睿已经在她口中。

享受着她口舌的火热湿润,刘睿用手在她翘臀上轻柔的抚摸,由于她背对着自己,也就看不清她服侍自己的模样,戴着面膜玩这种调调,一定很可笑吧,问道:“宝贝,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对我这么好?”赵珊珊不理他。刘睿把手指划入她的臀缝,步步逼近她的花溪要害,笑道:“是不是很久没做,想得厉害?”赵珊珊吐出嘴里的东西,挺身跪坐在床,道:“不吃了,没意思。”刘睿道:“怎么没意思?”赵珊珊道:“就是没意思。”说着将脸上面膜接了下去,露出那张艳赛桃花的俏美脸庞,上面还带着面膜的丝丝水渍,看上去湿润滑腻,甚至连表面肌肤的汗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刘睿道:“继续吧,大不了我也伺候你呗。”赵珊珊问:“你怎么伺候我?”刘睿笑道:“跟你一样呗。”赵珊珊蹙眉道:“不要,别扭。”刘睿劝道:“爽起来就不别扭了。”赵珊珊脸上便现出心动之意。刘睿就把她推倒下去,抱着她的大腿往头上来,道:“你在上面吧。”赵珊珊嗔道:“哎呀,我直说别扭”刘睿笑道:“别得了便宜卖乖了,也就是我愿意这样伺候你。”

赵珊珊闻言就得意的笑出来,回头觑着他道:“你刘睿就算给市委书记做了秘书,又做了什么秘书一处的处长,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俗人、大色狼。要是叫人们知道你在床上这么无耻,肯定笑话死你。”刘睿笑眯眯地说:“床上事,只要开心,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谁也不用笑话谁。再说了,我伺候的是市水利局局花,云州市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别人怎么会笑话我,只能羡慕嫉妒恨。”

赵珊珊逗他道:“好啊,既然你不怕传出去,那我去拿相机,把这一段拍下来传到网上去,怎么样?看看大家是笑话你还是嫉妒你?”刘睿忙道:“那可不行,人有脸树有皮,树没皮就死,人没脸就完蛋,你可得给咱俩留点脸。”赵珊珊道:“我拍下来自己欣赏行不?”刘睿道:“你还有这个爱好吗?”赵珊珊笑道:“你同意不同意吧?”刘睿想了想,摇头道:“风险太大,还是算了吧。”赵珊珊哼了一声,道:“胆小鬼,真没劲!”

两人调笑两句,就各自服侍起对方来,玩的是典型的颠鸾倒凤。

刘睿初时还没什么兴致,可玩上这调调之后,欲很快就被激发出来,哪怕心境依然凄凉无比,身体却已经做出了该有的生理反应,眼前又欣赏着赵珊珊这幅**娇艳、诱惑无伦的花溪胜景,慢慢就情难自已,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危险正在缓缓逼近。

楼外,一辆轿车安静的停了下来,从里面钻出了身材矮胖的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冯海亮。他左右望了望没人,又看了一眼身前这栋已经没有灯火的小楼,脸上划过一丝笑,快步走到楼门口,从兜里面掏出钥匙插进门锁一扭,咔嚓一响,房门就把轻巧的打开了。

冯海亮大为欢喜,搓了搓手,看着手里这把为自己立下奇功的钥匙,颇为感慨,他妈的,想得到这把钥匙真难,说是一波三折都不过分,最初,从儿子冯兵手里骗来钥匙配了一把,却在去市委开会的时候不小心遗失了,接下来又等了好久好久,才算得到机会,再一次从冯兵手里拿到钥匙并且配了一把,今晚,这把钥匙终于发挥了它该有的功用,打开了通往儿媳妇那具年轻娇嫩的芬芳的门户,再下来,就可以尽情享受儿媳妇的身子了,儿子不在,今晚一整宿时间都是自己的,自己想怎么玩弄儿媳妇就怎么玩弄。哈哈,今晚注定要大享艳福喽!

他轻轻抽出钥匙,迈步进屋,反手把门关上。尽管防盗门在关死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铁器撞击声,但他深信,如果赵珊珊已经在楼上卧室里睡着了,那么绝对不会听到门口这里的轻微响动。

为了稳妥起见,在往屋里摸去的途中,他没有打开任何一盏灯,主要是怕被赵珊珊发现,打定主意,要摸黑进入她的房间,先在黑暗中占有她的身子,女人身子一旦被占,基本也都认命了,接下来就不会再哭再闹,到那时,自己就再打开灯光,在灯下美美的亵玩她!

这么想着,他已经一步步的摸到了客厅口。如果屋子里亮着灯,他能在第一时间内发现客厅沙发上刘睿的公文包,甚至可以早就在门口鞋柜那里发现刘睿脱下去的皮鞋。可惜没有,他也就无从发现刘睿的行迹。当然了,他要是摸到楼上去,早晚能发现这个不速之客。

楼上卧室里的两人,仍在乐此不疲的享受着前戏的美妙滋味。刘睿对赵珊珊的肉蔻展开了疯狂的进攻,舌尖以极高的频率上下扫视着那颗珍珠粒,弄得她鼻间嘤咛声连绵不绝,要不是她嘴里有东西,早就呻吟了起来。

二人都沉沦在之中,又如何发现得了冯海亮已经摸到楼梯这里,正在拾级而上?

8 最是贪嗔几多愁

8最是贪嗔几多愁

忽然间,赵珊珊娇躯猛地颤抖两下,急切的叫道:“不行,想想去厕所。”刘睿停下来问道:“解大的还是小的?”赵珊珊异常狼狈的说:“小小的。”刘睿呵呵笑道:“我的宝贝,你这不是要解手,你这是要啦。”赵珊珊哼哼唧唧的说:“不是是吗,可我就是想上厕所,放开我。”刘睿仔细回忆前几次跟这位老冤家欢合的经历,她耐力确实没这么差,不像李青曼那样久旷多年,一丁点的刺激就能让她,疑惑的说:“你还真要解手?”

赵珊珊勉力从他身上爬起来,只觉得腰酸腿软、全身发热,讷讷的说:“可能刚才蜂蜜水喝多了,等我下。”说完将睡裙整理好,下床趿拉上棉拖,开门往洗手间走去。

此时冯海亮刚巧摸到二楼,听到开门声与脚步声吓了一跳,急忙闪身退到楼梯上,等了一会儿,见没别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探头出来望向走廊右手边。

刘睿要感谢赵珊珊随手关门的好习惯,不然这一刻他躺在床上的情景就会落在冯海亮的眼里。而现在,冯海亮只能看到一扇紧闭的屋门,这自然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静谧的夜,冯海亮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方向的洗手间里传来了细密的动静,甚至还有放水的声音,心中一动,这是儿媳妇起夜上厕所了?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他也没怎么考虑,蹑手蹑脚朝儿子冯兵与儿媳妇赵珊珊的卧室走去。这个房间在楼梯口左侧,跟刘睿所在的赵珊珊的卧室正好左右相对。

冯海亮以为,赵珊珊晚上是睡在这个房间里的,于是刘睿就再一次躲过了一劫。

冯海亮自以为是的摸到这间曾经作为儿子与儿媳妇新房的卧室门口,伸手一推,门就开了,快步走进去,摸黑藏到大床内侧地上蹲下,后来想了想,觉得这样跪爬着太费劲,就又起身藏到了窗帘之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儿媳妇上完厕所回到床上,就扑上去将她就地正法。

他想得挺美,哪知道赵珊珊从洗手间出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单人卧室,那里床上的刘睿正等着她呢。

赵珊珊爬到床上,刘睿顺手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腰间,将她睡裙从下撩起来,直到露出胸前那对丰挺饱满的花房,凑嘴吻了上去。赵珊珊嗔道:“哎哟,轻点,每回都使这么大劲儿嘬!里面又没有奶。”刘睿笑而不语,非不能言也,实不愿言也,相信也没有哪个男人会放弃这对雪白挺拔的玉兔不吃而去说废话。赵珊珊被他吃了一会儿,很快来了兴致,凑头过去在他额头脸上亲了两下。刘睿就仰起头跟她湿吻,两手捧着她的丰美臀瓣,将她身子慢慢托起来,想让她坐下来入巷。

赵珊珊却一坐回去,伸手将他轻轻推开,腻腻的说:“我不在上面”刘睿道:“那你想怎样?”赵珊珊撒娇道:“我让你刚才弄得一点力气都没了,你在上面吧。”刘睿点点头,就把她上半身慢慢推倒在床,自己爬起来,分开她的玉腿准备入巷,在这之前,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赵珊珊嘻嘻笑着摇头。刘睿假作失望的说:“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的心都碎了。”赵珊珊嗔怒不已地在他肋下用力拧了一把,斥道:“什么时候说你人头猪脑都没问题。你真是白痴!我不喜欢你能跟你上床吗?切!”

刘睿这才又高兴起来,笑嘻嘻的欺身过去,试探着开始入巷。

冯海亮在窗帘后面躲着,等赵珊珊从洗手间回来,可是左等左不来,右等右不来,等得心浮气躁,外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忍不住暗生疑虑,心想,难道她在上大号?若是这样,自己可要继续等一阵了。

他不愿意纠结于赵珊珊上大号的问题,觉得太恶心,转念幻想等她回来后,自己如何制住她又如何进入她,如果遇到她反抗又该用何种手段反制,等她彻底臣服后又该用什么样的好处诱惑住她,让她死心塌地从此做自己的情人。

刘睿并没有立时入巷,而是唆使小兄弟在赵珊珊那湿腻不堪的花溪上面,上上下下的滑动碾磨,眼看着就把她那颗珍珠般大小的肉蔻从花瓣包围里面碾压出来,圆溜溜,硬鼓鼓,已经涨硬得不行,故意每次重重的碾压过它。赵珊珊吃受不住这种刺激,忍不住的呻吟出来,骂道:“要死啊,不进来干吗呢?”刘睿笑眯眯地说:“热身。”赵珊珊娇媚万状的横他一眼,道:“你要是不着急,我就回房间拿相机,把咱俩这事拍下来。”

刘睿听她提起**床事的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说她前几次都是开玩笑还可以解释,可她总不能每次都开这种玩笑吧,问道:“你想玩真的?”赵珊珊点了点头,美眸微微眯起,撒娇道:“就拍一回吧,看看咱俩到底怎么做来着。”刘睿苦笑着没说话,想了想,说:“行吧,拍下来看看。不过看完就得删了,你也知道这种视频不能留。”赵珊珊兴高采烈的点头道:“放心吧,看完了就删。让我起来,我回房拿相机去。”

刘睿起身站在床上,道:“你不是身上没力气了吗,让我去拿吧,你告诉我在哪就行了。”赵珊珊起身道:“不行,你不知道位置,还是我去。”刘睿道:“那我陪你一块去。”赵珊珊撇嘴道:“只是拿个相机,陪什么陪,还怕我跑呀?老实等着吧你。”说完片腿下床,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目送她纤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而房门又慢慢掩上,刘睿忍不住的好笑,这个女人,真是搞不懂她,平日里在外面冷艳高贵,如同埃及艳后,可是到了床上,竟然如此风荡,光做还不满意,非要用镜头拍摄下来两人交欢的过程不可,这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呢?

唉,要不说呢,女人心,海底针,想弄明白比登天还难!

就在冯海亮已经等得极不耐烦的时候,房门推开,脚步声响起,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冯海亮大喜,知道儿媳妇终于回来睡觉了,喉头不由自主的就吞了口唾沫下去,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只等赵珊珊躺到床上就扑上去。

可他根本没想到,赵珊珊不是来睡觉的,而是来拿相机的。于是,在这里,他犯了一个非常关键非常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导致他被最终识破。

赵珊珊进屋后随手就开了灯,因为找相机是需要灯光辅助的,而并不像上床睡觉,进屋后不需要任何灯光,直接躺到床上就行了。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冯海亮就知道大事不妙,心中叫苦不迭,很奇怪儿媳妇回来睡觉为什么要开灯,她开灯倒是没问题,自己却有极大可能被她发现,谁叫自己身材矮胖,躲在薄薄的布艺窗帘后面正好衬出一个人形的存在呢?心里后悔的不行,愤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吃不了苦没有趴在床内侧地上,起码躲在那里不会在[海岸线文学网]愁这个难题,手机唱响起来。他摸过手机一看,是姚雪妃打来的,这位可是心头第一大宝贝,其地位是董旖洁与赵珊珊也比不了的,毕竟,她是以单身之身委身给自己做情人,董旖洁与赵珊珊虽也是自己的情人,却没有她这般自甘委身的心意,单从这一点上说,她就比董赵二女更值得自己疼爱,怠慢谁也不能怠慢了她,忙接听了。

姚雪妃低声道:“老公,你快想办法救我,我酒驾被交警抓了。”刘睿听了个哭笑不得,道:“我没听差吧?你会被抓了酒驾?”姚雪妃委屈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往常回家这段路从没查过酒驾,就今天,一下子就把我抓住了。你快救救我”刘睿笑着说:“别怕,市交警支队长关晓伟那是我哥们,绝对出不了事。你在哪呢?”姚雪妃道:“就在我家门口这条路上呢。”刘睿道:“等我打个电话给关晓伟,再让他给你打电话,你再把电话给现场的交警听,那就没事了。”姚雪妃道:“好,那你赶紧打吧。”

刘睿忙给关晓伟拨了过去,简单把事情一说,没说姚雪妃的身份,只说是自己一个朋友。关晓伟一口应承下来,说马上就处理此事,保管没事。

挂掉电话刘睿就等,等啊等啊,等了好半天,没等到关晓伟的电话,倒是等来了姚雪妃的报喜电话:“老公,已经没事了,你猜怎么着,我竟然碰到了市公安局长冯海亮。他可真是敬业啊,大晚上的还在市区道路上检查交警工作,正巧碰上我。他认出了我,还主动跟我握手呢,呵呵,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他听说是酒驾的小事,跟查我的交警随便说了两句,就把我给放了,真是个大好人呢”

刘睿只听得毛骨悚然,道:“什么?你碰上冯海亮了?而且他帮你解围?那关晓伟呢?关晓伟没给你解围吗?”姚雪妃道:“冯局长比关晓伟抢先一步赶到。”刘睿听后心中泛起一层疑惑,隐约觉得这件事里面有些不对,却怎么也想不到不对在哪,愣了愣神,问道:“冯局长还跟你说什么了吗?”姚雪妃得意的说:“冯局长说,很喜欢我主持的栏目,逢我的节目必看,还说以后有机会到市台看看我平时的工作都是怎样的,他对主持人的工作很好奇呢。”

刘睿耳中嗡的一声,脑袋彻底乱了。

姚雪妃续道:“他还跟我交换了手机号码,说我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情可以找他。他还说想请市台给市交警支队做一期宣传节目,让我给他推荐台里的策划编辑。”刘睿骂道:“我靠,这个老色狼,竟然把爪子伸到你头上来了,他这是不怀好意!”姚雪妃奇道:“什么呀?你说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帮我解围,对我可好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市领导呢。”刘睿怒道:“你还说他的好话?你个傻丫头,你别被他的表面给骗了。我告诉你,这个老混蛋最不是东西了,连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要不要说出他欺辱赵珊珊的事,一旦说出,势必连带招认自己与赵珊珊的情人关系,这位大宝贝听了会不会吃醋呢?

姚雪妃问道:“连他什么?你把话说完?”刘睿道:“总之,我郑重郑重再郑重的警告你,我的大宝贝,我的好老婆,你千万不要被这个人的话哄骗,也绝对不能跟他来往,你不要中了他的陷阱。这是一个无耻到极点的大色魔,你要是给了他机会,他会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姚雪妃失笑道:“老公,你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做梦呢?说的什么话啊,冯局长怎么会是你说的这种人呢?”刘睿大怒,道:“靠,你连老公的话都不听了吗?”

9 浅秋含嗔山村行

9浅秋含嗔山村行

姚雪妃见他发怒,可是给吓坏了,委屈的说:“你干吗这么生气啊,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以后绝对不跟他来往。”刘睿叹道:“雪妃,你仔细想想,咱俩认识以来,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废话?我今天为什么一直强调这个问题?你还说我说醉话,哼哼,我告诉你,你给我好好想一想吧。”姚雪妃幽幽的说:“老公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但我对冯局长并不了解,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从没告诉过我”

刘睿有些激动的说:“你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好,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拿石光明当个参照物吧。石光明是个老色鬼,一直觊觎你的美色,对吧?当初,他欺负你,想用强占有你,被你拒绝了,你还打了他一耳光对吧?一耳光就把他打退了,然后他拿你无可奈何,为什么?你可以说他没有更大的胆子,可实际上,是他没有足够的实力摆平欺负你以后衍生出来的事件。可是这事换成冯海亮就全然不同了。我告诉你,冯海亮完全有胆把你或者,就算他真这样做了,你也拿他无可奈何。为什么?他是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整个云州市司法系统的最高领导,怎么可能被你告倒?也就是说,冯海亮不仅有着石光明所有的贪婪好色,也有着他所没有的强权霸道,他要是看上哪个女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的,无所不用其极。你给我好好想想吧。话我就说这么多。”

姚雪妃听呆了,半响傻傻的应道:“哦,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躲着他走的。”刘睿道:“还有,今晚你这件事可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你这条回家的路上平时没有查酒驾的交警,偏偏今晚上就有了?为什么冯海亮会凑巧路过?哪个市领导会晚上巡查下属工作?最可疑的是,你平时喝酒一次也没被查过,为什么今晚上就被查了个正着?”姚雪妃想了一想,道:“是啊,是挺不对劲的。”刘睿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冯海亮的一个阴谋,他想找个机会认识你,趁机让你欠他的人情,再慢慢跟你展开交往,等机会成熟了,要么把你引诱上床,要么用手段得到你。”

姚雪妃惊讶的叫道:“他有这么坏?”刘睿道:“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你老公我明天开始就下乡扶贫去了,你自己在市里一定要小心点,尤其警惕冯海亮这个人。有什么情况[海岸线文学网]生了什么事,让这么一个冷艳高雅的淑女如此不顾斯文?

“凌处,你这你这是怎么了?”刘睿纳闷的问道。

凌书瑶看到他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直冲他跑过来,凄惨惊惶的叫道:“我被不知道被什么叮了一下,疼疼死了,哎哟疼得要死了”说完身子直打晃,似乎都站不稳了。刘睿也顾不得刷牙了,喝口水漱漱口,把牙具都放到水缸盖上,转身面对她道:“叮你哪了?”凌书瑶却讷讷不敢言。刘睿目光掠过她的腰间,见她裤子开着口,露出了里面一条浅色的,吓得心头一跳,哪敢乱看,抬头问道:“快说啊,到底是叮到哪了?是蚊子吗?”

凌书瑶痛苦的摇头道:“怎么可能是蚊子?蚊子叮了会痒,可这个是疼死我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比马蜂蛰了还疼,我我不行了,我快站不稳了。”说着身子开始打晃。刘睿忙上去扶住她,道:“疼得很厉害吗?我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再去找医生。”凌书瑶鼻间嗯哼了两声,一瘸一拐的被他搀扶着进了屋去。

刘睿把她扶到其中一张行军床前,先让她坐在上面再慢慢躺下,哪知道她死活不坐。凌书瑶疼得五官扭曲,道:“不能坐,叮的就是我的我的。”说着身子打起了冷战。刘睿大为惊奇,见她脸色惨白,额头冷汗布了一层,叫道:“你你不会让蛇咬了吧?”凌书瑶吓得叫道:“啊,让蛇咬了?那肯定有毒,我我要死了吗?”刘睿想了想,摇头道:“不对,咱们北方几乎没什么毒蛇,而且只要你不碰它,它绝对不会咬人啊,难道是蝎子?我知道我知道,山里就是蝎子多。你是被蝎子蛰了吧?”

10 杜伯不喜外人声

10杜伯不喜外人声

凌书瑶已经疼得没力气说话了,萎靡不振的趴倒在床上,嘴里直哼哼,两只粉拳握得紧紧的,手臂不停地打着哆嗦,一看就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刘睿看得暗自心惊,此时哪里还有幸灾乐祸的兴致,都快被她痛苦的样子吓傻了,见她裤子还处于没有穿好的状态,不仅露着雪白的腰肉,还露出了带着花边的月黄色,看得有些口干,不好多看,道:“我去找医生,你等着。”凌书瑶嗯了一声,道:“快去,快点,疼死我了,就跟要死了一样,我快撑不住了。啊”

刘睿不敢耽搁,转身跑了出去,来到村委会门口,四下里望了望,漆黑一片,只有少数几个人家亮着灯,心中焦急万分,也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诊所,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可是路上哪里有人,刚才也忘跟王铁魁要手机号了,要不然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他,想了想,在门口傻等肯定是不行的,干脆,出去找找吧,碰上人就打听,实在找不着人,就去刚才买方便面的小卖铺问问。

他往小卖铺方向走去,一路上左右探视,一方面是找人,一方面是寻找诊所,可是眼看走出一里多地,愣是半个人影也没找见,至于诊所,更是连个招牌都不见,眼看就到了小卖铺,看到里面还亮着灯,仍在营业,松了口气,忙进去跟老板娘打听诊所的位置。

还真不错,这个小山村真有个诊所,就在村小学斜对面。

刘睿打听到位置和路径后,对老板娘千恩万谢一番,转身出了小卖铺,一路向南扎了过去。

村子里路黑,也没有路灯,土路坑洼不平,还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石子,走起路来那是跌跌撞撞,别提多别扭了。

刘睿也无暇理会这些,只是甩开大步往诊所赶。刚走了一百多米,忽然从某个胡同里蹿出一只柴狗,冲着他“汪汪”乱吠,不停做出攻击的姿势。这可把他吓坏了,急忙停下来,不敢侵入它的势力范围,更不敢跑,知道转身一跑它肯定就追,就停在原地跟他对峙,嘴里叫着:“滚开,给我滚,我还要找医生救命呢”

这条狗当然是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冲着他乱叫。它这一叫,四邻八户的狗们好像同气连枝似的,一同叫了起来。半个山村都为之沸腾了。

刘睿又是恼怒又是惊恐,偏又不敢冲上去跟它放对,四下里望了望,想找个趁手的武器,争取把它打跑,可是土路两边都是低矮的围墙,路上光秃秃的,哪有什么木棍树枝之类的当做武器?

他灵机一动,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那只狗乱照。那条狗被照得眼睛发晕,转身闪躲。他趁机呼喝吼叫两声,又用脚跺地。这条狗到底欺软怕硬,见到这个阵势就怕了,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作丧家之犬逃回了胡同里。

刘睿松了口气,讪笑两声,摇摇头,赶紧冲过这个胡同口,往前路行去,心想,以后晚上在村子里赶夜路,一定要备下一根打狗棒,这次就是教训啊。

小卖铺女老板指点他路径的时候说得很简单,什么“左拐,一条路走到头,再右拐走几步就到了”,但是等他真正走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刘睿一口气走到了村子南头,眼看外面都是大野地与树林子了,才知道不对,回头望了望来路,寻思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要不然怎么都出村了还没看到那个传说中的诊所?这时候又得了一个教训,以后晚上走路一定要带个手电筒,要不然这多耽误事啊,叹了口气,打算再沿原路返回,正巧旁边有两个柴火垛,一个是麦秸堆,一个是树枝堆,就信手从树枝堆里抽了一根两米多长大拇指粗细的树棍,权当做打狗棒,挥舞了两下,呼呼作响,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路走去。

这回运气还不错,走出没多远就碰上一个村里的小媳妇,忙上前打听村小学在哪。

这个小媳妇性子憨憨的,闻言也没废话,直接转身给他说明了道路方向。

这回刘睿有了记性,没有走得那么急,仔细跟她问清了每个路口的走向与标志性建筑,免得再次走错。小媳妇耐心挺好,给他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后来见他手里拎着根棍子,就问:“你拿棍子干啥?”刘睿讪笑道:“村子里狗太多,刚才差点没被咬了。”小媳妇笑道:“村儿里狗是多,不过都是怂狗,你再碰到咬你的呀,假装弯腰捡石头就行了,就能把它们吓跑了。”刘睿半信半疑,道了谢,迈步前行。

经过刚才被狗拦截的胡同口时,刘睿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小心翼翼的通过,暗里寻思,那狗不会这么缺心眼吧,来回两次难为我?刚想到这,胡同里蹿出一条黑影,吼叫着冲他扑过来。

刘睿先是吓了一激灵,紧跟着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说难道我刘睿好欺负吗,你他妈一条破狗整天吓唬我,今天我非得给你点教训尝尝不可,也不吱声,挥舞手中的树棍冲它打了过去。

这柴狗倒是机灵得很,见他手里有武器,鼻子里发出“哼唧”的认怂声,转身就又逃回了胡同里。

要以着刘睿的性子,一定要追进胡同,狠狠打它两棍子才能出气,不过还要给凌书瑶找大夫,哪有空跟这个小畜生纠缠?何况刚才走错了路,多走了不少冤枉路,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说不定凌书瑶早疼得忍受不住了呢。因此,只能悻悻的继续赶路,不再理会这条破狗。

又走了七八分钟,终于找到了村小学门口,再往斜对面一看,倒是有个门脸房,也看不到什么诊所的招牌,估计村里的小诊所也没什么招牌吧,快步走过去,张望几眼,见这座门脸房早就熄了灯,里面黑糊糊的,如果只从外观上看,是看不出这是一座诊所的,但是站在这里,能够很清楚的嗅到酒精与各种药剂的味道,通过这股子味道应该可以判定诊所就是这儿了吧。

他走到门口,敲响了房门,没人应声,又用手推了推,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根本就推不动,看看手表,此时不过晚上七点出头,山野村民晚上睡觉早也不会这么早睡觉吧?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开门,皱起了眉头,左右望望,见这座门脸房似乎是院子里的南房改出来的,因为房子左右就是两道高高的围墙,心中一动,围着这堵墙转了起来。

果不其然,与他猜想的一模一样,沿着这堵墙先往东后往北走了几十步,就看到一家大大的宅院,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大门口,至此,终于确定,这座诊所就是这家家主用南房改出来的,平时看病救人就在这座南房里面,至于吃喝住宿,自然是回到院子里的北房。这么早诊所就关了门,估计那个大夫、应该也就是这家宅子的房主,回北房吃饭去了吧。

刘睿走到门口,见两扇大门紧闭,大门上的一扇小门倒是开着,里面安安静静的,往里望,能看到北房亮着灯,有灯也就有人,心里也就有了数,高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里面暂时没人应声,狗却抢先叫了起来,“汪汪汪”,叫得令人心烦意乱。

刘睿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棍子,摆出了攻击的姿势,还好院子里的狗只是乱叫,却没有出来,就又喊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从北房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叫道:“谁呀?”刘睿道:“我找大夫。”那妇女道:“他吃饭呢,什么病啊,着急不?”刘睿问道:“我能进去吗?”那妇女笑呵呵地说:“能啊,怕啥,进来吧。”刘睿怯怯的问道:“狗拴着呢吗?”那妇女道:“拴着呢,在笼子里呢,进来吧。”

刘睿走进去,见到西墙根那里,一条黑狗被圈在笼子里,说来也奇怪,自己没进门的时候,它叫起个没完没了,等自己进了院子,它反倒不叫了,也不知道它什么心理,快走几步,来到北房门口水泥台的台阶下面,见这妇女左手里一块烙饼,右手里一双筷子,嘴里还在咀嚼着,显然就是正在吃饭的节奏,歉意的说:“对不起啊,耽误你们吃饭了。”

妇女爽快地说:“没事,说吧,啥病?”刘睿道:“我同事上厕所不知道被什么叮了一口,疼得都站不住了,我想请大夫过去瞧瞧。”妇女带着他往屋里走,道:“进屋说吧。”

刘睿跟她走进堂屋,见一个身形瘦削、三四十岁、头发有些邋遢、一嘴小胡子的猥琐汉子正坐在圆桌前吃饭,除此之外,屋里再无旁人,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夫本人,讷讷的问道:“你就是诊所的大夫?”这汉子停下手里的筷子,看着他斯斯文文的说:“说吧,哪不舒服?怎么大晚上赶过来了?”刘睿就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汉子轻描淡写的道:“让蝎子蛰了吧?”

刘睿惊奇不已,凌书瑶出事的时候,现场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任何外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被什么蛰的,这大夫却一下子点出了蝎子的存在,虽然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可这也太神奇了吧?转念一想,忽然就明白了,一定是这小龙王村蝎子太多,经常有这种蜇人的事情发生,这个大夫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就能[海岸线文学网]工作真不是那么好干的。

他沮丧地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这时凌书瑶走了过来,问道:“接下来干什么?”刘睿说:“跟艾国伟他们一样,先在村子里走一走转一转,了解一下基本情况,说不定能找到症结所在,回头再制定具体的扶贫措施。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凌书瑶道:“我?我能有什么好主意。你别指望我,我就是过来给你打下手的。”刘睿听得很不高兴,却笑着说:“凌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一个副处级干部,我可不敢用你打下手。”凌书瑶淡淡的说:“你不敢用我不也来了吗?你放心用,不用白不用。”

刘睿从她这话听得出,这人脑子有点问题,最起码是神经大条,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总是跟她一般见识,笑了笑,道:“你的伤”凌书瑶说:“疼得差点了,还跟马蜂蛰了一样呢。”刘睿道:“以后不论上哪都要小心,这村的蝎子实在是太多了。”凌书瑶说:“我先去买瓶雷达喷雾剂。”刘睿讶异地说:“买那玩意干嘛?”凌书瑶道:“再上茅房之前,我先四下里喷个遍,有蝎子也都先喷死它们,哼。”刘睿失笑道:“那是喷苍蝇蚊子的,能喷得死蝎子吗?”凌书瑶道:“管它呢,先喷了再说。”

两人正说着呢,王铁魁带着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汉子走了回来,给刘睿介绍道:“刘处长,这是村委会对面住着的石大勇,今年刚盖了新房,老房没拆,我跟他商量了商量,就让你们俩先住他家老房里面,你们看着怎么样?”刘睿不愿意跟人混居在一起,免得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问道:“老房新房都在一个院里吗?”

石大勇摇头道:“没有,我盖的新房在老房后面,各有一个院子。老房本来是我哥的,当年分家的时候分出去了。后来他们一家搬家去了县城,就把老房子送给我了。其实是另外一套宅院。”刘睿听了很是满意,道:“过去看看吧。”

王铁魁道:“那大勇你就带刘处长他们过去看看吧。”

石大勇领着刘睿二人走出村委会,斜对面就是一个胡同,往里走了十几米,就见一栋新盖的瓦房。

石大勇指着瓦房道:“这是我的新房。”又指着前面一间矮小破旧的青砖老房道:“那是老房。”

三人走到老房所在的院子里,石大勇带着两人四下里看了看,哪里取水,哪里方便,哪里做饭,都跟他俩交代了一番,又带两人进到房子里。

老房面积不大,一共两间,跟村委会的北房一个样式,堂屋待客吃饭,西屋有个火炕,可以住人。

刘睿看着房子里唯一的那座火炕皱起了眉头,自己跟凌书瑶男女有别,肯定只能有一个睡在炕上,那另外一个人去哪睡呢?问道:“就这一个炕吗?”石大勇纳闷的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不是两口子?”刘睿开玩笑道:“你看我们有夫妻相吗?”

凌书瑶听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石大勇笑道:“有,男的帅,女的俊,不是夫妻相是什么?”刘睿道:“开玩笑了,我跟凌处是同事关系。”石大勇说:“那我给你们搬张单人床过来,你们看着多少给点,当租金就行了。”刘睿点点头,问道:“那这间房子租金怎么算?”石大勇问道:“你们住多久?”刘睿想了想,道:“最少一个月吧,按月算租金好了。”石大勇道:“一千块!”说出来就紧张的打量两人的神情。

刘睿心想,在市里租个条件比这儿好十倍的一居室,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块,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汉子还真敢要,真是狮子大开口,原来一点不老实啊。

他不表态,凌书瑶更不说话,一切以他为主。

11 古来多少艰难事

11古来多少艰难事

石大勇见刘睿不言语,就笑道:“一千是有点多,是吧,那就就五百吧。五百行了吧?连房带院,再加上单人床,我再给你们铺上被子褥子,好不好?”刘睿觉得五百块还是有点贵,不过考虑自己二人都能有个安身之地,也就没再讲价,点头问道:“先付一个月的租金吧,现在给吗?你给我打个收条。”石大勇笑道:“好,等着,我去找纸笔。”说完兴冲冲的跑了。

凌书瑶哼了一声,道:“咱们长途跋涉过来给他们扶贫,他们理应管吃管住,这还要咱们自己掏钱租房,真是过分。”刘睿正色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咱们这些扶贫干部的吃住应该由当地政府部门解决。不过小龙王村本身就是贫困村,估计也拿不出这个钱来供养咱们吃住。倒是寒水县应该负责这事。这个问题我得写在扶贫总结报告里面,回去汇报给白书记知道,等以后扶贫运动正式搞起来的时候,全市所有下村扶贫的干部吃住问题都要由当地政府解决。县太爷们少吃两顿饭也就把钱省下来了。”

凌书瑶看到他这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瞪大秀目,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几眼,道:“你还真想搞好这个扶贫试点的工作呀?”刘睿纳闷的说:“干吗这么问?白书记既然派我过来主持这里的扶贫事务,我当然要往好里搞了。”凌书瑶不大相信的看着他,道:“你搞得好是白书记的秘书,搞不好还是他的秘书,这里贫富关你什么事,回到市里照样的秘书一处处长。你跑过来做做样子不就得了,何必认真?”刘睿失笑道:“敢情你以为我大老远跑过来是做样子来了?”

凌书瑶道:“你本来不是这么想的吗?”刘睿哭笑不得,道:“只是做样子,我何必跑到这穷山沟里住上一个月甚至更久?大姐,你想差了!我奉白书记之命,是真心开展扶贫工作来了。扶贫试点的工作搞得好坏与否,直接关乎今后全市范围内的扶贫运动成败。我必须全身心投入进去,尽力把此事办好。也希望你能协助我做好相关工作。”凌书瑶这才彻底醒悟,白旭光此次搞的扶贫规划与今后开展的扶贫运动不是说着玩的,也不是做样子给省领导看的,而是想要切实有效的打一场扶贫攻坚战,心中略有几分准备不足,愣了片刻,道:“有事你就安排吧,我尽量帮你。”

石大勇很快从家里找了纸笔回来,纸是生字本的田字格纸,笔是铅笔,一看就是小孩子的上学装备。刘睿从钱包里数出五张大钞递给他,他也当面打了收条。这套宅院就算租下来了。也没什么租房合同之类的,有王铁魁这个村支书做中间人,两边都出不了什么岔子。

接下来,刘凌二人回村委会取行囊,石大勇也回家里收拾了两床被褥外加一个单人床过来。

老房里有灶锅,炊具却不太齐全。石大勇本想从家里收拾一套过来的,不过凌书瑶基于卫生方面的考虑没要,跟刘睿商量好,中午吃过饭有空的时候去龙王庙乡走一趟,买一套崭新的炊具回来用。

吃饭住宿的问题都解决了,两人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在村主任谢三平的带领下,开始在村子里进行实地调研。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用双脚丈量山村里每一寸土地,用双眼发现每家每户存在的贫困状况,用双手记下每家的贫困问题所在,偷不得半点懒,也耍不得半点奸。三人走村入户,了解掌握小龙王村的基本情况及村民们的生产生活情况。

小龙王村位于太行山脉中部南麓,寒水县城以北的远郊区,距离县城四十五公里。全村有九十五户四百一十二人,劳动力二百零九人,低保户十七户六十四人,扶贫对象基本为全村所有村户,仅有少数十来户不是贫困户,僧尼二人,寿星老人二十三人,(其中八十岁以上寿星老人三人),参加新型医疗合作保险人数为三百三十人,养老保险参保数二百一十五人,残疾人十七人,退伍军人二人,三老人员一人,耕地面积极为稀少,总共才一百九十六亩,平均到每户头上不到两亩地,还都是贫瘠山地。全村通水通电、通移动信号,电视节目覆盖率为百分之百。去年末全村年人均收入一千二百四十元,远低于国家贫困线标准,年末牲畜存栏量为二百六十三(头、只、匹)。

刘睿与凌书瑶深入该村九十五户家庭,与村民们促膝长谈,详细了解了家庭人口、年龄结构、劳动力状况、受教育程度及农牧业生产、外出务工、经济收入等情况,认真询问了群众在生产、生活等方面存在的突出困难和问题,并由凌书瑶全部记录在笔记本电脑里面。在这个过程中,刘睿与村两委干部鼓励村民们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在抓好农牧业生产的同时,外出务工,增加现金收入。

本来,刘睿两人只需要走访那八十多户贫困户就行了,但是刘睿连那十几户非贫困户也没放过,也都到家里跟家主座谈,详细了解他们脱贫致富的原因所在,以作为扶贫先进经验来推广。

九十五户家庭,当然不是一个白天就能走访完毕的。刘睿与凌书瑶花了整整五天时间才全部走访完毕。

这期间,市交通局艾国伟他们已经找到了帮扶策略,就是帮村子里翻修村小学十几间危旧教室,同时帮忙硬化整个小学场,总投资在二十万左右。这笔钱相对于财大气粗的市交通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刘睿觉得,就算他们投入二百万都是小意思。

钱多钱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这笔钱投到村小学的旧房改造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帮扶效果,至少没有哪家因此脱贫致富。市交通局就算给村小学新建一座教学楼,短时间内也看不到什么效果,充其量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因此,刘睿对艾国伟等人的决定持怀疑态度。

他找到艾国伟说了自己的看法,艾国伟反问道:“那刘处有什么更好的帮扶办法吗?”刘睿早已成竹在胸,闻言回答道:“贵局不如学习寒水县的做法,拿出这二十万,成立一个市交通局专项扶贫基金,由专人负责管理,至于用处呢,可以由贫困户申请借款,发展农牧业与其它小产业,等他们赚了钱,再把本钱还回来。”艾国伟问道:“要是赔了呢?”刘睿闻言为之一滞,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艾国伟叹道:“刘处的主意当然是好的,可是我们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有空设置一个专人管理这笔钱?也就更没空跟申请借款的贫困户打交道了。再说了,借钱给贫困户搞产业,就能看到明显的扶贫效果了吗?我看未必吧。还不如花钱整修翻新村小学教室与场呢,外人走过来一看就能知道这是我们市交通局的扶贫绩效。”

刘睿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他要的不是实打实的扶贫效果,而是政绩工程与面子工程。换句话说,他们市交通局打算用这二十万买个“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高帽,以后说起来,他们市交通局也算扶过贫,也为贫困山村的建设发展出过一把力。

当然了,真要细说起来,他们这种想法也不算不对,毕竟他们市交通局不是专业的扶贫单位,能抽出时间抽出人力跑到贫困村走一走看一看,并掏钱为当地百姓办点实事,已经很不简单了,非要他们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贫困村的经济发展当中去,也不切实际,人家本职工作还干不干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在走访过程中,刘睿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小龙王村一共十三户非贫困户,但这十三户基本全都是离任或者在任的村两委干部。这十三家的富裕程度,虽然不算太高,但还是与村子里贫困户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家里基本都是高大明亮的砖房,名牌家电与不错的装修,各种各样的农用车,有人家里还配了面包车。有些奇怪的是,这些干部家里富裕是富裕,但当刘睿问到他们致富原因的时候,却没几个说得出来,都用官话套话打太极拳,譬如“党的政策好”,又譬如“不等不靠不要,勤劳致富呗”。可等再问他们是如何勤劳致富的时候,他们又说不出什么来。

这让刘睿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偏偏对方又不说实话,他也就没办法,打算抽机会找几个明白人问问,彻底破解一下这里面的谜团。

这天晚上,由刘睿负责做饭。他从小卖铺买来菜肉馒头,回到老房子里后,用电磁炉与蒸锅蒸馒头,再切肉洗菜,用土灶烧柴在大铁锅里炒菜。

他跟凌书瑶两人在老房子里住的这些日子,基本达成了一个共识,每人负责一天中晚两餐的烹饪工作,至于早餐,就在村小学门口那个早点摊解决。这个规矩生成之后,两人轮换着炒菜做饭与休息。如此泾渭分明的分工方式,反倒证明了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同事关系,甚至,在这种关系里面还透着冷淡。

刘睿对此一点不以为意,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餐食,想吃好喝好就要自己动手,完全指望人家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凌书瑶只是自己同事了,就算是自己亲亲好老婆,也不能总让她做饭吧,那还不得让她过早成为黄脸婆?

此刻,他娴熟的切好葱花姜丝,又把肉切成条,把买来的蒜薹洗净后切成段,装在一个盘子里,这就是一道菜了,肉丝炒蒜薹。再洗两个西红柿,同样切好放在盘子里,再打两个鸡蛋,就又是一道菜,西红柿炒鸡蛋。两个人,两盘菜,足矣。

忙碌完这一切,他刚要转身去刷锅炒菜,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爬过自己的鞋面,低头看时,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趁势把那玩意甩了出去。

那玩意被他甩到了灶台根里,爬起身来,翘着高高的尾巴,举着两只大大的铁钳,气势汹汹的往前爬去。不是一只成年蝎子又是什么?

刘睿吓得后背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心说多亏自己反应及时,提前把它甩了下去,要是等它钻进裤腿里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自己可就有得受了,呆呆的看着它爬,忽然醒悟过来,可不能让它在屋子里生存下去,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被它蛰上,抬脚想要踩死它,眼看它爬到灶膛口了,灵机一动,嘿嘿冷笑两声,捡起一根树枝,将它推进了灶膛里面,随后马上点火引燃一堆枯草,推进灶膛,又赶紧塞入枯枝树叶。反正也要炒菜,那就提前点火吧,先将这个危险的刺客消灭在灶膛里再说。

从西屋里走出来的凌书瑶目睹了这一切,幽幽叹道:“这村儿里的蝎子怎么那么多?还能不能住人了?”刘睿皱眉道:“能在地上爬,就能在炕上爬,你晚上睡觉可要小心点。”凌书瑶柳眉一挑,道:“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我睡觉小心?你就不用小心了吗?”刘睿笑道:“我的是单人钢丝床,四只床腿都是铁管,又圆又滑,蝎子根本就爬不上去。”凌书瑶听后蹙起秀眉,愣了一阵,道:“不行,咱俩换换,从今晚上开始,你睡土炕,我睡钢丝床。”

刘睿啼笑皆非,道:“凌处,你真好意思啊?你好歹是我领导,碰到危险情况不照顾我也就算了,还跟我抢有利地形。你羞不羞啊?”凌书瑶微微红脸,道:“这里没什么领导,就算是有,也是你,我是给你打下手的。要我说,这里只有男人跟女人。你身为男人,就要保护照顾我们女人。必须得换,我已经被蝎子蛰过一回了,现在还疼呢,你你就得让着我。”刘睿被她一通歪理说得无可辩驳,只能应承下来。

吃过晚饭,刘睿把碗筷洗刷干净后,两人就真的调换了床铺,换成了刘睿去西屋火炕上睡,凌书瑶到堂屋的钢丝床上睡。

两人入睡后,凌书瑶睡不惯钢丝床,辗转反侧,弄得钢丝床吱吱作响。刘睿睡觉耳朵轻,外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叫道:“实在不行就换回来吧。”凌书瑶想到刚才见到的那只大蝎子,上面就针扎一般的疼,哪敢回土炕上睡,忙道:“不用不用,你睡吧,我不动了。”

接下来,凌书瑶果然没有再动,强忍着保持一个姿势,可是保持一个姿势躺久了,浑身不得劲,就又想换个姿势,但又怕惹得刘睿质问,只能继续硬扛,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爬起身出去解手。

这些日子,晚上睡觉之前,凌书瑶都不敢上茅房,生怕再被蝎子蛰了,当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本想在屋里准备一个盆,可又怕小便的声音被刘睿听了去反惹难堪,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跑到院里猪圈边的空地上排泄。

这次也一样,她静悄悄开了老旧的木门,蹑手蹑脚的摸出去,到了猪圈边空地上,脱下秋裤放水,方便完了之后,仰头看到满天星斗,一下子就给痴了,之前在云州市区,经常性的看不到星星,晚上头顶天空聚拢着一层雾气,黑压压雾蒙蒙,连月亮都别想轻易看到,哪里见过如此繁多如此明亮的星星?呆呆的看了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这才往北屋走去。

她摸到屋子里,反身把门关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可能是困了的原因吧,大脑意识有些模糊,竟然忘记自己已经跟刘睿调换了位置,径自走进西屋,来到火炕前,一坐在炕头,片腿上了炕,撩起被子就往里钻,下一刻已经躺在了刘睿的身边。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因为枕头位置不对,伸手在脑袋左右摸了摸,摸到枕头边,就凑头靠了过去,身子也往那个方向移去,于是不可避免的,终于与刘睿半光的身子碰到了一起。

“咦,这是谁?”她脑袋里还有些糊涂。

刘睿一直没有睡熟,凌书瑶钻进被窝里的时候他也发现了,但是半天没明白过味儿来,不知道她过来干什么,是主动侍寝还是搞错了位置?等她脑袋撞过来,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

凌书瑶大吃一惊,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身,惊叫道:“你”刘睿道:“你什么你?咱俩已经换床了你忘了?”凌书瑶羞得满面通红,爬起身就往床下跳,灰溜溜的逃回外屋,躺到钢丝床上兀自砰砰的心脏乱跳不停,心说今晚上可是糗大了,这要是传出去,说我凌书瑶晚上钻他的被窝,哪还有脸见人?

第二天早上,凌书瑶本想嘱咐刘睿一下的,不要把昨晚上的尴尬事到处乱说,可见他跟没事人似的,对于昨晚上的事情只字未提,就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天,刘睿联合乡村干部,在村子里召开了扶贫工作动员大会,打算召集全村村民都来听听这个大会,借机向村民讲明开展此次扶贫试点活动的重要意义,使广大村民对扶贫工作有个初步认识,为全面推进扶贫活动奠定坚实的思想基础,但参与大会者人数寥寥。

刘睿来村里这些日子,已经了解到,村子每逢周二五有个大集,这种大集类似于临时性的贸易市场,从生产生活用品到各种瓜果菜蔬全部有卖,就跟一个小型的庙会也差不多。每逢大集的日子,村民们几乎全部出动,在大集上逛来逛去,这也是他们平时最主要的休闲购物活动。令他非常沮丧的是,这次召开的动员大会,参与人数连逛大集的人数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与会人员太少,这个大会就没有什么召开的意义了。

但刘睿也没有轻易将会议取消,而是趁机将此次当做了排练的好机会,跟参会的村民们苦口婆心的讲了一大套,弄得口干舌燥,等会议结束之前,又告诉村民们,大会明日继续召开,号召他们回去以后把邻里街坊都叫过来,等明天开会的时候会有小礼品赠送。

这一点,他是想到了中国人都爱贪小便宜的毛病,打算通过小小礼品来吸引村民们对此次动员大会的关注。

会议散场后,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找到刘睿,问道:“你们这回是真心来扶贫的?”刘睿微微一笑,道:“难道还有虚情假意的?”

村支书王铁魁冷着脸问道:“胡立权,你来干什么?”这个名叫胡立权的汉子说:“咋啦?市领导下到村里来扶贫,召开扶贫动员大会,我过来听听不行吗?”王铁魁道:“可是大会已经结束啦,你赶紧走,走吧,别给市领导添乱。”说着连连挥手轰他。胡立权道:“我跟市领导问扶贫方面的问题,关你啥事?你管不着我。”王铁魁哼道:“我管不着你?你出去问问,村里谁最大?我管不着你?真是反了天了。”

胡立权也不理他,问刘睿道:“大领导,我要请教你一些扶贫的问题,你有空吗?”刘睿笑着说:“有空,你问吧。”胡立权说:“那你去我家里坐一坐吧,我给你沏茶,咱们好好聊聊。”

王铁魁喝道:“胡立权,你到底想干吗,要绑架市领导吗?”胡立权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村支书管得真宽,我跟市领导请教问题,关你啥事了?你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王铁魁被他当着刘睿的面讽刺,脸上挂不住了,问道:“你说啥呢?啥叫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你给我说明白咯。”胡立权哼了一声,道:“你在村儿里都干了啥,你心里清楚,我都懒得说。”王铁魁气得红了脸,道:“胡立权,你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清楚,我在村里都干了啥,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找地方让你说清楚去。”

刘睿咳嗽一声,道:“王支书,我看胡大哥也没别的意思,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去他家里坐坐。看得出,胡大哥是个有想法的人,我们这次扶贫就是要找胡大哥这种有想法的人,先树立一个典型,等他富起来,也就好带动村里人共同富裕了。”王铁魁撇了撇嘴,道:“他?他胡立权家能富起来,我姓倒着写。”

胡立权道:“你姓王,倒着写还是王,哼哼。”王铁魁吹胡子瞪眼的叫道:“那好,你要是能富了,我名字倒着写。”胡立权哼道:“这可是你说的,市领导给做个见证,看我改天富起来你名字倒着写不倒着写。”王铁魁道:“你少给我废话,我告诉你,市领导工作忙着呢,你不要耽误他的时间。”胡立权丝毫不让,道:“你拦着我不让我跟市领导说话,这才是耽误市领导宝贵时间呢。”

刘睿笑着插口道:“好了,胡大哥,走吧,去你家里谈一谈。”

胡立权在前面带路,刘睿与凌书瑶一起,往他家里走去。

王铁魁望着三人远去,脸上现出沉重的神色。

来到胡立权家里,他请二人落座,吩咐媳妇沏茶倒水。

胡立权家是典型的山村农户,家在村子西边的半山腰上,家里除了一间土坯老房外,连院子围墙都没有,就用树枝打了四面简陋的篱笆墙,墙上爬满了丝瓜秧与葫芦秧。此时这个季节,丝瓜与葫芦已经落了秧,叶子都已枯白泛黄,数不清的老丝瓜与葫芦挂在篱笆墙与地上,走进这个院子里,就能感受到一股非常新鲜的农家味道。

至于土坯老房里面,更是破旧得不像话,进屋就能看到房顶大梁椽子之类的被土灶烟火熏得焦黑无比,屋顶角落里挂着的都是蜘蛛网,网上都是油烟子。进屋右手边是一座土炕,炕上躺着一个老人,是胡立权的老母亲。正对门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老式的橱柜,柜子表面漆皮脱落了大半,还有无数的虫洞。这样的柜子,就算扔到垃圾堆里也没人要。堂屋里除去这个橱柜,还有一个大圆桌,还有几把简陋的木凳,除此之外,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西面还有一个屋子,应该是胡立权夫妻住宿的地方,门上挂着肮脏的门帘子。屋子地面上没有瓷砖,甚至没有用水泥铺地,就是用碎石块铺好而已。

坐在木凳上,看到房子里这已经不能用简陋来形容的破败环境,刘睿直以为自己回到了旧社会,内心非常震惊,真是想不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人住在这种房子里。说句难听的,就算市区人家养的狗,所住的狗窝也要比这间屋子强。

他与凌书瑶对视一眼,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眼神里的震惊与怜悯。

此时,在云州市电视台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锃光瓦亮的奔驰轿车,刘睿的老对手张子豪坐在驾驶位上,副驾驶上坐着康土生。

张子豪听他介绍完这些天得到的基本情况之后,问道:“你说刘睿突然消失了?”康土生点头如小鸡吃米,道:“绝对没错,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晚上在他家小区门口守着守到十二点也看不到他,就算市委一号车上也看不到他的存在,一号车副驾驶座上经常空空如也,真是奇怪,难道他已经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张子豪冷笑道:“这倒稀奇了。”

康土生问道:“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张子豪沉吟一会儿,道:“刘睿可能是出差了,或者是参加什么培训班学习班之类的,总之是暂时不在云州,所以你们找不到他。没关系,这件事不着急,你们慢慢等,等他回来继续跟踪就是了。他不在云州这些日子里,你们把精力给我集中到林雅霏身上。这个女人有什么社会关系,平时都跟哪些男人有来往,她都有什么爱好,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打探到,全部给我记下来,汇报给我知道。在这段时间—我指的是在我没有发布新的任务给你们之前,盯住林雅霏的优先级最高。”

康土生点头道:“好,不过兄弟们快没活动经费了。”张子豪从后面拿过一个皮包,从里面摸出支票本,随便签了一个数字,又签署名字之类的附项,扯下来后递给他。康土生笑嘻嘻的伸手来接。张子豪却又将支票收了回去。康土生大为不解,笑容凝在脸上,抬头看着他。张子豪淡淡的说道:“钱我并不在乎,我一年年薪就几百万,还不算分红。如果我愿意,随便做个私单,就能赚个几千万。我在乎的是这笔钱给你们以后,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

康土生陪笑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为你做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呵呵。”张子豪脸色一沉,道:“不是消灾,我有什么灾?你这话大不吉利,以后不要再说。再被我听到,就罚你一万块。”康土生立时苦了脸,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轻轻的小嘴巴,道:“我说错话了,张总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

张子豪道:“钱我给你”说着把支票递了过去,续道:“未来这段日子,你们给我密切关注与林雅霏来往的年轻男子,如果确定哪个与她有恋爱关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康土生笑眯眯地说:“好,好,绝对没问题,跟踪刘睿难度太大,但是跟踪普通人,对我们来说可就是小意思了。”张子豪摆摆手,道:“没事了,你回吧。”康土生将支票揣好,笑着跟他说再见,从他车里下来,钻上了后面一辆挂着省城牌子的黑色轿车,轿车很快载着他离去了。

张子豪看了看时间,将方向盘一转,往市电视台门口驶去,心中暗想,如果能将这个酷似香港女星“**派掌门人”周慧敏的美人收于掌中,自己又何必纠结于李青曼?自己已经有个省长老爹,本身混得也不差,本就无须仰仗她李家的势力,既然有比她美艳十倍的女子,傻子才继续追她呢。到底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哪里配得上自己了?还是眼前这个林雅霏更适合自己啊。

又想,云州到底是三四线的小城市,生活在这里的女子又有什么眼界了?自己只消往她身前一站,略微显露出“高富帅”的本色,还愁抓不住她的心?市电视台主持人又如何?主持人也是大俗人,也想吃喝玩乐的享受,可就凭她那几千块的工资,又能享受到什么?还不得依靠男人?如果自己这么优秀的男子适时出现在她眼前,就不信她不动心。

他驾车来到门口,门口保安问他来意。他说约了电视台广告部的经理,来谈广告项目。保安就放他进去了。

他开车进入大院,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下车后往台大楼里走去,按着标牌指示找到广告事业部,跟办公室里的人随便谈了谈。对方听说他是省城某个信托投资公司的总裁,知道是位大客户,不敢怠慢,直接把他带到了会议室里单聊。

广告事业部里实行的是业务销售制,里面的每个员工实际上就是销售,通过向客户销售广告位来为台里赚取巨大的广告收入,自己也能拿到不菲的提成。因此,部里内部人员竞争异常激烈,经常性的出现彼此争夺大客户的恶性竞争现象。比如老员工抢新员工的客户,又比如领导抢下属员工的客户,此类事件层出不穷。所以这个人确认张子豪是大客户后,第一时间把他带到了会议室里,就是怕他被别人抢走。

她可是不知道,张子豪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打着为广告位而来的旗号,心里想的是如何接近林雅霏。

两人客客气气的聊了几句,张子豪为了笼络住对方,特意说出一个很大的交易数字。这人果然中计,心里盘算了下,按照他的广告价钱,自己提成能拿几十万,非常激动,也非常高兴,对他越发恭敬起来,一口一个哥,叫得异常亲热,还说请他中午吃饭。

张子豪趁机跟她闲聊了几句题外话:“你们中午吃饭都在哪里?”这人道:“台里有餐厅,也有去外面饭店里吃的。”张子豪问道:“你们台领导,还有那些主持人,也都去餐厅里吃吗?”这人说:“台领导一般不去餐厅,主持人自恃身价,也不会去餐厅吃。”张子豪假作奇怪的问:“哦,那他们都去哪吃?”这人说:“领导中午一般都有饭局,女主持人们有时候就陪领导出去会客,男主持人就结伴去外面饭店里吃”

话音刚落,广告事业部主任刘安妮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一进屋就是脸色阴沉地看向这个女下属。这人见她脸色不好,下意识站了起来。

刘安妮哼了一声,道:“小孙,你上回跟菲康蚊香厂的项目搞定了吗?还没搞定就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贸贸然接待大客户,你想怠慢我们的大客户吗?你快回去,把你手里的活儿忙完了再说。”这个小孙心知不妙,硬着头皮说:“我搞定了”刘安妮道:“搞定什么?广告一天没有播出,就不算搞定。快回去忙,这位省里来的大客户由我亲自接待。”至此,小孙已经知道,自己这份大单要被主任抢了,一想到几十万块全部落入了主任的腰包,心里就跟滴血一样,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跟张子豪道别,起身出了会议室。

等她走后,刘安妮脸上堆笑走到张子豪面前,主动伸手过去,道:“您好,我是咱们市电视台广告部的主任,我叫刘安妮,听说您想在咱们市台”

看到这个女人,张子豪眼前一亮,倒不是说她长得多漂亮,而是此女会穿衣善打扮,且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劲儿,那种成熟美少妇的味道是自己所从未见过的,再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女人香,中一股欲火就窜了上来,心中一动,这个女人倒是可以搞搞,面带淡定的微笑跟她握手,道:“刘主任你好”

两人很快谈起了正事。

刘安妮拿到了张子豪的名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年轻男子,心说如此年轻的家伙,竟然会是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总裁?这也太厉害了吧?自己生平所见的优秀年轻男子,几乎没有谁可以胜得过他的,倒是有个人,年纪跟他差不多,混得也不比他差,可惜是在官场,跟他这种公司总裁似乎没有什么可比性。不过,对自己而言,钱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多赚一点少赚一点都无所谓,因此,这个年轻的总裁倒不如那个同样年轻的处长更令自己心动了。

谈了一阵,听闻张子豪要投几千万的广告费,刘安妮虽然没有太大震惊,却也很高兴,钱虽然已经捞得很多了,但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能赚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还是很乐意的,于是,对他的态度也越发恭敬,也提到了午饭要请他一起吃。

张子豪对这个花枝招展、成熟妖娆的女子产生了性趣,很自然就答应下来与她共进午餐。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开始转移话题:“吃饭时间还早,刘主任能带我参观下贵台的内部环境吗?”

这对刘安妮来说根本不叫个事儿,她身为市广电局长石光明的情妇,在台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广告部主任,却很有分量,不是副台长胜似副台长,台里哪个敢不卖她面子?何况,以前她也陪着无数客户在台里参观过,对她而言,眼前这个年轻总裁不过提出了一个很普通的要求而已,于是笑着答应了。

她先带张子豪参观了电视台直播间。虽然直播间里正有节目组在摄制节目,但两人站在门口那里望着还是不影响人家工作的。

张子豪在这里没有发现林雅霏的踪影,就没了兴趣,主动退了出去。

刘安妮就带他去了电视台数控机房,给他讲解数字电视接收原理及其功能。

林雅霏自然更不会在这里出现,张子豪也就失去了兴趣。

两人从数控机房出来,张子豪坦率的问道:“平日里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衣着鲜亮的主持人都在哪里?”刘安妮以为他只是随便一问,笑呵呵的引着他往制作室走去,还告诉他,大部分的主持人在演播之前,都会在制作室这里熟悉节目底稿。

两人来到制作室里面,张子豪当先就看到两个气质高雅的大美女,外面这个身高腿长、皮肤白得晃眼、脸庞大气甜美,虽然坐在转椅上一动不动,却极是勾人眼球,尤其是她那对被牛仔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腿,又长又直,骈在一起别提多性感多诱惑了,拥有这种美腿的女人,不要说玩她的身子,光是玩这双大腿,估计就得玩个两天。她正聚精会神的看一份稿子,认真阅读的表情令人怦然心动。

至于里面那个美女,不是旁人,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来,正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朝思暮想酷似周慧敏的林雅霏。

本来,他花钱雇佣康土生等人来云州的主要目的是对付刘睿,哪知道无意中发现了与刘睿在一张照片上的林雅霏,惊为天人,自此对她动了心,于是派康土生等人探查此女行踪。经过一周多的努力,康土生四人不负厚望,成功获知了此女的身份、家庭住址与工作单位。他这才能一路追了过来。这次,他特意从省城赶到云州,就是要会一会这个林雅霏。

现在,终于得见她的真人,张子豪心情极为激动,哪怕尽力克制那份激动之情,脸上还是不自然的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将林雅霏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回去,越看越是喜欢,只觉得她身上无一处不是绝美。外面这个美女虽然身材更好,但是比起容貌,还是要逊色于她的。

刘安妮见台里新旧两大当家花旦、美女主持人林雅霏与姚雪妃都在里面坐着,心头跳了跳,想到前些日子在云龙大酒店跟石光明幽会,他叮嘱了自己一句,说林雅霏与姚雪妃都是那个人的好朋友,自己不论招惹谁,也不要招惹这两个女人,当时自己听了心里大为嫉妒,一是嫉妒二女的容貌身段,二是嫉妒二女竟能傍上那个人,怪不得那次吃饭的时候,那个人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呢,原来他有了年纪更小脸蛋更漂亮的女人,而且一下子就是两个。唉,有了这两个小狐狸精,自己想靠上他就更没希望喽。

一时间不免有些垂头丧气,也不敢招惹二女,给张子豪一个眼色,示意他看看也就得了,看完就出去吧。

张子豪正思量如何跟林雅霏相识,视刘安妮的眼色于不见。

姚雪妃余光发现门口两人不进也不走,有些纳闷,侧头看了一眼,见是刘安妮带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站在那,就起身打了个招呼:“刘主任”刘安妮虽然嫉妒她,面子上却要过得去,笑道:“雪妃快坐回去,忙你的吧,我带大客户参观一下制作室。”

姚雪妃对她微笑示意,又坐了回去。

她起身落座的过程,张子豪全部捕捉在眼睛里,见她****腿子长,身材之妙可以用**来形容,只看得口干舌燥,心中非常惊讶,想不到小小的云州电视台竟然藏龙卧虎,有着这么多的美女哪。自己多次去过省台,也没见几个像样的货色,难道省台还不如市台?

姚雪妃跟刘安妮打了招呼,林雅霏循声也望过来。她来到市台的时间虽短,但已经跟台里各科室的领导认识了,就也跟刘安妮打了个招呼。

刘安妮知道,如果说姚雪妃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的话,那林雅霏自己就更惹不起了,因为石光明说过,她是刘睿亲自安排进来的,表面上虽是兄妹相称,实际上的关系,不用想也知道,就更不敢怠慢了,陪笑道:“雅霏你忙,不用管我。”心里却骂道,哼,这个小妖精,也不知道打哪钻出来的,一进台里就主持两个节目,不就是仗着有个好情哥哥,姑奶奶才瞧不起你呢。

张子豪故意问道:“刘主任,这两位都是贵台的主持人吧?这一位我有些眼熟呢。”他都这么问了,刘安妮也不好不介绍,就给他介绍了姚雪妃。

张子豪厚着脸皮双手递过去名片,姚雪妃虽然不愿意理他,但是碍于刘安妮的面子,还是起身跟他手里接了名片,转手回送了一张。这是交际场合应有的礼仪,她不想被刘安妮说是不懂规矩。

张子豪接过她手里那香喷喷的名片,看清了她的芳名,心中一动,“雪妃”,好名字,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肤色太白,所以用雪来命名,还是她名字里有个“雪”字,肤色就越长越白,心中非常爱慕,寻思以后找机会约约她,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与资产,搞定这么一个女主持人还是很容易的吧?女主持人也是女人,就有着女人的通病,贪财、虚荣、懒惰、容易被感动,既然如此,自己就从这些方面出手,哪怕用人民币砸她,也要把她搞定。再说了,女主持人一般都见多识广,看多了花花世界,因此对富贵享受更加的追求,如此一来,自己不是更容易得手?

张子豪恭恭敬敬的收起姚雪妃的名片,目光看向了林雅霏。

刘安妮心想,既然给他介绍了姚雪妃,就再多介绍一个林雅霏吧,反正他认识了也没什么用,就又给他介绍林雅霏。

张子豪又摸出一张名片,走到林雅霏身边递了过去,道:“还请林主持以后多关照。”

林雅霏看了看名片里的内容,心想,这么大的总裁,需要我一个小主持人关照什么了?脸上淡淡一笑,矜持的说:“张总客气了,以后多关照我们才对。”张子豪从她话里听出了冷淡之意,没听她说的是“我们”而非“我”吗,笑道:“我这次来贵台寻求广告商务合作,说不定以后还有跟林主持合作的机会。”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那张美艳脸庞,心都要醉了。林雅霏如同没听到一样,道:“对不起了,我暂时还没有名片。”张子豪暗暗叫苦,强笑道:“林主持能否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姚雪妃闻言看向他,只看到他的后背,暗想,这小子一定是被她脸蛋迷住了,要不然怎么会厚着脸皮索要她的联系方式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老公的女人,要不要提醒老公一声呢?

林雅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对他有些厌恶,现在见他公然索要自己的手机号,心中更是不耐,心说你算哪根葱,跟我要手机号?我凭什么给你?好听点说你是总裁,难听点你狗屁不是,淡淡的说:“打市台电话就能找到我了。”说完转身坐回去继续工作。

张子豪吃了个软钉子,心里既是恼怒又是兴奋,觉得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若是那种一听说自己总裁身份就恨不得投怀送抱的女人,哪怕长得再美,征服后又有什么意思?从她的冷冰态度,反而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良家女子,笑了笑,故意表现得相当大度,没有生气的样子,道:“好,那就不耽误林主持工作了。”说完对她的倩影一笑,转身走了回去。

他与刘安妮走到制作室门外,刘安妮道:“也差不多要吃午饭了,张总我请你吃饭吧。”张子豪笑道:“怎么能让刘主任破费呢?还是我请刘主任”

等二人远去后,姚雪妃侧头瞥了一眼里边的林雅霏,道:“雅霏,拒绝得漂亮。这种癞蛤蟆也想吃你的天鹅肉?”林雅霏笑了笑,将张子豪刚给的名片撕个粉碎,扔到垃圾桶里面,道:“我想不出以后跟他有什么合作的地方。”姚雪妃说:“他那是胡乱找个借口,真实目的是接近你。”林雅霏哼道:“这个刘主任也太过分了吧,她的客户干吗要介绍给咱们?耽误咱们工作也就算了,还净给找事儿,真服了她了。”

姚雪妃笑了笑,没有提醒她刘安妮是石光明的情妇,假作随意的问道:“这些天刘睿跟你有联系没有?”林雅霏瞥了她一眼,道:“没有啊,他没事联系我干什么?”姚雪妃笑道:“你不是他妹妹么?”林雅霏反问道:“你还是他好朋友呢,他联系你了?”姚雪妃得意的说:“他没联系我,不过我联系他了。他下乡扶贫去了,有日子不在云州了。”林雅霏微微一怔,道:“下乡扶贫?哪儿啊?”姚雪妃道:“他没说,我就也没问。”

林雅霏瞧着她说:“你既然是他好朋友,你知道他已经有对象的事情吗?”姚雪妃蓦地为之一滞,脸色变得冷淡阴郁下来,道:“知道,还见过呢。”林雅霏美眸猛然间睁得很大,问道:“什么样的?长得怎么样?是干什么的?”姚雪妃道:“她呀,长得还行吧,不过比雅霏你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要我说,他应该选你为对象,你们郎才女貌,那才是一对呢。”林雅霏美眸微微眯起,暗里叹了口气,道:“得了吧,我不行,要行也是雪妃你行。要我说啊,干脆,你跟他对象展开竞争,你绝对可以打败她”

远在寒水县小龙王村的刘睿,自然不知道张子豪已经打进自己的后宅,正在觊觎自己的女人,此刻,他正在与胡立权谈正事。

通过了解,刘睿知道,胡立权母亲患有严重的腿疾,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解决,他媳妇要伺候孩子,要拾掇家务,根本就伺候不了老人家,所以他不敢出去打工,就留在家里,伺候老母亲,平时拾掇家里仅有的两亩多山地,种点耐旱易活的粮食,偶尔帮村里人干点零活打点零工什么的,比如谁们家盖新房了,就过去帮着垒墙盖房,又比如谁们家有婚丧嫁娶了,就过去帮着忙碌,这样偶尔能赚几个活钱。一年忙碌下来,顶多是粮食够吃,钱够花,却攒不下几块钱。

刘睿知道他是一个孝子后,对他产生了同情心,问道:“县扶贫办对小龙王村展开扶贫,你没有申请扶贫款搞个项目吗?”胡立权闻言大为气愤,叫道:“我怎么没去申请?可是村委会根本就不批。那帮王八羔子全把扶贫款私吞了,根本就不给我们这些贫困户使用。”刘睿吃了一惊,跟旁边做记录的凌书瑶对视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你跟我们好好说说。”

胡立权冷笑道:“市领导,你们这些天在村子里走乡串户的,我也听说了,不知道你们发没发现,村子里边凡是村干部的家,都很阔气,虽然比不上乡里的,至少比我们这些人家阔气。”刘睿点点头,道:“我发现了啊,我还问了呢,人就用‘党的政策好’‘勤劳致富’之类的官话敷衍我,我再问就什么也不说了,我心里还纳闷呢,怎么只是村干部家里富裕,普通老百姓家里都不行呢?”胡立权骂道:“这是因为扶贫款全被这帮王八羔子给私吞了,就包括村支书王铁魁。你没见刚才我跟你说话的时候,王铁魁一百个不高兴吗,他就是怕我把这事告诉你知道。”

12 一一探索方可成

12一一探索方可成

刘睿听胡立权说扶贫款被村两委干部们私吞贪污了,脸色变得很凝重,刚想追问他其中内情,却见旁边凌书瑶对自己轻轻摇头,同时也使了眼色,似乎示意自己不要问,有些纳罕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发问,暗里想了想,略有所悟,要说村两委干部们私吞贪污扶贫款,可就算他们贪污得再多,跟自己也没有任何关系,跟此次的扶贫试点工作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何必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应该时刻记得本职工作,不要去干那些不相干的事情。还有,此次扶贫工作,还要仰仗村两委干部们通力配合协作,因此万万不可轻易得罪他们。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查问这种事情,问多了,就算不管,也势必影响自己对他们的看法,肯定会影响后面的工作,这又是何苦呢?

他想明白这些道理,赞许的看了凌书瑶一眼,问胡立权道:“刚才的扶贫动员大会,你也算全程参与了,对此次扶贫活动应该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胡立权奇怪的看着他,问道:“大领导,村干部们私吞扶贫款的事情,你不管?”刘睿心里感到一丝羞愧,诚恳地说:“胡大哥,不是我不管,是我管不了。我此次来到咱们小龙王村,只负责扶贫工作,其它的事情不会管的,也没有时间去管。你说的这些情况是乡党委或者纪检委的职责所在,如果你有心反映此事,可以去找乡党委或纪检委。”

胡立权非常失望的看着他,道:“你是市里来的大领导,还管不了个小村官?”刘睿微微一笑,道:“胡大哥,理论上说,上级管辖下级是没错的,可是在实际应用中,却有着严格的行政区域概念。我市里的干部,根本就管不着你们村里的干部。别说是我了,就算国家主席跑到你们小龙王村里来,也无权管你们的村干部。”胡立权愣愣的骂道:“那就没人管这帮狗杂种了?”刘睿道:“我说了,你可以去乡党委或纪检委举报他们啊。”胡立权叹道:“算了,我才不当那个积极分子呢,再让人报复整治一顿,不值当的。”

刘睿道:“嗯,你还是多关注一下自家脱贫致富的问题吧。说说吧,都有什么想法?”胡立权叹道:“我家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们也看见了,要啥没啥,你们说我能干点啥?”

这些天,刘睿一直在研究山区脱贫致富的案例,又与寒水县扶贫办的干部们有过深刻的交流,对于小龙王村这里可以发展的小农产业也算有了很深的了解,闻言回答:“我有几个提议,你看一看,搞哪个更熟悉更方便一点。一是种植干果林木,这个可能需要两到三年甚至更久才能见效,但是一旦见效就能一劳永逸;二是搞养殖,养兔子、山羊、圈养柴鸡等等各种动物,甚至可以是蝎子。这个见效期快,但是带有一定的风险。可是话说回来,现在干什么没风险?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通过科学养殖将风险降到最低。”

胡立权听得眼珠一亮,道:“大领导,你算是说到我心窝上了,去年,有个河北安国的药商来我们这里收购蝎子。安国你知道吧,那是全国闻名的‘四大药都’之一,那里都是搞中药贩卖的。”刘睿微笑说道:“你说收蝎子的事吧。”胡立权道:“那人来我们这里收蝎子,一斤二百块。我一半天就给他抓了三斤多。他告诉我,这蝎子回到安国卖,一斤能卖四五百。当时我就想,嘿,想不到倒卖蝎子这么赚钱,干脆我也干吧。唉,可惜啊,我一来没本钱,二来出不了门,三来没有销路,根本就干不了。你现在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动心了。”

刘睿点头道:“你们这里蝎子资源太丰富了,好嘛,一个茅房里都有七八只,这还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不知道有多少呢。这说明你们这里很适合蝎子生长繁殖。如果你搞蝎子养殖,绝对可以赚大钱。”胡立权怔了下,道:“我倒是没考虑过养蝎子,就想收点卖点,照样赚钱”刘睿摇头道:“你这个想法可不行,不长远,没有为今后考虑。先说说蝎子来源,你说哪有那么多闲人整天给你抓蝎子啊?你一天又能收多少?再说了,蝎子总有收光了收没了的时候,到时候你不就没生意可做了吗?还有,春冬两季,蝎子肯定是要冬眠的,你这两个季节是肯定收不到的。这些你都考虑过没有?”

胡立权皱起了眉头,连连点头,道:“还是市领导看得长远,我眼光太短了。要不我媳妇总说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媳妇闻言就呵呵笑道:“本来就是啊,你们胡家祖坟上也没冒过做生意的烟儿。”

刘睿鼓励他道:“也不能这么说,这天底下一生下来就会做生意的人还是很少的,还是要不停的尝试,多摸爬滚打,慢慢有了经验与教训,也就走上成功之路了。如果你怕赔本,先期投入可以低一些。当然了,你如果用本地的蝎子作为种蝎,也无所谓什么先期投入多少的。多抓就多养,少抓就少养。哦,你看我说的,我也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蝎子是需要吃食物的,可能这是你需要作出的先期投入之一。”胡立权被他说得热血沸腾,起身给他续上茶水,道:“那我可真就干了。”

他媳妇说:“干,干,就知道干,钱从哪来?”胡立权道:“养蝎子用不着什么钱。”

刘睿插口道:“就算用到钱,也不用发愁,可以跟你们县里的互助扶贫基金会申请贷款,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胡立权道:“可是我没养过蝎子啊,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养。”刘睿道:“这个问题也容易解决,请县农业局或者市农业局在养殖蝎子方面的专家过来给你们做培训就行了。这一点我负责,你不用担心。”胡立权喜道:“那可是太好了,有基金会贷款,有专家培训,我一定可以干好。”刘睿道:“嗯,你也一定要干好。王支书不是瞧不起你嘛,说你发家致富了他名字倒着写,你就一定要给他瞧瞧你的志气。”胡立权重重点头,道:“嗯,我这回非得让他名字倒着写了不可。”

从胡立权家出来,刘睿有些兴奋的对凌书瑶说:“总算有了点成效了。”凌书瑶给他泼了一大盆凉水:“小龙王村贫困户有八十多户呢,难道你每家都要这么****?”刘睿摇摇头,道:“当然不是。通过这么多天的上门调研,咱们也算弄清楚了,总结起来一共也就是四种导致贫困的原因:因懒穷困,因病穷困,因超生穷困,因思想落后穷困。我觉得,咱们应该针对具有同种贫困原因的人们展开统一的思想教育方式,这样效果最好,也最有效率,对于咱俩来说也最省事。”

凌书瑶幽幽叹了口气,道:“通过这几天的走家串户我也明白了,扶贫工作还真不是那么好做的。最开始接触这个扶贫规划的时候,我坐在办公室里,以为按照规划上的步骤按部就班的走完就行了,扶贫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可是真正到了村里,才发现规划是规划,行动是行动。你别怪我说丧气话,我觉得,按着这个情况下来,咱们在村子里待上一年还差不多,才能取得一定的效果成绩。”

刘睿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暗里叹了口气,嘴上却道:“别灰心,慢慢来,咱们才在村里待了几天?如果这么几天就能出成绩的话,扶贫工作也就没有什么难度可言了。”凌书瑶沉默无语。刘睿道:“还是要先树立几个典型,有了榜样的力量,就能振臂一呼带动许多人了。”凌书瑶问道:“你觉得胡立权可以作为一个典型案例吗?”刘睿说:“为什么不可以?不管是胡立权还是任何一个人,只要扶贫策略得当,采取的产业模式正确,就可以做到脱贫致富。”

凌书瑶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胡立权养殖蝎子的话,短期内可以看到效果吗?你树立典型难道不需要效果来树立?没有致富效果,谁会跟着学习模仿?”刘睿嗯了一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胡立权养蝎子这件事,我们还要细细策划一番,争取一炮打响。”凌书瑶道:“其实这事作起来也简单,胡立权自己不是说,有个药商去他家收蝎子,一斤二百多元嘛?”

刘睿点头道:“对啊,可这又如何?”凌书瑶道:“这不就是噱头了?我们可以趁机宣传,胡立权养的蝎子已经被药商预订了,到时候成蝎长成的时候,人家按一斤三百元收购。村儿里的人们一听蝎子这么赚钱,肯定都跟着模仿,这就是跟风心理。按你说的,反正养蝎子也用不了多少本钱,也就无所谓亏本与否,人们也就愿意学着效仿养殖了。养蝎子的人多了,说不定能形成一个特色产业片区呢。”刘睿听得眼前一亮,道:“真有你的,好,就这么办,等胡立权开始搞蝎子养殖以后,我们就宣传这一点,当然了,事先要跟胡立权做做工作,让他做出配合。”

凌书瑶说:“你可别忘了,明天还有个扶贫动员大会呢。你可是许了村民们、只要来参加这个动员大会,就都有礼品赠送,这些礼品你可是还没买呢。”刘睿笑道:“这个好说,等吃过饭我们就开车去乡里买。”凌书瑶撇撇嘴,道:“好几百人呢,我看你买什么能一下子买几百份。”刘睿想了想,道:“就买对人们来说最常用的日常用品,比如毛巾、肥皂之类的。这些玩意既便宜,也实用,人们肯定喜欢。”凌书瑶粗略算了算,道:“这些虽然便宜,几百份也有上千元呢,你带了那么多现金吗?村里可是没提款机。”刘睿笑道:“带的带的,吃完饭我们就去买。”

两人回到家里做饭吃饭,吃完饭也没休息,直接开车赶往龙王庙乡。在乡里几个百货商店打听了下,没有一个商店有这么多的存货,就算把所有商店里的存货全买下来,怕也不够。

凌书瑶道:“现在有两个解决办法:一,少买少送,等明天开会的时候,踊跃参与会议、回答问题的村民才有资格领取礼品;二,既然乡里买不齐,那就去寒水县城,在县城里把货物买齐。你看着办吧。”刘睿赞道:“也就是凌处你,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出这么两个好办法来。”凌书瑶撇嘴道:“你少拍我马屁,快说吧,怎么办。”

刘睿道:“我觉得你说的第一个办法不错,少买少送。如果每个人都送了,就显不出礼品珍贵来了,村民们就会拿得理所应当,反而不会感念咱们扶贫干部的好心意。另外,送了似乎也没多大用。那些真心想要在政府帮助下展开扶贫自救的人,譬如胡立权这样的,你不发礼品,他也愿意参与此次的扶贫活动;可那些不愿意通过自力更生来改变自身家庭贫困面貌的人,你别说给他发礼品了,就算发黄金,估计人家也不领情。”

凌书瑶点头道:“嗯,那就少买少送吧。”刘睿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助手。”凌书瑶翻了个白眼给他,道:“赶紧的,买完回去还要继续忙呢。”

两人展开了疯狂的采购,最后合计购买毛巾五十条、肥皂三十块、洗衣粉二十包,总共花去四百九十六元钱,差一点不到五百。这些东西,明天将会发到参加大会最踊跃的村民头上。

回到小龙王村的家里,两人发现,在门口站着五六个年轻男子,正围着圈的抽烟。这些人见两人从车里下来,都主动打招呼:“市领导好。”“领导回来啦。”“领导辛苦了,抽根烟!”

刘睿跟他们寒暄几句,通过了解,得知他们是参加了上午的动员大会的,对这次扶贫活动很感兴趣,想借着这次活动的春风搞点事业,但不知道怎么搞,也不知道搞什么,所以打听到二人家里来,打算跟他俩仔细谈谈。

刘睿当然欢迎这种有自救自助心理的积极分子,不怕人穷,就怕志短,志短的人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人穷倒是可以通过扶助来改变穷困的面貌,就热情的把几人带到家里,由于堂屋实在昏暗,不方便待客,就跟几个小伙子在院子里站着聊起来。

这些小伙子都是小龙王村本地人,都是上了小学或者初中就辍学不上的人,文化层次不高,也没掌握任何技能,退学回到家里帮着父母务农或者干杂活,从没有想过出去打工,因为就算出去没有一技之长也没人要,就一直蜗居在山村里。由于年纪都不大,还有股闯劲,不想一辈子受穷,对美好的生活还充满着期盼,因此希望借着这次扶贫活动的好机会,搞点事业出来。

当然了,他们自己本身也都是有想法的人,此刻就都跟刘睿坦白出来。这个说要搞大棚养殖蔬菜,那个说养殖肉鸭,还有的想养殖山野猪的。想法不少,却全都是凭空臆想,对所中意的产业并不了解。比如,想要养殖肉鸭的小伙子,根本不知道肉鸭长成之后往哪里销售。类似的问题比比皆是,很多刘睿也不清楚。不过他也不急,跟凌书瑶一起把这些问题记录下来,等着咨询或者聘请相关方面的专家一起解决。

送走这些小伙子后,刘睿眉头紧皱,扶贫工作参与得越深,越能体会到这个工作的担子之重,没有参与过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这里面的巨大难度的。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国家连续搞了几十年的扶贫,每年都投入数以百亿计的扶贫款,却也没有见到什么好的效果。甚至很多地方越扶贫越贫。唉,实在是扶贫工作太难搞啊。

晚上,村主任谢三平叫上村支书王铁魁等几个村干部,来请刘睿与凌书瑶,去他家吃饭。盛情难却,刘睿也就答应下来。

到了谢三平家里,他老婆已经整治了四个凉菜两个热菜,大家就马上围坐在餐桌前吃喝起来。

几杯当地自酿的土酒下肚后,席间气氛就热闹起来。

谢三平假作随意的问道:“刘处长,我听说,今天白天,胡立权那小子把你请到家里坐了坐?他家也能坐人吗?竟然请我们尊贵的市领导去狗窝都不如的地方坐,实在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刘睿心头一动,脸上笑呵呵地说:“是啊,他请我到家里坐了坐,问了我一些关于脱贫致富的好办法。”谢三平说:“他没说别的?”刘睿摇头道:“没有,他就想尽快赚钱,赚得越多越好。来,谢主任,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热情款待。”

两人各自将杯中酒喝干,村里治保主任赶忙抢着给两人续上酒。

王铁魁道:“刘处长,不是我瞧不起人,那个胡立权实在不值得搭理。整天没个正经,到处造谣生事,村里人都管他叫胡大咧咧。你以后可不要搭理他,要躲着他走。”

谢三平也说:“他的话你也千万不要信。要是听他的呀,年都能过错喽。他呀,整天满嘴放炮,村儿里没人喜欢他,都把他当精神病看。”

刘睿心道,看来胡立权反应的村两委干部贪污扶贫款的事是真有其事,这不,他还没怎么告发呢,这些人就先坐不住了,联合起来贬损他,岂不知这是欲盖弥彰,嘿嘿,也就是我不想管这事,要不然,眼前你们这老几位,谁也跑不了,嘻嘻陪笑道:“嗯嗯,他说话是听着有点别扭好啦,不说他啦,咱们喝酒,喝酒。”

众人干杯喝酒,又吃了几口菜。

王铁魁问道:“刘处长,这回市里头对咱们小龙王村有没有什么扶贫款或者物资方面的援助啊?”刘睿顺着他的口风道:“应该会有,估计还会不少呢。”王铁魁听得眼珠一亮,与谢三平对视一眼,笑呵呵地说:“哦,能有多少?”刘睿满嘴胡嘞:“怎么也得几千万吧,好歹是扶贫试点呢,必须加大投入。”王铁魁信以为真,惊喜地说:“这么多?”

谢三平吃惊的叫道:“我滴娘哎,能有这么多?”说完起身给刘睿满上酒,陪着笑问道:“那这些钱以什么形式发放下来?跟以往县里下发的扶贫款一样?”刘睿道:“应该是吧。”谢三平欢喜的说:“那哪个领导带着这笔钱下来?我们想申请的话,找哪个领导签字?”刘睿淡淡一笑,道:“除了我,应该没外人了吧?”话音刚落,桌子下面有人踢了他一脚。

刘睿侧头看去,见凌书瑶正低头吃菜,但是眼神透着鄙夷,估计就是她踢的,笑着问道:“凌处有意见?”凌书瑶撇嘴道:“我有什么意见?你是主管,我听你的。”刘睿笑道:“那是最好,最好不过。”

王铁魁与谢三平刚刚对视完毕,王铁魁亲自给刘睿夹了一条鸡大腿到他碗里,笑道:“刘处长管着这笔钱是最好的,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以后申请起来也容易,是吧?”刘睿道:“那是当然,何况,这笔钱本来也是要投到你们小龙王村的,交到你们村两委干部手里,也是天经地义。”王铁魁马上说道:“刘处长,你也瞧见了,咱们村党支部与村委会合署办公,共用一套老宅院,环境太破烂了,根本跟不上时代,也根本没法待客。我觉得,有必要先申请一批款子,升级一下村两委的硬件环境。村两委环境上去了,才能更好的接待市县领导,更加用心的为村民们提供服务,是不是这么说的呀?”

刘睿笑眯眯地说:“那是自然了,这个提议很好,你放心,这个想法我是一定会支持你们的。”心里却骂道,一群贪心黑狼,贪污县扶贫办拨下来的扶贫专款也就罢了,竟然打主意打到此次扶贫活动的款项上来了,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了吧?惹恼了我,就算狗拿耗子也要先把你们几个摆平。

王铁魁与谢三平见他答应得爽快,都是高兴不已,招呼下属一起向他敬酒。

又是一圈酒下来,谢三平说道:“刘处长,我听说,现在县城郊有些村子,建立起了扶贫开发生产养殖基地,效益很不错,带动了很多村民共同富裕。我也想照样搞一个,就在咱们小龙王村搞一个,至少可以解决十几个劳动岗位,也能给十几户村民带来巨大效益,希望刘处长也能多多支持。款子下来以后,我写个申请,您要给我签个字。”刘睿问道:“建这么一个扶贫基地,要投入多少钱?”谢三平道:“也没多少,二十几万三十几万就够了,市里这次不是要下拨几千万嘛,我这点钱也就是小意思。”刘睿一概答应下来,笑着点头道:“没说的,谢主任这事我记下了,改天你写个申请过来就行。”

谢三平大为高兴,招呼媳妇过来给刘睿敬酒,说了一大套感激的话,几乎把他夸成了再造父母一般。

等吃过饭,谢三平亲自开着家里的面包车送刘睿与凌书瑶二人回家,送到家门口后,打开面包车后门,从里面搬下两个纸箱子,道:“刘处长,凌处长,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意思,感谢你们来到咱们小龙王村扶贫,希望你们别嫌弃。以后啊,咱们有劲一块使,有钱一块花,呵呵,我老谢是够朋友的人,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呵呵。”傻笑着回到车里,倒车出了胡同,很快消失在胡同口。

刘睿打开其中一个纸箱子看了看,是满满的一箱核桃,虽然不沉,也有个十几斤,按照超市里的价格,这一箱子核桃就有个三四百块钱,心中一动,谢三平为了从自己手里套取扶贫款,已经开始出血了啊。

刘睿搬起其中一箱,见凌书瑶呆立不动,便道:“你不要啊?”凌书瑶斥道:“要什么要,你这是受贿你知道吗?”刘睿哈哈笑道:“受贿是要给人办事的,可是我只收东西,不给他办事,这就不叫受贿。”凌书瑶哼道:“什么无耻道理!我告诉你,只要你收了他的好处,以后你就躲不开他了。”刘睿说:“那你教教我该怎么办?给他送回去吗?估计他也不会要,而且真要是送回去了,就把他得罪了。再说了,这两箱子核桃,你觉得有点价值,可是对于人家山区百姓来说,房前屋后的到处都是,根本就不算啥。你就收了吧。”凌书瑶听他说得有点道理,就弯腰抱起箱子,道:“我可先说好,这是你让我收下的,以后出了事也找你别找我。”刘睿笑了笑没理她,抱着箱子回到院里去了。

此时刚刚八点多一点,刘睿回屋后也不休息,继续研讨扶贫方略,确定一些细节问题。凌书瑶也真不含糊,陪着他一起研究。两人时不时的讨论几嘴,时间就在这枯燥无聊的工作中度过。

一直到十点多,两人才洗漱睡觉。

睡到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刘睿忽然被外屋凌书瑶发出的尖叫声惊醒,醒来后定了定神,确定不是做梦后,这才从火炕上爬起身,冲着外面喊道:“又怎么了?凌处你又让蝎子蛰啦?”

话音刚落,凌书瑶如同被狼追着似的,一下子冲了进来,反倒把他给吓了一跳,拉开电灯后问道:“怎么了?”此时凝目看去,见她脸色惨白,满面惊惶之色,身上只穿着保暖内衣,与文胸的形状完全勾勒出来,至于脚上则是光着的,连鞋子都没有,两只白皙的脚丫就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凌书瑶快步跑到炕头,紧张的叫道:“蛇蛇,有蛇”刘睿微微一愣,道:“蛇?这个季节还有蛇?不是早冬眠了吗?在哪?”凌书瑶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道:“不知道从哪爬出来的,反正是爬到我被窝里去了,吓死我了,啊,我要死了”刘睿不敢相信的瞪着她,道:“真的假的?”凌书瑶道:“你你不信就去看看这房子简直没法住了,有蝎子也就算了,还有蛇,我不住了,我不敢住了,我要回市里,回市里”

刘睿不太相信她的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下炕穿上鞋子,走到外屋,一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非常纳闷,既然没有光线,凌书瑶是如何知道被窝里有蛇的?走到墙边将灯绳拉了下,屋子里就亮了,再走到那架单人床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只骇得心脏都要停住了!

可不是嘛,就在凌书瑶被窝里,靠近枕头的位置,趴着一条一尺多长、金黄色的小蛇,小蛇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除了蛇信子偶尔吐出来,根本看不出是活着的。

刘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望了望门口,见房门紧闭,这蛇不可能爬进来,望了望四下墙角,也没看到什么明显的鼠洞,也就可以排除它从鼠洞里爬出来的可能,再抬头看看屋顶,上面倒是**的椽梁草皮,难道这蛇是从屋顶上落下来的?

凌书瑶得到了刘睿的援手,胆子也就大了,站在西屋门内,撩着帘子问道:“还在那吗?”刘睿打了个寒战,道:“在,我靠,你你是不是身上有什么吸引动物的东西啊?怎么先是蝎子蛰你,又是蛇爬到你被窝里,稀奇事全让你碰上了这蛇是从哪爬上来的?难道真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凌书瑶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我正睡的香呢,忽然有东西掉在我枕头边上,我也没理会。过了会儿,就有东西在我脖子上面爬,凉飕飕的,拿手一抓,软软的滑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摸过手机一照,我的妈呀,差点没把我吓死!”

刘睿沉吟半响,道:“这种情况倒是很容易避免,这样吧,明天去买个蚊帐,把床包起来,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蛇蝎爬到你身上了。”凌书瑶痛苦地说:“那我也害怕,能不能找个楼房住啊?我实在是受够了,我我真要被吓死了。”刘睿说:“想要楼房,就只能去乡里,但是这里距龙王庙乡也不近呢,每天赶路就要花不少时间,还要考虑做饭吃饭的时间,唉,忍忍吧,好不好?”

凌书瑶也不言语,显然正在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

刘睿续道:“你要是实在害怕,就把单人床搬到西屋炕头前,跟我一屋睡。”凌书瑶羞恼成怒,啐道:“呸,美得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刘睿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不是怕你胆小吗?再说了,又不是跟你一床睡,什么叫美得我。”凌书瑶悻悻的说:“那也不行,男女有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刘睿打了个哈欠,道:“算我啥都没说,好了,我回去睡啦。”说着抬腿就走。

凌书瑶忙冲上来拦住他,道:“你先别走,你你给我把那条蛇弄走啊,打死它!”刘睿道:“蛇可是有灵性的动物,据说报复心理特别强,还是不要弄死它。”凌书瑶道:“那就给我弄走,恶心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今晚上要做噩梦了。”

刘睿点了点头,回到单人床前,慢慢弯下腰去,忽的探出手去,已经抓住了那条小蛇的脑后部位。

凌书瑶见他出手如电,一击就中,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喃喃的道:“还真有你的!”刘睿扬起小蛇,作势向她扔去。凌书瑶吓得啊啊尖叫,摇头摆尾的跑回了西屋躲着,嘴里叫着:“你太缺德了,你不是人,要死呀”

刘睿哈哈一笑,捏着小蛇走出屋,走到猪圈旁,将它扔到了猪圈里面,回身走到屋里,道:“这回能睡了吧?”凌书瑶抿着嘴,咬着唇,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床,就是不敢过去睡。刘睿也不理她,自顾自回到西屋火炕上睡起来。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刘睿见凌书瑶脸上又出现了黑眼圈,美丽的丹凤眼里还布满了血丝,估摸她昨晚上可能一宿没睡,想到她本是城市里的娇贵女领导,却要跑到这山村里忍受蛇蝎的恐吓,心中也是不忍,道:“等今天办完正事,我去给你买个蚊帐,支在单人床上,保准以后再没有任何差错。”凌书瑶郁闷的点了点头,又掩口打了个哈欠,一副美人憔悴的模样。

吃过早饭,凌书瑶道:“晚上去乡里吃吧,顺便找个浴池洗个澡。”刘睿也有一个礼拜没洗澡了,闻言自然点头答应,心想,这位美丽女领导跟自己一样,也有一周没洗过,那一身白肉是不是已经发臭了呢?

上午九点半,扶贫动员大会再度召开。今天来的人可是真不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怕不有两三百人。小孩在会场台下前后来回乱跑,狗儿们也都跟着凑热闹,大批的妇女或是单身或是抱着孩子堵在最里面,随时准备领取传说中的礼品。至于男人们,来的反倒不多,只有六七十个。

刘睿看到这一幕后有些失望,扶贫工作指望的就是每个家庭里面的顶梁柱男人,只有男人们对此事感兴趣了,扶贫工作才能顺利展开,反而女人们对此事兴趣多少有无都无所谓,毕竟村里的妇女干的都是一些带孩子喂家畜的辅助类的工作,没有几个可以把一家子撑起来。

他目光四下里巡视,忽然在左边角落里发现一个肤色白皙、脸型姣好的小少妇,留着马尾辫,鹅蛋脸,秀眉俊目,比较引人注目的就是她有着一只尖细纤巧的雪白下巴,如同瓜子下面那个尖儿,令人眼前一亮。她身材苗条,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动不动的站在人群里,虽然没有哗众取宠的动作,但她的美貌还是很容易就将她出卖了,将她展示在刘睿的视线里。

刘睿看到她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第一天来到小龙王村晚上、帮凌书瑶找诊所的时候,路上所遇到的那个小媳妇吗?当时自己还跟她打听道路来着,她憨憨的、细声细语,温温柔柔,给自己的印象满不错,想不到还有机会再见到她。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如此年轻貌美,当时夜色黑暗,竟然没发现这一点。暗道:“古人云,天涯何处无芳草,此言诚不我欺啊。”

这个小媳妇无意中发现刘睿看向自己,忙低下头去,表现得相当害羞。刘睿笑了笑,开始主持大会。

这次大会的内容,跟昨天那个演练一模一样,不过为了发出礼品,刘睿与凌书瑶又设计了一些问答活动,先对村民们讲解此次扶贫活动的重大意义,又讲了一些扶贫的基本概念,接着说了一些自救扶贫中最需要注意的几个问题,最后细致的讲解了市县出台的一些相应的扶贫办法。这些都讲完之后,才是问答活动,也就是台下村民们期盼已久的领取礼品时间。

问答活动开始之前,刘睿已经将该讲的都讲了,讲得口干舌燥,可是下面这些村民们却不怎么感兴趣,时不时有人起哄,问礼品什么时候发放,很多妇女在他讲话的时候还窃窃私语的聊天,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刘睿就知道此次会议效果不会太好,心中失望之极,心情极其惨淡,见这些贫困户都穷到这种地步了,也不想着如何积极的展开扶贫自救,反而只盯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也活该他们受穷啊,因此,给他们发放礼品的心思也就淡了,暗想,随便找几个人发几件就得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诺言,至于剩下的那些礼品,寻机发放给积极参加扶贫活动的贫困户,譬如胡立权那样的人家。

他举着大喇叭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各位乡亲们,市县两级对于此次扶贫活动都出台了什么办法?有知道的请举手。”

众人都跟着举手。

刘睿懒洋洋的笑了笑,抬手指着台前最近一个抱着孩子的矮胖妇女道:“你来回答吧。”这个妇女想不到自己会被选中,惊喜之极,左看看,右看看,见所有人都嫉妒的看着自己,哈哈的笑了两声,挠了挠头皮,道:“出台了呃让我想想,呵呵刚才光顾说话了,也没仔细听。领导你提醒我一下行不?哈哈,呵呵。”

众人听得一阵哄笑声。

刘睿气得脸都快绿了,也不好跟她发脾气,没有理她,指着另外一个举手的外围男子道:“你来回答。”

那个男子正是昨天找刘睿咨询问题的几个小伙子里面的一个,他对这次扶贫活动非常上心,私下里研究好多天了,早就对市县政策烂熟于心,闻言大大方方的回答:“有县里成立的互助扶贫基金会,有乡里村里的小额贷款,还有结对帮扶”

他“叭叭叭”说了一套出来,把围观的村民们都看呆了,刘睿也是满意不已,吩咐凌书瑶给他两条毛巾一块肥皂一袋洗衣粉。

凌书瑶低声道:“给他这么多干嘛?”刘睿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给就是了,不要问这么多。

这小伙子领了四样礼品下去,村民们群情激昂起来,一个个的喊道:“领导继续提问题啊。”“下一个我来答!”“不行啊,我也要礼品!”

围在台前的几个妇女被后面人簇拥着,直接扑到了台前。刚才没有回答上刘睿问题的那个妇女眼看礼品就堆在自己身前,就厚着脸皮伸手过去拿。

刘睿大惊失色,忙对凌书瑶道:“拦住她!”

凌书瑶也忙跑过去,把她手推开,冷冰冰的说:“你没答上问题来,拿什么拿?要不要脸啊?”

这些礼品可是凌书瑶亲手买回来的,虽然在她心里没有多少价值,却不愿意被这种无赖无耻的村妇随意拿去,因此出言就丝毫没有客气。

这个妇女听了她这话,丝毫没有脸红,反而嬉皮笑脸的说:“礼品这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给我一件吧,我好歹也过来开会了。”说完推开她,伸手去抢。

她这带头一拿,四周围的村妇们全都胆子大了,一个个蜂拥而上,很快就将礼品堆围了起来。

凌书瑶大喊大叫,挥舞手臂,想将这些村妇推开去。可是法不责众,这些村妇根本就不惧她,一个个的只知道往里面冲,往怀里抢,谁都没有理她。甚至有几个恶毒的娘儿们,暗里踢她一脚推她一把,很快把她打开了去。

等刘睿与王铁魁、谢三平等人把这些村妇赶回去的时候,礼品堆已经空了一大半。那些拿到礼品的村妇,嘻嘻哈哈的钻出人群,往家里赶去,各自显摆着抢到手的礼品。

刘睿都快气炸肺了,恶狠狠的瞪着这些村妇的背影,恨不得有特殊功能,看一眼就能融化一个村妇,心说这些村妇也太没素质了吧,这种哄抢跟抢劫又有什么区别?余光忽然发现,凌书瑶正蹲在地上,一脸痛色,忙凑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凌书瑶痛苦的咬紧了口唇,当着他的面,将裤腿撩起来,又把秋裤拉起来。刘睿定睛看去,见她小腿中段那里,赫然出现一块铁青,忙道:“这是怎么回事?”凌书瑶双目如同**似的,望着那群村妇离去的背影,道:“让她们踢得!”刘睿大怒,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铁魁与谢三平看到这一幕,脸上都是讪讪的,忙过来表态。这个说:“刘处长,凌处长,你们放心,被抢走的礼品我们一定追回来。”那个说:“这帮老娘们竟敢踢你,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收拾她们。”

刘睿柔声问道:“疼得厉害吗?我给你揉揉?”凌书瑶摇摇头,自己用手揉起来。刘睿道:“你先回村委会坐着休息会儿吧?”凌书瑶摇头道:“没事,还撑得住,比蝎子蛰的差远了。”刘睿忍俊不禁笑出来,道:“那我继续了啊。”

接下来,刘睿又问了一些问题,所问的对象基本都是自己比较熟悉的人,包括胡立权,也包括昨天那些小伙子,还有村诊所大夫李文华的老婆。等把这些“自己人”照顾到了以后,目光瞥及那个俏丽的小媳妇,心想,也照顾她一回吧,不管怎么说,到底是给自己指过路的,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他想了想,决定问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免得她回答不上来,反正提问题的权力在自己手里,想怎么提就怎么提,谁也管不着,便问道:“我再问乡亲们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大家可以自由发挥。我请问,想要做到脱贫致富,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换句话说,如果你们想要脱贫致富,你们最先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大家可以随便说,怎么说都行,只要符合实际,我就不吝啬送出礼品,都踊跃一点吧。”说着话,目光却已经先停在了那个小媳妇脸上。

这个问题对在场所有村民来说,实在太简单了。他们以为,随便说一说,只要不太跑题,应该就能过关了吧。于是争先恐后的举起手来,叫道:“我来!”“让我说吧,我知道。”“我说我说,领导选我。”

刘睿压根就没拿正眼看这些人,假意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的四下里环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准确的落到那个小媳妇身上,见她竟然没有举手,心中大为沮丧,暗道,美女啊美女,我都给你白拿礼品的机会了,你为什么不举手呢?你故意不让我谢你是不是?

不过,他是有办法的人,微微一笑,环视众人,道:“今天参加大会的乡亲们都很踊跃,但我发现一个问题呀,有很多乡亲,虽然来参加会议了,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更没有举手回答问题,也不知道他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是觉得这种大会没意思呢,还是没有专心听讲?不行,我今天就反其道而行之,谁不举手,我就让她回答问题。”话音刚落,抬起手臂一指,准确无误的指到那个小媳妇头上,道:“就这位女同志吧,你说一说,为什么不举手?”

这小媳妇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不举手都会被找到头上来,见刘睿指向自己,脸红的不行,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非常的害羞,最后低下了头去。

刘睿笑着问道:“同志,不要害羞,我在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举手?没有认真听讲吗?”小媳妇只是摇头。刘睿道:“那你就说说,我刚才提的那个问题。没关系,说错了也不要紧,随便讲就是了。”小媳妇大着胆子抬起头来,怯怯的看向他,道:“我我”刘睿鼓励她道:“没关系的,说错了也没事。假如你是贫困户,现在政府愿意帮你脱贫致富,你觉得,对你而言,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小媳妇面红耳赤的,口唇嗫喏,就是说不上来。

刘睿善意的提示她道:“你们为什么贫穷?是因为懒惰不想找工作,所以赚不到钱?还是因为找不到致富的路子?”小媳妇想了想,如同蚊子一样的低声道:“找不到路子。”刘睿继续提示她:“找不到路子,说白了就是思想落后,自救自助意识不到位。那么现在,你来回答我,你们当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小媳妇便道:“你刚才好像说过,要先解放思想”刘睿笑道:“恭喜你,答对了。凌处,给她发礼品吧。”又对在场所有村民道:“希望大家也都记得这一点,在此次扶贫活动开始之前,你们最先要做的,就是解放思想。思想不解放,你们就永远看不到出路,也想不到出路”

会议结束后,礼品还剩了三分之一差不多。

刘睿想到被那些无良村妇们抢走的那些,暗里叹了口气,瞥见凌书瑶脸色阴沉,走过去关切的问道:“腿上没事吧?”凌书瑶哼道:“一群白眼狼!”刘睿嘿然叹气,道:“真是没法说她们。”凌书瑶愤愤的道:“这儿的蝎子毒,蛇讨厌,人更恶心。”刘睿忍住笑,道:“别郁闷了,走吧,跟村干部们商量下召开扶贫项目培训班的事情。”

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分,刘睿驾车带着凌书瑶,顺便带了换洗衣物,跑到龙王庙乡,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有点档次的浴池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两人都是焕然一新,不过头发都是湿漉漉的,彼此对视一眼,也没什么欢喜表情。主要是这些日子扶贫工作没有任何进展,反而碰上了各种恶心勾当,又哪里高兴得起来?

从浴池出来,两人找了家饭店,闷闷的吃了晚饭。

回小龙王村的路上,刘睿叹道:“扶贫工作不好做啊,我看我是要有负于白书记的托付了。”凌书瑶一语中的:“扶的是人,不是贫,所以难做。”刘睿听了很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道:“是啊,想扶贫,先扶人,人都扶不起来,也就别想着扶贫了。”凌书瑶道:“别说我乌鸦嘴,我觉得,小龙王村这八十多户贫困户,能有十分之一响应这次的扶贫活动,咱们就烧高香了。”

刘睿思虑半响,道:“十分之一也有八户。如果这八户能够轰轰烈烈的搞起来,咱们也算出了成绩,回去面对白书记也不算太没脸。”说到这里,忽然有所醒悟,激动的一拍方向盘,叫道:“对啊,咱们之前想差了,还想着把所有贫困户都扶植起来,立的目标太过虚幻,根本就不符合实际,因为每家贫困状况都不一样,我们没有任何可能全部扶起来,咱们也没必要全部扶起来。只要树立起几个典型来,以点带面,由点连线,也就算是大功绩了。”

凌书瑶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胡立权算是一户,再加上昨天找你咨询的那几个很积极的小伙子,凑八九户应该没问题。如果能把这些贫困户扶植起来,说不定还能再带动个十来户。这就很了不起了。你没看,寒水县扶贫办扶了六年了,不过是扶富了十几个村干部?咱们不是专业扶贫单位,也就没有必要把目标定得太过宏伟,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些贫困户也就是了。咱们到底是有本职工作的,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太过坚持。”

两人确定了这一点,心情都开朗了许多,觉得接下来的扶贫工作有奔头了,也就不用再苦恼发愁了。接下去,只要将胡立权等人扶植起来,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实际上,两人完全可以把目标定得更低一点,就是只把胡立权一家扶起来。他们可不知道,短短几个月,能让一家贫困户脱贫致富,也算是很大的能耐了,同时也是一份实打实的成绩。再请市电视台与报社的记者过来做个采访报道,两人的成绩跃然纸上,白旭光脸上也就跟着有了面子。

回到院子里,刘睿端着脸盆到院子里洗。老房子里没有洗衣机,想洗衣服只能手洗。他懒得洗秋裤,就只洗。

没一会儿,凌书瑶也出来洗衣服。她是女人,性喜清洁,因此换下来的衣服要全部洗掉。

两人就蹲在压水机旁边,背对背的洗衣服,互不打扰,也不理睬对方。

13 冤家宜结不宜解

13冤家宜结不宜解

刘睿只洗一条裤衩,因此洗得很快,洗完后拧干,顺手就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无意间瞥见凌书瑶这次要洗的衣服不少,却只有一个脸盆儿,想来她投洗起来不方便,就好心说道:“你用我的盆儿投衣服吧,我洗完了。”

凌书瑶眼见分明,他刚刚用盆儿洗完,自己就算缺盆儿用也不能用他这个又脏又臭的盆儿啊,强忍着肚子里的恶心,没好气的说:“该干吗干吗去!我又不是没盆儿,干吗用你的?你的干净啊?”

刘睿再一次体验到了她的傲娇与不近人情,心里非常恼火,想要硬梆梆的讽刺她两句,想了想,何必与这种女人一般见识,没的拉低了自己的品行,就什么也没说,拎着脸盆回屋去了。

回到西屋,他先喝了杯热水,这才爬到炕上,思虑下一步的扶贫工作如何展开。按照扶贫规划,在开完扶贫动员大会之后,应该针对贫困户们所感兴趣的产业项目召开扶贫项目培训班,而白天的时候,他也已经跟王铁魁与谢三平为首的村两委干部探讨了这件事。对于这个培训班,村干部们负责培训场地与招待工作,同时也负责组织贫困户参加培训。市县两级扶贫部门则负责邀请或者聘请相关产业的专家来村子里授课。也就是说,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联合县扶贫办的干部们,一起联系邀请相关方面专家来到村子里。

他目前身在小龙王村,负责第一线的扶贫工作与信息收集,自然没空做这些事情,打算明天上午给老板白旭光汇报每日工作进度的时候,让他帮忙协调此事。市委里边闲着的干部多的是,比如综合一处,又譬如秘书一处,闲人一大把,由他们来协调此事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在屋子里考虑工作,时不时听到外面传来凌书瑶投洗衣服与压水机发出的水声,心说:“这个女人虽然不像王丽萍那样无耻无赖,却同样能归于贱人一类。他妈的,老子好心借她脸盆用,反倒招她一顿讽刺,正应了那句流行语,‘贱人就是矫情’!”

在最恼恨的某个时刻,他脑袋里划过一个念头,就是报复她一回,看她吃瘪才能出了心里那口恶气。至于报复她的手段,非常简单,这儿的蝎子不是多嘛,自己就逮一只活蝎子回来,趁她现在在外面洗衣服,偷偷把蝎子放到她的被子里头,等她过会儿钻进去睡觉的时候,啊哈,一定很有趣。

但很快,他就觉得这个报复手段太过残忍,显得自己太无良也太卑鄙。身为堂堂男子汉,捉弄一下女性对手还无伤大雅,要是太过狠毒,给对方造成人身伤害,那可就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自己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不愿意做真小人。何况,还要考虑被她识破手段以后所带来的种种不利局面,不说别的,如果她将此事汇报给老板,自己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哪个领导愿意用这种卑鄙毒辣的秘书呢?

这个手段不可行!

刘睿想啊想啊,忽的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刚才那个毒计的变种,不如,采取一下折中处理,把活蝎子逮回来以后,用开水烫死,再把蝎子尾刺摘掉,然后再偷偷的放到她被窝里,这样一来,既能吓她一大跳,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一丁点的伤害,应该算是妙计了吧?正好,她的蚊帐还没买回来,她要是事后觉得不对劲质问自己,自己就大可以说蝎子是从房梁上掉下来的,她又如何分辨真假?

“来这小山村一周多了,整天除了扶贫工作就是买菜做饭刷碗洗衣服,一点文娱活动都没有,实在枯燥无聊。权把这次捉弄她当成是娱乐活动好了,嘿嘿!”

想到就做,刘睿下炕穿鞋,找到自己的保温杯,把里面的水全部倒掉,当做装活蝎子的容器,又找来自己吃饭用的筷子,是为抓蝎子的工具,总不能用手抓吧,再拿上手机,出屋到了院子里,为防被凌书瑶发现自己所做的邪恶勾当,特意溜达到院外,用手机照亮,在土坯墙缝隙里寻找起来。

小龙王村实在是太穷了,至今村里院墙还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土坯垒砌而成。土坯间存有缝隙,内部还有孔洞,遮风避雨不说,里面还生活着很多种类的昆虫与软组织动物,这就为当地土蝎的生长繁殖提供了最好的生存环境。如果换成砖墙,估计除了蜘蛛外没有任何一种小动物可以生存其中了。

也因此,小龙王村蝎子资源异常丰富。迄今为止,刘睿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了将近三十年,却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地方有类似小龙王村这么多的蝎子,哪怕在动物园昆虫馆里,也没见过分布密度如此之大的地方。他只找了两个缝隙,就轻易找到一只巨大的黑体成蝎。

这只蝎子面对手机灯光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只等刘睿把筷子伸进去要夹住它的时候,它才用力往缝隙深处爬去。刘睿筷子在缝隙内部运用的不太灵活,没有夹到它的身子,而是夹到了它的尾巴,结果被它逃脱了。好在这里蝎子甚多,逃掉一只却还有更多的等着他去捕捉,倒也不必因此沮丧。

还不到三分钟,刘睿就已经成功捕到一只活蝎,用筷子从墙缝里夹出来,手忙脚乱的把它放到保温杯里,用盖子盖上拧好,再把手机屏幕关掉塞回裤兜里,此事就算大功告成了。想到过会儿凌书瑶突然发现被窝里有只蝎子的表现,忍不住嘿嘿的奸笑起来。

他迈步就要返回院里,忽然望见胡同口的村委会所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上去很热闹的样子,不由自主就想过去看个究竟,就暂时没顾上捉弄凌书瑶,信步往村委会走去。

来到村委会门口,他已经看到三四个村妇打扮的女子有说有笑的从院子里快步走了出来,每人手上不是毛巾就是肥皂要么就是洗衣粉,忽的一悟,想起了什么。今天的扶贫动员大会召开之后,自己与凌书瑶所买来的礼品还有三分之一没发出去,当时是请村委会干部搬到了村委会里暂时保管,等着以后当做奖品颁发给扶贫积极的贫困户,而眼下这些村妇手里所拿的毛巾肥皂洗衣粉,不是自己那些礼品又是什么?

想到这儿,他一下子就想到今天开会的时候被一些无赖村妇所抢走的那些礼品,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那几个村妇,叫道:“你们这是从哪拿的?”

这几个村妇谁也不认识他,就算认识也装作不认识,没人理他,腰肢一扭,就想从他身边走过去。

刘睿忙伸臂阻拦,喝道:“别走,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他伸出胳膊的时候,正好一个胸脯饱满的村妇抢了上来,说巧不巧,他的胳膊正好拦在那村妇胸脯上。两者相撞,他立时感受到绵软与弹力。

那村妇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你想摸啊,想摸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摸去。”旁边几个村妇听了就哈哈的笑,取笑刘睿吃她豆腐。

刘睿被弄了个大红脸,急忙收起胳膊,退开几步。这几个村妇趁机快步离去。被他袭胸的那个村妇还招惹他呢,回头叫道:“帅哥,想摸就跟着来啊,我男人不在家,呵呵。”

刘睿羞愤不已,想要冲上去拦住她们几个,又没胆子,想了想,迈步要往村委会院子里去,却正好迎上两个年纪不大的村姑从里面出来。

两人一个手里拿着条毛巾,另外一个人手里空空如也。拿着毛巾的那个正在安慰什么都没拿着的:“别郁闷,以后还得发呢,下回就有了。”

刘睿已经气晕了头,不由分说,一把探出,抢住那个村姑手里的毛巾。

那个村姑立时停下脚步,愕然看向对面身高马大的刘睿,半响惊怒交加的说:“干吗?不许抢,你凭什么抢我的?这是我的”刘睿怒道:“什么你的?这是我买的礼品,发给踊跃参加扶贫活动的人的,你凭什么拿走?你这是偷,是抢劫,你知道吗?”村姑怒道:“你买的?你凭什么说是你买的?上面刻了你的名儿了还是怎么的?你叫它它答应吗?”刘睿立时为之气结,学她的话反问道:“那刻了你的名字还是怎么的?你叫它一声,它答应?”

那村姑用力回夺,叫道:“反正不是你的,你给我松手。”她旁边的伙伴瞪着刘睿道:“你是干吗的?你再抢我可就喊啦,有人抢东西啦,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耍流氓啦”

刘睿听了这话,只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抬眼看去,从堂屋里跑出几个女人两个男人来,这几个人咋咋呼呼的叫道:“哪呢?谁耍流氓了?”“揍死他,他妈的,敢在咱们村耍流氓。”“就是,打死他!”

刘睿只气得都快哭了,虽然不惧与这些人打架,却也不愿意因此事跟他们发生冲突,就松开了手,大声叫道:“你们都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过来抢礼品的?你们有没有素质啊?”

这些人里有人认识刘睿,一眼认出他来,低声道:“这是白天主持开会的那个市领导,礼品好像都是他买的,他来了咱赶紧走吧。”此言一出,这五六人争相跑了出去,连带那两个村姑,很快跑出院外没了影。

刘睿也不好追他们,气急败坏的冲到堂屋里一看,放置礼品的角落空空如也,只剩一个大大的空袋子与一个空纸箱子,不用问,仅存的那些礼品是被刚才那些人哄抢了,只气得大骂了一句:“他妈了隔壁的!”说完用力一拍桌面,发出一声大响,震得屋顶上落下不少灰尘。

他气愤愤的想:“老子大老远从市区赶过来,是一心一意为你们脱贫致富来的。你们自己思想落后、意识懒散,还要老子去买礼品来刺激你们的积极性,到头来你们领会不了老子的深意不说,反而如同窃贼土匪一样将礼品一抢而空,哪有你们这么干的呀?你们他妈的就看到眼前这点好处了,真是活该受穷,就你们这种狡诈贪婪的小村民意识,就算扶你们一辈子也扶不起来!老子他妈真是瞎了眼,竟然心甘情愿的帮你们扶贫!”

闷闷的发了会儿脾气,心中忽然一亮,村委会与村党支部在一个院子里办公,对于小龙王村的村民来说,就相当于基层政府了。政府那是什么地方?庄严神圣,代表着权力,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别说晚上锁门了,就算晚上不锁门,又有哪个村民敢随便来这儿乱闯?更别说是进来哄抢礼品了。村民们既敢哄抢礼品,不就同样可以哄抢其它的财物?村干部们会答应吗?看来,这件事远没有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某些村干部的影子。要不是他们默许或者暗中撺掇,哪个村民不开眼敢上这里来抢东西?而且一来就来这么多?

正想着呢,村治保主任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刘睿在屋子里发呆,惊讶的问道:“刘处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刘睿回头看他一眼,道:“村委会晚上不锁门吗?”主任说:“锁啊,不过今晚我值班,刚才有人叫我出去,向我反映家里的羊被人偷了,我就去他家里看了看,出去的时候没锁门,这不刚回来,一看门大开着,就知道不对,赶忙跑进来,结果就瞧见你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刘睿淡淡的说:“今天开会剩下来的那些礼品都被人抢了。”

主任大吃一惊,下巴都要掉下来似的,表情略显浮夸。

刘睿定定的看着他,暗想,说不定就是这个老小子做的内贼,假作被人叫出去有事,趁机把门放开,暗地叫自己的亲戚街坊过来哄抢礼品,大家多少占点便宜,反正法不责众,就算此事被自己知道估计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难道真能报警吗?

主任问道:“都是谁抢的呀?刘处长你都认识吗?”刘睿心里暗哼一声,暗骂,他妈的,你当老子是村长了吗,还都认识吗?老子一个都不认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认识几个,改天见到我可以认出来。”主任听了脸色一变,道:“是吗?你跟我说说,都是谁,我这就去找他们,让他们退回礼品。”刘睿冷嗤一声,心说你他妈说得倒是简单,哦,抢走了我的礼品,你让他们给我退回来就完了?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冷笑道:“退回来就完了?”

主任陪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样?这么几块钱的东西,也不值得报警吧。刘处长,你觉得呢?”刘睿点了点头,心想,对,你们肯定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吃得我死死的,暗叹口气,心说要不是老子身负要职,非得在这件事上跟你们死磕到底不行,妈的,占便宜占到老子头上来了,真当我年轻人傻好欺负?道:“嗯,也只能这样了。”主任就笑道:“那这事就交给我了,刘处长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我看看能追回多少,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要是他们已经用了,也就不好往回要了,因为要回来也没用了,是吧,呵呵”

刘睿淡然的看着这个主任的笑脸,恨不得一个耳刮子抽过去,让他脸上这幅笑容瞬间定格,笑道:“嗯,你看着办吧,我回去了。”说完走出了屋子。

主任送他出了小院,把院门关死拴上,回到堂屋里,同样把门关死,这才摸出手机给家里去了电话,等有人接听后,贼忒兮兮的问道:“媳妇儿,刚才拿了多少?”彼端传来一个嘿嘿奸笑的妇女声音:“五条毛巾,三袋洗衣粉,肥皂没拿,太小了,拿不住,也拿不了太多。儿子他小姑拿得多,抢了差不多十袋洗衣粉,她说了,毛巾不值钱不过这也行啦,接下来半年不用买洗衣粉了,嘿嘿,哈哈哈”

主任道:“忘了嘱咐你们了,别拿太多。你们俩把礼品都抢了,别人拿不着就该说闲话了,被市领导发现了也不好说。这种事就得人多了才不怕”彼端那女人笑道:“前后差不多十几口子吧,都抢着礼品了。就咱家抢得最多,谁让你今晚上正好值班呢。没事,法不责众,你别担心。”主任道:“好,那就好,那就好,睡觉吧,记得这事别声张。”

刘睿站到胡同口,没有回家,心里面既愤怒又郁闷,这次来扶贫,帮手是个傲娇且不近人情的贱女人,被扶助对象是一批贪婪无耻的山村小农,这让自己不论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都开心不起来。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如今自己可算是全碰上了,既有着难以扶助的扶贫对象,又有着难以协作共事的队友,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做好扶贫工作,可就真是天方夜谭了。

他闷闷的站了一阵,忽然觉得口干,正好手里拿着保温杯,下意识拧开盖子往嘴边递,想喝口里面的热水,多亏福至心灵,突然间想到,杯里哪有什么热水,有的是一只刚刚捕捉到的毒蝎,这要是凑到嘴边,还不得被它把嘴巴蛰成“香肠嘴”,吓得打个寒噤,忙又把盖子拧上,举步往家里走去。

没走两步,胡同进来第一家也就是刘睿所租民房的房东、石大勇家的新房子,从里面走出两人,黑暗中也看不清,就分辨不出都是谁。不过,听声音却听得出都是谁。

当先一个怯怯的女子声音道:“姐夫你回吧,我自己回就行了。”

这声音对刘睿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最少听过两次,一次是问路的时候听到的,一次是今天开会的时候听到的,其主人正是自己曾经向其问路的那个俊俏年轻的小媳妇,心中有些纳罕,大晚上她不睡觉,跑到石大勇家里干什么来了?叫姐夫?难不成石大勇家里有人是她姐夫?

刚想到这,又听到石大勇嬉皮笑脸的话语声:“跟姐夫客气干啥?姐夫是外人吗?走吧,姐夫把你送回家。燕儿啊,天黑,姐夫扶着你点吧。”

刘睿这才明白,原来石大勇就是那个俏美小媳妇的姐夫。

忽听那小媳妇轻声叫道:“哎呀,不用,姐夫,我又没喝酒,不用扶,你你放开我吧。”石大勇嘿嘿笑着说:“没事,天黑,姐夫扶着你点好。”那小媳妇哼道:“真不用,你放开我。”石大勇笑道:“让姐夫扶着又怕啥?姐夫是外人吗?”

两人说着话往外走呢,刘睿与他俩撞了个对面。

石大勇一看有人过来,就放开了小媳妇,也没多说什么。

刘睿不好不跟他打招呼,就道:“石大哥还没睡啊。”石大勇这才认出他来,陪笑道:“没呢,还没,领导你也没睡啊。”刘睿嗯了一声,道:“这就睡。”说完与两人擦身而过。

经过二人后,刘睿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看看石大勇对这个小姨子是个什么心思,是单纯的关心她,还是想吃小姨子的豆腐,虽然暗里偷窥人家的私情有些无德,但好奇心驱使,也就顾不得品德了。哦,他石大勇敢干,自己还不敢看吗?

石大勇等他过去后,第一时间抱住了小姨子的手臂,又去拉她的手,低声道:“燕儿,天太黑,你就别见外了。”燕儿伸手推他,道:“你别这样,你回吧,我自己能回家。”石大勇道:“我回去也没事,就送你一趟吧,也没多远,对吧?”燕儿道:“那你先放开我。”石大勇道:“好,好,我放开你,咱俩一块走。”

两人往胡同口行去。

刘睿隐约听石大勇道:“燕儿啊,姐夫对你好不好?呵呵。”心中一动,回去也是无聊,不如跟着二人,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有趣的勾当呢。这个跟踪偷窥的念头一经生出,就再也无法抛掉,转过身来,猫着腰,偷偷跟了过去。至于手里的筷子与保温杯,就都放在门口,等回来再拿到家里去,估计大晚上的也没谁来偷自己这个保温杯吧。

石大勇与那个俏丽小媳妇燕儿在前面走着,刘睿在两人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偷偷蹑行,将身子隐在墙角里,边听两人对话便打量两人的动作。

路上黑漆漆的,几乎见不到什么路人。对于这个时间的山村住户来说,已经到了休息阶段,很多人都已经泡完热水脚钻到被窝里准备入睡了。也因此,石大勇胆子大了不少,再一次搂住了燕儿的腰肢,嘻嘻笑道:“燕儿啊,你男人对你好,还是姐夫对你好?”燕儿非常的不适应,伸手推他,道:“你别这样了,你再这样我可告诉我姐了。”石大勇笑道:“告诉就告诉呗,我才不怕呢,我这是怕你走路摔倒,这是好心。”

刘睿听得好笑不已,想不到石大勇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汉子,也有其无耻好色的一面,要不是今晚上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还真是不敢相信,他竟敢对自己的小姨子下手。

前面两人纠缠不休,刘睿在后面悄悄跟着,这样过了几分钟,已经走过了几条村路,眼看前面越来越荒凉,似乎到了村子边上。

刘睿忽然间记起,这条路不就是第一天到村里晚上给凌书瑶寻找大夫所走的那条冤枉路吗?当时自己不就是在这里碰上这个小名唤作“燕儿”的小媳妇?

刚想到这儿,忽听前面的燕儿惊讶的叫道:“哎呀姐夫,你这是干啥?拉我去哪啊?”石大勇用急促的语气说:“燕儿,姐夫有话跟你说,你跟我过来一下。”燕儿道:“你有话就在这说吧,要拉我去哪啊?哎呀,你快放开我,别拽我了,讨厌”石大勇陪笑道:“马上就说完了,你别怕,姐夫还能害你吗?”燕儿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说啊?这是”石大勇嘿嘿笑道:“马上马上,你看,马上就到了,就在那边,那边人少僻静,没人偷听咱俩说话。”

刘睿眼看着两人从路上进入一片晾晒场也似的空场,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家,空场里面堆着几剁高高的东西,估计不是树枝堆就是麦秸垛,也不知道石大勇到底想跟燕儿说什么,好奇的跟了上去。

石大勇拽着燕儿来到一堆高高的、下面却有些松散的玉米秸垛旁边。他早就提前踩好了点儿,知道经常有许多小孩来这座玉米秸垛下面玩捉迷藏,也有不少柴狗跟着孩子们在这里钻来钻去的凑热闹,这座玉米秸垛下部已经空了,两个成年人钻进去一点没问题,也不用担心被任何人发现。此刻,眼看目的已经慢慢实现,心中非常激动,抓着燕儿来到玉米秸垛下面一个大大的洞口旁边,暧昧的说:“燕儿啊,姐夫有些私话想跟你说,不过怕被人听见,咱俩钻进去说吧。”

燕儿非常讶异,道:“在外面说吧,钻进去像什么样子?”石大勇厚着脸皮道:“在外面说怕被人听见啊。”燕儿四下里望了望,道:“这儿也没外人,你就说嘛。”石大勇道:“不行,就得钻到里面说去。姐夫对你好不好?要是好的话,你就听姐夫的,钻进去说,姐夫有心里话跟你说呢。”燕儿非常的不安,道:“你不说我就走了,你快点回去睡觉吧。”说着转身就走。石大勇怎肯放走这个煮熟的鸭子,不由分说,一把抱住她,把她活生生的拖回来,在她脸上乱亲乱吻,嘴里叫着:“燕儿啊,姐夫喜欢你,姐夫爱死你了,你为什么没有嫁给我呢?让我亲亲你”

燕儿怎料得他忽然对自己下手,又惊又怕,一时间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推开他却已经晚了。

石大勇抱着她蹲在地上,往洞里钻去,道:“燕儿,姐夫爱死你了,你就跟姐夫好吧,姐夫以后像对你姐姐那样对你。”燕儿惊声喊叫:“石大勇,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叫人啦,啊”石大勇大惊失色,一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嘿嘿笑了两声,道:“别叫,要是让人知道你跟我干这种事,以后你就没脸做人了,哼。”说着话,已经抱着她钻进了玉米秸垛下面的洞里。

干枯的玉米秸叶子,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镰刀,划过两人的脸蛋。可是,两人一个兴奋得要命,一个怕得要死,竟然谁也没有觉察到。

石大勇把燕儿抱进洞里就忍不住了,翻过身来压在她身上,一边亲她的脸一边解她裤子,道:“燕儿,姐夫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今天就跟了姐夫,姐夫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燕儿叫道:“你混蛋,你不要脸,你怎么能对我”石大勇见她叫嚷,急忙吻到她的嘴上,阻止她叫出声来。燕儿说不出话来,四肢开始踢打他。石大勇蛮横的用两腿将她大腿压住,至于她的粉拳则完全不理,只是解她的腰带,很快就解开了,嘿嘿笑道:“姐夫睡小姨子天经地义,你就别闹了,啊乖”

两人在地洞里发生的一切,躲在外面偷窥的刘睿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多少听到一些燕儿的叫喊声,知道她没有出于自愿,而是被石大勇强迫的,心中非常惊奇石大勇的胆子,小龙王村这么多的蝎子,无处不在,他竟然就敢抱着小姨子钻玉米秸垛,这得多大的胆子啊?这真是心冲晕了头,什么都不管了。

刘睿对燕儿的印象非常好,当然不肯坐视她被石大勇侮辱,想了想,快步冲过去,来到玉米秸垛下面那个洞口,也不吭声,伸手一摸,摸到一只脚,上面穿的是皮鞋,循着脚摸上去,是一只肌肉虬结的小腿,比较粗壮,估计是石大勇的,就两手扣牢后用力往外拖。

石大勇哪里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要享受身下这个娇嫩美艳的小姨子,却稀里糊涂被外面的人拖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她老公找上门来了,还是另有人打搅自己的好事,非常心虚,也不敢出声发问,猛地一缩腿,想再踢出去,想把这人踢开后钻出洞去跑路。小姨子固然美味可口,但是与自己的名声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保住名誉最重要。

他缩腿的时候刘睿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顺势一送,不等他完全收回腿去,又猛地往回一夺。石大勇没有任何防备,一下子就被他从燕儿娇躯上拽了大半出去。

刘睿最恨这种强人所难的臭男人,美女虽好,取之有道,人家乐意跟你上床了,你再这样,人家反而觉得你有情趣;可是人家本来就不同意,你要用强得到人家,这就太无耻了,因此把他拽出来后,决定狠狠教训他一顿,也不言语,对着他来了一顿拳打脚踢。

他可是练家子,拳拳到肉,脚脚着身,只是几下就打得石大勇痛叫起来。他也不理会,对准他的后心与后脑来了几下狠的。石大勇喉头一甜,差点没被打得喷出鲜血来,四肢也没了力气,趴在地上被他殴打。

刘睿打了三四分钟才停下手,此时石大勇已经被打得头晕目眩,虽然没有口鼻流血,却已经受了内伤,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刘睿恶狠狠的踢了他腰侧一脚,捏着鼻子叫道:“滚!”

石大勇如蒙大赦一般,哪敢再说什么场面话,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身,踉踉跄跄的走了,从始至终,完全不知道谁打的自己,可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等他走了以后,刘睿蹲,对里面的燕儿说:“燕儿是吧,你出来吧,我把他打跑了。”说完伸手去摸,正摸到一个纤瘦的鞋子。燕儿被他摸到脚,吓了一跳,急忙缩进去,问道:“你你是谁?”刘睿笑道:“我是雷锋!”燕儿哭笑不得,慢慢从玉米秸垛里面爬出来,站起身后整理了下仪容,定睛打量身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怎么看也认不出来,问道:“你到底是谁?谢谢你啊。”刘睿说:“不要客气,你没事了吧,没事了我就走了。”说着转身就走。

燕儿叫道:“等下,你你别走。”刘睿停下来问道:“还有什么事?”燕儿幽幽地说:“谢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我就”刘睿道:“石大勇太无耻了,以后你要躲着他。”燕儿嗯了一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不是村儿里的吧?村里的人我都认识啊。”刘睿笑道:“好了,不多说了,你快点回家吧,我走了啊。”说着迈步走了。燕儿叫道:“喂,你别走啊,你到底是谁?”刘睿没有再说什么。

自以为做了一件大好事,回家的路上,刘睿兴高采烈的,可是想到怒打了自己的房东,又有些忐忑,不会被他认出来吧?

来到村子里这么多天了,扶贫效果没见多少,村里的路却已经熟了,因此,他轻而易举地沿原路返回,没有再犯迷路的错误。可是,就在走入自家所在胡同的时候,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动不动,像人,可更像是狗,想到可能是狗,吓了一跳,急忙退开几步,发现手里没有武器,就有几分发怵。但这个过程中,那条“狗”始终没有吠叫,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攻击性动作,只是不动。

他定下神来,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照过去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根本不是狗,而是一个大活人。这人可能是喝醉了,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凑过去看了看,等看清此人的面目后大吃一惊,不是刚才被自己痛殴的石大勇又是谁?他他没回家,却趴到胡同里了,这是怎么回事?再用闪光灯照着他的脸庞,仔细打量,讶异的发现他嘴角带着血迹,脸色铁青,紧闭双眼,表情十分痛苦,心中一动,不会是自己下手太狠,把他活活打死了吧?

想到这一点,刘睿心里打了个突儿,忙蹲拍打他的后背,叫道:“石大哥,石大哥,你怎么了?你这是喝醉了?”石大勇艰难地睁开眼睛,看清是他后,苦着脸笑了笑,强撑着爬起身,道:“没没事咳咳对,喝多了,喝多了。”说着剧烈咳嗽几声,口角喷出几丝血迹。刘睿看得心头震撼,自己下手竟然这么狠,打得他出了内伤?

石大勇边往家门走边问:“领导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咳”刘睿心说,这是打伤他的肺叶了,道:“哦,我睡不着,就还没睡,呵呵。”石大勇道:“哦,赶紧睡吧,咳”

门声响动,他推开自家院门走了进去。

刘睿看看自己的双手,暗自嗟叹,心想,石大勇啊石大勇,你也别怪被打得太狠,实在是你太不像话,苦笑了下,往自家门口走去,到门口后,弯腰拿起保温杯与那双筷子,推门走进去,又把门从里面拴上,这才走进屋里。

他刚推门走进屋里,凌书瑶就冷冷问道:“你不睡觉瞎折腾干吗啊?”刘睿看她和衣坐在单人床上,冷笑道:“呵呵,这可奇怪了,我睡不睡觉的关你什么事?难道我不睡你就不睡,你要等我一起睡?”凌书瑶怒道:“给我滚!无耻!”刘睿见她撕破了脸,也就无所顾忌了,冷笑道:“到底谁无耻还不知道呢。”凌书瑶骂道:“你无耻!大晚上不睡觉,你耽误我休息。”刘睿想到自己的杀手锏,笑了笑,道:“好吧,是我不对,我错了,我马上睡觉。”

凌书瑶见他这么快就主动认错,非常讶异,不认识他似的看着他。

刘睿对她一笑,回到西屋里面,又从外面拿来暖壶,先将保温杯盖打开,确定蝎子在杯底趴着,这才往里倒入滚滚的开水。

那只蝎子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一命呜呼了,顺着杯子里的水流浮上沉下,身体不知道是变得硬了还是软了。

刘睿用筷子将它从里面捞出来,又找到指甲钳,小心翼翼将它尾刺剪掉,试探着捏到手里,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就把它握在手心里面,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堂屋里边。

凌书瑶见他还没睡,就也没敢躺下,免得被他看到什么不雅的情景,冷冷的问:“你怎么还不睡?”刘睿煞有其事的说:“我来帮你检查一下,看看屋顶上床下面有没有蛇蝎蜈蚣之类的。”凌书瑶信以为真,一下子就从床上站起身,道:“你还有这份好心?”刘睿笑道:“我会告诉你,刚才我没睡觉,是出去给你买蚊帐去了吗?”凌书瑶紧蹙秀眉,定定的看着他,半响问道:“真的假的?”刘睿道:“你信就是真的,你不信就是假的。”凌书瑶呆了呆,哼道:“肯定是假的,你才没那么好心呢。”

刘睿不再理她,仰头看向屋顶大梁,假作观察。凌书瑶随他目光一起看上去,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刘睿用空着的右手指着大梁斜角说:“你看,那是不是一只蝎子?”凌书瑶顺他手指方向望过去,见那里有个黑糊糊的凸起,看不大清,犹疑地说:“不是吧。”刘睿往她身边走了两步,道:“你仔细看啊,看不清就走过去看。”凌书瑶就傻呼呼往那边多走了两步,仰头细瞧。刘睿趁机把左手里的死蝎子塞到了她被头里面。凌书瑶摇头道:“不是蝎子,是个木疤。”刘睿打个哈欠,道:“好吧,那就睡吧。”说完回了西屋。

凌书瑶望着西屋门口发呆,不相信他晚上出去是给自己买蚊帐去了,可又不愿意相信这是假的,正在思虑,忽然听到那边传来关灯的声音,知道他躺下了,这才脱掉外衣,想了想,又悄无声息的将文胸摘下,从保暖内衣里面脱了出来,掀开被子准备钻进去睡觉。

她刚掀开被头,里面一个黑糊糊的玩意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定睛打量下,只吓得嗷一嗓子尖叫出来,下意识就往西屋里面跑。刘睿就在西屋门口等着看她的笑话。她这一冲进去,立时扑进了他的怀里,也不自知,尖叫道:“啊,有蝎子,真有蝎子啊,救命啊”

借着堂屋的灯光,刘睿鄙夷的瞧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故意装糊涂道:“我说刚才那是只蝎子吧,你偏偏不信。”凌书瑶叫道:“不是那只,是另外的,另外的,钻到我被窝里去了,真的,你去看看,唉呀妈呀,差点没蛰了我,吓死我了。”刘睿忍住笑道:“没蛰到你你叫什么?镇定点好不好?亏你是个处级干部。”凌书瑶转过身把他往外面推,道:“你快给我打死那只蝎子,快点。”刘睿奚落她道:“现在不说我无耻了?”凌书瑶嗔道:“哎呀,你怎么那么小气啊,心眼比我们女人还小,刚才那事我都没放心上,你却记仇了,真有你的,快帮我啊。”

刘睿等的就是这话,见她变相服软,就心满意足了,点点头,拍拍她的后背,道:“好,放开我吧,我去给你拍死它。”凌书瑶此时才回过味来,自己一直扑在他怀里来着,虽不觉得多么害臊,总是有些尴尬,忙脱离了他的怀抱。

她在刘睿怀里一扑一退,刘睿忽然感觉到胸前有个比较敏感的东西划过,定睛追过去,却见她内衣在胸前那里现出了两个秀气的凸点,而在两颗凸点之下,就是两只浑圆纤巧的圆球,心中一跳,暗道,好你个凌书瑶,不穿文胸往我怀里扑,这是要故意勾引我吗?

凌书瑶退开两步,见他目光从自己胸前划过,不由自主就低头看下去,只看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羞得脸孔通红,心里气得要命,想要发作,却又怕更加尴尬,只能忍气吞声,假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两手臂有意无意的抱在胸前,将凸点掩饰住了。

刘睿走出屋去,很轻易就将那只蝎子“拍死”,又从她被窝里拿出来,对她展示了一下,道:“好啦,没事了,可以睡觉啦。”凌书瑶撩着帘子站在门口看着他,见状叹服地说:“还是你厉害,竟敢拿着它。”刘睿说:“我还敢咬它呢。”说着作势把蝎子放到嘴里。凌书瑶看得美眸睁得老大,敬佩不已的说:“我算是彻底服了你。”刘睿笑道:“服了我又怎样?”凌书瑶道:“咱俩还是换回来吧,我发现堂屋比西屋更危险。”刘睿:“”

本意是戏弄她一番,没想到到头来却要互换床位,刘睿心里还是很郁闷的。

两人各自收拾床铺,准备搬家。

刘睿收拾的快一些,凌书瑶却因穿上外套护住胸部而慢了一些,等他搬过去的时候,她还在撅着娇俏的叠被子。

刘睿见她被子已经叠得差不多了,床尾已经空了出来,就抱着被子过去,打算先把被子放在上面。凌书瑶见他凑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故意用腰臀狠狠撞了他一下,斥道:“急什么急?还没弄完呢,给我等着。”刘睿被她撞得横开几步,看着她笑了笑,又凑过去,这次主动撞她,同样是用去撞她的,道:“你对我客气点不行啊?”他的力气不像凌书瑶使的那么大,因此凌书瑶被他撞了后,仍然是原地不动,可她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哪肯善罢甘休,闪腰又撞过去,哼道:“有完没完!”

于是,两人就用腰臀互相撞了起来,越撞斗得越欢,好在两人都知道这是闹着玩,也没恼怒。

后来有一次,凌书瑶撞过来,刘睿身形一闪,她就撞了个空,由于用得力气不小,收不住势头,眼瞅着往床尾栏杆上撞去。刘睿忙出手把她扯住拉了回来,却不小心把手里抱着的被褥全部摔在了地上。凌书瑶没有撞到他险些出事,恼羞成怒,回过身来对着他一顿乱捶。粉拳打在身上虽没有什么伤害,但也不是很舒服。

刘睿也有点怒了,两手探出抓牢她的手臂,道:“要不是我拉住你你就摔倒了,你还好意思打我?”凌书瑶蛮不讲理的说:“那也赖你,谁让你招惹我呢。”刘睿道:“你别恶人先告状了,最开始是你先撞我的。”凌书瑶听后差点笑出来,忍着笑道:“那也赖你,谁让你过来耍讨厌?我还没拾掇完呢。”刘睿见她轻嗔薄怒,俏丽勾人,为之怦然心动,忽然松开她的手臂,转而搂住她的小腰,猛地往怀里一搂。凌书瑶没有任何防备的撞进他怀里,被他结结实实的抱住,震惊呆傻,竟然没有反应。

刘睿抱住她以后,中欲火爆发出来,恶狠狠的道:“让你不讲理!”说完凑头过去,侧脸一吻,狠狠的亲在了她的小嘴上。凌书瑶瞬间就被他亲蒙了,身子僵硬石化,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刘睿亲了她一口后,下面已经支起了帐篷,死死的抵在她肚子上,有些隐忍不住,含住她的口唇大力吮吸起来。此时凌书瑶才醒过神来,羞愤不已,伸手死推他的胸膛。刘睿探出舌头伸入她的嘴里,四下里打了个圈,这才作罢,放开了她的嘴巴。

凌书瑶羞愤欲绝,脸色红得都要出血了,恨恨地瞪着他,口唇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刘睿继续搂着她,道:“让你强词夺理,这就是对你的惩罚。”凌书瑶大声骂道:“刘睿你下流无”刘睿却同时喊道:“啊,蝎子!”凌书瑶吓得身子一跳,也顾不得骂他,往他怀里扑上来,叫道:“啊,哪呢,在哪”刘睿心底嘿嘿冷笑,抱她凌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等她落地的时候,再一次的吻了过去。凌书瑶完全陷入了他的节奏当中,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等再明白过来的时候,又被他吻住了,只气得火冒三丈,两手用力推他,右脚用力踢他,喉头处呜呜作响,自然是在骂他。

刘睿一个多礼拜没碰女人了,欲火之高涨可想而知,心说我对你好心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每次都要嘲讽我,哼哼,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天咱俩就老账新帐一起算,不理会她的踢打,只是美美的品尝她的口唇。正好她的牙关没有合拢,就大着胆子度过舌头,找到她的丁香舌缠斗起来。凌书瑶被他弄得全身酸软,身上力气渐渐消失,反抗力度也慢慢下降。

就在此时,房里的电灯忽然间熄灭了,不知道是该交电费了,还是停电。

两人先后留意到了这一幕,但很快都自动忽视了。

此时的凌书瑶已经不再反抗,刘睿虽不知她心意如何,大抵知道她不反感眼下的亲热,就厚着脸皮继续亲了下去,把她香舌吸到嘴里,轻舔慢咬抹复挑,把她香舌上所附带的水分全部吸了过来。凌书瑶如同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地任他施为,没有反抗,却也绝对没有任何配合。刘睿得陇望蜀,嘴里品尝着对方的口舌,大手不客气的在她臀瓣上抚摸起来,摸了几下,见她没有反应,就越发放肆起来,在她大腿内侧的臀底部位捏捏掐掐,故意挑逗她最敏感的地方。

凌书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刘睿开始心虚了,不怕她发脾气,也不怕她依顺自己,就怕她没有态度,这种没有态度的感觉就像是隐藏着一个未知的敌人,这个敌人说不定会什么时候蹿出来对自己来个一击必杀,心里有着这层考虑,体内沸腾的血液就慢慢冷了下来,欲火也逐渐熄灭,到了最后,主动脱离了她的口舌,手也收回来放在她腰肢上不动。

黑暗中,两人站在屋子正中,搂抱在一起,谁也不动,也没人说话,屋里的气氛一时间冷凝得有些吓人。

刘睿算是第一次认识到了凌书瑶的可怕之处,心里非常后悔,为什么要亲她,这下可好,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接下来,还不知道她怎么报复自己呢,这可怎么办?明天还能不能正常工作?她会不会把此事汇报给老板知道?郁闷,后悔,羞惭,难堪全部涌上心头,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怎么停了?”凌书瑶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刘睿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求饶说软话吗?没用,肯定没用,只会让对方更加的看轻自己;矫言辩解?对方的小舌头都吃了几百遭,辩解有用吗?装傻?那更不行了。想来想去,索性就学习她的手段,闭紧嘴巴不开口,玩死鸭子不张嘴,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底细,估计她也就不好发作得太狠。

“刚才不是亲得挺带劲的吗?”,凌书瑶再次出言讽刺,“我还以为你脸皮有多厚呢,原来你不行啊。既然脸皮不够厚,还敢招惹我?”

刘睿还是不吭声。

凌书瑶冷冷的说:“你不要跟我装哑巴,我喜欢敢作敢当的人。”刘睿咬咬牙,一横心,叫道:“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是情不自禁,被你撒嗔的模样迷住了,也想狠狠的惩罚你,所以就”凌书瑶道:“惩罚我?为什么?”刘睿哼道:“为什么,我总是为你着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每次还都讽刺我,我不该惩罚你吗?”凌书瑶嗤笑道:“你就这么惩罚我吗?”刘睿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了。

14 境由心生皆幻灭

14境由心生皆幻灭

“我承认,你这个人确实善于为他人着想,但我并不领情。”,凌书瑶淡淡的说道,“因为你为我着想的事情,我自己也能做,既然如此,凭什么要你为我做?你是我什么人?老实说,我很讨厌你这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女人喜欢的男人也不是你这种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类型。我理解,你这是给白书记当秘书当久了,无形中养成了伺候人的臭毛病,平时不伺候个人就不踏实,但你要记住一点,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你这种样子。真的,看多了会觉得恶心!”

面对她这刁钻恶毒的嘲讽,刘睿感到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气得都想笑出来了,心说这是什么世道,我为人着想都成了罪过了?都成了卑躬屈膝伺候人的臭毛病了?是这个社会已经彻底沦丧,还是我刘睿太过自作多情?抑或是身前这个贱女人实在不近人情?

他心情低落的松开凌书瑶的腰肢,道:“好吧,算我下贱,是我自作多情。凌处,我今天当着你的面说一句,从今以后,我再为你着想一次,我刘睿就是贱骨头。”说完又冷淡的道:“睡觉吧。”凌书瑶冷笑道:“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恼了,由此看得出来,你这个人幼稚不成熟,而且思想很偏激。我还没怪你对我动手动脚,你倒先恼了?你有先恼的资格吗?”刘睿说:“我没恼。”

凌书瑶继续刁钻的说道:“你刚才那是发誓吗?真的很可笑,也很好笑,一个很没有绅士风度的誓言。怎么说你也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你因为跟我争吵就发誓再也不为我着想,失去了男人应有的胸襟与气度,比女人还女人,呵呵,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了,真的。”刘睿恼羞成怒,叫道:“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你着想,你说我低三下四,瞧不起我;我不为你着想,你又说我没有胸襟气度,更加瞧不起我。敢情我不论怎么做都是错?”

凌书瑶悠悠自在的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对于天生感性的女人来说,如果喜欢一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可她如果讨厌一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不论怎么做也都是错的。”刘睿道:“你干脆直接说讨厌我就得了。”凌书瑶不无得意的说道:“你明白就好了。”

刘睿恨得牙痒痒,真想把她裤子扒下来狠狠打她的才能出这口气,自己被这个贱女人羞辱得真是一点脸皮都没了,多亏此地没有第三人在场,否则的话,明天以后自己就没脸见人了。转念一想,忽然又得意起来,心道,贱货,你再牙尖嘴利,你再讨厌老子,可刚才还不是被老子亲了个够?这是你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哼,也就是嘴皮子厉害,老子又何必跟你做口舌之争?

凌书瑶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说话,这才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说说刚才你对我动手动脚又亲又抱的事吧。”

刘睿耳中嗡的一响,心中震惊无比,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好惹的,她还要追究刚才的责任,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报复自己呢,心下惶恐,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继续装哑巴。

凌书瑶语气平淡的道:“刚才说了你的一些缺点,其实我也是有缺点的。我这个人比较自恋,习惯自我中心,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想法,非常感性,有时候说话做事不经大脑。拿刚才的事情举例,如果说,你这个人值得我喜欢,你刚才做得再过分点我也没意见,跟你上床都无所谓,可惜我并不喜欢你,在这种情况下,你碰我一根手指头都不行。所以,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无耻勾当,咱俩就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刘睿有些头大,却明知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好吧,就接下她的招来,看看她到底想怎样,难道她还能活活吃了自己吗?大喇喇的说:“你想怎么样?”凌书瑶道:“很简单,负责!你要负责任!”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忽然看到了一丝曙光,忙问:“什么意思?怎么负责?要我娶你吗?”凌书瑶呵呵笑道:“你在做梦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再说,我已经嫁作人妇,你怎么娶?”刘睿见她笑了,就也嬉皮笑脸的说:“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书瑶幽幽一叹,道:“我这些日子连着受惊吓,脑子有点不好使,你让我现在就告诉你怎么负责,我也想不到。你先容我考虑考虑再说。”刘睿如何听不出她话语里放自己一马的意思,大喜过望,心中却非常疑惑,之前她讽刺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无情刁钻,不给自己留半点颜面,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生死大敌,为什么到了节骨眼儿上,却又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她这又是存的哪门心思?觍着脸赔笑说道:“凌处,你大人大量,干脆直接饶了我不得了?”

凌书瑶哼了一声,语气轻飘飘的说道:“那怎么行?让你以为我是你盘子里的菜,可以随便欺负?被你吃得死死的?哼哼,我得让你知道,做错了事,就得负责任,免得你屡教不改,以后错得越来越多,到最后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刘睿笑吟吟的说:“那你这就是为我着想喽?”凌书瑶倨傲的说:“错,大错特错,你别自以为是,更不要自作多情。像我这么自我中心的人,怎么会为别人考虑?”

险境似乎已经脱离了,稀里糊涂就脱离了,刘睿既高兴又侥幸,心里还有几分兴奋,眼看身前佳人对自己的恶感似乎已经全部消失了,刚刚那压下去的欲火又开始蠢蠢而动,柔声道:“你什么时候能想出让我负责的办法来?”凌书瑶道:“这哪说得准?”刘睿笑道:“你不会难为我吧?”凌书瑶哼道:“这也说不准。”刘睿厚着脸皮道:“反正也要负责,能不能”凌书瑶警觉的道:“能不能什么?你又想怎样?”

刘睿大着胆子把手伸出去,发现她就站在自己跟前没动位置,多少能够猜到她的心思,就果断而又无耻的继续把她腰肢搂住,暧昧的说:“反正也要负责,就让我再无耻一回吧。”凌书瑶冷冰冰的道:“你还真把我当成那种随便的女人了?我给你脸了是吧?”刘睿忙解释道:“我可没那么说,也没那么想,我从来没觉得你是随便的女人。我只是觉得天很黑,屋子里又充满危险,咱俩不应该同舟共济,互相扶持吗?”

凌书瑶嗤笑道:“借口不错,但这掩盖不了你无耻下流的本色。”刘睿说:“为了你,我无耻一次也没关系。”凌书瑶冷笑道:“为了我?听起来好像很爱我似的,其实你是想说,为了得到我,对不对?”刘睿道:“我没这么想,我也没那么贪心”说到这,见她一点不反抗,已经忍不住了,凑头过去,贪婪的吻在了她的唇上。凌书瑶这回一点都没反抗,老老实实地任他亲吻。

刘睿以为她在纵容自己,越发大胆,没亲两口,已经无耻的把舌头钻了过去。凌书瑶却忽然动了,突地把他舌头狠狠吸到嘴里,牙关合拢,将其咬住。刘睿大吃一惊,以为她要狠狠的咬下来,心里做好了忍受剧痛的准备,可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是欲咬不咬的做个样子而已,心下稍定,忙捏她的小手表示求饶。

凌书瑶鼻间轻嗤两声,表示对他的嘲笑,依旧是咬着他的舌头不动。刘睿想要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别提多郁闷了,急得鼻子里直哼哼。正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她的香舌动了,慢慢的在自己舌尖上打着圈,随后她的牙关也松开了,放开了自己的舌头,她的香舌则全面压上,与自己缠斗起来。

主动!她竟然表示出了主动的一面!

刘睿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傻呵呵的被她香舌舔了几圈,这才清醒过来,毫不犹豫的把她香舌吸到嘴里,猛舔猛吸起来。凌书瑶似乎嫌他用的力气过大,在他胳膊上连着拍了好几下。他忙换成了温柔的动作,她这才不再捶打。

两人经历一番冷战后,再一次的亲热到了一处。但是很明显,这一次凌书瑶是完全放开了自己,竟然做出了配合。刘睿不再是孤军奋战,佳人跟他做成了一对。

两人你来我往,亲来亲去,很快吻了个难解难分。刘睿大手再次不客气的跑到了她的臀瓣上,隔着衣服大力抓搓。凌书瑶如同没有知觉似的,任他在那里玩耍,只是一心一意吃弄他的舌头。到了后来,刘睿自觉舌头已经被她吸得麻木起来,有心脱战,就慢慢退出她的嘴巴,转而在她脸上亲起来。凌书瑶香舌没有了用武之地,整个人都处于暂时石化的状态。刘睿趁机在她脸上一阵乱吻,在她眼睛与额头上也都留下了湿湿的吻痕,并且很自然的经过她的脸颊吻到了她的脖颈上。凌书瑶很配合的微微仰起头来,把娇嫩白皙的玉颈全面袒露给他,任他吻个够。

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刘睿含住她的耳垂,在那里咬啮舔舐。凌书瑶被他亲得浑身不自在,脖子扭来扭去,忽然开口说道:“你有完没完?”刘睿往她耳朵眼里吹了口气,低声道:“没完。”凌书瑶说:“你根本就不爱我,还要跟我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刘睿道:“爱不是问题,没有可以做呀。”说着继续舔舐她的耳朵。凌书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喘息着说:“做了之后呢,不怕我赖上你?”刘睿心头一跳,道:“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女人。”凌书瑶道:“可如果我是呢?”

刘睿就停下来,问道:“你会那样做吗?”凌书瑶在黑夜中寻找着他的眼睛,语气冷肃的道:“如果真让我爱上你,我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我可以离婚,再逼你离婚,我得不到你就毁掉你。”刘睿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道:“你没开玩笑吧?”凌书瑶反问道:“你只是玩玩我吗?”刘睿忙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愿意对你负责,但是那是在不影响彼此家庭生活的情况下。”凌书瑶问道:“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刘睿非常尴尬,虽然不愿意承认,那自己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一时间僵住了。

凌书瑶伸手覆上他的脸庞,两手指捻住他的脸蛋轻轻捏了捏,用大姐姐呵护一般的语气说道:“你看你,心里还没想好退路,就想着上女人了。你还是太幼稚了,这样可不行。”刘睿哭笑不得,心说这种事还要考虑退路吗,你情我愿不就得了吗?哪有你想得那么严肃可怕?道:“我幼稚,那你成熟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凌书瑶道:“我不告诉你,这是你应该面对的难题,不是我,又不是我要招惹你。”刘睿紧紧抱着她说:“如果你不介意,就给我做情人吧。”

凌书瑶沉默片刻,道:“我不只一次幻想过我想要的情人,但绝对不是你这个样子的,更不是在这黑糊糊的土坯房里,稀里糊涂的就跟你上了床。”刘睿说:“那怎么办?你不愿意?”凌书瑶说:“不愿意也不行了,我已经遭了你的毒手。”刘睿呵呵笑起来,忍不住在她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心说这女人还是有可爱的地方的。凌书瑶道:“我的情人,应该会在阳光明媚的午后,陪着我在夏威夷海滩漫步,走累了,就坐在沙滩上,一边喝着椰汁,一边欣赏着大海,等兴致来了,就回到临海的酒店,享受着红酒与烛光,然后在宽阔的席梦思大床上疯狂的”

刘睿心说,这里没有红酒与烛光,只有二锅头与停电,也没有海滩与酒店的浪漫,倒是有无数蛇蝎的威胁,叹道:“你理想的情人是什么样的呢?”凌书瑶道:“阳光,威猛,不爱说话,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有一身的肌肉,超强!”刘睿哈哈笑起来,道:“如果我不说话,基本可以满足你的条件。”凌书瑶摇头道:“你满足不了的,因为我理想中的情人生活在虚幻之中,没有一丁点的世俗气。你就算再符合条件,也会大打折扣。”

刘睿道:“跟你在一起越久,反而越不了解你,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凌书瑶道:“我自己都不了解,你又怎么了解?”刘睿说:“你有时让我恨得牙痒痒,有时又让我怦然心动,这样的女人我一辈子也没碰上几个。”凌书瑶说:“看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能让你为我欢喜为我忧。”刘睿道:“这样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夏威夷玩。”凌书瑶道:“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可爱,我随便说说你就当了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里不能制造浪漫呢?”刘睿暧昧的说:“这里也行吗?”凌书瑶似问似答的说:“试试看?”

刘睿瞬间就激动起来,微微躬身,将她拦腰抱起。凌书瑶惊讶地说:“干什么?”刘睿抱着她往西屋走去,道:“你说呢?”

来到西屋,刘睿把她放到炕上,黑暗中摸索着爬上去,缓缓压在她身上,嘴巴径自去找她的朱唇索吻。凌书瑶道:“来扶贫这么久了,我竟然没发现,原来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贫困户。”刘睿哈哈笑道:“是吗?我怎么贫困了?”凌书瑶奚落他道:“你性贫困。”刘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你呢,性贫困吗?”凌书瑶含糊的说:“也有点吧”刘睿没再说废话,直接盖住了她的嘴。

这次亲热可不像刚才地上那一回,这次两人可是要玩真格的了,因此都是非常兴奋非常激动。凌书瑶专心投入与刘睿的湿吻当中,刘睿却一边吮吸她嘴里的小舌头,一边轻解她的衣服,很快就将她刚穿上没多久的外套解开了。她文胸早就脱了,因此那件棉质内衣里面是真空上阵,刘睿两手隔着内衣直接就摸到那对秀气的玉兔。玉兔大小恰到好处,没有特别大,那样会握不住;也没有特别小,那样摸着没意思。刘睿的手一手抓住一个,恰好全在掌握之中,那种掌握的感觉实在是太美了,不由自主就抓揉起来。

凌书瑶被他摸得动了情,亲吻得越发激动,鼻间发出连续不断的嘤咛声。刘睿又把她内衣从下面撩起来,将里面藏着的那对玉兔袒露出来,再次抓过去,温热滑腻入手,手感别提多妙了,抓搓揉捏,偶尔捻动上面那两颗樱桃,玩了个不亦乐乎。眼瞅着两只小兔子就胀大起来,形成了两个大号馒头,这下他手可就抓不住了,只能掌握上部的大部分。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想着继续用手玩弄,脱离她的嘴巴,凑头伏下,张开大嘴就吃了上去。凌书瑶反应极其敏感,被他吃到嘴里的一刹那就发出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呻吟。刘睿听得血脉贲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急不可耐的去解她的裤子。

凌书瑶睁大丹凤眼,呆呆的望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啊的叫出一声,嗔道:“要是你过会儿不行,看我怎么收拾你。”刘睿忙中偷闲,说道:“要是我不行,你直接把我一刀阉了。”凌书瑶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外面屋子里就有菜刀,我可真敢下手哦。”刘睿将她衣物胡乱扯了一半下去,侧身靠在她身边,嘴巴继续戏弄她的玉兔,右手魔爪已经探入她的腿间要害,在那里轻轻抚弄起来。

这里对凌书瑶造成的刺激让她做出了更剧烈的反应,两腿先后打了几个哆嗦,随后紧紧并拢起来,说什么也不分开。刘睿也不急,在她大腿与臀瓣上来回抚摸,用水磨工夫打开她的心关。凌书瑶被他弄得全身酸软,不由自主就仰头过来亲他。刘睿跟她做了几个嘴儿,道:“说件事你别生气。”凌书瑶道:“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我生气的?”刘睿呵呵笑了几声,道:“还记得刚来村子里第一天晚上,你被蝎子蛰了,然后我找来蝎子酒,让你往上抹的事吗?”

凌书瑶嗯了一声,两腿慢慢分开了些。刘睿顺势把手滑入,手指点在了她的花溪所在,那里早已是湿腻一片,说是沼泽都不为过,心里不无腹诽,刚才训教自己训教得那是大义凛然,好像她是多么端庄贞洁的女子一般,可实际上,还不是早就动了情?用手指在花溪上下勾勒起来。凌书瑶那里特别敏感,感觉到他手指的动作后,第一时间闭拢双腿,把他手夹在了那里,问道:“你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刘睿说:“后来你涂抹蝎子酒,被酒精蛰得喊叫起来,我以为你出事了,进屋以后,不仅看到了你的,还看到了你的”说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花溪。凌书瑶哼道:“想不到你趁火打劫,你可真够无耻的。”刘睿笑道:“我可没有打劫,只是凑巧你春光大泄,我饱了个眼福而已。”凌书瑶道:“那你现在提起这事干什么?得了便宜卖乖?”刘睿笑道:“没有,我”凌书瑶嗔道:“少废话。”刘睿嘻嘻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开始用心亵玩这具白嫩的年轻娇躯。可惜的是,屋里此时没电,要不然,就可以借着灯光美美地欣赏这具胴体的性感之处。

他很快做出了更过分的举动,从她胸前雪白的玉兔上离去,沿着她身体的中线一路吻下去,途经她的肚脐、、丛林,随后又将她大腿掰开了,在她腹股沟那里下嘴,一点点的往她花溪所在亲吻过去。凌书瑶越发难以忍受这种刺激,全身打起了寒战,质问道:“你搞什么?”刘睿道:“搞你!”凌书瑶道:“你能直接点吗?”刘睿道:“你着急了?凌书瑶哼道:“我是担心你不行。”刘睿呵呵笑了笑,鼻子已经嗅闻到一股熟悉的女性花蚌独有气味,心头一震,凑嘴覆盖上去。

四唇相接,凌书瑶冷不丁打了几个哆嗦,却没说什么。刘睿施展起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她这花溪宝地之上展开了疯狂的扫荡。他技巧娴熟,刺激到位,凌书瑶很快被他弄得不绝声的呻吟起来。此时,刚才冷言嘲讽刘睿的那个高贵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换上的是一个沉沦在之中的懵懂少妇。

这样玩了几分钟,凌书瑶实在忍受不住了,哀求道:“别别吃了,你上上炕来吧。”刘睿还真听话,忙不迭的爬上炕去,三下两下将身子剥了个精光,抱起她的大腿来就要入巷。凌书瑶紧张的问道:“你还行吗?”刘睿好笑不已,道:“我看上去像是个不行的男人吗?”凌书瑶伸手到他摸了一阵,摸到那东西后感受了下,担心的说:“都这么半天了,还能坚持多久?”刘睿道:“你不要拿你老公的能力来衡量我。”说着把她大腿大大的分开,欺身压了过去。

入巷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主要是黑灯瞎火的,找不准方位。凌书瑶花溪那里又水滋滋的,滑腻得要命,小家伙碰上去很快就滑开了,根本就抵达不了所在。凌书瑶等得心急火热,伸手过去握住,引导着它找到位置。刘睿轻轻往前一挺,龙头就没入了大半。凌书瑶嘶的一声,倒吸口凉气,叫道:“等下,别急,好大,慢点”刘睿心说,让你怀疑我不行,今天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可,继续往里钻弄。凌书瑶怕疼,一手推他,一手握紧他的小兄弟,控制它进入的速度。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是缓缓的入了巷。此时,凌书瑶已经被火热硕大所填满,只觉得撑得都要爆掉了,哀求他先退出去。刘睿倒是好商量,乖乖的退了多半出去,但等她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悄悄的送了进去,等于是已经慢慢送抽起来。凌书瑶闹了个啼笑皆非,想要阻止,却已经感受到那股丝丝的快意,也就不拦了,只是让他轻点慢点。就这样,刚刚还是急赤白脸的生死冤家,此刻已经成了上下交叠的恩爱情人。

刘睿慢悠悠的弄了一会儿,等凌书瑶适应之后,这才使出得意手段,先是玩了几个技巧,后面就大开大阖的猛冲猛收。短短的几分钟,就让凌书瑶完全沉沦进了无边无际的快活之中,口中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叫响了整个房间。

两人正在初尝云雨之乐,院外忽然响起了“哐哐哐”的敲门声。

刘睿听得真真切切,忙停下来。凌书瑶正爽得,见他停下来,老大不乐意,嗔道:“别停啊,继续,快点”刘睿嘘了一声,道:“有人敲门。”凌书瑶抱着他的脖子道:“别理他,爱谁敲谁敲,你先把我负责到底。”刘睿好笑不已,道:“现在还怀疑我不行吗?”凌书瑶嘻嘻笑道:“这才到哪啊,谁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刘睿正要继续耸弄,忽听敲门声之外还有男人女人的叫声,仔细辨听,好像有人在叫:“市领导!”“刘处长!”“救命啊!”心头一跳,道:“好像出事了,你仔细听!”

凌书瑶刚刚把腿夹在他腰上,闻言侧耳听了听,还真听到什么动静,蹙眉道:“谁在喊?”刘睿叹道:“别管谁在喊,不出去看看是不行了,只能等回来再做了。”凌书瑶哼道:“真讨厌,大晚上都不让人安生。你出去瞧瞧什么事,快去快回。”刘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知道了。”说完恋恋不舍的从她身子里抽出来,找来卫生纸胡乱擦了擦,穿上衣裤,下炕开门到了院子里。

此刻,离得近了,外面的喊声也就听得越发真切,其中那个男子的叫声,似乎正是刚才所见的村治保主任发出来的,心中纳闷,他跑过来干什么?礼品都让人抢光了,他还有什么事找自己?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走到门口开了门,见外面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问道:“谁啊?啥事?”

那个女的急急的叫道:“市领导,救命啊,我家大勇不行了,借你的车送他去乡卫生院一趟吧,救命啊,我求求你了。”

刘睿从她的话里听出她是石大勇的老婆,大吃一惊,做贼心虚,想到刚才石大勇趴在地上不动的情形,又回想自己之前暴打他的情形,难道三拳两脚就把他打死了吗?这人不会这么不禁揍吧?

村治保主任帮腔道:“刘处长,这是石大勇媳妇,石大勇出事了,要赶紧送到乡卫生院去。你们不是有车嘛,借着开开吧?”刘睿故作惊讶的叫道:“石大勇出事了?怎么出事了?我刚才倒是在胡同口看到他趴在地上,他说他是喝多了。”

石大勇媳妇说:“他是喝多了,可喝多了也不至于吐血啊。市领导,你行行好,就借车送我们一趟吧。”刘睿也真怕自己失手把石大勇打死,忙答应下来,跑回屋里,跟凌书瑶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

凌书瑶还等着他回来继续交欢呢,衣服都没穿,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等着,听说他要先送石大勇去乡卫生院,心里是老大不愿意,却也没办法,只能悻悻的答应下来。刘睿让她先钻被窝里等着,自己速去速回。

他拿上车钥匙,跑到院外发动了车,把车停到石大勇家新房门口。石大勇媳妇与村治保主任已经扶着石大勇到门口等着了,见他车开到,就拉开门把石大勇扶了进去,随后两人各自上车。刘睿驶出胡同,往乡卫生院驶去。

到底是做贼心虚,一路上刘睿都很忐忑,后来忍不住了,问石大勇媳妇:“他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喝多了摔在地上摔出内伤来了吧?”石大勇媳妇也不清楚,含糊说道:“可能吧。”

石大勇已经陷入晕迷之中,谁叫也不醒,三人也就无法从他嘴里了解到任何情况。

刘睿心里暗暗祈祷,石大勇一定要坚强些,务必要活下来,要不然自己可就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了,心中后悔不已,暗自自责:“你说你把他吓跑不就得了嘛,照样可以挽救燕儿的清白,何苦要暴揍他一顿呢?谁给你的这个权力?刘睿啊刘睿,看来你依仗功夫欺负人的臭毛病又犯了,今天这事就是老天爷给你的报应!”

车到乡卫生院,已经是半个多钟头以后的事情了。

卫生院倒是有值班的医生,可是没有任何的电子检查设备,也就无法断定石大勇到底怎么回事,建议三人把石大勇送到县医院做个胸透与颅脑ct,看看到底是哪里引起的吐血与晕迷。

刘睿惦记着凌书瑶那娇嫩的身子,不想送三人去县医院,只想赶紧回小龙王村跟她快活,可是乡卫生院驾驶救护车的司机已经回家睡觉去了,根本叫不过来,只能由自己出马,再有旁边石大勇媳妇一顿求恳,就只能答应下来,暗想,石大勇本是自己打伤的,送他去县医院检查也是自己应该做的,自己又何必不愿?

上车之前,他在外面偷偷给凌书瑶打了个电话过去,说了最新情况,让她先睡,不要等自己了,自己回去怎么也要一半夜了。凌书瑶听了这个情况后,恨得牙痒痒,气呼呼的说:“你太恶心了吧,你就这样跟我制造浪漫啊?我还答应给你做情人了,你就这样对我吗?你配我给你做情人吗?”刘睿只能赔罪,凌书瑶又骂他几句,后来自己也觉得无趣,就把电话挂了。

驾车从龙王庙乡驶往县城,一路都是难行的石子路,颠颠簸簸,极其难开。等开到县城,刘睿都要颠成八瓣了,却也不能叫苦。

四人来到县医院急诊室外面,下车后把石大勇扶了进去,值班大夫立即对石大勇展开检查,不外乎那些常规检查手段:测血压、心电图、ct,最后做了个胸透。

刘睿本身作为驻村的市里下派干部,与石大勇本来没有任何关系,大半夜不睡觉把他送到县医院来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不过,一来他跟凌书瑶租的是石大勇家的房子,二来呢,石大勇就是被他打伤的,所以他还是很关心石大勇的,全程搀扶着他,陪着他做各种检查,后来见他清醒过来,说话也比较有中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前后等了两个多小时,各方面检查结果才拿到手里。大夫看了看,皱眉问石大勇:“你之前是不是干什么重体力活了?还是跟人打架来着?”石大勇心中有虚,不敢实说,就说:“喝多了,撞墙来着。”大夫摇头道:“撞墙也撞不了肺出血啊,你这是让人打的吧?”石大勇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呢,呵呵,我人缘那么好,村里儿没人打我。”大夫道:“你这是轻微肺出血,血到气管里糊住了,所以你呼吸也有困难,严重就会晕厥。必须要住院治疗,马上办理住院手续吧。”

石大勇跟媳妇傻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非常惊奇。

石大勇问道:“这得花多少钱才能治好啊?”大夫说:“没多少钱,几千块钱吧。”石大勇一下子就萎了,表情悻悻的,眼神里却透着气愤,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石大勇媳妇道:“没带那么多钱啊,咋办呀?”村治保主任也道:“我也没带钱。”

刘睿想了想,暗叹口气,心说这真是谁上的屎谁擦啊,怎么都跑不了,道:“我带着呢,我先垫上吧。”石大勇夫妻感激的看着他。

刘睿瞧着石大勇媳妇,仔细打量,见她长相跟她妹妹燕儿差不多,但很显老,已经是黄脸婆了,跟她一比,燕儿简直就是大美女,怪不得石大勇会对这个小姨子动心呢。

住院手续都办下来,刘睿与村治保主任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石大勇夫妻对他二人仗义援手千恩万谢了一番,让两人早点回去休息。

刘睿两人跟夫妻二人道别,驾车驶出医院。

经过医院门口的时候,刘睿忽然发现旁边的花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想到刚刚跟自己有了露水姻缘的凌书瑶,心头一动,就把车停下,支使村治保主任道:“我把车靠边,你去马路对面药店帮我问问,一包创可贴多少钱,麻烦你啦。”村治保主任问道:“要那玩意干啥?”刘睿道:“平时上山下乡,磕磕碰碰的免不了,有创可贴在身边就踏实多了。”主任点点头,推门下去,过马路,去对面的全天候营业药店询问去了。

刘睿趁机下了车来,跑到花店里,买了一束娇嫩的百合花,包装好了之后,放在车后备箱里,随后跑到对面药店里,当着主任的面买了一盒创可贴。

回到车里后,两人上路,返回小龙王村。

主任鼻子有点灵,坐了一阵,忽然问道:“什么东西那么香啊?”百合花味道特殊,沁人心脾,因此被他闻到刘睿一点也不觉得惊奇,道:“刚才不是经过花店了嘛,可能你闻到花香了。”主任是个粗人,没有多想,点点头,靠在座椅上睡起来。

在主任的呼噜声中,刘睿驾车回到了小龙王村,此时一看表,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估计凌书瑶已经睡熟了,想起刚才没有做完的爱,暗暗郁闷。

两人下了车,等主任走远后,刘睿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摸出百合花束,还好花束包装的比较紧密,这才没有滚烂。

他擒着花束走进院里,拴上院门,走进堂屋后,只是把屋门掩上,马上就天亮了,也不值得闩门,蹑手蹑脚的走进西屋,摸到床前,拿出手机照了照,见凌书瑶钻在被窝里正在好睡,看到她那俏丽动人的脸庞,想到今晚上跟她戏剧性的进展,就又是得意又是感叹,把花束放到她那边的炕头,爬上床去,脱了个精光,钻进被窝里,生怕吵醒她,也没往她身前凑,闭上眼准备睡觉。

就在此时,凌书瑶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确定是他回来了,哼道:“你还知道回来啊?”刘睿听她如同怨妇一样的语气,忍不住大乐,欺身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书瑶,我给你带礼物回来了。”凌书瑶用力推他,骂道:“滚滚滚,别打扰我睡觉,回你床上去,少缠着我。”刘睿笑道:“真给你带礼物了。”凌书瑶道:“什么礼物?想收买我吗?没门。”刘睿仰起身,把那束百合花放到她头前,道:“送给你的。”

凌书瑶依稀辨认出这是一束花,闻了闻就知道是百合,撇嘴道:“一束花就想收买我?”刘睿笑道:“当然不止了,还有这个。”说着抓起她的手,引导她摸向自己的。凌书瑶摸到他的家伙,全身又热起来,却很快松开了,推他道:“滚滚滚,少烦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刘睿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的好书瑶,原谅我吧,给我一个机会嘛。”凌书瑶道:“少废话,困死了,睡觉睡觉,你滚回你床上去。”

刘睿不再说话,笑着把手伸到她摸了摸,见她还光着,哈哈笑道:“你这不是还在等我?”凌书瑶羞恼成怒,道:“呸,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懒得穿衣服,困死了,别烦我,讨厌!”说着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刘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没头没脑的一阵乱吻,很快就把她欲火引燃了。凌书瑶分开大腿,把他缠住,追着他亲吻,还轻轻咬他的下巴与脸颊,恨恨的道:“让你可恶”

这次没有经历太久的前戏,刘睿很快入了巷,在黑暗中扛着她的大腿疯狂冲刺。凌书瑶刚从梦中醒来,很快就又陷入不真实的梦境中去,呻吟连带,屋子里很快热闹起来。

一番鏖战,凌书瑶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檀口微启,呼呼的喘着粗气,全身轻飘飘的,只感觉要飞到天上去了。刘睿叠在她赤裸的娇躯之上,感受着她胴体的火热与娇嫩,嘴巴还在不停的亲吻她的脖颈。

“怎么样,我行不行?”刘睿不无得意的问道,刚才一番猛烈无情的冲击,至少把她送上了两次,作为女人来说,她应该已经享受到了最爽的快活,如果这样她还不满足,那只能说明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强的男人,而是一头公驴。

“你是人吗?”凌书瑶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刘睿哈哈大乐起来,道:“你也不赖,下边真紧。”凌书瑶哼道:“不是我的紧,是你的大。”刘睿笑眯眯地说:“还想吃吗?”凌书瑶撒娇道:“先让我歇会儿。”刘睿道:“那就是还想咯?”凌书瑶嗔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其实是你还想要。”刘睿从她身上下去,把她翻过来,再次压上去,先跟她亲了个嘴儿,这才说:“之前你嘲讽我的时候,我真是好大没脸,根本想不到,片刻之后就跟你了。”

凌书瑶说:“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忽然亲我?”刘睿道:“我说过啦,你撒嗔的模样很勾人,我忍不住就想亲你,同时也算是惩罚你吧,谁让你把我好心当驴肝肺?”凌书瑶道:“你胆子好大,说亲就亲,你对别的女人也都这样吗?还是觉得我好欺负?”刘睿道:“你不好欺负,但我觉得在那个关头吻你,你应该不会生气。”凌书瑶道:“最开始你亲我的时候,我挺生气的,恨不得踢死你,后来想了想”说到这却不说了。

刘睿问道:“你后来想什么了?”凌书瑶道:“后来我就陷入一种特别奇怪的状态里边,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尤其是你舌头在我嘴里乱跑的时候,我彻底懵了,我就想,这未尝不是一种我想要的激情,既然浪漫难寻,激情也马虎接受了吧,就从了你了。你没发现那时候我就不反抗了?”刘睿道:“你肯定早就对我有意,要不然也不会顺从。”凌书瑶捏捏他的脸,道:“你这个人虽然有点低三下四,没事爱自作多情,也没有男子气概,但到底是枚帅哥,我怎么会拒绝帅哥呢?呵呵。”刘睿笑道:“那你前边说讨厌我?”凌书瑶道:“平时讨厌,关键时刻喜欢,不行吗?”

刘睿欢喜不已,咧嘴笑了一阵,凑嘴吻了上去。凌书瑶马上做出回应。两具赤着的身子很快又交缠到一处。

这次持续时间更长,等刘睿最后爆发的时候,没有抽出来,而是一股脑的全部了凌书瑶的体内也就在同一时刻,刘睿从梦中惊醒过来,感到与已经被喷得精湿一片。

一切竟是黄粱春梦!

刘睿呆呆的坐起身来,刚才的梦境依然历历在目,甚至连自己与凌书瑶的对话、她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心中震骇莫名,怎么会做如此一个真实、信息量超大且冗长的春梦?此时回想,别说跟她上床了,就算抱她都没有发生过,事实上,昨晚跟她交换完床铺后,两人就各自睡下了,可是身子睡着了,大脑却没休息,仍在自顾自的幻想着自己想要跟她发生的事情:换床的时候两人臀部互撞,抱住她亲她,她嘲讽自己,两人和好后建立暧昧关系,上床一切的一切,都是脑细胞在忠实的执行着自己的潜意识下发的命令,幻想出了一个浪漫不羁、真实却有违实际情况的春梦。至于梦里送石大勇去县医院,那是出自于心虚理亏,所以就做了一个与自己暴打石大勇相关的短梦出来。

实际上,自己又哪里敢对凌书瑶做那种事了?两人毕竟刚认识不久,她又官高一级,且对自己非常冷淡,自己跟她没有建立一丁点的暧昧关系,反倒是矛盾层出不穷,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哪有胆子抱她亲她?

可是,再回想梦里跟她对话跟她亲热的情形,又是那么的真切,就好像她真的答应了给自己做情人,真的跟自己在火炕上疯狂来着。他妈的,闹来闹去,敢情是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个大玩笑!别说享受对方的娇躯了,就连对方的汗毛都没碰到一根。

靠!靠靠靠!

刘睿暗骂不已,伸手到被子里摸了摸,前面湿了一大片,想到明天早上还要洗它,就特别头疼,也怕被凌书瑶发现,真要是被她看到,她肯定想啊,这晚上洗裤衩,早上还在洗,他晚上到底干嘛来着呀,怎么成天换裤衩呢?

早上醒来洗漱,刘睿与凌书瑶在院子里相遇,眼看她平淡无波的目光扫过自己,很自然就回想起昨晚那个真实得不像是做梦的旖旎梦境,心中却也纳闷,此女美艳不过旖洁与雪妃,风不过刘晓眉,脾气好不过老同学刘婧媛,而自己身边又不缺女人,按理说不会对她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的,却为什么对她动心了呢?又是什么时候生出想要得到她的念头的呢?难道是因为山村生活太过无聊枯燥,所以就对这个美女同伴产生了臆想?

吃早饭的时候,刘睿时不时就抬头看向凌书瑶,小心翼翼的分辨着她与昨晚梦境里那个她的不同。后来,他的举动被凌书瑶发现了,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我没洗脸还是怎么的?”刘睿傻呵呵的说:“你昨晚上可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凌书瑶呆了下,问道:“昨晚上?昨晚上我跟你说什么了?”刘睿自知失言,忙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说,呵呵。”凌书瑶嗤笑道:“神经!”说完继续吃饭。

吃过早饭,刘睿打电话给白旭光汇报了昨天的工作进展。

白旭光对此次扶贫运动有着较高的期望,同时又低估了扶贫工作的实际难度,一高一低,两下里一去,导致心里就只想着短时间内可以看到扶贫效果,从没做过任何应对受挫或者失败的心理准备,也因此,这些日子每天接到刘睿徒劳无功的工作汇报,心里就会极不痛快,当然,心里是相信他的工作能力的,知道扶贫试点工作裹足不前,绝非他的个人原因,肯定是扶贫工作困难重重,领悟到这一点后,就开始试着对自己的扶贫运动规划进行修改,以便更符合实际,也更容易开展下去。

听了刘睿的汇报后,他说:“你跟凌书瑶的领悟非常好,也非常及时。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我想在全市范围内大规模展开扶贫运动,就跟你们想要将小龙王村八十多户贫困户全部扶植脱贫致富一样,想法是极好的,现实却是极其残酷的。也许,我们真的有些好高骛远。不过,现在修订目标还来得及。就按你们想的,先将胡立权等八九户贫困户扶植起来。有了榜样的力量,全村的扶贫工作才会更好的展开。至于邀请聘请相关产业专家的事情,这件事好说,你直接打电话给市农业局与市科技局,请他们提供帮助,就说是我的意思。”

打完电话,刘睿又给市农业局与市科技局打去电话请求帮助。凌书瑶也无事可做,就瞪眼看着他。

全部忙完之后,刘睿长出了一口气,道:“白书记对咱们的工作进展不满意啊。”凌书瑶问道:“他直接说的?”刘睿摇头道:“没有,我感觉出来的。”凌书瑶道:“那又如何?”刘睿苦笑道:“也没办法,谁叫扶贫工作就是难做呢?咱们也不能急,还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儿,踏踏实实的往前发展。”凌书瑶蹙眉道:“咱俩不会一直在小龙王村待下去吧?”刘睿道:“不想留下来,就得赶紧出成绩,有了成绩就能回市里了。”凌书瑶扁了扁嘴,表情悻悻的,很不高兴。

例行汇报结束后,两人也就该出门继续开展扶贫了。

刘睿特意先到石大勇家里,假意关怀他昨晚上醉酒倒地的事情,真意是刺探他的伤情。结果一见他的面才知道,自己又多想了,他昨晚上并不是被自己打的吐血,而是被玉米秸秆划伤了嘴角,鲜血正好流过嘴边,才被心虚的自己误会他是被自己打出了内伤,搞清楚这个状况以后,真是哭笑不得。

两人来到村委会以后,发现市交通局艾国伟他们已经请来了施工队,马上就会对村小学教室进行修缮。

私下里,凌书瑶对刘睿道:“赶紧的吧,人家市交通局马上就出扶贫成绩了,咱们这还要嘛没嘛呢。”刘睿道:“不要急,也不要攀比。他们的扶贫成绩算是正儿八经的扶贫成绩吗?扶富了谁了?”凌书瑶毫不客气的指出:“这是你的思想太过狭隘,谁说扶贫工作一定是要扶富哪一家了?只要是对贫困地区的人们做出有益的扶助救助性工作,都能算是扶贫。”刘睿没好气的斜她一眼,道:“我发现你总是帮外人不帮我。”凌书瑶冷哼道:“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刘睿呵呵笑道:“不帮亲?咱俩是亲人了?”凌书瑶瞪他一眼,骂道:“无聊!”

15 野趣不妨邪念有

15野趣不妨邪念有

“咦,这些红色的小果子是什么?好多啊!能吃吗?”凌书瑶望着身前半山腰上一大片荆棘丛,惊奇而又饶有兴趣的向胡立权问道。

胡立权笑道:“凌处长,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噢?到底是大城市人啊,没见过我们这穷山沟里的土玩意儿。这就是酸枣啊!”

凌书瑶惊讶不已,叫道:“啊?这就是酸枣?我平时喝的酸枣汁就是拿这个酿造的吗?还是头一回见呢。”说完兴冲冲的走了过去。

刘睿笑着提醒道:“凌处,酸枣树上都是刺儿,小心扎手。”凌书瑶理也没理他,径自往酸枣树丛里走去。

这是午后两点多,阳光正好的时候,晒得人身上暖融融的,就算不困也产生了绵绵不尽的睡意。一个多小时以前,刘睿与凌书瑶来找胡立权,跟他进一步确认了养殖蝎子的细节内容。谈完正事之后,胡立权要带二人往自家所在的山上去,游玩观光。二人欣然应允,于是三人一起往山上爬来。

这座山不大,也就二三百米高,方圆可能有一平方公里左右,是座孤山,北面不远处就是巍峨连绵、气势宏大的太行山脉。小山也有名字,唤作“小陵山”。此山北麓,也就是山阴所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松柏林,登高望之,黑暗阴森,如果是盛夏,那么一定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此山南麓,朝阳的所在,就是小龙王村西半边的村落,山坡角度较缓,适宜攀爬。三人就是从这一面、胡立权家的屋后,往山上爬的。

凌书瑶没理会刘睿的提醒,伸手就去摘一颗又大又红的酸枣,正被枝子上的尖刺划了个正着,手背上利马现出一道粉红色的血痕,感到火辣辣的痛楚之后,急忙缩手,却又被另外一个枝子上的尖刺扎到了手腕最嫩的肉儿里,“啊”的一声痛呼出来,急忙停手,右手就卡在树枝间隙里面,进不敢进,退不敢退,非常的窘迫。

刘睿走上几步,已经看到这一幕,心里别提多解气了,暗里冷笑,心说让你不把老子的提醒放心上,自大自傲,目中无人,这下有你好受的了吧,也不想上去帮她,生怕胡立权过去救出她来,故意拉住他,转过身,指着山下说道:“胡大哥,你们家的地形满不错的嘛,永远不用担心被洪水冲了。”胡立权道:“那倒是,不过山上太穷了,要啥没啥。你说我们寒水县跟隰县紧挨着,人家山里头全是煤,我们寒水山里头却狗屁没有。唉,真是比不了啊”

两人胡乱闲聊起来,没谁再往凌书瑶跟前走一步。

凌书瑶倒也没巴望两人来救,定了定神,忍着痛,咧着嘴,出动另外一只手,将插到右手手腕里那个刺儿所在的酸枣枝轻轻推开了去,再一看,受伤的地方已经流出了鲜血,这一看是欲哭无泪,悔刚才没有听刘睿的话,悻悻地将两手从酸枣枝间隙里面缩了回来,看着那一颗颗鲜亮的酸枣,又是馋嘴又是惊恐。

此时,正是酸枣熟透了的季节,红中透着黑的,那是刚熟不久的,果实生、硬、脆,口感好;红中透着橘色的,那是熟了有段时间的,果实老、软、甜,口感偏软糯。不论哪一种,吃到嘴里,都是酸甜可口,沁人心脾。

凌书瑶面对着这一大片成熟了的酸枣果实,空流口水却不敢上手,就如同猴子望着灶膛里的烤栗子差不多。

刘睿跟胡立权聊了一阵,无意间回头望去,见凌书瑶正围着酸枣树从绕圈,知道她已经从刚才的困境中逃了出来,想了想,决定故意气她玩玩,于是转身走了过去。

他人高马大,往酸枣树跟前一站,居高临下,不用怎么费力,就能摘到最大最红的果子,没一会儿,已经摘了四五个,送到嘴里一个,故意吃得“吧唧吧唧”的发出声音,赞叹道:“好甜,真好吃,酸甜可口啊。”

凌书瑶瞥眼望去,见他吃得得意洋洋,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恼恨,心说这人真是没有素质,吃东西偏要发出这么大声,真不怕被人笑话!

她经过努力,也接近了酸枣树,摘了几颗下来,放到嘴里一尝,味道还真不错,就想多摘一点,没想到,贪念一生,就忽略了安全,先是被一只黄绿色的“辣子”(毛毛虫的一种,云州当地土语)蛰到了手背,疼得火辣难忍,泪珠儿都不争气的孕育在了眼眶内,转身要退出去,脚下一个没留神,又滑落到一个坑里,小腿膝盖还有手臂都被山石蹭破了,表面衣服倒是无碍。

土坑倒是不大,她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的爬起来,但考虑到她摔得够呛,刘睿还是走过去伸出了友谊之手。

凌书瑶被他拉出来以后,别提多狼狈了,手上既是划伤又是扎伤,还有辣子的蛰伤,手臂还有腿上也是伤,由于曾经倒在坑里过,衣服上还有许多枯叶茅草,乍一看,好像刚从山里逃难出来的野人似地。

刘睿表面上很正经的训诫她:“你看你,为了几个酸枣,受多少罪啊?你想吃你说啊?你说我给你摘啊。你又没摘过,你知道怎么摘吗?”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凌书瑶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有流出来,感受着身上的伤痛,愤愤的说:“再也不来了,真恶心!”刘睿道:“先别摘了,咱们往山顶上去,等过会儿下来的时候,我给你摘一些,你就看着我摘就行了。”凌书瑶哼道:“我让毛毛虫蛰伤了,疼得厉害,用蝎子酒能治吗?”

刘睿道:“不清楚,可就算能治,现在手边也没带蝎子酒啊。”说完问胡立权道:“胡大哥,你们这儿让辣子蛰了都怎么处理?有土方儿吗?”胡立权笑呵呵的说:“有啊。”刘睿与凌书瑶同时听得眼前一亮,对视一眼,刘睿问道:“什么土方儿?”胡立权毫不顾忌凌书瑶的感受,哈哈笑着说:“忍着,疼一天就不疼了。”

他这话换来凌书瑶无情冷酷的目光,刘睿忍住笑,对她道:“先忍忍,等过会儿下山,我带你去诊所问问李大夫,他肯定知道怎么治。”凌书瑶也没好办法,只能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三人继续上山。

走着走着,眼看已经到了整座山的上半部分,胡立权随口问道:“两位领导,想不想钻山洞玩?”刘睿问道:“山洞?什么山洞?”胡立权道:“据说是当年解放军挖的防空洞。”刘睿惊奇地问:“在这山旮旯里挖防空洞?”胡立权道:“你不知道?整座太行山从北到南都挖了。”刘睿兴奋的道:“是吗?如果方便的话,倒是可以进去瞧瞧。”说完又问凌书瑶:“你说呢?”凌书瑶忍着痛说:“随便。”胡立权道:“好,那你们等着,我回去找火把。山洞里太黑了,没火把可不行。”说着转身要走。

刘睿好奇的拦住他:“不用拿火把吧?我们随身带着手机呢,打开闪光灯,不就能照亮了吗?”胡立权道:“刘处长你不知道,山洞里黑得要命,别说手机了,手电棒都不行。你们稍等我下哈,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快步跑下山去了。

等他一走,凌书瑶再也忍不住了,一坐在一块平整的山石上,丝毫不顾忌刘睿在场,将裤子与秋裤裤腿全部撩了起来。

刘睿随意的瞟过去,见她白嫩的膝盖下方一寸左右位置,已经磕破了皮,血液汇集在毛细血管表面,显得红涔涔的,虽不流血,却非常可怕,看到这一幕,到底动了恻隐之心,摸出钱包,从夹层里面取出一贴备用的创可贴,走过去递给她,也没说话。

凌书瑶看到眼前的创可贴,抬头看向他。刘睿就看着她,也不言语。

凌书瑶默默的从他手里接过,打开后贴在伤口上面,才又把裤腿放下去,却又把鞋子脱了,露出了她那只穿着肉色丝袜的纤瘦脚丫。

她把脚丫点在山石上面,用手把鞋子翻过来,鞋口朝下,往地上甩了甩,最后从里面摔出一颗小石子。

刘睿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拿眼不住价扫量她那只丝袜美足,心中暗想,要是她跟自己情投意合,此时自己抱着她坐在这山腰上,边远眺山中美景,边抚摸把玩她的脚丫,该是何等美事啊。

凌书瑶穿回鞋子后,问道:“你没事带着创可贴在身上干什么?”刘睿道:“应对不时之需啊,就像现在这样。”凌书瑶撇撇嘴,道:“你这是给白书记准备的吧?”刘睿摇头道:“这个真不是,是为我自己准备的。”凌书瑶道:“你这习惯可不好。”刘睿奇道:“为什么不好?”凌书瑶说:“你这等于是为受伤预备着,也就是潜意识里希望会受伤。”刘睿呵呵笑道:“如果真有那么灵验的话,我早就买彩票去了。”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凌书瑶不是多话的人,很快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两人闭紧嘴巴,各自东张西望。

过了四五分钟,胡立权手持两个黑糊糊一米多长的简易火把走了回来,树枝为柄,胶皮为身,递给刘睿一个,道:“走吧,洞口就在前边不远。”

凌书瑶懒洋洋的道:“我不舒服,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坐这等你们。”刘睿道:“一块去吧,也算看看新鲜。”凌书瑶道:“山洞有什么可看的。”刘睿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道:“山上可是蛇多蝎子多,你一个人在这可得小心点。”凌书瑶吓得脸色一变,立时从石头上跳起来,道:“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去吧。”刘睿得意的笑起来。凌书瑶看到他笑容就知道自己中了他的奸计,虽然没说什么,却狠狠横他一眼。

三人往前走了几十米远,又往北绕了绕,来到一座石坑前。

这座石坑不大,方圆也就是两米乘两米的大小,呈碗状,最深处不到一米。如果是个成年人爬进去,趴在里面,从外面看是看不出来的。里面生满了杂草,时值深秋,草也已经发黄枯萎。在石坑靠山顶一侧的石壁上,有个跟人嘴差不多形状的窟窿,上下短,左右长,看样子堪堪容一个人爬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如同一只怪兽的大嘴,谁要是敢爬进去就会被一口吞掉。

凌书瑶惊讶的道:“你别告诉我这就是山洞入口?”胡立权点头道:“对,就是这儿,西山悬崖上还有一个洞口,是出口,那个很大,不过咱也过不去,在悬崖上呢。”凌书瑶问道:“既然是防空洞,设置这么小的入口干什么?真有敌机来轰炸,怕是人还没都钻进去呢,就被炸死了。”胡立权道:“可能有别的入口吧,不过咱是不知道。我先进,你俩跟着。”说完跳下坑去,反过身趴在地上,用脚对着洞口,脚先头后,慢慢的往里蹭了进去。

凌书瑶与刘睿都是看得惊讶莫名,两人对视一眼,凌书瑶摇头道:“我不进了,还不够腻歪的呢。这要是钻一回,回头就得洗衣服。”刘睿道:“那是你爱干净,你看我一周都不洗一次。”凌书瑶白他一眼,道:“就这你还给白书记当秘书呢?他也不嫌你邋遢?”刘睿笑道:“下乡扶贫,你还想要多干净?进吧,反正也是来了,当开开眼界也好啊。”凌书瑶哼道:“你给我洗衣服啊?”刘睿道:“行啊,我洗就我洗,你好歹也是上级领导,我伺候你不应该吗?”凌书瑶道:“这可是你说的,晚上回家你就给我洗。”

胡立权很快消失在了洞里,在里面喊二人进去。

刘睿问道:“你先还是我先?”凌书瑶有点害怕,道:“你你先进吧,我给你把风。”刘睿哭笑不得,道:“咱又不是越狱,把什么风啊,那你看着吧。”说完下了石坑,学胡立权的样子转过身趴在地上,两脚钻入洞口,再一点点的倒退钻入。

洞口里面是个石阶,有七八级的高度,刘睿两腿往里面深入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下行的过程,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不知道山洞里到底是何等模样,好在里面有个胡立权看着,也不用担心出事,就这样倒钻进去,在脑袋没入洞口之前,把里面的情形跟凌书瑶说了,让她也钻进来,说完就消失在了洞口里面。

凌书瑶犹豫了下,回过身四下里望望,一个人都没有,心底有些发虚,瞥眼见不远处草丛里有个黄色的棍状物体,正在爬动似的,以为是条蛇,可是吓坏了,急忙跑进坑里,趴在地上,往洞里钻去,叫道:“等等我,等等我”

此时,胡立权与刘睿已经在洞口蹲着了,等着迎她进来。胡立权手里持着点燃的火把照亮,刘睿就在台阶一侧等着,见凌书瑶两腿钻进来后,就上去捧起她的两腿往里拽她。

凌书瑶惊惶的叫道:“谁?别拽,我自己爬。”刘睿只好放下她腿。

到底是女人,身手比较笨拙,凌书瑶爬了好一阵才全部进入山洞。刘睿上去扶她手臂,把她搀扶起来。凌书瑶站到洞内平整的山石地上,四下里望了望,叹道:“好大,好黑!”

刘睿引燃自己手里那根火把,胡立权道:“往里走吧,钻山洞有点意思呢,我们小时候经常进来玩。”说着走在前边带路去了。

刘睿跟他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以让两人火把照的范围更大一些。

行走在山洞里,最大的感受就是对于黑暗的敬畏。山洞里实在太黑了,黑得就算两只火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好像两只萤火虫在里面飞着似的,就着火把的光亮,只能看到方圆一两米的范围。越是看不清深处黑暗中的东西,越是产生敬畏紧张心理。山洞里的空气也带着霉味儿,好像几百年不通风了。唯一的好处就是地面较为平整,洞中空间也很大,完全不用担心摔跤或者撞墙。

借着模糊的光亮,刘睿观察到,山洞为穹顶式,最高的地方距离地面有三米左右,左右洞壁都如刀削一般竖直,中间距离在两米上下,左右时不时可见石洞,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胡立权解释道:“这些石洞是睡觉、储备粮食、上厕所、喝水的地方。”说着停下来,带两人进入其中一个石洞看了看。

石洞也就是十来平米大小,宽平整齐,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石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凌书瑶此时已经感受到了恐惧,喃喃的说:“在这里边睡觉,还不如被炸弹炸死呢。”

胡立权又领着二人往里走,山洞既黑且长,不知道通向哪里,走来走去也走不完。

后来凌书瑶怕得实在厉害,嗔道:“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刘睿就停下来等着她,等她走到身边,这才续行。

可即便这样,凌书瑶也觉得不踏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出手去,轻轻抓住刘睿的褂子,这才觉得有了主心骨。刘睿觉出之后,问道:“怕了?”凌书瑶哼道:“你才怕了呢。”刘睿笑了笑,想起昨晚上那个梦,心头一热,低声道:“你别拽我衣服了,我拉着你走吧。”说着就去抓她的手。凌书瑶抬手把他手打开,冷冷的说:“去!用不着!”刘睿何时被女人拒绝过?何况只是抓个手这样的小动作?心里非常郁闷,没再理她,大步去追胡立权。

三人在山洞里钻了半个多钟头,后来刘睿眼看也没什么意思,就提议回去。凌书瑶自然赞同。胡立权就带两人沿原路返回,先后钻了出去。

下山的时候,刘睿去酸枣树丛里摘了两把酸枣,全部送到了凌书瑶手里。凌书瑶悻悻而又得意的接到手里,放到兜中,却一点没感念他的好意,一句谢谢都没有,那副模样,就好像是一个骄傲的公主,理所应当的收下下属送上来的美味。

刘睿此时已经不生气了,而是对她产生了越发浓厚的兴趣,存心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被自己感动征服。这可能是一段充满艰辛甚至最后会不了了之的痛苦历程,但如果顺利走下来,就会享受到征服的快意,那时候再将她揉圆捏扁,以报今日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大仇。

从胡立权家出来后,刘睿先带凌书瑶去了村小学斜对面李文华开的诊所。

李文华听说凌书瑶只是让辣子蛰了下就来就医,十分惊奇,道:“这还治什么?有什么可治的?我也治不了啊。你们回吧。”凌书瑶气愤愤的说:“你这大夫怎么说话呢?医者父母心,我过来找你看病来了,你看也不看一眼就让我走?哪有你这么当大夫的?”李文华摇头晃脑的说:“连蝎子蛰了都没多大事,何况只是辣子蛰那么一下子?值不得治,过一宿就好了,明天就不疼了,回吧,回吧。”凌书瑶气冲冲的起身就走。

刘睿问道:“李大夫,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文华想了想,道:“这样,我卖你一个医用胶布,你回头给她粘粘挨蛰的地方。辣子蜇人的时候,身上的毛刺会脱落在人体内,上面有毒,用胶布能粘出一部分来,可以缓解部分痛苦。”刘睿点点头,掏出五元钱买了个医用胶布,跑出去追上了凌书瑶,把情况简单说了。凌书瑶冷哼道:“那大夫什么东西!切,蓬头垢面的,连胡子都不刮,也就是在村子里开诊所,去大医院根本没人要!”

牢归牢,她还是跟刘睿一起回了家,坐在炕头上,把手伸出去,手背朝上,一动不动。刘睿撕开胶布,往她手背上挨蛰的地方按下去黏住,随后猛地用力一扯。

“啊”凌书瑶发出一声惨叫,怒道:“你要死呀!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给我剥皮啊?”

刘睿呵呵笑道:“废话,不使大劲儿能把毛刺粘出来吗?”凌书瑶哼道:“你等着,改天你让辣子蛰了,看我不把你皮粘下来!”

对着阳光照了照粘过一次的胶布,刘睿还真看到几根细细的白色毛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给凌书瑶展示了下。

凌书瑶看得柳眉紧蹙,恨恨地说:“怎么净蛰我了?先是蝎子,又是辣子,还有蛇,怎么不蛰你啊?”刘睿笑骂道:“靠,哪有你这样的?我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反倒咒我挨蛰。你再这样我可不伺候你了。”凌书瑶笑道:“小气鬼,咒一下又怕什么,又不会真的挨蛰”

说笑间,刘睿又剪下数条崭新的胶布,连着给她粘了好几次,直到什么也粘不下来了,这才作罢,此时询问凌书瑶的感受,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似乎疼得没有那么厉害了,但还是一扎一扎的痛。

晚上,本该是凌书瑶做饭,考虑到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刘睿就主动把做饭的差事抢到手里,心想,你只要不是石头人,就有被感动的那一天,看我怎么慢慢感动你。

吃上热饭的时候,凌书瑶没有刘睿期望中的感动,却也没有让他失望,大喇喇的说:“明晚上我做饭。”刘睿所期望见到的当然不是她跟自己交换下做饭次序那么简单,不死心,使用怀柔战术,道:“用不着,我没那么死板。谁都有个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多做一顿两顿的也没事。”凌书瑶听了跟没听到似的,也没理他,自顾自的吃喝。

日子忽忽而过,这日,市县两级政府邀请的农业养殖专家们赶到了小龙王村,开始展开相关技术方面的培训。胡立权等人在培训的同时,也开始申请小额贷款。

在他们申请贷款的时候,刘睿发现了这里面一个不太合理的设定,很可能影响到千家万户的扶贫工作展开。原来,不管是互助扶贫基金会还是邮政储蓄银行,贫困户在向其申请特殊扶贫小额贷款的时候,必须要提供抵押物。不提供的话,一分钱也别想贷出来。可就算提供了,贫困户家里又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因此照样贷不了多少钱。

这个设定,是基金会与银行为自家利益考虑而想出来的保本的办法,就是担心农户一旦搞赔了,贷款无法偿还,他们可就抓瞎了,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应用在实际扶贫中,就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

比如,胡立权想搞生蝎养殖,即便种蝎无须购买,用本地土蝎请收藏、推荐,但是构建蝎舍与置办养蝎器具也要花钱,另外,考虑蝎子食物的话,他听取专家的建议,打算自己培养米粉虫等活饵,这同样也需要投资。这些加起来,前后也要五千元左右的投入。可他家里根本拿不出任何可以抵押的东西,而想用房屋或者土地抵押的话,当地银行的贷款政策里面又写明了,不许农民以抵押房屋土地的形式贷款。

贷款无路!

这件事刘睿非常重视,第一时间跟县领导还有银行领导约谈。分管扶贫的副县长顾长顺对此没有任何办法,踢皮球也似的把他踢到了银行领导那里。银行领导也跟着叫苦,说这也没办法,任何国家任何地方想要贷款都要提供抵押物,我们的政策已经很优惠了,是他们自己拿不出抵押物来,你不要因此难为我们呀。

电话就这样白打了,刘睿非常发愁,也很着急,不过,着急归着急,却没汇报给白旭光知道,难道此事汇报给他就能得到解决了吗?就算他能解决,如果什么事都要找他处理的话,那他要自己这个急先锋何用?

贷款无门,他就想到申请扶贫款上面,跟县扶贫办项目股的李股长通了电话。李股长倒是答应得挺痛快,说申请扶贫款完全没问题,不过要经过一套严格冗长的立项手续,等扶贫款下来,怎么也要几个月之后了,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前提下。

刘睿心想,几个月下来,自己早就不在小龙王村了,扶贫款下来又关自己什么事了?便告诉李股长,自己再考虑考虑。

晚上,刘睿跟凌书瑶坐在堂屋里商量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刘睿不止一次的想过,胡立权养蝎子只要不出大问题,肯定是会赚钱的,不如自己偷偷出钱借给他,反正也不多,才五千块,就算他赔个底儿掉,自己也不心疼这点钱,但转念一想,借胡立权一个人简单,但是跟他有着同样遭遇的人还不少呢,那几个小伙子都贷不到款,难道自己每个都要借钱吗?这事要是传出去,人家不会觉得自己是大善人,反而会胡思乱想,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贪污受贿来着呢。

沉默片刻,刘睿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没?”凌书瑶摇摇头,道:“国家对农村其实就是农民,管得太死了,表面上给他们分田地让他们当家做主人,却把土地严格限制了用途。对农民来说,除了土里刨食,几乎没有赚钱的法子,而现今这个年代,种地根本就不赚钱,只能勉强吃饱,也就怪不得每年都有数亿的农民工到沿海发达城市打工了。要我说,应该实行土地改革,让农民对自己的土地有着多种多样的使用权力。要不然,以后的贫困户会越来越多的。”

刘睿苦笑道:“你说的很对,但对于我们目前面对的困难没有任何意义。”凌书瑶幽幽叹道:“扶贫工作做得越深入,越发现这里面猫腻太多。我们的扶贫口号叫得那么响亮,却忽视了有的干部在扶贫过程中趁机吃拿卡捞回扣,有的单位假惺惺挥舞扶贫的大旗却设置了苛刻的门槛,跟他们相比,懒惰狡黠甚至有些贪婪的山民们倒显得朴实多了。”刘睿道:“凌处,我不是请你来发感慨的,快跟我商量下怎么解决问题。”

凌书瑶道:“你路子广,随便从市里拉来一个大老板提供赞助,就够胡立权他们花不完的了。”刘睿摇头道:“我不是没想过,找钱简单,但这种解决办法不具备普遍性。以后全市范围内开展扶贫运动了,难道每个下村的扶贫干部都有我这样的人脉?不行不行!要找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解决办法出来。”凌书瑶道:“我建议你不要找我协商,而去找县扶贫办与银行的人商量。他们长期搞扶贫小额贷款工作,肯定有别的解决办法。”

她这么一说,刘睿忽然眼前一亮,是啊,类似小额贷款这样的自己所从未涉足过的领域,闭门造车哪里想得出解决办法?应该寻找懂行的人咨询啊。就算找不到懂行的人,大可以上互联网上搜找一下解决办法。互联网如今已经成为人类社会科学的知识宝库,什么找不到?说不定啊,早就有扶贫方面的前辈遇到过自己这种问题,并且把经验发布到了互联网上。哎呀,自己真是在村里住得太久,脑子都僵化了,之前在市里的时候遇到问题就爱去网上搜找解决办法,跑到村里来竟然就给忘掉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上网这种事,在当今这个年代,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可是,在类似小龙王村这样的超级贫困村里,上网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至少,村里就没有公共网吧。不过这个可难不住刘睿,摸出手机来,直接连gprs上网,虽然耗费流量,但有公款报销,又算什么事了?

他在网上遨游起来,凌书瑶也不困,就在旁边看着他。

过了一个小时,刘睿欢喜的说道:“不得不说,咱们云州,包括寒水县,还是太落后了,国内很多地方在扶贫小额贷款方面已经有了更新更切合实际的政策,但在咱们这里竟然是闻所未闻。如果有这些政策扶持,贷款的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凌书瑶道:“说来听听。”刘睿道:“已经找到两个办法,一个是县扶贫办与贫困村所在一级政府,联名向银行提供担保,并支付一定的担保金。申请贷款的贫困户逾期不还款后,银行就会从担保金里扣除利息;第二,采取他人担保形式申请小额贷款,这个他人,可以是公职人员,也能是有经济实力的农户、工商户甚至多户联保。也就是说,真有这种政策的话,我就可以作为胡立权的担保人,让他申请贷款。”

凌书瑶道:“然后呢?如果他赔了钱?银行找你要账?”刘睿点点头,道:“肯定是这样的,要不设立一个担保人干什么?”凌书瑶不太相信的看着他,道:“你真愿意给胡立权做担保人?”刘睿说:“是啊,这又怕什么,他贷得也不多。”凌书瑶道:“你老婆愿意?”刘睿笑道:“她不愿意也没办法。”凌书瑶好奇的问:“为什么呀?”刘睿道:“因为我暂时还没老婆。”凌书瑶不大相信,道:“你没老婆?还没结婚?”刘睿大大方方的道:“结了,不过又离了。”

凌书瑶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没有深入追问,淡淡地说:“你爱给胡立权担保就担保,不过别打我的主意,我可不会给谁担保。”刘睿早就见识过她的自私与不近人情,闻言也不恼,道:“寒水县暂时还没这个政策,你就放心吧,就算有了这个政策,我也不会打你的主意。”

随后,刘睿给白旭光打去电话,汇报了这个最新情况,最后提出:“咱们云州市的扶贫贷款政策是不是可以因此改变了?要是不改变这一点,我怕很多扶贫办法与政策都只能体现在口号上面,无法落实下去。”

白旭光想的显然要比他更长远,暗里寻思,从全省范围内看,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实施他所言的这种扶贫贷款政策,省里更没有下发过这么一个说明性的文件,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所在的云州市率先实行这个政策,那么毫无意外就会是省内第一家,并且,从政策细则上来看,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政策,有助于扶贫开发工作的推进。可以想见,这个政策一旦出台,别管自己领导下的扶贫运动有没有效果,单是这个政策本身,就会引起省领导的关注,自己再稍加宣传一下,省领导想不注意都不行。如果他们注意到这一点,自己这份实打实的政绩,还怕捞不到手吗?

想到这,他心情非常激动,强自克制住,道:“小睿,真有你的,想不到,你不在我身边,也能为我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这回算是给我们云州市找了条扶贫的新路子出来。好,我明天上班后就找人研究此事,争取尽快制定一个相关的细则出来。你早点休息,不要忙碌太晚。”

挂掉电话后,刘睿也很兴奋,不是因为老板夸赞自己,而是自己通过动脑筋解决了一个阻挠扶贫工作展开的大难题。尽管,这个难题最终要老板解决,但要是没有自己的努力,他哪能知道这个问题?看来,这世上真是没有什么难事,难事也怕认真,而共产党员要是认真起来,那更是无所畏惧,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此时,凌书瑶从西屋拿着换下的衣服出来,瞥见他已经打完电话,就道:“是谁今天说晚上帮我洗衣服来着?”刘睿哈哈一笑,起身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来,道:“我说的,我说到做到,我给你洗。”凌书瑶原意只是逗逗他,怎么可能让他一个脏臭的大男人碰自己的衣服呢,没想到他上来就抢了过去,想到里面还夹着自己换下去的文胸与,就别扭的不行,忙抬手去抢,哼道:“用不着!”

刘睿哈哈笑着转身就跑,来到院子里的压水机旁,把这些衣服放到自己的洗脸盆里就倒洗衣粉。

凌书瑶又羞又气,急忙追出来,叫道:“你有病啊,我都说用不着了。”刘睿拦住她道:“你手有伤,又让辣子蛰了,就歇着吧,我给你洗。”凌书瑶叫道:“不行!我我的衣服你不能碰。”刘睿道:“为啥不能碰?难道我比你的衣服更脏?”凌书瑶道:“你才知道啊?起来起来,给我,我自己会洗。”刘睿道:“你才该起来呢,我答应你的事情就要做到。”说完把手伸到了脸盆里,开始浸泡衣物。

他将衣服一件件的提起来,翻来覆去的浸泡,免得有泡不到的地方,很快就将里面的文胸与掀了出来,直拿到手里才觉出不对,细细一看,没等看清,凌书瑶已经一把抢了过去,羞恼的说:“内衣我自己洗,你实在愿意洗就洗那些,哼。”说完跑回了屋里。刘睿回头看向她,心说你的花溪都被老子看过了,两件内衣又有什么值得忌讳的?难道老子喜欢你的吗?

他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兜里手机响了,听声音是私人手机的电话,估计不是公事,就把湿了的手在裤腿上胡乱擦抹两下,摸出手机一看,是姚雪妃打来的,有些纳闷,难道她想自己了吗,笑着接听了,回头看看凌书瑶没在院子里,就低声唤道:“老婆!”

姚雪妃今晚给刘睿打电话,还真不是相思难捱,而是有件发愁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找他商量。

刘睿听完后就怒了,冷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当时我说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还不信,你瞧瞧,你现在瞧瞧,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吧?他就是对你心怀不轨。”

原来,今天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冯海亮,偕市交警支队领导,到市电视台交通频道调研。他调研来调研去,不知道怎么的就调研到了姚雪妃头上。当着局里与台里一干领导,先是跟她握手,勉励她几句,说了些官话套话。等他离开后,他的秘书,一个自称是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的家伙,留下来,偷偷告诉她,说冯局长想请她吃饭,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姚雪妃当时就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副主任也没催她,让她想好了就给他打电话,说完给她留下了手机号就走了。

姚雪妃哼哼唧唧的说:“老公,人家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责怪人家了。你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呀?如果我赴约的话,就像你说的,他会想办法得到我;可如果我不去的话,他肯定会报复我。他是市委常委,真要报复我的话,我怎么抵挡得了?”刘睿冷笑道:“你就拒绝他,我看他会怎样报复你。你放心,还有老公给你依靠呢。出了任何事情,都找你老公我,我给你摆平。”姚雪妃见他表态,非常高兴,道:“老公你真好,你愿意罩着我,肯定就没问题了。”

刘睿哼道:“大不了,我让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看他还敢打你的主意。”姚雪妃道:“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刘睿说:“放心吧,我是不会当面直说的。这种事,暗示一下就足够了。姓冯的也是个精明人物,见状就会收手的。”姚雪妃道:“好,那我就不担心这事了。你还在下乡吗?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了。”刘睿笑道:“哪想我?”姚雪妃道:“心,脑袋,还有身体,呵呵。”刘睿叹道:“我也想你啊,可惜,还不知道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不过你放心,一旦回去,我就利马见你。”

两人说了几句亲热话,就挂了电话。

刘睿想到冯海亮先是扒灰想要吃掉赵珊珊,现在又把魔爪伸向了姚雪妃,动的都是自己的女人,脸色就阴沉下来,看来,还真要对付他了,别管能不能把他拉下马,至少要出手晃动下他的局长宝座。只是,此事不能着急,更不能莽撞,仓促出手,反而会害死自己,还是要从长计议慢慢来。至少,现在身在小龙王村,就别想着收拾他了,怎么也要等回到市里再说。

洗完凌书瑶这身衣服,已经十点多了。刘睿将衣服一件件晒在晾衣绳上,没留意屋门口那里有个人望着自己。等全部晾完,他这才长出了口气。

屋里的人走出来,奚落他道:“自己的衣服懒得洗,倒有心洗别人的。”刘睿早就习惯了此女的脾性,也没巴望着自己给她洗完衣服后她能出口感谢自己,闻言也不恼,笑道:“害你要下到村里陪我受苦,我多少也得表示表示吧?”凌书瑶蹙眉问道:“派我下来是你的提议还是白书记的意思?”刘睿道:“白书记的意思。”凌书瑶哼道:“那不就得了,怎么说是你害得我?要表示也轮不着你表示啊。”

刘睿以前根本就没想过白旭光派凌书瑶陪自己下乡的深意,以为他只是给自己找个心思细腻的助手而已,现在听了凌书瑶这话,忍不住多想了一回,这女人虽然不算年轻,却也绝对不老,配自己正合适,兼又长得俏美高贵,由她陪伴自己工作,是不是取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意思?甚至,还给了自己制造暧昧与浪漫的机会?如果老板真是这么想的话,他可就太好了,真是一个富有情趣的老板啊。

凌书瑶见他发呆,道:“洗完就回去吧,早点睡。”刘睿下意识问道:“你呢?”凌书瑶没好气的说:“你管我呢?事儿真多!”刘睿叫屈道:“我可没想管你,就是随便一问。”凌书瑶道:“你少问,我嫌烦,好了,回去睡觉吧。”刘睿道:“我还没洗漱呢。”凌书瑶哼道:“那你快点。”说完转身回了屋里。刘睿很纳闷她为什么催促自己洗漱,好像要跟自己亲热似的,不过当然没有这个可能,回想她之前让自己回屋睡觉的话,这才明白,她是要在院子里解手,笑了笑,心想,也就是老子不跟你作对,要不然,就堵在院子里不走,你就得一直憋着。

他快速洗漱完毕,回到床上躺下,又把灯熄了。凌书瑶这才从西屋出来,手里捏着卫生纸,一看就是要解手的。刘睿也没理会她,过了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哗哗的放水声,想到那股液体从她那饱满鲜嫩的花溪里面倾泄出来,全身就变得燥热起来,又想到昨晚上那个春梦,越发的坐立难安,心想,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一亲她芳泽的机会。这个女人不近人情的程度远超兰静,若是能够将她征服于跨下,一定很有征服感吧。

凌书瑶方便完毕回屋后,轻轻将屋门关上,没有立时回到西屋,而是望了望单人床上的刘睿,问道:“睡着了?”刘睿道:“没呢,什么事?”凌书瑶道:“我想跟你请个假,明天回趟家。扶贫工作不是卡住了嘛,正好没事。”刘睿道:“别那么客气,什么请假不请假的,想回就回吧。你开车回吧。”凌书瑶道:“懒得开。”刘睿道:“那怎么回?”凌书瑶说:“坐村里的小公交去县里,再从县里坐长途大巴回市里。”刘睿道:“还不够折腾的呢。”凌书瑶道:“那你就别管了。”刘睿说:“嗯,不管不管,那你早点睡吧,明天早走。”凌书瑶又问:“用我给你捎点什么回来吗?”刘睿才不想欠她的人情呢,便道:“没,睡吧。”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凌书瑶乘坐寒水县城到小龙王村的村村通小公交走了。

她走了以后,刘睿立时觉得孤单起来,这才醒悟,尽管这个女人很不招人喜欢,但不能不承认,有她陪伴的日子还是很开心的。唉,她这一走,自己可就要独守空房喽。还好,她明天就回来,要不然以后的日子还真是难熬。

吃过早饭后,他第一时间给凌书瑶拨去了电话。其时,凌书瑶还在小公交里面,走在颠簸不平的石子路上,摇摇晃晃,身子都要散了,本来她是不晕车的,此时竟然有了晕车的恶心作呕感。

“又怎么了?”她接到刘睿的电话后,有气无力的说道。

刘睿道:“没怎么,我就是告诉你,估计贷款的事情这几天都不会有什么进展,你大可以在家里多休息两天。”凌书瑶道:“在家里怎么不说,非要浪费我的电话费?”刘睿道:“我才想起来怎么会浪费你电话费了?”凌书瑶道:“市里的手机号在这边不漫游吗?”刘睿失声笑道:“怎么可能,又没有走出咱们云州市?只要在市里都没有漫游费一说。”凌书瑶哦了一声。

刘睿见她没挂电话,就多嘴问了一句:“到哪了?”凌书瑶道:“刚从乡里绕了一圈出来,颠死我了,都要吐了。”刘睿说:“是不是座位靠近前后轱辘,那地方最颠了。”凌书瑶道:“你怎么知道,我就坐在前轱辘上面了,就这一个座儿了,没得挑。”刘睿想了想,说:“要不你下车吧,我开车过去接你,往县里送你一趟。”凌书瑶道:“不用,你忙你的。”刘睿道:“你还不知道咱的工作,我倒是想忙呢,不是卡住了吗?你下车吧,我这就过去接你。”凌书瑶沉默半响,道:“好吧。”

刘睿飞快赶回家里,钻进车里发动后追了上去,心里不无得意的想,你凌书瑶不是不近人情嘛,那我就偏偏让你欠我人情,你欠得越多,就越发不好收拾,等到了最后,看你面对我的巨额人情怎么办,哼哼。

半个多钟头以后,刘睿在龙王庙乡往县里去的路边接上了凌书瑶。

凌书瑶见到他没有任何喜色,也没有吐露半个谢字,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刘睿也没有邀功卖乖,一个字都不说,开车上路,往县城驶去。

在县城的汽车站,刘睿主动给凌书瑶买了车票,又护送她上了车,本来还想给她买瓶水来着,又怕表现得太过反而惹她怀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离别之前,他说:“等你明天回来,给我打电话,我来县里接你。”凌书瑶淡淡的道:“再说吧。”刘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凌书瑶嗯了一声,道:“回去路上开慢点。”

刘睿听后心中很高兴,虽然她没表现出丝毫对自己的感激,但最后那句话还是出卖了她对自己的好感,要知道,在以前,她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善意提醒过自己的,当下美滋滋的回到车里。

他刚要驾车离去,忽见一个肤白俊美、打扮却很普通的美女急匆匆往车站这边走来,仔细打量两眼,噫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不是石大勇的小姨子、自己曾经与其问路的小媳妇燕儿吗?她怎么也来县城了?

眼瞅着燕儿快步过来,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车,找了会儿没找到,就站在路边等了起来。

刘睿明白,对于凌书瑶所乘坐的那种往市里去的长途大巴,是要去车站里买票后在站台内等候的,可是对于往乡村里去的村村通小公交,在路边等着就可以了,看燕儿这幅模样,应该是要回小龙王村吧。想到这,驾车驶了过去,就停在她身前,斜过半身从副驾驶车窗跟她打招呼:“是你吗?”

燕儿傻乎乎的往车里看来,跟他四目相对,这才认出他来,有些惊讶,也有些害臊,结结巴巴的说:“市领导,你是你你也”刘睿微笑说道:“我刚送同事回市里,正要回小龙王村呢,你是要回去吗?”燕儿点点头,脸孔红得跟大苹果似的。刘睿纳闷她为什么如此害羞,心中一动,“女人脸红红,准是想老公”,难道她对自己有意?道:“那就上车吧,反正顺路,我捎你回去。”

16 潜流涌动身难歇

16潜流涌动身难歇

燕儿怯怯的说:“那那多”刘睿道:“什么那那那的,快上车吧。”燕儿难为情的看着他,那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好像会占他多大便宜似的。刘睿忍不住好笑,道:“你别跟我客气,说起来,你还是我恩人呢,当初你给我指过路的,你忘了吗?我要去村诊所,结果迷路了,还是你告诉我的呢。当时你还问我手里拿根棍子干什么,记起来了吗?”燕儿恍然大悟,道:“啊,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刘睿笑道:“这么说咱俩也算有缘呢,三天两头儿碰上。快上车吧,呵呵。”说完这话,心里暗想,那天晚上我打跑石大勇把你救出来,也算是你的恩人呢。

燕儿这才不再跟他客气,抿了抿红润的小嘴,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离得近了,刘睿越发感受到她的俏美,但见她身段苗条、体态匀称,皮肤白白嫩嫩,脸孔五官都是标致清丽,论姿色与凌书瑶相比也不遑多让,当她害羞的时候,红润的口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脸蛋红扑扑的,更是娇艳不可方物,虽是衣着普通,却难掩其丽色,心下暗暗赞叹,想不到小龙王村那种穷山恶水之地,竟然也能生出这等美人,也就怪不得石大勇这个当姐夫的对她心生觊觎,没办法,谁让她生得这么漂亮呢。

燕儿坐进车里后,有些不自在,保持住一个矜持的坐姿后,眼睛就看向前方,余光留意到他看着自己,微微侧头看去,跟他对视一眼,见他面带善意微笑瞧着自己,那双帅气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忙转开了头去。

刘睿道:“你坐稳了,我可开车啦。”燕儿嗯了一声,道:“麻烦你啦。”刘睿起步上路,道:“别客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燕儿说:“刘飞燕。”刘睿笑道:“敢情咱俩还是本家呢。”刘飞燕奇道:“你也姓刘吗?”刘睿点头道:“对,我也姓刘,我叫刘睿,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呵呵。”刘飞燕见他平易近人,就大着胆子问道:“你从市里来到我们村儿,就是来搞扶贫的?”刘睿道:“是啊,扶贫。你们村是贫困村,贫困户太多,不扶贫的话,会给咱们云州社会经济发展拖后腿啊。”

刘飞燕又问:“你们怎么扶贫啊?”刘睿道:“那天开扶贫动员大会我不是都说了吗?难道你没仔细听?”刘飞燕羞红了脸,道:“听了我也不懂。”刘睿点头道:“是啊,这应该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不懂也有情可原。对了,你家是个什么情况?我应该去过吧?可是没见到你啊。需要扶贫吗?跟我说说呗。”刘飞燕就简单跟他说了说。

刘飞燕男人家姓张,上有二老,下边暂时还没孩子,一家四口人。平时,两个妇女在家里拾掇家务、养养鸡鸭,至于两个老爷们,老的去山上放羊,年轻的有门瓦匠手艺,经常在外面跑,四村八乡的,哪里有瓦匠活儿就去哪。一年辛辛苦苦忙下来,也赚不了几千块钱。日子虽说不算特别贫困,但也绝对不富裕。

刘睿纳闷的问:“按你说的,家里既有鸡鸭,又养了羊,收入应该挺不错的呀。鸡鸭既能活卖,也能卖蛋。羊就更别说了,羊皮羊绒羊毛羊肉全都能卖钱。怎么就赚不了几个钱呢?”刘飞燕说:“你是城里人,不知道我们村儿里人一般不卖鸡鸭。我们养鸡鸭就是为了下蛋,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宰上几只自家吃。羊,我们养的就是普通山羊,产不出羊毛羊绒,也就卖不了钱。一张羊皮也卖不了几个钱,现在养羊的太多了,羊皮根本就不值钱。”

刘睿说:“那还可以卖肉啊,现在羊肉那么贵,一头羊怎么也能卖个几百块吧?”刘飞燕点点头,道:“也就是卖个几百块。可我家养的羊少,一共才二十多只,一年也卖不了四五只,你说咋能赚大钱?”刘睿说:“我建议你们养殖肉羊或者产羊毛羊绒的特种绵羊,那样能多赚点。”刘飞燕道:“不会养。”刘睿笑道:“哪有天生就会的?可以学啊,我可以负责给你们请来养殖专家。”刘飞燕道:“你说的这种都得养多了才行呢,养个几十只没啥效果。”

刘睿说:“嗯,你们可以贷款啊。申请贷款,多买点种羊,大羊生小羊,有两年就能形成种群了。”刘飞燕摇头道:“不贷款。”刘睿奇道:“为啥啊?我发现你们村儿里人都这样,扶贫贷款手续已经简化得不能再简化了,都送到你们手边了,可就是没人贷,这是怎么回事?”刘飞燕说:“怕还不上呗。”刘睿奚落的笑了笑,说:“担心还不上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原因。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们思想观念跟不上。我上次开扶贫动员大会的时候,特意问过你一个问题,就是让你们解放思想,可是你们会听不会做。就比如贷款,你看看现在,有哪家企业不贷款的?钱多了才能生钱,这是从古到今颠簸不破的道理啊。你们担心还不上,就不贷款,那就只能永远受穷。”

刘飞燕讪讪的笑了笑,说不出什么来。

刘睿道:“你听说过信用卡吗?”刘飞燕摇摇头。刘睿道:“信用卡就跟银行的储蓄卡差不多,不过,信用卡花的是透支的钱,就跟贷款来的钱一样。现在在咱们中国,信用卡基本已经全面普及了,很多人都在使用。它所代表的就是提前消费的模式。你比如,你这个月没有钱了,但又急需五千块钱买个电视,怎么办?你正好手头有张信用卡,就可以用信用卡透支五千块,先把电视买了,等你下个月有钱了,再还这五千块给银行。”刘飞燕脸上现出惊恐的模样,道:“我要是下个月没钱呢?”刘睿道:“呃在下个月账单日到期之前,你还上,就不用交利息;你要是没钱,那就利滚利,总之不还是不行的。”刘飞燕很认真的告诫他,说:“所以就不能贷款,贷了还不上就完了。”

刘睿见自己都说到这地步了,还是劝服不了她,就也没再说什么,站在她的角度想想,产生这种顾虑也是正常的,一家四口人,一年也赚不了几千块,你让她动不动就贷个五千一万的,对她来说几乎等同于是天文数字,她是接受不了,暗叹了口气,心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些人就是活该受穷啊。

快到小龙王村村口的时候,刘飞燕让刘睿把自己放下来。

刘睿道:“我记得你家的大概位置,离村口还远着呢,我送你到家门口吧。”刘飞燕红着脸哀求道:“不要不用,就送我到这儿吧,我走着回去。”刘睿奇怪的问:“为什么有车不坐非要走着呢?难道坐着不舒服?”刘飞燕摇摇头,表情非常尴尬。刘睿道:“怕麻烦我吗?呵呵,几百米的路而已,没事。”刘飞燕道:“不是,是是”刘睿道:“是什么呀?”刘飞燕垂着头,脸色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低声道:“我怕被我男人看到”

刘睿哑然失笑,看了她一眼,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啊?我顺道捎你回来,又没跟你做什么坏事。”刘飞燕小声道:“那也不好,我男人不愿意我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刘睿恍然大悟,原来是她男人善妒,怕自己这个美如天仙的媳妇跟着别的男人好了给他戴帽子,道:“好吧,那我就放下你,你自己走回去。”刘飞燕感激的看着他,道:“谢谢你,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刘睿失笑道:“你太客气了吧,这不是顺路吗?我自己也要回来啊。”

他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刘飞燕推门下去。

说巧不巧,在副驾驶车门外侧的路基土坡上,正有一黄一黑两只土狗,黄的骑在黑的身子上,一耸一耸的正在干那事,正干得欢实。刘飞燕推门恰好看到这一幕,啊的一声惊呼,转身缩了回来,又把车门关上了,脸蛋已经红得要出血了。

刘睿视线一直盯在她身子所在的方向上,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暧昧的笑了笑,道:“怎么不下去了?”刘飞燕讷讷的说:“再再往前开开吧。”

刘睿就继续前行,心想,又不是大活人在那干,只是两只狗,你这么害臊干什么?难道你由狗想到人身上去了?

刘飞燕之后一直处于窘迫的状态中,等她醒过神来要下车的时候,车子已经进村了。她大吃一惊,急忙俯身藏了下去。

刘睿好笑不已,道:“有没有这么可怕啊?你男人又不在这。”刘飞燕道:“你不知道,村儿里有些人就爱造谣,可缺德了,要是让她们瞧见我坐在你车里,肯定会造咱俩的谣。”刘睿笑问道:“造什么样的谣?”刘飞燕红着脸说:“就是是说咱俩乱”刘睿道:“乱搞?”刘飞燕嗯了一声,害羞的看了他一眼。刘睿道:“那你就藏好吧,我直接把你送到你家门口。你男人在家吗今天?”刘飞燕摇摇头,道:“去乡里了,那就就麻烦你了。”

就这样,刘飞燕弯着腰缩着身躲在副驾驶位前的狭小空间内,由刘睿驾车,把她送到了她家所在的僻静小路上。

刘睿把车停下,左右望了望,发现没人,这才对刘飞燕道:“好了,下车吧,附近没人。”刘飞燕抬起头,如同做贼也似的四下里望望,点点头,道:“谢谢你了,那我就回去了。”

刘睿好笑不已的看着她,心说看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两人就算没有奸情也要被她搞出奸情来了。

刘飞燕见他看着自己笑,表情有些暧昧,越发的羞臊起来,讪讪地说:“我下去了啊,也也不方便请你到家里喝口水,怪对不住你的。”刘睿道:“没事,你走吧,改天见。对了,等你男人回来,跟他说说贷款的事情,争取让他搞个小产业,自己当老板怎么也比给别人打工强。”刘飞燕点点头,推门下去了。

刘睿目送她往家走去,见她虽然穿的简单朴素,但衣服完全掩盖不住她的美好体型:脖颈修长,双肩如削,瘦腰不盈一握,下面是陡然宽肥起来的臀瓣,两条腿修长笔直,走路姿势虽有些傻乎乎的,但毫无疑问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看的心醉不已,转而想到刚送走的凌书瑶身上,她走路姿势不像眼前这个容易害羞的女子那么老实敦厚,她是左摇右摆,有点嚣张,如同鸭子一样,却自以为是白天鹅的走路姿势,且她臀部较为瘦小,就算故意扭动也没有什么风情,要不是她长得俏丽夺目,真是没什么可看的。

他欣赏了一会儿刘飞燕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这才开始掉头,这条小路太过狭窄,左右是各种柴火垛,很难掉头,只得又往前开了一阵,到了开阔地带,这才掉头回来,路过刘飞燕家门口时,却发现她快步从院子里走出来,见到自己的车以后,对自己连连招手,心中纳罕,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停下来,降下车窗玻璃,问道:“怎么啦?”

刘飞燕害羞的看着他,口唇嗫喏半响,最后鼓起勇气说:“家里没人,你你要不来喝口水吧。”刘睿听得笑了出来,只有家人没人,她才敢请自己到家里坐坐喝口水,这女人真是可爱啊,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更显得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笑问道:“方便吗?”刘飞燕说:“还还行吧。”刘睿道:“我倒是想上个厕所呢。”刘飞燕道:“来啊,那你来吧。”

刘睿也没熄火,下车后跟她进了她家院子,随口问道:“你婆婆也不在家?”四下扫量院子里环境,是典型的农家院,鸡舍鸭舍猪圈羊圈什么都有,门口左右还有两块小菜地,角落里是压水机与石碾子,老式的砖瓦房前架着一架铁质的梯子,屋顶上两个玉米秸秆做成的囤,里面装满了金黄色的玉米。

刘飞燕说:“她可能赶集去了,你去厕所吧,就在那,我去给你沏水。”

沏水,在云州这边的意思,就是沏茶!

刘睿忙道:“别客气了,我解个手就走。”说完有些汗颜,敢情被人家美女邀请到家里来,就是撒来了?心里非常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俗了?难道是受山村民风的熏陶?还是自己本来就这么俗?

他走到茅房放了水,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茅房外面墙角里堆放着几十块大大小小的假山石,最大的不过脸盆大小,小的只有拳头那么大。这些假山石一看就是纯天然形成的,非人工制造,是山石经过风化与水流冲击作用形成的,造型千奇百怪、灵动秀气,虽然脏兮兮的,但难掩其上所缩略而得的自然气象。

刘睿本身特别喜欢假山盆景,就是那种把体型不大的假山石巧妙的堆砌在陶瓷盆里,辅以袖珍松柏、电动喷泉、鱼龟之类水生动物的盆景,觉得占地虽然不大,却微缩了大自然山水的一切美景,端的是上佳的摆设,摆在家里也好,摆在办公室里也好,可雅可俗,适应一切人群,而眼前这几十块假山石,不正适合做假山盆景吗?

他福至心灵,把刘飞燕喊了过来,道:“这些石头都是从哪来的?”刘飞燕老老实实地道:“都是我男人从山沟河道里捡回来的。他平时就爱摆弄这些,还做了几盆呢。”刘睿兴奋地说:“是吗,在哪呢?”刘飞燕道:“在屋里呢,你跟我来。”

她带着刘睿进了屋,就在进屋后正对屋门的堂桌上,摆放着一盆已经做好的假山盆景。盆是长圆形的红褐色泥盆,里面存有一公分左右的浅水,几块高高瘦瘦、嶙峋有致的假山石相互勾接在一起,堆在盆里,有几块石头下面的空洞里还长着小片的浮萍类植物,绿色植物与灰褐色的假山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互相映衬,极有风致。

刘睿赞赏不已的看着这盆假山景致,半响问道:“这是你男人一个人做出来的?”刘飞燕点点头。刘睿道:“你男人真有才啊。”刘飞燕哼道:“这叫什么有才?就是瞎摆弄,也挣不了钱。”刘睿瞪向她道:“谁说的?什么叫挣不了钱?挣不了钱不是因为他做的盆景不够漂亮,而是你们这村里没有识货的人。你们这的人连生存都困难,谁有闲情逸致买这假山盆景了?这玩意就得去城里卖才行呢。”刘飞燕惊讶地说:“你说这东西可以卖钱?”

刘睿得意的一笑,搓了搓手,道:“我倒是给你们家找到一条致富的路子,就是制作假山盆景并且发卖。”刘飞燕忙问:“怎么卖?卖给谁?”刘睿道:“这个不用你管,你帮我联系你男人,等他什么时候在家里了,我过来找他谈一谈,看他对这件事有没有想法。如果有,那么好,我会帮你们把这个产业搞起来。”刘飞燕呆呆的说:“现在就联系他吗?”刘睿道:“不用那么急,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再说吧。”

两人正说着呢,外面撩门帘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

刘睿倒是坦荡荡,没有任何惊惶之处。刘飞燕却觉得有些无法解释,脸色有点尴尬。

这老大娘却认识刘睿,惊奇的说:“你不是那个开扶贫大会的市领导吗?”刘睿笑道:“大婶,你记性真好,看来啊,那次开扶贫动员大会你去参加来着。”老大娘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儿媳妇,问道:“你来我们家是”刘睿自得一笑,道:“我啊,是给你们家做扶贫工作来了。刚刚说服你儿媳妇,打算跟你儿子谈谈,我给他找到了一条致富的好路子。”老大娘很高兴,道:“啥?致富的好路子?咋致富啊?”

刘睿就说了假山盆景的事。

老大娘一听又蔫了,道:“有个瓦匠手艺还赚不着钱呢,这瞎捣鼓出来的玩意就能赚大钱了?”刘睿笑眯眯地说:“等你儿子回来,我跟他好好谈谈。他做的东西很漂亮,如果发卖的话,一定有很多人买的。”老大娘道:“是吗?那回来我跟他说说。呵呵,你这个领导可真好,还亲自上门扶贫,晌午就别走了,在家吃吧。”刘睿忙往外走,道:“不用不用,我家里还有饭,呵呵,那就先这样吧,等你儿子回来我再过来。”

从刘飞燕家出来后,刘睿也没闲着,又往那几个有志于通过搞养殖脱贫致富的小伙子家里转了转,一方面了解他们的心理动态,另一方面是给他们鼓劲。这些小伙子跟胡立权一样,都遭遇了无法申请小额贷款的难题,现在都是止步不前,多少都有些沮丧。刘睿少不得好好安慰他们一番。

下午,刘睿又连着跑了几家态度不坚定的贫困户。这十来家贫困户,既幻想着从天上掉馅饼,却又担心这样那样的问题,心智非常的不坚定,但总比那些死活都不肯自救的死硬派贫困户强。刘睿就也把他们纳入了自己的联系户,打算通过长期的劝慰来说服他们。

就在其中一家贫困户的土院子里坐着闲聊的时候,刘睿接到了省城兰静的电话,接到她的电话自然很高兴,忙起身到院子外面接听去了。

兰静显然是想他了,上来就问:“这两周很忙?没往省城来?”刘睿道:“你还说呢,我下乡搞扶贫来啦”说完将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跟她讲了。兰静道:“山村多好啊,起码空气好,你就当洗肺去了,我想去都没机会呢。”刘睿呵呵笑道:“你呀,就别挖苦我了。怎么样,最近心情还好么?”兰静道:“好,你知道为什么好吗?”刘睿摇头道:“不知道,你说啊。”兰静道:“李志超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离婚。”刘睿失笑道:“是吗,他也要离婚?是升官了?看不上原配了?”

兰静道:“升官他肯定就跟我说了,应该不是。他说是性格不合。我就逗他,我说我也要离婚了。他听了就来劲了,说马上就离婚,离了跟我凑一对。”刘睿虽听她说的明白,是逗弄李志超,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吃味,道:“你小心他当了真,以后天天跑省里缠着你。”兰静道:“他哪有那个时间?人家可是工商所的所长,天天缠着我还行?他心里明白着呢,他现在的一切都来自于他这个所长的位子,没了这个所长,他就狗屁不是了。所以啊,他宁可失去我,也不敢失去这个所长位子的。”

刘睿笑道:“他要是知道你的想法,估计要吐血了。”兰静淡淡地说:“我又没让他追我,这是他活该。”刘睿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不会也是逗我玩呢吧?”兰静呵呵笑道:“你才意识到吗?晚啦,已经被我玩啦。”刘睿见她跟自己开起玩笑,就知道她心情极佳,道:“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空,一旦有空,一定过去看你。对了,你爱吃酸枣吗?我这儿山上啥都没有,就是有酸枣,我给你摘点邮寄过去?”兰静道:“那就快去摘,还废话干什么?”刘睿喜滋滋的说:“等着,我这就去摘,尽快寄给你。”

打完这个电话,他也没心思跟贫困户闲聊了,告辞离去,驾车来到村西,从车里拿出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又找了副线手套戴在手上,就往山上爬去。也就是半个多钟头的工夫,就赶到昨天摘酸枣的山腰处,也不休息,迈步走到酸枣树丛里,兴冲冲的摘了起来,边摘边想,自己本来是要报复兰静对自己的冷淡才想着征服她的,哪知道一段时间的慢慢交往,竟然被她迷住了,如今心里哪有半点报复她的想法?完完全全的深爱上她了。唉,自己也真够没出息的,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摘了没一会儿,就已经摘了两大把,估计再摘一个钟头,至少能摘出三四斤来。这么多兰静一个人也吃不完,干脆分一半给青曼寄过去。兰静固然值得疼爱珍惜,亲亲大老婆也绝对不能怠慢。

他正摘得起劲,从山北方向转过来五六个人,都是男人,年纪二十多到三十多不一而足,每人手里都有家伙,不是铁钎子就是镐锤,还有人手里捧着一台电子设备,另外一人手里提着一根捞鱼的网兜也似的长棍,棍子尽头是一个铁环,里面自然没有网兜,没有谁会带着捞鱼的器具上山的。

这些人无视刘睿的存在,在山坡上忙碌起来,有的往山石地上砸铁钎子,有的持着那个长长的棍子在地面与山壁上扫动,看上去跟扫雷一样。

刘睿看得好奇不已,但也没空理会他们,仍是专心致志的摘酸枣。

后来,那伙人里有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咧嘴笑道:“老乡,在摘酸枣啊?”

刘睿嗯了一声,听他一口普通话,不是云州本地方言,微微好奇,凝目打量此人,见他一身正统的上班族服饰:黑西裤,上身里面是件白色衬衣,外面一件棕黄色夹克,脖子上挂着一个蓝色绳子的工作证,似乎是某个机构的工作人员,只是再看此人貌相,说不上贼眉鼠眼,也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尤其他脸色泛白,白得不是正常肤色,好像刚从停尸房里跑出来的死人似的,心头打了个突儿,没再理会他,继续摘酸枣。

这人又问:“摘酸枣干啥啊?不是吃吧?你这也摘了不少啦,一个人吃得完吗?呵呵。”刘睿见他主动搭话,索性也问他道:“你们这是干嘛呢?”这人提起身前的工作证冲他一晃,道:“我们是地质勘探部门的,来这里搞勘探。”刘睿好奇的问道:“勘探什么?这里穷山恶水的,能有啥矿藏吗?”这人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勘探矿藏来啦。”刘睿指了指远处那人手里持着的长棍状设备,道:“那是干嘛用的?探测金属矿物的?”这人继续点头:“对对。”

刘睿笑道:“难道这山里还有金矿银矿?”这人摇头道:“那不知道,得勘探了才知道。”刘睿说:“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不是山南省人吧?”这人本来是想跟他打个招呼,但也仅是打个招呼而已,见他问起来个没完没了,微微烦厌,道:“你摘吧。”说着转身走了。

他这一走,刘睿也想歇会儿,就停下来,把袋子放到一个石坑里,用石头压好,见他们那边忙碌的很是热闹,就走过去看热闹。

这些人见他走过来,都有些警惕,全部停了下来。

刚才那个跟他打招呼的男子迎过来拦住他,道:“老乡,你要去哪啊?”刘睿道:“我瞧瞧你们怎么勘探。”那男子笑道:“这可不行,我们这可是重要工作,要保密的。你离远点,离远点。”

这下刘睿有些不解了,搞地质勘探的还有什么秘密吗,难道他们担心找出一个大金矿后被自己抢先挖掘了?怎么可能?挖掘任何矿藏,都需要无数的设备与程序,岂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搞定的事情?既然如此,他们还担心什么?不过,人家既然说要保密了,自己又不知道勘探公司的规矩,就别胡思乱想,也别耽误人家工作,于是转身回了酸枣树丛。

坐在昨天凌书瑶曾经坐过的那块山石上,刘睿仰头望着这些人,忽然笑出来,心里说,这些人也真逗,哦,我过去看的时候,他们拦住不许看,说要保密,可是我回来了,照样能看到他们的工作细节,他们又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那个男子见刘睿远远望着,忍不住又走过来,对他说:“老乡啊,你摘完酸枣就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工作。”刘睿闻言不高兴了,淡淡的道:“耽误你们工作?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离着你们十丈远呢,怎么会耽误你们工作?”男子道:“你在这看着,我们分心呀,体谅体谅吧。”说完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南海,从里面摸出一根递了过来。刘睿道:“我不抽烟。”男子自己叼起来,摸出打火机点上,道:“都不容易啊,互相理解吧,你走吧。”

刘睿说:“我酸枣还没摘完呢。”男子问道:“你还要摘多久啊?”刘睿说:“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吧。”男子皱了皱眉头,道:“你明天再过来摘好不好?请理解支持下我们的工作。”刘睿问道:“我就纳闷了,我哪耽误你们工作了?”男子见他死活不答应,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十元钱,递过去道:“辛苦辛苦,体谅体谅,回去买包烟抽,赶紧走吧。”说完上来用手推他,竟然是要赶他走了。

刘睿大怒,抬手推开他的手臂,道:“你什么意思啊?赶我走?”男子陪笑道:“没有没有,这不给你钱了吗,你拿着钱走人,算是支持我们工作了,好不好?”刘睿大喇喇的说:“我不摘完酸枣,那是绝对不会走的。”男子皱眉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我好话都说尽了,钱也给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走?”刘睿冷笑道:“因为你没有让我离开的理由。”

男子想了想,又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来,递给他道:“快走吧老乡,我求你了,好不好?”刘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联想起昨天晚上,凌书瑶想去院子里解手,却不明说,只说让自己赶紧回去睡觉,而今天这人更过分,白给自己钱让自己离开,岂不是说,他有着比女人解手更私密更不可见人的秘密吗?单是正常工作、勘探矿藏,值得这样?故意逗他道:“不行,五十块现在也叫个钱吗?我随便摘点酸枣,去村小学门口卖卖也得赚几百。”

男子怒道:“你还嫌少?我日,我们赚这五十块有多难哪,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刘睿脸色一沉,道:“你怎么说话呢?再这么说我可抽你。”男子很显然不愿意跟他发生冲突,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你说吧,你想要多少?”刘睿道:“一千!”男子脸色大变,骂道:“你他妈的你”刘睿笑道:“别急,讨价还价,咱们有商量。”男子不耐烦地说:“就五十块,你赶紧走,不走我就通知当地政府机关,把你抓起来,让你见识见识**专政的厉害。”刘睿哈哈笑道:“政府?我最不怕的就是政府。来啊,你试着叫叫,看谁敢抓我?”

男子意识到他可能是这个村儿里的刺儿头,所以才不怕政府,皱了皱眉,道:“你这个人,太不讲道理了,直说耽误我们正经工作,你就是不听,好吧好吧”

话音未落,他的同伴惊喜的叫道:“老大,有情况!”这男子回头望了一眼,又转回头来看向刘睿,咬咬牙,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一百元的大钞来,递过去道:“快走快走,这是底线了,就一百,你赶紧给我走,别让我再看见你。”刘睿接过钱,心想,酸枣树哪里都有,自己倒也不必非要在这儿跟他们耗着,这点钱干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跟王铁魁、谢三平等村干部吃喝一顿了,就接过去,转身拿起酸枣袋子,上别处摘去了。

男子见他离去,松了口气,转身往伙伴那里跑去。

他可不知道,刘睿消失在山坡拐角后,很快又停下来,探出头,偷偷望着他们,心里想,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远远望着,只见那几人全部围拢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也听不到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几人分散开去,一人手持铁钎蹲在地上,另外一人扬起手中铁锤高高落下击打在上面,很快发出金石交击的清脆响声。

刘睿纳闷不已,这帮人不会想用手工勘探矿藏吧?那得挖到什么时候?正不得其解的时候,几人已经转移了位置,往前面一方直上直下的山壁处走去,在那里丁丁光光的敲击起来。

暗里盯视了十来分钟,就见他们四处乱凿乱敲,也没什么章法,唯一的章法就是全部围拢在那处山壁前面,除此之外,他们哪里都不去,透着股子邪门。

后来,他眼看夕阳渐渐西垂,而眼前这些人又看不懂在搞什么名目,也就懒得看了,起身去了另外一处山腰,位置要稍微低一些,在这里又摘了两斤多酸枣,凑了四五斤的样子,整整一个大塑料袋子,这才心满意足的下山回去。

村里没有邮政所,更没有快递公司,想邮寄酸枣去省城,还要去乡里或者县城。他寻思着,等明天凌书瑶回来,去接她的时候,顺便把这些酸枣邮寄出去。

回到村子里,他用意外赚来的一百元去小卖铺里疯狂采买了一通,买了很多熟食,什么花生猪蹄猪耳朵,什么香肠酱肉乡巴佬,各种熏鱼,还买了点生肉与蔬菜,又买了几瓶很便宜的土酒,然后就开车去了王铁魁家里,让他老婆整治,又让他打电话给谢三平等平日里相熟的村干部,把他们叫过来喝酒。

虽然要在自家开火,但到底是免费的晚餐,王铁魁如何能不答应?高高兴兴地给谢三平等人打了电话,把他们叫到家里,那边厢他老婆炒菜,这边他们几个已经吃喝起来。

这也是刘睿头一次请他们吃饭,虽然比较简单,没什么大鱼大肉,但也很丰盛了。

谢三平敬了刘睿一杯,笑道:“刘处长今天好大方呀。”刘睿听了这话很不爱听,好像他在讽刺自己平日里不大方似的,心说这村长说话就是没水平,根本就不会说话,脸上笑着说:“就这也不是花的我自己的钱呢。”谢三平奇道:“哦,花的不是你的钱?那是谁的钱?凌处长的钱吗?哈哈。”刘睿摇头道:“不是,是这么回事”就把下午摘酸枣时的奇遇说了出来。

王铁魁与谢三平听后都是愤愤不平。

王铁魁一拍桌子,骂道:“妈的,这是哪儿来的勘探公司?这么不上道?到我们小龙王村里来搞勘探,也不打个招呼?真是无法无天了。”谢三平怒道:“难道咱们村里还有矿产?他们不告诉咱们是想私吞?”王铁魁问刘睿道:“他们现在在哪?还在不在村子里?哼哼,等吃完饭非要找他们说说道理不可。”谢三平道:“就是,想在咱们村搞勘探,行,必须要交钱!不交钱,凭什么让你们白白的勘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哄然答应,一个个的出谋献策:“过会儿就去找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真是他妈胆大!不打招呼就敢私自勘探,眼里还有没有咱们这些村干部?”“就是,这回抓住他们就不能轻饶,不交钱是别想走了。”

刘睿见他们眼里只有钱,好笑不已,对他们的贪婪程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不过,今后的扶贫工作还得求他们帮忙协调,也不能得罪这些人,就附和着说了几句。

吃过饭,将近八点,这些村干部也没歇着,马上起身去找那批搞勘探的人。刘睿对此事没兴趣,就直接回了家里边。

他驾车回到胡同口,却见石大勇与刘飞燕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正站在那里聊天。三人见他车回来了,急忙闪身让开。

借着明亮的车灯灯光,刘睿发现刘飞燕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这丫头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俗话说得好,异性相吸,自己长得不差,又是市里来的人,这丫头喜欢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呢。

他把车停好,下车后跟三人相见,主动递手过去给那个陌生的男子,道:“你就是那盆景的主人吧?”

他这话问的可是极有水平的,没有问“你是刘飞燕的男人吧”,而是问他的爱好所在,这么问,既掩盖了自己与刘飞燕的交情,又点明了自己对他盆景与他这个人的看重。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问得实在高明,心中暗自得意。

这男子正是刘飞燕的男人张立文,原本对刘睿这个市里下来的扶贫干部没有任何好感,可是回家后听老妈老婆说,这个市领导很喜欢自己的假山盆景,还有因此脱贫致富的路子,这才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且这股好感一旦产生,就是波涛汹涌,无法抑制,就感觉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了知音一般,此刻见他对自己如此友好,心中更是高兴之极,忙两手捧住他的手,连连点头,嘴里说:“市领导您好您好,我就是那个做盆景的,我姓张,我叫张立文。”

刘睿笑眯眯地说:“嗯,你做的假山盆景很好,我正想找你好好谈谈呢。你来了是最好不过,咱们进屋谈吧。”

石大勇道:“去我家说吧,我也跟着听听,看能不能跟着发点财,呵呵。”

刘睿自然无可无不可,点头答应了。四人便进入了石大勇的新房。石大勇吩咐媳妇沏茶,招呼刘睿等人分宾主落座。

刘睿开门见山的对张立文说:“你的假山盆景做得很好很漂亮,那些爱好山水、诗画或者附庸风雅的人看到以后一定会很喜欢,尤其是那些六七十岁、已经退休在家、无事可干的老领导老干部,平时就喜欢养养花,溜溜鸟,那么也一定能够接受这种假山盆景。如果再有一个合适的价钱,一定卖得很好。”张立文用粗壮满是泥灰的手指挠了挠脏兮兮的头发,傻呼呼的问道:“可是该怎么卖捏?”

刘睿打量他,见他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型较为敦实,长得不算难看,却也绝对不帅,穿的衣服还有形象都很邋遢,脚上的破皮鞋更是比垃圾堆里被人废弃的破鞋还要恶心,这样一个男人,若是在城市里,怕是连个媳妇都不好找,可是在这穷山沟里,却能娶到刘飞燕这等如花似玉的媳妇,这要说老天爷不偏心眼,怕是谁都不肯信,心里想着这样一个邋遢兵式的家伙,晚上竟然能在刘飞燕这等美女的身上快活享受,就忍不住的郁闷,暗暗嫉妒,瞥眼看了刘飞燕一眼,见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心中一动,她总是这么看着自己干什么?难道真是看上自己了?

刘飞燕见他看过来,忙转开头,脸孔已经红了,目光转到男人身上,看看男人的穿着,再看看男人的恶心样子,与刚才所见的他做个对比,心里自有一番波动。

刘睿道:“怎么卖你不用心,都有我呢,我只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听我的,做这个盆景的生意。”张立文傻呵呵的笑道:“真要是能赚钱,傻子才不干捏。”刘睿笑了笑,道:“开始搞之前,我得先把话说明白,因为我也从没搞过这种盆景的销售,只是觉得它很漂亮,一定可以卖钱,但是能不能卖钱、能卖多少钱,老实说我心里也没底。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你用不着制作太多,也不要放下你原来的工作。你先做出四五座最精美最漂亮的假山盆景来,抽时间我帮你拉到市里去,想办法找个地方给你展出销售。如果能卖出去,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张立文感激地说:“我也没见过啥世面,啥也不懂,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卖,就全托付给市领导了。我回去就做,尽快做好。”刘睿道:“也不要急,我还得过段时间才回市里呢,你慢慢做,做得漂亮点细致点,争取一炮打响。”张立文连连点头,道:“放心吧领导,我一定做几个最漂亮的出来。”刘睿道:“选材要丰富一些,石头颜色、风化类型、上面搭配的植物,要尽量搞得丰富多彩,方便不同口味的客户挑选。”张立文说:“好,好,我都记住了。”

这事就算谈完了,接下来,刘睿也不知道该跟这个典型的农民聊点什么,余光发现,刘飞燕似乎又在盯着自己看,心中一动,要是有机会,倒是可以跟她好好处处。

此时,石大勇的媳妇上来给他续水,笑呵呵的道:“来,市领导,多喝点水。”刘睿苦笑道:“你们可别再叫我市领导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们传开了,怎么都这么叫我?我可不是什么领导。你们叫我名字就行了。”石大勇媳妇给他续上水后,站在他身侧不走,笑道:“刘处长,你啥时候给我们家看看,给我们家找个脱贫致富的法子呗?”

这石大勇媳妇就是刘飞燕的姐姐,今年三十岁出头,长得不如妹妹那么俏丽水灵,却也有几分姿色,此时正是她成熟性感的年纪,要胸有胸,要有,面带娇笑往跟前那么一站,还是很勾人眼球的。

刘睿看着她笑道:“不知道石大哥还有嫂子有什么一技之长?”两人都是摇头。刘睿纳闷的说:“那你们平时怎么赚钱的?石大哥既然能盖了新房,那肯定是赚到钱了,怎么赚的呢?”石大勇道:“是我哥在县里给我找了个差事,不过也就干了两年多,后来厂子垮了,我就又回村里了。现在也不知道干啥好,唉,天生受穷的命啊。”刘睿道:“你不要急,先看看你挑担儿(北方土语,意即老婆姐妹的老公)的盆景买卖能不能干起来。如果这个买卖可以干起来,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到时候你就过去帮忙,正好带动你们两家一起致富,反正里外不是外人,是不是?”

石大勇笑道:“那可是好,那我还得盼着文立赶紧发大财呢,呵呵。”嘴里说着,眼睛看的却不是张立文,而是刘飞燕。

刘睿将他的目光看在眼里,心中冷哼,真是记吃不记打,上次没被自己打吐血,这是又想吃掉这个年轻俏美的小姨子了?哼,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真够丢人的,没办法得到人家的芳心就用强,这跟犯又有什么分别了?

石大勇媳妇追问刘睿道:“市领导啊,他们俩鼓捣盆景,那我们姐妹干点啥呢?”刘睿道:“你们俩当然是帮忙搭把手了。比如盆景假山里面需要一些植物作为陪衬,你们就跟着养植一些袖珍松柏或者别的植物。”石大勇媳妇啧啧赞道:“这市里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懂得真多,随便转转就能找到致富的路子。跟你一比啊,我们这些笨头笨脑的土农民真是活该受穷。”

刘睿笑着瞥了刘飞燕一眼,心说要不是她请自己到家里喝水,自己还发现不了张立文的绝活儿呢。

几人又闲聊几句,刘睿就提出了告辞。见他要走,张立文夫妻也就不待着了,跟着一块出来。

张立文觉得刘睿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非常感激,在门口说:“刘处长,你对我们家太好咧,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捏,要不,我让燕儿过来,平时给你做个饭洗洗衣裳啥滴?咱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只能这样了。”刘睿忙道:“你可别客气,我帮你们脱贫致富是我这个扶贫干部应该做的事情,你不用报答我。如果你真心想要报答我,也行,这样,你好好干,争取早日脱贫,就算对得起我了。”

张立文道:“你不让我客气,你又客气上咧。做做饭洗洗衣裳这还叫个事儿啊?燕儿,从明天起,你就过来,帮着刘处长洗洗衣裳做做饭。”刘睿忙道:“那怎么使得?我自己能做饭,衣服我自己也能洗,还是算了吧。”张立文道:“你就别管咧,你好心好意的帮着我们村儿的人脱贫致富,我们也该回报回报你啊。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瞧不起我们庄稼汉。”刘睿可不舍得刘飞燕这样的美人给自己洗衣服做饭,道:“真是不用,你们快回吧啊,我也回了。”说完不等他再说什么,快步走了回去。

张立文感慨的说:“这个刘处长是真好,一心一意为咱们好。”

石大勇道:“是啊,这些日子,我看着他天天走家串户的帮大伙儿找致富的路子,也从来不在谁家里吃饭,比村干部们强多了。这市里来的干部素质就是高。”

石大勇媳妇小声道:“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到村儿里就是做做样子呢,谁知道他可是真干。啧啧,真是了不起,这样的官儿我服。”

石大勇拍了张立文肩膀一把,道:“立文,你要是做盆景发了财,可必须带上我,不能甩开我单干哦?”张立文憨憨的说:“这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捏,你提发财,太早了点吧。”石大勇道:“有刘处长帮着你想办法,你想不发财都不行啊。哈哈。”

张立文就对刘飞燕道:“明天你就过来,看看刘处长这里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就帮着干干。”刘飞燕哦了一声。

刘睿回到家里,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早早睡下,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兴奋,那玩意一直硬邦邦的,怎么都不肯软下去,想到这么多日子未曾近过女色,觉得日子有点难熬,恨不得明天就回市里,先找雪妃大干一场,想到女人,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小伙伴”凌书瑶身上,又想到她那白嫩的小与里面那饱满的花溪,更是有些意动,暗想,要是能把她收服了,这下乡扶贫生活也就不那么枯燥了。只是,她冷淡如冰、高傲好似公主,自己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征服她呢。

17 无心窥私偏连遇

17无心窥私偏连遇

睡到半夜,刘睿迷迷糊糊感到整座房子震了一下,很快又听到一声闷闷的巨响,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近在耳边似的,耳轮中“嗡嗡”的响着,只惊得一下子坐起身来,还以为是地震了,吓得蹬上拖鞋就往院子里跑。

院子里平静之极,一如漆黑的夜。

刘睿站在院子里,脚下土地稳如泰山一般,没有丝毫震动,侧耳辨听了一阵,村儿里除了犬吠就是犬吠,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唯恐这是在做梦,用手在大腿上重重捏了一把,感受到剧痛后,这才知道不是做梦,心里非常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引得全村狗叫,应该不是小事情。

他有心探知刚才那个震动的真相,就回屋里穿上衣服,走出院来,想到外面打听打听。村委会每天晚上都有值班的村干部,或许从他们嘴里能知道一些情况也说不定。

他来到胡同口,就见村委会院门紧闭,往里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也听不到人语声,心下非常纳罕,按理说,刚才那么大的震动与巨响,自己既然听得到,别人也应该听得到啊,这村委会里的干部听到后应该第一时间跑出来了解情况啊,怎么就缩在里面不动?难道是今晚上没有干部在里面值班?

村委会里边没人出来,旁边倒是有人走了过来,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是三个四个,男女老少都有,很快就围成了一团。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刚才那件怪异的事情。

有人说是地震了,有人说是山塌了,还有人说是白龙王睡觉的时候放了个屁。

刘睿听了个哭笑不得。

这时候有个明白人说:“像是有人在山上放炮。”刘睿忍不住问道:“什么炮有这么大动静?”这是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闻言说道:“就是雷管呗,我说的放炮不是普通放炮,是放雷管。我年轻的时候在采石场干过,采石场怎么采石头?就是先在山坡上凿眼子,再把炸药雷管塞进去,点着了一炸,石头就都炸开了,从山上滚下来,再开始装车。刚才那响动,我听着跟炸山一样一样的。”

这话刚说完,村委会的院门嘎吱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秋衣秋裤的男子,走过来问道:“嚷嚷啥呢?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干啥呢?”

这男子不是外人,所有的人都认识,正是小龙王村的村主任谢三平。他从村委会院子里走出来,今晚自然是他值班。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村长,你没听见刚才那大动静?”“老谢,你这觉睡得可真够死的。”“天都塌下来了你也睡得着?”

谢三平也不理会众人的嘲讽,道:“我听见了啊,听见了是听见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反正只要不是天塌了,就没事,都回去睡吧,回去吧,别添乱了。你们不睡觉我可还要睡觉呢。”

刚才那个老头说:“三平,我听着像是有人在山上放炮呢,不会是有人偷着采石头吧?”谢三平不耐烦的摆手道:“不能,不可能!山上有人住着呢,有人偷石头利马就知道了,谁也没那么傻。快回去睡吧,噢!”那老头说:“要不找村西头住着的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炸山,那就是地震?”谢三平不屑的说:“地震个,咱们小龙王村哪辈子地震过,要我说你们这就是庸人自扰,赶紧回去睡觉吧,哈欠”

刘睿听着几人讨论,忽觉膀胱中意袭来,瞥见村委会院门开着,就快步走了进去。谢三平专注于跟那个老头辩论,也没发现他的行迹。

刘睿走进院里,直奔茅房,路上就已经掏出了家伙,刚来到茅房门口就往里喷射。

也就是第一股水流刚刚喷进去,里面就发出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啊”

刘睿哪料到村委会里除了谢三平外还有第二个人,而且是个女人,更料不到她就在厕所里蹲着,因此骤然听到这女子叫声,只吓得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直以为晚上撞鬼,没撒出来的液全部憋了回去,“啊”的一声惊呼,倒退两步,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里面那女人被他液个满脸满头,气扑鼻,狼狈得无以复加,站起身来就破口大骂:“狗草的你个谢三平,你他妈什么瞎逼眼,没看见里面有人嘛,你妈个比的怎么不往你妈脸上,我你姥姥”

这些污言秽语固然难听,但目标是针对谢三平去的,所以刘睿听了也没怎么生气,先把家伙塞回裤子里,讪讪的道:“你就少骂几句吧,我不是谢三平。不过我也对不起你,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在里面蹲着”说话的同时,听这女人话语声很耳熟,想了想,叫道:“你是妇女主任?”这女人也听出了他的声音,惊讶的问道:“你不是谢三平?你你是刘处长?你你你你怎么进来了?谢三平呢?”刘睿道:“他在外边呀。”妇女主任语音低低的骂道:“他妈了个逼的,他怎么放人进来了?”

刘睿隐约感到这事有点不对,自己似乎无意中撞破了两人的奸情,有些尴尬,只想尽早脱身,道:“你你赶紧洗个脸吧,我对不起你,我得走了。”说完转身就走。妇女主任却一把扯住他,叫道:“你别走。”刘睿吓了一跳,身子打了个哆嗦,道:“你你还有事吗?”妇女主任娇笑道:“你了我一脸,说个对不起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刘睿心头咯噔一响,道:“你还想怎样?”妇女主任道:“不能就这么让你白了,哼。”说着已经追上来,在他身下乱摸,嘴里嘀嘀咕咕的说:“我的玩意在哪呢,我非得好好收拾它一顿不可。”

刘睿闹了个啼笑皆非,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脑子有毛病,还是想趁机跟自己交缠不清,忙伸手推她,道:“我真得出去了,放开我。”妇女主任已经找到他的裆部,在那里乱摸一阵,已经隔着衣服摸到了那家伙,伸手就往里面钻,笑嘻嘻的低声道:“急啥,来了就别急着走。你看看,把我都成什么样了?”另一只手拽起他的手,没往自己脸上放,却引导着他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这个妇女主任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身子正是丰满成熟的时候,胸脯硕大,圆鼓鼓的,弹性极强,刘睿手一摸上去就下意识想抓住里面的大馒头。可惜,他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怎么会看得上这种无耻的村妇?如同触电一般把手拿回来,低声怒道:“有完没完,一会儿谢三平可就回来啦。”说完抓住她另外一只手,强硬的推开了去。

妇女主任哼道:“怕他干啥?他个软蛋,看着像个男人,用不了几下子就软了。你要是想跟我好,咱俩这就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想怎么玩我就陪你怎么玩。你摸摸,看我大不大?”刘睿哪肯理她,转身就走,说是走,就跟跑也差不多了,几步就跑到了院门口那里。妇女主任裤子还没穿好,光着,也不好追他,恨恨地看着他跑出去,自言自语的说:“装他妈什么好人,你们这些臭男人又有哪个是好东西了?看见老娘的逼还不是跟狗一样就扑上来舔?草,以为老娘多稀罕你吗?”

刘睿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谢三平往院里来。两人在门口撞个满怀,由于各自心虚,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

刘睿说道:“谢主任,我就就上了趟厕所”谢三平则道:“刘处长,你你上院里干啥来?”

两人同时说完,同时得到了解释。

谢三平相对于他来说,更加的紧张,多问了一句:“你你没进屋吧?”刘睿心想,老子就算没进屋,也知道你跟妇女主任那点腌臜事了,一口咬定:“没有,只是上了趟厕所。”谢三平暗里松了口气,没再多问什么。

刘睿来到外面,见路上的人们已经各自散去了。看来,刚才那个古怪的事件虽然惊扰了大家的好梦,却没有造成更大的波动,想了想,既然确定不是地震,那就没有生命之忧,还是早点回去继续睡吧,总在外面转悠可不行,这村子里实在太凶险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洞悉人家的丑事了?谁又知道人家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杀人灭口?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在外面乱逛。想到这,就想起刚才一股热射到妇女主任头脸上的事,笑着摇摇头,快步往胡同里走去。

谢三平把村委会院门闩好,往里面走的时候,见院子里站着个人,忙上去埋怨道:“,你他妈不要命啦,跑出来给大家看你黄翠芬跟我谢三平睡一块啊?”妇女主任黄翠芬冷笑道:“瞧你那点胆子,谁瞧得见?”谢三平拉着她就往屋里去,忽然闻到一股气,笑骂道:“他妈的,你掉茅坑里啦,怎么这么气?”黄翠芬哼了一声,道:“你他妈才掉茅坑里了呢,现在嫌我气啦?刚才是谁舔我的地方来着?”

谢三平嘿嘿的只是笑,拉着她进了西屋,把她往火炕上一推,自己也爬了上去,上去就脱她裤子,抱着她浑圆白皙的大乱摸起来,道:“反正也醒了,再干一回。”黄翠芬骂道:“干干干,就他妈知道干,回去妈去。”谢三平奇道:“哎哟,这么会儿是谁惹着你啦?怎么这么大脾气?”说着已经伸手到她腿间乱摸去了。

黄翠芬随手把他手打开,骂道:“不是嫌我气吗?”谢三平嘿嘿的笑,摇头道:“不嫌,不嫌弃,我比你更气。”黄翠芬这才得意的说:“少说废话,我可不能总是白白让你干,你该给我点好处了。”谢三平道:“放心,你没看见嘛,咱们小龙王村已经被市里作为扶贫试点了,这是要动真格的啦。我听市里来的刘处长说,过些日子会有几千万的扶贫款下来。别说几千万了,就算几百万,咱们随随便便也能抠个几万块出来,到时候啊,少不了你的好处。快点,趴下,让我再干一回。”

黄翠芬一动不动,惊喜的问道:“几千万的扶贫款?真有那么多吗?”谢三平得意的说:“刘处长还能骗我吗?”黄翠芬皱眉道:“就算真有这点钱,你真能抠出来?”谢三平哼道:“我跟老王连县里的扶贫款都能抠出来,还抠不了这些钱?”黄翠芬道:“你可别吹牛,县里管得松,市里可是管得严。”谢三平打了个哈欠,道:“道理都一样,只要能申请下来,咱们就能往外抠钱。你想想,这些钱既然是扶贫用的,就肯定要送到贫困户手里,这个过程中就必须要经咱的手,只要经了咱的手,就算蚊子也得给它挎下块肉来不可。”

黄翠芬欢喜的说:“真要是能抠点钱出来,你给我多少?”谢三平道:“还不知道呢,不过我尽量多分你点,咱俩也不是一天的交情了,不照顾谁也得照顾你啊,你说是不是?”说着话,大手又往她腿间要害处摸去了。黄翠芬握住他手不许动,道:“市里下来这些扶贫款谁管啊?是刘处长吗?”谢三平点头道:“对,就是他,他自己这么说的。”黄翠芬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谢三平见她沉思起来,在她上猛地拍了一把。黄翠芬如同母老虎被摸了一般,立时跳起来骂道:“我艹你妈,你瞎他妈拍什么?”

谢三平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你他妈想什么呢?不会是想着往刘处长跟前凑,甩开我傍上他,直接从他那抠钱吧?”黄翠芬哼了一声,道:“你别管,你也管不着,我能不能从他那抠钱出来是我的事。”谢三平不屑的道:“切,你别做白日梦了,刘处长那是什么人物,人家是市委办公厅的领导,大人物,年轻,又长得帅,会看得上你这个农村老娘们?你他妈白给他艹他都不吊你。”

这话说中了黄翠芬的心事,直接让她恼羞成怒,回身一脚蹬在谢三平胸口上,把他踹倒在炕上,骂道:“老娘就愿意白给他艹了,你他妈怎么着?你吃醋啊?你嫉妒啊?你妈个臭逼的,缺心眼,你他妈好好想想,老娘这几年不是白给你艹的吗?”谢三平被她踹了一脚,本来要恼羞成怒的,可是无意间看到她两腿之间那条黑糊糊的儿,又改了主意,嘿笑着爬起来,道:“我胡说八道你也给信了啊?不说这个了,赶紧的,再干一回,干完了睡觉。”说着厚着脸皮往她身上凑过去。

黄翠芬也不愿意过分得罪他,毕竟以后还要在村里混,哼了一声,道:“想干容易,给我**。”谢三平笑嘻嘻的说:“好啊,我最爱给你**了,你躺下吧。”黄翠芬心里有气,不愿意用老姿势,站起身说:“这回我不躺着了,我站着,我要骑在你脸上,就像上回你带我看的那个黄色录像里那个女人的姿势一样。”谢三平大喜过望,道:“我的宝贝,你不是不愿意用那个姿势的吗?”黄翠芬笑道:“我今天就要骑着你让你伺候我!哼哼,以后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就告诉全村儿的人,你谢三平曾经被我黄翠芬骑在脸上给我**。”谢三平:“”

几分钟后,谢三平与黄翠芬正一下一上的做某种亲热勾当时,小院外边传来了大力的敲门声与喊叫声。

谢三平皱起了眉头,暂时停下来,埋怨道:“他妈的,今晚上怎么这么多事,还让不让人活了?”黄翠芬道:“别停别停,正舒服着呢,继续舔。”谢三平嬉皮笑脸的说:“也不能总让我伺候你吧,你也伺候伺候我行不行?”黄翠芬蛮横的叫道:“不行,想干就得伺候我,我才不伺候你呢。伺候不了两下你就软蛋了,那还干不干了?”谢三平悻悻的说不出话来,只得继续服侍她。

可是院子里的敲门声与喊叫声还是不断响起,最后谢三平忍不住了,道:“不行,我得出去看看,瞧瞧是哪个缺德家伙半夜不睡觉乱砸门。”黄翠芬打了个哈欠,道:“去吧,我困了,我要睡觉了。”说着从他身上翻倒在炕上。谢三平忙道:“先别睡,我马上就回来,等我啊,回来就直接干。”说完下炕,蹬上鞋子跑出去了。

黄翠芬鄙夷的瞪了门口一眼,自言自语的说:“回来就直接干你他妈的干得了几下啊?老娘刚开始舒服,你他妈就不行了。老娘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跟了你。”说完想起刚才了自己一头的刘睿来,心里却对他生不出半点恨意,又想到他手里握着几千万的扶贫款,心中开始活动起来。

谢三平走到院子里,大声骂道:“他妈个壁的谁啊,让不让人睡觉啦。”开了门栓,把门拉开,定睛往外一瞅,门外站着的似乎是村西山上住着的胡立权,大怒,骂道:“胡立权,你他妈的跟我有仇是吧,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你不睡觉挠南墙去啊。”胡立权也怒了,道:“谢三平,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过来是向值班的村干部反映情况来了,你一开门就骂骂咧咧的,这是当干部的态度啊?”谢三平骂道:“滚你**的,要态度跟你儿子要去,我他妈不欠你一分钱,凭啥给你好态度?滚滚滚!”

胡立权道:“好,我滚就滚,可我告诉你,村里头要是出了大事,你想想你负得起付不起那个责任。哼。”说着转身就走。谢三平忙叫住他:“回来回来,姓胡的,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喽,什么出大事?出什么事了?”胡立权哼道:“你就这态度跟我说话啊?那我就不告诉你。”谢三平笑道:“他妈的,瞧你那点出息。好啦好啦,我好好问你,立权,你告诉我,村里出什么事了?”胡立权道:“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刚才有人在我们家山上放炮炸石头,石头都溅到我们家屋顶上去了。”

谢三平问道:“小陵山?”胡立权道:“可不就是!”谢三平道:“那山一直没人采石头,你担心个屁。好啦好啦,快点回去睡觉吧。我困死了,要赶紧回去睡觉。”说着不等胡立权说话,关上门,上了闩,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屋里,见黄翠芬正躺在床上瞪着大眼睛出神,也没多说什么,上了炕钻到被窝里,往她身上一翻,两手就去分她的大腿。

黄翠芬死死并拢两腿,问道:“啥事?谁大呼小叫的来着?”谢三平道:“是胡立权,没啥屁事,说有人在他家山上炸石头。他妈比的,没砸死人就得了呗,偷点石头谁管啊。快点快点,让我干一回。”黄翠芬道:“不行,还干着呢,进不去。”谢三平笑骂道:“放屁,他妈的,我刚才舔了那么半天,都流水儿了,怎么还干着?”黄翠芬忍住笑道:“又干了,你还得舔!”谢三平骂道:“我艹你个臭娘们,你他妈这是不许干只许舔啊?”黄翠芬呵呵笑道:“反正你也干不了几下,还不如舔舒服呢”

院门外,谢三平狠狠踢了一脚木门,悻悻的转身想要离去,瞥见对面的胡同,想到里面住着的刘睿,心中一动,不如把这个情况跟他反映一下,他最热心了,说不定能管这事,于是信步走进了胡同。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刘睿刚刚睡着,被惊醒后既气愤又纳闷,也不知道是谁在敲门,更不知道因为什么,躲避是躲避不开的,只能硬着头皮下炕去外面开门。

打开门一看,见是胡立权,非常纳闷,问道:“你怎么来啦?”胡立权道:“我来跟村委会的干部反映情况,谁知道姓谢的根本不理人,眼里就只有睡觉,他妈的,少睡一会儿能死啊。”刘睿心道,他自己少睡一会儿没事,可院子里还有个妇女主任呢,这两人一起睡的滋味当然欲罢不能了,也没点破,道:“那你找我干什么?我也不是村干部啊。”胡立权道:“你虽然不是村干部,但你是市领导,也有权力管这种事。”

刘睿苦笑道:“我早跟你解释过,我市里的干部根本管不着你们村里的事,你要不去找王支书吧?”胡立权道:“他跟谢三平一个德行。”刘睿打着哈欠道:“我管是管不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跟我说说。”胡立权就把小陵山上有人放炮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睿奇怪的说:“原来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是从小陵山上传来的?”胡立权嗯了一声,骂道:“狗草的,我们家房子都快被震塌了。”刘睿说:“这种事没什么所谓吧?他放炮无非就是炸石头,盗取的都是国有财富,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你就睡你的不得了。村干部都不管,你积极个什么劲?”胡立权叫道:“我的领导,你以为我担心的是石头被盗采?我靠,关我屁事,我才不管呢,我是担心炸石头的时候伤了我家人。随便一块石头从山坡上滚下来,落到我家屋顶上,就可能砸死人。他妈的,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缺德鬼,大晚上的放炮炸山,没他妈这么干的”

刘睿听了他的埋怨之语,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但又无法准确的捕捉到那个细节,呆了呆,定定神,问道:“你是说,没有晚上放炮炸石头的?”胡立权道:“可不是!谁晚上放炮啊?啥也看不清,装车也不方便,最主要的是不安全”刘睿下意识说:“那就有可能不是炸石头的呗。”胡立权道:“不是炸石头的放什么炮?放炮玩吗?放炮玩也不晚上玩啊,一不小心就可能炸死摔死砸死。谁这么不怕死啊?”

刘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不是炸石头又是干什么的呢,难道放炮的人真是为了玩、胡闹?谁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山上去放炮玩啊?能这么干的人肯定不是正常人,可就算是精神病患者,也不会做这种复杂且危险的游戏吧。既然如此,应该可以排除掉放炮玩的可能。也就是说,这人放炮肯定就是另有目的,可是他会有什么目的呢?山上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也没什么可炸的,除非山里藏着什么宝贝,必须放炮才能炸出来

想到这,他脑中忽然一亮,闪过几个人的身影,眼前现出一个中年男子对自己微笑或愤怒的神情,叫道:“哎呀,怎么没想到他们?我想到了,就可能是那伙人。”胡立权听得稀里糊涂,问道:“什么那伙人?哪伙人啊?”

刘睿就把下午摘酸枣时遇到的那几个自称是勘探矿藏的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疑惑:“如果他们真是搞勘探的,没必要那么鬼鬼祟祟的,还愿意出钱把我哄走,你说是不是?”胡立权奇怪的说:“邪门,太邪门了。我从小到大就是长在小陵山上的,从来没听说过山上有什么矿产啊。这帮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直接就奔了小陵山?”刘睿结合刚才炸山的动静想了想,道:“这事里面一定有猫腻。今天我跟王支书与谢主任吃饭的时候还说他们这伙人来着,王支书谢主任吃过饭就去找他们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胡立权说:“刘处长,你见过大世面,你觉得他们是干什么的?”刘睿皱眉道:“看他们手里还有电子仪器与扫描设备,似乎还真是勘探矿藏的,但他们的举动又不太正常。我也说不清。”胡立权想了想,道:“要不咱们现在过去看看,瞧瞧放炮的是不是他们?如果真是他们的话,他们在干什么,咱们不就知道了吗?”刘睿缓缓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他们人多,咱们是不是也多叫几个人?”胡立权道:“用不着吧?你是怕跟他们打架吗?别怕,我能打,再说我家里还有柴刀呢。”刘睿呵呵笑道:“我倒不是怕打架好吧,大晚上的叫谁也不合适,那就咱俩过去瞧瞧。”

两人商定已毕,由刘睿驾车,一路往村西驶去,到了小陵山山脚下,两人徒步上山,先到了胡立权家里,拎了两把锋利的柴刀在手,继续上山,往半山腰上爬。

爬过山的人都知道,一座山不止一处山腰,简单地说,只要不在山脚与山顶,山坡任何位置都能称其为山腰。刘睿摘酸枣的地方,是整座山的正山腰,也就是山顶与山脚中间的坡度上,距离胡立权家不算太远。两人都是棒小伙子,脚下飞快,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附近。

其时天色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整座小陵山如同一尊巨大的怪兽,一动不动,让人很难不产生一种敬畏的感受。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估计没谁会在这时候爬上来吧。

刚刚走到这儿,刘睿就闻嗅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炸药产生的硫磺味道,拉住胡立权,低声道:“就是这儿了,有的味儿,走慢点,慢慢靠过去。”胡立权低声道:“我也闻到了,这帮兔崽子在干屁呀?”

两人蹑手蹑脚的往上摸了几十米,渐渐听到前面有石块滚动撞击的声响,不过并不连续,偶尔响一阵,偶尔没有声音,听起来很是诡异。

刘睿隐约听到了低低的人语声,不过不敢确定,拉着胡立权弯来,二人猫腰往前走去,鬼鬼祟祟如同做贼一般。

离得近了,终于确定听到了人语声。

“快点快点,加把劲,说不定什么时候村儿里的人就上来了呢,快点!”说这话的是个刘睿很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个给他一百元的搞勘探的中年男子。

刘睿听得耳朵竖起,拉住胡立权蹲在地上,再也没动。

又有一个男子声音笑道:“老大,你就放心吧,这大半夜的,谁舍得离开被窝啊?也就是咱们。”另有一个人说:“是啊,你看声过去都半个点儿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肯定是没人上来了。”

那老大道:“少废话,赶紧搬石头,早点打开墓道,进去翻膛是正经,别他妈功亏一篑!”

这话一说,另外两人就都不吱声了。

刘睿心头一跳,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老大说了一个词,“墓道”,难道说,这里埋着什么大墓吗?要不然怎么会用到这个词?又难道,这些人都是盗墓贼?这是跑到小陵山上盗墓来了?

刚想到这,觉得身边胡立权身子一起,好像要冲过去,忙把他抓住,压低了声问道:“干什么去?”胡立权低声道:“过去抓住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在干啥。”刘睿低声道:“别急,过会再过去。”

两人继续侧耳聆听,眼睛所见,那边有几道亮光四下里闪动,似乎是手电光。

过了几分钟,忽然听到有人惊喜的叫声:“口露出来啦,能进人啦。”另有个粗豪的声音叫道:“那还他妈等什么,赶紧进吧,里边有没有宝贝就看这一回啦。”

那个老大低喝道:“别他妈着急,先放放气再说,里面空气可能有毒。”那个粗豪的男子道:“有个屁毒。就算有毒,炸开这么半天了,也早散光了。让我先进去瞅瞅。”那老大怒道:“我,你们俩他妈不听话是吧?”之后再也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老大骂道:“傻逼,臭傻逼!从他妈哪来的两个土包子,狗屁不懂,非他妈逞能,我看你们钻进去能好得了?!”另有个软柔的男子声音道:“老大,他俩进去把宝贝都私吞了怎么办?”那老大冷笑道:“我看他们敢!当年孙殿英盗慈禧墓的时候,进去取宝的大头兵出来的时候都要检查,谁身上私藏宝贝了,直接拉出去枪毙。咱也一样,他俩要是敢私吞宝贝,被我发现,直接做了他们!妈的比!”

胡立权低声道:“听见了没,他们说呢,里面有宝贝。”刘睿好笑不已,心说你就听到这俩字了,就没考虑别的吗,这里可是有座古墓的呀,你还土生土长的的小陵山人呢,竟然都不知道这里有座墓,低声道:“别急,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一刻钟,这伙人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就在刘睿以为他们已经下山了的时候,忽然听到那老大用压抑的声音喊道:“大驴,大驴,和尚,和尚,说话,说话,别他妈装蒜”

没人应声。

那老大又喊了几遍,还是没人应声。

刘睿心中暗想,这个大驴还有和尚一定是刚才急着入墓那两个家伙,这是两人进墓后一直没出来,外面这个老大等不及了,说起来,估计他也是心虚,怕两人卷了里面的宝贝从另外的出口逃走吧。

果然,那老大自言自语的说:“他妈的,这俩人怎么一声不吭,难道是从别的出口跑了?”那个声音软柔的男子叫道:“我,不是吧,他俩要是卷了里面的宝贝跑了,咱哥仨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行,老大,进去吧,咱也进吧。”那老大道:“好,都进去,不用留望风的了,带上家伙。那俩孙子要是敢翻脸,就把他们做了。”

三人窸窸窣窣的忙碌了一阵,很快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刘睿估计外面这三人都进墓里去了,就招呼胡立权一起过去。两人手里紧握柴刀,慢慢的走了过去,来到了一面山壁前。

这处山壁,就是刘睿下午摘酸枣的时候,看到这伙人手持电子设备扫描的那处山壁。

此刻,这里地面上散落着数不清的大小石块,空气中还弥漫着的味道,估计炮眼子就在这里起爆的。

胡立权忽然叫道:“刘处长,你过来看,洞口在这。”

刘睿忙走过去,直到山壁跟前,见山壁下方有一个窟窿,大小与那天钻山洞的那个山洞入口差不多,堪堪容一个成年人钻进去,纳闷的说:“这就是墓道入口了?胡大哥啊,你不行啊,你在这住了这么些年,竟然不知道这里有座大墓?”胡立权纳闷的说:“怎么可能有墓呢?谁们家把死人埋山上来啊?在山石里面挖坑埋死人,倒把活人都累死了。”刘睿想了想,道:“当然不是现在这个年代的大墓,闹不好是古代的。我听说,唐朝的时候国力强盛,皇帝都会凿山为陵,说不定,就有可能,这是座唐朝的墓呢咦,小陵山,陵山,我靠,我怎么才想到啊?这山的名字本来就透着墓的味道啊!我靠,果真是有大墓?”

胡立权听得稀里糊涂,只道:“你就说里面有没有宝贝吧?”刘睿道:“能吸引盗墓贼过来,你觉得有没有呢?”胡立权道:“有,肯定有。”刘睿道:“嗯,我也觉得一定有。这帮盗墓贼也够厉害的,连你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这里有大墓,他们竟然能摸过来并且准确的打开墓道,啧啧,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胡立权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刘睿听他语气有些急迫,微微一笑,道:“你说吧,你说怎么办?”

胡立权低声道:“要我说,咱把这帮人打跑,里面的宝贝,咱俩一人一半。”刘睿听得眉头一皱,道:“这不好吧?这里面的宝贝都是国家的。”胡立权一听就不高兴了,道:“凭啥?凭啥是国家的?哦,没挖出来在山里头埋着的时候,不属于任何人,凭啥一挖出来就属于国家了?我还说这属于我的呢,这是我家的山。”

刘睿可以理解胡立权的心情,他不像自己这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对金银财宝已经没有多少贪念,他就是山村里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贫困户,长期受制于贫困,对于钱财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渴望,甚至可以说是贪婪,这样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家所在的山上有一座大墓,墓里面可能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他怎么可能同意把这些宝贝献给国家呢?别说是他了,就算一个有钱人,陡然遇到这一幕情形,怕也不愿意撒手。何况,这些墓的宝贝就算献给国家,还不是被某些文物机构圈起来收门票赚钱?更有可能,被某些领导官员私下里卖掉,再放一个赝品展览给游客观赏,只是饱了某个人或者某个机构的私囊而已,跟国家又有什么关系了?

他正在思虑,忽听洞里面传来惊叫声,嗡嗡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都警惕起来,手握柴刀守在洞口。

但是,很快的,洞里就没有任何声音了,好像里面从来没有进去过人一样。

刘睿又仔细想了想,低声道:“你看这样行不行?等过会儿把这些人打跑了,我们看一看,墓里到底有多少宝贝,又是什么样的宝贝,然后挑几件值钱的出来,你自己留下,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可以变卖换钱”胡立权道:“凭啥只能挑几件?”刘睿道:“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如果这真是一座大墓,肯定要惊动公安机关与文物机关的,这些政府官员也肯定会闻讯而来。你想一想,如果你把宝贝都私吞了”胡立权插口道:“我不私吞,咱俩一人一半。刘处长你对我好,我也是讲义气的人,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刘睿笑了笑,微微感动,道:“我不要,一件也不要。先说道理,假如,假如你把宝贝都吞了,闻讯赶来的政府官员们面对一座空荡荡的大墓,一件宝贝看不到,你说他们会死心吗?肯定会展开调查啊,这要是把你查出来,你可就要既背着盗墓的罪名,还有侵吞国家财产的罪名”胡立权骂道:“滚他妈了个比的,墓又不是我开的,凭啥说我盗墓啊?再说了,什么国家财产,既然是国家的,国家怎么不早来收了这些宝贝呢?我瞧这帮人就是眼红。”

刘睿笑道:“先听我说完。假如墓里面宝贝很多,你觉得你一个人吃得下吗?你藏得好吗?你能保证一辈子不跟人说吗?能保证你老婆不跟人说吗?这种事,一旦走漏风声,你还是跑不了。还有,你吞了这些宝贝不卖钱变现吗?一旦你有了钱,村里人会不怀疑你钱的来路?也就是说,有很多种可能会导致你被公安机关发现,到时候你就要蹲监狱啦。”

胡立权气呼呼的不说话。

刘睿道:“但如果你只拿一两件,情况就完全改变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宝贝,你拿个一两件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时候文物官员把剩余的宝贝都拿走,等此事平息了,你再把那两件宝贝卖钱变现。如果有人问你怎么突然有钱了,你就说是搞蝎子养殖发财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你觉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胡立权慢慢点头,道:“是啊,我妈从小就教育我别太贪,什么东西都要知足。我真要是把所有宝贝都吞了,估计也没那个福气享受。好,我就听你的,只拿一两件值钱的。既然是这么个道理,刘处长你也拿两件吧。”刘睿摇头道:“我不拿,墓里面出来的宝贝晦气,不吉利。”胡立权撇嘴道:“怕啥,反正是要卖钱的。”

两人商定了计议,就守在门口等里面那几个人出来。

等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半小时,洞口里面终于传来了人语声。

“我艹,这回可是他妈发了!”

“是啊,想不到会有这么多宝贝,咱们可是翻了个大膛子。”

“嘿,大驴跟和尚傻逼了,老大都说了里面可能有毒气,俩人就是不听,不等毒气散尽就往里钻,这下毒死了吧,嘿嘿,傻逼。唉,也真够倒霉的。”

“老大,你说条子要是过来发现了大驴和尚的尸体,会不会跟着追查到咱们头上?”

“很有可能,所以啊,分了宝贝咱们就赶紧跑路,先找地方躲起来,别回家了,在外面躲上几年再说。”

这几人说着,慢慢来到了洞口这边。

一个人说:“我先钻出去看看风声。”说完,有人从窟窿里慢慢钻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刚钻出洞口,还没站起身来,胡立权的柴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叫道:“妈个比的,敢来挖我们家的祖坟,都他妈给我滚出来,把宝贝留下,给我滚蛋!”

刘睿听得好笑之极,心说这胡立权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也挺狡猾的,一张嘴就是他们家的祖坟,这要是没见过世面的盗墓贼,还真就被他这话给骗了。

刚出来这人哪料到门口有人守着,吓得差点没了裤子,感觉到冰凉的刀口之后,道:“大哥饶命,饶命啊,别动刀子,有话好好说,宝贝给你留下,放我们一条活路。”

此言一出,洞里的人都惊了,反而变得鸦雀无声。

胡立权一脚踹在这人上,把他踹的前冲几步趴在地上,骂道:“快他妈滚蛋,要是不走老子砍死你,砍死你也是活该!”

这人不知道胡立权的底细,以为他只有一个人在这儿,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望了望,寻思怎么跟他搏斗却不会被他手里的刀砍上,却是没走。

刘睿猜到他的心意,出声骂道:“还他妈不走等狗屁呢?信不信我们几个兄弟砍死你?”

这人这才知道原来门口人不少,吓得脸色大变,哪敢再惦记洞里的宝贝与老大几个伙伴,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胡立权冲洞里的人喊道:“都他妈给老子滚出来,把宝贝放下,谁要是敢私藏,老子一刀一个都砍死。”

里面那个老大问道:“外面是哪位好汉?黑吃黑来了?”胡立权骂道:“吃你妈个大黑逼,老子就是这村里的庄稼主儿,快他妈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把洞口堵上憋死你们饿死你们。”那老大吓了一跳,忙道:“好汉手下留情,我们马上出去,马上出去。”

过了会儿,老大钻了出来,手里是一柄高级led手电筒。刘睿看手电筒很亮,劈手夺了过来。胡立权用柴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许他起身,伸手在他衣服里面乱掏,确认他身上没有私藏宝贝后,这才让他滚蛋。

又有一人钻出来,手里也是一把手电筒。胡立权故技重施,先是抢过手电,又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最后问道:“你们偷的宝贝呢?”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都都在墓道里,在包里,没敢拿出来。”胡立权踹了他一脚,骂道:“滚蛋!”

这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等赶跑这些人,胡立权兴奋的用手电往洞里照了照,道:“刘处长,咱们进吧?”刘睿沉吟道:“你不怕那几个人回来报复吗?你想想,他们好容易才打开这个古墓,又发现了那么多的宝贝,怎么可能被吓唬两句就跑了?而且啊,刚才咱们犯了一个大错误。”胡立权忙道:“什么大错误?”刘睿叹道:“咱们不应该放他们走啊。”胡立权楞乎乎的说:“难道要砍死他们?”刘睿苦笑道:“更不行了,咱们可是好人,怎么能杀人?应该捆住他们,先不放,这样咱们就能放心进入墓探宝了,不用担心咱俩都进去的时候被他们回过来堵洞口。等咱俩探完宝出来再把他们放掉,他们再耍幺蛾子咱也就不怕了。因为那时候咱们随时可以报警。”

胡立权道:“那现在呢?怎么办?”刘睿道:“真怕他们回来。这样,你进吧,我给你把风,他们就算回来,我一个人也对付得了。你进去探宝,看看差不多的就留下两件,但是千万记住,不要在别的宝贝上面留下指纹。”胡立权傻呵呵的说:“怎么才能不留下指纹呢?”刘睿道:“不要摸,实在不能不摸,就等摸过后用袖子或者掌心擦一擦摸过的地方,要不然就会留下证据,到时候警察就会找到你头上了。”胡立权点头道:“好,你等着,我这就进去。”

说完,他把柴刀放在地上,手里持着手电筒,往窟窿里面钻去,很快就没影了。

刘睿看着黑糊糊的洞口,心说这人胆子真够大的,要是换成自己,里面就算有金山银山,估计也没那个胆子进去。守在门口,一动不动,侧耳辨听四周的动静,脑袋里却回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东陵大盗》,心里也揣测着这个墓里的模样,估计应该没有慈禧陵墓那样的豪奢阔气。

忽然,来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让他耳朵竖了起来,急忙关掉手电筒,闪身躲到了远离洞口的山坡上。之所以没有留在洞口旁边,是要保持主动的优势,免得被来人围攻。

来的人果然就是刚才那三人,走到距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三人就吆喝着冲了上来,嘴里喊着:“,打死你!”“滚出来,你们几个傻逼给老子滚出来!”“妈的,敢他妈黑吃黑,这次非得弄死你们不可。”

三人手里挥舞着家伙,一拥而上,冲到洞口这里却没发现刚才那些人的身影,就愣了下。

那老大做出了决断:“这帮孙子肯定是钻进墓道里取宝去了,咱们就守在洞口,出来一个打翻一个,该是咱们的宝贝,谁他妈也抢不走。”另外二人都是点头答应。

刘睿松了口气,心说多亏自己没有见钱眼开,没跟胡立权一起入洞,否则的话,今晚上就讨不了好了,也没犹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抖手往洞口那扔了过去。

“哎哟哎哟啊哟,妈呀,砸死我了,草,什么玩意流血了,妈个比,是谁砸我?”有人大声喊叫出来。

刘睿暗里好笑,也不停手,又是几块石头砸了过去,砸得那几人咿呀乱叫,四散闪躲。他趁机跳起来,挥舞柴刀冲了过去,嘴里叫着:“大海,从东边上;二狗,从南边上;刚子,你跟小海一起上,打死这帮盗墓贼。那个谁,你赶紧报警,抓这帮盗墓贼啊!”

他这一跳一冲一喊,可是把这三个盗墓贼吓坏了,黑灯瞎火的,也分辨不出四周环境,更无法确认他所言真假,只是刚才被石块打蒙了,此时很难反应过来。

刘睿冲到一人身前,扬刀就砍,当然了,他是用刀背砍的,真用刀刃砍的话,可就砍死人了。饶是如此,这人也被砍了个结结实实,哎哟一声惨叫,转身就跑。另外二人也都害怕了,扔掉了手里的家伙事,一溜烟的跑山下去了。

刘睿冷笑道:“就这点胆子,也敢来盗墓?”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见三人扔下的不外乎木棍与石条,估计是想当做武器跟自己与胡立权搏斗的,可惜,他们连使用武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吓破了胆。

他得意的回到洞口守着,见胡立权还没出来,心里佩服不已,心说此人胆子真大,却也不无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古墓里的宝贝们迷晃了眼迷晕了头,已经不想出来了。

又等了一阵子,胡立权才从洞里爬了出来,脸上全是喜色,浓浓的化不开,眼睫毛都乐开了花。刘睿怕他身上有什么晦气的东西,特意躲开他一些,免得被他碰到。

18 惊魂入宝惹心虚

18惊魂入宝惹心虚

胡立权翻身坐在地上,咧着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上挂着诡异狂放的笑容,一身掩不住的兴奋劲儿,招呼刘睿道:“刘处长你快过来看,嘿嘿,这几件宝贝值钱吧?”嘴里说着,已经从兜里摸出几件黄橙橙的饰物,放到了脚边山石地上,把左手的手电筒照过去,立时把那里照得灯火通明。

刘睿凑过去蹲在地上,也用手电筒照上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只惊得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

地上一共四件宝贝,三黄一黑。

第一件最大最长,造型也最精美,赫然是一条亮闪闪镶着五颜六色宝石的镂空金龙。这条龙长十五厘米左右,直径在三厘米上下,通体为金质,中空,龙身表面的鳞片部位有的镂空,形成了淋漓有致的空心花纹;有的则镶嵌了七彩宝石,令人叹为观止。龙头惟妙惟肖,两条长须覆于额上,龙口微翘,龙眼处镶嵌了两颗绿色宝石,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生辉,整条龙也如同活了似的,真有点睛之妙。整条龙使用了大量的累丝工艺与镶嵌技法,金光闪烁、五彩玲珑,将一条没有生命的金龙手工艺品演绎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刘睿看得赞叹不已,心中却也一动,龙这种东西在封建社会可是代表着皇族的,一般老百姓可绝对不敢将其放在墓陪葬,谁要是这么干了的话,等于是违逆皇权,如同造反一样,被抓住可是要杀头的,由此是不是可以判断出,这座墓埋葬的不是普通人?何况,从这条镂空金龙的富贵奢华也能知道,墓主是个有钱人。既不是普通老百姓,又有钱,难道墓主是个皇族人物?可是不对啊,皇族人物怎么会跑到小龙王村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偏僻山村来下葬呢?这可真透着邪门。凝目看向另外三件宝贝。

第二件宝贝与第一个镂空金龙几乎一模一样的工艺制造方式,是一只看不出名目来的兽类,像是中国古代灵兽文化里的某种兽类,十厘米长短,六七厘米高下,通体金质镂空,上面镶嵌了十数颗五彩宝石。兽头仰天长啸,别有几分气势。四足拒地,四肢孔武有力。这头怪兽四足被固定在一条金板上,板子长短宽窄与这头兽类差不多大小,厚有三毫米上下。也因为多了这条笨拙敦实的金板,这件金兽就显得小气了几分,没有那条金龙的磅礴大气。

刘睿看得满眼都是精光,咽下口唾沫,心里或多或少的产生了几分占有之意,瞥眼看了对面的胡立权一眼,心说这小子倒真识货,取出来的宝贝全是金子做的。

第三件宝贝就没有前面两件那么精美豪奢了,是一个金镶玉的小镜子,用了掐丝工艺,估计要不是镜子四周是金子做的,胡立权也不会选出来。

第四件宝贝则是一颗硕大如同鸽蛋大小的黑色珠子,不知道质地如何,难道是黑宝石做成的?通体乌黑油亮,圆润如玉,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刘睿虽然不知道这件宝贝质地如何,但一看这种个头还有这种品相,也知道不是凡品。

把这四件宝贝放在一起,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那条金龙最有价值。

刘睿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就不算这条龙工艺与年代所衍生出来的附加价值,只算本身金子的质量与那些宝石,最少也得值个几十万。若再算上工艺与历史价值,说不定要值上百万或者数百万,想到这一点,心中震惊了。此时回想起,十一国庆假期的时候,曾跟青曼去故宫博物馆的珍宝馆参观过,那里收藏了不少稀世奇珍,而眼前这四样,与那里的宝贝们相比,丝毫不逊色。也就是说,这四样都是国宝级别的珍宝啊。

他沉吟半响,问道:“墓里是个什么情况?”胡立权说:“我下到洞里,先是一条通道,走到里头是个圆形的小屋子,屋顶也是圆的,跟个帐篷似的,屋里地上都是水,水不深,中间有个黑色的棺材,你说奇怪不,棺材里面还有个棺材,棺材套棺材,这是干屁呢?”刘睿笑道:“外面那层是椁,里面的才是棺。”说完沉吟道:“能用棺椁下葬的,一定不是普通人。”胡立权才不关心这种细节呢,续道:“最里面的棺材里边是个死人,身子都烂了,皮还在,身上全是破烂衣裳,棺材里已经没宝贝了,都被那几个盗墓贼把宝贝装在包里了。我在包里随便翻了翻,觉得这几件最值钱,就拿出来了。”

刘睿说:“剩下还有什么?”胡立权说:“还有几个碗儿啊罐儿啊的,还有点玉做的东西,也不值钱,还不好拿,我就没拿。”刘睿心里明白,他眼里只有这亮闪闪黄澄澄的金器,哪里还能把别的东西看在眼里?事实上,在中国古代陪葬品里,金银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真正有巨大价值的反而是眼前这个农民看不上的那些碗儿罐儿,唉,眼界决定人生,这就是最真实的例子,也无意提醒他这一点,问道:“你把金器都拿光了?”

胡立权摇头道:“没有没有,还有几件,不过都太小了,我就没拿。”刘睿思虑半响,道:“这四件金器,件件价值连城”胡立权插口道:“哦,能卖多少?”刘睿道:“说不准,感觉最少也得上百万。”胡立权只听得两眼冒光,在手电灯光的映射下,绿油油如同狼眼一般,惊喜叫道:“哈哈,这回可他妈发财啦。”刘睿皱眉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呃,我觉得你拿的有点多了,你只拿两件就足够发财了。”胡立权愣愣的说:“我是打算只拿两件啊,另外两件是给你拿的。”

这回轮到刘睿吃惊了,又惊又喜,问道:“还给我拿了两件?”胡立权道:“那必须啊,我都说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刘睿喜不自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瞪眼看着地上这四样稀世珍宝,要说一点不动心,那是瞎话,可是宝贝虽好,也要看有没有福气占有,自己可不比胡立权,他是普通农民一个,无所顾忌,就算私吞两件宝贝,被文物部门发现后,是罚款还是坐牢,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是同样的惩罚措施降临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秘书、秘书一处处长的头上,自己可就要名誉扫地,从此在官场折戟,成为被人唾弃的对象,想到可能因此带来的厄运,忍着贪念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要。”

胡立权奇道:“为啥不能要?我能要你为啥不能要?”刘睿摇头道:“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没那么多为什么。”心想,此地要是只有我自己,我私吞一件两件的还无所谓,只要自己嘴巴闭紧了就出不了什么事,可是这里多了一个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能保守秘密的人?万一你把此事泄露出去,不就连累了我?胡立权道:“不行不行,不要还行?咱们好哥们,有福就要同享。这里边一共四件,你随便挑两件,剩下的是我的。”

刘睿心说此人倒是仗义,道:“我是真的不能要。”胡立权叫道:“为啥啊?你不要总有个理由吧。你一件不要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要啊。”刘睿笑了笑,道:“这四件任一件都是国宝奇珍,价值上百万甚至数百万,我建议你也不要多拿,拿一件就行了。而且就算只拿一件,你也不能过早露富,免得被人发现。好了,你赶紧挑一件吧,挑完我就报警了。”胡立权一把就拿起那条金龙,道:“我就要这个。”

刘睿微微一笑,心说果不其然,道:“好,那你就把其它三件放回墓里去,我要报警了哦,对了,你把宝贝放回去以后,也赶紧回家,就装作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这样也免得以后你富裕了引起别人怀疑,说你趁机私吞了墓里的宝贝。”胡立权不疑有它,对他的建议是言听计从,道:“好,好,我这就放回去,然后就回家去。”说完,就拿着另外三件往洞里爬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洞口里。

刘睿脑海中却忽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何不趁胡立权回家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场的时候,偷偷拿上一两件?只要不被他知道,自己又不跟任何人提起,那就永远不会被外人知道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挥之不去,口干舌燥,心里兴奋得厉害,暗想,就算以后在官场遭遇挫折,发展不下去了,也有件宝贝依仗着,可以确保后半生过得无忧无虑,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此时,忽又想起自己之前教育胡立权的话,说古墓里的宝贝都是国家的,个人不能占有,又觉得汗颜。

可转念又想,那些话都是哄人的,无主的东西从地底下挖出来,凭什么就属于国家了?应该是谁发现就归谁,最不济也是见者有份。自己表现得已经够好的了,没有把古墓里的东西跟胡立权二一添作五全部分掉,而是只拿一两件,将剩余的大部分都交给了国家,理应受到奖励才对呢。自己拿上一件两件,就当给自己的奖励好了。

再说了,这些宝贝就算上交出去,也不是交给国家了,而是交给政府了,政府把他们陈列在窗明几净的博物馆里,美其名曰是珍藏、是更好的保护,实际上老百姓想看还要交钱买票,等于是他们敛钱的工具了。身为国家公民,固然要爱国,但也不能盲目的认同政府的某些做法。

“这些宝贝上交给文物部门后,如果他们可以做到公开免费的任由人们参观,那我就可以做到一件不拿;反之,如果他们利用这些宝贝展览敛财,那就没资格指责我私吞国家财产。我这不过是小贪,哼哼,就怕某些人大贪!”

他的思想斗争结束得很快,没办法,心里的贪欲实在是太强了,因此很容易就给自己找了若干理由,干脆利落的击败了内心的正义感。

打定主意之后,刘睿拨通了一一零报警中心,说在龙王庙乡小龙王村的小陵山上遭遇了盗墓贼,盗墓贼正在盗掘一口古墓,墓里可能有价值不菲的陪葬品。

最近的报警中心也在寒水县城公安局,公安局一一零指挥中心的值班警员得到消息后,不敢擅专,汇报给了值班领导,领导听说是盗墓案件,非常重视,一方面电令龙王庙乡派出所的干警出动,立即赶往小龙王村处警;另一方面也在局里组织了精干力量,作为第二梯队,连夜驾车赶了过去。

电话打完没一会儿,胡立权从洞里再次钻了出来,道:“刘处长,那我就先回家去了。过会儿警察来了,你可别说我来过。”刘睿笑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说呢?这也是天意啊,该着你拿宝贝。”胡立权嘻嘻笑着道:“就是,确实是天意。刚才我去找谢三平说有人在山上放炮的事,他要是跟我一块来了,说不定我一件都拿不着呢。可他个傻逼就知道睡觉,呵呵,他就睡吧,我看他光睡觉就能发财了?哈哈,我回去啦。”刘睿嘱咐他道:“回去以后,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妈你媳妇都不能说,免得惹出事端。等以后你蝎子养殖搞起来,再想法卖掉那条金龙,那时候你富起来就没人多想了。”

胡立权说了声“我知道了”,快步下了山去。

刘睿目送他身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回过头望着那个幽深的洞口,想象着里面的巨大财富,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贪欲,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慢慢的走过去,蹲在地上,先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里面自然是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到,凑头过去,还没往里面钻,先就嗅到一股阴森森的空气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气”吧?

他犯起了犹豫,进吧,倒是可以拿到稀世奇珍,但不可避免会沾染阴气,说不定还会带着什么晦气上身,甚至可能影响自己今后的运道。再说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未来给省城李家做女婿的好运,如果不出什么差错,官路只会步步上升,还会缺钱吗?多这一件宝贝少这一件宝贝对自己影响大么?可是不进吧,又觉得有些不甘,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宝贝从自己手边溜走,说不定以后在博物馆里看到还会后悔。人,怎么能轻易留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蹲在洞口拿不定主意,就在此时,忽听下山方向那里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听声音似乎是胡立权发出来的,吓得打了个突儿,忙站起身往下山方向望去。

夜色黑漆漆的,自然是什么都瞧不见。

“难道是他下山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滚下山坡了?”刘睿心里默默的想着,忽的脑中一闪而过几个人的影子,哎呀,怎么没想到那几个盗墓贼?他们虽被自己与胡立权两次吓跑,但内心不甘可想而知,说不定就会在山坡某处藏匿起来,寻机报复自己二人,胡立权很可能是下山的时候被他们报复暗算了啊。

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心里打了个寒战,那个老大动不动就说做了谁,那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啊,胡立权要是跟他们遭遇上,还有得了好?倒吸一口凉气,弯腰拎起柴刀,大步甩开往山下冲了过去,唯恐那几个盗墓贼对胡立权下杀手,边冲边大声叫喊着,希冀可以吓跑他们。

此时,正有三人围着倒在地上的胡立权,为首的正是盗墓贼里那个老大。他飞快的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后对着胡立权一顿乱照,见他手里与身上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道:“他妈的,难道这小子不是黑吃黑我们的那伙人?”有人出主意道:“老大,搜搜他的兜儿吧,说不定兜儿里有东西。”老大道:“好,你摸摸看。”

话音刚落,山坡上面传来刘睿的叫喊声与脚步声,咋咋呼呼的,声势非常吓人。

老大脸色一变,道:“不行,被他们的人发现了,赶紧跑。”说完转身就往山下跑,两个小弟也在后面跟着。

刘睿来到胡立权身边的时候,见他倒在山坡草丛里面,用手电一照,后脑那里红呼呼一大团血,只看得吓了一跳,嘴里叫着他的名字,蹲去试探他的呼吸,手指凑到他鼻子下方待了会儿,哪还有半点呼吸?惊得心跳都要停住了,又找到他的手臂,伸手指搭上他的手腕,静静的待了会儿,同样是感受不到脉搏。

这可把他给吓傻了,腾地站起身来,有些无所适从,愣了愣,这才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电话通了后把情况简单一说,对方听说是在山村里边,道:“从县城赶到你那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你估计等我们赶过去还来得及吗?”刘睿很少打急救电话,哪知道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道:“怎么估计?”对方不耐烦地说:“你看看他,是出气儿还是进气儿?”刘睿急急的叫道:“我不都说了嘛,已经没呼吸了,连脉搏都没了。”

对方道:“你试试他颈动脉,如果颈动脉也不跳了,你再摸摸他裤裆,裤裆要是湿了,人就完了。”刘睿就按她的提示,摸了摸胡立权的颈动脉,结果发现左右两边都不跳了,再去他裤裆里一摸,早就湿透了,忙把情况跟对方说了。对方说:“小便,说明已经脑死亡,你们跟当地医院联系一下,准备后事吧,急救车就没有出动的必要了,就这样吧。”说完就挂了。

刘睿呆呆的举着手机,看着地上这条黑影,打死都不敢相信,刚才还跟自己并肩战斗的大活人,这么会儿说没就没了,说来也怪,此时内心没有太多悲切,有的只是凄凉,似乎是兔死狐悲那种感觉。

他傻傻看着胡立权的尸体,只觉得心窝越来越凉,手上却积聚了无数的力量,握着柴刀的柄几乎要把木柄握碎了,只恨不得找到那几个盗墓贼,将他们一个个千刀万剐。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慢慢蹲,将胡立权尸体转了个身,再用手电照上去,见他双目圆睁,一脸惊愕之意,显然是被突然袭击直接死亡的,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伸手去他鼻孔那里感受了下,还是没有呼吸。这下悲从心来,眼圈就红了。

说起来,他来小龙王村搞扶贫这十来天,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胡立权,多多少少跟他建立起了友谊,同时他又是自己手底下响应扶贫最积极的贫困户,也是自己想要树立为典型的不二选择,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此刻见他骤然横死,心里当然很难受。

“啊”

就在刘睿悲愤莫名的时候,胡立权忽然嘴里喊出一声,身子猛地打了个寒战。刘睿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哪知道他又突然活过来,直跟诈尸一般,只吓得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手电筒落在地上,人也一坐在地上,两手飞快拨地,直往后逃。

胡立权又在地上打了几个哆嗦,这才慢慢坐起身,伸手到脑后摸了摸,只摸到一把血,骂道:“他妈了隔壁的,谁他妈这么缺德,背后阴我,好悬没把我打死!”刘睿已经退出了两米多远,见状惊喜不定,犹疑的问道:“你你没死?”胡立权看他一眼,嘟囔道:“差点没把我拍死,他妈的,打了我一头血,现在脑袋还蒙着呢。”刘睿站起身骂道:“我,我艹你你竟然没死?我刚才摸你脉搏试你呼吸,你可是什么都没啦。”

胡立权呵呵笑道:“他妈的,我福气大,上阎王殿转了一圈,阎王爷不收,说我这辈子苦日子已经过完了,该过好日子啦,哈哈。”说着站起身来,却从他上身衣服里落下几个东西在地上,发出了啪嗒的轻响。

刘睿捡起手电筒照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脸色就变了,落在地上的,不是之前胡立权从墓拿出来的那四件宝贝又是什么?怒道:“我靠,胡大哥,你不听话啊!我让你只拿一件,你怎么”

话音未落,从山下方向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耳听着与两人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大吃一惊,下意识凑到一起,各自拎起了手边的柴刀。

刘睿低声道:“难道是刚才那伙盗墓贼又回来了?”胡立权骂道:“妈的比,就是他们打的我,我记起来了,从背后打我脑壳那个狗草的嘴里还骂我来着。这回我非得弄死他们不可。”说着就要往山下冲。刘睿忙拦住他,低声道:“别冲动,先躲着,看看他们多少人?如果他们叫来帮手了,咱俩可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胡立权嗯了一声,趁机将落在地上那几件宝贝捡了起来,飞快的扔到了最里面的背心里面,贴肉保存,又把背心下摆扎在了裤子里面,如此一来,就做出了一个贴身的兜囊,宝贝藏在里面不会掉出去。

刘睿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说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一般人,比如自己,为了省事,肯定会把到手的宝贝放到衣服兜里储存,他却偏偏另辟蹊径,藏在了内衣里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人第一时间翻出来抢走。刚才那伙盗墓贼把他打晕,却没拿走这些宝贝,估计就是因为他藏得够好。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看到了手电光柱,也听到了人语声:“他妈的,没搞错吧,大半夜的过来抓盗墓的?报警的家伙是不是戏弄着咱们玩哪?”“我觉得也是,妈的,什么时候小陵山上有古墓了。我在咱们派出所干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听说。”“也备不住呢,盗墓贼都是半夜出动。”

听到这些说话,刘睿松了口气,道:“没事了,是警察。”胡立权反而紧张起来,道:“不行,我得赶紧走,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出现过。”刘睿叹道:“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四件全拿了?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胡立权道:“我唉,我舍不得啊,我”

“谁在那边呢?什么人,出来!”

“什么人?出来,别动,别跑!”

来的这些警察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存在,纷纷呼喝出声。

刘睿忙低声对胡立权道:“先别说话,也别急着走了,看我的。”说着高声叫道:“我就是报警的那个,盗墓贼已经跑了,你们在山底下没发现吗?”

一群警察拥上来,用手电照在刘睿与胡立权脸上,不住地打量二人。

此时,刘睿才分辨出,来的警察乍一看不少,都是穿着警服的,其实带警衔的真警察一共只有两个,剩下几个都是穿着警服的协警,手里拎着棍械与手铐子,看上去很是威风,其实是假公安。

刘睿很快把报警的情况跟这些人重复了一遍:胡立权晚上睡觉被炸山的动静惊醒,跑到村委会反映情况,没人理会,就把自己这个下乡扶贫干部叫上了。两人来到山上一看,盗墓贼正在盗挖墓,于是冲上去跟他们打斗起来。在激斗中,胡立权被盗墓贼打伤了后脑勺,但总算把这伙人赶跑了。两人正在坐地休息的时候,警察们就赶到了。

这些警察对盗墓的事情很感兴趣,看过胡立权脑后的伤势以后,问道:“古墓在哪呢?里面真有宝贝吗?”刘睿道:“走吧,我带你们过去瞧瞧。”说着给了胡立权一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同去。胡立权有些心虚,只想早点回家,不肯动步。刘睿就一把扯起他往山上走去。

两拨人来到山壁下方那个盗洞所在,一众警察看得啧啧称奇。

有个四十多岁的警察叫道:“走吧,哥几个,咱们钻进去瞅瞅,看看里边有没有宝贝?”刘睿害怕这些警察哄抢墓内的宝贝,忙道:“别进去,盗墓贼一共五个,两个进去了,就再没出来,可能是死在里边了。”那个警察吓了一跳,躲开了洞口,道:“你别吓我,真的假的?”刘睿道:“当然是真的了。其实下午我在山上摘酸枣的时候就碰上这伙人了,当时他们说是搞地质勘探的,我就给信了,结果晚上过来一瞧,才知道他们都是盗墓贼。洞口打开以后,最先有两个盗墓贼钻进去,打那起就再也没有出来,估计墓面有什么机关埋伏,不懂行的人进去就得死。”

他这话一说,这些人可就谁也不敢往里进了。

有人问道:“那接下来干嘛呢?就站在洞口干杵着?”刘睿道:“有两个盗墓贼死在墓面了,这算不算刑事案件,你们是不是得跟局里汇报一下?还有,墓打开了,就要进行保护性发掘,也要跟县里的文物部门打个招呼,让他们快点派人赶过来。”那个警察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你是干啥的?倒是挺懂。”刘睿说:“我是市委办公厅下派的扶贫干部,来小龙王村搞扶贫试点工作。”那警察连连点头,道:“哦,哦,原来是市里的干部,怪不得,懂得真多。好吧,我们马上就跟局里汇报这件事。”

这个警察很快给局领导打电话汇报了此事。局领导让他在墓入口四周**,禁止任何人进入墓内,等天亮了局里再统一作出部署安排。

如此一来,现场就没刘睿与胡立权什么事了,他俩也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天色发亮没一会儿了,回去睡个回笼觉还是没问题的。

刘睿最开始还担心先来的这伙警察会进入墓哄抢里面的宝贝,可是此时想来,就算他们哄抢了又关自己屁事?反正自己已经做了应该做的,也算是于心无悔,接下来爱咋样就咋样吧。何况,就算防得了这些警察,又能防得了以后的文物局官员与政府领导?保不齐谁就在文物发现转移收藏的过程中被谁私吞几件宝贝呢。自己可不是上帝,这些事用不着自己来心。

他跟胡立权一起下了山去。

路上,胡立权发愁的说:“你说我拿得多,我现在想想,确实也是拿多了。按你说的,一件就值上百万,就够我活一辈子的了,我拿再多也没用啊。可是这时候还回去也不行了啊,人家警察在洞口守着呢,我真要还,人家还得把我当成盗墓贼的同伙呢。你说这回咋办?”刘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叹道:“你这回是捡了条命回来啊,刚才我真以为你被打死了,你裤裆都湿了,人家急救中心的大夫说了,小便人就脑死亡了。”

胡立权哑然失笑,道:“我可不是小便,我裤裆湿是因为在墓里摔了一跤,蛋子加裤裆都让地上的水弄湿了。”刘睿恍然大悟,道:“我晕,原来是这样。”胡立权嘻嘻笑了几声,忽然停住,认真的道:“你发现没?”刘睿纳闷的说:“发现什么啦?”胡立权道:“我就是没福气拿四件宝贝,连老天爷都不让我多拿,拿多了就收拾我。”刘睿道:“那又如何?”

胡立权将背心下摆抽出来,从肚皮上面摸出那四件宝贝,道:“还也还不回去了,这样,刘处长,我还是只要一件,剩下的都给你吧。”说着递了过去。刘睿忙推拒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要。”胡立权道:“你怕啥呀?”刘睿道:“我怕被人查出来。”胡立权道:“我刚才让人打了一下,脑子也透亮了,也想明白了,墓里的宝贝又没有数儿,谁知道咱俩偷偷拿了四件出来?所以啊,咱就放心拿走,出不了岔子。”

刘睿道:“你这话说对了,却也没说全面。别人是不知道咱俩偷拿了四件宝贝,可就怕咱自己泄露出去。比方说,你回到家里,因为太过兴奋,跟你媳妇说了,等转过天来,你媳妇又跟她姐妹或者爸妈说了,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可就传出去了,要是被公安局的人知道了,你说咱俩不就完蛋了吗?”胡立权愕然叫道:“刘处长,你信不过我?咱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能出卖你吗?我要是卖了你,我胡立权就他妈不是人,就是狗比出来的”

刘睿忙道:“胡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你是不会有意说出去的,就怕不小心说出去。”胡立权道:“我刚才就答应你了,不会跟媳妇说的,你怎么还不信?”刘睿心道,你刚才还答应我只拿一件呢,还不是四件都拿了?胡立权见他不言语,道:“我保证谁也不说,你就收了吧。刚才要没有你看着我啊,说不定那几个盗墓贼真把我打死了,这也算我谢谢你。”

刘睿心动了,心动异常,想了想,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就算以后胡立权无意中泄露了此事出来,估计也没人敢来调查自己,就算真有人来调查自己,自己矢口否认也就是了,难道真能留给人家人赃并获的机会吗?道:“好吧,不过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胡立权道:“你说吧,我听着。”刘睿道:“你这条金龙,是国宝级别的珍品,怕你不好出手,如果由你出手,要么你会被人骗了,要么会惹出风波事端。所以,如果你信任我的话,等你什么时候想出手了,我来帮你找买家。”

胡立权喜道:“好啊,我正不知道怎么卖呢,你能帮我是最好啦。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我信你。”刘睿道:“我先说明,买家由我来找,价格也由我帮你谈定,再由我安排你跟买家见面交易。这个过程从始至终,金龙都在你手里拿着,我不会碰的。我只是给你起个中间人的作用,免得你被人骗,也免得出别的幺蛾子。”胡立权道:“好,我就听你的。”说着把那只金兽、那个金镶玉的镜子还有那个黑色宝珠递给了他。

刘睿接到手里,感觉金兽与镜子热乎乎的,自然是胡立权肚皮上的体温所致,至于那颗黑色宝珠,反而一点不热,温润滑腻,带着股子凉意,一看就不是凡品,想到这三件都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心里到底有几分别扭。

驾车回到家里后,刘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一点没有得到珍宝该有的兴奋与激动,把三件宝贝就放在自己的公文包里,也不担心会被谁发现,躺在炕上,暂时还睡不着,就琢磨这三件宝贝该怎么收藏。暗想,自己也不缺钱,就没必要像胡立权那样总是想着将其变现,可要是留在家里,还真怕被谁翻出来,起码被老爸知道后就少不了一顿麻烦。皱眉思虑,半响过后忽然想到一个自以为还不错的好主意。

那只金兽惟妙惟肖、豪华奢丽,带有极高的文物价值,不如就献给未来岳父李舟行,同时也顺便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如何。如果他收下来,自己不仅为金兽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护身符,以后,就算有谁调查到自己头上,追问当年古墓遗失珍宝的事,也有他老人家给自己扛着。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查,然后再把那只金兽送出去吧?如果他不收,喝令自己把此物奉还,自己也就老老实实地还回去。要是有人问,你刘睿怎么会有古墓里的珍宝,自己就说,是无意中从山脚下捡到的,应该是那几个盗墓贼不小心失落的。如此一来,自己也就没有了侵吞国家财产的罪名,反而会有主动还宝的美名。

至于那个金镶玉的小镜子,明显是女人用的物事,不如就送给准老婆青曼,只要她不嫌弃这是从墓里边挖出来的,估计会很喜欢。

最后那颗黑色宝珠,黑糊糊的不起眼,估计不会被人轻易认出来,自己就先留在家里,买一堆玻璃弹球跟它混放在一起,以后再看是自己留着还是送人。

想清楚了如何安排这三件宝贝,这一宿的风波也就算彻底过去了,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忧或是惦记的事情了,那就睡觉吧。折腾了一宿,也实在是困死了,赶紧睡个回笼觉。

刘睿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叫:“市领导,市领导!”仔细听了听,是个女子声音,也不知道是谁,艰难的睁开眼睛,冲窗户那里喊道:“我在,谁啊?”外面的女子说:“我是刘飞燕啊。”刘睿奇怪不已,问道:“你怎么来了?”刘飞燕说:“昨晚上不是说好的嘛,今天我过来给市领导洗衣做饭?你还没起吗?我看你院门没闩,直接就进来了,没事吧?”刘睿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只觉得又困又乏,真想再睡一会儿,可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起也不合适,只能起床。

他穿好衣服走出屋来,见刘飞燕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现出矜持的笑,不敢跟自己对视,很快转移了视线,脸色既羞且喜,红扑扑的,俏丽绝伦,实在令人眼前一亮,笑道:“你跟你男人实在太客气了,我帮你们家脱贫致富那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本职工作,你们用不着谢谢我,真是的,唉,你回家吧。”刘飞燕道:“那怎么行?你对我们家这么好,我们要报答的。你吃过饭了没有?我先给你做饭吧?”刘睿实在不忍心看着这等美人给自己下厨做饭,忙道:“不用不用,我出去吃就行了,村小学那家早点摊我是常客。”

刘飞燕抿嘴笑道:“都九点多啦,早点摊都关张啦。”刘睿惊讶地说:“什么?都九点多了?”刘飞燕笑道:“你洗脸吧,我给你做饭。”说完扭扭搭搭的往屋里走来。

刘睿目送她走进屋里,心想,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田螺姑娘”嘛,原来世上真有这种好事,竟然让我给赶上了,哈哈,福分不浅嘛。

他上茅房放了水,回来拿了牙具在压水机旁洗漱完毕,等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小美人正弯着腰在灶火前做挂面汤。

她身材比例极为完美,体态又很苗条,不论站着还是猫着都很禁看。刘睿目光掠过她胸前那对丰挺,又划过她细瘦的腰肢与那对圆鼓鼓的,不觉有些口干舌燥,咽下口唾沫,忽见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正往灶膛里添柴火,由于她裤子稍嫌低腰,因此露出了腰间那段白白的,更能看到一条深邃的沟壑从她脊椎末端延伸下去,不是她的臀缝又是什么?看到这一幕,更是有些燥热难忍,忙转开头去不看。

也就是十来分钟,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挂面汤就出锅了,里面点缀着白菜与香菜末,还有一个荷包蛋。更可爱的是,这一大碗挂面汤直接端到刘睿手里,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来端。

刘睿受宠若惊,忙道:“燕儿啊,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你给我做饭就已经很麻烦你了,你还这样”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也顾不得说完,忙将汤碗放在饭桌上,起身拿来手机,一看是凌书瑶打过来的,心中一动,她这是要回来,想请自己开车去县城接她吗?接听后道:“你什么时候到?”凌书瑶鼻音囔囔的说:“什么什么时候到?我跟你说我要回去了吗?”刘睿道:“你不是今天回来的吗?”凌书瑶道:“不行,我感冒了,在医院打针呢,今天回不去了,我这是跟你请假。”刘睿道:“感冒重不重?”

凌书瑶道:“还行吧,反正头晕脚轻的不舒服,今天是回不去了。”刘睿道:“那你好好休养吧,这边暂时没事,你在家多休息两天。”凌书瑶说:“那怎么行。要是让白书记知道我怠工,还不得批评我?”刘睿笑道:“放心吧,这事有我呢,我会帮你分辩的。你别急回来,养好病再说。”凌书瑶道:“用不着你嘱咐,该回去我就回去了。就这样吧,挂了啊。”

刘睿挂掉电话,却见对面刘飞燕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眸子里亮闪闪的,似乎蕴着什么东西,心中一动,笑道:“这么看我干什么?”刘飞燕羞涩的垂下头,抿抿嘴,道:“你对你的同事可真好。”刘睿失笑道:“真好?我怎么对她好了?”刘飞燕大着胆子抬头看他,道:“你对她很温柔啊。”刘睿笑道:“哪有,我很温柔吗?”刘飞燕点头道:“你对女人都很温柔的。”说完脸孔红了,又道:“你赶紧吃饭吧,过会儿面条就坨了,就不好吃了。”

刘睿笑着端起饭碗,开始吃面。

刘飞燕道:“你有脱下来的脏衣裳吗?我给你洗了。”刘睿忙摇头道:“没没有,你你回家去吧,我这没什么事了,以后你也别来了。”刘飞燕问道:“你讨厌我吗?”刘睿奇道:“你怎么这么问?我怎么会讨厌你?”刘飞燕道:“你不讨厌我干吗让我回家去?我在你家里待会不行吗?”刘睿笑道:“我怕你给我干活。”刘飞燕笑道:“干点活不算什么,你这个市领导太跟我们见外了。哦,只能你帮我们,我们不能报答你,你是瞧不起我们山里人吗?”刘睿忙道:“没有没有,好吧,好吧,那你就呆着吧,没什么要洗的衣服。”

等他吃过饭,刘飞燕又抢过碗筷来去刷了。

刘睿看得非常不好意思,可是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听,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刘飞燕洗完碗筷回来,打量下他身上的衣服,道:“你有换洗的衣裳吗?有的话就脱了吧,我给你洗洗,你看都脏了呢。”刘睿低下头看看,道:“哪儿脏了?很脏吗?”刘飞燕走过来,伸手指指点点:“这里,这儿,还有这儿,那儿都脏了,你看不出来吗?呵呵,还是市领导呢,怎么不要干净?”刘睿脸色发烧,讪笑道:“没办法,村儿里到处都是土,想不脏都不行。”刘飞燕道:“脱了吧,我给你洗。”刘睿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有空就自己洗了,你不麻烦你,你你喝水不?”刘飞燕笑道:“我喝水会自己倒的,不跟你客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外面忽然传来王铁魁的声音:“刘处长,刘处长,在家吗?”

刘睿看了刘飞燕一眼,快步走到院子里,见王铁魁刚走进院门,道:“王支书,有事吗?”王铁魁兴奋的道:“我才知道,昨天半夜小陵山上有盗墓贼挖咱们的古墓,是你跟胡立权见义勇为把他们打跑了的。一大早县公安局文物局的领导就来了,现在又赶来了一个副县长,场面大着呢。副县长要见你,你跟我过去吧。”刘睿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从墓主陪葬的宝贝来看,墓主一定是个有来头的人,再加上墓里有那么多的陪葬品,不引起领导们的重视是不可能的事情,点头道:“好,等我下。”

他回到屋里,跟刘飞燕说了一声。刘飞燕说:“你家里不是也没别人吗?”刘睿道:“是啊,我同事回来之前,就我一个。”刘飞燕道:“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吧。”刘睿有些好笑,道:“你等我干啥?”刘飞燕红着脸说:“我回去也没事啊,等你回来给你做饭吃。”刘睿看出这俏丽的小媳妇对自己很有好感,心中自也欢喜,便道:“好,那你随便坐吧。”临走前瞥了一眼自己的公文包,没有拿上,估计刘飞燕应该是不会乱碰的。

县里来的是分管文教卫体的副县长,姓陈,其中这个“文”里面,既包括文化局,也包括文物局。他已经去小陵山古墓现场看过了,此时已经回到村委会。刘睿跟王铁魁走进村委会,就在院子里看见他了,身边围绕着一堆干部,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将他围在中间,哪怕刘睿从来没见过他,也能第一时间认出他就是那个副县长。

这也就是中国官场的特点之一,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看到某人被众人环绕着,那么不用问,一定是个大领导。

这副县长在一干乡村干部面前可以拿大,见到刘睿过来就不敢了,主动向他走过去,主动伸出双手,主动笑着说道:“这位就是市委的刘处长吧?久仰久仰。”刘睿跟他握手,笑道:“陈县长太客气了。”陈县长赞叹说道:“想不到刘处长这么年轻,年轻有为,真是我辈楷模啊。”刘睿心说这人文绉绉的,怪不得分管文化事业,笑道:“陈县长谬赞了。”

两人寒暄两句,也就算认识了。

陈县长随后夸赞起刘睿在昨夜那起盗墓事件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赞他是“中流砥柱、正义之士”。刘睿听后暗想,你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虽然我吞了三件珍宝,但我避免了盗墓贼盗走更多的陪葬品,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立下大功了。

陈县长又道:“我县文物局是我县政府下属的一个科级事业单位,也不怕刘处长笑话,实话实说,局里对于古墓类保护发掘的技术力量非常之薄弱啊。唉,这也没办法,县直机关这点事,想必刘处长也清楚,是人浮于事,能干事的却没几个。所以,我有意向市里请求支援,请市文物局派出力量帮忙发掘古墓。不知道刘处长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

刘睿心想,我对此事又有什么看法了,这又不关我的事,你爱向哪里请求支援就向哪里请求支援,便模棱两可的道:“对于发掘古墓的事,我还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什么程序。不过我想,向市文物局请求支援应该是没问题的。”陈县长见他说了一大句话,似是而非,好像是表态,却又什么都没说,暗自点头,心说果然不愧是市委书记的身边人,这说起话来就是四平八稳,道:“好,那我这就安排县文物局向市里求援。”

刘睿问道:“昨晚有两个盗墓贼好像是死在墓没有出来,他们是真的死在里面了吗?”陈县长点点头,道:“人已经从墓道里抬出来了,经过法医现场尸检,可以确认他们是被墓里的毒气毒死的。”刘睿又问:“墓主人还有墓的年代确认了吗?”陈县长苦笑摇头,道:“县文物局没有这方面的专家,谁也说不上来。不过墓里陪葬品相当的丰富,已经清理了一部分出来,估计墓主人是个大人物。这个还需要等市文物局的专家来确认。”

随后,刘睿往小陵山去了一趟,发现古墓入口四周已经被黄色绳子圈起来了,警察站在四周,已是**,很多村民在外面围着看热闹,叽叽喳喳的,比赶大集还要热闹。

回到家里,刘睿给白旭光打电话汇报每日工作进度,提到了这个古墓。由于他有意隐去了古墓里的珍宝级陪葬品,因此白旭光对此事并不关注。

白旭光告诉他,市里正在研究如何修改扶贫小额贷款申请办法的事情,市里扶贫开发领导小组正在召集市扶贫办与相关银行负责人进行商讨,短期内应该可以拿出一个具体办法。

刘睿又跟他说了凌书瑶生病在市里休养的事,白旭光对此更是一点态度都没有,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些事情他就可以做主,用不着汇报。

19 美意难逢须慎辨

19美意难逢须慎辨

挂掉电话后,刘睿见刘飞燕睁大美眸看着自己,一脸的疑惑之色,不由得微微好笑,问道:“看什么呢?”刘飞燕好奇的问:“你不是市领导嘛,为啥要给老板汇报工作?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刘睿呵呵笑道:“我嘴里的老板,其实就是我的领导、市委书记,不是开公司那种老板的意思。我叫他老板是表示亲近。”刘飞燕若有所悟的点了下头,傻呼呼的说:“哦,要管领导叫老板?那以后我也管你叫老板?”

刘睿哭笑不得,说:“第一,我不是领导;第二,你不是我的下级,所以你不用叫我老板。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刘飞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出纤长雪白的大拇指,对他比了下,赞道:“你真了不起!在我们村儿,村支书就是最大的官儿了,可他平时连乡长的面都见不着,你却能跟市委书记打电话,真不愧是市领导!”刘睿再一次笑起来,心说你拿村支书跟我比,那是一个层次的人吗?也知道这个山村小媳妇见识有限,没有介意,道:“一般吧,呵呵。”

说笑几句,这也就十一点了。刘飞燕看看时间已然不早,就开始张罗给他做午饭:“我给你做晌午饭吧,想吃烙饼还是蒸米饭?你家有白面还是大米?”刘睿道:“哎呀,午饭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随便弄弄就行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你家也该做饭了不是吗?”刘飞燕道:“有我婆婆呢,她会做的,我啥也不用管。”说着话,已经看到了大米袋子的所在,就找盆子投米,道:“你家没白面啊?你总吃大米不好吧,回头我给你带点白面过来”

这女人实在太热情,刘睿根本就拦不住她,只能眼瞅着她在屋里忙碌,时不时也给她打打下手。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做饭,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刘飞燕烙了两张饼,又摊了一盘鸡蛋,还炒了个芹菜肉丝,最后还要做个西红柿鸡蛋汤,被刘睿拦住了。她这才停手,也没多留,回家吃午饭去了。

刘睿把她送到门外,目送她苗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内心感叹不已,回到屋里吃过午饭,拿过手机给邹鹏拨去了电话,向他了解与李红艳合作的那个干果杂粮加工厂的进展情况。当然,这个无头无脑突然就拨打的电话主旨并非是询问加工厂的情况,而是另有深意。

邹鹏那边传来的情况倒是很令人欢欣:位于九坡镇粮库的加工厂已经初步搭建起来,几种生产机械与装袋设备都已经购入,杂粮加工还没有步入正轨,干果系列却已经开始上市销售。邹鹏在双河县城的繁华街道租下了一间门面,取名为“仙女洞特产杂粮干果专卖店”,打的是“绿色环保无污染”与“天然食品”的牌子。几款经过精心设计与包装的干果系列刚刚运到店里,就已经被县城的人们一抢而空,销售成绩之好超乎想象。

邹鹏最后兴奋的说:“我跟李红艳商量了下,打算回市里开个专卖店,县城的销量已经那么好了,市里销量肯定更好。”刘睿道:“嗯,你们想好了就干,不要犹豫,该出手就出手,太保守可是赚不了大钱。对了,你们还可以在天狗网上建个网络商铺,不仅搞实体店,也搞网络销售,多点开花嘛。”邹鹏道:“你说的这个,李红艳已经开始筹备了,完全用不着我心。”

刘睿这才转到此次电话的正题上来,道:“你什么时候在市里开好专卖店,什么时候联系我。我正在寒水县山村里搞扶贫,发现一户村民做的假山盆景很具有商业价值。我的初步想法是,在咱们销售山区特产的店里,腾出部分空间来,用来展示销售他的假山盆景,看看有没有人买帐。如果有的话,那么更好,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这个村民可以借此脱贫致富,咱们也能从中赚取一份抽成。”

邹鹏疑惑的说:“假山盆景?这东西有人看得上?能卖几个钱?估计还没花卉盆景卖得好吧?”刘睿笑道:“我你媳妇的,你没有那个欣赏水平就不要怀疑别人的欣赏水平,卖得好卖不好,自然有市场检验。”邹鹏哈哈笑起来,道:“你他妈也要艹我媳妇,想玩啊?”刘睿骂道:“滚他妈蛋,老子才没那么变态呢。今天打这个电话主要就是说这件事。好了,我没事了,你还有事吗?”邹鹏说:“对了,李红艳跟我提过,她近期可能会找你,要跟投资的老板签正式合伙协议书呢。主要是赚钱了,必须得考虑分成的事。”

刘睿想了想,决定跟他“坦白”,此次投资加工厂的老板是远在省城的兰静,反正早晚都会被他知道,既然如此,晚说不如早说,便道:“你知道投资的老板是谁吗?”邹鹏道:“我他妈上哪知道去?不会是你吧?”刘睿心头跳了跳,心说这小子倒是机灵,笑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有那么多钱吗?实话告诉你吧,这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咱的老同学,我的老同桌,兰静。”邹鹏吃了一惊,道:“怎么会是她?我艹你媳妇的!”

刘睿故作得意的说:“怎么会是她,很简单,她有钱呗。”邹鹏道:“他妈的,你搞定她了?要不然怎么会跟她搞到一块去了?还有金钱往来?我艹你媳妇的,我可是警告你,想搞定她,就别跟她有金钱上的往来,要不然啊,嘿嘿”刘睿问道:“要不然就怎么了?”邹鹏哼道:“要不然就等着后悔去吧。”刘睿笑道:“放心吧,我跟她没有任何瓜葛,就是纯粹老同学的来往。这次她投资的事,我也只是帮忙牵线搭桥,这里面没有我一分钱的关系。”邹鹏说:“没有最好,这男人跟女人啊,还是谈感情最好,别谈钱,谈钱伤感情”

电话结束之前,刘睿跟邹鹏约定,等他市里的专卖店正式开张的时候,自己就送几座张立文所制的假山盆景过去,摆在店里展览售卖。邹鹏透露说,差不多一周时间,市里的专卖店就能开张了,到时候给他打电话。

电话刚刚打完,院里响起了一个妇女的声音:“刘处长,刘处长在家吗?刘处长”刘睿快步走出屋来,见院子里站的正是村妇女主任黄翠芬,浓妆艳抹,打扮得花里胡哨,笑嘻嘻的在那站着,还真有几分风情,看到她很自然就想起昨天晚上撒射她一脸的事,也想到了她跟村主任谢三平的奸情,心头一动,道:“原来是黄主任,有事吗?”黄翠芬自作熟络的往屋门走来,笑道:“没啥事,跟刘处长说说扶贫的事儿。”

她人还没走过来,先就扑过来一股浓郁熏人的劣质香水味道。刘睿闻到鼻子里,呼吸为之一滞,急忙退身躲开。黄翠芬趁机走进了屋里,经过他身子的时候,还特意给他一个妩媚的秋波。

刘睿不知道她此番过来是什么意思,斜眼见她扭动,直往椅子前走去,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心中产生了几分厌恶之意,等她坐在椅子上后,道:“你要说什么?”黄翠芬笑嘻嘻的说:“走了半天,还真渴了,刘处长不给我倒杯水吗?”刘睿心说此女脸皮真厚,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过去的时候,黄翠芬伸两手来接,有意无意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刘处长真好。”

刘睿忙抽出手来,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第一次感受到被女人强吃豆腐的屈辱感。

黄翠芬喝了口水,把水杯放在旁边桌上,笑呵呵的问道:“刘处长,凌处长是回市里去了?”刘睿道:“对,你要找她?”黄翠芬妩媚的横他一眼,道:“我找她一个女人干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哈。对了,你跟凌处长啥关系啊?你偷偷的告诉我呗,我保证不往外说,呵呵。”刘睿非常厌恶这种问题,皱着眉头道:“同事关系,怎么了,黄主任有疑问?”黄翠芬嘿嘿笑道:“你们这同事关系可真不赖,每天同居在一块。”刘睿不愿意出口伤人,只在心里说:“你还不是跟谢三平在村委会同居过夜吗?”

黄翠芬又笑道:“还是城里人开放,呵呵,嘿嘿。”刘睿再也忍不住了,冷淡的说:“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请回吧,我要午休了。”黄翠芬见他有些生气,忙察言观色,盯着他帅气的脸庞看了几眼,笑道:“我家也是贫困户,我想请刘处长帮着扶贫。”刘睿道:“你家的情况我知道,你家是典型的因病致贫,你男人有哮喘病,干不了什么重体力活儿,家里只有你一个劳力,偏偏你又是女人,也干不了什么”

黄翠芬立时委屈的连连点头,道:“刘处长,我命苦啊,你说老天爷真狠心啊,咋就让我摊上那么一个没出息的病秧子啊,我不服气啊,我不甘心啊。人家家里男人再不济,也会赚钱养女人,摊到我们家头上,倒要靠我一个女人养男人,什么世道哟。”说着连连喟叹。刘睿听了这番话,对她更加厌恶了,但也不愿意把这股厌恶表现在外面,就说:“你家院子挺大的,我印象很深。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向胡立权学习,在家里建个棚子养殖生蝎”

黄翠芬撇撇嘴,插口道:“村儿里谁也没养过蝎子,谁知道赚钱不赚钱?要是赔了我不就傻眼了?”刘睿语重心长的说:“黄主任,干什么都有风险,你说养蝎子可能会赔钱,可你种庄稼还能碰上个刮风下雨的呢,这世上没有轻轻松松就能赚钱的勾当。我推荐你养蝎子,已经是从你家实际情况出发考虑的了:蝎子只要不犯病就非常好养,平时就是投投食饵的工作,也没啥重体力活,你跟你男人甚至老人孩子都能干,几乎等于是坐在家里就赚钱了,你还不满足?”

黄翠芬道:“先等胡立权养养看吧,要是他赚了钱我再养。”刘睿见她坐等靠要,心里彻底失望,敷衍道:“这样也行,你等着吧。”黄翠芬佯作不经意的提起,道:“听说这次扶贫小额贷款很难申请?我们小龙王村这还是扶贫试点村呢,要是我们村都不好申请,其它贫困村更不好申请了吧?”刘睿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市里正在商量制订修改相关政策,贷款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黄翠芬顺理成章的问道:“可就算贷了款又能怎样?我们贫困户还是欠债了啊,不是更穷了?我想问问你,这回市里有没有扶贫款啊?就是那种白用的,不用贷款也不用还的款子?”

理论上说,任何人都希望吃到免费的午餐,谁也无权指责有这种心理的人,但刘睿已经从寥寥数语之间了解了这女人的贪婪懒惰,因此听了她这话,越发的厌恶其人,淡淡的说:“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黄翠芬忙道:“哎呀刘处长,你可别跟我打官腔。要是有的话,你可要早点告诉我,我想申请一批款子。”刘睿微微一笑,问道:“你申请了干吗?”黄翠芬道:“当然是干事业啦。”刘睿道:“跟我说说具体想法,如果听起来还不错的话,我支持你。”

黄翠芬有点天真,当然也是出于见识的浅薄,见状还以为他答应给自己批扶贫款了呢,大喜过望,一下子站起身,走到他身前,道:“真的吗,哎呀,那可是太好了。刘处长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愿意做,呵呵。”刘睿皱眉退开几步,道:“你先说,拿到钱你想干啥?”黄翠芬眼珠转了转,信口胡说道:“我打算搞大棚养殖,种植反季节蔬菜。”刘睿摇头道:“山区搞大棚养殖,可不是好主意。数量少了,不赚钱;数量多了,投入会很大,人工也要用到很多。再说了,还要考虑运输销售的成本。总之,不适合你们家的情况。”

黄翠芬道:“那我我养牛养羊。”刘睿点头道:“这还差不多。”黄翠芬笑眯眯的朝他走过去,问道:“那刘处长,你你能给我批下多少款子啊?”刘睿脸上露出笑意,心说,这扶贫款的事还是我在饭桌上忽悠谢三平与王铁魁时候说出来的呢,想不到你黄翠芬也打了这笔钱的主意,可惜你不知道,这笔钱完全是井中月水中花啊,道:“你想申请多少?”黄翠芬试探道:“最多能申请多少?”刘睿道:“几万块应该是小意思吧?”黄翠芬大喜过望,道:“那可是好极了,我就按最多的额度申请。行不行?”

刘睿大度的说道:“完全没问题。”黄翠芬高兴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手去抓他的手。刘睿一个没防备,两手已经被她抓牢。黄翠芬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胸脯上放,道:“刘处长,你可真是大好人,你是真正一心一意为贫困户着想的好领导好干部,说得我心口暖呼呼的,你摸摸,看看热乎不热乎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的干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呢。你说吧,要我怎么谢你,让我干啥都行的。”

刘睿被她把手按在她圆鼓鼓的胸脯上,入手处颤巍巍的,那股绵软弹性自不必言,只觉得心中一荡,中有些东西蠢蠢而动起来,心头打了个突儿,急忙想要抽手离开。谁知道黄翠芬按得紧紧的,竟然按住他的手不许走,身子还一个劲的往前凑,嘴里嗲嗲的说着:“刘处长你跟我别客气,我是实心眼子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对我好,我就也要对你好,你说吧,想干啥,想干啥都行”刘睿既是窘迫又是羞恼,只恨不得一脚将这无耻村妇踹出屋去,可是已经被她丰满的身子欺近身来,不论手臂腿脚都没有使力的空间,只能先往后退。

就在此时,屋门处人影一晃,一个娇俏的身影轻盈的迈进屋来,叫道:“刘处长,刘处长,我又来了。”

刘睿与黄翠芬同时侧头看去,那女子余光也发现两人纠缠不清的身影,也在同一时刻望了过来。三人对视一眼,那女子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红了,瞬间变得手足无措,口唇嗫喏,道:“你你们”

其时,刘睿与黄翠芬几乎凑在了一起,他两只手还在她的胸脯上按着,给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两人正在做什么亲热勾当。外面的女子显然就误会了,还以为自己撞破了二人的好事,脸色红得透顶,转身就走了出去。

刘睿大惊失色,急忙用小臂往前一推,将黄翠芬推开,叫道:“燕儿,燕儿,你先别走”

外面闯进来的女子正是刘飞燕,本来已经羞恼不堪,正要离开这座院子,忽然听闻刘睿在喊叫自己,心中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下了。

黄翠芬眼瞅着刘睿追出屋去,暗里咒骂刘飞燕来得不合时宜,心中却也一动,这臭小娘们跑到刘睿家里来干什么,难不成,他俩有一腿?这倒是个巨大发现哪!

刘睿追出屋去,看到刘飞燕站在院子里没走,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她身侧,低声道:“燕儿啊,你误会了,我跟黄主任没什么的,是她她”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道:“是她不要脸,主动勾引我,我正跟她僵持呢。”刘飞燕红着脸侧过头,跟他对视片刻,道:“我还以为,你你们”刘睿笑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刘飞燕刚要说什么,黄翠芬已经走出屋来,语气古怪的叫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村南头老张家不下蛋的母鸡啊。你突然跑过来干啥?我正跟刘处长谈扶贫工作呢,快走快走,别耽误我们的大事。”刘飞燕本来就红着脸,闻言红得更厉害了,似乎耳朵根都红了,脸上现出羞恼的神色,口唇动动,却也没说什么,迈步就要走。刘睿忙一把扯住她手臂,道:“别走。”说完对黄翠芬道:“黄主任,燕儿找我来才是谈扶贫工作呢,你的事已经说完了,没事你先走吧。”

黄翠芬走过来,脸色不善的瞪了刘飞燕一眼,问道:“你找刘处长谈什么扶贫工作?你们家也想被扶贫吗?哼哼,那让你男人来,你个女人家抛头露面的干啥?不怕被人笑话。”刘飞燕实在气不过,叫道:“你也是女人,你也来找刘处长谈扶贫工作,我咋就不能来?”黄翠芬得意的冷笑道:“因为我是村干部!你呢?你是个狗屁啊?你连个村代表都不是。”

刘睿都要气乐了,想不到黄翠芬为人如此卑劣,卑劣到甚至要靠着自身头上的“妇女主任”的名头来压人,呵呵,连村支书都不算什么,不入公务员的级别范畴,你一个村妇女主任又有什么可牛逼的?真想狠狠讽刺她几句,又怕招致她的报复,这种无耻卑劣的女人,真要是被激怒了,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自己宁肯得罪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也绝对不能得罪这种无耻村妇,加重语气道:“黄主任,你先回吧,扶贫款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黄翠芬今天来找刘睿,一方面是同他咨询扶贫款的申请事项,另一方面也想跟他搞好关系,方便以后扶贫款的申请,其中最主要的是第二点,想跟他“搞好关系”,刚才在屋子里,直觉自己再加把劲,就能成功诱惑他了,男人嘛,都一个德行,看到女人就走不动步,只要自己豁出脸皮,略微主动一些,还怕他不下手?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纸,就是这个道理。正好他长得高大帅气,自己也尝尝他这个帅哥的滋味,等好事成了,以后再跟他手里申请扶贫款,也就容易多了,说不定还能多捞点好处呢,哪知道被突然而至的刘飞燕撞破好事。

以着她的脾气,今天一定要狠狠贬损刘飞燕一回,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谁知刘睿却多次暗里表现出对她的维护,没看他一直让自己走人?心中犹疑不定,难道他俩人真有一腿?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也算掌握他的把柄了,以后再求他办什么事也就好说了,他敢不答应,就拿这事威胁他,他身为市领导,肯定会爱惜名声,应该会就范的。这么一想,也不愿意驳他的面子,笑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我得说一句,刘处长你真是大好人,没说的,呵呵,这样,晚上我请你到家里吃饭吧。”

刘睿道:“黄主任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谢。”黄翠芬心思伶俐,笑眯眯地说:“这可不是谢,是想请你尝尝我的手艺。就这么说定了啊,晚上我过来叫你。我先走啦。”说完迈步就走,见他出言想要拒绝,忙叫道:“就这么说定啦,你别推辞,你不来就是瞧不起人,呵呵。”脚下步伐却更快了,很快就出了院门。

刘睿脸色凝重的看着院门口,瞳孔中还留着她的残影,心知此女不简单,从她昨晚被自己了一脸后的表现还有今天的举动就能看得出来,自己若是再跟她来往,少不得要跌进她的桃色陷阱,最差也要惹一身,看来,以后要少跟她打交道才是,回过头来,却见刘飞燕脸色阴沉的看着地面,小嘴撅得都能拴驴了,忙安慰她道:“这个人品格卑劣,说无耻都是轻的,根本就不配当妇女主任,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刘飞燕呆呆的不说话,眼圈却眼看着红了,泪珠在里面打滚。

刘睿眼见分明,有些惊讶,道:“你怎么哭了?被她说几句就哭了?我直说这人无耻,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怎么还哭?”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刘飞燕索性落下泪来,清澈透明的泪珠从她眼眶滑落,经由红润白腻的脸颊,落在地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却反增三分俏丽。

刘睿失声道:“哎呀,你怎么真哭了?是我说错了吗?”刘飞燕摇摇头,也不吭声。刘睿道:“你别哭了,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刘飞燕还是无声的哭泣。刘睿快步回到屋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毛巾,也不管她嫌弃与否,走出来递给她,道:“别哭了,擦擦吧。”刘飞燕接到手里却不擦。刘睿没办法,只得又从她手里抢过来,亲自给她擦拭。

刘飞燕大为害羞,往后退了一步。刘睿柔声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自己擦。”刘飞燕腼腆的笑了笑,拿过毛巾自己擦干了泪水。刘睿道:“你为什么哭呢?就因为她说了你几句?这种女人无德无行,你不能跟她斗气。”刘飞燕嗫喏道:“她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刘睿听后差点没笑出来,强忍住笑,道:“什么意思?是说你没生孩子吗?”刘飞燕点点头,道:“说我不能生养,可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说不定是我男人有病呢,让他去县里检查,他也一直不去,倒是惹起闲话来了,人们都说我不下蛋。”

刘睿暗叹口气,道:“村儿里人素质都比较低,就爱胡说八道,到处造谣,你千万别跟他们生气。”刘飞燕泪眼惺忪的瞧着他,也不开口。刘睿道:“这种不孕不育的问题,最好是你们两口子都去县城里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对了,你姐生育了没?”刘飞燕点头道:“生了一个小子一个闺女。”刘睿道:“那应该就不是你的问题,说不定是你男人有病,他真该去县医院检查检查。”刘飞燕道:“他不去,怕传出去丢人现眼,再说也没那份钱。”

刘睿叹了口气,心说张立文糊涂啊,到底是丢人现眼更无法接受,还是无后更无法接受?他也不想想,这里面还有他媳妇的名声问题呢,难道他就忍心任村民嘲讽自己媳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言诚不我欺啊。有心找时间跟张立文说说这事,又觉得此事不方便由自己这个外人跟他提,想了想,只能暂时作罢。

刘睿道:“来吧,别在院子里杵着啦,屋里坐,我给你倒杯水喝,怎么又来了?你不午休吗?”刘飞燕道:“我来给你洗衣裳。”刘睿心中感激之极,叹道:“你别这样,我还没为你们家做什么呢,你又给我做饭又帮我洗衣裳的,我我可吃受不起。”刘飞燕羞涩的笑道:“我在家闲着反正也没事,再说,我男人也交代过了,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给你洗了。”

刘睿到底没有能够拒绝刘飞燕的好意,将除去的脏衣服脱了下来,被她捧到外面压水机旁搓洗起来。他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走到院子里看她洗,目光掠过她的后腰,那里再次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腰肢与那道深邃的沟壑,还能看到一条红色的边角,只看得心头乱跳,忙转开了视线。

下午,得到求援的市文物局与考古队赶到了村子里,正式对小陵山上那座古墓进行保护性发掘。刘睿暂时也没事,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小陵山,现场观摩发掘工作。此时刘飞燕已经洗完了衣裳,就也跟着来到山上凑热闹。

小陵山上发现古墓的消息如同一阵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小龙王村,还刮到了邻村几个村与龙王庙乡。很多人听说古墓正在发掘,都凑过来看热闹。于是小陵山山脚成了临时性的停车场,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还有各种轿车停得到处都是,至于山腰上,靠近古墓的那一片地方,已经被各种闲人与工作人员围满了,黑压压的怕不有上千人。

专家就是专家,市考古队的副队长随便看了看从墓中出土的部分陪葬品,就一口确定,这是一座汉朝的古墓,而墓中主人估计是皇族人物。很快,又在主墓室的左右两边发现了两座保存完好的耳室,其内陪葬品数量之丰,令人咂舌。

发掘工作走到这一步,古墓的规模宏大已经超出了这个副队长的意料。他跟现场主管业务的市文物局副局长汇报说,这个古墓应该是汉朝皇室留下来的,从陪葬品的数量与质量来看,仅次于一九六八年在河北满城发现的那座曾经出土金缕玉衣的举世汉墓,因此必须要谨慎、慎重、仔细的展开发掘工作。目前来看,准备工作稍有不足,还需要再准备一天两天才能正式全面的发掘。

这个副局长当然同意专家的意见,于是当天的发掘工作就暂告一段落,等考古队做好充分准备后再进行发掘。墓口方圆数百平米的地方全部被**,闲杂人等禁止出入。墓口也被封死,在正式发掘工作展开之前,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私自出入。

刘睿在现场遇到了胡立权,他后脑的伤已经去李文华的诊所里包扎过了,暂时无碍。两人听说墓面还有耳室,而耳室里面有着更多的陪葬品的时候,都有些震惊。

胡立权大为后悔,低声道:“艹他妈的,咱们算是亏大发了。”刘睿笑了笑,道:“人要知足。”

胡立权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到手的宝贝再多、赚的钱再多,也要有命花,不说可能被公安局抓起来,还可能被那几个逃走的盗墓贼觊觎。万一他们不死心,还在周围转悠,听闻自己暴富的消息后,肯定会想到自己就是那伙黑吃黑的人员之一,还不得对自己展开报复?人啊,就得知足,反正那条金龙也能卖个上百万,下半辈子就不愁钱花了,干吗还胡思乱想。

寒水县龙王庙乡小龙王村发现汉代古墓与数量众多的陪葬品的消息,不仅在第一时间内传遍了寒水县,还被有心人当做新闻卖给了云州市的报社。云州市各大报社闻风而动,纷纷派出记者赶赴第一线进行实地采访。市电视台也得知了这一情况,不过他们做得更狠,仗着身为全市广播电视媒体老大的身份,直接派出了一个新闻采访摄制团队,打算在古墓发掘工作正式开始的那一刻,在市新闻频道进行直播,以此掠获收视率。

一时间,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小小山村,各路媒体云集于此,声势之大,不亚于发生了一次大型地震。而在中国地图甚至是山南省地图、云州市地图上都没有一席之地的小陵山,也突然成了媒体记者眼中的宠儿。恐怕历史上也没有过这样的辉煌。

看着山上山下闻风而至的各种人群,乌泱泱如同人山人海一般,市文物局副局长感慨的对陈县长说:“如果可以确认墓主是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你们大可以对这个古墓进行商业开发,将小陵山包装成一个旅游胜地,譬如将古墓开发为景点,再在山上或者山下建立一个文物展览馆,里面收藏展览一些从墓里发掘出来的陪葬品,我相信,应该会很红火的。”

陈县长见到蜂拥而至的记者的时候,就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丝商业契机,闻言微微一笑,道:“言之有理啊,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希望墓主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刘睿跟胡立权看了会儿热闹,就一起下了山,刘飞燕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

胡立权拉着刘睿到了自家院门口,低声道:“刘处长,能不能这就给我找个买家?”刘睿听得一惊,左右望了望没人,低声斥道:“你疯啦。目前正是风头上,你还想卖掉那个金一旦走漏风声,我也救不了你。你急什么急呀?就这么急着用钱?你要用多少?我先借给你。”胡立权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不急用钱,不急。”刘睿道:“不急你让我找什么买家啊?”胡立权讪讪的道:“我不是想打听一下那玩意能卖多少吗?”

刘睿道:“你别打听,就算能卖一千万,你现在也不能卖。至少要等古墓这件事平息下来,没人关注了,你再偷偷卖掉。而且,就算卖掉之后,你也不能立即露富,要等你蝎子养殖搞起来以后,再慢慢花钱添置电器什么的。”胡立权道:“我想去县城买套楼房住,嘿嘿,不想在山沟里受穷了。”刘睿道:“你就算去市里买房我也不管,但是我要提醒你,现在不是最佳出手的时机。”胡立权眼睛猛地一亮,道:“对啊,我怎么没想过去市里买房?干脆一步到位吧,也省得我孩子跟着受穷。去市里买房还能解决城市户口对不对?”

刘睿点头赞道:“你这个想法不错,为子孙后代考虑,很有远见,胡大哥,你被那些盗墓贼砸了一下子后,脑袋瓜子果然透亮多啦。”胡立权嘻嘻笑道:“市里楼房价格贵不贵啊?我能买得起不?”刘睿算了算,道:“绝对没问题。你那个宝贝,少说也得卖一百万,多了可能是几百万,买套房子后,还能买车,再做点小买卖,那绝对没问题。但我还是要说,不要急着露富,否则就会被抓。现在你们县的警察已经知道了,你是在盗墓现场出现过的,听陈县长的意思,还要给你我颁发一个见义勇为、保护国家财产的奖状,还会有奖金你要是突然暴富,肯定会有人怀疑,你是不是打走盗墓贼之后,自己私吞了部分陪葬品。”

胡立权听得连连点头,道:“好,那我就先不卖了,等这个事下去再说。一个月也就下去了吧?”刘睿道:“不好说,我建议你明年开春之前不要有什么动作,等你蝎子养殖搞起来再说。”胡立权听后一脸的不愿意,叹了口气。

刘睿看在眼里,好笑不已,也能理解他的心思,一个人,突然走了狗屎运,从贫困户变成了百万富翁,当然恨不得一下子就把想要的东西全部买下来,来个衣锦还乡,在乡亲面前出出风头,却偏偏受制于某种情况,不能那么做,就好像一个总是被人欺负的家伙练会了绝世武功却被逼不能出手一样,此间煎熬自然难以忍受,安慰他道:“别急,你都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了,还会在乎再多过三个月半年的?”

胡立权饶有兴趣的问道:“刘处长,你那几件,打算什么时候卖?”刘睿道:“我那几件?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几件了?”胡立权愕然道:“就是昨晚上我给你那三件宝贝啊。”刘睿道:“你在说胡话吧?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三件宝贝?我也从来没见过。”胡立权脸色一变,指着他道:“你你忘了?就是昨天半夜”刘睿微微一笑,低声道:“胡大哥,以后,你再问我这件事,我就会死不承认的。我建议你也要跟我学学,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能承认拿过宝贝。”胡立权呆了呆,很快明白过来,点头道:“好,我记住了,呵呵,你太小心了吧,不过这样也好。”

刘睿回到家里没多久,刘飞燕就也跟着回来了。刘睿见她已经如同跟屁虫一样,自己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不无好笑,也有些心动。

在院子里,刘睿问道:“你怎么不回家?”刘飞燕说:“我等着给你做晚饭。”刘睿笑道:“你可别这样了,我的大妹子,我求求你,你还是赶紧回家吧。我这是下乡扶贫来了,不是当大爷来了。你总在我家里进进出出的伺候我,落在别人的眼里,还以为我耍官僚作风来了。你这不是对我好,是害我。”刘飞燕道:“可我男人让我过来伺候你啊。”刘睿笑道:“你男人实在太客气了,我这还没帮他的假山盆景找到销售渠道,他就这样待我,我实在羞愧啊。”

刘飞燕道:“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我来你这儿的。就算我走进这条胡同里,人家也以为我是上姐姐家串门来了,谁知道是上你这儿来?”刘睿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叹道:“你整天伺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我真是对不起你啊。”刘飞燕抿嘴笑道:“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愿意伺候你”说到这,有些害臊,没有说下去。刘睿道:“来吧,进屋喝点水。”

两人在屋里边聊边喝水,眼看五点多了,刘飞燕起身道:“我给你做饭吧。”

刘睿实在无法消受这等美人恩,正想着怎么拒绝呢,外面院子里有个女人喊道:“刘处长,刘处长,我是黄翠芬啊,走吧,上我家吃饭去,饭菜都准备好了,呵呵。”

刘飞燕听说是她来了,俏脸刷的就沉了下去。

刘睿怕黄翠芬走进来看到刘飞燕又在自己家里会胡思乱想,就忙抢出门去,在院子里截住她,道:“黄主任,你太客气了,不用了,我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行了。”黄翠芬直接伸手拉他胳膊,道:“不行不行,听说你在王支书与谢主任家里都吃过了,就差我家了,不去怎么行?快走,酒菜都准备好了呢。”说着往外扯他。刘睿见盛情难却,虽知她未必存着好心思,却也无法拒绝,叹道:“唉,好吧,等我回去拿点东西。”黄翠芬爽朗的笑道:“你啥也别拿,家里都有。”刘睿嗯了一声,转身回到屋里。

在屋子里,刘睿低声对刘飞燕道:“她请我去她家吃饭,我拒绝不了,只能过去,你就别忙了,赶紧回家吧。”刘飞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刘睿失声道:“你不会想着等我回来吧?你就回家吧。”刘飞燕还真是舍不得他,美眸里是浓浓的不舍之情,道:“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刘睿说:“吃完饭就回来了吧。”刘飞燕道:“那我吃完饭再过来。”

刘睿受宠若惊,道:“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瞎跑什么?”刘飞燕道:“我来给你洗衣裳。”刘睿道:“洗衣裳?你白天不是都洗完了吗?怎么还洗?没有可洗的啦。”刘飞燕羞涩地说:“那我给你洗袜子。”刘睿感动不已,道:“我的袜子臭,就不恶心你了。你赶紧回家吧,吃完饭早点休息,别在外面乱跑了。”刘飞燕说:“没事,我晚上经常过来找我姐玩呢。你别管了,等吃完饭我再过来。”刘睿见她不听话,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点欢喜,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晚上见。你先别出去,等我跟黄主任走了你再出去。”刘飞燕乖乖的点头,脸上现出甜美的笑容。

刘睿见她乖巧的样子十分可爱,恨不得在她尖巧的下巴上摸一把,此种想法倒也没有猥亵之念,只是出于心底那股子对她纯粹的喜欢,对她一笑,快步出了屋去,跟黄翠芬走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黄翠芬家里,但刘睿每次过来,每次都能被她家的贫困所震撼,忍不住问道:“大哥的哮喘就治不好了吗?抽时间带他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吧。”黄翠芬轻描淡写的说:“还治什么治,反正也死不了人,就那么着吧,再说家里也没那个闲钱。”刘睿见她如此无情无义,只恨不得立即转身离去,忽然听到屋里的咳嗽声,想了想,又走了进去。

黄翠芬家北房同样是栋灰砖土坯老房,一共三间。进屋是堂屋,也是厨房,但不是待客的地方,农村人家待客的地方一般都是卧室里边。堂屋左右是东西两个屋子,也是两个卧室。

黄翠芬领着刘睿走到东屋,东屋既是客厅也是卧室,里面布置非常简单,进门左手边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柜,上面摆着一台老式的牡丹牌黑白电视,电视柜对面就是一个火炕,占据了东西南墙中间的所有空间,火炕角落里堆着被褥,南墙上是一扇老式的木棱窗户。黄翠芬的男人就坐在炕沿上。电视柜与火炕中间的地方已经摆上了桌子,上面放着几盘简单的凉菜,还有一瓶二锅头与几个酒杯。

黄翠芬的男人跟老婆一般年纪,不过由于常年的痼疾,已经提前衰老,再加上缠绵病榻,已经变成了一个猥琐瘦弱的小老头。

刘睿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鄙视与厌恶,有的只是怜悯,既怜悯他的命运,又同情他婚内的遭遇,想到他本就疾病缠身,又摊上黄翠芬这样一个老婆,这日子过得真是唉,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走过去主动打招呼道:“大哥,今晚上要麻烦你们了。”这男子听黄翠芬说了刘睿的身份与重要性,咧嘴笑道:“别见外,到家里就是客咳咳咳”刘睿道:“大哥,你应该申请一下扶贫款,把病先治好了再说。”

黄翠芬插口道:“人家大夫早给他判了死刑了,还治什么治!刘处长,别理他,快坐快坐。这是几盘凉菜,你先吃着,我去做几个炒菜,马上就好,呵呵。”说完转身去堂屋忙碌去了。

刘睿见这男人脸上带着憨憨而又凄凉的笑,心中充满了同情,只想掏出钱包,从里面摸出一沓子钞票递给他让他先去看病,可心里也明白,贫困村里像他这样因病致贫的贫困户还多得很,自己不可能每个人都送钱,而且,就算送了钱,自己这点钱也不一定能治好人家的病,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帮他们摆脱贫困的命运,让他们掌握挣钱的办法,等他们有钱了,还发愁不能治病吗?

他想了想,起身来到堂屋,见黄翠芬正蹲在地上往灶膛里添柴禾,那肥大的凸显出来,圆鼓鼓的如同两个大皮球,心说这女人论身材是真丰满,怪不得谢三平能跟她勾搭成奸,道:“黄主任,这次小额贷款申请办法修订之后,你还是跟着一起贷点款子吧,搞点小产业,赚了钱给大哥看病。”

黄翠芬一听就不高兴了,道:“赚不赚钱的先别说,我才不贷款呢,贷了还得还,还有利息,这到底是扶贫来了还是赚我们的血汗钱来了?我不贷,我要等不花钱的扶贫款下来。”刘睿皱眉道:“不花钱的扶贫款哪有那么容易下来,你要等可要等一阵子了。”黄翠芬笑道:“没事,总是有下来的日子。到时候凭着咱们的交情,你可得多批给我点。”刘睿心中冷笑,这个女人,真是贪婪到了极点,却也不动脑子想想,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耐心的劝诫道:“你们家的情况特殊,大哥的病不能再拖了,要不然以后给你们家造成的负担更重”

黄翠芬立时骂道:“我黄翠芬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哦,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病秧子窝囊废哦,不能赚钱养我,还得让我赚钱养着他,这是他妈的什么世道啊,我真他妈的倒霉哟刘处长啊,你得给我评评理啊,哪有我这样的可怜人啊?提起来我就冤啊,我比小白菜还冤呢”

听到这,刘睿再也听不下去了,怒道:“黄主任,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夫妻夫妻,本来就是同命相连,要互相扶持帮助的,你怎么能因为大哥有病就这么说呢?”黄翠芬不知道他生气了,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人家老爷们都是身强体健的,出去打工养活一家人,怎么我就摊上这么一个病秧子?一点出息没有,整天就在炕上咳咳咳、咳咳咳,不养活我也就算了,还要拖累我过不上好日子。哼,我要是有这病啊,我干脆死了算了,也不拖累人,也省得受罪!”

两人这番对话,东屋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咳嗽声都消失了。

刘睿无法猜知那个男人听到这些话的心情,但自己的心情已经被黄翠芬搞得极坏,别说在她家里吃饭了,就算再呆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从兜里摸出手机,假意有人来电话了,放到耳边说道:“喂,哦,嗯,好,我马上赶回去”说完对黄翠芬道:“我有急事要办,必须马上赶到县里去,就先不吃饭了,你们自己吃吧。”说完快步跑了出去。

黄翠芬不知真假,起身追出去叫道:“唉,刘处长,吃了饭再走啊!”刘睿也不理她,只是往外面走,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黄翠芬叹了口气,听到屋里咳嗽声又响起来,骂道:“咳咳咳,咳你妈比啊,整天就知道咳,你怎么不咳死呢”

刘睿带着一股子怨气回到家里,家里空荡荡的,刘飞燕已经不在了,想着刚才在黄翠芬家里遭遇的一切,忽然由她联想到前妻王丽萍身上,暗自庆幸,自己本以为王丽萍就够无耻下贱的了,想不到还有比她更过分的,看来,女人没有最贱,只有更贱,再想到李青曼,心中暖烘烘的,暗暗佩服自己的运气,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好老婆。这是否也算是苦尽甘来?

正在庆幸不已,外面有人找了过来,是村支书王铁魁,奉命来喊他出去吃饭。原来,今天晚上陈县长要请市文物局与考古队的人吃饭,想着他这个市领导也在村子里,就顺便把他一起叫上。反正只是多双筷子的事情,还能趁便跟他结下交情,何乐而不为?

刘睿正发愁晚餐没有着落呢,闻言就痛快的答应下来,跟王铁魁来到村委会,与早就等候在院子里的陈县长等人汇合,大家乘车往龙王庙乡赶去。

20 酣从佳人洞里居

20酣从佳人洞里居

饭局定在龙王庙乡最大的饭店内,市文物局、县政府、县文物局、乡党委政府领导与各自下属的工作人员都算上,一共二十多口子,在后院专门用作婚庆喜事的贵宾厅内坐了满满三大桌。

乡政府已经提前派人打了前站,所以刘睿等人落座之前,桌上就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红红绿绿、油光滑亮,味道喷香之极,看上去似乎与市里星级酒店的菜肴水平差不多。至于味道如何,只有动筷子尝一尝才能知道了。

刘睿虽被人尊称为“刘处长”,实则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不过,有鉴于他身份特殊而又敏感,因此陈县长与市文物局的赵副局长公推他坐首位。刘睿哪肯答应,连连推拒。

众人纷纷劝他就座,其中陈县长话说得最漂亮:“刘处啊,你就不要谦虚了,这个首位就是你的,为什么呢,原因有三,你听我细细道来。第一,你此行来到咱们寒水县,是搞扶贫开发工作来了,可以说是咱们寒水县社会经济发展的大功臣,也是咱们小龙王村百姓们的大恩人。你不坐首位,不说我们不答应,恐怕小龙王村的百姓们都不答应;第二,你是代表白书记过来搞这个扶贫试点工作,你要是不坐这个首位,岂不显得我们没把白书记放在眼里?呵呵;第三,要是没有你见义勇为,我们小陵山上这座古墓早就被盗墓贼盗抢一空了,你这等于是保护了国家文物财产,是大英雄。凭此三点,你不坐这个首位谁坐?反正我是万万不敢坐的,呵呵。”

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有理有据,顺便吹捧了刘睿一番,充分体现了他这个分管文教卫体副县长的讲话水平。

众人也都跟着起哄,非要刘睿坐在首位不可。

赵局长不像陈县长这么会说话,他采取了更直接的办法,就是抱着刘睿的胳膊往下坐。

刘睿被众人的热情弄得没有办法,只好觍着脸坐在了首位上。赵局长与陈县长两个在场最高领导分别坐于他座位左右,其他领导则按级别分别坐在下首位。

刘睿落座的一刹那,目光忽然被左前方那桌席位上两道清亮的目光所吸引,不由自主就望了过去,等看清那两道目光的主人面貌时,心中怦然一动。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正坐在那一桌与他斜对的座位上,虽然坐着也能看出身形不矮,估计得有一米七上下,身段苗条,脖颈修长,一头秀发梳成了轻马尾,连刘海儿也都拢到了后面,露出了光洁细腻的额头,显得干洁利索,脸型是不太规则的鹅蛋脸,修眉俊目,瞳若朗星,五官精致之极,乍看上去,容貌俏丽之外别有几分书卷气,上身里面穿着件带花纹的白底衬衣,外罩一件棕黄色的夹克,敞着怀,**微挺,令人比较奇怪的是,她吃饭的时候还斜挎着一个青黄色的挎包,挎包那三指宽的带子正从她两峰中间勒过,恰到好处的凸显出了她那两只秀气的胸前玉兔。

刘睿自从发迹以来,可谓阅女无数,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或甜美,或妖艳,或标致,或清丽,但是像眼前这样俏丽慧美、带有浓浓书香气的女子,却是从未见过,只看得眼前一亮。

那女郎目光刚刚从他脸上划过,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平静无波的盯着席面上的佳肴美味了,表情不喜不悲,娴静如若处子。

刘睿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因为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实在太低太低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实例了?比之一见钟情,心里更愿意相信一见倾心。因为一见倾心是单方面的,发生的几率更高一些。现在,看到这个缭绕着书卷气的俏丽女郎,就觉得自己已经对她一见倾心。当然了,这里的倾心,只是对她容貌与气质的喜爱、爱慕,而非猥亵意义上的占有欲发作。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看到容貌姣好、体态婀娜、气质绝佳的美女,心中产生爱慕之意,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体现了人类对美的追求与爱好。

千百年来,人类社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习惯、民俗、传承、文化要么已经消失殆尽,要么被迫改头换面,唯有男人对于美女的追求从来没有变过,而这种想法还将永无止尽的流传下去。

刘睿目光扫过这女郎左右两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基本确定,她来自于市文物局下属的考古队,心中不无讶异,如此佳人竟然甘于投身考古工作、整日价与古墓、遗址等带有晦气的事物为伍,这要不是她瞎了眼,就一定是老天爷瞎了眼。

酒宴很快正式开始。

陈县长作为东道主,站起身举着杯,说了一番场面话,众人忙都跟着站起身,大家碰杯饮酒,再坐下去,这就开始正式吃喝。

刘睿这一桌,他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众人焦点。从陈县长开始,几乎每人都先后举杯向他敬酒。一圈酒敬下来,菜肴没吃几口,胃里已经灌满了白酒,脑袋便开始发蒙,脸蛋也慢慢的红了。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众人灌醉,于是展开了反击,先敬了陈县长这个东道一杯,又敬赵局长与考古队的副队长,至于别人就不单独敬了,把剩余的人都喊上,大家一起碰一杯干了,也就算给足他们面子了。

刚停下来吃了几口热菜,刘睿瞥见旁边桌上龙王庙乡的几个乡干部看着自己这边,手里已经端起了酒杯,蠢蠢欲动,吓得打个寒战,不等他们过来敬酒,抢先找了个话题摆在桌面上,问考古队的副队长道:“曹队长,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小陵山上那个古墓的墓主既然是汉朝皇室中人,为什么偏偏把墓葬埋到偏僻荒凉的山区来了呢?”

这个问题问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惑,于是大家都安静下来,听着曹队长如何解释。那几个乡干部还真想过来向刘睿等几个领导敬酒,一见说到正事了,就暂时坐着没动。

曹队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两鬓头发花白,身材不高,脸上全是褶子,可以说写满了沧桑,听到刘睿问出的这个问题微微一笑,放下筷子,道:“刘处,你这个问题,我觉得可以参考河北满城汉墓的情形。”刘睿道:“哦?愿闻其详。”曹队长道:“小陵山汉墓的位置,在地理环境上来说,与满城汉墓的位置相差无几,都是毗邻太行山脉,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连两座汉墓所在的山的名字都差不多。满城汉墓所在的山名叫‘陵山’,咱们这座古墓所在的山叫做‘小陵山’。这是奇迹般的巧合,还是当时那个年代对于帝王陵墓所在地一种约定俗成的称呼,咱们就不知道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惊奇不已。

刘睿饶有兴趣的说:“曹队长你继续说。”曹队长道:“说满城汉墓之前,咱们先说说汉朝的分封制。汉朝实行的是皇室子弟分封制,你比如皇帝有十个儿子,其中只能有一个太子,那么其他的儿子怎么办呢?不能都留在京城啊,那样太子会觉得不安全啊。很简单,把他们分封到全国各地去当王,划给他们一片势力范围,这范围内的一切臣民财富都是他的,他说了算,他最大,让他虽然当不了皇帝,也能享受皇帝的待遇。当然了,皇帝通过这样的分封也能最大限度保证疆土的完整性以及维护汉室江山的稳固。毕竟,自己人总不能造自己人的反吧?就算造了反,打下江山来的还是姓刘,还是汉室血脉,也能接受是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

曹队长看着刘睿,手指在桌面上指指点点,说:“满城汉墓的墓主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他就是分封出去到地方上称王的皇子之一。刘胜是汉武帝刘彻的庶出哥哥,受封于中山国,中山国的位置大概就在今天易水河以南、滹沱河以北的地区,满城汉墓所在的陵山,就是中山国的辖境范围。也就是说,刘胜死了以后,子孙没有把他跟祖宗们葬到一起去,而是在辖境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当然了,古代王侯对于墓地的选择是有很多规矩的,不可能是随便选个地方就埋了,至少,选的墓地一定是风水好的地方。”

刘睿已经渐渐听懂,续道:“你的意思是说,小陵山也是个风水好的地方,所埋葬的也是一个王侯,而且这个王侯的封地很可能就在咱们寒水县附近。”曹队长笑着赞道:“刘处是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目前,通过盗墓贼掘出来的部分陪葬品,只能判定是汉朝,不能准确判断是西汉还是东汉,不过西汉的概率要高一些。在西汉历史上,咱们云州北部、其中寒水县所在的区域,属于代王的辖境。据我估计,小陵山上这座古墓,是代王陵墓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从墓道与墓大小建制上看,还没有到王的级别,最大可能是个侯,也就是代王子嗣的墓。”

刘睿点点头道:“那也很了不起了是吧?”曹队长笑着看了赵局长一眼,道:“在咱们山南省考古历史上,还没有发现过西汉王侯墓的先例。单从这一点来看,咱们已经算是开创了先河,历史意义非常重大。省文物局与省考古队已经得到消息,说不定啊,他们明天也会赶过来凑凑热闹。”

赵局长皱眉道:“他们来可以,但是发掘工作就不要假他们的手了。”曹队长低声道:“这个可不好限制,人家非要插手,咱们也没有办法。”赵局长道:“那咱们就尽量提前开工,尽早将墓发掘干净。哼,直接过来摘桃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刘睿听了有些愕然,与陈县长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陈县长问道:“赵局长,曹队长,你们这是担心,墓里发掘出来的文物,很可能被省文物局考古队带走?”曹队长叹道:“按照咱们省田野考古工作相关方面的规定,文物发现一般要上交到所在地文物主管单位保存收藏。也就是说,理论上,小陵山古墓发掘出来的陪葬品,应该保存在你们县文物局,如果县文物局没有收藏条件,就要移交到云州市文物局博物馆。可是,还有另外一个规定,省级文物主管单位,有权借调境内一切文物发现。这个规定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省文物局看中了哪件价值不菲的陪葬品,非要带到省里去收藏展览,咱们市里县里都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个道理。”

陈县长吃惊地说:“还有这种规定?这不是跟下级政府争名夺利么?”赵局长叹道:“谁说不是啊?就怕省文物局来这一手。唉,其实咱们就算提前发掘完毕也没用,人家要是真想摘桃子,总有摘的机会,咱们是阻止不了的。人家大可以等咱们发掘完毕了再过来,冠冕堂皇的说,哪件哪件文物具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要借调到省里进行研究。可这一借就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了,你还想要回来吗?你也没处告状去,因为他是你上级单位,他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遵从。你就算告到国家文物总局去,人家也有理由,人家说这是暂时借调的,并没有强行索要占有,你有什么办法?嘿。”

陈县长郁闷的说道:“我还打算回去后跟县长提个建议,对小陵山以及这座古墓进行一下商业开发呢,要是文物都被省里拿走了,还有什么开发价值?”赵局长苦笑道:“唉,这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祈祷,祈祷老天保佑,省文物局的大领导们只看中少数几件陪葬品,这样县里还能留下一部分用作展览开发。”

曹队长插话道:“据我所知,满城汉墓出土的金缕玉衣,就被河北省文物研究所以某种名义借到省里收藏了,再也没发回满城本地。满城作为汉墓的发现地,只留了几个破盆破罐还有一些不值钱的金银玉器当做展览品,游客们哪有什么兴趣?”

陈县长闻言,如丧考妣,立时高兴不起来了,一口气闷了杯中残酒,再也无语。

刘睿心中本来还对私吞三件宝贝存有羞惭之情,听了这席话,那股子羞惭心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说,嘿嘿,看来我还不是最大的强盗,比我更可恶更能伪装的强盗还多得是呢。与其让那三件宝贝成为某些人与民争利的工具,还不如让我私藏呢,至少,我不会再给老百姓造成任何经济上的损失。

那几位早就蠢蠢欲动的乡干部见他们谈完正事,先后涌了上来,挨个敬酒。

刘睿逃得过初一没逃过十五,又被灌了几杯,感觉已经有些醉意,不敢再喝,舀了一碗汤慢慢喝着,期望可以借此醒酒。

整个酒宴过程中,他没少关注斜对面那个俏丽女郎。那女郎只是闷头吃喝,偶尔跟同事说上两句话,表情严肃认真,估计是在谈论公事。与她同席的几个考古队的小伙子,对她表现出了相当浓厚的兴趣,要么就一直看她,要么就找她说话。

这一幕全落在刘睿的眼睛里边,心中感慨,美女在任何地方都能吸引男人的关注,就像太阳一样,所有的向日葵都要对她行注目礼。

后来,那女郎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方便还是干吗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刘睿余光瞥见她的身影,就抬头过去看她。那女郎正好也望过来,跟他目光在空中汇合到一处。

两人对视一眼,刘睿还没来得及对她微笑点头,她就已经转移了视线,只留下两道眼白与一张侧脸,却同样令人心动。

刘睿低下头吃喝,心说怎么找个机会跟她认识认识,这样有气质的美女可不能失之交臂,心中却也明白,越是有气质的女子越是骄傲,也越不容易亲近,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主动,反而会被她小瞧厌恶,因此,怎么找个好机会以及用什么样的办法接近她,是个耐人寻味的技术活儿,必须要好好考虑才能出手。

酒宴完毕已经八点多了,陈县长赵局长曹队长以及一干考古队员就在乡里的宾馆住下休息,刘睿却还要回村里。陈县长让自己的司机驾车送他回去。

刘睿喝得晕头耷拉脑,坐在车里,不觉时间飞快,一路颠簸着,已经回到了村委会门口,下车后谢过司机,摇摇晃晃往胡同里走去。推开自家院门,走进院子里,只觉得急,就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对着猪圈土坯墙放水。

他正放得欢呢,屋里有人低声喊道:“是刘处长吗?”刘睿愣了下,家里怎么有人?有人怎么不开灯?扭头望去,问道:“你你谁呀?”那人走出来,喜道:“真是你,你回来啦?我是刘飞燕啊。”刘睿喝多了,脑子有点不过弯儿,傻乎乎问道:“你是刘飞燕,你怎么在我家?”刘飞燕走到他身边道:“我早跟你说好了啊,晚上等你回来给你洗袜子。”说完这话,才听到滋滋的水流声,借着夜色看了看他的姿势,才恍悟他在撒,只羞得脸蛋立时红了,忙转过身叫道:“你你怎么这么就啊?也不去茅房”

刘睿这才觉得不对,想忍住停下来,又有些不舒服,就硬着头皮了下去,讪笑道:“我以为家里就我一个呢,对对不起了。”刘飞燕闻到一股浓烈的味,心头一跳,忙走开几步,躲到了屋门那里,想了想,又走到压水机旁,找来盆子压水。刘睿方便完毕系好裤子走过来,问到:“你压水干什么?还真要给我洗袜子吗?”刘飞燕道:“不是,是给你洗手。你解手完了不洗手吗?”刘睿嘿嘿笑了笑,心说这丫头真乖,蹲在地上洗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刘睿边洗手边随口问道。

刘飞燕道:“吃完饭就过来了,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吧。”刘睿叹道:“哎呀,你要等我呢?!你就在家里早点休息呗。”刘飞燕道:“早睡睡不着啊。”刘睿直起身笑道:“走吧,进屋吧。你来了怎么也不开灯呢?”刘飞燕跟在他身后往屋里走,道:“我怕让人知道我在你家里啊。”刘睿心想,这丫头也知道避嫌呢,看来她也知道大晚上跟自己在一起好听不好说,换句话说,难道她有意识跟自己培养暧昧关系?想到这,心里动了动。

进到屋里,刘睿开了灯,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今晚上喝多了,头晕。”刘飞燕站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关心的说:“晕得厉害吗?要不要不我给你拿热毛巾敷敷?”刘睿摇头道:“不用了,还不够麻烦的呢,过会儿睡一觉就行了。我说燕儿啊,我这也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早点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刘飞燕羞涩地说:“我早点睡睡不着啊。”

刘睿问道:“立文在家吗?”刘飞燕点头道:“在家,鼓捣盆景呢。”刘睿道:“他弄出几座来了?”刘飞燕说:“一座都没,他说要做精品,要慢工出细活,我也不懂。”刘睿道:“那他知道你过来找我吗?”刘飞燕道:“不知道,我说上我姐家串门来了。”刘睿看着她,心想,女人都是天生的撒谎专家,别管这女人是无耻下贱如王丽萍的类型,还是内敛羞臊如眼前这丫头的类型,都是说瞎话不眨眼的高手。

刘飞燕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道:“你你脱袜子吧,我给你洗。”刘睿忙摆手道:“你得了吧,我宁肯让你给我洗衣裳,也不让你给我洗袜子。”刘飞燕奇怪的问:“为什么呀?”刘睿不好意思的说:“我的袜子太臭了,让你洗会会唐突佳人的。”刘飞燕说:“唐突佳人?什么意思?”刘睿解释道:“就是冒犯美女的意思。”刘飞燕愣了下,很快沾沾自喜起来,害臊的说:“我才不是美女呢,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毛丫头。”

刘睿笑道:“你要是普通毛丫头了,这世上也就没有美女了。你见过我同事凌处长吧,你觉得她是美女吗?”刘飞燕点头道:“她当然是啦,身材好,长得好,又有气质,还是女领导,比我强一百倍。”刘睿道:“你身材脸蛋都不比她差,要我说啊,你是比她还要漂亮的美女。”刘飞燕听得心里乐开了花,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悻悻的说:“你就会哄我,才不是呢。”刘睿道:“我说真的呢,反正不能让你给我洗袜子,我一会儿脱下来自己随便揉揉就行了。”

刘飞燕也没再强求,只是拿眼打量他。

两人对视几眼,各自嘻嘻呵呵的傻笑几下。后来刘睿有些困顿了,想要休息,就再次劝刘飞燕回家睡觉。刘飞燕见再留下去也没活儿干,就点头答应了。

刘睿把她送到门口,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我送你回家吧?”刘飞燕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然后刘睿就陷入了纳闷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送她回家,后来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是怕她被类似石大勇这样的色鬼欺负,这才松了口气出来。

刘睿把院门掩上,跟她并肩走出胡同,送她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龙王村家家都穷、没有值得偷的东西,还是村儿里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好传统,总之,村儿里的人家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碰上赶集办事之类的外出活动,一般都是把门掩上就得了。这在城市里边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做法。

村里任何一条路都没路灯,两人踩着高低不平的土路,在夜色中向村南走去。路上两人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就在快到刘飞燕家的那个僻静路段,也就是上次刘睿打跑石大勇把她从玉米秸垛里救出来的那条路上,也不知道谁们家狗那么缺德,在路上拉了一泡稀屎。刘睿落脚的时候没有留意,一脚踩在这泡狗屎上,登时滑了出去。他酒后反应速度变缓,身体也难以维持平衡,因此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下一刻就仰面摔倒在地,摔了个闷声跤,这一下就摔得裂开了八瓣,疼得哼哼出来。

刘飞燕听到他倒地的动静,回头看来,问道:“你怎么了?”刘睿叫道:“哎哟,我不知道踩什么上边了,摔了个狠的,疼死我了。”刘飞燕失声道:“啊?你摔倒了?”说着跑过来看他,确定他果然就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忙弯腰扶他,道:“我扶你,你起来,没事吧?”刘睿已经闻到附近空气中飘荡着的狗屎味,叹道:“看来今晚要走狗屎运了也不对啊,狗屎运明明昨晚上已经来了啊。”

他先缓缓坐起来,又在刘飞燕的拉扯下站起身,可是站起身的时候有些猛了,若是平时,顶多是往前趔趄两步就能稳住身形,可是今晚上喝多了,就难以稳住身形,直接朝刘飞燕撞了过去。刘飞燕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撞在怀里。刘睿怕把她撞倒,忙伸手抱住她,想的是自己稳住身形就不会撞倒她。想得挺好,情况也一直往那个方向发展的,当最后他稳住身体的时候,刘飞燕也稳住了,但此时两人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甚至由于站姿的不同,两人四腿都纠缠在了一起。

一股好闻的秀发芳香扑入鼻孔,再有怀中娇躯的软柔,刘睿心中一荡,酒精纠结着欲火在同一时间发作了,瞬间击碎了他的心防,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松开刘飞燕,而是依旧紧紧抱着她。刘飞燕不知是害臊还是什么,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两人就在路边紧抱着,谁也不说话,空气中涌动着暧昧的味道。

下一刻,刘睿起了反应,久未品尝女人滋味的小兄弟霍得一下子跳将起来,瞬间就变成了擎天一柱,死死的抵在刘飞燕上。刘飞燕如若未觉,仍是没有主动从他怀里脱身。

事已至此,刘睿要是再看不懂刘飞燕的心意,那这几十年就算白活了,低声调戏她道:“燕儿,你你打算让我抱一宿吗?”刘飞燕羞红了脸,道:“你没摔伤吧?”刘睿道:“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不怕被我抱着吗?”刘飞燕没说话。刘睿道:“你说话啊。”刘飞燕羞答答的说:“我说了。”刘睿奇道:“你说什么了?我怎么没听到。”刘飞燕害羞的说:“我说说嗯。”刘睿低声道:“嗯是什么意思?”刘飞燕道:“嗯就是,就是不怕。”

刘睿道:“那你愿意让我抱一宿?”刘飞燕又嗯了一声。刘睿笑道:“我也愿意抱着你。”刘飞燕听后激动得不行,娇躯颤抖起来。刘睿奇道:“你打什么哆嗦啊?冷吗?”刘飞燕摇头说:“不冷不冷”刘睿试着松开她,小声道:“我今晚上喝多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现在你回家吧,我也回去睡觉了。”刘飞燕幽怨的说:“你干吗不抱着我了?你刚才不还说愿意抱着我吗?”刘睿低声道:“傻丫头,你是别人的老婆,我怎么敢总是抱着?”刘飞燕道:“又没人知道”

刘睿听了这话,欲火再也压制不住,又一次把她抱住,两手在她后背上无意识的乱摸。刘飞燕也抱住他,但是没有小动作。

过了会儿,刘睿说:“不行,我得走了。这儿人来人往的,不太安全,要是让人看见你跟我这样”刘飞燕舍不得他,抱着他说:“你别走。”刘睿低声道:“可是这儿不安全啊,要是被人看见咱俩这样就完了。”刘飞燕想了想,道:“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保准没人看见。”刘睿说:“那是哪儿?”刘飞燕道:“不远,你来了就知道了。”说完找到他的手抓住,拉着他往东边空场上走。

刘睿意识到她是要带自己去上次石大勇把她骗去的那个玉米秸垛里面,因为此地只有那一处最安全,最不会被人发现,等走了十几米,果不其然,她就带自己停在了那个玉米秸垛下边。

刘飞燕小声道:“这玉米秸垛下面是空的,你要是不嫌腤臜,咱俩就就进去,保证没人知道。”

刘睿兴奋不已,心中暗自好笑,心说石大勇啊石大勇,你费尽心机的想把这个娇美俏丽的小姨子骗到这个洞里正法,却被我插了一脚,害你没能偷香窃玉,反而挨了一顿拳脚,如今,你所意的小姨子反倒把我带到了这里,要是被你得知,你还不得气炸了肺呀?道:“好,你先进,我在外面保护你。”

刘飞燕不假思索,蹲就爬了进去。刘睿也摸黑爬进了洞中。

这玉米秸垛下的空洞,长有两三米,宽能容一个成年人钻进钻出,高也就是一个成人坐着的高度,因此,两个人钻进去以后,如果是坐在里面的姿势,是一点没有问题的。这个空洞最大的好处是,下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玉米秸秆与碎叶子垫着,而不用直接坐在地上,也就免去弄脏衣服的尴尬与受潮的可能性。可以说,这是一个比帐篷更隐私更安全更舒服也更有野趣的天然房间。

刘睿钻进去的时候,刘飞燕没有坐在里面,而是斜倚在洞里地上,他很自然就卧倒在了她的对面。两人对彼此都有极浓的好感,不过限于第一次表露心意,因此也不敢莽撞行事,起先就只是依偎在一起,既没有说话,也没什么亲密动作,反倒不如刚钻进洞之前的那种亲热劲儿激烈了。

刘睿心中暗想,再等一会儿,她要是再没表示,自己就起身回家,跟她玩这种钻墙逾的勾当,本来就不太光彩,也怪对不起人家张立文的,还是提早抽身的好,免得有损阴德。

刘飞燕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沉默着不说话,娇躯也是一动不动。

两人虽然紧紧的挤在一起,但那种暧昧感觉已经荡然无存。

过了两分钟,刘睿等不及了,小声道:“咱还是回去睡觉吧。”刘飞燕疑惑的问:“回去睡觉?去你家睡?”刘睿感觉她听拧了,好像是自己要带她回家里上床似的,忙解释道:“我回我家睡,你当然是回你家了。”刘飞燕幽幽地说:“你很困吗?”刘睿情知她舍不得自己,却埋怨她没有任何动作,心中却也明白,她能跟自己吐露心意就很不错了,难道这种事还要奢求她主动?这么一想,慢慢出手,把她娇躯搂住了,哦:“还不困,就是喝了酒有点犯懒,呵呵。”

刘飞燕闻到他嘴里喷出来的酒气,不觉得厌恶,反而有些向往,忍不住往他身前靠了靠。

洞内本就狭窄逼仄,两人又早就搂在一起,哪里还有多少距离?她这往前一凑,嘴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亲到了刘睿的脸上,亲了一下之后,她也吓得要命,忙缩头躲避。但此时已经晚了,刘睿哪里容她逃脱,估摸着她脸蛋所在的位置追上去,头一口就吻在她鼻子上,第二口就咬住了她的口唇,立时大力亲吻起来。

刘飞燕身为村妇,平时老实巴交的,连跟男人张立文都没开过什么过分的玩笑,就算行房也是中规中矩,哪里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被他吻在嘴上后,感受到他的火热与激情,脑袋一下子就晕了,身子酸软酥麻,下意识靠在他身上不动了。

刘睿搂着她一顿狂吻,多日来被压抑的欲火总算找到了宣泄的途径,对着她的小嘴与丁香舌展开了狂轰滥炸,只是几下就把她嘴里香甜的口水全部吞到了自己肚子里。刘飞燕被他吻得神智全无,身子都飞到天上去了,轻飘飘的一点不受力,那种舒爽的感觉无法形容,后来就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嘤咛声。刘睿听到她的回应,越发的急不可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俏脸狂吻,贪婪的吻过她的脸颊脖颈,又在她那最漂亮最动人的尖巧下巴上展开了攻击。

刘飞燕鼻子里的嘤咛声变成了低低的呻吟声,由于受到亲吻脖颈的刺激,小脑袋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娇躯也慢慢的扭动,好像极其的不适应。刘睿才不理会这一套呢,只是在她俏脸上肆虐,四处乱吻,连她的眼睛都没放过,后来,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有些不好意思,就慢慢停了下来。

刘飞燕见他不动了,就从迷失中回过神来,两只修长的手臂温柔的搂住他,柔声问道:“怎么了?”刘睿讪笑道:“我到底还是唐突佳人了。”刘飞燕记得唐突佳人的解释,自言自语的说:“冒犯美女你冒犯我了吗?”刘睿笑道:“不是吗?”刘飞燕羞臊的说:“不是,你你没冒犯我,我我愿意这样,我我喜欢你。”刘睿见她告白,内心别提多得意了,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隐瞒了,燕儿,那天晚上石大勇把你骗进来要你,是我把他打跑把你救出来的。嘿嘿,咱俩也真是有缘呢。”

刘飞燕大吃一惊,叫道:“是你?”刘睿道:“对,那天晚上你上你姐家串门,石大勇不是要送你回家吗,正好在胡同口我遇上你们,听到石大勇言语中对你不轨,我就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就偷偷跟在你们后边。结果,跟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他拽着你进了这个玉米秸垛里面,然后我就把他拽出去暴揍一顿,把他打跑了。”刘飞燕惊喜的都要哭了,道:“真的是你,我记起那个人的声音了,果然是你,你”

刘睿心中划过一丝阴霾,自己跟石大勇所干的事情又有什么分别?都是偷香窃玉,只是他没办法得到这个小姨子,只能用强,而自己却得来全不费工夫,比较结果来说,自己比他更过分。

刘飞燕激动地说:“刘刘处长,你对我真好。”刘睿哂笑道:“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刘处长?”刘飞燕不无羞涩地说:“那我叫你什么?”刘睿道:“叫我名字啊,当然叫哥也行。”刘飞燕道:“我当着外人的时候,叫你刘处长;只有咱俩的时候,就叫你哥,行不?”刘睿听得心头火热,欲又起,嗯了一声,没头没脑的吻了过去。

要说起来,他虽然心知这样做不太好,但大脑已经被酒精与欲火冲晕了,哪还顾忌得了那么多?此刻,只要能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回,那就比什么都强。

第二次火热的**来到后,刘飞燕的春情明显被他撩起来了,两腿时而夹紧时而放松,看上去非常的别扭,两只小手也在他后背无意识的抚摸着,好几次都摸到他的腰带位置,好像要给他宽衣似的,但每次都没动,可能是女人的矜持心理在作怪吧。刘睿倒是越吻越来劲,后来觉得吻她头脸已经没意思了,就轻轻去解她上衣的纽扣。刘飞燕能感受到他在做什么,却一丝一毫的抗拒也没有。

刘睿解开她外面的衣服,里面是一件圆领的棉衣,很难从脖子那里拉下去,就只好从下面撩起来,一直撩到她胸口上面,露出被文胸包裹的玉兔才停下,也没犹豫,凑嘴吻了上去,先在两只玉兔顶部吻了几口,忍不住乳香的熏陶,探手将罩杯硬拽下去,下一刻,娇软的白玉馒头已经吃进了大半在嘴里。刘飞燕呻吟一声两腿夹紧了,两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背,似乎这样就能跟他融为一体。刘睿在她胸前娇嫩的白兔上流连忘返,吞吞吐吐,玩了不知道多少花样。刘飞燕在这娴熟技法的刺激下,娇躯都快烧起来了,不由自主的轻声唤道:“哥好哥”

刘睿抬头跟她做了两个嘴儿,柔声道:“哥在呢。”刘飞燕主动亲他,在他嘴上脸上亲了六七口,最后撒娇道:“哥,我的奶好吃吗?”刘睿听到这种近似放浪的话语,忍不住吃惊,真是人不可貌相,眼前这个羞臊内向的小媳妇,亲热起来竟然放得这么开,哈哈,自己可算捡到宝了,笑道:“好吃,又香又甜,爱不释口,我想吃个没完没了。”刘飞燕道:“那你就吃吧,呵呵。”刘睿老实不客气,覆到她胸口之上再次美美的品食起来。

嘴只有一张,宝贝却有两个,怎么办?放心,还有两只手呢,总不会让任何一只落空。他又吃又抓,玩了个不亦乐乎,至于腾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更是毫不客气的溜入她腿间,隔着衣物给她的花溪搔痒。刘飞燕对那里的刺激异常敏感,立时就绷紧了大腿,鼻间“嗯哼”了一声出来。刘睿跟她调情说道:“怎么了燕儿?”刘飞燕低嗔道:“痒”刘睿笑道:“一会儿就不痒了。”手指动得更加频繁了。刘飞燕刚刚嗯了一声,很快又嘤咛出来,最后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臂,似乎不许他再触动那里,不过,她只是抓住他的手臂,并没有拦阻。刘睿就认为她是纵容,于是继续用手指勾勒花溪。

刘飞燕喘息道:“哥,好痒,难受”刘睿腾出嘴巴说道:“难受怎么办?”刘飞燕就不说话了。刘睿爬上去跟她接吻,右手趁机从她裤腰里面直接,直接进入她的,划过芳菲草地之后,接近了花溪宝地,手指还没接触那道溪谷,已经感觉到一股湿热。刘睿用舌头在她嘴里掏弄了一番后出来,说道:“说啊,难受怎么办?”刘飞燕撒娇道:“我不知道,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刘睿就探入手指,准确的扣到花溪之上。刘飞燕娇躯如遭电击,猛地打了个寒战,一下子呻吟出来:“啊呃”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与说话声。一共是两个人,好像刚打完扑克牌回来,一个人赢了,一个人输了,两人正在讨论刚才的牌局。

刘睿与刘飞燕二人吓得哪敢再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就窝在洞里一动不动。

谁知道那俩人站在玉米秸垛附近却不走了,讨论的话题也变了。

一个声音略显沙哑的声音道:“听说小陵山上那座古墓里宝贝不少哪,光金元宝就几百个。”另外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道:“我怎么听说是古墓里面有个聚宝盆,你放什么进去就能出什么”沙哑男子骂道:“你他妈这不废话嘛,放进什么当然出什么啦。”那清朗嗓音的男子道:“你他妈听我说完了不行吗?我是听说,什么东西你放进去一个,能拿出数不清的来。譬如说,你放张一百块的票子进去,然后可以从里面一直拿一百元的票子出来,永远拿不完。”沙哑男子骂道:“这他妈不是瞎扯淡吗?你说的不是聚宝盆,是印钞票的地方”

刘睿听着两人说些不着调的话,想笑不敢笑,想赶两人走又不敢现身,只能暗里祷告,让老天爷赶紧赶走这两个家伙。

“唉,你说,咱们现在过去,还能捡个漏儿吗?”沙哑男子说道。

清朗嗓音男子马上道:“不是都**了嘛,古墓外面都是警察,咱们去了连古墓都进不去,捡个屁呢?”沙哑男子道:“他妈的,真是想不到,咱们挨着小陵山过了半辈子,竟然不知道里面埋着宝贝呢。草,就是没发财的命!”清朗嗓音男子道:“咱没发财的命,可是张立文有,听他说,市里来的扶贫领导看上他做的假山盆景了,要给他找销路呢。”

听说二人提到张立文,洞里的刘睿与刘飞燕都支棱起耳朵听着。

沙哑男子道:“那玩意也能卖钱?”清朗嗓音男子道:“谁知道哪,反正张立文那小子是信了,现在也不出去干活儿去了,天天窝在家里做盆景。哎,他真要是发了财,我他妈也跟他学学,那玩意我也会,太简单了,从河道里捡几块破石头,再买点陶盆儿,把石头往盆里一粘就行了。”沙哑男子说:“你别干,你听我一句话,大家都会的事儿绝对赚不了钱,你信不信?”清朗嗓音男子道:“嗯,也有道理。”

沙哑男子道;“不过张立文这小子艳福倒是不小,他妈了隔壁的,就他那傻儿,能娶刘飞燕那样的美女,老天爷真是他妈瞎了眼!”清朗嗓音男子道:“谁说不是呐!,我比他强一百倍,可他妈我老婆连刘飞燕一半漂亮都没有,真是不公平。”沙哑男子嘿嘿笑两声,道:“你说咱都瞧不起张立文,刘飞燕肯定更瞧不起他,要是咱们勾搭勾搭她,能勾搭到手不?”清朗嗓音男子道:“说不准,那女人脸皮薄,平时不爱说话,估计不好上手。”

听到这里,刘睿已经气得不行,恨不得跳出去扒了二人的皮,可是此时不能冲动,否则就会暴露自己与刘飞燕的丑事,只能强忍着。

沙哑男子道:“越是脸皮薄的女人越闷,没准一勾搭就有呢。你听我的,张立文绝对满足不了这个女人,咱们稍微给她点好处,就能把她勾搭到手了。嘿嘿,这女人皮光水滑,跟她逼肯定爽。”清朗嗓音男子道:“妈的,要是能她一回,让我少活十年都乐意。”沙哑男子桀桀怪笑道:“斜对面就是她家,她现在肯定在家,你去她吧,哈哈。”清朗嗓音男子道:“她是在家,可她男人张立文也在家呢,还她,你怎么不去?”沙哑男子说:“你说张立文现在是不是正她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叫”

刘睿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身下娇躯颤抖起来,知道伊人已经气坏了,可是生气又怎样,总不能跳出去跟他们对骂吧,唉,还是继续忍吧,就轻轻拍打她的肩头表示抚慰。刘飞燕这才平静下来。

两个男人似乎在抽烟,一股烟草的香味很快扑进了洞里。

刘睿以前是抽烟的,对烟味一点都不过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闻到这股香味就想打喷嚏,可能是烟丝太过劣质的缘故吧,吓得大惊,这要是打个喷嚏出来,不就被外面二人发现了,忙用手捂紧嘴巴,终将咳嗽消灭在了咽喉处,没有发出太大声音,侥幸躲过一劫。

两个男人又聊了一阵子,似乎等烟抽完了,这才散去。

等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刘飞燕气愤愤的说:“是东头儿的张鹏还有北边的孙辉,这俩人真流氓,竟然竟然”刘睿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口,低声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跟这种粗俗不堪的家伙生气只会自降身份。”说完忍不住好笑,又道:“就这种垃圾,还想还想占你的便宜呢。”刘飞燕哼道:“真想不到他们俩会是这种人,竟然想”刘睿笑道:“没办法,这也不能怪他们,谁叫你长得太美呢?你要是长得难看一点,他们肯定不打你的主意。”

刘飞燕听了这话才又高兴起来,道:“我真有那么美吗?”刘睿道:“真的,我很少见到你这么美的女人。”刘飞燕嘻嘻笑道:“你真会说话,其实你你也挺帅的。”刘睿笑道:“我帅你美,咱俩正好一对不是吗?”刘飞燕嗯了一声,低声道:“你还吃奶吗?”刘睿听了此言,只觉得全身暖融融的,一股充沛的精力集结在四肢百骸,只想疯狂的发泄一通,道:“我不吃奶了,我要吃你。”刘飞燕羞答答的说:“你怎么吃我呀?”刘睿懒得说话了,直接吻上她的嘴,两手径自去解她的裤子。刘飞燕一点抗拒都没有,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就在此时,刘睿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刘睿只顾得将自己跟刘飞燕隐入洞中亲热,却忘了将手机设成震动,陡然听到铃声,只吓得魂飞魄散,第一念头就是这铃声要被外人听了去,自己跟刘飞燕的丑事也就要大白于天下了,哪敢再解她的裤子,忙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来不及看打来电话的是谁,先将电话挂掉了,此时才知,这方寸之间,自己已经被吓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好在外面无人,静悄悄的,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刘睿松了口气,看了看屏幕,一看是凌书瑶打来的,忍不住又是一肚子气,心说好你个凌书瑶,平时无视我冷淡我也就算了,今晚上我好容易跟喜欢的女人亲热一场,你却也要抽冷子扰我,中断我的好事,你这是跟我作对到底的意思吗?心中却也明白,凌书瑶肯定不是故意的,这个女人性子固然冷淡,但是个很稳重的女子,如非重要事情是不会轻易打电话过来的。换言之,她之所以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要紧事。

他思虑片刻,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忙低声问刘飞燕道:“快九点了,你该回家了吧?再不回去不合适了吧?”刘飞燕吃惊地说:“啊,都要九点了?”刘睿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太晚了,便道:“那你赶紧回家吧,我也回去了,我同事找我有事,我得给她打电话。”刘飞燕悻悻的说:“可我不”刘睿亲她一口,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今天实在太晚了,改天吧,改天好不好?”刘飞燕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21 浮生偶也忍无聊

21浮生偶也忍无聊

刘睿与刘飞燕先后从玉米秸垛底下钻出来,将衣服上与头上的玉米叶子摘掉,在漆黑无边的夜色中分手,各自回家去了。

刘睿在路上给凌书瑶拨了回去,等她接听后问道:“领导有什么吩咐?”凌书瑶似乎心情不错,开玩笑道:“不敢当,你才是领导,没看我还要跟你请假?”刘睿听她鼻子里没有囔音了,知道她感冒好多了,呵呵一笑,说:“感冒好了呀,恭喜啊。”凌书瑶嗤道:“这有什么可恭喜的?我是要告诉你,明天上午回去。”刘睿道:“好,那我去县汽车站接你。”

凌书瑶道:“算了吧,可不敢劳你大驾,我还是自己坐小公交过去吧。”刘睿道:“你跟我还客气?”凌书瑶却不理这个茬,淡淡地说:“好了,就这事,我挂了。”刘睿忙叫道:“我反正也没事,去接你一趟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凌书瑶这才老大不情愿的说:“行吧,等我出发的时候给你电话。”

挂掉电话,刘睿心里悻悻的,心说自己也真够贱的,明知道这个贱女人总是冷淡自己,自己还总是用热脸去贴她的冷,这又是何苦呢?更可悲的是,就算自己去接她一趟,她也未必感念自己的情,那又何必去做这个滥好人?唉,自己也算是见过美女的人,怎么会被她迷晕了头?

回到家里,他洗漱一番,爬上单人床睡觉,脑海中浮现起刚才与刘飞燕在玉米秸垛洞里亲热的场面,不由得有些好笑,想到自己抓着她的吃了半天,却始终处于黑灯瞎火的环境中,没机会欣赏她那对宝贝的外形,未免有些遗憾。

一想到那事,身体就又兴奋起来,忽的想到明天上午凌书瑶就回来了,心中打了个突儿,不行啊,明天早上得告诉刘飞燕一声,别再过来帮自己洗衣裳做饭了,要不然被凌书瑶看在眼里,那叫什么事?只是,她要是再也不过来了,自己岂不少了许多与她亲近的机会?唉,老天爷真是公正得不能再公正啊,自己身边刚刚失去一个女人,就马上送来一个女人补缺;而当失去的女人回来的时候,补缺的女人又要被撤回去,造化实在神奇!

转念又想,人要知足,能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就得了,就该满足了,别总缠着人家不放,这种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严重点就是有损阴德。缘分到了,水到渠成,不用内疚;缘分尽了,却也不要贪图,更不能死乞白赖的往怀里抱。简单一句话,一切随缘。

想到这里,他蠢蠢欲动的心思慢慢平静下来,进入了睡梦之中。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系列或香艳或神奇或诡异的梦。

先是,他开车去寒水县城接上了凌书瑶,不过两人没回小龙王村,而是直接去了宾馆开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从门口滚到了床上,很快脱得光光的叠在了一起。凌书瑶还坚持用女上位,结果没动几下他就忍不住了,一泄如注。凌书瑶讽刺他性无能,穿上衣服就走,他急忙下床去追这个梦的后果导致他在梦中跑马,湿的一塌糊涂。

接着,两人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小陵山上,观看发掘现场,看着一件件的金银玉器被考古队的工作人员从墓搬出来。刘睿缠着凌书瑶跟她解释,自己不是性无能。凌书瑶甩开他的手根本就不听。此时,刘睿吃饭时看到的那个书卷气美女从墓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本字帖,瞧见他跟凌书瑶站在一起,就翻了个白眼给他。

紧跟着,胡立权找到他,让他找买家收购那条金龙。刘睿劝他不要急,等风声过了再卖钱。两人正争执不休的时候,忽然从墓跑出一个僵尸来,一跳一跳的冲两人跳来,也不说话,伸出白骨一样的鬼爪,向两人咽喉抓去。两人转身要跑,已经来不及了,被僵尸的鬼爪抓到了咽喉上。僵尸用力一扼,两人呼吸不上来,眼看就要死了。这时候僵尸开口说话了,“我让你们偷我的陪葬品,我要活活掐死你们”,说完猛地一掐,两人喉咙碎裂,再也呼吸不上来,倒地死了。

做到这个梦的时候,刘睿被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见天色还黑着,摸过手机看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多点儿,回忆刚才做的那个噩梦,兀自觉得心虚胆寒,感觉冥冥中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乎在无声的谴责自己私吞了墓的陪葬品。此时回想,自己与胡立权私吞四件珍宝的时间就是凌晨四点多,难不成,这是墓主的魂灵报复自己来了?

他越想越害怕,总觉得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爬起身来,将内外两个屋子里的电灯都打开,四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与往日无异之后,这才又躺回床上,在胡思乱想之中慢慢的睡着了。

早上,他又是被刘飞燕叫醒,打开屋门后看到一脸欢喜的她,比往日里娇艳了最少三分,只看得心中一动,却也不无唏嘘,请她进屋,低声道:“你怎么又来了?”刘飞燕笑道:“我来给你做早饭啊。”刘睿说:“不用啦,从今天起,你就别过来啦,我同事要回来住啦。”刘飞燕奇道:“她回来又怎么了?我就不能给你做饭洗衣裳了吗?”刘睿摇头道:“当然不是,是是怕她看到以后不合适。”

刘飞燕悻悻的说:“那怕啥呀?”刘睿柔声道:“你说呢?我来你们村儿是搞扶贫工作来了,不是当官老爷让你伺候来了。我这个女同事跟我又有点不对眼,要是让她知道你整天伺候我,肯定会嘲讽我,说不定还会跟我领导打我的小报告。我也怕她说三道四,说咱俩这个那个。反正啊,为了你好我也好,你从今天起就别过来了。”刘飞燕闻言撅起了红润的小嘴,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刘睿平日里见到的她,都是温柔内敛的模样,哪见过今天这副轻嗔薄怒的表情?感觉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俏美可爱之外别有几分大小姐的傲娇味道,心中喜爱不已,抖手把门掩上,侧过身来,把两手搭在她肩头,低声道:“我的好妹子,你以为我舍得你吗?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总不能让外人看咱俩的笑话。”刘飞燕刚才还在生小气,见到他如此亲昵的举动,脸上的不高兴瞬间消失,换上一副娇羞无语、小鸟依人的可爱模样,过了一忽儿,竟然主动扑进他怀里。

刘睿又惊又喜,体内涌起了某种最原始的冲动,两只手臂慢慢下垂,最后揽在了她的小蛮腰上。刘飞燕大着胆子抬头看他,眉梢眼角蕴着满满的情意。刘睿带着欣赏的笑意看着她的俏脸,心说这就是缘分吧,要不然两人怎么可能这么快产生这种暧昧关系呢?

刘飞燕勇敢的跟他对视,亲亲热热的叫道:“哥我给你做饭吧?”刘睿苦笑道:“你觉得有你在我身前,我还有心情吃饭吗?”刘飞燕奇道:“那你不想吃饭了?”刘睿点头道:“嗯,不吃饭了,你就是我的饭,我想吃你。”刘飞燕大羞,红着脸垂下头,撒娇似的叫了声:“哥”

刘睿再也忍不住了,低下头侧过脸就在她红苹果一样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刘飞燕更是羞臊,嗲嗲的又叫了一声“哥”,不知道是求饶还是诱惑。刘睿昨晚已经跟她亲热过,今天也就不再客气,直接吻到她小嘴上,把她两片丰盈的小嘴唇吃到嘴里,慢慢的吮吐出去,再如是反复,只是几下,就已经让小媳妇浑身有如火烧,哪里都不自在,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刘睿蛮横的把舌头钻到她嘴里,四下掏弄舔吃了一回,讨便宜话道:“你连牙都刷了,是不是就想着让哥亲你?”

刘飞燕害羞地说:“没不是,我都是吃完饭才刷牙。”刘睿抱紧了她,两手在她丰满的臀瓣上抓着,道:“你小舌头真好吃,愿意让哥吃吗?”刘飞燕低低的嗯了一声,羞涩的把美眸闭紧了。刘睿就再次打开她的檀口,将她丁香舌搅出来吸到嘴里,美美的品尝起来。

二人都是青年男女,如同干柴烈火,一碰就着。仅仅对了几个嘴儿,就都有些忍耐不住了。刘睿已经转念头抱着她去西屋炕上了,而且心知她绝对不会反对,就在他将要有所动作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燕儿?刘处长?”

此言一出,二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很快由抱着的姿势分开去,彼此对视一眼,都是既惊惶又害羞。

那女人还在叫:“刘处长在家吗?燕儿是上你家来了吧?”

刘飞燕讶异地说:“是我姐!”刘睿低声道:“石大勇的老婆?”刘飞燕嗯了一声。刘睿奇道:“她怎么来了?”刘飞燕摇头道:“不知道,要不要开门?”刘睿道:“当然要开门了,不然她肯定会胡思乱想”说着已经将门开了,走出去一看,果然正是石大勇的老婆、刘飞燕的姐姐,笑道:“燕儿在我这儿呢,她非要给我做饭,我拦着她不让,唉,你说真是的,她跟张立文实在太客气了。”

刘飞燕整理下衣服也走了出来,道:“姐,找我干啥?我正要给刘处长做饭呢。”

石大勇媳妇见妹妹脸色红扑扑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神情,又想到刚才屋门一直是关着的,就想到了什么,戏谑的看了刘睿一眼,问道:“刘处长,我妹妹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啦?”刘睿讪笑道:“还没做呢,她非要做,我一直拦着呢。”石大勇媳妇笑眯眯地说:“跟她不用客气,她就是心眼实在。”

刘飞燕问道:“姐,你找我到底干啥?”石大勇媳妇道:“我刚才上茅房,瞧见你过来了,就想拦住你问问,咱妈要过生日了,你打算送点啥?”刘飞燕道:“还不知道呢,你打算送啥?”石大勇媳妇道:“我打算带她去乡里买件新衣裳。”刘飞燕犹豫了下,说:“那我跟你们一块去吧,我也”石大勇媳妇道:“我送衣裳你就别送了,你给她点钱得了。”刘飞燕说:“给多少?”石大勇媳妇道:“多了咱也没有,给一百还少啊?”

姐妹俩三言两语,说定了给母亲过生日的事项。

石大勇媳妇一摆手,对刘睿笑嘻嘻的道:“我也没啥事,就是跟燕儿说这个。好啦,我不耽误你们啦,我先回去啦。”

刘睿陪着笑目送她离去,觉得她说的话有点别扭,什么叫“不耽误你们啦”,好像自己跟刘飞燕有什么要紧事要办似的,心中忽然一动,难不成,这个颇具风情的女人已经看破了自己跟她妹子的好事?斜眼看向刘飞燕,见她已经望向自己,就低声问道:“你姐没看出来吧?”刘飞燕傻呼呼的问:“看出什么来?”刘睿道:“就是咱俩”刘飞燕愣了下,摇头道:“应该没有吧。”刘睿想起刚才两人在屋里亲热的时候,屋门是关着的,如果刘飞燕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是来给自己做饭的,又何必关门?她姐姐可是过来人,是不是就凭这一点猜到了什么?

刘飞燕忽然说道:“我还是先给你做饭吧,不吃饭可不行,对身体不好。”刘睿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小媳妇被他瞧得面红耳赤,低声道:“等你吃饱了再吃我,我我不会跑的。”刘睿呵呵笑起来,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不过。这是你最后一次过来做饭,以后就别过来了。吃完饭我要去县里接我同事回来呢。”刘飞燕哦了一声,快步走进屋里做饭去了。

石大勇媳妇回到家里后,把院门一关,蹑手蹑脚的来到刘睿家房子的北墙根下边听着,头顶就是窗户,屋里面有什么动静只要不是太小就能听到,可是听了好半天也没听到期望中的那种动静,微微疑惑,难道自己妹妹没跟他干那事?那大白天的俩人关着门在屋里干啥?真的只是做饭吗?不行,过会儿得问问她,看看他俩到底有那关系没有。

一刻钟不到,刘飞燕就给刘睿做出一碗香喷喷的挂面汤,最上面还放着一个荷包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刘睿还没吃完,凌书瑶就来电话了,告诉他已经乘坐大巴从市里出发,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到寒水县城了。刘睿也不敢耽搁,急忙吃完,起身道:“我得去县城接我同事了,你回家吧。”刘飞燕默默的点了下头,神情有些低落。刘睿捏捏她的小手,低声道:“我还得在村儿里待一段时间呢,咱俩相聚的时间还多着呢。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去看你的。对了,你有手机吗?”刘飞燕摇摇头。刘睿微皱眉头,道:“那我想见你了怎么告诉你呢?”

刘飞燕有主意,道:“胡同门口有个老石磨,你要是想见我了,就找个小石头放在石磨上边。我每天都来我姐家串门,看到上面有石头就知道了,然后咱俩就去昨天晚上那个玉米秸垛下边碰头,好不好?”刘睿哈哈笑起来,心说这可比地下党接头还秘密呢,道:“要是有小孩儿淘气,也往石磨上放石头怎么办?”这下刘飞燕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蹙紧秀眉思虑。还是刘睿给出了解决办法,道:“干脆,我一下子放两个石头。小孩淘气,要么只放一个,要么放一大把,不会那么巧只放两个。你说好不好?”刘飞燕笑道:“还是你聪明,呵呵,就这么定了。”

两人约好以后见面的办法,刘睿就带上摘来的那两袋酸枣驾车往县城去了。刘飞燕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就绕到姐姐家里串门。

石大勇媳妇正等着她呢,见她进了院子,立时跑过来拉住她,做贼也似的把她拉到屋子里,低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刘飞燕道:“刘处长开车去县城接同事去了,我就出来了呗。”石大勇媳妇道:“刚才你跟他关着门干啥来着?”刘飞燕做贼心虚,闻言就红了脸,强辩道:“没干啥啊,我给他做饭。”石大勇媳妇笑呵呵的说:“连你姐都骗?谁们家做饭关着门?还嫌灶火烟气不呛吗?你就实说了吧,我可是你亲姐,我还会笑话你吗?”

刘飞燕就不吭声了,但是脸上的忸怩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石大勇媳妇惊讶地说:“你不会跟他干那事来着吧?”刘飞燕红着脸摇头,道:“没有。”石大勇媳妇笑嘻嘻的说:“真没有?没有你红啥脸?”刘飞燕只是摇头。石大勇媳妇悄声道:“刘处长又高又帅,还有气派,跟他干那事一定很爽吧?”刘飞燕先点头又摇头,道:“没不知道。”石大勇媳妇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哎呀我的亲妹妹,你就告诉我吧。”刘飞燕害臊的说:“就是没有嘛,我告诉你什么呀?”石大勇媳妇哼道:“我不信。”刘飞燕忸怩半响,有些得意的小声道:“没干那事,就是就是亲嘴来着”

刘睿开车赶到县城,也就是刚刚拐到汽车站门口,就见凌书瑶从车站里面走了出来,正拿着手机往耳边放,估计是要给自己打电话,忙下车喊她。

两日不见,凌书瑶似乎清减了几分,脸庞肌肤越发的白皙了,一头秀发随意披散着,面带自得而随意的淡笑,以她独有的傲娇走路风格走了过来。

刘睿道:“正好,一分都不差。”凌书瑶道:“那还不是我通知你的电话打得好?切。”说着撇撇嘴,钻进了车里。刘睿讨个没趣,却也不生气,坐进车里后,驾车上路,笑道:“你不在这两天,村儿里可是发生大事啦。”凌书瑶道:“哦?什么大事儿?你把全村的贫困户都鼓动起来了?”刘睿摇头道:“我可没那个本事。”凌书瑶看他一眼,问道:“那是什么事儿?快说,我不耐烦猜。”刘睿笑道:“小陵山上发现古墓啦。”凌书瑶哼了一声,道:“那又有什么了不起了?何处黄土不埋人,你没听过这话?”

刘睿道:“你听我的用词,是古墓,不是普通的坟墓。”凌书瑶愣了下,道:“哦?古墓?哪个朝代的?”刘睿道:“汉朝的,好像是座王侯墓,里面陪葬品可多啦,全都是宝贝,市文物局与考古队都来啦。”凌书瑶很好奇,道:“这倒有点意思?你去看过了?好玩吗?”刘睿道:“岂止是看过?我会告诉你么,古墓是我跟胡立权一起发现的?当时啊,有伙盗墓贼”

他讲了没两句,正讲到吸引人的关节时,瞥见路边有个邮政大厅,就把车开过去停在路边,道:“我去邮寄点东西,你等我下,马上就回来。”凌书瑶瞪了他一眼,道:“讨厌,讲故事不讲完,我就讨厌你这样吊胃口的家伙。”刘睿笑道:“等我回来再讲啊。”说着,拿上酸枣袋子,下车往邮政大厅赶去。

这两袋酸枣,一袋寄给李青曼,一袋寄给兰静。可惜,二女的通信地址他都没有。不过这并不算什么难题,只消拨通电话询问,就一一问了出来。忙碌了十来分钟,总算寄了出去,回到车里的时候,凌书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她说:“哎呀,听你说个故事真费劲,快点,你跟胡立权在墓口等了半天,那几个盗墓贼后来出来了没有啊?”刘睿笑道:“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个急性子啊。”凌书瑶横他一眼,道:“少废话,快给我讲,没有你这样的,把人家好奇心逗起了就走人了,简直是缺德。”刘睿哈哈笑了几声,发动车子上路,同时给她继续说起了与古墓有关的事情。

全部讲完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出县城几十里了。

凌书瑶对古墓非常的好奇,说:“过会儿先别回家,你把车开到村西小陵山那,带我上去瞧瞧古墓在哪。”刘睿关怀的说:“山上可是风大。你这感冒刚好,经得起风吹吗?”凌书瑶撇嘴道:“切,我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没那么弱不禁风,连山洞都钻过了,还怕一点风?”刘睿转移话题叹道:“唉,这两天你不在家,我可是孤单寂寞得不行啊。”凌书瑶哼哼两声,没有接话。

刘睿见她没有做出回应,心里既焦急又失望,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通情趣,还是对自己没有一丁点兴趣,正要再说什么,凌书瑶手机响了。

凌书瑶接听电话,表情忽然间由平静变得讶异,说:“什么?同学聚会?在哪啊?回上海么?我不去懒得去他?别说他了,谁邀请我都不去得了吧,我都给人做老婆了,他想着我也没用,还是想着你吧,你这种未婚的大美女才是他追求的对象”

刘睿听她言语冷淡的打完这个电话,心里好受了不少,看来她不是只对自己这么冷淡,对任何人都一样的态度,没看她对老同学都这样?忍不住问道:“同学聚会不挺好的嘛,干吗不去?”凌书瑶道:“好什么?”刘睿道:“老同学多年不见,聚一块叙叙旧,多好啊。我觉得吧,老同学这种关系是人世间最亲的几种关系之一,比老朋友还要亲切,这种感觉是别的关系所没有的,你应该珍惜。”

凌书瑶嘴角翘起,斜觑着他道:“你知道什么?现在的同学聚会,已经不是老辈子那种纯真的聚会了,已经变了味儿啦。”刘睿笑问:“变成什么味儿了?再变味儿也是同学聚会,也跑不了味儿。”凌书瑶摇摇头,道:“现在的同学聚会,已经成了某些人炫富、某些人打情骂俏、某些人勾三搭四、某些人勾心斗角的场所啦。想一想就觉得无聊。”刘睿笑道:“是啊,听你刚才打电话,好像还有人在想着你,呵呵,你这真要是去了,少不得有人要勾你喽?”

凌书瑶哼了一声,道:“所以啊,我就眼不见心不烦,根本就不去。”刘睿说:“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到底从哪毕业的呀?怎么同学聚会定在上海了?”凌书瑶轻描淡写的说:“复旦。”刘睿吃了一惊,道:“复旦?”凌书瑶嗯了一声。刘睿吃惊的说道:“你可真牛,竟然是复旦的高材生,佩服,佩服。”凌书瑶说:“也就一般吧。”刘睿说:“你肯定是咱们市委干部里面毕业院校最有名也是最名牌的那个。”

凌书瑶随口问道:“你呢?你从哪毕业的?”刘睿讪讪地说:“跟你一比,我的根本就不好意思提。”凌书瑶取笑道:“从哪毕业的?加里敦大学么?呵呵。”刘睿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是山南大学。”凌书瑶点头道:“山大也不错啦”

两人聊起了大学时代,倒也算投机,忽忽间时间飞快而过,轿车也驶回了小龙王村,最终停在了小陵山脚下。从车里下来后,刘睿在前带路,领着凌书瑶往古墓那处山腰爬去。

也就是十来分钟,两人已经到了那处山腰,站在发掘作业区的警戒线外围,与数不清的看热闹的人群们站在一起,看着考古队工作人员在墓口那里忙碌个不停。市电视台派出的摄制团队站在作业区里面一处空地上,正在紧张地调试摄制与现场直播设备。陈县长与赵局长等领导站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凌书瑶看了几眼,皱眉嗔道:“哎呀,太远了,什么也看不到。”刘睿说:“那咱俩进里面看去。”凌书瑶说:“人家让进吗?”刘睿不无得意的说:“不让谁进也得让咱俩进啊,好歹我昨晚上跟他们喝过酒呢。走,跟着我,看我把你带进去。”凌书瑶忍不住好笑,道:“看你得意那样儿。就算你没跟他们喝过酒,你想进他们也不敢拦着啊。好家伙,市委书记的秘书,谁敢拦?”

两人说笑着先后从警戒线的黄色绳带下面钻了进去。

旁边有警戒执勤的警察,看到两人钻进来,上来要拦住二人。陈县长眼尖,看到了刘睿,走上前打招呼道:“刘处来啦,呵呵,凌处也来了。”

那警察见陈县长认识二人,也就不管了,退到一边继续执勤。

刘睿与凌书瑶跟陈县长赵局长曹队长等人打过招呼,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凌书瑶借机打量墓口的情形。

墓口已经清理成一个山壁上的门户,两个成年人并排着进入没有任何问题。按理说,从外面应该能够一眼就望见里面的情况,不过洞里面黑糊糊的,因此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间,一个高挑苗条的身影从刘睿眼前划过,心头打了个机灵,急忙凝目看去,见那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女子,留着马尾辫,袒露着光洁的额头,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口罩,将口鼻脸捂了个结结实实,只露出了眉毛与眼睛。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昨晚上喝酒所见到的那个书卷气知性美女,此时再次见到她,还是忍不住的怦然心动,只想上去跟她搭讪。

他看到这个女子的同时,这女子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一眼,那女子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当然了,就算有变化,外人也看不到,都被口罩遮住了。刘睿友善的冲她微笑示意,此女如若不见,转头看向别处,很快忙碌起来。

刘睿留意到,她做的都是一些发掘工作开始之前的准备工作,比如拿着一团电线放到墓道里,应该是要为墓室中的发掘提供光源;又比如捧着一些小巧的工具放到墓道入口处,不用问,那些工具应该都是发掘文物的器具,盯着她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感兴趣,只是苦于没有上前搭讪的机会,心里非常郁闷。

凌书瑶四下里打量了一阵,走到刘睿身边,低声问道:“能进墓里看看吗?”刘睿道:“怕是不行。你没看陈县长赵局长都要留在外边?”凌书瑶道:“你不是面子大吗?”刘睿苦笑道:“面子大也不能违反纪律啊。”凌书瑶道:“这样,你要是能带我进去看看,今天的饭我来做。”刘睿好笑不已,瞧着她低声道:“本来你也要接一天间一天的做饭啊。”凌书瑶撒娇道:“带我进去瞧瞧呗,算我欠你个人情还不行吗?”刘睿假作为难的叹了口气,道:“你可真是的,强人所难。唉,好吧,我试试看,去跟领导申请一下。”凌书瑶笑道:“肯定让进。”

刘睿走过去跟陈县长与赵局长说了下,当然不会说自己想进去看,而是直截了当的把凌书瑶推出来卖了。

陈县长与赵局长能够官至副处级,哪个不是人精?不要说刘睿的面子必须要给,就算凌书瑶本身,那也不是白丁,是市委政研室堂堂的副处级领导,不能不卖面子的,因此听了后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同意了。

曹队长怕两人在墓里胡乱走动会损毁文物,就自告奋勇提出带二人进去。于是他在前,刘睿与凌书瑶在后,三人往墓道入口走去。

在墓道入口那里,三人遇上了那个气质美女。

曹队长停下来,对她道:“小芳,你不是负责墓葬资料记录的吗,干这些干什么?”

刘睿听后耳朵跳了跳,心里有些奇怪,这样一个气质型的大美女,怎么起的名字如此通俗?亏她脸上还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呢。

美女小芳戴着口罩瓮声瓮气的说:“我暂时也没事,就帮着大伙儿搬搬工具。”说完这话,余光发现刘睿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就看了他一眼,眼神不怒不喜,就好像看过一个普通人似的。

曹队长摇头叹道:“小芳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墓葬资料记录工作是墓葬发掘中最重要的几环工作之一,想做好一份好的记录可是要多思多用心的。你不要觉得正式发掘还没开始,你就没有工作可做,实际上你想差了。墓葬资料包括文件资料、绘图资料与摄影资料,这三个一个都不能少。我现在问你,这三项工作的提前准备工作,你都做好了吗?笔本已经到位了吗?专用绘图笔本都准备好了吗?摄像机准备好了吗?电池是否都充好电了?有备电吗?充电器什么的是不是已经放在手边、随时可以使用呢?很多很多的细节工作,只要你想就有,但是不想就没有。所以你千万不要认为你现在没有本职工作可做。”

小芳被他当众训教一番,也不生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做好了啊。”曹队长见她还敢顶嘴,皱眉道:“都做好了?那我再问你,你打算怎么做记录?三项记录工作是同时进行还是顺序进行?如果遇到突发情况你又怎么做?如何做才会有最高的效率?这些你都考虑过吗?”小芳摇摇头。曹队长点头道:“所以啊,还是去忙你的本职工作吧。我理解你是好意,想帮同事分担工作,不过咱们队里闲人这么多,用不着你帮忙,去忙你的吧,啊。”跟嘱咐孙女一样的嘱咐过她,这才带着刘凌二人进入墓道。

墓道是当初开挖墓的时候就挖好了的,宽有两米多,高也有差不多两米,地面与两壁都很平整,是纯粹在山体里面凿出来的,没有半分取巧。当年的能工巧匠在将墓主棺椁装入墓室后,在最后封堵墓道入口的时候,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儿,用一块巨石将墓道入口遮掩住。不论从上面还是从侧面看,这块巨石都与整座山体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千百年来,也就无人得知这里隐藏着一方古墓。

那伙盗墓贼赶到这里后,不知道通过什么高科技手段,判断出墓道入口就在这方石壁里面,于是在石壁上凿洞打眼,放入炸药与雷管后,炸开了一道石窟窿,连通了墓道入口,这才能潜入盗宝。

刘睿刚刚走进墓道,就感到一股阴气包裹了全身,弄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侧脸打量凌书瑶,这女人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好奇的四下里张望。

墓里还没通电灯,因此越往里面走越黑。曹队长打开手里的高倍探照灯,前面才亮了起来,但也仅仅照亮了一米方圆。

三人往里走了十几米,就来到了尽头的墓室门口。墓室有两扇石门,上面雕刻着美轮美奂的天神像,已经被推到两边,跨过门槛,里面就是墓室。

曹队长停下来,介绍道:“墓室里面有积水,我们正在紧急征调抽水机,等将地面上的积水全部抽出去以后,发掘工作就可以正式开始了。现在,墓室水里已经垫了几块山石,要是不怕落水,咱们就往里面走走看。”

刘睿已经发现,曹队长穿着双胶鞋,自然不怕落水,可自己跟凌书瑶却都穿了皮鞋,这要是不小心掉到水里,该有多郁闷啊,更恶心的是,这墓室里的积水肯定都是泡了死人棺材的,一想到水里可能有死尸的成分,就忍不住恶心,征询凌书瑶的意思说:“咱就别进去了吧?掉到水里可不好玩。”

凌书瑶不理他,问道:“曹队长,里面水有多深啊?”曹队长道:“十来公分吧,掉下去肯定淹不死,呵呵,但是鞋袜肯定都会湿掉。”说着用探照灯照了照水里的石块,道:“说起来石块也不小,你们要想进去,只要走小心点,应该掉不下去。”凌书瑶看着刘睿道:“既然都进来了,怎么能白来一趟?还是进去看看吧。”

刘睿实在不想进去,觉得里面太晦气,同时也想出去找那个美女小芳搭讪一下,就拒绝道:“你跟曹队长进去看吧,我就不进了,我出去等着。”说着转身要走。凌书瑶一把扯住他,道:“你不许走。”刘睿笑道:“干吗?我不想进,你还逼着我进哪?”凌书瑶说:“你给我搭把手,要是我在石头上站不住了,你得扶我一把。”刘睿想了想,这倒也算个美差,就点头答应了。

曹队长见二人非要进到最里面看个究竟,也不好拦着,暗叹口气,当先从门槛上跨到了第一块石头上,用灯光照亮,一步一个石头的往里走去。

刘睿第二个上去,发现用来垫脚的石块果然不小,最小的也有两个巴掌大小的面积,只要在上面站稳了,永远不用担心掉到水里去,至于两块石块之间的距离,基本都在一大步左右,成年人走上去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他随随便便就跨越了三个石块,回头看向凌书瑶,见她正小心翼翼的往第一块石头上迈步,鼓励她道:“放心吧,走快点,越慢越不稳当。”

凌书瑶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往里面走来。

曹队长见她走得小心,怕她看不清石块,就索性下了水,站在水里给她用灯光照着。

哪里想到,他这本是好意,却弄得凌书瑶一阵目眩头晕,忙挥手道:“曹队长,谢谢你,不用照得这么亮,我看得清。”曹队长笑了笑,就把手电筒移开,照到墓室中间棺椁上去了。

忽明忽暗,凌书瑶只感到头晕,身子站在两块石头中间,摇摇欲坠,吓得大惊失色,叫道:“刘睿,在哪呢,快扶我一把。”刘睿就等着这个机会呢,闻言递手过来,正好她手也伸出来了,就手抓住,稳住了她的身形,心里好笑不已,就这样的身体素质还敢走上来?没的惹人笑话,感觉她小手冰凉,如同鬼爪一般,有些难受,想放开,却又不舍得。

接下来,刘睿就一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最终来到了棺椁前。这里有两块石头,两人正好一人站一块。

凌书瑶站稳后就要松开他的手,刘睿握住不放,道:“还是扶着你点好,免得你又头晕。”凌书瑶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坚持,任他抓着手。

可惜,棺椁没什么可看的。因为棺椁盖都已经盖了回去,棺椁里的一切都看不到。

凌书瑶奇道:“曹队长,盗墓贼不是已经把棺椁打开了吗,你们干吗又盖回去?”刘睿自作聪明的回答道:“这是怕墓里的陪葬品再次被盗。”凌书瑶说:“这么多人看着,还有警察,谁敢过来盗?”

曹队长笑道:“不是刘处说的那样。事实上,这是为市电视台的摄制团队考虑的。他们提出,要完整的拍摄展现棺椁打开的过程,所以我们就先盖回去了。”

凌书瑶讽刺刘睿道:“自作聪明了吧?”刘睿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凌书瑶此时觉得与他动作太过亲密,再次撤手。刘睿不想被她看成是登徒浪子,就放开了她。

既然没什么可看的,那就只能回去了。至于左右耳室,远没有棺椁那么吸引人,凌书瑶对其没什么兴趣。

回去的时候,刘睿让凌书瑶先走。她走了几步,越走越胆小,最后曹队长走过来主动扶着她。如此一来,反倒没有刘睿什么事了。

刘睿看在眼里,忍不住气苦,心说老曹你都五六十岁的人了,也来跟我抢着献媚美女,不觉得太过分吗?

从墓道里出来,刘睿四下里望了望,发现那个小芳正在一座帐篷门口看着什么材料,旁边有两个考古队的小伙子围着她嘻嘻哈哈的说笑,心中有些嫉妒,真想过去跟她搭讪认识,却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只能望之兴叹。

从小陵山回到家所在胡同门口,刘睿发现刘飞燕的姐姐、石大勇媳妇正跟几个年纪相仿的村妇聊着什么。

石大勇媳妇瞥眼见刘睿开车回来,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到他身上,等他下车走过来的时候,笑道:“刘处长”刘睿听她这个称呼喊出来带有几分轻佻之意,心头一跳,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抬眼看她,见她正暧昧的朝自己笑,越发纳闷,不知道她玩的这是哪一出,点头道:“嫂子你好。”石大勇媳妇笑道:“叫什么嫂子,以后你也叫姐就行了。”

刘睿心头又是一跳,完全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旁边几个村妇取笑石大勇媳妇道:“干吗让市领导叫你姐?”“你要跟市领导搞姐弟恋啊?哈哈。”“叫姐更亲热呗,嘿嘿。”

石大勇媳妇道:“才不是呢,我想跟市领导搞,人家也看不上我呀。是另有辈分,嘿嘿。”

刘睿听了此言,心中忽有所悟,难不成,她这是暗里点明自己与她妹妹的暧昧关系?要不然怎么会有“另有辈分”的说法?可是,自己跟刘飞燕的暧昧情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看肯定是没看到过的,除非除非刘飞燕主动跟她说了。哎呀,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要被刘飞燕坑死了。

石大勇媳妇还想跟刘睿说点什么,瞥见凌书瑶跟着走了过来,就忍住了没说,道:“刘处长,我家里刚炸了点肉酱,过会儿过来拿点啊,尝尝好吃不。”刘睿还真喜欢吃肉酱,闻言就馋了,笑道:“是吗,那过会儿我可就不客气了。”

几个村妇七嘴八舌的调笑二人道:“市领导,你就别跟她客气了,她都要给你当姐了,你还跟她客气干啥?”“就是,她当姐是占你便宜,你吃她点肉酱也算讨便宜回来。”“一会儿啊,别光吃她的肉酱,什么豆腐啊馒头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反正是你姐,也就别客气了,哈哈,哈哈哈。”

石大勇媳妇本来是很开朗外向的女人,听了这种话,也有些小羞,红着脸道:“去去去,别没正经,我跟刘处长说正经的呢。你们别往歪里想”

凌书瑶正要经过,听了这些话,瞥了刘睿一眼,没说什么,扭扭搭搭的往里面走去。

刘睿迈步要跟上去,石大勇媳妇道:“刘处长,没开玩笑,说真的呢,回去你拿个碗过来,我给你盛一碗,你尝尝味道还行不。”刘睿道:“好,我这就过来盛。”

回到院子里,凌书瑶轻飘飘的道:“我不在这两天,你跟村里的妇女混得挺熟啊。”刘睿淡淡一笑,道:“门口那几个村妇,除了石大勇媳妇,我谁也不认识。”凌书瑶走进屋里,随口道:“你没睡我的炕吧?”刘睿笑道:“睡你的炕干什么?你的炕有什么好?”凌书瑶哼了一声,道:“我的炕大呀。”

刘睿笑了笑,没理她,拿出一个碗来,往石大勇家里去了。

凌书瑶回头看他走出院子,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说:“没出息,人家炸个肉酱也要蹭点吃,肉酱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刘睿来到石大勇家院子里,叫道:“石大哥,嫂子,在家吗?”石大勇媳妇笑呵呵从堂屋里面迎了出来,道:“直说让你叫姐,还叫什么嫂子?拿碗来了啊,给我,我给你盛酱去。”刘睿问道:“石大哥干吗去了?”石大勇媳妇道:“谁知道去哪了,都该吃饭了也不回,就知道在外边疯。”说完走进了屋去。

刘睿在外面等着也没意思,就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石大勇媳妇见他跟进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他一下子,低声道:“你可得对我妹妹好点。”刘睿吓得打了个寒战,心说来了,她叫自己过来果然是有私话要说,而且果然有关自己与刘飞燕的关系,心中明白,她敢这么说,就肯定知道了自己二人的关系,也就没必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估计是从刘飞燕那里问出来的,以着刘飞燕的性子,估计不会主动把这种事告诉姐姐,便含糊的说:“嗯,我会的。”

石大勇媳妇还以为他要赖账呢,谁知他直接默认了,心中惊讶不已,赞道:“有担当,燕儿她眼力不错。”刘睿有些脸热,不愿意纠缠于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少盛点吧,盛多了也吃不了。”石大勇媳妇想了想,道:“干脆不用碗盛了,我给你找个罐头瓶去,那个能储存久一点。”说着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罐头瓶。

刘睿没心情关注她的动作,只想尽快找到刘飞燕,跟她问清楚这件事,她将此事告诉亲姐姐,按理说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事真要是传出去,自己这个扶贫干部的脸往哪里放去?

石大勇媳妇最后找出一个水果罐头瓶,冲洗了一遍,把刚炸出来的肉酱装满了整个瓶子,拧上盖递给了刘睿,笑吟吟的看着他说:“燕儿有福气啊。”

刘睿红着脸回到了自家院里,听到屋里传来切菜的动静,进屋一瞧,凌书瑶开始做午饭了,就把肉酱瓶子放下,在旁边打下手。

谁知凌书瑶却不高兴了,把菜刀一举,道:“起来起来,我做饭你少管,你想做就你做,我歇着去。”刘睿笑道:“你这是干吗,还要砍我啊?”凌书瑶哼一声道:“我可砍不动你,快起来快起来,别给我添乱。”

刘睿正有一条昨晚梦遗的还没洗呢,就端着脸盆去院子里洗。

刚搓洗上,忽听有人在院门那里叫道:“啊”

刘睿侧头去瞧,见村妇女主任黄翠芬一脸惊讶的走了进来。

黄翠芬叫道:“呀,刘处长,你怎么亲自洗衣裳呢?你快起来快起来,我给你洗。啧啧,洗衣裳怎么能让你们男人干呢,这是女人的活计。让我来吧。”说着跑上来抢他手里的盆子。

刘睿一个没注意,盆子还有手里的已经被她抢过去了。黄翠芬也不管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拿到手就蹲在地上搓,倒把她那对丰满肥美的大全部凸显出来。

刘睿讶异地说:“黄主任,你这是”黄翠芬呵呵笑道:“我呀,这是过来叫你去家里吃饭呢。怎么样,今天有空吧?”刘睿道:“不用了,今天家里”黄翠芬抢着道:“上次你就没在我家吃,今天说什么也得过去吃了。就这一件衣裳不是吗,我马上给你洗完,咱们这就过去。”刘睿道:“不用了,我自己洗吧,我也不去你家里吃饭”

两人正说着话呢,屋里的凌书瑶听到动静,走到门口往院子里望了望。

黄翠芬余光留意到屋门那里有人,以为还是刘飞燕在他家给他做饭呢,冷哼道:“看什么看,你个不下蛋的小母鸡儿。”凌书瑶又惊又羞,立时大怒,冷着脸道:“你骂谁呢你?”黄翠芬听声音不对,侧脸看去,见屋门那里站着从市里下来的女领导,又哪里有刘飞燕的影子,只吓得一跳,忙站起身,满脸堆笑道:“凌凌处长,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不是说你。”凌书瑶得理不饶人,冷哼道:“不是说我你冲谁说呢?”说着狠狠瞪了刘睿一眼,心说一定是他告诉这个村妇自己没生养的,可自己并不是生不出来,而是不愿意生,转念一想,也不对,自己没跟刘睿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他没理由知道呀?

黄翠芬讪笑道:“我我冲我本来是要冲刘飞燕说的,不过她今天没来。”

刘睿听到这里头大如斗,狠狠的瞪了黄翠芬一眼,心说这娘们整天不干好事,就会给人捣乱,这要是叫凌书瑶知道刘飞燕每天过来伺候自己的事情,还不得讥讽自己?

22 夜宴独怜丽女娇

22夜宴独怜丽女娇

凌书瑶却偏偏没理会刘飞燕是谁,只道:“下回骂人带上眼睛再骂,别给自己找没脸。”说完沉着脸转身回了屋里。

黄翠芬被她这话弄得下不来台,脸色十分尴尬,却也知道惹不起人家,只能忍气吞声。

刘睿听了凌书瑶这话,心中非常解气,见黄翠芬脸色难堪,暗里好笑不已,叹道:“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村干部,说话注意文明,别到处骂人。你家的饭我就不去吃了,你走吧。”黄翠芬哀求道:“那怎么行?刘处长,你必须得给我这个面子,要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刘睿心说,我就是瞧不起你,想了想,就把凌书瑶拉出来当挡箭牌,道:“凌处已经给我做上份儿了,我要在家里吃。你回吧。”

要是刘睿一个人在家里,黄翠芬还敢厚着脸皮跟他拉扯,不过如今凌书瑶在屋子里看着,就没那个胆子了,既不能用强,人家也不吃软,也就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的离去。

刘睿回到屋里,凌书瑶当头问道:“刚才她说的那个刘飞燕是谁啊?她过来干什么?”刘睿哪知道她刚才不问现在问,本以为躲过一难,实则未能侥幸,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说:“哦,刘飞燕是村南张立文的老婆,我在帮着张立文找脱贫致富的路子,他非常感激我,就让他老婆过来帮我洗衣裳做饭。我当然不能接受了,就让她回去了。”凌书瑶嗤笑道:“你倒是好福气。敢情我不在这两天,有专人伺候你呀。”刘睿道:“哪有,我根本就没接受。”凌书瑶道:“你真傻,人家主动上门伺候你,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又不是白受,毕竟你帮人家扶贫了呢。”

刘睿有些讶异,问道:“你说真的呢还是逗我玩?”凌书瑶道:“我说真的呢。正好我也跟着享享福,嘿嘿。”刘睿义正言辞的说:“那怎么行,咱俩作为扶贫下乡干部,帮着贫困户脱贫致富是咱俩应该做的本职工作,怎么能因此接受人家的回报?那不成了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不行,绝对不能那么做。”凌书瑶撇嘴道:“切,你这个人看着精明,有时候也傻得可以。从古至今,老百姓从来不嫌官老爷作威作福,只要官老爷能为他们做主,帮他们办实事就行了。你连这个都不懂?”

刘睿点头道:“你说的这一点很有道理,可这是为什么呢?”凌书瑶边炒菜边道:“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咱们中国是官本位社会,从古至今,任何一个朝代,官老爷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善良软弱的老百姓根本就惹不起。既然惹不起,对于官老爷们的做派又哪敢嫌弃?只能忍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哪个官老爷胡吃海喝的时候还惦记着老百姓一点,对于老百姓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幸福了。你可以说老百姓容易知足,官老爷们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感激涕零了。你也能说老百姓太傻,只关注自己既得的利益,至于头顶的官老爷们如何作威作福,他们就选择性失明了。可我却觉得老百姓们都太贱,奴性已经根植在骨子里,根本不知道平等公正自由的概念,甘愿被官老爷们骑在脖子上欺压。”

刘睿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最后一句话要慎言!”凌书瑶续道:“有个词叫‘牧守一方’,取自于‘州官为牧,郡官为守’,就是守护治理一方百姓的意思。州官为什么命名为牧?这个很有意思。说简单点,就是皇帝不把老百姓当人看,是当牛羊牲口看了,派个大臣任命为州牧,其实就是让他去地方上放牛放羊去了。怎么放羊?拿鞭子抽!羊敢反抗吗?不敢!实际上,放羊者用鞭子把它们鞭打赶到草地上,它们能吃上一口青草就完全满足了。只要能吃到草,填饱肚子,放羊者抽得再狠它也记不得了,还会心怀感激。古语有云,‘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还有个成语叫做‘逐鹿中原’,是把老百姓比喻成了鹿,这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刘睿赞道:“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懂得可真多,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我算是服了。”凌书瑶接着说:“引申一下,羊群里面也分三六九等。羊群里的头羊,也有管理羊群的能力,就会被放羊者授予一定的权力,帮着放羊,这就是州官手下的官吏;羊群里一些健壮聪明的羊,总能找到最好的草地,吃上最好的食物,所以往往吃得最肥,这其实就是人类社会中的富人。可惜这些羊并不知道,往往在它们变肥了以后会被宰了吃肉;羊群里还有一些羊,懒惰无能,只会跟在大队伍后面吃人家吃剩下的草皮,更有甚者连人家吃剩的草皮都吃不到。这样的羊发育不良,骨瘦如柴,却甘于现状。你知道这些羊代表着什么人么?”

刘睿微微一笑,心说这女子真是冰雪聪颖,讲了一大套社会知识,似乎有些跑题,可最后却又巧妙的回到了自己二人目前的环境里边,这驾驭思维的本领当真了得,道:“还用问么,就是类似小龙王村这些懒惰消极的贫困户的一群人呗。”凌书瑶赞许的看他一眼,道:“聪明!”续道:“现在,你我就是放羊者,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懒惰的羊。我们帮它们找草吃,让它们不致于饿死,它们因此想要报答咱们,完全是天经地义。你又何必跟它们客气?”

刘睿哈哈笑道:“你既是讲故事的高手,也是历史人文政治学大家,佩服佩服。”凌书瑶白他一眼,道:“我没跟你说笑话。我在告诉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这种人,你完全没必要怜悯同情。”刘睿愕然道:“我没有同情他们呀。”凌书瑶淡淡地说:“那以后,再有人上门给你洗衣服做饭,你就大可以接受下来。”刘睿道:“我主要是怕影响不好。”凌书瑶呵呵一笑道:“舆论在咱们手里控制着,何必担心影响?”

她已经蒸了一锅米饭,又炒了两个菜,午饭这就算做好了。饭菜上桌,两人面对面坐下,这就开吃。

没吃两口,刘睿就接到了秘书长杜立雪的电话。杜立雪向他传达白旭光的意思,市委已经修订了市内扶贫小额贷款的申请办法,文件已经下发到各县区,并督促各县区尽快落实。也就是说,挡在胡立权等贫困户面前的贷款申请难的问题即将解决。

挂掉电话后,刘睿跟凌书瑶说了此事。凌书瑶道:“看来要开始忙了。”刘睿说:“也不会太忙,毕竟咱俩只负责居中协调。你要是病还没好,就留在家里休息,我一个人在村儿里跑就行了。”凌书瑶嗔怪道:“你病才没好呢。”刘睿失笑道:“我说领导,我这可是一心一意为你考虑,你怎么还怪我?”凌书瑶哼道:“用不着,你为你自个儿考虑就行了,少为我考虑。”

她越是这样冷淡不近人情,刘睿就越想征服她,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她臣服于自己。此时她对自己的冷淡,彼时要让她千百倍的偿还!

吃过饭,刘睿给寒水县扶贫办主任刘志军拨去了电话,询问他有关新的小额贷款申请办法的落实情况。

刘志军那边传来的消息不容乐观。他说,虽然县里有心遵照市里的意图,想尽快落实这个新政,不过,这个新政本身落实起来就有些难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落实下来的。比如说,新增的一条扶贫小额贷款申请办法,是要县扶贫办将省里下拨扶贫资金的一部分与贫困村所在乡镇政府划拨出的部分扶贫资金联合存储到银行里当做担保金,表面上听起来很简单,但具体执行起来就麻烦了。县扶贫办确实掌握着一定的扶贫资金,但这笔扶贫资金不是用来当做担保金使用的,想使用就要跟省里打招呼,不打招呼就是私自挪用扶贫款,就是违纪违法。就算跟省里打了招呼,还要请县长签字,去县财政局申请,县财政局也肯定不会痛痛快快放款,也要耽搁一阵子;至于贫困村所在的乡镇政府,具体到小龙王村这里就是龙王庙乡政府,人家根本就没有这笔资金,想拨出来就要从别的资金里挪,但乡财政本就捉襟见肘,又哪里能够轻易找到这笔钱?

刘睿听到这个情况立时就懵了,呆了一阵子,问道:“那这个落实下来还要多久?”刘志军说:“乐观的估计,最少也要两周,一周跟省里打招呼,一周跟县财政局磨洋工。这还只是解决了我们县扶贫办的问题,乡里能不能出、肯不肯出这笔钱,还要两说呢。如果乡里不出钱,不配合,那么贫困户们能贷到的款子就要大打折扣了。”刘睿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不是还有另外一条新增办法嘛,可以经由担保人贷款?这个最快速度落实下来没问题吧?”刘志军道:“这个应该没问题,不过,小龙王村里都是贫困户,谁能做这个担保人呢?”

挂掉电话后,刘睿心情非常沉重,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凌书瑶看着奇怪,就问了两句。刘睿将情况跟她说明,她也蹙紧了柳眉,道:“这贷款的问题解决不了,咱俩还能回市里吗?”刘睿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过了一阵子,刘睿忽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实在不行,我给胡立权他们做这个担保人,帮他们贷出款子来。”

刘睿是知道胡立权的底细的,自从胡立权从古墓里得到那条金龙之后,俨然已是一个隐藏的百万富翁了,再搞蝎子养殖不过是打个掩护罢了,赔也赔不了多少,就算赔了他也绝对能还得上,所以才敢说出为他做担保人的话来。至于同样愿意为另外那几个小伙子做担保人贷款,是觉得他们所搞的产业应该不会赔钱,就算赔了,以自己目前的经济实力也能为他们还上贷款。反正自己那点钱来得容易,花出去也不心疼。

凌书瑶却不知道这些内情,闻言非常惊讶,定定的看了他一阵子,道:“你可要想好喽。你级别跟我差不多,一个月也就是两千多块工资。你一下子给他们九户做担保人贷款,如果他们赔了,银行可不找他们,而是找你。你估摸着你还得上吗?就算还得上,你还过不过日子了?”刘睿哈哈一笑,说:“这里我要套用你一句话,为你自个儿考虑就行了,别为我考虑。”凌书瑶瞪着他道:“你傻了呀?这不是开玩笑了,这是动真格呢,里面牵涉到钱了!”

刘睿收起笑容,郑重的说:“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白书记派咱俩过来搞扶贫试点工作,这都快半个月了,一点成绩都没有,我急你急可是白书记更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马上做出成绩来。因此,我自己付出一点也没什么。再说,胡立权他们搞的产业都不复杂,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只要搞起来就很难赔钱,所以我才敢这么说。”凌书瑶冷淡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道:“我提醒你,别只关注眼前有没有成绩,你还要通盘考虑。咱们这是扶贫试点,咱们的扶贫经验以后要全市推广的,你觉得别的下乡扶贫干部也有你这个魄力给贫困户做担保人吗?”

刘睿大义凛然的说:“身为党员,身为领导干部,就要时刻把****记在心上,也要有魄力,要富有牺牲精神,甘愿为”凌书瑶忍不住笑,斜他一眼,摆手道:“得得得,少跟我上纲上线,大道理我比你会说。哼,反正啊,我怕你闹来闹去,最后闹个里外不是人。”刘睿笑道:“那你还会帮我吗?”凌书瑶道:“你少跟我套话,我不会给谁做担保人的,我可没那么多闲钱。”

两人正在说笑,刘睿接到了陈县长的电话。陈县长在古墓发掘现场给他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古墓发掘工作即将开始,市电视台的摄制组也已经准备现场直播,问他要不要过来看个新鲜。刘睿左右也是无事,就答应下来,问凌书瑶去不去。凌书瑶也无事可干,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从家里出来,驾车奔了村西的小陵山,下车往山上爬去,赶到古墓所在的半山腰时,发掘工作已经开始了。市电视台的摄像记者刚刚做完外景拍摄介绍,跟考古队员走进了墓道里。

到这里,在警戒线外围站着的看热闹的普通老百姓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想看只能钻到墓道里去看,但是警戒的警察是不会允许他们进去的,因此一个个的只能看着黑黝黝的墓道入口胡思乱想。

刘睿与凌书瑶却有进入墓道的特权。二人从警戒线下面钻进去,与陈县长赵局长他们一起,跟在摄像记者的身后,慢慢往墓道里走去,并亲眼目睹了打开棺椁盖子的全过程。

刘睿的注意力并不在棺椁与陪葬品上面,从走到墓室门口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盯住了墓室里的一个考古队员。

墓室里已经通了电源,四角都搭起了亮亮的白炽灯泡,将墓室里照得灯火通明。也因此,每个身在墓室里的人都无法遁形,全部清清楚楚的落在刘睿的眼底。他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挑苗条的书卷气美女小芳,尽管她跟昨天一样的打扮还戴着口罩,无法辨认面目,但那股子气质却是无法被掩盖的。

她跟负责发掘陪葬品的队员混在一起,正在做文字资料记录,看她一丝不苟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姿态娴静柔美,如同一道动人的画卷,简直是一种享受。

刘睿看得口干舌燥,心下暗想,这种气质美人儿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可是怎么找个机会跟她认识呢?

发掘开始后不久,省文物局、省文物研究所与省考古队的领导突然驾临了古墓。

这是赵局长与曹队长他们意料之中的事,因此对于他们的骤然来访,众人没谁吃惊。

陈县长与赵局长作为东道主,对他们表示了欢迎,但是否是真的欢迎,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简单寒暄过后,这六七位领导进入古墓,实地了解墓葬情况。

市电视台摄制团队的小组长邀请来自省文物研究所的一个专家给直播节目加一段对陪葬品的点评,这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专家欣然应允。

他从已经发掘出的陪葬品里随手挑了一件暗色石头做的玉人,等摄像记者把镜头对准他以后,就开始侃侃而谈:“我们首先来看这件玉器的质地。我们仔细观察,这件玉器,颜色发青发暗,玉色深重一致,玉质温润滑腻,硬度很高,应该是典型的和田青玉。”

他有意停顿了下,对着镜头续道:“和田青玉,整体呈现刚劲之气,寓意着基业长青,所以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国玺的主要选材,历代封建王朝的传国玉玺均为青玉材质,民间百姓反而用得不多。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可以试着判断,这座古墓的墓主,应该是皇室子弟。”

刘睿心中赞叹不已,专家就是专家,只通过一件简单的玉器就能判断出墓主的身份,要是换成自己,至多只能猜出这件玉器的价值。

专家续道:“下面我们来看一下这件玉器的年代。我们首先应该注意它的阴线加工,它的阴线加工里,有一种很粗很大的阴线使用,传统把它叫‘汉八刀’,就是说在制作小玉人时,用八下就能磨出一个玉人,可见它简练的程度。再有一种就是它的细阴线的加工。细阴线加工往往出现这样一种现象,阴线很细,但是它的线条断断续续的。一些鉴定家或研究者,称这种现象叫‘跳刀’,好像用一个刀在上面跳动着刻出来的。西汉琢玉工艺上常用这种阴线雕饰,以粗细阴线巧妙搭配,疏密有致、浪漫飘逸而刚柔相济,是一种对后世玉器有着深刻影响的手工艺技法。因此,我们可以断定,这件玉器来自于西汉。”

专家边介绍着,边将那个玉人摊在掌心里,对着摄像机镜头展示,续道:“汉代玉器,从用途上,可分为礼玉、葬玉、饰玉和陈设玉四大类。我手中拿的这个,很明显属于葬玉的范畴。汉代葬玉里面,玉人制品是相当多的,但是流传于世的很少。我手中这件玉人,可以命名为‘和田青玉玉跪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跪着呢?我们先看他的装束,身穿汉朝官袍,腰缠玉带,很明显是个官员。官员要对什么人下拜呢?有几个选择,皇帝,王侯、将相。我们这个墓肯定不是皇帝幕,因为规格级别都没到。将相墓吗?也不是,将相墓不敢使用这种下跪玉人。因此,我们可以判断得出,这是一座王侯墓。汉朝王侯在各自势力范围内,就是土皇帝,官员见到当然也要跪拜了。这些王侯死了以后,在阴间没有人服侍可不行,所以子孙就刻了这种玉跪人,送葬的时候作为陪葬品放进墓,算是甬葬的一种。”

说到这里,他略有几分自得的指着玉跪人的下巴道:“再仔细看他这里,下巴上光溜溜的,一根胡子都没有。要知道,古代男子是要蓄须的,其中汉朝男子从十六岁开始就要蓄须。胡须与头发一样,都是受之父母,在那个年代是很珍贵的东西,轻易不会剔除。这个人没有胡子,就很耐人寻味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宦官,专门伺候王侯府宅内务的。”

众人见他通过一个玉人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出来,无不是暗暗叹服。

现场直播主持人笑着问道:“您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知识,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不过我相信,咱们电视屏幕前面的观众,还是更关注这个玉人的价值。听说这座古墓是先被盗墓贼炸开的,差一点就把墓里的陪葬品盗抢一空。那么我想问问您,如果这件玉人被盗墓贼盗走以后卖掉,能卖多少钱呢?”

专家笑道:“前年,在香港的苏富比拍卖会上,有一个同样出自西汉的和田青玉玉人,拍出了九十万的高价。那个玉人品相不如我们现在这个好。我估计,我们这个玉跪人,可以卖一百二十万或者更多。”

此言一出,众人咂舌不已。

区区一件玉人,就能卖一百二十万,要是整座古墓里的所有陪葬品全卖出去,总价值还不得过亿啊?

可惜,大家都明白,就算这些陪葬品的价值再高,也是属于国家的,个人无权占有出售。也因此,大家只是震惊,没人为此欢喜。

刘睿盯上了这个专家,心想,抽机会给他看看自己得到的那个黑色玉球,让他判断一下价值。至于另外两件,金兽与金镶玉的镜子,就不必给他看了,因为两件都要送人,价值高低就无所谓了。

刘睿看了一会儿发掘,后来就没了意思,于是走出了古墓。

陈县长追上来,说道:“刘处,你跟凌处晚上就不要做饭了,咱们晚上去乡里,宴请省文物局的领导们。”刘睿笑道:“又要沾光了。”陈县长摇头道:“怎么是沾光?刘处,说心里话,我很佩服你跟凌处,放着市里悠闲体面的工作不做,心甘情愿下到村里搞扶贫,不惧艰难,甘于吃苦,更让我感动的是,你们每天都坚持自己做饭,几乎从来不去饭店大吃大喝。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实在令我汗颜啊。”

刘睿被他夸得非常不好意思,心里却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好感。

两人客气两句,晚上的饭局就定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凌书瑶从古墓里走出来,找到刘睿后问道:“你出来怎么不叫我?”刘睿开她玩笑道:“我出来上厕所,叫你你来吗?”凌书瑶也不生气,压低了声音,惊奇的说道:“你说那么一个小玉人,黑不溜秋的,比个小猫也大不了多少,嘿,竟然能卖一百多万。要不是听专家亲口说的,我还真不信。”刘睿说:“你还不知道么,在咱们中国的文物里面,就数玉器瓷器字画最贵。金银什么的反而没有太高价值。”

凌书瑶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眉飞色舞的说:“要是把这个玉人卖了,卖一百多万,发给村儿里这些贫困户,每家最少能分一万块,不就可以瞬间脱贫了吗?”刘睿好笑不已,点头道:“没错,别管以后行不行,最少今年是暂时脱贫了。好主意,我支持。你去跟陈县长他们说吧,看能不能说服他们卖掉这玩意。”凌书瑶扁扁嘴,道:“你才是负责人,我只是给你帮忙出主意的。主意我出了,具体实施由你去做,少拿我当枪使。”

晚上六点多,还是在龙王庙乡最大的那个饭店内,陈县长大排筵席,宴请省文物局来的领导。市电视台摄制团队的工作人员也受邀参加了这次酒宴。

省文物研究所与省考古队,都是省文物局下属的事业单位。因此,说省里来的这些人都是省文物局的人是没有问题的。此次,他们一共来了七人,带队的是两个处级干部,一个是文物保护与考古处的处长,一个是博物馆与社会文物处的副处长,各自带着一个下属,另有文物研究所里的一个专家,还有考古队的两个墓葬发掘高手,阵容也算非常强大了。

有了这些顶着省厅级单位光环的“大人物”来到,刘睿就再也不可能坐在首位了。他跟凌书瑶还有赵局长,都作为陪客,陪在这些贵客的下首,席间吃喝敬酒也以这些人为首。

刘睿对此倒是没有一点怨言,泰然处之。另外,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些人身上,而是又飘到那个美女小芳身上去了。小芳还是跟她的考古队同事们坐在一桌。说起来,今天他们这些人可是发掘古墓的大功臣,没有他们,古墓里那些数量庞大的陪葬品可不能全部完好无损的从墓里出土。因此,陈县长还是特意又把他们叫上,一起赴宴。要不然,他们哪有资格出现在宴请省里领导的酒席上?

酒席过半,刘睿余光瞥见那个小芳走出了屋去,心中一动,假意也要方便,起身走了出去,往外走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思虑,如何跟她堂而皇之的搭讪,既不能让她觉得自己轻佻孟浪,还要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这可是一个不易完成的任务。

他走到院子里,没看到那个小芳,估计她是上洗手间了,有心去洗手间那里堵她,可那里并不适宜搭讪聊天,而且很容易被人看到,想了想,就站在距离洗手间近的地方等着,脑袋里却一直没想出一个好的搭讪手段,心下非常着急,暗想,难道自己要直接向她搭讪吗?那可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少不得要被她小瞧。

正在发愁,凌书瑶从厅里走出来,一眼望见了他,走过去道:“嘿,洗手间在哪呢?”刘睿伸手朝角落里指了指。凌书瑶从他身边经过,纳闷的看他几眼,道:“你干吗呢?”刘睿笑道:“我等你上厕所的时候给你指路啊。”凌书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富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迈步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她刚走过去没多久,那个小芳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睿一眼看到她,心里激动得不行,脑子更加的混乱不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搭讪,眼看她一步步的逼近过来,着急的只想跳着脚大骂自己无用。

小芳也看到了他,眼睛始终看着他,对他倒似很有兴趣的样子。

如此一来,刘睿反倒不紧张了,努力镇定下来,等她走到身前不远的地方,先对她点头微笑示意,又主动说道:“你好!”说完心里越发的紧张了,她要是不理会自己怎么办?自己闹个没脸倒是小事,就怕以后更难接近她,那就糟糕之大极了。

小芳倒是落落大方得很,走到他身前停下,好像跟老朋友说话一样的问:“你在这干什么?”刘睿见她做出了回应,心中欢喜莫名,傻呼呼的说:“没没干什么。”说了生怕对方转身走人,又问道:“你今天累坏了吧?”小芳点头道:“是累得够呛呢,反正不如你悠闲。”刘睿听了此话心中一动,看来她对自己不是没有关注,只是自己没有留意到被她关注罢了,心头一喜,道:“我也就是这两天悠闲一段时间,等忙起来比你还累呢。”

小芳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呀?我看我们曹队长还有文物局赵局长对你都挺客气的。”刘睿有些得意却用谦虚的口气说:“我呀,是咱们云州市委的干部,这次是到小龙王村搞扶贫试点工作来了。”小芳纳闷的问:“扶贫办不是政府部门吗?怎么会是市委的了?”刘睿笑道:“我没说我是扶贫办的呀,我只是奉命搞扶贫工作而已。你对扶贫办好像很熟悉?”小芳道:“我姐在市扶贫办当会计。”刘睿道:“怪不得,呵呵”

两人这就聊了起来,几句话谈下来,聊得还算不错,越聊越投机。

凌书瑶从洗手间出来,瞥见刘睿与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一起闲聊,既惊讶又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刘睿故意不理她,留给她一个侧脸,心说往日里都是我拿热脸贴你的冷,今天也该给你我的冷贴贴了。

等凌书瑶回到厅里后,刘睿自觉缠着小芳在外面聊不太合适,人家要是还没吃饱呢?自己不就影响人家晚餐感受了吗?道:“咱也回去吧,你一定还没吃好。”小芳叹了口气,道:“我都要累死了,还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我现在啊,只想回宾馆睡觉。”刘睿见她撒娇嗔,话里话外透着对自己的亲近之意,总算从她这里找到了身为帅哥的感觉,笑道:“酒宴不会太久的,过会儿就该散了,到时候你就回去睡觉,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小芳道:“可是明天上午还要干活儿,唉,忙不完了。”刘睿问道:“哦,古墓里的陪葬品还没全部清理出来吗?”小芳摇头道:“不是这个,我的工作不是清理陪葬品”刘睿截口道:“我知道,你负责墓葬资料记录,曹队长当面说过,不是吗?”小芳道:“对,记录工作还没做完,明天我还要忙一天。”刘睿安慰她道:“也不是整天遇到这种古墓吧?等这回忙完了回到市里,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小芳道:“我现在就想回市里。”刘睿笑道:“咱俩真是同命相连,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芳叹了口气,给人一种非常无奈的感觉。刘睿真想问问她,身为美女,为什么要选考古行业,眼见她往厅门口走去,不敢再问这种不重要的问题,追上去问道:“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市里了我请你吃饭。”小芳停下来问道:“为什么请我吃饭?”刘睿急中生智,道:“我对古墓发掘很感兴趣,心里有好多问题,正好碰上你这个行家,想跟你请教请教,呵呵。”

小芳道:“可我才刚入行啊,没看我只干一些记录性的工作。曹队长都不敢让我动手碰陪葬品,生怕我不小心碰坏摔坏。我懂得也不多,你有问题还是问曹队长去吧。”刘睿心说我就算真有问题也不会去问曹队长,跟个半老头子有什么可聊的,厚着脸皮说:“我的问题也都是一些比较浅薄的问题,很怕曹队长笑话,所以才想着问你。”小芳道:“这样啊,好吧,你不嫌我孤陋寡闻就来找我好了,你记下我的手机号”

刘睿把她手机号记在手机里面,又回拨了一下,道:“我叫刘睿,你叫什么呢?”小芳道:“我叫方瑰艳。”刘睿吃了一惊,道:“噫,我记得曹队长是管你叫小芳来着啊?你名字里怎么没有芳这个字?”方瑰艳道:“什么呀,曹队长叫我‘小方’,方是我的姓啊。”刘睿这才恍然大悟,闹了个啼笑皆非,道:“我还以为你名字就叫小芳呢。”

回到座位上坐下的时候,刘睿心情已是极好,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跟方瑰艳认识,更想不到同样轻易从她手里获取了手机号码,由此看来,这个女子是很容易结交的,等回到市里后,一定要想办法跟她继续深入交往。这等气质美女可是生平罕见的,不能失之交臂。

凌书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发现你快成妇女之友了,到哪都有女人围着你。”刘睿故作高深的笑了一下,也没言语,心想,可不是你冷淡我的时候了,今天啊,我就学学你,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凌书瑶见他一脸神气,暗暗撇嘴,却也没有再问什么。

酒席结束,刘睿又喝了个半醉,就把开车回村的任务交给了凌书瑶。

凌书瑶摇头拒绝:“我不开,没带驾照。”刘睿哂笑道:“你少给我耍赖了。乡里又没有交警,你不带驾照怕什么了?难道不带驾照就不会开车了?”凌书瑶哼了一声,道:“我懒得开。”刘睿道:“可我喝得晕头转向,你不怕我把车开到沟里去?”凌书瑶说:“我打驾校出来基本就没摸过车,你不怕我把你带到沟里去?”刘睿笑道:“要不这样吧?咱俩猜拳,谁输了谁开车。”凌书瑶笑道:“行啊,来呀。”

两人面对面站了,看着彼此,喊了一二三一齐出手。虽是一齐出手,但刘睿故意放慢了挥臂的动作,等看到凌书瑶手里摆出剪刀来了,这才挥舞着拳头冲过去,哈哈笑道:“我赢啦。”凌书瑶横眉冷对,道:“我都懒得说你,耍赖赢了还这么得意。”刘睿笑嘻嘻的把车钥匙递给她,道:“拜托你啦,我相信你。”凌书瑶哼道:“我真要是开到沟里去,你可别赖我。”

上车后,凌书瑶调好坐姿与左右后视镜,熟练的打火之后,缓慢起步,慢慢上了路。

刘睿赞道:“嗯,开得这不挺稳当的嘛。你就开吧,我眯会儿啊。”凌书瑶也不说话,只是凝神开车。

刘睿闭上眼睛休息,脑袋被酒精烧得懵懵懂懂的,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颠簸,心里却想着刚认识的方瑰艳。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忽然剧烈右倾。刘睿还没睁开眼睛,身子就已经往右边车门上撞去,耳听凌书瑶发出一声惊呼,又听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去势总算停住了,但车体已经严重右倾。刘睿侧着撞在右车窗上,要不是门关着,这下就得摔出去了,心中一惊,难道凌书瑶真把车开到沟里来了?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身侧一股香味扑来,紧跟着一具火热的娇躯已经压了上来。

他已经半醉,大脑思考速度明显变缓,好半天才想到是凌书瑶压过来了,因为车身右倾,自己还往车门上撞过去了呢,何况她现在处于较高的位置,自然也要受惯性影响撞过来。

凌书瑶压到他身上才又惊呼出声,此时两腿还在驾驶位前舱,大脑先是一片空白,半响才知道车子已经熄火,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却已经冒出一身冷汗,刚才小饮一杯得来的酒意全醒了。

刘睿叫道:“我靠,你真开到沟里来啦?”说完探手在她头上摸了摸,问道:“你没事吧?”凌书瑶晕乎乎的说:“我刚才躲辆三马儿,可能就右前轱辘滑到沟里了!”刘睿手摸到她脸上,也没想着这样做是否过分,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道:“你没受伤吧?”凌书瑶惊魂稍定,道:“我没事,你呢?”刘睿道:“我除了快被你压死了,也没受伤。”

凌书瑶知道自己身材瘦削苗条,就算全部压在刘睿身上也不会有多沉,何况自己两腿还在座位那边呢,心知他这话是逗弄自己,哼道:“那你怎么不死?”刘睿笑道:“你得全压上来才行呢。”凌书瑶抬手打了他一下,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车身都是右倾的,她又怎么爬的起来,着急地说:“怎么办啊?”刘睿道:“别问我,我已经被你压死了。”凌书瑶扑哧笑出声来,又拧他一把,道:“少没正经,快点想办法。”

刘睿找到她的手抓住,道:“别拧我了。”凌书瑶道:“你想办法我就不拧你。”刘睿就牵着她的手想办法。凌书瑶看透了他的鬼心思,两手一起用力把他手推开去,冷冷的说:“我给你脸了啊?”刘睿厚着脸皮道:“我怕你拧我啊。”凌书瑶怒哼一声,道:“少废话,赶紧想办法。”刘睿说:“我这边车门都压地上了,肯定出不去,想出去只能从驾驶位出去。你你先钻出去吧。”凌书瑶道:“我人都是歪着的,爬都爬不起来,又怎么钻出去?”刘睿道:“可是你压在我身上,我也爬不起来啊。”

凌书瑶急得直哼哼,道:“那怎么办?咱俩这就出不去了?车子会不会啊?”刘睿吓了一跳,道:“你可别吓我,车子不是已经熄火了吗,又怎么会?”凌书瑶连连推他,道:“快想办法,快点出去。”刘睿道:“这样,你自己爬,我这边也推着你,你从驾驶位爬出去。”凌书瑶犹疑地说:“这样能行吗?”刘睿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一手抓住方向盘借力,我这边推你,试一试吧。”

凌书瑶哦了一声,回头找到方向盘,左手伸过去抓住,用力扯着想把自己身体带过去。刘睿左手推向她身侧,哪知她右手臂很滑很有弹性,手刚推上去就滑了出去,说巧不巧,不偏不倚的滑落在她右峰之上,一路碾压过去,最后停在她左峰上,等于瞬间将她双乳摸了个遍。

凌书瑶哎哟一声惨叫,好像经受了多大的痛苦一样,左手再也抓不住方向盘,整个人再度摔了下来,再次压在刘睿身上。这下摔得更狠,因为她两腿也在用力的时候抬到了半空,所以她整个人彻底从驾驶位摔落出来,全部压在了刘睿身上。

刘睿吃了一惊,本想跟她道歉呢,见状问道:“你你怎么了?”凌书瑶疼得痛苦哀嚎,嘴里不停地倒吸凉气。刘睿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凌书瑶痛苦的叫道:“你你”刘睿说:“我怎么了?哦,刚才那下我不是故意的,你手臂太滑,我推你的时候不小心就滑落了,结果就真不是故意的。”凌书瑶有气无力的说:“你你差点疼死我!”刘睿奇道:“我差点疼死你?什么意思?说中国话好吗?”凌书瑶无比痛苦的道:“你你碰到我胸疼”刘睿恍悟,道:“哦,我明白了,你乳腺增生,我正好碰到你吃痛的地方了。”凌书瑶嗯了一声,不忘伸手在他肋下狠狠拧了一把。

刘睿也痛呼出声,道:“哎哟,别拧我了,我不是故意的。”凌书瑶哼道:“你要是故意的,我我就拧死你。”刘睿问:“疼得厉害吗?”凌书瑶道:“废话!我都要疼晕过去了。”刘睿下意识接口道:“我给你揉揉?”凌书瑶骂道:“你去死,不要脸,无耻!”刘睿嘻嘻讪笑道:“呃,对不起,忘记你是女性了。”凌书瑶道:“我要疼死了,从来没这么疼过,让你害死了,我我真想踢死你!”

两人僵持了一阵,刘睿让她给自己腾出空间,勉强踩着副驾驶门往驾驶位爬去。期间两人自然少不了肢体接触。刘睿那双手在她腰间臀侧大腿上全部摸过,只是两人本无暧昧之情,此时又非欢好情场,因此摸上去也没什么感觉。

终于,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之后,刘睿终于打开驾驶门钻了出去,站到地上一看,好嘛,整辆车的右半边全部在沟里陷着,左半边则在路边高高翘起,如同耍杂技一般,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道:“你是杂技车手出身吧。”凌书瑶在车里哼道:“少废话,赶紧救我出去,我感觉要了呢。”刘睿道:“少杞人忧天了,来吧,你怎么出来?你在里面转个身,自己爬出来,还是我拽着你腿出来?”凌书瑶道:“我转不了身啊。”刘睿道:“那就只能我拽你出来了。”凌书瑶道:“嗯,你轻点。”

刘睿上半身探入车里,两手抓住她两条瘦削的小腿,轻轻往外拽了一段距离,等她身子拉过来之后,又去抱她的大腿,同样拖拽一段距离,等她上身靠过来后,就直接用两手卡住她的胸侧左近,把她似拖似抱的从车里面抱了出来,等她落地后,柔声问道:“你没事吧?胸还疼吗?”凌书瑶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先是被他袭胸,又被他摸腿抱身的摸了个遍,心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复杂的心理变化,闻言冷冰冰的说:“你还有脸问!”

刘睿陪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嘛。你别生气。”凌书瑶道:“生气就不疼了吗?”刘睿道:“那你自己揉揉。”凌书瑶道:“少废话,赶紧把车子正过来。”刘睿叫苦道:“你车都开到沟里去了,我又不是大力士,怎么弄出来?”凌书瑶听了又有几分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办?”刘睿想了想,道:“我给陈县长打电话,让他从乡里找帮手过来。”凌书瑶落寞的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可不许说是我开进沟里的。”刘睿笑着摸出手机,问道:“为什么啊?”凌书瑶悻悻的道:“我怕丢人。”

刘睿给陈县长打去电话,将自己醉驾无意入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陈县长非常紧张,问他与凌书瑶有没有受伤,得知二人安好之后,马上让秘书联系乡政府派人去接应二人。

挂掉电话,刘睿笑道:“其实你开车技术挺不错的,虽然开到沟里去了,咱俩却一点事都没有。”凌书瑶骂道:“滚,少讽刺我。”刘睿笑道:“我说真心话呢。”凌书瑶道:“下回你要是再敢让我开车,我就先把你踢到沟里去。”刘睿哈哈大笑起来。

乡政府派来一车四人帮忙,其中一人驾车在前面拖车,刘睿坐在车里把握方向,剩余三个壮汉又推又抬。五人一起忙碌,好半响才将这辆普桑弄到了路面上。

有人打着手电围着普桑转了一圈,检视有没有损伤,看完后啧啧赞道:“还得说是普桑,真皮实啊,一点事都没有。”

刘睿谢过四人后,目送他们驶离,这才与凌书瑶上车,驾车回往小龙王村。

回到家以后,在灯光下,刘睿见凌书瑶一脸痛苦,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忙问:“还疼得厉害?”凌书瑶哼道:“要你管?”刘睿道:“我误伤你的,我当然要管了。”凌书瑶撇撇嘴,道:“你管也管不了,睡你的觉去吧。”说着拿着脸盆往外走。刘睿追上去问道:“你干什么去?”凌书瑶道:“你怎么这么多事?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刘睿道:“我是看你疼得厉害,你要是干什么体力活,我就帮你干了。”凌书瑶道:“我去打水洗脸洗脚。”刘睿从她手里抢过脸盆,道:“你回西屋炕上等着,我去给你打水。”说完走出了屋子。

凌书瑶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回到了西屋。

刘睿先给她接了洗脸水,又给她接了一缸子刷牙的水,把这些全部送到西屋里边。

凌书瑶瞥他一眼,道:“认罪态度还算不错,就原谅你吧。”刘睿笑道:“你先洗脸刷牙,我过会儿去给你接洗脚水。”凌书瑶道:“那你先出去,我过会儿叫你。”

过了五六分钟,凌书瑶把刘睿叫了进去,已是洗脸刷牙完毕。刘睿端着脸盆来到院子里,把废水随地洒了,又接了点凉水,回到屋里兑了点热水,再次送到西屋里边,笑道:“领导洗脚吧。”

凌书瑶坐在炕头,当着他的面脱下鞋子,露出两只穿着肉色丝袜的纤瘦脚丫,正要脱掉袜子,见他不走,问道:“干吗?不走给我洗脚吗?”刘睿笑道:“行啊。”凌书瑶愕然道:“真答应假答应?”刘睿笑了笑,凑过去就要给她脱袜子。这下凌书瑶吓坏了,急忙推他,道:“去去去,别耍讨厌了,我自己会洗。”刘睿道:“没事,我不嫌你脚臭,呵呵。”凌书瑶羞恼成怒,道:“你才脚臭呢。”忽然间胸口一滞,乳根那里又疼起来,哎哟一声轻呼,立时就蔫了。

刘睿道:“又疼了吗?”凌书瑶皱着秀眉微微颔首。刘睿道:“那你就别乱动了,老实坐着,我给你洗。”说着一把抓起她的玉足,另一手已经将袜子摘了下去,如是炮制,将另一只袜子也脱下来,再抓着两只白嫩如玉的脚丫塞到了盆里,人也跟着蹲了下去。

凌书瑶想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他拿着自己的脚在盆里搓洗起来,想到他以市委书记秘书、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之尊,竟然亲自给自己洗脚,一时间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的瞧着他,这么一分神,乳根处的痛楚似乎也就消失了。

23 美梦得圆义本色

23美梦得圆义本色

刘睿之所以愿意给凌书瑶洗脚,一方面是想跟她亲近,另一方面她这对脚丫也是真美,脚趾敛齐、足型纤美,瘦生玲珑,白皙滑腻,其肌肤娇嫩程度不亚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委实是难得一见的美足。这样完美的脚丫摆在他这个恋足癖的面前,就好像山珍海味摆在贪食老饕的跟前一样,如何能够放过?

于是,他就堂而皇之借着给她洗脚的机会,美美的把玩了一番。唯一有些遗憾的地方,就是不能在它们还被丝袜包裹着的时候尽情抚摸。要知道,被丝袜包裹的女人玉足,对男人而言,就变成了另外一种诱惑,足以令任何一个成年男子骨蚀魂销。

洗完这对脚丫,他恋恋不舍的放下去,四下里望了望,道:“擦脚布在哪?”凌书瑶只是垂头看着他,也不言语。刘睿抬头问道:“你有擦脚布吗?没有就只能自己晾干了。”凌书瑶忽然用脚丫从盆里撩起水花来,甩在他脸上。刘睿愕然不解,问道:“你干什么?”凌书瑶见自己的洗脚水甩了他一脸,连嘴上都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却依旧不说话。

刘睿见她笑得太过暧昧,心中一动,站起身问道:“你干什么呀?”凌书瑶抬头觑着他,还是不说话,嘴角带着得意而又怪异的笑容。刘睿笑道:“我好心给你洗脚,你就这样对我呀?”凌书瑶还是不言语,只是盯着他看,表情与眼神都带着暧昧的笑意。刘睿跟她对视片刻,只觉身体燥热得不行,似乎屋子里升起了一个大火炉,连空气中都飘荡着火热的暧昧因子,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站到炕沿前,几乎跟她身贴身了,这才停下,用暧昧的口吻低声问道:“我问你话呢,你干吗撩我一脸洗脚水?”

凌书瑶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又笑出来,往日里凌厉高傲的丹凤眼在这一刻眯成了月牙,白中透红的俏脸如同开了花似的美丽动人。笑靥如花,形容的就是她这一刻。

刘睿微微躬身,大着胆子凑头到她笑靥跟前,盯着她的美眸,柔声道:“说,为什么撩我一脸水?”凌书瑶还是不说话,只是上半身往后躲了躲,免得被他撞在脸上,俏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一些。刘睿得理不饶人,两手撑住炕沿,上半身追了过去,始终贴在她的脸庞跟前,佯作恐吓的说道:“快说,要不然我可跟你没完!”凌书瑶继续后躲,嬉笑道:“活该,谁让你给我洗脚呢。”刘睿跟着追上去,佯怒道:“好啊,敢情我伺候你还是好心没好报啦。”

凌书瑶嗔道:“哎呀别闹了,我都快摔倒了。”说着忙用双臂在身后撑在炕上,饶是如此,上半身与炕面也已经形成了四十五度的夹角。刘睿发扬厚脸皮精神,继续往她身上压,道:“到底谁在闹啊?”说着话,已经再次逼近了她的脸庞。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嘴里说着没营养更没意思的话,慢慢的往炕上倒去。空气在这一刻都凝固了,屋里气氛既火爆又压抑,似乎即将下起暴风雨。

终于,凌书瑶仰倒在了炕上,也再没有后退闪躲的空间。刘睿虚压在她身上,两人衣服已经接到一起了。彼此对视着,神情各异。

凌书瑶终于意识到玩过了,忙嗔道:“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刘睿道:“现在认错,你不觉得晚了吗?”凌书瑶似乎已经看到他虎目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时间有些不敢直视,忙转移了视线,低声道:“你起来,别太过分哦。”刘睿道:“你往我脸上撩洗脚水不过分吗?”凌书瑶笑了笑,委屈的说:“我是女人,又是你下属,你得让着我。”刘睿道:“你才不是我下属呢,你是我领导。”凌书瑶道:“那就更别闹了,你要尊重你领导啊。”

刘睿慢慢凑头过去,口唇几乎挨着她的口唇了,暧昧的说:“我从来都很尊重你呢。”凌书瑶脸色忽然间变得红彤之极,忙侧过头,躲开了他的嘴巴,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就感觉即将坠入地狱一般,浑身酸软无力,紧张得要命。其实刘睿心里也在犹豫,要是按着两人现在这股暧昧劲儿,就算自己真的吻上去,估计她也不会生气,可就怕她心里不太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强吻了她,以后与她如何相处?更可怕的是,很可能今晚吻到了她,以后就再也没有征服她的机会了。

想到这,他强忍着体内的冲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为什么拿水撩我?”凌书瑶似乎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斜眼看他一眼,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突然想想那样”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很快反问道:“你为什么给我洗脚?你不觉得给女人洗脚丢人吗?”刘睿道:“不觉得,一点都不丢人。别人想给你洗还没机会呢。”凌书瑶心头一甜,道:“那你把袜子也给我洗了吧?”刘睿:“”凌书瑶见他无语凝噎,忍不住又想笑,道:“知道了吧,我这个人喜欢得寸进尺。”

刘睿笑道:“我能得寸进尺吗?”凌书瑶犹疑了下,摇摇头,道:“你要知足常乐。”刘睿道:“凭什么你能得寸进尺,我就只能知足常乐呢?”凌书瑶讪笑道:“我是女人呀。”刘睿说:“可我就想得寸进尺。”凌书瑶忙叫:“你不能!”刘睿说:“如果我非要呢?”凌书瑶道:“那那我就”

刘睿对她帅气的一笑,再也没有犹豫,低头吻在了她健康红润的粉唇上。凌书瑶见他真的“得寸进尺”,一时间又惊又羞,睁大眼睛瞪着他,却任何反应都做不出来,呆呆的过了两秒钟,这才觉得心脏那里砰砰砰急速的跳了起来。刘睿亲了她一下就停下来,柔声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抱着你亲了个够。”凌书瑶脸色通红,神情窘迫已极,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真敢”刘睿对她一笑,道:“好吧,我现在跟你说实话,我为什么要给你洗脚。”凌书瑶忙问:“为什么?”刘睿说:“很简单,因为我喜欢你!”

凌书瑶闻言瞬间呆住了。

刘睿老实不客气,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这次可不像刚才那样仓促那样柔美,这次带了几分发泄欲火的味道,直接把她双唇吸到了嘴里,又是舔舐又是嘬吸,然后疯狂的亲吻她这张性感小嘴。凌书瑶被他吻蒙了,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别的小动作,只是被他压在身上狂吻,过了半响,脑海中的空白才慢慢消散,伸手推他,推了几下没推动,想说话赶他走,可是嘴巴被他堵得死死的,哪里说得出来,立时陷入了无可奈何之中。

“这次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刘睿边品尝凌书瑶的朱唇,边思索这个问题,忽然感觉到她用手掐捏自己的肋肉,赶忙停了下来,见她正神情古怪的盯着自己,问道:“怎么了?”凌书瑶认真的说:“别闹了,适可而止,真的。”刘睿倒也并没想着今晚就能将她征服,爽快一笑,道:“好,我去给你洗袜子。”说完要从她身上爬起来。凌书瑶却一把揪住他,道:“等下。”刘睿见她神色疑惑的看着自己,笑道:“到底想我走,还是想我留?”凌书瑶没理这调笑话,只是盯着他问:“真要给我洗袜子?”

刘睿大喇喇的道:“说到做到嘛。”凌书瑶美眸死死盯着他,稍瞬不瞬,问道:“你刚才说喜欢我,也是真的?”刘睿腼腆的点了下头。凌书瑶问道:“为什么?”刘睿道:“不为什么,就是喜欢,打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凌书瑶审视着他的目光,半响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天真幼稚的女孩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鬼话?”刘睿道:“信不信随你。”凌书瑶盯着他瞧,也不言语,抓在他胸前衣服上的手却慢慢松开了。

刘睿也没赖在她身上,落落大方的从她身上爬下去,站到炕下,把她袜子捡起来扔到脸盆里,端起盆去院子里洗袜子去了。

凌书瑶缓缓坐起身,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仍觉得脸皮发烫身子发热,抬手抚额,半响后微微摇头,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忽然使小性子一样的往空中踢了一脚,踢完这一脚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又扑哧笑出声来。

丝袜轻薄,容易被风吹落,所以刘睿洗完之后没有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而是拿回了屋里,放到椅背上搭好,此时闲下来,也有空回想刚才在西屋里发生的那旖旎一幕,心中得意万分,原来她也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的冷淡凉薄,会调笑也会打情骂俏,比自己想象中容易亲近多了,原以为征服她是一件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不过是心中一念就可以做到。此时回想,刚才若是厚着脸皮继续亲她,说不定现在好事已经成了,非要玩什么“放长线钓大鱼”,唉,这可有的等了。

他时而高兴时而失落的胡思乱想一阵,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洗漱一番躺到床上睡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听到西屋传来低低的脚步声,知道是凌书瑶出来了,估计是出去小解,也没理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如何,对刚才自己的亲热举动又有什么态度,心里还是很期望了解她的心思的。

过了一会儿,凌书瑶回到屋里,把门关了,瞥眼瞧见晾在椅背上的丝袜,不由自主看向躺在单人床上的刘睿,望着他出了会儿神,轻声说道:“我关灯啦?”刘睿睁开眼睛瞧她,道:“关啊,我没不让你关啊。”凌书瑶听到他这略带挑衅意味的话,忍不住有气:“切,你自己怎么不关?我不关啦,你自己关吧。”刘睿笑道:“我那是好心给你留灯,方便你上厕所。”凌书瑶哼了一声,道:“虚情假意!你会有好心?”说完,用她独有的潇洒傲娇走路姿势往西屋走去。

刘睿坐起身叫道:“站住!”凌书瑶站住后问道:“干吗啊?”刘睿笑道:“给我关了灯再走,不然不许走。”凌书瑶忍俊不禁,冷笑道:“这是什么规矩?哼,我今天偏偏就不给你关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继续前行。刘睿片腿从床上跳下来,嘴里叫着:“你不给我关是吧。”已经冲她追了过去。凌书瑶明知道他追过来,却也不怕,依旧是优哉游哉的往西屋那边走,哼道:“要关就自己关,少赖上我。”

刘睿追到她身后,将她拦腰抱住后蛮横的拖到怀里,凑嘴到她耳朵那里,暧昧的说道:“不给我关是吧?”凌书瑶又羞又臊,怒道:“你越来越得寸进尺啊?我给你脸了是吧?放开我,要关自己关去!”说完两手去掰他的手臂。刘睿紧紧抱住她不撒手,笑道:“到底关不关?”凌书瑶犟嘴道:“今天你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关,哼哼,放开我。”刘睿松开她,把她身子扳过来,看着她的美眸说道:“最后一遍,到底关不关?不关我可使手段啦。”凌书瑶嘴角已显笑意,却故意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斜眼瞥着他身后,满不在乎的说道:“随便,反正我不关。”

刘睿再也忍不住了,出手把她抱进怀里,道:“不关是吧”侧头往她脸上吻去。凌书瑶哎呀轻呼一声,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刘睿狠狠地亲在她脸蛋上,又亲过她的眼睛与鼻子,最后落在她的小嘴上,大力亲吻几下,粗暴无礼的将舌头钻了过去。凌书瑶根本就没有闭拢牙关,因此他舌头轻易钻进了她的口腔里,立时在里面掀起一股血雨腥风。凌书瑶被他粗暴疯狂的吻弄得身子摇摇欲坠,两手下意识搭在了他的肩头。

刘睿一边舔舐她的香舌,一边用手在她后背与臀瓣上抓弄抚摸,这女人虽然并不如何丰满硕大,胜在娇嫩富有弹性,大手抓在上面还是很有乐趣的。凌书瑶被他弄得全身酸软,鼻息声很快就加粗了,丁香舌虚浮在嘴里半空,任他舌头在上面打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美眸已经偷偷的闭上了。

刘睿越亲越来劲,忽然猛地把她香舌吸到嘴里,使劲嘬吸。凌书瑶下意识发出“呜”的一声,可惜嘴巴被他死死堵住,因此这声就发不出来,一半在喉咙那里响起,一半从她鼻子里发了出来。刘睿丝毫不予理会,只是尽情的享受着对方的滑腻小舌头。凌书瑶却始终没有缩回去,似乎有意留在他嘴里任他舔舐。刘睿留意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放松,两手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在她臀瓣上摸了个遍。

凌书瑶直感到几乎无法呼吸了,这才轻轻推他。刘睿暂时放开她,带笑瞧着她那通红俏丽的脸蛋,道:“知道我手段厉害了吧?”凌书瑶瞪着他道:“你真无耻,越来越过分,你除了欺负我还会别的吗?”刘睿笑道:“我怎么跟做梦一样呢?”凌书瑶嗔怒道:“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在说你无耻!”刘睿笑嘻嘻的说:“谁叫你不关灯呢?”凌书瑶道:“你房间里的灯凭什么让我关?”刘睿道:“因为你是最终使用者。”凌书瑶嗤笑道:“少耍赖皮,我还说你是最终使用者呢。”

刘睿笑道:“你不关是吧?不关我可还来!”凌书瑶羞怒不已,道:“我好欺负是吧?还来,你再敢来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咬下来?”刘睿道:“我不信”说着已经又亲过去。凌书瑶吓得失声惊呼,转开脸去。刘睿没亲到她嘴上,在她娇嫩滑腻的脸蛋上亲了个正着。凌书瑶感受到他火热的双唇与疯狂的动作,芳心怦怦乱跳,幽幽的道:“你疯啦!”刘睿在她耳畔道:“我是疯了,你跟我一起疯吧!”说完已经含住她的耳垂吮吸起来。

这里是凌书瑶的敏感部位,被舔的第一时间就引起了全身的颤动,心慌的不行,猛地收缩了一下,嘴里发出“啊嗯”的呻吟声。刘睿说道:“你在诱惑我吗?”说着用舌尖钻入她的耳朵眼。凌书瑶紧紧并拢两腿,以此抵抗身体的失守,嘴里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良久才道:“我关灯还不行吗?”刘睿偏头过来找她的嘴,胡乱问道:“关了灯干什么?”说着吻上了她的嘴。凌书瑶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身子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再次被他舌头闯到嘴里乱舔,心乱之极,过了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配合着他跟他舌吻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刘睿单方面的攻击变成了两人之间的缠斗。凌书瑶开始反击,跟他的口舌做着艰难的战斗。两人越亲越冲动,刘睿是压制不住体内的欲火,凌书瑶则是越吻越来劲,好像尝到甜头一样,抓住他就不肯放了。后来刘睿就将她抱起来,走进西屋,把她放在火炕上,整个人也都压了上去。

上面嘴巴已经入侵她白玉也似的脖颈,下边两手轻解罗裳,白兔毕现!

没有过多的话语,刘睿毫不客气的凑嘴覆上去,品尝起凌书瑶胸前这对花蕾。凌书瑶神情恍惚的仰躺在火炕上,美眸低垂,瞪眼看着他侵犯自己已是**的身子,却半点生不出厌恶之感,半响抬手轻轻捏住他的耳朵,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索性又闭紧了嘴巴。刘睿知道她患有一定程度的乳腺增生,因此不敢吃得太狠,也不敢用手大力抓揉,一切动作都很小心,小心的如同在亲吻抚摸一个玻璃做的艺术品,用力稍大就会碰碎。

凌书瑶被他吃得酸痒难忍,两手捧着他的脸颊把他勾了回来,抱住他的脖子继续跟他亲嘴。刘睿跟她对嘴的同时,两只魔爪继续下移,开辟新的战场去了。

凌书瑶吻过他的脸,定睛看着他的眸子,恶狠狠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男人。”刘睿笑道:“然后呢?”凌书瑶说:“我现在只想咬死你。”刘睿笑嘻嘻的说:“想咬死一个男人,就只能咬他的”凌书瑶拍了拍他的脸蛋,道:“我是要咬死你,不是要阉掉你,别做美梦了。”刘睿道:“那你咬吧,看你舍得吗?”凌书瑶就不说话了,侧头咬在他脖子上,用的力气倒是不大,很有几分意思。

刘睿两手效率奇高,很快就将她剥了个光溜溜,又把自己的束缚解除,不由分说,抱起她两条瘦腿就想入巷。在同一刻,凌书瑶却将两手伸到下边护住了桃源蚌口,不许他进。

刘睿冲了两次都冲在她手上,愣了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请领导开门!”凌书瑶抿着嘴说:“领导不想开门。”刘睿见她似笑非笑的,口角俏丽绝伦,心中爱煞,道:“领导怎样才能开门?”凌书瑶道:“领导怎样都不会开门。”刘睿咧嘴苦笑,暗忖前戏基本也算是做足了,她表现得也相当迎合,怎么到了最后关卡却为难起了自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自己没注意到?有心试探下她对自己的态度,就伏到她胸口那里继续品尝她的花房。

凌书瑶对此并不阻拦,只是看着他吃。

刘睿吃了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就又去吃她的嘴儿。凌书瑶也很乐意的跟他亲嘴,两人口舌交缠的吃了一会儿,刘睿试着去扳她的手,可她两只素手就死死守护在那里,看样子是真的不肯开门了。

刘睿撒娇道:“领导,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凌书瑶夸张的摇摇头,道:“应该是你可怜我才对。”刘睿奇道:“为什么呀?”凌书瑶学他的样子撒娇道:“我好朋友来了。”刘睿不敢置信,跪坐起身,往她处那里瞄了几眼,也没看到血迹斑斑,道:“哪有啊?”凌书瑶道:“你看我。”刘睿四下里找了找,看到了她的,不看不知道,一看上面果然贴着一个大号创可贴,看到这个最厌恶的玩意,满腔的欲火立时熄灭了大半,叫苦不迭,道:“倒霉!”

凌书瑶闻言双目一冷,目光如电的看他几眼,道:“原来你只想着玩我?”刘睿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爬到她身上,道:“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凌书瑶瞪着他说:“我瞧你就是那样的人,不知道我来例假的时候,热情如火;知道以后,马上就蔫了,你还说你不是想玩我?”刘睿叹道:“我的好领导,我这是自然反应好不好,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凌书瑶问道:“喜欢我什么?”刘睿道:“喜欢你的容貌,喜欢你的身材,喜欢你的气质,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对我的冷淡。”

凌书瑶脸上这才现出笑意,道:“我说你无耻,其实你还很贱,明知道我对你很冷淡,你还喜欢我?”刘睿笑道:“没办法,为了喜欢的人,贱一点也无所谓了。”凌书瑶看了他一阵,道:“我不知道你说喜欢我是真的还是哄我玩,但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之所以接受你的无耻行为,只是因为你给我洗脚洗了袜子,我承认被你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这才陪你玩了一会儿,但仅限于今晚。到了明天,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懂吗?”

刘睿说:“我懂,你把今晚看成了一夜情,但我不想这样。”凌书瑶蹙眉道:“你还想多夜情?”刘睿道:“我可没说。”凌书瑶道:“同事就是同事,掺杂别的感情就没法工作了。”刘睿回敬道:“咱俩不是同事,我在办公厅,你在政研室,差着一大截子呢。”凌书瑶扁了扁嘴,道:“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不会给你做情人的。”刘睿嗤笑道:“那现在你是我的什么?”凌书瑶道:“什么都不是,咱俩没有任何关系。”

刘睿见她翻脸不认账,心中气苦,却也讲不出什么道理来,觉得自己估计失误,原来这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就算上了床,她同样是桀骜不驯,想征服她,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思虑了片刻,道:“睡觉吧。”凌书瑶道:“你压着我我怎么睡觉?”刘睿笑道:“我不压着你了,但是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凌书瑶道:“别,那样谁都没法睡了。”

下炕之前,刘睿又抱着她啃了一阵子。凌书瑶倒是有这点好处,虽然话说得绝情,但一旦亲热上,就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欲求不满的少妇,逢迎配合,任何花样都不在话下。刘睿见她如此旺盛,就也没急着走,把手伸到下面,找到她的肉蔻所在,轻轻揉捻起来。如此一来,凌书瑶可是欲罢不能了,伸手到他腰上,把他往自己那边压了过去。

刘睿如何不知道她这是求欢的动作,心中大喜,吐出她的小舌头,问道:“不是例假来了吗?”凌书瑶含糊不清的说:“快来了,还没来”刘睿惊道:“好啊,你骗我!”凌书瑶道:“谁骗你啦,按日子是今天来,没看我护垫都准备好了。”刘睿犹疑的说:“那我不会给你招出来吧?”凌书瑶喘息着摇头道:“不管了”说着又往下按他。

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刘睿自然也不会多事,扳开她的大腿,欺身凑过去,上下左右的滑弄两下,就已经抵在了蚌口那里。凌书瑶越发的兴奋起来,用手扶着小家伙往里进。刘睿顺势挺腰,小家伙就慢慢的送入了花径,感觉她花径极狭,要不是里面早就浸润了春潮,还真是难以入巷。

最终合体后,刘睿亲她一口,感慨的说:“请你开门真不容易啊。”凌书瑶正在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闻言道:“可也不难啊!你给我洗个脚就把我的门打开了,天底下还有我这么好糊弄的女人吗?”刘睿说:“我可没糊弄你,我对你都是真心的。”凌书瑶拍了他一下,道:“少废话,该干吗干吗,弄完了早点睡觉。”刘睿失笑道:“我的领导啊,是这事要紧,还是睡觉要紧?”凌书瑶捏住他的耳朵,道:“你再废话就给我滚!”刘睿呵呵笑了两声,慢慢的耸弄起来。

两人这就在这座老房子的火炕上展开了肉搏大战,当然只是刘睿一个人出力,凌书瑶被动的承受。不过,她也出力了,她在卖力的哼哼,嘴里鼻子里连绵不绝的哼哼着,偶尔还会叫出几声,声音极小,根本就穿不透这间屋子。所以就算有人在屋外蹲着听房根,估计也听不到什么。

刘睿越战越勇,抱着凌书瑶换了个姿势,嘴里不忘讨便宜话:“怎么样?”凌书瑶怪他多话,在他大腿上重重拧了一把。刘睿吃痛以后,索性冲得更猛,嘴里叫着:“让你拧我!”凌书瑶受不了这猛力的冲击,直接叫出声来,一脸的满足与幽怨。刘睿看得心中大乐,于是更加凶猛的冲击她这具娇弱苗条的身子。凌书瑶便不住声的叫了起来,一时间余音绕梁,动听诱人之极。

刘睿来这小山村多久,就已经忍耐了多久的欲火,如今总算找到了发泄的渠道,自然是忘乎所以,只知道不停的冲击索取,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凌书瑶就在他这一波紧似一波的冲击中连续泄了两次身,到最后已经快活得神志不清,哪里还有半点女调研员的样子?

刘睿见她头发披散,脸色酡红,双眸紧闭,檀口微启,一脸的春情与陶醉,看得暗暗好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问道:“你喜欢我吗?”凌书瑶茫然点头。刘睿又问:“有多喜欢?”凌书瑶没有意识的说:“很喜欢。”刘睿哈哈大笑起来。凌书瑶睁开美眸瞥他一眼,又懒洋洋的闭上,道:“得了便宜卖乖!”刘睿嘻嘻笑一阵,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凌书瑶道:“是么?那就给我做二爷吧。”

刘睿愣了下,道:“二爷?什么东西?我就听说过兔儿爷,什么时候有二爷了?”凌书瑶道:“你们男人可以包二奶,我们女人就能包二爷啊。”刘睿哑然失笑,停子道:“你要包我当二爷?”凌书瑶笑道:“怎么,不行吗?”刘睿道:“你不是不给我做情人吗?”凌书瑶道:“是啊,我是不会给你做情人的,但我没说不能收你为二爷啊?”刘睿哈哈大乐,道:“有意思,看来你是个女权主义者。在我面前摆大女子主义,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又进入了疯狂当中。

云收雨散之时,已是两人从调情算起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考虑到对方经期已经来到,就算她体内也不会闹出人命来,所以刘睿在未经她允许的情况下,将无穷无尽的子孙毫无保留的倾泻到了她的体内。

凌书瑶受到这股火热的液体冲击,四肢忍不住的缠在了他身上,两条白腿更是死死勾缠在他的大腿上。刘睿抱着她的娇躯,温柔的吻她,带她体验的余韵。两人互相搂抱,上下交叠,过了十来分钟,这才从巨大的体力流失中醒过神来。

刘睿见她睁开眸子,就说:“我以前是恨不得马上就能回市里,从今天开始,我会恨不得一直留在村儿里。”凌书瑶抬手捏捏他的脸颊,道:“你个坏小子,占便宜没够啊。”刘睿道:“当然不是,我就是享受跟你在一起的生活。咱俩这也算是同居了吧,呵呵,男女同居,果然很有意思。”凌书瑶道:“这种生活短的话还有点意思,总是在一起住,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没意思了。你呀,等对我的新鲜感一过,不用我赶你,你自己就会走了。你们这种小男生我很了解,喜欢某个女人的时候,恨不得天天黏在人家身上,等玩腻了之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刘睿道:“小男生?大姐,我这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小男生?哪有我这么老的男生?”凌书瑶随意的瞟他一眼,道:“那我也比你大。你在我面前就是小男生,我这也算老牛吃嫩草了。”刘睿哈的笑出来,道:“我怎么感觉是我这头老牛吃了你这个嫩草呢?你年纪虽大,脸蛋却显年轻,身子也嫩,说你是二十多岁的人也有人信。”凌书瑶得意的笑了笑,道:“好啦,这回可以睡觉啦,你快起来吧,都要压死我了。”

刘睿从她身上爬下去,抬眼看时却吃了一惊,只见小刘睿与她腿间血迹斑斑,很是吓人,脸色一变,道:“出血了?”凌书瑶坐起来看了下,无奈的摇摇头,道:“真是乌鸦嘴,真让你给我招出来了。”

刘睿忙手忙脚乱的给她找卫生纸擦拭。凌书瑶接过卫生纸没有擦,堵在腿间,直接光着跑到院子里蹲着去了,过了很久才回来。

刘睿问道:“请问二爷能跟你一起睡吗?”凌书瑶忍俊不禁笑出来,道:“好,以后你就以我的二爷自居,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故作轻浮的在他下巴上刮了一把。

当晚,两人一个被窝里相拥而眠。

次日早上醒来,两人身上醉意疲乏尽去,处于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状态。彼此看着同眠的对方,想到昨晚上激战的场景,心中各有不同感受。

刘睿光着身子跳下炕,道:“我去做饭。”凌书瑶感慨地说:“也真难为你了。”刘睿奇道:“这有什么难为的?”凌书瑶说:“你身为白书记的秘书,前程远大,随便在他身边跟几年,等下到县区就是个副县长副书记,现在却要每天亲自做饭,不是难为你是什么?”刘睿道:“唉,这不是摊上这个任务了吗?性质特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你有什么前途规划?一直在政研室混下去?”

凌书瑶道:“我一个女人,哪还有什么前途?就在政研室混吃等死了。”刘睿道:“不,我觉得你很有大智慧,你这能力去县区当个党政主官完全没问题。”凌书瑶道:“没问题是没问题,但是会很累,你认识我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能吃苦受累的人吗?”刘睿笑起来,道:“反正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会向白书记推荐你的。”凌书瑶蹙眉道:“你别害我你也不用有意讨好我,我自己的工作不用你心。你呀,给我好好当二爷就行了,昨晚表现得就很好嘛”

两人调笑着穿好衣服,各自洗漱完毕,等刘睿做好早饭后,一起吃了,就投入到了当天的工作里去。

新的扶贫小额贷款申请办法落实了一半下来,就是贫困户可以找人做担保,同样可以贷出钱来。所以这天刘睿的主要工作就是帮胡立权等人贷款。

按照最新规定,担保人只能给一个贫困户提供担保,不能同时为他人提供担保。刘睿可不管这一套,联系了寒水县分管扶贫的副县长顾长顺,由他跟当地银行领导做出沟通。银行领导考虑到他的身份,特批了这一条。于是刘睿以工资卡为担保,为胡立权等多人筹措到了贷款的机会。

胡立权只贷了三千,那几个小伙子或贷五千或贷六千,总共贷了四万多。这点钱对刘睿的工资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可是对于他的经济实力来说,却根本不叫个啥。

胡立权知道刘睿手里也有三件宝贝,他一倒手就能赚个上百万,因此并不担心他能否还的起这些贷款,也没怎么感念他的恩情。那几个小伙子却深受感动,办完贷款手续之后,围着他说了好多表示谢意的话。

贷款到手,这些人要搞的产业也就可以搞起来了。刘睿与凌书瑶又帮着他们联系各种渠道,帮他们采买原料设备原种等等这样过了几天,这九家贫困户都在自家院子里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建筑工程,有的挖坑,有的搭棚,有的盖舍,一个个热火朝天的,把四邻八舍的人们都惊动了。大家伙都跑到他们家里看热闹,刘睿与凌书瑶趁机跟这些顽固死硬分子宣传这里边的好处,不过收效甚微。

胡立权的蝎舍最先搭建起来,也最先开始养殖。

所谓蝎舍,就是用砖头石块搭建起的一个面积不大的小房子,顶部随便找点什么油毡啊石棉瓦之类的东西盖上,不露雨水就行了。小房子里边按蝎子的生活习性在地面摆上碎砖头瓦块,供蝎子藏身觅食,这就齐了。再从山上山下抓来当地土蝎放进去,就大功告成。

围观的人们啧啧称奇:“养这玩意能赚钱?谁信!”“胡大咧咧肯定脑子进水了,咋养这玩意呢。”“我活了一辈子了,从来没听说养蝎子能赚钱。”“养这个就能脱贫致富?开啥玩笑啊。”

胡立权听了这些话,既不生气,也不辩驳,笑呵呵的看着人们,心里说,你们这些傻蛋,老子才不会真靠养蝎子脱贫致富呢,这只是老子的障眼法。

刘睿把胡立权扯到一旁,低声道:“人家蝎子养殖专家不是推荐大棚养殖吗?你就搭这么个小房子,没办法保持温度,蝎子不得全冬眠了啊?冬眠了还怎么繁殖,怎么长个儿?”胡立权嘿嘿笑了两声,小声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这只是做个样子,真指着这个能赚钱啊?嘿嘿,不能。”刘睿语重心长的道:“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对。没错,你是有了个依仗,把那玩意一卖就是百万富翁了,可是我的大哥啊,你得考虑,钱是会花完的,花完了怎么办?你还怎么过好日子?你孩子以后怎么读书考大学买房子?这些你都得考虑进去。你必须要未雨绸缪,在钱没花完之前,提前找到一条源源不绝的来钱的路子。而养殖生蝎,就是最适合你的赚钱路子。”

胡立权觉得他的话有一定道理,连连点头,道:“那咋办?难道要拆了这个小的盖大棚?”刘睿道:“必须啊,专家怎么讲的你就怎么做。你要记住,一开始就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儿,严格要求自己,同时也要严格要求大棚质量,别贪小便宜误大事。只有你基础夯实了,以后才能发展得更好。”胡立权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懂,可是那样花钱就多啦。”刘睿道:“再去贷款,我继续给你担保。现在的投入都是小钱,等以后赚钱了你就明白了。”

胡立权哦了一声。刘睿道:“你可以学习我们这次搞的扶贫试点工作,先建一个大棚做试点,如果成功了,赚钱了,不用我说,你也肯定会加大投入,扩大养殖规模。我希望,你能把蝎子养殖做大做强,做出一个品牌,不仅为你自己带来数不完的收入,也能带动村儿里人致富。如果因为你一个人,带动十个人脱贫致富,那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整个小龙王村都会记得你胡立权的好。如果你能带动二十个人或者更多的人致富,那你就是真正的英雄。说不定,下一届村主任就是你。”

胡立权让他说得非常兴奋,道:“好,好,我听你的,好好搞一回,反正心里有底,也不怕赔钱。”刘睿拍拍他的肩膀,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道:“你就好好搞这个生蝎养殖,销路什么的不用发愁,一切都有我呢。就算你赔了,我也帮你还账。”胡立权非常感动,道:“刘处长,你真够朋友,真是大好人。就冲你这么看得起我,这回我也要干个名堂出来。”

下山后,刘睿接到了李红艳的电话,让他找那个投资的老板签合伙协议书,并把一些相关事项交代给他转述给那个老板。

刘睿回过头来就给兰静打去了电话,请她帮这个忙。两人对此早就已经约好,因此兰静听后就答应了。

正事谈完之后,兰静道:“你已经回市里了吧?这趟回去你要请我吃饭。”刘睿苦笑道:“你猜错了,我还在下乡扶贫呢。”兰静说:“那好吧,以后再说。”刘睿问道:“酸枣早就收到了吧?还好吃吗?”兰静道:“到现在牙还倒着呢。”刘睿吃惊的笑道:“不会吧?我记得很甜啊。”兰静道:“你不知道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同吗?你觉得甜的,我可能觉得酸呢。”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问凌书瑶道:“那天我给你摘的酸枣很酸?”凌书瑶点头道:“嗯,很酸!”

刘睿愣住了,看来不是自己跟兰静的口味不同,而是男人跟女人的口味不同。

转过天来,邹鹏又打来了电话,告诉刘睿,市里的专卖店已经选好址了,正在装修,估计下周就能营业,想送盆景过去展示销售的话,现在就可以送过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刘睿非常开心,马上开车赶往刘飞燕家,心想,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张立文的假山盆景到底赚不赚钱,就看这一回啦。

这些日子,刘睿心思全部集中到了凌书瑶身上,虽然她例假未去,两人不能欢合,也不方便亲热,但并不妨碍两人打情骂俏,晚上更是睡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也因此二人关系急剧升温,白天的时候还是正正经经的,彼此配合搞扶贫工作,到了晚上,就恍如度蜜月的小情人似的,说不尽的郎情妾意。

就因为这样,刘睿也就忽视了刘飞燕,虽然已经跟她约好幽会的方式,却从来没有在胡同口那块石磨上放过石头,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此时往她家里赶去,想到自己连她的都吃过了,却对她冷淡下来,心里很是羞惭。

刘飞燕与张立文都在家。张立文正在全神贯注的做盆景,刘飞燕在旁边做些辅助性的工作。两人见刘睿走进院来,都起身迎接过来。不同的是,刘飞燕目光里是浓浓的爱意,张立文则是一脸的感激。

二人要把刘睿请到屋里去坐着喝水,刘睿不好耽误他们的活计,就拒绝了,将情况简单讲了讲,最后说:“立文你做了几座盆景了?”张立文说:“刚做了五座”刘睿笑道:“五座,已经很不少了,够用了,都在哪,给我看看吧。”

张立文就带着刘睿去屋里看了下。

五座假山盆景,造型各异、颜色也不同,但都有个共同点,就是神奇俊秀、唯美之极。

刘睿看得欢喜不已,赞道:“不错,每盆都不错。这样的盆景,要是在大街上遇到有卖的,只要价钱合适,我绝对愿意花钱买下来。”张立文憨厚的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致富的希望。刘睿说:“你做的假山盆景很具有艺术价值,但由于盆景本身的价值并不高,所以我们不能定价太高。定得太高了就没人买,可是定得低了也不合适,那样咱就赚不到钱。所以这个定价问题,咱们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张立文闻言皱起了浓眉。

刘睿道:“我曾经在天狗网上查过,一个像样的假山盆景,卖三百没有任何问题。立文你做的这些,由于要在店里销售,暂时也没什么别的成本,所以定价稍低一些,二百左右应该没问题。卖便宜点也能卖得更多一些。”张立文惊讶的说:“二百?你说一座可以卖二百?”刘睿微微一笑,道:“你别激动,二百块钱现在已经不叫个钱了。你去超市里随便逛一圈,出来结账就不止二百。”张立文喜不自胜,看看刘飞燕,又看看他,高兴得直搓手。

刘睿道:“当然了,不可能每盆定价都一样。我建议你搞个阶梯定价。这不是有五座嘛,每座都不一样,那你就定个不一样的价位。顺便也能检测下市场的接受能力是多少。”张立文傻呵呵的笑道:“我不知道怎么定价,就全听你的吧。”刘睿点点头,道:“好,那我就看着定价了。呃,当然了,当务之急是先运到市里去。我今天也没事,就帮你们跑一趟吧。”

张立文感动得不行,道:“刘处长,你你这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给我们找脱贫致富的路子我就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你还要帮我们往市里运货,我我”竟然激动的要哭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刘睿摆摆手,道:“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扶贫,帮你们脱贫致富是我应该做的。好了,这就装车吧。立文你得跟我去一趟,要不然路上假山倒了我可不知道怎么修补。”

张立文痛快的答应下来。刘睿帮着他一起,再加上刘飞燕,三人将五座盆景全部装到了车里,固定好了之后,启程赶往云州市区。

路上无话。

赶到市里后,刘睿按邹鹏所给的地址找了过去,到了店里后,先打量了下店内的装修,这才将盆景卸了下来。

旁边有家烟酒专营店,门口有两个老头,正在边晒太阳边下象棋,瞥见刘睿他们搬下来五座假山盆景,就看得眼前一亮,问道:“小伙子,你们这盆景打哪买的呀?”刘睿直起身对他一笑,道:“大爷,这可不是买的,这是刚做好的,打算卖的。”

两个老头闻言就不下棋了,凑过来看,一个问:“怎么卖啊?”另外一个问:“这是在哪做的呀?”刘睿道:“在寒水县的太行山脚下做的,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山石,里面长的小松树小柏树也都是太行山上移植下来的,保证能够存活。”问价钱的老头不高兴了,瞪他一眼,道:“我问你价钱呢,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想趁机抬价啊?”刘睿忙陪笑道:“怎么可能呢。原本是什么价位,就是什么价位,绝对不趁机抬价。你问价钱,我告诉你,这一座”说着指着一座外形较小的盆景道:“这一座二百三。”

他对这座盆景的心理价位是一百八到两百,叫价二百三是给了一个讨价还价的空间在里面。

老头点点头,道:“倒是不贵。”刘睿心头一喜,道:“今天我们头天开张,大爷您要是存心要,那我给你打个折扣,二百卖你。”老头不置可否,又问其它几座的价钱。刘睿知道,他是要看看哪座最便宜,然后挑便宜的买,也不介意,将价钱一一说了出来。

这些盆景的作者张立文傻呼呼看着他定价,一点不同意见都没有。

老头随意拿手一甩,道:“你也别跟我讲价了,什么二百三二百六的,这五盆我全要了,一共一千块。你要卖,我给你拿钱;你要是不卖,那就算了。”刘睿惊喜不已,问道:“大爷,我卖,我们卖了,今天图个吉利,就不跟你讲价了。不过我多句嘴问问你,你一下子要那么多干嘛?”老头大喇喇的道:“我就爱这个!这五盆啊,两盆摆在店里,三盆拉到家里,没事看看,也是个趣儿!”刘睿假作吃惊的说:“原来你就是这家烟酒店的老板?”老头嗯了一声,道:“你要是答应卖,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钱了。”刘睿笑道:“好,卖,卖了。”

老头走回店里,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捏了一沓子薄薄的钞票,随手递给刘睿,道:“数数吧。”刘睿草草数了数,笑道:“没错。”说完转身递给张立文,却见这哥们已经乐傻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忍不住好笑,道:“大爷,我们帮您搬过去吧。”

24 功成始返乐逍遥

24功成始返乐逍遥

交易已经结束了,盆景也都给人家搬过去了,张立文却还处在呆傻的状态中,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千块钱,脸上始终带着傻笑,什么也不说,乍一看就跟脑瘫患者似的。

刘睿非常理解他的心情。

张立文家也是小龙王村众多贫困户中的一家。之前说了那么多次的贫困户,那么到底什么样的家庭才属于贫困户的范畴呢?在我国,对于贫困户有着严格的划分标准。

全体国民按年人均纯收入水平,可以分为绝对贫困人口、相对贫困人口、低收入人口、一般收入人口以及高收入人口。其中,绝对贫困人口与相对贫困人口被划定为贫困人口,即生活在国家标准贫困线(年人均纯收入在一千一百九十六元,按本书所在年代标准)以下的人们。

而贫困户的定义,是以户为单位,一个户口本为一个家庭户,年人均纯收入低于一千一百九十六元,就认定为贫困户。

张立文家虽然不算是绝对贫困人口,但年人均纯收入也不过是在一千元上下浮动。有人问了,他一家四口,辛辛苦苦的劳作一年,最后手里只剩下四千块钱?你在开玩笑吧?还真没开玩笑!

他家里两个妇女,平日里拾掇屋院、洗衣做饭,是不赚钱的,首先就要排除出去。至于老爷子,每天放羊,也没有任何实际性收入,一年也就卖羊的时候能够拿到点儿真金白银,可也不过是卖三四只羊,又能赚几个钱?张立文本人,虽然是个瓦匠,可只在左近乡村里帮着干点搭墙盖房的小工活儿,人家管饭,工钱给的自然就少,一天也就二三十的收入,且还不是天天有活儿。这样一算,这一大家子一年又能赚几个钱?赚的钱还要除去生活基本费用以及看病之类的必须费用,到头来能剩四千块钱就已经是不敢想象的美事了。

现在,他一下子就赚了一千块,等于是赚了一年净收入的四分之一,而这不过是花了几天时间做出五座盆景所换来的,他当然要激动坏了!换成是谁,几天的时间就挣出几个月的收入,也会像他这样高兴傻了的。

刘睿也很感慨,道:“我也没想到,刚拉过来就全卖了。我还想着,就算卖得再好,也得过段时间才能都卖出去呢,想不到这就叫人抢着包圆了。”张立文这才回过神来,惊喜万状的叫道:“一千,一千呀!”刘睿点头道:“嗯,一千,五座,全给卖了。不过说心里话,咱们是卖便宜了,如果不着急的话,应该可以卖得更多一些。当然了,能一下子全卖出去,省了讨价还价的事儿,也就可以接受了。你说呢?毕竟时间也是钱呀!”

张立文兴奋的道:“简直是太能接受了。我根本就想不到,能卖这么多啊。我的娘啊,啥都没干就赚了一千?”刘睿笑道:“怎么是啥都没干?你要是没有付出劳动,这一千块也赚不到啊。要说起来,还是你做的盆景好,具有艺术性与欣赏价值。”张立文忽然一把抓住他,道:“咱赶紧回村儿里吧。”刘睿愣了下,刚要问他为什么,忽然间就懂了,笑道:“你急着赶回去,是想继续做盆景吧?”张立文连连点头,道:“这钱赚得太容易了,我得赶紧回去继续做去,这家伙,多做一盆就是两百块哪,哈哈。”

刘睿笑了笑,道:“先别忙回家,我还有件事跟你说。”张立文道:“你说啊,你说啥我都听。刘处长,你可是我们家的大财神啊。”刘睿收起脸上笑意,看看左近没人,低声道:“立文啊,上次我听见村儿里有人说你媳妇来着,说得很难听,当时就把她给说哭了。”张立文怔了下,道:“啊?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她也没跟我说啊?说她什么来?”刘睿道:“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张立文听后脸色一变,变得阴晴不定,好像有点羞恼成怒的味道。

刘睿语气柔和的说:“立文你是实在人,你媳妇也是老实人,你们一家子都是小龙王村里本本分分的农家户。就因为你们淳朴良善,所以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帮助你们。也因此,别人说你们家的坏话,我听了也不高兴。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没有这回事,那人是恶意污蔑你媳妇,我可得找她说道说道,怎么能这么侮辱人呢?”

张立文道:“燕儿确实是生不出孩子”刘睿用公正的语气说道:“女人生不出孩子,有两种原因,一种可能是她自己身体有问题,导致不孕不育,另外一种就是男方的身体问题。”张立文接口道:“那肯定是燕儿身体有问题。”刘睿道:“哦,你给她做过身体检查吗,为什么敢一口咬定是她身体有问题?”张立文道:“这还用问嘛,女人不生孩子肯定就是她肚子里没种。”

刘睿心中暗自冷笑,心说这个家伙可真愚昧,耐着性子道:“有种没种要看男人的。咱们有句俗话,叫‘你有种就怎么怎么着’,你什么时候见过这话对着女人说的?”张立文嗯了一声,道:“我肯定有种,是燕儿肚皮不争气。”刘睿道:“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进去吗?女人生不出孩子,跟双方都有关系,不能全归罪于女方。”张立文道:“我肯定没问题啊。”刘睿道:“你怎么知道的?”张立文就回答不上来了。

刘睿说:“按理说,这种事我不应该管。不过,我听不得有人拿这事侮辱你们家。难道你愿意让别人天天侮辱你媳妇?所以我建议,你跟燕儿都去县医院检查检查,看看到底是谁的身体有问题,然后再对症下药,尽快解决问题。别一直拖着了,正好,这也赚了钱了,这趟回去你们就赶紧去县医院检查。”张立文摇头道:“我不去。”刘睿奇道:“为什么不去?”张立文道:“丢人!”

刘睿失笑道:“哦,做个身体检查就丢人了?那整天被人讽刺侮辱就不丢人了?”张立文叹了口气,摸出烟来,递给他一根,被拒绝后就自己点上,吞吐起烟雾来。刘睿道:“做身体检查不丢人,在城市里边,结婚之前,男女双方都要做婚前检查的,就是看有没有生殖系统的毛病。人家没毛病的还检查呢,你们俩肯定有一个有毛病,为什么不检查?”

张立文道:“检查一回要多少钱?”刘睿说:“贵不了,也就是几百块的事。”张立文惊讶的道:“那么多?”刘睿哼道:“这点钱就嫌多了?几百块跟一个大胖小子相比,哪个更可爱?”张立文嘿嘿笑了几声。刘睿说:“你跟燕儿岁数也到了,该要个孩子了,早晚都要生孩子,那就早点生。所以啊,这事你得当个大事儿办。赚钱要紧,生孩子更要紧。”张立文只是点头。刘睿跟他确认道:“你听不听我的话?”张立文道:“我听,我爸的话不听我也要听你的。”刘睿笑道:“听话就好,这次回去,那就带燕儿到县里检查。”张立文道:“好吧。”

两人说到这,邹鹏打着电话从店里走了出来,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四下里看看,道:“盆景呐,在哪,我帮你们搬进去。”刘睿笑道:“还搬什么,都卖啦。”邹鹏惊讶地说:“什么?卖了?这么快就卖了?我艹你媳妇的,我还没瞧见什么样儿就卖了?”刘睿道:“没办法,太有商业价值了,哈哈。”邹鹏问:“卖了多少?”刘睿说:“五座,一千块。”邹鹏问:“成本多少?”

刘睿就看向张立文。

张立文算了算,说:“五个陶盆加起来不到一百,别的就没啥成本了。”邹鹏骂道:“我擦,利润率这么高哪?”张立文嘿嘿笑道:“没想到这么好卖。”

刘睿道:“正好你们俩也都在这儿,说说以后合作的事情。立文的盆景暂时没上规模,也就不好租房开店,就只能借你的店销售。他要在家里做盆景,也就不能过来亲自销售,所以也需要借你这儿的店员帮着卖。因此要说说佣金的事情。”

邹鹏张嘴刚要说什么,刘睿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闭上了嘴巴。

张立文憨憨的道:“我啥也不懂,全听刘处长的。”刘睿道:“好,那咱们就这样算吧,连占用店面费用外加销售佣金,按一成算,就是说,一座盆景卖出去,赚一百块,里面有十块要交给店里,剩下九十才是你的,行不行?”张立文满口答应:“行,行,太行了,咱也不能白占人家的店面,白用人家的工人呀。”

刘睿问邹鹏:“你觉得呢?”邹鹏道:“我也没问题。”刘睿说:“至于盆景定价,让立文看着定,实际销售的时候,邹鹏你看着把握,反正卖得价位越高,你提成也拿得越多。”邹鹏点头。

稍后,刘睿跟邹鹏进了店里,找个僻静角落,低声道:“我刚才说的那一成提成,你自己收着就行了,就不用往店里交了。”邹鹏道:“那怎么行?这店可是兰静投资开的,我赚谁的也不能赚老同学的啊。”刘睿骂道:“他妈的,你倒是为兰静着想了,你得想想,这个额外生意是我帮你拉过来的。我说了算。”邹鹏笑骂道:“算你个狗屁。要是没有兰静投资,我能租下这家店面了?没有这家店面,你的盆景往哪摆?谁给你卖?”

刘睿骂道:“他妈的,你缺心眼啊,这事兰静根本就不知道,是我想让你多赚一份钱。”邹鹏笑道:“她知道不知道的,我也不能贪老同学这点钱。”刘睿费了半天唾沫,见他不为所动,也就懒得再说什么,更不能告诉他,其实投资是自己出的,暗叹口气,道:“你忙吧,我回了。”邹鹏送他出去,道:“我看兰静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刘睿停下来瞥着他道:“这话怎么说的?”

邹鹏道:“山货卖的好呗。一个干果四件套的大礼盒,成本也就是几十元,售价三百多,买的多打个折还二百多呢,人们就跟不要钱的似的,上来就抢了。双河县那个专卖店基本上不怎么存货,货一到就卖光,拦都拦不住。”刘睿哈哈的笑起来,自己的生意赚钱当然高兴了,道:“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邹鹏神神秘秘的道:“这马上就年底了,送礼的勾当就该多了,咱们这山货礼盒挺适合送礼的。我琢磨着,年底肯定更赚钱。”

听了这话,刘睿心中一动,自己身在官场,送礼的勾当可不在少数,有时候是陪着老板白旭光到省里送礼,有时候是跟其它的机关处室领导互相拜会,除去送礼,逢年过节的时候,单位也要给每人发过节礼品,这些走的可都是公款。自己何不趁着这些机会,照顾下自己这个小生意?反正花的也是公款,这便宜不占白不占。也不怕被人诟病指摘,毕竟,不论从表面上还是私底下,自己跟这家山货加工企业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想到这,他道:“你提醒得很及时。这样,到元旦春节两个大节之前,提前囤货,囤得越多越好,我想想办法,争取让你这儿大赚一笔。”邹鹏嘻嘻笑道:“你现在可是大人物,说话当然管用啦,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上车后,刘睿没有急着回寒水县,而是先往家里跑了一趟。这么多天不在家,还是很担心老父刘建民的身体情况的。尽管偶尔通个电话,可一百个电话也不如亲眼看看踏实。

赶到家里后,见刘建民身体健康,气色也好,一打听最近也没什么不适,这也就踏实了,又给老爷子留下一千块钱零花,这才上车返回小龙王村。

说实在的,来回奔波三百多里路,这其中还有一百多里的山石路,却只为卖出五座盆景赚一千块钱,这事要是摊在刘睿自己身上,他是决计不会如此奔波的。想到自己为了帮扶贫困户脱贫致富,竟然能为他们提供服务到这种地步,心里还是很欣慰的,也很佩服自己,感觉自己是真心实意为贫困户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大事,这种心情不比得到领导的表扬差。

回程路上,张立文或许是太累太困,竟然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起来。此人睡觉毛病很多,一会儿打个呼噜,一会儿吹个口哨,偶尔挠挠鼻子抓抓头皮,时不时的打两下摆子,看上去很好笑。

刘睿想到刘飞燕整天晚上伴着这样一个邋遢男子入眠,很是无语,看了酣睡中的他一眼,心想,我虽然跟你老婆搞了暧昧情,但到底也是对得起你了。

回到张立文家里后,一家人除去老爷子去山上放羊以外,其他人都在家。当然,其他人一共也就两个。

张立文喜滋滋的跟老妈与媳妇刘飞燕说了盆景赚钱的事,二女听了也是欢天喜地。

张母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几座假山盆景就能赚一千元,叨叨咕咕的说:“就几块河里捡的破石头加几个盆,能卖一千块钱?买的人是不是钱太多没处花啊?真要是那么赚钱,改天我跟你一块做呗。”刘睿笑道:“大娘,我们也是赶巧了,碰上老大爷就好这一口儿,所以就一下子全给包圆了。要不然啊,那五座盆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全卖出去呢。”张母说:“只要能卖出去就行呗,咱也不急着用钱,呵呵。这回刘处长可算是帮了大忙了,快坐快坐,晚上就别走了,在家里吃吧。燕儿啊,去小卖铺买点酒菜,晚上请刘处长在家里吃。”

刘飞燕一直在笑眯眯的望着刘睿,闻言爽快的答应下来,转身就走。

刘睿忙道:“哎,燕儿啊,别去了,我不在你家吃。我本来就是扶贫干部,帮你们致富是我的分内事,你们别跟我客气。我这就走”张母忙拦住他,道:“今天说啥也不能走,必须在家里吃饭,你不吃饭就是瞧不起我们。”刘睿哭笑不得,道:“怎么到哪都是这句话啊,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你们呢。”张母道:“反正今晚就别走了。”刘睿说:“可我还有个同事呢。”张母道:“燕儿你去把刘处长同事也叫过来,都在家里吃。呵呵,这回行了吧,快坐吧你就,我准备炒菜。”

刘睿被张母拦下,想走也走不了,又见刘飞燕已经走了,只能勉强留下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要不是自己给张家找到了脱贫致富的路子,人家也不会死乞白赖的留下自己请吃饭,这说明,自己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从侧面也证明了自己的工作成绩,理应为之得意。心中暗道,吃就吃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鱼大肉的**,就算别人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张立文是典型的闷葫芦,不会待客,也不习惯跟人打交道,给刘睿沏了茶水之后,就又跑到院子里做盆景去了。刘睿也是坐不住的类型,端着茶杯走到院子里,边喝茶边看着他忙碌,时不时跟他聊两句与山石盆景有关的话题。

刘睿说:“立文,你不能一门心思盯在做盆景上面,你也得多考虑一些与销售有关的事情。譬如,你得注意一点,盆景不是消耗品,因此早晚你都会遇到一个销售瓶颈,到时候你的盆景就会卖不出去或者销量很小。所以,你得提前考虑,如果盆景不能为你赚钱了,你又该干点别的什么。”张立文听后惊呆了,半响说道:“那我该咋办啊?”刘睿道:“要我说,你家有现成的养羊专家,不如在养羊上面发展发展。”

张立文一点都不动脑子,只知道问:“怎么发展?”刘睿道:“养殖肉羊卖肉,或者养殖绵羊卖羊毛与羊绒。”张立文道:“那也赚不了几个钱。”刘睿说:“谁说的?不赚钱那是养的少。你可以先做盆景生意,赚第一桶金,然后用赚来的钱扩大羊群的养殖规模。养的羊多了,你想不赚钱都不行。你家院子这么大,我看养一二百只是没问题的。”张立文吃惊地说:“养那么多?那我们人还吃饭不?家里两亩多点儿地种的粮食还不得全部喂了它们?”

刘睿道:“怎么可能?春夏秋可以去外面放牧嘛,只有冬天需要粮食。现在粮食价格又不贵,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大批量收购当然,除去养羊,你要是有别的赚钱想法,也可以试试。总之不要只走盆景这一条路。”张立文感慨的说:“刘处长,你咋懂得这么多呢?你要是不说,我啥都不知道。”刘睿笑了笑,道:“这还叫懂的多吗?我这也是只知皮毛。你想扩大眼界增长知识很简单,多看致富类的电视节目、书刊杂志,多了解一些有关农村致富的新政策新办法。总之,别让自己被社会发展落下,要走在时代的前沿。”

张立文根本听不懂这类含混虚幻的话,只是呵呵傻笑,挠了挠头皮,又低头做盆景去了。

刘睿之所以一个劲的点拨他,想让他赚更多的钱,家里生活更好一些,固然是想增加自己的扶贫成绩,其实还有个私心,就是想让刘飞燕今后生活得更幸福。尽管幸福这个词的定义非常含糊,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没钱绝对不会幸福。

有些穷得叮当响的人,整天用梦呓一般的语句说自己生活得多么多么幸福,“虽清苦却仍很幸福”,“幸福淡如水”,那完全是瞎扯淡。要说在古代,还有贫者之乐,很多人都能贫困的幸福着,还可以理解,因为我们能够从历史中看到那些幸福贫者的行迹,但是在当今这个物质经济高度发达的社会里边,没有钱就等于没有一切,生不起养不起病不起甚至死都死不起,还有穷光蛋能生活得很幸福,那除非是在做梦。

等了半个多钟头,刘飞燕拎着几袋子生熟食物与一瓶土酒走了回来,身后没有凌书瑶的影子。

她对二人说:“那个女领导不来。”

刘睿熟悉凌书瑶的性格,对任何人都是冷淡凉薄,就算已经跟自己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也没见她对自己有多亲热,而且这个人有些小清高,估计也看不上来张立文这种贫困家庭里面吃饭,就说:“那就不管她了。燕儿啊,晚上就别太麻烦了,随便炒个菜就行了,我这个人不挑吃。”刘飞燕笑道:“那怎么行,菜买了好多呢,都要炒了。”

张立文附和道:“对,刘处长可是咱家的大恩人,一定要好好招待。”

刘飞燕对刘睿嫣然一笑,就走进屋里跟张母一起做晚饭去了。

村儿里人家晚饭早,还不到六点,屋里桌上就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四凉四热。四个凉菜基本都是从小卖铺里买来的现成的熟食,其中一个是酒客之友—花生米。四个热菜都是张母现炒的,有两道里面的鸡蛋都是用家里柴鸡下的蛋做的,味道很香也很重,令人闻了食欲大开。

按照村儿里的规矩,在待客吃饭的时候,家里妇女是不被允许上席面的,要等客人与家中男人吃完了之后才能上桌,吃些残羹冷炙。因此,最先入席的,只有刘睿、张立文与张父。

三人寒暄几句,张立文给刘睿满上酒,又给父亲倒上,最后是自己。随后三人端起酒杯碰了下各自喝了一口,这就吃喝起来。

父子两人都是典型的农民,刘睿这个小市民、大学生外加党员干部跟他俩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不过现在倒是有个共同话题,很值得探讨一下,就是脱贫致富。于是,两杯酒下肚,他就主动跟父子二人谈起这个话题。

父子二人对此都很感兴趣。

刘睿主要跟张父建议了一下扩大羊群养殖规模的事情。张父跟儿子想的一样,都是发愁羊群的粮食问题。刘睿少不得跟他们仔细讲了讲先用盆景赚钱,再带动羊群养殖。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刘飞燕买来的那瓶土酒被三人喝了个精光,再想喝却是没有了。由此也能看到张家拮据穷困的现状,连瓶十块钱的土酒都不能喝个尽兴。

时光匆匆而过,眨眼间,刘睿与凌书瑶已经在小龙王村驻村扶贫三周之久了。在如此贫困的小山村里度日,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吃吃不好,住住不好,没有任何娱乐,也很少有什么应酬,整天都要跟懒惰贪婪、带有小农狡诈意识的贫困户们打交道,实在是无趣透了。不过还好,他俩总算熬出了头,第一批响应扶贫的贫困户们,已经各自搞起了小产业,生蝎、獭兔、麻鸭等等遍地开花,虽然暂时看不到什么扶贫效果,但架子总算是搭起来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年春天就会获得相当大的收获。再加上走假山盆景制作之路的张立文,小龙王村八十多户贫困户,已经有十户率先加入了扶贫自救的行列。可以说,刘睿与凌书瑶的扶贫试点工作,已经获得了很大成功。

白旭光了解到这个情况以后,对二人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认为二人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就让二人回来。

于是,到了与小龙王村说再见的时候。

与来时受到县乡村三级领导干部们的热烈欢迎不同,二人走的时候,只有零散几个村干部与林雅霏等十几个百姓过来相送。

送别场面相对欢迎场面有些冷清,但刘睿却很高兴。原因无他,之前欢迎自己的人群,是看在自己的身份与自己身后站着的白旭光的份上才来欢迎的,并不是真正欢迎自己这个人;而今天欢送自己这些百姓,却是发自真心的来送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呢?自己在帮他们脱贫的过程中,以心换心,以心交心,帮他们看到了致富的希望,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他们这才愿意主动来送自己。能够换来这些贫困户们的真心,之前过的几十天苦闷日子也就不算啥了。

看着胡立权与张立文等老熟人,刘睿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他们,目光瞥过站在张立文身边的刘飞燕,心中越发有些难受。

他把张立文叫到一边,皱眉说道:“你答应我带燕儿去县医院做身体检查,怎么一直都不去?”张立文嘿嘿的只是笑。刘睿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脸上,道:“好吧,算我多事,你生不生孩子关我屁事?以后啊,你的事我就不管了。”张立文忙道:“哎呀刘处长,我也不是不想去,我是想,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做几个盆景呢。做盆景是赚钱,去医院检查是花钱”

刘睿听得都快气乐了,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你什么时候去市里送盆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联系市医院的朋友给你们夫妻俩做检查。在市里做检查,你们村儿里谁都不知道,也就没人笑话你了。”张立文道:“行吧,让你费心了,呵呵。”

刘睿给他留了手机号,回过头来跟胡立权等人一一握手道别,最后瞥见村主任谢三平,就也跟他握手。

谢三平握着他的手,纳闷的说:“刘处长,你这一走还回不回?”刘睿说:“可能回,也有可能就不回了。”谢三平问道:“那市里的扶贫资金还下不下来了?”刘睿暗里冷笑,心说这家伙就只惦记着自己信口胡说的那几千万扶贫资金,对于帮扶村儿里贫困户脱贫却没有任何兴趣,自己与凌书瑶忙碌这些日子,他就从来没主动帮着做些协调劝说之类的工作,就这还配做村长吗?有心逗他,就认真地说:“市里正在批,过一阵子就下来了。你赶紧想一个好的项目,到时候找人申请签字。”

谢三平听得眼睛一亮,喜道:“是吗?那可是太好了?可你这一走,我该找谁签字啊?”刘睿笑道:“市里会派新干部下来的,如果没人下来,会交到你们县扶贫办,你看着办吧。”谢三平连连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开始准备,哈哈,这可是个好消息。”

驾车上路后,刘睿叹道:“我算是知道基层干部的不易了,也知道扶贫工作的艰难了。”凌书瑶根本不理会他的感慨,只问:“你回到市里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刘睿想了想,道:“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请你吃顿大餐,吃完饭再找个地方嗨皮放松一下,如何?”凌书瑶哼道:“懒得动。”刘睿道:“又不是让你干活,怎么就懒得动了?大不了我喂你吃饭。”

凌书瑶道:“得了吧,还吃饭呢,身上都快脏死了,回到市里第一件事是先洗澡。”刘睿笑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俩先洗澡,再吃饭,再唱歌跳舞,尽情嗨皮。”凌书瑶摇摇头,道:“你没安好心,我不去。”刘睿嗤笑道:“我都给你做二爷了,再不安好心又能怎么害你了?”凌书瑶失笑道:“既然做二爷,就要有做二爷的觉悟。你没有主动的权力,主动权在我手里。我想宣召你了,你才是我二爷;我不想宣召的时候,你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刘睿笑着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心里打定主意,今晚上去找雪妃,先去醉仙楼大吃大喝一顿,再找个地方泡鸳鸯浴,洗得干干净净了,再去床上跟她大战三千回合。这段日子可真是憋惨了,除了跟身边的凌书瑶做过一次发泄了几分欲火出来,就没有任何泄火的机会了,简直不是男人过的日子,实在郁闷啊。

或许知道刘睿要回市里,林雅丽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先是对他一阵诉苦,说最近刘明基本不着家,又说请他帮忙打探打探,看看刘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被女人缠住了还是怎么回事,最后才说请他吃饭。

刘睿问道:“吃饭好啊,我干哥能来吗?”林雅丽道:“你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会来,不过我不想叫上他,就咱俩。”刘睿心想,论姿色身材,林雅丽要稍逊于雪妃,但在床上的浪劲儿,可是跟雪妃不相上下,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自己可绝对不能放过,此时这种“饿汉子饥”的状态,谁上来都不能放过,道:“好,你找个口味好的地方,我看就醉仙楼吧,多点几个硬菜,好嘛,我在山旮旯里待了将近一个月,馋得都快变成饿狼了。”林雅丽笑道:“那过会儿我可要瞧瞧你这条饿狼什么样。”

刘睿是上午接到白旭光批准回到市里的电话的,可等拾掇完屋子与行囊,也就中午了,因此就只好吃了午饭再走,再加上送别的时候耽搁了一阵,等赶回市里,也将近下班时分了。

回到市委后,刘睿与凌书瑶在楼下分手。看两人之间的冷淡关系,谁也不会相信两人已经有了那层关系。

刘睿先把车钥匙还了回去,这才去老板白旭光的办公室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

他简明扼要的汇报了半个多钟头,基本也就说清楚了。白旭光点头道:“这次扶贫试点工作,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也解决了不少问题,总结了相当多的经验教训,这对我们下一步的扶贫运动开展是有借鉴意义的。小睿,你干得不错。嗯,也瘦了不少,村里日子很艰苦吧,呵呵。”

两人说笑几句,白旭光道:“回头你写一份详尽的扶贫工作报告,内容可以是不厌其繁,重点突出经验与教训。”刘睿点头应承下来。白旭光道:“你下乡一段时间,也很辛苦了,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下吧。”刘睿忙摇头道:“假我可不要,我要什么也不要假。在村儿里工作其实也不累,就是干啥啥不方便。我明天就能回到工作岗位上,不过今天晚上,我要先去洗个澡村里连个浴池都没有,呵呵。”白旭光自然答应下来,大手一挥,让他提前下班了。

刘睿从他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办公桌前,见上面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积压了一大堆公文,就知道肯定有人接替了自己的秘书工作,也不知道是师傅袁小迪,还是秘书长大人代劳的,想了想,迈步赶往杜立雪的办公室。他既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又是自己的未来妻舅,这么久没有见面,既然回来了,于情于理也要过去跟他说一声。这可是表现自己对他尊重的好机会啊。

刘睿推开杜立雪办公室屋门的时候,见他正伏案工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道:“秘书长,我回来了。”杜立雪抬头打量他几眼,道:“下乡生活还习惯吗?”刘睿点头道:“习惯,不习惯也没办法,也要强迫自己慢慢习惯。这不,到村里三周之久,我只洗了两次澡,现在身上全是泥。”杜立雪闻言笑起来,道:“我猜白书记一定给你放了假,赶紧回家吧,洗个澡,好好休息两天。”刘睿道:“嗯,我是要回去洗澡呢,不过不打算休息,明天起就恢复正常工作。”杜立雪点头道:“也好。”

随便谈了两句,刘睿又问了些与自己秘书工作有关的事情,得知最近没什么要紧事,就告辞离去。

从市委出来,他犯起了犹豫,不知道是该回家洗澡,还是找个浴池洗澡,回家洗澡的好处就是快,不会耽误跟林雅丽的晚餐约会,但缺点就是不会洗得太干净;找浴池洗澡的话,请个搓澡师傅,倒是会洗得干净,却肯定会耽误约会,这可怎生是好呢?

正在犹豫,林雅丽又打来了电话。

刘睿接听后道:“有变化?”林雅丽笑道:“没有,我多带一个人你没意见吧。”刘睿敏感的说:“谁?”林雅丽道:“我妹子。”刘睿道:“呃”林雅丽笑问:“呃是什么意思?不想见霏霏吗?”刘睿道:“当然不是。我是想你跟我呃你明白了吗?”林雅丽笑道:“明白了,这不是问题啊。咱们吃饭吃快点,吃完饭我先送霏霏回去,然后再回来接你,咱俩再享受二人世界好不好?”

刘睿道:“非常好,不过啊,我还有个问题。”林雅丽道:“说啊。”刘睿说:“我有好久没洗澡了,想先去洗个澡,可又怕耽误跟你吃饭”林雅丽道:“这叫事儿啊?先来吃饭,吃完饭我陪你洗,呵呵。”刘睿道:“可是我现在很脏的,身上可能都有馊味了,你不笑话我吗?”林雅丽嗔道:“你什么意思啊?我会嫌弃你这个?我是那种人吗?我连人都是你的了,会嫌弃你脏?”

刘睿满意的笑起来,道:“那雅霏呢,她会笑话我吗?”林雅丽道:“只要你形象上没有太大问题,她应该看不出来的。再说了,你帮了她那么大的忙,没有你,哪有她现在的风光工作,她感谢你都来不及呢,会笑话你?哎呀,我说你这个人,越交往越见外,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要是讨厌我们了早说,别拿这个那个的理由糊弄我们。”刘睿哈哈笑起来,道:“我马上赶过去,看我过会儿怎么堵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嘴。”林雅丽道:“嗯,我正在去接霏霏的路上,差不多半小时就到了,你先到就先等会儿吧。”

挂掉电话,他招手拦下辆出租车,往醉仙楼行去。

在醉仙楼门口,刘睿居然见到了死缠兰静不放的老同学李志超。他应该是刚下班,身上还穿着制服,身边有几个同事,还有一个老板模样的男子脸上带笑引领着他们往里走,估计是请他们几个吃饭。

李志超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他,就走过去相见。

两人虚情假意的握了手,彼此寒暄几句,李志超忽然低声道:“是老同学就帮我个忙。”刘睿道:“哦?什么忙?先说来听听。”李志超问道:“你跟市工商局的高局长关系怎么样?”刘睿说:“就是上次你请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高局长?”李志超点点头。刘睿摇头道:“只是点头之交,没有什么交情。”李志超说:“没交情也没事,就凭你的身份,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

刘睿已经猜到,他估计是要请自己帮他调动工作,要不然不会提到那个高局长,就问:“哦,搞定什么事?”李志超道:“咱们市北区工商局有个副局长刚退下去,现在有个副局长的位子,我想坐上去。老同学你得帮帮我。你现在可是大人物,咱们同学里边就你混得最好,你不帮我谁帮我?你可不能只顾自己往上爬,也得提携着点老同学。咱们都爬上去了,以后也能反过来给你助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睿连连点头,他说的话确实是实情,自己爬的再高,手底下没人帮衬着也不行,就像领兵打仗一样,就算上面再如何宠幸自己,让自己当了大元帅,可以领一百万人马出征,可这一百万人马里面根本没自己的人,没人帮着出谋划策,也没人帮着处理杂务小事,那自己这个大元帅也只能是个空架子,就更别提打胜仗了,打不赢仗的话,上面还会继续宠幸自己吗?

但话说回来,自己要培植亲信,也不能培植眼前这位这样的,人品实在低下,属于那种“你好,我靠过来抱你大腿;你坏,我转身就走”的类型,没看自己当年在市水利局艰苦度日的时候,他从来没联系过自己?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交,否则最后只能坏自己的事。更何况,就不算他人品卑劣,单就他缠着兰静来说,自己也绝对不会帮他。

心里打定主意,他却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拒绝人也是要讲艺术的。百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与心思,所以与其打交道的时候,就要分别不同对待。比如,对于眼前这位纯粹的小人,就不能直接拒绝,那样会让他感觉没面子,说不定恼羞成怒之下就会反过来给你捅刀子。有句至理名言说得最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假作非常关注此事的问道:“哦,需要我怎么做?”李志超说:“很简单,你跟高局长打个招呼就行了。当然了,要是能把他请出来吃个饭,那是最好。其实任命一个区里的副局长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哪个区工商局不是四五个副局长?因此你不用担心欠他人情太多。”刘睿道:“行吧,我试试看,但是不一定保证成功,毕竟我跟他没什么交情。”李志超爽快的点头道:“嗯,你能答应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自己也在找人使路子,有你帮忙更妥帖。哈哈,改天请你吃饭,我先走了啊。”

刘睿目送他走进门里,心情有些郁结,想到这人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己的老同学呢,就一点不帮忙,似乎有些过分。至于他追求兰静,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哪个男人不爱美女,自己出于嫉妒之心就不帮他,是不是小气呢?这事要是被兰静知道,她会怎么看自己?嗯,看看再说吧,要是有机会,就帮他一把,多少也是成人之美。

他走进酒店,找到包间后进去坐着等林家姐妹过来,忽然想到一事,摸出手机给京城的庄海霞拨去了电话。

庄海霞与吕海的笔记本电脑与采访设备还在他那保存着呢,上回跟庄海霞说了之后,她当即就要过来取,他却正赶上李青曼过来,就没让她来,之后又赶上下乡扶贫,自然更是无法招待她。这回总算是有空了,也就能喊她过来了。

庄海霞道:“咦,你没死呀。”刘睿哭笑不得,道:“谁跟你说我死了的?你咒我死吗?”庄海霞冷哼道:“没死跟我装死?十天半月也不来个电话问安!”刘睿笑道:“你以为你是我的皇额娘啊,还给你问安,你还没给我问安呢。”庄海霞道:“我忙啊,忙死了。”刘睿道:“我是要告诉你,你抽时间过来吧,我彻底有空了。”庄海霞道:“等着吧,我最近还真有点忙,什么时候过去就提前告诉你。”

刘睿笑问:“忙着工作啊还是忙着谈恋爱?”庄海霞道:“切,谈恋爱有什么可忙的,当然是忙工作啦。”刘睿说:“工作永远是忙不完的,要注意身体。”庄海霞说:“这还像句人话。”刘睿哼道:“你怎么说话哪?”庄海霞呵呵笑道:“我夸你是个人啊,好啦,不聊了,我还加班呢,有空再跟你说。”

刘睿悻悻的挂掉电话,心说等你不忙了我就该忙了,唉,人啊,为什么要总是忙呢?

等了一阵子,林家姐妹还是没过来,刘睿一时无聊,就给李青曼打了个电话。

李青曼刚刚下班回家,正忙碌晚餐呢,从来没在这个时间段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惊讶,笑道:“今天怎么提前了?”刘睿道:“跟朋友吃饭,朋友还没到,就想着跟你说说话。你老公我终于从贫困村里回来了。这周末不管有没有时间我都要去省城看你。”

两人于数周前在“梦桃源”的酒店里发生了关系,做了真正的夫妻,彼此感情也是越来越深厚。因此这几周没见她,刘睿心里非常想念,尽管几乎天天都给她打电话,还是抵不过相思之苦,就想着周末去省城陪她。

李青曼柔声道:“你能过来当然是好,但也别让白书记为难。要是你过不来,我还去陪你就得了。”刘睿道:“绝对不会让他为难的,这趟我扶贫回来,他主动说给我放几天假,我没要,所以周末的时候请一天两天的假是不会有问题的。”李青曼道:“好,你想吃什么菜,我提前买好。”刘睿笑道:“我就想吃你。”李青曼嗔道:“没正经。”刘睿笑道:“老婆,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不过就怕你嫌晦气。”李青曼好奇的说:“什么东西呀?”刘睿说:“等我过去了你就知道啦。”李青曼撒嗔道:“你讨厌不讨厌啊,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

两人正说体己话,包间的门开了,林家姐妹两大美女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二女都非粗俗喧嚣的类型,所以走进包间的时候安安静静的。

刘睿见两人进来,就对李青曼道:“好了,朋友来了,不说了啊,你做饭吧。”李青曼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刘睿把手机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姐妹俩,眼前就是一亮。前面几周的下乡生活,他身边几乎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刘飞燕、凌书瑶与刚认识的方瑰艳虽说也是美女,却是清丽俏美的类型,与“大美女”的标准还差着一些。此刻见到林家姐妹,才再次体会到“美**人”与“绝代佳人”的感觉。

林雅丽还好一些,虽然美艳但年纪稍大,不会令人如痴如醉。林雅霏却是熟的正好的年纪,再配上她那甜美标致的面孔,令人观之**。

刘睿目光停在她脸上就再也不想移开,心里充满了占有的念头,可惜有心无胆。

林雅丽认真打量他几眼,点头道:“瘦多了。真成饿狼了,呵呵。”刘睿苦笑道:“怎么都说我瘦了?快坐吧。”林雅丽道:“你就是瘦了啊,你自己不觉得吗?”说着招呼妹妹一起坐下,又问:“点菜了吗?”刘睿摇头道:“没呢,等着你们俩点呢。”林雅丽笑道:“你不是早馋坏了嘛,你点吧,我们点的不对你口味怎么办?”刘睿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三个人,刘睿却点了六菜一汤,可以说异常**。林雅丽已经决定请客,所以没有拦着他,却不知道,他心里也做好了请客的打算。

点完菜,等服务员出去后,刘睿目光凝注到林雅霏脸上。这丫头,自从进入包间后就表现得相当忧郁,一脸的苦相,也不知道在发愁什么,心里很纳闷,难道她在市电视台的工作不合心吗?

林雅霏默默的喝了口茶,抬眼见刘睿看向自己,就旁若无事的转移了视线。

刘睿微微一笑,心里说,你不愿意理我,我偏偏要让你理,道:“是谁惹我们的美女主持人不高兴了?”林雅霏听后嘴角划过一丝笑,道:“你就别打趣我啦。”刘睿问道:“是工作不顺心?”林雅霏扁扁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刘睿见她实在不想理人,就也没勉强,问她姐姐道:“嫂子,听说我干哥最近很过分?”林雅丽道:“嗯,你帮我留意一下,看他最近都在忙什么。你就直接告诉他,我不管他在外面玩女人,但是别玩出事来。我感觉他要出事。”刘睿皱眉点了点头。

以前,他在市水利局当普通干部的时候,对类似局长张大鹏那样的处级领导敬若神明,觉得他们很威风,个个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跟了老板白旭光一段时间以来,才发现,处级领导屁都不是,市领导想整你就整你,你不干净那就直接玩完,干净的话也跑不了,该整你了照样整你。

刘明不过刚从副处级的常务副区长提为正处级的区长,头上的代字还没去掉,就已经如此嚣张,以后还了得吗?是要提醒他一下了。

林雅霏道:“姐啊,你倒是真大方,直接把话放出来了不管他在外面玩女人,那我姐夫他还不得更过分啊?”林雅丽叹道:“我不放话他就不在外面玩女人了吗?唉,我也想通了,只要他不跟我打离婚,还顾着这个家,我就忍他了。”林雅霏道:“我姐夫真是好命啊,娶了你这么通情达理的老婆。”林雅丽说:“不通情达理又能怎样?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姐妹二人闲聊起来,倒把刘睿冷落如同空气了。

刘睿讨个好大没趣,扁扁嘴,落寞的喝起茶水。

25 人人俱有恼羞时

25人人俱有恼羞时

林家姐妹聊了好一阵,姐姐林雅丽才发现冷落了刘睿,歉意的冲他甜甜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办事儿啊?”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刘睿根本就听不懂,反问道:“办事儿?办什么事儿?”林雅丽道:“结婚啊!上回我不是问你来着,你说明年开春就差不多了,确定了吗?”

林雅霏听了姐姐这话,妙目流转,目光凝注在了刘睿脸上。

刘睿余光注意到林雅霏在看自己,心中一动,看来这丫头还是很关心自己婚姻状况的嘛,她是不是像自己想占有她一样,她也想占有自己?自己想占有她是因她生得貌美绝伦,她想占有自己,估计是因为自己既有外貌又有身份吧,两人郎才女貌,若是彼此配对,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心中暗暗叹息,有缘无分,又有什么办法?道:“打算的是明年开春,没什么变化的话就是那时候了。”

林雅丽道:“好,到时候提前通知我,我给你持婚礼。”刘睿说:“婚礼很可能在省城举行,就不麻烦你了。”林雅丽道:“哦,你对象是省城人?”刘睿点点头。林雅丽说:“那你肯定也得回云州办一场吧?你那些亲戚朋友同学同事的,总不能都跑到省城去参加你婚礼。你肯定要回来补办一场。”刘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道:“嗯,还真得补办一场。”林雅丽笑道:“放心吧,云州这一场就由我来给你持,保证给你办得风光又体面。”

过了会儿,酒菜饮料就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刘睿与林雅丽喝啤酒,林雅霏自己喝苹果汁,三人这就开始吃喝,边吃边聊,气氛虽不热闹却很温馨。

正吃着呢,外面有人敲门,随后门就开了。三人都以为是服务员上菜,也没人理会。

来人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前,爽朗笑道:“让让,让让,上菜了。”

刘睿听这人话语声有些耳熟,下意识抬头看去,不看则已,看后吓得跳了起来,忙从他手里接过菜盆,惊喜交加的说:“郑总,你怎么亲自上菜来了?这不是折煞我们吗?”

来人却是云州市老牌黑势力老大、目今已经洗白的郑老瘸子郑业成。

郑老瘸子拍拍刘睿的后背,道:“别叫郑总,看得起我老郑,叫声哥就行了。”刘睿笑道:“好,那我就贪个便宜管你叫声哥了,哥!”郑老瘸子满意的微笑起来,道:“把菜放下再说。”刘睿就把菜盆放到了桌上,此时才发现,菜盆里是只老甲鱼,定了定神,问林雅丽道:“你点的?”

林雅丽讶然摇头:“没有啊,我没点啊。”

郑老瘸子笑着把手拍在刘睿肩头,道:“这是哥哥我送你的。”刘睿知道,现在甲鱼基本都是人工养殖的,价钱都不贵,可就算价钱再便宜,一斤也得在七八十上下,一只甲鱼怎么也得两斤左右,也就是说,这盆甲鱼只按成本价就得一百五六,要是按菜谱上的价位,估计得有四五百,心里暗赞此人大方豪爽,道:“哥啊,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这儿有啤酒,我敬你一杯,好不好?”

郑老瘸子摇头道:“不喝了不喝了,风湿病正犯着呢,不能喝酒。”刘睿皱眉道:“风湿病,严重吗?”郑老瘸子还是摇头:“不严重,几十年的老毛病啦,除了不能喝酒,没啥大事。老弟啊,我这是看你跟两位美女吃饭,提前给你补补,免得你到时候应付不了。”

这位老大一直说得比较正经,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一句不正经的话来。

林家姐妹闻言,彼此对望一眼,林雅丽脸上现出尴尬的笑。

刘睿苦笑道:“我的老哥哟,你就别开我的玩笑啦。这位是我嫂子,咱们市南区刘区长的夫人,这一位是我妹妹,也是我这位嫂子的亲妹妹。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郑老瘸子嘿嘿笑道:“都知道我在开玩笑就得了,就是逗个乐儿。来,我给两位美女敬一杯。”说完提起旁边的酒瓶,一瘸一拐的走向林雅丽。

林雅丽连忙起身,道:“郑总是吧,您就别客气啦。”郑老瘸子点头道:“我不跟你客气,以后还请多光顾我的小店。来,干了吧。”林雅丽嗯了一声,也不矫情,一仰脖就灌了下去。郑老瘸子赞道:“够爽快!”说着给她续上酒,转过来对林雅霏道:“丫头,你别跟我说你只喝饮料不喝酒,跟你姐学学。”

林雅霏苦着脸道:“我真不能喝酒,我喝酒过敏。”郑老瘸子道:“哪儿过敏啊?我给你治治,保管给你治好喽。”林雅霏道:“我喝了酒全身发红。”郑老瘸子笑眯眯地说:“你这是喝酒串脾,不叫个事儿。赶紧的,干一杯。”说着拿过一个空杯子给她倒上了。

林雅霏向姐姐求援。林雅丽道:“郑总亲自给你敬酒,你就喝了吧。”林雅霏无奈,只能一口气干了杯中酒。

郑老瘸子看她喝完,忽然说:“你这丫头我看着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林雅丽笑道:“她在市电视台做主持人,郑总可能在电视上见过。”郑老瘸子摇头道:“不是,我没在电视上见过她,在哪见过来着嗷,我想起来了,九十年代我在街边画报上见过,那是个香港女明星,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全给忘光啦。像,你跟她长得真像!”

刘睿笑道:“是周慧敏吧?”郑老瘸子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周慧敏,长得真像。尤其是这双大眼,真他妈漂亮!”

林雅霏听他夸自己,本来正得意呢,却听他夸得如此粗鲁,忍不住嗤笑出声。

郑老瘸子回过头来又敬了刘睿一杯,给他满上后,说:“黑皮纯粹是咎由自取。”刘睿听他突然提起黑皮那件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恼恨自己居中使力最终抓了黑皮,还是感激自己帮他清洗了黑皮这股不听话的帮内新势力?含糊的嗯了一声,也不敢多说什么。郑老瘸子又道:“老弟你收拾了黑皮,没动我老郑一根汗毛,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要真正说起来,收拾黑皮的其实是市委书记白旭光与市公安局,但如果没有刘睿从中协调使力,黑皮与其团伙也不会这么快被打掉。另外,在市局抓捕围剿黑皮团伙的时候,如果刘睿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跟市局领导暗示郑老瘸子也在被打掉的范围内,那么郑老瘸子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就算在市里有再铁再硬的后台,也难逃一劫。所以,郑老瘸子跟刘睿说这番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了,郑老瘸子并不知道,黑皮敲诈勒索邹鹏那件事,从头到尾,刘睿都没恨过他郑老瘸子。而且,在那次纪飞充当中间人,面见他求他帮忙跟黑皮讨人情的时候,刘睿还欠过他的人情,并且那次见面吃饭的时候,他留给刘睿的印象很不错,所以刘睿更加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付他。

刘睿道:“哥你这话就见外了,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要说起来,我还欠你的人情呢。”郑老瘸子摇摇头,道:“那个人情就是狗屁!你跟我都知道,我那一回说的话屁用没管。真管用了黑皮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什么也不说了,以后啊,你就是我好兄弟。得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赶紧吃吧。”刘睿道:“你一块吃点吧。”郑老瘸子摇摇头,指指那盆甲鱼,故作郑重地对他说:“既然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妹子,就少吃点,吃多了憋不住火就不好了。”说完一瘸一拐的离去了。

刘睿听了唯有苦笑,等抬眼看时,见林雅丽正表情暧昧的看着自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是巴不得让自己把这只老甲鱼全部吃光,补得精力充沛,过会儿好让她爽上加爽,可是当着林雅霏这个电灯泡,却不能有什么表示,笑道:“这个人就是粗俗点,其实没有恶意,你们俩别往心里去。”

林雅霏道:“这是醉仙楼的老板?”刘睿道:“嗯,他可是市里的大人物。”林雅霏嘴角微微翘起,道:“就他?一个瘸子?还是市里的大人物了?”刘睿微笑说道:“你可千万别因为他是瘸子就小瞧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要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非得吓坏了不可。”林雅霏问道:“哦?他还有别的什么身份?你跟我说说。”

刘睿就把自己从市公安局副局长纪飞那里了解到的有关郑老瘸子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林家姐妹听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猥琐的老瘸子,赫然是云州市最大几股黑势力之一的幕后老大。

林雅霏道:“看不出来,你交游可真够广泛的,上到市委书记,下到地痞流氓,你全有结交啊。”刘睿笑道:“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呀?”林雅霏浅浅一笑,嘴角边现出两个梨涡,道:“你觉得是夸你就是夸你,你觉得是损你就是损你,呵呵。”刘睿道:“我愿意认为你在夸我,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你在损我。”林雅霏道:“你就别纠结了。郑老大既然给你送了大补汤,你就赶紧吃吧,也只有你吃,我跟我姐都不吃。”

刘睿道:“为什么不能吃?”林雅霏道:“因为我们是女人啊。”刘睿道:“谁说甲鱼汤只能壮阳,也能滋阴呢,你跟你姐可以适当吃一点。还有啊,甲鱼这个裙边,据说有养颜美容的效果,你们俩多吃点吧。”林雅霏撇撇嘴,道:“看到它那脑袋就恶心死了,还吃什么吃。”

刘睿跟她并不算太熟,因此不敢跟她开太过分的笑话,如果只是林雅丽一个女子在场的话,就会调戏她说:“你看它脑袋像什么呀?”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酒足饭饱之际,也不过晚上七点半出头。刘睿喝了满满一大盆甲鱼汤,也没觉得有什么滋补的效果,倒是肚子里暖融融的,非常舒坦,可惜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估计是因为现在的甲鱼都是人工养殖,壮阳催火的药效已经消退于无了。

林雅霏觑着他问道:“吃好了吗?再添两个菜?”刘睿听了微微一怔,道:“你什么意思?要请客啊?今晚上这顿谁也别跟我抢,我请了。”

林雅丽笑道:“还是我来吧。”说完从包里翻出了钱包,起身就要出去结账。

林雅霏起身把她拦下,道:“这顿该我请。我发工资了,我早就想好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请你们吃饭,感谢你们帮我换了这么一个好工作。所以啊,谁也别跟我抢。”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刘睿与林雅丽都不好再说什么,免得损了她的面子。于是林雅霏踩着有节奏的步伐出门结账去了。

刘睿纳闷的说:“在包间里不能结账吗?她干吗非要跑出去?”林雅丽摇摇头,低声道:“我先送她回家,你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等着我,我送她回来再接你。”刘睿笑道:“咱俩去哪?”林雅丽说:“找个人少的酒店,你不是还要洗澡吗?”刘睿道:“你跟我一块洗。”林雅丽笑了笑,道:“怎么样,喝了一盆子甲鱼汤有点反应不?”刘睿摇头道:“跟没喝一样。”林雅丽笑道:“总会有效果的,就是你暂时感觉不到而已。”

二人说了两句调情话,就明智的闭紧了嘴巴,装作平平淡淡的模样,免得林雅霏回来后看出破绽。

林雅霏很快就回到了包间里,惊奇地说:“咱们这桌免单了。”说完对刘睿道:“你面子可真大。”刘睿苦笑道:“郑总实在是太客气啦。”林雅霏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已经把他当成了长期饭票,半响说道:“以后啊,再来醉仙楼吃饭,我得先叫上你。”

林雅丽拎着包走出来,道:“走吧霏霏,我先送你回家。”林雅霏道:“不用,你先送他吧。这儿离家也不远,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刘睿故作大方的说:“别了,还是让你姐送你吧,我打车回去,我打车能报。”林雅霏淡淡地说:“不能报销又怎么了,不就是十块钱的事吗。”刘睿笑道“听你底气很足啊,敢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林雅霏说:“不多,五千多一点。”刘睿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叫道:“好家伙,比我两倍还多啊。”

林雅丽道:“霏霏,你不是说还有外快收入吗?”林雅霏道:“嗯,我刚到台里,外快还不多,以后会慢慢多起来的。”林雅丽叹道:“想不到到头来你比我这个当姐的赚的还多了。”林雅霏说:“你怎么不说,咱俩一年赚的钱,顶得上老爸老妈参加工作后前二十年工资的总和呢?”林雅丽叹道:“是啊,这个没法比,没法比啊。”

林雅霏看向刘睿,道:“你要是钱不够花,我可以给你。”刘睿悻悻的道:“我只是感叹你工资那么高,又没说我自己的工资不够花。”林雅霏说:“没有你就没有我现在这份好工作,所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缺钱了别跟我客气。”

林雅丽听了这番话,内心感慨不已,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刘睿,心里酸酸的。

林雅霏拎起包就走,道:“我先走了,姐你送他回吧,不用管我。”说完已经出了包间。

林雅丽与刘睿对视一眼,刘睿问道:“她怎么了?心情好像很不好,今天表现怪怪的。”林雅丽哼道:“我曾想着把她介绍给你,你却给拒绝了。她从小就心高气傲,还从来没被男人拒绝过,你说她见着你心情能好的了吗?”刘睿叫苦不迭,道:“可这也不怪我啊。我不是早就有对象了嘛。我要是没对象,肯定毫不犹豫就选择她啊。我傻吗,放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要?”林雅丽咬了咬口唇,道:“先走吧,到车里再说。”

二人从酒店里出来,已经看不到林雅霏的影子了。上车后,林雅丽驾车往市北区行去。市北区是刘睿的家,幽会结束之后顺便就能送他回家,也不用担心碰到刘明,是幽会地点的上上之选。

上路后,林雅丽忍不住说:“你给我交个底,霏霏到底还有没有机会?我看她对你还是挺有好感的。你没听到嘛,刚才她都说出跟你分享工资的话了。从小到大,我可没见她对哪个男人说过这话。”刘睿心中惋惜无比,痛苦的摇摇头,道:“没机会了。我跟我对象即将就要成婚了,我不会再选择别人了。我只能说,跟雅霏是有缘无分。唉,谁叫你早不介绍她给我认识?”林雅丽非常奇怪,问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是比霏霏漂亮,还是比霏霏温柔善良?她家里要是有钱你就别说了,不过我觉得以你的人性,是不会因为钱财选择老婆的。”

刘睿说:“我对象家里没钱,条件比我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对我很好,人也很温柔,性格更好,我走向社会参加工作以来,几乎没遇到过这样的好女人。当然了,论年纪论容貌论身材她都不如雅霏。可问题是,我已经爱上她了,而且跟她有婚约了。雅霏实在是出现得太迟,我也没办法。”林雅丽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很难受。”刘睿道:“你难受什么?缘分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强求,要顺其自然啊。”

林雅丽幽幽的道:“我就是可怜霏霏,年纪也不小了,一直也没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疼她的男人,这日子该有多难过啊。如今好容易碰上你这样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好的男人,却偏偏没机会,唉,她命苦啊。”刘睿哂笑道:“她命苦?我还没说我命苦呢。我在没发迹之前,在市水利局当个小破科员,谁都没把我放眼里,在单位女领导给我穿小鞋,回到家里又整天受前妻的气,那时候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可谁又可怜我了?谁又心疼我了?谁又为我着想了?”

林雅丽沉默不语。

刘睿冷笑道:“要不是我给白书记做了秘书,现在哪有那么多人惦记我?我又哪有机会跟你们姐妹这样的美女共进晚餐?你又会愿意把雅霏介绍给我?”林雅丽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还为此生气了?”刘睿道:“我生什么气?就是感慨罢了。”林雅丽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刘睿道:“以前的事不说了,说了也没意思。雅丽,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

林雅丽苦涩一笑,道:“刚说不说以前的事了,你又问起这么敏感的问题。你今晚上怎么了?”刘睿道:“我没怎么,可能喝多了吧。”林雅丽道:“喝多了就闭上眼睛眯会儿,过会儿到了酒店,我给你洗澡。”刘睿此时也觉得刚才那个问题问得有些过分,这还用问嘛,人家喜欢的当然是自己的身份了,自己没有了这个身份就狗屁不是啦,人家还会看得上自己?自己这么问只是让她难堪而已。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又何必太认真,难道还真想让她爱上自己?心里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有些不痛快,淡淡的说:“停车吧。”

林雅丽吃了一惊,放慢车速,道:“停车干吗?”刘睿说:“我才想起还有点事,要马上去办。你回家吧。”林雅丽将车停在路边,惊奇不已的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刘睿苦笑道:“没什么,发酒疯吧。”林雅丽道:“你也没喝多少啊,怎么就喝醉了?”刘睿道:“你就别管了,早点回家吧。”林雅丽想了想,道:“你生我气了?”刘睿说:“我生你的气干什么?别多想啦,早点回吧。”林雅丽赌气一般地说:“不行,我不回,都说好跟你洗鸳鸯浴了,不洗完我不走。”

刘睿落寞的摇摇头,道:“今天先不洗了,改天吧。”林雅丽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半响没言语。刘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对她道:“回家路上开慢点,走吧。”说完砰的一声关了车门。林雅丽降下窗玻璃,幽怨的问道:“我到底哪儿惹你不高兴啦?你跟我说啊,我认错还不行吗?刘明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啦?”刘睿心说,你本来就不是我的,道:“你没错,是我发酒疯,你赶紧回家吧,我走了啊。”说完往后走了几步,拦住一辆出租车,也没往家里去,而是往姚雪妃家所在小区驶去了。

林雅丽目送他坐车离去,心情既幽怨又绝望,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惹恼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忽然间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不打这个耳光不知道,打完之后才觉得他在自己心里已经不声不响的占据了很大的空间。

坐在出租车里,刘睿的心情很不好,不好的原因不是因为跟林雅丽闹了矛盾,而是觉得自己太认真太幼稚,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不能很好的把握自己的心性,也不能很清晰的看到自己所面临的情势。很多事,诸如跟林雅丽这样的女人交往,本来就是逢场作戏,自己抱着玩一玩乐一乐的态度与她交往也就行了,何必那么较真呢?太较真太执着又能有什么好处?难道就能得到对方的真爱吗?更严重的问题是,自己缺她这份真爱吗,得到了她的真爱又有什么用?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只需要一份真爱就足够了,就是青曼对自己的爱。至于其他女人对自己的感情,完全不需要强求。

他凝神思虑了好半响,想清楚了一些平日里忽视的问题,也对未来的人生有了更为清晰的把握,大彻大悟的笑了一笑,自言自语的说:“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你若游戏,我与相嬉。”

“嘿嘿,倒霉了吧!”前面司机忽然发出一声嘲笑。

刘睿下意识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前面右前方路边警车霓虹闪烁,一辆白色的轿车被其拦下,一个交警正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在路边说着什么。

看到那女子的身材,刘睿忽的眼前一亮,咦,怎么那么像雪妃?目光转到那辆白色轿车上,不是她那辆白色奥迪a4又是什么?

正巧司机此时喊道:“到啦。”说着把车停靠在了路边。刘睿望了望,已经到了姚雪妃家所在小区门口,这下越发可以确定,那个高挑女子就是她无疑,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忙结账下车,走过去相询。

“有没有那么严重啊?压双黄线还要扣车扣本去交警队参加交通法规教育学习班?”姚雪妃正在与那交警争辩。

那交警道:“同志,你可能觉得不严重,但是当你因为违反交规而伤害到别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严重了。”姚雪妃愤愤的道:“我以前都是这么走的啊,一直都没事。”那交警笑道:“一直都没事是因为一直没人抓你,今天你不是让我抓住了吗?好啦,别废话了,按处罚程序走吧。”姚雪妃道:“要我说,这是你们交通部门划线的时候没有划好。我家小区门就开在这儿,你们应该划虚双黄线,方便小区住户驾车进出。”

那交警道:“跟划什么线没关系同志。你既然说到划线,我就给你说说,这儿为什么不划虚线,就是担心你们小区进出车辆跟路上车辆发生交通阻塞或者其它事故。别的地段类似你们小区这样的情况,发生过不少交通事故。所以我们特意不设置虚线。你正常的回家顺序,应该是驾车往前走,在第一个允许左拐的路口掉头,掉头回来右转进入小区,而不能像是这样直接左转碾压双黄线。你知道双黄线是什么吗?”

此时刘睿已经走到了姚雪妃身边,听了两人的对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没说什么。

姚雪妃见有人凑过来看热闹,就看了一眼,见是刘睿,惊喜之极,问道:“你怎么来了?”刘睿当着这个交警不好说我是来找你过夜的,道:“我凑巧路过,以为你出事故了,就下来看看,怎么样,没事吧?”姚雪妃愤愤地说:“你还说呢,我不过是压了个双黄线,这位交警同志就按住我不放,这教训我半天了,还要扣车扣本,让我去交警队参加交规教育学习班呢。”

这交警不认识刘睿,也不打算认识,语气严肃的道:“同志,请回答我的问题,双黄线是什么?”姚雪妃没好气的说道:“双黄线是交通法规标识线,严禁穿越掉头转弯。”交警道:“你说的是交规上的意义,虽然也对,但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你没有遵守交规。我来告诉你,双黄线是墙,是两道墙,一道在你这边,一道在你小区入口那边。你突然穿越双黄线,等于是撞墙。你平时开车敢撞墙吗?”

姚雪妃见他绕了个大弯来损自己,非常的不爽,顶嘴道:“你别跟我说风凉话。刚才那么多司机都横穿双黄线了,你怎么不去管,非要来管我?你这样做不公平。”

刘睿听后心头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左右四下里望了望,也没发现路边有什么停着的不明车辆,暗道纳罕,难道这不是冯海亮那个老流氓故意设下的圈套?

交警道:“不是不管,是警力不够,我只能先抓你这个典型,再慢慢处理他们。你放心,谁也跑不了,你也别说我不公平。好啦,别废话了,赶紧的,驾照行车本都给我。罚单跟学习班通知书都给你开好了,你别忘了拿。”

姚雪妃再也懒得理他,幽幽的看向刘睿,求助之意溢于言表。

刘睿就对这个交警道:“同志,先别开罚单”那交警说:“已经开好了。”刘睿陪笑道:“请问你是市交警支队的吧?”那交警说:“是不是的关你什么事?”刘睿道:“你要是市交警支队的,我跟你们关支队长是朋友,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帮忙通融通融行不行?”那交警奇道:“你认识关支队长?就你?”

刘睿微微一笑,摸出手机,当场给关晓伟打了电话过去。

关晓伟正在吃饭,包间里热闹闹乱哄哄。刘睿跟他重复了三次他才听懂。他让刘睿把手机交给那个交警,刘睿就照做了。

那交警拿着手机走到距离刘睿二人较远的位置上,这才跟关晓伟通话。

关晓伟大喇喇的说:“你谁呀?”那交警听出了关晓伟的声音,恭恭敬敬的说:“关队,我是一大队的副队长靳凯啊。”关晓伟道:“哦,你呀,我正跟人吃饭呢,长话短说,你抓的那人是我铁哥们的朋友,你赶紧给我放喽,啥都别说。噢,就这么着,我挂了。”那交警靳凯忙道:“别,先别,关队,这事还有内情,你先听我说完,我不知道听谁的才好啊。”

关晓伟骂道:“靠,这还有什么内情?快说。”靳凯说:“这是市局办公室陈主任吩咐的,让我想办法截住那个女的,狠狠的罚她。你说我人小官轻,他的话我哪敢不听啊。他让我罚,你让我放,你说我该听谁的?”关晓伟奇道:“他妈的,哪个陈主任啊?”靳凯说:“陈跃文,陈副主任。”关晓伟想了想,道:“陈跃文不是局长的秘书吗?”靳凯道:“是啊,所以我更不敢得罪他啦。”

关晓伟惊奇的说:“他让你拦个女的干什么?那女的是谁?”靳凯压低了声音道:“陈跃文没跟我说,只告诉我那个女人所驾驶的车型与车牌号。不过我刚才认出她来了,她好像是咱们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姚雪妃。”关晓伟叫道:“哎哟我,那个我那个铁哥们,他是什么时候赶过去的?是怎么赶过去的?姚雪妃叫过去的还是怎么回事?”

靳凯说:“他刚过来,不是姚雪妃叫过来的,好像是凑巧路过,以为姚雪妃出事故了,这才过来看看。”关晓伟又问:“你知道陈跃文为什么要让你罚姚雪妃吗?”靳凯道:“他什么都不说,我上哪知道去啊。关队,你快告诉我,这事我该听谁的?”关晓伟骂道:“妈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哦,对了,你赶紧把手机还给我那个哥们,我先问问他。”靳凯奇道:“你问他干什么?他能管什么用?”关晓伟粗暴的说:“少废话,让你给就给。对他客气点,你可惹不起他。”

靳凯哦了一声,走回去把手机递给了刘睿,道:“关队找你有话说。”

刘睿心里非常疑惑,只是区区闯双黄线的小问题,关晓伟这个全市交警系统的老大还解决不了吗?还有话跟自己说?说什么?难道劝自己做守法的好市民?自己要是连这点小麻烦都处理不了,以后还怎么给身前的大美人当老公?疑惑的接了手机,走到旁边道:“伟哥,你行不行啊,这么点小事你都处理不了?”关晓伟笑骂道:“老弟你不对啊。”刘睿奇道:“我怎么不对了?”关晓伟道:“你把董旖洁搞定也就算了,怎么还把美女主持人姚雪妃给搞定了?你这是把全市美女一网打尽的节奏啊,不给哥哥我留一个?”

刘睿心头一动,关晓伟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救的这个女人是姚雪妃呢?回头看了那交警一眼,难道是他说的?他认识姚雪妃?嗯,这倒也有可能,姚雪妃作为市电视台最漂亮的女主持人,长期活跃在屏幕上,被云州市广大市民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打哈哈道:“你开什么玩笑?谁搞定姚雪妃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之所以跟她认识,是因为她总是作为白书记在外调研活动时的采访摄制记者,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关晓伟听他提到白旭光,也就不再胡扯,道:“老弟,这里面有个关节,我得跟你说清楚喽,你听了也就明白了,不是我关晓伟不行,而是这里面另有原因。”说完将刚才靳凯所说的情况跟他讲了。

刘睿听完后立时就明白了,这事还是冯海亮搞的鬼,不过他不方便出面,所以派他的秘书陈跃文在前面打先锋,事实上,陈跃文一直都是冯海亮意图染指姚雪妃的马前卒,上次也是他代替冯海亮邀请姚雪妃吃饭,不过姚雪妃听自己的没有应约,想必就是那次激怒了冯海亮,所以让陈跃文出手教训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当然了,此次冯海亮也可能埋有后着,就是等姚雪妃孤立无援的时候,出面帮她排除危难,加深她心底对他的好印象,好为拿下她做好铺垫。可以说,这一招连打带收,极其狠辣卑鄙。

关晓伟道:“老弟,你说吧,我该怎么办?这事要只是陈跃文跟姚雪妃有矛盾,我二话不说就给你摆平了。不过,我就怕是局长的意思。我可不敢跟局长作对啊。你不能让我为难啊。”刘睿说:“嗯,我不让你为难,这事我扛下来吧。你告诉那个交警靳凯,让她放了姚雪妃。要是陈跃文为难靳凯,就让靳凯说,是我保下姚雪妃来的。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姚雪妃是白书记御用的采访摄制记者,白书记很欣赏她的业务水平,我作为她的朋友,必须要保下她来。”

关晓伟道:“老弟,你可得想好了,为姚雪妃这么一个女人,有可能得罪冯局长他可不仅仅是一个局长,还是个市委常委,你觉得值得吗?”刘睿心想,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个男人吗?笑道:“没那么严重吧,我觉得这里面应该只是一些小误会,说清楚也就没事了。”关晓伟叹道:“好吧,那你把电话交给靳凯,我嘱咐嘱咐他。”

几分钟后,事情搞定了。

靳凯看了刘睿一眼后,上车离去。

姚雪妃蹙眉道:“老公,今天这事怎么这么复杂?”刘睿道:“先别问,赶紧回家,附近可能有人盯着我们呢。”姚雪妃吃了一惊,刚要四下里望。刘睿道?“别看了,赶紧上车回家。”姚雪妃傻兮兮哦了一声,道:“那你呢?”刘睿说:“我晚点再过来,到时候跟你说。”姚雪妃点点头,转身回到车上。

刘睿又拦下辆出租车,假作回家,驶离了此处。

靳凯驾驶警车驶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找了个边角停车,掏出手机给陈跃文打去了电话,将刚才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陈跃文听说刘睿出面保下姚雪妃,大为震惊,不敢耽搁,第一时间给老板冯海亮拨去电话。

冯海亮正在市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里,不过他没有加班,而是在跟局里的女下属探讨两性活动的意义。

他舒服的仰靠在大班椅上,裤子解开了少一半,腿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警正半蹲半跪的伺候他,手里握着他那根尘柄的根部,嘴巴正在卖力的吞吞吐吐,喉头与嘴角时不时发出某种诡异的动静,令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这个女警是政治处的,今年刚刚经由公务员考试考到局里,还是个硕士呢,长得也就是一般人,胜在身材好,也年轻,穿上警服后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冯海亮有次去政治处调研,发现了这个女硕士的存在,可能是当时激素分泌过度,所以见到她第一眼就想上了她,从那以后,就开始对她留了心,多次在公开场合表扬她,让她知道自己看重她。有时也有意创造一些跟她独处的机会,跟她说笑一番。

这样培养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感情,冯海亮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趁某天晚上值夜班的机会,把她叫到了自己办公室里,找个借口让她教自己学电脑,诱导她手把手的教自己。这女子不知道是真纯还是装纯,反正是真的握住他的手教他学。冯海亮非常高兴,过了一会儿,就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就抱住了她。女硕士此时才知道不妙,挣扎起来。冯海亮许了她许多好处,半推半就的,两人就在局长办公室里间的席梦思床上成了好事。

事后冯海亮才知道,敢情这位女硕士不是雏儿,床上的手段相当之高明,技巧娴熟一如她研究生的学历。很显然,这是一个有着丰富情史的女子。当然了,老冯才不会在乎这些呢,只要她能伺候得自己爽爽的就行了。他许诺她,只要他在位,她的级别就会以最快速度进步。就算他不在位了,也会找人关照她。女硕士非常满意,从此对他更是有求必应、召之即来。

现在,老冯享受着她口舌的抚慰,别提多爽了,尤其当她细小的舌尖划过的时候,更是爽得想要哼出来,心想,也不知道这丫头跟多少男人搞过了,练出这么上等的**儿,简直比自己见识过的最高档次的小姐还要厉害三分。啧啧,跟她搞一回,真是连鼻涕泡都要爽出来啊。此时被她舔得有些忍不住了,摸摸她的秀发,道:“宝贝,起来吧,别吃了,让干爸爸**的**。”

冯海亮对于公公儿媳的渴望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得不到儿媳妇赵珊珊,就在收服了女硕士之后,把她认了干女儿,让她管自己叫干爸爸,这样每次跟她干事的时候,稍许能够享受到的刺激,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

女硕士乖巧的站起身,两手轻快的解除了腰带与衣物,扭动柳腰,晃着丰满年轻的翘臀往他身前凑去。冯海亮两手扶住她的小腰,勾着她娇躯往自己身上坐。女硕士一手扶着他的尘柄,对准风流之后,慢慢的坐了下去。

女硕士的花径还非常紧,很符合她的年纪,冯海亮被裹夹得很舒服,情不自禁地哼出声来,闭上眼睛准备享受对方的主动,脑袋里已经开始思考最近一段时间始终都在困扰他的问题:“在儿媳妇赵珊珊家里,电晕自己的家伙到底是谁?”

也就是两人刚刚合二为一,女硕士还没来得及展开下一步动作,陈跃文的电话打了过来。

冯海亮非常的扫兴,本来不想接的,可是拿到手里看了看,是亲信陈跃文打来的,就耐着性子接了,拍拍女硕士的丰臀,示意她动起来。女硕士就扶着桌面,边上下起坐,边调整最更舒服的姿势。

陈跃文将今晚所有的变故跟老板说了一遍。

冯海亮阴恻恻的问道:“靳凯这个人可靠吗?”陈跃文道:“可靠,是我的老朋友了,他绝对不会撒谎。”冯海亮道:“那他所说的一切就都是真的喽?刘睿突然出现,打着白书记的旗号救出了姚雪妃?”陈跃文嗯了一声,道:“最可恶的还不是刘睿,我觉得应该是关晓伟。这个家伙吃里扒外,竟然帮着刘睿破坏咱们的大计,实在该死。”冯海亮道:“关晓伟是市里老领导的儿子,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不过这个刘睿,他怎么会跟姚雪妃是朋友?”

陈跃文说:“其实他的说法也对,姚雪妃是白书记的御用记者,他因此跟她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两人做了朋友也可以理解。”冯海亮道:“你能够确定刘睿是凑巧路过,而不是被姚雪妃叫去的?”陈跃文点头道:“绝对可以确定,我跟靳凯确认过,姚雪妃被拦住后始终没有打过电话出去。”冯海亮道:“今天就先算了,我不信刘睿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她,哼哼。”陈跃文道:“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再派人出手。”

挂掉电话,冯海亮心情非常得不爽,尤其是想到姚雪妃那高挑成熟的身材与那美艳大气的脸庞,就更是急不可耐,越急越是恼怒,想到她就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采撷,自己却总是吃不到她,突然间恼羞成怒,抱着女硕士的小蛮腰站起身来,把她上身往桌子上一按,把大班椅往后一踢,就抱着她的小腰猛烈的冲击起来。女硕士立时发出了婉转娇吟。

“他妈的,怎么会是刘睿坏了老子的好事?要不是他,老子绝对可以借这次机会拿下姚雪妃。”他越想越是郁闷,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哎呀,我喜欢姚雪妃,这个刘睿是她的朋友;我喜欢儿媳妇赵珊珊,这个刘睿又是她曾经的下属,怎么哪里都有他呢?他跟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不是有必要查一查他?”

刘睿坐着出租车兜了个大圈子,最后小心翼翼的沿着人行道步行前往姚雪妃家所在小区门口,一路上仔细观察,见附近没有什么可疑人员车辆盯梢,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走进了小区里面。

按下门铃后,姚雪妃第一时间给他开了门,伸手把他扯进去,嗔道:“哎呀老公,怎么来得这么慢啊?”刘睿道:“我要确定没被人盯梢嘛。”姚雪妃抱着他的熊腰,亲热地说:“老公,刚才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刘睿说:“是冯海亮搞的鬼,派陈跃文找人拦截你,一方面可能是报复你不赴约那件事,另一方面可能是借机施恩,从而虏获你的芳心。”姚雪妃大为吃惊,道:“你说跟第一次一样?故意施恩于我,再趁机占有我?”

刘睿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目的吧。冯老贼对你贼心不死啊。”姚雪妃忧郁的说:“那我怎么办?这次你救了我,要是还有下一次呢?我总不能天天麻烦你吧。”刘睿点头道:“确实有点难办,先让我洗澡,洗完澡再说。”姚雪妃道:“好,你去洗吧,我给你沏杯咖啡。”刘睿苦笑道:“大晚上的你让我喝咖啡,今晚不让我睡了啊?”姚雪妃嘿嘿坏笑道:“就是不让你睡了,今晚我非得让你精尽人亡不可。”刘睿哈哈笑道:“你可太狠了。”说完在她的上扭了一把。

洗澡的时候,刘睿心分二用,默默思虑如何对付冯海亮。之前,按照赵珊珊的意思,本来就要对付他了,不过正好碰上下乡扶贫,也就暂时没有动手。此次回来,再次面对冯海亮对赵珊珊与姚雪妃二女的觊觎,深感压力之大。为了二女的安全着想,必须要对付他了。这一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让老贼彻底倒台。可是,该怎么对付他呢?

冯海亮不是前任书记张建设,人家通过跟踪拍摄他跟女人偷情就能轻易将他扳倒。冯海亮可是市公安局长,有着丰富的反侦察反窃听反跟踪经验,寻常人等与寻常手段根本就对付不了他。甚至别说对付他了,估计连接近他都很难。他又掌握了全市最大的仅次于军队的武装力量,寻常人想要对他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自己想要对付他,一旦被他识破,怕老板白旭光也护不住自己。

所以,自己基本上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一击之后,不管成与不成,就必须抽身而退,再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谨慎思量,计划绸缪到天衣无缝的地步才能出手。

洗到一半,他把姚雪妃喊进来,让她帮自己搓背。

姚雪妃很轻易就在他背上搓出了一道道的泥条子,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在哪个土旮旯里下乡来啊,瞧这一身泥。”刘睿苦笑道:“你就别提了,提起来我就打哆嗦,那儿啊,我可是再也不想去了。”话是这么说,可是想到那里还有个娇俏的小媳妇,就又忍不住向往。

被姚雪妃服侍(如果搓澡也算服侍的话)了一回,刘睿心中泛起了家的感觉,叹道:“雪妃,我始终不能给你一个家,如果你厌烦了,想要一个家了,就离开我吧。”姚雪妃沉默半响,道:“现在说这个还早,只要你不厌烦我,我就始终给你做老婆。”刘睿捏捏她的小手,道:“我快洗好了,等我。”

洗完澡穿着姚雪妃新买的睡衣出来,她又献上了新出炉的咖啡。刘睿闻嗅了一下味道,疲惫尽去,轻啜一口,赞道:“香,浓,味道不错。你来一起喝吧。”姚雪妃笑道:“不着急,我先去洗个澡,你等我。”

刘睿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考虑对付冯海亮的事,苦苦思虑而没有章程,非常焦急。就在此时,茶几上手机响了。

他摸过来一看,竟然是很久不联系的罗娜娜打来的,心头很是讶异,不知道她大晚上的找自己干什么,接听后说道:“打错了吧?”罗娜娜道:“没有啊,就是打给你的。”刘睿笑道:“你可从来没在这个点儿给我打过电话。”罗娜娜说:“你在市里吗,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刘睿说:“干什么呀?”罗娜娜笑道:“给你分红。”刘睿很是惊奇,道:“给我分红?我干什么了啊就给我分红?无功不受禄,免谈!”

罗娜娜说:“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最开始来云州的时候,把你叫到酒店里,求你帮忙拓展业务的事情?当时我答应你什么来着?”刘睿装糊涂道:“好像没答应什么吧。”罗娜娜说:“我当时说,你帮了我,我会按实际收益给你分成。”刘睿哈哈笑道:“罗姐你太认真了吧,我还以为你是客气话呢。再说我也没帮你什么呀。”罗娜娜道:“见面说吧。你是大忙人,要看你的时间说话。你有空了联系我,我随时都有空。”

26 色财兼收秘未知

26色财兼收秘未知

早些时候,刘睿对罗娜娜这个女人所从事的生意就曾有过疑虑,觉得很神秘很虚幻,怀疑她在搞皮包公司,后来听高紫萱说了此女在省城所做的类似交际花的勾当后,对她更是疑虑万千,内心已经把她当成了不良之人,不愿意再跟她有所交往,所以此时也就看不上她嘴里所谓的分红,道:“罗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在云州的生意刚起步,很需要资金的,还是先做好你的公司吧,至于分红不着急,我也不需要什么分红。”

罗娜娜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做生意缺资金吧?我根本就不缺钱。所以啊,有了收益就要分红,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这些帮了我的人?可能是你觉得分红不会太多,所以不太感兴趣,好吧,我也不怕在电话里告诉你,确实也不多,只有一百万,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百万甚至更多的钱入账,你还不感兴趣吗?”刘睿听得吃了一惊,下意识问道:“你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啊,怎么这么赚钱?光给我分红就有一百万,那你公司赚得不是更多?”

罗娜娜说:“我没告诉过你嘛,是做互联网信息服务的。这种高新产业的钱最好赚了。你看看吧,是这两天抽时间跟我见个面,我给你支票,还是你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给你把钱打过去。”要说刘睿对这一百万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有钱摆在跟前,谁不要谁是傻子,但问题是,这一百万来得不明不白,谁知道后面隐藏着什么猫腻?要是来路不正,拿到钱的同时也就带来了祸害,这点可不能不想到,定了定神,道:“我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

罗娜娜很聪明,猜到了他的顾虑,道:“你是担心这一百万烫手,所以不敢收下?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这一百万是你帮我引荐市南区代区长刘明的酬劳。实话说吧,我认识刘明之后,跟市南区政府那里拿到了几个有关互联网的项目。项目做下来以后,能赚不少。这些项目我拿得堂堂正正,没有任何黑幕,所以我赚来的钱也都是光明正大的,你大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收下来。”

刘睿讶异之极,不知道她通过这些项目能赚多少钱,估计最少有个几百万,要不然她绝对不会轻轻松松给自己一百万当做酬劳,心说还是政府机关的钱最好赚啊,因为所有的钱都来自于公款,不是自己辛苦赚来的,花着就不会心疼,心里已经意动,却不好直接说“好吧,那我就收着了”,只等着罗娜娜再给自己一个台阶,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收下来。

罗娜娜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一次猜到他的心思,道:“这一百万不会走账,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好歹叫我一声姐,我能害你吗?”刘睿讪笑道:“我觉得你也不会害我。”罗娜娜听他语气已然松动,就说:“那你什么时候跟我见个面?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公司。”刘睿说:“我除了晚上九点以后有时间,其它时间都没有自由。”罗娜娜道:“那你看着安排吧,我随时都有空,提前联系我就行。”刘睿想了想,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明天晚上吧。”罗娜娜道:“好,我会提前准备好支票的。”

这个电话打完之后,刘睿越发的兴奋了,想到自己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入账一百万,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他本就正在品尝咖啡,脑细胞已经处于亢奋状态,再有这个好消息的刺激,整个人都要疯癫了,有些坐卧不安,就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心念电转,自己有了这一百万,该怎么花,是依旧存到赵珊珊的工资卡里面去,还是交给姚雪妃,抑或是继续投资给自己跟李红艳合伙的山货加工厂里去。

蓦地里,他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想到一种不妙的可能,心头沉了下去,自己还是太相信罗娜娜了,她说不会害自己,自己就真的相信她不会害自己了,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她要是以钱财为诱饵,让自己一步步陷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等到自己无法脱身的时候,她再要求自己为她做什么事,自己可该怎么办?又或者,她根本就不要求自己为她做什么,而是直接陷害自己,最终目的是把自己搞臭整垮,那自己不照样无处可逃吗?哎呀,自己是不是过于轻信她了?

可是静下心来思虑片刻,他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自己跟罗娜娜是在往上海去的航班上凑巧认识的,之前并不认识,交往过程中也没发生什么矛盾冲突,理论上她根本就没有坑害自己的可能。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既然不恨自己,也就不会坑害自己。还有,她的公司发展与业务拓展,全赖于刘明那样手握实权的政府官员,自己却要权无权,她又能让自己帮她做什么呢?退一万步讲,以两人现在的友好关系,她就算想让自己帮她做什么,也会直截了当的说明,何必花费大力气设计圈套来套牢自己呢?太不合情理了。

想清楚这个道理,心里松了口气,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不再考虑,收回心念,继续琢磨对付冯海亮的事情。

两杯咖啡喝完的时候,姚雪妃洗完澡出来了,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来自林雅丽的道歉短信,草草看了一遍,心头甜丝丝的,却也没有回复,锁屏后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姚雪妃出浴后穿着一袭粉红色的棉质镶绒睡裙,雪白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心口那里露着大片白皙的心口肌肤与深邃的,两只玉兔各自露了上面小半球出来,白晃晃的直扎眼,再下边一点儿就是一只浅蓝色的边文胸。镂空的与她雪白的肤色交相映衬,简直是性感到无法形容。

刘睿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回去,想到她睡裙包裹下成熟娇嫩的胴体,那粉红娇艳的花溪,那雪白浑圆的白兔,中一股欲火猛地涌将上来,只想马上把她抱到怀里尽情的品尝,于是抬起左手递给了她。姚雪妃牵住他递过来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依偎在他身边,身上散发出清新的沐浴露香味,令人闻之则心旷神怡。刘睿左手轻轻挣脱她的手,从她后腰处绕过去,圈住她细瘦的腰肢,右手执住她的素手把玩起来。

“你别告诉我你喜欢看广告。”姚雪妃嘴里说着,手里已经拿过电视遥控器,无声无息的换起台来,连拨了十几个台,忽然停下了,嘴里叹了口气。

刘睿奇道:“叹什么气?”姚雪妃朝电视屏幕努了努嘴。

刘睿侧头看向电视,眼前倏地一亮,此时选中的频道正是云州市娱乐频道的《每日文娱播报》,这个时间自然是重播了。画面上,主持人林雅霏穿得淡雅素净,头顶戴着一个粉色的圆箍型发卡,正在介绍最近的文娱新闻。她普通话字正腔圆,表情甜美随意,明明没有任何明显的化妆,也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与嗲嗲的港式普通话,却照样吸人眼球,令人[海岸线文学网]愁没生意。”罗娜娜不无得意,无声的笑了笑,引着他往来路走去,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公司的大客户,都是你们政府官员,你会吃惊吗?”

刘睿先是怔了下,很快就懂了,摇头道:“我不吃惊,官商官商,在现今社会,商人只有跟官员勾结起来,才能赚取最大利益,同时风险也最少。罗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商业头脑,你抓到了当今社会最主要的一点矛盾,也不怪你赚大钱啊。”罗娜娜带他回到自己的总裁办公室,把门关上,说:“你难得来我这,我不妨跟你说了实话,类似陈欢这样的大客户经理,其实就是我敲开你们这些政府官员的敲门砖。”

这下刘睿惊呆了,思虑半响,问道:“你怎么敲?美人计?”罗娜娜给他茶杯里续上热水,回身递给他,道:“既然懂了,又明知故问干什么?”刘睿脸色一沉,道:“那你从刘明手里拿来项目,用的也是美人计?”

27 陡起毒心为知己

27陡起毒心为知己

罗娜娜面对刘睿的质问,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抵赖,微微颔首算是承认了,道:“我使美人计,只是使用这个形式,而非真正动用色诱的下流手段。类似陈欢这样的客户经理,在我跟官员沟通并建立关系的过程中,起的主要是公关的作用,我并没有逼迫或者诱导她们跟官员上床。我只要求她们给我建立与官员的通道,至于她们使用什么手段,是她们的事,我从来不管。”

刘睿听了她的解释,心头仍是沉重而颤颤,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刚给自己那一百万的支票还给她了。

罗娜娜续道:“你放心,我在省城的时候就经常跟政府官员打交道,知道红线在哪里,不会去碰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法律与党政纪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从任何一个官员那里拿到的项目,都经得起查。其实也根本不用我心,你想啊,他们既然能给我项目,那么从他们那边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万全之策。毕竟,如果出了事,我作为商人来说,还可以东山再起,他们作为官员来说,想再起就难了。他们比我更懂得保护自己。”

刘睿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刘明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不着家,惹得林雅丽总是向自己诉苦,原来他是中了眼前这个美少妇的美人计,仔细回想一下,所谓的“这段时间”,不就是自己介绍眼前这位美少妇给他以后的时间吗?哎呀,原来如此!

罗娜娜见他始终不说话,心里多少有些发虚,道:“你在恨我,还是在替我担心?”刘睿说:“你先告诉我,你派了几个美女公关刘明的?”罗娜娜道:“就一个呀。”刘睿又问:“那个女人跟刘明关系到什么地步了?”罗娜娜摇头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跟你说了,我只要求我的美女们帮我建立与目标官员的关系,至于她使用什么手段、跟目标最终达成何种关系、又私下从目标那里得到多少利益,我是不管的,也不会问。”

刘睿沉声道:“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罗娜娜抿嘴一笑,道:“你在担心我?”刘睿瞪眼看着这个皮肤白皙、容颜娇媚的美少妇,既恨她玩的下作商业手段,又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当然了,心里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美女谁不爱?哼道:“我担心你又有什么用?手段你已经使出来了,项目也已经拿了,钱也已经捞了,你要是因此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罗娜娜咯咯一笑,道:“你能有这个心意,我就知足了,也不白当你的姐姐。”

这女人笑起来还是很勾人的,哪怕刘睿昨晚已经在姚雪妃那里吃饱了,此刻见到她的妩媚笑容,也有些动心,盯着她看了会儿,道:“我算是明白你公司为什么女员工比男员工多了,并且为什么行政部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员都是美女,原来你先是广招美女公关,再通过我帮你介绍认识政府实权官员,接着用美女攻关他们,最终目的是拓展你的公司业务啊。”罗娜娜点了点头,道:“刚才那个小吴,你老实说,她怎么样?”

刘睿说:“年轻,貌美,身材也好,气质也不错。”罗娜娜自得的说:“说出来你不要惊讶,小吴这样的美女,在我招聘的女员工里面,只能算是下等。”刘睿幽幽的说:“那陈欢呢?她是什么级别的?”罗娜娜抿嘴一笑,道:“为什么又提到她?你看上她了?”刘睿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想对比一下。”罗娜娜道:“她是顶级的。要不我介绍她给你的时候,特意说是‘大客户经理’?小吴那样的只能作为客户经理使用,陈欢才是我的杀手锏。她跟另外一个美女,是我手下的绝代双娇,非高官不用的。”

刘睿叹服之极,连连点头,追问道:“什么样的高官才能让你出动陈欢?”罗娜娜说:“至少也是市级领导吧?譬如你老板那样的。当然,如果你对陈欢动心,我当姐姐的,不介意把她送给你。美女多得是,大不了我再招就得了。”听了这话,刘睿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一个大难题在这一刻得到了解决,但仔细思虑时,又想不起刚才那道灵光的内容了,也想不到困扰自己那个难题是什么,郁闷的咬了咬口唇,摇头道:“我还没那么没出息,看到美女就想上呃,再问你一嘴,你派去公关刘明的美女是什么级别的?”

罗娜娜淡淡地说:“跟小吴一个级别,都是下等。”刘睿心中暗骂刘明,好歹也是正处级的干部了,也不是没见过美女,怎么如此轻易就拜在人家美女公关的石榴裙下边了?罗娜娜说:“你不要觉得下等美女素质很差,事实上,男人选女人不一定要看脸蛋,有时候看对了眼,彼此来电,容貌身材倒是其次了。当然,要是彼此不来电,那么就算这个女人是顶级美女,那个男人也看不上。呶,就好像你跟我,从来都不来电。”

刘睿见她忽然扯到自己二人头上,鼻间轻嗤,想了想,到底还是把那张支票从公文包里取了出来,钱虽好,也要有福气花才是,像她这种玩火方式赚来的钱,自己是一分钱都不能要,毫不犹豫的放到了桌面上,道:“我走了,晚安吧。”罗娜娜冷冷的说:“嫌我的钱脏?觉得我给你的钱是女人卖身赚来的?”刘睿摇头道:“我可没那么说我真得走了。”说着迈步就走。

罗娜娜说:“你走吧,我本来还想把陈欢留给你的,既然你对她没感觉,明天我就让她去公关大客户。”刘睿停下了步子。罗娜娜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娇媚的笑容,道:“我就说嘛,你肯定看上陈欢了。”刘睿回头看着她,懒洋洋的笑道:“我的大姐,我之所以停下来,不是因为陈欢。她爱公关哪个大客户就公关哪个大客户,爱用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关我屁事?我停下来,是想告诉你,别用这么幼稚的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罗娜娜脸色变了变,失笑道:“是吗?好吧,是我幼稚了。幼稚就幼稚吧,不过我说的是真事。明天,我打算让陈欢出手,帮我搞定一个副市级的高官。”这下轮到刘睿色变了,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是哪个?”罗娜娜走到办公桌那里收拾东西,道:“不是不关你的事吗?你走啊,多问什么?我要下班回家了。”刘睿很不喜欢被人吊胃口的感觉,走过去追问道:“到底是哪个?是政府副职还是党委副职?人大,政协?”

罗娜娜关掉电脑,将坤包跨在肩头,摸过车钥匙,转过身走到他面前,瞥了桌上那支票一眼,对他嫣然一笑,道:“你问的问题太多了,我太幼稚,根本回答不了你。哈欠还真是困了,早点回去睡觉。”说完又对他甜甜一笑,故意斜斜撞了他身侧一下,起步离去。刘睿被她弄得啼笑皆非,突然伸出手臂拦在她身前,道:“先别走。”罗娜娜走得步伐较快,没提防他拦住自己,因此一下子就撞在他怀里,撞了个满怀,愣了下才笑着撒娇道:“舍不得我走就直说嘛。”却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不动,面带暧昧笑容,仰头觑着他。

刘睿也不在乎跟这女子举止太过亲热,道:“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走好吗?你派陈欢去公关哪个副市级高官?”罗娜娜抬手给他整理了下里面的衬衣领子,又把那张支票拿过来,塞到他夹克的内衬口袋里,温柔的望着他,道:“你不觉得你在刺探我的商业机密吗?我就算好意思告诉你,你好意思知道吗?”刘睿陪笑说:“我的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算我求你了。”罗娜娜得意一笑,道:“求我可以,但是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样就算求我了吗?”

刘睿道:“好吧,你说,我该怎么求你?”罗娜娜黑溜溜的眼珠上下左右转了转,似笑非笑的说:“你姐我好久没人爱了,你吻我一下,就算求我了。”刘睿听到这话,那家伙变得有点暴躁不安,嘴巴里面也是口干舌燥,忍不住的吞了口唾沫下去,定定瞧着这个妖媚美少妇,心说她到底想干吗,是诱惑自己还是逗自己玩?道:“你没开玩笑吧?”罗娜娜并不回答,把雪白尖巧的下巴一扬,等于是将那红润**的樱唇递了给他。

刘睿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吻下去,其实,当日在航班上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想抱抱她亲亲她,可是如今,她给自己亲她的机会了,却又犯起了犹豫,为什么要犯犹豫呢?

罗娜娜见他举棋不定,笑道:“不求我的话,我就走了,你自己玩吧。”刘睿吓了一跳,想也来不及想,低头凑嘴吻了上去。罗娜娜眼睁睁看着他吻下来,精致白皙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刘睿重重吻在她嘴上,稍微停了一会儿,见她带笑看着自己,颇有几分不自然,忙抬起头来,讪讪地说:“这回总行了吧?”罗娜娜大喇喇的点点头,道:“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是市政府韩松韩副市长。”

刘睿对韩松并不熟悉,尽管如此,却对罗娜娜的人脉拓展十分震惊,她来云州才几天啊,这么快就认识了副市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认识韩市长的?”罗娜娜笑眯眯地说:“这又是另外一个秘密了。你想知道的话,就要继续求我。”刘睿好笑不已,调戏她道:“我吻你十分钟,是不是能把你肚子里的秘密全部掏出来?”罗娜娜美眸微微眯起,如同月牙一般好看迷人,笑着说:“你试试看?”

刘睿还真不敢对她造次,关键这女人手段实在太厉害,心机也足够深沉,真要招惹上她,估计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对这种精明女子,还是远远避开为妙,不死心的问道:“是刘明帮你引荐的?”罗娜娜摇摇头,道:“你这个人胆子太小,白白给你吻你都不敢,很不好玩。我不会说的,除非你吻我。好了,就这样,没问题我走了。”

刘睿忽然间又问出一个白痴问题:“陈欢会怎样公关韩市长?”罗娜娜停下来,道:“她不是给你联系方式了,你自己问她呀。”刘睿又问:“你能从韩市长那里得到什么?”罗娜娜微微一笑,道:“你这个人,好奇心既大,偏偏胆子又小,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暂时也没有标准答案,有答案了才是秘密。我告诉你,我暂时不知道能从他那得到什么好处,不过,多一个副市长做朋友,总不是坏事吧?以他为跳板,我应该可以认识更多的与他级别相同的高官。”

刘睿沉默起来,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幕滑稽的场面:刚才所见的**陈欢,正坐在韩松的腿间,上上下下的起坐不停,一脸荡意,胸前白兔颠簸跳跃,韩松用手在上面抓搓揉捏,满面奸笑想到这个,心情就低落下去,有些不忍心看着陈欢这样的大美女献身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想到这幕场景,脑中又是一道亮光划过,好像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隐约觉得,这道亮光与之前那道灵光似乎是互相联系的,如果搞清楚这道亮光的内容,之前那道灵光与困扰自己那个大难题估计也就解决了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陡然,似乎脑袋开了窍似的,忽然就想到了一幕自己曾经亲眼目睹的场景。

那还是上次在赵珊珊与冯亮的别墅里,自己本是找她幽会去了,谁承想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不声不响的赶了过去,趁黑摸到楼里,趁儿媳妇赵珊珊回卧室拿相机的时候没防备,把她扑在床上就要她,想要扒灰,要不是自己营救及时,用电棒将他击晕,那次赵珊珊可就跑不掉被的下场了。

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猥琐、好色、贪婪,对手是比他年轻几十岁的大美女,同样是在床上,与刚才自己所幻想的韩松亵玩陈欢的情景何其相似对啊,就是冯海亮!

这道亮光的内容原来就是联想起了冯海亮想要赵珊珊那件事,而之前那道灵光的内容是什么呢?其时罗娜娜说到要把陈欢送给市级领导,而冯海亮也正是市级领导之一,当时自己似乎想到要把陈欢送给冯海亮,这就是那道灵光一闪所产生的阴暗念头。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刘睿终于搞清楚了两道灵光的内容,心里非常高兴,定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慢慢也就想到了困扰自己的大难题是什么:该如何对付冯海亮?

作为自己的红颜知己好情人,赵珊珊已经不胜其扰,多次要自己帮她搞垮这个老棍,而作为自己大宝贝的姚雪妃,也已经被他觊觎,因此自己已经到了容不得他的境地,必须要除之而后快。之前,不是没有幻想过如何对付他,也不是没想过学习某些人搞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的手段,掌握冯海亮作风上的问题,借此将他搞下台。但问题是,他可是堂堂的市公安局长,就算在外面有女人,又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秘书能够掌握得了的?既然不能打探到他作风上的问题,自己就不妨学习当日康土生与阿丽等人对付自己的手段,给他人为制造作风问题!

陈欢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哈,终于想明白了,刚才罗娜娜说到送陈欢给市领导的时候,自己潜意识里就想着把陈欢送到冯海亮身边,让她当一个现代版的“西施”,也即西方历史里的“特洛伊木马”,派她去冯海亮那里卧底。冯海亮何等贪婪好色,看到陈欢这样的绝代**如何能够放过,肯定会爱不释手啊。陈欢只要随便找个机会,将冯海亮在床上乱的丑态拍摄下来,再交给自己,自己就能以之致他个老色鬼于死地!

不过,这里面有数个关节,必须要理清,理不清楚的话,那这个计划就只能存在于幻想中,永远不能实现。

其一,如何保证陈欢听自己的话,不会背叛自己?不能不考虑到:要是冯海亮见到她以后,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给她不尽的好处,说不定就能邀买她的芳心。她要是转过头来出卖自己,自己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其二,此计划既然需要陈欢这个**的帮助,那就绝对迈不过罗娜娜这个坎儿。如何说服罗娜娜帮衬,并保证不被她背叛,也是一件需要考虑的要紧事。

其三,就算前面两点问题全部解决了,这个计划可能需要陈欢献身,她又会愿意吗?如果她不愿意,这件事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就是一阵头大,道:“罗姐,你先别走,我有件要紧事要跟你商量。”罗娜娜蹙眉道:“能出去谈吗?我看到办公室就头疼,去我车里说吧。”刘睿点头道:“也好。”

两人走出公司,乘电梯下了楼,到楼外停车场后,一起上了罗娜娜的座驾。

罗娜娜将引擎发动,又打开cd,挑了一首舒缓宁静的小夜曲出来,道:“你可以说了。”刘睿考虑了一下措辞,郑重地说:“罗姐,我有件事要求你帮忙。”罗娜娜忽然咯咯笑了出来。刘睿奇道:“你笑什么?我还没说你就笑,有什么可笑的吗?”罗娜娜笑容慢慢收起,玩味的看着他道:“你又要求我了。”刘睿这才醒悟她的意思,刚才在她办公室里,自己求她回答问题,她让自己吻了她一下,如今自己又要求她,按她的规矩,似乎又只能先吻她才能继续说下去,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没开玩笑,是真的求你帮忙。”

罗娜娜点点头,道:“好,那我也不开玩笑了,你说吧。”刘睿心里暗暗点头,心说这女人小事上爱开玩笑,大事上却很站得住脚,还真不错,道:“求你帮忙之前,我需要特别认真特别严肃的问你一句话,我能信任你吗?”罗娜娜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这么问?”刘睿道:“你就告诉我,我能信任你吗?”罗娜娜看着他,半响后说:“可以。”

刘睿道:“那你给我一个信任你的理由吧。我对你了解太少了,觉得你很神秘,说实话,心里有点虚。”罗娜娜想了想,道:“我有六年没被男人碰过了,哪怕在酒吧喝醉的时候,我也从没随随便便跟任何一个男人开房上床。但是今天晚上,我主动引诱你吻了我。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吗?”刘睿听后心中一动,觉得情况有点偏离了自己的预期,自己不过是想请她帮忙,却招致她隐晦的表白,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罗娜娜见他不言语,语气暧昧的道:“如果这样你还不相信我,那你不妨跟我回酒店,今夜让我用行动来证明我值得你信任,可以吗?”刘睿听得冒出一团火气,忙道:“够了,我信任你了。”罗娜娜呵呵一笑,道:“说吧。”刘睿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请你帮忙对付一个高官,这人是市领导,势力强横,在云州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连市长都不如他吃得开。这个人手握重权,很难对付。一个不小心,可能伤不到他的汗毛,反倒把自己葬送了。所以,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愿意帮我吗?”

罗娜娜问道:“把自己葬送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上的葬送吗?”刘睿凝重地点点头,道:“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你不要轻易答应下来。”罗娜娜说:“我这个人喜欢冒险,越是做不到的事情越想着去试试。但是你说的情况确实也很可怕,我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追逐没有价值的冒险。”刘睿明白她在讨要条件,也不生恼,道:“你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也会尽力帮你。”罗娜娜道:“帮我什么?帮我赚钱吗?老实说,我并不缺钱,我所有的生意只不过是重复证明我个人的能力而已。”

刘睿道:“那你说吧,你想我怎么报答你,我都答应。”罗娜娜幽幽叹道:“在你面前,我一点美女的自信都找不到,总以为自己老了”刘睿听后喉咙一滞,甜甜的,堵堵的,觉得不妙。罗娜娜续道:“你让我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想着,如果你能让我看到我对你还有吸引力,我会很开心的。女人一开心,什么事情都会答应的。噢?”刘睿咽了口唾沫,道:“你想我陪你”罗娜娜截口道:“我没你想得那么下贱不堪,你好歹叫我声姐姐,我能强迫你做你不乐意做的事情吗?我要你做的很简单,跟我回酒店,陪我喝酒,这就足够了。”刘睿松了口气,却也有几分失落,道:“好,我答应你,走吧,等会儿边喝酒边说。”

一路无话。

车到云龙大酒店地下停车场,刘睿忍不住说:“难道你打算在酒店里住一辈子了?”罗娜娜道:“住酒店不好吗?”刘睿说:“好,当然好啦,有钱谁不愿意住五星级大酒店啊,我只能佩服你有钱。”罗娜娜笑而不语。

两人乘电梯上去,没一会儿就到了罗娜娜所租的豪华套间里边。罗娜娜请他在沙发上稍坐,她自己则去换衣服。

过了几分钟,她换了身灰色的保暖内衣出来。内衣既薄又合身,将她成熟曼妙的娇躯完美无遗的勾勒出来,但见她胸部挺凸,腰肢细瘦,臀瓣肥美,两腿修长之极。更令人心跳加速的是,她的文胸与轮廓也都映衬在了内衣表面,让人看得血脉贲张,颇是不能自制。

罗娜娜发现刘睿在打量自己,道:“我穿成这样,不影响你的感官吧?”刘睿嗤笑道:“你是故意穿成这样诱惑我的吧?”罗娜娜呵呵笑道:“没有,我白天就这么穿的,现在只不过是将外衣脱了而已。我懒得换睡衣了,等着,我去配酒。”说完走到了餐厅酒柜那里。

刘睿目光从她身上滑落,发现她连袜子也脱了,两只雪白脚丫踩在双红色棉拖里,白嫩的脚后跟裸露在外面,赫然也是一道诱人风景,暗暗赞叹,美女就是美女,身上无一处不美。

等了好一阵,罗娜娜端着两杯酒走过来,一杯递给他,道:“尝尝我自己配的酒,看看口味如何。”说着自顾自喝起她那一杯。

刘睿尝了尝,感觉酒液的辛辣味被一股柠檬的清香味压下去不少,还有一种甜丝丝的口感,喝到嘴里很滑很爽,连连点头,道:“好酒,有名字吗?”罗娜娜道:“情人舌!”刘睿好笑不已,道:“嗯,还真有点小舌头的味道,火热、甘甜,滑腻。”罗娜娜走到他身边,将腿蛮横的插到他两脚之间的空地上,腰肢一扭,已经一坐在了他大腿上,左手擒着杯,右手亲热的勾住他的脖子,道:“好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

刘睿见她坐在自己腿上与勾住自己脖子的动作,表现得随意自然,就好像自己是她老公、她对自己理应如此随便似的,又是惊讶又是心动,待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女儿香,更是有些情动,想搂住她,却又不敢,只梆梆的挺着坐姿,道:“我初步计划是这样的,我把你引荐给那个高官。你肯定自有一套手段能够与他建立联系,然后,你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陈欢推给他。”罗娜娜自顾自的品了口酒液,道:“然后呢?你舍得陈欢?”

刘睿抬眼看她,道:“我没跟你开玩笑。”罗娜娜道:“好吧,我错了。”刘睿说:“在你推荐陈欢给他之前,一切程序就按我把你引荐给刘明那样,照常运作就行了,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但是之后,有两个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两个地方我们做不好,就可能全军覆没。”罗娜娜微微颔首,道:“你说。”刘睿说:“表面上,你要让那个高官感觉到,你推荐陈欢给他,不过是想从他手里拿到一蠺项目罢了,让他不会对你与陈欢产生提防之心。”

罗娜娜应道:“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刘睿道:“最重要的来了,陈欢的实际任务,是卧底,是我对付那个高官的武器。我这里用的是真正的美人计,陈欢是要献身的,不献身我就没法对付那个高官。我需要陈欢不仅献身,还要找机会拍下她跟那个高官的床事。我有了证据,这才能以作风问题搞垮那个高官。所以,你必须做好两方面的工作,一是让陈欢绝对的忠于我们,不能让她被那个高官所给的小恩小惠所诱惑。要是她被诱惑住,背叛了咱俩,咱俩就只能等死了;二,你要说服陈欢愿意跟那个高官上床,并拍摄两人的录像。她不答应的话,我们就只能找别人了。”

罗娜娜闻言蹙起了秀眉,半响没言语。

刘睿也知道这件事太过复杂,要考虑的关节太多,因此没有催她。

罗娜娜思虑半响,道:“你要用陈欢当饵,去钓他上钩?”刘睿听了这话,才想到自己一厢情愿的利用陈欢,甚至不惜让她牺牲色相,却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大为羞惭,道:“不一定是陈欢,别的愿意做这种事的长得漂亮的女孩也能考虑。”罗娜娜道:“不管是谁,事发后肯定是那个高官第一打击对象,你如何保证她的安全?”刘睿听后更是羞愧,自己只想着如何干掉冯海亮,却从没为这些帮手们考虑过,这可太不讲义气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呢?含糊其辞的道:“我会安排的。”

罗娜娜从他腿上站起来,在厅里走了几圈,摇头道:“陈欢是我的人,事发之后,那人找不到陈欢,肯定会找我报复。你是如何为我考虑的?”刘睿羞惭之极,道:“对不起罗姐,这些我还没考虑好,但我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事实上,事发之后,那个高官就会彻底垮台,树倒猢狲散,他的势力网也就土崩瓦解了,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会遭到他的报复。”罗娜娜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只是作风问题,会让一个市级领导彻底垮台?”

刘睿听她连续问了这几个关键的问题,而每个问题自己都不能完美的做出回答,才知道自己考虑得太简单了,讷讷不能言。

罗娜娜冷冷的道:“如果你觉得因为跟几个女人上床,一个市级领导就能被搞垮,那你就太天真了。”刘睿留意到她的态度变化,道:“当然不是了”罗娜娜不等他话说完,截口道:“每个市级领导,都是被省领导提拔起来的。也就是说,一个市级领导,身后一定站着最少一个省级领导。你想动谁,先要考虑他背后的省领导会不会保他。同时,如果你自己没有省里领导的支持,你觉得你能斗过省市两个领导的联盟吗?”这下刘睿彻底蔫了。

罗娜娜提醒他道:“你在省里也不是没有朋友,上次跟你在一块的高紫萱,想必你也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你能得到她父亲的帮助,再来琢磨干掉这个市级高官,或许会轻松一些。”刘睿装糊涂说:“高紫萱的父亲?她父亲是谁?什么大人物吗?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啊。”罗娜娜道:“那你抽时间问问她吧,或许,她乐意帮你这个忙呢。”

刘睿皱起了眉头,喝了一口酒慢慢品味其中滋味,脑中思虑自己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与成功率。罗娜娜说的虽然都很有道理,但也没必要考虑得那么复杂。只要大势一成,舆论参与进来,就算某位省领导想护住冯海亮,怕也不容易。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不就是这么倒台的吗?难道说,冯海亮的后台还能比张建设的后台更大?

他沉吟半响,道:“你知道张建设的事情吗?”罗娜娜道:“不知道,这是谁?”刘睿就把张建设落马的事情说了,最后道:“我觉得你考虑得太复杂了,我那个对手总比张建设容易对付得多吧?”罗娜娜道:“这件事再容我想想,先不说了吧?”用的是请求的语气。

其实刘睿心里已经在后悔了,后悔不该把如此重要、关乎性命的大事寄托在眼前这个从来没有深交的女子身上,更不该设计成多人参与的方式。参与的人越多,出漏子的概率也就越大,自己又有几个脑袋玩这种心跳游戏?可问题是,罗娜娜与陈欢是自己所认识的最适合做这种事的合伙人,如果不考虑她俩,那么自己将永远不能找到对付冯海亮的办法。难道眼睁睁看着他继续侵扰觊觎赵珊珊与姚雪妃?当然不能!

罗娜娜见他不言语,也不着急,细细品酒,凝目打量他。

过了会儿,刘睿叹了口气,苦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罗娜娜道:“没有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你的用意是好的,就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刘睿叹道:“有时候人活着真是挺无奈的。”罗娜娜坐回到他大腿上,依旧勾住他的脖子,碰了碰他手里的酒杯,道:“那就一醉解千愁。”这回刘睿不跟她客气了,左手环绕她的腰肢搂住,一口气将杯中酒干掉,道:“你只穿内衣的样子,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罗娜娜呵呵娇笑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其实已经很老了,对吧?”刘睿失笑道:“我错了,是我不会说话,我认罚。”罗娜娜道:“你让我怎么罚你?”刘睿道:“罚我一杯酒吧。”罗娜娜道:“这可是我精心调制的美酒,给你喝是奖赏你,怎么能算是罚?”刘睿道:“那你说怎么办?”罗娜娜道:“唉,算了,难得过来陪我一回,我还罚你干什么?你等着,我去拿酒。”

罗娜娜起身走到餐厅,把配酒的容器端回到厅里的茶几上,先后给刘睿与自己续上酒,再次坐在他大腿上,两人品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倒也不觉时间飞快。

这次罗娜娜配了一斤多的“情人舌”,两人基本是对半分了,一人喝了半斤多。酒液可口,却很有后劲儿,到了最后,刘睿全身有如火烤,脑袋里乱哄哄的,精神有些亢奋。此时,罗娜娜全身已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两条修长细腻的美腿在他腿上悬着,跟他勾肩搭背,举止十分亲密。刘睿大手放在她大腿上,隔着保暖秋裤,依旧可以感受到她腿肉的绵软与弹性,想摸一摸,却没那个胆子,就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罗娜娜把冰冰的小手从自己衣领里,直到自己后背,在那里宽厚的肌肉上慢慢抚摸起来,愕然抬头看去,见她同时看向了自己。

罗娜娜喝酒后脸色变得绯红,美眸水汪汪的,任何一个男子,被现在的她看上一眼,怕都要为之失魂落魄。她带笑看着他,面对他质疑的眼神只是通过挑起秀眉来做出回应,好像在问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刘睿道:“你手那么凉,就别乱摸了。”罗娜娜笑道:“所以我才找个地方焐焐啊。我请你喝酒,你给我焐手,很吃亏吗?”刘睿苦笑着摇摇头,心说你多亏没说身子也凉,要不然我就要给你焐身子了。罗娜娜在他后背上乱摸一阵,最后缩回来,又搂住他的脖子,凑嘴到他耳畔,腻腻的问道:“你要学柳下惠吗?”刘睿心头咯噔一响,还没说什么,已经被她咬住了耳朵。

罗娜娜用牙齿轻轻咬啮他的耳翼,又伸出猩红尖细的舌尖在上面缓缓扫过。这两个动作弄得刘睿全身酸痒,下边那宝贝立时就有了反应,忙用肩头一甩,把她上半身甩得仰倒下去,又用手揽住她的后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再咬我我可忍不住了啊。”罗娜娜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嬉笑道:“忍不住又怎样?”刘睿道:“我就会咬你。”罗娜娜咯咯娇笑起来,道:“不要,我怕痒。”说着,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借力,扬起身来,直接吻上了他的嘴。

刘睿万没料到这女人如此主动,心说少妇就是惹不起啊,想要闪躲已经晚了,下巴与口唇被她丰腴火热的口唇吻了个正着,软软的弹弹的,还没回过味来,她嘴里又钻出一条滑腻的小蛇,直钻到自己嘴里,在里面乱舔乱扫,弄得自己口腔直发酸。他下意识派出了舌头迎战,两人二舌很快纠缠到一处,斗了个不分上下。

一番**完毕,罗娜娜已经忍耐不住了,凑到他耳畔哀求道:“好弟弟,给我!”说着又舔舐他的耳朵眼。刘睿大手抓住她的脚丫摸了一阵,滑滑的腻腻的,手感挺不错,闻言说道:“怎么这么急?这是你吗?我认识的罗娜娜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啊。”罗娜娜嘴里呼呼喘息,说:“如果让你六年多不碰女人,你比我还要急。”刘睿笑道:“你为什么六年不碰男人?禁欲?自虐?”罗娜娜道:“我想看看自己离了男人能不能活。”刘睿取笑她道:“看来是不能。”罗娜娜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转脸又去找他亲嘴。

两人又对了几个嘴儿,刘睿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欲念了,将她慢慢放倒在沙发上,俯身下去,边继续跟她亲嘴,边解开自己的腰带。罗娜娜喉头处咕噜咕噜的,也不知道是要说什么还是别的什么自然反应,两腿已经提前分开了。

眼看刘睿已经褪下了衣物,再去脱罗娜娜秋裤的时候,他裤兜里的手机蓦地里唱响了。

罗娜娜见他愣了下,抱住他不撒手,道:“别管电话了,先给我”刘睿道:“不行,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电话。”说着已经站起身,翻开裤兜从里摸出手机。罗娜娜抬眼看见他的伟岸,看得美眸一亮,爬起身就凑了过去,也没跟他打招呼,张开樱桃小嘴就吞了进去。刘睿刚看清手机来电显示是凌书瑶,但觉一热,低头看去,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看到罗娜娜那头浓密飘顺的秀发,暗暗好笑,伸手放在她头顶上抚摸着她的头皮,也接听了凌书瑶的电话。

凌书瑶冷淡的问道:“你有空吗?”刘睿为之愕然,道:“啊,我没有有”凌书瑶怒道:“到底有还是没有?”刘睿道:“好吧,我有。”凌书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马上给我过来。”刘睿呆了呆,道:“过去?去哪?什么事?”凌书瑶道:“少废话,赶紧过来,见面再说,是急事。”刘睿道:“那是哪儿啊?”凌书瑶道:“市北区科技路上的七天假日酒店,我在酒店对面等着你。”说完就挂了。

刘睿放下手机,仍然有些纳闷,不知道凌书瑶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跟自己开房?可依着她的性子,不会用这种语气喊自己开房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忽然感觉一丝丝的快意源源不绝的从小兄弟身上传出来,才想到罗娜娜正在伺候自己,见她卖力吞吐舔舐的模样很是虔诚,看得心中一动,既然她都愿意跟自己这样了,自己又有什么不能信任她的?道:“我对不起你,我有点急事,必须马上走。”

罗娜娜吃了一惊,吐出小刘睿来,惊愕的问道:“你要走?都这点儿了你还有什么急事?”刘睿苦笑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领导一有召唤,甭管大事小事屁事,我都得赶紧走。”罗娜娜幽怨的看着他,口角边挂着一根卷曲毛发都不自知。刘睿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把那根毛发拿走,道:“你要是不着急,等我赶回来,好吗?”罗娜娜表情变得悻悻的,垂下头,伸手推开他,说:“不用,你走吧。”刘睿知道她性趣已去,想再勾起她的已经是势比登天,却也没有任何办法,道:“改天我好好陪你,今天实在对不起了。”说完起身穿好衣服,提上公文包走了。

出得酒店,刘睿在门口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赶奔凌书瑶所说的那个地点。紧赶慢赶有二十分钟,终于赶到了那个七天假日酒店门口。

刘睿付了车费要了车票从车里下来,先看了下酒店正门,这才转头望向马路对面,仔仔细细望了半天,也没看到凌书瑶的存在,心说她是不是逗自己玩呢?摸出手机刚要给她打电话,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忽然降下了车窗玻璃,驾驶位有个人冲他招手。刘睿定睛望去,里面那个人苗条脸小,不是凌书瑶又是谁?心中稍安,看看左右没车,快步横穿马路跑了过去。

“好嘛,原来你是个富婆啊。”走到车前,刘睿也认出了这辆车的标志,是辆雷克萨斯,这车可是日系车里的高端代表,在国内可以跟bba火拼的,寻常人家可是买不起这种车。

凌书瑶心情不太好,横他一眼,道:“少废话,上车说。”

刘睿就老老实实地上了副驾驶。

凌书瑶等他坐进车里就迫不及待地说:“过会儿我打一个电话,然后酒店里会有一个男人出来,你去酒店门口等着,只要他出来,你就给我往死里揍他,最好给我打个半死。”刘睿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的说:“打谁啊?让我打?打半死?你疯啦?”凌书瑶冷冰冰的瞪着他,道:“难道非要我说明白?”刘睿道:“靠,你说明白了我也得考虑考虑啊。我今天让你帮我完善扶贫工作报告,你可是没帮我的。”

凌书瑶俏脸一沉,道:“你帮不帮吧?不帮马上就给我滚,我另找人来。”以着刘睿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绝对不会受她的威胁,可是想着两人已经发生关系,虽不是情人也跟情人没什么两样,就又有些心软,叹道:“好吧,帮,不帮谁也得帮你,要不然我急里忙慌赶过来干什么?说吧。”凌书瑶道:“我也不怕你笑话了,就跟你实说,我老公跟人在里面开房。”刘睿吓的一声,想要说什么表示惊讶的话语,可是这种事在现代社会实在稀松平常,根本就不值得惊讶,何况,眼前这位冷美人不也跟自己上了床?心中也有些纳闷,暗道:“你自己能出轨,为什么不允许你老公跟人开房?”

凌书瑶淡淡地说:“他要是跟别的女人开房,我也懒得搭理他,可他竟然跟我的好姐妹开房,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不管他俩谁勾搭的谁,反正你替我暴打他一顿,有胆子没?”刘睿大喇喇的说:“这还用问?咱放在古代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汉呢,为红颜知己打抱不平那是义不容辞。要是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我有什么脸做你的二爷?”凌书瑶看着他,半响扑哧笑出声来,道:“嗯,乖,这才是我的乖二爷。你去吧,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刘睿叫道:“等等等等,你老公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呢。”凌书瑶说:“比你矮半头,稍胖,戴眼镜,穿着白色风衣。这样的男人出来你就上去揍他,错不了。”刘睿嘻嘻笑道:“我下手可是重,你回家可别心疼。”凌书瑶道:“我贱啊我,还心疼他?你快过去,我要打电话了。”刘睿道:“别忙,我打完他以后呢,去哪跟你汇合?”凌书瑶奇道:“还汇合干什么?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刘睿看着她,心想,你坏了我跟罗娜娜的好事,难道就不打算补偿一下我吗?

凌书瑶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笑骂道:“小白痴,你忘了,我好朋友还没走呢?”刘睿嬉皮笑脸的说:“可是你还有嘴呀。”凌书瑶俏脸一板,道:“滚滚滚,没心情,先去给我打人。”

刘睿呵呵笑了几声,把公文包留在她车里,推门下去,横穿马路后,站到了酒店门口,等了一阵,酒店里人进人出的倒是不少,却始终没有见到凌书瑶所描述的那个男子样人。后来实在不耐烦,摸出手机给她拨过去,问道:“他到底出不出来?”凌书瑶道:“马上了,耐心点,我先开走啦。”

于是刘睿眼睁睁看着她驾车远去,很快消失在视线中,心说你跑得倒是快,可老子打完人怎么跑呢?

又等了十来分钟,终于从酒店里走出一个戴眼镜的风衣男子,看上去长得还不错,就是肚子微微有些发福,走起路来也很有派头,估计不是一般人,与凌书瑶还算般配。

这人走出来就往路边的停车位走去,刘睿眼睁睁看着他,却苦于没有杀气,也不好上去就动手,可又不能不上手,否则会遭凌书瑶的埋怨,暗叹口气,硬着头皮冲他走过去,斜刺里往他身上一撞,骂道:“哎哟,你他妈敢撞我?”说着话,已经抡起了老拳,一下就打在他脸上。

现在人们戴的眼镜镜片一般都是树脂合成的,所以刘睿也不用担心他眼镜片碎裂,这才敢第一下打到他脸上,随后第二下第三下也全冲着他的口鼻招呼,很快就打得他口鼻喷血,又在他肚子上重重打了几拳,直把他打倒在地,瞥眼见周围已经有人望过来,就顺着凌书瑶驶去的方向跑去,心中有点疑惑,这小子被打的时候怎么一声不吭呢。

他边走边给凌书瑶打去电话,将刚才的战果说了一遍,最后叹道:“真是下不去手啊,你说我跟他无冤无仇的,唉。”凌书瑶根本不理会他的感叹,兴奋地说:“好,打出血了就好,你真是好样的。”刘睿叹道:“希望他别报警抓我。”凌书瑶冷哼道:“瞧你那点胆子,他报警就能抓住你了吗?云州市哪个警察不开眼敢抓你?”刘睿道:“唉,感觉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你在哪?”

五分钟后,刘睿再次出现在了凌书瑶的车里,把手上的血迹给她展示了一番,她越发兴奋开怀。

刘睿想到刚才罗娜娜那幽怨的神情,问道:“好啦宝贝,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啦。”凌书瑶横他一眼,道:“刚才不是还要好处来吗?怎么这就要走?”刘睿笑道:“你不是例假还没完吗?”凌书瑶道:“其实差不多已经清了”刘睿当然听得懂她的性暗示,可问题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搞定罗娜娜,没有她相助,自己可搞不定冯海亮,因此只能忍痛拒绝眼前这个妙佳人,道:“算了,你今天心情不好,就不做了。”凌书瑶道:“可我现在心情已经好了呀。”

刘睿道:“要我说,你应该找个女人打你那个闺蜜一顿,说起来你老公固然无耻,她更无耻,连你这个好姐妹的老公都勾引,简直无耻到家了。”凌书瑶撇撇嘴,道:“那种贱货理她干什么?经此一事,我反而看清了她,这对我而言是好事呢。”刘睿道:“嗯,行吧,你这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走啦。”凌书瑶难得体贴他一次,道:“别急,我送你回家吧。”刘睿笑道:“不用,你早点回家,睡个好觉。”说完凑头过去。凌书瑶看出他的意思,就也凑过来,跟他做了个嘴儿。

吻别之后,刘睿提上公文包下了车,目送她驾车离去,这才打辆出租车,往云龙大酒店赶去。

28 将身作药解欲痴

28将身作药解欲痴

考虑到自己那敏感的身份,刘睿在进入云龙大酒店正门区域之前,特意停下来,四下里观望了一阵,避免冒失进入而撞上熟人,尤其是官场上的熟人。若是真被熟人撞上,人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会想,哟,他刘睿大晚上不在家里睡觉往五星级酒店里跑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密勾当啊?是贪奢**去了,还是跟女人开房去了?

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就是类似这种情形,被人有心或无意的胡思乱想、造谣传播。何况,官场中人本来就是非多。说不定啊,今晚上有人在酒店门口撞上刘睿,明天他的负面新闻就传出来了呢。

身为敏感人物,这一点可不得不防!

事实上,他停下来观望是对的,因为他还真看到了一个熟人。

在酒店大门与露天停车场中间的旗杆围栏旁边,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站在那里,一手扶住围栏,一手抚额,站在那只是不动。要不是她脸庞冲着刘睿这边,他根本就认不出这个女子赫然是市政府那边分管文教卫体的美女副市长李婧。

“她在这干什么?”刘睿远远望着她,心里非常不解,很快又冒出一个疑问:“她站在旗杆底下又是做什么?要升旗吗?为什么不动?喝醉了?”

他闪身退了一步,躲在灌木丛边,不敢再往里去,再往里走很可能会被李婧看到,到时候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不打招呼不合适,打招呼吧,又怎么解释这么晚来酒店的缘故?所以啊,还是躲着点吧,别给自己找麻烦。

他躲了有两分钟,琢磨着李婧怎么也该走了,可哪知道她还是一动不动,心里很是焦急,再这样等下去,罗娜娜可就入眠了,到时候怕连敲开她的房门都难,更遑论跟她再续前缘?心中非常愤懑,也不知道李婧在搞什么把戏,你是走是留摆出一个态度来啊,别跟护旗卫兵一样站在广场正中,害得别人怎么往里进?

又等了一会儿,刘睿实在没耐性了,探头望去,见李婧始终低着头,心里打定主意,干脆,甩开大步往里冲,只要她继续低着头,自己就能成功混入酒店门里,要是她忽然抬头看到自己,那就另说。想到这,咬了咬牙,闪身快步往里冲去。

他唯恐引起李婧的注意,特意溜着边走,远离她的视线范围,步子迈得也极大,估计有十几步就能走到她视线中的死角、也就是她的背后,那样除非她忽然转头来看,否则永远不用担心被她看到,想得挺美,可是刚迈出五六步,李婧好像感受到他存在似的,抬头望了过来,而且不偏不倚正看到他脸上,就好像他早就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而她现在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目光锁定的动作而已,自然是很轻易就能抓他个正着。

尴尬!非常的尴尬!

还好刘睿机灵,立时停下脚步,假作忽然发现她似的叫道:“啊,李市长,你怎么在这儿?”说完热络的凑了上去,心中却将这个贱女人祖宗八代都问候过了。

他对这个美女副市长原本是很欣赏的,可是自从那次她逼迫自己的小徒弟金蕊陪她的客人以后,心里对她的印象就急转直下,来了个正反对调,觉得她无情无义、刻薄卑鄙,虽然生着一副美艳皮囊,里面却是一堆蛇蝎心肠,因此,早就把她归到了贱女人的行列里去。要不是她级别太高,此刻真是懒得理她。

李婧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等他走到跟前的时候,似乎才认出他来,伸手指了指他,身体却开始摇晃,赶忙再次出手扶住围栏。

刘睿尽管很厌恶她,但还是上前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柔声问道:“李市长,您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吗?”走到她近前,也没闻到她身上有什么凛冽的酒气,倒是有一股令人陶醉的熏香缭绕在她身周,估计是用了一种非常高档的香水吧。

“刘刘睿”李婧非常困难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刘睿忙道:“对,是我,我在这儿呢,你这是怎么了啊?”李婧语气衰弱、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有点不不舒服,你你能送送我回家吗?”刘睿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差点没跳起来,道:“我送你回家?”心里说,老子又不是你秘书,凭什么送你回家?酒店里还有个千娇百媚的美少妇等着老子宠幸呢,老子不去陪她送你回家,脑子有毛病吗?续道:“不大合适吧?不如你叫我徒金蕊金处长过来接你?”

李婧看他一眼,道:“我我使不动你,是是吧?”离得近了,刘睿看到她美眸都快睁不开了,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红,心头打了个突儿,她这不是某种急性病发作了吧?也不知道是否会传染,我要不要离她远点呢?耳听她的话带有怒意,忙道:“不是不是,你也是我领导,当然可以使唤我了,好好吧,送你就送你。你这是怎么了?”李婧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你别管,钥匙在我包里,你去开车,然然后开到这来接我,我我快不行了。”

刘睿吓了一跳,道:“不行了?李市长,你别吓我,你觉得是哪不行了?心脏还是大脑?你要是有病提前说,我打急救电话你也先别回家了,我送你去医院。”李婧道:“不是是病,你你就送我回家,快快点。”刘睿哦了一声,既然不是病也就更不用担心传染了,于是走到她身侧,道:“我开你包找钥匙了啊。”李婧只是嗯了一声。

她包就在肩头挎着,已经险些要滑落了,以她包所在的位置,刘睿很难伸手进去翻东西,就说:“你包这样挎着我伸不进手去,我给你拿下去了啊。”李婧还是嗯了一声。刘睿小心翼翼将包从她手臂上取下来,期间碰到她的手臂,眼瞅着她身子一晃,似乎随时都能摔倒,吓得大气不敢做一声,忙伸手扶住她手臂。李婧烦躁地说:“别别碰我”

刘睿哦了一声,慢慢松开她胳膊,拿着她的包退开两步,狠狠瞪她一眼,心说你以为老子愿意碰你?就你这种贱人,就算脱光了衣服在老子面前搔首弄姿,老子都没兴趣!伸手到她包里翻了几下,摸到了车钥匙,四下里望了望,道:“你车在哪呢?”李婧道:“停车场,你你找吧。”

刘睿眼见这停车场从东到西,数千平米的面积,停着百十辆车,找到她的车哪有那么容易,心里都快把这女人恨死了,可是已经被她缠住,也没办法,只能认倒霉了,问道:“大致方位还记得吗?”李婧道:“头很乱,不记得了。”刘睿暗叹口气,又问:“我记得你车是辆黑色丰田皇冠吧?什么牌子?”李婧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串数字。

刘睿记了个七七八八,也没问太仔细,往停车场最东端走去,然后自东往西,一辆辆的检视,看了好半天,这才找到她的车,回头望了一眼酒店大楼,心说莫非今晚不是自己与罗娜娜的好日子?要不然怎么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呢?叹了口气,按下遥控钥匙,解开车锁后拉开门坐进去,娴熟的发动车子后,驶出停车场,绕到旗杆那里停下,下车道:“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扶着你?”

李婧先说:“不要”很快又说:“走不了了。”刘睿弄了个哭笑不得,道:“既不能走,又不让我扶,你打算怎么办?我给金蕊打电话吧,让她来接你。”李婧道:“别别叫她了,好好吧,你扶我上车,尽快回家。”

刘睿就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无意中碰到她的手,只觉得她手火热非常,好像刚从灶膛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由自主就握住她的手感受了一阵。李婧身子猛地一颤,手臂乱甩,要甩脱他的手,怒道:“你谁让你摸我的手,放开我。”刘睿悻悻的放开她手,道:“你手怎么这么热?真的不是生病吗?不需要去医院?”李婧道:“不要,扶我上车,别的事你不要管。”刘睿也没再说什么,扶着她来到车后门那里,将车门打开,扶着她小心翼翼坐进去。

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李婧坐进车里后,根本就没有坐着的意思,直挺挺的摔倒在后座上。还好后座宽敞舒适,她摔到上面也没事儿。

她没事,刘睿却吓了一跳,忙道:“李市长,你没事吧?”李婧道:“没,你开车吧。”刘睿说:“你真没事?”心里直犯嘀咕,别现在没事,等自己开起车来她出事了,那自己就跑不脱干系了。李婧不耐烦地说叫道:“去开车!”刘睿硬着头皮问道:“李市长,你没没吸毒吧?”李婧胡乱摇头,道:“没”

刘睿皱眉把车门关上,带着满腔的疑惑回到驾驶位上,驾车驶出酒店广场,汇入了路上的车流中。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路上车流已经明显稀疏,于是车速就能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这样开出几百米,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忙回头道:“李市长,你家在哪啊?是上次我碰到你的那个小区吗?”

那次刘睿去赵珊珊在华宇家园的一套房子里跟她幽会,在小区入口那里撞见了这位副市长,因此以为她家多半也在那座小区里边。

李婧说:“去那也也可以。”刘睿听了就明白了,她家并不在那,但是在那有套房子。

去华宇家园的路刘睿实在太熟悉了,毕竟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轻车熟路就把车开了过去。小区保安认识这辆车,见到后主动放行,刘睿也就省去了抛头露面。

车进小区后,刘睿问道:“李市长,你家在哪栋楼啊?”李婧说:“六号楼。”刘睿就冲六号楼驶过去,心说领导就是领导,连房子所在楼号也那么吉祥。

此时将近午夜,小区里除了路灯还亮着,大部分的人家都已经睡了,高耸的数座塔楼几乎看不到什么灯光。在耸入云天的高楼下面驾车而行,刘睿就跟做梦一样。

车到六号楼附近,刘睿也没找停车位,随便停到路边,下了车打开后门,道:“李市长,我扶你下来吧?”李婧嗯了一声。刘睿探进半身去要扶她出来,可是她在座位上躺着,必须要先把她拽起来,这可为难了,她连手都不让碰,会让自己抱她上身起来?试探着问道:“你怎么起来,自己坐起来还是我拽你?”李婧道:“我自己来。”说完用手撑在座位上,打算自己坐起来。

可是她试了好几次,上半身根本就爬不起来,看来身子虚弱到了一定程度。除非借助外力,否则就别想着能自己起来。

刘睿道:“还是我拽你吧。”李婧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嗯了一声。

刘睿把她大腿往里面推了推,在外边座位上腾出一个空当来,然后把自己膝盖点在上面用作支撑,上半身整个都钻进去,一手拽她的胳膊,一手去她身下搬她,两手臂一叫劲,就将她拽了起来。不过,这女人身体丰而有肉,很有分量,刘睿这么强壮的男子扶她起来竟然有些吃力,好容易才把她扶正。

刘睿问道:“你好点了没?”李婧道:“没”刘睿道:“那我还要扶你到家?”李婧道:“嗯。”刘睿:“好吧,我先扶你下车。”

李婧娇躯已经软瘫如泥,脚踩在地面上就打滑。刘睿费了半天劲才把她从车里扶出来,却想不到她根本就站不住,直挺挺的往自己身上靠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她靠在了怀里,而且她有继续下滑的趋势,要是不赶紧抱住她,说不定她就从自己身上滑到地上去了,此时哪还有什么男女有别的顾忌,急忙出手把她抱住了,由于出手太快,也没掌握好力道,用的力气大了点,几乎是搂着她的身子撞向自己胸膛。

两人倏地撞在一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李婧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撞击,脑袋前后晃了晃,一头秀发也跟着乱摇,其中几缕还扫到了刘睿脸上。而与此同时,她嘴里也发出一声娇吟:“呃嗯”

刘睿听到这声呻吟,骨头都酥了,心里不无恶趣味的想着,这位姐以为在跟自己干什么?做那种事吗?明明是身体相撞,又不是宝贝相撞,干吗发出这种动静?

李婧扑倒在他怀里,美眸似睁似闭,仰起头模糊看他两眼,两只手臂缓缓的抱住了他。刘睿心头一跳,还没等做出反应,眼看她将脸埋在自己肩头,上下磨蹭,动作十分诡异,只看得纳闷不已,问道:“李市长,你你又怎么了?”李婧暂时停下来,道:“我我难受。”刘睿问:“哪难受?”李婧道:“全全身都难受,你别抱着我了。”刘睿说:“可以是可以,可我不抱着你,你站得住吗?”

李婧不吱声了,半响说道:“扶我回家。”刘睿傻呼呼应声答应,把她身子从怀里转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带她走上楼门台阶。

李婧是典型的,腰肢不像年轻女子那样纤细,却胜在丰腴有肉,手臂搂在上面,也是一种极好的体验,偶尔还能感受到她扭动带来的自下而上的颤动,情不自禁就想把手臂下滑,去她上摸一摸。

刘睿对这个贱女人当然没有多大兴趣,就算是有,也只是一种替徒儿金蕊出气似的报复心理,可是,跟她身贴身的走了一阵子后,感受着她娇躯的丰盈,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体会着她独有的气质,竟然莫名其妙生出一种想要亲近她的感情,暗暗自嘲:“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来到楼门口,楼门是锁着的,刘睿又从李婧包里翻出门禁卡,刷卡开门,搀扶着她走进了电梯厅。

“几层?”刘睿在进入电梯之后问道。

李婧身子几乎已经靠在他身上了,脖子也如同断了似的,根本就支撑不住脑袋,左右乱晃,闻言跟没听到一样。刘睿只好拍拍她的手臂,又问了一遍。李婧说道:“九”刘睿顺手按下了数字“9”,可是下一刻,又听她道:“十九!”刘睿差点没气哭,只能又按下数字十九,同时长按数字九取消了这一层,道:“你能一次性说完吗?”

此时凝目看她,借着电梯里明亮的灯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脸上现出病态的红晕,双眸迷离无神,口唇干燥甚至有些干裂,却很诱人,还能发现,她连耳根子都是红的,这种状态,除了喝醉酒似乎没有别的解释。但问题是,她身上又一点酒气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心里非常纳闷,刘睿却也没问,因为之前已经问过多次,她都没说,因此就算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来。

从电梯出来,刘睿扶着她走到一九零六号房间门口,这是刚从从她嘴里打听出来的,拿着刚从她包里翻出来的门钥匙,将门开了,屋里漆黑一片,还有一股子冷淡的气息,估计是很长时间没人住的缘故。

他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往里走,一手在墙壁上找,很快找到了电源开关。

“啪嗒”一声轻响,屋里瞬间充满了光明。

刘睿反手把门关上,打量着屋子里的装修装饰,暗暗点头,豪华气派,果然是副市长家的房子啊,扶着李婧走到沙发前,帮她慢慢坐在沙发上,道:“我给你倒点水喝吧?”李婧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点了点头。

屋里倒是有饮水机,可惜没有通电。刘睿就只给她接了一杯凉水,回到沙发前递给她。李婧拿着水杯直摇晃,竟然送不到自己嘴边。刘睿暗叹口气,只好从她手里抢回来,亲自送到她嘴边。李婧轻啜一口,却有些恶心似的,又吐到了杯子里。刘睿看得恶心无比,忙把水杯放到茶几上,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啊?要是有病赶紧说,我送你去医院。”

李婧只是摇头,道:“没没病”说着仰头看他,看着看着,道:“你你走吧。”刘睿说:“我走没问题,可你确定自己没事吗?”李婧只说:“你走”刘睿哦了一声,转身就走,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一声异响,回头看时,见她摔在了沙发上,虽没有什么大碍,看上去却很不雅观,忙走回去扶她。

在沙发上扶起她比在车里扶起她简单多了,刘睿轻轻松松就将她扶坐起来,叹道:“你这样不行,家里有床吗?我扶你去床上躺下吧。”李婧一听不高兴了,道:“上床你你想干什么?跟我上床吗?”刘睿闻言为之愕然,嗤笑出声,道:“跟你上床?你是喝醉了还是做白日梦呢?我会跟你上床?你你说什么胡话!我是怕你摔倒。”李婧咧嘴笑了笑,美眸眯成了一道缝,用媚眼如丝来形容一点问题都没有,瞧着他道:“是,你你瞧不上我,我已经是是老女人了。”

刘睿急得直说脏话:“我靠,我哪句话说要上床了?我是说扶你去床上,是‘去床上’,不是‘去上床’,你听差了不要紧,别玷污我的好心。”李婧笑道:“好,我我错了,那你扶我去床上吧。”刘睿无趣的摇摇头,走过去扶她起来,却没想到,她刚起来就靠在了自己身上,心中冷笑,就你这癞皮狗似的模样,就算上了床也是你主动的。

刘睿扶着她往里面走,边问她卧室的方向,走进卧室后,信手开了灯。李婧却嚷道:“别关灯!”刘睿奇道:“为什么关灯?”李婧道:“眼眼睛不舒服。”刘睿已经看清床的方位,就听她的把灯关了,扶着她一步步走到床前,道:“到了,你上床躺下吧。”李婧问道:“你你呢?”刘睿道:“我自然是回家啊,你不会让我照顾你一晚上吧?”李婧闻言说道:“你那你能留下来吗?”

刘睿气得翻了个白眼,道:“如果你睡着了的话,还用我留下来照顾?”李婧道:“可是我难受”刘睿问道:“难受就去医院,总这么拖着也不行啊。”李婧道:“不”刘睿奇道:“为什么不?你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李婧身体摇晃几下,撞进他怀里抱住,低声道:“真真难受,你不知道”刘睿被她扑进怀里,可以感受到她胸前那对白兔的丰挺,心说这女人真有料,真想抱住她摸上一阵,却没那个胆子,道:“你还是躺床上休息会儿吧。”

李婧道:“躺床上也难受,我我”刘睿问道:“你什么你?”李婧道:“我快快忍不住了。”刘睿奇道:“忍不住什么?”李婧没吱声,过了会儿,喘息着说:“抱抱住我行吗?”刘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让我抱住你?”李婧嗯了一声。刘睿咬了咬舌头,确认这不是做梦,惊讶的说:“李市长,你是在让我、刘睿,抱住你?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啊。”

李婧轻笑道:“嗯,知道你是男人,快,快点。”刘睿跟她纠缠了这一路,之前被罗娜娜撩拨起来的欲火正在复燃,此刻听到她的软语哀求,如同烈火被浇上汽油一般,呼的一下子就熊熊燃烧起来,心说好吧,抱你就抱你,反正老子不吃半点亏,于是两只手臂绕出去,从她后腰处揽过,将她紧紧抱住了。

可他刚刚抱住李婧没一会儿,她又道:“不不行,还是放放开我吧。”刘睿气得只想跳起脚来骂街,却又不能真的骂她,只能又松开她,又赌气也似的把她从怀里推开,道:“我不陪你玩了,你自己好好睡觉吧。”这下李婧急了,道:“别走,抱住我。”刘睿忍不住骂道:“我靠,有完没完啊,一会儿让我抱住你,一会儿让我松开你,这刚松开你又让我抱住你,你得了‘欠抱综合症’了吧?”

李婧听了这话,半响没动静,忽然痛呼一声叫道:“不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刘睿吓了一跳,退开半步,道:“你你想干什么?”李婧道:“快过来抱住我,我不行了。”刘睿瞪大眼睛道:“你别别死,我还在你家里呢,你死了我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李婧道:“你才死呢,我抱住我好吗,我忍不住了。”刘睿试探着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道:“你到底犯什么病呢?”李婧仰起头,嘴里喘着呼呼的热气,道:“抱我上床。”

这股香甜的口气直接喷到刘睿口鼻之中,就感觉全身暖融融的,心底深处某种潜藏的意识蠢蠢欲动,只想吻上她的嘴,用舌头在她嘴里掏弄一番,也没仔细分辨她那四个字的含义,就抱着她转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想要直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腰肢已经被她双臂抱紧了,心头打了个突儿,道:“李市长,行了吧?”

李婧也不言语,腾出一只手来找到他的手臂,轻轻拉扯他。刘睿就顺着她的力道凑了过去,直到快伏在她身上了,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婧此时问道:“你在哪?”刘睿说:“我在这儿。”李婧循声仰起头凑过去,脸蛋跟他鼻子撞到一起,却也确认了他的方位所在,稍微调整了下角度,再撞过去的时候,已经把火热的双唇贴在了他脸上。

“轰”的一下子,刘睿体内的血液与**因子就被燃着了,那玩意瞬间来了个一柱擎天,呆呆的伏在她身上,只是不敢相信。

“她堂堂的政府女副市长,为什么主动亲我?并且没有任何缘由。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帅?”

李婧在他脸上亲了几口,找到了他的嘴巴,凑上去又亲又吃,非常的忙碌。

幸福来得太快,刘睿有些手足无措,定了定神,后退一些,问道:“你你这是”李婧腻腻的说:“不要问”说完又吻上他的嘴,不等他说话,香舌已经钻到他嘴里,轻而易举就攻陷了他的嘴巴。此时的刘睿,固然有种被的屈辱感,却越发的冲动起来,任她舌头在自己嘴里兴风作浪,过了会儿试着吮吸她的香舌,见她没什么反应,心中反而更犹疑了,这个美女副市长如此轻易就能到手?这要不是做梦,就一定有阴谋。

他一把推开缠在身上的娇躯,道:“李市长,不能这样为什么啊?”李婧道:“我不是什么李市长,你也不要问”说着又亲上来。刘睿听后弄拧了她的意思,以为她真不是李婧,忙摸出手机来,点亮屏幕照了照她的脸,不是李婧那张圆润的脸庞又是谁?道:“你就是李市长啊,没错吧?”李婧被他弄了个啼笑皆非,道:“现在不是,来吧,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吗?”

刘睿笑喷了,道:“谁要跟你上床了,你刚才听差了,我是要把你送到床上,不是要跟你”李婧截口道:“是我想跟你上床行不行?”说完勾住了他的脖子,火热的口唇再次送到他嘴上。刘睿被她吻了一口,直吻得小兄弟顶在了席梦思床上,非常难受,叫道:“为什么”李婧道:“你别管”

两人纠缠了这么一会儿,刘睿已经心动了,白给的美女哪个男人不上?谁不上一定是下边有毛病,至于什么君子什么坐怀不乱,呸,那都是阳痿的男人们用于自我安慰的理由罢了。作为男人,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的话,在确认她没有性病、没有阴谋的前提下,直接上了就是,完全不用顾忌别的什么。身下这具成熟丰满的娇躯自然不会有性病,女副市长会有性病吗?也绝对不会有阴谋,今晚跟她纠缠到一起完全是出于巧合。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三滚两滚,刘睿就上了床,压在了李婧的身上。两人激情的做了几个嘴儿,李婧已经忍不住了,抓着刘睿的手放在了自己胸脯上。刘睿自然不是善类,也不愿意做善类,先是隔着衣服揉搓几下,觉得不过瘾,就开始脱她的上衣。李婧也没闲着,小手一直在他腿间抚摸他的小弟,口鼻里面一直哼哼着,好像发情的母猪。

在这陌生的房子里、寂静的黑夜中,面对这柔情似火的女副市长,刘睿始终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好几次脑意识变得模糊起来,都是李婧用火热的吻把他唤醒过来,期间也问了她几次,这到底是为什么,可她只顾着亲热,哪里有空回答?

李婧上衣穿得不多,外面一件罩衣,里面一件带花边的女式衬衣,这就没了,当然了,最里面还是有件文胸的。她罩衣是敞开的,刘睿只需要解开她的衬衣就足够了。事实上,他也很快解开了她的衬衣,黑暗中也瞧不清,伸手上去摸才能摸到她滑腻的肚皮与棉质的文胸,又在她文胸上抓了几把,觉得她这对胸器最少也得有三十六g,要不是文胸束缚着,估计两只手根本握不过来。李婧感受到他抓捏自己的胸脯,更是情动,嘴里含糊说着:“快不行了要难受死了”

刘睿也没空解开她的文胸,直接抓住两只罩杯,粗暴的往下一扯,里面包裹的那两个硕**球就跳了出来,滚烫绵软,肉劲十足,两手各自抓住一个,却发现只能遗憾的抓住各自一小半,剩下大部分都在手掌把握之外,心中非常震惊,想不到这女人胸部平时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真家伙却如此硕大,这简直比小孩脑袋还要大了,心中激动,用力抓搓几下,再也忍不住,凑嘴吻了上去。

当他含住其中一颗有如樱桃般大小的汝头时,李婧动情的呻吟出声,两手抱着他的脑袋乱摸,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刘睿吃吃舔舔,感觉嘴下这个宝贝很快就涨硬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号的气球,两只手堪堪包围住,心中震惊无比,却也更加触动了心,将手腾出来去解她的腰带。李婧也从享受中清醒过来,两手颤巍巍的去解他的腰带,嘴里腻腻的叫着:“快快不行了。”

刘睿好笑不已,心说见过贪的女子,却没见过像她这样大呼小叫的,好像世界末日快到了似的,又好像她即将死去一样,其实哪有那么着急,多等一会儿会死吗?将她腰带解开,两手提着她衣物,一股脑的全部褪到了大腿上。而此刻李婧还没解开他的腰带,急得直哼哼。刘睿只好从床上站到地上去,手忙脚乱的把衣物完全清除掉,绕到她那一侧,伸手到她腿间摸了一把,只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那里水滋滋的如同发生了洪灾一般,连两条丰盈的大腿上也都浸湿了。

“怎么会这样?见过动情的女人,却没见过动情动成这样的女人啊。这哪里是动情,这分明是裤子了嘛。”

带着疑惑,他把手指缩回鼻子下面闻了闻,嗅到的是那股熟悉的咸腥味,倒没有任何的臊味,知道确实是她春潮泛滥导致的,心中却更疑惑了,到底是什么导致她动情到这种地步?抑或是此女天生水儿多?

李婧被他摸了一把,全身打了几个寒战,有如过电一般舒爽,再也忍不住了,叫道:“快给我,快上床快做跟我做”刘睿又到她腿间摸了一把,半边手掌都湿了,水淋淋的,再去触摸她的花溪,那里滑腻之极、火热异常,又滑到花瓣顶部系带那里,摸摸她的肉蔻,结果发现她的肉蔻早就挺凸出来,硬硬的如同一粒珍珠,惊奇不已,道:“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怎么了?”李婧这才说了实话:“我我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刘睿大为震骇,却不知道为什么,小兄弟听到这话却跳动起来,难道它对被下药的女人有偏好?问道:“啊?被谁?下的什么药?”李婧伸手扯他,哀求道:“过会儿再说行吗?先先做吧。”其实刘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闻言就点了点头,把她身子翻转成朝里侧卧的姿势,又把她那对肥美至极的圆臀抱到床边,也不管她的裤子还在腿上穿着,微微矮身,欺身过去,扶着小家伙在她臀缝里试探几下,已经找到蓬门,耸身一刺,就趁着水腻的春潮与滑腻的花径钻了进去。

李婧感受到他的火热刚强,忽然声嘶力竭的叫了出来:“啊”声音凄厉,如同惨叫,根本不像是,倒像是在承受酷刑一般。刘睿吓得心脏好悬没从嗓子眼里跳出去,停来,低声道:“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李婧低低喘息道:“我要死了,感觉好强烈,不行了,这次真要死了,你别停,动一动”刘睿忍住笑,继续往她花溪深处钻去,动作不急不缓,倒像是寻幽探胜的游客一般。

当小刘睿全根没入的时候,李婧呼吸变得骤然急促起来,娇躯也如同过电似的剧烈颤抖着,花径深处更是不停的律动。刘睿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女人还有这种功夫,身子不动却能控制花阴律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十六式吗?

“”李婧连续叫了几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经不像是在喊叫,更像是在发泄,至于在发泄什么,刘睿能听出其中似乎有几分痛苦,还有几分怒气,更多的则是不甘,心中动了动,她要不是被人下了药,估计也不会选择自己做这种事吧?想想也是,堂堂的女副市长,本身又长得那么漂亮,随便选择什么样的男人上床,也绝对不会选择自己这个地位卑微的小秘书啊。她就算不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也绝对看不上自己。是不是就是因为被逼不得已选择自己上了床,她才特别的不甘?

李婧身子折腾了有五六分钟,这才停下来,花径里面的律动也消失了,她整个人也彻底安静下来。

这个过程中,刘睿始终在她身体里待着,没有任何动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她忽然翻脸不认人,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女市长,威压自己一头,她对自己做任何事都有对无错,自己却要时刻谨记自己那卑微的身份,不要做她命令以外的任何事情,要是仗着此刻两人暧昧关系已成,蹬着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以为真能趁这个机会在她身上美美的享受一回,放开了弄她,那么最后等待自己的极有可能是一个非常可悲的下场。

所以,他心里打定了主意,除非她求自己弄她,否则自己就绝对不动,就算她求了自己,自己最初也绝对不动,让她先动。省得事后她翻脸赖账,说是自己强迫的她,那就好人变成犯了。

何况,眼看着她已经平静下来,谁知道这是否代表药劲已经过了呢?要是药劲已经过了,自己非但不能动,还要赶紧把家伙,别给自己找难堪。

这么想着,他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不变:身子向前微倚,与她肥美的紧密结合,两手拄在她臀腰上借力,如同石化了似的,心里却也不好受。为何?你想啊,家伙就在她体内放着,感受着她花径的湿热紧窄,还有那时不时传来的裹夹快感,真恨不得能狠狠的动上一阵子,却偏偏不能动,能好受得了吗?

煎熬,有史以来最难以容忍的煎熬!

他可是不知道,李婧也正在强忍煎熬。

事实上,从李婧猜到自己可能被下药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容忍欲火焚心所带来的痛苦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最痛苦的那一刻,她都要瘫在云龙大酒店前广场上的旗杆下面了。有好几次,她差点把手伸到裤子里自己试着解决一下,却碍于大庭广众,不敢那样做。

后来撞见了刘睿,本想让他把自己送到家里,免得在外面出丑,可哪知道那药的威力实在是大,大到竟然令自己看到他就想跟他上床。再加上一路上跟他搂搂抱抱的,那股子欲火更是难以忍耐,直跟要死了似的。当然了,她碍于脸面,就算心里再想跟刘睿上床,嘴上也不好讲出来,并且试着让他走人,免得自己做出更丢人的事情。

谁知道,身体对异性的渴望完全压制了她的心智,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强忍,甚至还为此做过复杂的心理斗争,就是之前她先让刘睿抱住她,后来又让他松开那一幕,但这根本就没用。药效把她对异性的渴望放大了百倍千倍,甚至给她一种不跟男人上床就会死的幻觉。于是最后她抛掉了所有的尊严与脸皮,赤裸裸的要刘睿跟她上床。

而等刘睿真正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那被药效激发得无比饥渴的身子终于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以致于出现了往日高朝时才能出现的反应。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是达到高朝了,既然高朝了,自己不就得到满足了吗?药效不就会因此解除了吗?接下来,也就根本用不着再跟刘睿做那种事了。

她想得挺好,伪高朝的反应过去后三四分钟,确实也达到了一种满足的状态,正要让刘睿出去的时候,又一股更加强烈的饥渴感袭入心房,花径里面开始酸痒难忍起来,在刘睿那根东西的烘烤下,越发的不可忍耐,甚至不自禁的呻吟出来。此时她才知道,自己过于天真了,那药效根本不是刘睿把东西放一放就能解除的。也就是说,必须要一场酣畅淋漓的了,不然谁也救不了自己。想到这,她内心充满了屈辱感与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又有什么用?木已成舟,就算现在赶走刘睿,还不是已经发生了关系?

胡思乱想一阵,她咬了咬银牙,低声嗔道:“你倒是动啊。”刘睿这才算拿到她的旨意,心里松了口气,扶住她高耸的臀腰,先是缓缓送抽一阵,慢慢的加快速度,很快就在卧室里生出了的撞击声。李婧就感觉醍醐灌顶一般的舒爽,全身浸在泡泡浴里似的,丝丝快感从那里传出去,如同过电一般的飞速的传遍四肢百骸,舒服得忍不住就想大声喊叫出来,恨不得能让所有人都听见,喊过之后自己都觉得羞惭万分,想要闭紧嘴巴,却又根本闭不住,在无可奈何之中,下一声又高叫出来。

可惜好景不长,刘睿忽然停了下来。

李婧大为失望,急急的叫道:“怎么停了?不要停啊,你你不行了吗?”刘睿在她肥美的大上拍了一掌,道:“谁说我不行了?”李婧道:“那你怎么停了?”刘睿道:“我停下来是因为这个姿势不太爽,感觉进的不够深,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似的。”李婧道:“那就换啊,换一个,你说,我听你的。”

刘睿抽身出去,把她身子翻过来,再将她两腿并拢举起后,用力压向她的上半身,此时再度欺过去入巷,感觉比刚才要紧了一些,可能是她两腿并拢的关系吧,反正比刚才是要舒服一些,没有停留,再次耸弄起来。

可怜李婧衣裤还没脱下去,依旧套在雪白的大腿上,甚至脚上还有只高跟鞋还在吊着,就这样摆出一个上折叠的姿势,供刘睿亵玩。不过,她自己倒没觉得这样有什么可怜,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羞耻,反而叫得更欢了。

又战了十来分钟,刘睿又一次的抽身出去,把她抱下床来,让她手撑在床上高撅,凑身过去探入幽谷,再次美美的享受起来。李婧百依百顺,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如最贤良温柔的小老婆。

这番大战,女方饥渴若死,男方威猛雄壮,两下里凑到一处,战局激烈而又焦灼,耗时之久,令人咂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睿终于虎吼一声,在这位美女副市长的体内痛快淋漓的爆发了,爆发的同时,趴在她身上也不动了。没办法,实在是太辛苦了,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女人,早就把她送上三四次云端了,可是今晚碰上李婧这个被人下药的猛女,竟然不论使出何种手段都不能让她,甚至连自己的老腰都要折了,她却没有丝毫要的表现,也真是奇了怪了。这是什么牌子的春药啊?好像比自己公文包里那一小瓶苍蝇水还要厉害得多呢。

他哪里知道,李婧早就过了,而且不止一次,只不过身体没有做出任何的标志性反应罢了。此刻,伴随着他的爆发,李婧感受到他精华的火热冲击,再一次达到了高朝,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也不动了。

两人上下交叠着趴在床上,良久没人说话,屋子里的喘息声慢慢平息下去,最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刘睿歇过劲来,问道:“你怎么样?药劲过去了吗?”李婧用心体会了下,叹了口气,道:“好多了。”刘睿从她身上爬起来,道:“你可别怪我,是你要我跟你这样的,我可一点没想占你的便宜,更没想着跟你这样。”李婧听了这话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里苦涩酸甜,很不是味道,想到在云龙大酒店里住着的那个给自己下药的家伙,只恨得牙痒痒,两只粉拳不知不觉中就捏紧了。

刘睿道:“你没事就好了,我我也该回去了。”李婧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半响说了三个字:“谢谢你。”刘睿道:“别别谢我,我受不起,我真得走了,晚安吧。”说着也没擦拭小兄弟与腹部的污秽,直接穿起了衣服。

也不知道李婧被下的是什么药,药劲之猛,令人难以想象。不说别的,就说她分泌出来的春潮,不仅打湿了她自己的两腿,在两人的过程中,还把刘睿的腹部打了个透湿,跟水洗过一样,不经擦拭就直接穿上,别提多难受了。可这也没办法,自己没脸再留下去了,必须趁早跑路,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突然翻脸?

他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鞋子,转身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难为情的说:“刚才我我都你里面了,你”李婧道:“没事,你走你的吧。”刘睿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说:“我会忘了这件事的。”李婧听得芳心乱颤,翻身起来,想把他拉住留下来,却又实在没有脸面可以再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刘睿从楼里出来后,站在台阶上休息了一阵,腰眼酸软,两腿如同灌了铅似的,每迈动一步都很难,心想,自己作为李婧的解药,刚才也算是卖了大力气了,几乎将身体的精气神全部奉献了出去,自己从识人事以来,好像还从没经历过这样的疯狂,想想自己就算跟大美女旖洁、雪妃、珊珊做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卖力过,为什么偏在李婧身上如此卖命?难道真是白吃的晚餐最香?还是因为在女领导的身上耕耘更快活?不过不得不说,跟她这样的云雨真是爽啊。

抬头望天,天色迷离,几乎看不到星星,深呼吸一口气,仍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就上了那个美女副市长?此时回忆李婧那丰腴的娇躯、那硕大的白兔、那雪白的大、那疯乱的声,仍有些垂涎欲滴,情不自禁地咂摸下嘴巴,唉,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好事。至少,在她这里应该是不会再碰到了吧?

还有,以后该如何面对她呢?她跟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郑燕燕可是不同,自己跟那位郑姐是有感情的,共同经历过患难的,因此二人上床无可厚非,可是跟这个副市长却没有半点交情,相反还很厌恶她,可偏偏今天却跟她上了床,这以后恐怕要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此时罗娜娜一定早就进入了梦乡,自然不好去打扰她的清梦,只能打道回府了,快步走出小区,到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回往家中。

次日,他上班后刚刚打开电脑,聊天工具里就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打开来看时,是凌书瑶发起的对话窗口。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发来一个离线传送的文档,而这文档正是他昨天发给她请她帮忙完善的扶贫试点工作报告,心里有些纳闷,她昨天并没答应帮自己这个忙,不帮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发回来呢?

带着心中疑惑,接收了这个文档,保存到本地电脑之后点开来看,吃了一惊,只见凌书瑶已经在里面做出了许多更改,包括用词遣句、查漏补缺之类的编辑完善工作,她做了很多,将文档从头看到尾,喜不自胜,忙打字给她:“你什么时候帮我改的?”凌书瑶回复道:“刚刚。”

刘睿惊喜交加,想到这么大的编辑量,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打字问道:“你改了多久?是不是很早就来了?”凌书瑶道:“两个多小时吧。”刘睿算了下时间,她竟然六点多就来市委帮自己改这份报告了,心里很是激动,从表情里面选了个亲吻的图标发过去,又打字给她:“干吗不多睡会儿?”凌书瑶就没再理他了。

29 人心叵测最难知

29人心叵测最难知

刘睿很不喜欢凌书瑶对自己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两人明明已经有了暧昧情,她又亲口批准自己做了她的二爷,按理说应该无比亲近才是啊。可她对自己却还如同以前一样,时冷时热,这种脱离自己掌握的感觉真是很不爽,也很为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女人感到头疼。

可当目光触及到她给自己精心修改完善的报告文档时,心中又涌起一股热流,觉得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想到她六点多就跑过来给自己修改报告,心里非常感动,却也纳闷不已,昨天求她帮这个忙,她没答应,可转过天来,却又屁颠屁颠的一大早赶过来做这件事,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呆呆的想了一阵,忽然就明白过味儿来,她未必是真心实意帮自己这个忙呢。昨晚上,在她身上可是发生了老公偷腥的事情,更可气的是,她老公偷的还是她的闺蜜,这对她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因此,这一宿她怎么可能睡得着?既然睡不着,一大早跑到单位来找点事做,就成了她排解郁闷心情的不二法门。正好自己昨天刚求她帮忙修改报告,她顺水推舟的也就做了此事,还能得自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说不定,她还有报恩的意思在里面呢,毕竟昨晚上自己可是帮她暴打了她老公一顿,给她出了口恶气。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好,似乎把她想象的对自己太过疏远无情,而实际上人家未必是这么想的。

他叹了口气,想到很多人都说过的一句话,其实人心才是世界上最险恶的东西。心中念头一生,既可以慈悲济世、与人为善,也能颠倒乾坤、祸害众生。心生好念,就是善翁良人;心生歹念,就是卑鄙小人。心里把别人想得好,就能与其结交深厚;心里要是把别人想得太坏,轻则冷淡不理,重则产生矛盾,甚至还会生出歹意凌书瑶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日久见人心,等着体会就是了,自己何必胡思乱想?

上午九点半,刘睿参加了阔别已久的市委常委会,还是做会议记录。

今天这次常委会,没有什么重要议题,只讨论了一个人事任命问题,就是双河县长的任命。双河县前任县长罗大伟已被双规后处理掉了,于是双河县那里就空出了一个县长的宝座。县长之于一县,如男人之于一家,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因此这个岗位上不能一直空人。今天这次常委会,要解决的就是县长的人选问题。

在全市正处级领导干部里面,县长算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在某种程度上比县委书记还更有权势。尤其是在当下、各地党委一把手普遍异地任职的大环境之下,那种土生土长的本地县长,拥有着更强劲的权势,甚至能在市领导上位的时候为其提供一定的助力。

有朋友问了:你这不是瞎扯淡吗?一个区区的小县长,怎么可能为市领导的上位提供助力?市领导上位不是要看省领导的意思吗,跟小县长有屁关系了?

没错,几乎所有的市领导(正副厅级干部)上位与否,都要看省里的意思。这其中,某些市领导,是省里可以直接任命的,比如市委书记,任命后就能上岗。还有一些市领导,是需要走人大选举的过场的,譬如市长、常务副市长等政府领导。这里请注意,就算人大选举只是一个过场,这个过场也必须要走,而且要走得漂漂亮亮的。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篓子,譬如,在人民代表大会选举的过程中,有大多数代表不选这个市领导、甚至跟这个市领导作对,那么这个人就算最终能够当选,也势必会弄一脸灰,在当地弄个好大没脸,如此一来,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执政?

说到这里有个问题必须要解释一下,市人大代表是如何产生的?市人大代表并不是市里选拔产生的,而是由下一级人大代表中选举出来的。这个下一级人大代表,就是市所辖各县区的人大代表们了。也就是说,市人大代表其实就是各县区的部分人大代表的交集,也能说是县区的人大代表们直接负责了市政府领导的选举。

现在,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上。相对于异地任职的县委书记而言,土生土长的县长当然与本县人民的关系更加亲密,在县里的势力也更深厚。通常情况下,这种县长都有着纵本县人大代表意向的本事。如果这个县长愿意臣服于某个市领导,那么在这个市领导面临上位的时候,他就可以授意县里当选为市人大代表的代表们,让他们全部投票支持那位市领导;反之,也是这个道理,如果这县长深深厌恶某个市领导,不愿意看着他上位,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牺牲精神,就可以同样授意县里的市人大代表们,让他们投反对票,甚至可以做到让他们大闹人代会现场。这种事在国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屡见不鲜。

也因此,在座十一个常委,除去跟地方官场生态没有任何关系的军分区政委裴旭外,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有心推荐自己的亲信上位,夺得这个难得一见的县长宝座,既培植了亲信党羽,也给自己找到了助力军,绝对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说白了,这十来个市委常委,在云州执政的过程,就是一种玩游戏的过程。玩的是什么?《大富翁》。云州市十三个县区,就是十三块地盘。地盘既代表着实力,也代表着势力。谁都想争得更多的地盘来得到更多的支持与势力。但这些地盘都是被县区委书记与县区长控制的,所以常委们要做的就是争得这些书记县长的效忠服从。怎么争得他们的效忠?类似今天这种任命县长的市委常委会就是一个机会。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被领导提拔起来都会对领导感恩戴德,从此坚定不移的站在领导这一边。领导有难,全力支援;领导高升,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这其实就是站队的道理。

当然了,虽然每人都有心推荐自己的亲信上位,但是真正到了讨论决定的时候,会不会提出自己的亲信,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像在常委里面排名靠前的大佬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提出自己的亲信人选,可是排名靠后又没有太大能量、可以说是常委里面打酱油的类型的那几位,想提出自己的亲信来,就要深思熟虑一番了。甚至,大多数时候,他们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就要直接支持自己所依附的大佬的意见。

这也没办法,这就像是世界上的格局:大国博弈,小国自保都难,如何敢参与进去,所以只能委曲求全。

可惜,在座大多数人包括刘睿都不知道,双河县长的宝座已经定下了唯一的人选。

在之前省里召开全省领导干部大会的时候,市委一号领导白旭光与政府那边的老大孙金山已经达成了秘密协定:白旭光提名自己的老同学、双河县委副书记方云辉上位,孙金山表示支持。白旭光投桃报李,给了他一个县委副书记的位子。副书记的位子虽然不如县长宝座那么好,但进可攻,随时可以提拔为县长甚至是县委书记;退可守,就算守也是县委常委里面的老三,谁也小觑不得。如此协定,二人皆大欢喜,却从头到尾没有考虑过其他常委们的想法。

今天的常委会,他二人也不打算考虑别人的意见。

在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钟爱民汇报完例行的组织考察结果后,作为会议主持的白旭光说道:“针对组织部提出的这几个有任职资格的拟任人选,大家讨论一下吧,看看都有什么意见。”

他嘴里说的是大家,但眼睛只看向了左手边的孙金山,意思是,该老孙你表态了。事实上,就算他不看向孙金山,作为常委里面的二号人物,孙金山也该发言表态了。

孙金山直截了当的说:“我认为双河县委副书记方云辉最合适。他熟悉双河县当地社会经济情况,又长期作为县委书记的副手,任职县长以后,党委政府可以做到更好的协调,大家有劲一块使,相信会把双河县发展得更好。”

刘睿留意到,孙金山说话稍微有些虚弱无力,看他只说几句话就不说了,好像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似的。

接下来是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发言,他本着凡是老对头孙金山支持的、自己就一定要反对的原则说:“我更同意提拔双河县政府常务副县长林国栋为代县长。市长说得也有些道理,方云辉作为县委书记的副手,任职县长后可以跟县委更好的协调起来,但问题是,方云辉作为副书记,之前更多从事的是务虚的工作,相信很多人都会担心他主持政府、处理政务的工作能力。但是林国栋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了。林国栋作为常务副县长,长期以来主抓政府事务,对县里的各方面情况显然要比方云辉更加熟悉。由他担任县长,一定会比方云辉做得更好。”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水,续道:“各位,近期,中央刚刚把咱们省常务副省长李舟行提为了代省长,而没有选择省委副书记,自然是出于跟我一样的考虑。如此鲜活的例子就摆在面前,我们还要有别的考虑吗?”

刘睿暗暗赞叹,心说这老东西就是老奸巨猾,今天又把自己准岳父的例子提出来,弄得好像大家不同意他的提法就是违逆中央的意思一样,其实他说的完全没有任何道理。事实上,在国内,大多数的政府首脑都是党委二把手提起来的,由常务副职提拔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是很少。至于他说的什么“副书记从事的是务虚工作,不熟悉政务”的话,更是屁话,副书记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副书记的,也是由下边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每个副书记都积累了足够的政务工作经验,要不然也爬不上去啊。另外,若是按他的意思引申,务虚工作就是狗屁不通,这岂不是连自己老板白旭光都骂进去了吗?

果然,有人针对老于的意思进行了反击。

贾麟没等纪委书记肖大伟开口,就笑着说:“哦,按老于你的意思,副书记就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根本不配被提拔为政府正职。那以后你这个副书记碰到这种情况呢?要是省委领导这么考虑,你乐意不乐意?”

于凤和还真没想到,贾麟会“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听了这话有点尴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道:“我说的是方云辉这个人,你不要就事论事。”

贾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可虽然他没再说什么,大家也都明白了于凤和那番话的破绽在哪里。

刘睿亲眼目睹了这场短暂的辩论,心头一动,在本子上认真记下了一句:在重大会议上,所说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不要给对手找到攻击的机会。记完这话,心中却也纳闷,以于凤和这头老狐狸的奸诈狡猾,怎么会给贾麟留下这么好的攻击机会?难道他因为身体逐渐衰老而变得脑子不好使了?

白旭光在肖大伟开口表态之前,插口问于凤和道:“凤和书记,你熟悉方云辉这个人?”于凤和明知道他这个问题不善,却也不能不回答,道:“不太熟。”白旭光又问:“既然不太熟悉,想必你也就不了解他的工作能力,你为什么还会觉得,会有很多人怀疑他处理政务的能力呢?”于凤和再没有之前喝茶时的悠闲劲头,犹豫了片刻,讪笑道:“我只是相对而言,拿他这个副书记与一直主抓政府事务的常务副县长相比,他的能力肯定要稍差一些,这么说没问题吧?”

白旭光笑了笑,闭上了嘴巴。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当面批评于凤和胡说八道,也没有半点表示出对方云辉的支持,但是很多人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意。

肖大伟接下来说道:“我觉得方云辉是三人里面的佼佼者,既有丰富的党务工作经验,也有极强的政府口工作底子。刚才组织部钟处长的考察结果汇报,我仔细听了,知道方云辉是从镇长、镇党委书记、副县长、副书记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走上来的。这样有着丰富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提拔任命为代县长,是再合适不过的。如果要投票推举的话,我选方云辉。”

于凤和听了他的表态,眉目不善的看向他。但是肖大伟根本就不理他,说完就垂下头喝起了茶水。

接下来,大部分的常委都支持方云辉当选,最后白旭光一锤定音,确定了双河县长就是方云辉,级别上也给他从副处级提到了正处级。

当然了,市委常委会上决定了不算,方云辉想当这个双河县代县长,还要在双河县人大常委会上通过。至于做真正的县长,更是差得远,还要等到明年开春的人代会上经过正式选举才能当选。虽然那只是一个过场,却是必须要走的。

刘睿看到这个结果并不吃惊,方云辉作为老板的老同学,又有这个资历,老板当然要提拔他了。何况,老板想在云州市站稳脚跟并有所政绩,必须要有一班亲信在基层忠实的贯彻执行他的心意。否则,就算他身为市委书记,可基层的领导干部们对他的意图阴奉阳违,不予贯彻,那他也只能当个空头司令,什么都干不出来。

至于他从哪里提拔亲信,不外乎这几种:同学、同事、朋友、亲戚。方云辉正好是他的老同学,当然就要提拔起来了。

现在老百姓数说官员劣迹的时候,经常爱说“任人唯亲”。可这又是什么大罪过了?对于一个领导来说,不任人唯亲,还要任人唯远吗?就是因为“亲”,所以才熟悉了解这个人的脾气秉性,知道他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才能更好的任用。换成一个陌生人,谁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连人性品德能力都不了解,又怎么敢放手给他让他去做大事?

作为老百姓,当然希望领导选拔任用的是人才,任人唯贤。可在国内的官场环境里,大部分的人才与贤才反而是被扼杀的对象。老百姓们更多看到的是,行政办事机关里充斥着一些愚人蠢人,觉得就算自己进去也比他们干得好。只可惜,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在中国,从古至今,领导提拔下级的时候,蠢笨从来都不是一种贬义词。领导们只需要两种下属:一种是能干事的人,这种人有一些就足够了,不用太多;另外一种是听话的人,这种人则是多多益善。

这么说似乎有些黑暗了,当然还是存在一些清官与良臣的,例如包青天之类的,这类人通常都会选拔清明廉洁的下属官吏。只是这类人太稀少了,昙花一现,中国几千年又出现了多少?

确定双河县长的人选后,孙金山咳嗽一声说道:“旭光书记,方云辉提拔县长之后,他县委副书记的位子可就空出来了。副书记也是相当重要的岗位,不能空缺。这次会议是不是也先确定一下要走的程序?”白旭光点了点头,对县委组织部长吕建华道:“吕部长,要继续麻烦你们组织部了,看看该走什么考察程序,尽快拟一个人选名单出来,争取下次上会就定下来。”

吕建华点头答应下来,认真的记在了本子上。

这个议题结束之后,理论上这次常委会就算开完了。不过白旭光没有公事公办的散会,而是面带笑模样的跟众人拉起了家常。大家边喝水边聊天,倒也其乐融融,若是此刻有外人进来,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是市委常委会的现场。

众人聊了一阵子,白旭光对刘睿道:“小睿,趁着今天各位常委都在场,你把下乡扶贫的工作简单跟大家讲一讲。”

刘睿明白,他之所以要自己向众常委汇报扶贫试点工作,是起个预热的作用,为今后展开全市范围内的扶贫运动做好铺垫,于是清了清嗓子,朗声汇报起来。

在座十一位常委,除了少数几人,基本都是从乡镇农村基层一步步爬起来的,知道乡村工作的难处,却对扶贫工作的难点没有太多认识,甚至大多数人对扶贫工作一点不熟悉。今天,刘睿的汇报,让他们[海岸线文学网]现车里另有一个人,想到自己跟刘睿所做的勾当,忍不住脸红,恨恨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刘睿有些尴尬的给二人互相介绍:“婧媛,这是我同事,你叫哥就行了;呃这是我老同学刘婧媛。”

刘婧媛羞涩的叫了白旭光一声哥。

白旭光坐在后面打量她,虽然车里没有光亮,但还是可以看出,此女容貌甜丽、体态成熟,是个上佳的美人,心中暗赞刘睿有福气,道:“婧媛是吧,你不要见外,我是小睿的好朋友,咱们今晚聚到一起玩一玩。过会儿还要接上一个我的朋友,你就有伴儿了。”

刘婧媛哦了一声,趁他不注意,用手在刘睿大腿外侧狠狠掐了一下子。

刘睿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当着老板的面也不敢大呼小叫,只能忍了,恶狠狠看了她一眼,心里说,你现在掐我,等会儿我就扎你。

又开了十几分钟,已到市南区那条路上,顺利将郭晓禾接到车里。今晚去梦桃源的四个人算是凑齐了。

郭晓禾见到刘婧媛以后表现得很友好,主动跟她打招呼认识,还说过会儿要一起打扑克。刘婧媛不知道白旭光与郭晓禾的来历,又担心二人知道自己跟刘睿的关系,因此表现得不太热情,脸上一直讪讪的,相当内向。

郭晓禾确认刘婧媛是刘睿的老同学之后,就也没有再问什么,偷偷牵住白旭光的手,跟他窃窃私语的说起体己话来。

刘睿也不好光听不说,那样难免有偷听二人说话的嫌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刘婧媛说话,谈的都是些与工作与生活有关的话题。

一路闲聊,车子驶入了梦桃源山庄的大门。

郭晓禾忽然伏身到前排座背上,轻轻拍了刘睿肩头一下,用暧昧的口吻低声问道:“还打牌吗?”

30 恃宠而骄有终时

30恃宠而骄有终时

郭晓禾的问题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其中所含的信息量却是极大。刘睿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询问自己过会儿还打不打牌,实际上,她话里的暧昧语气表达了更深一层含义:“你跟刘婧媛是不是一到酒店就上床?”那样一来,自然就没兴趣打牌了。都忙着打炮了,还打什么牌?

刘睿听出了她话里的调戏味道,微微一笑,心说,恐怕是你不想打牌了吧,侧过头,用只有她听见的声音道:“你说打就打,你说不打就不打。”郭晓禾见他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到了自己手上,有些小恼羞,轻轻在他肩头捏了一把,嗔道:“我问你呢!”刘睿有心照顾她的面子,笑道:“那就不打了。”郭晓禾闻言果然眉开眼笑,低声道:“好,听你的,那就只好不打了。”

刘睿听她这话说得很勉强,好像极不情愿放弃打牌似的,只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被迫不打,心里好笑不已,见过虚伪的女人,却没见过这么虚伪的女人,心说郭姐你还能再虚伪点吗,要不是为了老板的性福考虑,今天我非得缠着你打一通宵的牌不可,看你郁闷不郁闷。

车子在山庄狭窄的路上奔驰,穿林过楼,上坡绕湖,在黑夜中给人一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奇感受。

刘婧媛坐在副驾驶上,目不暇接,只觉看不完的景色、走不完的庄园,不由得惊讶地说:“这儿好大呀!”刘睿道:“是啊,要是不开车,可要走一阵子呢。”

车到那栋欧式城堡风格的酒店前停车场上停下,刘睿回头对后排座上二人道:“我先去拿房卡,你们不用急。”说完拍了刘婧媛手臂一下,示意她跟自己下去。

郭晓禾目送二人下车离去后,亲热的抱起白旭光的胳膊,道:“跟小睿认识得越久,发现他身上优点也越多。你看他多细心啊,生怕咱俩跟他一起去前台开房的时候抛头露面,特意嘱咐咱俩不用急着过去。他这真是一心一意为你这个老板着想啊。”白旭光点头道:“是啊,小睿确实考虑得很周到。我以前也不是没用过秘书,但是还没哪个秘书比他做得更好。”

郭晓禾笑嘻嘻的说:“我刚才故意问他,还打不打牌,就是想看他笑话,谁知道他竟然又把问题推回给我,可是把我气坏了。多亏他马上就说不打了,要不然啊,咱们还得先打牌。扑克牌一打起来,没两个小时是完不了的,那可就耽误时间了。”白旭光呵呵笑起来,左手在她大腿上轻轻拍了拍,道:“打牌最早还是你提起来的呢,又是你最先想要不打的。不打就不打吧,还拿这个去逗弄他们俩,你呀,虚伪!”

郭晓禾撒娇道:“我还不是想着多陪陪你嘛。你平时工作那么忙,难得出来放松放松,大好的时间怎么能让打牌浪费掉呢?我可是一心为你着想,你还说我虚伪,我生气啦。”白旭光笑道:“好啦,算我错了,我们家小禾真乖,过会儿啊,我好好给你赔礼道歉。”郭晓禾嘻嘻笑道:“你打算怎么赔礼道歉啊?”白旭光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郭晓禾听后就动了情,腻腻的道:“能不能先不洗澡啊?到屋里就先做一次?”白旭光被她这火热的话勾动了欲火,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为什么不行?”郭晓禾也回应着吻他,边吻边说:“好哥哥,我想死你了”白旭光见她热情似火,好像恨不得就在车里做一次似的,吓了一跳,忙推开她道:“别急,等到了房间再说小禾,也不是我说你,你干吗老是撺掇小睿带朋友一块出来啊?”

郭晓禾振振有词的说道:“我这也是为咱俩着想啊。你想啊,咱俩的关系,小睿已经知道了,这对咱俩来说就等于是一种风险。因此我必须也要想办法知道小睿的私情,这样才公平嘛。我当然也不是想着去害小睿,就是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理考虑。我还想呢,这回小睿要是不带这个刘婧媛过来,我就从局里带个美女过来介绍给他认识。反正啊,要下水大家一起下水,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白旭光道:“小睿不是那种人,你不用防着他。”郭晓禾老于世故的介绍道:“这年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实在太脆弱了,连父子都能反目成仇,何况他只是你的秘书呢?咱们也不是害他,就是稍微防着他一点。我知道你心眼好,那就让我做这个恶人好了。”白旭光本来还想数说她两句,可是听她这么一说,一股感动之情油然而生,哪里还有为刘睿抱不平的心思,把她搂紧了一些,柔声道:“真是我的乖妹子!”

刘睿跟刘婧媛并肩走向酒店大门,道:“等会儿进去了我去前台开房,你去电梯厅那等着我。”刘婧媛听了“开房”这个词,脸色有些不自然,又想到自己跟眼前这家伙的私情完全暴露在刚才车里那两人面前,越发有些烦躁,不无羞恼的说:“你真可恶!”刘睿讶然道:“我的好婧媛,我怎么你了就可恶?”刘婧媛哼道:“你约我出来就出来吧,干吗还跟别人在一块?你生怕咱俩的关系别人不知道啊?”刘睿叹道:“我的宝贝哦,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我还不是被逼不得已。你先去电梯厅等我,等过会儿到了房间里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刘婧媛也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话。

两人先后走进酒店大厅里边,刘婧媛直接走向电梯厅,刘睿则去前台开房,总共要开两套带温泉的豪华间,一套给老板用,一套自己用。这种县郊的山庄酒店住宿费用并不如何昂贵,譬如带温泉的豪华间,一晚上只不过是五百元,比云龙大酒店那种五星级大酒店里的豪华间便宜不少。

刘睿倒也不用担心费用多少,因为不论花多少,都有办法走公款报销。到了这种时候,钱已经不是问题了,真正的问题是如何在短暂的一夜美好时光里面玩得更开心。

他刚刚递出押金,手机就响了,摸出来看时,却是小徒弟金蕊打来的,心中一动,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估计她已经送李婧到家了,要不然她也不方便给自己打这个电话,转过身走了几步,离开前台,这才接听她的电话,笑道:“想师傅了?”金蕊闻言笑道:“刚刚才见过,想什么呀想。”刘睿用失望的语气说:“唉,看来师傅是自作多情了。”金蕊笑嘻嘻的说:“我这是道歉来啦。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踢了你一脚嘛,你说要报复我,可是把我吓坏了,我这不巴巴地跟你道歉来啦吗?”

刘睿说:“你还没回家吗?”金蕊道:“刚把我老板送到家,正往家赶呢,也不着急,就给你打电话了呗。”刘睿道:“看来某人心里还是想着师傅的嘛。”金蕊笑道:“你这不废话吗,你刚才酒席上说要踢我,吓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我敢不想着你吗?我这是被逼屈服于你的威啦。”刘睿呵呵笑起来,道:“威是有的,但还称不上威,我有你的意思吗?”金蕊撒嗔道:“好啊,你这个当师傅的说话不正经,我要找大师姐投诉你。”

听她提到大徒弟林薇,刘睿很自然就想起林薇的音容笑貌,心中暗想,过了这两天忙乎劲,一定要约她出来吃顿饭,笑道:“这样行不行,咱俩做个交易,我不报复你了,你也别投诉我,咱俩言归于好,怎么样?”金蕊哼哼着说:“怎么,怕我跟大师姐投诉你?哦,我听出来了,看来你跟大师姐关系匪浅啊。”刘睿笑道:“哪有,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师徒关系,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还有啊,你要开车就好好开车,别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要注意安全。”

金蕊道:“我开的慢,没关系。”刘睿道:“那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晚上开车尤其小心,可别让师傅担心。”金蕊听了这话就说:“你真担心我就该过来由你开车送我回家,哼哼。”刘睿低声道:“我在陪老板呢,要是不陪老板,我肯定亲自送你。不过啊,就怕你老公见了吃醋。”金蕊没理他后半句话,嘻嘻笑道:“真的啊?你要是不陪老板,就亲自送我?”刘睿道:“师傅还能骗你吗?”金蕊道:“你可得说到做到。”刘睿道:“让我看看,哪天晚上不忙就送你一趟。”金蕊笑道:“好,那我可等着了。”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回身往柜台那里走去,直觉这个小徒弟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好感,就像自己对她的感觉一样,要不然她也不会跟自己聊得如此热络,要知道,自己跟大徒弟林薇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年,就算聊得最火热的时候,她也没说过让自己送她回家,由此是不是可以判断出,小徒弟对自己的感觉已经超过了徒弟对师傅的感觉呢?嗯,这个很有意思,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他回到柜台前的时候,发现柜台里边除去两个前台小姐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正装ol套裙的美艳女子。

这女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挑,留着一头酒红色的披肩发,发丝根根直顺,赶得上电视里边做洗发水广告的模特了,生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肤色白皙,脸孔美艳,口唇丰腴多肉,粉嘟嘟的,非常性感,美中不足的是口唇上似乎生着一层薄薄的须毛,不知道是胡子还是体毛过盛,穿着一身灰色的ol套裙,上身里面白色衬衣掩饰不住胸前那高耸的凸起,令人看得口干舌燥。赫然是个极有风韵的美少妇!

刘睿留意到她胸前挂着一个金色的铭牌,上面刻着“酒店经理”四个黑字,看了这个也就明白了,她是这酒店里的经理。

他的开房手续已经办完了,其中一个前台小姐手持房卡与宣传册,毕恭毕敬的递了过来,道:“先生,您的两个豪华间已经开好了,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如果还需要什么服务,您可以现在就说,也可以拨我们服务台的内线号码一二三四。您走好。”

刘睿把房卡等接到手里,刚要转身离开,那个美女经理忽然近前问道:“先生,请问您是第一次来咱们梦桃源山庄酒店入住吗?”刘睿抬眼看她,见她眉如春山、眸似秋水,亮晶晶,水汪汪,很是勾人,尾椎骨那里忍不住就打了个寒战,摇头道:“不是,已经来过几次了。”美女经理笑眯眯地说:“对我们这里的服务还满意吗?”刘睿点头道:“挺好的。”美女经理笑道:“如果您对我们这里的服务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的话,可以跟我们提出来。”

刘睿笑着颔首。美女经理又道:“如果您常来光顾我们这里的话,我推荐您办一张贵宾卡,不仅住宿上面可以打折,而且在办理入住手续上也会省去很多时间的。”刘睿摇头拒绝了,贵宾卡虽好,却会留下太多的个人身份信息,对于自己这种身份敏感的人来说,还是弊大于利的。美女经理奇怪的问道:“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刘睿问道:“麻烦!如果不用登记直接拿到手里,我倒是会考虑的。”

美女经理笑道:“先生,不麻烦的,只需要您出示一份证就好了。”刘睿觑着她笑道:“这还不麻烦吗?”美女经理无奈的笑了笑,道:“您开房间也需要出示身份证的呀。”刘睿道:“什么时候不用出示身份证了,你再找我,就这样吧。”说完对她帅气的一笑,转身离去。

美女经理望着他的背影,俏脸上是无奈的苦笑,半响摇了摇头。

到了楼上,刘睿把其中一套豪华间的门打开,把房卡插到卡槽里,自己带着刘婧媛去了另外一套房间,进屋后给郭晓禾打去了电话,让她跟白旭光上来,同时告诉了她房间号。做完这一切,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把正在打量屋里环境的刘婧媛抱到了怀里。

刘婧媛被他抱定,又爱又恨,用力推他,道:“少来,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今晚别碰我。”刘睿笑眯眯地说:“我的好婧媛,过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先带你去看看温泉,顺便把温泉水提前放好。”刘婧媛讶异地说:“这里还真有温泉?”

刘睿笑而不语,拉着她走到了洗手间里面,到温泉浴池前,将水龙头打开,冒着热气的温泉水就汩汩的流了出来。

刘婧媛闻嗅到水汽里弥漫着一股非常强烈的硫磺味道,惊讶之极,哪怕从来没泡过温泉浴,只闻这味道也能猜到这是正儿八经的温泉水,叫道:“呀,还真是温泉呢。”刘睿笑道:“过会儿啊,咱俩就在这池子里泡温泉,洗鸳鸯浴。”刘婧媛似嗔似喜的横他一眼,道:“先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什么我都不干。”刘睿带她回到外面床头,道:“我也不瞒你,但是你要为我保密,是这么这么一回事”说着就将白旭光的身份、白旭光与郭晓禾的关系、以及郭晓禾屡次让自己带情人一起出来玩的所有情形,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她知道。

刘婧媛听完后已经惊呆了,良久良久不能开口。

刘睿也不催她,从后面将她抱住,凑鼻子到她脖颈间闻嗅她发丝与身体的香味,后来动了情,就在她脖颈上轻柔的吻起来。

好半天刘婧媛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指着隔壁道:“你你你你是说,你让我管他叫哥的那个家伙,竟然是你老板,咱们云州市的市市委书记白白白”刘睿对她做出一个嘘的噤声动作,小声道:“心里明白就行了,永远不要说出去。”刘婧媛不可思议的叫道:“天呀,我跟市委书记坐一辆车了?”刘睿笑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刘婧媛又叫道:“市委书记也搞乱搞?”刘睿忙伸手掩住她的檀口,道:“小声点,心里明白就得了,别说出来。”说完才松开了她。

刘婧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像刚刚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掩不住的喜色,抓着他的手,喃喃的低声叫道:“天哪,原来市委书记也跟人乱搞。”刘睿哭笑不得,低声道:“市委书记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老百姓都能乱搞,他为什么不行?你别把他想得太过高大正直,你把他当成普通人就行了。”刘婧媛惊喜地嘻嘻笑道:“呵呵,市委书记也乱搞,而且还被我看到了,他的情人我也认识了,这是真的吗?”

刘睿郑重地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为什么非要今晚上把你约出来?我也是情非得已啊。”刘婧媛嗔道:“你讨厌,你把我当挡箭牌。这下好了,最少有两个人知道咱俩的关系了,你让我今后怎么做人?”刘睿叹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但是你觉得我会害你吗?放心吧,他俩绝对不会跟别人说起来的。”刘婧媛撒娇道:“那我也丢人了啊,这叫什么事啊?你怎么那么可恶啊?”刘睿搂住她道:“我的乖宝贝,我知错了还不行吗?我马上就赔罪,我伺候你,行不行?”

刘婧媛脸孔一红,道:“谁用你伺候?”刘睿笑道:“那更好,你来伺候我。”刘婧媛推了他一把,撒嗔道:“滚,亏你还有心情。人家就在隔壁呢,要是知道咱俩在”刘睿道:“这怕什么?事实上,大家坐在一辆车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他们知道咱俩在做什么,难道咱俩不做,他们就不会那么想了吗?你得这么想,你不是也同时知道他俩在隔壁了吗?大家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刘婧媛羞得面孔桃红,想了想,忽然忍俊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刘睿奇道:“你又乐什么?”刘婧媛只是摇头羞笑。刘睿捏捏她的滑腻脸颊,道:“快说,不然我可打啦。”刘婧媛小声道:“市委书记就在隔壁跟女人干那个,你不觉得好笑吗?”刘睿笑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咱俩也要干那个呀,难道咱俩也很好笑?”听他扯到自己二人头上,刘婧媛就有些抹不开了,转开头撒嗔道:“谁要跟你干那个啊,你别自作多情了。”

刘睿跟她久日不见,早就想死她了,如今见她在自己跟前撒娇卖嗔、甜美风、艳丽无伦,哪里还忍得住,将她猛地拖进怀里,道:“我看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扒光你衣服打你的。”刘婧媛哼道:“你好狠啊,早知道你这么坏我才不来呢。”刘睿呵呵笑道:“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你既然来了,那就认命吧,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将她拦腰抱起,转过身把她扔到了床上。

刘婧媛哎哟一声惊呼,身子落在席梦思床上,颠了几下,嗔道:“哎呀吓死我了,你要死啊”话音未落,刘睿已经合身扑了上去,逮着她的红唇就吻。刘婧媛话没说完,嘴巴已经被他堵住,剩下几个字在喉头处呜呜作响,非常的郁闷,狠狠瞪他一眼。刘睿呵呵笑了笑,又去亲她那双甜美的大眼睛。刘婧媛吓得急忙紧紧闭上,刘睿这才开始放心享用她的小嘴。

两人本就彼此喜爱,多日未见,思念之情在这瞬间就爆发出来。刘婧媛假意挣扎几下,又装了会儿矜持,也就慢慢放开了,回应起他的热吻。两人胡乱亲了几下,刘睿就把舌头钻到她嘴里去了。刘婧媛见他来势汹汹,不敢应战,丁香舌往后退了退,可哪知道他得寸进尺,一个劲的追杀过来,最后迫于无奈,只好上去迎战。蛮横的进攻者遭遇了害羞的守卫者,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局面。刘婧媛根本就没有进攻的机会,被他火热的大舌头缠住后搅弄勾舔,没一会儿,舌根那里就撑不下去了,感觉口腔无一处不酸麻难忍,情不自禁地就呻吟出声来。

每个女人的性格、音色、敏感程度都不一样,因此呻吟声也就各有特色。有的女人在床事上面比较放得开,呻吟声就带有急促、诱惑、勾人的味道,不仅表达自己的感觉,还在同时撩拨对方的感受;而有的女子比较内敛羞涩,呻吟声就低沉、无力、虚弱,有的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好像被对方听了去就会笑话她似的。

刘婧媛的呻吟声特点,介于这两种女人之间,不太稳定,有的时候激情似火,有的时候则羞臊内敛,算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令人激动的地方,也不会令人特别失望。

刘睿听着她的呻吟声,越发得激动起来,吻得更是凶猛,两只手也没闲着,一手在她胸脯上抓着,好像哺乳期的婴孩,另一手已经滑到她大腿上,隔着裤子抚摸她柔软的腿部肌肉。刘婧媛被他上下齐手,虽然刺激并不强烈,可也隐隐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沦陷,偷个空推开他,喘息着说:“别急,先先洗澡。”刘睿听话的答应下来,嬉皮笑脸的说:“那我帮你脱衣服。”说着已经把手放到她领口那里。刘婧媛忙打开他的手,道:“我自己会脱,你脱你自己的去。”刘睿笑着爬起身,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这有什么放不开的?”刘婧媛羞得脸孔通红,妩媚的白他一眼,坐起身来,慢慢解开了外套。

已经深秋的天气,温度很低,因此刘婧媛穿的衣服可是不少,上都穿了秋衣秋裤,上身更添了一件米黄色的毛衫。饶是如此,她身材却丝毫不显臃肿,那是因为她身材高挑,比例也好,就算身上裹得再多,也无损外形的艳丽多姿。

刘睿先把自己脱得光光的,然后就站在床尾眼睁睁看着她脱。刘婧媛正要脱裤子,见他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看,没来由的害臊,嗔道:“哎呀,你讨厌不讨厌啊,少看,转过去,你先去洗手间吧,我过会儿就去。”刘睿笑道:“我不去,我就看着你脱。”刘婧媛嗔道:“好吧,你看吧,那我就不脱了,看咱俩到底谁着急。”刘睿无奈求饶,道:“好吧好吧,我这先过去,你可得快点哦。”刘婧媛点点头,甜笑着看他走出去。

其实刘睿哪里是真走了,他到洗手间门口兜了个圈,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到卧室入口那里,偷偷露出眼睛来看。刘婧媛还以为他已经坐进温泉浴了呢,哪料到他正在不远处偷窥,因此放心大胆的将身上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刘睿闪身出来,哈哈笑道:“不错,很不错,身材还是那么好,肚皮上一点小肚腩都没有,真奇怪你是怎么保养的。”刘婧媛这才知道被他看了个全,虽然已经跟他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面子上还是挂不住,随手拿起旁边一件衣服就冲他砸过去,嘴里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刘睿将她扔过来的衣服接到手里一看,却是一件粉色的三角,定睛看时,下缘那里赫然只是一层薄纱,若是穿着这件小可爱在身上,一定会是性感诱惑到极点吧。

他把这件小可爱提起来,凑到鼻子那里闻了闻,故意看着刘婧媛的美眸,促狭地感叹:“好香啊!”刘婧媛又是羞恼又是好笑,更多的却是无奈,只是狠狠瞪着他,也不下床。刘睿把手里的小内衣扔到床上,走过去拉她,道:“来吧,我的宝贝,我抱着你过去。”刘婧媛摇头道:“不要。”她这一摇头,胸前那对丰挺如若白馒头的兔子就跟着摇晃,刘睿看在眼里都要吐血了,道:“那我背你过去。”刘婧媛这才笑着答应下来。

刘睿转过身,刘婧媛爬起来扑到他赤溜溜的后背上,胸前双峰已经结结实实压在了他的后背上,两手箍住他的脖子,道:“走吧。”刘睿赞道:“婧媛,你这对咪咪真挺啊。”刘婧媛恼羞成怒,用脚丫轻轻踢了他一下,道:“少废话,快走快走,到底着不着急啊?”刘睿笑道:“好吧,既然你着急了,那就赶紧去洗吧。”刘婧媛嗔道:“你才着急呢。”

刘睿背着她走进洗手间,又把她放到温泉池子里,这才跨到池子里,笑呵呵的直接往她身上扑了过去。刘婧媛吓得脸色微变,急忙躲开,嘴里叫着:“别闹!”

就在此时,洗手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刘睿与刘婧媛同时望向门外,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刘睿想了想,道:“可能是我老板,你等着,我出去问问。”刘婧媛哦了一声,道:“把洗手间给我关上。”

刘睿光着跳出去,走出洗手间的同时把门关了,来到房门处问道:“谁呀?”外面响起郭晓禾的笑声:“你郭姐。”刘睿心头肉跳,道:“郭姐,你怎么还没”郭晓禾道:“你开门,方便吧?”刘睿心说当然不方便了,本帅哥正光着呢,问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我光着呢。”郭晓禾呵呵笑了两声,道:“婧媛呢?”刘睿道:“她也一样,我们正洗洗澡呢。”

郭晓禾道:“我也没事,就是想喝果汁了,房间里也没有,我更不知道去哪买。我想你要是熟悉的话,能不能帮我买一回去。”刘睿道:“哦,你要喝果汁啊,酒店一层大堂里就有,自动售货机里有卖。”郭晓禾发愁的说:“可是我不会用啊。”刘睿想了想,只能道:“好吧,那我我去给你买。”郭晓禾道:“呵呵,那可是太好了,小睿你真是好人,那我就等着你啦。”

刘睿跟她对答完毕,回到洗手间,对刘婧媛道:“你先泡吧,领导有需求,我出去一趟。”刘婧媛道:“哦,你去吧,要多久?”刘睿说:“很快的,马上就回。”刘婧媛道:“好,去吧。”

刘睿看着她那溜光雪白的胴体,心里真是十万个舍不得,可舍不得也没办法,身为秘书,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急领导之所急,尽管郭晓禾并不算是领导,可她既然是领导的女人,那也就算是领导,绝对不能怠慢的,还好,这并不是一去不回,买了果汁回来就能继续享受池子里这个美人老同学了,想到这,快慰的一笑,回到卧室穿衣服去了。

几分钟后,他打开房间门走了出来,却讶异的发现,郭晓禾就站在门口等着呢。

两人看到彼此,郭晓禾对他甜甜一笑。刘睿说:“你你不用在这等着,我过会儿直接给你送到房间里就得了。”郭晓禾道:“我想跟婧媛说说话呢,呵呵,你不会不欢迎吧?”刘睿讪笑道:“可是她在洗澡啊。”郭晓禾大喇喇的说:“那怕什么?我也是女人,女人看到女人洗澡没什么吧?”刘睿纳闷的说:“你想跟她说什么呀?”郭晓禾嘻嘻笑道:“随便聊两句,我们女人的话题,不关你的事。好啦,你快去吧,我等你哦。”说完推门走进了屋去。

刘睿愣了一阵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感觉郭晓禾似乎有什么深意一样,好像她让自己帮她买果汁是支开自己,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跟刘婧媛说话,可是,她又有什么要跟婧媛说的?难不成她要仔细验证一下婧媛跟自己的暧昧关系吗?这倒是不怕,自己跟婧媛确实有那层关系,也不怕她多问。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赶紧去买果汁,买回来拿给她,让她早点回屋才是正经。想到这,忙快步往电梯厅跑去。

来到楼下大堂,他也不知道郭晓禾爱喝什么口味的果汁,她刚才也没交代,考虑到老板跟婧媛也可能要喝,就一下子买了四瓶完全不同品种的果汁,这样谁喜欢什么口味还可以自行挑选,捧着果汁回到屋里的时候,本以为郭晓禾还在跟刘婧媛闲聊,哪知道跟刘婧媛一问,她已经回屋去了。

刘睿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刘婧媛道:“没说什么啊,就问我习惯不习惯温泉浴,喜欢不喜欢这里的环境,然后就走了。”刘睿惊讶地说:“她就说了这么两句废话?”刘婧媛点点头。刘睿越发疑惑了,不知道郭晓禾在搞什么鬼。刘婧媛又道:“刚才你手机响来着,可能有电话。”

刘睿回到卧室拿过手机一看,是罗娜娜打来的,知道这个女子轻易不会联系自己,一旦联系,必有要事,想到昨晚上辜负了她的美意,觉得很对不起她,就打算给她回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在打电话之前,还要先把果汁给郭晓禾送过去。

他走出房间来到隔壁,敲开房门口,里面露出郭晓禾那张俏丽的脸庞。

刘睿笑道:“郭姐,你看看,喜欢什么口味的,顺便帮老板也拿一瓶。”郭晓禾低头看了看,挑了瓶草莓味的,又拿了瓶荔枝味的,对他一笑,暧昧的道:“耽误你的好事了,呵呵。”刘睿故意荒的说:“没事,一宿呢,不在乎这一会儿。”郭晓禾听了就嘻嘻的笑,低声道:“注意身体。”刘睿笑道:“你也是。”郭晓禾妩媚的横他一眼,笑了笑,给他个眼色示意他回去,就把屋门关了。

回到卧室里边,郭晓禾递给白旭光一瓶果汁,道:“看来小睿跟那个刘婧媛真是那种关系。”白旭光正在看电视里的山南省新闻重播,闻言随口问道:“怎么这么说?”说完才回过味来,转头对她道:“当然是那种关系了,要不然小睿也不会喊她一起过来玩啊。”郭晓禾道:“我的傻哥哥哟,你好歹也是市委书记了,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相信人呢?他说这个女人叫刘婧媛,这个女人就是刘婧媛了?他说跟这个刘婧媛有关系,他俩就真有关系了?可不能轻信。刚才啊,我故意把小睿支出去,进屋看了看,确定了两件事。”

白旭光脸色现出几分不愉,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哪两件事?”郭晓禾根本没留意他的表情变化,卖乖一般的说道:“第一件,那个刘婧媛确实在他房间里,由此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小睿请来的托儿;第二件,那个刘婧媛正在洗澡,也就可以确定她跟小睿果然是情人关系。这样一来,咱俩就能彻底放心啦,呵呵。”白旭光听到这,脸色已经沉下去了,冷冷的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

郭晓禾正在陶醉于被大领导宠爱的美梦里不能自拔,根本就没发现他已经生气了,奇道:“过分?怎么过分了?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我就是怕他胡乱找个女人来糊弄咱俩,那样可就不公平了。”白旭光目光冷冰冰的在她脸上打转,道:“郭晓禾,你竟敢怀疑我身边的人?你这就是在怀疑我!”说完腾地一下站起身,站到地上,把手中果汁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郭晓禾吓了好大一跳,身子打了个寒战,此时才看清他已经发怒了,吓得心惊胆战,口唇嗫喏,半响才说出话来:“好好哥哥,我也没别的意思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俩好?我我也没干什么呀?”白旭光怒气冲冲,伸手指着她道:“前段时间,我回省城家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喊出了你的名字,差点闹出世界大战来。要不是小睿帮衬,我老婆会轻易饶过我?小睿是这样的人品,你竟敢怀疑他?我信任他如同信任我自己,倚之为手足,没有一件事不能对他说的,你怀疑他就是怀疑我!”

郭晓禾吓傻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抱住他的手臂道:“好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是我多事,我错了”白旭光厌恶的甩开她,道:“你屡次撺掇小睿带女人过来,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我也就忍了,想不到你恃宠而骄,越来越过分,竟然怀疑小睿到这种地步,你这个你这个女人,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在高速路上,我就不会叫小睿停车接上你。”

郭晓禾算是彻底吓坏了,扑上去抱住他泣道:“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白旭光没好气的推开她,冷淡地说:“郭晓禾,咱俩缘分这就算尽了,好说好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提起外套,往外走去。郭晓禾好像被雷霆霹雳当头击中一般,吓得呆住了,眼看他要走出去了,急忙扑上去,从后边抱住他,哭道:“好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们,你原谅我啊,你不要这么绝情,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白旭光厌烦的甩脱她,开门走出去,反手把门重重关上,想要去隔壁叫刘睿出来走人,想到还有一个刘婧媛在他屋里,苦笑着叹口气,转身往电梯厅走去。

郭晓禾追出门来,已经看不到他了,知道这回是彻底完了,又羞又悔,又气又恨,软倒在门口无声的哭泣起来。

此刻的刘睿,自然不知道老板与郭晓禾已经决裂,正在跟罗娜娜通电话。

罗娜娜说:“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公司一趟,我从上海找了个妈兜,你过来看下。”刘睿奇道:“什么妈兜?”罗娜娜说:“就是模特,模特的英语发音不是妈兜吗?”刘睿笑道:“你还真够洋气的,跟我拽英语。”罗娜娜道:“你尽快过来看吧,她人明天就到了。”刘睿好奇的说:“你找妈兜,我看什么?对了,干吗从上海找?”

罗娜娜道:“我找的这个妈兜,是用来替下陈欢的。”刘睿恍然醒悟,低声道:“你是要用这个妈兜代替陈欢,帮我对付那个高官?”罗娜娜不置可否,只道:“陈欢演技不够好,估计也做不出**视频的事来,更可怕的是,她接到这个任务后,对我的忠诚度可能下降。所以我请了一个职业的美女模特过来。由她出手,得手的概率更高。”

刘睿大喜过望,道:“哎呀罗姐,你真是太好了,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罗娜娜道:“其实你的计划里漏洞还有很多,还需要慢慢的弥补。所以,你尽快赶过来,咱们再细细商量一下。”刘睿喜滋滋的说:“好,明晚上有空我就过去。”罗娜娜道:“嗯,我就这点事,没别的了,你休息吧。”

挂掉电话,刘睿非常的高兴,可是想到罗娜娜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又有些受宠若惊,总觉得她对自己好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正在犹疑,洗手间里刘婧媛喊了起来:“你打完了没啊?你不陪我泡我可泡完了啊,这就出去了。”刘睿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屁颠屁颠的往洗手间跑去,笑道:“别急我的宝贝,我来啦!”

可是,还没等他跑到洗手间门口,手机就又响了。

他气愤不已的跑回去,要看看是谁那么多事,拿起来一看,赫然是老板的手机号,吓得心头打个机灵,哪敢有什么埋怨,忙接听了,心中却也纳闷,老板不是正在隔壁跟郭晓禾快活吗,忽然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白旭光问道:“是小睿吗?”刘睿略有几分不好意思,明白老板的意思,是怕接电话的是刘婧媛,道:“嗯,老板,是我,有什么吩咐?”白旭光问道:“你方便走吗?”刘睿愣了下,道:“走?去哪?”白旭光道:“回市里。”刘睿大吃一惊,道:“啊,现在?回市里?”白旭光道:“方便吗?”刘睿忙道:“方便方便,非常方便,还没洗澡呢,好好,这就出发,您稍等。”白旭光道:“我在停车场呢,你过会儿直接下来吧。对了,看看郭晓禾还在不在房间里,如果在的话,就把她一起叫上。”

刘睿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板既然不说,就也绝对不敢问,只是答应下来,挂掉电话,快步跑到洗手间里,对刘婧媛道:“我的宝贝,别泡了,赶紧起来穿衣服吧,要回市里了。”刘婧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着他。刘睿叹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老板有这个意思,我也只能答应。唉,先回市里吧,回去了我带你去云龙大酒店。”刘婧媛惊讶地说:“不是过夜吗?怎么突然又要回去?搞什么搞?”

刘睿也说不出什么来,非常为难。

刘婧媛倒也可以体谅他,谁叫他给人家做秘书呢,做秘书就是这样,没有自己的自由,一切全凭老板的意思,暗叹口气,郁闷的从浴池里走了出来。

刘睿打开一条浴巾给她披在身上,帮她擦拭雪白的娇躯,在她香肩吻了一口,道:“我对不起你,尽管咱俩之间用不着说这话,可我还是要说。”刘婧媛默默的转过身,爱怜的看着他,道:“别人都道你风光无限,其实你也有好多难处呢。”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刘睿跟她做了个嘴儿,把她抱到床上。二人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好随身之物,开门走了出来。

经过隔壁房门时,刘睿停下来,示意刘婧媛稍等,见门开着一道缝,就轻轻推开往里望了望,看到郭晓禾正坐在床尾,看不到脑袋,就走了进去,道:“郭姐。”走到卧室里,看到她的脸庞,吃了一惊,但见她满面泪痕,秀目红肿,仍在无声的抽泣,只看得呆住,叫道:“郭姐,你怎么了?”

郭晓禾侧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睿道:“你这是”郭晓禾问道:“你过来干什么?”刘睿道:“老板要回市里,让我把你叫上。”郭晓禾嗤笑两声,道:“他倒是有情有义,还记得把我捎回去。”刘睿闻言愕然不解。郭晓禾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忽然又哭出来,道:“小睿,我对不起你。”刘睿更是纳罕至极,道:“你你对不起我?你你对我挺好的啊。”郭晓禾用手胡乱擦拭下泪痕,起身道:“什么也不说了,走吧。”

三人来到一层大堂,刘睿先去前台那里退房。

两个前台小姐见刘睿刚开房没多久,就又来退房,又看到他是跟郭晓禾与刘婧媛两个女人下来的,以为他开房就是为了跟二女上床,上完床就走人,因此对他很是鄙夷。

之前给刘睿办理开房手续的那个女孩冷着脸说:“你这种情况退房,我们还是要按住宿一晚上的时间标准收费。”刘睿花的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也有点心疼,问道:“为什么呀?我只住了一个多小时而已。”女孩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管你住了一小时还是十小时,总之你开房的时候是按一宿的标准来的,提前退房也只能按一宿的价格算。”

另外一个女孩语气不善的道:“像你这样的,你开房的时候直说要钟点房不得了吗?开什么豪华间啊!切!”刘睿皱了下眉头,看向她道:“什么叫我这样的?我什么样的啊?”那女孩撇撇嘴,目光转到郭刘二女头上,道:“你自己心里边清楚。”刘睿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是被她们误会了,却也懒得跟她们解释,道:“我们临时有急事要走,你们帮着通融通融吧。”

第一个女孩冷冰冰的说:“没法通融,谁叫你不选钟点房呢?”

刘睿总觉得钟点房这个词充斥着侮辱的味道,几乎就在直斥自己之所以开房就是要打炮,虽然事实上也差不多,但心里明白跟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脸色一沉就要发怒。

就在此时,之前那个美女经理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服务台这里出现了对峙场面,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那女孩看了刘睿一眼,道:“他们刚开房就又要退房,我说要按一宿的时间收费,他还不乐意了。为什么要让客人先交押金啊,就是防的这一手。”

那美女经理走到距离刘睿最近的柜台内侧,问道:“先生,请问您为什么突然要走呢?”刘睿淡淡地说:“突然要走自然是有急事了。”

另外一个女孩自言自语的说:“事办完了当然要走啦。”

刘睿心中恼火不已,却也不愿意跟她争吵骂架,那样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就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美女经理蹙眉道:“哦,这样啊。”刘睿大喇喇的说:“实在退不了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们以后不来了。”美女经理抿嘴一笑,道:“您别生气,是我们的服务员态度不够好,服务也不够人性化,我马上让她们改正错误。”说完,对两个女孩道:“就按入住时间给这位先生算账,多一分都不能收。”

第一个女孩叫道:“经理”美女经理脸色一沉,道:“我的话听不懂是吗?”

那女孩就没敢再说什么,鄙夷的斜了刘睿一眼,拿过房卡准备算账。

美女经理留意到她的小动作,对另外一个女孩道:“你给这位先生结算,你”说着指着第一个女孩,冷冷的说:“你跟我过来。”说着迈步往里屋走去。

刘睿见这位美女经理处事还算公正,对她好感大增,也来不及说声谢谢,她已经消失在了门内。

结算完毕后,三人走出大堂来到停车场。

刘睿见到了白旭光,发现他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忙开了车门,请他上车,郭晓禾与刘婧媛二女也先后坐了进去,还是老位置。等人都坐好后,就驾车驶出了这座庄园。

回城路上,车里安安静静,谁也没有说话,车里弥漫着阴沉冷肃的气氛。

刘睿脑袋里始终都在胡思乱想,隐约猜到老板跟郭晓禾发生了矛盾,至于因为什么,却是猜不到了。如果老板不说的话,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侧头看了刘婧媛一眼,见她也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她,琢磨着过会儿回到市里,就带她去云龙大酒店开房。

车到市南区,刘睿把车停在接上郭晓禾的那个位置。

郭晓禾沉默片刻,对白旭光道:“我回去了,你们开慢点。”说完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刘睿再次驾车上路,往云州宾馆方向驶去。

白旭光始终没说什么。

车到云州宾馆院子里后,白旭光终于开口说话了:“小睿,婧媛,今晚光瞎折腾了,一定早就累坏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就先回了。”

刘婧媛想不到这个市委书记是如此的平易近人,竟然还会主动说这种客气话,对他生出了大大的好感,心中也明白,要不是刘睿服务他服务得好,他也不会说这番话。也就是说,他这话表现出了对刘睿的看重。要不然,他堂堂的市委书记,凭什么关心一个小秘书累不累?

刘睿抢先下车给白旭光开了车门。

白旭光钻出来后,反手把门关了,道:“早点去休息吧。”刘睿说:“我送您回房。”白旭光失笑道:“就这几步路,你还送什么?快走吧。”

从云州宾馆出来后,刘婧媛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郭晓禾怎么会哭啊?又为什么忽然回市里来?”刘睿道:“你别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呢。咱也别心了,这也不是该咱们心的事儿。你想心啊,就想想过会儿怎么玩。呵呵,我带你去云龙大酒店。”刘婧媛哼道:“都困死了,还玩什么玩,你送我回家吧。”

31 午夜贪欢白昼乱

31午夜贪欢白昼乱

刘睿听刘婧媛说要回家,愣了一下,笑问道:“你说真的呐还是逗我玩啊?这都大半夜了,你还回什么家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过会儿我好好伺候你,将功赎罪还不行吗?”刘婧媛看也不看他,瞥着窗外夜景,呵呵笑道:“用不着你伺候我。”刘睿说:“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刘婧媛摇头道:“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困,想睡觉。”刘睿哈哈笑道:“这还不好说,过会儿我陪你一块睡。”刘婧媛撒娇道:“你陪我一块睡我还能睡着吗?”刘睿笑道:“能睡着,累了就睡着了。”刘婧媛羞嗔不已,道:“讨厌,我就不该答应你出来。”

刘睿这才算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可就往云龙大酒店开啦?”刘婧媛道:“别去那了,五星级的大酒店,多贵呀,住一宿还不得上千?”刘睿不无感慨的说道:“这要是我在水利局的时候呀,别说五星级大酒店了,就算普通快捷酒店,我想住都得自己掏钱,更别说请你一块过去享受一回了。可是现在大大不同了,咱想住哪就住哪,有人情往来的地方,那就直接住,一分钱不用掏,比如云州宾馆;没有人情往来的,那就走公款报销。总之一分钱都不用自己出。你说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还客气什么?这就叫,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刘婧媛哼道:“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钱,你用起来是一点不心疼。其实你们花的公款,都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刘睿道:“那又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不花,那些公款就能省下来了吗?我不花另外有人花,花得比我还狠呢。”刘婧媛叹道:“你们这些公务员啊,真可恶!”刘睿笑道:“宝贝儿,现在就别说这个啦。那我就往云龙开啦。”刘婧媛道:“随便你吧,反正我现在就只想睡觉。”刘睿接口道:“我明白,你恨不得马上跟我睡觉,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开快点,你看着,马上就八十迈了。”刘婧媛恼羞成怒,轻轻打了他一下,笑骂道:“滚!是你这么想的吧!”

车到云龙大酒店,刘睿直接开入了地下停车场,与刘婧媛乘电梯来到酒店一层大堂,让她先在电梯厅里等着,自己去前台那里开房。几分钟后,两人乘电梯到了第二十二层,进入了一个有着全墙落地窗的豪华间。

刘婧媛从来没在五星级大酒店里住宿过,一进到屋里,就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潢装修晃瞎了眼,脚踩在软绵绵的绣满了牡丹花的厚地毯上,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刘睿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招呼她道:“过来看看,整个云州市区都被咱们踩在脚底下了。”

刘婧媛就轻飘飘的踩着太空步走了过去,站到这面墙一样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小半个云州市区,可惜时值午夜,很多地方都是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放眼望去,黑暗迷离,不由得感到几分头晕,好像自己飘在半空中似的,讪笑道:“这这也太高了吧。”

刘睿笑问:“你恐高吗?”刘婧媛先摇头又点头,怯怯的说道:“在别的地方不觉得,在这里很害怕。”刘睿站到她身后,伸出双臂将她搂紧,柔声道:“别怕,我不是在这陪你吗?”刘婧媛悻悻的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我身边我反而更害怕了呢?”刘睿笑道:“傻丫头,难道我还会害你吗?”刘婧媛开玩笑道:“我怕你把我推下去。”刘睿道:“我倒是想推你呢,可落地窗是全封闭的,也推不下去啊。”刘婧媛道:“看吧,我就说嘛,你想我推我下去。”刘睿笑道:“没有,我在想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刘婧媛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刘睿两手放在她腰带扣上,暧昧的说:“我在想,咱俩干脆试试在这里做一回?”刘婧媛失声惊叫:“啊?在这里做做那个?”刘睿已经在轻解她的腰带了,道:“对,就在这儿,落地窗前边,面对着咱们市区。在这儿做一定很有意境。”刘婧媛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摇头道:“绝对不行,要做就上床做,绝对不在这,打死也不在这。你要吓死我呀,我恐高!”刘睿道:“我也恐高啊,可越害怕不就越紧张、越紧张不就越刺激吗?咱俩也体验回刺激的,好不好?”

刘婧媛听了这话,似乎也有几分向往,就没再拒绝。

刘睿两手交替,很快将她腰带解开,又把她衣物连带西裤一股脑的全给褪到了膝盖处。刘婧媛感到一片空凉,再看到落地窗外的无边黑夜,忽然有些恐慌,两手护在腿间,道:“不行,还是有点别扭,不在这儿了,去床上吧。”刘睿双手在她丰美的臀蛋上轻柔的抚摸,柔声道:“别扭什么?还怕被谁瞧见吗?你可以望出去找一找,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建筑比咱们现在的高度更高。如果没有的话,也就不用担心被外人瞧见了。”

其实刘婧媛根本就不担心被人看到,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种亲热活动应该在私密的环境中进行,譬如,要挂着窗帘,还要关着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在床上的被窝里钻起来。可如今呢,就站在透明宽广的落地窗前,窗帘没有拉上,屋灯也没有关掉,跟她期望的完全相反,自然是非常非常的不习惯。哪怕没人能看过来,还是有种暴露于世人面前的感觉,因此产生退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可是不知道,刘睿在床上做这种事做得太多太多,已经腻了,如今有机会尝试一种新鲜刺激的玩法,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他一手揽住她的柔软腰肢,一手在她滑腻白皙的大腿上爱抚,道:“你说人这一辈子,一共也就几十年,年轻的时候更少,也就是十几年吧。这么短的时间,该放开了就得放开,该享受了就得享受,该追求刺激了就得追求刺激,要不然,等你老了动不了了,想找刺激也没法找了。你说我的话有道理吗?”刘婧媛见他没有更过分的动作,就没有吭声,但也并没有被劝服。刘睿又道:“这种事,总是一成不变也没意思,你说咱俩好容易聚一次,不该尽情放纵吗?不应该玩点新鲜刺激的吗?”

刘婧媛道:“你就是歪理多。”刘睿呵呵笑了笑,从后面找到她的耳朵,含住后用舌尖慢慢舔舐,魔爪也已探入她腿间,直奔她要害部位而去。刘婧媛的耳朵最是敏感,被他舌尖一舔,就来了反应,身子软酸无力,只想靠在他的身上。刘睿又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换来一声娇滴滴的呻吟。刘婧媛抬脚踩在他鞋面上,嗔道:“我让你咬人!”

刘睿呵呵笑了笑,也不生气,右手中指指肚已经探到她花溪附近,手指掠过带有褶皱的花瓣,准确的探入了花溪之中。刘婧媛感觉到不妙,下意识闭紧了两条玉腿。刘睿也不理会,反正她腿间缝隙足够自己手指运动了,就用手指在她溪谷上下勾勒起来。刘婧媛在梦桃源山庄的时候就已经动过情,花溪中还残留着湿湿的花汁,刚刚又被他脱去下衣,一紧张一激动,就又泛出了春潮,弄得溪谷中丽水满溢。刘睿指肚一进去就被浸湿了,因此在溪谷中上下勾勒没有半点的阻力,且越动越滑。

刘婧媛受不了这个刺激,鼻息声加粗了不少,身子也站不住了,正在打颤,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倒在刘睿怀里。刘睿放弃了她的耳朵,在她脸颊处亲吻,吻如雨点一般盖过她这张娇嫩红艳的脸庞,弄得她越发无可忍耐。

刘睿得了便宜还卖乖呢,在她耳畔说:“是不是比在床上有意思?”刘婧媛回手在他大腿里子上掐了一把,却无意中碰到他腿间的坚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就手覆了上去,隔着衣服轻轻抚摸。刘睿趁机说道:“宝贝帮我脱裤子。”刘婧媛撒娇道:“你自己干嘛不脱?”刘睿道:“我给你脱,你给我脱,这不很公道吗?”刘婧媛笑道:“我又没让给我脱,是你急不可耐了啊!”忽然发出一声大大的娇吟。敢情是刘睿顽皮,手指滑到她花瓣最上头的肉蔻那里,这下给她造成的刺激不小,让她全身肌肉都猛地绷紧了,仙女洞里又溢出一股花蜜。

“你要死啊!”刘婧媛大嗔,说完这话,目光从窗外的夜空滑落地面,巨大的高度落差导致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两下,差点没撞到落地窗上去,只吓得啊呀怪叫,身子连着打了好几个寒战。

刘睿忙把她搂住拖回身前,道:“你瞎摇晃什么?”刘婧媛受惊的说:“不行了不行了,吓死我了,赶紧走吧,要是一直在这做,就真把我吓死了。”刘睿道:“怕什么,大不了你闭上眼。”刘婧媛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可那样做难免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还不如一直睁着眼呢,恨恨的道:“你这个讨厌鬼,净玩新鲜的,真想踩死你。”刘睿笑道:“你还是夹死我吧。”刘婧媛听得动了情,顺着他的意思道:“你进来啊,看我怎么夹死你。”刘睿道:“你先给我脱裤子啊。”

刘婧媛再没有任何犹豫,两手伸到后面,慢慢的给他解起了腰带。她背对着刘睿,手法灵活度上自然要打几个折扣,可饶是如此,解开腰带裤子这种每天都要做无数次的勾当还是可以完成得很轻松的。

刘睿有点急了,等她刚把自己裤子褪到大腿上,就火急火燎的扶着小兄弟去她臀缝深处打秋风了。刘婧媛配合的分开双腿,也把身子微微前弓,这样一来,脸庞可就贴到了落地窗上,眼睛望见楼外地面上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只觉得惊恐不安,想要挺起身来躲开落地窗,已经晚了。刘睿一手按在她后背上,一手主导着入巷。她早就动了情,鲜蚌自己就开了口儿。小刘睿就着滑腻的溪水,在溪谷上下蹭了两蹭,很轻易就找到了蚌口,腰肢微微一送,小家伙就快活的钻入了仙女洞中。

刘婧媛哼了两声,哀求道:“别压着我,我要撞到窗户上去啦。”刘睿把手从她后背上拿下来,眼看着她缓缓直起身,笑道:“怎么可能,我抱着你还能撞上去?”说着箍住她的小腰,慢慢耸弄起来。刘婧媛不由自主就开始呻吟,娇躯软柔无力,慢慢向他身上靠过来。这样一来,刘睿可就别扭多了。

这种后入的姿势,女方本来就应该弓着腰,将臀部高高撅翘起来,才能更好的方便后面的男方进出。若是女方站直身子,男方势必不好动作。刘睿身高本来就比刘婧媛高着一截子,要不是她最开始的时候猫着腰根本就入不了巷,就算入了巷也要微微弓腿才能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现在她站直身子,角度与高度同时发挥作用,立时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我的宝贝,你这样我动不了啊。”他叫苦道。

“不这样我头晕啊。”刘婧媛同时叫苦。

刘睿苦笑道:“我不是让你闭着眼吗?”刘婧媛道:“闭着眼就不头晕了吗?我照样会幻想的,你别让我掩耳盗铃了。要不咱俩回床上去吧。”刘睿坚定地说:“不行,今天咱俩就得对着落地窗做一回。”刘婧媛说:“那就只能这样做了。”刘睿道:“可是这样做不了啊。”刘婧媛笑道:“我不管,你不答应回床上去咱俩就在这耗着吧。”刘睿哼道:“我警告你,你可别逼我啊。”刘婧媛笑道:“哟,听你这语气可是不善啊,你还想怎么着啊?”刘睿道:“哼哼,不听话我可就打你啦。”刘婧媛娇嗔道:“我看你敢!”

刘睿还真敢,就手在她肥美白嫩的上拍了一巴掌,力气不大也不小,发出啪的一声响,而那个臀蛋上很快就现出一个浅红色的掌印。刘婧媛被他这下打得浑身肌肉猛地收缩了下,包括花径四壁的肌肉。于是刘睿接下来就享受了回被突然裹夹的销魂滋味。

刘婧媛用哭腔儿撒娇道:“好你个姓刘的,你真敢打啊,哼,我下回再也不跟你出来了,你欺负人。”刘睿哈哈大笑,道:“这屋里一共两个姓刘的,你只说姓刘的,谁知道指的是谁啊?”刘婧媛道:“正在无耻的笑的那个。”刘睿道:“啊,对了,婧媛,你说咱俩都姓刘,五百年前是一家,那有没有可能,其实你是我的远房堂姐呢?”刘婧媛骂道:“滚吧,你想啊?”刘睿嘻嘻笑道:“我还真想呢,一定更刺激吧。要不,今晚你就给我当堂姐?”刘婧媛笑骂道:“去死滚蛋,你这个流氓,想不到你这么变态,下回我绝对再也不跟你出来了,你等着。”

两人调笑两句,彼此间的气氛也就活跃起来了。

刘睿估摸着她可以做出让步了,就说:“赶紧的吧,做完了早点睡觉,你不是早就困了吗?”刘婧媛笑道:“我没不让你动啊,你东西都在里面插着了,不动是你的事。”刘睿道:“你不弯腰我动不了啊。我的好婧媛,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刘婧媛笑道:“你说两句好听的。”刘睿道:“婧媛我爱你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好宝贝”刘婧媛截口道:“不行不行,这些根本就不动听。”刘睿道:“呃婧媛你最漂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长得比杨钰莹还漂亮呢,这嗓子更是动听,跟黄鹂鸟似的”刘婧媛听得嘻笑不已,非常开心,哪知道刘睿下一句说道:“叫起床来别提多诱人了。”

这下让她恼羞成怒,回手在他大腿根上拧了一把,道:“你才呢。”刘睿笑道:“这回满意了吧?能弯腰了么?”刘婧媛道:“可以是可以了,不过你得快点,我腰酸,撑不了太久。”刘睿假意答应下来,心里嘿嘿好笑,只要姿势摆出来,我就让你、欲罢不能,你想抽身都来不及啦。

刘婧媛果然慢慢弯下腰去,刻意把丰臀高高的掘了起来,用委屈的语气说道:“这回行了吧?”刘睿嘿嘿笑了两声,美美的耸弄起来,道:“行了行了,该我伺候你了”

从这一刻开始,两人就正式在落地窗前行云布雨起来。弄了有十来分钟,刘婧媛就撑不住了,一是头晕,二是腰酸,想要直起身来,刘睿两手全按在她后背上,根本不许她起身。她恨得牙痒痒,就不停的掐他的大腿。刘睿痛并快乐着,也不以为意。

又战了一刻来钟,刘婧媛自己找到了缓解腰酸的办法,就是把手撑在落地窗上,这样好歹有个支撑,眼睛也不用望着窗外那恐怖的地面景物了,多少好受一些。此时,恐高的惊惧之意慢慢褪去,体内积聚的快感却越来越多,想到自己竟然站在透亮的窗户跟前和刘睿做这种事,屋里还亮着大灯,若是有人从外面望过来,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放浪姿态,羞臊与耻辱感就一齐涌上心头。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不远处有人在偷窥自己,可能是在酒店楼下的地面上,正在仰头看着自己;也可能是在不远处的民居楼的某一个房间内,某个人正遥望着自己虽然明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可偏偏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想啊想啊,想得既紧张又羞臊,不过,还真别说,越是觉得羞耻,所感受到身后那个家伙带给自己的刺激也就越强烈,比在床上爽得不是一点半点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好像正在往天穹飞升,又好像在暖洋洋的浴池里飘荡,从来都没有这么舒坦过,情不自禁就唱出了内心的欢快。

刘睿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耳听着她的叫声越来越大,远比之前跟她做的那几次大得多,知道她品尝到这里的甜头了,于是越发卖力的冲刺。大腿撞在丰满的臀瓣上,发出的撞击声,由于力度过大,很快就将白嫩的臀肉撞得通红。又有滑行在湿腻的花径中发出的诡异动静,与的撞击声、伊人的叫声汇集到一起,立时形成了一首有节奏而又欢快的春之交响曲。

没过一会儿,刘婧媛就坚持不住了,无意识的泄了身,身子软绵绵的,几乎靠在了落地窗上。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半点恐高,全身心沉浸在高朝的快感中不能自拔。刘睿并不饶她,把她顶在落地窗上继续冲击。可怜刘婧媛这波高朝还没下去,又有新的绵绵不绝的快感潮水涌过来,一浪接一浪的冲击着她的脑神经,把她弄得咿咿呀呀喊叫个不停,两条白嫩丰腴的大腿更是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

过了好久刘睿才发泄出来,白色的精华喷刘婧媛身下的地毯上,玷污了那艳丽而又富贵的牡丹花案。

刘婧媛此时已经脚软腿麻,直挺挺跌扑在他怀里,娇喘吁吁,嗔道:“你个坏蛋,还以为你不打算停下来了呢。”刘睿心满意足的笑道:“不停?你想得倒美,敢情你能一直爽了,可我不就累死了嘛。”刘婧媛嗔道:“去你的,我都爽过劲了你还在动啊动啊的,我巴不得你停下来呢。”

两人搂抱着来到卧室里,仰面倒在床上开始休息。

刘睿把手从她衣领里伸进去,直接钻到她的罩杯里面,抓住那只丰挺的玉兔把玩起来,随口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刘婧媛慵懒的说:“还跟往常一样呗。”刘睿说:“想我了没?”刘婧媛笑道:“想你干什么?被你欺负吗?”刘睿道:“你别冤枉我好不好,没见我每回都把你伺候得开开心心的?我这是爱你呀。”刘婧媛嗔道:“爱我刚才还打我?我看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刘睿道:“歇会儿,歇会儿去洗个澡,回来咱俩来个全套。”

刘婧媛奇道:“什么叫全套?”刘睿道:“从**到前戏到,全走一遍。”刘婧媛笑呵呵地说:“你瘾头真大,可是我已经累死了,我就想睡觉呢。”刘睿道:“一直都是我在动,你累什么累啊?”刘婧媛道:“我也累啊,先不说摆出那个姿势就有多辛苦,你撞啊撞啊的,每次都那么猛,所有的力气都由我身子承受了,你说我能不累?”刘睿道:“那也没事,过会儿我伺候你,你躺着休息就是了。”刘婧媛把他手从内衣里揪出来甩开去,翻过身压在他身上,笑呵呵看着他帅气的脸庞,道:“你瘾头怎么那么大啊?离了婚就是不好过,哦?”

刘睿笑道:“是啊,既然你知道我不好过,干吗不多陪陪我?我可是从来没收到你的短信电话。”刘婧媛哼道:“你现在可是大人物,整天在市委书记身边,我哪敢影响你工作啊。”刘睿说:“我算什么大人物?就算我真成了大人物,我在你这儿,也永远只是你的老同学。”说完仰头起来,在她红润丰美的口唇上重重吻了一口。刘婧媛听了很欣慰,问道:“你跟兰静还有联系没?”刘睿愣了下,道:“怎么忽然提到她了?”刘婧媛道:“没什么啊,就是随便问问。我听她说,她也要离婚了。”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刘睿讪笑道:“她离婚关我什么事?”刘婧媛说:“你不是一直想着她吗?你已经离婚了,她要是也离了婚,你们俩不正好凑一对?”刘睿笑道:“你得了吧,她在省城,我在云州,怎么可能凑一对儿?”刘婧媛道:“事在人为嘛。你现在混得这么好,兰静完全不用再上班了,就回云州来给你做少奶奶,多幸福啊。啧啧,想想我就羡慕得不行。”刘睿知道身上这个佳人吃兰静的醋,也明白她这是故意试探自己的口风,摇头道:“不可能的,她对我从来都没感觉,我也已经不想她了。”

刘婧媛问道:“那你想谁?”刘睿两手在她赤着的蛋上抓揉,道:“想你啊,当然是想你,咱们这些老同学里边啊,就你对我最好,我不想你想谁。”刘婧媛得意的呵呵笑起来,主动吻了他一口。

两人对了几个嘴儿,刘睿又被点燃了,大手在她臀缝深处摸了几把,已经摸到她的花瓣,想到她花溪的美艳,再也忍不住了,道:“走吧,去洗澡,洗完澡继续。”刘婧媛撒娇道:“可是我浑身发软,走不动啦。”刘睿哈哈笑道:“这不用发愁,自然是我抱你过去啊。”

两人就在床上脱净衣服,脱得赤条条的,彼此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起来。

刘睿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走进洗手间。二人站在花洒下面,仔仔细细的冲洗了一番,期间自然少不了互相摸弄、彼此调戏。等洗完澡,将身子擦干,连浴巾也没裹,又是光着回到床上。不消说,又是一番旖旎香艳情景。

好戏上演到午夜两点多,直到两具年轻火热的身子累得没了力气,这才停下来,相拥在一起,呼呼的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刘睿先把刘婧媛送到距她单位不远的地方,又给老周打了个电话,让他不必来接自己,接着驱车赶奔云州宾馆,打算跟老板共进早餐。

到贵宾楼后,刘睿本来是想找刘晓眉的,让她跟厨房说一声,给自己也准备一份早点,可是找了半天没看到她,就跟贵宾楼的值班经理说了一声。

他在贵宾楼进进出出这么久,谁不认得他?谁又不知道他跟宾馆总经理董旖洁、副总经理刘晓眉是好朋友?那可是“不是宾馆总经理、胜似总经理”的人物,哪个敢对他怠慢?因此值班经理立时答应下来,亲自去厨房通知去了。

一刻钟后,在白旭光的房间内,主仆二人共同享用起丰盛的早餐。

刘睿见老板吃得慢条斯理的、并不说话,自己就也不敢吃太快,特意放慢速度,默默的吃喝。

快吃完的时候,白旭光终于开口了:“以后,郭晓禾再给你打来电话,你不要理就是了。”

刘睿忙答应下来,又如何听不出,老板这是跟郭晓禾决裂的节奏,心里非常纳闷,好奇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由恩爱情人变成了分道扬镳的冤家。只是,老板既不明言,自己又哪里敢问?只能在脑袋里胡思乱想了。

吃过饭,白旭光沉默了一阵子,又道:“也不用全部不理,你看着办就是了,帮我留意下她的态度。”刘睿也没法说别的,只能哦了一声。白旭光道:“有什么情况,你看着处理一下,不用跟我汇报。”刘睿虽然心里非常非常纳闷,很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连他下达的任务都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可偏偏又不方便问,只能继续无奈的答应下来。

白旭光看着他,脸色很郑重,道:“有些事,要适可而止,也要当断即断,不要等到酿出大祸的时候再后悔莫及。”

刘睿直觉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跟刘婧媛保持情人关系,免得被李家发现后引起地震,没看他说得这么隐晦?可若是往深处想一想,又似乎在警告自己,别再仗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收黑钱,想到这里,悚然心惊,不过再一想,自己最近也没收什么黑钱,收了一百万还是跟罗娜娜那里拿到的,而眼前这位老大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他言之所指,还是自己跟刘婧媛的关系,心下非常尴尬,道:“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

白旭光微微一笑,道:“你心思细腻,为人谨慎,谦虚好学,还有个更大的好处就是年轻,日后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可越是这样,越要注意自身的修为,别自己毁了自己。”刘睿忙恭恭敬敬的说:“放心吧老板,我一定向您学习,端正自己的心性”白旭光哈哈笑起来,摆摆手,道:“跟谁学也别跟我学,我的出息你也看到了,你要是跟我学就完了。”刘睿见他敢于自嘲,也就放大了胆子,讪讪地说:“其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

白旭光叹道:“想不到我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刘睿再也忍不住了,问道:“您跟郭姐郭晓禾是不是吵架了?”白旭光摇头道:“不是吵架,跟这种女人没有吵架的必要。”刘睿奇道:“为什么会这样啊?”白旭光盯着他的眼睛,半响说道:“不说也罢。这种人恃宠而骄,行事乖张无礼,很是让人厌恶。”刘睿点头道:“如果她是这种人,确实”白旭光道:“她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留意下她的态度,看她是不忿还是什么,酌情处理一下。”

刘睿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老板是担心甩掉郭晓禾以后,她因此愤愤不平,很有可能生事,她生别的事还无所谓,就怕她拿着她自己跟老板的私情到处乱说,甚至以此威胁老板跟她和好,所以老板特意嘱咐自己“酌情处理一下”,答应道:“您放心吧,我会盯着的。”白旭光点了点头,道:“今天又是周五了,前段时间你一直在扶贫试点村扶贫,也没时间跟青曼见面,这次,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去省城陪陪她吧。”

刘睿听后欣喜若狂,心头暖流涌过,还是自己的老板好啊,始终都为自己着想,感激地说:“不用,我有一天假期就够了,剩下一天我还是跟在您身边吧,帮您分担点工作,也能跟着您学点东西。”白旭光微微一笑,道:“工作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刘睿讪笑道:“工作重要,老婆也重要。不过,等老婆过了门,以后就能天天见了,所以也不用现在多花时间陪她。”白旭光笑着指指他,道:“你这个思想不对头。你也知道,老婆过门后才能天天见,可是没过门之前呢?你要是不多花点时间陪她啊,她到时候不给你过门怎么办?”

刘睿闻言嘿嘿陪笑起来,点头道:“您这理论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青曼应该不会。”白旭光道:“这两天不忙,你就放心去吧。而且啊,我也要回省城呢,难道只有你想老婆吗?呵呵。”刘睿恍然大悟,笑道:“那我就放心陪青曼去了。”白旭光道:“还是老规矩,晚上下班吃完饭就出发。”刘睿道:“好嘞,我就等着开车啦!”

上班后,刘睿有点预料不到,这一周的最后一天,竟然一上来就非常的繁忙。

先是刘明给他打来电话,约他晚上吃喝玩乐。可他晚上要跟白旭光驾车回省城,哪里有空,因此直截了当的推掉了。

接着,收到了通知,办公厅将于十点钟召**室局办领导会议,无故不能缺席。

没一会儿,机关事务管理局分管房屋管理的副局长又跑了过来,告诉他,市委常委家属院的一号小楼已经腾了出来,请他帮忙问下白旭光的意见,看要不要搬进去,如果打算搬进去的话,什么时候往里搬。

刘睿刚留下这位副局长的手机号码,亲自把他送出去,就碰上师傅袁小迪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看脸色郑重,估计也是有事,心头叫苦不迭,大周末的怎么那么多事啊,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吗?

他昨晚上驾车往返于市区与南河县,中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等好容易跟刘婧媛去了云龙大酒店开房,又沉溺于床事,折腾到大半夜,再壮的小伙子也经不起这种耗力耗精耗神的煎熬啊,因此今天一上班就觉得身体疲乏得不行,本打算今天白天偷偷懒呢,谁知道一到办公室就有这么多事迎头砸过来,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袁小迪走过来没跟他客气,道:“打开市委书记信箱。”刘睿纳闷的问道:“怎么了?”说着坐回到位子上,在电脑上登陆了市委书记信箱。袁小迪等他看到邮箱信件的列表后,指着其中一封道:“看看这个。”

刘睿凝目瞧去,见这封信件的标题是“联名举报南河县教育局领导在录考事业编考试中存在徇私舞弊的丑陋行径”,看过以后也没什么感觉,纳闷的看了师傅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重视这个邮件,鼠标点开这封信,屏幕上就现出了举报信的主体内容,眯起眼认真读起来。

信里说,在刚刚过去不久的十月份,南河县教育局举行了一次招聘事业编制人员的考试,一共十一个岗位,报考人数一百三十五人,考试完毕后,最后有十一人被聘用。可人们惊奇的发现,这十一个被聘用的人,其中有六个都是县教育局或者教育系统领导的子女。更离奇的是,这次考试中题目出的非常偏,完全出离了正常的考试范围,而且出题难度也较大,没被聘用的那一百二十多人,分数最高的也不过六十五分,可是这些领导子女,每人都得了高分,一般都是九十分往上,最差的那个也是八十五分。这很难不引起人们的猜疑。

于是,落榜考生的家长们、这些家长包括看不惯这件事的人、与此次招聘考试有关的人,再加上教育局内部一些干部职工总而言之吧,基本都是落榜考生的家长,他们联合起来,经过查证与反复判断,认定这次考试中存在徇私舞弊的行为。于是他们去了南河县纪委与人事局告状,结果县纪委与人事局经过简单一番调查后,确定不存在任何舞弊行为,就把此事推了。这些人告状不成没有办法,就以试试看的态度给市委书记信箱发来了举报信,希望市里能够帮忙调查清楚此事。

信的末尾,写着这些学生家长的名字,其中教育局的干部职工还留下了科室名称,也就算是实名举报信了。

刘睿一目十行的看完这封信,问袁小迪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吧?按平时正常程序,转南河县委办,由他们责成南河县纪委调查此事不就得了?”袁小迪道:“你看信里写着呢,南河县纪委已经调查过一次了,再让他们调查估计也没用。”刘睿皱眉道:“难道还要让市纪委出动吗?这不可能的。”袁小迪摇头道:“可能不可能的并不是重点,这封信也不是重点”刘睿道:“那什么是重点?”袁小迪皱眉道:“重点是—今天分管教育的副省长樊建林去南河县调研教育工作,我担心这封举报信里的人们接到消息后会闹出大事。”

刘睿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失声叫道:“你是担心,这些人会当着樊省长的面闹事?”袁小迪默然不语。刘睿惊讶的道:“怎么全赶到一块去了?”袁小迪道:“我还担心一点,如果只是考试中存在舞弊行为,樊省长只会把怒气发泄到南河县。可问题是,要是举报者向他提到,他们曾经给市委书记信箱来信,却没得到市委书记任何回应,那你说,樊省长会不会觉得白书记也有责任?至少,他会认为,白书记开办这个市委书记信箱是个花架子。”

刘睿问道:“樊省长现在到哪了?”袁小迪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已经到南河县了。当然,他肯定要先去南河县委县政府待一会儿,接下来才去教育局或者学校调研教育工作”刘睿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但也不多了。你等我,我马上去跟老板汇报此事。”

白旭光正在跟人谈话,见他脸色郑重的走进来,就知道有大事了,就让那人先回去工作,等他走了以后才问道:“出什么事了?”刘睿就把那封举报信与樊建林去南河县调研的事情说了。白旭光皱眉道:“竟然有这种事?”刘睿叹道:“哎呀,全赶一块去了。那些举报者要是趁樊省长调研的时候聚集闹事,可就麻烦了啊。”白旭光缓缓点头,表情虽然很郑重,心里却不如何着急。

樊建林只是一个副省长,别说连常委都不是,就算在省政府副省长行列里边,也是排名靠后的角色。这样的人,在地方上声名显赫,可在省级领导里边,说句难听点的,那是什么都不是。就勉强算个人物,地位也是非常尴尬的。他在省里边说什么话的话,一般不会有人听的;他想见省主要领导的话,也是很难的;他想办什么事的话,甚至还不如某些正厅级干部容易。

因此,白旭光根本就不担心,南河县这桩事业编招聘考试存在舞弊行为,会如何的触怒他,更不担心他因此事迁怒到自己或者云州市头上来。他这次来云州调研教育工作,说好听点是调研,其实就是出来散心旅游、吃喝玩乐来了,一切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就算真碰上南河县这种事,料他也不会管,他也管不了,顶多是“责令相关部门彻查此事”罢了。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能眼睁睁放任这种可能性的发生。要是真发生了举报者聚集喊冤的事情,不说他樊建林什么反应,起码自己这个云州市的舵手就会很没脸。若是再有有心人,趁机炒作宣传,意图抹黑自己,那就更加的不妙了。

必须要未雨绸缪!

白旭光问道:“小睿,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刘睿道:“拦住樊省长已经是来不及了,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电告南河县委领导,想尽办法拦住樊省长,让他先不要出去调研。然后再派人过去,找到举报信上写了名字那些人,抚慰他们的情绪,答应帮他们彻查此事,不许他们借机闹事。”白旭光赞道:“好,说得好。当下这个关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之一。你马上去办吧。”

刘睿急匆匆来到外面,见师傅还没走,就跟他简单说了说。袁小迪见他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就告辞回了一处。

刘睿马上给南河县委书记打电话。

南河县委书记正在接待樊建林一行人等,电话是他秘书接的。

这人听刘睿自报家门后,心头一凛,恭敬的陪笑道:“原来是刘处长,我是张书记的秘书王涛小王啊,您还记得我吗?您上次陪白书记来我县调研的时候,咱们是见过面的。”刘睿对他模糊有点印象,但要说他长得什么样,却已经忘记了,毕竟只见过一次,道:“哦,是你啊王秘书,你好。”王涛道:“刘处长您有什么事,我争取尽快转告张书记。”

刘睿道:“嗯,这件事确实很要紧,你务必第一时间转告张书记,否则,一旦出了大事,张书记脸上就没光彩了。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协调,同样也要尽快办好。这件事也非常重要。”王涛叫道:“哎哟,两件要紧事,我要不要拿笔记一下?”刘睿道:“准备记一下吧,我先跟你说第一件事,这件事不用记”

听他完第一件事后,王涛纳闷的说:“为什么要让张书记拦住樊省长不许走呢?如果张书记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刘睿道:“你就告诉他,是你们县教育局在招聘事业编的考试中出了问题,有人把举报信都送到白书记这边来了。如果他拦不住樊省长,那么樊省长一旦出了县委大院,就可能被人拦下来喊冤,你说真要是出了那种事,张书记脸上还有光吗?”王涛吓了一跳,忙道:“好,好,我马上就去告诉他。还有一件事呢?”

刘睿道:“现在我说几个人名,你用笔记下来,然后马上派人去找他们,做他们的工作,千万不能让他们出来闹事。”王涛很聪明,道:“你说的就是那些举报者吧?”刘睿嗯了一声,道:“你记下吧,我开始说了啊,黄意鹏”等他说完后,王涛问道:“你说的这些教育局的人倒是好找,去局里一打听就知道了,可是这些没有工作单位的人怎么找啊?”刘睿道:“这个简单,他们是联合在一起的。你找到教育局那几个举报者,让他们彼此间打个电话,互通有无下就行了。”

王涛挂掉电话后,望了望会议室那边,觉得老板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就先去忙第二件事。他跟着南河县委书记张瑜已经多年,张瑜给他解决了副科级,目前头上挂着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头衔。南河县委办公室一共四个副主任,王涛虽然是年纪最小、提为副主任最晚的那个,但他是张瑜的秘书,因此地位反而最高,除了办公室主任,谁都得敬他一头。

他快步来到办公室,很快就招呼来三四个闲人,给他们安排了工作,让他们尽快驾车出发,去安抚那几个举报者。

如此一来,刘睿吩咐的第二件事就算是搞定了,接下来,把第一件事告诉老板,任务就全部完成了。而老板现在正在会议室里陪着樊省长李市长等一干领导,只要他一时不出来,就一时不用担心樊省长会走。所以,这件事也就不用着急了。

想到这,王涛松了口气,慢悠悠踱向会议室,想着刚才给自己打电话安排任务的刘睿,佩服得不行、羡慕得要死。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都是秘书,差距咋就那么大捏?人家整日价陪伴的是正厅局级的市委书记,自己陪着的是低了两个级别的正处级的县委书记;人家整天在市区里面风光,自己天天在小县城里边吃土;人家最高可以熬到副处级,自己最高不过是副科级;就算以后下放了,人家下到基层随随便便就是副书记副县长,照样是大人物,自己却只能去乡镇里面当个副乡长副镇长。唉,亏自己还比人家大着好几岁呢,却只能混到人家脚脖子的水平上,真够丢人的。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似乎还有说话声,就守在了旁边,脑袋里想的还是自己与刘睿的对比,可是转念一想,人要知足啊,没听过一句老话嘛,人比人,气死人,人跟人天生就不能比,拿自己跟刘睿那样的人物比什么?比来比去,只能郁闷,又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做人本来就很难了,就别没事找郁闷气生了。真想比的话,就找个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比。比方目前在南河县,同龄人里边,又有哪个比自己更风光了?自己级别虽然不高,可那些下面的局长啊、乡镇书记啊什么的,看到自己还不是得称兄道弟?哎,就得这么想,能找得意干吗要找郁闷呢?

忽的,门声响动,他侧头看去,会议室的门开了,知道会已经开完了,忙恭候在旁。

先是守在门内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接着是副省长樊建林,然后是省教育厅的副厅长陈东海,再接着是市里分管教育口的副市长李婧,再然后就是老板张瑜了,后面还有政府县长、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教育局长等几个领导,一行人鱼贯而出,看上去乱哄哄的,却很有秩序。

忽然,王涛目光一滞,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正装女子。那女子可真不矮,穿着矮跟皮鞋也跟自己的个头差不多,身量苗条,体态匀称,长相清丽之极,虽不苟言笑,却也非常动人。

王涛认识这个女子,正是市里来的副市长李婧的秘书,叫什么不知道,就知道称呼她为金处长,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就怦然心动,恨不得跟她好好结交一番,可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小秘书看在眼里边,交谈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笑容里有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再加上自己面对她,不论是面对她的身高,还是面对她的容貌,抑或是她的地位,都有些自惭形秽,那就更不敢往她身边凑了。此时再见到她,心里痒痒的,真想跟她交个朋友。可惜啊,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只能把这股卑微的念头深藏心底。

金蕊走出会议室后,目光从王涛脸上瞥过,如同瞥过空气一般,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心里在想:“唉,这陪领导调研真没劲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老天爷啊,我求你了,赶紧让我回到市里头吧。还是在市里边有意思啊,那个人可是答应我了呢,晚上送我回家,不知道他今晚上有空没有,回去我还得赶紧问问他呢。”想到这里,心中不无好笑,自嘲道:“金蕊啊金蕊,你真无耻,人家比你大不了几岁,你竟然厚着脸皮管人家叫师傅,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王涛见得不到金蕊的关注,心中失落已极,可是发现老板张瑜看过来,登时想起刚才刘睿的吩咐,忙走过去,给他一个眼色。主仆二人稍微落后几步,窃窃私语一番。

张瑜听后就变了脸色,抬眼看向樊建林,见他正面带和煦笑容的跟市里来的李婧副市长说话,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思虑,怎么把他暂时拦下来。

此时王涛瞥见金蕊的侧脸,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好事,脸上似笑非笑的,红润的口角微微翘起,娇媚异常,煞是勾人,只看得口干舌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跟她接触,暗叹一声,王涛啊王涛,你这只小县城的癞蛤蟆,还想吃人家市里来的白天鹅吗?真是妄想!

32 一分暧昧九分诗

32一分暧昧九分诗

上午十点,云州市委办公厅处室局办领导会议准时召开了,会议由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杜立雪主持,主要讨论学习省委办公厅下发的《关于开展领导干部作风整顿建设工作的实施方案》。

对于这种务虚为主、务实为辅的会议,大多数的与会领导干部都不喜欢,沉闷、无聊、费时,而且最终意义不大。可不喜欢没办法,不喜欢也要参加。官场中的会议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就算你不喜欢参加也必须要参加。由此可以看到,官场中人也存在一定的无奈。

可惜,大多数的老百姓只看到了官员们贪奢**的风光一面,却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他们也有很多无奈。

杜立雪在会议上布置了三个阶段的任务。[海岸线文学网]现几个盗墓贼正在盗掘山上的古墓,于是上前阻止。打斗了一阵后,盗墓贼被我们打跑,却不小心遗失了几件陪葬品。当时我不知道有陪葬品掉落了,但那个贫困户趁我不备,偷偷捡起来藏了。这时候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就赶到了,开始查封现场。我跟那个贫困户也没什么事,就下山去了。等到了山下,那个贫困户才告诉我,他捡了几件陪葬品。我想了想,也不好再还回去了,再还回去你跟警察怎么说?人家肯定知道你动过私吞的念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没办法,就只好自己收着了。那个贫困户还挺仗义,分了我一件,就是这个金镶玉的镜子。”

33 奇情每在预期外

33奇情每在预期外

刘睿这番话说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是真实内容要更多一些,别说李青曼与高紫萱一听就信了,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信了。其实真正的情况是:四件宝贝都是贫困户胡立权从墓里偷出来的,并非在墓外捡到后私藏,而且胡立权给了他不止一件,而是三件。之所以隐瞒数量,倒不是针对李青曼,而是针对高紫萱。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告诉她一件也是告诉,告诉她三件还是告诉,这里面还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还真不一样!

区别就在三件宝贝不同的归属上边。先说眼前这个金镶玉的小镜子,是要送给李青曼的,而高紫萱作为她的闺蜜,迟早会在她家里发现这枚镜子,若是问起来历,估计青曼也不会对她隐瞒。因此,此时可以放心大胆的告诉她这枚镜子的来历。

可是另外两件宝贝呢,金兽是要孝敬给未来岳父李舟行的,那枚黑色珠子则留给了自己,不论送人还是自己留下,都会因为两件宝贝的来历而对当事人造成声誉上的不良影响——到底是吞没了古墓中出土的宝贝、国家财产,有损声名啊。尤其要考虑到,如今李舟行可是声名显赫,绝对不能给他声名上面抹一丁点黑,所以也就要尽可能避免被外人知道此事。要是被高紫萱知道了,势必会被她小瞧轻鄙,若是她回家后再告诉父亲高国泰,那可就更加糟糕了。既然如此,也就没有让她知道另外两件宝贝存在的必要了。

高紫萱美眸直勾勾盯着李青曼手里这枚精致漂亮的小镜子,蹙眉说道:“你是说,这枚镜子是从死人棺材里面取出来的?”

之前,刘睿一口一个“古墓”“陪葬品”,这两个词文绉绉的,带有一定的美化效果,所以李青曼听了后没什么感觉。但高紫萱一出口就点中要害,用大白话诠释了这个镜子的真实来历,她可就瞬间有了感觉。

就见她身子冷不丁打个寒战,手忙脚乱的把镜子放到茶几上,往后躲开,失声叫道:“啊,从棺材里面取出来的?”

刘睿道:“别听她瞎说,这怎么会是从棺材里面拿出来的呢?我告诉你们吧,古墓里主墓室左右两边有两个耳室,耳室里边摆满了陪葬品。这个镜子是从耳室里面拿出来的,跟棺材离着八丈远呢。”高紫萱拿过那枚镜子,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嘴里却故意跟他作对:“就算离着十八丈远,不也是在坟头下边埋着来吗?不一样晦气吗?我说,你可真好意思啊,竟然送给青曼姐这么晦气的礼物,你想让她晚上做噩梦啊?梦到死人怎么办?梦到棺材又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李青曼更害怕了,连连摇头道:“我不要了,太太可怕了。”

刘睿恨恨的看向高紫萱,恨不得在她娇艳无匹的脸蛋上狠狠捏几把,可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这镜子到底是从古墓里取出来的,上千年没见过光,长期沾染古墓里的死人气,绝对已经晦气得不能再晦气了,把它送给青曼,确实有欠思量,暗叹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高紫萱,既然晦气,你还拿着它瞧什么瞧?你还给我,拿来!”

高紫萱笑嘻嘻瞥他一眼,道:“不过,这镜子做工是真好,想不到古代就有这么高的金玉制造工艺,你看这玉盘边上的金子掐丝,好细好薄啊。”刘睿冷冷的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先吓唬青曼,不让她碰这个镜子,然后你又拿起来夸好?你故意的吧?”高紫萱呵呵笑道:“没事,我胆儿大,再说了,我阳气盛,不怕这镜子上带着的晦气。”刘睿啐道:“呸,你还阳气盛,你一个女人,身上除了阴气就是阴气,哪有什么阳气?”

高紫萱嘻嘻笑着打量镜子,也不理他。

刘睿赌气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干脆送给你罢。”高紫萱大喜过望,道:“真的假的?你没逗我玩?”刘睿看着李青曼道:“反正青曼也害怕不敢收,那就送你好了。”高紫萱由欢喜转为惊讶,问道:“这镜子是从什么年代的古墓里拿出来的?”刘睿说:“西汉。”高紫萱惊叫道:“呀,西汉!”说完又道:“那可有年头了,肯定价值不菲,你你真愿意送给我?你舍得?”刘睿见李青曼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就点头道:“那有什么不舍得的。反正得来容易,送出去也不心疼,你就收着吧。也算你跟这个镜子有缘。”

高紫萱欢喜之极,瞪大美眸看着这个小镜子,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喜欢。

刘睿捏捏李青曼的小手,道:“这就看出来了吧,你说她多虚伪啊,故意吓唬你,让你不敢收,然后她再抢过去据为己有。”李青曼呵呵笑道:“不用她吓唬我也不敢要。”

高紫萱嘿嘿笑道:“这怎么是抢,明明是你主动送给我的好不好?别说抢了,我连一个‘要’字都没说过。你少诬赖我。”刘睿道:“好啦,宝贝你也赚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高紫萱妩媚的横他一眼,道:“赶我干什么?想要二人世界就明说,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刘睿对她的态度很是无奈,讪讪的陪笑道:“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是,我还要跟青曼去见李叔叔呢。”

高紫萱奇怪的说道:“青曼姐,你不是说上午陪我逛街去吗?没说有别的事啊。”李青曼看向刘睿道:“是呢,咱爸晚上才有空见你。”

饶是如此,刘睿也不想李青曼把大把的宝贵时间浪费在跟高紫萱逛街上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可能跟她一整天都腻在家里,该出去游玩逛街了就得出去,余光瞥见高紫萱正促狭的看着自己,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小心思,便只好咳嗽一声,道:“那就出去逛呗,我没意见。”

高紫萱凭空得来一件西汉流传下来的金玉宝贝,心情大好,主动提出带二人去省城最高档的商场“巴黎春天百货”购物,并扬言给二人分别买套衣服。

她确实也是那么做的,开车带二人赶到巴黎春天百货以后,先去二层时尚女装专区,给李青曼挑选衣服。

这家百货商场走的是“高大上”路线,即“高端大气上档次”,所展示销售的服装品牌都是国际国内名牌。在这里,很少能够看到一千元以下的衣服,定价动辄数千,过万的也不在少数,还有贵达数万的奢侈品牌服装。

刘睿看到一款标价六万多的大衣,打完折后是四万多,心头打了个机灵,好家伙,自己一年的工资刚够折扣那点钱,想买下打完折这件,就要不吃不喝攒两年工资,这奢侈品的世界真是不敢想象啊,四下里望了望,见商场里人很少,也就明白了,能来这家商场里消费的人,毕竟是少数,城市里绝大多数的老百姓是没有能力在这里消费的。

高紫萱看中一件棕灰色的女式西裤,很配李青曼娴静成熟的风格,让店员帮她试衣。

刘睿看得清清楚楚,这件西裤可是不便宜,标价一万二千多,就算打完折还要八千多,心里非常惊奇,难道这条裤子的布料是金丝银线制成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贵?心中其实也明白,这种名牌服装,卖的主要是牌子上所包含的品牌附加值,至于裤料本身,未必有多金贵。

李青曼一看价格太高昂,就不想试了。高紫萱拿起裤子推着她往试衣间里走,道:“我这也不是白送,我抢了本来是你老公送你的礼物,理应对你做出补偿啊。所以啊,你就别跟我客气啦。”李青曼叹道:“哎呀,丫头,你跟我还这么客气?”高紫萱笑道:“以后你就是人家老婆啦,我当然得跟你客气点啊。”说着话,已经把她推到试衣间里,再把裤子递给她,把门关上,转身回到刘睿身前。

刘睿看她一眼,不无感慨的道:“不到这里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的存在。”高紫萱问道:“什么方式?”刘睿说:“在这里购物的人,随便一笔交易,都是我几个月甚至几十个月的工资,而那也不过是买了一件衣服而已。由此联想到他们的生活,买一套衣服会花多少钱?吃顿饭又会花多少?平时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几乎不敢想象啊。”高紫萱撇撇嘴,道:“这才到哪啊,这都是小钱儿。你没去过澳门,在那里的超级赌场,一晚上输过亿的人都不在少数。”

刘睿苦笑道:“感谢你啊,给我看到了贵族阶级生活的一面。”高紫萱差点没失声笑出来,鄙夷的瞧着他,道:“这就是贵族阶级了?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刘睿点头道:“对,我就是没见过世面。”高紫萱道:“过会儿啊,我给你一个做你所谓的贵族阶级的机会,把你打扮成贵族的样子瞧瞧。”刘睿摇头道:“你给青曼买衣服就行了,就别给我买了。我这种人啊,典型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还是别糟蹋那份钱了。”

他说完这话,自嘲的笑了笑,侧头看向试衣间方向,见李青曼还没出来,就随意地四下里望了望,蓦地里,斜对面的走廊拐角处,走来一对男女,那男人身材矮胖,五十多岁年纪,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走起路来极有气派,那女子身材高挑、眉目艳丽,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勾着那男人的手臂,两人走在一起,如同武大郎走在林志玲的身边,对比煞是分明,也很勾人眼球。

刘睿刚要感慨“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目光瞥及那男人的面孔,尽管他眼睛被墨镜挡住了,还是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没办法,实在是太熟了,三天两头儿见面,只吓得脸色大变,急慌慌转过身来,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好悬没从胸腔里跳出来,心中震骇无比,怎么是他?

那个矮胖男人赫然是云州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既是刘睿的老朋友,也是老对手。这个人长得很有特点,面部肥胖丑陋,虽然戴上墨镜掩住了眼睛,却无法掩饰住脸上的横肉与那张招牌也似的蛤蟆嘴,再加上他的发型,刘睿认出他来没有任何难度。

高紫萱目光一直盯在刘睿脸上,留意到了他的惊惶表现,顺他目光望了望,见到冯海亮与那个女子,却不认识,纳闷的问他:“怎么了你?抽什么疯?大白天撞鬼啦?”刘睿低声道:“嘘,别说话,那是我领导。”高紫萱哦了一声,道:“那个矮子啊?”刘睿只是点头。高紫萱扁扁嘴,道:“是你领导又有什么了不起啦?这是周末,不是上班时间,他还管得了你?再说了,你陪女朋友过来买衣服,他也管得着吗?”

刘睿定下神来想了想,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怕他呢,虽然心里恨不得整死他,可不是还没动手嘛,表面上跟他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完全没必要做如此惊惶状,唉,还是做贼心虚啊,不过,既然已经转过身来了,就没必要转回身上去跟他相认,何必自找麻烦?

高紫萱奇怪的看着他,道:“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他是你什么领导啊?”刘睿把手指放到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怕自己身形被冯海亮认出来,就走过去坐在了待客沙发上。

高紫萱看得好笑不已,侧头望去,见那对男女往自己二人所在这家店走过来,忙过去提醒刘睿,低声道:“嘿,他俩可是过来了。”

刘睿吓得心里打了个突儿,此时心中已经明白,冯海亮与身边那个美女绝对是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戴上墨镜,两人来这家百货也是购买高档品来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冯海亮给那个美女买名牌服装,这要是被自己撞到,可想而知他会有多难堪,难堪之后呢,那肯定是从此对自己提防起来,自己再想给罗娜娜创造机会就不那么容易了,想到这,眼睛看向李青曼所在的试衣间,只想快步冲进去躲起来,可是,自己知道此举是出于不得已的苦衷,高紫萱与店员却不会理解,她们要是看到李青曼还在里面的前提下自己冲进去,保不准会怎么想怎么说呢。

“唉,可恶,这家店怎么只有一家试衣间呢?”

忽然,耳后已经响起冯海亮温柔的话语声:“宝贝,来试试这件,这件更适合你的气质。”一个沙哑的女子声音响起:“老公,这件好贵呢。”冯海亮呵呵笑道:“不要看价钱,只要宝贝你喜欢,再贵我也不怕,哈哈。”那女子嘻嘻笑道:“老公真好!”

刘睿听得肉麻不已,下意识就弯腰低头,想以此躲避冯海亮的视线,避免他发现自己,可是等这样做了才发现,沙发左右一个人都没有,自己这种姿势反而更引人注目,一时间急得不行,余光瞥及高紫萱那双高跟鹿皮小蛮靴,心中一动,赶忙对她打了个勾手的手势。

高紫萱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干吗?”刘睿扯住她裤子,把她往身边一拽。高紫萱领悟了他的心意,就坐在他身旁。刘睿也不管她高兴不高兴,侧身往她身上一趴,就将脸庞埋在她两腿上面。高紫萱知道他的意图,也不生气,忍俊不已,瞥眼见那对男女正在看一件风衣,似乎有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意思,就一把将刘睿夹克后摆撩起来,兜头盖脑的罩在了他头上。如此一来,就算他爸爸走到这边,也决计认不出他来了。

忽听门声响动,高紫萱抬头望去,见李青曼换好裤子出来了。

李青曼走出门来,举目打量,只看到高紫萱在沙发上坐着,却没见到刘睿,微微一愣,想了想,他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就也没理会,竟然全没看到高紫萱身边趴着一个人呢,转身对着穿衣镜打量这条裤子,随口问道:“紫萱,好看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一般啊。”

高紫萱笑道:“好看,多配你啊,也挺合身的,就是这件吧。”说完招呼服务员:“美女,开票。”李青曼忙道:“别别别着急,我再看看。”

刘睿知道李青曼出来了,想到自己趴在高紫萱大腿上,多有不便,可也没办法啊,宁肯自己受青曼埋怨,也绝对不能撞上冯海亮的隐私,这就叫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侧耳辨听,也听不到冯海亮的说话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既然高紫萱还没给自己报信,那就是他们还没走远,再等等吧,心中却也想到,这正是捕获冯海亮在男女作风方面问题的好机会,可惜,自己人单势孤,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省城,怕是有心无力。

高紫萱看了李青曼一会儿,低头看向刘睿,见他如同大孩子一样老老实实地趴在自己腿上,一动不动,心中忍不住的母爱涌动,又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成熟男子气息,更是醺然欲醉,脑海中浮想联翩,忽然想到那次在北京路上他拼死救出自己的场景,芳心一甜,不由自主就把手放在他头上,隔着他的夹克轻轻抚摸起来。

刘睿感受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是趁机逗弄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就没理会她。

李青曼对着镜子照了一阵,不太满意,也没通知高紫萱,直接回到试衣间换去了。

高紫萱看了看试衣间,又找到那个矮男人的位置,低下头,对着刘睿耳朵的位置低声道:“他还没走呢。”刘睿没吱声。高紫萱曲起中指,在他后脑勺位置轻轻一弹,笑着低声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啊。”刘睿伸手拍拍她的大腿表示听到。高紫萱又附耳道:“你真无耻,当着青曼姐的面就趴在我身上。”刘睿又捏捏她的腿肉,表示自己是有苦衷的。高紫萱哼道:“本小姐还没跟男人这样亲密过呢,你这等于是占我便宜你知道吗。”

她这话没有压低声音,正好冯海亮带着那美女走了过来。

冯海亮听到她的说话声,很是悦耳动听,下意识侧头望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魂飞魄散,娘哎,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大美人?这是天仙下凡吧?这不可能是真人吧?怎么那么漂亮呢?目光也瞥见她腿上趴着一个男人,脑袋全被衣服遮住了,眉目口鼻全都看不见,估计两人是在闹着玩,心里对这个男人羡慕嫉妒恨,只恨不得自己替换了他的位置。

高紫萱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抬头看去,正对上冯海亮那略嫌色情的邪恶目光,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谈恋爱啊?”

冯海亮吓了一跳,呵呵一笑,心说:“哎哟,还是个小辣椒,这可是更有味道了。”笑眯眯地说:“美女,脾气这么大干什么?”

刘睿听到高紫萱主动招惹冯海亮,虽然明知道她不会出卖自己,还是有点心虚,在她腿上捏了捏,示意她别闹得太过分。

高紫萱哼道:“我告诉你,再敢看我们,让我男朋友打你哟。”冯海亮笑眯眯地说:“随便打人可不行,你要有道理才能打我。我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就要打我,有点欺负人了吧?”

高紫萱拍拍刘睿的后背,大声道:“老公,有人看我,你替我打他。”刘睿闹了个哭笑不得,捏着鼻子说:“别闹!”高紫萱呵呵笑道:“你这个怂包,人家都欺负到你女朋友我头上来啦。”

冯海亮看着这个眉目如画的美女轻嗔薄怒、笑逐颜开,只看得心都醉了,只想一直看着她不想走,心里却也对她所谓的男朋友产生了好奇,想看看她这位男朋友长相如何,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上她这等绝色佳人,可惜那男子一直趴在她大腿上,并不露面,心中暗道可惜。

冯海亮身边的美女见他一直盯着人家美女看,不高兴了,却也没有指责他,而是抱着他的胳膊道:“老公,换一家店看吧,这里没我喜欢的衣服。”冯海亮对高紫萱恋恋不舍,道:“再看看,再看看。”那美女大嗔,哼道:“再看眼珠子就掉出来啦,快走快走。”说完推着他向外走去。

冯海亮虽然舍不得高紫萱,可心里也明白,这种茫茫人海中的陡然相遇,可遇不可求,这等绝色,能见上一面就该知足了,别想着得到,这要是在云州也还罢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想追哪个女人都有最少五成的把握,这可是在省城,藏龙卧虎,自己一个副厅级干部根本算不得什么,因此啊,还是低调点吧,想到这,暗叹口气,无奈的走了。

高紫萱手在刘睿头上乱摸一阵,捏住他的耳朵,道:“别占便宜没够,人家都走了,快给我起来。”刘睿笑着坐起身,道:“到底谁占谁便宜啦?刚才是谁管我叫老公的啊,又是谁自称女朋友的?”高紫萱瞪他一眼,道:“那是故意逗你领导玩呢,你还当真了。切,也不瞧瞧你连我手指头都配不上。”刘睿笑了笑,低声道:“你可真香,连大腿上都是那么香。”高紫萱忽然间就红了脸,抬腿踢了他一脚,骂道:“滚滚滚,恶心!”

又是门声响动,李青曼拿着刚才那条裤子从里面走出来了,瞥见刘睿,奇怪的说:“你刚才去哪啦?”高紫萱插口道:“我把他变没了。”李青曼讶异地说:“变没了?呵呵。”高紫萱起身迎上前,笑道:“你好大的眼,没看到他趴在我腿上么?”

刘睿没想到高紫萱没向冯海亮出卖自己,反倒向李青曼出卖了自己,又是惊讶又是气愤,恨不得把她抱过来,拦腰放在腿上,把她那条藏青色收身直筒牛仔裤下包裹的挺翘美臀挺凸出来,再狠狠的打上几巴掌。

李青曼越发惊奇了,失笑道:“他趴在你腿上干什么?”高紫萱道:“谁知道啊,他说要躲一个领导,我也不知道那领导是干什么的,他又为什么那么怕他。”

刘睿忙起身过去向李青曼解释:“刚才我看见我们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了,他跟一个美女走在一起,神情举止都很亲热,估计不是什么正当关系。你说这种情况下,我敢跟他撞个当面吗?”李青曼想了想也就懂了,微微点头,道:“是不大合适。”刘睿道:“对啊,所以我就想着躲开他,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跑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去试衣间你又在里边,没办法,只能拉过紫萱当挡箭牌了,在她腿上把脸藏住了。”李青曼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好笑,道:“也真有你的,要我我就不知道怎么躲了。”

过了会儿,在另外一家店里,李青曼进入试衣间试穿衣服的时候,高紫萱对刘睿挤眉弄眼的说:“刚才那种情况,要是在电影里边,男主角通常都会将女主角一把抱过来,跟她接吻,然后反面角色就看不到男主角了。”刘睿微笑说道:“这跟电影里的情节完全不同啊。首先你不是女主角,其次,我真抱住你接吻的话,反而更容易引起他的注意,最后,你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男人亲的女人吗?”高紫萱听到这,俏脸一沉,伸手过去在他胸口拧了一把,道:“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被男人趴的女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真想踢死你!”

尽管李青曼不愿意接受高紫萱这套馈赠,可还是被迫选了一套衣服,包括上衣与裤子。后来,经过一家内衣品牌店的时候,高紫萱停下来,拉着她走进去看一套玫瑰红色的半透内衣。这里的半透,主要指的是那条,不仅后面兜臀部位都是薄纱,就连前面下缘那里也是纱质。可想而知,女人穿上这条的话,会有多么的香艳性感。

李青曼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脸,抱着她胳膊往外走,道:“不看内衣,走吧。”高紫萱拽住她不让走,道:“我给自己买,行不行?”李青曼瞥见刘睿停在门外,就红着脸小声说:“你自己买?穿这么透给谁看?”高紫萱笑嘻嘻的说:“我给你看啊。”李青曼嗔道:“去你的吧,快走快走。”高紫萱道:“我就喜欢这套,买两套,咱俩一人一套,你说好不?”李青曼道:“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高紫萱就说:“青曼姐,我发现你太out太没情趣了。人家没你这种条件的人,还想尽量往性感里边打扮,争取紧紧抓住老公心思呢。你这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就更应该打扮性感一点,把那个家伙的心啊,狠狠的抓在手里,让别的女人想抢都抢不走。”

李青曼听了这话,稍微动心,可还是羞涩地说:“那也不要,我嫌冷。”高紫萱嘻嘻笑道:“你平时不用穿,等晚上在家里洗完澡再穿,给他看到啊,他保证能够变成急狼,然后你就幸福了,嘿嘿。”李青曼嗔道:“你这个丫头,小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亏你还没结婚呢。这要是嫁了人,还不得更疯?”

高紫萱见劝服了她,就对门外的刘睿喊道:“嘿,嘶嘶这儿呢,看哪呢,进来。”刘睿讶异的指着自己胸口,道:“让我进去?这可是女性内衣店啊。”高紫萱叫道:“少废话,快进来。女人穿内衣还不是给你们男人看?”刘睿傻头傻脑的走进去,道:“干吗?”高紫萱指给他看自己选中的那套半透内衣,道:“怎么样?”

这套玫瑰红的内衣没穿在模特身上,只是简单穿在了圆形的衣架上。也因此,刘睿一眼就看穿了这套内衣(其实主要是)的妙处,看得眼前一亮,暗流口水,道:“不错,挺好的。”说着看向她,心里说,是你要穿吗?你先穿上再问我怎么样好不好?

高紫萱嘿嘿笑道:“这套内衣给你老婆穿上,会怎样?”刘睿看向李青曼,发现她已经羞红了脸,正转过头装糊涂,笑道:“高老板真是仁义啊,连内衣都给送啊。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高紫萱拍拍李青曼的手臂,道:“我就说吧,他肯定喜欢。只要他喜欢,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呀?还嫌冷,切,这是理由吗?”

李青曼羞得说不出话来,嗔怒不已的横了刘睿一眼。

高紫萱说到做到,还真买了两套这种款式的内衣,一套给李青曼,一套自用,当然了,两人罩杯是不同的。到了这时候,轮到她害羞尴尬了,因为胸前宝贝实在太秀气,挑罩杯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把号码说出口。

给李青曼购买完毕,就轮到刘睿了。三人上到三层男衣专场,开始给刘睿挑衣服。这个过程中刘睿有点魂不守舍,因为要留意冯海亮的存在,避免碰到他,所以一直都在东张西望,颇有做贼的意思。

刘睿不爱穿西服,高紫萱就带他挑选夹克,与李青曼一起品评讨论,只有在二人都中意的情况下,才会让他试衣。

刘睿在二女身旁跟着,见到二女在为自己挑选衣服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贤惠温柔劲头儿,心中一动,要是她俩都是自己的老婆该有多好啊,那自己可就要享受齐天之福了。

先买了夹克,又买了条西裤,路过腰带专卖店,高紫萱又给他买了一条板扎的真皮腰带。从腰带店里出来,旁边就是男士内衣店。

高紫萱往里望了望,略有几分犹豫,问李青曼道:“还给他买吗?呵呵。”李青曼道:“我给他买吧,你就别管了。”高紫萱认真的说:“那怎么行,既然来了,就是我包圆,你买什么呀?以后你给他买的日子长着呢,今天先让我买。”李青曼笑道:“高老板今天真大方啊。”

二女旁若无人的走进这家男士内衣店,刘睿看到这一幕,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硬着头皮走进去。

里面的店员估计很少看到两个年轻女子一起走进来给男人买,见状有些吃惊,半响才回过神来,想上去招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竟然就愣在原地没动。

二女一进来就看花了眼,只见各种各样的男士**,五颜六色,缤纷夺目,虽然颜色不如女士内衣店那么鲜艳,也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高紫萱从来没买过男人,低声问:“这怎么挑啊?”李青曼虽然有过婚姻生活,却也同样没买过男人的,闻言有点尴尬,道:“不知道啊。”高紫萱瞥见一条前面还有一个,忍不住好笑,拉着李青曼过去,低声道:“干脆给他买这条吧。”李青曼看过一眼就羞红了脸,拉着她走到刘睿身前,道:“你自己挑吧,喜欢什么样的就拿什么样的,高老板买单。”

高紫萱忍着笑道:“你就买那条带的吧。先说好,你买别的我可不买单。”刘睿带笑看向她,见她笑容中略带几分羞臊,脸孔红润,在灯光映射之下,娇艳不可方物,心中怦然一动,可当着李青曼的面也不好说什么调笑话,道:“算了,不买了,我家里一大堆呢,都快穿不过来了。”高紫萱道:“不行不行,给青曼姐买了,就也要给你买,你们俩从内到外,都要焕然一新,要不然我带你们俩干什么来了?”

刘睿就随便挑了一件平头的。

二女看着这件灰不溜秋的,对视一眼,各有疑惑。

高紫萱问刘睿道:“这么小,你穿得下吗?”说完看了看他的腰肢部位。刘睿心想这种话你也问得出来,真是百无禁忌啊,点了点头。

高紫萱对此竟然很认真,问那个店员道:“我们要是穿不上,回来你可得给我们换条小号的。”那店员艳羡不已的看着刘睿,心里纳闷这小子哪里来的好福气,竟然有如此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给他挑选内衣,男人做到他这份上,还有什么追求吗?陪笑道:“不会的,一定穿得上,这种布料弹性超强,可大可小,就算他身材再壮一些也没问题。”

高紫萱这才让他开单结账。

一通购物下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高紫萱又带二人去旁边的必胜客吃饭。至于这次购物所得的大小袋子,自然是全部由刘睿提着。女人逛街,男人自然要扮演搬运工的角色,而且是无条件的。

到了必胜客里,三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二女点餐,刘睿去洗手间方便,眼看要走到洗手间的时候,视线里又出现了熟悉的人物形象,忙退步缩了回去,心里惊愕不已,他怎么也在这,这是冤魂不散,缠上我了?

他刚才看到,冯海亮跟那个美女面对面坐在一起,正在边说笑边吃喝。那美女身边放了好多的衣服袋子,一看就知道多是名牌。多亏了冯海亮背对着他走来的方向,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子就被瞧见了。

哪里还敢上厕所,刘睿转身折了回去,刚走两步,忽然又停下来,这未尝不是自己抓住冯海亮把柄的好机会。如果自己暗里跟踪他,看看他与那个美女饭后有什么活动,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呢。当然了,最希望看到的,是他带那个美女去酒店开房,自己就能跟着**一些他俩举止亲密的照片。可是,也有可能,饭后二人就直接返回云州去了,难道自己还要跟回云州去吗?也就是说,跟踪他可能有收获也可能没收获,但是不跟踪是铁定不会有收获的。

可话说回来,自己还要跟二女共进午餐呢,哪里有空跟踪他?李青曼若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估计也不会支持,这可该怎么办呢?

刚想到这,背后忽然传来李青曼的声音:“你在这干什么?”刘睿抬头看时,见李青曼走了过来,问道:“你干嘛去?”李青曼抿嘴笑笑,道:“跟你一样啊。”刘睿道:“哦,那你快去吧,我刚回来。”李青曼嗯了一声,拍拍他的手臂表示亲热,往洗手间去了。

刘睿回头望了她的背影一眼,心中灵机一动,这件事自己担心她知道,可并不担心会被高紫萱知道啊,说不定,那丫头还乐意帮自己这个忙呢,想到这,兴冲冲的走了回去,坐在高紫萱对面,道:“你能帮我个忙吗?”高紫萱似乎全没听到他的话,道:“我认识一个文物拍卖公司的朋友,你说我要不要找他帮忙看看你送我的这个小镜子,问问现在价值多少?”

刘睿叹道:“高大小姐,我真需要你帮忙。”高紫萱回过神来,道:“帮你什么忙?让我现在就走吗?你好跟青曼姐过二人世界?可这是在必胜客耶,你觉得多我一个电灯泡少我一个有什么区别吗?”刘睿摇头道:“你别胡说,是正经事,趁着青曼不在,我得赶紧告诉你,免得被她知道了担心。”高紫萱道:“好,你说吧。”

刘睿道:“还记得刚才在巴黎春天百货里那个矮男人嘛?”高紫萱点头道:“记得,你不是说他是你们云州市公安局长吗?”刘睿考虑了一下措辞,撒谎道:“这个人,是我老板白旭光的死对头,经常在市委常委会上反驳我老板的意见。私下里,对我老板的命令也经常阴奉阳违。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想搞他一搞。”高紫萱赞道:“胆子不小哇!他在你们市里算是很大的官儿了吧,你连他都敢搞,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刘睿道:“你也看到了,他今天带着年轻女人来消费高档名牌货,最少体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乱搞男女关系,一个是生活作风腐化奢侈。这两个问题要是能被我抓住,我就能搞垮他了。他现在又在必胜客里被我发现了,就在靠近洗手间的那边,那女人还跟他在一起。”高紫萱道:“然后呢?要我怎么帮你?”刘睿咬咬牙,说道:“我想暗里跟踪他,看他跟那女人吃完饭后去哪。如果是去酒店开房,那我就能趁机拍一些他俩在一起的照片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高紫萱蹙起春山一般好看的秀眉,说:“他俩去酒店开房,最后是要进房间里的,你能看得到?看不到又怎么拍照片?”刘睿说:“我拍他俩进出酒店门口的就行了。”高紫萱问道:“你带专业相机了吗?别告诉我你想用手机拍?就算你手机拍下来很清楚很清晰,可那只是两人在酒店门口的照片,又能证明什么?人家随便就能糊弄过去。哼哼。”刘睿听得皱起眉头,道:“那怎么办?反正拍了就比不拍好。”

高紫萱道:“要我说,你最好就搞到两人在床上的照片,那样他想跑也跑不了。”刘睿低声叫道:“我的美女,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怎么可能进到两人屋子里去?除非我是超人,又除非我会穿墙术。”高紫萱道:“你把房门一脚踹开,冲进去拍不就得了?呵呵,多刺激啊,抓奸现场,一定很有趣吧?”刘睿瞪着她说:“能正经点吗?我真像你说的那么干了,我还没举报他成功呢,我自己就先被他搞死了。”高紫萱想了想,道:“你说他乱搞男女关系,那就是跟人偷情咯,咱们报警行不行?”

刘睿没好气的道:“报警有个屁用!你能想点有用的吗?”高紫萱道:“报警怎么没用了?”刘睿说:“那你告诉我,报警怎么有用了?”高紫萱道:“报警了让警察抓他啊,把他们这对狗男女抓到公安局里去。你说他身为官员,因为跟人偷情而被抓到公安局里,不就丢了大大的脸?”刘睿说:“跟人偷情又不犯法,警察没权力抓他。”高紫萱问道:“那怎么着警察才有权力抓他呢?”刘睿说:“除非他嫖娼。”高紫萱笑嘻嘻的说:“那就简单啦,咱们报警说他嫖娼不就得了?”

刘睿听得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我们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只要他能被抓到公安局里就行又不对了,就算把他抓到公安局里,他至多也是在公安局里面丢人,而且事情说清楚了之后,你们省城公安局的人就要放了他,这跟我要的结果差距太远啦。”高紫萱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刘睿想了想,道:“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他被公安局抓起来以后,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而在省城闹得人尽皆知,就算不能做到这一点,也要让他这件丑事传到省纪委耳朵里去,然后他就完蛋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忙问:“你在省纪委有朋友吗?”高紫萱摇头道:“没有,你该去问青曼姐,她是官场中人,她在省纪委肯定有朋友的。”刘睿叹道:“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啊,要不然她该担心我了。”高紫萱说:“我在市公安局有朋友,有用吗?”刘睿听后心头一动,道:“你这朋友是市公安局哪个部门的?”高紫萱摇头道:“不清楚,我一直都稀里糊涂的,不过他好像是个什么领导,官儿不小呢他是我哥的发小儿,我管他叫哥。”

刘睿听得欢喜不已,道:“你早说啊,你早说有这么一个哥哥,根本不用那么麻烦,更不用找什么省纪委的朋友了。这样,我过会儿开你的车去跟踪姓冯的,确定他们开房之后,就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他们所在的位置。你再请你那个哥哥帮忙,让他派人把这对狗男女抓起来,等弄到市局以后,咱们再计划下一步。”高紫萱妙目流转,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我凭什么帮你啊?你送我小镜子的人情我可是还了。”

刘睿严肃的看着她,柔声道:“因为这里只有你能帮我。”高紫萱跟他对视片刻,道:“那你过会儿要走的话,怎么跟青曼姐解释?”刘睿说:“我就说我老板临时找我有急事,你也帮我这么说就行了。为了不被姓冯的怀疑到,我可能马上就要下楼,先行一步躲到车里去。”高紫萱从包里摸出车钥匙,递给他,道:“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别跟了,安全最要紧。”

两人商量已毕,李青曼也就从洗手间回来了。

刘睿郑重地对她说:“青曼,我刚接到老板电话,有急事找我,我必须马上赶过去,你跟紫萱先吃吧。”李青曼惊讶地说:“这时候有急事找你?”刘睿叹道:“唉,我也没办法啊,我还跟紫萱借车了呢。我得走了,你们慢慢吃。”李青曼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吃饭?”刘睿道:“吃饭不用担心,事办完了我就回来了。”李青曼悻悻的说:“那你可开慢点啊。”

刘睿看了高紫萱一眼,在她关切的目光中起身下了楼去。

坐到高紫萱这辆宝马的驾驶座上,刘睿心里在思考一个刚想到的问题,以冯海亮的身份地位与脾性,估计不会愿意自己驾车跑这几百里路来省城,有极大可能,是有专人专车接送。闹不好,这个专职司机就是他的秘书以及做坏事的急先锋、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陈跃文,想到这,摸出手机给同是云州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的沈元珠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沈元珠笑问:“领导有什么指示?”刘睿说:“指示不敢当,跟你打听个事儿,但是请你一定保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沈元珠嗔道:“还这么刻意嘱咐,敢情是不信任我啊,那你找我干什么?”刘睿陪笑说:“哪有不信你,好吧,是我说错了,我嘴巴欠打,我打自己一个嘴巴惩罚自己行不行?”沈元珠笑道:“电话里也看不到,还是改天见了面,你当着我再打吧。有什么事就说吧。”

刘睿说:“我想问问你,你们办公室另外一个副主任陈跃文,今天去哪了?”沈元珠道:“你开什么玩笑啊。”刘睿奇道:“开玩笑?什么意思?”沈元珠哼道:“今天可是周末,不上班的,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刘睿恍然大悟,道:“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罪过罪过,真是晕头了。”沈元珠道:“不过不上班也没关系,我正好有事找他,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然后再告诉你。”刘睿很高兴,道:“那可是谢谢你了。”沈元珠道:“你这话一听就没诚意,谢人怎么也要请吃饭吧?呵呵。”刘睿道:“好,改天我请你吃饭。”

沈元珠这才放过他,给陈跃文打电话去了。

等了两分钟,刘睿就等到了沈元珠的回复:陈跃文并不在市里,在省城陪局长冯海亮公干呢。

这下刘睿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又想,既然陈跃文是陪冯海亮一起过来的,而冯海亮陪那个美女购物以及吃饭的时候,他又不现身,自然是不想充当电灯泡,但也不会距离二人太远,免得不能及时提供服务,估计他现在啊,要么在车里等着,要么在旁边哪个小饭店里吃饭呢。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要小心被冯海亮发现,还要提防这个躲在暗处的“恶犬”。

他躲在车里,四下望了望,没看到代表冯海亮市委常委身份的市委小号车,估计二人是乘坐另外的车辆来的,可能是市公安局的公务车,也可能是冯海亮自己的私家车,现在找不到没关系,等冯海亮二人下来也就知道了。

等待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足以令正常人发疯。

刘睿坐在车里等啊等啊,等得饥肠辘辘,恨不得回楼上跟二女吃喝一顿,却又怕误了大事,只能在车里坐定不动,忽然想到高紫萱身为女孩子,一定很贪吃,车里会不会有什么零食呢?就四下里翻了翻。虽然翻动人家的私人物品显得无礼,但这也没办法,谁叫肚子太饿呢。何况,她连车都借给自己了,在里面翻翻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他运气不错,在扶手箱下面发现了一袋开封的芝士饼干,立时拿出来,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一片片大吃大嚼起来,很快就给她吃了个精光,又找来一瓶果汁,果汁是未开封的,扭开来就往嘴里灌一顿吃喝,肚子总算好受了些。

此时,他眼前人影一晃,抬头看去,见冯海亮与那美女亲热的走了出来,心头一凛,做好了发动引擎的准备,眼睁睁看着二人要往哪里去。

就见两人站到路边,哪也不去,就在那站着,不时望向一个方向,估计是在等车过来。

刘睿趁机发动引擎,做好了跟踪的准备工作。

过了一会儿,一辆奔驰轿车从旁边一个停车场驶了过来,刚好停在冯海亮身边。冯海亮与那美女就一起坐到了后排座上,奔驰车缓缓起步,很快离去了。

刘睿叫了声“来得好”,起步追了上去。

刘睿从没开车跟踪过谁,没有跟踪的经验,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么多年来,看各种影视大片,也知道驾车跟踪的要诀所在,就是若即若离,不跟过近,也不太远,就按这个宗旨一直跟着,距那辆奔驰五十多米的距离,中间始终隔着四五辆车,也就不担心会被开车的陈跃文发现。

跟了一阵子,刘睿发现自己想错了,冯海亮似乎并不急着跟那美女去酒店开房,因为一路上经过好几座大型酒店,那辆奔驰车并没往任何一家酒店驶入,此时想起刚才沈元珠电话里说的,陈跃文是陪冯海亮来省里公干,他妈的,难道他们真是公干来了?可也不对啊,若是公干,冯海亮怎么有空陪女人逛街吃饭?哦,倒也有可能,是下午公干。他们上午就来了,那就只能逛街来打发时间。而如果他们真是下午公干的话,那自己还有跟踪的必要吗?更糟糕的结果可能是,就算自己跟了他们一下午,等他们办完公事,突然回云州去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咒念?

34 暧昧多生纠缠间

34暧昧多生纠缠间

怀着极度的犹疑和郁闷,刘睿继续跟在冯海亮所乘的那辆奔驰轿车后面,并没有轻易放弃,只是眉头皱得更重了,眉心那里已经变成了包子褶。

冯海亮已是他的心腹大患,不能尽早将之除去的话,赵珊珊与姚雪妃二女将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因此,只要有任何可能的机会,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要尽量去尝试。有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二女今后的幸福快乐着想,今天就豁出去了。

开着开着,刘睿看着车前这熟悉的街道景致,忽然意识到,距离省委大院已经不远了,难道说,冯海亮这是要去省委大院拜会某位省领导?可也不对啊,去拜会省领导,怎么也要乘坐公务用车啊,庄重、大气,既不掉自己的面子,也显出对省领导的尊重,绝对不会开私家车过去,更不可能开着奔驰这样的豪华轿车,又不是去炫富。再说了,车里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冯海亮就算脑子进水,也不可能带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去省委大院啊。

“应该不是去省委大院,自己还是再跟一段路看看。”

又跟一程,刘睿欣慰的发现,自己还是很有智慧的,因为眼看着那辆奔驰驶过省委大院门口而没有进入,可如此一来,内心更加的疑惑了,冯海亮这到底是要去哪呢?总不成在省城大街上兜圈子吧?估计他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别说是他了,换成任何一个成年男子,身边有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也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路上兜圈子的。真是蹊跷得可以啊!

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答案在无声无息中揭晓了。

就在路过省委大院向东行驶了三公里左近距离后,前方路边现出一座豪华富丽的摩天大楼。刘睿眼看着陈跃文驾驶的这辆奔驰轿车驶入了这座大楼里边,等自己开过去一看,看清这大楼的名字后,又惊又喜,他姥姥的,总算没白跟。

这座大楼裙楼上写明了英汉两种标识,英文是“hilton”,中文则是“靖南天城希尔顿大酒店”。希尔顿谁不知道,那可是世界知名的星级豪华大酒店,其在中国国内的分支酒店基本都是五+星级。这个酒店品牌进入中国几十年,声名显赫一时。最早一些时候,甚至连入住这座酒店都是一种成功的标志。就算最近这两年,中国老百姓普遍都有钱了,能入住这家酒店的大多数房客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人,老百姓进里面住的还是少。

以冯海亮的身份显然不会去住普通三四星的小酒店,而在省城众多的五星级大酒店中,希尔顿的品牌名气还是排名前列的,他因此兜了个大圈子跑到这里来开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刘睿几乎可以断定冯海亮就是带那个美女过来开房了,可是幸福来得如此之快,反而有点不敢相信,等了四五分钟,见那辆奔驰没有进而复出,这才有些激动的摸出手机,给高紫萱拨去了电话。

高紫萱与李青曼已经吃完午饭了,两人也没别的事情,吃完后就又在巴黎春天百货闲逛起来。刘睿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试衣间里试穿一条黑色的瘦身西裤,如此一来正合适,省得被李青曼听了此事去。

翘着二郎腿坐在狭小的试衣间内唯一的一张塑料凳子上,听完刘睿所说的情况后,高紫萱小声问道:“那我现在就给我那个哥打电话?”刘睿问道:“你打算怎么跟他说,你先跟我学一遍。”高紫萱道:“我就说,帮我个忙,给我去希尔顿酒店抓一对狗男女,就说他们在卖嫖娼,先抓到公安局去再说。”刘睿琢磨片刻,道:“这么说不好。”高紫萱道:“那怎么说好?你告诉我。”刘睿道:“既然要求他帮忙,就要跟他把事情讲清楚,把细节都说明白,也让他了解这里面的重大关节。咱别说得稀里糊涂的,等他把人都抓起来了才知道人家是副厅级高官,那就是坑他了。何况,抓到人以后只是[海岸线文学网]生了。

在李青曼与大姑聊了几句有关病情的话题后,大姑居然当着刘睿的面问她道:“上个月,我叫你大表姐给你介绍了省人民银行行长的小儿子,虽然门不当户不对,可也没差多少吧。你怎么不跟人家见一见呢?”

大表姐马上叫道:“是啊,我说青曼,你怎么连见都不见呢?人家可是地道的大海归,从德国回来的金融学博士,回来他爸就把他安排到我们行里边了,一进来就是货币信贷管理处的处长,年薪就别说了,钱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这人要个儿有个儿,要模样有模样,我跟你说,那绝对是我们行里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他配你虽然还差着点”说着有意无意瞥了刘睿一眼,道:“可也差不了太多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有上升空间呢,保不准以后就是副行长了。你跟他绝对享福。”

李青曼笑容凝在脸上,淡笑道:“我跟刘睿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明年开春就要结婚了,你们也就不用费心了。”

此言一出,大姑与两个表姐都吃了一惊。三人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刘睿。

二表姐把鄙夷的目光从刘睿脸上收回来,对李青曼道:“表妹,你没开玩笑吧?结婚可是大事,你别儿戏。这个刘睿一个月赚多少啊?能养得起你吗?又能撑得起这个家吗?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要我说,你大姐给你安排的那个男人就挺好,你为什么不珍惜呢?你嫌他跟你们家门不当户不对吗?那这个刘睿跟你们家就门当户对了?”

大表姐哼道:“就是。青曼,挑男人可不能光挑外表,也得看经济实力。你前夫其实就挺不错的,虽然总是瞎折腾吧,可人家能赚钱啊,又是官二代,你跟他多好啊。最不济,你也得跟我们姐妹俩学学,挑个会赚钱的男人吧。赚不了什么大钱,赚点小钱也行啊。我一年也花不太多,五六十万、七八十万也就打住了,我老公却能给我赚几百万回来,随便让我怎么花。你怎么也得挑个比我老公强的男人吧?”

这些话,没有一句恶毒之语,可是刘睿听到耳朵里,却跟中了无数恶毒的冷箭一般,全身都不舒服,想要负气走出去,又怕那样显得没有礼貌,反而成为她们攻讦自己的理由,因此,就算再不爱听,也只能强忍着火气留在屋里。

35 碌碌无为日虚度

35碌碌无为日虚度

李青曼听得脸色沉下去,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过了一忽儿,道:“大姑,大表姐,二表姐,谢谢你们为我的婚事心。不过,选什么样的老公我自己心里有数,就不用你们说这说那了。”说完,从兜里摸出刘睿出的那五百块钱,放在大姑的手边床上,淡淡的道:“大姑,也不知道该给你买点什么,就留点钱,你看着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爸最近很忙,可能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你好好养着吧,我们就先走了。”说完此话,转身来到刘睿跟前,故意抱住他的胳膊,亲热的叫道:“老公,我们走吧。”

刘睿见李青曼维护自己的尊严,心里非常高兴,得意的看向大姑与两位表姐,暗想,就算你们一家子全都瞧不起我又怕什么了,只要青曼爱我就足够了,临走之前,还是礼貌的说了一句:“阿姨您好好休养吧,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又对大姑父微笑示意,跟李青曼并肩走出病房。

至于两位表姐,他直接忽视了,暗里寻思,大姑瞧不起自己,到底是长辈,因此必须记得保持礼貌与尊重,免得被她挑眼。两个表姐则是同辈,高兴了尊称两人一声姐姐,不高兴了她俩狗屁都不是。看她俩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自己又何必给她们好脸?

大姑父是个热心人,见二人要走,就起身送二人出去。

大姑与两个女儿听了李青曼的话后,对视一眼,各自有些惊讶。

大表姐走到门口把门关了,回身道:“看来青曼是铁了心啦。”二表姐面色不悦的说道:“她什么意思啊?给谁耍脸子呢?咱也是为她好啊。哦,胳膊肘往外拐,当着外人面损自己人,这就是她们老李家的传统?”大表姐嘿然叹道:“得了得了,你少说两句。什么她们老李家,你也算半个老李家的人。要是没有舅舅这棵大树靠着,你我能过上今天这样的好生活吗?”二表姐冷冷的说:“我就是看不惯青曼的做派。小时候还挺乖的,老实巴交的,想不到大了大了,反倒把自己人当仇人看了。哦,咱们这么说是为谁好啊?还不是想让她过得更舒坦?”

大表姐叹道:“你说你也是,明明看见青曼把那个什么刘睿都带过来看妈了,那就是把他当成准老公了,你还说瞧不起他的话。换成谁谁不生气啊?人家给你这个二表姐的面子,没当面损你就便宜你了。”二表姐一听就不高兴了,叫道:“哎哟,我的亲姐,你还有脸说我,你不也当面损那个姓刘的来着吗?”大表姐怯怯的笑着,道:“我可没当面损,顶多是暗讽。不像你,又嫌人家赚的少,又瞧不起人家门庭,都把人家说得不高兴了。”二表姐恼羞成怒,道:“好像你没说过似的”

大姑把手一摆,瞪着两个女儿说:“都少说两句,你们是看我来啦还是吵架来啦?”

二女闻言就都闭上了嘴巴。

大姑淡淡的说:“都听见没?”大表姐与二表姐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二表姐问道:“听见什么了?”大姑说:“青曼要跟那小子结婚,明年开春。”二女都点头道:“听见啦。”大姑说:“都听见就行,准备准备吧,该送的贺礼、钱,都提前准备好。”

大表姐说:“其实这个姓刘的长得满不错,一表人才的样子。”二表姐讥讽道:“你这话跟我们说什么?你应该刚才跟青曼或者姓刘的说,还能落下个大人情。现在好啦,青曼也得罪了,未来表妹夫也得罪了,人都夸你精明,你就是这么精明的啊?哼哼。”大表姐冷笑道:“好像就只有我得罪他们似的,你不也得罪了吗?”

大姑怒道:“还有完没完?你们是不是存心给我添乱来了?要是恨不得我早点死那我马上就死。”

二女吓了一跳,哪敢再说什么。

大姑凌厉的目光狠狠扫视过两个女儿的脸,教训她们道:“亲戚哪有隔夜仇?找个机会抹平了不就得了?他俩结婚就是个好机会。等他俩结婚的时候,好好跟人家道个歉,再备份重礼,不就完了吗?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起,我告诉你们,他姓刘的就算真是个土包子,进了李家门,转过天来也是大人物。说不定,以后你们俩还得求着他呢。”

二表姐嬉皮笑脸的说:“妈,你还说我们呢,其实你不也瞧不起他?说他是土包子,哈哈,可不是,从云州来的不是土包子是什么?”

话音刚落,病房门开了,大姑父笑呵呵走了回来。

他说:“刘睿这孩子真不错,懂事,有礼貌,跟青曼挺配。”大姑嗯了一声,道:“看起来是有修养的人,没跟咱们家这俩宝贝闺女吵起来。”

大姑父看了看两个闺女,脸上笑容慢慢收敛,用手指戳戳点点的说:“不用瞧不起人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用十年,你们两家就得天天跑人家家里边拍马屁去!”

李青曼陪刘睿来到住院部楼下,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关切的说:“你没生气吧?千万别跟我那俩表姐一般见识。这事都怪我,去之前没跟你说明他们家人的脾气秉性。我那大姑本身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生下两个丫头,从小娇生惯养,也都不是善茬。自以为是省城人,就瞧不起外地人。其实啊,他们一家要是离了咱爸这条大腿,那就什么都不是。我跟你说,他们家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靠着咱爸才得来的,没想到他们倒是仰仗着家势,骄傲得不行了。哼,她要不是我的亲大姑啊,我都想跟他们绝交了。”

刘睿微微一笑,握紧她的纤手,道:“刚才确实挺生气,不过眼看我们家青曼站出来维护我,我一丁点气都没了。当时我就想啊,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也没关系,只要青曼心里有我就足够了。”李青曼温婉一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刘睿道:“我还要骗自己的老婆吗?”李青曼笑眯眯地说:“真乖!”刘睿笑道:“你也说我乖,那是不是给我点奖励?”李青曼道:“什么奖励?你说吧,我能给的一定给。”说完这话,也回过味来了,他这是话里有话,抬眼看他,果然见他脸色暧昧,目光里充满了邪恶之意。

她瞬间就红了脸,小声道:“现在不行,等回家再说。”刘睿笑道:“我也没说现在就要啊,现在怎么给?难道想车震?别忘了车里还有个电灯泡呢。”李青曼羞嗔道:“去你的,你才想车震呢。”刘睿哈哈笑道:“对,我就是想车震。”李青曼羞答答的说:“又不是你的车,你想震紫萱还不答应呢。”刘睿嘻嘻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是我有车,你就答应车震了?”李青曼斥道:“去你的,少没正经。”刘睿拉着她往前走,道:“赶紧回家,我等不及了。”李青曼听了好笑不已,却也带有几分向往,红着脸跟了上去。

回到车里后,高紫萱问道:“怎么样,老人家没事吧?”李青曼道:“没事,再输两天液就出院了。”

高紫萱点点头,忽然问刘睿道:“你熟悉车不?”刘睿说:“你什么意思啊?是要买车还是修车?我再熟悉也熟悉不过你这个车老板啊。”高紫萱推开车门道:“你下来看看,后备箱这有点怪响青曼姐就不用下来了,很快就好的。”

刘睿皱着眉头下了车,心里有些纳罕,高紫萱这辆宝马刚才一直处于熄火状态,后备箱怎么会有怪响呢?除非进了耗子。可是后备箱是全封闭的,又怎么可能进耗子?怕是连只苍蝇都进不去呢。

两人来到车后,后备箱已经高高抬起了。

高紫萱拉着刘睿退开几步,保持两人被后备箱盖挡住的状态,避免被李青曼看到,大声道:“你瞧瞧”说完这三个字,又小声道:“刚才罗岗给我来电话了。”刘睿这才明白,她说后备箱异响只是一个借口,真实目的是叫自己下来说悄悄话,低声问道:“他说什么?”高紫萱道:“他说,他们局长不同意把那个姓冯的矮子跟情人偷情的事通知省公安厅与省纪委。”刘睿听得脸色大变,道:“不同意?”定了定神,犹疑的自言自语:“难道靖南市公安局长跟冯海亮是朋友?哎呀,很有可能,都是地级市的公安局长,都受省公安厅的垂直指导,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完了,竟然没考虑到这一点,这回可是完了,功亏一篑。”

高紫萱傲娇的笑着,看着他的凝重表情,也不言语。

刘睿心念电转,冯海亮这回要是能够逃出生天,肯定会展开疯狂的反扑,很可能由罗岗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头上,那自己可怎生是好?一时间,吓得后脊背冒出一层冷汗,无意间抬眼发现,面前这个大美人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很有几分看笑话的味道,心中一动,道:“臭丫头,你没骗我吧?”高紫萱瞪大美眸,哼道:“骗你?你认识我以来,我骗过你吗?倒是你用不值钱的破镜子骗了我,伤害了我的感情。”

刘睿苦笑道:“那你笑什么?”高紫萱道:“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笑吗?我爱笑就笑,爱哭就哭,你管不着。”刘睿道:“大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啊,别让我胆小,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高紫萱道:“我先问你啊,是你把我的饼干都吃完了?又给我买了两包新的?”刘睿苦兮兮的点头。高紫萱奇道:“你既然这么细心,那为什么不把好人做到底,帮我把垃圾箱里的垃圾都扔出去啊?”刘睿道:“我我懒得碰。”高紫萱说:“你是嫌脏吧?”

刘睿叹道:“哎呀,别闹了,我这都摊上大事了,你还说这没用的。”高紫萱悠闲自在的瞧着他,道:“我现在明白青曼姐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你有时候是挺招人爱的。”刘睿瞪着她,没好气的道:“我马上就要被冯海亮报复至死啦,还招人爱个屁。”高紫萱嗤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有胆子整人,就没胆子承受报复吗?要我说啊,这都怪你自己,做什么事情之前,未算胜,先算败。着急出手是不行滴。”

刘睿见她实在不配合,也就懒得再理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未免过虑了,首先,冯海亮并不知道这事是有人要整他,更不会知道自己藏在这件事的后面;其次,就算冯海亮想要报复,他似乎只能报复到罗岗头上,但省城是罗岗的地盘,罗岗也不是普通人,估计老冯也不好对他下手;再其次,罗岗看在高紫萱的份上,无论如何也应该不会出卖自己给冯海亮。既然如此,自己还担心什么?估计,眼前这俏丫头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并不担心吧。

他抬起头,看着身前这位娇美绝代的女郎,对上她那双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灵魂泯灭的剪水美眸,道:“你就像是三个月大的小母猫,顽皮、任性、淘气,而无害。”高紫萱忍俊不禁笑起来,道:“那你就是两个半月大的小公猪,没事就发情,到处追女人,却愚蠢得厉害。”刘睿笑道:“到处追女人?你又污蔑我了,起码我就没追你。”高紫萱道:“切,你也要追得上才行啊。”刘睿撇嘴道:“那是我不愿意追,愿意追你照样跑不掉。”高紫萱叫道:“我不信,你追追试试?看我吊不吊你?”

刘睿笑道:“好了,别闹了,罗岗还说什么啦?”高紫萱横他一眼,道:“罗岗给你出了个主意,市公安局不是瞒着不报嘛,那你自己报。你打电话给省公安厅与省纪委,跟他们说这件事。只要时间上赶得及,冯海亮照样跑不了。他现在还在市局待着呢。”刘睿听得眼睛一亮,拍掌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既然市局把这事压下来了,那就由我这个外人捅到高层去,反正谁捅过去都一样。”说完兴奋起来,道:“医院门口就有公用电话亭,刚才我瞧见了,我这就过去打电话,你等着。”

他兴冲冲的回到李青曼那一侧的车门,拉开门后道:“老婆,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稍等啊。”李青曼奇道:“买什么?出去顺道买不行吗?”刘睿笑道:“也不远,几步路而已。你等我啊。”说完往医院门口跑去。

高紫萱把后备箱盖上,回到车里坐下。

李青曼纳罕地问道:“他买什么去了?”高紫萱回头逗她道:“你说呢?他没告诉你吗?”李青曼看到她促狭的目光,一下子就误会了,以为刘睿是去买安全套了,脸色刷的就红了,道:“我不知道,他也没说。”高紫萱打趣她说:“你肯定知道,要不然为什么脸红?让我想想,什么东西能让你脸红呢?哦,想到了,呵呵,看来你们已经开始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啦。”李青曼羞恼成怒,嗔道:“死丫头,胡说什么呢。”高紫萱呵呵的娇笑起来,很快叹道:“你们可真幸福啊,比我这个孤家寡人强多喽。”

李青曼道:“要说你找不着男朋友,谁也不信,是你眼光太高。”高紫萱听了这话,不由得疑惑起来,问道:“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刘睿的?你怎么能够做到为他自降身价的?我一直不理解你的心思,你们两家门庭相差太大了,有共同语言吗?”李青曼羞羞的一笑,道:“大家都是人,哪有什么身价高低一说。我也没觉得跟他好是自降身价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是我舅舅把他介绍给我的,当时看着还不错,就谈下来了呗,结果越谈越好,就在一起了呗。”高紫萱感叹不已,道:“我怎么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医院门口的公用电话亭前,刘睿正在用手机连gprs上网,在互联网上搜找省公安厅与省纪委的举报电话,先找到的是省公安厅纪委监察室的电话,对照号码,在公用电话机上拨了出去,心里不无感叹,互联网时代真好啊,想查什么东西都能查出来,不用走,不用问,直接用手机就能找到,实在太方便了。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刘睿估计是省公安厅纪委周末不上班的缘故,也不气馁,又找到省公安厅的举报电话拨过去,这次没响两声就有人接了:“您好,这里是山南省公安厅举报中心,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您的?”

刘睿心头一喜,省级单位就是省级单位,这服务态度就是好,忙简明扼要的将“云州市公安局长冯海亮在省城希尔顿大酒店嫖娼被靖南市公安局抓获”的事情跟这个人讲了,生怕他听了以后无动于衷,最后补充道:“冯海亮身为云州市公安局长,受你们省公安厅的垂直管理,所以你们省公安厅有责任对他的违法违纪行为进行监督处理。我这是打电话举报这件事,你们省公安厅要是不管,我就把这事发到网上去,最后连你们省公安厅也跟着丢人。”

那人忙道:“同志别冲动别冲动,您所说的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详加调查的。如果确有其事,我们一定会做出处理,绝对不偏袒谁,但这件事没有得到确认之前,建议您还是别发到网上去。请您留下联系方式与姓名,方便我们对此事做出跟踪。”刘睿冷笑道:“干吗?想打击报复我吗?我才不上这个当呢。我什么都不留,你们赶紧去查,要是不管,我就捅到网上去,说你们省公安厅偏袒系统内干部。还有,我还会打电话给省纪委,你们看着办,哼。”说完将电话挂了。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又给省纪委的举报中心打去电话,说了此事。对方同样要求他留下联系方式与姓名,他同样用对付省公安厅那人的办法推拒了那人,不过这次用的参照物换成了省公安厅。希望省公安厅与省纪委互相忌惮,反而积极促成此事向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这两个电话打完,刘睿没有半点轻松雀跃,反而有点沮丧,感觉自己这两个电话是白打了。为什么这么说呢?省公安厅与省纪委都要经过调查才能确定此事,而且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派人去靖南市公安局调查呢,没准啊,等他们过去调查的时候,冯海亮与情人已经被放掉了,那还调查什么?而且,就算调查确认后,两大单位关于此事的负责人也未必会向最高领导汇报。

刘睿甚至可以想到,两大单位里边没谁会把冯海亮跟情人开房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身在官场,身为领导,谁没一个甚至多个情人啊?没情人的男人那是没本事。如果跟情人开个房就要查,那查几年下来,官场还有人吗?就算纪委中人也不会真的较真儿,估计对此事会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除非除非上面有大领导下令,督促他们查这件事,否则谁乐意干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的苦差事?

刘睿想到了自己的准岳父李舟行,要是他向省纪委或者省公安厅施压的话,冯海亮就难逃一死了,但问题是,此事连青曼都要瞒着,又怎么敢告诉他老人家?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刚刚在官场有所建树,就玩这种卑鄙奸诈的手段,一气之下还不得踹飞自己啊?唉,此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短短半天时间,他经历了由兴奋到失望的痛苦过程,很是闷闷不乐,往回走的路上,自己开导自己:“冯海亮好歹也是个副厅级高官呢,岂能如此轻易就被自己干掉?自己想得也太简单太天真了。想要对付这种大人物,就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当日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被人挑落马下,看上去干脆利落,可谁又知道,干掉他的人在私底下又准备酝酿了多少日子呢?慢慢来吧,这种事急不得。”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也就慢慢黑了。秋冬季节天色黑得早,五点多就已经是暮色沉沉。

回到车里,刘睿道:“走吧,去吃饭,我请客。”高紫萱从后视镜瞥他一眼,道:“想请我们吃什么呀?”刘睿笑道:“你挑吧。”高紫萱道:“我吃什么都行,看你们的。”刘睿忽然想起曾跟兰静一起吃的那家海鲜烧烤口味不错,就说:“前段时间,我路过一家海鲜烧烤店,看外面停的车不少,估计口味不错,要不然咱们去尝尝。”高紫萱嗤笑道:“是不是跟谁去那吃过啊?”

刘睿当然明白,她这话剑指兰静,心说这丫头果然就是属猫的,可爱的时候令人恨不得抱住她亲她,可恨的时候翻脸就伸爪子抓人,如今当着李青曼说这话,不是让她生疑?强笑道:“我在省城只认识青曼跟你,除了你们俩,我还能跟谁一起吃饭?”高紫萱逗他一句也就满意了,主动给他抹去嫌疑:“你不是还认识我哥吗?”

刘睿松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循着记忆,刘睿指路,高紫萱驾车,三人赶到了那家海鲜烧烤店外。等高紫萱停好车,三人就一起走了进去,刘睿落在最后面。

此时距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儿,但这家店一层大厅内已经是宾客满座。三人走进来,放眼一望,竟很难找到什么空位。

迎宾小姐说:“请三位上二楼吧。”

二女点头同意,迈步朝楼梯那里走去。刘睿抬腿跟上,没走两步,忽听有个女子声音喊道:“刘睿?!”

刘睿听这声音非常耳熟,抬眼瞧去,见右前方一个桌位旁站起一个年轻女子,身段窈窕,眉目如画,一头秀发如同乌云又似瀑布一般的随意披散在肩头,越发显得肌肤白皙如玉、容颜娇美似花,只看一眼就认了出来,失声叫道:“妹子”

这女子正是曾经跟李舟行好过一段时间的白冰。

高紫萱与李青曼距离刘睿并不远,就走在他身前几步外,也听到了这番对答,两人同时停下来回头看去。

刘睿看到白冰,就想起之前她来云州采访自己见义勇为那件事,那天晚上,两人喝了个半醉,在云州宾馆的某个房间内,稀里糊涂就发生了亲热举动,虽然没有撕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可也跟发生了差不多了,想到那事浑身就有些不自在,余光见李青曼与高紫萱看过来,更是羞惭莫名,脸红身热,别提多尴尬了,暗想,自己刚刚跟二女说过,在省城只认识她们俩,这倒好,马上就跳出一个白冰来击碎了自己的谎言。靠,老天爷你耍我啊。

白冰起身冲他走过来,脸上的惊喜瞬间被愤怒所掩盖。

刘睿明白她的愤怒来自于何处,应该是责怪自己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她,可这也没办法啊,自己工作与生活中那么多的繁琐事务,哪里有空经常联系她,不过细细一想,还真是对不起她,不说跟她原本是干妹妹的关系,自从亲热过以后,关系可是更加亲密了,说她是情妹子并不为过,就算做不到每周联系她一回,一个月联系她一次总该没问题吧。连这自己都没做到,也怪不得她愤愤不平。

刘睿眼看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心知不妙,不怕她跟自己发脾气,就怕稍微露出几分暧昧情,被李青曼看在眼里就不妙了,忙在她还没发飙之前,主动开口道:“妹子,你也在这吃饭啊,呵呵,真是想不到。”白冰站到他跟前,并没说话,先看了李青曼与高紫萱一圈。刘睿趁机介绍:“干妹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未婚妻李青曼,你叫嫂子就行了。这位是我朋友高紫萱,你叫她紫萱姐好了。”

白冰听得脸色一滞,多看了李青曼几眼,脸上稍微露出几分笑模样,道:“嫂子。”又喊高紫萱:“紫萱姐好。”心里忽然有些自卑,这个紫萱姐可真是美啊,自己一向以美女自居,在她面前也瞬间失去光彩,多亏她不是他的未婚妻,要不然自己在他心里就更没地位可言了。

刘睿不等李青曼与高紫萱说话,又给她俩介绍道:“这位美女是我干妹妹,白冰,省电视台的大记者,你们认识认识吧,呵呵,呵呵。”

高紫萱斜了他一眼,看到他那七分傻笑之外带有三分谄媚的神情,想讽刺他两句,想了想,又憋在了嘴巴里边,侧目看向李青曼。

李青曼也很纳闷,不知道刘睿从哪里多出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干妹妹,又怎么会在省城发展,想到近年来官场上流行的某种丑陋行径,即官员把情人称为“干女儿”或者“干妹妹”,心头跳了跳,难道这个美女是他包养的情人?心里胡思乱想,就忘了跟白冰打招呼。没办法,他这个所谓的干妹妹虽然不如身边的高紫萱漂亮,但也胜过自己,跟他的关系又那么亲密,自己不能不小心一点。这年头,不怕心爱的男人出别的事,就怕被别的女人勾搭跑了。

俗话说得好,一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三台戏。今天,刘睿就无奈的遭遇了这三台大戏,眼看李青曼并不回应白冰那声“嫂子”的称呼,就知道她起了疑心,心头狂跳起来,再看到高紫萱那看笑话的奚落表情,更是哭的心都有了。

高紫萱开口道:“刘睿,这就是你的不对啦,省城有个干妹妹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我们也好照顾照顾啊。”刘睿仔细打量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硬着头皮开玩笑道:“你可是大老板,会有空照顾我妹妹?”

说完这话,他有意试探李青曼的心情,就说:“青曼,阿冰叫你嫂子呢。”李青曼这才回过神来,对白冰微笑示意,道:“阿冰你好。”白冰赞道:“嫂子真漂亮。”说完有意无意的瞟了刘睿一眼。李青曼道:“你更漂亮,呵呵。”

她也搞不清这个白冰的虚实,虽然心里对她非常的好奇,恨不得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打听清楚,可又担心她真是刘睿的情妹妹,因此对她多多少少有些排斥与厌恶,也懒得跟她多说话。

见三女之间出现了冷场,刘睿别提多尴尬了,却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

白冰冰雪聪明,转移话题道:“哥啊,上次去云州给你做的那期采访宣传节目,后来你看了吗?”

刘睿可算找到共同话题了,忙对李青曼与高紫萱道:“哦,忘了跟你们说了,那次,我在北京路救出紫萱那件事,省电视台来人过来采访,就是阿冰带队的。”说完又对白冰道:“你不是一直问我救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吗?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看向高紫萱。

白冰想不到会这么巧,非常惊讶,看着高紫萱问道:“是紫萱姐?”高紫萱想起那日差点殒命在北京路上自己的车里,仍有些心悸,冷不丁打个寒战,咬牙说道:“对,就是我,没有你干哥,我现在早成飞灰了。”白冰问道:“当时一定很惊险吧?”高紫萱苦笑道:“妹子啊,你就别问了,你提起来我都肝颤,更不想说了。你在跟朋友吃饭吗?要不上来跟我们一起吧?咱们好好聊聊。”

刘睿满以为白冰不会答应呢,哪知道她天真烂漫的答应下来,快步跑回桌位,跟同桌的几个姐妹道了个歉,拿起罩衣走了回来。

李青曼看看刘睿,刘睿故作镇定的看着她。

来到二楼,四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高紫萱与刘睿一起点海鲜,李青曼与白冰面对面的聊起来。

李青曼好奇的问道:“阿冰啊,你是省城人还是云州人?”白冰小心翼翼的说:“我户口落在省城了,勉强算是省城人吧。”李青曼微微颔首,笑道:“那你是怎么做了刘睿的干妹妹呢?”白冰呵呵一笑,道:“嫂子是担心我不是干哥的妹妹,而是他的小情人,是不是?”李青曼心里正是这么想的,哪料到被她当面说出来,闻言有些尴尬,笑道:“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白冰说:“要说起来啊,我跟这位紫萱姐姐一样,也被刘睿救过命呢。”

刘睿闻声抬头看她一眼,不知道她会怎么说起当日那件事,又会不会提到李舟行,心里感慨之极,暗道:“妹子啊妹子,估计你打死都想不到,你面前这位嫂子,正是你前‘老公’的独生宝贝闺女。”想到世界如此之小,心中连声叹气。

高紫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道:“快点菜。”刘睿道:“你点不就完了吗。”高紫萱哼道:“我怎么知道你老婆你妹子的口味?”刘睿讪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头回带她俩过来吃海鲜呢。”

不理他二人拌嘴,李青曼好奇的问道:“他还救过你?”白冰非常认真的点点头,道:“今年夏天,我跟朋友去我干哥所在的云州市双河县仙女洞风景区游玩,结果倒霉的碰上了山洪。当时车被困在山谷里面,洪水把车都淹了,我跟我朋友站在车顶上才没被淹死。不过当时随时面临生命危险,因为车辆很可能被洪水冲走,我跟我朋友都不会游泳,落水就死定了。幸运的是,我们碰上了我干哥”

刘睿解释道:“当时我还在市水利局,跟领导去双河县九坡镇检查度汛措施。”

李青曼点点头,问白冰道:“然后呢?”白冰感激地说:“当时前前后后好几辆车经过,我大声呼救,他们理都不理,转身就走。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没想到干哥出现了。他奋不顾身游泳到洪水中间,把我跟我朋友一一救回了山路高处,我才侥幸没死。”李青曼说:“那时候你是他干妹妹了?”白冰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那时我跟干哥还是陌生人,他做好事不留名,不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说名字与单位,就跟雷锋一样”

高紫萱闻言瞥了刘睿一眼,道:“唷,真是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崇高的情哪。”

白冰笑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呢,可是再后来,我奉命去那边采访救灾情况,再一次碰上了他。那一次我们就认识了,还当场结拜了干兄妹,呵呵。”刘睿说:“那次她向我老板白书记开炮,问的问题刁钻刻薄,我是被逼不得已,用怀柔手段,跟她结拜,这才收服了她,要不然我老板就尴尬了。”白冰嗔道:“好啊,你原来是这样跟我结拜的,原来你目的不纯!”

她嘴里的“目的不纯”,李青曼却认为“目的很纯”,欣慰的笑起来,道:“原来是这样。”白冰笑道:“可不就是这样?!不过啊,拜了干亲是拜了,可他这个当哥哥的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从来不关心我,也不给我打电话。所以啊,今天我一见到他就是气,想修理他一顿呢。嫂子,你也在省城吗?你是做什么的?”李青曼道:“我在省委组织部。”白冰吃惊的叫道:“呀,省委组织部!嫂子,你来头好大啊。我干哥也不如你呢。”

高紫萱道:“阿冰妹妹,你干哥不关心你是吧,没关系,以后啊,你就多了一个嫂子,你嫂子关心你不是一样的吗?”

李青曼奇怪的看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白冰笑道:“我开玩笑的,嫂子工作那么忙,肯定没时间关心我。再说了,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用关心吗?”李青曼不好不表态,就说:“大家都在省城,当然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了。过会儿我把手机号告诉你,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用客气。”

高紫萱起身道:“青曼姐,去洗手啊?”李青曼点头道:“好。”

刘睿起身给她让出路,又目送她们远去。

白冰忽然恶狠狠的叫道:“你真不够意思!又那么久不联系我。”刘睿讪笑道:“我不敢说忙,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白冰哼道:“光说对不起就完了吗?”刘睿道:“那还要怎么办?”白冰道:“你晚上陪我泡吧!”刘睿惊道:“泡吧?不行啊,我还要回领导家里住呢。”白冰嘻嘻笑道:“怎么,不是跟嫂子一起住?”刘睿小声道:“还没过门,只是未婚妻”

女洗手间的洗手池前,只站着李青曼与高紫萱二人。

李青曼蹙眉问道:“丫头,你刚才为什么撺掇我关心那个白冰呢?”高紫萱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道:“你先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怀疑过白冰跟那个谁的关系?”李青曼不愿意被外人知道自己对刘睿的不信任,摇头道:“没有啊。”高紫萱哼道:“没有?真的没有吗?来时候的车里边,刘睿可是刚刚说过,在省城就只认识咱俩,这突然就多出一个干妹妹来,而且年纪轻轻脸蛋漂亮,连我都嫉妒,他这不是当面撒谎?既然撒过一次,就有可能撒过二次三次,他说是干妹妹,你就信了?可能是情妹妹呢。”

李青曼皱眉道:“不会的,刘睿不是那种人,我看白冰也不像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高紫萱冷笑道:“刘睿不是那种人?你怎么知道?”李青曼坚决地说:“我就是知道。”高紫萱笑问:“他背着你跟别的女人来往,你也不知道啊。是不是?”李青曼道:“哎呀,好啦,别说了。你这个死丫头,净给我添烦,别影响我对他的信任好不好?”高紫萱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之所以让你多关心那个白冰,是怕她是刘睿的情妹妹。”

李青曼疑惑的说:“如果她真是小睿的情妹妹,我还关心她干什么?”高紫萱道:“哎呀,咱现在不是还不能确定嘛,所以就要你去跟她频繁接触,趁机多了解下她的私生活啊。如果她跟刘睿真有一腿,你也可以趁机压制她,不给她与刘睿见面的机会。”李青曼讪笑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小睿不是那种人”

“哼,你真不答应陪我泡吧?”白冰见怎么说刘睿都不答应,开始恼了。

刘睿叹道:“我怎么答应你啊?我晚上还有事,办完事要去我老板白书记家里睡觉,哪有空陪你。”白冰道:“你晚点回去不得了?”刘睿说:“不行啊,晚点回去会被他们问的。”白冰哼道:“你怎么那么可恶啊?哦,平时不关心我也就算了,今天好容易逮着你,让你陪我一会儿还不行?你是不是我哥啊?”刘睿道:“当然是啦。”白冰回头望了眼洗手间方向,冷哼道:“你不答应,我就把咱俩的关系告诉嫂子,嘿嘿。”刘睿吓了一跳,道:“你可别乱说,咱俩没有任何关系。”白冰哼道:“骗鬼。我不是你女人胜似你女人,你少给我赖。当然了,嘿嘿,你赖也没关系,看看嫂子会怎么说啊?她们回来了,我这就说了,你准备好上法场吧,哈哈。”

刘睿抬眼望去,果然,李青曼与高紫萱二女已经走了回来,吓得脸色一变,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晚点儿陪你泡吧。”白冰这才心满意足的笑起来,也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饭到中场,李青曼接到了于红伟的电话。于红伟在电话里告诉她,她父亲李舟行已经在家里了,随时都有空,现在就可以跟刘睿一起过去了。

李青曼把这事告诉了刘睿知道,两人就把吃饭的速度加快了。

吃过饭,刘睿买单,白冰送三人出去,看着三人坐进车里掉头离去,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孤单愁绪。

刘睿的公文包还在李青曼家里,而那件金兽还在公文包里,所以必须要先回家。高紫萱就把二人送回了家,告辞后走了。

整整一白天,刘睿都在跟这位高大小姐耳鬓厮磨,虽不如何亲热,但近距离享受着她的轻嗔薄怒,还是很有感觉的。她这一走,心里空落落的,还真有点舍不得。

拿上公文包,两人坐进刘睿那辆普桑,由他驾驶,往省委大院驶去。

路上,刘睿说:“老婆,你把手伸进公文包里摸一摸。”李青曼就伸手进去摸了摸,隔着夹层摸到那个金兽,奇道:“这是什么啊?硬梆梆的?”刘睿道:“你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李青曼连开两个夹层,这才将那只金兽拿出来。刘睿随手点亮了头顶阅读灯,方便她看个仔细。

金光闪闪,入眼迷离。

李青曼大为惊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好沉啊?”刘睿说:“今天当着高紫萱,我没说实话,其实啊,我分到了两件宝贝,这是另外一件,我打算孝敬给李叔叔的,你觉得行不行?”李青曼仔细打量手里的金兽,道:“这是什么东西?狮子不像狮子,老虎不像老虎的,是金子做的?你别告诉我是金子做的?这件可比那件金镶玉的小镜子贵重多了。哪怕我不懂文物鉴赏我也看得出来。”刘睿点头道:“纯金打造的,光金子本身或许还不值钱,但是这制造工艺很有艺术价值,而且这还是西汉的,估计得值个一二百万。”

李青曼惊得小舌头都要吐出来了,道:“你要送给咱爸?”刘睿皱眉道:“别的我不担心,就怕这件宝贝同样出自于古墓,李叔叔会嫌它晦气。”李青曼似乎想到了死人与棺材,吓得把金兽放回了公文包里,又仔细的将拉链拉好,道:“我也不知道啊,等过会儿给他看看就知道了。”刘睿说:“我没跟你商量,就把这金兽自作主张送给李叔叔,你不会生气吧?”李青曼道:“怎么会呢?你心里能惦记着咱爸,我很高兴呢。”

刘睿握住她的手,道:“刚才那个白冰,我认识她以来,算上今天,见面也不过四次,虽然拜了干兄妹,其实比普通朋友关系还淡呢。”李青曼嗯了一声,柔声道:“我才发现,你好像到处见义勇为啊,而且救的都是女孩子。”刘睿失笑道:“唉,没法说,谁叫我赶上了呢。不过以后啊,我可不会再那么干了,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也要为我的好老婆考虑,再也不冒险了。”李青曼点点头,道:“你这么想是对的”

车到省委大院门口,于红伟已经等在那里了,给车办理了通行证,钻进车里,普桑就长驱直入。

停车后,李青曼走在最前,刘睿与于红伟落在稍后,三人往楼里走去。

刘睿低声问道:“李省长心情怎么样?”于红伟呵呵一笑,道:“还不错。”

刘睿松了口气,上次跟孙金山在这里苦等四五个小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还真是畏惧这位老大再给自己来那么一回。

三人来到客厅里,李舟行正好从楼梯上转下来。他看到宝贝闺女与刘睿,脸上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走过来搂住李青曼,道:“曼曼,想见到你还真不易啊,还要托小睿的福。”李青曼害羞不已,道:“哪儿的话啊,要不是爸你这么忙,我肯定天天过来陪你。”

李舟行把手里一个卷轴递向刘睿,道:“回去挂起来。”

于红伟正在给二人沏茶,看到这一幕,眼睛直了起来。

刘睿忙上前接到手里,问道:“李叔叔这是”李舟行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来看。

刘睿就一手持着轴杆,一手下放,等到底的时候,卷轴上面的内容也就显露出来。

此卷轴为直幅立轴,并不算太大,上面裱了一张宣纸笔帖,上面却只写了一个浓墨大字:戒!

就这一个字!

戒是动词,后面一般会跟名词,但是这里什么都没跟,谁也不知道要戒什么。戒色,还是戒酒,抑或戒骄戒躁?

作者没说,那就有无穷的意境。具体戒什么,就看观者自己的感受了。

刘睿看得呆住了,这趟过来本是来献宝给这位未来老丈人拍马屁的,哪知道自己的宝贝还没拿出来,反倒先被他送了一幅卷轴。看这个字的骨架与气势,应该就是他手书的。可他为什么不多写几个字,只写了这一个“戒”字?惜墨如金也不用这样吧?

联想起上次与孙金山在这里吃瘪的事,恍然大悟,老人家这是要自己戒骄,骄纵轻狂可能是自己身上目前最大的毛病,必须要戒,不戒就成不了大器。当然了,他没把“骄”字题写出来,也有别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尽可能的多戒,那些该戒的东西都要戒掉,一个能管得住自己的人才是能成大器的人啊。

刘睿心念电转,已经想透了一切,把卷轴收起来捆好,毕恭毕敬的对李舟行道:“叔叔请放心,回去后我就挂在办公室里,每日三省吾身,不辜负您对我的厚望。”李舟行满意的点点头,挥手道:“坐吧。”说完搂着李青曼往沙发上去,随口问道:“你大姑病得严重吗?”

李青曼简单说了下大姑的病情,趁机给刘睿叫屈:“大姑病得倒是不重,不过她们几个对小睿很不友好。”李舟行笑道:“哦,怎么不友好了?”李青曼就把大姑与两位表姐对刘睿的轻视讲了一遍。李舟行饶有兴趣的问道:“小睿怎么表现的?”说完看向刘睿。

李青曼道:“他是老实人,能说什么?就什么都没说,走的时候还挺有礼貌的跟大姑说了再见。是我替他抱不平啊,你说那俩表姐也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不会做人呢?”李舟行笑道:“你跟小睿还年轻,吃点亏没坏处。”李青曼道:“嗯,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等出来了气也就顺了,没事跟他们一家子较劲干什么?对了爸,小睿给你献宝来了。小睿,快把你宝贝拿出来给爸瞧瞧。”

短暂的十秒钟过后,李舟行与于红伟都惊呆了。不说李舟行是一省大员、见多识广,就说于红伟,常年跟李舟行在一块,也是见闻广博,普通的事物已经很难做到让他们惊讶,但是刘睿拿出来的这只金兽就做到了。

要说起来,如果是在博物馆里见到这只金兽,二人也不会如此露怯,偏偏这金灿灿的宝贝是从刘睿公文包里掏出来,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这才导致直接惊呆。这就像是:如果从高档宴会厅里看到美女,并不稀奇;可若是某个美女忽然从阴沟里钻出来,保准会有一大票人跌掉眼镜。

李舟行让于红伟拿来了花镜,戴上后,手持这只金兽仔细观察起来。于红伟也如酒鬼闻到了酒香一般,站在旁边,很感兴趣的打量着。

刘睿也不忌惮于红伟在旁,将这只金兽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跟说给李青曼与高紫萱听的基本上一样,中心思想是突出“自己这并不是侵吞古墓宝贝,而是在恰逢其会的情况下不得已收下来”。

李舟行等他说完后,将眼镜架起来一些,斜眼觑着他,问道:“曼曼说的献宝是什么意思啊?”刘睿坦荡的说:“我想把这只金兽送给您,虽然我不知道这只金兽是狮子是老虎还是别的什么,但看这造型估计是很有气势的,因此也就只有您的气场可以压住它,也算是我孝敬您的升迁贺礼。”李舟行皱起蚕眉,沉吟良久,道:“唔难得你一番孝心,我就收下了。那个贫困户可靠?”刘睿点头道:“保证可靠。”

李舟行把金兽递给于红伟,道:“放到我书房里去。”于红伟点头答应下来,小心翼翼的捧起这只金兽,往二楼去了。

36 相偕指爱故人来

36相偕指爱故人来

李舟行招手示意刘睿坐下来,随口说道:“听说白旭光在你们云州大搞扶贫?动作不小。”刘睿坐下后点头道:“是的,白书记打算在全市范围内打一次大型的扶贫攻坚战,不久前刚刚确立了一个扶贫试点贫困村,派我下到村子里搞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扶贫试点工作,我是本周才回到市里。”

李青曼插口道:“爸,你看小睿下去这一段时间,明显瘦多了。”

李舟行没理会女儿的话,问道:“这次下乡有什么感受?”刘睿说:“感受很多啊。比如,基层工作不好搞,扶贫工作很难做,大多数贫困户的思想懒散而落后,扶贫工作中从上到下都存在**贪污行为,还有,一些扶贫政策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不适用。”李舟行点点头,又问:“你对白旭光搞扶贫是什么看法?”刘睿说:“我总体上是举双手支持的。虽然扶贫工作中存在不少的困难,但不搞总是不行的。现在,云州市社会经济发展已经被市里所辖的国家级、省级贫困县拖了后腿,要是不解决这个拖后腿的问题,以后也别想发展起来。白书记所做的工作,就是补云州这个木桶的短板。同时,能解决近百万贫困人口的生计问题,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李舟行说:“你觉得,目前这个阶段,想要做好扶贫工作,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刘睿闻言微微笑了出来,心想,这哪里是献宝来了,明明是被省长考校来了,道:“我就以我的实际经验说几点吧,说得全不全的,您可不要见笑。首先,我觉得想要做好扶贫工作,必须要加强对扶贫干部的专业对口教育培训工作。扶贫干部是接触贫困户的第一线工作人员,他们的素质与能力高低决定了扶贫工作能否做好。我认为,扶贫干部本身素质必须要高,能做到廉洁自律,这是最起码的,而且必须具备一定的扶贫工作技能,不能跟普通干部一样,就只会喝酒、写材料、打报告。还要眼界开阔,要熟悉国内大部分省市地区的扶贫政策与办法,头脑灵活,懂得变通。”

李舟行点头表示认可,道:“我第一次听说,要对扶贫干部本身加强教育培训的,是个新提法,不错。继续说。”

刘睿道:“其次,想搞好扶贫工作,必须要下到贫困村第一线,要实打实的跟贫困户打交道,要接地气。毛主席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同样,不经仔细认真的实地调研,也做不好扶贫工作。只有深入到贫困户家里,了解致贫原因,了解贫困户的劳动能力与特长,了解家庭实力,再因地制宜制定相应的扶贫项目,才能取得最大扶贫效果。我觉得,扶贫跟治病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医生想要治病,必须要了解病人的病情如何,而且,还不能只看表象就胡乱开药,中医不是讲望闻问切嘛,这就是深入调查病情的意思。同理,我们扶贫也要深入调查,不能走马观花一番就做出应对,那样不会有任何效果。”

李舟行欣慰的笑起来,点头道:“这个比喻好,很形象也很生动。还有吗?”

刘睿道:“还有两点,一是扶贫工作周期通常较长,所以分管扶贫的领导不能着急,不能以出成绩为目的。我们这次去扶贫试点村的时候,同行的有市交通局的对口帮扶干部。他们到村里转了几天,最终确定,以修缮村小学危旧教室的方式扶贫。这种方式,你也不能否认这不是扶贫,但实际上,没有太多用处。我跟那个领导说,你们应该踏踏实实的给贫困户推进几个扶贫项目,帮助他们脱贫致富。他说没那个时间与精力,不像修缮小学教室这种,几天就完工,而且是份可见可宣传的功绩。”

李舟行皱眉点头,道:“你说的是实情啊。不过,对口帮扶干部能做到这一点,也已经很不错了。人家毕竟不是专业扶贫单位,我们对其不能要求太多。”

刘睿点了点头,道:“最后一点,扶贫开发工作中,如何杜绝上下贪腐的行为,这个问题很值得深究。我这次下村扶贫,发现了一个特点,就是历次扶贫,只把村干部家里扶起来了,真正的贫困户反而没有一家做到脱贫致富。村民反映,村干部挪用贪污扶贫专款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在很多地方都存在。这里面存在两层贪腐:一,贫困村想拿到扶贫款,就要给县扶贫办分管项目的领导送钱送回扣,要不然是拿不到扶贫款的;二,村干部拿到了扶贫款,一是要抹平送出去的钱,二是要捞点好处,所以就会能贪多少就贪多少。这两个口子要是堵不住,扶贫永远别想落到实处。”

李舟行皱眉道:“这两个口子都不好堵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政策远没有对策多,就算审计监察部门拿着尚方宝剑下去,也只能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世。”

李青曼插口道:“喂,我说,你们俩,好容易见次面,能不能不要谈工作啊?”李舟行笑道:“不谈工作谈什么?谈你们俩的婚姻大事吗?”李青曼一下就害起羞来,讷讷的不说话了。

李舟行慈爱的看了她一阵,对刘睿道:“回去以后,你协助白旭光把扶贫工作好好抓抓,你也趁机多积攒一些基层工作经验,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还有,尽快做出一些成绩,完善充实你的扶贫感悟。抽时间,我让省扶贫办请你过来,给扶贫干部们做做培训辅导。”刘睿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道:“让我给省扶贫办的干部们做培训?您您这是让我被人笑话啊,我连扶贫干部都不是,却给扶贫干部做培训,肯定会贻笑大方的。”

李舟行道:“谁说你不是扶贫干部?难道只有从事扶贫的干部才算扶贫干部吗?不要妄自菲薄。我跟你讲,省扶贫办的干部们,都是一些不接地气或者虚接的人们,平时拍拍脑袋就能制定扶贫政策办法的,这哪里行?你比他们强,至少你是有实际成绩的。”刘睿还要再说什么。李舟行道:“好啦,今晚就只说这么多。不耽误你跟曼曼了。呵呵,再说下去,曼曼可就要恼我了。”

从省委大院驾车出来,李青曼怯怯的问道:“你晚上是要回白书记家里住吗?”刘睿摸着她的手道:“是啊,我也不想,可是必须要跟你分开住。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你跟李叔叔呢,要是知道我跟你未婚同居,说不定就会诋毁你们。唉,忍忍吧,等咱俩完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李青曼叹道:“以后周末还是我去云州找你吧,省得在省城有这么多顾忌。”刘睿哈哈笑道:“我的乖老婆,想要了?”李青曼羞道:“去你的,别没正经。你们男人以为我们女人想跟你们在一起,就是做那个吗?”

刘睿道:“好吧,是我误会你了,我知道,你是单纯的想跟我在一起。唉,青曼,我爱你。”李青曼奇道:“你爱我就爱我呗,前面加个叹气的词是什么意思啊?你觉得爱我是被迫的吗?”刘睿忙道:“怎么可能,我加感叹词,是因为你跟我想的不一样。我想,你要是跟我想的一样该有多好啊,那该有多么的激情四射,嘿嘿。”李青曼笑道:“你这个家伙,自己不正经就算了,还想让我跟你一起不正经。”

两人说笑着回到家里,刘睿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就看想干点什么了。刘睿要陪情妹妹白冰泡吧,还要赶回白旭光家里睡觉,那么这个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很可能影响白旭光与孙丽珍夫妻的睡眠。

于是,他提出了告辞。李青曼虽然不舍得他,可也没办法。两人在门口鞋柜前面相拥吻别,由于彼此没有动情,所以也就没有多少激情,吻了几下也就放开了。

李青曼把刘睿送到楼下,目送他驾车离去后,也就回家准备休息了。

刘睿在驶出小区后,摸出手机给白冰拨去电话。两人约好在工人体育场东门的酒吧一条街碰头。

刘睿虽然在省城上了四年的大学,却对省城的地形并不太熟,比如这个工人体育场,听说过无数次,也知道大概方位在哪,但是从来没有去过,所以到了附近后就开始抓瞎,完全不知道往哪开,没办法,只能再次给白冰打去电话,求她指路。

在白冰堪称完美、可比导航的指引下,他终于顺利来到了酒吧一条街的街口,随便找了个路边停下,等着白冰赶过来。

白冰陪刚才那几个一起吃饭的姐妹逛夜市来着,接到他的电话也要打车赶过来,由于距离较远,所以来得反而不如他快。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白冰这才姗姗来迟。

刘睿眼看着她窈窕的倩影出现在一辆停在身边的出租车里,忙赶上去,瞥见她正从钱包里掏钱,便抢着摸出一张大钞来递给那位司机。

白冰侧头瞧他一眼,脸上现出既欣慰又不满的表情,笑容中带着愤愤不平,很有股子小女儿情态。刘睿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心中怦然而动。

白冰拿着司机找的零钱从车里面钻出来,很自然的抱住他的胳膊,又把零钱塞回他口袋里,问道:“我嫂子和紫萱姐呢?”刘睿说:“各回各家了。”白冰得意的说:“那你现在是我的喽?”刘睿哭笑不得,道:“我还没说你是我的呢,你怎么就敢说我是你的。”白冰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老公,你只许想着我一个爱着我一个陪着我一个,做不做得到?”刘睿叹道:“来都来了,做不到也得做啊。”白冰呵呵娇笑出声,腻腻的叫了声:“老公!”

刘睿舔了舔干涩的口唇,道:“叫得人家心里痒痒的。”白冰嘻嘻笑道:“那你叫个老婆来听听。”刘睿就道:“好吧老婆。”白冰呵呵的笑起来,道:“虽然没什么感情在里边,还是听的。你记住这个称呼,今晚上一直都要这么叫我。”刘睿看看手表,道:“我陪你泡吧到十点,然后我就要回白书记家里睡觉去了。回去晚了不合适。”白冰含糊的说:“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亲亲热热的往酒吧街里面走去,男的高大帅气,女的苗条美艳,走在一起,如同天生一对璧人似的,令好多路人羡煞。

白冰今晚穿得也是时尚性感:上身里面一件黑色的抹胸,外罩一件五彩条纹的韩式低领针织衫,针织衫很长,过了腰肢,那部分俨然已经变成了裙摆,没穿正式的衣服,只穿着一条蓝灰色的丝质打底裤,说是打底裤,倒不如说是长筒丝袜,将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包裹得完美无遗,令人一见就不想转移目光,脚上穿着薄薄的肉色丝袜,被肤色映得几乎看不出肉色来了,是耀眼的白,两只纤足上面蹬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走起路来娉娉婷婷,虽没有模特走猫步的模样,却别有三分性感诱惑。

跟这样一个身段窈窕、容貌艳丽、打扮入时的时尚美女走在一起,刘睿既是得意,心底又有几分自惭形秽,同时也涌动着不安的因子。

这段时间以来,他虽是接触了不少美女,但所接触的一般都是少妇类型,譬如赵珊珊、董旖洁,要么已是**,要么已经离异,就算身边唯一的情人姚雪妃勉强可以说是单身,但也已经过了青春豆蔻的年纪。只有眼边这个白冰,长得既美,又富有青春气息,虽然还未熟透,却已经是一颗甜美芬芳的水蜜桃。这样一个身材、脸蛋、年纪都是上品的女郎,谁见到不喜欢?

刘睿当然也喜欢她,恨不得据为己有,且自忖有那个能力将她据为己有,但也心知肚明,自己对她的喜欢并不纯洁。自己对她的喜欢,是一种对美女的占有欲在作怪,出于男人虚荣骄傲的心理,对她只是一种身体上的向往,而对她的心灵却没有太多关注。这样的喜欢心理,显然配不上人家对自己的感情。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下流无耻,心里怪怪的。

白冰自然不会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想法,道:“老公,你喜欢热闹点的还是僻静点的酒吧?”刘睿说:“老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白冰得意无比,笑道:“老公真好,知道为我着想。来,奖励你一口。”刘睿侧头看她,道:“奖励我一口?”白冰冲他嫣然一笑,撅起了红润润的粉唇。刘睿先看到她的娇花美靥,又看到她那涂抹了唇彩冒着油光的性感红唇,只看得口干舌燥,想亲上去,又怕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合适,可不亲吧,心里又不愿意。他正在犹豫,白冰踮起脚尖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白冰这丫头虽然不如董旖洁那样身高腿长到令男人汗颜,可在女性行列里面也算高挑的了,因此踮起脚来就能很轻易亲到刘睿脸上。

刘睿被狠狠啵了这一口,但觉她口唇火热,自己脸颊微微湿润,还能嗅到她唇彩的甜香味道,里那股火焰立时就被点着了,火焰熊熊,如同导火索似的,很快将全身四肢百骸里边潜藏的欲火全部串联燃烧起来,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似推拒实调情的说:“别这样,把我点着了怎么办?你负责啊?”白冰柔情蜜意的看着他,道:“我负责就我负责,你还能吃了我吗?”刘睿说:“我真会吃你的哦,我是属狼的,吃人不吐骨头。”白冰扬起下颌,满脸傲娇的看着他,挑衅一般地说:“你吃一个我看看。”刘睿道:“你别逼我。”白冰用力往他身上撞,嘴里说着:“我就逼你了,怎么的,你吃我,你吃我呀。”

刘睿被她撞得连连后退,眼看要撞墙了,情急之下,一把将她纤腰勾住,猛地往怀里一勾,两人狠狠撞在一起,中间没有任何空间。如此一来,白冰就再也不能撞他了,中间都没距离了还怎么撞?再撞就应该算是推或者顶了。

刘睿苦笑道:“你个臭丫头,真以为我好欺负啊。”白冰抱着他,撒娇道:“我也就是能欺负欺负你了,不然还能欺负谁?”刘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爱怜的将她额头前的刘海儿整理了一下,道:“你一个人在省城,确实很不容易,以后我尽量多陪你。”白冰哼道:“你不要光会说。”刘睿叹道:“我也有难处,你要体谅我。你真想找个人一辈子爱你,那就赶紧把自己找个人嫁出去。”白冰撇撇嘴,道:“嫁出去又如何?女人是未嫁之前最有价值,一旦嫁人就贬值了。”

刘睿笑道:“你这种女人保值论,跟我一个朋友的论调差不多。”白冰道:“什么朋友?她什么论调?我们进去说吧。”刘睿道:“嗯,边走边说,我那朋友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偶尔也客串下记者,她觉得女人要善于在男人面前保持自己的价值,不能轻易做出自降身份的事情来。”白冰道:“比如说?”刘睿笑道:“比如说,女孩子不要随随便便吻男人。”白冰扁扁嘴,道:“切,我吻你是因为我把你当老公了,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吻男人吗?你觉得我这样做掉价了?”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找了一家相对来说较为僻静的酒吧坐了进去。这里的僻静,自然指的是酒客稀少。

这家酒吧里刻意保持着一种暧昧神秘的氛围,屋里没有任何一盏灯,照明都是用的红蜡,也有用红蜡做的艺术灯笼。也因此,整个酒吧光线异常昏暗,行走在过道里,烛火飘摇,阴风阵阵,有种恍惚间进入阴间的感觉。

刘睿与白冰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点了两杯威士忌,对酌畅谈起来。

刘睿说:“你经常来泡吧吗?”白冰摇摇头,道:“几乎不来。今晚跟我一起吃饭的有个姐妹,她倒是常来,你知道来干什么吗?”刘睿说:“来品酒。”白冰笑道:“你故意装糊涂吧?谁来酒吧品酒啊?你肯定已经猜到了,对,没错,她过来寻找一夜情。不过我还没那么自甘堕落,我只跟喜欢的人过夜。”说完,美眸放电,两道电火花死死的打在他眼上。

刘睿佯作不见,品了一口酒水,道:“味道还不错,似乎没掺水。”白冰见他装糊涂,可是给气坏了,陡然起身,绕过来把他一把推到里面去,一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低声道:“我告诉你,你少给我装蒜,我刚才就说清楚了,你今晚上可是我的,你要陪我过夜。”刘睿听到这话,一口气没喘匀,咳咳咳的咳嗽起来。白冰看得又是好笑又是气愤,在他大腿上捏住一把肉,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很可怕吗?我的要求吓着你了?”

刘睿笑着提起她的手,道:“老婆饶命,手下留情。”白冰继续发挥野蛮大小姐的作风,道:“快说,晚上陪不陪我。”刘睿叹道:“我要回老板家里过夜,我要是不回去,人家会认为我这个人轻佻无行,一到省城这种大城市就信马由缰了,那会影响我在白书记心目中的形象的。”白冰瞪大了美眸,只是不敢相信,道:“你还是小孩子吧?工作上受领导管也就算了,怎么周末放假了来省城玩,还要受领导管?”刘睿道:“跟你说也说不清,你也不明白。总之这是一种很微妙的信任关系,不能胡来的。”

白冰嗔道:“我不管,今晚你要是不陪我,我就不放你走。”刘睿说:“行,我不走也可以,你给我想个理由,我好跟领导告假。”白冰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道:“你大学不是在省城上的吗,你就说碰上老同学了,今晚回不去了。”刘睿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嗯,不错,老婆你真聪明。”白冰呵呵笑道:“我当然聪明啦。来吧,喝酒,不醉不归。”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下,各自喝了一口。

刘睿瞥见白冰那娇艳中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心头忽然一动,低声道:“丫头,你不是想跟上次在云州那回一样吧,先喝得烂醉,然后回去就”白冰嘻嘻笑着连连点头,道:“我就是那么想的。”刘睿舔了舔嘴唇,道:“你这样会玩出火来你知道吗?”白冰眼神迷离的觑着他,道:“玩出来就玩出来吧,只要活得精彩,每天开开心心,不怕玩出火。”刘睿无奈的摇摇头。

白冰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等会儿回到家里边,还像上次那样”刘睿疑惑的说:“上次哪样?”白冰道:“你用手给我”刘睿道:“?”白冰嗔道:“多难听啊,应该叫指爱,嘻嘻。”刘睿纳罕之极的道:“你缠住我今夜不许走,就是为了这个?”白冰道:“当然不是啦,我要跟你正式的做一次爱,从此做你真正的老婆。不过你用手弄得很舒服很舒服,我还想再体验一回。”说完嬉皮笑脸的乐起来。

刘睿道:“你得知道,我是饿狼,一旦你引狼入室,做几次就不是你能打主意的了。我要是想做好几次呢?你不怕我把你撕成碎片啊?”白冰两只美眸眯成月牙一般,撒娇道:“老公你要怜香惜玉,别太猛。”刘睿看着她这副迷死人的小样子,竟然忍不住有了反应,小声道:“别闹,再闹我现在就吃了你。”白冰抬头四下里望了望,压低声音道:“你想在这儿做?”刘睿逗她道:“怎么,不行吗?人少,光线也暗,正好适合亲热。”

白冰害羞的说:“会被人瞧见的。”刘睿道:“那就算了。”白冰却抱住他的手臂道:“不过应该很刺激吧,哦?”刘睿想不到一句调笑话,竟然把她春心勾动了,忍不住好笑,道:“你也想试试了?”白冰道:“可以试一试,不过真怕被人看到,咱俩又不能动作太大呃,要不,你用手吧?”刘睿艰难的咽下口唾沫,道:“臭丫头,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白冰哼道:“什么是我急不可耐,明明是你先提起来的。”刘睿道:“我提的是,不是用手伺候你。”

白冰嘿笑道:“可现在不方便啊,那就先做一次指爱嘛,好不好?老公,我求你了。”刘睿左右前后的望了望,见酒吧里酒客比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少了,酒吧里空荡荡的,趁着昏暗的光线,真用手伺候她一回倒也不是不行,凝目见她一脸渴求,心中爱煞,道:“傻丫头,你那花瓣**娇艳,你不觉得用粗糙的手指是辣手摧花吗?”白冰道:“可是我会很舒服啊。”刘睿附耳道:“我更愿意用嘴伺候你。”说完在她秀美的耳朵上亲了一口。

白冰娇躯如遭电击,重重的打了个寒战,不由分说,转头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道:“你上回用嘴来着吗?”刘睿道:“没有,但是一定会比手指更舒服。”白冰听了很是向往,腻腻的说:“行啊,那就来个‘口爱’吧。”刘睿纠正她的词语:“是。”白冰惊讶地说:“这就是传说的?”刘睿道:“嗯,这是男方为女方的方式。”白冰问道:“女方为男方,就是吃你们那根东西吗?”刘睿点头道:“妹子,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在诱骗欺凌无知美少女,很有股子负罪感。”

白冰扑哧笑出声,道:“你才无知美少女呢。我是全知女青年,你尽管放马过来,不用心疼我。不过,我就想问了,你要用嘴吃我那里,你不觉得脏吗?”刘睿反问道:“你亲我脸的时候,考虑到我脸脏不脏的问题了么?”白冰摇摇头。刘睿道:“这不就是了。”白冰讪讪的说:“可我那是真脏啊,不说别的,小便的时候我还没洗澡呢。”刘睿叹道:“就算你洗了澡怕也不行,此地不适合那样,只能做点指爱的小勾当了。”

白冰愤愤地说:“那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说得我心里痒痒的,到头来告诉我不能做,气死我了,想咬死你啊。”刘睿道:“回到家里再那样,现在先用手伺候你好了。”说完左右望了一圈,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正在接头的地下党似的。白冰做贼心虚,也先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留意,这才兴奋的问道:“我我该怎么做,要把打底裤脱掉吗?”

刘睿毫不客气地把手伸到她针织衫下摆处,撩起来摸进去,沿着她的天然缝隙向里面深入,等到她,已经被薄薄的打底裤与里面的挡住,用手指随意勾勒了一把,问道:“有感觉吗?”白冰茫然的瞪大美眸,摇头道:“没感觉。”刘睿想了想,低声道:“我去洗手,你坐到里边去,过会儿我把手伸到你打底裤里面弄。”白冰点点头,道:“那你快去洗手吧,我等着你。”

她说完这话,刘睿却是一直不动。

白冰催促他道:“你倒是去洗手啊。”刘睿小声道:“你老公我顶着帐篷呢,出去就被人笑话死啦。”白冰奇道:“帐篷?你哪来的帐篷?”刘睿抓住她手,放到自己摸了摸。白冰感到那里的坚硬挺凸,又是好笑又是害羞。刘睿道:“这就是你老公我自带的帐篷。”白冰笑道:“可惜不能住人。”刘睿道:“谁说不能住人,里面住着我的小兄弟呢。”白冰扑哧笑道:“讨厌,赶紧去洗手,我想要了”刘睿吓得叫道:“别撒娇了,再撒娇我更硬了,别理我,让我自己待一会儿。”白冰呵呵笑道:“看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等了一分多钟,刘睿这才起身出去。

白冰坐到最里面靠墙的位置,跟做贼似的、再一次前后左右的扫量了一圈,确认安全之后,偷偷将打底裤与褪到大腿上,露出了整个,光着坐在沙发上,用针织衫下摆盖住春光所在,做完这一切,有些不自信,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酒客,见他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现出慧黠的笑容,想到过会儿即将享受到的快乐,连眼睫毛都开了花,却丝毫不觉得这件事很邪恶很可耻。

刘睿在洗手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这都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跟女孩子在酒吧里搞这种见不得人的亲热小勾当,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这个云州市委第一秘书的名头可就彻底搞臭啦,无奈的苦笑着,摇着头,仔仔细细把每一根手指都洗得干干净净。

既然要亲热,当然要注意个人卫生,而且,首先要考虑到对方女性私密部位的卫生,可不能只顾着亵玩,就对人家不管不顾。这也是男人负责任的体现之一。负责任不是整天叫嚣着“我要爱你一辈子,我会一辈子养你”,而要在任何时候任何细节上面都体现出来,这才是真正负责任的男人。

他光洗手就洗了两分多钟,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暗暗好笑,那丫头一定早就等急了吧,真是搞不懂,她怎么会好这一口儿,这真是百样米养百样人啊。

他行走在回座位的狭窄过道上,就在走到门口附近时,一个高挑女子抬腿迈了进来。过道很窄,这女子迈步进来后,就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刘睿就再也过不去了,便礼貌的停下来,等那女子先走。

就在这一刹那的遭遇中,两人遵循了男女异性相吸的原理,向彼此投去随意的一瞥。

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路人,顶多是身材高挑、着装优雅罢了,可等刘睿看清对方的面孔时,却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这根本不是什么路人,而是一个老相识,一个在关键时期发生过关键作用的省城的老相识。

刘睿惊喜不已,失声叫道:“安颖?”

没错,这女子正是央视美女记者庄海霞的同门师姐、曾经的主持人、同时也是曾经的煤矿老板李强伟的情人,安颖!

安颖也认出了他,脸上也有几分讶异,懒洋洋的一笑,道:“省城可真小!”

刘睿凝目打量她,见她依旧是干脆利落的短发,白净的脸上均匀摆列着精致唯美的五官,上身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服,衣服很紧绷也很富有弹性,将她削肩瘦身完全凸显出来,是一条浅蓝色的粗布直筒牛仔裤,臀部曲线夸张而充满诱惑,两条大腿瘦生修长,气死专业腿模,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脚面着了黑色丝袜,与白色的高跟鞋相互映衬,十分性感,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感叹说道:“你瘦了!”

安颖鼻间轻嗤,笑道:“我早上刚刚称过体重,比之前重了两斤六两。”刘睿好不尴尬,不知道她在说真的还是故意跟自己作对,讪笑道:“可你看上去瘦多了。”安颖暧昧的笑了笑,道:“你自己来的?”刘睿道:“不是,还有个朋友。”安颖道:“本来想请你喝一杯的,既然如此,你就去陪朋友吧。”说完,对他莞尔一笑,转身找了个空位子坐下。

刘睿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还是很感兴趣的,自从认识她以来,心里一直是想要接近她的,今天好容易碰上这么个好机会,却又因为白冰在旁而不方便,心中别提多郁闷了,想了想,也没厚着脸皮去搭讪,转身走到柜台那里,对老板指了指安颖,低声道:“她的算我账上。”

酒吧老板才二十多岁,虽然年轻,却已经见惯了男人追逐女人的手段,这些手段里面被用得最多的,就是男人主动替女人买单来博取对方的好感,女人对男人一旦生出好感,在醉酒与暧昧的勾引下,就会身不由己爬到男人床上去的,不知道多少野鸳鸯就是这样苟合到一处的,早就见怪不怪了,闻言点头应下来。

交代完这件事,刘睿又走出门外给孙丽珍打了个电话过去,按白冰给出的馊主意,告诉她自己与大学同学们混在一起,晚上不回去住了,请她帮忙知会给白旭光一声。孙丽珍对他多信任呢,根本就没想过他对自己撒谎,信以为真,让他少喝酒、早点休息。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暗道一声惭愧,转身回了酒吧。

安颖刚刚点完酒水,瞥见他从门外走进来,俏美的脸庞上似笑非笑的,神色间暧昧的很。

刘睿看得心中一动,真想过去问问她为什么笑,可又怕被她小瞧,就忍住了没问,快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白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他终于回来,撒嗔道:“你上美国洗手去来啊?”刘睿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仔仔细细地把每根手指都洗了一遍而已,这还不是为你好?还有,刚才在门口碰上一个朋友,聊了两句。”白冰奇道:“你省城朋友还挺多。”说完回头望去,道:“哪个,哪个是你朋友?”刘睿道:“你到底要不要啊?到底哪个着急?”白冰忙回过头来陪笑道:“要,要,老公你明知故问,坏死了。”

刘睿调整了一下跟她并肩而坐的姿势,保证足够的亲密度,确保不会被后面走来的人看到两人的小动作,然后就将左手伸了过去,本意是撩起她的针织衫下摆,再从她肚皮上面她的底裤,哪里料得到,手刚伸到下边,就摸到了她那已经褪到大腿上的打底裤,心下一怔,又往里面摸了摸,就直接摸到了她那光滑娇嫩的腿部肌肤,吃了一惊,侧头看去,伊人正嘿嘿的坏笑,小声道:“你”

白冰得意的点点头,道:“你老婆我乖不乖?”刘睿笑着连连摇头,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她,没说什么,左手继续往她腿间要害那里行进。白冰感受到他的动作,将两条玉腿开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角度。下一秒,刘睿手指已经到了那处娇嫩花瓣。白冰娇躯一颤,下意识就抱住了他的左臂。

刘睿将灵活的中指指肚径自划入她的花溪间,那里固然湿润,却并不滑腻,可见伊人并未动情,心说女孩子动情就是慢,不像那些,根本不用碰她们,只需一两句调情话,就能让她们春潮泛滥,这也是女孩与女人的明显区别之一吧,当下也没偷懒,在她花溪上下勾勒起来。

白冰又是舒服又是酸痒难忍,心里还有些忐忑,下意识闭紧双腿,抱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别”刘睿停下来,问道:“别什么?”白冰说:“别进去。”刘睿道:“不会的,你看上次我就没有进去啊。”白冰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道:“我是说,别用手进去,等过会儿到家,你可以用你那根东西进去。”刘睿魔爪本来就在她作为女子来讲最私密的宝地放着,全身心都兴奋得不行,现在听了她这话,更是情动不已,那小兄弟立时一柱擎天,多亏有桌子挡着,否则被人看到就要丢人现眼了,感叹的叫了声:“老婆!”

白冰嗔道:“别停啊!”刘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手指继续运动起来。白冰受不了这种刺激,娇躯慢慢软倒下来,要不是有他做依靠,就要滑到桌子下面去了,同时,她身体做出积极的反应,花径里面分泌出滑腻的花汁,涌入花溪,立时把花溪上下弄得泥泞不堪。刘睿有了这股花汁的润滑,手指动作可是越来越快、越来越顺,几次撩过她花瓣上方的肉蔻,很快就把那颗小珍珠弄得涨硬起来。

白冰这回是彻底忍不住了,鼻腔里发出低低的嘤咛声,娇躯时不时的颤抖两下,身子跟飘在半空里似的,在这本来就昏黄阴暗的小酒吧内,如同丧失了意识似的,沉底的沉沦下去。

刘睿忽然停手,道:“声音小点。”白冰两手紧紧箍住他的左手手腕,哀求道:“我不行了,我们回家吧。”刘睿哂笑道:“酒还没喝好呢,就想回家了?”白冰腻腻的说:“被你弄得好想要,我忍不住了。”刘睿叹道:“好吧,那就干了杯中酒,回去吧。”

他把手抽出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闻到一股淡淡的咸腥味道,瞥见白冰正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就故意逗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根手指。白冰惊得张大檀口,差点没吐出来,道:“你你变态啊?”说着话,看看左右无人,将衣裤快速的穿了回去。

刘睿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道:“干杯吧。”白冰碰了杯没喝,低声问:“老公,你怎么这么会弄啊?弄得我都要舒服死了。”刘睿笑道:“废话,你哥我结婚这么多年了,床上的事什么不会?”白冰道:“过会儿你教教我,我可是什么经验都没有。”刘睿一口干掉杯中酒,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那我可不敢碰你哦。”白冰愣了下,道:“我不是!”刘睿笑道:“那就好。”白冰奇道:“你为什么怕我是呢?”

刘睿说:“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怕承担责任。”白冰道:“其实你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你不是怕承担责任,而是为我好,怕坏了我的身子。你并不是怕责任的男人,如果你是那种人,当初你就不会奋不顾身把我从洪水里面救出来了。”刘睿失笑道:“看来我想给自己抹黑都不行啊。”白冰道:“你知道吗,你越这样我越喜欢你,因为这越发显得你有责任心。”刘睿道:“好啦,别夸我了,该走啦。我去买单。”白冰撒娇道:“别走,让我抱着你,我被你弄得腿软呢”

两人来到柜台买单的时候,刘睿留意到,安颖那台桌子已经空无一人,但还放着一个半满的酒杯,也不知道安颖是不是已经走了。

刘睿这桌两杯酒,加上安颖那杯酒,一共是一百四。

白冰对这个数字非常敏感,问道:“不是两杯威士忌吗?怎么是一百四了?”老板刚要解释,刘睿道:“我替我那位朋友结了。”白冰这才明白,没再多说什么。

结完帐,两人亲亲热热的走出门来。

刘睿刚摆正方向,却见安颖正站在外面,有两个男子一左一右夹着她,三人正在谈着什么。

安颖眼尖,发现刘睿从酒吧里走出来后,叫道:“刘睿!”刘睿不知道她叫自己是为什么,但总该有事,没事的话,这个脾性乖僻的女子不会招惹自己的,就对白冰道:“你等我下,我那朋友叫我呢。”

白冰看清安颖的身高与长相后,秀眉紧紧蹙起,哼了一声,道:“你朋友可真多!”

刘睿笑着拍拍她的手,冲安颖走过去,没两步就站到了她身边,此时细细打量,她身旁这两个男子,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一个高瘦,一个稍微矮一点,但是身材很壮,就像自己在打量他二人一样,他二人也正打量自己,不过表情有些不善,好像把自己看成了仇人,心中纳闷不已。

安颖淡淡的对他说:“这两位朋友,是李强伟的人,他们跟我要钱,你帮我解释一下。”刘睿奇道:“他们跟你要什么钱啊?跟你要得着么?”安颖说:“他们说,要使钱托关系把李强伟救出来,不过他们自己没钱,就找到我头上来了。他们以为,李强伟给了我不少钱,一张嘴就要一千万。”

刘睿差点没笑喷,看看那个瘦高个,又看看那个壮汉,心里说,是你们白痴啊,还是习惯把别人当白痴啊,这种鬼话只有鬼才信呢。李强伟犯了那么大的罪过,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惩处,说不定就要枪毙了,哪是使钱就能放出来的事啊?就算可以使钱,也不是现在可以使的,起码得等风声过去几年再说。现在使钱,完全就是碰壁,碰得头破血流也没人帮忙。再说了,李强伟一被抓,立时就树倒猢狲散,哪还有什么真正讲义气的小弟想要营救他出来?这俩人,一看就是打着营救李强伟的旗号,真实目的是敲诈勒索安颖这个李强伟前情人来了。

刘睿没理会那个壮汉,估计他是个只知道打架的莽夫,对那个看似有些精明的瘦高个说:“朋友,理由找得不错,可是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拿到钱以后,打算往哪使?你们知道给谁送钱吗?”

这个问题直接击中二人的要害,瘦高个与壮汉对视一眼,都有些措手不及。

壮汉瓮声瓮气的道:“你他妈从哪冒出来的啊?这关你屁事了?有事没事?没事赶紧滚蛋,别他妈自己找不痛快。”心里暗想,要不是瞧你小子个儿高,老子早他妈打得你满脸开花了。

刘睿笑嘻嘻的说:“怎么说话呢?安颖的钱全在我这儿呢,你们想找她要钱,其实就是跟我要,我当然要问明白啦。”

安颖听他这么说,嗔怒的瞪他一眼,自然是责备他无事生非,咳嗽一声,道:“我再强调最后一遍,李强伟给我的钱,我一分钱都没留在身上,已经全部还给他了,你们爱信不信。”

瘦高个开口道:“你们俩谁说的是真的,我们到底该信谁的?”

他生着一副公鸭嗓,经过瘦长的气管产生共振,说出话来跟老太监似的,听起来也很有趣。

刘睿道:“当然是我啦,听我的,安颖的钱都在我这儿呢,以后你们要找就找我,别找她麻烦。”

安颖这才听明白,他这是把所有麻烦事揽到他头上去了,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知道李强伟给自己的钱自己都还回去了,但是别人不知道啊,而且自己就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反倒会让人以为自己私吞了李强伟大部分财产,想到这,暗叹口气,目光充满感激的看向他。

瘦高个问道:“你是谁?你是安颖什么人?”

壮汉骂道:“他妈的,这还用问啊,这肯定是安颖找的小白脸,把老大给她的钱都贴补这个小白脸了。他妈的。”说完举步上前,一出手就揪住了刘睿的衣领子。

他之前看着刘睿身高马大,没敢动手,现在“确认”他是安颖的小白脸,先就小看了他,也就敢动手了。

白冰从旁看得真真切切,一下就急了,冲上来叫道:“不许打人,你放开我老公!”

刘睿是典型的“能者不怕,怕者不能”,明明衣领子都被人家揪住了,却一点不怕,转头对白冰道:“你别过来。”说完从兜里摸出车钥匙抛给她,道:“你回车里去,我没事,放心吧。”白冰没接住,蹲在地上捡到手里,起身摇头道:“不,我不走,老公我要陪着你。”刘睿道:“傻丫头,你不走反而让我担心,你想啊,我连杀人犯都对付得了,还怕这两个垃圾?”白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几人对峙的场面,估计不会善罢甘休,自己留在这里只能让他分心,还不如躲远点呢,便道:“那你小心点,我回车里等你。”

刘睿目送她远去。

那壮汉见他不理睬自己,用手使劲一抓,把他身子拽得往前一倾,骂道:“小白脸,快他妈说,安颖那臭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全他妈给我拿出来,少一分钱老子阉了你。”

刘睿也不废话,抬起右臂,一手刀狠狠砍在他左颈的大动脉上。

他可是常年习武的人,这一手刀得有多大的力气啊,砍在人手臂上,连骨头都能砍折了,何况是脆弱娇柔的脖子与颈动脉呢?

这个壮汉但觉脖子那里一股剧痛传来,脑袋晃了两晃,哎哟惨叫出来,抓着刘睿衣领子的手也就松开了,身体在原地打摆子,眼看就要摔倒。那瘦高个见势不妙,急忙上去扶住他。

可谁想得到,刘睿又跟进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这壮汉的上,只听得一声惨叫,他整个身子往后倒去,先是踉跄几步,然后狠狠的仰面摔倒在路上。

不少从此地经过的人吓得作鸟兽散,一边躲离这个是非之地,一边尽力多看两眼打斗场面。

瘦高个本指望壮汉做打手呢,帮自己威逼安颖交出钱来,交不出一千万,有个一两万块也行啊,反正只是打秋风,能打多少都不吃亏,哪料到他如此不堪一击,只被对方打了两下就倒在地上,只看得叫苦不迭,上去扶他不好,不扶他更不好,哎呀一声巨叹,上去扶他:“石头,你没事吧?”

安颖只看得檀口微张,惊讶不已,妙目流转,看到刘睿脸上,只是不敢相信,如此文质彬彬的家伙,出手竟如此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雷霆霹雳,让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啧啧,真是让人看不透,更让人想不通,这会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刘睿没理会安颖充满敬佩之意的目光,走了几步,站到瘦高个身旁,道:“你们还要钱吗?”

此时,壮汉一手揉着,一手抚着脖子,软在地上站不起来。瘦高个用尽全力也扶不起他,只能作罢,听了刘睿这话,苦着脸说:“朋友,你别这样,咱们都是文明人,干吗要喊打喊杀的呢。好好说事不行吗?我们也是为了营救老大出来啊,想四处筹钱,今天好容易撞见安颖,想请她赞助点,也没别的意思。当年我们老大对她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在她身上花了好几千万呢,这事大伙儿都知道。现在老大遭难了,让她出点钱救老大出来,不应该吗?”

37 青鸾有意夜初啼

37青鸾有意夜初啼

刘睿耐着性子听瘦高个解释完毕,大喇喇的叫道:“我不管你们是打着营救李强伟的旗号向安颖敲诈勒索,还是真要营救李强伟,我就说一句:李强伟给安颖的钱,安颖已经全部还给他了,连房子都没占,所以你们从今以后不要再打她的主意。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是缠着她不放,那么对不起,我不介意把你们两个送到公安局,到时候就跟李强伟、孟三金他们上大牢里打扑克去吧。当然,这里有个前提,是李强伟与孟三金还能活着的话。”

瘦高个惊奇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孟三金孟爷的?”刘睿冷笑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现在快给我滚,不滚我连你一起打。”

瘦高个闻言为之凝噎,看到壮汉躺在地上那痛苦的表情,哪敢多说废话,用力将他扶起来,两人趁着夜色踉踉跄跄地跑了。

人都是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两人仗着自己是男人,所以才敢找上安颖这个弱女子敲诈勒索。可当他俩碰上更横更暴力的刘睿的时候,就如豺狼碰上猛虎,吓都要吓死了,哪有搏斗的勇气?因此只能乖乖跑路。

刘睿侧头看向安颖。安颖抿了抿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俩盯上的,今天要没有你,我怕是无法轻易脱身了。”刘睿说:“看来,省城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赶紧走吧。回北京也好,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好,总之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更不要随随便便就抛头露面。”安颖苦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出门了,今天晚上是[海岸线文学网]泄不满,像是在有意寻求男人的宠爱,我说的对吗?”白冰脸色微微一变,笑道:“你还真多心。我不喜欢你,会跟你这样吗?没错,我以前是喜欢李舟行,可是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啊。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对你很有好感,真的,骗你是小狗。”

刘睿笑了笑,道:“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在你这套房子里,你说,你有恋父情结,只喜欢老男人,绝对不会喜欢上我的”白冰截口道:“可是人会变的嘛。尤其是我们女人,女人善变,你还不知道吗?”刘睿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听说过这句话吗?”白冰叹道:“你这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了?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的好老公!”刘睿认真地说:“我相不相信不要紧,我是想要劝你,别拿第一次开玩笑。”白冰道:“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的。你再说就是否定我对你的感情,我就生气了。”

刘睿审慎的看着身下这个美人,上身还穿着睡衣,却已经没有任何遮掩的裸露在自己面前,修长的玉腿、凄迷的草丛、神秘的三角地带一切都是那么的诱人,如果自己愿意,可以随时进入她的身体,而就算自己不太愿意,她也要强迫自己愿意,这种态度实在太秒了,暗想,丫头啊丫头,我好话已经说尽,给了你足够多的后悔机会,可你还是缠着我不放,那就对不起了,我可就要夺取你的第一次了。

白冰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挤眉弄眼的勾引他:“老公,来啊,做我真正的老公吧!”

刘睿苦笑一声,把她两腿扛起来,分身便刺。如同之前一样,小家伙很快就被那道肉膜遮挡,而白冰也很快皱起眉头。

刘睿道:“疼是难免的,你忍一忍。”白冰点点头,却问:“我怎么忍?”刘睿道:“咬牙。”白冰道:“我想咬着你的肉行不行?”刘睿哭笑不得,道:“你咬我的肉干什么?”白冰嗔道:“你让我多疼,我就咬你多疼。”刘睿哈哈笑起来,趴去,道:“你爱咬哪就咬哪吧。”白冰还真不客气,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刘睿趁她分心的当儿,腰肢猛地里往下一沉,小兄弟立时撕破了所有的防御,进入了大半。

白冰啊的一声痛呼,娇躯都要从床上跳起来了,却忘了咬他,反而脱离了他的脖子,仰头痛叫起来。刘睿停下来,轻柔的亲吻她的脸颊与口唇,道:“很疼吗?”白冰痛苦的叫道:“好疼啊,疼死了,你先出去吧,疼死我了”刘睿叹道:“我出去倒是没问题,可过会儿进来的时候还要疼。”白冰叫苦道:“那怎么办?”刘睿苦笑道:“只能先在里面放着了,等你不疼了再动。”白冰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道:“老公,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呀,我真想咬死你。”说着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仰头起来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于是两人先后沉浸在了难以形容的痛苦中。

刘睿更有几分担心:“你没给我咬破吧?”白冰嘻嘻笑道:“我还没那么狠心好不好?”刘睿道:“你要是给我咬破了,明天见到白书记被他看见,我可就没法解释了。”白冰哈哈笑道:“你就说是让狗咬的。”刘睿在她挺翘的小上捏了一把,道:“对,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白冰就嘻嘻的笑个没完没了。

两人停滞了一会儿,说笑两句以缓解痛楚。过了五六分钟,刘睿见她似乎不怎么疼了,就在征得她的同意后,继续往仙女洞深处行去,一路上忽停忽行,寻幽探胜,倒也有趣。白冰却始终在痛苦中生受,一张俏脸已经疼得泛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睿终于没入了花径,至此两人间的第一次合体已经完成。他将身子直起来,望了望两人的地方,那里已经流出了浅红色的血迹,无声的证明着伊人原本的纯洁。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刘睿心头那点欲火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怜爱与负罪感,趴下去跟白冰亲吻一阵,道:“从今以后,你就真是我老婆了。”白冰疼得额头冒出涔涔汗液,颔首叫道:“嗯,老公,我爱你!”刘睿道:“我也爱你,我以后会认真爱你。”白冰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抱住,道:“这下好了,这回你该经常联系我关心我了吧,我已经不是你的外人了。”刘睿心里五味杂陈,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抱着她。

白冰忽然问道:“不要动一动吗?”刘睿笑道:“当然要了,我怕你疼啊。”白冰说:“疼劲儿已经过了,你动吧。”刘睿道:“不急,再等会儿,我先吃奶。”白冰扑哧笑出声来,道:“你都多大了还吃奶?”刘睿轻解她的睡衣,道:“你知道我吃的是哪种奶。”白冰红了脸,道:“上次你好像也吃了好一阵呢,很好吃吗,又没有奶水。”刘睿笑眯眯地说:“有了奶水反而就不好吃了。”白冰瞪大美眸,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道理?”刘睿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说话间,罗衫已解,露出佳人那白腻的肌肤,胸前一只与同样颜色的粉色文胸,包裹着那对娇嫩的花房。

刘睿定睛看去,见这对花房形状极佳,肌质也嫩,不用凑过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乳香,心中大乐,凑嘴过去就是一顿乱啃,急切间也来不及解开她的文胸,索性就粗暴的将其推上去,卡在她脖子下边,于是这对唯美的花房就彻底袒露出来。接下来怎么做还用说吗?当然是尽情的品尝了。

从这一刻开始,白冰口中就一直吟哦不断。没办法,处子就是这样,初经人事,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敏感,何况是这本来就非常敏感的私密部位?在刘睿的口舌侵扰之下,她已经进入了的节奏。

刘睿美美的吃了好半天,确定她破裂处不再疼痛后,这才轻柔的耸弄起来,心里存着怜香惜玉的心思,从头到尾都是温柔推送,以往在别的女人身上惯用的大开大合的手段,都没有用在这个初经人事的小丫头身上。饶是如此,百十下后,又将她送上了云端,再一次痛快淋漓的泄了身。

刘睿怕她娇花不耐蹂躏,因此没有弄得太久,觉得差不多尽兴了,就提出来了外面,再看小兄弟上面,血迹斑斑,显示着这是一个多么冷酷的杀手,再看小丫头两腿之间的花溪地带,红白一片,污秽不堪,令人见之则心惊,心中感慨无比,侧躺过去把她搂在了怀里。

两人亲亲热热的抱了一会儿,就去洗手间冲洗身子。白冰刚刚破瓜,走动之际那里还有几分撕裂感,刘睿就全程抱着她进出。等两人洗干净回到床上的时候,很自然就又拥到了一处。

两人窃窃私语,聊着体己话,一直到半夜才各自睡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刘睿醒过来,见怀中佳人正在好睡,俏美红润的脸蛋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好梦,将被子拉开来看向里面,胴体毕现,一条丝线都没穿在身上,看着这具白皙娇嫩的躯体,想不动心都不行,下意识把手放到她小蛮腰上,在那道最迷人的s曲线上下抚摸起来。

白冰很快醒来,见他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好笑,道:“老公你醒得好早啊。”刘睿在她香艳迷人的小嘴上吻了一下,道:“不早也不行啊,我还要往领导家里赶呢。”白冰蹙眉道:“这么急?再陪我会儿不行吗?”刘睿道:“可以,我这不正在陪你吗?”白冰学他的样子伸手在他身上抚摸,忽然摸到他腿间那个肇事者,吓得心头一跳,小手就缩了回去。刘睿微微一笑,把她手拽过来,引导着她握住。

白冰握住那东西是握住了,却一动不动,幽幽的说:“老公,你这次回云州,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我?”刘睿道:“我保证,只要来省城,就一定来看你。估计一周两周的就该过来了。”白冰悻悻的说:“你过来也是先去看你的未婚妻对不对?”刘睿很是无语,柔声道:“但我绝对不会再忘记你,只要来,就一定过来看你,平时也会多给你打电话,你碰上什么事情也要告诉我。以后有老公了,什么事就不要再一个人扛,让老公帮你分担。”

白冰听得非常感动,扑进他怀里,跟他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

38 紫凤多嗔昼始依

38紫凤多嗔昼始依

“你终于不用下乡了么?”说话的是兰静,身上穿着肯德基员工的制服—白衬衣红马甲黑裤子,衣服虽平淡无奇甚至稍嫌死板,却完全掩盖不住主人那冷艳高贵的气质与清丽脱俗的容颜。

她一头长发全在脑后绾起来,连额头上的刘海儿都收了进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利落大方,俏生生地站在这家位于省城北京路南端的肯德基店外,两只秀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刘睿,稍带婴儿肥的瓜子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却同样令人心动。

如果把女人比作花卉的话,刘睿认为,董旖洁应该是高挑清雅的君子兰,赵珊珊则是美艳招摇的玫瑰,姚雪妃是唯美大气的牡丹,白冰可以是青春**的蔷薇,李青曼是端庄优雅的康乃馨。至于高紫萱与林雅霏那种绝代佳人,就不应该被列入花的品目了,因为没有任何一种花可以完美反映出她二人的形象。

那么眼前的兰静应该比作什么花呢?清冷、乖僻、难于接近,却同样清丽脱俗,令人一见难忘。除了梅花,还有什么花更适合她的形象吗?

有道是,“胭脂桃颊梨花粉,共作寒梅一面妆。”兰静就一如寒梅,不争春,不夺艳,低调风华,静悄悄的在她的小天地里盛开着。她的美,大多数人都能看到,但那只是肤浅的一面,只有当你跟她接近并尝试去深入了解她的时候,才能发现她那蕴藏在骨子里的清新靓丽。那是一种味道,也是一种气质。

时下的年轻女子们,想做一朵**的玫瑰或者牡丹很简单,条件差的可以去整容,条件好一点的直接化妆就是了,都能通过努力变成一个漂亮的大美女,美艳如花,但是梅花却并不是谁想做就做的。

想做寒梅,先要具备那种风骨那种气质,但很显然,这两样不是后天培养形成的,不是整容就能整出来的,更别想用化妆术化出来。也因此,我们平时很容易见到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却很难见到气质型的美女。

刘睿定定看着身前这个寒梅一般清丽孤冷的美女老同桌,脑海中浮现出这两日所见的三个大美人,高紫萱、安颖,还有刚刚与其分别的白冰,三女显然各有丽色,高紫萱更是美得没边,但是她们三个再美也不如身前这个女子带给自己的感觉强烈,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更对她情有独钟吗?

兰静见他不回话,也没再问,就淡淡的看着他。

两人对视几眼,刘睿脸上现出浓浓的情意,柔声道:“最近还好吗?”兰静道:“还行,你好像有点瘦了。”刘睿叹道:“下乡扶贫太辛苦了,每天跑腿都要把腿脚跑断了,心理压力也大,饭食条件也不好,你说能不瘦吗?”兰静说:“想想很觉得奇怪,你不是给市委书记做秘书吗,为什么派你下乡扶贫?市委书记离得开你?”刘睿道:“离不开我也得离啊,他身边没有中意的帮手,就是我还能用,所以就把我派下去了。”

兰静说:“我从双河县回来了,见了那个李红艳,跟她签了合伙协议书,你要看看吗?”刘睿摇头道:“我哪有空看啊,我能抽出空来看看你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说,协议书有什么可看的啊,我宁愿多看看你。”兰静嘴角微翘,横他一眼,道:“那个加工厂我也参观了一下,面积还真不小,好大呢。”刘睿说:“那是由九坡镇粮库改造的,面积当然大啦。”

兰静道:“李红艳给我介绍了盈利情况,听起来好像很赚钱。你眼光不错。”刘睿笑道:“一般吧。”兰静说:“以后你的企业分红会打到我银行卡里,我怎么转给你?你给我留个卡号?”刘睿忙摆手道:“不要,就在你的卡里放着。我身份特殊,不能经商,所以也就不能留给任何人抓到我经商把柄的机会。”兰静道:“那么一大笔钱放在我这儿,你放心?”刘睿呵呵一笑,道:“为了你,连命我都能不要,几个钱又会看在眼里?”

兰静哼哼冷笑,道:“你们男人,总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这是追女人的时候说的,等一旦追到手,那就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刘睿道:“好吧,既然引起你误会了,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说了,关键时刻我去做,用行动来表现,好不好?”兰静斜斜瞥了店门那里一眼,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替我死的那一刻。”刘睿嘻嘻笑道:“这是心疼我吗?”

兰静白他一眼,刚要说什么,忽然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什么东西,凝眸瞧了瞧,脸色微变,冷淡地道:“还有事吗?没事我该忙了,你走吧。”

刘睿注意到她的眼神,下意识伸手到左颈那里摸了摸,摸到一个椭圆形的牙印,想到昨晚上白冰破瓜吃痛咬向自己的那一口,心头一跳,糟了,怕是被这位老同桌发现这个牙印了,这下可是完蛋了,心下既震惊又尴尬,偏偏又无法解释,真是郁闷坏了。

兰静见他没话说,冷淡的扫他一眼,转身就走。

刘睿大急之下,出手扯住了她的小臂,道:“静静,先别走。”兰静停下来,挣脱他的手,半响没说话。

刘睿讪讪的看她一阵,忽然想到什么,呵呵的开怀笑起来。兰静讶异的回头看他,俏脸上全是鄙夷之色。刘睿笑得更欢了,好像发生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兰静被他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羞恼成怒,道:“你还有脸笑?”刘睿只是点头,却还在笑。兰静怒道:“你笑什么?”刘睿笑道:“静静,你为我吃醋了。”兰静大怒,冷斥道:“你怎么不去死?”刘睿看她生气了,哪敢再笑,忙把笑容收起来。兰静瞪着他看了一阵,冷冷的说:“不要拿无耻当有趣,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以后你不要来找我,来了我也不见。”说完这话,脸色如冰的走了。

刘睿失声叫道:“静静,别走,先别走,亲爱的,等下。”兰静如若不闻,径自回到肯德基店里。

刘睿郁闷的看着店门口那里,心里明白,她之所以忽然跟自己翻脸,就是看到自己脖子上这口牙印,进而联想到别的女人跟自己亲热的场景,最终吃醋而恼怒,她这么做是可以理解的,可问题是,她不应该这么做啊。

两人交往之初,就基本确定下来是婚外情,那是把对方配偶完全忽视的一种恋爱过程。她也明知道这一点,她更接受了这种感情。也就是说,她应该接受得了自己跟别的女人亲热,同样,自己也没反对过她跟她老公在一起。可是,今天,现在,她为什么忽然因此翻脸、忽然接受不了这种事了呢?

“难道说,她以前对自己没有感情,所以可以接受这种事,但是现在,她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所以也就不能再接受自己跟别的女人亲热的事了?”

刘睿想来想去,觉得这一点很有可能,同时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可以接受自己跟别的女人亲热,但不要给她看到,而今天自己就给她看到了跟别的女人亲热留下来的痕迹,她看在眼里,当然不会好受了,反过来说,如果自己看到她脖子上印着吻痕,心里肯定也会非常不痛快,想到这两种原因,才算最终明白她的心思,长叹口气,心里酸溜溜的,老大不是味儿,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就迈步走进店里,打算寻求她的谅解。

他刚刚走进店门,就看到兰静正站在一个四人位小桌旁,那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帅哥,翘着二郎腿,一手转着水果机玩,正面带阳光笑容跟她攀谈着什么,举止行动都有几分轻浮。

看到这一幕,他心里很不好受,就好像是自己的奶酪被别的老鼠盯上了,心中很是愤懑,同时,也更加理解兰静刚才恼怒的心情了,也没犹豫,迈开大步走过去。

走得近了,可以听到那帅哥正在说:“想知道为什么吗?”估计是向兰静提了一个问题。

刘睿看到那家伙嬉皮笑脸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一把挽住兰静的腰肢,冷着脸对那个帅哥道:“你去对面的新华书店买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就明白了,别耽误我朋友的宝贵时间。”说着狠狠瞪他一眼,挽着兰静往门口那里走。

兰静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密的挽住腰肢,脸上挂不住,停子,低喝道:“给我放开!”刘睿说:“我要跟你说话。”兰静只道:“放开!”刘睿只好悻悻的把她放开。兰静横他一眼,道:“你走吧,别让我再瞧见你,正恶心呢。”刘睿蛮不讲理的说:“恶心也要听我解释完毕。”兰静不耐烦地说:“不听不听,滚滚滚,我正忙着呢。”刘睿低声哀求道:“好静静,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旁边那帅哥正为刘睿抢走自己心仪的女人而愤愤不平,见兰静并不跟他一起走,立时来了劲头,起身走过去,瞪着牛蛋眼,恶狠狠地说:“你挺他妈狂啊!”

刘睿瞥他一眼,根本就不加理会,只是看着兰静。兰静不跟他对视,目光冷淡的看向墙壁。

那帅哥陡然出手,一把推向刘睿胸口,骂道:“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聋子啊听不见。”

刘睿一直没有正眼瞧他,可这并不代表看不到他的小动作,余光扫到他的侵略性动作后,立时做出反应——抬起右臂,右手五指张开,如同一只巨灵神的手掌,往前一推,后发先至,已经推在他的脸上,此时才骤然发力。那帅哥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力已经带着他的脑袋往后冲去,由脑袋带动脖子,又由脖子带动上半身,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后他整个人都被带动了,踉跄着往后退去,说巧不巧,正好撞在他就餐的桌沿上,先是腰部狠狠的撞在上面,然后身子顺着桌沿滑动,膝弯被椅子沿挡住后被迫弯曲,上半身就随之摔在椅子里面。

但听数声闷响,再看时,这帅哥已经四仰八叉的倒在塑料椅子上,要不是两手勾着桌子与椅子,还得从椅子上滚落下地呢。

狼狈!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或许这里的动静太大,惊扰了不少正在用餐的大人小孩,很多人都举目望了过来。距离这桌比较近的食客更是纷纷起立躲开去,免得被殃及池鱼。

兰静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并不惊讶于刘睿的出手,只是没想到会突然生出殴斗事件,只看得脸色一沉,秀眉紧紧拧了起来。

刘睿淡淡地说:“你别怪我,我不是砸场子来的,是他先动的手。”兰静说:“你先出去!”刘睿道:“凭什么呀?”兰静语气很冷静的说:“我让你先出去!”刘睿叹了口气,对她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兰静马上招来店员,几个人合力,将这个帅哥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这小子被刘睿一招制得狼狈摔倒,当众丢了大大的脸面,已经是恼羞成怒,被扶起来后叫骂道:“哪呢,那孙子他妈哪去了,我他妈的,竟敢先动手,妈个比的今天我不拍死你我就不姓王!”眼睛看到刘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推开众人,迈步就追了上去,经过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不锈钢的垃圾桶,顺手提了起来。

兰静看得脸色一变,急忙追了出去,想示警给刘睿,让他快跑,可是视线中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那帅哥拎着垃圾桶当武器,推开门风风火火的冲出去,见刘睿就在门外不远的空地上站着,也不言语,两手抱起垃圾桶就冲他脑壳上砸下去。

这垃圾桶本来就不轻,又被他高高举起,再加上他下砸的力道,怕不有一二百斤,这要是砸在脑门上,就算是铁脑袋也得砸个坑。刘睿要是被他砸中的话,轻则脑震荡,重则颅骨破裂。

刘睿当然不会被他砸中,虽然被兰静的冷淡态度弄得很恼火,但对周遭的情形还是了然于胸的,主要是考虑到这小子会报复,所以一直留神门口那的动静,听到门声响动的时候就知道他冲出来了,此刻见他挥舞着垃圾桶冲上来,一点不惧,就假作没看到,等他距自己还有一米不到的距离时,这才快步闪开,想要给这小子一个狠点的教训,又怕连累兰静与她所在的肯德基分店,因此出手的时候留了几分情,一个侧踹,踹在这帅哥的肋下。

这帅哥横着就飞了出去,落地后还想保持身体平衡呢,可是哪里有那个能力,横着在地上踉跄几步,最终徒劳地翻倒在地。

他落地的那一刻,兰静跟几个店员跑了出来。

兰静凝眸看向刘睿,见他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就知道他没事,道:“你别打他了。”刘睿叫苦道:“明明是他一直在追打我好不好?”兰静道:“你别废话,赶紧走人。”刘睿叫道:“不行,我还有话跟你说呢。”兰静秀眉倒竖,怒道:“我让你走!”

刘睿见她大发雌威,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跟她之间肯定生出了隔阂,今天这一走,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面的可能,心里酸苦不已,落寞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停车位。

兰静看了他一会儿,看他去开车了,这才转身去看那个帅哥。

那帅哥再次被店员们扶起来,抬头看不少人正在围观自己的丑态,心头那股火气就别提了,瞥见刘睿钻进车里要跑,戟指大骂:“孙子,你他妈别跑,你他妈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等着,我他妈今天不拍死你我王字倒着写,你麻痹的,我艹你姥姥”说着作势欲冲。

几个店员怕他出事,忙抱紧他不敢撒手。

等刘睿驾车离去后,几人劝了半天,这帅哥一肚子火气才慢慢平息下去。

他望着刘睿驶离的方向,骂道:“他妈比的,一个开普桑的臭**,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了?别他妈让我碰上,再让我碰上非得弄死他不可!”

兰静在旁听着,嘴上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帅哥看向她,大喇喇的道:“美女,这人是你朋友?你帮我转告他”兰静冷冷的截口道:“我不是他朋友,我不认识他。”帅哥奇道:“你不认识他?不认识他敢搂你?”兰静说:“所以我说他是流氓一条。”帅哥半信半疑的瞧着她,道:“你真不认识他?”兰静反问道:“你没事吧?”帅哥笑道:“没事,你看我身体多壮呢,怎么可能有事?再说,他也没打着我,呵呵。要不是那孙子跑得太快,我今天非得揍他个狠的不可对了美女,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留个手机号呗,交个朋友!”

兰静对他嫣然一笑,道:“对不起,我不跟小孩子交朋友。”说完扭动腰肢,回店里去了。这帅哥脸色微变,咬咬牙,又脸上堆笑的追上去,道:“美女,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呢。”兰静道:“可我已经三十二了,你不嫌我老?”帅哥嘻嘻笑道:“不老,不老,你看着比我妹妹还年轻呢。”兰静莞尔笑道:“可我嫌你小,你再长十岁再来找我吧。”说完推门走进店里。帅哥紧追她不放,陪笑道:“其实我很成熟的”

兰静等他追进店里后,从兜里摸出手机,对他一晃。这帅哥大喜,以为她要留给自己手机号了,忙也拿出手机。兰静道:“我要打电话了,对不起,您用餐吧!”说完脸色一整,又走出店去了。

帅哥见她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进进出出,自己完全追不上,心里很是郁闷,怔怔的看着她倩影离去,心痒难挠,自言自语的说:“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她为什么瞧不上我?我长得不够帅?”

兰静走到外面的时候,已经拨了电话出去,把手机放到耳畔静听。

刘睿正带着怨气开车时,听见手机来电,摸过来一瞧,是兰静打来的,这可比见着什么都高兴,也没心思开车了,把车停在路边,快活无比的接听了,也不知道她的心意,所以没敢贸然说笑,只说:“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

兰静冷冰冰的问:“为什么在我的店里打人?”刘睿闻言愕然,道:“你也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打?”兰静道:“你想让我被炒鱿鱼吗?”刘睿笑道:“当然不想了。呃,不过,就算你被炒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兰静冷笑道:“哼哼,你养得起吗?”刘睿道:“我听说加盟肯德基只需要五百万,是不是?等我有钱了,我给你开一家肯德基,让你做老板,那就永远不用担心被炒了。”

兰静半响没说话,过了良久,才问:“你在哪?”刘睿道:“我已经开出去两公里了,怎么了,又想见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你听我解释,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兰静道:“你现在退回来。”刘睿奇道:“干吗?”兰静冷哼道:“干吗?你说的还有话跟我说,要是没话说,那你就直接滚了吧。”刘睿嘿嘿笑起来,道:“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几分钟后,兰静出现在了刘睿这辆普桑的副驾驶座上。刘睿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钻到车里来,难道有什么私密话跟自己说吗?

两人对视片刻,刘睿讪讪陪笑,道:“静静,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给我改正的机会好不好?其实我”兰静截口道:“其实你很无耻!”刘睿默默无语,过了会儿说道:“你叫我回来就是骂我的吗?”兰静恶狠狠地说:“我不只想骂你,还想打你,想咬你。”刘睿听得怦然心动,笑眯眯地说:“你咬吧,如果你能解气的话。”兰静道:“你给我过来!”

刘睿有点不敢相信,她真要咬自己,跟她对了几个眼神,见她目光非常坚毅,这才知道她确实是要动真格的,暗叹口气,反正脖子上已经有了白冰的咬痕,再多一口她的也不多,要是被老板白旭光看到问起来,就全部用青曼搪塞过去好了,这么想着,就试探着慢慢凑过身去,直到她身前才停下,道:“你咬吧,咬轻点,我怕疼。”

兰静狠狠瞪他一眼,把他脑袋往右边扳了扳,又把他的衣领子扯开,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几眼,突然就扑上去,一口狠狠咬在那上面。

“嘶”刘睿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骂:“臭丫头,竟然玩真的,给我等着的,看我以后怎么打你!”

兰静重重咬在他脖子上就再也不撒嘴,不过也没再用力气,就在上面咬着,如同一条赖皮的小**。

刘睿在她耳畔痛苦的哀求道:“嘿,亲爱的,差不多就得了,再咬肉就咬下来了。”说着,试探着把她上身慢慢抱住,搂入怀中。兰静松开嘴叫道:“别碰我,我嫌你恶心。”刘睿装作没听到,只是紧紧搂住她。兰静骂道:“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你怎么那么恶心啊?昨晚刚跟别的女人亲热完,一大早就又过来找我。你什么玩意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之所以追求我,就是想得到我,就是想跟我上床,对不对?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心无耻的人,连李志超都比你好。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嘴里骂得凶狠,却没有太多挣扎的动作,刘睿也就乐得装糊涂,还是不放她,低声道:“我早跟你说过,如果你怀疑我追求你是为了跟你上床,那我就永远不跟你上床,以此明志。”兰静骂道:“滚蛋!你骗三岁小孩呢?明志?明什么志?你有志吗?快放开我,给人瞧见”刘睿叹道:“如果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的用心,那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可以现在就走。”兰静冷嗤道:“少给我装!装纯的人我见得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顶着人家的牙印来见我!”

刘睿抱紧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表示安慰,想了想,道:“现在我也顶上你的牙印了。”兰静只是翻来覆去的说:“你无耻!”刘睿闻嗅到她脖颈间的芬芳香气,心中一动,又看到她那修长白皙的玉颈,就觉得舌尖发痒,情不自禁地微微偏头,在她耳畔下方轻轻吻了一下。

兰静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好像没感觉似的。

刘睿就放心大胆的继续亲吻下去,很快就亲到她脸颊上。兰静终于说到:“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要把无耻当有趣。”刘睿含糊的说:“我不觉得亲你是无耻,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纯净的事情。”说着在她光滑瘦削的脸颊上狠狠印了一口。兰静冷笑道:“刚才还说追我不是为了跟我上床,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刘睿道:“我是没有跟你上床啊,这样只能叫做亲吻。”兰静恨恨地说:“我让你嘴硬!”说着对他肋下一顿粉拳乱打。

亲着亲着,当然只是刘睿一个人在亲,两人就对了面。

你看我一眼,凶巴巴;我看你一眼,爱意浓浓,场景倒也有趣。

刘睿看着她的美眸,柔声道:“我爱你!”兰静冷冰冰的说:“我不爱你!”刘睿呵呵一笑,道:“你不爱也得爱!”兰静哼道:“凭什么呀?我又不欠你的钱。”刘睿说:“你欠我的情。”兰静撇撇嘴,道:“放屁!我什么时候欠你的情了?”刘睿道:“上辈子。”兰静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来,又很快将笑意收敛,道:“少给我无耻!话说完了没?说完了就放开我,我要回去上班了。不像你,公务员,天天贪污腐化,到处乱逛,我开小差被抓住就死定了。”

刘睿抱着她,近距离看着她的清丽脸庞,又闻到她的香甜口气,想不心猿意马都不行,几乎是下意识就凑嘴过去,覆上了那她好看红润的唇瓣。

第一次!

两人间第一次接吻!尽管兰静是被动的或者说是被迫的,可这确实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

出乎刘睿意料的是,兰静并没有大怒,也没有特别窘迫,看她恬淡的神情,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一样。

两人口唇对着口唇,眼睛对着眼睛,一时间都静止不动,如同两个石化的雕塑,连车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刘睿在她冷艳目光的注视下,在她嘴上用力吻了几下,在表达深厚浓情的同时,刻意掩盖了心底深处那股,也没敢纠缠太久,亲过之后也就放开她了。

兰静看了他一会儿,淡淡地说:“可能是这个月月底,也可能是元月初,我去办离婚手续。”刘睿微微一惊,尽管明知道她确定要跟老公离婚,可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想到就算她离了婚,自己也不能跟她凑一家过日子,心里还是很沉郁的,道:“想好了吗?”兰静嗯了一声,道:“我老公不如你无耻,可我就是跟他过不到一块去。”刘睿笑了笑,道:“等你离完婚,我陪你出去散心。”兰静道:“再说吧,我先回去了。”说着推门要下车。

刘睿忙一把揪住她,道:“宝贝,这好歹是咱俩的初吻吧,你就没什么表示?”兰静眼神忽然间变得愠怒起来,冷冰冰的扫视他,道:“占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刘睿嘻嘻笑了几声,道:“那我就回去了。你放心,我从现在就开始赚钱,争取早日给你开一家肯德基。”兰静说:“你怎么赚?贪污还是受贿?你别只顾为我赚钱,反倒把你自己送进反贪局。”刘睿笑道:“如果真那样了,你还会爱我吗?”兰静扁扁嘴,道:“我从来都不爱你,你别做梦了。”说完下车去了。

等目送她走入肯德基店内后,刘睿才欢欢喜喜而又依依不舍地驾车掉头离去。

回到白家的时候,白旭光刚刚从宿醉中醒来,正坐在沙发上饮茶,孙丽珍则在厨房里忙碌着做午饭。

刘睿给白旭光续上水,自己倒了一杯白开,坐在沙发旁陪他聊了一会儿。这期间没脱夹克,还特意用夹克领子把脖子两边的牙印掩住,所以没被他发现。

听刘睿说了昨晚李舟行所表现出来的对于自己大搞扶贫的重视,白旭光脸上现出喜色,问道:“你看李省长对我搞扶贫是支持的?”刘睿连连点头,道:“是的,很支持。他让我回到云州后帮您把扶贫工作好好抓一抓,这不就是肯定的表示吗?”白旭光脸上喜色愈来愈浓,哈哈笑道:“妙,实在是妙。省委黄书记与政府李省长都支持我的扶贫工作,这下看云州那些顽固守旧势力怎么反对。”

刘睿道:“我有点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白旭光大手一挥,道:“说,这有什么顾忌的,在自家都不敢说话怎么行?有什么说什么。”刘睿微微一笑,道:“我不怕别的,就怕现在谈工作影响您休息。”白旭光笑道:“你知道,忙惯了的人,就算休息的时候也很难真正休息下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适当的思考,反而更有助于休息,更能体会到休息的乐趣。”刘睿笑着点头表示认同,道:“那我就说了。”

孙丽珍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道:“茶几上边有柚子,小睿你切着吃啊。”

刘睿答应一声,先切了两瓣柚子,递给白旭光一瓣,又拿起一瓣送到厨房那里。

白旭光见他如此体贴,暗自点头。

孙丽珍也有点感动,道:“哎呀,你就别管我了,没见我正做饭呢吗?没空吃。”刘睿道:“那等会儿我过来帮你一起做。”孙丽珍道:“你会做吗?”刘睿笑道:“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孙丽珍摆手道:“算了,你们好容易休息一回,就尽情放松一下吧,做饭不急,反正离中午还有一会儿呢。”

回到客厅里坐下,白旭光已经急了,道:“小睿你倒是讲啊。”刘睿低声道:“我觉得,这次回到云州以后,咱们就不要耽搁了,尽快开始扶贫运动。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拖就会拖到明年开春,这一耽误就是小半年过去了。咱们应该尽快搞出一些扶贫成绩,然后请黄书记过来视察也好,请李省长过来视察也好,总之是趁机向省主要领导展现您的政绩,也能借机扬名。”白旭光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种事急不得啊,连市委领导班子还没统一意见,贸然实施下去,怕会被人非议。”

刘睿道:“那就召开常委会,讨论研究决定下来,快刀斩乱麻,只要常委会上做出决定,谁也不敢再说什么。”白旭光点头道:“话是那么说,可若是让某些同志带着怨气参加扶贫工作,怕也会适得其反。”刘睿明白他的顾虑,不怕类似孙金山那样的领导不同意,就怕他们被迫同意,表面上答应下来,但暗里捅刀子使黑手,那就完蛋了,道:“这种可能性我们不能不提防,但也不必全放在心上。我想,全市范围内展开扶贫运动,这只是一个说法,实际上,贫困县就是靠近北部山区的那么几个县而已。在这几个县里面,我们找出一个重点县,当做成绩展示点儿,由咱们自己人全程督导扶贫工作的顺利展开,也就不用担心会被人掣肘。譬如双河县,新县长方云辉不就是您的老同学,这肯定是最可靠不过的啦。由他忠实贯彻执行您的意见,负责当地的扶贫工作,想不出成绩都不行呢。”

白旭光闻言非常欢喜,道:“你说得很好,不论做什么工作,都要抓重点,什么都抓肯定是什么都做不好,必须在重点上面搞出名堂来。你说得对啊,这么几个贫困县,不可能全部都扶起来,我们只要能把其中一个贫困县做出成绩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就已经是相当大的政绩了。好,好,就这么办。今天下午回到云州,我们就部署这件事。”

两人定好,吃过午饭,也不睡午觉,就直接往云州返,到市委后部署下一阶段的扶贫工作。

正经事谈完,两人也就暂时闭住了嘴巴,没有交谈。

刘睿见孙丽珍一个人在厨房忙不过来,就自告奋勇过去帮忙。

这已经不是刘睿第一次来白家的时候了,那次他要帮忙,被孙丽珍客气的推拒了;这一次,孙丽珍可是毫不客气的把他留在了厨房里,还给他安排了任务—剥蒜,已经完全没把他当外人看了。

孙丽珍正准备炖鸡,调料都准备好以后,就等着刘睿剥好的蒜炝锅,回头见他蹲在垃圾桶前,正在细致的剥蒜,身上还穿着那件夹克,不由得笑道:“小睿,你怎么不把夹克脱了?你不觉得穿着夹克干活儿别扭吗?”刘睿哪敢脱下夹克,脱下来就会被她夫妻看到那两个牙印,不论看到哪个都不好,就笑道:“我怕冷,呵呵,就不脱了。”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躲过孙丽珍的视线。

后来孙丽珍从他手里接过剥好的蒜粒时,正好他刚从地上站起来,夹克领子往外一倒,于是兰静刚刚留下的那个牙印整个露了出来,被她看在眼里。刘睿自己却并不知道。

孙丽珍看到这个椭圆形的牙印,忍不住露出笑意,等炝锅的时候,趁着动静不小,低声问道:“昨晚在青曼家里住的?”刘睿不知道已经被她识破,摇头道:“没有啊,跟大学同学们在ktv胡闹了一宿。”孙丽珍见他不肯说实话,也就不给他留情面了,美丽的大眼睛妩媚地横他一眼,低声道:“你就骗我吧,我对你这么好,你好意思骗我?”刘睿愕然道:“我我没骗你啊。”孙丽珍嗔怒交加,道:“那你脖子上的牙印是谁咬的?你自己吗?还是你的大学女同学?”

刘睿立时就慌了,摸了摸衣领子,又探头出去看了看老板白旭光,见他还坐在沙发上没动,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扭头望过去的时候,另外一边脖子上的咬痕也显露出来,再一次倒霉的被孙丽珍看在眼里。

孙丽珍看得心惊不已,笑道:“这是谁啊,这么狠,跟你有仇吗?怎么两边都咬了?”刘睿尴尬得不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孙丽珍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把他抓到里边,盯着他脖子左右的咬痕仔细看了一阵,脸色突然变得啼笑皆非,瞪眼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里净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刘睿讷讷的小声道:“你又发现什么了?”孙丽珍表情暧昧的看着她,伸出纤长如若春葱的手指,指了指他,却没说话。刘睿越发的心虚了,道:“孙老师你你什么意思啊?”孙丽珍哼道:“好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好孩子呢,想不到你那么坏。”刘睿讪讪的说:“我哪坏了?这都是青曼咬的。”孙丽珍低声啐道:“呸,胡说,当着我面还撒谎,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很好骗吗?”刘睿陪笑道:“真是青曼咬的。”

孙丽珍鄙夷的觑着他,道:“你少骗我了,就算青曼真咬你了,另外一个牙印又是谁的?这两个牙印完全不同,一看就看出来了,再明显不过,门牙大小根本就不一样!”刘睿闻言都要吓了,呆呆的说:“你你这都看得出来?”孙丽珍忽然变得兴奋起来,压低声音道:“你给我老实交代,昨晚上除了青曼,还跟谁亲热来?是不是你大学女同学?”

这下刘睿可苦了脸,承认吧,绝对不行,不承认吧,又逃不过这位孙老师的火眼金睛,真是左右为难,好不痛苦。

孙丽珍指着他,叹道:“想不到你也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人了。”刘睿尴尬的说:“都是成年人,逢场作戏,也是不可避免的,其实没怎么样,真的没上床,你别多想。”孙丽珍哼道:“我多想不多想的都无所谓,难道你不担心被青曼发现吗?”刘睿嘿嘿陪笑道:“如果你不告诉她,她自然不会知道的。”孙丽珍道:“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对不起她吗?”刘睿道:“我以后改”孙丽珍嘿然摇头,叹道:“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今天连着骗我好几次,我伤心了。”

刘睿被这位领导夫人当面撒娇,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逗自己玩,想了想,道:“我自己的事糗事,当然要隐瞒你了,可是别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瞒你,我很忠诚的,毫无犹豫的对你表示忠诚。孙老师,你你还是继续信任我吧。”

孙丽珍表情复杂的看了看他,没说什么,拿起一把香菜,蹲到垃圾桶前摘起来。

刘睿凝目看向她,盯着她那乌黑油亮的头发看了一阵,余光被她雪白的脖颈所吸引,不由自主就看了下去,又扫过她丰腴的上身,落到了她的腰肢上。她已到中年,腰肢丰厚多肉,自然不如白冰那样的年轻女子瘦削动人,却胜在丰满,看上去别有几分诱惑。目光看到腰肢这里,很难不继续看下去,因为那里有着比腰肢更吸引人的东西,没错,就是女人身上最迷人的部位之一,臀部。

如果臀部一共有十分标准的话,那么孙丽珍这对,绝对可以打满分十分,丰挺肥美,圆鼓鼓紧绷绷,臀瓣与腰肢曲线合到一起形成了最好看的梨形美臀。这样诱人的大,不用去摸,哪怕只是看一看,都要忍不住的流口水。

刘睿眼睁睁看着她这对被黑色运动裤紧紧包裹的肥硕臀瓣,只看得口干舌燥,又想到那天夜里自己所见她赤身裸体的模样,只觉得一热,小兄弟竟然有了反应,直接就挺翘起来,只吓得猛地收腹,生怕被她看到自己的丑态,哪知道收腹的同时,就挺了出去,正好后面厨台上是个锅盖,一下子就撞在上面,锅盖又撞到里面墙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吓了一跳,忙又侧身躲开。偏偏孙丽珍此时抬头看来,没看到锅盖,目光由下及上,刚好掠过他的,瞥见那里挺凸出来,又是惊讶又是羞臊,再看向这个家伙的眼睛,见他脸上全是尴尬之色,又忍不住好笑。

孙丽珍站起身,轻嗔道:“你过来给我帮忙来了还是添乱来了?”刘睿尴尬的道:“当然是帮忙来了。”孙丽珍道:“那你弄出那么大动静来干什么?”刘睿讪笑道:“没留神。”孙丽珍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做饭就是做饭,少胡思乱想。”刘睿知道她看到自己的丑态,越发脸热,不过又一想,她都看到了也没说别的什么,那就是可以接受了,既然如此,自己还怕什么,就又松了口气。

两人在厨房里一同忙碌,时不时交流两句,偶尔对个眼神,虽然没有什么暧昧的动作或者语句,但两人都觉得彼此之间充满了那种感觉。更加说不清道不明的是,期间两人还互撞了几次,虽然都是无意中发生的,但撞,或者撞,总不是什么纯洁的事情。

后来刘睿自己都觉得心虚了,觉得再跟她一块待下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被老板看到听到,那像什么话,就赶忙退了出去。

他这一走,孙丽珍就无聊透了,觉得一个人做饭也没什么意思了,想把他再叫回来,又怕不太合适,又想到自己竟然生出这种念头,且把老公白旭光置于何地了?又有些脸红心跳,忙打消这个念头,不敢再胡思乱想。

吃饭的时候,孙丽珍提醒刘睿道:“你回去以后帮小雪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拒绝那些恶心的男生。”

吃过饭,白旭光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就上了车,往云州赶去。

白旭光坐在后排座,看到旁边摆着几个衣服袋子,里面装着一看就是新买的名牌服饰,随口问道:“青曼给你买衣服了?”刘睿说:“不是,是青曼妹妹给买的。”白旭光奇道:“青曼还有妹妹?”刘睿解释道:“是那种闺蜜一样的姐妹。”白旭光笑道:“她给你买的可都是名牌,看来这个人有钱有品位啊。”刘睿能说什么,也只能敷衍道:“还行吧,呵呵。”白旭光道:“青曼出身名门,身边朋友也肯定都不是普通人。小睿,你可以用心结交一下,这对你未来发展是有很大好处的。我真心希望,你以后比我走得更远。”

刘睿听到这话,感激得不行,眼圈都湿润了,道:“不管我以后能走多远,我都忘不了您对我的知遇之恩。要是没有您,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更别说以后了。您跟孙老师不是我的亲人,胜似我的亲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你们的。”

白旭光跟刘睿相识虽然不久,但整日价耳鬓厮磨,对他心性多少也有些了解了,知道这是一个重情重义、忠诚温顺的人,作为自己贴身秘书人选,是最合适不过的,这样一个好小伙儿,如果有可能,真想让他跟自己一辈子呢,可惜,以前有这种想法还没什么关系,就算人家知道了也会夸自己“提携下属”,但是自从这小子与李青曼谈恋爱之后,他俨然已经成了省长家的乘龙快婿,以后发展不可限量,自己再抓着他不放,就会被人认为自己是有意打压他、不给他进步的空间,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嗯,好,我也希望自己多在台上几年,这样也能多提携你一阵。”

刘睿道:“您现在受黄书记的器重,只要在主政云州期间作出几件大事,以后还会有继续上升的空间。”白旭光想到自己的未来,也是稀里糊涂,看不清前路,感叹的说:“看吧,人在做,上头在看,只要把自己分内之事都做好了,自然会有好的结果。”

二人是午后一点一刻从省城出发,赶到云州市委楼下的时候,是三点半多一点。

从车里下来,白旭光赞道:“你开车水平越来越好了,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你跟老周开车的不同了。”刘睿笑道:“在高速路上开车,新手也能开得很平稳。老周这样的老司机,价值体现在停车起步与应对突发变故上边,我跟他还差得远。”

说完这话,他笑容凝在了脸上,因为从楼里出来两个人,两个女人。

走在前边的是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走在后面的则是她的新秘书、市公安局副局长纪飞的女儿纪小佳。

刘睿面对纪小佳还没什么别扭,可是面对郑燕燕这位前情人,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以前,跟她好的时候,对她头上这顶市领导的帽子还没什么感觉,感觉她就跟自己的好姐姐一样,是不是市领导都不影响她对自己的喜爱。可是自从两人分手后,情人关系转变为工作中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就觉出了她这个市领导的威压之大。尤其是,之前床上的平等关系,忽然转变为差距如此之大的上下级关系,更是令人郁闷。

他看到二女的同时,二女也看到了他。

郑燕燕脸色本来淡淡的,看到他后,朱唇立时开启了,似乎想跟他说话,但是,很快又看到他身边的白旭光,就忙改口叫道:“书记”说着迎了上来。

白旭光对她一笑,道:“燕燕部长今天也不休息啊。”郑燕燕笑道:“书记您也不是没有休息吗?”

纪小佳走过来,冲白旭光怯怯的打了个招呼,又叫了刘睿一声“刘处”,就站到郑燕燕身侧不动了。

白旭光认真的说:“革命事业不是一天完成的,要注意休息哦。”郑燕燕莞尔笑道:“谢谢书记提点,您也是。”白旭光道:“嗯,好,这是要回家吧,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上去了。”对她点头示意,迈步上了台阶。

刘睿表情复杂的看了郑燕燕一眼,郑燕燕同样眼神复杂的看向他。

两人对视一眼,刘睿道:“郑部长您多休息。”又对纪小佳点了下头,就追了上去。

郑燕燕目送二人走进楼内,半响没有举步。

坐进车里后,郑燕燕开始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问纪小佳道:“小佳,你最近没跟刘睿联系吗?”纪小佳道:“哦,没有,我这段时间忙着适应工作环境,没来得及找他呢。”郑燕燕道:“有空就走动走动,人家到底帮了你呢。”纪小佳被这话说得脸色通红,听着她像是讽刺自己忘恩负义一般,道:“是,我不忙了就去找他。”

郑燕燕用教诲的口吻说道:“官场中,表面上看起来,情义最不值钱,好像有上司赏识,就能一直往上爬,至于品行方面,好点差点都无所谓。可实际上,还是情义最值钱。官场其实就是人场,是由人组成的,想在官场有个好发展,就要先学会做人。做不做好人先另说,必须做一个有情义的人。你无情无义,上级不会用你,下级也不会服你。那还怎么在官场发展下去?要想人服你,先要你服人啊。”

纪小佳红着脸点头道:“我都记住了,我会向您学习的。”

“向我学习?”,郑燕燕自嘲的笑起来,“我身上没什么可学的,你诚心想学,就去跟刘睿学吧。我很欣赏他!”

39 暗算不妨花月好

39暗算不妨花月好

省城,靖南。

一座装修华美豪奢的房间内,云州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倚靠在一架摇椅上,正与一个五十多岁年纪、两鬓花白、相貌慈善如同老婆婆似的男子隔着茶桌聊天。

两人都是一样的打扮,身子赤裸,身上裹着一道雪白的浴巾,遮住了腰肢以下的隐私部位。屋子里温暖如春,就算光着也不必担心受寒感冒。

冯海亮长长吸了一口烟,又爽快的慢慢吐出来,好像要将全身的霉气也顺便送走一样,斜眼瞥着那男子,笑道:“老徐,你就好人做到底,痛痛快快告诉我,那个罗岗是受什么人指使以嫖娼名义抓我的。咱俩以前就是师兄弟、老朋友,以后更是亲哥们,你老弟的好处,我当哥哥的一辈子也不会忘。”

老徐脸上现出苦笑,摆了摆手,道:“你就别问了,赶紧回云州吧。咱俩老朋友,用不着说客气话。”说着吸了口烟,又很快吐出来,看上去有些烦躁似的。

冯海亮坐不住了,爬起身,侧过脸面对着他,道:“老徐,老弟啊,我的好老弟,你就告诉我又怎么了?难道我还会出卖你吗?”老徐皱起眉头,道:“你以后行事要小心一点,我帮得了你这一次,帮不了你下一次。你的对头可是厉害得很,非要置你于死地呀。唉,不好办啊。”冯海亮奇道:“真不能告诉我吗?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只好自己查了。”老徐眉头一挑,道:“你自己查?查罗岗吗?可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罗岗也是有来头的人,你最好不要惹他。”

冯海亮呵呵笑道:“这个我知道,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省城公安局的副局长,背后能没人吗?我所说的查,可不是招惹他,我跟他交朋友不行吗?”老徐点了点头,道:“你试试吧,估计戏不大。”冯海亮皱眉道:“哦,你怎么知道?”老徐把烟灰往烟灰缸里磕打两下,道:“你想啊,能唆使罗岗抓你的人,地位不比你高?罗岗也是聪明人,知道哪头更不好得罪。”冯海亮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之间都皱成了包子褶,想了想,犹疑的说:“难道是省领导要整我?”

老徐闻言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道:“你可别吓我,哪个省领导会整你?你你是不是得罪了某位老大?”冯海亮仔细想了想,道:“最近我也没接触哪个省领导啊,也从来没跟哪位大老板结怨,应该没这个可能”说着连连摇头,叨叨咕咕的说:“应该没可能,没可能。”老徐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冯海亮自然明白他担心所在,如果真是省领导整自己,那他把自己放掉,就等于是跟那位省领导做对,难免招致报复,他虽然身为靖南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表面上位高权重,可那得看面对谁,面对市里的大人物大领导,他还有一战之力,却绝对抵抗不了省领导的雷霆威压,由此也能看出,他跟自己的交情也有限,在小事上还能帮自己,在要紧关头则很可能弃自己于不顾,不过,他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官场上还想交到生死相托、拼死相救的铁哥们好朋友吗?

老徐见他沉思不语,心下有些发虚,问道:“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真的没有得罪省里的大老板?”冯海亮哈哈笑着站起身走到地上,道:“老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连累谁也不会连累你。好啦,那就先这样,我就回云州去了,抽时间跟罗岗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嘴巴里掏出点东西来。”老徐跟着起身,神色郑重的说道:“我再次提醒你,罗岗是有来头的人,只能以礼相待,不能招惹他,否则,你就会多一个强敌。”冯海亮点点头,道:“老弟,这周眼看要过去了,肯定是不行了,下周,你来云州,到我那做客,我要好好招待你。”说着递过手去。

老徐跟他握了手,道:“看吧,如果有时间,我一定过去。”冯海亮低声道:“我们云州妹子的水灵,那可是全省出了名的。老弟你过来的话,我给你安排几个极品小妞儿,保证你不想回来了,哈哈。”老徐悻悻的笑道:“不回来可不行,省城那么多事务,真脱不开身啊。”冯海亮笑道:“那也没问题,只要老弟你愿意,我给你金屋藏娇,安排到位,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度度假,也算放松一下嘛。”老徐笑道:“好,好,让哥哥你费心了,咱们下周见。”

直到晚九点,刘睿与白旭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市委大楼里出来。两人仔细策划了此次开展扶贫运动的前期细节,初步拟定,选取双河县为重点扶贫县,也即未来的扶贫成绩展示点儿,计划是下周开始正式的扶贫动作,争取在明年开春前后、最晚不超过明年五月份,搞出看得见摸得着的成绩来,到时再请省委黄新年书记或者省政府李舟行省长过来检查指导。

当然了,名义上是请领导莅临指导工作,实则是向领导展示自己的政绩,变相的邀功。

把白旭光送回云州宾馆后,刘睿想起冯海亮在省城被抓那件事,罗岗从昨天到今晚再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这里的没消息一定不会是好消息,说不定,他已经无能为力了,而冯海亮也已经被放出来了,也就是说,自己对他的陷害已经以失败告终,至于自己给省纪委与省公安厅打的那两个报警电话,现在想一想,真跟儿戏一样。这两个权力机关,在全省范围内,一个是最高纪律检查机关,一个是最高行政执法机关,岂会如此轻易就被自己当枪使唤?自己还是太天真太幼稚了。

这还没有考虑另外一种情况,就是:靖南市公安局长既然不许罗岗把此事上报给省纪委与省公安厅,那么也就有可能,就算省纪委与省公安厅的调查人员真去市局调查冯海亮“嫖娼”案,他也会敷衍应对过去。唉,千算万算,一切都算计到了,却没算到突然冒出一个公安局长来帮着冯海亮那个老棍。

“这次陷害行动失败,已经遗留了把柄给冯海亮,就是罗岗。抓冯海亮可是他出的面。冯海亮如果不是傻子,就一定能够看穿这事里面的猫腻,也肯定会查这件事,他跟谁那里查?肯定要先找罗岗啊。甭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总之,他都会对罗岗下手。罗岗看在高紫萱的面上,或许会帮自己遮掩一时,可如果冯海亮给他的利益足够大的话,他未必不会出卖自己。”

想到这里,刘睿浓眉紧皱,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紧迫感,自言自语的说:“不行啊,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无多。既然一计不成,那就再使一计吧。总之,必须要尽快搞定冯海亮那个老混蛋。搞不死他,自己可就要被他搞死了。”

他狠狠地咬咬牙,摸出手机给罗娜娜拨打电话:“喂,罗姐么,睡了吗?如果没睡,我想找你待会儿”

不出二十分钟,刘睿出现在了云龙大酒店罗娜娜长租的豪华套间内。

罗娜娜虽然还未睡,但也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身上穿着一条华美鲜亮的玫瑰色睡裙,胸口露着深邃的,睡裙收腰处细瘦之极,不盈一握,裙摆下面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白腻的小脚丫蹬在一双粉色的棉拖里面,懒洋洋的站在刘睿身前,虽然没有刻意做出撒嗲卖嗔的风模样,却仍是令他口干舌燥、勃发。

她看着刘睿一脸疲惫的模样,问道:“要喝点什么?咖啡”刘睿截口道:“不喝,现在喝的话,过会儿就别想睡觉了。”罗娜娜道:“那就喝酒,喝了酒可以帮助睡眠。”刘睿点点头,道:“那就来一杯吧。”

罗娜娜回到餐厅那里,精心调制了一杯“情人舌”,回到沙发前递给他,扭腰坐在他身边,道:“你看起来疲惫得很呢。”刘睿喝了一口酒,道:“我中午没休息就从省城赶回来,一直忙碌到现在,你说我能不累吗?”罗娜娜道:“我帮你**一下解解乏?”刘睿尽管上次险些跟她发生关系,可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有些生分,道:“不用,回去睡一觉就行了,我先跟你说正事。”罗娜娜见他拒绝,也就没有强求,点头道:“说吧。”

上次两人见面,同样是在这里,同样是喝过“情人舌”之后,差点没成了好事。虽然最终没成,但罗娜娜已经与小刘睿发生了最亲密的接触,跟发生了关系也没什么分别。也因此,刘睿就把她当成了可以信任的身边人,于是毫不隐瞒的将昨天在省城陷害冯海亮的事情讲了出来。

之前,他不敢信任这个女人,提到冯海亮的时候,都是以“市级领导”或者“市级高官”来代替,这次则是毫不避讳的提起冯海亮的名字。

要说起来,他不想信任这个神秘的女人也不行了,与冯海亮的战争已经开始,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撼动不了冯海亮这棵大树。而这个女人所拥有的庞大资源则是他最好的助力,不说别的,光是她豢养的那批类似陈欢那样的美女,就是一笔无形的战略资源、一笔无法想象其价值的宝贵财富。

有人说,战争打的其实是后勤,后勤是什么?不就是资源!其实不只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需要资源,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也需要资源。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两个小孩子打架,其中一个可以叫三个哥哥过来帮忙一起打,他拥有的资源胜过对方三倍,那胜利很显然会属于他。

而且,罗娜娜所拥有的美女,不仅是一大批宝贵的资源,还是一大批永远不过时的先进武器。从古代西施的传奇故事就能看懂,美女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的武器。正好冯海亮本身是个好色贪婪的大色鬼老棍,用罗娜娜这些美女资源对付他,等于是用最锋利的刺刀刺入了他身体上最软柔的部位。他想不倒下都不行。

听刘睿说完之后,罗娜娜细细思虑,良久没有开口。

刘睿也不着急,边品酒边打量她,看到她白皙如同奶油一般的肤色,再看到她俏脸上那妩媚多姿的神情,哪怕明知道现在不合适谈性,还是忍不住的意动,很想抱住她怜惜一番。

还好,就在他心猿意马之时,罗娜娜开口了。她说:“机会把握得很好,可惜你在省城的资源不够多。这一仗,你是输在了资源上边。靖南市公安局长叫徐建水,我认识他,也见过几次面,但是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跟冯海亮是什么关系。不过他既然压下这件事来,那么很显然,他跟冯海亮关系匪浅。”

刘睿点头道:“嗯,如果没有这个徐建水,冯海亮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唉,算了,这就不说了,说现在吧。我担心,他会顺着我朋友的线查到我头上来,因此,我已经不能等了。咱们必须马上出手,还是之前那个计划,用男女作风问题把他搞臭。”罗娜娜道:“模特我早已经请来了,早就让你过来看看,你偏要那么忙,不过来看,我有什么办法?还有,出手没问题,还不是全看你的?你不把我引荐给他,我哪有机会介绍那个模特给他?”

刘睿笑道:“今天还不晚吧?”罗娜娜嗯了一声,起身绕出去,走到电话机前,按下免提,拨了一个分机号,等接通后问道:“露露?”电话里马上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我在,娜姐还没睡?”罗娜娜道:“你过来一趟,我有朋友要见你。”那女子道:“哦,马上。”说完电话就挂了。

罗娜娜面无表情地看向刘睿,道:“这个模特艺名叫露露,你不要问我她的真名,我也不知道。我跟她合作过好多次了,总体而言,这丫头忠诚可靠,值得信任。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她。”刘睿说:“这次你请她过来,一定花了不少钱吧?”罗娜娜淡淡地说:“这都是小钱,你不用心。”刘睿有点小感动,道:“罗姐,你对我真好。”罗娜娜这才现出今晚上第一个笑容,道:“有你这句话,我为你做什么都值了。”刘睿疑惑的道:“可我觉得我不值得你这样啊。我也没对你怎么好”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罗娜娜不再理他,走过去把门开了。

外面走进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刘睿抬眼看去,眼前一亮,心里暗喝一声彩。

这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级,身高几乎有一米七五,再踩在高跟鞋上面,赫然有一米八了,当真是身高腿长,那双大腿几乎得有一米二的高度,在紧身直筒牛仔裤的包裹下,又瘦又高,虽然不太笔直,但是长到这种地步,直不直已经无所谓了。这样一双又瘦又长的美腿,任何一个男人看到眼里,都只能有一个念头,就是扑上去摸一摸,谁还在乎这么一点小瑕疵?看到此女脸上,标准的鹅蛋脸,杏核眼,琼鼻挺直,口唇红润,抿着嘴的时候,还能看到左右两腮上各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留着一头浓密的披肩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别有几分时尚气息。

“好家伙,这女孩快赶上旖洁了,不论身材还是脸蛋,跟旖洁几乎不相上下。跟关键的是,她好像比旖洁年轻得多,年轻得多啊”

刘睿看得惊艳不已,口干舌燥,愣了好一阵,直到这女孩走过来,站到自己斜前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傻坐着不好,显得不太礼貌,忙站起身来。

罗娜娜给他介绍:“这就是来自上海的美女露露,曾经的b级模特。”又给露露介绍他:“这是我的好朋友刘睿,你叫他刘哥就行。”

露露上下打量刘睿几眼,用标准的普通话叫了声“刘哥”。

刘睿好奇的问罗娜娜:“什么是b级模特?”露露插口道:“就是在国内获过小奖、名气不大的模特。”刘睿问她:“最高级别是什么级呢?a级?”露露道:“差不多吧,a级上面还有超模。不过国内也就十来个超模,而且好几年不变,普通模特想混成超模,就跟买彩票中五百万差不多。a级其实就是顶级了。”

刘睿再次打量她的魔鬼身材,心里惊叹不已,这种身材的美女才只是b级,真不知道超模会拥有什么样的身材。

其实说露露是魔鬼身材,有点不大合适,因为她胸部不够魔鬼。可能是身材偏瘦的缘故,所以她胸部也不太大,比罗娜娜的要小几号,目测有三十三c的罩杯,表面上也不小了,但也看怎么比较,跟她瘦高的身材相比,就不太引人注目了。当然了,刨去胸部,她整体身材还是相当魔鬼的,削肩瘦腰,丰臀长腿,无一处不散发着诱惑的光芒,相信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她,全身上下都会变软,只有一个地方会变硬。

就连刘睿面对她的时候,都有几分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凝目观察,发现这个露露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如果除去这层妆,估计姿色会打些折扣。可话说回来,一个年轻女子能长成这种身材,何必还要刁难她的容貌?相信大多数的男同胞把女人抱到床上的时候,看到最多的也不是对方的脸孔,只要臀腿美,还管脸蛋干什么?要什么自行车啊

恍惚中,刘睿感觉自己进入了模特评选大赛的现场,自己作为一个裁判,正在给露露打分:“容貌,八点八五分;胸部,七分;腰,十分;臀,九分;腿,十分”

罗娜娜见刘睿自从露露进屋后,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扫视,又是好笑又是吃味,道:“露露,请你刘哥去你房间里坐会儿吧。”露露表现得很职业,没有半点的不乐意,笑道:“好啊,刘哥,来我房间参观一下呗。”

刘睿听出了罗娜娜话里的味道,斜眼看她,果然见她正忿忿的看着自己,暗里好笑,道:“我就不去了,下次吧。”说完又道:“露露你先回去睡吧,我还有事跟你娜姐说。”

露露径自看向罗娜娜,显然不打算听刘睿的命令。

罗娜娜对她颔首,她这才转身离去。

等露露走后,刘睿一坐回到沙发上,点头赞道:“极品,真是极品!露露这样拥有极品身材的女孩,不要说冯海亮了,连我见到都要动心。”罗娜娜瞥着他道:“那我给你一亲芳泽的机会,你怎么不要?”刘睿笑道:“我哪敢要啊,某人都吃醋了。”罗娜娜抿嘴浅笑,淡淡地说:“你放心跟她玩,我不会吃醋的,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只是名义上的罗姐罢了。”刘睿呵呵笑道:“这还叫不吃醋?你话里的醋都能做道西湖醋鱼了。”

罗娜娜道:“人你也见过了,觉得还行的话,就尽快约冯海亮出来给我认识。我正想在市公安局找项目呢,咱们半真半假,既收拾了人,也揽来了业务,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刘睿开始思虑,什么时候约冯海亮出来,又该以什么借口约他。罗娜娜见他皱起眉头,误会了,道:“舍不得露露了?”刘睿不免觉得奇怪,抬头看她,道:“你什么意思?”罗娜娜微微一笑,道:“你见到陈欢的时候,舍不得把她作饵送给冯海亮,好,我就给你留着她,另外给你找来了露露。结果呢,你见到露露,又喜欢上她了,不舍得把她送给冯海亮了,对不对?唉,见一个爱一个,你到底在搞冯海亮,还是在我这里搜罗美女?”

刘睿弄了个哭笑不得,看她奚落自己的神情既妩媚又可爱,心中一动,起身绕出茶几,两臂张开将她拥入怀里,居高临下打量着她的美眸,道:“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不是舍不得露露,我也从来没有舍不得陈欢,你不用给我留着她。我刚才是在想,该怎么约冯海亮出来。”说完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低头下去在她雪白的腮上吻了一口。

罗娜娜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雄性气息,差点没醉过去,很快动了情,故意调戏他道:“是我误会你了,还是你不说实话?算了吧,你就承认吧,你喜欢露露,刚才我已经看出来了,承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先给你用,等你玩腻了,再送给冯海亮。”刘睿把手覆到她臀瓣上,隔着睡裙抓搓,道:“你再污蔑我,我就打你了。就算你是我罗姐,我也要打。”

罗娜娜被他抓揉臀瓣,虽然那里并不敏感,可还是被触动了某些神经,只觉得全身一热,一股热流已经涌到了腿间,心里既是尴尬无比,又有些冲动,微微眯起美眸,仰头看着他道:“你打呀,反正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陈欢与露露。”刘睿就真不客气了,用手撩起她的裙摆,钻进去后覆在她臀瓣上,忽然挥起一掌,隔着那条薄薄的棉质拍了一下。

罗娜娜被他打得娇躯晃动,腿间那股热流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溢出,流进了花溪,娇嗔一声,道:“哎哟,打死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样对我啊?”刘睿又在她上打了几巴掌,道:“谁叫你污蔑我。男人都好色,我看到陈欢与露露这样的绝色,自然是动心的,但我只是动心,没想着跟她们上床。”罗娜娜嗔道:“你胡说,你不是这么想的,你肯定想跟她们上床。我刚才看你看着露露的时候,眼里都快**了,你当时一定恨不得扑上去要了她”

刘睿道:“我只想要你。”说着话,大手从她侧面钻进去,直接覆在她滑腻温热的上,用掌心轻轻揉动,然后大力抓揉放开,感受她臀蛋时而紧绷时而放松的乐趣。罗娜娜被他这种小手段弄得来了反应,胸前双兔不知不觉就涨硬起来,小手滑到他,隔着衣物抚摸他的雄壮,嘴里继续逗他:“你撒谎!我胸不如陈欢的大,身材不如露露的好,你会看得上我?你别逗了,干脆,你去找露露吧,我把她房间号告诉你,她就在这一层。”

刘睿笑道:“找她干什么?找她看着我跟你吗?”两手已经将她脱到了大腿上,一手继续在她丰美的臀蛋上抚摸,一手划入她腿间,瞬间就被泥泞的沼泽所深陷,惊讶不已,笑道:“到底谁在骗人?始终都在撺掇我去找露露,其实是你最想要了,是不是?看啊,都湿的一塌糊涂了。”罗娜娜被他无意中抚到要害,立时哼哼唧唧的叫起来,撒娇道:“谁说的,我才不想要呢,你放开我,再这样我可喊人啦。来人啊,有人耍流氓啦!”

刘睿吻住她的嘴,她的叫喊声便被堵在了喉头处。其实她的叫喊声也不大,充其量只有她二人听得到。

刘睿把舌头粗暴地送入她的口腔,钻进去后对着她的香舌就是一顿死缠烂打,很快弄得她鼻息嘤咛作响,听起来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实则充满了不尽的与渴求。刘睿魔爪已经脱离了她的花溪水草,正在解自己的腰带。罗娜娜浑然不觉,下意识闭上眸子,忘情的跟他接吻,身子软绵绵的,慢慢靠在他身上,一动也懒得动。刘睿忽然间把她香舌吸到自己嘴里,含住后用力的嘬吸。罗娜娜喉咙处发出“呜呜”的痛苦叫声,似乎在责备他用力太大。

解除武装后,刘睿露出了早就狰狞雄壮的地对空大炮,在佳人耳畔说道:“喜欢什么姿势?”罗娜娜如同做梦一样,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随便都好。”刘睿就没再跟她客气,把她娇躯在身前转了个过儿,勾住她小蛮腰,把她臀瓣抵过来。罗娜娜聪明的判断出他想用什么姿势,不用他说,自己就弓身猫腰下去,已经褪到大腿上的跟着她的动作往下面坠去,她也完全不理会。刘睿撩起她的睡裙裙摆,眼前一亮,现出了那对雪白肥美的丰臀,只看得口水横流、血脉贲张,没有立时入巷,而是先蹲下去,凑嘴在臀蛋上面疯乱的亲吻起来。

罗娜娜被他火热的口唇碰触,只觉得身子都要飞起来了,忍不住的吟哦做声。刘睿听到她的呻吟声,更是难以自控,在她这对白腻圆鼓的美臀上亲吻一阵,又尝试探舌进入她臀缝之间,去舔舐那最鲜美的蚌口。可惜,她臀缝实在太深,哪怕已经摆出了最佳的进入姿势,仍是伸不进去,没奈何只能作罢,站起身来,扶着小刘睿就往里撞,上下胡乱凑弄几下,就已经找到蚌口,腰肢轻轻一送,就滑滑腻腻的入了巷。罗娜娜重重的呻吟一声,整个娇躯都绷紧了,如此一来,花径突然变紧变窄,刘睿反而进不去了。

刘睿也并不着急,全入有全入的玩法,进入一半也有进入一半的玩法,就这样耸弄起来。罗娜娜久旷多年,说是濒临渴毙也差不多,陡然受到他这股子甘霖的浇灌,可想而知会感受到多么强烈的刺激,没几下就夸张地大声喊叫起来,肌肉也慢慢放松下去,刘睿就趁机全部探入,与她融为了一体。

此时,两人站在客厅正中,距离茶几不远,罗娜娜弓身撅臀,摆出了一个“厂”字型,睡裙被高高撩起,按在了后背上,小腰以下部位全部裸露在外,肤色白皙有如玉人,尤其是那对白花花的大腿与那高翘的,更是闪耀人眼。有些不太协调的是,她那带有花边的茶色落在脚面上,略有几分狼藉。刘睿就站在这个“厂”字美人的后面,与她臀蛋紧紧相贴,两手箍着她的小蛮腰,感受着她花径的湿热紧窄,半响没动一下。

罗娜娜等了一会儿,见他始终不动,微微生疑,偏头问道:“你怎么了?”刘睿皱眉道:“你里边好紧,都快夹死我了。”罗娜娜扑哧笑出声来,一时间娇艳若花,嗔道:“你们男人不就喜欢紧的?”刘睿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罗姐了,以后就不能叫了。”罗娜娜知道他的意思,笑问道:“以后叫我什么?”刘睿道:“叫你娜娜。”罗娜娜问道:“你比我小,应该始终都叫姐姐,知道吗?”刘睿忽然发力,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罗娜娜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哎哟一声呻吟出来,撒娇道:“你轻点,人家好久没做了,受不了。”刘睿道:“谁让你想占我口头的便宜?以后啊,我就叫你娜娜了。”罗娜娜欢喜之极,撒娇道:“谁不喜欢你叫得这么小这么亲热?我没不让你叫啊,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但在我心里你就是。”刘睿哼道:“那就让你尝尝你的厉害。”说完耸弄起来。罗娜娜啊啊的乱叫:“慢点,轻点,哎哟嘶啊我叫你大哥哥还不行嘛,真得慢点,你这样我受不了啊”

刘睿从来都是一个旺盛的男人,这次去省城,只跟原来的干妹妹、现在的情妹妹白冰做了一次,而且是初次破她的身,不敢鞭挞太久,免得她娇弱之躯承受不了,等于是没有完全将欲火发泄出去,今晚终于找到一个合格的对手,在她有意撩拨之下跟她成了好事,终于找到发泄的机会,自然是有多疯狂就做得多么疯狂,瞬间就沉迷到这场激情当中,固然不忘给身前这个佳人带去美好的体验,最主要还是照顾自己的感受。

如同一只雄狮骑跨在一头温顺的小白羊身上,不用多么猛烈阳刚的动作,只是那股子气势,就足以令这头小白羊魂销骨酥。

也没多久,刘睿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刚刚有了点兴头儿,罗娜娜却突然咿咿呀呀乱叫着泄了身。她的反应还是相当强烈的,花径四壁剧烈收缩律动,汹涌滚烫的春潮从四面八方生出来,火热的冲击着小刘睿赤裸的身体。刘睿感受到这种变化,美得眼睫毛都乐开了花,趁着这股子热潮,继续冲击起来。罗娜娜只是连连叫唤,脑袋摇来晃去,娇躯也开始颤抖打战,身子眼看着就瘫软下去。刘睿看在眼里,忙将她小腰死死箍住,避免她最后落到地上去。

“好弟弟好弟弟”,罗娜娜叫出了声,“别别动了,我受不了了,真的,先停一会儿,我要死了呢。”

刘睿才不听她的呢,只是大力的冲击,道:“过会儿再死吧,还有更爽的呢。”罗娜娜哀求道:“真不行啦,里边太敏感,这时候你不能动,再动我就要死了。”刘睿道:“那你叫好听的。”罗娜娜叫道:“好弟弟还不行吗?”刘睿说:“不行。”罗娜娜悻悻的叫道:“好哥哥好刘睿好小睿好好老公,行不行?”刘睿这才停下来,呵呵笑道:“真乖!”说着爱不释手的把玩起她这对玉盘也似的翘臀。

可谁知道,他这一摸,不知道触动了罗娜娜那里的神经。她忽然“啊”的一声惨叫,娇躯猛地绷紧,下一刻,一股热流从她花溪中喷涌而出,顺着小刘睿流到了刘睿腿间。

刘睿开始还以为她再一次高朝了呢,可是感觉那股水流不止,而且味道越来越重,带着几分臊气,这才明白,她不是,而是裤子了,搞清楚这一点,真是啼笑皆非,刚要抽身退开,罗娜娜却叫道:“别别出去”说完,花径忽然收缩,将小家伙紧紧裹在里面,不许他出去。

刘睿没办法,只能继续站在她身后,等她这泡热全部放完,再看时,自己所有衣物连带鞋袜都已经湿透了,看到这一幕,又是气愤又是好笑,扬起手掌在身前那白嫩嫩的蛋上狠狠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起,罗娜娜哎哟叫出声来。

刘睿笑骂道:“让你我!”罗娜娜委屈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你给的刺激太强烈了,我忍不住就就了。”刘睿哼道:“那我怎么办?秋裤裤子加上鞋袜都湿透了,这怎么出去见人?”罗娜娜嘻嘻笑道:“你今晚别走了,我叫人把你衣服全拿去洗,呃干脆也不要洗了,直接扔掉算了。等明天我去给你买一套新衣服补偿你,行不行?”刘睿笑道:“那倒用不着,洗洗还能穿,我又不嫌你的脏,是不是呢,小壶?”说着又在她臀瓣上拍了一巴掌。

罗娜娜红着脸嗔道:“你才是小壶呢。”刘睿笑道:“我的小壶在你宝贝里插着呢,不该了绝对不会。所以你才是小壶。”罗娜娜撒娇道:“我不是,你讨厌,不许这样说我。”刘睿呵呵笑着在她臀蛋上拍了几巴掌,骂道:“真有你的!憋了这么多也不事先上厕所。”罗娜娜嘿嘿笑道:“你也没给我机会上啊,直接站着就开始做了好弟弟,先去洗澡吧,我找人给你洗衣服去。”

刘睿很想先发泄一次,可是两人的地方水滋滋的全是液,想想都觉得别扭,只能先抽出来去洗澡。

两人各自脱个精光,携手进入洗手间洗澡,期间自然少不了动手动脚。罗娜娜当着刘睿的面不小心小便,自觉很丢人,再面对他的时候,身上就少了那股子神秘阴晦的味道,多了几分人情味,赫然也是个娇媚活泼的美娇娘。

洗完澡出来,刘睿裹着浴巾往浴室去了,罗娜娜叫来服务员,把他的秋裤裤子皮鞋都交给服务员,让他去该洗的洗、该烘干的烘干。

服务员闻到衣服上的气,非常不解,脸上就现出了疑惑的神情,动作上也显得很做作,把衣服与皮鞋远远的伸到外边,生怕碰到一丁点。

罗娜娜看在眼里,脸红得不行,强自保持镇定,解释道:“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掉到马桶里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服务员听后不太相信,暗想,除非你们方便完后没冲马桶,否则就算裤子掉进马桶也不会沾上水,何况,裤子掉进马桶还可以解释,皮鞋是怎么掉进去的呢?难道你们站在马桶上边**服来吗?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裤子的主人小便的时候没摆正姿势,结果把自己湿了。唉,这得是多笨的男人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啊。

目送这服务员离去后,罗娜娜回想起刚才的囧事,仍是害臊不已,但想到刘睿带给自己的超强快感,又忍不住情动,哪里还有心情害臊,快步走进卧室,瞥见刘睿正靠在床头,直接爬上床压到了他身上,含笑看着他,神情暧昧无比,却不开口。

刘睿将两只魔爪抬起来,慢慢进入她睡裙的衣领开叉处,左右一分,便将她睡裙前胸衣襟打开了,露出里面那对熟透了的蜜桃,但见蜜桃饱满丰挺,其上点缀着两颗红艳艳的樱桃,整体观来,外形既美,也很有料,看到这样上等的宝贝,想不分泌口水都不行。

他艰涩的咽下一大口唾沫,又将她睡裙慢慢剥落,露出她那修长的脖颈与削瘦的香肩,再然后,整个上身除去双臂外几乎都袒露在外面,看着这具活色生香的娇躯,要是还能坚守空明,那就不是男人了,两手覆上她那对蜜桃,先感受了下它们的温热与弹性,再慢慢抓揉,只抓了两下,就再也忍不住了,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身上,凑头上前,张开大嘴就含了进去。

罗娜娜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将他脖子搂住,这一刻母性发作,忽然很想叫他一声儿子。

刘睿在她胸前美美的吃了好一阵,直到吃腻了,这才将她推倒在床,合身压上去,从她胸口那道深邃的沟壑吻起,一路吻到她的凄迷草地。罗娜娜猜到他要做什么,想到他能为自己这样,心头泛起一丝暖意,却将手掩到下面,禁止他吻向最私密的地方。刘睿果然吻到她小手上,试探着将她手掰开,却发现她反抗的力道很强,就停下来,问道:“我的好姐姐,伺候你不行么?”罗娜娜道:“我那儿不干净,你就别亲了。”刘睿道:“我不觉得啊。”

罗娜娜拉他的手,把他扯到自己上身,怜爱的看着他,道:“真的不干净,别亲了,直接来吧。”说着两腿分开,将他大腿缠了起来。刘睿笑问道:“怎么不干净了?”罗娜娜蹙眉道:“你别问了。”刘睿见她实在不愿意,就也没勉强,跟她做了几个嘴儿,上下左右的凑了凑,便再次进入她的花径,与她融合为一个人。

第二次做,罗娜娜已经完全放开了,不仅呼哧呼哧的娇喘,还故意发出重重的呻吟声,好似要充分调动他全身的似的,时不时还说几句词浪语勾他:“好弟弟,你的怎么那么大,舒服爽啊”刘睿扛着她两条细瘦的大腿,有节奏的在她要害部位打着夯,的撞击声与行进在湿腻花径的动静在空荡的卧室里连续回响,再加上她那放浪的声,汇成了令人兽血沸腾的春情交响乐。

这场战斗两人换了好几种姿势,每个姿势都会让卫道士们面红耳赤,但是二人却陶醉其中,一点都不觉得羞耻。两具赤着的肉人就在床上床下的翻滚折腾,床上地上都是二人交欢的痕迹。

肉搏大战持续了很久很久,当最后刘睿终于想要抽出来爆发的时候,却被她两条大腿紧紧箍在腰身上,一动也动不了,更别说把家伙抽出去了,吓得大急,道:“放开我,我要。”罗娜娜已经被他弄得脑袋发晕,整个人如同进入了梦魇当中,意识都不清醒了,稀里糊涂的说:“不放,好弟弟,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不放!”刘睿叫道:“你不怕闹出人命来吗?”罗娜娜嘻嘻笑着摇头,美眸却始终死死闭着。刘睿见她态度如此暧昧,也就不跟她客气了,猛地冲击两下,借着那股子已到巅峰的快感,将无数子孙喷她久旷的花径内。

火热精华的冲击让罗娜娜再一次攀上了云端,她花径内同时喷发出的春潮。两人两件宝贝就在这精华与春潮的混合汁液中达到了最兴奋的状态,同时产生了急速的小动作。

“啊”那是罗娜娜虚弱中带着沙哑的叫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她临死前的惨呼,实际上她确实也跟死了差不多,,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状态。

已经消耗掉大量精气神的二人,软弱无力的瘫在床上。罗娜娜直接与床接触,刘睿则是趴在她这具年轻娇美的胴体上。

休息了好一阵,两人才恢复了少许精力,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罗娜娜缓缓睁开美眸,额头香汗与她疲惫的面容交相辉映,体现出她在刚才的云雨中多么的辛苦,但她眉梢眼角蕴含的满足又表明,她体验了一次非常酣畅的,就算再辛苦似乎也值了。

“当初我选择来云州是对的”,她仰头起来,在刘睿嘴上重重吻了一口,续道:“为了你,我想一辈子留在云州了。”

刘睿苦笑道:“我觉得,你应该先考虑一下,这次会不会怀孕。”罗娜娜微微一笑,道:“我难道不会买事后避孕药吗?就算吃避孕药不管用,不是还有各种人流术吗?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你怕我成为你的负担?”刘睿摇摇头,道:“我并不担心,但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因此受罪。我只想给你制造快乐,不想给你制造痛苦。”罗娜娜听得非常满意,又亲他一口,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好弟弟,我想我快要爱上你了。”

刘睿奚落她道:“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特别会的姐姐。”罗娜娜妩媚的笑了笑,道:“你不用总是拿这个说事,体谅下人家好不好,毕竟也是好多年不做了,你又弄得我这么爽,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倒是想问问你”说着,将两手抚到他脖子上,轻柔的抚弄他脖子两边那两个牙印,叹道:“你这是碰上了多么心狠的女人啊,竟然这么使劲咬你。你是不是某个女人来着?呵呵。”

刘睿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啊,有些女人真的很无情的,说咬就咬。”罗娜娜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只会亲你,不会咬你。”刘睿笑道:“嗯,还是你乖。”说着在她**的上吻下去,又把舌头挤进去放肆起来。罗娜娜被他吻得直哼哼,半响才躲开他的厮缠,撒娇道:“别亲了。”刘睿笑道:“为什么不许亲了?”罗娜娜横他一眼,道:“再亲就又来感觉了。”刘睿哈哈笑道:“那不是更好,我也正好还没玩够,咱俩再做一回。”罗娜娜惊讶地说:“你还有力气吗?”刘睿呵呵笑道:“试试看啊?”

次日早上,也就是周一,刘睿从罗娜娜这里离开的时候,郑重的对她说:“以后就不要给我分红了。”罗娜娜红光满面的说:“为什么?我得提醒你,不要把生意与感情混为一谈。在这里,你可以是我的亲亲好老公,但是在我公司,你就成了我的生意伙伴。我分得很清楚的,希望你也记住。”刘睿勾住她的小腰,把她猛地搂进怀里,两人重重撞在一起。罗娜娜吃痛,哎哟叫了声出来,撒娇道:“不带这么撞的。”

刘睿笑眯眯地说:“与你的理论恰恰相反,我觉得,以后不论在这儿还是在你公司,你都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有义务帮你赚钱,但没有理由从你那分钱。男人能惦记自己女人那点钱吗?”罗娜娜矜持的咬了咬嘴唇,道:“再说吧,既然把我当成你的女人,我的钱不也就是你的?”刘睿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道:“最近几天我抽时间把冯海亮那老色鬼约出来吃饭,你做下准备。”罗娜娜道:“嗯,他会很快完蛋的,你不用担心。”

目送刘睿消失在走廊尽头后,罗娜娜转身回到房间里,将门关上,靠在了门上,闭着眼睛待了一会儿,脸上慢慢现出甜甜的笑意,自言自语的说:“罗娜娜,你离开男人就是活不了啊。”感慨的笑了一阵,忽然间想到什么,叫道:“哎呀,得赶紧出去买药!”

刘睿乘坐电梯下行的时候,几乎每层都停了一次。

在其中一层的电梯厅里,刘睿这架电梯开门的时候,本来正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要走进去的。可是那男子忽然发现里面站着的刘睿,脸色一变,下意识转过身,躲在了旁边,等电梯关门后,才松了口气。

那个男子的女伴、一个体态丰腴的妖艳少妇见状非常不解,低声问道:“宝贝儿,为什么不进去啊?”那男子脸色阴沉的说:“我忽然发现我的仇人在里面。”那少妇更是纳闷,问道:“哪个呀?你说谁?你不是省城人吗,怎么会在我们云州有仇人?”那男子阴恻恻的笑道:“我能在云州有情人,为什么不能有仇人?”那少妇嘿嘿一笑,道:“这倒也是。是你哪方面的仇人啊?事业上的,还是生活中的,抑或是情敌?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搞他。在云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那男子沉吟半响,犹疑的看向这个少妇,问道:“我能信任你吗?”这少妇叫屈道:“人家连身子都给你了,你还不信任人家?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男子嘿嘿一笑,道:“那倒用不着。不过,还是算了吧。”少妇奇道:“为什么算了?我是真心想帮你。”男子摇头道:“这个家伙来头很大,我估计你惹不起他。再说,我目前也不想对付他了。”少妇哦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说着按下了下行键。

男子对她道:“别忘了我昨晚上嘱咐你的事。”少妇笑眯眯地说:“放心吧,忘不了,我记性好着呢。”说完又换上一副哭丧脸,道:“你别把她追到手,就把我给忘了,我可是已经离不开你了。”男子道:“怎么会呢?你去省城打听打听我的名号,谁不知道我这个人最重情重义?”少妇道:“好,那我就放心了。你等着,我回去就办这件事,争取尽快把她约出来。”男子道:“把那个姚雪妃也约出来。”

少妇哼道:“好啊,你好贪心啊,要把我们市台两大当家花旦都追到手吗?”男子笑道:“这叫未雨绸缪。要是姓林的美人儿不理我,我也好去追姓姚的。”少妇道:“姓姚的曾经是我们前台长的情人,你不介意?”男子大度的道:“我不会介意任何一个女人的过去,我只在乎她的现在,就像现在我对你这样,我的安妮宝贝儿。”少妇大喜,低声道:“我爱死你了。”男子嘿嘿笑道:“我爱死你的大了,干起来真带劲。”少妇嗔道:“哎呀讨厌,又来,你再说我可缠着你不许你走了。”男子笑道:“还没吃饱?”少妇挤眉弄眼的说:“跟你在一块,我怎么可能吃得饱?”

40 时情变幻莫衷一

40时情变幻莫衷一

从酒店正门走出来,刘睿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刚才在电梯里的时候,好像看到某一层外面站着石光明的情人、市电视台负责广告事业的刘安妮,旁边还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来着,不过那男子身形一晃就不见了,看两人情止,似乎有些亲密,再想到两人出没的时间与地点,难道刘安妮背着石光明另外包养小白脸了?这倒有趣了,该不该跟老石说一声呢?

他先回了家里一趟。昨晚被罗娜娜湿的衣裤与鞋袜虽然都已经或洗过或烘干了,可穿在身上还是有些别扭,尤其皮鞋里面,觉得潮乎乎的难受,反正离家也不远,又有车,那就回去换一套呗。正好把高紫萱给买的那身名牌衣服放到家里。

到家后,刘建民对他说:“昨天前晌(上午),你二大伯(发bai音)家的福材,带着他家闺女来家里串门来着。”

刘睿父亲刘建民一脉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这六家亲戚,平时来往得最多的就是妹妹刘玉花,也就是刘睿的老姑,跟其他兄姐五家关系较为疏远冷淡。

刘睿对父亲所说的这个二大伯,印象说深也深,说不深也不深,记得小时候,还曾经在他家里住过。他比父亲大十五六岁年纪,相貌清癯,不苟言笑,家在市北区的农村,是个鞋匠,每逢村子里赶集的时候,他都会带着补鞋的各种工具包括一台手摇式缝纫机到村里街道上摆摊,好像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家里虽然有田地,却从没见他耕种过。

此人结婚很早,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也一直生活在农村里边,同样保持着农村结婚生育早的传统。父子两代结婚生子都早,便与搬迁到市区生活的刘建民与刘睿父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于是导致他的孙子只比兄弟刘建民的儿子刘睿小两岁,赫然产生了巨大的隔代裂隙。

刘福材,是这位二大伯的小儿子。刘睿跟他接触并不多,两人年纪又几乎差了一代,因此也就没有多少堂兄弟感情,时至今日,甚至连他的相貌都记不大清了。

多年没有来往的亲戚突然上门,就必定如同夜猫子进宅一般,无事不来。虽然这个比喻并不太好,甚至带有贬义,但实际上就是这种情况。

事实上,刘睿对二大伯一家并没多少好感。最早刘睿母亲患病的时候,刘建民曾经去各个亲戚家里借钱,多的有借给一千两千的,少的也有借给几百的,可是这位二大伯家里却一分钱也借不出,而他家并非没钱。刘睿在母亲去世后,曾经听父亲提到过这件事,从那时起,这件事就在心灵角落里植根发芽,对二大伯一家人产生了极其不好的感情。

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二大伯的大儿子刘福生带儿子来市里,求刘建民帮忙给孩子找份工作。他带给亲叔的礼物是一盒糕点外加一袋五斤重的小米。刘建民还真给他儿子找了一份工作,在市北区一家玻璃厂里当小工,一个月工资不多,也有一千块,包食宿,在当时那个年代就算不错的工作了,然后刘福生就心满意足的走了。等他走后,刘建民发现,这位侄子带给自己的糕点已经发了毛,根本就不能吃,至于那袋小米,里面掺了不知道多少沙子,更是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刘睿知道这件事后,对二大伯一家产生了更加怨恨的心情。

但是这还没完,过了一段时间,刘福生的儿子因为好吃懒做,被玻璃厂老板开除,刘福生带儿子回到老家农村后,居然逢人便说,是刘建民没本事,在市里混了几十年狗屁不是,连侄孙的工作都给解决不了。

听说他的言论后,刘建民气得七窍生烟,把他送来的小米连袋子一起扔到了垃圾堆里。

言传身教之下,刘睿对二大伯一家子更是厌恶。在这种历史感情的作祟之下,说刘福材上门是夜猫子进宅,也并不过分。

刘睿冷淡的问道:“刘福材带着闺女过来的?干吗?想跟他哥学,求你帮忙找工作了?刘福生的教训还在眼前,你可千万别忘了,帮谁也绝对不能帮这种白眼狼。”刘建民道:“不是求我,是求你来了。他们从你老姑那听说,你当了大官,还帮小坡找了个交警队的好工作,所以特意找上门来,想让你帮他闺女找份体面点的工作。”刘睿嘿嘿冷笑,道:“做梦!我宁愿帮一个陌生人,也绝对不帮这一家子白眼狼。爸,你从他们平常为人处事也看得出来,平时没事,求不着你,就也不走动;等有了事,才想到你头上,才买点礼物现送上来求帮忙。这就是典型的‘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切,泥人还有个土性呢,我才不惯他们这个臭毛病。”

刘建民叹道:“能帮就帮吧,到底是亲戚呢。小娜怎么说也是你侄女呢。”刘睿冷笑道:“得了吧,还说是亲戚,他们求到你了,才把你当亲戚,平时何曾把你当过亲戚?你可是他亲叔啊,他逢年过节的时候过来看过你吗?给你送过一次礼吗?这种白眼狼,我都懒得说他们。对了,你没替我答应下来吧,我可不会帮他们。”刘建民道:“我跟他们说,回来跟你说说,能帮就帮。”刘睿走进卧室换衣服,扔下一句:“要帮你帮,我可不帮。”

刘建民在门外说:“你要是不帮他们,等他回老家跟人们说起来,该说你刘睿无情无义了。”刘睿哈哈笑起来,道:“说啊,他爱跟谁说就跟谁说,我怕这个?我只帮该帮的人,譬如老姑家,至于这种恶心人,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帮。”刘建民叹了口气,道:“人家好歹求到你头上来了,你就帮一帮吧。”刘睿不免有些奇怪,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善心发作啊?他们一家子对咱们家怎么样,你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你觉得有必要帮这种人?”刘建民道:“就当积德了。”刘睿嗤笑道:“我不缺德,也就用不着积德。”

刘建民听到这里,哪还能再劝什么,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去云州宾馆接白旭光的时候,刘睿在贵宾楼外面碰上了宾馆副总经理刘晓眉。两人多日不见,自然要停下来说一番寒暄话。

几句开场白过后,刘晓眉说道:“听说了没?”这话来得没头没脑,刘睿哪里能够明白,笑道:“听说什么了?你把话说完行不行?”刘晓眉笑眯眯地说:“当然是发生大事啦。你给白书记做秘书,当然是消息灵通啦。你没听说那件事?”刘睿奇道:“什么事啊?我什么都没听说。”刘晓眉低声道:“裴旭要调走啦,市领导要进新人啦。”刘睿有点吃惊,道:“你说市委常委、云州军分区政委裴旭?”刘晓眉点了点头。

刘睿道:“他不是你干哥吗?”刘晓眉道:“对啊,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这条消息呢?”刘睿好奇的问道:“他调哪去啊?这事我还真没听说。”刘晓眉卖宝一样神秘兮兮的说:“靖南军分区政委。”刘睿叫道:“靖南可是省城啊,虽然级别跟云州一样,但范围比云州大多了,军分区政委的重要性也比云州军分区政委强多了,裴旭这是升职啊。”刘晓眉笑着连连点头,那副样子,就好像她自己升职了一样。

刘睿看到她的欢喜表情,心中一动,这位狐狸精不是跟裴旭有一腿吧,要不然怎么如此高兴?都说干兄干妹好做亲,就像自己跟干妹妹白冰已经“成亲”一样,她要是跟裴旭有点什么露水姻缘,再正常不过了。何况她这样的狐狸精,哪个男人不喜欢?

转念又想,裴旭走就走吧,反正他在位的时候,对老板也没多少支持,每次市委常委会上,他都跟摆设一样,从来不发表支持谁的言论,这样的中间派,貌似对谁都公平,实则不讨任何一方的喜欢。当然,作为军分区代表,他也不可能太明显的表现出对地方某股势力的支持,那样很容易招致其它势力的报复。要知道,地方军区在很多方面都是要受当地党委政府掣肘的,某些领导随便给他穿个小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因此,还是夹着尾巴当兵最符合个人利益。

刘晓眉叹道:“他这一走,我以后就更没人照应了。小睿,以后你可得罩着我点,我要抱你的大腿呢。”刘睿笑道:“这还用说吗?”刘晓眉满意的道:“就知道你是重情义的,我没看错人。”刘睿问道:“那你知道谁接替裴旭的军分区政委位置吗?”

虽然大多数位列市委常委的地方军分区司令或者政委都是中间派,但也并不排除,某些司令或政委会旗帜鲜明的支持在当地比较强势的一派,以此获得更多的利益。因此,刘睿很想先打听一下继任的云州军分区政委是何方神圣,如果有机会,还要帮老板白旭光与其提前结交一下,尽早搭上线,争取建立政治同盟。

白旭光现在最缺的就是市委常委的支持,支持他的人越多越不嫌多,越多才能越发保证维系个人的既得利益,同时也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要知道,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在常委会上的表现一直都是咄咄逼人啊,且人马众多,另外政府市长孙金山的态度也比较暧昧,时不时也会给他制造难题,想堂堂正正的击败这两股势力,就要拥有比他们人数更多的市委常委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继任的云州军分区政委这一票就显得越发重要了。

刘晓眉笑道:“我还真知道,我那位干哥把一切内幕都告诉我了。”刘睿忙道:“知道你就说啊,跟你兄弟我还卖什么关子?”

话音刚落,他余光留意到,自停车场那里走来一个身形高挑的人影,看上去比较熟悉,心中一动,整个云州宾馆,能让自己如此熟悉而又身形高挑的人,除了那位芳邻,还能有谁?侧头看去,果然不出所料,正是云州宾馆总经理、自己的芳邻董旖洁。

董旖洁今天打扮的很有几分ol味道,上身外套一件白色的小西装,长长的大腿上紧紧的包裹着一条深红色的瘦身韩式外贸裤,脚上穿着双白色的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坤包。她娉娉婷婷的走过来,由于两腿太长,走起路来跨度很大,因此便如同仙鹤走路一样,飘逸快速,停停顿顿之间,已经走到近前,如同仙女凌波微步一般。

刘睿由于前面几周下乡扶贫的缘故,已经有日子没见她了,此时在她单位骤然见到她,心中爱意冲头,也就自动忽视了面前的刘晓眉,冲她唤道:“董经理早啊!”

董旖洁早就看到他跟刘晓眉面对面亲密的聊着什么,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还是有些吃味,秀眉便蹙到了一处,此时见他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便表现得非常冷淡,斜眼瞥他一下,却没理他,也没停步。

看她走到身前,刘睿才发现她这双美腿要比昨晚上所见的那个b模露露还是要长一些的,她整个人也要更高一些,连自己一米八的身高在她面前都有几分自惭形秽,就可想而知她的高度了,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当着刘晓眉也不好多问,寻思过会儿有时间单独找她聊聊。

感情是要维系的,不只是亲戚与亲戚之间、同学与同学之间,就算亲密无伦的情人之间,也要想法维系保养。不知道维系感情的人,基本也就是无情的人了。

董旖洁走到刘晓眉身边,脚步放缓,淡淡地说:“刘经理,过会儿的全体员工会议,布置好了吗?”刘晓眉转身正对她,恭恭敬敬的说:“嗯,都布置好了,人员也都通知到位了。”董旖洁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迈步走了。

刘睿目送她走远,看到她那丰挺的臀瓣在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的样子,只恨不得追上去摸上两把才好,忽然余光发现刘晓眉正盯着自己,忙收回目光,问道:“快说啊。”刘晓眉笑眯眯地说:“你对我们董总好像很感兴趣啊。”刘睿讪笑道:“哪有。”刘晓眉道:“可惜她对你有点冷淡,你看,你刚才主动打招呼,她都不理你。”刘睿笑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先说正事吧,继任的云州军分区政委是谁?”

刘晓眉道:“那个人名字我不记得了,就记得姓高,原先是南康军分区政委,是从南康调到咱们云州来的。”刘睿道:“南康是咱们省最南端的地级市,也是一个小城市,这个高政委这么一调,就跟你干哥从咱们云州调到省城一样,虽是平级调动,实际上是升职了。这个人你认识吗?”刘晓眉睁大狐狸精一般的妖媚眼睛,道:“我哪里认识去?我一个宾馆的小破副经理,能认识人家军队的大官?呵呵,你别笑话我了”

进房间看到白旭光后,刘睿就把从刘晓眉那里听到的这个隐秘消息转述给他,最后说:“也不知道这个高政委什么时候过来呢。”白旭光问道:“你想他过来干什么?”刘睿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来了以后,就会接替裴旭市委常委的位子吧?”白旭光摇摇头,道:“未必,可能这次轮到云州军分区司令员入常了。”刘睿道:“哦,不论是哪个接替裴旭在市委常委里面的位置,您都可以好好结交一番嘛。”白旭光笑了笑,道:“看情况吧。”

刘睿从刘晓眉那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到了上午十点,就成了事实。

上午十点,省委常委、省军区政委孙有新、赶到云州军分区驻地,宣布了中央军委命令,裴旭同志调任靖南军分区政委,高国松同志调任为云州军分区政委。市委副书记、市长孙金山出席会议并讲话。云州军分区司令员杨友生主持会议。市领导贾麟、郑燕燕、康吉仁等出席会议。

孙有新在宣读中央军委命令结束之后,多加了一句:“有关高国松同志其它职务,会另行任命安排。”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也就明白了,高国松不仅会接替裴旭军分区政委的职务,还有很大可能接替他市委常委的职务。也就是说,从此以后,高国松将是云州市委常委里面的第十一人,从此就是正儿八经的市领导了。

中午,市长孙金山亲自安排酒宴招待省领导孙有新一行人等,同时也表示对高国松的欢迎。白旭光也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携市委一干常委领导,赶到午宴现场,接待省领导,欢迎高国松,同时也是送别裴旭。

刘睿自然是要陪伴白旭光一起来的,不过他可没资格进入包间,甚至连给领导倒酒的资格都没有,要乖乖的坐在包间外的宴会大厅里跟其他领导的秘书们一起吃喝。在这种迎接省领导的宴席上,入席的最低等级要求也是市委秘书长杜立雪那样的副厅级干部,连处级干部都轮不到,又怎么可能轮到他这小小的正科级干部?

这次午宴,市委常委们基本都来齐了,他们的秘书自然也都跟着来了,于是这些人就围了一大桌。这些人以刘睿这个市委书记的秘书为首,所以纷纷推他坐在首位上。刘睿谦虚一阵,也就坐下了,众人按照各自地位挨着他分左右落座。至于里面唯一的女秘书,而且也是小美女的纪小佳,被人们连开玩笑带起哄的安排到了刘睿的右手边,美其名曰“美女要献给最高领导”。

刘睿一直是把纪小佳当妹妹看的,也乐得在公众场合照顾她,因此在饭间对她颇多照顾,给她倒茶夹菜的,很是亲昵。当然,为免被别人误会是对这个美女秘书起了邪念,他并没有缠着她说多少话。

纪小佳作为被郑燕燕破格提拔的新秘书,头次参加这种大型高级别的酒宴场合,还有几分放不开,脸上始终带着怯怯的笑,言情举止都有几分小气。不过,她本人生得既美,脾性也较温和,又是郑燕燕的秘书,也没人敢小瞧她,几乎所有人都对她表现出了关爱照顾的意思。

当然了,她关注最多的还是刘睿,谁叫两人认识最早、交情也最深、此次座位距离又最近呢?虽然从头到尾没跟他说上几句话,但这并不妨碍对他默默的观察,看他吃饭喝水的样子,看他与同行们谈笑风生,看他面带微笑聆听别人的说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后来,她等刘睿闲下来,而别人又说说笑笑没留意自己的时候,小声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请你吃饭。”刘睿笑着看她一眼,道:“你要跟我客气吗?”纪小佳道:“不是客气,是是应该的,我新工作的头一份工资,不应该请你吃饭吗?”刘睿道:“行吧,你要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等我有空了告诉你。不过你也知道,咱们给领导做秘书,平时自由的时间不多。”纪小佳点点头,道:“是挺忙的,我跟郑部长这段时间也觉出来了,在单位有单位的忙,出去调研有出去的忙,唉,真是不轻松。”

刘睿点头道:“越忙越能学东西,对你以后发展可是极好的。”纪小佳深以为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现在也年轻,不怕累,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刘睿问道:“郑部长对你不错吧?”纪小佳点点头,脸上忽然现出悻悻的神色,犹豫半响,道:“她她跟你说我什么了吗?”刘睿摇头道:“没,我前段时间在下乡扶贫,很久没见过她了。怎么了?”纪小佳道:“我感觉,她她好像对我有意见。”

刘睿听得眉头皱起,把筷子放下,喝了一口汤水,道:“为什么这么说?”纪小佳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可能是我胡思乱想。”刘睿道:“那你怎么会这么想?”纪小佳说:“昨天下午咱们不是在市委楼下见面来吗,等上车了她就说起你来了”刘睿心头一跳,道:“她说我干什么?又说我什么了?”纪小佳刚要说话,忽然瞥见杜立雪的秘书冯军暧昧的看着自己笑,知道他在取笑自己跟刘睿说悄悄话,不由得俏脸一红,就闭紧了嘴巴,没敢再说。

刘睿见她不言语,问道:“说啊你倒是。”纪小佳垂下头道:“也没啥,不说了,以后再说吧。”说完扁了扁嘴。刘睿笑道:“你这丫头,吞吞吐吐的真是气人。”纪小佳红着脸笑道:“我也不想啊,有人笑我呢。”

刘睿举目四顾,就看到冯军正暧昧的笑,忍不住好笑,对他道:“冯哥,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小佳,不怕嫂子知道了让你跪搓衣板?”冯军呵呵笑道:“哪有,我是在羡慕你啊。”刘睿道:“不用羡慕,来,咱俩换下座位,让小佳跟你汇报下工作,呵呵。她是新人,你这个老大哥要多照顾多提携呢。”冯军道:“那是一定的,小佳,以后有啥事就直说,帮得了帮不了的咱都得给你搞定。”

在座也有冯海亮的秘书、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陈跃文,他知道纪小佳与纪飞的关系,此时笑道:“小佳啊,你这也算发达了,以后可别忘了提携老哥哥我,咱们可是一家人。”纪小佳心想,你老板也是市委常委,何须我提携,拍马屁也没有这么拍的啊,太直白了,道:“陈哥你太客气了,应该是你提携我才对呢。”陈跃文点头应承道:“一定一定,我就喜欢提携美女,呵呵。”

见陈跃文说话,刘睿就想到他老板冯海亮身上去了,暗里寻思,他能在这里坐着,代表冯海亮果然无事,平安从省城逃脱回来了,也就代表自己的毒计彻底失败,唉,这老冯也真是命不该绝啊,在省城都有人帮他,转念开始考虑,该怎么约他出来,好介绍罗娜娜给他认识,以便实施另外一条毒计。

让他没想到的是,等酒席结束的时候,陈跃文竟然主动凑了上来。

陈跃文笑眯眯的递给他一根三五香烟,道:“刘处,这种场合也不好喝酒,改天我请你出去,咱哥俩找个地方好好喝几杯,我对你可是佩服得不得了呢。”刘睿笑道:“陈主任太客气了,我佩服您才是真的呢。冯局长经常在我跟前夸您,给领导做秘书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成功了。”陈跃文当然听得出,他这是吹捧自己,事实上,老板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夸赞自己的好呢,明知他胡说八道,却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道:“我这也是向你学习的呢,跟你学十分之一,伺候领导就没问题了,呵呵。”

两人互相吹捧,短短几句话就已经非常热络了,好得老朋友一样。

刘睿趁机说道:“陈主任,我前边有两件私事,冯局长与贵局纪局长都是帮了大忙的,我想抽时间把他两位领导约出来吃顿饭呢。纪局长那边我打电话就行了,冯局长这边,还得麻烦你先跟他透个气。到时候啊,你也一起去,咱们哥俩好好喝几杯。”陈跃文果然答应下来,道:“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回头我就跟老板说。他也在我跟前说过好几次了,想请你吃饭,可惜你太忙,一直没有空啊,这回正是个好机会呢,呵呵”

他答应得爽快,刘睿却觉得这件事不那么好办,虽然冯海亮多次对自己示好,但那都是惠而不费的口头之辞,真要是约他出来吃饭了,他却未必愿意。人家好歹是副厅级高官,怎么愿意跟自己这个小秘书同席用餐?那不是自降身份?看来,此事还要细细筹划一番,让他务必赴宴。

下午,白旭光主持召开了一个小型扶贫工作会议,讨论的是具体的扶贫工作细节。与会人员有市委大管家杜立雪、市扶贫办主任与项目科长、分管扶贫的副市长罗宾,政研室相关领导,最后还要加上一个参与扶贫规划与扶贫试点工作的凌书瑶。刘睿做会议记录。

会议以刘睿与凌书瑶所做的扶贫试点工作报告为参考,具体讨论扶贫工作实施办法与一些特定问题的解决办法。与会人员,一人一手刘睿所做的扶贫试点报告,先是阅读了解情况,然后再发表看法。

与会人员全部聚精会神、认真仔细的阅读工作报告,没有一个人敢开小差或者现出半点敷衍的态度。市委书记亲自主持这个会议,已经表明了态度。谁不按照这个态度办事,谁就会遭到市委书记的否定。一个地级市,自然是市委书记最大,被市委书记否定了,以后还想有什么发展?

就连刘睿与凌书瑶二人,也是全神贯注的阅读这份出自于自己笔下的工作报告。当然,这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对于报告上的内容,两人早已经烂熟于心。刘睿更是假意阅读,实则检查报告语句是否通顺,有没有错别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打印之前就已经仔细检查了三遍。

他跟凌书瑶左右相邻,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想到跟她在小龙王村火炕上的亲热场景,心头一热,偷眼观瞧,见众人都在认真阅读报告,就偷偷在会议桌下轻轻踢了她一脚。

凌书瑶就是这样的妙人,明明被他踢了一脚,却仍是一眼都不看他,将报告翻起一页,假作读得很连贯,脚底下也没做出反击动作,就好像从来没被扰过似的。

刘睿见她不为所动,就用脚在她鞋子边上轻轻磨蹭,动作极其暧昧。凌书瑶任他扰,仍是不动。就在刘睿觉得没什么意思,想要收腿回去的时候,她却猛地在他鞋子上面狠狠踩了一脚。好在这女人不爱穿高跟鞋,平时多是穿平底鞋,所以给刘睿造成的痛苦并不大。

白旭光估摸着大家都读得差不多了,说道:“大家都谈一谈看法吧。如何拟定一个全面细致的基层扶贫工作开展办法,直接决定我们今后开展的扶贫开发工作能否有效,重要性毋庸赘言。这件事本来由扶贫办负责,今天我就越俎代庖了,希望大家也能引起重视。”

他这话就定下了调子,就算有人想不重视都不行了。谁不重视那就是跟他对着干,谁有那个胆子跟市委书记对着干?

与会者除去白旭光,就以市委秘书长杜立雪的地位最高,虽然他跟副市长罗宾同属于副厅级,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市委常委,在市里重大事项的决策方面有着投票权,这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呢。因此,他有着第一个发言的权力与资格。

杜立雪发言四平八稳:“看过这份扶贫工作报告,我深有感触。与这份报告的作者刘睿一样,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过扶贫工作的经验,现在看来,我对基层扶贫工作的设想有些过于简单。我想说的是,扶危济贫,是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优秀传统,而到了当代,扶贫开发工作也已经是我们国家所部属的最重要的政府工作之一,其重要性毋庸置疑。白书记说得很对,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重视扶贫工作的重要性,也必须审慎的制定相关实施办法。我就说这么多吧,具体办法还要看专业扶贫部门的意见,我就不外行领导内行了。”

他确实是扶贫工作的门外汉,能够参加此次这个会议,是白旭光想要他以市委秘书长的身份,随时了解扶贫工作的进展,并帮忙做出统筹规划,原本也没指望他能拿出什么具体意见来。因此,他说这番话就已经够了,能表示一个态度就足够了。

接下来是副市长罗宾发言,再下去按顺序是市扶贫办主任等一干领导,凌书瑶也发了言。

刘睿作为这份报告的作者,也有幸在众位领导跟前露脸,侃侃而谈,说了一大套,有些内容是曾经给李舟行汇报过的,并由那些想法引申了些东西,也算很有新意。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白旭光见刘睿言之有物,且很有道理,暗暗点头,自觉没有挑错人。

任何会议,研究讨论制定某个实施办法或方略的时候,都不可能一次会议就制定下来,都需要多次会议反复的讨论、探讨、考虑、辩论甚至最后还有一个投票的程序,才能最终成文。

这次也是一样,大家都发表完看法后,白旭光给大家布置了思考与拟文的作业,也就散会了,等待下次开会继续探讨。

就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一样,会议也绝对不是一天完成的。白旭光也并不需要大家多么高效的拿出相关办法,只要多次开会,屡次强调扶贫的重要性,有心人自然会按他的心意做出回应。这也是中国官场的特色之一,也是体现中国人聪明的地方之一。

回到办公桌里坐下后,刘睿收到了凌书瑶从聊天工具上发来的短信息:“脚痒了就自己剁下来!”笑了笑,回复她:“某人比蝎子还毒,蝎子不过是蛰罢了,某人动不动就砍手砍脚。”凌书瑶回复道:“滚!”后面很快又打出一个害羞的头像表情。

刘睿那话自然是讽刺她在小龙王村如厕被蝎子蛰的事情,见她做出害羞的样子来,心说她是个知情识趣的女子,正寻思怎么调戏她,私人手机就响了,拿过来一瞧,是个陌生手机号,就先没接,等了三四声,确认不是扰电话了,这才接听:“喂。”

他没有自报家门,是避免给陌生人以可乘之机。

电话彼端响起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哎,是小睿吧?是不是啊?”刘睿道:“我是,你是?”那男子笑道:“我是你二哥啊,福材,你二大伯家里的老二。”刘睿听得眉头一皱,脸上现出不悦之色,这家伙是怎么得到自己的手机号的,难道是老爸告诉他的?淡淡的说:“哦,二哥,你好,有什么事吗?”刘福材道:“我昨天上你们家去来,我老叔跟你说了吧?”刘睿故意装糊涂道:“没说,我这从省里回来一直没回家呢。”刘福材哈哈笑着说:“我老叔没说那我跟你说”

刘睿虽然明知道他想求自己帮忙,帮他闺女刘小娜在市里找份工作,心里也很厌烦,可就是没有办法推掉他的电话,不是不能,而是拉不下那个脸来。这与早上跟老爸刘建民表示的态度可是完全不同。那时候不当着刘福材的面,所以就能做到冷酷无情,一口一个不帮;可是现在人家电话打进来了,就不好置之不理,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心太软啊。

刘福材说的果然就是这件事,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小睿啊,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好歹是小娜的亲叔儿,现在又当上大官了,你不帮她谁帮她?所以啊,你就帮着费费心吧。你不是帮老姑家的小坡找了个市交警队的好差事嘛,咱们小娜也不用那么好,随便找份体面点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她这也到处对象的年纪了,有份工作也好嫁人不是吗?等她嫁出去,那就不是咱刘家人了,我也就不管了,好不好?”

刘睿听了他这番毫不见外的话,心里虽然怨愤,却还真做不出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情来,想了想,他提的要求也不太过分,自己随便找个朋友说句话,也就能给刘小娜安排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答应下来吧,落不落人情给刘福材的另说,起码讨个心安,可是暗里寻思,自从自己记事起,基本没怎么见过刘小娜,也不知道她具体情况,还得先问问清楚再说,要不然怎么帮她找合适的工作?便问道:“小娜今年多大了,什么学历,有什么技能,有没有什么特长?”

刘福材见他愿意帮忙,高兴得合不拢嘴,笑着说:“你问小娜呀,她今年二十了还是二十一了,我都记不清了,反正不是二十就是二十一。什么学历,应该是初中没毕业吧,不过不是文盲,还懂英语呢。技能什么的,她这些年也换了不少工作了,干过饭店服务员,给人家大棚养过蘑菇,也在装订厂干过,还在美发店里当过小工,都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不过这丫头能吃苦,也聪明,学啥都挺快的,这点你放心。特长,没啥特长,我是不知道她有什么特长。长得漂亮算不?这丫头长得漂亮,呵呵,到哪都一群小伙子追求,经常追到家里来呢。”

刘睿思虑片刻,道:“我先看看吧,如果有好机会,就让小娜先去试试。”

刘福材非常高兴,千恩万谢一番,就把电话挂了。

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刘睿有了两个考虑,第一个,是把刘小娜推荐到云州宾馆去,那的总经理董旖洁与副总经理刘晓眉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安插一个人进去绝对没问题。在云州宾馆当服务员,也算是体面工作吧;第二个,就是自己跟李红艳合伙搞的那个杂粮干果加工厂,邹鹏那边正缺专卖店的销售人员呢,把刘小娜弄过去也易如反掌,那份工作应该也算体面吧。

心里有了这两个想法,却没第一时间给刘福材回电话过去。还跟上次答应老姑帮表兄小坡找工作一样,这种事不能答应得太爽快,答应得太快了反而会助涨他们的倚靠惯性,以后还不得事事麻烦自己?必须给他们一种印象,就算自己出面,他们这些破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自己也要费尽波折、欠下大大的人情,才能最终搞定。虽说这样有点算计亲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晚上下班后,刘睿刚给李青曼打完电话,高紫萱就给他打了过来,也不知道什么事情,疑惑的接听了。

高紫萱上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我过去,你准备接待吧。”刘睿听到她大喇喇的口气,就好像自己接待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忍不住好笑,问道:“高大小姐驾临云州,有什么事吗?”高紫萱道:“三件事,一件公事,两件私事,其中一件与你有关,你懂的。”刘睿笑道:“我还真不懂。”高紫萱怒了,叫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你用一个破铜烂铁的小镜子骗了我五万块,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说用一块黑玉球补偿我,难道你忘了吗?你前天刚说的话今天就忘了?你说话呢还是放屁呢?”

刘睿这才明白过来,道:“好,好,这事没问题,我回家就把那个玉球放到公文包里,明天见到你就给你,省得你整天惦记着。我说,你也忒让我小瞧了吧,家资数千万的女老板,会在乎这么五万块钱?”高紫萱道:“我要纠正你话里的错误,不是家资数千万,而是数亿。”刘睿被震惊了,道:“真的假的?”高紫萱冷笑道:“一个宝马4s店的投资,就要几千万,按你的话说,我要把全部家当投进去,我有那么傻?哼哼,你也忒小瞧我了吧?”

刘睿道:“好家伙,跟亿万富婆打电话,压力真大呀。”高紫萱道:“我还要纠正你,我不是富婆,我很老吗?叫我富姐,哼哼。”刘睿笑道:“你明天过来,那件公事是不是就去看你云州宝马4s店的建设进度?”高紫萱道:“嗯,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刘睿问道:“那你另外一件私事呢?干什么?”高紫萱道:“你什么时候也对别人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了?”刘睿说:“在你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以后。”

高紫萱说:“告诉你也没关系,我顺便见见我的老叔,给他贺喜。”刘睿随口问道:“你老叔?你一家子不都应该在省城吗?你老叔怎么来云州了?”高紫萱道:“他家在省城,工作跑到云州去了,这个解释可以吗?”刘睿哦了一声。高紫萱不无得意的说:“你明天做好接待,说不定本姑娘一高兴啊,跟我老叔美言几句,让他以后多关照关照你。”刘睿听了这话,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到了什么,但那股信息转瞬即逝,根本没有想明白的机会,非常郁闷,道:“你老叔能关照我么?”

高紫萱道:“以后的云州市委常委,你说能不能关照你?”刘睿闻言一呆,皱着眉头想了想,啊的一声叫出来,道:“我想到了,是是新的军分区政委高国松。哎呀,我当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在想,他跟你爸的名字非常相似,好像是一辈的兄弟,没想到还真是。啧啧,他竟然是你老叔?天哪,省城圈子实在太小了。”高紫萱笑道:“我们高家还行吧?党政军商学,哪都有我们老高家的人。”刘睿感叹的说:“我忽然想起你老爹一句话。”

高紫萱问道:“哪句?”刘睿道:“他曾经表示过,想收我为女婿,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留给我?”出乎他意料的,高紫萱听到这话并没有嘲讽鄙视他,而是冷静的问道:“你说真的?”她这个态度倒把刘睿吓坏了,忙陪笑道:“当然是开玩笑了,我只是在感叹你们高家的势力之大啊。”高紫萱咬牙切齿的说:“你个混蛋!你敢跟我开这种玩笑,看我明天见面不踢死你!”刘睿讪讪地说:“你也知道我在开玩笑啊,再说我也配不上你啊。”高紫萱骂了句:“给我滚!”说完就挂了。

刘睿苦笑着看向手机,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欢喜,难道这位高大小姐喜欢上自己了?要不然怎么开不起这种玩笑了?可是又一想,人家是什么家世,又是什么身份,又是何等高傲,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平民之子?这世界上,除了青曼之外,还有哪个高官之女会如此青睐自己?这么一想,越发觉出青曼的好,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风流荒唐生活,暗暗脸红,以后啊,要尽量避免跟不相干的女人亲热,虽然跟一个女人上床与跟十个女人上床都一样,都是对不起她,但是越少跟人上床,不是越少负罪感吗?

在刘睿往家里赶的同时,在市电视台节目制作室内,市台两大花旦主持人姚雪妃与林雅霏,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要走还没走。

姚雪妃主动示好,道:“雅霏,我送你回家吧。”林雅霏说:“就不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家,早点休息吧。”姚雪妃笑道:“没关系,我反正已经习惯了晚睡,送你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林雅霏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到底是耽误你时间了呢。”姚雪妃大度的笑道:“我记得应该是顺路吧。”她都这样说了,林雅霏也就不好再坚持,便感激的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姚雪妃道:“你是刘睿的妹妹,就也是我的妹妹,何必见外呢?”

此言出口,林雅霏听得脸色微变,刚要说什么,制作室的门开了,广告事业部主任刘安妮面带甜笑走了进来,见到两大美女主持人都没走,心里乐开了花,道:“正好你们俩都在,有件事通知下你们。”

姚雪妃问道:“什么事啊?”刘安妮瞥过她高挑靓丽的身材,目光落在高紫萱那如画如仙的娇艳脸孔上,心里又是嫉妒又是酸苦,道:“咱们市台有个大客户,感念与咱们市台长期以来的事业合作,决定办一场联谊晚宴,邀请台里一些领导与知名主持人参加。你们两个都是被邀请的对象,邀请函我明天就拿给你们。你们俩稍微准备一下哟。”姚雪妃道:“台里去的人多么?”刘安妮道:“不少,起码一二十个吧。”姚雪妃答应道:“好,我去。”

刘安妮见她如此爽快,嘴角边现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问林雅霏道:“雅霏,你呢?”林雅霏道:“我最近有点忙,就不去了吧。”刘安妮素手一摆,道:“哎呀,谁工作不忙啊,要是忙工作那是永远忙不完的,该下班了就得下班。今天晚上,也不是我说,你们俩肯定又加班了,这又何必呢?差不多就行了呗。哦,对了,是晚宴,不占用工作时间,雅霏你没理由不去的,趁机在台领导跟前露露脸嘛。”林雅霏听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刘安妮见二女都答应了,非常高兴,笑得眉毛都笑开了花,道:“到时候挑两件漂亮衣服穿上,也展示一下咱们市电视台美女主持人的风采。”姚雪妃微微一笑,问道:“什么样的衣服算是漂亮的?你给个标准呗。”刘安妮想了想,道:“这季节也不算太冷,我的建议是,能穿裙子就穿裙子,长短都无所谓。”姚雪妃笑道:“你打算穿裙子吗?”刘安妮道:“穿啊,必然得穿啊,呵呵,为了风度就不要温度了。”姚雪妃道:“好,那我也穿。”

刘安妮越发的满意,没再多说什么,关照二女早点下班回家,转身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林雅霏走到姚雪妃身边,小声问道:“这都快十二月的天儿了,你真要穿裙子?”姚雪妃冷冷一笑,道:“她让穿就真穿?她不怕冷我还怕冷呢。”林雅霏好奇的说:“那你还答应她?”姚雪妃呵呵笑道:“现在先答应下来怕什么?到时候她能做我的主么?”林雅霏恍悟,点头道:“我太实在了。”姚雪妃拿起包道:“好啦,走吧。”林雅霏想到她刚才那句话,心里不太舒服,道:“我还有事,你先走吧,路上开慢点。”说完对她嫣然一笑,拎着包走了。

姚雪妃愣了下,快步追了上去。

刘安妮正在距离电梯厅不远的一个角落里给人打电话,瞥见姚雪妃与林雅霏都出现在电梯厅,就快步躲进了楼梯间,往楼上爬了一层,才低声道:“宝贝好弟弟,人我已经给你约了,到时候就看你的本事咯。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

刘睿回到家小区,刚刚走到物业办那里,里面有个人看到他走过来,忙快步走出屋来,叫道:“刘睿,是刘睿吧?”刘睿停下来,抬头看时,正是老爸刘建民的棋友牌友、兼物业办公室主任老柳,笑道:“柳主任还没休息?”

老柳走到他跟前,道:“跟你说个事,小区要成立业主委员会了。我跟他们商量了商量,他们都公推你当这个第一届的委员会主任。”刘睿一听头就大了,道:“让我当这个主任?这不是闹着玩嘛。我怎么会当这个主任啊?”老柳呵呵笑道:“不会当没关系,要的就是你这个身份。你当这个主任,也镇得住不是。”刘睿笑道:“镇谁啊?”老柳道:“镇业主,镇物业,镇居委会,都没问题啊,呵呵”

回到家里边,刘睿问老爸刘建民道:“怎么这个业主委员会让我当主任?”刘建民得意地笑道:“还不是你官儿大?本来啊,他们想让二号楼的老隋当这个主任,老隋是市北区政协副主席,退休了也是副县级干部。可我跟这个老隋不对眼,我就把你的官职说出去了,结果他们一致同意,就让你当这个主任。”刘睿哭笑不得,道:“爸,你不能低调点吗?别把我的情况弄得人尽皆知,那就不好了。”刘建民道:“我有准儿,我有准儿。人啊,该低调了当然要低调,该高调了也得高调,要不然人家都瞧不起你。”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刘睿听后思虑一阵,暗暗点头,回到屋里脱去衣服,先洗了个澡,想到高紫萱明天过来,就把从古墓里得到的那个黑玉球找出来,看看表面有些脏污,就找了条干净毛巾,在热水里投了投,把黑玉球放到毛巾里裹住,仔细擦了几遍,再打开毛巾的时候,眼前一亮,震骇不已,哪里还有什么黑玉球?

41 奇珍巧获美人心

41奇珍巧获美人心

刘睿看到从古墓中得到的那个黑色玉球表面有些脏污了,就用热毛巾细细擦拭,原打算是把它擦干净,等明天好送给高紫萱,可哪里知道,等擦过后展开毛巾,里面已经没有什么黑色玉球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表面上闪烁着雾色氤氲、光洁滑腻的浅蓝色宝珠。

无法形容刘睿此时的震骇反应,可还是要简单描述一下: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眼睛睁得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只鸭蛋了,要不是听到老爸在客厅里咳嗽的动静,还以为这是在做梦呢。

“这这是搞什么?狸猫换太子么?怎么我的黑色玉球变成这玩意了”

刘睿第一个念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把自己的黑玉球掉了包,换成了不值钱的玻璃弹球儿,可等仔细看了看,发现绝对不是弹球儿。这珠子比常见的中号弹球儿要大好几圈,跟龙眼一般大小,而且看似晶莹透明,实则并不透明。而我们常见的弹球儿基本都是透明的,中间嵌以五颜六色的花纹,有很明显的玻璃质地,这些特点在这个浅蓝色宝珠上边根本就找不到半个。

他很快从震惊转到疑惑的状态,将卧室门轻轻掩死,一手抄起这枚宝珠,另一手把毛巾扔到床头柜上,整个人都扑倒在床上,在卧室顶灯下面,对着最耀眼的光线,仔细观察这枚宝珠。

这宝珠直径在两厘米上下,就算稍微长点或者短点也是微乎其微,与南方产的水果龙眼差不多大小,通体溜圆,呈浅浅的亮蓝色,珠子表面晶莹光彩,漂浮着如同迷雾一般的淡淡氤氲,形成了蓝白色的光晕,就如同珍珠表面形成的那种粉白色光晕一般,入手沉重,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制成的。但任何人看了都能明白,这不是凡品。

刘睿定定看了一阵,忽然想到什么,把这枚宝珠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起身到床头柜那里摸起那条热毛巾,展开来仔细看了看,果然,毛巾上面刚才擦拭这枚宝珠的地方,现出了黑色的如同墨汁一般的印记,心中了悟,原来这枚宝珠起初是被黑色染料涂抹过的,这种染料性质是比较稳定的,在通常条件下不会褪色,只有被热水浸泡擦拭的时候才会褪掉。于是,自己才能在误打误撞中恢复了这枚宝珠的原来面目。

弄明白这一点,他很高兴,心头却又冒出另外一个疑问:“这么漂亮的蓝色宝珠,为什么要染上黑色染料呢?”

很显然,这个问题凭他这个对历史、珠宝、民俗、陪葬品等人文自然科学并没有深入研究过的家伙,是无法得到答案的。

蓦地里,刘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带有浓浓书卷气的气质美女形象,眼前一亮,拍掌叫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她了?她是考古队队员,对历史民俗与墓葬陪葬品等一定有着非常深刻的研究,正好想跟她交个朋友呢,这个问题不正是联系她的好机会?明天就给她打电话!”

他想到的是市文物局下属考古队的队员方瑰艳,一个清丽脱俗、带有浓浓书卷气的知性气质美女,当时在龙王庙乡的晚宴上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吸引,后来终于厚着脸皮跟她认识并索要了她的手机号,想着回到市里后跟她好好结交一番,却一直没有好机会,眼下这不是天赐的大好机会?傻子才不会抓住呢!

回到床上,他继续观赏这枚宝珠,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忽然发现这宝珠表面的白絮一般的氤氲竟然是飘动变幻的。他放下宝珠,揉了揉眼睛,再拿起宝珠,定睛观瞧,看了不出十秒钟,只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天哪,这宝珠表面的氤氲真是活动的!会动耶!

刘睿对珠宝(本质其实就是矿石)的构成并没有多少研究,但是学过物理与化学,知道这种氤氲的存在无非是两种形式,一种气态,一种液态,而绝对不会是固态,固态是不会流动的。按理说,一块宝石、其实就是经过化学反应形成的含有金属分子的矿石,在形成之初,里面是可能含有水分与气体的。

比如我们最常见的饰物之一琥珀,就能经常看到里面包裹着一个大大的气泡的个体存在。可问题是,含有水分或者空气可以理解,但水分与空气在宝石内部是如何做到流动的呢?要知道,眼下这枚宝珠表面的氤氲流动,并不是人为颠倒旋转而形成的流动,而是本身氤氲的飘动。说得更直白一些—这枚宝珠里面包裹着一片连绵不尽的白云,云彩不断往四周漂浮扩散,其景可谓是诡异神奇之极!

刘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呼呼的盯着看了一阵,猛地闭上眼,转动眼球,休息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再度睁开,此时再盯着这枚宝珠观察,天哪,实在是太奇妙了,那层氤氲还在飘荡流动。

这是真的吗?

刘睿兴奋到了极点,想了一阵,抬头看看屋顶的大灯,觉得很可能是宝珠在灯光的照射下产生的流光溢彩的效果,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拿着宝珠躲到墙角里,用身体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如此一来,流光溢彩的效果就应该大打折扣了吧?此时,再盯着这枚宝珠观瞧,嗯,那种氤氲流动的效果真是差了一些,但还是可以明显看到氤氲如同白雾一般的飘散流动。

“靠,这是个宝贝呀!”

他虽然并不清楚这枚宝珠的质地,也不知道这股氤氲形成的原因,可还是可以轻易判断出,这枚宝珠是稀世珍宝。因为,至少在当世还没听说过、任何珠宝玉器里面有氤氲流动的个例。物以稀为贵,这宝珠很可能就因为这种稀罕表现,而成为旷世绝宝!

刘睿想明白这一点,一个念头忽然浮上心间,这样的极品珍宝,真要送给高紫萱那臭丫头吗?自己舍得吗?如果这枚宝珠世所罕见,那么价值可能在十数亿甚至百十亿之上,自己把它卖掉,那么别说自己这一代可以吃喝无忧,就算往下几十代的子孙,怕也花销不尽,从此过上富n代的快乐潇洒生活还上什么班啊,还搞什么官场争斗啊,直接当活神仙去喽。

他心里生出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呆呆的在卧室里站着,过了很久,打了个哈欠,才知道困倦已极,必须要休息了,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心里有些震惊,自己竟然沉浸在无穷无尽的幻想中一个来钟头,这真是全身心陷入到美梦中去了。

熄灯,睡觉!

他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自己拥有了世所罕有的奇珍,就兴奋得握紧了拳头,全身上下也都充满了力气,恨不得找个人狠狠打一架才舒坦,先是凝思良久,又嘻嘻的傻笑一阵,直跟傻小子似的,后来觉得不大放心,又把那枚宝珠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紧紧握在手里,就在某一刻,睁开眼看的时候,又一次的震惊了!

这枚宝珠竟然会发光,发着幽幽的绿光,亮度居然不弱,衬得掌心也成了绿色,如同鬼爪一般可怕。

他彻底石化,整个身子都不会动了,怔住的盯着手里这枚发光的宝珠,过了好半天,一爬起身,将这枚宝珠拈起来,放在眼前,在黑暗中仔仔细细的观察,确认是这枚宝珠在发光,用手触摸,是冷光,没有半点温度,凉冰冰的就是玉石的固有状态,此刻,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我的妈呀,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

没有人知道这天夜里刘睿是几点钟入睡的,但,若是从他卧室的窗户望进去,可以看到,他卧室里时不时闪烁起淡淡的绿色幽芒。

次日上班后,刘睿偷了个空,给方瑰艳拨去了电话。

方瑰艳接听是接听了,不过显然已经忘记他这个并不熟悉的家伙了,问道:“你好,哪位?”刘睿苦笑一声,道:“原来你没保存我的手机号啊。”方瑰艳犹疑的问道:“你是”刘睿说:“还记得小龙王村那座古墓吗?我是发现那座古墓的下乡扶贫干部,市委办公厅的刘睿啊,你忘记我了?”方瑰艳有些惊讶地说:“是你!”刘睿道:“可不就是我,你忙吗,我有两个重大问题想要请教你。”方瑰艳道:“不太忙,正研究从那座古墓出土的陪葬品呢,你问吧,我可能回答不上来哦。”

刘睿就问:“我想请教你,呃怎么说呢,有没有可能,存在这样一种陪葬品,它有原来的颜色,但是在下葬的时候,为了吉利或者说是因为什么特殊的民俗,就特意染上别的颜色,遮盖掉它原本的颜色?”方瑰艳道:“有啊,这种现象很多的。你比如明朝五行属火,因此皇亲贵族下葬的时候,棺椁会刻意涂成红色,有的还会绘制火焰的图案。”刘睿听得心头一动,道:“我说的是陪葬品,不是棺椁。”

方瑰艳道:“这种情况也很多啊,不说古代,在现代也有好多少数民族这么干啊。据我所知,南方山区有些少数民族,在下葬的时候,所有的陪葬品都会漆上民族崇拜的图腾颜色,或者是直接贴纸。至于古代,这种情况更是举不胜举。”刘睿连连点头,道:“那好,我问你,如果一件陪葬品被漆成了黑色,这应该是什么意思?”方瑰艳想了一阵子,道:“理论上说,人们一般不会改变陪葬品的颜色,除非墓主对某种颜色带有固执的偏好,或者说,墓主对某种颜色所代表的事物带有偏好。”

刘睿道:“我听着不是很懂,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方瑰艳娓娓道来:“咱们中国历史上的朝代,都是分属五行的,而五行也就代表了五种不同的颜色。发明创造这种政治迷信的是战国时代齐国的一个叫邹衍的家伙,你学历史应该会听说过这个人。他创立了一套政治迷信理论,说每个朝代都对应于五行所属的每一个‘德’,如金德、火德,其实也就是这个朝代顺应天意的意思。从那时候起,每个创立朝代的人,都会为自己的朝代定下一个五行所属的德。譬如秦始皇,他吞并天下灭掉的最后一个朝代是周,他觉得周打不过自己的秦,也就是他的秦是克制周的,那么周是火德,五行里面什么克火呢,就是水,所以他给秦朝定下来的就是水德,水德对应的颜色是黑色,所以你学历史看电视也能看到,秦朝的衣服战袍国旗都是黑色的。在这种颜色崇拜的大环境下,身为帝王或者皇室子孙,对某种五行所代表的颜色特别偏爱特别喜欢,因此把所有陪葬品都漆成类似的颜色,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刘睿问道:“哦,那就说明,我刚才举例的那个被漆成黑色的陪葬品是来自秦朝的?”方瑰艳道:“别忙下定论。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朝代是信奉水德的,比如清朝,它灭掉了明朝火德,也以水德自居,所以你不能凭颜色认定那件陪葬品的朝代呃,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文物啊?在哪看到的呢?”刘睿没有办法,只能骗她说:“周末去省城,在地摊上看到一件玉佩,漆成黑色了,那人说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不知道真的假的。”说完这话,暗自羞愧,真是对不住人家啊。

方瑰艳笑道:“地摊货?那我劝你可千万别信,你真要买了可就上当了。现在摆地摊的基本都是卖假文物,谎称是盗墓盗出来的,便宜卖,其实呢,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他们很多都是做的高仿,特意做旧的仿制品。”刘睿道:“嗯嗯,我没买,谢谢你提醒。我再问你,那人说是从汉朝古墓里盗出来的,你觉得可能吗?”方瑰艳道:“可能。我刚才说了,秦朝就是崇尚水德黑色的,而汉朝是接替秦朝的,前后连接,那么汉朝墓出土秦朝留下来的宝贝,也不是不可理解。还有,汉高祖刘邦最开始为西汉定下来的也是水德,他自认为黑帝嘛,所以国色尚黑。但是到汉武帝刘彻那里就改成金德了,从此崇拜黄色。所以,也有可能是汉朝前期的陪葬品也说不定。”

刘睿算是彻底搞清楚了,对方瑰艳的博闻广学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你还说你刚入行,好嘛,刚入行就懂这么多了,佩服,实在是佩服,我拜你为师好不好,你教我辨认文物真假?”方瑰艳笑道:“你别高抬我了,我对历史文化还有点研究,辨认文物就差远了。”刘睿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对古代的夜明珠怎么看?这玩意真的存在吗?”方瑰艳失笑道:“不好意思,我对这个没有研究,你恐怕问错人了。”

刘睿笑道:“那你见没见过这种东西?”方瑰艳说:“没有。至少,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在咱们市博物馆是没有的。”刘睿不死心的问道:“那你们考古的时候也没从坟墓里面发现过?”方瑰艳道:“我是没发现过,毕竟我刚刚入行没多久,别人可能见过也说不定吧。要不我给你打听打听?”刘睿心想,反正小龙王村小陵山上那座古墓里的陪葬品数量也没有文字记载,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与胡立权曾经私吞过古墓里的宝贝,也就不怕自己打听夜明珠的事情传出去,难道还会有人想到自己从古墓里私吞了夜明珠?谁要是能想到这个,那他就不是人了,是妖,妖孽,便道:“那就麻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方瑰艳道:“不用那么客气,我也没帮你什么。”刘睿开玩笑道:“怎么没帮我?起码让我了解了很多的历史文化知识,也避免我以后被地摊货骗到,我请你吃饭是应该的。”方瑰艳对他还是有兴趣的,笑着问道:“你不忙吗?”刘睿道:“忙,平时忙得要死要活的,但是请你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你等我电话。”方瑰艳道:“好,那就先这样,你忙吧。”

高紫萱不到中午就赶到了云州,约刘睿出去吃午饭,态度比较温和,不像昨晚嗔怒时候的样子。

刘睿没有答应,不是不想陪她一起吃饭,而是不能。对他而言,午饭与晚饭时间都已经无条件的献给了老板白旭光,只有他要吃了,自己才能有机会陪着一起吃饭。哪怕过了饭点儿,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也要忍着。

于是高紫萱只能一个人吃,饭后先去忙她自己的公务,约了刘睿晚上见面。当然了,这里的晚上说是夜里更合适一些,因为刘睿基本要到晚九点以后才有时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睿把差点已经忘掉的一件事跟白旭光说了,就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分管房屋管理的副局长上周过来说的那件事:市委常委家属院的一号小楼已经腾出来了,问白旭光要不要搬进去,如果搬的话,什么时候往里搬。

在中国,各个地方,从直辖市到省市区县,这些地方的领导班子基本上都会有配套的家属院。这些家属院一般都高端大气上档次,深处城区中心,代表着其主人的身份与地位。

在省里,有省委大院与省委常委楼,很多省的常委楼都会建立在省委大院的深处与大后方,面积大,房子大,环境好,一般人是永远进不去的。

在市里,也有市委大院。这里的市委大院,在有的地方代表“市委干部职工家属院”,是泛泛的说法;在另外一些地方,代表市委办公大楼所在的大院子;还有的地方,则特指市委领导的家属院。在云州,市委大院的含义也很模糊,有时候可以指代市委大楼所在的院子,有时候则指市领导们的家属院,这里的市领导,自然指的是市委常委们,像是政协领导与政府的副职领导也没资格住进市委大院里边来。

云州市委的常委楼,就在市委大院北面,与市委大楼所在的办公区域只有一墙之隔。虽是常委楼,却并没有严格按照十一个数字的常委数目建造,而是多建造了五六座,给一些离退休的市委老领导居住所用,也应对不时之需。这将近二十栋的小楼,其实就是一套别墅群。能在这里面居住的人,没一个不是云州的大人物。换句话说,普通人一辈子也别想住进来。当然,如果你是一个长相俊美、勤劳能干的小保姆,还是有机会住进来的,但干的也是伺候领导的工作。

在县区,当然也有专供领导班子居住的家属楼,不过很多地方限于财力,搞不起大规模的独居楼群,就专门腾出一栋居民楼来分给领导们,因此很多县领导都占据半层或者一层的楼房。

理论上说,市委常委,应该住在常委楼里的,不说住进去能占多少便宜,起码体现自己的身份与地位。不过,很多市委常委并没有住进去,这里面当然是出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譬如,某人刚被提拔为市委常委,但是常委楼里没有空房子了,那就只能暂时住在外面。再譬如,某人想要躲清静,想跟大家伙保持距离,也就不会选择住进去。一旦住进去,每天跟别的常委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隐私都没了,慢慢的也就失去了威信。还有,譬如军分区司令或者政委那样的市委常委,只是在市委里挂个常委的头衔罢了,每天还是在军分区部队里面办公,也是不住里面的。

白旭光最初没有住进常委楼的缘故,是因为当时里面没有空房。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被处理后,一家子肯定是要从常委楼一号小楼搬出来的,但偌大的家底,外加一家老小十数口子人,想要搬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结果一拖就拖了几个月之久,这都快到年底了,才把一号楼彻底腾出来。

一号楼对应的是市委书记,书记可以选择住进去,也可以选择不住进去。可就算书记不住进去,让一号楼空着,别的常委谁也不敢住进去,就算有那个胆子,也不好意思住进去。中国人最讲究名义嘛,干什么事情都要讲个名义在先,哪怕造反也要“清君侧”,名不正则言不顺嘛。你是几号常委,就要住几号楼,不能擅自逾越,就好像龙椅只有皇帝才能坐,就算皇帝下朝了,大臣也不敢上去坐一样。

当然,这种用楼的序号对应相应排名常委的房屋分配方式,显得过于僵硬死板,效率极其低下,经常会造成某些楼空置、某些人却没房子住的尴尬情况。因此,在有的地方,已经对这种房屋分配方式进行了改革,不再以楼号对应相应排名常委,而是使用排队的方式,先到先分,后到后分,实在太晚的就没的分。只是云州在公务改革方面起步较晚,步伐较短,所以始终都在延用旧时的规定办事,就像某些城市已经取消市领导公车的特权车牌号,而云州依旧在使用一号车、二号车的车牌一样。

白旭光听刘睿汇报了这件事,有些头疼,打心眼里并不想搬到常委楼里面去,因为一旦搬进去,就会被大院限制住,干点什么事都不方便,也会被很多有心人盯上,再想保持某些秘密就难了,可要是不往里面搬吧,又怕招致有些人说闲话,会说自己自视清高、不团结其他常委、没把别人放在眼里等等,这些闲话要是传开了去,就算自己贵为市委书记,也会被人腹诽讥笑,长期下去不利于团结。

搬与不搬,都有各自的好处与坏处,而且好处与坏处基本持平,没有特别明显的差距,这才是最令人为难的问题。是要自由呢,还是要名声?

刘睿见老板听了此事没有表态,就知道他不愿意往里面搬,想想也是,一旦搬进去,跟其他常委们住在一起了,也就被彻底拴住了,不说别的方面,只说再想跟类似郭晓禾那样的红颜知己幽会,就成了极其奢侈的事情。

你知道搬进去住以后,每天晚上会被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有心人甚至能判断出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回来睡,要是连这些隐私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人家要是有心对付你,你还跑得了?

猜到老板的考虑之后,这事也就好办了,顺着他的心意来就行了。

刘睿说:“要我说,还是不要搬进去了。常委楼我去过,那么大的楼房与院子,不请个保姆打理肯定是不行的。这一请保姆,每个月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说了,前任书记张建设可是在一号楼里住着的时候下马的,因此一号楼肯定不吉利,说不定有什么晦气不干净的东西在里边呢。还是住在云州宾馆好,省事,省钱,省保姆,也清净,省得跟人住在一个大院里,整天闹哄哄的,连休息都休息不好。”

白旭光微笑说道:“身为共产党员,说话怎么能带迷信色彩呢?除去张建设那一条不要说,其它几个原因,你帮我转告给那位副局长,就说我不搬了。”说完又皱起眉头,道:“常委楼搞的这一套房屋分配方式很不好,一号楼对应市委书记,二号楼对应市长,依次类推,表面上看很公正也很显身份,实则充满了官僚本位主义思想,陈旧迂腐,需要改变一下了。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同志嘛,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安排就很合理,何必非要针对排名顺序做文章呢?难道市委书记住在九号楼,就不是市委书记了?又难道最后入常的同志住在一号楼,就摇身一变成市委书记了?不可能嘛。你同样跟那位副局长讲一下,让他们改革一下分配方式,要做到公正合理。”

刘睿点头答应下来,心说老板这一手玩得可真高明,他担心自己不住进去,会被人说闲话,因此就提出改革常委楼的分配方式,从此淡化一号楼的地位,这个先例一开,以后自然不会有人专门针对一号楼说事了,也就不会针对他这个市委书记了,高,实在是高,真的很高明,要不说领导总是富有智慧的,那是有道理的,人家能治人而不治于人,本身就是有能力有智慧的体现,还不算几十年官场摸爬滚打中所得来的大智慧。

跟着领导就是学本事啊,不服不行!

下午上班后,刘睿就给机关事务管理局那位副局长打去电话,按白旭光的意思跟他说了下。

副局长听完后陪着笑问道:“刘处啊,白书记让我们改革常委楼分配方式,这个呵呵,该怎么改啊?请你示下。”刘睿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白书记的意思是,可以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分配。”副局长道:“这个我明白,人好说,可是具体到楼房,该怎么排呢?”刘睿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常委楼里的所有空房,按照序号排列,从最小号到最大号这样的顺序排列,一旦有新的领导入住,就住排序第一位的那个小楼,不要管它是一号楼还是十号楼。对了,干脆,你们就把楼的序号全部漆掉,按照从里到外或者从外到里的顺序住人。”

副局长这才明白过来,在电话里答应下来,自去安排不提。

下午稍晚一些时候,纪委书记肖大伟带着下属过来见白旭光汇报工作,刘睿也进去旁听了下。

两人汇报的是南河县教育局录考事业编可能存在舞弊那件案子。那件事早就发生了,一直在默默的发酵,最终爆发在上周末,影响很不好,不仅打了副省长樊建林一个措手不及,还让南河县与云州市两级领导很没面子。樊建林甚至来了个现场办公,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落榜考生与家属们一个公道。当时白旭光迫于压力,也派出了市政府办公厅、市纪委与市人事局的调查组,专门调查此事。

到今天,此事已经调查清楚了,南河县教育局领导确实存在泄露考题的行径,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出来认罪的是教育局已经退休的一个老局长。这人退休已经有四五年了,家里两个儿子都已经参加工作多年,并且工作还都不错,也就是说,他儿子并没有参加此次考试,他也就不应该存在泄漏考题的主观意图。他泄漏了给谁呢?

据他自己供认,他这是要报恩,报答南河县教育局某位纪检组长对他长期以来的照顾,因此特意偷出考题,泄漏给那个纪检组长的儿子。这里存在两个疑点,一,这个老局长作为已经退休的老干部,根本不可能知道考题在哪放着,如果没有内线提供线索,他绝对找不到考题;二,这人是在那个纪检组长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考题泄漏给他儿子的,这似乎不符合人们报恩的习惯。谁报恩不希望恩主看到自己还回来的巨大人情?

疑点归疑点,他就是出来顶罪来了,把所有过失全部揽到了自己头上。他说,在泄漏考题给纪检组长的儿子之后,考虑到局里不少老朋友老同事的孩子也都报名参加了这次考试,本着互助友爱的精神,就也偷偷泄漏给了那些孩子知道,最终导致考题大范围泄漏,而也就是这些孩子考了高分而被录取。

白旭光听后淡淡地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忙吧。”

等肖大伟也走了以后,白旭光哼哼冷笑出声。

刘睿揣摩着他的意思,道:“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觉得这个已退休的老局长是南河县教育局领导们一起拉出来背黑锅的老好人。反正他已经退休,也不会再承担什么行政纪律上的责任,岁数又那么大了,也不用担心受到别的什么处置。嗯,如果南河县教育局领导们真是这么考虑的,那真是其心可诛了。”白旭光冷笑道:“你看得出来,我也看得出来,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要厚无廉耻的如此表演。难道他们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别人都看不穿这里面的道道儿?”

刘睿想了想,道:“那为什么刚才您对肖书记他们没有表态,没有让他们继续深入调查下去?”白旭光摆手道:“当初之所以派出联合调查组,主要是考虑给樊省长一个交代,让他看到咱们市里对这件事的重视,而实际上,这种事由南河县纪委调查就足够了。现在,樊省长已经回省里了,咱们市纪委也就不用越俎代庖了,一切交给南河县就好。顺便,我们也能瞧一瞧,南河县领导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看他们是就此敷衍了结,还是深查下去”

刘睿便明白了,白旭光这是借机给南河县领导出了一道考题,题目答得好,有可能得到老板的赏识与提携,要是答得不好,那就对不起了,不仅没有提携,反而会遭到惩罚。心里也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从今以后,不论在哪,又在什么位置上,自己再碰上任何引起领导关注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涉及到敏感问题的事,而领导态度又表现得相当暧昧,那自己可就要当心了,要想办法完成得尽善尽美,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要想办法打探到领导的心意,总之不能令领导失望。让领导失望了,自己也就别想着进步了。

像这次这件事,南河县委书记张瑜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能够猜到白旭光的心意,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广大落榜考生一个公道;如果他不够聪明,猜不到白旭光的真实心意,那么他还可以想办法打探这位大老板的心思,比如从自己这里打探,自己未必不会告诉他,之后他同样可以做出很漂亮的事情来;就怕他既不聪明,也糊涂,还怀有侥幸心理,见白旭光对此事不再理会,也就不再深查,按南河县教育局给出的说法定案,那就彻底完蛋了。

刘睿想到的情况,张瑜竟然也想到了。

在下班之前,张瑜派秘书王涛给刘睿打来电话,等电话接通后,他亲自跟刘睿说话,寒暄几句,表达了真实目的:想请刘睿帮他约个跟白旭光汇报工作的时间,他要来市里向大老板汇报工作,同时也汇报一下县教育局考试舞弊案的事情。

刘睿估计老板很愿意看到张瑜这样的地方诸侯过来汇报工作,就也乐得卖他一个人情,满口答应下来。张瑜见他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人爽快,也是非常欢喜,说了一阵子亲热话,无非是一些约他出去聚聚玩玩的话题。刘睿是无可无不可,含糊答应下来。两人相谈甚欢。

晚上九点一刻,刘睿在高紫萱的宝马车里跟她相见了。

高紫萱道:“如果你在十秒钟之内拿出那个黑色玉球,我可以不介意你昨晚上开我的玩笑,要不然我现在就踢飞你。”刘睿呵呵笑道:“我宁愿被你一脚踢飞,也不会现在就拿给你。”高紫萱不免好奇,问道:“为什么?”刘睿道:“这是秘密。你现在以最快速度开到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不要有半点光线存在。”高紫萱更加奇怪了,问道:“你搞什么?想趁黑欺负我吗?”刘睿道:“我欺负你还用趁黑吗?你就听我的吧,保证让你大开眼界,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高紫萱狐疑的看着他,只是不动。刘睿柔声道:“快点臭丫头,你不急我还急呢。”

高紫萱就踩下油门,驾驶宝马上了红旗路。她对云州市区并不太熟悉,根本就不知道此时的城区里哪有什么黑不见光的地方,但是她并没有向刘睿咨询,而是一路向西开去。

开了半个多钟头,眼看已经到了郊外西三环边上,这里已是郊区,没有了高楼大厦,没有了繁华夜景,有的只是昏黑无际的田野。

高紫萱问道:“这里行不行?”刘睿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带我去一个多么黑的地方呢,原来是这儿。这也不够黑,西三环过车就有光照过来的。你下车,我开车带你去个地方。”高紫萱哼道:“毛病真多。我告诉你,你过会儿要是不能让我大开眼界的话,我就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两人各自下车,绕过车头交换位置。擦身而过的时候,高紫萱还是没忍住,在他后背打了一拳。

刘睿开车回到市区,在南湖公园西墙外的某个僻静路段停下。这里虽然深处市区,不过因为靠着公园的关系,环境特殊,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小区,更没有繁华夜市,就连路灯都没有,黑漆漆的,根本不像是市区里的街道。

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并非传说。

刘睿把车大灯与车内所有灯光全部关闭,与高紫萱隐藏到了黑暗中。

高紫萱疑惑不已,道:“你到底在搞什么?我告诉你啊,别装鬼吓我,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刘睿没有理她,嘻嘻一笑,拿过公文包,从最深处的夹层里抓出了那个“夜明珠”,紧紧握在手心,把拳头伸到高紫萱眼前,道:“为了增强你的视觉感受,我建议你先闭上眼,等我让你睁开了你再睁开。”高紫萱好奇心都能害死一只猫了,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这家伙的脸上,让他尽快公布谜底,但还是耐着性子闭上眼睛,发狠话道:“你要是逗我玩的话,我发誓你会死得很惨!”

刘睿将右拳平摊展开,那枚“夜明珠”就露了出来,在未经任何光源照射的情况下,散发出幽绿的光芒。他刚要喊道:“当当当当,睁开眼吧!”谁知道高紫萱视网膜已经感受到这股幽光,在同一时间就睁开了。幽绿的光芒射到她的美眸上,让她的明眸罩上一层绿芒,绿油油的好像狼眼一眼,倒把刘睿吓了一跳。

高紫萱看到这颗宝珠的一刹那就惊呆了,傻傻的看了半天,道:“这这就是你说的那颗黑色玉球?可可它怎么不是黑色的?这不冒着绿光吗?”刘睿笑道:“说起来,我也被它骗掉了。我一直以为它是什么黑色质地的玉石做成的小球,可昨天晚上”

高紫萱边听刘睿诉说,便提起柔荑,从他掌心里拈起了这枚宝珠,贴身感受它的存在,嘴里已经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赞叹声。

刘睿提醒道:“小心点,别滑落,这颗如果是真正的夜明珠的话,可是举世奇珍,无价之宝。”

高紫萱在黑暗中观察了好半天,嘴里不断发出啧啧的惊叹声与倒吸冷气的赞叹助词,等最后打开了头顶的阅读灯,第一次面对这枚宝珠的本色实体。

“卖糕的好美!”高紫萱看到这枚闪烁着浅蓝色光芒的宝珠原貌,惊得叫出声来。

刘睿得意的说:“仔细看,还有更神奇的地方呢,保准让你大开眼界。”高紫萱赞叹道:“天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珠子,这是什么质地的?是蓝宝石还是蓝水晶?不对不对,绝对不是,看质地更像是蓝珍珠,可世界上哪里有蓝珍珠?哇,简直太漂亮了,这一定不是人间出产的。”刘睿笑道:“那是从哪来的?”高紫萱道:“是从天宫里不小心掉下来落在人间的。”刘睿呵呵笑道:“你是说,此物只应天上有吗?”高紫萱又看了一阵,没看出“更神奇的地方在哪”,问他道:“你刚才说还有更神奇的,在哪?”刘睿轻描淡写的说:“你看宝珠表面那层氤氲,在流动。”

高紫萱定睛看去,没有看出来,便试着举高这枚宝珠,对着阅读灯仔细看,看了半响才慢慢发现其中的妙处,吃惊的叫道:“我的老天爷,这这珠子是活的?”刘睿皱眉道:“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这股子氤氲是什么东西。我怀疑是灯光映射到表面后形成的流光溢彩。可问题是,珠子本身不会动,那么就算珠子表面映出光彩,光彩也不会动啊。这里面到底是一种什么奇特的自然或者化学现象,不找专家辨认是没法弄明白了。”

高紫萱对着灯光看这珠子看了好一阵,后来又把阅读灯关掉,看这颗宝珠散发幽芒的样子,又看了好半天,颇有些爱不释手,叹道:“真是宝贝啊,果然让我大开眼界!呵呵,想不到你小子真有宝贝呢。”

刘睿见她喜欢,也跟着高兴,笑呵呵的瞧着她,看着宝珠散发出来的绿光笼罩在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一时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衬得她像是刚从阴间逃出来的女鬼。不过,就算她是真的女鬼,相信大多数男同胞也甘愿死在她的手里。

高紫萱兴奋得不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有些手足无措,过了一阵,不敢相信的侧头对他说:“你你还愿意把它送给我吗?”刘睿问道:“你觉得这个宝珠值多少钱?”高紫萱摇头道:“我不清楚,不过你要是让我买下来的话,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刘睿道:“说送给你就是送给你,我提钱主要是想知道它的确切价值。我现在就正式把它送给你,从此以后它就是你的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以后帮我找珠宝专家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宝贝,价值多少。”

高紫萱忽然间呆若木鸡,只是直勾勾看着他,也不言语。刘睿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何况她手里那颗宝珠还在散发着古怪的光芒,道:“好啦,可以离开此地了,去个有光明的地方,这里阴森森的实在可怕。”说着就去挂档。

高紫萱倏地出口,语气有些闷闷的感觉:“你真愿意送给我?你舍得?”刘睿笑道:“这有什么不舍得的?没错,我要是自己留着这颗宝珠,说不定能变成亿万富翁,可是我本来也不缺钱,那么钱再多又有什么意思?而且啊,你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没有?”高紫萱下意识接口道:“什么事?”刘睿道:“这颗宝石在我手里的时候,它什么都不是,就是一颗黑黝黝的石球。可等你出现要拿走这颗珠子的时候,它才突然亮出了真面目。这说明什么?”

高紫萱呆呆的问道:“说明什么啊?”刘睿道:“说明你跟它有缘啊,它命里注定就是你的。”高紫萱嘻嘻笑道:“你这话我爱听,它就是我的,呵呵,哈哈哈。”刘睿道:“你带回家以后,不要轻易对外人展示,免得被人觊觎。”高紫萱却再次犯起了犹豫,道:“你真的我是说,真的,真的愿意给我?”刘睿骂道:“靠,你有完没完,当我逗你玩吗?我有空逗你玩?你还有事没事,没事我该回家了。忙一天累死了呢。”

高紫萱哦了一声,思虑半响,道:“等我回到省城,一定找个珠宝玉石方面的专家,请他辨认下这是什么宝贝,再问清价值,回头告诉你。”刘睿道:“好,那就拜托你了。”高紫萱看着他,非常认真的说道:“不管这颗宝珠价值多少,你这个朋友我高紫萱都交定了。从今以后,我所拥有的一切,也都同时属于你。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跟你休戚与共、生死相依。”

她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带有暧昧的味道,刘睿因此觉得有些怪怪的,却也明白,她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而是跟自己交心,听她说出这番重情重义的话来,也是非常感动,知道她以官二代、大老板的身份,纵横省城官场商场,阅人无数,轻易不会跟人说出这种“共分财富”的狠话来,之所以今夜跟自己说了,估计她也是判断出了这颗宝珠的稀世价值。

这颗宝珠,最值钱的地方不在于它可以在黑夜中放出光芒,这一点普通的夜光石就能做到,关键是这颗宝珠本身的质地,还有上面那层可以流动的氤氲。尤其是那层氤氲,有跟没有完全是两码事。可以想一想,任何一个死物,身上忽然多了一层可以流动的氤氲,就会化腐朽为神奇,产生质变的效果。别说是这枚宝珠了,就算只是一块土坷垃,四周突然多出一层流彩氤氲,也会成为稀世珍宝。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这颗宝珠世所罕见,心里越发不舍得它,可嘴上已经把它送出去了,也不好再要回来,因此只能将那股子不舍埋藏在心底深处,故作大度。

高紫萱见他不言语,出手推他一把,撒娇道:“你听没听我说话啊?”刘睿笑道:“听到了,乍一听还以为你表白呢,还生死相依,呵呵,要是青曼跟我说这话还差不多。”高紫萱淡淡的说:“青曼姐是不是跟你生死相依我不知道,可我已经跟你生死相依过了。没有你,我现在就是一捧骨灰了。”刘睿道:“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不用总提在嘴边。都是朋友,这么客气干什么。”

高紫萱说:“其实当时你救我活命的那天晚上,我就想过要怎么重谢你,当时我想,如果我死了的话,那没有一毛钱是属于我的,等于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重新赋予给我的。我就算把我的一切都送给你,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但是女人都自私,我只想过那么一次,后来就再也不那么想了,而是想送你辆车表示谢意,觉得一辆宝马怎么也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可是你不要车,没办法,我只能送你新宝马4s店的一成股份现在,你又送我这样的宝贝,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我就算再自私,也得表示表示了。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以后缺钱找我,缺人找我,办事也能找我今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当成自己人,不用客气。”

她突然变得这么郑重认真,刘睿反而有些不习惯了,道:“你用不着这样,咱们以前是什么朋友,以后还是什么朋友。”高紫萱冷冷的说:“你嫌弃我?”刘睿奇道:“怎么这么说?我嫌弃谁也不敢嫌弃高大小姐你啊。”高紫萱道:“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只把我当普通朋友?”刘睿笑道:“好吧,是我错了,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高紫萱撇撇嘴,道:“这还差不多,把你手伸过来,盖在我手上。”说着把左手递过去,平平摊开,掌心上那颗宝珠闪烁着晶莹的幽光。

刘睿纳闷的问道:“你干什么?”高紫萱道:“少废话,让你伸手就伸手。”

刘睿没办法,把手伸过去,慢慢盖在她掌心之上。两人的手掌就上下合拢,将那颗宝珠包裹起来。不过从二人指缝里,还是射出绿色的光芒。

刘睿感受到高紫萱的手掌温热滑腻,与其贴在一起,当真是种难得的享受,很想试着跟她牵手,又怕唐突佳人,只能强忍心猿意马。

高紫萱说:“今天晚上,这颗宝珠给咱俩做见证,从此以后,咱俩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依的好朋友。”刘睿闻言有些好笑,但是听她语气认真,也没敢说笑,就点头道:“嗯,好。”说完后还是忍不住,笑道:“咱俩这算是结拜吗?”高紫萱大喇喇的说:“随便你怎样想,把我当朋友看也好,把我当妹妹看也行,就算把我当老婆”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刘睿接口问道:“也行吗?”

42 庆典招摇惹欲嗔

42庆典招摇惹欲嗔

高紫萱定定地瞧着他,温柔而又娇媚地说:“行,当然行了,为什么不行?我这条命都是你救下来的,把我人交给你也没什么所谓啊。不过”刘睿心中苦笑,就知道她的便宜没那么好占,果然是有条件的,还好这只是开玩笑,就算满足不了她的条件也无伤大雅。高紫萱语气中带有骄矜之意地说:“不过你要跟青曼姐分手,而且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你那些什么老同学情人的,也不能再联系。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愿意给你做老婆,没有开玩笑!”

刘睿道:“我可配不上你。好了,该回啦,早点回去休息吧。”高紫萱把那颗宝珠小心翼翼的收到坤包里,转头对他道:“这世上男女之间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就像你跟青曼姐,如果按照严格意义上讲,你们俩配吗?可还不是在一起了?你跟她配得上,为什么跟我配不上?”刘睿嗯了一声。高紫萱故意勾引他:“你跟青曼姐还没有结婚,不妨考虑一下我。我不是贬低她,她到底是离过婚的,相对于她,我既是完璧之身,还年轻好多,至于长相,不用我自吹,你也看得出来谁更美。回去考虑下?”

刘睿不知道她在说真心话还是在逗自己玩,但听了很不舒服,郑重地说:“我挑老婆,首重品德,不看容貌身材,也不看婚姻经历”高紫萱截口道:“品德我也有!”刘睿道:“但是我跟青曼认识在先,而且她对我非常非常好,跟她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幸福,我爸也很喜欢她。我不可能看到美女就见异思迁的,如果我是那种人,那我跟你结婚之后也会**,你会乐意吗?”高紫萱道:“如果我真的爱你,那我抓不住你的心,是我没本事,我不会怪别人。”

刘睿呵呵一笑,道:“说点正事吧,你叔叔高国松这个人怎么样?”高紫萱道:“什么怎么样?你这问题问得太泛泛了。”刘睿道:“在官场表现如何?为人强势还是圆滑?好交往吗?”高紫萱道:“他是军人,你说呢?”刘睿道:“军人在部队里都很强势,但是到了地方官场,都会滑不留手。”高紫萱道:“那你什么意思?”刘睿道:“我想促进他跟我老板交好,建立政治伙伴关系。”高紫萱点了点头,道:“现在他刚履新,忙得很,等过一段时间,我先介绍你跟他认识,然后你再为你老板谋求利益。”

刘睿真心说道:“谢谢你紫萱,你帮了我大忙。”高紫萱道:“以后跟我不用说谢谢,刚才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刘睿呵呵笑起来,道:“好吧,那我以后不跟你客气了。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高紫萱叫道:“不许走!”刘睿奇道:“为什么啊?”高紫萱道:“你让我从中午等你到现在,不觉得很过分吗?想走没那么容易,先请我喝酒去。”刘睿失笑道:“喝酒?”高紫萱嗯了一声,道:“今晚心情还不错,想喝酒。”

刘睿开玩笑道:“可是酒会乱性啊,你不怕?”高紫萱斜斜瞥他一眼,道:“随便你乱,但是乱完你要负责,你要跟青曼姐分手,跟你老同学情人分手,把我娶回家,从此只对我一个人好。”刘睿吓得推开车门,道:“那还是算了吧,我怕我不乱你,你先乱我然后要我负责。我还是赶紧跑吧。”高紫萱呵呵娇笑起来,道:“我还没那么不自重。好了,开车去酒吧,喝一杯酒就回去睡觉。”

真的是只喝一杯酒,而且只是喝酒,连半句交谈都没有。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彼此冷淡得根本不像是刚刚在车里合掌为誓的亲密好友。

喝完之后,佳人还是半句废话没有,潇洒地起身出门。

刘睿掏出钱包买单,眼睛望向走出门去的高紫萱,有点讶异她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

走出门来,恰好一阵冷风吹过。

刘睿看到,伊人怕冷似的把两臂交叉缩在胸前,两手紧抱上臂,娇躯打着颤儿,直跟穿越到冬季一样。这也要怪她穿得太薄,上身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最外面也只是一件韩式碎花长袖雪纺衫。这样的穿着,放在初秋没问题,可此时已近初冬,别说她一个年轻女子了,就算是壮汉怕也受不了。

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深蓝色的夹克,刘睿苦笑了下,将其脱下来,大大方方地给她披在身上。

高紫萱侧头看他,无所谓的道:“用不着,上车就不冷了。”刘睿道:“可你不能总在车里呆着吧?”高紫萱问道:“你脱给我了,那你明天上班穿什么?”刘睿说:“你不是刚给我买了新衣服?我正好感受一下名牌在身的气派。”高紫萱温婉的笑了笑,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刘睿道:“用不着,我打车回去就行了。这已经刮风了,马上就降温,你回酒店休息去吧。”

高紫萱倒也没跟他矫情,点点头,举步要走,忽然又停下,很认真的问他:“你跟那个兰静到底是什么关系?”刘睿想了想,道:“我自认为是初恋情人。”高紫萱又问:“然后呢?”刘睿道:“然后人家没把我当初恋情人,我一直在单相思。”高紫萱道:“就这么简单?”刘睿嗯了一声。高紫萱又问:“从来没上过床?”刘睿笑起来,道:“你的思想很邪恶,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从来没有。”

高紫萱就没再多问什么,径自往座驾那里去了。

刘睿看了她的背影一阵,沿路往家的方向走了百十米,拦下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这天夜里他做了个梦,梦中,他跟李青曼举行盛大婚礼,台下高朋满座,台上他二人脉脉对视。不知道什么时候画面一变,两人已经滚到床上。他粗暴的将李青曼的婚纱长裙撕开,挺枪便入,却听妻子哎哟叫痛,低头看时,她那里鲜血横流,吃惊的问道:“这怎么可能,青曼,你不是早就不是了吗?”说完已经看到对方脸上,却震惊的发现,身下这女子哪是什么青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高紫萱。高大小姐一脸苦相的对他说:“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以后你只能爱我一个,不能再跟李青曼与兰静她们来往,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她们余情未了,我就阉了你!”

早上醒来,刘睿回忆起夜里那个梦,心里酸酸的甜甜的,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要不是昨晚上听了她表白的话语,也不会做出如此邪门的梦来,换句话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她的影子。其实换成任何一个男子,面对高紫萱那样的绝代佳人,怕也会日思夜想、夜不能寐。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大多数男同胞都会做的事情,倒也不必觉得丢人。话说回来,虽然只是在梦里与高大小姐一夕缱绻,却也已经快乐至极,这要是真的跟她发生暧昧,岂不要快活到天上去了?

早上见到白旭光的时候,刘睿把昨天傍晚南河县委书记张瑜的意思表达了一遍。

白旭光听完以后点了点头,说:“你回头看下日程表,看我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安排他过来。”

刘睿自是点头答应下来。

赶到市委大楼后,刘睿看了下白旭光的日程表,发现他明天中午两点到三点之间有一小时的空闲,就定了这个时间,给张瑜打去电话,约他这个时间过来。

张瑜又在电话里夸了他一番,什么“热心仗义”,什么“高效有节”,反正是捡着好听的夸了他半天,最后又透露出请客吃饭的意思。不过这一次,相对昨天傍晚那次,显得有诚意多了,因为这次他提出了明确的时间:“明天晚上,或者本周末抽个时间,刘处务必赏脸,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坐下来,好好喝两杯,我要谢谢刘处啊。”

张瑜身为云州市辖县区内gdp较高的南河县的县委书记,在全县正处级领导干部里面,也算是排名前列的佼佼者了。对于这种大人物的主动邀请,刘睿当然是求之不得,谁不愿意结交一批手握实权的领导干部做朋友?这种朋友越多越不嫌多啊,哪怕只是那种互相利用的官场朋友,也没什么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可是且慢,在没有明确老板白旭光对此人的态度之前,还是尽量不要答应他的任何邀请。万一老板憎恶他,而自己却受了他的吃请,那老板会怎么看自己?

他推说最近一段时间较忙,委婉的推脱了张瑜的邀请。张瑜虽有心跟他结交,但人家已经露出推拒的态度,也不好用强逼迫不是?因此也只能先这样了。

上午十点,白旭光赶到市南区南郊,出席市委党校新校区的落成剪彩揭碑仪式。除去军分区代表外的所有市委常委,一共十人,也都全部到位,出席此次庆典仪式。市委副书记、市委党校校长于凤和主持庆典。省委党校副校长张平端专程前来祝贺。

市电视台与报社都派出了记者采访团队,其中市电视台派出的是以姚雪妃为首的摄制采访小分队。

于是某些有心人就发现了,自从白旭光来到云州以后,只要碰到外出活动,市电视台基本全是派出美女主持人姚雪妃充当采访记者。这个安排是有心还是无意,很值得推敲啊。

说市委党校是培养领导干部的摇篮,并不为过。全市大多数上了级别的领导干部,基本全在市委党校接受过培训。有些地方的组织部门,更以是否参加过市委党校培训当做提拔干部的重要条件来考量,由此可见市委党校的重要性。

今天在场的所有云州本地领导干部,尤其是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几乎没人没在市委党校接受过培训,有的人甚至参加培训多次,还有人可以在人群中发现自己的党校同学。

就因为市委党校对于培养提拔干部、保持地方政权稳固的重要性,所以连省委党校副校长张平端都亲自赶过来出席庆典仪式。

说起来,这座市委党校新校区,还是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在位的时候,在某次市委常委会上拍板定下来的呢。如今,新校区耸然挺立在市南区南郊,其规模气势与省内一流的高等学府相比也不遑多让,可是拍板决定开建的人却已经被处理了,已经沦为阶下囚,正可谓物是人非。市委常委里面有些老常委,想到这一点,各自唏嘘不已。

市委党校新校区坐落于市南区华北大街西端以南、工农路以西,总占地面积一百一十多亩,校园占地面积八十四亩,一期工程建筑面积近两万五千平方米,包括一栋综合教研楼、一栋餐厅和两栋学员楼,可同时满足三百二十人住宿、五百名学员就餐和一千三百人上课,为培训高素质的领导干部提供了良好的硬件设施。新校区落成以后,将成为云州市规模较大的高等校区之一。只是很可惜,这仍旧不能填补云州市高等教育学校匮乏的尴尬境地。

市委书记白旭光与市委副书记、市长孙金山一起为新校区揭碑。两人揭碑的一刹那,无数长枪短炮对着二人一顿拍摄。

省委党校副校长张平端站在高处,面带微笑的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采访记者们,忽然间看到一个卓然不群的高挑倩影,眼睛就是一亮。

刘睿与党校工作人员还有其他陪同领导的干部们站在一起,尽量避开记者们摄像机与相机的取景角度,给领导们上像提供最好的空间,目睹着对于市委党校来说这非常重要的一刻,甚至是可以成为市委党校历史长河中一座里程碑的一刻。

他当然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宝贝姚雪妃,看她衣装时尚、妆容端美的穿行于现场,如同一只翩然而至的穿花蝴蝶,其飘逸美艳很轻易就掠取了在场大多数男人们的眼神,就连素日里不苟言笑的秘书二处处长季刚,也会盯在她身上发呆,心里不无骄傲,暗道:“你们看上她又如何,看了也白看,她已经是我刘睿的女人了,被我占有,从头发到脚趾甲都是我刘睿的,只有我才是她生命里的王。你们这些人注定只是她视线中的普通物体,就算你们级别比我高又怎样了?”

揭碑后轮到省委党校副校长张平端致辞。从他的头衔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长于教育、培训的人物,说白了就是,这是一个很善于讲话的家伙。事实上也是,他也没拿讲话稿,上台就侃侃而谈。

他说,近年来,云州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党校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改善基础设施,走在了全省前列。希望云州市委党校以新校区落成为契机,切实按照中央和省委、市委关于新时期党校工作的要求和部署,充分发挥“五个作用”,牢固树立“五种意识”,坚持党校姓“党”的原则,坚持从严治校、从严施教、从严管理的方针,不断深化以教学为中心的各项改革,更好地担负起党校的神圣使命

短短的几分钟,他就说了一套长篇大论,没有一句重复的词语或者句子。刘睿在台下听得为之折服,好几次都忍不住要鼓掌了,暗想,要是自己有这人说官话套话的本领,那从今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稳坐领导位子了,也不用找什么秘书,反正官话套话张嘴就来,也就不必用专人写讲话稿了。

张平端讲了一阵,渐渐有些口干舌燥,可是瞥眼发现那个高挑美艳的女记者正盯着自己看,心中一高兴,就又多说了两句。他这里的两句,对于台下的人们来说就是两百句。

好容易等他说完下台,很多人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各位市领导按顺序发言,长的不过是百十句,短的也就是几十句。饶是如此,等所有领导发言完毕,也已经到午时饭点儿了。

白旭光、孙金山等市领导簇拥在张平端身边,邀他回市区用餐。

张平端眼睛望着姚雪妃,心里琢磨怎么跟她认识一下,想了想也就有主意了,对白旭光道:“这几位记者同志忙了大半天,也很辛苦了,午饭就一起吃吧。”说着话,右手随便一摆,指了指姚雪妃所在那几个记者。

记者是公认的无冕之王,地位尊崇,少有其它职业能及。而那些专门从事政府领导新闻播报的政治记者,更是无冕之王里面的贵族。这类政治记者,通常会跟政府机关的人混得很熟,就算跟领导交上朋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些领导也会刻意放价,主动与这类记者结交,以保证自己的形象及时高效的传递到公众眼前。

也因此,张平端提出的这个要求,并没有哪个领导觉得过分,都觉得很正常。毕竟,人家几个在那拍拍录录的忙乎了半天,回到台里或者社里马上又要为新闻出稿而忙碌,在他们的辛勤忙碌之下,自己等人才能在今晚或是明天的新闻或者报纸里露面。这么大的功劳——好吧,就算不是功劳,也是苦劳啊,一起吃顿饭也算不上什么。反正都是花的公款,多几个人来吃自己也不心疼。

白旭光马上招来刘睿,让他安排下去。

当然,领导们也都不傻,有的人早就发现张平端对姚雪妃比较关注,估计是看上这位美女记者了,所以才特意拉她一起吃饭。也有的领导,自作聪明的以为,张平端这是趁机表现自己和蔼可亲的一面。

总之吧,人心隔肚皮,不说出来谁也不清楚每个人都在心里想什么。众领导就在各自思虑中上了车,一同往云州宾馆驶去。

刘睿在上车之前,先找到姚雪妃等记者,其中包括市电视台的三名记者、市里几家报社的四个记者,一共七个记者,跟他们说了白旭光的意思,让他们也赶往云州宾馆用餐。

这些官方御用记者对这种饭局并不陌生,基本每个人都吃过无数次了,闻言也没什么受宠若惊的表现,都答应下来,客气地谢过刘睿。

刘睿当着这些人也没法跟姚雪妃多说什么,只跟她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眼神,就转身匆匆离去。

此次跟姚雪妃出来采访的两名市电视台记者,一个是摄像记者,一个是文字记者。其中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摄像记者,经常跟着姚雪妃在外面跑东跑西,跟她已经非常熟悉,也多次见她跟刘睿言行亲密,此时目送刘睿离去,道:“托你的福啦,姚大。”

姚雪妃往采访车那里走去,轻描淡写的道:“怎么是托我的福?是白书记留咱们用饭的。”摄像记者跟上去,笑道:“话是那么说,要不是刘处长关照,也轮不到我这种小脚色啊。”姚雪妃笑道:“那也是刘处长关照你,关我什么事?”摄像记者道:“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关照我呀。”姚雪妃听了抿嘴笑起来,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刘睿回到车里后,老周等他坐稳,便平稳起步,很快驶出了新校区大门。

白旭光有意无意的问道:“那个姚雪妃,她现在到底是主持人还是记者?”刘睿不知道他的心意,小心翼翼的说:“平时主持节目,偶尔也客串下记者。”白旭光开玩笑的说:“她这个大记者在庆典现场走来走去,好多人都是魂不守舍啊。”刘睿听得心中一动,不知道他在指责姚雪妃妖媚惑众,还是在指责某些领导干部眼里只有女色,想了想,道:“回去后我跟市电视台领导反映一下吧,让他们再派出政事记者的时候,挑那种不会引人注目的。”白旭光微微摇头,笑道:“不用,就是她吧。有美女记者在场,既能活跃现场气氛,也能令人心情愉悦,是好事,呵呵。”

刘睿见他连开两个玩笑,就知道他今天心情很不错,心中却也有点忐忑,看老板这意思,不会是突然对姚雪妃动心了吧?以前,自己曾经担心他不对姚雪妃动心,可如今,伊人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又担心老板看上她,真要是发生这种事,可就尴尬了,自己将被置以何地?想了想,决定晚上给姚雪妃打个电话,提醒她以后在外出采访场合,尽量低调,不论穿着还是打扮,都要尽量往丑里打扮,千万别被某领导看上,要不然自己可就麻烦了。

云州宾馆餐厅里面的贵宾厅,市领导们在包间里围坐团团,级别稍低一些的领导干部坐在外间大厅。姚雪妃等市台市报记者单独坐了一桌。人们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其乐融融,厅内气氛算是很不错。

酒席过半,张平端在市长孙金山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此老今天心情怎么那么好,挨桌跟厅里坐的领导干部们敬酒。

他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当然不可能跟每个人敬酒干杯,基本情况是:他走到每一桌的时候,这一桌的人就会全部恭敬的站起身。他说几句“辛苦了”之类的客气话,然后大家一起举杯,别人他不管,他自己抿一口,就算完事了。

领导跟下级敬酒可不就是这样?蜻蜓点水,适可而止。没有哪个领导会真的跟下级干杯拼酒,那样就会有失身份威严。

转来转去,张平端就来到了姚雪妃所在的那一桌,笑眯眯的看着姚雪妃,话却是对众记者说的:“今天上午,我们的无冕之王们可是辛苦了。呵呵,我来敬大家一杯,向大家做出的努力工作表示感谢。”

孙金山笑呵呵的给他帮衬说话:“来吧,大家都端起酒杯,跟张校长干一杯。”

这些记者是无冕之王没错,可那也得看面对谁,面对眼前这两位大领导,尤其孙金山还是本市政府的最高领导,哪个敢怠慢?闻言各自端起酒杯,看向张平端。

张平端持着酒杯,冲众人一扬,就是示意,来吧,都干杯吧,做完这个小动作,端杯回到嘴边,轻抿一口,却没有转身离开。

姚雪妃等人能喝的就干掉了,不能喝的也都喝了一大口。姚雪妃自己喝了半杯,对于女同志而言,这已经很不错了。

张平端见姚雪妃还算爽快,暗自点头,和蔼可亲的问她道:“这位女同志上午最辛苦啊,走来走去,忙个不停,不知道怎么称呼?”

孙金山眼睛也盯在姚雪妃那张美艳大气的脸庞上,心中暗想,自从白旭光来了云州以后,每次外出都是这个姚雪妃陪伴在旁,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难不成,两人有那种关系?

姚雪妃毕恭毕敬的说:“我叫姚雪妃,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兼记者。不过是个冒牌记者,呵呵,到现在还没有记者证。”张平端见她笑逐颜开,更是甜美靓丽,只看得老枪一动,目光掠过她修长的玉颈与那高耸的胸脯,更是喜欢不已,道:“好一个冒牌记者,你不怕被人戳穿吗?”姚雪妃笑道:“我只在云州市境内活动,应该不会被人看穿吧,呵呵。”张平端点点头,赞道:“不错,胆子很大嘛,很好。来,我跟你这个冒牌记者单独干一杯。”

孙金山听得出,他这话里的干一杯,是真正的干一杯,而不是刚才那样走走过场就得了,忙给端着酒瓶跟在身边的秘书打了个眼色。

这秘书眼见心明,快步上前,先给张平端杯里续满,又给姚雪妃的杯子里倒上,然后就乖巧的缩到了后边。

张平端把酒杯端到姚雪妃身前,笑道:“来吧冒牌记者,我们干一杯。”姚雪妃觉得这个身材枯瘦的小老头很有意思,就面带笑容跟他碰了杯。二人各自干掉杯中酒。

张平端见这女人性格活泼开朗,酒量也不错,心中动了交往之念,可是当着这么多外人,也不好公然跟她索要联系方式。这可该怎么办呢?

等张平端等人回到包间里后,姚雪妃开始充分发挥自己交际花的本色能力,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持着酒瓶,前往各桌给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们敬酒。

她敬酒也不是每人都敬,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领导,就单独碰一下;对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就点头微笑示意,如此也能给人家留下一个非常不错的印象。不得不说,她将女性的美貌与智慧在这种公务酒宴场合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厅里坐着的虽然也有一些女干部,也不乏纪小佳这样的小美女,可是这些女人加起来也盖不过她这个美女主持人的风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上帝造人的时候,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更多一些呢?

敬到刘睿这一桌的时候,她故意站在他身边,娇躯有意无意的倚靠在他身上,先说了一番漂亮的场面话,然后跟众人碰杯喝酒,喝过之后,又单独敬了刘睿一杯,名义是“感谢刘处长留我们吃饭”。

刘睿站起身,跟她面对面站着,看着她脸上娇笑如花,心中爱煞,彼此交换着暧昧的眼神,温柔的碰杯后,注视着对方干了杯中酒。

这一幕正好落在郑燕燕的视线里。她正在例假期,肚子本来就不舒服,刚才喝酒喝急了,一杯凉酒下肚,有些腹疼,因此去洗手间躲了一会儿,回到厅里正好看到刘睿与姚雪妃注视彼此饮酒的暧昧场景,只看得心口一堵,立时就难受起来,嘴里苦兮兮的,别提多难受了,俏脸往下一沉,回包间去了。

郑燕燕刚走进包间,冯海亮就从里面出来了,瞥见姚雪妃刚跟刘睿喝完酒,愣了下,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浮上了脑海。

那是他设计收服姚雪妃的时候发生的,当时本来是让秘书陈跃文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不跟自己这个市公安局长交朋友的下场,同时也为向她示好埋下伏笔,设计得挺好的,谁知道关键时刻刘睿忽然出现,把她从圈套里解救出去。那一次,刘睿打着的是白旭光的旗号,说姚雪妃是白旭光的御用采访记者,因此要给她行个方便,可是现在看来,姚雪妃跟白旭光有毛蛋的关系?跟他刘睿非常亲密才是真的吧?难道说,他俩有一腿?

想到这,冯海亮心头跳了跳,嘻嘻笑着走上前,对姚雪妃道:“姚大主持,你敬了小睿一杯,不敬我一杯吗?”

姚雪妃对他已经是厌恶到了极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不给他这位市领导面子,因此只能忍气吞声的微笑道:“冯局长不要戏弄我了。您可是市领导,我哪有给您敬酒的资格啊?”

她这话带有两种意思,第一种针对眼下的情形,第二种则针对以往发生的事情,暗里提醒冯海亮,我已经知道你在戏弄我了,所以你还是收手吧。

冯海亮哈哈笑起来,道:“酒场无领导,更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你要是敬我,我非常欢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姚雪妃不答应都不行了,只能暗暗咬着牙道:“您的酒杯在吗?我敬您一杯。”

刘睿在旁看得也是暗暗有气,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脸上还得陪着笑,心说这个老棍都当面欺负到自己女人头上了,自己却也不能还以颜色,真是丢人到家了,真不配是男人,咬了咬牙,暗道:“老匹夫,且容你再嚣张一段时间,等我杀手锏一成,就是你下台之时!”

冯海亮竟然毫不顾及自己副厅级市领导的身份,笑着道:“我酒杯在包间里呢,就用你的酒杯喝一杯吧”说完故意挑逗她:“让我用你的杯么?呵呵。”姚雪妃闻言气得牙痒痒,却也不能不答应,没办法,官高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这个老混蛋高了自己不知道多少级,讪笑道:“只要您不嫌弃就行。”说着把自己酒杯里的残酒倒在汤碗里,重新倒满一杯,递给他,道:“冯局长,我敬您一杯,希望您今后多照顾我们市台。”

冯海亮去她手里接酒杯,故意拿错一次,先抓在她滑腻修长的手指上,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捏住酒杯,笑道:“肯定会照顾的,不看谁的面子,也要看你的面子嘛,呵呵。”说着,端起酒杯,放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

刘睿鼓掌起哄:“冯局长真是好酒量。”冯军等一干秘书就也跟着叫好。

冯海亮斜眼瞥向刘睿,笑道:“小睿,你是什么时候跟姚主持好上的?给我老实交代。我可是只看见她跟你喝酒了,别人貌似没有这个待遇哦。”

此言一出,众人也都跟着起哄,外人是把冯海亮这句话当成了玩笑话,以为这位市领导在开刘睿的玩笑,以此显示与他的亲密关系,因此起哄的时候心里也很羡慕刘睿。

刘睿却觉得,冯海亮这问题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从自己这里打探与姚雪妃的真实关系呢,忙笑道:“哎哟哟,冯局长,您可别高抬我了,就我还跟姚主持好哪?人家哪看得上我呀。呵呵。其实姚主持也给别的同志敬酒了,冯局长你是出来晚了没看见。”

冯海亮笑着看向姚雪妃,道:“小睿说的是真的?”姚雪妃笑道:“嗯,我刚才敬了不少领导,刘处长只是其中一个。”冯海亮道:“他说你看不上她?哈哈,你说呢?”姚雪妃呵呵笑道:“刘处长就会谦虚,其实是他看不上我才对。”

冯海亮这才满意,道:“你们继续喝。”说完拍拍刘睿的肩头,快步出了厅去。

这么多人,他唯独跟刘睿说笑并且还亲昵的拍了他一下,众人看在眼里,都对刘睿羡慕嫉妒不已。能跟堂堂的市公安局长保持这么好的关系,绝对是一大幸事啊。

刘睿见冯海亮走出去,心中一动,也跟了出去。

在洗手间里边,刘睿如愿碰到了冯海亮,一走过去就亲热的说道:“冯局长,今晚上或者明晚上,您抽个时间,赏我一个脸,容我请您吃顿饭,好不好?”冯海亮似笑非笑的瞥着他,道:“什么名义?”刘睿笑道:“之前我不是有两件私事麻烦到您跟纪局长了嘛,对您二位领导的仗义援手非常感激,一直想请你们出来吃饭呢。”冯海亮大度的说道:“因为这就请客吃饭?你跟我们也忒客气了吧?”刘睿笑道:“当然了,我也想趁机跟您两位领导亲近亲近,呵呵。”冯海亮大模大样的点了点头,道:“这还算个理由。好,你准备酒席吧,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

见他爽快答应下来,刘睿不仅没有欢喜,反而有点忧虑,这是因为,他答应得实在不像话。正常人被朋友请客,哪有这么说的呀:“你准备酒席,好了给我打电话。”意即,你先上菜,酒菜上桌了再叫我过去。

事实上,这种说话方式,正是冯海亮这种大领导惯用的口吻。这种人,通常情况下都会很忙,一晚上不知道要赶多少个饭局,因此不可能有时间坐在包间里面坐等上菜。这种人是那种真正的赶场之人,都是等人家酒席准备好,也就是酒菜上齐之后,才会临时性的赶过去,坐下来喝杯酒吃口菜,跟人们说两句话,就又该走了,不会坐太久。

刘睿就是担心,如果到时候冯海亮只在包间里坐一会儿,那还有机会介绍罗娜娜给他认识吗?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隐患,就是到时候冯海亮不去又怎么办?这两个问题都要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否则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下去。

冯海亮忽然又说:“我听说,姚雪妃曾经违反交规,被处警交警依法处理,却被老弟你使唤关晓伟,把她给放了?呵呵,这不大好吧。”刘睿心头一震,脸上却依然带着笑,道:“是有这事。事后我想了想,确实不好,唉,就因为一时头脑发热,想要英雄救美,就什么都不顾了,请冯局长批评啊。”冯海亮笑道:“英雄救美?好啊,谁不愿意英雄救美?当时你英雄救美,美女是怎么报答你的啊?有没有以身相许?呵呵。”刘睿见这个老色鬼越说越不像话,也是暗暗忐忑,生怕老板白旭光突然跑过来上厕所,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就说:“姚主持当时谢了我,也就回家了,呵呵,我白救了。”

冯海亮笑道:“怎么是白救呢?要是没有当时那一救,人家今天也不会巴巴的跑过来跟你喝酒,人情自在人心嘛。呵呵,姚主持不错,跟你挺配。”刘睿忙道:“哎哟冯局长,您别开玩笑,我已经有对象了,要是被我对象知道,非得收拾我不可,呵呵。”冯海亮听到这里,眼睛微微眯起,小声说道:“小睿,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听说,你对象是省政府那位首长的千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说完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刘睿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啊,冯局长,您是怎么知道的?”冯海亮哈哈笑起来,道:“官场哪有什么秘密可言?”说着连连拍打他的手臂,赞道:“真有你的啊,以后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老哥哥。”刘睿假作吃惊的道:“冯局长,您是怎么知道的?是是孙市长告诉您的?”冯海亮呵呵笑道:“秘密,这可是大秘密。嗯,不错,真的很不错,我看好你。刚才你说吃饭的事,提前跟我说,我好好跟你喝两杯。”说完对他富有深意的一笑,迈步出去了。

留下刘睿一个人在洗手间里,眉头紧皱拧成了一个川字。

下午,郑燕燕让纪小佳一个电话把市电视台长王文圭叫到了自己的宣传部长办公室,等他进屋后,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你是怎么当这个台长的?会不会干?不会干让给别人!”

可怜王文圭被骂得狗血喷头,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批评自己,但也明白,眼前这位是市委常委,更是宣传部的部长,自己所在的市广电总局与市电视台都要受这位老大的辖制,要是惹恼了她,可想而知,自己以后没有好果子吃,忙战战兢兢地说:“郑部长,不不知道我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您指出来,我一定改,尽快改,让您满意。”

王文圭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年纪,比郑燕燕要大着将近十岁,却要承受她的批责,还要看着她的脸色小心赔不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可不痛快又能怎样,在中国,历朝历代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她还高着自己两级,那就更加只能忍让了,心里暗自冷笑:“姓郑的你也没有什么可牛逼的,要不是你卖给省领导,哪能这么年轻就成为市委常委?呸,老子才不会服你呢,就算服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郑燕燕板着一张俏脸,眼神冷淡的看着他,冷冰冰的说:“姚雪妃明明是你们市台的节目主持人,你偏偏让她做政治记者,你安的什么心?你还有没有原则?你还有没有党性?你懂不懂政治?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场合?”王文圭被骂得叫苦不迭,却越发的疑惑了,不明白她上纲上线骂自己的这些跟姚雪妃客串政治记者有什么关系,委屈的道:“我郑部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啊?”

郑燕燕冷哼道:“不明白?我问你,姚雪妃明明是市台节目主持人,你为什么要派她作为政治记者,随市领导外出活动并进行采访?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领导面前卖弄风,严重影响活动现场风气你知道不知道?更是在省领导面前丢尽了咱们云州市委市政府的脸。你这是罪不可恕!”

王文圭听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暗里回忆往日里姚雪妃的穿着打扮与行止表现,基本上可以说是端庄大气、与媚俗低俗无缘的,怎么在这位市领导嘴里,她摇身一变成了狐狸精一样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不过,就算有什么误会,也不能违逆这位领导的心意,要顺着她的心意来才行,忙第一时间撇开责任:“哦,郑部长,这件事您得让我澄清一下,其实这件事并不归我管,是”

郑燕燕拍案而起,道:“想推卸责任?我看谁都可以推卸责任,就是你这个台长推卸不了责任。”王文圭只听得头皮发麻,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看样子,今天这位女领导是决意对自己使出杀威棒来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又难道她到了女人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脾气暴躁凶蛮,是要找人撒气?暗叹自己倒霉,老老实实地说:“是,我是有责任的,我错了。郑部长,我马上做出整改,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姚雪妃作为采访记者外出。”

郑燕燕哼道:“仅仅是不许外出吗?我看啊,你们台里要对她的精神风貌进行一下批评教育。这种轻佻无行的女人,作为节目主持人,每天出现在六百万云州百姓的面前,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你们市台简直是不知道丢脸为何物。对这种女人,必须要好好教育,品行方面没有做出改正的话就不应该允许其上台主持。”王文圭见她说得这么狠,心知姚雪妃是完了,恐怕就算端正了工作态度,以后也不好出现在公众面前了,谁知道眼前这位老板以后会不会以别的名义发作她呢?道:“是,是,您的意见我都记住了,回去以后就让她先停下手里的工作,学习端正工作态度与作风,等什么时候您满意了,再恢复她的工作。”

郑燕燕本以为这样发泄一通,可以把肚子里的愤懑之气全部发泄出去,哪知道到头来越发得心浮气躁,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没有一处舒服,烦躁的不行,恨不得把那个臭东西找过来,在他身上狠狠咬几口才行,心知这是吃醋与例假撞击到一起而形成的心理巨大反弹,暗叹了口气,对王文圭摆手道:“走吧走吧。”

王文圭如蒙大赦,道:“是,我走了,那郑部长您忙,再见。”说完快步出了屋去,到了外面才发现,后脊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回到台里后,王文圭第一时间把姚雪妃叫到了自己的台长办公室。

他可不像郑燕燕对他那样冷酷无情的对待姚雪妃,因为早从局长石光明那里得知,姚雪妃跟刘睿关系不错,不看姚雪妃的面子也要看刘睿的面子嘛,和颜悦色的问道:“小姚,你今天见到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了吗?”姚雪妃稍一回忆就点头道:“见到了,怎么啦?”王文圭笑着问道:“你有没有得罪她?”姚雪妃睁大美眸,连连摇头,道:“我今天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又怎么可能得罪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问?”王文圭皱起眉头,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你没向她问好,所以她怪罪你了?”

姚雪妃讶异地说:“不会啊,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她怎么会怪罪我这么一个小虾米?”王文圭道:“那她为什么要惩治你?”姚雪妃越发惊讶,道:“她要惩治我?啊?为什么啊?我又没得罪她。她她要怎么惩治我?”王文圭叹了口气,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其实我也纳闷啊,你怎么会是那种女人呢?她是不是认错人了”说着,把刚才郑燕燕发作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她听。

姚雪妃听后气得都要乐出来了,啼笑皆非的说:“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还当着市领导的面卖弄风,天啊台长,你看看我这身衣服,很艳丽吗?很露吗?很透吗?我穿着这身衣服,再卖能怎么卖啊?”王文圭苦笑道:“这当然是她的托词了。所以你一进来我就问你,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姚雪妃悻悻的说:“反正我是没有卖弄风。那些市领导看我是他们的事,我难道能不让市领导看吗?那我下次戴着***妇女那种面罩出去采访好了。”

王文圭听得心头一动,暗想,会不会是、姚雪妃无意间吸引了某位市领导的注意,而那位市领导正是郑燕燕的情人?所以她因此吃醋?嗯嗯,很有可能啊,郑燕燕既然能卖给省领导,那么也就有可能卖给市领导。她卖给省领导,是谋求上位;卖给市领导,是谋求大腿与利益。哎呀,真是想不到,这么一件小破事里面竟然有着这么多的弯弯绕。多亏自己聪明,要不然还真是理解不了。

他叹了口气,道:“小姚啊,就算我有心帮你也不行了,郑部长铁了心的收拾你,我也不敢帮你。我只能把你雪藏起来,等什么时候风头过去了,再慢慢把你放出来。唉,她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你要考虑我的难处啊。”姚雪妃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咬碎了银牙,骂道:“靠,她这是污蔑我,是对我的诽谤!”王文圭苦叹道:“就算你我都明白是这样,又能有什么用?咱们谁惹得起她?”姚雪妃怒哼一声,也知道自己无可奈何,便又长叹了口气。

这个小会开完以后,姚雪妃的主持人职务就暂时解除了,本人也被台里正式雪藏,任何事务都轮不到她了。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忿忿不平的生了半天闷气,后来实在气不过,抓起手机给刘睿打去电话。

刘睿正在办公桌前忙碌,突然接到她的来电有些讶异,知道这丫头没事不会在白天扰自己,既然来电话那肯定就是有事,忙接听了,低声道:“喂,怎么了?”姚雪妃哼道:“老公,我好烦,你晚上陪我喝酒。”刘睿奇道:“怎么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姚雪妃道:“你别提了,我让人整治了,一撸到底,被台里雪藏了,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刘睿非常吃惊,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是姓冯的害你?”姚雪妃冷笑道:“他?他还没那么大本事。”

刘睿奇道:“那是谁啊?”姚雪妃道:“反正我烦死了,烦得要死,你晚上陪我喝酒,晚上再说。”刘睿想想今晚倒也没事,就答应了,道:“那就晚上再说。放心吧,有我呢,你不会有事的。”姚雪妃只是叹气,叹了一会儿就挂了。

刘睿被她弄得心烦意乱,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些心神恍惚。

没过一会儿,处里的小美女张慧颠颠儿的跑上来。

刘睿看到她,以为处里有什么事情了,就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张慧眨巴着无辜的秀目,道:“没发生什么事啊。”刘睿道:“那你过来干什么?”张慧道:“我找你帮忙看发言稿啊,你忘啦,那个整顿作风的发言稿,你让我作为上会发言代表之一,我当然就要准备发言稿了还说呢,你太坑人了,不够意思,好事不想着我,就会坑我。”

刘睿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写完发言稿,可以请我师傅检查修改啊,你上来找我干什么?我文字功夫很差劲的。”张慧哼道:“你给我布置的难题,我凭什么麻烦袁处长啊?我跟袁处长都被你坑了,这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煎也是煎你。”刘睿呵呵笑起来,看看左右没人,低声逗她道:“哪个jian啊?”张慧道:“下面有四点水那个啊”说完也明白过味来了,他在调戏自己,俏脸一红,低嗔道:“讨厌,你以为是那个奸啊?”

43 酒逢知己千杯少

43酒逢知己千杯少

刘睿拿过张慧打印出来的发言稿草稿,简单看了一下,提了几点意见,都用笔标注在相关段落语句旁边。

平日里他说起自己的文字功夫时,通常都会自谦,可实际上,他本身是文科毕业的高材生,又有多年办公室写材料的经验,再加上受了师傅袁小迪的点拨,文字功夫又能差到哪里去?此时的他,论及笔杆子能力,就算与师傅袁小迪相比,也不遑多让。

点评完毕,他把稿子递给张慧,道:“看一下我提的意见,有不明白的赶紧问,都明白了就赶紧回去改。”

张慧接到手里,仔细看起来,等看完他加的批注,佩服的说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写得发散,比散文还散,想改又不知道怎么改。还是处长厉害,一眼就把毛病全找出来了。按你的意见一改啊,整篇稿子显得饱满多了,重点也突出了,太厉害了你!”刘睿道:“你原来一共写了三点工作作风问题,但每一点都没写到位,都是敷衍了事、蜻蜓点水,这怎么行?这样写了还不如不写。所以啊,我就给你删掉最下面那一点,重点突出上边两点,所以你才觉得整体饱满了。”

张慧忽然蹙起秀眉,道:“可我觉得最下边那点也很重要啊,能不能也重点突出一下?”刘睿促狭的看着她,道:“你想三点都突出?”张慧傻呼呼的反问道:“不行吗?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这三点,不想被删掉任一个啊。”刘睿笑眯眯地说:“你下边这一点所写的问题,别人也有,就算你重点突出一下,也是拾人牙慧,不如上面两点有说服力啊,这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两点。”

张慧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连连点头,忽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坏坏的,忍不住纳闷,问道:“你笑什么?”刘睿低声道:“身为女同志,突出上面两点就足够了,下面那点,还是藏起来比较好,千万不要被人看到。”张慧愣了下才明白,他把自己发言稿里所写的三点引申到女性身体特征上面去了,又是好笑又是害臊,低嗔道:“你真坏!”刘睿笑道:“我说错了吗?你看见哪个女同志把下面那一点也突出来了?”张慧羞道:“你还说”

刘睿笑吟吟的看着她,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丫头在男女之事上,素来表现得大胆泼辣,就算当日被自己品尝胸前白兔,也没有多么羞涩,为何今天只是被自己调戏两句,就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这丫头终于长大了成熟了,知道羞耻为何物了?

张慧拿着发言稿,犹豫着不想走,过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请你吃饭。”刘睿想了想,道:“这周怕是很忙,要等下周了。”张慧见他一下子就把自己推得那么远,娇嫩红润的口唇立时就撅了起来,悻悻的说:“天天都这么忙啊?”刘睿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日常工作规律?忙起来另说,不忙也要每天晚上九点多才有自由呢。”张慧道:“那周末呢?”刘睿说:“周末也忙啊。”张慧恨恨地看着他,道:“那就下周!下周你必须要抽出时间跟我吃饭。”

刘睿笑着点头,心想,她约自己吃饭只是个名义,私下里肯定还有别的活动,十有九成就是上次跟她一起唱歌那样的暧昧活动。

张慧又想起什么,道:“处长,人家处室都搞过秋游了,咱们一处今年没有了吗?”刘睿知道,市直机关单位基本上每年都会搞几个户外活动,不是春游就是秋游,那些油水很大的部门还有国庆游、春节游之类的公款旅游**活动,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谁也不心疼,所有公职干部都巴不得一年多出去玩几次呢,在位的时候不玩,等退休了想玩也玩不了了,自己在水利局的时候,就经常性的参加这类出游活动,道:“怎么没有?只要往年有的,今年都要有。”

对于任何一个部门来说,以往有的福利,等换了领导之后,这福利突然没有了,那么就算有天大的借口,这个领导也逃脱不了无能的嫌疑。刘睿可不想当这样的无能领导,更不想被秘书一处的下属们腹诽。

张慧喜道:“是么?那可好,那今年咱们去哪玩啊?”刘睿道:“以往这种活动都是谁组织?”张慧道:“没有固定的人员组织。都是大家提议,然后投票,把得票数最高的那个地方上报给主持处里工作的副处长,一般他就会批了。他不批处长也会批。”刘睿笑道:“那今年也这样办不就得了?你们去搞吧,有问题随时沟通。”

张慧欢天喜地的去了,可想而知,她回到一处后,也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等,而这不过是大家本来就有的福利。

从这件小事上,刘睿忽然发现,自己对一处与下属们的关心明显不够,就拿今天这个例子来说,自己连他们的福利都照顾不到,还想做一个好领导,那真是痴心妄想了。

“以后啊,在专心服侍老板的同时,也要多抽时间关心下处里的事务。把处里所有大小事务全拜托给师傅未尝不可,却不能因此少了关怀之情。你刘睿不关心下属利益,人家下属为什么要敬爱你听你的话?这一点尤为重要,想做一个好领导就绝对不能忽视!”

下班前一刻钟的时候,白旭光把刘睿叫了进去。刘睿见他穿戴已毕,俨然一副要提前下班的样子,不免好奇。

白旭光吩咐他道:“你跟老周要车,陪我赴个饭局。”刘睿问道:“现在就走?”白旭光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刘睿也没多问,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先给老周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一号车停在楼下,然后关上电脑,收拾好随身应用之物,提着包下去,赶到楼下的时候,老周已经等着了。

两人聊了几句,老周见晚上没事也就直接下班了。刘睿坐在车里等白旭光,等了几分钟,就见他步履矫健的从楼里走出来,忙下车给他打开车门,护着他坐进去,随后回到车里。

白旭光说:“知道醉仙楼怎么走吧?”刘睿点头道:“知道”说着平稳起步,驶出市委大院,等上路之后,续道:“以前从来没进过醉仙楼吃饭,只知道是市内档次最高的酒店。自从跟了您之后,已经去过三四次了。”

他这话点明了跟白旭光之前之后的巨大反差,同时也有坦诚卖乖的意思在里边,可以理解为:“老板您看,我跟您之后,也经常被人邀请去大酒店吃饭了,吃吃喝喝的,小生活越来越好,这都是拜您所赐啊。”

白旭光见他能主动跟自己坦诚这一点,还是很欣慰的,道:“吃喝玩乐都是小意思,大节上面要站得住脚。”刘睿忙应道:“放心吧老板,我给自己划了一条红线,吃吃喝喝,要适可而止,不能过分。至于钱财好处,不管该拿的还是不该拿的,我都不会拿。只要跟在您身边,我吃穿住行都没有后顾之忧,要钱还有什么用?工资就足够了。”白旭光闻言非常感叹,道:“你年纪轻轻,能明白这一点,算是难能可贵了。有些年轻人,心态较为浮躁,目光短浅,一旦被提拔到关键岗位,就会既管不住嘴,也管不住手,这样的人不会有前途的。”

刘睿道:“嗯,我一定谨遵您的教诲,把两只手紧紧的塞到口袋里,不去拿不说,就算人家送过来,也给人家推回去。”说完这话心想,以前,自己没钱的时候,真是不敢说这话,那时候对于金钱有着一定的需求,碰到别人送钱过来的场合,比如广电局长石光明,又比如干哥刘明,再譬如董旖洁的哥哥董金立,他们送人情好处过来,就半推半就的收了。可是现在大不同了,不说身后已经站了一个铁杆知己的亿万富姐高紫萱,也不算那个时不时给自己分红的罗娜娜,单说自己跟李红艳合股开的那个土特产加工厂,就足以给自己带来远超工资的收入了。而日常生活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开销。既然如此,还捞那么多钱干什么?所以啊,此时说这种话,完全用不着脸红。

白旭光道:“也不必矫枉过正。人在官场,方知官场中的难处。有的时候,你不收下人家的心意,也会得罪人。这种情况下,就要酌情考虑。心里有个分寸就行了。”刘睿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自己,人家送来的财物,也不是全不能收,要看情况,也不要收得太多,总之不要给人追究的把柄,暗暗感激老板对自己的照顾,连这种话都给自己点透了,笑了笑,说:“醉仙楼的口味还是挺不错的。”

白旭光道:“哦,是吗,那今晚就品尝一下。对了,今晚是跟我两个在云州的老同学吃饭。一个你已经认识了,是双河县原来的副书记、现在的代县长,方云辉。另外一个,是做生意的,过会儿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刘睿说了声好,心里却是惊讶万分,想不到方云辉已经偷偷摸摸从双河县来到市里备好了酒宴,按时间算,下午四点钟他就要出发了,长途跋涉跑到市里来,只为一顿饭局,看来他这个代县长当得也很辛苦啊。

当然了,这顿饭局也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任何一个人,能跟市委书记坐到一起吃顿饭,都不会只是吃饭那么简单。更何况方云辉是刚刚被白旭光提拔上来的双河县代县长?恐怕,这顿饭里面,既有报恩的味道,也有向白旭光这位老同学兼上级领导靠拢的意思。

市委一号车稳稳当当的停在醉仙楼的露天停车场上。

从车里下来后,刘睿先给白旭光开门,请他下车,然后从后备箱里面翻出两个布制迷彩套牌,将其分别套在了一号车前后的车牌上。不管这顿饭是公务宴请还是私人酒席,堂堂一号车出现在酒店外面都有些不雅观。而最方便最快捷的遮掩手段,就是像刘睿这样,玩个套牌的把戏。外人走过来看到,只以为是一辆普通的奥迪a6轿车,哪里会知道这是赫赫有名的市委一号车、市委书记白旭光的座驾?

两人来到酒店门口,刘睿赫然发现,方云辉竟然亲自在门口等着,心下暗赞此人有心。

方云辉见白旭光二人驾到,忙上来相迎,先跟白旭光用力的握手,说了两句寒暄话,又跟刘睿握手。

刘睿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两手一起握上去,口称“方县长”。方云辉笑道:“在这里没有什么县长。你没看我直接称呼旭光的名字?”刘睿也落个洒脱,道:“那我就叫您云辉大哥了。”

三人说笑几句,就进入酒店往包间走去。

先前已经提过,这个醉仙楼,每个包间的名字都带有一个“仙”字,或带神仙寓意,或表示神话传说,很是吉祥。今天白旭光他们吃饭的这个包间,名字叫“仙山琼阁”,这个名字再配上包间里面的装饰装潢,便显得极有意境了。

刘睿暗想,如果这些包间的命名都是由醉仙楼老板郑老瘸子一个人包办的,那么这个老家伙还真有点文化。

包间里一个身材中等的大胖子正在打电话,见到白旭光进来,不由分说,上来先来了个熊抱,对着电话骂道:“少他妈废话,就这么办了。”说完把手机重重扔在餐桌上,对着白旭光嘻嘻哈哈看了一阵,在他肩头打了一拳,道:“你小子真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帅!哈哈!”

白旭光笑道:“你可是越来越胖啦。”这个胖子皱眉骂道:“他妈的,我算是没辙了,连喝口凉水都上肉,你说我怎么办吧?”说完目光看向刘睿,递手过去,道:“来小伙子,握个手,我是你领导的高中同学。”

刘睿笑着跟他握在一起,觉得他大手胖乎乎的跟熊掌也差不多,很有手感,道:“我叫刘睿,您叫我小睿就行了,不知道怎么称呼您?”这大胖子看向方云辉,道:“你怎么称呼他的?”刘睿说:“我叫他云辉大哥。”胖子道:“那就叫我小阳大哥好了。”说完放开手,从桌上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

刘睿还没来得及看他这张名片,门口香风飘动,两个女子先后走了进来,下意识抬头看去,立时眼前一亮。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身高得有一米七五上下,穿着紧身卫衣与牛仔裤,****,容貌美艳,一头黑油油的披肩发随着身子走动而摇摆,走路之际极有风韵。香气也是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距她越近,那股香气就越浓,浓的化不开,让人都要陶醉在香气里面了。

走在后边的女子年纪稍大,三十五六岁上下,比白旭光这些人要小着十几岁,比刘睿又大着五六岁,可以说是个。她留着短发,皮肤白皙,容貌姣好,身形苗条,穿着一身官场常见的女干部衣裤,脚上穿着肉色丝袜,脚底踩着双黑色高跟鞋,走进包间来,未语先笑,腮上现出两个美丽的酒窝,与她笑容交相辉映,煞是诱人。

这两个女子,一个用年轻美艳打动着包间里的四个成年男子,一个用成熟风情诱惑着他们的感官。二人一进来就立时吸引了包括刘睿在内的所有人的视线。

其实,这两个女子,拿到外边,任何一个都算不上极品美女,甚至距离上等美女的级别还差几分。但这里要注意了,女人的美貌在不同的环境下是会发生变化的,也就是说,要看陪衬。拿现在来说,包间里除了男人就是男人,那么当她俩突兀的出现时,美丽程度自然就要翻番。就好像,把一朵月季放在玫瑰花丛里,那它立时不显;可如果把它放到一堆青草里边,就会光芒四射、美得没边儿。

那年轻女子走进来对那个胖子亲热的叫道:“老公,我回来了。”那胖子就笑眯眯把她搂在怀里,一幅把她当心肝看的模样。

刘睿看在眼里,脸上现出了笑意,这胖子带着老婆来跟白旭光吃饭,是秀恩爱来了,还是显摆有个美女老婆来了?

走在后面那美少妇对方云辉道:“哥,都吩咐好了。”

方云辉点点头,跟白旭光介绍道:“旭光,这是我亲姨妹,张薇,目前在双河县招商局工作。”又给张薇介绍白旭光:“小薇,旭光我就不介绍了吧,你肯定早就听说了他的大名。”

张薇抿嘴一笑,主动向白旭光递出柔荑,道:“白书记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早就听说过无数次了。白书记您好,以后要多多照顾小女子啊,呵呵。”白旭光面带笑容跟她握手,道:“一定一定,云辉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不照顾怎么行?”张薇听了很高兴,道:“等会儿我一定多敬您几杯。”

方云辉斥道:“小薇,怎么说话呢?什么意思啊?看你就不会说话,还在招商局当领导呢。哪有这么说的啊?”张薇委屈的道:“哥,我哪说错了啊?”方云辉笑斥道:“按你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旭光说了要照顾你,你才多给他敬几杯;要是不照顾你呢,你就甩脸子不敬酒了?”张薇呵呵笑道:“人家哪有那个意思。白书记既是领导,又是哥哥,就算不照顾我,我也要敬酒啊。”方云辉道:“这还差不多。”

方云辉又对白旭光低声说道:“我从县里带来了两条娃娃鱼,都是山区仙女河里土生土长的,保证野生无激素,刚才让小薇拿到厨房去了,过会儿咱们尝尝味道如何。”白旭光讶异地说:“哦,双河县山区还产娃娃鱼?”方云辉点头道:“产,数量还不少呢。今年山里发洪水,冲到下游好多。以前人们都不知道,看来大山深处另有一番风光啊。”白旭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今天有口福了。”

方云辉又给张薇与刘睿做了一番介绍。

张薇对刘睿这个秘书也没有任何怠慢,同样是主动递手过去跟他握手,笑道:“还请领导以后多关照。”刘睿笑道:“刚才云辉大哥已经说了,今天这里没有领导,你可就千万别这么说了,再说我算哪门子领导?你叫我小睿就行了,我叫你小薇姐可以吗?”张薇满口子答应下来:“好啊,呵呵,你是小睿,我是小薇,真是姐弟呢。”

两人交谈了几句,表现得亲近和睦,一点没有认生外道的味道。方云辉看在眼里,欣慰的连连点头。

方云辉介绍完张薇之后,那个胖子也开始介绍他老婆。他年纪跟白旭光、方云辉差不多大小,他老婆都可以做他女儿了,他却丝毫不以为羞,大喇喇的给白旭光介绍。

刘睿趁机看了下他递给自己的名片,见他大名叫做李小阳,头衔是“云州阳朔外经贸有限公司总经理”,心中暗想,他是搞外贸的,那么一定很有钱啦,怪不得找个这么年轻的老婆,有钱人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

众人互相认识过后,开始就座入席。

白旭光当之无愧坐在首座,左手边坐了方云辉,右手边坐了李小阳。张薇陪着姨兄方云辉坐在下手,李小阳的老婆自然是陪在他身边。刘睿坐在张薇旁边,空出了靠门的位置上菜用。

茶水上来后,刘睿起身要给众人倒水,张薇手疾眼快起身把茶壶抢了过去,对他笑道:“小睿你坐,今天晚上给我个机会表现一下。”

李小阳拍拍老婆的肩头,道:“去,你去,这里就你最小,你不干活儿还行?”他老婆撒娇道:“先让小薇姐倒水,过会儿我倒酒好了。”李小阳对她宠爱有加,心意也已经表现到位,就没再说什么。

张薇绕出去先给白旭光倒水。

刘睿见张薇走动之际,动作温婉而带有风情,极具成子的独有魅力,再配上她脸上始终含着的三分笑意,足可以融化掉任何一个成年男子,只看得心中一动,隐约猜到,这次方云辉之所以特意带这个成熟美丽的姨妹过来,怕不只是让她端端茶倒倒水那么简单,也不会是让白旭光提拔她,因为她级别太低,还不到由市委书记亲自提拔的地步,最大的可能,是向自己老板献色。

老板白旭光的年纪,正是男子的强盛之年,正对应于女性的虎狼之年,孤身一人住在云州,夜里生活多么难熬,恐怕是个人都能想得到。可想而知,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满足他的身心,借此捞取大大的好处。最早,市电视台前台长周建伟就这么想过,并派出姚雪妃接近他诱惑他,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只可惜,大多数这么想的人都没有机会接近他,而经常能够接近他的人又不会那么想。

而方云辉却与老板有着非常亲密的老同学关系,可以很轻易的接近他,若是有心献出美色给他,几乎一丁点的难度都没有,就像今晚这次酒席上忽然看到张薇一样,水到渠成,令人看不出明显的破绽。不过,小破绽还是有的,谁跟老同学聚会,会带上自己的亲姨妹?带老婆赴宴还有情可原,带情人赴宴也可以接受,带姨妹赴宴是个什么意思?何况这位姨妹又是一个美少妇,光看她的长相,就足以令人怀疑了。不知道方云辉本人知不知道这一点。

刘睿想到这些,便对方云辉与张薇二人的表现留上了心,发现张薇给白旭光倒茶的时候,也没有挤眉弄眼的卖弄风,更没有打情骂俏,不知道是刚上来还放不开,还是自己想差了。自己想差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没准方云辉带这个漂亮姨妹过来就是活跃酒场气氛来的,倒是自己心思太肮脏了。当然了,如果只是那样的话更好,自己也少了许多心理负担。可要是张薇真对老板施展****,自己可就要小心了。

茶水倒上,众人就开始闲聊。酒菜方云辉都已经安排了,不用任何一个人心。

刘睿想着该去找郑老瘸子吩咐两句,告诉他市委书记在这里用膳,选材用料还有烹饪时一定要精心对待,便起身出了包间。

他刚刚来到酒店一层大厅,还没往郑老瘸子的经理办公室走,就见门外走来几个身穿警服的男女。其中一个女子,容颜娇媚、肤色白皙,体态匀称丰腴,虽已是三十几许的人,其魅力却不亚于二十几岁的年轻警花,看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在警装的衬托下,别有几分飒爽英姿。

刘睿脸上现出笑意,停下脚步,打招呼道:“沈主任!”

那女警正在面带笑意听同伴说话,忽然听闻他的招呼声,侧头看去,一眼就看到站在厅里高高大大的他,俏丽的脸庞上笑容就更浓了,冲他走过去。

刘睿也迎着她走上前,等面对面停下后,调戏她道:“怎么总在这儿看到你?你是不是经常过来**啊?”沈元珠妩媚的横他一眼,道:“你不也是?还好意思说我。”刘睿笑道:“我这是有人请客,又不是花公款**。”沈元珠道:“我们这是同事聚会,aa制,也没花公款啊。”说完嗔道:“哎哟,你什么意思啊,上回我帮了你忙你还没感谢我呢,这回瞧见我就挑我的毛病。你什么意思啊?”

刘睿呵呵笑道:“逗你玩不行吗?”沈元珠瞪大美眸盯着他,道:“逗我玩?好你个臭小子,你不知道对姐姐要尊重吗?”刘睿打了个哈哈,道:“什么时候你成我姐姐了?”沈元珠哼道:“本来就是,我比你大,不服吗?”刘睿笑道:“服!我不服谁也服你。好吧姐姐,你穿这身警服真好看啊,英姿飒爽,警花一枚!”沈元珠被夸得眉开眼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道:“真的假的啊?”说完又道:“你今晚上吃错药啦?一上来先挑我毛病,现在又拍我马屁,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刘睿道:“我就是看你时而顺眼时而不顺眼,嗯,回答满意吗?”沈元珠侧头见同事们已经上楼去了,就说:“是吗?看我哪不顺眼了,你说出来,我改,我非得让你看着顺眼了不可。”刘睿笑道:“我也不知道。”沈元珠道:“你呀,就是欠扁,今天没空,改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对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刘睿说:“这两天有点忙,等不忙了给你电话。”沈元珠道:“我可记着呢,别打马虎眼。”刘睿笑着连连点头。沈元珠美眸光彩流连的从他脸上划过,道:“那我就先上去了,有空再聊。”

刘睿打趣她道:“少喝点,小心喝多了回不了家。”沈元珠本来拔步要走,闻言停下来,跟他斗气道:“我要是回不了家就去你家。”刘睿笑道:“来吧,反正你也去过,也认识路。正好我双人床上还空着一半呢。”沈元珠扑哧笑出声来,道:“那你今晚等着我吧,我一定去。记得先给我暖好被窝。”刘睿道:“一定一定。”沈元珠笑着给他一个飞眼,转身往楼梯那去了。

跟这位美女警花调笑两句,刘睿心情已是大好,走到前台那,问一个前台经理模样的男子:“你们郑总在吗?”那男子道:“应该在吧,刚才我还瞧见他来着。”

刘睿点点头,径自往经理办公室走去。没成想,还没走到门口,已经看见郑老瘸子从里面走出来了,一瘸一拐的,看着既好笑又心酸。

刘睿叫道:“老哥。”郑老瘸子抬眼看来,认出是他,叫道:“哟呵,老弟,什么风那么好,把你吹过来了?”刘睿走过去打量他几眼,道:“最近风湿病没怎么犯吧?”郑老瘸子骂道:“他妈的,又犯了,疼得老子晚上睡不着觉。”刘睿笑道:“那就找个美女活动活动,能够缓解痛苦,真的。”郑老瘸子哈哈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臂膀,道:“老弟你不错,我儿子都没记着我的病,你倒是记着了。”

刘睿听了这话哭笑不得,明知道他在夸自己,却又仿佛被他占了大便宜,悻悻的笑了两声,道:“我有件事得交代你一嘴,我老板来你这儿吃饭了,你找人跟厨房的大师傅们说一声,选材配料烹饪的时候仔细点,精点儿心,别犯低级错误。比方在菜里吃出头发来,那就郁闷了。”郑老瘸子闻言睁大了眼睛,道:“你说市委书记过来吃饭了?”刘睿点头。郑老瘸子笑道:“看来我这酒店名气起来啦,市委书记都赏脸了。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后厨亲自交代,保证出不了岔子。”

刘睿道:“那就麻烦老哥你费心了。我先回去了。”郑老瘸子一把扯住他,道:“你在哪个包间呢?过会儿我去给市委书记敬杯酒,行不行?有没有那个资格?”刘睿想了想,道:“应该没问题,你是酒店的老板,跟客人敬杯酒,那是天经地义啊,还显得你这个老板热情仗义。我在仙仙山琼阁,二楼。”郑老瘸子点头道:“好嘞,过会儿我上去给市委书记敬酒。他妈的,这辈子能给市委书记敬杯酒,也算没白活啦。”

刘睿回到包间里的时候,发现李小阳与老婆都不在座位上,估计是出去了,老板白旭光与方云辉正在谈九坡镇灾区的灾后重建情况,两人表情都很严肃郑重,看来灾区重建工作不容乐观。至于张薇,则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着两位哥哥谈工作。

刘睿在就座之前,先端起茶壶,给两位领导续了茶水,见张薇的杯子没怎么动过,就蜻蜓点水的倒了一点表示礼貌,这才坐回去。

坐在座位上听了一阵,刘睿也算听明白了,双河县九坡镇洪灾灾区的重建工作,由于前任县长罗大伟的种种原因,被严重拖延,今冬,将有上千灾民无家可归,尽管县里已经采取了多种多样的解决办法,可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提供足够多的房子给这些灾民居住。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要在帐篷里过冬了。

白旭光听到这里有些情急,用手在饭桌上敲击,道:“怎么能够这样?这是要出大事的前奏啊!”方云辉叹道:“县里已经想到所有可能的解决办法,可受灾区域大,受灾居民多,县里财政紧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白旭光脸色沉重的道:“不行!住在帐篷里是要冻死人的,一旦死人,后果不堪设想。就算不死人,你觉得老百姓们可以平安过冬吗?最差也要让灾区百姓住上简易房,还要确保最基本的保暖供应。云辉,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这一点做不到,你也就不配当这个父母官了。”

方云辉脸色尴尬而又沉重,又是点头又是叹气。

白旭光续道:“你刚才说的那三个问题,确实都是困难,而且都是非常严重的困难,可是话说回来,没有困难让你当这个县长干什么?你解决不了这些困难,你好意思当这个县长吗?今天回去以后,你给我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必须在冬季到来之前,解决灾区居民的住房取暖过冬问题。我就不信了,偌大一个县域,连最基本的简易房都盖不起来?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不是别的问题,是你的个人能力问题。”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重了,虽然是在饭桌上,还是说得方云辉老脸尴尬之极。

张薇见姨兄被训,有心替他说话,插话道:“白书记,您放心吧,等回到县里,我哥一定可以理清思路,找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动员县里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哪怕贷款,也要先保证灾区灾民平安过冬。我们这些县直机关的领导干部也会行动起来,同心协力,跟灾区百姓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白旭光听了这番话,非常欣慰,看着她问道:“小薇,你现在在你们县招商局负责什么工作?”张薇羞涩的一笑,道:“不怕白书记你笑话”白旭光一摆手,道:“刚才是谈工作,你可以叫我白书记,现在不谈了,就叫我哥吧。”张薇冲他嫣然一笑,叫了声哥,道:“我在县招商局负责办公室工作。”白旭光饶有兴趣的说:“哦,那就是办公室主任咯?”张薇微微颔首,表情矜持而又秀美。白旭光道:“我看你说话是很有水平的,好好干,跟你哥学习,以后当个女县长。”

张薇惊讶地说:“呀,女县长,我可是从来没想过。呵呵,能当个招商局副局长我就挺满足的了。”白旭光叹道:“哎,眼光要放长远一些嘛,目标也要定得高一些。现在党政系统内部对女干部还是相当友善的,你抓住机会,未尝不能一飞冲天。”张薇笑道:“那以后可要请你多关照多提携。”

白旭光没有理她,转头对方云辉道:“你这次回到双河县,也要跟书记与常委们讨论一下,如何打破县区提拔使用干部现存的死局。现在县区提拔使用干部存在这样一种弊病,论资排辈,且严重老龄化。人都老了,心怎么能不老?身心皆老,还怎么干事业?你看一看欧美发达国家,人家的总统总理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人一生中精力最好、知识最丰富、想象力最发达的时候,有这样朝气蓬勃的领导人,国家才能发展得更好,是不是?为什么咱们国内很多县区都发展不起来,我认为,在提拔任用领导干部上面存在问题是最主要的罪魁祸首。”

方云辉听得连连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你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白旭光道:“你们好好研究下这个问题,拿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如果有效果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全市推广。当然,提拔任命领导干部不归你这个政府县长管,此事你要以书记为首,不要给他感觉你要夺权。”

方云辉道:“嗯,我会注意分寸的。”

张薇情不自禁地赞道:“旭光哥你真是细致,连这种小细节都给我哥考虑到了。在你这样的领导下边做事,一定很幸福。”白旭光侧头对她一笑,道:“你只看到我为下属考虑了,你看到过我批评下属的时候吗?相信你看到了就不会这么说了。”张薇道:“任何一个人被你批评,肯定是犯了错,既然犯了错,当然要被批评了,要不然怎么改正错误呢?这不是问题。我还是觉得给你做下属一定很幸福,呵呵。”

白旭光笑道:“那你就来市里给我做下属吧。”张薇又惊又喜,道:“真的吗?旭光哥你可别逗我玩。”白旭光笑道:“就看你姨兄放不放人了。”

方云辉忙道:“小薇是有一些能力的,但还不足以来市里发展,还是在基层呆着吧。”

白旭光笑对张薇道:“你看,你姨兄不放人,我也没办法了。”张薇也不恼,笑眯眯地说:“留在哪工作都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啊。只要以后旭光哥多点拨我,我同样可以进步。”白旭光赞道:“这个态度好,可以浮一大白。”

话音刚落,李小阳与老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服务员,开始上酒菜了。

从这一刻开始,六人就吃喝起来。

张薇表现得主动而又积极,抢着给白旭光等人续酒敬酒。她是办公室主任出身,善于逢迎、说话处事都非常老到,酒场上的规矩也很精通,言行举止之间没有任何瑕疵,给白旭光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刘睿也起身服务了几次,不过见张薇有心表现,就把大多数的机会让给了她。

席间李小阳表现得也很抢眼,不停地拉着白旭光与方云辉干杯。此人肚子极大,酒量也极大,酒到杯干,茅台酒就跟喝水一样的喝到了肚子里。可是除了喝酒,他也就没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了,跟白旭光的交情看起来也不像特别好,只能说是过得去吧。

酒席过半,刘睿刚跟张薇碰了一杯,裤兜里的手机就发出了清晰的短信提示音,伴随着震动。他也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正好有空,就摸出来看了一眼。

短信赫然是沈元珠发来的,她写的是:“我真快喝多了,要是回不了家就去你家,你先给我暖好被窝哈。”

看到这条短信,刘睿之物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就硬了,好在都被桌布盖着,倒也不必担心被旁边的张薇看到后出丑,看着这句调笑话,心头火热之极,给她回复:“我暖了你不来怎么办?”

他发出这条短信,刚把手机放回兜里,外面响起敲门声,一个女服务员在外面喊道:“打扰了,上菜。”随后门就开了,一个女服务员给推着门,郑老瘸子两手端着一盆佳肴送进包间。

包间里这些人除去刘睿,谁也不认得这个人,见他穿得还像样,可是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这是怎么回事?自白旭光以降,都犹疑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有人已经想到什么:“这是酒店经理送菜了。”

这里的“送菜”,不是把菜送进来的意思,而是赠送一份菜。平时人们出去吃饭,总去一家饭店,跟饭店老板混熟了,那么他可能就会每次赠送一份菜,表示人情。当然了,赠送的菜肴价格不会很高,恰好可以保证老板在卖人情的同时,在总账目上赚了钱。

刘睿站起身,给白旭光等人介绍郑老瘸子:“这位是醉仙楼的老板郑业成郑总!”

白旭光就先站起身来,笑着同郑老瘸子打招呼。方云辉也起身打招呼。李小阳则大喇喇坐在座位上,斜眼看着郑老瘸子没言语。

郑老瘸子笑着对白旭光说:“今天贵客临门,小号是蓬荜生辉啊。我老瘸子厚着脸皮过来,给各位领导敬一杯酒。”说着把手里端着的盆子慢慢放到酒桌正中,道:“这道一品熊掌,是我代表醉仙楼赠送给各位领导的,请品尝一下。”

刘睿听得心头一震,脸上现出笑意,看着这个老瘸子,心说怪不得他能坐拥醉仙楼这么大的产业呢,敢情是真机灵啊,也真大方,一品熊掌这样的极品菜肴,怕不得数千元,他眼睛眨都不眨就送了出来,这份大方,寻常人是难以企及的。换成自己是这个醉仙楼的老板,听闻市委书记过来吃饭,自然也会过来赠菜敬酒,但赠个鲍参鱼翅之类的“硬菜”也就撑死了。唉,不服不行啊,这老瘸子是真有一套!

白旭光听了也是暗自吃惊,脸上笑道:“郑总,这可使不得”郑老瘸子不等他话说完,就笑道:“来,我敬您一杯酒,希望您千万给我这个面子。”说着话,刚才那个服务员就递了一瓶刚开的茅台过来。

郑老瘸子接到手里,绕到他身边,给他酒杯续满,再把酒杯端起来递给他,道:“还请您以后多来小号赏光,多提宝贵意见。”白旭光见这人虽然面相粗俗、身体残缺,但礼节做得很到位,也很大气,心中暗自点头,也不跟他矫情,接过杯来说:“好,那我就不跟郑总客气了。我喝了这杯酒,谢谢郑总的厚意。”说完仰脖将杯中酒干了。

郑老瘸子见市委书记喝了自己敬的酒,非常高兴,等他放下酒杯后,又给他续上,道:“我就不耽误你们吃饭了,你们吃好喝好,呵呵。”说完又给其他几人续上酒,然后把那瓶茅台留在刘睿身边,转身走了,等于是又送了他们一瓶茅台。

白旭光知道郑老瘸子过来敬酒又送菜的,肯定是刘睿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他了,就对刘睿说:“这个郑总怎么这么客气?”刘睿陪笑说:“我前边因为某件事跟他认识了,也就交了朋友。我刚才过去告诉他,让他吩咐后厨,做菜精细点。他听说您来他这儿用餐了,非常激动,就说要来给您敬杯酒。我没想到,他还送了这么一道硬菜。呵呵,确实挺客气。”

白旭光就没再问什么,招呼众人一起享用这个一品熊掌。

刘睿也动筷子尝了一口,你还别说,真有股子熊掌的味道。当然了,他也不知道熊掌是什么味道,只是吃着有种野味的感觉。总体来说,口味挺不错,对得起“一品”的名头。

他吃完这口熊掌,想到刚才裤兜里震动了下,估计是沈元珠回短信了,就摸出手机来看,一看果然。

她回的是:“你暖好了我就去!”

刘睿看得口干舌燥,回复道:“还是算了吧,我怕你老公找上门。”

没一会儿,沈元珠就回了过来:“你胆子这么小啊?咱俩又不是没有同屋睡过,怕什么?”

刘睿回复她:“你真是喝多了,还是少喝点吧。”

张薇留意到他不停的发手机短信,笑着举杯过来,道:“小睿啊,既然下班了就别那么忙了,来,跟你姐我喝一个。”刘睿把手机揣起来,举杯跟她碰了下,道:“干了吗?”张薇爽快地说:“你干我就干。”刘睿笑道:“我还要开车,就少喝点吧,喝一半,行不行?”张薇道:“行啊,你喝一半,我干了,姐够意思不?”刘睿连连赞道:“够,够意思。”说着一大口喝了一半。张薇则是一下子把杯中酒全部干了。

白旭光看在眼里,赞道:“小薇酒量真不错,真是酒精考验的女干部啊。”张薇呵呵娇笑,道:“旭光哥你既然夸我了,那就要跟我干一杯。敢不敢?”白旭光眉头一挑,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干就干。”

刘睿忙给张薇酒杯倒满。

张薇递过酒杯去跟白旭光重重碰到一起,笑道:“干一杯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旭光哥,你跟我连干三杯,干完了我有奖励给你。”白旭光非常好奇,笑眯眯地说:“哦,什么奖励?”张薇笑道:“你跟我连干三杯,我就跟你喝一个交杯酒。”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李小阳开始起哄:“那就赶紧干吧,干三杯再喝交杯酒,喝完了酒就直接进洞房,再接着干(四声)。”

白旭光听了这话苦笑不已,指着李小阳道:“你小子,一句话就露出本色来了。”李小阳笑道:“男人本来就好色嘛,不怕露,嘿嘿。”

张薇嗲嗲的叫道:“旭光哥,到底敢不敢啊?”白旭光道:“好,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跟你连干三杯。我可是头一回碰到你这么能喝的女同志啊,你可要手下留情。”

刘睿刚听到这,手机电话铃声响了,摸出来看时,是姚雪妃打来的,不敢在包间里接听,起身出了屋去,在外面走廊里低声道:“喂,老婆”姚雪妃哼道:“你自由了没啊?我等着你喝酒呢,我今天都快气死了,你快来安慰我。”刘睿道:“还没呢,陪老板应酬呢,再等等,不要急啊。”姚雪妃哼道:“真讨厌,你不爱我了。”刘睿陪笑道:“怎么可能不爱你呢,等会就过去,你看会儿电视先。”

好说歹说劝服了这位大宝贝,刘睿苦笑一声,刚要收起手机,发现沈元珠又回了短信,信手点开来看,她回的是:“我吐了,在三层洗手间呢,你过来看看。”

刘睿看完这条短信,抬手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吐了有什么好看的?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呗。再说了,她要是在女厕所里面,自己也不敢进去看啊。但是想到与她的交情,觉得还是过去看看的好,万一她真吐了,自己作为朋友也得帮扶她一把呀,就迈步往三楼走去。

二楼与三楼的洗手间位置是上下相对的,因此刘睿来到三楼后,很容易就找到了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沈元珠正撅着在洗手台那里洗手。

她穿的裤子很合身,在她弯腰撅臀的时候就变得异常紧绷,因此将她那对圆滚肥厚的大凸显出来,犹如一只圆盘似的,别提多诱人了。刘睿看在眼里,忍不住就开始急剧分泌口水,恨不得走过去,在她上摸几把。

他带笑走过去,道:“哪吐了啊?你吐在哪了啊?”沈元珠侧头看他,笑而不语。刘睿看到她的脸,霍得一下吓着了,差点没跳出来,但见她脸色酡红,美眸中水汪汪的,口唇也是红得娇艳异常,一副喝多了的模样,惊道:“你真喝多啦?”沈元珠笑道:“这回是是真回不了家了,只能去你家了,你欢迎不?”刘睿不知道她在跟自己调笑还是说真格的,笑道:“如果需要,我可以送你回家,我不是去过你家吗?”

沈元珠直起身,转过身面对他,撒嗔道:“我不回家,我今晚就去你家住。你说的你床上有位置,你可不许耍赖。”刘睿啼笑皆非,看看左右没人,低声道:“你玩真的?”沈元珠哼道:“什么真的假的?就是去你们家住一宿,你少给我胡思乱想。”刘睿道:“可我今晚上不回家啊。”沈元珠奇道:“那你去哪?”刘睿道:“陪领导啊。”沈元珠撇撇嘴,道:“我不信,你就是不想让我住。”刘睿陪笑道:“改天,改天好不好?你也别再喝了,赶紧回家吧。”

44 逾墙怎比自家珍

44逾墙怎比自家珍

沈元珠嗔道:“酒席还没完呢,回什么家。急着让我回家哼,你烦我啦?不想看见我?那你走啊。”刘睿见她酒醉发嗔,满脸桃花,粉艳妖冶,跟往日里端庄可亲的她全然不同,跟换了个人似的,看得怦然心动,陪笑道:“哪有,我烦你也就不会上来看你啦。”沈元珠假装没听见他的话,走到他身前,出手推他,嗔怒说道:“你走走走,不是烦我了嘛,那你走吧,别理我”

刘睿也不知道她是真生气了,还是在跟自己闹着玩,也不敢抗拒,被她连推几把,眼看就撞到墙上。

醉仙楼的洗手间,就跟大家平日里最常见到的那种洗手间一样,先是一个正门,对着正门是可供三人同时洗手的大理石洗手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过道,走到过道尽头各自右左转身九十度,就是男女洗手间的门户。整体布局就跟汉字里的“中”字差不多。

刘睿被沈元珠推向的是进门左手边过道尽头那堵墙,也就是“中”字最左边那那一竖所在的位置,眼看就要撞到墙上了,有点情急,见她还在似嗔似怒的推自己,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吧,突然出手勾住她的腰肢。于是,他被推在墙上的同时,也把这个熟透了的美女警花拥在了怀里。

沈元珠跟他撞个满怀,发出一声嘤咛,声音娇媚入骨,任何一个成年男子听到这种声音都会没了骨头。刘睿也一样,听到这种近似呻吟的叫声后,骨头就酥了,更可怕的是,下边还有了反应,小家伙瞬间挺立起来,直接抵在沈元珠的上。

变故突然发生,沈元珠根本就没想到,愣了下神,这才仰头看他,娇嗔道:“不是烦我吗,烦我还跟我这样?”刘睿温香软玉抱满怀,只觉得自己血液熊熊燃烧起来,艰涩的咽下几口唾沫,慌张的抬头望了望,还好此时没人进出洗手间,要不然可就要当众闹笑话了,低头看向这张宜嗔宜喜的美艳脸庞,低声道:“谁让你推我?我都撞墙了。”沈元珠一脸妩媚的觑着他,媚态毕露,故意跟他斗气,道:“我就推你了,你能咬我?”

刘睿暧昧的说:“我真想咬你。”沈元珠吃吃笑道:“我看你敢!”刘睿又抬头望了望外边,没见有人,侧耳辨听了下,附近也没走路的动静,就大着胆子低下头去,凑嘴吻在她那红润油光的丰腴口唇上,先狠狠亲了一大口,然后吸住其中一片口唇,用牙齿轻轻咬啮了一下。沈元珠被他吻得呻吟出声,情不自禁就搂住了他的熊腰,往他身上紧紧贴去,与此同时感受到他那根硬物,正死死的抵在自己上,顶得自己全身犹如火烧,心乱如麻,说不出的别扭。

刘睿没敢跟她纠缠太久,毕竟这是在洗手间附近,人进人出的人流量非常大,现在看不到人可并不代表过会儿看不到人,为了二人的声誉着想,必须把身子分开,因此在她口唇上咬了一下就放开她,想推开她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抱住了,发现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兴奋,压低声音道:“快放开,给人瞧见咱俩就完了。”

沈元珠一点也不害怕,似笑非笑的觑着他,叫道:“不放,就不放,哦,敢情白让你咬我一口啊?不行,我也要咬你,你给我过来。”刘睿当然听得懂她这看似凶恶的话里其实隐藏着浓浓的调情之意,心中也很喜欢,却真没胆子跟她在这里“对咬”,道:“你想咬我没问题,换个安全的地方啊。你真不怕被人瞧见?”沈元珠小声说:“你说吧,去哪?反正今天你别想跑。”

刘睿想了想,当然是到酒店外边去最安全,找个漆黑无人的角落,两人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就算被路人瞧见也不担心会被认出来,可问题是,两人酒席都没散场呢,尤其是自己,身为秘书,怎能离开老板白旭光太久?为难的叹了口气,道:“要不这样,过会儿等酒席散了再说,到时候我让你咬个够。”沈元珠得势不饶人,笑道:“不行,我现在就想咬你,你别想打马虎眼敷衍我,到时候你跑了我咬谁去?”

刘睿刚想说什么,外面忽然响起高跟鞋走路声,很快又响起两个女子的话语声,似乎是奔洗手间过来的,立时就给吓了一跳,忙伸手推她。沈元珠只是抱着他不放手,得意的说:“不答应我就不放。”刘睿吹胡子瞪眼的小声叫道:“我的大姐,外面来人啦。”沈元珠笑道:“我不怕,反正没人认识我。”刘睿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而身前又紧抱着自己不放,大为着急,忽然瞥见左手边男洗手间的门,也来不及多想,揽着怀中这个赖皮的警花姐姐,横里走了两步,推门而入,险险避开外面那两个女人。

男洗手间里边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中飘荡着好闻的清洁球香味。

沈元珠头一次进男厕所,不免有些惊惶,嗔道:“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刘睿此时又气又羞,处于恼羞成怒的境地,想就地惩罚她一番,又怕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看到,抬眼看到整洁干净的单间,抓着她就往里面去,走到最里面那间门口,把门推开,蛮横的把她推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反手把门锁了。

沈元珠瞥了马桶里面清亮亮的水一眼,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瞧着他,道:“你想干嘛啊?这是男厕所,你把我一个女人抓进来干什么?”刘睿把她猛地搂住抱进怀里,两手放在她肥美的臀瓣上,用挑衅的语气说道:“不是要咬我吗?来啊。”说完扬手在她上打了一巴掌,愤愤的道:“差点让我出丑,看我不教训你!”

“啪”的闷声一响,那是巴掌隔着厚厚的衣裤落在臀瓣上的声音。

沈元珠半分吃痛都没有,却委屈无比的仰头看着他,低声道:“你好狠啊,竟敢打你姐姐!”刘睿说:“这才到哪儿?你信不信,我把你裤子扒光了打你?”沈元珠不可思议的睁大美眸,道:“你敢”刘睿也不说话了,实在是没心情说了,低头吻上她的红唇,两只魔爪在她腰间摸索一通,从她后腰裤缝里,径自进入她的,贴着她火热的肌肤直达她的臀蛋。沈元珠怎料到这家伙如此狂暴,一上来就是招招到肉,又是惊愕又是激动,下意识就闭上了眸子,回应着他的热吻,主动把香舌递了出来。

刘睿把她还带着酒精味道的小舌头吸到嘴里,先是用力嘬吸几口,又出动自己的舌头,在她这灵巧尖细的香舌上舔舐裹卷,无所不用其极。沈元珠处于半醉状态,全身神经都是最敏感的状态,哪里受得了这种火热的刺激,很快就发出了粗重的鼻息声,两只藕臂也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紧了。

刘睿两只大手全部摸到她臀蛋上,直面她这丰满而又充满弹性的臀肉,在上面抓抓揉揉,玩了个不亦乐乎,又用力拧了几下,疼得这位姐姐鼻间发出吃痛的动静。但她最大的反应也就只是这样了,并没有半点的抗拒,檀口大开,将丁香舌渡在他嘴里,任由他玩弄吃吮,红润如若桃花的美艳面庞上渐渐现出动情与满足的神色,似乎已经完全忽略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亲热。

事实上,郑老瘸子这家醉仙楼,从内到外都是按照星级酒店的标准建设的,就连其中的洗手间,也堪比四星级大酒店,整洁干净,清新淡雅。在里面待着,一丁点的臭味儿都闻不到。而刘睿与沈元珠所处的这个小间,如果忽视掉角落里那个垃圾桶,那么完全可以把这当做酒店的豪华间。

两人从吃饭的时候就开始短信调情,可以说彼此的情绪已经早早预热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此时做到一起就如同干柴碰上了烈火,立时烧成了滚滚一团。刘睿固然是半报复半发泄的品尝着这位警花的红唇香舌,这位警花也是尽情的享受着男女偷情的快活。二人躲在小小的封闭空间内,享受着男女乐事的美妙滋味,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谁发现看到。

这顿**持续了四五分钟,因彼此嘴里的口水全部干涸而暂告一段落。

刘睿恋恋不舍的脱离她的香唇,两只魔爪却没忘记继续留在她臀瓣上抓搓,道:“你不是想咬我吗?为什么不咬了?”沈元珠动情的望着他,道:“也只有你这个狠心的家伙才咬人呢,你姐姐我可不舍得咬你。”刘睿问道:“今天你好像一直在以姐姐自居哦?”沈元珠道:“我本来就比你大啊,不是你姐姐吗?难道还要自称妹妹?”刘睿邪邪的一笑,低声道:“我要打你。”沈元珠嗔道:“为什么呀?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刘睿说:“谁让你以姐姐自居?这就是占我便宜。”沈元珠失笑道:“这就要打我?”

刘睿点了点头,两手从她裤子里拿出来,绕到她身前,找到她细瘦的腰带,慢慢解了开去。沈元珠撒娇道:“你直接打就得了呗,干吗还脱我裤子?”刘睿道:“脱了裤子打得疼啊,打得疼了你才有记性啊。”沈元珠哼道:“你总是这么暴力,以后我可不理你了,要躲得你远远的。”刘睿将她腰带解开,又去解她的裤子,笑道:“活该,谁让你先占我便宜的?”沈元珠忽然出手,按住他的魔爪,用教训的口吻说:“你这个小家伙真不害臊,姐姐的裤子你也敢脱!”

刘睿两手一晃就把她素手甩落了,直勾勾盯着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道:“我不仅要脱你裤子,还要打你呢。”说着已经解开那颗最关键的纽扣,再把下边裤缝里的拉链往下一拉,眼前这条裤子已经到了脱落的边缘。沈元珠用暧昧的语气威胁他道:“脱吧,脱了你就得负责,我告诉你你就跑不了了。”刘睿笑道:“我还要打你呢,干吗要跑?”沈元珠道:“你敢打我,我就也打你的”

两人正在针锋相对,忽听外面门声响动,有人进来了。听到这动静,二人哪敢再乱来,老老实实地站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进来的还不是旁人,正是打扫洗手间卫生的清洁工。他走进来喊了两声:“有人么,有人么?”

刘睿也不敢应声,有些紧张的看着怀里的沈元珠。沈元珠却一点都不害怕,妩媚的觑着他,那副多情的样子比素日里的她多了最少十倍的魅力与诱惑。刘睿心想,女人还是要喝酒啊,这一喝酒,骨子里的妩媚都散发出来了,才更有味道。

沈元珠见他看着自己,压低了声音道:“脱啊,怎么不脱了?”说话的时候还做出挤眉弄眼的挑衅表情。

刘睿看得心头火热,再也隐忍不住,两手扯住她的裤腰,往下一褪,就将她外面的西裤与里面的秋裤一股脑的全褪到了大腿上,此时定睛下视,可以看到她那里裹着一条浅花色的边,不大,纤巧秀气,紧紧的包裹着她臀腹那里神秘性感的宝地,更勾人眼球的是,她这条小可爱的前面下缘那里竟然是镂空半透明的,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一丛黑色,心想,这位美女副主任外面看着端庄大气,实则也是个小闷。

清洁工往里面走了几步,问道:“有人吗?”刘睿听得实在烦心,叫道:“有人!”那清洁工吓了一跳,嘟囔道:“有人怎么不吱声?”刘睿道:“正忙着呢。你要干嘛?”清洁工道:“我要打扫卫生。”刘睿道:“就急这一会儿啊?你先去别的楼层吧。”清洁工道:“别的楼层都打扫完了,就差这一层。”

沈元珠闻言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还好没有笑出声,要不然就会被外面的清洁工发现她这个女人的存在。

刘睿好事被人打扰,别提多郁闷了,没好气的说:“这洗手间里边多干净啊,还有什么可打扫的?”那清洁工道:“主要是收拾马桶。”刘睿道:“你收拾别的隔间的吧,我这里是空的。”

清洁工哦了一声,在另外几个小间里忙碌起来。

有这个外人在旁,刘睿也不敢跟沈元珠亲热,生怕彼此不小心发出点动静来,就只是抱着她。两人时不时对视两眼,欣赏着对方的表情与眼神,倒也不觉烦闷,同时另有一股偷情被人识破的刺激感受,弄得全身上下都兴奋得不行。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那个清洁工才出门离去。可他刚走一会儿,就有人来洗手间里上厕所,还有个人溜达到外窗那边打电话。

又等了几分钟,洗手间里才复归于寂静。此时,距离刘睿上楼来找沈元珠,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刻钟。

刘睿想到楼下包间里的白旭光,心下有些担忧,怕老板有事找自己却又找不到,也不方便给自己打电话,那可就尴尬了,与老板的重要性相比,眼前的美女警花姐姐显然要稍逊一筹,这么一想,就淡了,在她肥肥的上隔着捏了一把,道:“今天怕是不能打你了,耽误太久了,我得赶紧回去。”沈元珠一听不乐意了,抱住他道:“不许走。我刚才都说了,不脱我裤子没事,脱了你就得负责。哦,都给我脱了,又想走人,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哼,不许走。”

刘睿哭笑不得,道:“我的沈主任,我老板在楼下吃饭呢,我不能离开他太久啊。”沈元珠蛮横的说:“我不管,反正你脱了我裤子就得负责。”刘睿笑道:“我给你穿上行不行?”沈元珠妩媚的白他一眼,道:“那些小偷,偷了事主的钱,再给还回去,难道就不是偷窃罪了?不行!今天说什么都不行!”刘睿哼道:“你这是逼我打你咯?”沈元珠吃吃笑道:“你打啊,你打我我就打你。”

刘睿被她富有风情的笑容弄得心里直痒痒,忍不住抬起手来,在她蛋上重重落下,发出啪的一声响。沈元珠秀眉蹙起,嗔道:“你还真打啊。”刘睿低声道:“我还得扒下你的裤衩打呢。”沈元珠哼道:“我看你敢,你不害臊!”刘睿嘿嘿坏笑起来,两手捏住她的边角,往下一脱,就轻而易举给她褪到了大腿上。沈元珠陡觉一凉,下意识就闭紧两腿,低声道:“我要是感冒了就找你!”

把她最后一件衣服除下去,刘睿两手绕到她臀后,直接握住了她那滑腻香软的臀肉,用力抓了几把,越抓越过瘾,几乎舍不得松手了,想起要打她的话,就扬起手来不轻不重的打了几下。沈元珠被他打得娇躯往他胸前撞了好几下,磨蹭着他那根硬物,渐渐有了感觉,就试着去摸他的,低嗔道:“让你打我,我也打你!”

两人这样厮混了一会儿,彼此都有些控制不住了。不过这毕竟是两人间第一次亲热,彼此还有些矜持,因此到了节骨眼儿上,也没人表态是继续更火爆的亲热,还是把好事留到今后。

刘睿想着,她的裤子也扒了,也打了,关系也发展到位了,今天就该告一段落了,再纠缠下去就该出事了,虽然并不忌讳跟她发生点什么暧昧事儿,但眼下最要紧还是赶紧回到包间里去听差,想到这儿,把她给她提了上去,道:“我真得回去了,你千万要放我走,改天我请你吃大餐。”沈元珠哼道:“不行,打了我就想走,我好欺负啊?”刘睿苦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沈元珠道:“别的废话少说,先让我咬一口。”

刘睿笑了笑,低头凑嘴吻了过去。

两人简单做了几个嘴儿,沈元珠把他口唇吸住,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就放开了。

刘睿喜道:“这下能走了吧?”沈元珠横他一眼,道:“没那么便宜。你个坏小子,又脱我裤子又打我,你得给我个说法,要不然就不许走。”刘睿陪笑道:“你还想要什么说法?”沈元珠笑道:“你叫个姐姐听听?”刘睿就乖乖的叫了一声。沈元珠听得眉开眼笑,两手将裤子提起来穿好,横他一眼,道:“今天要不是看你陪领导,我才不放你走呢你刚才说请我吃大餐,定个日子,别敷衍我。”刘睿说:“尽快好不好?”沈元珠想了想,说:“就本周吧,你不答应我就去市委找你去。”刘睿吓了一跳,忙答应下来。

两人各自整理衣装。

刘睿想到她那对丰臀的弹性,忍不住伸手过去又摸了一把。

沈元珠似笑非笑的抬头瞧他,道:“毛手毛脚,占便宜没够啊?”刘睿道:“谁叫你这对太诱人呢?”沈元珠问道:“你喜欢?”刘睿点头。沈元珠嗔道:“怪不得你说打我呢,原来是借着打摸它,你这个小坏蛋。”刘睿暧昧的道:“下次我还要打。”说完又小声加了一句:“不错,够性感。”沈元珠嘻嘻一笑,却在他拂了一把,道:“下次我要打它。”刘睿奇道:“为什么呀?它没惹你吧?”沈元珠道:“它怎么没惹我?它一直顶着我来着。”

刘睿闻言看着她笑起来,心说这女人果然是懂情趣的,在调情过程中总是能给自己惊喜,可惜啊,今晚上要陪着老板,要不然,真是恨不得就在这儿把她就地正法。当然了,好事不怕急,看她的意思,估计下次再聚的时候也就该水到渠成了,真是很期盼看到她在床上的风情呢。

下次的约会时间定下来,也就该分手了。

刘睿先从小间里出来,摸到外面看了看,见没人走动,就回去给沈元珠发了信号。这位警花姐姐就在他的掩护下快步跑出男洗手间,在外面洗手台那里假装洗手。刘睿在这里跟她道别,快步回往二楼。

沈元珠等他走了之后,也就回包间去了。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座僻静的男卫生间里,刚才有一对激情男女险些成了好事。

回到包间里,刘睿刚刚把放在座位上,邻座张薇就红着脸对他笑道:“小睿,过会儿把车钥匙给我,我送旭光哥回去。”

刘睿心里惊讶之极,脸上却始终带着笑,瞥眼看向老板,见他仰靠在椅子上,平日里白净的脸色也有些泛红,懒洋洋的,看似喝多了,估计是跟张薇连干三杯产生了副作用,也不知道张薇这话是怎么个意思,心说,就算老板他喝多了,也是我送回云州宾馆啊,关你什么事?你不跟你姨兄方云辉一起回双河吗?

张薇憨态可掬的解释道:“我刚才跟旭光哥拼酒,拼到第五杯上,我不行了,这就输了喝酒之前,我就放下话了,我要是输了,就给他做司机,送他回去。”刘睿这才恍悟,怪不得老板喝成那样,敢情喝了不止三杯,忙从裤兜里摸出一号车的车钥匙递过去,道:“那就麻烦小薇姐了。”张薇笑盈盈的接过去,表情动作都很自然,就跟真的只是驾车送白旭光回去那么简单,道:“别客气,谁让我输了呢,呵呵,想不到旭光哥酒量真好。”

方云辉笑眯眯的对刘睿说:“小睿,过会儿坐我的车回家,我送你。”刘睿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就行了。”方云辉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

刘睿敏感的留意到,张薇跟自己索要车钥匙的过程中,老板始终都没有表态,这里的没有表态,可不是真的没有态度,而是默许,也就是说,他默许张薇驾车送他回去。这里面的意思可就深了。

刘睿当然并不介意这个张薇主动往老板跟前凑乎,介意也没用,也管不了,只是觉得,她跟老板进展有点太快了。她这一送,不知道是把老板送回云州宾馆,还是送到别的酒店里面,到时候两人来段露水姻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两人醉酒已经如此明显的状态下,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暗里寻思了一回,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老板也能调剂下夜生活。只要两人小心一些,也就出不了什么岔子。

方云辉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问白旭光道:“要不今晚就先这样?你喝多了,就让小薇开车送你回去。”白旭光用手抚额,似乎有些痛苦,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方云辉便起身道:“好,那今晚就这样吧,咱们改天再聚。小薇啊,你送旭光回去吧,路上开慢点,别着急,要是旭光醉得太厉害,给他用毛巾敷敷额头。”张薇起身笑道:“我知道怎么伺候人,哥你不用教我,我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这个?”说完对刘睿妩媚一笑,道:“是吧小睿,把你老板交在我手里放心不?”

刘睿陪笑道:“当然放心了,小薇姐比我细心多了。”

其实,刘睿回来的时候,酒宴基本就算是结束了,众人都已经吃喝完毕,该说的话说了,该吃的饭吃了,该表现的人情也到位了,也就该结束了。要不然以张薇这种七窍玲珑的办公室主任身份,也不会突然跟他索要车钥匙。

因此,等方云辉散席的话一说完,众人就开始撤。

在包间门口,李小阳拍了拍白旭光的胳膊,促狭的说:“过会儿可要怜香惜玉啊,我看小薇是朵娇花呢,经不起蹂躏。”白旭光笑骂道:“他妈的,这是怎么说话呢?滚蛋!”

张薇娇嗔道:“就是,小阳哥你思想太龌龊了。我只管把旭光哥送回去,他要是有别的需求啊,呵呵,我可不管。”李小阳起哄道:“你不管还行?从现在起你就是旭光的小蜜,他的一切你都要负责。要不然我们可不答应。”张薇笑道:“那还是算了吧,那我就不送他了,我连夜回双河。”嘴里这么说着,却没把车钥匙还给刘睿,自然只是说笑。

在楼下停车场,刘睿把白旭光搀扶着坐进一号车,把门关上,再看张薇的时候,这位姐已经坐进驾驶位,娴熟的调整好座椅与后视镜,打着了火,准备驶离了。

张薇见他望着自己,就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然后缓慢掉头驶去。

刘睿望着一号车驶离,心里有点不是味儿,倒不是因为张薇抢走了自己的差事而产生嫉恨之情,心胸还没那么狭窄,只是觉得白旭光跟张薇进展得这么快,是不是稍嫌轻浮猴急?不过转念一想,老板再怎么贪色,也比自己强多了,他来到云州以来,至多只跟郭晓禾一个女人好过,可是自己呢,自从发迹以来,跟多少女人亲热过了?自己这等无耻卑劣下贱的品行,也有脸鄙视老板吗?再说了,谁告诉你刘睿,她张薇送老板回去,两人就一定会干那事,就不能只是送他回去那么简单?说来说去,还是你刘睿的思想太龌龊。这么一想,心里舒服了不少。

他与方云辉、李小阳在停车场上握手道别,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没有直接赶奔姚雪妃家里,而是先兜了几个小圈子,确定没人跟踪盯梢之后,这才往姚雪妃家驶去。

半小时后,他已经出现在了姚雪妃家的客厅里。

姚雪妃心情极度不好,这从她还穿着白日里那套衣服而没换上家居装或者睡衣就能看得出来。她斜倚在长长的沙发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洋酒,脸色怨艾,美眸盯着电视屏幕上的七彩画面,却一点神彩都没有,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没看进去。

刘睿笑了笑,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走到她身边,作势欲坐。姚雪妃就把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蜷缩起来,给他让开位置。刘睿坐下去,把她两条秀美的小腿勾过来架在自己大腿上,眼睛盯在她那双被短款肉色丝袜包裹的玉足上面,视线再也难以移开,两只大手也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一手抓住一只,美美的把玩起来,享受着丝袜滑腻的同时,也感受着她美足的曲线与温度。

“是谁欺负我们家大宝贝啦?告诉我,让老公给你出气!”刘睿笑吟吟看着正在生气的美人,出言宽慰她。

姚雪妃哼了一声,声音充满委屈、不甘与无奈,道:“这个人老公你怕是惹不起。”刘睿收起笑容,道:“既然不是冯海亮,还有谁会整治你?你一个采访记者兼节目主持人,又能得罪谁?”姚雪妃闻言坐起身,叫起撞天屈来:“说起来我都要冤死了,我招谁惹谁了,就是在今天上午的市委党校新校区庆典现场做了个采访而已,怎么就得罪市委宣传部长了?我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八竿子都打不着啊,怎么就惹着她了?她竟然说我在庆典现场卖弄风,我靠,你看看,老公你看看,我今天就穿着这身衣服去现场来着,短吗?透吗?少吗?吗?我穿着这身衣服怎么卖啊?我靠,我比窦娥还寃啊,呜呜呜,老公你也不心疼我,这么晚才来陪我,真可恶!你不爱我了吗?我好心酸啊”

刘睿见她撒娇,哭笑不得,也顾不得把玩她的丝袜美足了,侧身凑过去,把她身子搂在怀里表示安慰,脸色却很凝重,怎么会是郑燕燕出手整治的她?这怎么可能吗?郑燕燕与她虽然同属宣传部门,但一个是坐在全市宣传系统金字塔顶尖宝座上的老大,主要负责意识形态的管理;一个却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兼记者,可以说是宣传系统第一线的工作人员。两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低在下,连交集都产生不了,又怎么可能产生矛盾呢?而且,以郑燕燕的性格,怎么可能对旁人如此狠辣无情?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确定是郑燕燕吗?”

姚雪妃哼道:“可不就是她。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不敢信,可确实就是她啊。我到现在都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难道说,今天我看到她的时候没上去跟她打招呼,没拜她的码头,所以她就收拾我?可我也没跟别的市领导打招呼啊。她没理由针对我啊。呜呜呜,我冤死了,老公你快抱抱我,我心好痛啊。”刘睿微微一笑,把她手里酒杯放到茶几上,把她整个人都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紧紧抱住她的小腰,道:“据我所知,郑部长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她也不是狠人,怎么可能这么严厉的处罚你呢?会不会是搞错了,哪里有什么误会?你把情况跟我细细说一遍,我听听看。我跟郑部长关系还算不错,如果真有误会的话,我去帮你说说。”

姚雪妃奇道:“你跟她关系不错?她可是市领导耶,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你跟她关系不错?”刘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补救,笑道:“我这里的关系不错,是指跟她相处得还不赖,平时能跟她说上话。”姚雪妃点了点头,道:“那还不错,说不定真能救我呢,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是这么回事,我开始也不清楚,还是我们台长把我叫过去说给我听的”

刘睿听后心里一动,点头叹道:“宝贝,你今天虽然没有特意卖弄风,可你本身条件在那摆着呢,确实非常招蜂引蝶。”姚雪妃叫屈道:“你怎么也这么说?我哪招蜂引蝶了?除了你,我没跟任何一个外人说过话。”刘睿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吸引了很多领导的注意。尤其在庆典仪式上,我眼睁睁看着,好多人都盯着你看,连秘书二处处长、一个平时很冷的家伙也看着你。你就可想而知了,你自己有多招人。”

姚雪妃悻悻的说:“眼睛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看谁就看谁,我也没办法啊。难道我本来长得很漂亮,为了不被人注目,还特意去做整容手术,做得丑一点?”刘睿听得皱起眉头,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个意思呢。你这个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不是浪得虚名,实在是太勾人了,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走到哪都是风景的存在。你再经常出没在领导四周,很容易被领导看上。为了你不被人从我身边抢走,从今以后啊,你就有多丑就扮多丑,有多邋遢就扮多邋遢。”

姚雪妃表情都快哭出来了,道:“你开玩笑吧?”刘睿严肃地说:“你老公在说真的。就连白书记今天都问起你了,我真怕他对你动心呢。”姚雪妃扑哧笑了出来,柔情万种的看他两眼,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你放心吧,就算他现在看上我,我也不会跟他的。我只有一个老公,就是刘睿。”刘睿非常满意,道:“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以后要扮丑藏美。碰上我老板这样的领导还好说,你要是碰上冯海亮那样的大色鬼老混蛋,可就跑不掉了。”

姚雪妃道:“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啊,老公你先救我啊,我被台里雪藏了,可该怎么办啊?快到年底了,台里正组织十大优秀主持人评选活动呢,以往我都是第一,今年要是连入围都入不了,以后谁还把我姚雪妃当个人物看?”

刘睿敷衍似的点点头,皱眉思虑,以自己跟郑燕燕的关系,帮她跟姚雪妃求情并不是难题,可这里面有个问题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大宝贝她是如何惹了郑燕燕的,要是搞不清这一点,稀里糊涂就过去求情,没准会适得其反。

姚雪妃见他沉吟不语,知道他在考虑事情,端起酒杯,自顾自喝了一口,忽然凑嘴吻上了他的嘴,丁香舌也在同一时间钻了过去。刘睿下意识张开嘴巴欢迎她的香舌,也就是同一时间,一股辛辣的酒液从她香舌上面渡了过来,流进嘴里,险些没有呛到嗓子眼,既为她的花样感到骄傲,又有些兴奋,也顾不得跟她亲吻了,先把那口酒液咽了下去,饶是如此,还是呛得咳嗽起来,大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淘气。”姚雪妃笑道:“酒好喝吗?”刘睿点头道:“但是你的舌头更好吃。”

姚雪妃笑嘻嘻的道:“那我再喂你。”刘睿摇头道:“等下,我先考虑你这件事,不弄明白你是怎么得罪郑燕燕的总是不行,唉,真是邪门,你怎么跟她搞到一块去了?”姚雪妃气呼呼的说:“我也不知道啊,难道她嫉妒我长得比她美?哼哼,那她就是自找郁闷了。”刘睿笑了笑,道:“她还没那么无聊,让我想一想”说着话,大手再次滑落到她的丝足之上。

考虑了一阵子,刘睿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没错,自己跟郑燕燕关系是不错,甚至不错到了旁人永远无法想象的地步,可就因为这种曾经的暧昧关系,自己反而不好去找她说姚雪妃这件事。郑燕燕是何等聪明的女子,一听就知道自己跟姚雪妃关系莫逆了,就算不会因此吃醋,也从此知道自己跟姚雪妃的关系,那就不好了。看来,这件事还要细细考虑。

姚雪妃等他好半天,见他还在皱眉沉思,不耐烦了,道:“要不,你先去洗澡吧,边洗边考虑。”刘睿眉头一挑,道:“那你呢?”姚雪妃笑眯眯地说:“我当然是陪你一块洗啦。”刘睿笑着点点头,可是看到她这双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修长大腿,再看到她脚上那双短短的肉色丝袜,忽然有种想要爆发的邪念,道:“先不去洗了,先爱我们家雪妃一回。”姚雪妃吻了他一口,腻腻的道:“抱我去卧室吧。”说着在他口角四周轻柔细吻。刘睿摇头道:“不要,就在这儿。”姚雪妃含糊的说了声“也行”,就转过身骑在他身上,把他往沙发靠背上一推,捧着他的脸颊跟他亲吻起来。

两人**的过程中,刘睿两只魔爪可是没闲着,一直在她胸前抚慰那对圆润饱满的蜜桃,短短时间就已经让它们涨硬到了极致,在胸前挺出两个大大的山峰。姚雪妃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只手同样在搞小动作,只是她的手是在下边,手法灵活的很快将他腰带与裤子解开了。刘睿这才学她的手段,去解她的腰带,摸了一圈竟然没有,原来,她这条牛仔裤合身之极,只要将最上面那颗扣子扣死,不用腰带也能很紧绷的裹在她丰满的娇躯上,不会有一点点下坠。这也就是她的身材条件太好,换一个胖点或者瘦点的女人就无法做到这一点了。

姚雪妃很快将小刘睿从复杂的衣物里掏了出来,上下撸弄几下,已经让硕大如同鸡蛋一般的龙头现了出来。随后,她从他身上滑落,将一头秀发随意一甩,甩到脑后,然后俯身趴了下去。下一刻,刘睿就享受到被温热湿滑的口腔包裹而带来的快活,而随着她香舌舔舐,另一股酸痒难忍的快感很快冒了出来。

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市电视台最漂亮的女主持人、被誉为市台“当家花旦”的大宝贝,跪趴在自己腿间为自己做这种事,刘睿胸中豪情万丈,骄傲得意到了极点,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幸福与快意。

这才是男人的生活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男人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当然了,自己现在只是做到“醉卧美人膝”了,还没做到“醒掌天下权”,而且貌似永远达不到这一步了,可该知足了也要知足,不要给自己制定那么宏伟的目标,不用掌天下权,就跟老板白旭光那样,能掌一州之权,就该知足了。

“宝贝,我以后要当市委书记!”

姚雪妃听到这话,微微一惊,吐出小刘睿,仰头看他,嫣然笑道:“好啊,我支持你!”刘睿扶着她的双臂,把她扯起来,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美眸道:“我一定要做市委书记,我这辈子最少要当一个市委书记!”姚雪妃笑道:“嗯嗯,目标很远大,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够达到的。我会支持你的。不过你当了市委书记可不能不要我哦。到时候你要是嫌弃我,我跟你没完。”刘睿有点激动的对她说:“我今年二十九,目前是正科级,到市委书记的正厅级,路还很长,其中要三年到副处,再两年到正处,再三年副厅,再两年市长,再过两三年熬到市委书记,估计到时候四十岁出头,还有十二三年。”

姚雪妃惊讶的说:“不用到市委书记,你十年后三十九岁,能到市长,就已经是最年轻的市长了吧?”刘睿喜滋滋的说:“但愿吧。宝贝你对我有信心吗?”姚雪妃连连点头,道:“你现在跟着白书记,以后会官路亨通的。白书记要是高升了,你以后的路更好走。我对你有超强的信心。你要是做不了市长啊,我姚雪妃三个字就倒着写。”刘睿哈哈大笑,道:“嗯,我不会让你名字倒着写的,老公一定会当上市长的。”心中暗想,一方面有老板提携自己,另一方面有未来岳父李舟行提携,再加上自己的努力,要是连个市长都当不上,那就太逊了。

姚雪妃见他志向远大,自也跟着高兴,谁不希望自己依靠的男人混得越来越好?尤其是身在官场的男人,爬得越高越不嫌高。他爬得越高,水涨船高,自己不也更跟着享福吗?满脸爱意的看他几眼,想了想,又趴忙碌去了。

刘睿一边享受着她的口舌抚慰,一边畅想着自己的未来,之所以没立下宏愿要当县长县委书记,那是根本就没把这两个级别的领导看在眼里。跟着老板白旭光随便干几年,还弄不了一个副处级领导干干吗?副处级在位期间,不出什么问题的话,转正为正处级领导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看市长孙金山对他前后两任秘书罗大伟、田伟刚的安排也大抵能够猜到,自己不给老板当秘书以后的走向,到时候副县级与县级都是唾手可得,根本用不着担心。

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如何从正处级岗位升到副厅。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有鲤鱼跃龙门之难。国内大多数的处级领导干部都会终生止步于此,待退休后悔恨终身。当然了,后悔也是没有用的,因为走到这一步,能否升到副厅级,已经不是看个人能力了,而是看后台。没有后台,你能力再强也爬不上去。要说自己的后台,应该也算强势,不过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未来岳父李舟行还在不在台上。他要是不在台上了,自己想要进步也就变得很难了。

刘睿想到这里,忽然悟到,现在想这些还远,根本就不切实际,别说自己现在连个副处级干部都不是,就算是了,距离副厅那一步也差得老远老远。更不要说,自己一日没跟青曼结婚,就一天不能把李舟行当做自己的后台与其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不如脚踏实地的把眼下的路走好。

身为年轻人,不怕立下鸿鹄之志,但也不能脱离实际,更不可一厢情愿,这是必须要注意的。

他被姚雪妃伺候了一阵,渐渐火大。之前在醉仙楼男洗手间隔间内与沈元珠的亲热,就已经勾动了欲火,那些火焰还没有熄灭,安静的躲在角落里等着再一次的熊熊燃烧,而现在,有人就成功在它们身上浇了一桶油,把它们再度召唤出来,并且烧得更旺,这下如何能忍?

他用手将姚雪妃那已经落下去挡住她视线的青丝勾到她白皙灵气的耳朵后面,看她依然很卖力的伺候着自己,心中快意难以言表,在她玉背上轻轻拍了拍,道:“老公已经饥渴难耐了,快让老公爱你一回。”姚雪妃笑眯眯的坐起身,道:“想怎么玩?”刘睿看着她跪坐姿势所显露出来的完美的身材曲线,看得火热无比,道:“想你穿着牛仔裤做,?”姚雪妃失笑道:“穿着牛仔裤怎么做?你怎么进来?”刘睿嘿嘿笑道:“把裤子剪个洞出来,不就得了?”姚雪妃笑道:“可是里面还有秋裤啊啊”刘睿道:“全部剪个洞出来!”

姚雪妃撒娇道:“你这是爱我来了,还是糟蹋我的裤子来了?”刘睿嘻嘻笑道:“你剪不剪吧?”姚雪妃哼道:“这可是我刚买的牛仔裤,牌子货,打完折还六百多呢。你舍得剪啊?”刘睿笑道:“改天老公陪你买一百条新裤子。”姚雪妃嘿笑道:“那倒用不着,我就是逗你玩。只要老公喜欢啊,别说一条牛仔裤了,就算剪掉我所有的衣服,我都不心疼。我去拿剪子。”

刘睿目送她进入卧室,心中喜爱之极,这真是捡了一个乖巧温顺的大宝贝呢。

姚雪妃很快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镶着红色塑料外皮的剪子,走过来递给他:“王麻子,锋利着呢,你小心别剪伤我哦。”刘睿真拿到这把剪子,反而不想剪破她的牛仔裤了,就把剪子放到茶几上,起身站到地上,把她一把拉过来,让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两手轻柔的给她褪去衣物。姚雪妃回手抚摸他的脸颊,道:“你怎么不剪了?我刚才逗你玩呢,我真不心疼,不就是一条牛仔裤嘛。老公跟我赚的钱能买一车皮这牌子的呢。”

刘睿道:“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的大白腿,所以就省下这条牛仔裤吧。”姚雪妃把手滑落,握住他的坚挺,腻腻的说:“老公以后你要多陪陪我,我真的想你!”刘睿褪去她所有衣物,眼前所见,是她那对年轻娇嫩、肥美丰挺的翘臀,臀瓣之下,就是那双丰腴有肉的修长大腿,这双腿比董旖洁那双要短一点点,也不如她那双那么瘦,但是同样的修长笔直,同样充满了美感诱惑,相信很多男同胞看着她这双美腿就能狠狠的撸上一次,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臀腿之上慢慢抚摸,道:“嗯,以后我每周都来陪你两天。”心中暗想,现在还是单身,有时间也有自由陪伴她,等明年跟青曼完婚,怕就没有这种机会了,还是要多陪陪她。

此时,在云州市电视台广告事业部的主任办公室内,主任刘安妮正在给人打电话:“宝贝儿,一切都准备好了,你记得明天晚上一定要赶过来哦,要不然谁也帮不了你。”彼端传来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你确认她俩都能到是吧?”刘安妮道:“反正她俩都当着我的面答应了,等明天上午我再过去敲敲边鼓不过,两个人,你一个人应付得来么?”那男子道:“应该没问题吧,你觉得以我的魅力,应付她们这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主持人,会有问题?”

刘安妮笑道:“我觉得也没问题,不过你可不要同时跟她们接近哦,免得她们俩彼此吃醋,呵呵。”那男子问道:“你呢?你吃不吃醋?”刘安妮撒娇道:“我都要吃死了。说心里话,我根本不愿意给你搞这个晚宴活动,我就想一个人霸占你。”那男子道:“明天晚上你在酒店里等我,我好好陪陪你。”刘安妮问道:“哦?明晚上陪我?你有时间吗?要是泡上她们俩任一个,还有时间陪我?”那男子笑道:“对她们俩,尤其是那个林雅霏,我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慢慢追,不着急,享受追逐美女的过程。”

46 夜宴终时计建功

46夜宴终时计建功

就在刘睿因不能及时赶赴宴请冯海亮的饭局而焦急无奈的同一时刻,在云龙大酒店某个中型宴会厅内,市电视台广告事业部的主任刘安妮低声对一个年轻高大的男子说道:“姚雪妃不来,说没心情。”那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微微笑起来,语气柔和的说道:“她不来没关系,正主儿能来我就心满意足了。接下来,我的演出时间到了!”说完,眼睛已经盯在角落里一张大桌旁坐着的一个倩影身上。

刘睿若是身在现场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倩影正是林雅丽的妹妹林雅霏。

林雅霏正在给人打电话。

她穿着一款深蓝色的毛呢短款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淡雅的素色围巾,翘着二郎腿,腿上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色西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翘起来的那条腿露出了细瘦的脚踝与脚面,上面裹着一双同样很普通的肉色丝袜,打扮得就跟其他都市女白领没什么分别。甚至,若是观者挑剔的话,还能说她衣装略嫌老气,跟她的年纪完全不搭。可是,如此普通老气的衣装穿在身上,却丝毫不能掩盖她本身的丽色。

她也没有特意摆出一个优雅的坐姿,更没有刻意做出淑女才能有的柔美动作,也不像某些交际花那样四处游走、到处卖弄美艳风情,就那么安安静静、与人无争的坐在角落里,却依然成为了这座宴会厅里最耀眼的存在。

不管是那些穿行在宴会厅内忙碌的男服务员们,还是市电视台来赴宴的大大小小的男领导们,就连某些年轻女子,也都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好像她那里有什么最吸引人的节目似的。事实上,她那里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始终都是一个姿势。

“你不来,我一个人就太无聊了。”林雅霏微微垂着头,正跟手机里的人说话。

手机彼端响起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子声音:“我还去什么?还不够丢人的呢。”林雅霏道:“雪妃,说真的,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你被台里雪藏了。我也不愿意相信。”姚雪妃道:“我更不敢相信,可就是发生了,而且发生得没头没脑,我一点脾气都没有啊。”林雅霏说:“按你下午跟我说的那些情况,我敢打赌,你一定在某件事上得罪了宣传部那位老大。”姚雪妃叹道:“嗯,我也想明白了,肯定是得罪她了,要不然也不会突来横祸。可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啊?她处理我的借口简直不堪一驳,摆明了是敷衍人。她这是让我做鬼都做个糊涂鬼啊。”

林雅霏顿了顿,说:“你跟刘睿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他神通广大,你请他托托关系,帮你说说情,应该就没事了吧?”姚雪妃道:“嗯,我跟他说了,他答应帮我问问呢,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唉,尽人事,听天命吧。”林雅霏说:“你肯定想不到,我在宴会这里碰上了一个你我都曾经见过的人,这个宴会主办方竟然是他。”姚雪妃疑惑的问道:“是谁呀?”林雅霏小声道:“就是广告部刘主任曾经带到制作室的那个男客户,当时介绍给咱俩认识来着,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姚雪妃懒洋洋的问道:“宴会好玩吗?”林雅霏道:“还没正式开始,不过也快了。”姚雪妃问道:“都有什么活动?”林雅霏道:“看幻灯片上写的是,我看下啊按顺序是领导致辞、企业介绍、合作展示、晚宴、抽奖。就这些。”姚雪妃叫道:“还有抽奖?哎呀,早知道这么好玩,我就跟你一块去碰碰运气了呃,算了,我正倒霉运呢,哪里有什么运气,去也白去。看你的了,预祝你抽个最大奖项。”林雅霏莞尔一笑,道:“希望吧。你在哪呢?”

姚雪妃说:“在家啊,沙发上躺着休息呢,腰疼。”林雅霏奇怪的问道:“怎么突然腰疼了?”姚雪妃嘻嘻笑道:“没事,是临时性的,嘿嘿,休息一天就好了。你没有腰疼过么?”林雅霏回忆了下,道:“基本没有,咱们还年轻,好端端的怎么会腰疼?老年人才腰疼不是么?”姚雪妃哈哈笑道:“一看你就没有男朋友。”林雅霏越发疑惑了,问道:“这跟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腰疼?男朋友?完全两码事啊。”姚雪妃嘻嘻笑道:“如果你有男朋友,应该有体验呃,某些活动做多了,就会腰酸腿软,嘿嘿。”

林雅霏这才明白过来,闹了个羞嗔脸红,道:“雪妃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这是自作自受。”姚雪妃呵呵笑道:“是啊,我是自作自受啊,我也没有怪谁啊。我享受,我腰疼。”林雅霏说:“你说到男朋友了,我倒要问问你,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也从来没见过?他是干什么的?肯定是个大帅哥,对不对?”姚雪妃嘻嘻笑道:“嗯,嗯。”林雅霏说:“他来台里找过你么?我见过吗?”姚雪妃顽皮的道:“不啦不啦不啦不啦不聊啦,我去洗澡了,你好好参加你的宴会吧,希望你抽个大奖,挂了啊,呵呵。”

电话挂掉后,林雅霏想起跟姚雪妃聊的最后一个话题,有些害臊,又有些好笑,心里也在纳闷,以她这么优秀美丽的女人,应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她自己承认是大帅哥,可帅哥多了去了,以她的眼光,肯定不会只看对方的皮相。对方要么应该有钱,要么应该有才想到这,脑海里忽然划过一个人的影子,吓得心头一跳,全身打了个寒战。

“不会吧,不会吧,是谁也不会是他吧?他已经有对象了不是吗,姐姐亲口说的,还说那个女人在省城,怎么可能是姚雪妃呢?可是,平日在台里也没听谁说过雪妃有男朋友啊,她这个男朋友又是突然从哪冒出来的?她自己曾说跟他是好朋友,难不成,这个好朋友的关系之下,隐藏着更深的情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那可该怎么办?”

堪堪八点,白旭光就主动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要回宾馆休息。

刘睿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也不知道他昨晚跟张薇大战到几点,以致于如此疲乏不堪,往日里他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早下过班的,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正有要紧事办呢,赶紧送他回去,自己也能早点脱身,忙收拾好公文包,陪他回了云州宾馆。

把白旭光送回去以后,刘睿马不停蹄地在宾馆外面拦下辆出租车,直奔云龙大酒店而去,在车里给陈跃文拨去电话,请他告诉冯海亮一声,自己马上就赶过去。

陈跃文笑呵呵地说:“老弟你不用着急,慢慢来,老板有人陪,而且被陪得很开心呢。我甚至觉得,你还是不要来了,你来了的话,老板反而没意思了。哈哈。”刘睿闻言很高兴,这说明罗娜娜与露露已经把冯海亮迷得团团转了,这样正合心意,笑道:“那哥哥你有人陪没有?”陈跃文笑道:“我无所谓,老板开心我就跟着开心啦。”刘睿笑道:“我马上赶过去陪你。”陈跃文开玩笑道:“我可不搞基,哈哈。”

笑语声中,两人一起挂了电话。

刘睿脸上笑容慢慢转变为狰狞的冷笑,心里说,冯海亮啊冯海亮,别怪我阴你,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看到美女就走不动步,活该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哼哼,今晚一过,你就身陷圈套,想逃也逃不掉的了,我就不信了,这回还有上次在省城那样的贵人来救你?

赶到云龙大酒店罗娜娜订下的包间内,刘睿惊讶的发现,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冯海亮与罗娜娜、露露两大美女打得火热、说笑打闹、亲热非常,眼前,冯海亮与陈跃文坐在首位两个位置上,罗娜娜陪坐在他的右手位,至于一身ol正装打扮的露露,则坐在罗娜娜的下手位,与冯海亮并不相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冯海亮脸上并没有兴高采烈的神情,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是笑也行,说不是笑也行,根本不像之前陈跃文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很开心”;罗娜娜脸上倒是带着亲热的笑容,但并不过分;露露则微微垂着头,抿着嘴,同样是似笑非笑,表现得比较拘谨,不过这倒符合她所谓的“客户经理”的身份。

快速浏览完包间里这一幕,刘睿迈步走到桌前,对冯海亮赔笑告罪道:“冯局长,实在抱歉,我来晚了哈。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敬您三杯酒告罪先。”

陈跃文不等冯海亮说话,站起身来,把他拉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冯海亮的下手位,笑道:“老弟你可算是来了,快坐,快坐。”刘睿跟他客气了两句,也就坐下了,把他按在旁边位子上坐下,这才转头去接受冯海亮的指示。

冯海亮根本就没理会他致歉的话语,笑着瞥了罗娜娜一眼,道:“小睿,你这位姐姐是个妙人儿。”刘睿笑着问道:“哦,何妙之有?”冯海亮道:“很投我脾气。”刘睿心头一沉,糟了,提防来提防去,这个老色鬼还是先看中了罗娜娜,反而忽视了露露,这可如何是好,看了罗娜娜一眼,见她脸色淡定的望着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担忧,就知道事情还没到完全糟糕的地步,笑道:“是啊,我这位姐姐很有人格魅力的。见过她的人都很欣赏她。”

冯海亮忽然打了个哈哈:“人格魅力?”刘睿听他语气里带有嘲讽的味道,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陪笑道:“我说得不对么?”冯海亮突然伸手过去,用胖胖的手掌在罗娜娜香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笑道:“应该说是商人魅力,好一个美女商人啊!”刘睿奇道:“商人魅力?”冯海亮点了点头,笑道:“你这位姐姐,大方、爽快、漂亮、有气质,我很喜欢,但是我更喜欢她的商业头脑,哈哈,那真是一切向钱看啊。”刘睿疑惑的笑问:“哦?商业头脑?一切向钱看?”

冯海亮笑道:“我来到这个包间里坐下,跟她谈了不到一刻钟,就来了感觉,想跟她好好交往交往,想不到她马上露出商人本性,张嘴就从我这个‘冯哥’嘴里要项目。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直率的女人啊。”

刘睿假作非常惊讶,脸上带着苦笑,看向罗娜娜,见她脸上笑意更浓了,笑中带有几分得色,红润的嘴角翘翘着,显得奸狡又可爱,就好像狡猾的狐狸成功抓到一只小鸡似的,就知道她基本得手了,故意嗔怒说道:“罗姐,你这可就不对了,我叫你过来是请你陪冯局长聊天喝酒的,你怎么好意思趁机跟他手里要项目?你这么一来,把我置于何地了?好像我把冯局长卖给你似的。”

冯海亮摆手笑道:“哎,小睿,不要那么说嘛。项目都是小意思,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说实话,共产党的钱,不花白不花,花了也不心疼,只要能交上娜娜这样的好朋友,几个项目算什么?我这个人,最仗义,能关照朋友的时候,决不耍孬。”罗娜娜闻言带笑起身,走到冯海亮座位后面,两手放在他肩头,给他轻柔的**,笑道:“冯哥,你这话我爱听,小妹我绝对忘不了你对我的关照。哎,要不是你地位太高,我都想跟你结拜为干兄妹了。”

冯海亮对刘睿赞道:“你瞧瞧,你瞧瞧,你这位姐姐多会哄人,我都要爱上她了,哈哈。”

他爽朗的笑起来,肥胖的手掌回到肩头上,故意在罗娜娜柔荑之上轻轻拍了两下,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露露。

刘睿要是没注意到这一点,还真以为他对露露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罗娜娜始终站在冯海亮身后,道:“小睿,我还没给你介绍呢,那位美女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经理李露,你们认识一下。”说完给露露递了个眼色。

露露便站起身,主动递手给刘睿道:“刘处长您好,以后请多关照。”刘睿见她假作不认识自己,就也装着不认识她,起身跟她握手,开玩笑道:“美女你也好。”

两人握了下手,露露缩手回去,从公事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给他,道:“刘处长,这是我的名片,以后真要多关照哦。”说完对他嫣然一笑。

刘睿低头看了看名片,笑着说:“好说好说,不过我有心无力啊,不像咱们冯局长,那才是实权领导呢。”说着看向冯海亮,发现他直勾勾盯着已经站起身的露露,目光在她胸脯那里流连。

说起来,露露如果坐在位子上的话,长相虽然不差,也很有气质,但与罗娜娜这等美貌女子坐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会太过显眼,而当她起身的时候,她身高与身材的优势就会彻底凸显出来,那高挑的身材、那曼妙的曲线,足以令任何一个男子为之侧目销魂。别说冯海亮这种色中恶鬼了,就算刘睿自己,看到露露在ol正装衬托下的身段,也是暗自心动。

露露侧头冲冯海亮看去,莞尔一笑,自嘲而又委屈的说道:“冯局长眼里只有我们罗总了,哪还会关照我这个小人物?”冯海亮哈哈大笑起来,道:“露露,你这是怪我没有关照你了?”露露撒娇道:“我可不敢。”说完坐了回去,故意撅起红嘟嘟油光光的嘴唇,摆出一副撒嗔的样子来。冯海亮笑眯眯的盯着她,目光先后掠过她修长的脖颈、削瘦的香肩、饱满的胸脯,道:“丫头,你可不能怪我,你要是有你们罗总对我亲热态度的十分之一,我也早关照你啦。”

露露笑道:“是吗?那过会儿我敬您几杯酒好不好?”冯海亮笑道:“干吗过会儿?现在不敬还等什么?”露露欣喜而又害羞的答应下来,起身拿着自己的酒杯,又拿起酒瓶,往他那里走去。

罗娜娜就趁机回了自己的座位。

此时,桌上酒菜都已经上好了,不过提前来到的四人,都不是来这里吃饭的,因此这些菜基本都没怎么动。

刘睿饿坏了,拿起筷子笑道:“就让李经理先敬冯局长您两杯,我先吃两口,再敬您。”冯海亮面对罗娜娜与露露这两个高矮胖瘦各有味道的美人,哪里还关注他,道:“不妨事,你吃你的,不要管我们。”

露露站到冯海亮身侧,道:“首长,我敬您一杯,祝您青春永驻、官运亨通。”罗娜娜起身道:“露露,你陪冯局长喝酒,就先坐我这儿吧。”说完绕出去,坐到了她的位子上。

冯海亮此时眼里已经没有罗娜娜了,微微侧身,打量露露这穿着高跟鞋足有一米八的靓丽身材,从脚看到头,越看越喜欢,尤其盯着她两腿中间与正面臀型死死看了一阵,凭几十年阅女的经验,觉得类似她这种不太大却紧绷挺翘的女人,腿间那道一定很小,里面也一定很窄,外唇花瓣也一定非常单薄,干那事的时候非常敏感,估计撑不了太久时间就会高朝,想到这,又幻想着将她扒光后,扛着她这两条修长的美腿,在床边狠狠鞭挞她,一定是极其过瘾爽利的,这么一想,下面竟然隐隐有些硬了,忙停止这个邪恶的念头,笑道:“祝我官运亨通我很喜欢,可是祝我青春永驻,这就说错了吧?我一个老爷们,要青春永驻干什么?”

露露抿嘴笑道:“您青春永驻了,身体就会一直年轻,也就能一直留在领导岗位上,不就可以一直关照我了吗?”她这话说得非常自私,冯海亮听了却非常高兴,哈哈大笑,伸手指着她,道:“你啊你啊,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罗娜娜微微一笑,道:“冯哥,你怎么不说,有什么样的员工,就有什么样的老板呢?”冯海亮笑道:“你们俩啊,谁也别说谁,都是一门心思往钱眼里钻的。不过,够坦诚,我喜欢,哈哈。来,露露,我跟你干了。”端起酒杯,跟露露碰了一下,仰脖子就全给喝了。

露露自己也干掉杯中酒,然后给他满上,转身一坐在罗娜娜刚才的座位上,食具罗娜娜已经跟她换过来了,便提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油焖龙虾肉,蘸过调料后,放在冯海亮的食盘里,道:“首长您多吃点。”冯海亮笑道:“嗯,是得多吃点,多吃点有劲。”说着,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那甜美的鹅蛋脸,夹起那块龙虾肉吃到嘴里,咀嚼两下,赞道:“美女夹的菜就是好吃啊,呵呵。”

刘睿举杯起身道:“来吧冯局,轮到我敬您了。不论公事私事,您都对我提点很多。废话我也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了,希望您能像以前一样的关照提携我。我先干为敬!”说完仰头就干。

冯海亮笑着压压手,道:“不要急,你先吃点东西。对了,你说邀请老纪一起来,他怎么没来啊?”刘睿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的应对之策了,闻言也不紧张,笑道:“我想了,两位局长都是大领导,我怎么能一起请呢?那不是小看两位领导?就决定分着请。今晚上先请您,改天有时间了再请纪局长。纪局长跟我有点私交,晚点请也没关系。”冯海亮点点头,道:“我听说,老纪家丫头的工作是你给找的?”

刘睿听得心头打了个突儿,本以为给纪小佳介绍工作的事情天衣无缝,除了纪飞本人与沈元珠外,不会有外人知道,哪知道眼前这位市局局长就在无声无息间掌握了这个秘密,简直是“机关无秘密”的真实写照啊,笑道:“是,其实除了这事,我跟纪局长在去隰县找央视记者的时候,交情就已经挺不错了。”冯海亮不理会他这做掩饰的话,盯着他笑道:“小睿,你可真是手眼通天啊,你让我给纪家丫头找工作,我也能给她找个不错的,却绝对不能安排她去给燕燕部长当秘书,可你就做到了。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

刘睿讪笑道:“这也是有一天郑部长随口跟我提,说原先的秘书不合适,想再找一个,让我有人选的话就推荐给她面试看看。正好我跟纪局长吃饭的时候,听他说起他丫头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这不就两边都合适嘛,就顺水推舟做了个中间人,呵呵,没想到,两边都看对眼了。说起来,这也是她俩有缘分啊,就算没有我从中联系,这事也能成。”冯海亮摇摇头,道:“还是你老弟有本事,啊,让我想想,就跟你刚来的时候说的那句一样,富有人格魅力。你可得知道,不是谁都能在燕燕部长那里说上话的。你还得知道,老纪从来不服谁,可是提起你来,每次都是赞不绝口啊。就冲这个,我跟你老弟干一杯。”说着也举起了杯。

两人干了一杯坐下,冯海亮特意嘱咐道:“你慢慢吃,先填饱肚子,我跟两位美女好好说说话,呵呵,平时可是见不到这样的大美女啊。”

刘睿边吃边喝,冷眼旁观了一阵子,才发现罗娜娜与露露之所以没跟冯海亮打得太过火热,而是若即若离的保持了距离,应该是用了欲擒故纵的策略。她们应该是深刻洞悉了冯海亮这种阅女老手的心理,没有主动往他身上黏扑,免得被他小瞧,也免得自降身价,而是像现在这样偶尔招惹他一下,等把他撩起来了,又故意冷淡他,弄得他心痒难挠,却总是无法得手,长期下去的话,很自然就会将他深深吸引住,到时候他想跑都跑不掉了,说不定还会主动的上钩。想明白这一点,心中暗赞,罗娜娜真是奸狡精明,露露的演技更是超凡水平,这样的绝配美女组合,别说是冯海亮了,就算轮到自己,怕也逃不脱。

酒席持续到九点整的时候,陈跃文凑到冯海亮那里,低声道:“老板,得走了。”

冯海亮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看向身边的露露,想了想,道:“露露呀,回头单独约个时间,给我好好说说你公司的业务。你让我关照你,没问题,可我也得先知道你们能干什么呀,是不是?”

罗娜娜说:“露露,等冯局长什么时候有空,你带她来咱们公司里参观一下。”

露露故作矜持的说:“冯局长,你平时那么忙,有空接我电话吗?”冯海亮大喇喇的一摆手,道:“我就算再忙,就算谁的电话都不接,也要接你的啊。”露露听了很高兴,脸上现出天真清纯的笑容,一刹那间现出了小女儿情态。冯海亮只看得为之呆住,半响后,喉头那里滚动了两下,道:“对了露露,你家住哪里?过会儿怎么回家?要不要我送你?”

罗娜娜插口道:“冯局长,你怎么不说送我啊?小妹我可是吃醋了哦。”冯海亮哈哈笑起来,道:“也送,也送。”罗娜娜给他出了一个难题,问道:“那你到底送我还是送露露?你可不能两个一起送哦,那样你在谁那边都落不下人情哦。”冯海亮听了果然有点为难,暂时没说什么。

罗娜娜哈哈笑道:“冯局长,就不跟你开玩笑了。其实我跟露露谁也不用你送,因为我们还要回公司开会。”冯海亮奇道:“这么晚了还开会?你这资本家当得也太狠了点吧,压榨我们露露的剩余价值也不能这么压榨啊。”罗娜娜抿嘴一笑,道:“是白天有个小会还没开完,还要再说说,冯局长你就不要心了。”

酒席就这么散了。

刘睿、罗娜娜与露露把冯海亮与陈跃文送到电梯里,目送他下行后,三人各自对视一眼,脸上都现了笑。

刘睿在电梯厅里,不敢多说,小声说:“你们俩用结账的名义,可以不下去。我得马上下去了,免得他怀疑。”罗娜娜点点头,忽然问道:“要不要露露陪你?”刘睿微微一怔,看了眼露露,见她抿嘴笑起来,笑脸纯真随意,还真是令人心动,想到她要舍身饲虎,心中忽然泛起一丝怜惜,道:“露露,要你这样实在难为你了。”

露露随口说了一句话,直接把他刚刚对她产生的怜惜之情打落九渊。她说:“不难为,有钱赚就行了呗。”刘睿苦笑道:“你还真坦率。”露露笑道:“这有什么不能坦率的?反正你也看不上我,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刘睿尴尬的点点头,对罗娜娜道:“那我先下去了。”罗娜娜嗯了一声。

刘睿乘电梯下到一层后,刚刚从电梯厅里走出来,旁边一架电梯里也涌出一群人,最后从那架电梯里出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女的身段苗条,怀里抱着几近一人高的巨大毛绒玩具熊。

那个玩具熊实在太高太大,因此颇为引人注目。

刘睿下意识就看过去,盯在那只玩具熊上看了几眼,记得曾经在某个商场里见过,这样的大玩具熊,一只要卖六千多,当时很震惊于它的价格,但是现在再次看到,却没什么感觉了,一分钱一分货,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忽然想到,也不知道青曼喜不喜欢这种玩具熊,如果她喜欢的话,下次去省城见她可以给她买一个。

那对男女走在他前面几步处,不过他另有心思,就也没注意他们。

走了两步,那男子柔声道:“就让我送你回去吧,你看,这么大的玩具熊,你一个人抱着走都不方便,更别说打车了。”

这男子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刘睿皱眉向他看去,正好看到他侧脸朝着那女子,可以将他面相看个十之八九,不看不知道,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曾跟自己争夺青曼的对手、来自省城的张子豪吗?他他怎么突然出现在了云州?

还没等他找到问题的答案,那个女子开口说话了,让他更加的震惊:“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打车回就行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这女子声音更是耳熟,不是林雅丽的妹妹林雅霏的又是谁的?

刘睿连吃两大惊,连迈步跟上去看个究竟的心思都没有了,停在原地,呆呆看着二人走出电梯厅,进入大堂,往酒店门口那里去了。

“张子豪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跟林雅霏搞到一起去了?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在做梦了?”

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觉得疼了才放下心来,望见张子豪始终都在侧脸对林雅霏说话,而林雅霏没有看过他一眼,就知道他有些巴结追求林雅霏的意思,这当然也可以理解,林雅霏那样的绝代美人、“小周慧敏”,连高紫萱站在她面前都只能落个不分轩轾,以这样的姿色,诱惑住张子豪那样的轻狂男子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值得人怀疑的是,张子豪怎么会跟她认识了?

一个远在省城,是山北省长的公子、大大的衙内、留学归来的大海龟、少年有成的总裁;一个近在云州,在市电视台做两个栏目的主持人,事业刚刚起步,暂时籍籍无名,只是姿色绝美、令人叹服。这样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怎么会碰到一起来了?

眼看两人都走到门口那里去了,他有心探知两人的关系,就快步跟了上去。

酒店门外,刘睿看到张子豪已经拦在林雅霏身前,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林小姐,就让我送你一趟又怎么了?难道你瞧不起我张某人?”林雅霏说:“张总你千万别这么说,呵呵,我很崇拜你,真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公司总裁不过真用不着你送了,我家离这不远,打个车就过去了,你赶紧回去忙吧。”张子豪道:“我已经没什么可忙的了,闲着也是没事,就送送你吧。你看这大玩具熊太大了,你根本抱不过来啊,来,给我,我替你抱着吧。”

林雅霏刚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望着自己似的,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那里的刘睿,乍一看没看出来,只是觉得他身形很熟悉,定睛看了两眼才认出他,见到他又惊又喜,转身叫道:“刘睿”刘睿怎料到她会突然回头来望,想躲也躲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呃”林雅霏笑道:“快点过来帮把手,我都快抱不住了。”

刘睿已经留意到,张子豪正看向自己,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上去。

直到刘睿走到近前,张子豪才认出他来,脸色大变,其震惊程度并不亚于刚才刘睿认出他时候的惊讶,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口唇嗫喏,一肚子话要说,却什么都没说。

刘睿无视他的目光,走到林雅霏身前,道:“雅霏,你怎么在这?”林雅霏不由分说先把玩具熊推到他怀里,道:“帮我抱着!”语气随意自然,就像跟老公说话似的。

张子豪自然听得出这种口气里面所含的亲昵之情,虽然早就从康土生他们搞到的照片上知道林雅霏跟这个家伙认识,说不定还有什么暧昧情,可还是登时吃了飞醋,脸色惊怒交加的瞪着他。

刘睿把这个玩具熊搂在身前,还别说,真有点分量,估计林雅霏能从楼里抱出来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再想抱着走到路边打车就困难了,也怪不得张子豪拦住她后她不走了,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动了,要不是自己恰巧被她发现,她还真得求助于这个张子豪呢。

林雅霏笑嘻嘻的说:“沉吧?”刘睿道:“嗯,挺沉的,你一个女孩子抱着真不容易。你这是怎么搞来的?这又是干什么来着?”林雅霏道:“刚参加了一个宴会,最后抽奖抽到手的,还抽了一个水果机,呵呵,运气好吧?”刘睿惊喜的说:“这么好的运气?你真厉害啊。”

张子豪在旁看着两人说说笑笑,旁若无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本来就气炸了肺,再听到两人说是运气好才抽到大奖的,只气得鼻子都歪了,暗里骂道:“什么他妈运气好?!要不是老子故意给你林雅霏设了黑幕,你能连抽两件大奖?就这两件大奖,还是老子好心好意买来专为讨你欢心的,其中的玩具熊还是特意考虑到你们女孩子喜欢玩偶的心理才买来的。要不然我这种打着企业旗号的宴会,怎么会设置玩具熊这样不上档次的奖品?你个臭丫头竟然说是运气好,真是气死老子了。”

他心里愤愤不平,再也隐忍不住,冷笑道:“哎哟,这不是刘睿吗?上次省城一别,可是好久没见你了。”

刘睿瞥眼看向他,心想你别他妈装蒜了,指使康土生等人陷害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淡淡地说:“原来是张总,刚看到,咦,你不在省城呆着,大老远跑到我们云州来干什么?”

张子豪傲然说道:“林小姐应该告诉你的,她参加的企业宴会,就是我主办的。”刘睿奇道:“你公司在省城,跑云州来办宴会干什么?”张子豪本来想解释给他,说是跟市电视台合作而举办的联谊会性质的宴会,转念一想,老子凭他妈什么受他的质问?老子为什么不质问他?就冷笑说道:“你未婚妻李青曼还好吧?”说完这话心想,老子因为李青曼的事,已经暂时放你一马了,现在在全力追求这个林雅霏,你要是有眼力价的,就赶紧给我滚蛋,别再坏我好事,要是还敢再跟我抢女人,老子一定跟你死磕到底。

刘睿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表面上是问李青曼的现状,其实是在暗示林雅霏,自己是有未婚妻的,让她小心别被自己勾引了去,心中一动,难道这家伙又看上林雅霏了?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起青曼?微笑说道:“她很好,承蒙你挂念。”张子豪不死心的又问:“原来你跟林小姐也认识啊?不知道你们是?”这话欲言又止,但相信这两人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刘睿刚说了句:“雅霏是我妹妹。”却听林雅霏说道:“朋友!”

两个人,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话出口后,二人还对视了一眼,却没说什么。其实又能说什么?难道争论一番吗?

其实,两人虽然是不同的答案,但无论哪一种,都非暧昧关系。

偏偏张子豪早就看过那张林雅霏瞧着刘睿嫣然一笑的照片,心里早就认定两人存在暧昧关系,此时再听了二人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更是坐实了二人的暧昧情,暗里咬牙切齿,心里骂道:“他妈的,这个姓刘的孙子难道是老天爷派来跟我作对的?怎么凡是我喜欢的女人,他都要抢了去?这还有天理吗?哇呀呀,老子这次要是再放过他,那就干脆不要做男人了。”

他心念一动,已经想到了两条毒计,一条过会儿再用,一条现在就用,以期打压刘睿的无耻气焰,便对林雅霏阴恻恻的笑道:“我跟刘睿是老朋友了,在省城他未婚妻的家里见过面。他未婚妻长得很漂亮,据说他们明年年初就要结婚了。”

林雅霏听到这话就厌烦的不行,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烦,没好气的说:“那关我什么事?”说完对刘睿道:“走吧,你抱着,我负责打车。”

刘睿知道张子豪那话的意思,他是要暗示林雅霏,自己已经是准有妇之夫,跟着自己不会有未来的,心中冷笑,暗道,张子豪啊张子豪,如果你知道我跟林雅霏没有一丁点的暧昧,你就会明白,这番话是白说了,笑着说:“好,走吧。”

张子豪见二人谁也不理会自己,有点急了,再次拦在林雅霏身前,道:“林小姐,我的车就在停车场,我送你一趟好了。”林雅霏道:“就不麻烦你了,让刘睿送我好了,他不是我哥吗?”说完对他一笑,侧身与他擦肩而过。张子豪转身叫道:“可是”

话还没说完,刘睿又与他擦身而过。

看着两人往路边走去,张子豪忽然心动一动,忙摸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等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后,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又见两人站在路边拦车,就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躲在花坛的后面,打开摄像功能,对着两人拍摄,直到两人一同上车了,这才停止摄像,回头翻看了下**的照片与视频,黑暗中不太清楚,再加上照的都是两人的背影,就越发的分辨不出谁是谁,但,刘睿的高大身材还是很好认的,林雅霏的女性身材也很容易辨认出来,这就足够了。

他哼哼几声,忽然想到什么,又冷笑出来,打开通话记录,从最下边翻出李青曼的手机号,按下了拨打键。

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上,林雅霏打开坤包,摸出里面水果机的盒子,回身递给后面的刘睿,淡淡地说:“你拿去用吧。”刘睿推拒道:“我有手机,你自己留着用吧。”林雅霏道:“我不喜欢这么复杂的手机。”刘睿道:“我也是,手机能打电话就是了,太复杂了不习惯。”林雅霏道:“你就拿着吧。”刘睿说:“要不你拿回去给你姐用吧。”林雅霏怫然不悦,问道:“你总惦记我姐干什么?”

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忽然笑出声来,看了旁边的林雅霏一眼,没说什么。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笑声与目光已经表明了一切。

林雅霏厌恶的看他一眼,没有理会,对刘睿冷淡地说:“我姐手机有我姐夫买呢,你什么心?”刘睿被她这话击中要害,有些尴尬,强笑道:“我就认识你跟你姐啊,你自己不用,我当然就想着推到她那去,我才没想着她呢。”这话当着司机,真是不好意思说,不过被逼到份上了,也就没办法了。

林雅霏把手机盒子往他身上一扔,转过身去,道:“就给你了!”

她如此坚决,刘睿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反而显得小气,就默默的收了下来,抚摸着这只盒子冰凉的外壳,却能感受到伊人那温热的芳心。

出租车到林雅霏家小区门口就不往里送了,于是刘睿抱着大熊陪她走进去。

路上,刘睿郑重的说道:“这个张子豪,你要千万小心。他来云州干什么以及他向你凑近乎干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这个人人品低劣卑鄙,绝对不是良配。”林雅霏淡淡地说:“为什么这么说他?我看他还好啊。他可能是想追我吧。”刘睿说:“他刚才提到我未婚妻李青曼,我告诉你,他也追求青曼来着,为了打击我这个竞争对手,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吗?”林雅霏停下来,转身望着他,道:“不知道,他做什么了?”

刘睿就把张子豪指使康土生等人来云州跟踪陷害自己的往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说这样一个家伙,会是好人吗?你千万不要选择他。”林雅霏却满不以为然,道:“男人为了追求心爱的女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谁也没权力说三道四。他用的手段越卑鄙越下作,反而越显得他爱这个女人。为了挚爱,不惜去做卑鄙无耻的小人,这种爱很伟大,不是吗?”刘睿虽然早知道女人脑袋特殊,跟男人的构造不太一样,却还是没想到,她能说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话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还很欣赏他的做法?”

林雅霏微微颔首,道:“如果有哪个男人这样追我,我会考虑他的。”刘睿反讽道:“他现在不就在追你?你为什么不考虑?”林雅霏道:“首先,我并不确定他在追我;其次,就算他在追我,作为女人,我也要矜持一点,等时机成熟了,再考虑他。你懂?”刘睿道:“我不懂。我就告诉你,如果你真考虑他了,那你绝对不会幸福。”林雅霏渐渐有些不高兴了,冷淡的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刘睿道:“就凭他的人品。”

林雅霏说:“你怎么知道他的人品?就凭他曾经陷害过你?可是他伤害过你未婚妻吗?”刘睿闻言为之愕然,道:“他要追求我未婚妻,当然不可能伤害他了。”林雅霏得意的说:“这不就是喽?他人品再坏,不对我坏就行了。只要他足够爱我,对我好,就算他是魔鬼,我也可以接受。”刘睿气得嗓子都甜了,那是要吐血的前兆,道:“好吧,你既然这么想,我就什么废话也不说了。走,我给你把玩具熊搬到楼上家里。”

林雅霏却不动步,问道:“你担心什么?”刘睿道:“什么担心什么?”林雅霏道:“你刚才在担心什么?”刘睿说:“我没担心什么呀。既然你连魔鬼都能接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林雅霏问道:“你在担心我受他的伤害?”刘睿说:“好吧,我不妨再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你,方便你做一个全面的考量。如果你觉得他确实很不错,那你就考虑他吧。”林雅霏奇道:“他还有真实身份?现在这是假的?”

刘睿说:“也不能说假,总之不真实。这个人是有背景的,他父亲是山北省长张高松,因此他是典型的省城太二代衙内。他本身是海归派,又是信托投资公司的总裁,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呵呵,当然了,如果他真有那么爱你,而不是玩玩你就算的话,那么你以后也就嫁入豪门了,我要提前恭喜你。”林雅霏大为吃惊,叫道:“他父亲是省长?”刘睿道:“怎么样,对他有新感觉了吧?”林雅霏定了定神,道:“还真是可以考虑考虑这个人。”

刘睿听得恶心无比,又不好当面发怒,那样会显得自己没有容人之量,淡淡地说:“可以走了吗,我抱着大熊很累的。”林雅霏不客气的说:“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壮的男人抱不动一个毛绒玩具熊?”刘睿随口乱说道:“我哪儿是抱不动啊?我已经抱了好半天了好不好。腰都酸了”林雅霏听得耳朵一动,道:“你怎么也腰酸?”刘睿奇道:“也腰酸?谁还腰酸了?”林雅霏并不说话,只是拿眼扫量他。刘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道:“到底走不走啊?”林雅霏说:“走吧。”说完在前领路。

刘睿一直把这个玩具熊给林雅霏抱到家里卧室梳妆台上。家里二老也在,见小女儿领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回家,都是看得心中一动,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刘睿把毛熊放在桌台上后,随意四下里望了望,见林雅霏这间闺房以粉色调为主,装饰装修都很有女性味道,屋里干净整洁,物品摆列有序,看得出主人是个勤快讲究的女孩,抬眼望向阳台,那里衣架上晾着几件浅色的女性内衣,其中一款小小短短的,虽然并非也非透明,却也性感得要命,试想林雅霏穿上这条的香艳场景,估计会流鼻血的吧。

林雅霏问道:“喝水么?”刘睿摇头道:“不了,我这就走。”林雅霏又问:“雪妃被台里雪藏了。”刘睿点头道:“对,我知道”林雅霏问道:“为什么呀?她怎么就被雪藏了?”刘睿说:“一言难尽,当然了,她自己都说不清,我也不清楚。”林雅霏问道:“你能帮她吗?”刘睿道:“尽力,不过不太好办,唉,稀里糊涂的好了,我走了,你休息吧。”林雅霏道:“我送你下去。”刘睿道:“不用,你休息吧。”林雅霏坚决地说:“走吧。”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卧室。

二老见刘睿要走,上前客气的挽留一下,送他出了家门。

等林雅霏回来,林母亲热的拉起她的手,抓在手里给她焐着,笑眯眯地说:“终于有喜欢的人了?”林雅霏哼道:“什么呀?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林母笑道:“不喜欢怎么会带到家里来?那个大玩具是他买给你的?还送到家里来了,很有责任心嘛。”林雅霏撇撇嘴,道:“人家是有主儿的人了,我?人家才瞧不上呢。”林母奇怪不已,跟林父对视一眼,道:“那你怎么还带到家里来?”林雅霏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我累了,洗个澡睡觉了。”

林母追上去问道:“先别走啊,说清楚啊。你这终身大事一天不解决,我们一天心里不踏实啊。你看看你姐,嫁了个区长,命多好啊,我们也盼着你嫁个好男人呢。你这眼看就奔三十了,再不嫁就没人要啦。唉,真是让人心啊。”林雅霏叹道:“哎呀妈,你说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这事我心里有数,你把心放肚子里好不好?我保证我找的老公比我姐夫强十倍。”林母算计说道:“你姐夫是区长,你的老公比他强十倍,那得是什么长啊?市长?省长?哎呀,那不都是老头子吗?我可是告诉你,你嫁什么人都行,就是不许嫁老头子,还不够丢人的。”

林雅霏苦恼之极,连连摇头,叹道:“我真是服了你啦,妈呀,我要洗澡,我要睡觉了。”林母道:“去啊,我没拦着你啊,不过你跟刚才那个男人”林雅霏道:“哎呀,他是我姐夫的干弟弟,路上碰到让他帮我抱玩具回来的,你们别胡思乱想了,我跟他没那种关系。人家堂堂的市委一秘,会看得上我么?”

47 往日情仇今骤变

47往日情仇今骤变

刘睿走在出林雅霏家小区的路上,摸出手机给李青曼拨打电话,这个电话有点非打不可的劲头儿,因为心里隐约猜到,张子豪既敢当着林雅霏的面说自己未婚妻的事,那就一定会背着自己给李青曼打电话说自己跟林雅霏的事,甚至就算自己跟林雅霏本来是清清白白的,也会被他添油加醋一番,而青曼又是敏感爱吃醋的女人,因此,必须要给她打个电话说说此事。若是张子豪还没来得及跟她说,那就打个预防针给她;若是他已经打了小报告,那就赶紧解释一番,免得酿成大祸。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这让他松了口气,看来,要么是张子豪还没来得及跟青曼说自己的坏话,要么是他已经说了,但是青曼对此事并不多心。

刘睿开门见山的问道:“老婆,刚才张子豪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出乎他意料的,彼端并没响起李青曼的声音,反倒是另外一个清冷飘逸的女声:“你叫我老婆?嗯,虽然听着有点怪,确实很舒服。”刘睿惊得原地跳起三尺高来,失声叫道:“紫萱?靠,怎么是你?”高紫萱学他的语气骂道:“靠,怎么不能是我?”刘睿张口结舌的说:“我靠,你你怎么接了青曼的电话?她呢?”高紫萱说:“她洗澡去了。你应该谢谢我呢,要不是我,刚才张子豪那个电话与彩信,绝对够你在青曼姐那里喝一壶的了。”

刘睿怒道:“张子豪果然给她打电话了。”高紫萱道:“趁青曼姐还在里边洗澡,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怎么回事?”刘睿说:“等等,你是说,张子豪给青曼打电话,你给接了?”高紫萱淡淡地说:“对,就跟接了你的电话一样。”刘睿疑惑的说:“虽然你帮了我的大忙,可我还是要问,你好意思接青曼的私人电话?”高紫萱说:“本来是不好意思的,换成别人来电我也不会接。可是你们两个家伙的大名,我都非常熟悉,那么帮她接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刘睿也说不出什么来,何况李青曼与她本来就姐妹情深,互相接个电话也没什么所谓,便问道:“张子豪都说什么来着?他又发什么彩信了?咦,不对,你接青曼的电话,他难道听不出来人不对吗?”高紫萱道:“他急着跟青曼姐说你的坏话,哪里还顾得上听声音?我又只是嗯嗯啊啊的含糊应对,他怎么分辨得出来?”刘睿大喜,笑道:“紫萱,你真是我的贵人啊,我爱死你了。”高紫萱沉默半响,没好气的道:“如果不是真的爱我,就不要说这种话,很恶心你知道么?”

刘睿陪笑道:“我只是在表达激动之情。”高紫萱冷淡的说:“不说废话了。张子豪说,你跟云州当地一个美女主持人打得火热,还送她毛绒玩具熊,并打车送她回家,然后还发了一张彩信过来,里面有一张你抱着玩具熊陪她一起上车的照片,虽然不太清楚吧,认出你跟那个女人来是没问题的。”

刘睿骂道:“,他这是恶人先告状。那个女主持人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我跟她一丁点的暧昧关系都没有,还不如咱俩关系那么好呢。我是在赴完饭局后在酒店下边跟她凑巧碰上的,当时我发现张子豪在缠着她。她看到我以后,就央求我帮她抱玩具熊他妈的,提到这个玩具熊我就是气,他张子豪还有脸说是我送给她的,明明是他主办的宴会上设置的抽奖奖项,是我这个妹妹运气好,抽到手里边的,根本就不是我送的。玩具熊很大,她根本抱不动,所以就求我帮她抱。又因为张子豪在纠缠她,她无法脱身,就让我护送她回家。我送她回家后,现在已经出来了,正在给你打电话。从头到尾就是这么点事,张子豪在污蔑陷害我,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害我了。我手里还有他陷害我的证据呢,不过担心会激怒青曼跟他吵闹,所以一直没告诉青曼。”

高紫萱听完后淡淡的说:“听起来你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刘睿怒气冲冲地说:“我本来就有道理啊。这个张子豪,真他妈的阴险,简直就不是人!!”高紫萱道:“得了,少说两句脏话!说一句两句消消气也就是了,说多了反而显得你粗俗不堪了。”刘睿吁了口气,道:“今晚上多亏有你,要不然我真就被他害了。”高紫萱低声道:“青曼姐,我要不要跟她说这件事?”刘睿问道:“你今晚是住在她家了么?”高紫萱道:“废话,不然我早回家了。”刘睿道:“那你就跟她说了吧。”

高紫萱倒也干脆利落,一句废话没多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刘睿手里捏着手机,心情一点没有放松,反而愈加沉重了,关键是不知道青曼对此事的态度,万一高紫萱把其中内情跟她解释清楚后,她还是起了疑心,那可怎生是好?唉,早知道会有这种事,就提前把手里掌握的张子豪陷害自己的证据告诉她了,先打上预防针,现在也就不必如此焦虑。这倒好,又出了这档子事,现在再给她貌似也晚了,不仅没有说服力,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己在遮掩什么。

真是“一耽误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啊!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可怕,等他赶到家里的时候,李青曼就主动打来电话询问此事。

刘睿从她柔和的语气里听得出,她并没有误会自己,也没有多心,看来她还是很信任自己的,当然,高紫萱从旁解说劝慰的功劳也是不可湮没的。

这一刻,这位高大小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陡然高大了许多,生出万丈光辉,在他内心留下了深刻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李青曼问道:“张子豪怎么突然跑到你们云州去了?”刘睿道:“不太清楚,据说是跟云州市电视台有广告业务方面的合作,所以他就特意跑到云州开了个联谊性质的宴会。不过,我没见他对宴会有多上心,倒是一直在追逐我那个当主持人的妹妹。”李青曼道:“周末我去云州陪你,你把张子豪曾经跟踪陷害你的事情跟我好好说说。”刘睿道:“长途奔波太累了,还是我去省城找你吧。”李青曼道:“你来省城只能陪我一天,我去云州却能陪你两天。再说了,全程火车都是坐着,也不累。如果紫萱愿意陪我去的话,有她驾车,我更是不辛苦,呵呵。”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心间充满了暖意,心说还是老婆善解人意,转念想到高紫萱,心里也是甜丝丝的。人之一生,能够拥有如此慧美体贴的红颜知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他洗漱了一番,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睡了。

同样的时间,张子豪却还没睡。

在云龙大酒店十层的某个豪华间内,宽大舒适的席梦思床上,市电视台广告事业部主任刘安妮,身上一丝不挂,赤条条白花花的胴体就袒露在卧室明亮的灯光之下,跪趴在床上,两条丰满的大腿左右分开,娇躯随着身后张子豪的撞击而有节奏的前后摇晃着,嘴里不断的发出“”的**,腿间那里已经溢出白花花的浆汁,与黑色的毛发、红色的唇瓣相互映衬,共同组成了一副极为诡异的香艳画面。

张子豪一边狠狠的撞击着这具永远不知道满足的躯体,嘴里一边发出“”的凶狠叫声,俨然已经把身前的刘安妮当成了生死冤家,正在拿她发泄胸中的怒气。

忽然间,刘安妮的叫声变得急促起来,身体肌肉也慢慢绷紧,这明显是要即将的节奏,只要张子豪再狠狠地弄她一阵子,她就能享受到一次淋漓尽致的高朝。张子豪也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似乎要凑她的趣儿,果然狂猛的送抽了几下子。刘安妮正要借着他这股子冲击带来的巨大快感达到高朝,可是突然之间,没有任何征兆的,他就在她花径深处喷发了,浓稠的精华全部射到她花径深处,甚至很多逼近了她的宫口。不过,随着他动作的戛然而止,那股子因冲撞与摩擦而带来的快感却也全部消失了。

刘安妮正在积蓄达到高朝所需的最后一丁点快感,眼看就要攀上云端了,哪知道他会突然射掉,这样一来算是功亏一篑、釜底抽薪、后继无力,再也别想达到高朝了。

她急得直哼哼,叫道:“宝贝,继续好弟弟,好老公,快点,继续啊,快艹我呀,我还要”

张子豪冷笑两声,两只大手在她白腻肥美的上狠狠打了几巴掌,从她花径里撤身出去,反身摔卧在床上,躺着不动了。

刘安妮又急又气,撒娇道:“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快点艹我啊,不能射啊,我快来了,你快起来,继续艹我啊!”说完抬手握住他那根已经软化下去的丑东西,用手撸弄,想让他再次恢复斗志。

张子豪随手把她的手臂打开,冷冷的说:“不了,起开!”刘安妮为之愕然,半响说道:“为什么啊?我还没爽呢。”张子豪狞笑道:“你还没爽呢?我他妈也不爽!我不爽谁他妈也别想爽!”刘安妮这才算第一次见识到此人的自私自利之心,不敢相信的瞧着他,道:“就因为林雅霏拒绝了你?”张子豪骂道:“别他妈提她!提起她我恨不得活活死她!妈个臭,自以为长得有点姿色就目高于顶,连我张子豪都不放在眼里,我艹他妈的我能看上她是给她脸呢,她竟然给脸不要脸,妈了个逼的!”

刘安妮安慰他说:“美女本来就是眼高于顶的,再加上矜持心理作怪,怎么可能让你顺顺利利追到她呢?她要是让你那么轻易就追到手了,你还会珍惜她吗?”

张子豪听得眼前一亮,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想到林雅霏跟刘睿离去的情景,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两人现在很可能正在床上干那种事,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看看旁边刘安妮这具略嫌肥胖的身子,再幻想下林雅霏那具青春曼妙的身子,两下里对比,只恨得咬牙切齿,暗里骂道:“草他妈的,凭什么他刘睿就能享受她那样的美人儿,我却只能这头母猪一样的贱,这他妈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刘安妮说:“林雅霏那样的美女,本来就是万中无一的。你想追到手,当然要多花费一些心思跟时间了。你想得到任何事物,其价值与你所花费的时间都是成正比的。”张子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想,所以我得到你这个一文不值的,只用了一顿饭的时间。刘安妮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冲他嫣然一笑,道:“所以啊,你根本不要急。你自己不也说过嘛,要享受追逐美女的过程,而非结果,怎么自己都给忘了呢?”说着话,小手又伸到他那丑东西上,轻轻撸弄起来。

张子豪冷冷的说:“话是那么说,可是她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我,让我一点期盼都没有,我哪里还能那么淡定,更何况算了,不说那个混蛋!”刘安妮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这话你没听说过么?没准她已经喜欢上你了,但是要自抬身价,所以故意不理你呢。你要多花点时间和心思,多多接触她,慢慢就来电了。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你又怕什么呢?”张子豪双目微微眯起,从中射出狼一样绿油油的狠辣光芒,道:“我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她已经有男人了,不会再考虑我。”

刘安妮转过身,爬到他两腿那里,微微俯身,侧头看着他说:“不会吧?她来台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听谁说她有男朋友,也从来没有男人来台里接她下班过。她目前应该还是单身。不过”张子豪问道:“不过什么?”刘安妮蹙眉道:“不过,我听人说过,她能从区电视台调到市台,有个男子从中出力不少。说不定,两人之间有点暧昧关系。”张子豪忙问:“那个男人是谁?你认识吗?”刘安妮道:“他叫刘睿,来头可是不小呃,不对,刘睿几乎不来市台找林雅霏,从来没有过,应该没那种关系。”

张子豪叫道:“刘睿?是不是你们云州市委办公厅的那个刘睿?给市委书记当秘书那个?”刘安妮奇道:“原来你知道他?”张子豪眼中射出毒芒,恶狠狠的骂道:“他妈的,又是这个刘睿,他果然跟林雅霏有一腿,原来连她的工作都是他给介绍的,我艹,我!”刘安妮奇道:“你认识刘睿?”张子豪冷笑道:“我岂止认识他,我恨不得他死,这家伙是我的死敌,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刘安妮愣了下,道:“你怎么会跟他有仇的?你在省城,他在云州”

张子豪怒道:“少他妈给我废话!我问你,关于这个刘睿,你知道多少?把你知道的有关他的一切都告诉我!”

刘安妮身为市电视台最炙手可热的广告事业部的主任,又给广电局长石光明做情人,那也算是云州市里边的人物呢,在台里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在外边也是人前显圣、受人恭维的,何曾受人如此呼喝斥骂过?听了他这话,脸色立时就是一变,又想到他刚才故意提前而不让自己达到高朝的事,一颗炽热的心瞬间凉了下去,心情郁积之下,没有说话。

张子豪察言观色,知道自己伤了她的自尊心,忙坐起身,把她往怀里一抱,笑着安慰她说:“哎呀我的好姐姐,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也是盛怒之下什么都不顾了。你看我这张臭嘴,你千万别生气啊。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你都知道些刘睿的什么?譬如他贪污受贿、包养情人的事。快告诉我,我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刘安妮睁大眼睛看着他,心想,自己刚刚帮他主办了这次宴会,给他创造条件追求林雅霏,想不到的是,他没有追到林雅霏,反倒把这股子怨气发泄到了自己身上,到头来还对自己呼喝斥骂,这里面又何尝记过自己对他的好?原来,这是一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奸狡无耻的小人啊。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还要继续帮他?这还不用说,自己跟刘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对自己素来也蛮尊重,自己怎么能害他?想到这里,忽然冲他莞尔一笑,道:“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我的好弟弟,我爱你都来不及呢。你放心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不过啊,我现在有点不舒服,要躺一会儿,你先别理我。”说着,一脸幽怨的脱离他的怀抱,侧身仰靠在床头,不言语了。

张子豪知道她在借机发作自己,见状也不生气,笑着追过去,一手抚摸她胸前硕大的花房,凑嘴到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好姐姐,我的好宝贝,你哪里不舒服啊?我给你弄舒服了好不好?”刘安妮冲他一笑,道:“你怎么弄啊?”张子豪道:“这样”说着,低下头含住了她胸前的蓓蕾,吮吸嘬弄起来。刘安妮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丑态,脸上划过一丝冷色,撒娇道:“可是我是下边不舒服啊。”张子豪笑道:“那更好办,来,我继续爱你。”说着爬下去,两手去掰她的大腿,打算继续,给她一次高朝再说正事。

刘安妮夹紧两腿,不让他掰开。

张子豪奇怪的回头看她一眼,道:“到底做不做啊?”刘安妮撒娇道:“不行,你那根东西太硬,插得我更不舒服了。”张子豪问道:“那怎么办?”刘安妮说:“你用嘴。”张子豪闻言差点没气晕了,这种人尽可夫的贱女人,竟然要自己用嘴伺候她下边的风流,她真是**无耻到家了,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刘安妮笑眯眯地说:“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把我知道的跟刘睿有关的事情全告诉你,里面有你想知道的哟。”张子豪听了这话,以为她掌握了刘睿的丑事,心情为之一振,再也没什么犹豫,痛痛快快的俯身到她大腿那里。刘安妮骄傲的抬起两腿,眼看着他凑过去,在那片脏污之地吮吃起来,心中快意无比,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张子豪为了诱使刘安妮说出刘睿的丑事,当真是卖了力,抱着她这两条丰满的大腿,凑在她花溪那里,用口舌连续不断的抚慰着她这口永远不知道满足的肉户。由于太过投入,竟然没有留意到,头顶的刘安妮居然用手机偷**下了他的丑态。

过了好一阵,刘安妮来了感觉,道:“停,别吃了,,快,快点,我要!”张子豪也已经吃得来了兴致,闻言也没犹豫,爬起身后分身便刺,咕唧一声响,两人再度合体,很快疯狂的肉搏起来。

云收雨散之时,已经是十来分钟之后的事了。

刘安妮美美的喘息着,一脸的香汗,好半天才从云端落到地上。

张子豪道:“行了,这回能说了吧?”刘安妮道:“嗯,我说,其实我我就跟刘睿见过一面,吃过一顿饭而已,对他根本就不熟悉,呵呵,哈哈,哈哈哈。”张子豪闻言先是愣住,很快又惊又怒,见她面带戏谑之色的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被她玩了,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忽然扬起手臂。

“啪”的一声脆响,刘安妮脸上早着,很快现出四道通红的指印。

让张子豪出乎意料的是,刘安妮被打了这一耳光之后,并没有翻脸发怒,表现得相当平静,只是用手摸了下被打过的脸庞,脸上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眼睛里射出两道冷光,仅此而已。

张子豪当然看得出,她虽没有当面翻脸,却已经恨上自己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干系。这贱货不过是个市台区区的广告部主任,又能有多大能量?她就算恨上自己,又能报复自己吗?自己对她来说,就是一头大象,跺跺脚她就吃受不起。想到这,冷冷一笑,伸手指着门口,一字一顿的道:“你给我滚!”

刘安妮同样冷冷一笑,凑头过去,奚落的看着他,道:“该滚的是你!”张子豪大怒,刚要发脾气,却听她补充道:“这房间是我开的!”张子豪立时没了脾气,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她,道:“好,你好,你行,你真行!”说完跳下床去,自顾自的穿起衣服。

刘安妮目光毒辣的盯在他脸上,开始寻思怎么报复他了,要让他彻底明白,自己虽然是个女人,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哼哼,敢欺负老娘,那老娘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张子豪穿好衣服,提起包,走到屋门那里,伸手要推门,又停下,回头看向床上的刘安妮,冷淡地说:“你我好歹相交一场,好说好散。希望你把所有的事情全忘记,闭紧嘴巴,否则的话,有你好看。”

刘安妮只是瞪着他,并不说话。

张子豪哼了一声,推门离去。

刘安妮等房门关上后,摸过手机,刚想要给人打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太晚,就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冷笑两声,自言自语的说:“张子豪,我要是不让你在云州鸡飞蛋打,我他妈的跟你姓!”

次日上午,刘睿正在办公室里边忙碌,忽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等接听后微微吃惊,打来电话的竟然是石光明的情人、市电视台广告部的刘安妮,非常纳闷,她突然联系自己干什么?

听她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刘睿眉头皱成了八字,低声问道:“刘主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刘安妮笑道:“刘处,你这话不就见外了?咱们俩就算不是朋友,那也是云州本地老乡,老乡当然要帮老乡了,这还要问?何况咱俩也能算是老朋友吧。难道我还能帮他祸害你么?所以啊,我第一时间得知他想害你的情况后,就跟他毅然断交,然后给你打来这个电话提醒你,以后要小心他这个家伙。”

刘睿听得头疼不已,甚至有种针扎一样的疼,实在想不到,这个卑劣无德的家伙不仅在青曼那里中伤自己,还在云州发展人脉、从侧面寻找自己的破绽以图坑害自己,这个家伙实在阴险啊。

刘安妮续道:“你不知道,我差点上了他的当,几乎要把你跟雪妃的事情告诉他了,多亏我机警,识破了他的伪装面具,这才没有让他得逞。”刘睿如何听不出,她这是在借机表功邀宠?但是她话中含义实在太刺耳,令人听了心里头很不舒服,装糊涂道:“刘主任,我跟雪妃有什么事情了?”刘安妮笑道:“哎呀刘处,你瞒别人就别瞒我了,你跟雪妃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你瞒我没这个必要。”

刘睿淡淡的说:“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跟雪妃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任何复杂关系。我不知道是石局长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反正我跟她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听了这话,刘安妮也意识到自己急于邀功卖乖,反而说错了话,忙陪笑道:“我也没说什么,是,是,我说错了,你呀千万别往心里去。反正我就是提醒你,要小心张子豪这个人。不对,他根本不是人,他是禽兽不如!”

刘睿道:“我要谢谢你啊刘主任,抽时间一起吃饭。”刘安妮非常高兴,道:“那可多谢你了。”刘睿说:“你抽时间也跟林雅霏、雪妃二人说一说这事。她与雪妃既然都是张子豪陷阱里的猎物,那么这事必须让她们知道,免得她们俩以后被张子豪诱骗了去。”刘安妮道:“嗯,我马上就去找她们说这件事,让她们尤其是林雅霏小心”

接下来的时间,刘睿精神一直有些恍惚,自家大宝贝姚雪妃被郑燕燕收拾的事情还没解决,张子豪就突然出现给自己制造出了这么多的杀机与风波,险些让青曼跟自己反目,更险些被他从刘安妮那里找到自己的破绽,唉,真是险得可以,也不知道接下去,他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真是麻烦呀。

正在凝神思虑,手机短信响了,拿过来一瞧,是小徒弟金蕊发来的,问他发言稿写好了没有。

刘睿回复她:“把你电子信箱告诉我,我给你发过去。”金蕊回复:“师傅你真好,我要请你吃饭。我邮箱地址是xxxx。”

刘睿按她给的邮箱地址,把给她拟好的发言稿发了过去,没一会儿,收到了她的回信,大意是晚上一起吃饭。

刘睿想到本周还欠沈元珠一顿饭呢,要是不请她吃,她说要找到市委来,可是目前连请她吃饭的时间都没找到,又怎么有空跟这个小徒弟吃饭?再说了,自己跟她都是领导秘书,晚上时间都不自由,能凑到一起吃饭的机会几近于无,就回复她:“不急吃饭,改日吧。”

金蕊很快回复回来,她写的是:“师傅,您能把‘改日’说成是‘改天’吗?”刘睿看到她的有趣回复,微微一笑,回她道:“意思不都一样吗?”金蕊回复:“是都一样,可是你那个听着别扭,容易造成歧义。”刘睿笑着回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蕊回他:“师傅你真是坏透了。”刘睿得势不饶人,回她道:“那到底是改日还是改天?”金蕊回复:“我要跟大师姐联合起来,共同对抗你的威。”

刘睿想到大徒弟林薇,心中一动,还真是好久没有联系她了,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抽时间真可以约她出来,给她介绍金蕊认识,回复道:“马上开会,不跟你扯了,抽时间再说。”

金蕊就再没回复。

跟这个知情识趣的美女小徒弟调笑一阵,刘睿心情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等坐到办公厅会议室里的时候,脸上还带了淡淡的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捡了什么大便宜,谁又会知道他在苦中作乐?

这次会议,是市委办公厅上次召开的那个作风整顿会议的第二阶段,也被称作“转阶段会议”。本次会议上,上次会议指定的那十名发言代表要结合自身实际发言的。因此,在刘睿身后,师傅袁小迪与一处美女张慧都坐好了,正看着手里的发言稿,最后一次温习稿子上的内容。当然了,等这次会议开完,这些发言稿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将会跟很多废弃材料堆放在一起,等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就会卖给收废品的人。

会议照例由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市委办公厅主任杜立雪主持,其他副秘书长、副主任等领导分坐在他两边。类似刘睿这样处室局办的领导按顺序围坐下去,将椭圆形的大会议桌围得满满的。那十个发言代表则各自端坐在各自领导身后的座位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老老实实地等待自己上场的机会。

张慧一目十行的将发言稿再次浏览完毕,抬起头来,目光盯在身前刘睿的后背上,脑海中浮想联翩,从那次下乡调研误入粪堆他给自己洗脚开始,两人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床上亲热、歌厅包间里的疯狂直到上次在梦桃源里面,他把自己当成了李青曼,险些从后面进入自己的身子,虽然没有最终发生关系,但两人身体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接触,跟发生关系也几乎没什么分别了,想到这里,脸孔火热,娇躯也开始发烫,忙又垂下头去。

会议暂未开始,刘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两位下属,瞥见张慧垂着头,脸色红润有如晚霞,微微纳罕,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怯场吗?

会议很快开始,杜立雪随便讲了几句,就到了十名发言代表露脸的机会,先起身发言的是综合一处的两名代表。

刘睿听了一阵,想起张慧的脸色,不由得有几分担心,就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正盯着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张慧忽然脸色又是一红,羞怯的低下头去。

刘睿看得纳闷不已,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很担心她会发挥失常,可惜也不敢出言提醒她,只能暗自为她祈祷。

很快轮到秘书一处两个代表发言。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由张慧先说。

刘睿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丫头心性稳定得很,一点都没怯场,读起稿子来流利通畅,半点磕巴都不打,一篇稿子读下来,几乎没有读错字,可以说是非常完美。

他见秘书长杜立雪听得微微点头,显然是对张慧发言的肯定,心里也跟着高兴,对这丫头的表现暗里赞赏不已。

等十人全部发言完毕,杜立雪点点头,开始点评总结,并对几个人的发言提出了点名表扬,张慧也在其中。

听秘书长夸赞这个秀气俏美的女同志,在座很多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她。张慧得意而又羞赧,不敢与众人的视线对视,低目垂眉,做出一副老尼入定的样子。

等会议结束后,张慧尾随刘睿到了他的办公室里,欣喜不已地说:“处长,今天秘书长夸我了呢,这还是头一次夸我。”刘睿微微一笑,道:“只要你努力,再接再厉,以后还会被夸的,未来的办公厅女处长就是你。”张慧笑眯眯地说:“你别夸我了,我吃几碗干饭我自个心里清楚。要不是你给我改发言稿,秘书长才不会夸我哩。”刘睿道:“话是那么说,可你读稿子的本事也很有一套呢。以后啊,你就是咱们秘书一处的新闻发言人。”

张慧高兴的笑了一阵,忽然红了脸,低声道:“晚上我送你回家吧。”刘睿愣了下,抬头看她,见她一脸羞意,就猜到她动了春心,故意逗她道:“送我回家有什么好处?”张慧轻嗔道:“没好处我也愿意啊。”刘睿不敢跟她多说,免得老板白旭光突然走出办公室看到她,真发生了那种事,自己倒是可以用公事来敷衍,但这丫头一脸红霞,明显不是谈公事的样子嘛,就说:“看看吧,如果方便,我就提前通知你。”

张慧点点头,心满意足的走了。

刘睿想到这小丫头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暗暗叹气,她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要喜欢自己这个领导?想到这一点,忽然又想到自己跟郑燕燕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情,她能算是自己的领导了吧,自己还不是跟她有了暧昧关系?这跟张慧与自己的关系又有多大分别?苦笑着摇摇头,蓦地里想到自己拜托纪小佳的事情,忙打开通讯工具,给她发去了信息:“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纪小佳回答:“大哥,我找不到头绪啊,不知道怎么试探。”

刘睿看得皱起了眉头,难道说,还要自己亲自去见郑燕燕,跟她问个明白?可是,一旦真的那样做了,肯定会被敏感的她猜到自己跟雪妃的暧昧关系,到时候反而让她吃醋,更加辣手的对付雪妃,那可就弄巧成拙了,不行不行,此事稍安勿躁,不能急啊。

正心灰意冷,转念一想,对啊,自己还有个身份,那可是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秘书呢,大可以打着老板他老人家的旗号,去质问郑燕燕,为什么老板他的御用记者被雪藏不能用了。难道郑燕燕还会怀疑自己,跑来跟老板对质吗?不可能的事嘛!

想清楚这一点,他可是高兴坏了,等午饭后,趁白旭光在里间休息的时候,溜溜达达的往宣传部去了。

他来到郑燕燕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见纪小佳正在喝水。这丫头端坐在老板椅上,低目垂眉,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下颌微抬,表情娴静,手里举着一个深红色的保温杯,咕嘟咕嘟,雪白的喉头接连鼓动,白开水就一口一口的喝到了肚子里。这一幕虽然常见得很,但是在这个丫头身上发生,就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温馨味道。

“这丫头还是挺有味道的。”刘睿心中暗想。

纪小佳喝完水才发现刘睿已经站在门口,微微受惊,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叫道:“刘哥你怎么怎么来了?你喝水吧?我给你沏茶。”刘睿摆手道:“别忙,我来找郑部长,她在不?”纪小佳点点头。刘睿又问:“心情怎么样?”纪小佳苦着脸摇摇头,那副苦兮兮的小模样很是动人。刘睿暗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已经来了,她心情再不好,还能把自己给吃了?把心一横,对纪小佳道:“我进去见她,你休息你的。”

纪小佳点点头,没帮他往里通报,因为老板郑燕燕早就说过,他来见她的时候,不用通报,他直接进就行了,这也体现了两人交情的深厚,想到他跟自己同是秘书,他却能深得自己老板的厚爱,心里敬佩得不行。

刘睿敲了敲门,没等郑燕燕说话,直接推门往里闯,反正也不是外人,跟她客气什么?

郑燕燕没有午休,正坐在办公桌里发呆,听到敲门声,正在犹豫要不要问一嘴,门却已经开了,立时大怒,心说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也不打声招呼就往里进,就算市委书记也不会这么随便啊,估计也不是纪小佳,那孩子还是很乖巧的,不会这么没规矩,脸色一沉,就要对这个私自闯进来的家伙发威,可等看清来人的面目时,那一肚子气又瞬间消失了,半点脾气都发作不得,饶是如此,却也沉着脸,没给他好脸色。

刘睿转身把门关好,这才走向办公桌前,柔声唤道:“郑部长好啊。”郑燕燕也不言语,只是死死看着他。刘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却也没有办法,来到桌前,自顾自的坐下来,问道:“我来跟您打听件事”郑燕燕就跟没听到一样,还是只是看着他,目光中感情复杂,值得玩味。刘睿轻轻咳嗽一声,道:“我刚听说,白书记的御用采访记者姚雪妃被市台雪藏了,听说是您做出的处理,呃姚雪妃正要给白书记做一期扶贫开发活动的专访,这样一来,就不可能了,所以我来问问,这里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郑燕燕冷冰冰的开口道:“市电视台除了姚雪妃,就没人能采访了?”刘睿刚要说“当然不是”,却听郑燕燕续道:“还是你刘睿眼里看不到姚雪妃,就不舒服?”刘睿大为震惊,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正色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了?”郑燕燕冷笑道:“跟你没关系,那你来问什么?给姚雪妃抱不平?叫委屈来了?”刘睿道:“当然不是了,我也是一直在准备市电视台对白书记采访这件事,眼看就要开始了,谁知道姚雪妃被一撸到底也不能说电视台除了姚雪妃,没别的人可以做这事,而是这件事姚雪妃始终参与其中,最熟悉也最了解白书记的思路,所以除了她,别人还真是做不好这次采访。”

郑燕燕淡淡地说:“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姚雪妃一次机会,让她先做完这次采访,可也仅仅是做完这次采访而已。”刘睿听得叫苦不已,早知道郑燕燕如此苛刻,刚才就不拿采访撒谎了,这倒好,采访只一次,于是眼前这位老大也只放雪妃一时,等采访完毕,雪妃继续被打入冷宫,唉,真是郁闷啊,问道:“郑部长,不知道姚雪妃哪里惹您不高兴了?”郑燕燕说:“你既然来为姚雪妃说情,那肯定也知道她被处理的原因,还来问我作甚?”

刘睿苦笑道:“原因我知道,可是大家都明白,那天市委党校新校区的庆典仪式上,姚雪妃并不像你说得那么过分。”郑燕燕忽然一拍桌子,叫道:“大胆刘睿,竟敢跟我嬉皮笑脸?”刘睿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哭丧着脸道:“我哪有啊?大姐你不能不讲理啊。”郑燕燕冷着脸道:“这里没有大姐,只有宣传部长。”刘睿笑道:“谁说的,这又不是上班时间,也就没有宣传部长,只有我的好郑姐。”

郑燕燕听得这话,脸部肌肉诡异的扭曲几下,撇了撇嘴,也跟着站起身,哼道:“郑姐也是你叫的么?”刘睿道:“郑姐一天是我姐,一辈子都是我姐,下辈子还是我姐。”郑燕燕听得大有感触,心里酸溜溜甜丝丝的,痴痴的看着他,脸色迅疾变得柔和起来。刘睿道:“姐啊,听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郑燕燕脸色一整,斥道:“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的?是小佳吗?这个丫头,竟敢胳膊肘往外扭,里通外敌,我一定饶不了她。”

刘睿吓得打了个寒噤,从姚雪妃被整的事情,也可以认识到这位姐对不喜欢的人可是像寒风一样冷酷的,她真要教训纪小佳的话,纪小佳肯定得不了好果子吃,忙道:“姐你可别,不是纪小佳主动说的,是我问她的。”郑燕燕冷着脸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刘睿嬉皮笑脸的说:“虽然你不理人家了,但还不许人家关心你的情况吗?”郑燕燕羞恼成怒,骂道:“滚!去死!是你不理我了,还是我不理你了?亏你还说得出口,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小子,我恨不得现在就咬死你!”

刘睿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她真情流露,想到两人的情史,也是暗自感怀,柔声道:“我还不是怕影响你的声誉?”郑燕燕怒道:“什么狗屁声誉?我再也不管了。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还把我当姐吗?”刘睿道:“当,当然当了。我刚才就说过,你一辈子都是我姐。”郑燕燕嗔道:“废话,我不是说的这种姐姐,是那种你你懂的。”刘睿听得心头火热,一时间心情激动,也顾不得多想,点头道:“那种姐姐也当的,这些日子没有你,我我也很想的。”

郑燕燕从办公桌里绕出来,嘤咛一声,眼圈里含着泪水扑到他怀里,泣道:“你这个死小子臭小子,我真想咬死你啊,你该死知道吗?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没有一天晚上不想你啊,我快被你气死了。”说到这,对他连打带踢,一如发脾气的小母羊。刘睿回头望了眼屋门,略有几分心虚,但还是将她娇躯抱住,在她耳畔道:“我们姐弟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姐弟恋一辈子。”郑燕燕喉头哽咽着连连点头。

刘睿低头吻在她耳朵上,说了句:“燕燕我爱你!”又去亲吻她的脸颊。郑燕燕激动得全身直抖,颤巍巍的侧头凑他的吻,下一刻两人四唇已经吻到一起。刘睿毫不客气的伸出舌头,蛮横粗暴的刺入她的小嘴里边。郑燕燕也是毫不示弱,催动香舌出来迎战。两只舌头瞬间搅和在一起,贪婪的舔舐着对方的口舌,品尝着对方的味道,慰藉着对方的心灵。

刘睿瞬间有了反应,那家伙支起了高高的帐篷,死死抵在郑燕燕上。郑燕燕热情似火,边跟他接吻,两手便在他后背胡乱抚摸,似乎这样就能散发胸中的激情。

两人又做了几个嘴儿,郑燕燕已经忍不住了,气喘吁吁地说:“好弟弟,我要你!”刘睿吓得一呆,道:“不是吧,就在这儿?你办公室里?”郑燕燕道:“里间,反正也没人知道。”刘睿还在犹豫,郑燕燕已经拉着他往里间去了。

刚刚进入里间,两人就滚在了床上,口舌捉对厮杀,两手也都没闲着,抚摸对方身上敏感的部位。郑燕燕勃发,已经什么都不顾及了,两手径自去解他的腰带。刘睿虽然觉得白昼宣并不算是坏事,可就在这位市委宣传部长的办公室里跟她办事,还是有些心虚,犹疑地说:“要不晚上再做吧?晚上我陪你个够。”郑燕燕摇头道:“不,我现在就要,你害苦我了,我要你补偿我。”刘睿失笑道:“你真不怕被人发现?”郑燕燕道:“就算被人发现,我也要!”

她情急如火,三两下就将他腰带与裤子全解开了,猴急的从里面掏出那根魁伟,不由分说就低头凑过去。下一刻,刘睿就享受到了这位女领导温热湿润的口舌,全身心都快活得要命,胸中那股子骄傲得意之情更是无法描述,瞪眼看着她如同发情的母猩猩一样在自己卖力的吞吐吮吸,还真有点忍不住了,忽然想起纪小佳说过的,这位姐正在例假期,心头一跳,例假期怎么做?

刘睿没让她吃太久,起身把她拉过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手齐出去解她的衣裤,当看到她那条浅蓝色下边一坨鼓鼓囊囊的东西时,心念一沉,纪小佳的话言中了,她果然在例假期,忙道:“宝贝,你来例假了,这可怎么做?”郑燕燕急急的说:“已经完了,那是护垫,不是卫生巾。”刘睿松了口气,将她褪下去一看,可不是,根本不是卫生巾,而是一道轻薄的护垫,笑嘻嘻的把她衣物去除,道:“怪不得你这么急,原来是例假刚完,正是想要的时候。”郑燕燕撒娇道:“就算不是例假刚完,我也早想要你了,你个坏东西,真是让我想死了呃啊”

她还没来得及撒完娇,刘睿已经扛起她的瘦腿欺身而入。郑燕燕虽是刚刚动情,但是非常激动,所以短时间内就分泌了大量的花汁,早就将花溪蚌口花径弄得湿腻滑润,刘睿很轻松就入了巷。

郑燕燕被魁伟坚硬所填充,兴奋得几乎要大喊大叫,情不自禁地叫道:“好弟弟,快弄,我爱你,我爱死你了,你是我的唯一!”刘睿趴堵住她的小嘴,也卖力的耸弄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里间小屋就再也没有能够安静下来。

办公室里面云雨大作,外面却什么也听不到。

纪小佳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瞪眼看着老板办公室的门,也不知道刘睿进去跟她谈什么,怎么谈了这么久都没出来,不过,由此也能看出,刘睿在老板这里是很受恩宠的,单单这一点,就叫人羡慕死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部里分管文化艺术的副部长邹涛快步走了过来,主动打招呼道:“小纪,部长在不在?”纪小佳忙站起身道:“在的,您有事找她吗?”邹涛点点头,道:“有点情况跟她说一下。”纪小佳道:“办公厅的刘睿刘处长在里面,要不我进去问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见您?”邹涛愣了下,道:“办公厅的刘睿?”纪小佳点了下头。邹涛道:“就是白书记那个秘书吧?”纪小佳道:“对。”

邹涛心里很奇怪,一个小秘书大中午来找郑燕燕这样的市领导干什么,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应该是市委书记交代他的事情吧,问道:“他进去多久了?”纪小佳估算了下时间,道:“差不多二十分钟了吧。”邹涛越发奇怪了,什么事情能一谈就谈二十分钟?难道是什么要紧事?当着纪小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那就麻烦你进去帮我问问,看看部长什么时候有空,我的事情有点急。”纪小佳绕出来道:“不麻烦,您客气了,请稍坐,我马上就回来。”

邹涛点了点头,看着她去郑燕燕办公室门口敲门。

48 突来美女以侄称

48突来美女以侄称

“咚咚咚!”

纪小佳用两短一长的节奏敲响了郑燕燕办公室的屋门,厚实沉重的实木门发出了低沉有力的响声。

往日里,基本上刚刚敲响,里面就会传来郑燕燕的质询声,但是今天这次,里面却迟迟没有人语声。纪小佳有点疑惑,不知道老板跟刘睿在谈什么事情谈得这么投入,连敲门声都听不到了,咬了咬下唇,大着胆子再次敲响木门。

还是两短一长的敲门声响起,声音响过后,里面还是静若幽谷,半点回应都无。

这下不仅是纪小佳疑惑了,就连宣传部副部长邹涛也有些奇怪。他凝目看向屋门,两道花白的眉毛挤到了一处,脸上写着焦虑与纳闷。

不过,奇怪归奇怪,两人谁也没敢推门闯进去。这到底是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的办公室屋门,未经她的允许,身为下属的二人谁也没胆子往里闯。

其实,别说是下属了,就算与郑燕燕平级甚至高过她一级的领导过来敲门,在她没有做出回应的情况下,也不会贸然推门闯入。这里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互相礼敬的问题。

邹涛是实在人,打死也想不到,屋里的女上司正跟他心目中的“小秘书”刘睿在办公室里间床上疯狂肉搏、白昼宣。他认为,纪小佳[海岸线文学网]上,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被自己扳起来压在身体两侧,然后品尝她**娇艳的花苞只想得口干舌燥,情难自禁,甚至有了反应,怕当众出丑,忙停止这个邪恶的念头,快步离去。

刘睿走出来的时候,见刘福材正蹲在宾馆外面马路牙子上抽烟,地上已经有了两个烟嘴屁,其中一个还冒着烟,想到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烦人的二哥,总算是出了口气,走过去道:“二哥,事情都办好了,你先回吧。”刘福材腾地站起身来,高兴地说:“小娜被聘用了?”刘睿自得的点点头,心说,这不废话嘛,这座宾馆的总经理都是我刘睿的红颜知己,安排个把人还叫个事儿?刘福材欢喜的问道:“那小娜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啊?”

刘睿已经不记得他这是第几次提工资了,只气得差点**身亡,摆摆手说:“这事你要问小娜。我还要回去上班,就不跟你说了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小娜要在里边办理入职手续,暂时出不来,你要么就先回家,要么就多等会儿,我先走了。”说完迈步就走。刘福材追上两步,道:“小睿别急走啊,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咱们找个小饭馆喝两杯。”刘睿头也不回的摆手道:“不用客气,我走了啊。”

他刚刚走进市委大院,就接到了来自姚雪妃的电话,不用接电话也知道,百分百是报喜来了,因为郑燕燕已经答应放过她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她恢复职务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接听电话一问,果不其然,就是这件事。

姚雪妃兴奋的叫道:“老公我爱你,我爱死你了,你在哪啊,我要亲亲你,你真是太棒了,连市委宣传部长那里你也能说得上话。”刘睿舔了舔干涸的口唇,心说,你老公我不仅能在市委宣传部长那里说得上话,还能吃得了奶,拔得了枪,可惜啊大宝贝,你并不知道,你这次受难就是因我而起,笑道:“没这点本事,怎么做你老公?”姚雪妃说:“你是怎么跟她说的呀?她怎么就真放过我了呢?”

刘睿走到西边停车场,那里比较僻静,适合打电话,道:“我直接找到她,把桌子一拍,骂道,他妈的,你连我刘睿的大宝贝也敢碰,真是不要命了,快点,赶紧给我把雪妃放出来。她一听就吓坏了,马上赔罪道歉,答应马上放你。怎么样,你老公威武吧?”姚雪妃呵呵娇笑起来,道:“讨厌,说真格的呢,别逗我,你到底怎么说的?”刘睿叹道:“我是打着白书记的旗号过去找她的,说你正要给白书记做个专访,这事除了你谁也做不了,必须要放你,郑部长一听,也就只好放你了。”

姚雪妃又问:“那她说没说,我到底是怎么得罪她的呢?”刘睿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没说,我也没敢问,这没法问。”姚雪妃叹道:“唉,看来这只能是一个谜了对了老公,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刘安妮昨天找到我跟我说,她曾经介绍给我的一个广告客户,打着开联谊宴会的幌子,邀请我参加,实际上是想追我”

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又一次响起电话,竟然在同一时刻有两个电话打进来。

刘睿自从给白旭光当秘书以来,经常遇到这种情况,见状也不紧张,拿下手机看了看,一看是林雅霏打来的,与雪妃这个内人相比,当然是她比较重要,就忙对姚雪妃道:“我有电话,过会儿再说。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以后要小心。”姚雪妃道:“嗯,我只爱老公你一个,谁也追不到我,放心吧你,你忙,我挂了。”

49 忠心护主负黑锅

49忠心护主负黑锅

等姚雪妃挂掉后,刘睿马上接听林雅霏的来电:“雅霏呵,吃了么?”林雅霏语气不喜不怒,说:“吃了,你呢?”刘睿道:“我早吃了”

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任何一个民族,朋友之间见面或者联系的时候,都会先寒暄两句,哪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除非万分紧急,否则一上来也会先说几句应酬话。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废话,说了也没用,可还是必须要说。这也算是人类社会生活中的一个特色吧。

寒暄已毕,林雅霏主动转到正题上,说:“说件事,跟你认识的那个张子豪有关。”刘睿哦了一声,心说,她这个电话的性质跟雪妃那个是一模一样的,刘安妮果然跟她们两个都说过了。林雅霏道:“我们台里广告部主任刘安妮你认识吧?”刘睿嗯了一声。林雅霏道:“她昨天傍晚找到我,跟我说了一件事,说前天晚上那个联谊宴会、就是我抽中毛绒玩具熊那个”刘睿插口道:“我知道。”

林雅霏道:“那个宴会,其实是张子豪故意设计出来,用来追求我跟姚雪妃的。就连我抽中的那两个大奖、一个水果机,一个毛绒玩具熊,也都是他搞的鬼,故意让我抽中,好让我高兴。我一高兴的话,不就没有防备了嘛,他就能更好更快的接近我了。还有啊,那个大毛熊,他特意买的很大一个,就是趁机有借口开车送我回家。他这是一招紧扣一招,使的是连环计呢。”刘睿问道:“然后呢?”林雅霏奇怪的说:“什么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哦,我懂了,然后昨天晚上我回到家里边,就把那个大毛熊扔出去了。那个水果机我不是送你了嘛,你就不用扔了,反正这事跟你没关系。”

刘睿道:“那个大毛熊,在外面商场里买,要七八千块钱呢,你舍得扔?”林雅霏语气坚决地说:“就算值一百万,我也照扔不误!”刘睿道:“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这个人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禽兽。当初某人不信,还觉得他为了得到爱情而使出的下流手段很伟大,还想考虑他的追求呢。”林雅霏沉默片刻,冷冰冰的说:“你不用讽刺我,我也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他是这种人?”刘睿冷哼道:“对,没错,你是不是神仙,可问题是,我都已经告诉你他的为人了,你还不愿意相信,还为他说好话,真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心理了”

林雅霏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粗暴冷冰,一看就是生气了。

刘睿把手机从耳朵那里拿下去,冷笑着自言自语:“跟我发大小姐脾气?你发得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人了?哼,我看在你姐姐份上,叫你一声妹妹,不看在你姐姐份上,你狗屁不是!在老子面前耍脸子,你耍给谁看?”说完这两句,越发的恼恨,骂道:“他妈的,还有脸发脾气!好坏不分,净帮着张子豪那个畜牲说话,这是故意气老子来了?真是脑子进水!”

他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后来觉得背着人家一个姑娘家骂人家,实在有失男子气概,就闭紧了嘴巴,肚子里那口怨气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心中却也非常不解,她这个电话虽然没有道歉的味道,但也能说是“认识到过去的错误,痛改前非”了,自己为什么抓着她过去犯的错误不放,对她冷嘲热讽呢?难道只是因为她帮着张子豪说过话?没那么简单吧,仔细思量,似乎有点嫉妒她帮张子豪说话的意思。

想到这里,好悬没原地跳将起来,大为吃惊,难道自己心里已经喜欢上她了?见不得她对别的男人好?甚至连她帮别的男人说句话都听不得?我靠,不会吧?

刘睿想到这个可能,非常的震惊,愣愣的呆了会儿,嗤笑道:“老子喜欢她也没什么了不起,谁叫她长得绝美无匹呢?类似她这样的大美人,老子每个都喜欢,也不单喜欢她林雅霏一个啊。哼,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这就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故作洒脱的走进市委大楼,可是想到刚跟林雅霏发生了矛盾,心里就如同扎了一根刺似的,再也高兴不起来,回到办公室,刚刚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坐下去,手机短信提示音就响了,只听得心头一跳,还以为是林雅霏主动道歉来了,兴冲冲的摸过手机一瞧,哪里是她,是沈元珠。

沈元珠显然还记着跟他的死约会,写的是:“本周就剩这最后一天了,不打算请我吃饭了?”

这条短信词句普通,也没有掺杂太多的暧昧之意,可刘睿看到眼里,还是觉得暧昧得不得了,想到上次在醉仙楼跟她在男洗手间单间里的亲热场景,又是亲嘴又是摸臀,兀自有些兴奋得呼吸不过来,直恨不得晚上就跟她一起吃饭,可问题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晚青曼就会从云州赶过来陪自己,自己哪还能请她吃饭?便只能唉声叹气的回复她:“这两天都没空啊,只能挪到下周去了。”

沈元珠应该比较空闲,因为她很快就做出了回复:“你忘了我说过的?你不请客我可去市委找你算账。”刘睿才不怕她这威胁呢,回复道:“某人又痒了?”这话比较有深度,一方面是跟她调情,另一方面也点明曾经打过她的事实,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暗示她,只要她敢过来就再次打她。沈元珠回道:“嗯,痒得很,你摸过的地方都痒。”刘睿看到她这条回复,小兄弟那里突然就硬了,暗里好笑,心说原来这位外表端庄慧美的女警花竟然如此风妖冶,这若是在以前,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回她道:“我是真想让你全身都痒一回,可惜晚上确实没时间啊。姐姐你容我稍微延后几日好不好?”

沈元珠回他:“晚上你忙什么?”刘睿说:“对象从省城过来看我,你说我忙什么?”沈元珠回他:“哦,你忙着打她是吧?”刘睿笑着回复:“我只打你的,她的我不打。”沈元珠回道:“你个小坏蛋,我对你那么好,你真舍得打。”刘睿回她:“打是亲骂是爱,自己理解去吧。”沈元珠回复:“你对象来几天?这回要把你榨干了吧?”刘睿回道:“你思想太龌龊了。我跟我对象清清白白,还没那样。”沈元珠赤裸裸的回复:“她不榨你我榨你,教训一下你这个小坏蛋。”

刘睿已经支起了高高的帐篷,再看到她这直率的坦白,只看得口干舌燥,全身血液沸腾,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回复她:“你怎么榨我啊?”沈元珠说:“你试试就知道了。”刘睿被她撩得都快忍不住了,暗叹此女厉害,苦笑着回道:“不能再聊了,再聊我就要把办公桌顶出窟窿来了,放过我吧。”沈元珠回道:“呵呵,你那东西有那么硬吗?”这回刘睿用上她的台词了:“你试试就知道了。”沈元珠果断的回复:“你说吧,哪天找个时间试试?”刘睿强忍着体内的欲火与冲动,道:“只能是下周了,你等我消息。”沈元珠回复:“好,我都跟你聊湿了”

刘睿本来都要终止这次调情活动了,看到这条信息,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线搭错了,竟然又来了劲,这次也不跟她聊短信了,一来是手指头累,二来是没意思,索性直接给她拨了电话过去。

沈元珠应该是纳闷他为什么打来电话,半天才接起来。

两人在短信里打得火热,但一旦进入电话这个微妙的空间,可以听到彼此声音了,就都有些犯怯,一开始谁都没言语,自然是不好意思。

刘睿暗想,总不说话也不行啊,不说话还打这个电话干什么?就小声说:“你今天好闲啊。”沈元珠轻笑道:“你不也是?”刘睿说:“我不如你闲。”沈元珠笑道:“也没见你多忙!”

说完这两句开场白,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了,刘睿这才大着胆子问道:“听说某人已经湿了?”沈元珠反过来调戏他道:“那也比某人都要把办公桌捅出窟窿来好得多。”刘睿笑了笑,说:“湿的厉害吗?”沈元珠暧昧的说:“你过来看看啊。”刘睿说:“我要是过去就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了。”沈元珠说:“嗯,你来吧,我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刘睿叹道:“你明知道我过不去,还故意勾引我?”沈元珠笑道:“不是你想看看我湿的地方么?”

刘睿道:“唉,你这个警花,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沈元珠笑了起来,柔声道:“迷死你了么?”刘睿说:“等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狠狠打你的,让你这么过分。”沈元珠道:“你总是想着打人,我得罪你了么?”刘睿笑道:“得罪了啊,它跟我的手是天生的仇家,看到就眼红,就忍不住要打。”沈元珠幽幽叹道:“可惜你过不来,所以你也打不到。”刘睿说:“我本周是真忙,等下周吧,好不好?”沈元珠说:“不等也没办法啊”

她刚说到这里,刘睿听闻外面皮鞋走路声响起,知道是有人过来了,哪敢再多说什么,低声道:“有事,先挂了。”说着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也就是他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顶头上司、市委秘书长杜立雪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门里。

刘睿忙站起身来,叫了声“秘书长”,心中暗道一声侥幸,多亏跟沈元珠调情最火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要不然硬着,还真是不方便站起来。

杜立雪点点头,道:“忙你的,我找书记。”说着走过去敲门。

刘睿松了口气,坐回到座位上开始忙碌。

过了十来分钟,杜立雪又从里间办公室走出来,到他这里停了停,问道:“下周二,我去调研全市文物保护工作,你有时间就一起去吧。”刘睿愣了下,颇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全市文物保护工作需要他这个市委大管家关注了?心中不解就问了出来:“秘书长,您什么时候负责文物保护工作了?”杜立雪淡淡一笑,道:“市委统领全局,什么事都可以管,只要你愿意。何况,文物保护工作也是城市建设发展中较为重要的一环,也是需要有人关注的嘛。”

刘睿仗着跟他的亲密关系,低声问道:“您去调研这个,会不会让政府那边分管文教卫体的李婧副市长觉得那啥呀?”杜立雪嗔怪道:“就你想得多!”刘睿讪讪陪笑两声。杜立雪道:“到时候我让冯军过来叫你。”说完转身离去。

目送他离去后,刘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成熟美丽的女子形象,正是自己刚刚提过的李婧,想到她的人品,心底大为不齿;可是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以身做药给她解春药之毒,不自禁又有几分得意与思念,也不知道她是已经淡忘了那件事,还是跟自己一样,时不时就会想起来。唉,这个女人有点古怪,真是没法说。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刘睿进里屋见到老板白旭光的时候,跟他提议:“老板,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您听一听是否可取。我建议,不妨让市电视台对您进行一个专访。”白旭光饶有兴趣的说:“哦,是什么专访?”刘睿早有成竹在胸,侃侃而谈:“是关于您所主导开展的全市范围内扶贫运动的专访。如果策划到位的话,这既是一个您阐述扶贫主张的机会,让全市广大人民群众都知道,您是一个实干的市委书记;同时也能从侧面强调下您对此次扶贫运动的重视,让全市从上到下各级党政机关领导干部都加深印象与使命感。”

白旭光听得连连点头,站起身来,舒了个懒腰,道:“可取,非常可取。我还真没想过这一点。嗯,不错嘛,小睿你这个点子很棒。”刘睿谦虚的陪笑说:“别的大事我也帮不上您的忙,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小事情。”心里却想,市电视台即将举行十大优秀主持人的年终评选活动,若是雪妃能捞着面对面采访老板的机会,应该能为她夺冠增添几分砝码吧。白旭光根本想不到,他还另有小心思,非常满意的说:“你能为我出点子,而不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说明你这个秘书已经升级了。”

刘睿憨笑着问道:“升级了?秘书还能升级?”白旭光认真地说:“当然。在我看来,秘书分为三个阶段,可以简单称之为高中低三个档次。最低档的秘书,能完成本职工作,领导吩咐的事情基本能够全部做好,出不了什么大错,可也建立不了什么奇功。这样的秘书,可以形容为仆人;中档一点的秘书,不仅能够完成本职工作,还能试着为领导出谋献策,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我觉得,这种秘书可以形容为管家。管家当然要比仆人强很多了。小睿你现在就在慢慢往这个档次进步,可是还没能够完全升级到这一档。”

刘睿听得出,他这话既是对自己的认可,也是对自己的期盼,严格意义上讲,还有对自己的批评,忙正色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秘书工作已经做得还算不错了,心里边有点骄傲,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直到今天听到老板您这番话,我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才认识到自己竟然有着很多的错误。我以后一定更加的谦虚谨慎,更加积极更加主动,多多换位思考,争取早日达到中档秘书的水平,不再让您为我心。”

白旭光听得很是欣慰,笑着颔首,道:“你目前的情况,也没你自己说得那么严重。其实我觉得,你做得确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还有进步的空间。”刘睿问道:“老板,您刚才说了三档,最高档次的秘书是什么样的?”白旭光闻言,脸上现出神往之色,摇摇头,道:“这样的秘书,我是没见过,只能凭空想象了。我觉得啊,最高档次的秘书,已经不是秘书了,已经跟领导合为一体了。他就是领导本人,领导本人就是他,两人已经达到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宠辱与共、生死相依,到了危难关头,秘书还能挺身而出帮领导承担责任,舍身为主,甘于牺牲”

刘睿听得也是颇为神往,暗想,秘书做到这种地步,确实已经不再是秘书了,他就是领导的亲兄弟,与领导肝胆相照、生死与共,两人惺惺相惜,互帮互助,彼此恩义故事可以传为佳话的,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走到这一步,表态道:“我愿意做这样的秘书,我也会朝这个目标努力的。”白旭光呵呵一笑,道:“其实,作为领导,我说出这种话来,已经相当自我自私了。凭什么出了事要秘书担责呢?”

刘睿闻弦歌而知雅意,忙道:“领导之身,大能影响一方安定,小则关乎万民安危,可以说是重于泰山,秘书与其相比,就只是普通个人了,说是轻于鸿毛也不为过。拿秘书一人,换一方安定、万民安危,显然是一种荣誉,是每个秘书都应该做的。”白旭光哈哈笑起来,伸手指了指他,道:“小睿啊,你这张嘴巴,原来这么会说。以后我的发言稿要全部交给你了,综合一处秘书一处的人加起来也不如你会说。”刘睿笑道:“我说的是实情,并没有夸大。”

白旭光点头道:“其实,换个更简单更直观的方式理解,更能说明问题。领导大权在握,高高在上,他若是出了事,一百个秘书也救不起来。可若是秘书出了事,只要无损筋骨,那么他的领导可以救他一百次。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啊,在有的地方,秘书站出来给领导担责的事情屡屡发生,这其实就是丢车保帅的政治避祸手段。”刘睿心里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但显然无法对他明说,现在见他主动说出来,便连连点头,道:“是啊,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最好的办法了。”

白旭光跟他谈了一番领导与秘书的关系,弄得心情很不错,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电视台给我做专访的事情,就全交给你去办了。如何策划,全看你的。”刘睿道:“嗯,您放心,我会尽快拟出一个策划书来给您看,如果可以了,咱就抽个时间去电视台一趟录制节目。”白旭光微微颔首,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刘睿决定把这个策划书的任务转给大宝贝姚雪妃,让她去做,她是做人物专访节目的好手,内中环节懂得自然比自己这个门外汉多很多,先让她拿出一个大纲,哪些事情她那边负责,哪些事情自己这边负责,都弄清楚了,也就好往下做了。于是坐在椅子上后,给她打去电话,跟她说了此事,最后低声嘱咐道:“宝贝,我这可是给你即将参加的十大优秀节目主持人评选活动添加砝码,你必须当件要紧事来办。”

姚雪妃那是多机灵的女子,如何看不透这一点,自然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并很快为此忙碌起来。

当然了,刘睿说是为她当选十大优秀主持人增添砝码,可实际上谁都清楚,这十大优秀主持人并不是看工作能力评选出来的。就拿姚雪妃举个例子,广电局长石光明与市电视台长王文圭都知道,她跟刘睿关系莫逆,因此,看在刘睿的面子上,也会让她入围十大。至于另外九位主持人,也都是各有各的后台。没有后台还想在中国参评各种评选类活动,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快下班的时候,刘睿接到了李青曼的电话。李青曼告诉他,她现在坐在高紫萱的车里,两人正赶往云州,如果高速路上不堵车的话,那么晚八点之前就能赶到。

刘睿并没向她询问高紫萱为什么又一次跑过来,答案显而易见,这位高大小姐在云州开了一家最新的宝马4s店,目前正在筹建过程中,她身为大老板,周末跑过来看看建设进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然了,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她跟李青曼一样,都是特意跑过来看自己的,只是自觉没那个福气。高大小姐肯同自己做最亲密的朋友就已经很不错了,难道还奢望跟她来段男女之情?太不切实际了吧。

还不到晚八点,高紫萱就给刘睿打来了电话:“我们到了,怎么着,是你给安排食宿,还是我们自己安排?”刘睿惊讶地说:“你开得倒快!”高紫萱道:“你老婆急着见你,我有什么法子。”刘睿笑道:“那也要开慢点,注意安全。”高紫萱道:“这话你跟她说去。”刘睿说:“你们俩还没吃晚饭是吧,去云州宾馆吧,我给你们安排。当然了,要是想吃顿好的,就去醉仙楼,我同样安排。住宿更不用心,等我下班了亲自给你们安排。”

高紫萱说:“这都几点了,还吃什么好的,随便凑合点得了算了,不用你管了,我跟青曼姐去路边摊上吃麻辣烫算了。”刘睿惊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失笑道:“你?高大小姐、省城车行大老板,跑到我们云州吃路边的麻辣烫?”高紫萱冷淡地说:“这有什么可惊奇的吗?麻辣烫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在它面前,所有人都是吃货,没有尊贵卑贱一说。少废话,赶紧下班,下了班给我们来电话,我们先去吃了啊。”

刘睿把手机放到桌上,几乎不敢想象,美艳绝伦的高大小姐坐在路边摊的小凳上,猫腰低头、狼吞虎咽品尝麻辣烫,会是一副如何不雅的情景,又想她大老远跟青曼赶过来,自己不能陪她们吃顿好的,却要眼睁睁看着她俩去吃并不卫生的麻辣烫,颇有几分自责羞愧,只盼老板能立即给自己放假,自己好去解救那两位被麻辣烫绑架的美女。

今晚上电话好像特别多,这边厢高大小姐的电话刚刚挂了,没一会儿就又有人打进来。

刘睿皱眉摸过手机,等看清来电者姓名的时候,眉头皱得更深了,电话是郭晓禾打来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死缠烂打啊,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回到老板身边了,她还死乞白赖的干什么?”

刘睿思虑半响,觉得她是想趁周末的晚上做文章,希冀可以挽回老板对她的爱意,可惜,她不知道老板跟她已经彻底绝决了,不可能再复合了不对,她不是不知道老板的心意,而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要不然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打这个电话?想到她如今的下场,心里也有几分可怜她,本想直接挂断不接的,想了想又给接听了。

他不等郭晓禾说话就低声劝道:“郭姐,以后你别打过来了,唉”话音未落,彼端响起一个怒气冲冲的男子声音:“你就是那个叫什么旭光的?王八蛋,你他妈敢勾引我老婆,我**妈,我**八辈祖宗!你他妈在哪,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砍了你个龟孙子,我你妈了个逼的”

一通污言秽语骂过来,刘睿吓得呆住了,嘴巴张开再也合拢不上,只觉得发生了一件大不妙的事情,可是耳朵里嗡嗡乱响,脑袋里也是乱糟糟的,一时间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别提多郁闷了。

那个男子见他不言语,继续骂道:“你他妈的王八蛋,敢勾引我老婆,往我脑袋上戴帽子,我他妈要不弄死你我不姓张了孙贼,你他妈有种就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就去砍了你,我他妈非得剁下你的来喂狗,我艹”

刘睿用手在大腿里子上狠狠拧了一把,剧痛传来,精神为之一震,立时清醒过来,脑中心念电转,打来电话的不是郭晓禾,而是她正牌老公,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老婆跟一个叫“旭光”的男人勾搭成奸,却稀里糊涂找到自己的电话号码打过来发作,综合上述信息可以判断,他并没有深入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获知的老婆出轨的内容都是残缺不全的,他甚至连这个旭光是市委书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所拨打的手机号并不是旭光的,如此一来,事情就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自己跟老板还有救,还有回旋的余地。

饶是如此,他却也难以在瞬息之间想出一个计较应对这个特殊情况,脑袋里还是有些晕呼呼的,并且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应对之策,反而胡思乱想到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身上去了,耳朵似乎已经听到张建设嘲讽的声音:“哈哈,你老板也要紧跟我的后尘,倒在男女生活作风问题上啦。”想到这,猛地打了个机灵,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暗道不妙,这件事可是不能小觑了,稍微有一点点的疏忽,老板就完蛋了。他要是完蛋了,自己这个秘书又能保存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自己真是嘴贱,为什么没等对方说话就先叫了声郭姐呢,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跟郭晓禾认识吗?”

刘睿想到这,气得恨不得甩给自己这张破嘴一个大耳瓜子,可惜,就算现在把自己嘴巴打烂,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定了定神,耳听彼端男子仍在大声喝骂,就走出办公室,到了外面楼梯间里,低声道:“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稍安勿躁好不好?”那个男子骂道:“滚你妈隔壁的,你少他妈花言巧语。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那个旭光?你他妈有没有勾引我老婆?”刘睿试探着说:“我是叫王旭光,可我并没有勾引你老婆啊。”

那男子骂道:“好啊,果然他妈是你,就是你,王八蛋,我艹你姥姥的,还他妈说没勾引我老婆,没勾引我老婆,我老婆怎么叫出你的名字来了?”刘睿对他每一句话都先思考分辨之后才做出对答,免得跟刚才一样,没等人家说话,自己先露出马脚,闻言问道:“她什么时候叫的?这怎么可能?”那男子气势汹汹的叫道:“我刚才艹她个臭的时候叫的!”说完得意洋洋的说:“她到底是我老婆,我他妈想怎么艹就怎么艹,我刚才把她艹得都流水儿了,哼哼。”

刘睿很难理解他这种得意感从何而来,正如他所言,郭晓禾既然是他老婆,他当然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别说干得流水儿,就算干得流血了,那也不关别人的事情啊,他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当然了,这一点并不值得关注,真正需要关注的是另外一句话,即、郭晓禾是在跟他亲热的时候不小心叫出老板的名字来的,还好她只叫了名字,没有叫出姓来,否则的话,今晚上老板算是跑不掉了,自己这个“王旭光”也就没法替他背黑锅了,心中暗自埋怨,这个郭晓禾,意志力可真差,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她还不如自己老板呢,老板只是晚上做梦的时候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却是在意识清醒、正在跟老公亲热的时候叫出了他的名字,这哪是思念老板啊,这明显就是坑害老板来了,道:“你又是怎么找到我手机号的?”

对方男子越发得意了,道:“她做贼心虚,把跟你来往的通话记录全他妈给删了,可是手机上的记录删的了,数据库的记录删不了。我一登陆她手机号的移动网上营业厅,就全他妈给查出来啦。你个孙子还想跑?我艹,你他妈勾引我老婆,我跟你没完!”刘睿这便差不多了解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暗叹口气,道:“同志,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跟你老婆一丁点的暧昧关系都没有,事实上,你老婆可能是暗恋我吧,所以会突如其来叫出我的名字。可惜我看不上她,更别提勾引她了。你可不要栽赃污蔑我。”

那男子怒道:“你少他妈废话,我问你,你在哪工作,你家在哪,你有没有老婆,怎么跟我老婆认识的?”刘睿说:“我跟你老婆是无意间认识的,但是我跟她绝对没有任何私情。这一点我可以跟她对质。难道她承认跟我有关系了吗?她怎么说的?”那男子骂道:“他妈比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哪,她背着我跟你勾搭成奸,她当然不会承认啦。”刘睿道:“同志,你别骂骂咧咧的,这对谁都不好。我看你完全是多想了,真的,我根本看不上你老婆,怎么会跟她勾搭成奸?”

那男子叫道:“少他妈骗我,我不信。她要不是跟你有一腿,怎么会在我的时候叫出你名字来了?”刘睿笑道:“她暗恋我啊,我刚才不说了嘛。你知道吗,人暗恋一个人到极致,是完全可以在兴奋的状态下叫出他的名字来的。我告诉你,我老婆也不漂亮,我每次跟她做的时候,都是把她幻想成周慧敏的,好几次也叫出周慧敏的名字来了,这又怎么了?所以啊,你完全是想多了。其实没有那么多事。再说了,就算你认定我们俩有私情,你有证据吗?仅凭几条通话记录就说我勾引你老婆,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那男子沉默片刻,再次骂道:“我草尼玛的,你少他妈给我废话,你电话里说什么我都不信。你要是有种,当面跟我说,当面跟我老婆对质,要不然你们俩谁他妈也跑不了,我一刀一个砍死你们。”到了这一步,刘睿其实也很想知道,关于跟老板的关系,郭晓禾到底跟她老公说了多少,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估计说的不多,这才导致这个男子认准自己这个西贝货并当成了奸夫,接下去,很有必要见见郭晓禾,跟她对对口供,避免祸水东移到老板头上,可问题是,怎么找到机会跟郭晓禾对口供呢?随口问道:“郭晓禾呢?”

那男子道:“在家呢,干吗,想她了?她刚让我干爽了,正光着在床上哼哼呢。可惜她不说实话,我又揍了她一顿,现在她正哭呢,你心疼吗?嘿嘿,哈哈,哈哈哈。”

刘睿听到他得意的笑声,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屡次强调给自己,他刚刚干了郭晓禾一回,原来是趁机宣示主权,同时恶心自己,理论上说,他的想法也没错,任何一个男子,也不会愿意看到或者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干的场景或者话语,听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可惜,他还是想错了,因为自己并不是郭晓禾那个情人,自己听了这话一点感觉都没,淡淡的一笑,道:“你冤枉你老婆了,因为她并没有出轨。”

那男子冷笑道:“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你要是不过来跟我当面说清楚,我饶不了你,我天天追着你,哪天找到你真人,我就一刀把你的剁下来,让你从此当太监。”刘睿心里暗暗称奇,以郭晓禾的性格与修养,怎么会找一个如此粗俗的老公呢,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跟老婆的时候,她嘴里忽然冒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来,自己怕也要立时气疯了吧,这么一想,就又理解他了,道:“好,我没做亏心事,不怕当面对质。你在哪,我这就过去找你。你把郭姐也带上,你听听我对她的称呼,郭姐,就凭这一点,也能知道我跟她没关系啊。”

那男子没想到刘睿真有胆子答应过去对质,一时间还真以为自己冤枉老婆了,可是想到老婆被自己干得的时候、嘴里梦呓一般喊出他的名字的情景,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他妈好狗胆!来吧,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变的,他妈比的,我在”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脸色沉重之极,如同灭火队员一样的敲开老板的办公室屋门,快步走进去,跟他汇报了此事。

白旭光听得脸色阴沉,良久不语。

刘睿不敢看他,只盯着桌面,心里暗想,老板一定在后悔怎么会跟郭晓禾这个笨女人好上吧。

过了好一阵,白旭光问道:“你打算过去跟他对质?”刘睿小声道:“必须过去一趟,因为咱们还不知道郭晓禾已经吐露了什么信息出来,要过去问个究竟出来。还有,我这个‘王旭光’不露面,那个男人就会紧咬不放,那样更加危险。”白旭光默然点头,叹了口气,道:“小睿,给你添麻烦了。”刘睿嘻嘻笑道:“这算什么麻烦事?我要给您当最高档的秘书,这些事都是我该做的。”白旭光笑了笑,道:“那你就去吧,记得注意安全,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有情况随时汇报。”

刘睿答应下来,转身出了屋去,收拾好公文包,将电脑关掉后,快步出了楼去,也算是提前下了班。

在市委大门口,他拦了辆出租车,赶奔与郭晓禾老公约定的地方。路上给李青曼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还有点事,要忙完了才去陪她。

此时倒也不算晚,又有高紫萱陪着,因此李青曼也就没有着急,让他先忙工作要紧。

两方约定的地方是个路边小公园,刘睿下车后就看到,一个粗壮但是并不高大的男子跟郭晓禾站在一起,就在公园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站着。

他迈步朝二人走过去,走到近前,先喊了郭晓禾一声:“郭姐!”

那男子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立时叫道:“你他妈就是那个王旭光?”刘睿故意大声说道:“对,我就是王旭光。”希望郭晓禾不是太笨,听得懂自己为老板白旭光背黑锅的心意。那男子脚下有一块板砖,本想那个王旭光赶过来的时候,不由分说,先拍他一顿,可是眼见刘睿如此高大,反倒没那个胆子了,骂道:“你他妈倒有种,真有胆子过来。”刘睿笑道:“我没做坏事,自然就不心虚,不心虚为什么不敢过来?老实跟你说,我过来是给郭姐抱不平来了,你凭什么打她啊?”

那男子道:“凭她心里想着你,我**妈的,你真特么嚣张啊,还敢抱不平”说着话,就再也忍不住了,冲上来,出手往他胸口推去。刘睿看他出手只凭一股血怒之气,没有招法,就知道不是练家子,就先松了口气,后退一步就躲开了,道:“先别动手,把话说清楚了再动手不晚。”男子见他后退,还以为他惧怕自己呢,这下可算逮到势了,猫下腰捡起那块板砖,扬起来就冲他脑壳上砸去,嘴里骂骂咧咧。

刘睿本来是不想跟他动手的,免得矛盾激化,谁知道他手里捡了家伙事,再躲下去只能挨打了,于是不再慈悲,抬腿就是一脚,正蹬在这家伙的小肚子上。但听哎哟一声痛叫,这家伙连续退了好几步,一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手里的板砖也早掉落在地上。

刘睿冷肃的说:“能不能好好说话?”那男子嘶嘶的倒吸凉气,两手都放到小肚子上抚摸,嘴里痛骂:“好你妈个比,我艹尼玛的你勾了我老婆了还敢动手,我他妈打死你”

公园附近有遛弯散步的人,见这边打起来了,就凑过来围观。

那男子瞪眼骂道:“都他妈看你妈比啊,都他妈滚蛋!”

这些人便又散开了去,远远的围着看热闹。

刘睿不理他,对郭晓禾道:“我说郭姐你也真是,你好端端的喊我的名字干什么?你这不是害我呢吗?”郭晓禾在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人自名为王旭光,给白旭光背了这个黑锅,想了想,除了刘睿应该没别人,因此此时听了他这话,就顺着他的意思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老公爬起身走过来,怒道:“今天你们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喽,要不然,他妈的,我豁出去不活了也要宰了你们俩。”刘睿不耐烦地说:“你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打打杀杀能解决问题吗?我看你就是冤枉郭姐了,是不是郭姐?”

郭晓禾对男人道:“咱不在外面丢人行不?咱回家说去,这事没你想的那么恶心,我跟旭光清清白白,就是普通朋友。”

男人气不过,抬手就要抽她嘴巴。刘睿眼疾手快,把他手臂扯住,道:“你再打郭姐我可跟你没完!”

男人骂道:“你他妈一口一个郭姐,你你还说跟她没关系?”刘睿道:“我叫郭姐是表示对她的尊重。”

男人瞪着郭晓禾道:“你还他妈有脸说清白,你跟他要是清白的话,你能在床上喊出他的名字来?你他妈到底是跟我做呢还是跟他做呢?”

刘睿咳嗽一声,道:“郭姐,上回你开玩笑说暗恋我,没想到是真的啊。可你暗恋我也不能喊我的名字啊,你这不是坑我吗?”心里说,郭晓禾啊郭晓禾,你就把所有污水一肩挑吧,谁让你闯出了这桩祸事呢。

郭晓禾到底是个聪明女子,闻言马上对老公道:“这件事我是有错,我也承认,我确实对旭光有好感,但我真的只是在心里边想想,从来没跟他有过什么。真的,你爱信不信。”男人叫道:“我他妈不信!要不是你今天叫出他的名儿来,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呢,你他妈个,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竟然有外心了。”郭晓禾忽然说道:“我有外心怎么了?我有外心,也只是在心里边想想。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们公司那个姓陈的会计在车里亲热,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男人立时张口结舌,道:“你你胡说八道,我我他妈哪有?正说你的事呢,你少他妈给我胡扯。”郭晓禾见他理屈,立时得势不饶人,道:“你不认账?当时就在古城酒店外面,还是你开的车呢,你跟她只顾着亲热,根本没瞧见我正好从边上过,然后那天晚上你十二点多才回来,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去哪了。”男人恼羞成怒,道:“郭晓禾,你少他妈给我放屁,我没有,我跟陈会计清白着呢”郭晓禾马上反问:“你不相信我跟旭光是清白的,我凭什么相信你跟那个贱女人是清白的?”

这男人立时没咒念了,一脸的气愤与羞恼。

刘睿看得差点没笑出来,真是想不到,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单是郭晓禾自己,玩了个漂亮的绝地大反击,就把她老公玩死了,这真是峰回路转啊。可问题是,郭晓禾既然早就有这个杀手锏,最早怎么不用呢?难不成,她也想趁这个机会见见自己,跟自己对对口供?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暂时没人说话。

刘睿不想让李青曼久等,第一个出口问道:“你说吧,这事怎么办?”

男人听了这问题很苦恼,自己只不过凭老婆无意间叫出来的名字,就发作了这一通,却始终没找到他俩偷情的证据,所谓,抓奸见双,连证据都没有,接下来还发作个屁啊?更不要说,自己跟公司会计亲热的场面落在老婆眼里了,相对于自己,她更有证据,这倒好,风向一变,自己就由原告变成了被告,这还他妈说什么?再说下去,只能是打离婚了,可这并非自己的原意啊,闷闷的想了一阵,说不出话来。

郭晓禾趁机采取怀柔主义,主动而又亲热的抱住他的胳膊,柔声道:“老公,今天这事确实是我错了,根本就不怪王旭光,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咱们回家去说吧,别在外面丢人了。”

男人见她主动服软,心里松了口气,却有点不情愿,瞪着“王旭光”刘睿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们俩要是没关系,她也不会叫出你的名字来。这样,你要是有胆子,在我跟前发个毒誓,今天这事就算了。”刘睿眉头一皱,说:“本来就没影的事,全是你胡思乱想出来的,还要我发毒誓,我警告你别太过分。”男人被他踹了一脚,知道他厉害,还真不敢激怒他,跟他商量说道:“我放你一马,你也得让我落个心安是不是?”

刘睿道:“我跟郭姐从来都是姐弟相称,真没你想的那种关系。不怕说句难听的,郭姐都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我才二十多,我会看得上她?再说了,以我的条件,什么样的美女弄不到手,会有心思玩老女人?我缺心眼吗?”

郭晓禾听了这几句,脸上挂不住了,可是挂不住又能如何,他刘睿说的是实情啊,他这也是为了打消自家老公肚子里的疑惑,虽说这么说有点过分,却也只能忍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为什么在高朝的时候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来了呢?今天多亏小睿给他背黑锅,要不然自己就犯下天大的罪过了。

男人仔细打量他,见他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站在对面渊渟岳峙一般,很有股子气势,果然条件不错,这样的帅哥确实很容易勾搭到年轻的美女,而如果他口味不发生突变的话,也确实没理由追着自己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后面跑,难道老女人好玩吗?看来,就跟他说的一样,是自己老婆暗恋他,他却根本瞧不上她,道:“这样,你跟我学说一遍,说完你就走人,以后咱们两不相干。”

刘睿也怕他追着此事不放,以后再深究下去的话,很可能就会找到自己老板、那个真正的“旭光”头上,点头道:“好好,为你心安,我就发个毒誓吧。”

男人说:“你这么说:我,王旭光,要是勾引了郭晓禾,跟她有情人关系,就让我王旭光得肺癌、黑色素肿瘤、皮肤癌、白血病、毒症”刘睿差点没气乐了,道:“行了行了,你少说几个病吧,我这都快记不住了,这几个还不够狠啊?你可真狠,没见过这么发毒誓的。人家都是被车撞死,你怎么按着重病干上了?”

郭晓禾插口道:“他在医疗器械设备公司上班,成天跟这类病人打交道。”

刘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好吧,我学一遍,我,王旭光”

男人见他痛痛快快的发完毒誓,脸色如常,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所有的不满全部转到了老婆郭晓禾身上,暗想,等过会儿回到家里,一定狠狠收拾她一顿,不把她艹出血来就不是人。

这一档子事就算彻底了结了,结局虽然不能说是皆大欢喜,至少是都能接受的。

刘睿在心里长长吐了口气出来,满怀深意的看了郭晓禾一眼,转身要走,可是想到应该给老板免除后患,就又停下来,对这个家伙说:“这样吧大哥,不管你信不信我,我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有什么不对了,随时联系我。咱们日久见人心,你也就知道我跟你老婆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了。”

男人惊讶不已,按照正常的奸夫心理来说,事主既然已经放过奸夫一马了,那么奸夫应该只想着远离事主,免得背负沉重的负罪感,可是这个家伙竟然还要主动留给自己手机号,他这是故意挑衅自己,还是真的跟老婆没有任何私情?

他当然不知道,刘睿这么做是彻底给白旭光免除后患,就算以后这个家伙再追究此事,也只会找到自己头上。

50 再遇佳人起波折

50再遇佳人起波折

刘睿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郭晓禾老公,这件由一个名字引发的风波也就算暂时消弭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发作,一要看郭晓禾能否忘掉心里那个旭光,二要看她老公心里能否解开这个疙瘩。按照常理推测,相信他在短时间内会抱有疑神疑鬼的心理态度,也一定会观察老婆郭晓禾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时间内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应该也就没事了。

刘睿还想嘱咐郭晓禾两句,不过当着她老公的面,有些话不方便出口,就想着改天再单独联系她。唉,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差点扳倒市委书记。

他跟二人淡淡的道别,招手拦下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郭晓禾老公目送他坐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这才恶狠狠的说了句:“这小子真他妈带种!”郭晓禾冷冰冰的说:“没你带种!你连老婆都敢打!”男人骂道:“滚你**的,你他妈跟我办事的时候喊出人家的名字来,你丢人不?你他妈不该挨打吗?”郭晓禾冷笑道:“我不过是心里边想着人家,你呢,你他妈跟那个姓陈的去开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怒道:“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满嘴放炮,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开房去了?你说出来。”

郭晓禾转身就走,道:“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张海涛,我要跟你离婚!”这男人张海涛吓了一哆嗦,忙追上去,道:“你他妈心里想着别人你还有理了?还打离婚,我看你是想甩了我去找这个王旭光,可惜人家正眼都不瞧你一眼。”郭晓禾冷冷的说:“就算没人要我,也比有个光知道瞎猜忌还有打人的老公强。离婚,今天这婚离定了!”张海涛紧紧跟在她身边,叫道:“你还来劲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还来劲了?”

郭晓禾哼道:“我要去法院告你,说你使用家庭暴力,你等着收传票吧。”张海涛委屈的说:“我还不是听你喊别人的名字急了吗,平时我打过你吗?唉,你别冲动。”郭晓禾停瞪着他,道:“张海涛,我告诉你,你以前跟姓陈的亲热开房,我就算看见了知道了,我发作过你吗?我又说过半句别的什么吗?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想让你有点男人的自由,想让你在家庭之外另有一片天地。想不到我没针对你,你倒针对我开了。我心里想着别人又怎么了?我撑死了只是想想,不像你,玩真格的,直接跟人家上床!你比我无耻!你比我不要脸”

两人在路边争吵了一阵儿,最后以张海涛赔罪道歉告终:“老婆我错了,这回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不理解你的苦心,好吧,以后你爱想着谁就想着谁,只要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公就行。我也保证以后不再跟别的女人勾勾连连,咱俩好好过日子行不行。嘿嘿,我打你是我不对,回家后你打我一顿吧,用鞭子抽我,只要你别生气就行。”

郭晓禾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如同尊贵而又骄傲的女王一样,被他拥着搂着陪笑着往家里走去。

按理说,郭晓禾反败为胜,成功扭转这次危机,理应高兴才是,但她眉宇间反而写满了深忧。至于她在忧虑什么,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坐在出租车里,刘睿给白旭光打去了报平安的电话。

白旭光对此还是相当紧张的,电话一通,不等他说话,就问道:“小睿,怎么样了?麻烦不?”刘睿说:“从我这边看起来,应该是没问题了,就算有问题,也只会找到我头上。等过两天,我抽时间找郭问问。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她自己最清楚,有没有后患她心里应该有数。”白旭光沉默片刻,问道:“她男人怎么说的?”刘睿说:“也没说什么,无非是骂了几句,您不用担心。”白旭光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就知道此事基本算是摆平了,暗道一声惭愧,道:“好,那你赶快回家休息吧。”

刘睿道:“青曼过来看我了,我现在过去找她。”白旭光微有些讶异,笑道:“是嘛,青曼过来啦,那你好好陪陪她,明天上午也没什么事,你就多陪陪她。”刘睿知道他这是客气话,自己不能当真的,道:“嗯,我会的,但也绝不能因此耽误工作。”白旭光道:“青曼难得过来一次,明天又是周末,你不多陪她一会儿还行?明天上午我给你放假了,呵呵,就是时间不多。”刘睿道:“嗯,好,我看看吧,您也早点休息。”

把手机捏在手里,刘睿眉头深锁,想到今晚上这件事,兀自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冒充了郭晓禾嘴里那个“旭光”,要不是郭晓禾本身没有泄露太多的秘密,要不是她又掌握了老公与人私通的罪证,这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了结了的。而如果没有那么多侥幸的话,那个家伙直接剑指老板,老板就算身为市委书记怕也难以逃得这一身。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这个郭晓禾也真是的,怎么会在那种时刻喊出老板的名字来呢?也不知道,这件事后,老板会不会记恨她,若是恨上她,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当然,刘睿愿意相信,老板重情重义,不会对旧日情人下手,更不会对一个女人下狠手,可问题是,这次郭晓禾犯的罪过实在太大了,说是造孽都不为过,险些把老板从市委书记的宝座上拉下来,老板恼羞成怒之下,出手惩戒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老板真要是那么做了,也不能怪他狠毒无情,要怪就只能怪到郭晓禾自己头上,谁让她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他一路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与李青曼、高紫萱二女约见的地方,等下车一看,时针已经指向九点。这个时间对于悠长的夜晚来说,并不算晚,可也绝对不算早了。

这里是云州最著名的小吃一条街云霄路,中外古今特色小吃汇聚一堂。白日里,这是全市最热闹的街道之一,可是现下时值晚九点,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少数几家小吃店还在努力营业,争取着今天的最后一点收入。

刘睿一打眼就看到最少两个露天营业的麻辣烫摊点,每个摊点前的小桌上都坐满了人,且以女性为多,都在品尝着热气腾腾的各式涮品,心中也很纳闷,二女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呢?目光在人堆里扫视,找寻着二女的身影。

想在一堆年轻女人中找到李青曼并不容易,因为她身形没有什么特色,梳妆打扮也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但是想找出高大小姐来,就不是难事了。

高大小姐身形曼妙,别有一副风流味道,就算同时跟别的女孩子保持同一个姿势,也是她的背影与曲线更加迷人。还不要说她拥有一头柔顺直滑的披肩发,身上穿着高贵雅致的服装,这都是将她辨认出来的最好特点。

刘睿很容易就从人堆里发现了她,接着就看到了坐在她身边的李青曼,二女正猫着腰品尝涮品,看上去非常投入的样子,高大小姐还时不时挺起身子,用手持着一瓶矿泉水凑到嘴边喝水,雪白瘦削的脸颊哪怕是在夜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观之令人销魂。

他快步走了过去,站到二女侧后方,没有[海岸线文学网]光啊?”

51 快婿难为休小气

51快婿难为休小气

高紫萱很认真的纠正他的说法:“你说的不对,什么从大海龟肚子里长出来的,没听我说是从玳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嘛?玳跟海龟完全是两码事,玳只是长得像海龟。你个笨笨,海龟肚子里只有海龟蛋,哪能生出咱们这种稀世罕有的宝珠?”刘睿呵呵笑起来,道:“嗯,我说错了。你快告诉我,那位从故宫博物院来的老专家,有没有解释,咱的宝珠为什么会发光啊?”

高紫萱绘声绘色的说道:“那个老头是这么解释的,他说啊,玳,是传说中一种具有灵性的稀有动物,存活年代跟龙啊凤凰啊什么的是一样的,也能算是灵兽的一种。它呢,白天的时候,在海里游泳捕食,到了晚上,只要有月亮出来,就会爬到礁石或者海岛上面,吸收月华星芒,就跟晒太阳的感觉差不多吧,不过它是晒月亮。它吸收的那些个月华星芒,都吸收到哪儿去了呢,就吸到肚子里的那颗宝珠里边。久而久之,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下来,那颗宝珠吸收了足够多的月华星芒,自然而然就会发光啦。”

刘睿听得匪夷所思,很想笑出来,道:“真有那么神奇?我怎么听着像是讲神话故事呢?”高紫萱横他一眼,道:“就知道你不信,所以那个老头又给出了一种科学的解释方法,我听了觉得非常有道理。”刘睿忙道:“那你快说啊。”高紫萱道:“海里有很多会发光的动物,这你知道吧?比如南极的磷虾,还有一种叫提灯鮟鱇的鱼,除了这两种还有很多种。”刘睿点头道:“我知道啊,可是这跟咱的宝珠又有什么关系?”

高紫萱道:“这些发光的动物,为什么会发光?答案很简单,因为它们常吃某些会发光的藻类与微生物,长期吃啊吃啊的,慢慢的它们体内就积聚了足够多的发光的元素,所以看上去就会发光了。”刘睿忽有所悟,道:“我明白了,你说的那种玳,也是经常食用这些会发光的藻类与微生物,体内慢慢积聚会发光的元素,然后它肚子里的宝珠也吸收了那些元素,慢慢就会发光了。”高紫萱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我更希望用[海岸线文学网]上坐会儿,我去物业办公室把爸叫回来。你喝水不,我给你倒点。”李青曼讷讷的说:“你你用去叫他吗?”刘睿奇道:“当然用了,你这回不是特意过来看他的吗?”李青曼脸孔一红,道:“可你刚才在路上不是说,要要做吗?”刘睿愣了下才明白,哈哈笑道:“是要做,可也得先让爸知道咱俩在家里呢呀。要不然,咱俩正做着呢,他突然开门进来,你说咱俩是继续还是停下来?”李青曼羞红了脸,抿着嘴只是笑。

刘睿见她娇羞的样子无比妩媚动人,心中爱煞,只想抱住她亲两口,可是看到客厅偌大的落地窗没拉窗帘,对面楼层的人很容易望进来,就又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柔声道:“你坐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他说完先给李青曼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离家匆匆赶往物业办公室。物业办就在他家这栋楼入口那里斜对的两间平房里面,几十步就到了,站在门口往两个屋里望了望,一眼看到老爸正在左边屋里跟人下象棋,忙进去跟他说明情况。

刘建民一听准儿媳妇看望自己来了,也是非常高兴,哪里顾得上下象棋,跟棋友告辞,陪儿子往家中赶去,一路询问李青曼此行的行程。

赶到家里,刘建民与李青曼见面,各自问好。

刘睿又给老爸指了李青曼带过来的礼物,刘建民少不得要跟她客气一番。

刘睿趁机说道:“爸,青曼晚上在家里吃饭。”刘建民道:“哦,好,那那”嘴里那了两遍,却没那出来,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刘睿见他脸色怪怪的,就说:“晚饭不是有小红做吗?也不用做得太丰盛,别把青曼当外人。”

李青曼闻言点头道:“嗯,不用太麻烦。”

刘建民陪笑道:“嗯,不麻烦,我去买点菜,青曼你坐着喝水。”刘睿心里觉得奇怪,家里的菜不是一向由保姆小红买的吗,他又要去哪买?疑惑间,见他已经走到客厅外面,正给自己打眼色,就忙走了过去。

刘建民推门站到外面,刘睿也只好跟了出去。

刘建民掩上门,低声道:“青曼晚上不走了?”刘睿这才明白他刚才“那那”了两次的原因,原来他以为青曼留下来吃晚饭就是留下来住不走了,暗里好笑,摇头道:“当然不是,她晚上回云州宾馆住。”刘建民哦了一声,道:“我给小红打电话,让她赶紧准备晚饭。青曼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我让小红买下。”刘睿道:“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家常菜就行了。”刘建民点头道:“那你上去陪她吧,我走了。”

刘睿回到屋里把门关了,走到客厅门口,对李青曼坏坏的一笑,道:“老婆,这下没人打扰咱们的二人世界了,开始吧!”

52 红颜爱侣可爱多

52红颜爱侣可爱多

李青曼虽然已经做好了跟刘睿白昼宣的心理准备,但等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却有些抹不开了,有些紧张的问道:“爸去哪了?”刘睿说:“他准备晚饭去了。”李青曼讶异地说:“这么早就开始准备?离晚饭不是还早着呢吗?”刘睿笑道:“是啊,所以咱俩有足够多的时间享受二人世界啊。”李青曼听了这话,脸孔泛红,越发的忸怩不堪,讷讷的道:“你我”刘睿道:“什么你你我我的,快点吧我的好老婆,我都快想死你了。”李青曼听到这话,芳心一热,咬咬牙,横了横心,从沙发上站起身,冲他走过去,道:“好好吧。”

刘睿等她走到身前,不由分说,一手拦背,一手勾腿,两臂一叫力,就把伊人横里抱在空中。李青曼吓得发出“啊”一声轻呼,人已经离地四尺多高,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嗔道:“你吓死我了。”刘睿也不说话,抱着她就往卧室里去。

刘家是最典型的两室两厅格局,进门左手边是餐厅厨房,右手边是客厅,再往里去,正对家门的是卫生间,卫生间左手边是他的卧室,朝阴;右手边是老爸刘建民的卧室,朝阳。整体格局方方正正,正好一百平米。一百平米的房子虽然并不算大,但由于家里装修简单,家具电器稀少,所以显得屋里空荡宽敞,倒不亚于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被抱进卧室的那一刻,李青曼忽然问道:“咱们再买套房子做婚后新房吧?”刘睿以前从没听她提过这个问题,听到的一瞬间就有点愣神,[海岸线文学网]觉得这位高大小姐知情识趣、体贴过人,当真是个难得的红颜知己,很想搂住她再亲热一些,可惜右臂已经被她抱住,根本搂不了她,洒脱一笑,道:“看就看吧,看了他也摸不到吃不着。”高紫萱一听,秀眉一挑,骂了一声:“靠!”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低声道:“不是你真老婆,你就真不心疼。”

那男子见二人边亲热边讽刺了自己,气苦不已,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警官咳嗽一声,道:“小刚啊”那男子就转过头去,道:“嗯,王叔儿。”那警官道:“这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已经闹大了啊,现在城管局那边是要求将他严惩重罚,恨不能判他个十年二十年的。伤者家属也来所里闹过,让他陪一百万的巨额赔偿,而且就算赔了钱也要严惩,不赔钱更是好不了。虽然局里已经说明了态度,要秉公处理,可他到底是故意伤人,触犯刑法啦,可不是打架斗殴那么简单,说放就放的。”

53 休将初吻当玩笑

53休将初吻当玩笑

那男子一脸疑惑的叫道:“不是王叔儿,很多人都能作证,我方叔那是正当防卫,怎么是故意伤人啦?按正当防卫判不就得了吗?你就直接放人吧,通融通融,多大点事儿啊。”那警官听得哭笑不得,道:“小刚,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你这个方叔扎伤的可是城管,伤者背后站着一群城管呢。他虽然只是扎伤了一个人,却跟扎伤了一群人也差不多,等于是得罪了整个城管局。这群人都不是善茬儿啊,一个个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吃肉,轻饶都轻饶不了,你还想简简单单的放出来?”

那男子骂道:“我靠,这群城管这么嚣张?他们领导是哪个?我叫我爸跟他好好说说,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了!”那警官呵呵笑了两声,心说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你爸是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就谁也不放在眼里,区城管局长也是你爸能收拾得了的?等你爸当上区长再说吧!道:“那你就回去找你爸说说吧。”那男子大喇喇的道:“我肯定会找我爸说的,城管局再牛逼也得卖我爸个面子吧,我爸跟他们领导一说,这事就摆平了。”

那警官笑着点头,道:“那是当然,魏主任面子多大呐!”那男子道:“既然如此,那王叔儿你就做主把我方叔先放出来吧,咱们先上车再补票,反正我爸也能摆平那些城管,我方叔早晚都得放出来。”那警官苦笑道:“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小刚?你这个方叔已经涉嫌故意伤人,那是犯罪啦,触犯了刑法。现在我们公安部门已经没权力放他啦。”那男子不大高兴的问道:“那怎么办?王叔儿,我今天必须得把他救出来。”

那警官笑起来,不过笑容有些冷,道:“除非你学劫狱的法子劫走他,否则啊,今天是别想了。”那男子哼了一声,道:“劫狱?我还不傻!王叔儿,你今天就是不卖我面子是吧?”那警官渐渐有些不耐烦,淡淡地说:“小刚,你怎么不懂法律呢?法律可不是儿戏,更不是人情。给个面子就放人,那还要法律干什么?”那男子有些不忿的看着他,道:“非得让我爸亲自过来求你?”那警官看看腕上的手表,道:“我还很忙,就不跟你说了,你没事早点回家吧。”说完转身走进楼内。

等他走的看不到了后,那男子骂道:“,什么东西!”回头看向方瑰艳,见她神情凄伤,眼圈红了,欲哭不哭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忙走过去安慰她道:“瑰艳,你放心,我一定再想办法把方叔救出来,要是救不出来,我魏玉刚的名字倒过来写。”

方瑰艳伤心无比的说道:“你刚才没听清楚嘛,我爸触犯了刑法,城管局的人又不饶他,谁也救不出他来了。”魏玉刚道:“怎么可能呢?你等着,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跟这个姓王的说。他妈的,不给我面子,那就让我老爸过来求他。一个小破所长,看把他给牛的!”

刘睿旁观了好一阵,此刻再也看不下去了,朗声说道:“方叔安不是救不出来,但是像你们这样救,那么永远都别想救出来。”

方瑰艳与魏玉刚都听到这话,一起回头看向他。

魏玉刚斜眼瞪着他,道:“河边无青草,哪来多嘴驴?救不救得出来,是我们的事,关你屁事?你赶紧给我滚,别找不痛快。”

刘睿才没心情跟这种小人物对骂呢,只淡淡的对方瑰艳说:“小方,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像现在这样没头苍蝇似的继续瞎撞吧,我看你什么时候可以醒悟过来。”说完牵着高紫萱的手转身离去。

方瑰艳呆呆的看着他没说话。

魏玉刚冷言骂道:“他妈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了?他真有本事的话,瑰艳,他为什么不把你爸直接救出来呢?还不是狗屁本事没有,就会说风凉话?切,那个美女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种狗屁本事没有的小白脸。”

他这话声音不小,刘睿走出十来步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下大怒,想转过身去教训他一顿,又觉得那样会自降身价,就淡然一笑处之,牵着高紫萱快步走出派出所大门,回到了宝马车里。

高紫萱坐在副驾驶上以后,两手臂提到胸前,双手互勾,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淡淡地道:“说说吧,这个小方是怎么回事?”

刘睿发动引擎,起步上路,道:“昨晚上云霄路那件伤人案你肯定知道,那个扎伤城管的方老板,就是这位小方的爸爸。我跟她是在下乡扶贫的时候认识的,除此之外,没什么过多的交情。我本来是要帮她救她父亲出来,谁知道她背着我又找了帮手,应该就是那个魏玉刚,摆明了不相信我的能力。可把我气坏了,我实在气不过,所以跑过来奚落他们一顿。哼哼,觉得我没本事救出她爸来,那她搬的救兵就能给救出来了?我看那家伙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比我还不如呢。”

高紫萱觑着他道:“哦,你这是吃那个魏玉刚的醋了。”刘睿气得笑出来,道:“胡说八道。我都说跟她没有太多交情了,会为她吃醋?”高紫萱道:“那丫头还是挺有味道的,长得素净有气质,我要是男人,我也肯定喜欢。男人喜欢美女没有什么不对,你何必不敢承认呢?我又不会告诉青曼姐。”刘睿呵呵笑道:“我还是更喜欢你这个小老婆。”高紫萱听得俏脸一板,道:“小老婆?”刘睿瞧她一眼,道:“是啊,青曼是我正妻,而你刚才又管我叫老公,那就只能给我做小老婆咯。”

高紫萱闻言也不生气,似笑非笑地觑着他,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刘睿听她语气不善,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忙道:“开玩笑,嘿嘿,开玩笑,我连你一根汗毛都配不上,又怎么能让你屈尊给我当小老婆呢。”高紫萱叹了口气,把手伸到他肋下处,用手指拧住后使劲拧了下去,叹息道:“你有点男子汉气概好不好?你应该这么说:我让你高紫萱给我当小老婆,那已经是很瞧得起你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可惜,你非要解释,说是开玩笑,这就没劲透了,让我很失望。你就这么不自信么?我不是不能接受给人当小老婆,真的,但是那个男人要绝对优秀,你好像不大够哦?”

刘睿被她手指拧得生疼,面部肌肉扭曲得好似正在旋转的风车,讨饶道:“哎哟嘶,高大小姐,紫萱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你饶了我,让我好好开车,注意安全。”高紫萱还是不松手,继续拧他,冷笑道:“让我给你当小老婆,你想得挺美啊,是不是想着左拥右抱,大被同床啊?”刘睿忙道:“没有,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从来没想过跟你和青曼一起玩**”高紫萱冷声截口道:“你说什么?还想**?”刘睿忙陪笑道:“我没说,是你说的啊,我只是稍微引申了一些嘛嘶,不行了,疼死我了,好紫萱,快饶了我。”

高紫萱淡淡地说:“饶你容易,叫声姑奶奶。”刘睿奇道:“叫姑奶奶?你不嫌老啊?”高紫萱道:“少废话!”刘睿忙老老实实地叫道:“姑奶奶!”高紫萱呵呵笑着应道:“唉!大侄子真乖。呵呵,你瞧,小老婆没到手,反倒多了个姑奶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说着松开了他的肋肉。刘睿已经疼得嘴都歪了,惊恐的看她一眼,下意识往左边坐了坐,似乎这样就能躲过她,问道:“为什么呀?”高紫萱从牙缝里往外钻字:“因为你不如我霸道啊,笨蛋!”

车到家楼下,刘睿在从车里钻出去之前,撩起衣服看了看被新认的“姑奶奶”拧过的地方,已经一片红肿,一看就知道她下了狠手,有些气愤的看向伊人。

高紫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将目光从他肋下转到他脸上,道:“有问题么?嫌我拧得不够重?下次姑奶奶多使点劲儿。今天没让你满足是因为还没吃晚饭,呵呵。”

刘睿见她笑语嫣然,脸上如同盛开了千万朵鲜花似的,比往日里要娇艳三分,如同一个下凡的天使,只是谁也不知道,在她这幅天使的面孔之下,还有一副狠辣如同蛇蝎的心肠,心中暗想:“以后别给我机会,否则我一定像你今天对我这样的报复你。”

高紫萱对他人畜无害的一笑,侧身推门下了车。

刘睿也跟着下车,把车锁了后,带着她上楼回到家里。

晚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保姆小红正在做汤。北方人对于汤的要求不像南方人那么苛刻,不讲究饭前非要先喝汤,因此,此时就可以落座开吃了。

李青曼主动给刘建民介绍高紫萱认识。

高紫萱跟刘建民说了番客气话,冲刘睿喊道:“嘿,洗手间哪呢,我去洗手。”刘睿没好气的横她一眼,带她进入洗手间,把灯开了后就走了出去。

李青曼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刘睿知道高紫萱不会把派出所之行告诉她,所以也就敢光明正大的撒谎了:“哦,堵车来着。”李青曼便也没再问别的。

刘睿本来还想跟她饭后亲热一回呢,可是眼看高紫萱已经接过来了,这姐妹俩一旦凑到一处,自然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自己哪还有跟青曼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能暗暗叹气,寻思着,青曼来云州最多也就是住两宿,这两宿自己都没机会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没机会了,难道她此次过来陪伴自己,连一次完整的云雨都做不了?

等高紫萱洗完手后,四人就坐下来开始吃喝。小红做好汤以后,每个人给盛了一碗,然后解下围裙就要走人。刘睿当然不会放她走,与刘建民一起起身拦她。好说歹说,终于劝她也坐下来共进晚餐。

晚饭吃完后,堪堪七点半。时间还早,刘睿就想着搞点什么活动。此时也已经想通了,不跟青曼亲热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她能开心就比什么都强,反正下午的时候也算做过了,应该学会知足。

适合年轻人的活动并不多,无非是唱歌、跳舞、看电影、泡吧。如果夜游也算一种活动的话,那么就也要算上夜游。不过对于城区狭小且没有多少热闹街市的云州来说,夜间游玩实在没什么好去处。

刘睿征询二女的意见,两人竟然都想去看电影。刘睿想了想,自己也好久不看了,那就凑二女的趣吧。于是三人下楼上车,直奔最近的一个电影院。

赶到电影院后,三人发现正在上映的有五部片子,其中一部国产动画片首先排除在外,剩下四部里面,两部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成本制作电影,没有明星没有广告的,被三人一致排除在外。还剩最后两部,一部喜剧片,一部爱情片。以着刘睿的意思,是看那部喜剧片,二女却都选择了爱情片。刘睿独木难支,也只能从了二女,走到窗口那里买了票,等待上映的时间里又买了爆米花饮料,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才等到入厅。

电影院的管理有点混乱,虽然都是凭票入场,却并不是凭票就座,所有人都是胡乱而坐。刘睿三人也只能随波逐流,挑了中间第六排,依次坐了进去。三人的座位顺序,自然是刘睿与李青曼在一起,高紫萱陪在李青曼另外一边。

电影开场后不久,刘睿与李青曼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忽听高紫萱那里传来一声冷斥:“干吗啊你?动手动脚的耍什么不要脸啊?”

声音正是高紫萱发出来的,语音清脆,充满穿透力,附近好多人都听到了耳朵里,各自侧目看去。

刘睿也侧头看去,见高紫萱正对着邻座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喝斥。

那小青年被众人围观,有点拉不下脸来,怒道:“谁他妈碰你啦?就算碰你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叫你妈啊叫?嫌挤你别来电影院啊。”高紫萱针锋相对的叫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信不信我抽你?”

刘睿微微凑身过去,瞪着那个小青年,却对高紫萱道:“紫萱,怎么回事?”

那小青年本来要继续辱骂高紫萱的,见刘睿忽然冒出来,且人高马大,就有几分发虚,哪敢再说什么,悻悻的说:“我跟女朋友一块来的,就算我想摸了,也是摸我女朋友,你少自作多情了你。”

高紫萱只是冷眼瞧着他,也不说话。

刘睿看着她,心想,只要大小姐你一声令下,我马上把那小子提起来抽他,可是等了好一阵,见她也没什么话说,就只好坐了回去,心道,女人长得美也是一种祸事啊,到处招蜂引蝶,碰上无耻之徒还真是不好应对。

他刚坐下,高紫萱就从里面走出来,走到他这边,坐在了他右边的空位上。如此一来,李青曼与高紫萱二女将他包在了最中间。

刘睿看看她,又看看李青曼,心底大乐,虽然这并不能够说是左拥右抱,却也差不多了,身为男人,能有这种境遇,也足以自傲了。

高紫萱躲开那小青年了,那小青年却依依不饶,对着她这边方向骂道:“他妈的,装他妈什么假清高啊,你以为老子瞧得上你?”

刘睿听得勃然大怒,侧头要喝斥那个小子,耳畔风声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很快就听到那小青年叫道“哎哟什么玩意”,再就是饮料瓶落地翻滚的声音。

刘睿不禁一怔,回头看去,见高紫萱正侧身冲着自己这边,美眸在黑暗中褶褶夺目,如同两颗宝石一般,问道:“你拿饮料瓶砸他了?”高紫萱冷冰冰的说:“废话,你又不给我出气,还不许我自个儿砸他啊。”

刘睿听她俨然将自己也恨上了,有点哭笑不得,也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转头回去要喝斥那小青年,却见他已经站起来了,指着高紫萱骂道:“敢动手!”

他这下动作不小,倒把李青曼也吓了一跳。

刘睿见二女先后被他扰惊吓,已经气得不行,站起身来,探出长臂,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道:“出来!”那小青年骂道:“你他妈谁啊,放开我!‘想要推开他的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刘睿如同拽死狗一样的把他从排座里揪出来,却听李青曼失声叫道:“小睿,别打架!”

刘睿听得心头一震,一腔怒火化作冰水沁入心扉,哪还有半点怒气?把这小青年松开,冷冷的说:“能不能好好看电影?”小青年已经吓坏了,见他没有动手,如遭大赦,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你你朋友先动手的,我”刘睿说:“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好好看电影?”小青年身高才一米七出头,面对他这种一米八的壮男,半点胆气也无,萎靡不振的说:“能能。”刘睿说:“那就回去看!”

小青年一句废话都没说,灰溜溜的走进排座,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刘睿视众人的围观于不见,也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见二女都站着,便招呼她俩也坐。

李青曼欣慰地说:“你很听话,没有打架。”刘睿握住她的小手,道:“老婆大人的吩咐,我哪敢不遵?”刚说完这话,右肋下那里多了只顽皮的小手,隔着衣服在自己肋下乱摸,不用猜都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侧头过去,果见高紫萱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

他低声说:“你可真是雷厉风行啊,说动手就动手。”高紫萱道:“废话,他都那样骂我了我还能忍,我就不是人了。”刘睿说:“你跟我说啊,有我这个打手在身边,何须你亲自出手?”高紫萱哼道:“这还用我说啊?你听见他骂我了就该主动上去揍他。什么都等着我说,要你干什么?”刘睿讪笑道:“我后来不是出手了嘛,你别气了。”

李青曼对二人的窃窃私语听得到一星半点,知道还在说刚才那事,也不以为意,握着刘睿左手认真看起了电影。

这是在影院放映厅里边,必须要考虑周围观众的听觉感受,所以刘睿跟高紫萱说了几句也就不好再往下说了,各自看起电影来。

刚刚看了一会儿,还没有十分钟,刘睿就感觉高紫萱小手又在自己右肋下抓抓捏捏,虽然不疼,却很别扭,侧头看她一眼,见她跟没事人一样的看着电影,就没说什么,可是她那只手却怎么也不肯走了,就留在肋下位置乱抓乱捏。后来有点忍不住,就凑手过去抓住她的小手,禁止她再动。谁知高大小姐这就被降服了,再也没有搞出别的小动作,老老实实任他抓着手。

于是,刘睿左手与李青曼的柔荑相牵,右手又抓着高紫萱的的素手,虽然不是左拥右抱,却也是左右相执,意义相差无几了。

电影过半,高紫萱招呼李青曼一起去洗手间,刘睿身边两个座位就空了,暂时处于单身汉状态,虽然孑然一身,却并不孤单寂寞,想到刚才执二女之手的情景,还是很兴奋的,暗里寻思,高大小姐与自己好像越来越亲密了,她这是什么心意呢?肯定不是跟青曼争夺自己,也应该不是给自己做小老婆,除了这两种可能,她也没理由跟自己发展暧昧情谊了啊。难道说,她暂时单身寂寞无聊,所以找自己搭个伴,寻找情趣?倒是有这种可能,不如有机会试探试探她,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他激动于高紫萱的主动示好,全身心都兴奋得不行,哪里还会觉得,这样是对不起李青曼?

二女没一会儿就从洗手间回到放映厅,各自坐到他身旁两侧。

刘睿期待中的事情果然又一次发生了,邻座的高大小姐又去自己右肋下乱摸了,心底大乐,右手反扣,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只肇事者,可谁知那只手湿淋淋的,显然是刚洗完手还没擦,暗骂了一声“靠”,忙把她这只湿淋淋的爪子松开。高紫萱却趁机在他衣服上胡乱擦蹭,很快完成了擦手的工作。刘睿拿她的顽皮没有任何办法,却也乐得享受这种小暧昧,等她擦干手后,再度不客气地抓住她的纤手。

高紫萱转头问他道:“演到哪了?”刘睿道:“哦,演到男主角晕迷了。”

这部爱情片,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个帅气的男大学生,在校期间,追逐一个美丽的女大学生,成功追到手,等毕业后二人就结了婚,夫妻生活美满幸福。可是好景不长,男主人公在一次外出科考的时候,不幸坠落悬崖,从此成为了植物人。女主人公并没有离他而去,而是在医院里陪伴他,每天给他擦手擦脚,跟他说话想要唤醒他李青曼与高紫萱二女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正演到男主人公跌落悬崖晕迷了,从此变成植物人。

此时情节较为沉重,高紫萱就没心情跟刘睿调闹,只是认真看着。

过了一会儿,情节突变。一个与男女主人公既是同学又是朋友的家伙来医院里看望晕迷不醒的男主人公,见女主人公过得实在凄惨颠沛,柔情迸发,就一把抱她抱在怀里,疯狂的吻她,说一些爱她的话—原来,这个家伙在大学期间也喜欢女主人公,只是被男主人公捷足先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女主人公的爱并没有变。这三个老同学之间等于是一个三角恋。

电影画面上,那个家伙正抱着女主人公疯狂的亲吻,过了一会儿,忽然把她压到床上要脱她的衣服。而从头到尾,女主人公都没有明显的反抗,好像是顺从的不得了。

厅里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好多人发出了嘘声。

刘睿无意间看到李青曼表情古怪惊恐,大为好奇,低声问道:“老婆,你怎么了?”李青曼表情尴尬地说:“她怎么不反抗呢?这可是真不要脸。”刘睿说:“可能她心里很想反抗,但是身体上,你懂的。”李青曼奇道:“我懂得什么啊?”刘睿解释道:“她老公晕迷了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她都没过性生活,肯定很饥渴啊。”李青曼大嗔,重重把他手甩开,斥道:“讨厌,没正经,别瞎说!”刘睿还要再说什么,李青曼嗔道:“别理我,你真恶心!”

刘睿心里好不奇怪,自己不过是说电影中女主人公可能存在的心理罢了,关她什么事了,怎么弄得她如此激动,好像在说她的坏话一样?心中一动,难道青曼把自己代入进去了?如果她真是那么想的话,她肯定已经在幻想自己变成植物人的一幕,靠,这不是变相诅咒自己吗?正要劝阻她不要代入自己,忽觉高紫萱又捏了自己一把,就回过头去看她。

高紫萱不像李青曼那样多愁善感,并没有把自己代入进去,而是看笑话一样,问他道:“你说他俩会发生关系么?”刘睿暗想,这部片子既然是按真实故事改编的,那肯定要维护女主人公的高大形象,怎么可能玷污她呢,便摇头道:“不会。”高紫萱问道:“那她为什么不反抗呢?”刘睿道:“这家伙出手太快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没来得及反抗”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荧幕上的亲热镜头已经停止了,男配角与女主角都恢复了神智,正在尴尬对视。

高紫萱道:“应该让两人上床。”刘睿奇道:“为什么呀?”高紫萱道:“那样接下去的冲突才会更激烈啊,观众也更爱看啊。你想吧,男主角已经变成植物人,老婆虽然没有抛弃他,却已经跟别的男人通奸,观众们肯定在感动于她衷情的同时大骂她无耻,一爱一恨,不就有争议与话题了吗?话题多了影片才能卖座嘛。让我做导演的话,我肯定这么导。”刘睿笑骂道:“靠,滚吧你。人家这部影片一开始,就说明了,这是由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的,哪能随你胡编乱造?”

高紫萱也不生气,笑着问道:“嗨,我问你啊,假如这事发生在你跟青曼姐身上,不过是青曼姐变成植物人,你变成陪床的那个家伙,然后有个女人算了,就是我吧,我来看青曼姐,然后勾搭你上床,你跟我上不上?”刘睿听得心口啵啵乱跳,竟然有点犹豫,心里自然是想上的,但嘴上却怎么好意思明说?高紫萱见他不回答,似乎已经猜到他的心意,捏捏他的手,没有说别的。

电影放映到最后关头,男主人公被女主人公深情的呼唤醒来,不过大脑智力只跟一岁大的婴儿一样,根本就不认得自己的老婆了

看到这一幕,李青曼已经被感动的流下了泪水,刘睿与高紫萱一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高紫萱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刘睿,道:“去,快安慰安慰你老婆。”

刘睿忙持着纸巾过去给李青曼擦拭泪水,苦笑道:“你这是何必呢?看电影竟然看成这样,以后啊,再也不带你看这种感伤的片子了。”李青曼泣道:“太感人了,我忍不住就想哭,这个女人好伟大。”又道:“不擦了,我去洗手间洗脸。”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高紫萱问道:“我陪你去吧?”李青曼摇头道:“不用,你看吧。”

高紫萱目送她消失在上坡入口处,回过头来跟刘睿对视一眼,两人尽皆无语。

高紫萱很快说:“我刚才掏纸巾的时候有个头绳掉了,不知道掉哪了。”刘睿道:“我去给你找,你用手机给我照一下。”高紫萱哦了一声,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准了地下。刘睿伏去,在她座位四周找了一阵,最后从前排座位下面找到了,道:“找到了。”高紫萱便把闪光灯关了,道:“那就上来吧。”

刘睿身形高大,缩蹲在狭小的排座间本来就很别扭,等想起身的时候,更是极其困难,好容易把头抬起来,手却没有借力的地方,便索性一把拄在了高紫萱的大腿上。高紫萱哎哟一声痛呼,上半身直接弯了下去,怒道:“你要死啊。”刘睿委屈的说:“我没使多大劲吧?你太娇气了。”高紫萱恼羞成怒,道:“我娇气你个脑袋!”说着两手使出了王八拳,对着他脑袋就是一顿乱殴。

她当然不是真心殴打,饶是如此,刘睿却也被她打得抬不起头来,啼笑皆非的说:“快点让我起来,我快憋死啦。”高紫萱道:“你让我咬一口,要不然别想起来。”刘睿吃惊地说:“咬一口?你属狗的呀?”高紫萱道:“是啊,你才知道吗?快点,让我咬你。”刘睿道:“你想咬哪啊?”高紫萱道:“咬你哪呢鼻子吧,你鼻子,顶着我腿好疼”

放映厅里黑糊糊的,除了第一排那里在荧幕的映射之下还有些亮光,其它地方基本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因此刘睿与高紫萱在排座中间搞小动作,外人谁也看不到。

刘睿抬头道:“咬吧,给你,不嫌脏就咬!”高紫萱就真的咬下去,威胁他道:“看我给你咬下来!”

两人一个缩在狭窄的排座间过道里,一个在座位上弯下腰去,彼此面部相触是在高紫萱的膝盖部位。

高大小姐咬得很准,一下就咬在刘睿鼻子上面。刘睿刚刚闻嗅到一股子清新的带有绿茶味道的口气,鼻子已经被她湿热的牙齿咬了个正着,偏她用力还真是不小,竟然咬得有些疼,下意识就哼了一声。高紫萱从牙缝里说话:“哼什么?再哼我还使劲。”刘睿被她咬着鼻子,脑袋也动不了,情势别提多狼狈了,陪笑道:“已经咬了,这回能让我起来了吧。”

高紫萱听了这话,真的放开了他的鼻子。刘睿心底松了口气,以为她要让自己起来了,可谁知道,就在心情放松这一瞬间,两片火热的口唇往自己鼻子下面挪了挪,下一刻,已经吻在自己嘴上。

耳轮中但听嗡的一声巨响,刘睿整个人都石化了呃,这里描述得不够精确,实际上应该是:他身体的主干部位都石化了,但是的分支部位却陡然硬挺起来,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涨大,很快就到了一柱擎天的硬度,可惜在蹲姿的情况下,它一柱擎天的势头被衣物所阻拦,被压制在狭小的空间内不能起身,可想而知这会有多难受。刘睿就忍受着这种难堪的痛苦蹲在狭小的过道中,嘴上却还覆着高大小姐的樱唇。

高紫萱轻轻吻了他嘴一下,停了几秒钟,就脱离开去,腻腻的说道:“偷别人的老公就是刺激。”刘睿大着胆子说:“也是你高紫萱的老公啊,你不是我小老婆么?”高紫萱道:“我是你姑奶奶。”刘睿笑道:“那你现在就是。”发现她没有躲远,就横下心来,往她脸上亲了过去,这一下没有亲到她嘴上,只亲到她滑腻的脸颊上,却也仍然是香喷喷的爽利无比。高紫萱被他突然吻中,却也没有逃离,低声道:“我宁愿跟你,也不给你做小老婆。”

刘睿已经被她撩得发作,哪管她在说些什么,见她依旧没有坐直身子,就再次吻上去,连续吻了两下,终于吻到她嘴上,温软娇嫩,受用之极,也就是刚刚印了一下,正要大力亲吻的时候,却被她两手一推给推开了,她人也坐了回去。刘睿这就没咒念了,只好意犹未尽的爬起身坐回去,把捡回来的头绳递到她手上。

高紫萱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绳,也没放到包里,随手将一头秀发箍起来做了个飘逸的马尾,又甩了甩鬓边的青丝,淡淡地说:“玩玩可以,别过火哦。”刘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色悻悻的,暗想,原来她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怪不得可以那么洒脱呢。

李青曼洗脸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落幕了。三人结伴走出影院。

高紫萱亲热的挽着李青曼的手臂,道:“我的大美妞,你刚才为什么哭呀?有什么可哭的?”李青曼讪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一酸就”高紫萱道:“你心口酸啊?过会儿回去了我给你揉揉心口。”李青曼道:“现在已经不酸了。”高紫萱道:“那你给我揉。”李青曼问道:“你也心酸?”高紫萱摇头,道:“不啊。”李青曼奇道:“那揉什么?”高紫萱反问道:“你说呢?”李青曼想了想,有些啼笑皆非,道:“你又想”看了看刘睿,没说出来。

高紫萱横了刘睿一眼,心道:“你造的孽,就让你老婆来还吧。”

刘睿在旁听得稀里糊涂,却也明白高紫萱在引诱李青曼为她揉胸,心头咯噔一声,这个高紫萱不是个双性恋吧,这边调戏自己,那边又调戏青曼,忙问:“高大小姐,你性取向正常吧?”高紫萱抬腿就踢了他一脚,道:“你敢怀疑我的性取向?对,没错,我是不正常,我要把你们两口子通吃掉。”刘睿笑着躲开去,道:“那你让青曼给你揉心口干什么?”高紫萱恨恨的追上去再踢,道:“你还有脸问”

由于二女要回云州宾馆休息,所以就由高紫萱驾车,先送刘睿回家,再与李青曼返回宾馆。

刘睿也没让高紫萱把自己送到家楼下,只送到小区西门,就下了车去,目送二女驾车远去,直到看不到宝马车的影子了,却仍然不想回家,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在影院里跟高紫萱初吻的那一幕,心里酸溜溜甜丝丝的,可是转念想到李青曼难得来云州陪伴自己,自己却不能跟她双宿,不免又有几分遗憾。

忽然,一辆警车从小区里呼啸而出,直接冲到他身侧,戛然而止。巨大的惯性带起了不小的风势,也就带起了无数尘土,将他包裹其中。

刘睿皱了皱眉,举目看向那个司机,要看是谁在恶搞自己。正巧那司机也从车里望出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随后注视到彼此脸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睿虽然并没把车里这家伙当做仇人,可还是有些恼愤。

车里只有一个人,这人正是董旖洁的前夫、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副局长靳泽明。

刘睿冷笑道:“靳局长好威风啊,请我吃尘土!”靳泽明同样冷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都想作呕。”刘睿道:“是么,那你该去医院看看耳鼻喉科,听说食道癌患者经常性的想要作呕。”靳泽明脸色往下一沉,道:“我原以为,你能给市委书记做秘书,一定有点什么本事,今日一见,你也不过尔耳。”刘睿哈哈笑起来。靳泽明沉着脸问道:“你笑什么?”刘睿道:“看来靳局长已经特意打听过我了。”

靳泽明冷冷的说:“你不必得意。今天你没犯在我手里,我暂时拿你无可奈何。可要是有朝一犯在我手里边,我就要让你尝尝反贪局的厉害。”刘睿奇道:“你们反贪局的干部都是这么直爽的吗?恨一个人要写在脸上不说,还要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换成一个厉害对手的话,你还没收拾他呢,他先把你收拾了,你又能如何?”靳泽明道:“你在威胁我?随便啊,你有本事尽管使,能收拾了我算是你的本事。”

刘睿摇头道:“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整天不务正业,就想着打击报复人。老实说,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还不至于跟你死磕。哦,对了,你这是从旖洁家里出来的吧?干嘛来着,又去求她复婚来着?她答应你了没?”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靳泽明气得脸色铁青,愤愤地说:“你管得可真宽啊。我跟旖洁怎么样关你屁事了?我跟你说,别看我跟旖洁离了婚,但我跟她还是夫妻同心,随时可以复婚的。”刘睿微微一笑,道:“是吗?那要恭喜你了。什么时候复婚,我去参加你们的婚宴。”

靳泽明气呼呼的瞪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你会等到这一天的。”刘睿哈哈笑道:“希望到时候我还没老死。”靳泽明立时大怒,骂道:“你他妈混蛋!”刘睿笑了笑,道:“回家路上开慢点,别像你的脾气一样急。我先回了。”说着往小区里走去。靳泽明脑袋随着他身体的位置而转动,气呼呼的骂道:“混蛋,他妈混蛋”目送他走进小区,直到消失在视线内,忽然想到,他会不会去找旖洁说自己的坏话呢,想到这吓得打了个机灵,忙原地倒车,追了进去。

他开车回到董旖洁家楼下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刘睿的影子了,眼见董旖洁家里灯光明亮,怎么想怎么觉得刘睿已经跑到她家去了,就忙下了车,跑步上楼,来到董旖洁家门口按下了门铃。

门铃响过后不久,门就开了。

靳泽明质问道:“他来了?”董旖洁听得莫名其妙,冷着脸道:“你又发什么疯?”靳泽明迈步就往里面闯,叫道:“刘睿,刘睿,我知道你来了,你给我出来,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出来!”走到客厅口往里一望,并没有外人的影子,瞥眼看到两个卧室,心中一动,就要走过去。董旖洁已经气得脸色冷冰,道:“你神经病啊?刘睿怎么会在我这儿?”靳泽明转头叫道:“我刚在小区门口看到他,这么会儿就没影了,肯定是跑到你这里来了。”

董旖洁死死的瞪了他一阵,忽然走到茶几那里,拿起手机给刘睿拨去了电话。

刘睿正准备洗澡,见董旖洁打来电话,有些讶异,但还是接了,道:“旖洁,我在家呢,怎么了?”董旖洁道:“你马上过来,马上!”说完就挂了。

靳泽明这下傻眼了,知道自己误会了,讷讷的说:“我我想差了?”董旖洁也不说话,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上了电视。靳泽明傻呼呼看着她,脸色羞臊红极,道:“我我误会他啦。”董旖洁冷笑一声,道:“靳泽明,别说刘睿不在我家里边,就算在我家里边,那也是我跟他的事,关你什么事?”靳泽明叹道:“老婆,我想跟你复婚,当然不想看到你整天跟别的男人”董旖洁截口道:“靳泽明,注意你的用词。”

说话间,外面楼梯蹬蹬蹬有人走了上来,下一刻,刘睿已经出现在屋里边。

刘睿看到董旖洁冷淡的坐在沙发上,而靳泽明又尴尬的站在客厅口,也不知道两人间又发生了什么矛盾,以致于要惊动自己,问道:“怎么回事这是?”董旖洁道:“有人怀疑你来了我这儿,我把你叫过来证明一下。”刘睿瞥眼看向靳泽明,道:“哦,可以理解。靳局长,你在找我么?要不要我把手机号留给你,以后你想找我了,直接给我打电话,也省得扰旖洁。”

靳泽明恼羞成怒,转身对他骂道:“滚他妈蛋!到底是谁在扰旖洁?”

刘睿与董旖洁几乎同时说道:“你!”

听得连董旖洁都这么说,靳泽明立时心伤若死,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半响可怜兮兮的说:“旖洁,你真的已经不爱我了么?”董旖洁掩口道:“我困了,你可以走了吧?”

靳泽明失神的看她半响,最后叹道:“好吧,你休息吧。我走,我走,我再也不”后面几个字没说完,缓缓走向门口。

刘睿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就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楼外,靳泽明回头看了刘睿一眼,口唇动动,却没说什么。

刘睿也不知道该鄙视他还是该同情他,忽然之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是因为什么跟旖洁离婚的?”靳泽明说:“我再听你嘴里说到旖洁的名字,我豁出去也要打你一顿。”刘睿也不恼怒,笑道:“那我叫她什么?董总经理?”靳泽明重重地道:“董旖洁!”刘睿叹道:“靳局长,你完全没必要吃我的醋,因为我不是你的情敌。我跟旖董旖洁只是邻居。”靳泽明道:“你打听我跟她离婚的原因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去问她?你跟她不是更亲热么?”

刘睿道:“算了,算我多事,你走吧,路上真要开慢点。”靳泽明表情古怪的盯着他看了一阵,道:“你想知道我跟她离婚的原因,行,但是你得请我喝酒。”刘睿呆住了,道:“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还要跟我喝酒?”靳泽明道:“讨厌你与跟你喝酒是两码事。”刘睿点点头,道:“好,我请你喝酒,走吧,外面的烧烤摊。”

恐怕刘睿与靳泽明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两人会坐在烧烤摊的桌子上对坐饮酒。

两人点了些羊肉串、鸡脆骨、猪腰子、板筋、煮花生,又要了两瓶二锅头,对坐牛饮。

一上来,靳泽明就端起一口杯的二锅头,道:“敢不敢整一个?”刘睿看着这口杯白酒,多少有些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你敢我为什么不敢?”靳泽明道:“那你端起来。”刘睿就只能端了起来。

靳泽明凑过去跟他碰了下,回到嘴边咕嘟咕嘟的很快灌了下去,如同喝白开水一般。

刘睿看得瞠目结舌,艰难的咽下几口唾沫,学他的样子,端杯到嘴边,打算咕嘟咕嘟痛快的喝下去,可是刚喝了两口,就已经觉得火辣辣的难受,喉头甚至做出了拒绝的反应,但是哪能在他面前露怯,便咬牙灌了下去。

一口杯白酒,少说也得二两,五六口才干到肚子里,立时从嘴里到胃里形成了一道火线,酒气顺着鼻腔冲到了脑袋里,别提多难受了,忙抓过一把煮花生,剥开几个放到嘴里,咀嚼半响吃到肚子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靳泽明开始娓娓道来:“我跟旖洁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你肯定知道,她二叔是市检察院的检察长。”刘睿忽然间就明白了:“是她二叔给你们介绍的。”靳泽明点头道:“对。我跟旖洁认识的时候都是大龄青年了,用句现在流行的话就叫剩男剩女,认识以后,我挺喜欢她,就开始卖力的追求她。那时候我只是反贪局一个小干部,承蒙董大小姐看得起,也给我面子,竟然让我追到了手。谈了差不多一年恋爱,我就跟她结婚了。婚后一年的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她对我也比较亲热。可是越往下过,她对我越冷淡。我怀疑她有外遇,可是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有。后来问了她几次,她也不说。”

刘睿叹道:“她性子怪,你觉得她该对你好了,她偏对你冷;你觉得她该对你冷了,她却突然对你好。我见过的女人里面,她脾性算是难以捉摸的。”靳泽明道:“你也这么说吧,看来你对她也挺了解嘛。来,再干一杯。”刘睿笑骂道:“靠,原来你是从酒场上报复我来了。”靳泽明冷笑道:“你给领导当秘书,不会喝酒还行?别跟我装蒜,我知道你是酒精考验的干部。”刘睿叹了口气,道:“好吧,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靳泽明听得一愣,嗤笑道:“说我是君子,你是头一个。”

两人又碰了一杯,又是一口杯酒下去。

两大杯酒下去,饶是靳泽明酒量好也有点晕眩,咳嗽两声,续道:“婚姻持续到第三年上,她就突然提出离婚。我他妈的当然不想离了,她那样的大美人,哪个男人不想占有一辈子?我又那么爱她,当然不愿意跟她离婚。结果我不离还不行,天天跟我打架。我找她家人朋友的帮忙做工作,可是谁劝也没用。最后我他妈实在没办法,只能窝窝囊囊的跟她离了婚,艹!”

刘睿很是同情他,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女人,脾性古怪,你永远不知道她每时都在想什么,你也无法按照正常人的心思揣测她,你根本就不能掌控她,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哪怕她再美,也是一种受罪的过程,很显然,董旖洁就是这样的女人,兰静也属于此类,跟她们这种女人一比,青曼那种温柔大方的性格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叹道:“跟这种人一起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就是受罪呢,离了婚未必不是坏事。”

靳泽明骂道:“他妈的,要是让你摊上这事,你舍得跟她离?”刘睿道:“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不舍得?”靳泽明叫道:“因为我爱她”

两人边喝边聊,点的烤串倒没吃多少。

当两瓶二锅头全部下肚的时候,刘睿已经醉了。其实他的酒量没有那么小,只是这次喝得急了,酒精冲头,已经有段时间没喝酒的大脑有点受不了,便只能被酒精迅速地麻醉掉。

靳泽明喝了一顿大酒,又把心里的苦闷跟人倾诉了下,心情反而变得很不错,也没在意刘睿是否醉酒,掏出钱包结了帐,跟他道别,驾车回家去了。

刘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身边忽然吹过一阵香风,跟着手臂一热,已经被人搀扶住了,侧头望去,搀住自己的并非外人,正是刚才与靳泽明所聊的主要对象董旖洁,纳闷的说:“你你怎么来来了?”

54 犹有旧人未嫁情

54犹有旧人未嫁情

董旖洁蹙眉看着他,匪夷所思的道:“我早出来了,你跟他在楼下说话又各自往小区外走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我以为你们要出去打架,就换上衣服追出来了,谁知道你们在外面喝酒,你跟他竟然能够坐到一起喝酒?还喝了不少?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刘睿奇道:“我跟他喝喝酒聊天,你你就一直在在旁边望着来?”董旖洁嗯了一声,道:“喝多了吧?”刘睿嘻嘻傻笑道:“还真多了,他姥姥的,一一上来就连着干干了三杯,真真有点受不了。”董旖洁幽幽一叹,道:“走吧,我扶你回去。”

刘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伊人已把纤纤玉臂伸了过来,从他手臂内侧绕过,扶着他的胳膊往小区门口走去。

刘睿鼻间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感受着她温热的娇躯,一时间心旷神怡,便有几分得意忘形,走路的时候,故意左摇右晃的给她加大搀扶自己的难度。董旖洁浑不知他在故意搞怪,还以为他酒醉欲倒,于是秀眉蹙得更紧了,扶他的力气也就越大了。

两人左右碰撞、前后摩擦,踉踉跄跄的走进小区,在小区入口灯光的映射下,在路面上留下了斜长的影子。

来到一单元楼门口,董旖洁丝毫没有半点犹豫,折身扶着刘睿爬上台阶,上了楼梯,开门后把他扶进卧室床上躺下,给他把鞋子脱了,问道:“喝水么?”刘睿倒在床上后,头痛欲裂,只觉得晕头转向,努力瞪大眼睛四下里望了望,道:“怎么怎么把我扶扶到你家来了?”董旖洁淡淡地说:“我要是把你送回家,见到你爸怎么解释你喝得这么醉?又怎么解释跟你的关系?”刘睿嘻嘻笑了两声,道:“那我今晚今晚上就在你这借宿了。”

董旖洁问道:“用跟你爸说一声不?”刘睿摇头道:“不不用,他已经已经习惯了。”董旖洁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卧室。刘睿叫道:“你去哪?”董旖洁道:“你老实躺着吧。”刘睿道:“你可别不不管我了。”董旖洁道:“喝水吗?”刘睿道:“不想”董旖洁道:“自己起来。”

刘睿哈哈笑了两声,试探着坐起身来,虽然能够坐起来,但是头晕得厉害,就坐在床上喘气。

等了一会儿,董旖洁走回来,见他坐在床上不动,皱眉道:“到底上不上厕所啊?发什么呆?”刘睿道:“上啊,可是我我头晕。你你扶我去。”董旖洁横他一眼,道:“真头晕假头晕?”刘睿笑道:“真真的。”

董旖洁走到床前,两手捧住他脸颊,用两根大拇指搭到他眼皮上,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奇道:“你怎么会跟靳泽明坐在一起喝酒呢?”说着扶住他的胳膊道:“走吧,我扶你去洗手间。”

刘睿缓慢的片腿下地,也没穿鞋子,就直接踩在光滑高级的木地板上,被她搀扶着走出卧室,进了洗手间,道:“我我也纳闷呢,怎么就跟他喝喝酒了呢?”说着已经站到马桶跟前,解开裤子掏出家伙来放水。

董旖洁自然不会看这一幕丑态,却也没出去,走到洗手池那里,用脸盆接了半盆子热水,道:“解完过来洗脸。”

刘睿一边放水一边看着她,见她半点不忌讳自己当她面解手,心里既得意又感动,暗想,自从自己发迹以来,身边围绕了不知道多少莺莺燕燕,这些女人大多都愿意在床上逢迎自己,可是又有几个能够做到像她这样不介意扶自己上厕所呢?只此一点,这女人就值得珍惜。

放完水后,刘睿脚步踉跄的走到洗手池前面洗脸。董旖洁在他身后瞧着他,道:“你要是不嫌我脏,就用我的牙具刷牙。”

刘睿哈哈一笑,拿起她的牙具开始刷牙,道:“你不不嫌弃我就好了,我我怎么可可能嫌弃你?”董旖洁道:“你要是撑得住,就洗个澡。”刘睿摇头晃脑的说:“撑不住了,除非你你给我洗。”董旖洁说:“我洗过了。”刘睿道:“给给我洗,你洗你洗过了有什么用?”董旖洁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这么说是在故意曲解逗自己玩,也没理他。刘睿笑嘻嘻的说:“我刚刚洗过没多久,不不用担心我会会弄脏你床单被罩。”董旖洁哼道:“快刷你的牙吧,废话真多。”

等刘睿刷完牙,董旖洁就又把他扶到卧室里,让他自己**服躺下睡觉,她自己跑到外面忙碌了一阵子,也不知道忙什么来着,等了一刻钟左右才回到卧室里,见他已经钻在被窝里睡了,就关了屋里的灯,走到床前,蹑手蹑脚的爬上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是董旖洁平时盖的。这床被子远比普通被子为大,别说盖两个人了,就算盖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因此两人钻在同一个被窝里,丝毫不显得拥挤,反而还有不少空余。

刘睿躺在外侧,董旖洁就只能躺在里侧,由于被窝里空间足够,两人也就没有挤在一起。

董旖洁虽不是第一次与刘睿同床共枕,但多少还是有些情绪激动,说是兴奋也不为过,本以为他等自己一上床就会扑过来压住自己呢,哪知他呼呼的只是睡觉,心中安定了几许,却也有几分失望,想跟他说句什么,想了想,算了,还是睡觉吧,就侧身朝里睡了。

两人一个仰卧,一个侧卧,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早上醒来,刘睿仍觉得脑袋深处有些宿醉的痛楚感,咬紧牙关与那股子痛楚对抗了一阵,觉得好受了一些,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当先进入视线的就是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顺着发梢能看到一袭鲜红色的棉质睡衣,撩起被子看了看,能看到里面藏着的那具颀长曼妙的娇躯,定了定神,才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也明白了自己这是睡在芳邻董旖洁的家中床上。

伊人一动不动,似乎还在熟睡。

他小心翼翼的撩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去,到洗手间放了次水,又回到客厅里找了些水喝,期间观察了下时间,还早,还不到六点,就又摸回到卧室里,再次爬上床,钻进被窝,直接依偎在伊人的身后。

伊人似乎已经感受到他靠过来,微微躬了躬身,把浑圆的臀部塞到他的前,两条修长的小腿屈起来,脚丫直接点在他腿上。

刘睿伸手臂过去,环绕住她的腰肢,趁势跟她凑得更近了。

董旖洁把手覆在他火热的大手上,一动不动,再没有额外的动作。

两人保持侧卧搂抱的姿势,好久好久都没人动,就好像二人又睡着了似的。

突地,刘睿的魔爪动了,先是从她纤手下面抽离,滑落到她修长的美腿上,隔着睡衣轻柔抚摸一阵,又转而绕到她的臀瓣上,围绕着她丰满挺翘的臀球绕起来,绕臀抚摸一周后,开始在她臀肉上抓抓捏捏,手指时不时进入她腿间扰一番。董旖洁就跟睡着了一样,对他的所有小动作没有任何反映,至少表面上如此。

过了一会儿,刘睿渐渐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把玩她这完美的胴体了,就把手放到她腰上,直接睡衣底襟,贴着她肚皮上那温热滑腻的肉儿向上滑去,没多久就已经到达她胸前的两座高峰,随意抓住一只,揉圆捏扁,美美的把玩起来。董旖洁这才开始做出回应,而且回应之大胆令人咂舌。她直接反手抓到他,握住那根已经醒过来的猛龙,轻柔的捏弄着。刘睿惊喜不已,索性回手把小兄弟从里掏了出来,直接赤裸裸的送到她手里,让她直接面对那股火热与坚硬。

两人互相抚慰着彼此饥渴的身子,却神奇的保持了默契,谁也不说话,屋子里静得不像是有人的房间。此时若是有外人进来,也只能看到有人躺在被窝里睡觉,却也难以发现宽大的被子下面,两人正搞着暧昧的小动作。

董旖洁久旷多日,对于异性造成的刺激分外敏感,刘睿随手在她胸脯上抓了几下,就已经让那对丰挺的花房变成了两只肥嘟嘟圆滚滚的大兔子,其上那两颗红樱桃更是硬得不像话,手指捏在上面肉头柔韧,弹力十足,手感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再握住任一只兔子上下左右的抓弄,掌心可以感受到娇嫩滑腻的花房肌肤,直比婴儿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别提多爽利了。

董旖洁同样也在卖力亵玩他的小兄弟,手指滑上滑下,很快将小家伙武装去除,露出了红彤彤如同鸡蛋般大小的古怪龙头,捏在手里既硬又烫,烘烤得芳心心乱如麻,全身都痒痒得不行。

这样玩了一会儿,刘睿魔爪转移了阵地,直接从她裤腰那里她的,经过茂密的丛林到达了隐秘的桃源花溪。伊人已经动情,花溪湿润非常。刘睿手指刚刚探入溪谷,就已经被湿热新鲜的春水所浸湿,沿着花溪上下勾勒几次,蚌口便慢慢敞开,偶尔经过那隐藏在花瓣顶端深处的肉蔻,给伊人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刺激,她便会娇躯猛地颤抖几下,要么是大腿紧紧并拢,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两人互相抚慰宝贝,已经到达了的边缘。不夸张的说,现在的两人就是干柴与烈火,一碰就着。只看谁先忍不住采取主动,那么大战就会立时爆发。

董旖洁先忍不住了,就在刘睿灵活的手指再次滑过她的肉蔻时,她再也忍不住了,鼻间嘤咛出声,随后就侧身转了过来,跟他来了个面对面。刘睿自然是下意识就把她搂过来,跟她胸脯顶着胸脯,可以清晰感受到她胸前那两只白兔的弹性与绵软,脑海中一道邪念划过,索性将她睡衣从下面撩将起来,直撩到锁骨部位,将那两只丰美的锥形露出来,再用胸脯挤压过去,看着这两只宝贝被挤压得慢慢变形,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快意。

董旖洁美眸微微眯着,脸上带着激动的魅红色,嗔道:“讨厌,大周末的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刘睿凑嘴过去吻上她的唇,贪婪的亲了两口,道:“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董旖洁没料到他会在这种场合突然丢出这句哲理,闹了个啼笑皆非,嗔道:“你说话能吉利点吗唔!”刘睿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再度蛮横的吻上去,横里竖里的亲了几大口,又将这两片美唇吃到嘴里,来回舔舐亲吻,如是反复,激情就在这一遍遍的亲吻中表现出来。董旖洁被他亲得陶醉,下意识就闭上了美眸。

刘睿脱开她的红唇,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扫过她两片粉唇上面最敏感的部位,又试探着刺入她唇缝。董旖洁根本不跟他见外,很快开启口唇牙关,任他舌头钻进来,还学他的样子探出香舌去表示迎接。两人口舌交缠,瞬间绞在了一处,屋子里开始不断响起亲吻与交换口水的诡异动静。

吻到情绪最激烈的时候,刘睿一翻身爬起来把她压在了身上,脱开她的口舌,径自吻上她的脖颈。董旖洁的玉颈是较为敏感的部位,被他吻中后就全身不自在,嘴里发出了婉转娇吟。刘睿听到她的呻吟声如同吃了兴奋剂似的,更是疯狂卖力,在她脖颈与下巴上吻了一个遍,又伏到她白嫩嫩的胸脯上品尝起那对雪白丰挺的玉兔。到了这里,他对董旖洁所造成的刺激,比之前更是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伊人脸上开始现出似痛苦又似满足的迷茫表情,令人看后我见犹怜。

刘睿不断主动而又积极的开辟着新的阵地,在攻陷她胸前双峰之后,继续南下,沿着她胸前中线一路下行,经过她滑腻没有一丝肚腩的小肚子,又过了那神秘的肚脐,在开垦她的部位之前,没忘先将她衣物除落下去,一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过她腹下的森林,最终到了她微微坟起的荫阜之上。在这里,他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扯开去随手扔在床头,又将伊人那两条令专业模特都要眼红的修长大腿掰开后抬了起来

董旖洁虽然闭着眼睛,也约摸能够猜到他要干什么,因为以往的经历已经充分证明了,他对于这种调调带有某种偏执的喜好。对他来说,这种勾当似乎比行云布雨更加快乐。

“变态?”她脑海间浮现出一个古怪的词语,刚要把这个大帽子扣到他脑袋上,一股熟悉而又遥远的火热感觉已经从传来,随后就是一股股如同海浪波涛般源源不绝的细密快感从那里传了过来,刺激时强时弱,就如波涛一般时大时小,弄得自己全身肌肉时而绷紧时而放松,连带神经也被带入了这种节奏,慢慢的,身体似乎已经完全被波涛所湮没了,想要喊救命,却又似乎没必要,因为这种由快感汇集而成的波涛并不要人性命,相反,它使人进入了一种不真实的梦境,在梦境中,只有阳光、云朵、热浪暖融融,轻飘飘,别提多舒服了,只想陶醉在这种梦境之中再也不醒来

听着身前佳人口中不断吟哦作响,抱着她这对白皙修长的玉腿,再品尝着她这鲜艳娇嫩的花溪,刘睿胸中的快意也已经达到了最高点。醉伴佳人睡,醒与佳人合,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生活啊!

回想以前,跟前妻王丽萍一起过日子的时候,整天不是大吵就是小闹,偶尔和好一阵,也持续不了太久就会再次发生矛盾。那个时候,跟她行房还要申请,甚至还要预先送礼,求爷爷告奶奶也似的才能跟她做一次。要是碰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更是想都不要想,还要反遭讽刺冷眼。偏偏那时候自己还是要什么没什么,就只有一张脸。可是,这年头,只凭一张英俊脸蛋,没有实际的好处,哪个女人会跟你好?因此也就没有红颜知己,也就别想在王丽萍这面红旗之外另树一杆彩旗。

那时候,看到别人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别提多羡慕了,却也从来没敢巴望自己能有那个好命,只盼老婆王丽萍能多恩赐几回行房的机会,就非常满足了。

此时回想过去,真是不可思议啊,只觉得当时的自己一定是被人洗脑了,竟然甘于跟王丽萍那样的货色共同生活,并整天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跟她上床,从没想过在她之外,还有一片广阔并且无边无际的美好天地。

从中也懂得了一个道理:男人啊,永远不要满足。一旦满足,就会陷入原地踏步的怪圈不能自拔。只有永不知足,才能永远上进,才能享受到更美好的事物。

“啊”,忽听董旖洁惊呼一声。

刘睿吓了一跳,赶忙停下来,舌尖悬在她那颗湿漉漉的肉蔻上不动,问道:“怎么了?”董旖洁哼哼唧唧的说:“不行了,先让我去去趟洗手间。”刘睿叹道:“我的宝贝啊,做完了再去不行吗?”董旖洁哼道:“敢情你已经方便过了,我我还”刘睿笑道:“我知道你还憋着一晚上夜没放呢,不放不行吗?”董旖洁道:“不行,感觉都快忍不住了!”说完忽然笑道:“不去也行,只要你不怕我你一嘴就行。”

刘睿有过被罗娜娜湿裤子的经历,还真担心被眼前这位美人上一嘴,真要是发生那种事了,以后自己在她面前也别想抬起头来了,到哪都会是被她取笑的对象,只能耐着性子爬起身,把她大腿放了下去。

董旖洁坐起身,找到想要穿起来。刘睿却一把夺过去,道:“得了,又没外人,还穿什么裤衩啊,直接光着去洗手间又怕什么?”董旖洁狠狠瞪他一眼,片腿下床去了。

刘睿百无聊赖的跪坐在床上等她回来,口角边依然是她那带着异香的花汁,鼻间仍然飘荡着那股子咸腥的靡气味,想到过会儿即将开始的大战,心中不无期盼。

等了好半天,伊人才回到卧室。她上身还穿着那件睡衣,却是空空的,腰肢以下部位**,看到她那双比自己的还要长的大腿,刘睿暗暗赞叹,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给了她这么漂亮的脸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么棒的身材?要是拿她这双美腿放到青曼身上,自己今后的生活可就更加性福喽。

董旖洁见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多少有些羞涩,两手掩在腿间,快步来到床前,嗔道:“看什么看?”刘睿一手探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床上,不由分说就压到她身上吻住了她的红唇,下边两手扳起她的大腿,准备入巷。董旖洁跟他做了几个嘴儿,情绪比他还要急躁,修长的素手在下边摸索一阵,找到他的魁伟,试探着往自己蚌口处凑了过去。刘睿感受到她的小动作,任她摆弄,只是用心品尝她的丁香舌。董旖洁引导着小家伙凑了几凑,终于凑到所在,轻轻往里一点,龙头就蘸着滑腻的花汁沉入。董旖洁呻吟一声,香舌更加火热的与他斗到一处。

于是就这样,两人互相配合,两线作战,最终完美入巷,上下交叠在一起。

刘睿开始缓缓耸弄,叫了一声:“旖洁”董旖洁呻吟着应了一声:“嗯哼”刘睿欲言又止,含住她的耳垂**起来。董旖洁梦呓一般的说道:“你想说什么?”刘睿说:“我爱你!”说着,大手抓到她胸前白兔上,变着花样的把玩。董旖洁被他三面进攻,偏偏这三面又都是最敏感的部位,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立时叫起来,脖子扭来扭去,好像全身都难受到了极点。刘睿又说:“希望你也爱我。”董旖洁含糊说道:“我爱你又如何?你能跟我结婚吗?”刘睿立时哑巴了。

两人用传教士玩了六七分钟,刘睿坐起来,把她抱进怀里,先吃她胸口的宝贝吃了一会儿,又去吻她的嘴,下边继续耸弄,不过此时腰肢活动幅度有限,因此动作也就不太激烈,与刚才的姿势相比,较为柔和。

二人面对面**,互相看着彼此。董旖洁那双星眸尤其明亮,里面射出两道清冷的光辉,似乎要直接射入他的脑袋里,要看看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忽然,她伸出双手,推在他肩头,将他慢慢推倒在床上,然后在他坐好,以臀底为轴,以腰肢为发动机,在他身上前后左右的旋转起来,偶尔也上下蹲坐几次,享受着主导者的快乐。

刘睿仰视她的美艳脸庞,觉得这个女人既熟悉又陌生,明明自己就在她体内,却仍然觉得她跟自己之间有一道看不到的隔膜,心里也明白这层隔膜是什么,却也不能撕破,只能含恨而止,两手扶在她细瘦的腰肢上,时不时去她臀瓣上抓搓几下,感觉到快感不够强烈,便道:“再快点。”董旖洁撒娇道:“没劲儿。”刘睿道:“那就换个姿势,我来动。”董旖洁问道:“什么姿势?”刘睿道:“你最喜欢的推车。”董旖洁撇嘴道:“什么我最喜欢,我什么时候喜欢了?”

刘睿呵呵笑道:“推车进入的最深啊,这不是你说的么?”董旖洁道:“那我也没说我最喜欢啊。”刘睿问道:“你最喜欢什么?”董旖洁道:“就是这样,骑着你。”刘睿哭笑不得,左手抬起伸到她腿间,反手扣住她荫阜所在,用大拇指去凑弄她的肉蔻。董旖洁受不了这种刺激,推开他的手,道:“别动,现在要听我的。”刘睿道:“我在给你增加快乐啊傻丫头。”董旖洁道:“用不着,我已经很快乐了。”刘睿笑眯眯地说:“你也骑了我一阵了,让我骑你一会儿行不?”董旖洁摇摇头,忽然停下来不动了,等休息片刻后,开始直上直下的大力蹲坐。刘睿就感受到了较为强烈的刺激,冲她伸出了大拇哥。

董旖洁身体素质不行,在上面动了没有十分钟就动不了了,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歇了。刘睿趁机抱着她起身,换了个姿势,也就是刚才两人谈论的后入推车。这个姿势既深,也方便冲击,是刘睿最喜欢的一种,甫一摆好,就急不可耐的大力冲撞起来。董旖洁被他弄得连声喊叫,叫声很快就响彻卧室内外。刘睿有点紧张的看着窗户,生怕她的声音传到外面去,这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她以后真是没脸见邻居了。

这次晨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董旖洁早早就被刘睿送上了高朝。后的她腰肢酸软无力,不能再跪在床上,便懒懒的仰卧在床,自己将自己那双长长的大腿抬起来扳开,以供刘睿继续爱。在最后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刘睿将小兄弟抽将出来,抵在她黑黝黝的腹地毛丛上,汩汩的喷射爆发了。董旖洁眼睁睁瞧着他体内的精华喷自己与肚皮上,表情平静,没有半点的厌恶之情。

“呼”,刘睿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现出无比满足的神情,看着董旖洁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孔,满足得无法形容,只觉身心同时达到了极致的满足,情不自禁地说道:“爽,真是爽死了!”

董旖洁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又扁了扁嘴,忽然抬手过去,伸出纤长的玉指,轻轻点了下他喷的精华。刘睿讶异的看着她这幕动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董旖洁将那根手指缩回去,凑到鼻子下边嗅了嗅,脸上随即现出恶心的神情,伸过去对着他说:“你的儿子们!”刘睿扑哧笑出声来,道:“也是你的!”董旖洁把那根手指在他肚皮上蹭了蹭,把上面沾染的精华全部蹭到他身上,道:“去洗澡吧。”刘睿柔情蜜意的看着她说:“一起去吧,我抱着你。”董旖洁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刘睿先下床站到地上,将她拦腰抱起来,走出卧室进了洗手间。

二人在花洒下面尽情的冲洗,也为彼此涂抹浴液。刘睿两只怪手更是没有离开过董旖洁胸前的白兔,就算偶有离开,也是滑落到她丰美白皙的上,摸来摸去,越摸越不过瘾,越不过瘾就越摸,如是循环,可算是忙了个不亦乐乎。如此却再一次撩起了董旖洁的春情。她靠在他怀里,反手抓住他的魁伟,前后**,往自己臀缝下面钻探。刘睿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当机立断,将花洒关闭,矮去,扶着小家伙往她腿间要害那里刺去。再加上她自己也凑手过去帮忙,很简单就入了巷。两人就站在地上做了起来。可惜这个姿势始终不太舒服,最后董旖洁将马桶盖放下去,猫下腰拄在上面,高高撅起美臀,这才算解决了难题。

两人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将体内多余的欲火倾泻出来。等这次做完,董旖洁彻底累软了腰,洗完澡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就再也不动了。

刘睿兀自不肯放过她,追到床上,在她光滑苗条的玉背上温柔的亲吻。

董旖洁出口问道:“你跟靳泽明和好了?”刘睿笑道:“本来就没好过,何谓和好?只是彼此仇恨没那么深了。”董旖洁道:“他这个人,说不上坏,要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也不会嫉恨你。”刘睿说:“为了你而被他嫉恨,我心甘情愿。”董旖洁懒洋洋的说:“你还亲什么?还没亲够么?”刘睿道:“我永远亲不够你的身体啊。”说着已经吻到她丰臀上。董旖洁任他亲吻,问道:“我现在还年轻,你敢说这种话。等我老了,你还瞧得上我?还敢这么说吗?到时候你官禄亨通、高高在上,什么样的年轻美女搞不到,还会跟我这个老女人好么?”

刘睿吻过她那已经被自己连续不断的撞击而变得红肿不堪的翘臀,合身扑上去,将她赤裸的**压在身下,在她耳畔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自信了?当年我面对你的时候很自卑,何曾想过会跟你这样?怎么我好容易不自卑了,你又开始这样了?”董旖洁说:“我没有自卑啊,只不过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家伙。”刘睿呵呵笑道:“原来你已经很在乎我了。”董旖洁说:“能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吗?”刘睿说:“这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一直跟你好。就算你我都老掉牙了,我照样亲不够你的身子。”

董旖洁笑着侧过头,用余光看他,道:“人都老掉牙了,身上皮都是褶子了,你还亲什么亲?”刘睿笑道“那我也要亲。”董旖洁道:“那我可要等着了,到时候你要是不亲怎么办?”刘睿说:“那你就阉掉我。”董旖洁回手捏住他的之物,惊道:“噫,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它就没有休息过,怎么还硬着?它就不会软了吗?那你怎么穿裤子啊”

两人说了会子亲热话,刘睿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也没工夫陪她继续恩爱,嘱咐她好好休息后,就穿上衣服告辞离去。当然了,离去之前一个吻别还是有必要的。董旖洁倒也配合,还仰首追着索吻,显出了对他的浓情。

回到家里吃过早饭,刘睿跟赶过来接的老周凑到一起,赶往云州宾馆接白旭光。今天虽是周日,却并不代表着可以休息。能不能休息,要看老板白旭光的意思。他今天要是加班的话,那就别想了。

白旭光见到刘睿以后,微笑着问道:“昨天跟青曼玩得怎么样?”刘睿道:“挺好的,晚上还看了电影。”白旭光又问:“哦,那她今天回省城?”刘睿点头道:“是的。”白旭光道:“好,那你抽时间送送她。”刘睿笑道:“她是跟高家大小姐一起来的,两人有车,倒也用不着送。”白旭光奇怪的问道:“高家大小姐?”刘睿抱歉的吐了吐舌头,只怪自己平日里说“高大小姐”说顺了口,连对老板提起她也用此代称了,赔笑解释道:“是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高国泰的女儿高紫萱。”

白旭光知道刘睿跟高国泰的儿子高冬冬是有恩怨的,却不知道高国泰还有个女儿,闻言算是明白了,点点头,说:“虽说她们有车,你该送了也得送一下,也耽误不了几分钟。女人嘛,有时候并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一个态度。你要是连态度都没有,就寒了她的心了。”刘睿呵呵笑道:“看来老板您跟孙老师共同生活的过程中,已经领悟了很多的道理啊。”白旭光笑道:“是呢,你要是愿意听,改天我多跟你说一说。”刘睿道:“好啊。”白旭光笑了笑,道:“走吧,去上班。”

有人肯定特想知道,像是市委书记、市长这样的领导,周末上班都会忙些什么?答案很简单,还是忙平日里那些事。只不过少了许多外出的行程安排。比如,领导一般不会选在周末外出调研,就算有领导在周末调研,也是他在调研期内凑巧赶上了周末,而绝非赶着周末去调研。周末所有人都休息了,能调研到什么?另外,领导也不会在周末出席什么会议。没有什么重要会议会安排在周末。

说白了,领导就跟咱们普通人一样,咱们普通人周末加班的话,也不是做什么特殊工作,还是忙平日里手头的活计。领导也是同样的道理。当然了,领导要比普通人多一些应酬类的活动,但是那就不算是加班了。

就像今天,白旭光去市委加班,忙碌的还是与扶贫运动相关的那些事项。虽说他身为市委书记,似乎只抓大方向就足够了,小细节自有下边人去做好,但是这次扶贫运动对他来说相当重要,关乎到他能否在省委书记黄新年那里得到好评与看重,也就间接关乎到他今后的官途,所以他决心此次扶贫事无巨细都要参与进去,要从头到尾的好好搞一搞,这样搞出成绩后才能把所有功劳揽到自己头上,也不惧别人闲言碎语。

他在办公室里忙,刘睿在他办公室外边忙,两人忙的性质差不多,都是与扶贫有关。刘睿还在整理姚雪妃专访白旭光时用到的采访问题,打算今天赶出来,然后给老板过目,他审阅后觉得没问题了,就发给大宝贝雪妃去让她熟悉,等她熟悉了,专访也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不过,他在忙碌之前没忘了李青曼,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候。李青曼告诉他,等中午吃过饭才返回省城,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刘睿倒是愿意过去跟两大美人一起享用午餐,可是考虑到老板孑然一身无人陪伴,就又只能狠心的拒绝了她,只说她们启程之前过去送送她们。李青曼也没办法,与他约好了午后见面。

等中午陪白旭光吃过饭,刘睿跟他请假去送李青曼,这位仁义的老板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于是刘睿急匆匆赶往云州宾馆。

二女已经准备好了启程,就在宾馆门外路边的车里坐着。

刘睿走到副驾驶那里,先看了李青曼一眼,又看向高紫萱,见高大小姐已经摆出了司机的架势——系着安全带,戴着墨镜,不苟言笑的盯着前方,竟然瞧都不瞧自己一眼,想到昨晚跟她初吻的情景,暗暗有气,道:“你们不休息会儿就上路么?”李青曼刚说了一声嗯,高紫萱就转头过来瞪着他,道:“你会不会说人话啊?你什么意思啊?”

刘睿听得莫名其妙,道:“我说什么了啊?我好心让你们午睡一会儿,等养足精神再开车上路,对于长途行车是有好处的。你理解成什么了?”高紫萱哼道:“你说上路了。”刘睿道:“是啊,开车上路嘛。”高紫萱道:“我平时看电视,人家刽子手要砍死刑犯脑袋的时候,也都是这么说:嘿,该上路啦。你这不是咒我们吗?”刘睿气得乐出来了,道:“你可是真能胡思乱想,我咒谁也不能咒自己的亲亲好老婆啊。”

李青曼笑道:“你们俩啊,一天不吵就不舒服,真是天生的冤家。”

高紫萱白了刘睿一眼,转回头去继续看着前路,好像那里有个绝世美男子在吸引着她一样。

刘睿又爱又恨的看着她那娇艳无铸的脸庞,在这一刻对她依依不舍的感觉竟然超过了对李青曼的,心下暗暗羞愧,对李青曼道:“老婆,下周我去省城陪你。”李青曼道:“不用,你老是这么忙的话,我就一直过来看你好了。”

高紫萱插口道:“你可千万别来了,再来我也不给你开车了。我的好姐姐,你这是把我当苦力使唤了。”李青曼笑道:“好,下次我坐火车过来还不行吗?”

当着高紫萱的面,刘睿也不好意思跟李青曼吻别,估计她也不会答应,就只跟她说了几句分手的亲热话,随后目送二女驾车离去。

下午三点多,刘睿接到了方瑰艳的电话。

看到这个名字,他就烦心得不行,心知自己固然是厌恶她不会为人处事,更多的不满,其实还是暗恨她另请了魏玉刚那种纨绔子弟帮忙,等于是强行抢了自己接近她的机会,暗骂:“你方瑰艳就算有点气质,长相也不过是跟我大小两个徒弟相差无几,论起姿色来比珊珊、旖洁她们还是差些,我很稀罕你吗?还跟我玩这一手,靠,当我是什么人了?”有心不接她的电话,又想看她的笑话,便怀着邪恶的念头接了。

电话刚一接通,方瑰艳就凄伤的叫道:“刘处长”却又没别的下文。刘睿淡淡的问道:“怎么样,那个魏玉刚把你爸救出来了么?”方瑰艳痛苦地说:“没有,他根本救不出来,甚至他爸那么大的官儿都没办法。”刘睿奇道:“他爸是什么大官了?”方瑰艳说:“听说是区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整天可以见到区长的。”刘睿冷嗤道:“还以为多么了不起呢,原来不过是跟我一个级别。还整天可以见到区长,呵呵,我会告诉你,市南区区长是我哥们吗?”

方瑰艳惊讶地说:“真的假的呀?”刘睿冷冷的说:“为了救你爸,我已经求人求到我这个哥们头上去了。你们市南区从区公安分局政委到区长,我都求到了!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能力,转而去求别人帮忙。好啊,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就别问我了,去找你的朋友帮忙吧。”方瑰艳讷讷的说:“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尽快把我爸救出来。如果因为这个让你不高兴的话,我跟你赔礼道歉。”刘睿说:“我就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方瑰艳惊惶的叫道:“我”刘睿说:“对,我是没给你救出你爸,但不是我没那个能力,而是你爸这事闹得太大了,他惹上的是当下最不好惹的城管,而且他还犯了罪,哪能那么容易捞出来?我为你欠尽人情,幕后工作做了很多很多,你却连解释都不听,就让我从今以后别管这事了。呵呵,有你这么办事的吗?怪不得你会去考古队工作,因为你根本不会为人处事,只能跟死人死物打交道!”

这话说完,刘睿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想说两句缓和下,又一想,似乎没有必要,就直接打住了。

方瑰艳似乎被这话打击了,再也不说话,过了会儿,彼端竟然传出了轻轻的抽泣声。

一句话把她给说哭了!

刘睿当然知道自己那话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只不过是凑巧碰上她心忧父亲的关头,不过被她这一哭,心也软了,暗道,就当自己上辈子欠她的吧,道:“你今天能给我打这个电话,说明你是醒悟了。我也不说别的了,这事我帮你办完,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方瑰艳泣道:“刘处长,我错了,我是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要怪我。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把情况一说,我听说有那么严重,就给吓坏了,听你语气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就想到找别人帮忙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尽快救出我爸啊。我错了吗?呜呜”

刘睿道:“你不要哭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等晚上我下班了,带你去见市南区区长,也让你知道一下这事情到底有多麻烦。”方瑰艳道:“啊,是吗?那就麻烦你了。”刘睿道:“你要是没事,就提前来市委这边等着,我一下班就跟你一块去,也省得等你耽误时间。”方瑰艳道:“好,好,那我现在就过去。”刘睿道:“现在不用急,你等五点半再过来也不晚。”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不无喟叹,要说起来,方瑰艳也只是一心一意要救出方叔安来,对自己确实没有别的恶意,只是她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就自作主张,这让自己产生了一种被她排除在外的感受,自然要发作她了。此时想一想,难道是自己太小气?

晚上不到六点,白旭光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对他道:“今天周末,晚上就不加班了,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迎接新的一周。”刘睿自然不会反对,点头道:“那咱们去吃饭吧。”

吃过晚饭,刘睿送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从宾馆出来的时候给方瑰艳打去电话。小丫头告诉他,就在市委大门口等着呢。刘睿打了辆出租车过去接她,接上以后,又给刘明打去电话,约他见面。

刘明自然是一约就到,半点含糊都没有。

半个钟头以后,在市南区一座僻静的咖啡馆里,刘睿、方瑰艳与刘明见了面。

刘睿见刘明眉宇紧皱,微微纳闷,道:“有什么发愁事了?”刘明目光从方瑰艳那张俏丽脱俗的脸庞上转到他脸上,连连摇头,唉声叹气的说:“唉,别提了,又跟你嫂子吵架了。”刘睿失笑道:“林雅丽?”刘明点点头。刘睿问道:“为什么吵啊?”刘明摇头道:“别提了。”刘睿笑道:“过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给你们劝劝架。”刘明含糊的嗯了一声,道:“这位就是你那位妹妹了吧?扎伤城管那个人的女儿?”

刘睿点了下头,给二人做了介绍。

方瑰艳虽然已经知道刘睿要带自己见的是市南区的区长,可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长相普通、身形敦实的中年男子就是自己户口所在地的市南区的父母官,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叫道:“区长好。”

刘明笑了笑,伸手虚按,道:“坐下坐下,你是我兄弟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不用见外。”

方瑰艳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的坐下去,偷偷看了刘睿一眼,心中羞愧莫名,暗想,魏玉刚父亲只是服务眼前这个区长的办公室主任,魏玉刚本人就为此骄傲得不行;而他跟堂堂的区长称兄道弟,却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吹嘘,两相对比,魏玉刚与他相差何止千万里?自己真是瞎了心,为什么不信任他呢?

刘睿开门见山的说:“我已经问过松华大哥了,他已经把这事里面的关节掰开揉碎给我讲明白了,干哥你可得帮我们。”刘明道:“你说吧,我就是老弟你的马前卒,你后面吩咐,我前面出力,哈哈。”刘睿见他故意自降身价,好把自己高大的形象衬托出来给方瑰艳看到,明白他是故意帮衬自己,暗赞这位干哥知情识趣,笑道:“那我就说了。”

方瑰艳果然中了刘明的计,见他这个堂堂的市南区区长都对刘睿这么客气,心下非常震惊,不知道刘睿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也能明白,他的身份比这个区长只高不低,心里便越发的悔恨,为什么没有始终相信他呢?

刘睿道:“首先,干哥你得找城管局的领导谈一谈,让他去弹压受伤的城管以及家属,让城管内部首先不追究方叔安的责任;其次,你还得帮忙找区法院的院长聊聊,让他们判刑的时候从轻处理。当然了,要我说,就别等两院介入了,直接在区公安分局这边就私了得了。什么故意伤害啊,只要受伤城管不追究了,方叔安又愿意赔偿—当然他肯定愿意赔偿,那么区分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区分局肯定也乐意看到这桩刑事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影响年度治安指标。你觉得怎么样?有难处吗?”

刘明皱眉想了想,对方瑰艳愁眉苦脸地说:“难处还是有一些的”方瑰艳听得花容失色,刘明却很快道:“不过,老弟你求到我头上来了,就算再有难处,我也得给你办下来。”

刘睿呵呵笑起来,道:“那就麻烦哥哥了。”刘明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说完又对方瑰艳道:“小方是吧,你瞧瞧,你刘睿哥为了救你爸出来,这中间出了多大的力呀?这事也就是他帮你,换成任意一个外人,求到我头上,我是绝对不会管的,你爸也就别想着救出来了。”

方瑰艳听得连连点头,敬佩而又感激的看着这两位哥哥。

刘明对刘睿道:“等明天上班,我先找城管局局长过来,争取尽快把这事摆平了。”刘睿道:“好,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刘明道:“我帮了老弟你,你也得帮我跟你嫂子说说好话啊。”刘睿笑着摸出手机,道:“马上就打好不好。”刘明起身道:“那你打着,我马上走,先去买束鲜花,过会儿到她家接她去。咱们两边努力,争取把她劝回家里去。”刘睿吃了一惊,道:“她回娘家了?”刘明叹道:“哎呀,要不然我那么发愁?我先走了啊,晚了花店就关门了。”说完急匆匆离去。

刘睿也没送他,马上从手机里翻出林雅丽的手机号,给她拨了过去。

方瑰艳眼巴巴的看着他,对他非常好奇,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够跟区长做干哥们的。

电话接通后,还没等刘睿说话,林雅丽先问道:“你跟霏霏吵架了?”刘睿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讪笑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我跟她吵什么啊?谁跟你说的?她她跟你说的?”林雅丽道:“废话,不是她还有谁?她说跟你吵架了。”刘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又不是谈恋爱,哪有什么吵架不吵架的,听林雅丽说得这么暧昧,倒像是自己跟她妹子正在谈恋爱似的,道:“没有,你跟她可能都误会了。”林雅丽哼道:“什么误会?你讽刺她来着是不是?”

刘睿叹道:“哎呀,我正要问问你呢,你怎么跟我干哥吵架了,还回娘家了?你怎么先问我跟雅霏的事?”林雅丽道:“废话,我跟刘明的事我心里有谱,你跟霏霏的事我心里没谱。”刘睿骂道:“靠,我跟雅霏有什么事了,她就只是我妹妹。”林雅丽道:“你既然把她当妹妹看,那没事讽刺她干什么?她是你妹妹的话,你不该心疼她爱护她吗?为什么要欺负她?”刘睿侧头看向方瑰艳,见她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对她道:“你先等着,我出去下。”

方瑰艳点了下头,目送他走出店去。

55 我怜佳人他暴虐

55我怜佳人他暴虐

来到外面角落里,刘睿叫屈道:“我的姐姐唷,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雅霏啦?你再冤枉我我可要打你啦。”林雅丽咳嗽一声,似乎在提示他不要说调情话,道:“你先说为什么讽刺雅霏吧?”刘睿苦笑道:“就是一点小误会。有个省城来的坏家伙,想要追求雅霏。那个家伙正好是我的死敌,我知道他为人卑劣无耻,所以当时让雅霏提防他。谁知道雅霏不仅不听我话,还大说特说他的好话,可是把我给气坏了。所以后来,雅霏主动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忍不住就讽刺了她两句。我也没别的意思啊。”

林雅丽笑着说:“她不听就不听呗,她说他好就说他好呗,让她上当被骗吃尽苦头,你等着看笑话不就得了,干吗生那么大的气?你是不是喜欢她啦?这是在吃那个家伙的飞醋?”刘睿冷笑道:“你得了吧,你们家林二小姐的脾气我可是惹不起,我会喜欢她?”林雅丽道:“其实把话说开了,不就这么点事?值得吵架吗?”刘睿道:“我没跟她吵啊,你问问她,我跟她吵了吗?”林雅丽道:“她这两天可是让你弄得很不开心哦,你这个罪魁祸首不打算劝劝她?”

刘睿失笑道:“什么,她让我弄得不开心?”林雅丽小声道:“我看她是喜欢上你了,要不然怎么会生你这么大的气?这两天她一直都在生你的闷气呢。”刘睿心中咯噔一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脸热发烧,道:“别瞎说,她爱生气就生,关我什么事。还喜欢我怎么可能,谁会喜欢我这个二手男?”林雅丽笑吟吟的说:“你就是三手男也照样有人喜欢啊。”刘睿冷哼道:“怕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这个市委一秘的身份吧。”

林雅丽道:“你不能这么说。男人就是因为身在高位、手握大权而富有魅力,就跟你的身材长相一样:你条件更优秀,就更招人喜欢;你条件不够优秀,就没什么人喜欢。但你不能说人家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身份地位,因为人家可能是通过你的身份才发现你认识你,接下来才慢慢喜欢你这个人的。如果你没有这重身份地位,人家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你,又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刘睿听得茅塞顿开,恍然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日的感觉,长期以来困扰自己的一个难题似乎就此解决了。前一段时间,心里总是纳闷,为什么忽然就有些女人愿意跟自己好,譬如董旖洁、许欣瑶、大宝贝姚雪妃等人。而为什么在自己成为市委一秘之前,却无人理睬?那时候还以为,这些女人是看在自己新晋市委一秘的身份上才跟自己逢场作戏的,现在听了林雅丽这番话才终于明白,原来未必如此。

她说得很对啊,自己变成市委一秘之后,如同锥脱于囊,又如萤舞于夜,变得璀璨夺目,身份有了,地位上去了,活动范围也扩大了,所以才有机缘被更多更优秀的女人发现,其中一些欣赏自己的女人便会靠过来接近自己了解自己,并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喜欢爱上自己。自己却始终因为自卑与不自信心理,觉得她们靠上来是另有图谋,唉,正好弄了个满拧,完全误会了她们的原本心意。想明白这个关节,心中喜不自胜。

林雅丽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么?”刘睿说:“好雅丽,你帮我解开了一个大大的心结啊,我好想亲你一口啊!”林雅丽吃吃笑道:“是吗?我有那么厉害啊?”刘睿叹道:“真是听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林雅丽道:“你的心结解开了,那雅霏的心结怎么办?你帮她解解?”刘睿道:“我怎么给她解?”林雅丽道:“我把手机给她,你跟她说句软话,哄哄她就行了。”刘睿低声道:“这样不好吧,万一万一”林雅丽问道:“万一什么?”刘睿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别扭。”

林雅丽撇嘴道:“切,你还说不喜欢她?如果你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的,为什么会觉得别扭?我看啊,你心里有鬼,这是心虚呢。”刘睿骂道:“靠,我只喜欢你,我喜欢她干什么?”林雅丽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姐妹通吃?”刘睿气得都笑出来了,道:“!”林雅丽也不生气,妩媚的说道:“行,没问题,那也要先帮我把霏霏哄开心了再说。”刘睿叹了口气,道:“我先跟她道歉,再说你跟我干哥的事。”林雅丽道:“那我把电话给她啦。”

等了一会儿,彼端传来忽远忽近的类似回声的感觉,刘睿就知道林雅丽已经把手机交到林雅霏手里了,试探着问道:“是雅霏么?”彼端传来林雅霏那冷淡却依然很动听的声音:“嗯。”刘睿道:“你别生气了,那天我讽刺你是我不对,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现在跟你郑重的道歉。好不好?”林雅霏闷闷的说:“我没生气啊,你干吗要道歉?”刘睿见她否认并不惊讶,这是意料中的事,女人嘛,尤其是美女,总是很骄傲的,简单一句道歉怎么可能驯服她们呢?必须多说几句废话甚至还要有行动上的表示才行,便道:“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气不过。那个张子豪是什么东西我很清楚,没想到你却为他说好话,所以我就”

林雅霏沉默着不言语。

刘睿续道:“呃,下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林雅霏说:“你那么忙,还是算了吧。”刘睿道:“忙也要抽出时间来啊。”林雅霏道:“算了,还是等你不忙了再说吧。”刘睿听她语气有所松动,就知道基本上原谅自己了,道:“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林雅霏说:“张子豪昨天给我打过电话,约我见面。”刘睿大吃一惊,道:“他居然还有脸联系你?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了解了他的卑劣陷阱?”林雅霏说:“他故意装糊涂吧。不过,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我说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以后别再扰我。他听了也没说什么,直接挂了。”

刘睿松了口气,却道:“这个人阴险狠毒,你要小心他报复你。上下班最好直接打车,别步行或者坐公交了。”林雅霏道:“我知道,我姐打算给我买辆车呢,以后就能开车上下班了。”刘睿心说你姐倒是真大方,道:“嗯,总之要多小心。”

两人说完这些话,暂时也就没有共同话题了。

林雅霏沉默半响,道:“我把手机给我姐了,你跟她说吧。”

过了一会儿,林雅丽低低的话语声响起:“我就说她喜欢上你了,要不然怎么会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眉开眼笑了?”刘睿讶异不已,道:“她笑了?”林雅丽道:“笑得眼睫毛都开花了。”刘睿笑骂道:“靠,你可别骗我,她刚才跟我说话可是一点没笑。”林雅丽道:“反正刚才给我手机的时候是笑眯眯的。”刘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估计她不会欺骗自己,想到林二小姐也喜欢自己,自然是高兴之极。林雅丽小声道:“刚才谁说日我来着?还日不?呵呵。”

饶是刘睿早上刚跟董旖洁做了两次,但听到她这充满挑逗意味的调情话,还是忍不住有了反应,可是又一想,今晚上不行,道:“我干哥买花去了,买完花就去接你回家,你还是别出来了。我这也有朋友,暂时脱不开身。唉,你们俩又吵什么呀?你怎么气得回娘家了?”林雅丽笑嘻嘻的说:“无聊就吵呗,趁机找个由头回娘家。”刘睿道:“没别的大矛盾?”林雅丽轻描淡写的说道:“都老夫老妻的了,哪有什么大矛盾?”

刘睿跟林雅丽说了几句闲话,见她跟刘明没什么大矛盾,也就放心了,挂掉电话后回到咖啡厅里,见方瑰艳正对着面前的咖啡杯发怔,标致俏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忧虑,星眸也比往日里失了数分光彩,发愁的小模样很是楚楚可怜,令人一见就恨不得拥住她好好安慰一番,心里说,这丫头也就是不够成熟妖媚,她要是有刘晓眉那种风劲儿,以她的基本条件,绝对是魅惑众生的**。

方瑰艳见他回来,起身相迎,叫道:“你打完电话啦?”刘睿点点头,说:“行了,这事基本就这么办了。接下来,咱们就等好消息就得了,想插手也没什么可干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方瑰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处的处长啊?”刘睿刚跟林雅霏和解,心情也是十分畅快,闻言微微一笑,道:“为什么问起这个了?”方瑰艳疑惑的看着他说:“你能跟区长结拜,他又那么推崇你,你肯定也是大官。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官儿。”刘睿道:“我可不是官儿,我就是一个普通小脚色。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结完帐,刘睿跟方瑰艳并肩走出店来。

方瑰艳道:“为了我爸的事情,已经很麻烦你了,就不用送我回家了。我自己回去吧。”刘睿道:“我现在回去也没事,就送送你吧。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也不安全。”方瑰艳说:“哦,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刘睿招手拦下辆出租车,跟方瑰艳先后钻进车里。出租车疾驶而去,很快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就在刘睿送方瑰艳回家的同一时刻,在云龙大酒店十二层,某个豪华间门口。

市电视台广告部主任刘安妮忽然如同鬼魅一样的出现在门口,望了望左右没人,轻轻叩响了屋门。屋门很快就开了,里面现出一个年轻高大的男子。如果刘睿或是林雅霏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得出,这男子正是张子豪。

张子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安妮,道:“我等你好久了。”刘安妮冷冷的看着他,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时间很宝贵的。”张子豪懒洋洋的让开门户,道:“那也等你进屋再说啊。”刘安妮冷冰冰的道:“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好了。”张子豪呵呵一笑,道:“我的好姐姐,好歹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干吗这么绝情呢?还是进屋说吧,我有一肚子话跟你说呢。”刘安妮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疯话,谁跟你什么一夜夫妻了”张子豪道:“好吧,我说错了,那你也进来啊,难道要当着外人说话?进来吧,我还能害你吗?”

刘安妮侧头望了望走廊,见正有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眼皮跳了跳,也没再说什么,迈步走进门内。

张子豪等她一进屋,就闪身挡在门后,反手将门上两道锁全给上了。他的动作隐秘而小心,刘安妮并没发现。

刘安妮走进屋里,转身说道:“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不觉得跟你有什么话好说。”张子豪呵呵一笑,就堵在门后,哪也不去,道:“我今天特意长途跋涉从省城赶过来,就是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有你的好处,要是不然,呵呵,那你就等着享受吧。”刘安妮听到他这威胁的话语,隐隐然觉得有些不对,凝目看着他,冷哼道:“你威胁我?哼哼,这不是在你的省城,这是在我们云州。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还敢威胁我?”

张子豪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打了个响指,人影晃动,从里面卧室里走出三个身形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子。相同的是,这三个男子脸上都带了笑,看向刘安妮的时候,眼睛里都快喷出欲火来了。

刘安妮余光看到人影晃动,回头看去,见从里屋走出三个年级与张子豪相差无几的男子,且人人面色不善,就知道不妙,不过,也没觉得光天化日这几人敢对自己做些什么,冷笑两声,回头对张子豪道:“张子豪,你搞的花样越多,反而越让我瞧不起你。”张子豪笑眯眯地说:“无所谓,我也没指望让你这种贱货瞧得起。好了,说正事,你把所知道的关于刘睿的一切丑事都告诉我,那我今晚上可以饶了你。”刘安妮冷冷的说:“我要是不说呢?”张子豪笑着一挥手,招呼那三个男子道:“哥几个,上她,别跟我客气!”

他话音刚落,那三个男子就嘿嘿笑着朝刘安妮扑了过去。刘安妮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搂腰摸胸抓手的抱住了,只吓得脸色大变,叫道:“我看你们敢,滚给我滚,救命啊,救命啊!”

张子豪听得脸色一变,走到沙发那里,从角落里摸出一卷粗大胶条,剪下一截来,走到刘安妮身前,往她嘴上一贴,她就再也叫不出来了,叫声只在喉咙与鼻子里面回响,动静非常的怪异。

刘安妮这才知道他要玩真格的,只吓得脸色惨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劲的喊叫,但哪里叫得出来?

张子豪冷笑着看着她,道:“我给你三次机会,你已经用过两次了,还有最后一次。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就点点头,我就叫他们停下来;如果你不说,那就没办法了,等着享受被轮的滋味吧。你一向很,应该接受得了被轮的感觉,哦?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转身走回到门后,仍然守在那里,自然是预防她逃走。

刘安妮不敢相信他真会对自己下手,匪夷所思而又愤怒不已的瞪着他,可是这并不能帮她逃脱目前的困境。

她身边那三个男子,各自动手,有的解她的外套,有的脱她的裙子,有的夺下她的坤包,如同一群凶猛贪婪的豺狼,顷刻间已经将她刨除的所有衣物褪到了小腿上,上身也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要不是红色的文胸仍然在保护主人的隐私,那么她胸前那对大兔子也早跳脱出来。

她不是没有试着反抗,可是胳膊被他们几人抓得死死的,哪里反抗得了?感觉着身上身下衣服慢慢褪去,凉意袭来,连心都结冰了,风的美眸中早就流出了屈辱的泪水,瞪着张子豪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张子豪带着残忍的笑容,抱着胳膊欣赏她被众人剥光的场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走到沙发那里,如同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架卡片相机,回到门后,打开卡片机的电源,对着她饶有兴趣的拍摄起来。

忽然间,刘安妮感到一凉,最后一件衣服也被人脱了下去,紧跟着一只大手就覆在自己上,大力抓搓揉捏,手法老到而又变态,弄得自己全身燥热而又惊恐。这种体验如同误入地狱一般,哪怕并不知道进入地狱是什么滋味,可现在就是那种感受。

又有人将她上身衣服一件件脱掉,如果她不配合就强行扭着她的手臂逼她配合,很快连文胸也摘掉了,于是胸前那对白得耀眼的宝贝就裸露在空气中,很快又有魔爪探过来,抓住其中一只抓揉起来,还有人嘿嘿笑道:“真他妈的大呀,摸着真过瘾!”

至此,她上身已经赤裸,裙裤褪在了小腿上,也基本算是光了。三个男子围在她身边,众星拱月般将她困在中间,六只魔爪在她身上身下敏感的部位乱摸乱抠,已经有人去她腿间摸索了。

刘安妮如同做了一场噩梦似的,至此才从噩梦中惊醒,只吓得脸色惨如白纸,额头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液,后悔自己为什么接到他的电话就[海岸线文学网]出去,我豁出去不要脸了,也要告他!”

刘睿冷冷的说:“如果你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的话,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刘安妮奇道:“他还有什么身份?他他不是省城一个信托投资公司的总裁吗?还有别的身份?”刘睿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被外人听到似的,道:“他爸是山北省长张高松。”刘安妮大吃一惊,所有的委屈、不忿、怒火在这一刻全部定格,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就是震惊,彻底石化了。刘睿叹道:“你这下也能明白了吧,他为什么敢公然找人轮你?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刘安妮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这种禽兽畜牲怎么可能是省长的儿子?你在逗我玩是不是?我还想报复他呢,你”刘睿叹道:“如果你知道,自从我跟他交锋以来,我一直都在躲着他,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至于你怀疑他是省长的儿子,呵呵,省长的儿子就一定是好人了吗?皇帝的儿子还不一定是好东西呢。”刘安妮满脸的匪夷所思之色,张大嘴巴,死活不肯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刘睿叹道:“我不敢说你这次是白白被他欺负了,可是可是确实也没好办法报复他。就算咱俩合力,恐怕也是连他的汗毛都伤不到。除非”刘安妮问道:“除非什么?”刘睿目光掠过她胸前那对饱满的花房,不敢多看,盯着她泪水模糊的眼睛,道:“除非他老爸下台!”

56 冤冤相报何时了

56冤冤相报何时了

刘安妮一听还有机会,忙问:“他老爸什么时候下台?”刘睿苦涩一笑,道:“他爸如今圣眷正隆,怎么也得在山北省长宝座上干几年吧,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还要再做一届省委书记或者国家部委的领导。这前后加起来,少说也得有六七年甚至更久。而且,就算他爸退休下台了,估计你还是报复不了他。”刘安妮奇道:“为什么呀?他爸在台上的时候,护着他,他可以无法无天,可他爸一旦下了台,谁还会护着他?”

刘睿叹道:“你不要太天真。听说过门人弟子这个词吗?你觉得他爸官至正省部级,会不培养自己的亲信?他的亲戚子侄、他的朋友同学、他的秘书下属这些都是他的亲信,他都会费心培养的。等他下台了,他就可以通过这些人来延续他手中的权力。你不要天真的以为,他一下台就狗屁不是了,他照样还是咱们惹不起的存在。在这种前提下,你想动他亲儿子,他会答应?”

刘安妮听得悲愤交加,口唇哆嗦,两手颤抖,白花花的身体在原地摇摇晃晃,就跟打摆子也差不多。

这样一幕自然极不雅观,刘睿叹息一声,说:“你先去洗手间洗个澡吧,出来穿上衣服再说。”

刘安妮点了点头,泪水又流出来,与之前那屈辱的泪水不同,这次是悲愤的泪水。

人有仇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只许仇人欺辱自己,却不许自己报复仇人。

刘安妮如同木偶一般机械的转过身,走去洗手间洗澡,脚步有些阑珊。

刘睿无意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两瓣肥肥圆圆的上,全是通红的掌印,很多地方已经高高隆起,只看得触目惊心,心说张子豪真不是人啊,简直比禽兽还禽兽,仗着老爸的威势真是无法无天,他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以后还有什么事做不出呢?忽然想到林雅霏身上,心头一颤,张子豪若是对她贼心不死,也给她玩这么一手的话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在这充满怨气的房间里听起来有些沉闷。灯还是那么亮,夜还是那么黑,除去当事人与刘睿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刚才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人世间最肮脏最暴力最无耻的惨事。

刘睿默默思量,心头越来越沉重,感觉有一座大山正在慢慢压在自己背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这倒并非担心自己被张子豪惦记陷害,而是唯恐姚雪妃与林雅霏因自己的关系间接受到伤害。妈的,天底下怎么会有张子豪这样的败类呢?有也就罢了,又为什么被自己碰上呢?难道是老天爷见自己最近过得太顺,很是嫉妒,特意派人过来打压自己的?

时间流逝,洗手间里的水声一直在响起。

刘睿等了半天也不见刘安妮出来,抬手腕看看手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头望向洗手间方向,心说她怎么还不出来,就算女人洗澡花费时间较长,也不至于这么长吧,心中一动,她不会是想不开,在洗手间里自杀了吧?想到这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间,刚刚走到门口,里面的水声也停了。

洗手间没关门,从门口可以望到里面的一切。视线中,刘安妮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身白腻的肉儿照旧裸露在空气中,胴体附近水汽朦胧,要不是她体态较为丰腴,一定会是一幕极美极香艳的画面。

见她没出事,刘睿松了口气,不好多看,忙转身走回去。

过了几分钟,刘安妮披着雪白的浴巾走出来,站到客厅里,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默默的穿了起来。

刘睿低着头打哈欠,一眼也不看她。

刘安妮穿好衣服后,语气坚毅而又冷峻的说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谁也保不了他!”刘睿抬头看着她,道:“你打算怎么报?”刘安妮微微眯起眼睛,里面射出两道狠辣无情的光,咬牙切齿的说:“我有我的报法。总之,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刘睿叹道:“他肯定已经回到省城去了,不会留在云州给你报复的机会的。你想报复他,除非去省城找他,但是省城那么大,又是他的地盘,我担心你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刘安妮嗯了一声,道:“没有把握我不会出手的,你放心。”

刘睿凝目看着她,心想你最好能找到机会报复张子豪,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置他于死地,如此一来,雪妃与雅霏就安全了,自己更是从此不用担心他再扰青曼,只是,你这样一个弱势女子,如何斗得过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省长公子,搞不好就是以卵击石啊,想到这,看向她的目光就变得更复杂了,既有几分期盼与憧憬,还有几丝惋惜与同情。

刘安妮跟他对视一眼,道:“我还要再跟你说声对不起,我胡说八道,玷污了你跟姚雪妃的名声,还还可能导致张子豪害你,真的很对不起你们。可是我”刘睿起身道:“事已至此,就别说那么多了。我跟姚雪妃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他来陷害。你你也要想开点。很晚了,该回去了,早点休息吧。”刘安妮冷冷的说:“我想得开,就算我想不开,也要先报复完那个畜牲之后再说。”刘睿心底暗叹一声,心说,祝愿你真能报复得了他。

刘安妮语气低落的道:“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安慰我,没有瞧不起我,也没有笑话我。要是没有你,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刘睿柔声道:“你太客气了,因为张子豪的缘故,咱们已经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了,战友就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啊。”刘安妮听得脸上现出欣慰的微笑,忽的脸色一变,变得羞涩而又惊惧,低声道:“这件事,你你不会跟跟”刘睿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跟任何一个人提起的。”刘安妮欣慰地说:“刘你真好!”

两人就在客房里道别分手,刘睿唯恐被人瞧见自己深更半夜与刘安妮一起出现在酒店里后说三道四,找了个由头先下楼去了。

驾车回家的路上,刘睿仔细琢磨今晚上发生在刘安妮身上这件事,想从中判断出张子豪是否也会对姚雪妃与林雅霏做出这种事。他阴险狡诈、毒辣卑鄙,这些都毋庸置疑,但他当真狂妄到肆无忌惮女人的地步了吗?似乎未必吧?

今晚这件事,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值得推敲:张子豪只是找来三个人把刘安妮了,他自己却没上,反而只是做了个看客与拍客。如果他一心报复刘安妮的话,自己上去她不是更有快感吗?他为什么没上?瞧不上她么?要知道,刘安妮虽然年到中旬,但由于保养得当、又会打扮,本身又弥漫着一股风情,俨然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少妇,要不然也不会被石光明包养为情人的。这样一个美妇,连自己看了都会心动,张子豪会瞧不上她?既然不是瞧不上她,却又没有上她,那这里面就一定另有蹊跷。

刘睿紧皱眉头,苦思这里面不合常理的地方,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当日刘安妮给自己打电话时所说的话:“我开始还单纯地以为张子豪只是一个主动上门的广告大客户呢,对他殷勤招待,他所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尽量答应,完全没想到他是另有阴谋。后来,他又提出举办一个企业联谊宴会,为双方合作打下基础,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又让我出面邀请姚雪妃与林雅霏两个主持人,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更没多想,也就答应他了。直等到宴会召开以后,他追求林雅霏被拒绝,这才在对我发脾气的时候不小心吐露了实情,我才知道他来云州的目的只是追求林雅霏,接近我做广告只是他打的一个漂亮幌子。我终于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当然不会再为虎作伥,直接跟他翻脸,让他滚出云州”

从她的话里可以知道,张子豪与她早有勾结,说勾结可能有些过分,因为当时的她可能不知道是被张子豪利用了。但是且慢,就算张子豪让她做别的事情她不觉得不妥,那张子豪让她出面邀请姚雪妃与林雅霏两位美女主持人的时候,她还没觉出里面有什么不对来吗?只是电视广告合作性质的一个联谊宴会,他却指定邀请两个与广告合作没有一丁点干系的美女主持人,她那么精明的女人、堂堂的广告部主任,就感觉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吗?

还有,张子豪追求林雅霏失败,大不了自己生生闷气也就罢了,干吗要对她刘安妮发脾气呢?关她什么事了?另外,宴会举行完毕,她不该回家的吗?怎么会被张子豪找到头上发脾气?呀,这里出现了另外一个重大疑点:宴会散场后两人不各自回家睡觉,却又聚到了一起,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似乎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呢。”刘睿闷闷的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索性把车停在路边,摸出手机给刘安妮拨了个电话过去。

刘安妮也正在驾车往家里赶,接到他的电话后用多功能方向盘上的蓝牙按键接听了:“是我,你到家了吗?”刘睿道:“没呢,还在路上。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刘安妮道:“你问吧。”刘睿说:“我问,但是你要实话实说,不要隐瞒什么。我希望你跟我能够做到互相信任。”刘安妮沉默半响,道:“好。”

刘睿说:“还记得你跟张子豪正式翻脸后的[海岸线文学网]现人贩子的行迹,却也无论如何找不着,过了法定的时间后,就给定性为失踪案了。这是今年八月份的事情,就在上周,这案子给破了。”

57 甘为使者夜护花

57甘为使者夜护花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怎么破的案啊?”“小姑娘在哪找着了?”“小佳,你这太会吊人胃口了吧,专挑节骨眼儿上卖关子。”“小姑娘是不是掉山洞里啦?”“我听说山里有种野人,专门抢大姑娘小媳妇,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让野人给抢走啦?”

纪小佳笑吟吟的说:“你们想象力可真丰富,可你们也不想想,我讲的是刑事案件,怎么可能有野人或是掉山洞呢?”冯军急躁的说:“小姑娘到底怎么着了,你倒是说啊。”

刘睿也说:“小姑娘是不是遭遇什么不测了?快说吧小佳,你看一桌子人都等着你说呢。”

纪小佳环视众人,见他们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一个个的表情既可爱又好笑,不由得非常得意,却故作唉声叹气的说:“小姑娘死啦。”冯军忙问:“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被人害死了还是怎么回事?”纪小佳道:“听我慢慢说。小姑娘家隔壁住着一个单身汉,脑子有点问题,村里人都管他叫二愣子,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结婚,家里养着两头牛。在院子里有个牛棚,两头牛在家的时候就拴在牛棚里。本来吧,警方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这个人,因为这个家伙老实巴交的,再加上脑子有问题,谁也不把他当正常人看,觉得小姑娘失踪跟他一定没关系。”

冯军说:“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小姑娘的死就肯定跟他有关系了呗。”

纪小佳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嘛。自从小姑娘失踪以后,二愣子家里那两头牛就再也不回牛棚里了,就算二愣子把它们强行拴在牛棚里边,它们也是烦躁不安,又是叫唤又是发脾气。警方每天都围着小姑娘家附近调查线索,很自然就被隔壁这两头牛弄出来的动静吸引了,于是就跑到他家里询问牛是怎么回事。谁也想不到,这个二愣子做贼心虚,见警察上门就翻墙要跑。警察们虽然觉得奇怪,可根据多年的刑侦经验,还是第一时间觉得他有问题,就追上去把他抓了。抓住后当场讯问,这家伙没有顽抗就全招了。”

众人纷纷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这个二愣子把小姑娘害死了?”“那两头牛不回牛棚是怎么回事?”

纪小佳道:“先说牛不回牛棚的原因吧,是因为牛棚里埋着死人呢,你们肯定也都猜到了,那个死人就是失踪的那个小姑娘。小姑娘怎么埋在牛棚里了呢?二愣子全给招了,原来啊,有一天,小姑娘上茅房,山村人家的茅房不像咱们城里这么讲究,没顶子,就是拿石头垒起来的一个简易厕所。二愣子家正好跟她家挨着,院墙又矮,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那天他就站在墙根里,结果一望就望见小姑娘上茅房了,一见就动了歪心,等小姑娘出门的时候,就把她骗进家里,想要她。小姑娘当然要反抗啦,又喊救命。二愣子怕被她家里人听到,就把她拖到牛棚里掐死了,掐死以后又奸尸,最后就在牛棚里挖了个坑把她埋了,上面再撒上牛饲料跟牛粪,谁也不知道那埋着一个死人呢。”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的,又是惊奇又是可惧。刚才酒席上的美好气氛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变得沉重而又惊悚。

刘睿匪夷所思的看着纪小佳,心说不愧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谈起凶杀案与奸尸来,竟然脸不变色心不跳,就跟讲段子一样的轻松。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平生头一次见,不服不行啊。

纪小佳续道:“二愣子掐死小姑娘还有奸她尸的时候,那两头牛就在牛棚里拴着来,可能也是目睹后吓到了,所以就不敢再去棚子里睡了。要不说呢,动物也有灵性,不信都不行。呃,对了,这还不是最变态的,最变态的是,二愣子自己交代,把小姑娘埋掉以后,基本上每隔两三天就会挖出来继续奸尸。”冯军惊恐的叫道:“我倒!重新挖出来继续奸每两三天一次,这这也太变态了吧?这还是人吗?还有,小姑娘的尸体难道就不腐烂吗?还能”

“不要说了!”季刚忽然铁青着脸站起身,表情十分痛苦,以手掩口,道:“不不行了想吐!”说完转身跑出厅去。

众人望着他远去,都是好笑得不行。

冯军啼笑皆非的说:“这怎么就吐了?我也没说什么吧。”纪小佳想笑又不敢笑的说:“季处可能是把自己代入案情里了吧,幻想得太过真实,所以就恶心,就忍不住了。”冯军道:“不会吧,我听了就没什么感觉啊。”纪小佳道:“有些人患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洁癖,这样的人不能听恶心的事物,听了就如身临其境一般,会作呕的。”冯军问道:“然后呢,二愣子被抓住后怎么判的?枪毙了没?”纪小佳摇头道:“不太可能。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二愣子是个傻子,精神有问题,要是精神病的话,就铁定不会被枪毙了。听说市公安局正在为他做精神鉴定,现在还没结果呢。”

刘睿叹道:“要是这样的人都不枪毙,那就实在没有天理了。”纪小佳大喇喇的说:“他这还不算是罪大恶极的呢,只不过一时色心冲头,真正该枪毙的人你是没见到。”刘睿苦笑道:“这都不算罪大恶极?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才够罪大恶极的标准?”纪小佳道:“你见过连杀十几人都埋在自家菜地里的老头吗?你见过专门绑架卖**并杀人分尸的出租车司机吗?你又见过十几个儿童的校长吗?”刘睿连连摇头,看着她不无自得的神情,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吗?

季刚过了五六分钟才回来,刚一落座就对纪小佳道:“小佳,算我求你了,千万别再说刚才那个案子了。”纪小佳呵呵笑道:“季处你还真去吐了啊?”季刚叹了口气,点点头,没说什么。纪小佳歉意的说:“对不起啊季处,我不知道会给您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否则我肯定是不会说的。”季刚笑道:“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影响了你们听故事的兴致。”

刘睿早就认识季刚了,还曾经给他做过下属,却直到今日才算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真性情,原来他听到恶心的事情会吐,面对美女的时候也会笑,也不过是普通人一个,往日里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样子自然是故意做出来的喽,真不知道他每天端着个冷冰冰的架子累不累。

吃过午饭后,众秘书跟随自己的老板坐车离去,各自回办公地点不提。

刘睿回到办公室后,脑袋里浮想联翩,今天又一次见到了冯海亮,也不知道罗娜娜与露露对他的渗透进行得怎么样了,罗娜娜也一直没来任何消息,难道她要等全部搞定之后才给自己发来喜讯吗?很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此事,又怕反而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就硬生生掐断了这个念头。

等下午不忙的时候,刘睿抽时间给市第一医院副院长杨萍打去了电话。说起来,已经好久没跟这位姐姐联系了,一方面是因为工作确实忙,另一方面是俗事太多,根本就抽不出身来单独找她。想到她对自己的照顾,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再想到两人曾经在小公园里的亲热场面,又觉得有点对她不起,似乎不该招惹她似的。当然了,现在来说,已经说不清是谁招惹的谁了,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彼此都有那种暧昧意味就是了。

杨萍接到刘睿的电话显得既开心又惊讶,道:“你怎么有空找我了?”刘睿听得大为汗颜,心说就这还是因为有事求到你帮忙了呢,道:“对不起啊杨姐,最近一直很忙,也没空找你待会儿。我这次找你也是有事求你帮忙。”杨萍爽快的说:“有事就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刘睿说:“是这么个事,明天啊,我有两个朋友从寒水县那边过来,他们是两口子,一直是不孕不育,不知道什么个情况。我想让他们去市医院做个不孕不育方面的检查,看看你能不能帮忙给安排一下。”

杨萍道:“没问题,你把我手机号给他们,让他们到了医院给我打电话,我找人带他们过去检查,你就忙你的行了,不用心,医院这边有我呢。”刘睿见她答应得如此痛快热情,自然是看的自己的面子,心中略有几分愧疚,随口问道:“自立最近怎么样?还在练拳吗?我这忙起来也顾不得跟他的约定了,他有没有说我不守信用啊?”杨萍呵呵笑道:“倒是没说,不过提过你几次。”刘睿道:“我这周还是比较忙,等下周,我抽个时间,你带上自立,我请你们吃饭。”杨萍非常高兴,道:“好,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这个电话打完之后,刘睿也不歇息,又给张立文打去电话,把杨萍的手机号告诉他,让他一到市第一医院就给这个人打电话,接下来检查的事情自然有这位朋友帮忙。

张立文说了两句道谢的话,问他羊皮垫子与蝎子酒如何交到他手里。刘睿想了想,估计没有时间见他夫妻二人,就让他把东西都放到邹鹏在市区租赁的干果店里。张立文自然答应下来。

下班之前,袁小迪来找刘睿,跟他汇报刚刚定下来的秋游活动安排。其实这个季节已近初冬,根本不是秋游了。不过,大家玩兴均浓,也就不在乎季节冷暖了。好在深秋过去刚刚不久,还是可以享受到秋游的味道与乐趣的。

此次秋游目的地定的是云州市城东七十里外的百望山国家森林公园,这个季节去可以玩漂流、野战cs、钓鱼、烧烤、狩猎等等活动。

活动时间初步定在下周末,如果处里遇到临时急事的话,顺延到下下周。要是下下周还有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袁小迪等人也早有准备,那就将这次秋游彻底取消,改为冬季滑雪。

刘睿对此次活动安排没有任何意见,点头表示同意。他这个处长点了头,这个活动就算披上了合法的外衣。别说本来就不会有人问起,就算真的有人问起此事,一句“领导批准了”,就足以挡住任何人的质疑。事实上,除去审计部门,估计没人会对炙手可热的秘书一处产生任何质疑。而就算是审计局,又怎么有胆子来撩市委书记亲信的虎须?因此,秘书一处大可以趁机大肆挥霍公款,也不必担心谁来查账。

刘睿问道:“每个人暂定预算是三百元,是不是有点少了?三百元除去森林公园的门票,再除去一晚的住宿费用,还剩多少?大家伙还能吃好喝好吗?我的意思是,既然出去玩一趟,那就吃好喝好玩好住好。大家伙辛辛苦苦忙碌大半年了,好容易才出去玩一趟,就尽量放开点。”袁小迪试探着说:“四百元怎么样?再多就不好了,咱们一处小金库账上已经没多少钱了,还要准备元旦春节的开销。”

刘睿说:“五百元吧,去之前多买点吃的喝的,到那以后再买点纪念品什么的,每人发上一份,也不能空玩一趟吧?至于小金库账上没钱了,以往都是怎么进钱?”袁小迪道:“有从财政预算里拦截过去的,也有到外面化缘化来的。”刘睿呵呵笑道:“化缘这个词我可是不陌生。当年我在水利局的时候,领导们逢年过节之前,也都是出去化缘。不过他们好化,直接从水利局下属的企事业单位要钱就行了,你比如局下属的自来水公司,敢不给钱?不过,咱们秘书一处没有下属单位吧,这个钱应该不好要吧?”

袁小迪点头道:“呃说好要也好要,说不好要也不好要,就看领导的面子大小了。领导要是在市里吃得开,那各家国企私企都得争着抢着的主动送钱过来,可要是吃不开,那就没人理睬了。”刘睿问道:“这种钱要到手里边,就全是咱们一处自己的了吗?上头办公厅不眼红?”袁小迪道:“当然也得表示表示了。不过你跟秘书长处得那么好,也没人敢眼红。”刘睿寻思半响,道:“这件事我记下了,等我看看再说。活动安排就按原计划来,如果我近期能化到缘,咱们就把预算再往上提个档次。”

袁小迪咧嘴笑出来,道:“张慧他们听到这话肯定就美了。”刘睿道:“咱们秘书一处直接服务于市委书记,干的一向都是最繁重最仔细的工作,平时没时间休息,既然有时间好好放松一把了,那就尽量给大家多补偿点。你看咱处里除了张慧,一个个的都是未老先衰,不是头发白了就是脸色蜡黄,身体都累成这样了还怎么干好工作?该补偿了就得补偿一下,师傅你觉得呢?”袁小迪点头道:“恩,你比我有魄力。我当年主持一处工作的时候,碰到这种活动,花费标准一般都是按老规矩走,那是生怕被人指摘。现在回头想想,看别人的脸色干什么?就算看了又有什么好处了?不看又有什么坏处?还是小睿你为人豁达开明,我太小气了。”

吃过晚饭后,刘睿陪白旭光回来加班,刚坐下去还没坐热,就接到了干哥刘明的电话。

刘明打电话来是跟他说他所托付的那件事的最新情况:“我下午跟区城管局长当面说了说,他当时答应得挺爽快的,说马上就回去做那个受伤城管的工作,尽量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让他尽快给我个答复,他也答应了,估计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老弟你跟你那个妹妹都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刘睿道:“这件事,说起来城管一方也有很大责任,要不是他们粗暴执法,怎么会有这一出?现在这世道,老百姓躲城管还来不及呢,要不是被逼急了,谁主动挑衅扎人啊?”

刘明道:“嗯,这个意思我也说了,城管局长也做了自我批评,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干了。”说完正事,话锋一转,笑呵呵地说:“你那个妹妹可是真俊,你可是好福气啊。”刘睿哂笑道:“你得了吧,我跟她可只是朋友关系,不像你想的那样。”刘明暧昧的说道:“咱哥俩不是外人吧,你跟我说句实在话,你跟她到底有没有嘿嘿,你懂的。”刘睿道:“没有,一丁点的暧昧关系都没有。”刘明道:“那丫头长得美,身材也不错,除了胸不大,其它地方都可以说是完美,老弟你可以考虑考虑。”

刘睿见他话题一直盯在方瑰艳身上不放,还真怕他看上她,也担心他在得知自己对她无意后、他跑过去追逐她,便笑道:“嗯,会考虑的。对了,你跟嫂子和好了没?”刘明道:“和好了和好了,要不是老弟你帮着调解,她可不答应跟我和好。她说让我抽时间请你吃饭谢谢你。咱自己人,也别外道了,你说吧,哪天有空?”刘睿暗想,这个饭局既然是林雅丽提出来的,那就肯定有她的心思在里边,保不齐,她是想趁这个饭局跟自己亲热亲热,想到她妖娆的容颜与魔鬼般的身材,也有几分意动,却只能无奈的说道:“这周都很忙,下周吧。”

刘明道:“好对了,我听你嫂子说起过,要把雅霏介绍给你,你怎么给拒绝了呢?雅霏那长相,说是云州第一美人,估计也没人反对吧,你怎么就瞧不上呢?”刘睿忙解释道:“不是瞧不上,而是我已经有了对象,所以也就只能辜负嫂子的美意了。”刘明叹道:“哎呀,太可惜了,要是你娶了雅霏,那咱就是挑担儿了,那不更亲了?”刘睿嗯了一声。刘明见他不大爱说话,就道:“好吧,没别的事,那就挂了,你忙吧。”

这天晚上直到九点一刻,白旭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办公室里面出来,招呼刘睿下班。等刘睿把他送到云州宾馆后,已经九点半多了,想着跟林雅霏的约定,忙打车赶奔电视台,同时也给她拨去电话问候。

电话接通后,他抱歉地说:“雅霏,今晚上我老板下班晚了,所以我也就晚了,你早等急了吧?”林雅霏笑道:“没有,我也正忙呢,说不定啊,等你赶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忙呢。”刘睿奇道:“你还在忙?”林雅霏道:“嗯哪,正在思考如何把主持人做得正好,呵呵。”刘睿说:“我马上就过去,你再稍等会儿。”林雅霏善解人意地说:“你不用急,反正我不急。”

一刻钟后,刘睿已经站在了市电视台大门口,站到这里,忽然就想起台里广告部的主任刘安妮,她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之后,以后将会以何种心态面对工作与生活?希望她想开点,不要被痛苦与仇恨所堙没。

他迈步往门里走,看门的老头看他比较眼生,就走过来拦住他,上下打量他,问道:“小伙子停,停下,你干吗的呀?这么晚了去台里找谁?”刘睿笑道:“我来找你们台里的林雅霏。”老头警惕的问道:“找她干什么?你跟她约好了吗?她还没下班吗?”刘睿道:“嗯,我来接她下班。”老头道:“你等等,我去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了你才能进去。”

刘睿笑而点头。

老头回到门房里找到林雅霏办公室的电话,给她拨了过去,等接通的时间从窗口冲刘睿喊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刘睿道:“刘睿。”那老头等通后跟林雅霏确认了一下,这才喊道:“进去吧,她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刘睿走进大院,又走了几十米进入大楼,乘电梯到了八层,按之前林雅霏说的房间号找了过去,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发现屋门没关,往里一望,林雅霏正面对屋门坐在办公桌里,低头写着什么,她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正不停的跟她说着什么。林雅霏也不理他,只是低头写字。

刘睿并不认识那个男子是谁,但是一种天生的危机感在心内提示自己,这个家伙很可能正在打林雅霏的主意,因此对他第一印象就很差,抬起手臂轻轻叩响屋门,轻声叫道:“雅霏?”

林雅霏抬头一看是他,喜色上脸,站起身道:“你可来了,好啦,这回可以走了。”说完自顾自的收拾笔本坤包,根本就不理会身边那个男子。

那男子也并不以为意,看了门口的刘睿一眼,脸色微变,向林雅霏问道:“你男朋友?”林雅霏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完全正确,他来接我下班。”那男子回头打量刘睿几眼,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大喇喇的道:“贵姓啊你?”

刘睿想知道他问自己姓氏的真实用意,便诚实的说:“免贵姓刘。”那男子道:“哦,小刘,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是咱们市电视台的副台长,分管新闻部与播音部,小林正好归我管。”刘睿听得心头一跳,想不到这家伙年纪轻轻,已经是市电视台的副台长了,看他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容貌有些猥琐,身材也有些走形,形容为“猥琐男”并不为过,暗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道:“哦,原来是李台长,你好。”

这个李台长严肃的看着他,道:“小刘啊,作为小林的领导,我要说你两句,你怎么给小林做男朋友的吗?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接她下班?害她耽误到这都这都快十点了,这样会影响她明天做节目的你知道不知道?她节目录制的不好,就会影响收视率,会影响她个人的荣誉,甚至会影响她的个人发展。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没有责任心呢?你这太自私了啊,完全没有为小林考虑嘛!”

刘睿听得笑了起来,第一时间已经领悟了他的用意,他故意当着林雅霏的面打压批判自己,其根本目的就是意图影响林雅霏对自己的看法,最好使她厌恶自己再跟自己分手,然后他好追求她,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林雅霏的男朋友,她之所以承认自己是她男友,估计只是借自己来摆脱此人的纠缠。

林雅霏正要帮刘睿说话,忽见他笑起来,就知道他完全没把这位李台长的话放在心上,就又闭紧了嘴巴,要看他如何分辨。

刘睿笑道:“李台长你批评得很对,我一定改正,以后早点过来接雅霏。”

李台长本以为自己一番恶意的批评,会让他发怒跟自己吵闹起来呢,如此一来,便显得他心胸狭窄了,同时也会让林雅霏觉得在领导面前丢人,她要是自觉丢人了,还会给这个男朋友好脸色看吗,自己的连消带打之策不就成功了?哪知道这个家伙逆来顺受,自己话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他竟然一点不生气,真是好脾气啊,想了想,决意继续批评他,把他批得一无是处,让他在林雅霏跟前丢个大脸,便摇头叹道:“你怎么还好意思笑呢?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好不好?我作为小林的上级领导,在工作中,有义务关心她的发展、爱护她的成长,同时也希望,在生活中,你要爱惜她、心疼她、多多为她考虑,把她当成身边最重要的人来看待。你不要觉得我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因为你要知道,生活中的一切也会影响她在工作中的心情与表现。可惜,我没有看到你对她有任何的爱惜照顾,从你过来接她下班就能看得出来,你不懂得心疼人照顾人。长此以往,小林就会被你毁掉的呀。”

刘睿笑眯眯地说:“我是不懂,不过我以后会改正的。”

李台长哼道:“现在啊,有些年轻人,轻脱浮躁,接受批评的时候,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呢,一口一个改正,可是呢,转过头来就忘了。小刘,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可就配不上小林了,趁早别耽误她的前程。”

刘睿笑道:“我是配不上雅霏,要不李台长你来配她?”

李台长打死都想不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闻言立时惊呆了,心里有个声音道“好啊好啊,我来配她,我早想配她了”,但脸上却抹不开这么说,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小刘,你这个人,不是我说你,开玩笑怎么能这么开呢?小林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不是你想送谁就送谁的。你看你,不小心又暴露了吧,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唉,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林雅霏再也看不下去了,笑着走到刘睿身边,道:“好啦,走吧,别耽误李台长下班了。”

刘睿冲她温柔点头,又对李台长道:“李台长啊,我到今天才发现,我身上毛病真多,也确实对不起雅霏,不过,雅霏就是那么爱我,我也没办法呵。真想多听听你的教诲,可惜没时间了,我必须得走了,改天再过来陪你玩,呵呵,晚安哦。”说完对他嚣张的一笑,揽着林雅霏小腰往外走去。

李台长瞪眼看着二人亲热的并肩离去,只气得嘴角肌肉连连颤动,心中却也非常惊讶,这个姓刘的小子,难道是个缺心眼,完全听不懂自己对他的讥讽?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呢?林雅霏也真是的,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白痴?他有什么好了?不就是长得高点帅点吗?可是这又能当钱花吗?哼,应该是被他的外表迷住了,这种小女人还没经历过生活的艰辛磨难,完全不知道钱的重要性,改天让她见识见识有钱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估计她会改变心性吧?

刘睿挽着林雅霏来到电梯厅,就把她放开了,按下下行键,道:“你可真是”林雅霏问道:“真是什么?”刘睿笑道:“真是风华绝代啊,连领导都被你吸引了。”

他说林雅霏风华绝代,自然是说她的容貌与气质,并非指她的穿着。尽管她今天的穿着也还不错:上身外套一件白色小西服,里面是件浅绿色的鸡心领毛绒衫,露着雪白的心口肌肤,一条黑色的女式西裤,普通之极,脚上踩着双同样黑色的高跟皮鞋,露出来的纤瘦脚面上穿着薄薄的肉色丝袜,衬得脚面肌肤说白不白说肉不肉,异常性感。

这样一身几近标准的职业衣装,在很多都市女丽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得到,或许在别的女人身上还能现出时尚大气,但是穿在她身上,立时被那张甜美大气的脸庞所遮掩,完全不显了。相信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她,也会在瞬间被她的娇艳容颜所吸引,进而深深陷入她那双大大的美眸里不能自拔,又有谁会关注她身上穿的什么?

有句老话,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传承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几乎每个人都听过,但是有谁仔细剖析过这里面存在的真意。譬如后面那句,人靠衣装,不妨想象一下,靠衣装打扮才能出色的人,都是什么长相的人?这里当然不是存有贬低之意,而是说明,这个世界上既然有靠衣装打扮才能出色的人,自然也就有无须衣装打扮也能出色的人。林雅霏就属于后者,任何的衣装、任何的化妆,在她这里都没有任何意义,哪怕只是素面朝天,也足以令活跃在电视、电影、晚会与各大颁奖现场的那些装扮妖艳的女明星们为之汗颜。

在电梯厅里明亮灯光的映射下,她雪白娇嫩的俏脸上泛起一层晶莹的光晕,大而甜丽的眸子里闪烁着五彩光辉,就连樱唇也是洋溢着鲜艳的光泽,当真是容光照人,不可逼视。刘睿假作淡定的看着她,心里却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这样的美女,可谓是平生罕见,就拿自己将近三十年的生命旅途来说,所见过的与她美貌相似的女子,不过只有一个人,就是香港的**派掌门人周慧敏,也就是说,三十年的时间,只孕育了两个这样的绝代佳人,可见其珍贵。自己虽然走了狗屎运,侥幸与她结识,却因与青曼早有婚约在先,也只能忍痛放弃。唉,身为男人,却要被迫放弃这等美人,以后的人生纵然可以叱咤官场、逍遥快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林雅霏扬了扬秀眉,苦笑摇头,叹道:“我有什么办法?”刘睿开玩笑说:“去整个容吧,整得丑一点。”林雅霏立时羞恼,嗔道:“去死!我缺心眼啊我,好容易长成这样了,还去整丑,图什么啊?”刘睿笑道:“省得招蜂引蝶啊。”林雅霏嘿然无语。

二人并肩走出市台大院,刘睿走到路边招手拦停了辆出租车,与林雅霏左右钻到后排座,先往她家驶去。

林雅霏目光从市电视台大门口附近的人行道上收回,小声问道:“你说那个张子豪还真敢害我?”刘睿说:“不必怀疑。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跟雪妃,真怕张子豪因为得不到你们而恼羞成怒,回过头来害你们。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势单力孤,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林雅霏望着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道:“确实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你也别问了,以后加强小心就是了。”

林雅霏说:“你连我都不告诉吗?”刘睿说:“不是不能告诉你,但我不能出卖别人的隐私。”林雅霏想了想,道:“张子豪设计追求我这件事,从头到尾,我认识的人里边,只有台里广告部主任刘安妮参与了,而且就是她告诉我张子豪的阴谋的。然后,现在,你让我小心被张子豪报复,又说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张子豪回来报复刘安妮了?”刘睿心中暗赞,这丫头是真聪明,其伶俐劲儿完全不输于她的姐姐林雅丽,这真是一对冰雪聪颖的姐妹花啊,道:“这是你猜到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林雅霏莞尔一笑,压低声音道:“我果然猜着了,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第二个人说,就算被人知道了,我也说是自己猜出来的,不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车身忽然以急速过一个很陡的弯儿,发生了侧向倾侧。林雅霏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就以惯性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摔在刘睿腿上,立时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刘睿也被惯性甩在车门上,下意识探手出去抓住了前排座位。

变生肘腋,却又很快平复。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车辆又保持了平稳向前行驶的状态。

刘睿把林雅霏从腿上扶起来,鼻间全是她娇躯上散发出来的无名幽香,心中划过一丝涟漪,柔声问道:“你没事吧?”林雅霏坐直身子后,气汹汹的说:“师傅你怎么开车哪?这是要玩夺命飞车啊?”

师傅哈哈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过弯过急了,没事吧你们,我这也是赶着下班回去睡觉呢。”林雅霏愤愤地说:“你急也要先保证安全啊,这要是我们受伤了,你也跑不了责任,也就别想回去睡觉了。”师傅连连点头,道:“是,是,你说的有道理啊,我开慢点。”嘴里说着开慢点,速度却没有减下来。

林雅霏也无可奈何,重复跟刘睿的话题,道:“快说啊,连我还信不过么?”刘睿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就是怕”林雅霏悻悻的说:“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推理也能推理出来。”刘睿笑道:“好啊,那就自己推理吧。”林雅霏道:“你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又始终不肯说,又是发生在刘主任身上的白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特意提到可以迷晕人的**,呵呵,我就猜出来了,是不是刘主任被张子豪迷晕了,然后她就被”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刘睿问道:“她就被怎么了?”林雅霏道:“她是女人,还是长相很不错的女人,被张子豪那样的家伙迷晕后,你说会怎么样?”

刘睿叹道:“你说你长这么漂亮,本来就已经天妒人愤了,还这么聪明,你还让不让别的女人活了?”林雅霏哈的一声笑,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他手臂上,道:“我猜对了?她果然是被张子豪那啥了?你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生怕我跟雪妃也被张子豪对不对?”刘睿说:“嗯,你猜对了,不过我可始终什么都没说,都是你推理出来的。”林雅霏却转喜为嗔,哼道:“你不信任我!”刘睿道:“我信任你,但是不想对不起刘安妮啊。”林雅霏忽然叫道:“哎呀,刘主任出了这档子事,怎么会告诉你了?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睿解释道:“我跟她本来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因为张子豪的缘故,跟她就成为战友了。所以,她出了事情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我,我也就知道这件事了。我答应过她,不跟任何一个人说,免得有损她的声誉。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哪怕你跟我这么好。”林雅霏撇撇嘴,转开头,道:“谁跟你好了。”刘睿笑了笑,没说什么。

车到小区门口,刘睿道:“我还用送你进去吗?”林雅霏说:“你觉得张子豪会追到我家里边来吗?”她这么一说,刘睿还真有点担心,心想反正也送过来了,干脆就把她送进家吧,也图个心安,就掏出钱来付了车费,跟她步行走入小区。

此时已经将近十点,小区里大部分人家都睡了,路灯也都熄灭了,大院里黑漆漆的,行走其中,还真是有点发虚。

林雅霏又想起什么,问道:“刘主任会告他强吗?”刘睿叹道:“怎么告?不说证据什么的,光凭张子豪的爸爸是山北省长,就怎么可能把他告下来?要不我为什么那么担心你跟雪妃呢,因为就算张子豪真的把你们俩祸害了,咱们也没办法告他,只能是吃个哑巴亏。”林雅霏惊呆了,叫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他这重身份。”刘睿道:“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你上下班都要多加小心,下班我会接你,上班的时候,你要挑人多的地方走,等你姐给你买了车,情况就会好一点。”

林雅霏听得心情沉重,一句话也懒得说。

刘睿把她送到楼上,直送到家门口。

林雅霏打开门,回头看着他说:“还进去坐坐不?”刘睿摇摇头,柔声道:“早点睡吧,明天见。”林雅霏略有几分扭捏的说:“今天麻烦你了。”刘睿笑了笑,冲她一摆手,转身走了。

林雅霏回到卧室里后,第一时间给姐姐林雅丽拨去电话,略有些兴奋的叫道:“姐,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今天刘睿送我回家了。”林雅丽听了有些奇怪,问道:“他送你回家干什么?”林雅霏得意的说:“为什么送我你就别管了,反正他送我了,而且啊,他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每天接我下班。”林雅丽惊喜交加的说:“他开始喜欢你了?”林雅霏笑道:“不知道,不过他担心我是真的。我告诉你,先别给我买车,要是买了车,他可就不送我了。”林雅丽呵呵笑道:“瞧你这点小心思,都用到什么地方啦。你感觉他对你有意思么?”

林雅霏笃定地说:“有,肯定有,在这方面我从来不妄自菲薄。他对我没意思就不会担心我了。”林雅丽笑道:“那你觉得他有可能跟你好吗?他可是已经跟他对象有婚约啦。”林雅霏闻言又郁闷起来,道:“不知道,也不敢想,一想就郁闷。我先慢慢跟他处吧,如果能把他心拉过来,那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如果不能,那么好吧,是我没福气,但我至少努力过了,以后也不会后悔。”林雅丽点点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多花思跟他在一起,让他看到你的好,他一定会慢慢动心的。霏霏啊,好男人不常有,有了就一定要抓住哦。”

林雅霏说:“我会努力的,不过我真怕他太啊,他现在跟我们台里一个叫姚雪妃的女主持人有点不清不楚,我怀疑他算了,不说了,我除了比姚雪妃长得矮点,其它脸蛋身材什么的一点都不比她差,就算他们俩真的有那种关系,我也有把握把他的心夺过来。”林雅丽给她鼓劲道:“就是,咱们家霏霏要什么有什么,那是天底下最漂亮最聪明最伶俐最可爱的女孩子,哪个男人不喜欢啊?姚雪妃我知道,比你可是差得远,你要勇敢的跟她竞争,不怕不能从她手里夺过刘睿来。”林雅霏道:“嗯,我会跟她竞争的,不过我感觉,这个姚雪妃好像是我命中注定的对手啊,不说我们俩同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就连外在条件也差不多,更可怕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林雅丽好奇的问道:“什么呀?”林雅霏有些惊惧的说:“最可怕的是,她跟我的名字里都有一个‘飞’字的发音,尽管字不一样,但读音都一样。你知道香港双琪夺面的典故吧?”林雅丽呵呵笑道:“你这个小八卦,我知道,是梁咏琪与邵美琪争夺郑伊健的风波,郑伊健的绰号叫‘伊面’对吧,双琪夺面就是两个名字里带琪的女人抢夺伊面,最后好像是梁咏琪成功了。”林雅霏忧心忡忡的说:“我最担心,我跟姚雪妃会来一段‘夺睿’。”林雅丽闻言有点哭笑不得,道:“不会吧?怎么可能?我跟你说,你千万悠着点,别闹大了,闹大了丢的可是你自己的人”

此时,刘睿若是听到林雅霏这“夺睿”的言论,估计会开心得冒泡吧,可惜,如果林雅霏本人或者林雅丽不告诉他这件事,他将一辈子无法知道。

回到家里躺下后,刘睿没有入睡,而是缩在被窝里给兰静打电话说悄悄话。

两个老冤家已经发生了初吻,按理说关系应该更加亲密了,但是兰静对他反而变得凶巴巴的了,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刘睿说:“早知道你对我更冷淡了,当时我就不亲你了。”兰静冷斥道:“无耻!”刘睿说:“我就是再无耻,心里也永远有一个你,你是我这辈子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没有之一。你陪我度过少年青年,以后还将陪我度过中年老年,你就是我生命中注定的冤家。我爱你!”兰静冷冷的说:“整天就知道爱爱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刘睿说:“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爱你。”兰静嗤笑道:“不知道爱是什么还爱?我看你这根本不是爱我,而是想要得到我的托辞,是你打的幌子。我早看透你了,你存心不良,只想把我弄到手,然后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惦记我。”

刘睿道:“既然你看透我了,那你找到对付我的办法也很简单啊。我也早告诉过你了,如果你担心我对你的爱不纯洁,那就永远别跟我上床”兰静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吗?”刘睿笑道:“你爱会不会,反正我追你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跟你上床的心思去,这一点我跟李志超完全不一样。只要能陪你在一块,哪怕只是说说话,我也就满足了。”兰静打了个哈欠,道:“行了,别跟我废话了,我困了,要睡了,你也睡吧。”刘睿道:“不行,再说会儿,我想你呢。”兰静讽刺他道:“说什么?说爱我?”

刘睿笑道:“说你对我的感情吧,你对我怎么看?”兰静一口咬定:“我不爱你!”刘睿哑然失笑,半响道:“这话你说过几百遍了,我都听腻了,换句新鲜的。”兰静道:“我也不喜欢你。”刘睿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不喜欢我会咬我吗?会为我吃醋吗?”兰静骂道:“你给我滚,去死,哪凉快哪呆着去,我真要睡觉了,你再扰我我跟你没完。”刘睿道:“静静,我想你都快想疯了,这周末有时间就过去看你,到时候咱俩多待会儿。”兰静道:“我没空,要上班。”刘睿说:“那就晚上见面呗。”兰静道:“怕你耍流氓”

刘睿缠着兰静不放,一直到十一点半才打完这个电话,打完后已经热得出了一身汗,从被窝里钻出头来,心情无比畅快,想到自己跟她的感情进展,更是兴奋之极,由于太过兴奋,接下来竟然再也睡不着了,明明嘴里打着哈欠,困得要命,大脑却兴奋得不行,每个脑细胞都在喧嚣熙攘,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一直熬到两点多,这才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次日上午,市委秘书长杜立雪调研市区内文物建筑保护工作,市文物局长亲自相陪。市政府那边分管文教卫的美女副市长李婧也陪同调研。刘睿凑巧没有什么任务安排,就被杜立雪拉了去一起参加调研,反而杜立雪的秘书冯军没有陪同的资格。

后来,这件事传开了以后,市委办公厅从上到下所有领导干部都知道了,秘书一处的处长刘睿是秘书长心中第一亲信,连他的秘书冯军都要靠边站。

路上,在车里,杜立雪对刘睿道:“我特意把你拉过来,不是让你凑热闹的。”刘睿自作聪明的说:“哦,您是想让我在调研结束之后,出一份调研报告?”杜立雪摇头道:“不是。我告诉你,陪领导调研也是一门学问。”刘睿一下子来了兴趣,笑道:“请您指教。”杜立雪说:“作为秘书,工作时间长了以后,会有意无意的跟所服务的领导站在同一角度,会习惯性的用他的眼光来看待事务问题,这一点,固然是好处,其实也是坏处。”刘睿奇怪的说:“哦,还有坏处?”

杜立雪道:“你知道,我们所有人对你期望都是很大的”刘睿听得出来,他这里的所有人,既是指的他自己与自己老板白旭光这些云州市委的领导,也包括未来岳父李舟行、准老婆李青曼,心中暗暗感动,道:“我知道。”杜立雪道:“希望你将来会发展得很好。但是,在官场发展,不是一个岗位干到老的,就像你不可能一直给书记做秘书,这就要求你必须均衡发展。怎么均衡发展?”

刘睿刚要张口作答,听他接着说道:“这个问题,相信你自己会有一个理解,我就不赘言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作为书记的秘书,长期跟他在一起工作,会形成惯性思维,就是遇到任何事情,都会站在他的角度看待问题并解决问题。这就会造成什么呢,造成你的视界、思想、观念都被限制住了,都僵化了,很难再有进步的空间。所以,我今天为什么特意把你拉过来,是想让你在书记之外,另有一个参照物可以观察学习,改善你的惯性思维。当然了,以后,你也要尽量多跟不同的领导接触,多看多学多想,这样才能均衡发展。陪领导外出调研就是最好的学习机会。”

刘睿恍然大悟,至此才算明白这位顶头上司的苦心,心中感动得不行,诚恳地说:“秘书长您提醒的是,以后我一定按您说的做,争取全面的均衡的发展。”

58 似玉情格惹人夸

58似玉情格惹人夸

杜立雪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否认书记的能力。如果你始终跟在他身边,一定也能学到很多东西,但多少都会有些不全面。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你跟一位大国手学象棋,以后出师了肯定也是高手,这毋庸置疑,但如果你能与更多的高手学习切磋,所掌握的水平不是更高?”刘睿连连点头,信服不已,道:“我明白了,谢谢您秘书长,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您的厚望。”

杜立雪见他脸上现出郑重的神色,知道他往心里去了,就没再多说什么,欣慰的闭上了嘴巴。俗话说得好,响鼓不用重锤,这小子一向聪明伶俐,自己已经把道理给他掰开揉碎讲清楚、点到位了,也就不用再多说废话了,说太多反而惹人厌烦。这种事,论公,他有他老板白旭光提点;论私,他有他未来丈人、自己的姐夫李舟行提携,自己作为他的未来妻舅就不必费心太多,没的让人以为自己在故意卖弄。

刘睿转回头看着前路,脑海中却始终是秘书长刚才苦心教诲自己的情景,心里非常感慨,这种道理,老板白旭光可是从来不会当面点拨的,就算有心点拨自己,也不过是提示一下就罢了,甚至很多时候都把真意藏在听起来并不相关的话语里,需要自己去琢磨去领悟,领悟不到也就没办法了,也只有秘书长、青曼的亲舅舅,有这种耐心与闲心把道理翻过来倒过去的给自己讲解明白,唉,自己能够有这样的领导与亲人照顾提携,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大阴德!一定要珍惜啊,也一定要好好发展进步,以报答他们对自己的关爱之情。

调研[海岸线文学网]展啦。”

他没有说明李台长纠缠林雅霏的真相,而是用了春秋笔法暗里贬损了他一顿,相信王文圭足够聪明的话,就能领悟自己话里的意思。

王文圭吃晚饭的时候,喝了两杯烫熟了的正宗绍兴女儿红,此时酒意微醺,大脑就有点不灵活,听了刘睿的话,一时间闹不明白,却也知道他肯定不是夸赞所谓的那个李台长,就用心思虑其中关节,随口问道:“哪个李副台长?是李红涛还是李真。”刘睿就问对面的李台长道:“李红涛?”

李台长傻乎乎点了点头,自然就是李红涛。

刘睿笑道:“是李红涛,他对雅霏可是关心得很哦,我看了非常感动。”

李红涛瞪眼问道:“你你真给我们台长打了电话?”

王文圭一听是李红涛就明白了,这小子,要不是仗着他老爹是前任广电局长,怎么可能当上市台的副台长呢,此人素来贪好色,据说台里好多女职工都在他威逼利诱之下与他上了床,还有几个做了他的情人,如此一个色鬼,面对林雅霏这等绝代美女,哪里能把持得住,自然会千方百计纠缠她了,冷笑道:“老弟,你不必给他说好话,他是不是纠缠小林来着?”

59 暧昧师徒车中戏

59暧昧师徒车中戏

刘睿斜睨着李红涛,笑道:“王台长一猜便中,看来早就了解他的脾性啦。”

王文圭听得大为汗颜,他说的没错啊,自己确实早就知道这个李红涛是台里头号的色中饿鬼,却任由他纠缠调戏类似林雅霏这样的台里女职工,差不多等同于有意放纵了,自己身为台长,在这一点上面可以说是严重失职,心里大骂李红涛无良,你纠缠别的女职工也就算了,我看在你退休老爷子的面子上,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敢纠缠到林雅霏头上来?她是一般人吗?你个白痴对她下手之前也先打听清楚啊,她背后站着谁哪?真是精虫上脑,不管不顾了,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只气得牙痒痒,满怀歉意的说:“老弟,这事我有责任啊,我作为他的领导没有教导好他,给小林与你添麻烦了。等明天一上班,看我怎么收拾他。你消消气,千万别跟他动气,他不配你生气啊。”

刘睿把事情跟他点明也就够了,没有为此不依不饶,非要他严惩李红涛,真要是那样做了,既是不给他面子,也有损自己的颜面,闹个两败俱伤又是何苦?都在官场混,遇事务必要给对方与自己留下几分余地,这才是官场做人的正道。笑道:“哎,王台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可不许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去,呵呵。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如实反映一下情况,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改天一起吃饭”

他跟王文圭客气两句,就把电话挂了,将手机揣起来,对李红涛笑道:“明天你们台长可能会找你谈谈,就谈你每天晚上过来陪雅霏一起加班的事情。不过我可没说你坏话哦。从头到尾,我一句坏话没说,对吧?”李红涛仔细想了想,他确实没说自己一句坏话,但每句都是反讽,偏偏又辩驳不得,纳闷的说:“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认识我们台长的?”

刘睿就跟没听到一样,对林雅霏一笑,道:“走吧,今天来接的不晚吧?”林雅霏见他三言两语就教训了李红涛,很是开心,笑眯眯的走过来,亲昵的挽起他的手臂,道:“不晚,一点都不晚,呵呵,走吧!”说完小鸟依人一样的依附在他身旁,跟他亲亲热热的走了出去。

李红涛瞪眼看着二人离去,伸出粗壮的手指挠了挠头皮,想到这小子轻易就调动了台长来对付自己,又是惊奇又是愤怒,自言自语的骂道:“他妈的,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我一个副台长还惹不起他了吗?”

刘睿被林雅霏挽着来到电梯厅里,见她笑盈盈的很开心的样子,却没放开自己的打算,便咳嗽一声,道:“呃你不打算放开我了吗?”林雅霏瞥他一眼,矜持的抿嘴一笑,将他手臂松开了。

刘睿暗里松了口长气,心说还好,总算没有给她假戏真做的机会,要不然两人关系可就说不清楚了,心里却又生出一丝淡淡的遗憾,如此绝代佳人,兼又对自己有意,却注定不能拥有,实在是平生[海岸线文学网],在二人已是干柴烈火的情状之下,就好比火上浇油,立时燃爆了体内积聚的所有欲火,登时就烧晕了头,脑袋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跟这位俏丽可人的小徒弟疯狂的。

他吻上她的脸颊,又含住她的耳垂大力吮吸,蜻蜓点水一般在她脖颈上吻了几下,回到她耳畔那里说道:“我想要你!”金蕊鼻间嘤咛一声表示同意,情不自禁地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刘睿两手绕到她前腰那里,找到她的腰带轻轻解了开去。金蕊知道他这动作意味着什么,心里既惶恐而又不安,可是身体已经彻底沉沦到这场激情当中,哪里还有推拒的心思,就假作不知道似的,在他脸颊上温柔的亲吻。

刘睿很快解开她的腰带,又熟练的解开她的裤子,两手扣住她腰肢两侧的衣物,一左一右的往下褪去。金蕊弓起臀部,配合着他将衣物褪到腿上。刘睿伸手到她腿间摸了一把,可能碰到了她的敏感部位,她立时啊的呻吟出来。刘睿感受着指间的湿腻与火热,好笑不已,看来啊,这位徒弟比自己动情还早,她已经春潮泛滥了。

他抱住她对了几个嘴儿,道:“你压得我没法脱裤子了。”金蕊可怜兮兮的说:“我起来还不行么。”说着两手撑在他胸口,将身子撑了起来。刘睿很快将武装解除,露出了狰狞恐怖的魁伟,伸手拉着伊人压下来,然后抱着她的娇躯不断调整两件宝贝的位置,直到小兄弟已经抵在她腿间位置了,这才满意。

金蕊此时已经被欲火冲晕了头,完全没有刚才那娇羞万状的样子,扑在他身上只是吻他,不过除了亲吻也没别的动作,倒表现得她很是单纯似的。刘睿将她两腿分开了些,可惜限于她腿上的衣物束缚,不能分得太开,车内空间不大,很难将裤子完全脱掉,也只能将就着了,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扶着小家伙在她花溪上下试探,准备入巷。金蕊被他那火热的坚硬顶在要害左近,只顶得娇躯酸软无力,不由自主的呻吟道:“师傅”刘睿嗯了一声,道:“怎么了?”金蕊道:“iloveyou!”

听她忽然拽了句洋文,刘睿并没有笑话她,反而觉得这是一位很有情调的女子,深情的说道:“爱老虎油吐!”金蕊一下子兴奋起来,睁开秀目道:“真的吗?”刘睿嗯了一声,又吻在她嘴上。金蕊又是感动又是冲动,觉得他下面那根东西总是进不来,有点着急,就把手摸到下面,扶住那家伙引导着它往所在而去。可是,就算她作为主人主动邀请那小东西进入蓬门,还是不得而入。

刘睿忍不住问道:“怎么找不到?”金蕊问道:“找不到什么?”刘睿笑道:“入口感觉肉乎乎的一堆,可就是找不到洞口。”金蕊悻悻的说:“我我这好像就是就是不好进。”刘睿奇道:“为什么?”金蕊羞臊不言。

刘睿伸手到她腿间要害那里仔细摸弄,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只摸到一个圆鼓鼓的肉馒头,馒头附近寸草不生,哪里有花溪桃源的所在了?刚以为她是个石女,忽然手指碰触到那馒头中间一道细密的缝隙,而湿腻的花汁就是从里面溢出来的,心中一动,难道这位徒儿的花溪都被这个馒头裹住了?两只手凑下去摸了半响,甚至轻轻掰开那馒头摸了摸,这才终于确定,果然如此。

“咦,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刘睿摸得皱起了眉头,作为一个事业勉强算是成功的男子,不敢说是阅女无数,也是阅女不少了,却从未见过任一个女子的长成这样,此时,哪怕不用亲眼去看,也能想到那里的轮廓与形状,肯定是丑死了,要说胸口双峰那里长成两个馒头,还算是不错的景致,可是下边这宝贝也长成这样,就太怪异了吧。

现在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一直进不去,因为她两腿分开的幅度本来就小,再加上被这么一个肉馒头死死包裹着蓬门,想进去自然难如登天。别说是进去了,哪怕是想挤进那馒头中间的缝隙里,估计都要费上一番周折。

金蕊见他停下来不动了,非常失落,有些懊恼地说:“要不去后排吧,我再把裤子脱了,应该就差不多了。”话音刚落,包里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向刘睿,刘睿道:“你接吧,万一是你老板的呢。”金蕊摇头道:“不是我老板的,老板的铃声我单独设置了,这是我老公的电话。”刘睿想到她老公就在头顶楼上的某个房间内,自己却正跟他老婆做这种事,心情就有些怪怪的,道:“那也接了吧。”金蕊就把包提过来,从里面摸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接听了。

这一刻,她忽然变得有些阴冷不耐烦。

60 冤家债主到谁家

60冤家债主到谁家

“啊?什么?你再说一遍?”,金蕊轻蹙秀眉问道,脸色颇有几分不耐烦,秀丽的眸子在黑漆漆的车内闪烁着晶亮的光,过了会儿,没好气的说道:“我看看吧。墨齋小說網”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把手机随手扔到副驾驶座位上。

刘睿问道:“是不是你这么晚还没回家,你老公担心了?”金蕊冷哼道:“他会担心我?哼哼,他字典里都没担心这个词。”刘睿好奇的问道:“那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金蕊道:“他让我回家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给他在路边摊上买几串烧烤吃。”刘睿回想了下,道:“刚才从小区大门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路边摊啊?”金蕊冷笑道:“他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人家路边摊早就收摊回家睡觉去啦!想吃不下来自己买,就这么几步道儿,都懒得走,非得让我捎,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懒?整天就知道吃,除了吃就是围着电脑打游戏,哼,我嫁给他算是瞎了眼。”

刘睿至此才算明白,这位美女小徒弟之所以跟自己越走越近,固然是喜欢自己,也是因为她老公实在不会做人,已经把她心给伤了。说起来也是,哪有光顾着自己却不顾老婆的男人呢?这种男人的老婆若是出轨,谁也不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金蕊见车内气氛有些冷淡,忙道:“不说他了”说着对他歉意的一笑,道:“还是你对我好,工作中对我帮助不少,生活中也挺照顾我的。”刘睿问道:“我生活中哪里照顾过你?”金蕊道:“你今天不是给我穿鞋来吗?这就是照顾我呀。”刘睿谦虚的道:“这算什么,你不用放心上。”金蕊道:“那也比某人什么都没为我做过强啊。”

刘睿暗叹口气,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言真是不假啊,自己曾因与王丽萍的婚姻生活而烦恼痛苦,想不到这位小徒弟的遭遇跟自己也差不多,都碰上了一个自私自利的爱人。此时抱着这位没人爱的小徒弟,忽然想到了一句古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里可以改一下,把“天涯”改成“婚姻”,把“沦落”改成“不幸”,改完后原句变成“同是婚姻不幸人”,则贴切不少。

他正在感怀自己师徒二人的不幸婚姻,却听金蕊柔声道:“去后排吧?后排地方大。”刘睿两只火热的大手覆在她挺翘尖锐的蛋上,明知故问的道:“去后排干什么?”金蕊道:“好让你啊。你不是想要我吗?我下边长得特殊,好像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就只有一种姿势容易进去,别的姿势都不好进去。”刘睿问了句大废话:“你想好了吗?”金蕊奇道:“什么想好了没?”刘睿柔声道:“你跟师傅这样不后悔?”金蕊斩钉截铁的说道:“永远不后悔,我心甘情愿。我刚才就跟你说了,爱老虎油,跟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我很开心,真的,跟你在一块我就特别开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睿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道:“好,那你先过去吧。”金蕊嗯了一声,从他身上向后座爬去。刘睿等她小腿从自己身上经过的时候,伸手将她两只皮鞋都摘了下去。金蕊想的是一到后排座就脱裤子,正嫌穿着鞋碍事呢,见他不声不响给自己脱了,很是惊喜,越发觉得这位师傅跟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

金蕊爬到后排座上,翻过身子坐在中间,两手轻轻松松就将衣物全部脱掉,随手放在副驾驶位上,这个过程中目光偶然划过车窗,瞥见自己家所在这栋楼,很自然就想到家里那个人,又想到自己背着他跟另外一个男人在楼下车里亲热,心里到底有几分负罪感,可是想到跟他的过往,那股子负罪感瞬间消失了,亲热的叫道:“你也过来啊。”

刘睿翻身向她的位置爬去,笑道:“什么你你你的,连个师傅都不叫,不懂规矩,小心我打你。”金蕊嘻嘻笑着说:“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自称师傅吗?”刘睿缓缓爬到她身边,两手已经触及到她光滑赤裸的腿肉,道:“我这个师傅怎么了?”金蕊笑嘻嘻的接住他,道:“你这个师傅坏透了,连自己徒弟都不放过。”刘睿道:“什么叫不放过,我有逼你吗?我有用强吗?是你心甘情愿的好不好?”金蕊笑道:“那我也是没逃过你的手掌心啊”

此时刘睿已经爬了过去,全部压在她身上,的小家伙从她赤着的大腿肌肤表面一路划过,给她造成了不少的刺激。金蕊感受到这一点,就不再说话了,情绪表面上变得压抑起来,实则正在等待最火热的爆发时刻。

刘睿找到她的脸庞,凑嘴过去,跟她对起嘴儿来。金蕊再次主动将丁香舌吐给他吃,两只纤手在他腰腿上摸来摸去,忽然说道:“你也把裤子脱了吧。”刘睿狂热的亲吻她的口唇与脸颊,腻腻的说:“有必要吗?”金蕊想了想,道:“其实不脱也呜没事。”

两人对着深吻一阵,金蕊慢慢将两条修长的大腿抬起来,蜷起小腿后左右分开,撒娇道:“这回能进来了,你试试。”刘睿在黑暗中也看不清她摆出了一个什么姿势,估计不外乎是女下位的传统姿势,但是心里很好奇,想看看她下边那宝贝长得到底什么样,便道:“我看看你下边。”金蕊嗔道:“有什么好看的?”刘睿笑道:“开开眼界啊。”金蕊道:“那你打开阅读灯吧,头顶就有。”刘睿说:“不行,那样别人就知道车里有人了。”金蕊说:“那怎么看?”刘睿道:“用手机照着看。”金蕊道:“哦,那你看吧。”

刘睿将手机摸出来,点亮屏幕,凑到她身前,对准她腿间部位照过去,见她仰靠在后排座上,两条瘦长的大腿已经分开了接近一百五六的大角度,腿间要害可以说是纤毫毕现,目光掠过最上面那一小片并不如何茂盛的草丛,向下看去,大吃一惊,眼前所见,正是刚才自己所摸出来的那只肉馒头,白光光的,圆鼓鼓的,中间一道并不如何明显的粉红色缝隙,而在别的女人身上很容易见到的花瓣与花溪在她这里却是全部消失了,乍一看好像发生了变异,仔细看时才看出来,其实她这不过是加厚了的荫阜而已,由于太过厚重肥大,所以将花瓣与花溪都包裹其中,藏在了最里面,外面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分开那道肉色缝隙,就会看到久违的花溪美景。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长相如此怪异的,一时间瞠目结舌,呆呆的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别扭,看着像是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丑陋妖物,心想,若是自己把小兄弟送进去,还不得被它一口吞掉?内心隐隐感到此物不祥,连带也觉得金蕊这个女人不祥了。

金蕊见他看得入神,红着脸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长成这样了,以前在浴池里还总是被别的女人笑话。后来我老公说,我这还是什么女人十大名器里面的呢。”刘睿奇道:“十大名器?什么东西?”金蕊羞臊无比的说:“就是十大名名”刘睿问道:“名什么?你倒是说啊。”金蕊讷讷的说:“就是你们男人骂人时候经常带的那个脏字。”刘睿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十大名b啊。”奇怪的道:“你这还是十大名名器里面的?”金蕊点头道:“说是叫什么馒头那个。”

刘睿仔细回忆,似乎跟谁的嘴里听说过“馒头b”这个专有名词,看来,还真有这个说法呢,想到这里,非常兴奋,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能遇到传说中的女人名器,今晚可是艳福不浅喽。想到这,刚才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尽快入巷,感受下她这名器的妙处。

想到就做。车后排空间虽然不小,但对于身高体大的他来说,还是不方便站立,那就只好跪在前后两排座位的中间地上,摆好姿势后,矮身去就她的蚌口位置。金蕊心情激动异常,黑暗中也不说话,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激动人心那一刻的来临。

刘睿用手扶着小家伙凑过去,很快顶到了那个馒头下面,感觉那里肉乎乎的,触感还算不错,试探着进入那道缝隙,可是那里软绵绵的,根本就挤不进去,不得已,左手过去两指掰开那道缝隙,再次试探着进入,总算有了些进步,却也很难找到真正的入口在哪。此时才知道她这名器的威力,不说别的,光是入巷就有不少难度。想想眼下这种最适合进入的姿势都很难进入,刚才还想在驾驶位上入巷,简直就跟痴心妄想也差不多。

金蕊见他还是难以进入,就伸手过来帮忙。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忙,只是引导着他小兄弟往里撞。可是前面没有洞口,又哪里撞得进去?因此忙碌了好一番,还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别说桃源入口没找到,就连花溪都不知道藏到哪去了。

刘睿急得出了一身热汗,哑然失笑道:“你别帮我动了,你掰着点就行了。”金蕊傻呼呼的问道:“掰着哪?”刘睿不答反问道:“你说呢?”金蕊应了一声,乖巧的用两手将那两片馒头用力掰开。

此时,刘睿再次深入其中,寻找桃源入口所在,很快找到了花溪的位置,一凑上去就沾染了一头的花汁,再在花溪上下勾勒几下,很快就弄得整条溪谷滑腻非常。金蕊被他触碰到了敏感部位,哼了两声出来,道:“就是那儿了。”刘睿一边上下勾勒,一边体会花溪中的虚软位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蓬门所在,腰肢轻轻往前一送,硕大的龙头已经就着滑腻的花汁碾钻进去。金蕊鼻间嘤咛一声,娇躯瞬间就绷紧了。

刘睿哈哈笑了起来,好像完成了一次伟大的壮举似的,道:“终于进去了。”金蕊纠正他的话道:“还没全进来。”刘睿笑道:“急什么急,头都进去了,还怕不能全进去?”金蕊闻言嘻嘻笑起来。刘睿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钻入花径。金蕊有些紧张,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弄得花径狭窄逼仄,很难顺利进入。刘睿不得不使开水磨功夫,边送抽边往里钻探,差不多得有两分钟的工夫,这才全根没入。至此,二人都是出了一身热汗。

成功进入桃源仙境,刘睿也就体会到了她这所谓的十大名器之一的“馒头b”的妙处,不仅仅是她花径内部把小家伙包裹得严严实实,令自己很有被束缚被紧裹的快乐,就连桃源入口之外的部位,差不多有三公分左右的距离,也被她那个肉馒头所分的两片紧紧包住,等于是内外全被包裹,在同一时间内有了双重享受。试探着动了几下,越发体会到她这名器的妙处,但觉她这个馒头肉嘟嘟的极有弹性与韧劲,每次撞击的时候,如同撞到了一个肉垫上,滋味别提多美妙了,而在进进出出的过程中,如同进入一条两段全然不同的花径,前段柔软肥厚,后段紧窄火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就产生了不同的快乐,用**九重天来形容两种感觉的不同并不恰当,却也差不多就是那种味道。

他越弄越美,情不自禁就加快了频率加大了力道。金蕊刚开始还紧紧闭住嘴巴不敢叫出来,免得被走在车外的人听到,可是弄了几分钟之后,那股快感实在是太强烈太难以忍受了,便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刘睿也不管她叫得声音多大,只是尽情享受她这极品名器,变着法儿的冲击不同的角度摩擦不同的部位,争取全面发掘其中的妙处。

他这一使出技巧,金蕊便体会到了更多难以形容的快活感受,越发得风浪不止,但见她娇躯乱抖、脑袋乱晃,美眸似睁似闭,檀口微启,牙关虚张,鲜红的小舌头吐到唇边,似出不出,从嘴里不断传出令人听了血脉贲张的叫声。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是市政府那个**秀美的女秘书,俨然已经变成沉溺于的小娃。

夜已经深了,小区里的路灯也都熄了,眼前这栋塔楼上也鲜有人家亮着灯。停车场一片死寂,静得像是没有活人的存在。但若是有人走到这辆奥迪q5的车身旁,用手电照亮,仔细观察这辆车,会发现这辆车正在有节奏的上下震动,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车里面传出来若有若无的女子叫声。看到这里,有经验的人就能明白了,车里正有人在玩车震。

刘睿与金蕊应该感谢这辆奥迪q5,要不是它门窗所具有的出色的密闭性与隔音功能,那么金蕊的叫声一早就被一层甚至是二层的住户们听到了。没办法,她叫得实在太欢也太响了。

刘睿听得甚至暗暗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好几年没跟男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叫得这么欢实?可也不对啊,她结了婚,有老公,两人虽然有矛盾却也并不太深,怎么可能没有夫妻性生活呢?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得意洋洋的露出笑容,问道:“师傅厉害吗?”金蕊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了对他能力的认可与满意,同时也回答了他的问题:“师傅我爱死你了!”这话娇滴滴的,带着无尽的媚意,是刘睿以往从她嘴里听不到的,因此也能推断出,她已经快活到了何种地步,想到自己能把她伺候得如此尽兴,也是骄傲之极,得意之下,就手抄起她的丝袜玉足,抚摸把玩起来。

金蕊忽然伸出手搭在他肩头,撒娇道:“师傅抱我!”刘睿边耸弄边苦笑道:“我怎么抱你啊?我还跪着呢。”金蕊哼道:“抱抱我嘛!”刘睿只好先停下来,把她上身抱进怀里。金蕊搂住他的脖子,亲昵的扑上去,凑嘴到他嘴上,疯狂的亲吻起来,没亲几下,就情不自禁地吐出香舌过去。刘睿动情的跟她湿吻,两手按在她臀瓣上,用力压向自己身前,借此进入她身体更深,然后用手按着她的缓慢的转圈,以做出虚拟的摩擦动作。

让他打死也想不到的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让金蕊受不了了。金蕊也就是刚刚跟他口舌交缠了一阵,忽觉体内也不知道从哪传来一道冷电,狠狠的击在自己尾椎骨上,随后这股电流沿着脊椎传入四肢百骸,全身如同过电一样麻酥酥的,不由自主脱开他的嘴巴,大声叫了一嗓子。下一刻,她突如其来的泄了身,花径凶猛的律动,快速将**出的新鲜花汁挤压出去。刘睿但觉一热,已经被她汹涌喷出的花汁喷溅正着。

金蕊满足的叫了两声,忽然再度含住他的嘴唇亲吻,小舌头如同疯了似的往里钻,如同一条凶狠的小蛇。刘睿被动的跟她舌吻,心里却好笑不已,这位美女小徒弟耐性不行啊,才这么会儿就泄了身,到底是自己太会弄,还是偷情给她带来的快感太强烈?

过后的金蕊如同被抽干了全身的精气神,懒洋洋的扑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如同睡过去了一样。

刘睿轻轻在她上打了几下,道:“爽了?”金蕊梦呓一般的说道:“嗯,都快死了。”刘睿笑道:“师傅好不好?”金蕊红着脸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道:“你好,可是你也坏。”刘睿问道:“那你喜欢师傅的好还是坏?”金蕊笑道:“嘻嘻,都喜欢。”刘睿说:“你可是爽了,可是师傅还没感觉呢。”金蕊轻笑道:“那怎么办?”刘睿问道:“你说呢?”金蕊道:“我不知道”刘睿笑着把她放回到座位上,俯身上去,抬起她酸软无力的大腿,再次狠狠的冲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睿终于虎吼一声,满足无比的发泄出来,由于太过沉迷,竟然忘了把家伙,居然就在她花径深处喷。滚烫的精华冲击得金蕊直哼哼,尾椎骨随之一麻,竟然与他同时达到了高朝。两人搂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上边在温柔的接吻,同时享受着高朝余韵的快乐。

休息了几分钟,刘睿才说:“我刚才可都里边了。”金蕊两条赤条条白花花的大腿,紧紧勾缠住他粗壮有力的大腿,大喇喇的说:“没事儿,回头我买药吃。”刘睿说:“那你过会儿回家方便吗?”金蕊说:“回去我就洗澡,放心吧,没事。”刘睿担心的是她回家后被她老公发现她刚刚行房的痕迹,见她早有准备,也就不说什么了,美滋滋的赞道:“你这个名器果然是个宝贝,我爱死了。”金蕊亲他一口,道:“你也是个宝贝,我也爱死了。”

两人依旧缠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体己话,这才各自擦拭秽物,穿衣收拾。此时车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男女气味,刘睿建议金蕊开窗通风。金蕊担心他回去太晚,让他赶紧回家,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心了,一切有她。

最后,师徒二人在车里吻别,随后刘睿如同做贼一样从车里钻出来,望望左右无人,从停车场里迂回绕行,往小区外面走了。

金蕊把四窗打开,通风透气,感觉没什么味道了,这才锁车回家。

她回到家里的时候,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客厅里的电脑椅跟前玩游戏,听到脚步声,也没看她,只问:“我的烧烤呢?”金蕊冷淡地说:“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哪还有烧烤啊?想吃明天赶早。”那男子也没生气,一脸的无所谓,忽然对着桌上的话筒叫道:“艹,他妈会不会玩治疗啊,给我加血啊,我他妈假死都被打出来了。”

金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把包挂起来,迈步走进卧室,把门关上,走到大衣柜前,拿出睡衣,又将身上衣服除去外全部脱下,换上睡衣后急匆匆走进洗手间,随手打开浴霸,然后将睡衣脱下挂起来,再小心翼翼的将褪到大腿上,伸手从腿间取出一团叠好的纸巾,拿到眼前一看,上面全是白花的液体,看着看着,脸上忽然现出笑意,自言自语的说:“他自称师傅,要是跟我有了孩子,那我跟他的孩子算是什么辈分?是我的师弟,还是我儿子?呵呵。”

她开心的笑了一阵,将这团纸巾扔到马桶里,按下超大水量按钮,看着它被清水抽卷下去,再也不见,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到花洒下面洗澡。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那个中年男子才打着哈欠离开电脑桌,去洗手间里洗漱一番,回到卧室里上了床,就手把金蕊搂住,大手熟悉无比的找到她胸前的玉兔抓住,道:“老婆来一炮!”金蕊不耐烦的将他手抓起来甩开,斥道:“来你个头!敢情你每天不忙,我可是陪领导忙了一天,累也累死了,没心情,滚!”那男子不死心,大手摸到她腿间摸索,道:“来一回吧,好久不做了。”金蕊抬手将他手打开,骂道:“滚!我明天还要上班,少烦我。再烦我出去睡沙发。”那男子没有办法,唉声叹气一阵,转过身睡了。

金蕊闭着眼睛假寐,心中冷笑道:“就你这样还想跟我亲热?等什么时候,你能有我师傅对我十分之一的好了,再来找我吧,切!”脑海中浮现出刘睿的形象,也回忆起自己跟他认识以来的经过,想着他对自己的好,再听到身边那个家伙发出的鼾声,只是气苦:“唉,我金蕊没福气啊!”

第二天,也就是这一周的周三,上午,刘睿接到了干哥刘明的电话,说的还是方瑰艳父亲方叔安刺伤城管马队长那件事。

刘明道:“受伤城管的思想工作已经做好了,他只要二十万,医药费与补偿费什么的都包括在里面了,就同意此事私了,不经公检法司,放那个姓方的一马。”刘睿道:“不经公检法司?这个时候还来得及吗?”刘明道:“来得及,我已经给公安局打了招呼,此事不予立案请收藏、推荐。”刘睿笑道:“那么说,之前一直没立案啊?”刘明道:“这个我不清楚,可能人家立了,不过又给撤销了。人家公安局自有一套与之对应的程序吧。”刘睿说:“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多?”刘明道:“人家要了四十万,这是砍价还价给砍下来的。老弟你跟那个美女要是手头不方便,哥哥我给你出了就得了。咱们兄弟一家人,你妹子就是我妹子。”

刘睿道:“不用,她家有钱行,那我让她赶紧准备二十万,准备好了给谁?”刘明道:“直接去医院给那个受伤城管就行,别忘了让他在收条上写明,此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刘睿考虑半响,道:“两边直接交易怕是不妥吧?中间变数太多。得找个中间人,而且必须是有公信力的中间人。”刘明道:“既然你说到这了,那就由我来做这个中间人。我负责给两边交易传话,你们这边交钱,那边公安局放人,再签订一个协议,以后永不追究,好不好?”刘睿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就麻烦你啦。我让小方准备钱给你送过去。”

此事终于落定,刘睿也替方瑰艳松了口气,给她打过电话去,将刘明的话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

方瑰艳幽幽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可是,我我家里拿不出二十万啊。”刘睿道:“不是有我吗?我早就答应可以先帮你家出了,你忘了?”方瑰艳沉默半响,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刘睿道:“你少废话,你把你银行卡号告诉我,我中午过去给你转账,你拿到钱以后,一个人去找刘明,把钱给他。”方瑰艳道:“你不跟我一块去吗?”刘睿道:“你一个人去,显得钱是你家出的,省得他以为钱是我给你出的。”方瑰艳哦了一声,又说:“这二十万,我我们家要是还不清怎么办?你不担心吗?”

刘睿笑道:“还不清就还不清呗,到底朋友重要还是钱重要?反正我暂时不缺钱用,能帮朋友应急是更好的。”方瑰艳道:“我爸被放出来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做麻辣烫生意。我自己,一个月工资两千多一些,一年才两万多,要还十年才能还清,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哦。”刘睿微微的笑了笑,道:“快告诉我卡号吧,我中午去给你转账。你去找刘明的时候,可以叫上几个亲戚,免得钱被人抢”

中午,刘睿赶到银行,取出二十万,汇到了方瑰艳的户头里。这二十万,是从罗娜娜给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里取出来的。既然来的容易,花出去也就不心疼,所以寄给方瑰艳之后,一点的不舍都没有,反而觉得自己办了件大善事。至于剩下那八十万,打算按李青曼的意思在市区内买套房子。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房子,就先存到赵珊珊的工资卡里去,总之不能留在自己身边或者自己的户头里,免得惹人怀疑。

在他在银行忙碌的同一时刻,身在市电视台广告部主任办公室内的刘安妮,接到了来自远在省城的干弟弟句晓军的电话。

“喂,姐啊,再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张子豪每天晚上下班后的行迹我们已经确定了,起码这两天没有变过。他下班后啊,先是去一家台湾风味的餐厅吃晚饭,再在里面玩一会儿笔记本电脑,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就去一家名叫兰桂坊的酒吧喝酒。每次喝完酒,他都会带一个女人出来,去香格里拉酒店开房,从来不回家。如果今晚上还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决定今晚上动手了。”句晓军有些兴奋的说道。

刘安妮沉吟片刻,道:“小军,你肯定纳闷,为什么姐对他那么狠,姐现在就告诉你,是因为这个张子豪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找人把你姐给欺负了,还拍了照片。”她说得虽然隐晦,可句晓军却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她嘴里的“欺负”就是的意思,“拍照片”就是“拍裸体照”的意思,闻言大怒,骂道:“我他姥姥,他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姐你这样?我他妈非得砍死他不可,我非得千刀万剐了他不可。”刘安妮道:“先别冲动,姐都忍得住,你更要忍得住。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把他拍我的照片抢过来,还能让他以后没法报复我?这个人很有势力,他被害了以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我找人干的,绝对会找人报复我,你说怎么才能不被他找到头上呢?”

句晓军想了想,摇头道:“姐,你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不好弄。只要咱们抢回照片,他就知道是你干的了。咱们不抢还好点,他稀里糊涂的,就不敢确认是你下的手。”刘安妮叹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可是我不抢回那些照片,晚上就睡不着觉啊。那些照片要是传出去,你姐我以后就没法做人了。我要是完蛋了,你的公司以后就拿不着电视台的项目啦。”句晓军皱眉思虑片刻,忽然嘿嘿冷笑,道:“那咱们就反过来,跟他也使这一招。”

刘安妮听得眼睛一亮,道:“快说,你打算怎么办?”句晓军冷笑道:“咱们也给他拍照片啊,怎么出丑怎么给他拍,甚至可以艹他的来几张。他要是敢放出你的照片,咱们就也放出他的来。”刘安妮摇头道:“不好不好,你拍了他的照片,肯定要威胁他,可一旦威胁他的时候,就会同时泄露出这事是我指使的,那他还不得一下子找到我头上?”句晓军道:“那那要不咱去他家里放火,给他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刘安妮道:“可行!不过,就怕照片不在他家里,而且你也不方便问,一问就露出马脚来了。”

句晓军叹道:“那就只能不管那些照片了姐啊,你要是听我的,就不用担心了。”刘安妮道:“你是什么想法?”句晓军道:“那些照片,他真敢放出来吗?他敢放出来,你就正好告他,说他欺负过你。”刘安妮听得蹙眉不已,那样一来,可就鱼死网破了,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似乎只能看自己与张子豪谁更能豁得出去了,便咬牙道:“好,那就不管了。”句晓军道:“呃,要不这样他不是正好每天晚上都去酒吧找一夜情吗,等我对他下手的时候,就说他勾搭我老婆来着,因为被戴了帽子才来报复他,他肯定心虚啊,又怎么会猜到是你下的手?”

刘安妮拍掌赞道:“好!”又冷笑道:“他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哼哼!”句晓军说:“姐,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今晚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刘安妮叮嘱道:“记得跟他说话的时候用普通话,不要说云州口音。如果不会说普通话,就干脆闭上嘴巴。还有,把他下边东西剁掉以后,用手机拍个照片给我看。”句晓军笑道:“知道啦,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下午三点半,市文物局长张鸣芳来觐见市委书记白旭光,在刘睿那里得到了热情的接待。

刘睿把张鸣芳让坐在沙发上,又给她沏了茶水,亲自送到她手里,凝目打量她,见她今天穿得较为素净,上身里面是白衬衣配蓝白色毛衫,外套浅灰色小西服,下面系着两个扣子,显得较为端庄正式;穿着一条黑色的西裤,脚上着了肉色丝袜,穿着双黑色的高跟鞋。从上到下,体现出女领导端庄沉稳的同时,也不失女性本身的干净纯洁。再配上她俏丽的脸庞,这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局长就现出了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美。

刘睿看得暗暗点头,这个女子,年纪比郑燕燕与李婧两位市领导要大上一些,却并不显老,而且在这种岁数还能保持如此风姿俏丽的外表,本来就是一件极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她要么是驻颜有术,要么就是心态乐观。

张鸣芳看看左右无人,亲热的小声叫道:“小睿,白书记在里边吗?”刘睿道:“不在,去开会了。”张鸣芳有些拘谨地说:“我头一次见他,该怎么说话啊?万一说错了他厌恶我了怎么办?”刘睿微微一笑,道:“你大可不必担心,白书记是很好相处的。”张鸣芳问道:“他有什么喜好忌讳么?”刘睿做出思虑的样子,眉头一挑,道:“有什么说什么,不用转弯抹角。有话就说,没话就走,尽量洒脱点。不要扭扭捏捏。”张鸣芳听得秀眉蹙起,缓缓点头。

刘睿笑道:“你能来,就说明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要紧张。”张鸣芳忙道:“我是这么打算的,先跟他汇报一下市文物局近年来的工作重点,再谈一谈我的工作成绩,最后说下未来的打算。你觉得怎么样?”刘睿点头道:“这样就很好。那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呢?”张鸣芳低声道:“未来打算在白书记的正确领导下,将云州市的文物事业做得更好。”刘睿想了想,笑道:“前一句话很对,后面一句话要改改,难道你想一直留在文物局吗?”张鸣芳笑眯眯地说:“那小睿你说,我该怎么说?”

刘睿道:“你就说,坚持在书记您的正确领导之下,立足本职工作,脚踏实地,稳扎稳打,争取在云州社会经济发展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也请书记您多教导。”张鸣芳想了想,赞道:“小睿真有你的。”刘睿道:“你先坐一会儿,也再熟悉下腹稿,过会儿我去帮你通报。”张鸣芳道:“嗯,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

刘睿回到座位上忙碌起来,过了一阵子,眼看快四点了,就起身而出,到了小会议室门口等着,没等一会儿,门开了,老板白旭光当先走出来,就忙迎上他,跟他一起走回办公室,路上把张鸣芳已经到了的事跟他说了。

白旭光点了下头,很快就走进办公室外间,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张鸣芳,随意打量几眼,见这位市文物局的女局长年纪尚轻,容貌却美,穿衣打扮也很端庄素净,看上去还不错,就先在心里点了点头。

张鸣芳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这位全市最高领导,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迎出来,温婉而矜持的打招呼道:“书记您好。”白旭光礼貌性的递手过去,道:“你就是文物局的张鸣芳同志吧?”张鸣芳忙伸出两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微笑说道:“是的,我就是张鸣芳,今天冒昧来跟您汇报工作,希望没有影响您的正常安排。”白旭光笑着摇头说:“没有,进屋说吧。小睿,给鸣芳同志倒点水。”说完推开里间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刘睿听得惊讶无比,自己给他当秘书也有几个月了,却几乎没见他吩咐自己给哪位领导倒过水,看来,这位张姐留给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呢,忙应下来,一边请张鸣芳进屋,一边给她重新沏茶,把茶水给她送进屋去以后,回到自己工位上继续忙碌。

他所整理的采访问题已经进入了尾声,再检查一遍,就打印出来请老板白旭光过目。如果白旭光同意的话,就发到姚雪妃那里,让她尽快准备专访的开始。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里间办公室门开了。张鸣芳从里面走出来,回手把门带上,然后径自走向刘睿。

刘睿听到门声响动的时候就侧头看了过去,见是张鸣芳出来,非常惊讶,本以为老板对她高看一眼,会留她多谈一段时间呢,谁知这么会儿就谈完了。

张鸣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到他桌旁,低声道:“汇报完啦。”刘睿问道:“怎么样?”张鸣芳莞尔一笑,道:“还行。”刘睿说:“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张鸣芳讶然失笑,道:“不是你让我有话说话,没话就走吗?”刘睿听了个哭笑不得,点头道:“嗯,其实这样也行,给老板感觉更好。”张鸣芳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让张姐表示表示?”刘睿苦笑道:“你又来了,你再这样见外我不叫你姐了。”张鸣芳笑眯眯地说:“好,那我就先走了,改天给你电话。”

刘睿便起身送她出去,表示对她看重。

回到办公桌这里,刘睿拿上打印出来的采访问题,走到白旭光办公室门口,敲响木门,推门走了进去。

白旭光早就吩咐过他,只要有事,随时可以敲门进屋,不必等着允许,这固然体现出对他的莫大信任,也表现出他工作中光明磊落。

刘睿走到办公桌前,跟老板说明来意,把采访问题递了过去。

白旭光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看了差不多五分钟,拿过笔,将其中两条删掉,道:“这样就可以了。”说着递回给他。

刘睿接到手里看了看,见他删掉的两条,都是给他或者市委政府歌功颂德的官话套话,暗里吐吐舌头,道:“我知道了,以后这样的话少说。”

白旭光却说:“刚才那个张鸣芳,年纪虽然不能算轻,但在市里正处级干部里面,也算较为年轻的。”刘睿不知道他什么心意,也不敢胡乱接话,只是含糊的说:“女干部在官场会受到提拔政策的特殊照顾。像市委宣传部的郑部长,就是最典型的例子。”白旭光问道:“哦,那个张鸣芳也是因为受到政策的照顾才当上处长的?”刘睿忙摇头道:“这我就不敢确定了。”白旭光随口说道:“你可以了解一下。”

这位大老板说得客气,“可以”,没有半点命令的意思,但刘睿听到耳朵里,却是心头一跳,知道他这是暗示自己去调查张鸣芳的底细,这当然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相反很容易完成,正好张鸣芳有意示好,自己只要顺着她的意思跟她亲近就行了,只要能进入她的圈子,还愁打探不到她升官的缘由?便道:“好,我留意一下。”

刘睿回到办公桌里坐下后,把采访问题的电子版整理了一下,发给了姚雪妃,又给她打电话让她准备专访活动。

两人谈完正事,姚雪妃娇滴滴的说:“老公,我想你了。晚上能陪我吗?”刘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道:“你下班后先回家等我,我忙完了就过去。”姚雪妃非常高兴,道:“老公你真好,我爱你!”刘睿说:“我也爱你。”

晚上九点半,刘睿又一次接到了林雅霏,刚要在路边拦车,却听她道:“陪我走走好不好?”刘睿愣了下,还是答应了。两人就并肩行走在人行道上,往林雅霏家方向走去。

闷闷的走了一段路,林雅霏停下来,刘睿见状也只好停下,侧身看着她。

林雅霏两只美眸盯着他看,只是不言语。

刘睿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林雅霏语气低落的说道:“我心里有个问题,想问,却又问不出来。”刘睿说:“问谁?问我吗?”林雅霏道:“你想听么?”刘睿觉得她今晚上有点不对劲,有种暧昧劲儿,直觉她接下来的话不会太好听,便想直接拒绝,却听她已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愿意每天晚上接我送我?”刘睿听得心头肉跳,内心尴尬之极,脸上也开始发烧。

就在刘睿不知道如何回答林雅霏这个问题的时候,在省城靖南一家名叫“兰桂坊”的酒吧外面,句晓军与两个兄弟藏在酒吧对面墙角的阴暗处,正在部署即将开始的断筋行动。

句晓军说:“他的车停在酒吧门口西侧五十米外的路边,从酒吧出来走过去用不了三十秒,如果跟泡来的妞打情骂俏的话,会在一分钟左右。因此,留给咱们出手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必须要做到一击必中。”两个兄弟都点头道:“咱们全听军哥的。”句晓军说:“过会儿,等他从酒吧里出来,咱们就跟上去,等路上人少的时候就动手。你们俩负责给我按住他,敢反抗就往死里打,我来砍他手筋脚筋剁他。砍完后我照相,照完了咱们就按计划溜走,都把帽子戴好喽,不要被路上的监控摄像机拍到头脸。”两个兄弟都答应下来。

战前总动员做好之后,句晓军就再也不说话了,两只鹰一样锐利的眸子死死盯住酒吧门口。

酒吧里的张子豪自觉今晚运气实在不错,因为自己竟然泡了一个长相酷似女明星章子怡的女孩子,偏这女孩子又长了一对巨大胸器,在吧台上坐着的时候,那对胸器卡在吧台上,如同两个大气球,哪怕隔着一层内衣,仍然毫无悬念的把调酒师的眼球给吸引了,导致他在调酒的时候酒液倒出去不少。

“长得像章子怡,又生着一对干露露那样的,干起来一定带劲儿!”

张子豪故作潇洒的瞧着她,脸上现出深沉而睿智的淡淡笑意。

那女孩子面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正在幻想过会儿怎么干我。”张子豪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如果给不认识他的人看到他这副笑容,很容易被他的成熟潇洒所骗过。那女孩子说:“你不必否认,因为我没说不给你干。但在这之前,你要先哄我开心。”张子豪开口道:“怎么哄你开心?”那女孩子表情无辜的道:“让我一笑请收藏、推荐。”张子豪笑了笑,凑过去,低声道:“有人说过你长得像章子怡吗?”

那女孩子撇撇嘴,道:“当然,这个可不好笑。”张子豪又道:“我来捧你,你肯定比章子怡更红!”那女孩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横他一眼,道:“滚吧,你谁啊你就捧我?”张子豪淡淡地说:“你笑了。”那女孩子摇头道:“这不算。”张子豪说:“其实章子怡比不了你,她有两点不如你,比你差多了。”那女孩子好奇的问道:“哪两点啊?”张子豪说:“胸前两点!章子怡咪咪比你小。”那女孩子脸上忍俊不禁笑出来,笑容很是自得,道:“算你过关。”

张子豪道:“那可以走了么?”那女孩子放下酒杯,道:“你可别不行。要是不能满足我,干脆就别招惹我。”张子豪暧昧的笑道:“我在床上就不是人了。”那女孩子呵呵一笑,拎起包下了高脚凳,道:“好啊,那让我看看你的原形。”

张子豪掏出钱包付了帐,与这女子一起走出酒吧,往西一转,淡淡地说:“我车在那边停着。”女孩子问道:“什么车?”张子豪道:“奔驰,俗吧。”女孩子道:“你在床上不要太俗就行!”张子豪道:“哦?”女孩子大喇喇的说:“我要最新鲜的玩法与最强烈的刺激。”张子豪道:“相信你不会后悔的。”女孩子忽然伸手到他摸了一把,笑道:“倒还有点本钱。”张子豪不无得意的说:“大起来吓死你。”女孩子呵呵笑道:“那我就等着被吓死咯。”

两人淡淡的调着情,一路往西走去。

也就是刚刚走出二十来米,眼看前面没什么人了,张子豪就出手揽住了女孩子的细腰。女孩子笑道:“急了吗?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干我?”张子豪道:“你说对了。”女孩子妖媚的盯着他,道:“来啊,干我吧,我正好体验下被围观的感受。一定很刺激吧”张子豪望着她娇媚的神情,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扒光她狠狠的。

就在此时,忽然有几条黑影蹿了过来。其中一个人高高跳起,用右手臂勾住张子豪的脖子后,利用前冲的惯性把他整个身子带扑在地上。张子豪还没回过神,身子已经重重跌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酒后的他只觉得脑袋眩晕,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下一刻,又有一个黑影扑过来,侧身站在张子豪腿旁,不由分说,扬起手里一卷报纸,冲着他左脚后跟处所在的大筋部位砍去。没有任何声音,张子豪却陡然一嗓子惨叫出来:“啊”

那黑影也不理他,再度提起那柄被报纸包裹的砍刀,往他右脚后跟那里砍去。又是狠狠一刀下去,张子豪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这次竟然没喊出来。

砍他的黑影冲旁边另一个人点了下头,那人与先前摔倒张子豪那人一起,把张子豪两手臂翻过来铺在地上。砍人的黑影凑过去扬起手来就是两刀,砍中他两手的手腕,几乎要把左右两手都砍下来了,鲜血流的遍地都是。张子豪疼得已经叫不出来了,喉头处呜呜作响,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

那个女孩子看到这一幕,只吓得变了脸色,连喊救命的心思都没了,竟然没跑,就站在原地看着,两条长腿抖如筛糠。此时若是有细心人看向她脚底,会发现她脚下已经出现一片水迹,而且正在慢慢扩大。

把张子豪手筋脚筋全部砍断之后,句晓军指着他用普通话骂道:“我,敢他妈勾搭我老婆跟你玩一夜情,给老子戴绿帽子,这就是你的下场!老子还要阉了你!”

61 谁家喜乐谁家忧

61谁家喜乐谁家忧

句晓军骂完这两句,两个兄弟已经将张子豪翻过身来,让他仰卧在地。

张子豪手腕脚腕全被砍成重伤,大筋尽断,四肢抽搐哆嗦,如同过电似的诡异,脸部肌肉狰狞扭曲,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眼泪流的到处都是,嘴巴大张,痛苦的叫声根本就叫不出来,全在喉头那里呜呜作响,好似垂死的人正在挣扎,别提多狼狈了。

句晓军看到他这副模样,一丁点的同情都没有,冷笑两声,猫下腰去凑到他腰间解他的腰带,三下两下就把他裤子脱了下去,右手一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柄剪刀,冲他伸了过去,嘴里骂道:“我让你勾引我老婆,老子今天就他妈阉了你!”

那女孩子眼睁睁瞧着那柄亮闪闪的剪子凑到张子豪,对着他那小兄弟叉开去,很快将其夹在两道锋利的刃口当中,只看得花容失色,自觉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惊骇的看向剪子的主人,见此人头戴一顶棒球帽,脸上蒙着黑色的口罩,眼睛上面还带了黑框的茶色玻璃眼镜,几乎半点容貌都分辨不出,只觉得这更加深了他身上围绕的残暴狂虐味道,看后吓得魂飞胆裂,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哪敢再多看半眼?

张子豪感觉到自己宝贝已经被冰冷的刀刃夹住,只吓得骇然变色,心头笼罩了一层绝望,挣扎着叫道:“饶命大哥饶命,别剪你我没有啊我没勾搭你老婆啊我赔你钱好不好我给你一百万,不一千万,只求你别剪,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句晓军残酷的对他一笑,不等他把话说完,右手大拇指与其它四指猛地一合,剪子刀刃瞬间合拢,刃口何等锋利,剪掉那根肉做的家伙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剪子合拢,那玩意翻落下去,一点皮都没连着,干脆利索!

那女孩子听到张子豪骤然惨叫,痛呼声几乎响彻天际,就知道他那根东西已经被那个残暴的家伙剪掉了,只吓得双腿一软,人就瘫在了地上,一下倒在她刚才制造出来的水迹上面,裤子很快被浸湿,凉意侵袭她的腿部肌肤,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句晓军一剪子剪掉他的风流根,没有半点犹豫,按照刘安妮的吩咐,又是一剪子将他两只弹药库连根剪下来。张子豪至此再也抵抗不住那股剧痛,身子一挺,人就晕了过去。

句晓军飞快的站起身来,背对着那女孩子,挡住她的视线,随后用手机对准张子豪的拍了两张照片,骂道:“这就是勾引我老婆的下场,你他妈这是活该!”说完躲开地上的血迹,迈开大步往西边走了。

他那两个兄弟也放开张子豪的手臂,快步跟了上去。三人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现场,张子豪晕厥在地上,那个女孩子也瘫在地上动不了,四周弥漫着血腥气与气。很快有路人凑过来围观,指指点点。

“哎呀,流了好多血啊!”

“下手真歹毒啊,怎么把那玩意给切了?”

“为女人争风吃醋呗。”

“我刚才听见了,好像是这小子勾引人家老婆,所以才被阉了的。”

“那就是活该了。”

“就是,有胆子偷人家老婆,就要有被人家老公报复的觉悟。”

“怎么不动啊?是不是死了?谁打个一一零啊?”

半个小时后,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山北省长张高松接到了儿子张子豪的电话。

张高松很奇怪儿子为什么这么晚了给自己来电话,接通后淡淡的问道:“怎么还不睡?”对方大喇喇的问道:“你是张子豪的父亲吗?”张高松一听不是儿子,皱起了眉头,听对方说话没有礼貌,暗暗有气,不悦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他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对方道:“我是东海路派出所啊,你到底是不是张子豪父亲?我没空跟你多说。”张高松微微觉得不对,儿子怎么跟派出所扯上关系了?道:“我是,怎么回事?”对方道:“是就好,你马上过来一趟吧,你儿子让人砍成重伤了。”

张高松从政数十年,已经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稳性格,闻言也只是一愣,问道:“被人砍成重伤?砍到哪里了?很严重吗?”对方说:“其实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人没事,好好的,你放心,不过手筋脚筋都让人砍断了,还有呃,下边那点零碎儿都都让人给剪下来了。”张高松知道手筋脚筋对于人体的重要性,据说这种大筋一旦被砍断,就再也无法恢复,就算用最高超的医术把断了的筋连续上,手脚活动能力也会大打折扣,跟残废了没什么区别,心头倏地沉了下去,便忽略了对方后面那半句,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叫道:“你说什么?他手筋脚筋都让人砍断了?”

对方叹道:“哎呀,你就别问了,赶紧过来一趟,先来派出所,我们要跟你了解一些有关你儿子的情况。当然,你也可以先去省[海岸线文学网]现,屋里不仅有她,还有自己心爱的大宝贝姚雪妃,看到她也在,想到自己是来接林雅霏下班的,哪怕跟林雅霏没有任何暧昧之意,还是觉得对她不起,便有几分尴尬。

姚雪妃正靠在办公桌上,跟林雅霏轻声说笑,余光瞥见有人走进来,抬头看去,本是随意一瞥,谁知道这人正是自己的老公,立时变了颜色,看看他,又低头看看坐着的林雅霏,没有说话。

林雅霏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笑呵呵的起身,道:“你来啦,今天比昨天晚了一点点哦。”说的却是撒娇的语气。

刘睿非常尴尬,却也不好当着她表现出与姚雪妃的关系来,只能点头道:“嗯,晚了点。”说完道:“雪妃也在啊,今天怎么还没下班?”姚雪妃脸上笑容早已不见,换上一副犹疑的神情,看着这个昨晚上跟自己颠鸾倒凤、快活到极致的老公,实在不敢相信,他跟林雅霏好上了,淡淡的道:“这不加班来着嘛,忙你给安排的任务。”

刘睿讶异地说:“就是专访白书记那件事?”姚雪妃只是盯着他,也不言语。

不用直觉,刘睿也知道这位大宝贝吃醋了,废话,哪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来接别的女同事下班,也不会不吃醋,暗想,这回算是糟糕透顶了,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满意呢。

林雅霏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情感变化,笑道:“那雪妃我就先下班了,你也早点回啊。”说着起身穿上外套,拎起包,走出了办公桌。

刘睿见林雅霏冲自己走过来,生怕她当着姚雪妃的面挽住自己的胳膊,再来一句“这是我男朋友”,那就完蛋了,尽管姚雪妃不是自己老婆,也不能给她这种飞醋吃啊,便侧身躲在一边,给姚雪妃一个眼色,也不管她看懂没看懂,快步走出屋去。

姚雪妃目送二人一先一后走出去,脸色阴沉下来,紧紧咬着口唇,都快咬出血来了,却仍然不撒嘴。

来到电梯厅,刘睿低声问道:“雪妃怎么在你这儿?”林雅霏笑盈盈的俏脸忽然变了变颜色,美艳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很在乎她?”刘睿说:“她是我朋友啊,你也是,你们俩我都很在乎啊。”林雅霏笑容全部收敛,转脸看向电梯门,没再说什么。

走出市台大院后,林雅霏冷着脸道:“雪妃是我刚才叫过去的。”刘睿吃了一惊,道:“为什么?你你故意在我接你来的时候,让她看到?”林雅霏转脸看着他,道:“嗯,我不知道你跟她是什么样的朋友关系,我想试一试能否看出来,然后我刚才就看到了。”刘睿气愤不已,道:“你”林雅霏眼圈忽然就红了,抿着嘴唇,斜眼看了看别的地方,想把泪珠憋回去,没想到反而把泪水挤了出来,也就不管了,瞪眼看着他说:“我原来想过,应该在什么时候跟你表白,是吃饭的时候,还是唱歌的时候,还是在电话里或者短信中,原来想的全没用,我现在就跟你表白,刘睿,我喜欢你!”

刘睿一下子就呆住了,虽然早就知道她对自己有意,可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突然就表示出来,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表白心意不是要在暧昧温馨的环境下吗?这眼前这更像是即将吵架啊。

林雅霏流着泪说:“我昨晚就想跟你说来着,想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我问你是不是担心我的时候,只要你说是,我就会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可是你没说,我也就没好意思说,但是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我想问问你,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如果能,我愿意嫁给你做老婆;如果不能,你就别再接我下班送我回家,我受不了这个。”

刘睿尴尬不已,傻傻看她一阵,叹道:“雅霏,你这又是何苦?我我早”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一辆白色轿车从大院里驶出来,看车牌不是姚雪妃那辆奥迪a4还能是什么,看到她出来,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低声道:“雪妃出来了,等会儿再说。”林雅霏用袖子胡乱擦了把泪水,道:“我喜欢你,我怕雪妃跟我抢,所以故意把她叫过来,让她看到你来接我”刘睿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眼睛定定看着车里的姚雪妃。

姚雪妃驾车驶出门来,看也没看站在外面的二人,扬长而去。

林雅霏哭着笑道:“雪妃吃我的醋了,呵呵,她果然比我更喜欢你。”刘睿道:“丫头,你以后少胡思乱想。我已经跟你姐说过好几次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明年开春就要跟她举行婚礼的了,怎么可能跟你”林雅霏截口道:“你不能再爱上我吗?你可以跟我结婚啊,反正你们还没结。”刘睿正色说道:“如果我是那种的男人,你就不担心以后我背叛你?”林雅霏摇头道:“我不怕,你再爱上别的女人,那说明我没有能力抓住你的心,是我没本事,我只会怪我自己。”

刘睿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告诉你,张子豪以后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也不可能再害你,所以以后,我”林雅霏道:“你就不会来接我了是不是?”刘睿嗯了一声。林雅霏垂着头只是抽泣,再也不说话了。刘睿说:“雅霏,我只能说,我我对不起你的青睐,你以后会找到更适合你的男人,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咱们还是做朋友吧。”林雅霏冷笑道:“男女之间有纯粹意义的朋友吗?”刘睿暗里叹了口气,道:“你别哭了,走吧,我送你回家。”林雅霏出手拦在他身前,悲戚的说道:“不,不用了,既然你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再让你接送,我自己回家,你不用管。”

刘睿道:“我来也来了,就让我送你回家吧。”林雅霏摇头道:“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如果喜欢我,就每天接我下班送我回家;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接我送我。我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想被你笑话,你走吧。”刘睿真想告诉她,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喜欢她哪里?估计还是她的容貌更多一些吧,既然对她无意,那就早点放弃,免得纠缠不清,害了彼此,便道:“好,我走,你自己回家吧。”说着走到路边,招停一辆出租车,拉开后门道:“你先走吧。”

62 过往江湖岁犯愁

62过往江湖岁犯愁

林雅霏看也没看刘睿,垂着头快步钻进车里,砰的一声将门关死,出租车很快疾驶而去。

刘睿望着出租车驶去的方向,直到望不见车的影子了,这才收回目光,舔了舔略有些枯涩的口唇,忽然间觉得,她这一走,自己心里竟然老大不是味儿,说酸不酸,说苦不苦,心头暗暗纳罕,难道自己已经很喜欢她了?苦笑着摇摇头,摸出手机给姚雪妃拨打电话,电话半天没人接听,估计是她不想接,吁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算了,还是过会儿直接登门道歉吧。”

他想起与李志超的约定,不敢过多耽搁,挥手拦下辆出租车,往红馆ktv驶去。

云州这座红馆,自然不是香港那座也被人称为“红馆”的红磡体育馆,更不是它的分店,与它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只是一家名字与其相同的ktv罢了。但谁要是因为它山寨了香港那座红馆的名字,就觉得它是个低档俗气的娱乐场所,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事实上,不论是它的地理位置,还是它的建筑外形,抑或是它内部的装修装潢,都可以用“高端大气上档次”来形容。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当你站到红馆ktv门口的时候,你会真的以为到了香港红馆”。还有人断言,在未来五年甚至更长的一段时间内,云州市区内不会有任何一家ktv可以超越红馆。

这么说似乎有些夸张,但红馆确实凭借“高大上”的内外环境与温馨服务,赢得了无数云州市民的赞誉,一连数年都是云州市最红火的ktv,应了它名字里那个“红”字。全国知名的ktv娱乐品牌钱柜、麦乐迪等,也在云州开有分店,但两家谁都不是红馆的对手,由此可以看出红馆的软硬实力果然是首屈一指、云州一流。

刘睿以前来过红馆几次,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里面的“公主”。当然了,以前的他是没资格享用公主的,所见到的公主一般都是进出其它客人包间的。那些公主个个身材出众、容貌娇美,穿着简单的裙装走来走去,眉眼之间颇有几分傲气,无一不是上等美人,似乎这里的老板把云州市的美女一网打尽全给搜罗起来了。

他也曾听人说过,这家红馆的老板是云州市的黑社会老大,另有一种传闻,说这家红馆其实是市里某位领导开的。不管是哪种说法吧,都证明红馆是有后台的。事实上也是,没有后台哪家娱乐场所能风生水起的开起来并一直红火下去?不说别的,若是没有后台,光是应付当地公安系统每月一次甚至数次的例检或突击检查就是个大麻烦,还不要说ktv里养着那么多可以出台的公主,更有许多豪掷千金的客人看上某位公主后直接在包间里开干。没有后台罩着,一个小警察就能让这家ktv烟消云散。

刘睿赶到红馆ktv门口的时候,由于之前已经在出租车里打了电话,所以李志超在外面等着迎接。

两个老同学相见,态度各不相同。

刘睿不太喜欢他,所以表现得有点冷淡,打着哈欠道:“忙一天累死了,有点困呢。”李志超亲热的挽着他的肩头,笑道:“过会儿点个公主,让她给你捏捏,解解乏。”刘睿摇头道:“还是别了,说完正事我得赶紧走,还有事呢。”李志超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这不是已经下班了?”刘睿哪有心情跟他多说废话,道:“进去吧,高局已经到了?”

李志超刚一推开包间,刘睿就看到了坐在包间内正中沙发上的市工商局长高洪亮,见他也转脸看过来,忙挤出一副抱歉而又尊敬的笑容,快步走过去,同时把公文包随手放在沙发一角,伸出双臂去跟他握手,陪笑道:“真是抱歉啊高局,来晚了,让您久等,实在对不住,您千万体谅。”

高洪亮见他执礼甚躬,也自觉很有面子,也伸出两手跟他握到一起,笑道:“刘处,你这不是客气了?反正晚上也没事,多等一会儿又怎么了?哈哈,快请坐,快请坐。小李,快给你老同学拿酒。”

李志超见他尊称刘睿为“刘处”,却管自己叫“小李”,对他恭恭敬敬,对自己却是颐指气使,心里酸溜溜的,却也不能不答应,相反还得陪着笑很亲热的应承下来:“是,我马上拿。局长您坐,这种小事有我呢,您有什么吩咐就说。”说着走到茶几那里倒酒。

包间里除去高洪亮外,还另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眼见高洪亮起身后,也跟着起身,脸上陪笑在一旁看着他与刘睿握手寒暄,后来看到李志超端着加冰的洋酒走过来,就招手道:“志超!”

李志超走到他身边,柔声道:“王局,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王局从他手里接过那杯酒,也没跟他说什么,走到刘睿身旁,等他与高洪亮寒暄已毕,就把酒杯递过去,笑眯眯地说:“刘处,你的酒。”刘睿哦了一声,忙从他手里接过,看他比较面生,就问道:“谢谢,恕我眼拙,您是”王局笑道:“我是咱们市北工商分局的副局长,我叫王宽,以后还请刘处多关照。”刘睿心想,你是大权在握的副局长,我不过是挂着个正科头衔的无权小秘书,能关照你什么,笑道:“您客气了,以后您多关照我才是啊。”

三人这就互相认识了,彼此客气两句,相互谦让着在沙发上坐下。

高洪亮与刘睿坐在正中沙发上,王宽与李志超坐在外手沙发上陪着。

见刘睿与高洪亮已经谈起来,李志超就小声问王宽道:“王局,要不要叫公主?”王宽瞥了两位领导一眼,微微摇头,道:“再等等。”

高洪亮问道:“刘处今年有三十五岁了么?”刘睿摇头道:“过了年三十岁整。”高洪亮惊讶地说:“哎呀,我看你成熟稳重,以为你最少也有三十五了呢,想不到你才三十不到。常言道,三十而立,你这还不到三十,就已经给市委书记做了秘书,可以说是年少有为啊。”刘睿微微一笑,道:“高局谬赞了,就是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而已。”高洪亮摇头道:“怎么是谬赞?任何一个成功者的背后,不仅仅站着运气,也站着实力啊。老弟你没有实力,市委书记也不会看得上,就算看上了,也不会用得这么久。”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睿被他一记马屁拍个正着,身子从上到下都是舒坦无比,尤其是心里,更是快活得不得了,想着该怎么投桃报李一回,见他酒杯已经空了半截,就起身拿过酒瓶,给他续上一些,道:“高局,我今天来晚了,这么着,我敬您一杯表示歉意,您看好不好?”

高洪亮爽快的说:“怎么不好?不过,我有个提议。”刘睿笑道:“高局请讲。”高洪亮说:“咱俩一起喝一杯,这一杯喝过以后,就别高局刘处的称呼了,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叫你一声老弟,咱俩好好亲近亲近,你看怎么样?”刘睿受宠若惊的说:“那怎么行?那不是没了尊卑礼敬?”高洪亮一挑眉头,笑道:“哎,这已经是下了班,就不要再按官场那一套来。在这里,咱们就是朋友兄弟。”刘睿这才道:“那我就厚着脸皮占您的便宜了,呵呵。”

两人越说越亲近,各自端起酒杯碰了下,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

洋酒,尤其是加冰的洋酒,自然不是这么喝的。不过任何舶来品,一到国内就变了样。富有智慧、善于变通的中国人总是可以灵机一动、随机应变的使用各种事物做出自己想要的文章来。就像眼下这样,刘睿与高洪亮为了表示亲热,将加冰洋酒一干到底,若是给有格调有品位的人看到,肯定会笑话二人粗俗无品,可是在这个包间里,却没谁说个不是。

李志超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刘睿与高洪亮说笑干杯,心里嫉妒得不行,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心说“这小子怎么就走了狗屎运,一下子爬的那么高了?”,见二人把空杯放到茶几上,忙起身离座,过去给二人倒酒。

刘睿看他过来倒酒,有心在高洪亮面前帮他说说好话,毕竟已经来了,既然来了就帮他一把,可是自觉跟高洪亮还不太熟,就先压下这个念头,想的是、再跟这位高局聊一阵子,等彼此关系真的近乎了,再帮李志超说好话也不迟,早晚都是一个意思,说早了未必有用,说晚了未必无用。

李志超给二人倒上酒就回去了,见刘睿还未在高洪亮面前给自己美言,心里有些焦急。

王宽起身走过去,弓着腰跟两位领导请示说:“刘处,局长,是不是叫两个丫头过来伺候着?也唱唱歌,放松一下。”

高洪亮微微一笑,看着刘睿问道:“老弟,你拿主意吧。”刘睿摆手道:“不行不行,这里不管论年纪还是论级别,都是哥哥你为尊,我怎么能僭越呢?还是听哥哥的。”高洪亮目光中露出赞赏的神色,心说此人年纪轻轻便跃居高位,却难得谦逊守节知进退,怪不得市委书记挑他做秘书呢,果然会做人,笑道:“好,那我就发话了。”说完对王宽一点头,道:“让经理挑最漂亮的过来。”

王宽笑着点头答应,转身回到李志超那里,跟他交代两句,他就出去叫公主了。

此地四人,原以李志超品级最为低下,何况他这次组织的还是求人的勾当,所以理所当然由他打点这里的一切。

刘睿跟高洪亮闲聊道:“工商局可是好单位啊。”高洪亮摇头道:“唉,老弟,你有所不知,工商局好那是老黄历啦。”刘睿奇道:“哦?听哥哥的意思,工商局现在已经不好了?我上学的时候有两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家长在区工商局工作,家里可是相当富裕,而且是市区最早安装程控电话的一批人之一。”高洪亮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刘睿说:“我上初中的时候,距离现在也有十五六年了吧。”高洪亮失笑道:“你说的果然是老黄历啦。”说完叹道:“现在已经完全不行了。”

刘睿奇道:“哦,到底怎么回事?”高洪亮解释道:“以前工商税务确实很牛,主要在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市场经济没发展起来,行政许可也不规范,工商部门办照权利就很大。可是如今呢,各个部门都建立完善起来了,各类前置审批把工商局的权利都给收走了。再说国家收费制度也规范了,以前有市场管理费,个体管理费,虽然是正规收费,但是可以拿财政返回。更别说以前可以乱收费,比如个体、私营企业会费,企业培训费等等,这些钱都能直接进小金库。现在两费取消,乱收费又查得紧,没收入来源当然不行了。”

刘睿算是懂了一些,点点头,又问道:“除去收费,工商局不是还有处罚企业的权力吗?抓住这一点,还愁没外快?”高洪亮苦笑道:“你说的没错,工商局是有大把的经济违法处罚权,商标、广告、不正当竞争都可以处罚,但一来强制手段有限,企业不理你就没辙,二来基本上做企业的都有方方面面的关系,人人都有后台,你查得了谁?再说了,政府也要税收,只要有税收,管你什么假冒伪劣?所以啊,有时候就算我们想查那些做假冒的,政府也会保着。所以工商局现在在各个政府机关当中地位大不如前了。”

饶是听了这番话,刘睿还是不敢相信,昔日富得流油的工商局会沦落到这种凄惨地步,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此时再看这位英姿勃发的高局,不自然就会觉得他没有刚才那么高高在上了。

高洪亮被他勾起了话头,一时间难以停下,说道:“归根到底,能收费的、管预算的、能采购的、有三产的、行业垄断的、能抓人坐牢、判人坐牢的,这些部门才牛啊。民政有钱,税务收税,建交委有工程,公检法有权,水利电力行业垄断,这些单位才是好单位呢。现在的工商局,给这些单位提鞋儿都不配啦。”说完这话,沮丧的连连摇头,情不自禁地端起酒杯,吞了一大口酒下去。

忽然之间,刘睿领悟到他对自己为什么如此热切了,他就跟之前自己认识的市文物局长张鸣芳一样,都不甘于坐在现在的宝座上,而是想要谋求更大的进步。类似他们这种正处级干部,如果没有后台的话,基本上一辈子也别想进入副厅级行列了,那么对他们而言,仅剩的另外一种进步的方式,就是调到更有权力更有油水的单位里当老大。这种调动虽然是平级调动,却已经足以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怎样才能调动呢,自然要通过自己老板白旭光来完成,是为此故,对自己才分外热切。

高洪亮喝了一杯多酒,情绪渐渐调动起来,开始大吐苦水:“老弟,你说我倒霉不倒霉。最早,工商局牛逼的年代,我在教育系统工作,眼瞅着工商局红得发紫,却苦于调不过去,发愁发了好几年。后来,好容易碰上一个不错的副市长,把我调到工商局了,偏偏那时候国家已经开始改革了,从最上面国家工商总局到下边地方局一刀切,全部改革,眼瞅着工商局就完蛋了。可就在这时候,我运气也来了,先是当上常务副局长,后来又升了局长,可是现在再当这个局长还有什么意思?”

刘睿忍住笑,苦叹道:“唉,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是好运气,可有的时候偏偏就造化弄人,让人不知所谓,确实郁闷啊。”说着端起杯来跟他碰了一下,道:“不过我看哥哥大气沉稳,一看就是前途无量,以后一定会再有进步的。现在眼下这些小挫折不必放在心上,风物长宜放眼量嘛。来,喝一个,我祝哥哥平步青云。”高洪亮听得很舒坦,一口气把杯中酒干掉,道:“老弟,你这话我爱听,我也真想平步青云,可是官至正处,已经到了分水岭啦。对于我这种没有背景的小干部来说,以后再想进步,难啦。”刘睿说:“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嘛。”

高洪亮说:“说句掏心窝子话,老弟,我也不指望再往上升了,没有背景,想升到副厅级那是痴人说梦。我就想着,能跳出工商局,到个更好一点的单位里去。你说我这要求过分吗?”刘睿摇头道:“不过分,人在官场,谁都不想随波逐流,都想步步高升。就算不能芝麻开花节节高,也要混得更好一点。你这要求很实际,一点都不过分。”高洪亮说:“老弟你一直跟在书记身边,站得高看得远,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点拨哥哥我的?”

刘睿心中一动,知道他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是想求自己关照他,多在老板白旭光跟前帮他美言,让他有机会调到比工商局更好的单位当领导,可是,这种事又哪有那么容易作?觉得有点发愁,就皱紧了眉头。

高洪亮见他皱眉不语,刚要再说什么,屋门被人推开,李志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七八位形容美艳的年轻女子,一个个打扮得凉爽勾人,鱼贯而入,笑道:“老弟,美女来了,你先挑。”

说话间,这些女子已经走进包间,打横站在巨大的液晶屏电视前面,排成一排,如同货物也似的任人拣选。这些女子都是二十岁上下年纪,鲜有过二十五六的,正是青春娇嫩、如花似玉的年纪,一个个高矮肥瘦,各不相同,但同样的就是穿得清凉,长得漂亮。

她们穿着的是或粉或青或白的单色纱裙,心口以上全是裸着的,有的露出了深邃的,有的更过分,还露出了凸现出来的半球,纱裙下边只覆到大腿上段,露着修长的大腿,有的穿了肉色丝袜,有的穿了黑色丝袜,有的穿着更**的渔网袜,也有什么都没穿的,就裸着雪白的大腿。这样的女子,显然对自己的大腿长度、形状与肤色更有自信。

一个中年女子经理模样的女人站在一边,笑吟吟的说:“几位老板检阅一下吧,没有喜欢的可以再换。”

高洪亮拍拍刘睿的大腿,道:“老弟你先来。”刘睿笑道:“还是哥哥先来,小弟可不敢先拔头筹。”高洪亮道:“这还客气?说了你先就是你先,快点吧,呵呵。”

刘睿也不客气,目光从这些女子脸上挨个扫过,看清她们面目的同时也留意了她们的身材,最后挑了个容貌清秀、身段苗条、未穿丝袜的女孩子,指着她道:“就她吧。”

高洪亮暗自点头,心说这位小老弟喜欢“小清新”一类的女子,以后再有类似场合,就给他安排这种女子就行,随手挑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就让王宽与李志超挑。

王宽与李志超也各自挑了一个,那个中年女人就带着余下的女孩走了。

刘睿挑中的那个女孩见多识广,知道他跟高洪亮两人是包间内四人里的重要人物,两人坐在一起可能是在谈话,便乖巧的坐在了刘睿左手边,自我介绍道:“你叫我阿珠就行了,我怎么称呼你?”刘睿道:“我姓刘。”阿珠叫道:“原来是刘哥,你想唱歌还是喝酒还是聊天?”刘睿笑了笑,道:“暂时先跟朋友聊天,你不用管我,该喝酒你喝,该唱歌你唱就行。”阿珠哦了一声,却是坐着没动,只是抱住了他的胳膊。

刘睿手臂本来是靠在自己腿边的,被她抱住后,小臂以及左手很自然就滑落出去,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正好落在她滑腻雪白的大腿上。阿珠如若不觉,只是抱着她。

高洪亮吩咐坐到自己右手边那个女孩道:“你们姐妹先唱歌,我要跟朋友聊天。”那女孩就点点头,招呼其他几个女孩去点歌了。

阿珠似乎并不合群,就坐在刘睿身边不动。

高洪亮忽然起身拿过酒瓶,李志超抢过来道:“局长,还是我倒吧。”高洪亮对他说:“不用,你玩你的,这杯酒我亲自给刘老弟倒上。”

刘睿也起身去抢,道:“这怎么使得呢?哥哥,让我来倒。”高洪亮把他按下,笑道:“今天说什么也得我倒。”刘睿道:“要不这样,咱俩谁也别倒,让阿珠来倒。”高洪亮看了眼阿珠,笑道:“好,就听老弟的。”刘睿随手拍拍阿珠那滑腻的大腿,道:“阿珠,麻烦你了。”

阿珠笑道:“不麻烦。”说完站起身来,从高洪亮手里接过酒瓶,给二人一一续上,倒完后把酒瓶放在桌上就坐了回去,没理会王宽与李志超酒杯是否空着。

刘睿看得暗暗称奇,心说这丫头有个性,身为公主,最本职的工作之一就是劝客人多消费,客人消费越多,她提成越多,怎么有机会发卖酒水了,她却不动?

高洪亮感慨的道:“老弟啊,还是刚才那句话,老弟你高瞻远瞩,帮哥哥我参谋参谋,怎么样才能进步?要是哥哥进步了,决不会忘记老弟你的大恩啊。”刘睿说:“这个问题,我刚才一直在考虑,所谓事在人为,只要哥哥你努力了,成绩被领导看到了,自然会得到进步。”高洪亮眉头一凛,道:“老弟能不能仔细讲讲?”刘睿朝他那边微微凑了凑身子,低声道:“上头正在全市范围内大搞扶贫,如果哥哥你能在这方面做出成绩的话,相信必然会被高看一眼。以后遇到干部调整任命了,哥哥你自然就会大有机会。”

高洪亮听得兴奋不已,道:“扶贫这件事我知道,电视报纸宣传横幅上已经看到很多次了,势是已经造起来了,看样子书记这回是要大干一场啊?”刘睿问道:“你觉得,你所在的市工商局,能在这次扶贫运动中做出什么成绩?或者说,能给上头提供什么助力?”高洪亮道:“咱们市工商局也分到互助帮扶的贫困村了,局里正商量怎么开展呢。原本的意思,是派几个人去村里走一走转一转,提供点资金扶持也就算了,听老弟你的意思,我觉得有必要慎重一些。”刘睿赞道:“哥哥政治觉悟很高。”

高洪亮皱起眉头思虑半响,问道:“老弟不如干脆指点一二吧?”刘睿道:“要我说,你们局里必须把这件事重视起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走走过场就得,具体实施起来,你就这样这样”说着对他点拨了一通,最后道:“说一千道一万,你必须先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你有成绩了,老弟我再在上头那里帮衬你两句,你想不脱颖而出都难啊。”高洪亮肃然问道:“按老弟你的建议,这次投入恐怕不是少数啊,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呢。”刘睿反问道:“现在干什么不需要投入呢?何况是官场进步?”

高洪亮听得眼睛一亮,想说什么,又抿住了嘴巴,半响脸上露出笑容,连连点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发了什么神经。

刘睿回头对阿珠道:“你渴了饿了随便吃喝,不用客气。”阿珠低声问道:“一起唱歌吧?”刘睿道:“等会儿。”

过了几分钟,高洪亮一拍大腿,叫道:“干了,他奶奶的!”刘睿对他说:“要干就赶紧干,别等大势起来,到时候你出再多成绩也显不出来了。雪中送炭的道理哥哥你肯定懂。”高洪亮连连点头,道:“我尽快回局里部署,争取抢个头彩。”说着端起酒杯,道:“老弟,谢谢你一番点拨,我先敬你一杯,来日另有厚报。”刘睿忙摆手道:“不要客气,以后就是朋友了。”

两人碰了一下,各自喝干。旁边李志超一直眼巴巴看着两人呢,见状忙上前给二人续酒。

高洪亮看了李志超一眼,道:“老弟,小李是你老同学?”刘睿道:“是啊,我初中同学,还是我的班长呢。正好他来了,要不让他敬您一杯?”高洪亮笑道:“老弟都发话了,怎么能不行呢?”

李志超当然听得出来,他这话几乎就是说“看老弟你的面子,我才让他敬酒”,听得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却还要满脸堆笑的拿过自己酒杯向他敬酒,别提多郁闷了。

李志超敬了高洪亮一杯,两人各自喝干。

高洪亮放下酒杯,看着他给自己续上,道:“小李,你的情况我听王局长说过了,听说你在所长的位子上干得很不错,这次你们市北区调整分局领导,局里会有所考虑的。”他这话虽然没有任何承诺,李志超却已经听出,自己这副局长的位子是跑不掉的了,心中大喜,脸上谄媚也似的陪笑道:“谢谢局长,谢谢局长栽培。”高洪亮见他谢得如此直白,就好像两人正在买官卖官做交易一样,暗里不舒服,心说你跟你这位老同学都是年纪不大,可你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办事,怎么你就这么轻浮?淡淡的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老弟、你这位老同学。以后多跟他学习为人处事的道理,才会有更大进步。”

李志超听得愤懑不已,心说凭什么跟他学,他现在混得比老子好,那是因为凑巧走了狗屎运,他没走运之前,还不如老子混得好呢,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反驳,道:“是,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多向你们学习。”

高洪亮没心情跟他一个小人物多废话,转脸笑对刘睿道:“老弟,咱们唱歌?”刘睿笑道:“好啊,让我领略下哥哥你的歌喉,听你中气十足,嗓音洪亮,唱歌一定是极好听的。”高洪亮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弟,跟你待得越久,越是喜欢你啊。我想起了一句话,相逢恨晚,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来,咱们一起唱一个《朋友》,我这辈子最珍视朋友”

一直唱到十点半,高洪亮方才尽兴离去,离去之前已然酒醉半酣,拉着刘睿的手说了一阵子亲热话。旁边李志超看到这一幕,除了羡慕就只能是嫉妒了。

高洪亮既去,刘睿也就想走了,还得赶紧去跟大宝贝姚雪妃道歉呢,要是去晚了,她带着怨气睡觉,那就不好玩了,何况,也并不喜欢跟李志超相处,能躲开他还是躲开他的好。

谁知李志超不放他,拉着他的手回到包间里面,道:“不行不行,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放你走?现在就剩咱哥俩了,放开玩,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着对他身边的阿珠挤了挤眼,道:“美女,是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刘睿皱眉道:“我是真有急事,今天只能这样了,必须马上走,咱们改天再聚。”李志超摇头如拨浪鼓,道:“不行不行,你今天要是走了,就是看不起我。你就是再待半个小时也行,咱哥俩好好喝几杯,让我谢谢你,你今天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刘睿想了想,也不好闹得太僵,只好答应下来。

此时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男子,还有阿珠与另外一个公主。四个男女分成两对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

李志超感叹的说:“还是老弟你面子大啊,一来就跟高局长称兄道弟。你可是不知道,我能请他过来,还是拜托了我们分局的王副局长呢,就是刚才那位王局长。”刘睿自嘲道:“我这也是狐假虎威。”李志超道:“我想狐假虎威都不行啊,哈哈,好了,啥也不说了,我谢谢你的大恩。咱哥俩干一杯,算我敬你的。喝完之后,放开了玩,怎么开心怎么找,好不好?”说完问阿珠道:“美女,晚上能出去么?”

四人全都明白,他这里所谓的“能出去么”,其实就是问,“能出台么”。

阿珠矜持的说:“不能耶,人家可从来没出去过。”李志超笑道:“你今晚上把我这位老同学伺候好了,钱不是问题。”阿珠嘻嘻笑着说:“过会儿我请示下领导看看行不行。”李志超笑骂道:“他妈的,你们也有领导吗?”说着一把将身边的那个女孩搂到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现在你领导就是我。”

那女孩推开他,嗔道:“帅哥,别闹,我可不是那种人。”李志超笑呵呵地说:“可我现在就想你是那种人,你说吧,怎么办?”那女孩道:“你真想玩,咱们就出去玩,在包间里别闹。”李志超问阿珠道:“美女,你姐妹能出去,你呢?”阿珠看了看刘睿,叹道:“好吧,我就豁出去了。”李志超心里骂了一句恶心,笑着问刘睿道:“咱们出去找个地方玩玩?”

刘睿心里惦记着姚雪妃,怎会把这种庸脂俗粉看在眼里,摇头道:“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李志超叹道:“你可是真忙,好吧,那就在包间里玩会儿。”

接下来,阿珠二女唱歌,李志超与刘睿时不时聊一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吃身边女孩的豆腐,有一次都把手钻到那女孩裙子里去了。那女孩嗔道:“你再闹我今晚可赖上你啦。”李志超笑道:“那我就负责到底,保管你开心。”

又过一会儿,李志超忽然摸出手机来,对着这女孩拍起来。女孩嗔道:“你瞎拍什么啊?”李志超笑道:“你太美了,我要拿你当手机墙纸。”

刘睿也不理会他,默默寻思,过会儿见到姚雪妃该怎么跟她解释。

十一点的时候,刘睿起身要走,李志超拦了他一阵,见拦不住,只能送他出去。在红馆外面,李志超许诺下次请他吃饭。刘睿对此自然没多少兴趣,胡乱应了一通,上出租车后往姚雪妃家驶去。

李志超回到里边结账,看到账目的时候好不肉疼,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花了五千多,快抵得上自己三个月的工资收入了,暗里心疼不已,可是想到升任分局副局长以后可以捞到的实际好处,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暗想,当了副局长以后,地位提高了,工资与灰色收入也会水涨船高,更妙的是,分局与各个所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更容易得手了,仅此一项,以后生活幸福指数就会暴增十倍,想到这,咧嘴笑起来,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丽脱俗的倩影,心中一动,自己这也算升官了,跟她吹嘘吹嘘,让她也知道我李志超也是局领导了,说不定她会突然投怀送抱呢,嘿嘿。

他走出ktv,来到外面,摸出手机,从最近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自言自语的说:“她是夜猫子,这么晚了肯定还没睡。”说着就按下了拨打键,等电话接通后,笑着道:“兰静,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与此同时,在省城靖南市公安局刑侦处下面的某个会议室内,包括局长徐建水在内,连带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还有刑侦支队领导与几个老牌破案好手,汇聚一堂,正在开案情分析会,分析的就是昨晚张子豪遇袭被砍的那起重大恶性刑事案件。

在座十几个人,个个都是老烟枪,每人手里都拿着烟。谁手里没有烟的,那就是一定在嘴上叼着。这么多烟枪同时发威,很自然弄得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连灯光都被烟雾遮掩了。

局长徐建水听完此次为此案专门成立的专案组组长的汇报后,很不满意,肥肥的手掌在桌面上一拍,道:“案件已经发生二十四小时,你们一条线索都没找到,却找出了这么多的借口,你们到底是刑警啊,还是官方新闻发言人?”

专案组组长道:“局长,不是我们无能,而是犯罪分子太狡猾。我可以大胆的说,这三个凶手都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要不然不可能一点线索都留不下来的。”

徐建水瞪着他道:“你不要给我找借口。有句老话说得好,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那么狐狸抓不到,是狐狸狡猾,还是猎人不够好?”

专案组组长唯有苦笑。

徐建水站起身来,两手拄在桌面上,以此加强自己话语的重要性,肃穆说道:“同志们,伤者的身份,你们已经知道了,就不用我废话解释、这件案子破不了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我就说一句,谁给我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人家饶不了我,我就饶不了他。我希望你们提起十二分的精气神,做到临战状态,把这件案子当成当前最要紧的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张省长只给我三天的期限,现在三天已经过去一天了,剩下两天,我不能说你们好自为之,我只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发扬我们敢啃硬骨头、敢打硬仗的优良传统,同时带上大无畏牺牲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件案子里面。在没有破案之前,大家就牺牲下休息时间吧。”

在座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不愿意,有人心里腹诽不已:“破案也是能限定时间的吗?如果可以限定时间,那还有什么案子破不了?哼,凭什么因为他是省长的公子就给我们加期限?平时破这种案子,都是伤者家属求着哄着的,有的还给出破案经费,那咱们还是爱答不理的呢,哦,到了你这儿,就因为你是省长的儿子,不讲礼貌不说,反而给我们加了期限,哪有那么干的啊?老子就偏不出力了,看他怎么着。”

徐建水问专案组组长道:“老魏,下一步什么打算?你跟我说一下,我好心里有个数。”魏组长道:“我决定三路出击,一路去跟伤者再次确认,看他最近到底得罪了谁,同时调查了解他的人际关系,争取从中找到突破口;另外一路,沿昨晚三个嫌疑人逃跑的路线,寻找目击者,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线索;最后一路,再次走访昨晚案发现场的目击者,希望有所收获。”徐建水点点头,道:“赶紧行动吧,不能耽误。”

在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某个高干特护病房内,张子潇刚刚喂弟弟张子豪喝了点水,坐回到座位上,道:“这都过去一天了,还没想起是谁?你不想报仇了?”张子豪阴沉着脸说:“你别废话!孙子不想报仇!可我就是想不起了。上周我倒是刚刚上过一个少妇,她跟老公吵架了,出来买醉,我就把她勾上了,然后带她去开了房,可我不记得那中间被她老公发现过啊。他妈的,到底是不是她呢?”张子潇道:“你不要觉得,只有少妇才有老公,现在这年头,女孩子也经常把男朋友叫老公的。”

张子豪听后皱眉道:“按你这么说,那范围一下就扩大了,艹!”张子潇淡淡地说:“我常跟你说,平时没事少玩几个女人,玩多了有什么好处?你偏不听,这回好了,出了这档子事,你连仇家是谁都找不出来。这就是你玩女人的好处吗?”张子豪斜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个屁!玩女人是一种享受征服的过程,你没玩过就别胡说八道。我说老姐,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能不能嫁人啊?就算不嫁人,你把身子破了啊,找个男人玩玩,享受享受那种事。”张子潇骂道:“滚他妈蛋!你咸吃萝卜淡心,先管好你自己吧。”

张子豪闻言也不生气,皱眉思考一阵,忽然灵光一闪,叫道:“会不会是她干的呢?”张子潇奇道:“谁?想到了?”张子豪缓缓摇头,道:“应该不会是她,她远在云州,怎么可能跑到省城来报复我呢?就算她派人找过来,她也不知道我晚上会在酒吧里出现啊。再说,她还有照片被我捏着呢,她要是敢报复我,不怕我把她照片发出去么?嗯,应该不是她。她报复我也不会砍我下边,当时轮她的时候我可是没上”张子潇蹙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谁?我告诉你,只要有可能,就不要放过。”

张子豪道:“我想到一个仇人,她肯定恨得我要死了,但我觉得不会是她下的手。”张子潇问道:“她是谁?你跟她有什么仇?”张子豪冷笑道:“一个贱货,我找人轮过她,还拍了她被轮的照片,你说这是什么仇?”张子潇失声叫道:“轮奸?”张子豪哼了一声。张子潇起身叫道:“你疯了啊?你活腻歪啦?就算咱爸是省长,你也不能这么玩啊。你这是作死,你这是坑你爹呢。”张子豪满不在乎的说:“放心吧,出不了事,我拍了她的裸照做把柄,她不敢告我的。”张子潇想了想,道:“这么大的仇恨如果我是那个女人,我会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张子豪大喇喇的说:“她不敢的,她敢碰我一下,我就把她裸照发到网上去,让大家瞧瞧,云州市电视台广告部主任光着身子被人轮是什么样子,她以后就别想做人了。”张子潇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对于女人来说,那种照片一旦发到网上,那就彻底毁了,何况她还是什么主任,那也算是个人物了吧。作为一个人物,更会珍惜声誉。”张子豪道:“所以我说不是她干的,她现在躲着我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报复我?”张子潇犹疑半响,道:“你手机里有没有这个女人的电话,如果有,最好还是打电话给她,试探一下,看看她的反应。你现在是没有怀疑对象,她是唯一一个你记得起来的,那就不能放过她,不问清楚了可不行。”

张子豪听了觉得有点道理,道:“你用我手机给她拨,拨通了放到我耳朵上,我跟她说。就在通话记录里,叫刘安妮”张子潇拿过他手机,很快从通话记录里找到刘安妮的名字,刚要拨打,皱眉问道:“这都十一点多了,她都睡觉了吧?”张子豪骂道:“艹!说打电话是你,说不打电话也是你!”张子潇横他一眼,按下了拨打键,然后把手机放到他耳畔。

刘安妮确实已经睡了,但还是被无情的电话吵醒了,摸过手机一看,是老冤家张子豪打来的,就吓得心头一跳,想到自己刚刚对他做过的,到底有些心虚,想要拒接,又怕那样会显得自己做贼心虚,便咬咬牙,拿过来接了,故意带着睡意模模糊糊的问道:“谁啊?真讨厌,这时候打电话。”

张子豪冷冷的说:“刘安妮,你害得我好苦啊!”刘安妮吓得一下子坐起身,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已经知道是自己报复他的,可又一想,不对,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干的,那就不是电话找上门了,而是省城公安找上门,眼珠一转,有了应对之策,咬牙切齿的说:“王八蛋,你个混蛋,原来是你,你他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张子豪,我饶不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拍的我的照片呢,快还给我!还有,你在哪,你敢出来嘛,你敢出来我就咬死你,我他妈豁出去不活了也要弄死你!”

张子豪听得紧皱眉头,斜眼对张子潇道:“挂了吧,不是她。”张子潇听得半信半疑,但还是挂了电话,问道:“她怎么说的?”张子豪叹道:“还能说什么,骂我,要杀我,艹!听到她的声音就烦。”张子潇把手机放下,道:“既然不是她,还会是谁?快想出来吧,要不然你这仇就报不了了。”张子豪恨恨的骂道:“公安局那帮白痴,到现在都没抓到人,真是一群窝囊废”

刘睿连续按了三次门铃,屋门才被打开,穿着一袭白色棉质睡衣的姚雪妃出现在门内,惊讶的看着自己,对她歉意一笑,道:“老婆,害你睡不着了。”

姚雪妃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看了半响,侧身让开了门户,却没说话,显然还在生气。

刘睿走进屋,把公文包放在了沙发上。姚雪妃关上门,走到茶几那里,望着他,还是不言语。

刘睿说:“我刚喝了酒,有点晕,先去洗个澡,出来再跟你赔罪。”姚雪妃淡淡地说:“赔罪?赔什么罪?我又不是你老婆,限定不了你只能爱我一个,你爱跟谁好就跟谁好,我不生气。”刘睿对她歉意一笑,也没说什么,就当着她的面脱下衣物,随后光着身子走进洗手间,里面很快传来水流声。

姚雪妃望着洗手间门口发呆,过了会儿,掩口打个哈欠,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室,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靠在床头不动了。

刘睿在洗手间里边洗完澡,又刷了牙,裹着浴巾走进卧室里,一看姚雪妃正背靠床头等着自己呢,温馨一笑,快步过去爬上床,将浴巾扯开后钻进被窝里,与她并排靠在一起。

过了会儿,他说道:“老婆,我先跟你说清楚,我跟林雅霏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至于我来接她下班,没错,这些日子我是天天都来接她下班,为什么,因为我担心她被那个张子豪伤害。你可能不知道,张子豪曾经追求她,却被她拒绝了,我怕他因此报复她。张子豪这个人卑鄙无耻,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怕他林雅霏,真的。”姚雪妃侧过脸,幽幽的看着他,道:“你说你跟她没有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会担心她?她又为什么对你那么亲热?”

刘睿道:“我担心她是因为张子豪实在太无耻,我不想看到惨剧发生在她身上。当然,我也不能说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我跟她并没有那种关系。她对我亲热,是她的事,我对她并不亲热。我只对大宝贝你亲热。”姚雪妃听得淡淡一笑,侧过身靠在他身上,道:“你今晚上要是不过来跟我说清楚,我怕是一宿都睡不着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我看到你跟林雅霏在一块就是难受,心里很堵,郁闷得想哭”说着眼圈又红了。刘睿定睛看了看她的美眸,见她眼圈红肿,似乎已经哭过了,吓了一跳,忙搂住她道:“你还真哭了啊?”

姚雪妃美眸中晶莹闪亮,已经孕育了泪水,道:“我开车回家的时候就哭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接。”刘睿心疼不已,紧紧搂住她,在她滑腻娇嫩的脸蛋上狠狠吻了一口,道:“老婆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姚雪妃闻言就哭了出来,泣道:“咱俩好这么久了,你还从来没接过我下班呢,一次都没有。”刘睿非常心酸,叹道:“嗯,我有错,我不对,我对你不够好,下次,明天,明天我就去接你下班。”姚雪妃泣道:“我不是非要你接不可,我只想要公平。你能接林雅霏这个妹妹,为什么不能接我这个老婆?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不够专一吗?”

刘睿听得心情激动,想到这个女人在自己刚刚发迹之初就主动委身过来,以她云州市电视台当家花旦、知名女主持人的身份配自己,算得上是纡尊降贵来屈就了,经历了一番波折两人才最终达到目前的亲爱关系,也算是历经磨难,这样的好女人自己不珍惜,还珍惜什么样的?忙转身从床头柜上摸过纸巾盒,抽出纸巾给她擦拭泪水,叹道:“宝贝,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你比我未来的老婆对我也不差,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永远不离不弃。”

63 最是难得重情义

63最是难得重情义

姚雪妃听得又是感动又是伤心,哭得泪眼婆娑,撒娇道:“你肯定知道,我从来都不介意你跟别的女人好,但你不能让我看到啊你来接林雅霏,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是再没心没肺也受不了啊,我也是女人啊,女人对爱情都自私你不知道吗呜呜呜”

刘睿听得心酸不已,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见她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容光娇艳,却又可怜楚楚,怜爱之意大起,柔声道:“别哭了宝贝,我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了。墨齋小說網”说着凑嘴过去,从她雪白细腻的下巴吻起,向上经过她的嘴角、两腮、脸蛋、美眸,一点点的舔去她的泪痕。

姚雪妃被他吻得既觉甜蜜又觉幸福,心里的委屈没有了,哭泣也就慢慢停止了。

刘睿在她那双泪汪汪亮晶晶的明眸上亲吻了良久良久,亲得她睁不开眼,长长睫毛一个劲颤动,最后吻得她嗔道:“哎呀,别亲眼睛了,都亲得看不见了。”刘睿笑着停下来,问道:“你还想看什么吗?”姚雪妃撒娇道:“看你。”刘睿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姚雪妃睁开大大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目光里全是浓浓的爱意,柔柔的说:“看着你心里踏实。”说完撅起红润娇艳的口唇,狠狠的堵在他嘴巴上,重重印了一口后,变幻方向含住他的口唇大力亲吻起来。

既然这位大宝贝主动挑起战争,那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刘睿把她抱得紧紧的,用同样激烈火热的香吻回应她。男人也有香吻?没错,男人刷过牙嘴巴也是香甜清爽的,照样也能送出香吻。由此可见,香吻不是女人的专利。两人做了几个嘴儿,也不知道是谁先探出了舌头,于是很快进入了更加激情的湿吻,口舌交缠、吮吸舔舐,交换口水,直亲了个昏天黑地。

刘睿一边与她**,一边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大手覆到她胸口摸索,没有文胸的阻碍,直接就摸到了那对挺翘丰美的花房,右手抓住其中一个,温柔而又野蛮的揉搓,同时嘴巴脱离她的口唇,沿着她尖巧的下巴一路吻下去,很快吻上另外一只玉兔,绕着山腰转了一圈,最后大口含住山巅红晕与那颗娇嫩的樱桃,吸到嘴里舔舐起来。姚雪妃被他弄得心情畅美、娇躯酸软,情不自禁就抱住了他的脖子,腻腻的说:“老公我爱你你可不能不要我!”

刘睿在她玉兔上美美的肆虐一番,继续往下游侵袭,途中特意停留在她白腻的肚皮那里,用舌尖在她肚脐里钻弄,弄得她越发酸痒难忍,依依呀呀的乱叫,两手却也没闲着,顺手将她睡裤褪了下去,里面与上身一样,空空如也,赫然是真空上阵,看到那片滑亮乌黑的森林的时候,也已经嗅到一股淡雅的幽香,混合着某种古怪而又熟悉的味道,令人闻后有点难以自控,几乎是下意识就去扳她的修长玉腿。

姚雪妃这可不是第一次跟他亲热了,早就了解他的独特嗜好,在他往下面游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的心意,等他出手扳动自己大腿的时候,就顺势展开,给他一个大大的角度与空间,以供他玩得更加惬意。

刘睿见她与自己心有灵犀,心情更加舒畅,两手把玩着她这双滑腻娇嫩的大白腿,脸孔已经贴到她桃源花溪之上了,目光所及,花瓣**娇艳、花溪水波荡漾,清澈见底,只看得心情激荡、血液沸腾,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呃哼”姚雪妃用浓重的嘤咛声做出了对他动作的回应,鼻音颤抖,充满娇媚之意,足以令钢铁般的男子为之瞬间消融。

刘睿听得一笑,心说这位大宝贝可真是妙人儿,工作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端庄典雅、高贵大气几乎令人生出膜拜之意,那种圣洁的味道堪比观世音菩萨,可谁又能想得到,她一旦到了床上,却又能变得比潘金莲还要荡媚人?自己真是有福气啊,竟然能坐拥此等绝色妙人,心里这么想着,口舌却是一点都没停下,希望能够通过自己高质量的服务来抚平她心灵刚刚受到的创伤。

姚雪妃被他伺候得眉开眼散,一脸的荡意,口中时而吟哦两下,红嫩尖细的丁香舌含在嘴边,欲吐不吐,动情的小模样别提多勾人了。她伸手到他,握住了小家伙,好像撒娇又好像发誓一般的说道:“老公,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一个。”刘睿忙中偷闲说道:“嗯嗯,只属于你一个。”姚雪妃小手开始欢快的撸弄起来,道:“我要你!”刘睿刚刚将舌尖点在她那颗已经凸显出来的半透明肉蔻上,闻言只能缩回去,道:“我也要你!”姚雪妃又道:“你以后当了多大的官儿都不能不要我!”刘睿道:“那当然,我不要谁也不能不要我的雪妃大宝贝儿”

明知未来充满太多未知的变故,山盟海誓也能变成昨日云烟,生死相许的恋人也可能劳燕分飞,但姚雪妃听了他的话还是非常欣慰,也许,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她说:“老公你上来吧,我也伺候你”

话音刚落,外面客厅里忽然传来了低低的电话铃声。最开始两人谁也没听到,可是那阵铃声如同可以穿金裂石一般,穿越了空间与距离,硬生生的钻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姚雪妃竖起耳朵听了一阵,道:“老公,是你手机在响?”刘睿起身道:“是呢,谁这么晚来电话啊?”姚雪妃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快去哦,我等你回来继续呢。”

刘睿转身朝她嘴上吻去,姚雪妃想到他嘴巴刚刚亲吻过自己那里,就有些不情愿跟他对嘴,嘻嘻笑着说:“不要恶心!”转脸要躲。刘睿捧住她脸颊不许她躲,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两下,道:“你自己还嫌自己恶心啊?”姚雪妃闻到那股子古怪味道,头都晕了,哼道:“什么味儿啊,好难闻啊。”刘睿爱怜的摸摸她的秀发,道:“你说呢我去接电话,你等我,马上就回。”说完光着身子跳下床去,往客厅跑了去。

姚雪妃笑眯眯的看着他走出门去,脸上写满了幸福。

刘睿来到客厅,从沙发上的裤子里摸出私人手机,此时电话已经挂了,点亮屏幕,就能看到未接来电的提示,看到来电者名字的时候,心头一跳,她怎么主动打过来了?忙拨了回去。

电话接通后,他回头看了看卧室方向,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把屋门关上,这要是被屋里的主人听到自己即将的说话,恐怕又会吃味吧?

彼端传来一个熟悉而又脆美的女子声音,这声音令他魂牵梦萦十数年:“你睡了?”这问题问得没头没尾,刘睿愣了下,傻呼呼的说:“快了啊,怎么了?”对方冷淡的问道:“睡不着吧?”刘睿含糊说道:“还行吧,你这”对方道:“是啊,想着人家红馆ktv里边的美女,怎么可能睡得着?睡不着就别睡啦,干脆爬起来回去找人家去吧。”刘睿耳轮中嗡的一声巨响,脑袋就蒙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去红馆ktv的事情,怎么会传到远在省城的她的耳朵里?她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这女子自然是他的暗恋情人兰静。

兰静讥笑道:“我说你真是越混越没出息了,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啊?连ktv的小姐都不放过。你怎么那么无耻啊?我真是高看你了,我告诉你,以后来省城再也不要找我,找我也不见,我没这么恶心的朋友。”刘睿听她语气似乎要跟自己决裂似的,吓得心惊胆战,截口叫道:“静静,是不是李志超刚跟你说的?”

他此时已经回过味来了,刚才在红馆ktv跟公主坐在一起唱歌喝酒的事情,只有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人知道,而这四个人里面,除去自己之外,只有李志超跟兰静有联系,那么显而易见,一定是李志超跟她说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原因,却也已经气炸了肺,眼睛都给气红了,心中破口大骂:“好你个李志超,老子他妈辛辛苦苦搭人情给你讨官,你不报恩也就算了,竟然暗里捅了老子一刀,要破坏老子最珍重的一段感情,你他妈的简直就不是人。老子真是帮了白眼狼!”

兰静冷笑道:“你自己肯定是不会跟我说的,对不对?因为你也知道那样不要脸。刘睿啊刘睿,我真是高看你了”顿了顿,语气很沉重也很凄凉的说:“我真的很失望。”刘睿被李志超的举动气得眼前都发黑了,又被她如此嘲讽,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冷冷的说:“你先别骂我,我问你,李志超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去ktv里边?他又有没有告诉你,那些公主都是谁叫的?还有,他说没说,我都跟公主干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先骂我,你还好意思失望?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卧室里,姚雪妃已经悄悄下了地,打算突然跑到客厅里抱住刘睿,给他个惊喜,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在客厅里叫了起来,吓得一跳,想了想,出手把屋门关上了,随后带着落寞的神情回到床上,靠在床头呆了一阵,似乎有些不安全,就又钻进被窝,把脑袋也盖住,两只纤手把耳朵也遮住,好像这样就能逃离这个世界似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反复念叨:“只要不是林雅霏来的电话就行!”

兰静听了刘睿的话,沉默半响,道:“不论你怎么解释,我都看到你跟人家坐一起了。人家抱着你的胳膊,你也没反对。我没冤枉你吧?”刘睿气得喉头发甜,骂道:“他妈的,我说在包间里他李志超摸出手机来拍什么,原来是拍了我跟公主在一起的照片后发给你,好狠狠的阴我一把。我真他妈的是个白痴啊,人家光明正大的阴我,我他妈还跟孙子一样的搭人情给他讨官。我真他妈贱啊我!”兰静说:“你别误会他,不是他拍了你的照片发给我阴你,而是我主动跟他要的。你也不要说是他阴你,你自己没做坏事的话,他想害你也害不了啊。”

刘睿冷哼道:“你主动跟他要的?你怎么知道他拍了我的照片?”兰静说:“他自己说的呀。”刘睿嘿嘿冷笑道:“这还不是阴我?他故意说拍了照片来吸引你的好奇心,诱惑你跟他要,这就跟他主动把照片发给你没什么两样。哼,你也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跟公主坐一块了,也让她抱着胳膊了,可我跟她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一点下流的勾当都没做,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兰静冷冰冰的说:“都让人家抱着了,你还说是清清白白?行,我算是彻底认识你了,刘睿,你就清清白白吧。”说到这,冷然截断了电话。

这一刻,刘睿胸腹之中的愤怒羞恼之气简直无法形容,只气得身子都要裂开了,很想大骂几声,又怕吵到姚雪妃,只能默默的咬牙切齿,心道:“李志超啊李志超,我怎么对你的,你他妈又怎么对我的?你就这样报答我对你的恩德么?行,那你也别后悔,我他妈要能让你当上市北区工商分局的副局长,我刘睿的姓名反过来写!”

转念想到兰静,也是又气又恨,按理说,她这次发作自己,是因为吃醋,不是吃醋的话怎么会针对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情发作自己?对自己而言,应该高兴得意才是。可问题是,她发作得也太狠点了吧,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被公主抱抱胳膊怎么了?连搂搂抱抱都不算,她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这种逢场作戏的勾当,别说只是抱抱胳膊了,就算亲个嘴摸个奶也不算什么呀,有人喝多了还直接在包间里开干呢,那也不过是找个乐子而已,她兰静为什么偏偏如此容不得?

他越想越气,估计兰静暂时也睡不着,就又给她拨了电话过去。

第一通电话被她果断的拒接了,他不死心,接着拨第二次。第二次又被拒了,那就拨第三次。第三次响到第六拨上,终于被接听了,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兰静接了是接了,却不说话,自然是在等他说。

刘睿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亲爱的,我今晚是应李志超的邀请去红馆ktv,帮他在市工商局长那里说好话,好让他坐上市北区工商分局副局长的位子。后来他们要了公主,我不能不选啊,要不然就是自己把自己孤立起来,还怎么帮李志超说话?但是我跟你说,点了公主之后,从头到尾,我跟她没有任何亲密接触,除了被她抱着胳膊。甚至最后,李志超暗示我把公主带出去过夜,我都给拒绝了。如果我真是你说的那种人的话,我为什么拒绝?白玩的女人为什么不玩?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体谅我,人在官场,有时候逢场作戏是避免不了的,但我自己能控制住自己,我给自己划了红线,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心里有数。我希望你体谅我,别因为这种小事跟我吵架。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你要是不理我了,我活着都没意思了。我再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就算再点公主,我也不会让谁抱着胳膊了,好不好?”说完这番话,自己都觉得心情非常低落,这当然不是李志超搞出来的,而是电话彼端那个老冤家搞的。

兰静就跟没听到一样,还是不言语。

刘睿柔声道:“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确实有不检点的地方,你说吧,怎么惩罚我,我认打也认罚,随你发落。只求你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你啊。”兰静这才说道:“被那种女人抱着很美?”刘睿讪笑道:“当然不是了。”兰静冷冷的说:“你也不想想,人家能抱着你,就也能抱着别的男人。被这种女人抱着,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刘睿道:“我错了宝贝,我再也不这样了。”兰静哼了一声,道:“你给我好好想想吧你。”刘睿嬉皮笑脸的说:“我会好好想的好静静,你这是原谅我了吗?”兰静骂道:“滚,我原谅谁也不会原谅你。”

刘睿笑道:“你刚才骂我的时候,真是把我给气坏了。不过现在想想,你骂得越狠,就表明你心里越有我。哈哈,我真是美呆了。”兰静骂道:“滚滚滚,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心里有谁也不会有你的。”刘睿知道她骂的都是反话,嘻嘻笑着也不恼,奇道:“亲爱的,李志超好好的怎么会给你打电话?他主要是告我的密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兰静道:“你这不是帮他搞定副局长的位子了嘛,他有心在我跟前吹嘘吹嘘,就给我打电话说了说。我听他提到你跟他在一块来着,就多打听了两句。”刘睿冷笑道:“我不管他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总之,他这个副局长别想拿到手了。”

兰静道:“他也没有故意害你啊,你用得着跟他较真吗?反正已经帮了他了,就当结个善缘,大不了以后不理他就是了。”刘睿也已经想到,刚刚在高洪亮面前帮李志超说了好话,马上又让高洪亮否掉他,实在不像话,哪有那么干的呢?高洪亮度量要是小一些的话,还以为自己故意折腾他玩呢,再听了她的话,就决定顺水推舟放过李志超一马,嘴上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帮着李志超说话呢?你让我以后不理他,你什么时候能彻底不理他呢?”兰静撒娇道:“我困了,不说了,睡觉吧。”

刘睿冷哼道:“我才发现,你今晚上一个劲指责我了,却始终都在帮李志超说好听的,我现在生气了,气得只想打你。”兰静笑道:“那你来吧,只要你敢来,我就任你打。”刘睿暧昧的低声道:“我可是要脱了你裤子打的哦。”兰静立时羞恼成怒,骂道:“去死,哪凉快哪呆着去!”刘睿笑道:“下次去省城,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帮自己老公,净帮外人了。”兰静叫道:“嗨嗨嗨,脸呢,某人那脸呢,谁老公啊?反正不是我老公,我跟我老公还没离婚呢。”刘睿笑道:“离了就是你的了。”兰静哼道:“滚吧,你有老婆,给她当老公去吧,我才不稀罕呢哎呀,真困了,别讨厌了,挂了啊。”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一腔怒火终于消失无影,喜滋滋的走回卧室,一看屋门关了,心头一动,暗赞姚雪妃懂事,不偷听自己私人电话,轻轻推门进去,却讶然看到,伊人全部蜷在了被窝里,一动不动的好像睡过去一样,心中纳闷之极,她怎么这样子睡了?忙走过去,轻轻撩开被头,却发现伊人也睁着大大的美眸看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姚雪妃可怜兮兮的撅嘴问道:“我就问你一句,刚打电话的是不是林雅霏?”刘睿暗里好笑,脸上却一本正经,摇头道:“不是她,你看啊。”说着把手机通话记录打开给她看。姚雪妃瞥了一眼,见果然不是林雅霏的名字,终于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刘睿脸皮有些发烧,只觉得对不起她,叹道:“你怎么这么担心我跟林雅霏好上呢?”姚雪妃委屈无比的道:“因为她跟我是同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而且,她比我长得漂亮,我怕被她抢走你。”刘睿佯怒说:“我刚才说的你都忘光啦?我直说跟她没有暧昧关系,还说一辈子不会不要你,你还胡思乱想的干什么?这么不听话,哼,给我把亮出来,让老公狠狠打一顿。”

姚雪妃哈的一声笑,从被窝里跳了出来,雪一样白的胴体在头顶明亮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晶莹的光芒,令人眼前白花花的什么都看不清。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一下子跪趴在床上,故意撅起那对浑圆丰美的大在他身前晃来晃去,道:“你打吧,你舍得下手就打。”刘睿看得欲火升腾不已,哪里还忍耐得住,扑在她这对美臀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胡乱亲了十几口,再直起身子,挺着身下的魁伟凑近去,往她臀缝里一滑,很快就着滑腻的花汁入了巷,又在她臀蛋上狠狠拍了一掌。姚雪妃哎哟一声叫出来,花径内壁立时产生急剧收缩。刘睿感受到强烈的裹夹,只舒服得哼了出来,趁着这股子劲头美美的耸弄起来。

两人昨天晚上刚刚大战过,可是今天凑到一起又是激情迸发,那种亲热到骨子里的劲头儿实在是令人羡煞。二人就在床上展开了激烈的肉搏,随着大床撞墙声、臀股交击声、出入水巷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姚雪妃那柔媚入骨的声。若是仔细辨听的话,还能听出这些声音虽繁多却并不杂乱,相反还很有规律,正好随着刘睿的动作而响起消失

大战持续到午夜,两具年轻的身子才最终得到满足,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抱在一起。

几分钟后,刘睿抱着姚雪妃去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回到卧室后关了灯准备入眠。

在被窝里,姚雪妃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上滑来滑去,问道:“老公,能告诉我这个兰静是谁么?”刘睿道:“只要你不吃醋,我就愿意告诉你。”姚雪妃阿q式的说:“只要你不给我看到她,我就不会吃醋。”刘睿笑了笑,大手在她滑腻的腰臀曲线上游走来去,道:“你应该不会看到她,她在省城呢。好,那我就给你说说她,她是我的初三同桌,也是我的暗恋情人,用句流行话说,她就是我的女神”

过了好半天,刘睿才把自己跟兰静的恩怨情仇说完,连现在自己跟她的感情进展也没瞒着姚雪妃。

姚雪妃听完后说:“我忽然很想见见这个叫兰静的女人。”刘睿道:“见她干什么?你刚还说不想见她的。”姚雪妃感慨地说:“我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为什么能吸引你十几年。”刘睿说:“不用见了,她身材不如你好,长相不如你美。”姚雪妃嗔道:“胡说,你这是为了哄我吧?我不信,她要是那么差的话,你会想她想了十几年?”刘睿笑道:“我也没说她差啊,只是不如你,身材容貌比你都差一些。我之所以想了她十几年,估计是因为始终得不到她吧。”姚雪妃身为女人,无法理解这种男人得不到女人而产生的惦记心理,蹙眉道:“还是想见见她,她一定有吸引你的地方”

次日已是周五,对很多人来说,过完这一天就能享受两天闲暇时光了,可是对于刘睿来说,却不敢有那种奢望。他给白旭光当秘书以来的每个周末,就跟往常工作日没什么两样,甚至可能更忙。

上午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这次常委会议题有很多,但概括起来只有一种,就是为年末召开的各种大型会议与来年开春召开的两会做好准备工作。从十二月起,每个即将召开的会议都特别重要,这里面有总结性质的会议,也有筹备工作的会议,还有审议工作的会议,无一不是重中之重,重要到连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也不敢不重视的地步。

说白了,这次常委会就是一次筹备与动员会议,几乎每个常委头上都分到了相关工作。白旭光甚至要求,在座十位常委先将手头不重要的工作放一放,把筹备各种会议的工作当成目前最要紧的工作来抓。也因此,类似人事任命的相关议题也被暂时压下,未被批准拿到会上讨论研究,唯恐占用常委会这短短的宝贵时间。譬如,双河县原县委副书记方云辉提拔为代县长之后,空出了一个副书记的位子,本来议定是这次常委会上讨论决定的,结果这次也没有上会讨论,这个位子就只能虚悬。

会上,刘睿照旧是做会议记录,偶尔得闲,就偷偷观察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的表现,暗里寻思,介绍罗娜娜与露露给他认识也有一周多了,也不知道她们按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她们也不来个电话说一声,实在令人揪心啊。万一万一露露被他识破,或者露露被他给的好处所收买而叛变,那自己不就完蛋了?想到这,心头越发惴惴不安。

会议开完以后,刘睿抽时间给罗娜娜去了个电话,专门询问此事。

罗娜娜听他表明意思后,安慰他道:“不要急,也不用担心,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年前应该就差不多了。”刘睿心说,我的大姐哦,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你们一天搞定不了他冯海亮,我就一天心里边不踏实啊,问道:“有什么困难么?”罗娜娜俏皮的说:“困难就是你催我们。”刘睿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担心别的,就怕露露那边出事。她要是出了事,咱俩就完蛋了。”罗娜娜说:“她能出什么事?你担心她背叛咱们么?”

刘睿道:“我一担心她被识破,二担心她被收买。”罗娜娜淡笑着说:“收起你的担心吧。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又怎么可能被轻易识破?至于被收买,更是不用担心,我给她的钱足够多,相信那位给不了她那么多,她自然也就不会背叛我了。而且,她跟我是老朋友,我还是信任她的。”刘睿不敢相信她的话,道:“怎么给不了那么多?那个老色鬼如果真喜欢她的话,是愿意给她花钱的。”罗娜娜道:“一看你就没包过女人。哪个男人肯在包养女人之前为她花大钱的?花点小钱,把她哄到床上也就够了,等真正包养了,再看她的表现给她花钱。而对于露露来说,她等不到被包养的那一天,只要一次上床,就得手了。所以她基本从他那里拿不到什么真金白银,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刘睿听她说得极有道理,便松了口气,可是想到这事要拖到年前,就又发起愁来。这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呢,所谓,迟则生变,越是拖延耽误越是容易起波折啊。心中忽然一动,要不然,让二女收手吧,不要再对付冯海亮了。可转念想到之前在省城自己已经对他下手,并留下了罗岗那个后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查到头上来了,再念及赵珊珊与姚雪妃二女,就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决心豁出去了。

古来成大事者,心不狠可是不行的。有所谓,当断即断,免受其乱,也是这个道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睿在食堂餐厅里碰到了凌书瑶。这女人还是像以前那样独据一张饭桌,显得清高孤傲,还是吃的自带的饭菜,用个银色小勺往嘴里送,细嚼慢咽的,看起来吃的很是斯文。

或许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凌书瑶抬头看了一眼,正与他的视线对在一起,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俏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左右望了望,又低头吃饭去了。

刘睿暗暗有气,心说姓凌的你少给我装蒜,咱俩在小龙王村同居小一个月,还一起滚过火炕,回到市区我还帮你打过你老公,怎么现在装着不认识人啦?可真有你的。心里暗暗发誓,等今后有机会,一定狠狠打她一顿出气。虽说这女人的并不如何丰美,但手感还是挺不错的,打上去自有一番乐趣。

吃完饭,刘睿陪白旭光回到办公室,说起由市电视台给他做一次关于扶贫运动方面专访的事来,道:“老板,市台姚雪妃那边已经做好给您专访的准备了,您看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去一趟?周末也可以的。”白旭光微微一笑,问道:“你这个点子很好,但我又想到在你这个点子的基础之上做一些改动,效果会更好一些。”刘睿陪笑问道:“是吗?您快说说,我也跟着学习一下。”白旭光问道:“咱们云州市最大的广场是哪个?”刘睿道:“人民广场。”白旭光点点头,道:“我打算把专访现场从电视台搬到人民广场,你觉得怎么样?”

刘睿先是愣了下,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妙处,市委书记在人民广场上接受专访,无疑比在电视里面更贴近人民群众,同时也能吸引更多的观众,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看市委书记在屏幕上瞎白话,也更能体现他的平易近人与贴近百姓,最重要的一点,相对于躲在市电视台的演播室内接受专访,在露天广场更有“show”(秀)的效果,更容易产生积极向上的影响,叹服说道:“老板您这一改实在是太高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白旭光说:“除了人民广场,我还打算在年前再去双河县灾区一趟,一是慰问灾区群众,二呢,是检查灾区重建工作与过冬应对情况。如果有时间,不妨在灾区再来一次现场对话类型的采访。”刘睿赞道:“妙,妙极,您真不愧是云州史上第一亲民书记。”白旭光摆手道:“不要拍了,呵呵。既然你已经清楚了,那就去准备一下吧。”刘睿说:“您看今天已经是周末了,仓促间改变专访现场怕是来不及了,同时也还需要时间宣传,我建议改到下周,看周六或者周日哪天不忙”话说到这儿,忽然想起,自己与秘书一处的同事们已经约好了,下周去秋游,这不就有冲突了么?

白旭光道:“下周我可能要回家一趟,估计没时间,不行就挪到下下周吧。这事也不急,年前做完也就是了。”刘睿闻言也自松了口气,道:“好,我记下了哦对了老板,有这么个事儿,一处的同志们忙碌也近一年了,还没怎么出去玩。我跟他们商量了一下,计划下周出去秋游,让他们放松放松,休息一下。”白旭光笑道:“秋游?这都快冬游了吧?”刘睿叹道:“是啊,一直都很忙,原定的秋游无限期拖后,只能改成冬游了。”白旭光摆手道:“这种事你决定就好了,我没意见。”刘睿点头道:“那好,我看着安排一下吧。如果下周工作不忙的话,就出去玩一半天的。如果忙起来,就只好改成春游了。”白旭光道:“越早越好,到了十二月份,可就忙了。”

刘睿从他办公室里出来,刚刚坐在座位上,就听到短信提示音响了,摸过手机一看,赫然是大徒弟林薇发来的,想到她不免有些愧疚,这忙起来倒把她给忘了,都不记得已经多久没跟她联系了,更不要提见面吃饭,还真是对她不起呢,又想到小徒弟金蕊身上,暗暗好笑,金蕊还一直想着跟这位大师姐认识认识呢,可她俩都跟自己有暧昧关系,自己哪能让她俩坐在一起,倒不是担心两人会为自己争风吃醋,更不担心她俩打起来,就怕两人互生猜疑、暗里勾心斗角,那可就不好玩了。

林薇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你忙吗?”

刘睿也懒得给她回短信,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刘睿直截了当的说:“现在不忙,怎么了?”林薇说:“听说老主任住院了,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二人是名义上的师徒,皆因二人同是出自于市水利局防汛办,算是同一师门的,不管后来二人调到哪个科室单位,这重同门关系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不过,林薇嘴里这个老主任,可不是赵珊珊。

在赵珊珊未到防汛办之前,防汛办的主任是一个名叫李春慧的女人,五十多岁年纪,性格温善,待人柔和,从来不跟人耍心眼,对谁都是那么实诚,别人当领导都是做官,她当领导是做人,那人品真是没法说,好到了极致,谁提起她来都得伸出大拇哥赞个好。

这个女主任对刘睿特别好也特别看重,一直都在费心栽培他。在她的努力下,刘睿才得以被提了个非领导职务的副主任科员。若是她一直在位的话,刘睿以后被提拔为副主任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很可惜,她年纪到点,只能按规定退了二线。她离开防汛办以后,刘睿自然就成了没娘的孩子,等到“后妈”赵珊珊来了之后,更是跟她产生无数龌龊,所以一连过了将近两年的悲催办公室生活。

那段时间里,刘睿无数次缅怀老主任李春慧,希望她能回来继续做主任,当然心里也明白这个想法太无稽,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尽管李春慧已经退了,但逢年过节的还是往她家里走动,送点礼品什么的倒还是其次,主要表示一下对她的尊敬与谢意。李春慧一家人都很喜欢他,都不把他当外人看。

那时候,因为给李春慧家送礼,他还总是跟前妻王丽萍吵架。王丽萍经常说的一句就是,她都退了,屁用没有了,你还给她送礼你缺心眼啊?他免不了辩驳几句,通常就会引起一顿争吵,而吵架过后,王丽萍也会拿他送礼钱数的多少为标准,花一笔来平衡心理。

林薇现在说的这个老主任,就是指的李春慧。当年李春慧对她也不少关照。

刘睿讶然说道:“我不知道啊,她怎么病了?什么病?住哪了?”林薇道:“你别问我,我就听人说她好像是病了,而且还是重病,目前住院呢。她家人好像来局里办过什么大病认定手续,我也不太清楚。我是想问问你,你要是打算去医院看她的话,把我也叫上,我也去看看她,她当年对我挺不错的。”刘睿呆了呆,道:“你等下,我给她家里去个电话问问。”林薇道:“行,那我等你回电话啊。”说完就挂了。

刘睿从电话薄里翻出李春慧家的座机电话,拨过去半天无人接听,又按李春慧的手机号拨过去,这才有人听了,却不是李春慧本人。

刘睿听声音像是李春慧的老公,自己一向称其为王叔的,便道:“是王叔吧,我是刘睿啊。”王叔道:“哦,小睿啊,是你啊,你也惦记着老李这档子事呐。唉,真是麻烦你们了,人人都惦记着。”刘睿心说,李主任对人那么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人们自然反过来也会惦记着她,其实不只做人是这个道理,当官也是这个道理,你当官对下属对百姓好,自然也会赢得他们的爱戴,道:“我听说李主任生病了,是真的吗?你看我最近也忙,一直没空去家里看望她,也就不知道她的近况,这是才听原来同事说的。”

王叔嘿然叹道:“都是好人啊,我们家老李这都不在岗位上了,你们还都惦记着,真是给你们添麻烦啊。”刘睿道:“王叔你怎么总是那么说啊,要是没有李主任关照我们,我们哪有现在?她是病了吗?”王叔嗯了一声,道:“病了,唉,还是大病,麻烦了。”刘睿听得心头一沉,心说可别好人没好报,忙问:“什么病啊?”王叔道:“乳腺癌。”刘睿只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一股悲伤凄凉的情绪立时积蓄在心头,呆了呆才试探着问道:“是早期吧?”王叔道:“嗯,还好是早期。”刘睿问道:“她现在在哪家医院住着呢?我晚上去看望她”

刘睿费了半天话才从王叔嘴里掏出医院的名字来,主要是王叔觉得劳动他去医院不好意思,因此不愿意说,就算最后说了,也是再三叮嘱他不要去了,但这哪能是他不让去就不去的呢?别说老主任得了这种死亡率极高的恶性癌症,就算她得了普通大病,自己也会过去看望她啊。

他带着沉重的心情给林薇拨了电话过去,道:“打听清楚了,老主任是得了乳腺癌,目前在市妇幼医院住院呢,我打算晚上过去看看她,你去不?”林薇吃惊地说:“什么,乳腺癌?”刘睿嗯了一声。林薇惊惶的说道:“乳腺癌可是可是容易死人啊,我有个街坊阿姨,得了乳腺癌,把两个那个都给切除了,可是过了一年,癌细胞扩散,人还是死了。”刘睿叹道:“谁说不是呢?你到底去不去?”林薇道:“去,去啊,我刚才就说跟你一块去了,你还问什么?”刘睿说:“我晚上晚点才有空,差不多九点吧,你要不来云州宾馆这儿等我。”

林薇道:“行,等你下班了给我电话。我买点什么呢?”刘睿说:“不知道,你看着买吧。”林薇问:“你打算买点什么礼品?”刘睿闻言很是挠头,道:“我就什么也不买了,买了她未必喜欢。我直接给钱,她喜欢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喜欢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林薇问道:“给多少呢?”刘睿说:“五百就不少了吧?”林薇道:“还真不少!”刘睿听她的意思是嫌给得多,便道:“你跟老主任关系不算太亲近,能过去看望她她就应该很高兴了,你少出点,给二百吧。”林薇悻悻的说:“哦,咱俩一块去看她,你给五百,我给二百,那不是当面打我脸吗?”

刘睿道:“那师傅帮你一块出了。”林薇哼道:“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替我出钱?”刘睿道:“师傅啊。你想不认?”林薇道:“我可不食嗟来之食,我又不是没钱,干吗让你出。”刘睿苦笑道:“好徒弟啊,我还很忙,晚上见面再说好不好?”林薇道:“好像我不忙似的,切,那你忙去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刘睿倒也不因她使小性子而懊恼,想到老主任所患的病上,暗暗头疼,这怎么好人就没好报呢?老主任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得了这种重病?老天爷瞎了眼睛不成?

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下午,他忽然想起,自己本周还欠着沈元珠一顿饭呢,这顿饭是上周推到本周来的,要是本周再拒绝,那就忒对不起人了,想了想,决定先听听她的意思,她要是逼得急,那就周末抽时间跟她见个面;她要是催得不急,就推到下周。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沈元珠接听后幽怨的说:“唉,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听到这话,刘睿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不被男人疼爱的闺中怨妇,忍不住好笑,道:“这周忙得晕天黑地的,一直没时间联系你。”沈元珠道:“我记得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刘睿道:“今晚我还是没时间,已经提前约出去了”沈元珠截口道:“约给哪个小姑娘了?”刘睿哑然失笑,道:“去医院看我老主任好不好,什么约小姑娘了,你思想真邪恶。”沈元珠奇道:“你老主任?”刘睿解释道:“原来单位退休的老主任。”

沈元珠道:“她怎么了?住院了?”刘睿道:“乳腺癌。”沈元珠叫道:“哎呀,这么恶心的病!”刘睿说:“谁说不是呢。”沈元珠道:“她都退休了,又是原单位,你还去看她嗯,你这个人果然不错,重情义,现在基本上很难碰到你这样的人了,尤其是在机关单位。”刘睿被她夸得有些脸热,说:“不说她了,你说吧,咱俩这顿饭怎么办?”沈元珠道:“当然是你办正事要紧啦,吃饭着什么急啊。呵呵,其实你心里记着这档子事,我就挺开心的,看来你没忘了我。”

这话就非常暧昧了,刘睿听了讪讪的,小声说:“周末晚上我一般下班都早,看看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沈元珠道:“行啊,我怎么都行,看你时间啊。”刘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电话。”

跟沈元珠约饭局,他并没有什么邪恶意图,主要目的就是吃饭本身,增进交情去了,当然,说感情也没问题。至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那就随遇而安了。

又忙一阵,眼看到了下班时间,远在省城的李青曼打来了电话。

刘睿还以为她要连夜赶过来陪自己呢,听了两句才知道不是。李青曼说她自己感冒了,浑身酸懒,不想动弹,周末要在家里养病,因此不能来云州陪他了。刘睿这还是头一回碰到她生病的事情,听后心里有点难受,想起老主任身患乳腺癌的事情,觉得自己应该珍惜眼前人,这么一想,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但是嘴上只是安慰了她一番,让她在家安心休息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挂掉电话,他用座机拨了个分机号给一处。

电话是张慧接听的,这丫头平时做的也是一些辅助类的行政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

刘睿跟她也不客气,说:“你晚点下班行不行?”张慧道:“行,当然行了,领导吩咐怎敢不遵?”刘睿苦笑道:“少来,麻烦你件事,帮我订两张火车票,一张是今晚十点半到十一点左右去省城的,一张是明早六点半到七点从省城回云州的。时间千万别搞混了。”张慧没说什么,突然就挂了电话。

刘睿愣了下,就知道这丫头想做什么了,就把听筒放了回去,老神在在的等了一会儿,果见这丫头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张慧跑到他办公桌前,神秘兮兮的说:“你要去省城?”刘睿点点头,道:“麻烦你帮我买票。”张慧忽然诡异的笑道:“你去干什么?我能跟你一块去么?”刘睿哭笑不得,道:“我去看青曼,你去干什么,当灯泡吗?”张慧撇撇嘴,道:“那你这时间弄得也太紧张了吧,估计到了省城都睡不了几个小时的觉。”刘睿说:“没办法,就算不睡觉也得去。”张慧奇道:“为什么呀?又没人用枪逼着你。是青曼姐逼你过去看她的?她可真狠,一点都不为你考虑啊。你这忙碌一天,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刘睿一听就急了,道:“别瞎说!谁告诉你她逼我过去的,是我自愿的。好啦好啦,你快去给我买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张慧横他一眼,埋怨道:“少拿小恩小惠收买我,你说请我吃饭说了几辈子啦?我都听腻了,换个新鲜的说法。”刘睿陪笑道:“下周末不是去秋游嘛,到时候我好好陪你玩一玩。”张慧这才满意,笑眯眯地说:“等着,我去给你买票。”说完兴冲冲的转身走了。

刘睿看着她的倩影离去,心里对她也很感激,这段时间以来,她可是帮了自己不少忙了,不说这次买票,单说之前那次梦桃源之旅,她接送青曼就帮了自己大忙,自己确实该好好谢谢她,不仅是生活中,工作中也要尽力提携她栽培她。

过了一会儿,张慧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道:“火车票我已经托人去买了,我把她手机号给你,到了火车站你就给她打电话好了。她今晚值班。”刘睿奇怪的说:“我让你给我买票,你怎么给我假手于人啦?”张慧道:“我一想打电话订票还麻烦,干脆就找我老同学了。她就在市火车站工作,内部人士,买个票跟玩一样,对我来说不是更省事?呵呵。”刘睿咂摸咂摸嘴巴,道:“你倒是省事了,这不是让我欠人情了?”张慧笑道:“她看我面子,又不看你面子,你欠什么人情?记下她手机号吧,她叫陈晨,手机号是一三六”

64 千里探妻爱攸攸

64千里探妻爱攸攸

刘睿把这个所谓“火车站内部人士”的陈晨手机号记下来,无奈的斜了张慧一眼,暗想,如果这丫头以后遇到事情都这么干的话,自己可真不敢再找她帮忙了。

张慧笑道:“你瞪我干什么?敢情我帮你买票还帮出错来了?我告诉你啊,等晚上你就偷着乐去吧。”刘睿嗤笑道:“我还偷着乐?人情就这么欠出去了,我还偷着乐?”张慧委屈的说:“你怎么还说人情是你欠的呀?是我开口求的人家好不好?这人情算我头上了。”刘睿道:“没错,是你开口求的人家,可去火车站从人家手里取票的人是我,当然就是我欠人情。如果是你去取票,那才是你欠人情。傻丫头,这你都不懂?”

张慧瞪眼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悻悻的说:“我没想到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还真生气啦?”刘睿好笑不已,道:“我度量有那么小吗?你到底帮了我的忙,我还能怪你?其实这种小人情我也不怕欠,就是跟你说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你再碰到类似的事情,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想想,也就是咱俩关系好,要是换成一个关系跟你一般的同事求你帮忙,你帮了个半不半,让他两头欠人情,你说他会高兴么?这还只是同事,要是换成领导呢?领导看你办事不力,你以后还想升职?”

张慧听到这里才明白这件事的要紧所在,蹙起秀眉思虑片刻,道:“这样吧,我现在往火车站跑一趟,把票取回来给你,你就省得两头欠人情了。”刘睿道:“不用了,既然你已经跟人家说好了,那就别改了。再说人家手机号我都记下来了,也不能白记下来吧,怎么也得打个电话什么的呀。”张慧嘿嘿一笑,道:“我那个老同学可是大美女哦,我这是给你创造接近美女的机会呢。”刘睿扁扁嘴,笑道:“这就是你刚才说的我会偷着乐的意思?”张慧点头道:“等你瞧见她,你就不会觉得我让你自己去找她取票是给你添麻烦了。”

自从发迹以来,刘睿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美女,或高或矮,或丰或瘦,或美艳或清丽,或冷淡或温和,可以说是阅尽百花,因此此刻再听到美女这个词,已经不会再在心里造成太强烈的心理波动,更没把张慧的话放在心上,跟她说笑两句,便让她下班回家去了。

陪老板白旭光吃过晚饭以后,刘睿忽然接到了方瑰艳的电话。方瑰艳在电话里告诉他,事情基本已经摆平了,父亲方叔安明天再办一些手续就能放出来了,一家人都很感激他,想请他到家里吃顿饭,暂定明天中午。

刘睿道:“去家里吃饭就不必了,改天你随便请我吃点什么就行了。”方瑰艳道:“可是我爸我妈都想好好谢谢你呀。”刘睿笑道:“他们要谢的话,就谢你这个孝顺闺女好了,不要谢我。要谢我也是你谢我,我可是看在你这个朋友的面子上才帮忙的。”方瑰艳听他前后两句都往自己身上扯,如何听不出他只想跟自己亲近的意思?听得略有几分羞涩,讷讷的说:“好好吧,那我改天请请你吃饭。啊,对了,改天是哪天?”刘睿道:“等我不忙了给你电话。”

方瑰艳愣了会儿,说:“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又是帮忙托关系又是给垫钱,要是没有你,我爸就要坐牢了”刘睿道:“哎,小方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是不是朋友?要是我家里出了这档子事,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方瑰艳道:“我我会帮的,可我没能力啊。”刘睿笑道:“有这个心意就足够了。好了,不要多说了,改天见面了再说吧。”方瑰艳问道:“你还没下班么?”刘睿道:“嗯,还得忙会儿。”方瑰艳道:“哦,好,那我就不耽误你了,你忙吧。”

方瑰艳在卧室里打完电话出来,方母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刘处长答应了吧?”方瑰艳忸怩的微微摇头。方母笑容凝在脸上,道:“他怎么没答应?”方瑰艳讷讷的说:“他他不想来家里吃饭,可能是怕麻烦吧,他他让我一个人请他吃饭就行了。”方母愣了下,忽然又笑出来,拉住她的手臂道:“丫头,这是好事啊,这说明刘处长想跟你独处啊。”方瑰艳脸色刷的就红了,道:“哪有,妈,他他就是怕麻烦。”

方母呵呵笑起来,道:“你呀,就别解释了。我告诉你,这可是刘处长给你的好机会,你一定要抓住,千万要豁出去,主动点儿,实在不行倒追也没关系。刘处长那么优秀的男人,你倒追也划算,一定要听妈的话,你不抓住就被人家抢走了,呵呵。”方瑰艳脸色红彤如同罩上了一层晚霞,口唇嗫喏,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心里自言自语的说:“他要是已经结婚了怎么办?”

这天晚上白旭光回去得很早,八点半就从市委出来了。刘睿送他回到宾馆后出来,还不到九点,边往正门走边给大徒儿林薇打电话,听她说已经到了,忙加快脚步。

师徒二人在宾馆主楼前面见了面,由于多日不见,因此初见面时有些生分。哪怕二人还有着一层暧昧关系,可还是有些别扭,都是放不开,你看我我看你的,表情或讪讪或悻悻,就好像相亲的对象初次约会似的。

刘睿仔细打量这位美女徒儿,见她穿得比较休闲,上身里面一件灰黄色的高领毛衫,外套一件白色的韩式短款卫衣,一头秀发还像往常那样打着马尾,倒卷在右肩,敞着怀,胸前双峰欲露不露,很是勾人遐思;一条浅蓝色的直筒瘦身牛仔裤,衬得两腿修长性感,脚上蹬着双黑色的耐克慢跑鞋,除了裤脚,脚面与袜子之类的什么都瞧不见。这身衣装,从头到脚,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也能由此说明主人的脾性,低调内敛、平和自然。

看完衣装再看容貌,发现她肤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白,不论是脸蛋还是耳根位置,都是白得无法形容。肤色白皙的女人有很多,但是像她这样白得逆天的,就很少见了。一般女子,哪怕长相并不如何漂亮,只要肤白,就能应上“一白遮千丑”的好评。而眼前这女子,不仅肤白,长得也是极为不错,标致的瓜子俏脸,秀气的眉目口鼻,虽然有些小,用“小眉毛小眼,小鼻子小嘴”来形容非常贴切,却同样令人怦然心动。

其实要说起来,大多数的美女都拥有着一双大大的美眸,要不怎么会有“明眸善睐”“美目倩兮”之类的形容词?而生着小眼睛却又同样很美的女子,就很难得了,可想而知她们要达到与大眼睛美女相同的美丽程度,在其它方面还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林薇就做到了,她眼睛包括其它五官都有点小,但是都很标致整齐,摆列在那张白生生的俏脸上,当真是花容月貌,令人不敢逼视。

刘睿最近虽然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女,但是陡然再见这位好徒儿,还是看得眼前一亮,心里面说,这个大徒儿比小徒儿是要美上三分的,不过,小徒儿更懂情趣,更是有着“十大名器”之一的宝贝,因此综合素质与这位大师姐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的,各有各的好。

林薇见刘睿直勾勾的打量自己,又是好笑又是害羞,嗔道:“赶紧出发,我没空跟你耽误闲工夫。”刘睿装傻道:“出发去哪?去酒店开房么?”林薇恨恨的横他一眼,道:“去你的吧,能有个正型吗?老主任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刘睿道:“我没开玩笑啊,我在说真的呢。咱俩好久不见,我挺想你的,想找个地方跟你好好待会儿。”林薇白他一眼,道:“老主任不得病你也想不起我来,现在卖乖说好听的来了,早干嘛去来啊?恶心不恶心啊?快点,赶紧打车。”

刘睿走到路边招手打车,侧头笑眯眯的瞧着她说:“你光说我想不起你来,你也没主动联系过我啊?”林薇板着俏脸走到他身边,偷偷望了望四下无人,便伸手在他后背用力拧了一把,道:“你现在可是大人物,那么忙,我敢联系你吗?耽误了你的大事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戛然而止停在刘睿身前。

刘睿将右后门拉开,对她摆手道:“领导请吧。”林薇扑哧笑出来,看他一眼,道:“我是什么领导?你别笑话我了。咦,不对,呵呵也是啊,平时你都是伺候市领导,今天我被你伺候,我不就也是领导了吗?哼哼,哈哈。”说着大摇大摆从他身边走过,往车里钻去。

刘睿等她坐进去后,把车门关了,绕过车尾,拉开左后车门钻了进去,关门的同时对司机说道:“师傅,去市妇幼医院。”说完,右手不老实的探过去,一把就抓住了林薇的左手。林薇哪料到他一上车就扰自己,羞得不行,心虚的看了眼司机,见司机没留意,这才转头狠狠瞪着他,无声地说:“放开我。”左手也连连甩动,要把他手甩开。刘睿只是抓紧了不放,故意大声道:“老婆”林薇气得俏脸绯红,想分辩可是当着司机又不好意思,只能忍了下来,压低声音道:“看过会儿下车我怎么收拾你。”

刘睿笑了笑,道:“老婆,还是说正事,过会儿你那份钱我给你出。”林薇似嗔似怒的瞥着他道:“凭什么呀?我又不是没钱,凭什么让你出?你笑话我穷啊还是笑话我混得没你好啊?”刘睿道:“凭我爱你啊,这就足够了。”林薇差点没笑喷,狠狠瞪他一眼,想嘲讽他两句,想到他对自己的好,芳心一甜,就骂不出了,问道:“对了,你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个领导的秘书,已经找到了吗?”刘睿说:“干吗,你想吃回头草了?”

林薇幽幽一叹,捏了捏他的手,道:“在办公室太没劲了,整天忙不完的工作,还都是伺候人的,时不时还要跟人勾心斗角,一点乐趣都没有,也别想着爬上去,烦死我了。我现在真有点后悔了,当时要是听了你的,就算混不好,至少也是伺候领导的,总比干杂活儿强吧。”刘睿暗叹口气,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个空缺已经补上了,你是没机会了。”林薇听得唉声叹气,看样子老大不高兴。刘睿默默的看着她,心说宝贝徒儿你别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当时那么好的机会给你你都不要,现在后悔又能怪谁?

其实人生就是如此残酷,机会来了你不抓住,那就不会再有。

林薇见他不言语,撒娇道:“我是不是很白痴啊?”刘睿柔声道:“其实伺候领导更麻烦,你看看我每天晚上几点下班就知道了。也用不着后悔,珍惜你现在的工作就足够了。”林薇哼道:“上次我高中同学聚会,人家都混得人模狗样了,好几个都是市直机关里的小领导,就我还什么都不是,真是丢人呢。”刘睿笑道:“不要跟他们比,你是女人,要比就拿老公我跟他们比,你看你老公我比他们厉害多了吧?”林薇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是我老公呢?”刘睿也低声道:“我也早想说了,你为什么不是我老婆呢?”

这话说完,二人对视几眼,同时露出了笑容。刘睿索性把手臂绕过她的纤腰,将她搂在身侧。林薇也没有任何抗拒,小鸟依人般的傍在他身旁。

车到市妇幼医院门口,刘睿付了车费,跟林薇先后下车,从里面摸出五张百元大钞,递了给她。林薇推开他的手不要。刘睿索性就一把塞到她外衣兜里,见她要往外掏,忙又按住她的手。

林薇无奈,只能从了他,问道:“你这给领导当了秘书,比以前大方多啦,五百块说掏就掏,一点不心疼,肯定不是你的工资吧?”刘睿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跟你我说实话,自打给白书记做秘书以来,我认识了不少朋友,也给不少人帮过忙,所以钱方面就宽裕多了。”林薇凝重的看着他说:“你可别太贪心,你看现在的贪官,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刘睿点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林薇说:“我还指望着你越爬越高当大领导呢,以后我直接给你做秘书就得了。”

刘睿听后忽然诡异的笑起来,林薇看得纳闷不已,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很好笑吗?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刘睿摇头道:“不,我只是想起了一句话。”林薇好奇的问:“什么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看你笑得多无耻啊。”刘睿哈哈笑起来,道:“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话你听过吗?”林薇立时恼羞成怒,挥起粉拳连着砸了他三四下,嘴里骂道:“你个坏东西,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走进住院部大楼,发现楼里冷清肃净,就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巴,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乘电梯往楼上行去。

来到李春慧所住的病房里,二人打眼一望,好家伙,里面可是人不少,连家属带护士也有六七位呢。

二人这个时间来探望病人,有点不太吉利,但还是受到了李春慧一家的热情欢迎。李春慧的大女儿忙着给二人沏茶倒水,二女儿则送来了洗净的水果,不过都被二人婉拒了。

站到床侧,看着这位昔日的老主任,身形瘦削,皱纹丛生,穿着一套大号的病号服,更显得骨瘦如柴,刘睿心里非常不好受,殷勤详细地问询了一番她的病情与治疗情况。

李春慧是上周在医院检查出来乳腺癌的,被确诊为早期,必须马上进行治疗。治疗手段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不切,争取尽力杀灭癌细胞,另外一种自然就是全切,将癌变肌肉全部切除,也避免癌细胞扩散到其它器官。为了保险起见,院方提议是全切,李春慧本人以及一家人也都答应了。现在,她正在做切除手术之前的准备工作,体检啊输营养液什么的,等做完切除手术之后面对的就是至少一年、每月一次的化疗。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不幸刚刚开始,痛苦最少持续一年。

李春慧对于二人能来探望自己,非常欣慰,也很感动,眼睛都湿润了,拉着林薇的手说了一阵客气话。

走前,刘睿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五百元,放到李春慧手边,道:“主任,我这趟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你想吃点什么,就什么也没买,给你留下点钱,你看着喜欢吃什么就买点什么。”

林薇见状也摸出钱来,递了过去,说道:“主任,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就好好养着吧。”

李春慧一看就急了,坐起身来,要把钱塞回给二人。

刘睿按住那两叠钱不许她碰,环视王叔等人,诚恳的说道:“主任,王叔,王姐,我平时有点忙,你们家有点什么急事我也照顾不上,以后再有什么事,你们记得给我打电话。千万别把我当外人看。我今天还有急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主任。”

王叔等人都是非常感动,有拦住他让他再待会儿的,也有跟他说客气话的。

李春慧已经感动得哭了,一个劲的说:“小睿是真好啊,小睿真好啊。”

林薇见这一家子只顾得说刘睿的好了,却全然忘记了自己,心里却一点不生气,爱慕的看着刘睿,心说自己没拜错师傅,这师傅有情有义,跟他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探视完毕,王叔等人把他二人送到病房外面。

刘睿握着王叔的手嘱咐道:“王叔啊,需要帮忙尽管说话,真别跟我客气。要是钱不够的话,也跟我说,我帮你们凑。我平时也照顾不到李主任,现在她生了病,你们可得给我略尽绵力的机会”

王叔虽不是官场中人,但老伴身在官场,所以也就见惯了人走茶凉的势利场面,不用说老伴还没正式退休,就说她退二线以后,立时就没人把她当回事了,不论局里还是防汛办的关系户,谁也没再打听过她,就好像这个人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而自从她生病住院以来,单位上更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她,今晚上刘睿与林薇这两人还是头一茬来看望她的,偏偏两人还都已经不在防汛办了,此情此景,真是令人心痛而感慨啊,听了他这番话,也是感动不已,拉着他的手道:“小睿啊,你就别客气了,我们家从来就没拿你当外人过。你放心吧,有事会麻烦你的”

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刘睿见林薇蹙眉不语、一脸痛色,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了?”林薇非常认真的问道:“你说,切除切除该有多疼啊。”刘睿说:“会打麻药的,你以为生切啊,傻丫头。”林薇哼道:“你才傻呢,我不知道打麻药?等药劲过了怎么办?”刘睿叹道:“反正得了这种病,你还想舒服?”林薇有些惊慌的说:“我可千万别得这种病。”刘睿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希望你得。”林薇奇道:“为什么啊?”刘睿道:“我可不想以后没的摸。”林薇气得笑出来,狠狠打他一拳,道:“去你的,我让谁摸也不让你摸,你太坏了。”

刘睿看看手表,道:“行了宝贝,我得走了,咱俩就在大门口分手吧。”林薇问道:“你去哪啊?”刘睿说:“我赶火车去省城,要不然啊,我肯定多陪你会儿,咱俩去南湖公园,嘿嘿。”林薇不理会他后半句调笑话,又问:“你去省城干什么?”刘睿咳嗽一声,道:“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回家吧,下次抽个时间咱俩多待会儿,我顺便给你检查检查有没有得乳腺癌的兆头。”林薇惊讶地说:“你会检查?”刘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走吧,下回见面再说。”

两人来到医院门口,刘睿拦下一辆出租车,让林薇上车先走。林薇对他还有点恋恋不舍,坐进车里后望着他随车离去。

刘睿也不敢耽搁,又拦下辆出租车赶奔火车站。快到火车站的时候,他给那个陈晨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彼端响起一个稍嫌粗蛮的女子声音:“哪位?”刘睿之前对这个陈晨没有半点认知,只从张慧的嘴巴里得知她是一个美女,听了她的声音后暗想,拥有这么一副嗓音的女人,又能是什么美女了?嘴上恭敬的说道:“你好,请问是陈晨吗?”对方道:“对啊,我就是,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慧慧那个买火车票去省城的领导吧?这也到时间了,应该就是你。”刘睿道:“是我,我马上就到火车站了,在哪见你呢?”陈晨说:“你来进站口吧,我马上过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火车站广场前面,刘睿摸出钱包付了帐,拎着公文包下车,直奔进站口而去。

云州市火车站是几年前新建起来的,高大巍峨、时尚大气,很有股子现代大都市的感觉,据说设计师聘请的还是北京的一个著名设计师,光设计费就要了数百万。从它建成后的实际效果来看,这数百万的设计费花的还是值的,几乎所有市民都认同这座建筑。时至今日,火车站已经成了云州市区中心的一座地标性建筑,为此还有十数个公交站围绕着它。

整座大楼坐北朝南,分为东西两翼,中间是售票处,东翼是出站口,西翼是入站口,非常容易辨认。刘睿往站西方向走出百十步,就到了入站口门口这里,此时才觉得刚才跟陈晨定的见面位置不太准确,没说清是入口外还是入口内,不过这也不要紧,再打个电话问一嘴也就清楚了。

时值深夜,入站口比较冷清,好几分钟才有一人或数人的拖着行李箱走进去。刘睿站到围栏边,看着这些人走动,拨出了给陈晨的电话。

陈晨快言快语的说:“你在哪呢?我已经到了,没瞧见你啊。”刘睿苦笑道:“我也没瞧见你”四下里张望了下,也没见到任何一个打电话的年轻女子。陈晨道:“我在里面呢,你呢。”刘睿道:“哦,是了,我在外面呢,我马上进去。”陈晨道:“嗯,进来吧,在行李安检仪这儿呢。”

刘睿挂掉电话,迈开大步绕进入口栏杆,先入目的就是行李安检仪的传送带,看了看自己的公文包,没往上放,直接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入口大厅也就是候车室一层,刘睿立时被明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微微眯起眼睛才适应下来,目光从大厅内彬琅满目的商店与散乱的人群上扫过,看向了行李安检仪这边。

就在行李安检仪显示器后面,坐着一个车站女工作人员,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工作人员,两人正在说笑,另有一个一脸严肃的女工作人员站在桌边,目光如炬的扫视着每一个走进大厅来的人。

刘睿看到这个女子的同时,这女子也看到了他,目光瞥及他手里的公文包,伸手一指,道:“你包怎么没安检啊?是包都要安检的。”

她这一说话,那两个说笑的女工作人员都看过来。

那个站着的女工作人员目光盯在刘睿脸上,仔细打量起来。刘睿也看到了她,见此女与张慧差不多的年纪,二十四五岁上下,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铁路系统工服,衣服甚是合身,衬得她身段苗条、婀娜多姿,更有一种制服的异样美,尤其是肩头那两只亮色的肩章,越发衬得她香肩如削,生着一张鹅蛋脸,眉目俏丽之极,留着短短的马尾辫,头上没戴工帽,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也没摆出什么**的姿势,只是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却是说不出的俏美动人。

刘睿所认识的女人里面,只有一个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沈元珠是穿制服的,不过沈元珠美则美矣,却美得稍嫌大众,且年纪较大,跟眼前这个铁路系统的女工作人员一比,立时差了不少,看着这个清丽无铸的年轻女子,颇有些惊为天人的味道,不过心里也明白,这种感觉来自于她身上的制服,若是她脱去制服,就会艳色稍逊。

“她就是张慧那个老同学陈晨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打量我?如果她就是那个陈晨的话,还真是个大美女呢。”

他心里这么想着,主动开口问道:“请问你就是陈晨吧?”那女子点点头,迈步绕出来,走到他跟前,问道:“你就是慧慧的领导?”刘睿尽量帅气的笑着点头。陈晨视他的帅气笑容于不见,从裤兜里摸出两张票递给他,道:“你看着也不比慧慧大几岁啊,怎么就是她领导了?”刘睿也没理会她这话,从她手里接过票来,无意间发现她素手纤长,手指如若春葱般修长动人,心里对她的美丽程度又加了分,道:“真是麻烦你了。”说着粗略算了下两张票的价格,伸手去摸钱包。

陈晨大喇喇的说:“不麻烦,顺手的事儿。”两张票一共八十多,刘睿钱包里却没有那么多零钱,只能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道:“那也是麻烦你了,这是票钱,再次感谢。”陈晨瞟了一眼他递过来的票子,并不接,道:“你给多了吧?”刘睿陪笑道:“实在是没零钱了。”陈晨道:“那就算了。”刘睿惊讶地说:“算了怎么行?哪能让你给我出钱。”陈晨笑道:“回头我找慧慧要去。”

这倒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刘睿想到自己已经来了,何必还麻烦她去跟张慧要钱,然后自己再给张慧钱,还不够折腾的呢,瞥眼看到斜对面有家书店,就有了主意,对她一笑,道:“等我下。”说完往书店走去。

陈晨瞥了他一眼,也没拦他,对刚才让刘睿安检的那个女工作人员道:“我朋友。”那女孩笑道:“你不早说。”

坐着的那个女孩子嚷嚷道:“我说陈晨,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帅的帅哥朋友啦?藏得可真够深的啊。”陈晨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但凡是我朋友,都是帅哥,不帅的我还不交呢。”那女孩子道:“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你这个朋友穿得可是有点土气,都什么年代了还穿衬衣夹克西裤皮鞋啊,还拎着个大黑皮包,完全跟不上时代啊。就这样还想追上你这个时尚代言人?”陈晨道:“人家在市委办公厅工作,平时就得这么穿。”那女孩叫道:“哎哟,那可是更土气了。”

刘睿从书店里买了一本杂志,找够了零钱,把钱捏在手里,回到陈晨身边,再次把钱递过去,诚恳的道:“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今晚也没空了,改天我请你吃饭。”陈晨把钱接到手里,也没数,随手放到裤兜里,道:“别客气,以后就是朋友了,有事说话,别的不敢说,火车站这边的事儿还能帮得上忙。”刘睿见这丫头洒脱仗义,心里越发欢喜,道:“我电话你也有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话。”陈晨敷衍的点点头。

刘睿也不好死缠着人家,免得被人小瞧,就告辞离去。临走前,陈晨给他指明了候车厅的位置。

刘睿这趟列车是十一点零九分出发,十一点一刻到省城,路上时间仅有一小时,倒也容易打发,在候车厅里排队等了几分钟,就开始检票,检票后随着人流上了站台,又等几分钟车就到了,等车的乘客们蜂拥而上,就也挤了上去。

车票有座,他找到座位后坐下,打开杂志看了两眼,忽然觉得该跟张慧打个招呼,就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张慧接听后笑呵呵的说:“拿到票了?”刘睿道:“都上车了,你说呢?”张慧问道:“瞧见陈晨了吧,怎么样,是个大美女吧?”刘睿道:“还行吧,那也得看跟谁比,要是跟你比”说到这里故意欲言又止。张慧果然紧张的问道:“跟我比就怎么样了?”刘睿道:“跟你比就还差着点。”张慧吃吃笑道:“骗人,我有自知之明,我比她还差得远呢。我告诉你啊,追她的男孩子都快有一百单八将了,你要是喜欢她啊,我给你撮合撮合。我好吧?呵呵。”

刘睿目光睥睨着四周乘客,低声道:“嗯,你好,你本来就很好,等我这趟回来,一定一定请你吃饭。”张慧见他对陈晨一点兴趣都没有,话里都不提她,非常开心,道:“嗯,我等着你,你路上注意安全。”刘睿道:“你也早点睡吧,不早了。”

两人互致晚安,随后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刘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徜徉在文字的海洋里,不觉时间飞快,等列车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才知道省城已经到了,急忙拎包下车。

浓稠的夜色中,他急匆匆的从省城火车站出站口走出来,没走两步,忽然斜刺里有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拦上来,指着他叫道:“同志,等下,出示份证!”

刘睿停在原地,见这警察严肃的扫视着自己,不由得好笑,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衣装,难道自己很像坏人么?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检查,偏偏检查自己?却也懒得跟他废话,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警察接到手里,先对了对身份证的头像是否跟他相符,又看了看年龄住址等个人信息,犹疑的望着他问道:“你云州人来靖南干什么?”刘睿这下有些受不了了,冷冷的说:“靖南是你们家的靖南啊?我不能来是吧?”警察脸色一沉,道:“少废话,回答我问题。”刘睿硬梆梆的回绝道:“你也少废话,你先回答我问题。”警察叫道:“哎哟,还是个硬茬子哪,走!”刘睿冷笑道:“走,我当然要走。”警察骂道:“他妈的,我是说跟我走。”刘睿道:“跟你走,行啊,你先给我看看你的证件,再告诉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都说清楚了,我再跟你走。要是说不清楚,别怪我打电话给你们靖南市公安局督察处和纪检小组打电话举报你。”

这警察听得一愣,笑骂道:“哎呀,你他妈的,你还挺懂啊,还知道往哪举报我。”刘睿摸出手机来,侧过身,打开录音机功能,随后捏在手里不动,转头对他说:“你最好不要骂人。”这警察也不知道他搞了什么把戏,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难弄,就打起了退堂鼓,道:“我问你来靖南干什么,是为了维护广大市民乘客的人身安全,不是故意针对你。你老实说了不完了嘛,跟我费什么话啊?”刘睿道:“你是用询问的语气问的吗?”这警察暗暗挠头,连连摆手,叹道:“好吧好吧,你走吧走吧,真是个刺儿头。”

刘睿淡淡地说:“把我身份证还给我。”警察随手递给他,冷笑道:“年轻人,以后别那么大脾气。你今天也就是碰上我了,我这个人好说话,你要是碰上我同事,保准把你拖到墙角里揍你个半死。”刘睿淡淡的道:“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么?”警察嘿嘿冷笑两声,白他一眼,转身走了。

刘睿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真没劲,还以为敢跟我死磕到底呢。”说着把手机录音关掉,把身份证装好,转身快步离去。

这趟来省城之前,刘睿想的是给病中的李青曼一个惊喜,然后陪她度过一个短暂的夜晚,可是当踏到省城土地上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见见兰静啊,高紫萱啊,白冰啊这些女人。当然了,心里想是一回事,能不能见又是一回事。今夜时光短暂,哪够跟这些女人见面的,还是专心专意陪准老婆去吧。

他在火车站广场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李青曼家里驶去。此时已经十一点多,偌大的省城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不过省城就是省城,虽已是深夜,却依然是万家灯火,热闹已极,一路上倒也看到许多灯光夜景,美轮美奂,令人心情愉快。

路过一家医院的时候,刘睿发现医院门口花店还在营业,就让司机师傅停车,下去买了一束新鲜娇嫩的百合花,这才回到车里续行。

不管看望病人还是老婆,一束鲜花都是最棒的选择之一。李青曼虽然不是那种浮华讲究的女子,但也很喜欢被送花。哪个女子不是这样?

赶到李青曼家楼下的时候,这座大院几乎没有亮着的灯了。刘睿感受到一股沉寂的同时,疲惫也涌上心头。还好已经到家了,马上就能睡觉。对于奔波忙碌一天的旅客来说,没有什么比大床更温馨的了。

刘睿几步爬到楼上,站到李青曼家门口按下了门铃,估计她已经睡了,这时候吵醒她实在有些过分,不过,自己突然奔袭过来看她,这种实际表现出来的情意足以补偿她受到的打扰。

按门铃的时候,他特意站在猫眼范围内,这可以让李青曼一眼认出自己,免得开门的时候有什么犹豫与恐慌。

门铃响过三波之后,内里传来门锁响动,他听得心头一跳,知道青曼过来开门了,立时换上一副真挚的笑脸面对即将出现的她。

门开了,李青曼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一脸不可思议的站在门内,呆呆的看着他,只是不敢相信。她身后的餐厅也就是过道这里黑着灯,只有卧室门口那里映出几许光亮。

刘睿笑眯眯把花束递过去,小声道:“老婆,我来看你了。”李青曼也不接花束,失声道:“老公,真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说着眼圈已经红了。刘睿看得心酸不已,快步抢进门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脸上疯狂的亲了几口,在她耳畔道:“你可真不乖,病了也不说一声。病得严重吗?你瞧鼻子都囔叽了。”李青曼又是感动又是幸福,无声的哭了出来,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用力很大,似乎想把他抱到自己身体里面。

两人在门内拥抱了一阵,后来刘睿觉得总这样也不行啊,就拍拍她后背,道:“等会儿再抱,我先把门关上。”李青曼跳着小脚撒娇道:“不行,就抱着,不抱着你就该跑了。”刘睿哭笑不得,道:“我今晚来了就不走啦。”李青曼撒嗔道:“那也不行。”刘睿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一步步退到门口,把防盗门关了,再往前走了几步,把屋门锁上,餐厅这边就陷入了昏暗之中。

刘睿在她略有些干燥的口唇上狠狠亲了一口,道:“老婆乖,先让我洗漱一下好不好?完事后我抱你一宿行吧?”李青曼把头埋在他肩头,轻轻的抽泣着,道:“你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刘睿轻拍她的后背表示抚慰,柔声道:“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能让我过来吗?我这也是给你一个惊喜啊。你不高兴吗?高兴就别哭啦。”李青曼泣道:“我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可就是忍不住想哭。”刘睿道:“我先去洗漱,过会儿回来把你脸上的眼泪都舔干。”李青曼扑哧笑道:“眼泪是咸的,你别舔,我去洗个脸好了。”

两人拉着手走进洗手间,李青曼简单洗了把脸,就把位置腾给了他,去花洒那里给他接洗脚水。刘睿在里面洗漱洗脚,洗完后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李青曼正站在餐桌旁,手里捧着那束百合花,脸上现出甜蜜的笑意,心中暗想,就冲她脸上这一笑,自己长途跋涉赶过来陪她也值了。

李青曼余光发现他出来,忙道:“等下,我把花放起来。”说着捧着花往客厅去了。

刘睿打了个哈欠,迈步走进卧室,片腿上了床去,脱了衣服,钻在李青曼的被窝里等她回来。

过了一会儿,李青曼姗姗而回,反手把门关了,见他正光着膀子靠在床头等着自己,脸孔便有些泛红,道:“关灯吧?你也一定早困了。”刘睿点点头。李青曼把灯关掉,摸黑走到床前,爬上去发现被子已经被他撩开了,就趁势钻了进去,一下子扑在他身上。

刘睿抱着她娇小苗条的身子,感受着她娇躯的温热,似乎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心中柔情涌动,道:“老婆,我对不起你,平时没空陪你也就算了,你病了也不能照顾你,真不配做你老公。”李青曼素手抚摸他结实的胸肌,动情的说道:“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咱俩结婚吧!”刘睿吃了一惊,道:“什么时候?现在吗?”李青曼说:“尽快,年底,怎么样?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刘睿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么快,咱俩咱俩不是定的明年开春吗?秘书长也是知道这事的。”李青曼撒娇道:“你也知道是咱俩定的,那咱俩就能改,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呗,你管咱舅舅干什么?咱们什么时候结婚他都没意见。”

刘睿想了想,静下心来,道:“还是不好,太仓促了。咱俩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呢,离过年也不过两个月,哪里来得及啊?连婚纱照都没拍呢。还是别急,等明年开春吧。”李青曼立时撒嗔道:“不嘛老公,我就要马上结,我一天也等不了了。”刘睿暗暗叫苦不迭,早知道自己这次突袭让她如此感动,以致于急着把婚期提前,那还真不如不来了,安慰她道:“别急宝贝,结婚也需要时间安排的”李青曼截口道:“你说的是婚礼,要不咱俩先去领证吧!”她东一锤子西一棒子,刘睿立时被她打得晕头转向,傻愣愣的说:“又改领证了?”

李青曼道:“没改啊,证早晚都要领的,婚礼可以等开春,但是领证可以提前领啊。”刘睿听得也是感动不已,这位省长千金毫不在乎自己的平民身份,居然愿意委身下嫁,多少男人做梦都做不来的好事,就这么着让自己给碰上了,这要不是上辈子积了德,就是自己前世与她有缘,抱着她躺在被窝里面,道:“领证也不是小事,也得让你爸我爸知道才行啊。咱俩偷偷领了那叫什么,打算私奔吗?”李青曼轻笑道:“又没人不许咱俩结婚,干吗私奔?这还不好说,我给咱爸打个电话就行了,也不用搞什么仪式,就是领个证而已,等婚礼的时候再搞仪式。”

刘睿道:“我还是觉得仓促,要不然我回去跟秘书长请示一下吧。还有,这次我来只有一宿的时间,明早我就得马上赶回去,没有时间领证。”李青曼道:“那就下周,我去云州,咱俩在云州领证。”刘睿只觉得大为头疼,虽然很愿意把这个美娇娘娶到家,但还是觉得有点时间紧张,道:“看看吧,我的意见就是不要急,准备准备再说。领证就等于结婚,也是个大事呢,仓促还行?再说我还没买好新房呢。”李青曼兴冲冲的说:“我明天就跟咱爸说,让他安排把我从省委组织部调到你们云州市委组织部去挂职,这样咱俩就不用分开了。”

刘睿听得冷汗涔涔,想到她要是到了云州,自己还不得天天晚上陪着她啊,哪还有时间去陪大宝贝雪妃,又哪有时间跟老上司赵珊珊、芳邻董旖洁这样的红颜知己亲近,等于是她这一朵鲜花的到来,毁了自己一片花丛啊,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表示反对,因为反对也反对不了,这种事是迟早的,只是早一天来临晚一天来临的事,自己要做的,就是如何尽快适应这种有老婆的生活,试探着问道:“还没买到新房,咱俩又没结婚,你调过去了住在哪啊?”

李青曼道:“这还算问题?你们市委组织部有没有什么宿舍?没有的话我也可以租房子住啊。”刘睿道:“不行,那样条件太苦了,我不答应。”李青曼嘻嘻笑道:“那我就去你家里住。”刘睿讶异的道:“啊?那更不行了。未婚同居,传出去不只咱俩脸上没光,李叔叔还有秘书长头上也没光彩啊。”李青曼道:“云州有谁知道我是李舟行的女儿?又有谁知道秘书长杜立雪是我舅舅?”刘睿为难的说:“那对你声誉影响也不好啊。”李青曼说:“我不要声誉了,就要你。”

刘睿听得非常感动,忍不住在她脸上重重吻了一口。李青曼也反过来亲了他一下,羞涩的说道:“要不先先”刘睿道:“先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李青曼低声道:“先要个孩子吧?”刘睿哈哈笑起来,道:“你真想奉子成婚啊。”李青曼道:“什么奉子成婚,咱俩也就是还有三四个月就举行婚礼了,能抱着孩子结婚吗?”刘睿道:“你大着肚子也不好看啊。”李青曼悻悻的道:“可我就是想要,再不要我可就老了,就变成高龄产妇了。”刘睿道:“别胡说,你可不老,你老了我也有办法把你变年轻。”李青曼奇道:“你能让我年轻?”

刘睿嘿嘿笑道:“据说可以让女人永葆青春。”李青曼嗯了一声,道:“我也听说过,感觉有道理呢。”刘睿道:“我觉得也有道理,做一次爱,既能让两人得到足够的运动,也能让两人身心愉快,当然就会精神焕发了。人老不老,全看精气神。”李青曼听了不言语,半响柔声道:“你想做吗?”刘睿道:“当然想了,不过你病着呢,不宜行房,咱俩就别做了,以后做的时间长着呢。”李青曼害羞的推销自己道:“我没事,只是一点风寒小感冒,偏你就当成大事了,还这么老远来看我,真没事你想做我就陪你做。”

刘睿打个哈欠道:“可是我真有点困了。”李青曼当然不是那种娃类型的女子,之所以今晚如此主动,并非想要满足自己的,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了,所以就借这种方式表达出来,见他困了,又想到他长途奔波过来的疲乏,就不再勉强,柔声道:“那就赶紧睡吧,已经不早了。”刘睿大手在她丰美的臀瓣上抚摸几下,道:“明早我会起得很早,你就睡你的,不要管我,更不要送我。”李青曼坚决地说:“不行,我必须要送你。”

刘睿自有办法对付她的坚持,笑道:“你要是送我,那现在就送我,我不睡觉了,马上就回云州。”李青曼哼道:“你真可恶,就许你对人家好,人家对你好一点都不行啊?”刘睿道:“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你这不是病着呢吗?我又起得早,你还跟着折腾什么?我告诉你啊青曼,你这样就是没把我当老公,太见外了,跟自己老公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李青曼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却哼道:“可我就是想送你吗。”刘睿道:“下车再送,这次坚决不许,不听话老公就打你。”

李青曼听了就嘻嘻笑起来。刘睿把手插到她秋裤里,隔着她的抓捏她的臀蛋,威胁道:“我可真打哦。”李青曼忙道:“好吧,我不送了,你你别打,呵呵。”

65 仁侠好做义难当

65仁侠好做义难当

次日早上,刘睿还在睡梦中就被疯狂的闹铃声惊醒了,转身关掉闹钟的时候惊扰了怀里的李青曼,于是她也跟着醒过来。墨齋小說網

“你要走了么?”李青曼有点紧张的问道。

刘睿当然知道她舍不得自己走,自己又如何舍得离开她了,暗里非常无奈,对她歉意的一笑,压到她身上,张开大嘴含住她红润的樱唇,狂暴的亲吻吮吸。李青曼鼻子因感冒而堵了,如今嘴巴又被他堵得死死的,被他亲得差点透不过气来,连配合的意识都没了,只是木然任他亲吻。刘睿吻了她嘴一阵,有点不太满足,就把早已蠢蠢欲动的舌头渡过去。李青曼感受到他舌头叩关,很乖顺的将檀口缓缓开启,迎他舌头进来,又出动香舌表示迎接。两人舌头勾到一起,很快开始了更加激情的舌吻。

吻着吻着,李青曼忽然哭了出来,随着眼泪流出,清涕也自鼻腔中流出。刘睿正跟她脸对脸的**,很自然就被她涕泪弄了一脸,又是好笑又是狼狈,赶忙停下来。

看着她模糊的泪眼,刘睿叹道:“哎呀老婆,好好的你哭什么呀?”李青曼撒娇道:“你别走了行不行?”眼睛看到他鼻溪人中上沾了自己的鼻涕,又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忙从床头拿过纸巾给他擦拭干净。刘睿道:“你也知道我身份尴尬,不好跟白书记请假,我唉,我对不起你老婆。”李青曼见他因此为难,也是暗暗后悔,不该给他出难题,忙道:“好吧,你走吧,我跟你一块走行不?”刘睿吃惊地说:“你想跟我一块回云州?”李青曼很无辜单首点头。刘睿道:“不行,云州比省城还冷呢,你就好好在家里养病吧,要是无聊,可以让紫萱过来陪你啊。”

李青曼道:“我是让紫萱过来陪我呢,没什么事的话她上午就过来了。”刘睿道:“那我就放心了。”心中暗忖,两人之间存在这么一个高大小姐还真好,对青曼而言,她是闺蜜与姐妹,有事可以互帮互助;对自己而言,她是红颜知己,调剂了自己枯燥的生活,自己有青曼这等贤妻,又有紫萱这样的红颜知己,此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由于手中火车票的时间限制,他也没时间继续跟李青曼亲热,抱着她说了两句宽慰的话,就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跑到洗手间里简单洗漱一番,跟她吻别后,便提着包匆匆离去。

算一算时间,昨晚将近十二点才赶到李青曼家里,早晨不到六点就匆匆离去,与她相聚不过短短的六个小时,也真够仓促紧张的了。不过也该知足了,毕竟是想见面就能见面,很多特殊岗位上的人,一年跟亲人也见不了一次面,那才叫真的痛苦呢。

刘睿打车赶到省城火车站,进入候车厅后,发现检票已经开始了,真是赶了个巧,忙排在队伍后面跟着检票,等上车后就闭着眼睛打盹。这趟奔波,虽然全程都是坐姿,基本没费什么力气,但费心费神,还是累得够呛,再加上休息不够,所以疲乏得厉害,既然有时间休息,那就尽量眯会儿吧。

一个多钟头以后,列车到达云州,刘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下车,随着人流走进站台里的地下通道,往出站口走去。

走到出站大厅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很多旅客与车站工作人员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或者门口前面,伸着长长的脖子,如同鸭子一样的往外张望着什么,一些个子矮小的人甚至在踮脚张望,还有人扒着别人的肩头往外张,更有一些人呼喊乱叫着从被栏杆围起来的狭窄检票口冲出去,根本就不检票,检票员对此却也不管,只是转身往外望着什么。

“外面一定出什么事了!”

刘睿心里这么想着,存着看热闹的心理,快步跑过去,随着人流也冲出检票口,晃了两晃,已经走出出站大厅,站到了火车站前广场上。

眼前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就在广场正中靠近出站口这边,一个全身冒着火苗的男子在地上翻滚挣扎,嘴里哀嚎惨叫,身上升腾着股股黑烟,浓烈的汽油味与烧肉味飘散在空中,不用使劲呼吸也能闻得清清楚楚。而就在这个燃烧的男子身边,方圆十来平米的范围内,空无一人,而出了这个范围,则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群,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脸上或惊骇或肉疼或不可思议,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营救。最令人不敢想象的是,有两三个警察样人就围在人群里面,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的,却一动不动,没有半点上前营救的意思。

刘睿只看得气血涌动、义愤填膺,想也不想就冲过去,大声叫骂:“都他妈看什么热闹,就没人上去救人吗?”

人群外围有几个人看了他两眼,却也没人理会他。

刘睿气得咬牙切齿,往上一冲,用力推挤人群,硬生生从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挤了条通道进去,离这个正在燃烧的男子近了,已经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火焰散发出来的灼热,更是闻嗅到那股令人呕吐的烧焦皮肉的味道,也来不及多想,把公文包往地下一扔,边往他身前跑边脱下夹克,两步已经冲到此人身前,抡起夹克来挥打他身上的火苗,眼见火苗势小,就展开夹克往下压去,正好包裹住熊熊的火焰,再用手隔着夹克用力拍打,打了一阵将夹克提起来看看,火苗还有,继续重复之前动作,如是几次,终于将此人身上火苗全部扑灭,自己却也激出了一身热汗。

此时定睛看向这个男子,发现他已经不动了,面部肌肉扭曲虬结,表情痛苦万状,如果有人想看看活鬼是什么样子的话,那么过来看看这个人就能有深刻的体会了。一头短发已经烧成了灰炭,烧得头皮鲜血淋漓而又焦黑可怕,身上衣服基本全部烧成了灰烬,与红黑色冒着血水的皮肤混在一起,简直是惨不忍睹。这样的惨景,相信谁看到后也不会想看第二眼,说不定晚上还要做噩梦。

刘睿看得皱起眉头,脸上情不自禁就现出肉疼的表情,忍着强烈的不适感继续打量他,也不知道他是烧死了还是晕过去了,试着推推他,没有反应,又把手指伸到他鼻子底下,似乎感受到微弱的气息,人还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好,自己没有白白出手,更没有白毁掉一件价值数千的名牌夹克。

他腾地站起身,目光鄙夷的扫视着围观的群众们,最后盯在那几个看热闹的警察脸上,手里却已经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很快给急救中心拨去了电话。

眼看没什么热闹看了,围观的人们哗啦啦走了一多半,那几个警察没动地方,还在原地站着,望着刘睿打电话。

忽然有个婀娜身影迈步走向刘睿,但是走得很慢。

刘睿打完电话后,余光注意到这个人的接近,侧头望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愣住了,这人赫然是昨晚上刚刚认识的张慧的老同学陈晨,只见她脸色苍白,眉宇间锁有浓重的疲惫,表情凝重,一步步缓缓的走过来,就像误入雷区一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陈晨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地上那个“烧糊”的男子,俏脸划过一丝痛色,秀眉也蹙到了一处,很快转移视线,挪到刘睿脸上,小声问道:“他他死了吗?”刘睿很厌恶刚才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们,也明知这丫头刚才也在人群当中,却很奇怪对她产生不了半点厌恶之意,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伤得太重了,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我已经打急救电话了,希望救护车赶紧来。”陈晨目光掠过他那件已经被烧伤男子玷污的夹克,忽然发现他这件夹克的牌子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两眼,匪夷所思的看向他,奇道:“你干吗要救他啊?”

“干吗?”,刘睿冷笑一声,道:“不干吗。”

陈晨蹙眉道:“不干吗那你干吗救他?”刘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反问道:“你觉得我不该救他?”陈晨道:“那么多人望着呢,都在看热闹,谁也没动,你挺身而出干什么?”刘睿默然无语,半响叹道:“我只希望以后我出了什么事的话,也有人来守望相助。”陈晨叫道:“你真是”刘睿问道:“我真是什么?”陈晨摇摇头,疑惑的盯着他,道:“没法说你,不知道该说你活雷锋,还是该说你冒傻气。”刘睿道:“那就别说。”陈晨听他这话隐隐然有跟自己作对的意味,秀眉一挑,道:“你这样干很傻你知道吗?”

刘睿也不生气,随口问道:“怎么傻了?”陈晨指指那个男子,道:“他爱自焚就自焚,关你什么事了?你这样冲上来就救他,万一他死了,他家属赖在你身上怎么办?就算没死,烧成重伤,也一样赖到你头上,你上哪说理去?这些事你都没想明白就过来救他,你不是傻是什么?哼,你这件夹克是是阿玛尼的吧,多少钱买的?怎么也得小一万甚至过万吧?就为了给他灭火,就弄成这样了,你以后还想穿?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名牌夹克毁了,你真可以啊。”

刘睿表情肃穆的看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瞥眼看向那几个警察,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也叫人民警察吗,碰到有人自焚竟然不闻不问,就在一边看热闹、袖手旁观,不用说对不起他们大檐帽上那枚庄严的国徽,试问一句,他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有心冲他们发作一通,可是想到这几个警察可能是车站派出所的,而车站派出所是铁路局下辖的机构,市里边包括公安局与市委政府根本无权管理,自己又如何发作得了他们?只能狠狠瞪着他们表示愤慨了。

陈晨见他不理自己,那副态度完全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暗暗有气,哼了一声,道:“喂,我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刘睿目光回到她俏丽的脸上,说:“明白了。”陈晨道:“明白还不赶紧走?还等什么呢?”刘睿奇道:“走?去哪?”陈晨怒道:“你傻呀?你该去哪就去哪,反正不能留在这。过会儿人家家属过来了,肯定先讹住你。”听她一口一个“你傻”,刘睿也是有些恼怒,可是想到她这也是为自己好,也就不好跟她发脾气了,淡淡地说:“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是现在我还不能走。”

陈晨惊奇得瞪大了美眸,问道:“为什么还不能走?有人不让你走吗?”刘睿摇头笑道:“当然没有,我得看着这人上了救护车再走啊。”陈晨表情古怪的看了他好一阵,道:“算我缺心眼,跟你费这么半天话。行吧,你爱走不走,反正我是要走了,好自为之吧。”刘睿叫道:“你先别走。”陈晨正待转身,闻言脸色一变,斜眼觑着他道:“干吗呀?你不想走还不让我走啊?”刘睿道:“当然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晨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正好下班,听说有人在这儿自焚呢,就凑过来看看热闹呗。至于他为什么想不开了寻死,我是一点不知情。”刘睿说:“那几个警察能知道吗?”陈晨道:“我哪知道啊,你自己问去。我值一宿班,都困死了,得赶紧回家睡觉去。”刘睿道:“好,那你走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陈晨撇撇嘴,转身走了。

陈晨这一走,那几个警察却也凑了过来,围着这人事不知的烧伤男子打量,低声讨论着什么。

刘睿看着他们那悠闲惬意的神情,实在气不过,忍不住说道:“警察同志,刚才这人自焚,你们就眼睁睁瞧着也不上来救他?有你们这么当警察的吗?”

这三个警察听了他这话,一齐抬头瞧他,有两人脸上现出戏谑的神情,却没说什么。另外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警察骂道:“你他妈谁呀?别以为你把人救下来了就有资格指责我们?他自个儿想不开了往身上浇汽油点着了寻死,关他妈我们屁事?他不想活了我们还他妈想活呢。万一上来救他,把我们也给烧着了怎么办?你他妈给我们付医药费啊?”

刘睿冷着脸道:“别一口一个他妈,你是人民警察,不是人民地痞。”这矮胖警察听了更是火大,几步迈过来站到他跟前,狞笑道:“老子就他妈对你他妈了,你怎么着?”说完伸手往他胸口上一推,骂道:“你以为你是活雷锋,其实你就是傻逼一个。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惹急了老子你没有好果子吃。”

刘睿胸口猛地往前一顶,这胖警察不仅没推开他,反倒被他顶得退开几步。

他立时恼羞成怒,骂道:“哎哟我**妈的,你他妈还敢动手?”说着从后面摸出了警棍。刘睿一点也不惧,冷笑道:“到底谁先动手啦?我看你反咬一口玩得挺溜啊。”胖警察提着警棍逼近他,骂道:“你他妈胆儿真肥啊,敢跟我们公安做对,你他妈不想活了吧。”刘睿不想跟他产生矛盾,否则一定会带来很多麻烦,就忍住气没说话,只是冷冷瞧着他。

胖警察见他示弱,以为他好欺负,左手伸过去,道:“一看你小子就他妈不是好人。出示证件,我们要例行检查。”刘睿哦了一声,拣起地上的公文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工作证,递了给他。

胖警察接到手里看了两眼,脸色微变,再抬起头看他的时候,脸上就少了几分凶残与蛮横,笑道:“原来是市委干部啊,怪不得这么横呢。我说这年头谁敢跟我们公安叫板,想想除了公务员,也没别人了。”说着把证件还给他,又把警棍收起来,道:“兄弟,今天这事就算个误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没有任何关系,好不好?你赶紧忙去吧。”

刘睿再一次见到了欺软怕硬的真实案例,心里对此人充满了鄙夷,不过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双方各退一步,这冲突就算消了,要是真的争斗起来,只能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去,暗恨自己官职太低,要是有老板那种级别,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这三个混蛋警察丢了帽子。市里管不了他们又怎么了,问一句,有没有能管他们的人?只要有人能管他们,就能把他们身上这身虎皮给扒了,那才是大领导的气魄。可惜自己没那个能力啊。

又等了五六分钟,救护车带着凄厉的笛声姗姗来迟,几个医生护士从车里冲下来,医生先跑过来查看伤者伤情,有护工抬着担架过来,随时准备抬人上车。

刘睿紧张的看着医生检查伤者的呼吸与脉搏,半响问道:“大夫,他还有救吗?”医生一脸的苦相,眉心都皱成了包子褶,摇头道:“暂时是没事,不过烧伤面积过大,万一唉,还是先拉回医院再说吧。对了,小伙子,你是伤者家属吧?那一起来院里交费。”刘睿道:“我不是家属。”医生呆呆的看他一眼,四下里望了望,除了那三个警察,没看到外人,问道:“伤者家属呢?”刘睿说:“这附近要是没有,应该就是没在本地了。看看他手机在不在,跟他家属联系一下吧。”

几人在地上找了找,没见到这人的手机,估计是在衣服兜里被火烧了,那自然就没法联系对方家属了。

医生皱眉道:“这怎么办?没有家属谁交费啊?”刘睿问道:“要交多少啊?”医生道:“急救相关费用,住院押金,还有治疗费用,算下来可不少。”刘睿问道:“那是多少?”医生叹道:“这么大的过火面积,没个几十万下不来。”刘睿心头一跳,暗道,自己可不能做这个冤大头。

他不表态,众人就没人说话。那医生也不动,众人就原地发呆。

刘睿问道:“能不能先治疗再交费?反正他家属跑不了。”医生摇头道:“不行,院里有规定,必须先交费才能治疗。”刘睿叹道:“这也太不人性化了啊。”医生道:“医院也有难处啊。前几年倒是试行过一段时间的先治疗再交费,可是很快就被病人欠了一百多万,院里没办法,只能改回来了。”刘睿听得皱紧眉头,道:“要是没人交费,他肯定撑不下去。”医生道:“那也没办法啊。”

刘睿心里非常郁闷,想到自己好容易从死神手下救了这么一个人,却因为费用的问题,而眼睁睁看着他再度落入死神的掌心,真是万分的不甘,只觉得一股气血涌将上来,再也压制不住,大声叫道:“钱我来交,赶紧救人!”医生愣了下,道:“你是他什么人?”刘睿道:“我你管呢,快救人吧。”医生忙指挥护士护工把这人小心抬到担架上送进救护车里,跟刘睿一起走向救护车,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他什么人?你别告诉我是路人。”

刘睿将高紫萱给买的这件名贵夹克叠起来捏在手里,郁闷的点点头,道:“我就是路人。”医生叫道:“哎呀,你这样的人现在可是少见啊。”刘睿想起刚才那些围观的冷漠人群,心头一片冰凉,道:“我相信以后会有越来越多我这种人的。”医生摇头道:“不会的,不是我悲观,这社会什么样你也肯定知道,道德沦丧,信仰缺失,人们眼里只认钱,除了钱什么都不顾,这是一个自私的时代啊。你这样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马上就灭绝了。”刘睿笑了笑,道:“不会的,人间自有真情在嘛。”

这次急救车是市第二医院派出来的,所以刘睿也就坐在救护车里回了市第二医院。

在医院急救中心,那个医生开出了一大条长长的单子,让他先去交费。

刘睿看了看数目,好家伙,还真不少,十三万多,饶是自己如今已经财大气粗,还是觉得数目太多。

医生还说呢:“这只是急救费用,之后治疗住院费用另算。”

刘睿倒吸一口凉气,苦叹着摇摇头,往收费窗口去了。交钱的时候心想,自己这次见义勇为的事情可不能传出去,否则的话,自己为伤者垫付巨额医药费的事就有可能传出去。有心人听到了肯定会想,他刘睿一年工资不过是两万多,参加工作也才六七年,哪有那么多的钱给人垫付医药费?肯定是贪污受贿了。真要是有人这么想,自己可就反而害了自己了。

他交完费回到医生那边,把票据给他,道:“我还有事,必须马上走,你们院方能不能帮着联系上伤者家属?”医生皱眉道:“我们可联系不上,我们又不是公安局,这事必须得有公安局出面对了,刚才倒是找着他手机了,不过已经烧坏了,用不了了。”刘睿听得眼睛一亮,道:“在哪?”

医生走进办公室,过会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烧熔了的国产手机。

刘睿接到手里,打开后盖,欣喜的发现,里面竟然没被烧坏,就把里面的sim卡取出来,换到了自己手机上,在其中电话薄里翻了翻,还真找到一个名字是“爸”的手机号码,就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阵,被接听了,彼端响起一个憨厚的男子声音:“永刚啊,啥时候回家啊?”刘睿听得心头一凉,心说你儿子差点回不了家了,道:“请问您是是永刚的父亲?”那个男子奇道:“你不是永刚?你是”刘睿道:“我不是你儿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儿子出事了”那个男子叫道:“什么,出事了?我儿子出什么事了?”刘睿道:“你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我们云州市火车站广场上自焚,被严重烧伤,现在在云州市第二医院进行抢救,你们赶紧过来吧。”那男子失声惊呼:“什么?自焚了?你你没开玩笑吧?”

刘睿听他口音有点像隰县那边的山区口音,舌头根发硬,试探着问道:“你是隰县人?”那人道:“是啊,我是,你再说一遍,我儿子真出事了?”刘睿道:“不骗你,你儿子的医药费都是我先垫付的。你赶紧过来看看他,烧得挺严重的。”那人叫道:“怎么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自焚?因为什么啊?”刘睿道:“不清楚,你过来再说吧,我还有事,要挂了,你记下我手机号,来了可以找我”

这电话打完,那个医生笑道:“伤者家属联系到了?”刘睿奇怪的说:“你怎么不去抢救伤者呢?”这医生道:“我不是烧伤科的大夫啊。”刘睿哦了一声,道:“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伤者是隰县的,他爸会尽快赶过来,我给你留个电话,有事情随时联系。”医生叹道:“小伙子,你是大善人,当然也是你有钱,没钱可不敢管这种事。”

刘睿苦涩的笑了笑,给他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转身走出急救中心,把自己的sim卡换回去,给老周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去云州宾馆,不用接自己了,自己也会尽快赶过去。

他刚走出急救中心,眼前忽然走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其中左手边那个身段苗条、体态风流、容貌更是如花似玉、俏美无比,赫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护士,只看得眼睛一亮,停下来叫道:“小覃!”

这美女小护士不是他的老朋友覃琼芳又是谁?

覃琼芳正在跟同事说话,闻听有人呼唤自己,抬头看去,妙目扫了两扫才看到他脸上,认出他来又惊又喜,快步走上前叫道:“大领导,你怎么来啦?”刘睿笑眯眯地说:“我来找你啊。”覃琼芳瞥了瞥他身后的急救中心大楼,撇嘴笑道:“我又不在急救中心,你肯定是在骗人。”刘睿笑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啊?”覃琼芳被他夸得眉开眼笑,道:“你到底来干吗啊?”刘睿道:“刚送了一个朋友来抢救。”覃琼芳好奇的问道:“什么病啊?”刘睿摇头道:“算了,不说也罢,不是什么要紧的朋友。你上班可真早啊。”覃琼芳道:“还没正式上班呢,我们这是出去买饭。你吃了吗?”

听她这么一问,刘睿才觉得腹中饥饿,笑道:“怎么,你要请我吃啊?”覃琼芳道:“请客就请客,我早说请你吃饭了,是你一直没时间,领导就是忙啊,没办法。”刘睿道:“好,那今天就让你请客,吃穷了你可别怪我。”覃琼芳嘻嘻笑道:“早饭可是吃不穷。”说完转身招呼那个同事过来。

那个护士有点内向,见覃琼芳要带上刘睿这个外人一起吃饭,脸就红了,说买了带回去吃,就不跟他俩一起吃了。

覃琼芳也没意见,跟刘睿并肩走在前边,走出医院大门,往门口一个中型早餐厅走去。那个护士就落在二人身后,默默跟着。

在餐厅里,刘睿跟覃琼芳一起排队,端着食盘挑选喜欢吃的食物。

这个餐厅的早点售卖方式,就跟平日常见的自助餐厅差不多,每个食客进来的时候,先领取食盘,然后围着放置食物的橱窗转圈,挑选自己中意的食物,最后到收银台那里排队结账。

覃琼芳要与刘睿一起吃饭,所以两人只端了一个大食盘,由刘睿端着,小护士在前面指点她认为口味不错的食物供他挑选。绕了一圈下来,食盘里多了两碗放糖的紫米粥,两个牛肉饼,两个豆沙馅饼,两个茶叶蛋,一叠八宝菜,还有一个油炸糕,这是小护士特意为自己挑的。

来到收银台那里结账,这么点食物竟然要三十多。刘睿觉得真心有点贵,但还是抢着掏出了裤兜里的零钱。

覃琼芳一看不高兴了,撅着红润润的小嘴,气呼呼的说:“你瞧不起人啊?”刘睿假作没听到她的话,否则一旦接话利马就会跟她吵闹起来,没的惹人笑话。

二人找了个角落里的空桌坐下,刘睿这才说道:“我哪有瞧不起你?瞧不起你我就不跟你吃饭了。不过男女一起吃饭,哪能让女方出钱?那我不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吗?”覃琼芳本来很不高兴,闻言忍俊不禁,扑哧笑出来,道:“小白脸也不找护士啊,护士又穷又苦又忙又累,一来养不起小白脸,二来也没时间养呢。”刘睿道:“你可以养个跟你一样又穷又忙的小白脸啊。”覃琼芳又笑出来,道:“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刘睿夹起一粒八宝菜进嘴里,咀嚼两下,连连点头称赞,道:“嗯,就是我,你养吧。”

覃琼芳脸孔一红,嗔道:“你别逗我了,你可是市领导,我怎么养你?我养不起,你养我还差不多。”刘睿笑道:“行啊,我养你。”覃琼芳脸孔越发红润,似嗔似怒的瞥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低头吃喝起来。

默默无声的吃了一会子,小丫头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你朋友到底什么病啊?”刘睿道:“不说了,说了影响你食欲。”覃琼芳犹疑的问道:“难道是呕吐?”刘睿呵呵笑道:“不是,别胡思乱想了,快吃吧,吃完赶紧上班。”覃琼芳抬脚踢了他一下,哼道:“告诉我嘛。”刘睿道:“被火烧伤了。”覃琼芳失声叫道:“呀,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刘睿好笑之极,心说他哪里是不小心,明明是有心寻死,道:“得了,快吃吧,关心的事还真不少。”覃琼芳瞪他一眼,道:“你讨厌我啦?”刘睿失笑道:“哪有啊?我是怕你吃饭的时候胡思乱想影响消化。”覃琼芳这才转怒为喜,笑眯眯的吃起来。

吃过早饭,两人从餐厅里走出来,覃琼芳闷闷不乐的道:“今天这次是你请我的,我欠你人情更多了,哼。”刘睿笑道:“咱俩是不是朋友?朋友之间还有人情一说吗?你这个丫头人不大,心眼儿不小。”覃琼芳哼道:“朋友也不能总欠人情啊。”刘睿看看时间,道:“真的不行了,我得赶紧走了,下回再说吧。”覃琼芳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请你吃顿大餐。”刘睿道:“我可能还得来一趟,来了再给你电话吧。”覃琼芳哦了一声。刘睿看左右无人,勾了勾她的小手,低声道:“考虑考虑,让不让我养,呵呵,我走啦。”说完对她一笑,快步下台阶离去了。

他这自然只是戏弄覃琼芳,小丫头却被他如此亲昵的动作弄红了脸,再听到他的暧昧话语,只羞得耳根都红了,看着他坐上出租车离去,自言自语的说:“回头把这话告诉你女朋友,看她怎么收拾你,哼!”

刘睿也来不及回家换外套了,就穿着毛坎肩与衬衫赶到云州宾馆接老板白旭光,赶过去的时候,老周与一号车已经到了。

白旭光见他夹克拎在手里也不穿,分外纳闷,道:“小睿,你难道是跑着过来的?怎么不穿外套?”刘睿苦笑道:“不是不穿,而是不能穿啦。”说着展开夹克内里向他展示。白旭光看到里面有黑斑有红斑还有水渍,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你这件衣服怎么回事?”刘睿表情凝重地说:“正好我有件事想跟您汇报一下呢,是这么一回事”

白旭光听他叙述完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说:“你说你昨晚跑到省城看青曼去了?”刘睿有点尴尬的说:“这事没跟您请示,我就擅自做主了,您别生气。我是听说她病了,心里有点着急,所以就”白旭光紧锁眉头,喟叹一声,道:“唉,这件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现在我这边也没什么大事急事,只要你张嘴,我可以给你放两天假的呀,何必大晚上的来回奔波折腾呢?”说着叹气连连,拍拍他的臂膀,道:“这件事也怪我,为什么非要等你张嘴呢?你跟青曼两地恋爱的事情我又不是不清楚,唉,难为你了。”

刘睿忙歉意的说:“老板您千万别这么说,其实青曼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我一时间突发奇想,想过去看看她,也给她一个惊喜嘿嘿,仗着年轻,体力充沛,就就浪漫了一把,其实跟胡作非为也差不多。您可千万别把这事当事儿,还是工作要紧。我跟青曼马上要结婚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心里暗暗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跟他说明,这下可好,倒让他为此自责了,自己这个秘书当得可是当真糟糕啊。

白旭光听他这么说,心里才好受了一些,苦笑道:“浪漫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你要是累倒了,我去用谁?”刘睿讪笑道:“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干了。”白旭光又问:“你什么时候跟青曼结婚?你这次星夜长途赶去看她,是不是把她感动坏了?呵呵。”刘睿笑了笑,道:“还行吧,结婚还是要等到年后去了,她的意思是先领证。”白旭光很关切的问道:“婚礼打算在哪里办?”刘睿说:“应该是在省城,云州这边就不办了。”白旭光道:“到时候筹措婚礼需要帮忙了,你就找你孙老师,她平时是很有一些闲空的。”刘睿说:“嗯,肯定会麻烦孙老师的。”

白旭光问完私事开始说正事,问道:“你刚才说的火车站有人自焚的事情,有没有问明白因为什么?那人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还是遇到了什么不公?又或者是邪恶教派闹事?”刘睿摇头道:“在场围观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伤者自己已经陷入晕迷,也问不出什么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伤者本人了,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或许就能从他嘴里了解一二。对了,他父亲可能也知道点内情,等他父亲联系我的时候,我好好跟他问一问。”白旭光抬手虚悬在半空中,以表示接下来说话的重要性,严肃地说:“这件事你既然碰上了,那就拿出更多的责任心来,跟一跟,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冤情。如果有情况,尽快跟我汇报。”

刘睿道:“放心吧您,我会的。”白旭光强调道:“火车站是咱们云州市最重要的交通枢纽所在,人稠众广、外地旅客云集,代表着咱们云州的形象,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发生了如此恶劣的自焚事件,一定已经给咱们市里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因此,我们必须要加以重视。这件事你先跟进,等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再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理。”刘睿听他说得慎重,忙连连点头,道:“好,我会随时跟伤者家属保持联系的。”白旭光叹了口气,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到市委后,刘睿先做完手头的例行工作,然后往秘书长那里跑了一趟。

白旭光到任后,几乎每周末都来市委加班,于是杜立雪也按他的工作习惯陪着加班,方便服务,所以刘睿一去就见到了他。

两人谈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刘睿转换了话题,陪笑说道:“秘书长,青曼说想先跟我领证,您觉得行不行?”杜立雪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他,道:“领证?这是什么时候说起来的?丫头着急了?”说着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刘睿嘿嘿笑了两声,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昨晚她刚说的。”杜立雪以为这话是昨晚他二人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也没多问,皱眉想了想,道:“按理说,这种事,你们俩商量好了,就能办了,不必征求谁的意见。不过,站在长辈的角度上,我还是建议,你们俩最好挑个良辰吉日再去领证,图个吉利嘛。”

刘睿还以为秘书长大人要建议什么呢,哪知道是出于吉利的考虑,忍俊不禁笑了起来,道:“这是肯定的,除此之外呢,是不是得有个什么仪式啊?至少得跟李省长说一声吧。”杜立雪道:“当然要说,你拐走人家的掌上明珠,不说一声怎么行?呵呵,又不是私奔。”刘睿问道:“那还需要举办什么仪式吗?”杜立雪道:“看你们的意思吧,平时忙就不要办了,跟婚礼一起办就行。你们打算哪天领证啊?”刘睿讪笑道:“等等吧,我回去找人给看个吉利日子。”杜立雪道:“领证是在云州领对吧?”刘睿道:“是这么打算的。”杜立雪道:“你跟青曼要是去领证,提前给我打招呼,等你们领完证,就到家里吃饭。”

刘睿还没去这位秘书长家里吃过饭,闻言很高兴,道:“好啊,不过就是麻烦您跟阿姨了。”杜立雪皱起眉头看着他,半响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刘睿也不知道他皱眉是什么意思,见他没说,就也没问。

他可不知道,杜立雪正在考虑,如果他跟李青曼结了婚,那自己与他的上下级关系会不会触碰到公务员回避制度里面关于任职回避的条款。

刘睿回到办公室忙碌到十点多,忽听手机一响,有人发来了短信,摸过来看时,是高紫萱发来的,看到她的名字就莫名其妙的欢喜,点开短信看时,她写的是:“要是我病了,你会晚上不睡觉跑到省城来看我吗?”

看到这条短信,他就知道了,老婆李青曼已经把自己昨晚上跑去看她的事跟这位高大小姐说了,想想也是,二人闺中姐妹,情深无比,这种事青曼自然不会瞒着她,说不定还会有些卖弄的跟她说呢,好显摆有个爱她的好老公,笑着打字:“当然会,就怕你老公不愿意。”打完这几个字,刚要发出去,又担心被青曼看到,便无奈的删掉,重新打字:“你跟我老婆在一块呢?”这才发出去。

过了会儿,短信回复了,高紫萱说的是:“没,你老婆在上厕所呢。”刘睿这才有胆子给她回复过去,回的内容就是之前删的那句。高紫萱很快回复了:“你管我老公呢,我愿意就行。”

刘睿就算再愚钝,也看出她对自己的心意来了,非常开心,却也不好再跟她多聊,就没理会这条短信,没再理她,反正她问的主要问题自己已经做出了回答,她也应该满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白旭光对他说:“下午你就不要加班了,回家休息去吧。”刘睿听得心头一惊,忙笑道:“不用,您看我精气神多好啊。咱可是练家子,何况昨晚上还睡了六个小时呢,我就等晚上下班再睡吧。”白旭光笑了笑,道:“好,那你就自己看着办,要是实在太累,就提前下班;要是还能撑得住,就继续加班”

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到刘睿私人手机上。

刘睿摸出来一看,是个未知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是谁,等了两声才接。

对方说:“是刘睿吧,我是永刚的父亲啊,你还记得我吧,早晨刚刚打过电话的。”刘睿道:“记得,当然记得,你已经到医院里边了吗?”对方话语声忽然间就变得很低落,似乎带着哭腔:“到了,早到了,看见孩子了,烧得好惨啊,他他怎么那么愣呢,干吗就烧自己呢?”刘睿问道:“你不知道他自焚的原因吗?”对方道:“不知道啊谢谢你给永刚垫付了医药费,院里医生说,要是再晚一点,永刚就活不了了。”刘睿听得心酸不已,道:“这不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行。”

对方道:“我跟你说个事,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正在找亲戚借钱凑,争取尽快还给你。”刘睿当然不会再在这个时候充滥好人,说些“不着急,我不缺钱”之类的客气话,道:“好说对了,医生有没有说,永刚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能不能开口说话?”对方哭着说:“已经醒过来好几回了,又都疼晕过去了。医生说他嗓子烧坏了,说不了话。”刘睿闻言大为发愁,他要是不能说话,自己上哪知道他自焚的原因去?纳闷的说:“怎么还烧到嗓子了?”对方说:“医生说是呼吸了烟火气”

刘睿跟他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就把电话挂了,然后也顾不上吃饭,先跟白旭光讲了这个最新进展。

白旭光道:“你费费心,想办法尽快知道那个人自焚的原因。一个正常人不用说是正常人,就算是傻小子,也不会放火烧自己。我直觉这里面有大问题,不能小视。”

下午,刘睿意外接到了南河县委书记张瑜的电话。电话是他秘书王涛打过来的,接听后说了几句,就把电话交给了他。

张瑜笑着说:“刘老弟,今天晚上我做东,你务必要赏脸啊。吃完饭,咱们找个地方玩一玩,放松放松。工作了一周,很辛苦,要适当娱乐下嘛。”刘睿低声道:“张书记,我是真想过去聆听您的教诲,可是您也知道,我不是自由人啊。就拿今晚来说,我还不知道几点能下班呢。”张瑜笑道:“理解理解,不过大周末的,白书记想必会放你早下班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对不对?”刘睿见盛情难却,就没把话说死,道:“这样吧,今晚要是能早下班,我一定过去。要是抽不开身,那就也只能抱歉了。我五点半给你个信儿好不好?”张瑜道:“好,我可是期盼着老弟的到来啊,咱哥俩今晚要亲近亲近,呵呵。”

刘睿挂掉电话,心中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曾几何时,自己何尝与一个正处级的县领导打过交道?现下可好,大批大批的正处级领导跟自己称兄道弟,甚至有意亲近抬举自己,这固然是看在自己背后老板的面子上,可若是自己没有人格魅力、不会做人,也得不到他们的重视,看来,自己这个小秘书做得还是很成功的嘛。

蓦地里,他想到李青曼一直想买一套新房的心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重视起此事来,免得她以后住在自己现在的家里不踏实,便给老上司赵珊珊拨去了电话。

赵珊珊倒是很快接听了,却并不说话。刘睿做贼心虚,生怕接电话的是她老公冯兵,就也不敢开口。

两人对峙半响,赵珊珊冷冷的说:“有屁快放!”刘睿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也得确认了是你才放啊。”赵珊珊淡淡地说:“废话,我的电话不是我接还有谁接啊?”刘睿道:“是这样,你那套房子华宇家园那套”赵珊珊截口道:“怎么了?”刘睿道:“你帮我打听打听,华宇家园还有没有房子卖。”赵珊珊奇道:“你要买房?买房干什么?”刘睿道:“新房。”赵珊珊说:“张大鹏不是给你一个自建集资房的指标吗,你还买什么买?”刘睿说:“结婚急用啊。”

赵珊珊呆了半响,道:“你小子,离婚快,结婚更快。”刘睿嘿嘿笑道:“没办法,缘分来了,就是那么快。”赵珊珊嗯了一声,道:“你不仅是缘分来了,运气也来了,这半年下来,我都觉得不认识你了。”刘睿道:“托福托福,呵呵,说正事,房子帮我打听着点,其它地段有好房子的也帮我留意下,距离市委越近越好。”赵珊珊哼道:“我又不是二手房中介,你凭什么让我帮你打听啊?”刘睿道:“你不是面子广吗?”赵珊珊道:“我面子广也不认识卖房的呀。”刘睿一点摸不透她的脾气,暗叹口气,道:“好吧,那就算了。”

赵珊珊冷冰冰的说:“算了,我把我那套房子给你吧,反正也没人住。”刘睿忙道:“不行不行,那怎么行。”赵珊珊道:“怎么不行啊?你跟你老婆搬进去就能住,装修什么的都省了,我也不跟你要钱,这还不知足啊?”刘睿听得有些感动,这女人肯把华宇家园那种高档小区的房子白送自己,对自己情意可见一斑,压低声音说:“那是咱俩的房子,一辈子不要动。”赵珊珊听了这话,态度才好了点,道:“行吧,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不一定有,你做好心理准备。”刘睿赞道:“还是珊珊最好。”赵珊珊骂道:“滚,我最好也没见你惦记着。”刘睿柔声道:“我最近忙啊,要不然今晚?”赵珊珊道:“不行,他在家!”

刘睿道:“他在家怎么了,你可以回娘家啊。”赵珊珊嗤笑道:“你倒会给我找借口。”刘睿道:“其实我也想你了。”赵珊珊不愿意跟他在电话里秀恩爱,道:“我看看吧,晚点跟你联系。”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刘睿皱眉心想,到现在为止,今晚可是有两个不确定了,一个不确定,是不知道能不能赴张瑜的酒席;第二个不确定,是不知道能不能跟赵珊珊幽会,对自己而言,两者一样的重要,却也一样的不重要,大不了全没戏,那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回家里睡觉就是。

他刚想到这里,眼前人影一晃,有人踩着高跟鞋走进屋来,抬头看时,正是自己的情姐姐、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忙站起身来,叫道:“郑部长。”郑燕燕走到桌前,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扫量他几眼,道:“书记在吗?”刘睿点头道:“在呢。”郑燕燕道:“我有要紧事跟他汇报。”刘睿道:“好,你直接敲门去吧。”郑燕燕对他笑笑,转身去里间办公室门口敲门了。

66 宴后闲娱意彷徨

66宴后闲娱意彷徨

刘睿望着郑燕燕那一身得体的米白色ol套装打扮,将她丰腴有度的身材包裹得曲线玲珑,情不自禁就想起上次在她办公室里间床上跟她疯狂云雨的情景,心中不无得意的想:“放眼整个云州市,能得如此高级别女领导青睐的,除了我刘睿还能有谁?”

郑燕燕似乎感觉到了他那火热的眼神,回头看向他。

二人对视一眼,郑燕燕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弦,忽然撅嘴对他做了一个虚吻的动作。

一个素来沉稳高贵的女领导,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做出如此顽皮的小女儿情状,这个变化足以令人跌掉眼镜。

刘睿更是吓得冷丁丁打了个寒战,这可是在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门外,要是这一幕被老板或者外人凑巧看到的话,自己这个小秘书倒是无所谓,反正本来就位卑人低,可她堂堂的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脸又往哪放?还不得被人说是轻佻放浪、贱无行?她以后还怎么见人?皱眉瞪她一眼,示意她别再这么玩,转回头不再看她,心头兀自“怦怦”跳得厉害,心底深处却也别有一丝类似于偷情的快意,很纳闷这种心情是怎么产生的。

听到屋里传来白旭光的话语声后,郑燕燕推门走了进去,心里也因刚才那轻浪的动作感到后怕,这可是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范围,人来人往,还都是大人物,刚才那一幕要是恰巧被外人看到,自己这个市委常委可就真的不用再做人了?这么想着,脸孔便有些晕红。

白旭光已经从办公桌里迎了出来,摆手请她往沙发上坐,笑道:“燕燕部长今天也没休息?”郑燕燕道:“休息了,但是突然有事,就又赶回来了。我就不坐了,书记,有件要紧事跟你汇报一下。”白旭光道:“哦,好,说吧。”郑燕燕神情肃穆的说道:“刚接到省委宣传部来电,说网络新闻管理处在省内几个主要互联网论坛上发现了散布咱们云州市火车站有人自焚的网帖,内容中有图片与文字描绘,还有造谣内容,影响极其恶劣”白旭光截口道:“你先停一下。”说着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半扇,冲外喊道:“小睿你也进来听听。”

郑燕燕羡慕的看向门口,心说他可真受白旭光重视啊,这么点小事也要让他进来听听,不过这样也好,他越受重视以后发展得会越好。

白旭光此时才转身对她解释道:“这件事小睿全程参与其中,所以我特意让他也进来听听。”郑燕燕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疑惑的问道:“小睿也在这件事里边?他他怎么掺合进去了?”白旭光道:“他早晨从火车站出来,凑巧碰上那个自焚事件,还是他见义勇为冲上去救人的,连伤者的医药费都是他给垫付上的。”

郑燕燕听了非常惊讶,红嫩的口唇微微开启,下巴都要惊掉下去了,心里却甜丝丝暖融融的,为刘睿的侠义性格感到骄傲,也为自己的眼光而得意,暗想,他对陌生人都是这样的仗义仁爱,那对身边朋友爱人就更不用说啦,能跟他这么重情重义的男子做姐弟,自己真是有福气啊,由此联想到自己上次被贬,只有他始终如一的陪在自己身边,就越发的感动,对他的喜爱也就又深了一层,瞥眼见他已经走进屋来,就用掩饰不住的饱含爱意的目光打量他身子上下,看他有没有在救人的时候被火烧伤。

刘睿走进屋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老板要让自己听什么,余光发现郑燕燕正花痴一般的看着自己,就咳嗽一声提醒她注意仪容。

白旭光道:“好了燕燕部长,你继续说。”郑燕燕立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道:“省委宣传部网管处经过技术调查,发现发帖者的ip地址既有省城靖南,也有咱们云州,因此要求市委宣传部尽快和谐此事。同时,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李国强同志来电,要求市里尽快查清这起自焚事件的真正原因,并将真相尽快予以通报,不要被有心人利用造谣生事,毁谤流言。”

白旭光与刘睿听到这里,都是大为震惊,好家伙,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都被此事惊动了?

刘睿仗着自己受两位领导的宠爱,大着胆子开口问道:“郑部长,只是一个小小的自焚事件,怎么会惊动省领导啦?这可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吧?”郑燕燕转脸看向他,郑重的说:“不是小题大做,马上就到年底了,距离明年年初两会也不远了,从现在到明年一月份,都是关键时期,一点乱子都不能出的。”

刘睿这才明白过味来,皱着眉点点头。

白旭光道:“这件事我已经让小睿跟进了,目前看来,有必要对其更加慎重更加稳妥一些。”郑燕燕关切的说:“书记,我的建议是,把这件事统统交到市政府那边去,本来这种事也是归市政府管的,市公安局更是逃不脱责任。咱们市委这边就不用跟着心了,免得再惹一身麻烦。”白旭光点了点头,听得出她这是一心一意为自己为市委考虑的,道:“也好,我马上给金山市长打电话。”

刘睿插口道:“这件事其实应该属于火车站派出所管,毕竟自焚事件是发生在他们辖区内的。市里如果插手的话,会不会显得越权?铁路系统的领导会愿意吗?”郑燕燕道:“火车站那片区域的定位确实比较复杂,你说它是在市区内吧,它偏偏属于铁路系统,归靖南铁路分局管的,市里还真动不了它。可话说回来,自焚事件又在咱们云州地面上发生,似乎地方政府也有责任。要我说,就听李国强部长的,由市里出面调查。火车站不会说什么的,它乐不得有人帮它省事呢。”

白旭光嗯了一声,转身走到办公桌那里,拿起话筒,拨了几个数字,过了会儿笑着说道:“金山市长呵,今天也没休息啊是啊,我也是有件事跟你说一声”

打完这个电话,他转身对郑燕燕道:“金山市长同意接手调查这件事。”说完又对刘睿道:“小睿,你刚才也听到了,我跟他说,这件事你全程目睹参与,有什么情况可以向你了解,所以,他那边有人给你打电话了解情况的话,你就跟他们细致讲一讲。”

刘睿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接下来也就没事了,刘睿与郑燕燕先后退了出去。

郑燕燕走到刘睿办公桌前,小声说道:“以后救人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伤到自己。”刘睿说:“我这次也没伤到自己啊。”郑燕燕微微一笑,道:“我是提醒你注意。”刘睿低声道:“知道啦,我的好姐姐。”郑燕燕听得粉面泛红,想跟他说什么,想了想,又没说,只道:“我走啦,你忙吧。”刘睿道:“我送你。”郑燕燕摆手道:“跟我客气什么,忙你的。”

刘睿目送她离去,直到看不到她了,才坐回位子上。

还不到五点半,天就黑了,这是冬季来临的标志之一。

白旭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招呼刘睿道:“走吧小睿,下班了!是跟我一起吃饭,还是回家吃?”刘睿奇道:“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吗?”白旭光道:“嗯,没什么要紧事,就回去休息吧。再好的身体,连轴转也不行啊,呵呵,走吧。”刘睿隐约猜到,他可能是照顾自己昨晚长途奔波,所以才特意提前下班的,心里微微不安,却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关电脑收拾东西。

两人照例在后院食堂二楼餐厅吃了晚饭,刘睿又把他送回云州宾馆,这一天的工作才算正式结束。

他惦记着跟南河县委书记张瑜的约会,就掏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电话是张瑜秘书王涛接的,他接听后有些紧张的问道:“刘处,您下班了吗?”刘睿道:“下了”王涛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说:“太好了,呵呵,我就在市委门口等着您呢,您出来就能看到我了。”刘睿微微讶异,道:“你早来啦?”王涛道:“是啊,张书记早就让我赶过来接您了,他说您是信人,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来的。”

刘睿有点好笑,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张瑜一定会赴宴了?这又跟信人与否有什么关系了?也不知道这话是张瑜本人说的,还是这个王涛胡拍乱捧凑自己的趣儿,不过,不管如何,从中倒是可以看出张瑜对自己的看重,否则也不会派秘书提前赶过来等候自己,光是这份用心,就值得自己感谢,道:“我不在市委了,在云州宾馆,你方便的话就来接我一趟。”王涛道:“当然方便,呵呵,我马上过去,就在宾馆正楼门口是吧”

挂掉电话后,刘睿甩开大步往正楼后门走去,由南向北,迂回曲转,走了百十米,也就到了正楼后门这里,刚要迈步走入,忽然瞥见旁边角落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看那女服务员的身形容貌,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却总觉得有些眼熟,就停下来多看了两眼,这才认出她是自己的堂侄女刘小娜,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干什么,目光瞥及那个男服务员,心中一动,难道她刚来宾馆工作就跟人搞对象了?想到这一点,脸色就是一沉。

忽听那男服务员叫道:“少给我废话,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刘睿听到这话,脸色才又好起来,心里说,倒不是她轻佻无行,而是这男的在恶意追求她。

刘小娜声音极低的嘟囔了几句什么,那男服务员大怒,骂道:“刘小娜,我许飞想跟你好,那是瞧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刘小娜听得愣了下,侧身就走。那个男服务员许飞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去,骂道:“不许走!他妈的,话还说没清楚呢,谁让你走啦!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跟不跟我好?”刘小娜挣扎叫道:“你放开我,许飞你放开我”

刘睿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出手叼住那个许飞的左手手腕,用力一捏。许飞立时哎哟一声痛呼,松开了刘小娜的手臂。

刘小娜退开两步,用手抚摸着被他抓过的手臂位置,一脸痛色,抬头看看刘睿,很快认出来了,吃惊的叫道:“叔儿?”刘睿道:“你先走吧。”刘小娜看到他却不想走了,就没动步。

那许飞叫骂道:“哎哟我艹,你他妈谁呀你?你敢跟我动手,你他妈不想混了吧?”刘睿淡淡的道:“我是小娜他叔儿,你欺负她,我就揍你,不行吗?”许飞失声叫道:“什么?你你是刘小娜的叔儿?你你别他妈开玩笑了?你比她大几岁啊你就是她叔儿?”刘睿叹道:“你耳朵有毛病吧?你刚才听没听见小娜管我喊叔儿?”许飞呆了呆,仔细回想,似乎刘小娜还真管他叫了声叔儿,讶异的道:“你才比她大几岁啊,你是她叔儿?”

刘睿道:“这不用你心。你就知道,她有我这个叔儿就行了。我告诉你,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让我瞧见你缠着她,你有不了好果子吃。”许飞骂骂咧咧的道:“靠,就算你是她叔儿又怎么了?你就算是她亲爸爸,也管不了我们自由恋爱啊。我喜欢她,我追她,怎么了?我犯了天条例律啦还是怎么着啦?”刘睿道:“有你这么追女孩的吗?人家不答应你就用强啊?你丢不丢人啊?”许飞被他说得脸色讪讪的,指着刘小娜道:“行,你他妈行,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的。”说完转身就走。

刘睿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把他揽到身前,道:“这回该你说说清楚了,你威胁我侄女对吧?”许飞身形不高,也就是一米七三四的模样,被他揽在身前,还真是压力不小,骂道:“你他妈有完没完,想打架啊?”此时刘睿心中已经想到,跟董旖洁打个招呼,把这个叫许飞的家伙从云州宾馆开除,不过,就怕他恼羞成怒,对刘小娜不利,必须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才行,笑道:“小伙子脾气不小是吧?我有朋友在公安局,最会整治你这样脾气大的人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你接到公安局里住两天,好不好?”

这个许飞也没多大背景势力,有的话也就不会在云州宾馆当服务员了,充其量是宾馆服务员里面的狠角色罢了,欺负下刘小娜这种软弱的女同事还行,对付刘睿这样的硬茬子可是不够分量,闻言吓了一跳,却硬撑着叫道:“你你他妈这也是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就只是追求刘小娜,我没打她,也没犯法,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公安局的人来了也抓不了我,我没犯法。”刘睿揽住他不放,摸出手机,道:“你威胁她了,这就是犯法,你等下啊,我叫朋友过来。”

他是存心想让这个许飞吃点苦头,否则的话,以后真有可能对刘小娜造成什么伤害,刘小娜一方面是自己堂侄女,一方面是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能被这种垃圾脚色欺辱?

一个电话打到了市南区公安分局政委程松华那里。

程松华笑呵呵地说:“老弟啊老弟,我正想你呢,今晚上有没有空,咱们聚一聚?”刘睿笑道:“抱歉啊哥哥,今晚有饭局了,咱们改天吧。有个事麻烦你。”程松华大喇喇的说:“有事直说,咱兄弟还用客气?”刘睿道:“麻烦你找两个人过来,就在云州宾馆这儿,有一个叫许飞的男服务员,扰威胁我侄女,把他带回局里教育几天,省得他办坏事。”

许飞傻呆呆看着他打这个电话,不知道他是玩真格的呢,还是吓唬自己。

程松华听傻了,道:“你侄女?老弟,你没说差吧?你侄女?你侄女能有多大?”刘睿解释道:“是我二伯家堂哥的堂侄女,我二伯比我爸大近二十岁,我堂哥比我又大近二十岁,这不就辈分隔代了吗?”程松华恍然大悟,道:“有这事有这事,我还见过白胡子老头管光小孩叫爷的呢。行,这事我知道了,马上打电话安排人出警。你放心吧,有咱们人民警察保护着,你侄女保证出不了事。呵呵,那我就先挂了啊,马上安排。”

刘睿满意的把手机揣起来,放开许飞,道:“这次先给你个小教训,要是还有下次,唉,就等着被劳教吧。”说完对刘小娜道:“走吧。”许飞怔怔的说:“你他妈你玩真的呀?你真叫警察啦?”刘睿理也不理他,等刘小娜走过来,就跟她并肩进了楼里。

许飞追上来叫道:“我,你真他妈叫警察抓我啦?你你他妈玩真的呀。”

刘睿对刘小娜道:“以后再碰到这种事给我打电话。”刘小娜道:“嗯,今天这事谢谢你了叔儿。”

话音刚落,许飞已经扑了过来,拉扯住刘睿的手臂叫道:“大哥,你真叫警察来抓我啦?”刘睿停下来,回头对他说:“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来啊?你不是挺牛的吗?”许飞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语气悲伤的道:“大哥,我错啦,我知道错啦,你饶了我行不行?我不该缠着你侄女,我错啦,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进公安局啊,我要是进去了,我这工作就完蛋啦。”

刘睿把他手掰开去,继续往前走,问刘小娜道:“这里工作还习惯吗?平时累不累?晚上住在哪里?”刘小娜一一做出回答,偶然回头看了许飞一眼,再看向眼前这位堂叔,美眸里就射出了不尽的光彩。

许飞不死心的追了上去,直追着刘睿到宾馆主楼北门也就是正门外,见他上了一辆越野车疾驶而去,只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子大小的汗珠,转回身跑到楼里,走到前台那,对刘小娜可怜巴巴的说:“小娜,你帮我求求情,跟你叔儿求求情,我我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刘小娜有刘睿这个堂叔撑腰,腰杆也直了起来,再也不畏惧这个号称是‘云州宾馆头号狠人’的家伙,淡淡地说:“你自己去求他啊,求我干吗?没用!”许飞苦着脸叫道:“小娜,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许飞做贼心虚,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无比,两腿有些筛糠,想要逃到后院去,明知那也于事无补,可是不逃的话,又觉得有点不甘心。

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到了宾馆主楼门口。

许飞至此已经确定,这警车就是冲自己来的,又是惊骇又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小娜,你堂叔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他连公安局都使唤得了?”刘小娜不无得意的说:“我堂叔是市委领导,你不知道吧,哼哼。”

许飞还要再问什么,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中年警察。这两个警察板着脸,边往里边走,边扫视着所有觉得可疑的人物。一楼大厅里所有被这俩警察看过的人,哪怕自知无辜,也都是心中惴惴。

两个警察走到前台这里,其中一个问刘小娜道:“你们这里有个叫许飞的男服务员吗?我们是红旗路派出所的,找他有事儿。”

许飞就站在刘小娜斜对面,刘小娜甚至都不用拿手指他,只消看向他,就足以给两个警察指明抓捕对象了。不过这丫头有点心眼,生怕被许飞报复,就没说话,更是看也没看许飞。

刘小娜旁边一个前台服务员就不像她心思那么细腻了,也不知道这事里的内情,疑惑的说:“你们找许飞?”说完看着许飞道:“他不就在这儿吗?”

两个警察一齐转身看向许飞,一个道:“你就是许飞啊?身份证呢,拿出来。”

许飞心中一凉,知道自己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恨恨的瞪了那个多嘴的女服务员一眼,又对刘小娜道:“小娜,你快给你叔儿打电话,让他放了我啊。”

刘小娜没有理他。

几分钟后,许飞在被验明正身之后,被两名警察带走了。临走之前,他大声疾呼:“小娜,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快给你叔儿打电话,让他放了我啊,我求你了,小娜,大姐,姑奶奶”

刘小娜听到他的惨呼声后,一瞬间还真是有点芳心动摇,真想打电话给刘睿帮他求情,可是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态度,立时又抛掉了这个念头,暗想,那个小叔叔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找人抓他的,自己要是反过来为他求情,那自己成什么人了?不也显得不尊重小叔叔的决定了吗?嗯,绝对不能给他求情,他活该,这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惹自己呢,他不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叔叔吗?又想到刚才刘睿出手维护自己的场景,忽然有些心跳加速,这么帅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是自己堂叔呢?

此时的刘睿,已经坐在了南河县委书记张瑜的座驾里面,一辆军绿色的丰田霸道越野车。他的秘书王涛亲自开车。

看车行方向是西南,刘睿就知道,张瑜到底是把聚会地点定在了南河县北郊那处以温泉著名的度假休闲山庄“梦桃源”,想着今晚还约了老上司赵珊珊,很担心今晚还能不能回到市里来,说道:“张书记实在太客气了,如此盛情邀请,真是让我这个小人物为之汗颜啊。”

王涛忙陪笑道:“刘处您才是太客气了呢,您要是小人物的话,那我这种不就变成渣子了吗?呵呵。”刘睿笑道:“不是客气,也不是自谦,咱们身为秘书,本来就是小人物嘛。”王涛道:“秘书只是一时的工作岗位,以后肯定会有进步的,到时候您就变成大人物啦。”刘睿笑道:“借你吉言吧。不过我还是要说,张书记太客气,我其实已经陪白书记吃过饭了,他还要酒席款待,唉,真是让我不好意思啊。”王涛道:“那过会儿您就稍微吃一点,吃完饭还有节目,您多玩一会儿就是了。”刘睿道:“你可别再您您的了,咱俩年纪差不多,你比我还要大几岁,就叫我小睿行了。”王涛受宠若惊的道:“那可不行,呵呵。”刘睿道:“私下里叫没问题,当着张书记可以公式化”

两人一路闲聊,车子很快就到了梦桃源山庄里面,最后停在餐厅前面的停车场上。这之前,王涛已经给老板张瑜去了电话,告诉他马上就到。

下车后,王涛在刘睿身前殷勤领路,把他带到餐厅三楼东侧一个装修华美的包间门口,把门打开,里面就现出好大一个席面,还有六七个男男女女,张瑜也在里面坐着。

张瑜瞥见王涛已经把刘睿带到,忙起身走出来,亲自欢迎他的到来。

刘睿跟他用力握手,笑道:“张书记,我刚才还在跟王哥说,您实在是太客气太见外了,能给您服务是我的荣幸,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您看得起我,跟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酒,我就挺知足的了,你这样可是让我不好做人啦。”张瑜见他如此会说话,笑得眼睫毛都乐开了花,道:“老弟,老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了就是朋友,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来来,快请进,我给你介绍几个好朋友。”

刘睿心头一动,他这些朋友,应该都是他这个县委书记圈子里的人吧,想不到自己一个小秘书,之前与他没有打过任何交道,却稀里糊涂一头扎到了他的人脉圈子里,也不知这是不是幸事。

张瑜亲热的把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包间里。包间里众人都自动分左右站在桌旁,成一个半圆形的扇面,一起笑呵呵的望着他,有些人脸上还带了羡慕之意。

张瑜带刘睿来到人前,头一个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壮男子,笑道:“老弟,我先给你介绍一位熟人,你们肯定认识。”

刘睿看到这人脸上,非常惊讶,这人是市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韩明,自己何止认识,还在接待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杨玉兰的宴席上一起吃过饭呢,说是老相识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虽然早就跟他认识,却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因为某些小事情还对他产生过不满,就是自己之前在省城勇救高紫萱擒拿凶手那次,按情姐姐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的想法,是对自己那次见义勇为的事迹好好做个宣传,可谁知那时郑燕燕本人很快因家事被省里免职,就把这事委托给了这个韩明,这个家伙却对此不闻不问,完全没放在心上,后来郑燕燕官复原职后,曾经敲打了他一番,也不知道怎么敲打他的,反正自那以后,就鲜少看到这个人在公众场合露面,想不到今天在张瑜组织的这个私人宴会上碰到了他,这只能说云州实在太小啊。

他心里非常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的递出双手,道:“韩部长,早知道您也会来,我一定早早就赶过来听候您的差遣,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抱歉啊。”他还真没说错,韩明正因为自己这个大领导要等他一个小秘书而生气呢,见他总算来了,本想发作他一番,可是想到他身后那尊庞然大物,就又只能忍气吞声了,懒洋洋的伸了一只手出去,淡笑着说:“小睿啊,你可是白书记跟前的大红人,我怎么敢差遣你呢?呵呵。”跟他手碰了碰,就把手缩了回去。

刘睿见他对自己并不喜欢,也不生气,反而就此坦然了,正发愁怎么跟他处好关系呢,他主动示冷,自己也就没必要理他了。

张瑜也看出二人并不亲热,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这次请朋友还请出事来了,暗暗懊恼,却也没有办法补救,只能硬着头皮给刘睿介绍下一位。

张瑜身为堂堂县委书记,又是云州市辖县区内gdp排名前列的南河县的县委书记,那也是全市正处级领导干部里面的佼佼者,在市里面自然不只拥有韩明这一个正处级的干部做朋友,但是,进入他圈子里的确实只有韩明这一个。剩下来的这些人,都是他在南河县的官员朋友。唯一一个例外,是一个房产开发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拉过来专门负责买单结账的。

他给刘睿一一介绍,刘睿便挨个握手问好结识,一圈转下来,这些人就基本上全认识了。

众人开始落座。

官场中人吃饭那是有着相当多讲究规矩的,譬如座位排序。排序排好了,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是皆大欢喜;可若是排坏了,那就等着得罪人去吧。轻者得罪人,被人嫉恨;重者则会因此丢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张瑜客气的邀请刘睿坐在首位,刘睿那是什么人,当着他与韩明这种响当当的大领导,怎么肯答应下来,好一番谦让。

张瑜也只是跟他客气客气,暗里早就想好让韩明坐在首位。韩明年纪尚轻,却已经是市委宣传部的常务副职领导,今后随便升一升,也是个副厅级啊,可不敢小觑,因此在他未升官的时候就得提前培养感情。

他让韩明坐了首位,韩明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大大咧咧,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事实上,他本来就是在座众人里面级别最高的。张瑜虽与他级别一样,都是正县处级,但人家好歹是在市委重要部门工作,算是勉强高过一头。

最早,张瑜的想法是,让刘睿坐在韩明左手边,自己坐在韩明右手边,以此体现自己对刘睿的重视,可是现在呢,看到他与韩明并不亲热,就干脆自己坐在韩明的左手边,拉着他坐在了自己下手位,用自己跟他之间的距离来告诉他,自己很重视他。

三位最主要的人物落座之后,余下众人也都各自坐下。韩明给王涛一个眼色,王涛就马上吩咐服务员上菜。凉菜与部分热菜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能上,剩下一些爆炒的热菜就现炒现上,也不影响众人吃喝。

等菜上桌的时候,众人就闲聊一通。

南河县公安局长也在座,这个人胖乎乎的,长相憨厚,说起话来却是一鸣惊人,给大家讲了个段子:“我前天送我儿子上中学,在学校门口看到一对早恋的学生,俩人正吵架呢。那个男学生骂那个女学生,说‘你个臭**’。那女学生骂他说,那你还他妈舔。”

众人哄堂大笑。

这个局长一点也不笑,用近乎表演一样的夸张表情道:“当时我一听,哎呀我艹,这是初中生吗?毛长齐了吗就他妈学大人干那个?”

在座一个女干部,是南河县计生委主任,接口道:“这算什么呀?我们计生委还有小学生过来做引产的呢。”那局长骂道:“小学生就他妈怀孕了?能怀上吗?”那女干部笑道:“把吗字去了,现在生活条件多好啊,十来岁的小丫头就跟大人一样发育成熟啦。”那局长叹道:“真他妈可怕!我要是有那样的丫头啊,我就直接掐死她,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众人又笑。

张瑜对刘睿低声道:“随便吃点,吃完了咱们玩一会儿。”刘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饭后玩什么,倒也有点期待,只要不是玩女人就好。

少顷酒菜陆续上来,王涛起身为众人倒酒。其他人都坐在位子上生受了,刘睿却起身客气了一下。尽管这只是一个动作,王涛与张瑜等人看在眼里,却是暗自点头。王涛更是有些感动。

酒满上后,宴席这就开始了。在张瑜的号召下,一桌子人全都站起来,端起酒杯凑到一起乱碰一气,各自干掉杯中酒,再坐下去,就进入了寻常酒席的节奏,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各自结交亲热,倒也热闹。

刘睿虽然不大喜欢韩明,但出于礼貌,还是敬了他一杯,而且是起身敬的。

韩明见他对自己还算礼貌,就也勉强跟他喝了一口,等他坐回去后,问道:“听说你前段时间,跑寒水县下乡扶贫去了?有人说你是犯了错误,被白书记发配过去了,有没有这种事啊?”

这话带有强烈的恶意,其中“发配”二字更是用上了春秋笔法中的精华。刘睿听到耳朵里后,心下暗生不快。

张瑜也微皱眉头,有心给刘睿说话,又怕得罪韩明,心里非常紧张,生怕两人闹将起来,今天这宴席就完蛋了。

刘睿笑道:“不知道韩部长是听谁说的?”韩明含糊其辞的说:“反正市委里面很多人都在传。”刘睿心中冷笑道,怕只是你个老小子自己传吧,脸上笑容不变,说:“机关大楼里边不管在哪,总有这么一些人无事生非、乱嚼舌根,其实都是捕风捉影罢了,韩部长何必要信?”韩明笑道:“我当然不会信啦,你是白书记身边的红人,市委里边哪个人不知道,怎么可能被发配呢?就是逗你玩,哈哈,吃菜吃菜,喝酒喝酒。”

刘睿带笑从他脸上收回目光,心里恶狠狠的骂道:“逗你玩,逗你爹玩!老子什么时候惹着你啦,你他妈当着一众人往我身上泼脏水?老子也就是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回去就告诉燕燕姐,让她狠狠的敲打你一顿。”

其实,这一桌人,除去韩明对刘睿并不感冒外,其他人都把刘睿当成了大人物,都有心跟他交好。废话,市委书记的秘书都不是大人物了,那还有什么人能算是大人物?韩明?他不过是宣传系统的副职,手里有什么大权?能管什么事?还是眼前这位小哥更有人脉更有能力啊。于是,人们如同比赛似的争相向他敬酒,很多人敬过一杯后还要敬第二杯第三杯。那个女计生委主任更是要跟刘睿连干三杯,以示亲热。

这顿宴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每个人都喝多了,脸红脖子粗的,醺然欲醉。

宴席结束后,张瑜揽着刘睿的肩膀,低声道:“老弟,走,去玩一会儿。今晚就不要急着回家了,非要回去不可也没关系,到时候我让王涛送你回去。”刘睿还等着赵珊珊的电话呢,倒是也不急回家,就笑道:“全听哥哥安排。”

众人从餐厅出来,上车后往里面的酒店行去。王涛已经在酒店里面安排好了一切,引领着众人上楼,进入一个豪华大套房。

套房分为里间跟外间,内外都摆好了麻将桌,绿油油的桌布令人看得眼睛非常舒服。

张瑜带着韩明、刘睿还有那个公安局长走进里间,王涛跟进来倒茶,倒完茶水就走出房间,将门关了。

张瑜招呼三人坐下,道:“经常听见有人说啊,人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有人说是能力,有人说是运气,还有人说是智慧,可我认为,最重要的那是朋友。反正让我挑的话,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朋友。今天咱们不管是新朋友还是老朋友,都坐在一块了,那从此以后就是好朋友。呵呵,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咱们哥几个坐在一起,那就是缘分,随便搓几把,试试手气,也放松放松。尤其是刘老弟,天天陪伴市委书记,紧张繁忙,难得放松放松,今天就怎么开心怎么玩吧。”

韩明见张瑜事事以刘睿为尊,非常的不高兴,笑道:“小睿啊,你天天陪伴白书记,这以后怎么也能混个副处级吧?”

刘睿听到他这话,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个“混”字,都是非常刺耳,暗暗生恼,也能听出他这话的深意,是在暗示张瑜,自己这个小人物就算得到市委书记的抬爱,以后也不过是个副处级小人物,用不着如此重视。

其实韩明这话,往好听里说很容易,只消把“怎么也能”四个字移除,再稍微修改修改,变成“这以后绝对可以混个副处级”,就不会再有轻鄙的味道,反而会带有几分期许与预祝的意思。听者高兴,自己也结了个善缘,何乐而不为?但他偏偏就用这种轻鄙的语气说出,不要说刘睿听了暗皱眉头,就连张瑜听了也觉得有点过分。

张瑜笑呵呵打圆场:“小睿聪明伶俐,待人有情有义,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一定在你我之上啊。来吧,呵呵,搓几把。”公安局长故意装傻充愣的叫道:“啊?搓?搓谁的啊?谁搓啊?哈哈!”

本来,韩明听张瑜说了这句给刘睿解围的话以后,有些不忿,想再说两句的,但听到公安局长说得那么粗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老郑啊,你除了能想点别的不?”那公安局长笑道:“能啊,那就说吧,哈哈。”

你还别说,这个局长虽然粗俗不堪,但说得恰到好处,正好掩饰了韩明与刘睿之间的不快。张瑜也听得笑起来,指了指局长,道:“你呀你呀,多亏屋里没女人,要不然就有人骂你了。”

几人说笑几句,八手上桌搓动,这就开始搓起来。

张瑜提醒刘睿道:“小睿,本钱就在桌布兜里,咱们就玩一锅儿,后面另有节目。”

刘睿哦了一声,等码好麻将牌以后,偷眼看了一眼布兜里,见里面有一小沓子钱,不算太多,估计也就是几千块,心想,张瑜这是早有准备啊,说不定就是给自己送钱来了,这种钱收了应该没关系,反正也没多少。

还真叫他猜着了,打起来以后,张瑜与那个郑局长就连连点炮,几乎让他把把和,最后都让他和得不好意思了。张瑜似乎完全了解他的内心想法,牌风一变,开始给韩明喂牌。韩明很快连连和起来,他也知道这些钱赢了就归自己了,因此美得是合不拢嘴。

打到九点多,刘睿接到了赵珊珊的电话,当着这些人不方便接听,就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到了外面走廊里接听。

赵珊珊道:“你来我家吧。”刘睿道:“咦,你白天的时候不是说,冯兵在家吗?”赵珊珊道:“他又走了,连夜去省城了。”刘睿道:“我现在跟人打牌呢,暂时过不去啊。”赵珊珊道:“那你先玩吧,什么时候过来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留门。”刘睿看看四下无人,贼忒兮兮的坏笑问:“洗干净了没?”赵珊珊道:“没呢,懒得洗。”刘睿道:“好好洗洗,尤其是下边”赵珊珊嗤笑道:“你又想伺候我了?”刘睿道:“伺候老上司那不是天经地义?”赵珊珊撒娇道:“你快来吧,我让你吃个够,好久没人碰了,正痒呢”

刘睿让她这暧昧的语气弄得有了反应,忙靠在墙上弓起身子掩饰,低声道:“好久没人碰了?冯兵没碰你?”赵珊珊道:“他倒是想呢,我也得答应啊。”刘睿听得一阵得意,道:“是不是专门给你老公我省着呢?”赵珊珊道:“嗯,就是给你省着呢,你快来吧,都快湿了”刘睿想到她那妖冶的身材与那美艳的外表,真是心急如焚,道:“我尽快,你乖乖在家里等我,我爱你!”赵珊珊呢喃道:“快点哦”说着就挂了。

刘睿把手机放到裤兜里,平静了下心情,等帐篷消失后,才迈步回到屋里。

张瑜等他坐下后,笑着问道:“怎么,弟妹催了?”刘睿当然不敢胡乱应承,陪笑道:“没,一个朋友找我,有点事。”张瑜问道:“事情急不急?”刘睿见三人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走,就笑道:“不急,不急,再玩会。”

韩明这才松了口气,招呼他道:“快点快点,等你半天了,出牌。”

这一锅儿打了八圈,张瑜与郑局长的本钱就没剩多少了,基本全到了韩明与刘睿手里。

张瑜估摸着两人每人都能落个六七千,虽然不算多,但也差不多够意思了,反正交朋友不是一顿饭两顿饭的事情,是要长时间交往维系的,慢慢投入也就是了,当然了,像两人这种地位这种身份的人,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了,你送他百八十万,他也可能嫌少,而若是感情到位了,你送他几千块,没准他都能很高兴呢。

等刘睿又和了一把之后,张瑜笑着把牌整齐的推倒,道:“牌就先打到这儿吧,咱们去放松放松?”

刘睿起身道:“张书记,韩部长,郑局长,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聚吧。改天我做东”郑局长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揽住他的肩头,道:“老弟,不是没有急事嘛,那就别急走,咱们去个好地方放松一下。”说着挤眉弄眼的道:“保证你玩得开心!”

张瑜道:“小睿,你正好要回市里不是吗?咱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市区,你就当回家了。好不好?”

韩明刚刚数完赢来的钱,心满意足的站起身,当着几人的面,把钱叠起来揣在裤兜里,对刘睿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嘛,多扫兴啊,是不是?你这样,以后谁还跟你一起玩?”

刘睿见三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拒绝,就讪笑道:“那我就听张书记安排了,等玩会儿再回家。”张瑜笑道:“这才对嘛。来吧,都把钱装起来,这就撤了。”

其实他自己跟郑局长的钱早都快输光了,哪还有什么钱可以装?这话完全是在提醒韩明与刘睿。而韩明早就把钱装起来了,所以事实上只差刘睿一个。

刘睿有点汗颜的将钱收起来,也没数,捏在手里,道:“张书记,过会儿容我表示表示,我这也赢了不少,过会儿的活动经费算我的。”张瑜摆手道:“那怎么行?今天一切都算在我头上,改天你再做东,呵呵,把钱装起来就走吧。”

刘睿只能把钱塞到公文包外层,跟三人走了出去。

外面这些人玩得正开心,张瑜也没理他们,只带了郑局长一个人,陪韩明与刘睿下了楼去。看得出,郑局长是他的心腹。

来到楼外,众人上了各自的车。刘睿没车,就跟张瑜坐在一块。一共三辆车,往市区方向驶去。

车里,张瑜把着刘睿的手臂问道:“小睿,你跟韩部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睿笑道:“张书记慧眼如炬,全给看出来啦。可是我很奇怪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冒犯他啦,呵呵。”张瑜叹道:“这事怪我啊,没打听清楚就把你们叫到一起了,你不要挑哥哥的礼啊。”这话已经说得很够意思了,刘睿听得也是暗暗感动,当然了,官场上的感动,有时候并不值钱,道:“您可别这么说,跟您有什么关系?其实我心里很纳闷,我跟韩部长还一起吃过饭,他怎么会对我有意见呢?是不是我来得太晚,让他久等了?”

张瑜心头打了个突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晚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自己推崇刘睿,把他当成了今晚最重要的客人看待,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那韩明到底也是市委宣传部的二号人物呢,让他跟自己一块等眼前这个正科级的小秘书,他又怎么可能高兴?心头一沉,叹道:“是我疏忽了,小睿,这事怪我考虑不周到。唉,想不到我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刘睿笑道:“没事,我看韩部长倒是很和气的人,大不了您多陪他打几把麻将就好了。”张瑜哈哈笑了起来,过了会儿,道:“下个节目是个好去处,老弟要是不急,就不妨多玩一会儿。”

刘睿也没多问,暗想,多嘴多问,只会显得自己无知无畏,倒不如缄口不言,反而显得沉稳老练,反正等会儿到了,也就知道到底是什么节目了。

车行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市南区。车辆在南二环上往东开了一阵,下了辅路,在一个立交桥下边左转掉头,往回开了一阵,就拐入右手边也就是北向一个小门里。

刘睿看得清清楚楚,小门幽暗无光,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有多深多远。

车子在门里开了一会儿,往右一拐,很快进入一个欧式花园式的门户,再往里去,就豁然开朗,俨然是个私密花园。

等下了车,郑局长走过来,拍拍刘睿的肩头,笑道:“老弟,这儿还不错吧?”刘睿四下里望了望,见灯光幽暗,景致迷离,虽然看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但很有股子优雅氛围,点头赞道:“真不错。”郑局长低声道:“这里边要什么有什么,过会儿老弟看着喜欢的点。”刘睿讶然道:“点?点什么?”郑局长笑呵呵的道:“当然是妹子了。”

刘睿心头一跳,这几位大领导不会是带自己来玩女人的吧,自己什么都敢玩,就是不敢在外面玩女人,倒不怕被人知道,而是怕自降身价,要说平时跟姗姗、旖洁等红颜知己亲热亲热,自觉还无所谓,虽然也是对不起青曼,但总觉得不太过分,可要是在外面玩女人,那就是真的对她不起了,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试探着问道:“点了妹子干干什么?”

郑局长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洗脚,**”刘睿道:“哦,这还好。”郑局长嘿嘿一笑,道:“当然了,老弟要是想再进一步,也没问题。我看老弟这么帅,人家妹子倒贴也愿意啊。”刘睿哭笑不得,道:“郑局长开玩笑了。”郑局长神秘兮兮的说:“这儿有个最大的好处你知道是什么吗?”刘睿心说,我头一回来,又怎么知道了,摇头道:“不知道。”郑局长笑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说话间,四人包括王涛等人往里面走去,先是沿着狭窄的鹅卵石小路走了一阵,在一盏地灯的指引下,又走上一条玻璃镜面的小路,玻璃镜面下边是个陷入地下的鱼池,里面游动着各色金鱼。只看到这一幕,刘睿就觉得这里不是俗处,估计应该是个什么高档会所所在。

来回绕了将近百十米,众人才走进一座方方正正的小楼里。王涛早就已经先于四人赶了过来,跟里面的经理打好了招呼。等四位领导一到,就分别有秀美的女服务员引领着往里面去。

张瑜跟刘睿说的最后一句是:“老弟钟已经买好了,尽情享受就是,有事给王涛打电话。”

刘睿也不知道“钟”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的被女服务员引到二楼一个装修华美的房间内。房间分为内外两间,中间用水晶珠帘隔开,里面有架木床,房间四角布置有热带绿色植物,看起来绿意盎然,衬着屋里粉紫色的暧昧灯光,颇有几分诗情画意的味道。

女服务员问道:“先生您对这儿的环境还满意吗?”刘睿点点头。女服务员又问:“那请问您喜欢什么样的?”刘睿傻呼呼的说:“什么什么样的?”女服务员笑道:“您是头次来咱们会所吧?”刘睿点了下头。女服务员道:“咱这里有别于其它会所的最大特点,就是提供制服服务,而且主打品牌就是制服服务。我问您什么样的,就是问您喜欢哪种制服。”刘睿心说今天算是开了眼,问道:“都有什么样的啊?”女服务员道:“什么都有啊,、女仆、空姐应有尽有,就看您喜欢什么样的。”刘睿随口道:“先来几个看看。”

女服务员冲他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差不多三分钟,有人敲门,随后就走了进来。

刘睿抬头看去,见走进一个穿着白粉相间女仆服装的年轻女子,且不论她身材长相如何,只看这身衣服就觉得别扭,忙道:“别别往里来了,不好意思,我我”

这女子听懂了他的意思,也不生气,对他一笑,转身走了。

又过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又走进来一个穿着空姐服装的高挑女子。

这次刘睿倒并不厌恶她的装扮,只是觉得她过于浓妆艳抹,心理上无法接受,就也下达了逐客令。

接下来,先后有装、学生装上门,都被他拒之门外。

这时候刘睿已经有些厌烦了,都想走人去赵珊珊家里了,寻思着该怎么跟张瑜打个招呼,忽见门口人影一晃,有人走进来,定睛瞧去,见进来一个身着警服的妙龄女子。这女子身段曼妙、容貌冷艳、唇红齿白,别提多美了,只看得眼睛一亮,脱口叫道:“就是你了!”

67 有眼不识金镶玉

67有眼不识金镶玉

刘睿被南河县委书记张瑜盛情款待,先是酒宴,再是搓麻,最后进入市南区一个神秘幽雅的高档会所“放松身体”。墨齋小說網这个会所以制服诱惑为卖点,女仆、学生、空姐、教师无所不有,应有尽有。刘睿一连看了四种不同类型的制服女,却没一个喜欢的,直到最后一个警装美女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这女警打扮的女技师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在一米六五上下,不算高,却也绝对不矮,身段窈窕、苗条之极。她头上戴着一顶女式警帽,一头油光乌亮的秀发在脑后梳了个不长不短的马尾,脸型不太规则,长眉如春山,美眸似杏核,眼角微微向上扬起,因此多了几分凌厉冷艳的味道,五官标致,几乎没有瑕疵,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警服,合身之极,将她曼妙的身段包裹得曲线毕现,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露出来的纤瘦脚面上着有薄薄的肉色丝袜,与她深蓝色的警服交相映衬,便别有三分性感。

刘睿何曾见过如此貌美冷艳的年轻女子,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心里啧啧赞叹,心说之前那几个制服女跟这个女警制服女一比,简直就是渣渣啊,越看越是喜欢,只觉这女子姿色并不亚于过会儿即将见到的老上司赵珊珊,心中却也有些惋惜,这么美艳的女子,却生生沦陷在这种向男人提供****的私密会所里面,当真是明珠蒙尘、暴殄天物啊。

那女子沉着脸、神情疑惑的瞪着他,冷冷的问道:“什么就是我了?”刘睿已经酒意微醺,就比往日轻佻洒脱了几分,笑道:“就是你了,就是我选中你了。刚才那几个实在不像样,还是你呵呵,我中意。”那女子倒负双手往里走了几步,四下里望了望,目光最后回到他脸上,戏谑的问道:“你选中我又如何?”刘睿笑道:“当然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啦。我头一回来,也不知道你们这儿的花样,就全听你的吧。”

那女子扁扁嘴,道:“头一回来?真的假的?看你这样,一定是这的熟客了。”刘睿摇头道:“什么熟客,真是头一回来。不过,呵呵,要是知道这儿有你这种美女,我一定早就过来了,而且一定多来几次。”

那女子听得俏脸一沉,刚要发怒,忽然想到什么,又笑起来,好整以暇的往他身前走了几步,围着他绕了个半圈,最终站到他背后,道:“想试试我的花样,是吧?”刘睿不知道这女子要干什么,以为她要跟自己闹着玩,便故意不回头看她,笑道:“行啊,是**还是浴足”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女子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腕,骤然反拧的同时,猛地往他后背上抬去,冷笑道:“要求还真不少,那我就给你****!”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冷森残酷的味道。

刘睿还以为她真要跟自己玩什么有趣的花样呢,谁知她突然出手想制住自己,吓得心头一跳,酒意就醒了大半,还好她的力气不是特别大,自觉可以反抗得了,就也不急,笑眯眯的说:“穿着警服,连人也变得暴力了吗?喂,你都是这么服侍客人的吗?”那女子把他手臂反拧着扣在他后背上,自以为已经制住他了,冷笑道:“嗯,我都是这么伺候我的‘客人’的,好玩吗?”刘睿笑道:“好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话音刚落,身子猛地原地一转。

那女子哪料到他会突然反抗,还没回过神来呢,手里扣着的他的左手手臂已经全部挣脱出去,而眼前身影一晃,他已经转过身来,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刚想后退两步躲开,刘睿哈哈一笑,已经转过身来,两臂伸出,一下子将她搂住,猛地往怀里一带,就来了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刘睿紧抱佳人,笑道:“更好玩了是不是啊?”那女子又惊又怕、又气又羞,愣了愣神,怒道:“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混蛋”刘睿瞧她一脸嗔怒、满面红晕,比刚才初见时的她多了几分娇媚,越发美艳绝伦,甚至都快及得上高紫萱了,心中一动,柔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抓我的胳膊?你是跟我开玩笑啊,还是有什么企图?”那女子也不解释,只是沉着脸叫道:“放开我,混蛋,你放不放,不放我叫人了啊。”刘睿刚要张嘴说些什么,那女子张开樱唇大声喊叫道:“救命啊,非礼啊,李队,王队,师傅快来救我啊,我要被人啦”

刘睿正听得纳闷呢,心说什么“李队王队”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那女子见他神情有些恍惚,灵机一动,抬起右脚,对准他的皮鞋狠狠踩了下去。

这女子不会踩人脚,须知踩人脚必须要踩中脚趾才会给对方造成最大疼痛,她却一下踩在刘睿的脚面上,那里脚骨硬结、肌肉结实,哪里怕踩了?

刘睿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而已,觉得有些不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不是这里的女技师?”那女子见踩脚没有效果,脑海中又浮现出一招制敌尤其是制住男性敌人的技巧,右腿倏地抬将起来,右膝朝上顶去,目标直指他的要害,嘴里骂道:“我是你姑奶奶!”

刘睿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她顶了个结结实实,只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直接松开了她,身子彻底佝偻,变成了一个“厂”字型,两手抱着在地上摇晃踉跄,嘴里叫了两声,接下来全在倒吸凉气。

那女子见一击得中,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冷笑道:“敢欺负你姑奶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三四个如狼似虎、全副武装的警察,人人手里持着冲锋枪或者手枪。

那女子见队友来到,更是得意,指着在原地摇晃的刘睿道:“抓住他,就是这个混蛋,连我都想欺负,真是活腻歪了。”

那几个警察闻言,如同饿狼一般扑将上去,先是将刘睿扑倒在地,随后将他手臂反扣在后背,上了冰凉的手铐。

刘睿又是疼痛又是委屈,叫道:“等等别铐我,凭什么铐我啊,你们是什么人?”

那女子面带得意的冷笑,走过去,蹲下来站在他头前,奚落道:“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清楚,我们是什么人。”刘睿脑袋贴在富贵华美的花地毯上,也看不到她的脸,最大角度只能看到她肩头的警衔,看到她那两星一杠的警衔才恍然大悟,若是制服女技师,怎么可能佩戴警衔?再看向她胸口那里,已经看到了她的警号,看清这两个地方,又是懊恼又是郁闷,骂道:“靠,你不是制服女技师啊?”

一个男警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骂道:“还他妈敢骂人?再骂一句试试?”

刘睿怒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一没嫖娼,二没从事非法活动,你们抓我也要有个理由啊。还有,你们是哪儿的警察,是市局的还是市南区的?”那女子哼道:“凭什么抓你,就凭你欺负我,意图我。”刘睿叫道:“你胡说八道,你少污蔑我,是你先冲我动手的好不好。”那女子冷笑道:“我是警察,冲你动手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力,是天经地义,可你对我动手就是意存不轨了,要么是想袭警,要么是想我,你说吧,你认哪一条?”

刘睿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叫道:“美女警官,你们是哪部分的?市局的还是市南区分局的?我认识你们领导。”这女警官冷哼道:“还哪部分的,你当我们是国军啊,少废话吧你。”说完站起身来,很有领导气派的叫道:“带走!”

那几个警察就把刘睿提起来,喝道:“走!还认识我们领导,就你这种垃圾还想认识我们领导?”刘睿叫道:“我真认识啊,市局冯局长、纪飞纪局长,都是我老朋友。市南区分局政委程松华也是我哥们。”这几个警察听得一愣,停下来回头看向那个女警官。

那女警官沉着脸道:“别听他废话,先带回去再说。”

几个警察点点头,押着刘睿出去了。

那女警官暂时留在屋子里没动,四下里望了望,忽然瞥见刘睿放在桌上的公文包,走过去随手拿在手里,瞥见外层鼓鼓囊囊的,就拉开拉链看了看,一看全是人民币,厚厚的一沓子,冷笑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不是嫖资是什么?”又拉开其它夹层看了下,先看到一个市直机关电话簿,又看到一个工作证,拿起工作证看了下,非常惊讶,冷哼道:“这帮公务员果然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刘睿被警察抓出去的时候,也看见很多像自己一样的倒霉蛋被押了出来,个个衣衫不整,还有人光着膀子,不过,他们待遇要比自己好一点,至少他们手上没戴铐子。值得一提的是,基本上有多少男人,就有多少个女人,那些女人一个个都穿着性感诱惑的的制服,不敢说是袒胸**,也都是**微露、大腿毕现,令人看得气血涌动,很有股子冲动。大队警察跟在这些男女后面,呼喝训斥,如同赶羊一样的把他们赶下楼去。

他看到这么大的场面,暗暗心惊,心说自己可真够倒霉的,怎么就赶上这么大的扫黄行动?想到刚才自己把那个女警误当成了穿着警察制服的女技师,心中叫苦不迭,睁大眼睛,仔细巡视人群,没看到张瑜、韩明与郑局长三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抓。

他正在向前张望,身旁一个警察朝他脖子上就是一手刀,骂道:“看他妈什么,赶紧老实走你的。”

刘睿被他这重重一刀砍得头晕目眩,暗自恼恨,缓缓回头看他,要认清他长得什么模样,寻机报复他。

那警察见他看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扭住他往前看去,骂道:“看他妈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打瞎了。”

刘睿算是彻底见识到人民**专政的威力了,人在屋檐下,也不敢不低头,只能忍气吞声的垂着头看向前路。

他与楼里的客人、女技师、女服务员们走到一起,大家在警察的看押下,西里呼噜的下了楼去,从楼里出去后,被押到了楼前空地上,被勒令蹲在地上,一动也不许动。

过了会儿,有警察记者凑过来,对着他们一顿乱拍。

刘睿急忙垂下头,把两手护在脸前,避免被拍到,心中却也不无侥幸,暗道,多亏青曼还没嫁过来,要不然被她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还不得气疯了啊。

又等了半个多钟头,他蹲得大腿酸痛无比,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此时警察们得到命令,开始驱赶这些人钻入警车。

刘睿明知道一旦钻入警车,就会被拉到公安局,接下来就更不好收场了,却也没有办法,郁闷无比的跟人一起钻到车里。稍微走慢一步,就会被身边的警察狠踹猛踢,人家可是一点不会心疼他。

看得出,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扫黄抓捕行动,光是押送会所客人与女技师的警车就有二三十辆,每辆都闪烁着五彩霓虹,在深夜中映出了一片明亮天地。警车都装满之后,没有立即开走,而是原地等待命令。又等了一阵子,警车才陆续起步,驶出会所,往市局驶去。

刘睿正在车里蹲着,忽然听到手机铃声从裤兜里传来,猜到可能是赵珊珊打来电话,刚要伸手去摸,旁边看着的警察喝道:“不许动!”刘睿委屈的说:“同志,我接个电话还不行吗?”那警察厉声道:“不行!”刘睿叹了口气,只能听而不闻,心中暗想,这下可把珊珊得罪苦了。

这几十辆警车呼啸着回到市公安局,在局大楼门前广场上整齐的排列好,随后一辆辆的打开,刘睿等人鱼贯而出,被警察押进楼里。

走在刘睿身前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公安局这帮兔崽子们这回算是有年终奖了。”

刘睿瞬即恍悟,市局这次部署的行动,固然是要扫黄打非,其实也存着从中收罚款以渔利的心思,要不然,为什么连自己这样无辜的人也被抓起来了?还不是想从自己身上多捞一份罚款?钱自己倒是有的是,一点不担心咦,对啦,自己的公文包呢,靠公文包好像落在会所那个房间里了,这要是遗失了,可怎么跟秘书长交代?想到这里,立时吓得冒起一头热汗,对身旁的警察问道:“同志,我还有个公文包落在会所里边了,很重要的”

那警察理都不理他。

前面那男子回头对他说:“放心吧,人家要钱不要包,你交了罚款,放你的时候就会给你啦。不过你包里没钱吧?要是有钱,嘿嘿,可就完蛋喽。”刘睿奇道:“难道他们还敢抢我包里的钱?”那男子道:“哥们,你头回进局子啊?进了局子连你人都不归自己了,身上的钱还想归自己?做梦去吧。”

刘睿心想,自己刚从张瑜郑局长二人手里赚了五六千块,虽然不多,到底也算个钱呢,真要是被这些无良警察瓜分了,可就肉疼咯,眼看已经上了台阶,即将走进大楼,忙抬头四望,希望碰见个老熟人,是沈元珠也好,是纪飞也好,总之是个老熟人就能救下自己,可别一个熟人都碰不到,那自己这嫖娼罪可就算坐实啦。

现实很残酷,从他走进大楼到被押入一个大大的讯问室蹲在墙根下为止,没看到任何一个熟人。

刘睿与众男女一起蹲在墙角里,等了十来分钟,就有两个警察进来,从门口位置开始,挨个叫人出去。他猜到这可能是要单独审讯,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这些警察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不会散播出去?就算自己什么都没干,被这些人一传,还能落下什么好名声?

刚才走在刘睿身前那个男子见他一脸惊恐之色,还以为他害怕了,道:“别害怕,没啥事,就是叫出去一个个的过堂。只要你态度好点,一般不会揍你,交点罚款就没事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探进来一张艳如冷月般的女子俏脸。这女子妙目扫过蹲在这屋子里的人,最后定格在刘睿头上,俏脸上现出一抹冷笑,迈步走进屋来,几步来到刘睿身前,大喇喇的一把将他提起来,鄙夷的瞧着他,说:“差点让你浑水摸鱼了!我告诉你,今天没那么便宜,跟我走!”说完拽着他就走。

这女子正是刚才被刘睿误认为是制服女技师的那个女警官。

刘睿看到这位克星,头皮发紧,踉踉跄跄的跟在她身后,哀求道:“警官同志,你确实误会我了,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对你也不是故意的啊。”那女警官冷冰冰的说:“少给我废话!现在知道服软了,晚啦!你等着挨收拾吧你就!”

她拽着刘睿走出这间大号讯问室,往右一拐,在走廊里走了十几步,到了一间标有“第十讯问室”牌子的屋门口,将木门推开,把刘睿往里面一推,叫道:“进去吧你给我!”

这女子力气并不算大,但刘睿为了表现得软弱一点,还是故意踉踉跄跄的扑撞进去,直接扑在了一张简单的小方桌上。

那女警官见他扑倒的狼狈,俏脸上现出得意的笑意,悠闲自在的走进屋里,反手把屋门关了,喝道:“你给我坐好。”刘睿转过身,苦着脸对她说:“警官同志,我想你真是误会我啦,你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那女警官骂道:“你耳朵聋了?我让你坐好没听见?想过过大刑啊?”

刘睿委屈的撇撇嘴,拉开椅子坐在了方桌内侧。

女警官走到外侧,也没坐下,两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冷哼道:“就你这样还是市委干部呢?你少给公务员队伍丢脸了我告诉你!”刘睿这才发现,自己表现得越软弱,这家伙就越凶,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算扮成天底下第一大苦人,也不会得到她的同情,想明白这一点,就说:“警官同志,你好面生啊,我来市局几次了,都没见过你,你是不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啊?”女警官骂道:“滚你的蛋!你才是新来的大学生呢,你全家都是新来的大学生。”

刘睿闻言为之愕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她,苦笑一声,道:“我跟你讲,你们冯局长,纪飞纪局长,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王钢,还有局办公室的陈跃文主任、沈元珠主任,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市局交警支队、刑警支队、治安支队好几个领导也都是我的哥们,咱们算是自己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女警官冲他面门啐道:“呸,滚蛋吧你,谁跟你是自己人。”刘睿被她一口香唾喷个满脸,别提多郁闷了,但还是勉强笑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人,现在都谁在局里?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然后你就知道你误会我了。”

女警官骂道:“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刘睿奇道:“为什么呀?我说同志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啊?我只是受朋友之邀去那里放松一下,连技师都没选呢,更别提做什么非法勾当了,你凭什么抓我啊?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惹恼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女警官撇嘴冷笑道:“你挺牛的呀,不就是仗着你是市委干部吗?你还能仗着什么?仗着我们冯局长王局长纪局长?我告诉你,今天你落在我手里,哪个局长也救不了你。”

刘睿重重叹了口气,道:“行,既然你对我意见这么大,我想问问你,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好不好?”女警官冷哼道:“少给我装蒜,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敢抱我?敢抱我就得有被我惩治的觉悟!这还别说你把我当成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有眼不识金镶玉,你长着一双大眼干什么?干脆给你戳瞎了得了。”说着抬起右手,伸出二指往他脸上插去。刘睿吓了一跳,急忙后退躲开,道:“靠,你要动私刑啊。”

女警官只是吓唬他,见他躲了也就不追了,冷笑道:“动私刑?惹得姑奶奶不高兴了,直接给你上大刑。”刘睿愁眉苦脸地说:“哎呀,警官,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纯粹都是误会。我真有心欺负你的话,当时抱住你就直接上床了”女警官听得脸色一沉,怒道:“你还说?你真想尝尝大刑的滋味啊?”刘睿道:“我这不是跟你解释呢嘛,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还以为你在跟我闹着玩呢,就也也跟你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欺负你呢?我真不是那种人。”女警官道:“少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不管怎么说,你是对我有过扰猥亵动作了,就这我就饶不了你。”

刘睿再也忍不住了,忽然站起身,叫道:“我靠,好话说尽,解释你也不听,你到底想怎么着啊?”女警官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惊恐的说:“你你想干什么?”刘睿两手一摊,把手铐子给她看,道:“我戴着这玩意还能干什么?”女警官悻悻地瞪他一眼。刘睿苦叹道:“其实就算我抱过你,又怎么了?你先踩了我一脚,又狠狠顶了我一下,顶得我到现在还疼呢,咱俩也算打平了,你放我一马又怎么了?”女警官想到刚才自己一下子就顶得他丧失了战斗力,动作稳准狠而又干脆利落,可谓是自己平生杰作,不由得大为得意,睥睨他两眼,便觉得他不再那么可厌了,冷笑道:“那是叫你知道,姑奶奶不好惹。”

刘睿心中冷笑,你才二十多岁,给谁当姑奶奶啊,给老子当二奶还差不多,不过,这丫头实在暴力蛮横,这样的二奶不要也罢,陪笑道:“话说开了其实也就是一点点误会,你把我放了吧,大不了我再次诚恳的给你赔礼道歉。以后咱就是朋友了,都在云州,有事说话。呵呵,今晚这次行动场面可真不小,是纪局长布置的吧?呵呵,他在不?”女警官奇道:“你怎么知道是纪局长部署的?”刘睿道:“冯局长身为局长,肯定不会管这种小事;第一副局长王钢王局长分管刑侦,也不会干这种事。想来想去,也就是纪飞纪局长了。”

女警官蹙眉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刘睿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前几个月,有两个央视记者在咱们隰县矿区失踪了,市里做出紧急部署,其中你们市局派出的搜索队,就是纪局长带队。我凑巧跟纪局长一起行动,然后就认识了,呵呵,我跟他关系挺不错的,他女儿跟我也是好朋友,说起来咱也不是外人,你就把我放了吧。”女警官长眉蹙得更紧了,忽然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工作证,仔细看了看,叫道:“刘睿,市委工作,刘睿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孤身闯入山洞,打倒好几个黑恶保安、把两个记者救出来的那个刘睿?”

刘睿又惊又喜,道:“你知道我?”女警官瞪眼瞧着他,半响后忽然怪眼一翻,冲他狠狠啐了一口:“呸!你会是他?他是何等大英雄,怎么会是你这么无耻下流的混蛋?”刘睿被她喷了个正着,脸上全是她的吐沫星子,又是狼狈又是难过,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冷艳刁蛮的女警花,心里恶狠狠的说:“你今天吐我两口,改天我非得也吐你两口不可。”嘴上说道:“你下次吐人之前,吃块口香糖好不好?”

女警官哼道:“少给我耍贫!我问你,你真是那个孤胆英雄刘睿?”刘睿呵呵一笑,道:“如假包换!”说完又道:“你们纪局长是不是总跟你们说起我啊,看来我已经是人尽皆知啦。”女警官翻了个白眼给他。刘睿以为她又要啐吐自己,忙后退两步,举手护住头脸。女警官看得嗤笑起来,很快俏脸一板,喝道:“过来!”刘睿苦兮兮的说:“干吗,要我走近了再啐我吗?”女警官冷笑道:“我可没那么多闲唾沫。”

刘睿嘿嘿笑了两声,试探着走上前。

女警官从裤兜里摸出手铐的钥匙,插到他手铐的钥匙孔里,刚要转动,又蹙起了秀眉,瞪着他道:“我今天之所以放你,是看在纪局长的面子上,可不是饶了你。”刘睿脸上陪笑,说道:“是,是,怎么都好,怎么都好。”心里却道:“哼,你敢不放么?让纪老哥知道你抓了我,非得收拾你不可。”女警官手指拨动,咔嚓两声轻响过后,伸过素手,将他左右两手的手铐除了下去,冷淡的道:“我放了你,也不代表你就是好人了。哼,去那种地方鬼混,能是什么好东西了?”

刘睿认真地说:“我想你真误会我了,我被朋友邀请过去,就纯粹是浴足**去了,可不是去找什么小姐”女警官截口骂道:“滚,少废话,快滚滚滚,别让我再瞧见你。”刘睿讪笑着说:“还没请教你高姓大名?”女警官闻言为之警觉,叫道:“打听我名字干嘛?想报复我?哼,门儿都没有。”刘睿笑了笑,心想,老子马上去找纪老哥,还愁不知道你的名字,笑道:“对了,我的公文包请问你看到了没有啊?”女警官鄙夷的横他两眼,道:“你的公文包里全是嫖资,我没收了!”

刘睿哭笑不得,道:“什么嫖资?你开什么玩笑?”女警官道:“不是嫖资是什么了?谁随身带着几千块?”刘睿道:“那是我的工资好不好。”女警官鄙夷的瞧着他,道:“你在挑战我的智商吗?你一个月工资七千多块啊?”刘睿道:“我取了三个月的不行吗?”女警官淡淡一笑,道:“好啊,你工资卡在哪,给我,等明天天亮了,咱去你工资卡所在银行查询下明细记录,看看你是不是刚取了三个月的工资?”刘睿心头一个哆嗦,心说这丫头果然是警察,拆穿谎言真是有一套,陪笑道:“你工作那么忙,还是算了吧。”

女警官横他一眼,道:“都被抓进来了,还装什么纯洁,切!快滚快滚,瞧着你就恶心。”刘睿道:“那也得先把我公文包还回来啊。”女警官转身走向门口,懒洋洋的说:“跟我来!”

女警官带刘睿来到楼外一辆警用面包车一侧,拉开侧门,道:“找吧,就在里头呢。”刘睿瞪大眼睛看去,好家伙,里面怕不有数百个包,各种各样,花色齐全,简直就是一个皮包基地,感叹的说:“你们市局这回可真是发横财了。”女警官抱起胳膊看着大门口,道:“少废话,赶紧找,不找就滚蛋!”刘睿边钻进去找包,边笑道:“女警察都像你这样粗俗吗?”女警官闻言就怒了,骂道:“我好心饶你一命,你还敢骂我粗俗,靠!”说完抬腿冲他大腿上就是一脚。

刘睿被她踢得扑倒在了车里,女警官见状呵呵娇笑起来,哼道:“让你骂我,活该!”

刘睿的公文包就在包堆表面放着,仔细找了找也就找到了,摸出来一看,里面的物事俱在,摸摸外面夹层,那沓子钱也在,转身问道:“你不是说我钱都没收了吗?”女警官冷笑两声,道:“快滚吧,没空理你。”说完向楼门处走去。

刘睿觉得这个女警官很有意思,虽然跟她闹了番不快,还是被她勾得心里痒痒的,拎着包快步追上去,叫道:“同志”

他话音未落,从大楼里走出两个警官,一个年纪稍大,走起路来颇有几分领导气派。那女警官正好斜刺里迎上去,见到他忙停下来,陪笑叫道:“纪局,下班啦,呵呵。”

刘睿凝目看去,那个被称为纪局的不是纪飞还能是谁,忙追过去。

纪飞对那女警官笑道:“小段啊,听说你还抓了一个?不简单嘛!回头让你领导给你颁奖。”那女警官嘿嘿笑道:“全靠纪局指挥有方。”纪飞笑咪咪的说:“你个丫头来不来也会拍马屁啦。”

刘睿走上前,叹道:“哎呀我的老哥哥,我可算活着见到你了。”纪飞听声音耳熟,侧头看去,一见是他,非常讶异,走下台阶几步,亲热的把住他的臂膀,叫道:“老弟?你怎么在这儿?”刘睿见那个女警官脸上现出愁眉苦脸的神情,知道她担心自己把被她抓的事情告诉纪飞,心下好不得意,心说你个臭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吗,想要逗逗她,就对纪飞道:“唉,别提啦,我今晚差点活不了啦。”纪飞奇道:“这是怎么说的?”

刘睿见那女警官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呵呵一笑,道:“我刚才来的路上啊,碰上个女土匪,抓住我就是一顿暴打,差点没把我活活废了。要不是听说你是我的老哥哥,她还不放我呢。”

女警官听得又是脸红又是愤恨,斜眼瞪着刘睿,口唇嗫喏,好像在低声咒骂着什么,至于骂了些什么,自然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纪飞打了个哈哈,非常奇怪的问道:“女土匪?暴打?她还听说过我?哈哈,你这到底哪跟哪啊?现在这朗朗乾坤的,还会有女土匪?呵呵,老弟你在开玩笑吧。”刘睿笑道:“我就是在开玩笑。”纪飞咧嘴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一点也不好笑,听得我稀里糊涂的。对了,你来干什么啊?”刘睿道:“哦,是这位段警官邀请我来的,找我有要紧事谈。”

纪飞瞥了那小段警官一眼,笑道:“好,好,既然你们还有事谈,那我就先走啦。改天等你不忙了我请你吃饭,小佳早就说了好几遍了。”刘睿笑道:“咱们自己人,还客气什么?你走好。”

纪飞拍了拍他的手臂表示亲热,快步下了台阶去。

刘睿走上几步,走到那女警官身边,笑道:“原来是段警官,失敬失敬。”女警官哼道:“真无耻!”刘睿奇道:“我怎么无耻了?”女警官冷冷的说:“还说我是女土匪,你怎么不说你是大嫖客?”刘睿失笑道:“大嫖客?”女警官也懒得理他,柳腰一拧,转身往楼门走去。刘睿叫道:“段警官,多谢你今天手下留情。”女警官头也不回的道:“哥屋恩滚!”说完倩影已经消失在门内。

刘睿望了她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这丫头有意思。”想到今晚的遭遇,连连摇头叹气,可是转念又想到张瑜等人的安危,心头打了个突儿,忙摸出手机给他拨打电话。

电话照例是王涛接的,没等刘睿开口,他先紧张的问道:“刘处,你没事吧?”刘睿故作潇洒的说:“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呵呵。你老板他们没事吧。”王涛道:“没事,我当时听到外面声音不对,赶紧通知了他们几个,再想去通知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啊刘处,没照顾到您。”刘睿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知道你老板他们没事就行了。那就先这样吧,替我谢谢你老板的热情款待,我就回家去了,改天我做东请他。”王涛自然答应下来,跟他客套两句,电话就这么挂了。

此时刘睿才想到赵珊珊,看了看未接来电,发现那个电话不是她打来的,而是王涛,也就是说,她再也没有催促过自己,看来还没等急,这才略有心安,快步走出市局大院,到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往她家别墅小区所在赶去。

那个段姓女警官回到治安管理支队一大队的综合办公室,立时成为了一众男警察的说笑对象。

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问道:“小段,怎么还不回家?任务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段警官懒洋洋的说:“回家也没事,还是单位热闹。”

又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警察笑道:“听说师姐今晚大显雌威,抓了一个嫖娼分子,真是厉害啊,小弟佩服。”段警官素手一摆,笑道:“嗨,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哈。”那男警察问道:“师姐是用哪一招将他擒拿的?”段警官绘声绘色的说:“那个笨蛋,还以为我是穿着制服提供****的女技师呢,上来就把我抱起来了。我不慌不忙,灵机一动,右脚往下一踩,就踩得他把我松开了。我再屈膝往他下边一顶,他惨叫一声,就彻底玩完了,嘿嘿,也就是两招吧,仅仅两招,他就变成我的手下败将啦。”

众男警七嘴八舌的笑道:“真厉害啊你!”“就是,这两招可是使得精妙。”“哎哟,那个家伙可惨了,还不给你顶废了啊?”“想想就蛋疼,哈哈!”

段警官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那家伙还不是普通人呢,说起来你们可能也听说过,他就是”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纪飞纪局长跟他的关系,自己要是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传到纪局耳朵里,纪局能饶得了自己?再说了,他也没嫖娼啊,至少没有嫖娼的事实,不过是跟自己闹了个大误会,自己要是把他真实身份说出来,不是让他丢个大脸?冤枉了他倒是小事,倒显得自己处事不公了,想到这些,就止住了没有说下去。

众人纷纷问道:“他是谁啊?”“难道还是个有来头的?”“不会是什么大领导吧?”“悬,我觉得也是领导。”

段警官撇撇嘴,道:“他狗屁不是,就是一个混蛋!”想到那个家伙厚颜无耻的抱住自己的情景,兀自恨得牙痒痒,暗道:“姑奶奶长这么大,就算跟人谈恋爱,也没被谁这么抱过呢,你个臭不要脸的说抱就抱,把我当什么人了?”心中后悔得不行,悔不该这么轻易就放了他,怎么也得狠狠教训他一番再放吧。

刘睿坐在出租车里,冷不丁打了几个喷嚏,打喷嚏所谓“一骂二想三念叨”,自己打了这是三个还是四个来着,到底是有人念叨自己呢,还是有两个人在想自己?哦,是了,可能是赵珊珊想自己了,便摸出手机,给她去了电话。

此时倒也不晚,十点出头,市区内大部分的年轻人还都没睡,尽量多享受一下周末的休闲时光。

赵珊珊也还没睡,只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电话刚一接通,就不耐烦的道:“还来不来?不来我睡觉了。”刘睿道:“都看见你们家小区门口了,你说来不来?”赵珊珊哼道:“没到家你说什么废话啊。到了再说吧。”说着不等他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刘睿倒也不恼,把手机揣起来,摸出零钱备用,脑袋靠在座位头枕上,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兀自有些郁闷,想到刚才那个段姓女警花对自己小兄弟那狠狠的一顶,差点没把自己疼得晕死过去,心中不无后怕,她不会给自己顶得硬不起来了吧,趁司机不注意,把手放到腿间摸了摸,还能感觉到几分隐痛,不知道实际战斗力有没有因此打折,心中也是怨艾不止,暗骂:“哪里来的暴力女警花,说也不说一声就冲老子要害下手,这他妈要是把老子顶得不能了,老子下辈子就要你伺候了,不伺候就打你,打得你听话了为止!”

赵珊珊家小区分西门与南门两个门户,南门进车,西门则只能进人。刘睿每次都是特意绕到西门,兜个大圈子去她家后门,就是怕被人发现行迹,这次也一样,特意让司机师傅停到西门,付车费后下车走进小区,如同做贼一样的边走边四下里望,看看周围无人,就快走几步,很快消失在了墙角黑暗里。过了一会儿,便如同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赵珊珊家的后门所在。

他掏出手机给赵珊珊打电话让她给自己开门,可是当手放到后门上的时候,后门却无声无息的开了,心知是她早给自己留了门户,便将手机揣起来,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他穿过狭窄的过道,绕过楼梯,钻出门户,小心翼翼摸到屋子正中,见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客厅还亮着,但也不是灯光明亮那种感觉,而是微光闪烁,凑过去一看,原来客厅大灯已经熄了,正在放电视,电视屏幕宽大,因此反射出去的五彩光色就映得客厅里一片微光,至于房子的女主人赵珊珊,则正懒洋洋侧卧在沙发上,一手支着下颌,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画面,一动不动,好像睡过去了一样。

昏暗、微光、沉寂气氛有点诡异。

刘睿侧耳辩听了下,楼上没有任何动静,一层也没什么声音,看来家里果然只有赵珊珊一个人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堂堂正正的走到客厅里,道:“宝贝,我来晚了,实在对不住。”说着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一角,一坐在赵珊珊脚底,就手握住她洁白滑腻的脚丫摸弄起来。

赵珊珊斜他一眼,打了个哈欠,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刘睿叹道:“你别提了,还真是差点来不了了,靠,差点折在公安手里边。”赵珊珊一听来了精神,问道:“怎么了?”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棉质睡衣,上衣有好多的兜兜与装饰图案,下裤同样绘了不少花色,这些花式巧妙的掩饰了她胸部与臀部的所在,纵然有内衣勒痕也被掩盖了,所以无从分辨她是否真空上阵。

刘睿把玩着她那玉一般白皙娇嫩的美足,道:“别提了,南河县委书记张瑜请我吃饭,末了又带我去市南区一座会所放松。我以为就是洗洗脚按**呢,就跟他们去了,谁知道一到那,连技师都没点呢,就碰上市公安局扫黄,靠,最糗的你知道是什么吗?”赵珊珊问道:“什么呀?”刘睿道:“最糗的是我把一个女警察当做穿着警察制服的女技师了—那个会所就是以制服诱惑为特色的,我看了几个女仆啊学生啊空姐啊什么的,没看上,等她进来,我心说不错啊,就点她吧,谁知道她一下子翻了脸,又是扣我手臂又是踩我脚的,最后还狠狠顶了我小兄弟一下。疼得我哟,当时就蒙了,然后就被大队警察抓了。”

赵珊珊听得惊奇不已,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的说:“你在说真事?”刘睿道:“我靠,我现在都有点虚了,真怕她给我顶阳痿喽。”赵珊珊见他吃瘪,那可比听见什么笑话都开心,哈哈笑道:“活该,谁让你把人家好好的警察当成是女技师啦,你这是活该!”刘睿叹道:“然后我就被押到了公安局,后来好容易才被放出来,人家要是不放我啊,今晚上可就来不了了。”赵珊珊想了想,蹙眉问道:“你说的那个会所,叫什么名字?”刘睿道:“我不知道啊,稀里糊涂就跟人去了,感觉应该挺高档的。”

赵珊珊道:“是不是叫鼎方轩?”刘睿奇道:“我不知道啊,不过那栋小楼确实方方正正的。你怎么知道的?”赵珊珊自得的笑了笑,道:“我不仅知道它叫鼎方轩,我还知道它的后台老板是谁,我更知道市局为什么扫他。”刘睿怔了下,随即一笑,道:“废话,你是市公安局长的儿媳妇,你什么不知道啊?知道就说说,我正纳闷呢。”赵珊珊道:“你先去洗澡吧,过会儿再说。”刘睿笑道:“你还给我卖关子?”赵珊珊大喇喇的说:“废话,你再不洗澡就十二点了,还睡不睡啊?”刘睿揽住她的腰肢,暧昧的凑到她腿间深深嗅了一口气,道:“好香宝贝你洗了没啊?”赵珊珊反问道:“你说呢?”

刘睿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好,我去洗,你也别看电视了,回楼上等我去吧。”赵珊珊横他一眼,道:“你凭什么管我啊?我本来要上楼的,你这么一说啊,我偏偏就不动了。”说完又躺了回去。刘睿知道她故意跟自己闹别扭,也不生气,凑过去在她丰臀上拧了一把,道:“那过会儿咱俩就在这大战三千合。”赵珊珊扑哧一笑,道:“你还行不行?不是被人家女警察打中要害了吗?”刘睿道:“行不行要试了才知道啊。”赵珊珊不耐烦地说:“哎呀快去快去,少跟我废话”

刘睿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赵珊珊已经不在客厅里了,电视已经关了,客厅里漆黑一片,笑了笑,折身上了二楼,走到二楼楼梯口右手边,果见门开着,赵珊珊却不在屋里,非常纳闷,四下里转了转,没见到她的身影,低声唤了几声,也没人应声,暗想难道她不在楼上,愣了一会儿,转身下了楼去,站在楼梯上冲一层低声呼喊:“珊珊宝贝珊珊”还是无人应声。

这可把他惊到了,定了定神,轻手轻脚的摸到一层地板上,慢慢走了几步,再次呼唤她的名字,刚喊两声,忽听身后某个角落里有人叫道:“喊什么喊”

正是赵珊珊的声音。

总算找到她,刘睿松了口气,回头道:“我还以为你让人抓走了呢。”赵珊珊从后门通道那里走过来,道:“谁没事抓我啊?我去关了下后门,你这个家伙,进家从来不锁后门,还给谁留着门呢?”刘睿走过去,借着微弱的夜光走到她身前,一把将她娇柔的身躯搂进怀里,道:“真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冯海亮那个老棍又来了呢。”赵珊珊被他抱了一会儿,慢慢把滑腻的俏脸贴在他脸上,柔声道:“你在担心我?”刘睿反问道:“你说呢?我楼上找了楼下找,半天没人答应,真是吓坏了,你下回干什么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这个主人不在家,我这个客人可是心虚啊。”

赵珊珊素手滑落到他腿间,从浴巾下面摸进去,一下子就抓住他的魁伟,暧昧的问道:“到底打坏了没有?”刘睿被她温热滑腻的纤手握住后,小家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飞涨,很快变成了擎天一柱,嘻嘻笑道:“看来是没坏。”赵珊珊再没说什么,纤手把玩着他的小家伙,似乎颇有点乐此不疲的味道。刘睿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柔声道:“你不会就想在这做吧?我的主任。”赵珊珊用动作回答了他的问题,抓着小刘睿往自己身前凑来。

刘睿见她有意就地行云布雨,也就遂了她的心意,两手摸到她后腰那里,直接她的睡裤,里面却有一层似纱似网的布料,应该是她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才会给自己造成这种感觉,也不着急,先覆手到她丰挺的臀瓣上,隔着那层布料抓揉起来。赵珊珊臀肉富有弹性,大手抓捏其上,手感可以说是爽到爆,只不过隔着一层布料始终有隔靴搔痒的感受,便把手缩上来,等再次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她里面。

赵珊珊忽然动了,微微低头,凑嘴吻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吻啊吻啊,就吻到了他胸前那颗小小的凸点上。她伸出尖细的舌尖,围着这颗小凸点画起圈来。

刘睿被她舔得全身酸痒难耐,心中更荡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感,那玩意就越发涨硬如铁,感觉今晚的她与往日大有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好一阵才总结出来,她似乎比以往更加主动,而她的动作更显得她比往日“”了不少。

68 耽色忘孕悔断肠

68耽色忘孕悔断肠

赵珊珊丁香舌尖在刘睿胸前那两颗几近退化的小凸点上游弋良久,不可抑止的动了情,又在他强健的胸肌上贪婪的亲吻起来,吻如雨点一般落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墨齋小說網刘睿被她吻得来了感觉,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尤其是她手里握着的小兄弟,更是坚硬似铁、火热发烫,只恨不得现在就进入她的身体大肆发泄一番。

他把两手从她娇嫩的臀瓣上缩回来,捧着她的脸颊,把她一张美艳绝伦的俏脸捧回到自己面前,在她红润的口唇上大力亲了两口,道:“宝贝,我想要你!”赵珊珊撒娇道:“不行,还没感觉呢。”刘睿说:“可我现在就想进去”赵珊珊道:“不可以还没湿。”刘睿道:“我不信。”赵珊珊大手在他赤着的胸脯上来回乱摸,娇声嗲气的说:“不信你摸摸啊。”

刘睿就真的去摸了,右手直接从她前襟贴肉,迅疾深入她下端,经过绕指缠绵的毛丛地带后,抵达了她最为隐私的花溪胜地,灵活的指肚在她花溪上下随便一勾,果然,那里只萦绕着几分潮意,却绝对没湿,这就说明女主人还没达到云雨所需的身体条件。

赵珊珊腻腻的问道:“是吧?还没湿,你进也进不来。”刘睿一眼瞥见旁边餐厅里那张长大的大理石餐桌,心里有了邪恶的念头,把右手抽出来说道:“想湿还不简单!”说完嘿嘿一笑,侧过身去一手拦在她后背,一手勾在她膝弯,两臂一较劲,已经将身材高挑的伊人横抱在空中。

赵珊珊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打横呆在了半空中,只觉得刺激而又新奇,好奇的问道:“你要干什么?”刘睿笑道:“马上你就知道了。”说完这几个字,抱着她走到餐桌一端,已经把她放坐在餐桌上。赵珊珊已经略微猜到些什么,却不敢确定,试探着问道:“你要在餐桌上”刘睿也不跟她废话,两手径去脱她的衣裤。赵珊珊抱住他的脖子,借力微微抬起臀部,配合着他将衣裤脱了下去。

刘睿把她睡裤简单叠了叠,铺到她身后某个位置,随后抱着她上身将她慢慢放倒在餐桌上,正好让她脑袋枕在铺好的睡裤上。

此时,两人一个仰躺在餐桌上,但是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全部悬在桌外,看起来有些别扭;另外一个则趴在她身上,绷着腿弯着腰,姿势也很费力。只是二人沉浸在男女乐事之中,谁也觉不出其中难受罢了。

赵珊珊勾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在这弄,明天我还吃不吃饭了?”刘睿故意装糊涂道:“咦,咱俩在这亲热,关你吃饭什么事了?你饿了吗?”赵珊珊闲出一只手,在他耳朵上拧了两把,道:“少给我装蒜,我是说,餐桌是吃饭的地方,你在这上面做,弄脏了桌子怎么办?”刘睿笑嘻嘻的亲她一口,道:“不会弄脏的,除非”赵珊珊问道:“除非什么?”刘睿在她耳畔说道:“除非你水儿太多。”赵珊珊本来也只是故意逗他,闻言便不再说什么,凑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刘睿把她娇躯往桌子里面推了推,这才直起身来,将她两条修长的美腿捞起来扛在肩头,上身往前一凑,已经趴到她腿间,接下来会干些什么勾当,自然是不消说了。

被他火热口舌侵袭的第一时间,赵珊珊娇躯就忍不住的打了个颤儿,一股新鲜的花蜜在不受她控制的情况下从桃源深处分泌出来,瞬间涌出,溢入了花溪之中,可惜还没湿润整条花溪,已经被他舌尖卷起吃到了嘴里。

最开始,赵珊珊还出于与刘睿久不见面的生分心情,矜持着没有叫出来。可是几分钟过去后,随着他动作越来越**越来越放肆,源源不绝的快感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她的脑神经里面,如同一波波细密的浪潮,冲击得她渐渐丧失了心智,于是潜意识开始发挥作用,便做出了女性的本能反应,先是鼻间嘤咛,再是鼻息声加粗,后来就低低呻吟起来,时不时伴有几声大呼小叫,令人听得血液沸腾,难以自控。

刘睿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提枪上马,可每次都硬生生忍住,一心一意品尝她的娇艳花苞,只待大饱口福之后,再尽情享受她的内在妙处。

漆黑的大房子里,两人栖身在餐桌之上,享受着男女乐事的美妙,由于动作不大,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两人就跟两具一动不动的石像一般,一个仰卧在长长的餐桌上,两腿分开高翘;一个趴在桌上,头部藏于桌上那人的腿间。若非二人一个不时吟哦另一个发出诡异动静,谁也不知道房子里竟然有活人的存在。

过了几分钟,赵珊珊忽然语气暧昧的说道:“人家要是知道你这个市委第一秘书,专爱吃女人下边,你还有脸见人吗?”刘睿停下来道:“男女情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只要彼此快活就行,谁管你吃下边还是吃上边?是男人都好这一口儿,谁也别说谁。”赵珊珊道:“我看不只是男人都好这一口儿,是所有的雄性动物都这样。我常瞧见,小区里的公狗,只要看到**就凑过去,凑鼻子闻人家**那儿,闻得不过瘾就舔,嘻嘻,你也一样。”刘睿笑道:“你戏弄我没事儿,可别把自己形容为**啊,哈哈。”

赵珊珊恼羞成怒,骂道:“你给我滚!”刘睿笑道:“我现在要是滚了,你该不乐意了。”赵珊珊两条大腿合拢,担在他肩头,撒娇道:“别吃了,进来吧。”刘睿扳开她大腿,直起身道:“微臣谨遵懿旨!”说着抱着她大腿把她往外拖了拖,直到她腿间要害部位与桌端平齐了,这才欺身凑过去,小家伙在她花溪上下勾勒几下,已经熟门熟路的找到桃源入口,腰肢一挺便入了巷。花径湿腻滑溜、紧窄湿热,一进去就令人精神为之一爽。赵珊珊重重嘤咛一声,唤道:“慢点,你要扎死我呀。”刘睿笑眯眯地说:“我可不舍得!”说着话,用起技巧,慢慢研磨起来。

几十抽过去,赵珊珊已经闭不上嘴了,连声娇吟,叫声不仅在餐厅里回荡,还在客厅里引起了回声。

刘睿享受着赵珊珊这年轻娇美的身子,很难不恃宠而骄,学她刚才的语气问道:“人家要是知道你这个市水利局局花,叫起来叫得这么荡,你还有脸见人吗?”赵珊珊闻言也不说话,只是伸手过去,在他大腿外侧重重拧了一把。刘睿又道:“防汛办里没了我,每天上班是不是没意思透了?”赵珊珊这才开口道:“嗯,真是没意思了。”刘睿忽然停下动作,把她从桌上抱起来拥入怀里,在她嘴上深深一吻,道:“我也想你啊,你要是跟我还在一块该有多好?”赵珊珊道:“你觉得以咱俩这种关系,每天都在一个办公室里还合适吗?”

刘睿明白她的意思,以自己二人目前的情人关系,时不时聚一次才是最完美的相处之道,若是天天厮混在一起,反而会慢慢失去感觉,这就跟夫妻相处的道理一样,夫妻二人相处久了,爱情还会慢慢转变为亲情呢,何况是感情稍差一点的情人关系?偏过头含住她的口唇,大力吮吸舔舐起来。赵珊珊回应着他的热吻,主动探过丁香舌与他厮杀。刘睿品尝着她滑腻娇嫩的小舌头,下边却没有停歇,依然保持着之前的频率,前后不停的运动腰肢,给她带去最好的体验。

不过这个姿势并不好玩,所以没过一会儿,刘睿就又把她放回餐桌上,把她娇躯侧转过去,让她侧卧朝外,继续耸弄。赵珊珊没怎么体验过这种体位,觉得倒也有趣,就静静的侧卧在餐桌上享受着,素手无意识的在餐桌桌面上滑动,忽然摸到几滩的水渍,就知道自己与他所产生的已经玷污了桌面,想到明天还要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心里就有一股子说不清的情绪,倒也没多少恶心,就是觉得别扭。

刘睿自然不会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只是卖力的冲刺,过了一阵停下来,又把她抱起身来,这次是往客厅去了。赵珊珊嗔道:“哎呀,你还要换几个地方啊?”刘睿把她抱到宽大的沙发上,将她压在身下,笑道:“每五分钟换个地方,什么客厅餐厅洗手间卧室咱们都要玩个遍。”赵珊珊哭笑不得,道:“餐桌都给弄脏了,你又来沙发上折腾,你怎么那么讨厌啊?”刘睿道:“那是你水儿多,关我什么事?再说了,脏了擦擦不就行了?少废话!”说着已经含住她的香舌。

一场酣战!结束时已经是一个来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而此时两人早就离开了沙发,转战到了矮矮的电视柜上。

刘睿坐在上面,赵珊珊则背靠着坐在他腿上,两人始终紧密相连。

刘睿大手从她睡衣下边探上去,抓住她那对没有文胸束缚的玉兔,大力抓揉,道:“是安全期吗?”赵珊珊道:“废话,不是安全期我敢让你射里边么。”刘睿道:“那今晚上我可要多射几回。”赵珊珊哼道:“你还有力气吗?”刘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战斗力?”赵珊珊道:“不行了,我腰都酸了,腿也麻了,不做了。”刘睿道:“那不行,咱俩好容易聚一次,还不玩个痛快淋漓?”赵珊珊撒娇道:“可我真不行了。”刘睿在她耳畔亲了一口,小声道:“要不你用嘴伺候我吧?”赵珊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道:“伺候完就睡觉,我都快让你弄散架了,你简直不是人”

两人搂抱着进入洗手间,简单冲洗一番,回到楼上卧室里。

刚一上床,赵珊珊就钻进被窝里耍赖,一看就不打算按之前约好的那样用嘴伺候刘睿了。

刘睿倒也不急,等钻到被子里后,抱住她那已经脱得赤条条的白嫩胴体,大手在她身材最火爆的曲线处抚摸,嘴里问道:“对了,刚才你说你知道市公安局扫黄扫到那个什么鼎方轩会所的内幕,到底怎么回事?”赵珊珊道:“鼎方轩会所的老板你知道是谁吗?”刘睿道:“我上哪知道去?”赵珊珊回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道:“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配作市委第一秘书?真是孤陋寡闻!”刘睿趁便抓住她的纤手,引导着她握住那根不甘寂寞的小家伙,道:“我这个市委一秘才当了多久啊,正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请宝贝指教啊。”

赵珊珊说:“鼎方轩会所,是前任市公安局长龚磊的儿子龚小磊开的,市里头的人物谁不知道?”刘睿讪笑道:“看来我还不是人物啊。”赵珊珊道:“不是你不是人物,是你刚刚成为人物,所以不知道这个还有情可原。”刘睿奇道:“既然是老局长的公子开的,那市公安局应该罩着它啊,怎么会专门派人扫它?”赵珊珊冷笑道:“别说是老局长的公子了,就算是老局长本人,一旦退了,谁还把他放在眼里?现在的市局可是姓冯,不姓龚的啦。”刘睿语气深刻的说:“说不定,很快连冯也不姓了。”

赵珊珊猛地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什么意思?”刘睿道:“你说什么意思?你不是让我对付那个老棍嘛,我已经动手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年后在他身上就会发生大事。”赵珊珊一下子坐起身,激动地说:“你动手了?你怎么动的手?”刘睿把她抱回被窝里,道:“先说鼎方轩的事,过会儿我再解释给你。”赵珊珊道:“鼎方轩没什么事啊,很简单啊,冯海亮干儿子也在市里开会所,但是生意始终干不过龚小磊的鼎方轩,所以你就明白市公安局为什么单单对鼎方轩下手啦。”刘睿惊讶地说:“原来一切出于冯海亮那个老色鬼的授意!”

赵珊珊抓着他的手连连摇摆,急切的问道:“该说你的了,你怎么对付冯海亮的?”刘睿叹道:“其实我早就对付过他一次了,那次是在省城,差点没弄死他,可惜他在省城公安局有朋友,侥幸逃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嘿嘿,我看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我是这么干的”说着将与罗娜娜合谋陷害冯海亮的事情讲了一遍。

赵珊珊听后颇有几分犹疑,道:“你们把他想得也太简单了吧?他是那种没见过女人的家伙吗?”刘睿道:“他当然见过女人了,但我敢打赌他肯定没见过我们特意挑选的那个模特那样的女人。别说是他了,就连我看到那个露露都想跟她上床。”赵珊珊冷斥道:“瞧你这点出息!”刘睿道:“再说,你也不用把他考虑得太过复杂。没错,他确实是老奸巨猾、凶狠毒辣,可一旦到了床上,他就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面对美女也会晕头。到时候只顾着享受美女的身子了,哪会想到自己已经被暗算了?另外,你也知道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是怎么下马的,连市委书记都能被这种桃色事件搞下台,他一个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也跑不掉。”

赵珊珊这才为之信服,微微点头,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刘睿道:“再等一段时间吧,没多久了。”赵珊珊盯着他看了一阵,半响后幽幽的道:“你为了我,连他都敢碰,我”刘睿心说,我不只为了宝贝你,还为了大宝贝雪妃呢,截口道:“你跟我还说这种话?我是不是你老公?”赵珊珊道:“你想没想过,要是被他识破了你的阴谋,他反过来对付你,你会有好下场?”刘睿大义凛然的说:“为了保护我们家珊珊,我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怕。”赵珊珊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道:“说的你跟革命烈士似的!”

说完这话,她有些感动,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去亲他的嘴巴。

刘睿刚要渡出舌头,却见她爬过来压在自己身上,好奇的问道:“宝贝你干什么?”赵珊珊大方的说道:“你说吧,想让我怎么伺候你,我全都答应。”刘睿心底大乐,抱住她滑腻娇嫩的腰肢,道:“你要是因为感激我帮你对付姓冯的老色鬼,才这样对我,那我宁肯不接受。”赵珊珊妩媚的横他一眼,撒嗔道:“臭毛病真多!好吧,我不是感谢你,而是喜欢你,爱你,我快爱死你啦,这样你能接受不?”刘睿哈哈笑起来,道:“我也爱死你了,珊珊好吧,我要你先用嘴伺候我,再穿上丝袜跟我做”

次日早上,刘睿从睡梦中醒来,瞥见枕边人那一头浓密的青丝,再看到她那雪白的颈部肌肤,想到昨晚二人疯狂云雨的情景,兀自有些激动,真是想不到,这位老上司一旦完全放开,其浪程度完全不亚于刘晓眉那样的狐狸精,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二人大战的场景,当时她雪白的胴体完全赤着,只是修长的大腿上着了薄薄的长筒黑色丝袜,黑丝与白肉互相掩映,性感诱惑到足以令任何一个成年男子喷鼻血,再将她两腿摆出一个举火烧天的姿势,下边享受着她花径的湿热紧裹,上边亲吻着她滑腻的丝腿与丝足,那种爽利简直可以说是做神仙也不换

他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情动,很想将怀中佳人唤醒,再跟她亲热一回,也就在这一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生怕吵醒枕边人,忙摸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接听了,坐起身来小声说道:“您好,刘睿”

赵珊珊并没有被手机铃声与他的动作所惊醒,她昨晚实在是太疯狂了,疯狂到一身的力气全部用尽,又折腾到一点来钟才得以入睡,又累又乏又困,能早醒才是见鬼了。

刘睿手机彼端忽然传来董旖洁的声音:“你在家么?”刘睿不愿意骗她,却也不愿意说明,只道:“不在,怎么了?”董旖洁沉默片刻,语气幽幽的说:“我好像好像怀孕了。”

刘睿听了她这话,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毕竟刚从睡梦中醒来,脑袋还有些不转弯儿,可是过了几秒钟之后,就明白过味来了,她早就跟靳泽明离婚多少年了,过着单身贵妇生活,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怀孕?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就想起了自己跟她的暧昧关系,忽然想起,就在上周日早上她家里,自己刚刚跟她做了两次,难道就是那两次导致她怀孕了?可是不对啊,那两次自己都射到外面了,她怎么可能受孕?胡思乱想的,脑袋一瞬间就给懵了,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董旖洁见他沉默,也没说话,两人就缄默着,各有一番心事。

过了良久,刘睿才说:“怎么可能?”董旖洁幽幽叹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就是”刘睿心里慌乱不安,道:“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过去。”董旖洁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刘睿看看时间,刚刚六点出头,时间上倒是宽裕得很,侧身凑到赵珊珊那白皙的脸颊上吻了一口,在她耳畔道:“宝贝,我有点事,要马上走了,你继续睡吧。”赵珊珊含糊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刘睿飞快穿好衣服,把门给她关好,到楼下洗手间里简单洗漱一番,拎着包来到后门那里,打开一道门缝,如同做贼一般的探出脑袋,左右前三个方向望了望,见没人留意,这才快步溜了出去,反手把门锁上,甩开大步往西门走去,到西门外拦下辆出租车,直奔家小区而去。

不到半个钟头,刘睿已经站在董旖洁家门口叩门了。

门很快就开了,穿着身睡衣的董旖洁出现在门内,脸色苍白,表情沉郁,看上去心情极其低落。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董旖洁转身走进里面,刘睿也快步追了上去,反手把门关了。

“怎么可能呢旖洁,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刘睿急冲冲的说道,“我记得上周日早上那两次,每次我都射外面啦。”

董旖洁淡淡的道:“你过来。”说着把他领进了洗手间,指着洗手池边上一个试纸说:“你自己看。”

刘睿凑过去看,一眼就认出这是市面上普遍使用的怀孕检**纸,通过女性液就能分辨是否怀孕,使用简单,效果却极好,以前自己跟前妻王丽萍用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没有怀孕,王丽萍那眉开眼笑的笑脸至今还深深刻在脑海里,看到这玩意,心头立时沉了下去,凝目观察半响,只看得心中一凉,可不是,董旖洁还真是怀孕了,试纸上有两条紫红色线!

“我靠!”刘睿心里骂了一句,眼睛已经瞪得比牛眼还要大,都快要暴凸出来了,竟然真的中标了?

其实作为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学生,又是过来人,刘睿早就知道,男女不戴安全套行房的时候,就算最后拔出体外,同样也有概率怀孕,因为男子体内的很可能在的过程中随着前列腺液流入女方体内,那时候就可能造成怀孕。

他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总是怀有侥幸心理,再加上类似董旖洁这样的女方没有严格要求自己,所以每次为了得到最美好最刺激的体验,就取了巧偷了懒,采用的都是直接、最后时才拔出的方式。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却从来没一次中标的,也因此就越发大胆。直到今天,终于在董旖洁身上中了标,才知道了事情的可怕。

怀孕!

这对多少不能生育的夫妻来说,是天底下第一大幸事。可是到了刘睿与董旖洁这种并非夫妻、只是缘于、目的是满足彼此饥渴身心的人群身上,却成了天底下第一大霉事。

看两人现在的神情与表现就能看得出,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状况给二人精神上造成了多么可怕的打击。

二人对视几眼,各自无语。

过了一阵,刘睿忽然上去抱住她,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旖洁,我我对不起你,可我真不是有意的,你”董旖洁推开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以为我现在需要的是道歉?”刘睿面红耳赤,道:“当然不是,可确实是我不对啊。到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董旖洁说:“本来我例假这周二就该来,却一直没来,等到礼拜五也没来,我有点急了,想到上周末咱俩我就去药房买了两个试纸,昨天试了一次,今天又试了一次,都是怀孕。你说怎么办吧?”

刘睿心说,能怎么办,当然是把那颗无辜的受精卵打掉啦,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得那么无情,悔恨不已的说:“都怪我,怪我当时没用安全套。”董旖洁急了,嗔怒道:“怪你有个屁用!怪你就能不怀孕了?”两人认识以来,董旖洁这当然不是第一次发脾气,却是第一次口出脏话,刘睿听得愣了下,边观察她的神色,边小心翼翼的试探说道:“要不,现在就我就带你去医院,看看怎么着能把把它流掉?”说完更加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发现她没有发怒,这才松了口气。

董旖洁神情凄凉,半响无语,过了会儿,道:“只能这么办了吗?”刘睿红着脸,吭吭哧哧的说:“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想留着生下来?不不会吧?”董旖洁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道:“我没想过把它生下来”刘睿长出了一口大气,还真怕这个性格怪僻的大姐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做出与常人不同的事来,道:“那就好,那就好。”董旖洁幽幽地说:“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怀孕,我长这么大了第一次怀孕,我真舍不得舍不得把它流掉。”

刘睿听得头皮一跳,下意识看向她部位,往日,那里是自己最性福的家园,如今,那里却孕育了二人的生命之种,是自己与她的生命结晶,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流掉它,确实令人惋惜,对它也极其不公平,可是,除了流掉它之外,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么?心中一酸,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肆意胡为了,为自己着想,为对方着想,都要使用安全套,免得再发生类似今天这种事,令人为难心痛。

他走过去,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闻嗅着她的体香,想到自己跟她制造了一个小生命,眼圈忽然红了,心中暗骂:“他妈的,老子一直想要个孩子,想不到没跟王丽萍做出来,倒先跟旖洁做出来了,这是老天爷在戏弄我吗?”

董旖洁眼圈也红了,眼眶也湿润了,抱着他低声道:“能不流吗?”刘睿吃惊地说:“那怎么行?”董旖洁轻轻推开他,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道:“为什么不行?”刘睿张口结舌一阵,道:“你你单身一个人,突然怀孕,传出去不是不是惹人笑话?我我也不想咱俩的孩子以后没有父亲啊。”董旖洁冷哼道:“你是怕这事影响你的前途吧?”刘睿摇摇头,坚决的说道:“我还没那么龌龊,我还真没有考虑自己的前途,我就是不想孩子生下来以后没有爸爸。”

董旖洁叫道:“怎么没有爸爸?你不是吗?”刘睿差点气得笑出来,心说大姐你就饶了我吧,别给我添堵了,叹道:“我说的爸爸,是爱他疼他,养他教他,能陪他在身边的那种。我我明显做不到那一步。”董旖洁道:“你跟我结婚啊!”刘睿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才知道,她对自己一直没有死心,心中却也一动,她该不会是用这种下作手段逼迫自己跟她结婚吧?董旖洁看了他一阵,神情变得失望起来,垂下眼皮,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道:“你怎么能跟我结婚呢?你从来就没选过我。”

刘睿诚恳无比的说道:“旖洁,如果你跟我好在我认识我对象以前,我绝对想都不想就选你。”董旖洁语气凄凉的说:“你不要我没关系,但我要孩子还不行吗?大不了我一个养大他,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单亲妈妈。”刘睿一下子急了,差点没跪在她身前,叫道:“旖洁,我的宝贝,你可千万别那么想,你真那么想就完了,你就等着被人笑话吧,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董旖洁盯着他的眼睛,定定看了一阵,道:“我不怕丢人,也不怕被人笑话,大不了我搬到别的城市生活,我可以去省城!”

刘睿听她语气坚决,似乎已经下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只吓得后脊背冒出一层冷汗,道:“旖洁,刚才你还说流掉它呢,怎么现在,你又你别闹了好不好?没错,我跟你一样,我也喜欢这个孩子,我更喜欢你,可是可是咱俩还有各自的生活,怎么能被这么一个小家伙所影响呢?你听我的,现在就走,去医院,流了它吧。”

董旖洁听得一点表情都没有,脸色沉静,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

刘睿吓得魂飞魄散,忙握着她的纤手说道:“就算你想要孩子,等等过段时间,咱俩都做好思想准备了,再做一个,行不行?我答应你,只要你想要,我可以跟你再做一个。”董旖洁听得抬起眼皮看向他。刘睿见她被自己说动,别提多高兴了,感觉自从认识她以来还没有这么高兴过,兴奋的叫道:“你看,这次怀孕,咱俩之前根本就没做好思想准备与身体准备,怀上的孩子可能有有缺陷呢,对不对?听我的,这次先流掉,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咱俩提前做好身体准备,什么加强身体锻炼啊,什么吃叶酸啊,什么远离电器辐射啦,到时候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你说好不好?”

董旖洁听得美眸流彩,脸上现出期盼之色,道:“是啊,这次是有点仓促,连叶酸都没吃,孩子可能先天缺乏氨基酸维生素呢。”刘睿添油加醋的说:“到时候你再吃点什么激素,争取一下子排两三颗,到时候咱们生个双胞胎三胞胎。”董旖洁莞尔笑出来,脸上充满了纯洁娇憨的笑容,道:“生那么多,还不累坏了啊?”

刘睿脸上堆笑看着她,心里却已经怕得要死了,想不到这个深沉孤僻的女子,这般喜欢孩子,甚至为了要个孩子,连做单身妈妈都愿意,她倒是愿意生,可怎么不为孩子考虑考虑呢?孩子一生下来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以后人生就是残缺不全的,这对他太不公平了,也太不仁道了。唉,早知她是这种脾性,当初真是不该跟她交往,道:“那现在是不是先去医院?”

董旖洁叹了口气,道:“不用,我去药房买点药吃就流下去了。”刘睿到现在已经被她吓得不敢相信她了,生怕她欺骗自己,假作服药流掉了孩子,其实想留在肚子里等待日后生下来,那样的话,自己就被她玩惨了,当然了,自己倒也不是不愿意承担应有的责任,更不担心会因此影响日后前途,而是觉得会给她造成声誉上的影响,更是对孩子的不公平,忙问道:“你知道吃什么药么?还是去医院吧?医院到底专业点,也顺便做个体检。”

董旖洁说:“药流的话,去药房跟去医院没什么两样。问问人家柜台,人家就给推荐药了。我这怀孕还没几天,随便吃点什么药都能打下去。”刘睿想到自己跟她的结晶即将被打掉,心里也是有些难受,凑过去再次抱紧了她。

董旖洁也紧紧抱住他,没有说话。

刘睿侧头在她脸上吻了几口,柔声道:“让你受委屈了。”董旖洁道:“没什么委屈,跟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刘睿道:“但我对你不负责任啊,光顾了自己享受了,没考虑会让你怀孕。”董旖洁用滑腻的脸颊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喃喃的道:“我跟你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可你不是我老公”刘睿羞愧莫名,想了想,道:“我虽然不是你老公,但我会比你老公更爱你。旖洁,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只要你不嫌弃我。”董旖洁转过脸看了他一阵,深情的叫道:“老公”刘睿点头应道:“哎!”

两人在洗手间里抱了一会儿,刘睿说:“算了,你一个女人去药房抛头露面的买打药,实在不好看,我去给你买回来。”董旖洁拉住他手道:“太早了,药房还没开门呢。”刘睿道:“那我晚上给你买回来,会耽误事么?”董旖洁摇头道:“应该不会吧,也没怀孕几天,人家怀了几个月的照样打下来呢。”刘睿道:“那就说好了,晚上我带药回来给你。”董旖洁温婉的点点头。

刘睿从董旖洁家出来的时候,后背衬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想到董旖洁刚才那决意留下孩子的坚毅神情,兀自有些恐慌,很发愁今后如何跟她相处。看她那意思,以后还想跟自己这儿要个孩子呢,可是她愿意要,自己不愿意给啊。生个孩子出来倒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是孩子生下来后所带来的巨大责任又该如何承担?唉,真可怕啊,按理说,这样痴迷的女子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可是想到她目前的凄凉残破生活,又是发自内心的怜爱同情,也希望她能生活得更开心更幸福但那也不是生一个两个孩子就能解决的呀。真是麻烦呀!

直到去云州宾馆接上白旭光,刘睿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把工作证从那个姓段的美女警官手里要回来,昨晚倒是看到工作证在她手里拿着,却忘了同她索要,一心只惦记着公文包,结果公文包拿回来了,工作证倒是落在她手里了。没有工作证,倒是并不影响工作,可到底是身份的证明之一啊,很多地方更是只有拿着它才许进,哪能不带在身边呢?这既然知道遗落在谁手里了,当然要去要回来。可要是不知道丢在哪了,就只能申请补办了。

去市委上班的路上,刘睿一直在思虑怎么找那个段警官要回工作证,等到办公室以后,忙完了例行工作后,就给沈元珠拨去了电话。不先联系沈元珠可不行,要不然如何找得到那个段警官?倒是可以直接闯到市公安局去找她,就怕她今天不上班或者不在局里。

接到电话后,沈元珠会错了意,以为他终于有时间跟自己吃饭了,笑着说:“中午还是晚上?”刘睿完全听不懂她什么意思,还以为她接错了电话,道:“沈主任,我是刘睿啊。”沈元珠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刘睿啦,说吧,是中午还是晚上?”刘睿讪笑道:“什么中午晚上的?这不是早上吗?”沈元珠笑道:“逗我是不是?我是说什么时候吃饭,中午啊晚上啊?”刘睿这才明白过来,想着自己已经答应请她吃饭两周之久了,今天又要求她帮忙,于情于理也躲不过去了,便道:“中午肯定没时间,晚上行吗?”

沈元珠笑道:“行,怎么都行,什么时候我都有空。倒是你,真是大忙人啊。”刘睿叹道:“唉,别提了,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沈元珠问道:“晚上去哪吃啊?还是醉仙楼么?呵呵。”她不笑这一声还没事,她这一笑,刘睿立时想起上次在醉仙楼吃饭,自己跟她在男洗手间隔间里摸她的亲热场景,这女人不论长相还是身材,自然都不如赵珊珊,但她更加成熟更加具有风情,身子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跟这样的亲热,所得到的快乐也并不亚于与同赵珊珊那等大美人滚床单,何况,她风起来更是迷死人,想到这里,笑道:“好。不过,现在有件事,你得帮我个忙。”

沈元珠痛快的说:“说吧。”刘睿道:“你们局有没有一个姓段的女警察,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吧,长得”沈元珠截口道:“你说的是我们局花段小倩吧?”刘睿奇道:“小倩?她叫段小倩?”沈元珠诡异的笑了两声,道:“你怎么突然打听起她来了?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是不是看上她啦?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刘睿道:“那倒没有,就是跟她有点误会,然后她拿了我的算了,她今天在班吗?”沈元珠笑道:“你别问我,我可不在局里,今天休息。”

刘睿瞬感为难,道:“那你有她的电话吗,或者她办公室电话,问问她今天在哪?”沈元珠道:“这没问题,我马上给你问,你等下。”刘睿道:“麻烦你啦。”沈元珠嗔道:“跟我还客气什么,真有你的。”刘睿嘻嘻笑道:“算我错了还不行么。”

电话挂掉一会儿,沈元珠就拨了回来,告诉他一个手机号,说是那个段小倩的。

刘睿又惊又喜,想要谢谢她,又怕她嫌自己见外,就没说什么,再次强调了下晚上的约会,就把电话挂了。接下来不用说,自然是给段小倩打电话。

电话通了后,彼端传来那熟悉的清脆动听声音:“哪位?”刘睿想到她的音容笑貌—当然,昨晚看到最多的还是她的“冷貌”,她根本就没笑过几次,心中就痒痒的,暗想,这女警花跟自己周五晚上认识的火车站的陈晨,可谓是绝代双姝啊,二女都是年轻貌美,都是制服打扮,所不同的是,一个清丽脱俗,一个冷艳高傲,各擅胜场,都很吸引人,自己身边女人虽多,但是像她俩这样的青春美女可是少得可怜,思来想去也就是情妹妹白冰跟她俩处于同一水平线不敢浪费时间胡思乱想,开门见山的说:“段警官是么,我是刘睿啊,你是不是还拿着我的工作证呢?”

段小倩警惕的问道:“你怎么有我手机号的?”刘睿心说,怎么有你手机号的,嘿嘿,要是老子高兴,查到你祖宗十八代的底细都没问题啊,说:“当然是跟贵局打听出来的喽,你不知道我在贵局朋友多么?”段小倩骂道:“靠,是哪个出卖姑奶奶的?”刘睿差点没笑喷,道:“你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段小倩道:“呸,我怎么说话轮不着你管,你少给我废话,赶紧的,坦白从宽,到底是谁把我手机号给你的?我查出来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刘睿笑道:“你都说了会收拾人家一顿,我还会把他卖给你吗?那也实在对不起朋友不是?”

段小倩倒也聪明伶俐,冷笑道:“你不说是吧,行啊,那我就不给你工作证。”刘睿气急叫道:“好你个臭”段小倩截口叫道:“臭什么?”刘睿悻悻的说:“好你个臭丫头!”段小倩反骂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你个臭小子不是,是大嫖客!”刘睿心说我嫖你了啊就骂我嫖客,道:“你不给我是吧?非让我请纪局纪老哥评评理?”段小倩哼道:“你少拿领导压我,惹恼了我,把你昨晚上去鼎方轩会所嫖娼的事情给你抖落出来,看你怎么办。”刘睿感慨地说:“果然是鼎方轩!”

段小倩道:“你少给我装蒜了!你去之前不就知道那是鼎方轩了?你是慕名而去的对不对?还说不是熟客,我看你就是天底下头号不要脸的大嫖客。”刘睿自得的说:“鼎方轩是你们市局前任局长龚磊的儿子龚小磊开的,由于生意太过红火,压过了某位领导的干儿子开的会所,所以那位领导就授意组织了这次扫黄行动,表面上是扫黄,其实是打压龚小磊。也不用每次都抓到小姐与嫖客,只要每个月扫上那么一两次,龚小磊这座鼎方轩会所就没人去了,也就等于完蛋了。哼哼,手握公权就是好啊,可以打压商场竞争对手。”

段小倩听得稀里糊涂的,道:“什么龚小磊什么领导?你说的是哪个领导?是纪局吗?”刘睿道:“当然不是他。”段小倩好奇的问道:“那是谁啊?”刘睿暗暗好笑,都说女人的好奇心可以害死猫,果然不是虚言啊,道:“你把我工作证还给我,我就告诉你。”段小倩轻鄙的说道:“切,一个人名就想换回你的工作证,你也太天真了吧?”刘睿道:“这不是一个人名的事,而是一桩大秘密。”段小倩道:“你先说来听听,我满意的话,就会还给你。”刘睿道:“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段小倩道:“你先说啊。”

刘睿道:“你也不能出卖我,出卖我我就完蛋啦。”段小倩嗤笑道:“昨晚我同事们问我抓到的家伙是谁,我可是没说出你来,要不然你今天已经臭大街了。你还敢怀疑我出卖你?”刘睿道:“我本来就没干坏事啊,看你说的,好像我干了什么大坏事一样。”段小倩怒道:“刘睿,你要不要脸了?你还敢说没干坏事,你抱住我调戏我是怎么回事?早知道你这么无耻,我昨晚才不放你呢,非得让你尝尝大刑的滋味。”刘睿道:“好吧好吧,息怒啊段警官,我问你,你说组织这么大的扫黄行动,你们市局领导哪个才有这么大的权力?”

段小倩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领导。”刘睿叹道:“好吧,那我问你吧,你们现任局长是谁?”段小倩叫道:“冯海亮啊,你问的废话不废话啊?”刘睿道:“呶,这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我可是没说。”段小倩哭笑不得,道:“靠,你跟我玩手段。”刘睿道:“省得以后你往外传的时候说是我说的,我可是没说那领导是谁。”段小倩哼道:“好你个大嫖客,跟我玩心眼是吧,你忘了你工作证还在我手里呢吧,哼哼,姑奶奶不给你了,你去死吧!”说完电话就挂了。

其实刘睿在给她打这个电话之前,就已经料到自己的工作证没那么简单就要过来,也能算是早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见她最后耍赖,也并不生恼,想了想,反正工作证也不急用,就留在她手里也没什么所谓,接下来再慢慢跟她要呗,今后每天打个电话跟她要,聊来聊去说不定还能聊成好朋友呢,那样可就美了。

这天上午,果然有市政府那边的人给刘睿打来电话,跟他询问火车站自焚事件的有关事项。来人自己介绍,说是市政府秘书一处的副处长,按市长孙金山的意思携手市公安局组成了一个“火车站自焚事件联合调查组”,此人就是那个调查组的负责人。

他从刘睿这里详细了解了自焚事件的经过、自焚者的身份、住院治疗情况等等。当然了,刘睿本身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是可以指点他去市第二人民医院找自焚者了解更多。

电话打了将近一刻钟,那人表示了足够的谢意后就挂了。

由于前几次市里发生的重大性突发事件市政府处理得并不太好,就譬如调查黑窑沟煤矿矿难事件,可以说是拖沓低效,极其糟糕,因此刘睿潜意识里觉得,这次的自焚事件,市政府同样不会处理得很好,暗里埋怨郑燕燕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推到市政府那边去调查处理。市委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与资格啊,假如说,这件事由自己带队调查,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给出公众真相来。心里也明白,郑燕燕是为了给市委减少麻烦,免得此事调查不清反而给市委头上抹黑,可是同样的,如果市政府处置不力,同样会影响市委的颜面啊。

不过,他也只能在肚子里腹诽两句,在市政府那边的调查组没有调查完毕之前,他不可能公开表示质疑否定。

到了下午,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与秘书长联袂到访,跟白旭光讨论研究人大关于明年年初两会准备工作的有关事项。这一谈就谈了三个多钟头,直到六点多才从他办公室里出来。白旭光将他们送出去,回来的时候招呼刘睿准备下班吃饭。

刘睿虽然跟沈元珠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却也只能先陪老板吃一顿,大不了少吃一点就是了。

二人刚下楼走到后院,刘睿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摸出来看时,正是市文物局长张鸣芳打过来的,心知老板对她有点兴趣,就也不忌讳当着他面接听,落下两步,接听后道:“张局”张鸣芳爽快地说:“小睿,有时间没,有时间就来古城大酒店,姐请你吃饭。”

别人请客吃饭都是预先约请,到时候各自赶奔吃饭的地方,她这可好,人都在酒店里了,却才打电话邀请。

不过,刘睿却一点不挑眼,看得出来,她这是针对自己工作特性而特意设置的饭局,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公务繁忙,所有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所以就索性不约,而是来个直截了当,自己有时间就过去,没时间就拉倒,由此反而可以看到她确实在自己身上花了心思了,低声道:“现在没有,恐怕要浪费你一片美意了”张鸣芳笑道:“没时间也没关系,咱下次再聚也一样。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挂了啊。”

把手机揣进兜里,刘睿跟上白旭光,道:“是市文物局张鸣芳局长来的电话,请我吃饭。”白旭光对张鸣芳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笑问:“哦,她要请你吃饭?你怎么回的?”

69 何曾奉旨赴邀约【夢島小說首發】

何曾奉旨赴邀约

刘睿说:“我跟她说没时间。”白旭光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没时间?这不是已经下班了?”刘睿见他一脸淡笑,也不知道他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心里依稀记得,他曾暗示自己深入了解张鸣芳,似乎对她有点兴趣呢,心中一动,道:“要不我马上给她回电话,应下饭局,您也一块过去?”白旭光停下脚步,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看看她都跟你说些什么。”刘睿忙道:“那怎么行?您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啊。”白旭光笑道:“哈哈,看你说的。去吧。”

他都这么说了,刘睿也就不好意思再矫情,转身离去,回到楼里收拾公文包,期间给张鸣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过去。

张鸣芳虽然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就又有时间了,但还是乖巧的没有多嘴询问,跟他说了包间所在后,自去准备酒宴不提。

刘睿走出市委大楼后,又给沈元珠打电话。

沈元珠还以为他下班了呢,非常高兴,道:“你在哪呢?我去接你吧。”刘睿说:“不用麻烦你跑一趟了,我打车吧。不过吃饭地点不是醉仙楼了,而是古城大酒店。也不是咱俩吃,是朋友请客。”这话信息量实在有点大,沈元珠瞬间就晕了头,迷惘不已的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改到古城了?还还说什么有人请客?不是你跟我,就咱俩吗?”刘睿叹道:“我也巴不得就咱俩,可人家请客电话打过来了,我不好不去,更不好放你鸽子,那就只好带你一块去了呗。”

沈元珠听后心里暖融融的,觉得他把自己放心上了,嘴上却讪讪的道:“你朋友请你吃饭,你你带我过去算怎么回事?合适吗?”刘睿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是我朋友啊,我带朋友一块过去又算什么大事情了?你没带朋友赴过朋友的饭局么?”沈元珠用暧昧的语气说道:“可我是女人哦,你把我带过去,人家多想了怎么办?”刘睿失笑道:“人家哪有那么无聊?除非咱俩当着人家面就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沈元珠呵呵笑出来,至此终于心满意足,开心的说:“好,我马上赶过去,在门口等你,你快点哦,呵呵。”

挂掉这个电话,刘睿已经走到路边,招手拦下辆出租车,往古城大酒店驶去。

古城大酒店就在市南区,距离市委并不太远,坐车过去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因此刘睿很快就到了,下车后,瞥见马路对面有家药房,想起董旖洁怀孕的事,皱起眉头,横穿马路走了过去。

刚刚推开药房的玻璃门,刘睿还没看清里面的摆设,三四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销售在不同的柜台方位一齐冲他喊道:“欢迎光临!”

这么多人一齐发声,闹出来的动静可当真不小。

刘睿受宠若惊,四下里望了望,见最少四个女销售站在各自的柜台范围内,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里很容易就生出一股子被人重视的感觉,当然了,心中明白她们是重视自己的钱包,而非自己这个人,笑了笑,走到右手边距离最近的这个女销售柜台前,低声问道:“有流产打胎的那种药么?”说完这话,忽然觉得刚才视线中似乎划过一个熟悉的背影,下意识回头瞧去,见进门左手边远处那个柜台那里,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体态丰腴成熟,一头短长发堪堪垂到肩头,头型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很像是已经约好的沈元珠,难道真是她吗?她在这里买什么药?心中一动,转身朝她走了过去。

被他问询的那个女销售刚从橱柜上拿了两种不同的药下来,要给他作介绍,见他转身走了,叫道:“先生你去哪啊?到底要不要啊?”刘睿摆手道:“等下。”

说着话,他已经走到那女子身后,见她刚刚将一个深红色的小盒子连袋子放到坤包里,凑过去看了看她的侧脸,脸上露出笑容,伸手在她肩头一拍,道:“果然是你!”

沈元珠哪料到会在这里碰上熟人,只吓得冷丁丁打了个机灵,身子差点没跳起来,侧头见到是他,又是惊喜又是羞臊,却也同时松了口气,嗔道:“讨厌你要吓死我啊!”刘睿笑眯眯地说:“你怎么在这儿?病了啊?买什么药了?”问出这个问题,心头却也一跳,糟糕,只顾跟她相认了,却忘了自己来买流产药物本身就是一件尴尬事,这要是被她知道,可该怎么解释?一时间后悔不迭,心中暗暗叫苦,只恨不得马上土遁而走。

沈元珠一张美面忽的泛起无数彩霞,口唇嗫喏,表情有点为难,半响忽然叫道:“啊,对了,我要去结账,我先去结账了啊。”说着拿着刚开的票据往收银台那去了。

刘睿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转头看了看她刚刚所在的柜台,却发现这里摆满了花花绿绿不同品种的安全套,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变幻,这位姐不会是来买安全套的吧?她这趟是过来应约吃饭,买安全套干什么?难道是想

沈元珠躲到收银台那里后,脸色才好看了些,刚要递票据给收银员,忽然想起什么,冲他叫道:“你买的什么呀?一起算了吧。”刘睿立时体会到她刚刚的尴尬,讪笑道:“不买什么,不买什么,你结你的就行了。”沈元珠奇道:“不买什么你进来干什么?”刘睿陪笑道:“我是打外面望见你了,特意进来找你。”沈元珠信以为真,脸色更红了,羞答答的将票据递给收银员,心说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在等待向刘睿推荐流产药物的那个女销售也听到了他的话,一听就不高兴了,叫道:“先生,你怎么回事,你这药到底还要不要啦?”刘睿红着脸冲她连连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

那女销售暗里骂了句神经病,把两盒药放了回去。

只这短短的一分钟,刘睿后背已经冒出两层冷汗,既恨沈元珠为什么与自己同一时间出现在这家药房里,也恨自己不长眼睛,进门的时候为什么不先看看清楚再进,偷眼看向沈元珠,却见她也正偷偷瞧着自己。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虚,几乎同时转移了视线。

沈元珠结完帐回来,俏脸上兀自映着薄薄的红晕,大大的美眸水汪汪的,越发显得娇艳俏美,像她这种三十五六岁年纪的**,还能保持如此姿色,实在是难能。刘睿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不无赞叹,想到年纪与她相差不多的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市政府那边的副市长李婧,若将三女放到一起比较一下容貌,眼前这位将会毫无悬念的夺魁,李婧次之,情姐姐郑燕燕反倒要居于末席了。当然了,看一个女人的魅力,并非完全看她的容貌与身材,郑燕燕身上的气质与她所体现出来的女性味道,同样令人激赏,那就不用提了。

沈元珠将返回的票据递给柜台上的女服务员,对刘睿小声道:“走吧。”刘睿早就巴不得离开这家药房,这里气氛实在太压迫太尴尬了,闻言甩开大步就往外奔。

来到门外时,已经是夜幕拉下、华灯初上了。

刘睿见不远处路口正好是红灯,忙道:“红灯,正好,快过马路吧。”沈元珠哦了一声,跟在他身边开始横穿马路。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原本是沈元珠在左,靠近十字路口的位置,刘睿在右,可是刘睿很快绕到她左边,用手臂虚挽着她的腰肢横穿马路。

沈元珠刚开始还纳闷呢,他移形换位的这是瞎折腾什么呢,等无意间看到左边不断驶来十字路口右转汇入的车辆后,心中也就明白了,他这是以身挡在来车方向保护自己的举动,虽然明知那些车辆不会往自己身上撞,但还是深深感激他的体贴关怀,心头一股暖流涌过,越发的喜欢他了。

等过了马路,刘睿右臂第一时间脱离开沈元珠的腰肢后侧,笑道:“说说吧。”沈元珠奇怪的看他一眼,道:“说什么?说好听的吗?呵呵,你可真体贴啊,谁要是嫁了你可就享福了。”刘睿道:“我不是说这个。”说着促狭的看着她。沈元珠看到他的笑容就知道他居心不良,芳心一紧,脸孔又有些发热,装糊涂道:“那你说什么呢?”刘睿笑呵呵的说:“刚才,在药房里面,你买的什么?那个红色的小盒子怎么那么眼熟啊?”沈元珠一下子就红了脸,道“你都瞧见什么了?”

刘睿说:“没瞧见什么,就瞧见你往包里装了个小盒子,而你身前柜台里都是那什么呵呵。”沈元珠被他笑得越发尴尬,讪讪的道:“都是都是什么啊?”两人说着悄悄话,已经走到古城大酒店门前广场上,刘睿笑道:“都是男用雨衣。”沈元珠怔了下,很快扑哧笑出来,看看四下无人,哼道:“你眼睛可真贼。”刘睿小声道:“原来你果然是买那个去啦。你买的是那种三只装的小盒装吧?”沈元珠嗔道:“明知故问,你可真讨厌。”刘睿又问:“你吃饭来了买它干什么?”

沈元珠赌气的说:“晚上用。”刘睿笑问:“跟谁用啊?”沈元珠气呼呼的说:“想跟谁用就跟谁用。”刘睿哈哈笑道:“你可得悠着点。”沈元珠奇道:“悠着点?为什么啊?”刘睿笑着解释道:“一共三只,最少也要做三次,你受得了啊?”沈元珠红着脸再次扑哧笑出声,出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道:“我受得了,就怕你不行。”刘睿又是惊奇又是啼笑皆非,道:“果然是给我准备的?”沈元珠抛给他一个俏媚眼,哼了一声,快步走进酒店门里。

刘睿好笑不已的追了上去,暗想,如果她真是给自己准备的,那这个女人可就太有意思喽。

来到包间门口,刘睿轻轻叩响屋门,随后推开了去,本以为张鸣芳会请来大批朋友,里面定是高朋满座,哪知道里面空空荡荡,只坐了她一个人,冷清之极,不由得非常惊讶,迈步走入,道:“张姐,我来晚了,实在抱歉啊。”

张鸣芳见他驾到,急忙起身相迎,笑道:“来了就好,什么早早晚晚的,姐还能挑眼吗?呵呵,快坐快坐。”

刘睿转身招呼沈元珠走到身旁,道:“张姐,我带了个姐姐过来蹭饭,你没意见吧?呵呵。”张鸣芳笑眯眯的走过去,道:“你这话说的,简直是没把我当姐看,你把一家子都带过来我才高兴呢。”

刘睿先给她介绍沈元珠:“这是咱们市公安局办公室的沈元珠沈主任,我的好朋友,一直对我挺照顾。张姐你以后有什么需要跟市公安局打交道的,不妨找她。”

张鸣芳主动递手过去,笑道:“沈主任,你好你好,以后请多关照。”沈元珠被刘睿那番介绍之言说得脸上大有光彩,非常高兴,跟她握手道:“你好,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不要客气。”

刘睿这才给沈元珠介绍张鸣芳:“这是咱们市文物局的局长张鸣芳张局。”

沈元珠听后非常惊讶,打量着张鸣芳,心说这女人这么年轻就是正处级的领导了,真是叫人不敢相信啊,斜了旁边的刘睿一眼,暗里埋怨他没把这位张局的身份事先告诉自己,陪着笑说:“原来是张局长。您还说让我关照您,真是呵呵,还是请您多关照关照小妹吧。”张鸣芳秀眉一挑,道:“哎,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局长主任,更不用什么您您的。你是小睿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还客气什么?”

刘睿道:“是啊,你跟我一样,管张局叫声姐就行了,是吧张姐?”张鸣芳笑眯眯的觑着刘睿,道:“小睿就是嘴甜。”

三人彼此认识完毕,接下来就该落座了。由于一共只有三人,且其中二人都是女人,对官场排位那一套陋习并没什么所谓,再加上刘睿是今天的主客,所以就由他坐了首位,左手边坐了张鸣芳,右手边坐了沈元珠。

刘睿看看左边的张姐,再看看右边的沈姐,二女虽一个已是四十上下、另一个三十五六,但依然美艳如花,充满了成子独有的妖娆味道,看得心里痒痒的,只可惜不能左拥右抱,要不然一定很幸福。

服务员刚刚也跟着刘睿、沈元珠二人走了进来,问客人是否到齐,可否点菜。

张鸣芳让她把菜单送到刘睿手里,由他点菜。

刘睿这还是头次跟张鸣芳私下里吃饭,与她交情并不太深厚,哪敢拿到菜单就点,心里秉持着谦逊守礼的待人处事准则,跟她客气了一番,见她坚辞不应,这才又推给沈元珠。

沈元珠自知今天只是来跟他蹭饭吃的,何况在座还有一个处级大领导,人家都不点菜,哪有自己点菜的份儿,当自己这办公室副主任是白当的吗,这点眼力价都没有?笑着推拒说:“今天要么你点,要么张姐点,我就只是带着嘴来的,只管吃,别的什么都不管,呵呵。”

说起来也很奇怪,她这明明是自私的说法,甚至带有自嘲吃货的味道,但是张鸣芳这个外人听到耳朵里后,不仅不恼,反而很舒服,觉得她会说话,也会做人,心中暗想,这个小老弟会做人,他这个姐姐也并不逊色,看来真是人以类聚啊。

二女都拒绝点菜,刘睿也就不再矫情,打开菜单,一口气点了四菜一汤。当然了,点每道菜之前,都先问了二女的意见,只有二女不反对了,他才点出来。事实上,二女也没有更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一个是请他的,一个是陪他的,无形中都以他为中心,谁会反驳他的意思?

见刘睿合起菜单递回给女服务员,张鸣芳出手拦下来,蹙眉道:“才点了四个菜,够吃吗?”刘睿跟她毫不见外,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给她放回桌上,笑道:“咱们三个人,四个菜还不够?反正我不是吃货,你们俩也不是吧?”张鸣芳呵呵笑道:“我就怕你不够吃,也行吧,先吃着,不够再说。”

等服务员走后,刘睿故意当着沈元珠的面对张鸣芳示以亲热,凑过身去贴近她,嘴巴几乎快贴住她耳朵了,低声道:“老板知道你请我吃饭。”张鸣芳先是震惊,随后有些惊惶,侧脸瞧着他,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小子,自己好心好意请他吃饭,他倒把自己出卖给市委书记了,一直都在夸他会做人,难道他就是这么做人的,定了定神,小声问道:“他知道了以后说什么?”刘睿笑眯眯地说:“他让我听听你都跟我说什么。”张鸣芳越发惊奇了,不过这次脸上带了笑,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刘睿缩回身去,道:“你再加把劲,说不定啊,下回我能叫他一块来赴你的酒席。”张鸣芳喜不自胜,笑得眼睫毛都要开花了,口唇开启,两排编贝也似整洁白皙的牙齿露出了多半,问道:“真的?”刘睿道:“其实这次我已经请他了,不过他没答应。”张鸣芳惊喜交加,忽然出手抓住他的手握住,赞道:“好小子,真是我的好弟弟。”

沈元珠在一旁看二人情态举止都很亲热,刚开始还有点不是味儿,直到听张鸣芳说了这话,才知道两人没有私情,而是纯粹的姐弟关系,这才松了口气。

张鸣芳松开刘睿的手,只用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对着他,笑道:“过会儿我可要敬你三大杯,你不答应可不行。”刘睿笑道:“姐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答应也不行啊。”

张鸣芳笑盈盈的对沈元珠道:“元珠妹子,你是不是跟小睿认识好久了,他这个人可真不错,是不是?”沈元珠点点头,笑道:“说句不夸张的,我还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呢。”张鸣芳惊呼道:“哇,你这评价可真不低啊。跟我说说呗,他都怎么好了?”沈元珠带笑看着刘睿,说道:“他呀,有勇有谋,果断干练,仗义热情,还特别体贴啧啧,真是好得没挑了。”张鸣芳笑道:“我给你补充两点,他还聪明伶俐,知情识趣,豪爽大方,长得也那么帅,呵呵,真是完美呢!”

刘睿被二女夸得脸红不已,心说你们俩是不是没见过什么好男人啊,苦笑道:“这是吃饭来了好不好,开什么表功大会啊。再夸我我可待不下去了,脸红,羞愧。”

张鸣芳笑问:“小睿,跟我说说呗,弟妹是哪个,我得看看是谁这么有福气,嫁了你这么一个完美男人。”刘睿不愿意多说自己的婚姻状况,含糊的说:“以后我一定带给张姐瞧瞧。”张鸣芳笑道:“好,到时候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刘睿道:“总让你请怎么行?下回该我请了。”张鸣芳佯怒道:“跟姐还客气?姐还请不起你吃饭了?”刘睿笑了笑,道:“说正经的,姐你跟我们说说文物方面的趣事呗。”张鸣芳道:“你要说起这个,还真有,上周末,市北区碧云寺里面两只铜狮子让人给偷了,到现在还没破案呢。”

刘睿皱眉道:“你说的就是市北区东北角那个碧云寺?那个寺庙破破烂烂的,不是早就封了吗?”张鸣芳点头道:“是啊,是早就封了,属于咱们市的二级文物保护单位。”刘睿道:“封了还能被盗啊?”张鸣芳道:“哎哟我的傻弟弟,就是被封了才被盗呢。你想啊,要是对外展览开放,里面总是有人,反而不会被盗。”刘睿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那铜狮子有多大?怎么偷出去的?寺里没有什么安防装置吗?”张鸣芳随手比划了一下,道:“怎么也得有半人多高吧,一只就得几百斤,人是搬不走的,市公安局的人去了以后,经过现场勘查,认为是通过滑轮设备拖走的。那伙人把门撬开了,再把铜狮子用滑轮拖出来,搬到车里边就逃之夭夭了,到现在还没破案呢。”说完又问张鸣芳:“元珠妹子在市公安局,清楚这事不?”

沈元珠摇头笑道:“我就是办公室一个端茶倒水伺候领导的,接触不到这种盗窃案,我也不太感兴趣。”张鸣芳问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逛街购物还是买菜做饭?”沈元珠腼腆的笑了笑,道:“一般吧,我性子比较怪,大多数女人喜欢的活动我都没感觉。”张鸣芳又问:“那你喜欢打牌不?”沈元珠听得眼睛一亮,道:“这个还行,有时候周末晚上一打就是几个钟头。”张鸣芳笑道:“好,有时间了我叫你一起玩。”沈元珠这才知道,她是兜了个圈子想跟自己亲近,而这自然是看在刘睿的面子上,心中非常得意,笑道:“只要张姐瞧得起,妹妹我一定召之即到。”张鸣芳摆手道:“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今天认识了以后就是姐妹,可别再这么说了,呵呵,其实我也算不上什么。”

刘睿见她二人总算闭上了嘴巴,急忙问道:“对了张姐,你们市文物局考古队在寒水县小龙王村小陵山上发现的那座汉代古墓,墓主搞清楚是谁了吗?”张鸣芳奇怪的说:“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刘睿道:“因为那座古墓还是我先发现的呢,当时我在寒水县贫困村搞试点扶贫工作,正好目睹了盗墓贼盗挖那座古墓,还是我见义勇为上去打跑盗墓贼的呢,后来市里考古队的人就过去了,包括你们局里的赵局长,考古队的曹队长,我就都认识了。”

张鸣芳点了点头,道:“那个墓主是西汉河间献王刘德的庶子旁光侯刘殷。”刘睿听得呵呵笑起来,道:“膀胱侯?膀胱还有侯啊?”张鸣芳扑哧笑道:“不是你说的那个膀胱,是旁边的旁,光明的光。”刘睿笑道:“竟然还有这种名号。”张鸣芳道:“这个刘殷很受刘德喜爱,因此陪葬品非常丰富,虽然赶不上河北省满城县那个靖王刘胜的墓,也差不太多了。国家文物局的领导们都惊动了,前些日子还派人去墓里转了转呢。”刘睿问道:“没拿走什么陪葬品吧?”张鸣芳道:“这倒没有,不过省文物局与文物研究所倒是借了几件过去。”刘睿道:“这一借就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了吧?”张鸣芳叹道:“那也没办法啊。”

刘睿跟张鸣芳简单聊了几句小陵山汉墓的事,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况后,也就暂时打住了话头,不为别的,就是避免冷落了旁边的沈元珠。与朋友相聚的时候,切忌只聊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而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要是把别的朋友冷落了,就算你聊得再热闹,甚至就算因为博学多才而赢得了很多人的崇拜尊敬,那也是失败的。

三人很快聊起各自工作中碰到的新鲜事与每天生活中的趣事,由于有男有女,倒也不嫌寂寞,聊得亲亲热热,气氛很是温馨。这个过程中,菜肴也就一盘盘端了上来。

后来,等主菜上齐,张鸣芳这个主人就招呼二人开吃,三人先是一起干了一杯,就各自吃喝起来,吃喝的过程中伴着说笑,偶尔也互敬几杯,场面很是火热。

酒席过半,沈元珠起身离去上洗手间。包间里倒是有一个袖珍的洗手间,不知道她出于什么考虑,非要跑到外面去上。

刘睿觉得,她是怕自己听到她的嘘嘘声吧?

沈元珠刚走,张鸣芳就搬着椅子来到刘睿身边,一手搭在他小臂上,脸色凝重的问道:“小睿,白书记那话是什么意思?让你听听我都跟你说什么?我能跟你说什么?”刘睿对她一笑,心念电转,考虑如何用更好的措辞跟她嘴里掏出老板想知道的情况,想了想笑道:“他那话也没什么太深的意思,就是普普通通一句话,意思就是,你请我吃饭总得说点什么吧,就让我听听你会说什么。”张鸣芳不太满意他这个说法,却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只能稀里糊涂的点点头,道:“哦,这样啊。”

刘睿微微一笑,道:“不过姐啊,我自己倒是有点好奇。”张鸣芳问道:“你好奇什么?”刘睿摇头道:“算了,还是不问了,免得让姐你为难。来吧,咱俩还是喝酒。”张鸣芳在他小臂上重重一拍,笑嗔道:“跟我还来这一套?想问什么就直说,姐不会瞒着你的。”刘睿便顺水推舟的问道:“说出来姐你别不高兴,我真的很好奇,你如此年轻就当上了正处级领导,在全市处级干部里面都是数得着的年轻人,我非常佩服,不知道你是怎么一步步走上来的。要是愿意说的话,就指点指点兄弟我,我以后好学你往上爬。”

张鸣芳咧嘴苦笑道:“我这还算年纪轻轻?过年就四十啦。四十岁爬到正处级,你还觉得挺了不起么?”刘睿陪笑道:“你要到地方县区去看看,四十岁的县长县委书记有几个了?哪个不是四五十岁?”张鸣芳哼道:“可你姐我也不是县长县委书记啊,我倒是想当呢。”刘睿心道,原来她想外放下去当党政领导,这要求倒是并不过分,合情合理,毕竟管一个地区与管一个市直机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显然是前者手中权力更大,也更容易得到提拔,换成自己,也会这么想,便默默的将她这个诉求记到了心底,道:“不管怎么说,你以这个年纪,走到正处级别,也算走得很高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升迁的技巧?”

张鸣芳嗤笑道:“小睿啊,你还不知道官场里边这一套嘛,升官哪有什么技巧秘诀,就是看你头上是否有人。你没听过那个段子嘛,身在官场,不能跟寡妇一样,上面总是没人,也不能跟小姐一样,上头总是换人,更不能像跟老公上床那样,自己人搞自己人”刘睿听到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自己人搞自己人,这种说法还真是头回听到。”张鸣芳妩媚的横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床上办事不就是自己人搞自己人?”

刘睿插口发表看法,道:“床上自己人搞自己人是彼此快活,官场里面自己人搞自己人可就是彼此伤害了。”张鸣芳点点头,道:“你姐我之所以能从千军万马中冲出来,好容易逮住一个正处级,是因为当年我表哥提拔了我一把。唉,可惜啊,他现在再也不能罩着我了。”刘睿心知肚明,不用说从副处提到正处,就说从正科提到副处,也要走市委常委会,说白了就是走市委书记那一关,要是市委书记不答应,谁也别想提上来,她这个表哥又是何许人也,能轻轻松松将她提拔起来?问道:“你表哥是哪位大领导?”

张鸣芳小声说道:“张建设!你知道么?”刘睿大吃一惊,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张鸣芳看得有些纳罕,奇道:“你怎么了?”刘睿叫道:“张建设?前任市委书记?”张鸣芳无辜的点点头,道:“怎么了?”刘睿惊奇不已的说:“他他竟然是你表哥?”张鸣芳瞪大美眸,一副犹疑的模样,仔细打量他,道:“这有什么啊,值得你这么奇怪?”刘睿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忙坐回去,低声道:“他竟然是你表哥天哪,姐,原来你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啊。”张鸣芳哂笑道:“什么强大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知道,他被人整了,以后再也翻不了身啦。没有他罩着我,我也别想进步了。”

刘睿定了定神,道:“那你认识袁小迪啊?”张鸣芳道:“当然认识啦,他是我表哥的秘书,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还给他介绍过”刘睿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说:“他现在是我师傅啦。”张鸣芳失笑道:“你师傅?”刘睿道:“对啊,我刚给白书记当秘书的时候,一点经验都没有,秘书长就指点我拜他为师,他也确实教了我不少好东西,我跟他挺不错的。”张鸣芳点头道:“他人不错,跟你一样,呵呵。”

二人正说着话呢,沈元珠推门回到了包间里边。

张鸣芳举杯道:“来吧妹子,咱俩干一杯。”沈元珠苦笑道:“我这已经头晕了,过会儿还要开车呢。”张鸣芳道:“没事,你一个办公室主任,这点酒哪能让你喝醉啊”

刘睿不理会二女说笑喝酒,心中暗想,自己这也算打听出她的背景来历了吧,回头见到老板,也有可说的了,也不知道老板怎么会对她的后台背景感兴趣,难道是怀疑她主动投靠的动机不纯?

这顿饭吃到八点一刻,席间气氛一直很好,刘睿与张鸣芳固然是越来越亲近,张鸣芳与沈元珠两个头次见面的女子居然也是亲热得不行,到最后手拉着手,就跟亲姐妹也差不多了。

三人都喝了不少酒,不过各自酒量都不差。沈元珠身为办公室主任,平日工作中接待应酬多,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喝酒跟喝水一样,虽然最早只喝了一口酒就脸红,但喝到最后也只是脸红,没有别的醉酒表现;张鸣芳从基层一步步爬到局长的宝座上,也是酒精考验,不论喝多少都不会醉。相较来说,三人中反倒以刘睿这个男人酒量最浅,等酒席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脑胀,勉强走路是没问题。

张鸣芳问清沈元珠会驾车送他回家后,就跟二人在酒店外的停车场上握手分别,驾驶着一辆银色小轿车先走了。

沈元珠看了看刘睿,笑道:“还行不行?”刘睿大着舌头说:“你问哪儿啊,是下边还行不行,还是走路行不行?”沈元珠笑道:“都问。”刘睿道:“下边还行,走路也行。”沈元珠逗他道:“真的假的?”刘睿说:“不信你试试。”沈元珠笑嘻嘻的道:“我可是买了三只那玩意,你可得都用了。”刘睿道:“好啊,你果然就是给我准备的。靠,原来你早就心怀不轨啦,想吃我豆腐。”沈元珠哈哈笑起来,道:“不是吃你豆腐,是吃你!你怕不怕?”刘睿摇头道:“切,我会怕你。”沈元珠笑道:“那就上车吧。”刘睿问道:“去哪?”沈元珠说:“你说去哪就去哪。”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沈元珠那辆白色的速腾车旁边,各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沈元珠插进钥匙发动了车子,侧头对刘睿笑道:“说吧,去哪。”刘睿闭着眼睛靠在头枕上休息,道:“我还有事,不能太晚回去,你看着办吧。”沈元珠驾车驶出停车场,很快汇入街上的金属洪流之中,随口问道:“什么事啊?”刘睿笑道:“不告诉你。”说着话,已经把手放在她大腿上,隔着她的裤子抚摸起来,问道:“今天怎么没穿警服?”沈元珠道:“今天不上班,穿什么警服啊。”刘睿说:“穿警服更漂亮啊,咱好歹也是警花呢。”

沈元珠笑道:“我算什么警花啊,都人老珠黄了,真正的警花是段小倩,说起来,你怎么跟她认识的啊?”刘睿叹道:“别提了,说起来就是一肚子气对了,前面看到药房给我停下,我胃不好,买点药。”沈元珠紧张的看着他说:“严重么,要不要去医院?”刘睿冲她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胃里暖烘烘的,胃病一下子就好了,还去医院干什么?”沈元珠嗔道:“没开玩笑,说正经的呢,有病最好还是去医院。”

过了路口,前方右边不远就是一个大药房。

沈元珠眼见分明,把车停靠在路边,道:“你要买什么药,我去给你买吧。”刘睿推开车门道:“不用,你歇会儿吧,我去买。”沈元珠老老实实地说:“好吧,你快点。”

刘睿去药房里转了一圈,在销售人员的推荐下,买了一款时下最流行的打胎药,将药盒塞到公文包最深处,走出药房回到了车里。

沈元珠驾车续往前行,跟他商量道:“去西三环怎么样?”刘睿呵呵一笑,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摸了一把,道:“野战?”沈元珠红着脸说:“你不是着急回家嘛,也就别去酒店开房了。”刘睿又问:“到底是野战还是车震?”沈元珠害臊的说:“当然是在车里边了,外面多冷啊。”刘睿想起她那丰挺肥美的大,就是一阵意动,道:“是啊,你怕冷。”沈元珠羞道:“好像你不怕冷似的。”

刘睿忽然叫道:“不行了”沈元珠奇怪的瞥他一眼,道:“什么不行了?”刘睿手捂着肚子说:“好像肠胃不行了,要拉稀。”沈元珠忍俊不禁笑起来,道:“有没有那么寸啊?是不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吃什么不卫生的了?”刘睿拍她一把,道:“快点送我回家,我要上厕所。”沈元珠听得心头一沉,道:“啊?回家上厕所?哪不能上厕所啊,干吗非要回家?你这一回家,还能出来吗?”

刘睿当然不是非要回家拉肚子不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拉肚子的反应,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孤零零在家的董旖洁,心里很不舒服罢了。她本来就是孤苦伶仃的,如今又怀了孕,正是需要人陪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自己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来。哦,她那儿忍受着打掉受精卵的身心上的痛苦,自己这儿却跟别的女人风流快活,那成什么人了?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能做那种自己都看不起的邪之徒啊。

他叹道:“你不知道,我这是肠胃功能紊乱,平时好好的,一旦发生紊乱,马上就要拉肚子,而且拉完肚子必须马上躺在被窝里取暖,否则就会拉个不停。”沈元珠听得吓住了,道:“有没有那么恐怖啊?”刘睿苦着脸说:“对不起啊元珠,今晚怕是不能陪你了。”沈元珠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非跟他偷几次情上几次床,当然要以他的身体为重了,皱眉道:“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当然是你身体要紧啦。那我赶紧送你回去吧。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去医院,我马上送你过去。还有,你刚才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你吃的我都吃啦,我怎么没事?”

二十多分钟以后,沈元珠把刘睿送到了家楼下,柔声道:“你回家拉完了肚子就赶紧钻被窝里,找点药吃。下回我给你拿个暖宝过来,你充好电就拔下来搂在肚皮上,应该对你肠胃有好处。”刘睿见自己没能陪她亲热,她却一点怨言都没有,反而对自己如此贤惠,心中也是非常感动,心说好女人怎么都让自己碰上了,看看四下无人,拉住她的手道:“你回家也开慢点,喝了酒就不要开快车了。等过两天我有时间了,一定一定把你买的那一小盒全用了。”

沈元珠道:“你先养病啊,那个急什么?”刘睿道:“好,那我就下去了,你回去路上一定慢点。”沈元珠嗔道:“哎呀,知道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比我还磨叨,呵呵。”刘睿在她上捏了一把,道:“嫌我话多?我还不是为你好?我看你又欠打了。”沈元珠嘻嘻笑道:“嗯,是欠打了,你赶紧来打啊,不要忘了哦。”

两人说了几句调情话,刘睿从车里钻出去,站在车库门口,目送她掉头驶去,又看看左右无人,闪身投入夜色中,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一单元。

直到眼睁睁看着董旖洁吞服了那两颗小药饼,刘睿才彻底松了口气,再也不担心她会把那颗受精卵留下来了,从后面拥住她高挑的身子,两只大手在她上摸来抚去,感受着一颗小生命的流逝。

董旖洁按住他的手,道:“别摸了。”刘睿便停下来。董旖洁道:“你给我记住”刘睿奇道:“记住什么?”董旖洁道:“记住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儿子,或者女儿!”刘睿听得冷汗涔涔冒出,只觉得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沉重的负罪感,叹道:“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董旖洁又道:“你还要记住,记住”刘睿咳嗽一声,明知道她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听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还要记住什么?”董旖洁反手抱住他,柔声道:“还要记住,你欠我一个孩子。”

刘睿只听得头皮发麻,如何听不出,她是打定主意要跟自己生个孩子了,这种事做起来简单,可是孩子又哪是那么容易生的?哪个父亲愿意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一落地就是私生子,就得不到应有的父亲的疼爱庇护?她董旖洁只考虑要孩子了,怎么不为孩子为自己考虑考虑?皱眉道:“旖洁,你这辈子不打算再嫁人了?”董旖洁淡淡地说:“嫁人有什么好的?难道离开男人我就活不了了?”刘睿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这是习惯一个人生活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可实际上,你要是能够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的好老公,为什么不能结婚呢?至少生活中有人照顾你啊。”

董旖洁转过身瞧着他的眼睛,无所谓的说:“我自己照顾自己就足够了。”刘睿道:“可要是你病了呢呃,别怪我说话难听,可这确实是可能发生的。”董旖洁说:“只要不是死了,我照顾自己就没问题。”刘睿道:“你这是决定了?”董旖洁微微点头,道:“我就要一辈子单身,但我想要孩子,你给我。”刘睿差点没气哭,道:“你这是坑孩子呢,你这是不负责任的想法。”董旖洁淡淡地说:“我又不是生下来不养,怎么是不负责任?”刘睿道:“可是孩子没有父亲啊。”

董旖洁定定的看着他,道:“没有父亲有没有父亲的养法。再说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父亲,你一年之中抽出几次时间过去看看我们娘俩,还不行么?”刘睿愁眉苦脸的说道:“你这你这样等于是一辈子做我的小老婆了”董旖洁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截口道:“别那么说,我会保持人身经济独立的,我不会依靠你。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我只是借你的用了一下,用过后跟你就没关系了。你心里有我们娘俩,以后就多看看我们;要是心里没有我们,我们也不埋怨。就是这么简单。”

刘睿一下子就急了,道:“你这是何苦呢?”董旖洁道:“不苦啊,反正我是一点也不觉得苦。”刘睿愤愤的说:“你这样一辈子我会心疼的。”董旖洁给他整理了下衣领,道:“不要以为别人比你过得苦,其实你未必有我活得开心。”这话倒是挺有哲理的,刘睿一下子就愣住了,思虑半响,叹道:“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我也不能说什么。我会努力拼搏奋斗,争取今后给咱的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董旖洁说:“随便你,但就算你不为孩子付出什么,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我本来就打算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话说到这里,刘睿已经彻底没脾气了,对她既失望又怨恨,真不知道她这两天脑袋是怎么了,越来越不正常,正常女人有谁会选择做单亲妈妈的?难道突然怀孕对她造成的刺激如此之大,已经弄得她神志不清了?

不欢而散!尽管没有吵起来。

刘睿回到家里后,洗了个澡,跟老爸聊了几句,回到卧室钻进被窝,心情烦躁不堪,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根本就睡不着,胡思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后来实在烦闷的不行,就摸过手机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李青曼刚刚洗完脚,正准备睡觉,接到他的电话就跟他煲起了电话粥。刘睿听她说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聊了一阵子,李青曼忽然叫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今天白天张子豪给我打电话来着,打听你。”刘睿听到张子豪这三个字,立时想到他被刘安妮派人砍断手筋脚筋并且阉掉的惨剧,心头一紧,问道:“他打听我干什么?”李青曼道:“我也不清楚,可能突然想起你来了吧,问你最近在哪,这周有没有来省城看过我”刘睿听到这里,酒劲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一从床上坐起来,心知张子豪之所以跟她问起这些,很可能是怀疑凶手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不过自己倒也用不着因此心虚,毕竟害他的人不是自己,由此倒是可以推断出,他至今还不知道害他的是刘安妮,否则也不会问到自己头上,笑道:“他不追求你了,倒是对我产生了兴趣?”

李青曼笑道:“怎么可能,他才不会喜欢男人呢。”刘睿道:“你没问问他啊,最近过得怎么样?”李青曼道:“我没问,他爱过得怎样就过得怎样,关我什么事?我关心自己的事情还关心不过来呢,才不会关心他。”刘睿笑道:“你关心自己什么事?”李青曼嘻嘻笑了两声,低声道:“譬如什么时候跟你领证啦,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啦,对了最近的,咱俩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刘睿道:“不是打算冬天再去吗?”李青曼道:“是啊,冬天不是来了吗?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就开春了,哪还有冬天?”

刘睿道:“那就挑个元旦或者春节的假期过去吧。”李青曼道:“元旦倒是行,可是春节的时候谁不回家过年啊,人家婚纱影楼还工作吗?”刘睿道:“那就元旦吧,我估计这种假也好请,白书记肯定放行。”李青曼道:“好,那就先这么说定了,元旦去拍婚纱照,我事先准备准备。”刘睿道:“好呃,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咱俩大活人准备好了不就行了吗”

在小夫妻二人煲电话粥的同时,在省城靖南,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某个高干特护病房内,张子潇与张子豪姐弟,正跟靖南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长徐建水对峙着。

张子豪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同著名的“咆哮帝”我国台湾省著名演员马景涛一样,急赤白脸的指着徐建水大呼小叫:“一群白痴,一群饭桶,你们他妈市局简直就是一群窝囊废!几天了?啊?都他妈几天了?啊?我爸限你们三天破案,你们他妈的竟然给我拖到现在了。拖到现在了也没什么,能把凶手给我揪出来也行啊,我你们他妈连根毛都没找出来,你们是不是猪啊?窝囊废,你们都他妈是窝囊废!”

徐建水那也算是靖南市的市领导、大人物,连张子豪的父亲张高松对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被这种小人物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过?只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就要发飙,可是看到张子豪那已经快要从眼窝里瞪出来的血红色眼珠子,立时吓了一跳,心知他在受伤—尤其是男人那玩意被割掉之后,已经是性情大变,变成了传说中的“二椅子”,从此再也不是正常人了,自己一个正常人,跟这种体残人士斗什么气?算了,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忍了吧,便长长吁了口气,硬生生把怒火压回了肚子里。

71 若问佳人家何处

若问佳人家何处

就在刘睿愁眉不展的时候,桌上座机“嘀铃铃嘀铃铃”的响了。他[海岸线文学网]财,你给我来了一招太极拳里的四两拨千斤,硬生生把我的问题推回来,还反过来问清了我的底细。啧啧,这不是太极打得好是什么?”张子潇嗤笑出声,道:“你兜了个大圈子,是想问我这个?”

此时服务员端着刘睿点的椰子奶酒过来,刘睿拿到手里,大喇喇的喝了几口,道:“谢谢萧总请的饮料,可惜喝完我就要走了。”

他算是深刻了解张子潇这种高傲女子的心理,越是巴结她们,越不会得到好脸,而越是事事出乎她们意料之外,逆着她的心思甚至是吊着她的胃口走,才会出奇制胜。刚才,成功逗弄她一次,算是吊起了她的胃口,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跟她继续说笑的时候,自己却突然提出要走,肯定会给她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一旦她心弦被自己拨动,接下来自己就掌握了主动。虽然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她,但是先得到她的好感肯定是没错的。

刚想到这里,裤兜里手机响了,摸出来看时,是刘安妮打来的,这才知道她之所以上厕所是要跟自己说私话,接听后道:“哦,王科长啊”说着对张子潇歉意的笑笑,起身走到厅内角落里。

刘安妮小声问道:“是不是他的姐姐?”刘睿语气沉重地说:“绝对没错。”刘安妮叫道:“天啦,他姐姐亲自找过来了,我该怎么办?”刘睿笑道:“你该怎么办,我看你演戏演得不错呢,该怎样就怎样,我会帮你对付她的。”刘安妮道:“你怎么对付她?”刘睿道:“我不知道呢,先跟她交交朋友,再伺机而动。”刘安妮冷冷的说:“她别想对付我,要是逼急了我,我就豁出去,找人把她。”刘睿吓了一跳,道:“啊,千万别。”

72 醉拒香躯只脱靴

醉拒香躯只脱靴

电话挂掉后,刘睿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特意留在原地继续举着手机说了一阵子,装作仍在打电话的样子,期间偷眼观瞧张子潇,见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低目垂眉,如同老尼入定一般,心知她已经盯在刘安妮身上,现在就算赶她她也不会走,也就不用担心她会突然离去了,心中暗暗担忧,按她这样死咬着刘安妮不放的韧劲儿,刘安妮迟早会露出破绽,一旦被这条美女蛇抓到,必定会被来自张家的复仇火焰烧得连渣子都不剩,自己好歹也算是她的朋友,岂能坐视不管?可又该怎么管呢?

过了两分多钟,刘安妮从洗手间方向走了回来。刘睿看她坐回到原位上,这才假作说完电话,将手机放起来,快步走回去,这次却一坐在刘安妮身边,不挨着张子潇坐了。

张子潇果然觉得讶异,看了他一眼。

刘睿故意不看她,心里冷笑道,我就偏不如你的意,处处让你想不到,等你把注意力转到我头上来了,刘安妮自然就会安全几分。

刘安妮见状笑道:“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不陪萧总坐了?”

张子潇接话道:“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动物。”刘睿笑道:“非也非也,我之所以坐过来,是为了跟萧总说话更方便些。”张子潇长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说:“跟我有什么可说的?”刘睿道:“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一见萧总就觉得投缘。”张子潇鼻间轻嗤,瞧着他说:“还是那句话,投缘又怎样?我这次来云州,主要是处理分公司事宜,同时跟刘主任洽谈下广告合作的事项,可是没时间也没兴趣跟你投缘。”刘睿笑眯眯地说:“要是我能帮你说服刘姐,让她答应接下你这个广告单子呢?”

张子潇定定看了他一阵,忽然莞尔一笑,问道:“看来你是刘主任的老朋友呢。”刘睿道:“那当然,刘姐的一切我都了解,她的性格啦,她的为人处事啦,我全都清楚。”张子潇美眸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彩,道:“那你就帮帮我吧,我可以请你这个中介吃饭。”刘睿笑道:“中介?呵呵,中介可是要收取好处费的。我当你是朋友,你当我是中介,唉,郁闷啊。”张子潇笑了笑,道:“算我说错了好不好。”

刘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刘安妮道:“刘姐,怎么样,看我面子上,就答应萧总吧。”刘安妮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但料想他决计不会出卖自己给张子潇,便笑道:“我实话实说,萧总的单子实在太小,要是往常啊,我真的没兴趣接。不过,今天看你的面子,怎么也得答应她呀。”说完对张子潇道:“那明天你就来台里签合同吧。”

张子潇不置可否,带笑看向刘睿,道:“你面子果然很大。”刘睿道:“呐,刘姐给我面子了,你也给我个面子好不好,让我回请你喝杯酒?”张子潇嗤笑道:“你念念不忘跟我喝酒啊。”刘睿笑道:“不喝酒也行啊,我们去喝咖啡?”张子潇妙目一翻,斜斜向上看着,嘴角现出一丝浅笑,轻飘飘的道:“你不是要走了吗?”刘睿说:“要是有机会跟萧总这样的美女一起喝酒,我还回家干什么?”张子潇淡淡一笑,道:“该回家了不回家,小心真正回家的时候老婆不给你开门。”刘睿笑道:“单身汉哪来的老婆?”张子潇闻言仔细打量他两眼,悠悠的道:“好吧,那就给你这个面子。”

刘安妮也不知道刘睿单独约走张子潇是想干什么,可是又不方便当面问出来,也不想打扰他的计划,便道:“既然你们俩有活动,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说完拿过包放在腿上。张子潇道:“刘主任,明天我去台里找你,你在吧?”刘安妮道:“明天都在的。”说着站起身,对她优雅的一笑,道:“玩得开心点。”说完快步离去。

张子潇目送她离去,直到看不到了才把目光收回。

刘睿起身道:“走吧美女,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两杯。”张子潇懒洋洋的看向窗外,道:“这里就有酒卖,干吗要走?你们云州我可是人生地不熟,我怕出去碰上坏人,把我灌醉了然后呵呵。”刘睿呵呵笑着坐回去,坐在她对面,瞧着她那张美艳白皙的脸孔,道:“萧总很喜欢开玩笑吗?”张子潇侧过脸来瞧着他,跟他对视片刻,道:“你们云州的夜色好黑哦。”刘睿随意瞥了窗外一眼,道:“你身在光明处,却向往黑暗中?”

张子潇听得眉头一蹙,眼神变得凌厉了三分,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响,道:“你说请我喝酒,打算请我喝什么?”刘睿挥手招来服务员,道:“看你的口味了。”张子潇道:“你请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刘睿笑了笑,拿过菜单一看,摇摇头,递给她道:“我就说嘛,茶餐厅能有什么好酒?”张子潇看也没看就把菜单合上,饶有兴趣的盯着他,道:“听你的。”刘睿道:“好吧,那就出去找个地方。”

他掏出钱包要结账,张子潇已经麻利的拿出几张大钞递给了服务员,看到这一幕,只能一笑置之,心中苦思对付这条美女蛇的计策。

人们之所以畏惧毒蛇,不是怕蛇本身,而是怕它嘴里那几颗毒牙。而打蛇真正的高明手段,自然是不等蛇张嘴露出毒牙就打中它的七寸。现在张子潇这条美女蛇还没吐出毒牙,理论上是最佳出手时机,可是在不能打死她的前提下,该怎么对付她呢?

这是个问题!

两人从茶餐厅出来,乘电梯来到酒店地下停车场,一起上了张子潇开的那辆路虎极光suv。

刘睿坐在这辆充满野性暴力味道的车子里,皱眉不语,从张子潇挑选座驾的口味也能看得出,这个女人绝非善茬,别自己收服不了她,反被她狠狠的咬上那么几口。

张子潇娴熟的驾车驶出停车位,余光瞥了瞥刘睿,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右脚猛地踩下油门,但听引擎那里发来“轰”一声狂响,车身猛地顿了下,随后狠狠的弹射出去。

刘睿一个没留神,瞬间撞在靠背上,紧跟着就感觉到强大的推背感传来,身子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好像坐着太空飞船在太空里面穿梭似的,愕然看向身边这位美女,心说这是开车啊还是开坦克啊,怎么那么暴力?

张子潇得意一笑,道:“坐稳了哟!”说完直接给了地板油,就见身下车子一路轰鸣着朝前猛蹿,如同一只史前巨兽在幽暗逼仄的地下停车场里撒野似的。

刘睿又惊又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眼看车子已经冲到驶出停车场所必经的一个陡坡前面,那是半点停留也没有,直接飞了上去,几十米的陡坡,几乎是瞬间就超越了,等车身从上扬角度变为水平状态的时候,已经开到了露天广场上。

张子潇叫道:“带路!”嘴里说着话,车速却是一点不减,横冲直撞般驶出酒店区域,一个漂亮的漂移之后,汇入了主路车流当中。

刘睿带她来到了酒吧一条街。

张子潇走到街口这里,停了下来,望着里面那些各具特色、喧闹兴隆的酒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刘睿问道:“怎么不走了?”张子潇看他一眼,道:“你经常来这儿?”刘睿道:“不啊,偶尔才来那么一次。”张子潇又问:“偶尔是多久?”刘睿笑了笑,道:“一年也就三四次吧。”张子潇讥诮的说:“你以为我会信吗?”刘睿奇道:“为什么不信?”张子潇道:“就像你身为公务员却出没于五星级大酒店那样,你说没几次,但却被我轻易撞上,说白了,你在撒谎。”刘睿哈哈笑道:“我撒谎我跟你撒谎有意思吗?”张子潇垂下眼皮,问道:“你每次来酒吧,都干什么?喝酒?泡妞?搞一夜情?”刘睿叫道:“吓,别瞎说,我可从来没那么干过。”

张子潇举步往街里慢慢走去,道:“你们男人不就这点爱好吗?”刘睿追上去,道:“我还没那么不自爱。”张子潇侧头瞥他一眼,道:“敢告诉我嘛,在酒吧得手了几个?”刘睿失笑道:“你对这种事很感兴趣?”张子潇道:“我看你这个人还有点小魅力,往酒吧一走,是不是一勾就有?”刘睿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话题。”张子潇停下来,深深看了他一眼,余光看到他身后的酒吧,道:“就这儿吧。”

刘睿侧头看了看,这家酒吧的名字唤作“黑森林”,里面黑糊糊的,情调似乎还不错,便摆手道:“那就请吧。”

两人走进酒吧,挑了个靠街的桌位坐下。刘睿要了两杯烈酒,张子潇瞥了瞥,如若不见。

酒上来后,张子潇抿了一口,翘起二郎腿,淡淡地说:“今天我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帮着说话,刘主任怕不会接下我这个小单。你跟她关系不错。”刘睿听她提到刘安妮,心说戏肉来了,故意拧着她的劲儿,道:“都是朋友,还客气什么?还是聊刚才的话题吧,虽然我没尝试过,但是我很感兴趣。”张子潇眯起美眸,瞄他一眼,道:“我不喜欢装纯的人。你大可以实话实说,也许你说出来后,我会觉得你更有魅力。”刘睿笑道:“然后呢,我一勾你,就得手了。”

张子潇也不生气,大喇喇的道:“能勾上我,也算是你的本事。”刘睿扁了扁嘴,叹道:“虽然我很想增加在你眼中的魅力,可是我真没在酒吧泡过妞,我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张子潇道:“那就不说这个了,说刘主任。她看不上我这个小单子,无非是回扣拿得太少,没兴趣罢了,这是一个贪婪的女人,对吗?”刘睿叹了口气,道:“你好像忘了我是她的朋友。当着我面说她的坏话,你不怕我把你的话转告给她?”张子潇淡淡地说:“如果你是这种小人的话,那只能算我看错了人。”

刘睿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凑过去,张子潇慢慢的举杯跟他碰了一下。

二人各自喝了一口,刘睿问道:“你好像有心事?”张子潇美眸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在他脸上扫了扫,道:“是啊,这个广告单子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搞得我有点烦。刘主任这个女人,好像是那种不能吃亏的主儿,是吗?”刘睿笑道:“有吗?可能她把钱看得太重了吧。据我所知,广告部每年都要完成市电视台下达的指标任务,她压力不小,自然要想办法签大单了。你这种小单子,她可能就不会有什么兴趣。”张子潇慢慢的品味着酒液,半响没说话。

过了会儿,她问道:“你跟她认识多久了?”刘睿道:“好多年了,老朋友呢。”张子潇又问:“这个人好交往吗?”刘睿点头道:“好,很容易交往啊,大方爽快,开朗热情,她朋友很多呢。”张子潇道:“是男性朋友多,还是女性朋友多啊?”刘睿奇道:“你问这个干吗?”张子潇道:“我看她年纪虽然不小了,姿色却还不差,身边应该是男性朋友多一些吧,就譬如你这样的。”刘睿一脸疑惑的道:“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张子潇欺到桌前,两只手肘全部拄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你跟她关系那么好,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刘睿哑然失笑,呆呆的看着她,半响说道:“你还没喝多少,就醉了?”张子潇幽幽的道:“这世界上有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么?你是单身,跟她关系又那么好,她又肯卖你的面子,呵呵,若说没有暧昧谁信?”刘睿心里好笑不已,这个张大小姐,竟然如此单纯,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就这还来试探调查刘安妮哪,恐怕,若是闹不好,她还得被刘安妮反玩了呢,道:“如果我跟她有暧昧,她会看着我帮你说话吗?又会看着咱俩约出来喝酒?”

张子潇没再问什么,两人各自喝酒。

过了一忽儿,刘睿脚上一热,已经被人故意用脚踩住,愕然抬头,见对面美女正暧昧的笑着看着自己。张子潇见他抬头看来,便缩回了左足,道:“我云州分公司这边以后的广告业务需求还很多,想跟刘主任搞好关系,你帮帮我,该怎么跟她交上朋友。”刘睿笑着说:“你好像踩脏了我的皮鞋。”张子潇摇头道:“我的鞋子不脏。”刘睿道:“那我也不能凭白给你踩上一脚啊。”张子潇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刘睿道:“很简单,让我踩你一下。”张子潇做出一副可怜模样,道:“我可是女人耶,你舍得踩?”

刘睿道:“好吧,那你自罚一杯算了。”张子潇秀眉一挑,道:“这就开始灌我了?”刘睿无辜的说:“这是你自找的好不好?你不欺负人就不会这样啊。”张子潇撒嗔道:“你被我这样的美女欺负,应该开心才是啊,你知道吗,我一年也欺负不了两个男人,偏偏你就赶上了。在省城,每天有大把大把的男人排着队等我踩,我理都不理他们呢。”刘睿哈哈笑起来,道:“敢情我让你踩了一脚,还得感恩戴德才是啊。”张子潇道:“是啊,你该干一杯表示庆祝才对。”

刘睿瞧着她一笑,举起杯来,当真一口气干了下去,招手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推过去摆在她酒杯旁边。

张子潇看着这两杯酒,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任何其它表情,问道:“说真的,帮帮我,我想跟刘主任交好。”刘睿道:“那你就去交啊。你们俩都是女人,女人跟女人交朋友还不快?上午认识,下午就牵手了。不像我跟你男和女,昨天认识,今天不但没有牵手,反而被你狠狠踩了一脚。”张子潇被他的话逗笑了,笑了两声,道:“你跟我说说,她都有什么喜好。”刘睿道:“你要给她送礼?”张子潇摇头道:“也不一定啊,我知道她的兴趣所在,等以后见面的时候,就可以专挑她感兴趣的话说,不就更容易跟她亲近了?”刘睿笑道:“你很聪明,但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先告诉我你的喜好吗?”

张子潇妙目流光闪动,从他脸上划过,嗤笑道:“你的狐狸尾巴慢慢露出来了,果然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刘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我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很难见到你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有幸见到,自然也想亲近亲近啦。”张子潇道:“这还不算亲近吗?都坐在一起喝酒了,难道你还想呵呵。”刘睿道:“你多想了,我可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想交个美女朋友,以后在朋友同事跟前有吹嘘的资本。”张子潇咯咯娇笑起来,道:“我的喜好就是踩男人,把各种各样的男人踩在脚下。”刘睿点点头,道:“跟我的爱好差不多。”

张子潇问道:“你什么爱好?”刘睿说:“我的爱好是打女人,打各种各样的女人的。”张子潇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道:“那我刚才踩了你”刘睿道:“我就已经在心里幻想着打了你的。”张子潇横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会打我的呢。”刘睿说:“我倒是想啊,可惜没那个胆子。”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一会儿说说刘安妮,一会儿彼此调笑两句,倒也不觉无聊。时间飞逝,眼看就到了十一点。

张子潇问道:“这是第几杯了?”刘睿喝得已是头晕脑胀,道:“记不清了,第五杯还是第六杯?”张子潇笑道:“还要喝吗?再喝下去,怕也灌不醉我,反倒是你先醉了。”刘睿道:“我这已经醉了,怕是家都回不去了。”张子潇嗤笑道:“就这点酒量还想灌醉别人?”刘睿摇头道:“我没想啊,是你心理太黑暗,把我想得那么坏。”

张子潇招手叫来服务生买单,问清消费数额后,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五六张大钞递了过去。

刘睿一把将她手里的钱抢过来拍在桌面上,摸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钱结账,等服务生去找钱以后,哼哼着说道:“我可不想被女人瞧不起。收回你的钱去吧。”说着把钱推到她面前。张子潇把钱推回去,道:“不是说我踩脏你皮鞋了嘛,去买双新的好了。”刘睿故意邪恶的一把抓在她纤白的素手上,道:“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张子潇觑了他的手一眼,道:“拿开你的爪子。”刘睿抬起手笑道:“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被人踩脚的感受。”

两人走出酒吧,来到外面,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雨点虽然不大,但是很急,地面已经湿润,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二人忙又退回到酒吧门口。

张子潇斥道:“什么鬼天气!”刘睿道:“是啊,该下雪的季节偏偏下雨。”张子潇问道:“怎么办?要是淋着雨走回停车的地方,肯定淋个精透。”刘睿道:“别急,我问问酒吧里有没有伞借一把。”说着返身走回店里。

没有一会儿,他又站回了张子潇身边,道:“酒吧也没伞可借。”张子潇想了想,道:“我车里倒是有一把伞,不过”刘睿直截了当的说:“我去拿。”张子潇想了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便默默的摸出车钥匙给他。刘睿道:“你车里没放什么珍贵物品吧?丢了我可不负责。”张子潇笑道:“快去快回,我等你。”刘睿迈步就走,张子潇却忽然扯住他:“我给你拿着公文包吧。”刘睿想了想,自己的工作证在段小倩手里,而公文包里又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给她拿着倒也不是不可以,相信以她的身份,也不会随便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偷看什么,便递了给她,故意说道:“千万别碰我包里的东西,尤其是一个袖珍玻璃瓶,要是碰了里面的东西,哼哼,出了事我可概不负责。”

张子潇明知他这是激将法,却还是想都不想就说:“那我倒非要看看不可了。”刘睿对她挤眉弄眼的说:“看看可以,但是不许闻,更不许喝。喝一口你就完蛋了。”张子潇好奇的问:“那是什么东西?”刘睿嘿笑两声,低声道:“春药。”说完快步冲进雨中,往街口停车的地方跑去了。

张子潇看看手里这个大大的公文包,想着他刚才那些话,又是好奇又是好笑,想打开来看看,可是自持身份,又不屑于那么干。

刘睿大步跑到那辆路虎极光车门口,饶是跑得很快,可头发还是被打湿了薄薄一层,肩头后背衣服也都密布了肮脏的雨点,急忙解了中控锁,开车门钻了进去。

刚才张子潇也没说清楚那把雨伞在哪,刘睿就在可能藏有雨伞的地方乱搜,什么手套箱啊,什么后排座啊,乱翻一气,找了好一阵才从后排车顶某个挂钩那里发现吊着一把天堂伞,拿过来就下了车,边往酒吧门口跑,边把伞撑开。

张子潇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快步跑回来,等他打着伞站到身前的时候,看到他那湿漉漉的头发,还有打湿了的肩头衣服,忽然一阵心烦意乱。

刘睿道:“雨可真不小,快走吧。”说着从她手里抢回了公文包,笑道:“没碰我的宝贝吧?”张子潇摇摇头,迈步走到伞下。刘睿把伞往她的头顶打了打,如此一来,自己多半个身子就露在伞外了,雨点无情的落在他的脖子肩头,刷刷的,很快让他感受到了冬雨的威力。

刘睿侧头看了看,皱起眉头,笑道:“美女,打个商量,能让我呵呵,搂着你走嘛,我可不想变成落汤鸡。”张子潇叹道:“老天都帮你,我也没办法了。”刘睿大喜过望,提着公文包的左手绕过她的腰肢,将她搂住了,身子与她娇躯贴在一起,二人一伞,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来到车前,刘睿拉开驾驶位的门,给她打着伞道:“你先上车。”张子潇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抬起长腿跨坐进去。刘睿等她坐好后,给她关上门,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再把伞收起来放到脚边,等坐正身子的时候,余光发现,驾驶位上那位美女正盯着自己,转头看去,可不是,她正看着自己,表情虽然平淡,眼神却是火热非常,心中一动,不会吧,这位大姐如此容易感动吗?

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笑道:“干吗这么瞧着我?”张子潇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刚才说你公文包里有什么有春药,什么样的春药?你随身带着它干什么?”刘睿道:“一种很烈性的苍蝇水,进口货,带着它以备不时之需。”张子潇蹙眉道:“什么叫不时之需?什么时候算是不时?你没有开玩笑?”刘睿奇道:“你问得这么清楚干什么?我没对你使,你安心吧。”张子潇伸出素白的玉手,道:“给我瞧瞧。”刘睿大为奇怪,道:“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开玩笑呢,我堂堂的市公务员,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那东西呢?”

张子潇娇憨一笑,目光中现出嘲笑的味道,道:“我主动给你机会了,你反倒不敢玩了?”刘睿奇道:“什么给我机会?”张子潇轻描淡写的道:“我想试试你这春药到底有没有效果,要是有的话,不就便宜你了?”刘睿啼笑皆非,道:“你没开玩笑吧?”张子潇妙目一闪,对他挤了挤眼,小手又往他身前伸了伸。刘睿苦笑道:“我真的在开玩笑,我身上怎么会有那东西?”张子潇一把将他公文包从腿上抢过去,道:“你不给,我就只好自己搜了,搜出来看你还有脸见我没有。”刘睿吓了一跳,忙把公文包抢回来,道:“好吧,我给你找。”

过了一会儿,张子潇手上就多了一个袖珍的小瓶子,里面是晶莹的液体,在车顶化妆灯的映射下,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她凝目打量这个小瓶子,忽然问道:“说说吧,公文包里带着这东西,打算用到谁身上?”刘睿陪笑道:“你肯定以为我这是作奸犯科用的,事实上,我还没有用它害过人,就是就是整人用的。”张子潇用纤细的指甲将瓶盖小心翼翼的抠下去,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道:“没有味道。”刘睿紧张的看着她,道:“你千万别吃,药劲儿大着呢”

话音未落,张子潇已经把小瓶子凑到嘴边吸了一口,一下就喝了小半瓶。

刘睿看得大惊失色,惊呼道:“你疯啦!你你喝多啦!”张子潇咂摸咂摸味道,又伸出红嫩尖巧的舌尖在红润的口唇上舔了舔,无辜的瞧着他,道:“这场雨弄得我心情不太好,想放纵一下。如果这真是春药,那就恭喜你了;如果这不是,你会死得很惨。”说完对他挤了挤眼,神情十分妩媚。刘睿呆呆的瞧着她,不知道这女人是喝醉了还是神经病,哪有明知道瓶子里是烈性春药还要喝的女人呢?

张子潇已经不再理他,将袖珍小瓶盖好,随手扔到他包里,发动车子沿原路返回。

刘睿一直紧张不安的瞧着她,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暗想,难道张子豪一家子都是这么放荡随便的人吗?自己竟然有机会跟他姐姐上床?到底上还是不上?

车到云龙大酒店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刘睿再也忍不住了,问道:“你你感觉怎么样?”张子潇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刘睿随口答道:“卯金刀不是,金金茂道。”张子潇奇道:“好奇怪的名字。”刘睿问道:“你的呢?”张子潇道:“你不用知道,下车吧。”说完推开了车门。刘睿叫道:“等下,下车干什么?”张子潇见他大呼小叫的,脸上划过鄙夷的神色,道:“你不下车难道想在我车里过夜吗?”刘睿嘿笑道:“我怕一下车就被你抓住了。”张子潇嘲笑的看着他,道:“你不下车也逃不开啊。”

刘睿只好讪笑着下了车。

张子潇见他躲得自己远远的,脸上还带着敬畏的神色,嗤笑道:“刚才在酒吧里抓我手,现在又装什么好人了?”刘睿叫道:“靠,我本来就是好人好不好?”张子潇笑话他道:“你是好人会随身带着春药?我刚才喝药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刘睿纳闷的说:“哪一句?你好像说了不止一句。”张子潇不耐烦了,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凑脸过去,几乎跟他面贴面了才停下,看着他的嘴巴,腻腻的道:“我心情不好,你陪陪我”说着,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刘睿闻到她口中喷出来的甜香,一热,那话儿就有了反应,猛地抬起头来。

张子潇跟他身子中间有一段距离,没有觉察到他的反应,拽着他的衣领往电梯那里走,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刘睿知道她体内苍蝇水的药劲已经发作了,要不然她不会如此激动,心下惊惶而又暗喜,欢喜的是,自己可以上老对手张子豪的姐姐,惊惶的是,这要是跟她上了床,以后被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跑到青曼那里去说自己的坏话怎么办?

他胡思乱想着,身子已经被张子潇拽到电梯里面。张子潇随手按了个数字键,也没按下关门键,等门自闭,松开他的衣领子,揉了揉额头,嘘口气道:“药效很厉害。”刘睿心说你不废话嘛,连郑燕燕那样端庄高贵的市领导喝下去都难以抵抗欲火焚身的感觉,何况你这个官二代大小姐了,你的自制力肯定不如她。有些胆小的说:“别闹了,还是算了吧,我得回家去了。”张子潇听得脸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你看不上我?我主动给你机会你竟然不要,你在侮辱我吗?”说着话又去揪他的衣领。

刘睿见她动不动就揪自己衣领子,就知道这是一个暴力型的女子,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她,忙推开她的手臂,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你当这是玩啊?”张子潇淡淡地说:“本来就是玩,你以为是什么?”刘睿瞠目结舌的看着她,道:“那你自己玩吧,我可没那么随便。”张子潇脸色阴沉的瞪着他,也不言语。刘睿叹道:“真不行,我不”

话没说完,电梯叮的一声脆响,一层到了,电梯打开,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刘睿心虚,也怕碰上熟人,急忙垂下了脑袋,余光发现,张子潇素手已经捏成了粉拳,由此似乎也能推断出她正在忍受欲火的煎熬。其实,要不是担心她日后得知自己真实身份,还真是不怕跟她上床,彼此取乐,何乐而不为?人家又曾是省城第一名媛,跟她上次床,以后也有的吹嘘了。唉,可惜啊,为什么会这样纠结?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张子潇一直在打量着他,后来小声问道:“你好像很紧张。”刘睿心说,这不废话嘛,马上要跟你上床了,能不紧张嘛,对她笑了笑,哪想到笑容倒比哭还难看。

张子潇越发觉得这个家伙古怪,之前是千方百计想亲近自己,可等自己给他机会了,他反倒表现得相当消极,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难道不喜欢吃免费的午餐?

从电梯里出来后,刘睿怎么想怎么别扭,咬咬牙,道:“你自己玩吧,我得走了。”说着转身就往电梯里钻。张子潇体内欲火已经被苍蝇水完全点燃了,如何会容他逃走,不由分说,上去一把就将他手臂抱住,叫道:“你敢走!”鼻中闻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成熟男子气息,更是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就往他身上靠去,呢喃道:“不许走药效很厉害,你走了,我就烧死了。”刘睿吓得打了个哆嗦,道:“可是我跟你不可以啊。”

张子潇也不想跟他废话了,拽着他的手臂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按理说,跟张子潇这等姿色毫不逊色于姚雪妃的大美女上床,对任何一个成年男子来说,都是一种极品的享受,可对此时的刘睿来说,却不亚于一种灾难。也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但看方向应该是某个房间,想到一到房间她就会扑到自己身上求欢,而自己也肯定无法克制自己,一旦成了好事,就会埋下祸根不行,绝对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她上床。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张子潇单手持着房卡开了门,拖着刘睿就往屋里去。刘睿就感觉大限将到似的,万分惊恐,瞥见她那雪白修长的玉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念,抬起右臂,一手刀重重砍在了她后颈上。张子潇身子如遭重击,原地晃悠两下,回过头来看他,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刘睿手臂还在半空中扬着,对她苦笑道:“对不起,我我不能跟你”话还没说完,张子潇直挺挺往地上摔去。

刘睿眼疾手快,忙冲上去将她娇躯抱在怀里,又把她拖到床上,把她手包放在床头柜上,将她脚上的鹿皮小蛮靴脱掉,入目的是一双穿着粉蓝色棉袜的脚丫,虽然不如穿着肉色或者黑色丝袜那么性感,却也因纤瘦秀美而显得勾人眼球,也没心情多看,将她两腿抬到床上,摆列整齐,又拉过被子,给她小心翼翼盖到身上,忙完了这一切,才总算松了口气,盯着她那美艳绝伦的脸庞看了一阵,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在酒店门外大大的遮阳台下面,望着外面飘舞的雨丝,刘睿给刘安妮拨打电话。

刘安妮虽然从睡梦中被他电话惊醒,却也一点不恼,问道:“怎么样了,你真跟她去喝酒了?”刘睿有些发愁的说道:“喝了,刚送她回酒店刘姐,我开始头疼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女人啊,拦肯定是拦不住的,她已经认准了你,怕是九牛二虎也拉不回去了。”刘安妮冷笑道:“她不就是想跟我玩玩嘛,好啊,明天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诉她,去上海一个月,考察广告市场资源,倒要瞧瞧她跟不跟我去。她要是追着我不放,我就有理由质问她的用意,甚至说她扰我,就可以报警抓她;她要是不跟我一块去,那就更好,我就甩掉这个尾巴了。”

刘睿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刘安妮冷笑道:“跟我演戏,老娘会演戏的时候她还在肚子上吃奶呢。”刘睿呵呵笑道:“你现在也不害怕了是吧。”刘安妮冷哼道:“这个女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可惜,她在社会底层跟人勾心斗角的阅历还差得太多。跟我斗,呵呵,不客气的说,我一只手就能玩死她。”刘睿叹道:“是啊,她看起来冷艳高贵,实则有些单纯,我说我是单身汉,她竟然就给信了,呵呵。”刘安妮感慨的道:“小睿,我这辈子没服过谁,连石光明我都不服他,我就服你,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仗义的人。自从我出事以来,你”

刘睿忙道:“刘姐,你这么说不是见外了,朋友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刘安妮笑道:“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我全记在心里边。呵呵,对了,有这么个事儿,之前姚雪妃找到我,让我照顾照顾她朋友开的广告公司,我就稍微照顾了下,把几个广告位其中包括一个新闻特约广告的位置交给她了。她不是跟你不错嘛,我看在老弟你面上,明天再给她几个,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从来不是吃独食的。”刘睿见她什么都不瞒自己了,今天更是扯到了石光明,就也不再过度遮掩自己跟姚雪妃的关系,便道:“那就请刘姐多照顾了,雪妃年轻,为人处事的能力还差,以后有什么做得到做不到的,你可得担待着点。”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冒雨跑到路边,打了辆车赶奔家里。

一夜无话。

次日刚一上班,刘睿就接到了段小倩的来电:“喂,你还要不要工作证啦?不打算要我扔电暖气里边啦。”刘睿道:“可别价,我抽时间去你那儿拿好不好?”段小倩冷冰冰的说:“限你今天就过来拿,过期不候。”说完不等他说话,直接就挂了。

刘睿想了一下,从早八点到晚九点,几乎没有时间出去,中午倒是有一个多钟头的休息时间,可那也不敢随便离开岗位啊,万一老板有事召唤呢?要是跟他请假呢,似乎也不太合适,怎么说呢?说自己去会所做异性**被警察抓了,扣下了工作证,自己要去市局领回来,那怎么行?想了想,似乎只能求沈元珠帮自己代领一下了。

他给沈元珠去了电话,求她帮忙把工作证从段小倩手里索要回来。沈元珠痛快的答应下来。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沈元珠就回了电话,说是段小倩已经出警,不在局里,只能等她回来再要了。

刘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他这私事还没解决,公事又来了。

白旭光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边,问道:“如何尽快查出火车站自焚事件的真相,小睿你有想法了没?”刘睿凝重的点点头,道:“我还真有想法了。”白旭光道:“你说说看。”刘睿道:“这件事就这么硬查,显然是不行的,闹不好,那个好万家超市老板与火车站派出所早勾结上了,我们大张旗鼓的过去调查,自然是什么东西也查不出来。”白旭光点头道:“我也是有这个考虑。”刘睿道:“我想出来的办法,正是基于您的启发,是这样,我打算过去来个钓鱼行动,也就是上次所说的那个反碰瓷。我从市电视台借调一个摄像记者,陪我一块过去,让他秘密摄像,我去钓鱼,等把他们碰瓷的丑恶行径拍摄下来后,我看超市老板与火车站派出所还有什么话说。”

白旭光笑呵呵地说:“怎么是基于我的启发了?我好像没启发过你去钓鱼吧。”刘睿陪笑道:“之前我说想去那家超市反碰瓷的时候,您说这是一个好主意。我听得灵机一动,就想到这个钓鱼的办法了。”白旭光嗤笑出声,道:“又来拍我马屁。我只不过是赞了你一声,哪里是启发你了?这个马屁拍得不好,生硬晦涩,呵呵。”刘睿道:“哪能那么说?要是没有您评点,我心里也没底啊。”白旭光收起笑容,道:“不管怎样,这件事要尽快调查清楚,不要拖下去了。”刘睿说:“那我今天就去办?”

白旭光招手道:“不要急,你钓到鱼以后打算怎么办?”刘睿道:“趁热打铁,一方面督促云州市火车站铁路公安处彻查此事,一方面让市电视台将此事报道出来,顺便也将王永刚自焚的事情真相公之于众。”白旭光点头赞道:“嗯,考虑得不错。相信经过电视台的播报,也能给铁路公安系统带来压力。唔,有一点你需要记住,与电视台打交道的时候,你要通过宣传部。”刘睿明白,他是生怕自己跟市电视台单线联系,以后若是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也跑不了干系,所以才要通过宣传部转手,这是维护自己呢,心中非常感动,道:“谢谢您提醒,那我就先去了。”

从白旭光办公室出来,刘睿马不停蹄赶到宣传部,也不知道具体找哪个部门的人联络,那就干脆去找情姐姐郑燕燕吧,她会替自己安排一切的。

纪小佳正在电脑跟前一丝不苟的打字,瞥眼见他过来,刚要起身,刘睿右手虚按,道:“坐着你的,郑部长在吗?”纪小佳点点头,小声道:“你好像很忙的样子。”

刘睿对她一笑,走到郑燕燕办公室门口敲门,听到她在里面说“进来”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郑燕燕见来人是他,自有一番欢喜,起身道:“你怎么来了?”刘睿走到她办公桌前,柔声道:“你就坐着吧,你这样我受宠若惊呢。”郑燕燕笑道:“总是坐着也累了,什么事?”刘睿道:“我奉命调查火车站自焚事件真相,想从市电视台借调一个摄像记者跟我去钓鱼,你找人帮我安排一下吧。”郑燕燕愣了下,道:“火车站自焚事件,摄像记者,钓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呀。”刘睿笑道:“算我没说清楚,这里的钓鱼,就跟钓鱼执法的意思差不多,我去钓那几个碰瓷的黑心商铺老板。”

郑燕燕这才恍悟过来,点头道:“好,不就是借调个摄像记者嘛,这事简单,我让小佳直接给电视台打个电话要人就行了。还有什么吩咐?”刘睿哭笑不得,低声道:“你怎么说话呢?你这个市委常委跟我这个科级小处长这么说话,要是让人听见了”郑燕燕笑嘻嘻的说:“不会有人听到的。”刘睿道:“那也不行,那你也要注意。就这事,我先回去准备了。”郑燕燕道:“别急,等下,我跟你一块去找小佳,把这事说给她听,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也一起告诉她。”

两人先后走出办公室,到了纪小佳办公桌前。纪小佳见二人围过来,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郑燕燕把情况跟她简单讲了下,又问刘睿还有什么安排没有。

刘睿想了想,道:“你打电话的时候,让那个摄像记者带上那种隐藏式的摄像机。还有,让他过半个小时在电视台门口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纪小佳点点头表示记住了,随后就给市电视台打电话。

刘睿也没看着她打这个电话,急匆匆赶奔秘书一处,在师傅袁小迪的帮助下,从综合一处借了一个身材瘦小、能说远郊方言的同事张云,打算让他作为“肉饵”去“钓鱼”。为什么还要特意另寻一个肉饵?是因为刘睿考虑到自己身高马大,说的又是城区口音,典型的本地市民,怕是那个好万家超市的老板不敢讹诈自己。他们也就是一些欺软怕硬的货,只能欺负一些外地的在本市没有根基的老实人。

借到帮手以后,刘睿又从一处借了辆车,回办公室准备一番,拿上公文包,跟张云一起上了车,往市电视台赶去,去接那个摄像记者。

还在路上的时候,刘睿就接到了刘安妮的电话。

刘安妮口气很急迫:“小睿,那个女人又来找我了。”刘睿道:“你不是让她今天去台里找你签合同吗?她找你也在情理之中啊。”刘安妮道:“可问题是,她要找的是你,不是我。她跟我要你的手机号,我不经你的允许,当然不能告诉她了,刚找了个借口出来,这是在洗手间给你打的电话,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刘睿奇道:“她要我的手机号干什么?”刘安妮道:“你别问我啊,你问你自己,你们昨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喝酒的时候,她不小心爱上你了?呵呵。”

经她这一提醒,刘睿才想到昨晚上自己跟张子潇发生的那一幕尴尬事,想到自己临别前砍晕了她,她这不会是来报复自己了吧,忙道:“别告诉她。”刘安妮道:“唉,我本以为她会缠着我不放呢,谁知道她突然转了性子,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呢。要不,呵呵,我就把你手机号告诉她吧,让她缠着你去,我就没麻烦了,呵呵。”她这话倒也有点道理,刘睿心想,自己跟她二人相对张子潇而言,当然是她最危险,自己倒是有义务帮她吸引张子潇的注意力与炮火,更何况,多与张子潇接触接触,也能更好的猜度她的心理,以便告诉刘安妮提前做好应对准备,便道:“也行,那你就告诉她吧,别忘了我的名字叫金茂道。”

挂掉电话,刘睿发现身旁同事张云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笑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张云奇道:“刘处,你刚才说你叫金茂道?”刘睿笑道:“跟朋友开个玩笑。还是说正事,我告诉你过会儿怎么钓鱼”

车行一阵,眼看就到了市电视台门口,刘睿视线里出现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子的时候,手机也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刘睿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女子走向路边停的一辆路虎极光,而她右手持着手机正在耳畔待着,心里说,自己跟她可真是有缘,三番两次的都能撞上,望了望大门口,见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伙子跟看门老头闲聊天呢,就对张云道:“小张,麻烦你去门口问问那个小伙子,是不是那个摄像记者,是的话就把他带到车里来。”

张云点头答应下来,推开车门下去了。

刘睿这才接听了电话,而视线中那个女子已经上了车,再也看不到了。

他笑呵呵的说道:“听说萧总在找我?”张子潇冷冷的说:“你少给我装蒜,你在哪?”刘睿笑道:“我在上班啊,铁饭碗就是这点不好,一天**个小时都要在班点卯,哪像萧总那么清闲自在”张子潇截口道:“你给我闭嘴!你在哪,给我出来!”

73 须臾市井钓鱼归

须臾市井钓鱼归

刘睿猜到张子潇可能是想报复自己,别说是她那样血液中充满野性因子、同时又是高官子弟的大小姐了,就算是普通女子,被自己从背后用重手法打晕,估计也不会轻饶自己,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当时自己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暗叹口气,装傻充愣的问道:“出去干什么?我上班呐!”心里却暗暗好笑,老子就在你身后,你却瞧不见,那是你自己不生眼睛,可别怪谁,哈哈,刚想到这儿,目光所及,那辆白色极光的驾驶门忽然打开,长腿一晃,张子潇已从里面钻了出来,赤手空拳,没看到她的手机,她一下车就迈开长腿,板着脸朝自己所在方向走来,那股子气势很令人胆寒,只看得一惊,难道她发现自己了?

此时他才发现,她那辆路虎车头正与自己的公务车相对,两车相差不过十几米,这么近的距离,她suv坐姿高视野好,望过来认出自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眼见她沉着脸一步步逼近,要说不惊慌那是假的,谁知道这女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呢?不用说别的,哪怕她只学自己昨晚上的手段,给自己来个手刀,自己也受不了啊。

恐惧、尴尬、懊恼、后悔一齐袭上他的心头,偏偏又不能驾车逃离现场,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是留在车里等她过来兴师问罪了。

张子潇很快走到他所在的驾驶位一侧,脸色冷峻的瞧着他,也不言语。

刘睿此刻别提多尴尬了,眼见张云已经带着那个摄像记者走了回来,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与这个女人当场纠葛不休,忙降下半截窗户,讪笑着对门外咄咄逼人的美女说:“我在忙一件很要紧的工作,有话晚上再说行吗?”张子潇冷冷的说:“你给我下来!”刘睿苦笑道:“我马上要驾车去火车站办一件急事,就先不下去了。好吗?”张子潇美眸微微眯起,死死的瞪视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下车!”

刘睿哪有别的办法,只能将门轻轻推开,钻了出去,对走过来的张云说道:“你先带记者朋友上车,我跟朋友说点事儿。”

张云说了声好,带着那个摄像记者坐进车里。

刘睿反手把车门关了,这才转脸看向张子潇,赔着笑刚要说话,眼前白光一闪,一只白玉也似的巴掌抽了过来,只吓得一跳,脑袋往后面一躲,左手已经下意识抬起来挡在脸前,格挡住那只手的同时,左手往外一转,就手抄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拧,就将那条手臂转了一百八十度。

人的手臂是活动的,转三百六十度都没问题,但肩轴可是死的,手臂转的角度过大的话,肩轴可是不答应。在肩轴剧痛的作用下,那只手臂的主人张子潇嘴里“啊”的痛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就转过身去。

上一刻,她还在冷着脸向刘睿抽出耳光,下一刻,她已经反被他制住,身子转过了大半,背对着他,佝偻着背,美臀微翘,弓着修长的大腿,只疼得花容失色,嘴里呻吟不已。当然了,此时的呻吟绝对不是床上那种感觉。

“这女人真是暴力啊,说打就打!”刘睿制住她以后,心里发出了感叹声,多亏自己会功夫,要不然这下子就被她打个正着了,被她打一个耳光倒是没什么关系,大不了疼一下罢了,可要是被张云与那个摄像记者看到眼里,自己这个市委第一秘书的脸往哪放?

不过,他素来都是怜香惜玉的人,何况又理亏于此女,更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落个“欺负女人”的臭名,所以在意识到自己制住她的第一时间,就松开了她的手腕,将她放开了去。

张子潇原地倒吸冷气,过了会儿才呲牙咧嘴的挺直身,再回过脸来看着他的时候,艳丽的面庞上写满了委屈与愤恨,那股子可怜楚楚的劲头,哪怕是最刚强的男子看了也会对她产生怜爱之情。

刘睿把她发脾气的小女儿模样看在眼里,也是非常心疼怜爱,心中却也纳闷,她明明是自己最厌恶的张子豪的亲姐姐,自己为什么一点不厌恶她呢?难道自己已经被她美色所征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也太没立场了吧,悻悻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子潇咬牙切齿的叫道:“金茂道!”刘睿忍着笑说:“我在啊,萧总。”张子潇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忽然一抬左手,按在右肩轴那里,轻轻揉弄起来,估计刚才被伤得很疼。刘睿暗叹口气,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上来就打我。”张子潇怒道:“金茂道,我跟你没完,你已经打我两次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

刘睿说:“我可以让你打回来,但不是现在,我现在真的很忙,晚上怎么样,晚上九点以后,我随叫随到。”张子潇铁青着脸瞪了他一阵,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我绝对绝对”刘睿对她一笑,转身开门就钻了进去。

张子潇目送他驾车远去,脸上凶狠的表情慢慢收敛起来,换上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原地愣了片刻,才慢慢走回车旁,刚刚拉开车门,就听到手机铃声大作,拿过来一看,是老妈打过来的,急忙接听了。

张母上来就说:“你弟弟跟你说话”

张子潇清了清嗓子,迅疾将情绪稳定下来,彼端很快传来张子豪咋咋呼呼的叫声:“怎么样了?你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有什么发现没有?”张子潇说:“哪有那么快,还在接近刘安妮的过程中。”张子豪骂道:“艹,这么慢,你行不行啊?”张子潇冷冷的说:“嫌我慢,那你来啊。”张子豪叫道:“我他妈能去还用得着你啊?”张子潇长长吸了口气,饱满的胸脯在这一刹那鼓胀到了最高峰,道:“张子豪,你再给我来一句他妈,我现在就回省城抽你的嘴巴,我抽不死你不是你姐!他妈的,谁都欺负我啊?啊?我张子潇就那么好欺负?”

彼端传来张母的背景声:“怎么跟你姐说话呢?”张子豪歇斯底里的叫道:“我他妈就这么说话了,怎么了,我人都废了,还他妈顾忌什么?你们抽死我呀,别管我啊,反正我他妈也不想活了。”

张子潇冷冰冰的说:“张子豪,你要是不想活了,那就赶紧的死,别给家人添乱。妈年纪大了,你要是把她气出个好歹来,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还有,你这件事我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我他妈不欠你的。”张子豪叫骂道:“张子潇,你他妈到底帮谁的?你是不是我亲姐?我艹你姥姥”

张子潇听到这里,把手机移开耳畔,直接挂了,美眸微微眯了眯,将车子发动,慢慢汇入主路,自言自语的说:“这下有时间了,金茂道,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去往火车站的路上,刘睿与同事张云、摄像记者小周,三人一起商量过会儿“钓鱼行动”的具体步骤。经过简单分工,明确了三人的基本任务:张云身为“诱饵”,去好万家超市里边“钓鱼”;小周负责秘密摄像;刘睿居中协调,并作为后备力量随时增援。这里的“增援”可不是说着玩的,要是超市老板与那两个打手对张云动手了,他当然要第一时间冲过去援护。

任务明确了,剩下的事情就是针对行动过程中的各个细节进行完善。

张云有点担忧的说:“要是超市老板不碰瓷怎么办?”刘睿道:“这个简单,那你就赖在里边不要走,什么也不要买,问这问那的,让他烦了他就该碰你了,呵呵。”

小周负责摄像,因此对这方面比较关注,问道:“刘处,按你的计划,只是张哥一个人进店,我在外面摄像,我别的不担心,就怕什么呢,就怕那个超市老板推倒什么核桃露之类商品的时候,我拍不到。这一点该怎样确保不出问题呢?”刘睿问道:“你带的是什么样的摄像机?”小周说:“我带了两个,一个录像笔,一个袖珍摄像机。录像笔的拍摄角度要小很多,只适合近景拍摄。张哥倒是可以把录像笔带在身上,就怕捕捉不到店家碰瓷一瞬间的动作。”刘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了想,道:“等到了超市那里,观察下环境再说吧。”

三人一路闲谈,很快就到了市火车站对面。刘睿把车停在路边,三人下了车,穿过马路,走上火车站前广场,往当日王永刚自焚的方位走去,没走几十米,就见火车站东边、也就是出站口还要往东的一层底墒处,全都是各种小超市小商铺。其中一家红底白字的牌子最是勾人眼球,正是传说中的“好万家”超市。

刘睿望了望,超市门口人流还不少,便道:“咱们一个接一个的从超市门口走过,仔细观察观察里面的环境,随后聚到出站口那儿商量一下,然后就动手。”二人点头同意。

于是三人以刘睿为首,跟着人流往超市门口走去,三人中间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

来到超市门口,刘睿发现,这家超市外墙全是玻璃,可谓是一面亮堂堂的大玻璃墙,店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店门两扇,全部向内大开着,进门左转是收银台,那里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估计是店老板,往里去就是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摆满了彬琅满目的货品,一个身材瘦小却貌相剽悍的男青年在门口左右来回巡视着,除此之外,店里就没有旁人了,也看不到什么顾客。

他还发现一个细节,收银台上面几乎摆满了东西,左边是收银机,占据了台子左半边的位置;收银机右边是几箱核桃露,紧靠着右后台沿摆着,更可疑的是,还是竖着堆在那里的,众所周知,竖着摆的核桃露箱子容易碰倒,都不用大力去推,只消小指头一戳就会摔落下去,这简直就是为了碰瓷而特意摆的啊。

他看到了这一细节,却是不动声色,快步经过店门口往东走去,经过收银台后那个坐着的中年男子的时候,特意多瞧了几眼。

向东走出十几米后,刘睿回头瞧瞧,见已经脱离了好万家超市的视线范围,就停下来,抬手招呼跟在后面的张云与小周过来。三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刘睿不愿意卖弄自己的小聪明,因此没有先发表看法,而是问道:“小周,有什么发现?”小周兴奋地说:“超市外墙都是玻璃的,透明无阻,只要找机会凑到墙边,就能拍摄下来发生在收银台那里的一切。”刘睿笑道:“具体有什么想法?”小周道:“过会儿张哥进去钓鱼,你给我打掩护,让我凑在收银台所在墙边,我就有办法用袖珍摄像机拍下来。再让张哥带着录像笔进去,双管齐下,就能万无一失了。”

三人又低声商议一阵,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刘睿跑到一家报摊那里,花两元钱买了一份花花绿绿的市区地图,跟小周对个眼色,二人正式行动,晃晃悠悠走向了好万家超市那边。

刘睿展开大大的地图,一脸迷茫的看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四下,最后停在了好万家超市门口左边,也就是正对收银台的位置。在这里,他背对着超市外墙,依旧对着展开的地图仔细看着。

收银台后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感觉到外面光影变幻,侧头瞥了他一眼,就跟没看到他一样,目光转回到手中的水果机上,手机屏幕上是微信的一个聊天窗口,上面一个用硕大双峰做头像的女子正在说“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中年男子看到这句话,咧嘴一笑,打字回复她:“妹妹你很可爱”

此时做好准备的小周走了过来,侧身站在刘睿身边,手里提着一个商务小挎包,用其中一端对准了墙内的收银台,过了会儿,压低声音道:“角度不好,我再往外走走。”说着往西挪去。

他挪了大概两三米远,再停下的时候,正好将收银台以及那中年男子的所在收于眼底,非常满意这个角度,摸出手机假作打电话,再次用藏在小挎包里的袖珍摄像机镜头对准了收银台方向,然后给了刘睿一个眼色。

刘睿会意点头,四下里望了望,在人群里找到了张云,给了他一个眼色。张云便低着头,傻呼呼的走了过来,经过他身边后,径自拐入店里。

张云这一进店,立时引起了收银台后那个中年男子与门口那个瘦小男子的注意。二人盯着他瞧了几眼,互相对了个眼色,那瘦小男子便问道:“买什么呀?”张云憨憨的用山区口音道:“买瓶水喝。”那瘦小男子问道:“唷,不是本地人啊?”张云道:“云北县滴。”

那瘦小男子回头对那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中年男子将手机放下,站起身来准备结账。

张云很快挑了一瓶矿泉水出来,走到收银台那里结账,也就是刚凑到收银台前边把矿泉水放在台子上,眼前什么东西一晃,再就是“嘭”的一声大响,放在台子右边沿的那箱子核桃露已经翻落地上。

还没等张云回过神来,那中年男子叫道:“哎呀我艹,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这箱核桃露碍着你了吗,你就给我碰下去?”张云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倒是也不惊讶,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腋下夹着的录像笔都没来得及对准这中年男子的手,估计是什么都没拍到,暗暗叹气,道:“我没碰啊,我”

中年男子绕出收银台,看了看那箱核桃露,见外包装与箱子外壳都摔得七零八落,还有两瓶核桃露甩了出来,立时大怒,瞪着张云骂道:“你他妈瞎了啊,你眼睛长在哪啦,这么大的台面,你他妈专往我核桃露上撞?我他妈这是给人准备好了的,你给我摔成这幅王八蛋样,我还怎么卖啊?啊?”说着出手往张云胸口就是一推。

张云哪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得退了好几步。

旁边那瘦小男子忽然冲上来,拦住那中年男子,叫道:“大哥,别打人啊,我瞧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让他赔俩钱得了,你打他一顿也没用啊,是吧?”那中年男子看他一眼,伸手指着张云叫道:“我今天要不是看在我兄弟份上,非得他妈抽死你不可。赔钱,我!”

此时刘睿已经站到了超市门口,表面上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实则准备着随时冲上去救援张云,心中暗道,孙子,你他妈敢再碰小张一下,看我不上去把你打成猪头。

小周也假作看热闹的凑了过来,手中挎包镜头一侧对准了屋里三人。

那中年男子余光已经发现有人在门口看热闹,却懒得理会,指着张云骂道:“赔不赔?不赔我他妈揍死你!”张云可怜巴巴的说:“赔多少啊?别动手,好说好商量的不行吗?”中年男子叫道:“五百块!他妈的,少一分都不行。”张云失声叫道:“一箱核桃露撑死了七八十块钱,你要五百?”中年男子骂道:“你他妈知道个屁,那是我给大客户准备的,你这一摔,生意就泡汤了,我损失最少一千块。我他妈只跟你要五百那是便宜你了。”

张云委屈的说:“一箱核桃露摔坏了,再怎么也损失不了一千块啊?”中年男子暴怒,叫道:“你他妈还敢犟嘴?我,我非他妈揍死你不可。”说着作势冲上去。那瘦小男子忙拦住他道:“大哥,大哥,听我一句话,这小兄弟一来不是故意的,二来赚点钱也不容易”中年男子叫道:“草,我他妈赚点钱就容易了?”那瘦小男子陪笑道:“都不容易,所以才要互相体谅呢。这样,你给他打个折,别要那么多,三百,三百好不好?”中年男子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他妈一分钱都不少要他的。”

那瘦小男子转脸对张云道:“你看,人家已经降到三百了,你就认了吧。你把人家大客户的生意搅黄了,不赔点也过意不去啊。”张云面现犹豫之色。那瘦小男子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不拦着他了,他要是揍你,你医药费也不止三百啊。”张云按之前跟刘睿商量好的那样,故意用言语激发这两人的暴戾之气,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我上别处买一箱一模一样的核桃露回来赔他不行吗?”那瘦小男子脸色一沉,冷笑道:“我他妈一个劲的给你说话,你竟然不给我面子?好啊,那就算了,那就让他揍你一顿吧,我在旁边看哈哈。”说着转身走到一边。

那中年男子等的就是这一刻,冲上去左手去揪张云的衣领子,右手肥壮的拳头已经朝他面门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刘睿斜身抢入,猿臂探出,后发先至,右手虎口瞬间卡在那中年男子脖颈右侧部位,借助身子前冲的势头,腰肢一拧,骤然发力,猛地往下方一推。那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巨力推得侧向倒了下去。刘睿用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有给他在原地踉跄腾挪的机会,直接将他从原地推倒在地,重重摔在地面上。

那中年男子脑袋连同身体重重摔在地面,一下子就摔了个七晕八素,胸腔与鼻间气血沸腾,摔得都要吐血了,大脑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摔得虽然痛苦不已,却没叫出声来。

张云看到这一幕都给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刘睿,心说这位市委一秘原先不会是当兵的吧,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呢?这出手兔起鹘落,干净利索,真叫个漂亮!

那瘦小男子见老大被一招放倒,满脸的不可思议,看向刘睿,半响叫道:“你你他妈连我老大都敢打,我他妈弄死你!”说着冲上来,跳起脚,对着他面门就是一拳。

这男子虽然身材瘦小,也就是一米六五的个头,但是性情如同豺狼一般的奸狡狠辣,身形又如同猴子似的灵活纤巧,这一冲过来,还真有点凌厉味道。一般人面对他的攻势,肯定会胆寒心怯。

刘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眼瞧着他冲上来,直到他来到自己攻击范围之内,这才陡然抬起右腿,随后就是狠辣一脚。那瘦小男子眼见分明,想要再退却已经晚了,危机之中侧身躲避。刘睿一脚踹到他腰上,将他踹飞出去,在地上冲了几步,倒在最近一排货架上,立时哗啦啦响声不断。

两招,两人,全部打倒!

张云与门口的小周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现出敬佩叹服之色。

那瘦小男子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一翻身从货架上爬起来,跑到里面角落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刘睿知道不妙,忙吩咐张云与小周躲到外面去。两人刚刚退到门口,那瘦小男子已经手持一根棒球棒冲了出来,指着刘睿骂道:“我他妈让你狂,我他妈弄死你”嘴里叫骂着,扬起来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棒。

刘睿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宗旨,脚下后退,闪身退出了超市。那瘦小男子举着棒子追出来。可他哪里知道,刘睿脚下突然发力,趁他不留神的时候,倏地迎了上去。等那男子意识到不妙想要发力挥棒的时候,刘睿已经冲到他身前,右腿一绊,右手扣住他的脖子一推,就将他瘦小的身子推得侧翻倒地,等他倒在地上后,一脚踩住他右手手腕,冷笑道:“你挺威风啊,这么大的棒子你使得了吗?”

此时中年男子与瘦小男子才知道,自己二人遇上了硬茬子。

中年男子爬起身,惊恐而又畏惧的看向刘睿,绕了个大圈子,从货架后面绕到收银台那里,抢过上面的手机,在电话簿里翻找一下,找出个号码拨了过去。

刘睿猜到他可能是要叫人,暗想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何必跟他纠缠,自己又不是打架来的,便冷笑一声,转身走出超市,可刚刚走到超市门口,外面走来一对穿着铁路系统制服的年轻女子,正好堵在门口,其中一个眉眼俏丽无比,正是他之前刚刚认识的陈晨。

二人同时认出彼此,都有几分讶异,谁也想不到会在这儿与对方碰上。

刘睿总不能跟二女撞在一起,没办法,只能先停下来打招呼:“是你啊,呵呵。”

便在同时,他身后传来那中年男子的声音:“杨所,有空吗,快过来一趟,有人在我这儿闹事啦把我跟小刘都给打了,超市也砸了,您老快点吧。”

陈晨对刘睿感觉比较复杂,看到他说不出高兴,倒也并不算厌恶,问道:“你这是”刘睿笑道:“没事。”

陈晨妙目一转,已经看到超市里货架上掉落的货品,狼藉满地,好像刚遭了哄抢似的,超市老板李正正与员工刘啸正恶狠狠的瞪视过来,但显然不是瞪视自己,估计是身前这个刘睿吧,微蹙秀眉,问道:“李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李正正冷哼道:“怎么了,他妈的,有人在我这儿闹事,还他妈把我给打了,我已经给杨所长打了电话,他马上带人过来孙子,你他妈有种就别走,今天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李了。”

刘睿好笑不已,这真是应了某位著名导演那句名言,“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哦,光许你碰瓷讹人,不许人家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啊,你讹人的时候打人就理直气壮,我这边自卫反击就是打人,天下间宁有是理?

陈晨不敢相信的看向刘睿,低声问道:“真的?”刘睿冷笑道:“你信吗?”陈晨对那李正正叫道:“李老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是我朋友,他可从来不欺负人。”刘睿听得心头一暖,认真看向这个女子,越看越是喜欢。

李正正脸色一变,叫道:“什么?他是你朋友?”陈晨道:“对,我朋友,要是有什么误会的话,看我面子就算了吧。”李正正嘿嘿冷笑,道:“看你面子?美女,不错,咱们是老相识了,要是别的事,我卖你个面子没问题,可是这事,我劝你还是别废话了。今天谁的面子我也不给,我要是不他妈弄死这小子,我李正正以后怎么在火车站混?谁他妈还怕我?”

刘睿呵呵一笑,问陈晨道:“你干吗来了?”陈晨横他一眼,道:“你还笑得出来?我来买点零食,你跟李老板到底闹什么别扭啦?谁的不是啊,主动道个歉,不就完了嘛,非得闹个你死我活的。”刘睿道:“你去别家买吧,今天这儿是买不到了。”

李正正闻言也道:“他说对了,美女,你要买就去隔壁,老子今天就跟这小子卯上了,过会儿杨所来了有他的好看。”

陈晨叹了口气,对旁边女伴道:“你去隔壁先帮我买了吧,我过会儿再回。”那女伴点点头,快步走了。

陈晨走进超市,与刘睿擦身而过,四下里看了看,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李老板,真不卖我这个面子?”李正正没好气的一摆手,道:“美女你省省吧,该干嘛干嘛去,过会儿见了血可就吓着你了。”陈晨听得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啊?想把事闹大呀?我好心好意帮你们说合”李正正斜眼瞪着刘睿道:“我刚才就说了,谁也别废话,谁的面子我也不卖。”

刘睿转身对陈晨道:“陈晨,你回吧,忙你的,过会儿还不知道谁身上见血呢,呵呵。”李正正气得破口大骂:“我你少他妈给我狂,你不就是能打吗,过会儿杨所来了我看你还能牛逼?今天不他妈断了你的手我都饶不了你。”

话音刚落,外面走来两个中年男警察,大大咧咧的叫道:“正正哪呢,出什么事啦,我瞧瞧谁他妈那么大胆子,敢在你这儿闹事?在我兄弟地头上闹事,不想活了呀。”

刘睿回头看去,看到那男警脸上,微微一怔,这不正是那天自己救出王永刚的时候与其发生矛盾的那个警察吗,想不到他会是什么杨所了,难道他就是火车站派出所的所长?冷冷一笑,道:“又是咱们这位动辄口出脏话的人民警察啊。”那男警也认出了他,闻言眉头一拧,道:“不是你吧?”刘睿笑道:“你猜对了,就是我,我在这儿闹事!”

李正正叫道:“杨所,就是他妈这小子,把我跟小刘都给打了,还给我把货架砸了,你可得帮我伸冤啊。”

杨所长呵呵一笑,瞥眼瞧见陈晨,笑道:“哟呵,小陈也在啊,今天不忙?”陈晨道:“杨所,这是我朋友,照顾着点。”

杨所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看刘睿,道:“朋友?呵呵,好啊,这位朋友,说说吧,干吗打砸超市?是跟李老板有过节啊,还是存心闹事啊?要是说不清楚,没办法,只能往所里走一趟了。”刘睿冷冷一笑,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打砸超市了?先别给我扣大帽子。”

陈晨听得眉头一皱,这小子,可真狂,跟警察也敢这么说话。

杨所长更是脸色一冷,道:“你还是那么狂啊。上回我放你一马,想不到你又来招惹我,这回你犯在我手里,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回所里吧,先让你老实老实再说别的。”

另外一个警察闻言,直接摸出了铐子,往空中一晃,就去扣刘睿的手。

刘睿把两手倒负身后,道:“杨所长是吧,你这么处事可是不公道,你什么都没问清楚呢,就先铐我,凭的什么?”杨所长道:“凭你态度蛮横,不接受不配合调查。铐起来!”

陈晨忙道:“杨所,这是我好朋友,你多少给点面子。”杨所长瞥她一眼,冷笑道:“丫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可别把自己搭进来。”

门外张云与小周都急了,一起抢上来。一个叫道:“凭什么抓人啊?我们可是市委办公厅的,我看你敢抓!”一个说道:“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你敢随便抓人我就给你报道出去。”

杨所长听得一阵头大,回头看向这两人,皱眉道:“你你们都是什么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记者?”刘睿冷笑道:“让他抓,我正嫌这事闹得不够大呢。”杨所长呆住了,道:“你们”刘睿冲他一笑,道:“你抓吧,你要是抓了我,正好就坐实了你们火车站派出所警务人员与好万家超市相互勾结、讹诈陷害无辜群众的事实,到时候看看谁下地狱。”杨所长听得脸色一变,叫道:“你你胡说什么?谁谁跟超市勾结了,你可不要不要血口喷人。”刘睿嘿然冷笑道:“说我血口喷人?那我倒要问问杨所长你了,你是凭什么一进来就认定我打砸超市的呢?你有人证还是物证?你一心一意偏袒这个李老板,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杨所长红着老脸叫道:“你别瞎说,我我跟李老板是老朋友,所以才信他的话。”刘睿哼道:“话说到这,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杨所长,我们是市委派出的调查组,今天过来是调查上周六的火车站自焚事件。你要是能够主持正义呢,我们邀请你加入调查组;你要是不能呢,就请回去,等着接受调查。”杨所长又气又急,脸色红白不堪,叫道:“你你凭什么命令我?你有什么权力让我走?我是火车站派出所的副所长,我有权处理辖区内的治安事件。调查组关我什么事?”

刘睿鄙夷的看着他,道:“那你还管不管我这事了?”杨所长疑惑的问道:“不是不是已经有调查组来过了吗?怎么又来?还查几遍啊?”刘睿斜了李正正一眼,道:“要是调查清楚了,自然就不查第二遍了。”杨所长口唇嗫喏,半响说道:“你调查组你也不能打人砸超市啊?”刘睿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呢?哦,光许他打我同事,不许我打他啊?再说我那也不叫打人,我那是正当防卫。”杨所长知道这个人是市委的,也知道他是个硬茬子不好惹,想了想他刚才那番话,忽然有些心虚,道:“那那你们先说着,我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让领导来处理。”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极快,跟跑也差不多。

另一个警察见状也撤了,于是超市里还剩原来这几人。

李正正急赤白脸的瞧着刘睿,道:“你们这些这些官员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都都他妈调查了一回了,还查什么啊查?你要查去查那个那个放火点自己的傻逼啊,查查我这儿干什么?我跟他可是一丁点关系没有。”刘睿冷笑道:“心虚了?”李正正叫道:“心虚你你少他妈废话。我告诉你,你今天打了我,我他妈跟你没完。”刘睿笑道:“没完想怎样?继续打啊?那就上来吧。”

陈晨嗔怒的白他一眼,道:“少说两句吧你!”

李正正到底心虚,不知道他们来调查什么,但总觉得自己已经被他们玩了,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指着张云叫道:“你你是故意碰瓷来的?”刘睿哈哈大笑,冷笑道:“你还能再无耻点吗?明明是你碰瓷我们,怎么反倒污蔑我们碰瓷你?”李正正羞恼成怒,道:“你们你们他妈敢玩我?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老子后面有人罩着,想玩老子就陪你们玩玩。”刘睿也没时间跟他纠缠,闻言说道:“行啊,那你就等着吧。”说着对陈晨道:“走吧。”

四人先后走出超市,来到了火车站前广场上。

张云与小周很有眼力价,出去后就远远的躲开刘睿与陈晨,免得招人嫌。

陈晨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来调查这事了?”刘睿叹道:“还不是市政府那批人不争气?调查不出真相来,所以领导让我带队过来调查。”陈晨好奇的说:“领导还关心这种事?有那个闲工夫开开会吃吃饭喝喝酒包包二奶多好?”刘睿呵呵一笑,道:“看来你对官员很有意见啊?”陈晨道:“我没意见,不过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官员应该干的事儿。”

刘睿叹道:“这件事本来并不大,不过被有心人传到了网上,被省委宣传部的网监部门发现,汇报了省领导。这不是马上来年了嘛,来年年初就要开两会了,要求各地和谐安定,怎么能出现这种事呢?所以省领导要求咱们市里尽快查清此事,将真相公之于众,避免被有心人利用造谣,引起无端恐慌。”陈晨蹙眉道:“什么有心人?”刘睿举例道:“你比方说那些邪恶教派信徒,他们会借此抨击政府。”陈晨这才明白,道:“你们刚才都调查什么啦?”

刘睿也不瞒她,就把刚才“钓鱼”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晨不敢相信的叫道:“李正正能干那种事?”刘睿笑道:“刚才他干的那些勾当,都给市电视台的记者下来了,你不信可以看看视频。”陈晨叹口气,道:“这个李老板对我一直挺不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你说的那种人。”刘睿道:“他对你当然不错啦。”陈晨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刘睿道:“一来你是火车站内部工作人员,他讹诈谁也不敢讹诈你这种人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二来嘛,你是美女,再穷凶极恶的家伙,对美女也要温柔一点啊。”

陈晨扁扁嘴,白他一眼,道:“我还一直觉得他人不错呢,还有那个刘啸,对我都挺好的呢。”刘睿冷笑道:“你说那个小瘦子?他更不是东西,碰瓷的时候充当和事老,一言不合就拔拳打人。”陈晨叹了口气,道:“唉,我还是不敢相信,自焚的那个家伙跟他们有关。”刘睿凝重地说:“真相果然像我想的那样,车站派出所与超市已经勾结起来了,怪不得会最终发生自焚惨剧。”陈晨秀眉一挑,道:“据我所知,站派出所那些人,跟车站周边这些商店啊超市啊旅馆啊什么的老板,确实挺不错,可能有勾结也说不定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谁开店不巴结着点当地派出所啊?”

刘睿点点头,看看手表,道:“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先回市委了,改天请你吃饭。你今天真仗义,让我很感动啊,呵呵。”陈晨羞赧而得意的一笑,道:“你是慧慧朋友,那就也是我朋友,朋友当然要照顾朋友啦。嘿嘿,可惜人家不卖我面子,我也没帮你什么。”刘睿笑道:“好,那改天我叫上张慧一起,咱们三个一起吃顿饭。”陈晨撇撇嘴,道:“吃饭什么的倒是小意思,吃不吃的都无所谓。不过,你身为慧慧的领导,以后可得多关照她。”刘睿点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张慧人品很不错,我在重点培养她。”

跟陈晨道别后,刘睿找到张云与小周,三人一起回了车里。

在车里,小周给二人看了他下来的视频,由于他一早就进入了最佳拍摄角度,所以正好将李正正搞鬼的那一幕清清楚楚的拍摄下来。

原来,在收银台靠近核桃露箱子的旁边,有一把透明的尺子。视频中,张云刚把矿泉水放到收银台上,李正正就捏起那枚尺子,往最外面的核桃露箱子上一捅,核桃露瞬即摔落。李正正在同一时间又把尺子放到了收银台面上。这一幕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若非有摄像机拍下来,恐怕就连肉眼都分辨不出。

小周道:“多亏我找的角度好,否则肯定拍不到这一幕,那个李正正太狡猾了,用透明的直尺推动而不是用手,别人又怎么发现得了?”刘睿笑道:“你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了,我要请宣传部为你在王台长那里请功。”小周听了非常高兴,谦虚两句,道:“这段视频回去我要剪辑一下,后面打架的镜头也给拍上了。呵呵,不是我说,想不到刘处你功夫这么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啊,呵呵。”

刘睿先把小周送回了市电视台。小周答应他,会尽快剪辑好视频,然后给他发过去。三人在市台门口挥手道别,刘张二人驾车回了市委。

听完了刘睿“钓鱼行动”的始末,白旭光叹道:“你现在今非昔比,年后又会成为省长快婿,可千万别再跟人动手。这次是你占了上风,可万一碰上狠人,拿出刀来拼命,你还有那么幸运吗?”刘睿点头道:“我也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了,不过老板,您是没看到,那李正正是多么嚣张,我要是不动手,怕拦也拦不住。张云是跟我办事的,要是挨了打,多对不起人家啊。”白旭光笑了笑,道:“你出发点是好的,但采取的方式方法略嫌粗暴。你能打倒他,你就能呵呵,算了,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刘睿道:“小周说,下午视频就能弄好,到时候会发给我。”白旭光道:“下午请冯局长过来,把视频交给他,让他发到火车站铁路公安处,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刘睿叹道:“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李正正在前台讹诈欺人,火车站派出所的人在后面坐地分赃,我怕火车站铁路公安处的人不会秉公执法,庇护杨所长那样的黑恶警察。”白旭光嘿然叹道:“他们责任是跑不掉的,王永刚曾去他们那里报警,他们没有理会,这是失职,凭这一点,就要接受惩处。当然了,我们也只能抓住这一点,至于他们跟超市勾结的事情,咱们就抓不到了,也没法查。”

刘睿算是彻底体会到了无奈,自己无奈,老板也无奈,尤其是他,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竟然惩治不了市内火车站区域里的几个小脚色,估计也很郁闷吧。

下午两点多,市电视台摄像记者小周给刘睿发来了剪辑好的视频。刘睿特意请白旭光出来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了看。

白旭光看完后说:“给冯局长打电话,让他尽快赶过来。还有,等他过来了,就去找燕燕部长,再把秘书长也叫上,来我办公室开个小会。”

差不多一个钟头之后,白旭光刚才点的那些人,就齐聚在了他的办公室内。刘睿也有幸参加这个会议,当然主要工作是服侍这些大领导,沏沏茶倒倒水、搬个凳子什么的。

会议主题就是研究讨论这次火车站自焚事件的处理办法。

白旭光先让刘睿将事件始末包括今天的调查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随后也没给大家讨论的机会,直截了当的给出了处理办法:一,由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牵头,代表市委与市公安局,与市火车站铁路公安处进行交涉,让他们严肃调查好万家超市老板员工讹人事件,并对自焚当日失职的警务人员进行调查问责,同时加强对火车站周边商铺的秩序整治;二,由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负责,给市各大新闻媒体安排任务,将火车站自焚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做好舆论方面的善后工作。

他说完这两个任务,这个小会也就开完了,前后不过一刻钟。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刘睿把存有那段视频的优盘交给了冯海亮。

秘书长杜立雪有些忧虑,道:“书记,自焚事件还没完全调查清楚,至少,还没调查涉案的超市老板员工,就这么急着公布真相,万一搞错的话”白旭光道:“立雪你多虑了,证据已经摆在面前,难道还会冤枉好人吗?”杜立雪点头道:“是啊,我刚才也这么想过,所以开会的时候没有提出来。嗯,那就这么办吧。”

这个会开完没多久,刘睿再一次接到了市公安局局花段小倩的电话。段小倩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市委门口,让他出去拿工作证。

刘睿惊奇不已,道:“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你不是要用工作证拿着我吗?”段小倩冷冰冰的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有那么待见你吗?赶紧下来,到点不来,我就直接扔门口了。”

刘睿还真不敢耽误时间,也没跟老板打招呼,直接跑下楼去。

到了大门外边,刘睿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警用越野车,车窗玻璃都贴了黑膜,也看不清里面都坐着些什么人,试探着走过去,眼瞅着右后门忽然开了,段小倩冷着脸从里面站出来。

他陪笑道:“段警官,你好,要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已经走到她身前。段小倩手里捏着他的工作证,鄙视的看着他,道:“我要郑重的提醒你,我这是巡逻路过,可不是特意给你送工作证来的,哼。”说着一把将工作证甩向他胸口。刘睿手忙脚乱的接住,笑道:“巡逻路过?你好威风啊。”段小倩翻个白眼给他,望望里面的市委大楼,骂了句:“衣冠禽兽。”说完转身就走。刘睿忙叫道:“先别走”段小倩停下来,回过头没好气的问道:“有屁快放。”

刘睿将工作证揣起来,脸上堆笑说道:“段警官对我手下留情,总该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吧,我打算”段小倩毫不留情的说:“我不跟禽兽一起吃饭,哼。”说完扭动腰肢,一扭一扭回了车里。

刘睿望着她那被警服包裹的小身条在走动之际所表现出来的女性魅力,暗吞口水,心想,什么时候能再抱抱这个小辣椒啊?

他正在失神,忽然从那辆警车副驾驶探出半个脑袋来,那是一个青年男子警官的脸,生得白白净净,也算帅气。他眉目不善的打量刘睿两眼,撇了撇嘴,就缩了回去。

刘睿看得一愣,这小子是谁,干吗这么打量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正在思虑,那辆警车已经起步离去,想到里面坐着的段小倩,忽然有所领悟,难不成,那小子在暗恋或者追求她,见她跟自己私下里见面,这是吃醋了?想明白这一点,苦笑不已,吃醋者真是无处不在啊,有的时候自己都没感觉,就已经被人家吃了飞醋,长期下去,只会树敌无数。可这又能怪自己吗?这就叫,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回往楼里的时候,又想到,其实要说起来,倒也能怪自己,谁叫自己最近桃花运实在太好,吸引无数美女竞折柳腰呢?唉,看来啊,男人魅力太强大也不行,无形中就会招人嫉恨,以后啊,还是收敛一些,尽量少跟美女打交道。当然了,刚刚那个段小倩,要是有机会亲近的话,那是绝对不能放过的,自己所认识的女人里面还没有她这样的辣椒脾性,跟她接触接触,当是自有另一番快乐吧。

这天晚上,刘睿忙老板白旭光吩咐下来的讲话稿—他即将在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用到的,一直忙到十点。从九点开始,就接到了来自张子潇的扰电话,自然是约他出去见面,这次见面后会发生什么,他心里清楚,张子潇心里更清楚。他倒不是畏惧她的报复而不敢去见她,而是没时间,因此就一力拖延,一直拖到十点钟。

到了十点,白旭光也捱不住了,就下班回去休息。刘睿把他送回云州宾馆后,再一次接到了张子潇的电话,叹道:“别催了大姐,你在哪,我来了,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75 未料山庄招辣手

未料山庄招辣手

白旭光叹道:“我之前还说在年前把双河县委常委班子给补齐了呢,这次又空出一个县委组织部长的位子,唉,看来是补不齐了。”孙金山道:“拔出一个萝卜就带出一个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慢慢来吧。”白旭光呵呵笑了两声,心里已经在思虑,要不要把这个县委组织部长的位子送给于凤和,总不能让他带着一肚子怨气工作吧,还是要注意团结的嘛。孙金山又如同闲聊天一般的随意说道:“新来的高国松同志很低调嘛,这一点跟之前的裴旭可是一模一样。”

白旭光听得懂他这话里面的深意,是说高国松在刚才的常委会上没有发表意见,扮演了与前任裴旭一样的打酱油角色,笑了笑,道:“是啊。”孙金山说:“他不是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高国泰的弟弟吗,与旭光你都是省城人,你跟他熟悉不?”白旭光摇头道:“不熟悉,我也是在他来到云州以后才跟他认识,这个人确实低调。”

孙金山与白旭光先后对高国松使用了“低调”这个词,不过意思并不一样。前者,是暗指高国松在常委会上表现低调,没有公开支持某方人马;后者,是指他没有借助其兄高国泰的势力来经营自己的名声,一直默默无闻,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高国泰的亲弟弟。

两人闲聊几句,孙金山便起身告辞。白旭光要亲自送他,被他谢绝了。

孙金山走出办公室,特意将门关上,目光一转,盯在了刘睿身上,笑呵呵的冲他走了过去。

刘睿忙起身相迎,道:“市长,您要走啦?不多坐会儿?”孙金山笑道:“不坐了,跟你聊两句。”刘睿心头一跳,他跟自己有什么可聊的,却也不敢怠慢,道:“您请沙发上坐吧。”孙金山摆摆手,和蔼可亲的望着他,笑问道:“什么时候跟李省长的掌上明珠结婚啊?”刘睿听到这个问题并不惊讶,依稀记得,他好像已经问过自己一次了,此时又问一遍,自然还是亲近示好的意思,想了想,决定不对他实言,免得他多事,便含糊的道:“这个还没定,目前主要是谈好恋爱。”

孙金山摆出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郑重的嘱咐道:“谈得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谈个两三年甚至更久,可以等婚后继续谈嘛,呵呵,现在不是流行先结婚再恋爱嘛。你可要抓紧,不能让小李跑掉,这是咱们云州市领导给你下达的政治任务,一定要完成哦,呵呵。”刘睿带笑说道:“好,我争取尽快完成任务。”心里却也疑惑不解,这个老家伙还有一年多就要退了,为什么还总是想着借自己亲近李舟行呢?事实上,别说亲近李舟行了,就算他亲近省委书记黄新年,甚至是亲近国家主席,也不可能再进一步做市委书记了,毕竟他年纪已然到点儿,谁也救不了他了。唉,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孙金山道:“好,等你们结婚的那一天,一定给我发请帖,我要去讨两杯喜酒喝喝。”刘睿心想,青曼早跟我说好了,婚礼在省城举行,而且除去亲戚外不请任何外人,你老还是省省心吧,嘴上笑道:“那是一定的。”孙金山欣慰的看着他,赞道:“好好干吧,以后前途无量啊,成就一定不在我之下。”说着连连点头,好像十分感慨的样子,又说:“你忙吧,我回去了。”

刘睿忙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了出去。

当天晚上,刘睿把心里的疑问说给了白旭光听:“市长好像还在想着通过我亲近李舟行省长,可他不是要退了吗,他亲近李省长又有什么用?难道还想再进一步当市委书记吗?不可能了吧,他年纪已经到点儿啦不是吗?”白旭光微微一笑,解释道:“正厅级别的地方党政领导年纪到点儿后,一般会有两个去处,一种是留在当地,充任市人大或者市政协的正职领导;另外一种就是去省里,升任省人大或者省政协的副职领导。前一种是平级调动,后一种则是变相升职。你想一下,谁不想选择后者?可是后者不是想选就能选的,要看省里主要领导的意思。”

刘睿至此方才醒悟,道:“原来如此。他是想抱上李省长的大腿,以此谋求再进一步,升到省里做个副省级领导。”白旭光点头道:“一旦升为副省级领导,不仅能够延续之前所享受到的政治、经济、生活方面的高干待遇,而且待遇上面还会拔高一级。最关键的是,省部级官员六十五岁才到点儿退休,他便还能再干一届,就算干满一届之后正式退休了,那也是副省级岗位上退下去的,退休后照样享受副省级待遇。这个待遇可是寻常官员想都不敢想的。”刘睿听得连连点头,道:“怪不得呢。”

忽忽几日过去,眼看就到了十二月份,也到了周末。

这次周末白旭光要回家一趟,考虑到秘书一处有秋游活动,他就没让刘睿相陪,只带了司机老周一个,于周五晚上乘坐一号车回省城去了。

周六这天,秘书一处所有干部职工包括刘睿在内,不管加班的、值班的还是放假休息的,都齐聚到办公室,上午忙碌完手头的公务,下午两点,乘坐从市委小车队找来的一辆丰田考斯特公务车,向市区东郊七十里外的百望山国家森林公园驶去。

在这之前,平时主持处里工作的副处长袁小迪已经从秘书二处借了两个同事过来,帮忙值班,以应对突发情况。

此次秋游,秘书一处七个人全部参加,一个不多,也一个不少。有人曾经提议带家人一起,不过被张慧否掉了。张慧理由也很充分,“你们带了老婆孩子一起玩,倒是热闹,可谁还陪我玩?你们好意思看着我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吗?”当然了,她也有别的乱七八糟的理由,譬如什么“你们都带了家人反而会疏远同事,那就玩不到一块了”。她的理由都很有道理,于是那些想要带家人的就被她说服了。六个大男人跟一个小美女就这样踏上了秋游的征途。

云州市区地处平原,不过由于北靠太行山脉的关系,市郊还是分布着或多或少的山丘,少的只有一座孤山,突兀的耸立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多的便是几座甚至是一连片的山岭。百望山国家森林公园就是一连片遍布植被的山岭,坐落在市区正东七十里外。早些时候只是一大片荒山野岭,后来被省城来的开发商承包,并对其进行了商业开发,最终形成了现在集度假、旅游、休闲与运动为一体的国家森林公园。不过,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国家级的森林公园,只是大家都这么叫,这个名字就传开了。

七十里的路途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再加上红灯、堵车、山路之类的影响,开过去怎么也得一个小时。路上实在无聊,秘书一处这些人便在张慧这个处活动委员兼艺术委员的倡导下,搞起了娱乐节目。节目形式倒也简单,大家各自发挥艺术特长,能唱歌的就唱歌,能说笑话的就给大家讲笑话,会讲鬼故事也行,总之,每人都要献一个节目,而且必须要站在车厢最前也就是第一排座中间过道那里,面对着大家伙表演。

为了鼓励大家,也是做出榜样力量,张慧第一个站到指定的表演位置,给大家唱了一首歌。实际上,她的座位就在第一排座位的过道左边,与刘睿坐在了一起。她与处长坐在一起,谁也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美女本来就是要随侍领导的嘛,那是天经地义。

刘睿早就听过张慧的歌喉,不过那是在ktv里,如今第一次领略她的清唱,听到耳朵里还是很有味道的,侧头瞧着她,见她头顶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一头秀发留成了马尾,从帽子后面的扣边里穿出去,似翘似垂,既富含青春气息,又显得干净利落,俏脸上洁净无暇,亮丽动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运动套装,将她苗条的身子包裹得玲珑有致,秀气的脚上则穿了一双雪白的运动鞋,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歌唱,那副娇俏模样还真是令人怦然心动。

张慧唱完之后,刘睿带头鼓掌,其他人也都鼓掌叫好。

张慧笑着对刘睿一指,道:“处长,该你了。”刘睿一怔,苦笑道:“我可不会唱歌。”张慧叫道:“你骗人,你跟我”说到这里时,恍悟自己说漏了嘴,哪能当着一众同事的面,说他跟自己唱过歌?那不是暴露了自己跟他的暧昧关系?忙改口道:“你跟我撒谎,你肯定会唱的。”刘睿笑道:“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好了。”张慧说:“也行,不过,要是有一个人不笑,你就得重新讲。”刘睿道:“你要是故意忍着不笑,我怎么办?”张慧呵呵笑道:“不会的,我还没那么坏。”

刘睿便起身给大家讲了个笑话,讲完后,基本上所有人都笑了,张慧却紧绷着个脸不笑,那副样子一看就是故意忍着不笑。

刘睿指了指她,道:“张慧,你自食其言啊。”张慧道:“你讲得本来就不好笑嘛,再讲一个。”刘睿道:“好,我就再讲一个,说森林里发洪水了,有一群动物乘坐一架小船逃命,不过动物太多了,小船眼看就要沉掉。大家商量了下,决定每只动物说个笑话,要是谁的笑话不能逗笑所有动物,那就把说笑话的动物扔到水里,以减轻船的重量。第一个讲笑话的是小兔子,它的笑话大家都笑了,只有猪没笑,于是动物们就一起把小兔子扔到了水里。第二个讲笑话的是小鹿,它的笑话谁也没笑,只有猪笑了。大家就问猪为什么笑,它说刚觉得小兔子讲的那个笑话很好笑。”说完笑嘻嘻看向张慧。

张慧自然知道他这个笑话是影射自己,此时笑也不好,一笑就成了猪;不笑也不好,因为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自己不笑就还是猪,弄了个左右为难,只能嘿嘿笑了两声,嗔道:“处长你比我还坏,骂人不带脏字的。”刘睿哈哈笑着坐回去,道:“彼此彼此。”

接下来众人一一表演节目,副处长孙大中上去的时候,说:“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说笑话,就给大家说个段子吧。”张慧马上叫道:“不听不听,肯定又是黄色段子。”孙大中苦着脸说:“可我不会说别的啊,我这个段子一点也不黄,你听听就知道了。”张慧就只好同意,道:“你的段子要是黄段子,那就原地做十个俯卧撑。”

突然听到“俯卧撑”这三个字,刘睿很难不想起之前那天夜里驮着张子潇做俯卧撑的暧昧场景,想到她自然也就想到跟她床上疯狂的火辣镜头,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这几日,通过刘安妮的嘴巴,他知道张子潇还留在云州没走,仍然是意图接近刘安妮,只是刘安妮聪明机灵的没有给她任何机会,譬如,她要是去市台找的话,刘安妮就假作即将开会而躲出去。她要是打电话找的话,刘安妮就虚与委蛇。总之,不让她接近。

其实,这个女人也很可怜,为了帮弟弟张子豪找出真凶,不惜长途奔波来到云州,孤身调查嫌疑人,为此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与冷遇。可惜,她碰到的对手刘安妮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在人与人之间的斗争经验上,刘安妮比她这个高官二代更加的丰富。可想而知,刘安妮只要不给她接近的机会,她就算一辈子留在云州,怕也查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刘睿叹了口气。

孙大中正在有板有眼的说段子,与其说是说,倒不如说是念,他在对着手机短信念段子:“某酒席正酣处,一女官满杯欲敬一男领导。男:给个理由。女:你我是兄弟。男:怎讲?女:我有胸,你有弟。男折服,欣然干杯。过一会,该男官满杯欲回敬,女:给个理由。男:胸弟合作搞个项目如何?女一饮而干。”

他读完之后,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张慧扁了扁嘴,嘀咕道:“还说不黄,这还不黄吗?”孙大中傻笑道:“不算黄吧,是不是处长?”

刘睿微笑说道:“还行。”孙大中道:“既然处长都没意见,小张你有意见就保留吧,呵呵,我表演完了,下一个谁上。”说着走了下去。

等全部节目表演完毕之后,张慧低声跟刘睿发牢:“你纵容他们说黄段子。”刘睿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没有吧,我觉得一点也不黄啊。”张慧哼道:“那是因为你太黄了,所以一般的段子你没感觉。”刘睿讶异地说:“我很黄吗?”张慧忽然想到了什么,脸孔一红,再也羞于开口了,只是红着脸点头。刘睿奇道:“你怎么了?”张慧只是摇头。刘睿又问:“想到什么了?”张慧羞答答的的瞥他一眼,小声道:“梦桃源那次。”

刘睿立时便想到,之前在梦桃源那次,自己误把她当成了青曼,从她身后扑过去就想入巷,家伙都抵到人家桃源口了,差点就入了巷,想到这一幕,老脸就有几分羞红,那里火热热的有点躁动,低声道:“那不是认错人了吗?”张慧羞涩的小声道:“就算你没认错人,你也太黄了。”刘睿猜到她是在说自己当时所采取的体位与动作稍嫌情色,解释道:“我跟你青曼姐都是老夫老妻了,怎么亲热都不过分。”张慧一口咬定:“那你也是黄,还没上床就”刘睿反问道:“谁说一定非要在床上亲热?”

这番窃窃私语过后,二人谁也不说话了。张慧却一直红着个脸,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三点出头,刘睿等人到达了此次秋游活动的目的地,百望山国家森林公园。这是一片方圆数平方千米、并不算太大的连片山脉,山上遍植林木,不过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大部分的植被都枯萎泛黄了,只有山腰处的松柏还在散发着郁郁苍苍的绿意。这个公园的开发商在公园入口处营建了度假山庄与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店,又有本地人摆设的土特产摊位店铺,人来人往的,看上去倒也热闹,俨然一个著名旅游风景区。

一行人先到度假山庄里开了房间。此行一共七个人,共计开了五个房间。张慧是唯一的女性,所以她肯定要独占一间,这是没有异议的。刘睿是处长,身份尊贵,也要独占一间。剩下五个人分剩下那三间。这种安排是每个人都认可的。

分到房间后,每人进入各自的房间,把行囊放下。刘睿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跟张慧的房间对着。

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算进入公园,也不可能玩得尽兴,所以大家就组织起来,在山庄内部的娱乐活动中心里面玩耍,等明天早上再正式游园。

这个娱乐活动中心里可玩的项目可是真不少,什么游泳池啊,什么羽毛球馆啊,什么保龄球馆啊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休闲运动项目,在这里都能找得到。

七个人到了中心里面,瞬间就分散了,有的去打保龄球,有的去玩乒乓球,有的打篮球,还有的自己不动,只看着别人玩,比如袁小迪。

刘睿最喜欢的运动还是游泳,此行之前就听说这座山庄里有室内游泳馆,因此特意带了游泳装备过来,进入活动中心后,就一个人来到游泳馆里,先走到池子边望了望,见偌大的池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池水清亮亮绿油油的,馆里冷冷清清的,可能这不是游泳的季节吧,人们都嫌水凉,所以没人来游。事实上,这座室内游泳馆的水温并不低,有十五度左右,对于身体强壮的人来说,这种水温完全可以接受。

他回到更衣室里,戴上泳帽,换上泳裤,简单冲洗一番,适应了水温之后,走出更衣室,跳进池子里欢快的畅游起来。偌大的游泳池里只有他一个,当真是无所顾忌,可以尽情的撒欢。一口气游了十几圈,后来有些累了,就靠在池边休息。

此时,自女更衣室那里走出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俊美女子,不是张慧又能是谁?她看到刘睿赤着胸膛靠在池边休息,笑道:“原来你在这。”刘睿抬头看过去,见到是她,道:“你怎么来了?”张慧笑着说:“我想跟你学游泳,行不行?”刘睿道:“别了,男女有别,你还是去玩别的吧。”张慧嗔道:“什么跟什么呀,我跟你学游泳,又不是干别的,什么男女有别啊。难道女人就不能游泳了吗?”刘睿道:“女人当然可以游泳啦,可是你得看清楚喽,这里面就只有咱俩,要是被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俩”张慧哼道:“就你事儿多。”说完转身走了。

刘睿以为她走了呢,歇了会儿后,就往池子里一躺,玩起了仰泳,可刚刚游了没有两分钟,就见女更衣室那里粉光一闪,似乎有人进来了,抬眼望去,大吃一惊,只见张慧穿着一身粉红相间的连体泳衣走了过来,雪白的心口与大腿全部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让人眼晕,忙停下来叫道:“你还真要游啊。”

张慧走到池边,轻轻哼了一声,慢慢坐下来,将纤瘦玲珑的脚丫顺到水里,感受了下温度,笑道:“还以为是凉水呢,原来是温水。”说完就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她已经落在池子里,可由于池底滑腻,她竟然没有踩稳,脚下一滑,身子立时往前仆倒。

刘睿看着她刚刚站在池子浅水区,也就是同一时间,她就往水里扑下去,还以为她要扎猛子玩呢,呵呵一笑,自言自语的说:“她下来游也行,我离她远点就是了。”

“啊”张慧尖叫一声,两手在半空中挥舞着,人已经跌入水里,瞬间入水,耳朵鼻子嘴里全部进了水。这让她惊骇无比,挣扎得越发厉害,明知道此处水并不算深,可还是压制不住那股子恐慌心理,双臂双腿乱划乱踢,在原地弄起好大的动静。

刘睿看得一呆,皱起了眉头,想也没想就游了过去,强健有力的大腿几个蹬踹,已经到了她身边,从水里将她一把搂住,把她提出了水面。

此时张慧满头满脸都是水,眼睛被迷得睁不开,一脸的痛苦之色,鼻子里往外流着不知道是清水还是鼻涕的液体,嘴巴大张着呼呼喘气,双臂还在挣命也似的摇摆,别提多狼狈了。

刘睿抱着她的纤腰把她身子立定在池底,道:“没事了,靠,原来你不会游啊,我还以为你要扎猛子呢。”张慧用手在脸上擦拭了几把,这才缓缓睁开秀目,撒娇道:“我要是会游还跟你学啊?我的妈神,差点没淹死我。”刘睿扑哧笑道:“你脚下这点水面,连狗都淹不死。”张慧大嗔,伸手在他身上推了一把,道:“你才是狗呢。”说完才发现他跟自己身贴身站在一起,看到他那强健的体魄,还有他腰间那紧紧包裹的细瘦泳裤,脸色莫名其妙的一红,忙低下了头去。

刘睿道:“这一个外人都没有,我不方便教你。池子边上不是有游泳圈嘛,你自己拿一个戴在身上玩吧。”张慧哼道:“我只是让你教我学游泳,又没跟你干别的,你怎么那么多顾忌啊?”刘睿叹道:“人言可畏啊。”张慧道:“我不怕,人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刘睿道:“可是我怕啊,我真怕人家说我利用职权,威逼女下属跟我游泳,趁机吃豆腐。”张慧望了望四下,道:“没事的,你看这多冷清啊,不会有人来的。就算有人来,谁认识你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吧,快教我吧,好处长了还不行吗?”

刘睿还真捱不住她软语相求,只能答应下来,把她带到池壁的梯子跟前,这里的水较深一些,堪堪到她胸口,教她扶着梯子练习蹬腿,打算教她学最简单的蛙泳。

两人就在梯子边的水里一个教一个学起来,期间免不了身体接触,甚至还会碰触到胸脯、等要害部位。不过两人早就发生过非常亲密的行为,所以对这种小碰触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慧非常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蹬腿,动作标准而有力,刘睿看得非常满意,又教她展臂与呼吸。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进入馆内,仿佛老天爷都在帮着二人享受二人世界。

基本动作教完之后,刘睿就让张慧自己试着游动。张慧根本就游不起来,不是上身沉底,就是沉底,试了十几回都没成功,甚至还受了伤,那是蹬腿的时候由于水位太浅,她膝盖与池底发生摩擦而碰破了皮,还好没有流太多血,否则真是得不偿失了。

小丫头为此发了脾气,苦着脸,撅着嘴,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刘睿少不得要安慰她几句。

张慧哼道:“我总是沉底啊,气死我了。”刘睿说:“那是你没保持好重心与平衡,一旦入水,就要先感觉身体重心在哪,然后在对应部位用力,将身体保持平衡,然后就能游起来了。你刚开始学,就不要急,慢慢来。”张慧想了想,道:“要不你抱着我,我看看能不能在原地游起来。”刘睿微微吃惊,道:“我抱着你?”张慧道:“对啊,你用手臂抱着我的腰,托着我也行,总之别让我沉底,这样我看能不能游起来?”刘睿想了想也有道理,肯定有助于她加快领悟速度,便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刘睿站在张慧身侧,用两只手臂勾着她的小蛮腰向上托起,随时准备出手救援,保证她身子不会沉底。而张慧就在他的扶助之下,一点点的往前游去。如果刘睿看到她上身要沉,就用左臂在她胸口那里托一下,反之则在她大腿下面托一下。这样游了十几米,饶是刘睿有意躲开她的**,可还是不经意间摸了五六次。张慧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反而玩得很开心,脸上一直充满了欢快的笑容。

两人在池子里泡了一个多钟头,张慧已经游得有模有样了。刘睿见状就放开她,让她自己游,自己跟在她身边照看着。

游着游着,张慧忽然误入了深水区,自己却并不知道。刘睿也忘了提醒她。再游几米,她有些累了,便停下来休息,本以为很容易就能踩到池底上呢,哪知道脑袋都沉到水里了还是没有见底。这下可是把她吓坏了,立时挣扎起来。可她不挣扎还好,越挣扎入水速度越快,只吓得她魂飞魄散,六神无主,直以为自己要淹死了。

刘睿当然不会眼睁睁瞧着她溺亡,一个猛子扎下去,从水底将她捞了上来,踩着水把她抱出水面,笑呵呵的瞧着她吓惨了的狼狈模样。张慧其实心底知道有他保护,自己绝对不会有事,因此出水后很快就恢复了情绪,抹干脸上的水分后,看到他正看自己的笑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胸中柔情迸发,忽然凑嘴到他湿漉漉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嗔道:“讨厌,到深水区了也不提醒我一声!”

刘睿被她亲得一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哼道:“小心点,让人瞧见咱俩就死了。”张慧嘻嘻笑道:“我看着门口呢,没人进来,有人进来我也不敢啊。”刘睿说:“那也不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慧忽然灵机一动,小声道:“你说咱俩在水下面亲嘴,会有人看到吗?”刘睿苦笑着摇摇头,道:“真有你的。”张慧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刘睿道:“肯定看不见啦,除非人家就在咱身边站着。”张慧神采飞扬的问道:“那你有没有试过跟人在水下面亲嘴?”刘睿听得心头一跳,摇摇头。张慧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咱俩试试吧?”

刘睿心里是不愿意跟这位唯一的女下属搞暧昧情的,可是每次想到自己已经跟她亲热过了,暧昧情已经摆在那了,就算自己否认也没用,便会虚伪的劝服自己继续跟她亲热下去,这次也是一样,很想跟她尝试一下在水里亲嘴的味道,一定很有意思吧,便点了点头,教她道:“你深吸一口气,过会儿不论怎样都别张嘴。”张慧嘻嘻笑着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刘睿正要抱着她翻入水中,却听她把嘴里那口气给放了,苦笑道:“不是让你憋着吗?”张慧红着脸说:“我想想上厕所。”刘睿说:“大的小的?”张慧嗔道:“当然是小的了。你等我下,我去趟更衣室,很快的。”刘睿说:“开什么玩笑啊,会不会游泳啊?”张慧瞪大秀目,傻呼呼的问道:“游泳跟上厕所有什么关系?”刘睿笑道:“傻丫头,你见谁游泳的时候去厕所小便了?”张慧道:“那怎么办?难道要一直憋着吗?你不知道,越在水里待着,越越急。”

刘睿道:“傻子才憋着呢,你不会就地解决吗?”张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就就地解决?就就解在池子里?”刘睿道:“我敢说,一百个来游泳的人,有九十个都会选择解在池子里,反正别人也瞧不见。”张慧叫道:“不会吧?”刘睿道:“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这你都不知道?就这座池子里的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里面过了。”张慧突地捂住喉咙,一阵干呕,看样子似乎要吐出来,半响恶心的道:“我我刚才喝了好几口水呢。”刘睿笑道:“没关系,已经被稀释过几千倍了,有你也尝不出来了。”

张慧幽怨的看着他,道:“你好恶心啊,我才发现。”刘睿道:“怎么是我恶心了?是所有人都这么恶心好不好?反正出去的时候还得冲澡呢。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来这喝水来了?”张慧被他说得粉面红彤,轻轻打他一下,嗔道:“讨厌,我这不是还不会游泳吗,我要是会的话,怎么会喝水?”刘睿道:“好啦,快吧。”张慧红着脸说:“不不行,我当着你出不来。”刘睿转身道:“不当着我了总该行了吧?”张慧哭笑不得,道:“你你不躲远点吗,不不嫌我脏啊。”刘睿说:“等你了再换地方。”张慧红着脸在原地发呆,忽然叫道:“不行,我我还是去洗手间吧。”

说来也巧,张慧去更衣室方便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一个个穿着平头泳裤,先后下到池子里。

刘睿对他们本来没什么感觉,可是当看到其中一个家伙把水撩到胸脯上,再用手在上面搓啊搓啊,眼瞅着那些黑色的泥条子一条条滚落水里,就体会到了刚才张慧那种作呕的感受,再也不想留在池子里了,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准备出馆走人,正好也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去尝尝这里的特色烤羊吧。

他还没走到男更衣室入口的时候,张慧从女更衣室里快步走了出来,可能是惦记着池子里的他,也没四下里望,直接走到池边下了水,到了水里后才想着找寻他的踪影,却哪里找得到,便愣在了那里。

刘睿看她傻呼呼的模样非常可爱,就打算绕过去叫她,可刚走两步,就见一个男子忽然从她身前水里冒了出来,张牙舞爪的,立时把她给吓了一跳,身子站立不稳,直挺挺往后跌去。

看到这一幕,可是把他给气坏了,甩开大步跑过去,跳进水里,将已经倒入水里的张慧抱住扶了起来。

张慧本来被吓得不行,可是看到他就又找到了主心骨,讶异的问道:“你去哪啦?”刘睿拍拍她的后背,没说什么,斜了那个突然跳出来的男子一眼,用眼神告诉他,你刚才做得很过分。

那男子本来正想戏耍张慧这个小美妞一番呢,谁知道突然有人跳出来挡横,也是满脸的不高兴,傲然的看向刘睿,问道:“你你他妈瞪谁呢?”

这男子四十岁上下年纪,身量中等,身材结实,最醒目的是生着一只大大的啤酒肚,如同六月怀胎的孕妇一般,令人见之则难忘。他脸型极不规则,扫帚眉,三角眼,一脸横肉,下巴上有颗小瘊子,上面长着三根卷卷的黑毛,只看这副尊荣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刘睿本来不愿意跟这人产生矛盾,毕竟是身在外乡,不是云州市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所以刚才没有喝骂他,只是横了他一眼,想不到对方倒是先发威了,既然如此,自己还忍气吞声的干什么?再隐忍不发的话,只会让他气焰更胜,沉着脸说:“我瞪你呢,怎么了?你吓唬我同事,我瞪你不行啊?你少给我骂骂咧咧的。”那男子大怒,叫道:“哎哟,他妈了隔壁的,你小子还他妈挺横啊。我跟人家美女开个玩笑怎么了?人家美女还没说什么呢,你他妈的瞎咋呼个屁啊?你想找别扭就明说,我陪你好好玩玩。”说着往他身前走了几步,一副作势动手的样子。

刚才进来的那几个男子都是一起的,此刻见到同伴与外人起了矛盾,就围了上来。他们一共是四个人,除去跟刘睿对峙的这个家伙,还有三人。那三人凑过来,有意无意将刘睿围在了中间,大有一言不合就一起群殴他的架势。

刘睿艺高人胆大,当然不会惧怕这四个全部拥有啤酒肚的男子,目光从四人脸上挨个扫过,最后冷冷的落在吓唬张慧那个男子脸上,淡淡的说:“对,没错,我想找别扭,你过来陪我玩玩吧。”那男子大怒,叫道:“真他妈的狂啊,你他妈不就仗着你个儿高吗?除了个儿高你还牛逼什么?”

旁边围上来那三个男子闻言乱哄哄的叫道:“揍这小子,敢他妈跟岳所叫板?”“就是,妈的比,先揍他个半死再说。”说着话,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最先忍不住,在水里走了几步,张开蒲扇一般的大手,径自往刘睿脖子上掐去。

这个男子又高又胖,比刘睿还要高上半头,身上胖乎乎的全都是肉,不动则已,一动就跟一座人型坦克似的。他逼近刘睿后,刘睿还没怎样,张慧却已经吓得芳心大震,全身凉飕飕的。

刘睿冷冷斜他一眼,待他大手来到自己的攻击距离时,陡然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四指,猛地里往上一扳。但听“啊”的一声惨叫传来,那个高胖男子咧开嘴巴痛呼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往下弯去,以配合四根手指的去势方向。刘睿待他前仆的时候抬起一腿朝他面门上踹去,一脚就将他踹得仰翻在水中,立时在水里面扑腾起来。

两招!仅用两招,就干脆利落的将这小子击倒在水中。

围观众人都傻了。

刘睿冷冷一笑,道:“谁还来陪我玩?是你,还是你,还是一起上?”说完对身后的张慧道:“你先上去等我。”张慧关切的说:“你你行吗?我去叫袁处他们吧?”刘睿道:“不用,对付这几个垃圾,还用得着叫人?你上去躲着就是,省得让我分心。”张慧说:“那你小心。”说完转身爬到了池子上面。

那个高胖男子扑腾了半天才爬起身来,面门上全是水与血的混合物,胡乱擦了几把,兀自疼得倒吸凉气,揉了揉鼻子,又到鼻子下面摸了一把,定睛看时,全是血,只气得哇哇大叫,刚想要冲上去报复回来,却觉得右手四指疼得不行,想到对方刚才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一时间有些胆怯,竟然不敢上了。

这一伙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全被刘睿的狠辣招数所吓到,竟然谁也不敢再上。

忽然间,与刘睿对峙的那个长着小瘊子的男子叫道:“他妈的,兄弟们,一块上,揍他!”说完冲了上去。他这带头一冲,剩下三人也都冲了上去,因为是在水里,轻易不能抬腿,所以几人都是挥舞着拳头,一顿乱拳打向了刘睿。

刘睿把这几人的架势看在眼里,就知道他们不会打人,真正会打人的不会打人面部,因为人面部抗击打能力较强,只要不是伤及眼睛,一般不会给对方造成重创,会打人的都是打人的要害,比如太阳,咽喉,,又比如两肾,这些地方一击就能见效,很容易将人击倒在地,眼前这几人显然不懂如何打人,凭的全是一股子暴戾血气,打人也是打脸,那纯粹只是为了出气的愚蠢做法,心里松了口气,后退一步,斜身抢到小瘊子男子左侧,微微躬身,右手握拳一个横摆拳,狠狠的打在他右侧腰肋所在。

这男子饶是一身肥膘肉,被这一拳击中,也是立时感到胸腹间气血翻腾,一股剧痛传来,身子再也站不稳了,好悬没摔倒在水里,急忙踉跄几步站稳在地,却觉得身子已经没了力气,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心里震骇不已,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么打人这么狠?一拳就把自己报销了?

刘睿一拳将这个制造矛盾的始作俑者打得失去了攻击之力,眼看头侧一个拳头冲了过来,越来越大,便闪身相避,等他拳势老了的时候,左手叼住他的手腕,猛地往身前一带,将他偌大的身子拉了过来,随后右手一拳狠狠击打在他的上。这人口中一声痛呼,只觉得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恨不得立时就能吐出来,疼得再也站不稳,往水里扑倒下去。刘睿又在他后颈那里补了一个手刀,他便彻底扑倒在水里。

此时还剩二人,偏这二人还是两个怂包,见刘睿干脆利落的将两个同伴干翻当场,吓得哪还有上去的胆子,硬生生停在原地,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惧之色,没有谁再敢上前半步。

站在池台上的张慧一直都在观战,见刘睿几招就将对方打退吓住,大喜不已,拍掌叫道:“处长你太厉害了,你好棒哦!”

小瘊子男子本来正佝偻着背,痛苦的站在水里,用手揉搓着被刘睿击中的腰肋所在,想挪到池边爬上去歇会儿,却又挪不动步,一动就疼得头晕,听到张慧叫好,只恨得牙痒痒,咬牙叫道:“妈的妈的,敢敢他妈打老子,富春你你去去更衣室,把我枪拿过来,老子要要他妈崩了他。”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他嘴里那个富春,正是那个高胖男子、被刘睿踹得鼻子流血的那个,闻言惊呼道:“岳所,打架归打架,不能动枪啊。”那小瘊子男子骂道:“我艹尼玛,我他妈让你拿就去拿,我今天不他妈崩了这孙子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富春吓得不行,脸色连连变幻,站在原地不敢动。

其他二人也忙劝道:“岳所,动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动枪啊,违反纪律。”“是啊老岳,不能闹出人命啊。”富春跟着说道:“岳所,我找几根棍子去行不行,咱把这小子打个半死出口气就得了,别别动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慧失声惊呼:“哎呀处长,他们他们怎么有枪?快快上来,快跑吧。”

刘睿也知道事情有点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沉着脸问道:“你们是沧水县的?哪个派出所的?谁给你们随身配枪的权力的?你们在执行公务吗?”

百望山国家森林公园位于沧水县西北郊,所以刘睿才会这么问。

岳所、富春等人听他打起了官腔,都是一怔。

富春问道:“你他妈你是什么人?口气倒是不小啊。”

刘睿指着那个岳所道:“我问你呢,你是哪个派出所的所长?”岳所又恨又怕的瞪着他,骂骂咧咧的道:“滚他妈你妈了个比的,老子凭什么告诉你?你他妈的,在我的地盘上还敢打人,我他妈今天不废了你我就不姓岳。”说完叫道:“富春,你他妈磨逼蹭痒痒哪,快他妈去拿啊。”

富春问道:“拿什么?”岳所恶狠狠地说:“拿什么,有他妈什么就拿什么,今天非得把这小子拍在这儿不可。”富春听他没提到枪,总算松了口气,答应下来,往池子边走去。

张慧跳着脚叫道:“我我看你们敢!我们是云州市委的,你们敢打人,我们就让市公安局的过来抓你们。”

此言一出,算是把岳所富春四人全部吓住了。

富春回头看了岳所一眼,见他失了神,就乐得停下来,冲刘睿问道:“你你们是市委的?市委的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刘睿沉声道:“我们过来旅游。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富春道:“我们是”

岳所陡然叫道:“富春,不许说。”富春便又闭上了嘴巴。

岳所恶狠狠的看了刘睿几眼,眼皮抬起,又看了看池子上边穿得花枝招展的张慧,暗哼了一声,道:“我们走。”说着气呼呼的爬到池子上,一瘸一拐的走了。

富春等三人也忙上了池子,从男更衣室入口走了。

张慧目送四人身影消失,紧张的叫道:“处长,快走吧,再不走真怕他们回去拿枪。”

刘睿深深知道,刚才那个岳所说让富春去拿枪,不是吓唬自己的,而是他被打急了之后恼羞成怒所做出来的自然反应,若是富春真的听了他的话去拿枪给他,他真可能给自己一枪,这样的人,一旦失去理智,没有什么不敢做的,这就跟某些十七八岁的热血小青年没什么两样,头脑清醒的时候,可能打架都不敢;可一旦被激怒,那真是什么都不顾,杀人都不在话下,很多杀人犯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想到这里,也有些害怕,便道:“好,走吧,你也去换衣服吧。”

刘睿走进更衣室的时候,岳所富春他们四人还都在,正在里面换衣服。这几人果然都是警察,一个个的都在穿警服,而且每个人的警衔级别还不低,估计都是老警察了。

岳所见刘睿走进来,阴毒的目光笼罩在他身上,把手放在存放衣服的小柜子里,却没有伸出来。

刘睿留意到了他这个动作,心下惴惴不安,还真担心他突然拔出手枪给自己几颗花生米吃吃,自己倒是不怕死,可若是死在这种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的莽撞人手下,不是冤得很吗?便一直留神看着他。

更衣室里的气氛很诡异也很微妙,四个警察一边穿衣服一边盯着刘睿,刘睿也是边穿衣服边看着他们。五人谁也不说话,屋里的空气冷得几乎可以结冰了。

岳所到底没有拔出手枪,在刘睿的注视下,把一个藏在枪套里的黑色小手枪放到了裤兜里,之后再也没去碰它。

刘睿算是松了口气,那个富春却也松了口气。

刘睿是担心这个岳所忽然开枪击杀自己,那个富春则是怕岳所杀人之后,自己也逃不开刑责,要跟着他一起接受惩处。

刘睿由于过度紧张,也没冲澡,直接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岳所冷冷的说:“富春,你去山庄服务台那打听打听,看这小子住在哪个房间。”富春微微一怔,预感到这位老大已经记恨上那小子了,就是不知道他心里起没起杀意,如果还有杀意的话,自己可得劝着他点,别因为口角之气犯了大罪,讪讪的问道:“岳所,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想想真想弄死他吧?”岳所骂道:“我他妈还没那么傻逼,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要是一枪崩了他,我也跑不了死罪,我还没活够呢。”

富春松了口气,陪笑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报复他的?妈的,这孙子下手太狠了,我让他揍得现在还疼呢。”岳所闻言也揉了揉腰肋部位,呲牙咧嘴的说:“这小子是不是他妈练过啊?还市委的,市委有他这么暴力的吗?简直他妈就是活土匪!”富春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岳所哼了两声,道:“可就算他是活土匪,到了咱地盘上,也得他妈服服帖帖的。嘿,你们几个听着,今晚上我要不狠狠收拾这小子一顿,我他妈岳字倒着写。”

富春嬉皮笑脸的说:“那岳所你有什么好主意?”岳所斜眼睥睨几人,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富春等三人就围了上去。岳所小声道:“富春,你去前台打听这小子住在哪个房间,再跟山庄褚经理说好,晚上听咱们吩咐。大明,你赶紧追出去,给我盯住了这小子,他什么时候在哪,你要随时向我汇报。栓子,你就跟我在一块,随时等候命令哼哼,你们就全听我的,保管让这小子落在咱手里。他要是落在咱手里了,那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嘿嘿,我今晚上他妈要是不打断他几根肋骨,我就跟他姓!”

刘睿与张慧在游泳馆外面碰头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张慧悻悻的说:“那个下巴上长瘊子的家伙真是真是心黑手辣啊,他你说他真敢拿枪打你吗?”刘睿道:“那种人急了之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张慧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他们打起来。”刘睿宽慰她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受害者呢。好了,别想了,去跟大家聚齐吧,差不多了咱就去吃饭,听说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呢,咱们好好玩一玩。”

76 半试云雨半倚危

半试云雨半倚危

傍晚时分,秘书一处这些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劳累了将近一年的人们,在山庄餐厅里享受起了丰盛的晚餐。

说他们兢兢业业辛辛苦苦,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众所周知,秘书一处是市委办公厅里面最繁忙的处室之一,由于服务的是市委书记,所以工作中几乎没有小事,哪怕是打个稿子这么简单的小事情,一旦跟市委书记挂上钩,那也绝对变成了大事要事,所谓“领导身边无小事”,就是这个道理。正因为这一点,这些人在平日的工作中就要比其它处室的同事们多耗费不知道多少心血精神。处里一共七个人,除去张慧这个女孩子,六个男人里有四个人的鬓边已经现了华发,这就是他们辛勤工作的最好证明。

有朋友可能会好奇,这些人平时都忙些什么?

这七个人里边,刘睿要随侍在市委书记白旭光身边,从工作到生活,全要提供服务,事务繁杂就不必说了,只说以主持处里工作的第一副处长袁小迪为首的其他六人。

这六人,基本上也就代表了秘书一处,平日里的服务对象主要有:上级机关(省委办公厅相关处室)及领导;市领导,包括市委书记白旭光与其他需要服务的市领导;各县区、市委各部门、市直及驻市各单位领导;各县区委办公室和市委各部门、市直及驻市各单位办公室(秘书科);市委办公厅领导与市委办公厅各局、处、室同事;通过电话或亲自前来咨询问题、反映情况的干部群众。

他们日常工作内容如下:办理省委办公厅秘书处、会议处、行政处及其领导通过电话、口头或书面形式要求办理的有关事项;做好市委主要领导即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相关服务工作;对口做好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政务、事务服务工作;协助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市政协办公厅及有关部门和单位,做好其他各位市领导的有关服务工作;为各县区、市委各部门、市直及驻市各单位领导提供服务,譬如办理他们的请示、汇报、通报、请假等事项。

从上面描述中就可以看出,秘书一处的工作确实繁重杂乱,几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计。说句难听的,秘书一处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换而言之,能在秘书一处待下来的人,也确实都是老黄牛一般任劳任怨、踏实肯干的优秀干部。

就是因为考虑到他们的辛苦,所以刘睿才会建议师傅袁小迪提高此次秋游每人的消费标准,让他们在吃玩住行上享受得更好,以补偿他们平时工作中所付出的艰辛劳动。

一大桌十几个菜,都是当地的山珍野味,什么山鸡啊,鹌鹑啊,野兔啊,山蘑菇啊一盘盘的,五光十色,各自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要说起来,桌子上最硬的菜要算是摆在最中间那只烤羊,烤的那是外焦里嫩、芬芳酥脆,只看羊肉表面那红澄澄亮油油的颜色,就令人食指大动、连生口水。

众人平日里哪能吃到如此丰盛的晚餐,此刻得享,自然是吃了个不亦乐乎。大家推杯换盏、你说我笑,酒席场面分外热闹。张慧每样菜肴尝了一口之后,就暂时不吃了,手里拿着单反相机围着桌子绕圈,时不时捕捉拍摄有纪念意义的镜头。

刘睿作为处长,向这些辛勤工作在底层第一线的下属们挨个敬酒,说起来,是这些人撑起了秘书一处,完全可以称他们为“秘书一处的脊梁”,要是没有这些人,光是自己一个人服务老板白旭光,那是累死也服务不好的,这些人真正做到了“俯首甘为孺子牛”,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工作楷模。

敬完酒后,刘睿跟师傅袁小迪谈起了年会的事情。这不也到年底了嘛,也该开个年会了,大家好好聚一聚,吃喝玩乐一番,表彰下先进,鼓励下后进,每个人发点奖品,让大家开开心心的过年。

开年会简单,随便找个场地就能开,问题是开年会的钱从哪来。开年会要找场地,要摆宴席,要准备奖品这些全都是钱,没钱可是什么都干不了。

袁小迪发愁的就是钱从哪来,秘书一处的小金库里已经没什么钱了。

刘睿把胸脯一拍,道:“放心吧,我去拉赞助。”

他自从发迹以来,认识了不少朋友,可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很少,算来算去也不会超过一只手五根手指头的数目,而这些朋友里面能开口化缘的对象更是少之又少,接近于无,心中暗自思虑,自己能厚着脸皮、毫无顾忌、不怕对方嘲笑向其化缘的老板,除了新鲜出炉的红颜知己高紫萱,也没有别人了。正好她在云州新建一家宝马4s店,大可以让她以当地企业的名义赞助,估计财大气粗的她也会给自己这个面子的。

事实上,若是刘睿愿意将想要拉赞助的意思公之于众,那么肯定会有数不清的“好心人”主动找到他出钱赞助。不过显然这种人的心思并不纯,出钱后肯定会想捞取更多的好处。这种人肯定是不能招惹的。

刘睿完全沉浸在与同事们的欢乐时光里,根本就想不到,在包间外面餐厅某个角落里,正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所在的地方。

吃过饭,夜色已经极黑了。

刘睿等人溜溜达达的从餐厅里走出来,发现山庄的服务员已经在山庄前院土地上生起了一堆大大的篝火。火焰冒起来一丈来高,烧得木头噼里啪啦作响,不时有火星随着火焰飘上夜空,再缓缓的飘落下来。一些在山庄住宿的客人围着这个火堆看新鲜,不时有小孩从火堆里借火点燃手上的小小烟花,然后在烟花燃烧的过程中,兴高采烈地奔跑嬉戏。

看到烟花,人们都意识到,春节已经临近了。

刘睿等人围着这堆篝火说笑了一阵,后来院里的蹦迪音乐响起来,很多人便都围着火堆乱扭乱跳。

一处这七个人,除了张慧还算年轻外,其他人已经都不再年轻,过了那种火热疯狂的年纪,几乎没有人随着节拍扭动。张慧当着外人也不好意思跳,所以七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全愣在原地。

后来袁小迪提议回客房玩三国杀,众人欣然同意,于是一行人走进宾馆楼内,进了袁小迪的房间,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有的上床坐着,有的坐在床边,围成了一个大圈,一起玩起了三国杀。

屋门内,七人笑哈哈的打着牌,屋门外,站着一个警装男子,侧耳听了听屋里的动静,回头朝走廊入口方向打了个手势。

走廊入口处马上走来三人,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手持房卡走在最前,身后跟着之前与刘睿发生冲突的岳所与富春。三人脚步很快,不一时便走到刘睿的房间门口,同时停了下来。

前面那男子把房卡插到读卡锁孔里面,吱的一声轻响后,安防电子门锁就自动打开了。那男子对岳所点了下头,道:“进吧。”

岳所推门走了进去。令人奇怪的是,他只在屋里停留了不到三十秒,几乎是前脚刚进,在屋里转了个圈,后脚就又走了出来。

那经理打扮的男子问道:“这么快?”岳所撇撇嘴,道:“这还不快?行了,没你事了,你忙你的去吧。”那男子嗯了一声,把屋门锁上,拔腿便走。

岳所等他走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房卡,打开刘睿隔壁那间客房的屋门,与富春、还有守在袁小迪房门口那人走了进去,轻轻将门掩上,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走廊里空荡荡的,冷清中透着诡异。

三国杀这种娱乐牌,学起来比扑克难度高一点,但是一经学会,就会发现这比打扑克好玩不知道多少倍,从中可以体验到与战友同仇敌忾的快意,也能体会到一招招害死对头的邪恶快感。就是因为太好玩了,所以刘睿、袁小迪等人一直玩了三个多钟头。直到半夜十一点多,孙大中等几个年纪较大的人撑不住了,这才宣告结束。

众人从袁小迪房间里退出来,一一回房。

刘睿也回到自己的客房门口,刚刚插卡,还没推门,就听身后传来张慧小声的召唤:“处长,处长”刘睿回头看去,见张慧就站在门内,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同样小声说道:“干吗?”张慧冲他一笑,对他连连招手。刘睿暗想,这丫头不是发春了吧,这是想让自己跟她共宿一屋?那怎么行,不说很可能会跟她发生关系,就说被任一个下属看到,自己这处长的脸以后还往哪放?转身朝她门口走了两步,低声道:“到底干嘛呀?”张慧笑眯眯地说:“你来就是了。”

刘睿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迈步朝她屋里走去。

张慧笑嘻嘻的侧身让开,请他走进屋里,正要关门,瞥见他房卡还插在门上,就横穿走廊过去,把房卡拔了下来,转过身轻快的跑回屋里,轻轻将门关了。

刘睿看她走回来,皱眉问道:“你搞什么鬼?”张慧笑道:“咱俩还去游泳吧?”刘睿既惊奇又好笑,道:“还游?这都该睡觉啦,还游什么啊游。”张慧撒娇道:“好容易出来玩一次,那么早睡觉干什么?就再去游一会儿吧,不用太久,一个小时就行。”说着摸出手机,看看时间,道:“你瞧,刚十一点半,咱俩去游一个钟头,也不过十二点半,也不算太晚啊。”刘睿叹道:“想不到你游泳的兴致这么高,可我已经困啦。”说着打了个哈欠。张慧拉着他手臂撒娇道:“为了我晚睡一会儿不行吗?”

刘睿本来是想婉拒她的,可是想到她对自己的好,又有些心软,便道:“只玩一个小时。”张慧大喜过望,转身去拿游泳装备,道:“人家泳衣好歹是刚买的呢,只穿一次怎么行?呵呵。”刘睿这才知道她的泳衣是新买的,打趣她道:“你泳衣太难看了,应该买比基尼。”张慧猛然转过头来,妩媚的瞪着他,道:“你怎么不早说?”刘睿苦笑道:“谁知道你要游啊。”张慧想了想,道:“要不我再买一套你说的那个吧?你说的就是三点式对不对?”说着俏脸已经红了。

刘睿忙道:“别别了,就这样吧。”张慧红着脸道:“你不是喜欢三点式嘛,说我这个难看,那我就换三点式给你看。”这话已经赤裸裸的表现出了情意,刘睿听到耳朵里,脸皮有些发烧,刚刚被酒精麻醉的大脑中荡起了一丝旖旎之情,那家伙也有了点点反应,似乎要硬起来,忙转身道:“我我去拿泳裤。”张慧道:“你卡在床上扔着呢,自己拿。”刘睿从她床上拿起房卡,快步出了屋去,心中却有了悔意,悔不该答应她夜游,别人可都在床上呼呼大睡呢,自己却跟这个年轻俊美的女下属在泳池里厮混,像什么样子?可是想要拒绝也已经晚了,只能暗叹口气,祈祷不要被外人看到。

耳听隔壁门声响动,富春脸上骤显喜色,从门后快步回到里屋,低声对岳所道:“那小子可算是回来啦,这帮人真他妈能玩!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动手吧?”岳所得意洋洋的说:“急什么?都等到现在了,还怕再多等一会儿吗?再等半个钟头,等他睡着了再去敲门。妈的逼,敢跟咱们作对,老子叫他觉也睡不好。”富春点点头,道:“对,凭什么让他睡个好觉啊?咱们偏偏不现在动手,就等他睡着了再把他吵醒,哈哈,这个傻小子,等着被咱们玩死吧。”

他们几个可是想不到,刘睿这次开门进屋不是睡觉去了,而是拿游泳装备去了。他走到屋里边,拿起放在电视柜上的袋子,里面装着泳裤泳帽等,转身又走了出去,考虑到不便惊动隔壁的同事们,临关门的时候特意使了小劲儿,将屋门柔柔的关了起来,谁也听不出他又一次走了出去。

张慧也已经拿好泳衣,就在门内等着,见他出来,两人就一前一后顺着走廊往小楼外面走去,出了宾馆楼,进入那座室内游泳馆所在的娱乐活动中心楼,熟门熟路的来到游泳馆外,分别进入男女更衣室,准备再次畅游嬉戏。

有人问了,都这么晚了,游泳馆还开着,怎么可能?

还真有可能!类似这种休闲度假山庄,里面所有的娱乐运动场馆基本都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的,考虑的就是大部分的游客都是过来度假的,很可能通宵不睡的疯玩,为了使所有的客人都能玩得尽兴,便特意设定了这样的制度。当然了,场馆可以全天候开放,工作人员却不能连轴转,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在晚九点以后就都下班休息去了。

也因此,刘睿与张慧来到游泳馆的时候,就连销售游泳装备的商店里也都没人了,游泳池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一馆一天地,一男和一女。

张慧四下里望了望,脸上已经充满了欢喜之色,笑呵呵的说:“不会再有像咱们这样的人,半夜不睡过来游泳的吧?”刘睿苦笑道:“应该不会再有咱俩这样脑子进水半夜不睡来游泳的夜猫子了。”张慧哈哈笑了起来,抓起他的手就往池子里下,等两人都站到水里的时候,又忽然一窜,扑到他后背上抱住他的脖子,撒娇道:“这回咱俩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啦,吼吼!”

她这一扑上来,刘睿立时感受到她胸前那两丘顶在自己后背上,虽然隔着泳衣,还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它们的弹性与绵软,心中一荡,猛地往前一扑,钻入水底。张慧吓了一跳,急忙闭紧眼睛嘴巴。刘睿背着她在水底扎了个猛子,等浮出水面的时候改成了仰泳,等于是把她泡在了水下。张慧当然受不了,忙松开他的脖子钻出水面,大口呼吸起来。

刘睿故意使坏,抱住她的娇躯就往水下按。张慧刚刚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子已经再度入水,虽然心里很开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喝了一大口水,想到里面可能含有人的液,又恶心得想吐。就在这时,刘睿四肢着地,把她娇躯压在池底,凑嘴过去吻上了她的小嘴。张慧怎料得幸福来得这么快,又惊又喜,兴奋的都要晕过去了,下意识就紧紧缠在了他身上。

两人在水底吻了几下,张慧憋不住气,急急推搡他,自然是要浮上水面的意思。刘睿一侧身就把她推出了水面。张慧站在池子里,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侧头看时,见他还在水底藏着,心中对他的憋气能力大为叹服,嘻嘻笑了笑,钻入水底,找到他抱起来,主动递出了火热的带着水花的香吻。

这次刘睿可就不只是跟她接吻那么老实了,大嘴张开盖住她的小嘴,将舌头度了过去,两只大手已经在她青春健美的蛋上抚摸起来,哪怕是隔着泳衣,依旧是手感不错。张慧感觉到他舌头过来叩关了,却不敢张开嘴巴,生怕一张嘴就喝水。事实上,刘睿的嘴巴已经将她小嘴四周全部封死,没有半点水液的存在。但张慧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不肯张嘴。

两人僵持了一阵子,刘睿抱着她浮出水面,用手胡乱擦了脸上的水一把,道:“你倒是张嘴啊。”张慧红着脸说:“我怕喝水。”刘睿道:“喝不了,我都把你嘴堵住了,你还上哪喝水去?”张慧嘻嘻笑了两声,道:“那再试试吧。”刘睿道:“你先憋口气。”张慧就狠狠吸了一大口气到肺里,连胸脯也鼓胀起来。刘睿扑到她身上将她压入水中,再一次吻了上去。

由于刚刚交流过,所以这次张慧一上来就开启了唇缝。刘睿得偿所愿的将舌头钻了进去,瞬间在她口腔里掀起了一阵暴风雨。可惜小丫头本来憋气时间就短,又无法适应在水下舌吻的技巧,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挺直的小鼻子里冒出了一连串的气泡,用手轻轻推他。刘睿忙抱着她浮上水面。

张慧大力呼吸几口气,羞答答的说:“不在水里亲了,不好玩。”刘睿道:“好,那就游泳吧。”张慧忙扯住他,红着脸说:“我只说不在水里亲了,但是可以在水上亲啊。”刘睿瞧着她说:“你到底是来游泳的还是亲嘴的?”张慧嘻嘻笑道:“一边亲一边游。”刘睿四下里望了望,还是有点心虚,小声道:“不能在水上亲,万一被人瞧见,咱俩就完蛋了。”张慧不甘心的叫道:“那怎么办啊?”刘睿望了望深水区方向,有了主意,低声道:“我去拿个游泳圈,你套在身上,然后咱俩去深水区玩。那儿离游泳馆入口最远,就算有人进来也看不清咱俩在干什么,咱俩也就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张慧大喜,道:“好啊,快走。”

刘睿游到池边,拿了个花花绿绿的游泳圈,老远就抛了过去给张慧。张慧接到手里后套在了脖子上,后来觉得别扭,就套到肩头,可后来还是难受,干脆就把上身全部钻了出去,等于是套在了腰上,如此一来才算行动自如。

刘睿回到她身边,扶着她往深水区游去。

深水区所在位置,是这个游泳池距离入口最远的地方,也是这个长方形池子最远端的短边所在。从入口到那里,怎么也得有六七十米。这么远的距离,两人要是抱在一起搞些小动作,外人是很难一眼就看出来的,除非来者手里端着望远镜。

二人缓缓游到深水区。这个室内游泳馆与大家常见的标准游泳馆到底是有差距的,体现在深水区的水深,堪堪超过两米。而某些大型游泳池深水区的水深动辄超过三米甚至达到三米六。同样,那种类型的游泳池较为专业,管理也较为严格,一般游泳爱好者是不允许进入深水区的,想进去玩也行,考试!怎么考?考试方式自然是五花八门,最常见的,是在泳道里游上指定的长度,以此证明你是一个游泳的好手。

眼前这个游泳馆,只是为了满足客人们对于戏水的爱好而已,根本就不正规,自然也就没人理会张慧是否有进入深水区的资格了。

二人来到深水区最深处,同时也就到达了泳池的尽头,正好这里有个上岸的梯子,刘睿就让张慧脚踩在梯子最下面一阶上,面朝游泳馆入口方向,随后靠上去拥住她,跟她热吻起来。实际上,张慧叫他出来游泳,就是为了再续暧昧,哪里是游泳来了?此刻被他抱住热吻,小心思终于得到了满足,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脸色红彤的跟他湿吻,并学着他口舌的动作跟他缠斗,很快就陷入了激情之中不能自拔。

就在二人享受乐趣的同时,在宾馆楼内,刘睿房间的隔壁,岳所看了看腕表,道:“行了,估计也睡着了,动手!”

屋里已经多了一人,一共四人,命令发出之后,四人鱼贯走出房间。

岳所捏了捏裤兜里的手枪,自言自语的说:“他最好仗着会功夫拒捕,那我就他妈做了他。”富春忙回头道:“能不动枪还是不要动枪,只要把他逮到所里,咱们就能让他比死了还难受。”岳所听得很有道理,脸上现出残忍的狞笑。

四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刘睿房间门口,富春上前敲门:“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过后,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富春皱着眉又敲了两下,里面还是没动静。

岳所怒了,挥掌在门上重重拍了几下,叫道:“开门开门,警察!”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四人都觉得很奇怪,各自对视一眼,富春小声嘀咕道:“不会是他已经知道是咱们报复他来了,他提前跳窗户跑了吧?”岳所听得脸色一沉,骂道:“滚吧!他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你告密了。”富春瞠目结舌的说:“我告密?我靠,我怎么可能”岳所只是随口乱骂,事实上一丁点都没怀疑这个自己人,冷着脸道:“你去找经理,找他把门卡要过来。”

富春领命而去。岳所继续拍门,拍了三四次,里面始终死一般的寂静,也就腻烦了,停下手不敲了。

与刘睿房间相隔不远的几个房间里睡着的袁小迪等人,要么已经睡熟了,听不到敲门声;要么已经听到了,却没想到是处长惹了乱子,也就没人往心里去。所以没有一个人开门出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几分钟,富春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把房卡递给了岳所。

岳所脸色犹疑的看了看屋门,又侧耳在门上听了一阵,目光扫过几个同伴的脸,这才将房卡,咔哒一声轻响,电子锁打开了。四人一拥而入,里面亮着灯,屋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连被子都没展开,窗户紧闭,窗帘也拉着,哪有跳窗的痕迹?

“艹!”岳所狠狠的骂了一声,又往地上重重的吐了口唾沫。

“啊见鬼了?”富春大呼小叫着,“我艹,他怎么没了?”

落在后面那两人中的一个进洗手间看了看,里面同样没有人,出来后冲岳所摇头道:“洗手间也没有。”

富春叫道:“他妈比的,难道他是鬼变的?我亲耳听到他回屋的呀。”岳所恨恨地瞪着他,道:“你他妈是不是听差了?”富春叫屈道:“怎么会,我听得真真的,连他插卡的声儿我都没落下。”岳所骂道:“那他妈的怎么不在屋里?”富春脸色悻悻的,先摇头后点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四人沉默了好一阵,富春问道:“现在怎么办啊岳所?”岳所气呼呼的道:“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富春道:“我觉得我没听错,他们刚才玩完了一块出来的,还在走廊里说话来着。再说了,都这么晚了,也该睡觉啦。”岳所骂道:“你他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让你办点什么都他妈办不好。”富春红着脸说:“要不这样,咱就在屋里等他。只要他一回来,咱就逮住他。”岳所眼珠转了几转,道:“这倒也不是不行,反正赃物已经在他屋中包里发现了,他跑不了偷盗他人钱物的罪名好,他妈的,就在屋里等好了。”

四人简单商量一下,将屋门原样关闭,屋里灯照旧亮着不去管它,四人分别躺在两张单人床上,边养神休息,边等着刘睿回来。

过了几分钟,富春忽然叫道:“咦,我说几位,你们还记得吗,咱们碰见那小子的时候,他是跟一个美女在一块的,有没有可能,他现在摸到那个美女房间里去了,两人正在打炮?”岳所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富春,你还是有几分脑子的,能想到这一点,我很欣慰啊。我倒要问问你,你刚才不是听见他回屋的声音了嘛,他怎么可能跑到那个美女屋里去?”富春道:“要不说我也只是怀疑呢,实在太邪门了。”岳所道:“别他妈瞎想了。这批人都是一个单位的,他们俩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同事隔壁打炮啊,被人发现还做不做人啦?没可能,绝对没可能,就算真想打炮,人家也不在这儿打,人家等回到市里私下约好了去酒店打不是更安全吗?”

富春笑道:“还是岳所有经验,哈哈。”岳所笑骂道:“有他妈尼玛的经验,我可没跟单位同事打过炮,咱所里那几个丑婆娘,老子一个都瞧不上好啦,别废话,我问问你们,过会儿他要是回来了,发现咱们在他屋里,要是问起咱们怎么进来的,以及为什么私闯他的房间,咱们怎么说?”

在同一时刻,游泳馆内的深水区所在,刘睿已经被青春火热的张慧勾动了,毫不客气的将她泳衣护胸部位拉了下去,露出了右半边那只雪白秀气的尖尖笋乳,看着这只白白的锥形,再看到上面那****的樱桃,哪里还忍得住,张开嘴巴就扑了上去。张慧被他触碰到如此敏感的部位,娇躯肌肉瞬间绷紧,就感觉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热流,再接下来就全身酸软,只想扑到他身上就再也不动了。

刘睿很少见到如此娇嫩的花房,如今难得见到一次,自然是打定主意美美的品尝一番,凑到上面含入口中,又是**又是舔舐,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玩了,越吃口水分泌越多,越显得口干舌燥,只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丫头压在身下,狠狠的鞭挞一番。张慧居高临下看他品吃自己的胸部,既有些娇羞,也有些欢喜,每次被他舔到或者**关键部位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绷紧两腿,只感觉腿间越来越热,一股子酸痒难忍的感觉在全身弥漫,心中也明白那是想要什么,后来有点忍不住了,小声道:“冷冷!”

刘睿停下来,柔声问道:“那怎么办?”张慧忸怩不安的说:“回回去吧,去我房间”刘睿把她娇躯搂进怀里,疯狂的亲吻她的小嘴,大手到她腿间要害那里连连摸弄。张慧受到这股子刺激,身子忽然打起战来,娇躯在他怀里哆嗦着再也停不下来。刘睿又把手从她腿侧泳衣缝里,在她青春健美的小上揉搓摸弄起来。张慧被他弄得全身不得劲,两只小手不由自主的就抱紧了他。

这顿疯狂过后,两人从池子里爬上来,打算换衣服回宾馆楼客房里。

面对面的时候,张慧忽然瞥见刘睿腿间那顶得高高的帐篷,立时就明白了什么,小脸羞得通红。刘睿捕捉到她的眼神,低声调戏她道:“怕了吧?”张慧叫道:“不不怕,我又不是没被被被这个顶过。我不怕,青曼姐不怕,我就不怕。”刘睿叹道:“傻丫头,你青曼姐是我老婆,她跟我怎样都不怕,可你是我下级啊”张慧截口道:“今晚上没有上下级,只有好朋友,不行吗?”刘睿说:“唉,你这是在玩火啊。”张慧嘻嘻笑起来,撒嗔道:“你管我在玩什么,我喜欢就足够了。”

两人边说边走,分别进入男女更衣室。

在男更衣室里,刘睿细细冲洗了一番,把身子跟泳裤泳帽都洗了一遍,拿毛巾擦干身子后,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在外面等着。过了会儿,张慧施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刘睿可以清楚看到小丫头眼神里含有的浓浓情意,心头一跳,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个俏美多情的女下属了。

刘睿说:“咱俩别一块回去,免得被人瞧见说不清。这样,你先走,我在后面跟着,你回屋后我再过去。”张慧期盼的望着他,道:“你可不能不来。”刘睿苦笑着点点头。张慧这才眉开眼笑,快步走了。

按说好的那样,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宾馆楼里。

在距离自己房间门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刘睿看到张慧小心翼翼的从她门里探头望了出来,就对她举了举手里的游泳装备,又指指自己门户,示意自己要先回屋放东西。张慧不大情愿的摇摇头,对他招手。刘睿想了想,游泳装备放在哪不行呢,何必非要放回自己房间,放到她房间里不是一样,难道还能丢了不成?前后望了望,见走廊里没人,就快步走进她房内。

房门缓缓关闭,二人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谁也不知道他俩已经回来了并且住到了一起。

此时,刘睿房间里的岳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下子从床上站到地上,揉揉眼睛,骂道:“他妈了个逼的,老子都他妈困了,还不回来,那小子浪哪去啦?”

没人理会他。

岳所斜眼看向几个下属,见三人几乎都快睡着了,尤其是富春,更是已经进入了睡眠,仰靠在被垛上,一动不动,大肥脸上全是睡态,口角边更是流出了恶心的口涎,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他正在打着有节奏的呼噜声。

岳所看到这一幕,只气得七窍生烟,快步绕过床尾,到他那一侧,抬腿对着他的皮鞋狠狠踢了一脚。

富春一个机灵从床上跳起来,摇头晃脑的叫道:“什么哪呢谁踢我”岳所怒道:“我他妈让你们抓人来了,你们他妈倒好,跑这睡觉来了,忘了那小子是怎么狠揍你们的了吗?”富春打了个哈欠,道:“当然忘不了,那小子只要敢回来,咱们就逮住他弄死他。”岳所哼道:“这都他妈十二点多了,还没个人影,他到底浪哪去了?有没有可能回市里去了?”富春道:“不可能啊,他的同事们还都在呐,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岳所道:“那你说他去哪了?”

富春想了想,道:“他不会是跟同事一起睡去了吧。”岳所骂道:“我艹,你他妈不是听得真真的嘛,说他开门回来睡了?”富春苦着脸道:“是啊,我听着就是那样,可是他为什么不在屋子里?别慌,咱们动脑子想一想,他能去哪?”岳所想了想,道:“他要回市里,也不会这么晚回,这个时间,他只能是找个地方睡觉,既然不在自己房间里,那就肯定在他同事房间里,嗯,应该就是这样。”富春问道:“那怎么办?咱们一间间的敲门找他?”

岳所咬了咬牙,道:“想要今晚上报复他,只能这样干了,不能等明天,万一明天一大早他就跑了怎么办?”富春道:“可是岳所,人家可是市委的,真把这些人全部惊动了,咱们惹得起吗?”岳所骂骂咧咧的道:“他妈的你个怂包,没听过县官不如现管嘛。在咱们百望镇,咱们就是天王老子,想他妈整谁就整谁。别说他是市委的干部了,就算他是省委的,也逃不过咱们的手掌心。草,干了!”富春道:“干就干,不过先说好啊,你可千万不能动枪,打死人就坏事了,没必要。”岳所不耐烦的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敲门去吧。”

四人商量已毕,全部涌出房间,站到了走廊里,一人负责一间,咚咚的敲起了屋门,口称“警察,查房”,很快就弄得走廊里嘈杂不堪。

说起来也巧,这四人竟然没有一个去敲张慧的屋门,可这并不代表刘睿与她没有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其时,刘睿已经将张慧压在床上,正在舔舐她滑腻香甜的小舌头。张慧红着脸闭着眼,一脸娇羞,檀口微启,小舌头伸到嘴外,与他舌头在半空中纠缠着。这个动作并不过火,也不激烈,却足以将二人体内的欲火点燃。刘睿已经硬了,那话儿已经抵在张慧腿间。张慧被他强壮的身体压在身下,鼻间闻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的成熟雄性味道,又被他舔吃着敏感的舌头,已经完全沦陷,彻底陷入这种暧昧活动里不能自拔,飘飘然如同飞上了天似的

两人正在忘情的亲吻,就听外面敲门声喊叫声响起了一片。刘睿听得眉头一皱,停下了动作,张慧也将秀目睁了开来。二人对视一眼,刘睿从她娇躯上滑落,站到地上,低声道:“好像有警察来了,要查房。”张慧闻言有些紧张,道:“那那怎么办?”刘睿看了看窗户,道:“不能让人知道我在你房里,我马上走。”张慧道:“那你怎么走?外面都是警察啊。”刘睿说:“我跳窗。”

这座宾馆楼一共四层,建在一个小山坡上。由于此时不是爬山赏景的最佳季节,所以山庄里并没有多少客人入住。也因此,刘睿等人的房间全部开在了一层。从一层跳窗出去,不用说刘睿这个成年男子,就算是一个十来岁的顽皮孩子,也能轻松做到。

张慧道:“你小心点。”刘睿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把灯关了,别让人瞧见我跳出去。”张慧忙走到门口将房卡拔了下去。房卡一去,屋里的电源总开关就断了,屋里立时陷入黑暗当中。

刘睿几步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拉开一半,又将窗户打开,用手撑在窗沿上,抬腿就爬了上去,在跳出去之前,回头对张慧嘱咐道:“要是有人来敲门,你就把门打开就行了。”张慧哦了一声,跑到窗边看着他。

刘睿伸手在她小脑袋上摸了一把,往外一翻就跳了出去,回头嘱咐道:“别忘了关窗。”张慧问道:“你呢,你怎么办?”刘睿说:“我绕一圈再回自己房间。你睡你的吧,不用心我。”说完踏着夜色往宾馆楼正门方向绕去。

张慧把窗户关上,又把窗帘拉了,在床尾发了会儿呆,忽然想到刘睿的游泳装备,要是被警察看到多嘴问一句,自己可该怎么回答?忙跑过去拿起来,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袁小迪等人先后被岳所这四个警察叫醒,并开门配合检查。张慧也没最终躲过,被富春敲开了房门。

张慧认识富春,见到他就是一愣,道:“是你?”富春脸色讪讪,道:“同志,有有人报警,说在房间里的钱包被人偷走了,我们这是检查查房,请你配合一下。”张慧在刘睿跟前,那是一只乖巧温顺的小猫咪,可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好欺负的姑娘,这些年在市委办公厅工作,也算见识了大人物大场面,哪会把这个小警察放在眼里,冷着脸道:“你什么意思啊?人家东西被偷了,你找到我头上算怎么回事?你怀疑我?那你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就胡乱怀疑人,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查房,你有搜查证啊?没有搜查证你凭什么查房?”

富春本来就做贼心虚,被她这几句话一呛,立时张口结舌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偷眼往屋里望了望,虽然看不到床头位置,但似乎可以感觉到里面没有“那小子”,问道:“你跟你一块游泳的那个男子呢?”张慧忽然间就觉得不对,冷眼问道:“你问他干什么?你们这不是过来报复他的吧?”说完走到门外望了望,果然瞧见外面那几个警察,就是今天跟自己与刘睿产生冲突那四个家伙,那个说要用枪崩了刘睿的小瘊子警察也在,不过他手里没有拿着枪,总算让人松了口气。

岳所几人比富春可要蛮横多了,敲开屋门就往里面闯,结果几个房间查下来,没找到刘睿的踪迹,心里都很郁闷。

岳所望见张慧站出来,立时走上前,厉声喝道:“你那个男伴呢?他去哪了?”张慧见他气焰嚣张无比,且一上来就对准了刘睿,就知道他们果然是针对他来的,心念电转,决定要给刘睿打个电话,提醒他先躲在外面,不要回来,冷哼道:“你问我?我又没跟他在一起,我怎么知道?”说着转身进屋,反手将门砰的一声关死了。

富春试着用手推动,哪里推得开。

岳所问他道:“那小子没在里边?”富春大点其头。岳所骂道:“妈个逼的,不大脾气倒挺大。”

张慧给刘睿打去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宾馆楼,正缩在走廊入口那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一眼就认出高高胖胖的富春,还有那几个挺着啤酒肚的什么岳所之类的家伙,心念一动,隐约猜到他们是针对自己来的,估计是要报复自己,想到那个岳所手里有枪,还是颇有几分忐忑的,大脑高速运转,寻找解决矛盾的法子。

就在此时,张慧打来了电话。

刘睿闪身躲在墙后,把电话接听了。

张慧小声道:“喂,你可别回来了,是他们是游泳馆里碰到的那几个警察,他们肯定是报复你来了,一上来就针对你,你千万不要回来”刘睿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他细细思虑,这几个警察既然是大半夜不睡觉的来找自己,那就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虽不知他们打算用什么手段来报复自己,却可以猜到他们肯定是利用了他们的警察身份做文章,自己以一个普通公务员的身份,怕是很难应付得了他们,要想粉碎他们的邪恶意图,那就必须搬请救兵,此时此刻,请市公安局的朋友过来帮忙,那是鞭长莫及,似乎只能请沧水县的救兵,可自己在沧水县哪有什么朋友?

思虑一阵,他咬了咬牙,迈开大步往走廊里走去。

他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岳所正在跟袁小迪说:“你不信?你是他同事,你当然不信了。我告诉你,有人曾经亲眼瞧见他从那个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跑出来,钱包肯定是他偷的,你少包庇他了。你再敢包庇他,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抓?”

刘睿冷汗一声,大喇喇的道:“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你几位冤魂不散,追过来啦。”

岳所、富春等人回头一看,见他走了回来,都是大喜过望,刷的围了上去,将他围在中间。

岳所给富春一个眼色,富春从兜里摸出一副手铐,道:“好你小子,想不到你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小偷。现在你人赃并获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去抓他的手。刘睿当然不会被他抓住,哈哈一笑,道:“别急,慢来,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想污蔑陷害我啊。我想先问问你们,你们所谓的人赃并获,赃在哪呢?”富春得意洋洋的说:“就在你房间包里。”刘睿冷笑道:“我不在房间里,赃物也没在我身上,就不算人赃并获。我倒想问问你们,你们是怎么进入我房间的?你们这算不算侵犯我的个**益?”

岳所不耐烦听他狡辩,对他身后那两人一扭头。那两人不声不响,突然出手去抓刘睿的双臂。刘睿老老实实被他们抓住双臂,等他们往后扣的时候,突然顺势发力,手肘如同两条铁枪一般捅向身后那两人的胸腹部位。那两人哪里料到他动作如此激烈迅猛,一个没留神,已经被他撞个正着。二人都受不了这种重击,各自痛呼一声,踉跄着往后退去,其中一个还倒在地上,弓着身子一个劲的干呕,看来是胃部受到了重击。

岳所与富春见他拒捕,大吃一惊。富春叫道:“你敢拒捕你”岳所后退一步,就手就往裤兜里去摸枪。

刘睿没将富春看在眼里,眼睛死死盯着岳所的动作,见他右手往裤兜那里一动,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倏地抬起右腿就是一脚,正踹在他上。岳所来不及摸枪,身子已经被踹得连连倒退,根本稳不住身形,最后仰翻在地面上,摔了个七荤八素、痛苦不已,哪里还顾得上摸枪。

刘睿还真顾忌他手里的枪,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冲上去用单腿压在他肚子上,让他不能动弹,右手去他裤兜里摸枪。

岳所惊恐的叫道:“你真是反了,你敢夺枪”刘睿一把就将他那把手枪掏了出来,也没细看,顺手放到自己裤兜里,道:“过会儿再还你。”说完对已经看呆了的袁小迪等人道:“你们都回去,不是什么大事,我应付得了。”袁小迪一脸迷茫的道:“小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睿苦笑了下,道:“没办法,得罪小人了,你们就别管了,赶紧回屋睡觉去。这事我会解决的。”袁小迪道:“你你可要小心点啊。”

刘睿实在太狠了,三招两式就把这几个警察再次干翻,唯一幸免的富春手里拿着手铐,却不敢靠近他。

刘睿冷笑两声,摸出房卡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找到公文包,从里面找出市直机关与县区领导电话簿,翻到沧水县一页,仔细打量几眼,掏出手机给沧水县委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长曹全拨去了电话。

门外,岳所正对富春等人暴跳如雷:“他妈比的,你们一群废物,眼睁睁瞧着老子的枪被他抢了去,你们就他妈不上来帮忙,你们都是猪吗?”富春等人讷讷不能言。岳所指着屋里道:“都他妈进去抢啊,先给我把枪抢回来,再把他铐起来。”富春哼哼唧唧的说:“他他手里有枪啊,我不敢上。”大明道:“就是,就算他手里没枪,咱也打不过他呀。”岳所愤愤的骂道:“草,那他妈我的枪就白让他抢了去了?他这是拒捕,这是袭警,赶紧呼叫所里支援啊,一群笨猪!”

袁小迪忽然走过来,分开这几个警察,走进屋里,紧张的问道:“小睿,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动枪了?”刘睿笑道:“没事,就是得罪了几个垃圾警察”听着电话已经接通了,就给袁小迪一个眼色,转过身道:“是曹局长吗,我是云州市委办公厅的刘睿啊”

说起来,刘睿应该感谢老板白旭光,要不是白旭光一上任就开始到各市辖县区调研,也是变相带着他在各县区领导面前露露脸,那么这个曹全还真不知道他是哪一号。

最早,白旭光来到沧水县调研的时候,县里四大班子得到消息,全部出动欢迎。曹全作为县委常委、算是县领导班子里的一员,也在那次的欢迎人群里。可能白旭光与刘睿对这个县里的公安局长没有什么重视,但这个县公安局长却已经将这二人的身材长相名字都牢牢记在了心里,以备日后所用。所以,他对刘睿还是很有印象的。

77 人生难得遇贵人

人生难得遇贵人

大半夜的突然被人电话叫醒,换成别人肯定会愤懑得骂娘,可是作为沧水县领导、县公安局长的曹全,却已经有过无数次的类似经历,早就养成了不惊不怒的好习惯,又听对方说是云州市委办公厅的刘睿,立时就想起了他是何许人也,虽不知他给自己打来电话干什么,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说:“原来是市委办公厅秘书处的刘处长,你好你好,呵呵,你这一自报家门,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呵呵,不知道怎么那么好刘处长突然想到我了?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

刘睿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向这位手握重权的县公安局长求援,起先心里是很忐忑的,人家毕竟是副县级的领导,肯不肯给自己这个正科级的小秘书面子还真是心里没底,何况又是大半夜的惊扰他,真怕他因此烦厌生恼,万万没有料到,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自己态度如此亲热,只听得心头一暖,暗赞这位曹局长会做人,歉意的说道:“曹局长,大半夜的惊扰您实在对不住,我先给您告个罪。不过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实在是被人逼到绝路上了,再不求您救命,我怕是要被贵县的警务人员当场击毙了。”

曹全听到这里心头一凛,当场击毙?好家伙,这都动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对他刘睿动枪?沉声问道:“刘处长,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刘睿就把下午在游泳馆内与岳所、富春等人发生冲突的始末以及现在岳所等人栽赃陷害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曹局长,还得请您给我主持公道啊,看看这件事怎么办。您要是不帮我,我被开枪打死还是小事,关键这偷盗、拒捕、袭警、夺枪的罪名我承担不起啊。我刘睿什么时候成了匪类了?”

曹全只听得勃然大怒,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道:“居然有这种事?刘处长,那个什么岳所,是不是岳继明?他是百望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你说的那个富春也是那个所里的。”刘睿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确实是在百望山森林公园,原来这里是百望镇啊。”曹全道:“对,那里就是百望镇好他个岳继明,真是无法无天了,谁给他的胆子这么干,这个混蛋”刘睿道:“还请曹局长给主持公道啊。”

曹全定了定神,问道:“刘处长,你现在有危险吗?”刘睿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他们要是找来武器或者搬来救兵的话,我就肯定跑不掉了。”曹全吓了一跳,忙道:“你能不能在保证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把这个电话交给岳继明,我来跟他通话。这个狗屁不懂的混蛋,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我先给你解除危险,然后尽快赶过去,现场法办他!”心中暗想,岳继明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出来,自己作为县公安局长,已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现身表示下态度还行?何况,反正也是睡不着了,就往百望镇跑一趟,路上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去了还能落下这个大秘书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刘睿说了声好,对旁边的师傅袁小迪低声道:“没事了。”说完走到门外,找到岳所也就是岳继明的位置,把手机往他的方向一递,淡淡的说:“你们曹局长找你说话。”

岳继明根本就不信他的话,歪着脑袋,用手指着他,斜眼骂道:“滚他妈蛋!想蒙我?孙子,我告诉你,赶紧把枪还我,你还有活路,要不然,哼哼”刘睿截口道:“你是不是叫岳继明?曹全曹局长找你说话。”

岳继明瞬间愣住,这才知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要不然他不可能叫出自己与曹全的名字的,心说这小子倒是好人脉,怎么就认识自己的顶头大老板了,半信半疑的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手机,试探着问道:“局局长?”曹全听出声音是他,立时破口大骂:“岳继明,我草你妈,我艹你全家,我艹你十八辈祖宗!你他妈的自己想死就去死,不要连累我”岳继明被骂的耳膜生疼,脑袋都要炸开了,吓得打了个哆嗦,先将手机离远耳朵一些,定了定神,这才再次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假作惊讶的说:“局长,怎么你,你没睡觉吗?”

曹全骂道:“睡你**啊睡,有他妈你这样的蠢货我睡个啊我睡!我告诉你,你少废话,你被停职了,现在,马上,立即!你他妈就给我站在原地,哪也不许去,我过去要是瞧不见你,你就等死吧。”岳继明只骇得傻掉了,愣了愣,叫道:“不是局长我,为什么停我职啊?我你别听那小子胡说,我这是依法办案”曹全不耐烦的叫道:“得得得,给我闭上嘴。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马上就过去,我到以后,你要是还没有征得刘处长的原谅,我他妈就把你一撸到底,你信不信?”

岳继明惊呼道:“什么,让我跟他道歉?”曹全冷冷的说:“我话都说清楚了没?听懂了没?”岳继明讷讷的说:“听听懂了,可是局长,我是受害者啊,我跟富春我们几个都让他给揍了啊,你得给我们撑腰啊,咱是自己人啊。”曹全骂道:“玩他妈蛋去!谁跟你是自己人?把手机还给刘处长!”岳继明傻呼呼的看了刘睿一眼,道:“他是处长?什么处的处长?”曹全道:“你他妈个白痴,到现在了还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来历,你就敢陷害人家?就你这觉悟还当副所长?我告诉你,人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十个你都惹不起人家。别说你了,我都惹不起,咱们县长县委书记都得跟他客客气气的我不跟你废话,赶紧把手机还给他!”

岳继明算是彻底傻了,不敢相信的打量刘睿,半响才慢慢走过去,脸上堆起笑容,两手恭敬的将手机还过去,陪着笑脸说:“刘刘处长,您的手机,这个呃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果早知道的话,那是打死都不敢跟您叫板的,是我眼珠瞎了脑袋有问题,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啊。”

刘睿脸色冷淡的从他手里拿过手机,也不理他,对着手机笑道:“曹局长”曹全道:“刘处长,我已经将岳继明就地停职了,我也马上赶过去。您大人大量,消消气,千万别跟那种败类一般见识,等我赶过去,亲自给您道歉。”刘睿忙道:“哎呀曹局长,您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您也不用来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半夜将您吵醒我就很过意不去了,您这样让我呵呵,受宠若惊啊。”曹全道:“哎,咱们这也就算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必须要过去一趟,一是给你压惊,二呢,我要严肃处理岳继明、富春几个警务人员中的败类。这种事情不严肃处理怎么行?呵呵,我就不多说了,咱们过会儿见吧。”

挂掉电话,刘睿见孙大中等人还在外面望着,便对袁小迪低声道:“这事基本算是摆平了,没事了,你赶紧让大伙儿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玩呢,不养好体力怎么行?”袁小迪道:“真的没事了?”刘睿点点头,道:“没事了,没看人家都跟我道歉了吗?呵呵。”

袁小迪这才松了口气,招呼孙大中等人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刘睿目送袁小迪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想到刚才他能在危难之际跟自己并肩站到一起,心里暖烘烘的,心说这位师傅没拜错,真够义气,目光收回,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慧房间的门已经开了,小丫头正站在门口紧张的看着自己,对她一笑,道:“你也回去睡吧,没事了。”张慧悻悻的扁扁嘴,对他微微点头,回房后关上了房门。

岳继明这才陪笑说道:“刘处长,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您原谅我吧。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呵呵,以后你们再来百望山玩,我来做东,吃喝住玩行全由我包了,好不好?我给您留个手机号,您再来就联系我,我说到做到。”刘睿带笑看向他,心说这人脸皮倒是真厚,跟自己的冲突都紧张到动枪的地步了,他竟然可以转脸就说出这么仗义的话来,要不是看着他那欠扁的笑脸就在面前,还真会以为是在做梦,问道:“你们曹局长怎么跟你说的?”

岳继明嘿嘿干笑两声,道:“他让我向你道歉,然后在原地等他过来。”刘睿道:“好啊,那你就等着他吧,我先回屋休息会儿。”岳继明忙叫道:“哎呀刘处长,先别走,你得原谅我啊。你要是不原谅我,我们局长可饶不了我。还有,我的枪”刘睿就跟没听到一样,转身走进房里,反手把门关了。

他走进里屋,一翻身躺在床上,想到今晚的惊险经历,兀自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自己手疾脚快,抢先阻止了岳继明摸枪的动作,他真可能当场打死自己呢,此时终于安全了,也有时间了,应该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看看自己与岳继明发生冲突从始至终的过程里,自己是不是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肯定有不对的地方,要不然怎么会激得岳继明动枪?

正在凝神思虑己过,手机上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摸过来一看,是对门屋里的张慧发来的,她写的是“来陪我睡好吗”,看到这条短信,咧嘴苦笑起来,这丫头真是死缠着自己不放了,她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着隔壁同事们的面,就要跟自己同居过夜。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反正只要不被人看到就行了,想一想,搂着她青春娇嫩的身子入睡,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呢,回复她道:“别急,还有朋友过来,等他走了我就过去。你要困了就先睡,可能要等一会儿呢。”

张慧很快回复过来:“我不急,我今晚就算不睡觉也没关系。”

刘睿看到这条回复,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是啊,谁被如此活泼俏美的女孩子爱慕纠缠,会不得意?可是,得意归得意,若是考虑到跟她这种暧昧情不会有任何结果,甚至会对她产生伤害,那就又要叹气了。

曹全来的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了刘睿的意料之外,自觉也就是刚躺下不到一刻钟,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开门看时,外面站着一个身量中等、貌相清癯的中年男警,看年纪四五十岁上下,两鬓已经见了些许花白,目光一闪,发现岳继明等人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这人身后,就基本确定了他的身份,伸手过去,试探着笑问道:“曹局长?”曹全也在同一时间递出了手,与他紧紧握到一起,饱含歉意的说:“刘处长,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了。”

刘睿非常惊讶,惊讶这位沧水县领导、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竟然如此会做人,不论说话行事,都可以说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内心的虚荣得到了巨大的满足,非常的欢喜,忙道:“曹局长,您这么说可就是折煞小弟了。您牺牲了晚上休息的时间,不辞辛苦的跑过来,帮我们解决纠纷,应该是我对不起您才对啊。您可千万别再这么客气了,实在让我汗颜啊。”

岳继明等人听到二人互相致歉,不禁羞臊得老脸通红,心里都在想,自己弄得局长大人如此没面子,估计他也不会给自己面子,唉,这回算是完蛋了,怎么一脚就踢到钢板上了?

刘睿与曹全客套一番,你有来言我有去语,都是知情识趣互相捧吹,很容易就建立起了不错的交情,彼此都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曹全侧过身,以手指向岳继明,道:“刘处长,我刚才已经在电话里将岳继明停职,接下来,他都违反了哪些纪律,又做了哪些违法行为,我会派人一一查明,保证严肃处理,决不姑息,也请你放心。”

刘睿自然不会帮岳继明求情,忽然想起一事,从裤兜里摸出岳继明的配枪,交给曹全,道:“这是岳所长的手枪,我刚才要是不抢过来,很可能嘿嘿,希望曹局长别追究我夺枪的罪过啊。”曹全把枪接到手里随意扫了一眼,客气的说:“刘处长你说的都是哪的话?你不追究我的过失就好了,呵呵。”

他把枪收起来,对岳继明冷冷的说:“你们四个都被停职了,下周一到县局接受调查!现在给我滚。”

岳继明等人一脸苦闷的转身离去,步履看上去有些艰难。

刘睿见曹全暂时没走,就起了结交之意,邀请他去屋里坐坐。曹全果然很高兴,答应下来,两人互相谦让着走进屋里,对坐在两张单人床上闲聊起来。

两人头次见面,对彼此都不了解,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便聊些眼前的事。

当曹全知道刘睿所在秘书一处的全体领导干部这次都来了的时候,心里越发惶恐不安,岳继明险险没有酿成大祸,却已经给沧水县公安系统抹了黑,让自己这个局长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就算自己及时作出补救措施并且亲自赶过来向眼前这位大秘书赔礼道歉,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无法挽回的不良影响,若是这些人回到市委后,随便对某个领导提提今晚这事,那自己这县委常委就别当了,忙又向刘睿好一番道歉。

刘睿只恨岳继明,对这位会做人的县公安局长还是很有好感的,跟他客气了几句,让他安心。

曹全也不好一直留下去,免得影响他休息,很快就提出了告辞。

刘睿起身跟他握手相送,道:“今天这事多亏曹局长鼎力相助,大恩不言谢,改天曹局长到市里的话,请让小弟做东,咱们坐一坐。”曹全本来就想跟他结交呢,见他话语里流露出亲近之意,自然是搭着梯子上房,笑道:“你还真别说,过两天我要去市里看我的宝贝丫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就出来坐一坐。谁做东都无所谓,咱们好好聊聊,是不是,呵呵。”刘睿笑道:“哦,令嫒在市里上学还是工作?”曹全提起自己的宝贝丫头,就笑眯眯的如同弥勒佛,道:“已经工作了,在市公安局。”

对于市公安局,刘睿那可是非常熟悉的,闻言很自然就想问问清楚他女儿具体是干什么的,道:“哦,市局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不知道令嫒在哪个部门工作?呵呵,我打听清楚了,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要麻烦令嫒呢。”

曹全当然听得出他这是客气话,堂堂的市委书记秘书,什么事能麻烦自己女儿一个小警察帮忙?这纯粹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而他话里另外一层含义,说不定是想反过来照顾照顾她呢,心里暗暗赞叹,果然不愧是给市委书记做秘书的,会说话,也会办事,最难得是能让人听了心里头舒服,很多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啊,非常高兴地说:“我女儿在治安支队工作,就是一个小破警察,以后还要请刘老弟多照顾啊。”刘睿笑道:“那是一定的。”说着话,两人已经从屋里走了出去。

有朋友可能要问了,这个曹全想请刘睿照顾他女儿,怎么也不把他女儿名字告诉刘睿呢?

说起来,曹全也是精明仔细的人,考虑到与刘睿只是初次相识,很多话只能是点到而止,客气客气就算了,就算真有什么事情需要他照顾了,也要等日后深交了之后再说出来,哪能初次见面就提要求?那也忒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吧。

要不说呢,中国人交朋友与求人办事的规矩大着呢,讲究一个面子,既要自己有面子,也要给对方留面子。这一点与欧美西方国家的人全然不同,人家不论是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是有事说事,完全不考虑什么面子啊什么荣誉啊之类的虚名。而国人就有点谨细,干什么都要考虑很多,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要考虑到。从这一点上来看,在某些情况之下,国人办事的效率是要逊色于西方人的。但是这就带出另外一个问题,难道高效了就一定好吗?这里就不讨论了。

刘睿直把曹全送到了宾馆楼外,这才止步,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后,回身进了楼里,到房间里给张慧发了条短信,让她开门,又把房间里灯关了,拿上房卡,站在门内等着,不一时,就见对面门户开了道缝隙,张慧那张俊俏的小脸露了出来,便悄无声息地将房门关上,探头出去望了望,见走廊里左右都无人,这才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对面房间里。

几分钟后,刘睿只穿着一条裤头躺到了床上。张慧本来是穿着秋衣秋裤的,见他脱得非常干净,就将秋衣秋裤脱掉,同样只穿内衣,关灯后钻进被窝里,依偎在他身旁。

刘睿抱着她那有些凉爽的身体,小声道:“今天太晚了,就不亲热了,先睡觉,好不好?”张慧点头道:“好。”

两人搂抱着彼此,一时间却也睡不着,张慧就问刚才的事情。刘睿便把曹全来过的事说了一遍。随后两人又说起了闲话,聊着聊着,各自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饶是刘睿已经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可第二天也就是周日,还是没能爬起来,是被张慧叫醒的。而张慧也是被门外的袁小迪叫醒的。

知道袁小迪已经起床后,刘睿也没心情留恋身边这个衣着性感的小美人,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来。张慧也将衣服很快穿好。

几分钟后,张慧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刘睿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过了会儿,见她回过头来缓缓摇头,示意外面没人。刘睿便在她小上捏了一把,快步闪出屋去,回到自己房间洗漱。

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二人同居的痕迹。

七人洗漱完毕后,一起来到餐厅,吃了简单的早餐后,就结队走出山庄,前往森林公园,正式开始秋游活动。

这座森林公园很大,但是山并不高,里面最高一座山也就是五六百米的模样。进入公园大门后,是用鹅卵石铺就的上山路,路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里面时不时可以看到小鱼小虾游过。

众人平日身在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城市里,何尝见过如此动人的山间溪水,纷纷围过去看新鲜。就在这时,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这都是用自来水人工造成的”。听到这话,众人兴趣大减,离开这条小溪,沿着山路往山间进发。

这条鹅卵石路差不多一公里长短,路尽后已经进入山谷,地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山石路。至此山势渐渐险峻,有的地方需要攀爬,眼睛所见的景致也多了起来,哪怕已是初冬,山上依旧是生着许多不知名的绿色植物,竟然还有很多五颜六色的野花顽强的开放着。

张慧看到这一幕,暗暗称奇,举着相机好一通拍摄。

来到半山腰的一大片空地后,就到了野外真人cs特训基地,这也是此次秋游活动的预定活动之一。等验票后,众人涌入门内,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更衣室,换上了迷彩作战服,并且每人领了一把模拟真枪的镭射激光枪。七人分成两组,在营地模拟的战场中展开了鏖战。

张慧如同鼻涕虫一样的黏在了刘睿身上,两人自然分在了一组,并始终一起行动,互相警戒、彼此保护,在木房、楼梯、矮墙、楼顶留下了不知道多少身影。

可惜的是,张慧很快被敌方发现,一顿乱枪招呼过去,就让她头盔上冒了烟。这要是在真的战场中,她就算是牺牲了。刘睿自然要为她报仇,几个点射过去,干掉了孙大中,又迂回绕行,干掉了另外一个同事

玩过真人cs后,七人继续前进,先后经过了独木桥、悬梯桥、梅花桩等等险要路段,最后在群山环抱的人工湖那里集合,一起登船,享受了下快艇高速行驶在湖面上冲浪的乐趣。

本来,这次活动里面是有漂流的,谁知道公园一方以河道少水的借口拒绝了他们,他们也没办法,就只能望着叠在一起用作漂流的皮艇兴叹了。

下山的时候,七人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径,路过某处山腰的时候,人们发现了一堆酸枣树丛。虽已是十二月份的天了,可这丛酸枣树上却还挂着红溜溜圆鼓鼓的酸枣,打眼一望,就让人口水横生。张慧第一个受不了诱惑,欢快的冲过去采摘,还喊上刘睿一起帮忙。

秘书一处这些人,最年轻的两个就是刘睿与张慧了,其他几人动辄三四十岁,对这种采摘野果的活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就笑呵呵的站在路边望着他俩。

这些酸枣树上生着的酸枣,可能是位置特殊的原因,一没有被风吹落,二没有干化,果实里还是有一些富含水分的果肉的,吃到嘴里甜丝丝的,并不是很酸。张慧尝了几个,越发欢喜,发誓要把这里的酸枣一扫而空,还要把背包装满。刘睿听得只是笑,不厌其烦的帮她摘,期间自然免不了被酸枣树上的荆刺扎伤。

两人边摘边走,自己都没注意,就已经到了山腰另一边。这里草高树密,完全将二人身影掩住,留在外面的袁小迪、孙大中等人已经看不到他俩了。

摘着摘着,张慧忽然兴奋的叫道:“呀,那边更多,处长你看,快看啊,那边更多,全是大个儿的,哈哈,今天可算没白来。”说着往那边走了过去,也是乐极生悲,没走两步,左脚一个没留神,失足滑落坑里,如此一来,身体哪能保持平衡,几乎同一时间往左边滑落下去,吓得啊一声惊叫出来。

刘睿闻声抬眼看去,见她身子一晃,已经跌到草丛里边,忍不住好笑,快步走过去要把她拉起来,走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她是落到了一个石坑里边。这石坑两米方圆,坑口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坑也不深,最深的地方不过半米,里面长满了枯草。张慧就斜扑在坑底,脸色痛苦得不行,正在低声呻吟着。

刘睿苦笑着摇摇头,道:“光顾摘酸枣了吧,也不看看脚底下,唉,真是傻丫头。”说完跳到坑里扶她,也就是刚刚扶住她,还没扶她起来,就听她又是一声惨呼,再看时,伊人已经疼得花容失色,这才知道她摔得不轻,忙问:“摔到哪了?很疼吗?”张慧哭腔说道:“好像扭脚脖子了,不能动,一动就疼。”刘睿问道:“哪只?”张慧道:“左脚。”刘睿道:“这样,你别动左脚,我把她抱起来,你坐在坑边上,我给你看看左脚到底伤没伤。”张慧点点头,撒娇道:“呜,我再也不来了,到处都是坑啊,真是坑死我了。”

刘睿将她上半身抱伏起来,让她虚悬着左腿不要碰地,把她放在坑边上坐好,这才蹲下来给她检查左脚,刚刚将她左脚握住,还没来得及检查她的脚腕,忽听她哈的一声笑,整个人都扑了下来。刘睿对她哪有什么防备,立时被扑了个措手不及,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她扑倒在坑底,被她娇小的身子压了个结结实实。好在坑底都是杂草碎絮,倒也不担心磕碰到山石而受伤。

刘睿侧头望了望来路方向,首先确保袁小迪等人不会突然走过来,这才抱住她,在她上打了几巴掌,道:“好你个臭丫头,我一心一意来救你,想不到你却恩将仇报戏弄我,该不该打?”张慧贼忒兮兮的笑了两声,俏丽的脸庞上突然多出几分诡诈的笑容,却给她更添了几分丽色,低声道:“逗你玩玩不行吗?天天一本正经的多累啊,这叫彻底放松。”刘睿道;“可你总这样压着我也不行啊,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呐。”张慧听到这话,突然往他脸上亲去,狠狠一口亲在了他的嘴上。

刘睿跟她对了个嘴儿,拍拍她的蛋,低声道:“傻丫头,又不是回去就不能亲了,干吗这时候亲?被人看到,咱俩脸往哪放?”张慧幽幽的说:“回去你就不给我机会了。”刘睿看她可怜兮兮的,心中一软,道:“怎么可能,只要我不忙了,就陪你。”张慧说:“今晚你不忙吧?今晚咱俩一起吃饭吧?”刘睿想了想,道:“我看看吧,要是有时间,一定陪你。”张慧欢喜的道:“那就说定啦。”说完又重重吻他一口。

两人从石坑里爬起来,将身上沾染的草叶苍耳打落,假模假样的又摘了几颗酸枣,便返身回了外边路上,与袁小迪等人聚齐。

下山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众人回到山庄里用了午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其实也就是整理了下包囊,就坐车往市里回了。

两点半的时候,刘睿等人刚刚乘车进入市区北三环。就在此时,刘睿忽然接到了罗娜娜的电话。

罗娜娜语气平淡的告诉他,露露得手了。

刘睿大是兴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罗娜娜道:“刚刚,上午。”刘睿怔了怔,心说冯海亮真是活该被自己收拾啊,白昼宣,无德无行,他不下马谁下马?心中却也明白,露露得手这只是刚刚开始,整倒老冯的长路刚刚走完了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忙碌呢,因此,强自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劲儿,淡淡地说:“我刚回到市里,过会儿去找你。”

挂掉电话,他闭上了眼睛,脑袋里开始思虑下面都该做点什么以及怎么做。最应该做的,当然是把露露得手的罪证、也就是老冯的不雅视频或者照片,发到网上去,刻意制造舆论,争取得到省委领导与相关部门的注意与重视,到了那个时候,老冯想不下台都难了,但是这里需要考虑的是:东西发到网上后,多久才能起效?如果起效慢的话,会不会留给冯海亮报复罗娜娜与露露的机会?再者,如果不敢保证事件发酵的速度的话,如何做才能加快事件的发酵速度?毕竟,越快整他下台越好,免得给他足够的时间疯狂反扑。

车到市委的时候,张慧还以为刘睿睡着了呢,摇晃他的胳膊叫道:“处长,处长,到家啦,别睡啦。”刘睿微微一笑,睁开眼睛,也没点破,左右望了望,道:“还真是,这么快就回来了。好困啊,我得回家睡一觉先了。”张慧有点幽怨的看着他,怕他一觉睡到明天早上,那样他晚上就不会跟自己吃饭了。刘睿看得懂她的眼神,小声道:“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张慧这才松了口气,嘻嘻的笑起来。

刘睿先上楼到办公室里边看了看,老板白旭光没有上班,估计还在省城家里没回来,或者是在云州宾馆里面休息,又看了看桌案上堆积的公文,看了看也没什么要紧的,这才下楼,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直奔云龙大酒店而去。

门开后,肤白如脂、美艳勾人的美少妇罗娜娜出现在了视线中。她黛发随意披散着,神情有些慵懒,白腻的脸蛋闪烁着室内的灯光,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瑜伽套装,充满弹性而又紧绷的瑜伽服将她娇小丰腴的身材曲线完美无遗的包裹出来,但见她胸前高耸,臀瓣横突,修长的大腿紧紧并拢在一处,越发显得诱惑销魂,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摆在眼前,换成任一个男人也难不为之动心。

刘睿这两日与小丫头张慧厮混在一起,已经习惯了青春少女的清纯味道,此时骤然见到这等浑身散发着性感味道的美少妇,立时大为惊艳,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了,在她身上最诱人的部位连连扫视,只看得口干舌燥,真恨不得立时扑上去跟她做成好事。还好,他从来都不是急色的人,硬生生止住邪念,没有动摇。

他迈步走进屋内,反手把门关了,笑道:“你是不是打算在酒店里住一辈子了?”罗娜娜转身往餐厅那里走去,随口问道:“喝点什么?”又道:“是啊,酒店里住着多舒坦啊,什么都不用心,屋子脏了有人擦,床单被罩脏了有人洗,吃饭也有人做,为什么还要自己买房住?还不够累的呢。”刘睿走到沙发前,将公文包靠在沙发一角,一坐在上面,将自己仰摔在沙发里面,瞧着她那成熟娇嫩的身子越走越远,道:“随便吧啊,不对,还是来一杯你自制的情人舌吧,那个味道不错。”罗娜娜回过头,妩媚的横他一眼,道:“我的情人舌可不是你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的,白天没有。”

刘睿失笑道:“真的假的?只能晚上喝吗?”罗娜娜说:“是啊,情人的舌头,就是晚上吃才最有味道,白天吃反而是浪费。”刘睿说:“可我就想现在吃。”罗娜娜转过身觑着他,道:“现在?”刘睿道:“嗯。”罗娜娜迈着迷人的猫步冲他走来,不由分说就跨坐在他腿上,两只白玉也似的纤手勾住他的脖子,凑脸过去,腻腻的道:“现在只有情人舌,没有情人舌酒,你还要吃吗?”说着给他一个俏媚眼,檀口微启,将鲜红尖细的丁香舌吐到了他嘴前。

刘睿这次来找他,本来是谈正事来的,可谁知道两句调笑话过后,就被她以假作真的搞出了暧昧,当真有点啼笑皆非,想要拒绝吧,鼻间忽然闻嗅到她口中的甜香,便狠狠心,张开大嘴过去,要将她小香舌一口含到嘴里。罗娜娜倏地扑哧一笑,脑袋往后一缩,就躲开了他的吞噬,丁香舌自然也缩了回去,笑道:“我说过,情人舌白天没有,想吃只能晚上。”刘睿被她勾得心里痒痒的,心说还是少妇懂情趣啊,换成张慧那丫头,她就算再放浪也不可能这么逗弄调戏自己,要不会玩的男人都玩少妇呢,还是过来人更有味道,勾住她的小腰,道:“那就等晚上再吃吧,现在先谈正事。”

罗娜娜微微颔首,从他腿上离去,走进里屋忙碌了一阵,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miniipad,纤长的手指在上面滑弄点动一阵,再把屏幕转对着他,画面上就现出了一男一女在床下亲热的镜头。

刘睿凝目看去,画面里的男女身材都很有特点,女的身材高挑而又苗条,男的矮胖而又敦实,不用仔细看都能认得出来,女的是模特露露,男的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视频中,露露背对着镜头,穿着深灰色的ol西服套装,上身被脱得只剩一件白衬衣,下边裤子还在,微微弓着身子,正在接受冯海亮的亲吻抚摸。冯海亮正对着镜头,左右两手在她胸口上乱摸,嘴巴也没歇着,正跟她亲嘴。由于露露身材过高的缘故,不得不弓着身子才能跟他做上嘴儿。

刘睿看得叹为观止,道:“这是怎么拍的啊?拍得可真好!难道姓冯的就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了吗?”罗娜娜道:“无可奉告,露露也没告诉我,我就也不知道她怎么拍的,但这个很重要吗?”说着话,把ipad转回去,用手指在视频上面拖动一阵,再次转过来给他看。

刘睿此时再看,画面已经从前戏阶段变成了真刀真枪的肉搏阶段,同样是刚才那个拍摄角度,冯海亮与露露两人都正对着摄像机,身上衣服已经光了,不过露露没有露脸,而是上身趴在床上,脸埋在床单里,只是高高翘着美臀,冯海亮就站在她身后美美的耸弄着,连脸上幸福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刘睿平日里所见到的冯海亮,都是穿着衣服、道貌岸然的市领导,哪曾见过他光着在女人后面耸动的亵模样,乍一看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反差太大,只觉得颠覆了自己心目中对他的印象,尽管早就知道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老色鬼,抬手上去,暂停了这段视频,画面定格在露露突然侧头的一刹那,胸前两只美兔骤显出来,圆鼓鼓白嫩嫩,垂下去成为了画面中的焦点所在,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叹一声,唉,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虽然,露露未必算得上什么好白菜。

他感叹的说道:“我真服了露露,她是怎么拍下来的?”罗娜娜觑着他说:“要不我把她叫过来,你自己问问她?”刘睿心想,这种事到底是露露的丑事,自己看到这段视频就算挺对不起她的了,又怎么好意思当面问她,那不是当面抽她的脸?便摇头道:“算了,你说的很对,这已经不重要了。还是说正事。”罗娜娜道:“说说你的想法。”

刘睿道:“接下来,当然是把这段不雅视频传到网上去,为了保护露露的隐私,还要在上传之前适当的剪辑一下。我打算双管齐下,不仅传到网上,还要发到省公安厅、省纪检委的网站上信箱里,争取让这件事尽快发酵到省里,免得这件事拖下去以后,反而对咱们不利。要知道,这件事被省里知道的越晚,冯海亮就有越多的时间活动,也有越多的时间对你跟露露展开报复。”罗娜娜淡淡地说:“他未必会怀疑到露露跟我头上来呢,难道他就没有敌人了吗?”刘睿道:“那也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我建议你让露露回上海去,你也回到省城躲起来,他没下台之前,你就别回云州了。”

罗娜娜道:“你的建议我早已经考虑到了。你不知道,为了尽快得手,我早就让露露散布消息给冯海亮,说过段时间就会飞北京,去培训,培训三个月之久。冯海亮早已经被她迷住了,当然舍不得她走了,所以这段时间缠得她就紧一些。也因此,今天上午露露才有机会半推半就的跟他上了床。这样一来,露露明天就能乘飞机回上海躲风头去了,而冯海亮在短期内也不会怀疑到她。”刘睿欣喜不已,笑道:“原来如此,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啊。”罗娜娜自得一笑,道:“也不算什么,做这种危险系数很高的事情,本来就要未雨绸缪啊。”

刘睿道:“露露明天走,你什么时候走?你也赶紧走吧,去躲一阵。”罗娜娜道:“我就不躲了,我跟露露都没影了,反而会欲盖弥彰,会让冯海亮提前怀疑到你头上来,毕竟是你把我们介绍给他的。”刘睿听得心头一暖,心说这女人可真够朋友,道:“你放心走你的吧,他怀疑到我头上来也不怕,我是市委书记的人,他不敢碰我。”心中暗道,何况我还有一重身份,当今省长的未来佳婿,冯海亮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就更不敢对我出手了,甚至,他就算明知是我坑了他,估计他也只能认倒霉。

这就是势!

势大人强,没有势,你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扛不过有势之人对你的攻击。俗话说,官高一级压死人,也是这个道理。

刘睿说完又道:“何况,我这次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定是雷霆霹雳之势,让他个老狗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他也就更没时间怀疑到我头上来了。”罗娜娜忽然笑了笑,道:“说起来你可能要笑了,露露勾引他这段日子,竟然还从他手里拉来了一个市公安局网络一体化的项目,合同签了,他预支付了两百万,后期一百五十万等项目完工后验收的时候再行支付。”刘睿哈哈笑起来,道:“露露的魅力当真不小啊。我现在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了美女的厉害,也知道你开公司全部聘用美女的良苦用心了,你可真厉害啊。”

罗娜娜莞尔一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不急走,等你什么时候要出手了,再提前回省城躲着。”刘睿道:“好,我会提前通知你的。”说完感慨的说:“这件事,完全是你在帮我,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肯定弄不了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罗娜娜道:“想谢我很简单啊,多介绍点高级官员给我啊。”刘睿皱眉道:“按理说,你现在已经不缺钱了,你怎么还在挖空心思的搞官商勾结啊?你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罗娜娜忽然沉默,脸上现出凄凉之色,过了会儿说道:“我可能已经上瘾了。”刘睿奇道:“什么意思?上瘾?上什么瘾?”

罗娜娜美眸中忽然射出两道光彩,表情狂热的说道:“控制欲!我有着极强的控制欲!我非常享受那种把高官美女控制在手里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已经上瘾了,我已经不能一天不控制人了,这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我一生追求的就是这个”刘睿看到她的神情,再听到她的语气,吓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心说这位姐不是发精神病了吧,忙道:“不会吧?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罗娜娜道:“因为我天生就喜欢控制人啊,控制一般人没什么意思,还是控制高官最有趣。控制了高官,也就变相控制了权力、人脉、地位与金钱,可以呼风唤雨,无所无能。”

刘睿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了舔口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我今天才发现,你野心竟然这么大。”罗娜娜双眼茫然的看着他,目光有些空洞,神经质一般的笑道:“我有野心吗?没有,我不想当官,也不想当什么大富翁,我就想一门心思的控制高官。这也算野心吗?看啊,我的理想多淳朴多简单啊。”刘睿只觉得又一层冷汗冒了出来,陪笑道:“是啊,按你的理论说,确实不算有野心的。可我真的为你担心,你这样下去会出事。”

罗娜娜表情又变得颓废起来,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出过一次事了。”刘睿奇道:“啊?在哪?”罗娜娜反问道:“我从哪来的?”刘睿惊道:“省城!?不会吧,你在省城出了事?”罗娜娜自嘲的冷笑道:“不然我为什么要来云州?那是因为我在省城过不下去了。”刘睿非常惊讶,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罗娜娜不无得意的说:“跟你刚才说的那样一样,在玩弄控制官员的时候出了岔子,差点没被有关部门抓起来。”

刘睿只从高紫萱嘴里听说过这位姐在省城所做的勾当,据说她开着一家高级婚恋公司,还整天出没于上流社会,如同交际花一般的在上流圈子里活动,与她现在所说的可是不太一样,难道她借着婚恋公司的幌子暗里从事勾结官员的勾当。

罗娜娜回到餐厅那里,倒了两杯酒,走回来,一杯递给刘睿,自己拿着一杯,轻啜一口,慢悠悠的说道:“当年,我在省城,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婚恋公司,表面上是给高级成功人士订制婚恋对象,实际上,是给靖南与省里的官员介绍秘密情人”

她说得平平淡淡,刘睿却听得无比震骇,叫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罗娜娜点了点头,道:“听我说完我在省城经营了四年,战绩辉煌,从靖南市到省里,足足有三十五个正处级以上干部成为了我手里的木偶,其中还有七八个厅级高官”刘睿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件事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问道:“继续说啊。”罗娜娜叹口气,道:“可惜,网铺得太大了,就有了漏洞。我手里一个副厅级高官、省政府的副秘书长,因为经济问题被省纪委调查,结果就暴露了他的情人。他情人是我提供的,所以省纪委就从他的情人头上查到我跟我老板头上。多亏我另有朋友提前报信,我才来得及逃走,我老板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被抓了个正着。”

刘睿听得匪夷所思,口角颤抖着说:“你你老板你老板是不是,姓姓向?叫向少华?”这下轮到罗娜娜震惊了,呆呆的看着他道:“你也知道这事?”刘睿一拍大腿叫道:“我靠,竟然是真的?向少华竟然是你老板?”罗娜娜道:“说是伙伴也行,我的婚恋公司是被他收购了的。你怎么知道他?”刘睿喃喃的说:“原来原来如此!”罗娜娜奇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睿脸色震惊,脑海里回想起之前情姐姐、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被免职的事情。她之所以被免职,是因为她老公在省城假借开咨询公司的名义,为省市领导洗钱,并向其提供情人。由于她老公与提拔她的省里主要领导前省长王立国交往甚密,所以省纪委怀疑她的副厅级是他贿赂王立国得来的,这才将她免职。而她老公的名字就是向少华,原本是一个省内外知名的大律师,却走上了邪的不归路,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更令人吃惊的是,眼前这位美女,竟然是向少华的生意伙伴,那些洗钱啊、献色啊之类的肮脏事竟然是两人联手干的。只不过两人一个运气好,逃了出来,到云州后重旧业;另外一个运气不好,不仅自己锒铛入狱,还差点连累老婆。

79 偶也因情喝飞醋

偶也因情喝飞醋

郑老瘸子也不勉强,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改天咱们再喝。但是过会儿,得让我过去敬杯酒,好不好?”刘睿道:“你腿脚也不方便,还是别去了。今晚上没有外人,就我们仨,都是你的晚辈,你就别客气了。”郑老瘸子仰头看灯,眨巴眨巴眼睛,道:“你看看吧,什么时候有空,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把你嫂子,你侄子侄女都叫过来,咱们一家人坐一块吃顿饭,给他们瞧瞧我新认的亲兄弟。”

刘睿这才知道,他这是要跟自己结拜,心里也是一阵激动,道:“好说,只要哥哥你不嫌弃。”郑老瘸子拍拍他的后背,道:“这事你可得记着,有空就给我电话,我提前安排。”刘睿道:“好,我记住了。”郑老瘸子叹道:“好兄弟啊,好,真好我他妈怎么没早跟你认识呢?哈哈。”

从郑老瘸子办公室出来,刘睿给张慧去了个电话,告诉她晚饭不能一起吃了,但是稍晚一些时候可以跟她找地方待会儿。张慧就约他去上次两人唱歌的那个ktv。刘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吃过饭,林氏姐妹与刘睿三人争抢着买单,包间里瞬间“钱包齐挥舞,大钞满桌飞”。

旁边站着被叫进来买单的服务员,她看到这一幕,抿嘴笑起来,道:“你们别抢了,谁也不用买单,我们老板已经给你们免单啦。”

此言一出,三人都有些惊讶。

刘睿很快回过神来,估计郑老瘸子是看自己面上给免的单,虽说这顿饭也没几个钱,但被免去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得意之情。从这件小事里面,固然可以看到郑老瘸子的热情仗义,可若是自己不会做人,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亲热呢?换言之,从中也能看到自己在为人处事方面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平。只是,若是今后郑老瘸子总是这么客气的话,可就不能上他这吃饭来了,不能总是让朋友吃亏吧?

一男二女来到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上,林雅丽道:“上车吧,我先送霏霏回去,再送你回。”说完,还递给刘睿一个眼色。刘睿分明看得出她暧昧眼神里的含义,是等把林雅霏送回去以后,跟自己另有欢愉时光,可惜,自己已经跟张慧约好了,吃饭本来就已经放她鸽子了,接下来的约会是无论如何不能不去的,道:“我还有点事,改天再聚吧。你们开车走吧,我去打车。”林雅丽幽怨的说:“你就这么忙啊?”刘睿苦笑点头,道:“下次吧。”

林雅丽也没办法,总不能用强把他拖上车吧,便只能悻悻的跟林雅霏上了车,姐妹俩驾车驶离。

刘睿来到路边,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往那家跟张慧约好的ktv行去。

车到那家ktv门口时,还不到八点。外面的夜漆黑无边,ktv里面却是灯光璀璨、亮若白昼。任何一个人来到这种充满着欢快青春气氛的娱乐场所,心境都会不自然的跟着改变,身体神经也都会跟着放松下来。

刘睿已经问明张慧所在的包厢房号,进门后就直接赶了过去。可还没等他找到那个包厢,就在走廊拐角处碰上了大徒弟林薇。二人谁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彼此,乍一见都是又惊又喜。

林薇可能是刚刚洗过手回来,两只白玉也似的小手还握在一起摩擦着,从上面散发出浓郁的护手霜的味道。她发型与之前一模一样,仍旧是侧边马尾,然后斜斜搭在右肩,许是ktv里温度高的缘故,上身没披外套,一身酒红色的鸡心领毛衫直接露在外面,露出了白腻耀眼的心口肌肤,穿着条青黑色的直筒牛仔裤,脚上蹬着双灰色的慢跑鞋,俏生生的站在走廊里,未语先笑,妩媚动人,别提多漂亮了。

刘睿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林薇调皮的反问道:“你呢?”刘睿道:“我当然是跟朋友一块来的啦。”林薇道:“我也是。”刘睿问道:“什么朋友?”林薇妩媚的横他一眼,道:“管那么宽干吗?我老公都不管,你管什么。”刘睿笑道:“你才知道嘛,师傅就是比老公管得宽。”林薇笑呵呵的说:“跟我同学。我跟你说过没,之前开过一次同学会,就是那些人呗。”刘睿是了解当今这个时代同学聚会的真实含义的,无非是互相炫富,要么就是互相勾搭,除此之外,鲜见正能量的东西存在,开玩笑道:“总跟老同学混一块,是不是有什么旧情人啊?”

林薇瞬间红了脸,嗔道:“去你的,你才有旧情人呢。”刘睿见她突然红脸,就看出了不对,脸上笑容慢慢收敛,道:“你还真有老相好啊?”林薇哼道:“去你的,我得回去了,你也去玩吧。”说着拔步便走。

刘睿想拦住她,可是见她态度对自己不太亲热,恐怕拦住她也说不了几句话,便目送她走远,直到她走进包间为止,想到她真可能在老公之外另有一个老相好,心里酸溜溜的不太舒服。

男人什么都可以与人分享,就是女人不能与人分享。也有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男人的存在,也真有这样的男人愿意将女人拿出来跟别人分享,可是这种男人这么做是为了得到或者换取更大的利益。等他得到足够的利益之后,你再来看,他还愿意把女人跟别人分享吗?肯定不可能了。

刘睿可以接受林薇有老公,因为这是不可抗拒的存在,总不能不让人家结婚吧,可是却不能接受她在老公之外,除了自己这个相好,还另有相好存在。

他心里酸溜溜的原地愣了会儿,这才再次迈步。

门开后,张慧见他走进来,大喜过望,一下子从门口沙发上站起来扑进他怀里,撒娇道:“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刘睿笑着拍拍她的后背表示抚慰,心说还是这丫头忠诚淳朴,不像林薇那样的婚后女子心意复杂多变。

两人手牵手坐在沙发的正中,张慧问道:“喝点什么酒?我还没点呢。”刘睿问道:“你晚上能喝酒吗?回家以后你爸妈不说你?”张慧道:“我是成人了好不好,工作生活中应酬喝点酒怎么了?他们才不管呢。”刘睿笑道:“那就来点黑方吧,喝啤酒得老上厕所。”张慧扑哧笑出声来,起身出屋招呼服务生,点了一瓶黑方。

这家ktv有个好处就是,客人点黑方就送两小瓶红茶绿茶,掺着喝,免得醉得太快。

张慧点完酒回来,一坐在刘睿的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一般的依偎着他,道:“想唱歌儿吗?”刘睿想考虑点事情,便说:“你先唱,过会儿咱俩一块唱。”张慧点点头,就去点歌机那里点歌去了。

没一会儿,服务生送上了黑方与绿茶饮料,又送了四小盘干果当零嘴,给二人倒上酒就出去了。

张慧点完歌回来,一手拿着话筒准备唱歌,一手端杯跟刘睿碰了下。两人各自喝了一口,彼此对视一笑,就各自忙起各自的事来。

刘睿考虑的是,冯海亮的视频已经剪辑好了,下一步就是传到网上并且发到省相关部门的举报网站信箱里去,可具体该如何作呢?没头没脑的往网上胡乱一传可不行,必须要考虑清楚如下几点才能上传: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何在上传的过程中及其之后保证个人安全,这里面要运用技术手段保证自己的个人隐私与电脑ip地址不外泄,否则就可能被冯海亮报复,也可能被相关部门调查出来。可以说,这个工作是与剪辑不雅视频一样的技术活儿,同样马虎不得,似乎有必要再请一个网络高手过来帮忙。

第二点,互联网是个大海洋,不说国际上,国内的知名网站与论坛就数不胜数,如何选择有效的、影响广大的发帖位置,也需要慎重考虑。不能随便找个论坛就发,那样很可能扑腾不出半点水花来,要发就去那些国内知名网站论坛上发布,争取一发帖就激起千层浪,造出广人的声势,闹大了才能加速老冯的下台。

第三点,只想着通过区区一段视频把老冯整下台,似乎有些天真。这也只能说明他生活作风有问题,省委领导就算处理他,也不会严惩,如果他没有完全倒台,那么自己就等于是白忙活一场,还可能被他日后报复。必须要在这段视频之上加点别的作料,比如说他拥有多少豪宅,又比如说他座驾是豪华车,以此证明他经济方面也有问题。如此一来,省纪委才会全面调查他,自己也才能置他于死地。这方面可以找赵珊珊帮忙,她作为他的儿媳妇,多多少少总会知道他的财产情况吧。

第四点,自己从来没通过这种手段整过人,经验严重匮乏,有必要学习一下前辈们的经验与技巧。这一点倒是简单,在网上一搜就能搜到不计其数的类似经典案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并不是什么难题。

他仔细思考着,大脑高速运转,将一个个细节在脑子里捋顺明白

张慧唱了三首歌,侧头看时,见他还在沉思不语,有点不高兴了,放下话筒,往他身上一扑,撒娇道:“你在想什么呀?好容易陪我待会儿,你能不想别的吗?”刘睿歉意的对她一笑,道:“好了,不想了,陪咱们的小美女唱歌。”张慧嘻嘻一笑,道:“你想唱哪个,我去点。”

二人点了几首男女对唱的情歌,坐在一起,互相搂着,亲亲热热的唱了起来。

唱了几首歌,又喝了几杯酒,刘睿身子燥热起来,在张慧耳畔道:“我去趟洗手间,回来亲你。”张慧非常高兴,红着脸说:“好,你快去快回。”

刘睿起身出屋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在走廊拐角的一盆热带植物旁边,自己的大徒弟林薇正跟一个高大帅气、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子聊着天。两人脸色都是红红的,一看就是都喝了酒。那男子正面带笑容的跟她低声说着什么,林薇显得有些羞涩,也有些欢喜,那副小女儿情状很明显是喜欢对面的男子。

看到这一幕,刘睿就是一肚子气,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林薇另有相好,那么现在基本上就能确定了,这丫头果然是跟老同学有暧昧情,心里既吃醋又愤怒,真是想不到,这个娇俏可人的徒儿竟然是个女子,居然同时间跟这么多男子纠缠不清,怪不得她从来也不主动跟自己联系,原来她另有意中人了。

他心里也明白,现在自己身边根本就不缺女人,像林薇这样的女人,放在外面还能说是美女,放在自己身边那些女人的行列里面,她根本就不算什么,自己根本没必要为她吃醋,大可以假装没看到转身就走,以后再也不理会她就是了。可是心底另有一股子男人的自尊在作祟,那就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染指。想了想,估计那个男子不会认识林薇老公,就计上心来。

他大步走过去,来到林薇身边,一把就揽住她的腰肢,叫道:“老婆,可找到你了,该回家了吧。”林薇正跟老同学聊天呢,谁知道他突然闯过来抱住自己说出这番话,非常奇怪,也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就去推他的手臂,道:“你抽什么疯啊,谁是你”刘睿不等她说完就叫道:“你今晚也玩够了,该回家了。”说完狠狠瞪了对面那男子一眼,道:“你们俩聊得挺好啊。”

这男子还真不认识林薇老公,所以见状就误以为他是她老公了,到底是做贼心虚,表情有些讪讪的,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薇怒道:“刘睿,你疯了啊,你”刘睿揽着她就往外走,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林薇使劲推他,叫道:“我不去,你放开我。”刘睿冷冷的说:“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林薇几乎没见过他对自己发怒的样子,此时骤然见到,有些心惊,哪敢再说什么。刘睿顺利搂着她走到了另外一条走廊上,到这里才放开她。

林薇满脸不高兴的瞪着他,道:“你有病啊,你刚才瞎说什么呀?”刘睿冷笑道:“我瞎说什么,你又瞎说什么呢?那人是谁啊?你跟他眉来眼去嘻嘻哈哈的说什么哪?”林薇冷着脸道:“我爱跟他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也要你管了?”说完转过脸不看他。刘睿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道:“我看见了吃醋,你说我能不能管?”林薇听得芳心一动,抬眼看他。二人对视一眼,目光都有些复杂。

刘睿看看走廊左右无人,低声道:“我拦不住你嫁人,但是除了你老公之外,你只能跟我一个好。”林薇羞答答的哼道:“凭什么呀?”刘睿道:“因为我是你师傅。”林薇道:“我又没跟他好,就是跟他聊聊天。”刘睿冷笑道:“就是聊聊天吗?你往那一站,眉梢眼角都是喜欢人家的样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林薇又羞又气,道:“去你的吧,你就会胡说,哪有,我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刘睿哼道:“已经不喜欢他了看来你原先是喜欢他的对吧?”林薇羞涩地说:“是啊,上学的时候我暗恋过他,我也不怕告诉你。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他是在追我,可我没答应啊。”

刘睿这才松了口气,道:“你不答应就别跟他纠缠,没听说过烈女怕缠郎嘛,他总是缠着你,总有一天你稀里糊涂就跟他好了。”林薇不服气的撅撅小嘴,道:“你把我说成什么人啦?我是那种人吗?”刘睿道:“反正你不喜欢他就要直接拒绝他,以后不要跟他来往。女人本来就耳根子软,看到帅哥就走不动步,再喝点酒,人家甜言蜜语一说,你就跟人家上床了。”林薇怒道:“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我不理你了以后。”刘睿道:“你生气了?我还生气了呢,我现在恨不得扒下你的裤子狠狠打你的你知道吗?你是我的,除了我你不许跟别的男人说话。”林薇嗔道:“你也太霸道了吧,谁说”

刘睿瞥眼瞅见旁边就是一个包厢,门开着,里面黑糊糊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知道里面是空的,心中泛起一个邪恶的念头,也没等林薇把话说完,侧过身去一把抄住她的膝弯,往横里一起,右手臂揽在她后背上,已经将她横抱起来。林薇大惊失色,惊呼道:“你干吗?”刘睿抱着她几步就进了那个包厢,左脚反扣,将门关了,大步走到沙发前边,把她往沙发上一放,就手就去解她的腰带。林薇忙两手护在腰带上,惊呼道:“你你干什么?”刘睿道:“打你!”说完蛮横的吻上了她的嘴。

林薇下一句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只在喉咙那里呜呜作响,忙用力推他胸膛,想把他推开。如此一来,她腰带那里就没了保护。刘睿两手凑上去,几下子就把她腰带解开了。林薇只吓得魂飞魄散,倒不是怕他自己,两人连入巷的勾当都做过了,就算再次上床也没什么了不起,而是担心在这里亲热会被外人发现,使劲推开他的脸庞,逃出嘴巴,叫道:“你疯啦,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给人瞧见呜”刘睿很快又压住她的嘴,舌头伸过去直到她嘴里,立时逮到她滑腻的丁香舌舔舐起来。林薇被他火热的吻弄得有些失神,虽然仍在抗拒,但动作却越来越小,娇躯也慢慢酥软下去。

刘睿上边品尝着她口舌的芬芳味道,下边两手已经将她裤子解开,左右交替着往大腿上褪去,很快就露出了她的蛋,再把她身子抱起来,腾出一只手将她裤子扯到了膝弯处,至此,她的臀瓣完**了出来。哪怕包厢里黑漆漆的,还是可以看到那一片白光。没办法,这女人肤色实在太白了,就算牛奶也比不上她的白。

刘睿吐出她的小舌头道:“看我打你的,让你不听话。”说着当真一巴掌拍了上去,随后啪的一声响起。他的力气倒也不大,林薇被他打中后,羞恼之外别有几分兴奋,也不知道那股子兴奋是从哪来的,嘴上怒道:“你今天真是吃错药了,快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叫人啦。”刘睿自然知道她只是吓唬自己,却也懒得跟她废话,干脆利落的再次吻上她的嘴,她就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就这样,刘睿一边抱着她亲她,一边打她的,打了七八下之后,有点忍耐不住了,放开她,让她坐靠在沙发上,自己把手伸到了裤缝那里。林薇只想着如何尽快把自己的衣物穿好,哪里顾得上他的动作,刚刚坐下就想起身穿好衣物,嘴里还埋怨着:“你今天真是疯了”刘睿蛮横的将她按在原地,低声道:“不许穿,我还没打完呢。”林薇羞得脸色通红,血都快渗出来了,恼嗔道:“你你实在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生气了,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实在欺负人,还师傅呢,你就这样当师傅的呀,你呜”

刘睿将裤缝拉链拉开,伸手进去,又先后钻过秋裤与,将藏在里面那位小兄弟请了出来,小兄弟早就兴奋起来了,此时一柱擎天,一掏出来就现出了狰狞杀气。刘睿也不废话,往前一扑,直接压在了林薇的娇躯上,照样先用嘴巴盖住了她的小嘴,再把她两条瘦腿并拢后扳起来,微微分开一些,由于她衣裤没有完全脱掉,还穿在腿上,所以她双腿也分不太开,不过却也影响不大。

他往前一凑,欺身近前,小刘睿的龙头就抵在了林薇的腿缝里。林薇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家伙已经顶了过来,只吓得花容失色,两手连连推他打他,想把他推开,口中呜呜作响,想喝止他。但强壮如同公牛一般的刘睿,岂是她能推动的?刘睿上下凑弄一阵,龙头已经就着她湿腻的花溪进入了当中,虽然她花径前端有些紧窄难入,但既然进去了,就总能进到底,慢慢钻弄就是了,也就不急了。

林薇真是想不到,他胆子如此之大,在ktv的包厢里就敢这样对自己,感受到他火热已经进入自己身体后,心里惊怒到了极点,同时也有些愣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任由他舌头在自己嘴里乱搅。刘睿趁她失神的当儿,用起了水磨工夫,进进出出的忙碌起来,十来下就已经到了底,与她彻底合体,此时才完全享受到了她的花径之妙,大力的耸弄起来。直到此时,仍然沉浸在震惊中的林薇才回过神来,让她回过神的是丝丝密密的快感,一浪接一浪的洗涤着她的脑神经,让她全身舒泰,四肢酸麻,就跟飘在天上似的,满腔的怒火似乎也慢慢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对这种事的感觉。

刘睿越弄越美,爽利的弄了七八十抽后,将她侧过身,以正攻侧,再次冲击起来。林薇几乎从没试过这种体位,以前那些从未被开发过的花径部位在这个姿势上得到了刺激,刺激之大,不敢想象,爽得忍不住就呻吟起来。刘睿在她丰美白皙的上拍了一巴掌,道:“以后不许再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只能是师傅我的。”林薇侧头看向他,嗔道:“你冤枉我,我没跟他勾搭,就是就是跟他说说话啊轻点,好深啊”刘睿道:“说话也不行,他有什么好的?有你师傅高吗?比你师傅帅吗?跟你师傅比更有前途吗?”林薇扑哧笑了出来,道:“你就是吃醋。”刘睿道:“对,我就是吃醋,不行吗?”

林薇跟他调笑两句,伴随着身体里积聚的快感越来越多,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身前这个男人越生气越不讲道理,说明他越在乎自己,自己能被他这么优秀出色的男人在乎,也值得骄傲一辈子了,忽然想到什么,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门口,小声道:“停停停,别别做了,万一被人瞧见就死啦。我无所谓,可你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耶,你不怕丢人吗?”刘睿正享受着她这娇嫩丰美的身子,哪会顾及到别的,傲然说道:“谁敢进来我就把他打出去。”林薇嘻嘻笑起来,不过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美眸死死盯着门口,生怕有人闯进来,如此一来,反倒有股子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似的,既羞耻又担心,偏又觉得刺激,比第一次跟他在床上亲热还要刺激十倍

包厢里也不完全是漆黑不见五指的,屋顶墙壁上还是有一些幽暗的五彩灯泡,在闪烁着暧昧低沉的光芒,也因此在屋子里形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光影。在光影中间的沙发位置,根本看不到已经深深埋在里面的林薇,只能看到刘睿正在沙发前疯狂的扭动身体。若不是林薇时而忍不住的呻吟出来,谁也不会猜到这里还有一个女人。

在刘睿的狂冲猛刺之下,林薇没有坚持多久就泄了身。刘睿并没有因此饶了她,抱着她的娇躯换个花样继续云雨。可怜林薇本是小家碧玉型的柔弱女子,何曾受过如此凶猛的鞭挞,几乎快被他弄得死去活来了。当然,也从这永不停歇的“爱虐”中得到了数不尽的快活,到最后几乎忘了自己身体在哪,只想这么一直享受下去。

刘睿玩到兴处,几乎都要骑坐在她的娇躯之上了,赌气也似的问道:“你是谁的?”林薇被他将两条大腿抬起来压在胸口,整个人形成了一个侧倒的u字型,身子被死死压在沙发上,姿势别提多别扭了,不过,姿势的别扭并不影响从中得到的快感,相反,这种从上至下的冲击反而让她更是快活,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是你的!”刘睿在她丰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道:“以后还跟别的男人说话不?”林薇嬉笑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以后我只跟你一个男人说话,连我老公我都不理了。”刘睿比较满意,伏去亲了她一口,道:“我要”

林薇忙道:“啊,快快出去,别射里面。”刘睿狞笑道:“我就要射里边,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你射里边?”林薇哭腔道:“那怎么行?会怀孕的。”刘睿道:“我就不信了,会有这么巧?”林薇哀求道:“真的不行啊”刘睿笑道:“那你用嘴接。”林薇瞬间闹了个大红脸,道:“更不行了,绝对不行,多恶心啊,不要”刘睿道:“不要就射里边了。”林薇被他逼得左右为难,连连叹气,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得道:“好吧,我用嘴”

片刻后,一声虎吼响起,林薇忽然咳嗽一声,差点没吐出来,急忙紧紧闭住嘴巴,在喉咙处咳嗽了几声,差点没把刘睿刚刚射进去的精华喷吐出去。

“呜呜”林薇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急得脸色通红,起身就要往外跑,忽然醒悟自己裤子还没穿好呢,又赶忙穿裤子,瞥见刘睿正得意的看着自己,又恨又爱,抬起粉拳对他就是一阵乱打。

几分钟后,伊人已经跑出了包厢,刘睿估计她是上洗手间去了,想到刚刚跟她发生的事情,有些得意也有些后怕,刚才实在太疯狂了,根本就没考虑别的,这要是在的过程中被外人闯进来看到,自己跟她以后可是没脸见人了,摸了摸已经整理好的衣物,发现裤缝那里湿哒哒的,湿了一片,自然是被刚才跟林薇欢爱时制造出来的汁液所浸湿的,看来晚上要洗裤子了。

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把张慧晾得太久了,吓得脸色一变,急忙跑回包厢。

他回到包厢里的时候,张慧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他回来,忙起身问道:“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是不是拉肚子啊?”刘睿暗道一声惭愧,走过去抱住她,道:“对不起,我刚才出去碰上朋友了,就”张慧道:“哦,我说怎么那么久,还以为你肚子不舒服呢。”刘睿拉着她坐回到沙发上,揽住她的小瘦腰,柔声道:“让你久等了,我自罚一杯好不好?”张慧笑眯眯地说:“好啊,我陪你。”

两人碰了下杯,各自干掉。刘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素手抚摸,想到让她等了那么半天,决意好好补偿她一下,补偿方式也很简单,给她一个深情的吻就足够了。

张慧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他一口吻在嘴上,立时幸福得晕了过去。当然了,这里的晕只是形容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意思,并不是说她真的晕过去了。刘睿刚刚吃过大徒儿林薇的小舌头,不好再跟张慧舌吻,就只是亲吻她的小嘴,直亲了两三分钟才停下来。张慧已经被他吻得透不上气来,心跳比平时加速了至少三杯,小胸脯扑通扑通的连跳个不停,身心都徜徉在一种极其享受的感觉里,久久不能自拔。

刘睿刚要跟她说话,陡然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身子冷丁丁打了个寒战,似乎在提示自己危机已经来到,忙松开怀里的娇躯,皱眉感觉了一下,只觉得门外异常安静,安静得令人心悸,其实也是有点心虚,怕自己正跟张慧亲热的时候被人闯进来看到,想了想,有点不放心,就起身朝门口走去,打算看看外面情况,从而粉碎自己心中的疑虑担忧。

张慧见他什么也不说就往外走,非常惊讶,问道:“你去哪?”刘睿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就在他距离厚实的包着皮革的木门还有两尺多远的时候,那扇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外面几道光柱在同一时间射进来,只射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急忙侧头闪避,余光瞥见,外面闪出来几个黑影,同时听人叫道:“别动,警察,配合检查!原地坐下,不许动!”

刘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走进来狠狠推了他一把。刘睿本想就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进来摔倒,可是听到对方自称是警察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顺着那人推过来的势道后退几步,倒坐在沙发上。

他刚刚坐好,门外已经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门口还站着一个。这些警察是有备而来,考虑到大多数的包厢都会熄着灯、客人好在黑暗中做一些非法勾当,所以来的时候都带了强光手电。此时用手电往屋里一扫,就看到屋里只有刘睿一个男人与张慧一个女人。

为首的男子警察走到茶几那里,对着张慧一伸手,道:“身份证!”另外一个进屋的男子则重点照顾刘睿,同样叫道:“身份证,拿出来,检查!”

刘睿心说自己当真倒霉,最近怎么总是被警察检查,最早是去省城看望青曼的时候,在火车站外面被警察检查,最近一次是在鼎方轩放松的时候被市局查了个正着,还被市局局花段小倩狠狠收拾了一顿,今天又在ktv里被人检查,难不成自己最近开始走霉运了?悻悻的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心中却也不无庆幸,多亏自己刚才有如神助一般及早感觉到了这帮警察的到来,要不然现在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抓了亲热当场。虽然自己未婚、张慧未嫁,可两人亲热被外人瞧见还是不好。

那警察把他身份证拿过去,用手电照着仔细查看,不时跟他面部特征对照,一副很专业的样子,随口问道:“干吗来了?”刘睿心说,你不废话嘛,来ktv除了唱歌还能干吗,懒洋洋的说:“唱歌呗。”说完后想起刚才与林薇、张慧亲热的场景,老脸又是一红,自己哪里是唱歌来了?那警察盯着他问道:“在哪工作?”刘睿不耐烦了,道:“我说警察同志,你问那么多干嘛啊?查户口来啦?我好像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他说完这话,余光发现,门口人影一晃,又有一个警察样人走了过来,随意一瞥,却发现这警察身段苗条,是个女人,且身形有些眼熟,转脸定睛望去,不是市公安局的段小倩又是谁?这一认出她来,又惊又怕,心中大骂老天爷无良,怎么老安排自己跟这个死冤家碰头呢?这要是给她逮着机会,自己怕又要被抓到市局去了吧?想要转开头躲开她的视线,已经晚了。

段小倩一眼就认出了他,秀眉一蹙,迈步走了进来,叫道:“怎么哪都有你啊?”

拿着刘睿身份证的那个男警正要训斥他多嘴多舌,忽见段小倩走进来跟他说话,问道:“认识?”段小倩道:“嗯,这不是个好东西,先抓起来绝对错不了。”那男警呵呵一笑,道:“既然认识,那就不废话了。”说着把身份证还给了刘睿,迈步出了包厢。

那个正在查验张慧身份证的警察听说段小倩跟那个男子认识,也就不查了,把身份证还给张慧,转身走出了包厢。

刘睿听了可是不高兴了,道:“段警官,你怎么说话哪,什么叫我不是好东西?还先抓起绝对错不了,你说话也太损点了吧?”

段小倩秀眉一扬,鄙夷的看他两眼,也没说话,走到茶几那里,冷冰冰的对张慧说道:“身份证!”张慧还没说话,刘睿已经叫了起来:“段警官,你什么意思啊,你同事刚才都检查过了,你还检查一遍干什么?”段小倩懒洋洋的回头斜他一眼,道:“我师兄以为你是我朋友,所以就没有仔细检查就走了,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朋友。对于你这种经常混迹于娱乐场所的坏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查清楚的好。我不诬赖好人,却也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刘睿暗骂了一声靠,却也不好再说什么,难道要告诉她,张慧是自己的下属吗?那她就该问了,你带女下属出来喝酒唱k,存的什么心?与其找那个没趣,还不如装哑巴算了。反正自己跟张慧什么也没干,也不怕她兴风作浪。

段小倩公事公办的查验完张慧的身份证之后,又问道:“干什么的?”刘睿叫道:“我说你管得也忒宽点了吧?”段小倩冷冷的说:“你给我闭嘴。我本来不想查的,不过她既然跟你坐在一块,那我就要非查个清楚不可了。”这话针对性极强,刘睿一听就明白了,她首先是怀疑自己的人品,进而怀疑跟自己有关系的女人,苦笑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上次那件事我”段小倩淡淡地说:“闭嘴!我没问你,你再多话,我就把你带回局里。”刘睿道:“你除了这一套还会别的吗?”

段小倩再不理他,又问了张慧一遍:“干什么的?”张慧并不知道段小倩跟刘睿的关系,但能听出来二人早就认识而且极不对眼,心中却也纳闷,他怎么会跟这么漂亮的女警察发生矛盾呢,答道:“公务员!”段小倩微微有些讶异,看了刘睿一眼,道:“呵呵,都是公务员啊。你们这些公务员生活可真好啊,天天不是会所就是ktv,吃喝玩乐,我想问问还有比你们更享受的工作吗?”

刘睿没好气的一摆手,道:“你少废话,你不也是公务员吗?都在体制内,就少说体制内的坏话,懂不懂政治啊?”

段小倩还是不理他,问张慧道:“你在什么单位上班啊?”刘睿叫道:“靠,你有完没完啊?段小倩,我告诉你,你要怀疑我就冲着我来,别怀疑别人。”

段小倩也不恼怒,呵呵一笑,问张慧道:“说啊?我确定你身份就可以了。”张慧蹙眉道:“你不是已经看过我身份证了吗?”段小倩道:“那个证明不了什么,我得知道你的单位在哪。”张慧不耐烦的说:“在市委,这下行了吧?”段小倩微微一惊,道:“你也在市委?你跟他什么关系啊?”张慧道:“警察同志,你问得好像太多了吧?你问我要身份证,我给你了;你问我工作单位,我也说了。你再问下去,是不是就脱离你职权范围了?”

段小倩淡淡地说:“这位女同志,我也无意冒犯你,不过,你跟这个人品轻佻下流的家伙在一起”说到这里,纤纤玉指已经指向了刘睿,续道:“我不得不慎重检查一下。”张慧怒道:“你这个警察,凭什么说他坏话?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这是污蔑诋毁他。”段小倩张口反驳道:“他本来就下流得很”张慧问道:“他哪里下流了?你在哪看见的?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段小倩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说:“我我”我了好几句,也不好意思把自己被他抱过的事情说出来,悻悻的叫道:“我就是知道!我是警察,难道我还会冤枉他吗?”

张慧把工作证掏出来甩给她,没好气的道:“这下还怀疑我吗?”段小倩接手里看了看,奇道:“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呀,你你跟他是一个部门的?”张慧道:“他是我领导!”

刘睿听到这里,暗暗头疼,生怕段小倩怀疑自己跟这位女下属搞地下情,忙解释道:“今天我们部门聚会,来这里唱歌,其他同事都有事,先回家去了,就剩我们俩,我们俩也要走了,谁知道这时候你们又来检查了。”

这个解释四平八稳,段小倩听了也说不出什么,把工作证还给张慧,道歉道:“这是例行检查,请别介意。”张慧收起工作证,气呼呼的说:“哼,什么例行检查,我看你这完全是针对我们处长,你太过分了,你诋毁污蔑我们处长,我们保留追究你责任的权力。”段小倩倒也不惧,深深看她一眼,淡淡的道:“随便你。”说完转身就走。

去ktv唱过歌的朋友都知道,一般会有最少两个麦克风供客人使用。这两个麦克风都从电视下面的dvd走线,然后穿过包间正中,或走茶几上方或走茶几下方,最终来到沙发上,客人一般也会在沙发上坐着手持麦克风飙歌。刘睿现在所在这个包厢也是这样,两个麦克风从电视下面走线,穿过屋子正中的空地,从茶几下面绕出去,最后放到了沙发上。

这两根线黑糊糊的,放在地上,一般人是不会去留意的。最开始段小倩走到张慧身前茶几旁的时候,越过了其中一条,不过那根线几乎全部趴落在地毯上,所以没有绊到她。但是等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那么巧,皮鞋鞋尖正好铲地,堪堪将那条麦克风的线铲起来。她自己却还没注意到,继续迈步前行。结果在走第三步的时候,铲起来的线就正好绊到她脚腕。

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是脚下一绊,身子就凌空扑了出去,脑袋一阵愣神,身在半空中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被线绊倒了,可是此时醒悟也已经晚了,直挺挺往身前空地上扑去,就算两只手臂在空中挥舞挣扎,也难以保持平衡。

不过这不是更惨的,她很快发现,身前原本只是一架侧向沙发,自己大可以扑倒在上面,那就绝对受不了半点伤害,但是现在,沙发上坐着一个令人厌恶的家伙刘睿,正好对着自己即将扑倒的地方,自己要是扑过去,一准扑到他身上,那还不被他占了便宜去?更恶心的是,还会被他嘲笑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留给她的反应时间根本没有那么多,脑袋里想了这么多,现实中只是一秒钟而已,眼瞅着就冲刘睿身上扑了过去。

刘睿也没料到她会突然绊倒,见她转身要走,正想怎么拦住她讨几句便宜话呢,眼前一闪,她的身影就扑了过来,她扑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自己想躲开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影子越来越大,直到扑在自己身上。

这是一个小包厢,屋里空间本来就不大,从茶几到刘睿所在的侧向沙发也就是一米多远,所以段小倩完全扑在了他身上,除了两腿跌在外面,上身与他来了个紧密相拥。更令她不可思议的是,两人头脸还撞在一起。眼前一黑,自己嘴巴已经亲在他脸上,而自己脸庞也被他亲了个正着。当然了,这里的亲并没有亲的动作,只是用嘴碰到了而已。饶是如此,她也绝对接受不了啊,之前被他抱着戏弄过一次就已经耿耿于怀了,这次又被他亲到,自己还要不要做人了?又羞又气,爬起身来就递出两手,一下子掐在他的脖子上,骂道:“你这个流氓,我要掐死你”

刘睿被她掐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了,忙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两只纤手硬生生的抓离,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道:“你你下手可真狠,还真要掐死我啊靠,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是你”段小倩恼羞成怒,两只手臂与他较劲,妄图脱离他的控制,叫道:“你还敢说,我今天非得掐死你不可,我今天不活了也要掐死你,你这个臭流氓!”刘睿委屈的说:“关我什么事啊,是你自己扑过来的,又不是我耍流氓”段小倩咬牙切齿的道:“你还说我让你胡说八道”

两人就此僵持起来。

张慧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从茶几旁走过来,看着二人纠缠在一起厮打个不休。

论力气,段小倩自然不是刘睿的对手,所以也就没办法挣脱他两只大手的控制,就更没办法去掐他了,挣扎了一阵,没有见功,反而弄得全身酸麻,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机一动,忽然凑嘴上去,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刘睿啊的一声痛呼,不由自主就放开了她的手。段小倩大为得意,嘴里咬着他的手背不放,两只获得自由的手再次卡住他的脖子,重重掐了下去。刘睿叫道:“啊呀饶命,段警官嘴下留情啊。”段小倩用鼻子发出两声冷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看我今天不活活掐死你!”

张慧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忙出手抓住段小倩的手,把她手硬生生掰开去,道:“你这个警察怎么这样啊?骑在我们处长身上,咬着他的手,掐着他的脖子,你这是警察啊还是农村妇女撒泼啊?你要不要要不要脸啊?”段小倩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之所在,正趴在他身上,且姿势太过亲密暧昧,只羞得脸孔通红,也顾不得跟他厮打了,忙松开他的手,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刘睿疼得雌牙裂嘴,摸了摸手背被她咬过的地方,湿漉漉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她咬出血来了,抬起手看时,才发现是被她口水侵染了整个手背,忙在裤子上面擦了擦,又揉了揉,道:“段小倩,你属狗的呀!”段小倩骂道:“你才属狗的呢,你个臭流氓,你跟我耍不要脸,我告诉你我饶不了你。”刘睿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怎么赖我呢?”段小倩红着脸道:“我不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的,哼。”说完快步走出了包厢。

经历了这一幕,刘睿与张慧自然没有玩下去的兴趣了。两人收拾下东西,起身出屋,去柜台那里结账。

刘睿于心有愧,对张慧道:“今天这次不算,改天咱俩再出来玩。”张慧道:“好啊。”

两人来到柜台这里才发现,已经不营业了,柜台里的收银员正站在外面看热闹,大队的警察出入其中,时不时带着几个男人女人出来。那些男人都是垂头丧气的,那些女人则个个穿着暴露,似乎是公主之流。

刘睿想不到这么低调的ktv也有公主,同时也就知道段小倩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用意了,也不知道是这家ktv的老板又得罪了市局某位大领导,还是快到年底时市局组织的例行扫黄。

既然没人收银,刘睿与张慧就乐得赚个便宜,悄悄的走出了ktv。

在外面,停着七八辆警车,警灯闪烁,场面虽然不及上次鼎方轩那次大抓捕,却也差不多了,不少路过的人们都围在外面看热闹。

刘睿与张慧在此分手,目送她驾车离去后,正要打车走人,忽听身后一个男子声音叫道:“站住!”话里含有浓浓的敌意。

刘睿也不知道是不是喊的自己,但还是回头望去,见从ktv门口方向走来一个男子警察。这男警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出头,走得近了能看出他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岁,长相白净俊秀,只是有些眼熟,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男警脚步飞快的走到他跟前,神情阴冷的扫视他几眼,道:“今后给我离段小倩远点,要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睿这才记起来,这个男警就是那天段小倩来市委门口还自己工作证的时候,与她共乘一车,曾经打量过自己的那个家伙,心中打了个突儿,他怎么突然说这话,难不成,刚才段小倩跟自己在包间内厮闹的情景,都被他看到了?

80 倩狠霞淳只缘嗔

倩狠霞淳只缘嗔

刘睿笑呵呵地瞧着这个帅气的男警,话语却很不客气,问道:“我敢问一句,段小倩是你的呀?”男警脸色往下一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脸不要脸是吧?”刘睿冷笑道:“你算神马东西,也配跟我说这话?别说你不是段小倩老公了,就算你是她老公,我跟她怎么样关你屁事?你小子管得也太宽了吧。”男警死死瞪着他,双目中喷出怒火一样的东西,两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成了拳头。刘睿嘿然笑道:“本来,我对段小倩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好好跟她处处,说不定啊,我还能跟她成了呢,哈哈,哈哈哈。”

他已经猜出来,这个男警非常爱慕段小倩,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敌视甚至警告自己,他爱慕就爱慕去吧,没人拦着他,可他干吗对与段小倩接触的别的男人都这么敌视呢?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吧?段小倩是你家的呀?对于这种小肚鸡肠、任性乖张的家伙,故意跟他对着干是惩戒他的最好手段,所以才特意这么说。

你不让我靠近段小倩,我就偏偏缠着她,偏偏不顺你的心意,你能咋地?

这男警气得咬牙切齿,面部肌肉完全扭曲,狰狞得如同庙里那凶神恶煞般的四大天王。

他越生气,刘睿就越开心,虽说跟这种小人物较劲有点自降身份,可谁叫他招惹自己?反正也是无事,逗逗他也是个趣儿,笑道:“刚才小倩跟我在包间里纠缠,你瞧见了?啧啧,真奇怪啊,你在哪瞧见的呢?难不成你的眼睛会拐弯,我没见你站在门口啊,你怎么就瞧见了呢?那你瞧见她亲我来吗?呵呵,嘿嘿。”

今晚市公安局组织的这次娱乐场所突击检查行动,出动了市局治安管理支队的所有大队。这个男警跟段小倩不是一个大队的,所以在ktv行动的时候就没在一起。他只是路过一条走廊的时候,突然看到段小倩满脸红晕的从某个包厢里跑出来,那副宜嗔宜喜的小模样实在动人,心里非常纳闷,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什么事了。结果,没一会儿,刘睿与张慧又从那个包厢里走出来。

他不认识张慧,只认识刘睿,一眼把刘睿认出来,就想起了刚才段小倩急匆匆跑出来的羞臊模样,再想起她曾经特意去市委门口找他还工作证,胸中那股子醋意就再也隐忍不住了,所以才快步追出来叫住他威胁他,生怕他跟自己抢夺段小倩。现在,听他说段小倩刚刚亲过他,又惊又气,差点没气晕过去,就觉得喉咙那里甜丝丝的,都要气出血来似的,再也忍不住了,骂道:“你他妈去死!”说着冲上去,扬起拳头就打向了刘睿的面门。

刘睿根本就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只是碍于他的警察身份,不愿意跟他动手罢了,快步后退几步,指着他道:“你别打人我告诉你,你打人我可告你。”这男警已经气疯了,哪里会顾及别的,见他后退还以为他怕了自己呢,于是紧追不放。后来刘睿实在不耐烦了,出手叼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前一推。这男警就被推得连连后退,好悬没一摔坐在地上。

刘睿望着他,苦笑摇头,转身快步离去,避免跟他冲突升级。

这男警见他走远,也不好追上去,想了想,转身往ktv里跑去。此时的他,眼睛都给气红了,气呼呼的,脸色阴沉之极,进门的时候有同事跟他打招呼,他也没理,径自往里面找去。

在最里面一个服务台旁边,他找到了段小倩,冲上去叫道:“小倩!”段小倩脸色平淡的看他一眼,道:“叶少秋,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我还没到耳背的岁数呐。”这男警叶少秋道:“小倩你你你跟”段小倩不耐烦地说:“什么你你你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叶少秋哼了一声,道:“你跟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段小倩奇道:“哪个家伙啊?”叶少秋道:“就是就是你上次去市委门口见的那个家伙。”段小倩微微一怔,脸色就红了,气鼓鼓的说:“他?哼哼,他是我的”说到这忽然醒悟过来,没好气的横他一眼,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叶少秋大惊失色,道:“你你跟他”段小倩妩媚的给他一个白眼,道:“你少胡思乱想,我跟他的事跟你没关系。”叶少秋气咻咻的说:“怎么没关系,你”段小倩瞥了眼四下,道:“行动还没完呢,你少说不相干的。”叶少秋哼了一声,低声道:“你刚才跟他在包厢里干吗来?”段小倩羞得脸孔通红,冷艳之外多了几分媚态,斥道:“叶少秋你有病吧?我的事凭什么要你管啊?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打听这个。”叶少秋咬咬牙,算是彻底豁出去了,急赤白脸的叫道:“他说你刚才亲他了,是真的吗?”

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段小倩在这一刻的表情变幻,因为实在是太快了,从震惊到呆住,从惊呆变成害羞,又从害羞变成愤怒,最后从愤怒变成暴怒而脸色在这复杂的表情变幻中也是连连变化,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再由青白变成紫涨的茄子色。叶少秋站在她身前都看呆了,看得叹为观止,还以为她学会了川剧中的变脸绝技。

段小倩猛地一拍柜台桌面,叫道:“那个混蛋在哪呢?”叶少秋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生气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受惊不浅,生怕她迁怒自己,呆呆的说:“外外边。”段小倩毫不犹豫就冲了出去,原本冷艳娴静的她,这一刻比跳墙的兔子还要急躁。叶少秋想要喊给她“他好像已经走了”,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瞧着她跑出去。

段小倩跑出ktv,四下里寻找刘睿,自然找不到他的踪影,他早就打车回家去了。

女警花找不见他人,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出去,只恨得连连咬牙,肚子里已经把他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到了,倏地想到自己手机里有他的手机号,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到他的名字后按下了拨打键,可是转念一想,打电话管什么事?至多是骂他几句罢了,可是骂他能解气吗?想到这,忙又将电话挂掉,静下心来想了想,想到一个报复他的法子,俏脸上这才露出笑意,自言自语的说:“混球儿,你给我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她转身要走,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少秋已经跟了过来,就在自己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偷偷望着,脸色一板,道:“你跟踪我?”叶少秋悻悻地走近她,道:“我是不放心你,我跟踪你干什么?再说了,我跟踪你也不会害你啊。”段小倩冷淡地说:“你还是不放心别人去吧,我用不着你不放心。”叶少秋心一横,朗声道:“小倩,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明白。你今晚上就给我一个痛快话,跟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是跟他好,我马上退出。哼,我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段小倩戏谑的瞧着他,道:“我要是不跟他好呢?”叶少秋大喜过望,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就高涨起来,好像精神焕发了似的,道:“那那当然最好了,那那我还有机会,呵呵。”段小倩看着他傻乐,忍俊不禁笑出来。叶少秋还以为她同意自己追她了呢,心里乐开了花,可怜巴巴的说:“小倩,我”段小倩快步往ktv门口走去,道:“我什么我,快点回吧,行动还没结束呢,想让领导批评你啊?”叶少秋心里甜丝丝的,如同喝了蜜一样,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陪笑道:“小倩你真好”

翌日上午,市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听取市人大常委会党组、市政协党组关于今年工作和明年市“两会”筹备情况汇报,研究《关于增强人大监督刚性和监督实效的意见》。市委书记白旭光主持会议。

有朋友可能不明白了,听说过市委常委会,可是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又是什么东西?其实也很好理解,所谓“扩大”,自然是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人数的意思。也就是说,在原先十一位市委常委的基础之上,又增加了一些人来开这个常委会。又有人问了,增加的都是些什么人?答案也很简单,是与当前会议内容有关的相关部门的人员。譬如这一次,研究讨论的是市人大与市政协的工作,那么就吸收了一些市人大与市政协的领导干部来参加此次会议。不叫他们来行不行?当然不行了,听取的就是这两个机构的工作汇报以及明年年初两会的筹备情况,他们的人不来还行?

这次常委扩大会议,市委这边还是刘睿在做会议记录,不过市人大与市政协也都有各自的工作人员在记录相应的会议内容。

说起来,白旭光作为市人大常委会的代主任,也是市人大的主要领导。不过他工作重心都在市委这边,市人大常委会那边平日由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只有碰到重大事项的时候才来找他拿主意。

会议首先听取了市人大常委会党组关于今年工作和市xx届人大x次会议筹备情况汇报、市政协党组关于今年工作和市政协xx届x次会议筹备情况汇报。

这两个正在筹备中的会议俗称“两会”,通常是每年新年年初的时候同时先后召开,就本次最近的“两会”而言,距离今日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对于这两个会议,刘睿比较关心的是市人大那个会议,因为老板白旭光头上市人大常委会“代主任”的头衔将会在那次会议上被摘掉,将被选举为正式的主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完全用不着担忧。

与市两会的步伐并不同步,市下面各县区的两会也都会在明年年初那几天举行,将会有很大一批头上带着“代”字的领导被提正,比如刘睿的干哥、市南区政府的代区长刘明,又比如刚刚从县委副书记位子上提为县长的双河县代县长方云辉。这些人肯定无时不在期盼着两会准确的说是人代会的到来。

刘睿胡思乱想着,忽然想到了准岳父李舟行头上,他也是刚刚从常务副省长提成了代省长,如今距离省人代会也不远了,再有一个月左右,他头上的代字也会被摘掉,从此成为山南省的二号首长,真正的封疆大吏,到了那时候,他恐怕是威势更隆吧,自己也差不多快跟青曼完婚了,这之后如何给他做女婿,如何能让他更满意,如何彻底融入他们李家,还真要好好思量思量,总不能把青曼娶到手以后就稀里糊涂的过下去,那样肯定是不行的。

他在凝神思虑,会议在继续进行。

会议对市人大常委会党组和市政协党组今年的工作予以充分肯定,指出明年要重点围绕确保经济社会稳中向好、改革创新实质突破、扶贫解困等等重要中心任务,进一步发挥好各自作用。

刘睿给白旭光拟的讲话稿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不过作用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因为白旭光经常脱稿讲话,并在他的稿子里揉进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这似乎并不影响发言效果,反而比单纯的讲话稿更厚重更灵活了。

刘睿将他这些临时性的发挥全部速记下来,准备散会后回去仔细研究一番,一方面是学习了解老板的讲话方式与思路方式,另一方面是补充完善自己的拟稿能力。

给领导做秘书,就是要时时摆正自己的心态,永远不能满足自傲,那样会止步不前,要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狗屁不通的小学生,是领导赏赐自己跟他学习进步的机会,要像敝帚自珍一样的珍惜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如此方能不断进步。

会议进入到后半场,众常委研究并原则同意《**云州市委关于增强人大监督刚性和监督实效的意见》,指出,党的十七届x中全会关于健全“一府两院(政府,法院与检察院)”由人大产生、对人大负责、受人大监督制度的重要论述,为加强和改进人大监督工作指明了方向。“一府两院”要增强对人大负责、受人大监督的自觉性和主动性,人大要加强对“一府两院”的监督刚性和监督实效。要进一步加强和规范人大常委会讨论决定重大事项制度,加强和改进人大监督方式,加强对政府财政全口径预算决算的审查和监督,加强对任命、决定任命的地方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履职情况的监督,扩大人大代表和群众对人大监督工作的参与等

这里说得还是听的,实际上,在座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人大只是一个摆设,任何重大事务的决定权都在党委手里捏着呢。说什么人大监督这个、审查那个、任命谁个说白了,它也就是絮叨絮叨,痛快痛快嘴罢了,真正的权力还得看党委。党委不发话,它也不敢擅自做什么。事实上,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同时兼任人大常委会的主任,就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这个内在深意:人大,也要听党的。

刘睿听得暗暗好笑,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有一小姑娘看报纸,完事问妈妈:什么是党委啊?妈妈说:党委就是你爸,整天不干活,还老骂人。小姑娘又问:什么是政府啊?妈妈说:政府就是你妈我,整天干活,还被你爸骂。小姑娘再问:什么是人大啊?妈妈回答:人大就是你爷爷,名义上是一家之主,但整天提个鸟笼子,啥事也不管。小姑娘继续问:什么是政协啊?妈妈说:政协就是你奶奶,整天唠唠叨叨,但是没人听她的。小姑娘还问:什么是团委啊?妈妈说:团委就是你哥,整天在外面瞎折腾,啥忙都帮不了。小姑娘最后问:什么是纪委啊?妈妈拿过小姑娘的报纸:纪委就是你啊,名义上是监督父母的,但是吃父母的,穿父母的,受父母领导,关键是还整天问这问那。

笑话非常形象也很生动的阐明了这四大家之间的内在关系,可见,还是党委最厉害,任何班子都要在党委的领导之下开展工作。而在现实中,人大政协几乎已经成为退二线领导干部的基地了,也能看出这两个机构打酱油的本质所在。

会议最后强调,市委将进一步加强和支持市人大及其常委会的各项履职工作,提升全社会对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地位和作用的认识,促进我市**政治建设。

至此,一段冗长枯燥、实际意义并不算大的会议终于算是结束了,所有与会人员都在心里松了口气。市委副书记于凤和更是连连扭动,似乎想要抬起来,但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意思抬起来,在那里扭扭晃晃的,就好像下面坐着一个仙人球似的。

刘睿看得不无好笑,猜到他可能是生了痔疮,对于生了这种长期慢性疾病的人来说,痔疮就是不亚于仙人球的存在,令人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坐久了不行,走时间长了也不行,唯一舒服点的姿势就是趴着,还得把两腿分开,免得腿股间摩擦痔疮引起更剧烈的痛苦。如果这头老狐狸真是生了痔疮的话,开这种耗时较长的会议对他来说还真是一种折磨。

到了下午三点多,刘睿忽然接到了段小倩的电话。段小倩自言已经在市委楼下了,要他下去相见。

刘睿非常不解,大下午的她找自己干什么,两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工作中或者业务上的往来,唯一的过往就是数次的结怨,不客气的说,她就是自己的死对头,在这种前提之下,她找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吗?问道:“不知道段警官有什么事?”段小倩笑着说:“你下来就知道了。”刘睿见多了这个母老虎发威发蛮的样子,还很少见到她笑对自己的时候,潜意识觉得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道:“我很忙,有事就电话里说吧。”段小倩道:“你就下来吧,我托你办点事,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刘睿信以为真,道:“好吧,那我就下去了,你等着。”

考虑到时间不会太久,他也没跟老板白旭光打招呼,拿起夹克穿上,快步下了楼去。

走出市委大楼,还没下台阶,他就听到有女子喊道:“这呢,过来,我在这呢。”循声音望去,见穿着警服的段小倩俏生生站在南侧的自行车棚子边上,心中非常好奇,难道她是骑自行车过来的?快步冲她走了过去。

段小倩站在车棚外沿一根铁柱子旁边,身段苗条,容貌冷艳,在凛凛警服的衬托下别有几分飒爽英姿的味道,当真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具体实例,等他走到近前,对他嫣然一笑,道:“求你帮个忙。”这丫头本来就生得冷艳脱俗,这一笑起来,更是娇丽不可方物,一瞬间的风情完全可以媲美超级大美女高紫萱了,刘睿看得眼前一亮,嘴里有些口干舌燥,陪笑道:“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客气什么,有事直说。”段小倩把左手提起来,平摊在他胸口前,白嫩红腻的掌心里放着一个小纸条,上面写了一串号码,笑道:“你帮我看看这个手机号,是不是你们市委某个人的?”刘睿大为奇怪,道:“市委人多了去了,好几百口子呢,我怎么可能都认识?”话是那么说,还是抬手去她手心里拿那个纸条。

段小倩笑吟吟瞧着他伸手过来,眼看他手指已经触到自己掌心了,忽然将掌心合拢起来,堪堪将他四指握住。刘睿不知道她搞什么把戏,带笑看向她,道:“干什么?”说时迟那时快,段小倩就趁他愣神这一刹那,早就反在身后那蓄势待发的右手猛地提起来,一道银光闪过,又是咔嚓一声轻响。刘睿但觉手腕一凉,定睛看时,大吃一惊,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副冰凉的银镯子。段小倩不等他反应过来,右手心里扣着的手铐往旁边一扣,正好扣到身边的铁柱子上面。那铁柱子与人手腕粗细差不多,手铐一下子就绕在上面,卡头转了一圈后准确的塞到了卡扣里,就此锁在了铁柱子上。

刘睿去拿纸条被她掌心握住,问她干什么的时候又被她手铐铐上,等眼睛看向手铐的时候又被她锁在铁柱子上,等于是一招受制招招受制,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与机会,最终落了个被锁当场的凄凉下场。

段小倩哈哈一笑,快走几步躲开了他,鄙夷而又得意的瞧着他,想到自己用计骗他出手露出手腕,又故意分他的心思,等他分神时先用手铐扣住他,再把他锁在铁柱子上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只在眨眼之间,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切完成得都是顺利且漂亮,不由得大为骄傲,就好像亲手抓住一个脱逃重犯似的,心里乐开了花。

刘睿被她铐在铁柱子上,欲哭无泪,既后悔自己大意,又暗恨自己被她女色所迷,竟然小瞧了她,陪笑道:“段警官,别开玩笑好不好,放了我吧。”段小倩俏脸一沉,道:“开玩笑?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呸!”说着狠狠一口啐了过去。刘睿已经忘了她爱啐人的臭毛病,这次又被她喷了个正着,在嘴里香甜滑腻的唾沫,喷到脸上却腥臭无比,极其难闻,差点没吐出来,道:“我靠,你又来这套。”说着用手掩面擦脸。

段小倩趁机走过去,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混蛋,竟敢跟人说我亲了你,我就是亲狗也不会亲你,你这个无赖无耻的臭流氓,看我今天不踢死你。”说着不解气,又踢了两脚过去。刘睿感觉她力气用得不小,何况她脚上穿的又是皮鞋,只被踢得腿骨生疼,心里暗骂:“靠,这臭娘们下手可真狠!”疼得呲牙咧嘴。段小倩见他一脸痛苦模样,一肚子的怒气这才平息下去几分,冷哼道:“你说你是不是欠踢?明明没有的事情,你非给我胡说八道、到处造谣,还在我同事那里乱说,我现在问你,有那事吗?”

刘睿哪敢说有,敢说就要被她踢打了,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段小倩却突然又踢出一脚,骂道:“既然没有你瞎说八道什么?踢死你!”刘睿差点没气哭了,忙道后退着躲开,道:“你可真野蛮,我要向你领导投诉你。”段小倩哼道:“你投诉吧,我看你怎么投诉,我就看着你投诉,我看你敢投诉。”刘睿道:“我不投诉你了还不行吗,你给我把手铐打开,算咱俩讨平了,行不行?”段小倩撇撇嘴,道:“门儿都没有!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刘睿故意假作听错,截口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就不知道你段小倩有三点?”

段小倩忍俊不禁笑起来,咬牙切齿的说:“我让你讨便宜,我非打爆你的三点不可。”说着扬起右腿冲他踢去。刘睿忙围着铁柱子绕圈躲,嘴里骂道:“我靠,段小倩,你要我断子绝孙啊。”段小倩道:“你这种臭流氓要子孙干什么?要了也是继续危害社会,还是不要要了。你别躲,让我踢你一脚,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两人围着铁柱子展开了追逐战,刘睿到底因为行动不便,被她追上连踢了好几脚,大腿小腿都被她踢了个遍,要不是左手护住了,一样被她踢中,心里破口大骂:“段小倩你这个臭丫头,别让我逮着你,让我逮着你非得扒了你的裤子狠狠打你的不可!”

段小倩跟他打闹一阵,踢了他不知道多少脚,也算心满意足了,抬手腕看看时间,冷笑道:“姑奶奶忙得很,没空陪你玩了,你在车棚这儿数数吧,看看一共有多少辆自行车,哈哈,我走了。”说完真的转身就走。刘睿大惊失色,道:“姑奶奶,你真是我的姑奶奶,你走可以,把我手铐解开啊。这可是在我单位,要是让人瞧见我被铐上了,不得”说到这,突然就停下不说了,因为眼见段小倩去得远了,根本就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这才明白,她要铐自己一下午。当然了,自己要是没有本事打开这个手铐,以后就要在这车棚里当看车子的保安了。

“靠,这个臭丫头,真他妈可恶,竟然玩真的!老子哪得罪你了,不就是跟那个爱慕你的男警说了句玩笑话吗,你就当真了,这么欺负我,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不成?妈的,别让我逮着你,逮着你你就死定了!”

刘睿在原地愤愤的骂了一阵,想到自己身形高大,很容易被人认出来,要是有熟人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自己就算解释得清以后也要沦为笑柄了,便急惶惶蹲在了地上,可蹲在地上也并不能永久性的解决问题,关键还是要打开手铐啊,要是一直被铐在这儿,老板出屋瞧不见自己,而自己又事先没跟他打招呼,他因此生恼怎么办?可是又该怎么打开这手铐子呢?反正没有钥匙的话,自己是没那个本事打开的,心中想到,似乎只能请警察朋友过来帮忙了,因为只有警察手里才有钥匙。

可问题是,这大周一的,谁手里不忙?谁能抽空跑到市委一趟专门给自己开手铐?还要考虑到,不要被对方笑话,所以请谁过来帮忙也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想了又想,最后决定给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沈元珠打电话求援,也只有她足够贴心,永远不会笑话自己,就算笑话也是善意的,再说她自己也有车,来去都方便。

可他刚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给沈元珠拨打,就接到了别人的电话,看号码是纪小佳的,忙接听了。

纪小佳问道:“刘哥,白书记在办公室吗?郑部长想去跟他说事。”刘睿沮丧的道:“刚才还在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在外边”纪小佳奇怪的问道:“你在外面干什么?出差还是调研?你不该陪着白书记吗?”刘睿叹道:“唉,别提了,我算了,你让郑部长直接过去吧,白书记应该还在办公室里。”纪小佳道:“哦,我跟她去说一声。那就先这样,我挂了啊。”刘睿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忙问:“小佳,你会开手铐吗?”纪小佳愣了下,道:“手铐?公安局那种手铐?”刘睿道:“是啊,就是那种。你是纪局长的千金,想必从小不少接触手铐吧,会不会开?”

纪小佳道:“会啊”刘睿大喜,不等她话说完就截口道:“是吗,那你赶快过来救我。”纪小佳淳朴的说道:“我会用钥匙开。”刘睿气得差点没吐血,道:“妹子,你说话能一口气说完吗?”纪小佳奇道:“你怎么了?什么救你?手铐?到底怎么回事?”刘睿叹道:“算了,你既然不会在没钥匙的情况下开手铐,那就算了。”纪小佳问道:“谁被手铐铐住了?不会是你吧?”刘睿道:“跟你说了也没用,算了。”纪小佳道:“怎么没用,我随身带着手铐钥匙的。”

一瞬间,刘睿经历了火**三个九重天的历练,先喜后怒又喜,哈哈笑道:“是吗?你怎么会随身带着那玩意的?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爱你,你快出来救我。”纪小佳嗔道:“瞎表白什么呢。”刘睿嘿嘿陪笑道:“你赶紧出来救我吧,带上手铐钥匙。”纪小佳问道:“你在哪呢?”刘睿说:“就在市委楼下,在自行车棚子这儿。”纪小佳说:“好,你等下,我先跟郑部长说一声去。”

等了五分钟差不多,纪小佳苗条的身影从市委大楼里面走了出来,站到台阶上往刘睿那边望了望,快步跑了过去。

她走到近前,看到刘睿这一副狼狈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道:“你这是干什么坏事来着?让谁给锁了?”刘睿悻悻的道:“你就别问了,快救我。”纪小佳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从里面分出一枚亮银色的小钥匙,找到他手腕上手铐的钥匙孔,轻轻一扭,手铐就开了。刘睿重获自由,终于长出了口气,问道:“你随身带着手铐钥匙干什么?”纪小佳道:“这是我爸单位上发的多功能钥匙,不仅可以开手铐,还能开啤酒啊饮料啊什么的,我就随身带着一枚应急。”说着将铁柱子上的手铐打开了,看了看,递给他,道:“到底谁铐的你啊?”

刘睿接过手铐,想到段小倩那得意的笑容就是一肚子气,道:“一个朋友,跟我闹着玩来,嘿嘿哎我说,小佳啊,你这多功能钥匙可是真不赖。”纪小佳听得出他话里的意味,微微一笑,道:“你想要啊?”刘睿嘿嘿笑道:“你要是有多余的,就给我一个。”纪小佳就抿嘴笑着把那枚多功能钥匙解下来,递给他道:“我就这一个,不过我平时用不着,就送给你好了。”刘睿接到手里才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嘿嘿。”

纪小佳笑道:“其实人家高手完全不用钥匙就能打开手铐,你特意带着个钥匙预防被铐住,反而落了下乘。人家下次给你预先收走了你怎么办?”刘睿觉得很有道理,问道:“那怎么办?”纪小佳道:“真正的高手可以利用手边一切东西打开手铐,什么钞票啊,白纸啊,鞋带啊,甚至衣服都能用上。”刘睿连连点头,道:“是啊,我听说过,有的犯人,就是那种多次进宫的老油条,用钱就能打开手铐,你会吗?”纪小佳摇头道:“我不会,我从来就没学过。”刘睿叹道:“哎呀,可惜了。”

纪小佳犹疑的看着他,问道:“你想学?”刘睿道:“当然啦,现在这世道,坏人太多了,多会一门自救的技术在关键时刻也能自保不是?”纪小佳笑道:“坏人可从来不用手铐子铐人,只有公安才用手铐呢。”刘睿道:“那我也想学。”纪小佳想了想,道:“好吧,那我晚上回家找我爸学学。他就会那种技术。等我学会了再来教你。”刘睿非常高兴,道:“小佳你太好了,我”纪小佳嗔道:“又来了,别动不动就爱你爱我的。”刘睿笑道:“我是说,我要请你吃饭。”

回到办公室里坐下,刘睿给段小倩拨去了电话。

段小倩冷笑道:“想让我回去解开你是吧,别做梦了,你今晚上就跟自行车们搭伴睡吧,哈哈。”刘睿笑道:“非也非也,我是想约你晚上见面,好把手铐还给你。”段小倩微微一惊,道:“你什么意思?你你手铐已经解开了?”刘睿嘿嘿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就是传说中的用百元钞票就能打开手铐的高手。”段小倩怔了怔,哂笑道:“吹吧你就!甭管你用什么,你真要是能打开手铐的话,刚才会让我踢了那么多脚?切,我明白了,你是骗我过去给你打开手铐,姑奶奶才不上你这个当呢。”

刘睿道:“好吧,既然你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的手铐就先放在我这儿,改天我亲自给你戴到手上。”段小倩冷笑道:“还想铐我?拜托,你先解开再说吧。唉,想想真够可怜的,一个大男人,被铐在自行车棚子上,哪也去不了,不能工作,不能喝水,更不能上厕所扑哧,哈哈哈,喂,你裤子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定过去看看。”刘睿道:“你不用得意,总有咱俩再见面的时候,到时候看你跑得了跑不了。”

段小倩叫道:“我怕你?呸,你还有脸见我我就喷死你。”刘睿叹道:“我真得说说你,不要总是喷人好不好,你的口水很恶心的。”段小倩道:“你觉得恶心啊,那好,以后我的唾沫就都留给你了。”刘睿笑道:“你的意思是,以后要跟我湿吻给我吃口水吗?”段小倩瞬间恼羞成怒,骂道:“你个死混蛋,臭流氓,都被我铐上了还不老实,吃你个脑袋哼,不理你了,你自己玩去吧,哈哈,很好奇你晚上怎么睡”刘睿笑道:“你来陪我睡就知道了。”段小倩骂道:“滚,死鸭子嘴硬,你也就是讨几句便宜话了。我懒得理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睿想到她轻嗔薄怒的美艳模样,心里头暗痒不止,生活里多了这么一位死对头,还是挺有乐趣的嘛,可惜这臭丫头出手太狠了,踢得自己小腿到现在还疼,哼,哪天抓住她,绝对不能轻饶,总有一日,要把她打的通红。

这天晚上,刘睿忽然间接到了远在京城的央视记者庄海霞的电话。

她语气轻松的说:“总算忙完了,放了几天假,赶明儿我就去找你玩。”刘睿说:“啊?明天可是工作日,你过来我也没空陪你啊。”庄海霞笑道:“你周末就有空陪我了?”刘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道:“那你就来吧,我晚上陪你。不过要是怠慢了你,你可别生气。”庄海霞道:“没事,我带着工作去,白天忙我的,晚上咱俩再聚,就当度假了。”刘睿道:“行,那你就来吧,到了给我电话。”庄海霞问道:“你那冷不冷啊?下雪了没?我用不用多带点衣服啊?”刘睿大方的说:“用不着,来了缺什么我给你买。”庄海霞赞道:“啧啧,真仗义!”刘睿道:“那是!也不看你是谁。”庄海霞呵呵笑道:“好,那就明儿见。”

挂掉电话,刘睿眼前已经浮现出了伊人那直顺的发丝、俏丽的瓜子脸、洒脱的性情,心中也是感慨不已,想到之前的北京之旅,自己跟她共枕而眠,暧昧关系基本算是定下了调子,那她这次来云州呢,难道自己要跟她破掉最后一层窗户纸吗?

转过天来是周二。

不得不说,铁道部经营了这许多年,到底还是干了一些实事的,譬如在全国中东部发达地区实现了高铁与动车等高速铁路设施,虽然票价很贵,直逼飞机,可确实也给广大旅客节省了很多时间。原来,从北京到云州,坐特快列车也要六七个小时,而现在呢,两个小时多点就到了,节省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庄海霞早晨七点多坐上的动车,上午十点已经出现在了云州的街头,这种高速瞬移真应了那句老话,缩地成寸。

这么便捷的交通,放在十年以前,是谁也不敢想的。若是放到古代,古人恐怕会觉得是仙人在用法力运输人员。当然了,这不是为铁道部说好话,铁路发展本来就是铁道部的职责所在,这是它应该做也必须要做好的。

庄海霞从火车站出来就给刘睿拨去了电话。刘睿问她想住哪,是云州宾馆还是云龙大酒店。

庄海霞想都不想就否掉了云州宾馆:“你忘了我差点在云州宾馆被人绑架吗,还让我住进去?你安的什么心啊?”刘睿笑道:“那就云龙大酒店好了。”庄海霞道:“不用你给安排,你忙你的就成,我自个儿去吧,晚上再说。”刘睿叹了口气,心想,我倒是想帮你安排呢,可是云龙大酒店咱也没朋友不是,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与云龙大酒店老板结识的念头。

越是朋友到访,工作越是繁忙。这天刘睿陪白旭光直忙到晚上十点多,也没时间陪庄海霞吃饭,心中对她充满了愧疚之情,等下班后,急匆匆打了辆出租车赶奔云龙大酒店。

敲开门后,面前现出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美艳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刘睿只看得眼前一亮,差点没把她认出来,诧异的说:“头发这么长啦?”庄海霞道:“嗯,一直没剪,进来啊,站外面说什么说。”刘睿迈步走进屋里,问道:“你吃饭了吗?”庄海霞将门关上,道:“这都几点了,还不吃饭,你要饿死我呀。”

刘睿呵呵一笑,转过身瞧着她,凝目打量,见她上身穿着一件高领的黄色毛衣,毛衣很紧绷,将她胸前**凸显出来,虽不如何丰挺,却令人遐思万千,是一条酒红色的深色直筒西裤,不是牛仔裤胜似牛仔裤,将她那两条修长的大腿美型完美无缺的展露于外,脚上蹬着双黑白色菱形相间的棉拖,一瞧就是她自己从北京带过来的,五星级大酒店也绝对不会提供这种鞋子,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只觉得她似乎成熟了许多,不知道是她长发披肩带来的感觉,还是她真的成熟了。

他打量庄海霞,庄海霞也在打量他,半响说道:“你瘦了吧?”刘睿叹道:“唉,别提了,一到年底就忙得不行,想不瘦都不行。”庄海霞道:“你可别太瘦,太瘦了没有安全感。”刘睿笑道:“那倒是不会,我瘦也是往下瘦肥肉,身上的肌肉可是瘦不下去。”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叫道:“哎呀,你跟吕海遗失的那些笔记本啊摄像机什么的,我忘记给你带过来了。”庄海霞道:“那个着什么急?我又不是今晚上就走。我走之前带上不就结了。你怎么大惊小怪的?就这样还给市委书记做秘书?呵呵,市委书记不嫌你毛躁轻浮?”刘睿呵呵一笑,道:“这不是在你跟前放松了嘛,所以本性就表现出来了。在白书记跟前,我可是时时刻刻的保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劲头儿,所以就不会出糗。”

二人说笑几句,刘睿瞥见床上摆着一台白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问道:“你还把工作带过来了?忙什么呢?”庄海霞道:“瞎忙,说了你也不感兴趣。我给你带了一盒果脯,你爱吃不?不爱吃我就不拿出来了。”刘睿惊喜说道:“哪呢?当然爱吃了,你带过来的我都爱吃,哪怕臭豆腐也爱吃。”庄海霞呵呵娇笑起来,走到行李箱那里,打开后从里面摸出一盒老北京果脯。

说起果脯这东西,全国各地哪里都有生产,各具特色,但在全国范围内,最有名的也就那么几家,其中北京果脯要排名前列。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北京果脯的制法可是从御膳房里流传出来的,跟皇宫大内搭上了关系,想不出名也不行啊。

北京果脯是蜜饯的一种,又称京式蜜饯。据考证,其制作方法来源于皇宫御膳房。为了保证皇帝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新鲜果品,御膳房的大厨名厨们就将各季节所产的水果,分类泡在蜂蜜里,好让皇帝随时食用。后来,这种制作方法从皇宫里传出来,北京就有了专门生产果脯的作坊。这么多年下来,北京果脯已经成了北京的土特产之一,外地人进京游玩,一般都会买上一两盒带回去送给亲朋好友。

刘睿这辈子就去过一趟北京,还没吃上北京果脯,想不到庄海霞悄无声息地给自己带来了一份,礼物虽轻,却体现出了她对自己的情意,心中很是感动,把盒子打开来,拈起一枚红嘟嘟的不知道是樱桃还是什么东西的果脯,往她嘴里递去。

庄海霞摆手推开他的手,道:“我不吃,打小儿就吃,吃一辈子了,都吃腻了。”刘睿哭笑不得,道:“你才多大啊就吃一辈子了?”说完把那枚果脯送到自己嘴里,立时品出甜、酸、香、嫩好几种口味,连连点头,赞道:“不错,有点意思。”说着把盒子盖起来,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得省着吃。”庄海霞笑着斜他一眼,道:“一瞧就没吃过好东西,净跟我这儿露怯。”说完打了个哈欠,道:“困了,睡觉。”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刘睿心头一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是暗示自己跟她睡觉呢,还是让自己走人?估计前者的意思居多吧,讪笑道:“我也困了。”庄海霞笑道:“那就睡呀。”刘睿厚着脸皮说:“那我就”庄海霞截口道:“你去洗澡吧。”刘睿愣了下,道:“那你你洗了吗?”庄海霞撒娇道:“懒得动,不想洗。”刘睿道:“长途奔波,不洗洗怎么行?睡着也不舒服啊。再说了,现在环境那么恶劣,空气里都是脏东西,你不洗个澡对身体也不好啊。”庄海霞道:“不成,洗了头发干不了,我现在就想睡。”刘睿道:“那就只洗个脚吧。”庄海霞叫道:“你给我洗!”刘睿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我洗就我洗,但是你得等我洗完澡。”

他把公文包放在电视柜上,将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面,找出一次性拖鞋,换了鞋子后就走进了洗手间,一通洗浴完毕,穿上秋衣秋裤,走了出来,对庄海霞喊道:“喂,这儿没有洗脚盆,我怎么给你洗啊?”庄海霞从床上爬下来,笑道:“我站着你给我洗。”

她已经脱了袜子,两只脚丫赤着穿在棉拖里,快步走进洗手间,站在浴盆前面,道:“我站着,你会不?”刘睿笑道:“那有什么不会的?”说着走过去,将花洒摘下来,蹲在她身边,让她手扶在自己肩头,抓起她那白玉也似的纤瘦脚丫,用花洒对着冲洗揉搓起来。

庄海霞非常享受他给自己洗脚的过程,美眸微微眯起,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嘴上哈欠却打得更勤了,叹道:“哎呀,更困了,不成了,得马上睡了。”刘睿道:“别急,还有一只脚没洗呢。”庄海霞凝神观瞧,见他洗得特别仔细,将自己脚上所有部位全部揉搓到了,脚趾与脚趾之间的位置都没放过,非常满意,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搓脚工了。”刘睿道:“这好说,呵呵。”

洗完脚,两人回到里屋。庄海霞直接爬上了床,将笔记本电脑关机后放到床头柜上,钻到被子里面,道:“关灯吧。”刘睿道:“你不**服啊?”

庄海霞悻悻的笑了笑,先将上身毛衣脱了,露出里面一件黑色的鸡心领内衣,同时露出了心口肌肤与削瘦的锁骨,越发衬得她肌肤白皙,又跳起来将裤子脱了,跟上身剩了两件衣服不同,她是裤子与秋裤一起脱掉的,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完**露出来,同时露出来的还有一条粉色的边,有点小透明,可以看到腿间那里黑糊糊的,显然是映射出了里面的森林。

刘睿见她脱得这么干净,心头打了个突儿,却也没有多想,先将灯关了,随后爬上床,撩起被子钻了进去,很快就碰到了伊人的娇躯,没有故意凑向她,也没有刻意躲着她,大大方方的钻进去躺下了。

庄海霞用脚在他腿上蹭了下,道:“怎么没脱秋裤啊?”刘睿心头一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暗想,今晚怕是要跟她关系进步了,却听她道:“脱了脱了!不觉得别扭啊?我碰你我都觉得别扭。”刘睿嘿嘿讪笑两声,坐起身将秋裤脱掉,随手扔在脚底,再次躺下去,就跟庄海霞那双滑腻温热的大腿碰到了一起。

81 纤手偶动便丢官

纤手偶动便丢官

庄海霞没有一丁点女孩子当有的矜持,主动凑过去依偎在刘睿这个大男人的身边,亲昵之意溢于言表。刘睿感受着她娇躯的火热,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幽香,就跟做梦似的,简直不敢相信她昨晚还在北京给自己打电话而今天晚上就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心神飘荡,恍惚间觉得自己穿越了,穿越回了十一长假在北京的那天夜里,在她家床上,自己跟她也是这样

庄海霞把纤手放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问道:“想我了没?”刘睿说:“想了,可惜想你的时候你不来”庄海霞截口笑道:“然后不想我的时候我就突然跑来了?”刘睿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这么忙?”庄海霞道:“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事,参加了央视国内记者站举办的一个培训班,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基本上就算是镀金去了你抱抱我会死啊?”刘睿正跟她说正经话,哪知道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正经的,又是诧异又是好笑,就把左臂从她脖子下面穿过去,将她揽到怀里抱住。

庄海霞问道:“你在忙什么?”刘睿说:“前段时间忙着下乡扶贫,这段时间忙着年底总结,唉,乱七八糟的,其实也就是瞎忙。”庄海霞又问:“你跟你女朋友还没结婚呀?”刘睿说:“快了,打算是明年开春就办。”庄海霞说:“那今后我再想过来找你玩还不成了呗?”刘睿说:“你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不要总是到处跑了,不安全,老老实实留在北京不好吗?”庄海霞道:“那多无聊啊,不趁年轻多跑跑,等以后老了想跑也跑不动啦。”刘睿道:“说的也有道理。”说着拍了拍她的后背。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这位大小姐来自于全国互联网技术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说不定她生活或是工作中就认识几个网络高手,自己何不请她推荐一两个高手过来,帮忙将冯海亮的视频传到互联网上?这种事只能求高手帮忙,免得在上传视频的时候泄露或者遗留下个人信息,譬如电脑ip地址之类的,那就很可能遭到冯海亮垂死挣扎时的疯狂反扑,甚至会被省纪委或者其它有关单位调查。自己只想放火烧人,可不想误烧到自己。

他说:“你认识不认识网络高手啊?”庄海霞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样的网络高手?局域网还是互联网?你要干什么?”刘睿也不瞒着她,道:“我想把一段视频传到网上去,用来整人,对方势力非常强大,我怕上传视频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个人信息暴露出来。所以我想找个网络高手帮忙,在保证不会泄露我个人信息的情况下把视频传上去。听说有种技术不是可以隐藏上传视频的电脑ip吗?网络高手肯定懂这个。”庄海霞嗤笑道:“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这点小破事。还用得着请网络高手,我就给你办了。”

刘睿又惊又喜,道:“你行吗?”庄海霞大喇喇的道:“把吗字去喽。”刘睿笑道:“你行?”庄海霞用手在他胸膛上一撑,在黑暗中坐起身来,道:“你视频在哪呢,我这就给你传上去。”刘睿好奇的问道:“你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电脑ip?”庄海霞道:“少跟我废话,赶紧的,把视频拿过来。”

刘睿不好再问什么,起身下床,先开了灯,再找到公文包,从里面取出装着冯海亮视频文件的那个优盘,转身走了回来。

这边厢庄海霞已经将苹果笔记本电脑从床头柜上取到手边开了机,瞥眼瞧见刘睿走回来,目光掠过他那条蓝色三角里包裹着的一坨鼓鼓囊囊的东西,脸皮就是一热,却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盯着那里。

刘睿爬回到床上,一坐在她身边,将手里优盘打开,直接插在了她笔记本电脑的usb插口上。

就在此时,庄海霞忽然干了一件令他讶异万分的事情。她突然探出右手,抓住他上端束口所在,猛地往外一拉,便从上方大开了,里面的一切完全暴露在她居高临下的视线里。

刘睿打死也想不到,她会突然玩这么一手,只惊得呆住了,不过到底是男人,隐私被人尤其是女人看到,一点也不惊惶害怕,没有如同女人那样惺惺作态的用手掩住开口部位,就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了个够。

庄海霞盯着里面的宝贝看了一阵子,俏脸上慢慢现出笑意,过会儿才松开他的,轻笑道:“真丑!”刘睿笑道:“看习惯了就不觉得丑了。”庄海霞道:“那也只是不丑,也不会觉得美呀。”刘睿笑眯眯地说:“有的女人就觉得它很美,爱不释口。”庄海霞奇道:“爱不释口?什么意思?不是爱不释手吗?”刘睿道:“爱不释口就是一见到就想吃。”庄海霞红了脸,嗔道:“一边儿去吧你!谁想吃谁吃,反正我不吃。”刘睿道:“不吃你看什么?”庄海霞哼道:“看看不行呀?”

两人调着情斗着嘴,庄海霞已经在电脑上打开了他优盘,发现里面确实有一个视频文件,怀着好奇心理,双击打开了它。

视频文件开始播放,一开始就是床尾的亲热镜头。

庄海霞惊讶的叫道:“哎呀,这是这是的吧?跟真的一样。”刘睿道:“对,就是的。”庄海霞侧脸瞥他一眼,道:“你拍人家亲热干什么?你也真够有本事的,你怎么拍到的?”刘睿说:“我要对付的是市里一个高级官员,想让他倒台,只能在他生活作风问题上做文章,所以就有了这个视频。至于我怎么拍到的,说起来话就长了,估计你也不感兴趣,就不说了。”庄海霞还真是不感兴趣,此时正直勾勾欣赏着这段录像。

这段视频经过剪辑之后,只有二十分钟左右,庄海霞也没快进,从头到尾一点不落的全部看完。刘睿也干不了别的,只好陪着她一块看。

视频播放完毕之后,庄海霞已经是满面火热,侧头看向刘睿,余光却发现他那里支起了一个大大高高的帐篷,知道那是他的生理反应,突然很想看看那个大起来以后是什么样子,于是便又伸手过去将他拉开。下一刻,坚挺直硬的小家伙已经傲然耸立于外,斜斜指天,姿势别提多霸气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家伙龙头上的盔甲还没完全褪去,裹着一半露着一半,不太漂亮。

庄海霞促狭的笑了笑,哼道:“真没出息!”说着将松开了。刘睿怡然自得的说:“这是男人看到情色镜头的自然反应,跟有没有出息有什么关系了。如此反而证明我是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庄海霞回头看向屏幕上,又把那个视频重新播放起来,道:“这个矮胖子真能折腾啊,干了二十分钟才完事。”刘睿失笑道:“我没告诉你,这段视频已经经过剪辑了,事实上,原来长度是四十多分钟呢。”庄海霞吃了一惊,叫道:“啊,那不是小一个钟头了吗?我的天哪,这胖子真是精力充沛啊你说那女人受得了吗,这么长时间”

刘睿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女人。”庄海霞呵呵一笑,问道:“好,你是男人,那我问你,你能像这个胖子一样,一次干四十分钟吗?”刘睿想了想,道:“本质上是没问题的,不过要看跟谁。”庄海霞大为奇怪,道:“这个还分人吗?”刘睿认真的说:“当然了,跟喜欢的女人做,时间就长一些;跟不喜欢的女人做,时间就短一些;跟下边紧的女人做,时间也会短一些;若是女方很浪很能叫,时间也会缩短。”庄海霞笑着问道:“这是什么道理?女人叫声跟你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了?”刘睿道:“你没听说过,男人在跟女人的过程中,不仅有身体上的享受,还有视觉享受与听觉享受吗?女人越能叫、声音越浪,男人得到的快感就越多,自然就会早早的。”

庄海霞呵呵一笑,指指屏幕上的视频,道:“这个女人算是能叫的吗?”刘睿点头道:“算是了,你没听她叫得多凶啊。我敢说,一些自制能力差的男人,听到她的叫声就能。”庄海霞吐了吐舌头,道:“原来这女人这么厉害!不过她身材确实不错,比我强多了。对了,她为什么脸部被打上马赛克了?”刘睿道:“因为这是我的盟友,她是我特意请来诱惑这个胖员的。”庄海霞听得惊呆了,半响叫道:“刘睿,你都在干什么呀?你不好好当你的秘书,整天搞三搞四的玩什么邪门歪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刘睿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被逼到份上了?算了,别说废话了,赶紧帮我上传。”

庄海霞点点头,很快打开了一个需要用户名与密码登陆的远程桌面,对他解释道:“这是我们社会新闻部在美国华盛顿的一组服务器,平时进行一下国内外的新闻互联作。我把你这个视频拷贝到这个服务器上,再往网上传,那留下来的就是美国的ip地址,而不是我这台电脑所在云龙大酒店网络的ip地址。至于别的个人信息,你就更不用担心会泄露了,因为我们所有的作都在美国这台电脑上,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有人调查,也绝对查不出你刘睿跟这段在美国上传的视频有一丁点的关系。”

刘睿大喜过望,道:“那可是太妙了,如此一来,我可就没有后顾之忧啦,哈哈。”庄海霞将这段视频复制后,粘贴到了远程桌面所在的这台电脑上,看了看复制所需时间,道:“等几分钟吧,往远程桌面拷贝有点慢。”刘睿惊叹地说:“现在科技太发达了,竟然能把文件从你这台电脑上直接拷贝到美国的电脑上去,你不说我都不敢想象。”庄海霞道:“这里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只会显得你老土,你out了。”刘睿嘿嘿傻笑,道:“我本来就老土嘛。”

庄海霞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目光落到他,发现那里的帐篷已经消失了,忍不住凑手过去摸了一把,入手软绵绵的,手感还行,就多摸了两把,道:“你们男人整天吊着这么一根玩意,走路不辛苦啊?”刘睿笑了笑,道:“我发现你今晚上对我这个特别感兴趣,你有什么想法就明说吧。”庄海霞妩媚的横他一眼,道:“我就是无聊,可没有别的想法,你少给我七想八想。”刘睿道:“我能拉开你的看看吗?”庄海霞瞬间红了脸,嗔道:“我看你敢。”刘睿道:“有什么不敢的?人都亲过了。”话是那么说,还是没去碰她的隐私禁地。

等视频文件拷贝到远程桌面上以后,庄海霞问道:“说吧,都打算上传到哪?”刘睿叫道:“哪里影响最大就上传到哪,比如那个什么海角论坛,不是国内最大最知名的论坛之一吗,就可以传上去。”庄海霞蹙眉道:“不行,你这视频明显属于情色视频的范畴,不论传到哪都会被版主删掉的,我建议你上传到一个公用的网盘空间,然后发帖的时候给出网盘的下载地址就行了。”刘睿很有忧虑的说道:“如果没有视频,只是文字性说明与链接,会有效果吗?”庄海霞道:“你傻呀,可以在视频里截图啊,截几张可以表现那个胖子荡形象的图片,在发帖的时候进去,效果不亚于直接放视频。”刘睿非常高兴,赞道:“还是你聪明,那就按你说的干吧。”庄海霞道:“好,你看,我做!”

二人直忙碌到十二点,基本上把反映这段不雅视频的网帖发遍了国内知名的综合性论坛与省内著名的大型生活论坛,也发到了省纪检委与省公安厅网站的举报信箱里面,至于省委书记信箱与省长信箱也都没落下。

这个网帖,开篇用简单的文字描述了冯海亮在云州生活作风腐化乱的事情,提到他住别墅开豪车在省市两地包养情人等等,这里面有事实也有刘睿的猜测臆想,真真假假的混到一起,由不得人不信。在文字性描述下面,就是几张从视频里截下来的屏图,每一张都能清晰现出冯海亮的丑陋嘴脸与他正在做的亵勾当。在网帖最下面,是那段上传在某网盘空间里的视频的链接地址。网民点击这个链接,就能进入那个视频的下载页面,下载以后就可以欣赏老冯的性福时刻了。

唯恐这些网帖发挥的影响力不尽人意,庄海霞特意使用央视社会新闻部的微博大v转发了其中一个网帖。她这个微博大v算是社会新闻部的公用账户,其下关注者也就是粉丝高达数百万,可想而知,等明天天一亮,这些关注此大v的人们上班以后,看到这条反映领导干部道德败坏的微博,在本来就仇官的社会风气影响之下,会多么疯狂的转发评论,也会将此事爆炒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刘睿本来就不担心这个视频传到网上以后会击不起什么水花,有了庄海霞这个大v帮忙宣传造势,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估计一觉醒来,老冯的丑事就已经传遍天下了吧。哈哈,这件事办得真是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完美,几乎达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当然了,这里面最大的功臣,要属于身边这个央视来的美女记者庄海霞。

庄海霞将笔记本电脑放回床头柜上,打了个哈欠,道:“这回可真要睡觉了,困死我了。”说着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刘睿下床关了灯,回到被窝里后,不由分说就抱住她,在她白嫩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道:“你可算是帮了我大忙,我爱死你了!”庄海霞伸手推他,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帮了你你才爱我呀,那我不跟你玩了,我回北京去了,你这个家伙太势利了。”刘睿忙陪笑道:“你不帮我我照样也爱你啊。”庄海霞道:“可是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爱耶。好嘛,我这趟过来看你,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太让我失望了。”刘睿笑问道:“你想要什么表示?”

庄海霞侧过身去背朝着他,道:“我困了,睡觉!”刘睿想了想,她似乎是在怪罪自己对她太冷淡了,要不然之前也不会突然冒出一句“你抱抱我会死啊”,话里明显带有埋怨的味道嘛,就大着胆子靠过去,侧卧着将她娇躯完全搂在怀里,又在她脸颊上亲了好一阵,柔声道:“这种表示可以吗?”庄海霞笑道:“马马虎虎吧,不过我是真困了,你想表示就等明天吧。”刘睿想到,她长途跋涉过来,本来就累坏了,刚才又为自己忙碌了那么久,确实是累得够呛,便道:“好,那就睡觉吧,明天我好好表示给你。”庄海霞胡乱嗯了一声。

二人拥在一起,慢慢的各自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刘睿很早就爬了起来,没敢吵醒庄海霞,穿上衣服拎上公文包就走了,先回家里换了身衣服,吃过早饭后,被老周接上,一起往云州宾馆去接白旭光。

白旭光见到刘睿以后,随意说道:“昨晚上睡得不太好,一宿没怎么睡,心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刘睿心头一凛,道:“是不是房间里温度太高,您体内火大造成的?不行就让宾馆方面给您换个木板床,虽然睡着不如席梦思舒服,但是对身体好,也省得睡觉的时候上火。”白旭光听到“火”这个字,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想了想,展颜一笑,道:“你上班后跟秘书长商量一下,看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去双河县一趟,看看灾区民众过冬设施方面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刘睿点头道:“好,另外也叫上市电视台的姚雪妃他们,在灾区现场给您做个专访。”白旭光微微颔首,又问:“在市区人民广场那个关于扶贫的专访,就定在本周末好了。”刘睿道:“嗯,我确实也是安排的本周末,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本周六上午。过会儿我上班后马上通知宣传部门与各区相关部门做好准备工作。”白旭光道:“好,走吧。”

十几分钟后,主仆二人到达了位于市委九层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刘睿就意外发现,郑燕燕竟然在门外等着。

要知道,白旭光每天都是提前半个小时来办公室上班,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郑燕燕却已经等在了这里,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肯定有什么重要事体要向白旭光汇报啊。

郑燕燕听到二人脚步声传来,侧头望去,一眼看到白旭光,就好像看到了大救星似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走上两步说道:“书记早。”白旭光也有些讶异,微笑说道:“燕燕部长也早,你这么早就过来是”郑燕燕神情凝重的说道:“书记,出大事了。”白旭光愣了下,回想起昨晚上夜不能寐的事,心头沉了下去,道:“来办公室说。”

刘睿忙抢上去给他开门,走进屋里放下保温杯与公文包等一应工作之物,不敢留下来听郑燕燕嘴里所谓的大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忙自己的。

白旭光摆手示意郑燕燕坐在沙发上说。郑燕燕摇摇头,道:“我就不坐了。书记,冯冯局长出事了。”白旭光眉头一挑,沉声问道:“哦?他出什么事了?”郑燕燕脸色有些尴尬的说:“网监大队通过对网络的实时监控发现,从昨天夜里开始,网上各大知名论坛忽然出现了很多揭露冯局长不雅视频的网帖,还有很多微博大v对此评论或是转发,在网上造成的声势非常大,现在影响已经已经非常恶劣了。”白旭光皱眉问道:“不雅视频?什么视频?”郑燕燕说:“是是冯局长跟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的床上”

白旭光猛地一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不用她再说下去,也及时避免了她的尴尬,问道:“视频是伪造的还是真的?”郑燕燕在这里用了一个很含糊的回答,免得说错后闹笑话或者被人记恨:“看上去不像是假的。”白旭光瞬间就懵了,如果网帖与视频属实,冯海亮固然要受到省纪委调查与严厉的惩处,自己这个云州领导班子的班长,也在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或许不会得到什么处分,但受到省领导的批评是肯定的了,至少也是一个御下不严、有失监督的责任,定了定神,问道:“对那些网帖做出和谐措施了吗?”

郑燕燕点头道:“做了,但只能做到部分和谐,而且不能立竿见影,毕竟还需要一个沟通的过程。论坛还好说,那些微博大v们就管不了了说句难听的,现在的网络暴民们就喜欢看到这种揭露官员丑恶行径的帖子,不用督促,他们就会自发的转发,一传十十传百,我估计快要不可控了。”白旭光又问:“冯局长知道这件事了吗?”郑燕燕道:“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他矢口否认,正在派公安局网监支队全面追踪调查此事。”白旭光语气急迫的说:“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郑燕燕悻悻的说:“我哪有什么想法啊,这件事我第一时间知道后,就急忙赶过来向您汇报来了,一切都听您的指示。”白旭光想了想,问道:“省里知道此事了吗?”郑燕燕道:“暂时还没接到消息,不过,既然市里宣传部的网监大队都发现了这件事,省里宣传部的网管处肯定也早知道了,至于他们有没有向宣传部领导汇报,还不知道。”

白旭光听得大为头疼,身为领导,就怕下属出现这种香艳丑闻,查吧,基本上一查一个准儿,却是往自己脸上抹黑,自揭疮疤;不查吧,又怕舆论介入以后,被人抨击说是护短或者说是狼狈为奸,查不好,不查更不好,实在是令人为难,还好,这件事的当事人冯海亮是省管干部,市纪委没有权力调查他,市里对此没有表示或者没有任何动作也有情可原,想到这里,说了四个字出来:“静观其变!”

郑燕燕从白旭光办公室出来后,照例到刘睿那里打了个卯。

刘睿八卦似的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郑燕燕瞒谁也不会瞒他,低声道:“冯海亮出事了。”刘睿假作惊奇的叫道:“他出事了?他能出什么事?死了?不会是死了吧?”郑燕燕哭笑不得,道:“什么死了,人哪有那么容易死。他是出事了,跟情人上床的录像被人传到网上去了,弄得网络上沸沸扬扬的,这事算是闹大了。”刘睿大惊道:“不会吧?冯局长那么好的领导干部,怎么会有情人呢?”郑燕燕横他一眼,低嗔道:“跟我装蒜?现在哪个领导没情人?”刘睿笑道:“你呢?”郑燕燕抿嘴笑道:“我没有,我就只有一个好弟弟。”

刘睿跟郑燕燕说亲热话的时候,冯海亮正在疯狂的给露露打电话,打了得有七遍才被接听,彼端响起她那娇媚入骨的声音:“喂,冯局长,我洗澡呢”冯海亮破口大骂:“李露,你他妈比的敢阴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吧”露露奇怪的说:“冯局长,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呵呵,不是刚泄过火吗?”冯海亮骂道:“李露,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你他妈阴了我了,你算是坑死我了,我饶不了你,我非他妈弄死你不可”露露叹道:“哎哟,骂得可真难听,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呢?谁惹着你了?”

冯海亮在知道网上这件事以及看过那段视频后,第一时间认定是露露出卖了自己,否则的话,除了自己二人,还有谁能拍下当日的床上过程,可是现在见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镇静的如同正常人一样,就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想差了,骂道:“你别装蒜,除了你,还能有谁?你他妈的拍了跟我上床的录像,又给我传到网上去了,你缺心眼啊还是脑子进水啊,你他妈缺钱你跟老子说啊,老子给你百八十万都不是问题,你他妈别坑我啊,你”露露叫道:“等等吧冯局长,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你给我说明白。”

冯海亮骂道:“你他妈真是一点不知道?你故意跟我装糊涂是吧?”露露纯真的说:“我是真不知道啊,我骗你干什么?咱俩是好朋友好不好?”冯海亮就把网上那件事说了一遍。露露叫起撞天屈来,道:“怎么会是我干的呢?我晕,你怎么会怀疑我呢?我靠,你说的是真的,我我也被传到网上去了,我跟你那个的过程啊,不是吧?”冯海亮哼道:“你别担心,有人给你打上了马赛克,没人认得出你。”露露惊呼道:“那也不行啊,那我光着身子的模样也让人看到啦我靠,到底是谁干的,真他妈缺德啊。冯局长,你你千万得把那个混蛋抓起来,呜呜,否则以后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冯海亮越发疑虑起来,道:“真不是你拍的?”露露哭腔儿说道:“我他妈缺心眼啊我,还把跟你上床的过程拍下来?我变态吗?我拍下来干什么呀?我坑你?我坑你干什么?我跟你有仇吗?你刚才说我想要钱,我想用这个讹诈你的话,我会直接发到网上去吗?你好好想想吧。哼,我看你就是得罪了人,被人阴了一把,我也是跟你一样的受害者。”冯海亮听得心头一跳,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在省城跟情人开房被人举报的事来,难道在暗处,真有一个对头在死死咬着自己?嘴上却道:“可是除了你,谁还能在你的房间里放置摄像机?”

露露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啊。冯局长,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啦?真要是大人物想暗算你的话,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冯海亮觉得很有道理,最早,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就是这么下台的,他在视频被曝光的时候肯定也非常纳闷,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拍摄了他跟情人床上的过程,可问题是,张建设只是一介书生,自己却是堂堂的公安局长,反侦察反跟踪经验丰富,连自己都无声无息的着了对方的道儿,可见对方果然是厉害角色,想了想,问道:“你在哪?”露露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来上海参加培训来啦。”

冯海亮见她始终镇定如恒,而且还敢吐露她自己的位置所在,对她的怀疑无形中就减轻了,又一想,她确实没理由害自己,她跟她的老板罗娜娜都要靠自己给的项目才能赚大钱,求着自己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反过来咬自己一口呢?没有那个理由嘛。心中一阵烦闷,就把电话挂了,叫来秘书陈跃文,问他网监支队对此事的调查工作有没有什么进展。

陈跃文愁眉苦脸地说:“调查进展不容乐观啊,虽然已经查到那段视频所在的网盘空间,可是那个网盘空间是在国外注册的域名,咱们根本就无法获取那段视频上传者的个人信息资料。至于各大论坛那些网帖的发帖者,都是临时注册的用户名,发帖ip显示来自于美国,这这就根本没法往下查了。至于另外一些小网站的帖子与微博转发者,都是转发的,查到具体个人身上也没意义”

冯海亮听到这里已是暴跳如雷,一把将保温杯重重砸到了办公室内的木地板上,茶水泼溅了一地。

陈跃文吓得打了个冷战,道:“是,是,是网监支队的人不给力,我马上去督促他们,让他们尽快查出真相。”说完转身跑出了他的办公室,来到外面走廊里,心中惴惴不安,自己老板这下算是惹了大麻烦,闹不好的话,很可能就此折戟下马,他要是下了台,自己这个小脚色也就彻底失去了后台,以后再想有进步也就难了,这还是好的,就怕老板遭到彻查,而自己作为他的秘书也成为被殃之鱼,到了那时候,恐怕连目前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都保不住了,就更别幻想着今后的发展了,想到这儿里,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走起路来都是浑身不得劲,一个不小心,撞在了对面走来的一个人身上,抬头看时,却是办公室另外一个副主任沈元珠。

谁都知道,沈元珠是局办一朵花,虽然年纪已经不再年轻,但因为她本来就生得貌美如花,性格也是温婉开朗,再加上成人独有的魅力,因此综合美色完全不亚于局里呼声最高的那几个年轻警花。以往碰见她的时候,总会调戏她几句,可是今天撞上她,却一丁点调戏她的心情都没有了。自己都要完蛋了,哪里还有心情调戏别人?

沈元珠被陈跃文撞个当面,还以为他是故意戏弄自己的呢,因为他平日里可是没少干这事,直待看到他抬起头时那死灰般的面色与绝望的神情,才知道他这是事出有因,讶异的问道:“陈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陈跃文没有理他,垂下头往网监支队走去。

沈元珠回头望着他走远,心里非常纳闷,这个局长秘书,平日里到哪都是威风八面的,连办公室主任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今天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局长办公室里,冯海亮已经冷静下来,将这件事在大脑里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不过完不知道,过完后暗里心惊!

假设,如果真不是露露干的这事,那么就存在以下的事实: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而且得罪得不轻,这个人将自己当成了死对头,处心积虑要将自己搞下台,而自己却并不知道。上次,自己带情人去省城购物开房,本来是绝对机密,但这个大人物却知道了,而且跟踪自己去了省城,并在关键时刻举报自己,要不是省城公安局长徐建水护着自己,自己那次就被他搞死了。那人功败垂成之后,没有灰心,而是回到市里潜伏下来继续等待机会。可能他天天跟踪自己,所以就发现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跟李露打得火热,预料到自己会跟她上床,所以提前在李露卧室里安装了隐秘的摄像机,最终将自己与她上床的事拍了下来。紧跟着,他就借这个录像大做文章,在网上掀起风波,意图搞臭自己,同时引起省委领导的注意,好将自己最终拿下嘶,这个人真是了得啊,居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搞了自己一把,自己这个老公安也真是当到头儿了,居然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了,露出了最少两次破绽给对方,这是该死的节奏啊。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冯海亮突然从大班椅上站起身,拿过座机话筒,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等了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处长,我是冯海亮啊,请问厅长现在有时间吗,我有要紧事想跟他汇报啊”

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事实上,今天,谁也救不了他了。

省委宣传部的网络新闻管理处也早使用关键字过滤技术发现了那些网帖,由于事件太过重大,网管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处长。处长也觉得这件事不好处理,又飞马汇报给分管网管处的副部长知悉此事。副部长不想扛责任,毫不犹豫就汇报给了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李国强。

李国强的态度与郑燕燕一样,谨小慎微,不想在此事上获咎,也第一时间求见省委书记黄新年,汇报了此事。

与此同时,省公安厅网监总队、省纪委信访室从举报信箱、省委办公厅秘书一处从省委书记信箱、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从省长信箱也都分别获悉了此事。这些单位的领导也通过各自的渠道传递到了省领导那里。

到了下午,此事已经在省委大院里传遍了,说人尽皆知有些夸张,但大部分有来路的领导干部都听说了此事。

省委书记黄新年特意召开了临时性的省委常委会,专门处理此事。

下级干部身上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件,这些省委常委们脸上也都是没有光彩。不过,没有光彩归没有光彩,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如果事实不存在,那么更好,可以挽回颜面;可如果事实存在,冯海亮确实做了那么多的恶心事,那也没办法,就只能将他处理了。顺便,借此表现一下省里对问题官员的态度:不管你官多大,也不管你能力多强,更不管你做出了多少成绩,只要你做出了违法违纪的事情,那就决不姑息!

常委会最终决定,由省纪委派出调查组,前往云州调查冯海亮不雅视频事件中所反映的违纪违法问题。在调查期间,冯海亮暂时停职,接受组织调查。

其实在座常委心里都明白,恐怕已经不需要调查什么了,这当然不是出自于认知,而是源自于经验。要知道,最近这些年,在网上被曝光不雅照片视频的领导干部,基本上没有造假的,全都属实,而涉事领导干部也一般会被一查到底,最后弄个狼狈下台,成为市民百姓街头巷尾的笑话。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冯海亮会因为男女作风问题先被调查,再因为一系列的违纪违法问题而彻底倒台,最后闹个身败名裂。这次省纪委去调查他,其实只是去掀开他光鲜亮丽的官皮而已,接下来他身上一切的肮脏污秽就会慢慢浮现出来。

为了避免在舆论面前搞得太被动,省纪委当天下午就派出了调查组,傍晚时分已经入驻了云州宾馆,同时派人找到冯海亮,告诉他已被停职的事实,请他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要去,配合调查组工作。正式的调查工作于当天晚上正式展开。

省市互通,省里刚刚召开完常委会,市里马上就有人知道了冯海亮即将接受调查的事。很多人心中感叹,冯海亮这回估计是完了,没办法,事情闹得太大了,就算有人想保他也保不住。都连带省领导跟着丢脸了,谁还能放过他?

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闻天龙亲自给白旭光打来了电话:“旭光,冯海亮这件事搞得省里很被动,书记很不高兴。短短半年之内,你们云州已经发生了两起类似的桃色事件,到底是哪里有问题?”白旭光听得出他这不是责问自己,而是一种训话,就没说话。果然,闻天龙很快续道:“不管是哪里有问题,你们这个班子肯定是有责任的。尤其是,你作为班长,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主要责任并不在你,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可是你要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总是在你们云州发生这种事?是云州市的土壤更容易滋生这种桃色温床吗?你脑子比我好使,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里面反映出来的问题很多哩。”

白旭光道:“秘书长,就这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去跟书记做个检讨,不知道你能不能帮着安排一下?”闻天龙道:“帮着安排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不要急,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没有得到足够的领悟之前,不要急着来。”白旭光点头道:“谢谢秘书长提点,那我就先好好考虑考虑。”闻天龙道:“自己人还客气什么。好吧,就先这样,挂了。”

白旭光将话筒缓缓的放到座机上,脸上已经写满了沉郁与无奈。他想起了女儿白雪最喜欢看的港台剧,里面经常有这么一句台词出现: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唉,现在似乎也可以这样说,“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心里非常郁闷,他冯海亮自作孽不想活了,干吗要连累别人呢?这倒好,他这下出了大丑丢了大人,还间接连累到自己这个云州领导班子的班长,更是让省里跟着在网上出了次恶名。

当然了,他心里更厌恶的是将冯海亮不雅视频发到网上的始作俑者,恼恨他使用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对付一个副厅级高官。若非如此,哪会生出这么大的风波,自己又哪会被省委黄书记不点名的批评?倏地,心中一动,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是这样下台的,据说是被人整了,整他的人还没找到,冯海亮又即将倒在这种事上,难不成,市里真藏有一个黑暗势力,专门对看不惯的市领导下手?

可话说回来,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涉事市领导作风正派,又哪会招致如此无妄之灾?想到这一点,心头跳了两跳,脸皮好像被烫到了似的,火辣辣的烧了一下子。

晚上回到云州宾馆后,白旭光特意问刘睿:“小睿,你知道不知道,冯局长跟谁有什么过节?”刘睿茫然的思虑半响,又挠了挠头,道:“没听说过。冯局长对谁都是嘻嘻哈哈的,人缘挺好的,估计没什么对头吧。再说了,他是市公安局长,谁敢跟他作对啊?”白旭光又问:“你知道他的事了吗?”刘睿点头道:“知道了一些,但不是特别清楚。”白旭光沉思半响,道:“这件事会不会跟右边那位有关系?”

这话说得相当隐晦,但刘睿还是可以听得出来,所谓左正右副,他是在怀疑市委副书记于凤和,道:“我倒是听人说过,有人怀疑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就是被他整的,可是却没有什么证据。他应该不会再整冯局长吧?他跟冯局长又没什么矛盾。”白旭光摇摇头,道:“话不是那么说的。他可以跟冯局长没矛盾,但你不要忘了,他跟政府那边可是有很大矛盾的,而冯局长正是政府的人。”刘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心说老板可真是善于联想,脸上假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掌赞道:“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他觉得孙市长老是跟他作对,为了斩掉孙市长的左膀右臂,所以就对冯局长下手了?”

白旭光没有再说什么,但眉宇间深锁的忧虑出卖了他的心思:他是真担心这事是于凤和干的。事实上,如果此事真是于凤和做的,那么市委常委里面就埋下了一颗可以连爆十数响的定时炸弹。此人想炸谁就炸谁,完全是无法无天。谁不顺此人的心意,他就炸谁,反正对方有把柄可抓,他大可以炸得有理有据、轻松快意,甚至可以说是为民除害。若是任由这样的人在常委里面存在下去,可想而知,以后还会发生数不清的类似官场灾难。

白旭光想起了那天傍晚,于凤和来找自己说双河县委副书记位子的事情,自己当时不知道怎么惹他不高兴了,他临走的时候跟刘睿说了一句话,大意是埋怨“只许市长孙金山的秘书当县领导,就不许他的秘书当领导”。现在想想,这话对孙金山充满了嫉恨。还有,上次开常委会,讨论决定双河县委副书记的人选,他竟然没有反对孙金山的提法,这与往日里的他全然不同,是不是,就在那时候,他就已经准备着报复孙金山了呢?

他可能是找不到孙金山的把柄,所以就将目标转到了冯海亮身上。冯海亮虽然身为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但那也要看跟谁比,跟他堂堂的市委副书记、市里三号人物相比,分量可差得远了,他想对付冯海亮那是易如反掌啊。这一次,他收拾了冯海亮,下一次会收拾谁呢?如果总是任他搞事,搞来搞去,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前途也就会变得暗淡无光,这当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唉,可该怎么办呢?

“过几天,陪我去趟省城”,白旭光郁闷的说道,“我要去找黄书记做检讨。”

刘睿大为不解:“老板,这件事纯粹是他冯海亮咎由自取啊,关你什么事?你去做检讨干什么?”白旭光道:“我是班长,班子成员发生了这种问题,我难道一点责任没有吗?”刘睿纳闷的说:“你有什么责任?”白旭光叹道:“你平日里聪明伶俐,今天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你总该明白直接领导责任与间接领导责任吧?”刘睿暗里吐了吐舌头,浑没想到,自己只顾了整治冯海亮,却忽略了此事也给老板带来了政治影响,这可是大大的不应该啊。

白旭光叹道:“冯海亮出事与张建设简直是如出一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背后黑手应该就在班子内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刘睿听得出来,他是怀疑于凤和策划了此事,他当然是想错了,不过这样也好,他有了一个假想敌,就永远不会想到别人头上去了,更不会怀疑自己这个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问道:“您在担心什么?”白旭光道:“如果你是我,在你治内,总是发生这种事,你觉得省领导会怎么看你?”刘睿蔫蔫的说:“肯定会怀疑我执政能力有问题,也会觉得我没搞好班子团结,总之不会给省领导落下好印象。”

白旭光点了点头,道:“怕的就是这一点,不过还好,张建设并不是我治内下马的,我的责任相对轻一些,就算有人说起来,也只能说是云州官场环境不好,不能说是我领导失误。”刘睿安慰他道:“您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担心这个。只要省委黄书记看重您,就不惧别人流言蜚语了。眼下,咱们还是把扶贫工作搞好。”白旭光道:“你说得对,环境再如何恶劣,先把工作搞好总是没错的。既定任务必须完成。”

这天晚上,刘睿就像回家一样自然的再次来到云龙大酒店庄海霞开的房间内,与她共享二人世界的欢乐。

庄海霞只穿着一套灰色的秋衣秋裤在屋子里走动,文胸与的勒痕全部现在外面,她那苗条的身姿更是展露无遗。刘睿不是没有见过身材比她更好的女子,相对那些身材完美的女子来说,她的胸部较小,也稍嫌不够丰美,身形偏瘦,但是这一刻看到她,还是怦然心动,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热一阵。

庄海霞笑嘻嘻的问道:“那个胖子倒台了吗?”刘睿道:“还没有那么快,不过也差不多了。连白书记都因此伤神了,可想而知省领导已经关注此事并下达了处理措施,那个老色鬼这次是逃不掉了。”庄海霞又问:“有人查到视频的上传者与网帖的发布者了么?”刘睿笑着摇头道:“目前我不清楚,不过咱们用的是美国境内的ip,也就不用担心会被谁查出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要没有你帮我,我恐怕还要发愁一阵子。”

庄海霞问道:“你打算怎么谢我啊?”刘睿笑道:“我给你洗脚。”庄海霞哼道:“我已经洗完澡了,不用你洗了今晚上。”刘睿想了想,道:“那我给你**?”庄海霞想了想,欣然点头,道:“对着电脑工作一天,颈椎还真是有点别扭,给我按按吧。”刘睿道:“我先去洗个澡,回来给你按。”庄海霞道:“那你快去,别让我久等。”

83 雪夜忽逢心最爱

雪夜忽逢心最爱

市委一号车与省委书记黄新年的公务车先后并排停在市委大楼前面。

此时刘睿正在大步疾赶,想要追上去给老板白旭光开车门,之所以没用跑的,是要顾及到公众场合之下的形象。现在好歹也是市委[海岸线文学网]现那辆轿车已经停在自家门前,等看清牌照的时候,心中一动,他突然跑过来干什么?

84 各不相让为那般

各不相让为那般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从外面扑进来一股凉气,正在洗头的刘睿下意识回头望去,见赵珊珊走了进来,手里拎着自己的皮鞋与公文包,只看得一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赵珊珊把皮鞋放在门口左手边地上,又把公文包放在洗衣机上,问道:“洗完了吗?”刘睿道:“快了,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赵珊珊蹙眉道:“有人来了,你先别洗了。”刘睿此为偷香窃玉而来,闻言自然心虚,问道:“不会是冯兵回来了吧?”赵珊珊摇头道:“不是他”说着话,外面已经响起了门铃声。赵珊珊秀眉皱得更紧了,再次郑重强调道:“你暂停下,我争取不让他进屋,你在这儿躲着,千万别出去。”刘睿点了点头,伸手把花洒关了。

赵珊珊转身走出洗手间,直奔门口而去。

刘睿想了想,觉得就这么光着躲在里面实在不安全,风险太大,遇到什么状况可就太被动了,便扯过浴巾,将身子从上到下粗略擦拭一遍,走到浴室外边将衣服悄无声息地穿戴起来。

赵珊珊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扫了一眼外面站着的人,冷淡地说:“你来干什么?”

这人三十五六岁年纪,身形微胖,中等个头,长相憨厚,衣着富贵,穿金戴银,挺着啤酒肚,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见到赵珊珊开门后,两只不大的眼睛里就射出了两道又贼又亮的精光,直勾勾的盯在她俏脸上,热切的说道:“弟妹啊,我这是受小兵之托,过来探望下你。这两天你没事吧?”说着话,自顾自的就往门内走。

赵珊珊挡在门口一动不动,皱眉问道:“冯兵?”这人被她挡在身前,也不好意思往她身上撞,只能停下来,陪笑点头道:“对啊,就是他,他不是在省城接受调查呢嘛,担心你一个人在家里害怕,就委托我过来看看你。”赵珊珊冷冷的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这人叹道:“你当然不知道啦。小兵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根本接触不到外面。”赵珊珊犹疑的望着他,道:“那他是怎么联系到你的?”这人道:“朋友,通过朋友传话。呵呵,这下说明白了吧,能让我进家了吧?呵呵,我说弟妹啊,好歹也是一家人,怎么防我跟防贼似的呢,我还能害你吗?”

赵珊珊纠正他的话道:“你跟他们姓冯的可能是一家人,但是跟我谈不上。我困了,马上要睡了,你请回吧。对了,我也没什么事,不用你心。”这人勉强笑道:“你看我好歹也来一趟,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喝杯茶水总行吧?”说完这话,鼻子忽然吸溜两声,便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手绢,笑道:“下雪可真冷啊,瞧我都给冻感冒了。”赵珊珊冷冰冰的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要睡了,你请回”

这男子不等她把话说完,忽的往上一冲,左手搂住她的脖子,右手甩开手绢往她口鼻上盖去。赵珊珊哪里料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动手,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他搂到身前,而口鼻也被他手绢紧紧捂住,只吓得花容失色,就在此时一股浓郁的甜香随着吸气钻进鼻孔,只觉得脑袋一蒙,立时不省人事,直扑在这男子身上,随后就再也不动了。

这男子将她温软娇躯抱满怀,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四下里望了望,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赵珊珊你个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老子使用暴力才行?哼哼,你公公被双规,你老公被调查,你们冯家算是彻底完蛋啦!我看今天有谁能救得了你?我他妈今晚上非把你的烂了不可,嘿嘿,哈哈,哈哈哈!”说着话,抱扶着怀里的佳人,推开门往屋里走去,等身子全部进屋后,反手将门重重关上。

“砰”的一声巨响,直传到躲在洗手间的刘睿的耳朵里,吓得心头一跳,寻思这么大的关门声是什么个意思?难道赵珊珊跟外面的人吵起来了,闹了个不欢而散,这是在大力关门来表示对对方的厌恶之意吗?

他已经穿好衣服鞋子,也已将洗手间的灯关掉了,躲在洗手间门后,侧耳辨听外面的动静,不过始终没敢走出去看个究竟。在没得到赵珊珊的提示之前,他哪也不打算去,免得弄巧成拙反而将自己暴露于外人面前。

进屋那男子已经抱扶着赵珊珊走到客厅边上,望了望客厅里那又宽又大的沙发,嘿嘿的笑起来,道:“赵珊珊啊赵珊珊,你说我是在沙发上呢,还是去楼上你跟小兵的卧室里?去年夏天,就在你们家的沙发上,我不过是盯着你的大腿看了两眼,你他妈就给我甩脸子,哼哼,今天你还给我甩啊?我看你给我甩一个瞧瞧?哈哈,你甩不了了吧?老子今天不仅要看你的大腿,还要看你的和,把你全身看个遍。你怎么着?你服不服?哈哈哈!”

赵珊珊家这套别墅,全部是精装修,用料高档,因此洗手间的门墙隔音效果都特别好。刘睿躲在门后听着,隐约可以听到外面有个男人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随后又听到了他的笑声,但从始至终没有听到赵珊珊的说话声,心里非常纳闷,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客厅口那男子笑了几声,目光落在赵珊珊那修长白皙的玉颈上,忽然再也忍不住了,凑嘴过去在上面亲了一口,又贪婪的在她一头青丝上乱吻,只吻了两下,就支起了大大的帐篷,自言自语的说:“妈的,美女就是美女,明明都晕过去了,还是这么**!冯兵那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嘿嘿,今天这个大美人可要便宜我冀红波了。”

说完这话,他抱着赵珊珊就往楼梯口走去,由于抱扶着一个大活人的缘故,脚步有些踉跄,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快乐心情,竟然唱起了歌:“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哩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哈哈,妹妹她不说话”

从客厅走向楼梯,洗手间是必经之路。

这人边走边唱来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刘睿就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越发纳闷,这男人到底是谁?怎么那么缺心眼啊,在人家家里边唱歌?身为主人的赵珊珊又跑哪去了,怎么也不说话呢?

歌声渐渐远去,最后再也听不到了,外面一片死寂,好像没有活物的存在。

刘睿好奇心都要爆棚了,哪里还忍得住,悄悄将洗手间的门拉开一道缝隙,往外望了望,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侧耳听了听,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便将门开大了一些,探头出去,继续小心翼翼打量屋里的异样。

忽然,眼睛一亮,发现楼梯那里掉落了一只粉色的棉拖,不是赵珊珊的又是谁的?刚才她说出去见人的时候还在脚上穿着来着,怎么会遗落在楼梯下边一只?联想起刚才她出去见人,又有那重重的关门声,还有刚才那个男人的唱歌声,却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心念转了转,忽然就嗅到了一丝邪恶的味道。

他心头一凛,从洗手间里闪身摸了出来,先背靠在洗手间门口墙上停了会儿,确认一层大厅安全后,这才快步走向门口,门廊过道那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试着把门打开,外面也是空无一人,除了漫天飘舞的雪花,只能看到一辆黑色的豪华捷豹轿车,这应该就是那个莫名来客的座驾吧?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大活人,屋外与屋内一层都找不到,可刚才却明明白白听到了洗手间门外那男人的说话声与唱歌声,那他还能去哪呢?

二楼!

刘睿脑海里现出这个名词,吓了一跳,将门关上,转身往二楼跑去。二楼相对于一楼来说,多了卧室的存在,代表着家主的生活隐私,那可是绝对的私人禁地,一般上门做客的客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贸然闯上二楼。换句话说,能上二楼的人,不是家主的至亲至近之人,就是不请自来的邪恶人士。而刚刚那个来客显然不是赵珊珊的至亲至近之人,否则赵珊珊提到他的时候也不会皱着个眉了。想到这一点,越发心慌,来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是带着什么目的过来的?赵珊珊跑哪去了?

他步伐飞快,很快爬了半层楼梯,来到了楼梯拐角处,在这里,发现了赵珊珊另外一只棉拖,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怀疑那个男客是带着邪恶目的来的,那么到此,几乎就能确定了,他就是心怀不轨来的,而房子的主人赵珊珊,说不定已经被他控制住了,要不然脚上的鞋子怎么会如此胡乱丢弃在楼梯上下,而她人也见不到?想到这一点,心头一沉,动作却越发轻盈,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偌大的个头儿,却如同灵猫也似的在楼梯上攀爬,转瞬间已经摸到了二楼楼梯口,就在这里,再次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啧啧,还是个粉木耳呢,一看冯兵那小子就没怎么碰她。哈哈,今天我算是有福啦”

刘睿知道粉木耳的意思,这是一个网络流行语,是针对黑木耳的反义邪恶词汇,通常代表两种意思,一种是指拥有**花瓣的纯洁女生,一种则是指**的花瓣本身,而眼下这个男子嘴里所谓的粉木耳,自然是指的赵珊珊那粉红娇嫩的花瓣了,想到他已经脱去了她的下衣,只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把他抓起来一顿暴打。

那男人所在的房间,正是刘睿与赵珊珊平时幽会的那个房间,即二楼楼梯口右转[海岸线文学网]达了,谁也拦不住他啦!”

没过两分钟,李志超就脸色悻悻的走回了包间,身后空无一人,自然是没拦住兰静。

刘睿见他没把兰静拦回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假作劝他:“你别理她,她的臭脾气一般人受不了。”

85 梅开四度战群芳

梅开四度战群芳

包间里虽然少了一个兰静,但是多了一个更美更艳的林雅霏,因此李志超等人的心情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五人点了七八样菜,边吃边喝边聊,话题的中心自然是围绕着林雅霏这个美女主持人。

可很快的,李志超等人就郁闷地发现,自己三人以她为中心,她却以刘睿为中心,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切都只为他而生发出来,就好像月亮围着地球转,地球却对月亮不屑一顾,只是围着太阳转一样,虽然明知道两人既能结伴而来,那就肯定有着一定的暧昧感情,她对他这么亲热也在情理之中,可还是忍不住的吃醋,当然了,吃醋也没什么用。

酒席过半,林雅霏起身出去上洗手间,李志超逮着这个空,一把搭在刘睿肩头上,道:“快给咱们哥们老实交代,是怎么泡上这个美女主持人的?”

于震与张兵也都叫道:“是啊,快说。”“我,你真是牛逼,把她泡到手也就算了,还能让她给你倒水夹菜,你真他妈牛逼。我算是服了你!”

刘睿心里泛起了充盈的满足感,脸上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你们可别误会,她只是我普通朋友,没有那种关系。”李志超叫道:“,没有那种关系?你小子蒙谁啊?有没有那种关系我们还瞧不出来?”于震也道:“就是,当我们是瞎子吗。”张兵气呼呼的说:“你小子忒不实诚了,找灌是吧?哥几个,灌他!”刘睿笑着摆手道:“是真没有,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我就也把她当妹妹看的。”

李志超三人对视几眼,自然不肯相信。

李志超叹道:“你跟咱们老同学都不说实话,真没劲。”于震也道:“就是,你说了怕什么呀?还怕我们跟你抢啊?我们抢也没那个资格呀。”张兵长叹一声,道:“哎,我说你们俩是没搞明白状况啊。现在刘睿那也算是市里的大领导了,早就瞧不起咱们这些老同学了,肯跟你们坐一块吃顿饭就是给你们面子了,你们还想打听这种隐私,那是自个儿不要脸。”

李志超听了这话,才陡然醒悟过来,是啊,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他刘睿早非以前的刘睿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肯跟自己吃顿饭那就是赏脸给自己了,自己却依旧把他当成彼此关系平等的老同学看,那真是自己找没脸了。心中却也明白,自己早已经知道他身份地位发生了巨大变化,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可是到了今天,不愿意承认也不行了,这差距是越拉越大,已经永远赶不上他了。自己还在苦心思虑如何把兰静这个当年的班花追到手,他却已经不声不响的泡上了市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光这一点,就怎么比?还是认清形势吧,唉!

他端起酒杯,道:“来吧,刘睿,我敬你一杯,要没有你,我这个市北区工商分局副局长可未必准能当得上,我谢谢你,咱哥们干一杯。”刘睿听出来他话里的不甘,那意思好像是说,就算没有你刘睿帮忙,我未必不能当上这个副局长,心里非常纳罕,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呢,就算不会做人,难道不会说话吗,他就不考虑考虑,别人听了这话会怎么想?唉,以后啊,再也不帮他任何一个忙,免得给自己心里边添堵,端起酒杯道:“都是老同学,就不要客气了。”

两人碰杯后,各自干掉。

张兵忽然问道:“刘睿,你在市交警支队有朋友吗?”刘睿不愿意跟李志超这一竿子人走得太近乎,摇头道:“没有。”更没问他打听这个干什么。

李志超斜了张兵一眼,没好气的说:“我不是让你去找二阳嘛?”张兵一脸发愁的说道:“二阳是区交警大队的,他哪管得了市交警支队的事儿啊?”李志超皱眉道:“二阳在市交警支队没朋友?”张兵道:“有屁!他连区交警队都没吃开呢。”

于震问道:“你怎么跟市交警支队干上了?”张兵摇头叹道:“他妈别提了。前天晚上市交警支队组织了一个查酒驾的行动,我他妈喝了一瓶老白干,正好撞在枪口上,醉驾,本来是扣十二分然后拘留的,后来我苦苦哀求,人家就说,多交点罚款就不用拘留了,我就赶紧答应多交点罚款。人家把我车跟两证都给扣了,给我两天时间筹钱。我想着找找关系托托朋友,把这事给平了就得了。要不然得交五千块罚款呢。”

李志超道:“要我说,你也别四处找关系了,找也找不着,干脆,把处罚你那个警察叫出来吃顿饭,送条好烟,就差不多了,反正罚的钱也落不到他手里。”张兵说:“那样倒也不是不行,可是还得交最基本的罚款两千块,还得买条好烟,我他妈舍不得啊。我得再找找,万一能找到朋友帮忙呢。”

其实这事对刘睿来说,屁都不算,一个电话打给关晓伟,这事就摆平了,可问题是,张兵与李志超都是一路货色,都是典型的忘恩负义的类型,用得着你的时候,好哥们亲兄弟的说一大套好听的;用不着你了,利马转脸不认人。对于这种人,何必要帮他?李志超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吃完饭后,五人在酒楼外面分手,刘睿打车送林雅霏回家。

李志超三人目送他俩乘车远去,于震贼忒兮兮的说道:“刘睿跟她肯定早有一腿了,要不然两人能这么亲热?还他妈跟咱们装纯洁呢,,跟老同学还装。”张兵道:“说不定啊,俩人这就开房上床啪去了。”于震叫道:“我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妈的,刘睿倒是艳福不浅。也不知道跟这种美女干是什么感觉?”

李志超冷笑道:“还他妈能有什么感觉?就是干女人的感觉呗。”于震摇头道:“绝对不一样。这个林雅霏长得活脱脱一个周慧敏,脸蛋身材都是极品,还是市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跟她干肯定爽死!”李志超哼道:“你他妈没听说过嘛,女人关了灯都一样。”于震哈哈笑起来,道:“你这纯粹是嫉妒。我问你,换成是你,跟这种美女干,你会关灯?傻逼了吧,哈哈。”李志超被他一句话噎了个半死,表情悻悻的说不出话来,忽然想到什么,道:“我他妈不跟你们俩废话了,我得赶紧去找兰静,她今晚上心情不好,我得陪陪她去,嘿嘿,我走啦!”

等李志超走后,张兵冷笑道:“看出来了没?”于震傻呼呼的说:“看出什么来了?”张兵道:“咱们这个老班长还跟以前一样,就是混个嘴儿甜,其实狗屁本事没有。”于震道:“他不一直这样吗?”张兵道:“以后啊,还是少跟他来往,关键时刻屁用管不了。”于震道:“不跟他来往跟谁来往,好歹是老同学,都好了这么多年了。”张兵骂道:“你他妈傻逼啊,你没瞧见刘睿吗?李志超跟他一比简直狗屁不是。我不管你了,反正以后啊,我要多向刘睿靠拢,那才是大人物。跟他混的话,他升官发财,我跟着也能混口肉吃。你听说邹鹏那小子没?”

于震道:“没有,最近没见他。”张兵道:“他忙呢,当厂长了,哪有空搭理你。”于震奇道:“我,他当厂长了?你没开玩笑吧。他不是开麻将馆的嘛,后来馆里死了人就歇业了”张兵摇头道:“你那都是老黄历了。邹鹏现在在一家干果杂粮加工厂当经理呢,混得特好,据他说是刘睿给他安排的差事。”于震不敢相信的叫道:“不会吧?刘睿这么大能量?”张兵道:“你他妈就是因为整天跟在李志超后面,所以眼界短浅了,鼠目寸光啊。刘睿的变化你根本看不到。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反正我要向他靠拢。今天吃饭我也瞧出来了,他跟李志超根本不对眼,正好,我早腻歪李志超了,以后就弃暗投明,嘿嘿”

刘睿把林雅霏送到家小区门口,还要往里面送,林雅霏说:“你回吧,不用往里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认得路,呵呵。”刘睿想到送她宝马的事,道:“你没让你姐给你买车吧?”林雅霏叹了口气,道:“你又来了,你还真要送我宝马啊?”刘睿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林雅霏道:“名不正言不顺,你别送,我也不要。你要送就送你老婆去吧。”刘睿道:“我老婆也是公务员,开宝马算怎么回事?”林雅霏顺口问道:“她是什么单位的?”刘睿道:“组织部。”林雅霏叫道:“呀,组织部,那可是好单位啊。”刘睿笑了笑,道:“还行吧。”林雅霏说:“你们俩可真般配!”

刘睿道:“还是说车的事情。我不是白送你,你帮了我那么多忙,尤其是剪辑那段视频”林雅霏听他提到那段冯海亮的视频,就想起了自己与姐姐林雅丽一同换的情形,不由自主就脸热得厉害,道:“你可真厉害,一段视频就把他干掉了。”刘睿不愿意过多提及陷害冯海亮这件事,道:“车你还要等一段时间,我有个朋友来云州开了家宝马4s店,还没建成,等建成之日我就带你去选车。”林雅霏叹道:“刘睿,你再这样,我就没法跟你做朋友了,我感觉你在侮辱我,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刘睿哭笑不得的说:“侮辱你?送你辆车就是侮辱你?朋友之间就不能送车了?我说你也太矫情了吧。”林雅霏看着脚下的冰雪地,道:“雪妃那辆奥迪也是你送的吗?”刘睿道:“当然不是,那是她自己的。”林雅霏道:“你怎么不想着送她一辆呢?她也是你朋友啊。”刘睿说:“她有车开啊,所以我就不送了。”林雅霏又问:“你只送我,你不怕她嫉妒?”刘睿讪笑两声,道:“你问题可真多。我不说了,改天直接带你去看车就是了。”林雅霏莞尔一笑,道:“不说正好,你走吧。路上都是冰雪,走路小心点。”

回到家里后,林雅霏洗漱完毕,钻到被窝里,抱起座机给姐姐林雅丽去了电话,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套。

林雅丽惊讶地说:“丫头,你今晚上怎么这么兴奋啊?碰上什么好事了?买彩票中五百万了?”林雅霏笑嘻嘻的说:“那倒没有,是刘睿他带我出去跟朋友吃饭了。”林雅丽叹了口气,道:“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原来是这个。他带你出去又怎样,是回头考虑你的意思吗?”林雅霏听了这话,心情立时低落下来,道:“没有,但是”林雅丽忙问:“但是什么?”林雅霏说:“但是他一个劲儿的非要送我宝马,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如果真喜欢我,就考虑我跟我结婚啊;如果不喜欢我,那就别对我那么好啊。他他两样都不是,我怀疑,他是不是是不是”

林雅丽道:“是不是什么啊?我说你今晚上怎么总是吞吞吐吐的啊。”林雅霏悻悻的说:“他是不是想把我把我包养了当二奶啊?”林雅丽听得打了个寒战,惊呼道:“不会吧?”林雅霏道:“我觉得也不像,他不是那种人。如果他真有那么邪恶的话,早就能把我哄到床上去了,一旦上了床,我不给他做二奶也得做了啊。”林雅丽听得心里老大不是味儿,道:“那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林雅霏道:“可他如果真要送我宝马的话,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林雅丽酸溜溜的道:“你姐我认识他比你早多了,怎么就不见他送我宝马呢?一辆车模也行啊。”

林雅霏听得非常得意,安慰她道:“你是有老公的人了,他再送你名车算怎么回事?我姐夫还不得跟他掐起来啊?”林雅丽说:“唉,要不说呢,这女人啊,一旦有了老公,就不值钱了。霏霏,你要是听我的,想保持自身价值,就永远别结婚,那样才会一直有男人疼你追你。”林雅霏害羞的说:“说正事,他死活都要送我宝马,我要不要?”林雅丽斩钉截铁的说:“要,白送的为什么不要。”林雅霏道:“可我怕我欠了他的情啊,那以后就不好还了。”林雅丽道:“男女朋友之间哪有什么欠情不欠情一说。他送你车肯定就是喜欢你,你你就跟着感觉走吧。人这一辈子,没几十年可活,你就怎么开心怎么来。我算是想通了,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按着自己开心来就行了,省得死的时候后悔。”

林雅霏听得脸红身热,小声道:“你你这是让我让我跟他”林雅丽道:“我没让你干什么。你不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嘛,我就是给你一个建议。”林雅霏愣了半响,忽然痛苦的叫道:“我真倒霉啊,我怎么就没赶上呢。”林雅丽叹道:“人呐,各有各的福命,也不是说你赶上他你就会很幸福,也许没有生活在一起会更开心啊。你想想,你要是嫁给他做老婆,每天干家务,再生养孩子,那几年下来就变成黄脸婆了,他还会像最开始那么爱你吗?倒不如现在这样,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偶尔见上那么一次,总是有新鲜感”

林雅霏截口叫道:“我懂了。”林雅丽反倒不淡定了,问道:“你懂什么了?你你不会真想着跟他给他做情人吧?”林雅霏说:“暂时没这个打算”林雅丽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其实你把他当哥哥最好。”林雅霏却又道:“我听你的,跟着感觉走,要是某一天感觉来了,我不介意做他的小三。”林雅丽差点没晕倒在地,叫道:“靠,不行,绝对不行。”林雅霏奇道:“怎么不行啊?你不是让我怎么开心怎么来吗?反正我现在也没结婚,就当跟他谈恋爱了。”林雅丽哼哼唧唧的说:“那不是便宜他了?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千万别冲动”

等好容易打完这个电话,林雅丽后背与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热汗,恨恨的自言自语道:“这个臭小子,还想把我们姐妹花通吃吗?那不是让他占大便宜了?不行,得警告他两句。”

刘睿接到林雅丽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在林雅霏家小区外面一个超市门口抽烟。已经很久不吸烟的他,想到与兰静目今这爱恨情仇的复杂关系,也忍不住为之神伤,不由自主就想抽根烟解解闷。

林雅丽一上来就说:“你送雅霏宝马我不管,但你最好别想着让她做你情人。本来这话我不该说,这事也轮不着我管,可是,哼哼,你既然已经跟我好了,就不应该再打我妹妹的主意。”刘睿猛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到雪堆里,看着那点点猩红慢慢变成漆黑,再将那口烟气缓缓的吐出来,道:“你想多了。”林雅丽道:“哼,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多了?你凭什么送她宝马啊?你是她男朋友还是她老公啊?”刘睿无奈的苦笑道:“我算是她半个姐夫,行了么?”林雅丽嘻嘻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希望你永远把她当妹妹看。你在哪呢?”

刘睿道:“我在咱妹妹家门口呃,其实就是你娘家小区门口,刚送她回家,暂时还没走。”林雅丽疑惑的问道:“干吗还不走?舍不得走啊?”刘睿道:“跟雅霏没关系,你少给我胡思乱想。我这就走。”林雅丽忽然叫道:“你先别走”刘睿奇道:“干吗?”林雅丽笑呵呵地说:“你等我几分钟,我过去找你。”刘睿吃惊地说:“你过来干吗?”林雅丽道:“过去看看你,然后就回娘家住了。”刘睿道:“行吧,那我等你。”

将手机放到兜里,他又摸出一颗烟点着,吞云吐雾起来,寻思着今晚是去赵珊珊家里,还是回自己家。这其实不是一个问题,两者皆可,随心便是。真正的问题是,今晚上兰静负气而走,很显然是被自己激怒了,那么接下来,自己跟她的关系该何去何从?找她道歉和好吗,那样似乎只能惯坏她,让她更加的自我中心、自以为是;可若是就此跟她分手,那就前功尽弃了,而且自己也会不甘心。唉,真是发愁啊。

林雅丽家与娘家都在市南区,相距并不远,不到十分钟,她已经驾车赶到小区门口,四下里望了望,就看到了刘睿那高高的身影,降下车窗玻璃喊道:“上车。”刘睿循声看去,见到了她那辆森林人suv,便快步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林雅丽等他关门后,直接往小区里驶去,最后停在楼下的停车位上,将车熄了火,又把车内外的灯光全部熄灭,却并没有下车。

刘睿也没听她刚才提过要带自己去她娘家做客,纳闷的说:“你把我带这儿来干什么?”林雅丽笑道:“不干什么呀。”

刘睿瞥了她两眼,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敞着怀,里面衣服与裤子颜色都较深,在被夜色笼罩的车里也看不出来,只有那双大大的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光,如同两颗夜明珠似的,忍不住就盯着看了一会儿。

车里曾经开过空调,虽然现在已经关了,但车内还是暖烘烘的,好像初夏的风一般。一股淡雅的香水味道在车里飘荡弥漫着,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刘睿感受着车内的温暖,闻嗅着这令人陶醉的香气,立时就全身心放松下来,懒洋洋的再也不想动了。

林雅丽撒嗔道:“你偏心眼儿。我跟你好了小半年了,你连个车模都没给我送过,更别提送我辆车了。”刘睿见她发作这个,好笑不已,道:“嗯,我确实做得不对,到时候我给你们姐妹一人一辆。”林雅丽要的就是一个态度,才不会真要他送什么豪车呢,闻言就眉开眼笑,道:“算了吧,你还是攒着你那点钱娶媳妇吧。你送我车算怎么回事?刘明还不得多心啊?呵呵。”刘睿笑了笑,道:“他不在家吧?怎么周末也这么忙?”林雅丽说:“你不也一样吗?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哪有什么工作日与周末之分?”刘睿点了点头。

林雅丽见他懒洋洋的,就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说:“你可别不知足我告诉你,我这个姐姐已经给你了,你就别再打霏霏的主意。”刘睿道:“靠,又来了,我什么时候打过她的主意啊?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林雅丽道:“我不是怕你伤害她,我是怕你跟她上床。你已经跟我好了,就不能再跟她好,要不然你就太太禽兽了。”刘睿哈哈笑起来,道:“古时候有个神,据说娶了一对姐妹花做老婆,好像叫什么娥皇女英。就在近代,也有不少大家主儿娶了姐妹二人甚至三人四人。这都是有先例的。”

林雅丽嗔道:“你什么意思啊?你真想通吃我们姐妹啊?你真敢那么想,我就我就咬死你。”刘睿笑道:“不敢不敢,逗你玩呢。我可不想做禽兽。”林雅丽这才眉开眼笑,道:“这还差不多。”刘睿道:“我得走了,你上去吧。”林雅丽急忙一把扯住他,道:“走什么呀?再跟我待会儿。”刘睿伸了个懒腰,道:“再待会儿就睡着了,车里太暖和了。”林雅丽笑道:“睡着就睡着呗,我又不会趁你睡着了把你扔出去。”刘睿逗她道:“那我就睡啦。”林雅丽道:“嗯,你睡吧,我跟你一块睡。”

刘睿就把座椅调了调,舒舒服服的仰靠在上面假寐起来。

林雅丽凑头过去低声问道:“你还真困了啊?”刘睿笑道:“不是你让我睡的吗?”林雅丽暧昧的道:“一个人睡多没劲啊。”刘睿道:“你不是说跟我一块睡吗?”林雅丽道:“你等着。”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去。

刘睿不知道她要去哪,抬头看着她,见她绕过车头,来到了自己所在的副驾驶门外,在这里,她停下来四下里望了望,过了会儿,把门拉开,低声道:“你把座位往后移移。”刘睿猜到将要发生什么,虽然没有什么,还是觉得刺激,有些向往,按她的吩咐把座椅调到最后一扣,道:“好了。”林雅丽便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她是以坐姿钻进来的,进来后很快坐在了刘睿的腿上。刘睿就手去搂她,哪知道入手处竟是一片温热绵软的,再摸几把,才发现她已经把衣裤褪到了大腿上,腰肢以下的部位完**露出来,那对丰满肥厚的大更是直接贴在了自己上,又惊又喜的说:“什么时候脱的?真快啊。”说着话,两只大手已经在她上抚摸起来。林雅丽低声道:“刚才在门外脱的。”刘睿吃惊地说:“你好大的胆子,不怕被人看到吗?”林雅丽道:“怕什么?这么黑,谁看得见?”刘睿伸手到她腿间摸了一把,花溪那里湿乎乎的,俨然已经动情,便用手指在那里上下勾勒起来。

林雅丽哼哼两声,反手去摸他腿间的宝贝,道:“你也脱啊。”刘睿道:“我不用脱了吧,掏出来不就行了吗?”林雅丽道:“脱吧,隔着衣服不舒服。”刘睿笑了笑,只能解开腰带将裤子褪了下去。

此时二人都是一样的穿着,上身衣物俱在,衣裤全部褪到了大腿上,腰肢以下要害尽现,叠坐在一起,姿势非常暧昧。这也就是suv内部空间足够大,否则的话,二人还真玩不了这个姿势。

林雅丽两手撑在刘睿大腿上,将高高翘起。刘睿手扶着小兄弟往她的花溪里凑去,两下里一凑,已经就着湿腻的春潮到了所在,往上轻轻一挑,便已经钻进了大半个头。林雅丽兴奋的嘤咛一声,慢慢蹲坐下来,最终将小刘睿全根吞没,娇躯也坐在他身上靠在他怀里。

刘睿毫不客气的将两手从她肚皮上贴肉摸了上去,也懒得将她文胸脱掉,直接将那两只丰挺肥硕的大兔子抓了出来,在手里揉圆捏扁的玩弄起来。林雅丽被他摸得来了兴致,以小家伙为轴,开始慢慢扭动,来来回回画了十几个圆圈后,对快感的强烈需求促使她开始上下起坐的重复性动作。

车外冰天雪地,车内却是春意融融,两具饥渴的躯体在尽情的享受着的乐趣,借此派遣心中的寂寞与苦闷。

随着林雅丽上下起落的频率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这辆suv也产生了有节奏的震颤。二人所在的副驾驶座椅,还有车体四轮的减震弹簧,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支支扭扭的动静。不过二人陶醉在快活中,也就不管不顾了。

林雅丽在上面坚持了一刻来钟,就再也没有力气了,颓废的靠在刘睿怀里,哼唧着说:“你来吧,我没劲了。”刘睿抱着她侧过身,从侧向冲击她紧致的花径,很快带给她一股更加强烈的刺激,让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不过侧向体位实在别扭,用不上力气。刘睿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索性再次抱着她转圈,又转了九十度,将她压在身下,这才再一次疯狂的冲击起来。

云收雨散时,林雅丽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趴在座位上一动都不想动,鼻子里哼哼着,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像刚刚做完了一件重体力活似的。刘睿还在她身上压着,家伙也在她体内没有抽出去,刚才喷射而出的汩汩精华也全部留在了她的体内。

两人休息了一阵,林雅丽道:“再来一回。”刘睿差点没笑出来,道:“还来?”林雅丽撒娇道:“你不会不行了吧?”刘睿在她肥美的臀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道:“你敢怀疑我的能力?”林雅丽笑嘻嘻的说:“我没怀疑啊,我要是怀疑就不说再来一回了。”刘睿道:“是不是这阵子一直没吃饱啊?”林雅丽道:“什么叫没吃饱,根本就是一直没吃。刘明背着我在外面寻欢作乐,害我独守空房,唉,别提多郁闷了。”刘睿道:“软了。”林雅丽道:“你再让它硬起来啊。”刘睿笑道:“我控制不了它,得靠你来刺激它。”

林雅丽便深吸几口气,控制肌肉收缩了几下,引起了花径内壁的收缩,给他带去了难得的裹夹感受,道:“这样行不?”刘睿道:“行,多来几回。”林雅丽就这样弄了几次,刘睿觉得刺激不够强烈,道:“还是亲嘴吧。”林雅丽便侧过头,刘睿也侧头靠过去,两人面面相对的亲吻起来

就在二人为第二次云雨造势的时候,刘睿手机忽然响了。听到铃声,他停了下来。林雅丽感觉到他小兄弟已经硬了,便在下面耸动起来。刘睿拍拍她的,示意她随便玩,摸过手机看时,是赵珊珊打来的电话,估计是问自己晚上去不去她家,接听后放到耳畔一听,果然猜对了,道:“去,过会儿就去。”赵珊珊故意诱惑他:“我已经洗白白了,在给你暖被窝哦,你快点来。”刘睿听到这话,想到她的妖娆身姿,小兄弟就涨硬如铁,又大了两圈。林雅丽感受到它的变化,非常高兴,越发扭动的疯狂。

刘睿把手机放在仪表台上,勾住林雅丽的髋骨,大力冲撞起来,道:“最后一次,不能再要了哦。”林雅丽呻吟道:“哦好啊哼”刘睿笑道:“声音小点,被人听见咱俩就完蛋了。”林雅丽道:“我已经很小声了”

连续做了两次,刘睿终于将林雅丽喂饱了。这个**得到了彻底的满足,骨头都酥了,瘫在椅子里面,就跟死过去一样。刘睿大手在她滑腻白嫩的臀蛋上抚摸着,忽然想起了近在咫尺的她的妹妹林雅霏,她的身体是不是跟她这位姐姐一样呢,做起这种事来是不是也这么放浪形骸?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太过邪恶了,自己跟林雅霏的情谊可以用纯洁来形容,而她对自己又一直不错,难道自己就这么想她吗?实非君子所为啊。

他从纸巾盒里抽出两沓子纸巾,一沓子塞到林雅丽腿间花溪那里,免得她花径内的精华流出来玷污了车子,另外一沓子自己用来擦拭小刘睿,擦拭干净后勉强穿好裤子,道:“我得走了,你上去吧。”林雅丽撒娇道:“还想要,你别走。”刘睿都快笑喷了,道:“靠,你这个娃,你这是没够了是吧?”林雅丽嘻嘻笑道:“谁让你那么会弄呢。”刘睿在她上拍了一把,道:“今天太晚了,我得走了,下次吧。”林雅丽道:“唉,好吧,你走吧,路上小心点。”

从温暖的车里钻到外面,刘睿立时感受到了深冬的感觉,北风裹着从地上卷起的雪粒子扑在脸上脖子里,弄得身子一阵阵有如刀割般的冰凉,回想刚才与林雅丽在车内的交欢,虽然身体上得到了巨大的快乐与享受,但是心情依然不佳,估计兰静也会跟自己一样的不痛快吧。唉,自己一个堂堂男儿汉,这辈子竟然一头栽到与这个老同桌的情感纠缠中抽不出身了,想一想真是可笑可耻更加的可悲!

他走出小区,到路边拦出租车,这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以为是兰静打过来主动和好的电话呢,身子兴奋得打了个机灵,一把就将手机掏了出来,看向屏幕时,哪是兰静打来的啊,却是寒水县小龙王村的贫困户胡立权打来的,暗叹了口气,懒洋洋的接听了。

胡立权嘻嘻笑道:“刘处长,没睡觉呢吧,没打扰你休息吧?”刘睿笑道:“没有,胡大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你蝎子养殖搞得怎么样了?”胡立权叹道:“唉,头回养,没经验,在大棚里用火墙加温的时候没控制好湿度,闷死了一批种蝎。”刘睿在帮胡立权搞蝎子养殖的时候,也曾经听养殖专家讲过一些蝎子的养殖技术,如果追求产量与效率,就不能让蝎子冬眠,要采用加温的方式让蝎子在冬季也照常生长繁殖,人工加快它的繁殖生长速度,这个加温,既可以用暖气等电子设备,也能用火炕火墙等土法,道:“哎哟,这可是个教训,你以后得注意。”胡立权道:“嗯,记住了记住了,现在没啥大事了,挺好的,呵呵。”

刘睿笑道:“胡大哥,咱俩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胡立权便小声道:“我我想把那个金龙卖喽。你你之前不是说过,帮我找买家吗?我想请你帮个忙,嘿嘿。”刘睿微微一惊,道:“不是让你过了年再卖吗?”胡立权说:“实在等不及了”刘睿截口道:“你急用钱吗?”胡立权道:“也不是,可就是觉得变成现钱心里头踏实。你想啊,现钱都存在银行里,谁也不知道我有钱;可那个金龙一直藏在家里面,万一被人发现,我就说不清楚了”

刘睿觉得他这话也有道理,道:“小陵山上那座古墓的风头过去了?”胡立权说:“过去了过去了,早就过去了。据说县里头要开发那个古墓,反正跟我没啥关系。”刘睿听得眼睛一亮,道:“哎呀我的傻哥哥,怎么跟你没关系呢?县里要是开发了那座古墓,以后去那的游客就多了。人多了就是商机啊,哪怕你在山上开个小商店,也绝对赚钱。”胡立权笑道:“是吗,嘿嘿,要不说就是城里人聪明,我就怎么也想不到。”刘睿道:“这样,我先帮你联系下买家,有了准信儿再给你回过去,你先不要急。”胡立权道:“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啊。”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就手给高紫萱拨了过去。

他也不认识什么大老板有钱人,唯一的一个大老板朋友就是高紫萱,正好这位大小姐也喜欢搞收藏,那就把她介绍给胡立权吧。

电话接通后,刘睿听到高紫萱正跟人说话:“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呀?”彼端很快响起了高冬冬的背景音:“听谁说的,这还用听谁说啊,省城都传遍了,谁不知道他张子豪让人阉了!”

刘睿听得心头一跳,没有说话,打算听兄妹二人聊下去,顺便了解一下省城的形势。其实也无所谓什么形势的改变,毕竟张子豪一个人还影响不了整个靖南市的走势。

谁知高紫萱却不给他继续听下去的机会,问道:“人呢,说话啊,少给我装哑巴。”刘睿想不说话也不行了,却又想知道有关张子豪的动态,就问道:“刚才高冬冬说什么,说张子豪被人阉了?真的假的?”高紫萱道:“真的吧,都这么传的,我也听说了。怎么着,你这么感兴趣,不会是你干的吧?”她话音刚落,就听高冬冬问道:“谁呀?”高紫萱马上说道:“滚滚滚,你管不着。”高冬冬骂道:“切,德行!”

刘睿道:“当然不是我干的啦,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家势,我躲着他还来不及呢。”高紫萱道:“猜你也没那个胆子。等着,我回屋。”过了会儿,说道:“干吗给我打电话,别跟我说是想我了。”刘睿道:“我不想你”高紫萱马上恶狠狠的骂道:“你给我滚,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就算不想,说句瞎话哄哄我不行啊?你不知道美女喜欢被人想吗?”刘睿哈哈笑道:“想你的人太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高紫萱得意的说:“这倒也是。说吧,到底什么事儿?没正事儿我可抽你!”刘睿道:“绝对是正事儿。还记得我送你那颗玳瑁吗?”高紫萱警惕的说:“你什么意思?你又想要回去啊?你要是敢往回要,我踹死你你信不信?”

刘睿笑道:“你今晚上怎么这么凶啊?跟母老虎似的,是不是每月一次的来了?”高紫萱骂道:“靠,这你都猜得出。”刘睿失笑道:“还真是啊?”高紫萱道:“疼了好几天了,疼得我难受,你要是在我身边啊,我一定好好折磨折磨你。”刘睿奇道:“你痛经关我什么事啊?你折磨我干什么?”高紫萱哼道:“我不舒服,凭什么让你舒服啊?”刘睿笑道:“多亏我不在你身边,以后啊,我也得躲你远点。”高紫萱道:“先等我下,我把电热宝拿过来。”

等了一分多钟,高紫萱道:“好了,说吧,惦记我的玳瑁干什么?”刘睿道:“我跟没跟你说过,跟那个玳瑁一起出土的,还有几件别的珍宝?其中有一只绝品的金龙,被一个贫困户拿走了,他现在想卖掉那只金龙,让我介绍买家给他。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不是喜欢收藏嘛,怎么样,感兴趣吗?”高紫萱道:“金龙有什么好的?多俗啊,想想就俗。”刘睿道:“不是你想的那种金龙,是使用各种掐丝工艺、艺术品质极高的金龙。我敢保证,你一见到它就会爱上它。”高紫萱道:“发照片给我看看先。”刘睿说:“没有照片,你要是感兴趣就直接过来看,要是没兴趣,我就另寻买家去了。”

高紫萱犹疑片刻,问道:“他打算卖多少钱?”刘睿说:“他就是一个山沟里的老农民,又是贫困户,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估计也卖不多。我给他估价是一百万到几百万之间。”高紫萱迅速的算起账来:“就按三百五十万算吧,现在金子是三百五十元一克,那么你说的这个金龙就是一万克,一万克就是十千克那个金龙多重?”刘睿说:“也就是一两斤吧。”高紫萱骂道:“靠,一两斤?!就按一千克算,也不过是三十五万,你竟然估价三百五十万,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刘睿啼笑皆非,道:“我的大小姐,三百五十万是你给估的价,你少赖到我头上。再说了,你算出来的只是金子本身质量的价值,你考虑过它的艺术价值与收藏价值了吗?这还别算那条金龙上镶嵌了数不清的宝石呢。”

高紫萱大大咧咧的道:“我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我告诉你,要是你敢跟他合伙骗我的钱,我饶不了你。还有,要是那条金龙没你说的那么好看,我照样饶不了你。”刘睿故意逗她道:“什么叫骗你的钱?你的钱也是我的钱好不好?之前是谁说过那么几句,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怎么现在又分得那么清楚了?”高紫萱呵呵笑起来,道:“你记这个倒记得清,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切,瞧你这点小心眼吧。”刘睿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安排他带着宝贝来市里。”高紫萱道:“明天吧,我在云州的宝马4s店也差不多封顶了,过去看看进度。”刘睿道:“好,那我可就约他了。”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马上又给胡立权拨了回去,忙中偷空长叹口气,心说这中介就是不好干啊,两头都要费心费力,就算打个电话都要打两遍,等这单交易成了以后,一定狠狠宰高紫萱一刀,让她犒劳犒劳自己。

约好胡立权明天过来后,这事总算暂告一段落了,刘睿松了口气,拦下辆出租车,坐进去以后,给司机说明了赵珊珊家小区的名字,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这一闭上眼,还真是有点累,尤其是后腰那里,酸酸的,这是腰力与肾精消耗过多的表现,想到刚才在车里跟林雅丽连续做了两次,暗暗苦笑,这如狼似虎的就是惹不起,再想到在床上等着自己的赵珊珊,心想,今晚上不会精尽而亡吧?

赶到赵珊珊家里后,他照例先去洗手间洗了澡,随后裹着浴巾上了楼,一打眼就瞧见赵珊珊靠在床头在做面膜,脸上白花花的只有三个窟窿,露出了双眼与嘴巴,如同梅超风似的,好笑不已,走进屋去反手把门关了,上床后掀开伊人身上的被子,发现她下边竟然身无寸缕,蒿草丛毕现,两条欺霜赛雪又白又瘦的大腿更是勾人眼球,看来已经做好了迎接自己的准备啊,不由分说就抱着她的**往下拖去。

赵珊珊嗔道:“怎么来得这么晚啊?”说着顺着他的心意将两条大腿展开,等他伏过来的时候顺理成章的搭在了他肩头,下一刻,快感已经来临,不由自主就嘤咛出声。刘睿边品尝她的娇嫩花溪,边说:“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赵珊珊再也不想说话,闭紧了嘴巴,又把美眸闭上,开始静静的享受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她就主动拉拽刘睿的胳膊,道:“进来吧。”刘睿道:“还没吃够呢。”赵珊珊嗔道:“可我已经想要了。”刘睿说:“再忍会儿。”赵珊珊道:“不忍,现在就要。”刘睿没有办法,只能爬起来伏身压了上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过后,俊男与靓女翻倒在床不动了。卧室里刚才还在的声还有床头撞击墙壁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只有空气中飘荡着的靡气味还能证明刚才屋里发生过什么。

赵珊珊歇了一阵子,用手在刘睿脸上胡乱抚摸,叹道:“冯海亮倒台了,我怕是也干不长了。”刘睿听得一愣,侧过身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赵珊珊说:“我这个防汛办主任,怕是干不长了。”刘睿惊讶的道:“张大鹏不会这么势利吧?”赵珊珊说:“谁知道呢,不过局里几个副局长,对我态度已经明显变了。以前看见我,老远就主动打招呼;现在,我主动跟他们打招呼,都不理我,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呵呵,不就是因为我所谓的公公冯海亮被双规了吗?”

刘睿听得心里老大不是味儿,凑过去拥住她,在她红润的朱唇上亲了一大口,安慰她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跟张大鹏打个招呼。我对他还算有恩,他怎么也得卖我个面子。”赵珊珊目光幽幽的看着他,道:“你在张大鹏那替我说话,不怕被他知道咱俩的关系?”刘睿道:“靠,他能知道什么?顶多知道咱俩关系不错而已。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知道咱俩现在的关系,那又怕什么?”赵珊珊道:“我是不怕,反正我只是个小人物,可是你呢,你不怕影响你的前途?”刘睿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要前途有什么用?”

赵珊珊听得非常感动,双臂双腿如同八爪鱼一般的将他魁梧的身材缠了起来,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道:“我又想要了”刘睿听了这话差点没喷出血来,好嘛,今晚上这两位都是怨妇吗,怎么每人都要两次,难道真想要自己精尽而亡吗?哀求道:“先睡觉行吗?明天早上来个晨爱补偿你。”赵珊珊撒娇道:“不嘛,我现在就想要。”刘睿道:“我靠,我腰都快折了。”赵珊珊奇道:“才做一次你就不行了?”刘睿不能告诉她,自己今晚上已经梅开三度了,苦笑道:“今天有点累。”赵珊珊道:“那我在上边好了。”刘睿:“”

赵珊珊翻身起来坐在他身上,凶巴巴的又榨取了他一次。

做完这一次,刘睿只觉后腰两肾处酸痛无比,心里非常感叹,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不行,三十岁与二十岁完全是两个世界,记得当年刚跟王丽萍结婚的时候,两人都沉迷于床事不能自拔,最疯狂的一次,两人白天加晚上总计做了六次,竟然一点疲累感都没有,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做三次就已经有些强弩之末的味道了,不知道是身体真的老了,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床事过多的缘故。

看着赵珊珊那丰挺的双峰、细瘦的腰肢、平坦的、修长的大腿简直可以说是一具完美的胴体,嘴上流着口水,心里也想扑上去再亵玩一阵,可是身体却已经没有余力了。身为男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

熄灯后,两人在被窝里相拥而卧。

刘睿想到自己夜宿在豪华别墅里面,抱拥佳人,俨然这里的男主人似的,再想到原本这里的主人冯兵,心里就唏嘘不已。

赵珊珊道:“你以后能天天过来陪我吗?我害怕。”刘睿想到她的遭遇,先是遭公公冯海亮觊觎,现在冯海亮倒台了,又被他干儿子冀红波惦记上了,真也够郁闷的,拍拍她的玉背,道:“我也想,可是怎么能天天过来呢?”赵珊珊将头埋在他胸前,道:“我真的很害怕,我现在一做梦就是噩梦,梦里好多看不到脸的男人在追我,我不能停下,一停就被他们了。”刘睿吻了她一下,道:“对不起宝贝,要不是我第一个你,也不会让你留下心理阴影。”赵珊珊轻描淡写的道:“你我那次我早忘了”

刘睿失笑道:“不是吧?你竟然忘了?”赵珊珊撒娇道:“废话,你也不想想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我就当咱俩闹着玩来着。”

刘睿好笑不已,看来这女人真的很有趣,阿q精神不是一般的强大,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么想也不错,举个例子,曾有专家建议移除岳飞等人头上民族英雄的名号,理由就是:在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大前提下,汉族所代表的宋朝与女真所代表的金国都是一家人,彼此交战只是一家人内讧,再扯民族就显得对立了,会破坏影响民族大团结,这些专家既然能用后世的标准来要求古代的英雄,那么赵珊珊用自己跟她现在的亲密关系来掩饰那次,也就没有什么不能理解了。

86 又见佳人很受伤

又见佳人很受伤

又是周一,又是新的一周。

刘睿已经慢慢习惯了给白旭光做秘书的生活与工作方式,虽然繁忙,却充实;虽然劳累,却开心;虽然不能像常人那样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却也比常人多拥有了很多东西,这也正应了那句老话,“有所舍必有所得”。

老天爷永远是公平的,赋予你一些东西,必定会夺走你一些东西。妄想鱼和熊掌兼得,那是不可能的。

举个例子,很多人看到某些官员吃喝玩乐包二奶的例子,就幻想着自己要是能够成为那样的官员该有多好啊,却完全没有想到,在那些官员光鲜亮丽的生活表面之下,隐藏的却是数不清的文山会海、频繁的接待应酬、令人心碎的勾心斗角还有关乎生死的站队难题。

再举一个,很多男同胞都幻想着得到心目中的女神,可其中大多数人却不会考虑到,若是真的得到了女神,必将要面对她可能有的贪玩、幼稚、算计、骄傲、蛮横、刁钻、固执、难以伺候、大手大脚、自我中心等等普通女子所没有的缺点,还要时刻担心她会不会红杏出墙。

这也正是“甘蔗没有两头甜“的道理。人,要学会知足啊!

如同往常一样,刘睿准时出现在云州宾馆贵宾楼的门口,脚步匆匆的往楼里走,去接老板白旭光上班,就在此时,斜刺里跑出一个苗条的影子,唤他道:“叔儿!”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时,却是自己的堂侄女刘小娜,微微一笑,道:“是小娜啊。”

刘小娜穿着云州宾馆的制式套裙,上身是小西装配白衬衣与酒红色领结,是短裙配肉色丝袜,不过这已经是冬天了,所以穿的是那种如同打底裤一般厚实的加厚丝袜。丝袜虽然加厚不少,却完全无法掩饰她双腿的修长笔直,踩在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上,照样充满诱惑。看头上,她一头秀发全部拢到脑后,梳成了一个圆髻,额头没留一点儿刘海儿,露着光洁雪白的额头,衬着她那细瘦的瓜子脸,越发显得清丽动人、俏美无双。

刘睿将她丽色看在眼中,饶是最近已经阅美无数,还是不由自主的怦然心动,心里非常惊叹,就刘福材那种猥琐男,能生出如此瑕净俏美的女儿来?真是打死都不信啊。心中忽然泛出一个邪恶念头:“这个刘小娜,该不会不是他亲生的吧?”

当然了,以堂叔的身份,如此邪恶的揣测堂侄女的出身,未免有失德行,所以他这个念头只是在脑袋里一转,瞬间就忘掉了,关切的说道:“冰天雪地的,还是要多穿点。”

刘小娜见他关心自己,当真是意外之喜,嘴角现出了些许酒窝,表情却有些矜持,说道:“谢谢叔儿。”刘睿问道:“在宾馆工作还习惯吗?”刘小娜抿嘴说道:“还行,能习惯,就是就是”刘睿道:“就是什么?”刘小娜讷讷的说:“好像这儿的人都不待见我。”刘睿听得一怔,问道:“为什么?”刘小娜苦兮兮的说:“不知道啊,我对谁都是客客气气挺尊重的,把她们当师傅看,可她们她们都不愿意理我,更不教我东西,我我好像被她们孤立起来了。”

刘睿听了非常吃惊,难道这些宾馆服务员还存在欺生的臭毛病?皱眉问道:“她们欺负你来吗?”刘小娜摇头道:“那倒没有,就是没人搭理我。”刘睿想了想,觉得可能是那些女服务员嫉妒她的美貌,所以不愿意带她教她,问道:“是所有服务员都不搭理你,还是只有那些女服务员不理你?”刘小娜道:“女的,宾馆里也没有多少男服务员。”刘睿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我帮你问问,你别担心。”刘小娜好奇的问道:“你问谁啊?”刘睿道:“我问经理,让她们多照顾你一些。”

刘小娜感激地说:“叔儿,我净给你添麻烦了。”刘睿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先这样吧,这件事有我,你别担心,我先去忙了。”刘小娜点头道:“好,好,你去忙吧。”刘睿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见刘小娜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好笑,道:“你喜欢这儿的工作环境吗?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帮你换个工作。”刘小娜忙摇头道:“不用换了,这儿就挺好的,我要是在这里干不好,那就是我的个人能力有问题,换到哪都干不好,而我要是有能力,那在哪都能干好,我有信心在这里干好的,叔儿你相信我。”

刘睿笑了笑,转身走进贵宾楼,说巧不巧,刚一进去,就见刘晓眉站在前台那边,忙招呼道:“刘总。”刘晓眉抬眼看去,一见是他,立时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低声道:“来接白书记啦?”刘睿点点头,道:“我侄女是怎么回事啊?”刘晓眉愣住了,道:“什么你侄女?你侄女是哪位?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刘睿这才醒悟,刘小娜是自己侄女的事情只有董旖洁一个人知道,刘晓眉又怎么可能知道,说道:“宾馆刚进来的女服务员刘小娜,那是我侄女。”刘晓眉想了想,道:“是,好像是新进来这么一个姑娘,暂时在前台呢,对吧?长得挺漂亮的,啧啧,她是你侄女?你开什么玩笑?她是你妹妹还差不多吧,呵呵。”

刘睿道:“她是我正儿八经的堂侄女,我二伯父的孙女,虽然年纪跟我差不多,但是辈分在那摆着呢。”刘晓眉笑着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怎么回事,她怎么了?”刘睿道:“她没事,是她的同事们对她不太友善。新人入职,老员工不应该手把手的传帮带教吗?她跟我反映,她的同事们没谁愿意搭理她,更别提教她东西了。”刘晓眉蹙眉点了点头,道:“行,这事我记下了,抽时间我了解了解。”刘睿道:“嗯,你帮着照顾一下吧。”

对于刘睿这样身在市委办公厅要职的干部,周一通常是一周中最忙的一天,这一周的工作计划、重点工作与大小会议,基本都要在这一天搞定。就算有的工作勉强能够拖延几天再搞定,但也要在周一搞出一个头绪来。

上班后,刘睿照例跑到市委秘书长杜立雪那里了解老板白旭光本周的日程安排。杜立雪还有几个细节没有搞定,见他来了,索性带他一起去了白旭光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边,杜立雪边向白旭光汇报本周的日程安排与工作计划,边跟他商量至今未决的那几个细节问题,等他一一同意后,再在日程表上做出增补。

这个过程中,刘睿也就了解了老板本周的日程。本周,对于白旭光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去双河县灾区视察灾民过冬措施,同时也要调研扶贫工作开展情况。两项工作加起来耗时一天半,需要在双河县过夜。

刘睿想到白旭光要在双河县过夜,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女子,那还是他的老同学、双河县代县长方云辉上次来市里请他吃饭,带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姨妹张薇来陪酒,那次酒宴之后,张薇亲自驾车送他回到云州宾馆,事后自己从刘晓眉那里得知,张薇极有可能跟他共宿来着,两人既然有了这层关系,那么这次他在双河县过夜,两人会不会再续前缘呢?

又想,老板如今四十七八岁年纪,正处于男人精力旺盛的时间段,虽有孙丽珍那样美貌如花的老婆,却要一个人孤零零住在云州,夜里孤枕难眠,委实是种煎熬。这种情况下,他跟类似郭晓禾、张薇这样的女子产生几段露水姻缘,倒也完全可以理解。可要是考虑到这种事可能给他带来的政治影响,就必须要谨慎对待了。他自己谨慎不谨慎的不知道,自己作为他的秘书,却必须小心对待此事,不仅要在事前为他排除一切风险,还要时刻做好给他擦的准备。由此想来,这次双河之行,自己的任务可不轻呢。

忙到上午十一点的时候,高紫萱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已经到达云州。

刘睿问道:“你这趟来得可够晚的。”高紫萱懒洋洋地说:“肚子疼,开车就开慢了点儿,一路没过八十迈。要吃午饭了,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好吃的?”刘睿道:“你想吃什么我就陪你吃什么,可我怕是没时间陪你啊。”高紫萱骂道:“靠,那你废话干什么?那个姓胡的来了没有?”刘睿说:“我想着,白天没空陪你们俩,干脆就晚上见面吧,所以我让他下午再过来,你先忙你的。你不是要去你的4s店看建设进度吗,先去忙吧。”高紫萱问道:“你晚上几点下班?”刘睿道:“怎么也得九点之后了。”

高紫萱哼道:“天天这么晚回家,青曼姐嫁给你可是要守活寡了。”刘睿听得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无奈,道:“我会尽量抽时间多陪她的。再说,每天晚上都能见面,怎么是守活寡?大不了折腾晚点呗。”高紫萱嗤笑出声,道:“嘿,我问你,你跟她你们俩做过了没?”刘睿被这个问题弄得非常尴尬,低声道:“我的大小姐,我在上班呢,里边就是书记办公室,你跟我聊这个?”高紫萱道:“算了,晚上再说这个,你忙吧。”刘睿嘱咐道:“你肚子疼就别吃凉的了,只能吃热饭热菜,再多喝点热汤。”高紫萱骂道:“滚吧,又跟我耍嘴儿甜,想感动我啊?哼哼,真虚伪。”说着电话就挂了。

挂掉电话后,刘睿想到李青曼嫁过来以后要跟自己受不少委屈,心里有点不好受,也就越发能够理解,自己跟青曼交往之初,李舟行为什么会强烈反对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任何时候,父母对儿女的爱都是最无私最朴实的。换成自己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肯定也不希望她嫁人后得不到疼爱体贴自己既然不能改变自己的工作,那就只能在今后的生活中多在她身上花思了,以此报答她对自己的青睐。

时间到了下午,按照办公厅的安排,各处室局办要召开党支部小组学习会议,这也是每个月雷打不动的例行会议。

如同往常一样,刘睿与袁小迪、孙大中等办公厅第三党支部成员坐到办公厅的小会议室里,由刘睿安排,孙大中等人阅读办公厅党委下发的学习材料,大家听一听,谈两点学习意见,这会也就算是开完了,持续时间通常在四十分钟左右,或者更短。

今天,学习结束的时候,刘睿冠冕堂皇的说道:“咱们秘书一处服务对象多、工作内容广,又是直接对市委书记负责,长期以来,党员干部在其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真正起到了秘书一处中流砥柱的优秀作用。一处目前在编七人,其中有四名党员,也就构成了咱们这个办公厅第三党支部。但是我觉得,要想让咱们这个党支部发挥更多的带头与示范作用,要想从根本上提升咱们秘书一处的凝聚力与战斗力,还是要尽量发展更多的党员同志加入进来。我们要以整体带动个人,再由全体带动发展,争取成为办公厅最优秀的党支部与最先进的处室。”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了停,让袁小迪、孙大中等人消化自己这番话里的意义,等了半分钟左右,道:“我的想法是,一处目前还不是党员的三位同志,看平日表现与年底考核成绩,找出一个来重点培养,争取在新的一年内发展其入党,壮大我们第三党支部的力量。”

袁小迪点头道:“我同意处长的意见,我也是这个想法。党员干部在工作中方方面面的表现,确实要显著优于非党员同志。发展更多的同志入党,确实可以整体提升我们秘书一处的战斗力。”

孙大中二人也表示支持。

刘睿道:“人选暂时还定不下来,但等年后也就差不多了。小迪处长,到时候,我想委托你对这个重点发展对象进行培养,你觉得怎么样?”袁小迪当然没意见了,道:“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吧。”

这个会议开完以后,刘睿回到办公室,心想,张慧啊,你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只能假公济私、暗里提携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在我在秘书一处这几年里边,好好发展提高一下。

过了一会儿,白旭光把他叫进去,交代了几件小事情,最后忽然问道:“火车站自焚事件有没有什么最新进展?”

刘睿明白,他之所以还在关注那件事,不单单是关注受害者王永刚能否得到公道,同时也是担心火车站那片区域作为云州市的脸面所在,如果长期存在黑恶势力,那么势必会给云州市声誉带来难以估计的不良影响,那才是伤害最大的,与这种无形的伤害相比,王永刚所受到的身体与心灵上的创伤反而要小得多,道:“这件事我没有跟,我马上就联系市公安局,看火车站公安处那里有没有什么反馈。”

白旭光倒也不急于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但必须要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点了点头,道:“嗯,这件事你跟一下。如果这次的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那么以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自焚事件。”

他这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如今这个时代,俨然已经以八零后九零后为主了,八零后九零后都是典型的蜜罐一代,大多还都是独生子,从小被父母宠爱娇惯,可以说没受过苦、没吃过亏、没遭过罪,因此很多人养成了自私、骄横、固执、偏激的坏毛病。别的几个毛病还好说,不会惹出太大的祸事,就是这个偏激最不好估量。人一旦偏激起来,就会失去正常的心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比如王永刚,他要是没被激怒而产生偏激心理,绝对不会把自己身上泼上汽油点着了,这种事是精神病与痴呆患者都干不出来的,他偏激起来却干得出了,由此可以看到偏激的危害之大。这世界上有一个王永刚,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类似的人。虽然这些人未必会全部跑到云州市火车站自焚,但总有那个概率。白旭光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

从他办公室出来,刘睿回到座位上,摸过座机给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去了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只好给常务副局长王钢拨了过去,这次有人接听了。

刘睿自报家门之后,王钢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刘老弟,你可是稀客啊,鲜少给我来电话的。”刘睿奇道:“王局,现在市局不是由您主持局里日常工作嘛,您怎么不在局长办公室坐镇呢?”王钢道:“不能去不能去,名不正言不顺啊。要是真搬过去了,过几天又被人赶出来,不是白白给人笑话,哈哈。”

刘睿知道他的情况,他年纪比冯海亮还要大,据说早该退二线了,不过此人在刑侦方面很有一套,破过不少大案要案,据说省公安厅在遇到难题的时候还经常请他过去帮助破案,可以说是市公安局的宝贝,这样一个人才,市公安局当然不会放走了,所以跟市政府主要领导商量后,就一直还让他留在局里,主要指导局里的刑侦工作,可他年纪到底太大了,说不定来年就要正式退休了,这样一个常务副局长,铁定没有升任局长的机会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刘睿笑道:“您太谦虚了,谁敢笑话您?市内市外甚至省里都知道,您是山南警界最优秀的刑警之一,是咱们云州刑事犯罪研究方面的专家,也是咱们云州市局的耆老级人物。您就算留在局长办公室里不走,也没人敢说什么。”王钢身为市局二号人物,往日里也没少被人吹捧拍马,不过到底都是同一个单位的下属,被他们吹捧总感觉差着点劲,如今被这个远在市委办公厅的市委书记秘书一通吹捧,立时感觉大不相同,全身通泰,心情别提多畅快了,咧着嘴大乐起来,道:“有你这两句话,今年过年我都要笑着过了。怪不得老纪总在我耳边夸你,你可确实可爱啊,哈哈。”

寒暄两句,敬意到了也就是了,总不能一直说闲话吧,那还干不干正事了?

刘睿话锋一转,提起了正事:“王局,不知道您清楚不清楚,之前白书记给冯局长安排了一个任务,是关于火车站自焚事件的,是请市局督促市火车站公安处对那次自焚事件进行彻查,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反馈?”王钢听得一凛,道:“这事还需要向白书记汇报是吗?”刘睿道:“这个事件并不归市局负责,所以我觉得汇报的意义不大,白书记只想知道市火车站公安处对此事的调查处理情况如何。”王钢说:“这事我知道,涉案的超市已经被查封,店主与两个员工因敲诈勒索被火车站公安处刑事拘留。”

刘睿不大满意这个结果,问道:“火车站派出所没人受到处理吗?”王钢道:“火车站公安处发来的通报里面没提,应该就没有了。怎么,老弟你觉得派出所也有人需要被处理?”刘睿道:“王局您不知道嘛,自焚者王永刚当日往火车站派出所报警的时候,竟然无人理会,且态度敷衍蛮横。更可气的是,那个黑恶商家与其中几名警察有相互勾结的嫌疑。这在我们去调查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王钢叹道:“可惜,火车站派出所不归咱们管,要不然啊,我肯定要把那几个害群之马赶出警察队伍。”

谢过王钢之后,刘睿敲开白旭光办公室的门,跟他讲了这个情况。白旭光听后也不满意,皱起了眉头。

主仆二人心里都明白,仅仅是处理了那个好万家超市的老板与店员,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要火车站派出所那几个黑恶警察故意纵容、主动勾结,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黑恶商家出现,那么火车站区域就永远不会安宁,随时都可能再次发生暴力事件。

刘睿灵机一动,道:“老板,我有个主意,或许能督促火车站公安处调查处理相关黑恶警察也说不定。”白旭光道:“你说说看。”刘睿道:“当日我们去那家好万家超市钓鱼的时候,不仅拍下了超市老板李正正碰瓷讹诈的一幕,后来他叫来火车站派出所警察帮忙的情景也被拍下来了。不过,在剪辑视频的时候,市电视台的摄像记者小周并没有把警察现身那一段放上去。如果,我们请市里各大媒体对此事进行一下继续跟踪,然后把警察现身那段视频发出来,肯定会给火车站公安处造成相当大的压力。到时候他们想不对涉事警察进行调查处理都不行了。”白旭光笑了笑,问道:“分量够吗?”

刘睿想了一下,皱眉道:“怕是不太够,毕竟视频里拍摄到的内容并不多,完全没有体现出涉事警察与超市老板相互勾结的内幕关系。其实,从涉案超市老板李正正的嘴巴里掏出与火车站派出所警察勾结的关系来最合适不过,不过市公安局根本没权力抓捕调查李正正啊。火车站公安处倒是有权力,而且已经把人给抓了,就怕只是走个过场平平民愤,未必会真心实意的调查。”白旭光思虑半响,道:“这样,你先回去看看那段视频,看下分量到底有多大,然后回来跟我说一说,再决定是否按你的提议来。如果分量实在不够重,那就只能再想办法了。总之这件事必须得到彻底解决,不然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回到办公桌里坐下,刘睿马上给市电视台的小周去了电话,跟他把意思简单说了说。

小周表示明白,却为难的说:“刘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怕是剪辑不出什么东西来,因为那几个警察表现得不是太过分,而且你你说话的时候也有点冲,真剪辑出来,怕是显得不太好看。”刘睿仔细回忆那天自己与那几个警察的对话,确实很不客气,这段视频真要是上了电视新闻,怕观众反而会觉得自己主动找事,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算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小周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再去钓一次鱼不就得了?呵呵。”

刘睿听得眼睛一亮,道:“还去钓鱼?”小周道:“对啊,上次是钓超市老板,这次是去钓警察。”刘睿问道:“怎么钓?”小周说:“你不是有朋友在火车站工作嘛,她们肯定清楚火车站派出所警察们跟商铺老板之间的猫腻。你问问她们具体情况,回头咱们再针对具体情况作出具体应对,肯定能一钓一个准儿。”刘睿听得暗暗赞叹,道:“小周,你脑子可真灵活啊,你干摄像记者实在是屈才啊。”小周嘿嘿笑道:“刘处你别夸我了,我这都是小聪明,上不得台面的,你们才是富有大智慧的人。”刘睿道:“你容我先跟朋友打听下,回头要是需要帮忙就还找你。”小周爽快的说:“有事你招呼就行。”

刘睿很快又给陈晨拨去电话,希望能从她嘴里了解一些相应的内幕。

陈晨电话接得倒是非常爽快,但是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却是一问三不知:“我就是普普通通一个站务人员,我上哪知道火车站派出所的黑幕去?你也忒瞧得起我了吧?”刘睿道:“你一点不知道?”陈晨道:“我也是刚毕业分配过来没两年,连火车站里面的事儿还没摸透呢,更别说派出所里边了,你问问车站里的老师傅还差不多。”刘睿又问:“那你跟火车站附近商铺老板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陈晨道:“没有,就熟悉一个好万家的李正正,据说还给抓起来了我说你们抓着这个不放了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市委领导整天不关注正事,天天关注这种小破事干什么?”

刘睿叹道:“你觉得这都是小破事,可一旦引发了大事,那就要命了,我这是要防患于未然。”陈晨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帮你打听打听。”刘睿喜道:“那可要多谢你了。”陈晨道:“其实我也正想找你呢,喂,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要不?”刘睿差点没笑喷,失笑道:“你给我介绍对象?”陈晨不愉的说道:“你笑什么呀?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有什么可笑的啊?”刘睿忙一本正经的说:“对不起,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已经有对象了,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陈晨道:“行吧,那就算了。”

刘睿问道:“不过我想问问,你打算给我介绍谁啊?”陈晨没好气的说:“既然你不要,还瞎问什么。”刘睿道:“问问嘛。”陈晨道:“一个安检员,你上回见过的,就在我旁边坐着来着,她看上你了。”刘睿心里非常得意,嘴上却道:“你替我说声抱歉吧。”陈晨嗯了一声,显得漫不经心。刘睿道:“刚才那事就拜托给你啦。”陈晨道:“知道了,啰嗦,我马上去给你问。”刘睿笑道:“麻烦你了。”

晚上九点半,在一个茶舍的包间里,刘睿与高紫萱、胡立权见了面。

高紫萱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呢大衣,领口扎了素色的丝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昔日那苗条的身段都看不到了,不过,这并不能掩饰她那绝美的容颜。她往包间里随便一坐,就是扎眼的存在,没办法,身上那股子风流气度无时无刻不在凸显着她的存在。这样的女人就算扔进人堆里,也能很容易被发现,那是一种先天的气度,别人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胡立权自小在山村里长大,何曾见过容貌如此美艳、气质如此超凡的大美女,情不自禁地就产生了自惭形秽之情,一直都低着头,不敢看她,好像一看她就会亵渎了她似的。

刘睿给二人倒上茶水,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又四下里望了望,没看到有摄像机的存在,这才对胡立权道:“胡大哥,把东西拿出来吧。”

高紫萱一直都在侧眼斜睨刘睿的动作,见他如此小心,忍不住好笑,白嫩诱人的嘴角边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似笑非笑的,更是无形中给她增添了三分魅力。

胡立权打开随身挎着的一个破书包,从里面摸出一个布包,解了好半天,拆了差不多三层,里面现出一个报纸包裹的东西,再将报纸拆开,里面又是一层卫生纸

高紫萱看到这一幕,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两只美眸死死盯着里面的东西。

忽然,卫生纸被胡立权扯下去,亮闪闪的金色现了出来,再之后,在头顶灯光的映射下,那东西忽然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幽光。等那东西被摆放在桌面上以后,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亮丽光华围绕着它,似乎会动似的,煞是勾人。

高紫萱看得一呆,显然低估了这件珍宝的外形,启唇说道:“胡大哥是吧,我能拿起来看看吗?”胡立权憨憨的说:“当然能了,你你是买家,你随便看,最好你能买下来,我我是不想再留着了,胆小,担担心。”

刘睿一把将金龙拿起来,递到高紫萱身前,道:“看吧。”高紫萱本想自己拿过来的,见他主动送过来,心里很得意,却横了他一眼,嗔道:“我没长手啊?”刘睿知道她处在生理期,脾气古怪,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呵呵的坐在一旁。

高紫萱将金龙捧在手里细细观察起来,最先入目的就是精美绝伦的累丝工艺所制成的龙身,心里叹为观止,这么极品的工艺,怕是现代技术也做不出来吧,很快又看到龙身上镶嵌的数十颗细小溜圆的五彩宝石,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黑宝石、琥珀等等,等间距的镶嵌在龙身上的镂空部位,立时将一条死板的金丝长龙带来了无限生气她看啊看啊,看了得有一刻钟,将这条龙从头看到尾,又从下看到上,手里摆弄着翻转了不知道多少遭,却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胡立权紧张兮兮的盯着她,生怕她看不上这件宝贝,那可就卖不出去了。

高紫萱余光将胡立权的紧张神情看在眼里,暗里好笑,脸上却慢慢现出淡淡的神情,随手把金龙放在桌子正中,道:“也就是一般,这样的金龙我不知道在大商场里看到过多少个了,从来没兴趣买。”

胡立权几乎把失望写在脸上了,又气又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求恳似的看向刘睿,希望他帮自己说说话,好尽快把这个宝贝卖出去。

刘睿听了高紫萱的话,不免大为奇怪,就在刚才,她第一眼看到这只金龙的时候,美眸里可是露出惊喜的神色来着,而且她还捧着看了那么老半天,真要是像她说得那样不堪,她会在这上面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心念动了动,也就明白了,她到底是个商人,商人当然要追逐最大利益了,她想要以最低价入手这只金龙,自然要将它说得一文不值,呵呵,这样的小把戏,自己可是见得太多太多了,可惜胡立权这个实心眼子人竟然看不出来,咳嗽一声,道:“高总,我这位胡大哥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话,也不会讲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把这个宝贝收了吧。钱多点少点的都好商量。”

胡立权闻言忙道:“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高高总,你你行行好,今天千万把它买下来。”高紫萱目光冷淡的扫过桌子上的金龙,道:“行吧,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以买下来。不过你这东西值不了几个钱。说金子,金子没多少;说宝石,宝石没几颗,还都那么碎,唉,我真是懒得买它。你开个价吧。”胡立权看看金龙,又看看刘睿,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也不知道该该卖多少,你你看着给吧,合适就行。”高紫萱一本正经的说:“你这个宝贝我估摸着也就是一斤多,按一千克算吧,现在的金价是三百五十元一克,一千克就是三十五万,再算上上面这点零碎宝石,我给你凑个整数,五十万,怎么样?”说着示威的看了刘睿一样。

刘睿低下头笑了笑,没说话,这位高大小姐显然是在埋怨自己昨晚电话里喊的价位太高,动辄一百多万几百万,她为此做出的反击就是只出五十万。

胡立权听到五十万的时候,眼睛大大的一亮,心里是非常满足的,可是想到刘睿曾经说过,能卖一百多万,就忍不住抬头看他,打算看看他对这个价位的考虑。

刘睿假作很公道的说:“高老板,你给五十万太少点吧,这好歹是西汉的宝贝,不说别的,光是历史价值”高紫萱毫不客气的说:“历史价值从来不体现在金银器上好不好?说句难听的,你这个金龙扔到大街上,谁知道是西汉的?你说它是昨天才造出来的肯定也有人信,你信不信?”这话倒是很有道理,刘睿想不服都不行,也就无言以对。高紫萱又道:“它要不是金龙,是个碗儿啊盆儿啊罐儿啊或者字画什么的,那就值老钱了,可惜,它是最俗的金子做成的,我只能说可惜了。”

刘睿叹道:“胡大哥大老远来市里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再多给点吧。”高紫萱道:“我从省城来一趟就容易了?”说完狠狠瞪他一眼,自然是责怪他胳膊肘往外拐。

胡立权忽然叫道:“好吧,五十万就五十万,我卖了。”高紫萱冷淡的俏脸上这才露出笑容,道:“好,爽快,那就成交了。”

刘睿暗想,对于胡立权来说,能凭白拿到五十万,也不算吃亏了,这五十万足够他在寒水县城买套房子了,若是不想搬到城里住,那么拿这些钱把养殖事业做大,也会有不错的前景,若自己是他,也就知足了。

高紫萱从坤包里摸出一张支票,推到胡立权面前,道:“这是一张省内通用的五十万支票,拿好。”胡立权眼睛都直了,拿起支票来看了半响,全然看不出个究竟来,苦着脸说:“这是什么呀?哪有五十万啊。”高紫萱道:“这是支票,你改天去银行走一趟,就能拿到钱了。”

刘睿看着她,心说这丫头早就算计好以五十万成交,当真有点本事。

胡立权道:“我我不会弄啊。”高紫萱道:“那你让刘睿帮你弄。”

刘睿斜她一眼,心说你少给我找事儿,道:“胡大哥,你带着身份证呢吧,如果带着呢,明天拿着这张支票,去市里任何一家对应的银行,先办张银行卡,然后再把支票里的钱转到你卡里户头上,就完事了,很简单的。”胡立权道:“带着呢带着呢,哦,这么简单啊,那我明天上午去试试。”刘睿提醒道:“记得千万不要折了支票。”胡立权问道:“折了就不能用了是吗?”刘睿道:“嗯,可能就用不了了。”

交易以胡立权小心翼翼的收起支票而结束,高紫萱把那只金龙拿到眼前,却没有装起来,就这么盯着它看。

胡立权坐不住了,对刘睿怯怯地说:“刘处长,没事的话,我我就先走了。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我”刘睿道:“用不着说客气话,朋友嘛。”说着起身送他出去。

来到包间外面,刘睿小声叮嘱道:“明天上午先去办卡,然后存钱,等回到村里后,千万不要露富。钱没有我想象的多,不过对你一家而言也应该够用了,今后你要省着花。我建议你在蝎子养殖上面多投入一些,那才是赚钱的长远之计。”胡立权听得连连点头,道:“好,好,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吧刘处长,我会听你的。”

两人就在门口分别,刘睿目送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以后,回身进了包间。

包间里,高紫萱仍在端详那只金龙,微微眯起美眸的样子,活像是一个古董文物专家。刘睿搬着椅子坐到她身边,凑头过去跟她一起看起来,说道:“有那么好看吗?”高紫萱侧头瞧着他,脸上带着嗔怒的前兆。刘睿对她一笑,道:“你这回算是赚大发了,这么极品的宝贝你五十万就拿到了。”高紫萱凶巴巴的骂道:“赚大发你个头。这破玩意只值这么点钱,我还觉得自己亏了呢。”刘睿笑道:“你说这话就不亏心?这话你也就是蒙蒙胡立权罢了,他是山民一个,没什么见识,你蒙得了我吗?就这造型,这工艺,这用料,怎么也得值个百八十万。”

高紫萱忍俊不禁笑出来,悻悻的横他一眼,道:“你到底帮谁的?刚才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他多要我的钱,我的钱是谁的,不也是你的吗?你缺心眼啊你,嫌咱们钱多啊?”刘睿听她用“咱们”二字,非常受用,笑得两只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道:“我当然得帮他说两句啦,要不然也不够意思啊。可我说了也没用啊,你到了也没多给他一分钱啊。”高紫萱得意一笑,捧起这只金龙,道:“这宝贝的真实价值,我估计在百万以上。不过我是外行,估得可能不准确,还得看专家的点评。等我回到省里,找朋友问问,看看最高价值是多少。反正这次不吃亏就是了。”

刘睿本来还想让她犒劳犒劳自己呢,毕竟要不是自己,她也拣不了这个大便宜,可见她动不动就把自己跟她绑在一条船上,也就不好意思再说外道话了。

高紫萱将坤包拿到腿上,拉开拉链想要将金龙放进去,想了想,又把金龙放到桌上,从包里往外掏出一小卷卫生纸,然后用卫生纸将金龙包裹起来,包了好几层,才小心翼翼的放到包里。那一小卷卫生纸却也用完了。

她呆呆的坐了半响,忽然叫道:“坏了”刘睿忙问:“怎么了?”高紫萱苦兮兮的问道:“你带着卫生纸呢吗?”刘睿打开公文包,从里面翻出了一方早就叠好的卫生纸,递过去道:“就这点了。”高紫萱看这方卫生纸早被磨得破损老旧,连接都没接,嗔道:“你就没有干净点的啊?”刘睿奇道:“这还不够干净啊?你要干嘛呀?”高紫萱恨恨的道:“你说呢?”刘睿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她正在例假期,除了流血外也不会再有什么地方用到卫生纸了,道:“你嫌表面脏,把它翻过来不得了?”高紫萱骂道:“靠,那也脏啊,我这是要擦下边的”

刘睿愣了下,道:“你把包在金龙上的卫生纸取下来用啊。”高紫萱蹙眉道:“那更脏了。从死人坟堆里取出来的东西,你以为卫生纸包上去还能干净得了?”刘睿又问:“你用卫生巾不行吗?”高紫萱骂道:“靠,当然要用卫生巾了,可是也得先用卫生纸擦干净啊。”刘睿道:“那怎么办?”高紫萱道:“我先去洗手间蹲着,你去给我买卫生纸,记得买高档的,便宜的质量不好。”刘睿点点头,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去了洗手间,我怎么给你啊?”高紫萱道:“当然是进去给我啦,这茶馆里也没什么人,你跑到女洗手间给我就行,不会有人瞧见的。”刘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快步跑了出去。

说起来,此时也已经十点了呢,哪还有什么超市商店开着门?刘睿来到茶馆外面,四下里张望,半天都没看到一家亮着灯的商铺,心里非常发愁,忽然想起来路上有家医院,医院门口的商铺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小步跑了过去。走出了差不多两站地,这才来到那家医院门口,只一望就看见好几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忙走进其中一间,买了一卷最贵的卫生纸,正结账的时候,高紫萱打来了电话。

高大小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冲他发了一顿脾气。刘睿好言好语的给她解释了一番。高紫萱听说他走了两站地才找到便利店,也就不好意思再骂什么。

结完帐以后,刘睿甩开大步跑回了那家茶馆,来到二楼的洗手间门口,犹豫着不敢进,生怕里面有人,就摸出手机给高紫萱去了电话,听着她的手机铃声在里面响起,暗暗苦笑,心说这叫什么事吧。

高紫萱叫道:“干吗,回来了吗?我都坐麻了。”刘睿小声道:“里面有人吗?”高紫萱道:“没人,你快进来吧。”刘睿松了口气,把电话挂掉,将手机放回裤兜,做贼也似的往走廊里张望几眼,便推开女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女洗手间里一共四个隔间,一溜摆开,完全不知道高紫萱在哪个里面。不过这难不住聪明的刘睿,他溜边往里面走去,猫着腰从隔间下面的空挡里往里望去,很快发现了高紫萱那双雪地皮靴,走到门口,伸手放在门上,刚要推开,又停了下来,低声道:“怎么给你啊?”高紫萱一把将门拉开半扇,道:“给我。”刘睿摸出卫生纸递给她,刚刚被她接到手里,就听外面响起了皮鞋走路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刘睿只吓得脸色大变,几乎想都没想,顺着高紫萱隔间的门缝就钻了进去。也就是他前脚刚刚进去,外面门就被人推开了,两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

刘睿突然钻进来,让高紫萱有点手足无措,刚要冲他发脾气,也听到了门声响动与女子说话声,知道他是为了躲避外人才躲进来的,其情倒也可悯,就只是狠狠瞪他一眼,没有说半个字。

刘睿本以为她要冲自己破口大骂呢,谁知她竟然没有声张,非常欣慰,也是彻底松了口气,此时听到隔间门声响动,自是进来的女人进了隔间里面,没一会儿,又听到隔壁传来哗哗的放水声,听得有些脸热发烧,不敢再听,悻悻的看向高紫萱,目光从她划过,见她裤子褪到了大腿中段,大腿上段露出了多半,腿肉娇嫩白皙,腿型瘦削唯美,实在诱人,不过,这双腿早在李青曼家里的时候,早就看到过了,此时再看,也不觉得如何惊艳。真正令人感到惊艳的是,高大小姐腿间春光竟然没有被衣服完全盖住,竟然现出了一抹黑色。

看到这一幕,他吓得打了个寒噤,哪敢再看,忙转开了视线。

高紫萱把他眼睛的动向全部看在眼里,低下头以自己的角度看了看,除了那丛毛发,倒也看不到什么,猜到他也就是仅仅看到那丛毛,哼了一声,探手过去,在他大腿里子上捏了几把,最终捏住一块,狠狠的拧起来。刘睿疼得差点没晕过去,要不是知道隔壁隔间有女人,早就大声痛呼出来,当下只能忍住,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咬住下唇,再用手捂住嘴巴,竭力避免不喊出来。高紫萱看到他这副模样,才算解气,慢慢将纤手松开了。

很快的,那两个女服务员走了出去。

刘睿这才算得逃大难,低声道:“你可真够狠的呀。”高紫萱冷冰冰的说:“谁让你看不该看的东西?”刘睿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没有盖好。”高紫萱又探手出去拧他,叫道:“呦呵,你还敢赖我,我非拧死你不可。”刘睿自然不会再次被她掐住,闪身退出门去,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拉开门闪身钻了出去。

让他想不到的是,男洗手间正好有个男子出来,看到他从女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阵,回头看看男洗手间的门牌标识,自言自语的说:“我没走错,那就是他走错了?”

刘睿哪敢停留,红着脸跑回了包间里面。

几分钟后,高大小姐沉着俏脸走回了包间。刘睿抬眼看她,与她对视一眼,接受不了她冷冰的目光,忙转开视线。

高紫萱道:“我今晚上也就是没劲儿,要不然非得狠狠踢你几脚不可。”刘睿陪笑道:“事发突然,我真不是故意的。”高紫萱哼了一声,道:“还回这儿干什么?走吧!”刘睿道:“这不等你呢吗,你回来就走呗。”

两人从包间出来,下楼到前台结账。

刘睿本以为高紫萱会主动结账呢,哪知道她动也不动,小声提醒她道:“你不会在等我结账吧?”高紫萱奇怪的瞥他一眼,道:“你废话吧?你是不是男人啊?”刘睿哭笑不得的说:“是男人跟结账有什么关系啊?是你跟胡立权交易,我就是一个中人,凭什么让我结账啊?”高紫萱道:“我没力气,懒得拿钱包,你结!”刘睿其实并不介意这几个小钱,之所以跟她矫情就是为了跟她闹着玩,闻言也就不说什么,掏出钱包结了帐。

走出包间,刘睿发现高紫萱脸色痛苦不堪,忍不住问道:“疼得厉害了?”高紫萱叹了口气,道:“疼得厉害了,开不了车,你你送我一趟吧。”刘睿问道:“你住哪?”高紫萱道:“云龙大酒店,你认识路吧?”刘睿笑道:“废话,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上车吧,用不用我扶你?”高紫萱骂道:“滚,别想占我便宜。”

87 再赴双河苦不苦

车里,刘睿边驾驶边随口问道:“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跟你哥说什么张子豪被人阉了,到底怎么回事?”高紫萱痛经痛得已经是花容失色,无一刻不在哼哼着,虚弱得稍嫌夸张,就好像生了重病即将要死似的,闻言说道:“你对他倒是挺关心啊。”刘睿道:“他好歹也算是我的情敌,我对他当然比较关心啦。如果他真被人阉了,那我今晚可要喝上两杯,哈哈。”高紫萱翻了个白眼给他,道:“幸灾乐祸,真没度量,瞧你这点小心眼吧。”刘睿笑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高紫萱懒洋洋地说:“他确实是被人阉了,据说手筋脚筋也被人砍断了,省里头都传遍了。”刘睿试探着问道:“为什么呀?谁下的手?”高紫萱苦着脸说道:“谁下的手不知道,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据说是因为他经常去夜店泡女人,结果泡了不该泡的人,给人老公戴了帽子,就被人家老公报复了,要不然人家为什么会阉了他呢?”

刘睿心里非常感叹,刘安妮不仅心黑手辣,也非常精明,巧妙的利用张子豪爱去泡夜店的弱点布置了一颗大大的烟雾弹,直接导致省城警方到现在都没找到所谓的凶手,其实这事跟张子豪泡夜店有毛的关系?

当然了,刘睿也并不知道,这颗烟雾弹并不是刘安妮放出来的,而是句晓军临场发挥出来的。

高紫萱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心里边是不是正在想,阉得好,阉得妙,阉得呱呱叫?”刘睿道:“没这么想,不过也差不多。”高紫萱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哥说,他虽然当场被人阉掉了,但是送到医院的时候进行了那个再植手术,好像成功了,他又成为男人了。”刘睿并不了解这一点,闻言非常诧异,道:“再植手术?那玩意也能再植?还成功了?”高紫萱自个儿疼得呲牙咧嘴,却很关心张子豪的隐私,好奇的问道:“你说那玩意割下来,再缝回去,还能用吗?”刘睿皱着眉摇头,道:“我不知道,没经历过。”高紫萱道:“想经历一下还不简单,我把你阉了吧,然后你做个再植手术去,做完了跟青曼姐试试,看还能不能用?”

刘睿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加理会她的玩笑话,心里只在疑惑,张子豪这个再植手术成功之后,是否会真的恢复男人雄风,潜意识里面觉得,修补件跟原装货肯定不一样,就算凑合能用,估计也要大打折扣,如果要干那事了,那玩意在**膨胀的过程中忽然从断处迸裂,岂不是活活吓死人?

车到云龙大酒店地下停车场,刘睿看了一眼蜷缩在座椅里面的高紫萱,问道:“还能走吗?用不用我扶你上去?”高紫萱撒娇道:“你最好扶我一把,我疼得浑身都没劲儿了。”

刘睿扶着她从车里钻出来,搀着她走进电梯,在电梯里站定后,这才将她手臂松开。

电梯上行,到地上一层的时候停了一下,从外面涌进来三四人。最后面进来的是一个身高腿长、身段极为美好的长发女子。

刘睿下意识瞥了她一眼,等看清她面目的时候,吓得打了个寒噤,急忙低下了头,心说真是寸劲儿啊,怎么会跟她碰上了呢?

这女子赫然是张子豪的亲姐姐张子潇。

刘睿知道她来云州是调查刘安妮来了,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跟她稀里糊涂的上了床,这也十来天过去了吧,她怎么还没走?也没听刘安妮说被她逼得过紧啊,她还留在云州干什么?

其实他并不害怕跟张子潇直面相认,因为二人关系还算不错,又上过床,彼此只有暧昧情而没有任何仇恨,就算不以情人身份面对彼此,最差也是朋友关系,只是如今当着高紫萱,却不敢跟她相认,免得弄巧成拙,被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垂下了头。

张子潇并没看到他,走进楼梯后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过身,但是在转头的时候,余光发现了高紫萱,转回头盯着她看了两眼,确认是她后,失声唤道:“紫萱?”高紫萱正苦着脸忍受痛经带来的痛苦,不想在异地遇到了同乡故交,认出她来后,惊讶的叫道:“子潇?”张子潇优雅的一笑,侧过身道:“你怎么在这儿?”高紫萱苦笑道:“我还想问你呢。”张子潇也苦笑道:“一言难尽。”目光从站在她身边的刘睿身上扫过,觉得这男子身形有些眼熟,可惜这个人低着头,也认不出面目。

二女都是大家子弟,修养较高,当着楼梯里众多外人没有多聊,等楼层到了以后,张子潇迈步走出电梯,转身对她道:“来我这儿坐坐吧,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高紫萱现在疼得只想爬到床上去钻进被窝里偎着,哪有心情跟她闲聊,何况跟她交情本来也没多深厚,便摇头道:“今天就先不聊了,有点难受,我得赶紧回去躺着。”

刘睿闻言松了口气,心说幸亏高紫萱身体不舒服,要不然今晚还真就尴尬了。

张子潇却迈步回到了电梯里,关切的问道:“你哪不舒服?要紧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高紫萱摇头道:“不要紧,回去躺会儿就好了。”张子潇道:“你房间在几层,我送你回去。”

刘睿听了这话,暗暗叫苦不迭,心中祈祷:“紫萱啊紫萱,你赶紧拒绝她吧,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千万别让她送你回房,要不然我可就要完蛋了。”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没听到高紫萱出口拒绝她,电梯门就关上了,至此,她回房已经没机会了。

此时高紫萱才出言婉拒:“不用,你回你的。”张子潇抬手抱住她的手臂,道:“自己姐妹,客气什么?”见她都这么说了,高紫萱也不好再说什么,道:“那就麻烦你了。”张子潇笑了笑,道:“你这是见外。”

她嘴里说着话,目光掠过刘睿高大的身形,越发觉得他很眼熟,盯着他看了几眼,忽然看到他手上那巨大的黑色公文包,美眸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道:“金茂道?”

刘睿当时骗她说自己名叫“金茂道”,取的是姓氏“刘”的繁字体笔法“卯金刀”的变化谐音,正好应对她从名字“潇”里面拆出“萧”来为姓的做法,现在听她叫出自己的假名来,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认出来了,吓得心头肉跳,既尴尬又惊惶,当然了,也明白,既然已经被她认出,今晚就别想跑了,当务之急已经不是逃走,而是如何示意高紫萱不要拆穿自己的身份,忙抬头笑道:“原来是萧总,呵呵,巧啊,巧啊。”说完不等二女有何反应,又对高紫萱道:“高老板,你刚才还说我的名字不好记,金茂道,呵呵,多好记啊,你看我这位老朋友萧总还记得我的名字呢。本来也不难记啊,金银铜铁的金,茂盛的茂,道理的道,好记吧?”

高紫萱自然不明白他玩的这是什么把戏,愕然问道:“金茂道?”刘睿对她满脸堆欢的说道:“对,金茂道,就是我,你记住了吗?”余光发现张子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不敢给高紫萱使眼色,心里非常焦急,希望这位高大小姐发扬她一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精神,在这关键时刻配合好自己,不要拆穿自己。高紫萱还是没闹明白他在搞什么把戏,疑惑的瞪着他,忽然间想起,他曾跟自己打听过眼前这位昔日省城第一名媛,看来他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瓜葛,他这是暗示自己应该叫他“金茂道”吗?试探着说道:“金茂道?”刘睿呵呵笑起来,道:“对,对,就是我,记住了吧。”

张子潇讶异的看向二人,问道:“你们认识?”刘睿插口道:“认识认识,高老板是我市招商引资吸引来的省城大老板,我作为政府代表对她进行接待。”

高紫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真想问问他到底在搞什么大乌龙。

张子潇想到自己对他化名为萧姓女子,而身边高紫萱却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姓与身份,心里颇有点不自在,蹙起长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人各有心事,短时间内谁也没有说话。

此时楼层到了,三人先后从电梯走了出去。

张子潇现下的尴尬程度其实并不比刘睿差,暗想,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再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就跟他上了床,还不得鄙夷嘲笑自己?他又会不会想着从此抱上自己所在张家的大腿,谋求官场进步?或者他再小人一点,利用跟自己上床的经历来威逼自己给他好处?这么一想,还真是头疼,有心转身走人,已经没用了,因为就算自己走人,他也很有可能从高紫萱那里打听到自己的身份,为今之计,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暗自思量,过会儿找个机会,跟高紫萱单独聊一聊,让她配合掩护好自己的身份。

刘睿并不想陪高紫萱回房,一方面担心被张子潇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太过亲密,另一方面也怕与张子潇待的时间太久,会被看出破绽,可又担心,自己现在走掉以后,高紫萱会对她泄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二女身后,静观事态发展。

可怜高紫萱如同蒙在鼓里一样,完全不知道二人现在的心思,估计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他二人命脉的话,肯定会哈哈大笑起来。

开门后,三人鱼贯走入客房。这是一间豪华间,全称应该是豪华大床房,一架超大号的双人床占据了屋子里大部分的空间,屋里除去电视柜、两把沙发椅外,还有一台工作桌,连有网线,可供商住客户作笔记本电脑使用。

高紫萱一走到床边,就斜倒在上面,以手掩腹,愁眉苦脸地对张子潇说:“我肚子疼,就不招待你了,你随便坐。”张子潇把包放在沙发椅上,走到她身边,关切的望着她,小声问道:“怎么疼起来了?吃坏肚子了?”高紫萱摇摇头,小声道:“那个疼。”张子潇恍然大悟,道:“我给你倒杯热水喝。”高紫萱之前跟她并无深交,只是都是省城高干子弟,彼此认识而已,现在见她对自己如此关心,既有些纳闷,觉得她实在没理由对自己这样好;也有些感动,觉得她这个昔日省城第一名媛的名头果然不是虚的,对朋友还真关心,咧嘴笑道:“别麻烦了,你坐吧,我不喝。”

张子潇对她温婉一笑,起身给她找开水。

这个档次的豪华间不提供饮水机,只提供电热壶,客人想喝水就只能自己接了自来水自己加热。

张子潇找到电热壶,走向洗手间去接水,瞥眼看到刘睿站在过道那里,跟个木头人似的,既有些好笑,也有些好气,道:“你的高老板有我照顾,这没你事了,你回吧。”

刘睿正要不答应,却听高紫萱喊道:“别走,刘那个留一会儿,不是还有工作要谈吗?”

有了她这个理由做幌子,刘睿也就不必费力解释什么了,对张子潇一笑,没说什么。

87 再赴双河苦不苦2

张子潇很想把他赶走,免得过会儿被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可能会生出莫名的祸端,可是这里的主人高紫萱都不答应,自己也就不赶他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洗手间接水。

等她走进洗手间,刘睿快步走到床边,对高紫萱小声道:“我叫金茂道,别叫我刘睿,不要让她知道我是刘睿。”高紫萱非常聪明,低声道:“跟张子豪有关?”刘睿点了点头。高紫萱道:“好。”

等张子潇从洗手间接水出来的时候,高紫萱已经上了床,背靠在床头,一床雪白的被子将她修长的双腿完全盖住。

张子潇把电热壶插头插上,打开电源开关,暂时也就没事了,走回到高紫萱身边,道:“也很晚了,你身体又不舒服,就不要谈什么公务了,让金茂道先回去吧。”说完看向刘睿。

刘睿忙道:“我不急回”高紫萱对他使了个眼色,道:“要不你先回吧,明天再谈。”说完又对他大使眼色。刘睿看出她的意思,似乎是让自己先在外面藏起来,等她把张子潇打发走了自己再回来,便道:“好,好吧,我听高老板的,那我就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拎包走出了房间。

他这一走,张子潇如释重负,一直绷着的俏脸上终于现出了笑容,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回头对高紫萱道:“多亏你没继续叫我子潇,否则我就要穿帮了。”高紫萱也正想知道她跟刘睿之间的猫腻,闻言问道:“你跟这个金金什么来着”张子潇笑道:“金茂道,他名字可真拗口。”高紫萱道:“对,金茂道,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你跟他怪怪的?”张子潇叹了口气,道:“我弟弟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高紫萱嗯了一声,道:“凶手太凶残了,要我说这种人就该枪毙。不就是玩玩他老婆嘛,至于吗?”

张子潇苦笑出声,道:“这件事未必真是这样,我弟弟怀疑是因为别的事被人报复了,所以我这次来云州就是秘密调查凶手来了。”高紫萱吃了一惊,道:“因为别的事被报复?什么事?你来云州调查凶手?凶手在云州吗?你你又不是警察,你能调查出来吗?”张子潇叹道:“一言难尽。我只能告诉你,警察没有半点线索,所以我只能自己查了。我也只是怀疑某人,却也找不到证据。再找不出来,我就要回省城了。我弟弟这属于自作孽,不可活,我当姐姐的也只能帮他到这儿,再下去我也爱莫能助。”高紫萱问道:“那你跟刘”

眼看差点再一次喊出刘睿的名字,高紫萱急忙改口,痛呼道:“刘哟哎哟哎哟又疼起来了。”说着捂着肚子在床上闹腾起来。张子潇没听出破绽来,问道:“你怎么疼得这么厉害?我来例假的时候也疼,不过比你差点,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高紫萱摇摇头,道:“马上就没事了,你你跟金茂道是什么关系?”张子潇道:“哦,我跟他是偶然认识的,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这次是过来秘密调查嫌疑人的,所以用的是假名,我说我姓萧,你没听他叫我萧总吗?我跟你说这些,意思就是你以后不要泄露我的真实身份给他。”

高紫萱道:“就算泄露了又怕什么?他会知道你是张省长的千金?”张子潇讪讪的陪笑道:“怕引起麻烦。”高紫萱也没缠着问下去,道:“我睡一觉就行了,你早点回去睡吧。”张子潇望望电热壶,道:“我等水开了给你倒一杯再走。”人在重病的时候最容易被人感动,高紫萱现在就是这样,由衷地说:“你跟我青曼姐一样,都是热心人。”张子潇耳朵瞬间支楞起来,道:“李青曼?”高紫萱点点头。张子潇感慨地说:“这个女人一直都很低调,我从来都没见过她,我弟弟前段时间追她来着,据说还让我爸跟她爸打招呼来着。她是不是非常完美?”高紫萱道:“反正我要是男人的话,我肯定娶她,我哥是没福气。”

张子潇笑了笑,道:“我弟弟也没福气。”高紫萱心念一动,问道:“你弟弟伤都好了吗?”张子潇道:“四肢的伤差不多好了,不过好了也跟残废了差不多,手脚使用上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劲儿,医生说要参加肌肉恢复训练班,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高紫萱又问:“听说他还被人那个伤怎么样?”张子潇很奇怪她一个女孩家为什么纠缠于这种事,却也没瞒她,道:“再植手术很成功。”高紫萱疑惑的问:“那那还跟从前一样?”

张子潇心中一动,她不会是暗恋自己弟弟来着吧,所以才对他的伤情尤其是的伤势很关心?可是这种话也不方便说啊,瞥眼见电热壶加热灯已经熄灭,就顺势起身过去给她倒水。

倒了一杯水,张子潇又把纸杯放到高紫萱手边床头柜上,道:“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你喝过水就早睡吧,我回了。你明天要是不走,咱就再待会儿。”高紫萱笑道:“好,谢谢你啦,你也回去睡吧。”

等她走后,高紫萱摸过手机给刘睿去了电话,道:“她走了,你回来吧。”

刘睿就站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内,已经望见张子潇从她房间里走出来奔电梯厅去了,接到电话后就快步走了过去。高紫萱下床给他开了门,迎他进屋,道:“你们俩可真有意思,互报假名,搞什么搞呀?哦,对了,她给你报假名,是要调查伤害她弟弟的凶手,必须要隐瞒真实身份,你为什么也要报假名给她?”刘睿道:“你要是想听,我就告诉你。”高紫萱道:“想听,反正疼得睡不着,就当听故事了。”刘睿道:“你上床躺着,我给你讲。”

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刘睿已经把张子豪之所以遇害前前后后的始末全部讲给了高紫萱知道,也讲了自己替刘安妮吸引张子潇注意、所以要取假名的事,除去跟张子潇上床的事情没有说,可以说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她,那可真是对她完全信任,半点没有隐瞒。

高紫萱连喝了三杯热水,那里的痛楚终于是减轻了几分,但是听完刘睿这番故事后,再一次的蹙起了秀眉。

刘睿道:“这事我连青曼都没说,也从来没对第二个人提起过。”高紫萱问他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刘睿笑道:“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呀。”高紫萱苦涩的笑了笑,道:“我觉得,是因为你知道我跟张子豪没有任何利益来往,所以就不担心我会泄密给他知道害他的真正凶手。”刘睿反问道:“那为什么我没有告诉青曼真相呢?”高紫萱莞尔笑道:“你果然是把我当成红颜知己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刘睿陪笑道:“我也不知道。”高紫萱叹了口气,道:“张子潇说得没错,张子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换成我是那个刘安妮,我也会那么做的。”

刘睿看看时间,道:“我得走了,你休息吧。”高紫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我还睡不着,再陪我会儿。”刘睿道:“可我困了啊,明天还要早起,陪白书记去双河。”高紫萱拍拍身边的空床,道:“困了你就睡,床这么大,睡你跟我宽松得很。”刘睿哑然失笑,半响道:“高大小姐不为清誉考虑么?”高紫萱横他一眼,道:“得了便宜卖乖,爱睡不睡,不睡你就滚蛋!”刘睿摆手道:“不是,你要是真的睡不着,我就再陪你会儿;你要是睡得着,就赶紧睡,也别耽误我。”高紫萱道:“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容易把高紫萱哄睡着,已经十一点多了。

刘睿居高临下看着睡着了的高大小姐,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皱着个眉苦着个脸,看来痛经给她造成的困扰实在不轻,想到她没**服就睡了,估计这一夜不会睡得太舒服,掩口打个哈欠,看看她身旁的偌大空床,还真想在她旁边睡下,可是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次日早上,在去双河县的路上,刘睿接到了高紫萱打来的电话。

高紫萱嗔怪地说道:“好啊,我给你睡在我身边的机会,你竟然不珍惜。我告诉你,这种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刘睿身后坐着老板白旭光,当然不好跟高大小姐调笑,只是小声问道:“身子舒服点了吗?”高紫萱哼道:“还没疼死就是了。”刘睿道:“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吧。”高紫萱道:“虚情假意,有种你陪我去?”刘睿道:“今天没时间。”高紫萱道:“你哪天有时间,哼哼,我看你哪天都没时间。从我这儿就能看到青曼姐以后的待遇了,怕是病了你都没时间带她去医院。”刘睿听得心头一寒,道:“我很忙,就不多说了。”

高紫萱道:“本周六,我的‘云宝行’就正式开业了,开业大酬宾,去者有份,人人有奖。你也过来吧,我给你包个大礼包。”刘睿吃惊地说:“这么快?”高紫萱道:“废话,开个4s店还不快。这年头,只要有钱,干什么不快?再说时间也不短了呢。”刘睿道:“好,到时候我看看吧,有时间就去。”高紫萱哼道:“管你有没有时间,反正我会拉着青曼姐过来剪彩的,嘿嘿。”刘睿心说,你高紫萱也就这点本事了,总是拿青曼来对付我,道:“到时候再说吧,挂啦。”

此次已经是云州市委书记白旭光一年内第四次前往双河县,第一次是去检查抗洪救灾工作,第二次是调研县里基本情况,第三次是了解扶贫工作情况,这第四次,是检查灾区重建与过冬措施,同时调研扶贫工作开展情况。陪同的市领导有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肖大伟,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市政府那边分管水利、扶贫的副市长罗宾,另有市委办公厅与市政府办公厅若干工作人员。市报社、电视台记者随行采访拍摄。市电视台那边派出的还是以姚雪妃为首的摄制采访小组。

车队到了双河县,没有停留,与县委政府的迎接车辆一起,穿城而过,径自往山区九坡镇方向驶去。

说起云州市这些郊县,以往刘睿对哪个都没感觉,但是现在,却对双河县情有独钟,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己是在双河县遇上贵人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双河县,就没有自己的现在。另外,自己跟老上司赵珊珊的第一次也是在双河县发生的,双河县九坡镇还有一个美貌镇委副书记李红艳,是自己的情人与企业伙伴。算上这些,想不对双河县产生感情都难啊。

刚刚下过大雪,乡郊野地里白茫茫的都是积雪,惨绿色的冬小麦就在冰凉的积雪里挣扎着。进入山区以后,可以望见远处的山岭上也都是片片积雪,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极为白皙。行进到这里,空气中也带了几分清冷稀薄的味道。

白旭光皱眉说道:“这么大的雪,灾区百姓可就更不好过冬了。”刘睿道:“是啊,这对双河县委政府可是一个大大的考验。”白旭光认同的说道:“对,是考验,双河县领导班子能不能经得住这次考验呢?”

说来不巧,就在车队快到九坡镇的时候,在狭窄的二级公路上,某个拐弯处,一辆面包车与一辆村村通公交车发生了碰撞。两辆车撞得不轻,公交车左前侧车头方向被撞出了一个大坑,面包车彻底熄火,再也发动不了,不过万幸的是,两辆车上的人倒是都没事。

这次车祸造成的最直接也是最大的问题就是:两辆车在公路中间亲吻,正好占据了来去车道,进山的车进不去,出山的车也出不来。车队到这里被完全堵住,堵得死死的,一寸也别想移动。

在最前面开路的县里车辆下去几个工作人员,一方面联系交警,一方面跟涉事司机商量,看能不能把车拖开,免得挡在路中。两个涉事司机倒是很好商量,被做了工作之后,都爽快的答应把车挪开或者拖开。可就在此时,新的问题产生了。

原来,有很多无良司机,出于侥幸心理,在前面发生堵塞的时候,不是老老实实地在本车道等候前行,而是直接上了对面车道逆行,想要加塞抢先开出去。就是由于这种人的存在,导致事故现场双方向四车道全部堵得死死的,别说市县两级车队想要继续前行了,就算交警的执勤车与拖车怕也别想开进来了。

至此,山路被彻底堵死,堵了个水泄不通。白旭光与刘睿等人,除了坐在车里看着那些骑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的人们从车与车之间的缝隙穿过去继续前行外,没有任何其它办法。

87 再赴双河苦不苦3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事故现场附近的车辆还是没有被疏散开。白旭光有些不耐烦了,拍拍刘睿的肩头,道:“小睿,你下去问一问,这里距离九坡镇还有多远。实在不行,我们就走过去吧,不能再等了,时间很紧张啊。”刘睿点头答应下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走到车队前面,正发愁该找谁打听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在叫他:“小睿,小睿”他回头看去,见双河县代县长方云辉刚从一辆越野车里下来,正冲自己招手,就笑着走过去,主动递手道:“方县长。”方云辉跟他握手,皱眉道:“小车祸,大事故,唉,让你们见笑了。”刘睿道:“不算什么,到哪都能看到这种事这种人对了,这里距离九坡镇还远吗?”方云辉四下里望了望,道:“还有六七里路吧,不远了。”刘睿道:“白书记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走着过去,实在没时间等啊。”方云辉吓了一跳,忙道:“那可不行,还远着呢,要走得走老半天呢。”

刘睿不由得有些好笑,前面问他远不远的时候,他说不远了,可一说白旭光要走着过去,他马上又说远得很,这当然不是他前后反复,而是怕白旭光走着过去太浪费体力,道:“行吧,我回去跟白书记说一声,看他的意思怎么样。”方云辉郑重的说:“小睿啊,你也瞧见了,这大风寒气的,实在不利于步行。咱们还受不了呢,何况白书记?别下来走几步再给冻感冒了。我的意思是啊,能不让他走,就尽量不让他走。”刘睿道:“好,我尽量。”说着对他一笑,转身走了回去。

白旭光听他回报之后,想都没想,推门就要下车。

刘睿忙道:“老板,天儿可是冷啊,您走着过去别再给冻着喽,那可就因小失大啦。”白旭光笑道:“就当锻炼身体了。再说,我哪有那么娇气?”说着已经钻出车来。刘睿道:“您可得想好了,六七里路呢。”白旭光道:“市内公交小站一里地一站,大站是一公里一站,六七里路不过大站三站地,走不了一会儿就走完了,顺便欣赏下山区雪景,呵呵。”说着迈步向前走去。刘睿也没办法,跟老周打了个招呼,快步跟了上去。

方云辉正眼巴巴望着市委一号车呢,见白旭光当真下车步行,吓得心里打了个突儿,忙迎上来,道:“书记,县里交警队已经赶过来了,前面工作人员也在试着疏导交通堵塞车辆,你再稍等一会儿吧?”白旭光摆手道:“不等了,我们先走着,后面车跟上来了再上车,跟不上就直接走到镇里去了。”方云辉道:“你穿的可是皮鞋,不方便走长途啊。”白旭光笑道:“没关系,晚上用热水泡一泡脚就好了,走吧。”方云辉也不好再说什么,急忙跟了上去。

刘睿跟了几步才想起来,问道:“书记,肖书记与秘书长、罗市长他们怎么办?”白旭光停下来,自言自语的说:“莽撞了,呃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们先走一步,让他们不用急,在车里等一等,等交通缓解了,坐车追上来就是了。”

方云辉苦笑道:“怕是他们知道你要走着去九坡镇,都会步行跟上来。”白旭光叹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坐在车里等,还不知要等多久呢,时间紧迫啊。”

刘睿回到市车队里,跟肖大伟、杜立雪、罗宾等人说过之后,这些人自然毫无例外的选择下车步行,追随市委书记白旭光的步伐,步行前往九坡镇。至于他们心里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么做,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刘睿又来到市电视台的车子旁,将白旭光步行去镇里的情况跟姚雪妃讲了讲。

姚雪妃灵机一动,道:“这不是白书记一心为民、不辞辛苦的最好写照吗?”说着招呼摄像记者下车,先对车祸事故现场的拥堵情况做了番特写拍摄,又追到白旭光等市县领导身后,为他们步行前往灾区的丰姿拍摄了几个片段。

这个过程中,刘睿与姚雪妃有意落在众领导后面,也就有了聊天的机会。

姚雪妃对着刘睿一甩那头新剪的齐耳短发,笑眯眯地说:“这发型怎么样?”刘睿道:“跟假小子似的。”姚雪妃道:“假小子?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刘睿笑道:“还是很有味道的,给我感觉,与之前的你一比,完全是两个人。”姚雪妃低声道:“那就好,这可是特意为你剪的。”刘睿愣了下,道:“为我剪的?开什么玩笑?我可没让你剪这种发型啊。”姚雪妃道:“不是怕你总看一种发型看腻了吗?这是特意给你制造新鲜感呢。”刘睿这才明白过来,想了想,坏笑道:“或许更有情趣也说不定。”

姚雪妃知道他想到床上去了,轻笑道:“晚上给你看看?”刘睿吃惊地说:“吓,那怎么行?”姚雪妃小声道:“怎么不行?晚上我自己一间房,你到时候过来找我就行了。”刘睿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今晚上市县两级不知道多少领导在呢,众目睽睽的,我怎么往你房间里摸?被人看到咱俩就死定了。”姚雪妃笑眯眯地说:“等他们都睡着了你再过来啊。”刘睿道:“还是别冒险了,等回到市里再说。”

六七里的距离,虽然都是二级铺装路面,可走起来还是相当费力。走到后来,这些人按照体力损耗的不同,渐渐分成了几个泾渭分明的小队。白旭光与方云辉走在最前面,杜立雪与刘睿稍稍落下几步,肖大伟与罗宾气喘吁吁地跟在十来米外,他俩的秘书不敢越前,也不敢落后,死死跟在他俩身后,虽然走得不累,却跟得很累;再后面则是姚雪妃两个记者,最后面则是双河县委书记郑克华、副书记、副县长、办公室主任等几个体力明显不支的县领导。

刘睿并不心疼这些明明已经走不动却还要硬撑着的市县领导,心疼的是大宝贝姚雪妃,她今天穿的可是高跟鞋,哪里想过会走这么长的路?穿着高跟鞋走下这六七里路来,可想而知,她那双白白嫩嫩的脚丫会有多么受罪,真恨不得把她一把背到身上背着她走完剩下的路,可惜这种念头只能在心里过一遍,绝对不能去做。

好在,九坡镇委政府在接到消息后,很快派出车辆来迎接这些步行而来的领导们。虽然都是一些老旧的普桑捷达,却没有一个领导对此表示不满。此时别说是机动车了,就算是牛车驴车,只要不走路,这些人也非常欢迎。

来的车不多,一共只有三辆,可司机却全都是九坡镇的大人物,包括镇委书记、镇长与党政办主任。这三人,除去党政办主任在镇里的地位稍差一些,另外二人,在镇里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往日里受尽了仰视与恭维,可今日面对这些来自于市里县里的领导,却只配当个司机的。

白旭光等人乘车来到九坡镇委政府院内,稍事休息了一阵子,不休息也不行了,刚才走那段长路实在是累了个够呛,就算身体强健如刘睿者并不觉得如何劳累,脚上却也磨得不行,休息的时候,正好听了听郑克华、方云辉对灾区重建与过冬措施的部署工作汇报。

灾区重建这四个字,用到九坡镇灾区这里,事实上并不严谨。因为今年夏天那次山洪给九坡镇各村并没有造成毁灭性的灾害,就算受灾最严重的西山村,也没有被彻底夷为平地,还是有不少村民家的房屋院墙存在的。这不像那些动不动就七八级的大地震,震后灾区全部夷为平地,就算没有倒塌的房屋也被震坏了承重墙与地基,也需要全部拆除,那样的灾情才需要重建。九坡镇灾区,事实上要用修缮这个词比较恰当一点,即对那些在洪水中受浸泡冲击严重的房屋院墙进行修补工作即可。再者,九坡镇以及县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进行大规模重建。

九坡镇各受灾村落对破损房屋的抢险修缮正在加紧进行,以居民自行修缮为主,家里有困难的,村两委、镇委政府将主动上门提供帮助。

至于在灾民过冬措施方面,双河县积极筹措资金,按照投亲靠友、邻里互助、租房安置、建设安置房等方式,把受灾群众按照有房和无房的标准分为两类,一类是在洪灾中房屋被冲毁无房居住的,政府帮忙联系在没有受灾的村子里租住房屋,每月支付租金二百元,并按每人每天十元钱的标准发放生活补助;二类是房屋没有被冲毁,但家中物资全部冲毁,只发放生活补助。按此标准,分出一类受灾户五十一户一百八十七人,二类受灾户三百零九户一千二百九十人,已经全部妥善安置。

提到居民安置点的安置房,方云辉汇报说,安置点的临时板房有两套设计方案,一是过冬用安置房,一是临时安置房。过冬用安置房主要安置受灾比较严重、无家可归的受灾群众,可居住两年时间;临时安置房主要安置原住房受损毁不是很严重,经修缮近期可以入住的受灾群众。其中过冬用安置房采用新型材料“木塑板”建设,内部灌注石膏,可以起到较好的隔热、保温效果。目前,全镇西南北三个方向上四个安置房项目已全部进场施工,将搭建安置房九百六十间。其中,过冬用安置房四百间,临时安置房五百六十间,将在明年一月底前全部建成。

同时,双河县各级领导干部深入九坡镇灾区进行送棉衣、送煤炉等活动,并对“三无”“三孤”人员及严重受灾群众进行“点对点”帮扶,确保其安全温暖过冬。截至目前,双河县已为灾区群众发放资金一千六百多万元,煤炉三百二十七套,棉被两千一百床,棉衣两千五百件。

白旭光听得非常认真,不时提出问题。新任代县长不久的方云辉表现非常抢眼,对答如流,有理有据,很多具体数字能不打半点磕巴就回答出来。白旭光虽没有提出嘉奖,但也能看得出对此是比较满意的。

开会的时候,刘睿开了小差,想到了师傅袁小迪曾经对自己的教诲:在一号车里为自己与老板准备两双舒适软和的布鞋,等去郊区调研,尤其是长时间行走在田间地头的时候,就可以换下沉重死板的皮鞋,换上它们。

为什么要对双脚如此厚待呢?袁小迪解释得好:“人的双脚是人体的第二心脏,也是人体的根脉所在,布满了人身五脏六腑的反射区,人只有双脚舒服了,身体才会感到舒服;要是脚不舒服,身体也别想痛快。举个例子讲,人在用热水泡脚的时候,会全身心感到放松舒适;人在冬季冻脚的情况下,身子也会软弱无力。所以,要学会爱护自己的脚。”

刘睿想到,当时师傅叮嘱自己这一点的时候,自己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么做,可是老板貌似没有布鞋,因此当时就把此事淡忘了,现在想想,他没有布鞋可以买啊,他没时间买可以自己代买啊,要不然要自己这个秘书干什么用?心下打定主意,等这次回到市里,就尽快给老板备下一双布鞋。转念一想,何必等到回市里,就在镇里买了不得了?好歹是个镇呢,难道还买不到一双布鞋?

开会的时候,刘睿没有见到镇党委副书记李红艳,可是等从楼里出来,却在外面发现了她的身影。她依旧躲在镇委政府主要领导的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很容易从人堆里发现她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李红艳也看到了他,看他几眼,脸就红了,微微低下头,过了会儿,就忍不住又看他。

二人偶尔也对视几眼,互相用眼神传递着只有彼此能懂的暧昧。

刘睿暗想,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镇粮库的干果杂粮加工厂里转一转,看看自己投资的企业,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而老同学邹鹏又会不会在那里呢?

白旭光视察的第一站是镇南大石台的安置房项目点,这里占地数十亩,承担着镇西南几个受灾村落的灾民安置任务。白旭光等人赶到的时候,推土机、挖掘机在轰鸣声中繁忙作业,数百名工人正冒着严寒紧张施工。刚刚平整出的地面上,两百多间安置房的地基已经打好,部分房间已现雏形。

方云辉当仁不让的向白旭光等市领导汇报道:“这个项目是上个月二十六日上午选的址,当天中午开始设计,当天下午就开始施工。这个安置房项目共计两百六十间房,平均每间房建筑面积二十平方米。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全部要在明年一月二十日之前具备入住条件,时间不等人,现在是昼夜抢工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建设安置房,一方面是因为地势高、安全,另一方面,这儿的各项配套设施也比较齐全,就在镇子边上,接水、电都很方便,出门一两百米就能赶大集、买到菜。”

白旭光点了点头,当先往样板房那里走去,并且仔细查看了样板房的面积、格局、水电、取暖等等,最后,跟项目施工方与县领导说了一番慰勉的话。

姚雪妃赶紧指挥摄像记者将这一幕拍摄下来,作为上新闻的片段之一。

从安置房项目点出来后,白旭光马不停蹄地赶往灾民安置点,再一次查看了灾民们的生活安置情况。

这一切都忙完后,已经十二点多了,险些就过了饭点儿。在县镇两级工作人员的组织下,白旭光等市县领导们在镇里一家饭店里用了午饭。吃过饭,稍事午休。

镇里也没什么供休息入住的高档酒店,无非就是一些小宾馆小旅店之类的。白旭光等人在镇里的安排下,住了一家当地人开的家庭旅馆。正是刘睿上次陪白旭光来九坡镇调研扶贫工作时住过的那个宾馆。

白旭光与肖大伟、杜立雪等人进入客房休息后,刘睿私下里找到杜立雪的秘书冯军,问他杜立雪的鞋码是多少。

冯军非常奇怪,道:“老弟,你问这个干什么?”刘睿说:“我打算去街上转转,看有卖布鞋的给老板买一双,在山村里走路,穿皮鞋实在是太费劲了。顺便也给秘书长带一双。你要是要的话,我也给你来一双。”冯军听得叹服不已,道:“老弟,你这当秘书的算是当出水平来了,连这都能考虑得到。我跟你比,简直是连秘书的门儿都没摸到呢。秘书长脚不大,四十码。我就不要了,我这皮鞋软和着呢,呵呵,谢谢老弟你费心啊。”

刘睿带上随身应用之物,从宾馆出来后,在大街上左右望了望,朝看起来有些繁华的地方走了过去,正是一路向西。当然了,这里所谓的繁华,是远远比不上城区的繁华的,有两间商铺、能看到几个招牌,也就算是繁华了。不然在这种贫困村镇里还能看到真正的繁华吗?

他沿着大街一路向西,走到头是个路口,往北去就是镇粮库,也是与李红艳发生第一次关系的地方,那里现在成了干果杂粮加工厂的所在,往南去是另外一条路,望一望也有些商铺,只不知道哪个方向上有鞋店,有心找个当地人问一问,却偏偏看不到人,后来灵机一动,摸出手机给李红艳拨了过去。

李红艳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笑呵呵地说:“你不用陪白书记吗?”刘睿道:“他午休呢,我就不用陪了。”李红艳道:“那你方便来找我吗?我在办公室里呢。”刘睿道:“现在不方便,我买鞋呢。我打这个电话也是要问你,镇里哪有卖鞋的啊?布鞋就行。”李红艳奇道:“你买布鞋干什么?你皮鞋坏了吗?”刘睿道:“不是,是买下备用的,上田间地头、登山爬高的时候穿的。”李红艳道:“南街小学门口有一个鞋摊。”刘睿问道:“怎么走?”李红艳道:“算了,我带你过去吧。”

刘睿忙道:“可别,你陪我过去算怎么回事?被人瞧见的话,好说不好听啊。”李红艳呵呵笑道:“也是啊,我一个镇干部,跟你这个市领导走在一块,人家还以为我要傍你呢。”刘睿笑道:“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算是什么市领导啊,就是人言可畏,还是小心一点好。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李红艳三言两语把位置跟他讲了一遍,问道:“你们晚上在镇里住还是去县里?”刘睿道:“不知道呢,都有可能。”李红艳说:“要是在镇里住,晚上有空出来吗?”刘睿听得心里一跳,道:“去粮库么?呵呵。”李红艳笑道:“那已经不是粮库啦,现在是加工厂。”

刘睿道:“我正想抽时间过去看看呢。”李红艳道:“那你们晚上要是不走的话,我就带你过去看看。”刘睿道:“估计等我有时间了,怎么也要晚上十点多了,那时候加工厂还上班吗?”

88 爱恨纠缠夜未央

李红艳道:“上啊,怎么不上,三班倒。”刘睿吃惊地说:“三班倒?好家伙,这么忙?”李红艳不无得意的说道:“那可不!这不快到年底了嘛,人们都要送礼,产品的市场需求量很大,超市、专卖店、网店一起卖,三线开花,库存都快卖完了。既然卖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加班加点多生产点儿呢?你不知道,镇里的干果杂粮原料都快让厂里收购空了,现在都要跑到别的乡镇去收了。”

刘睿又惊又喜,李红艳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这家加工厂的另外一个老板其实是自己,兰静只是挂着个名,厂里产品卖得越好,自己赚的钱也就越多,当然值得高兴了,可是想到自己现在跟兰静的晦涩关系,又是忍不住的头疼,真要是跟她分手了,估计她不会再愿意帮自己做这个假合伙人,到时候自己又去哪里找新的人选?

他说:“好,那晚上我一定过去瞧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块去?”李红艳道:“有,有的是去粮库的路你肯定认识,我就不等你了,到时候我先过去,在厂里等你,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两人约好这事,刘睿就按她指的路,从路口折而向南,沿街走出五十米左右,看到一条往西的土道,便拐了过去,走出几十米,就到了镇小学门口。就在小学门口的对面,一道土墙下边,一个马扎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戴着狗皮帽子的老头,正在看着一个长有三米、宽两米、距地一米多高的鞋摊。一条土黄色的老柴狗老老实实地趴卧在他脚边。一人一狗,享受着暖洋洋的午后阳光,倒也悠闲。

刘睿走到鞋摊跟前,拿眼一扫量,见摆的都是各种老式布鞋棉靴,布鞋都是千层底的老汉鞋,棉靴要么是黑色的高梆纯棉靴,要么是那种翻毛的牛皮靴,随手拿过一只千层底的布鞋看了看,底子坚实柔韧,鞋面干净板正,针眼密密麻麻,一看就知道做工不错,问道:“老乡,这鞋是你自己个儿做的?”

老头嗤笑道:“我?我可没那个本事。”刘睿笑了笑,道:“这样的千层底,我来三双,鞋码分别是四十、四十一、四十二。”老头这才懒洋洋的从马扎上站起来,给他挑拣了三双出来。刘睿拿出四十二号那双鞋来,用鞋底与自己脚上的皮鞋鞋底对在一起,比了比大小,比较结果是基本一样,看来这老头卖的鞋子的鞋码较准,稍稍放心,却还是加了一句:“那两双都是我替别人代买的,他俩穿着要是不合适,我可是回来换来。”老头道:“随便来,包换。”

这样的千层底老汉鞋,一双十五元钱,三双就是四十五。刘睿也没还价,更没开票,不是不想开,而是老头根本就没票可开,反正钱也不多,自己出了也无所谓,可不能斤斤计较,总是想着花公家的钱,那样就会显得贪婪小气,若是传到外面,以后还做不做人了?若是再被领导听到耳朵里,以后还想着受重用提拔?别做梦了!

回到宾馆,刘睿将那双四十号的布鞋交给冯军,让他给秘书长杜立雪预备下,自己拿着另外两双鞋,回到房间里稍事休息。

白旭光午休到一点四十,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作为他的秘书,刘睿的房间就在他对面。刘睿为了第一时间了解他的动向,一直都是开着门的,眼见他从屋里出来,忙迎了出去。

白旭光看到他微微摆手,道:“你再躺会儿,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就走了。

他这纯粹是客气话,刘睿当然听得懂,事实上,他出屋就代表着即将开始工作,他这个市委书记要工作了,自己这个秘书还能再躺着么?开始为下午的调研活动做准备。

下午,主要是调研检查双河县作为扶贫试点县的扶贫工作开展情况。县里已经为此做出了一份工作汇报材料,提前交到了类似刘睿这样的市领导秘书手里。刘睿刚才休息的时候,已经将这份材料看过,并用笔将其中的重点勾勒出来,过会儿要交到老板白旭光手里,让他初步有个了解。

等白旭光回来后,刘睿就把材料递了过去,让他简单过目一下,其实不看也无所谓,因为过会儿开会的时候双河县领导对此要做出具体汇报的。

白旭光一目十行的看完,问道:“你觉得怎样?”刘睿道:“看数据还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实地效果如何。”白旭光点头道:“官面文章一向是数据漂亮,落到实处就会缩水。希望双河县不要让我们失望。”

说完正事,刘睿道:“老板,我看您上午穿着皮鞋走了好几里路,实在有些辛苦,刚才出去买了双布鞋,您再走远路或者去乡间土路上行走的时候,就可以换上,应该会比皮鞋舒服不少。”白旭光有些惊奇,道:“刚买的吗?在哪?”刘睿就回屋把鞋拿了过来。白旭光脱下皮鞋,换上这双千层底,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点头赞道:“嗯,不错,很合脚,也很舒服。呵呵,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穿这种老汉鞋了。小睿你有心啊,我要为我的双脚感谢你啊。”刘睿见他高兴,自己也跟着开心,谦虚的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夸的。”

白旭光穿着布鞋走出宾馆的时候,在外面遇到了秘书长杜立雪,见他同样也穿着双一样的千层底老汉鞋,忍不住露出笑意。杜立雪也看到了他脚上的布鞋,跟他会意一笑。

如果下午的工作单单只是开会,二人谁也不会换上布鞋,堂堂市委书记与市委秘书长,穿着老汉鞋开会那怎么像话?别说他俩市一级的领导了,就算是小小的乡镇领导,这年头怕也没人穿布鞋了。可问题是,开完会以后,二人马上就要去村里实地检查扶贫工作开展情况。去过山村的朋友都知道,村中土道那是坎坷不平、石子众多,再加上下雪化雪的影响,就更加的难走,穿着皮鞋走简直就是活受罪,而且下午不是串一家两家农户那么简单,很可能要走相当长一段路,二人走上午那一大段路已经弄得双脚很辛苦了,所以在拿到刘睿“孝敬”的布鞋之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换上。

此时市纪委书记肖大伟与副市长罗宾也都走了出来,二人眼神都很犀利,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已经换上了布鞋,再一看,杜立雪这个市委大管家也换了同样款式的布鞋。二人当然不知道这全是刘睿干的好事,更不知道他用意其实很简单,只是让两位老板走路更舒服而已。二人竟然会错了意,还以为白旭光与杜立雪这是要在基层显示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同时在深入贫困户家庭的时候显得更加贴近百姓呢。

肖大伟心里暗暗埋怨杜立雪这个市委大管家,这种临时换鞋的行动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自己呢,导致自己在关键时刻脱离了队伍,甚至很可能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举个简单的例子,万一过会儿市电视台摄像记者拍摄自己等市领导的时候,照到白旭光与杜立雪脚上,全是布鞋,照到自己脚上,却是锃光瓦亮的高级皮鞋,给市民们在电视机里看到,自己不就成了大贪官大**的典型了吗?唉,这个老杜啊,平时一点毛病挑不出来,今天可怎么突然掉链子了呢?心中忽然一动,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罗宾虽不像肖大伟那么敏感,却也觉得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突然换鞋是另有深意,不动声色的坐到车里后,对秘书道:“把后备箱里的旅游鞋拿出来!要快,现在!”那秘书忙下了车去。

罗宾作为分管水利、扶贫等等需要长期与基层打交道的副市长,平日里在专车后备箱里备了最少三双鞋,一双雨鞋,应对雨天或者水地;一双皮鞋,用作正式场合;还有一双三分脏三分旧的白色旅游鞋,用来作秀的时候穿。就是因为平日就做好了这种准备,所以应对起白旭光、杜立雪等人突然换鞋的变故时,显得处变不惊、得心应手。

车到九坡镇委政府大院门口后,肖大伟从车里下来,本来就愁眉不展,待看到从车里钻出来的罗宾脚上已经换了双半新不旧的旅游鞋的时候,两道眉毛几乎就挤到了一处,心中暗骂这些人不讲义气,碰到这种大事竟然不事先打个招呼,眼看他们都有“艰苦朴素”的鞋子可换,唯独自己没有半点应对之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在此时,余光一扫,发现墙外堆着的一个黑糊糊的雪堆,泥水与雪堆混合在一起,别提多腻歪了,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笑眯眯的请白旭光、杜立雪、罗宾等人先走进大院里,唯独自己落在后面,等他们走进去后,看看四下没人注意,快步走到那个雪堆那里,抬腿就把皮鞋深深踩了进去

他的秘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自己老板发什么疯了,不自主就跟上去,小声问道:“老板,您这是?”肖大伟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道:“你还问?我还没有批评你呢,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眼里能不能看出点事儿?耳朵里能不能听到点风声?就跟瞎子聋子一样,害我当众出丑!”他秘书被批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是委屈又是疑惑,却又不敢再多问什么,只能尴尬的站在一边。

肖大伟用脚在雪堆里乱踩乱扎了十几下,将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弄得脏污不堪,乍一看就像是从抗洪抢险现场归来的似的,这才微微满意,笑着点点头,心里自言自语的说:“再大的难题,也难不住聪明人。”哈哈一笑,道:“走吧。”

他秘书看得越发莫名其妙,真想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却又怕招致批评,只能硬生生忍住肚子里的疑问。

肖大伟快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发现刘睿走出来,心中一动,笑着叫住他:“小睿,来来”刘睿笑着走到他身前,道:“肖书记,您有什么吩咐?”肖大伟笑道:“我能有什么吩咐?我就是问问你,书记与秘书长,怎么突然换上布鞋了?”

肖大伟原先依附于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后来与白旭光一番长谈后开了窍,就投入了他这个新科市委书记的怀抱,心里也明白,自己与杜立雪、郑燕燕等白旭光的嫡系人马相比,似乎稍嫌底子不干净,就好像有前科似的,所以在白旭光等人面前越发小心谨慎,遇事向来是想透了才敢表示看法与行动,如此反倒养成了敏感多疑的小毛病,刚刚白旭光、杜立雪换鞋这件事,就想得多了一些,很担心自己是不是被白旭光抛弃了,可是这种疑问不能去问白旭光,更不能去跟杜立雪打听,正好碰上白旭光的代言人刘睿,那就抓住他问问究竟吧。要是不问明白,当真是如鲠在喉,浑身都不得劲。

刘睿想不到他一个高高在上、铁面无私的纪委书记竟然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笑着解释道:“哦,那个呀,呵呵,白书记上午穿皮鞋走路走得太久,把脚都给磨坏了,我是担心影响他下午的工作,所以特地买了双布鞋给他换上,让他双脚得到放松与休息。买鞋的时候,我顺便也给秘书长带了一双,没有考虑到您,实在抱歉。您要是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去给您买。”肖大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就这么简单?”刘睿点头道:“是啊,就这么简单。”肖大伟闹了个啼笑皆非,却也彻底松了口气,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道:“真有你的,你算是把秘书这个工作干绝了!哈哈,你去忙吧,我没事了。”说着迈步走进了会议室。

89 新得姊妹日间忧

新得姊妹日间忧

段小倩想起自己铐刘睿那次,很自然就想起跟他在ktv包间里发生亲密接触的事,也想到了更早一些时候被他抱在怀里戏弄的羞人场景,兀自有些脸红,哼哼着说:“他要是干了好事儿,我能铐他么?”曹全沉着脸道:“胡说八道!刘老弟那是什么人,能干坏事吗?”段小倩那俏美而又凌厉的杏核眼狠狠的斜了刘睿一眼,道:“哼,爸,你可别被他骗了,他表面上长得跟个人似的,其实干的全不是人事儿。我看他完全可以列为**专政的主要打击对象。”曹全怒道:“越说越放肆了!我就问你,你凭什么铐住刘老弟?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正当理由来,我可要家法伺候。”

刘睿担心段小倩把她与自己的恩怨过往说出来,虽然没什么过分的地方,但到底不方便给她父亲听到,忙陪笑道:“哥哥,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跟她有点误会而已,闹着玩来着。”段小倩一口啐过去,骂道:“滚,谁跟你闹着玩?别不害臊了。”

刘睿跟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面,早忘了她喜欢啐人的臭毛病,这下没有防备,又被她啐了个正着,好在离她有段距离,脸上着的唾沫星子不算太多,饶是如此,也是腥臭满面,说不出的郁闷,当着她的父亲也不好说什么,心道:“段小倩,你吐我这几次我已经都记下来了,看我以后怎么吐你,哼哼。”

本来,知道二人早就认识后,曹全还是很欣慰的,谁知道二人之间竟然隐隐带有仇恨,心中既是疑惑又是担忧,生怕女儿任性妄为得罪了这位大秘书,反而弄得自己不好做人,一时间只想早点搞明白两人结怨的由来。

他一摆手,不耐烦的对段小倩道:“去去去,叫服务员上茶水。”说完笑呵呵揽着刘睿的肩头往桌旁走,道:“老弟,坐下说话。”

段小倩鄙夷的看了刘睿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纤腰扭动,快步出了屋去。

曹全与刘睿分别落座后,曹全奇怪的问道:“老弟,你跟小倩这是怎么回事?她还真铐过你吗?”刘睿笑道:“我跟小倩之间的矛盾完全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是这么一回事最早啊,几个朋友请我去鼎方轩会所放松,谁知道那天晚上正好赶上市公安局开展扫黄打非行动,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小倩作为行动队员就跑到我包间里去了。她以为我在从事非法性活动,就把我给抓了”曹全听到这里惊讶莫名,嘴巴张开都合不拢了。刘睿解释道:“其实当时我什么都没干,包间里就我一个人,说白了我也就是刚刚走进包间里,她她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我抓了,还把我抓到市局里去了。”

曹全心头一跳,紧张的问道:“真的假的?”刘睿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还是头回被手铐铐上呢,也是头回坐警车被送进公安局。大姑娘上轿,这辈子头一回啊,呵呵。”曹全听得后背冷汗直冒,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脸上一直带着笑,才知道他没有把那次那件事放在心上,这才松了口气,道:“唉,小倩实在是太莽撞了,老弟,我当哥哥的给你道歉了。”刘睿摆手道:“呵呵,不用道歉,误会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小倩也就因此不打不相识,就给认识了,后来她就把我给放了”

话音未落,段小倩已经冷着脸走回了包间,身后跟着一个服务员。

曹全看到女儿回屋正想训斥,又看到服务员跟进来,就忍住了没说,招呼刘睿点选茶叶。刘睿谦虚一番,点了一壶红茶。

中国人对于喝茶是很讲究的,讲究到可以为此单独划出一门学科。喝茶的讲究体现在四季上,那就是不同的季节要喝不同品种的茶。春天万物生发,最适宜饮用花茶,能助人散发冬季久积体内的寒气,加速新陈代谢;夏天酷暑难熬,则适宜喝绿茶,绿茶最能去火、消食化痰,还能消炎杀菌;秋季天干气燥,宜喝乌龙茶,乌龙茶介于绿茶与红茶之间,不寒不热,温热适中,有润喉生津、润肤生肌、清除体内积热的功效;冬饮严寒冰冷,要喝红茶,红茶可生热暖腹,增强人体抗寒能力,有利养生。

当然了,这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饮茶的道理,还包括了天时、气候、茶性、中医、养生等等诸多道理。这些都充分证明了中华民族是个富有智慧、有文化传承的民族。

刘睿之所以点红茶,就是应了上面的道理。

等服务员走后,曹全喝斥段小倩道:“你怎么当警察的?啊?你会不会当警察啊?啊?有你这么当警察的吗?啊?不长眼睛,没有脑子,粗暴莽撞,肆意妄为,仗势欺人你是人民警察啊还是活土匪啊?啊?”段小倩被父亲当着刘睿面骂得恼羞成怒,狠狠瞪他一眼,叫屈道:“爸,他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污蔑我了?我干什么啦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啊?我是无辜的。”

刘睿怕她恼羞成怒之下,把自己抱她的事讲出来,急忙打圆场:“哎呀哥哥,曹局长,你可千万别责怪小倩了,我刚才不是解释清楚了嘛,一切都只是误会,而且后来小倩也主动把我放了,我也没当回事的。你就不要再说她了,事实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啊。”曹全哼道:“我之所以说她,是为了她好,她要是不从里面吸取教训,管保以后要惹出大麻烦,捅出大篓子。到时候谁再想救她也来不及了。”

段小倩坐在曹全身边,从桌子底下狠狠踢了刘睿一脚,道:“少给我当面做人背后做鬼,现在帮我说好话了,刚才我出去喊服务员的时候,是不是当着我爸污蔑我来着?”刘睿被她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忙缩回两腿,心说这小娘们下手真是没轻没重啊,以后千万得躲她远点,道:“没有,我就是把咱俩怎么认识的跟曹局长讲了,我可没说你坏话。”

曹全不知道女儿在桌子底下给了刘睿一脚,教训女儿道:“你不要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你好。两年前,县局刑(警)大(队)有三个同志追捕一个逃犯,最后在一家饭店里给追上了。那个逃犯根本就没发现他们三个追过来了,自顾自的吃饭。那三个同志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做好侦察与抓捕准备,可是三人犯了跟你一样的臭毛病,莽撞、冲动、不动脑子,看到那个逃犯的[海岸线文学网]现我好像已经被你缠住了,当初张慧让我给你买票的时候,我真不该答应下来。”刘睿呵呵陪笑道:“我只缠你这么一阵,好不好,这事办完了我就再也不耽误你工作了。”陈晨道:“嗯嗯,那样最好,不然我就让你缠死了。”刘睿失笑道:“我有那么恐怖吗?”陈晨忽然话锋一转,道:“你总是有时间跟我打电话,张慧却总是忙得要死不活的,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是不是都把工作交给下属做,你们整天喝茶聊天打屁呀?”

刘睿气得笑了出来,道:“陈晨同志,你难道不知道嘛,我给你打电话其实就是在工作呀,我每天工作不比张慧轻松多少。”陈晨纠正他的话道:“我可不是你的同志,反正你就是闲,闲得要命。”刘睿说:“你说我闲,干脆这样吧,我请你来市委我的办公室呆一天,让你看看我每天的工作内容,如何?”陈晨道:“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可以考虑。等我哪天实在无聊了,就去监督你干一天吧。”

90 探访无功伴她休

晚上六点半,临时跟老板白旭光请假出来的刘睿,在距离市火车站不远的华联商厦门口见到了陈晨。

陈晨今天上的是白班,此时已经下班,因此没有穿着铁路系统的工作制服,但见她上身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短款羽绒服,敞着怀,露着里面紫红色的毛衣,酥胸挺拔,非常性感,一条蓝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衬得双腿修长笔直,着实诱惑,脚上蹬着一双时下常见的棕色雪地棉靴,虽然样子笨笨的,却很时尚。

刘睿自认识她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她穿职业装之外的服装,将她这副衣着看在眼里,只觉得简约时尚、青春靓丽,活脱脱一个都市女丽人,再看向她那张容光照人、俏丽无暇的鹅蛋脸,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心中赞叹不已,自己的故乡云州真是盛产美女啊。

他不自觉就想起了同是云州土生土长的另外两个美女方瑰艳与段小倩,方段二女与眼前这位美女,年纪都差不多,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丽色上也是相差无几,段小倩形容冷艳,丽色要稍微胜出另外二女一些,但也胜不出太多;方瑰艳清丽脱俗、气质出众,带有一般女子很难拥有的书卷气,可以说是女人里面的奇葩,令人过目难忘;而眼前这位,在容貌与气质上面更加“亲切”一些,就好像是邻家少女一般,给人感觉比方段二女更易接近。可实际上呢?只要是美女,哪个好接近了?

陈晨皱眉看着他,道:“你急匆匆的叫我过来,你做好准备了吗?”刘睿自得一笑,道:“差不多了,我先跟你说说我的构想吧,过会儿还要你帮衬着说话呢。”陈晨点头道:“说吧,我听听。”刘睿嗅到一股好闻的兰花香,不知道是从商场一层香水柜台那里传出来的,还是眼前这位美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大力吸了几口,只觉心旷神怡,道:“我是这么想的,那个李正正不是被拘留了嘛,他的超市也被查封了,我就打着盘他这家店的名义,跟他女朋友打听打听价钱,说不定就能掏出点什么东西来。过会儿你说起我的时候,管我叫刘老板就行了,就说我想在火车站附近开店,主动找到你这个朋友,请你帮忙寻找店源。”

陈晨仔细琢磨他这番话,过了会儿问道:“要是她真想把超市转让给你怎么办?你可别弄巧成拙咯。”刘睿道:“不可能。”陈晨奇道:“为什么不可能?”刘睿胸有成竹的说:“你想啊,李正正经营着这家超市,既能有正当经营的收入,还能有碰瓷的额外收入,生意比火车站外面的超市不知道好多少倍,这么好的金饭碗,他们俩人会甘心转让给别人?”陈晨蹙眉道:“可是李正正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有心思关注他这家超市?”刘睿摇摇头,道:“李正正跟火车站派出所的黑恶警察勾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有那些黑恶警察保着他,他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估计,拘留一段时间后就会放了他。他很快就能重旧业了。”

陈晨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疑问了,便道:“那就进去吧,不过我可不确定她准在里面。按理说,商场八点多才关门,她的美甲店也肯定会开到八点多,就怕她今晚上没营业。”刘睿笑道:“没事,这次找不到她就明天再来。”陈晨横了他一眼,道:“明天我可是夜班,没时间再陪你来。”刘睿笑道:“我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啊,要是今天找她不到,那明天我自己来找她。”陈晨鼻间轻嗤,道:“你认得她吗你自己来找她?”刘睿道:“那我就再叫上你。”陈晨嗤笑出声,摇了摇头,道:“绕来绕去,又绕到我头上来了,唉,我算是躲不开你了,好吧好吧,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商场,经由电梯上了二楼,刚一到二楼,就看到沿着过道边儿一溜十几家各式小店,有的经营手机配件,有的售卖帽子,有的销售女式内衣,还有各种养生屋等等,就在这彬琅满目的小店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最少有两家美甲屋的招牌,其中一家的招牌用的是led广告牌,红灯闪烁,煞是吸人眼球。

刘睿指了指那边,道:“先往那儿看看吧。”陈晨微微眯起眼睛望了望,道:“嗯。”

二人迈步往最近那家美甲屋走去,刘睿闲聊天一样的随意说道:“你近视?”陈晨道:“你怎么知道的?”刘睿笑道:“我看你刚才眯着眼睛望来着,这不是近视眼的招牌动作吗?”陈晨瞥他一眼,道:“你倒是眼贼!”刘睿又问:“你近视厉害吗?多少度了?”陈晨道:“一百多度吧,不过从来没戴过镜子。”刘睿道:“嗯,不戴镜子好,据说一旦戴上近视镜,眼睛近视度数就会越来越高”

二人边说边聊,已经到了那家美甲屋门口。门开着,但是挂着水晶珠帘,不过这并不影响视线。

陈晨定睛往屋里望了望,低声道:“你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找到她了。她在!”刘睿非常高兴,哦了一声,侧头往里望去。

屋里此时有三个女孩,其中一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另外两个分别坐在美甲工作台内外的高脚椅上,其中一个穿着绿色围裙、打扮入时的女子正小心细致的给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美甲。

不用说,那个围裙女子就是李正正的女朋友了。

陈晨问道:“她有生意,肯定没空跟咱们说话,只能先等着了。怎么着,进去等还是外面等?”刘睿道:“怎么都行,我听你的。”陈晨说:“里面也没地方坐,就站外面等吧。”刘睿道:“你站着不累吗?”陈晨淡淡的说道:“站习惯了。”说罢摸出手机,靠在玻璃墙上玩起来。

刘睿没有玩手机的兴趣,也没别的事情可做,就凝目打量起她来,从她直顺的发丝看到她光洁细腻的额头,又看到她那秀气的眉头、美丽的眸子、挺直的琼鼻、瘦削的脸颊越看越是喜欢,心说张慧也算是美女了,可是跟她这位老同学比起来,还是差不少呢。唉,这年头,美女与美女之间也是差距巨大呀。

陈晨玩着玩着,余光就发现了刘睿那火热的目光,刚开始还故意装着没看到,后来被盯着看得实在别扭了,就倏地抬起眼皮,狠狠瞪了他一眼。刘睿被她两道精光射到脸上,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大为尴尬,急忙转移了视线,看向来时路。

让他想不到的是,不转移视线还好,这一转移,只吓得魂都飞出来了。

就在来时路上,距离他有三四家店远的地方,溜溜达达走来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个四五十岁的模样,年轻女子抱着年老女子的手臂,显得很亲热的样子。二人边走边四下里望,一副逛街的悠闲模样。

刘睿看得清清楚楚,那年轻女子正是自己的暗恋情人兰静,而被她抱着的那个年老女子,估计就是了,看到她出现,再想到自己正跟年轻貌美的陈晨站在一起等在美甲屋的门口,不用她说什么,自己都觉得心虚,也知道这位老同桌很爱吃醋,真要是被她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更加记恨自己吧,想到这儿,急忙跨步走进美甲屋里,暂时消失在了过道上。

陈晨看得一愣,将手机放进兜里,转身看了看走进屋里的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再看李正正女朋友的时候,人家还在仔仔细细的为客人美甲,并没有完活儿,那他走进去干什么?

李正正女朋友余光看到刘睿走进屋来,但是暂时没有理他,只等把手里那女孩无名指的指甲做好之后,才抬头对他一笑,道:“帅哥你也要美甲吗?”

两个女孩客人闻言都笑了出来。

刘睿非常尴尬,摇头道:“不不是,我”李正正女朋友瞥见屋外的陈晨,没认出来,只以为是个普通女孩,笑着点头道:“哦,是你女朋友要做手,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完了。”说着再度忙碌起来。

刘睿在美甲屋里僵立了差不多三分钟,估摸着兰静应该走过去了,便转身走到门口,探头探脑的出去望,望望左边,也就是去路,没有发现兰静的影子,心中非常纳闷,难道她已经从这条过道走了?转头往右边望去,却见在陈晨身边不远处,兰静正提着一个袋子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只看得头皮发麻,如同触电似的,头发都要直立起来了,再想缩头躲回到屋里,却也已经晚了。

兰静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他。

刘睿暗叫一声苦也,死的心都有了,只能硬着头皮从屋里走出来,心中却也有些坦然,反正她没看到自己跟陈晨在一起的情景,估计她也不会多想什么吧。

兰静看到他后,俏脸上就罩了一层寒霜,等留意到他是从美甲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又有几分疑惑,不由自主就往店里望去,目光依次从三个女孩身上掠过,没见到什么不对的地方,目光最后回到他脸上。

刘睿陪着笑刚要上去跟她相见,却听她咳嗽一声,侧身道:“妈,我累了,不逛了吧,回家吧。”兰母奇道:“刚来还没怎么逛,你就累了?”兰静道:“嗯,忽然有点累,回家吧。”兰母当然会顺着女儿心意了,便道:“好,那就回。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啊,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年人呢。”

说着话,母女二人已经转身离去。

刘睿倒也没有追上去,主要是怕兰静当众给自己难堪,让自己在陈晨这个异性朋友跟前丢脸,也怕被兰母知道自己跟她女儿的情感纠缠,目送她们远去,心中暗想,等过会儿没事了,给她发条短信解释一下就是了,她爱理解就理解,她不理解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强求她,一切看缘分吧。

陈晨奇怪的问道:“你进去出来的折腾什么呢?”刘睿讪笑道:“哦,没事,没事。”陈晨便越发觉得他古怪,很多时候不像是正常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有意识的躲开他一些,免得他突然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李正正女朋友终于完活儿了。等里面那两个女孩走出来后,陈晨便带着刘睿走了进去。

李正正女朋友这才认出陈晨来,惊讶的说:“陈晨,你怎么来了?”陈晨对她一笑,道:“我带个朋友过来。”说完侧身让出了刘睿。

刘睿对李正正女朋友一笑,道:“你好。”李正正女朋友看看他,又看看陈晨,诧异地说:“你们俩到底谁做手甲啊?”陈晨道:“我们俩谁也不做指甲,我带他来是有别的事,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刘睿便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李正正女朋友道:“我吗?我叫唐艳。”刘睿道:“哦,唐小姐,是这样,我想在火车站盘个商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后来听说,你男朋友李正正手里不是有个超市嘛,听说他现在有点事儿,超市开不了了,我就想着,能不能从你们手里盘下来,给你们解决下后顾之忧,我自己也能有个正事儿干。你看有没有商量的可能?”唐艳面现不愉之色,先看了陈晨一眼,又看向他,冷淡地说:“是,没错,那家超市现在是开不了了,可不代表以后不能开啊。关系我们已经打点好了,年后就能开起来。你想盘店,就去盘别人家的,我们家的不转让。”

刘睿早有对策在胸,闻言并不着急,呵呵一笑,道:“年后就能开起来,是吗?呵呵,唐小姐,你男朋友的事情我从电视新闻与报纸上都看到过了,现在那家好万家超市的名头已经传遍了云州南北东西啊,你觉得就算还能开起来,还有人去你们家超市买东西吗?”唐艳脸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啊?”刘睿道:“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觉得你们家那个超市已经没有开下去的可能了,勉强开下去也赚不了钱了。既然如此,不如盘给我,我可以多给钱。”唐艳哼道:“我们接下那家超市的时候,光转让费就九万块呢,你确认你给得了?”

90 探访无功伴她休2

刘睿笑眯眯地说:“那还不是小意思?我九万块盘下来,打算再花十万进行精装修,把超市变成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好客来’。这么一改头换面,生意肯定会恢复以前的兴隆。”唐艳听得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刘睿道:“你可以跟你男朋友商量一下,要是愿意转让的话,我可以多给你们一万块,凑个整数,给你们十万块。”唐艳笑道:“你倒是大方,你也看出那家超市就是摇钱树了吧?”刘睿道:“当然了,靠近火车站,人流量大,生意比站外的超市好不知道多少倍呢,估计一年就能把投资赚回来。”

唐艳道:“那家超市是我男友一家人的命根子,绝对不可能转让给别人的。不过,你给我们出了一个继续经营下去的好办法,我也就教你一招,你别想着盘我们家的了,你可以去租别的店。火车站管理处那还有好多空商铺呢,你随便选随便租,租金还会更便宜,多好啊。”刘睿皱眉道:“别的店铺?恐怕不如你们家那个地段好吧?”唐艳得意的说:“那当然了。整个火车站,小二十家商铺,就我们那家地段最好。”刘睿咬了咬牙,道:“这样吧唐小姐,我再多给你两万块,给你们十二万,这下你们能转让了吧?”

唐艳听后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现出了深思的神情。

刘睿看得心中一动,知道十二万已经接近了她能接受的下限,如此看来,李正正那家超市也没有想象中的生意好,要不然她也不会动心了。其实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虽然好万家超市的地段确实不错,靠近火车站广场,人流量大,但是不要忘了,在火车站广场靠外一些的路边与候车大厅内部,可是有着不少的小超市小商店与其竞争的,这么一分流下来,他也赚不了太多钱,如果赚得足够多的话,也就不会玩卑劣低下的碰瓷手段了。

唐艳摇头道:“不行,你就别想着我们这家超市了,呵呵,你还是去租别的位置吧。”刘睿早就有所准备,等她说完,立时叫道:“十五万!”唐艳吃惊地说:“你疯啦?十五万?那两间店铺一年的租金是八万,剩下七万块,你觉得你一年能赚出来?赔本的事情你也愿意干?这还不算其它的大项支出呢。”刘睿听得心里打了个突儿,忙问:“还有什么大项支出?”唐艳屈指说道:“卫生费、车站管理处的管理费、车站广场的维修基金这些还都是小钱,不算什么,大头是给火车站派出所的保护费,两万块,一分钱也不能少”

刘睿听到这里,已经高兴得要蹦起来了,心说戏肉终于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黑幕终于显山露水了,哈哈,今晚上这一趟可是没白来啊,喜滋滋的跟陈晨对视一眼,问道:“什么保护费?交给谁?火车站派出所?不可能吧?保护费不是要交给黑社会吗?怎么会交给派出所呢?你没搞错吧?”唐艳哼道:“你不知道嘛,火车站派出所比黑社会还黑呢。黑社会一年也收不了几千块,派出所那两万块可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你亏了黑社会的保护费,黑社会可能拿你没办法;你亏了派出所的钱,那你就别想干下去了。”

刘睿假作哭笑不得的说:“你没逗我玩吧?我怎么感觉你在说天书呢?这是咱们中国吗?咱们中国地面上会有这么黑暗的事情存在?”唐艳笑道:“是你太幼稚吧,你这么幼稚能开店吗?”刘睿皱眉道:“你说说,为什么要交两万块保护费啊?我压根不知道有这事啊,我的投资预算里可是没有。”唐艳道:“简单得很,你交了这两万块,以后在你店里出了什么事,派出所会罩着你,你怎么折腾都没事。而且啊,这钱交了以后还有什么好处呢,就是:你想干点什么坏事了,派出所的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就算你干坏事被人揭发了,派出所也会帮你过关。”

刘睿奇怪地问:“我都能干什么坏事?”唐艳悻悻的说:“这还用我教你嘛,你过去开店的话,跟邻居们一学就学会了。”刘睿笑道:“你教教我,我还真没听说过。”唐艳道:“比如碰瓷啊,我男朋友不就干这个来吗,结果逼得人家自焚了,把事给闹大了。再比如卖假票啦。如果你有本事啊,就算你把客人包里的钱偷了,也没关系,派出所会罩着你的。”刘睿惊讶地说:“我了个去,按你这么一说,外快收入可是不少啊。”唐艳道:“外快收入少了的话,人家派出所也不好意思让你交两万块的保护费呀,是不是?”

刘睿从唐艳嘴里了解到了想要的黑幕,心情非常激动,定了定神,又问:“我给你十五万,你说服下你男朋友,把你们的超市转让给我,好不好?”唐艳咬了咬下嘴唇,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半响说道:“这事儿有点大,我得跟正正商量商量,要不你给我留个手机号,等我回信吧。”刘睿道:“好啊,没问题,可我再问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男朋友要是不同意转让给我,我去租别的位置的商铺,也要交两万块给派出所吗?”唐艳道:“当然了,不用你去交,人家派出所自己就派人去收了。”刘睿说:“我要是不交行不行?”

唐艳摇头道:“当然不行了。人家都交,就你不交,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派出所都算到你头上来,你吃得消?估计开不了两天就关张了。”刘睿说:“同流合污吗?”唐艳道:“嗯,就是这么个意思,全云州的派出所,要我说,就火车站的最黑。”刘睿道:“假如我给他两万块的话,他会给我打个收条吗?”唐艳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道:“你也太幼稚了吧,就你这样你觉得能开店赚钱吗?什么叫保护费啊?保护费能打条开票?你别天真了。人家拿上钱就走,啥凭据都不给你。”刘睿听得眉头皱起,道:“那假如他们事后不认账怎么办?”唐艳摇头道:“不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家也是很讲义气的,不会赖你的钱。”

刘睿越听她描述火车站派出所,越觉得她像是在形容黑社会,可这种卑劣行径偏偏是公安警察演绎出来的,当真是莫大的讽刺,心情非常沉重,暗想,要是允许火车站派出所这么黑下去,也就等于纵容火车站周边商铺类似李正正这样的黑恶商贩继续黑下去,长期以往,过往云州的外地人还不得被这座城市伤透了心?他们可不知道火车站商铺与派出所都归铁路系统管理,与云州市无关,他们只会把这笔账赖在云州市委政府头上,那样将会给云州市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可想而知。

眼看从唐艳嘴里再也掏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刘睿递给陈晨一个眼色,提出了告辞。

唐艳对刘睿这个愿意花大价钱承租自家超市的“幼稚老板”还是很有好感的,亲自把他送到外面,并许诺会尽快给他回复。

来到华联商场外面,刘睿真挚的对陈晨说:“今晚上实在要谢谢你,你可是为我解决了一大难题啊。”陈晨叹道:“这以后是不是就没我的事啦?”刘睿笑道:“你早就被我缠烦了是吧?”陈晨道:“也谈不上,就是从来没办过这种事,压力有点大。”刘睿诧异的道:“给你造成压力了?那可是真对不起了。你放心,今后就没你的事儿了不对,还有。”陈晨皱眉问道:“啊,还有我的事儿啊?还没完啊。”刘睿听她语气就知道她已经很不耐烦了,笑道:“嗯,还没完,因为我还没请你吃饭。”陈晨这才知道他在逗弄自己,悻悻的横他一眼,道:“吃饭再说,没事我先走啦。”

刘睿叫停一辆出租车,亲自给她开了后门。陈晨略有几分得意的钻进去,道:“你也回吧。”

刘睿嗯了一声,掏出二十元钱,从副驾驶位递给司机,嘱咐道:“开慢点,不要急。”

陈晨叫道:“哎呀,你干吗啊,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我打个车还没钱么?把你钱拿走。师傅,还给他,我有。”刘睿把副驾驶门关上,摆手示意司机开车。

出租车很快疾驶上路,没给陈晨继续发作的机会。

回市委的车里,刘睿给兰静发去了短信:“我刚才在办一个案子,是临时请假出来的,想不到会碰上你。”

短信发出后,与他料想的全无二致,兰静并没有回复。

回到办公室里后,刘睿也没急着跟白旭光汇报此事,此事虽然不小,但是对于他这个市委书记来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不是他必须要关心的,因此也就不适合在他办公的时候提起,只等过会儿下班送他回云州宾馆的路上提起,当个茶余饭后的趣事说说也就是了。

坐定后,他开始思虑两件事:第一件事,光是搞清楚火车站派出所收商铺保护费可不行,还要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在手,要不然也没底气督促火车站公安处惩处派出所相关警察,可是这个证据极其不好搞。人家只收钱,不打收据凭条,这还怎么找证据?这里是不是可以认为,人家之所以不打收条,也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呢?第二件事,与西山村结对扶贫的事,这件事是正事,也是秘书一处必须要干得漂漂亮亮的一件事。办公厅内其它处室已经先行一步开展了驻村扶贫工作,就秘书一处还没正式启动,如何在已经落后的情况下迅速打开局面,就很值得思考了。

刘睿觉得,第一件事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几乎是个无解的难题,既然暂时没有解决办法,就先忽略掉,等以后有了办法再说,第二件事嘛,好好考虑一下的话,未必没有良策。毕竟,自己在九坡镇有一个强援、镇党委副书记李红艳,另有一个依靠、干果杂粮加工厂,自己大可以在这一人一厂上面做做文章。有了这些其它处室所没有的资源,一处在扶贫工作上迎头赶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边凝神思虑,一边用鼠标在电脑屏幕上无意识的乱划着,指针忽然划过屏幕角落,将内部通讯(其实就是聊天)工具带了出来,上面的人名列表里只有一个人在线,却是市委政研室的副调研员凌书瑶。

对于这个脾气古里古怪的清高女子,刘睿一向是又恨又爱的,心里也很纳闷,她在下乡扶贫的时候已经跟自己发生了关系,可是回到市委后,却对自己不理不睬起来,那副冷淡模样就好像两人从来不认识似的,她难道天真到、以为不理会自己就能掩饰跟自己的暧昧关系了吗?赌气似的点开跟她的对话窗口,发了个消息过去:“加班?”

凌书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发了一个网址链接过来。

刘睿非常好奇,点开这个链接一看,是一家云州本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网站,当前页面上显示着一期新楼盘的售卖广告,名字是“云湖仙居”,广告图片上是十数栋高大精美的塔楼,旁边有一片湖泊,那些塔楼衬着远处的山水景色,别有一番幽雅味道,再看文字性介绍才知道,那片湖泊正是南湖公园所在。

他打字问道:“你要买房?”凌书瑶回复:“不买呀。”刘睿问道:“不买你看楼盘干什么?”凌书瑶道:“这是咱们云州市委政府偷偷盖的福利房,我看看什么时候可以拿钥匙。”刘睿吃了一惊,问道:“福利房?我怎么没听说过?”凌书瑶道:“你才来市委几天啊,首付款前年我们就交了。”刘睿心中一动,这福利房都盖好了,那岂不是没自己的份儿了?看来自己没搭上这趟末班车啊。

不过,他并不是贪心的人,想到自己虽然误了市委政府这套福利房,却赶上了市水利局的自建集资房,可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凌书瑶打字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只是第一期,还有二期三期,迟早都会有你的。”刘睿回复道:“是嘛。”凌书瑶道:“说不定你不用等到二期三期,马上就有人来送你一期房的指标了。”刘睿笑着打字道:“怎么可能?”凌书瑶道:“你看着吧,拍你马屁的人马上就来了。”刘睿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凌书瑶道:“因为一期基本上已经完工了,马上就要发钥匙了。按我的考虑,按机关后勤一贯的办事作风,肯定会留下一部分指标应急的。你是今年的官场新贵,属于应急范围之内。”

刘睿对这个还真没什么想法,能分到福利房当然更好,分不到也没什么遗憾,谁叫自己来得晚没赶上呢,相对于这批福利房,更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个美女副调研员,打字道:“你今晚上话不少啊,还是你吗?”凌书瑶没有回复。刘睿又问:“跟你老公怎么样了?还吵架呢吗?”凌书瑶道:“你管得可真宽。”刘睿道:“慰问下你嘛。”凌书瑶打字说:“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住市委宿舍?”刘睿吃了一惊,好家伙,这都两地分居啦,问道:“市委宿舍在哪,我怎么不知道。”凌书瑶说:“就在后院,那层灰不溜秋的四层小楼就是。”

90 探访无功伴她休3

刘睿问她:“你住几层几号门?”凌书瑶反问道:“你要干嘛?”刘睿逗她说:“晚上去找你啊。”凌书瑶回道:“滚。”刘睿笑着打字:“我又想起某人上厕所被蝎子蛰的事了。”凌书瑶回道:“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啊?”刘睿道:“有事啊,可是忙一天了,脑子已经僵化了,跟你聊一聊,开拓下思路。”凌书瑶道:“你要是没事,就过来帮我个忙。”刘睿奇道:“帮你什么?”凌书瑶道:“你来就知道了。”刘睿说:“会不会太久?”凌书瑶道:“不会,一分钟的事情。”刘睿道:“好,稍等。”

刘睿的办公室距离凌书瑶的办公室本来也不远,走过去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再给她帮一分钟的忙,加起来也不过两三分钟,耽误不了多久,也就不必跟老板白旭光打招呼了,便起身快步赶了过去。

一分钟后,刘睿已经出现在了凌书瑶的办公室里。

凌书瑶这个美女副调研员,安逸的坐在老板椅里,穿着一件青黄色的毛衣,外面穿着一件花式很老旧的棉布马甲,乍一看就跟一个村妇似的,她要是这么走出去的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她是副处级的领导。

她瞥见刘睿进来后,指了指案头的一摞公文袋子,道:“帮我放到柜子最上层,我够不到。”

刘睿先凝目打量她一阵,见她面色白中透红,红里透白,是很健康的肤色,就微微放下了心,又看她表情依旧是慵懒清高的,跟以前几乎一模一样,看起来似乎没受与老公闹分居的影响,目光瞥及她那秀气的柳叶眉,与那高傲艳丽的丹凤眼,忽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暗想,自己已经跟她上过床了吗?为什么现在已经回想不起她跟自己时候的表情了呢?瞄了瞄靠墙的书柜,最高处距地差不多有一米**的样子,身材娇小的她想要够到还真是困难,便走过去,把那些袋子从她案头端起,走到书柜那里,将柜门打开,两臂一举,就轻描淡写的放在了那一层。

凌书瑶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好了,谢谢,你回吧。”刘睿弄了个哭也不是气也不是,走到她办公桌面前,跟她正面相对,低声道:“我说你也太那啥了吧,我大老远跑过来帮你这个大忙,帮完了你也不请我坐坐,就立即赶我走,你好意思啊?”凌书瑶头也不抬的说:“大晚上的,你在我办公室里待着算什么事?快走快走。”

她这话倒也有道理,不单单是市委,只要是党政机关,就充斥着数不清的是非,专有那么一群人,到处制造传播各种是非。他们可不管当事人心里怎么想,反正就由着自己的心情,怎么爽怎么说,怎么开心怎么造谣。

就比如市委政研室这几间办公室,说不定就已经有人发现刘睿进了凌书瑶的办公室。刘睿进去后待会儿出来就走,可能还没什么,要是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绯闻可能就传出来了。

刘睿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叹道:“唉,想跟你待会儿还真是不容易。”凌书瑶嗤笑道:“跟我有什么可待的?”刘睿想了想也是,自己跟她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两人真要是在一起待会儿,估计会闷死的,道:“好吧,我走,你继续忙。”他转身要走,凌书瑶却忽然想到什么,叫道:“等会儿,你别走呢,我想起来了,我宿舍里的灯好像是坏了,你能不能抽时间给我看看去?”刘睿没好气的说:“你去跟机关事务管理局负责维修的科室联系啊。”凌书瑶道:“懒得打电话。这不碰上你了嘛,你要是会弄,就给我看看去。”刘睿调戏她道:“我去了可就不走了。”凌书瑶倒也洒脱:“你爱走不走,给我把灯泡修好了就行。”

这话让刘睿非常郁闷,心说好嘛,敢情为了修好灯泡,她不介意跟自己上床,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是如此的无足轻重吗?也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心里就是那么想的,看她表情倒也不像是假的,暗叹口气,道:“我现在没时间,九点半以后还差不多。”凌书瑶道:“三层,楼梯左拐,三零九,你要是能来,我就给你留门儿。”刘睿想了想,今晚貌似也没什么要紧事,就答应下来,临走之时,跟她详细询问了电灯的故障,觉得可能是镇流器有问题,可是这么晚了,灯具商店都关门了,怕是不好买,但不管如何,总要过去看看故障才能彻底判定问题所在,总是要去一趟的。

下班后,去云州宾馆的路上,刘睿把从唐艳那里打听到的黑幕说给了白旭光知道。

白旭光吃惊地说:“真是胆大包天!”刘睿道:“现在我也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自焚者王永刚去火车站派出所报案的时候,没人理他;又为什么后来他自焚了,派出所的警察只是躲在人群里面看热闹;再后来,市政府派出调查组调查的时候,派出所为什么又对好万家超市老板李正正那么偏袒。”白旭光皱眉说道:“这些害群之马与不良商家互相勾结,彻底把火车站搞乱了啊。”刘睿道:“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因为不知道怎样才能拿到证据。没有证据,很显然是不能向火车站派出所宣战的。”

白旭光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刘睿道:“收黑钱的证据,那两万块的保护费!可是他们只收钱,不打收条,所以这事有点不好办。”白旭光说:“这件事我已经顾不上了,你也不用急,慢慢来,总会想到办法的。”

从贵宾楼里出来,刘睿本想着回家里一趟,带上修理电路的专用工具如电笔、绝缘胶布等后,再去凌书瑶宿舍,可是迎面碰上了宾馆副总经理刘晓眉,心中一动,笑呵呵地说:“晓眉姐,帮我个忙,你们宾馆肯定有电工吧?帮我找找他,我借几件工具。”刘晓眉一怔,问道:“你要修什么?直接让电工跟你走不得了?”刘睿心想,自己去凌书瑶宿舍里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笑道:“不用麻烦人家了,大晚上的,我自己就能搞定。”

刘晓眉也是机灵人,见他拒绝也就不再勉强,取出别在身后的对讲机,吩咐宾馆办公室的人招呼电工带着工具过来。

刘睿特意嘱咐了一句:“要是有备用的镇流器,也借我一个用用,改天再还。”刘晓眉笑道:“还什么还?一个镇流器算什么。”说着又交代了一番。

没有几分钟,电工就拎着一个简易的工具箱出现了。刘晓眉跟他说明情况后,他把手里的工具箱递给了刘睿,又从兜里摸出一个盒子给他,里面是一个崭新的镇流器。

刘睿先把镇流器放到公文包里,打开工具箱一看,里面从电笔到钳子改锥胶布一应俱全,非常满意,感谢了二人一番,拎着工具箱就走了。

十来分钟后,刘睿出现在了市委后院的阴影中,四下里望了望无人,才飞快的行进几步,然后再停下来,四处张望一番,再次前行。他好像还从来没有过如此鬼鬼祟祟在市委大院里面行走的经历,就跟做贼似的,实际上,他没有理由这么做的,因为他是去给凌书瑶修电灯,现在闹得好像是去跟她偷情似的。

穿过后院,刘睿就到了凌书瑶所说的那栋四层宿舍楼下面,在阴影里躲藏了几分钟,眼看没有什么人进出了,这才快步冲了过去,这个过程中一直低着头,免得被人认出来。走到门口后,先停下来,侧耳听了下,听里面没有脚步声与人语声,这才探头往里望去,确认无人后,才快步走进去,走了几步,莫名的好笑,自己又怕什么了?谁又知道自己是找凌书瑶来的?自己并不怕被人瞧见进入这座宿舍楼,只消进入凌书瑶房间的时候不被人看到,就足够了,想到这,大着胆子抬头挺胸的往里走,很快上了楼。

来到三层的时候,楼道里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估计这里的人都睡得很早吧。他往左一拐,走过几个房间,就看到了三零九号房,仔细看,房门留着一道缝隙,似乎正是凌书瑶曾经说的“给你留门”,便轻轻推开房门,先入目的是一个不大的客厅,又看到里面有个门户,似乎是通往卧室的,也没看到凌书瑶在房间里,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免得在门口停留过久被人看到。

他刚走到客厅里,就见凌书瑶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凌书瑶淡淡地说:“来得挺快呀。”刘睿把公文包与工具箱都放在沙发上,道:“哪个电灯有问题,我先给你看看。”凌书瑶指了指头顶的灯,道:“你开下试试。”

刘睿走到门口,将灯关了,再次打开的时候,灯泡闪了几闪才亮起来,点头道:“应该确认了,就是镇流器的问题。灯泡有问题的话,就不会亮了。”凌书瑶问道:“那你会修吗?”刘睿道:“换个镇流器就行了。你屋里有凳子么?”

凌书瑶搬来一张椅子,放在灯泡正下方。

刘睿将电灯关掉,正要踩上椅子的时候,想起一事,道:“你用手机当手电,给我照亮。”凌书瑶哦了一声,回到屋里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准了他。刘睿道:“过会儿我用什么,你就递给我什么。”凌书瑶道:“怎么让你修个灯泡,你还要人伺候着呀?”刘睿笑道:“为了效率嘛。”凌书瑶道:“好吧,你快修吧。”

刘睿脱了鞋子踩在椅子上面,先将灯罩摘下来递给了凌书瑶,她自去将灯罩放在地上。刘睿看了看镇流器的接线,端子那头不方便接线,想接还要卸掉端子,那干脆就不卸端子了,只把坏掉镇流器的四根线剪断,再与新的镇流器四根线连上就是了。至于另外一头与主电线相接的两根线,倒是很好接,把胶布解开,再把坏掉镇流器的取电电线解下去,最后将新的镇流器的电线接上去就行了。搞明白基础状况后,就开始动工,先跟凌书瑶索要了钳子,将四根端子线剪断,再要来打火机,将线头胶皮烧掉露出铜线,然后一一接续用胶布缠绕起来

凌书瑶担心的说:“小心被电到。”刘睿道:“现在没电”

他说得随意,但是等真正作到与二百二十伏主电线接线的时候,还是特意用电笔试探了下,确认没电之后,才忙碌起来。

全部搞定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刘睿热得一头热汗,从椅子上站到地上,走到门口那里试了几次开关,最后笑眯眯地说:“搞定!”凌书瑶惊奇的看着这一幕,赞道:“还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还会干这个。”刘睿得意的说:“哥什么不会啊?”凌书瑶笑道:“你这人不能夸,一夸就来劲,就开始吹牛了。”刘睿道:“洗手间在哪,我去洗手。”

凌书瑶把他领到洗手间,看着他洗手。

刘睿说:“你这哪是宿舍啊,你这明明是公寓。”凌书瑶道:“我级别高一点,所以分到的宿舍就好一点。别人的都是单间宿舍。”刘睿好奇的问道:“你不是在市区有房吗,还能领到宿舍?”凌书瑶道:“要就有呗,你要你也有。”刘睿开玩笑道:“我就不要了,我要是需要住宿舍了,就过来跟你凑合吧。”凌书瑶倒也不生气,道:“我的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刘睿道:“谁说的,我去瞧瞧。”

等洗完手后,刘睿来到卧室里,凝目看时,屋里一张床果然不大,说是双人床,其实只比单人床大那么一点,两个人睡确实有点将就,也只能两个身材适中的人睡,要是两个胖子那就肯定睡不下了,笑着点头道:“是不大,不过睡咱俩没问题,我抱着你就行了。”凌书瑶白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刘睿大喇喇的问道:“给个准话,能不能留宿啊?”凌书瑶道:“随便。”刘睿心里很得意,心说这位姐还是念旧情的,很想留下来跟她再续前缘,可又担心明天早上离去的时候被外人看在眼里,那可就好说不好听了,道:“我还是走吧。”

凌书瑶也不说话,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瞧着他。

刘睿走到客厅里,将工具箱收拾好,又看了看头顶的电灯,道:“我走了,你睡吧。”凌书瑶忽然问道:“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有人瞧见吗?”刘睿摇头道:“没有啊。”凌书瑶很随意的说道:“那你就别走了。”刘睿道:“我是担心明早上走的时候被人瞧见。”凌书瑶道:“这一层没住几个人,你小心点就没人知道了。”刘睿哈哈大乐,道:“你想我了?”凌书瑶撇撇嘴,鄙夷的横他一眼,打个哈欠,道:“我困了,睡觉。”说完就朝卧室走去。刘睿把公文包与工具箱放下,问道:“我怎么刷牙啊?”凌书瑶道:“用我的。”说着已经走进卧室。

刘睿兴冲冲的跑进洗手间,先放了次水,然后洗漱起来,洗完之后,迈步要走出去,忽然想到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皱着眉头想了想,转身回到里面,摇头晃脑的走到马桶那里,却见马桶旁边的垃圾桶里有带着血迹的卫生巾,只看得胸中为之一滞,失声叫道:“不会吧?”

凌书瑶居然在例假期?他想到这一点就郁闷得不行,好不容易有亲近这位清高美女的机会,却赶上她的例假期,自己有那么倒霉吗?心中又是一动,怪不得她主动挽留自己住下来,敢情她的意思只是让自己借宿,而非暗示自己有床上活动。靠,自己竟然会错了意,还以为她有心跟自己再续前缘呢。真是倒霉透顶啊!

他悻悻的走进卧室,见凌书瑶已经钻进被窝里躺下了,倒是给自己留着一个窝儿,可看她侧卧朝外的睡姿,就知道她果然只是留自己睡觉,而非留自己,心里郁闷得不行,却也不能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凌书瑶听到脚步声说道:“关灯。”刘睿哦了一声,把屋里灯关掉,闷闷的走到床边,无声无息的将衣服脱掉,穿着秋衣秋裤钻进被窝里。

床实在不大,所以他钻进去以后,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凌书瑶的身体。凌书瑶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厌烦抗拒的表现,任他贴着自己。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凌书瑶自己枕着。不过她用自己的衣服给刘睿做了一个枕头,睡上去虽然没有真正的枕头舒服,但总比没有的好。

刘睿想到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自己与这个美女副调研员同床共枕在市委宿舍里面,哪怕不能亲热,倒也不失为一段美好的经历,心中旖旎涌动,就往她身后贴了贴。凌书瑶对此还是没有动作,刘睿就咬了咬牙,凑过去将她娇躯拥入怀里,心想,不能做那事,抱一抱总是没关系的吧。

佳人娇躯软柔之极,又充满热力,抱在怀里身前实在是种非常好的享受。刘睿感受着她娇躯的温软,鼻间闻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心里很是陶醉,在她耳畔说道:“想我了没?”凌书瑶道:“没。”刘睿说:“可我想你了。”凌书瑶道:“胡说八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想我?”刘睿笑道:“谁叫你太冷了呢?让人轻易无法接近啊。”凌书瑶道:“我对你也冷吗?”刘睿道:“当然了,在食堂里碰上了都不理人。”凌书瑶哼道:“我对你够不错的了。”

91 旧爱新欢谁兼顾

夜已经深了,市委后院这栋四层高的宿舍楼已经完全沉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么一两个房间还亮着灯,但这并不能影响整栋楼的光感,反而衬得夜色越发厚重。墙角与楼阴的积雪闪烁着淡淡的夜光,时刻提醒着人们冬季已经到来。

一阵阵北风吹过院里的松柏与梧桐,偶尔传来沙沙的树枝擦碰声。的猫儿在院墙上边走边叫,如同婴儿夜啼一般,弄得人心里乱糟糟的。

刘睿本来就睡不着,听到那母猫的声,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急似一声,越发的心情烦躁,更是连眼睛都闭不上了。不比他好多少,被他搂在怀里的凌书瑶也睡不着,只是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似的。

刘睿能感觉到她还没睡,可若有人问起,是如何感觉到她没睡的,却又说不上来,这大概是一种直觉吧,在她耳后青丝那里轻声说道:“它得是多么的需要一只公猫啊!”凌书瑶不吭声。刘睿说:“你听它叫唤得都不成声儿了。”凌书瑶还是不言语。刘睿又逗她说:“你也学着叫两声?”凌书瑶忽然回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这个过程中无意间碰到他腿间那坨鼓鼓囊囊的东西,就隔着他的秋裤抚摸起来。刘睿又惊又喜,却也有些疑虑,低声道:“你不是大姨妈来了嘛?还招惹我干什么?你给我弄大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凌书瑶停下手道:“谁说我大姨妈来了?”刘睿道:“洗手间马桶里不还有卫生巾么?”凌书瑶道:“那是前天的,昨天已经完了。”刘睿脑壳嗡的一声,只觉得全身都兴奋起来,身体内的血液更是熊熊燃烧,探手到她腿间摸了一把,那里软软肉肉的,哪怕隔着秋裤与,仍然可以觉出没有卫生巾的存在,只高兴得都要笑出来了,骂道:“靠,是我自作聪明了。”说着大手已经在她腿间摸索起来。凌书瑶没说什么,纤手只是不停抚摸他的宝贝。

二人互相抚慰彼此的敏感部位,只是短短的几十秒,彼此就都动了情,被窝里涌动着火热的情绪,一股高压暖气流突如其来的被制造出来,酝酿着一场疯狂的风暴。

刘睿最先忍不住了,微微抬头,凑到她耳边那里,用另外一只手挪开她耳后的青丝,然后凑嘴过去,将她玲珑的耳朵咬进嘴里,慢慢舔舐起来。凌书瑶被他如此亲昵的动作弄得打了个大大的机灵,情不自禁地就呻吟出来,只觉得一热,似乎有股热流正在往外涌出。刘睿又把她耳朵吐出去,绕到她耳垂那里,用牙齿轻轻咬啮,用舌尖柔柔舔舐,如是三四次,她就受不住的嘤咛出声。刘睿暂时放开她的耳朵,在她玉颈上轻柔吻过,最后吻到她脸颊上。凌书瑶被动地接受他的热吻,手上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刘睿微爬起身,把她娇躯彻底扳过来,让她仰卧朝天,一手从她秋衣底襟摸进去,贴着她的温热肚皮袭上她的胸脯,一手将她头上秀发都拢到脑后,凑嘴吻上她的唇,跟她做起嘴儿来。凌书瑶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慢慢变得情绪激动起来,等他舌头钻过来的时候,主动张开牙关放他进来,丁香舌很快与他纠缠厮杀起来。刘睿大手覆上她的胸脯,隔着文胸抓揉了几把,觉得这样摸着实在不过瘾,就把手绕到她背后去解。凌书瑶欲火此时已经被他点燃,变得放浪起来,小手在他腿间摸了几把,忽然钻入他的秋裤,又直接,直奔小家伙而去。

刘睿对于她的主动非常欣赏,却有了更加贪婪的念头,抽空说道:“给我一个惊喜!”凌书瑶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想要什么样的惊喜?”刘睿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句,本以为她不会轻易答应呢,谁知她问道:“洗了没?”刘睿高兴得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忙道:“今天还没。”凌书瑶一把推在他胸膛上,道:“那你先去洗。”刘睿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从被窝里爬出来,跳下地奔洗手间去了。

两分钟后,他又风风火火的回到卧室,站到凌书瑶那侧床边地上,将衣物全部清除,随手扔在床上,就手去拉她。凌书瑶坐起身来,右手在他身下抓了几下,最终将小家伙握在手里,撸弄几下,凑鼻子过去闻了闻,没闻到什么恶心的味道,这才算最终满意,张开小嘴,毫不犹豫就吃了进去。刘睿被她湿热口腔所包裹住的时候,兴奋得忍不住哼出声来,尾椎骨一道电流扫过,别提多舒服了,下意识把手放在她头顶,给她轻柔的**起头皮来。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他看过一本杂志,说男女在亲热的时候,男方对女方头皮进行轻微的刺激,是可以给她带去温馨、安全、舒服等等诸多感觉的,虽不知有没有什么科学理论上的根据,但人家杂志既然那么写了,就肯定是有道理的。此时享受她的口舌抚慰,就顺便给她**下头顶部位,也当是投桃报李了。

这样过了一阵子,凌书瑶居然是越吃越上瘾,俨然有吃不够的劲头儿。刘睿固然是非常欣喜,却也产生了更高方面的需求,抚摸着她的削瘦香肩,道:“我也伺候伺候你吧。”凌书瑶只是胡乱摇头。刘睿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道:“书瑶,给个机会嘛。”凌书瑶哼了一声,吐出小家伙,问道:“你想怎么着?”刘睿笑道:“你说呢?”凌书瑶道:“我说就不用”说着握住已经一柱擎天的小刘睿,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刘睿没办法,只能哀求道:“让我吃吃嘛。”凌书瑶撒娇道:“不行”刘睿问道:“为什么不行?”凌书瑶道:“就是不行!”说完就不理他了,又一口吞掉小刘睿,美美的吃起来。

刘睿倒也不是非要吃她的桃源不可,只是觉得有点无聊而已,想找点事儿做,打发下无聊时光,顺便也能让她享受一番,可是她死活不答应,那也就只能算了。

接下来,凌书瑶依旧是吃得不亦乐乎,刘睿没有别的事做,只能在她上身处摸来摸去,早就将她文胸系带解开了,可惜她坐姿太矮,根本摸不到她的胸前玉兔。

又过了几分钟,凌书瑶可能是来了感觉,道:“你上来吧。”刘睿抱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凌书瑶奇道:“你想怎么玩?”刘睿也不说话,只是指挥她的身体摆出动作,直到她跪趴在床边,背对着自己,这才满意的道:“就这么玩。”凌书瑶道:“这个姿势太深。”刘睿笑道:“你不喜欢深的吗?”说着已经将她衣裤褪到了小腿上。凌书瑶道:“太刺激,受不了。”刘睿两手在她丰美的小上抚摸着,胡乱说道:“我慢点还不行吗?”说着忍不住的在她臀瓣上亲吻起来。

凌书瑶道:“别亲了,快点。”刘睿道:“我想起你让蝎子蛰了的事了,呵呵。”凌书瑶哼道:“你又来了,我看你幸灾乐祸到几时?”刘睿道:“我要幸灾乐祸一辈子,哈哈。”凌书瑶道:“你不用笑,迟早你也会被蝎子蛰。”刘睿扶着小家伙在她花溪上下勾勒,可以感受到她花溪中湿腻火热,水津津的,显然已经春潮泛滥,笑问道:“多久没做了?”凌书瑶叫道:“哎呀,你怎么那么烦啊?到底做不做?”刘睿腰肢往前一顶,龙头已经进入了狭窄的蓬门。凌书瑶娇躯一颤,身子往前一冲,差点没扑倒在床,重重呻吟了一声,随后又倒吸一口凉气,嗔道:“轻点儿”

刘睿随口问道:“到底多久没做了?”凌书瑶道:“你说呢?自从咱俩从小龙王村回来,就还没做过。”刘睿惊道:“那么久了?”想想也是,她从小龙王村回来以后,就跟老公吵架闹分居,现在更是搬到了市委宿舍,哪里还有做的机会?道:“放心,今晚我好好弥补你。”说着慢慢钻弄进去。凌书瑶呲牙咧嘴的说:“慢点哎呀慢点,你不说会慢点的嘛,太快了嘶,好深,你慢点哼哼,讨厌!”

当刘睿探入花径最深处的时候,凌书瑶已经感觉自己被火热所充满,体内火辣辣饱胀胀的,说不清是舒服还是别扭,哼哼唧唧的道:“太深了,不行,不舒服,换个姿势。”刘睿道:“慢慢适应吧,我不全进去还不行吗?”凌书瑶哼了一声,道:“那你出去点儿。”刘睿依言而行,给她适应的时间与空间。

过了得有两分钟,凌书瑶才安静下来。刘睿知道该自己使出真功夫来了,便毫不犹豫的使开了绝招,一心一意的伺候起这位冷冰清高的美女副调研员来。凌书瑶也就是安静了一分钟,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大,技巧越来越灵活,便不可抑止的发出了叫声,叫声起先还有些压抑,好像生怕被邻居听到似的,到了后面,就已经忘记了身之所在,放肆无忌的叫喊起来。

她这么一叫,刘睿反倒听不到外面那只母猫的声了,在她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心中笑道:“这只大母猫叫起来更带劲啊!”

二人在床边大战一通,凌书瑶还是觉得进入得太深,很难适应下来,就让他上床来换个姿势。刘睿上了床压在她身上,跟她玩起了最普通也是最经典的传教士体位,在这个姿势下,把她两条瘦腿高高扳起,都压在她脸上了,然后狠狠的打夯撞击。凌书瑶在这个姿势中得到了难以形容的快活感觉,情不自禁地叫道:“亲爱的,我爱你”刘睿停下来道:“爱我?爱我以后就要多亲近我。”凌书瑶撒娇道:“哎呀怎么停了?快点快点,别偷懒。”刘睿继续冲击,道:“那你以后会多亲近我吗?”凌书瑶敷衍道:“会的会的呃”

凌书瑶久旷多日,身体对于异性的刺激异常敏感,跟他玩了两种体位就坚持不住了,叫道:“快点再快点,我我要高朝了”刘睿闻言反而停了下来,道:“那就再忍忍。”凌书瑶失声叫道:“哎呀,你怎么停了,讨厌,快点啊,我要来了。”刘睿笑眯眯地说:“你忍一忍,那样过会儿得到的高朝才更加强烈。”凌书瑶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却哼道:“我不想忍了,快点给我,快动啊。”刘睿道:“我不动了,要动你自己动吧,要不然你到上面来?”凌书瑶现在只想,闻言道:“好好,我去上边。”

两人翻来覆去换了个观音坐莲的体位,凌书瑶坐在他腰间主导起战役来。不过她到底是女人,身体耐力不够好,腰肢也不灵活,动了二十几下就再也没力气了,眼看距离高朝的感觉愈来愈远,急得不行,在他胸膛上乱捶,道:“快点给我啊,快点,讨厌”刘睿哈哈一笑,这才起身把她推到在床,粗暴的将她两腿高高扳起,然后直接骑跨上去,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的鞭笞她

也就是几分钟后,凌书瑶忽然一声长叫,娇躯随之绷紧,整个身子都彻底凝固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十来秒钟,娇躯又慢慢放松下来。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已经飘到了云端,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灵魂飘荡在夏季的迈阿密海滩,享受着阳光的照射与温暖的海风,幸福得只想晕过去。

没等她晕过去,刘睿用持续暴力的冲击将她从幻境里拉回了现实中,也不管她已经,仍是狂暴的冲击着她娇弱的胴体。凌书瑶此时正在享受高朝的余韵,也不管他如何凶狠的摧残自己的身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能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睿终于到了发射的时刻,毫不吝啬的将体内的精华喷射到了凌书瑶花径深处。凌书瑶受到这股热流的冲击,本来就已经敏感的神经再次受到了强烈刺激,几乎在同一时刻也达到了高朝,完成了今晚上的第二春。

之后的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身体虽然待在床上,灵魂却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良久良久,刘睿说道:“再叫一声。”凌书瑶呼了口气,用自己听不出来的柔媚语气问道:“叫什么?”刘睿道:“亲爱的。”凌书瑶又问:“叫谁?”刘睿在她秀气的左峰上揉了一把,道:“当然是叫我了。”凌书瑶笑道:“不叫了,累死了,睡觉吧。”刘睿道:“爱叫不叫,过会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叫。”凌书瑶吃惊地说:“还做呀?”刘睿道:“当然了,我说过要好好补偿下你。”凌书瑶笑嘻嘻的说:“我已经够了,不要了。”刘睿道:“你没够。”凌书瑶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够?”刘睿道:“因为,我感觉到,你的小妹妹,在吸我的,她肯定还没够。”凌书瑶嗔道:“讨厌,我管她够没够,反正我是够了起来,我上厕所。”

刘睿问道:“上厕所干什么?”凌书瑶道:“你说呢?你全给射里边了,你倒是省事了,我不得清理下个人卫生啊?”刘睿道:“好,去吧,清理干净了继续。”说着从她身上爬起来。凌书瑶哭笑不得,道:“我看你根本不是补偿我,你这是打着补偿我的名义补偿你自己,你你肯定也好久没做了。”刘睿笑道:“对啊,我是好久没做了,怎么滴?正好跟你配一对啊。”凌书瑶也不理他,爬下床去穿上拖鞋,用手捂着腿间快步去了洗手间。

91 旧爱新欢谁兼顾2

刘睿也下床跟了去,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见她正蹲在马桶上,对她一笑,自顾自走到浴室花洒那里,摘下花洒来清洗的功臣。

凌书瑶瞪眼看着他,没好气的说:“快滚,别给我添乱。”刘睿道:“我洗完自然就走了。”凌书瑶也没办法,叹了口气,目光掠过他雄健的体魄,兀自有些心动,想到自己竟然跟他在市委宿舍里做了这种事,心里既是羞惭,却也别有几分兴奋。

刘睿洗完出去的时候,郑重地对她说:“我等你哦,快点回来。”凌书瑶苦着脸说:“回去也不做了,累了。”刘睿笑道:“过会儿再说吧。”说着快步离去。凌书瑶瞪着他远去,低头看看从自己腿间流出去的乳白液体,哼哼着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奶牛变得呀?”

几分钟之后,凌书瑶迈着小碎步回到卧室,上床的时候生怕刘睿缠着自己索要,特意强调道:“真的不做了,困死了。”刘睿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没说别的什么。他这样冷淡的表现,凌书瑶反而不满意了,钻进被窝里后,随手推他一把,道:“你不是还想做吗?”刘睿笑道:“我想做有什么用,你不想做啊。”凌书瑶道:“困了呢,改天再做吧。”刘睿道:“那就睡觉吧。”

二人没有拥抱在一起,就这么分开躺着睡了。

次日早上,刘睿设置的手机闹铃不仅将他叫醒,也惊醒了他身边睡着的凌书瑶。

凌书瑶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望了望窗外,问道:“几点了啊?”刘睿道:“我定的闹铃早,其实还不晚,你再睡一会儿,我得赶紧走了,去接白书记上班。”凌书瑶哦了一声,却已经睡不着了,睁开美丽高贵的丹凤眼,侧头觑着他。刘睿光着身子从被窝里钻出来,当着她的面穿裤衩。凌书瑶目光瞥及他腿间的宝贝,脸孔微微一红。刘睿留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好笑不已,把穿裤衩的动作停下来,钻回被窝后一翻就压在她的娇躯之上。

凌书瑶有些惊恐,问道:“你干什么?”刘睿低头下去吻了她红唇一口,道:“不干什么。”凌书瑶羞答答的面对他直视的目光,道:“快走吧,你不是还要去接白书记吗?”刘睿俯下头,含住她胸前的**品尝起来,怪手伸到她,在那隐秘的桃源花溪之地勾勒不停。凌书瑶被他上下齐手,弄得身体酸懒不堪,想到昨晚上的快活,忽然又有些想要了,便没阻止他的动作。

刘睿吃摸一会儿,两手扳着她的大腿抬了起来。凌书瑶敏感的猜到了他下一步的动作,讪讪地说:“你到底急不急啊?”刘睿道:“急,也不急。”说着话,吻在她唇上,腰肢那里已经欺过去试探着入巷了。

轻车熟路,很快就进入了那个湿润狭窄的桃源山洞中,那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别提多美了。刘睿甚至再也不想出去了,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个温柔乡里。

凌书瑶红着脸跟他接吻,全身却已经开始兴奋。刘睿慢慢耸弄起来,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被窝里的气氛全部激发出来。凌书瑶吟哦出声,两只瘦长的手臂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虎背熊腰。刘睿越弄越来劲儿,大腿撞击在她臀底与大腿上,发出的撞击声。卧室里再也不安静了,很快响起了春的交响曲。

云收雨散时,凌书瑶脸上的红霞已经腻得化不开了,俏脸绯红如血,眉梢眼角带着春情过后的满足,微张的小嘴里散发出淡淡的口香,仿佛一道佳肴正在等人品尝。

刘睿又在她胸前玉兔上美美的吃了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身子。

凌书瑶撒嗔道:“以后你再也别来了。”刘睿笑道:“为什么?”凌书瑶看到他贼忒兮兮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你这个家伙,做起来没够,我可受不了你。”刘睿道:“我那还不是为了哄你开心?你看你现在,多开心多满足啊,比昨天年轻了最少十岁,都是我的功劳。哼哼,想不到你放完了焰口就赶和尚,哪有你这样的?”凌书瑶被他说得恼羞成怒,道:“你滚吧,你才开心呢。”刘睿笑道:“谁开心能看得出来,不信你就去照照镜子。”

等刘睿走后,凌书瑶还真去梳妆台那里照了照镜子,不看不知道,一看险些没有惊掉下巴,可不是,不论脸色还是神情还是气质,好像都比昨天强了不少,记得昨天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今天就红润润的活像十八岁的大姑娘,甚至眼角的皱纹都找不到了,心下惊喜不定,这么说,他还真有功劳?

直接去云州宾馆而没有回家的路上,刘睿还在回忆昨夜与凌书瑶的同居生活,这个女人在关键时刻很放得开,若是依此好好调教一番,未必不能成为自己最想得到的娃,可惜啊,自己跟她平时都忙,聚少离多,很少有调教她的时间,等开春跟青曼成婚了,怕是更没时间跟她相聚了吧。心里却也很得意,这个清高冷淡的女人,到最后还不是臣服于自己的,她又跑得了吗?

他赶到云州宾馆的时候还早,接白旭光还不着急,就先打电话联系刘晓眉,想把昨天跟宾馆电工手里借的工具箱还给她。

电话接通后他才知道,刘晓眉竟然已经下班回家去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妨碍。刘晓眉让他把工具箱交到前台去就行了,前台服务员自然会转交给电工。

刘睿就赶奔了主楼前台,在那里见到了上夜班还没下班的堂侄女刘小娜。

刘小娜依旧是之前那副服务员的裙装打扮,虽然已经一夜未眠,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乏,但还是丽色难掩,什么时候看到她都能眼前一亮、怦然心动。不夸张的说,整个云州宾馆所有的女人,论美色论身材论气质论整体素质,自然要以董旖洁为最,可是除去她,也就要以这个刘小娜为尊了,当之无愧的云州宾馆第二号美女。

刘睿暗想,连自己这个堂叔都要忍不住为之动心,何况是其他男人了?想到最早分管云州宾馆的那个市政府招待处的副处长张纪龙,心里头不无忧虑,类似张纪龙那样的色鬼领导,在市委政府里可是不少,要是其中任一个看到刘小娜这么漂亮的女服务员,还不得想方设法把她得到手啊?自己当初介绍她来云州宾馆,只想着帮她找份正经工作,却忘了云州宾馆这里可能存在的莫名危险,更忽视了她这样的美女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木秀于林的。唉,也算是疏忽了呢。

他想到这里,先把工具箱的事情交代给刘小娜,让她帮自己转交给电工。这个小忙,刘小娜当然是乐得帮忙,点头答应下来。

说完了正事,刘睿把她叫到门外,郑重的跟她叮嘱道:“在宾馆里工作,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尽量把自己弄得不起眼。这里面人来人往、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小心莫要招惹。”刘小娜听得不是太懂,但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感激地说:“我知道了叔儿。”

刘睿看着她的俏丽姿颜,忽然觉得自己就算再叮嘱也没用,除非她不在云州宾馆工作,否则她这样的美女服务员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呢?就像她现在的工作,一直要在前台工作,那不是直接亮相给了所有来宾馆住宿的客人?客人们只要生了眼睛的,哪个会看不到她的美貌?唉,只能看命了。想到这,复叮嘱道:“要是还有人纠缠你,不管是宾馆里的男服务员,还是来住宿的客人领导什么的,统统告诉我。”

刘小娜嗯了一声,羞涩地说:“叔儿你真好!”刘睿道:“自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我得去接老板上班了,你忙你的吧。”刘小娜道:“好,那叔儿你慢走。”

刘睿走到贵宾楼门口,没成想在这里遇上了副市长李婧,眼看着她从里面走出来,跟自己碰个对面,想躲也躲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叫道:“李市,早!”李婧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他,微微一怔,脚步略停,随口问道:“早你来接白书记?”刘睿嗯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那大而美的眸子,想到之前那天夜里自己以身做药解她中的春药之毒,两人疯狂的造爱,不由得有些怀念。

李婧被他如此直视,有些愠怒,想要说两句什么,又闭紧了嘴巴,低下头便走。

刘睿忽然叫道:“李市”李婧嗔怒的看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刘睿陪笑道:“你昨晚住在宾馆没回家?”这话已经涉及到私生活,属于越界的问题,李婧听了羞恼成怒,沉着脸说道:“你还是先管好白书记的事吧。”刘睿明知道她在讽刺自己管得宽,却也不生气,更没有产生半点羞惭之心,笑道:“你也算是我领导啊,我关心下领导不行吗?”

此地也没有外人进出,所以刘睿就大着胆子仗着自己跟她曾经的亲密关系撩拨她,心中暗想,你少给我摆你副市长的谱了,你真想摆谱的话,当初就别像发情的**一样缠在我身上不放啊。

李婧红着脸回头瞪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脚下飞快,很快走出了七八步。

刘睿笑道:“李市长再见,走路向前看,小心一点。”

李婧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却也纳闷,这小子今天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为什么突然招惹起自己来?记得两人发生那件事之后,彼此都很默契的装作无事人一般,见了面也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有以此招惹自己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回过味儿来了,觉得可以趁机敲诈自己一番?他若真是这么想的话,自己可该怎么办?

刘睿在客房里见到白旭光的时候,很随意的说道:“刚才我在门口瞧见李婧副市长了。”白旭光道:“是不是省里来了对口的领导,她亲自来接啊?”刘睿道:“好像不是,她是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倒像是昨晚上住在贵宾楼似的。”白旭光笑了笑,道:“我能住在贵宾楼,别人自然也能住进来,也没什么稀奇嘛。”刘睿点点头,道:“那倒也是。”

上班后不久,刘睿就接到了来自小徒儿金蕊的电话。

金蕊小声说:“你有空吗?我老板要你来一趟。”刘睿笑道:“连个师傅也不叫,想欺师灭祖啊。”金蕊嗔道:“早说了,再也不叫你师傅了。”刘睿道:“不叫不行,不叫就把你逐出师门。”金蕊哼道:“逐出师门?你以为我还是你徒弟吗?我都是你师娘了不对,是我师娘也不对,呵呵,反正你懂的。”刘睿笑了笑,问道:“你老板叫我过去干什么?”金蕊道:“她有个举办文化博览会的创意草案,想呈给白书记瞧瞧,让你过来取一下。”

刘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她有创意想呈给白旭光看的话,应该自己亲自过来呈上去,凭什么要假以外人之手呢?就算非要假以外人之手不可,也可以劳动她的秘书、自己的徒弟金蕊带过来啊,为什么非要自己这个市委一秘跑到她那里去取一趟呢?联想到早上跟她在贵宾楼外见面的情景,心中一动,是了,应该是跟这件事有关系。可问题是,虽然在表面上,她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要高过自己好几头,但是要按两人之间真实存在的关系,那又变成了平等的,既然是平等的,凭什么自己要乖乖听她的话呢?便对金蕊道:“我很忙,有时间了再说吧。”

91 旧爱新欢谁兼顾3

金蕊体贴的说:“要不我跑一趟给你把草案送过去吧。”刘睿心想,你愿意送,你老板未必愿意让你送呢,道:“你就别麻烦了,等我有空再说吧。”

电话挂掉后,金蕊敲开李婧办公室的门,进去说道:“老板,刘处长说他今天有点忙,可能暂时没时间过来。要不然,我给他送一趟吧?”李婧脸色一沉,拍案而起,怒道:“他忙?他一个小破秘书,再忙能有我这个市长忙吗?竟敢不听我的话,真是过分!”

金蕊假作惊惶的看着她,心里却在暗暗冷笑,暗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牛逼?你再牛逼也只能管我金蕊,你可管不到他刘睿。只要市委书记白旭光不发话,谁敢用他?你真是发神经病了。”

李婧横了金蕊一眼,道:“他说忙,你就不会说,忙也得来吗,李市长这是急事?哼,给我当了这么久的秘书了,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你让我怎么重用你?”金蕊悻悻的低下头,心里却满不在乎。李婧一指门外,叫道:“你马上出去,继续给他打电话,务必要他来一趟。他要是不来,你就去市委把他请过来。”金蕊哦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去。

听金蕊苦兮兮的说明情况之后,刘睿知道今天不去怕是不行了,暗叹口气,只怪自己多嘴,调戏谁不好,为什么要调戏她呢?这下可好,把她激怒了,她这是要发作自己的前兆啊。不知道她会如何发作自己呢。

他答应下来,起身敲开白旭光的屋门,进去后跟他汇报了此事。

白旭光听了有些纳闷,李婧要搞文化博览会很好,可是这种事应该去跟政府市长孙金山商量讨论啊,她请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看干什么?心里隐约猜到,她这是向自己靠拢的另外一种表现之一,自己也不好拒绝,便点头道:“好吧,你去吧。”

刘睿披上外套,快步下了楼去,绕出大院,走了一段路,进了政府大院,望了望政府这栋老楼,也不知李婧过会儿会说什么。

此刻的李婧,正站在六楼的办公室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大院门口走进来,只看得秀眉紧锁。其实她也很为难,一方面担心刘睿要拿之前那件事敲诈勒索自己,一方面又怀疑他是否真是那等卑鄙小人。可不管怎么说吧,总是猜忌下去是没用的,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必须从他嘴里亲自掏出来。所以她才亲手设计了这次见面。

但是现在看到他脚步飞快的走过来,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自己真能坦然面对他吗?过会儿又该如何从他嘴里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来呢?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吗?还是旁敲侧击的好一点?如果他真要敲诈自己可该怎么办?而如果他没那个意思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一时间芳心心乱如麻,突然有些后悔,悔不该叫他过来。

刘睿在李婧办公室外,先见到了小徒弟金蕊,她穿着一身深色的套装,外面裹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高瘦苗条的身段完全显露在外,姣好干练的俏脸一如既往的动人,想到跟她已经多了一层情人关系,而师徒关系很可能从此不保,忽然有些惆怅。

这还是两人发生关系以来头回见面,彼此都有些生分,面对对方的时候也有些忸怩不安。

金蕊见他一直死死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害羞,轻声嗔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啦?”刘睿小声道:“怎么可能,我的徒弟我怎么不认识?”金蕊羞道:“还说我已经不是你徒弟了。”刘睿笑道:“瞎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金蕊哭笑不得,道:“你少来,还想给我当爹啊。”刘睿问道:“你老板呢?”金蕊指了指里面,道:“我去给你通报。”刘睿点了点头。金蕊从办公桌里走出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刘睿顺手在她臀瓣上摸了一把。

金蕊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先是回头嗔怒的横他一眼,又回头望望,见外面没人,这才松了口气,笑着看他一眼,走到里屋门口那敲门去了。

刘睿很快见到了李婧,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一方面,恼恨她为了升官而出卖秘书金蕊;另一方面,又跟她实实在在的上了床,到底有了一丝丝的暧昧情感,从心里愿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看,就算不是自己的女人,那也能说是与自己有瓜葛的女人,对她也就不再那么怨恨总而言之吧,这是云州官场里面最令自己挠头的女人。

李婧低着头在纸上写东西,也不看他,一副非常忙碌的样子。

刘睿心想,李婧啊李婧,你要是想通过晾着我来给我下马威或者报复我早上风言风语的话,那你可想差了,别人或许怕你这一招,我刘睿可是不怕,淡淡的说:“李市,白书记吩咐我,拿到草案以后尽快回去,过会儿还有个会要开呢。”李婧抬起头,冷眼斜着他说:“没看到我正在忙吗?”刘睿道:“你忙你的,草案在哪,我拿上就走,绝对不耽误你忙。”李婧听到这两句堪称绝妙的回答,气得一肚子酸水冒将出来,索性把笔拍到桌面上,刷的站起身来,斥道:“一口一个你,没有礼貌,目无领导,你就是这么给白书记当秘书的?我告诉你,不要仗着白书记的名头自以为是,这样下去你是混不长的。”

刘睿听了也不急,笑道:“李市,我觉得你这种想法未免有点官僚主义作风。想当年国庆三十五周年的时候,人家北京大学生也都是亲切的直呼邓公的名字小平。你虽然是我的领导,可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算是平辈,我称呼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李婧恨恨地说:“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是你刚才举例的时候,只说了人家大学生称呼邓公为小平,却没说打出的横幅上写的是‘小平您好’,里面到底有个您字。哼,真是牙尖嘴利、奸狡之极。”刘睿道:“那些大学生用‘您’这个字,是因为当时邓公已经是老年人了,对老年人当然要用您了。李市,如果你也是老年人,我肯定您您的称呼你。”

李婧被他噎得别提多郁闷了,怒哼一声,道:“我问你,早上为什么跟我说那些疯话?”刘睿委屈的说:“我什么时候说疯话了?我就是大早上的见到你以后,跟你打招呼罢了。”李婧道:“你你说关心领导,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关心了?你去关心白书记吧。”刘睿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领导都喜欢听好听的,我那也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吗?”李婧红着脸怒道:“我用你哄吗?”刘睿笑了笑,道:“也许不用吧,呃说正事吧,草案在哪啊?”

李婧还没从他嘴里探知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跟他说正事,美艳的大眼睛高傲而又凌厉的看着他,道:“听说,白书记多次当着外人夸赞你,杜秘书长也非常器重你,你是不是因此觉得,有在我面前嚣张的资本了?”刘睿毕恭毕敬的说:“从来不敢!”李婧问道:“是真心不敢,还是假意不敢?”刘睿啼笑皆非,心说你真是白痴啊,这种问题还用问嘛,哪个人会选后者?那不是变成傻子了?陪笑道:“真心不敢。”李婧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幼稚,可是没办法,话到嘴边,只能这么说了,见他还算乖顺,微微松了口气,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不妨直言。”

刘睿摇头道:“李市对我没意见就是好的了,我焉敢对李市有意见呢?”李婧问来问去,总是问不到节骨眼儿上,非常着急,后来一想,连床都跟他上了,何必还假装高贵纯洁?咳嗽一声,道:“说起来,上次的事,我还要谢谢你。”刘睿一脸奇怪之色的问道:“上次的事?上次什么事?”李婧觉得他应该是在装糊涂,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能跟自己这个副市长上了床,都应该是一件终生难以忘怀的大事,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不过,却很喜欢他这种装傻充愣的样子,自己要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道:“就是上次在酒店外面,我喝多了,你把我送回家里的事。”

她这话说得也算巧妙,只提到他送自己回家,却没说两人到家后就发生了关系,既点到了关键所在,也没直言丑事,还能试探他的反应,当真是一大妙句。说出来后,自己也有几分得意,完全忽视了跟他上床而带来的屈辱感,直勾勾的盯着他,要看他的反应。

刘睿傻呼呼的说:“有这事?竟然有这事?李市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没记得有过这事呢?应该是金处长送你回去的吧,跟我可没关系。”听到这话,李婧彻底松了口气,道:“嗯,可能是我记错了。”说完把桌案上一份材料推了推,道:“这是我关于明年三月份举行文化博览会的构想,你带回去给白书记看看,请他给出意见。”刘睿点点头,走过去拿起来,随意翻看两眼,道:“好,那我就走了,李市你继续忙。”李婧不再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下颌,高傲的瞧着他。

刘睿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婧忽然叫道:“等下。”刘睿回头看她,问道:“李市还有事?”李婧傲然道:“我有事也用不到你。”刘睿笑了笑,道:“那你叫住我是?”李婧低头看着桌面,道:“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了,可以找我”说完又加了一句:“说不定我会帮你。”刘睿听得好笑不已,知道她感念自己当日救她的恩义,这是示好给自己了,又怕自己贪得无厌,所以最后加了一句,意思是不是每次都会帮自己,这话这么理解是没问题的,可若是从字面上理解就可笑得很了,爱较真的人或许会问,“你既然说不定帮不帮我,我干吗要找你?”,只是自己没兴趣跟她较真,道:“好,谢谢李市美意,我走了。”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李婧看着屋门出神,脸上表情非常复杂,半响自言自语的说:“你要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我可以完全不鸟你;你要是一个大领导也行,我干脆跟你好了就是。你偏偏是这么一个半红不紫的小人物,你让我怎么办?虽然你看上去很有前途,可是离我也差得远啊唉,真是冤孽啊!”

刘睿在走之前,很自然又去调戏了下小徒儿金蕊:“叫师傅,敢不叫我就打你。”金蕊立时红了脸,低嗔道:“哎呀有完没完,我就是不叫了。你也别闹了,要是让人瞧见哎呀,你快走吧。”刘睿笑道:“你叫声师傅我再走。”金蕊真怕被人瞧见自己跟他的调笑场景,红着脸叹道:“好吧,唉,师傅,行了吧,快走吧。”刘睿哼了一声,道:“叫得不情不愿,还一个劲的赶我走,真是让我伤心啊,好吧,我走,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金蕊明知道他在故意逗弄自己,还是急忙解释:“我不是怕被人瞧见嘛,再说你也忙要是这不是在政府大楼里边,要是在外面”刘睿问道:“那就怎么样?”金蕊羞涩地说:“当然舍不得你走了。”刘睿得意的呵呵笑起来,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许,这才转身离去。

晚上回到家里,刘建民道:“已经找人给看了你跟青曼领证的好日子,人家说,十二月份没好日子,阴历都跟十一月挂钩,两个一不吉利。人家看中的是明年一月八号,阴历是十二月六号,怎么都吉利。”刘睿对于什么时候领证并没有什么强烈的诉求,闻言也没感觉,随口问道:“找的什么人看的?”刘建民道:“就是咱们市北区里一个看香的(意即搞迷信的‘大仙’),很有名的,看得可准了,还要了一百块钱呢。”刘睿笑了起来,道:“那就按他说的吧。”

洗完澡回到床上,他给李青曼打去电话,说了此事。

李青曼道:“好呗,既然专门请大神看过了,那就按大神的意思呗。”刘睿道:“嗯,总不能白花一百块是吧。”李青曼呵呵笑起来,道:“明天周六,我跟紫萱上午赶过去,她在你们云州开的宝马4s店开张,这事你知道吗?”刘睿道:“好啊,你这意思,要不是她的宝马店开张,你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啊?”李青曼嘻嘻笑道:“你明知道我主要是过去陪你的,你还这么说,我生气啦。”刘睿笑道:“你别气,我扫榻过来。”李青曼说:“明天上午九点二十七,你有时间就过去,实在没时间,也只能算了。”刘睿大为奇怪,道:“怎么还精确到分钟了?”李青曼笑道:“你以为只有结婚领证才请人看吉利日子吗?商店开业也是呀。”

刘睿暗想,高紫萱倒是说过,让自己明天上午赶过去,她给自己包一个大礼包,可是自己要陪白旭光,哪里有空抽身过去?看来注定是不能目睹那家店开业的盛大场面了,问道:“老婆,你说我跟紫萱那里化缘,让她给我们秘书一处捐点钱行不行?”李青曼奇道:“什么意思?”刘睿说:“我们一处小金库里快没什么钱了,马上又要举办年会,需要大老板赞助啊。我打主意打到紫萱头上,行不行?”李青曼笑道:“原来是这意思。你打算要多少赞助?少的话应该没问题,多了的话,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刘睿发愁的说:“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啊,只能让紫萱看着给。”

李青曼道:“唉,说起来你还救过她的命呢,她看你救命的人情,怎么也会给你赞助的,就是或多或少的事情了。不过咱们彼此又都是朋友,你直接开口又不合适。我更不好帮你传话了,那样弄得我也不好做人。唉,你不能找别的老板吗?非要找她不可了?”刘睿悻悻的说:“你老公我刚刚发迹没多久,没认识几个像样的大老板。”李青曼思虑片刻,道:“可能我想太多了,唉,要不你直接找她问吧。”刘睿道:“明天见面再说吧,不是中午,就是晚上,我请她吃饭。”

其实这件事,刘睿根本用不着征询李青曼的看法,凭他与高紫萱的交情,高紫萱肯定会爽快答应下来的,之所以特意跟李青曼说一说,是想通过别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以此查看自己的想法中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别说自己跟高紫萱只是红颜知己的关系了,就算跟她是夫妻,明目张胆的跟她要钱,也要考虑到她会不会愿意答应,毕竟,自己跟她要钱,与自己代表单位跟她要钱,可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这个电话打完,他又给高紫萱拨了过去,上来就说:“高老板,明天上午九点二十七分可能过不去了,只能电话里遥祝你开业大吉。”高紫萱懒洋洋地说:“知道了。”刘睿又说:“你还在痛经?”高紫萱道:“过去了,但是身子还是发酸。”刘睿问道:“胃里酸不酸?想不想吐?”高紫萱道:“那倒没有。”刘睿笑道:“那就好,那就不是怀孕。”高紫萱气得直接乐了出来,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要是现在在我跟前,我一脚把你踹到中南海去。”刘睿道:“我正想去中南海观光呢,你踢吧,我省得买门票了。”

高紫萱哼了一声,道:“无聊,你还能再幼稚点吗?”刘睿道:“那就说正事,明天抽个时间一起吃饭,我有事求你帮忙。”高紫萱道:“直说!”刘睿道:“电话里不方便说,等见了面再说吧。”高紫萱骂道:“靠,既然不能在电话里说,你吊我胃口干什么?真想踢死你。”刘睿这才醒悟女人的好奇心可以害死猫,呵呵笑了几声,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用一直惦记着,赶紧睡吧,明天见。”

92 红颜一怒肃杀仇

翌日早上,刘睿去云州宾馆接老板白旭光加班的时候,意外在他房间里见到了一个永远想不到、却又在意料之中能够看到的家伙,赫然是孙丽珍的亲表弟万金有。

看到这个家伙与老板坐在一起享用贵宾楼提供的丰盛早餐,刘睿既是惊奇又是恼恨,之所以惊奇,是因为想不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老板的房间内。可是,他当初在省城的时候又早就说过,会来云州拓展他的公司业务,所以他突然出现在云州也在情理之中,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之所以恼恨,则是想起了当日他对他亲表姐孙丽珍所做的卑鄙下流勾当—先把她脱得精光,再如同捆粽子一样的将她五花大绑,险些没有把她奸污,看到这样一个色中恶鬼、禽兽中的禽兽,想不怒火中烧都不行,真想将他拖到外面暴打一顿。

可是不行,当着老板的面怎么能那么做呢?真要是打了这个禽兽,老板肯定会询问殴打他的理由,要是知道了其中的原由,孙老师的脸面往哪里放?他们夫妻又会不会因此发生嫌隙?可别因为自己一时之气,而毁了别人的家庭。唉,忍忍吧,就算非要揍他不可,也要等他脱离了老板的视线范围再说。

刘睿强自忍下一口怒气,脸色阴沉的扫视着他,见他乐悠悠的边吃早餐边与他表姐夫白旭光说笑,活脱脱一副自家人的亲热模样,当真佩服他的心性与脸皮,前面还想着污自己的亲表姐呢,并且几乎就要得手了,后面却能在面对表姐夫的时候侃侃而谈,没有半分羞惭之意,作为一个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极为难能了。

万金有见到刘睿也是相当自然,没有半点尴尬,笑呵呵的招呼道:“小刘啊,吃过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来吃点啊。”那副做派,俨然是房间里的主人似的。

刘睿心里惊叹此人的脸皮之厚,估计就算故宫的城墙也及不上吧,难道他已经忘记自己暴打过他的事了吗?不,不可能的,任何一个男人,如果心里稍微有点自尊心与羞耻心的话,就不会忘记暴打过他的仇人。可他偏偏没有表现出半点对自己的仇恨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是一个白痴或者痴呆儿,以往的事情早就忘记了;第二种是,他没有忘记,只是装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显然不可能是第一种,要不然他早就忘记自己的姓氏了,那就是第二种了想到这儿,心里打了个激灵,无形中就对他提高了警惕,淡淡地说:“我吃过了。”

万金有笑道:“好,那你就随便坐,别客气。”

刘睿看着他那张油光满面、人模狗样的脸,就想提到面前狠狠打上几拳,心中暗骂,你万金有算是神马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个房间里摆主人的谱儿?老子用你假客气吗?

等吃过饭后,白旭光招呼万金有道:“走吧。”

刘睿非常惊奇,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他要跟这个姓万的去哪?

三人鱼贯走出贵宾楼,随后万金有竟然上了市委一号车,与白旭光并肩坐在后排。刘睿虽然一肚子纳闷,却也不好直接问出来,只能假作未见。

老周娴熟的驾车驶出宾馆大院,往北拐入红旗路,朝市委方向驶去。

刘睿心中纳闷之极,这个万金有不会是想跟老板去市委加班吧?

还真是让他猜着了,一号车到达市委楼下后,万金有当真跟在白旭光身边,一起进了楼里,随后进电梯、出电梯,最后到了办公室。

刘睿非常好奇他跟白旭光来上班是为什么,胡思乱想,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忽然想到,总不会是老板有意让他取代自己的秘书之位吧?想到这一点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苦笑着摇摇头,开始查看整理堆在案头的公文。

十来分钟之后,他敲开白旭光的屋门,将整理好的公文送到他办公桌上,随意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万金有,对方冲他友善的笑了笑。

白旭光随手翻了翻那些公文,道:“小睿啊,金有想在云州拓展公司业务,你看着有什么可以帮一帮的,就帮帮忙。”不等刘睿做出回应,又对万金有道:“金有啊,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小睿就好了。”万金有起身道:“好,好,小刘也早知道我要来云州的事儿,那我以后就直接找他了,那姐夫你忙吧,我出去跟小刘说就得了。”白旭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刘睿当然不想帮这个禽兽了,可是老板都发话了,总不能当面违逆他的心意吧,只能含糊的答应下来,转身走了出去,心中暗想,自己不便当面违逆,却可以玩个阴奉阳违,总之,绝对不能叫这个禽兽在云州顺心如意的赚大钱。

来到刘睿的办公室里,万金有自顾自的坐在待客沙发上,又伸手招呼他过来说话。

刘睿走过去之前,先把表面功夫做了做,其实也就是给他沏了杯茶水端过去,免得他因此找到攻击自己的借口,在他表姐夫也就是自己老板那里说自己坏话,自己倒不怕被他说小话,可是不想让老板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万金有大模大样的喝了口茶水,这才笑道:“小刘啊,我这次来云州发展,你可要好好支持我啊。”刘睿道:“好说。”万金有道:“刚才我姐夫的话,你也听见了,这次可要帮我。”刘睿问道:“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万金有道:“云州是你的地盘,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作为香港维多利亚磁化水集团在山南省的代表,我这次来云州,打算在云州开个分公司,首先你要帮我找个铺面。对于这个铺面,我也没什么要求,不用非在繁华商业地段,有那么一两间房就行,年租金在三万以下。然后呢,你再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吧,房子不用太大,二室一厅就行。”

刘睿斜眼瞧着他,心说,你让我给你找铺面,还合情在理,可是连住的房子都要我帮你找,就实在太过分了吧,敢情你自己找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还是觉得我刘睿太清闲,时间多的是,完全可以供你差遣?哼哼,铺面给你找好,房子给你找好,是不是连客户都要给你找好啊?那他妈的到底是你万金有做生意啊还是我刘睿做生意?

他刚想到这,就听万金有续道:“铺面与房子你先找着,与此同时,再给我介绍几个买家。你是云州本地人,又是我姐夫的秘书,在云州有的是朋友,随便介绍给我几个,我就能赚一笔了。我也不亏待你,你帮了我这些,我免费给你家里安装一台磁化水设备,好不好?”刘睿气得都要笑出来了,说道:“这样吧,干脆你回省城吧,云州这边我替你拓展业务不得了?”他这话本是尖刻的讽刺,万金有却跟没听出来其中的讽刺味道似的,笑道:“那当然更好啦,哈哈,小刘啊小刘,真是想不到,你这么善解人意啊。行啊,那云州的业务我就拜托给你了。我也不白让你忙活,到年底给你分红,好不好?”

刘睿闹个哭笑不得,不知道他是故意跟自己装傻,还是这人脑袋里缺根弦儿,笑道:“还是算了吧,公务员不能经商。”万金有道:“那就按我说的做吧。铺面的事情不急,你先给我把房子搞定,不然我还得在外面租房住。这两天晚上,要是有时间,你就带我认识认识云州这边的好朋友,这不马上要新年了嘛,新年要有新气象,我要在云州搞个头彩,大赚一笔啊,哈哈。”刘睿早就知道,他这种所谓的磁化水设备其实就是传销,销售方式就跟最早的**产品一样,自己真要是顺了他的意把朋友介绍给他,当天晚上介绍给他,第二天就得把这些朋友全部得罪光了,忙道:“我晚上可从来没时间,你没看我九点半才下班呢。”

万金有皱眉道:“你没时间怎么办?我姐夫可是让你帮我,你刚才都听见了。”刘睿听出了他话里隐隐的威胁之意,内心越发的不痛快,心说,没错,老板是让我帮你,可我只帮那些能帮的,帮不了你的可就爱莫能助了,何况,我本来也不想帮你啊,淡淡地说:“我的力量有限,只能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说完暗想,你爱去老板那里告我的状就去告,我看老板护不护着你。万金有想了想,道:“九点半下班其实也不算晚,照样可以把朋友约出来呀。你就费费心吧,事成之后,我忘不了你的好处。”

这话就把刘睿给逼到绝路上了,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非常的头疼,仔细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就按他的意思把朋友叫过来给他认识又如何,自己只消事先给朋友提个醒,管叫他的磁化水设备一台都卖不出去,不就是了?这么一想,脸上现出笑容,道:“好吧,那我就尽量帮你。”万金有神采飞扬的说道:“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等我抽时间给你家装一台磁化水设备,一来算是谢谢你,二来呢,也让你体验下高科技带来的健康生活。你可是不知道,维多利亚磁化水设备在香港要卖一万多港币一台呢,我免费给你装,不要钱不过设备本身,总有个成本费,你给我五千块就行了。”

刘睿听得脸色一沉,这才明白,敢情他刚才许诺“免费”给自己安装一台磁化水设备,只是安装那一步免费,真正的设备还是要收钱的,之前还以为他是要用小恩小惠来收买自己呢,现在看来,哪儿呀,他是也把自己当成了肥猪宰,连自己这一份钱都不想放过,心中对他的贪婪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陪笑道:“还是算了吧,云州的地下水还不错,我喝了小三十年一直很健康,没必要经过特殊处理。你还是卖给别人去吧。”

万金有摇头道:“那怎么行?小刘你帮我那么多的忙,我没点表示还行?不然也在我姐夫那说不过去啊。就这么说定了,抽时间去你家里装一台,只收成本价。哼哼,我没告诉你,卖给别人的话,连安装带设备,全部下来要九千九百九十八呢,给你算是打了个半折,你捡大便宜啦。”刘睿冷笑道:“这么大的便宜还是让别人去捡吧。行了,我该忙了,就不奉陪了。”万金有咕嘟咕嘟把纸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好,那你忙你的,我就先走了。刚才说的那几件事就完全拜托给你了,尽早给我办好吧。我姐夫也挺关心这事的,你多尽点心。”

这自然又是一句威胁之语,刘睿听到耳朵里,既是愤怒又是无奈。

等万金有走后,刘睿抽时间进到里间办公室,跟老板说了说他的要求。

白旭光听得也是暗皱眉头,这个妻表弟,很显然是冲着自己这个身为市委书记的表姐夫来云州发展的,自己看在老婆的份上,愿意对他略施援手,就算很对得起他了,想不到他仗着自己的势,竟然要求刘睿做这做那,如果刘睿真按他的意思把一切都做了,还要他干什么?他这不等于是坐享其成,直接等着摘桃子吗?只此一事,就能看出他的贪婪懒惰,这次若是真的遂了他的心意,那么以后,他仗着自己的势,还不知道能做出些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来呢,沉吟片刻,道:“除去寻找铺面,别的你什么都不要理他。他若是再拿我威胁你,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刘睿叹道:“对不起老板,给您添堵了。其实他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我可以帮他连房子一起找下来的,可是却不方便介绍朋友给他。真要是介绍朋友给他了,他向我朋友推荐磁化水设备,您说我朋友是买呢还是不买?不买吧,得罪我;买了吧,自己又要大出血。唉,头疼呢。”

白旭光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脸色越发深沉,暗想,如果万金有只想着通过这种传销方式赚点小钱还好,就怕他今后仗着自己的名头,在外面逼迫诱导市县区的领导干部购买磁化水设备,那些人怎么敢不买,忍气吞声的买下来,却会把帐记在自己头上,哦,钱都让他万金有赚走了,却要自己来给他背黑锅,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用手指着刘睿道:“小睿,这个人你给我盯紧了,千万不能让他仗着我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一旦他有这个迹象,你要立即向我汇报。”

刘睿点头答应下来。

白旭光道:“今天其实也没什么工作要忙,这样吧,你出去跑一跑,给万金有把铺面找好。这之后,他的事你就什么也不要管了,但平时要多留意一下他的动作。”刘睿非常高兴,正想着去参加高紫萱“云宝行”宝马4s店的开业典礼呢,老板就给了自己这个机会,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问道:“他的事就这么要紧?”白旭光摇头道:“不是他的事要紧,而是尽早办完,省得以后总是惦记着。不然他又跑来烦我,我也不能安心工作。”刘睿恍然大悟,道:“好,那我现在就走,争取今天搞定。”

说起来,找铺面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复杂,可是对于刘睿来说,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给老同学李志超打个电话就行。李志超在市北区工商分局当副局长,平时管的就是类似的商铺,虽然他并不直接管理铺面本身,但对于区内街道商铺的动向应该还是很熟悉的,哪家店铺新开张,哪家店铺经营不善而关张了,他肯定都清楚。不夸张的说,他不是商铺中介,却胜似商铺中介。

刘睿心想,自己对于他李志超也算是恩人了,今天就让他稍微回报回报吧。

下楼后,刘睿给李志超拨去电话,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李志超答应得倒是挺爽快:“哎呀,这算个屁啊,包在我身上。哈哈,想不到我们的大秘书还能求得到我这种小人物啊。”刘睿听得有些别扭,心说你这叫什么屁话,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就拉倒,说这种酸溜溜的话恶心谁呢?道:“老班长,你现在可不是小人物了,这么年轻就是副局长了,以后早晚能当局长。”李志超听得心头火热,道:“我能不能当局长,还要着落在你身上啊。你跟高局走得近一点,等以后把哥们提上来。我真要是能当了咱们市北区工商分局的局长,嘿,没说的,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以后咱们就是亲哥们。”

刘睿明白,县区一级的县直机关领导,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三十多岁能当一把手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很少,需要很强硬的后台。以李志超的背景,这辈子能在市北区工商分局副局长的位子上一直干下去,就很不简单了,想当局长,那是做梦都不可能的。当然,如果自己愿意提携他,他倒是还有可能。只可惜,自己没那个心思。嘴上却说:“好说,咱们慢慢来。”李志超以为他这是表态了,非常高兴,道:“好哥们,还是自己人照顾自己人啊,从今往后,咱们就是”

92 红颜一怒肃杀仇2

听他许诺一番后,刘睿冷笑着挂掉了电话,心中暗道,李志超,不是我瞧不起你,可就凭你,还想让我刘睿跟着你沾光,你也忒瞧得起你自己了吧。想到他至今也是对兰静纠缠不休,而更可气的是兰静始终不拒绝他,就又憋了一肚子气。

他打了辆出租车,径直赶奔高紫萱那家位于朝阳北大街的“云宝行”,等赶到那里的时候,开业典礼基本上已经完了,空气中还飘荡着爆竹的硫磺味道,4s店正门地面上洒满了花炮碎屑,更有四尊披红挂彩的礼炮架子斜斜守在门口、斜指天空,看上去很有股子气派。至于4s店本身,跟平时常见的4s店也没什么明显的分别,只是那枚宝马徽标“蓝天白云”高高竖立在门前广场上,很是勾人眼球,也代表着豪华品牌独有的气势。

由于是周六,围观开业典礼的人很多,此时人群还未散去,有人站在门口指指点点,有人蜂拥似的往店里冲去。

刘睿知道高紫萱今天准备了抽奖活动,那些往店里挤的人应该就是为了抽奖去的吧,也不知道那些人里有多少是持币待购的准车主,笑了笑,随着人群一起走进店里。

店内窗明几净,装修装潢都比较简单,却胜在整洁大气,4s店所有工作人员都是西装革履,男的帅气女的靓丽,很显豪华品牌气势。店内左右两侧摆放了五六量不同类型的车辆,从两厢一系到三厢三系,再到五系七系,更有suv的x系与一辆敞篷跑车,每辆车都是锃光瓦亮、干净大气,令人一见就忍不住心动。

对于男人来说,这世界上能让其动心的东西,无外乎两种:一是美女,二是名车。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开宝马,抱美女”的梦想,可惜,美女不是那么容易抱得的,宝马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买到手的。对于普通市民来说,最便宜的一系轿车,动辄也要二十万出头,委实是一笔很大的支出,相信大多数的家庭一辈子都买不起一辆宝马,哪怕宝马在国内慢慢已经演变成了街车,但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刘睿暗想,若是自己没有成为市委一秘,现在还在市水利局防汛办工作,凭一个月两千多块的收入,怕是一辈子都买不了一辆宝马,当然了,若是不吃不喝,十几年也能攒出一辆宝马,但类似bba这种豪华车,都是买得起养不起的车型,买来难道不开吗?开难道不费油、不需要保养以及支付各项花销吗?唉,宝马啊宝马,真是令男人既心动又郁闷的存在。

此刻,在服务总台前面,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怕不有上百人,也不知道高紫萱从哪吸引了这么多人前来。4s方面正有一个美女经理在宣传“云宝行”在购车方面的各种优惠措施,中间穿插着问答抽奖,不时有观众抢答问题,也有人哄堂大笑,气氛倒也热闹。

刘睿四下里扫了一圈,没见到李青曼与高紫萱的存在,心里非常纳闷,她俩跑哪去了?摸出手机,打算给李青曼打个电话问问位置,便在此时,大厅后门那里人影一闪,走出两个美女来,不是李青曼与高紫萱还能是谁?微微一笑,把手机放回去,迎着她俩走上前。

高紫萱正在跟李青曼说着什么,脸上散布着淡淡的笑意,忽然发现刘睿走过来,脸上笑容迅疾收敛,换上一副冷冰的神色,好像被他欠了几百万似的。

刘睿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有些好笑,心想,我特意跑来给你的开业典礼庆贺,你不高兴也就算了,怎么还这副表情,甩脸子给谁看呀?笑道:“高老板,恭喜恭喜,来晚了呢。”

李青曼此时也已经看到他,秀目一亮,脸上现出浓浓的喜意,笑道:“你不是说没时间过来吗?”刘睿走过去亲热地揽住她的腰肢,说:“白书记临时交代我点事儿,我就假公济私往这儿来了。”说完看向高紫萱。

高紫萱冷冷斜他一眼,道:“一会儿说不来,一会儿又跑过来,你怎么一天三变啊?你干脆叫刘三变吧。”刘睿陪笑道:“我至多是变了一次而已好不好?”高紫萱道:“那你就叫刘一变。”刘睿笑道:“我对不起你还不行嘛,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对了,还没说贺词,呃,我祝你开业大吉、生意兴隆。”高紫萱道:“免了吧,这种废话你就是不说,我这家店也会生意兴隆的。那什么你到底求我帮什么忙啊,快说,再吊我胃口我就踢死你。”刘睿道:“哦,差点忘了正事。是这样,我想代表我们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跟高老板你”

话还没说完,忽然自门外走进来一群咋咋呼呼的人。这帮人声音极大,肆意说笑,弄出来的动静可是真不小,很快就吸引了厅内大多数人的注意。

刘睿与二女也都望过去,见这群人有十好几位,服装各异,但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为首几个都是光头,横眉怒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咋咋呼呼的涌进来,堵在门口那里,四下乱看,一个个摇头晃脑的,看上去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为首那几个光头男子看到总台那里正在举行抽奖活动,眼睛一亮,招呼身后的人走了过去。

刘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叹服的说道:“紫萱,我可是真服了你,不声不响就在开业之前打好了广告啊,这一开业,马上吸引了这么多的观众前来。依我看啊,今天能卖出不少去,你能小赚一笔啦。”高紫萱白他一眼,道:“一看你就是车行的门外汉,你以为我指着卖车赚钱吗?卖车能赚几个钱?真正赚钱的是售后维修保养,再加上车厂的返点,这才是我赚钱的大头。”刘睿陪笑道:“我就是不懂嘛,不过你能多卖几辆车出去,总不会赔本就是啦。”

高紫萱不再理他,目光只盯着刚刚进来的那十几个青年男子。

那群人在那几个光头男子的带领下,很快到了抽奖活动现场围观的人群外面。那几个光头男子蛮横地分开人群,大摇大摆的往最前面走去。围观的人们被他们扒拉开或者撞开,都是恼怒不已,不过见他们人多势众,却也不敢拦住他们说理,只能忍气吞声的躲在后面。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眼力价儿。

一个站在最前面的高胖男子,被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子猛地撞开了去,立时大怒,回头叫道:“撞他妈什么撞?没看见有人吗?”那光头男子冷着脸说:“你再给我带个他妈?”那高胖男子自以为身高体壮,也没把这个家伙放在眼里,指着他鼻子骂道:“我他妈就骂你了,你怎么着?你他妈撞了我你还有理啦。给我道歉,今天不道歉信不信我抽你”他话还没说完,那光头男子忽然扬起手臂,对着他面门就是一拳。

那高胖男子哪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拳被打在鼻子上,立时打得鼻血流溢而出,闹了个桃花朵朵开,只被打得晕了头,下意识退开两步,叫道:“哎哟我,你还敢先动手,我他妈”那光头男子得势不饶人,追着他又是一通王八拳。那高胖男子奋起反击。可就在此时,那光头男子的同伴们一拥而上,围着他暴打起来。

只是几十秒的工夫,那高胖男子就被打倒在地,抽奖活动现场也被闹了个乌烟瘴气、狼藉不堪。围观的人们纷纷后退,生怕惹祸上身。一些年纪稍微大点的人,更是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直接转身离去。

有4s店的工作人员上去阻拦劝说,反被光头男子那一伙人恶狠狠的推搡开。还有人指着劝架的人破口大骂:“我,再敢拦着我们他妈连你一块打!”

这样一来,还有谁敢拦阻?很快,有工作人员通知了门口的保安,那两个保安手持警棍走过来,本以为可以平息局面。可马上有个光头男跳出来,揪住其中一个保安的衣领子,上去就是两个嘴巴。那个保安立时被打懵了,哪还有胆子上去拦阻?另外一个保安也是老实人,见状早就吓破了胆,龟缩在一旁,动也不敢动一下。

谁也不敢拦阻光头男子这伙人,于是他们就越发嚣张,围着已经倒地那个高胖男子一顿乱打,只把他打得口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流了一地。厅里十来个工作人员与剩余的二三十个顾客,远远的望着,半步也不敢上前。很快的,又有一批顾客离去,这样一来,厅里几乎就没什么顾客了。厅外倒是也有客人想要进店里看车,可是看到里面的殴斗场景,谁还敢进?转头就走。

刘睿此时才看出了不对,皱眉道:“这伙人哪里是来参加活动的,分明就是来闹事的。”

高紫萱微微眯起美眸,远远望着场上,只是不言语。

过了几分钟,有个经理模样、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过来,恭恭敬敬的对高紫萱说:“高总,您别担心,我已经派人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高紫萱伸手指了指那两个保安,淡淡的道:“给他们俩半天的工资,让他们滚蛋!”那经理呆呆的,不知道为什么,道:“啊?”高紫萱瞪他一眼,道:“再找保安的话,给我找狠角色。这样的废物,要来干什么?是他保护你啊还是你保护他?”那经理陪笑道:“是,是,我记住了。”

等那个高胖男子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光头男子那一伙也停了手。十几个人围着他站定,嘻嘻哈哈的,好像刚刚做完一件多么快活的事情似的。

为首的光头男子对主持抽奖活动的美女经理道:“继续啊,继续抽奖啊,哥们看看手气怎么样?”

那美女经理知道这群人刚刚把所有顾客吓跑,极大的影响了自家店正式营业第一天的声誉,哪会给他好脸色看,理都不理他,只是凝目打量店外,希望刚才那些走掉的顾客还能回来。

那光头男子见她不理会自己,脸色一沉,大声说道:“,你们他妈有点信誉行不行啊?说好的抽奖活动,这刚开始没一会儿,马上就又停了,当我们顾客是白痴啊?你他妈这不是玩我们呢吗?是不是啊兄弟们?”

他那些手下纷纷叫嚷道:“就是,他麻痹的,把我们当猴耍啊。”“我们之所以过来凑热闹,就是抽奖来的,你他妈不继续还行?”“不继续那就是没信誉,没信誉还他妈开什么店?”“妈的比,给他砸了,草,这样的四儿子店就该砸。”“对啊,给他砸喽,他妈比的,一点诚信都不讲。”

这些人说得群情激昂,开始逼近服务总台,吓得那些工作人员急忙躲到墙边,还有的人躲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

那美女经理喝道:“你们别乱来我警告你们!你们把我们的顾客都吓跑了我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你们还有脸说我们没信誉?我们的抽奖活动,只针对有意购车的准车主,你们算什么人啊?你们买车吗?不买车请回吧,我们这里不们。”

那光头男子狰狞着笑道:“你们事先可没说,只有买车的人才能参加抽奖活动。老子就来参加,不行吗?你们可别店大欺客啊我说。”说着已经走到台前,在台面上重重一拍。

“啪”的一声响,偌大的厅里传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他拍台的力量有多大。

站在高紫萱旁边那位经理抓耳挠腮的非常焦急,自言自语的说:“哎呀,警察怎么还不来啊?他们这明显是要搞事啊。”说完留神观察老板的神色,却见她神情淡淡的,不喜不怒,好像没把眼前这事放在眼里,这才松了口气。

双方在服务总台那里对峙一阵,那光头男子回头看到有顾客模样的人走进厅里,就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有两个手下会意,对他点头后转身走过去,迎上那几位顾客,大喇喇的说:“别看啦,这家云宝行店大欺客,答应抽奖了又不抽了,什么他妈蒙人玩意。你们赶紧走吧,想买车去轩之宝看吧。”

那几个顾客不以为然,继续往里走。那两个手下急了,上去拦住几人,骂骂咧咧的说:“,爷们好心提醒你们,你们他妈怎么不领情啊?想找不对付就明说啊我告诉你们。”

那几个顾客见二人个个面色狰狞,再看到总台那里的对峙场面,也知道事情不妙,不敢再往里走,转身走出厅外。

那两个手下见把人赶走了,非常得意,彼此对视一眼,笑容都写在脸上了,随后走到厅门口那里,竟然守在了门口,俨然不许人进的意思。

李青曼低声说道:“紫萱,这些人好像是冲着你的云宝行来的。”高紫萱冷笑道:“轩之宝,这是开始给我上眼药了吗?”

那个经理失声叫道:“不会吧,轩之宝不是云州另外一家宝马4s店吗?这是同行跟咱们进行不正当商业竞争来了?”说完愁眉苦脸地说:“警察怎么还不来啊?这都过去一刻钟啦。”刘睿插口道:“如果真是轩之宝恶意打击你们,肯定早跟警方打好招呼了。毕竟人家是这儿的地头蛇,跟地方警局的关系要优于你们这家新店。”那经理吃惊地说:“你是说警察可能不来了?”刘睿皱眉点了点头,道:“如果真想来的话,肯定早就来了。市北区统共才多大地方,附近好几个派出所呢,公安分局离这儿也不远啊,就算走着来也早到了。”

92 红颜一怒肃杀仇3

说到这里,他对高紫萱道:“我给公安局的朋友打个招呼,让他带队过来吧。”高紫萱淡淡地说:“稍安勿躁,看看这些人能闹出什么大场面来。”刘睿大为惊讶,小声道:“你要欲擒故纵啊?”高紫萱浅浅一笑,道:“想收拾他们,总要有个借口吧。他们闹得越大越好,那样我才能有理由弄死他们。”刘睿听得为之胆寒,诧异的看着这个美靥如花的高大小姐,心说她可真狠,动不动就“弄死”,也真够嚣张的,不过,她也有那个实力嚣张。

此时,围在总台的那十来个人,已经分散了五六个出去,佯装看车。

为首光头男子对那美女经理笑道:“我们现在也算是看车的顾客了,这下能继续抽奖了吧?”不等那美女经理说什么,冷笑道:“要是还他妈不继续,那就是给脸不要脸,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那美女经理脸色一沉,道:“你说话文明点,这不是你们家。”

“哎哟我,你们这破车什么质量啊,这雨刮怎么一碰就弯了呀?”一个在一辆宝马七四零车头前看车的小青年高声叫道,叫声中不无幸灾乐祸之意。

他的声音很大,厅里很多人都望了过去,就见那辆七四零两个雨刮里面的一个,已经弯了,再也趴不到前挡玻璃上去了,而就在之前,那个雨刮还是好的。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那个弯了的雨刮是被他故意扭坏的,只有他自己在装糊涂,硬说是车质量不好。

那美女经理愤愤的说:“明明是你故意扭坏的。”那小青年听得脸色一沉,用拳头在那辆七四零的车前盖上重重一砸,发出一声闷响,骂道:“你他妈哪只眼睛瞧见我故意扭坏的了?我是来看车的,我他妈故意扭坏你车干屁啊?你他妈这是污蔑我,!”说完又重重砸了车前盖一下。

宝马车的车前盖虽然坚韧有度,可也经不起他如此大力的重击啊,很快被他砸出了两个凹坑。这两个凹坑显然不是容易修复的,必须对车前盖进行全面钣金修复才可以。可以说,他已经把这辆宝马七四零的车前盖给毁了。

那美女经理气得脸色发青,怒道:“报警!报警了没有啊?”说完摸出手机,要亲自报警。

为首那光头男子哼了一声,道:“他妈的,就是不抽奖是吧?那他妈还搭这么个台子干屁?兄弟们,给她砸喽。”

此言一出,众人一拥而上,将抽奖现场的宣传栏、堆放的礼品、主持台推得推砸得砸,瞬间就将抽奖现场给毁了。

有一个男销售实在气不过,冲上去拦阻他们,反被一通兜头暴打。这个男销售被打得抱头乱逃,几个小青年竟然紧追不放。后来那男销售跑到了灭火器旁边,随手抽出一个,对着那几个小青年一顿乱喷。那几个小青年何曾面对过这种还击,被喷了个满头满脸,剧烈咳嗽着往后退去。那男销售终于自救成功,却也弄得狼藉满地。

高紫萱赞赏的看着那个男销售,对身边经理说:“回头以我的名义,奖励给他三千块,然后把票据发回省城总部,我给报销。”

那经理点头答应下来,心里暗赞,这个老板年纪不大,奖惩赏罚却很有一套,怪不得做车行做得风生水起呢。

李青曼推了刘睿一把,道:“赶紧给你朋友打招呼吧,别让这些人闹下去了。再闹下去,今天就别想着开张了。”

之前的开张,指的是开门营业;此时她嘴里的开张,是指的有生意上门。

刘睿嗯了一声,摸出手机要打给关晓伟的表弟、市北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朱明宇求援,可刚刚掏出手机,还没拿稳,眼前白光一闪,一阵香风扑过,手里手机已经被身边高紫萱的柔荑夺了过去,不由得愕然的看向她。

高紫萱捏着刘睿的手机,对李青曼笑道:“开不开张的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无所谓。”说完又道:“再看看吧,这些人不会就这点本事吧?连辆车都不敢砸,他们胆子这么小,我都不好意思报复他们呢。”刘睿苦笑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高紫萱道:“是我唯恐天下不乱么?我是受害者好不好?”刘睿道:“你还想怎么样?差不多就行了吧。”

高紫萱笑着摇摇头,对身边经理说:“你过去,刺激刺激他们,逼他们砸店。”那经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高紫萱冲总台方向努努嘴,道:“快去吧,我等着看好戏呢。”那经理苦笑道:“高高总,我没听差吧,你要我去逼他们砸店?你”心里说,你脑子没进水吧?高紫萱嗯了一声,道:“我不方便过去,要不然早就去说了。你快去。”

那经理没有办法,只能苦笑一声,摇着头走了过去。

他走到总台那里,对着那为首的光头男子叫道:“你你们你们别装大尾巴狼,你们真要是有种,就给我把店砸了!”那光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他妈的,老子正想砸你的店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是你要求的,跟哥们没关系。哈哈,兄弟们,上,砸店,他妈的,早他妈看你们不顺眼了。”

这个命令发出来,那些小青年与带头的那几个光头男子全部行动起来,手里有家伙事的径自去砸车砸玻璃,手里没有家伙事的到处寻找,什么灭火器啊,什么椅子啊,有什么用什么,全部积极的投入到了砸店的行动中。

高紫萱点了点头,微微表示满意,摸出手机,走到角落里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儿,笑眯眯的走了回来,抱着李青曼的手臂道:“过会儿看戏吧。”李青曼蹙眉问道:“你还笑得出来?”高紫萱嗔道:“笑不出来也得笑啊,难道我要哭吗?这帮垃圾也值得我哭?”

“咚嘡啪哗啦”各种各样砸坏物件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在厅内响起,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变了脸色。这可是刚刚开业第一天啊,就被人堵在家里给砸了个稀巴烂,可谓是霉运当头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来自家店里光顾?要是没有了顾客买家,自己的工作不也就完蛋了吗?很多人想到这一点,都忧心忡忡的看向4s店经理。

那个经理苦兮兮的看着光头男子这伙人疯狂打砸的一幕,连连唉声叹气,不住价摇头,忽然想到什么,恨恨的斜了高紫萱一眼,心说这个老板就是太年轻,好呈一时之气,只顾了跟人斗气,却毁了自家大厅,这要再修起来,不得要钱吗?还有那几辆新车啊,里程数都在十公里以下,就这么被人砸坏,实在是令人心疼啊

光头男子等人将店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后来实在没得砸了,又去砸大厅的玻璃墙。那玻璃墙何等厚重,都是钢化的,他们手里没有就手的家伙事,根本就砸不动。在墙面上留下几个白色的印记之下,无奈的他们转向了别的目标。

不过这些人也挺有规矩,只砸店,不打人,既没追着工作人员殴打,也没碰刘睿三人一根汗毛。在他们眼里,这三个人就跟不存在一样。

后来高紫萱主动叫住其中一个小青年,问道:“嘿,你们是轩之宝派来的?”那小青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是这家4s店的后台大老板,只以为她是普通看热闹的顾客,不过这个顾客长得可真美啊,色迷迷的看了她几眼,笑道:“美女,别自找不痛快,咱们是哪儿的,可不能告诉你。”高紫萱撒娇道:“哎呀帅哥,你就告诉我嘛,你们好威风哦。相比你们,这家云宝行就太窝囊了。”那小青年叫道:“是吗?哈哈,他们不窝囊也不行啊,在云州地面上,谁惹得起咱们。你是要买车是吧,那就去轩之宝,那服务比这儿强多了,车的质量也比这好得多。”

刘睿暗叹口气,同行是冤家,此言真是诚不我欺啊!

打砸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厅内连店带车被砸了个稀巴烂,就连总台旁边的一堵鱼缸水墙也未能幸免,几条尺余长的金龙鱼顺着流水流到地上,在地面上挣扎抢命。有工作人员端着脸盆出来把它们救起来,这才让它们免于死亡。

刘睿看到这一幕,算是深刻领会到了“殃及池鱼”的含义。

光头男子这伙人此刻也累了,一个个气喘吁吁地,好像干了多累的体力活似的。

看着他们,高紫萱冷冷一笑,走过去说道:“各位辛苦了,先别走,过会儿我有大礼包封给大家。”

这下不仅仅是那个经理怀疑她脑子进水了,光头男子一伙人也开始觉得她大脑不正常。刘睿更是怀疑自己听差了,低声问李青曼道:“她没事吧?”李青曼疑惑的说:“她还要给他们封大礼包?抽疯啊?”

为首光头男子叫道:“美女,你是干吗的呀?”高紫萱笑道:“我是这家4s店的老板。”那光头男子啼笑皆非,道:“草,你逗我玩吗?我们他妈把你店给砸了,你还给我们封大礼包?”高紫萱笑眯眯地说:“你们不是想参加抽奖活动吗?参加抽奖不也就是为了拿到大礼包吗?我白让他们拿,多好啊。”那光头男子脸色一沉,道:“你他妈说真的呢,还是逗我们玩?”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哨子声,厅里所有人都往外望去。

很快的,外面响起紧促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下一刻,一队士兵小跑着出现在大厅的玻璃墙外,人人穿着迷彩的军大衣、腰间束着武装带、手里拎着一米多长的短棒。这些士兵没有发出半点人语声,只是前进前进再前进,很快就将厅门口包围。后面还有士兵不断的涌上来,厅门口没地方站了,就全跑进了大厅里。

厅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瞪眼看着这一幕,都觉得自己在看电视。

刘睿也很惊奇,不知道为什么警察没来,反倒是部队的士兵赶到了,后来想了想,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到了什么,指着高紫萱叫道:“哦,原来你”高紫萱哼了一声,道:“就你聪明!”刘睿兴奋莫名的叫道:“你你可真够猛的!”高紫萱冷笑道:“这些人比你的警察朋友管用吧?”刘睿叹了口气,道:“以暴制暴,终究”

一队队的士兵冲进大厅内,很快排成了三排横队,每队十人,鸦雀无声。这些士兵个个抬头挺胸,目中无人,很快在大厅里形成了一道极其诡异的风景,带给人新奇感的同时,也带来了紧张压抑的气氛。

等再也没有士兵进厅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明显是军官模样的男子。

他随口叫道:“全体都有稍息立正稍息!”说完这三个命令,四下里望了望,道:“谁是高老板?”

高紫萱抬手道:“我是。”那军官看了看她,笑着走过去,对她敬了一个军礼,道:“高老板,我们没有来迟吧?”高紫萱笑道:“没有,来得正好。”那军官又说:“外出时间有限,请高老板马上下命令吧。”高紫萱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伸手指了指光头男子那伙人,道:“这些人,一个不放,全部打断双腿。”那军官听得神情一凛,面现犹豫之色,可是很快又点头道:“是。”高紫萱轻描淡写的说道:“打完这些人,去轩之宝,把它给我砸喽。”那军官更是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回到连队旁边,下命令道:“全体都有立正做好战斗准备”说完伸手指向光头男子一伙人,道:“这些人,一个不放,全部打断双腿,出击!”

这三十个士兵接到这个命令都傻了眼,个个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那军官脸色一沉,怒道:“一班长二班长三班长,执行攻击命令!”

立时有三个短促有力的男子声音叫喊出来,随后这三十个士兵如同饿狼一般嗷嗷叫喊着,挥舞着手里的短棒冲了上去。

光头男子一伙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就有人被士兵们撞翻在地,一顿乱棒殴打,就被打得晕头转向、北都找不着了,更有短棒击打在他们的小腿上,不时发出“咔嚓”的碎裂声,不知道是他们的腿骨被打折了,还是木棒折了。

93 伊人进账我亏钱

“哎哟妈呀”

“疼啊”

“别打了,我求你们了,大哥,大爷,爷爷们,别打我了,呜呜”

“饶命啊,别打了”

任凭光头男子一伙人哀嚎惨叫、认怂求饶,这三十名士兵仍然是不依不饶,铁面无情的执行着上级军官下达的军令。一根根木棒举起来,很快又落下去,不时发出“咔嚓”之类的轻响与人的痛呼声。这些士兵却如若不闻,一个个如同冷血的战争机器似的,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在里面。

李青曼何曾见过如此凶残的殴斗场面,只吓得花容失色,纤手掌心里全是湿漉漉的冷汗。

刘睿轻轻把她身子转过去,柔声道:“别看了。”说完皱着眉对高紫萱道:“紫萱,这么做是不是太”高紫萱得意一笑,截口道:“这次不把他们打怕了,以后还会过来找麻烦的,我可没兴趣陪他们继续玩下去。”刘睿道:“打他们一顿,把他们赶走也就是了,非要打断双腿”高紫萱瞪他一眼,骂道:“妇人之仁!”刘睿叹道:“我是为你好为高政委好,真要是搞大了,高政委也会被牵累的。”高紫萱淡淡的说:“他都不担心,你担什么心啊?”

话说到这份上,刘睿不好再劝什么,是啊,当事人都不担忧,自己一个外人跟着瞎心什么?心中暗暗感慨,想不到这位高大小姐还有如此狠辣的一面,自己可算是开了眼界,只是,她以暴制暴瞎胡闹,怎么她的叔叔、云州军分区政委高国松也跟着胡闹呢?竟然愿意派兵过来给侄女公报私仇!他难道就不担心,这事真要是闹大了,受到牵累怎么办?却也纳闷,什么时候政委有权力私自派兵了?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光头男子一伙人全部倒在了地上,每个人的双腿都被毫不留情的打断。这些人或是疼得满地乱爬,或是直接晕了过去,还有人痛哭流涕,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凄惨场景活脱脱一副人间修罗场。

高紫萱迈步走到那个为首的光头男子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他也已经被打断双腿,由于试图反抗,还被一棍子打破了脑袋,此时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疼得四肢以不可见的频率轻微的抽搐着。

高紫萱目光冷冷的瞧着他,俏脸上却布满了得色,问道:“你是轩之宝派来的吗?”光头男子疼得五官错位、脸部肌肉完全扭曲起来,闻言斜眼瞥她一眼,却没说话。高紫萱侧头对距离最近的一个士兵道:“麻烦你一下,给我把他右手打断。”

那士兵有些疑虑,回头看了眼那个军官。那个军官苦笑着对他点点头,心说这位大小姐可真够狠的呀。

那士兵只好拎着棍子走过去,把那个光头男子右手从胸口下边,用左脚踩住他手臂,扬起手中木棒来,对准他的右手手腕狠狠砸落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厅内全场可闻。许多女工作人员吓得变了脸色,还有人惊呼出来,随后意识到露怯,忙又用手掩在嘴上。

“啊”那光头男子痛苦的嘶吼起来,身子在地上挣扎扭动,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右手腕骨断裂处的剧痛一样。

高紫萱毫不理会他的痛苦表现,淡淡的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们是轩之宝派来的吗?”那光头男子骂道:“我艹你姥姥”

高紫萱对那个士兵一使眼色,道:“把他左手也废了吧。”

那光头男子知道她言出必践、说到做到,自己再硬撑下去的话,左手也就废了,就算以后可以接骨复原,也绝对达不到出娘胎以后原装的效果,想到这忙叫道:“我说,我说,别打了,我我们是轩之宝派来的。”

高紫萱非常满意,点了点头,道:“早说不结了?何苦硬撑?”说完对那个军官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再跟我去一趟轩之宝,把这些废物也带上。”那军官点头答应,招呼手下士兵将这些人扶起来,走出大厅,到外面后胡乱往车斗里一塞,众士兵也都纷纷上了车。

高紫萱走回刘睿与李青曼身边,道:“走吧,去轩之宝。”李青曼叹道:“紫萱,你还非要砸轩之宝啊?”高紫萱道:“当然了,他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他。我这个人最公道了,谁对我坏,我就对他更坏;谁对我好,我就对他更好”说到这里,美眸有意无意的看向刘睿,笑问:“我是不是这样的人?”刘睿苦笑道:“你今天真要带兵砸了轩之宝,绝对会在市里闹出大动静,到了明天,这事儿就会在市里传遍了,说不定还会传到省城去,你真不怕连累你叔叔啊。”高紫萱怡然自得的说道:“砸轩之宝只是第一步,难道我的新店就白白被他砸了吗?我要找轩之宝的老板,让他做出赔偿。赔偿数目我不满意的话,还饶不了他。”

刘睿摇头苦笑,心想,轩之宝的老板绝对想不到,他这个地头蛇不仅没能压住高紫萱这个过江龙,反而要被她狠狠反噬一口,这才叫一脚踢到钢板上呢。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由店经理开车在前面带路,高紫萱驾车随行,后面跟着两辆军牌大解放,气势汹汹的往轩之宝驶去。

此时,在轩之宝宝马4s店的二楼,总经理办公室内,一个富态体面的中年男子,正仰靠在大班椅上,两脚担在办公桌上,两只大皮鞋悠闲地摇晃着。他身后站定一个身材婀娜、长发披肩、穿着蓝灰色西服套装的美女,看上去三四十岁年纪,正用手给那个男子**头部与肩部。

“哼哼,跟我抢生意,那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今天先给他们个下马威吃吃,接下来再跟他们慢慢玩。”那男子冷笑着说道。

那美女傲然冷笑着说:“就是,也太嚣张了吧,也不打听打听咱们辉哥是什么人,就敢跑过来开店?这不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吗?就该狠狠教训他们一顿。”那个被称作辉哥的男子大模大样的说:“他云宝行的老板要是会做人会办事,来云州开店的时候先来拜拜我的码头,我不介意他跟我一块赚钱。云州市场这么大,多一家店分蛋糕又怕什么了?实在是他不会办事啊。唉,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亲自教教他,应该怎么办事怎么做人。”

那美女冷笑道:“那群傻逼,还报警呢,哈哈,刚刚区公安分局的樊亮还打电话来说呢,今天要是让云宝行见到一个警察,那他这个副局长就不当了。”辉哥抓起她的纤纤玉手,提到眼前,欣赏片刻,道:“这些赖皮狗,天天好吃好喝的喂养着,关键时刻也能办点事,是吧,英子?”说着在她手背上亲吻起来。那美女英子笑道:“是啊,到底有点人性,知道知恩报恩的道理。”辉哥说:“等这件事完了之后,咱们也表示表示,把樊亮几人叫上,去郑老瘸子那吃顿好的。养狗嘛,他们一旦立了功,就得马上犒赏,这样以后他们才会更听话。”

英子绕过来,大腿一迈,已经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辉哥,你什么时候跟你老婆离婚啊,你都许我好久了啦。我再也不想叫你辉哥了,我要光明正大的叫你老公。”辉哥抱住她,在她雪白滑腻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道:“别急,毕竟是老夫老妻了,离婚哪有那么快?你放心,我早晚会娶你。”英子也亲了他一口,撒娇道:“早晚会娶,你每回都这么说,那得拖到什么时候啊?你可别忘了,我光为你流产就流了十一次了。要是没流产,咱俩第一个孩子都上小学了呢。”辉哥听得眉头一皱,道:“好,好,我尽快。”英子扑过去抱住他亲吻,纤手已经摸到他的。辉哥更不客气,直接去解她的腰带两人就在皮椅上亲热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两人已经入巷,英子赤裸着坐在他腰间,手扶他的肩头借力,正在一上一下的起落蹲坐着。辉哥边享受着她主动而带来的快乐,边用手抚摸她胸口那两团便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老板,老板在吗,出事了,出大事了”

辉哥与英子同时停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英子想从他身上下去,辉哥抱住她的不许她动,冲外喊道:“什么大惊小怪的?”外面那人喊道:“二光他们回来了,不过都被打得爬不起来了,还还来了一群士兵,冲进展厅里就开始砸啊”辉哥倒吸一口凉气,叫道:“怎么可能?你没逗我玩?”外面那人叫苦道:“哎哟老板,我什么时候也不敢逗你玩啊,你快出来瞧瞧吧。”

辉哥哪还有心情跟英子亲热,轻轻一推她的胸口,她就识趣的从他腰间站到了地上去。二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后,辉哥当先开门走了出去。

辉哥从后门进入展厅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但见自己派出去给云宝行下马威的十来个人,以当地小有名气的狠人二光为首,全部倒在门前地上,一个个的谁也爬不起来,嘴里痛苦喊叫着,好像受了多么严重的伤似的。相对于这些静态的人,另有一群如同下山猛虎似的士兵,正在手持木棒疯狂的打砸展厅内的一切,只要是能砸的,全都给砸了,展车也不例外。不过他们对厅里的工作人员与看车的顾客却是秋毫无犯。

耳轮中但听“嗡”的一声巨响,辉哥身子摇晃两下,好悬没有倒在地上,还好后面英子跟了过来,将他一把扶住,叫道:“哎呀,你怎么了?”辉哥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抬起手臂指了指,讷讷的说:“怎么怎么回事?”英子抬头看了两眼,也是震骇之极,失声道:“天哪,这是哪儿的部队啊?咱们咱们好端端的,也没碍着部队啊,他们砸咱们的店干什么?”说完冲了上去,叫道:“嗨,你们不能砸,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你们凭什么砸我们的店啊?我们又没惹着你们当兵的”

自然没人理会她,众士兵只是忠实的执行长官的命令,至于其它的纠葛,就交给云宝行的高老板去解决吧。

高紫萱就坐在展厅内待客茶几旁的沙发上,乐悠悠的看着这一幕。刘睿与李青曼坐在她身边与斜对面,表情复杂的看着厅里上演的全武行,虽然是开了眼界,却也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94 欲倾深情棒打鸳

兰静忽然接到张兵的电话,却是他打听刘睿家住址打听到自己这儿了,心底非常疑惑,暗里寻思,他想找刘睿,直接给他打电话不得了吗?干吗非要去他家?就算非去他家不可,直接问他住哪儿不得了?干吗问自己?这到底是问路来了,还是戏弄自己来了?冷淡地说:“我不知道。”张兵笑着说:“不可能吧?要是你都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啊?”兰静没好气的说道:“谁爱知道谁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你找别人打听去吧。”张兵听她有挂掉的意思,忙道:“我说真的呢,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嗨,我去他家送点东西。”

兰静再一次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问道:“送什么东西?你直接问他住哪不得了?”张兵婉转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同学之间走动走动,呵呵。”

兰静听他说到“走动”这个词,才算醒悟过来,他这是要去刘睿家送礼,可能是担心告诉刘睿以后会被拒绝,所以才想着直接上门,心中不无好笑,他跟刘睿可是从来没什么交情的,这突然送礼上门,能安什么好心?心里也有些感慨,初中时候大家本都是彼此平等的同学,十几年过去,各自走向社会后,已经无形中分出了三六九等,从他给刘睿送礼也能看得出来,刘睿已经成了一众老同学里拔尖的人物,作为与他在感情上面纠缠不清的自己,这是喜是忧呢?

她定了定神,道:“我真不知道他家住哪,没去过,要不你问邹鹏吧,邹鹏肯定知道。”张兵失声道:“是啊,我怎么把他小子给忘了呢?我一想起跟刘睿最好的老同学来,就是你了,竟然忘了那小子。哎呀好吧好吧,我这就联系他,麻烦你啦,我挂了。”

电话打完,兰静已经是秀眉紧蹙,也不知道张兵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是暗示自己与刘睿的亲密关系呢?难道在他们这些外人眼里,自己跟刘睿已经是那种关系了?不会吧,自己跟他什么时候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老同学面前过呢?何况这个张兵不是跟李志超好的嘛,他肯定知道李志超在追求自己啊,怎么会一再提起自己跟刘睿的纠葛?这个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忽的想到,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是与他要去刘睿家送礼有关系?他要去刘睿家送礼,自然就是投靠示好的表示,因此当然要投其所好,他知道刘睿也很喜欢自己,所以就话里话外的撮合自己二人?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话,这家伙倒是猴儿精啊。

晚上七点半,估计刘家已经吃过晚饭,张兵一个人带着礼品登门了。理论上说,带着老婆,夫妻二人一起登门拜访,会显得比较正式,也显出对对方的重视,不过张兵暗忖,自己还没跟刘睿建立初步的交情呢,就带着老婆上门,会不会招他厌烦?何况,多一个人,也就体现不出自己这个重点来。因此,头次登门,还是只带自己一个吧,等跟刘睿建立了深厚的交情之后,再带老婆来也不迟,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搞搞“夫人外交”呢。

刘家只有刘建民在家,开门后看到张兵不认识,微微一怔,问道:“你找谁?”张兵陪笑道:“您是叔叔吧?我是刘睿的老同学啊,初中老同学,我叫张兵。”刘建民笑道:“哦,是小睿同学啊,进来坐进来坐。”说完将门大开,让开了门户。张兵拎着礼品走进屋,随口问道:“刘睿在家吧?”刘建民道:“不在家”说完看到他两手都是礼品,微微吃惊,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你们老同学之间还客气什么?”张兵笑着把礼品都放到餐桌上,道:“头回来家里串门,空着手怎么行?周末刘睿也不在家吃饭吗?”

刘建民道:“他哪有什么周末啊,周末比工作日还忙呢你来之前没给他打个电话?”张兵苦笑道:“没有,我以为他会在家呢。”刘建民招呼他进客厅坐,走到座机那里,道:“我给他打一个,看看他忙不忙,不忙就让他回来。”张兵忙起身拦阻,道:“可别打呀,叔叔,刘睿现在给市委书记当差,忙的都是大事,轻易可别打扰他。呵呵,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串串门。”刘建民道:“那多不好啊。”张兵摆手道:“没事没事,叔叔您坐吧。他不在家,那我坐会儿就走”

张兵在家里做客的时候,刘睿正与李青曼、高紫萱二女陪着一个大领导吃饭。

这个大领导也不是外人,正是高紫萱的亲叔叔、云州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高国松。

刘睿来到这家酒楼里见到二女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高紫萱竟然提前约了叔叔高国松一起吃饭,结果等高国松出现在包间里的时候,瞬间惊呆了,还好反应迅捷,很快回过神来,陪着笑容上去跟他相见。

高国松一点架子都没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刘睿,我知道你,不错,好样的。”刘睿被夸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我干什么啦你就夸我,却也不能问出来,只能将疑惑深深埋在心底,请他入席落座。

席间不论是年纪、辈分还是职级,都以这位大佬为尊,所以他自然要坐在首位,左手边坐了侄女高紫萱,右手边坐了刘睿,再下首坐了李青曼。

酒席开始后,高国松主动端起酒杯,道:“刘睿啊,这头一杯酒,我要敬你!”刘睿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道:“高政委”高国松摆手道:“坐下,今天这里没有高政委,只有高叔叔。”刘睿只能听话的坐了下去。高国松神情悠然的道:“你听我说完,我为什么要敬你呢?有两点理由,一呢,我要代表我们老高家,谢谢你曾经救了紫萱这丫头一命。这是救命大恩啊,世上最大的恩德啊,不敬可不行。二呢,我听说,你救了紫萱之后,我大哥一家子到现在也没什么表示,唉,我也不知道他们心里边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不对就是了。所以这杯酒我也替他们的失礼道歉了。来吧,痛快点儿就干了,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爷们,哈哈。”

刘睿苦笑道:“您就算说我婆婆妈妈,我也要说一句,您实在太客气了,我跟紫萱本来就是朋友,在那种节骨眼儿上,我能见死不救嘛”高国松一摆手,道:“哎,话可不是那么说的,心里想救与能不能做出救人的动作,那可完全是两回事。那个时候,你没扭头就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能救人,啧啧,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啊。来吧,干了。”刘睿也就不好再客气,再客气反而显得矫情了,跟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高国松把酒杯放下,刘睿起身要去拿酒瓶给他倒酒,却被他一把拦住,听他说道:“倒酒是女人家的事儿,咱们爷们吃吃喝喝就是了。”说完大喇喇的看向高紫萱,道:“丫头,过来倒酒。”高紫萱没有半分不愿意,笑盈盈的拿着酒瓶过来,给二人分别倒满了酒。

高国松又对李青曼道:“青曼,你算是找了个好老公啊。”李青曼羞红了脸,端起酒杯道:“高叔叔我敬您一杯。”高国松笑着应允,跟她碰了下杯,又是一口喝干。李青曼只喝了半杯,就把酒杯放到了桌面上。

高紫萱横了刘睿一眼,再次起身过来倒酒。

刘睿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心说又不是我让你倒酒的,你瞪我干什么?

几杯酒下肚,大脑渐渐被麻醉,人的精神就处于一种不设防的半兴奋状态,就开始话多了,很多平时不能说的话在这个时候也能一吐为快了。

高国松问刘睿道:“白旭光在常委班子里面混得怎么样啊?”

“混”这个字眼,一般都代表着贬义,就算可以中性的理解它,也完全掩盖不了那种晦涩难看的感觉。不过,这个字从高国松这个军人嘴里吐出来,还是可以理解的。军人嘛,大多都是粗俗不堪的,太文质彬彬也管不住兵油子们啊。

刘睿若是听到别人用“混”这个字来形容老板白旭光,肯定会奋起辩驳,跟对方理论一番,不过既然是高国松这个军人嘴里说出来的,那就算了,跟军人较什么真啊?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想了想,道:“只能说还行。”

高国松听得眉头一皱,道:“哦,还有人敢不听他的?”刘睿说:“在一些重要议题上面,还是有人持反对意见的。像是任命提拔干部,每个领导都有私心,都想提拔自己的亲信,在会上为此争执,这还可以理解。可是在关乎重大民生问题的时候,竟然也有人反对。就比如,白书记要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扶贫运动,想要一举摘掉几个贫困县头上戴的穷帽子,政府孙市长居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就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了。”高国松眼睛微微眯起,浅浅一笑,那副模样活像一头狡猾的老狐狸,点头道:“这样才好嘛,省得有人说我们云州常委班子在搞一言堂。”

刘睿听了个啼笑皆非,不过他说的在某种程度上也有道理,外人看云州常委班子,在不熟悉每个常委的人品性格、彼此恩怨的前提下,可不就是只能通过这种外在表现来判断班子是**还是集中?可是,以自己作为白旭光秘书的身份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希望老板能够掌控全局,就算不搞一言堂,至少要把大多数市委常委抓在手里边吧。

这种事,就跟其它大多的事情一样,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见解与领悟。只是,高国松以新任市委常委的身份,跟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秘书刘睿说这种话,用意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应该是开玩笑吧。”刘睿暗想。

高紫萱插口问道:“老叔,你跟白旭光交情怎样?”高国松夹起一粒老醋花生放到嘴里,咀嚼半响咽了下去,这才说道:“只能说是认识,没什么交情。”高紫萱道:“这回在一个班子里共事了,不就有交情了?”高国松勉强笑了笑,道:“我这个市委常委,只是一个摆设,哪配说是共事?”高紫萱道:“那也有你这一号不是?你看刘睿面上,以后多帮帮白旭光呗?”

这话越听,刘睿心头越沉。

高国松不置可否,跟刘睿碰杯喝了一大口,随意问道:“我听说,地方官场里面也是山头林立,跟军队里边一样?”刘睿听他这么问,自然是想了解云州领导班子里面的派系了,便索性把话给他说开了,道:“市长孙金山,市委副书记于凤和,这两位都是各成一派,彼此有矛盾的。孙金山偶尔跟白书记结盟,偶尔也会反对白书记。于凤和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击孙金山,但涉及到他个人利益的时候,他也会跟白书记叫板。两人一个老谋深算,一个老奸巨猾,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啊。”高国松点了点头。刘睿道:“至于他两方的人员组成,等下次开常委会,您就能看个七七八八了。”

高国松眉头一挑,道:“听说新的市公安局长会从省里派过来?”刘睿道:“是啊。”高国松道:“这下白旭光就有强援了。”刘睿听得出来,他这话的意思是,新来的市公安局长与白旭光一样都是省城人,都是空降兵,两人在外地肯定会联合团结起来,共同与当地势力作斗争,笑道:“希望是吧。”

高国松喝了几杯酒,与几人分别谈了一会儿,就以有事为由,告辞离去了。从始至终,既没提白天派兵帮侄女高紫萱报复轩之宝的事,也没答应她会在常委会上助白旭光一臂之力。

刘睿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暗想,老高家果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除去高冬冬轻浮嚣张之外,类似高国泰、高国松甚至是眼前的高紫萱这些高氏门人,哪个不是深沉老练之辈?高国松虽然表面上显得大大咧咧,有点粗俗,可实际上心细着呢。又想到他话里话外对白旭光的冷淡,暗暗心忧。

等叔叔走后,高紫萱对刘睿道:“呶,我已经把我老叔介绍你认识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刘睿点了点头,暗里觉得这个高国松有点滑溜,没看他刚才只从自己这里获取信息却没有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怕很难说服他支持老板白旭光,不过,倒也不必为此发愁,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今后会站在老板的那边,但也没表示会站在孙金山或者于凤和那边啊,作为一个军方代表,又是一个外地人,对他来说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而这样显然不会给老板造成什么损失。在没有利益可得的情况下,没有损失就已经算是收获了。

李青曼听得莫名其妙,看看高紫萱,又看看刘睿,问道:“丫头,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请高叔叔过来,是特意把他介绍给刘睿的?”高紫萱道:“问你老公去。你老公想为他老板在市委常委会上增加一个强力的帮手,所以让我把我老叔介绍给他认识,他好再介绍给他老板白旭光啊。”

李青曼这才恍悟,问刘睿道:“你这么急着给白书记找帮手,难道白书记在常委会上很难过?”刘睿道:“理论上说,这小半年来,白书记已经站稳了脚跟,获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可是,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政府那边孙市长时不时的反对他的意见,市委那边副书记于凤和更是时不时的闹出幺蛾子来,白书记对付这两伙人里面的任意一伙,还是没问题的,可就怕他们联起手来,我不能不未雨绸缪啊。”

95 未闻红颜忽溅泪

出了单元门,走到一个僻静角落处,刘睿给兰静回拨过去。

电话里,兰静小声问道:“你没事吧?”刘睿脑海中划过刚才被兰母棒打鸳鸯那一幕,兀自有些脸红身热,心说,差点没让你妈活活骂死,你说我有事没事?苦笑道:“看来你妈很不满意你离婚啊。”兰静淡淡地说:“她不满意的多着呢,难道我每件事都必须让她满意?”刘睿又想到跟她搂搂抱抱的情景全被兰母看在眼里,叹道:“真是没想到她会跟下来,要不然我打死也不敢抱你亲你。”兰静道:“没事,她看见也没事,顶多嘟囔几句,还能怎么样?”刘睿说:“那就好,我又想你了。”

兰静嘲笑他道:“是又想亲我了吧?”刘睿嘿嘿陪笑道:“情不自禁嘛。”兰静问道:“亲我是什么感觉?”刘睿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得偿所愿,幸福,甜蜜,飘渺,跟做梦一样。你呢?”兰静道:“我没感觉。”刘睿非常失望,道:“不是吧?”兰静补充道:“有点发飘。”

刘睿心里非常郁闷,却也知道这是她的如实体验,丝能够吻到女神,当然会幸福得不得了;女神被丝吻到,当然没有太多感觉,说白了,她对自己还是感情不够深啊。

兰静见他不吭声了,道:“不早了,赶紧睡吧。”刘睿想到自己跟她的约定,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旅游啊?”兰静讶异地说:“你还记得这事呢?”刘睿道:“当然了,我一直想着跟你一块旅游呢。”兰静说:“寒冬腊月的,旅什么游啊,哪都是冰天雪地,没意思。”刘睿道:“南方就不会啊,江南不是温暖如春嘛,三亚那边更热,还能在海边游泳呢。”兰静说:“去南方?行啊,可是你有时间吗?去一趟就得三五天吧,你有那个时间?”刘睿立时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连连叹气。

兰静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就是想跟自己在一起,旅游散心倒是其次,宽慰他道:“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随时都能见面,也就不必非要出去旅游才能在一起。”刘睿暗想,就算她天天在家,可自己也只有晚上九点半之后才能有自由,偏偏那个时间离睡觉也不远了,那么一丁点时间够干什么的呀,这还没算上随时都有可能棒打鸳鸯散,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现在的工作不满起来,叹道:“我真是太失败了,混来混去,把自己的自由都给混没了。”

兰静安慰他说:“有句话说得好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现在还年轻,正是吃苦的时候,等苦头吃够以后,变成了人上人,那时候就有自由了。”刘睿咧嘴苦笑出来,心想,老板白旭光算是人上人了吧,可是他哪里有自由?还不是被各种政务困得死死的?当然了,他的情况较之自己要稍好一些,因为他至少可以支配他的自由与时间,比如说,他今天想准点下班,那就能准点下班,这一点自己却做不到,感慨地说:“你愿意等我等到我成为人上人的那一天吗?”兰静问道:“等你干什么?等你成为人上人,你娶我呀?”

刘睿毫不犹豫的说:“如果法律允许娶两个老婆的话,我绝对娶你。”兰静嗤笑道:“你倒是想得美。好啦,太晚了,赶紧睡吧,你明天不是还上班么?”刘睿道:“嗯,明天我看看要是有时间,晚上一起吃饭。”兰静道:“行吧,明天再说吧,睡吧。”

刘睿躺到床上的时候,想到了人在云州的李青曼,想到自己如此近距离的背着她跟兰静约会,还搂抱亲热,心里还是挺愧疚的,不过很快就安慰自己:“等把她娶过门,多爱她一些,多对她好一些,不就足以弥补对她的不专了嘛。”心中却也明白,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刘睿得蒙她李大小姐垂青,不惜纡尊降贵委身下嫁,本来就应该十二分的爱她对她好,怎么会留出“多爱一些,对她多好一些”的空间?这本身就说明你对她还是爱得不够好得不够呀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在自责与惭愧中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日,很多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享受周末懒觉的时候,刘睿已经坐着市委一号车去云州宾馆接白旭光上班了。

他坐在副驾驶位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老周笑着看他一眼,道:“昨晚上没睡好啊?”刘睿笑叹道:“不怕周哥你笑话,自打跟了白书记,我没有一天睡好过,就算有时间睡懒觉的时候,心里边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耽误了什么。你肯定比我更辛苦,毕竟你还持着一号车。”老周点点头,道:“是啊,虽然老板用车的时候不多,可我要一直处于待命状态,很多时候你忙的时候,我看似清闲,其实也不敢休息,谁知道老板什么时候要用车呢。”

刘睿说:“唉,还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啊。说起来我也纳闷,你说现在专有那么一些仇富仇官的人。仇富的人还好理解,毕竟咱们中国从古至今就是仇富的传统,可为什么仇官呢?那些仇官的人吧,眼里只看见官员怎么**怎么包二奶了,完全看不见官员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典型的只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唉,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让他们过来体验一下咱的生活,保证以后他们就不会乱喷乱骂了。”

老周听他自喻为贼,呵呵笑了起来,道:“咱中国人不就这样,看见别人有的好处,自己想拿却拿不到,眼红了那就只能骂街了呗,典型的攀比心理与嫉妒心理在作怪啊。你让他们当官试试,他们保准马上就不骂了,呵呵。”

在贵宾楼,刘睿再一次看到万金有与白旭光坐在一起吃早餐,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姓万的住在贵宾楼里了不成?要不然怎么可能每天早上都跑过来跟老板一起吃早饭呢?这老小子倒是精明啊,连早饭钱都给省了。

看到刘睿进屋,万金有再一次热情地招呼他过来一起吃点,那副亲热模样,给不知道二人关系的人见了,还以为两人是多么亲密的好朋友呢。

刘睿自然直接谢绝。

等二人吃过饭,刘睿把昨天签的转让协议与铺面钥匙当着白旭光的面交给了万金有。

万金有看都没看转让协议,直接塞回他手里,把钥匙放到皮包里,笑道:“小刘真不错,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你放心,你帮我垫付的钱我马上就还你。”当着老板的面,刘睿也不好催他尽快还钱,却也不敢跟他客气,譬如说些“不用急”之类的客气话,那他可就真的不急了,到头来吃闷亏的是自己,只对他点了下头。万金有又问:“铺面地址在哪啊?”刘睿抿了抿嘴,又把转让协议递过去,耐着性子道:“你自己看。”万金有这才拿过去仔细看了看,看清了铺面所在的街道与详细地址,却皱眉道:“这什么阳光北大街在哪啊?小刘你要是不忙,能不能带我过去一趟,认认铺面具体位置?我感激不尽啊。”

这要求就太过分了,刘睿哪怕脾气再好,可也忍不住了,心想,自己真要是带这个厚无廉耻的家伙过去看铺面,他再给自己来个蹬鼻子上脸,让自己替他把铺面搞搞卫生做做装潢什么的,那自己又该怎么应付?说不定,还要因此再往里面投钱呢,当下硬梆梆的顶了回去:“对不起,我没时间,我要接白书记上班,我自己也很忙。”

万金有死缠烂打的说:“过去看看也没几分钟吧,不耽误你跟我姐夫上班。”说完侧头对白旭光问道:“是吧姐夫?”白旭光也不好不给他面子,道:“这样,小睿,你先带他过去,到那里把他放下,再回来接我上班,我等一会儿不妨事的。”

老板都这么说了,刘睿也就再没反抗的机会,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答应下来。

于是,老周与刘睿没能接上白旭光,反是接了万金有这么一个小人物,往市北区阳光北大街驶去。

万金有非常熟悉白旭光的座位,一上车就坐在了他的专座上,大摇大摆的,后来觉得后排很宽敞,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老周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刘睿一眼。

刘睿知道老周开车的时候小动作很少,一旦有小动作,就是另有深意,估计是后排的万金有搞怪了,回头看了一眼,正瞧见他喜滋滋的翘着二郎腿,锃光瓦亮的三尖头皮鞋在半空中摇来晃去,只看得又惊又气,却也不好说什么,回过头去看着前路,心说你有什么可牛逼的,你以为坐了白书记的座位就是市委书记了吗?你这样的贱人啊,就算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典型的烂泥上不了墙。

万金有见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就抬手在他肩膀拍了下,也没说话。刘睿不耐烦地说道:“有事说。”万金有笑道:“奥迪a6也不过如此嘛,坐着感觉也不怎么样嘛。”刘睿鼻间轻嗤,道:“那你赶紧发财,整辆级别更高的车,譬如奥迪a8什么的,到时候让我开开眼界。”万金有哈哈一笑,道:“发财还不简单?等我云州事业搞起来,两个月一台a8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刘睿心说你就吹吧,看你能把云州的天吹破了不,回头道:“万老板,跟你商量件事,我跟我未婚妻快要结婚了,还有许多东西没置办齐备,手头钱不宽裕,你能不能尽快把我那点垫付的房租先还了啊?”

万金有不耐烦的叫道:“哎哟,你瞧瞧,你瞧瞧,就那么点钱,你几乎一天一问了,好像我欠钱不还似的。老周啊,你可别听差了,我不是不还小刘钱,是资金暂时没周转过来。小刘我说你也是,心眼怎么那么小呢,你不看我的信誉,也要看我姐夫的信誉啊,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我能欠你那俩小钱吗?你呀,把心放肚子里面,该还你我就还你了”

刘睿被他一顿抢白,弄得非常尴尬,感觉让他那么一说,好像自己是小肚鸡肠的家伙了,真想转过身揪住他对他兜头一顿暴打,可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哪敢动他一根汗毛?索性再不理他,心想,我不理你的茬儿,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万金有还真有说的,又拍了他肩头一下,道:“我对云州市场非常重视,不过这趟来得较为仓促,导致前期市场调查工作没有做好,这对接下来的销售是有很大影响的。所以啊,小刘,你得帮我介绍几个买家,让我尽快打开局面啊。你前边不也答应给我介绍朋友了嘛,那就赶紧吧,今天,今晚上就行,给我介绍几个。”刘睿今晚上还想跟兰静一起吃饭呢,哪有空陪他,道:“今天晚上不行,我还有事,后天吧,后天晚上我给你介绍一个买家。”万金有大喇喇的说:“什么事比我的事更重要啊?小刘啊,我告诉你,你用心帮我,不仅我领你的情,我姐夫也会感激你的。”

刘睿气得笑了出来,心说这人怎么那么大的脸呢,动不动就用白旭光来对自己威逼利诱,这套软硬兼施的手段算是被他玩顺手了,只要自己稍微违逆他的意思,他就来这么一套,怎么着,当我刘睿是傻小子嘛,被你几句话就牵着走,你趁早死心吧,不卑不亢的说:“我已经很用心在帮你了,可我晚上是真没时间啊,万老板你也体谅体谅我。”万金有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我就体谅体谅你,那就后天晚上好了,你可不能再拖了。我来云州就是冲你来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刘睿冷冷一笑,心说你终于说实话了吧,什么来云州拓展业务,其实就是吃你表姐夫白旭光的人脉与我刘睿的人脉来了,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猴儿精猴儿精的,哼哼,想把天底下的便宜都占尽了,你那是做梦,我刘睿要是让你得逞,我就不姓刘了。

96 前仇旧爱一时牵

刘睿原本只想跟高紫萱调笑嬉闹一阵,没成想却把她给逗哭了,见状惊喜不已,心中吟道:“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嘴上接着心里的话说道:“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紫萱啊,你这么爱我呐?呵呵。”高紫萱闻言又踢他一脚,骂道:“你给我滚蛋,我爱谁也不爱你!”刘睿笑眯眯地说:“紫萱,你为什么爱我啊?你说说?就因为我救过你吗?”高紫萱气呼呼的转开头不理他,露出了瘦削的脸颊与雪白的玉颈,就连鬓边那卷曲的青丝绒毛,也是那么唯美动人。

刘睿看在眼里,立时就给痴了,心说这才是绝顶美女绝代佳人啊,身为男人,这辈子就该拥有一个这样的老婆啊,要是明明有机会得到却没有得到,恐怕做了鬼都会后悔。

李青曼随时都有可能从里屋出来,所以刘睿也不敢一直纠缠着高紫萱不放,见她不理自己了,就回到办公桌那里坐下,开始忙起公务。

他坐下没一会儿,高紫萱就溜溜达达的走过来,大喇喇的喊道:“喂,洗手间在哪啊?”刘睿抬头瞧她,就迎上了她那恶狠狠的明眸,眼圈兀自还红着,虽无梨花带雨之美,却有玉容酸楚之色,看得心头荡起一丝旖旎,起身道:“我带你去。”高紫萱哼道:“用不着。”刘睿悻悻的笑了笑,给她指明了大概方位,然后目送她出门左拐而去。

高紫萱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对着镜子观察一阵,发现自己脸色与唇色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想要补个淡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呆呆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非常纳闷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心情激动哭出来,他是李青曼的准老公,说爱她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那是天经地义,自己听了干吗要哭?是在吃她的醋吗?难道真像是他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他了?可是怎么可能呢?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啊。再说了,自己也没跟他见过几次啊,根本没有恋爱的过程,怎么会爱上他?他对自己很好吗?难道救过自己一次性命,外加赠送自己一颗举世罕有的玳瑁宝珠,自己就稀里糊涂被他感动了?是那样子吗?自己有那么容易被感动吗?

等李青曼从白旭光办公室出来,二女也就要回省城去了。刘睿把二女送下楼。

走出楼来,李青曼才告诉刘睿,白旭光跟她聊的也是有关二人婚事筹备的事项,还说可以让他老婆孙丽珍帮着持婚礼。刘睿这才知道,自己与她这场婚事,竟然惊动了这么多的大人物。当然了,这些人也都是恰逢其会,能知悉此事完全是因为一个“缘”字。譬如秘书长杜立雪是青曼的舅舅、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白旭光则是自己的老板,这些大人物都与自己或青曼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即世俗所谓的“缘”。

人之一生,其实活得也就是一个“缘”字。

目送二女驾车远去,刘睿心里非常的不舍,对于李青曼,是喜欢她带给自己的温馨感,恨不得她马上给自己做老婆,日日夜夜的跟自己双宿,再也不分开;可对于高紫萱,却喜欢她带给自己的轻嗔薄怒,一种从身体到心灵的快活享受。这两种感觉,没有体会过也就罢了,一旦体会了,就会如同吸食毒品一样,马上就会上瘾,一分一秒也不能断掉。唉,可惜啊,这世上大多时候没有两全其美的道理。

当天晚些时候,他接到了省城孙丽珍打来的电话。

孙丽珍不放心他给万金有垫付巨额房租的事情,特意打来电话询问。刘睿不敢在白旭光办公室外打这个电话,特意跑到小会议室里接听了。

当听说万金有不仅没有偿还他那两万八千块、反而得寸进尺、想要诈他再次垫钱置办办公家具的时候,孙丽珍气得火冒三丈,怒道:“不行,我要马上去云州,我要跟老白当面说明这件事。他太无耻了,他简直不是人!”刘睿忙劝道:“孙老师,息怒,息怒,千万别为他那种垃圾生气,不值当的。”孙丽珍愤愤不平的说道:“不值当?他这摆明了是坑你去的,他要活活坑死你啊。”刘睿叹道:“我还没告诉你呢,其实我已经跟他撕破脸了。不过他跟我装糊涂,根本就不承认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他是吃定咱俩不敢把那事告诉白书记,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他他这次来云州,我感觉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吃我跟白书记的人脉,好销售他的磁化水设备;第二个目的就是报复我。”

孙丽珍听了这话,细细思虑一番,雪白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如果万金有真是吃定了这一点,自己跟刘睿还真是没法收拾他,而若想收拾他,只能将他当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白旭光,可是那种羞耻之事怎能跟他开口?一旦开口说了,他心里会怎么想?以后又会怎样对待自己?想到这里,一阵后怕,瞬间就给蔫儿了。

刘睿多少能猜出她的心理活动,宽慰她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听说过捧杀的道理吗?”孙丽珍定了定神,道:“你有办法对付他了?”刘睿道:“没办法,我想的是,既然无可奈何,那就随他嚣张下去吧。他不是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垫钱嘛,那我就垫;他不是让我给他介绍买家嘛,那我就介绍;我就任他胡闹胡搞,总有一天,他会嚣张到一个极点,到时候连白书记都容不得他了,那也就到了他的死期。”孙丽珍觉得很有道理,在电话那头连连点头,却道:“可是这要等多久啊?你还要受多少委屈啊?”刘睿苦笑道:“那也没办法,谁叫咱们被他扼住命门了呢。”

孙丽珍痛苦地说:“唉,小睿,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刘睿道:“孙老师你怎么能那么说呢?这哪是你害了我啊,是姓万的害了我。”说到这,心念一动,笑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我想到了,我可以加速他的灭亡。”孙丽珍忙问:“哦,你又有什么主意了?”刘睿道:“他不是让我给他介绍买家吗,那我大可以利用他这种强卖的做法,请那些买家跑到白书记那里去告状。告状的人多了,你觉得白书记还会容忍他吗?其实白书记也已经料到他的小心思了,早就让我暗里盯住他。他现在不出错则已,一旦出错,白书记绝对不容他。”孙丽珍这才算松了口气,道:“唉,怎么会有这种畜牲呢。”

这天是周日,所以白旭光照例准时下了班,不过没有像以前那样去后院食堂吃饭,而是说给刘睿,要回云州宾馆吃饭。至于为什么出了这次特例,他也给出了解释:“金有说晚上一起吃饭。”

又是万金有!

刘睿表面上说好,暗里却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万金有若是一门心思缠在老板身边,说不说自己坏话倒是无所谓,就怕他越来越讨老板的喜欢,那自己想要收拾他可就更难了啊。

由老周驾车,三人从市委赶向云州宾馆。

到宾馆餐厅后,万金有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脸上嘻嘻哈哈的,见到白旭光以后就跟见到亲爹似的热络,抱着他的胳膊往里走,道:“姐夫,你猜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啦?”

刘睿冷眼看着这一幕,心知他又在拍老板的马屁,心里暗暗有点发酸。

白旭光微笑着往包间里面走,道:“什么东西?”万金有献宝似的指着餐桌上一个油纸包裹,道:“我记得你曾经吃过一只叫花鸡,说味道特别好,打那起我就留上了心。今天在市区考察的时候,恰巧在一个集贸市场上看到有卖的,试尝了下,味道还不赖,就给你买了一只回来。刚出炉的,正热乎着呢,你尝尝,口味行不行?”白旭光听得眼睛一亮,再看那个油纸包的时候,就有些食指大动的感觉了,笑道:“是嘛,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让我想想,上次吃叫花鸡是什么时候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刘睿在他身后一米多远的地方站着,忽见万金有斜了自己一眼,目光中充满得意之色,嘴角似笑非笑的,有种冷笑的味道,心头一凛,暗自寻思,他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吗?他是在挑战自己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可即便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好处,难道真能取代自己这个秘书的身份?

由于没有外人,所以老周也有机会坐下来一起吃这顿晚饭。最开始,老周自觉身份较低,并没答应,想着回家吃的,不过白旭光开口挽留,刘睿就趁机把他拉住了。四人团坐在一起,享受这顿丰盛的晚宴。

刘睿约了兰静一起吃饭,不敢吃得太饱,每样菜都是浅尝辄止,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给别人倒酒转菜,心中也在寻思,看这顿饭怕要吃上一个多钟头,老板他们耗得起,自己却耗不起啊,什么时候提出告辞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万金有忽然一脸疑惑地问道:“姐夫,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贵宾楼的女服务员通知我,说我的房间给换到主楼去了,这是怎么个意思?”白旭光放下筷子,解释道:“云州宾馆是云州市政府下辖的事业单位,是市委市政府的标准对外接待机构,其中的贵宾楼专门用于接待国家、省与其它兄弟城市的重要领导与外宾。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能长期住在那里边呢?”万金有叫道:“我怎么是普通人呢?我不是你这个市委书记的小舅子吗?”白旭光微微一笑,摇头道:“那也不行。”说完低头喝了口茶水。

他没有看到,万金有脸上忽然划过一丝怒意。

白旭光没有看到,并不代表没有其他人看到这一不易为人察觉的神色变化。坐在万金有斜对面的刘睿就完全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心中暗暗冷笑,心说你连你姐夫都恨的话,那就是自己作死,那你就造吧,我看你怎么死。

又吃一阵,白旭光发现刘睿不怎么吃喝了,便问道:“小睿,你是不是晚上有事啊?有的话,就先走吧,我们还要吃一阵呢。”刘睿暗赞老板善解人意,陪笑道:“是有点事,那你们吃着,我就先走一步了。”

万金有瞥他一眼,道:“小刘啊,我那些办公家具,你就多费费心吧。”刘睿异常乖巧的说:“好嘞,我争取尽快给你买好。”万金有微微一怔,自然是想不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好,笑道:“好,好,真不错,小刘真是好人啊,哈哈。”

刘睿跟三人道别后转身离去,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暗想,就连老板还要叫我一声“小睿”来表示亲近呢,你万金有算哪根葱,竟然大喇喇的管我叫“小刘”?不过,哼哼,你也叫不了多久了,咱们走着瞧,看看谁笑到最后。

走出包间,他已经给兰静拨去了电话,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兰静说:“关庙那的老云州涮肉还不错,就还去那儿吧。”刘睿道:“好,那就往那赶吧,在那聚齐。”兰静说:“我开着车呢,用我去接你不?”刘睿心头一阵温暖,道:“不用,我没车可开也接不了你,本来就够不好意思的了,再让你开车接我来,那还不得羞愧死我呀。”兰静嗔道:“真贫!哪儿那么多废话,接你一趟还那么多事儿。那我就自个儿去啦。”

挂掉电话,刘睿心里暖烘烘的,谁说兰静这个女人自我中心、不懂得为别人考虑啊,她这不是为自己考虑了吗?看来啊,没有女人不会关心人,就看你能否找到打开她芳心的那把钥匙,看眼前这样子,自己似乎已经进入她芳心里了。哈哈,终于是看见希望了,再努把力,还愁不能抱得美人归吗?

他在离去之前,没忘去餐厅柜台那里签单。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哪怕白旭光身为市委书记,带人在云州宾馆这家市政府下属的招待所性质的地方吃饭,也不能吃完擦擦嘴巴就走,该走的结账程序还是必须要走的。虽说怎么走都是走公款报销,甚至由刘睿所代表的市委来付这笔款子稍嫌绕远,可还是要那么办。

这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刘睿签完单走出餐厅,下得楼来,却在一楼大厅那里撞上了刘晓眉,自然要上去打个招呼。

两人寒暄几句,刘睿忽然瞥见堂侄女刘小娜在前台里面俏生生的站着,身材细瘦标致,脸蛋俏丽动人,不由自主就望过去欣赏她的丽色,尽管明知道这样看自己的堂侄女有失体统,可就是忍不住。

刘晓眉偏在这个时候神神秘秘的说:“那个万金有是白书记的小舅子吗?”刘睿愣了下,转脸看着她说:“是啊,怎么了?”刘晓眉皱眉道:“白书记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小舅子?”刘睿听出她话里有话,犹疑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刘晓眉叹道:“别提了,我也是听贵宾楼的女服务员们说起来的,她们说啊,这个万金有,没事就去前台勾搭她们,动不动就说,‘啊,我是白书记的小舅子’,要么就自吹自擂,说自己开着一家大公司,年入几百万这有两天了,每回都是,先乱吹一通,然后就勾搭她们,不是请谁吃饭就是请谁看电影”

刘睿越听越怒,最后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云州宾馆是市委市政府的外事接待单位,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云州的颜面,因此能够入选为宾馆内部服务员的,基本上都是“男的帅女的靓”,条件差点的人就算有背景也很难被选进去。而作为宾馆重中之重的贵宾楼,里面所选用的男女服务员更是俊男美女里面的俊男美女。不夸张的说,贵宾楼前台那几个女服务员,就连刘睿这种阅尽美女的人看了都会心动,其中有几人的姿色完全不输于堂侄女刘小娜多少。

可能就是因为她们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无形中才会吸引万金有这种色鬼对她们注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万金有仗着老板白旭光的名头去勾搭她们,就有点太过分了吧。不过,这也未尝不是让老板厌恶他的一个机会呢。

刘睿凝神思虑半响,问道:“这回把他房间安排到主楼来了,他就没有机会调戏人家了吧?”刘晓眉道:“那可说不定,他房间是变了,可他人也是活的呀。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就去哪。他真看上贵宾楼那边的服务员了,很可能走过去继续勾搭人家,反正主楼跟贵宾楼之间也没多远。”刘睿冷笑道:“他真是个笨蛋,追女人怎么能当着其他女人的面追呢?更怎么能遍地撒网每个人都追呢?那样只能是一个都追不到。”刘晓眉笑道:“他可能自以为很有魅力吧,一说自己是白书记的小舅子,那些地位不高的女服务员还不都得主动投怀送抱啊?”

97 良友妙计伴身边

良友妙计伴身边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丽萍的爸妈王树春与宋金玲,还有姐姐王丽英。三人一下车,就冲刘睿走过去,很快将他半月形的围住。

看到这三人不声不响就围上来,刘睿开始还有几分慌乱,毕竟做贼心虚,他们的女儿、妹妹可是在自己的授意之下才被送进劳教所的,可很快就镇定下来,以不变应万变,淡淡的打招呼道:“叔叔,阿姨,丽英。”心中也已经猜到,大晚上的他们一家人在自家小区出现,估计又是去自己家里找自己求情来着,可惜自己没在家。

王树春最先开口,陪着笑寒暄道:“小睿啊,每天都这么晚回家么?真是辛苦啊。”刘睿说:“是啊,天天都这么忙,呵呵,你们这是”说完这话,余光也已经看到,宋金玲正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知道她的脾气暴躁,也不理她。王树春道:“我们刚从你家出来,本来是找你来了,可是你一直不回,我们等到刚才,有些晚了,这才出来。”刘睿明知故问的说:“哦,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宋金玲见丈夫跟他说了半天废话也没提到正事,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说:“你装什么蒜?我们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别的事我找得着你吗?快点把丽萍放出来,要不然今晚我就不走了,我就堵你们家门口大吵大闹,我们睡不踏实,你们一家子也别想睡。”

刘睿似乎又见到了一个王丽萍,这个“王丽萍”比真正的王丽萍更加泼辣更加不讲道理,光从她把愤懑之气延伸到老爸刘建民头上就能看得出来,心中暗暗冷笑,宋金玲啊宋金玲,还有比你更无耻的嘛,把王丽萍关到劳教所,那是出于我的授意,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干吗要折腾得“你们一家子也别想睡”呢,我爸又哪里惹到你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妈妈呀,定定的看着她,却没说话。夢島小說網首发

王树春一听可是吓坏了,现在的刘睿,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庸庸碌碌、无权无势的刘睿?俨然已经是云州的大人物、云州官场的大红人,虽然以秘书身份没有手握大权,可实际上他所拥有的权势就连普通市直机关的领导都比不上,自己老婆要是因言语得罪了他,救不出女儿来还是小事,就怕连她自己也要搭进去,忙喝斥道:“宋金玲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丽英,把你妈拉到车里去。”

王丽英也觉得母亲说的话太过分,本来就是求人来了,怎么搞得像是打架来了呢?别说是刘睿,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这种话也不会高兴啊,忙上去拉扯她,道:“走吧妈,先回车里等着。”宋金玲猛地将她手甩开,忿忿的叫道:“让我回车里,凭什么啊?王树春你怎么不回车里?我今天就跟这小子死磕到底了,我到底看看他放不放丽萍。”王丽英叹道:“哎呀妈,你怎么还说啊,你这张嘴真是”

刘睿上次听老爸刘建民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明明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想求董旖洁把王丽萍放出来的,可是现在看到宋金玲这一闹,再想到王丽萍的性格,心肠又硬了起来,哪里还有放她的想法?冷眼看着王树春夫妻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夢島小說網首发

宋金玲急赤白脸的叫道:“姓刘的,你少给我装蒜。我知道,你现在是市里的大人物了,说话有人听。只要你点头,丽萍就能放出来,可你就是不放,你这不是报复她是什么?你就是报复她跟你离婚!哼哼,她为什么跟你打离婚啊,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你留不住她的心,是你没能耐!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赖在她头上?玩阴谋诡计把她抓起来送到劳教所,哼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就是你干的。我告诉你,你今天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你要是不放,我就堵你们家门闹一宿,你别想给我睡觉。明天不放,我就堵你们家门骂一白天,直骂到你放为止。你再不放,我就告到市委去,找你领导,找市委书记,非得把你告下来不行。你个陈世美,你不要脸”

刘睿也没跟她一般见识,就淡淡的瞧着她撒泼。

王树春大怒,喝道:“宋金玲,你给我闭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宋金玲就跟没听到一样,指着刘睿骂道:“你他妈不是人,丽萍好歹跟过你那么多年,你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说抓就抓,差点害死她,你有良心么?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啦”

王树春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抽过去。

王丽英急忙抱住他的胳膊,对宋金玲哀求道:“妈呀,你就别说了,少说几句吧。”

宋金玲把肚子里的话全部骂出来,气也顺了一些,闻言也就见好就收,闭上了嘴巴,但还是死死的瞪着刘睿,那副模样,就好像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一样。

王树春急忙赔礼道歉:“小睿,你别跟你姨一般见识,她她也是晕了头了,她太想丽萍了啊你,你要是方便,能不能跟劳教所打个招呼啊,把丽萍放出来?”刘睿淡淡地说:“上次王丽萍差点没把人给扎死,虽然被定性为正当防卫,可也到底是严重伤人,致人伤残,不加罪就算是便宜她了,你们还想把她放出来?”说完对宋金玲道:“你说堵我们家门口骂一宿,你试试吧,看看你能不能骂一宿?”王树春忙陪笑道:“她那是说气话,其实哪能那么干呢?”

刘睿真想威胁宋金玲两句,告诉她,只要她敢骂一句,就送她去跟她女儿相聚,可是想了想,真那样说了,只能是当面抹黑自己的形象,便说:“我只能是帮你们问问,尽量早放她出来。”

王树春见他一点也不松口,非常焦急,想了想,对大女儿王丽英道:“你跟小睿说吧,我跟你妈先上车。”王丽英点了下头。

王树春便去拉扯宋金玲上车。宋金玲依然不依不饶,嘴里叫着“我要堵他们家门口骂去”,说得虽然蛮横,到底还是上了车。

王丽英这才说:“前几天我们去看丽萍了,她说想见你。”刘睿听到这话,心间一软,问道:“她怎么样了?”王丽英道:“还不错。她上次不是把人给扎瞎了嘛,谁知道反而打出了名气。现在在她们那个宿舍里,她最厉害,谁都怕她,再也没谁敢欺负她,她说她现在就跟女皇帝一样。”刘睿听得匪夷所思,想不到一次突如其来的伤人事件,反倒成全了她在劳教所里的威名,道:“你不用担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帮她求情的。”王丽英红着眼圈说:“我知道她跟你矛盾不少,可你好歹要看着你们曾经的夫妻情分,多帮帮她。她在劳教所里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她那手已经不是人的手了我想起来就想哭啊”说着已经哭了出来。

让她这么一哭,刘睿心彻底软了,低声道:“别哭了,大冬天的,小心哭成见风流泪眼。我下周抽时间过去看看她,再问问有关方面,能不能尽快放出她来。你先跟你爸妈回家去吧。”王丽英点了点头,道:“给你添麻烦了。”刘睿叹道:“跟我还说这种客气话?”王丽英听他说得亲热,就试探着说道:“你可有日子没去我那儿了。”刘睿问道:“你生意怎么样?”王丽英道:“还跟以前一样,饿不着,也富不了。”刘睿道:“等有时间了我去看你。”

目送一家人乘车离去后,刘睿久久没有动弹,曾几何时,自己跟他们还是相当亲密的一家人,可转瞬间,姻亲关系已经不再,还险些成为仇人,导致这种关系变化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自己的无能,还是王丽萍本人?

他回到家里后,老爸刘建民道:“王树春他们一家子可是又过来着,等了你两个多钟头,见你一直不回来,就走了。”刘睿点点头,道:“刚才在外面碰上他们了。”刘建民问道:“还是求你找关系把王丽萍从劳教所里放出来的事?”刘睿说:“是啊。”刘建民道:“那你就上上心啊,帮帮他们,我上回也说了”刘睿忙摆手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忙嘛,下周就集中精力办这件事。”

洗个澡回到卧室里床上躺下,刘睿从兰静那里得来的好心情已经是半点皆无,思虑着自己跟王丽萍的恩怨过往,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夢島小說網首发

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睡得正香,王丽萍忽然不知道从哪摸了出来,手里持着一把牙刷,无声无息的摸到他床边,恶狠狠的冲着他眼睛就扎了下去。一股剧痛传来,将他从睡梦中吓醒,醒来后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后背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兀自心有余悸,暗暗寻思,这是自己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还是老天爷在示警与自己:不能放出王丽萍来,一旦将她放出,她必定马上成为你的祸害,会置你于死地的?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再想睡着,却难了,只能瞪眼望着黑糊糊的屋顶发呆

翌日是周一,代表着又一周的开始。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一周五天工作周期的痛苦开始,对于刘睿而言,却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没有一天不在上班,工作日与周末的巨大差别早就没有了,哪天都一样,没有什么痛苦的工作日与幸福的双休日之分。

在云州宾馆贵宾楼前台那里,他被早早等候在那里的刘晓眉拦住了。

刘晓眉刚上了一个大夜班,不仅没有半点疲倦,反而显得神采奕奕,跟他走到角落里,低声道:“我真是个乌鸦嘴,竟然给说中了,那个万金有果然对你侄女下手了。”刘睿脸色一沉,怒道:“好畜牲,真不知道谁给了他那么大的狗胆!”刘晓眉说:“还用问啊,当然是仰仗着白书记的势啦。再者,也不是我说,你侄女太扎眼了,往前台那边一站,万金有想瞧不见她都难,一旦瞧见,当然就要勾搭一番了。你想啊,连贵宾楼这边的女前台他都不放过,更何况长相更美的你侄女?”

刘睿心中冷笑,这个狗贼,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道:“你什么时候来贵宾楼的?他有没有去找白书记吃早餐?”刘晓眉点头道:“去了,刚刚过去一会儿。这个人精明着呢,只要能蹭上白书记的饭,那是绝对不肯自己花钱的,真是占便宜没够的主儿啊。”刘睿冷笑道:“好,就是今天了!你马上叫过小娜来,再找两个贵宾楼这边被万金有调戏过的女前台,把她们叫到一起,过会儿上二楼等着,然后等我号令。我去跟白书记打个招呼,给你过去告状的机会。你们给我狠狠告他一状,说得可以夸张点,往死里弄他。”刘晓眉眉开眼笑的说:“好,我马上安排去,你就瞧好儿吧。”说着对他挤了挤眼,扭动丰臀,往前台那去了。

两人就此暂时分开,各忙各的。刘睿上楼奔了白旭光的房间。

到房间里一看,万金有正陪白旭光吃饭呢。白旭光今天心情似乎不佳,没有说笑,只是闷头吃喝。

刘睿跟二人打了招呼,放下公文包,将白旭光上班的应用之物譬如大衣、公文包、保温杯之类的东西收拾好,随后就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里一看,刘晓眉已经带着刘小娜等几个女服务员在二楼楼梯口那里等着了,就招呼她们过来,让她们等在外面。

过了几分钟,刘睿回到房子里,见白旭光已经吃喝完毕,就凑过去低声道:“老板,宾馆的刘晓眉副总经理有事想见您,您看?”

白旭光还没说什么,万金有先咋咋呼呼的叫道:“就是那个长的跟狐狸精也似的女人?啧啧,那女人挺有味儿的。”

白旭光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淡淡的问道:“你问没问是什么事?”刘睿假作犹豫的看了看万金有,然后微微摇头,道:“她就在外边。”白旭光见他似乎暗示此事与万金有有关,便起身道:“好,我出去看看。”

万金有本来还没吃完,闻言也不吃了,站起身来,兴奋而又贼忒兮兮的说:“我也去,跟她认识认识。”刘睿自然不会容他旁听,好家伙,即将上演的可是告他恶状的大戏,怎么能让他参与?忙拦住他道:“刘总有正事跟白书记说,万老板你还是吃你的吧。”万金有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被他连番阻拦,当然不高兴了,傲然说说:“我听听怎么了?”刘睿不卑不亢的道:“你听不方便。”

白旭光回头道:“金有你吃你的。”

这位大佬一表态,万金有就算不想听也只能听了,恶狠狠的瞪了刘睿一眼,坐回去继续吃喝。

刘睿跟在白旭光身后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关了。

白旭光出来一看,好家伙,阵势当真不小,除了副总经理刘晓眉,还有好几个女服务员,这几个女服务员都是个顶个儿的漂亮,身材也都出类拔萃,令人眼前一亮,却是非常不解,刘晓眉带这些人过来是干吗来了?难道是要给自己的房间来个大扫除吗?

刘晓眉恭恭敬敬的说:“对不起啊白书记,耽误您时间,给您添麻烦了。”白旭光微笑说道:“不用客气,你们这是给我搞大扫除来了吗?呵呵。”刘晓眉苦着脸摇头道:“不是,是告状来了。”白旭光微微一惊,道:“告状?告谁的状?”刘晓眉假作为难的说:“其实我本来也不想来的,可我是真怕事情闹大了没法收拾,最后还给白书记您找麻烦。早上我见到刘处长,跟他说了说,他说这事必须马上跟您汇报,要不然出了事对谁都不好,谁脸上都不好看。”

白旭光讶异的看了刘睿一眼,始才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刘睿解释道:“我也是刚才过来接您的时候,在前台那儿碰上刘总,她跟我提了提。我一听这事可大可小,小了还没事,一旦闹大了,真出了什么大事,那就是给您脸上抹黑了,所以我态度非常坚决的让刘总跟您汇报这事,就是未雨绸缪,免得闹出大乱子。”

刘晓眉与刘睿这番话,都是没头没尾没有上下文,偏偏又都言辞沉重,白旭光听到耳朵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就是不解,皱眉问刘晓眉道:“刘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晓眉这才将原委一一道来,说万金有是如何调戏贵宾楼前台的女服务员,等给他调换房间到主楼以后,他又是如何觊觎上了刘小娜,对她百般调戏扰。

等她说完,刘小娜几个女服务员又都各自陈述万金有是如何调戏扰她们的。

有人说:“他跟我说,他是白书记您的小舅子,只要跟他好了,他能让宾馆方面给我涨工资。”

还有人说:“他告诉我,他是大老板,还说是什么香港某个大集团在山南分公司的老板,年入几百万,让我跟他出去吃饭看电影。白书记您看我手机,他假装没有本地的手机卡,借我手机打电话来着,其实是给他自己手机打电话来着,就是要留给我一个他的手机号”

刘小娜说:“他说要跟我交朋友,还留给我一张名片,还说他是白书记您的小舅子,只要您一句话,就能给我涨级别跟工资,让我下班后陪他出去玩,我没答应,结果昨晚上他不睡觉,一直给我前台那儿打扰电话,害得我都没法正常工作白书记您看,这是他给我的名片。”

人证,物证,俱在!

白旭光听到这里,气得脸色都青了。

刘睿留意到,他左手甚至已经握成了拳头,拳背上的青筋都冒出来多高,心里能够理解他的愤怒,万金有调戏勾搭这些虽然地位卑贱却胜在年轻美貌的女服务员,不仅是丢自己的脸,更要命的是同时丢了他这个表姐夫、市委书记的脸,若是追究起责任来,他这个当姐夫的,最少也要承担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责。若是外人多想一些,还会觉得万金有与他是一丘之貉。而估计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怕就是刘晓眉带着这些女服务员告御状告到当面,等于是被她们直接打脸,这对于一个市委书记而言,哪里还有颜面在?

刘晓眉忧心忡忡的说:“这些事我本来是不想跟您说的,可是刘处长比我想得深远。他跟我说,现在,万金有调戏的还都是意志坚定、品行端庄的女孩子,等明天后天,他调戏的可能就是那些品行不端的女孩子,两人很可能一拍即合,然后就那时候真要是出了什么丑事,可就会给您添大麻烦啊。”

白旭光深呼吸几口气,慢慢将怒火压到心底,对刘小娜几个服务员温言说道:“你们先等一下。”说完对刘睿与刘晓眉道:“你们俩跟我进来。”

三人回到房间里面,万金有本来正在大吃大喝,看到刘晓眉进屋的时候,眼睛一亮,立时不再吃喝,放下碗筷,笑着站起身,主动打招呼道:“刘总?原来你是这里的副总经理!我早就认识你,却没想到你是副总呢,啧啧,真是了不起啊。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总经理。”

刘晓眉冷冷一笑,心说眼看你就快完蛋了,还有心情打我的主意,真是色中饿鬼啊。

白旭光沉着脸说:“金有,你这两天在宾馆里做过什么?”万金有微微一怔,笑道:“没做什么呀,就是吃饭睡觉啊。呵呵,白天都在外面做市场调研,晚上回来休息,怎么了?”白旭光见他当面打哈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寻思已经被他连累丢脸了,也就不怕再次丢脸,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对宾馆里的前台女服务员们都做过什么?”万金有再次愣住,不过这一次半响没回过神来,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刘晓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那些女服务员找她这个副总经理告自己的状了吧?可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调戏她们两句而已吗?笑嘻嘻的说:“也没干啥啊,就是跟她们开几句玩笑。”

白旭光沉声斥道:“开几句玩笑?开玩笑你提到我干什么?你打着我的旗号想干什么?提出请她们出去吃饭,又说想跟她们交朋友,又留手机号,又送名片,你这都是开玩笑吗?万金有,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万金有被他这番话质问得脸色煞白,这才知道自己对那些女服务员所做的一切都被他掌握了,口唇嗫喏,半响陪笑道:“我我不想干什么呀,就是跟她们闹着玩,在宾馆里面无聊得很,我就跟她们闹着玩。姐夫你看,你至于这么生气吗?这算个啥呀?我在省城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呀。”

白旭光大怒,猛地一摆手,道:“你在省城丢人我不管,但是绝对不允许你来云州丢我的人!”万金有到这当儿了还能笑得出来,陪笑道:“我怎么是丢你的人呢,我丢也是丢我自己的人啊。”白旭光怒道:“怎么是丢我的人?你时时刻刻喊着是我的小舅子,这就是丢我的人。”万金有悻悻的笑道:“那大不了以后我不喊了呗。姐夫你消消气,这也没什么事啊。”白旭光想了想,道:“你现在马上给我向外面的服务员们赔礼道歉。”

刘睿听到这里忙走上前,轻轻拉了老板一把。白旭光回头看他。刘睿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那么做。

万金有没留意到刘睿的小动作,惊讶地说:“她们几个告状都告到你家门口来了,我擦我他妈怎么了她们了,就他妈告我的黑状?”

白旭光听他出口污言秽语,更是气得肝疼,转身对刘晓眉道:“刘经理,替我向那几个女服务员道歉,说我对不起她们,让她们回去安心工作,以后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刘晓眉也不敢一直留在房间里,知道大人物的忌讳所在,闻言忙答应下来,转身出了房间。

白旭光回头对万金有道:“你马上给我走,离开云州宾馆,爱去哪里住就去哪里住,总之不能再留在云州宾馆。”万金有痛苦地说:“哎哟我的姐夫,我不就是调戏了调戏宾馆的女服务员么,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女服务员们本来不就是供客人调戏的?”白旭光冷着脸道:“你走不走?”万金有叹了口气,道:“好吧,你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呢,走就走。对了,那个谁小刘,不是让你给我找房子嘛,你快给我找,我这回可是真没地方住了。你可不能让我睡大街。”白旭光冷笑道:“真是笑话!你的房子凭什么让小睿给你找?他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万金有叫道:“不是,姐夫小刘不是你秘书嘛,让他帮我找个房子还不是天经地义?”白旭光厌恶的看着他,道:“小睿是我的秘书,却不是你的秘书,你要搞清楚这一点。还有,你搬走之前,先把小睿给你垫付的那些房租钱还给他,一分钱都不能少。另外,你可以在云州搞你的磁化水设备,但是你不许仗着我的名头招摇撞骗。要是让我发现你敢仗着我的名头做出违法的事情,我第一个不饶你!你给我记住!”万金有哭丧着脸道:“姐夫,你这是要跟我翻脸啊?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因为几个破服务员、一个小破秘书,跟我翻脸?你好意思啊?让我表姐知道了,她肯定不答应。”

刘睿心中佩服这个万金有的厚黑境界已经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心说这个人的脸皮之厚心肠之黑怎能到达如此境界?他就完全忘记对孙老师做过的事情了么?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用她威胁老板,老板要是知道他对孙老师做过的事,再听到这话,估计能拿刀捅死他。

白旭光一摆手,道:“多说无益,你马上搬走,搬走之前,还小睿那些钱。”万金有见他铁了心的不收留自己,无赖劲头便冒了出来,大喇喇的说:“我资金还没转移到账,暂时没钱。要么你让我住在宾馆里面,多等两天;要么让我搬走,等我钱到账了再说。”白旭光此时才意识到,他可能要赖了刘睿那些钱不还,脸色一沉,道:“你既然计划来云州拓展市场,为什么没有提前准备好资金?”万金有竟然不理他这个茬,鄙夷的斜了刘睿一眼,穿上外套,拎起皮包,擦了擦嘴,大摇大摆的往外走,道:“等着吧,等我钱到帐了就还,呵呵,哈哈。”说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旭光看着他走出去,忽然觉得心神恍惚,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似的,怒道:“真是真是什么东西!”刘睿看看手表,紧张的说:“老板,该上班了,您过会儿还有个会呢。”白旭光问道:“刚才为什么拦着他去跟那些服务员道歉?”刘睿说:“不拦着行吗,我怕他报复她们呀。”白旭光哦了一声,道:“等我洗漱。”说完迈步走向洗手间,走两步又停下,回头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赖你的钱的。”刘睿陪笑道:“钱都是小意思,老板您气坏了身子才是大事啊。”白旭光点了点头,往洗手间去了。

等看不到他了,刘睿脸上方才露出得胜的笑容,心中暗想,还以为他万金有多么难以对付呢,想不到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啊,可是想到自己那垫付的小三万块,又有些心疼,如果万金有真要是赖下去不还,自己能怎么办?

等白旭光洗漱完毕后,刘睿陪他匆匆离开房间,走出贵宾楼上了一号车,驶出宾馆大院,往市委大院驶去。

此时,从贵宾楼旁边靠近小健身馆的角落里闪出一个人影,正是手提皮包的万金有。他目送一号车远去,眼睛里面射出阴毒怨恨的目光,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说:“你牛逼个蛋啊你牛?就算你是市委书记,你老婆还不是被我扒光了想看哪就看哪、想摸哪就摸哪?要不是你运气好,老子早他妈送你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戴了。还他妈跟我摆谱耍威风,切!”顿了顿又道:“你今天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削我的面子,我他妈记住了。你给我等着的,来日我要不让你白旭光身败名裂,我他妈就不姓万。市委书记,市委书记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照样给你搞臭,你他妈等着!”

他愤愤的骂了一通,这才迈步前行,去主楼宾馆房间里搬东西。

他可是不知道,他缩在角落里这一幕,完全落在了刘晓眉的眼里。

刚刚之前,刘晓眉带着刘小娜等几个女服务员先行离去,后来无意间发现,万金有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便跟上去瞧,正巧看到他身形一闪,躲到了小健身馆那儿的角落里,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阴谋诡计,心中好奇,就找到距离他所在位置最近的一间客房,正好里面没人,就打开后走进去,站到窗户那里,偷偷观察他的动静,将他所有的表现全部看在眼里,虽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却看到他对市委一号车很关注,再想到刚才白旭光当面数落他的情景,心中一动,他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报复白书记吧?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抱着“宁可相信,不能忽视”的态度,摸出手机,给刘睿拨去电话,跟他说了这事。

接完电话后,刘睿回头凝重的说道:“老板,刚刚接到刘晓眉电话,她说,就在刚才,万金有躲在贵宾楼北面靠近小健身馆的角落里,偷偷盯着咱们从贵宾楼出来、上一号车、然后离去的全部过程,等咱们走了,他才从角落里现身离去,怀疑他他对您心存不轨。”白旭光只听得震骇不能言语,心中惊疑不定,他万金有竟然还想报复自己吗?他打着自己的名号去勾引人家女服务员,被告上门来自己批评了一番,不吸取其中教训,竟然还迁怒到自己这个表姐夫头上来?他还是人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替我谢谢刘经理,请她多费心。”

刘睿明白他后半句话的意思,是请刘晓眉多留心一些万金有的动静,要是他还有类似不轨的举动,就像今天这样打电话提醒一下,道:“好,回头我会交代她的。”

今天上午这个会,全称是“全市组织工作暨领导班子建设工作会议”,贯彻落实全国全省组织工作会议精神,研究和部署全市组织工作,并对领导班子建设提出指导意见。市委这边几大常委包括市委书记白旭光、副书记于凤和、纪委书记肖大伟、组织部长吕建华、宣传部长郑燕燕、市委秘书长杜立雪等全部出席,市政府那边,也有常务副市长贾麟过来参加。市委办公厅、组织部等主要部门领导干部也都列席会议。

与会人员较多,所以是在一个中型会议室里召开的。白旭光等市委常委们全部坐在主席台上,其他与会人员都坐在台下聆听领导讲话。也不知道会务组是怎么安排的,刘睿的座位竟然跟纪小佳的座位排到了一起。

会议开始后,先是白旭光讲话。他按照刘睿拟的讲话稿,强调做好组织工作最重要的是要领会和落实好总书记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精神,并就领导班子建设问题谈了四点看法。

由于是市委书记讲话,所以与会人员没有一个不聚精会神、认真听讲的。

有人认认真真的记录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刘睿看在眼里只想笑,心说你何必这么麻烦,我给你份讲话稿的草稿不得了嘛,心中也明白,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关心白旭光讲的是什么,只是做出一个认真记录的样子,给领导们看的。

还有人目光炯炯的盯着白旭光发言,表情非常凝重,不时微微点头,好像已经把他的话全部听到脑袋里去了。对于这种人,刘睿相信,现在问他白旭光上句说的是什么,估计他都回答不出来。

更有人边点头边记录,既显得认真听领导讲话,又显得开会态度非常端正,没看在做笔记嘛。

不过刘睿也没资格嘲笑这几类人,因为他自己也在装样子,时而抬头听讲,时而低头写字,表情也配合着做出凝重的模样。如果只看外在表现,他跟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忽然,旁边的纪小佳把本子往他身边推了推,动作很小而且隐秘,确保不会被别人留意到。

刘睿留意到了这一幕变化,微微侧目看去,见她推过来的本子上写着:“还想学钞票解手铐吗?我已经学会了。”看到这行字,笑了笑,心说小佳啊,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个不行呢,非要在老板在台上讲话的时候说,要是被他看到我跟你的小动作,咱俩都有不了好果子吃,轻轻的将她本子推回去,没做什么表示。

纪小佳见他没有反应,有些失望,却也没再扰他。

会议开完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出头了。回到办公室里坐下后,刘睿才给纪小佳用通讯工具发去信息:“想学,当然要学了,你什么时候教我?”纪小佳回复:“什么时候都行啊,你那副手铐子还在吧?没它可教不了。”刘睿一下子就苦了脸,那副手铐已经还给小辣椒段小倩了,哪里还有?回复道:“没了,还给人家了,怎么办?”纪小佳道:“好办,等我明天从家里拿一副过来。”

她爸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家里有副手铐并不奇怪。

刘睿跟她约好,等她明天拿来手铐,抽个时间凑到一起学习一下。

这事刚说完,刘睿接到了“云宝行”经理的电话。两人也算共过患难(共同经历云宝行被轩之宝恶意打砸)了,因此彼此间并不陌生,寒暄两句之后,那个经理就提起了正事:那给秘书一处赞助的三十万,什么时候方便接收?

刘睿听后心里非常得意,人家要给自己三十万,还得低声下气的问自己什么时候方便接收,这种感觉可真不赖呀,心里却也明白,自己没什么可得意的,因为人家是受高紫萱的命令才打这个电话的,要没有高大小姐,自己哪能享受这种大人物才能有的待遇?谦虚地说:“我们这里什么时候都有人,就看您什么时候方便了。”那经理说:“那就下午吧,下午两点,我带财务赶过去。”

刘睿跟他说了番感激的话,把电话挂掉以后,忙赶到秘书一处,把此事跟袁小迪说了,让他组织好接待工作,务必要表现出高规格的接待水准,让人家给钱给得舒心。

袁小迪见他不动声色之间,就已经拉来了三十万的赞助,心里惊佩莫名,很奇怪他是在哪找到这么大方的老板的,却也明智的没有多问,等他走后,忙召集人手准备接待工作。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杜立雪来找白旭光汇报事务,临走的时候,督促刘睿尽快开展结对贫困村的对口帮扶脱贫工作。

刘睿对此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不过只是初步的概念,能否实行下去,还要研究讨论一番。他请来了对扶贫已经有相当研究的凌书瑶,再把秘书一处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一刻钟的短会,具体讨论自己这个构想是否可行。

八人坐在一个小会议室里,没有座位的就在旁边站着,听刘睿侃侃而谈。

刘睿说:“已经可以确定,咱们一处不会派出驻村干部去结对贫困村、双河县九坡镇的西山村,这就对咱们的帮扶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在时间短、周期长、不稳定的前期调研中,尽快找出实际有效的扶贫路子,是我们现阶段最需要重视的问题。我现在有了一个基本构想,应该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一部分贫困户,但,并不是所有的贫困户都有这个条件,我们还是要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为西山村的贫困户们寻找脱贫致富的路子。”

他有意顿了顿,让众人消化自己刚才那番话,等了一分钟,才说:“我这个构想也只是初步想法,还不成熟,也未必有效,但是我愿意抛砖引玉,拿出来拓展大家的思路。是这么个情况,我认识一个企业家,她在九坡镇粮库建有一个干果杂粮加工厂,生意一直挺不错,所以反而搞得货源很紧张。九坡镇当地的干果,譬如核桃、栗子、榛子、大枣等等,还有杂粮,譬如高粱、大豆、黑豆、山小米等等,已经被她的厂子收购一空,现在需要去其它山区乡镇收购原料。我在想,如果她这个加工厂能够一直发展下去,那就等于说,干果杂粮等原料就会处于长期的需求之中,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因此在西山村开展干果林木与杂粮的种植产业?”

张慧第一个开口道:“我看行,只要厂子一直开着,就会始终需求原料,那么西山村搞好原料种植产业,就永远不愁没有市场,就能在九坡镇当地形成一条自产、加工、销售一条龙的产业链,不知道能够创造多少就业机会呢。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处长我支持你。”

袁小迪沉吟半响,道:“如果这个加工厂能够正常发展下去的话,处长你这个构想,理论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多方面的考虑,不能仅仅依靠这个加工厂,天有不测风云”

刘睿点头道:“小迪处长说得很对,事实上,我刚才也说了,依托这个加工厂,只能解决部分贫困户的贫困问题,毕竟有的贫困户家里可能没有足够多或者足够好的种植山地。想实现全村规模的扶贫工作,我们显然还要想更多的办法。”

凌书瑶淡淡地说:“你这个想法还行,不过不知道你考虑到没有,你这个想法要多久才能见效。杂粮还好说,当年下种,当年收获,但是对于山区来说,又有多少可以种植杂粮作物的土地呢?至于干果,属于经济林木,种植周期长、见果期长,据我所知,专门用于嫁接的一年挂果核桃苗,也要三年时间才能丰产,五年时间才到盛产期。这么长的时间,你等得了吗?别的部门搞帮扶,几个月甚至半年就出扶贫成果,你却需要三年?你觉得好看吗?”

刘睿被她连番质问,也不生气,面带笑容看向她,心想,自己特意请她过来参加这个小会,还真是请对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扶贫开发工作方面的女诸葛啊,除了她,在座还能有谁给自己提出如此实际如此刁钻的意见来?除了她,整个市委里面又还有谁能如此精通扶贫开发工作?这个冷傲高贵的女调研员,简直就是老天爷特意派给自己的工作助手啊。笑道:“凌处所言极是,看来我是疏忽了。我刚才就说嘛,我这个构想只是初步想法,能否实用,还要经过大家的讨论与修正。现在看来,是还不太实用,还要做出修正。”

他心思活络,转眼间就想出了修正的措施,笑道:“那这样行不行?由那个加工厂的厂长出面,与村里部分拥有山地的贫困户,合作成立互助林木种植基地。这个基地是怎么个形式呢,可以这样,由加工厂租下那些贫困户家里的山地,并种植嫁接优良的干果树苗。而那些贫困户则负责自家山地上种植的干果林木的日常种植修剪工作,譬如浇水啊喷药啊修剪啊收果啊什么的。等到干果收获后,加工厂统一回收。在这种合作互助的模式下,贫困户可以得到出租山地的租金,也可以得到日常管理干果林木的工资,有这两项收入,应该就能使相当一部分人脱贫致富了。”

张慧蹙眉道:“那按处长你这种做法,加工厂老板愿意吗?他能拿到什么好处?”刘睿微笑着解释道:“加工厂可以得到稳定的干果原料来源,这不就是他能拿到的最大好处吗?也要看他是如何跟贫困户们协商的,如果协商的好,他可以不花钱就得到了干果原料;如果协商得不好,他也能够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那些基地所产的干果,总之都会只赚便宜不吃亏。”

凌书瑶发表意见道:“不花钱是肯定不行的,贫困户们也都不傻。你这个修正办法不错,山区种植农作物不行,种植干果林木还是没问题的,动辄方圆几百亩的大山头,一种就是一片,收获的时候产量吓死人,足够加工厂使用的。而投入却不会太多,我觉得那个加工厂老板会算账的话,会同意搞这个互助种植基地的。”

刘睿笑了笑,心想,你肯定不知道,那家加工厂的老板其实是我,回头找个明白人好好算一算,看看这样到底是赔钱还是赚钱,如果可以赚钱的话,那就正好自己帮自己赢得这个结对扶贫的开门红。

小会议室里这八人,除了刘睿与凌书瑶曾经脚踏实地的在贫困村里搞过一段时间的扶贫工作以外,再除去张慧对刘睿非常崇拜,对他要搞的工作非常感兴趣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对扶贫工作有研究,有些人甚至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这些大笔杆子们整天埋在公文堆里,工作方式一成不变,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如一日,脑袋早就僵化了。来开这种与本身工作毫不沾边的会议,本来就只是带着耳朵来的,谁会用心思考?眼看处长已经给出了一种扶贫路子,便纷纷表示同意支持,却没谁给出别的路子。

于是刘睿尴尬的看到,在一片支持赞美声过后,会议室里就陷入了沉寂之中,再也没谁发表看法,自己抛出了砖头,却没引来玉石,颇有几分失望,可也明白,也不能指望这些笔杆子书呆子们提出好方略来,毕竟大家伙都不是正儿八经的专业扶贫人士。

会议只得就开到这里,大伙儿先后散去,最后屋里剩下了刘睿与凌书瑶。

二人对望一眼,刘睿叹道:“除了你,谁还能帮我?”凌书瑶撇撇嘴,起身欲走。刘睿忙道:“先别走,我想抽时间带队去西山村实地调研一下呢,你陪我一块去。”凌书瑶道:“凭什么呀?你以为我在这儿开会,就是你们秘书一处的人了?你就能随便使唤我?”刘睿笑道:“当然不是了,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也从来不敢那么想。好家伙,您可是响当当的副处调,级别上比我还高一级呢,我得供着您当老大,怎么敢使唤你?我这不是邀请你呢吗?去西山村走走看看,也爬爬山看看水,放松放松,顺便回忆一下咱俩在小龙王村的扶贫生涯。”

凌书瑶道:“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刘睿笑道:“好,我求你。”凌书瑶撇撇嘴,道:“你求人就这么求啊?诚意呢,我可没瞧见。”刘睿道:“改天我请你吃饭行不?”凌书瑶道:“这还差不多。回头看看吧,你要过去的时候给我打声招呼,我没事就跟你去。”说完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刘睿看着她的瘦生身段,再看到她那如同仙鹤一般的骄傲得不得了的走路姿势,又是好笑,又是得意,暗想,你凌书瑶在别人面前这么拽也就算了,在我刘睿面前何必摆这个谱呢?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嘛,咱俩是个什么关系?那天夜里在我婉转呻吟的不是你么?心里却也知道,这种走路姿势已经是她的习惯了,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改了,怕她到老都会这么走路,笑了笑,跟出了门去。

回到办公室以后,他给邹鹏打去电话,先跟他说了自己关于互助林木种植基地的构思,让他立即组织人手,对这个基地的可行性进行研究计算,并最终生成一个可行性报告出来。

邹鹏尚以为加工厂的投资老板是兰静,笑问道:“你这么搞,兰静能同意?”刘睿骂道:“靠,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说她能不能同意?”邹鹏惊喜交加,道:“我艹你媳妇的,你什么时候把她搞上手的?”刘睿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跟她早就好得很,只不过恋爱的时间有点长而已。”邹鹏说:“我听说她已经离婚了,你们这是要走在一起的节奏?”刘睿皱眉不已,道:“谁告诉你她离婚的?”邹鹏道:“李志超啊。”刘睿眯了眯眼睛,心里暗骂李志超不是东西,别人的**他怎么到处乱传播呢,亏得兰静那么信任他,道:“我跟她不结婚。”

邹鹏奇道:“那你跟谁结婚?你不是做梦都喊兰静的名字嘛,她现在为你离婚了,你也得娶她啊。”刘睿哭笑不得,道:“谁又告诉你,她是为我离婚的?这回肯定不是李志超吧?”邹鹏说:“这是我猜的,我想着,你那么爱她,她被你感动了,所以就为你离了婚,回来找你,然后你们俩就能最终在一起了。”刘睿叹了口气,道:“我跟她是有缘无分,这辈子不能做夫妻啊。算了,不说这个,我说给你的快去办。我还没去西山村实地调研,不知道西山村可以利用的山地有多少亩,所以也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的数字,这个你要去镇政府问算了,你直接跟李红艳问吧,她会帮你搞清楚的。”

99 每到节前多繁乱

每到节前多繁乱

这天上午,市公安局召开全市公安机关干部大会,宣布市委、市政府对市公安局领导的任免决定。

省公安厅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陈文亲自护送周元松来市局履新。周元松出身于省公安厅,可以说省公安厅就是他的娘家。陈文自然就是“娘家人”,亲自送他来云,也显示出了“娘家”对他的情谊。

在省厅当副厅长,与在云州做市公安局长,虽然都是副厅级,但可大不一样。在省厅,周元松只是众多副厅长中的一员,分管几个部门,人事权与财物权受到很大的限制,很多事情都是说了不算,要厅长点头答应才能去做的,权力很小,处处矮人一头;但是到了云州,身为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市领导了,又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全市公安政法系统都听他一个人说了算,要人事权有人事权,要财物权有财物权,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这么大的权力,说成是地方诸侯也不为过。

这次调动,表面上,周元松所在的高度似乎下降了一些,毕竟是从省里到了地方;可实际上,他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升级进步。

让陈文与周元松二人谁也想不到的是,干部大会召开之前,市委书记白旭光竟然也赶了过来。

周元松事先已经知道这次干部大会所出席的省市领导都有哪些:省公安厅那边,除了政治部主任陈文之外,还有人事处副处长张海华;市政府那边,虽然只有一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贾麟出席,却也已是足够重量级的人物,深深体现出了市长孙金山对自己这位新任公安局长的重视;市委那边,出动了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颜小松、市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邢学敏,还有市委组织部、市委政法委相关部门领导。这些个领导,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牌的,可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来说,却已经是相当有分量的组合了。却还是没想到,更是不敢想,会到临开,市委书记白旭光又亲自赶了过来,搞了个突然袭击。

周元松心里明白,市一级的党政主官,已经算是政界要人了,这样的人自持身份,轻易不会做出与其身份不符的事情。就譬如说今天这种场合,不过是宣布对自己一个小小局长的任命罢了,连市委副书记都没必要来,更何况他一个市委书记、全市最高领导?可他偏偏就来了,冒着被人讥讽诟病自降身价的风险,亲自赶过来参加这个会议,心里有些感动,也知道是昨天自己跟他一番促膝长谈之后,导致他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甭管怎么说吧,这个大大的人情自己总是承了他的,以后再想办法慢慢还吧,反正今后还要共事很长一段时间呢,也不用担心还不清。

在市公安局最大的会议室内,上述这些领导高高坐在主席台上,前后坐了两排;台下,则坐了市公安局领导班子成员,各县区公安(分)局局长、政委,市公安局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及消防、武警支队班子成员。这些人,每个人都不是小人物,全市公安系统的精英尽皆汇聚于此!

从会议室最后面望过去,乍一看人不多,其实数一数,台上台下加起来有十几排人呢,每排最少十个人算,也有一百几十口子。一百多号人汇聚一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认识周元松这位即将上任的新任市公安局长。

会议由市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邢学敏主持。会议开始后,先由邢学敏代表市委作重要讲话。

客观公正的讲,前任局长冯海亮将全市公安工作搞得还算可以,挑大错也挑不出什么来,可问题是,他是因作风、经济问题落马的,所以邢学敏讲话中不可能夸他。邢学敏先介绍了前几年全市政法与公安系统工作的基本情况,略略提了一些小成绩,然后对冯海亮进行了不点名的批评,最后对当前公安工作提出了三点希望。由于后面还有任命环节与更高级别领导讲话,他也没有讲太多,不到一刻钟就讲完了。

随后,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颜小松宣读了市委的任命决定:周元松同志任云州市委政法委书记、**云州市公安局委员会书记,同时说明,冯海亮不再担任市公安局委员会书记、局长职务。

由于市人大常委会关于任命周元松为市局局长的会议还没召开,所以这次周元松只是以市局党委书记的身份与众人见面。但是台下坐着的人心里都清楚,那个会开不开也不要紧,他成为新的市局局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接下来,市委书记白旭光做出了重要讲话。他这次是突然赶场,因此事先也没让刘睿准备讲话稿,纯粹是即兴发挥。当然了,对于他这种级别的领导,很多类型的讲话都已经形成了特定的套路,就算不打草稿,也有腹稿可以借鉴,当真做到了开口就说,张嘴就来。

不像平日里常见的“迎新送老”型的干部任命会议、一上来就先肯定“老领导”的工作成绩,白旭光一上来就对之前的公安系统工作进行了批评,这可能也跟冯海亮下场不太好有关系。随后,白旭光又对省公安厅派周元松来云任公安局长给出了高度的评价,并对全市公安机关与全体干警提出了期许,希望他们“要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自觉把思想统一到省委、市委的决定上来,以实际行动支持周元松同志的工作。

周元松仔细聆听这位原团省委书记、现市委书记的讲话,并将其中的要点逐一记录在笔记本上,听他批评之前公安系统工作的时候,心中跟明镜似的,知道他这是给自己做铺垫呢,他先将之前全市公安工作定义成一团糟糕,等自己主持公安局一段时间后,再来说“有了起色,进步很快”云云,以此来凸显出自己这个新任局长的能力与成绩,心中暗暗感激,心说这位老乡可真够意思,对自己真是照顾得不能再照顾了。

当然了,谁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官场中人。

周元松也懂,白旭光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他连番两次对自己示好,目的自然只有一个,希望自己日后多多支持他的工作,这“支持”二字,意思可就深远了。心里寻思,支持就支持呗,反正自己总要支持一方的。一来他跟自己是老乡,二来他这么看得起自己,三来他又是市里最高领导,不支持他支持谁?再往深里考虑考虑,没准过两年他就高升回省里去了,到时候就是正儿八经的省领导,现在在他没有发迹之前与他结交,到时自然也有数不尽的好处,而自己也不会一直在云州当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作为水中浮萍,能抱住一棵大树是一棵的。

这个干部大会按部就班进行的时候,刘睿正在市局办公室副主任沈元珠的办公室里做客,边品香茗,边与女警花闲聊。

两人聊的都是关于新局长到任的事。

刘睿笑呵呵的说:“新局长一上任,肯定会对局各部门领导进行微调,换上自己的人。你争取争取,当个办公室主任应该没问题吧?”沈元珠叹道:“你说得简单,我怎么争取啊?我连他人都见不着,怎么争取?”刘睿开玩笑说:“用你的美色诱惑他。”沈元珠扑哧笑出声来,道:“我都人老珠黄了,哪还有美色啊?再说了,人家就算真喜欢美色,局里年轻的警花一大堆呢,人家会看得上我这个老女人?”刘睿笑道:“说不定人家就喜欢成熟的女人呢。你这样的可以称之为,据我所知,很多男人喜欢呢。”沈元珠美丽富有风情的眸子直勾勾的瞧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呢?你喜欢不?”

刘睿笑了笑,道:“我当然也喜欢了,熟透了的女人才更有味道嘛。”沈元珠听了很高兴,刚要跟他调笑下去,桌上座机响了,等响过两声之后,拿起来接听了,对答几句,已经皱紧了秀眉,过了会儿放下话筒,站起身叹道:“你还让我当主任呢,好嘛,这当副主任就快把我给累死了,要是当了主任,我就别活了。”刘睿道:“你有事?”沈元珠道:“是啊,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你坐着吧,等我会儿。”刘睿道:“我也不多呆了,估摸着干部大会也快开完了,得去等着老板呢。”

二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刘睿四下里望了望,低声道:“可是有日子没见着陈主任了。”沈元珠问道:“你是说陈跃文?”刘睿点点头。沈元珠小声道:“冯局长一出事,他也就被调查了,现在已经被处理了。”刘睿对陈跃文这个下场并不觉得奇怪,整天在冯海亮身边为虎作伥,作威作福的,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绝对跑不了,问道:“怎么处理的?”沈元珠道:“取消警衔,调离公安机关。”刘睿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不是一撸到底了吗?”沈元珠叹道:“谁说不是呐。”

二人在局办门口分开,沈元珠自去忙她的,刘睿回到会议室门口,跟会务组的工作人员一打听,现在是市委书记白旭光在讲话,新任局长周元松还没作上任发言,估计怎么也得再开十来分钟。

他想了想,就算会开完了,这些领导们肯定还会私下里聊几句,前后一耽搁,半小时就出去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别在这干等啦,想到这儿,转身走到楼梯间里面,摸出手机给段小倩打去电话,想找她待会儿,有美女陪着,也能更快的打发无聊时光。

段小倩正好没有出警,听他说也在市局大楼里边,非常惊讶,问道:“你来干什么?不会是专门找我来的吧?”刘睿故意逗她道:“我就是来找你的呀。”段小倩冷冷的说:“少来!我没空搭理你,我正忙呢。”刘睿说:“陪我待会儿,十几二十分钟的就行。”段小倩骂道:“靠,你以为我是专业三陪啊?”刘睿笑道:“当然不是了,你是业余的”段小倩恨恨的道:“你在哪,看我不踢死你,敢说我是业余三陪,哼!”

几分钟后,二人在治安支队一大队所在的五层的楼梯间里见了面。

段小倩并没有一上来就使用暴力,冷冷的打量他几眼,道:“我袜子是你给洗的?”刘睿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你已经知道啦。”段小倩白他一眼,道:“干吗给我洗?”刘睿说:“我好歹在你家借宿了一夜,不表示表示还行?”段小倩哼了一声,道:“刘睿,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的第一句人话。”刘睿笑道:“是吗,以前我说的是什么话啊?”段小倩冷艳的俏脸上浮现出几许得意,几分鄙夷,淡淡的道:“当然不是人话了,是禽兽话。”刘睿笑嘻嘻的说:“那你也听懂了啊,看来你跟我一样也是禽兽。”段小倩俏脸一沉,想要发怒,却很快忍住了,大喇喇的问道:“你到底干嘛来了?”

刘睿说:“我就是找你来了呀,呵呵。”段小倩瞪着他道:“你骗别人还行,想骗姑奶奶?门儿都没有!”刘睿笑道:“哟,你还看出破绽来了?说说,怎么看出来我说瞎话的?”段小倩得意的说:“你平时那么忙,连出市委的空儿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到处乱跑呢?再说,你给我限定了陪你的时间,是十几二十分钟,这就说明你只有十几二十分钟的空闲。如果你真是找我来的,那怎么可能给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呢?”刘睿冲她伸出大拇哥,赞道:“可真有你的,不愧为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女干警。那你再猜猜,我过来是干什么来了?”段小倩想了想,道:“今天我们局里开干部大会,据说是新局长到任,市委有领导过来出席会议,你肯定是陪市委书记过来的,对不对?”

刘睿赞道:“妹妹,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啊,我服了你了。”段小倩听他叫自己妹妹,没有恼怒,却蹙起了秀眉,抿了抿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刘睿还从来没见她脸上出现过如此发愁纳罕的表情,闻言愣了下,道:“什么什么意思?”段小倩冷冷的说:“你昨晚非要跑我家里住,是什么意思?”刘睿讪笑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朋友嘛,闹着玩。”段小倩瞪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俩回家的路上,叶少秋在跟踪?”刘睿呆了下,道:“我不知道啊。”段小倩哼了一声,道:“不可能,你肯定早就知道。你就是因为知道他在跟踪咱俩,所以特意提出到我家里过夜,造成一种咱俩同居上床的假象给叶少秋看,好让他对我彻底死心,然后你就有机会追求我了,对不对?”

刘睿彻底呆住,方才醒悟昨晚上的玩笑开大了,竟然让这位小辣椒误会了,自己虽然确实喜欢她,却也没想过要追她啊,自己跟青曼结婚在即,哪有闲心追她?而且追到手怎么办,能娶她吗?再有她父亲曹全那层关系,更是不好跟她产生暧昧瓜葛了,忙解释道:“你完全想差了,怎么把后果当成前因了?叶少秋什么时候跟踪咱们来啊,他根本就没跟踪过咱们。”段小倩冷冷的目光他脸上,如同冰刀一般,道:“他没跟踪?没跟踪怎么知道咱俩一起过夜的?”刘睿叹道:“是早上我告诉他的。”段小倩听得一惊,道:“你告诉他的?”

刘睿没办法,只能将早上与叶少秋发生的那一幕冲突讲了出来。段小倩听说叶少秋要开车撞死他,也是吃了一惊。

刘睿讲完后诚诚恳恳的认错道:“我不是故意坏你名声去的,只是叶少秋气焰实在嚣张,我为了气他,所以才那么说的,但我也没说跟你上床啊,只说一起过夜。可能他心思邪恶,以为咱俩上床了。”段小倩这才明白过味来,是自己误会叶少秋了,他并没有跟踪自己,可即便如此,他的为人行事也不值得同情,狠狠的剜了刘睿一眼,道:“你坏我的名声,你自己说,让我怎么惩治你?”刘睿苦兮兮的说:“随你打骂。”段小倩瞪他一阵,颇感心烦意乱,摆手道:“滚滚滚,以后别让我再瞧见你,真恶心,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

刘睿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如果说,之前将自己跟她误亲彼此的事告诉叶少秋,还有情可原,毕竟无伤大雅,那么这一次,直接暗示叶少秋自己已经跟她上床,就太卑鄙龌龊了,哪怕是话出有因,却也无法掩饰对她清誉造成玷污的事实,这种事可大可小,她若是当真因此抓住自己不依不饶,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再想到,自己眼看已经三十岁的人了,却还干出这种无良的事,实在是有失德行,若再考虑到以自己市委一秘的身份,做出如此轻佻狂浪的事,就更令人无地自容了。

他羞愧地垂下了头颅,想说道歉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段小倩却没心情理他,转身走出了楼梯间,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表现出了对他的厌恶之情。

刘睿叹了口气,这回可是错大发了,只盼她心胸宽广、大人大量,饶自己这一回,否则以后可就没有跟她和好的机会咯。

回到市委后,他如同往常一样,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去。

眼看十二月份已经到了下旬,各种各样的总结性会议多了起来,他要为白旭光准备的讲话稿也就越来越多。还有一些人大、政协方面的会议,也需要白旭光出席或者主持的,他也要跟着忙碌。

这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负有承前启后任务的市委全体会议。这次会议将按照国家与省委的重要会议精神,总结回顾今年工作,安排部署明年任务,为明年的良好发展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同时,这种市委全会也是市委最重要的工作会议,要比市委常委会还要高两个级别,谁也不敢小视,从会务组织到会议准备阶段,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

市委办公厅自然是责无旁贷担负起会议组织的重要任务,其中秘书一处与秘书二处作为实际执行的会务组组成部门,提前好几天就开始了会议组织准备工作。按计划,会议将于二十五号召开,召开之日正是西方的圣诞节。

曾几何时,圣诞节也成了中国人的节日。这个舶来的节日,一到中国,就以它洋气的外表与浪漫的文化色彩赢得了国人的欢心。很多国人对这个节日的喜爱甚至超过了对中国传统节日的感情。君不见,离着圣诞节还有十几天呢,各大写字楼各大酒店宾馆就开始为圣诞节做准备了,各种假松树,各种圣诞老人,各种节日贴纸遍布大街小巷。还有各大超市各大卖场为圣诞节准备的大酬宾活动,轻而易举就能吸引无数的顾客前来购买。

借着这个洋节日,国内卖苹果的商贩们也能因此猛赚一桶金。也不知道是谁的发明,竟然借着“苹果”与“平安夜”的谐音,把苹果称之为“平安果”,在圣诞节发售起来,而且一炮走红。时至今日,过圣诞节不买苹果,似乎就不正宗了。要不怎么说呢,国内的圣诞节已经是完全本地化的节日,与欧美国家的圣诞节已经不一样了。

圣诞节还有几天才到,却已经开始有人跟刘睿约这浪漫的节日了。

电话里,姚雪妃撒娇道:“老公,圣诞前夕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过啊?”刘睿想了想,道:“应该是没问题,如果有急事,我就事先通知你。”姚雪妃非常高兴,道:“我准备了几套圣诞之夜穿的衣服,到时候穿给你看。”刘睿笑呵呵地说:“是什么衣服啊?不会是情趣装吧?”姚雪妃故意跟他卖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可你要是不来就永远不会知道。”刘睿笑道:“放心吧,只要有时间,我就一定会去的。”

挂掉这个电话,刘睿受姚雪妃的感染,已经嗅到了节日的味道,心说人们过节的情绪肯定也会互相传染的,要不然圣诞节在国内怎么会这么红火?

节日之所以成为节日,肯定是不能白过的。具体到人与人之间,是要互相赠送礼物的,尤其是情侣之间。国人继承改良圣诞节的过程中,在这一点上做出的变动最大。圣诞节送礼物,本来是家人互相赠送,最主要是送孩子,可是到了国内,在商家邪恶用心的引导舆论之下,竟然只突出情侣之间互送礼物的必要性,刻意淡化了送孩子与家人。偏偏情侣之间互送的礼物都不便宜,于是商家就在这一年一度的节日里大赚特赚,却苦了很多情侣。这里面受伤最深的,自然是情侣里的男方。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在恋爱这种事上,是女权主义高高在上的。女方可以不送男方礼物,但男方若不表示表示,就显得不够爱女方了。

刘睿以往就曾深受其害,那还是跟王丽萍生活的岁月里,每逢圣诞节,王丽萍必定要他送礼物,而且还规定了最少三项礼物:一,鲜花一束,而且必须是火红的玫瑰;二,蛇果一枚,蛇果也就是从美国进口的一种苹果品种,遍体通红,红得发紫的那种,由于是进口货,所以价格不低,价格一般在四五十元钱一斤上下浮动;三,金银饰品或者衣装鞋帽化妆品任一。

这三件礼物,没一个便宜的。谁都知道圣诞节是个大大的商机,所以所有的商贩都会坐地涨价,争取在节日那两天大大的狠赚一番。往日里,二三十元钱一束的玫瑰,在圣诞节可能十元钱才能买到一支,想买一束就得花个二三百块。至于蛇果,一枚普通的,质量就得差不多小半斤。二三十元钱买个苹果,别人以为这是脑子进水才干出来的事,王丽萍却以为这是浪漫。最后那件任选其一的礼物,更不便宜,四五百都不在话下。

那时候,刘睿为了应付这三件礼物,至少得准备五六百块,偏偏工资卡还在王丽萍手里捏着,跟她要她还不给。她拒绝的理直气壮啊:“你给我买礼物,凭什么用我的钱?你好意思吗?用你自己的私房钱去!”敢情工资卡在她手里捏着,就成了她的钱了。

刘睿倒也有点私房钱,都是王丽萍故作大方的时候塞给他的,有时候给一百,有时候给两百,一个月给他两三次,看上去对他好像很不错,实际上,一到花钱的时候,就会逼他动用私房钱。因此他很少能攒下多少。用自己辛苦攒下的私房钱,给她置办三样其中两样都不实用的圣诞节礼物,表面上还得满怀爱意的献给她,实际上心里在滴血。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老婆是自己选的,还能怪谁?

回想旧日岁月,刘睿唏嘘不已,不过还好,今年不用挖空心思的给她买圣诞节礼物了,而且以后也不用再给她买了。可是,自己身边少了一个王丽萍,却多了个李青曼,如果考虑到情人的话,还要再多一个姚雪妃,这两个女子都是自己的至爱,不买礼物表示下爱意也不行。若是再想一想,还要再给老冤家兰静买份礼物,毕竟她跟自己关系已经稳定下来了。至于红颜知己,譬如高紫萱,是不是也要表示下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他最终有了计议:李青曼与高紫萱都要送,不过她们俩都在省城,自己怕是没时间把礼物送到她们手里,所以就从网上购买礼品,直接邮寄到她们家里去;兰静与姚雪妃都在云州,就好办多了,自己抽时间去商场买好礼品,当面送到她们手里就是。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董旖洁家亮着灯,心头一跳,哎呀,怎么给忘了她了?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情人,可论及两人的关系,不是情人又是什么?更别说,她还为自己流过一次产呢。就凭这一点,她就比姚雪妃这个大宝贝的情人地位还要牢靠。只是这个女人很有性格,从来都游离在自己生活圈子之外,不像姚雪妃那样直接委身过来,所以她的情人身份要隐秘晦涩一些,也就不怪自己把她给忘掉了。

睡觉之前,他在脑袋里面仔细过了过,发现需要送礼物的女人还很多,譬如远在省城的情妹妹白冰,再比如远在京城的“好朋友”庄海霞,还有身在上海的红颜许欣瑶,近在咫尺还有一个女下属张慧,也要送个礼物表示一下情意。这么一想,有些愕然,自己在发迹后的短短半年之内,竟然已经结识了这么多的异性朋友。这里面有些人已经跟自己发生了关系,剩下的虽然还未跟自己上床,却也奔那个方向去了,嘶自己居然这么多情?

翌日上午,他在工作之余开始忙碌起来,跟那些决定送其礼物却不在云州的女子联系,讨要她们的邮递地址,等从网上购到相应的礼物之后,就让快递直接送到她们家里去。

电话打过去后,几乎每个女子都对此表示了疑问。刘睿有的搪塞过去,有的直接说明。

许欣瑶也接了电话,不过是在美国接的。

刘睿听说她还在美国培训后,非常惊奇,问道:“你手机在美国还能接到我的电话?”许欣瑶笑道:“我的手机卡已经办了全球移动业务,所以你才能打过来。”刘睿惊叹不已,道:“那你接我这个电话一定不便宜吧?这算是长途漫游加国际吧?”许欣瑶呵呵笑道:“就算一美元一分钟,我也很开心。”刘睿问道:“那你圣诞节能赶回来吗?”许欣瑶道:“估计我要在美国过了。”刘睿微微失望,道:“那就算了。”许欣瑶说:“算了?你之前有什么打算?不会是想跟我一起过圣诞节吧?呵呵。”

刘睿道:“当然不是,我是想送你一份圣诞礼物来着。”许欣瑶笑问:“真的?”刘睿道:“嗯,原来是那么想的,不过你不在上海,估计收不到哦。”许欣瑶好奇的问道:“是什么礼物?”刘睿讪笑道:“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还没想好呢。”许欣瑶呵呵笑了起来,道:“你不要给我邮寄到上海,先寄存到你那里,等我回国了去找你,你再当面送我。”刘睿有些诧异,道:“你回国了来找我?”许欣瑶道:“想见到我吗?”刘睿说:“想,真想!”许欣瑶柔声道:“那就等我,我也想你!”

电话打到此时,气氛已经相当暧昧了,刘睿身在办公室,也不敢跟她再说更火热的话语,小声道:“你那已经是晚上了吧?”许欣瑶道:“对,晚上十点。”刘睿看看时间,是早上九点,跟她那里时差差不多半天十二个小时,道:“那你早点睡吧,晚安。”许欣瑶暧昧的说:“爱老虎油!”刘睿听得全身燥热,想到她那卓越不凡的气质、那靓丽的面孔、那高挑的身材,只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她,暗叹口气,道:“嗯,我也是,呵呵,晚安。”

将所有外地女人的邮寄地址搞到手以后,刘睿就趁着上班的时间上网,以查找资料为名,行假公济私之事,在网上购买礼物,再分别寄送到每个女人那里。

他并不清楚每个女人的身材特征,所以也就不好购买衣物鞋子之类需要尺码的,便挑了些首饰香水化妆品之类无须条件、任何女人都能使用佩戴的礼品。

对于这些女人里面的某几位,他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便只能趁送礼物的机会表达自己对她们深厚的情意,怎么表达?自然是在礼物价值上下功夫了。他选取的礼品,没有一件便宜的,最差的也是打完折**百的,好多都上千。于是卡里的钱就在这场疯狂购物中如同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好在他钱来得容易,所以花得就不如何心疼。

这个过程中,他看中了一套兰蔻的化妆品,专为年轻女性肌肤所打造,据说有养颜增白的效果,便买了两套,一套寄给远在省城、正是芳当妙龄的情妹妹白冰;另外一套直接寄到秘书一处,送给张慧那丫头。虽然价格稍贵,一套要一千七百多,这还是打完折的价格,但看网友使用评论还都不错,也就咬牙买了。毕竟是国际著名品牌呢,再加上是送给这两位对自己很不错的丫头,也就没什么可心疼的了。钱赚到手里不就是来花的嘛,何况钱花了还能再赚,但美人心意就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了。

钱与红颜这两样,刘睿更看重的还是后者,前者虽然在生活中不可或缺,但是一旦赚够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毕竟钱是死物,哪有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红颜知己来得妙?

趁这次送礼物的机会,他也跟高紫萱开了一个玩笑,送了她一套高档的女士内衣,黑色、、镂空、半透这些关键词集中在文胸与两件小可爱上,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到会是怎样一副性感香艳模样?若再穿在她那雪白苗条的香躯上,肯定会产生逆天的效果。

买下这套内衣之后,刘睿不无邪恶的幻想,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看到高大小姐穿着这身内衣的模样?估计她也没胆子穿给自己看吧,毕竟那条的下边很透可是,若是细说起来,之前给她去女洗手间送卫生纸那次、自己可是已经看到她那里的森林了,再隔着看也就没什么所谓了吧?

晚上八点多,刘睿正在电脑上敲打着一份讲话稿,被白旭光打分机号叫到了办公室里面。

他走到屋里,见老板脸色不大好,表情愤懑之外别有几分无奈,猜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很烦闷,便小心翼翼的说:“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白旭光从桌面上拿起一张银行卡,递给他,道:“这是我的卡,密码是六一零零三二,你到外面找个提款机,取一万块出来,然后给万金有打电话,按他给的地址送钱过去,把他接回来。唉,麻烦你了。”刘睿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老板,这是怎么个意思?取一万块钱,再给他送过去,然后把他接回来?凭什么呀?”白旭光重重哼了一声,道:“他跟人赌博,把钱都输光了,还欠了人家一万块钱。人家说了,不给钱就不放他。他被逼没办法,才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救他。哼,我真是要让他给活活气死了!”

刘睿听得也是惊怒之极,道:“这不是他自找的吗?凭什么给您找麻烦?”白旭光叹道:“那也没办法啊。人们都知道,他来云州就是投靠我这个表姐夫来了。要是他在云州出了事我不管,人家会怎么说怎么看?”刘睿苦叹道:“这种人,就应该让他吃吃苦头。我支持您接他回来,但没必要那么急啊,要不然,这次被他吃到甜头,以后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怎么办?我的意见是,咱们拖延一天,明天晚上再去接他,让他吃够教训再说。”白旭光苦笑道:“他说了,欠的是黑社会的高利贷,一天不还就利滚利翻一番。明晚上过去,就不是一万块了。”又冷哼道:“云州什么时候也有黑社会了?”

刘睿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定了定神,道:“既然是黑社会,那干脆我请市公安局派人支援吧?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就不用带钱过去了。”白旭光皱眉道:“不行,万金有说他们是黑社会,可是他有证据吗?万一人家不是呢?那不就搞出笑话来了?”刘睿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马上去。”白旭光道:“你让老周开车带你去。”刘睿忙摆手道;“还是别了吧,坐着市委一号车去还高利贷,要是被人看到”白旭光苦笑无语,半响说道:“你要小心,对方可能不是善茬子。”刘睿道:“好,那我这就走了。”转身要走,想到什么,又回头问道:“我把他接到以后,带回云州宾馆吗?”白旭光点头道:“嗯,就先带到我那里去。”刘睿哦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他关上电脑,收拾好随身应用之物,带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下了楼去,走出市委大门口,往东走了百十米,到了一家工商银行的atm机旁,分四次取出了一万块,放到公文包里,摸出手机给万金有打去了电话。

万金有叫道:“哎哟小刘,快来救我,他们要砍我手指头啦,快点啊,一万五你取到了没有?”刘睿吃了一惊,道:“什么一万五?不是一万块吗?我刚从白书记的银行卡里取出来。”万金有哭腔说道:“哎哟,不是一万块了,是一万五了。他们说了,每过一小时就加五千。”刘睿心头一凛,道:“他们坐地涨价?”万金有说:“没办法,他们太凶了,你赶紧再取五千吧,取了赶紧来救我,要是晚了,就两万块啦,我在这是市南区建设大街水月花园小区二号楼三零五。”刘睿没听他说地址,怒道:“再凶也得讲规矩啊,没听说过一小时就加息的高利贷啊,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啊。”万金有哼哼唧唧的说:“可能就是觉得我好欺负吧,又在本地有亲戚,所以就狮子大开口,你快来吧!”

刘睿沉吟片刻,道:“你告诉他们,我马上赶过去,你再把地址说一遍。”万金有就又把地址说了一遍,道:“你别光顾着往我这儿赶,记得取钱啊。”刘睿胡乱答应下来,暗里冷笑不止,心道:“我今晚上倒要看看,这是一群什么人?为什么比万金有还要更无耻更不要脸?”

他也没再取钱,拦下辆出租车,直接按照万金有所给的地址赶了过去,路程不长,十来分钟也就到了,下车后快步走进小区,找到二号楼后走进电梯,没一会儿就到了三零五室门口,按下门铃后,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壮实、长得凶神恶煞的短发青年男子。

这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冷厉凶残的目光在刘睿脸上扫了几扫,大喇喇的说道:“你是来接姓万的狗杂种的?”刘睿淡淡地说:“对,人呢?”男子问道:“钱呢?”刘睿拍了拍公文包。男子这才把门打开,请他进屋。刘睿刚一进屋,这男子就把门砰的一声关死了。

刘睿潜意识觉得有点不妙,却是艺高人胆大,没把这男子放在眼里,凝目打量屋里环境。

这是一个常见的民居户型结构,进屋是客厅,厅里摆放着电视、茶几、沙发等等电器家具,看装修较为简单,由此可知户主并不是太富裕,往里则是各个门户,分别通往餐厅洗手间卧室等等,暂时没看到万金有,估计是被囚禁在某个卧室里了。屋里飘荡着一股幽幽的香气,闻起来有些怪异,容易给人一种不好的感受。

此时,从里面过道里走出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这男子同样是三十岁上下年纪,短发,面相比较刻薄,脸色惨白,两只三角眼小小的,眼泡却大大的,乍一看好像是吸毒上瘾的瘾君子。他走出来,瞥了瞥刘睿,问那个壮男道:“来赎人的?”那壮男道:“可不就是?”说完走到刘睿身前,伸手到他面前,道:“先把钱交出来。”

刘睿淡淡的瞥他一眼,道:“交钱急什么?我人都来了,你还怕不给钱?先让我看看人。”那壮汉一瞪眼骂道:“少他妈废话。到了我这儿就得听我的。先给钱,不给钱别想看人。”刘睿笑了笑,道:“别发火儿嘛,大家都是求财来的,何必生气?对了哥们,我先打听打听,你们玩的是多大的呀?怎么一下子上万了?”那壮汉听得稀里糊涂,骂道:“什么他妈多大的?你说什么呢?”刘睿道:“你们不是打牌赌博来吗?打的扑克啊还是麻将?多少钱起底?玩得肯定不小吧?”那壮汉皱眉道:“你他妈放什么狗臭屁呢?谁跟你说打牌来啊?”

这下轮到刘睿纳闷了:“他给我打电话可是说赌博来着”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壮汉截口骂道:“滚他妈蛋吧!妈的比,哦,我他妈明白了,这小子是怕说实话丢人,所以故意骗你说是打牌来着。”刘睿愣愣的问道:“难道还有隐情?”那壮汉骂道:“他他妈趁我不在家,想要我老婆,要不是我赶回来得及时,我他妈绿帽子早戴上了。关他妈打牌屁事!”刘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那壮汉气愤愤的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这是跟他要精神损失费。快拿钱出来吧,两万块,少他妈一分钱都不行!”

刘睿心里一咯噔,好嘛,这才多一会儿啊,就又涨了五千,变成两万了,多亏自己没有取那五千块,就算取了也不够啊,心下非常为难,最开始还以为,万金有只是赌博输了欠了高利贷呢,自己还有法子用一万块给他糊弄过去,这倒好,原来是人家媳妇来着,这被人家老公抓个正着,当然是要狠狠惩罚一番了,估计他也已经挨了一顿胖揍了吧。

里面那个瘦高个一直听着二人对话没插话,见刘睿始终没反应,便张嘴说道:“愣着什么呢,赶紧掏钱啊。”

他不说话还没事,他这一开口,刘睿才意识到不对,张望了下,问那壮汉道:“你老婆呢?”那壮汉骂道:“你他妈什么意思啊?啊?你他妈怀疑我在骗你啊?我他妈缺心眼啊,拿这种事骗钱?”说完叫道:“老婆,出来,给他瞧瞧。”

那个瘦高个儿转身冲里面喊道:“嫂子,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踢踏踢踏的拖鞋走路声从里面传来,随后一个身材高挑苗条的女子走了出来,但见她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头黑发极为浓密,容貌艳丽,却布满风尘之色,这种天气里,却穿着一身黑色长裙,露着修长白皙的小腿,白腻的脚丫蹬在一双凉拖里面,看上去好像生活在夏季里似的。

她扭扭摆摆的走出来,瞥了刘睿一眼,淡淡地说:“你是他什么人啊?”刘睿说:“债主。”

屋里三人全吃了一惊,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那壮汉嗤笑道:“开他妈什么玩笑?你是他的债主,你还来拿钱赎他?”刘睿说:“你不废话嘛,我不赎他,还想拿到他欠我的钱?”那壮汉笑道:“是,是,是这么个理儿。他妈的,真是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

刘睿问那个美少妇道:“他强欺负你来着?”那女子幽幽叹道:“唉,我拿他当朋友,想不到他拿我当那种人,不说了,提起来就伤心。”刘睿皱眉道:“别怪我多嘴问一句,他是省城人,这是头回来咱们云州,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那女子说:“微信上认识的,怎么了?”刘睿听说过微信这个手机端的交友工具,据说已经成为了约炮的利器,也不知道真假,不过从今天这一幕看来,应该不假,看着这个美女,心想,你能在微信上认识万金有,估计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咳嗽一声,对那壮汉道:“钱我没带够,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是一万块呢,想不到你坐地涨价,这么会儿就涨到两万了。”

那壮汉骂道:“他妈的,没带够还废他妈什么话啊,回去取去!”刘睿道:“我就这点钱了,再取也取不出来了。你们也知道,我钱都让这孙子给借走了,实在拿不出一分钱来了。多多少少就是这一万块,你们爱放不放。”那壮汉脸色一沉,骂道:“你他妈挺吊的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他手指头剁下来?”刘睿哈哈一笑,道:“那敢情好,给我一个座位,你剁他手指头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个哈哈。这孙子欠我钱好久了,一直不还,我早他妈气饱了,能看到他受罪,我也开开心。”

那壮汉何尝见过刘睿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只觉得大为头疼,与瘦高个儿还有那女子对个眼色,忽的脸色一变,伸手就推刘睿肩头,骂骂咧咧的说:“你少他妈给我装孙子,赶紧他妈给钱,不给钱连你一块揍!”

在他以为,人都是怕死的,只要连打带骂的收拾这小子一顿,还怕不能吓住他?只要吓住他,还愁捞不到钱?可惜他想错了,刘睿从来都不是那种任人欺压的人。

刘睿冷眼见他右手推过来,微微拿了个桩,将身体重心下移,也就是武侠小说里常说的那种千斤坠,双足在地上立地生根,寻常人哪里推得动?摆好充分的防御姿势后,也没客气,左手伸出就叼住了他的手腕,大拇指与其余四指分别扣住他的大鱼际与手背,反向一扭,立时将他右臂扭得向外转去。那壮汉哪里料到他会功夫,出手仓促,结果一招就被他反制当场,只疼得呲牙咧嘴,身子也跟着移动过去。刘睿顺势往里一推一放,这壮汉就身不由己的往里面撞去,踉跄几步,好悬没摔倒在地。

这一招亮出来,屋里三人没谁敢在小瞧他。

三人都有些惊慌失措,彼此对视几眼,都不敢置信的看向这个外表文质彬彬的家伙。

那壮汉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说:“怪不得你小子吊啊,原来是仗着会功夫。你他妈会功夫有什么了不起?功夫再高,一刀砍倒。”说完转身冲向了里屋,再出来的时候,右手里已经举了一把菜刀。

他要是手持一柄匕首,刘睿或许还会害怕,可眼看他拿着的是菜刀,立时放下心来,冲他勾勾手,笑眯眯地说:“来,过来,砍我,我看看你能砍到我不?”那壮汉也不是傻子,知道跟他厮打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吃,就算将他砍倒出口恶气,却拿不到半分钱,反而可能因此入罪,而自己三人本来是为财来的,何苦跟他斗气?想了想,将菜刀慢慢放下,道:“你他妈以为我傻啊?我砍了你,我还得给你掏钱看病。你少废话,拿钱,你拿钱,我放人。”刘睿懒洋洋的说:“我就一万块!你们看着办。”

那壮汉与另外二人对了下眼色,三人转身进了里屋。过了几分钟,两个男子走出来,还是那壮汉与刘睿打交道,鄙夷的瞪着他,道:“算你狠!一万就一万,拿钱吧!”

刘睿打开公文包,将一万块拿出来递过去。那壮汉捏到手里看了看,也没数,哼一声,冲里边喊道:“放人!”

万金有很快从里面走了出来,脚步有些犹豫,脸上带着几分惊惶之色,看到那三人的时候,还露出胆小害怕的模样,等看到刘睿后,却是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亲人。

刘睿还以为他被打成了猪头呢,毕竟想人家老婆来着,谁知道他除了脸上一块青色肿胀外,没有任何其它挨打的痕迹,心中忽的一动,靠,自己不是中计了吧?他被老板白旭光赶出来以后,心生怨恨,想要狠狠报复他,所以特意设计了这个圈套,请人演戏给自己二人看,实则是想从老板手里骗钱。这种事他不是干不出来。难道真是这样?

100 纷纷好处拒难安(1)

刘睿在看到万金有以后,发现他身上几乎没有被打过的痕迹,怀疑他是做局诈骗白旭光的钱,以此对其进行报复,要不然那个受害者的老公为什么没有狠狠揍他一顿呢?更何况他们坐地涨价,一小时涨五千,谁会这样索要精神损失费?想来想去,决定试他一试。怎么试?很简单,直接问他一个有关“赎金”数目的问题即可。他要是存心诈骗来的,那就会对赎金的数目分外敏感,越多越不嫌多,越少越不满意;若他没有做局,而真是因为意图对人家老婆不轨而被抓住不放的,那就不会对赎金数目多少感兴趣,只要自己能平安获救就行。

用一句话简单概括一下:他若是做局行骗,就会关心赎金数目;反之,他则会关心自己的安危。

人,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若是怀有不同的目的,关注的重点就会不一样。

想到这里,刘睿大喇喇的说:“万老板,你知道我多少钱把你给赎出来的吗?”说完仔细观察万金有的神情,要看他是否会有细微的表情变化。

刘睿似乎多想了,因为万金有根本就不关心这个问题,表情怯怯地看了看那两个男子,最后目光转到他头上,悻悻的说:“我我能走了吗?”刘睿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他了,点头道:“能走了。”万金有大喜过望,迈步就往门口来。

那壮汉骂道:“你个王八蛋,再他妈干这种缺德事儿,老子非得把你剁下来喂狗不可!”

万金有吓得身子打个寒战,快走几步跑到刘睿身后,也不管他了,伸手就去开门,将门打开后,就如同笼中鸟看到了自由一般,迈步就冲了出去。

刘睿看他吓破胆一般的模样,暗暗纳闷,人家也没怎么揍他啊,他怎么怕得这么厉害?也没心思在这里久留,看了那壮汉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去。

在外面电梯厅里,刘睿追上了万金有。万金有如同受到了惊吓似的,看看他,又看看通往三零五的走廊,神情惊惶,好像人家随时会追出来再抓住他一样。

刘睿讥讽他道:“就这点胆子,也敢上人家家里边人家老婆?”万金有呆了下,愤愤地道:“你别听他们胡说,我我才没她呢。”刘睿冷笑道:“当面扯谎!姓万的,你要点儿脸行么?跟白书记求救的时候,说自己是赌博输钱被人扣住了,结果呢,却是因为人家老婆被抓了个现行。你真够可以的呀。哦,对了,你这叫狗改不了吃屎,因为你本来就是这种人。”万金有气得脸色青白不堪,怒道:“我真没她,你他妈爱信不信,我我是中了仙人跳了。”刘睿听得一怔,道:“什么意思?”万金有眼看电梯开门,迈步就往里去,嘟嘟囔囔的说:“下去再说,这儿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土匪窝啊!”

刘睿一把将他揪回来,道:“你给我说清楚了再走,什么仙人跳?什么意思?”万金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用力推他的手臂,哀求道:“大哥,大爷,你快放了我吧,好不好?过会儿人家嫌钱少追出来再抓住我,我他妈还得再受一茬罪啊。”刘睿听得纳罕不已,道:“再受一茬罪?你开什么玩笑?我瞧着人家根本就没碰你啊。我还觉得人家挺善良的,要是你的是我老婆,我早把你打成猪头了。”万金有苦着脸说:“他们是没打我,可虐待我虐待得比打我一顿还狠哪!”刘睿又惊又喜,幸灾乐祸的笑道:“给我瞧瞧,都怎么虐待你了?又虐待你哪儿了?”

万金有哭丧着脸叫道:“哎哟我的祖宗哦,你先放我走吧,你也跟我一块走,这是个土匪窝子啊,再不走人家追出来咱俩全得完蛋。”刘睿脸色一冷,道:“给我说清楚了再走。什么仙人跳?”万金有痛苦的叹了口气,道:“唉,我在微信上认识了一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就跟她约炮,她也挺大方,让我来她家里边,跟我说她老公出差去了,随便玩,就算过夜都没事。可他妈我刚跟她上床,衣服刚脱了一半,她老公跟一个哥们就回来了。两人按住我给我好一顿下马威,然后就跟我索要精神损失费,反而一点没怪罪他老婆。这他妈不是仙人跳是什么?”

刘睿听得咂舌不已,什么时候云州也有这种圈套了,而且是在居民小区里面,真是胆大妄为啊,问道:“他们怎么给你下马威的?”万金有一听就咧开了嘴,羞恼郁闷的说:“他妈比的,他们简直就不是人,我艹他妈的,他们用烟头烫我,还烫我老二,要不是我说多给钱,他们就把我老二烫烂了。”刘睿这才恍悟,为什么那壮汉没有殴打他,敢情早对他使出了别的暴虐手段,心里面非常开心,暗道,万金有啊万金有,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他妈折腾老子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被别人收拾?

万金有见他沉思不语,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眼珠一亮,拍拍他的手臂,道:“小刘,你得给我报仇啊。你在公安局有没有朋友,赶紧叫人过来,把这帮活土匪都给我抓起来。艹他妈的,连我都敢耍,这回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市委书记那可是我姐夫”

刘睿闻言狠狠瞪他一眼,心里却也有了想法,若万金有果真是被那二男一女玩了仙人跳,给不给他报仇倒是其次,关键有两件事必须要解决,一件是把老板出的那一万块要回来,否则若是万金有不打算还给他了怎么办,那他不是白白出血了?第二件,就是把这个诈骗团伙一网打尽,省得他们再祸害人。想到这里,道:“你赶紧回云州宾馆,白书记等着你回去呢,我留下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伙人抓了。”

万金有听得大乐开怀,笑眯眯地说:“好,好,那我就先撤了,你叫人把他们都抓了,再替我狠狠打那个瘦高个儿一顿,他妈的他最狠了,还说要用擀面杖捅我,你说这是他妈人干的事儿嘛”嘴里叨咕着,已经快步走进电梯,很快下楼去了。

等他走后,刘睿摸出手机,给程松华拨去了电话。

这是市南区的地界,遇到事情给程松华这个市南区公安分局的政委打电话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电话拨通后,刘睿跟他寒暄几句,又告了打扰之罪,这才将情况说明,不过没把老板白旭光牵扯进来,免得给他形象抹黑,只说受害者万金有是自己一个朋友,事发后是自己带钱过来把他救出来的。

程松华那多会做人呢,本来对于刘睿就是有求必应,此次听说什么,他还献了一万块钱出去,那自然更得帮忙了,道:“老弟你等着,稍微等那么一会儿,正好我现在离分局不远,马上就回去点兵,尽快赶过去抓人。你抽颗烟的工夫我就到了,好不好?呵呵。”刘睿笑道:“不用太急,给哥哥你添麻烦啦。”说了两句客气话,电话也就挂了。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也没下楼,就在电梯厅里来回溜达,一方面是等程松华带队赶来,一方面也是监视着那二男一女,免得他们逃跑。

三零五房间内,那二男一女刚刚分赃完毕,一万块均分,每人三千三,多出来的一百块也不值得分了,三人说好明早吃饭用。

不费吹灰之力就又赚了一笔,那瘦高个儿与那美少妇都很开心,那壮汉却不满意,骂骂咧咧的说:“要不是刚才那小子手狠,咱们最少能多赚五千块,弄好了就能多赚一万块了。妈的比,想不到他会功夫,是个狠角色。”那瘦高个儿安慰他道:“得了,知足吧,咱们这钱已经来得够轻松的了,多点少点也就无所谓了。是不是啊,美丽?”那个被称为“美丽”的美少妇笑道:“就是,人啊,该知足了就得知足。”那壮汉骂道:“知足?我字典里就从来没这个词儿。你赶紧去看看你手机,看是不是又有凯子上钩了?”

那瘦高个儿说:“不忙,今天已经赚了一票了,休息休息。美丽,过来,吃一管儿。”说完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美丽笑吟吟的瞧着他的,道:“家伙都没掏出来呢,吃毛啊吃。”那瘦高个儿就拉开裤链,把手从裤缝里伸进去,很快将家伙掏了出来,道:“过来呀。”美丽嘻嘻一笑,扭动柳腰、摆起丰臀,溜溜达达的走到他身前,弯下腰凑到他那儿闻了闻,问道:“洗了没呀?”那瘦高个儿道:“洗了洗了,快吃,乖!”美丽便开启朱唇,一口吞了进去。

那壮汉看得眼热无比,紧走几步到她身后,将她裙子撩起来,里面赫然是真空的,雪白的圆臀没有任何遮掩的显露于外。看到这一幕,那壮汉连吞了几口唾沫,一手在上面抚摸,一手掏出家伙,欺身凑过去,摆弄几下就入了巷,很快耸弄起来。

那瘦高个儿骂道:“艹,你让美丽专心伺候我一回行不行?”那壮汉边弄边道:“她伺候你,我伺候她。”那瘦高个儿说:“毛,你艹她的时候她还能专心伺候我吗?”那壮汉嬉皮笑脸的说:“差不多就行了,人要知足,这可是你们刚说的。”

二男一女,就在这沙发前搞起了二龙一凤的游戏,房间里很快响起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动静。

程松华等人来的倒是不慢,刘睿打完电话后也就是二十分钟,已经带队赶到。一共来了三辆车六个人,其中三个都是市南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抓人的好手。这种小案子本来归治安大队管的,不过程松华回局里叫人的时候,这三人也都恰逢其会,一听说抓仙人跳团伙,便自告奋勇的加入到抓捕队伍里面。

六人在三层的电梯厅里与刘睿碰了面。刘睿将屋里的环境与情况跟六人细细讲了一番。双方简单商议了一下,由刘睿上去叫门,等门打开后,六人冲进去抓人。计议既定,七人做了下抓捕准备,这就开始行动。

刘睿走到三零五房间门口按下了门铃。程松华等六人分别蹲在门口两边地上,脱离猫眼的视线范围,做好了暴起抓人的准备。

此时屋内二龙一凤的游戏已经变成了双人间的肉搏。那壮汉已经得到满足,软绵绵的倚靠在沙发上,瞪眼瞧着身边那瘦高个儿扛着美丽那修长的大腿。

那瘦高个儿边干边刺激他:“你他妈就是不行,别看长得比我壮,壮也没用,每回干不了十分钟就完蛋。”那壮汉嘿嘿笑着说:“你他妈管我干多久呢,我干爽了不就得了?”那瘦高个儿冷哼道:“你他妈是爽了,咱们美丽还没爽呢。”那壮汉道:“不是有你嘛,你替我满足她。妈的,这年纪越大,体力越是不行,以前还能让美丽高朝呢,现在怎么着也不行了,除非吃药。”那瘦高个儿嘻嘻笑道:“那不怪你,那是因为美丽让咱哥俩调教得越来越,越来越难以满足了,是不是啊美丽?”说完在她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三人正在调笑,忽听外面门铃声响起。

那瘦高个儿闻声停了下来,与那壮汉对个眼色,二人谁也没动。美丽将一头秀发捋顺到鬓角耳后,侧头看向门口,一脸的疑惑。

刘睿按下门铃,门铃也响了,却半天没动静。程松华抬头瞧着他,心想,他们不是跑了吧?

刘睿皱眉再次按下门铃,并且连着按了两次。

那瘦高个儿给那壮汉一个眼色,那壮汉从沙发上站起来,将裤子穿好,走到门口那里叫道:“谁呀?”说完打开猫眼,往外望了望,一看是刚才送钱那小子,微微惊讶,叫道:“你他妈怎么又回来了?”刘睿陪笑道:“大哥,忘了一件事。”那壮汉骂道:“什么事儿?你他妈别给我没事找事,我告诉你。”刘睿说:“我忘了跟你要个收条了。”那壮汉奇道:“收条?这他妈还有开收条的?你给我滚他妈蛋。”刘睿笑着说:“我刚才没告诉你,这钱其实也不是我出的,是另有朋友出的。我想着,你给我开个一万五千块的收条,我回去也能落五千,咱也不能白忙活一趟是吧?”

那壮汉气得笑了出来,骂道:“我擦,你他妈比我还狠,我赚一万块多难呢,你他妈一个收条就赚五千。”刘睿说:“大哥,开一个吧,随便写俩字就行。”那壮汉道:“没空,快滚,妈的,你以为老子愿意搭理你?”刘睿说:“你要是给我开一个,我可以给你两千块的回扣。”那壮汉听到这里,眼珠子射出两道贼光,笑骂道:“你他妈倒会做买卖,行吧,那我就给你写一个,你等着啊。”

壮汉转身回到客厅找纸笔,那瘦高个儿不知道情况如何,也不敢再动,就贴在美丽那雪白肥美的臀瓣上,两手勾着她的小蛮腰,问他道:“怎么个情况?”那壮汉笑眯眯地说:“你他妈的,就别管了,反正是好事。”那瘦高个儿闻言就没说什么,继续耸弄起来。

那壮汉找到纸笔,按刘睿的需求,笔记潦草的写了一个收条,写完后带着笑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道缝隙,要闪身出去跟刘睿做交易,哪知道刚一开门,就看到外面地上蹲满了警察,只吓得大叫一声“啊”,立时就给吓呆了。不过他也真够机灵的,见机不妙,瞬间就要关门。

刘睿手疾脚快,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门上。他这一脚力气怎么也得有个一二百斤,那壮汉别说关门了,连身子都稳不住,就被屋门撞得倒退到了客厅里。与此同时,程松华六人发一声喊,如同猛虎下山般冲进了屋里。

“别动!”“警察!”“蹲下!”“快他妈点儿!”

此时屋里这三人,那壮汉刚被屋门撞进客厅,又惊又怕,脑袋也有点懵;那瘦高个儿正抱着美丽大干特干呢,谁会料到忽然会有这么多的警察冲进来?三人全部吓傻了,虽然没有蹲下,却也没了任何动作。那瘦高个儿的家伙还在美丽身体里插着,连的想法都没有。

程松华等警察也算开了眼,不是没见过**场面,以往扫黄行动中见过的多了,却还是头回见到民居家里上演如此火爆**的,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那瘦高个儿大脑空白差不多有半分钟,等看到这些警察脸上现出戏谑的笑容时才觉得不妥,忙抽身而退,转过身去将家伙塞回了裤子里,可是家伙还硬着呢,怎么可能塞得进去,费了半天劲,也只是塞到了裤子里。美丽更是在众警察面前大泄春光,从香臀到美腿,全被看了个干净,臊得脸蛋通红,忙直起身来,将裙摆拉下去,低下头不敢做声。

程松华指挥人将这三人控制住,进行了一番简短的现场审讯,另外派了二人在房间里搜找犯罪证据。

“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岁数了?哪儿人?身份证呢?干这个多久了”

一番讯问,三人支支吾吾,都不愿意老实回答。

一个脾气火爆的刑警冲上去,抬腿对着那瘦高个儿的面门就是一脚。那瘦高个儿先前被敕令蹲在地上,脚下无根,哪里受得了如此巨力的打击,就如中枪一般,又如一段烂木头,整个身子仰面摔倒在地板上,脑袋与地板撞击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刘睿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脸疼,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人民卫士就是狠啊。

见警方下手如此凶狠,那瘦高个儿扛不下去了,很快供认了三人合伙设计“仙人跳”骗局的罪行。

原来,瘦高个儿与壮汉都是本市市郊人,打小就是好朋友。去年的某一天,瘦高个儿到市里*****,却被一个自称是小姐老公的人带人围住暴打一顿,还勒索了三千块钱去。瘦高个儿将这事跟壮汉说了说,两人都觉得这是个生财的法门,于是勾结了在某个夜总会坐台的美丽,二男一女,三人结成“仙人跳”的诈骗团伙,由美丽使用微信勾男人上钩,再以见面的理由骗到家里进行勒索敲诈。很多受害人自知不检点,因此被敲诈后也不敢报警,这就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短短一年内,这伙儿人流窜市内三区,骗人无数,得来钱财数十万,其中的大部分都被三人挥霍一空。

可惜,“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的发财之路终止于今夜,落入法网,再想脱身已经是做梦了。这也只能怪他们倒霉,实际上,如果他们敲诈到手的那一万块钱不是白旭光出的,那么刘睿就未必会收拾他们。

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又有一句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两个派去搜找证据的干警很快回到客厅里面,向程松华汇报说,他俩在卧室衣柜、床头柜里发现了大量的现金,简单数一数,估计有六七万块。所有的钱都已经收拢了,就放在卧室床上。

程松华问了那瘦高个儿几句,才知道这些钱是这三人这最近一个多月的收入。

众人包括刘睿在内都是惊讶无比,好家伙,一个多月就能赚六七万,等于一个月赚四五万了,竟然如此赚钱,也怪不得三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呢。

程松华对刘睿说道:“老弟”说完给他个眼色,当先往卧室里面走去。

刘睿莫名其妙的跟他走进卧室,当先入目的是床上那一堆钱,红红的,很是扎眼。程松华将门关上,走到床前,啧啧赞叹:“这钱来得也忒简单了吧!”刘睿说:“是啊,这简直气死抢银行的啊。”程松华哈哈笑起来,道:“是啊,抢银行的一被发现就是个死,大多数情况下还抢不了几个钱,还是这帮人来钱快。”说着,从钱堆里抓了一把,塞到刘睿手里,道:“帮我数数这是多少。”说完自己抓了一沓子,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开始数起来。

刘睿非常不解,他为什么要自己数这个钱,想了想就明白了,他是要自己数出自己带来的那一万块钱拿走,剩下的他就要带回分局充公了。

两人各自捏着一沓子钱数起来,过了会儿,刘睿数完了,等程松华数完后报账:“哥哥,我这是两万零二百。”程松华把手里那沓子钱放到一边,又随手从钱堆里拿起一沓子,道:“再给我数数这堆,你数好的先放到一边。”

两人数了差不多十分钟,将所有的钱点算完毕,一共是七万五千六百块。

程松华看着这堆钱算了算,最后一点头,将刘睿最早数的那沓子钱拿起来,递到他手里,道:“这是老弟你的。”刘睿讶异地说:“这是怎么说的?这是两万零二百,我只带了一万块过来啊,怎么能都是我的?”程松华呵呵笑了笑,道:“你听我说,这么多钱,傻子才全部充公呢。只需拿出一小部分来,当做那伙人的犯罪所得,等着充公也就够了。剩下的,咱们就分啦。我那些兄弟大晚上的也不能让他们白辛苦,怎么也得每人分点儿;要是没有老弟你报信儿,咱们可也抓不到这伙人,也就弄不到这些钱。所以,除去你本来那一万块,剩下的就是你应得的信息费。你放心,这事就只有咱俩知道,我当哥哥的,你肯定信得过吧?哈哈,收着吧,别客气,不义之财,拿得安心。”

刘睿受宠若惊,惊喜不已的说:“我说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厚爱了。不过我完全用不着这些钱。这样,我的一万块我带回去,剩下的,你们就都看着分了,算是我对你们仗义援手的谢意,好不好?”程松华摇摇头,呵呵笑道:“你想谢我们,好说,改天单独请我们吃饭,但是今天这份钱,你必须得收着。你要是不拿,我们也不好意思眯起来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睿也就不好意思再矫情了,汗颜的将钱塞到公文包里,道:“哥哥,你屡次关照我,我当兄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真是”程松华佯怒道:“又说客气话了?你这还没表示吗?要不是你在前面出力,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当上分局政委?”

刘睿心想,老板白旭光被牵扯进来的内幕不便告诉这位老哥哥,可等回到老板那里的时候,却可以为他表功,说不定,还有机会把他送上市南区公安分局局长的宝座呢。眼看收拾了这伙人,又拿到了该拿的钱,也就不好再留下去,毕竟程松华他们还要分钱呢,自己总不好留下来看着吧?便提出了告辞。

程松华送他到门外,二人在此处握手道别。

打车往云州宾馆去的路上,刘睿心想,自己刚为购买圣诞节礼物开销了一大笔,想不到转眼间就又赚了回来,这真是时也运也啊,却也另有疑惑,不知道程松华他们会分多少,又会拿多少当做贼赃?当然了,这种事就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

100 纷纷好处拒难安(2)

进入宾馆大院后,他找个僻静角落,数出了一万块,放到兜里,这才往贵宾楼走去,走出没两步,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回头望去,见刚才经过的停车场那边停着一辆金黄色的奥迪q5,走近了看看车牌,是董旖洁的,心中一动,她还没下班吗?还是过来值夜班?她好像从来不值夜班的呀。想了想,决定过会儿出来的时候,要是她的车还在,就去她办公室里找她,说不定能搭个顺风车回家呢。

刘睿在房间里见到白旭光的时候,却没看到万金有,有些纳闷的问:“万老板没回来?”白旭光同样很疑惑:“我不是让你带他一起回来的吗?”刘睿说:“他已经吓破了胆,所以我就让他先走一步回来了。他也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会没回来呢?”白旭光犹疑地说:“不会有别的什么情况吧?”刘睿笑着摇头,道:“没有没有,除非他再去上当受骗”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对呀,我怎么早没想到!老板,他不是不想回来,是没脸回来。准确的说,是没脸回来见您。”白旭光非常诧异,道:“赌钱赌输了借高利贷,这是赌徒常干的事情,他有什么没脸的?”

刘睿叹道:“哎呀老板,到现在了您还觉得他是赌钱赌输了才被扣住的?唉,您跟我一样,又被他给骗啦。”白旭光好奇的看着他,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刘睿苦笑道:“唉,您听我给您说一遍吧,是这么这么一回事”

他将如何救出万金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只听得白旭光又惊又气,怒道:“这个万金有,真是没法说他。早知道是这样,我才不会叫你去救他呢。”刘睿摸出他的银行卡与那一万块钱,递过去道:“老板,这是您的卡,还有取出来的一万块,一分不少,都给您拿回来了。”白旭光惊讶非常,道:“咦?这一万块你不是给那个女人的老公了吗?怎么又要回来了?”刘睿苦叹道:“其实他们几个也不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们是仙人跳诈骗团伙。”说完又将万金有的真实遭遇、自己听后如何请来程松华支援、程松华又如何带队赶到将三人擒拿于法网之中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段故事跌宕起伏,白旭光如同听天书似的,听得时而痴迷时而疑惑,等听完的时候,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如此!”刘睿点评道:“要说起来,万老板落到他们手里边,既冤也不冤。他要没那个色心,也无论如何不会上钩的。”

白旭光沉思不语,想到自己派刘睿过去救出他万金有来,他不打个招呼说声谢谢就算了,竟然连面也不露,这是跑到哪儿去了?他到底是没脸来见自己,还是想着赖掉自己为他出的一万块?这个人不懂礼义廉耻到如此地步,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收留下他,沉着脸道:“你给他打个电话,打通后我来说。”

刘睿哦了一声,摸出手机给万金有拨去了电话。

电话先是响了几声,然后就被挂掉了。他再拨,这次更快,还没响一声就被挂了。

刘睿摇头道:“他不接电话。”白旭光怒道:“这个这个寡情薄义的东西,用到我们的时候,电话打得比什么都勤;一旦用不到了,就不理不睬。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说完又道:“我本想让他尽快归还欠你的那些房租的,这下可好,他这是要赖上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小睿你放心,你垫付的那些钱,我先替你补上。”刘睿忙摆手道:“不用的老板,我暂时也不急用钱。”白旭光笑道:“怎么不急用钱?不是马上要跟青曼举行婚礼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明天取出钱来给你,然后我再找万金有要钱,他总不敢欠我这个姐夫的钱不还吧?”

刘睿悻悻的笑起来。

白旭光看他表情就看出来了,他在怀疑万金有连自己的面子都不会给,心中也猜到有这种可能,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还真能让他为自己的亲戚垫付巨资?那自己这个领导成什么人了?把那一万块钱递过去,道:“你先拿着这一万,明天我再给你取够。”刘睿推拒道:“哎呀老板,不用那么忙,我不急的。”白旭光道:“你就拿着吧,要不然这一万块留在我身边也没用啊。唉,当初都怪我啊,为什么要让你垫钱呢?这事我不对呢。”最后刘睿没办法,只能又把这一万块放回了公文包里。

主仆俩又聊了几句,眼看时间已经不早,刘睿就告辞离去。

等刘睿走后,白旭光拿过自己的手机,给万金有拨去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他要是连我这个姐夫的电话都不接,那这个人就无可救药了。”

万金有还是很给他这个表姐夫面子的,很快接听了,一上来叫苦道:“哎哟姐夫,我在医院呢,我刚才让他们打伤了,正治疗呢,等我治好了就回去啊,你先睡吧,不用等我。”白旭光刚才已经听刘睿汇报了,说万金有被那伙人用烟头烫伤了身体,现在听他说在医院,也在情理之中,道:“我说你怎么不回来,原来去医院了。怎么样,伤得严重吗?”万金有道:“还行,还行,正处理呢,我不方便打电话,就先不说了啊,回去再说,拜拜。”说着就将电话挂了。

白旭光本来还想将自己已经成为他最新债主的事告诉他,可是竟然没有机会说出口,叹了口气,心想,等他回来再说也不迟,只要这人还有一点良知,就不怕他赖账不还。

刘睿来到院内停车场的时候,特意看了下董旖洁的座驾,发现还停在那,就快步走进主楼,绕了几绕,走到她办公室门口,轻轻叩响了屋门。

里面很快传来她那好听的话语声:“进!”

刘睿便推门走了进去,本来以为屋里只有董旖洁一个人,所以提前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可等一走进来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还好不是外人,正是堂侄女刘小娜,所以也就不担心被人笑话自己过于轻浮,道:“哦,小娜也在啊。”

刘小娜正站在董旖洁身边听她讲着什么,见他走进来,非常高兴,直起身来叫道:“叔儿,你还没下班啊?”刘睿说:“下了,刚下。”刘小娜道:“你好辛苦啊。”刘睿道:“你不也是?在这儿干吗呢?”说着凑过去看。刘小娜略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羞涩地说:“董总教我东西呢。”

从刘睿推门进屋,到他走到桌前,董旖洁一直没跟他说话,只是拿眼觑着他。

刘睿与她隔桌相对,笑眯眯地说:“不知道我今晚有没有福气坐顺风车?”董旖洁淡淡地说:“我夜班,所以你没有顺风车了,不过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开着回去。”

刘小娜听到二人这番简短的对话,非常震惊,二人这番对话,虽不如何亲热,却胜在随意自然,这位小叔叔固然是连称呼都不带,董总更是直接“你你我我”的说话,甚至示意给他,可以开她的车回去,连自己的车都可以随便给他开,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亲密关系啊?虽然早就知道两人交情不错,却还是没想到,会好到这种地步咦,等等吧,这两人年纪相差无几,男的帅女的靓,怕不是那种关系吧?想到这里,芳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弄得自己这么激动,他俩是什么关系,关自己什么事了?

刘睿讶异地说:“夜班?什么时候轮到你值夜班了?那么多的副总经理干吗吃的?”董旖洁斜他一眼,说:“你有事没?没事就走,别耽误我们工作。”刘睿知道她俩在忙正事,闻言只能叹道:“好吧,那我就走了,晚安吧。”说完转身就走。董旖洁问道:“你开不开车?”刘睿道:“不开,懒得开。”董旖洁说:“所以不能让你坐顺风车,那样你只会更懒。”

刘小娜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忙闭紧红嫩嫩的小嘴,目送刘睿离去。

过了好一阵,她才意识到刘睿已经走了,而身边有人瞪着自己,低头看去,见董旖洁正脸色冷冰的瞧着自己,吓了一跳,忙弯下腰来道:“董总,咱们继续。”董旖洁问道:“你爸叫什么名字?”刘小娜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刘福材。”董旖洁又问:“他跟刘睿是什么关系?”刘小娜说:“堂兄弟啊,怎么了?”董旖洁还问:“他比刘睿大几岁?”刘小娜愣了愣,道:“没算过,估计要大十几岁吧。”董旖洁见她对答如流,心说,看来真是他侄女,可既然如此,她盯着他看什么看,甚至因此失神?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说:“没事了。”

刘小娜被她问了个稀里糊涂,不知道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地继续听讲。

第二天上午,刘睿接到了一个自称是水利局职工集资自建房管理办公室张姓女财务的电话,对方跟他说了一下交房款与签协议的事情。房款倒是好说,直接打到她提供的一个银行账户上面就行;但是签协议就麻烦了,还要跑到水利局去签。

不过,这个张姓女财务显然已经得到了局长张大鹏的吩咐,最后补充道:“不过如果刘处您实在太忙的话,那我往市委跑一趟给您送签协议也没关系。”刘睿笑呵呵的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抽时间去一趟吧。”心中疑惑,水利局的干部职工自己都认识,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张姓女财务来呢?对方说道:“如果您有时间是最好不过,因为我这儿最近几天也特别忙,呵呵。”刘睿说:“那你看我中午赶过去好不好?会不会影响你午休。”张姓女财务道:“没关系的,我中午不午休,也没时间午休,呵呵,那就中午见吧。”

接下来,刘睿陪老板白旭光参加了市政协一个会议,等吃过饭,跟他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趁他午休的时间赶往水利局。

回水利局,对于普通的水利局干部职工来说,可能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但是对于刘睿而言,却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虽然级别还是不算太高,但是从身份与地位上讲,可是翻了不止一番。以如今市委一秘的身份回到水利局,当真有种一览众山小、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说来也巧,他刚走到水利局门口,就与外出就餐回来的一群熟人撞到了一起,大徒弟林薇也在其中。

这些人都是局办公室的,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缘分与刘睿产生了或深或浅的交情,不过,除去林薇之外,没什么与他交情特别深厚的。即便如此,这些人陡然撞到他,也都围上来嘘寒问暖,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巴结的笑意,说话也都透着巴结的味道。

“唷,这是哪阵好风,把咱们市委领导给吹回来了?呵呵”

“刘睿,你这回可是高升啦!”

“就是,想见你一面都难啦。”

“真不错啊,还记挂着咱们水利局,没事回来看看。”

刘睿带着自信而又沉稳的笑容与众人寒暄,目光偶尔扫过林薇那张俏脸,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想,你师傅如今也算混出个人样来了,没给你这个美女徒弟丢人吧?故意大声冲她打招呼:“徒弟,见着师傅也不打个招呼?”

局里很少人知道刘睿与林薇的师徒关系,但局办这些人都知道林薇是从防汛办走出来的,而刘睿原先就在防汛办,那么两人互称师徒也没什么稀罕。这些人见刘睿主动招惹林薇,就跟着起哄:“哟,我们的林妹妹还是市委领导的徒弟哪?这我们可从来不知道。”“是啊,林妹妹,你有这么厉害的师傅,升官指日可待啊。”“小林,还不让你师傅带你去市委啊?市委比咱们水利局可强得多呐。”

古代讲究“妻以夫贵,母以子贵”,林薇如今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感受到了“徒以师贵”,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有心给师傅争脸,故意说道:“我师傅早就给我去市委的机会了,还是给市领导当秘书呢,过去就是副科级,可我没答应。”

众人哄一声乱作一堂,七嘴八舌的叫道:“真的假的啊,如果是真的,林妹妹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我说小林啊,哥得说你几句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珍惜啊?”“就是,给市领导当秘书,那可是前途无量的好工作啊,唉,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刘睿有正事要办,不想跟这些人多说废话,正要提出告辞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下了,从后门里走下一个身材中等、面色冷森的中年男子。

他直接冲刘睿走过去,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主动打招呼道:“是刘睿吗?”说着已经走到他跟前,主动递过了双手去。

局办这些人纷纷让到一边,各自收起脸上的笑容,毕恭毕敬的叫道:“王局”“王局来啦”“王局好”

这个被称为王局的男子随意点头,看都不看他们,眼睛只盯着刘睿。

刘睿认识这男子,正是水利局的常务副局长王广来,局里二号人物,之前自己在水利局工作了五年多,很早就跟他认识了,最早他还是局办主任,后来升为了副局长,再后来就升了常务,这么多年过去,却始终没有跟他打过什么太深的交道,从进局里到去市委,跟他关系从来都是淡淡,他更是很少正眼看自己,想不到,自己在局里的时候得不到他的看重,这离开水利局了,反倒让他态度变得如此亲热了,心知他在趋炎附势,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不能不给他面子,也伸双手过去,跟他大手握到一起,道:“王局好啊。”

王广来跟他用力握了握手,笑眯眯地说:“我现在要叫你一声刘处了吧?”刘睿谦虚的笑道:“哪儿啊,您这可是笑话我了。我是从咱们水利局出去的,那就永远是水利局的人,也就永远是您的兵。您以后有什么吩咐照说不误。”王广来听了很满意,笑着拍拍他的臂膀,道:“不错,我早就说,你这个人要能力有能力,要聪明有聪明,迟早会有发展的。果不其然,你这一下就有了大进步啊。”刘睿心中冷笑,你早就说你早跟谁说了,谁知道你说过这话?脸上笑道:“王局谬赞了,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若说有什么进步的话,那也是跟张局与您的培养关爱分不开的。”

王广来听得更是满意,见旁边局办那些人已经往院里走去,便亲热的揽着他的手臂说道:“走吧,去我那里坐坐。”刘睿很想告诉他,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却又不方便跟他说,很担心他会间接知道张大鹏留给自己一个集资房指标的事,便只能陪着笑往里走。

来到王广来的办公室,王广来吩咐秘书给刘睿沏茶,随后跟他并肩坐在沙发上畅谈。

两人回忆了一番刘睿还在水利局时候局里发生的大事小情,随后王广来话锋一转,笑着说:“小睿呀,不知道你听没听说,咱们局里正在搞职工自建集资房”刘睿听得心头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知道吧,唯恐他追着问,“你从哪知道的啊?”;说不知道,又怕日后他知道自己也分到一套房子的时候,会说自己骗他,正在为难,却听他续道:“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你搞一个指标。”

刘睿松了口气,才知道他这话的重心是向自己示好,而非提问,暗想,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送自己一套房子,真正目的还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进步的机会,他一个常务副局长,再进步就只能当局长了,这老小子野心倒是不小呢,不过话说回来,官场中人,谁没有野心?只不过有些人的野心,一辈子都不能得逞;有些人的野心,却能通过各种手段来达到。眼前这个王局长就很会利用手头的人脉嘛,只可惜,自己已经得了张大鹏赠的指标,不能再接受他的,要不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能接受好说,可如何拒绝却是一个难题,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已经分到一个指标了,你还是省省吧”,那样可就不好做人了。也不能说没钱,如果自己真说了没钱二字,他很可能顺杆爬上来,替自己垫付,那样就会更加亏欠他的人情。也不好说没兴趣,因为他肯定会连续不断的劝说,直到自己“感兴趣”了为止。

刘睿略一沉吟,有了主意,苦笑道:“谢谢王局的好意了,只可惜我刚刚分到了市委的福利房,不管从哪方面说都不好再要一套房子。”说完心想,要是他以后知道自己分到了水利局的集资房,就说,这是后来张大鹏张局长硬塞过来的,他总不能多说什么吧?

王广来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非常震惊,早就听说市委政府偷偷盖了福利房,不过能拿到福利房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因为资格入选条件非常苛刻,光是其中一个级别,就不知道拦住了多少人,想不到这个刘睿刚去市委不到半年,就轻而易举入手了一套,果然不愧是给市委书记做秘书的,这面子就是大呀,心里有点沮丧,初次示好就不成功,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厚着脸皮劝说道:“房子是固定资产,而且是永远升值的,你多要一套也无妨嘛。如果手头紧的话,那我先替你垫上也没事,这都好说,呵呵。“

刘睿正发愁如何继续推拒的时候,手机响了,摸出来看时,是大徒弟林薇打来的,心中一动,这不是天赐的好机会离开此地?便起身陪笑道:“王局,你看,有领导找我,我得出去接个电话,要不今天咱先这样?改天我请您吃饭,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实在不想再要房子了,多套房子多好多事啊。”王广来真以为是市领导找他,哪敢拦他,又听他没把话说死,给了自己跟他结交的机会,非常高兴,起身道:“好,那就改天再聚,改天我请你吃饭,呵呵。水利局可是你的娘家,以后啊,要多回来看看,大家都很想你,我这里也是时刻回来啊。”说着话,把他送到门外。

两人就在门口道别,刘睿熟门熟路的走到楼梯间听电话去了。

王广来回到办公室,将门关上,皱着眉头思虑,集资房他死活不要,那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向他示好呢?这人给市委书记做了秘书,不是市领导胜似市领导,有他在市委书记跟前给自己说一句话,胜过组织部千言万语啊。自己今年刚刚四十八,拼一把当上个局长也不是不可能。以前,自己想拼都不知道怎么拼;现在,有了他这个直通市委书记的门路,自然要抱住他不放了。都说“老年爱财,青年爱色,少年爱玩”,难道说,自己要找个美女送给他么?

刘睿走到楼梯间里,接听了林薇的电话,小声道:“多亏你救我啊,要不然我可就坐蜡了。”林薇轻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救你?你不是跟王局在大门口聊天呢吗?我是想问问你,聊完了没有。”刘睿道:“哪儿呀,我被他带到办公室里来了。”林薇笑道:“你可是大红人,谁都喜欢你。”刘睿说:“你找我干什么?想我啦?咱俩今晚去唱歌?”林薇听到这话,就想起他抱着自己在ktv包厢里发生第一次的事,俏脸一红,咳嗽了一声,道:“我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挂了啊。”刘睿忙叫道:“别啊,我在楼梯间呢,你过来找我啊。咱师徒俩不单独说说话可不合适吧?”

林薇哼哼唧唧的,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刘睿道:“快点啊,我还有事呢,办完了就得走。”林薇这才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师徒俩在僻静清冷的楼梯间里碰了面。刘睿侧耳听了听,楼上楼下都没脚步声,就一把将林薇扯过来搂进怀里,侧头就去吻她。林薇又惊又羞,急忙推他,嗔道:“哎呀,别闹,这可是在局里,你疯啦,给人瞧见唔!”话没说完,已经被他堵住了嘴巴。

1 娇徒各自恼烦中 (1)

刘睿捧着美女徒儿林薇那张形似瓜子而略肥的俏脸,在她红润娇嫩的口唇上狂亲乱吻,瞬间就进入了疯狂状态,越亲越是不可抑制,到得后来,更是肆无忌惮的把舌头渡过去,在她嘴里乱钻乱舔。林薇又气又羞,心情紧张而激动,都快晕过去了,想要推开他,身上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紧闭牙关,不许他舌头钻进去。

还好刘睿带有分寸,没有与她过分纠缠,亲吻一阵过了瘾也就算了,最后在她脸蛋上重重啵了一口,这才将她放开。

仅仅几分钟的亲热,却已经要了林薇半条命去,心头砰砰乱跳,xiong脯起伏不定,身子酸软无力,脑袋还有几分晕眩,被他松开后,身子在原地晃了两晃,差点没摔倒在地。

刘睿忙出手扶住她,看她一脸红霞、美眸茫然失神,好笑不已,却也分外得意,低声道:“你行不行啊?”林薇听到他说话,这才清醒过来,狠狠瞪视着他,羞恼交加的说:“你太过分了,不害臊,不要脸,你怎么能”刘睿截口道:“放心吧,没人能看到的。再说了,只是亲个嘴而已,很过分吗?这叫浪漫好不好?”林薇红着脸说:“去你的吧,我可没觉得浪漫。”刘睿笑道:“那就晚上去ktv,咱俩在那浪漫一下。”林薇闻言脸色更红了,嗔道:“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我回去了。”刘睿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好啊,我看你一点没想着你师傅啊。”

林薇哼道:“想着有什么用?就知道欺负人,每回见面都欺负我。”刘睿笑眯眯地说:“明明是爱你,非说成是欺负你,你”林薇忽然间想到什么,伸手打他一下,凝重的道:“别贫了,跟你说件正事,你可得帮我。”刘睿收起脸上笑容,道:“这还用说吗?不帮你我还帮谁?快说,什么事。”林薇低声道:“我们办公室主任对我有点不怀好意。”刘睿眉头一皱,问道:“局办主任还是石大林吗?”林薇道:“哼,可不就是他。”刘睿问道:“他怎么对你不怀好意了?”林薇一脸厌烦的说:“没事就往我跟前凑活,要么就把我叫到他那去,总是调戏我,但凡有饭局都让我座陪,有时候还借醉对我动手动脚。”

刘睿骂道:“靠,我看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宝贝徒弟的主意都敢打?”林薇悻悻的说:“当初还不如听了你的呢,去市委给领导当秘书,也省得在局办受这份气,我都快郁闷死了,你可得帮帮我呀。”刘睿想了想,问道:“他现在在办公室吗?”林薇道:“不在,跟局长应酬去了。”刘睿又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林薇摇头道:“不知道呢,谁知道应酬多久?”刘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楼梯间的防火门思虑半响,道:“我还有事,先去办一下,办完了再看姓石的回来没有。他要是回来了,我就带你去找他;他要是没回来,我抽时间给他打个电话说说。”

林薇有些好奇的说:“你办什么事?在局里办吗?你跟局里还有关系?”刘睿说:“局里不是要建职工自建集资房嘛,张局长给我一个指标,我过来交钱签协议。”林薇惊讶得合不拢嘴,道:“你都不是咱局的人了,还能分到指标?”刘睿笑道:“你什么意思啊?是眼红啊还是嫉妒?我虽然已经不在水利局了,但永远是水利局的人,凭什么我没资格分指标?”林薇抿嘴笑起来,小声道:“我知道,局长是要拍你马屁,所以才送你这个指标。哎呀,你可真是大人物啦,连局长都要拍你的马屁。”刘睿暧昧的说:“甭管我变成什么人物,在你跟前,永远是你的好师傅。”林薇听得禁不住脸孔又红了,羞答答的说:“知道啦,你先去忙你的,过会儿再说。”

刘睿从林薇这里问明了自建房管理办公室的临时办公地点所在,爬了几层楼梯上去,在五楼东头一间临时性的财务办公室里面找到了那个张姓女财务,一个非常和气的大姐。

彼此寒暄几句,也就算认识了。随后这位大姐详细给他介绍了交款、签协议的程序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由于他这种情况算是特殊情况,在局长张大鹏的关照下,属于特事特办的类型,所以很多流程方面都简化了。忙碌了半个小时不到,协议就签完了,一些证件的复印件也都提交了,暂时就算没事了。剩下来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转账交钱,不过这事要去银行办理,在财务办公室这边办不了。张姓大姐这儿只能交现金。

其实正确的流程应该是先交房款再签协议,刘睿却正好弄拧了,算是先斩后奏,之所以能被这位财务大姐接受,自然还是得益于张局长的关照。

从财务办公室出来,刘睿给林薇拨去电话,打听局办主任石大林回来了没有。林薇告诉他,石大林刚刚回来,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呢。刘睿毫不犹豫就赶了过去。

水利局办公室总共养着二三十号人,由于人员众多,所以分了四间小办公室,两个副主任都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按照分管工作的不同跟各自的下属们一块办公,主任则拥有着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也是领导的标志之一。

刘睿也没叫上林薇,直接来到石大林办公室门口敲门。三短两长的敲门声响过后,里面没人搭言。

刘睿暗里寻思,不会那么巧,自己过来路上这短短的一分钟里,石大林又跑出去了吧?

也就是刚想到这儿,屋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但也仅仅是拉开了一道缝隙,半张人面出现在门缝里,不耐烦地说:“什么事?不急就下午再说,没看我”

这人正是石大林,刚说到这,已经看清门外站的不是局办下属,而是早先在防汛办工作、后来坐火箭一般高升到市委办公厅的刘睿,认出他来,既是惊讶,又是疑惑,不知道他找自己干什么,可还是很快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将门拉开半扇,快步迎出来,两只手都递过去,笑眯眯的说:“哎呀,我说刚才回来的时候怎么听到喜鹊叫了,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刘处长,怎么那么好你回来啦?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唉,兄弟要是知道,怎么也得好好一下啊。”

石大林已经四十五六岁的年纪,刘睿却听他自称兄弟,肚子里忍不住好笑,跟他握手说道:“石主任太客气了。我这趟回来办点私事,凑巧从你办公室门口走过,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我人虽然不在局里了,但是咱们交情还在,对不对?呵呵,不知道石主任欢迎不欢迎我进屋坐一坐?”

市直机关的办公室主任,理论上是正科级,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或是能力强,或是资格老,或是有后台,总之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进入局党委班子,成为副处级,就由跑腿儿的下人摇身一变成了局领导。

可惜石大林没这种好运气,在水利局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正科级干部。虽然在局里也能算是一个中层领导了,但是拿到外面,还是狗屁不是。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外面”,也要看是什么地方。如果是在县区里面,正科级那就是乡镇局的主要领导了,是大人物;可如果是在处级干部满地走的市里,那就委实上不得台面了。

石大林知道刘睿头上这个所谓的“处长”头衔,其实不过是个科长,跟自己的级别一模一样,可问题是,他另有一重身份、市委书记的秘书!这个身份的含金量可是高呀,整个云州市几乎找不到第二个有如此高含金量的位子了。这重身份直接拉高了他的实际地位,使他一个正科级别的处长,到了外面,就成了比真正的处长还要更有分量的人物。据说局老大张大鹏都要拍他的马屁,在他离开水利局以后,还在局里搞了一个向他学习的宣传活动,连局长都要抱他的大腿,自己一个小办公室主任又哪敢慢待他?

想到这里,石大林满脸堆欢,侧身相请,道:“看你这话说的,欢迎,我是非常欢迎啊。我巴不得你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坐一坐。来,快请进,请进!”说着将门大开。

刘睿笑着走进去,却发现屋里站着一个人,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不久前刚抱过亲过的大徒弟林薇,心下非常疑惑,刚刚还给她打电话来着呢,怎么这么会儿她就跑到石大林的办公室里来了?

林薇表情悻悻的瞧着他,也不言语,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刘睿看到她这副表情,瞬间恍悟,估计是石大林刚刚把她叫过来,要调戏她呢,幸亏自己来得及时,也算是救了她一次。

石大林见刘睿盯着林薇,笑道:“这是我们办公室的林薇,小林,刘处长你肯定认识吧,她原先还是从你们防汛办出来的呢。”刘睿失笑道:“我岂止是认识,石主任可能有所不知,她还是我徒弟呢。”说完对林薇道:“见了师傅怎么也不打招呼呢?”

林薇蕙质兰心,如何听不懂,他这是故意当着石大林的面跟自己拉近关系,想通过他的威势罩住自己,便乖乖的叫道:“师傅!”说完又埋怨道:“刚不是叫了吗?怎么又让我叫?”刘睿笑呵呵瞧着她,心中暗道:“师傅听你叫永远也听不够嘛。”可惜这话不能当面说出来,要不然肯定能制造一场小暧昧。

石大林看到这一幕,非常惊讶,道:“啊,小林怎么会是刘处你的徒弟了?”刘睿笑着解释说:“石主任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她最早出身防汛办。她刚到防汛办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所以我们就以师徒相称了。”石大林又惊又喜,道:“是吗?真是想不到,你们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啧啧,我说呢,怪不得小林年纪轻轻,能力却已经非常出色,在局办是拔尖的存在,原来是你带出来的啊。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呵呵。”

刘睿见他无声无息的拍了自己一记马屁,暗暗好笑,此人不愧是局办主任啊,拍马的功夫就是一流。

石大林吩咐林薇道:“小林,别愣着啦,赶紧给你师傅沏茶。”林薇应了一声,刚要忙碌。

刘睿抬手拦阻道:“不麻烦了,我坐坐就走,呵呵。”

石大林道:“那怎么行?来了不喝口水就走,岂不显得我老石慢待贵客?呵呵,小林,快去沏茶。”说完又招呼他到沙发上落座。

两人分主宾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阵。二人虽是老相识,却并不相熟,也没有深交,所以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聊的无非都是一些水利局与市委办公厅的机关日常事务。石大林对于市委还是非常好奇的,问了一些感兴趣的问题,还问了些有关市委秘书长与办公厅主任的事情。刘睿对他倒也没有隐瞒,只要不太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情便都告诉他。这样一来,二人聊得居然也很投机。

聊了一阵子,刘睿喝了几口水,看看腕表,叹道:“哎呀,要上班了,得走了。”说完对他陪笑道:“石主任,虽然很想继续跟你待会儿,可是时间不允许了,我得马上走了,咱们改天再聚吧。”说完已经站起身来。石大林也跟着起身,客气道:“再坐一会儿呗。”刘睿伸手过去跟他握手,斜眼看向站在旁边的林薇,道:“必须得走了,改天再坐。呵呵,临走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请石主任多照顾下我这个徒弟。”石大林笑道:“那是一定的,不用你吩咐,咱也会关照她的。”

刘睿认真地说:“我听说,局办有这么一些人,不用心好好工作,整天打我徒弟的主意,还经常有人过去扰她,这让我很震惊,也很生气。希望石主任在这方面多看着点。小薇毕竟是女孩子嘛,有些时候自保能力不够,就需要类似你这样的领导护庇着,就麻烦你了。”石大林听得心头一沉,脸上笑容也有些干涩了,却还是硬着头皮笑道:“放心,放心,我会盯紧了的,保证不让任何一个人扰到小林。”刘睿感激地说:“那就多谢石主任了。”说完又对林薇道:“徒弟,听到了没,石主任答应保护你呢,还不快谢谢石主任?”

林薇心说,你倒聪明,不点名的吓唬了石大林一顿,就是不知道,他吃不吃你这一套?腼腆的说道:“谢谢石主任。”石大林陪笑道:“不谢,不谢。”

刘睿临出屋之前,又对林薇道:“徒弟啊,以后谁再敢扰你,你就告诉我。我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连石主任的面子都不卖。不过那也没关系,到时候我再跟张局打招呼就是了。”

林薇哦了一声,忍着笑看向石大林,却发现他神情极不自然。

等刘睿走后,石大林方才觉得身上压力没那么大了,回头看林薇正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想对她笑笑,却笑得极其别扭,比哭还难看。

林薇天真无邪的问道:“主任啊,你刚才叫我进来是干什么来着?”石大林摆手道:“没没什么事,我是想,这不到年底了嘛,马上要年终考核了,我想先找你谈谈。不过我马上要往局长那里去一趟,暂时没时间,你就先回去吧。”林薇点头道:“好,那我就先回了,有事你说话。”说完走出屋去。石大林眼睛看着她背影,笑着说:“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等门砰的一声关上后,石大林脸上笑容全部消失,换上一副阴沉神情,怒哼一声,自言自语的说:“我说黄鼠狼怎么会给鸡拜年呢,原来是这个蹄子搞的鬼。他妈的,指着秃子骂和尚,跟我玩这一套?”心里全然明白,林薇把自己屡次“扰”她的事情告诉了这位师傅,所以他才会突然登门,说是过来坐坐,其实重点全在最后那两句话上,是警告自己不要再打林薇的主意,否则的话,他可就要对自己出手了。他远在市委,跟水利局八竿子打不着,想直接对付自己几乎不可能,但是他可以间接通过局长张大鹏来向自己施压,真要是发生了这种事,自己可就要丢大脸了。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这个小兔崽子指桑骂槐,借局办一些人的名义,实则是当面指责嘲讽自己。他妈的,所谓打人不打脸,这小子等于是当面抽自己的脸,有他妈那么干的吗?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市水利局局办主任呢,竟然被他一个后生晚辈当面打脸,这他妈还有天理吗?王法都去哪里了?

他越想越气,回到办公桌里坐下,猛地一拍桌子,骂道:“真是他妈欺人太甚!”想了想,冷笑道:“他妈的,你倒是会做人,假扮英雄过来救美,你他妈赢得了美人的芳心,倒让我受这个窝囊气。艹,不怕告诉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敬我一尺,我让你一丈;可你要是得寸进尺,欺负到老子山门上来了,老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愤愤不平的骂了一阵,石大林已经想到了报复林薇的定计,那就是让她多做事。所谓“做多错多”,让她做的事越多,既是从上惩罚她,也能让她犯更多的错误,自己也就有借口批评她了。反正办公室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工作可做,随便挑两件给她就够忙死她的。这女人又有点小笨,动手能力也差,这一招绝对可以活活玩死她。想到高兴的地方,忍不住嘿嘿冷笑起来,自言自语的说:“这他妈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我石大林无情。哼哼,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二奶的位置不去坐,非要跟我做死敌,那我还省着你干什么?”

此时的刘睿,已经回到了市委。他可是不知道,本来是好心帮林薇免除祸患,却在某种程度上给她增添了后患。原本,林薇只需承受下石大林的扰就可以了,打这天以后,扰是没有了,却多了无穷无尽的工作,也多了数不尽的批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天已是周五,到了傍晚,孙丽珍竟然突然从省城赶到云州。她事先也没跟白旭光打招呼,从省城坐火车偷偷来到云州。走出火车站后,打了辆出租车赶奔市委。在市委大门口,她由于无法表明身份与来意,而被看门的老头拦住了。

孙丽珍素来低调谨慎,自然不肯告诉看门老头,自己是市委书记白旭光的妻子,想了想,就给刘睿打去电话,让他下来接自己上去。

刘睿接到她这个电话后,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位孙老师可真够搞笑的,来之前也不说一声,都到市委门口被拦住了这才打招呼,若非如此,恐怕她会直接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吧,失声道:“孙老师,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我好派车过去接你啊。”孙丽珍笑道:“接什么呀,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快下来接我吧,或者你跟老师傅打个招呼?”刘睿道:“我马上下去接你。”孙丽珍提醒他道:“不要告诉老白。”刘睿笑道:“这有什么不能告诉的?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坏了。”孙丽珍笑道:“我要给他一个惊喜。”刘睿这才想到一事,吃惊地说:“你该不会是陪他过圣诞节来了吧?”

几分钟后,刘睿在市委大门门房那里见到了孙丽珍。

这位美女老师年纪已然不小,但身材一点没有走样,从上到下散发着成人的魅力,容貌更是娇艳依旧,若非眼角的皱纹有些多的话,真跟二三十岁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她穿着一件灰色毛呢大衣,领口那里围了一条洁白的丝巾,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皮靴,安安静静的站在门房旁边,一如一朵静悄悄盛开的牡丹。

刘睿暗想,老板有福气啊,笑着上去跟她相见。两人寒暄几句,往大楼那边走去。

孙丽珍笑道:“你说我陪老白过圣诞节来了?才不是呢!”刘睿奇道:“那你是探亲来了?”孙丽珍道:“我又不是军人家属,探什么亲啊。”说完脸色一整,道:“我是因为万金有的事过来的。我想了,必须得跟老白交待几句,不允许他再纵容万金有胡闹下去。”刘睿停下脚步,低声道:“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了,白书记已经跟万金有闹翻了,把他从云州宾馆赶出去了。而且啊,万金有这几天也不好过,他昨晚上刚刚中了人家的仙人跳圈套。”说完,将万金有这几天所做的勾当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孙丽珍听完后冷笑道:“他那是活该,人家怎么没活活烫死他呢。”刘睿知道她已经快要恨死万金有了,所以才这么说,陪笑道:“这就叫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孙丽珍很快又恨上了白旭光,道:“老白说把钱取给你,由他垫上万金有租店铺的钱,他给你取了没?”刘睿摇头道:“这话是他昨晚上说的,哪有那么快?我也不急。”孙丽珍冷哼道:“不急,你不急就是对他的纵容。他纵容万金有害你,你凭什么还纵容他啊?我这就上去告诉他,马上把你那两万八全还给你,从他工资卡里面扣。哼哼,这回非得让他知道教训不可。”

刘睿暗叹一口气,道:“孙老师你别激动啊,白书记其实也是受害者,他怎么知道万金有是那种卑鄙小人?不过这回他就知道了,相信以后不会再帮万金有说话办事了。”孙丽珍咬牙切齿的说:“真是可恨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我真是”刘睿道:“快走吧,上去我给你沏杯茶水。一路奔波,你肯定渴坏了”

二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九层。来到刘睿办公室后,孙丽珍直接去推白旭光的屋门。刘睿自不会拦阻,忙着给她沏茶倒水。

他把茶水沏好,端进屋去的时候,发现孙丽珍正在冲老板白旭光发脾气,责怪他助纣为虐。这里的纣王,自然是万金有。白旭光苦笑着听她埋怨,也没辩驳。

刘睿正好借着献茶的机会上去打圆场,道:“孙老师,坐下说吧。”孙丽珍正说到气头上,闻言冷哼道:“坐着说也是这些话,谁也跑不了。”说完气呼呼的坐到了沙发上。刘睿把茶杯放到她身前茶几上,道:“其实白书记也是受害者啊,他哪能想得到自己的亲戚还会骗自己?”孙丽珍道:“你不用给他说好话,万金有是什么人,我早跟他说过好几遍了,他偏偏不听,觉得照顾亲戚有面子”

白旭光当着刘睿的面被老婆训斥,倒也并没觉得丢人,毕竟他也不是外人,何况有他从旁劝说,老婆肚子里的气也能消得快一些,便道:“小睿啊,你别劝了,这件事我是有不对的地方,我昨晚上就承认了,你孙老师骂得对,批评得好,我要从中吸取教训呢。”孙丽珍冷笑道:“你别给我痛快嘴儿了,你真是这么想的吗?还吸取教训,这回教训大发了吧?我可告诉你,那两万八全从你自己的工资卡里面扣,你不许动家里一分钱。哼,等小雪回来,我再跟她说道说道,我们娘俩要一起批斗你”

半个多钟头以后,本来是一脸凶相的孙丽珍,已经眉开眼笑的坐在了老云州涮肉店的雅间里,与老公白旭光,还有刘睿与老周四人,品尝起了老式的木炭火锅涮肉。

四人边吃边聊,说说笑笑,气氛非常融洽,虽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

席间谈到了刘睿与李青曼的婚事。

孙丽珍说:“小睿啊,你跟青曼婚礼在省城举行,这已经定下来了,对吧,那婚礼准备事宜方面是怎么打算的?全交给青曼了?那不太好吧,毕竟你是男方啊。有什么想法没有?”刘睿说:“我当然也想承担一些责任的,等过年春节假期的时候,再跟青曼好好商量一下。其实这次婚礼我们不准备大大办,跟亲戚们吃顿饭也就是了,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孙丽珍点点头,道:“话是那么说,但结婚可不是小事,平时的小事,碰上结婚也变成大事了。你比方说吧,小到一条礼烟,你平时忘了买,大不了不抽就是了;可结婚的时候要是忘了买,可就要被人笑话了。这些事你都要考虑到。要不说呢,结婚无小事。”

刘睿笑道:“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还好有个朋友帮着忙这些事。她已经答应下来了,一切由她主持。”孙丽珍说:“对,婚礼这么大的事,确实得请个主事人,而且得是有经验的我跟你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张嘴,估计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正好寒假放假,我有的是时间帮你们忙活,你不用跟我客气。”刘睿陪笑道:“嗯嗯,不会跟你客气的,到时肯定有麻烦到你跟白书记的地方。”孙丽珍道:“你要是已经请了主事人,估计我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有一点肯定帮得上,到时候你是不是得提前一天住到我们家里边,然后接亲的婚车从我们家出发?”

白旭光放下筷子,点头道:“嗯,这点是肯定的,就不要去住什么酒店了。在省城,我们家就是你的家。”刘睿听得非常感动,端起酒杯站起身道:“那我就先谢谢您们了,我敬您们一杯”

三人刚刚喝过这杯酒,白旭光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衣兜里摸出来,拿到眼前一看,皱眉道:“是万金有。”孙丽珍斜眼看着他,道:“接啊,看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白旭光便接听了,还没开口,就听万金有叫道:“姐夫,姐夫,你还没下班吗?你什么时候回云州宾馆啊?”白旭光问道:“有什么事?”万金有叹道:“唉,想不到云州的医院他妈这么黑,我随便看了看就跟我要大几千。我资金还没周转过来,手头儿的钱交了医药费也就不剩什么了,想跟姐夫你借点花花呢,也不用多,给我千儿八百的就够了。”这个要求倒并不算过分,白旭光刚想答应他,忽然看到孙丽珍正狠狠的瞪着自己,忙转口道:“你来云州拓展业务,为什么不带够钱呢?”万金有叹道:“哎哟我的姐夫啊,我的钱全部拿去理财了,股市里有,基金里有,银行还有死期,暂时都动不了啊。我只借一千块,好不好?并且尽快还你。”

白旭光道:“一千块倒是好说,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让小睿给你垫付房租那两万八千块,我已经替你还给小睿了,从今以后”万金有满不在乎的道:“哦,哦,那个好说,我欠谁都一样,都会还的,这你不用担心。你什么时候回宾馆啊,我等着你哦。”白旭光看了看时间,道:“再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万金有道:“好,好,那过会儿见面再说吧,我不耽误你上班了,挂了啊。”

他挂掉电话后,孙丽珍怒气冲冲地说:“谁叫你又许给他一千块的?你就一点记性没有啊?那两万多他还没还你呢,你又借给他钱?敢情你真是大好人老好人啊。我要是骗子我也冲你来,你真缺心眼真好骗啊。”白旭光叹道:“唉,他好歹是你亲表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昨晚上治伤,已经把手里的钱都花光了。我再不借给他,他就要在云州饿死了。”孙丽珍叫道:“他不是代理什么香港的高级磁化水设备了嘛,让他卖去啊!他不是一个月赚五六万呢嘛,那让他赚去啊,凭什么跟你要钱啊?”

1 娇徒各自恼烦中 (2)

白旭光被她责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苦笑。

刘睿打圆场道:“快吃肉吧,孙老师你瞧瞧,肉都煮老了,我给你夹一筷子”

孙丽珍这才放过白旭光,低头吃羊肉,哼道:“他在哪等着你呢?你怎么给他钱?”白旭光说:“在云州宾馆。”孙丽珍道:“过会儿我也去,我非得骂他个死不行。”

吃过这顿饭,白旭光也不回去加班了,由老周驾驶一号车,乘坐回到了云州宾馆。

万金有正在宾馆院里等着呢。他知道自己因为调戏扰宾馆女服务员的缘故,已经被宾馆人等从上到下敌视了,所以也不敢去贵宾楼或者主楼大厅里面等着,寒冬腊月的,就在院子里站着,瞥见白旭光的一号车回来后,喜色上脸,笑嘻嘻的追着跑了过去。

不过他很快就傻眼了,因为最先从车里下来的不是白旭光,而是表姐孙丽珍,一时间没有纳过闷来,她怎么突然跑到云州来了?

孙丽珍一上来就指着他破口大骂:“万金有你什么东西啊?你祸害别人也就算了,还天天惦记着祸害自己人,你是人吗?你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啊?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你不是大老板吗?你不是能赚钱吗?你不是一个月赚五六万吗?那你还让小睿给你垫钱,凭什么呀?还资金周转困难,你有资金吗?你打开你银行账户给我们瞧瞧,你有几个钱啊?你个大骗子,你成天价骗人,骗完外人还回来骗自家人”

白旭光与刘睿下车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刘睿看得暗暗咂舌,想不到一向温柔贤淑的孙丽珍也有如此暴躁粗俗的一面,当然,由此也能看出,万金有曾经对她做过多么可恨可憎的事,否则,要是没有足够的精神动力,是绝对不能让一个淑女转型为暴躁女的。

万金有本来想的挺好的,见到白旭光后,说两句好听点的,拿到钱就走人,哪里想过会跟孙丽珍打了个遭遇战,一上来就懵了,再被她一顿臭骂,更是大脑空白,呆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有些惊惶失措。

多亏此时白旭光也下了车。万金有看到他下车,急忙绕开孙丽珍,跑到他跟前,小声道:“姐夫,钱!”

孙丽珍转身喝道:“不许给,一分钱都不许给。他不是能赚钱嘛,他不是大老板嘛,那么大的老板还好意思跟我们这些穷人借钱?一分钱都不借!”白旭光本来已经去摸钱包了,眼见老婆如此愤怒,心下疑惑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却也乖乖的停下了手。

万金有见白旭光不借钱,身后又有孙丽珍追着大骂,哪还好意思留下来,忽然转身便走,很快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下。

白旭光叹了口气,道:“唉,丽珍,你这是何苦呢?”孙丽珍冷着脸说:“你有没有记性?还借?我告诉你,他要是能还你这两万八你就烧高香去吧,还借钱给他?你是嫌自个儿手里钱多是吧?”白旭光被她一顿抢白,肚子里连连叹气,也不好多说什么,本来想着,夫妻俩久日不见,今晚上能好好亲热一回,可眼看因为万金有的事,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哪里还有可能跟她亲热?这么一想,心情更是沮丧,道:“你你先去宾馆里休息下,我回去办公。小睿,走吧,上车。”

孙丽珍怒道:“我大老远过来看你,你还回去加班?”白旭光心想,你现在这么大的脾气,谁惹得起你啊,还是先分开下平静下心绪再说吧,忽然瞥见刘睿,心中一动,有了主意,道:“小睿,你带你孙老师去我房间休息下,这是房卡。”说完从衣服兜里摸出房卡递了给他。

刘睿机灵绝顶,知道老板这话是另有深意,否则的话,如果只是让孙丽珍回房休息,那么直接把房卡给她不得了,她又不是不认识房门?估计是让自己劝劝她吧,本来也是,你说你发万金有的脾气也就算了,干吗还迁怒老公呢?因为外人的事,闹得自家人不和,这又是何苦?走到孙丽珍身边,柔声道:“孙老师,走吧,我先送你回屋。”

孙丽珍对刘睿还是言听计从的,闻言就横了白旭光一眼,暂时放过他,随刘睿往宾馆楼走去。

白旭光苦笑着摇摇头,坐回了一号车里。

刘睿把孙丽珍带到白旭光的房间内,等关上门才说:“孙老师,你就别跟白书记吵架了。你想想,因为万金有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而害得自家人不和睦,划算吗?说不定啊,万金有之所以跑到云州来,就是故意引发你们家庭不和的,你可千万不能中了他的阴谋诡计。再说,白书记每天忙公务已经很烦了,好容易见你一面,你不安慰他关怀他就算了,还因为琐事跟他吵架,他该有多伤心啊。”

孙丽珍活这么大岁数了,这些浅显的道理能不懂吗?之所以按着白旭光不依不饶,主要还是因为万金有伤她伤得太狠,而白旭光又对他各种好,心中一时不忿,这才连连发作与他,现在听刘睿这么一劝,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说的我也都懂,你以为我想跟他吵吗?还不是他办的事太可恶?借谁钱不好,偏偏借给那个畜牲钱,那不是农夫与蛇的翻版吗?算了,听人劝,吃饱饭,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放心吧,我不跟他吵了。”

刘睿道:“嗯,本来就没什么可吵的。你想想,要是因为自家事吵得不可开交,那还可以接受;可要是因为外人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那多没意思啊。”孙丽珍啼笑皆非,嗔道:“谁脸红脖子粗了?我吗?我没有吧?”刘睿陪笑道:“我就这么一说,当然不可能了。那你就休息会儿,等着白书记回来吧。我估计他就是让你消消气,很快就回来了。”孙丽珍点头道:“嗯,让你费心了,那你赶紧去吧。”刘睿道:“跟我还客气什么。那我就去了啊。”

等刘睿回到一号车里后,白旭光问道:“你孙老师还在生气吗?”刘睿回头笑道:“不生了,我劝了她两句当然了,我不劝也没事,孙老师本来就是明白人。我跟她说了,您很快就回。”白旭光非常满意,吩咐老周道:“老周,开车吧,到市委你就下班,我跟小睿忙一会儿走回来就得了。”

到市委以后,刘睿私下里问白旭光道:“老板,孙老师这眼看着就是陪您过圣诞来了,您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您要是想买什么礼物的话,不妨告诉我,我去商场给您买上。”

白旭光从来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一是因为国内商家把圣诞节给炒作成了一个年轻人的节日,而他年纪大了,自然没心思过这种年轻人的节日;二来,圣诞节到底是个舶来节日,他这个刻着中国传统民俗文化烙印的人不会接受,也不想接受,现下听了刘睿的提醒,笑着刚要摇头说不,忽然意识到,节日可以不过,礼物却不是不能送,自己来云州当官,无形中冷落了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她更好一些,如果一件礼物可以哄得她开心的话,哪怕只能哄她开心一天,也足以欣慰了,赞道:“不错,好提议。那这事就拜托给你了。哦,对了,呵呵,你也要顺便给青曼买礼物是吧?”

刘睿道:“圣诞节是周一,前夕夜是周日,这两天我都没法赶到省城去,所以已经从网上订购了礼物,直接快递到她家里。”白旭光想了想,道:“这样,周日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去省城陪陪她吧。过不过节的倒是小意思,关键是你们婚期临近了,趁这个时间也好商量下细节。”刘睿听得心头一亮,如果能去省城,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不仅可以见到青曼,还可能见到最亲密的红颜高大小姐紫萱,当然是愿意去了,却又不愿意因此耽误工作,更怕给老板留下一个自己沉溺于女色的印象,忙道:“不用,其实我跟青曼都没有过圣诞节的爱好,就是就着这么一个节日送送礼物罢了。”

白旭光大方的说:“你是怕耽误工作吧?只是一天,也耽误不了什么工作。放心去吧。”刘睿这才假作勉强的答应下来,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暗想,大宝贝雪妃已经跟自己约了前夕夜,看看当天晚上能不能回来,能回来就去陪她,不能回来,就只能圣诞节当天晚上陪她了,估计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问道:“那您打算给孙老师送什么礼物?”白旭光想了想,道:“真是惭愧啊,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还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这样,你看着买吧,我估计她什么都喜欢。”刘睿道:“好,那我就自作主张了,呵呵。”白旭光笑道:“你们年轻人是有审美观的,挑的东西一定错不了。”

主仆俩很快各自忙碌起来。

在办公室忙了不到一个钟头,白旭光就开门走了出来,和煦的说:“下班吧小睿,我回宾馆,你直接回家好了。”刘睿道:“我回家也没事,还是先把您送回宾馆吧。”白旭光只是给他一个先回家的选择而已,见他不要,就也随他。

主仆二人从只亮着十几间屋子的市委大楼走出来,步行前往斜对面的云州宾馆。

路上,刘睿接到一条短信,不过正跟白旭光说着话,也就不好拿出来看,一直等到把他送到贵宾楼门里后,这才转身走到台阶下方,摸出手机看时,却是小徒弟金蕊发来的,点开这条短信阅读,见她写的是:“你下班了吗?”

他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约自己还是找自己有事,想了想,直接给她拨了回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彼端传来金蕊那小心翼翼的声音:“我还没下班呢。”刘睿笑道:“那你问我下班没有干什么?我刚下班,今天早吧,刚八点。”金蕊悻悻的说:“我又让老板骂了,好烦。”刘睿一怔,道:“又被李市骂了?为什么?”金蕊低声道:“我不方便在电话里跟你说,你要是不急回家,那就等我会儿,过会见面再说。”刘睿道:“好徒弟被人骂了,我当师傅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你别急,我会等你下班的。”金蕊非常欣慰,说:“还是师傅好,那就过会儿见吧。你在哪?云州宾馆么?过会儿我去接你。”刘睿道:“你要是开着车就过来接,没有我就去等你。”金蕊说:“开着呢,你等着吧。”

这个电话打完后,刘睿暂时也没事,也不知道去哪,去找刘晓眉待会儿吧,又怕被她缠上身,定了定神,就给李青曼打电话,以此消磨时光。

在电话里,刘睿告诉她,自己有可能周日早上或者周六晚上赶到省城去陪她过平安夜。李青曼听了很高兴,却道:“你别来了,还是我去找你吧,我时间多的是。”刘睿道:“怎么能总是让你奔波?这次说什么我也得去省城。”李青曼笑道:“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刘睿促狭的说:“这不是客气,这是爱惜你。你就给我洗白白了躺床上等我,这次去了我就不走了,要跟你双宿。”李青曼羞涩地说:“哎呀不行,这两天不方便。”刘睿讶异地说:“大姨妈来了?”李青曼嗯了一声。刘睿笑道:“那也没事,我是冲你去的,又不是冲着跟你上床去的。”李青曼听了有些小小的感动,道:“那我等你”

电话打了十来分钟也就挂了,刘睿眼见金蕊还没赶来,就又给高紫萱拨去了电话。

高紫萱懒洋洋的问道:“你昨天问我要地址干什么?”刘睿道:“你要问呢,问我也不说。”高紫萱道:“肯定是有东西寄给我,别告诉我你写了封情书过来。”刘睿哈哈笑起来,道:“我这辈子都没写过情书。”高紫萱叹道:“那你的人生一定很残缺。”刘睿笑道:“一般般吧,比你稍微齐全那么一点。”高紫萱斥道:“滚吧你,我虽然也没写过情书,不过我收到的情书可是不老少,算一算,连起来能绕地球转几圈了。”

刘睿知道,她说的虽然夸张,但实际情况并不会差太多,毕竟人家脸蛋在那摆着呢,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喜欢之下,写封情书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不过,情书这种东西存在的年代已经过于久远了,现在估计没多少人写了吧,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高紫萱道:“我不听,你先告诉我,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刘睿道:“你收到了就知道了,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高紫萱愣了下,道:“你也会送礼物给我?”刘睿道:“你可是我独一无二的红颜知己,我不送你送谁?”高紫萱问道:“你送青曼姐了?”刘睿道:“她是我老婆,当然不能忘了。”

高紫萱又问:“那你还送谁了?你那个老同学叫兰静的,你也送了吧?”刘睿道:“暂时还没,不过打算送。”高紫萱道:“你给我们三人送的分别都是什么?”刘睿听她语气急促,再也没有刚才那懒洋洋的感觉,呵呵笑道:“你这是要攀比啊,可是你跟她俩有的比吗?”高紫萱道:“你少废话,赶紧说。”刘睿道:“我给兰静的礼物还没买,给你跟青曼的礼物已经发出去了,估计这两天就到。我送她什么,相信你也会知道的,到时候自己再比去吧,现在我可不说。”高紫萱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要是我的礼物比青曼姐的礼物差,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睿笑眯眯地说:“听你这意思,是把自己当我大老婆了?比青曼这个准老婆还要更高一级?”高紫萱道:“大老婆?嗯,这称呼倒也挺有意思嘛。”刘睿笑道:“那以后我要叫你大老婆了?”高紫萱问道:“有大的就肯定有小的,我问问你,你小老婆是谁啊?是兰静么?”刘睿道:“我可没那个打算。”高紫萱道:“没有就好,你要敢有那个心思,哼哼,看我不跟青曼姐联合起来把你给阉了?你只许有大老婆跟老婆!”刘睿无比开心,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你要当我大老婆我很欢迎,可是貌似你这个大老婆比青曼这个准老婆年纪要小呢。”高紫萱骂道:“靠,老婆大小又不看年纪,是看谁先过门的。你懂不懂啊”

两人在电话里调笑起来,倒也不觉时光飞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蕊的电话打了过来,刘睿猜到她是下班并且过来接自己来了,就匆匆忙忙挂掉了跟“大老婆”高紫萱的电话,接了金蕊的。

金蕊已经驾车出了市政府,问他在哪个门。刘睿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跟她过于亲密,就让她去迎宾路上等着,自己快步走出宾馆出车的东门,往约见的地方走去。

五分钟后,师徒俩在车里见了面。

刘睿凝目打量这位小徒弟,见她容颜憔悴、神情极为低落,往日里俏丽活泼的脸庞已经变成了枯槁之木,心里头煞是怜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李婧她凭什么骂你啊?”金蕊叹道:“唉,别提了,郁闷。”刘睿道:“先开车吧,不在这儿说,找个僻静地方再说。”金蕊点点头,松了刹车,奥迪q5便往前驶去。

2 怨女求全却招凶 (1)

没过多久,金蕊已经将车开到北二环的古城墙下。刘睿说:“就停这吧。”金蕊哦了一声,将车子停在古城墙下的阴影里面,也没关发动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不动了。

刘睿牵起她的素手,柔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金蕊幽幽一叹,道:“说起来也怪我,被骂也不冤。”刘睿嗯了一声,道:“说说呀。”金蕊说:“今天省政府副秘书长隗安槐跟省卫生厅长郭德林来咱们市里调研医改工作,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老板代表市政府宴请他们,让我座陪。我给他们端茶倒酒的忙了一阵,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给走神了”刘睿问道:“走神了又怎样?难道李婧就因为这个骂你?”

金蕊捏捏他的手,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我还没说完呢我正走神呢,就见隗秘书长拿着一根小黄瓜冲我递过来。我还以为他是递给我吃呢,当时那个受宠若惊啊,就没法说了,赶忙站起身去接黄瓜,嘴里连说谢谢、谢谢秘书长”刘睿笑道:“估计姓隗的老色狼是见你长得俊俏,所以故意调戏你。”金蕊叹道:“哪儿啊,你想差了,我也想差了。你听我说完啊我不是去接他手里的黄瓜了嘛,谁知道他又给缩回去了,然后半开玩笑半批评的跟我说,‘谢啥呀,我是让你把你面前的酱碟子端过来’。你说他有多讨厌吧,你想要酱碟子你直说不得了嘛,非得让我猜,还故意给我一个很容易误会的动作,唉!”

刘睿闻言有些气愤,道:“堂堂的省政府副秘书长,竟然跟你开这种无聊玩笑?他跟你很熟吗?”金蕊愤愤地说:“熟什么呀熟,头回见面。我当时别提多尴尬了,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把酱碟子递过去给他,坐下的时候就瞧见我老板在瞪我。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走神了是有责任,可他隗安槐更可恶啊,你说他多说一句话会死啊?他就不说,明显是故意让我出糗。”刘睿说:“然后你老板就因为这事骂你了?”金蕊气呼呼的说:“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回给她逮着机会,当然要狠狠批评我一顿啦。等回到办公室,就按住我好一顿骂。”

刘睿握住她的小手,道:“你受委屈了,唉,说起来你也是命不好,怎么跟了这么一个恶心领导呢?我看她完全没把你当秘书看,而是当成了下人、奴隶。从这件小事上就能看出她对你冷酷苛刻、无情无义的态度,也就怪不得关键时刻她可以牺牲你来换取她的个人利益。”金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道:“要是因为我工作没做好,她骂我,我还服气;可是因为这种事骂我,我就太委屈了。我好郁闷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刘睿想了想,道:“摆在你面前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是继续给她当秘书,不过要继续忍受这个死女人;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不给她当秘书”

金蕊截口说:“不给她当秘书你意思是让我主动辞去秘书职务?那样会不会得罪她?”刘睿叹了口气,道:“难说。”金蕊点头说:“肯定会得罪她的,她也肯定会报复我的,要么会不放我走,要么放我走但是以后给我小鞋穿。唉,只要我在市政府办公厅,总归逃不开她。”刘睿道:“你可以申请外调啊,走走关系,回高开区任职。”金蕊沉默不语。刘睿想着李婧那美艳大气的面庞,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乖张无情的领导。

过了一会儿,金蕊幽幽的说:“我回去再想想吧,实在不行,就只能忍了。被她骂两句,也不会少块肉,对不对?”刘睿点头道:“嗯,你回去再考虑下吧。要我说,你虽然总是被骂,但既然她没提过换你,那你就继续凑合着干。你不可能给她当一辈子秘书的,这段时间就当做人生的历练了。到时候等你级别上来了,或者她要外调了,你就解放了。”金蕊歉意的说:“你看我这大晚上的找你诉苦,也弄得你心情不好了,对不起你呢。”刘睿佯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跟师傅还说这种外道话?找打吗?”金蕊嘻嘻笑道:“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嘛,我收回。再说了,你已经不是我师傅了,哼哼。”

刘睿感慨的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你师姐日子也不好过呢。”金蕊好奇的说:“她怎么了呀?她工作中也有不顺心的事儿吗?”刘睿点头道:“我今天回水利局办事,瞧见她了。她跟我诉苦,说顶头上司局办主任总是扰她调戏她,还对她动手动脚。唉,要不说呢,女人,尤其是美女,在官场很难生存啊。”金蕊蹙眉道:“她比我还惨呀。那怎么办?”刘睿道:“我找那个局办主任呆了会儿,旁敲侧击的,把话给他说清楚了。估计他以后会有所收敛吧。”金蕊点头道:“你现在是咱们市里边的大人物,说话管用,他会听的,也不敢不听。”

两人就在车里闲聊起来,一直聊到九点半。

刘睿看了看时间,道:“不早了,你该回家了吧?”金蕊道:“不着急,回去也没事。好容易逮着你,就跟你多聊会儿,呵呵。”刘睿笑着伸了个懒腰,道:“说的好像是见我一面很难似的。”金蕊嗔道:“本来就难呀,你可是在市委书记跟前当差,比我还忙呢,抓到你真的很难。”刘睿道:“胡说,我再忙也得顾徒弟啊。只要徒弟想见我,我就是没时间也要抽出时间来。”

金蕊笑了笑,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罐口香糖,从里面摸出一粒,递给了他。刘睿接到手里后直接送到嘴里,咀嚼两下,一股哈密瓜的甜香味扑进鼻腔与肺腑,当真是沁人心脾,令人心肺为之一爽。金蕊自己也吃了一粒。师徒俩暂时都没说话,就靠在座椅里面咀嚼口香糖。

过了会儿,刘睿但觉左手一热,被一只柔荑覆上了,不用拿眼去瞧,也知道是旁边座位上的小徒弟抓过来的,心头一跳,就忘了咀嚼口香糖,定了定神,才侧头看去。金蕊正望着他。车里虽然没开灯,但是仪表盘与各种按钮的夜光系统都在亮着,因此车内并不是太黑。两人看着彼此,可以看得到对方的眼神与表情。

二人对视了一阵,金蕊将刘睿的手慢慢握紧了,并轻轻拽过来。刘睿顺她力道把上半身凑了过去。金蕊自己也凑头过去接他。两人的脸庞在正副驾驶位中间位置上方碰到一起,火热的口唇很快撞到一处,先是硬梆梆的碰了一下,随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吻将起来,另一人也就跟着配合做出了接吻的动作。两人四唇很快就纠缠到一处,激情之意立时弥漫在车厢内。

互相亲吻了一阵后,刘睿有些忍不住了,将嘴里的口香糖临时储存在左腮部位,然后吐出舌头钻到她的嘴里。金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他舌头吸到嘴里,用自己的丁香舌将其裹住,在上面舔舐钻动,忙了个不亦乐乎。刘睿见她如此主动,心底大乐,任她舔舐一阵,开始在她嘴里翻江倒海,舌头四处游走,将她口腔内部所有敏感的部位全部刺激到位。这个过程中,却也将她嘴里的口香糖卷了出来。于是他暂时停下,将两人嘴里两块口香糖全部吐到手上,这才再度回到她的嘴上。

二人柔情蜜意的湿吻一阵,彼此都有些动情。

等暂停下来的时候,金蕊腻腻的问道:“是在车里,还是去开房?”刘睿不想再在车里做了,这q5尽管内部空间不小,可是对于自己与她两个身材高挑的男女来说,还是太嫌憋屈,有种施展不开的感觉,便道:“开房的话,你回去可就太晚了。”金蕊说:“加班是常有的事”刘睿好笑不已,心说你加的这是什么班啊,道:“那就”话刚出口,还没说完,裤兜里的工作手机就连震动带唱响起来。

为了平时生活与工作中不耽误事,他在为工作手机与私人手机分别设置了独特的铃声之外,还都特别设置了来电震动,以避免在一些喧嚣热闹的场合听不到来电铃声。此时车内还算安静,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手机铃声,忙掏出来看。

电话是市委秘书长杜立雪用手机打过来的,这说明他已经下班了。可别管他是上班还是下班,既然是他打来的电话,那就肯定有事,而且估计还是急事。

刘睿哪敢怠慢,当下就接听了,恭恭敬敬的说:“秘书长我在,刚把白书记送回宾馆没多久,有什么事吗?”

金蕊非常乖觉,听他称呼对方为秘书长,就知道来电者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同时也是眼前这位师傅的顶头上司,哪还敢有半点动作,安安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杜立雪语气严肃地说:“你马上回到白书记那里去,告诉他,有一件事请他自己定夺:有一个姓陈的歌厅女老板,跑到市委楼里,哭着喊着要见他,要向他反映常务副市长贾麟跟她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事。这个女人被市委保卫人员劝离时,突然掏出一把刀子放在颈动脉上,说再见不到白书记就自杀,现在正在僵持中我也是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目前正在往市委赶。你尽快向白书记汇报这件事,千万不能拖延时间。”

刘睿吃了一惊,道:“竟然还有这种事?”说完把手机放下,对金蕊道:“马上赶回云州宾馆。”金蕊虽不明就里,还是点头答应下来,立时驾车沿原路返回。

刘睿再把手机贴到耳朵上问道:“那那”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急得一个劲的只是“那”,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杜立雪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我的意见是,白书记回市委也可,不回也可。市领导岂是想见就见的?如果今天这个女人以死相逼,见到了白书记,那以后会不会有别人跟着效仿?白书记也有自己的威仪,被人胁迫出来相见像什么话?当然了,若是考虑到情况特殊,可能会出现流血伤亡事件,他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你不用跟他说我的意思,你直接把事情告诉他,看他决断好了。”刘睿道:“秘书长您放心吧,我正在往宾馆赶,争取最快时间内赶到。”

杜立雪叹了口气,道:“希望那个女人在没见到白书记之前,不会做出傻事。好了,就先这样,过会儿见吧。”刘睿灵机一动,叫道:“秘书长,用不用打急救电话先把救护车叫过去啊?万一突然发生紧急状况呢?”杜立雪道:“这一点我倒是没考虑到。嗯,不错,你考虑得很周到。你要是有时间,就给一二零打个电话吧,我正在往小区外面赶。”刘睿道:“好,我来打这个电话。您路上注意安全,挂了啊。”说完就挂掉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叫什么事啊,唉。”又赶忙给急救中心打起电话来。

金蕊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睿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等会儿再问,等电话接通后,先跟接线员说明了官面身份,然后请对方立即出动急救车去市委院里待命。

云州市急救中心是市卫生局直属机构,因此接线人员听到刘睿市委办公厅干部的身份以后,不敢怠慢,一方面与领导汇报备案,另一方面安排救护车去市委待命。

刘睿把手机揣起来后,才将事情原委跟金蕊说了个明白,最后叹道:“别管那个女人是不是贾市长的情人二奶,这回贾市长的名声可要臭大街了。”金蕊蹙眉道:“你说这会是真的吗?”刘睿道:“十有九成是真的。要不是真的,普通女人谁有胆子跑到市委去闹事?又有谁随身带着刀子准备自杀?”金蕊又问:“那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刘睿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不过从直觉分析,感觉是贾市长怠慢她了,要么是长期冷淡她,要么是许给她的好处没有给到位。这女人被激怒了,所以才豁出去了。她豁出去倒没什么,贾市长可就不好过了。”

他说到这里,心头猛地一跳,大叫一声:“哎呀,糟了!”金蕊疑惑的看他一眼,道:“怎么糟了?”刘睿惊呼道:“要是贾市长也因为男女作风问题而落马了,那白书记就又要被省领导埋怨啦。”金蕊不解的说:“这关白书记什么事啊?是贾市长自己造的孽,省领导要埋怨也是埋怨他,埋怨白书记干什么?”刘睿叹道:“哎呀,你不知道,白书记是常委班子的班长,班子成员要是出现了问题,他这个班长多多少少都会有责任的。上次前任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冯海亮出事后,白书记就被省委书记批评了。”金蕊叹了口气,道:“简直比我还寃呢。”

两人风驰电掣般赶回云州宾馆,眼看刘睿推门要下车,金蕊问道:“你们过会儿怎么去市委?”刘睿道:“还不知道去不去呢。”金蕊道:“要是决定去怎么去?”刘睿心想,一号车不在宾馆,想去市委就只能走路去了,不过那可就耽误工夫了。金蕊见他拿不定主意,说:“干脆我送你们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刘睿看向她,倒是并不介意坐她的车,就怕被老板知道自己跟她的亲密关系,坦直说道:“白书记要是知道咱俩这么”金蕊说:“这还不好说?我就说来宾馆公干,凑巧碰上你了,所以就搭把手。”刘睿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定吧。我先去见他,你稍等,去不去市委我都会给你信儿。”

他推门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贵宾楼,甩开大步走上二楼,朝白旭光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后,按三短两长的节奏敲响了房门,唤道:“老板,是我,刘睿,睡了吗?有急事啊。”

幸亏今晚白旭光与孙丽珍提前吵了嘴,所以他刚才回来后没有立即跟她上床,刚刚费了半天口舌跟她和好,正准备跟她去洗鸳鸯浴呢,衣服都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却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立时苦笑上脸。

孙丽珍也已经脱得只剩秋衣秋裤了,见状就先躲到了卧室里。

白旭光拉开房门,问道:“小睿,怎么又回来了?”刘睿看他只穿着贴身内衣,就知道他要睡觉了,却也没有办法,皱眉道:“有急事,是秘书长刚打来的电话,说有个姓陈的女人跑到市委”

他将杜立雪的说话如实转述一番,最后说:“您看是回还是不回?”白旭光听完这件事,眉宇之间已经拧成了“川”字,瞬间想到了刘睿刚刚考虑过的,若是贾麟也因男女作风问题出事的话,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还怎么当下去?省委书记黄新年还不得被自己活活气死呀?重重叹了口气,无比懊恼地说:“真是倒霉!”

这种话,从堂堂市委书记的嘴里冒出来,似乎有些不雅观。事实上,白旭光也就是当着刘睿这个亲信的面才敢发这种牢,当着外人怎么敢说,等着被人笑话吗?

他当机立断,叫道:“回,马上回,你等我下,我穿衣服。”说完转身回到里屋。

刘睿也不敢跟进去,毕竟今天晚上屋里多了一个孙丽珍,谁知道此时的她方便不方便见人?虽说自己已经见过她的胴体,就算再看几次也没什么所谓,但私下里见是一回事,当着老板白旭光的面看到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着,如若最忠诚的卫兵一般。

白旭光很快穿上衣服走了出来,当先往外走去,问道:“叫老周来了吗?”刘睿道“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时间跟他打招呼。不过凑巧刚刚在院里撞见了政府李婧李市长的秘书金蕊,她来公干,正好开着车呢,我想着就先搭下她的车得了。”白旭光点头道:“有车就行。”

主仆二人风风火火的从贵宾楼里走出去,看得前台那些女服务员一阵惊愕。平时可是很少见到市委书记这么晚出门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吧?

刘睿带白旭光来到金蕊的奥迪q5车前,金蕊下车跟白旭光问好。

白旭光温和的说:“耽误你回家了小金。”金蕊整天被老板李婧呼来喝去,从没受过好脸,现下听到市委书记这么温和的话语,只觉得心头涌过一阵暖流,感动得眼泪都,忙道:“白书记您不用客气,我我能捎您,这是我的荣幸呢,呵呵。”

白旭光也没时间跟她寒暄,等刘睿拉开后门后,弯腰钻了进去。刘睿也再次回到副驾驶位上。金蕊娴熟的拐弯后驶出宾馆大院,往市委驶去。

一路无话。

三人来到市委院里后,白旭光当先下了车去。刘睿对金蕊柔声道:“你先回吧,早点休息。”金蕊道:“回去也没事,我看看热闹。”刘睿扑哧笑出声,道:“这有什么可看的?小心看到自杀死人的血腥场面,还是赶紧回家吧。”金蕊惊讶地说:“她还真敢自杀啊?”刘睿望了望窗外,说:“我得去追白书记,不跟你多说了,你快回吧,路上小心。”说完推门下了车去。

下得车来,刘睿发现,大院里倒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异常都没有,抬头望向楼门那里,也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一两个影子在晃,心里非常纳闷,难道那女人已经离去了,要不然怎么没有想象中围观人群黑压压的场面呢?瞥眼看到老板往大楼台阶上走去,急忙追了上去。

杜立雪已经赶到,正在楼门人群外面站着,看到白旭光与刘睿走过来,忙迎了上去,碰面后说道:“那女人脾气很烈,说只见白书记,别人来一百个都没用。我去劝她,结果被她吓回来了。她已经刺伤自己了,一脖子血。”白旭光听他用语平常朴实,所描述的场面却是血腥可怖,暗里叹了口气,瞥见旁边站着几个医护人员,地上还有一副担架,已经做好了随时急救的准备,这才松了口气,道:“我过去看看。”杜立雪跟在他身边说道:“所有的保卫人员还有看热闹的人都被我驱散了,应该已经做到了最大程度的保密。”白旭光非常感激,道:“幸亏有你啊。”

杜立雪之所以驱散掉所有无关人员,是不想丑事外扬,最大程度保护贾麟这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声誉。白旭光感激他,就是感激他这一点,否则的话,这件事传将出去闹大了,到时候贾麟就算不想下台也得下台了,那自己这个市委书记也就要跟着坐蜡了。

刘睿心中暗赞,秘书长就是秘书长,既细心谨慎,又老练周到,这件事让他处理得真是一点差错都挑不出来,换成自己,恐怕就要搞砸了,看来他这个市委大管家果然当之无愧啊。

三人来到楼门口,此时只有两三个保卫人员在外围远远的望着,楼门内外除去三人还有那几个医护人员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看热闹的人。就在楼内厅里,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中年女子坐在正中间的地上,脸色狰狞而又充满绝望,泪眼模糊,右手持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比在颈动脉上,可以看到她脖子已经受伤,鲜血流了一脖子,将羽绒服的衣领部位玷污了一大片,通红的血迹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杜立雪咳嗽一声,以吸引那个女子的注意,见她眼睛望过来,说道:“陈女士,你不是要见我们书记吗?他已经亲自赶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吧,但是不要再冲动。”那个女子眼睛望向白旭光与刘睿,叫道:“市委书记?哪儿呢?哪个是他?”

白旭光往厅里走了两步,柔声道:“是我,我就是白旭光。陈女士,是你要见我吗?”那女子眼睛一亮,叫道:“白书记,我可算见着你了,我要跟你告状,我要告常务副市长贾麟,他”白旭光右手在半空中虚按,柔声道:“我年纪比你大,叫你声大妹子应该没问题吧?我说陈家大妹子,你想见我,我来了,你想跟我告状,我现在就听你告状。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把刀子放下去,好不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很可能伤到你自己,要是叫你父母二老知道了,还不得伤心啊?你听我的,好不好?”

2 怨女求全却招凶 (2)

那女子流着泪说:“白书记,你以为我想这样嘛,我这也是被逼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的谁想死啊,我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呀。”白旭光冲她走了几步,道:“好说,人啊,这一辈子都有几个坎儿,过去就没事了。我知道你可能受了委屈,没关系,我替你打抱不平。你先把刀子收起来,好不好?收起来好说话,我请你到我办公室里坐下说,好不好?”那女子点点头,将水果刀扔到了地上。

刘睿见老板先对这女子示以亲近,以拉家常的方式快速得到她的信任,再用软语相求,前后不过短短几句劝慰之辞,就劝得她放下了刀子,心中暗自佩服,听说国内已经兴起一种“谈判专家”的职业,专门应付各种紧急情况下与当事人的对话,如果老板去应聘谈判专家,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旭光见她放下了刀子,心中松了口大气,道:“大妹子,你看你,已经伤到自己了,我能过去把你扶起来说话吗?”那女子闻言忽然一把将水果刀抢了回来,对准自己的xiong口部位,叫道:“你你什么意思?你要抓我吗?”白旭光做出一副苦笑,道:“好好的我干吗抓你?大妹子,我问你,以前咱俩见过面吗?我认识你吗?”那女子茫然摇头。白旭光道:“这不就是了,咱俩素未平生、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抓你呢?我就是想扶你起来。这大冬天的,你坐在地上多冷啊。而且你也受伤了,外面急救车已经到了,我的意思是,先让他们给你进行一下包扎。你觉得呢?”

那女子摇头道:“不包扎了,我要先跟你告状。你不是说带我去你办公室里说吗?”白旭光道:“好,想去我办公室还不简单,我这就扶着你去,谁也不叫跟上来,就咱俩,好不好?我再给你发个誓,如果我半路抓你”那女子忽然激动起来,叫道:“发誓?你们男人发誓就是放屁,我不听,我不听!贾麟还发誓会娶我呢,可是到现在也没娶,我这辈子冤哪,呜呜呜”说着又哭起来。白旭光道:“好,我不发誓了,我这就带你上楼,好不好?去我办公室说。你先把刀子放下。”那女子点了点头,将水果刀丢了出去。

她这下扔的够远,白旭光可以保证,就算她去拣刀子,自己也能先一步冲过去阻止她,便一步步的走过去,道:“我先扶你起来,然后去我办公室聊一聊,好吧?”说完对刘睿说道:“小睿,去按电梯,带这位大妹子去办公室。”

刘睿接到命令就走进楼内,奔电梯厅走去。杜立雪始终站在楼门口望着,没敢进去给她增加心理压力。

白旭光缓缓走到那女子身前,弯腰下去,道:“我扶你起来。”女子嗯了一声。白旭光就搀扶着她站了起来,此时细细观察,这女子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肤白貌美,赫然是个美人儿,脖子靠近颈动脉那里轻微划伤,流了一些血出来,不过此时伤口已经凝固,料来没有什么大碍,柔声对她道:“现在去我办公室好不好?”女子点了点头。白旭光就扶着她走向电梯厅。

杜立雪等他们走进电梯里以后,这才快步走进厅里,一脚踩住那把水果刀,这才招呼保卫人员进来维护现场秩序。

从电梯里出来后,白旭光扶着那女子走向办公室。刘睿已经先行一步赶过去开灯开门,等二人赶到的时候,办公室里灯光明亮,照若白昼,门也是开着的,直接往里走就是了。

白旭光扶着那女子坐在沙发上,吩咐刘睿去给她倒水,随后陪坐在她身边,道:“你先喝点水,咱们慢慢谈,好不好?”女子摇头道:“我不是喝水来的,我是告状来的,我这就告状,告他贾麟”白旭光说:“好,但是我让小睿做个记录好不好?”女子点头道:“好,你记录在案是最好。”

白旭光就招呼刘睿进来做记录。刘睿在做记录之前把一杯白开水放到了那女子身前茶几上,对她善意的一笑,躲到旁边椅子旁打开了本子,心说,这女人可是真俊,姿色完全不亚于赵珊珊,想不到贾麟有这等艳福。

这女子先前与市委保卫人员对峙,情绪激动,后来又用刀割伤了自己,脑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终于放松下来,看到白开水不由自主就觉得口渴,端起杯子喝了两小口,这才将自己与贾麟的恩怨情仇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女子名叫陈新颖,是市南区一家小歌厅的老板。三年前的一个春天,当时还是云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的贾麟,在与朋友到她的歌厅唱歌时,两人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彼此认识了。

陈新颖说:“我打死也想不到副市长会跑到我的店里唱歌,非常激动,也很高兴。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了,后来才明白是撒贱,特别兴奋,对贾麟也特别热情,主动邀请他唱歌,还点了几首情歌跟他对唱。我们俩越唱越开心,越聊越投机,后来就在另外一个包间里跳了几曲舞。他临走之前,我想着,副市长可是大人物,这要是能跟他交上朋友,以后在市里可就算有了背景后台了。我这样的小老板,缺的就是后台。所以我偷偷拦住他,跟他要了手机号,打算以后再约他来我店里玩,慢慢交朋友。当时贾麟也很爽快把他手机号给了我,还把我的手机号要了去。我当时就知道了,他肯定喜欢我,要不然不会要我的手机号。

后来,我约了他几次,每次都能成功把他约出来。他到我店里后,我们就找个包间唱歌跳舞喝酒聊天,每回玩得都不错。我跟他认识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吧,我第四次约他出来玩。当时我们喝了很多酒。跳完舞以后,贾麟说他头晕,让我送他回家休息。我也没多想,就上了他的车,把他送到家里边。当时他老婆不在家,他让我把他送到卧室里。我挺信任他的,还是没多想,就把他扶到卧室床上。等我要走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然后把我拉到床上压住,我被逼无奈,跟他发生了关系。

自那以后,我就开始与他保持两性关系。他跟我说得听的,说他跟老婆感情已经破裂,很快就会离婚,一旦离了婚就会娶我当老婆。我对此深信不疑,还整天做市长夫人的梦呢。前两年我的小歌厅发展不下去了,就给关了门,我就彻底被贾麟包养了,他每个月给我一万块的生活费。我那时候傻,不知道自己是被他当二奶养起来的,还以为他很快就能娶我呢。哪知道他始终不跟他老婆离婚,可我却已经为他流产不知道多少次了。最后一次是宫外孕,结果导致今后再也不能怀孕了。后来他倒是跟他老婆离了婚,可也没娶我,拿我不能生育的借口搪塞我,不愿意娶我,还想跟我分手,不许我再缠着他。

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当然不答应了,就缠着他不放。这期间他找人给过我二十万的分手费,又找人威胁过我,可是我怎么都不答应跟他分手。他就跟我玩起了拖延战术,说工作忙需要时间考虑,一直拖着,其实就是慢慢冷淡我,单方面跟我分手。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跑来市委大闹的。白书记,我知道我做出了傻事,给你们添了大麻烦,可我也没办法啊。他贾麟要是不要我,谁还要我啊?我下辈子怎么办啊?呜呜,白书记,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是咱们云州市最大的官儿了,只有你能给我做主啊。”

听她哭诉完毕,白旭光与刘睿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神里的无奈。

主仆二人对此事倒没有任何惊讶,换句话说,两人并不觉得贾麟包养二奶奇怪。这年头,别说领导干部包养情人了,就算普通老百姓,谁没一个两个的情人?也不能说官纪败坏,只能说世风如此。

白旭光沉吟片刻,道:“大妹子,这件事你既然找到我,那我肯定要管。你放心,就此事我一定会找贾市长谈话的。不知道你有什么条件,想要满足的?”陈新颖道:“我没有别的条件,就是让贾麟娶我,跟我结婚。我跟他头一个孩子,要是没有流产的话,现在都三岁多了,都能上幼儿园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弄得终生无法生育,是他坑了我下半辈子,他必须要对我负责。”说完又道:“白书记,这事你得帮我,要是连你都不能给我主持公道,那我就只好闹到省里去了。要是省里不管,我就闹到北京闹到中南海去。”白旭光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管,我肯定会管的,这件事最慢明天我就给你答复,好不好?”

陈新颖问道:“要是你不给我答复呢?”白旭光闻言皱起眉头,道:“你是想要个保证对吧,让我考虑下”

刘睿插口道:“这样吧书记,要不我安排陈姐住到云州宾馆去,一来咱们容易找到她,二来她也能随时见到咱们,两全其美。”白旭光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把陈新颖控制起来,免得她再闹出这种幺蛾子,问道:“我看不错。大妹子你的意思呢?”

刘睿及时补充道:“陈姐,我们白书记就住在云州宾馆里面,你要是不放心他,觉得他不会给你答复,那你也能随时找到她,省得你再上演今天这种惨事,看你把自己脖子给伤的。”

陈新颖对这个安排比较满意,点头道:“好,我听你们的,那今晚就住到云州宾馆去,希望白书记你说到做到,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屋门忽然被推开,杜立雪站在门口望了进来。

白旭光起身道:“大妹子,你先喝点水,我们出去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跟贾市长谈起这件事,好吗?”陈新颖起身道:“好,麻烦你们了。”

白旭光与刘睿先后来到外面,将门关上,与杜立雪一起,三人在刘睿的办公室里简单商议起来。

白旭光表情凝重的道:“立雪,我的意思是,这件事能掩盖就掩盖,不要外传”杜立雪吃了一惊,道:“可是,要是万一传到省里边”白旭光叹了口气,道:“我相信省领导也不愿意看到咱们云州再出现这种事。培养一个高级干部很不容易的。先尽量掩住,再让贾市长尽快善后,只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不怕省领导责问。估计也没有哪个省领导会紧抓不放的。”杜立雪也只能叹气,点了点头。

白旭光小声问道:“知道此事的人多吗?”杜立雪想了想,道:“不多,十来个人吧。”白旭光把手提到xiong前,以此表示强调,语气严肃地说:“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闭紧嘴巴,不要乱传乱讲。”杜立雪道:“嗯,我马上就安排。”白旭光又问:“政府那边没事吧?”杜立雪道:“嗯,这事没有波及过去。”白旭光道:“好。”说完对刘睿道:“带她下去治伤,等我下去一起把她送到宾馆里住下。我给贾市长打个电话去。”

三人各自得到分工,便都忙碌起来。

刘睿带着陈新颖下楼,到楼下救护车里进行伤口消毒包扎处理。

伤口不深,也不长,所以处理得相当简单且迅速。完事后,医生也没要钱,跟刘睿握手说了番客套话之后,随车回了急救中心。

陈新颖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多了一条难看的绷带,怎么看怎么别扭。刘睿看着她的脖子,心想,贾麟这才是真正的始乱终弃啊,且比始乱终弃更加的可恶,因为他直接搞得这位美女不能生育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育,就仿佛是男人不能干那事一样,肯定很痛苦吧,也就怪不得她今晚上做出这种冲动事,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陈新颖看着他,半响问道:“你是白书记的秘书吧?”刘睿点了点头,道:“我叫刘睿。”陈新颖又问:“你多大了?”刘睿说:“我这过了年就三十了,虚岁。”陈新颖道:“嗯,你叫我陈姐没问题,我三十三了。”刘睿苦笑着说:“陈姐,你别怪我多嘴,以后再也别做这种傻事了。你弄伤自己,疼的是你,别人可是一点不心疼。这还只是伤了自己,要是你真自杀了,你以为就能解决问题吗?说不定正顺了某些人的心意,你说那你该死得多冤啊?”陈新颖叹道:“我也不想死啊,你当我想死吗?我就是想见到白书记跟他告状。”刘睿道:“那你也太冲动了,不过这招确实管用。”

他望了眼刚才下车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车,看来金蕊已经驾车回家去了。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白旭光从楼里走了出来。刘睿忙带着陈新颖迎过去。

白旭光问道:“大妹子,贾市长想见你,你见不见?”陈新颖哼道:“我只要他娶我,要是想说废话,那就不见。”白旭光说:“他说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陈新颖眼睛一亮,道:“那我答应,他在哪?”白旭光说:“你先跟我们回云州宾馆,过会儿贾市长过去见你。”陈新颖爽快的答应下来。

老周不在,也就没有一号车可坐。三人便步行前往云州宾馆,好在距离不长,走几分钟也就到了。

到宾馆后,刘睿找到副总经理刘晓眉,让她给陈新颖开了一个房间,带她进入房间等贾麟到来。

白旭光又给贾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陈新颖的房间所在,这样他赶到宾馆以后,就能直接去房间见她了,省得四处打听,也省得闹得众人皆知。

在宾馆院子里,白旭光对刘睿道:“小睿啊,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回了。”刘睿说:“不用看着陈新颖吗?”白旭光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贾市长会劝服她的,也就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刘睿多嘴问了句:“贾市长是不是吓坏了?”白旭光点头叹道:“嗯,吓坏了,估计他今晚睡不着了。”刘睿道:“那我就先回家了,您早点休息吧。”

二人就此暂别,刘睿走出宾馆后打了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去。

此时,市委大院常委楼某个小楼里,市委副书记于凤和还没睡,穿着单薄的内衣,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正在一脸疑虑的听电话,忽然间眉头舒展,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叫道:“这是真的么?”彼端传来一个中气不足的男子声音:“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我骗谁敢骗您么?今晚凑巧我值班,就在现场,那女人冲进市委大楼的时候我没瞧见,不过后来她在楼里大哭大闹、拿出刀子要自杀的场面我可全看到了。再后来杜秘书长、白书记都赶过去了。白书记劝服那个女人之后,把她带到楼上办公室去了,那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于凤和惊喜不能自已,道:“如果是真的,你可是为我立下了一个大功啊,哈哈。”那人道:“可不敢那么说,于书记您一直照顾我,给您汇报消息是我应该做的。我只盼没打扰您休息就好了。”于凤和笑眯眯地说:“无妨无妨,就算今夜不睡都没关系。你这个消息来得可是太及时了,哈哈,妙,妙,妙极。我说小宋啊,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有机会,我会把你提正的,保卫处迟早是你的。”那人大喜,道:“于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于凤和道:“就你刚才说的这件事,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你给我打听清楚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另外,想办法搞清楚,白书记是如何安抚那个女人的,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条件。”那人犹疑的语气说道:“于书记,打听那个女人的身份我差不多还能做到,可是打听白书记是如何安抚那个女人的,我恐怕就有心无力了,毕竟我没机会靠近白书记啊。”于凤和笑呵呵地说:“不妨,能打听到什么地步就打听到什么地步,看你能力了。实在打听不到,也没关系,我会另外派人去调查的。”那人道:“好,我马上就派人去查。”于凤和提醒他道:“不是派人去查,而是你亲自去查。你知道,我只放心你一个。”那人听了很高兴,道:“是,是,我马上亲自去查,呵呵,您休息吧。”

打完这个电话,于凤和大手在桌面上用力一拍,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转过身面对贾麟家所在方位,冷笑道:“贾麟啊贾麟,你这条孙金山的狗,终于有露出狗尾巴的时候啦?哼哼,我还以为你是百毒不侵呢,想不到你只是藏得比旁人深那么一些罢了。既然你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给我,我要是不收下来,那可就不够意思了,哼哼。有意思,有趣,好玩,老夫这回陪你好好玩一回,到底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原地沉吟片刻,他又冷笑道:“也不知道小白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是将这事汇报给省里边呢,还是压下来不报、与贾麟私下结盟?哼哼,希望不要留给我发作的机会哟。要不然,嘿嘿,你小白也就别想干下去了,等着灰溜溜的回省城吧。”

云州宾馆某个房间内,贾麟看到陈新颖的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扬起了手臂。陈新颖高昂起下颌来,目光**一般的瞪着他,示意他打下来。看到她这幅模样,贾麟反倒不好动手了,将打耳光的手势收回来,指着她骂道:“陈新颖,陈新颖,你他妈这是要害死我呀!”陈新颖冷淡地说:“是吗?只许你害我,不许我害你吗?”贾麟立时爆发了,破口大骂:“你他妈傻逼呀?!你要是把我害了,我他妈就狗屁不是了,说不定还要锒铛入狱,那你能得到什么?你还想做市长夫人?你他妈做梦去吧?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傻逼,你他妈个臭傻逼,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你真他妈要是害死我,我死之前也要先弄死你!”

陈新颖脸上现出悻悻的神情,哼道:“那也是你自找的!”贾麟指着她,指了又指,想发脾气却已经发不出来了,喟叹一声,道:“今晚拜你所赐,我算是名誉扫地了。这还是他妈好的,就怕事情传到省领导那里,二话不说,派省纪委过来收拾我,那我就他妈死翘翘了。”陈新颖大喇喇的说:“你不是认识省委副书记吗?”贾麟哼道:“那他妈管个蛋用。省委副书记只是老三,没分量,书记与省长要是铁了心的办我,他也拦不住。你他妈算是害死我了。”陈新颖道:“那怎么办?”贾麟长叹口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娶你了。”

陈新颖欢喜不已,扑上来抱住他道:“你终于肯娶我啦。”贾麟无奈的点点头,道:“娶你!不过娶你是娶你,有几件事我得跟你交代明白,你要做好配合。要是不然,你老公我还是逃不掉。”陈新颖笑眯眯地说:“只要你能娶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贾麟道:“先说正事,今晚这件事,你算是搞大了,连秘书长与白书记都惊动了,算是把我的脸皮丢到市委去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对这件事进行补救。你听我的,以后若是有人调查你,你要这样这样说”

白旭光回到房间里面,疲惫的脱下衣服,准备洗澡。

孙丽珍在卧室床上叫道:“处理完了?”白旭光道:“表面上是完了,其实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过会儿再说,我先洗澡。”

他洗完澡出来,将客厅灯关掉,走进卧室后,将门关好,再把灯关了,摸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大手往里摸了摸,正摸到老婆那赤着的胴体,立时有了,凑身过去靠着她,大手在她xiong脯上揉捏起来,叹道:“唉,别提了,麻烦来了。”孙丽珍随手伸向他,握住小家伙把玩起来,道:“什么麻烦?”白旭光就把陈新颖大闹市委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讲出了其中隐藏的后患,说完已经爬到她身上,凑嘴到她xiong脯上活动起来。孙丽珍轻轻抚摸他的头部,道:“这事多有教育意义啊。”白旭光停下来问道:“什么教育意义?”孙丽珍道:“教育你们男领导永远不要包养情人,否则迟早会被情人害死!”

白旭光说:“其实问题不在那个陈新颖,而在贾麟。他要是能对陈新颖好一点,要是不盲目答应她做不到的事情,也不会搞到这一步。”孙丽珍伸手扭住他的耳朵,叫道:“哟,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在说,其实可以包养情人,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只要注意就不会出问题了,是吧?”白旭光叫道:“哎呀,哎哟,老婆大人饶命,我可没那个意思。反正我是不敢包养情人的,我有这么好的老婆还爱不过来呢,是吧,呵呵。”孙丽珍这才松开他耳朵,道:“我也不是小气的女人,知道你优秀得很,不敢一个人占有你,我允许你在外面彩旗飘飘,但是不允许你包养谁你跟那个郭晓禾,还有联系吗?”

3 无妄之灾突然至

3无妄之灾突然至夜已经深了,省城靖南市河北区柳河沿街派出所所长杨永生驾驶着所里一辆普桑警车,驶入了家所在红民小区的正门。

柳河沿街派出所是河北区为数不多的一级派出所的其中一个,零五年就被公安部评为一级派出所。作为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杨永生身上既围绕着荣誉的光环,也承担着无数的压力。为了将派出所的工作搞好,多年来,他在综合服务、队伍建设、治安防范、强化素质等方面付出了无数的心血。而在他的努力之下,所里也获得了数不清的荣誉。

在被公安部评为一级派出所的同年,柳河沿街派出所被省公安厅评为“全省优秀公安基层单位”。之后两年,又先后荣获省公安厅“全省正规化建设优秀公安基层单位”、“全省优秀公安基层单位”称号。所长杨永生本人也通过各项成绩荣获“全省优秀人民警察”这一省内警界最高荣誉。

据说,河北区公安分局非常重视杨永生这个人才,已经开始对其进行培养,随时可能将他调回分局出任局领导。对于这个传闻,包括杨永生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是持相信态度的。干出了成绩,当然要被提拔重用啦,普天下不都是这个道理?

今天晚上,杨永生亲自调解辖区内某小区居民因生活琐事产生的纠纷,连晚饭都误了吃,一直调解到现在,十一点半,临近午夜,却仍然没能将发生纠纷的双方调解和好。他打算明天上午再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做调解,实在不行,就只能再进一步,做好登门做长期思想工作的准备了。

车到家楼下的停车位后,他拖着疲惫饥饿的身子从车里钻出来,却没留意到,在自家单元门的门洞里,一个黑影晃了一晃。

杨永生打了个哈欠,迈步往单元门走去,眼看就要到家了,想到家的温馨,心里不由自主就产生了放松舒适的心情,老婆虽然喜欢唠叨,儿子虽然学习不太好,可这并不影响自己所能感受到的家的温暖。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戒备?

门洞里黑糊糊的,什么也瞧不见。时下,城市内几乎所有的小区楼房出于节电的考虑,都采用了声控电灯。这种电灯,平时处于熄灭状态,只有受到足够分贝的声音刺激后,才会亮起来,最大程度节省了用电,也就节省了居民业主们的物业费开支。

一脚迈进单元门内,杨永生只消稍微咳嗽那么一下,就能将电灯点亮,照亮前路。可是他考虑到夜已经很深了,一层住户们都已经睡了,自己咳嗽一声倒是简单,可要是被耳朵灵敏、神经衰弱的一零一住户的王大妈听到,那么她就别想睡好下半夜了,于是像往常一样,摸黑往里走去。反正走了十几年了,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撞到墙上去。

“进门走五步,再上五个台阶”

他刚想到这里,忽然从旁边角落里蹿出一个黑影。这黑影就潜伏在门口左边角落里,一直一动不动,直待杨永生走到自己身侧时,才陡然暴起,一下就冲撞到他身上。此人用的力气不小,杨永生直被他撞到右侧墙上,似乎觉得xiong口那里凉了下,可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很快就被撞墙带来的生硬感掩饰住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在搞什么,是故意的还是跟自己开玩笑,下意识喊道:“干什么”那人见他还能开口说话,再次扑上去,右手挥动着什么,冲他xiong前乱刺过去。杨永生此时才感到刀刀入肉的苦痛,xiong腔里一凉一凉的,想要再说什么,却觉得全身无力、身体发凉,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靠着墙,慢慢软瘫在地,挣扎着喊出一声:“救救命啊”说完这话,软绵绵倒在地上,勉力抬手捂住xiong口受伤的部位,却瞬间被汹涌流出的鲜血浸湿了。

那人见他倒地,这才松了口气,蹲子,用带有麻线手套的手在他身上乱摸一阵,最后从他警用制式大衣的内里腋下部位扯出了一个枪套,两手胡乱摸了一把,确认这是杨永生这个所长的配枪国产**式,得意的阴笑两声,也不理会倒地的杨永生,快步夺门而逃。

杨永生因流血过多,已经接近休克状态,不过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晕过去,怕是以后就别想醒过来了,此时第一个念头,不是回到家里跟老婆孩子团聚,也不是抓住捅伤自己那个家伙,而是报信儿,要尽快将有人杀警夺枪的消息传出去,不然很可能会酿出更大祸端。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报警杀人了抢枪了”

事实上,右手边一零一家的王大妈在杨永生喊出第一声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她今年六十五岁,神经衰弱多年,有严重的失眠症,晚上不服安定类药物的话,基本上睡不着。可大活人不能总是天天服食助眠药物啊,所以她往往是接一天间一天的服药。今晚上她就没有服药,所以一直还没睡着,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小区里的夜很寂静,所以刚才杨永生那喊声分外清晰。而老人家耳朵本来就轻,所以立时听了个清清楚楚,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

她爬起来是爬起来了,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出去看个究竟,而是侧耳辨听,打算听清楚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出去看,又等了几十秒钟,才听到杨永生再次传来的呼救声,这才意识到出事了,忙走出卧室,又将屋门打开,出去叫亮了楼梯电灯,再看时只吓得魂飞魄散,身子都立不稳了

十几分钟后,靖南市公安局得到了这一消息,当晚值班的局领导立即组织成立专案组,同时向局长徐建水汇报案情。徐建水在听说河北区某派出所长被人刺死、配枪被抢走之后,又惊又怒,立时做出指示,命专案组全力破案,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

半小时后,全市数千警力,以刑警为主导,交警、治安、巡逻、特警、防爆为辅相配合,全副武装,大举出动,会同武警兄弟部门,实行全城**,在所有进出省城的重要路口进行设卡堵截。

与此同时,在市公安局指挥中心,专案组成员在调取杨永生家所在红民小区附近的监控录像后,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案发后两分钟,一辆省城牌照的白色捷达出租车紧急驶出小区,沿路往正西方向驶去。而在杨永生驾车回家之前两个小时的时候,这辆出租车已经提前驶入小区。再调取前两天的监控录像,却再也没发现此车的行迹。

此车行迹十分可疑,很快被专案组列为重大嫌疑对象。

很快,经过与那辆出租车所在出租车营运公司联系确认后,专案组得知了车主的身份与联系方式。专案组第一时间跟车主马某联系,却始终联系不上。专案组马上派人前往马某家里调查询问,却被家人告知,马某今天早上出车到现在也未回家,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始终是无法接通。家人以为他手机坏了或者出入一些信号不好的地方,倒也没多想。据了解,马某是个性格端厚、温良顾家的好男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在嫌疑人范围之外。

专案组至此推断出,凶手事先抢劫了车主马某的出租车,用作代步逃跑工具。至于马某,要么已经被他杀害,要么已经被他控制在某个地方。以凶手凶残暴虐的手段来看,马某被害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很快,留守在市局指挥中心的专案组成员,在市交警支队的帮助下,对凶手驾车逃逸可能经过的路线进行了监控摄像的调取检查工作,发现凶手驾驶那辆出租车一路向西向北,最后消失在了往云州市去的高速路入口处。

凶手可能已经往云州方向潜逃!

得知这一情况后,靖南市公安局第一时间向云州市公安局发去协查通报,请云州市公安局派出警力在云州境内高速路各个出口处进行设卡拦截。靖南市公安局也同时提请云州市公安局注意,加强市区内银行、珠宝店等涉钱涉金单位商铺的安防工作,避免被持枪歹徒有机可乘。

云州市公安局不敢怠慢,指挥中心收到通报之后,当晚值班的局领导副局长纪飞马上组织警力,赶赴高速沿线一带出口设卡拦截,并做好下发通知的各项准备,只等天亮后就在市区内布置警戒防范措施。

从省城到云州的这一系列动作,刘睿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已经沉醉在美梦之中。梦里,高紫萱身穿他买的那套薄而透的高级内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扭腰摆臀,别提多浪了。他看得心头火热之极,忍也不忍的就扑到了她娇躯之上,正想入巷,却反被她一下子推倒在床。高大小姐爬上来,坐在他腰间,将他那小兄弟吞到花径深处,一上一下的蹲坐起来梦境里的感觉总是分外强烈,高大小姐只弄了七八下,他就再也忍不住,剧烈地喷发出来。

又一次春梦有痕!

早上起来,刘睿摸摸已经被体温烘干硬结的裤衩,羞惭不已,忙披上浴巾去了洗手间,先将身体冲洗干净,尤其是要害那里被梦遗之物玷污的地方,等洗完澡以后,又洗漱一番,最后将洗了,这才从洗手间出来。

他吃过早饭没一会儿,老周就驾车赶到了,下楼坐进去,两人一同赶往云州宾馆,去接白旭光上班。

今天是周六,本来是休息日。可是二人跟了这么一位要强上进的市委书记,就也只能过上没有节假日的悲惨生活。

刘睿赶到房间里的时候,白旭光与孙丽珍夫妻正在享用早餐。刘睿一眼就看出来,二人气色都很不错,尤其是孙丽珍,脸庞娇艳如花,好像年轻了十来岁似的,就猜到昨晚上夫妻二人一定非常恩爱。

孙丽珍起身让他:“小睿,吃饭了没有,再一起吃点吧。”刘睿忙道:“我已经吃过了,孙老师您坐吧,赶紧吃吧,不用管我,我又不是外人,呵呵。”孙丽珍道:“那你坐下休息会儿,喝点水,别客气。”

白旭光用筷子指指茶几上的报纸,道:“小睿,看看省报,出大事了。”

刘睿走过去,拿起摆在最上面的山南日报,见头版头条用大号字体写着:省城发生特大杀警夺枪案,市区三千警力全力抓捕歹徒。

看到这个标题,他微微一惊,好家伙,杀警,又夺枪,真够凶残啊,不过,也要看凶手的目的何在,是为杀警,还是为夺枪。如果是为杀警去的,那么牺牲的干警自己也有责任;可如果凶手是为夺枪去的,那么牺牲干警可就死得太冤了,将这条新闻从头读到尾,当读到“持枪歹徒已经往云州方向潜逃,靖南市公安局已经提请云州市公安局配合围堵歹徒”的时候,心头一跳,吃惊地说:“不会吧,歹徒跑到咱们云州来了?”

白旭光道:“凶手手里有枪,等于是一颗定时炸弹,跑到任何地方都可能引爆。希望不会在咱们云州惹事。等上班后,你给市公安局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市局对此有什么部署没有。我觉得,既然靖南市公安局已经请市公安局协助抓捕凶手,那市局方面肯定已经做出了相关部署。你主要问一下,市局有没有在咱们云州境内发现凶手的踪迹。如果有的话,就要通知市民为此小心了。”

到市委上班后,刘睿给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沈元珠拨去了电话,询问白旭光嘱托的那件事。

沈元珠今天值班在岗,因此已经听说了这个案子,所以对于刘睿这个问题回答得还是很详细的:“这个案子是纪局长在负责,已经派出刑警、交警、高速交巡警还有特警赶赴境内所有的高速路口进行设卡拦截。”刘睿哦了一声,道:“这么大批的警力,应该能把歹徒挡在云州城外吧?”

沈元珠说:“我也想呢,可惜歹徒很狡猾,已经在高速路上距离咱们云州城区入口两千米的地方弃车潜逃了,有很大可能,已经潜入市区。纪局长分析说,这个歹徒从抢劫出租车准备作案开始,到杀警夺枪,再到从高速跑路,最后在云州地面弃车潜逃整个过程中,没有留下任何人形头像,也没有留下半个指纹,更没掉落半根头发,这些细节已经充分表现出,其人具有强大的反侦查能力,估计不是一般人物,因此从理论上,抓捕很难。你从今天起要小心了,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刘睿笑道:“关我什么事啊?我又没钱,也不开豪车,歹徒打谁的主意也不会打我的主意吧。”沈元珠道:“怎么跟你没关系?我不是让你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吗?你先得想,歹徒为什么要夺枪?肯定是想利用枪支进行下一步的违法犯罪活动。纪局长根据经验分析,这个歹徒下一步想干的,不外乎杀人、抢劫、绑架等恶性犯罪活动。杀人的话,用刀也能杀,不必非要用枪,因此首先可以排除在外。绑架的话,相对作技术要高一些,而且很容易失败被擒,估计歹徒也不会干。那么就只剩抢劫了。设想一下,歹徒来到云州,人生地不熟,不可能认识什么大老板,因此抢劫既定目标的可能性不太大,那就只剩下抢劫银行珠宝店这些地方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去这些人多的地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刘睿说:“我还打算中午的时候去商场买东西呢,这个应该没事吧?”沈元珠道:“去商场应该没关系,商场里一般抢不到什么钱。”刘睿叹了口气,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你说这人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呢?”沈元珠叹道:“犯罪分子的大脑,就连世界上最顶尖的犯罪学心理专家都研究不透,你又怎么可能明白?总之,不能拿他们当做正常人看就是了。唉,真为那个不幸遇害的派出所长悲哀啊,你说他得罪谁碍着谁了,就是因为随身配枪,就遭了这个劫难,真是死得冤枉啊。”刘睿说:“嗯,确实挺冤的,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话说回来,你们既然分析出来,歹徒已经潜入市区,那市局对此有没有什么布置啊?”

沈元珠道:“已经布置下去了,市刑警支队会同省城公安局的专案组,在歹徒弃车的地方进行勘查,并对其逃跑路线进行追踪;各区县公安分局、各街道乡镇派出所,提高戒备,加强巡逻,对外地口音的人进行走访调查;通知市区各大银行、珠宝店,对此加强安防工作;也已经在全市范围内下发通告,提醒广大市民,那些不必要的提款存款活动在这段时间内暂时取消,等歹徒被抓获后再办。”刘睿道:“好,这其实是白书记让我打听的,我马上去告诉他。”沈元珠好奇的问:“白书记也很关注这件事吗?你大可以告诉他,不用担心。在这么强大的围捕压力之下,那个歹徒不会在云州待多久的,很可能连夜都不过,就已经潜逃到其它地市。他也不是傻子,一个地方不安全,就会跑到安全的地方去。”

刘睿笑道:“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恰恰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啊,那个歹徒就故意按咱们常人的思维反向推理,就藏在云州不动了。更是说不定,他会逃回省城去。省城警方肯定猜不到,他会忽然杀个回马枪。”沈元珠道:“这你放心,没必要过虑。你知道嘛,省城已经全市**,各个要道都在设卡拦截。这种情况下,他不回省城还好,一旦回去,在城外就会被抓个正着。”刘睿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是建立在警方已经查实歹徒身份的前提之上的。而现在靖南与咱们云州两市警方都没搞清楚歹徒是谁呢吧,又怎么可能抓住他?说不定啊,他就算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招摇过市,也没人抓他。”沈元珠倒吸一口凉气,道:“你说得对,我想差了。”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进去把这些了解到的情况跟白旭光说了一遍。

白旭光听说歹徒已经弃车进入市区,眉头紧紧皱起,缓缓站起身来,思虑片刻,道:“这可不妙了。”刘睿说:“是啊,歹徒手里有枪,不生事则已,一旦生事,就是非死即伤的场面啊。希望市局干警们给力一些,争取尽快抓住那个家伙。”白旭光点点头,道:“你明天不是要去省城嘛,既然出了这种事,那你今晚上就走,跟你孙老师一起走,帮我把她平平安安送到家中。”

白旭光这话,乍一听有点小题大做,还显得他胆小如鼠,可实际上,趋福避祸是人们所做出来的自然反应。刘睿非常理解他的想法与做法,表面上,云州市区这么大,市区常住人口接近百万,那个持枪歹徒能伤害到孙丽珍的概率估计不到百万分之一,可别忘了,还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孙丽珍真赶上那个寸劲儿,就真有可能被误伤。反正这位孙老师最晚后天周一也就该回省城了,那么为了躲避祸事,提前回个一两天也没什么问题。

刘睿道:“好,那我现在就订火车票,等晚上跟孙老师一起去省城,保证把她平安送到家里边。老板您就放心吧。”白旭光感叹的说道:“这到年底了,怎么净出祸患啊。唉,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刘睿开始订票。自从认识了火车站的站务人员陈晨,他再也不用为买火车票而烦心了。此时铁道部还没有推出一二三零六订票网站系统,普通人想买火车票,要么去火车站购买,要么从车票代购点购买,都很不方便。因此有陈晨这个内部工作人员帮着内部购票,订票就成了一件非常轻松非常简单的事。

陈晨很爽快,听刘睿说完情况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这让刘睿越发不好意思,想到自己总是说请她吃饭,却一次没有践行过,反而说得越多越显得自己是个说得到做不到的“大山炮”,长期下去,怎么有脸跟人家做朋友?所以这次就没再说请她吃饭,心里默默的说,等这回从省里回来,一定要将请她吃饭的事当做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

中午吃过饭,刘睿跟老板请了假,去商场里购买圣诞节礼物。这些礼物是送给姚雪妃、董旖洁、兰静等本地女人们的,白旭光却以为他买来是要送给李青曼的,不过误会了更好。当然,刘睿也没忘记,顺便帮老板给孙丽珍买份礼物。

下午两点多,在市南区东南方向上爱国路的某个建设银行营业部门外的路边,出现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他一米七五上下的身高,身形瘦削却遍布剽悍之气,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上身一件黑色的短款波斯登羽绒服,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黑皮鞋,从上到下一水儿黑。不过,这差不多是大多数男子过冬的标准服色,因此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这个男子多加注意。

这男子站在路边的花圃沿上,手持手机贴在耳朵上,口中念念有词,看上去似乎正在打电话,但是他那双单薄细瘦的眼睛却在偷偷打量银行门口附近的情景。最先进入他视线的,是银行门口遮雨棚左上角的枪式摄像机,角度对准了进入银行的来路。

这人估摸了下那具摄像机的摄像角度,在心里算出了安全范围,等再抬起眼皮的时候,已经盯向了银行里面。银行里面屋顶各个角落也都放置了摄像机,对准不同的角度进行监控摄录。这人仔细看了其中两台可能照到外面的摄像机,又在心里盘算一番,点了点头,将棒球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开始扫视走出银行的人们。

他对人们去银行取款的细节早就有所了解,通常情况下,取款数目较少的人,会选择旁边的atm机;取款数目较多的人,才会进入银行直奔柜台。对于后者,大多数的人,都会自己带着包具来,以便存放大数目的钞票;有少部分人,会不做任何准备,而是在取款结束的时候,跟柜台店员索要一个袋子。这种时候,店员会提供一个印有银行logo的环保袋,供储户暂时存放取出来的钱款。

此刻,他目光就只扫视提有这种袋子从银行走出来的人,并根据对方袋子底部体积大小来判断对方取了多少钱。很不幸,他等了将近半个钟头,也没看到一个人提着这种袋子出来。

最后,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去别的银行门口寻找动手机会。他将扣在**式手枪扳机上的手指轻轻缩回去,手却依旧抄在羽绒服兜里,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见几个人正围在银行门口的一张告示前,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好奇之下,就凑过去看了看。

这告示是云州市公安局联合各大银行发布的一张通知,通知描述,在靖南杀警夺枪的歹徒很可能已经潜逃至云州,并极有可能伺机作案,因此请存取款需求不强的储户在近期内取消不必要的存取款活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这男子一目十行的看完这条告示,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变化,沿着人行道快步离去。

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这男子出现在了市南区西南方向某条街道一个工商银行的外面。与之前一样,他先隔着路边的松树对工商银行门外的环境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在心里算好了动手地点,随后将手指扣在扳机上,慢慢靠近银行门口,小心翼翼的游走在几个监控摄像头的摄像范围之外,目光扫视走出银行的人们。

忽的,一个中年妇女手持一个印有工商银行logo的袋子从银行门里快步走了出来。那袋子颜色是如此的鲜艳,在第一时间吸引了那个男子的注意。

那男子很快留意到,那妇女刚一出门,就掏出了车钥匙,按下了按钮,而在停车场上停着的一辆红色宝来轿车很快做出了回应,看来这女人是开车来的,再看向她手里那个袋子,底部体积虽然不算太大,但向外撑起来不少,估计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万甚至几十万。

看清这一幕后,他不动声色向那辆宝来车靠近,不过速度比那个妇女要慢一些。那妇女很快拉开宝来车的驾驶门,先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副驾驶座上,随后钻进去。就在她关闭驾驶门的一刹那,那男子忽然拉开左后车门,跟着坐进车里去,随后掏出藏在羽绒服右手边口袋里的**式手枪,对准了那妇女的后脑勺,压低声音道:“别动,也别喊,不然一枪打死你!”

那妇女但觉后脑勺被冷冰冰硬梆梆的东西顶住,只吓得身子打了个寒战,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那男子冷森森的说:“别叫,开车!”那妇女吓得连后视镜都没敢看,哭腔儿求饶道:“哎呀,别开枪,你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是要钱,就就拿走,我不反抗,我也不喊救命,你拿钱,拿钱走,别杀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那男子不为所动,只道:“开车!”那妇女哦了一声,全身颤抖着将钥匙插到钥匙孔里,将车发动着了,却已经吓得双腿酸软,哪里还开得了车,求饶道:“我我腿软了,开不了了你让我走吧,钱车都给你,只要你不杀我,我不想死啊,我过会儿还要去接我女儿放学呢。”

那男子冷酷的说:“你要是不开车,你女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妇女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起来,不过可能是太过紧张,离合松的快了些,结果这辆手动挡宝来就立时熄了火,车身还猛地往前一蹿。

那妇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愣了一下之后,忽然推开门就往下跑,嘴里叫喊着:“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他手里有枪啊”

那男子反应奇快,瞬间推门下去,几步已经拦在那妇女身前,抬手对她脑袋就是一枪。

“叭”的一声响过,那妇女后脑骨迸飞出去一片,血液混合着脑浆四处喷溅,身体也被子弹带去的巨力撞得仰面翻倒在地,四肢在地上抽搐着,眼看就不活了。

那男子没有半点犹豫,将左后门关死,随后钻到驾驶位里,将门关上,发动车子后很快驶离了现场。

事发突然,现场几乎没有人看到凶杀案的发生。倒是有人在听到枪响的那一刻,望了过来,可也只看到那妇女倒地与那男子钻入车里的一幕,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当场杀人夺财。

很快有人围了上去,银行保安也走出银行,快步跑过去看,等看清那妇女倒在血泊中后,很多人都失声惊叫起来。那保安皱着眉头跑回银行,先将卷帘门拉了下来,随后按下了报警按钮,又忙着拨打一一零银行里部分储户与工作人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纳闷的看着他。

案发后十五分钟,云州全市**,各个重要路口全部设卡,高速路出口方向封死,不许任何车辆人员离开。市公安局组织精干力量,对市南区进行拉网式排查。

案发后半小时,经过对云州市公安局传过来的、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一枚子弹弹壳照片的技术分析,靖南市公安局“一二二二特大杀警夺枪专案组”确认,杀死受害妇女李某的那把枪,正是歹徒杀害靖南市河北区柳河沿街派出所所长杨永生后抢走的那把**式手枪。

歹徒果然已经潜逃至云州,而且持枪制造了血案!

专案组立即赶赴云州,全力追捕歹徒归案。

案发后一小时,云州市公安局向全市发布紧急通告,通告里简单描述了“靖南杀警夺枪的歹徒已经来到云州,并刚在市南区某银行外面枪杀了一名女储户,抢走现金十八万整,并劫走受害女储户的红色宝来一辆,现已驾车逃逸”的事实,并要求全市银行系统加强安保防范工作,提醒广大市民注意自身安全。

同时,也发布了通缉令。通缉令里按照现场一些目击者的描述,总结出了歹徒部分身体衣帽特征,请广大市民留心,在后面给出了奖励措施:若有举报线索者,若查证属实,则奖励现金五万元;若能提供歹徒藏身线索者,则奖励现金二十万。通缉令在最后却也警示市民,若是发现了歹徒,千万不要上去抓拿,否则很可能会被枪击。

在凶杀案发生后不久,刘睿尚不知情的时候,已经知悉内情的沈元珠就给他打过电话来,说了这事,只把他给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电话末了,沈元珠一再提醒他:“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去银行,不要去珠宝店,更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晚上下班就回家里待着,不要在路上逗留,同时也把这些禁忌之事告知你的亲友。”

刘睿嘿然叹气,为无辜遇害的那个妇女感到悲哀,进屋后向白旭光汇报了这一最新情况。

白旭光听后拍案而起,怒道:“这还了得?靖南杀警夺枪,云州杀人抢钱,全然没把两地公安系统看在眼里,好嚣张啊!”说完又道:“小睿,帮我联系市局周局长,我要督促咱们市局全力破案。”

新任市公安局长周元松此时正在从省城回云州的高速路上。他本来是趁周末回省城家里取一些东西,原来预订是明天才回来,谁想到碰上了这个涉枪大案,因此就只能提前往回返。在路上,已经接到副局长纪飞的最新汇报,说持枪歹徒已经在市里制造了血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惊又气,差点没气得吐血,心里已经恨死了那个歹徒,心说你早不犯事晚不犯事,偏偏等我来云州当公安局长的时候犯事,你这是给我上眼药吗?真恨不得马上就抓到那个家伙,将他绳之以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也已经知道,那个歹徒具备非常强的反侦察能力,从靖南杀到云州,一路制造了不亚于两条人命的血案,却始终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本身就证明了这是一个狡猾甚至可以说是高智商的犯罪分子,说实话,这样的人很难抓,因为此人每次作案随机性特别强,没有相对的作案动机,再加上出色的反侦察能力,警方就很难锁定其人,就更别提捉到他了。

周元松暗里寻思,自己上任伊始,就碰上了这么大的凶杀案,要是抓不到歹徒,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新任市局局长没有本事?要是一开始就留给云州市民自己这个新局长没本事的坏印象,以后还想坐稳局长这个宝座?同时,又如何面对市领导班子里的同仁们?

因此,一路上他虽然是坐在车里,心却早已经飞到了云州,暗里思考如何部署侦缉抓捕工作,又如何在云州市布下天罗地网,让那个杀人歹徒无处遁藏。

接到刘睿的电话时,周元松还没意识到,此事已经引起了市委书记白旭光的重视。直到刘睿告诉他白书记要跟他说枪击案,他才恍悟过来,心头却是一沉,感觉肩上的压力更大了。

本来,抓捕一个老奸巨猾、凶残成性的犯罪分子,就有极大压力了;要是再被市委书记督促,当然就会压力更大。

白旭光一上来就开门见山,道:“元松局长,对于发生在市区的枪击案,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尽快抓获凶徒,还云州市一个安全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们一些了,不过我相信,在你们市局领导的有力带领下,全市公安干警一定可以发扬坚韧不拔、敢打硬仗的光荣传统,将杀人凶手抓捕归案。”

周元松听得眉头紧皱,第一次尝到了新岗位带来的巨大压力,跟白旭光做了一番表态与保证,等挂掉电话后,急得身子出了一身热汗,回想在省公安厅的悠闲工作,暗里感慨不已。

当一把手就是累啊!

晚上,刘睿陪同白旭光夫妻在云州宾馆吃了晚饭,随后与孙丽珍乘坐一号车前往市火车站。

在一号车里,孙丽珍苦笑道:“老白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赶上个凶杀案嘛,还特意让我提前回省城,至于吗?城市里哪天不死人?我又不会在外面乱跑,就只在宾馆里面待着,凶手能找到我头上?”刘睿陪笑道:“白书记也是担心你嘛。”孙丽珍道:“我知道他担心我,可未免有点小题大做。难道回省城就安全了?那个凶手不是先在省城杀的警察吗?所以说啊,哪都不安全”

来到市火车站广场上后,老周驾车返回,刘睿打电话给陈晨,约定了见面的地点,随后带着孙丽珍往进站口走去。

市火车站派出所积极响应此次靖云两地协同抓捕持枪杀人犯的号召,派出了大批警力,一方面加强了火车站广场的巡逻,另一方面对离开云州也就是走入进站口的人员进行了排查。

刘睿与孙丽珍来到进站口这里,发现最少六个公安全副武装的堵在进站口这里,分两个通道对进入进站口的人员进行检查。这里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所有女性旅客都不用检查,直接进站即可,男性旅客则要排队经历检查身份证、简单搜身、进入安检门等一套复杂的检查程序。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夺枪歹徒是一个男子。

孙丽珍在这里感受到了身为女性的优越感,不无得意的对刘睿笑了笑,先进了候车大厅。

刘睿排到队里,随着队伍一点点的往前移动,耽误了得有十分钟,这才走进候车大厅,进到厅里后,先瞥见孙丽珍,又望到等在安检仪那里的陈晨,忙招呼上孙丽珍,带她往陈晨那里走去。

陈晨很快看见了他,主动迎上去,同时也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火车票。

刘睿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接过火车票,寒暄道:“忙吗?”陈晨大大咧咧的说:“还那样儿。”刘睿掏出钱包,边数钱边说:“给你添麻烦了。”陈晨道:“不麻烦,顺手的事儿。”说完看了孙丽珍几眼。刘睿这次照样没有足够的零钱,估计给她大票她也不要,想了想,说:“钱不合适,等我回来再给吧。”陈晨大方的说:“给不给都行,几十块钱而已。”刘睿笑道:“不给还行?”

两人闲聊几句,刘睿眼看检票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跟她告辞,带孙丽珍往检票口走去。

上车后,孙丽珍问道:“你晚上去青曼那儿吗?”刘睿心想,本来是不方便去青曼那住的,可是跟你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则更不方便,便讪笑道:“去”孙丽珍笑道:“那到站以后,你直接去她那就行了,我自己回家。”刘睿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孙丽珍道:“嗨,不用送,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吗?呵呵。”刘睿说:“那好吧,不过你到家了要给我报个平安。”孙丽珍道:“这样吧,咱俩谁先到家谁就给对方打电话好了。”刘睿点头答应下来。

一路无话。

快到靖南市的时候,刘睿给高紫萱发去了短信:“能来火车站接我下吗?我来靖南了。”

他本来是想把对高紫萱的最新称呼“大老婆”加上去的,可就怕她此刻跟青曼在一起,要是短信被青曼看到,自己就不要活了。

高紫萱没回短信,而是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一上来就骂道:“你还有脸让我去接你?你都不想想你给我买的什么圣诞礼物?靠,你个色鬼混蛋王八蛋,别让我瞅见你,要不然我饶不了你”刘睿听得耳膜震动,暗暗苦笑,心知自己送她的高级内衣已经送到她手里了,当着身边孙丽珍也不好多说什么,道:“再说吧。”高紫萱骂道:“再说你个脑袋,到哪儿了?”刘睿道:“快了。”高紫萱道:“那你给我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孙丽珍百无聊赖,见他接了个电话,就随口问道:“青曼打来的?”刘睿讪讪陪笑:“是的。”孙丽珍笑道:“早想你了吧她?”刘睿嗯了一声,又摇头,道:“其实我们最近经常见面。”孙丽珍道:“等你们结了婚啊,就会天天见面了,呵呵。”

车到火车站后,刘睿跟孙丽珍来到广场外的路边,拦下辆出租车,等她坐进去以后,关上门,目送车子离去,这才摸出手机联系高紫萱。

高紫萱接通后说:“等着,就到!”刘睿道:“快点,我想死你啦!我的大老婆!”高紫萱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就给挂了电话。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高紫萱驾车姗姗来迟。刘睿在火车站广场对面的路边钻进了她的宝马座驾,刚一上车,还没看清她的面目,就被她一顿王八拳打了个晕天黑地。好在这个女人下手有分寸,出手不重,打的也都不是他的要害部位,这才没有受伤。

高紫萱打累了之后停下来,凶巴巴的问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到底什么意思啊?那么多礼物可选,为什么单单送我情趣内衣?靠,你想让我穿上给你跳艳舞啊?”刘睿呵呵陪笑道:“有那个想法,就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高紫萱冷哼道:“美得你!天底下还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个待遇。再说了,我真敢跳的话,你敢看吗?”刘睿奇道:“为什么不敢看?我又不嫌你xiong小。”高紫萱立时羞恼成怒,骂道:“靠,我看你这回来靖南是找死来了!”说着左手握成粉拳在他身上乱打,右手伸到他肋下,捏住狠狠拧起来。

刘睿吃痛不轻,忙痛呼求饶。高紫萱暂时绕过他,哼道:“我告诉你,我xiong已经不小了,现在跟你老婆一个罩杯。”刘睿笑道:“我不信,让我看看。”高紫萱伸手又去捏他耳朵。刘睿一把握住她的柔荑,道:“好了,别打我了,都快让你打成猪头了。快说,你跳艳舞,我为什么不敢看?”高紫萱鄙夷的瞧着他说:“因为你会流鼻血流得失血过多而亡。”刘睿笑道:“那样才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高紫萱没好气的说:“放开我手,我要开车啦。”刘睿只能放开她的素手。

高紫萱驾车上路,道:“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礼物。从你送的礼物就能看出来,你这个人已经下流得无可救药了。”刘睿叫屈道:“哪有。你反过来理解,不觉得我是个有情趣的人吗?”高紫萱扑哧笑出声来,道:“有情趣你个脑袋,送套又薄又透的内衣就算有情趣了?你也太肤浅了吧。”刘睿问道:“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啊?我这可是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哪。”高紫萱看他一眼,奚落他道:“你是给自己的品位精挑细选出来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是买来送我的,其实是幻想着,某天我能穿上给你看。”刘睿感慨的说:“要不说你是我大老婆呢,当真是与我心有灵犀啊。”

高紫萱狠狠啐了他一口,不过却没有半个吐沫星子喷到他脸上。

刘睿想到不止一次吐自己满脸吐沫星子的段小倩,跟眼前这位大小姐相比,在修养上边真是差得远啊。当然,从这种小动作提到修养上边,似乎有些上纲上线,那就不说修养了至少在淑女程度上,要差得远。

高紫萱问道:“你怎么不让你老婆过来接你啊?”刘睿道:“我是让我老婆过来接的呀,你不就是吗?”高紫萱骂道:“滚蛋,我是你大老婆,不是你老婆,你老婆是青曼姐,呵呵。”刘睿笑着去牵她的手,道:“她没车。”高紫萱甩开他的手,道:“可以打车来接你啊。”刘睿说:“那多折腾啊。”高紫萱怒道:“靠,你舍得折腾我,不舍得折腾她?”刘睿笑道:“这说明我跟你更亲近。”高紫萱哼道:“滚蛋吧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呢。我这就把我这辆车送给她,以后你再来省里啊,就让她开车来接你,少折腾我。”

刘睿笑道:“其实我是想你啦,想见你,所以才特意让你过来接。”高紫萱这才转怒为喜,道:“这理由还差不多可是,凭什么你想我,我就要屁颠屁颠的过来接你呢?就凭你送我那么垃圾的圣诞节礼物?靠,我怎么那么贱啊我?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刘睿笑眯眯的说:“别管你怎么骂,反正我见到你很开心,我现在心情出奇得好呢。”高紫萱侧头瞥他一眼,忽然暧昧的问道:“嘿,你今晚是打算在青曼姐家过夜了?”刘睿点了点头。高紫萱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你跟她干那个不?”

刘睿故意装糊涂道:“干那个?干哪个啊?我说你能说明白点吗?”高紫萱知道他故意跟自己装蒜,冷笑一声,伸手过去在他大腿上一阵乱捏。刘睿被她捏得连声痛呼,笑着推开她的手,道:“我是真不知道,你别给我玩屈打成招。”高紫萱冷笑道:“装,你继续给我装。不说实话是吧,那我把你送到她家以后,我就不走了,跟她一床睡,你想跟她干那个呀,哼哼,门儿都没有。”刘睿笑着说:“你还说我下流,你还不是满脑子下流思想?我告诉你吧,今晚我不跟她做。”高紫萱非常好奇的说:“为什么呀?你们这么久不见面,不会想彼此吗?”

刘睿道:“她来大姨妈了,你说怎么做?”高紫萱骂了句靠,又去拧他的腿肉。刘睿哭笑不得的说:“怎么又拧我啊?”高紫萱哼道:“你这意思是,如果她没来大姨妈,你就跟她做了呗?”刘睿道:“差不多吧,反正我们俩也要领证了,提前几天同居也不算什么吧?怎么,你吃醋了?”高紫萱冷笑道:“我吃醋?我吃你们的醋?开什么玩笑。”刘睿说:“那你问这个干吗?”高紫萱道:“无聊,问着玩不行吗?”刘睿笑道:“行,当然行了,大老婆有问,我当老公的必答。”

高紫萱道:“是吗,那好,我再问你,你们俩干那个的时候,青曼姐她她更主动一些,还是你更主动?”刘睿回忆了下,道:“一共没做过两次,好像都是我主动。”高紫萱嗤笑道:“你果然不要脸。”刘睿道:“感情到了一定地步,就会发自内心的想跟对方亲热,这不是要脸不要脸的问题,这是感情问题。”高紫萱道:“感情问题?咱俩也算有感情了对吧,可是我为什么不想跟你亲热呢?”

刘睿笑了笑,道:“谁知道呢,我也从没产生过跟你上床的念头,说来也真奇怪不过,我知道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越是压抑着不爆发,那么爆发的时候就会更猛烈,会闹出人命来的你知道吗?”高紫萱非常奇怪的问道:“你说的爆发是指亲热吧?可亲热就亲热呗,怎么会闹出人命来呢?”刘睿嘿嘿一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高紫萱傻呼呼的说:“真不懂呢。”刘睿道:“就是怀孕啊,如果亲热的时候不小心弄怀孕了,就等于是造出一条人命来,不就是闹出人命了吗?”

4 商寻假货把真充 (1)

刘睿拿怀孕的事跟高紫萱开玩笑,很自然换来她一顿粉拳。要不是她要开车,估计腿脚也要踢过去了。

一路与高大小姐说笑打闹,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等车停在李青曼家楼下的时候,刘睿却忽然不想上去了,只想跟身边的“大老婆”腻在一块。

说来也怪,他跟高紫萱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亲热动作,撑死了是摸摸手而已,却感觉比上床还要快活,在心底深处萌动着一种对她恋恋不舍的感情,却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迄今为止,他只在两个女人的身边有过这种感受,一个是老同桌兰静,一个就是眼前的高大小姐了,跟她俩任一个在一块的时候,都没贪图过对方的身体,也就没想过要与其上床,只觉跟她在一起就很满足了。于是问题来了,如果这种纯粹无邪的情感都不算是爱情的话,那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是爱情呢?

他正犹豫着不想下车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看时,是孙丽珍打来的,估计她已经到家了,接起电话后一听,果不其然,跟她简短聊了几句,告诉她自己也到李青曼家楼下了,知道彼此平安,也就挂了。

“你也上去吧,今晚就别走了。”刘睿假作很随意的对身边佳人说道,自己都没留意,由于有些激动与紧张,所以话语中带着几分颤音。

“我就不上去了。”,高紫萱懒洋洋的回答,“免得打搅你们好事。”

刘睿失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嘛,青曼例假来了,今晚我不跟她做,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事可以被你打搅的。”高紫萱瞪他一眼,道:“还怪我说你下流?你这个混蛋,脑袋里只想着那种事,难道除了干那个,你跟青曼姐见面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你就算抱着她一起睡也好啊。你不知道青曼姐很想你吗?你不知道女人在来例假的时候会孤单寂寞冷吗?她对你也没什么太多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多陪陪她,难道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她?哼哼,还一口一个大老婆呢,你对老婆都是这么薄情寡义,我还敢指望你能对我有多好吗?你要是这种人啊,哼,我趁早跟你翻脸!”

刘睿被她一顿指责,既觉得羞惭万分,又有些委屈,叫屈道:“我说什么啦?我只是说,我跟青曼今晚不亲热,所以你不要担心会打搅我们什么。我也只是留你过夜而已,并没说不陪青曼啊。好嘛,你跟我来这么一套,直把我说成了当代陈世美、喜新厌旧的无耻之徒,我是那种人吗?”高紫萱冷哼道:“你不是最好,我这是提醒你,不要变成那种人。”刘睿笑了笑,柔声道:“上去吧,一起住。”高紫萱摇头道:“不去。”刘睿奇道:“为什么不去啊?咱三人又不是没一起住过。”高紫萱道:“你跟青曼姐眉来眼去卿卿我我,肯定恶心死了,我不耐烦看。”

刘睿笑道:“你吃醋啊?那我不跟她卿卿我我了还不行吗?”高紫萱不置可否,道:“快下车,少跟我废话。”刘睿央求道:“一块上去吧。”高紫萱不耐烦了,骂道:“靠,你缺心眼啊?大晚上的你让我而不是青曼姐去接你回来,你觉得青曼姐要是知道了,心里头会好受吗?”刘睿愣了下,道:“她不会因为这个吃你的醋吧?”高紫萱冷淡地说:“那谁知道?说不定的事,就最好别试。”刘睿想了想,也有道理,叹道:“那好吧,你明天再过来吧。”高紫萱叫道:“明天过来?靠,你真把我当你大老婆了?呼来喝去,时时刻刻得陪着你?你这小日子过得可是真美啊,两个美女老婆天天陪着你!滚滚滚,给我下车!”

刘睿被她讽刺得老脸通红,讪讪的不敢再说什么,又被她连连推搡,只能无奈且不舍的下了车去。

高紫萱也没跟他正式道别,倒车后离去了。

刘睿望着她驾车驶出小区,直到看不到了,心头忽然蒙上一层凄凉失落的感觉,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想到楼上家里的李青曼,忙走进单元门往楼上爬去。

门开后,里面现出李青曼那清瘦苗条的身姿。她脸上满是笑意,痴痴的望着门外的刘睿,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射出炙热的爱意。刘睿走进门把她拥到怀里,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关上门后,李青曼拉着刘睿往客厅里走,埋怨道:“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吃饭了没?”刘睿笑着说:“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不是周六晚上,就是周日早上,肯定会过来的。早吃了,来之前就吃了。”说着坐在沙发上,又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笑呵呵的打量着她。

二人对视片刻,彼此不论神情还是眼神都充满着柔情蜜意。

刘睿说:“亲一个。”说着仰头冲她撅起嘴巴。李青曼坐在他腿上,算是高高在上,见状非常听话的低头吻了下去。两人狠狠的亲了一个嘴,四唇相接的瞬间,都感觉彼此的灵魂与身体已经融合到了一处。

李青曼撒娇道:“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正准备洗脚睡觉呢。要是睡着了你才来,那你就吃闭门羹吧。”刘睿笑眯眯地说:“你不会爬起来给我开门吗?”李青曼嗔道:“不开,惩戒你不提前打招呼。”

二人拥抱着说了会儿亲热话,刘睿道:“你不是要洗脚吗?我去给你打洗脚水。”李青曼受宠若惊,从他腿上坐起来,叫道:“不用,你坐着你的,我自己去洗就行了。”刘睿起身把她按坐在沙发上,道:“老公伺候老婆洗脚,那是天经地义的,你不许跟我客气。要不然就是没把我当老公看。”李青曼苦笑道:“你好像说反了吧?老婆伺候老公洗脚,才是天经地义。”刘睿捏捏她的小脸,道:“那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那一套,现在可是新时代新社会了,女尊男卑,呵呵。等着,我去给你打水,哪个盆子是洗脚盆”

几分钟后,李青曼那双白皙娇嫩的纤足已经踩在洗脚盆里。她高高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刘睿蹲在地上,两手在洗脚盆里给自己搓洗双足,手法温柔细腻,一看就非常用心,感受着脚上传来的舒适,心中感动之极,眼圈都有些红了。

刘睿给她洗完脚,唯恐她反过来给自己洗,端起盆子回到洗手间洗自己的脚去了。事实上,李青曼感动归感动,心里也想着给他洗一次,可又担心那样显得太客气,客气不就是见外?彼此都快做夫妻了,还那么见外干什么?所以就忍住了没动手,穿着拖鞋跟到洗手间里,站在他身后,轻轻抚摸他的头部,安静的看着他洗脚。

等刘睿彻底的洗漱完毕,夫妻俩把外面的灯都关了,联袂走进卧室,各自**,钻进被窝里,很自然的拥到一处。

李青曼虽然来了例假,但这并不妨碍刘睿把玩她xiong前的玉兔。刘睿把手放到她xiong脯上,隔着薄薄的保暖内衣轻轻的抓揉着这两只宝贝,搓来揉去,不一会儿的工夫,竟然让两只玉兔涨大成了圆球,其上那两颗樱桃更是涨硬得不像话。

刘睿好笑不已,低声道:“大了。”李青曼嗔道:“讨厌。”

刘睿把手从她内衣底襟摸进去,掠过她滑腻的肚皮,最终来到她xiong脯之上,抓住其中一只,与它来了最亲密的直接接触,越发感受到这只玉兔的绵软与弹性,忽然想到刚刚高紫萱在车里说过,说她xiong的罩杯已经跟身前佳人的一样大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说的是真的,两人xiong部一样大,那么摸上去感觉会不会一样呢?

李青曼可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高紫萱,柔声道:“以后不用对我那么好,会宠坏我的。”刘睿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握着那只,叹道:“傻丫头,给你洗个脚就算对你好了?你也太容易满足啦。那是我这个老公应该做的。我不怕宠坏你,就怕冷淡你啊。我给白书记当秘书这几年,会特别忙,在家的时间会很少,能陪你的时间就更少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尽量多陪你,多宠你。”李青曼听得非常高兴,却嗔道:“你才傻丫头呢。我比你大,你不能叫我傻丫头,要叫也是叫傻姐姐。”刘睿哈哈笑道:“你就算比我大三十岁,在我这儿也是永远长不大的丫头,谁叫你是我老婆?”

李青曼让他管自己叫姐,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可不是真让他叫,本来就以年龄大他三岁而耿耿于怀了,要是整天被他满口“姐姐”的叫来叫去,还不得郁闷死啊,笑道:“我真要是比你大三十岁的话,你还会娶我吗?”刘睿道:“娶啊,八十岁的老男人能娶二十多岁的美娇娘,我三十岁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娶六十岁的老太太?再说,咱们青曼就算是六十岁了,照样是美貌如花,跟二十岁的女孩儿一个样。”李青曼呵呵笑起来,道:“嘴儿可真甜。”刘睿道:“你又没尝过,怎么知道我嘴儿甜?”李青曼听了这话,就知道他要不正经了,羞道:“别闹,不方便。”刘睿道:“亲个嘴儿总该方便吧?”李青曼就嗯了一声。

刘睿便凑嘴过去,含住她的口唇亲吻起来。李青曼被他吻了几口后,也开始配合着吻他。两人做了几个嘴,刘睿问道:“我嘴甜吗?”李青曼讪笑道:“尝不出来。”刘睿便渡了舌头到她嘴里,在她嘴里掀起了腥风血浪。李青曼小心翼翼的配合着他,小香舌围着他的舌头转圈,偶尔也含住他的舌头吮吸一阵。

这样亲了一会儿,刘睿抽回舌头问道:“这回尝出甜了吧?”李青曼害羞的说不出话来。刘睿道:“还没尝出来啊,那就再吃几口。”说着又要亲她。李青曼忙推开他,撒娇道:“别闹了,再亲就就”刘睿问道:“再亲就怎么了?”李青曼又说不出话了。刘睿想到女性在经期前后会有高涨的表现,笑道:“再亲你就忍不住了吧?”李青曼好奇的问:“忍不住什么呀?”刘睿说:“忍不住想要啊。”李青曼羞答答的说:“你才忍不住呢。”刘睿笑道:“哦,原来你忍得住,也就是说,你已经很想要了,但是你一直在忍,对吧?”李青曼羞惭满面,道:“哎呀讨厌,快睡觉吧,别闹了。”

夫妻俩略微的亲热了下,又说了几句调情话,彼此间距离拉近不少不说,心情也变得极其酣畅舒美。在这种状态下入眠,自然是一种极其难得的享受。

既然准备睡觉了,那就不能再搂抱在一起,不然怎么睡得着?刘睿将李青曼娇躯放开,自顾自保持了一个较易入眠的仰卧姿势,闭上眼睛后,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高紫萱的美艳面孔,心中暗想,她一个人独处闺房,会不会很孤单呢?

次日早上醒来,身边佳人已经不在。刘睿侧耳辨听了下,外面厨房那里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声音,估摸着李青曼是忙碌早餐去了,想到自己在床上呼呼大睡,却有老婆在厨房做早点,自己净等着吃就行了,一股幸福的心情油然而生。

记得以前跟前妻王丽萍过日子的时候,她由于被王树春夫妻自小娇惯,因此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厨房里的事除了会洗刷碗筷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做。再加上自己将她当娇妻看待,娶过门以后那是肆意宠爱,也就直接导致她从来不做饭。最开始她过门的时候,还洗洗碗筷,可等被自己宠坏了之后,竟然连碗筷都不洗了,每天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活脱脱一个公主想想前生,再想想现在,两相对比,当真是泥云之别。

他想到这里,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飞快的穿好衣服,又跑到洗手间洗漱一番,随后跑向厨房,叫道:“老婆,让我来”心里说,就算青曼今后被自己宠坏,自己也不介意从现在开始就宠她,因为她是一个值得宠的女人,王丽萍给她提鞋儿都不配。

吃过早饭,时间还早,两人正商量去哪逛逛玩玩的时候,远在云州的沈元珠给刘睿打来了电话,竟然是向他说明“一二二二杀警夺枪案”的最新进展情况。

刘睿颇有些哭笑不得,心说我又不是市委书记白旭光,才不会对这种案子多么关注呢,你沈元珠总是跟我说这个案子干吗?你以为我对它很感兴趣吗?却也不好当面说别的,只能耐着性子听完。

沈元珠说,那个持枪歹徒昨天在市南区杀害取款女子李某之后,抢劫她的座驾、一辆红色宝来,驶出市南区,往南河县方向驶去,随后就消失在了公路上,并没有进入南河县城区。经过市局公安干警与武警沿路追击搜捕后,于昨天晚上九点多在南河县北郊的一个树林里发现了被抢劫的宝来车。当时车里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歹徒的任何痕迹。警方试图使用警犬辨寻歹徒的身体气味,却因为宝来车里香水味道过大而失败。现在谁也不知道歹徒是跑到了南河县,还是回到了云州市,抑或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通缉令已经发到了下面的郊县,各地都已经行动起来,严查身份不明的外地人进出。

另外,在省城公安局坐镇的部分专案组成员,经过一天一夜的全城搜找,尚未找到被歹徒劫持的那辆省城出租车的车主马某的下落。看情况,如果不抓到那个歹徒,是不可能找到这个倒霉的司机师傅了。

刘睿听完后皱眉问道:“这不太可能吧?现在城区交通设施那么发达,哪个路口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啊?专案组只需调取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不就能够查到那辆出租车曾经去过的地方了吗?再去那些地方一一搜找,还愁找不到人?”沈元珠道:“查了,据说专案组已经调取了城区各个路口总计数百小时的监控录像,不过收获甚微。你也知道,出租车就跟地溜子(云州当地土语,即地老鼠)一样,整天到处乱跑,上一分钟还在这个区呢,下一分钟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是所有的行踪都能被路口的摄像头拍到。再说了,也不是所有路口都有摄像头”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李青曼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丰姿绰约的高紫萱。

刘睿虽然正在打电话,可看到来人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欢喜起来,有种欢天喜地的感觉,真想手舞足蹈起来,对她暧昧的挤了挤眼,却遭到了高大小姐的白眼。

沈元珠叹了口气,续道:“这个歹徒实在狡猾,做任何事都会快过当地警方一步,结果就导致我们一步慢,步步慢,现在再想抓到他,已经难了。”刘睿说:“是啊,他在暗,你们警方在明,他永远处于主动,你们则永远处在被动,不好办啦。”沈元珠道:“其实咱们不怕这个歹徒屡屡作案,他做的案子越多,留下来的破绽就越多,就越容易抓到他。可就怕什么呢,就怕他做完这次案子以后,就潜伏起来了,再也不露面了。那样可就真正不好办了,就算咱们警方是大罗金仙,也找不出他来”

高紫萱走进屋里,疑惑的看了刘睿两眼,道:“他这是说什么呢?”李青曼摇摇头,道:“不知道,好像在说什么凶杀案。对了紫萱,河北区那个杀警察夺枪的案子你听说了吗?”高紫萱点了点头,轻鄙的说道:“我还说呢,现在的警察也太屎蛋了吧,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这咱们还指望他们保护咱们?”李青曼倒从来没这么想过,闻言有些讶异,却也跟着点头,道:“据说死的是个派出所长,在自家小区单元门里被歹徒用刀扎死的,扎了好几刀呢。”高紫萱撇撇嘴,道:“那就更显得他屎蛋了!哦,身上有枪,反而被使刀的捅死?说出去人们都得笑掉大牙。他也死得不冤,太屎蛋了!”

刘睿刚刚打完电话,凑巧听到高紫萱这话,给那个派出所长叫不平道:“那个歹徒是趁黑突然袭击,一刀捅到心口上,人就瘫了。那时候别说他手里有枪了,就算有原子弹,也来不及用。其实他死得是真冤枉。那歹徒只是为了夺枪去的,跟他没有半点冤仇。”高紫萱冷哼道:“我看电影电视,里面的人就算被子弹打中了,暂时也死不了,还能再开枪打死对方。难道歹徒的刀还能比子弹更狠?那个警察完全有时间掏出手枪一枪打死歹徒,然后再死。”刘睿啼笑皆非,道:“大姐,影视情节还能信?那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现实中,普通人根本没有那种反应时间。刀子扎到心脏里,那一刹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怎么会有报仇的念头?”

高紫萱横他一眼,没说什么,问李青曼道:“你们今天有什么活动吗?”李青曼道:“正商量呢,打算出去逛逛。”高紫萱道:“今晚上是平安夜,和平区的圣心大教堂有圣诞节活动,咱们去开开眼界?”

李青曼看向刘睿,问道:“你是不是下午就得回云州了?”刘睿笑道:“可以明早上再回。”李青曼蹙眉道:“那你不是要早起了?”刘睿说:“早起就早起呗,我早就习惯了。”李青曼笑眯眯地说:“好,那晚上就去那个教堂转转可是白天去哪呢?”

高紫萱道:“去巴黎春天吧,我送你们俩圣诞礼物,然后再请你们吃大餐。”刘睿失声笑道:“高老板好大方啊,今天又要大出血给我们啦。”高紫萱轻描淡写的说:“不算出血吧。上次你们云州那个轩之宝的老板不是赔了我一千万嘛,咱们今天就花他赔的钱。”刘睿说:“不是自己的钱,花的就是不心疼啊。”高紫萱斜他一眼,道:“你少给我废屁!我又不是没花过自个儿的钱给你去巴黎春天买衣服,当时我心疼了吗?”

刘睿嘿嘿赔笑几声,对李青曼道:“算算时间,我从网上给你买的圣诞节礼物应该这两天就到了吧。不过跟高大小姐要送咱的礼物一比,肯定是没得比了。”李青曼有些小惊喜,问道:“你给我买的什么?”刘睿笑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4 商寻假货把真充 (2)

高紫萱撇撇嘴,道:“就你那两把刷子还玩惊喜哪。青曼姐,你就别抱什么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送不了你什么好东西。”刘睿笑道:“你还少给我那么说,你是不是见我给青曼送礼物而没你的份,你嫉妒啊?”高紫萱嗤笑道:“对,我嫉妒,我嫉妒得都快不行了!”

李青曼苦笑道:“你们俩真是活冤家啊,一见面就要斗嘴,吵得我耳朵都疼了。好了,走吧走吧,不管去哪,快走吧。”

刘睿与李青曼各自收拾随身携带之物,高紫萱就站在门口等着。过了几分钟,三人一起下了楼去。坐进高紫萱的座驾里后,由刘睿驾车,往巴黎春天百货所在驶去。

李青曼与高紫萱坐在后排,姐妹俩亲密的勾着手臂,随意闲聊。

刘睿在前排边小心驾车,边听二女闲聊,但听她俩从衣服聊到首饰,又从首饰聊到化妆品,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转到了面部肌肤的保养上。高紫萱给李青曼推荐了几款面膜,还说抽时间买过来送她用。

刘睿听到这里心中大乐,心说有这位富可敌国的大老婆照顾着老婆青曼的吃穿住用,自己这个老公可就要省去不少花销了,虽然那也未必能花多少钱,总是给自己省事了不是?啧啧,有这么一个大老婆的感觉真是妙啊。

车行一阵,李青曼与高紫萱的话题已经转到了正在筹备的婚礼上面。

刘睿就听高紫萱在后排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套,什么打算请某家在省城最知名的婚庆公司,什么又打算请某个从省电视台辞职下海专做婚礼司仪的某著名女主持人,又说什么婚礼仪式打算订在香格里拉酒店的贵宾厅里,每桌标准是多少多少钱只听得又是惊讶又是感动,惊讶的是,她一个没结过婚的女子能考虑得这么细致周到;感动的是,她为自己与青曼的婚礼忙前忙后,却不要分文报酬,光是这一点,就值得自己跟她结交一辈子,做一辈子的朋友,也对她好一辈子。

李青曼也很感动,握着高紫萱的手说:“真是给你添麻烦了。”高紫萱翻手过来拍拍她的小手,道:“咱们姐妹还用说这种话?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大婚那天,肯定要有个地方洞房吧?那个谁开车的那个,别给我装听不见,你有打算了没?在哪洞房?或者说,新房定在哪了?”

刘睿说:“这个还没考虑。”

李青曼反问道:“直接把我家当做新房不行吗?”高紫萱叹道:“哎哟我的姐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那是你的家,女方的家,你看谁们家结婚把女方家当做新房了?除非是上门女婿。刘睿是要倒插门吗?呵呵。”李青曼笑道:“当然不是了。”高紫萱接口道:“对啊,所以男方必须要准备一套新房,要不然啊,就等着被人笑话去吧。”

刘睿说:“我们新房在云州呢,还有必要在省城再准备一套?”高紫萱道:“那也是有套新房好,图个吉利,也气派添彩,要不然多寒碜啊。”刘睿想了想,道:“白书记家行不行?要么就在酒店开一间房当新房?”高紫萱不耐烦的摆手道:“得了得了,问你们还不如不问呢,一个个都跟糊涂蛋似的。这样吧,我把我在和平区一套新房子送给你们吧,当做你们的新房,也算是我给你们二人结婚大喜的礼物。”

刘睿与李青曼都是大吃一惊。

李青曼拉住高紫萱的手臂道:“那怎么行?我不要。要买新房子的话,我们自己买。”刘睿也回头说道:“用不着你送,我们自己买吧。”

高紫萱道:“你们俩都知道我的脾气,我也就不废话了。这房子我既然说出口要送了,你们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们俩商量商量吧,过户的时候写谁的名字好,抽时间咱们就去过户了它。”李青曼叹道:“哎呀丫头,你怎么这样呢?”高紫萱笑呵呵地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刘睿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高老板这么慷慨,那我们也不矫情了,就收下来了。房子过户给青曼吧。”李青曼一听就急了,拍了拍他的肩头,嗔怒道:“哎我说你,你真好意思啊,紫萱说送你就要。那是套房子,不是别的东西。和平区的房子,一套怎么也得一百多万呢”刘睿笑着截口道:“紫萱不是刚得了一千万嘛,咱们就当是跟着分享斗争成果了。”李青曼嗔道:“那是紫萱该得的赔偿,关你什么事啊?你凭什么厚着脸皮跟她分享啊?再说了,人家4s店车都被砸了,修理不要钱吗?这一千万说不定都不够呢。”

两人正在争辩,高紫萱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于是二人都闭上了嘴巴。

高紫萱摸出手机看了看,是个未知的座机号码,看系统提示该电话来自于北京,微微一怔,自言自语的说:“北京来的电话,这是谁啊?”说完等了下,等电话响到第三波的时候,才接起来。

李青曼趁她打电话,上身凑到刘睿身后,伸手过去在他肋下捏了一把,低声在他耳后说道:“房子不能要,要的话就自己买。”刘睿笑着拍拍她的小手,道:“好,好,听你的。”心中暗道,以高大小姐的脾气,必然是说到做到,你想不要都不行,她肯定有办法送到你手里,你何苦跟她矫情?

他偷偷听着高紫萱打电话,只听她语气迷茫的道:“是啊,我就是对,对你怎么知道的?在啊对,在我这儿不卖!呵呵,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钱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堆纸想看一下?呃好吧,什么时候行,好嗯好吧好的嗯就这样拜拜。”

刘睿听她打完电话,从后视镜里望过去,见她紧蹙娥眉,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二人四目在后视镜里对上,相持一会儿后,高紫萱剧烈咳嗽起来,随即低下了头。

赶到巴黎春天百货以后,高紫萱拉着李青曼来到一个国际著名品牌的牛仔裤店里,随意扫了几眼,就挑选了一条藏青色的牛仔裤给她,不由分说就让她去试衣间里试。李青曼其实并不怎么爱穿牛仔裤,一来是工作性质有些严肃端庄,堂堂的女处长穿着时尚牛仔裤可不像话,二来是自身年纪较大,再穿牛仔裤这种年轻人喜好的衣服稍嫌装嫩。可惜高紫萱根本没给她反对的机会,直接把她推到了试衣间里,确认她确实在里面换穿以后,转身直奔刘睿走去,表情非常严峻。

刘睿觉得她的举动有点反常,估计是故意支开李青曼,好跟自己说话,等她走到近前时问道:“出什么事了?”高紫萱说:“你倒是机灵。是这么个事儿,北京有个古董商,想收购咱们那颗玳瑁。我拒绝了。他又提出要看一下,我当时答应了,但是事后想想,好像有点不妥,后悔了。”刘睿非常奇怪,道:“他是怎么知道那颗玳瑁在你手里的?”高紫萱叹道:“哎呀,你忘了嘛,那颗玳瑁还是从故宫博物院来的老专家给辨认出来的呢。那个古董商跟那个老专家是好朋友,有次酒宴的时候听那老专家提起了这颗玳瑁,非常喜欢,就从他嘴里打听出来我是玳瑁的主人,又要到我的联系方式,这就给我打电话了呗。先提出买,被我拒绝了就改口说看,其实还是贼心不死。”

刘睿凝眉道:“那颗玳瑁可是稀世珍宝啊,如果你不打算卖的话,就一辈子也不要给外人看到。你应该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吧?碰上正直的人还好说,可要是给卑鄙小人看了的话,那就是给自己招灾揽祸啊。”高紫萱道:“是啊,我也是刚想明白这个道理。怎么办?”刘睿道:“你那么聪明还问我怎么办?马上回电话啊,告诉那个古董商,就说不给看。”高紫萱蹙眉道:“可是就算我说了不给看,他该知道那颗玳瑁在我手里边还是知道了啊。我现在好后悔啊,刚才为什么要承认在我手里边呢?”刘睿想了想,叹道:“也是啊,不管你给不给他看,他该惦记了还是会惦记。嘶,这下可是麻烦了。”

两人正发愁呢,李青曼穿着牛仔裤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表情怯怯的看向二人,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二人一起走过去,打量她穿着这条牛仔裤的外形,但见她双腿在牛仔裤的包裹掩映下,显得瘦生唯美、笔直颀长,你还别说,比穿正统西裤性感了不知道多少倍。

高紫萱赞道:“多漂亮啊,看我眼光不错吧,就要这条了服务员,开票。”

刘睿也是暗暗称赞,不过他注意的地方与高紫萱注意的可是完全不同。高紫萱关注的是李青曼穿上这条牛仔裤以后的美感,他则是关注这条牛仔裤所能带来的性感。虽然实质是一样的,二人却因性别的不同而产生了品位上面的偏差。

李青曼却不想要这条牛仔裤,拉着高紫萱的手道:“别买了,我不喜欢再说了,我一年也没几天能穿牛仔裤,给我买是完全浪费”高紫萱笑盈盈的说:“哪怕你一年只穿一天,也算我的心意没有白费。就要这条吧,服务员,别愣着了,开票啊。”

等李青曼进试衣间脱换的时候,高紫萱问道:“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刘睿愁眉苦脸地说道:“还能怎么办?你说不让看,他也是惦记上了;你让他看,他一旦看到真家伙,肯定会更加的觊觎。总之,你是跑不了了。”高紫萱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嗔怒道:“快给你大老婆想办法!要不然你大老婆就被人盯上啦。”刘睿呵呵笑了起来,心说这位大老婆就是可爱啊,撒娇都撒得那么迷人,真是爱死她了,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道:“为今之计,就是让他死心。怎么才能让他死心呢,不让他看肯定是不行的,对吧?”高紫萱连连点头。

刘睿又道:“让他看到真玳瑁肯定更不行,别说是他了,换成任何一个人看到那等宝贝,也绝对会想千方百计地弄到手。”高紫萱怒道:“你少给我废话,赶紧说真格的。靠,我没心情听你废话连篇。”刘睿道:“我这不是用的排除法嘛,别着急啊。你看,一是不能不给他看,二是不能给他看到真家伙,那么办法就来了,我们找个西贝货给他看,让他一看之下就死心,不就完了吗?”高紫萱不耐烦地问道:“什么是西贝货?”刘睿卖弄道:“西贝者,贾也。贾与假谐音,所以西贝货就是假货,假冒的东西。你冰雪聪明、天下无双,还没听懂吗?”

事实上,高紫萱以女流之辈,在省城车行做得风生水起,固然是靠着身后高家的门庭势力,本身也是聪慧机敏。她从入行到现在,这么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领悟了不知道多少的经验与教训,早就已经历练成了女强人。这样一个女子,在面对眼下北京古董商觊觎她的玳瑁这件事上,不可能想不到应对之策的。只是,身前既然站着一个可以信赖、可以托付的男人刘睿,自己就懒得去思考应对之策了,所以才把此事推到他身上。

由此可以看到,女强人也不会在任何时候都摆出一副女强人的姿态的,有些时候,她们并不介意在心仪的男子面前撒娇卖乖。

高紫萱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跟刘睿在一起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选择依赖他,闻言皱眉道:“你是说,找颗假的宝石冒充玳瑁给那个古董商看?”刘睿点点头,道:“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一看之下就会死心。我们要挑选一颗与那颗玳瑁大小颜色都相差不多的宝石给他看。他看过后,觉得没什么稀罕的,也就会死心了。”高紫萱道:“他要是认出来是假的怎么办?”刘睿淡定的笑了笑,道:“不可能的,他没有见过真的,又怎么能分辨出假的来?你不要忽视一个细节,他是在酒席上从那个老专家嘴里听到有关玳瑁的事的,因此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实物。咱们给他个假货看,他也分辨不出来。”

高紫萱刚要说什么,瞥见李青曼从试衣间里出来,就明智的闭紧了嘴巴,上柜台那里刷卡付账。

从这家店出来,高紫萱又把李青曼带到一条名牌女士西裤店里,还是让她试裤子。

李青曼哭笑不得,道:“紫萱啊,我不缺裤子了,你给自己买吧,我不要了。”高紫萱笑眯眯地说:“要的要的,多买几条没关系,可以以后穿嘛。”说着挑选了一条裤子,把她推到了试衣间里。

刘睿好笑不已的看着这一幕,暗暗摇头。

高紫萱打发了李青曼之后,走回他身前,一脸犹疑的说:“可是咱们那颗玳瑁是有流光溢彩效果的,而且晚上会发出夜光。那个古董商就算没见过真家伙,可也肯定听说过这两个特效吧?他一看咱们拿出来的假货没有这两种效果,不就知道咱们在骗他了?”

刘睿献计道:“流光溢彩这种效果,要不是见到那颗玳瑁,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世上存在的,相信其他人也不会信世界上有这种宝贝,咱们可以说这是美溢之辞,是自吹自擂的说法,相信那个古董商也不会死较真儿。至于发出夜光,就太简单了。你不是说过,曾经有珠宝专家见到那颗玳瑁会发光的时候,误以为它是萤石?那么好,咱们就知道萤石可以发夜光了。接下来,你在省城找寻一下萤石珠子的存在,看谁们家有,就买过来;如果找不到,再看看有没有萤石加工厂可以切削类似的宝珠出来暂时找不到也不用紧张,你可以拖啊。一天找不到可以代替真家伙的假货,你就一天拖着那个古董商,不让他过来。等你什么时候找到假货了,再让他过来看,不就得了?”

高紫萱听他这番话合情合理、半点破绽也无,大为高兴,打量着他说道:“你还真有一套!”刘睿笑眯眯的低声道:“那是,不然怎么做你老公啊?”高紫萱闻言也不羞恼,道:“你这条计策要是能够成功骗掉那个古董商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点小奖励。”刘睿眼睛一亮,笑道:“是吗?是什么奖励?”高紫萱妩媚的横他一眼,道:“你猜?”刘睿道:“我猜不到,你告诉我。”高紫萱说:“到时候再说,谁知道那一天我心情好不好呢?嘿嘿。”说完又道:“既然这样,那下午你就陪我去收购萤石珠。”刘睿吃惊不已,道:“啊?下午就去收购?”

在巴黎春天百货商场一通购物下来,已经十二点出头了。高紫萱为自己、为刘睿夫妻购买了价值总计十来万的名牌衣物。十来万块钱,听起来貌似不少,是个大数目,可是在以豪奢品牌著称的巴黎春天百货里面,不过能买七八件衣服而已。饶是刘睿已经有了不少存款,可是见到高大小姐如此大手大脚,也是受惊不轻。

购物出来,三人在一家台湾餐厅里用了午餐。

吃饭的时候高紫萱提起,下午要去收一颗萤石珠子,希望二人陪她一块去。

刘睿早已跟她有了计议,所以闻言一点也不吃惊,也很愿意陪她。李青曼听后也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出来了就是玩逛来了嘛,怎么玩不是玩?跟她去收下珠宝古董估计也很有意思。

李青曼还担心刘睿不乐意呢,劝他道:“反正也没事,就陪她一块去吧。”听她这么一说,刘睿故意勉为其难的道:“好吧,看老婆你面子,我就陪她去一趟吧。”

高紫萱脸上笑嘻嘻瞧着他,桌子底下却已经狠狠给了他一脚,由于动作太大,把李青曼也给惊动了。

李青曼知道老公被她踢了一脚,幽然叹道:“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和平共处吗?不是斗嘴就是打架,唉,真拿你们没办法。”

吃过饭以后,由高紫萱驾车,带着刘睿与李青曼去收购萤石珠子。

她也不是没有目的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找乱碰,而是先联系了省城一些比较熟悉的珠宝收藏家,打了七八个电话,没有任何结果,却也没有气馁,而是驾车去了东华区最有名的文物古董旧货市场。

东华区是靠近和平区的老城区,最早是靖南城的内城,历史比和平区还要悠久,不过近现代以来,其经济发展与城建速度却远远落在和平区之后。

高紫萱给刘睿介绍道:“东华区的人一看被和平区落下那么远,不高兴了,嫉妒,羡慕,经常说酸话。东华区的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想当年,我们东华区盖大楼跑汽车的时候,他们和平区还都是菜地呢。”刘睿笑了笑,道:“这才是最典型的国人心理啊,永远只记得自己以前的辉煌,不想正视人家现代取得的成绩。到了现在,还整天拿古人的四大发明说事呢,完全看不见人家美国的探险飞行器都要飞到火星上去了。”

高紫萱不爱跟他聊这种沉重的话题,道:“你知道北京有个潘家园旧货市场吧,那边卖的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古董跟文物,咱们现在要去的这个东华区的旧货市场,跟北京那个潘家园市场是一样一样的,规模也不见得比那小。”刘睿说:“你管他规模多大呢,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在那儿收到珠子。”高紫萱说:“应该差不离,我以前来这儿逛的时候好像在哪家店见过。”

车到旧货市场门口,就不能往里开了,只能停在路边。三人下车,步行走进旧货市场。

刘睿打眼一望,好家伙,这个旧货市场可真是不小,整整一条步行街,入目的先是拥挤不堪的人流,当真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男女老少,高低胖瘦,各色人等,皆是不同,怕不得有上万人。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地摊,地摊两边则是一家家古香古色的店铺,人们或蹲在地摊前浏览各种商品,或在店铺里进进出出,整个市场喧闹熙攘,其热闹程度就跟庙会一样。

高紫萱打趣刘睿道:“你可得把青曼姐拉好了,要不然就被挤没影了。”刘睿笑着牵起李青曼的素手,问道:“我拉着青曼,谁拉着你啊?”高紫萱抱住李青曼的手臂,道:“青曼姐拉着我。”

三人随着人流往市场里面走去,由于要浏览路两边地摊上的东西,所以脚步放得极慢。初步是这么打算的:进入市场的时候,先在地摊上寻找萤石珠子的存在。如果地摊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等走到尽头往回来的时候,再去两边的店铺里寻找。

来到一个地摊前,刘睿凝目打量,见这个地摊长有三米左右、宽有两米差不多,摊主在地上铺了三米乘两米大小的一块毡布,在上面摆满了货品,再把目光投向这些货品,好家伙,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简直就是一个小杂货铺啊。

上面都摆了什么呢?青铜类的有,鼎、剑、鐏、枪头等;玉石类的有,镯、链、珠、佩、环等;钱币类的有,刀币、贝币、各朝各代的铜钱、袁大头等;项链类的有,绿松石链、珍珠链、朝珠、檀香木等;瓷器类有,碗、盆、罐、碟等;丝绸布制品有,绣花鞋、三寸小鞋、清朝女人踩的那种宫鞋、龙袍、朝服、官帽等;书籍类有,各种线装本的老书、文革时期的书籍、红卫兵语录等。这还只是叫得上名来的东西,还有很多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其名。

刘睿第一次逛这种古董文物市场,看到一个小小的地摊上就有这么丰富的类型与货品,只看得咂舌不已,非常惊讶,真想蹲下去每一样都仔细的看一看把玩一下,可是到底没忘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强自收起猎奇的心理,不看那些与萤石珠子无关的东西。

三人一路走向市场深处,你还别说,最少在两个地摊上发现了萤石珠子的存在。其中一个地摊给出的名目是,“战国萤石珠”,一共五颗,每颗都是卫生球大小,在顶端钻了小孔,表面粗糙磨损,品相非常之差,高紫萱与刘睿谁也没有考虑;在另外一个地摊上,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大号萤石珠子,比那颗玳瑁还要稍大一些,类似小号的健身石球,通体鹅黄色,晶莹光洁,乍一看倒像是一颗田黄石玉雕出来的宝珠。用两只手捂住这颗珠子,不透光进去,然后用眼睛从指缝里望进去,可以看到珠子散发出蓝绿色的幽芒,正是一颗典型的“夜明珠”。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邋遢男子,见刘睿三人对这颗珠子非常感兴趣,搭讪道:“买不?夜明珠,全旧货市场独此一家,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哎正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了就不后悔呀!”

高紫萱蹙眉看向刘睿,小声道:“可惜颜色不对。”刘睿也觉得这珠子太黄,与那颗玳瑁的浅亮蓝色差得太远,若说流光溢彩可以糊弄过去的话,那么颜色上面的巨大差异,就很可能瞒不过那个古董商了,道:“看看再说吧。”

摊主一听二人要走,忙起身叫道:“哎,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哟,整个旧货市场就我这一颗夜明珠哦。你们要是看上了不买,让别人买走了,你们可就后悔去吧。这珠子也不贵,五千块,你们诚心买,我就给你们打个八折,四千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刘睿问道:“你说整个旧货市场就你这一颗夜明珠,不对吧,我们刚才一路走过来,看到了好几颗呢。我也纳闷呢,怎么人家的珠子都是白色或者浅蓝色的,偏你这个是黄色的?”摊主叫道:“那是因为他们的都是假的,只有我这一颗是真的。不信你试试夜光效果,嘿他们那个,不事先采光的话,晚上根本亮不了。你再看看我这个,就算一直在地窖里放着,晚上也会自己发光。”

刘睿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现在自己与高紫萱纠结的不是珠子发不发光,而是颜色不对,又问:“你就没有别的颜色的了?只有这么一颗黄色的?”摊主道:“对,就这一颗,你还想要什么颜色的呀?我告诉你啊,这种宝贝可遇不可求,你能遇上就是你的福气,还想挑颜色?那怎么可能啊。你知道这颗珠子我是怎么得来的吗?”刘睿好奇的问道:“说说呗。”摊主兴奋的道:“嘿,这是我去扬州淘宝贝的时候从乡下一个老渔翁手里收上来的。他说他去江里边捞河蚬的时候,一网拉上来,往船上一倒,除了石子河蚬之外,还有这颗珠子。他以为这是龙王水晶宫里的夜明珠,拿到家里边就给藏起来了。后来我到他们家上门收宝贝,老渔翁这才拿出来卖给我。”

5 今夕改口始一家 (1)

尽管摊主把这颗所谓的“夜明珠”的来历说得非常离奇,充满现实浪漫主义色彩,可刘睿与高紫萱到底没有将之买下来。这颗珠子的颜色与那颗玳瑁相差太多,这是唯一且最致命的硬伤,不能接受。

逛完了地摊,三人又扫荡似的把市场两边的所有店铺都逛了一遍,最后怀着失望的心情回到车里。

李青曼到现在也不明白,高紫萱为什么放着那颗又大又圆又漂亮的夜明珠不买?说是颜色不对,可你管它什么颜色呢,它能“夜明”不就得了?好奇的问道:“紫萱,那颗黄色的夜明珠你为什么不买呢?多漂亮啊。”高紫萱摇头道:“颜色不对。”李青曼纳闷的说:“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它的颜色很重要吗?夜晚能发光不就得了,管它什么颜色呢?”高紫萱明**人的俏脸上现出一抹苦涩的笑,道:“颜色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对别人很重要。有个北京来的古董商想从省城订购一颗浅蓝色的夜明珠,我当然要按他的需求来啦。”李青曼这才明白,她在做夜明珠的生意,问道:“那找不到怎么办?”

高紫萱喃喃的说:“是啊,找不到怎么办?”说完抬手拍了刘睿肩头一把,道:“你说,找不到怎么办?”刘睿正在用手机联网搜索省城附近的萤石加工厂,闻言说道:“稍等,我已经查到几家位于省城的萤石加工厂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厂子里面买原石,然后请玉石工艺师把原石给切削成咱们想要的珠子。”高紫萱闻言美眸一亮,喜道:“这么着要是能成的话,我可要好好奖赏你。”

李青曼丝毫不知高紫萱与刘睿二人的亲密关系,所以也就听不出她这话里包含的暧昧味道,闻言忙道:“跟他还客气什么?”高紫萱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可是你老公,我不对他客气点儿还行?他要是我老公,我就不跟他客气了。”李青曼笑道:“那也不用客气。”高紫萱逗她道:“我这个人死心眼,认死理儿,你想让我不跟他客气也行,除非让他做我老公,行不行啊青曼姐?嘿嘿?”李青曼好笑不已,跟她开玩笑道:“行啊,怎么不行?你带走吧,从今以后他就是你老公了,呵呵。”高紫萱道:“你舍得?”李青曼笑道:“那有什么不舍得的?”

高紫萱一脸戏谑的说道:“你这么大方,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独吞啊。这样吧,咱俩把他给分了,一人一半。他既是你的老公,也是我的老公,好不好?哈哈。”李青曼笑眯眯地说:“我看行。”高紫萱道:“那我以后可要跟你一样,也叫他老公喽,你别吃醋哦。”李青曼笑道:“我不吃醋,你随便叫。”高紫萱道:“那就这么说定啦。”李青曼笑道:“行,你呀,呵呵。”高紫萱道:“你还真够大方的,连老公都能跟人分享啊。那以后你做大,我做小,咱俩都是他媳妇喽。”李青曼笑呵呵地说:“行,没问题,干脆啊,等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你也一块拜天地吧。”高紫萱啐道:“呸,我还真便宜他呀!”高紫萱笑道:“不是你要他做老公的吗?”

刘睿边浏览手机上有关萤石加工厂的信息,边侧耳听二女说笑,当听到高紫萱当面跟李青曼谋求“小老婆”身份的时候,心情非常激动,只觉身热脸红,浑身上下燥热得不行,暗里寻思,她之所以这么说,仅仅是跟青曼开玩笑吗?

半个小时以后,三人出现在了省城东郊某个乡里的一座萤石加工厂的办公室里面。

一个姓张的副厂长、同时也是厂销售经理接待了三人,听刘睿说明来意后,点头道:“你算找对地方了,我们厂就有你们需要的那种可以制作夜明珠的萤石原石。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不是所有的萤石都能制作夜明珠。”刘睿道:“哦?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同吗?”张厂长介绍说:“萤石会发光没错,但是分为荧光和磷光两种。荧光是指在光源照射后撤去光源仍然能短暂发光,这一特性是所有萤石都可以做到的,但是后期就不发光了;而磷光呢,属于稀土离子引起的内能量发光,无需外部光源补充就能持续发光。”

刘睿有所领悟,接口道:“那古代传说里面的夜明珠,应该就是能发磷光的萤石咯?”张厂长点头道:“是的,可惜能发磷光的萤石很稀少很珍贵,这也就造成了世面上真正的夜明珠很少很少。有很多奸商,拿发荧光的普通萤石雕琢成夜明珠,卖给那些不识货的有钱人。那些人只是有钱,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一看夜里能发光就觉得是真品,就花大价钱买了,结果就上当了呗。前年,就咱们省城,有个奸商跑到我这儿,买了一块普通萤石回去,找玉器店的匠师打成了夜明珠,卖给一个暴发户老板,结果一下赚了三十多万。可实际上,成本才几百块。”

刘睿与高紫萱对视一眼,各自震惊。

刘睿陪笑道:“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张厂长道:“我为什么跟你们说清楚这一点呢,就是想帮你们搞清楚你们自己的需求,是随便打颗夜明珠玩玩呢,还是要弄一颗真正的夜明珠。我看你们几位这穿着气派,估计不是普通人,应该是想弄真的夜明珠吧,那就从我这买能发磷光的萤石。”刘睿道:“嗯,就是冲真正的夜明珠原石来的。”张厂长道:“我刚才说的你们肯定也都听懂了,能发磷光的萤石很少很珍贵,所以价位相对普通萤石来说要稍高一些。”刘睿问道:“那是什么价位?”张厂长道:“普通萤石,一千二一吨,随便拉;这种特殊萤石,一千二只能买一斤。你们确定要买吗?要是确定了,我就带你们去验货。”

刘睿自然磕巴都不打就点头了。这趟干什么来的呀,不就是冲着原石来的?

在厂区深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封仓库里,刘睿三人看到了储藏在仓库最深处角落里的一堆特殊的萤石矿石,就是那种可以发磷光的萤石。而在这堆矿石之外,就是一堆堆的普通萤石矿石。

张厂长介绍道:“你们看,角落里这堆是发磷光的萤石矿石,看见没,发绿光白光的这堆石头就是。你们再看四周,黑吧,没有外部光源吧,它还能自己亮,这就是正宗的夜明珠原石。你们再看外面这几堆普通萤石矿石,它们就不发光,对吧?因为没有经过外部光源的照射。现在我用手电筒照射一下你们再看。”说着打开手电筒,对着一堆普通萤石矿石闪了几下,随后又关闭手电筒,道:“你们再看,是不是开始有光了?这种普通萤石,光照时间越长,亮度越高。长时间没有外部光源照射,就不亮了。夜光手表就是这个原理。”

刘睿叹服不已,连连点头,心说人生无处不学习啊。

张厂长按刘睿的需求,从磷光萤石矿里找了两块适合雕琢切削的矿石出来,带着三人出了仓库。

来到外面,刘睿手持两块原石对着太阳一看,发现其中一块质地不太纯,里面有很多藕荷色的石晶体,而另外一块就要好不少,而且从质地颜色上来看,很大程度接近那颗玳瑁,跟高紫萱对了个眼色后,就要了这一块。

上称、称重、讨价还价、结账花了小一千块钱后,三人拿到了这块原石。

临走之前,张厂长善意的提醒刘睿:“自然界凡是能发光的矿物质,都有辐射,而且辐射强度不低。所以你们平时要注意与萤石保持距离,更不要把它长期随身携带。”

刘睿对他的提醒表示了感谢。张厂长又给了他们一家玉石作坊的名片。三人便驾车往这家玉石作坊驶去。

到了作坊里,刘睿拿着那块原石跟老板说明了基本需求。

那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一脸肥肉,小眯缝眼,其貌不扬,却有着商人惯有的狡诈贪婪。他望见三人是驾乘宝马来的,就狮子大开口:“两千块,不还价!”

刘睿吃惊的叫道:“两千?有没有搞错?老板,我们这块原石才值一千块,你跟我们要两千块?”胖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一听你就不懂行!知道玉器行里最贵的是什么吗?”刘睿茫然摇头。胖男人傲然道:“是手艺!原石能值几个钱?别说你这破萤石了,就算缅甸老坑里的翡翠冰种,原石也值不了几个钱,还得看手艺。”刘睿说:“可我们这需求也不复杂啊,不需要什么复杂工艺吧?不就是切削个圆球出来吗?”胖男人冷哼道:“说得简单,我们这有工具,你自己切一个出来试试?保证你切多少碎多少。”

高紫萱不耐烦讨价还价,道:“行吧,两千就两千,你可得给我做个拿得出手的夜明珠出来。”胖男人道:“对嘛,这才符合你们的身份嘛。你说你们开宝马的,一个月停车费就得两千块,还在乎这俩小钱?”说着,不无鄙夷的看了刘睿一眼,又对高紫萱道:“美女你放心,我们这的手艺,绝对好。之前也不是没接过你们这样的活儿,全都做得漂漂亮亮的。其中一颗夜明珠还被个美国华人买走了,人家十万美金买的,嘿,就是我们做的。”高紫萱淡淡地说:“别人的我不管,我这个你要做好。”胖男人道:“这不用你交代,我们一贯秉承顾客是上帝的服务宗旨对了,先交订金吧。”

等三人上车走后,一个穿着时髦的少妇从柜台里走出来,喜滋滋的拍了那胖男人肩膀一下,喜道:“嘿,又让你碰上凯子了。我说你也真敢要价啊,两百块的工钱你硬要了两千块,他们居然也真给了,真是傻缺!”胖男人得意洋洋的说:“那是,我一看他们开宝马来的,心里边就说,嘿,孙子,这回非得宰死你们不可,想不到他们乖乖的认宰,连一分钱都没还下去,哈哈。”那少妇撒娇道:“老公,我在网上看上一件大衣了,想买,正好刚刚赚了这么多,你看”胖男人在她丰臀上拧了一把,大喇喇的道:“买!”说完又道:“不过你得先让我乐呵乐呵,嘿嘿。”说着推她往内室走去。

刘睿三人回到市区的时候,已近天黑。不是时间过得快,而是三人东奔西跑的,确实浪费了不少时间。在旧货市场就逛了小两个小时,又在萤石加工厂里耗去了一个钟头,再加上路上耗去的时间,四五个小时很快就消耗光了。不过,虽然辛苦,却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也算是值得欣慰的。

三人在城区里找了个饭店吃晚饭。坐到店里的时候,李青曼去洗手间方便,让刘睿与高紫萱点菜。

刘睿则趁她不在这段时间跟高紫萱说起了悄悄话:“你下午可是说过了,要是按我的法儿能够得到夜明珠的话,就好好奖赏我。你打算怎么奖赏我啊?”高紫萱妩媚的横他一眼,道:“都认你为老公了,你还好意思要奖赏啊?”刘睿笑道:“那你到底是当我的大老婆还是小老婆?”高紫萱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水,妙目四下睥睨,悠悠的说:“大小不都一样,不都是你老婆?”刘睿听后心里美滋滋的,喜不自胜,笑得连眼睫毛都开花了。高紫萱道:“刚才那个作坊老板说三天就能出货,那我就约北京那个古董商下周末过来,到时候你赶过来陪我见他,给我做保镖。”

刘睿算了下时间,下周末是月底,正好跟元旦连在一起,而老板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在元旦前后估计会很忙,自己未必有时间过来呢,便道:“我不敢答应你,但只要我有时间,就尽量赶过来。”高紫萱冷哼一声,道:“不行,不管有没有时间,你都得过来陪我。要不然那个古董商想害我怎么办?青曼姐病了你都能连夜赶过来陪她,我遇上这么大的事儿,你也必须过来陪我。要不然就是厚此薄彼,就是不公平,你就没脸给我当老公。”刘睿微微一笑,痴痴的看着她,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啊?我真是快要爱死你了。”高紫萱脸上不动声色,桌下踢了他一脚。

吃过饭,刘睿借上洗手间的空儿,给大宝贝姚雪妃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今晚忙,不能陪她了,等明天晚上再做补偿。姚雪妃知道他工作性质非常特殊,对此只能表示理解,不理解也没办法啊。二人约好明晚双宿。

按照早上的计划,吃过晚饭之后,三人上车,赶奔和平区的圣心天主教堂。

圣心大教堂是靖南市内唯一一座教堂,是民国期间,来自意大利的天主教徒在和平区内募资修建而成的。教堂整体为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它有四个高高的尖塔,三个尖拱券入口及主跨正中圆形的玫瑰花窗,塑造出端庄而绮丽的立面,在青松翠柏环绕之中越发显得洁白挺拔。大堂平面呈十字架形状,建筑面积约三千平方米,高十八米,钟楼塔尖高约三十二米。站在这座富有西方特色的异国建筑面前,再烦躁的心也会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

三人来到教堂外围的时候,圣诞节的气氛已经非常热烈了。教堂正门前竖立着一棵人工松树,上面缀满了小灯,一水儿的紫色,绚丽无比,树顶上有一枚白色的荧光五角星,在夜色下显得纯洁而圣明。白色的灯带将教堂外围的主体围墙恰到好处的点缀起来,衬出了夜的宁静,也显示出了圣光的力量与美。无数来教堂参加平安夜活动的人在教堂门口聚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虽多,却很安静,没有造成喧嚣的场景。

另外,在教堂附近的街面上,不少摊主摆上了地摊,有的售卖玫瑰,有的售卖与教堂有关的饰品,还有的在售卖各种与天主教有关的书籍。乍一看也很热闹,如同一个小型的夜市。

刘睿三人站在人群外面,默默的打量着这一幕。

刘睿忽然感慨的说道:“要是不来这儿还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的国人信仰天主教。”高紫萱道:“信仰则未必,说不定这些人都是跟咱们一样,过来凑热闹的呢。”刘睿说:“那也是觉得奇怪。你说好好的中国人,干吗信仰人家的洋教?”高紫萱道:“闹笑话了吧?谁说天主教是洋教?宗教是没有国籍限制的,属于全世界。佛教不也是起源于印度的嘛,现在照样成了中国的宗教啊。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就一个,就是道教。你看现在还有谁信?”刘睿说:“这也更好的体现了国人崇洋媚外的本质特征。”高紫萱讥笑道:“来这儿就是玩玩,凑热闹来了,谁跟你谈人性?”说完对李青曼道:“青曼姐,你看咱老公多没情趣啊。”

高紫萱听她说“咱老公”,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道:“那你改造改造他,让他有情趣一些。”高紫萱点头道:“我会的。”高紫萱见她表情非常认真,忍不住又笑。

今晚圣心大教堂的平安夜活动是这么安排的:前夕弥撒,五点到六点;圣剧《主爱更深》六点到七点;游客参观教堂是七点到九点;九点后是圣爱烛光崇拜会;零点是子夜弥撒。

刘睿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此时教堂内正在上演圣剧《主爱更深》。三人跟随人流进入教堂,刘睿很快看到了一生中难以见到的教堂内部场景。

高大的廊柱,少说得有上百根;华美的壁画,烘托着教堂内崇高圣洁的氛围;鲜艳的红绸,从教堂屋顶正中的巨大灯架下面延伸而出,分作四支,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后,缀到四个方向的灯架上面。金黄色的灯架,火红的烛光,鲜艳的丝带光是这个布置,就给大堂内增添了不知道多少神圣华贵的味道。大堂纵深差不多有一个大号的影院放映厅大小,最里面是一个高台,也不知道该称呼是主席台还是什么台,此刻上面正在上演话剧一样的“圣剧”。台下是十几排座椅,上面坐满了人,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欣赏着台上的演出。还有数以百计的观众没有座位,就站在大堂后面的空地上。

刘睿数了数,大堂里最少也有五六百人,这么多的国人聚在一起,居然没有发出喧闹的动静,实在令人称奇。

三人找了个空处,站在那里,同其他慕名而来的游客一起,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过了一会儿,刘睿听到右侧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紫萱?”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要具体想起来在哪听过,却又做不到,好奇的侧头望过去,不望不知道,一望吓得一颗心差点没从腔子里跳出来,急忙转回头来。

他右边是李青曼,再右边则是与李青曼手臂勾着手臂的高紫萱,而此刻在高紫萱之右方,站定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入时的长发美女,正一脸惊奇的跟高紫萱打着招呼。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美女正是死对头张子豪的亲姐姐张子潇。她怎么来了?

刘睿受惊非小,如同正在晒太阳的小白兔突然遭遇了不期而至的恶狼,只想着尽快逃离教堂,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留下去。

他并不是惧怕张子潇,怕她什么呢?她没什么可怕的。与怕她正相反,心里还有点喜欢她,并且自恃跟她感情还算不错,毕竟两人曾经喝过酒上过床。心底真正惧怕的,是担心被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更怕被她知道自己是李青曼的未婚夫。

5 今夕改口始一家 (2)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她的聪明机灵,就会猜到自己与刘安妮另有关系,说不定还会怀疑自己也参与了谋害她弟弟那件事,那样可就不好玩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是李青曼的未婚夫,在自己已经跟她上过床的情况下,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呢?她只消在李青曼面前表现出跟自己很熟悉,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他越想越怕,只恨不得立时抽身而遁,可又该如何跟李青曼解释呢?忽然灵机一动,对啊,为什么不说是上厕所呢?低下头刚要跟李青曼说上厕所,就听高紫萱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我青曼姐嘛,她今天也来啦。青曼姐,给你介绍位好朋友”

听到这话,刘睿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剧烈咳嗽起来,恨高紫萱恨得牙痒痒,心说你个死丫头,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张子潇的“过节”,还主动把青曼介绍给她认识,你怎么不想想,你老公就在你青曼姐身边呢?她张子潇看到你青曼姐了,不就能看到你老公了吗?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他哪还敢再跟李青曼说话,趁她转身看向张子潇同时挡住张子潇视线的时候,转身猫腰往左边人堆里钻去。人群倒是并不密集,他钻进去很轻易。不过现场如此庄重肃穆,他却如同小丑一样的在人群中钻行,实在有点煞风景的意思。

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纳闷的看着他,有人脸上还现出不可理解的厌烦之色。

刘睿也知道自己影响了很多人欣赏圣剧的心情,可也没办法啊,宁肯在一百个外人跟前丢脸,也绝对不能让张子潇知道自己是青曼的未婚夫,否则可就说不清了。

他快步钻过这堆人群,从左边门户逃出了教堂,来到教堂外面后,长出了几口气,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教堂内,张子潇打量着李青曼这个曾被自己弟弟追求不舍的女子,暗自点头,虽说容貌不是极美,身材也不魔鬼,却胜在婉约娴静,正是典型的大家闺秀,那种中华传统的贤淑女子类型,自己弟弟要是能娶了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未尝不是他的大福气,可惜他偏偏没那个福气,娶不到她不说,反而在外面无事生非,惹祸上身,导致成了现在这个残疾不育的倒霉鬼。唉,真是没法说啊。

张子潇在云州待了多半个月,一直在试着跟刘安妮接近,想找出她的破绽所在。可惜她不知道,刘安妮一早就跟刘睿识破了她的身份,因此这段时间以来跟她接触的时候,都在跟她演戏。可怜张子潇出身名门,涉世未深,尤其是跟刘安妮这类社会层次不高人员接触的时候,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碰上了田野上经历过大风大雨的劲草一般,完全不是个儿,被耍得团团转。刘安妮后来已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把她当成了玩具玩耍,甚至经常主动请她出来吃饭聊天,趁机表现自己温柔贤淑的一面,降低她对自己的怀疑程度。

最后张子潇也知道通过自己是查不出什么来了,刘安妮要么是真凶,掩饰得极好,导致自己找不到她的破绽,那么再留下去,还是照样查不出她的破绽;刘安妮要么跟弟弟遇害的事没一点关系,那自己留下去就更没有意义。正好赶上圣诞节,她心烦意乱之下,就回了省城家里。

她并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今晚之所以出现在圣心大教堂里,也是被闺蜜邀请一起过来凑个热闹,为来年许个好愿景,却没想到,一进入教堂就看到了高紫萱,随后又结识了自己一直想要认识的李青曼。

李青曼、高紫萱还有张子潇,虽然未必都能算是省城名媛,却绝对都是高干子弟、省城衙内。她们出身虽然各不一样,但最后却都巧妙的进入了同一个圈子。这个圈子是无形的,她们也未必真的进入了,但是在外人的眼里,她们都在这个圈子里,因此彼此间天生就有一种亲热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彼此间也会产生竞争,但在大多数的时候,彼此间还是能够做到互帮互助的。这里的关键词就是:同类,惺惺相惜!

由于教堂大环境是安静肃穆的,所以张子潇与李青曼结识后没有聊太多,就站在二女身边,与闺蜜一起欣赏台上的圣剧,打算出教堂后再跟李高二女好好结交一番。

李青曼与高紫萱很快发现她们俩共同的“老公”刘睿消失不见了。二女都觉得非常奇怪,各自四下里望了望,哪里找得到他的人?

李青曼小声问道:“看到他了吗?”高紫萱摇摇头,低声道:“没啊,一打眼就没了,玩大变活人哪?”

二女又四下里找了找,最终确认,他不在教堂里面。

高紫萱目光扫过张子潇那张美艳大气的脸庞,心中忽然一动,难不成他是怕看到这位大姐,所以溜了?

她也并不知道刘睿与张子潇曾经上过床,只认定刘睿是怕被她知道真实身份而溜走的,想了想,捏捏李青曼的小手,道:“你在里面等着,我出去找找他,说不定是上厕所去了。”李青曼道:“还是我去吧。”高紫萱道:“我去吧,这地方我熟。”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高紫萱走到教堂外面,四下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刘睿的身影,娥眉蹙起,摸出手机要给他拨打电话,就在此时,身后有人低声问道:“在找我吗?”回头看去,不是刘睿又是谁?

她正要撒脾气,刘睿却抢着哼道:“你个臭丫头,你跟张子潇说话就说话呗,干吗还把青曼介绍给她?要是让她知道我是青曼的未婚夫,我就死定啦,刘安妮也跑不了。”高紫萱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给他,道:“刘安妮爱死不死,关我屁事?可是你为什么会死呢?张子潇能害死你吗?”刘睿急赤白脸的说道:“一旦让张子潇知道我的身份,就可能连带害死刘安妮,我我当然不会死了。”高紫萱大喇喇的说:“死就死呗,谁叫她报复张子豪呢?”刘睿怒道:“不行,刘安妮信任我才把这些事告诉我,我是因为信任你才又告诉你的,你这样就是害我,就是让我做不义的人。”

高紫萱奇道:“你跟刘安妮讲义气?哼哼,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啊?”刘睿摇头道:“绝对没有,她是我一位朋友的情人,我怎么会跟她有一腿呢?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见过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她也不怕给我看,可就算那样,我也没想着跟她上床。”高紫萱道:“那你那么关心她干什么?”刘睿叹道:“哎呀我的大小姐,我这不是关心她,是要讲义气,我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她。”高紫萱淡淡地说:“反正你也跑出来了,张子潇又没看到你,你还怕什么?”刘睿点点头,道:“你进去叫青曼出来,咱们回家吧。”高紫萱叫道:“回家?这刚来就回家?”刘睿说:“教堂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的。”

高紫萱叹了口气,横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回教堂里面去了。

刘睿在外边等了几分钟,就见李青曼与高紫萱从教堂门里走了出来,身后没跟着张子潇,这才松了口气。

李青曼走到他身边,关心的问道:“紫萱说你拉肚子,要回家休息,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刘睿闻言看向高紫萱,却被高大小姐赏了个白眼,苦笑道:“可能是吧,反正肚子不舒服。”李青曼道:“那就回家吧,路上找家药店买点药吃。”刘睿摇头道:“药就不用买了,回家后多喝点白开水就好了。”

三人回到车里,由高紫萱驾驶,往李青曼家里行去。

车刚开出去没多远,李青曼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刘睿本来没留意,忽然听她叫了声“爸”,才意识到打来电话的是未来岳父李舟行,心头一紧,侧耳听了起来。

李青曼笑着说:“今年的圣诞节可是节目丰富呢,不仅是紫萱陪我过,小睿也从云州赶过来陪我了他昨晚上来省城的不是不忙,是白书记特意放他一天的假过来陪我过节,对了,顺便护送白书记的妻子回省城云州不是不安全嘛,那个杀掉警察夺去手枪的歹徒跑到云州抢银行储户来着,白书记可能是担心妻子安全吧,就让她回省城来了,正好小睿也要来,两人就搭伴回来了呗好,行,呵呵,我们这就过去。”说着已经挂掉电话,拍拍高紫萱的肩头,道:“去省委大院。”

刘睿微微一惊,道:“李叔叔要见咱们?”李青曼笑着说:“对啊,他听说你也来了,就让咱们过去,也是热闹一下嘛。”

高紫萱哼道:“你们一家子在省委大院团圆,凭什么让我这个外人开车送你们啊?”李青曼笑道:“你哪儿是外人啊?你不是我亲妹妹吗?呵呵。”高紫萱叫道:“对呀,你是我姐姐,他是我老公,我怎么都不算外人,对吧?哈哈。”李青曼听后一脸苦笑,心说这丫头算是忘不了这个茬儿了,还真把刘睿当老公了,这玩笑一直开下去很有意思吗?道:“你呀,真调皮,呵呵。”

在路上,按刘睿的意思,停车买了几样水果,总不能空着手去看望未来岳父吧?虽然礼物也不多,但至少能体现出一种敬意。

高紫萱对此的评论是:“你要拍老丈人的马屁,也多买点礼物啊,就这么几样水果,还不够寒碜的呢。”刘睿笑道:“这次就先简单一点,等年底我再送大礼过来。”高紫萱道:“你就是搬座金山银山来都不过分,毕竟你可是把人家的掌上明珠给拐搭跑了。”

一路说笑,三人很快就到了省委大院门口。

李舟行已经派了秘书于红伟在门口迎接。他帮高紫萱的车在守门武警那里办好进门手续后,让三人先开车进去,他在后面跟着步行回去。高紫萱让他上车,他却死活都不肯上。

刘睿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估摸着他可能是考虑到李舟行期盼见到自己三人的急迫心情、不愿耽误自己等人的时间吧,想了想,跟二女打了个招呼,也下了车去,陪着于红伟步行回去。

于红伟纳闷的说:“哎呀小睿,你这是何必呢?呵呵,省长早就想你了,你还是快点坐车过去吧。”刘睿笑呵呵地说:“不着急,我陪你一块走两步吧。”心里暗想,就算自己跟二女先行赶到一步,李舟行怕也要先跟二女说话,反正暂时也没自己的事儿,那就陪陪这位于大秘,也显得自己谦逊长情。

于红伟果然有些感动,作为省长快婿,刘睿现在虽然级别不高,但迟早会成为人上之人,日后成就要远高于自己,他完全没必要把自己放在心上,就算放在心上了,这种情况下,他坐在车里跟自己做个样子客气一下,也就挺不错的了,他居然能够下得车来陪自己步行回去,这人情可就厚了,只此一点,就值得自己跟他好好结交一番啊,笑问道:“听说下个月就要跟青曼领证了,我要先恭喜你啦。”

刘睿笑道:“谢谢红伟大哥惦记着,等改天婚礼上,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于红伟道:“说到婚礼,你跟青曼已经开始准备了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刘睿说:“嗯,好,到时候会麻烦你的。”于红伟道:“哎,自己兄弟,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呵呵。”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李舟行的小楼里,与刘睿所料完全一样,李舟行正笑眯眯的跟二女闲聊呢。

刘睿忙上前见礼,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叔叔!”李舟行摆手道:“哎,不用那么拘谨。你与曼曼下月就要领证了,这也没几天了,可以改口了,呵呵。”

于红伟笑着插口道:“小睿与青曼进展神速,可喜可贺,其中跳过了订婚的过程。这订婚按理说应在领证之前,按咱们山南省这边的民俗,订婚的时候就该改口了。所以小睿现在改口一点问题都没有,呵呵。”

此话说完后,屋里五人其中四双眼睛都盯在了刘睿的身上。

刘睿先听到李舟行的表态,又听到于红伟的解释,当真是又惊又喜,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直叹幸福来得太快,这就被老爷子认可接受了吗?一时间惊喜莫名,脸色酡红,却没了反应。

李舟行微微笑着看着他,也不催他。

过了半响,刘睿才回过神来,兴奋不已的冲李舟行鞠躬,叫道:“爸爸!”李舟行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道:“按老理儿,家长是要给孩子改口费的。”说完从旁边拿过一个牛皮纸信封,递了过去。刘睿傻呼呼的看着,却不敢接,心说原来老丈人早有准备啊。李舟行抖了抖信封,道:“接啊,爸都叫了,还不敢接钱?呵呵。”刘睿这才双手伸过去接到手里,也不敢打开来看,感觉不是很沉,估摸着也就是几千块钱吧。

事实上,山南这边的民俗,订婚仪式上双方家长给对方孩子的改口费,也就是一两千的标准。

高紫萱叫道:“刘睿,打开瞧瞧啊,看你岳父给了你多少改口费。”刘睿笑着走过去,把信封递给李青曼,道:“你自己看吧。”

高紫萱一把从李青曼手里夺过来,道:“给我看干什么给青曼姐?你以为她会帮你看吗?她也不好意思的,哼哼。”说完已经抽出了信封里的钱,粗略一数,道:“四千块,好家伙,真不少啊,你小赚一笔呢。”

刘睿有些惊愕,道:“爸,怎么给我那么多?”李舟行解释道:“我这个做岳父的给你两千,再替你去世的岳母给你两千。也不算多,是这么个意思就得了。”刘睿听他提到亡妻,心头一震,毕恭毕敬的说:“我什么时候去拜祭下岳母?”李舟行吩咐说:“等你跟曼曼领了证,我们全家去看她一次。”刘睿听得有些心酸,再想起自己的母亲,眼圈就红了,忙低下头,不敢被李舟行看到。

李舟行看着这个高高大大的准女婿,忽然想到他的身世,心头一震,他跟女儿的遭遇何其相似,都是有父无母,甚至他比曼曼还要更可怜一些,毕竟他母亲在他童年就去世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偏偏他在头脑、品性、才学方面并不逊色于双亲家庭的孩子,这固然有他自己的努力,也与他父亲的苦心教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啊,心中对他父亲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培养出了这么一个上佳人才。不过也不用急了,这不就快举行婚礼了吗,到时候总会见面的。

李舟行又跟李青曼与高紫萱拉了一阵家常,还问了问高紫萱父亲高国泰与她叔叔高国松这段时间的近况,随后起身,把刘睿叫上,往二楼去了。

于红伟就在客厅里陪着两位大小姐,目光时而掠过李青曼那秀美彗气的脸庞,心说刘睿真是好福气啊,就光冲他婚姻上的福气,就把自己落出八条街那么远了;又时而掠过高紫萱那绝美无匹的艳丽脸孔,心中暗暗感慨,未来,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家伙,有福气把这位大小姐娶到家,谁要是娶了这等绝色,估计就算让他去做神仙他也不换啊。

高紫萱见李青曼一直红晕满脸,显得既娇羞又高兴,促狭的问道:“偷着美什么呢?就因为李叔叔把你老公认了女婿,你就这么高兴?”李青曼当着于红伟的面不好多说什么,道:“哪高兴啦,别胡说。”高紫萱笑道:“还哪高兴了,你去照照镜子,就差在脸上写出来了,‘我李青曼今天好开心好高兴啊,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是吧?”李青曼扑哧笑出声来,拉起她的手道:“死丫头,真讨厌。”高紫萱说:“你说你爸现在正跟你老公说什么呢?”李青曼道:“我哪知道啊。”高紫萱道:“猜猜嘛。”李青曼索性摇头道:“不猜。”高紫萱笑道:“我猜啊,你爸正在交代刘睿,‘你赶紧给我生个外孙子出来,我要抱孙子了’。”

这话一下就让李青曼闹了个大红脸,尽管她脸蛋一直很红,这下却是更红了,既是羞涩又是恼怒,在高紫萱大腿里子那里狠狠拧了一把,道:“闭上你的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高紫萱道:“你不是早想要孩子了吗?还跟我这儿装蒜?”李青曼跟她私下里聊这些话,那是一点都不害臊的,今天不是当着于红伟呢嘛,只羞得脸染飞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起身道:“走,去洗手间。”高紫萱笑嘻嘻的说:“干吗,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了?你去吧,我不去,呵呵。”

于红伟看着二女调笑,自己脸上也是笑意不止,目光始终在高紫萱脸上打转,见她轻嗔薄怒时,在七分艳丽之外别有三分妩媚,当真是眉目如画、绰约多姿,只看得心神为之陶醉,目光盯在她俏脸上都快收不回来了。

此刻,在二楼小客厅里,李舟行与刘睿正在进行翁婿间的谈话。

李舟行没有多问二人有关婚礼筹备的情况,这种小事他们自己就能处理好,何况刚才在楼下的时候,高家丫头也表态了,这事她给帮忙持着,那就更不用心了;也没有问二人婚后在云州生活工作的事情,这就更用不着自己这个当岳父的心了,闺女都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他更关心刘睿的个人发展状况。

他问道:“最近你们云州很乱?”刘睿不知道他指的都是哪些方面,理顺下头绪,一条条的做出解答:“云州官场上边,表面上是有些乱,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与市公安局长冯海亮先后因男女作风问题出事落马,但这些只是个案,实际上在白书记与孙市长的领导下,云州官场还是很稳定平静的。不过这两件事也引起了省委黄书记的注意,之前黄书记还在周末跑到云州微服私访了一圈。”李舟行蚕眉一挑,道:“哦?老黄还偷偷去过你们云州?这我倒是不知道。看来他对白旭光这个爱将还是很重视的嘛。”

刘睿小心翼翼的说道:“可能是因为最近云州市领导更替交换过于频繁,所以就给人感觉云州比较乱吧。”李舟行说:“表面乱还是好的,就怕下面乱,上面的人还看不到。”他这话说得较为隐晦,刘睿不是全能听懂,感觉他在影射云州官场有人在下面捣乱,其实想想也是,要是无人捣乱,张建设与冯海亮怎么会先后落马呢?可惜他老人家不知道,干掉张建设的或许另有人在,干掉冯海亮的却是他眼前这个亲女婿,若有所思的问道:“如果已经知道有人在捣乱了,那怎么制止他呢?”李舟行笑了笑,道:“不错,有点自家人样子了,知道提问了。”

刘睿讪讪陪笑,道:“以后还要向爸您多学习呢。”李舟行收起笑容,道:“回到你刚才的问题上,我们不妨分析一下,你说有人在捣乱,那么他捣乱的目的是什么?所谓无利不起早,官场中人更是如此,没有好处的事情,是谁也不会去做的。你要先搞清他捣乱的目的为何,再对症下药,解决问题。其手段既可以是雷霆霹雳,又可以是和风细雨,要相机而动,不可拘泥。但同时又要注意讲政治,保持大局团结,说白了其实就是平衡二字。”刘睿听得略有所悟,连连点头,又问:“如果不知道是谁在捣乱,又该怎么办呢?”

李舟行老谋深算的笑了笑,道:“那也不难,那就先确定是谁在捣乱啊。”刘睿说:“可是不知道啊,又怎么确定?”李舟行用手指指了指脑袋,道:“动脑子嘛。可以用假定法、排除法、比较法”刘睿将这话与云州市委常委班子里的人们联系起来,突地有所领悟,好像推开一扇窗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道:“我好像懂了一些。”李舟行问道:“白旭光又是如何处理这种乱局的?”刘睿说:“他跟您说的差不多,手段有些和风细雨的味道,甚至是委曲求全,看来是以班子团结为第一要务了。”说到这里,想到老板差点因为常务副市长贾麟包养情人而再度遇险,不由得叹了口气,老板想维护班子团结,可为什么总是有人不注意保持团结呢?

李舟行问道:“你想到什么叹气了?”刘睿心头一跳,却也不敢隐瞒,道:“我是想到一件事,觉得白书记其实也挺难的,所以情不自禁地就叹气。”李舟行笑道:“说来听听。”刘睿就把陈新颖跑到市委大楼大闹、向白旭光告贾麟状的事如实说了一遍,最后小心谨慎的问道:“像是这种情况,白书记这么做对吗?”李舟行听了并没生气,凝眉思虑片刻,道:“按他现在的境况,这么做是最正确的做法。”刘睿忙问:“可要是贾市长日后东窗事发了,省委领导不是也要追究他知情不报的责任吗?”李舟行说:“如果他是一个政治成熟的人,那么一定为此留了退路。”

刘睿疑惑的问道:“什么退路?”李舟行道:“他没跟你提过吗?”刘睿摇摇头。李舟行道:“也许他已经有了想法,还未付诸实施而已。我来考考你,如果把你换成他,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刘睿愣了下,道:“我我未必有胆子帮贾市长扛下这件事”李舟行截口道:“非扛不可!”刘睿想了想,道:“若是考虑到未来可能会牵连的责任,我想我会向省领导汇报这件事的,也算分担责任,未雨绸缪。”李舟行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问:“最近有什么长进?”

李青曼与高紫萱在楼下等了半个多钟头,才看到翁婿二人一先一后下了楼来。

高紫萱起身把李舟行迎坐在沙发上,道:“我刚才还跟我青曼姐打赌来着,说叔叔你一定是交代刘睿跟她早生贵子去了,你有没有交代刘睿这个?”李舟行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爱女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笑道:“对,我是交代了这话,就等着抱孙子呢。”

高紫萱转身把手伸到李青曼跟前,叫道:“你输了,一百块,拿来吧,哈哈!”

从省委大院出来回家的路上,刘睿说:“紫萱,你还是把你赢的那一百块还给青曼吧,事实上岳父他根本没交代我这事。”高紫萱哼道:“你撒谎!我还不知道,你跟青曼姐夫妻一心,不想吃亏,所以这是故意骗我来了?我说你们俩可真够抠的。”刘睿笑道:“谁在乎那一百块钱啊,我在说事实。”

李青曼插口道:“我觉得爸也不会这么没正事儿。他肯定拉你上去谈工作谈发展去了。”刘睿笑道:“还是老婆最了解岳父啊。”

高紫萱打了个哈欠,抱着李青曼的胳膊道:“晚上陪我睡好吗?”李青曼稍一犹豫,高紫萱马上叫道:“哎呀,你马上就嫁到云州去了,到时候天天跟这个臭男人睡,还怕睡不过来?”李青曼又被她说得满脸通红,道:“我没说不啊,你瞎说什么呀?”高紫萱扁扁嘴,道:“我瞎说了吗?你就是想跟这个臭男人一起睡,想早生贵子,对不对?”李青曼大窘,伸手在她身上乱挠一通,低嗔道:“讨厌,你还说。”高紫萱嘿嘿笑起来,忽然咬着她的耳朵说了句什么。李青曼立时羞得不行,推开她道:“不理你了,想不到你这么坏。”

6 紫凤春心妙比花 (1)

在路上的时候,高大小姐还要缠着李青曼一起睡呢,可等把二人送到家里后,却提出了告辞。

李青曼非常奇怪,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不是说要跟我睡吗?怎么又要走?”高紫萱斜了刘睿一眼,促狭的道:“我怕打搅你们夫妻好事啊。你们见一面也挺不容易的,我再横插一脚,你们俩还不得恨死我呀?”李青曼好笑不已,道:“没事儿,你还是留下吧。”高紫萱连连摇头,大喇喇的道:“不了,耽误你们早生贵子怎么办?”李青曼哭笑不得,红着脸劝道:“留下吧。”高紫萱叫道:“咦,真是奇了,干吗死乞白赖的让我留下?难不成你想带我玩**?你还真把我当小的啦?我郑重声明啊,叫他老公那是闹着玩,可不是真给他当小老婆。”

李青曼见她一个劲儿的不正经,没奈何只能说出实话,略有几分扭捏的说:“他明早要早起赶火车呢,估计凌晨打车不方便,你留下来,明天也能送他一趟。”高紫萱瞬间惊呆了,挣脱她的手,叫道:“李青曼,哎呀,好你个李青曼,你可真行!我还叫你一声姐呢,咱俩好了那么多年了,想不到你有了老公,就把我这个亲妹妹当苦力使唤了。我说你真好意思啊!”李青曼听得出来,她没生气,就是跟自己闹着玩,陪笑说道:“我不是让你开车送他,是让他自己开车,咱俩在车上坐着,等于是让他借你的车去火车站,然后咱俩再把车开回来。”

高紫萱哼哼着说:“我算看透你了,原来你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李青曼笑道:“其实就是借你这辆车开要不然这样吧,明早你睡你的,我跟车去火车站送他,等他上火车了,我把车开回来。”高紫萱气呼呼的说:“那你也是见色忘友,为了老公,可以利用亲妹妹。”李青曼笑道:“我利用的是你的车好不好?”高紫萱道:“干脆我把这辆车送你好了,然后你别拦着我回家,我现在就走。”李青曼道:“也行,不过你就要打车回了,呵呵。”高紫萱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伸手在她xiong前乱捏乱挠起来,道:“你个臭姐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有了老公就不要妹妹了,我今晚非得折腾死你不可!”

于是,高大小姐留宿在家,与李青曼同床而睡。

熄灯前,高紫萱发现,李青曼换了一条卫生巾,心说他果然没有骗自己,假作讶异的叫道:“哎呀,原来你大姨妈来啦。”李青曼羞道:“别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也有大姨妈吗?”说完上床钻进了被窝。高紫萱一翻身爬起来,坐在她身上,用讥讽的语气说道:“怪不得你肯留下我呢,原来不只是为了我的车,也因为不能跟他干那个,是不是?”李青曼羞臊不已,嗔道:“别瞎说你爬上来干什么?下去。”高紫萱两手隔着她的内衣抓住她xiong前两只玉兔,语气暧昧的问道:“要是你没来大姨妈,肯定跟他干那个,哪里还有我的份儿,是不是?”

李青曼啼笑皆非,伸手推她抓住自己xiong部那两只手,道:“哎呀你个臭丫头,给我下去,都快坐死我了。”高紫萱忽然在她腰间上上下下的起坐几次,促狭的问道:“你们俩玩过这个体位吗?是不是叫观音坐莲?”李青曼红着脸嗔道:“你个死丫头,发春了吧?”高紫萱嘿嘿一笑,道:“我就是发春了,我问你啊,他那个东西大不大呀?”李青曼大窘,羞恼成怒,斥道:“你疯了呀,快下去,真讨厌!”高紫萱趴下去整个压在她身上,跟她脸对脸的小声问道:“他厉害不厉害啊?你们一次做多久?你能高朝吗?”李青曼羞得都快晕过去了,哼道:“你再说这些不正经的话,我可就不跟你睡了,我去找他睡,反正他是我老公,我跟他一起睡天经地义。”

高紫萱撒娇道:“哎呀我的好姐姐,我很认真的。我不是没经验嘛,先跟你这儿了解一下,以后等我嫁人了,我也有个参照啊。”李青曼这才放松了些,羞道:“以后你自己体会去,别人的怎么参照?”高紫萱说:“他比我哥厉害吧?那么大的个子,一定很猛,是吧?”李青曼伸手在她肋下挠起痒来,咬牙切齿的说:“我看你真是发春了,你赶紧嫁人吧。”高紫萱咯咯直笑,坐起身躲开她的手,道:“说说嘛,以后我也会把我的经验告诉你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青曼半是得意半是羞臊的说:“他还行吧。”高紫萱追问道:“还行是什么意思?恰好能让你满足?”

李青曼回忆了下,怯怯的说:“那就是很猛!”高紫萱嘿嘿笑起来,道:“那你可是捡到宝了,床上那么性福!我再问你啊,他那个东西大不大啊?”李青曼脸皮臊得都可以摊鸡蛋了,嗫喏说道:“这这怎么说啊?”高紫萱道:“跟我哥的比下啊。”李青曼微微点头,道:“大”高紫萱笑嘻嘻的说:“干那个的时候,是不是那东西越大越舒服?”李青曼再也说不下去了,哀求道:“你饶了我吧,咱们不聊这个了好不好?”高紫萱倒也爽快,道:“行,你摸摸我咪咪。”李青曼微微一怔,伸手摸到她xiong前,隔着秋衣摸了几下,道:“怎么了?”高紫萱问道:“有没有增大?”

李青曼说:“好像有点吧。”高紫萱说:“跟你的比呢?”李青曼就又摸了摸自己的,又去摸摸她的,道:“差不多吧。”高紫萱说:“有人说,女人这东西是要男人摸才行的,你感觉有道理没?”说着把手深入她秋衣之下,直接抓住了那两只玉兔,缓缓揉摸起来。李青曼已经多次被她摸xiong,早就没感觉了,道:“不知道,我跟他没亲热几次,他摸得次数很少的。”高紫萱说:“那你多让他摸摸啊,要是有效果,我也找个男人摸。”李青曼哭笑不得,道:“哪有为了丰xiong就去找男人摸的,你真想得出来。”高紫萱笑道:“你别管,反正你快跟他试试,要是有效果,赶紧告诉我”

刘睿在另一间卧室里躺着,暂时还没睡,自然不知道二女正在说荤话,想到李青曼明早四五点钟就要送自己去火车站,心下既感动又怜惜,思虑一阵,下了床去,走出房间,来到二女房间门口,问道:“还没睡吧?”

屋里的高紫萱警惕的叫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哦,今晚上青曼姐是我的,你不许碰。”刘睿笑了笑,道:“青曼,明早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去火车站吧。你还要上班,就好好睡觉吧。”还没等李青曼说话,高紫萱叫道:“靠,当着我面秀恩爱来啦?我最见不得这个,快滚快滚。”刘睿笑道:“没你事,你少给我废话。”

李青曼这才说道:“没事,我天天睡眠过量,偶尔早起一次不算什么。”刘睿道:“那也别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自己打车走。”

高紫萱叫道:“不行,你不能自己走。青曼姐把我留下来,就是要用我的车,你不用还不行呢。”刘睿说:“你少给我添乱,没你什么事儿。”高紫萱骂道:“滚吧你!要不这样吧,我们姐妹谁也不送你了,你干脆开我车回云州吧,下周再给我开回来。”刘睿愣了下,道:“这样也行?可我下周未必有时间啊。”高紫萱道:“没时间就算了,反正我又不是没车开。”

李青曼说:“这倒也行,反正开车也就两个钟头,小睿你考虑考虑?”刘睿想了想,去火车站要买票,要候车,要检票算上路上的时间,差不多也要两个小时了,自己为此还得提前早起一个小时,这么算下来,还是开车更省事,便道:“那好吧,那明早你们谁也别早起了,我自己开车走。”李青曼道:“你几点走,我给你做早饭。”刘睿道:“不用了,我到云州后跟白书记一起吃。”

李青曼心细,拍拍高紫萱的大腿,道:“你别忘了把行车本还有车钥匙给他。”高紫萱哼了一声,道:“知道啦!还真是你老公,真是替他想得周到。”说完从她身上爬起来,下了床,走到卧室门口拉开门,瞪了站在外面的刘睿一眼,往客厅那里走去。

刘睿自然是跟她一起走了过去,见她只穿着一套贴身的玫瑰红色秋衣秋裤,衣料既薄,弹性也好,正好将她苗条婀娜的身姿包裹掩映出来,但见削肩瘦腰、翘臀美腿,尽管臀部稍嫌瘦生,却依然是充满诱惑,性感得没边儿,心下暗暗赞叹,造物主真是不公平啊,给她那等绝色容貌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了她这么棒的身材,这还让不让别的女人活啦?

高紫萱走到沙发前弯下腰去,在坤包里摸行车本与车钥匙,这个姿势正好将臀部凸挺出去。刘睿在她身侧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流出鼻血来,真恨不得让她将秋裤稍微拉下几寸,露出半片雪白的美臀,那样再看,估计就会真的流出鼻血了。

高紫萱摸出行车本与车钥匙,转过身懒洋洋的递给他,目光瞥及他秋裤位于下面那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忽然想到刚才与李青曼的私房话,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盯着那里看了起来。

刘睿从她手里接过两样小物事,眼睛偶然扫过她xiong部那里,却讶异的发现,在那**微挺的两个小山丘上,赫然映出了两个凸点。那两个凸点并不大,如同小指头般大小,看上去有些秀气,紧紧的顶在单薄的秋衣上,与下面那两个娇美的山丘互相掩映,当真是勾人眼球。

两人互相注视着彼此身上迷人的部位,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客厅里寂静无比,就像是没有人存在似的。

过了一会儿,高紫萱才发现刘睿的邪恶目光,顺他注视方向看了看自己的xiong口部位,这才看到自己已经凸点,羞恼之极,抬腿过去就是一脚。刘睿被踢了个正着,还好高大小姐穿着棉拖,踢起来没有多疼。不过,高紫萱这一脚却也将右脚上的棉拖踢掉了。

她指了指飞出去的棉拖,怒视着刘睿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给自己捡回来。

刘睿低头看了看她赤着的右足,但见肤色白皙、足型纤美、脚趾敛齐、晶莹如玉,活脱脱一只玉雕而成的美足,只看得心旌神摇,没有半分犹豫,先转身将她踢飞出去的棉拖捡回来,随后转回身蹲在她腿前地上,把棉拖顺到她跟前,摆出一副给她穿上的模样。

高紫萱见他乖巧听话,大为得意,骄矜的一笑,抬起右腿,要把右足蹬进去。就在此时,刘睿左手一把抄住她这只玉足,低头凑嘴吻了上去。高紫萱大吃一惊,差点失声喊出来,过了会儿才知道他只是乱亲乱吻,没有咬啮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随着他魔怔一般的亲吻动作,脚面也感受到他口唇的火热,似乎同时也感受到了他的激情,不由自主就跟着兴奋起来。

刘睿将她雪白的脚面亲了个遍,又张嘴含住她的脚趾吮吸起来。高紫萱看着他这个样子,有点恶心,却也好笑,心里自言自语的说:“早知道你要亲我的脚,我刚才就不洗脚了。”想到这,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可随着他吮吸舔舐的火热动作,脚趾那里传来了湿热酸痒的感觉,渐渐觉得身子有点发飘,更是潮乎乎的有点不对劲,急忙将右足从他手口中抽了出来,蹬在他举着的那只棉拖里面,脸色红彤的跑回了卧室。

李青曼全然不知道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二人已经在外面客厅里发生了一段暧昧的小插曲,见她回来,问道:“都给他了?”高紫萱钻在被窝里,心情怪怪的,说不清是悸动还是别扭,闻言道:“给了给了,哼,真啰嗦!”李青曼笑道:“给了就好,那就睡觉吧,明早上让他自己开车回去,咱俩不用心了。”高紫萱撇嘴道:“我本来就不心他啊,是你一直在心他好不好?”李青曼呵呵笑道:“你不是他小老婆吗?”高紫萱高兴起来,叫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以后可要以他小老婆自居了,你不许吃醋。”李青曼嗯了一声,笑眯眯地说:“嗯,不吃醋。睡吧。”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入睡。

高紫萱从侧卧变成仰卧,闭着眼睛,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在客厅里被刘睿吻足的情景,兀自心情激荡得要命,试着体会了下右足脚趾的感觉,似乎有些麻木,同时似乎还萦绕着被他吮吸的感觉,用心回味那种奇妙难以描述的感觉,忽然间不知道触动了哪根心弦,身子猛地里打了个颤儿,这个颤儿打完,有股热流从体内涌到了两腿之间,感受到这一点变化后,既是惊奇,又是羞臊,还好不会被身边的李青曼知道,也就不担心出丑了。

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她觉得腿间那股湿意越来越重,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就爬起身来下了床去。

李青曼还没睡着,迷迷糊糊地问道:“干嘛去啊?”高紫萱没好气的说:“上厕所,睡你的吧。”

她悄没声的拉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摸进了洗手间,把灯打开,将门关上,走到马桶那里反身站好,将秋裤褪到大腿上,再将小心翼翼褪下去,却见前缘下端那已经浸湿了一小片,呈不规则的圆形,这块湿痕与浅色的颜色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看得脸红不已,同时又有些愤怒,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混蛋!”

她想看看那里到底分泌出了什么,会玷污了,低下头看去,却因为角度的关系,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至多只能看到那丛黑乌乌的森林,后来灵机一动,把手伸下去,用手指在下面摸了摸,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那里湿漉漉的好像刚洗过澡似的不对,比洗过澡时留下的水分还要多,还要滑腻,把手指提到眼前看了看,是晶莹剔透的液体,皱眉想了一阵,摇摇头,恨恨的握紧了拳头,小声骂道:“死东西,你给我等着的。”

次日早上四点半刘睿就醒来了,去洗手间里略微洗了把脸,生怕吵醒二女,也没敢洗漱,出来后收拾东西,带上高紫萱的行车本与车钥匙,下了楼去,钻进宝马车里,发动以后,驶出小区,往云州驶去。

上了高速以后,他时快时慢,进入测速区的时候,老老实实地保持在一百二十迈以下,而在没有测速摄像头或者测速雷达的时候,则飙到了一百五十迈。反正这个点儿高速上也没几辆车,正好狂飙。你还别说,宝马就是宝马,超速驾驶的时候车身特别沉稳,除了胎噪声音有点大之外,没有任何不适感。

一通疾驰,最终不到七点就回到了云州市区的家里。在市里,他基本用不到车,高紫萱这辆座驾就只能停放在家里。好在家里有个车库,倒也不用担心会让这车受到风吹雨淋。

他将车库收拾了一番,腾出一个车位来,将车缓缓的开了进去,停好后下车,望着此车出了一会儿神,看着这辆纤美漂亮的宝马,很自然就想到了它的主人身上,想到昨晚与它主人的亵玩,心里酸酸的甜甜的,只恨不得能一直跟她在一起。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老周就驾驶着一号车来接了。

刘睿上车之前,忽然想到今天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周末从商场里购买的圣诞礼物送到兰静、董旖洁、姚雪妃等情人手里,要跑这么多趟,打车显然是不方便的,既然有高紫萱这辆座驾,不如就借来开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到这,就跟老周说了一下,说自己刚借了辆车,晚上有点事要办,因此要先把车开到云州宾馆里面去,这样晚上一下班就能开,所以这次去云州宾馆就不坐他的车了,而是改为开车跟在他后面。

老周能说什么,自然一点意见都没有。

于是老周驾驶一号车在前,刘睿开着宝马在后,二人二车,往云州宾馆驶去。

刘睿还从没试过驾驶着宝马上班,这头一回体验,感觉还真不错,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就好像进入了上流圈子那样的骄傲自得,心说跟今天这种感觉一比,前几年真是白活了。

今天是周一,也是圣诞节正日子,更是本年度带有总结意义的市委全会召开的大日子。考虑到今天严肃隆重的氛围,刘睿将轻飘随意的心情收敛起来,强迫自己提前进入会议状态。

到达云州宾馆以后,他把宝马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停车位上,跟老周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进入贵宾楼去接老板白旭光。

走进一楼大厅,他随意的往前台那里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但凡进入贵宾楼,都会下意识的望望前台那里,也不知道是想欣赏前台那几个女服务员的美貌姿色,还是想看看董旖洁或者刘晓眉是不是站在那里。

今天,他没看到董旖洁与刘晓眉任一人,却意外发现了堂侄女刘小娜的身影,但见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前台里面,那副端谨贤淑的模样,颇是令人眼前一亮。她不是在主楼前台吗,怎么跑到贵宾楼来了?想到那天晚上所见,她在董旖洁的办公室里跟她学习什么来着,便有些懂了。

他停下来招呼道:“小娜!”刘小娜忙从前台里绕出来,口称“叔儿”,娉娉婷婷的走到他面前,对他展颜一笑,更是如同盛开的百合花那样美丽动人。

刘睿微笑说道:“你这是升职了?”刘小娜羞涩一笑,道:“不是,是轮岗。”刘睿奇道:“轮岗?”刘小娜点头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董总让我将宾馆内部所有岗位全部熟悉一遍,最后再给我安排正式工作。”刘睿点了点头,心想,看来旖洁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眼前这个堂侄女在她悉心栽培之下,日后前途无限啊,道:“那你忙吧,我去接白书记上班了。”刘小娜说了声好,对他点点头,转身回了前台里面。

等刘睿走后,前台另外两个女服务员不敢相信的看向刘小娜。

其中一个叫道:“小娜,你管刘处长叫叔儿?这是什么关系?”刘小娜不无自得的说:“他是我叔儿啊,我是他侄女,就是叔侄关系。”那女服务员不敢相信的叫道:“怎么可能?刘处长这么年轻,不比你大几岁,怎么可能是你叔儿了?”

另外一个圆脸的女服务员也小声说:“就是,你可别糊弄我们。”

刘小娜说:“我糊弄你们干什么?他是我堂叔,他爸跟我爷爷是叔伯兄弟,因为我爷爷比他爸大十好几岁,我们农村人结婚又早,所以两代下来,我就跟他这个小叔叔差不多大了。”

两个女服务员这才恍悟。

其中一个笑嘻嘻的说:“你有这么厉害的叔叔,以后可是谁也不敢欺负你了。”刘小娜淡淡地说:“本来也没人欺负我啊。”

圆脸服务员说:“小娜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有这么厉害的叔叔也不说一声。”刘小娜说:“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仰仗他,在宾馆我全靠自己。”圆脸服务员说:“能仰仗他为什么不仰仗他呢?他可是市委大领导,有他罩着你,你以后在宾馆就一路高升啦。”

前边那个女服务员道:“小娜,以后你要是高升了,可别忘了咱们姐妹哦。”

正说着呢,刘小娜手机响了,她忙掏出手机,看向来电显示,见是老爸刘福材打来的,就走到旁边角落里接听了。

她说:“爸,你不是说去省城帮人打个短工吗?这是回来了?”刘福材冷冰冰的说:“嗯,昨晚上回来的,你上班呢?”刘小娜道:“对啊,我今天白班。”刘福材道:“我马上去找你,你跟领导请假。”刘小娜微微吃惊,道:“什么事啊?”刘福材闷闷的说:“你别管了,赶紧请假,我去了咱们就走。”刘小娜又问:“去哪啊?”刘福材怒道:“让你别管了,哪他妈那么多废话?等着我!”说完就挂了。

刘小娜预感到有些不妙,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上午十点,**云州市委十三届七次全体(扩大)会议召开。会议的主要任务是,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全面落实省委十二届六次全会和省经济工作会议部署,总结回顾今年工作,安排部署明年任务,研究全面深化改革、推进综合改革工程第二阶段重点任务相关工作,动员全市上下坚定信心,凝聚力量,拼搏奋进,在应对特殊挑战中交出优秀答卷。

这次全会的会议主持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市委常委会主持会议。市委书记白旭光、市委副书记、市长孙金山、市委专职副书记于凤和、纪委书记肖大伟,常务副市长贾麟,组织部长吕建华,宣传部长郑燕燕,**部长康吉仁,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军分区政委高国松,政法委书记周元松出席会议并在主席台就座。

市委委员、候补委员;市纪委委员;市政府副市长,市人大常委会、市政协党员负责同志,市法院院长,市检察院检察长;各县区委书记、县区长、纪委书记;市各部委办局、直属单位党政主要负责同志;驻外办事处主要负责同志;省级以上开发区主要负责同志;部分科研院所、企事业单位党员主要负责同志出席会议。

从主席台上到台下,黑压压坐满了人。刘睿事先已经从秘书一处了解到,这次全会与会人员共计三百一十八名,今天实际到了尚不知多少人,估计缺不了几个。

由于人数较多,所以动用了市委礼堂。饶是如此,也显得人群太过密集,站在会场内,颇有几分压抑的感觉。

会议开始后,市委书记白旭光代表市委常委会作工作报告。随后,市委常委会、市政府领导班子作廉洁从政情况书面报告。会议讨论了《**云州市委关于打好全面深化改革攻坚战的决定》和《关于实施综合改革工程第二阶段重点任务的意见》。

6 紫凤春心妙比花 (2)

会议进行的时候,刘睿与季刚、冯军、纪小佳、金蕊等一干领导秘书,端端正正的坐在礼堂最后一排,认真的坐着会议记录。当然了,没有哪位领导吩咐他们任一人做会议记录。他们是各自出于不同的目的而写写画画的。

比如刘睿自己,就是出于习惯,每逢上会,都会拿着笔在本子上记两笔,一是锻炼速记能力,二是从领导发言中捕捉精彩的语句,记下来以供自己日后使用。虽然大多数领导的发言,都是按照讲话稿念出来的,而那些讲话稿又都出自于自己这类秘书的手里边,但谁知道领导会不会突然来了兴致,来段即兴发挥呢?

他记着记着,发觉左边总是有人看自己,无声的笑了笑,也没去看。

他心里有数,自己左边是个过道,过道再左边的排座上,第一个座位上就是自己的美女小徒弟金蕊,而看自己的火热目光,显然就是从她秀目里射过来的。猜到是她在偷看自己也就是了,没必要再去跟她对视。这种严肃的会议场合,怎能用来跟女同志眉来眼去?要是被人无意间发现,两人可就全没脸了。更不要说,摄像记者不时在后面的过道里左右走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随时出现在他的眼底,甚至会被拍下来,这里千万不能儿戏。

按原定计划,这次市委全会将要持续两天,顺利的话,明天下午闭幕。当然了,但凡这种会议,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不顺利的状况发生的。应了那句官场戏言:鼓掌没有不热烈的,讲话没有不重要的,闭幕没有不胜利的。

会开到十一点的时候,刘睿接到了高紫萱发来的短信,好在已经将两个手机都设置了震动,也就不担心会扰乱会场秩序。

他先望了望摄像记者,见他已经跑到主席台下方拍摄去了,而自己身后再没有站人,这才摸出手机查看了短信。

高紫萱发的是:“你这个变态,给我等着的,下周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刘睿在心里笑了笑,手指轻快的按下各种按键,很快给她回复过去:“还想吃,下周再给一次机会?”高紫萱回复道:“行啊,下周我不洗脚了,看你还吃不吃。”刘睿回复:“照样吃!”高紫萱回复:“你真是变态,恶心死了,以后少理我!”

刘睿没有再回复她,毕竟这是会议中,人家都在聚精会神的听领导讲话,自己在叭叭叭的写短信,那像什么样子?

让他没想到的是,高紫萱却缠住他不放了,很快又发来短信:“好吃吗?你吃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刘睿苦笑了下,回复道:“心情极度快活。”高紫萱回复:“你真是变态!”刘睿没再理她。

可是过了一会儿,高大小姐又主动发来短信:“青曼姐说你那东西很大,是真的吗?”看到这条短信,刘睿小兄弟腾地一下子就给硬了,吓了一跳,忙往椅子后面坐了坐,免得前面支起的小帐篷被别人看到,心中苦笑,这位自命的小老婆是发情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聊起这个来了?这要是晚上下班了,还有心情跟她聊这种暧昧话题,可这是在开会好不好啊,聊这种话题会聊出事来的,狠了狠心肠,回复她:“晚点再说。”

高紫萱不依不饶,很快发来新的短信:“不,现在就要告诉我。”刘睿回复她:“你问这个干什么?”高紫萱说:“好玩,无聊。”刘睿回复:“我说不好,看跟谁比了。”高紫萱问道:“不用比,你就告诉我有多大。”刘睿调戏她说:“无法形容,你自己看看不得了?”

他本以为,高紫萱面对这种调戏之辞,肯定会恼羞成怒,要不骂自己滚,要么骂自己变态,哪知道她居然回复:“那也要你给我看啊。”刘睿看了这条信息,心里痒痒的,想了想,回复说:“你想看吗?”高紫萱回复:“看自己老公那儿不是天经地义?”刘睿欣慰的笑了笑,回复:“下周见面给你看。”高紫萱回他:“周六晚上,不见不散。”

等中午吃过饭,刘睿抽时间到角落里给高紫萱拨去电话:“你约那个北京古董商了吗?”高紫萱大喇喇的说:“约啦,就是下周六晚上。”刘睿问道:“你约的几点啊?我怕我赶过去也要十一点多了。”高紫萱哼道:“你就不能提前一会儿吗?”刘睿叹道:“哎哟小老婆,你不知道我没有自由嘛,白书记什么时候放我我才什么时候有时间呢咦,对了,周末白书记一般不会太晚下班,我可能六点多就有时间了。”高紫萱道:“那不就得了?你六点多出发,八点多就到省城了,然后陪我见那个古董商,不是正好?”

刘睿试探着问道:“那青曼呢?”高紫萱道:“你先陪我忙完,然后再去陪她,我又不会霸占你一晚上。”刘睿哦了一声,笑着低声道:“你今天是不是发情啊,怎么会想看那个呢?”高紫萱硬梆梆的说道:“我好奇,想看看,不行吗?”刘睿说:“行,当然行了,就算给你摸都没问题啊。”高紫萱骂道:“滚,我只看,不摸。”刘睿问道:“你不会从来没见过吧?”高紫萱道:“小孩子的看过,大人的没有。”刘睿道:“想不到我小老婆还是处子之身呢。”高紫萱骂道:“处子之身也被你玷污了,你个混蛋大变态,怎么想的,竟然会吃我的脚趾头,你还能再变态点吗?真是无耻,下贱,哼。”

刘睿笑着说:“谁叫你脚丫生得那么好看?谁叫你老公是恋足癖?”高紫萱问道:“恋足癖是什么东西?”刘睿解释道:“恋足癖是一种癖好,就是喜欢看女人的脚丫与大腿。”高紫萱骂道:“靠,有好看的地方不看,非看这些部位,要不我说你是变态呢。青曼姐知道你这一点吗?”刘睿笑道:“好看的地方?你是说你xiong前那两个凸点吗?哈哈,很小,很秀气。”高紫萱冷笑道:“你不用嘲笑我,有种的话,以后你永远都不要看,也不要摸,哼哼。”刘睿惊喜不已,道:“你已经想着给我看给我摸了?啧啧,真乖,真不愧是小老婆,嘿嘿,我爱死你了。”高紫萱骂道:“滚吧,等下周你来了再收拾你,挂啦!”

这次市委全会所有与会人员的午宴,同往年一样,也是安排在了云州宾馆。所以刘睿现在就在宾馆里面。

午宴早已经结束了,白旭光甚至已经回贵宾楼的房间里稍稍午休去了。刘睿早上起得太早,现在有点犯困,也想找个地方眯一觉,就在此时,忽然发现堂侄女刘小娜远远走来,表情茫然,眼神彷徨,呆呆的走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心下非常好奇,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就叫住了她。

刘小娜看到刘睿,先是愣了下,随后眼圈就红了,哽咽着叫了一声“叔儿”,泪珠儿已经忍不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是要强的姑娘,就算当着叔叔的面也不愿意被看到哭泣的模样,就垂下了头去。

刘睿惊讶不已,傻傻的看着她,心中暗想,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吧,要不然怎么会这样?这一向是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子啊。

“小睿!”

刘睿正望着刘小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在呼唤自己,回头望去,正是市委秘书长兼妻舅杜立雪,他似乎刚从贵宾楼里走出来,此刻正脸色严肃的看着自己,忙叫道:“秘书长”说完快步迎了过去,秘书长相召,那肯定就是有事,自己就得主动积极的走过去听差,原地不动等他过来肯定是不合适的。

杜立雪目光凝注在低头抹泪的刘小娜身上,若有所思,等刘睿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才把目光转到他身上,低声问道:“那个女服务员是谁?你怎么把她弄哭了?”刘睿生怕他误会自己跟刘小娜的关系,忙第一时间澄清道:“她是我侄女,叫刘小娜,白书记知道的。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刚过来,瞅见我就给哭了,我正想问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呢。”杜立雪讶异的说:“你侄女?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侄女了?”刘睿苦笑着说:“是我堂哥的女儿,所以应该算是我堂侄女。她爷爷是我爸的亲二哥,比我爸大十好几岁,她家又在农村住,两代人结婚都早,所以两代下来,加上原来的差距,她年纪就跟我不差太多了。”

杜立雪刚才还真是误会刘睿了,远远望见刘小娜身材出众、容貌俏美,赫然是个大美女,而又当面跟他哭天抹泪的,似乎彼此间有什么爱恨纠缠一样,就怀疑两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所以当时脸色不太好看,现下听他这么一解释,才算明白过来,暗道一声惭愧,脸色也好了起来,点头道:“我也没什么事,你去劝劝你侄女吧。我先回市委了。”

刘睿趁机卖乖道:“秘书长,我昨天晚上在省城见到李省长了。”杜立雪又吃一惊,道:“你昨晚去省城了?”刘睿说:“其实我前天晚上就去省城了,白书记给我放了一天假陪青曼,也顺便护送孙老师回家。”杜立雪点了点头。刘睿陪笑道:“我也没想到,刚见到李省长,他就让我改口,还给了我改口费。”杜立雪哑然失笑,问道:“给了你多少?”刘睿讪笑道:“四千,两千是他给的,两千是他代去世的岳母给的。”杜立雪脸上笑容瞬即收敛,默然点头,道:“好,好。”说完又道:“按咱们云州的风俗,改口是在订婚仪式上进行的。你跟青曼没有订婚,而是打算直接结婚,那改口的事也就好说了。你跟青曼不是快要领证了嘛,他让你现在改口也不算错。”

刘睿笑道:“岳父秘书于红伟于处长也是这么说的。”杜立雪欣慰的笑起来,道:“你跟青曼可真是快啊,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这也正说明,你们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啊。”刘睿陪笑道:“全赖秘书长从中介绍帮衬。”杜立雪摆手道:“你岳父都让你改口了,我这你也不能再叫秘书长了,跟青曼一样,叫舅舅吧。”刘睿大喜,道:“那我就好吧,舅舅!”杜立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开玩笑道:“我这儿可是没有改口费。”刘睿笑道:“不敢。”杜立雪道:“好了,去看你侄女吧,我先走了。”

刘睿目送他上车离去,这才走回刘小娜身边。刘小娜也挺可爱的,就在原地站着,也不知道是在等他,还是因为心情太糟糕不想动步。

刘睿走到她身边,心想此处人多嘴杂,给人看到自己跟个美女服务员站到一起,对方还哭天抹泪的,那像什么样子?便道:“走吧,去角落里说。”

两人在停车场里找了辆大型越野车当遮掩,躲在车后交谈起来。

刘睿叹道:“你说我也没带公文包,身上也没纸巾,你你先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刘小娜随手擦拭泪痕,道:“不用了,叔儿,我不哭了。”说着不哭,可却又哭得狠了。刘睿叹了口气,忽然想到高紫萱的座驾里面可能有纸巾,就让刘小娜稍等,找过去钻进车里一看,还真有纸巾盒,忙抽了十几张出来,回到刘小娜身边,将纸巾递了给她,柔声道:“先别哭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刘小娜接过纸巾,擦拭眼眸与脸上泪痕,半响后讷讷的道:“我我说说不出”

刘睿倒也不勉强她,道:“那就不说吧,但是千万别再哭了。今天市委召开全体扩大会议,三百多个领导来云州宾馆用餐休息,再加上市委政府的工作人员,怕不有四五百人,你哭哭啼啼的给他们看到”刘小娜忙点头道:“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叔儿你放心吧。你去忙吧,我也回去上班了。”刘睿点了下头,转身要走,却有些不放心,问道:“是不是被谁欺负了?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给你主持公道。”刘小娜摇摇头,道:“不是。”刘睿道:“不是就好,那我就先走啦。”说着走开了去。

刘小娜目送他背影消失,看看手上的纸巾,忽然又忍不住流下眼泪。

此时,在市北区东北角的一家川菜馆的某个包间内,五个警察样人正在吃吃喝喝。

一个胖警察夹了一筷子猪头肉放到嘴里,大吃大嚼一阵,咽了下去,目光瞥及对面的一个文弱警察,叫道:“四爷,你追段小倩追得怎么样啦?”这个“四爷”脸色阴沉的说:“他妈的,让人给撬啦!”

若是刘睿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个所谓的“四爷”,正是曾经想要驾车撞死他的叶少秋。

叶少秋,其名与香港著名男影星郑少秋只差一个字,而郑少秋第一部在内地播放的电视剧集《戏说乾隆》中,他所扮演的主角乾隆,令他“四爷”的名号红遍大江南北。所以市公安局治安支队里与叶少秋相交的人,就以“四爷”来称呼他,以调侃他名字与郑少秋的相近。当然,这个“四爷”里的“爷”字,也有一定的敬意在里面。要知道,叶少秋的母亲,可是市北区政府副区长之一的梅兰萍。这样的出身,在市公安局里也算是上等了,尊称一声“爷”也没什么不妥。

有朋友可能会好奇了,区区一个副处级领导的儿子,在市公安局能算很了不起的人?

这里解释一下。首先要明确市公安局的地位,市公安局长一般都高配为市委常委(在书中的年代),但这并不能掩盖市公安局那市直机关的级别,不过也是正处级。在全市处级行政机构与事业单位中,排名虽然靠前,却也不是最好的那种,算是上中流。比它更悠闲更有油水的是国税局、电力局、各大银行等等系统,而比它更有发展的则是市委政府内部机关。

再来分析一下什么样的领导会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到市直机关里面。乡镇科级的领导肯定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人家市直机关领导恐怕连都不这种级别的干部;市厅级别(包括副厅级)的领导,人家站得高看得远,根本就看不上市直机关,通常情况下,只要有一定的能力,都会将子女安排到省直机关里面去;剩下的也就是处级领导了,包括县区党政主官与市直机关的领导们,这一级的领导,没能力把子女安排到省里,却也看不上乡镇,那就只好把子女安排到市直机关里边。

好了,现在我们假设有某位处级领导,想安排自己的子侄进入市直机关工作,在所有市直机关全部可选的前提下,除非子侄专业特别对口,否则只有很少概率会选择既累又有危险、油水还不是特别多、发展还很受限的市公安局。

如此一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叶少秋虽然只是一个副区长的儿子,但在市公安局这个空间内就算是高干子弟了,更高干的子弟早被父母安排到省公安厅里去了。

也因此,市公安局治安支队不少年轻警察都把叶少秋当成了大人物,有事没事都去抱他的大腿,于是在他周围也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今天,跟他吃饭这几个人,不仅是他一个大队里的同事,还都是他的“铁哥们”。

那胖警察吃了一惊,将筷子拍到饭桌上,道:“什么?让人给撬了?他妈的,是谁有那么大的狗胆,敢撬咱们四爷的马子?不他妈想混了吗?”

其他几个警察也纷纷表示愤慨:“艹,连四爷的马子都敢撬,不想活了吗?”“妈的,是谁不生眼睛,敢跟四爷抢女人?”“就是,四爷,说说呗,那小子是什么来路。咱们哥几个替你找他打打不平去。”

叶少秋咬了咬牙,哼道:“那小子咱们惹不起。”胖警察叫道:“咱们惹不起?我,在市区还有咱们惹不起的人物?他是什么来路啊?”叶少秋怒哼一声,道:“我查了,那小子是市委办公厅的,更他妈恶心的是,他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你说咱们谁惹得起?妈了个逼的,怕是局长都惹不起他。”

众人都吃了一惊,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说不出话来了。

没错,市委这个名词,大多数时间里都代表着“清水衙门”“低调”“古板”等名词,但谁也不敢小觑这个单位,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市里第一大权力机关,连市政府都得老老实实地矮他一头。党指挥一切,这就是真理,这也就构成了市委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辉形象。

市公安局是很,有权有枪,在市里面算是排在前列的权力机关,可那也要看跟谁比,比市委可是差着老大一截子呢。别说比市委了,就算比表面上与市委平级的市政府,那也比不了啊,毕竟自己是儿子,市政府是爹。

在座这些人心里都明白,自己仗着市公安局的势,在外面还是能欺负一些人的,可真对上市委来的硬点子,那就不敢放对了。更不要说,人家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只凭这一点,就压死众生了。

胖警察嘟囔道:“我有个初中女同学,她老公是市南区一个副区长的秘书,我擦,那就牛逼得不得了了,在市南区呼风唤雨,没有什么事是办不了的。这还只是一个副区长的秘书,你说的这小子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我擦,那还了得?”叶少秋听了这话,更是心烦意乱,却也无奈,恨恨地说:“这还用你废屁?我不知道?我妈就是副区长,她秘书就牛着呢,普通乡镇领导都不放在眼里妈的,他他妈会是市委书记秘书了,就他那**样,真是打死我都不信。”

胖警察叹道:“既然咱们惹不起他,那就认栽了吧。段小倩是漂亮,可局里还有几个局花呢,未必差她多少,四爷你去勾搭勾搭别人吧。”叶少秋道:“我他妈就喜欢段小倩!”胖警察叹道:“可她不是被人撬了嘛。”

叶少秋下首一个戴眼镜的警察道:“也不是我说,你追段小倩追了快有一年了吧,这还没到手就被人撬了,是不是她根本就没喜欢过你啊?”叶少秋听得脸部肌肉狰狞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说不出别的来,顿了顿,哼道:“要不是那孙子横插一脚,段小倩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他妈现在恨不得把那小子剥了皮!”骂完又道:“你们几个都是我好哥们,帮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收拾那孙子一顿。”

胖警察咀嚼一颗老醋花生咀嚼了半响,皱眉说道:“他来头实在太大,咱们不能跟他硬碰硬。”说完连连摇头,表示强调。叶少秋道:“当然不硬碰硬了,傻子才硬碰硬呢。想想法子,看看怎么阴他一把。”胖警察听得眼睛一亮,道:“想阴他还不简单,法子多着哪。”

7 只因多情劳碌命 (1)

叶少秋与警队内的几个铁哥们在饭店里密谋如何阴刘睿一把。

胖警察首先献计:“咱们先打听到他家住哪儿,这事好办,去人口管理支队户籍科一查就知道了。然后呢,咱们抽个晚上,提前赶到他家附近藏起来,等他下班回来的时候,趁黑往他脑袋上套个口袋,接下去,就是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他了,打完就走,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就算猜到是谁,那也没证据。怎么样?”

叶少秋并不满意这个点子,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被他刘睿抢走了,自己的尊严也遭到他无情的践踏,岂是暴打他一顿就能出气的?再想到段小倩光着身子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的浪模样,更是恨得牙都咬碎了,只想将他刘睿碎尸万段,否则根本难以出气,否决道:“不行,太轻了,太便宜他了。”胖警察说:“你说太轻了,那咱们可以打重点啊,打他个半死,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他是给市委书记当秘书的,在床上躺一天两天的话,市委书记还能容忍;可他要是连着躺几个月,你说市委书记还能用他吗?嘿嘿。”

叶少秋听得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叫道:“我擦,对呀,我他妈怎么没想到呢?哎呀,死胖子,还真有你的。”胖警察阴笑道:“我这妙计不赖吧?一石二鸟啊,既能让他骨断筋折,也能让他工作玩完。只要他不是市委书记秘书了,那他还算个狗屁?以后咱们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玩他一辈子都没问题呀。”叶少秋赞道:“更妙的是,他在床上一躺就是几个月,就不可能再纠缠小倩了,哈哈,哈哈哈。死胖子,真有你的,这么简单的法儿我竟然想不到。”

胖警察道:“你要是觉得行,那咱们就开始准备动手了。前期准备工作我全包了,包括查他家地址、准备工具、前期踩点儿、搞清他晚上下班规律哥们统统包了。怎么样,够义气吧?”叶少秋赞道:“真够哥们!这事儿成了以后,红馆ktv走起,我请哥儿几个玩公主。”

其他几个警察纷纷应和,这事就算定了下来。

叶少秋非常兴奋,也很激动,幻想着自己几人在茫茫夜色中用袋子套住刘睿的脑袋、围住他群殴的场景,心情十分快慰,忽然间脑海中灵光闪过,又是一喜,自己何不趁这次大好的机会,把他下面那玩意废了呢?只消在他腿间狠狠踢上几脚,他那玩意就算不废估计也不顶用了,心里狞笑道:“姓刘的,这可是你自找的,天下间那么多的女人你不去纠缠,非要纠缠老子喜欢的女人,你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老子这回非得把你废了不可,看你以后还能勾搭谁,哼。”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他想到刘睿已经用那根东西在段小倩身上进出过的时候,就又是气得双眼通红,牙齿咬动,咯蹦蹦直响,表情更是狰狞的吓人。

胖警察几人此时已经不再关注他了,正在聊工作。

戴眼镜的男警察发牢道:“要我说,局领导给咱们安排的任务根本就不切实际。你说那个歹徒刚在市区杀了人,他也逃到郊县去了,怎么可能又回到市区呢?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胖警察跟着嘀咕说:“就是,排查走访个狗屁啊,都他妈排查两天了,我脚底板都快磨出血泡来了,还不是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查到?”又有人埋怨说:“排查也不是不行,可他妈这件案子明显属于刑事案件啊,应该让刑警们全盘负责啊,凭什么让咱们各警种全都跟着忙活啊?哦,破了案是他们刑警队的功劳,破不了案,就是他妈咱们其它各警种排查不力。,敢情咱们就是苦力炮灰啊?”

叶少秋插嘴道:“你们不懂就别瞎嚷嚷。要是我是局领导,我肯定也这么安排。”胖警察笑道:“哦,四爷有什么高见?”叶少秋得意洋洋的说:“我说你们几个也都是老警察了,看待问题的角度能不能站得更高一些啊?不要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那样通览不了全局你们还真以为,局领导让咱们各警种在市区范围内排查走访歹徒行迹,是想指望咱们找到歹徒吗?错,大错特错!”胖警察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他继续解释。

叶少秋很享受这种被众人仰视的感觉,越发得意的说:“局领导的用意,是刻意制造一种全城**的紧张气氛,让那个歹徒知道,全城都在搜捕他。这样一来,他就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就得疲于奔命,原先是藏在暗处的,可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东躲西藏,不就从暗处走到明处了吗?刑警再抓他不就更简单了吗?这就好比什么呢,猎人去打猎,为什么要带条狗啊,就是要让狗先去林子里把猎物撵出来,猎人看见猎物了才能开枪。”

胖警察等人听得连连点头,大为信服。

胖警察问道:“可要是那个歹徒没在市里边呢?那咱们不是白忙一场?”叶少秋做出一副神机妙算的神情,如同福尔摩斯正在跟华生讲解破案道理,道:“歹徒为什么要杀警察?是要夺枪。为什么夺枪?是要抢钱。为什么抢钱?是要享受。那么问题就来了,他抢了一大笔钱,会去哪儿享受呢?很显然嘛,郊县不具备高档消费的环境与条件,他想享受就只能回市区。他刚刚作案,短期内可能会在郊县躲藏一阵,但总会回市区的。局领导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派咱们刻意制造紧张气氛逼他现身。再从那个歹徒的性格分析,他夜里刚杀了警察夺了手枪,第二天就来云州杀人抢劫,这说明他是相当自负的,自负的人通常会做一些与常理相悖的事。你觉得他杀完人就藏到郊区去了,没准他已经转而回到市区里眯起来啦。”

胖警察佩服得不行,冲他伸出大拇哥,道:“真有你的,这推理能力就是强,你不去刑警队发展,真是刑警队的损失啊。”又有人赞道:“四爷是站在战略的高度上看问题的,他去刑警队也是大材小用,应该去当局领导。”又有人说:“四爷还年轻,当局领导有点远,不过我听说,他快被提成咱们二大队的副大队长了。”叶少秋冷笑道:“副大队长?我稀罕?凭我的能力,当上支队长都是小case。你们就等着吧。”

几人闻言,对他又是一顿吹捧。

叶少秋得意的笑了几声,忽然想到了段小倩,就摸出手机,当众给她拨了过去。不料,刚刚响了一声就被拒接了。虽然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还是悻悻的很郁闷,见胖警察几人正盯着自己,咳嗽一声,讪笑道:“小倩他们那组已经开始排查了,忙,不接我电话,咱们这也吃完了,也开始吧,呵呵”

段小倩确实也有排查任务在身。这一次,市公安局几乎把局下属所有警种的人员全部派了出去,与市内三区公安分局联手协作,在市区内排查走访歹徒可能的存在。段小倩分属市局治安警察支队一大队,一大队又分成了几个小组,在市南区某个街道按分片儿进行排查走访。

尽管所有人都愿意相信,歹徒在杀人抢钱之后,已经逃到了外地,就算还在云州,也已经跑到下边郊县去了,傻子才会留在市区内等着被人抓呢,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歹徒就真的潜逃回到云州躲了起来。所谓大隐隐于市,在上百万人口的繁华市井藏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而如果歹徒真的回到市区在某处藏匿起来,那就等于是一颗随时都能的炸弹的存在。可想而知,要是排查走访小组恰巧查到他头上的话,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局面。

基于这一点,段小倩所在的排查小组的组长、同时也是她的师傅,在开始排查走访工作之前,曾经劝过她:“小倩啊,你是女孩子,就不要跟我们抛头露面的去外面排查了。万一碰上那个歹徒,我们就怕照顾不到你啊。”当时段小倩傲然说道:“切,不就是个被追捕的逃犯嘛,他怕我啊还是我怕他?他别让我看见,让我看见他就跑不掉。”她师傅苦口婆心的说:“可是那个歹徒极其凶残,而且手里有枪。”段小倩冷笑道:“咱们手里也有枪啊,真要碰上面,那就看谁先打死谁。”

考虑到有在市区与歹徒遭遇的可能,所以每一个被市局派出排查的小组都领了配枪,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段小倩这个组,一共四名在编警察、两名协警,包括她师傅在内的两个警察都有枪。虽然人枪数不算多,但面对只有一把手枪的歹徒还是占有上风的。

段小倩师傅眼看劝服不了她,只能答应让她随行,不过在排查走访过程中,始终都让她处于队伍的最末,也算是一种对她的保护。

叶少秋给段小倩打来电话的时候,段小倩他们正在稍事午休。

段小倩见到是他打来的电话,二话不说就给挂了。她并不喜欢叶少秋,之所以一直没拒绝他的追求,是想享受被人追逐的快感。想不到自己始终没有做的事,反倒在稀里糊涂中被刘睿做了。想到刘睿就是一肚子气,直觉他是自己宿命中的冤家。

“这个混蛋大色鬼,既然不想追求姑奶奶,干吗要死皮赖脸的上门过夜?败坏姑奶奶名节来了吗?哼,他倒真给做到了,就凭这一点,也绝对不能饶了他得想个什么法儿,也让他尝尝同样郁闷的滋味呢?”

下午两点,市委全会继续进行。

虽然这是冬季,但很多与会人员还是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困乏,于是也就表现出了与上午全然不同的状态。上午,大会开幕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精神抖擞、正襟危坐,一个个认真聆听市领导的讲话;下午,大多数的人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的软脚虾,有些慵懒的坐在座椅上,借用不同的坐姿来调整身体的舒适度,虽然并不敢当场入睡,却也都晕晕然。

事实上,市委全会的名头虽然很大,却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在座的人都明白,能拿到这个大会上讨论的事项,都是早已经被市委常委会那十一个市领导讨论决定了的事情,拿到这个大会上说一说,不过是表现**罢了。然而这里的**,也只是高度集中之后的**。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也就明白了自己等参会人员的角色,就是打酱油来的,在这个会场坐上两天,吃几顿免费的饭,结交几个朋友,再跟领导们喝杯酒,此行任务也就算是光荣完成了。谁还会真的参与这个大会吗?就算真的参与了,又能改变什么?

上午的时候,市委书记白旭光对过去一年的工作进行了回顾,同时对明年的工作提出了总的要求,下午,主要是针对全面深化改革提出总的要求、时间表、基本原则与主攻方向。

他说,云州已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原有的体制机制已不适应发展需要,主要表现为市场化运行机制的落差、现代化政府管理的落差、社会化治理体系的落差。“三个落差”深刻揭示出,全面深化改革已经成为当务之急。要坚持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坚持“三争一创”云州追求,以实施综合改革、党建创新和法治建设工程为主要抓手,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构建适应云州发展要求的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体系,推进云州市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他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很多人在台下神游太虚。

刘睿依旧坐在礼堂内最后一排,老实乖巧的做着笔记。

会议中场休息的时间里,他旁边坐着的市委副书记于凤和的秘书、秘书二处处长季刚,向他讨教结对帮扶贫困村的有关事项。

市委办公厅分到的结对贫困村全部位于双河县九坡镇辖下,刘睿代表秘书一处认领了其中最熟悉的西山村,季刚则代表秘书二处认领了另外一个名叫“山南村”的小村落,距离西山村不远。说来也巧,秘书一处与秘书二处在办公厅是兄弟相邻部门,想不到认领的结对贫困村也都是相邻的兄弟村落。

季刚不像刘睿,曾经去扶贫试点村下乡扶贫过小一个月、对基层扶贫工作有着较为深刻广泛的认识,同时也精熟各种农村扶贫产业项目,季刚对扶贫工作不说是双眼一抹黑,也基本算是门外汉。而整个秘书二处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熟悉扶贫工作的人手。在这种前提下,他与秘书二处没有贸然开展帮扶工作,而是把眼睛盯在了刘睿与秘书一处身上。

他想的是,秘书一处算是二处的老大哥,只要一处不动,自己就跟着不动;要是一处动了,自己就可以将一处的帮扶动作拿过来为我所用,用到二处的结对贫困村里去。反正都是山区村落,料想扶贫方式大同小异。自己也不想着在扶贫这种编外工作上胜过一处多少,差不了太多也就行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看办公厅内其它处室局办早早都赶去了结对贫困村,开始了帮扶动作,一处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与此事完全没有关系似的。诚然,秘书一处要对市委书记直接负责,工作繁重不堪,要说没有时间搞帮扶也情有可原。既然如此,那当初你刘睿干脆不要抢着认领贫困村不得了吗?哦,第一个抢着认领了,在一干办公厅领导与同事眼前表现得相当积极,可等要动真格的了,却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哪有这种道理?

他存有这种疑虑与困惑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刘睿询问。当然了,与其说是找不到机会,倒不如直接说是根本就没去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与昔日的下属、如今的平级同事、甚至还要压过自己一头的人坦然相对的。

今天,市委全会召开,他与刘睿凑巧坐在了一起,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了,反正也是闲聊,就问一问他又怎么了?难道会显得自己很丢人吗?

季刚主动问道:“刘处,你们就不打算去结对的贫困村搞帮扶了吗?”刘睿笑了笑,道:“去,当然要去了,挑个合适的时间再去。”季刚皱眉道:“我可是听说,别的处室局办早就去了,而且已经有动作了,现在整个办公厅,目测就咱们秘书处还没动静。”刘睿笑问道:“哦?你们二处也没开始吗?”季刚难得露出笑容,打哈哈说:“一处老大哥都不动,我们二处也不敢贸然出兵啊。这件事,我们二处全体认同,唯一处马首是瞻。”刘睿呵呵笑了起来,道:“真是太抬举我们一处了。”

季刚说:“你不要谦虚,谁都知道你曾经去扶贫试点村下乡扶贫过一段时间,算是扶贫工作的好手。你这样的好手,我们二处一个也拿不出来。我们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好处处以你们一处为榜样了。希望你们赶紧动起来,我们也好跟上。咱们秘书处已经落后太远了,现在迎头赶上还来得及。”刘睿沉吟道:“既然季处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吧。过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去西山村走一趟,实地考察扶贫产业项目。到时候你们要是有兴趣,那就一起过去看看。”

季刚非常高兴,道:“正好我们二处结对的贫困村山南村,就在你们西山村旁边,到时候也请你帮忙看一看实地环境,帮我们拿拿主意。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刘睿最早分到秘书二处的时候,跟季刚产生过小龌龊,觉得他是个刻板虚伪的家伙,不过自从转到一处以后,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对他也就慢慢没了感觉,现在纯粹是把他当成了同事看待,与同事相处,当然要注意团结了,能帮的忙就帮一帮,落不落下人缘是其次,关键是给人看到自己身上那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这一点在组织部门的干部考评中可是有些用处的,笑道:“不用客气。”

季刚心中担忧的事得到了落实,心情也就放松下来,转回头去,心里非常感慨,真是时也运也命也,谁能料到,昔日在自己二处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伙,陡然间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又成了秘书一处的处长?这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没有本事,也不可能被市委书记看中。从他待人接物、为人处事的方方面面看来,这人还是不错的,倒是可以交一交。

大会一直开到傍晚五点,今天的会议日程算是结束了,此时距离下班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钟。这个时间点儿,机关单位的人们都已经做好下班的准备了,关电脑、收拾包、喝完最后一杯茶水、跟同事闲聊几句,差不多了也就零零散散的往外走了。机关可不就是这样懒散自由?除去某些特别忙碌的单位,大多数人都是每天重复着这种消磨人生的无聊过程。

与身在机关准备下班的人们相比,参加全会这三百多人则更加直接,会议结束时就等于下班了。市委常委们先行离席,坐着各自的小车去云州宾馆准备晚宴。主席台下方这些领导干部,要么原地坐着闲聊几句,要么出去上个厕所,差不多了也就往云州宾馆赶了,去吃晚餐。

说起来,这次市委全会,与其说是年底总结性的大会,倒不如说是年底的一次聚会盛宴。而事后留给与会人员印象最深的,也不会是会议内容,而是跟哪个市领导碰了杯酒,又多结识了哪几个好朋友,甚至,会是勾搭了某个中意的人。

晚上六点半,云州宾馆餐厅内灯光明亮,金碧辉煌,一桌桌的酒席摆开了去,数不清的领导干部围坐在其中,穿着红色旗袍的宾馆女服务员端着酒菜穿行其间,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给男领导干部们带去景色的同时,也渲染了餐厅内的喜庆气氛。

与午宴不同的是,晚宴可以饮酒。酒可是好东西,既能让人醉生梦死,也能让人心情愉快,还能使人结交知己好友,甚至还是一个靠近领导的理由。任何宴席,一旦有了酒的存在,就会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另外,还有一点与午宴不同的是,晚宴上,众市委常委不再坐在一起,而是分开来,跟与会领导干部们坐在了一起。这不是市委常委们在故意秀亲民,而是另有一层政治要义。

按市委全会日程安排,明天,也就是全会最后一天,将会进行分组讨论。每个市委常委都要进入不同的小组参与讨论。在这之前,先行与各自小组的成员接触,大家在酒桌上认识认识、喝杯酒、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很显然会给明天进行的分组讨论带来一定的好处。基于这一点考虑,市委常委们就进入了不同的小组中间。

以市委书记白旭光举例,他在明天的分组讨论上,将会参加商贸、城建、财金等几个小组的讨论,所以他很自然就坐到了商贸组的酒桌旁。而按照事先会务组在餐厅里的排桌顺序,城建、财金等小组也紧紧围绕在白旭光这一桌旁边。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在官场,任何时候,排座位都是一种学问。

市领导们都有各自的桌位,自然也就少不了市领导秘书的桌位。刘睿、季刚、冯军、纪小佳等领导秘书们照例坐在了一桌上,虽说也能同别人一样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不过他们大多数的时间都要盯着各自的老板,准备随时上去服务。

有人可能纳闷了,像是刘睿这种秘书不是要给领导挡酒的吗,为什么没有跟领导坐在一起?

是,秘书是有给领导挡酒的义务与责任,不过那要看在什么场合。类似今天这种场合,很显然他们没有与领导同桌的荣幸。

酒宴还没正式开始,大家要么在跟同席的人闲聊,要么左右四顾,跟相熟的人打着招呼,还有人急匆匆的从洗手间跑回来就座,生怕酒宴开始的时候自己没有到位。不管是哪类人,只要是男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厅内穿行的女服务员们吸引了。

这些女服务员都是为了服务今晚的领导们而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身高腿长、容貌俊俏,犹如古时的扬州瘦马般令人眼热心跳。她们都是浓妆淡抹,穿着鲜红的刺绣旗袍,露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挺着高耸的xiong脯,走动之际,本来就开叉很高的旗袍侧面便撩摆起来,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那穿着肉色丝袜的大腿,再配上脚上那一水儿的高跟鞋,真是别提多性感了。这样的女服务员共有二十来个,在餐厅内走来走去,立时制造出了一道道连绵不绝的靓丽春光。

很多人都肆无忌惮的盯着她们看,也有人在假意聊天或者喝水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用眼角余光偷偷扫描她们那修长的大腿。

作为阅尽绝色的刘睿,本来是不该看这些庸脂俗粉的,可是她们一个个的穿着火红的旗袍到处乱走,时不时露出裹着丝袜的大腿,煞是勾人眼球,想不看都不行,便也只好无奈的看过去。当然了,他并不会盯着某个女服务员一直看,那样会当场露怯,只是在视线范围内,实在躲不过去了,才看上那么几眼。

就在这时候,堂侄女刘小娜进入了他的视线。

看到刘小娜的第一眼,刘睿险些觉得自己认错了人,因为这个女子虽具有刘小娜的身高体态,脸容上却跟刘小娜差得太远;打着眼底,脸蛋上扑着粉底,口唇上红呼呼的,虽然美艳无边,却实在眼生。看了一阵子,直到她冲自己点头微笑,这才确定是她。心里好笑不已,往日里素面朝天的堂侄女,一旦化妆,自己就不认识了,有这么当叔叔的吗?却也非常震惊,想不到她化了妆会如此美艳娇媚,活脱脱一个大明星啊。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不是去贵宾楼当前台去了吗?怎么会跑到餐厅里临时客串女服务员呢?”

他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可能是宾馆方面想要将最漂亮的女服务员呈现给参加市委全会的领导们,让他们见识一下云州宾馆的软实力是多么的强大,是故将各个部门的美女服务员全部收拢过来放到了餐厅这里。

注意到刘小娜之后,刘睿下意识留意了下别的女服务员们,发现不论身材还是姿色,没有一个胜得出她的。毫无疑问,这个俏生生的堂侄女是今晚这里的花魁。

他又想起刘小娜白日里的异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哭呢?问她她也不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不止刘睿一个人识货,在座所有的男性,但凡有眼睛的,都从众多女服务员里挑出了刘小娜这个极品美女。有人眼巴巴的望着她,希望她往自己这里走一走;有人则用余光尾随着她,每当看到她旗袍裙摆下边露出秀丽修长的小腿的时候,喉头那里就会一动。

7 只因多情劳碌命 (2)

可以说,刘小娜今晚上令得不知道多少男领导咽下了不知道多少口水。同样,也不知道多少男领导开始在暗暗打她的主意。

酒宴开始前,刘睿忽然发现,宾馆总经理董旖洁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居然直接走到老板白旭光那里,猫腰躬身跟他说了几句什么。

发现这一幕后,刘睿心中非常惊诧,不知道董旖洁什么时候跟老板认识了,不过想一想倒不是不能理解,老板就住在宾馆内,早晚会跟宾馆总经理打交道,只是时间上的早晚不同罢了,因此他俩认识,也没什么值得惊诧的。心里非常疑惑,不知道董旖洁在跟老板说些什么,隐约猜到是正事,说不定还跟这次晚宴有关,但老板什么时候关心起宾馆内部事务了呢?

董旖洁转身临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朝刘睿这边瞥了一眼。刘睿正好望着她,两人对了个眼神。刘睿就知道,她就躲在餐厅附近,而且肯定早就来了,要不然不会如此精准的找到自己的所在。自己今晚还要给她送圣诞节礼物呢,而且礼物已经放到公文包里了,要不要现在送给她呢?

酒宴很快开始了,市委秘书长杜立雪暂作主持,说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话,所有人都站起来碰杯喝掉,酒宴就算正式开始了。接下来每张桌面上都是杯筹交错、说说笑笑,气氛非常热闹,洋溢着喜庆的味道。

刘睿这桌,不少人对他展开了进攻,先是季刚敬了他一杯,冯军也不甘落后,起身敬酒。随后纪小佳也出动了。

作为刘睿的小徒弟,金蕊自然更是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她比别人表现得与刘睿更加亲热,竟然起身过去给他满酒,满上以后才敬了他一杯。

季刚等市委领导的秘书们,谁也不清楚刘睿是什么时候跟市政府那边女副市长李婧的秘书打得如此火热的,见金蕊始终对他言笑晏晏,都是暗暗称奇。

后来,刘睿看到白旭光在给邻桌人敬酒的时候,杜立雪始终带着一个捧着酒瓶的女服务员跟在他身后,估摸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就动了去找董旖洁的念头。他跟这一桌的人打了个招呼,拿起公文包匆匆离去,快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刘小娜被市长孙金山叫住了,看孙金山那样子,似乎要学老板白旭光的样儿,给邻桌的人敬酒,所以特意叫了刘小娜跟在身后伺候着。

刘睿也不知道孙金山是看上了刘小娜、特意叫住她,趁机跟她认识,还是随意拦人只是凑巧拦住她,也没听说这位市长在男女作风方面有过什么问题,就也懒得多想,快步走出餐厅,摸出手机给董旖洁拨去了电话。

董旖洁说:“我在后厨监工呢,你没事就少烦我。”刘睿笑道:“呦呵,今儿个这次晚宴你可是真重视啊,还亲自去监工了。”董旖洁道:“废话,这么多的领导,我不看着点儿还行?万一出点什么事,丢的是我的脸。”刘睿道:“后厨在哪,我去找你,有东西送你。”董旖洁奇道:“什么东西?”刘睿说:“见了你就知道了,耽误不了你几分钟。”董旖洁说:“那你就过来吧,出了餐厅往左拐,一路走到头,再左拐”

一分钟不到,刘睿已经在后厨门口的楼梯间里见到了董旖洁。

董旖洁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穿着一身深蓝色的ol套裙,瘦长的大腿露出了多半在外,用薄薄的肉色丝袜包裹着,再踩在黑色的高跟鞋上,娉娉婷婷,性感绝伦。

刘睿只看得暗流口水,爱惜的说:“这天儿可是越来越冷了,你穿这么少,小心风湿。”董旖洁显然没心情跟他废话,不耐烦地说:“什么东西?哪儿呢?快点。”刘睿也不敢多说,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递了过去。

董旖洁接到手里看了看,又从里面摸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掂量了下分量,将盒子平摊在左手掌心,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子,先入眼的是里面铺在下方的一方亮黄色丝帕,而在丝帕之上,则是一只翠绿翠绿的翡翠玉镯。

她看得眼睛一亮,将盒盖扔到袋子里,将玉镯拈在手中,细细抚摸,仔细感受,脸上慢慢现出受用的神情。

刘睿将她手里提的袋子与盒身都抢过来,道:“戴上试试,看看合不合手?”

董旖洁就将这玉镯套在了左手手腕上。不得不说刘睿眼力极好,这镯子套在董旖洁那细瘦的手腕上以后,恰好合适,既不束缚,也不会无意脱落,翠绿的镯身与雪白的皓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真是相得益彰。

董旖洁也没怎么细看,抬头盯着刘睿问道:“干什么送我这个?”刘睿笑着说:“圣诞节啊,喜欢吗?”董旖洁蹙眉道:“圣诞节关我什么事啊?”刘睿小声道:“圣诞节要送爱人礼物的嘛,你不知道吗?”董旖洁道:“你说的那是情人节吧?”刘睿点头道:“对,对,其实圣诞节在中国已经变了味,就是另外一个情人节。”董旖洁扁扁嘴,道:“我可没礼物送你。”刘睿笑眯眯地说:“你不用送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董旖洁忍俊不禁,笑着嗔他一眼,道:“没事我回了,镯子不错,我挺喜欢。”

刘睿好奇的问道:“刚才你找白书记干什么?”董旖洁鄙夷的看他一眼,说:“亏你还是给他当差的,这你都不懂?”刘睿傻笑道:“我就是不懂啊,要不然问你干什么?”董旖洁说:“我是问他,酒宴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我好通知后厨提前做好准备。今晚这些领导就数他大,你说我不问他问谁?”刘睿恍然大悟,嘿嘿讪笑起来。董旖洁见他傻笑的样子既好笑又可爱,心中一动,道:“晚上去我家吧?”刘睿知道她的意思,可惜早先答应了大宝贝雪妃,她这儿的美人恩就无福消受了,好像牙疼似的咧嘴叹道:“今晚要陪白书记不知道到几点呢,恐怕”董旖洁倒也不恼,转身就走,道:“那就改天再说,我先回去忙了。”

刘睿回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意外在这里撞上了刘小娜。叔侄两人走个对面,差点没撞上,便都同时停了下来。

刘睿哪怕不刻意去看这位堂侄女的身材,余光也能看到她那挺拔的xiong脯、细瘦的小腰、平坦的、长长的大腿,再面对她那浓妆淡抹的美艳面庞,就有些心跳加速,暗骂自己无耻,对谁动心也不能对自己侄女动心啊,这不是要的节奏吗?自己身边又不缺女人,尤其是不缺美女,何苦如此作践自己?主动说道:“今晚上累坏了吧?”

刘小娜苦着脸微微颔首,道:“高跟鞋有点硬,走来走去的都快把我脚磨破了,我这是出来找块创可贴,贴脚后跟上省得磨。”刘睿闻言不假思索摸出钱包,又从夹层里摸出备下的两贴创可贴,递过去道:“别找了,我这有。”刘小娜又惊又喜,道:“叔儿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刘睿淡淡一笑,道:“随身携带,有备无患。”刘小娜莞尔一笑,娇媚靓丽的脸孔便变得生动起来,好像一朵玫瑰陡然盛开,令人眼前一亮。

刘睿也不好跟她多说什么,自己知道自己跟她是叔侄关系,外人可未必知道,今晚上人多嘴杂,被人瞧见这一幕很可能就误会了,就跟她说了一声,快步走进了厅里。

刘小娜回身望着他,直到看不见了,才转回头来,惺惺的抿抿嘴,又看看手里的创可贴,嘴角现出一抹笑意。她左右望了望,发现右手边靠近楼梯口的角落里没人,就走过去蹲下来,将脚后跟从高跟鞋里抬起来,往上面贴创可贴,肉眼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娇嫩的后跟部位已经被硬硬的皮鞋磨破了皮。

此时,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忽然从餐厅里走出来,站在门外,四下里一望,立时就望见蹲在右边地上的刘小娜,看到她就是眼睛一亮。

刘小娜正专注于自己的事,全然没注意,由于蹲姿的缘故,身上那前后开叉极高的旗袍已经将那双包裹着肉色丝袜性感已极的美腿全部裸露出来,甚至还差点露出臀侧的边角。与此同时,她那细瘦的腰肢与丰美的臀瓣也因蹲姿而完全凸显出来,腰臀之际那比梨子还要唯美的s型曲线一点没有掩饰的现在外边。

于凤和恰好看到这一幕,只看得悠然神往,喉头那里咕嘟咕嘟的连吞了几大口唾沫,心中暗道,怪不得小白整天住在云州宾馆,死活不肯搬到常委楼里去住,敢情是因为这里有令他无限留恋的美好事物啊,啧啧,真是想不到,什么时候云州宾馆多了这等绝色?

他看看左右无人,咳嗽一声,朝刘小娜走了过去,笑呵呵的说道:“小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刘小娜回头看去,认出他是市委副书记,吓得心神为之一凛,急忙站起身来,由于慌乱,脚丫没有顺利踩在鞋子里面,而是踩到了外面,身子重心没有保持好,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于凤和急忙伸手扶她,正好抓住她那纤长裸露的手臂,但觉她玉臂滑腻,如同涂抹了一层银粉似的,摸在手里,那种感觉别提多美了,心下暗暗赞叹,心说品位女人,就得品位这种年轻的美女才够味。

刘小娜被他扶住身形,却也闹了个大红脸,忙手忙脚乱的穿好鞋子,赔礼道:“于于书记,对不起,我我”于凤和将她那只裹着肉色丝袜的天足看在眼里,不由得又咽了口口水,脸上不动声色,笑眯眯和蔼的说道:“没关系,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也怪我,惊扰你了。你这是在干什么?”说着松开了她的手臂。刘小娜讪讪地说:“没没什么,我脚后跟被皮鞋磨破了,想粘上一贴创可贴。”于凤和叹道:“为了服务我们,你辛苦了。”刘小娜受宠若惊,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

于凤和笑着说:“我看你刚才陪孙市长敬了一圈酒,大方稳重,表现不错,怎么样,过会儿等你有空了,也陪我走一圈去?”刘小娜哪敢不从,道:“好,好,现在吗?”于凤和关怀的说道:“我这边不急,你先照顾好你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脚,否则啊,想去哪里都去不了,多别扭啊,是不是?呵呵。”刘小娜陪笑着点头,觉得这位副书记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这么关怀自己,真是一个好领导。

于凤和又对她笑了笑,目光掠过她那娇艳靓丽的脸庞,强压着心底的亲近之意,转身离去,心中冷笑道:“你孙金山个老东西老不正经、为老不尊,竟然当众勾搭人家小姑娘。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看看咱老哥俩谁先把她弄到手,哼哼。”

原来,于凤和虽然早已看上刘小娜,却自恃身份,不肯主动亲近她,可当看到孙金山主动拦下她的时候,心里连气愤带醋意就同时发作了,本着跟他竞争的想法,这才盯上了刘小娜,等看到她走出餐厅的时候,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接近她的机会,不用担心被外人看到,这才追了出来。

可怜刘小娜涉世未深,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表面和善的于凤和盯住了。

其实盯上刘小娜的不仅仅是于凤和与孙金山,除去这两位领导外,还大有人在,只不过那些人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但是不要忘记,咬人的狗是从来不叫的。

酒宴持续到八点半才算结束,餐厅里的人们要么回家,要么留宿在宾馆里面,很快都散去了。刚刚还是热闹熙攘、人满为患的餐厅,很快变得冷清孤寂,只有从一桌桌的残羹冷炙还能看出之前的热闹。

白旭光今晚上喝了不少,回到房间里后,简单洗漱一下就准备休息了。刘睿跟他告辞,走出贵宾楼,到停车场上了高紫萱的座驾,驾车往兰静家驶去。

他还很忙,接下来要先去给兰静送圣诞礼物,然后还要去大宝贝雪妃那里,虽然到了雪妃那里就是终点了,但一刻不到那里,就一刻觉得追得慌。

他驶出宾馆大院后没多久,接到了一个电话,将车速放慢,摸过手机看时,却是张慧打来的,微微纳闷,不知道这么晚了她打来电话干什么,信手接听了。

张慧用喜悦的口气问道:“处长,那套兰蔻的护肤品是你送我的吧?”刘睿故意装糊涂道:“什么兰蔻,什么护肤品啊,听不懂。”张慧奇道:“不是你送我的?可我都问过我朋友啦,都说没送过。”刘睿问道:“兰蔻是国际品牌吧,那么贵,我怎么送得起呢?再说了,我为什么要送你呢?”张慧嘻嘻笑道:“好吧,是我不对,我问错人了,那就这样吧”刘睿哭笑不得,截口骂道:“靠,你个傻丫头,我刚才否认送你了吗?”张慧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送我的。”刘睿道:“呸,既然知道,怎么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呢,让我两句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张慧嘿嘿陪笑道:“人家心里没底嘛对了,你你怎么会想起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这是你送我的圣诞节礼物吗?”刘睿道:“你就别问啦,我送你了,你就用呗。”张慧嘻嘻笑道:“嗯,你真好,可惜我没想过给你买礼物,你别生气哦。”刘睿道:“你不用给我送礼物,你给我把工作做好、尽快进步,就是送我的最好礼物。”张慧嗯了一声,小声道:“要不明天我请你吃饭吧?”刘睿道:“你也知道我时间不自由,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吧。”

挂掉电话后,刘睿觉得自己可以体会到张慧的欢喜之情,她对自己的感觉,就跟之前自己在水利局的时候对女上司赵珊珊的感觉差不多,敬慕而又喜爱,若是当时赵珊珊也会突然送自己一份礼物的话,自己恐怕也会嗨屁得不行呢。

车到兰静家小区之前,刘睿就已经给她拨了电话过去,约她下来见面。兰静也答应了。等刘睿开车到她家楼下的时候,伊人已经在台阶上面站着等了。

看着刘睿从这辆宝马里面钻出来,兰静非常惊讶。

刘睿打招呼道:“上车说吧,车里面暖和。”兰静便下了台阶,钻进了副驾驶位。

刘睿回到车里,也没跟她废话,将头顶灯点亮,再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抬手递了过去,开门见山的说:“圣诞礼物,送你的。”兰静表情怪异的笑了笑,把盒子接到手里,道:“你倒是会哄人。”说着已经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条闪烁着精白光芒的细纹项链,项链下方套着一个镶有心形红宝石的吊坠,红宝石在头顶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鲜艳的光芒,与白色的链身交相辉映,既显得纯洁典雅,又别有三分妩媚动人。

刘睿解释道:“我觉得钻石的吊坠太俗,就给你买了红宝石的,怎么样,还喜欢吗?”兰静将项链摸到手里,细细观赏,又去抚摸那颗红宝石,道:“链子是白金的?”刘睿道:“铂金。”兰静吃惊地看向他,说:“你现在可算是有钱了。”

通常意义上的白金,也就是首饰店里标明的那种白金,其实都是含百分之七十五黄金的银白色金属,价格要比黄金低一些;而铂金,则是真正的铂元素pt组成的,常见的有pt950,pt990,pt千足金之类含量不同的品种,价格要比黄金高。兰静知道真正铂金的价位,所以才会惊呼说刘睿有钱。

刘睿感慨地说:“我倒是更希望回到没钱的时候”兰静嘲笑他道:“你脑子进水啦?”刘睿说:“准确的说,是回到初三那年,那时候我虽然没钱,但是跟你的关系是史上最好。”兰静扁了扁嘴,道:“还史上最好,那一年你能亲到我?”刘睿嘿嘿笑起来,道:“是啊,现在咱俩的关系才是史上最好也不对,未来将会更好。”兰静随口问道:“车谁的啊?”刘睿说:“哦,省城一位朋友的,没看挂的省城牌照?”兰静说:“省城牌照有什么了不起,我车不也是省城牌照?”刘睿笑道:“是啊,不说这个了,来吧,我给你戴上项链,咱也学一回影视剧里的情景,男主角给女主角亲手戴项链。”

兰静闻言便把项链递到他手里,将一头秀发从后面挽起来,高高按在头顶,又把上半身转过去面对着他,给他摆出了戴项链的舒服姿势。

刘睿将项链系扣那里打开,左右两手各自执着一端,小心翼翼从她下颌那里兜过去,想要在她脖子后面扣上的时候,却发现系扣太小,不用眼睛看着根本系不上,只好说道:“你低头,凑过来,我扣不上呢。”兰静笑嗔道:“笨死你了,戴个项链都不会。”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着他的话做了。

她上身前仆,又低着头,刘睿就能看到她后颈那里了,此时再扣上项链,就易如反掌了,很快就给她戴好了,柔声道:“起来吧,给我看看。”兰静便听话的直起身,将一头长发放了下去,动作随意却透着优雅,极有女子风情。刘睿看得喜欢不已,伸手将她身前那半圈项链整理好,也没给她塞进去,就以她的深色毛衣为背景打量起来,看了一阵,觉得项链虽美,却美不过她的脸容,痴痴的望着她的眸子,回忆自己跟她的情仇过往,心情激荡起来。

兰静跟他对视片刻,问道:“你来找我,就是送这个项链来的?”刘睿点了点头。兰静不无感动,道:“你工作那么忙,还想着我”刘睿接口道:“我就是死了也会想着你。”兰静嗔道:“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刘睿心头一甜,陪笑道:“我不说了。”兰静看着他,幽幽一叹,忽然抬起左手握住了他的手。

8 惜乎圣诞夜难夸(1)

女神之握!

刘睿虽然早已跟兰静做出过更亲密的接触,但忽然间被她纤手握住,还是发自内心的激动,情不自禁地反过手来,与她十指相扣。

兰静说:“其实昨晚上李志超约我吃饭来着。”刘睿心头一跳,脱口而出:“你去了?”兰静缓缓摇头,道:“没答应。”刘睿松了口气,问道:“为什么没答应?”兰静悠悠的说:“你那么爱吃醋”刘睿哈哈大笑起来,道:“等抽个空,我约他吃饭,到时候你也一块去,让他彻底对你死心。”兰静问道:“怎么让他彻底死心?”刘睿夸张地叫道:“咦,咱俩不是早说好了嘛,你当着他的面亲我一口,到时候他想不死心都不行了。”兰静失笑道:“这你倒记得清楚。”刘睿凑头过去,暧昧的说:“亲爱的,先排练一下吧。”兰静问道:“排练什么?”刘睿嘿嘿笑道:“排练亲我啊。”

兰静明知道他是找借口让自己吻他,却也好笑不已,道:“这有什么可排练的?”刘睿说:“当然要排练啦,排练次数越多,到时候你亲我就亲得越自然越随心。李志超一看你亲得那么自然,一点不做作,就知道你跟我是真好了,他也就只能死心了。”兰静笑嗔道:“你可真会找理由。”刘睿撒娇道:“快点,亲我!”兰静莞尔一笑,带着笑容凑过头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刘睿柔声道:“要亲嘴,不要亲脸。”兰静嗔道:“你还敢挑三拣四?”话是这么说,还是很快吻上了他的嘴。

刘睿被她温热娇软的口唇吻上,从身体到心灵,都是快活得不行,下意识就伸出双臂,将她上身搂了过来,同时侧过头疯狂的吻她。兰静任他亲吻一阵后,才慢慢地配合起他来。两人就隔着车中间排挡杆作台这里抱在一起,摆出了一个“人”字型,用深情火热的吻来表达对彼此的爱意。

当刘睿试探着把舌头钻到兰静嘴里的时候,被她推开了些,听她低声道:“我还没刷牙呢。”刘睿笑道:“我也没刷呐。”兰静道:“那就不亲了。”刘睿道:“我不嫌你脏,呵呵。”兰静开玩笑说:“可我嫌你脏。”刘睿哀求道:“来嘛”兰静就不吱声了。于是刘睿如愿以偿将舌头渡到她口中,立时展开了跟她更亲密的接触。

二人唇枪舌剑、勾斗纠缠,瞬间战到了一处,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彼此的情绪拔高了最少一倍。车里涌动着的味道,空气火热得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二人湿吻之际所发出来的细微而诡异的动静,如同云层里时不时传出来的雷爆声,预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过,在暴雨形成之前,兰静已经冷却了下来,表现在动作上,是忽然停住,口舌都不动了,只是任由刘睿亲吻舔舐,她自己如同石化似的,没了任何动作。

见她这样,刘睿也不好意思再亲下去,只能悻悻的停下来,脱离了她的嘴巴。

兰静幽幽的说:“头疼。”刘睿大吃一惊,道:“啊?头疼?怎么会?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感冒了还是怎么的?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兰静摇头道:“不是那种头疼,放开我吧”刘睿忙将她身子放开。兰静坐回身去摆正身体,什么也没说,先叹了口气,方道:“不是头疼,是有点别扭。”刘睿紧张地问道:“怎么别扭?”兰静闷声不吭。刘睿抓起她的柔荑,道:“快说啊,别让我担心。”兰静侧头看着他说:“可能我又开始发神经了吧。”刘睿奇道:“发神经?”兰静说:“我还是搞不清,到底是喜欢你才跟你这样,还是习惯你了才这样。”

刘睿心情瞬间低沉下去,抓着她的手也没那么有力了,落寞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兰静马上接口道:“我想爱上你”刘睿心情立时又好起来,可是想到她后面肯定会接个“可是”或者“但是”,就又高兴不起来了,道:“结果你发现根本不能爱上我,对吧?”兰静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也许我纠结的是根本用不着纠结的东西,但我就是纠结,尤其是你亲我的时候,我脑袋里不由自主就在想,是喜欢你才跟你这样的,还是感激你才这样的,我是不是没救了?”

刘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唯有苦笑。

兰静忽然说:“算了,不想了,你再亲我试试吧?”刘睿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捏捏她的素手,道:“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感激我。”兰静道:“我知道,可能我表达有问题,我不需要感激你,我也没想过感激你什么,你对我好是应该的,因为你爱我嘛。”刘睿这才露出笑容,道:“你既然能这么想,为什么还要纠结呢?你也学着爱我不行吗?”兰静道:“行啊,但是你要给我时间啊。”刘睿说:“我给你一辈子的时间。”兰静轻笑道:“哪用得了那么久?”刘睿抬手在她滑腻的脸颊上摸了摸,道:“行了,你回家睡觉吧,我也回了。”

兰静非常敏感,闻言问道:“烦我了?”刘睿忙道:“怎么可能?”兰静耍大小姐性子道:“那为什么我还没说回家呢,你就开始轰我?”刘睿说:“你不是别扭嘛?”兰静赌气也似的说:“别扭就不能跟你在一块了吗?”刘睿呵呵笑起来,道:“当然行了,那咱俩就再待会儿。”兰静道:“下车走走吧,去小区公园。车里太闷了。”

刘睿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人下了车来,手牵手往小区深处的公园里走去。

此时夜虽然还不算太深,但寒冬腊月的天气,又有谁会来公园里闲逛?曲径通幽的公园里静籁沉寂,空无一人。

走到花廊下面,兰静停下了脚步,有意无意的往刘睿身上靠去。刘睿顺势将她拥住。兰静背靠在他宽阔温暖的xiong怀里,将头枕在他肩上,明眸望着夜空,只是不说话。刘睿将脸颊在她鬓边发丝上蹭来蹭去的表示亲昵,过了会儿,又忍不住的低头亲吻她的秀发。兰静感受到他的动作,微微侧头,仰起脸孔,去凑他的嘴。两人一上一下的再度吻在一起,姿势虽有些古怪,却并不妨碍两人激情的迸发。

两人很快进入了深吻的状态中,完全不管时间流逝,乐此不疲,直亲得舌头都麻木了。而刘睿早已动情,那小兄弟早就死死顶在兰静的臀瓣上,也不知道她感觉到没有。

刘睿感觉怀中伊人这么卖力的跟自己接吻,是有赎罪的意思在里面,刚才车里那小小的不愉快虽然是过后就忘,但到底是发生了,她一定是觉得对不住自己,所以才特意把自己约到公园深处再亲热一次,以此赎罪,要不然为什么连自己这个男人都觉得亲嘴亲得有点腻了,她却依然投入呢?要知道,她在亲热这种勾当上从来都不是积极主动的一方啊。

他脱离她的口舌,试探着在她玉颈上亲吻。兰静对这里的刺激是相当敏感的,很快缩头扭颈的想要躲开他的吻。刘睿不依不饶,追着她的脖子乱亲,后来又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吮吸起来。兰静被他吻得动了情,鼻息声耳听着就加粗了,呼呼呼呼的,如同有台小小的风箱内嵌在她脸上似的。刘睿不理她的反应,将大手探到她身前,覆到她xiong腹交接的部位,然后一点点的往上抚摸,打算随时攻占她的。

兰静对此似乎没有知觉,并没有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刘睿只是试探她对自己的接受底限,并没有做好跟她过度亲热的心理准备,见状反而不敢再进一步了,大手始终没有登攀她那两只中的任意一座,只是停在她xiong口稍下的位置。

兰静忽然间嘤咛了一声出来,那是刘睿突然间将舌尖钻入她的耳朵眼里搅动导致的。她似乎因此受到了触动,轻启朱唇,腻腻的说道:“想要我吗?”刘睿立时呆住了,怔了怔,问道:“现在?”兰静嗯了一声。刘睿如同望着灶膛里烤熟的栗子的一只大马猴,既心痒难挠,又没有做好足够的火中取栗的心理准备,一时间又惊又喜,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活到现在,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在这世上却只碰到两个女人是与其精神恋爱就已经完全满足、没想着把对方抱到床上去的,一个是远在省城的高家大小姐高紫萱,一个就是近在咫尺的老同桌兰静。为了把兰静追到手,弥补年少时的遗憾,他这半年来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如今堪堪到手。即便如此,能跟她抱一抱亲一亲也就满足了,还真是从没想过把她弄到床上去。虽然有因她生气的时候,也曾赌咒要将她如何如何,但等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哪里还有那种念头?

女神,不可亵渎!

当然了,要说一点不想跟她上床,那也不可能、太虚伪,哪个男人不想跟自己的女神达到身心交融的最高境界呢?但他并没有将上床的事列在近期计划里面,而是想着,等彻底征服她的芳心以后再说。哪想到自己不着急,对方却着急了。就在现在,两人刚刚过度亲热了一会儿,她就主动提出这种事,实在是令人震骇啊。

兰静见他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泛起了犹豫,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嗔道:“你不想要我?”刘睿柔声道:“当然想了,但不是现在啊,太仓促了,我完全没料到,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我”

“咳!”不远处喷泉池子那里忽然有个女子咳嗽了一声。这一声突如其来,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刘睿做贼心虚,居然给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望去,心里有些惊愕,因为刚才听出来了,这声咳嗽似乎带有明确的指向性,好像就是针对自己与兰静来的。

兰静急里忙慌的从他怀里脱身而出,小声道:“是我妈!”

刘睿耳轮中但听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都给傻掉了,怎么又是?上次就是在这个小公园里跟她亲热的时候,被她老妈棒打鸳鸯,那次还领教了的凶悍刁蛮,想不到这次这个可恶的婆娘又来了,难道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吗?心情瞬间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跟兰静的亲热场景有没有被这个老女人看到,要是不巧被她看到的话,自己就等着被她发作吧,会比上次只重不轻啊。

兰母脚步飞快的走过来,问道:“静静,是你吗?”兰静嗯了一声。兰母说话间已经走到刘睿身后不远处,瞪着他看了半天,公园里也没路灯,也看不清这是谁,只觉得身形有点熟悉,冷冰冰的问道:“你是谁?”

刘睿懒洋洋的说:“阿姨,还是我,你上回见的那个刘睿。”兰母恨恨地说:“我说是谁大晚上来找静静,原来又是你,果然是你。”

刘睿从她语气就听得出来,她对自己极其厌恶,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又不会跟她女儿结婚,所以也就没必要考虑讨好她,管她对自己什么态度呢,只要她女儿喜欢自己就足够了,只是一想到就要面对她的发作,就有些头疼,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地。

兰母最恨的两个围绕在女儿兰静身边的男人,一个是李志超,一个就是刘睿,总觉得要不是这两个人缠着女儿不放,女儿就不会跟老公离婚,就不会放着幸福的小日子不过而过凄凉失败的单身生活,因此一见到这个刘睿就气得不行,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当下怒道:“还是我你还好意思说还是我,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竟然还敢来,是谁给你的脸啊?啊?你把我女儿缠得都跟老公离婚了,还在缠着她,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你给我滚!”

兰静硬梆梆的说:“妈,我说过多少遍了,我离婚跟他没关系。”兰母见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立时恼羞成怒,怒道:“那跟谁有关系?啊?你告诉我,跟谁有关系?”兰静说:“跟谁也没关系,是我自己个儿的主意。”兰母道:“好,那我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整天跟这个家伙纠缠着算是怎么个意思?啊?”兰静冷淡地说:“你就省省心吧,我的私生活你别管。”兰母冷哼道:“你是不是想跟他结婚过日子?你们俩要是奔着结婚去的,那我从今天起再也不说半句废话,你们俩爱怎么好就怎么好。可你们俩要是不想着结婚,天天勾勾搭搭,那我一百个不答应!”

她说完这话,怒视着刘睿,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情况?是单身啊还是已婚啊?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还缠着我们家静静不放,我跟你没完!”

兰静暗叹口气,道:“你先走吧。”

刘睿刚要答应,兰母几步拦在他身后,怒气冲冲地说:“不许走,上回没留神让你给跑了,这回你还想跑?我告诉你,今晚上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许走。我问你,你是打算娶我们家静静还是怎么想的?你给我个准话儿。你要是打算娶她,从今以后你们俩的事我就不管了;你要是没打算娶她,那我可得跟你讨个说法了,你凭什么跟她这样那样的?”

刘睿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兰母就算脾气再刁蛮、再无理取闹,有一点是不用质疑的,那就是她深深爱着自己的女儿兰静,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从这一点上说,她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母亲,与她相比,自己虽然也深深爱着兰静,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跟她结婚,不能给她一个依靠一个归宿,可以说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爱人,想到这一点,再面对着兰母的质问,就越发羞惭,半个字也说不出。

兰母见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立时大怒,指着他骂道:“原来你没打算跟静静结婚啊,你个臭不要脸的,那你还缠着她干什么?啊?你是不是想玩玩就算啊?啊?我告诉你”

兰静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母亲拉到旁边,道:“你别怪他,跟他没关系,是我喜欢他,是我要跟他这样的。”

兰母大为惊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换句话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这么贱,居然主动贴上去给这个男人玩,由于过度惊怒,口唇嗫喏竟然说不出话来。

兰静趁机推了刘睿一把,示意他快走。刘睿知道她说出这话来,势必会遭到兰母的责骂,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炮火,可也清楚,就算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更加激怒兰母,只能长叹口气,迈步离去。

兰母不知道如何训斥女儿,却知道不能让他走,急忙叫道:“姓刘的,你别走,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别走,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兰静连连拉她,道:“妈,你让他走,有什么话冲我来”兰母听到这里,愤怒已极,忽然一扬手就是一个嘴巴,正打在她的脸颊上。

刘睿已经走到喷泉池子那里了,忽然听到身后响起“啪”的一声脆响,就知道不妙,忙折身回去,叫道:“别打人!”

兰静见他又折回来,也忘了脸上的痛楚,叫道:“你快走,不用管我。”刘睿大步走过来,将她拉到身边护住,冷冷的说:“谁想打你,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兰母气得都要笑出来了,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脸说这话?我当妈的管教女儿还用问你?你回来了正好,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他妈有你这么恶心的人吗?缠着我们家静静不放,又不打算结婚,只想着玩玩,哦,便宜全让你占啦,半点责任不想承担,你他妈想得倒美!”

耳听她污言秽语都骂出来了,刘睿就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暴怒的状态,非常发愁如何面对她的怒火,心下暗暗思虑,如果这次能够平安脱险,那么下次再也不来这座小区见兰静来了,实在太危险了

正在此时,兰静冷冷的推了他一把,道:“你走吧”说完又对兰母道:“我明天就回省城,你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说完不理二人,迈步往外走去。

刘睿与兰母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走开,都有些愣怔。

刘睿猜到她是要给自己解围,同时也是给她自己解围,心下又是感慨又是酸苦,快步追了上去。兰母略一犹豫,叫道:“静静静静”也追了过去。

刘睿追到兰静身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兰静嗯了一声,道:“你快走吧,回头再联系。”刘睿又问:“你真要回省城啊?”兰静道:“不然怎么办?家里是呆不下去了。”刘睿道:“别急,我再想想办法。”兰静道:“你快走吧,每回都这样,真烦!”

两人快步走到楼下,兰静奔楼门走去,刘睿钻进宝马,准备驾车离去。

兰母此时也已经追到,瞥见刘睿竟然是开着宝马过来的,眼睛一亮,盯着看了半响,自言自语的说:“噫,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有钱!”

兰家算是比较有钱的,这全靠着兰静父亲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在市北区交警大队任职的时候,通过各种公私手段赚下来的。后来兰家在市区买了高档小区的房子,家里又前后添置了两辆豪华轿车,又给女儿兰静在省城买了房子与沃尔沃轿车,银行里还有不少存款,俨然是个大富之家。正因于此,兰母很少看得上一般人家,尤其在女儿配偶的选择问题上,是绝对不允许家境条件不如自己家的男子接近她的。哪怕女儿已经离婚了,照样是这个态度。

她原本是看不上刘睿的,可是现在突然发现,他竟然是开着宝马来的,心里就发生了一丝转折,再看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太讨厌了。

她想了想,走到驾驶位那里,敲了敲窗玻璃。刘睿也不好不理她,只能无奈的将窗玻璃降下来。

兰母打量了下车里的内部环境,这才将目光凝注在刘睿脸上,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刘睿不敢跟她说实话,那是担心她跑到市委去向领导告自己缠着她女儿的黑状,她要是跟老板白旭光告这个状,还不算什么,因为老板会帮自己遮掩;要是她跟秘书长兼舅舅杜立雪说了这事,杜立雪还不得大义灭亲啊?便撒谎道:“做生意的。”

其实他这也不算撒谎,因为他确实在背地里从事着干果杂粮加工厂的生意。

8 惜乎圣诞夜难夸(2)

兰母又问:“做什么生意的?”刘睿老老实实地说:“干果杂粮。”兰母皱了皱眉,道:“那能赚几个钱?”刘睿见她难得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就也陪笑说道:“还行,销量一直还不错。”此时凝神打量,见她五十多岁年纪,保养得虽然还不错,但脸上已经都是皱纹,眉目之间似乎能看到兰静的影子,估摸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女吧,又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跟兰静吵架,而是跟她一直好下去,最后跟她结婚了,那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自己的丈母娘了?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也幸亏没有如果!

兰母又问:“你到底结婚没结婚?”刘睿说:“结了,但是离了,跟静静一样。”兰母犹疑不定,道:“真的?就有那么巧?”刘睿说:“我骗你就不得好死。”兰母道:“那你打算不打算跟静静结婚?”刘睿非常尴尬,此时没有兰静在旁边帮衬,还真是难以接下这个老女人的招,硬着头皮道:“打打算”兰母骂道:“混账东西,既然打算,刚才为什么不说?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刘睿忙又道:“可是静静那边她好像不答应。”兰母骂道:“胡说八道!她要是不打算跟你结婚,干吗跟你搂搂抱抱?你以为我女儿那么贱吗?她那边你不用管,我去给她说,你这边必须给我一个准话。”刘睿讪笑着点头。

兰母语重心长的说道:“刘睿,你别怪我之前跟你发脾气,你得知道当妈的就是想得多,不为自己闺女幸福考虑为谁考虑啊,你得理解我”刘睿点头如同小鸡吃米,道:“理解理解,我非常理解,我没生您的气,希望您也别跟我一般见识。”兰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今天晚了,就不请你上去坐了,改天你到家里坐坐。好了,你走吧。”刘睿陪笑着点头,等她走开一些后,原地掉头驶去。

兰母目送他驾车驶出小区,直到瞧不见了才收回目光,仰头望了望楼上自家所在,叹了口气,摇摇头,脚步沉重的往楼门走去。

刘睿驾车驶出兰静家所在小区后,也不回家,径自往大宝贝姚雪妃家里赶去,昨晚上已经放了她一次鸽子了,约到今晚,今晚要是再不去陪她,连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心里还在回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到现在也不明白,兰母是因为什么对自己转变了态度呢?另外也有些担心,真怕她逼自己跟兰静成婚,在车里自言自语的说:“静静应该是不会答应吧,很早以前她就说过,就算离了婚也不会跟自己结婚的。希望她的态度没有变。要是不然,自己可就要坐蜡了。”

他一路思虑,一路发愁,等赶到姚雪妃家里的时候,已经小十点了。姚雪妃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给他开了门,什么都没说呢,先掩口打了个哈欠,撒娇道:“老公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刘睿陪笑道:“怎么可能不来?今天市委全会召开,晚上在云州宾馆有个大型晚宴,我要陪白书记应酬,就给耽搁了宝贝儿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说着走近前把她拥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表示抚慰,也表示歉意。

姚雪妃说了声“没事儿”,凑嘴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口。她身高腿长,整体身高虽然不如董旖洁那么逆天,在女人堆里却也算高的了,想吻他脸的话,根本无须踮脚,微微仰首就是了。

她亲过刘睿之后,刚想拉着他去客厅里坐,却是眼睛一亮,在他大衣肩头靠近衣领的那里发现了什么,抬手过去,轻轻拈起,再把另外一只手也抬上来,两只手一起将手里捏着的东西延展开。

刘睿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低头看去。姚雪妃见他看过来,特意将两手之间的那根长长的发丝展示给他看。刘睿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脑子立时就给乱了,暗道不好,却也无可奈何。姚雪妃并没有恼怒,脸上还带着笑意,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瞧。

此刻的刘睿别提有多尴尬了,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错了,我撒谎了老婆,我在晚宴之后,刚去见了兰静。我跟你说过她,你还记得吧?我过去给她送了份圣诞礼物,又陪她待了会儿,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过来陪你来了。我刚才之所以撒谎,是是怕你吃醋,真的,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没必要因为她骗你,因为你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我就是怕你知道后难受。”

姚雪妃莞尔一笑,柔声道:“你多想了,就算你跟我说了实话,我也不会喝醋的,毕竟你今晚陪我来了,而非陪她,是不是?”刘睿大为感动,捧着她的如花美靥,在她粉嘟嘟的口唇上狠狠印了一口,道:“老公对不起你。”姚雪妃道:“不用说对不起啊,虽然你骗了我,可也是为我考虑啊,我只有高兴的。”刘睿奇道:“你真的一点不生气?一点不喝醋?”姚雪妃大度的笑着说:“喝醋的工作还是留给你未来老婆吧”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也给你敲响了警钟,你快结婚了是吧?等你结了婚,晚上回家之前,记得先好好清理下衣服,把那些不该留下来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刘睿非常惭愧,讪笑道:“其实我刚才刚才跟兰静,也没干什么,就是抱了抱。”姚雪妃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笑着说:“去洗澡吧,水已经给你烧好了。”说着已经将他公文包夺下来,要放到沙发上去。刘睿意识到她不想听自己跟兰静的事,想想也是,哪个女人愿意听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亲热的事?说道:“公文包先给我,里面有送你的礼物呢。”姚雪妃诧异的说:“是吗?还有我的吗?”刘睿叹道:“你看你这话说的,没有谁的也有我们家大宝贝雪妃的呀。要不是没时间,我昨天就给你送过来了。”

他接过公文包,从里面往外掏礼物。姚雪妃笑吟吟的瞧着他的手,要看他会拿出什么来。

任何女人,都喜欢鲜花与礼物,哪怕是不喜欢的人送过来的,心里也会很高兴;而若是喜欢的人送过来的,则会更加的开心。这说明什么?说明女人喜欢的不是鲜花与礼物本身,而是那种被追逐被宠爱的感觉。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其中有一定的原因就来自于此。

当然了,也有一些生性贪婪的女子,会被男人的礼物所收买。这样的女人喜欢的就是礼物本身了,同时她们更喜欢真金白银、大房子、豪华轿车,不过这就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了。

姚雪妃对刘睿买的圣诞礼物充满期待,刘睿拿出来的却只是一套雅诗兰黛的护肤品,自忖礼物是否太轻,会否让她失望?

这套护肤品价值一千多,对于圣诞节这么一个普通节日来说,应该算是比较贵重的礼物了,可是比起送董旖洁的翡翠手镯与送兰静的铂金项链,在价值上就要差不少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姚雪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逊于董旖洁或是兰静。送什么样的礼物是由多方面的原因决定的。

他是这么考虑的,董旖洁这个女人,与自己言浅交深,更为自己流过产,于情于理都要尽可能的多对她好一些,所以给她选取礼物的时候,就买了价值两万多的翡翠玉镯,既蕴含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在里边,也是对她的一种歉意的表现;至于兰静,一年中难得见几次面,偏偏对她又情有独钟,所以就趁圣诞节这个可以送礼物的机会,给她送一份大礼,让她知道自己心里时时刻刻都有她。而回到姚雪妃这个大宝贝身上,两人都在云州,时不时就能腻在一起,而且是身心一体,她更通过自己的名头在电视台捞了不少外快,因此也就没必要在圣诞节这天给她买什么太贵重的礼物,等什么时候情人节或者她生日了,届时再送她贵重礼物也不迟。要是圣诞节都送大礼的话,那么更重要的节日还能送什么?恐怕倾家荡产都买不起一个可送的礼物吧。

姚雪妃看到礼物是一套雅诗兰黛的护肤品,同样很高兴,抢到手里后打开看了看,非常满意,娇滴滴的说:“老公你真有心,就知道我喜欢雅诗兰黛这个牌子。这一套不便宜吧?”刘睿见她高兴,自己也跟着开心,说:“只要你喜欢就好。”姚雪妃知道,他给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当秘书,灰色收入非常之多,如果他愿意,光是在票据报销上做做文章,一个月就能赚不少,他要是没钱的话,之前也不会一下子给自己二十万,而眼前这套化妆品,估计也就是一两千块,他完全出得起,因此也没再执着于价钱,撅着红嘟嘟的嘴巴撒娇道:“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啊。”

刘睿呵呵笑道:“谁说没有?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姚雪妃蹙眉道:“没啊,我没给你买礼物,我什么时候说过?”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嘿嘿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我买的那几件圣诞节穿的小衣服。”刘睿道:“当然,自打你说了以后,我可是一直记着呢,是不是情趣装啊?”姚雪妃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拍了拍自己的睡衣与睡裤,道:“就穿在里边,想知道是不是就自己看。”刘睿大喜,伸手过去就要撩起她的睡衣,手也摸到她衣服了,却又停了下来,笑道:“我还是先去洗澡吧,免得一看之下忍不住。”姚雪妃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道:“那你就快去,我在卧室里等你哦。”说完给他一个媚眼。

刘睿哪里还忍得住,手忙脚乱的将衣服鞋袜全部脱掉,扔到沙发上,赤条条的冲进了洗手间。

姚雪妃面带笑意盯着洗手间的门,出了一会儿神才把目光收回,把左手抬起来,小指上还勾着那根可能是来自于兰静的青丝,看着它,幽幽叹了口气,走到垃圾桶那里,把它放了进去,随后往卧室里走去。

她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摸出一个圣诞老人的红帽子,帽子主体为红色圆锥状,上面镶嵌着金黄色的金属片,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烁出点点光芒,帽子下沿与顶端的雪球都是白色的,毛茸茸的非常可爱,与鲜红的帽身相互映衬,既显得火热,又显得纯洁。

她将这顶帽子戴到头上,走到位于卧室最深处角落的梳妆台那里,对着镜子照了照,见火红雪白的帽子与自己那乌黑的披肩长发配在一起,给自己本来就娇艳如花的容貌增添了三分美貌与二分可爱,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镜子摇头晃脑的欣赏了一阵,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便紧走几步一下子扑倒在大大的席梦思床上,又往外面爬了几下,手臂这才够到床头柜,将手机从上面拿过来,凑到眼前一看,是个未知的手机号,美眸微微眯起,听它又响了一波,这才接听了。

她没说话,对于未知的电话打进来,她从来都不主动开口,免得泄露了自己的个人信息。

彼端响起一个阴森森的男子声音,语气有些刻薄:“姚雪妃,我知道你在听,别跟我装!”姚雪妃闻言娥眉紧蹙起来,问道:“你是谁?”那男子冷笑道:“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就想问你,想不想做一笔买卖。”姚雪妃听他语气不善,心头一凛,不耐烦地说:“我从来不跟不认识的人做买卖。”那男子嘿嘿冷笑道:“先别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好不好?等你听完了,再来决定是否跟我做这个买卖,好不好?”姚雪妃抬头望了望卧室门外,耳听洗手间的水声还在哗哗响起,估计刘睿还没洗完澡,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靠在他身边接这个电话,彼端那男子传过来的感觉实在不好,令人身体发凉,定了定神,道:“你说。”

那男子语气幽幽的说:“你跟周建伟的过去我都知道,想不到周建伟已经下了大狱,你却越混越好。虽然不知道你又抱上了谁的大腿,但我不得不感慨的说,在社会上,还是美女更好混哪!”姚雪妃冷冰冰的说:“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跟周建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男人叫道:“哎哟哎哟,啧啧啧有必要急着撇清吗?就算你跟他没有别的关系,最起码他曾经是你的领导啊,是不是?你这么说,反而是欲盖弥彰了,哈哈。得了,别装了,你跟周建伟那点事我都知道,还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呢。”

姚雪妃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从来没把自己委身于周建伟的事当做一段美好的回忆看待,尤其是现在跟了刘睿,更是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只想把跟这个人的所有过往全部忘在脑后,最近这段时间,明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却偏偏又被这个电话这个男子提起来,当真是气得肝疼,恨恨地说:“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那男子道:“其实我也没兴趣跟你多说废话。我求的是财,你求个名誉,那咱俩就来做笔买卖:我把我所知道的你跟周建伟的事全部忘掉,你呢,多少表示表示,当做封口费也好,当做别的什么都好。怎么样?”不等姚雪妃说话,又道:“如果你心疼那点钱,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牺牲你的名誉了。我外号叫做大嘴巴,可能碰上谁就跟谁说一遍你跟周建伟的事,如果高兴了,说不定还去网上发发帖子呃,反正周建伟已经入狱,他的名声也无所谓了,我就把你们俩一块黑了也没什么所谓,哈哈,哈哈哈。”

姚雪妃听得全身冰凉、神情呆滞,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好的时候,忽听外面门声响动,知道是刘睿洗完澡出来了,这才算是心下大定,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正碰上刘睿走进来,忙对他做个噤声的动作,又指指手里的手机。

刘睿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表示明白,同时闭紧了嘴巴。

姚雪妃拉着他回到床前坐下,对他附耳说道:“有人拿我跟周建伟的过去威胁我,你快听听”说着将电话改成了免提模式,对着那男子喊道:“你刚才说什么来,我信号不太好,没听清。”

那男子不知道她在消遣自己还是真的信号不好,却也耐着性子道:“好吧,那我就再说一遍,你给我听清楚喽对了,现在信号行不行?”姚雪妃道:“行的,你说吧。”那男子便将刚才那番话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要是同意,我就跟你说交易的方式;你要是拒绝,那么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在网上发帖了,到了明天,你云州电视台著名女主持人姚雪妃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谁都知道你是周建伟的破鞋”

听到这里的时候,姚雪妃固然是气得粉面通红、手脚颤抖,刘睿也是火冒三丈,恨不能将这个家伙从电话里揪出来暴打一顿。如同姚雪妃不愿意面对过去那段经历一样,刘睿作为她现在的老公,也不想揭起她那道伤疤,眼看电话里这男子肆无忌惮的以此为要挟,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二人谁也没说话。

那男子沉不住气了,问道:“姚雪妃,你什么意思啊?答应不答应也得给我个话儿啊。难道你信号又不好了?”姚雪妃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还没”那男子道:“还没考虑好是吧?行啊,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姚雪妃眼巴巴的看向刘睿,自然是求救。

刘睿身上只在腰肢那里裹着一条浴巾,还好姚雪妃家这栋小区供暖的质量很高,屋里很热,就算光着也不会冷,见她求救,就凑嘴到她耳畔,附耳说道:“答应他先。”

姚雪妃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我答应你。”那男子得意的哈哈笑起来,道:“这就对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好,那我们就继续往下谈。封口费,我不多要,五十万就好,可也不讲价,少一分都不行。”姚雪妃失声叫道:“你怎么不去抢银行?”那男子冷笑道:“又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给周建伟做情人这两年,他私下里给了你不少钱。”姚雪妃怒道:“你给我滚!他几乎就没给过我钱。”那男子大喇喇的说:“那不可能!换成我是他,养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主持人,我肯定也舍得在你身上花钱。我估摸着,他能给你几百万,你给我五十万只是小意思啊。”

姚雪妃气得咬牙切齿,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周建伟这些年一共才贪了多少钱,啊?他贪了有几百万吗,啊?难道他贪的钱都给我了吗?他有老婆孩子,还有好几个情人呢,这些你不知道?还是故意跟我装糊涂?”那男子嘿笑道:“好吧,这一点就算我误会了,那五十万对你这个著名主持人也不叫个事儿啊。这么多年你还攒不了五十万吗?”姚雪妃正要骂他,见刘睿伸出两根手指头,便道:“二十万,多一分都不给。”那男子叫道:“草,你他妈可真会还价啊。一下给我打了四折。”姚雪妃冷笑道:“就二十万,你爱要不要,不要就算了。你随便造谣去,我看谁会信。”

那男子嘿嘿笑了几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答应了:“好吧,二十万就二十万,成交。我给你三天时间汇钱,稍后我会短信给你一个银行卡号,你往里面转账就行了。你不会想着报警吧?报警了可是会丢你自己的人哦。”姚雪妃冷哼道:“你考虑得可是真周到啊。”那男子笑道:“头一回干这事,不考虑周到点儿还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姚雪妃看看刘睿,见他点了下头,便道:“好吧,你发来卡号吧,我尽快给你汇款。”那男子赞道:“爽快,等着!”说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再然后就挂了。

电话打完,姚雪妃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刚才还想着穿着特意网购的圣诞情趣装在刘睿面前卖乖示爱呢,现在哪还有半分那个心情?长长叹了口气,眼圈已经红了。

刘睿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搂住她的腰肢,又握住她的素手,柔声道:“老婆,别担心,这事儿有我呢。咱们连周建伟都能干掉,还对付不了这种小垃圾?”姚雪妃脸色凄伤的看着他,紧咬着嘴唇靠在他怀里。刘睿忙将她娇躯紧紧抱住。

二人平静了下心绪,姚雪妃坐起身来,疑惑的说:“周建伟倒台这也好几个月了,这人要是想敲诈我的话,早干嘛去来着?为什么偏偏这时候了才联系我?”刘睿并不关注这一点,问道:“你跟周建伟的事,知道的人多吗?”问完这个问题,自己心头先是一沉,连赵珊珊都通过老公冯兵知道她与周建伟的事了,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人会少吗?姚雪妃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多,台内应该没人知道,台外,可能有几个人知道,不过都是周建伟的朋友,都是有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刘睿沉吟不语,姚雪妃自己的事自然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要是她都不知道这男子真实身份的话,自己更是无从得知,那么,就只能从此人提供的银行卡号与手机号逆向追查了,自己在市区两级公安局有一大票朋友,相信请他们帮忙调查此事的话,应该可以将那个男子从阴影里揪出来。

姚雪妃忽然悔恨的叫道:“哎呀,我刚才为什么要答应他呢?我就拒绝他又怎么了?他去跟人说啊,他去网上造谣啊,谁会信呢?我就不信他会有什么证据,只要他没证据,那我就能说他在造谣,在毁谤我的声誉。”刘睿道:“话不是那么说的,这种谣言要是传起来,对你声誉造成的损害很大的。要是闹得满城风雨,你想想会有多么可怕?”姚雪妃到底是心虚,闻言唉声叹气起来。刘睿拍拍她的香肩,道:“别急,让我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办?放心,老公会保护你的。”姚雪妃倒在他怀里,苦兮兮的说:“真倒霉,我可真倒霉,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呢?我刚才还想穿性感装给你看呢,现在没心情了都。”

一段好听的轻音乐忽然响起,姚雪妃又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摸过手机一看,是那个男子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前面写着“工行”两个字,后面跟了一串卡号数字。

看着这条短信,姚雪妃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说:“这人想得也太美了,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想从我这拿二十万?真是想钱想疯了,他怎么不去死呢?死了我给他烧纸钱,那样他拿到的钱更多。”刘睿笑了笑,说:“你以为他真的满足于二十万了?”姚雪妃想了想,道:“我觉得也不太可能,他要五十万,我一下子还到二十万,他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这不合常理啊。”刘睿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这么想的:先拿到你汇的二十万,慢慢花着。等什么时候没钱了,再给你打电话继续敲诈。等于是把你当成了摇钱树,没钱花了就来找你。”姚雪妃脸色大变,愤愤地说:“太可恶了!”

刘睿安慰她道:“放心,老公不会让他得逞的。别让我抓到这个人,要是让我抓到,我会让他后悔给你打这个电话后悔一辈子!”姚雪妃问道:“你打算怎么抓他?”刘睿说:“就凭他发来的银行卡号,还有给你打电话用的手机号码。手机号码还可能无记名,银行卡号总有名字吧?他想用别人的银行卡,别人也不答应啊。等明天我请市公安局的朋友帮忙查查这个银行卡号,看能不能一下子将他揪出来。”姚雪妃茫然的点了点头,道:“知道我跟周建伟的事的,又了解周建伟下场的,貌似只会在市台、市广电局与下属单位里边”刘睿道:“别想了,这么想是想不到的,还是看警方的手段吧。”

姚雪妃勉强笑了笑,道:“好,听老公的,不想了。”说是那么说,但眉宇间锁着的深忧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刘睿不愿意让她为此事过于担心,就想着转移她的注意力,笑呵呵的摸了摸她头上的圣诞老人帽子,说:“除了帽子,应该还有一套小衣服吧?你刚才不是说有性感装吗?在哪,给老公瞧瞧?”

9 杀星乱世美乱心 (1)

云州市正南方向上的南河县。

夜已经很深了,县城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入睡了,只有很少的人家还在亮着灯,不知困倦的人们在享受着难得的夜生活。整座县城安安静静,如同进入了睡眠状态似的,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喧闹熙攘。

忽然,在县城东西南北所有的宾馆、酒店、浴池、娱乐场所门口,陡然涌出无数警察。这些警察人数虽多,却秩序井然,有在门口警戒的,有在旁边侧门巡逻的,更多的则是直接冲进楼堂馆所,亮明身份之后开始挨门搜查。他们人人全副武装,手持手枪、警棍、电棒等武器,更有人端着轻便小巧的冲锋枪。

那些楼堂馆所的老板、大堂经理或者服务员看到这一幕,无不惊恐万状,就算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勾当,也觉得瘆的慌。当然,在稍稍的惊惶过后,也都各自坦然下来,自己又没犯法,他们爱抓谁就抓谁,也伤不到自己一根汗毛,又怕的什么?

南河县是个大县,县城有十五万人口,全县城近百家宾馆酒店娱乐场所,在这次夜间行动中无一幸免,全被大批警察包围,上门搜查。说来也怪,这么大的动作,警方却没搞出什么动静来。夜还是那么寂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这是南河县与周边几个县的公安局,在云州市公安局的统一指挥与部署下,展开的突然行动,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搜找“一二二二特大杀警夺枪案”的元凶。这名歹徒在省城杀警夺枪后的第二天,在云州市南区某工商银行门外制造了一场血案,枪杀一名银行储户后,抢走巨额钱款并劫走一辆红色宝来轿车,往南河县方向逃窜。后来警方发现那辆宝来轿车被遗弃在云州通往南河县主干道旁边的树林里,歹徒则不知去向。警方怀疑,歹徒很大可能往南河县方向逃窜,并就近潜入附近几个县城,当然,也有一定的概率潜逃回云州市区。

所以,来自省城的“一二二二特大杀警夺枪案”专案组与云州市公安局在经过研究讨论之后,决定在这几日展开几波突然搜查行动,时间并不固定,有可能是深夜,也有可能是凌晨,目的很简单,就是将歹徒抓捕归案。能直接抓到当然是最好,就算抓不住,也能制造声势让他被迫从暗处走到明处,增加他被警方发现的概率。

聪明的猎人很少去密林里搜找猎物,都是使唤鹰犬将猎物从密林里驱逐出来,这才开始抓捕!

在这次夜间行动中,包括市南区、南河县在内的四个县区,共出动警力一千多名、协警辅警也有一千多名,一共两千多人,对歹徒可能藏匿的宾馆、酒店、浴池、娱乐休闲场所进行了拉网式的密集搜捕。这还不算完,各地又组织武警在城区各出入口设卡拦截,严防歹徒可能趁机逃窜。

在南河县北关的一家名叫“人间天上”的豪华洗浴中心里,一名中年矮胖男子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大大的席梦思床上,赤着的身子上正有一个中心里的小姐在用臀推的技法伺候他。这小姐同样是身子赤裸,白花花的全部裸露在外,惹人眼球。她采取坐姿坐在这男子的腰间,两手反在身后撑在床上,借力腾起臀部,用那两片丰挺肥厚的臀瓣在男子腰腹部位蹭来蹭去。她身上涂抹了滑腻的精油,在散发香味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减少了两人皮肤相接处的摩擦阻力,于是她那两片臀瓣就如顺水行舟一般顺畅的在那男子身上滑动不停。那男子舒服得直哼哼,两只大手握住她xiong前的大兔子,又抓又揉,忙了个不亦乐乎。

如果朋友们以为屋里就只有这两个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就在男子两腿之间、也就是他身上那个小姐的背后,另有一个小姐,趴卧在他,正卖力的吞吐舔舐他那根玩意,嘴里不断发出诡异的动静。那男子听到这种声音,感到越发畅快,忽然骂道:“他妈的,就是爽啊!”

两个小姐同时笑了出来。一个嘴里有东西,说不出话来;另外一个嘴巴却是自由的,闻言笑道:“爽就多来玩几回”说着话,臀瓣往他xiong口部位挪移,在他xiong膛上转磨起来。

由于她已经骑跨到这男子xiong口部位,碍于坐姿的缘故,她腿间的私密春光就没有任何遗漏的出现在了这男子眼前。男子看到她腿间那黑糊糊的森林与那红嘟嘟的,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摸。那小姐呵呵直笑,伸手将他熊掌一般的大手拦在外门,撒嗲的说:“过会儿再摸!”那男子笑着说:“我就想现在摸!”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有人叫道:“开门!警察查房!”

此言一出,屋里床上这一男二女都是吓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的,瞬间就给呆住了。

那男子面色如土,心想,自己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嫖娼,而且一嫖就是俩,这要是被警察抓个现场,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他想到这里,又惊又怒,低声道:“他妈的,你们经理还保证来着,说绝对不会来警察扫黄,这他妈是说话呢还是放屁呢?”他身上那个小姐说:“我们经理没骗你,以前确实没有警察来我们家扫黄啊。就算有,也会提前打招呼的。今晚上这是搞什么啊,也不提前通知一下,真恶心。”

她极有经验,稍微惊惶之后就镇定下来,一轱辘从男子身上爬下去,钻进被窝里侧卧躺好,又招呼另外那个小姐钻进来。后钻进去的小姐将身子全部钻在被子里,趴卧在了她身后。这样一来,既有臃肿被子的遮掩,又有同行姐妹的遮挡,就不用担心被来的警察发现了。当然了,这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来的警察要真是全面搜查的话,躲在被子里也得被揪出来。不过,在侥幸心理的驱使下,也只能这样了,难道两人要全部露在外面给警察看吗?

两个女人躲藏好之后,露头在外、也就是做臀推的那个小姐小声道:“待会儿警察要是问起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就说是男女朋友。”那男子傻呼呼的说:“你什么意思?让我去开门吗?”那小姐叹道:“哎呀,不开门不行,那可是警察。再说了,就算你不开门,他们想进来也能进来。你还是表现主动点,赶紧过去开吧。记住,问起来就说我是你女朋友,对了,我叫张霞。”

那男子没有办法,只能将秋衣秋裤穿上,下了床,硬着头皮走到门口那里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警察,脸色阴沉,xiong前挎着一杆微型冲锋枪。

看到他xiong前的微冲,那男子吓得打了个冷战,心说自己不过是嫖个小鸡儿罢了,至于动枪吗?

那男警察望了望屋里,瞥见床上躺着的女子,根本就不理会,定睛看向这名矮胖男子,问道:“身份证!”那男子哪敢怠慢,忙回到屋里,从包里摸出身份证,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男警一边看他身份证,一边询问:“哪儿人,干什么的?”男子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县城北关的,做点小生意。”男警一听他说的是本地口音,直接将他身份证递回给他,淡淡地说:“没事了。”说完转身要走。

那男子想不到自己竟然能逃脱这个劫难,而且逃脱得如此轻易,真是欣喜若狂,点头哈腰的说道:“谢谢,谢谢,真是好同志啊”男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激动的感谢自己,却也没多想,只是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一看,反而发现了破绽,一把将他推开,往屋里走去。

那男子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做贼心虚之际,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跟了过去,嘴里叫道:“同志,不是没事了吗?”

那男警走到距离大床一米多远的地方,看看床前地上散乱的五六只黑色皮靴,再看看床上那女人,再侧头看看跟过来的男子脚下,皱紧了眉头,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了xiong前的冲锋枪,略有几分紧张的问道:“你们到底几个人?”说着还退了几步,枪口在不为人察觉的时候已经对准了床上的人。

那男子尚不知道,男警已经通过皮鞋数目而推断出了屋里第三人的存在,讪讪地说:“两两个人啊。”男警冷冷的说:“两个人怎么穿六只皮靴?你们谁有四只脚吗?第三个人在哪,快给我出来,不出来我可开枪了。”说完将微冲的保险打开了。

躲在被子里那个小姐一听他说要开枪,吓得一下掀起被子钻出来,叫道:“别别开枪!”

男警见有人突然从被子里跳出来,吓了一跳,手指都扣在扳机上了,可是看到冒出来的又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就又很快松了口气,瞥见这女人身子赤裸,xiong前双乳毫无遮掩的露在外面,又白又肥,只看得喉头一动。

男警见多识广,通过二女的发型、发色、妆容就知道,二女是这家洗浴中心养的小鸡儿,其实话说回来,县城里这些大小洗浴中心,谁家不养几个小鸡儿?现在没小姐的洗浴中心能赚钱吗?早就听说“人间天上”洗浴中心的小姐素质高,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不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是可圈可点,也就怪不得这个癞蛤蟆一样的矮胖男子一口气点了两个小姐玩一龙二凤,想明白这一点后,彻底松了口气,戏谑的瞥了那男子一眼,心想,也就是你运气好,今晚老子不抓黄,要不然,就凭你玩的这调调,就能罚你个万儿八千的,冷笑一声,将冲锋枪保险挂上,转身离去了。

那男子兀自不敢相信,这男警就这么轻易放过了自己。难道他是傻子不成吗?他看不出自己在嫖小姐?而且一嫖就是俩?他长了眼睛,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可是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抓自己呢?愣了愣神,很快又高兴起来,甭管为什么,自己总是捡到大便宜了,哈哈一笑,跑到门口锁上屋门,回到床上扑上去将二女压在身上,叫道:“今晚上运气真他妈好啊!”

两个小姐也是云里雾里的看不懂,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没有被抓,这就比什么都好。二女同时松了口气,各自露出笑容

类似这样的情景,在四个县区无数个楼堂馆所里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嫖客与小姐在这次夜间行动中虚惊一场、平安无事。据说,行动过后,有无聊的警察根据同事们的反映算了笔账,如果今晚上不是抓持枪歹徒而是扫黄的话,那么在扫黄行动前后,估计可以罚没各项嫖资外加罚款高达数十万。这笔款子要是能得到手,那年底的过节费就有了着落了。

在南河县夜间专项搜捕行动开始一刻钟后,位于县城南关一零七国道东边的某个三层宾馆,也迎来了六七名警察的搜查。

这六七名警察分乘两辆警用面包车而来,到达宾馆门口后,一人站在门口警戒,一人走到宾馆正门北侧楼门房那里,守住通往后院的侧门,剩下所有警察全部涌入宾馆里面进行搜查。

警察检查到二楼的时候,弄出来的动静惊扰了某个房间里的房客。这房客和衣而卧,并未睡着,听到动静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门后,将门轻轻打开一道缝隙,往外望了望,发现楼梯口那里上来两个警察,正在挨门检查,心头一紧,回到屋里挎上一个麻布包,又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柄**式手枪,将保险打开,放在右边裤兜里,然后把手抄在里面,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他本意是趁乱下楼离去,哪知道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个警察发现了。

那警察指着他喝斥道:“回去,哪也不能去,接受检查再说。”话音未落,又有几个警察走了上来。

这房客便只能转身回到屋里,从步伐上一点看不出紧张。进屋后,他沉稳的将门锁死,快走几步到了窗户那里,将右半扇拉开,两手扒着窗沿,右腿一迈,人就蹿上了窗台,就着外面的夜色望了望楼下。

这是一座家庭式的宾馆,独门大院,户主在国道边上起了三层小楼,即为宾馆,里面另有一个小院,小院里有十几个停车位,最深处是另外一栋二层小楼,是老板家人们的住处。从小院走出宾馆有两条路线,一条是直穿宾馆小楼而出,另外一条路线就是走侧门,绕开宾馆小楼,也能很快出去。

“呼”的一声,那房客如同大鹏展翅的大雕一般,飞跃出去,身子在半空中保持了极好的平衡,坠落三米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只发出噗的一声轻响,连院子里的大狼狗都没惊动。他很快站起身来,辨明方向后,往小院侧门方向走去。

这家宾馆生意仰仗的是一零七国道,二十四小时接待奔波行驶在国道上的司机与旅客,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以休憩的临时家园。就因为全天候营业,所以不管是接客的宾馆正门还是接车的小院侧门,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

那房客显然很熟悉这座小院的地形环境,跳楼落地后第一时间往侧门处走去,但他并没想到,在侧门外已经有个警察在等着了。

他刚刚走到门口这里,就被那个警察发现了。

那警察喝道:“去哪儿啊?回去回去!不检查完了谁也不能离开这儿,快回去!”那房客置若罔闻,低着头往外走,脚步有些加快的趋势。那警察见他不听话,大为恼怒,骂道:“他妈的,聋子啊,我说话你没听见吗?给我回去!”说着上去拦他。那房客皱了下眉头,忽然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鞋带。那警察走到他跟前骂道:“他妈的,我问你呢,听见没听见啊!”

没等他把话说完,那房客已经突然暴起,如同一条凶猛敏捷的猎豹,瞬间冲到这警察身前,右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闪亮的匕首,一刀狠狠扎在这警察的肚子上。这警察但觉肚子一凉,瞬间愣住了,很**到那种心肠绞断的剧痛,张嘴惨叫出来。那房客伸手捂在他嘴巴上,抽出匕首,对着他xiong口又是几刀。这警察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不由己的慢慢软瘫下去。那房客松开他,将匕首放到挎包里,快步向外走去。

此时,守在宾馆正门那里的那个警察已经听到了同事的惨叫声,侧头望过去,借着侧门广告牌上那明亮的灯光,见到同事已经瘫倒在地上,地上一片黑糊糊的不是鲜血又是什么?而另有一个身形剽悍的影子在走出门口后往北边大步走去,立时知道不妙,大声叫道:“站住,不许动!”说完已经摸出配枪,手忙脚乱的打开保险,对准那影子道:“再动我就开枪啦!”

那个远去的房客嘴角边划过一丝冷笑,骂了句什么,侧身回头就是一枪。

“叭”的一声脆响响过,宾馆正门那个警察xiong腹部位已经中弹。**式手枪弹的弹头虽然很小,可威力极大,这一枪光是子弹带去的冲击力就将他击倒在地,而子弹在进入他xiong腹、在他皮肤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之后,又在他体内五脏六腑里面高速旋转,子弹头因撞击摩擦而发生变形,变形后已经不能称之为弹头的东西再次切割撞击他体内的器官,将弹道所过的部位碾成肉糜,并很快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腔。体外空气迅速涌入,体内气压发生变化,巨大的压力将他体内的鲜血碎肉挤压出来,很快就在他身下形成了一滩血污。

这个警察仰卧在地,四肢抽搐,眼看着就失去了意识,呆呆的望着天际,呼呼的喘着粗气,却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

等宾馆楼内那四五个警察听到枪响后赶出来的时候,那个房客早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两个生死未卜的警察。

这个凄惨的消息瞬间传到了南河县公安局领导耳朵里,又很快上报到市公安局指挥部那里。所有人都震惊了!

震惊过后也有兴奋!

市公安局与省城来的专案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时调动大批警力,往南河县方向集结。而南河县当地公安局不用市公安局发出任何命令,就已经在案发现场展开勘查与追捕工作。经过案发时马路对面一个目击者、一个晚上跑步减肥的男青年的描述,打枪者急匆匆沿一零七国道往北逃去,不见了踪影。

一零七国道往北就是云州市区!不过云州市区也已经全市戒严,料想那个歹徒未必有那个胆子往那边去。但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歹徒就算真的自己投到市区所布下的天罗地网里,也未必会很快被抓获。

不管怎么说吧,南河县公安局在马上把这条重要线索汇报给市公安局的同时,也已经按部就班的展开了破案程序。先是勘查现场,努力发现歹徒所留下的所有痕迹,另外也要辨明歹徒所持的手枪是不是省城遇害派出所长杨永生被抢走的那把**式,这一点相当重要,可以判明这个歹徒是不是省城云州两地全力追捕的那个歹徒

在尚未在案发现场找到歹徒打掉的那颗弹壳的时候,赶到现场的几位对省城“一二二二杀警夺枪案”颇有研究的老刑警,就已经无奈的发出了感叹:“就是那个歹徒呀!”

怎么这么说?现场两名警察,中刀者当场牺牲,死状与省城“一二二二杀警夺枪案”里被害的警察杨永生是一个样子,都是被乱刀刺中xiong腹要害而死亡,而更巧的是,又有一个警察受枪击重伤。歹徒既有刀又有枪,而且用刀用枪手法都是老练纯熟,与“一二二二杀警夺枪案”、市南区抢劫案里的歹徒全无二致,这要说不是一个人,谁都不会信。

本是安静祥和的圣诞节之夜,云州与南河两地却充满了恐慌

9 杀星乱世美乱心 (2)

在云州市区南苑路太阳城某座塔楼的九层某个房间内,刘睿与姚雪妃谁也不知道此刻在南河县发生了惊天动地的血案,二人已经从被敲诈的低落情绪里走了出来,正在美美的享受着成人之间的乐事。

在姚雪妃的示意下,刘睿为她轻解罗衫,先解开的是她上面的睡衣。不解开不知道,一解开就是眼前一亮,霍,好家伙,这位大宝贝可真会穿,里面竟然穿了一件艳红色的束身衣。

束身衣是什么样子的?有对欧洲近代史比较熟悉或者看过反映那个时代贵族女人影视剧的朋友们,应该会对其有个印象:类似中国古代的抹xiong,但是远比抹xiong为硬,通体立体式裁剪拼接而成,也不像抹xiong只挡在身前,而是全包围在上半身,以绳结或者扣子束结勒紧。束身衣上端只到双乳那里,没有任何系带勾着脖子或者肩头,心口部位与香肩全部露在外面,两只罩杯堪堪罩住上的红樱桃,而并不管上面裸露出去的半个,甚至刻意为之;下端则只罩到肚脐那里,紧紧的箍住腰肢。

由于严苛的压榨束紧人体xiong腹之间的肌肉皮肤,所以束身衣往往能够制造出一种身材完美的概念来:腰肢细瘦不可赢握,xiong部那里却是高耸丰满、毕现。这样一来,再加上裸露的香肩、雪白的心口甚至还有深邃的,穿戴者自然而然会变得性感无伦,至少在身材上会是这种效果。

姚雪妃特意网购的这件情趣圣诞束身衣却又与一般的束身衣不同:通体殷红,与她头戴的圣诞帽一个颜色,最上面溜边的地方嵌满了白色的绒毛,似乎是象征着圣诞夜的白雪;上端那里,紧紧箍在她两峰之上,在勒束的作用下,将她那两只本来就不小的玉兔挤了出去,形成了露在外面的两个圆鼓鼓的白色,但是双球之上的红色樱桃,却被束身衣巧妙的掩盖住,不揭开是不要想看到的;下端那里,要比普通的束身衣长了几寸,被下面的睡裤扎在了里面,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却看不到了。

即便不去看她的衣服模样,只看到上身这些春景,刘睿就已经烧得血液沸腾了,只恨不得立时扑上去,先埋头在她那两颗中间,细细的闻嗅一阵,然后再大吃一番。

他温柔的将她上身睡衣脱掉,至此她上身只留这件情趣圣诞束身衣。那削瘦的香肩、那纤美的锁骨、那雪白的心口、那深邃的沟壑,还有那两只圆滚滚的白皙玉球任一样都能轻易做到让人欲罢不能。

刘睿连吞了几大口唾沫,喉头那里咕咕乱响。姚雪妃见他一脸色迷迷的模样,大为满意,媚笑着对他说:“性感吗?”刘睿赞叹道:“简直是不能再性感了,你要谋杀亲夫啊!”姚雪妃咯咯娇笑起来,道:“那你再看看下边。”刘睿嗯了一声,目光却贪婪的在她xiong脯上呆着不肯走。姚雪妃故意勾起睡裤上端勾引他,他这才清醒过来,矮身给她脱去睡裤。

睡裤慢慢褪掉的过程中,他又是眼前一亮。如果说上身的情趣束身衣能说是性感的话,那么这件小衣服在她这里,则达到了性感的极致。这件小衣服在下端这里,如同一个“齐b小短裙”似的,下摆堪堪掩住要害部位,却又恰好露出里面那条同样殷红色的镂空小。那条小实在是太薄太透了,不用仔细盯着瞧都能看到里面那**的花瓣与若隐若现的花溪;在她这件束身情趣衣前面的下摆左右两端、也就是大腿上方的部位,前后各有两个扣子,俨然是装扣吊带袜的地方。前后各自两条细细的黑色带子,勾在下面套在两条大腿上的黑色渔网丝袜上面。她这双大腿本来就修长健美,再穿上这诱惑得没边的黑色渔网丝袜,白的地方亮丽,黑的地方神秘,更是性感得无以复加。若是再将这双黑色网袜美腿与她身上这件艳红色的束身衣对比并看的话,天哪,那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了。

刘睿哪里想得到,在她这件朴素平常的睡衣之下,赫然隐藏了这么一套魔鬼穿着,只看得都要流鼻血了,将她睡裤从她脚丫上彻底褪掉,后退两步,将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喉头那里咕噜咕噜的连动,已经吞掉了不知道多少口水。

姚雪妃还嫌诱惑他不够,故意在他面前扭腰摆臀的摆出各种pose,一个个时装模特的动作在她身上完美的展现出来,每一个姿势都是令人心魂荡漾、血脉贲张。

刘睿感慨地说:“我要死了!”姚雪妃嘻嘻笑道:“不行,你还没陪我,不能死。”刘睿说:“我快要被你迷死了。”姚雪妃走过来,双臂伸出,亲昵的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只要你喜欢,我就没白买。”刘睿两手摸在她这件束身衣上,在她腰肢上下的s曲线那里摸来摸去,真是一百遍都摸不够,偶尔滑落到她的丰臀上,隔着的触摸她的臀肉,又是另外一番享受,喃喃的道:“宝贝儿,以后你每次都要穿成这样给我看。”姚雪妃对他嫣然一笑,又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道:“真是我的傻老公,没见过世面了吧,这就满足了?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变着花样的换衣服给你看。”说完又道:“对了,我还买了一套备用的呢,不过很小很简单。”刘睿大喜过望,道:“给我看看。”

姚雪妃松开他的脖子,转过身,扭动柳腰,摆动翘臀,走着猫步来到大衣柜跟前,从里面摸出两件小衣服,转过身对他摇了摇。

刘睿走过去,跟她手里接过来,发现这两件小衣服果然很简单,就是一套标准的比基尼装备:上身是个只有两只罩杯、剩下都是带子的文xiong,通体红色,两只罩杯上面各有一丛白花花的绒毛,正应了圣诞老人服饰的精髓;则是一条只有两根带子一块布的裤。这条裤又小又瘦,前端只有一块三指长宽的布料,还是透明的,同样在最上面有一丛白色绒毛。这套情趣内衣,要比她现在身上这套简单得多,却另有几分性感味道,相信若是穿在她这具白皙娇嫩的胴体上,同样可以令人神魂颠倒。

刘睿将两件小衣服扔回衣柜里,搂住姚雪妃的腰肢,道:“明晚上你再穿这套。”姚雪妃非常高兴:“你明晚还来?”刘睿说:“嗯,最近我要多陪陪你。”姚雪妃奇道:“为什么?”刘睿苦笑道:“我马上要跟青曼领证结婚了,一旦跟她结婚了,陪你的时间就更少了。”姚雪妃听得神色一黯,很快又抿嘴笑道:“没事,我相信你不会忘记我这个大宝贝的,对不对?”

刘睿用动作回答了她,直接吻在她那已经略施唇彩的红润口唇上。姚雪妃初时没有反应,可很快就更加火热的回吻过去。两人如同斗气似的互相啃啄着彼此的口唇,随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递出了舌头,两人二舌便在嘴外半空中纠斗起来。这一场混战,从嘴外斗到嘴内,两人口腔内无一处没被波及到,口水也不知道交换了多少匝。斗得最激烈的时候,姚雪妃故意死死咬住刘睿的舌尖不动,也不让他动,更不让他缩回去。过了好半天,才松开他,脸上带着得意的娇笑望着他,一副得胜者的样子。

刘睿腰间围着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姚雪妃脱掉了,的小家伙也已经被她捞到手里,正在轻柔的玩弄。刘睿不甘人后,两只魔爪也已经落到她臀瓣上,隔着情趣**抓揉几把,觉得不太过瘾,就又把手她里面,直面她那丰满白腻的臀肉,又抓又捏又摸,手感别提有多美了,只恨不得两只手就用电焊焊在这对美臀上,再也不离开。姚雪妃忽然主动脱离了他的嘴巴,在他脸颊上吻了几口,然后凶狠的咬住他的耳朵咬啮起来。刘睿又是疼痛又是酸麻,下面的小家伙在这种复杂的感受中就变得比铁棍还要坚硬,火辣辣的直烫手。

姚雪妃在他耳垂上咬了几口,又顽皮的用舌尖在他耳朵眼里钻来钻去,腻腻的说:“老公我要”刘睿正在亲吻她的脖颈,这段修长的脖颈如同玉做的一般,既有玉的白皙,也有玉的滑腻,在上面亲吻,还能闻嗅到淡淡的香水味道与成子独有的女人香,完全可以说是一种令人陶醉的享受,闻言说道:“不是正给呢嘛!”说完在她玉颈上越发用力的亲吻起来。姚雪妃提醒他道:“亲侧面,别亲前面。”刘睿停下来,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姚雪妃说:“你用的力气太大,会留下吻痕的,而明天我还要录节目”刘睿说:“那又何妨?正好告诉所有人,你姚雪妃已经有主儿了。”

姚雪妃在他耳朵上囫囵乱吻,撒娇道:“我不怕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但是吻痕会影响瞻观的,台领导会批评我的。”刘睿故意在她下巴下边的脖子上用力吻过,偶尔狠狠嘬吸两口,便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红色的吻痕,深红色自然不是他嘴上抹了唇彩,而是姚雪妃那白皙的肌肤因用力亲吻嘬吸而引起毛细血管破裂而带来的血瘀,看着这七八个血痕,嘿嘿坏笑道:“你明天穿个高领毛衣不就结了?”姚雪妃已经知道他故意跟自己做对了,嗔道:“你真坏”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因玩乐而产生的笑意,四只眼睛里的都是炙热的光芒,忽然间不约而同又将嘴巴凑到了一处,疯狂的玩起了湿吻。

刘睿一边品尝她那滑腻温热的丁香舌,一边将她一条大腿勾起来,让她骑在自己腰间,然后用手在她裹有渔网袜的大腿上抚摸,大腿火热、网袜滑腻,两者的手感凑到一起,令人如同飘在云朵里似的,飘然若仙,再顺着她大腿摸上去,就到了她的臀瓣上,倚着她的臀峰上下左右的抚摸画圈,也是一种极其难得的美好体验。

姚雪妃忽然间吐出他的舌头,近乎疯癫的叫道:“我不行了,我想要,老公我要,给我吧!”刘睿笑道:“这才到哪儿啊,不给,前戏都没做呢,急什么。”姚雪妃急急的说:“你想要什么前戏”说完的时候,已经低头看到了他那根魁伟,想都没想就蹲了下去,一口将其纳入口中。

刘睿爽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那里沿着脊椎一路上行,最后蹿到了脑袋里,脑中枢神经被这股凉气一激,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机灵,舒服得只想哼哼出来。姚雪妃并不知道他的感受,正蹲在地上,卖力的伺候小刘睿。

刘睿居高临下,看着她那美艳的脸孔、虔诚的神情、卖力的动作,心里头别提有多得意了,虽然早已经把她认作自己的女人,也已经多次跟她上床,但此时此刻,还是不无无聊的想着:“姚雪妃,云州市电视台当家花旦,著名女主持人,如今被我刘睿征服于,哈哈,真是美呀!”想过之后,连自己都觉得这么想很无聊,她姚雪妃可是自己的女人啊,怎么能如此略带嘲讽意味的说她呢?伸手将她头上戴的可爱而又滑稽的圣诞老人帽子摘下来,看她英姿飒爽的短发模样。

姚雪妃偶然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对他暧昧一笑,又忙碌起来。

刘睿欣赏她短发的样子欣赏了一阵,后来发现了更好看的东西,就又把她帽子戴了回去,伸手要去摸她xiong前被束身衣堆挤起来的那两颗雪球,可是她蹲得太低了,哪里够得到?没办法,只能先忍一忍了。

姚雪妃伺候他一阵,觉得已经把他激发起来了,就站起身扑到他怀里撒娇:“老公好了吧,给我吧。”刘睿摇头笑道:“才刚刚开始而已,急什么,慢慢来嘛。”说完已经伸手覆在她xiong前那两颗大大的雪球上面。姚雪妃低头看着他的动作,俏脸上满是急不可耐之色。刘睿在上面抓揉抚摸一阵,将束身衣上端捏住,慢慢往下拉去,两只雪球裸露在外的部分就越来越多,很快又现出一片粉红色的晕带,上面既有凸起也有凹点,再往下拉,突然就蹦出两颗红嫩嫩的红樱桃。

他哈哈一笑,将手上动作停下来,定睛欣赏着这香艳的一幕,玉球半出、红樱桃毕现在外,再与红色的束身衣颜色交相辉映,真是令人全身酥软啊。当然了,有一个地方反而更硬了。

刘睿索性恶作剧一把,将束身衣上端猛地往下一扯,那两只白花花的大兔子就陡然跳脱出来,丰挺耸立在外,雪白猩红,扎眼无比。他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一口含住一个,一手抓住一个,又吃又摸,两只宝贝便在他嘴里手下变成了各种形状,时而狭长,时而压扁,时而揉圆。可怜姚雪妃早就已经动情,他却死活不给,却偏偏在这当儿给出了更多的刺激,哪里还能忍得住,情不自禁地就呻吟出来。她不停的哀求道:“老公给我吧,快点啊”刘睿根本就不理会她。

姚雪妃忽然间灵机一动,哼道:“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来。”说完一手握住刚硬如铁的小刘睿,往前走了一步,左边大腿高高抬起骑在他腰上,然后耸起去凑那小家伙。刘睿知道她的动作,却也不理她,心说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没我的同意,它是不会进去的。姚雪妃耸身去凑小刘睿,还真凑到了,被那滚烫坚硬顶在娇软敏感的花溪部位,哪怕还隔着情趣那层薄薄的布料呢,也是感觉分外清晰,娇躯立时一阵酸麻难忍,差点没倒在他怀里,强忍着那种过电式的不适感,喘息着将前面那块布料从一侧拨开,想着去套住那个家伙

还没等她如愿,刘睿忽然间猛地一冲,抱着她扑倒在宽大松软的席梦思床上。姚雪妃还没回过神来,刘睿已经抱着她的腿脚自下而上的亲吻起来,贪婪的吻过每一处肌肤,同时也呼吸着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儿香,全身心都陶醉在了这种疯狂之中。姚雪妃被他吻得全身慵懒难忍,哼哼唧唧的连连呻吟。刘睿没有让她等太久,忽忽之间,已然扳起她那两条修长美腿,高高抬起后扑到她两腿之间,凑嘴过去就展开了又一轮的疯狂。

姚雪妃对这里的刺激异常敏感,刚开始还隔着**布的时候就已经咿咿呀呀的起来,而到了后面,那层**布被扯到一边的时候,那种直接的刺激更是让她,语无伦次,大声喊叫,那副浪模样,估计就算潘金莲穿越到这里,也只能自认下风。

姚雪妃自己都没想到,穿上这套情趣圣诞束身衣之后,不仅没有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让刘睿在前戏上足足拖延了一个钟头之久,心里非常纳闷,哪有那么多可亲可吃可摸的?怎么他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哪里都是亲不够吃不够摸不够呢?要说他在花溪那里品尝了好久好久,还有情可原,毕竟他就好那一口,可是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大腿脚丫都不放过呢?同样也能玩上好半天呢?难道自己身体的魅力就那么大?哼哼唧唧的埋怨道:“真讨厌,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穿这种衣服呢。”

刘睿也不理她,只顾忙自己的,心里暗想,这个大宝贝,虽说不如高紫萱与林雅霏那样生得国色天香,但论身材论脸蛋,也都算是女人里面的极品了,你看她这肤色,白皙无比,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剥了皮的小羊羔一样,再看她这腿脚臀xiong,完全可以与顶级模特媲美啊,更不要说她还有独有的卖弄风情的招式,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是令人兽血沸腾呢,尤其是她的花溪,虽已年纪不小,又曾奉过他人,可依然是**娇美,一如豆蔻少女的花苞,光是这儿就品位不过来,何况她身上还有着数不清的可以开发的宝地呢越想越是兴奋,越兴奋越是拼命的自她身上索取快乐,同时也给她制造了数不尽的快活感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莺啼之后,姚雪妃在前戏的过程中泄了身,花汁喷涌了刘睿一嘴,大部分则流淌在新换的被褥上。

“我恨死你了!”姚雪妃在高朝过后恨恨的骂道。

刘睿此时才爬起身骑了上去,很快入巷,笑眯眯地说:“老公都把你伺候得飞上天了,你还恨老公?”说着慢慢耸弄起来,两手还在她的网袜大腿上抚摸。姚雪妃气哼哼的说:“我等了你一个小时,你都不给,不该恨你吗?”刘睿笑道:“现在不是给了吗?”姚雪妃哼道:“可我已经高朝啦。”刘睿笑道:“没关系,老公再送你三次五次的,你等着。”说完加大了力道。姚雪妃被他弄得眉开眼笑,一脸的荡意,将两条玉腿搭在他肩头,撒娇道:“那你还让不让我睡啦,呵呵。”

刘睿笑道:“那就不睡了呗。”说完话,侧头见她纤美的脚丫在半空中翘起,雪白娇嫩的脚部肌肤与上面穿着的黑色网袜相互掩映,简直就是两件诱惑十足的大杀器,明明刚才已经无数次吻过它们,可此时见到,还是无法抵抗它们的诱惑,暗吞口水,一手抄住一个把玩起来。

两人这番大战直战到午夜两点多才最终结束,刘睿自己就三次,更是不记得把姚雪妃送上了几次,估计不会少于五次。这期间换过的体位就不下十种,卧室里的所有家具,除去衣柜之外,都被二人轮用了个遍。很自然,这些家具上面也都遗留了二人交欢的痕迹,不是几茎卷曲的毛发,就是一滩滩的汁液。完事后的两人交叠搂抱着躺在床上,既是休息,也是享受高朝后的余韵。

此时的姚雪妃,虽然一头齐耳短发仍然显得干净利索,但一张白皙的俏脸上已经布满了倦容。她头上的帽子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身上的情趣束身衣已经在腰肢那里裹成了一团,上不能遮盖那两只饱满的玉兔,下不能掩饰那隐秘的森林桃源部位,却偏偏没有被从身上除去,如此一来,反而增添了几分香艳之色。她两条大白腿上的黑色网袜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紧紧的包裹着这双颀长唯美的玉腿。可若是看向她的膝盖,就会发现,膝盖下方那里是一片红肿之色,怎么也褪不掉,而且两条腿都是这个样子。

“还要吗?”刘睿笑呵呵的问道,大脑已经进入了似醉似醒的混沌状态。

“不要了再也不要了,好好嘛,都让你磨破了吧,好疼”姚雪妃愁眉苦脸地说。

刘睿爬起身,将她大腿分开,盯着她的花溪仔细看了一阵,笑道:“哪有,没破,不过倒真是肿了,呵呵。”

之前最早还是**单薄的花瓣与蚌口部位,此时都已经红肿起来,表面溜光溜光的,近乎透明,明显映出了里面的水肿,令人怀疑,再要是碰过去的话,会否给她磨破。

“估计明天做不了了”刘睿叹了口气,脸上全是苦笑,就眼前自己给她造成的这般磨损伤,估计没有三五天是恢复不了的了,在这期间硬做的话,只有一种结果,就是毫无意外的给她磨破。

姚雪妃哼道:“都怪你,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做起来就没够你是不是好久没做啦?那你说啊,你没时间来我家,我可以去陪你啊。”刘睿摇头道:“不是,呵呵。”姚雪妃埋怨道:“也不知道你今晚上是怎么了,啊你是不是来之前吃伟哥啦?哈哈。”刘睿哈哈笑道:“你老公还用得着吃伟哥?”姚雪妃道:“那你怎么这么疯狂呀?”刘睿嘿嘿讪笑道:“我这属于什么类型呢,属于碰见好吃的,就吃起来个没够”姚雪妃道:“可你这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做啊。”刘睿道:“可这是你第一次穿得这么性感啊,还得怪你自己。”

两人打情骂俏一阵,等休息够了,就去洗手间简单冲洗,回到卧室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发现床上一片片的湿痕,彼此对视一眼,都是好笑不已。

一夜好睡!

次日早上,刘睿被闹铃惊醒的时候,身边的姚雪妃还在好梦之中。她昨晚实在是太累太辛苦了,被疯子一样的刘睿“折磨虐待”了好几个小时,至今脖子上还留有一圈吻痕,两腿膝盖处的红肿也都还在。

刘睿面带歉意的看了她一阵,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心说自己能得如此佳人相伴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啊,不由自主就低头凑过去,在她雪白红润的脸蛋上温柔的吻了一口。

姚雪妃立时有了反应,秀眉蹙起,面现不耐,随手乱推,将他脑袋推开了去。她自己翻个身,侧卧朝内睡了。

刘睿还要去云州宾馆接老板白旭光上班,不敢再耽搁下去,下床去洗手间拿了衣服穿上,简单洗漱一番,要走之前,又回卧室看了看姚雪妃,见她两条白得晃眼的大腿已经伸到了被子外面,就过去给她盖上,这过程中,无意中看到了她腿间的要害所在,心中一动,就绕到她身后,掀开被子仔细查看了下她的花溪,相比午夜时候,红肿已经消退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惨不忍睹的模样,想到昨晚自己对她的疯狂冲击,就又是得意又是汗颜,将被子给她掩好,又把卧室门关上,提起公文包下了楼去,驾驶宝马往家里赶去。

昨晚之所以要开高紫萱这辆宝马,是因为要分别去兰静、姚雪妃家里送礼物,可是今天就没事了,也就不用再开着此车在云州街头招摇过市。

他回到家里,把高大小姐这辆座驾停到车库里放好,回家里换了身衣服,吃过早饭之后,老周也就到了,二人乘驾一号车,往云州宾馆驶去。

今天是周二,也是市委全体扩大会议的第二天,同时也是最后一天。就全会本身来说,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任务了,再走一个分组讨论的过场,也就算是胜利闭幕了。但,就算是一个过场,也要走,还要漂漂亮亮的走完,不能有半点马虎。

刘睿到云州宾馆接上白旭光以后,老周驾车驶往市委。

刘睿坐在车里寻思,什么时候抽个空给纪飞打个电话,请他派人帮忙查查雪妃被勒索这件事,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给雪妃带来名誉上的巨大伤害,影响她的工作倒还罢了,就怕导致她从此声名狼藉。

市委全会并不是一上班就召开,所以白旭光还有半个小时的处理每天例行公务的时间。在办公室里,刘睿将案头堆积的需要白旭光知悉、了解、签字的文件给他送进去以后,回到外边,就给纪飞拨去了电话,耳朵听着电话,手却控制鼠标点开内部通讯工具,找到了纪飞的千金纪小佳的名字,想着自己还拿着她的手铐学习纸币开手铐的绝活儿,心头一凛,这玩意可是警用器械,自己没权力长期持有,必须得马上还给她呢。

10 各案重重谁辨真 (1)

市公安局副局长纪飞接下刘睿的电话后低声说道:“老弟,是不是要紧事?我正开会呢,不是要紧事你就先等等,开完会我再给你拨回去。”刘睿一听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道:“那哥哥你先开会吧。”纪飞客气地说道:“对不住了。”刘睿笑道:“没事,不是急事,过会儿再说吧,哥哥你先忙。”

电话挂掉后,刘睿拿起放在抽屉里的手铐,往宣传部的楼层走去。

说起来,纸币开手铐,听起来很悬乎,好像是神乎其技一般,可实际上,只要你懂了手铐锁的原理,就能理解了。刘睿前几天就已经摸透了,不过直到今天才想起来要把手铐还回纪小佳手里去。

他刚走到郑燕燕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纪小佳堪巧从她办公室里出来。二人对视一眼,纪小佳笑道:“稀客呀!”

刘睿走到她办公桌那里,将手铐掏出来放在她桌上,道:“还得晚了。”纪小佳将手铐放到坤包里,笑着问道:“学会了?”刘睿笑道:“有名师指点,自然学会啦。”纪小佳笑道:“我算什么名师啊,再说这手铐锁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说完又道:“马上要开会了,你不陪白书记过去?”刘睿道:“过去过去,马上就过去,那我先回啦。”

纪小佳笑吟吟的送他出去,直到看不到他背影了,这才走回办公室。

距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刘睿陪白旭光赶到了市委礼堂。在进入礼堂之前,先遇上了市长孙金山、常务副市长贾麟与新任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周元松。三人在门口窃窃私语着什么,每人表情都很严肃。

看到白旭光过来,周元松迎上几步,神情严峻地说:“书记,我正跟两位市长汇报昨晚刚刚发生在我市南河县的一起袭警案,你也一起听听吧?”白旭光奇道:“袭警案?”周元松环视四人,说道:“昨天晚上十点多,在省‘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专案组与市局的统一部署与指挥下,包括市南区、南河县在内的三县一区展开了突然搜捕行动,其目的就是搜捕在省城、我市市南区犯下累累恶行的歹徒。没想到这个歹徒还真的躲藏在南河县,被搜捕行动惊动后,狗急跳墙、抗拒抓捕,先后使用刀具、**式手枪对两名行动队员进行了袭击,一名队员身中数刀,当场殉职,另外一名队员中枪后身受重伤,在送往医院后也不幸牺牲。歹徒已经沿一零七国道向北逃窜,目前正组织精干警力抓捕中”

白旭光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布满了不可思议之色。孙金山与贾麟饶是已经听过一遍了,此时再听一遍,仍是不住价摇头叹气。

白旭光表情凝重的问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牺牲警察存在侥幸心理、疏于防范,还是歹徒凶残狡诈、攻击性强?”

周元松听了这话,心中暗自赞叹,市委书记就是市委书记,一句话就问在了点子上,不像两位市长,听了只会嗯嗯啊啊,说不出别的什么来,而且,他这话不仅问到了点子上,还有对昨晚行动的批评以及对今后行动的提醒。

歹徒不是在同一时刻将两名警察杀害的,而是先用刀刺死一名警察,又用枪击伤另外一名警察,这中间间隔了最少也有几十秒钟的时间。要说第一个遇害警察事先没有任何防范,死于歹徒的突然袭击之下,还有情可原,可是,第二名遇害的警察在这个间隙里干什么去了?难道眼睁睁看着歹徒杀死战友却没有采取任何防范应对措施吗?不指望他能抓住歹徒,最少也要做好自保啊。难道他在搜捕行动展开之前,不知道歹徒手里持有枪支吗?

在这件事里,就算有再多的借口与理由,两名警察自身存在侥幸心理、疏于防范的责任也是逃不脱的。这也不仅仅体现在两名警察身上,这种麻痹大意心理应该是在行动队员大部分人身上都存在的。这就说明,在搜捕行动展开之前,市公安局与各区县公安局各单位指挥员没有做好此类的教育提醒工作,是在整体上面存在的不可原谅的漏洞。

这是周元松所能理解到的白旭光对昨晚那次搜捕行动出现纰漏的批评,另外,他的话里,同样也提醒了一点:歹徒凶残成性、狡诈狠毒,同时在单兵作战能力方面非常突出,这就要求公安部门在展开对他的任何搜查追捕行动的时候,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蛮干,而要考虑诸如团队配合、预先拉网埋伏之类的智慧型追缉手段。

周元松汗颜无比的说:“书记你说得对,从这件事上,体现出了我们公安机关各级指战员在这次夜间搜捕行动中存在麻痹大意、疏于防范的侥幸心理,没有从根本上认识到歹徒凶残狡诈的本质,在行动开展之前没有对行动队员们进行足够的思想训教,以致于酿出了这种惨剧”白旭光不耐烦听他做表态,这眼看离开会没几分钟了,哪有时间听他说这个,故意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轻咳一声,道:“马上要开会了,这件事抽中午的时间我们好好谈一谈。”周元松点头道:“好,那等中午我再跟你好好汇报一下。”

市公安局是市政府的组成部门,市局局长也应该是市长的不二亲信,因此市长孙金山见周元松一个劲儿的向白旭光这个市委书记表态,有点不高兴了,淡淡地道:“元松同志,我要批评你了,我说你们公安局到底行不行嘛?持枪歹徒逃窜至咱们云州,迄今为止已经制造了两起血案,杀死了三人,其中还有两人是我们优秀的公安干警,更可怕的是,到现在你们也没有完全掌握歹徒的行踪,连他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你们公安局是不是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他说完这话,心中冷笑,暗道:“这个新来的空降兵,不敲打他一番,他就不知道应该跟谁的队伍走。”

周元松听了这顿批评,暗里叫苦不迭,却也无话可说,只能自认倒霉,低头叹道:“是,是,市长批评得很是,我们市局确实应该反思一下了”孙金山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又截口问道:“这个案子发生这么久了,就没有一丁点的好消息吗?”周元松苦笑摇头,道:“歹徒非常狡诈,到现在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反映其身份信息的线索我们还发现一个细节,这个人几乎从来不在摄像头范围内出现,就算迫于无奈要出现了,也是死死低着头,所以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确切长相,只能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进行刑侦画像。”

孙金山瞪眼问道:“一个好消息都没有?”周元松皱眉思虑半响,苦笑道:“非要说好消息,也有,就是歹徒抢夺的那把**式手枪里边,只有六颗子弹。这六颗子弹里面,一颗在市南区抢劫储户的时候被射出,另外一颗在昨晚南河县被射出,也就是说,歹徒手里面只剩下四颗子弹,所以”孙金山失笑道:“这叫什么好消息?只剩下四颗子弹,你的意思是说,再死也只能死四个人了?”周元松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心里想是一回事,对外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忙摇头如拨浪鼓,陪笑道:“我可没那么说。不过,歹徒手里可用的弹药越少,对我们的抓捕工作也就越有利。”

孙金山撇撇嘴,转身往礼堂里面走去,抛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还是先找到人再说抓捕吧。”

贾麟笑呵呵的对白旭光说:“书记,进吧。”白旭光点点头,迈步往里走去。

贾麟又虚揽着周元松的手臂,示意他也一起走,小声问道:“现在能够抓到那个歹徒的概率有几成?”周元松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概率很高,现在歹徒已经被控制在北到市南区、南到南河县、东西各十公里的一个小范围内。这片区域内的所有外出道路全部**,所有外出车辆也都全部接受检查,通缉令与告示已经贴到了下面的每个村庄里,那个歹徒除非摸黑步行逃窜才能逃出包围圈,但他显然不会那么做。”

贾麟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为什么不会那么做?”周元松道:“根据他以往的行动表现来看,这是一个颇为自负、胆子也特别大的人,他甚至有向警方宣战的味道,同时似乎也在刻意卖弄他的智商。因此从他性格上面分析推断他的心理,他很可能会迎难而上,跟警方打游击。”贾麟惊讶地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全会很快开始了,今天上午要讨论的是进一步深化改革的事项,随后会进行分组讨论,每个市委常委都会参与到几个小组中间参与讨论。

由于会议内容涉及到改革,所以这听起来似乎有些高端与肃穆,可实际上,只不过是领导在主席台上对着讲话稿念稿子、与会人员在台下记笔记而已。领导讲完话,大家鼓鼓掌,随后各自说说废话,这次全会也就可以胜利闭幕了。

偏在这时候,纪飞给刘睿拨回了电话。刘睿哭笑不得,刚才自己打给他的时候,是他在开会不方便,等他方便了打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又开会不方便了,这真是两头堵啊,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方便接他电话呢?第一时间拒接,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去,告诉他自己正在开会,等会议中场休息的时间再给他拨回去。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之后,进入短暂的中场休息时间。

刘睿走出礼堂,找到一个僻静角落,给纪飞拨去电话,将姚雪妃被敲诈的事情跟他讲了,不过为了保护自己跟姚雪妃的隐私,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只说是“我一个朋友”。

纪飞听完后爽快的答应下来,道:“把他银行卡号与手机号发到我手机上,我找人帮你查查,先查银行卡号,要是查不出什么来再去号,保证把这个人给你揪出来。”刘睿喜道:“那可就麻烦老哥哥了。”纪飞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挂掉电话后,刘睿把那个敲诈者的银行卡号与手机号都给纪飞发了过去。这两个号码都是昨晚上姚雪妃发到他手机里的,现在只消转发给纪飞就是了。

纪飞那边效率奇快,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给刘睿做出了回复。不过快是快,却是徒劳无功。

纪飞说:“老弟啊,这事怕不是那么简单啊。两个号我们都已经查了,那个银行卡号开户者提供的身份证是假的,因此我们也就无从得知此人的真实身份。至于那个手机号,是那种在地摊上购买的无记名不入网的普通移动卡,你上大街上一走,哪儿都能看到,因此也不能查到机主是谁。”刘睿微微吃惊,意识到自己小瞧了那个敲诈者,道:“那可怎么办?”纪飞说:“所以说不好办呐当然,这种案子也不是不能破,就是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你要是听我的,我有一个馊主意,说不定能一下子抓到那个人。”

刘睿忙道:“你说说呗。”纪飞说:“要我说,你们要是豁得出去啊,就按那个敲诈者提出的条件,在三天内给他汇入二十万。钱一到帐他肯定得取出来啊,只要一取,甭管他是去柜台取还是去atm机取,咱们都能通过银行获取他取钱时的监控录像,到时候也就知道他长相了,再经过市区内的监控探头联动,就也能知道他的来路,那时候再抓他也就易如反掌了。”刘睿倒吸一口凉气,却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好主意,尽管有点馊,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换到现在,就是舍不得钱就抓不到敲诈者,想要尽快抓住此人,就只能先付出二十万了,问道:“这样有没有风险?”

纪飞说:“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根据你的描述,这个人的活动范围应该是在市区内,只要我们动作够快的话,一定能够在他取钱之后的最短时间内抓到他,也就可以尽量避免他把那二十万挥霍一空。当然了,就算他想挥霍,二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不是吃顿饭洗个澡买件衣服就能花得出去的。”刘睿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让我朋友给他汇钱。”纪飞说:“你注意,等你朋友汇完钱之后,马上给我个信儿,我让人通知云州市工商分行,请他们监控这张卡的动静,一旦发生取款事实,尽快通知我们警局。”

刘睿并没让姚雪妃出这点钱,二十万自己又不是出不起,何必要她一个女人家出呢,作为她的老公,不是理应为她遮风挡雨的吗?什么事都要她去做,还要自己这个老公做什么?

他径自跑到银行,给敲诈者的户头上转了二十万,随后给纪飞打去电话通知,等纪飞那边做好准备之后,这才又联系姚雪妃,让她给那个敲诈者打电话,说钱已汇出,请他随时查看是否到账。

姚雪妃非常惊讶,叫道:“你怎么真给他汇钱了啊?不是说请你公安局的朋友帮着抓出这个人来吗?真要是给他汇钱的话,也不用你出啊,我那还有咱俩共有的未来生活基金呢。”刘睿少不得将纪飞的建议讲了出来。姚雪妃悻悻的说:“你这算是什么朋友啊,到底是帮你呢还是坑你呢?就这还是公安局副局长哪。”刘睿说:“他这主意虽然有点馊,却不失为一个最快破案的好主意。他也说了,用别的手段也能抓出敲诈者来,不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你想想,要是超过三天还没抓到,你不也得汇这二十万吗?”姚雪妃说:“我不心疼别的,我就心疼你这二十万,万一那个家伙收到了钱,你这市局的朋友又没抓住他,那不就打了水漂啦吗。”

刘睿笑道:“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这就叫,不义之财如流水,来得容易去得也不心疼。”姚雪妃幽幽的说:“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还是觉得你跟我见外了。咱俩名下已经不少钱了,你为什么不用而是花你自己的钱?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把那些钱都看成我自己的了,对不对?哎呀老公,那不是我自己的,是咱俩的,是咱俩未来生活的基金。这时候你不用,你打算什么时候用?”刘睿也懒得劝她,骂道:“靠,哪有老公惦记着老婆私房钱的道理?”姚雪妃呵呵笑道:“那不是我的私房钱,是咱俩的私房钱。”刘睿说:“你少废话,那就是你的私房钱。”

姚雪妃故意唉声叹气,心里却也明白,他对自己可是真好,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利益着想,自己这辈子能碰上这么好的男人,就算不嫁给他,只给他做情人,也知足了。

刘睿道:“行了,没事了,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吧。我问了银行了,同城跨行转账,当天就能到账,估计下午或者晚上就差不多了。你告诉他这一点,让他尽快上钩去。”姚雪妃说:“好,我马上打那你晚上还去我那儿吗?”刘睿说:“没什么特别事情我就会去的,这段时间我要多陪陪你。”姚雪妃小声道:“可惜下面还有点疼呢,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做。”刘睿好笑不已,道:“就冲你这句话,就欠打,说的好像你老公去陪你就是奔着上床去的一样,我哪有那么无耻啊。”姚雪妃嘻嘻笑道:“是我想做行不行?”刘睿开玩笑道:“那晚上只能开发你的菊花了。”

姚雪妃居然不反对,道:“你想玩新鲜调调儿?”刘睿苦笑道:“我开玩笑的,我才没那么变态呢。”姚雪妃说:“这好像跟变态没关系吧。据说**比荫道要更紧更窄,所以你们男人在做的时候快感也更强烈更刺激,是不是这么说的?”刘睿说:“我的大宝贝哟,你还真想试试啊。”姚雪妃认真地说:“只要老公你喜欢,我愿意陪你试啊。”刘睿听得一阵恶寒,道:“算了吧,以后再说,你赶紧打电话吧。”姚雪妃忽然嗔道:“你讨厌,你把我脖子亲得到处都是吻痕,害我今天只能穿高领毛衣,结果摄像师说我穿高领毛衣太啰嗦,不利落,让我换低xiong内衣我倒,我怎么敢换啊,都赖你,你真可恶!”

省城“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的嫌犯从省城逃窜至云州以后,先后制造了杀人抢劫案、袭警案,共造成两名警察与一名群众遇害。此事传开后,引起了省公安厅的重视。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长卫强从省厅抽调精兵强将,于这天下午赶到云州,亲自部署搜捕歹徒的各项事宜。省“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的专案组也将指挥部从省城搬到了云州,只留下几个人在靖南市公安局负责通讯联络之责。

一时间,云州市公安局里面云集了省公安厅、靖南市公安局、云州本地不知道多少位警界高官,更不知道汇集了多少的神探、刑侦高手、破案老手与侦缉学专家。

新任云州市公安局长周元松,在中午向市委书记白旭光汇报完案情警情之后,匆匆回到局里,亲自布置了接待工作,在省厅大小领导与靖南市局专案组到达以后,又很快参加了省市三地警方的联席案情分析会议,连市委全委会都顾不得参加了。

省公安厅厅长卫强亲自主持会议,在会议的一开始,就毫不掩饰的说:“公安部分管刑侦的付瑞华部长已经知悉此事,上午还给我打来电话,他很客气的说,需要不需要帮忙。同志们,说实话,听到他这话,我很是难为情啊。他要是一上来就批评我,我还好受一些。可是他这么说,我就感觉他在当面打我的脸,在打我们大家伙儿的脸,打我们山南省整个公安系统的脸!他这是在质疑我们省公安系统的能力!

当然了,他打我们的脸也打得应该,质疑得也应该!上周五晚上发生的杀警夺枪大案,到今天周二,大家可以算一算,一共过去几天了,掰着手指头数一数,是几天?!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们没有掌握歹徒的半分线索,至今让他逍遥法外,接连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血案,我们是不是无能?我们是不是没脸?我们是不是没有能力?

事实上,不仅是付瑞华部长在打我们的脸,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同时打我们的脸,就是‘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里的行凶歹徒。他公然选择杀警夺枪的方式在前,事后在被围捕的过程中,又对我们公安干警大开杀戒,他这等于是公然向我们省公安系统挑战啊,同志们,是不是这个道理?难道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的呀,你们都听见了吗?

我说这些话,很多同志可能不爱听。好,谁不爱听,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给我尽快将歹徒抓捕归案。谁能抓到这个歹徒,我亲自给他请功。我还可以放言,谁要是抓到了歹徒,本年度的省级优秀警察称号,有他一号!同志们,我就说这么多,你们理解为是批评也好,理解成是激励也好,理解成是战前总动员也罢,总而言之,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就要全部警醒起来,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全力抓捕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下面,请云州市局的同志介绍昨晚袭警案的详细情况以及所部署行动的基本情况。”

等云州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王钢介绍完基本情况之后,省厅、靖云两市公安局的刑侦高手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搜捕方略。

随后,从这个会议最终的讨论结果里体现出来的命令,一条条的下发了下去。云州市民很快发现,全市各级公安机关好像马蜂炸窝一般,全都行动起来,到处都是警笛轰鸣,到处都是警车奔驰,到处都是警察巡逻搜检一时间,云州仿若成了警察的世界。

很多人都纳闷,不是要抓人嘛,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干吗,那歹徒看到这么大的动静,还敢往市里来吗?

下午三点多,在云州市境内的京九铁路线上,从南河县方向走来一个穿着草绿色休闲仿军装的男子。他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身形虽不健壮却显得剽悍已极,身侧挎着一个黄灰色麻布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放的都是什么。他左手里持着一袋压缩饼干,不时凑到嘴边吃上一口,然后会咀嚼得非常细致,差不多嚼上三分钟才咽下去。而这三分钟的时间里,他往往已经走出了几百米远。

他边往北走,边吃东西,脑袋不时左右四下的乱晃,每看到一个方向,那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就会盯着看上一阵,那种执着的目光好似可以看到地平线一样。铁路线建在荒芜的田野上,而此处又是市郊,附近也没什么村庄,有的只是时密时疏的树林,偶尔还有深浅不一的坎子。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放羊的都不会到这里来。

没人就好!

这人终于将手里的压缩饼干吃完,不过却没将饼干袋子随手乱扔,而是在地上搜集了一堆枯草,用打火机引燃后,将压缩饼干袋子放在了上面。这种压缩饼干的袋子都是真空包装袋,并不能燃烧。放在火里焚烧,只会令其变软发焦。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上面遗留的可以检测到自己dna的口角脱落表皮细胞被火烧掉就行了。

这人看着包装袋与草灰混结燃烧在一起,面无表情,随后亮出左腕,看了看上面佩戴的那块网购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特种手表,时针指向三点多一些,分针指到二十五分那里,又仰头望了望天色,继续沿铁路线往北走去。

二十分钟后,眼看已经到了市南近郊,他离开了铁路线,趴到一个草坑里,从包里摸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对着远处望去,在确认前方七八百米远的路上有警察设卡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往东走去,又回到了铁路线上。

就这样,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接近市区,最终在翻越一个小区的围墙过后,从这座小区北门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彻底的回到了市区里边。

走在繁华的市井街头,他感觉真的很好,到处都是人,自己这么一个普通男子根本就不显眼,好几辆警车都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却没谁知道自己正是他们大举搜捕想要抓到的那个歹徒。

他走到一个烟酒专卖店里买了一盒三五,出来后蹲在路边抽了一口,骂道:“他妈的,假货!”回头望了一眼店里那个矮胖老板,眼里射出两股怨毒的光芒,却也没有别的动作,就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抽过烟,虽然是假烟,却也稍稍解了乏,他又走到一家成都小吃里面,要了一大盘红烧牛肉盖饭。一整夜外加多半天的潜逃,极大的消耗了他的体能,哪怕他曾经是经历过魔鬼般训练的特种兵,又刚刚吃过一袋压缩饼干,也必须要进食肉类来补足体能,否则接下来很可能因为体力不支而陷入被动。

现在,他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牛肉盖饭,边浏览着手边的一份云州日报。这份日报是他刚才去柜台那里借故要筷子而从柜台上面拿过来看的。

将这份云州日报新闻版面从头看到尾,他也没找到有关昨晚自己杀伤警察的新闻,估计要么是当地政府将此事秘而不宣,以此维持社会稳定,要么是当地报社还没来得及发出这个新闻。甭管怎么说吧,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好消息。

吃完一大盘牛肉盖饭后,他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气,生龙活虎一般,此时就算面对四五个警察的围捕,只要对方不动枪,自己也不动枪,只凭拳脚,也能将他们全部干掉,这么想着,忽然想起昨晚被自己开枪击中的那个警察,心里颇有几分后悔,倒不是后悔多杀一个人,而是后悔在击中那个警察的时候,无意中显露出了自己对枪支运用的熟练度以及准头。如果警方有能人的话,是不是能通过这一点判断出自己有用枪的经历呢?再进而追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当时不开枪也不行啊,我不开枪他就开枪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候,当然只能让你死了。唉,希望警方里面没有这种能人吧。”

他闷闷的想着,心里略有一丝惆怅,想到自己自从在省城动手那一刻开始,就刻意隐瞒了退役特种兵的特征,比如在杀死那个贫嘴贫舌的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明明可以一刀抹了他的颈动脉,只用一公分长的伤口就能让他死得不能再死,或者从背后扭住他的脖子,将他颈骨扭断,同样可以让他死透,却还是用乱刀将他捅死,后来杀死那个配枪的派出所长的时候,同样也是这样,唯恐泄露自己的手法与身份信息,想不到反倒在云州泄露了一丝信息出去,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云州很可能会失手呢?

10 各案重重谁辨真 (2)

从成都小吃出去以后,他在市南区街头转悠了好一阵,最后在某小区门口的电线杆上发现了一条出租自家房屋的广告,就给房主拨去了电话。房主一听有人要租自己的房,非常高兴,马上开车过来跟他相见。

二人在小区门口见了面,他说:“我是东州人,做医药销售的,来你们这里拓展业务,要工作三个月,想在你们这里租套房子。我没别的要求,就是要尽量省事,我不给你找麻烦,你也别给我添麻烦。同意你就租,不同意我就找下家。”房东知道东州市是省城靖南东边的一座地级市,笑道:“哦,东州的呀,也不远,行行,我这个人也不爱多事儿,行吧,那我这就带你去里面看房子。要是合适咱们就签合同。”这人道:“签合同太麻烦,是不是还要复印身份证?老实说我很忙,没时间弄,我直接给你三个月的房租就行了。”

房东见他如此爽快,非常高兴,道:“好,好,那我收到钱以后给你写个收条。”这人摇头笑道:“不用,我信得过你。”房东陪笑道:“你不怕我收了钱不认账?”这人笑道:“不会的,一看大哥你就是实诚人。”房东更是高兴,道:“好,走吧,我带你进去看房。”

简单看过房子以后,这人掏出四千五百块钱,当做未来三个月的房租,递给了房东。房东当他面数了一遍,分文不差,哈哈笑着说了番客套话,转身离去了。

房东下楼后没走多远,正与物业办主任、自己的一个棋友碰上了。

两人寒暄起来,物业办主任问道:“你不是搬到市北区住了吗,今天回来这是?”房东笑呵呵地说:“租房,租房,我不是之前还委托你帮我出租房子嘛,今天有人过来租了,我就特意回来了一趟。”物业办主任问道:“租出去啦?还是你说的那个价,一个月一千五?”房东点头道:“租出去啦,人家**快,一下子就给了三个月的房租,呵呵。”物业办主任随意问道:“哦,租户哪儿的人呀?”房东道:“东州的,大老远过来跑销售业务”

二人聊了几句,房东跟物业办主任道别,上车后驾车离去。那个物业办主任也回了办公室。

物业办屋顶上有个招牌:莲香园小区物业办公室!

此时,在云州市委大院里,本次市委全体扩大会议已经胜利闭幕了。

市长孙金山找到白旭光,问道:“旭光,刚刚元松局长来信儿,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长卫强已经亲自赶来市里主持涉案歹徒的搜捕工作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过去见见他,打个招呼?”白旭光反问道:“他在市局吗?”孙金山点头道:“是啊,听说他已经立下了军令状,要是不抓到歹徒,他就不回省里了。”白旭光道:“这个歹徒已经弄得我们云州全境人心惶惶,要是不尽快抓捕归案,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呢。”孙金山问道:“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白旭光道:“去,当然要去,也能体现出市委政府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刘睿与白旭光坐在了市委一号车里,往市公安局驶去。孙金山坐在二号车里随行。

赶到市公安局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早已得到消息的周元松率领市局领导班子在楼下相迎两位大佬,随后请他们走进楼里。

刘睿刚要随行进楼,却发现段小倩跟着几个男警全副武装的从楼里走了出来,但见她头戴警盔,警服之外裹着一件防弹衣,腰间扎着武装带,一副巾帼英雄出征的模样,只看得一呆,停在了原地。

楼门就这么大,他能看到段小倩,段小倩当然也能看到他。

段小倩看到他微微惊愕,停下来问道:“你怎么又来了?”刘睿指指里面,小声道:“陪白书记来的。”段小倩道:“他又来干什么?”刘睿说:“见省公安厅长卫强啊。”段小倩哦了一声,道:“那你上去吧,回见。”刘睿问道:“你这是下班吗?”段小倩撇撇嘴,鄙夷的瞪着他说:“你看见有穿成这样下班的吗?我们这是去排查走访那个持枪歹徒的线索好不好。”刘睿看了看天色,道:“这都天黑了,你们还排查什么?”段小倩道:“你懂什么,就是天黑了才排查呢。”刘睿笑问:“你们去哪排查啊。”段小倩没好气的问道:“打听这个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刘睿道:“随便问问呗。”段小倩哼道:“你少给我随便,我告诉你,想知道我去哪很简单,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刘睿笑道:“你说说看。”段小倩微微仰起尖巧雪白的下巴,傲然道:“很简单,你跟我一块排查去。”刘睿失笑道:“干吗,你要拖我下水啊。我才不去呢,多危险啊,看你都裹成粽子了。”段小倩抬腿就踢了他一脚,骂道:“你才粽子呢。哼哼,想不到你是个胆小鬼,我一个女人都敢去抓歹徒,你一个大男人都没那个胆子。唉,好吧,不去也行,那就别打听我去哪。姑奶奶懒得跟你废话,走了!”刘睿道:“我字典里根本就没胆小鬼这个词儿。”段小倩回头挑衅道:“那你就跟我来呀,敢吗?”

刘睿指指楼里,道:“我还得陪着白书记呢,怎么陪你啊。”段小倩道:“你要陪他一晚上吗?”刘睿说:“当然不是了。”段小倩道:“那不得了,我们要完成任务,怎么也得排查到夜里十一点去了,你到时候肯定有空,敢来吗?哼哼。”刘睿笑道:“我去了有什么好处吗?”段小倩哼道:“我不踢你就便宜你了,你还有脸跟我要好处?你都把我名节败坏光了你知道吗?”刘睿心中略感歉意,说:“好吧,作为道歉,我愿意陪你一起排查。可问题是,你跟你同事们在一块,我跟着不像话!我是你什么人啊跟你一块执行任务,是不是?呵呵。”段小倩道:“你不是我哥嘛,当哥哥的陪陪妹妹不是天经地义?”刘睿笑道:“你说的那是情哥哥吧?”段小倩妙目一瞪,刚要发怒,又收起了脾气,道:“你到底来不来吧?”刘睿点头道:“好吧,我有空就去陪你。”

两人约好以后,各自离去。

刘睿追到楼上的时候,白旭光与孙金山正在会议室里跟卫强等一干省、厅级别的领导谈话。这种场面也没有他露脸的份儿,他索性就站在会议室门外等着。

一个钟头之后,白旭光与孙金山从市局离去,回往云州宾馆,参加此时举行的晚宴。晚宴的参与者还是昨晚那些人,也就是本次市委全会的与会者们。还有一些更加眼熟的面孔,却是昨晚那二十来个身穿旗袍的美女服务员。刘睿的堂侄女刘小娜也在其中。

可能已经熟悉了这种环境,又可能已经熟悉了在场大多数的领导,所以今天的刘小娜越发的自然随意,一丁点的拘谨都没了,在餐厅里走来走去、迎来送往,可谓是态度洒脱、表现出众,那股子独有的风流气质不知道给多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刘睿发现,她脸上化的妆好像比昨晚上又重了一些,变得愈加靓丽动人,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个小家碧玉,那么今晚上的她就是一个交际花,妩媚娇艳,甚至还有几分风,好几次看她从面前走过,盯着她的脸庞看了又看,几乎都不敢认她了,觉得她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美女,甚至,心底某个角落开始为她蠢动产生这个念头之后,吓了一跳,急忙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某一时,于凤和故意叫住刘小娜,让她端着酒瓶在自己身后随行,然后带她去市长孙金山那里敬酒,表面上是给他敬酒,实际上是给他添堵去了。

于凤和笑呵呵的走到孙金山身边,道:“老伙计,给个面子吧,跟咱喝一杯。”孙金山侧头瞧是他,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笑出来,道:“喝一杯怎么行?要喝就喝三杯。”

他知道于凤和酒量不行,另外还有酒精性脂肪肝,所以故意用酒量报复他。

于凤和来跟他喝酒,主要目的是带着刘小娜过来耀武扬威来了,一听说要干三杯,吓得脸色一白,强笑道:“先喝一杯,另外两杯慢慢来。”说完伸手一招,有意无意的勾住刘小娜那滑腻的藕臂,亲热地说:“小娜,过来,先给市长满上,我再跟他碰杯。”

孙金山昨晚上就已经盯住刘小娜了,觉得她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场中之最,可是考虑到自己身份特殊,心里很发愁怎么跟她“交往起来”,当然了,作为市长,想要一个女服务员,简直不算什么问题,但问题是,要她必须要要得漂亮,让她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而不是强取豪夺,那样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虽然发愁,不过这并不影响心里已经将刘小娜当做自己的禁脔,如今见于凤和带她过来,还扶着她的玉臂跟自己说话,肚子里又气又酸,真想拍桌子骂人了。

他笑着站起身,端起自己的杯子,对着刘小娜笑道:“点一点就好,就满了。”

刘小娜双手持着酒瓶,小心翼翼的给他倒满,然后乖巧的退到于凤和身后,一动不动了。

当着周围的人,孙金山也不好讽刺于凤和什么,心想,你个老小子,不动声色之际居然已经将人家的名字都搞到手了,真是老不要脸啊,还特意带她过来给我倒酒,怎么个意思,卖弄炫耀来了吗?哼哼,区区一个副书记而已,还真以为在我这个市长面前有什么可牛的吗?只要我老孙愿意,这座宾馆里的所有女服务员都是我的,你能得到一根毛啊?笑眯眯地说:“来吧,老伙计,干了吧,希望以后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啊,哈哈。”

两人碰杯各自干掉,随后于凤和心满意足的带着刘小娜离去。

孙金山目光瞥过刘小娜那高挑的背影与那标致的身材,暗暗酸苦,面无表情的坐回到位子上,眉头皱了起来。

于凤和带着刘晓眉绕场一周,把该敬的人都敬到了,这才回往自己的桌位,路上问道:“小娜啊,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当服务员实在是太可惜了。干脆我给你跟宾馆方面打个招呼,让他们按你的特长提拔你为餐饮部经理吧,好不好?”

刘小娜是个女孩子,是女孩子就会有女孩子所有的通病,比如虚荣、攀比等,自从进入云州宾馆以来,虽然有堂叔刘睿的照顾,也有总经理董旖洁的提携,可还是觉得升职太慢,不知道熬出头来还要多久,心里非常盼望自己一下子麻雀枝头变凤凰,将那些以前看不起自己的同事们踩在脚下。

不过,她并不傻,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听了于凤和这番话后,最开始激动了一下下,很快就镇定下来,暗想,如果只是把自己提升为餐饮部的经理,堂叔刘睿就有这个能力了,他跟总经理董旖洁那么好,只要跟她说一声,估计她就能把自己提起来,但是他俩为什么没有提拔自己呢,很简单,是因为自己能力与经验都还不够,所以暂时先培养自己。再说了,餐饮部经理干得好好的,又不是空位,没理由把自己提起来顶替他。眼下这个市委副书记这么说,似乎是胡吹乱哨的成分多一些,自己可不能当真,便矜持的说道:“谢谢于书记好意。”

于凤和见她听后没有半点惊喜之态,微微愣怔,停下来看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在说着玩?哈哈,你这个小娜呀,我好歹是堂堂的市委副书记,怎么会逗你玩呢?你等着,我这就找宾馆负责人,等你提上来了,咱们再说话。”

刘小娜听得心头咯噔一响,心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你提上来了,咱们再说话”?再说什么话?难道他提拔自己是另有用意?心间跳了两跳,越发觉得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对自己有不轨之意,讪笑道:“谢谢于书记了,不过我能力经验都还不够,暂时只能当服务员。”

于凤和笑眯眯地说:“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领导这个领导说啊,说什么,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要是领导说你不行呢,那你就是不行,行也不行。呵呵,我说你能当这个餐饮部的经理,你就绝对能当。就算暂时当不了,先在岗位上慢慢学习进步嘛。是不是?”

刘小娜尴尬的只是笑,却没想到,这幅尴尬模样却给自己增添了三分娇憨,越发显得美艳勾人。

于凤和脸色一沉,道:“小娜啊,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于书记吗?还是你心里有什么心结解不开?”刘小娜忙道:“没有,不是”于凤和转怒为喜,道:“我知道你可能有心结,是不自信吧?那好,这样,等酒宴散了以后,你去找我,我跟你好好谈一谈。看你年纪不大,职场经验肯定非常缺失,我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导开导你,好不好?我今晚就不回常委楼了,在贵宾楼里住一下,到时候你去找我”

二人说这话的时候,刘睿全部看在眼里。事实上,从开始于凤和带着刘小娜四处游走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直觉于老狐狸对自己这位堂侄女是不安好心,可就算如此,自己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对方要是一个县处级领导,自己还能上去打个圆场,救刘小娜一命;但是对方却是云州市三号人物,连老板白旭光与市长孙金山都要头疼的老对手,自己上去也只能是白给啊。

“希望这个老东西不要太过分!他要是太过分,就算他是市委副书记,老子也照样不给他面子”

酒宴结束时,才八点出头。

刘睿把白旭光送回房间后,看看时间还早,寻思去陪段小倩一会儿,就当是玩了,差不多十点的时候再去雪妃家里过夜,打定主意,就脚步匆匆的下了楼去。

他刚刚来到贵宾楼一层大厅这里,就被刘小娜叫住了:“叔儿”刘睿侧头看时,见已经换回衣服的她从前台里面绕了出来,脸色惊惶,似乎有什么急事,就停下来等她。刘小娜走到他跟前,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叔儿,你得救我啊,市委于书记让我过会儿去他房间找他,好像好像是不怀好意。”刘睿立时大怒,道:“你说什么?他让你去他房间找他?他今晚留宿在贵宾楼吗?”刘小娜点点头,低声道:“他还说要把我提拔为餐饮部经理,我一个劲的不答应,他说我职场经验不够,有点不自信,要亲自开导我。”刘睿怒道:“这个老混蛋!”

刘小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脸上浓妆还没洗去,因此在美艳娇媚之外,别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刘睿看着她,目光扫过她那弯弯长长的睫毛、那青绿色的眼底、那殷红的脸蛋、那红光油亮的薄唇,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也怪你,谁叫你打扮得这么漂亮?你还不知道那些领导干部都是什么变的?你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一句话说得刘小娜都要哭了,委屈的说:“叔儿,这也不怪我啊,又不是我化的妆,是宾馆化妆师给我化的。”刘睿算是真正领悟了脱颖而出的真谛,像是刘小娜这种美女,不化妆就已经能迷死一片了,要是化了妆,很显然就会更美三分啊,自己怪她太漂亮,等同于说是怪她生得太美,这怎么能怪呢?叹道:“我想想办法”

刘小娜趁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偷偷的打量他。刘睿见她美眸中黑溜溜的珠子乱转,忍不住好笑,看着她嗔怪道:“看什么看?”刘小娜陪笑道:“叔儿,我我真的很漂亮吗?”刘睿道:“你今晚上这个妆搞得你跟交际花一样,跟平时你的样子完全是两回事,我都不敢认你了。”刘小娜又惊又喜,道:“真有那么漂亮?”刘睿没好气的道:“是,没看连市领导都让你诱惑得五迷三道的了?”

11 危难关头谁敢战 (1)

刘小娜羞惭地垂下头去,委屈地咕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她垂下头,刘睿正好可以看到她那修长白皙的后颈,一段白腻的颈子,如同象牙雕出来的似的,晶莹如玉,只看得心中一动,心说美女就是美女,身上无一处不动人,这样的女子,除非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哪也不去,否则一旦出去,肯定会招蜂引蝶啊,暗叹口气,道:“实在不行,你换个发型吧,换那种学生头,就是前面刘海儿盖住额头、两边鬓发盖住脸颊的那种。另外,你以后跟人尤其是跟男领导说话的时候,尽量低着头说,不要给人看到正脸,能做到多么低调就做到多么低调或许这样,以后你会少很多事。”

刘小娜听得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眼巴巴的看着他说:“好吧,我听你的,不过要做头发怎么也要到明天去了,今晚上怎么办呀?”刘睿略一沉吟,已经有了计议,道:“你今晚不要上班了,回宿舍休息去。我马上联系你们刘副总或者董总,给你请个假。”刘小娜心说,好家伙,这个小叔儿真威风啊,不是先去跟总经理请假然后才让自己回去休息,而是先让自己回去休息他再去找人请假,这就是传说中的先斩后奏吧?从这也能看出他的权势所在啊,对他越发仰慕崇拜,羞答答的说:“那就麻烦叔儿了。”刘睿道:“不要见外,你收拾收拾回去吧,我给刘副总打电话。她今晚值班对吧?”

刘小娜嗯了一声,抿嘴笑了笑,见他摸出手机走到外边去打电话,略有几分恋恋不舍的看着他。

刘睿走到贵宾楼外的一个角落里,电话已经被刘晓眉接通了,开门见山的小声说道:“晓眉姐,麻烦你个事儿。于副书记好像是看上我侄女刘小娜了,今晚特意留宿贵宾楼,让小娜去他房间里找他”刘晓眉吃惊的低声截口道:“没错,我刚把他送到房间里,就在三楼呢。我还纳闷呢,好好的他怎么留宿贵宾楼了呢?原来是这样。”刘睿道:“所以我想着,给小娜请个假,让她今晚回去休息。那老东西看不到她肯定会找她,到时候要是找你问起的话,你就说,小娜让我带回家住去了。我是她叔儿,带她回家住一宿是天经地义吧?”刘晓眉考虑得要多一些,道:“话是那么说,不过你这个叔儿比她这个侄女大不了几岁,带她回家住有点是不是有点别扭?”

刘睿哭笑不得,心说这个刘晓眉实在是太邪恶了,就算自己跟小娜一样年纪,难道自己还能跟她吗?道:“那你说怎么办?”刘晓眉道:“既然你带她回家住的理由不够,那就推到你父亲头上。你父亲是小娜的叔爷,当爷爷的想念心疼孙女,让孙女到家里住一夜,不是更合情合理?”刘睿赞叹道:“真有你的!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还真是打对啦,哈哈,那就这么说吧。”刘晓眉笑道:“好,那过会儿于书记要是问起,我就说小娜让你带走了,为什么带走呢,是因为你父亲想念这个侄孙女,要见见她,所以你就带她回家住了。”

刘睿打完这个电话的时候,侧身要走,无意间余光发现,刘小娜已经走了出来,就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望着自己,便招呼她过来,等她过来后,将自己给她找的理由说了一遍,最后说:“以后姓于的老东西要是问起你今晚这事来,你就按我说的这么说。”刘小娜非常感激,表情却有点古怪,道:“叔儿,我给你添麻烦了。”刘睿摆摆手,道:“你快回宿舍吧,我也走了。”说完快步离去。

刘小娜站在原地不动,目送他走远,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了,这才嘟囔道:“你直接带我回家住不得了嘛,还让我回宿舍,真是的。”

这么说着,她忽然想起了他家房子的格局,是那种典型的两室一厅的房子,他爸住阳面那间,他自己住阴面那间,爷儿俩一人占了一间,他真要带自己回家的话,自己也没地方住啊,跟他爸住肯定不合适除非除非跟他住!可是那样好像更不合适啊。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自己一个姑娘家跟他一床睡算怎么回事,要不是叔侄关系还差不多想到这里,心头突然怦怦的剧烈跳动起来,想起了那天老爸带自己去市医院的情景

一阵北风吹过,她全身发凉。

刘睿来到红旗路上,做好了随时打车的准备,这才摸出手机给段小倩打去电话,问道:“不知道段警官排查到哪儿了?我这就去陪你。”段小倩哼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刘睿笑道:“都答应你这个好妹妹了,我能不去吗?”段小倩听得咬牙切齿,心说你别给我卖乖,等你到了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淡淡一笑,道:“你来吧,市南区科技馆路莲香园小区,门口见。”刘睿道:“好嘞,等着吧。”段小倩道:“你不来就是孙子!”刘睿笑道:“一言为定!”

十来分钟以后,刘睿乘车赶到莲香园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见段小倩正优哉游哉的在门口溜达呢,跟她一块出动的那些男同事却是一个也没瞧见。

他非常好奇,问道:“你同事们呢?”段小倩道:“他们听说我要等你,就先进去了,反正就是走走过场而已,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刘睿失笑道:“你们就抱着这种态度开展排查走访呀?怪不得那个歹徒一直找不到呢。”段小倩正想发作他而没理由呢,见他出言嘲讽自己,呵呵笑了起来,抬腿冲他就是一脚,冷笑道:“靠,敢质疑我们的态度!你态度好,那你给我们做个榜样去啊。”刘睿已经习惯了被这个暴躁的小母驴尥蹶子,神经都麻木了,一动不动任她踢中,道:“不开玩笑,说正经的,你们都是怎么排查的呀?”

段小倩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按小组分,在市区内划片排查。你譬如我们这个小组,这两天负责的就是这条科技馆路,路上所有可能藏匿歹徒的地方,譬如宾馆、酒店、网吧、浴池、会所、小区等等等等,全要进去排查。你算算这工作量得有多大?”刘睿说:“工作量大可以理解,谁叫你们就是干这一行的呢,不过你们态度也太潦草了吧。既然只是走个过场,那就干脆不要走呗,反正你们这么敷衍了事也找不出歹徒。”段小倩骂道:“靠,你给我滚!你知道个屁?就拿莲香园小区举个例子,里面一共是十二栋楼,每栋楼四个单元,一单元十二户,你算算这是多少户?难道我们每家每户都要敲开门询问吗?那样我们全部累死也查不完。你敢情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睿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实际中是怎么查的?”段小倩说:“去物业问,小区原住民不管,只问最近几天有没有外地来云人员,在小区里借亲朋好友家住宿或者租房的人。没有这种人就走,去下个小区继续排查;有的话,就找到这个人检查摸底。”

在不可能做到每家每户全部排查走访到的前提下,这种方式虽然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漏洞,但已经是段小倩她们可以找出来的最便捷效率也最高的法子,就连刘睿听了,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只能叹服的连连点头。

二人聊了这几句,段小倩就带头往小区里走去,去跟大部队汇合。刘睿自然是跟她并肩而行,时不时的说笑打闹几下,便觉得这寒冷的冬夜充满了乐趣。

二人走进小区还没五十步,就与段小倩的同事们打了个照面。

段小倩同事们谁也不认识刘睿,尽管之前在市局见过,此刻都借着路灯照的昏黄的光芒打量他,各自寻思这个男子是段小倩什么人。

段小倩大喇喇的问组长道:“师傅,有情况没?”她师傅把目光从刘睿身上转到她脸上,摇摇头,道:“没,这小区最近两天没有从省城过来投奔亲朋好友的人。哦,对了,今天倒是有个租房的人,不过是个东州人,很显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歹徒,也就不用查了。走吧!”说完迈步续行。段小倩皱眉道:“师傅,你是不是搞错了呀?谁说那个歹徒一定是省城人呢?没错,他是从省城犯案逃过来的,可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正儿八经的省城人啊?说不定还是云州人呢,也可能是南康人,更可能是东州人啊。”

刘睿听段小倩说完这话,心里暗自点头,这丫头虽然长得像是个花瓶,可到底是出身于警察世家,还是有些智慧的,至少比她师傅强多了。她师傅就有点太想当然了。

她师傅闻言停下脚步,愣了下,道:“是我没说清楚?那个租户是东州人,可更是从东州来的,跟省城一点关系都没有,没必要查了。快走吧,后面还有三个小区呢,查完了赶紧下班。你看你男朋友这也接你来了,你也想早点下班陪他,是不是?呵呵。”段小倩倒也没有否认他说刘睿是自己男朋友的话,问道:“东州到云州没有直通的公路,想来云州必须要经过省城,因此也能说他是从省城来的,对不对?再说了,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从东州过来的呢?他自己说是,咱们就也信了吗?师傅啊,我觉得不能那么潦草,应该查查他。甭管他是东州过来的还是哪过来的,只要是外地人,只要是这两天过来的,就有嫌疑。”

她师傅思虑半响,问小组成员道:“大伙儿是什么意思呢?”

段小倩这个小组,一共四名在编治安警,两名协警。那两名协警就是临时工,是出苦力、充场面用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没有发言权,所以他俩听到段小倩师傅的问题后,就跟没听到一样,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剩下还有两名治安警,一个和稀泥说:“孙队的话有道理,小倩的话也有道理,怎么都行。”另外一个支持段小倩的看法,说:“要不就查查?反正就他一户外来人员,查也费不了多长时间。真要是查出来那人就是歹徒,咱们可就立大功啦。今天省厅卫厅长还在局里放话来呢,谁要是能抓住歹徒,那就能入选本年度的省级优秀人民警察的序列,啧啧,那可是殊荣啊。”

让他这么一说,段小倩的师傅、被称为孙队的中年男警也动了心,道:“那就查查,反正也就是抽根烟的工夫。行吧,去查他!”说完转身往回走去。

刘睿紧紧跟在段小倩身边,随着大队伍赶往物业办公室,跟办公室主任问清了那个东州人所租房子的门牌号,一行七人就浩浩荡荡的往那里开拔。

一分钟后,七人来到了九号楼二单元的门口。目标四零二室。

孙队对段小倩说:“小倩啊,你就别上去了,在外面陪着你男朋友吧,我们上去看看就下来了。”段小倩道:“他哪是我男朋友啊。他是我哥!”孙队诧异无比,道:“啊?呵呵,那我刚才说他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也没否认啊,让我闹笑话啦。”说着又跟刘睿说了句对不起。段小倩道:“还是一块上去吧,在外面等着多没意思啊。”

孙队非常为难,一方面是担心段小倩的安危,另一方面是觉得,这是正式的警方行动,让刘睿这么一个外人参与进来,本来就不合适,甚至还是违反规定,可想把刘睿拦在外面吧,又怕段小倩脸上不好看,想了想,估计上去只是走个过场,让他跟着也没什么所谓,便道:“好吧,那你跟你哥在后面看着,别上前啊。”

七人简单分了下上楼顺序,孙队与另外一个持枪的警察走在最前,剩下一个治安警与那两个协警算是第二梯队,手持警棍走在中间,段小倩与刘睿都是空手没有任何武器,二人落在最后。随后鱼贯进入单元门,往四楼爬去。

刘睿走在段小倩身后,落后两个台阶差不多,在上楼的过程中,眼看着她警服下的小时而绷紧挺翘出来,时而缩回去,看得心里痒痒的,直想上手摸两把,却又没那个胆子。

爬到二楼的时候,段小倩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行不行啊,爬楼比我还慢。”刘睿道:“我这是绅士的做法,让女士优先好不好?”段小倩嗤笑道:“优先你个头!”

说话间,七人已经来到四楼。由于人员众多,七人不可能全部站在四零一门与四零二门中间的狭小空地上,也站不下,当然更没有必要堆挤在一起,所以七人是这么站的:孙队与另外持枪那个警察站在四零二房间门口,准备敲门检查租户;刚才上楼第二梯队那三人稍微靠后一些,站在四零一门前;刘睿与段小倩根本就没上到平地上,就还站在楼梯上望着。

刘睿观察四零二户的屋门,见其分为内外两扇,外面的是那种老式的带栏杆的防盗门,里面的是一扇红色木门,看来房东很讲究,不像一路爬楼所见的其他住户的、都是用的小区建成原配的那种单扇的深红色铁门。

段小倩捅了刘睿一下,低声道:“你说里面那个租户要真是歹徒可该怎么办呀?”刘睿笑道:“那就跑呗。”段小倩非常不满意他的回答,抬手在他肋部捏了一把,低哼道:“人家手里有枪,你跑得再快快得过子弹?”刘睿小声说:“据你们新任周局长说,那歹徒手里只剩四发子弹。”段小倩很认真的对着孙队几人数了数,脸上忽然露出诡谲的笑意,刚要跟刘睿说自己的发现,又觉得这话不好说出来,便没开口,在心里说:“前面有五个人顶着呢,就算里面那人真是歹徒咱俩也不用怕,嘿嘿。”

刘睿见她脸上现出古怪的笑意,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段小倩越发笑得欢实,妩媚的横他一眼,却没说话。刘睿被她小女儿模样勾得心里痒痒的,抬手捏了捏她的小手。段小倩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嗔道:“别闹,要行动了呢!”

孙队将手枪,握在右手里面,想着拨开保险,想了想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就又没动,就只是握着烧火棍一样的握着。他身边那个警察则如临大敌一般,将枪掏出来,打开保险,子弹上膛后两手握住,斜斜指向脚底,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孙队又回头望了一眼,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这才抬手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好听的门铃声响过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孙队没有半点气馁,再次按了下去。

这次的门铃声响过后,里面那扇木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却也只是拉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容。这人生着一张瘦长脸,短发,三角眉毛,鹰目,小鼻子,海口,脸色有些阴冷,不耐烦的看着门外孙队这些人,目光从孙队脸上扫到他旁边那个持枪警察脸上,然后又扫过后面那三名警察,碍于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刘睿与段小倩两人。

孙队抬左手对他敬了个礼,道:“同志,检查,请出示”里面那男子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孙队笑着对旁边同事说:“他这是拿身份证去了”

话音未落,里面木门猛地里被人拉开,拉开的同时带出一股恶风,随后但听“叭叭”两声枪响。站在楼梯上的刘睿与段小倩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见站在四零二室门口的孙队与另外一个持枪警察双双如同木头一样的仰面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刘睿只觉得脸蛋有些火热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溅到了一样,伸手摸了摸,拿到眼前一看,赫然是猩红的鲜血。

他也就是刚刚意识到不妙,四零二室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道黑影蹿出来,对着站在外面那三个已经呆若木鸡的治安警与协警开了枪。由于事发突然,外面空间又小,那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站在最前面那个治安警几乎被那人用枪顶在脸上开了枪,然后在枪声响过后倒在地上。

后面两个协警这才醒悟过来,一个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另外一个勇气要稍好一点,扬起手中警棍朝那人右臂击去。

那人不慌不忙,右臂略微往下一沉,对着那协警肚子开了枪。那协警痛呼一声,无力的倒在地上。

那人见他已经没有反抗之力,就没再理会他,目光追着那个逃走的协警看过去,这才发现站在楼梯上的段小倩与刘睿,发现一个是女警,手里空空如也,另一个是普通住户模样的男子,就没放在心上,持着枪快步冲下楼去。

说实话,直到现在,刘睿也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是没见过凶杀场面,却没见过如此凶残冷血的杀人场景,好嘛,枪声一响,就是一条人命,转眼之间,段小倩这个小组已经被打残了,地上全是死尸,这哪是杀人啊,这简直就是杀鸡啊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都快从腔子里跳出去了,眼睁睁看着歹徒冲自己这边跑过来,明知道他要下楼逃走,却鼓不起勇气来跟他放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在想什么,全是空白。

就在他陷入巨大恐慌震惊中的时候,那歹徒已经走下了三个台阶,已经走到他身边。如此近的距离,似乎已经可以嗅到自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杀气。

那人冷漠的斜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用眼神告诉他:“别轻举妄动,否则你就死路一条!”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娇叱,刘睿打死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段小倩居然高高跃起,往那歹徒身后扑去。在他看来,段小倩这无异于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愚蠢做法,心中震骇莫名,不知道她脑子里哪根神经搭错了弦儿,竟然会做出这等傻事。

段小倩往歹徒后背上扑的时候,只想着抓住他,可等即将扑到他后背上的时候,却犯了愁,不知道是该扑倒他还是该掐他的脖子,抑或是该勒着他的脖子把他箍倒在地?可惜此时再考虑已经迟了,一下子扑在他后背上,根本来不及考虑了,只能用手臂去勒他的脖子。

那人正在急速下楼梯,段小倩这一飞扑差点没将他扑倒在地。这要是真的扑倒在楼梯上,就会滚落下去,摔个七荤八素、北都找不到,甚至可能摔个骨断筋折,一动不能动,到了那时候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因此他极为愤怒,腰肢一扭,身子猛地一甩,一个老虎甩尾,就将段小倩的娇躯硬生生从后背上甩出去。

段小倩但觉一股离心力传来,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撞在楼梯内墙上,啊的一声惨呼,然后颓废地落在地上。这也多亏是甩在内墙上了,要是甩在楼梯栏杆那一侧,就可能将她甩到下面一层楼梯上去,那样会摔得更惨。

那人已经气急,想不到自己有心饶这个女警一命,她却给脸不要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己找死,好啊,那就别怪我冷血无情了,抬起手中枪就往她身上指去。

今天晚上段小倩这一组六个人,除了她自己佩戴着警用钢盔之外,其他五人没一个佩戴,不是市公安局缺乏这种防御装备,而是几人觉得戴着这么一个沉甸甸的玩意没什么用,一是不太可能与那个持枪歹徒正面遭遇,二来,身上穿了防弹衣,也就没必要再戴什么钢盔了。难道那个歹徒枪法就那么准,枪枪爆头吗?就算段小倩自己,原先也是不想佩戴的,还是她师傅孙队出于爱护她这个警花的心理,逼着她戴上的。

所以,小组六人里面,就段小倩身上防御装备最齐全,头上有钢盔,上半身有防弹衣,就是空着,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之外,也没有什么要害部位,不用担心被歹徒一击必杀。

现在,她身上的防御装备就发挥了作用。那人本来是要一枪爆她脑袋来撒气的,可是她摔倒在地上以后,后脑处钢盔撞墙后翘起来,反而将她头脸全部盖住了,寻常的手枪弹自然很难击穿钢盔将她杀死,没办法,只能枪口下移,去打她的xiong口。

11 危难关头谁敢战 (2)

就在此时,刘睿失声叫道:“别杀她!”

那人听到这声近乎哀求的叫声后,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刘睿可怜巴巴的对他说:“别杀她!”那人果然没有开枪,望着段小倩的xiong口有点犹豫。

刘睿还以为他肯听自己的话呢,有点不敢相信,却已经是欢喜之极。

他哪里知道,那人之所以没有开枪,是发现段小倩身上穿着防弹衣呢,就算开了枪,也未必能打死她。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段小倩忍着剧痛将钢盔从脸上抬起来,怒道:“刘睿,你跟他废什么话啊,还不帮我抓住他,他手枪里已经没子弹啦你是不是男人,快帮我抓住他!”

刘睿本来就不缺乏勇气,何况又是打小练功夫的,刚才之所以没有想过擒拿这个歹徒,是因为短时间内陷入了震惊之中,到底是害怕了那么一会儿,现在听段小倩说歹徒已经没有子弹了,这才想起来,歹徒抢到的手枪里一共只有六发子弹,前面用了两发,就还剩四发,今天又已经开了四枪,可不是已经没子弹了?想到这里,底气就来了,心说你小子有枪的时候,老子怕你,可你现在手枪玩不转了,老子还怕你干什么?扬起手中公文包,往那歹徒脸上扔去,两脚猛地一蹬地,人也冲他扑了过去。

“叭”的一声枪响再次响过,随后传来段小倩的惨呼声,似乎中枪了。

刘睿心头一颤,歹徒不是已经没有子弹了嘛,怎么枪又响了?难道他的手枪弹匣跟机器猫的肚子是一个性质的,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因为他已经扑到了歹徒跟前。

那歹徒在听到段小倩说的话以后,似乎故意跟她斗气一般的冲她xiong口开了一枪,之后,余光就看到刘睿的公文包飞了过来,要是不挡不避,肯定会被砸中面门,下意识抬起左臂挥挡,刚做完这个动作,又看到他人也扑了过来,你还别说,这一米八的大个子居高临下扑过来,就是有股子气势,令人心头紧张。

他手腕灵活的一转,枪口已经从段小倩xiong口往刘睿身上转来。可惜刘睿来得实在太快了,眨眼间已经到了他身前,欺入了他的内门。他右手枪口完全指在外门之外,哪里还能对他开枪,非要打他一枪也不是不可能,却可能同时击伤自己,傻子才那么干呢。他反应极快,眼看不能开枪,就猛地抬起右膝,冲刘睿顶去。这下子要是被他顶到,刘睿瞬间就会失去战斗力,瘫软在地任人宰割。

还是要说刘睿速度快,眨眼之间已经贴在歹徒身上,正要出手卡住他的喉咙、利用巨大的冲力把他卡翻在地,忽然间感觉他右腿离去了,多年实战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有些不妙,忙抬起左腿跟了过去,死死追着他的右腿不放。那人没料到他竟然识破了自己的阴谋,右腿缩到哪就被他追到哪,完全拉不开距离,拉不开距离又如何聚力冲撞呢?这就跟人挥拳打人的时候往往需要一个做功的距离才能达到最大力道是一个道理。

那人也不是个死心眼,见不能膝撞他的,就用左手反探到他后面脖颈那里,抓牢他的衣服后猛地往外一扯,想把他拉开去,然后用枪顶着他的肚子开枪,非要把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贱男打成马蜂窝不可。刘睿还真被他扯动了,上半身眼看就猛地往外一晃,不过左手也已经卡在了他的咽喉处,知道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连续犯下多次血案的那个穷凶极恶的持枪歹徒,也就不想着跟他留情,想一把捏碎他的喉骨。虽然以前没有类似的经验,也不知道捏碎喉骨后人还能不能活,但人的喉骨那么柔软,又是要害部位,捏碎后肯定会有一定的制敌效果。

就在此时,那人也意识到了不好,来不及对他开枪,右手从他左手下面穿上来,猛地往外一扛,竟然硬生生将他手臂撞开了去。刘睿心头一震,心说这人力量好大,可谓是自己生平罕见的强力对手,也怪不得他在省城、云州、南河三地肆意作案而没有被抓呢,敢情也是真有点本事,也没时间多想,左手在被撞开后,快速冲了回去,一把抓在那人右手紧握的手枪枪管上,用力一扭,已经将枪口扭到了天上,右手同时握拳朝他面门打去。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段小倩摔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被一枪击中xiong口,虽说有防弹衣护着,还是有如被巨锤击中一般,只觉得心间剧痛,好似心脏都被震碎了似的,全身更是散了架,虚弱欲死一般,便只能老老实实地爬在楼梯台阶上看刘睿与那个歹徒激斗。她也看不出两人在片刻之间已经各施杀招,其中任一人稍微有点怠慢,就会落个身死魂消的惨淡下场,只觉得两人扭在一起,互相殴击,完全没有任何章法,与自己平日里所学的擒拿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忍不住有气,想要张嘴说话,现场传授刘睿擒敌的招法,可是刚刚张嘴,xiong口就是一阵苦痛,疼得呲牙咧嘴,忙又闭上了嘴巴,只能在心里叫道:“刘睿你真是笨蛋啊,你转过身背口袋摔他呀!”

这个时候,刘睿左手与歹徒持枪的右手已经以手枪为中心,僵持在了一起。刘睿左手固然不如歹徒右手力气大,但歹徒右手持枪的姿势用不上力气,所以两人堪堪斗了个平手。而在另外一边,两人另外一只手则在各出重手。刘睿右手握拳,一个劲的往歹徒太阳上招呼。歹徒那只左手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握成了手锥,出其不意的往他右腋下猛地一戳。刘睿但觉右半身一疼一麻,右臂立时酸软无力,再也抬不起来。歹徒趁机扬起左手去抠他的眼珠子。

刘睿见他左手灵活无比,所至之处全是自己的要害部位,眼看冲自己双眼抠来,心下大骇,脑袋往后一扬,上半身也顺势往后一翻,豁出去坐倒下去处于被动,也要躲过他这一抠,否则眼睛可就没了。当然,刘睿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使出一个败着,却也存着败中取胜的意思,右腿猛地抬起,一脚蹬向歹徒。

那歹徒击中刘睿腋窝之后,心里存了乘胜追击的念头,好胜心这一上来,就疏于防范了,正被他一脚蹬在小肚子上。刘睿利用后倒的势头踹出这一脚,威力极大,哪怕是隔着数层衣服,也将歹徒踹得不轻。歹徒被踹得先是撞在栏杆上,随后往楼梯下踉跄了几步,好悬没有摔倒在地,要不是及时扔掉右手里的枪,用右手拄在靠下一些的栏杆上,就真的摔倒了。

站定身子后,他忽然有些后悔,就算摔倒,凭着自己的身手也不会重伤,却也不能扔掉手枪啊,想到这,斜眼去地上找枪。

就在此时,四零一户的房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高胖的男子,皱着眉探头出来望,一眼望到外面这横七竖八倒着的警察尸首还有满地的鲜血,只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啊了一声,瞬即转身回了屋子,将屋门紧锁,再也不敢出来了。

段小倩与刘睿都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动静,不过刘睿没有关心,发现歹徒想从地上捡回手枪的时候,大吼一声就又扑了上去,心想,他手里没枪,自己还能勉强与其一斗;他手里要是有了枪,自己可就危险了,还可能导致段小倩香消玉殒。

段小倩爬在地上没事干,却也没心情关注四零一户的动静,眼睛直勾勾盯着刘睿,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冲上去抓住歹徒。事实上不用她提醒,刘睿为了保证自己二人的人身安全,也会奋不顾身的跟歹徒搏斗。

歹徒也听到了四零一户开关门的动静,还听到了那人倒吸凉气与惊呼的声音,知道大事不妙,那家人肯定会报警,一旦报警,大批警力就会赶过来,到时候自己插上翅膀都难逃了,想到这,也顾不得去拣地上的手枪了,转身就往下跑。

此时刘睿已经追了下来,在楼梯转角这里探出猿臂,隔着楼梯栏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歹徒停下来,没有理会他,右手却往挎包里摸去。

跟这个歹徒缠斗了这一阵后,刘睿已经全身心的镇静下来,脑子也好使了,见他去挎包里摸东西,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被乱刀捅死的两名警察,他这是要摸刀啊,自己要是还抓着他不放,他一刀就要捅过来了,心头一凛,哪敢容他摸刀,身子往前一冲,右手借身体的冲力抓着他的衣服往他身后猛地一拽。那歹徒立时站不稳了,四仰八叉的就要仰翻在地,也确实没时间摸刀了,只能先停下来,两臂在空中挥舞来保持身体平衡。

就是他稍微耽搁的这么一会儿,刘睿已经站到了上下两级楼梯中间拐角的平地上,没有半分犹豫,飞起一脚就冲那歹徒身侧踹去。那歹徒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侧过身来,两手恰到好处的兜住他的脚腕,猛地往旁边一甩,想将他甩出去。刘睿右手扶住栏杆,左腿顺势也飞了起来,一脚踹向他xiong口。歹徒两手都在他右腿上,哪里还有第三只手护住xiong口,立时被蹬了个结结实实,身形猛地往后一退,但听一声闷响,人已经撞在了墙上。

歹徒撞在墙上以后,想要拿桩稳住身形,谁知道左脚一个踩空,居然从拐角平地上滑落到了台阶上,身子重心不稳,立时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人都向下倒去。这导致他在楼梯上踉跄了四五步,连冲了三四个台阶,险险没滚落下去,最后却也是狼狈的扑倒在台阶上。

刘睿正要追打落水狗,却见他飞快的从包里摸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令人胆寒,吓了一跳,哪还敢再追下去。虽然平时自恃功夫不错,可那也要看跟谁比,打打地痞流氓之类的还不算个事儿,真对上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的凶残歹徒,却可要差着不少。何况这个歹徒手底下有功夫,自己跟他赤手空拳的搏斗都未必是他对手,更别说他手里还握着刀呢

他正在犹豫,忽听段小倩吃力的叫道:“用用枪啊!”

刘睿听得灵机一动,抬眼看她,见她用手指着自己不远处的台阶上,望过去一看,正是刚才歹徒扔掉的那把小手枪,忙抢上两步,弯腰将它拾起来,拿到手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跑到下楼台阶那里看时,见那歹徒似乎崴了脚,正一瘸一拐的往下跑,眼看他已经跑到三零一户那里了,手中匕首还是慑人心魄,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单手握枪朝他瞄去,同时开了一枪。

“叭”的一声枪响,没有打中那个歹徒,却把他给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抬头看来,脚步却没停下,继续往下走去。

刘睿大喜,原来这么简单啊,扣下扳机就行了,后座力有一些,也并不强,虽然心里很纳闷枪里为何会有超过四发的子弹,却也没时间考虑,居高临下的追着那歹徒又开了一枪。

他开这一枪的时候,心情激动,右手颤抖,瞄准时还是冲着那歹徒上半身去的,可等枪响后,却打中了那歹徒的腰侧。那歹徒闷哼一声,再也站不住了,一下软倒在地,趴在地上,却很快又撑起身,往楼梯下面爬去。

刘睿见自己打中了他,非常兴奋,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再开枪打死他,还是看着他逃走,仰头问上面的段小倩道:“怎么办,我打中他了,不过他还没死,正往下爬呢。”段小倩闻言彻底松了口气,脸上现出病态的红晕,笑道:“别别管他,他跑不掉,快快报警!”刘睿说:“我还是抓住他吧,省得他跑掉。”段小倩道:“你你注意安全。”

刘睿跑下楼梯追了上去,直追到那歹徒身后四五节台阶的地方,看着他在地上慢慢爬行,鲜红的血迹流了一地,忽然间对他产生了几分同情,可是想到楼上躺尸的那几个警察,心里的同情很快就消失了,持枪对准他叫道:“别爬了,老实点!”歹徒根本不理他那一套,继续往下爬,眼看到了楼梯拐角处。刘睿不敢冲他开枪,怕打死他以后,此案中的很多内情无法被警方知悉,也不敢上去抓他,因为他手里毕竟还有一把匕首,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响起连绵不绝的警笛声,心头一喜,知道警方来人支援了,有他们在外面堵着,这个歹徒在受伤只能爬行的前提下,还想跑得掉吗?

他呆了呆,转身往楼上爬去,回到段小倩身边,见她一脸苦痛的趴卧在地上,花容失色,心中大为怜爱,道:“你没事吧?”说着去摸她xiong口防弹衣那里,其实根本不用去摸,已经看到防弹衣上有了一个弹孔,伸手在那里摸摸,才发现子弹被里面的防弹层挡住了,饶是如此,想必也伤得她不轻吧。段小倩眼神炙热地看着他,苦笑了下,道:“想不到歹徒让让你给抓住了,这回你你立下大功了。”

刘睿听了这话,没有高兴,反而皱起眉头,略一沉吟,站起身,将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扯出来,再裹住手里的枪,胡乱擦拭了一番,随后蹲去,把段小倩的纤手提起来,提到衬衣下摆那里,小声道:“歹徒是让你击伤的,是你立下的大功!快把枪拿住!”段小倩瞬间愣住了,匪夷所思的望着他,道:“你说什么?”刘睿叹道:“哎呀,快把枪握住,尽可能多的留下你的指纹。你的战友们马上就赶过来了。到时候看到他们,你就说是你开枪击伤歹徒的。”段小倩纳罕已极,问道:“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刘睿解释道:“我不是公安系统的人,要这种功劳没有任何用处,所以还是你领取这份大功劳吧。何况,本来就是你先扑上去抓捕歹徒的呀。”

段小倩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似的。

楼下忽然哄声大作,想来是前来支援的警方大队人马遭遇了那个歹徒。

刘睿不想卷入这场是非里面,就想躲一躲,可此时下楼已经来不及了,躲到楼上去倒不是不行,可万一过会儿被警察搜到而解释不清的话,只能是更尴尬,想了想,索性一坐在段小倩上方台阶上,小声道:“我假装晕倒,你别拆穿我。你的战友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就说就说什么呢。”段小倩有气无力的说:“就说我叫你过来的,找你有事。”刘睿呵呵一笑,点头道:“嗯,就这么说。”说着仰倒在台阶上,假作晕了过去。

还没等警察上来,五楼六楼、二楼三楼的几户居民已经出来看热闹了。他们刚才听到楼道里“叭叭叭”的连声炸响,还以为是有人在放炮呢,初时没有理会,可是后来又听到几声,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出来望一望,看看是谁们家小孩淘气,在楼道里放炮。

有几人来到四层,发现了现场倒毙的数名警察,只吓得哇哇大叫,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回跑。与此同时,大批警察也已经冲了上来,很快来到四层。还未到四层,就已经看到段小倩与刘睿倒在楼梯上。他们不清楚刘睿的身份,却认出了段小倩的装扮,有两人上去扶她,另外的人看到四层平地上倒着的人影,忙爬上去查看。

五分钟后,刘睿与段小倩已经被抬到了楼下的救护车里进行身体检查。与两人一同被抬下来的还有那个曾英勇的与歹徒做斗争的协警。他肚子上被打了一枪,身受重伤,能不能活下去还未可知,被抬下来后就被送到市医院进行紧急抢救去了。

再被抬下来的,就是孙队等三名警察的尸体了。那歹徒极其凶残,几乎是枪枪打脸当然,当时他突然从防盗门里出现,能从防盗门的栏杆缝隙里看到的也只有他们的脑袋,所以也只能打他们的脸。三名警察都是当场牺牲,死状惨不忍睹。

接到“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歹徒被活擒的消息以后,市公安局沸腾了,坐镇市局的省公安厅、靖南市公安局领导也都激动得不行。又过去十分钟,以省公安厅长卫强为首的省市公安系统领导干部驾车赶到,亲赴现场查看情况。

当从现场指挥嘴里了解到、击伤歹徒的是云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队一大队的一名女治安警的时候,卫强啧啧称奇,带着周元松、王钢、纪飞还有靖南市公安局一干领导,来到段小倩所在的那辆救护车车厢里,亲切地跟她交谈,慰问她的负伤情况,同时也详细了解当时那惊魂动魄的一幕。

段小倩被歹徒开枪击中xiong部,还好穿着防弹衣,又正好有双峰这两个充满弹性的肉垫缓冲了子弹剩余的动能,这才没有受到重伤,要是歹徒枪口稍稍下移一点,击中她xiong腹交接的部位,怕就要撞断几根肋骨了。不过,她最开始被歹徒甩出去撞到墙上的时候,撞伤了肩头与后腰,虽然也都是皮外伤,并不算严重,但也正好构成了她奋不顾身、英勇抓捕歹徒的证据。

听卫强问起如何击伤歹徒的时候,段小倩红着脸说:“我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歹徒,但我事先已经知道,歹徒手里只剩四颗子弹了,所以所以在歹徒开枪射击我师傅他们”说到这里,想到师傅等人已经牺牲,心头一酸,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卫强马上吩咐人们拿来纸巾,亲手给她擦拭眼泪,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连连点头,道:“你师傅他们都是好样的,他们是真正的英雄!当之无愧的人民卫士!”

段小倩哭了一阵,继续泣道:“说实话,当时歹徒突然开枪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想到,他最开始开了门又关上门,当时我师傅还笑着说他回屋拿身份证接受检查去了呢,想不到他突然就又打开门,一句话都不说就开枪射击,先把我师傅跟宋哥打死,又推门出来冲大刚开了一枪当时我真是吓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我记得他一共开了四枪,也就是说,他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了。他都没子弹了,我还怕他干什么?所以他后来要跑的时候,我心想绝对不能让他跑掉,所以就从后面扑上去,把他把他给”

周元松试探着插口道:“把他给扑倒了?”

段小倩躺在床上微微颔首,继续红着脸说:“我扑倒他以后,我也摔在地上受伤了。歹徒反应很快,还在地上趴着呢就反手给我一枪,打在我xiong口上,差点没把我疼晕过去。当时我忍着剧痛踹了他一脚,正好把他手枪踹在地上。歹徒正要爬过去拣枪,这时候四零一户的人推门出来看情况,结果给吓到了,又关上门回去了。歹徒可能是担心他们报警,所以爬起来就跑,也没拣他的枪。我我心想不能让他跑了,就就挣扎着爬起来,拣起他的手枪,追追了下去。歹徒跑得很快,我怕他跑掉,所以就开了枪开了几枪也忘记了,反正是打中他一枪。他后面就只会爬了,然后我又听到外面响起警笛声,知道是同事们过来帮忙了,那歹徒肯定就跑不掉了,我自己也疼得厉害,就瘫在墙角了。”

卫强哪里知道当时现场那惊险残忍的一幕,自然是段小倩说什么就信什么咯,何况据了解,现场确实也只有她能击伤歹徒,别的几人,死的死,伤的伤,晕的晕根本就指望不上,想到这么多大男人,在面对歹徒的时候,没一个人能撑得住,反倒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擒拿击伤了歹徒,这里面固然有各种微妙的因素在发挥着无声的效用,要说她的勇气与武力,那也是当真不凡了,连连点头,称赞不已:“真是巾帼女英雄啊!”

接下来,清理现场、救治受伤人员、带歹徒回局里审讯、通告消息等等一系列善后事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刘睿作为现场受到惊吓的一名“无辜群众”,也被抬进另外一辆救护车里。女医生对其经过简单问询之后,又给他做了一番检查,发现他身上也有些皮外伤,就给他做了下简单处理,处理的过程中对他非常鄙夷,心说人家一个柔弱不堪的女警花还敢跟歹徒英勇搏斗呢,你一个九尺男儿汉倒是被歹徒吓晕过去了,真是丢人啊,真不配做一个男人!

检查医治完毕,刘睿寻思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偷偷撤了吧,哪想到刚要下车离去,却被守在车外的警察拦住了。

警察拦住他的原因很简单,他既是当事人,也是现场目击者,有义务配合警方做个后续笔录。

12 寻常怎料外人心(1)

刘睿想走走不了,又不想被周元松、王钢、纪飞等市公安局领导们知道自己也在现场,只能无奈地回到救护车里等。

想不到回救护车里呆着也不行。那女医生见他回到车里,立时满脸的不高兴,左手连甩,往外轰他:“走走走,没大伤就别装蒜了,我们这车要赶紧回医院,没工夫伺候你。”

刘睿听她说得刻薄,心里暗暗有气,心说我好歹也是英勇击伤歹徒的英雄呢,你就对我这个态度呀?却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只能再次无奈的退了出来,问那个警察道:“什么时候做笔录啊?”那警察两只眼睛只盯着卫强、周元松等省市领导们,哪里关心他了,随意的摆手道:“等着等着。”刘睿说:“我在哪等啊?”那警察回身望了望,指着一辆警用普桑道:“上车等着去。”

刘睿脑袋也是蒙了,想都没想就冲那辆警车走去,听话得如同是一具没有个人思想的行尸走肉,直到走到车前,拉开车门要往里坐的时候,突然间一愣,自己干嘛要那么听话呢?他让自己等自己就老老实实地等,他让自己上车自己就老老实实地上车?自己成什么人了?偷眼观瞧,见四下里警察不少,却都是忙忙碌碌,根本没人关注自己,便钻进车去,关上门以后,从内侧车门推门而出,猫着腰快步离开现场,隐入了夜色中,根本就没人相拦。

刘睿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从夜色中走到了亮若白昼的客厅里,旁边陪着的是大宝贝姚雪妃。

平日里不论是在荧屏上还是在公众场合露面的姚雪妃,个人形象都是高贵典雅、甜美大气,但是这一刻,她却温柔娇憨得像是一只最乖巧的波斯猫,小鸟依人一般的抱着老公刘睿的胳膊,与他坐在沙发上共同欣赏电视节目。

刘睿想借情人那最温馨的怀抱、最软柔的话语、最芬芳的体香,来排遣xiong中的惊惧慌乱之意,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睛虽然紧紧盯着电视,但眼前浮现的还是刚才那一幕幕的凶杀搏斗场景:孙队二人在说笑时中枪倒地,歹徒用枪顶着一个治安警的脸开了枪,段小倩如同吃错药似的忽然扑向歹徒,自己与歹徒贴身肉搏险些丧命,自己成功击中歹徒越想心情越激动,越激动就越后怕,越后怕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眼看着两臂两腿不经大脑控制的颤抖起来。

姚雪妃直觉老公今晚有点不对劲,好像魂不守舍一样,虽然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也跟自己说说话,但给自己感觉他没有带着脑子过来似的,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他吧,他又说没事,这可真透着奇怪呢,蹙眉思虑一阵,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老公啊,你是不是心疼汇出去的那二十万啊?”

刘睿苦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道:“不是,我去洗个澡,回来再说。”

在浴室里,他闭着眼睛迎接花洒喷洒下来的热水,脑袋里却在考虑几个假设的问题:“假如自己在与歹徒搏斗的过程中,被他开枪打死,那么段小倩是不是也就活不下来了?假如自己踹开他以后他没有扔掉手枪,那么自己再扑过去的时候是不是就要中枪了?假如自己抓住他的时候没想到他是去摸刀,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他捅死了?假如自己没有开枪击中他,他是不是能够再次逃脱?假如”

尽管心里明知道,这世上没有假如与如果,可脑子里就如同着了魔一样,根本就不受意识控制,信马由缰一般的胡思乱想,而且越想越兴奋。他猜到自己这次是受了惊吓,之前在与歹徒搏斗的时候,由于心智坚定,存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激烈情绪,所以没有来得及害怕,而等从险境逃离,回到安逸平静的生活里的时候,那股心悸才正式发作,也就导致自己进入了精神迷乱的状态。

洗完澡擦干身体的时候,他走到洗手台那里刷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鬼使神差的抬起右手,做了个持枪的姿势,随后食指无意识的扣动,完成了虚扣扳机的动作,心里不无得意的想着:“还是手枪好啊,手指那么一动,对方就彻底完蛋了,不像肉搏对打,对方抗击打能力要是强一些的话,就算被自己拳脚打上那么十几下,也无大碍。唉,自己要是能有把手枪就好了。”

其实搞一把手枪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但在当今的法律制度下,想要合法合理的持有一把手枪就难多了。有个法子倒是可以合法的持有手枪,就是进入政法系统工作,比如进入市公安局。当了警察,自然就有持枪的资格与权力了。可惜政法系统发展空间太小,以后难有什么作为。作为一个有追求有野心的男人,怎能为了一把手枪而放弃未来的大好前程呢?只要将来有了足够的权力,别说区区一把手枪了,就算将整个市公安局拿捏于掌股之中,又有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他xiong中豪气顿生,哈哈笑了两声,开始刷牙。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姚雪妃从外面推开一道缝隙,讶异的笑道:“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刘睿嘴里有牙刷,也就说不出话来,就在嘴里胡乱嘟囔。姚雪妃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却也一个劲的娇笑,后来走进门,站在他身后,对着镜子里的他向他展示脖子上犹存的吻痕,最后埋怨道:“老公你太坏了,我还不知道要穿多久的高领毛衣呢,弄得自己好像没脖子一样,难看死了。”刘睿就哈哈大乐起来。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也该休息了。于是姚雪妃关了外面的灯,与他先后进了卧室,从大衣柜里摸出一套干净的内衣,包括与秋衣秋裤,道:“试试合不合身,我刚给你买的。”

刘睿闻言体会到了一种家的温馨,走过去抱住她,在她白净滑腻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大口,道:“不用试了,肯定合身的。老婆真贤淑!”姚雪妃推开他撒娇道:“哎呀,试试嘛,不合适我还得回去换呢。”刘睿笑道:“肯定合适,不用试。”姚雪妃非常无奈,叹道:“好吧,我让你试你不试,别等穿的时候不合适了再怪我。”刘睿笑道:“我是那种人吗?”说着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一顿乱亲,手也已经摸到她腿间去了,隔着她的睡裤刺激她的敏感所在,随口问道:“下边还疼么?”姚雪妃含糊地说:“好多了。要不试试?”刘睿嗯了一声,边亲她的樱唇边拥着她往床上去,很快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口舌纠缠了一阵后,刘睿脑海里忽然莫名其妙的划过一句话:“活着真好啊!”随后又想到了段小倩,她立下今晚这个大功,各种荣誉以及奖金升职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了,虽然因此受了枪击,却也算是值得了,只是,如果她事先知道,歹徒手里不止有四颗子弹的话,她还敢往他身上扑吗?心里非常纳闷,歹徒怎么有那么多的手枪子弹呢?难道他抢了不止一把手枪吗?

面对姚雪妃那成熟诱惑的胴体,他很难持续性的胡思乱想,很快收回心神,将全部精力集中到与她的乐事上,这次放过她的玉颈不去侵扰,而是直接撩起她的睡衣,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伊人赫然是真空上阵,也不犹豫,立时逮住那两只硕大圆滚的咪咪品吃起来。姚雪妃自己将睡衣下摆高高扯起,面带爱意的看着他品尝自己xiong前这对迷人的花房,偶尔也会做出几分吃痛或者享受的迷离神情,那通常是被他咬疼了花房上的小樱桃,或是被他舌尖扫过敏感部位而造成的。

经历了搏杀血战,劫后余生,方知温柔乡之乐!

“还肿着吗?”姚雪妃被刘睿褪去睡裤掰开双腿之后问道,语气有些紧张。

刘睿促狭的问道:“你想它肿着还是已经好了?”说完凑鼻子过去,顶在那鲜艳的花溪之上,深深嗅了一口,但觉一股咸腥的靡气味直扑肺腑,体内的欲火瞬间被这股子味道引燃了。姚雪妃笑道:“当然是想它已经好了呀,我跟老公爱爱不够呢。”刘睿笑着说:“好得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点艳红,看来是没有完全恢复。”姚雪妃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再小点劲儿就完全没问题了。”刘睿嗯了一声,贼忒兮兮的道:“我先慰问慰问它吧。”姚雪妃笑呵呵地说:“你打算怎么慰问它啊?”话音未落,已经被一条湿热的东西舔过,又是刺激又是紧张,娇躯猛地打了个寒战,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从这一刻起,她的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正在刘睿忘乎所以的品尝姚雪妃这片娇嫩鲜艳的小花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手机铃声。

二人同时听到,姚雪妃唯恐他听不到,提醒他说:“有你电话。”刘睿恋恋不舍的从她腿间直起身,叹道:“谁那么讨厌啊,这么晚了还来电话。”姚雪妃笑道:“先去接了吧,回来继续,我又不会跑,今晚让你吃个够。”刘睿摇头晃脑的往门口走去,道:“你当然不会跑,可是这样太影响心情啦。”姚雪妃笑道:“那你就拿着手机回来,边吃边接”

刘睿来到客厅里,从茶几上摸过手机,一看是段小倩打来的电话,微微纳罕,她现在要么应该在医院里躺着接受护理,要么应该已经回到家里休息了,从她伤势判断,前者的可能性多一些,又怎么有时间有心情给自己来电话呢?怀着疑惑接听了,道:“段警官有什么吩咐?”

段小倩一上来就是叽里呱啦一大套:“你在哪呢?回家了吗?睡觉了吗?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呢,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刚才现场那点事,心里好烦啊,你陪陪我。”刘睿问道:“你伤势怎么样?”段小倩道:“不重,不过也不轻,说什么xiong腔受到震荡什么的,我也听不懂,很高端的医学术语,就好像脑震荡一样,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几天,现在说话还有点费劲呢。”刘睿懒洋洋地说:“那你就好好休息,别说话了,挂了吧。”段小倩骂道:“靠,我就是无聊才给你打电话的,你小子竟然让我挂掉,我给你脸了是吧,哼哼,叫声姑奶奶听听,呵呵”

从她这番话,刘睿就听出她精神不太正常,估计跟自己一样,也是受到了凶杀现场的刺激,现在心悸效应开始产生了,心里对她既佩服也怜爱,柔声道:“你什么也别想,如果非要胡思乱想,那就瞪眼看着天花板属羊,争取赶紧入睡。等睡一觉就好了,我刚才也有点别扭,不过我已经好多了。就说这么多吧,你赶紧照做,我没空陪你。”段小倩奇道:“你没空陪我?你空都干吗去了?”刘睿不耐烦地说:“陪老婆亲热呢。”段小倩吃了一惊,道:“你有老婆?”刘睿道:“不行吗?”段小倩怒道:“靠,你个不要脸的,你有老婆还去我家借宿,你你什么意思啊?”刘睿略有几分尴尬,软语说道:“好妹妹,早点休息吧。”段小倩冷冷的骂了声“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刘睿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心里挺不是味儿,说实话,还是很喜欢段小倩这丫头的,虽然从未想过跟她上床做点什么,但却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感觉,所以才一逮着机会就跟她亲近,结果亲近来亲近去,两人似乎真的有点那种感觉了,从段小倩刚才发脾气也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在已经有“老婆”的前提下还去招惹她是非常不满的。唉,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呢。

“她要是从今晚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可该怎么办?”

刘睿怀着惆怅的心情回到卧室里,见大宝贝姚雪妃已经缩在了被窝里,忙强颜欢笑,关上门后爬上床去。姚雪妃忽然刷的一下将被子撩开,露出了光溜溜的。刘睿看到她那两条大白腿,立时又冲动起来,将刚才那点不愉快抛到脑后,扑过去要扳开她的双腿。姚雪妃笑着爬起来,将他推得坐倒在床上,道:“让我伺候伺候你吧。”刘睿笑道:“不用”姚雪妃撒娇道:“用”说着已经趴到他腿间去了。

在同一时刻,留宿在贵宾楼三楼、有意无意选择白旭光房间正上方那个房间的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在苦等刘小娜不到后,恼愤的给前台拨去电话,命令前台立即通知贵宾楼的值班经理,去他房间里一趟。

于是几分钟后,刘晓眉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

于凤和早就认识刘晓眉,也曾想过要将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压在身下,可是后来听说她跟曾经的云州军分区政委裴旭关系暧昧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今晚上再次见到这个熟得都要淌水儿的狐狸精,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就有些飘飘然,主动递手过去,打哈哈道:“想不到是刘总经理亲自赶过来啦,哈哈。”

刘晓眉见他要跟自己握手,哪敢怠慢,两只手一同伸了过去,点头哈腰的笑道:“于书记相召,小女子怎敢不来呢?呵呵。”

云州宾馆不论是总经理还是普通服务员,只要是女性,就要穿特别订制的工装,也就是董旖洁、刘小娜身上常穿着的那种ol套裙。当然了,总经理的衣饰与普通女服务员的衣饰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会显得高级一些。

刘晓眉今晚上穿着的就是总经理级别的ol套裙:一水儿深灰色,上身里面没穿那种裹得严严实实的毛衣,也没有用来表现专业与端庄的衬衣,只有一件淡灰色的抹xiong,尽管单薄,却显得干净利落。她双峰本来就硕大无伦,这件抹xiong很难掩饰住它们的形状。于是乎,她xiong前双峰高耸,正中一道深邃的也毫不掩饰的凸显出来。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刻意戴了一条亮闪闪的白金项链,用吊在项链上的一颗心形吊坠来掩饰。

只是很可惜,在于凤和的眼里,只有她xiong前这对硕大的玉兔与那深深的,哪里看得到她的项链与吊坠,两只手全部出动,将她小手握住,握得紧紧的,摇了两下却不放开,笑道:“说起来,咱俩也算老相识了呢,可惜一直没有深交啊。”刘晓眉打哈哈道:“于书记也看不上小女子啊,呵呵。”于凤和立时佯作发怒,重重一摇头,道:“哎,哪儿的话,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老于最是平易近人不过的。所以啊,刘经理这话应该改成,是你瞧不上我老于啊。”刘晓眉双手被他握得死死的,抽不出来,就暗道不妙,不敢再跟他说笑,正色问道:“不知道于书记叫我来有什么事?”

于凤和拍了拍她的手背,直言不讳的说道:“你们宾馆有个叫刘小娜的女服务员是吧?那姑娘挺好,稳重,细心,态度也好,对我非常尊敬,我很喜欢她。今晚酒宴上,我已经跟她说了,点名要她来听我的吩咐。她也答应得挺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直到现在也没有来。你看看,我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有人收拾,这怎么睡觉吗?小刘啊,你知道小娜为什么没有来吗?”说完,笑呵呵的看着她,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的表情。

刘晓眉恍然大悟的说:“奥,你说的是小娜呀,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呢,她临走之前,还特意转告我,让我跟你说一声,她今晚怕是不能过来听你差遣了。”于凤和皱紧花白的眉头,问道:“临走之前?她去哪里了?”刘晓眉解释道:“哦,是这么回事,她是跟你们市委办公厅秘书处的刘睿刘处长走的。刘处的父亲想念小娜了,所以今晚让她去家里住,也见见她,爷孙说说话。”于凤和越发不解,紧皱眉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刘睿我知道,他父亲怎么会想念小娜呢?什么爷孙啊?”

刘晓眉解释道:“刘处父亲是小娜的叔爷,刘处是小娜的堂叔,这关系你能懂吗?小娜是村里孩子,又是女孩子,来城市里打工,刘处父亲不太放心,心疼她,时不时就叫她回家吃饭住宿什么的,今晚上就特意让她回家住,所以刘处就把她给带走了。”于凤和只觉得匪夷所思,叫道:“刘睿会是小娜的堂叔?怎么可能?他他比小娜大不了几岁啊?”刘晓眉笑道:“当时我也不信,后来我才知道,本来刘处父亲就比小娜爷爷小那么十几岁,然后村里人结婚生育又早,所以两代下来以后,辈分就显出来了。”说着试着往外夺手。

于凤和老眼中忽然射出两道精光,将她笼罩住。刘晓眉吓了一跳,哪敢再动,任他握着手。

于凤和老谋深算的笑了笑,道:“想不到刘睿还有这么大的侄女呐。”刘晓眉陪笑道:“是啊,想不到。”于凤和说:“那么今晚小娜就不能服务我这个市委副书记咯?”刘晓眉笑道:“我马上去挑一个比小娜更出色的过来专门听候你的吩咐,好不好?”于凤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不用了,人啊,都要看缘分,我就欣赏小娜,你换别人来,不投我脾气,我用着也没意思。呃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一客不烦二主了,要不你帮我收拾收拾房间?呵呵,使唤你这个副总经理,你可别埋怨啊。”刘晓眉笑道:“哪能呢,服务你们市领导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嘛。”说着话,走到里面,开始给他收拾起来。

其实贵宾楼的房间每一间都有人天天维护,就算国家主席突然跑到云州来落塌在贵宾楼里面,也不用刻意再做整理打扫。刘晓眉也明白于凤和这是在故意找借口,却没说破,假模假样的四下里走走、看看、扫扫、顺顺,做个样子也就是了。

于凤和目光如同长了脚一样,死死的黏在刘晓眉身上,追随着她的身子,她走到哪儿,目光就盯到哪儿,时而扫过她丰腴成熟的身形,时而扫过她那肥美的大,越看越爱看,喉头咕噜咕噜连动,也不知已经吞掉了多少唾沫。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走到她身后,道:“小刘啊,不要忙了,我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来吧,到沙发上坐一坐,休息一下。”刘晓眉转过身,恭敬的对他说:“我就不休息了,下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呢。”于凤和佯怒道:“哦,我请你坐一坐你都不肯答应?”刘晓眉无奈,只能笑着陪他坐在沙发上。

于凤和假作闲聊天似的说:“我看董旖洁干得也就马马虎虎。她在云州宾馆这两年,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成绩嘛。”刘晓眉说:“总经理还是很有能力的,能力非常强,大家都很尊重她。”于凤和撇撇嘴道:“她就是托了她叔叔董卫东的福咯。要我看,她也就是一个长腿大花瓶,论能力远远不如你呢。”刘晓眉心头一紧,陪笑道:“我?于书记说笑了,我比总经理可是差得远呢。”于凤和耐着性子道:“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有能力,就看是不是有人把你放在这个岗位上。譬如古代的皇帝,大家都觉得古代皇帝很厉害啊很英明啊很勤奋啊,好像谁都不如他们似的,可实际上,把任何一个人放到那个龙位上,他干得也未必会差。”

刘晓眉恭维道:“于书记这话很有道理,抽时间我要好好琢磨琢磨。”于凤和道:“小刘啊,你有没有想过当这个云州宾馆的总经理?”刘晓眉吓了一跳,诚惶诚恐的说:“我?我老实说,没想过。”于凤和微微一笑,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听说你跟前任云州军分区政委裴旭关系不错?”刘晓眉道:“哦,他是我干哥。”于凤和自言自语的说:“干哥”说完含蓄的一笑,道:“他这一走,你在市里就受到影响了吧?”

刘晓眉能当上云州宾馆这种市委政府接待单位的副总经理,那是人精中的人精,如何听不出来,于凤和是先用董旖洁下面那个总经理的位子诱惑自己,再拿裴旭走后自己失去靠山的事来暗示自己,只要自己顺着他的心意来,他不仅乐意做自己的新靠山,还会找机会把自己扶正,他画的这两个大饼确实很诱人,可问题是,自己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是初入宾馆、狗屁不懂的女服务员,一眼就能看出,他画的这两个大饼,只是画,不会变成真正的大饼。

一者,只要总经理董旖洁叔叔董卫东还在市检察院长的宝座上不下来,她的位子就不会有人去夺,哪怕是眼前这个市委副书记,也不会冒着与董卫东那个副厅级领导撕破脸的风险强行将她赶下去,她下不去,自己又如何能够提正?再说了,自己最近也已经想开了,不再想着得到提正了,提正后虽然权力大了,可是要心的事情也就多了,要承担的责任也相应大了,自己一不想心太多,二不想承担责任,像是现在这样就挺好。

二者,既然自己已经满足于眼前的副总经理的职位,又何必需要什么大靠山?就算真需要靠山,自己大可以去依靠刘睿或者白旭光,何必依赖这个副书记?再说了,依靠他能有什么用,他又不直接管理云州宾馆,他的话也未必管用呢。

12 寻常怎料外人心(2)

她谦卑的笑道:“没受到什么影响啊,跟以前一样啊,还都挺好的。”于凤和见她始终不上道,暗暗心急,高深莫测的一笑,道:“怎么没影响?我可是听说,有人给招待处的领导打报告,想让自己亲戚顶上来当副总经理。这样一来,你的位置不就岌岌可危了?说起来啊,人就是这么势利,眼看你没有势了,就再也不把你放在心上,就想把你踩在脚底下。所以说啊,人,必须要有势。自己没有,那就去借。”刘晓眉见他诱惑自己不成,又开始威胁自己,暗暗有气,道:“于书记,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下去忙了。”说着站起身来。

于凤和见她软硬不吃,已经接近发脾气的状态,却是不死心,强笑道:“不要急着走嘛,陪陪我老头子又怕什么?”这话已经赤裸裸的体现出了他的想法,刘晓眉听得有些害怕,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于凤和揉了揉额头,哂笑道:“今晚上喝得有点多了,头晕得不行。小刘,你要是愿意,就把我扶到里屋床上,陪我待会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更直接了,就差直说“跟我上床”了,刘晓眉心头怦怦乱跳,都快跳到嗓子眼外面来了,知道答应了他,就要跟他上床,当然,以后肯定也会从他那里拿到一定的好处;可要是不答应,那就会彻底得罪他,一准会得到他的报复,市委副书记的报复,那是雷霆霹雳之威啊,自己这种小人物怎能承受得起?一时间左右为难,难以下定决心。

于凤和见她没有直接拒绝,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伸手去拉她的手,嘴上却道:“真有点晕了,站不住了,快扶我一把。”

刘晓眉吓了一跳,甩开他的手,快步躲开了去,结结巴巴的说:“于于书记,你你早点休息吧,我我先回去忙了。”说完逃难一般的跑了。

门砰的一声响过,于凤和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起来,忽然坐在沙发上,一掌拍在茶几上,骂道:“贱货!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骂完不解气,又道:“能伺候他裴旭,为什么不能伺候我于凤和?我除了年纪大一点,哪点不如他?这个贱女人,真是不识抬举!”

他今晚先属意刘小娜,结果刘小娜被刘睿带走了,又想吃掉刘晓眉,却又被她拒绝,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火大,愤怒与那股子压制不下去的欲火汇聚到一起,立时产生了裂变反应,整个人都要了一般。

“刘晓眉,你他妈给我等着,我要是让你还能当这个副总经理,我就他妈的不姓于!”

他愤怒的在屋子里四处乱走,肚子里那口气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后来脑中灵机一动,突然停下来,冷笑道:“你刘晓眉不识抬举,那我就找个识抬举的。今晚上谁要是识了我的抬举,我就让她顶了你刘晓眉副总经理的位子。不信?哼哼,咱们走着瞧。”

他走出屋去,快步下了楼,走到前台那里,一打眼看到里面站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虽然身材姿色都要差刘小娜一些,却也能算是美女了。

两个女服务员久经培训,早就认识类似于凤和这样的市主要领导,见他过来,忙一起跟他打招呼。

于凤和笑眯眯地说:“有件事想请你们谁帮帮忙。你们俩谁会写字?”这要求太简单了,两个女服务员就算学历不高,也能满足这一点,都点头说会。于凤和解释说:“我今天过来忘带花镜了,现在想写点东西,可是没有花镜写不了,所以只能找人帮忙了。你们俩谁愿意帮我?”谁不愿意在市里三号领导面前表现一把啊,因此两个女服务员闻言争先恐后的答应。于凤和见左边那个圆脸的姑娘神情热切,笑着对她一指,道:“就是你吧。”

两人很快回到房间里,于凤和请她在沙发上坐下,拿过公文包,取出笔本,让她执笔,自己口述,让她写了个类似通知的小公文。

通知不长,也就一百来字。那姑娘写完后把本子递给他,娇憨的问道:“于书记您看看,我写的行吗?”

此时于凤和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找的那个“没有花镜就看不清字”的借口了,拿到手里看了看,笑眯眯地说:“写的不错嘛,字体娟秀,很好,你什么学历?”那姑娘笑道:“函授大专。”于凤和道:“不错,在服务员里应该算是高学历了,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那姑娘蹙眉道:“唉,哪有什么前途啊,不怕于书记您笑话,我这就是吃青春饭的,干两年前台,也就要去端盘子打扫屋子了。”于凤和道:“不会啊,你年轻漂亮,知识又广,未来肯定会一步步提拔上去的。”那姑娘叹道:“我们这些最底层的服务员,想要提拔上去,就跟登天一样难。您不知道,我们宾馆里面也是看后台的,要是没后台,也就没戏了。”于凤和摇头道:“我看好你,我觉得你会脱颖而出的”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聊了一阵,于凤和故意对她连夸带捧,挑她爱听的说,把她哄得眉开眼笑。那姑娘也是有想法的,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努力跟这位市委副书记结交一番,希望他以后能关照自己一些,市里三号领导的关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够自己这个小人物受用不清的了。

二人各有心机,竟然聊了个开开心心、异常投缘。

后来,于凤和也看出这姑娘的心思来了,道:“小同志啊,难得咱俩这么投缘,要不这样吧,咱俩认个干亲好不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干爹,你就是我干女儿,好不好?”那姑娘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道:“真真的吗,于于书记?”于凤和趁机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沙发上,然后就握住她的手不放了,笑道:“我堂堂副书记,能跟你开玩笑吗?你就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那姑娘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点头如同小鸡吃米,道:“我愿意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于书记我”于凤和笑道:“还叫于书记?”那姑娘欢喜而又羞涩的叫道:“好吧,是干干干爹!”

于凤和抚摸着她的小手,柔声道:“今天你我结了干亲,是咱俩的缘法在里边,否则的话,被我收为干女儿的,就是你那个同事了,对不对?”那姑娘连连点头,激动已极,俏脸上都是喜色。于凤和又说:“今天太晚了,有些仓促,改天,咱俩认认真真的走一个认亲仪式,干爹再给你一份见面礼,好吧?”那姑娘傻呼呼的说:“我我真怕这这是个梦!”于凤和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捏捏自己大腿,看看疼不疼?”那姑娘就真捏了一把,嘿嘿笑着说:“不是梦。”于凤和笑着笑着,忽然一皱眉,愁眉苦脸地说:“干爹今晚上喝多了,有点头晕。”

那姑娘紧张地道:“那怎么办?”于凤和说:“你扶我去卧室吧,我打算休息了。”那姑娘欢快地应道:“好嘞!”说完起身将他搀扶起来,扶着他走进卧室。

她把于凤和扶坐在床上,又主动给他脱下皮鞋,道:“干爹,我扶你躺下吧。”于凤和赞道:“真是我的乖女儿啊!”那姑娘陪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于凤和拍拍身边床上,道:“暂时不躺,你陪干爹坐坐。”那姑娘不疑有他,听话的坐了过去,贴在他身边。于凤和拉起她的小手抚摸着,炙热的眼睛盯着她的俏脸,柔声道:“你听干爹的话,干爹保证你以后前途无量。”那姑娘连连点头,道:“干爹,以后我就是您亲生女儿,只要您看得起我。”于凤和佯怒道:“怎么这么说话?真是该打。干爹看不起你,怎么会认你呢?”那姑娘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于凤和笑眯眯地说:“你说错了话,该不该打?”那姑娘娇笑着点头道:“该!”于凤和扬起手来,道:“那干爹就打你啦。”那姑娘苦笑着说:“好吧,不过你可别使大劲。”于凤和道:“你闭上眼,我轻轻的打。”那姑娘讪讪笑了两声,当真闭上了眼睛。

她刚刚闭上眼,于凤和就欺身过去把她压倒在了床上。

那姑娘吃了一惊,睁开眼睛,惊道:“干爹你”于凤和暧昧的说:“干爹喜欢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干爹就会把你从服务员提拔到经理的位置上。”说着已经在她脸上亲吻起来。那姑娘又惊又怕,却没有多余的反抗动作,愣了下神,哭腔儿道:“干爹,你你这样不好吧?”于凤和已经亲到她脸颊上,闻言说:“干爹会对你好的。”说完含住她的耳朵乱舔一气。那姑娘被这么一个半大老头压在身上乱亲,别提有多别扭了,想要反抗,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微微推搡他两下,嗔道:“干爹”于凤和回到她嘴上亲了一口,问道:“有男朋友了吗?”

那姑娘红着脸说:“都结婚了”于凤和道:“那不是更好?”说着,更加心安理得的在她嘴上亲起来,两只手也去解她的小西服。那姑娘微微侧头,躲开他充满酒气的嘴,道:“可是”于凤和淡淡地说:“干爹说到做到,你就等着当经理吧。”说完已经将她西服解开,又把她里面贴身衣服从裙子里扯出来,直接撩到上面,低头凑嘴吻到她白玉也似的xiong脯上,嘴巴边亲边拱,硬生生将她文xiong罩杯拱了下去,露出了整只年轻娇嫩的花房与上面的红色樱桃。那姑娘见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不已经晚了,咬咬牙,一横心,道:“干爹,你可得说到做到”于凤和道:“会的会的”说完已经一口含住那颗樱桃**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凤和一声老迈的嘶吼,将精华全部喷射到了那姑娘的体内。那姑娘娇躯一颤,四肢将他赤着的身子紧紧缠住,撒娇似的叫道:“干爹”

“你叫什么?”休息了一阵后,于凤和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姑娘两腿紧紧夹住,免得里面的脏东西流出来,红着脸说:“郑美莉。”于凤和点头道:“好,美丽,这名字真是好啊,你本来就是那么美丽,身材也美丽。”郑美莉说:“是茉莉花的莉。”于凤和道:“干爹刚才答应你的,会尽快做到,你就等着当经理好了。”郑美莉热切的问道:“是真的吗干爹?”于凤和冷笑道:“干爹还会骗你吗?”郑美莉大喜,道:“如果我我真能当上经理,那我我”于凤和笑着抓住她xiong前的兔子揉搓,道:“那你怎么样?”郑美莉道:“那我给干爹做牛做马都愿意。”于凤和摇头道:“又说外道话了,你是我干女儿,我让你做牛做马干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的宝贝儿,明白了吗?”

郑美莉点头表示理解,心说这些当官的可真怪,明明是情人,非要说是干女儿,难道他们有的嗜好吗?可不管怎么说吧,自己如今也算是市委副书记的女人了,只要抱紧他的大腿,以后想得不到提拔都不行呢,这么一想,心里那点被老男人欺负而产生的屈辱感已经消失不见了,再看向于凤和的时候,发现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于凤和边玩弄她年轻娇嫩的身子,边思虑自己的事情,将郑美莉一下子提拔为宾馆副总经理,那是不可能的,别说自己不管招待处,就算自己管了,也不可能将一个最底层的女前台骤然提拔为副总经理,那样别人也不信服,只能一步步来,先把她提拔为经理领班一个级别的,然后过段时间再提拔她也就顺理成章了,想到这,道:“美莉,干爹初步打算是这样的,先把你提拔起来成为部门经理,等你熬熬资历,过段时间再往上提拔”

郑美莉大喜过望,暗想,就算只当个部门经理,那也是一个大大的进步,简直就是飞跃,不仅可以将昔日的同事与伙伴们踩在脚底,还有更大进步空间,而代价只不过是跟这个老东西上次床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还能舒服舒服,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喜滋滋的道:“我全听干爹的,干爹怎么说就怎么是。”

于凤和严肃地说:“再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从今天开始,你给我盯紧了你们副总经理刘晓眉。只要你发现她任何不规矩的地方,就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过会儿给你留个手机号,允许你单线联系我,但是你不能乱打,也不能告诉别人算了,我给你定个规矩吧,你听好了”郑美莉听完后疑惑的说:“为什么要盯紧刘总?”于凤和冷笑道:“因为只有她犯错,你才有机会顶替她的位子。”郑美莉冲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道:“干爹,我没听错吧,你是还要让我当副总经理?”于凤和点头。郑美莉兴奋得都要晕过去了,眸子里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道:“你放心吧干爹,我一定会盯死她的!”

于凤和收服郑美莉的时候,刘睿与姚雪妃已经大战完毕,相拥着入睡了。

刘睿睡着后不久,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边,刚刚跟大宝贝姚雪妃所做的事竟然在自己与段小倩身上重演了。当时,自己跟段小倩交叉着坐在一起,正搂抱着耸弄,耳听她娇啼声声,别提多快活了。可是突然间卧室门被人推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年轻男子,手里举着一把枪,不由分说,冲自己跟段小倩就打。自己二人不及闪躲,先后被他击中脑袋,当场就倒在床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说来也怪,当时自己明明已经被打死了,意识却未失去,隐约觉得自己还能复生似的,在床上躺了一阵后,渐渐觉得头痛欲裂,而身子越来越轻,最后就飘在了半空中,再想找段小倩已经找不到了,随后身子飘出房间,出了楼去,在空中乱飞飞着飞着,居然飞到了省城,而爱妻李青曼就站在地上望着自己,让自己下去跟她在一起。自己就用力往地上飞,可是怎么也飞不下去。很快看到李青曼正扑在一个坟头前大哭,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现在这具身子是灵魂所在,想到跟她已然天人永隔,只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

刘睿从梦中惊醒,额头已是一层冷汗,伸手摸了摸,大宝贝娇躯依然在怀,这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暗叹口气,侧过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袋里时而想到李青曼,时而想到段小倩,又想到自己跟歹徒搏斗的场面,接下去的大半夜,几乎全部处在失眠状态。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熬到了第二天,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这就比孙队那几名牺牲的警察强,而且强得太多了。

人啊,在被烦恼忧愁困扰的时候,想一想自己还活着,再想想死去的人,心情就会放松多了。

他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心想,今天可是段小倩收获的好日子啊!

新任云州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周元松今天早上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虽然,在靖云两地犯下累累罪行、杀死杀伤将近小十个人的歹徒在云州地面被云州警方成功抓获,但这也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这种事本来就不该发生,那些无辜群众与优秀的干警也本来不应该死,就算擒获了歹徒也无法挽回各种损失。

说心里话,他对这个案子的态度一般,要不是死伤人太多的话,根本就懒得关注,而现在歹徒被擒住,案子也就算是破了,就更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了。

走进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兼任市人大主任的市委书记白旭光什么时候召开人大常委会,把自己头上本来应该拿到的局长的帽子发下来。这头上没有局长的帽子,哪怕有局党委书记的名头,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劲儿,让人从心里别扭。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事不会拖太久的,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再拖下去,就要赶上两会了,总不会在人代会上再给自己正名吧?

他到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儿,副局长纪飞就敲门而入,向他汇报一件事。

周元松知道,纪飞负责昨晚上对歹徒的救治、监押与审讯,他这么早过来,估计就是汇报与其有关的事情来了,请他坐在沙发上,问道:“歹徒都交代了什么?”纪飞说:“歹徒都交代了,从身份到作案动机到所犯下的罪过,全都交代了不过,有件事很出乎我们的意料。”周元松淡淡地说:“哦,什么事?”纪飞表情略有几分古怪的说:“歹徒居然说,与他搏斗并最终将他击伤的人,不是段小倩,而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周元松吃了一惊,叫道:“什么?怎么可能?”纪飞苦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他也没必要骗咱们呀。他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求咱们给他个痛快,因此将能说的都说了,这种事上没必要撒谎。”

周元松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差些没有失笑出声,可是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就又皱到了一处,一把拍在大腿上,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当时现场那么凶残可怖,连段小倩小组里的一个男协警都被吓跑了,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有胆子跟歹徒搏斗呢?她又不是不知道,歹徒除了枪,还有刀呢。再说了,那歹徒手法老练凶狠,一般男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段小倩又怎么可能在与他的搏斗中占了上风?”

纪飞连连点头。

周元松问道:“对了,那歹徒是怎么提起这件事的?审讯他的时候,他应该不会说出自己是如何被击伤抓捕的吧?”纪元道:“说来惭愧啊,昨晚上开始审讯他的时候,我讥讽他连我们一个普通女警都打不过,结果他说,要不是一个高大男子出手,他早把那个女警杀死十次了。我吃了一惊,这才开始正视这件事,跟他仔细问了问,才知道当时段小倩身边另有能人啊。”周元松有些激动地说:“是谁?是我们市局的同志吗?”纪飞摇头道:“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肯定不是咱们公安局的人。”

周元松想了想,道:“去问问段小倩同志,她肯定知道。”纪飞苦笑道:“你觉得还有必要问吗?”周元松呆了下,道:“为什么没必要?这件事很可能是段小倩在撒谎,在冒领功劳。我们要找到那个当事男子,跟他嘴里问明当时的实际情况,为他请功。”纪飞说:“按卫厅长的意思,是要把段小倩当成咱们山南警界的英模来宣传,塑造她正义勇敢、不畏牺牲的大无畏形象,而咱们要是追着这件事不放,势必会影响她的声誉啊,那么卫厅长那里再说,那个男子已经可以肯定不是咱们公安系统的人,要是被他抢走了段小倩头上的光环与功劳,那么对咱们云州市局来说,也是一种损失,所以,你看?”

周元松皱紧了眉,连连点头,叹道:“你说得也是极有道理啊。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那怎么办?”纪飞说:“要我说,就不查了。那个歹徒也说了,在他逃走的时候,确实是段小倩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把他拖住了,要不然他早就逃掉了。也就是说,段小倩确实当得起所有的荣誉与功劳。”周元松叹了口气,道:“我误会段小倩同志了,我收回我刚才那句话,她没有冒领功劳,她确实是个巾帼英雄!”

13 劫后余生享美名 (1)

这天上午,省公安厅长卫强在回往省城靖南之前,带领靖南市、云州市公安局有关领导干部,前往市第二人民医院特护病房,再次探望因抓捕歹徒而英勇负伤的市公安局治安支队一大队民警段小倩,并给她送去了花篮与慰问金。

卫强与在场的主治医生详细询问了解了段小倩的伤情,当听说她因xiong部撞击而导致xiong腔内出血的时候,要求在场的医院领导,一定要全力以赴,要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品、最好的护士,及时采取治疗措施,务必要把她治疗好,尽力地使她早日康复。

卫强高度评价了段小倩的英勇行为,并指出她不怕牺牲、勇敢顽强的精神和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值得全省公安系统民警学习。他还一再叮嘱在场的市公安局领导,要妥善安排人员照顾好段小倩,使她安心养伤,早日康复。

卫强还与段小倩的父亲、沧水县委常委、县公安局长曹全亲切握手,盛赞他教女有道、家风淳厚,为国家和人民培养了一个好女儿。

随后,卫强一行人等前往急救病房,探望慰问经过紧急抢救已经脱离的受伤协警陈元同志。陈元就是那个因抗击歹徒而被开枪击伤肚子的协警。

当与陈元的老婆了解到陈元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后,卫强特别指示市公安局长周元松,要特事特办,将不畏牺牲、勇于与歹徒作斗争的陈元纳入市局编制内,保证他家生活不会出现问题。

听到这个好消息,陈元一家人喜极而泣。好家伙,不用公考就能进入公安系统成为编制内的正式警察,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周元松却暗里摇头,卫厅长的心意是好的,可惜违反了公务员录用制度,这是典型的特权干涉制度的例子啊。当然了,话是那么说,实际上,现在在公安系统招录新人的过程中,大多数还是走的暗箱作,能拿出去走招考程序的编制没有几个。

等卫强等人离去后,段小倩的病房再一次变得冷冷清清。

曹全看看正在床尾站着、往本子上写着什么东西的小护士,低声问女儿道:“你胆儿可真大,当着卫厅长也敢说瞎话,你是xiong腔内出血吗?我怎么看你一点事儿都没有呢。”段小倩嘻嘻一笑,道:“是周局吩咐我那么说的,以便更好的突出我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嘛。”曹全问道:“那你伤到底重不重?要不要让你妈过来照顾你?”段小倩摇头道:“千万别,这事你就别告诉她。我差不多今明两天就能出院了。”曹全点了点头,又叹道:“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怎么就敢往歹徒身上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段小倩忿忿的坐起来,道:“你不说这个还没事,你一说我就是一肚子气。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告诉我歹徒只有四颗子弹的?靠,我傻啦吧唧的就给信了,等他打完四颗子弹就给扑过去了,谁知道他弹匣是满的”曹全哭笑不得,伸手在她额头上用力摁了一下,叹道:“你这个马大哈,也就是你运气好,穿着防弹衣,要不然你就死定了。”段小倩哼了一声,道:“刚才纪局跟我说起来我才知道,那个歹徒是个退役的特种兵,服役期间曾经偷过一包**式的手枪弹也就是说,他弹药补给是充足的,根本不是只有六发。我真是运气好呢!”

小护士记完东西,把本子挂在床尾的挂钩上,听着父女俩谈话,忽然插嘴道:“段警官,你可真是了不起。要是换成我啊,当时就吓死了,哪还敢跟歹徒搏斗啊。你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大英雄!”段小倩羞涩的笑笑,心里却非常得意,似谦逊实卖弄的说:“我是警察嘛,抓捕歹徒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嘛。”小护士好奇的问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吗?”段小倩暗道一声惭愧,讪笑道:“是人都怕死,我也是人,怎么可能不怕死?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是算着歹徒手枪里没有子弹了,这才扑上去的,扑上去之前动过脑子的”

正说着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随后有人推门探进头来,问那个小护士道:“段小倩是在这个病房吗?”小护士点点头,冲段小倩笑道:“你有同事过来看你啦。”

曹全起身道:“那你先跟你同事们聊吧,我出去打个电话。”说完往外走去,见进来三四个男警察,都是年轻人,为首一个小伙子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纯净的百合花,便对他友善地笑了笑。

手持花束的小伙子来到屋里,一眼就望见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的段小倩,立时满脸堆欢的叫道:“小倩,是我,我过来看你了。”段小倩斜眼看去,目光在他脸上扫过,脸色一冷,钻进被窝躺了回去,道:“叶少秋,你不上班看我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叶少秋与他那几个铁哥们。他笑呵呵走到段小倩床头前,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柔声问道:“你没大碍吧?”段小倩冷嗤道:“大碍?还小碍呢,文绉绉的,这可不像你啊。”叶少秋嘿嘿笑了几声,又侧头看看床头柜,找不到插花的地方,就直接把花束放在了床头柜上,拉过曹全刚才坐的那张凳子,一坐在上面,道:“我们哥儿几个今天不忙,就说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段小倩不冷不热的道:“有事早死了!”

小护士听得只想笑,并且也真的笑了出来,不过她戴着一个大口罩,将精致的小脸全部遮住,所以也就不怕笑容被人发现。她也敏锐的发现了,段小倩对这几个同事不怎么喜欢,便咳嗽一声,道:“段警官xiong部受了震荡,肺叶受到影响,不能长时间说话,你们注意一下。”

叶少秋哪知道小护士在诳自己等人呢,闻言都吓了一跳,各自点头,不敢多说废话。

小护士又对段小倩道:“段警官,刚才那个让你好好休息的大领导是省里的吗?”

叶少秋暗里对她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不让我们跟段小倩说话,你自己倒是跟她废话开了。

段小倩说:“是啊,刚才那个个头不高的领导是省公安厅长卫强。你别看他长得不起眼,可是省领导呢。”小护士道:“他刚才嘱咐你要好好休息呢,不行你就眯会儿吧。”段小倩暗赞这小护士会来事儿,帮自己抵挡了叶少秋的纠缠,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道:“那我就睡会儿。”说完真的闭了眼睛。

叶少秋等人大老远过来看她,各自买了花束水果等礼品,哪知道刚一进屋就遭到了她的冷淡与无视,心里头别提多尴尬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连省公安厅长都嘱咐她好好休息,自己等人有几个胆子敢缠着她说话呢?

叶少秋暗想,反正花已经送到,心意也就算到了,跟她说不说话的也就没什么所谓了,再说,当着这么多外人,跟她也说不出什么体己话来,便道:“好吧,那小倩你就先好好养伤吧,等你回到局里,咱们再好好聊聊,呵呵。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要走,抬头的时候看了那小护士一眼。

那小护士也正抬起眼皮看他。

叶少秋正好与她目光对到一起,不看不知道,一看有些惊讶,这小护士生着一双秀气的修眉,修眉之下,是两只如同明珠一般的美眸,虽然不算太大,却炯炯有神、黑白分明,令人眼前一亮,心头一跳,暗道:“呀,原来这小护士也是个美女呢。”想看清她的长相,可惜她鼻子所在以下部位全被口罩盖上了,什么都看不到,依稀能辨认出她似乎生着一张瓜子脸,心里痒痒的,很想看到她的全貌。

那小护士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其他人,似乎在无声的询问,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叶少秋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心有不甘的往外走去。

忽听门外有个女子高喊道:“小覃,小覃”

那小护士忙答应下来,喊道:“护士长,我来了。”说完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由于太过匆忙,还撞了叶少秋一下。

叶少秋带笑看她先跑出门去,目光在她苗条的身子上来回打转,心说原来她叫“小琴”或者她姓“秦”,怎么找个机会看看她的脸蛋呢?光看她的眼睛,似乎比段小倩长得也不差呢。

叶少秋几人来到门外,走几步就到了护士站那里。

叶少秋忽然发现护士站对面墙上贴着很多医护人员的大头照,心头一亮,忙走了过去,眼睛在这些头像上扫了几行,一眼就发现其中有一个容貌极其俊美的小护士,看她名字是“覃琼芳”。

他不认识这个“覃”字,觉得这个字应该念“谭”之类的谐音,看这个护士眉眼与刚才那个小护士几乎一模一样,可就是她名字里没有“琴”或者“秦”的发音,心里非常疑惑。

他身后的几个哥们注意力并不在这些医护人员照片上,其中的胖警察嘟囔道:“说来也真怪,这两天晚上一下班我就去那个刘睿家小区门口守着,可连着两晚上了,竟然没见他回家,你们说怪不怪?难道他知道我去蹲他了?”戴眼镜那个警察摇头道:“他不可能未卜先知的,那样他就不是刘睿了,他就是诸葛亮了。”胖警察道:“那为什么我蹲不着他?”

叶少秋回头道:“可能他这两晚上没回家,今晚你继续去蹲,我就不信他始终不回家。”话音刚落,就见那小护士从护士站里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一看到她就心里痒痒的,也顾不得说话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覃琼芳一眼都没看他,往段小倩所在的病房走去,就在与叶少秋擦身而过的时候,听一个胖乎乎的警察说道:“四爷,为了蹲这个刘睿,我可是吃奶的劲头都上了,等事成之后,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覃琼芳听得心头一动,刘睿?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刘睿吗?这些警察在说什么?蹲他?什么意思?是守他吗?如果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刘睿的话,他可是堂堂的市领导,怎么会被警察蹲守?心里非常纳闷,不由自主就抬头看了那胖警察一眼,脚步也放慢了。

叶少秋心思全在覃琼芳身上,就算听到胖警察的话也懒得回答了,忽然间咬了咬牙,叫道:“护士”覃琼芳闻言停下来,转头看他,这才认出他是刚才给段小倩送花的那个男警,问道:“什么事?”叶少秋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道:“段小倩是我好朋友,请你多费费心,争取让她早日出院。”覃琼芳妙目扫过他的脸,又看看其他几个警察,问道:“你们都是一起的?”叶少秋忙道:“是啊,我们都是一块来的,都是看小倩来的。”覃琼芳想起刚才他们说到刘睿的事,咳嗽一声,问道:“你叫什么?”

叶少秋大喜,这护士居然主动问起自己的名字,是被自己的帅气脸容吸引住了吗,俊朗的笑了一下,道:“我姓叶,叫叶少秋,是市公安局的民警,跟小倩一个单位的。”覃琼芳哦了一声,道:“行吧,我会照顾好段警官的。”叶少秋连声道谢。覃琼芳犹疑的打量他几眼,这才转身离去。叶少秋被她看了几眼,还以为她对自己有兴趣呢,心里非常高兴,想着用个什么法儿,跟她认识一下,最好是要到她的手机号码

覃琼芳回到病房里,见段小倩又坐了起来,正望着床头柜上的花束发呆,问道:“段警官,你看什么呢?”段小倩说:“麻烦你帮我把这束花扔了去。”覃琼芳微微讶异,道:“干吗扔了啊?人家刚刚给你送过来的,多新鲜啊。”段小倩道:“我很讨厌那个送花的家伙”覃琼芳笑道:“可是花儿是无辜的呀,你看着它心情也会好一点。再说,鲜花还能帮你净化室内空气呢。”段小倩呵呵笑出声来,道:“你还挺逗!你叫什么名字啊?”覃琼芳如实以告。段小倩诧异地说:“你这个姓氏真奇怪,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呢。”覃琼芳说:“每个人都这么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姓那个秦呢。”

二人说笑一阵,都是年轻女孩,彼此很快就熟悉了,段小倩再次央求覃琼芳帮她把花扔掉。覃琼芳见她坚持,只好答应下来。

她捧着花束走到外面的洗手间里,毫不留情的将花束丢到垃圾桶里,转身要回去的时候,想起刚才从叶少秋那群人嘴里听到的话,就咬了咬下唇,摸出手机,给刘睿拨了过去。

刘睿此时不忙,正在浏览老同学邹鹏发来的、自己让他做的那份、关于干果杂粮加工厂与西山村开展互助林木种植基地的可行性报告,看到妙处,连连点头,心说这个报告做得这么好,肯定不是出自于邹鹏的笔下,不是瞧不起他,他还真不是写文章的好手,估计大部分都是李红艳写的,寻思着这两天抽个空儿,带一处的人们去西山村一趟,必须马上将这个互助扶贫搞起来。老板还指望着扶贫运动出成绩呢,自己作为他的嫡系子弟,当然要无条件的积极主动的表示支持。

忽然接到覃琼芳的电话,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小丫头是怎么想起自己来了?应该不会是思念自己了吧?笑着接听了,低声道:“美女有什么指示?”覃琼芳道:“我才不是美女呢,你别逗我。”刘睿说:“好吧,有什么事?”覃琼芳压低声音道:“我刚才听几个警察说,要蹲一个叫刘睿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应该不是你吧,你是市里的大领导,又不是罪犯,警察蹲你干什么?我打电话就是问问你,不是你最好,是你的话,你就要小心了”刘睿愣了下,难道昨晚上自己偷偷逃离做笔录的义务,被人发现了,这是要抓自己回去做笔录?不会吧,歹徒都抓住了,还做什么笔录啊,哪个警察闲得蛋疼会干这事?问道:“你在哪听到的?医院?”

覃琼芳道:“就是在医院啊,不然还能在哪。对了,我还问了他们一个人的名字呢,叫什么郑少秋不是,呵呵,是叶少秋,你认识这个人吗?”刘睿大吃一惊,道:“原来如此!”覃琼芳诧异的说:“你认识他?”刘睿冷笑道:“认识,当然认识,这小子前几天差点没开车撞死我呢。”覃琼芳好奇地问:“为什么呀?我看他文质彬彬的,会有那么狠?”刘睿道:“他呀,怀疑我跟他抢女人,所以就多次跟我为难。原来是他,既然是他,那就肯定是在蹲我了,不会有另外一个刘睿了。呵呵,我很好奇啊,他在哪蹲我呢?是在市委门口,还是我家门口?蹲我又想干什么?”

覃琼芳道:“我就听了个半不半,你问的这些我都不清楚。你跟他抢女人?呵呵,你跟他抢什么女人啊?你不是有对象吗?难道你对象原来是他的女人?”刘睿苦笑道:“什么跟什么啊,你可真能胡思乱想。我根本就没跟他抢女人,是他误会我跟他抢女人了,唉不过,你给我提供的这条信息对我来说实在太有用了,我得好好谢谢你。”覃琼芳道:“跟我客气啥你在上班吗?”刘睿道:“对啊,难道你不是在上班?”覃琼芳道:“我当然也在上,对了,我告诉你啊,今天我的病房来了一个女中豪杰大英雄呢,就是抓住持枪歹徒的那个女警察,段小倩,你知道她吗?你不知道吧,哈哈,我就知道,她就在我的病房里”

刘睿又惊又喜,喃喃地说:“云州实在太小了。”覃琼芳奇道:“什么意思?不会你也认识段警官吧?”刘睿道:“我当然认识她了,我她伤势怎么样?”覃琼芳道:“没什么大问题,这两天就能出院了。不过市公安局的领导交代我们医院了,让她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刘睿道:“为什么啊?”覃琼芳道:“关心她呗。”刘睿说:“她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不去看她了。”覃琼芳道:“随便你啊,你看你自己跟她关系远近呗。对了,那个叶少秋,刚刚就来看她来着,还给她送了一束花,结果她让我给扔了,我这就是刚刚把花扔掉才给你打的电话。”刘睿好笑不已,心说想让这个娇俏可人的小护士为谁保守一点秘密,可是真难啊,道:“我就不过去看她了,但我会抽空请你吃饭。”

覃琼芳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发现段小倩的父亲曹全正要走,段小倩要起床送她,忙过去搀扶她。

段小倩笑着说:“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送走曹全以后,段小倩回到病床上坐下,盘着腿,细嚼慢咽的吃着香蕉,秀眉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覃琼芳试探着问道:“段警官,你你认识刘睿吗?”段小倩好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似的,猛然抬起头来,瞪着她说:“你说什么?”覃琼芳讪讪地说:“你认识刘刘睿吗?”段小倩点点头,表情非常困惑,问道:“你怎么知道刘睿的?你跟我提起他干什么?”覃琼芳说:“他曾经也是我的病人,后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刚才我听叶少秋他们走的时候,提到他来着,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想不到他居然也认识你。”段小倩悻悻地撇撇嘴,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覃,以后你要躲他远点对了,叶少秋他们说他干什么?”

覃琼芳茫然的说:“他们好像要蹲刘睿,我不知道这个蹲是什么意思。不过刘睿自己说,他们彼此有矛盾,好像叶少秋怀疑刘睿跟他抢女人”段小倩扑哧笑出声来,冷笑道:“还跟他抢女人,就算没人跟他抢,他又能追得到吗?”覃琼芳问道:“你也知道这事?”段小倩笑道:“小覃,你肯定想不到,他们说的这个女人就在你面前。”覃琼芳愣了下,失声说道:“是你?”段小倩笑道:“没错,就是本女侠!”覃琼芳呵呵笑起来,道:“我真笨,刚才看到叶少秋给你送花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过来了。”段小倩问道:“你跟刘睿打电话,还说什么了?”覃琼芳道:“他问你伤情来着”段小倩冷笑道:“虚情假意!”

覃琼芳又说:“他听说你伤不重,就说不过来看你了。”段小倩啐道:“我呸!真虚伪,这个虚情假意的东西,伪君子,岳不群!”覃琼芳忍不住为刘睿抱不平,道:“他还好吧,我看他对人挺热心挺仗义的”段小倩眯着眼睛,表情如同老妖婆似的阴森,截口道:“小覃,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别看他长得跟个高富帅似的,其实他最坏了,最虚伪了,最爱诱骗无知美少女了,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覃琼芳不可思议的说:“不会吧”

两人一个警察,一个护士,居然聊得很投机,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俩聊的都是刘睿一人。

上午十点多,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派了一名女警来到医院病房里,贴身看护段小倩。

这名女警同时给段小倩带来了一个可以说是好消息的坏消息:“局领导让我给你带个话儿,赶紧准备一篇发言稿。下周,说不定是哪天,可能是周一,也可能是周二,省公安厅会在省城召开“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侦破工作表彰大会,那一天你是主角,还要上台发表感言的。你好好想一想,看看发言稿怎么写。“段小倩惊讶的叫道:“我晕,不是吧?”那女警笑着点道:“是,你没看我把笔本都给你带过来了吗。”段小倩叫苦道:“你让我握枪没问题,你让我握笔,那不是难为我吗?我从小到大最讨厌写字了。”女警笑着说:“可惜这个不能代笔”

段小倩大为头疼,却也明白,这份发言稿非常重要,写好了的话,自己在下周的表彰大会上读出来,还能再出一次彩,也更能显得自己不仅能武,而且能文,正是文成武就;可若是写得不好,那到时候就要变相丢脸了,人家台下的领导干部会觉得,她段小倩只会打打杀杀,是个莽撞女人,那就等于是丢脸丢到全省去了,这么一想,越发的为难,美眸里眼珠滴溜溜乱转,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思虑这个发言稿该怎么写,蓦地里,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忽然想到一个人。

“哈哈,有啦!”

13 劫后余生享美名 (2)

她借故上厕所,跑到了洗手间里,将门关死,坐在马桶上后,给刘睿拨去了电话。

刘睿还以为她昨晚生自己的气了呢,估计短时间甚至可能再也不会搭理自己,想不到这么快就又打来了电话,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立时就接听了。

段小倩一上来就骂了他个狗血喷头:“刘睿你臭不要脸,你简直就不是人,你不是男人,你虚情假意,你太虚伪了,你混蛋”刘睿听得暗暗牙疼,开始后悔接她这个电话了。段小倩骂道:“姑奶奶差点上了你的当,你给我好好想想吧你,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哼。”刘睿好笑不已,道:“我好像没对你做什么吧。”段小倩哼道:“那是我发现的早,要不然早就被你得逞了”刘睿道:“我得逞什么呀?”段小倩道:“你少给我废话,姑奶奶大人大量,肚子里能撑船,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要珍惜的话,我就可以原谅你,要不然,哼哼,你就等死吧,我伤好了第一个要打的人就是你。”

刘睿苦笑道:“赎罪?我犯了什么罪了吗?”段小倩道:“你少废话,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喽,给你一天的时间,给我写个发言稿出来。你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嘛,写发言稿最厉害了,对吧?那就给我写一个。以我的名义,写一个在表彰大会上发言的发言稿,给我写漂亮点,要是不漂亮你就得给我返工,听明白了没?”刘睿恍然大悟,叫道:“好你个段小倩,原来你一上来就凶巴巴的骂我一顿,其真实目的在这等着我哪,就是想让我给你写发言稿呗?那你直说啊,绕那么大圈子干什么?”段小倩道:“你这个人数驴的,看见过懒驴拉磨没有,不用鞭子抽不往前走,我就得先抽你一顿,你才肯卖力呢。”

刘睿懒洋洋地说:“好吧好吧,我答应了,帮你写了,你少给我比喻这比喻那了。”段小倩呵呵笑道:“真是乖孙子,姑奶奶给你糖吃,哈哈。”刘睿说:“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写好,写好了晚上去拿给你看。”段小倩道:“你要是晚上过来的话,给我捎几串麻辣烫来”

下午,市委办公厅召开了处室局办领导会议,安排部署本年度最后几天的工作,同时对元旦假期期间的值班做出了安排。

在会议结束之前,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对秘书一处与秘书二处的结对扶贫工作做出了督促。

他说:“其它处室的结对帮扶行动已经开始了,并且已经有处室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得到了白书记的肯定与表扬,现在我厅就只有秘书处迟迟没有动作。希望两个处室的领导干部,尤其是党员干部,要拿出高度的责任感与政治觉悟来,尽快将这项任务落实下去。”

这其实就是点名批评了,秘书二处处长季刚听后脸色火辣辣的,非常不好受,偷眼观瞧刘睿,却见他神色淡定而又坦然,心里暗暗埋怨,早就催你尽快开始,你却只是说得好听,手上一直不动,今天不就挨秘书长批评了?

他解释道:“秘书长,主任,我们秘书二处是有心无力啊,毕竟我们处里没有对扶贫工作非常熟悉的同志,因此这个结对帮扶怎么搞法,我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所以我有心向秘书一处看齐,一处刘处长有下乡扶贫工作经验,对于扶贫工作非常熟悉,正好我们两个选择的贫困村也在一块,所以我就偷个懒,打算参照学习一处的扶贫模式。现在就等刘处长他们动作了,估计也快了。”

他这番辩白,充满了消极的味道,杜立雪听后很生气,想要借此敲打敲打在座这些办公厅的中层领导,可是转念一想,他季刚是市委副书记于凤和的秘书,自己当众批评他,不就是表达对于凤和的不满?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这是活生生的官场中人?想到这,抿了抿嘴,道:“好吧,那秘书一处就要加油了,尽快做个表率出来。”

刘睿表态说:“我们一处已经开会讨论研究过这件事,目前已经有了些初步规划,打算这两天抽时间去双河县走一趟,实地调研一下,看看规划可行不可行。请秘书长放心,我们会尽快开始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睿跟白旭光说了自己对西山村的帮扶打算,即联系当地企业家与老板,通过与西山村村民建立互助林业种植基地的方式,互相帮助,互相贴补,互相受益,从另外一个方向帮西山村摆脱贫困村的恶名。

白旭光夸他这个想法很好,并表示了支持,正好本月的大小会议基本已经开完,也没什么要紧事了,就给他放了一天的假,让他有时间带领秘书一处的下属去双河县九坡镇西山村进行实地调研。

晚上九点半过一些的样子,刘睿带着一盒新出锅的麻辣烫来到了段小倩的病房里面。

段小倩已经让市局派过来照料自己的那个女警回家休息去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大碍,在医院住院只是做个样子,是市公安局想要借此高调地告诉外边的市民,在抓捕歹徒的过程中有英勇的警察受伤了,看吧,你们花钱养着的警察们不是废物,在关键时刻确实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

于是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就是小护士覃琼芳了。

刘睿来到房间的时候,覃琼芳已经将口罩摘下去收起来了,露出了娇俏迷人的俊美脸蛋,看看她,再看看段小倩,真是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耐看,只看得眼花缭乱,都不知道该看谁了。

他把麻辣烫放到段小倩床头柜上,段小倩性急的打开来看,先就闻嗅到一股浓郁的香辣味道,立时眉开眼笑起来,招呼覃琼芳道:“小覃,过来一起吃啊。”

覃琼芳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馋嘴,自打刘睿一进屋,就闻到了那股麻辣烫独有的诱人味道,虽然晚饭已经吃饱了,还是有点暗流口水,见段小倩招呼自己,心里很高兴,脸上却讪笑道:“你吃吧,我饱着呢。”段小倩道:“我也饱着呢,谁说饱着就不能吃了?就当夜宵了,嘿嘿,过来吧,咱俩一块吃,有人抢着吃更香。”覃琼芳被她说动了,忸怩的走过去,道:“那我就不客气啦,呵呵。”段小倩道:“你本来也不用客气,这是刘睿买的,你吃是赏他脸呢。”

覃琼芳闻言就嘻嘻笑着看向刘睿,见他无奈地苦笑摇头,心说这个段警官就是凶,敢跟歹徒搏斗也就算了,竟然还能把这个大领导吃得死死的,这才是真本事哪。

二女围坐在床头柜这里,拿着各自的汤匙卫生筷,对着盒里的麻辣烫发动了猛攻,短短一分钟,盒里已经见底了。

段小倩吃得意犹未尽,抬头斜了刘睿一眼,道:“这人要是笨啊,就没救了。”刘睿笑着说:“我又怎么了?”段小倩说:“你又怎么了,你个笨蛋,你就不知道多买点吗?买这么一点够谁吃的呀。我这还没吃过瘾呢,眼瞅着就没了。”刘睿也不恼,笑道:“作为美女来说,晚上还是要少吃一点的好,免得长成大胖子。”段小倩扁扁嘴,道:“你姑奶奶我是怎么吃都不上肉的那种,不用你心。”

覃琼芳听她自称是刘睿的姑奶奶,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

段小倩认真的对她说:“小覃,你记住喽,我是他姑奶奶,他是我乖孙子,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主持公道。”说完还示威似的瞪了刘睿一眼。

刘睿笑眯眯看着她,心里咬牙切齿的说:“跟我充大辈是吧?占我便宜是吧?你给我等着的,看我哪天逮着机会,非得狠狠打你一顿不可。”

吃过所谓的夜宵,段小倩靠在床头,很不淑女的伸手抚摸着肚子,道:“那个谁,把你写的发言稿拿过来给我看看。”刘睿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张a4打印纸,递了给她。

段小倩木声木气的念道:“谢谢各位尊敬的领导、同志,让我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身为人民公安的荣誉感,也再一次感受到了肩头所承担的社会治安责任。我本人长期身处社会治安工作的基层前线,无数次在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中扮演着人民卫士的角色。在省‘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系列案件中,我忠实执行云州市公安局下派的排查走访任务,却在无意中与歹徒直面相对,面对一个个倒下的战友、无辜的受害者和社会公平正义的呼唤,我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拦住了歹徒,并最终将其击伤”

她读到这里后,摇头如拨浪鼓,道:“不好不好,写得狗屁啊,这叫什么获奖感言啊?”刘睿瞪眼问道:“哪不像获奖感言啊?”段小倩哼了一声,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混机关的?你不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发表获奖感言,头一句要先感谢组织,第二句要感谢领导吗?”刘睿笑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往后看,我在后面写了。”

段小倩撇撇嘴,一目十行的往下看了几行,念道:“从血雨腥风中艰难地走出来,作为幸存的普通一警,我并不感谢命运的垂青,也不相信运气的长伴,我真正感激的是,各级领导多年来对我的信任、培养和厚爱,没有他们对我严格的要求,没有他们对我长期的督促,没有他们对我辛勤的培训,我将没有勇气直面歹徒,我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更不可能获得现在这些殊荣。在此,我深深感激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与培养,也感激省公安厅、云州市公安局各级领导对我的厚爱。我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尽管困惑颇多并时时与危险相伴,但我选择的是无悔的社会职业,就要做到对法律和民众的无悔忠诚!”

她一口气读完,白腻的脸上才现出满意的笑容,道:“这还差不多,写得不错嘛,果然是个大笔杆子,我找你算是找对了。哈哈,我英明吧?”

刘睿气得笑了出来,看着这个大美女,直恨不得扑上去把她翻过身,对着她的小狠狠打上那么两下,当然,如果要是方便的话,最好是脱掉她的衣物,直接打在她娇嫩的臀肉上,让她知道什么是疼。

旁边覃琼芳看得也是好笑不已,心说这位段警官可真刁蛮,不满意这发言稿,她就把过错都推在刘睿身上,说写得不好;等满意这发言稿了,又把功劳都揽到自己头上,说是自己英明,敢情她怎么说怎么是,怎么着都是她有理,可怜刘睿这么一个大好人居然被她捏得死死的,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唉,这就是传说中的公主脾气吧,不过她也有那个资格耍这种脾气,谁叫她长得那么漂亮呢?

段小倩将这篇发言稿又读了一遍,越发觉得写得不错,稿子篇幅不长,既说明了自己的来历与本职工作,也体现出了昨晚与歹徒遭遇时的凶残场面,后面既有对各级领导的感谢,也有对自己未来的承诺,该说的一句没有落下,全部写了上去;不该说的废话一句没有,寥寥数语,掷地有声,回肠荡气,感人肺腑,当真好极了。

她对覃琼芳挤了挤眼,道:“小覃”覃琼芳见她欲言又止,对着自己连使眼色,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纳闷的问道:“怎么了?”段小倩眼珠往门口方向乱飘,示意她出去。覃琼芳看了一阵才醒悟过来,讪笑道:“好,好,你们先聊,我去忙一会儿。”说完对刘睿一笑,快步出去了。

等她走后,段小倩翻开枕头,从里面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刘睿道:“姑奶奶赏你的。”刘睿冷笑道:“段小倩,我给你脸了是吧?你再给我自称一句姑奶奶,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段小倩叫道:“你敢?我看你敢,你敢对我这个病号下手,我就大喊大叫,说你欺负我。”刘睿见她耍赖,也就忍不住笑了,将信封接到手里,打开来看时,好家伙,里面赫然是几十张大钞,估计没有三千也有两千,问道:“你什么意思?给我的稿费啊?”段小倩道:“稿你个头,这是省公安厅卫强厅长给我的慰问金,这钱其实本来是该给你的”刘睿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把信封扔到了她肚子上,道:“这是你该得的,你拿之无愧!”

段小倩道:“滚吧,歹徒是让你击伤的,等于是变相被你抓获的,你才有资格拿这个钱。”刘睿说:“最先扑倒歹徒的人是你,提醒我用枪的人也是你,如果没有你,歹徒早就跑远了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收起来,要不然我转身就走。”段小倩悻悻的瞪他一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姑那个啥打赏你你都不要。”刘睿掩口打个哈欠,道:“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家睡觉去了。”段小倩问道:“我没事了,不过叶少秋他们几个蹲你是怎么回事?”刘睿说:“可能是要报复我吧,不太清楚呢。”段小倩冷笑道:“你那是活该,谁让你告诉他在我家过夜的事的?他本来就心眼小,你还故意刺激他,你这回算是惹了一身。”

刘睿摆手道:“就吧,我认了,我也不信了,他还能收拾得了我?”段小倩道:“你自己小心吧,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刘睿点了点头,道:“没事我就回了,你也早点休息呃,对了,你到底有事没事?”段小倩道:“xiong腔内出血,你说有事没事?”刘睿吃了一惊,道:“被那颗子弹打的?xiong部有外伤没有,给我瞧瞧。”说完凑了过去。段小倩啼笑皆非,一翻白眼骂道:“你给我死去!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刘睿呵呵笑道:“开个玩笑嘛,没事我就回了。”段小倩道:“滚吧。”

刘睿拎着公文包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想找覃琼芳聊聊,今天要不是这丫头提醒,自己很可能就稀里糊涂着了叶少秋他们的道儿,于情于理,也得好好谢谢她,左右望了望,没看到她人,就往护士站走去,走到那一看,护士站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护士的身影,看了时间,也十点多了呢,这个点儿估计也没几个护士值班吧,就算是有,估计也查房去了,瞥见里面有个门,门开着,似乎是护士值班休息的地方,心中一动,小丫头会不会在里面休息去了?便信步走进站里,走向了那个门户。

他走到门口后,往里张了张,嘿,你还别说,小丫头覃琼芳就在屋里一张单人床上靠着呢,聚精会神的玩着手里的手机,两条瘦长的大腿斜担在床边,交叠在一起,两只脚上的护士鞋已经脱了下去,两只纤瘦秀气的脚丫穿着薄薄的灰色丝袜,正在半空中一左一右的摇晃呢。

看到这一幕,刘睿没出息的吞了口唾沫,毫不客气地走进屋去。

覃琼芳余光看到有人进来,抬头瞧去,一看是他,忙从床里坐了出来,两只脚丫也虚踩在鞋上,问道:“你要走了吗?”刘睿走到她身前,四下里打量了下屋里的环境,是个比单间稍大一点的房子,里面摆放着两张单人床,还有一张小桌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覃琼芳坐的是靠外一张床,所以才能一打眼就看到她,道:“你们晚上就在这休息吗?”覃琼芳说:“这是打盹儿的地方,值夜班的时候理论上是不能睡觉的。”刘睿哦了一声,说:“当护士辛苦不?”覃琼芳道:“习惯也就好了。”

刘睿想了想也是,什么都怕习惯,再苦再累的工作,只要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同时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她辛苦与否,因为自己的工作也不见得比她轻松。

“哎唷”覃琼芳忽然痛呼一声,将左腿抬了起来。

刘睿皱眉问道:“怎么了?”覃琼芳低头看向脚下,嘟囔道:“好像让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哦,看见了,是鞋钎子,咦,这个钎子怎么翘起来了?”刘睿也低头看去,见她左脚那只鞋子在卡口那里有一只漂亮的亮银色的钎子,作为花式存在的,本来是平的,可是现在却翘了起来,一端斜斜朝上,她可能就是脚丫踩上去的时候,不小心被扎到了,问道:“怎么样,流血了没?”说着话,将公文包放在床上,也不经她同意,蹲去,将她左脚抓到手里,抬起来看。

覃琼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脚就已经被他抓在手里,又惊又羞,忙道:“不用我自己看就行了。”刘睿抬头瞪她一眼,严肃地说:“老实坐着你的。”说来也怪,覃琼芳被他这一瞪,那股羞涩之意顿去,浑身上下涌动着一种被人关心爱护的感觉,心情非常舒爽,情不自禁地就听了他的话,老实坐着一动不动,乖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

刘睿握着她这只纤美的小脚丫,脚底板朝自己抬起来,眼睛盯在她红白相间的脚底上,仔细检查有没有受伤出血的地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几遍,这才点头道:“还好,没出血,疼吗?”覃琼芳点头道:“还有一点。”刘睿说:“我给你揉揉。”说着话,两只大拇指在她脚底肌肤上轻柔的按揉起来。覃琼芳很快觉得这样不好,红着脸说:“不用了,我我自己来吧。”刘睿大义凛然的说道:“哦,就许你伺候我,不许我伺候伺候你吗?”覃琼芳又羞又喜,脚心又痒,红着脸不说话了。

刘睿假意给她**脚底,实则是在吃她这只丝袜美足的豆腐,脚丫温热,丝袜滑腻,两者混合到一处,立时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份礼物,当然,这里的前提是,这份礼物只针对于类似他这样的恋足癖,揉着、摸着、捏着、攥着啧啧,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覃琼芳被他摸得脸蛋发烧,身体发热,两腿发麻,芳心发酸,却也不敢阻止他,就木讷的任他摸来摸去。

刘睿摸着摸着,停下来,抬头看她,道:“我是不是老早就说过请你吃饭,却一直没有实现?”覃琼芳嗔道:“你还说呢,你那么忙”刘睿把两只鞋子先后给她穿到脚上,站起身道:“我这回说到做到,如果周日晚上有空,就肯定过来找你。”覃琼芳先被他摸足,又被他伺候着穿上鞋,感觉怪怪的,一时间芳心如麻,脸色红彤彤的好像新婚夜洞房里的新娘子,羞答答的道:“不急,看你你先忙你的,你是大领导。”刘睿淡笑道:“你再说我是大领导,咱俩这朋友可就做不下去了。”覃琼芳忙道:“那我以后不说了。”

从医院出来后,刘睿没有去姚雪妃那儿,而是回往家中,总是不在家可不好,既让老爸担心,自己也担心他为什么人人都希望有个家呢,就是家里有亲人有温暖有感觉,任何一个人,别管是高高在上的国家领导人,还是凶狠残暴的亡命徒,在心里都会给家留出一个大大的空间来,也只有在家的时候,才会全身心彻底的放松。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记起了覃琼芳的提醒,知道叶少秋等人可能正在家门口蹲守自己,虽不知他们那么干的目的,但肯定是来意不善,就耍了个心眼,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了小区南门那里,等付完车费后,从南门步行进入小区,边慢慢走,边四下里巡视,要看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员与车辆。

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人,倒是路过不少停着的车,可是借着小区里的路灯,也没发现哪辆车里有人。这样一直走到通往小区西门的那个路口处。在这里,再往前也就是往北走,通往自家五号楼;往左拐,就出了小区西门;转身回去,就往小区深处也就是南门方向走去。都到这里了,还没见到有人,是不是就没人蹲守自己了呢?

刘睿想了想,反正回家也是没事,就多走走看看,将自己的地盘巡视个遍吧,现在的情况是,南边安全,西门与自家楼下的情势并不明确,那就主要查看这两个地方吧,于是身子一转,往西门外走去。

他刚走到西门门口,还没走出去,就已经望见一辆警用越野车停在门口南边那家烧烤店的路边,车灯还都亮着,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驾驶位上,不认识是谁,但绝对不是叶少秋本人,心头一动,难道这就是蹲守自己的人吗?

14 再赴山村只为兴 (1)

刘睿想了想,决定将计就计,转身回了小区,沿原路从南门出去,又向西向北兜了个大圈子,直走到小区西门正对的路边,才假作刚刚回家似的,大摇大摆的横穿马路来到了西门门口。为了引起车里那人的注意,他还特意在门口这里打了个电话,在原地晃了几个圈子后,这才快步走进小区。

胖警察坐在警车里困得都迷糊了,正寻思要不要回家睡觉去呢,就发现一个疑似刘睿的男子在小区门口那里走来走去的打电话。他并不认识刘睿,但是听叶少秋描述过:身形较高,短发,手里经常提着一个公文包,晚上回家较晚而眼前这个男子的形象,正符合刘睿的外貌。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眼睛死死盯着刘睿,直等他走进小区看不到了,忽然醒悟过来,忙驾车跟了过去。

刘睿也没想到那人会驾车追进来,走到路口那里,正待往自家五号楼去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车声,便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正是刚才还停在路边那辆警车,心中一动,这厮不会有胆撞死自己吧?下意识往路边靠了靠,走到墙边,不给他冲撞的机会,谁知道那车并没有撞过来的意思,挂着一档缓缓开着,就跟刚学开车的驾校学员正在练起步似的。

刘睿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非常疑惑,却也不能上去问他,强自压制着好奇心往家里走去。

胖警察驾车缓缓跟在他身后,直跟到五号楼路口才停下来,目送他进入二单元,又等了一阵,看到二层靠路边一个房间的灯亮了,心头一亮,两手在方向盘上重重一拍,喜道:“二零二,果然是他!哈哈,可算蹲着他了。”激动之下,立时摸出手机给叶少秋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胖警察语速极快的跟叶少秋道:“四爷,人蹲到了,刚到家。看来地址没问题,可以找时间动手了。”叶少秋说:“他妈的,他回来的可真够晚的。”胖警察奸笑道:“回来得越晚越好,越晚外面人越少,越利于咱们动手。”叶少秋道:“嗯,也是这个道理。那就准备准备,明晚上就过去吧。”胖警察答应道:“好嘞!哼哼,他明晚上不回来便罢,只要他一回来,那就等着变成伤残人士吧。”叶少秋不耐烦地说:“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准备去!明晚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说到做到,请你们哥儿几个去红馆玩公主!”

房子里边,刘睿洗漱完毕后回到卧室,想到跟踪自己回家的那辆警车还有车上的人,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心头一动,将卧室的灯关掉,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偷偷往路口那边望去,正好看见那辆车掉头驶去,从始至终,没见那人把车开到自家楼下,心里非常疑惑,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爬到床上后,他暂时也睡不着,就思虑叶少秋派人蹲守自己的各种可能的目的,以那个骄横子弟的脾气,既然已经有过开车撞死自己的狠毒想法在前,那么这次多半是想在上报复自己了。他也只能在上报复自己,别的譬如诋毁自己的名誉什么的,估计他也做不出来。既然明确了这一点,也就好说了,他找人蹲守自己,无非是想了解自己早出晚归的生活规律,然后再找机会对自己下手。他也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这次纠集了几个小伙伴,也就是被小护士覃琼芳看到的那几人。

“原来是想群殴我啊,呵呵,想得倒挺美。可他怎么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刘睿什么时候怕过群殴了?”

他想着,何不趁叶少秋这次对自己出手的大好机会,用铁拳狠狠的教训他一番呢?有些人天生就是欺软怕硬,必须把他打怕了打老实了,他才会对你敬而远之,可是转念又一想,他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他要群殴自己,难道自己就必须要打回去才能出气吗?就好像是,眼瞅着有条疯狗想咬自己了,自己制定的反击之计居然是跟它对咬,这不可笑吗?不行,不能那样蛮干,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份着想,也要为老爸、青曼等亲人考虑一下。群殴打斗之际,难保不出什么闪失,能避免还是要尽量避免。毕竟年纪已近中年,就不能再用血气方刚小伙子的想法考虑问题,这里边能不能有更巧妙的反击策略呢?

次日上午一大早,刘睿带领着孙大中、张慧、许建强三个秘书一处的下属,还有秘书二处副处长陈晓和、副主任科员黄晓华两人,赶往双河县九坡镇西山村,进行结对帮扶行动之前的前期调研。

此行一共六人二车,又从小车队要了两个老司机,以应对山区复杂危险的盘山公路,一共八人,往双河县驶去。

刚出市区没一会儿,刘睿就接到了市公安局副局长纪飞打来的电话,他说了一个好消息:之前试图敲诈勒索刘睿那个朋友的敲诈者,其身份已经查明。

刘睿惊喜不已地说:“这么快?好家伙,市局就是市局,效率真高呀。”纪飞笑呵呵地说:“还行吧,也是那个家伙取款太急,所以才露了破绽出来。你不是前天中午汇的款嘛,晚上那二十万就到他户头上了,他是第二天上午、也就是昨天上午去银行将那二十万转到他自己的户头上去了。他自己的户头是用他的真实身份开户的,所以我们连监控录像都没调取,就从银行那里了解到了他的真实身份。随后又与银行大厅监控摄像所拍下来的他的形体进行对比辨认,确定没错,就是其人!”

刘睿略有些兴奋的问道:“是谁?”纪飞神秘兮兮的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相信,跟你一样,都在市委上班。”刘睿大为诧异,失声道:“不是吧?”纪飞说:“不知道你对纪委的人员熟悉不熟悉?”刘睿心头咯噔一跳,喃喃的说:“还行吧不会是纪委的吧?”纪飞说:“经过我们了解,这个人在纪委监察局的纪检监察一室工作,还是个老纪检呢,副主任科员的级别。”刘睿听到这里时,脑袋有点懵,思维转不过弯来,怎么也想不通,纪委的干部怎么会玩起敲诈勒索的下三滥手段?更是搞不懂,他怎么会敲诈到姚雪妃头上去的?愣了愣神,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这才恍悟,心说:“原来如此!”

原来,他忽的想到,周建伟在被处理之前,曾经被纪委双规,按他市直机关领导(市广电局副局长、市电视台长、副处级干部)的身份,自然是被负责查办市直机关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的纪检监察一室双规的,而据说他在双规期间,面对姚雪妃告他性扰的举控,曾经道明自己与她的情人关系,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这一秘密被有心人记在了心里,并产生了想法,最终生成了邪恶的行动。

纪飞问道:“老弟,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办?我听你的,你说抓就抓,你说不抓咱就不抓。不过不管怎么说,你朋友那二十万得尽快找回来,要不然很可能被他挥霍一空啊。”刘睿意识到,这件事不能经官,也就是不能按照法律程序办理,否则的话,姚雪妃就要间接出一次丑了,便道:“找到其人就不着急了,反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哥哥,我今天上午要去双河县调研,暂时不在家,要不就等我回来再说吧。”纪飞笑道:“你要是不着急,我当然也不急了。行,那就听你的,等你回来再说。”刘睿问道:“那个人叫什么?”纪飞说:“杨笑颜,笑容的笑,颜色的颜。”

刘睿谢过他后,挂了电话,心中冷哼一声,还笑颜,老子让你今晚就笑不出来。

这次调研,不属于那种官方正式活动,所以此行之前,刘睿没有让人通知双河县委政府,因此当他们赶到双河县城的时候,县委政府方面没有派出任何一个人迎接。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很多的交际应酬,反而更有效率了。他们穿城而过,一路往九坡镇行去,路上没有半点耽搁。

进入山区后,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的山脉逶迤而去,绵延不知几千里,当真是巍峨雄壮、令人心生渺小之感。田野里,上次下雪所留下来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完,留下了片片的白色,与青绿色的冬小麦麦苗交相辉映,很是勾人眼球。不过,山区到底是山区,可供耕种的田地没有多少,大多数的时间里,只能看到荒芜的山坡地、干枯的河道与稀疏的林地,麦地只是惊鸿一瞥,看不到几块。

进入九坡镇境内后,沿路时不时可以看到兜售山鸡或者野兔的本地山民。山鸡与野兔都是死的,要么摆在路边,要么倒挂在木架子上,在寒风中左摇右晃,没有半点生机,给人一种凄凉死寂的感觉。

张慧好奇的回头问刘睿道:“处长,你说那些山鸡野兔什么的,他们都是怎么抓到的呢?”不等刘睿说话,从小车队请来的司机之一抢着卖弄道:“野兔好抓,野兔笨,认死理,早晚都只跑一条道,找到它的道以后啊,就在道上下套,一套一个准儿。今天下了,明天早上你去收,下十个怎么也得套住五个。说白了还是山里野兔子多。山鸡不太好抓,可以下药,也可以用网,当然了,还能用鹞子。”张慧听后看向他,苦笑道:“李师傅,你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你要说就说明白,怎么下套,怎么下药我听得稀里糊涂啊。”

这位李师傅逗她道:“怎么着,打听那么清楚,你还想亲自去抓一回啊?”张慧笑眯眯地说:“要是好抓我就试试呗。”李师傅有意卖弄,大声咳嗽了一下,道:“好,那我就先教你抓兔子我老家就是山区的,我还不知道怎么抓?!我小时候抓了不知道多少只呢。”张慧着急地说:“那你倒是说啊。”

李师傅道:“找兔子走的道儿简单,看兔子脚印跟地势就看出来了,我主要跟你说怎么下套。下套啊,要先在野兔要走的道上往地里钉个大钎子,可以是铁的,也能是木头的,只要结实就行,全指着这个钎子逮兔子呢,要不然兔子就算钻进套里也能跑掉。等钉好钎子之后啊,开始做活套儿,就用那种小五号的钢丝别用铁丝,就得用钢丝,铁丝没劲儿,拽两下就折了,钢丝有劲儿还有韧性,兔子上套以后怎么折腾都弄不折。用钢丝比着野兔的脑袋大小,做个活套儿,一头固定在那根钎子上,把套儿放在道上,离地差不多两三公分的高度,这就行了。兔子不打这儿走没事,只要一走,就得一头撞进活套儿里。它撞进去肯定要挣扎要跑啊,越挣扎活套儿越紧,想跑还跑不了,因为有那根钎子困着它呢,慢慢的就把自个儿勒死了。然后你第二天起早往下套的地方一走,就得着了,就这么简单。”

张慧听得悠然神往,俏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又问:“那山鸡怎么抓?”李师傅说:“先说下药吧,用谷粒小米放在烈酒里泡上三天三夜,然后晾干,再找到山鸡出没的地方,把泡过酒的谷粒小米撒过去。山鸡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吃了,吃没两口就醉倒了,然后你过去拣就行了,简单吧?”张慧半信半疑的说:“山鸡就这么笨吗?用酒泡过的小米没酒味儿吗?它们就闻不出来?”李师傅道:“都晾干了,还有什么酒味?再说了,既然有吃的,谁还管它什么味儿啊?哈哈。”张慧笑道:“倒也是。”李师傅说:“还能用硼砂,同样是跟谷粒小米搅浑在一起,山鸡一吃就死。”张慧佩服的说道:“你懂得可真多啊。”李师傅笑道:“这不算什么,我还知道怎么抓黄鼠狼呢。”

他之前说的抓野兔与山鸡的方法,刘睿要么试过,要么听过,因此并不觉得如何新鲜,可是听他说还会抓黄鼠狼,一下子就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要知道,黄鼠狼这种东西,奸狡如狐,机敏如鼠,灵活似蛇,基本上没有被活捉的可能。自己小时候在庄稼地与废弃的厂房里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只能看到一道黄光闪过,就再也瞧不见它跑到哪去了。那速度比短跑速度最快的猎豹也不遑多让。这位李师傅竟然说会抓,不是吹牛吧?

反正也是在路上,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山南海北的胡侃一顿吧。

他笑道:“李师傅还会抓黄鼠狼?”李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笑道:“刘处不信?”刘睿说:“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啊。我小的时候看到过几次黄鼠狼,鼻子眼儿的都没瞧清楚呢,它就没影儿了。那东西又贼又精,肯定很难抓。你是怎么抓的呀?”李师傅得意的说:“它再贼再精也是小畜类,是畜类就斗不过人。人不抓它的时候,它还能得瑟一阵子;人要是想抓它了,它照样跑不了啊。”刘睿已经被他吊足了胃口,笑道:“那你是怎么抓的呀?”

李师傅说:“你想抓它吧,就得了解它的生活习性。这东西,半夜里要喝水,附近哪有水它就要去哪喝水。譬如河里有水,那它肯定就要去河边喝水。这东西确实也贼,平时走路的时候啊,高处不去,低处也不去,只走中间的坡度。它平时吃什么呢,就是吃些田鼠、蛤蟆一类的小东西,这里面最爱吃的就是田鼠。根据它这些习性啊,咱们就可以下套了。怎么下套呢?你譬如这有一条河,河边是座土坎子,从土坎到河边是有一定坡度的,那么好,咱们就在中间坡度位置人工挖出一个土洞来。这个土洞要尽量模仿田鼠所挖的洞,是那种横向的,不是那种地鼠挖的洞,地鼠挖的洞都是直上直下的。这个洞呢,口儿可以稍微大一点,里面要更大一些,在洞里最深处放一个老鼠夹子,要同样用钎子固定在地上,再往老鼠夹子上放一堆杂草树叶,这陷阱就算做好了,接下来等着黄鼠狼上钩就行了。”

张慧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往老鼠夹子上放草叶呢?”李师傅说:“这还是从黄鼠狼的习性考虑的。黄鼠狼不是爱吃田鼠嘛,所以一旦碰到田鼠洞就会钻进去找,看里面是不是有田鼠。它碰到草堆以后啊,就会认成是田鼠窝,下意识就会用前爪往里按,里面要是有田鼠,往往就会被它按出来”张慧笑道:“啊,我明白了,你就是利用它爱用前爪按草堆的习性,设计这个陷阱的。”李师傅道:“是啊,我小的时候,用这个法儿,逮着了三只黄鼠狼,都卖给那些卖耗子药的小贩子了。本来能抓到四只的,不过第四只够狠,把前爪给咬断后跑掉了”

刘睿听得匪夷所思,暗里惊叹不已,人类的智慧真是无法估量啊,大到卫星上天、遨游火星,小到抓黄鼠狼这样的小机关,全都能研究得出来,怪不得说人类是地球上最聪慧的物种呢,此言真是诚不我欺啊。

张慧忽然又有些领悟,回头对刘睿与孙大中说:“两位处长,我发现李师傅这抓黄鼠狼的方法虽然很神奇,但是道理很简单,他是在先对黄鼠狼习性做过全面的了解与掌握之后,才设计出这个陷阱来的,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不是可以应用到我们这才结对扶贫上呢?”刘睿微微一笑,与孙大中对视一眼后,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张慧说:“想扶贫,就要弄清楚西山村为什么穷,就跟看病一样,你想给人治病,先得搞清楚病人得了什么病,知道病情了才能对症下药。这跟抓黄鼠狼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你想解决什么问题,就要先对这个问题有所了解,不了解就想三想四的,那肯定不行。”

孙大中笑道:“有一定的道理,是不是处长?”刘睿道:“嗯,小张真是了不起啊,头脑灵活,善于学习,活学活用,学以致用,真不错!”

他说这句话几十个字很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说完了,却给张慧扣上了一顶“善于学习”的大帽子。这说明什么?这就表示了对她的肯定。

孙大中听到耳朵里,心里就明白一处这位最高领导对张慧的态度了,别管之前自己是怎么对待她的,从今天开始,就得按着这位处长对她的态度来,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稀里糊涂了。

车到九坡镇,刘睿等人受到了九坡镇委政府领导的热烈欢迎,镇委副书记李红艳也在迎接的队伍里。

刘睿有心学习老板白旭光务实高效的工作精神,没有在镇委政府大院里盘桓太久,跟镇委书记、镇长说明来意之后,就要往西山村去。

书记镇长都想陪他一块去,自然是有意结交这位云州官场的新晋红人,倒也未必是想通过他来谋求个人的进步,没准只是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呢。说起来,有时候,官场中人的想法很复杂很深邃,而另有一些时候,他们的想法又可能很简单很质朴。

刘睿不愿意让两位党政主官陪着,便笑道:“不敢麻烦两位领导。说起来,自从今年夏天以来,我已经来九坡镇多次了,差不多每次都与镇委的李红艳李书记打交道。尤其是夏天我在西山村参加抢险救灾的时候,还曾跟李书记并肩劳动过。李书记各方面的能力与素质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一次呢,如果方便的话,我还请两位领导批准,让李书记陪同我们前往西山村调研,你们看好不好?”

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事实上,别说刘睿让李红艳区区一个副书记陪同了,就算钦点书记陪同,书记也只有高高兴兴答应的,不会有半点怨言。

镇委书记爽快的答应下来,叫李红艳陪同他们一起赶赴西山村。

当然了,人吃百样米,就有百样人,也有人目送李红艳陪刘睿等人上车离去后,心里邪恶的想着:“哼,说得冠冕堂皇的,还不就是看上李红艳的漂亮脸蛋了?看来市里来的领导也不过都是些大俗人啊,下到地方说是调研来了,其实就是搜刮美女来了说不定啊,李红艳晚上就得上他的床,她那大,干着一定带劲儿唉,还是当领导好啊!”

李红艳之前已经听邹鹏说过,刘睿想撺掇干果杂粮加工厂的投资方老板跟西山村搞一个互助林木种植基地,并且为此让邹鹏做一份可行性报告。邹鹏做生意还行,哪做得了这种书面报告啊,还是自己抽时间帮他做出来的呢。内心觉得刘睿这个计划很不错,如果做好了的话,不仅能为加工厂带来持续性的干果杂粮原料提供渠道,还能为加工厂带来品牌声誉,获得当地百姓的认可,如果加工厂想要一直在九坡镇发展下去的话,那么后者所带来的效益要远比前者为高。总之,这是一个好处多多的规划,就看怎么实施了。

此刻,她已经顶替了张慧的位置,与刘睿同车,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说道:“你们这次来,就是冲着那个互助林木种植基地来的吧?”刘睿说:“是的,你觉得怎么样?”李红艳说:“我觉得不错,这个基地要是真能搞起来,既能促进镇企业的健康良性发展,也能为当地百姓脱贫致富,是个双赢的局面,但重点在于,如何实施这个规划。据我所了解到的,目前的难点不在于劝服贫困户们参与这个互助基地计划,也不在于投资资金多少,而在于对基地的后期管理。”刘睿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李书记仔细说说好吗?”

李红艳道:“西山村可供林木种植的山地面积很广,有两千多亩,可问题是,这么大的林地并没有汇聚到一起,而是各山头分散开了,这就导致在交通、运输、用水、用电方面出现了不少问题。这种情况下,若是按你的意思,各户出让自家的林地,并由个人负责林木的种植、培养工作,我恐怕没有哪一家能够承受得了我前面说的那些问题带来的压力。”刘睿xiong有成竹的说:“这一点我在邹鹏那份可行性报告上看到了,我认为很容易解决,就由企业出钱,统一解决你说的那些问题,不给各家农户带来压力。为什么叫基地呢,就是因为由企业统一管理。说白了,就是由企业出钱投资布局,租用农户们的山地,使用他们的劳动力,最后赚取他们的生产果实。这一点,跟国内某些新农村所推崇的新型的集体承包的意思差不多。”

他续道:“在最近几十年,在山东、江苏等一些沿海经济发达省份,出现了一批新农村,类似美国发展现代农庄那种模式,由一家或者几家特别有钱的村民,或者是村里企业,承包村里所有的土地,搞现代农业产业。村民们没了土地,但不用发愁没有收入来源,因为可以到产业园区里面打工,而且赚得比以前更多。在这种模式下,有钱人或者企业利用统一管理统一经营的模式,得到了比以前高出千倍万倍的效率与收益,而村民们也通过打工赚取了更多的收入,最终达到双赢。我们在西山村搞这一套,未必要照搬照学,但是可以汲取人家经验里面有益的东西,一方面使我们镇村企业做大做强,另一方面使我们的贫困户脱贫致富,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就能算是成功了。”

孙大中在旁边听得赞叹不已,头一回看到处长在秘书本职工作之外表现出对经济发展的认识,看来他文质彬彬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不尽的韬略璇玑啊。

李红艳道:“你说的我能明白,可具体到这个互助基地上面,按你说的,由企业出钱解决所有问题,那么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你要考虑到,果木林不可能一年两年就挂果,在前面几年没有任何收获的情况下,你让老板投一大笔钱下去,她会答应吗?”刘睿淡定的说:“企业想要做大,掌舵人就要有超前的视野,我相信一个睿智的老板,会答应的。”李红艳扁了扁嘴,显然他的话没有让她信服。刘睿说:“果木林当然不可能一两年就挂果,但是这段时间内,也未必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们可以让农户们在林地里面放养鸡鸭,鸡鸭以林地里的草籽昆虫为食。鸡鸭都能产蛋,而且一旦产蛋就是标准的山鸡蛋山鸭蛋,这可是比柴鸡蛋营养价值更高的好东西啊,加工厂完全可以再搞一个山鸡蛋山鸭蛋的品牌,相信比干果杂粮卖得会更好。”

14 再赴山村只为兴 (2)

李红艳听得眼前一亮,思虑片刻,点了点头,转回了身去。

在去西山村之前,刘睿等人先去了位于镇粮库的干果杂粮加工厂,把厂长兼老同学邹鹏接了上车,邀他一起参与调研。

在车里的时候,邹鹏当着外人,没有跟刘睿多聊,下车后,偷偷跟他说:“我说,你什么时候发动你在衙门里的人脉,大肆采购一下咱们的产品啊?你不是说过,让我多存货,等到年底”刘睿摆手道:“别急,慢慢来,我心里有数。你就存货就行了。”邹鹏小声骂道:“我艹你媳妇儿的,别光让我存货,存到头了没人买,那就拉稀了。投资老板可是兰静,那可是你的女人,你不为我负责,也得为你这位老情人负责吧?”刘睿听他提到兰静,美美的一笑,嘿嘿点头道:“知道了,放心吧。”

来到西山村后,刘睿等人先查看了位于村子北面可供种植的林地。这里山势连绵,坡度却很平缓,最妙的是,山地不是实心石头,而是石土混合的地质,这显然利于果木林生长种植。不过,也确实跟李红艳之前说的那样,林地太过分散,东一片西一片,交通极不方便,山上也没有任何电力水力条件,这也就导致了,村里的农户们宁肯荒着山地,也不在上面种植一草一木。但是,这里又有一个优势条件,就是靠着仙女河。只要在河边放上几个大水泵,再把管子通到山上去,那就永远不用担心用水的问题,这还不要说山区本来就雨水充足。

李红艳说:“我已经问过当地的村民,只要果木树种下去可以生根,那就不用刻意浇水了,光是雨雪就够了。”邹鹏点头道:“对,就是种树苗的时候需要浇上一段时间的水,之后如果不是大旱的年景,那就不用再浇了,山里水汽大,雨水多。”

刘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这些都是小事情,基地在建立起来以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无关大局,此次调研需要关注的是大方向上的问题。

连续爬了两个山坡,秘书二处副处长陈晓和有点撑不住了,呼呼的喘气,擦了把额头的热汗,气喘吁吁地道:“刘刘处,还还要爬几个山头啊?我可我可真真是撑不住了,娘哎,平时不锻炼,还真是不行!”

所有人都笑呵呵的看着他。

刘睿笑道:“不好意思陈处,没考虑你的感受,这就不爬了,咱们回村里吧。”陈晓和叫道:“这就完了吗?”刘睿道:“是啊,林地就看到这里了,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的。”陈晓和问道:“这些林地有什么用啊?”刘睿道:“我打算请当地企业家与村里签订一个协议,成立一个互助林业种植基地。这些林地,就是未来基地的构成,也是基地的示范园所在。”陈晓和并不知道他要搞的这个互助基地的意义所在,闻言非常纳闷,道:“互助?怎么个互助法?”

从山坡上回到村里的路上,刘睿给陈晓和介绍了自己这个大胆的构思。

陈晓和听得如坠雾中,道:“你打算就这样扶贫了?”刘睿叹道:“不然还能怎样?咱们秘书处工作性质特殊,非常忙碌,人员编制又少,不可能派出驻村人员的。在这种前提下,只能依靠当地的企业家了。”陈晓和说:“人家老板不卖你面子怎么办?”刘睿笑了笑,道:“会卖的,我们要搞的是双赢模式,他看到有利可图,自然就会答应了。”陈晓和忙道:“最好是答应,然后跟我们的山南村也签个协议,把基地扩大一倍,他赚得也更多,不是更好吗?”

这次跟刘睿来结对贫困村调研之前,陈晓和从二处处长季刚那里得到了一个死命令,不管怎么厚脸皮,也要与刘睿的扶贫计划死死捆绑在一起,换句话说,就是死死抱住秘书一处的大腿,秘书一处怎么干,二处就怎么干,能照搬就照搬,不能照搬,那就干脆靠拢过去,哪怕给一处打打杂呢,只要能在扶贫上面有所动作就行。

陈晓和勉强答应了,心里却很鄙视季刚,心说你看人家刘睿身为秘书一处的处长,亲自往贫困村调研,你季刚身为秘书二处的处长,却撂挑子,让我这个副处长负责此事,你明知道我对扶贫狗屁不通,还给我这个差事,不就是坑我吗?哦,干出了成绩,是你这个处长领导有方;干不出成绩,那就是我这个副处长开展不力,你他妈以为我陈晓和傻呀?

心里很明白季刚的用意,却又不能拒绝,人家到底是市委副书记于凤和的秘书,靠山强大,想收拾自己跟玩一样;更不敢敷衍,一旦敷衍此事,做不出成绩,反而更给了季刚批评自己的机会。便索性按他教导得那样,牢牢跟在刘睿的后面,争取抱紧他的大腿,他怎么干,自己就怎么学,要是有机会,就干脆跟他结为一体就像现在这样,希望那个老板顺便连山南村也给扶贫了,就给自己省了事。

刘睿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能不能把山南村一起拉到互助基地里面来,不是看交情的,更不是看心情的,而是要看正儿八经的调研数据,如果说,加工厂有钱将山南村的林地基建设施一起搞下来的话,那当然不妨将其一起纳入基地范畴内;反之,如果投入巨大的话,连西山村都可能搞不定,又怎能带上山南村?

他私下里叮嘱邹鹏与李红艳,再出一份精确到十位数的投资调研报告,看一看在西山村搞这个基地,总共要投入价值多少的软硬设施,如果数字太大的话,那么这个计划就只能夭折了,接下来也就只能像市交通局那样,随便在村里修缮一所小学或者翻修一条土道,也就算扶贫到位了。

他估摸总投资不会太大,因为这个基地只是挂个名,并不会真的兴建什么基地产业园区,这就避免了一笔最大的投资。接下来,主要是给贫困户们发放工资、投资基本水电设施等等,这些都不是什么大数目。如果总数不到一百万的话,那么加工厂完全有能力拿得出这笔钱来。

前段时间,他刚听邹鹏说过,加工厂一个月毛入就高达八十多万,净入可能在三四十万上下,以这样的收益水平,投资这个基地完全没问题,说不定真的能将山南村一起拿下来呢。再说了,这马上就要年底了,市区各级政府机关都要发放过节礼品,自己要是能联系一批掌控有采买大权的领导,那么接下来这一个多月,加工厂的收入更会猛增一截,就等着数钱好了。

想到这,他把邹鹏叫到身边,低声嘱咐道:“过段时间你回市里一趟,我给你介绍几个领导。有了他们帮忙,咱们的产品就不愁卖了。”邹鹏问道:“是不是得准备回扣啊?”刘睿道:“那肯定啊,多少得意思意思。”邹鹏道:“好,回头准备一下。”

回到村子里后,李红艳找来村两委的两个领导,即村支书与村主任(村长),叫到刘睿面前,当面跟他们解说了一下这个互助林业种植基地的产业计划,最后问他俩,对这个计划有没有兴趣?

村主任第一个说道:“怎么个意思?把我们承包的山区林地承租给基地,基地买来果木苗,给我们发工资,让我们负责种植,最后再回收各种干果,是不是这么回事?”李红艳道:“基本正确。”村主任笑道:“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村支书要更稳重一些,闻言说道:“基地方面肯定也不傻,没钱赚的事他们肯定是不会做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基地能将村里本来就荒废着的林地利用上,还能解决一大部分村民的生活收入来源的话,那就值得干。我个人是非常支持的,不知道这个基地是不是已经确定下来了要建立,李书记?”李红艳道:“目前还在调研过程中,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说完看了刘睿一眼。

刘睿道:“如果这个基地能够按计划建立起来的话,村民们会不会踊跃报名加入?”村主任道:“当然啦,这还用问嘛,能在家门口赚钱的事儿谁不干啊?到时候肯定都得抢着报名,说不定还得打起来呢,嘿嘿。”

在两位村干部的带领下,一行人又走访了几家贫困户。在每一家,都先由李红艳介绍这个互助林业种植基地的互助模式,对方能听懂的话,就问其兴趣如何;对方听不懂的话,就由刘睿或者两位村干部解答排惑。结果几家走下来,所有贫困户都觉得这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果这个基地真的建立起来的话,肯定会第一个过去报名。

一圈调研下来,刘睿非常满意,现在就等李红艳与邹鹏所做的投资调研报告出炉了,一旦可行,就立即建立基地。

陈晓和一直没有得到刘睿的准确答复,心里很是没底,问道:“刘处,你看能不能说服那位企业老板,把我们山南村也一起签了吧?两个村子紧密相邻,情况又都差不多,就连大山都是连在一块的,完全可以纳入一个基地的范畴啊。按你的计划,在这个基地建立后,那个老板是会赚钱的,那他要是把山南村一起签了的话,不就赚双倍的钱了?皆大欢喜啊,呵呵。”

刘睿微笑说道:“我现在也不好答应你,还是要看投资调研报告的数据。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肯定会向那位老板提议的。”陈晓和非常高兴,道:“那我就等你消息啦,你那个什么报告出来以后,也跟我说一声,有个什么情况咱们也能互通有无,说不定还能互帮互助呢。”

一上午的调研下来,也已经到了中午,一行人回到镇里用餐。

李红艳陪刘睿调研的时候,曾经接到过镇委书记的电话。书记让她中午把刘睿等人带回镇里,由他出面宴请众人。

李红艳就把这个情况跟刘睿讲了。

说心里话,刘睿是不想跟镇委书记一起吃饭的,倒不是看不起他,自己也没资格看不起他,两人同是正科级,表面上他的权势还要更大一些呢,而是厌烦酒宴当中那些劝酒的繁文缛节,一顿饭吃得比做顿饭还累呢,不过既然李红艳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就算照顾她的面子,也要答应啊,便硬着头皮点了头。

于是中午,由九坡镇党委书记做东,请刘睿等人在镇里最上档次的饭店吃饭。

席间,镇委书记自然是有意与刘睿、陈晓和、孙大中等人结交,客气话说了不少,倒酒敬酒的也好一番忙碌,充分的体现出了东道主的热情与对这些贵宾的热烈欢迎。

吃过饭,刘睿也没休息,带队前往干果杂粮加工厂实地参观。上次,白旭光来九坡镇灾区检查过冬措施的时候,他就答应李红艳,晚上去加工厂走一走看一看,结果那天晚上有事也没去成。这次再来,说什么也得过去看看。好嘛,这好歹也是自己投资的厂子呢,不看看还行?

镇粮库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广阔、荒凉,甚至就算那些废弃的粮库跟以前相比也没什么变化。只有当走到粮库内部的时候,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赫然已经是现代化的流水线加工厂。

被采购来的干果原料,经过一道道的流水线输送带,先后经过分拣、清洗、杀菌、烘干、装箱等程序,最终成为一盒盒的礼盒,被工人用小车推走送到仓库里。杂粮也自有一道繁复的程序,最后被真空包装后同样放入礼盒里。

厂房里工人并不多,能看到的活跃着的工人只有十几个人。邹鹏介绍说,是现代化的工业流水线替代了多数人的工作,同样也直接降低了人力成本。

从厂房里出来后,邹鹏说:“产品卖得这么好,我还说去省城开几个专卖店呢。”刘睿摇头道:“不要急,先在云州站稳脚跟再说。要我说,只要能跟云州市县区各级政府机关打好交道,咱们的产品就永远不愁卖。你以后可以多在这方面下下苦功,多研究研究。”邹鹏嬉笑道:“我研究没用,还得看你们这些领导的,你们当官的一句话,胜过我们这些小人物跑断腿。”刘睿苦笑起来,不过他这话说得确实也是实情。

从加工厂出来,陪同的镇委书记还要邀请刘睿等人回镇委政府楼里待会儿。刘睿谢绝了他的邀请,片刻没有停留,乘车返回市区。

孙大中此时才拍起刘睿的马屁来:“处长这个互助基地的提法真是剑走偏锋、另辟蹊径啊!可想而知,要是一旦可行的话,那么咱们一下子就能解决整个贫困村所有贫困户长期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问题。比起办公厅那些先行一步的处室,咱们反而能够做到后来者居上。啧啧,我算是服了,还是年轻人有思想啊。”

张慧马上接着拍下去,道:“要不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向咱们处长学习呢。嘿,你还别说,我还真觉得自己有了不小的进步呢,嘿嘿。”刘睿嗤笑出声,道:“我有什么可学习的啊?再说,进步是要别人说的,哪能自己说自己进步了?这话啊,你也就是当着咱们自己人说说,可不敢在外人那里说起,不然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张慧忙道:“我当然只是当着咱们处里的人说说,在外人跟前我谦虚还来不及呢,嘿嘿。”

回市区的路上,刘睿假作闭目养神,实则考虑了两件事。

第一件,想请干哥刘明与关晓伟照顾自己这家干果杂粮加工厂的生意。他二人一人是市南区的代区长、市南区政府的老大,一人是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都掌握着采买大权。当然了,二人不会管这种采买的小事,但是他们只消跟下边负责的领导随意打个招呼,就够邹鹏受用不清的了。产品卖得越多,自己所赚的钱不是更多?正好这两年自己有这个人脉,那就利用上,所谓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件,如何惩治那个敢于敲诈姚雪妃的市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杨笑颜?首先要先把那二十万从他嘴里夺回来,其次还要惩戒他一番,毕竟犯了错,犯错就要接受惩罚,最后,还要让他闭嘴,从此以后想都不敢想这件事。这三个动作,每个动作都需要好好考虑,委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体。

他最开始想的是,请曾翰林把杨笑颜约出来,由自己亲自出面,跟他把事情当面说明,料来他迫于自己的威势,也会乖乖吐出那二十万来的,并且也会答应以后不再为难姚雪妃。但是这样很难惩戒到他,他不知道痛的话,以后又怎会心生畏惧呢?而且,自己出面的话,会不会被他想到,自己跟姚雪妃有着密切的关系?不妥不妥,看来自己不能出面。

可也不能让纪飞派公安出面抓他,否则这事就闹大了,那么姚雪妃的声誉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愁得眉头都要拧到一处去了。

回到市里后,堪堪三点出头。

到办公室里坐下,还没坐热,白旭光办公室门开了,市委副书记于凤和皮笑肉不笑的走了出来。

市委副书记来找市委书记,这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因此刘睿见到他也没什么觉得惊讶的地方,面带笑容起身相送。

于凤和见到他以后,却没有立即就走,而是说起了闲话:“我听说你有个侄女安排到云州宾馆了?”

刘睿听得心头一震,大脑高速运转,寻思他这话的意思何在。首先,他知道刘小娜是自己的堂侄女一事,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自己前天晚上为了救刘小娜于他的魔爪之外,是故意请刘晓眉这么转告他的。他应该是已经从刘晓眉嘴里知悉了此事,这是询问自己来了,估计老东西也是心有不甘吧。换成任一个男人,被刘小娜那样的大美女逃掉了而没有吃到,估计也会心有不甘的。

但是且慢,他想询问自己与刘小娜的关系,大可以说是“你有个侄女在云州宾馆?”,为什么他特意加了“安排”二字?难道他在暗里讽刺、自己借着老板白旭光的势,帮自家亲朋好友安排工作?如果他是这个意思的话,可就危险啦!

可是,就算说出大天来,云州宾馆不过只是一个事业单位罢了,而类似刘小娜那样的服务员,根本就连事业编制都算不上,不过是个合同工而已。如果他想以此抨击自己的话,可就是想瞎了心了。

他大大方方的说:“是,我堂侄女刘小娜,在云州宾馆做服务员。”却也只承认侄女在云州宾馆,没承认是自己安排进去的。

于凤和笑了笑,道:“你要不说,我真不敢相信她是你侄女。好嘛,她比你能小几岁?超得过五岁吗?”刘睿见他没有揪着自己安排刘小娜进云州宾馆的事情不放,就也陪着笑说:“差不多吧,我就是辈分大,年纪可不比她大多少。”于凤和话锋一转,道:“我可要说你几句了,那丫头不错,大方稳重、可塑性非常强,你却只把她安排到云州宾馆当服务员,这不是屈才吗?你应该把她安排到一个更好的单位嘛。”

刘睿如何听不出他笑容的背后,是对自己的剑拔弩张,小心翼翼的说:“凭我的能力,也只能把她安排到云州宾馆了。这还是因为,云州宾馆的总经理董旖洁是我的邻居,要没有这重关系,我还安排不了小娜呢。”

他这话说得相当巧妙,告诉于凤和,自己之所以能够安排刘小娜到云州宾馆,凭的不是自己这个市委一秘的身份,更不是仗着老板白旭光的势,而是凭着与总经理董旖洁的邻居关系。

于凤和显然没想到,他跟董旖洁会有另外一层关系,微微一怔,道:“董旖洁是你的邻居?”刘睿心底非常得意,脸上却真诚恭敬地说:“是,我们两家住一栋楼。”于凤和抿了抿嘴,笑道:“不应该嘛,凭你现在的身份,给小娜安排一个更好的单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

15 巧诈邪徒金反倍 (1)

刘睿听了市委副书记于凤和这句看似很随意的话语,却丝毫不敢怠慢,他这话与其说是闲聊天,倒不如说是向自己发出了暗箭,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着了他的道儿,给他留下诟病自己的机会,心说你个老鬼跟我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鬼蜮伎俩,不觉得太幼稚吗?面上越发恭敬地说:“于书记说笑了,我现在哪有什么身份?就算有一点点身份,那也要感谢组织的信任与白书记对我的栽培。我只会凭借这个身份更好的工作,为领导更好的提供服务,却绝对不敢依仗这个身份甚至是白书记的名头,在外面做一些为个人谋私利的勾当。”

于凤和听后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他,道:“你呀,不是我说你啊,跟你老板一样,太认真了,整天端着个大公无私的架子,一脸正气,凛然不可侵犯似的,其实完全没必要嘛。党纪国法虽然高于一切,但我们党内也是有情的。为自己亲戚子侄安排个工作,这还叫个事儿吗?哪个领导干部不是这么干的?现在哪个市直机关的事业编不是留给自己的亲朋好友的?呵呵,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嘛。”

刘睿听了也笑,心里说,老子不认真行嘛,老子不认真你个老狐狸就该跟老子认真了,谦逊地说:“于书记,我来市委工作时间还不长,有很多地方做得还不够好,请您多点拨多批评。”

于凤和打了个哈哈,却没说话,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他走后没一会儿,里屋办公室的门就开了,白旭光站在门内,冲刘睿招手道:“小睿”

刘睿忙走过去,道:“老板我回来了,刚回来没一会儿。”白旭光嗯了一声,等他进屋后,把办公室屋门关了,脸色郑重的问道:“刚才凤和书记跟你说什么?”刘睿老老实实的说:“于书记问了一些关于我堂侄女的事”说着就把刚才那番对话如实讲了一遍,没有添加任何的个人感**彩,只是如实复述。白旭光听完后神情诡异的笑了笑,道:“说我端架子,看样子凤和书记对我有意见嘛。”刘睿也不敢接茬。白旭光又道:“你回答得不错,无懈可击,没有给他留下把柄。”说完回到办公桌里坐下了。

刘睿走过去,给他换了杯新茶,期间把今天去西山村调研的事情讲了一遍,算是向他汇报工作。

白旭光听完后做出点评道:“你这个规划很不错,我前两天已经夸过你了,呵呵,算是一种新型的扶贫模式,也能说是老旧的扶贫观念在新时期所做出的转型改变,很符合科学发展观的思想。但我要提醒你一点,在联系企业参加你这个扶贫互助基地的时候,要诱之以利,千万不能用权势压迫逼使。你自己也不要涉入太深,免得将来出了什么事说不清。你和秘书一处在这件事里主要起一个红娘的牵线搭桥的作用,除去牵线搭桥,别的事什么都不要管。”

刘睿听得出他这是对自己的保护,心里非常感激,点头道:“嗯,您放心吧,我不会蛮干乱来的。”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刘睿已经想出了对付那个杨笑颜的计策,计策很简单,但全程需要完全保密,否则,一旦泄露出去,要么涉嫌触犯刑法,要么会泄露自己与姚雪妃的关系,要么会影响姚雪妃的声誉,总之结果会很糟糕。这就需要一到两个忠诚可靠的帮手来帮忙。自己是不可能出面的,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杨笑颜在市委大楼里认出来。那么该找谁帮忙呢?

他思虑片刻,却尴尬的发现,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无限信任的伙伴,而自己所构思的计策,又偏偏需要最少一个人出面,这可该怎么办呢?

“唉,既然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那就只能从亲戚里面找了。这种事虽然不适合请亲戚出面,但也只能是唯一的选择了。”

回到办公室里后,他先给老姑家的表弟石东坡拨去了电话,说起来,石东坡目前在市交警支队的辅警工作,还是自己帮他找的呢,而自己跟他打小就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请他帮这个忙也能算是最佳选择吧。

石东坡接听电话后说道:“表兄,你上班不忙啊,我早说请你吃饭呢,又怕打扰你工作,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刘睿道:“自己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下班了吧?”石东坡道:“没呢,还在单位呢。”刘睿眉头皱起,问道:“加班?”石东坡笑道:“不是,跟他们吹牛呢。你有事吗?有事就说吧,我有空。”刘睿道:“嗯,确实有事找你帮忙。我估计九点多能下班,你九点的时候去我家里面等着我,我下班了就回家里接上你,你跟我办件事去,记得穿上警服。”

石东坡非常聪明,从表兄让自己穿警服就知道,这事儿可能涉及到什么矛盾,说道:“事儿大吗?用我叫几个哥们一起吗?”刘睿道:“不用,你一个人就行了。”石东坡道:“好嘞,那我这就准备准备,到时候准时赶过去。”刘睿怕他破费,道:“你去家里空着手去就行了,千万别买东西,自家人,千万别客气。”石东坡本来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先买点礼物什么的再登门,毕竟去舅舅家里空着手不好看,听他这么一说,便道:“好,你就别管了,呵呵。”

刘睿把情谊表现到了也就够了,没有再叮嘱什么,自己不想让他破费,是对这个小表弟的关照,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一个老爸刘建民呢,石东坡作为一个外甥到家里上门,就算不是特意看望舅舅去了,空着手也不合适,所以他如果非要买礼物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一力拦阻的话,反而会将他置于失礼的境地。

这个电话打过之后,他又给老朋友、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之一的沈元珠拨了电话过去。戏要做得真一些,就要在道具上面做足。只给杨笑颜看到石东坡这个“伪警察”的话,很显然对他造成的威慑力不够,若是多上那么一具手铐、一辆警车,估计就能吓他了。而只有先吓他,才能更好的慑服他。

电话接通后,刘睿开门见山的说:“今晚上借我一辆警车,外加一个手铐子,有问题没有?”沈元珠笑呵呵的问:“你想干嘛啊?假扮警察吗?”刘睿说:“你就别管了,能借吗?”沈元珠顽皮的说:“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干吗呀?万一你做的是违法的勾当,把我给连累了怎么办?呵呵。”刘睿说:“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能违法吗?”沈元珠笑道:“那可说不定。”刘睿被她逗得心浮气躁,压低声音道:“好姐姐,你就借给我吧,事后我好好谢谢你还不行吗?”沈元珠吃吃的笑着说:“那你先说,怎么谢我。”刘睿道:“你说怎么谢咱就怎么谢。”沈元珠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逗他了,道:“晚上要?”

刘睿道:“对,就是今晚。”沈元珠问道:“那我怎么给你呢?你来局里开车还是怎么着?你现在下班了吗?”刘睿道:“没呢,九点左右才能下班。”沈元珠爽快地说:“那算了,我给你开过去吧。”刘睿非常高兴,赞道:“真是我的好姐姐。”沈元珠说:“你也知道我好啊?哼哼。”刘睿笑道:“当然了,不过麻烦你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沈元珠道:“我今晚反正也没事,顺便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刘睿吃了一惊,道:“你想看?”沈元珠道:“是啊,怎么了,不行吗?”刘睿皱眉想了想,她参与这件事也不是不行,到时候让她全程坐在车里就行了,只要她听不到外面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便道:“好,那就看吧。那咱们定个时间,晚上你直接去云州宾馆接我”

跟沈元珠借完道具之后,这事还不算完,他又马不停蹄地给纪飞打去电话,跟他询问杨笑颜的家庭住址与电话号码好一通忙活,不过只要能给大宝贝姚雪妃免除后患,就算再忙也是心甘情愿。

说话间已经到了晚九点,白旭光从里屋推门出来,道:“下班啦,走吧小睿。”

刘睿忙关掉电脑,收拾桌子与公文包,一切齐备之后,连带拎上他的公文包,主仆二人下了楼去。

走出市委大门后,白旭光似乎随意的问道:“上次陈新颖来市委大闹的事,最近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陈新颖就是之前某天夜里来市委大哭大闹,要向白旭光告常务副市长贾麟的状,最后险些自杀的那个女子,以前是一家小歌厅的老板,后来被贾麟包养做了情人,并因他导致不能生育。

刘睿对此事记忆犹新,因为曾经将此事跟准岳父李舟行说过,还为此得到过他的点拨,现在听老板问起这事,估计他也是有些内心发虚吧,虽然他身为显赫的市委书记,在云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是最大,可是不要忘了,云州上面还有省,在省领导的眼里,他这个市委书记不过是颗可以随意使用同时也能随意放弃的旗子罢了。为班子成员掩盖男女作风问题,这事可大可小,真要是闹大了,为此丢官也不是没可能,摇头道:“没听过有人说起,可能是没有传开去吧。那天晚上秘书长做的保密工作很好,知道那事的人应该不多。”

白旭光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可能会传出去。”刘睿趁机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白旭光笑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刘睿说:“我个人窃以为,这件事,您最好跟省委主要领导透个气,既可以分担责任,保护自己,也能处于主动。您可以向省领导道明您的苦衷,征得省领导的理解。可您要是不说,这件事日后被小人利用了告您的黑状,您就太被动了,到时候贾市长跑不了责任,您也要受到殃及啊。”白旭光点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可是想着,这种事通过电话来说,未免有些儿戏,所以打算什么时候去跟黄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跟他当面提一提这件事。就算他要批评我,也能当面批评我,是不是?省得他想骂我都找不到我。”

这话无意间说明了一条与上级领导相处的学问,就是,如果做了什么错事,最好就是站到领导当面去说明,给他当面批评喝骂的机会,让他有气撒到当面,免得他一肚子气没处撒,记恨在心里边,那就不妙了。刘睿觉得这一条很有用,暗暗记在了心里。

白旭光见自己说完后,刘睿没有回应,问道:“你说呢?”刘睿忙点头道:“您的想法很好很有道理,但我觉得,还是越快汇报越好。”白旭光叹道:“我也想啊,可是哪里有时间。转过天来也就快到元旦了,这两天又要忙一阵子,等到春节就又太晚了。”刘睿说:“那就等过了元旦说。”白旭光点头道:“嗯,你记一下这件事,到时候不要忘记提醒我。”

把白旭光送回贵宾楼的房间后,下楼的时候,刘睿给沈元珠拨去电话,询问她是否已经到位,走到前台那里时,看到堂侄女刘小娜正在忙碌,就也没理她,径自走了出去。

沈元珠已经驾车赶到,此刻就在宾馆东门路边等着呢。刘睿问明位置后,快步走出了宾馆东门,一眼就望见路边停着辆警用轿车,呵呵一笑,跑过去坐上了副驾驶。

沈元珠笑吟吟的看着他,道:“说说吧,想干什么坏事?”刘睿说话之前,先打量她一番,见她已经换上了冬装,还是深蓝色西裤,上身却已经换成了短款的警用制式棉服,领口上还有黑亮亮的人造绒,乍一看跟貂皮也差不多,伊人穿在这么一副严肃刻板的衣服里面,越发显得娇俏可人,俨然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笑道:“去教训一个不老实的家伙,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沈元珠说:“你想教训谁啊?难道你以为坐在警车里边自己就是警察了?连件警服都没有,人家会信吗?”刘睿笑道:“我还叫了我表弟了,他目前在市交警支队当辅警,身上也有你这样一身虎皮,应该能唬住人。我从头到尾不出面,只让我表弟出面。”

沈元珠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认真地说:“别管对方是什么人,吓唬吓唬他也就行了,可别动手,真把人打伤了可就不好说了。”刘睿道:“嗯,我也只是吓唬吓唬那家伙,不会动手的,动手的话我也不叫你看着呀。”沈元珠呵呵笑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一副亮晶晶的手铐子,递过去道:“这也是你要的,拿着吧。”刘睿接到手里摸了摸,夸张地叫道:“霍,还带着你的体温哪,呵呵。”沈元珠给他一个俏媚眼,问道:“去哪啊?”刘睿说:“你今晚能亲自送车过来,我就感激不尽的了,怎么敢劳动你开车呢,要不咱俩换换位置吧,我来开车,你休息休息。”

沈元珠赞许的看他一眼,推门下车去了。刘睿把公文包放到后排座,也推门下去。

二人在车头那里擦身而过,沈元珠故意撞了刘睿一下,力道当然不会很大,却足以表现出无尽的暧昧之意。

回到车里后,刘睿驾车上路,调戏她道:“你刚才撞了我一下,我可是记住了。”沈元珠挑衅似的瞪着他说:“你记住了又能怎么样?还想吃了我呀?”刘睿笑眯眯地说:“吃你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沈元珠道:“那你说什么呀说?”刘睿笑道:“我是想告诉你,你撞我这一下可不能白撞,改天我非得撞回来不行。”沈元珠笑道:“干什么还改天啊,你有种现在就撞回来。”刘睿道:“我正开车呢,怎么撞你啊?”沈元珠道:“那你先停车呀,呵呵。”刘睿道:“先办正事吧,正事要紧,办完了正事我再撞你,不过到时候就不是撞一下了。”沈元珠奇道:“呦呵,你还想撞我几下啊?”

刘睿笑道:“怎么也得几百下吧。”沈元珠叫道:“那么多下,你想撞死我呀?”刘睿道:“撞不死的,是那种撞法。”沈元珠好奇的问道:“哪种撞法?”刘睿坏笑道:“就是那种,你懂的。”沈元珠撒嗔似的打了他胳膊一下,道:“少给我打哑谜,到底是哪种啊,我不懂。”刘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得变着法儿的撞你,一会儿从你前面撞,一会儿从你后面撞,一会儿又侧着撞”沈元珠至此才算明白,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又是好笑又是兴奋,在他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道:“你可真是太坏了,我怎么会认识你呢?”刘睿笑道:“是你先撞我的好不好?你既然给了我撞你的借口,我要是不珍惜这个机会,多对不起人啊?”

二人一路说笑,很快到了刘睿家小区西门附近。开进小区的时候,刘睿特意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昨晚监视自己那辆警车还在原地停着,车里似乎还是只有司机一个人,心中动了动,暗道,你们又来蹲老子了吗?可惜啊,今晚老子没空陪你们玩,只能放你们鸽子了。

车到家楼下,沈元珠在车里等着,刘睿回家去叫表弟石东坡。

一进门,他就看到茶几上堆放着几样各色水果,一看就是新买来的,估计是石东坡带过来的,走进客厅里一问,果然就是他带来的,跟他客套两句,就带他离家下了楼去。

刘建民看着二人上了警车,心里非常疑惑,却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心的事情,就什么也没问,目送他们驾车离去后,这才回到家里。

上车之前,刘睿就已经暗里交代了石东坡,上车后不要多问,一切等到了地方再说。石东坡很乖巧,坐进车里后,除了跟沈元珠打个招呼之外,别的再也没有多问什么。

沈元珠当着石东坡这个生人的面,也不好跟刘睿多说多闹,大部分时间也都保持了沉默。

车到杨笑颜家楼下的时候,时间是九点半多一点。刘睿让沈元珠留在车里,自己跟石东坡下了车,兄弟二人走到单元门里。

刘睿把沈元珠借给的那副手铐递给石东坡,介绍了下基本情况:“我有个朋友,让一个叫杨笑颜的人敲诈了二十万去。咱们现在就在他家楼底下了,他是市纪委的干部,不过你不用怕,咱们有证据,他不敢耍混。过会儿你打电话给他,就说是让他下来取快递,他一旦下来,你就铐上他,假作要带他回市公安局接受调查。他要是问你为什么抓他,你就说他做的事儿犯了,敲诈、取款、转账的犯罪过程全被市局掌握了,这回就是过来抓他。他肯定会吓一跳,说不定还要求饶,你就趁机提出让他跟我那个被敲诈的朋友私了。怎么私了呢,你给他提条件,让他将那二十万原封不动的退回,还要赔偿我那朋友十万块的精神损失费,要是少一分钱,就把他弄到市局去。他肯定答应。我过会儿就在远处望着你,随时给你支招。但我不能过来,因为他跟我都在市委大楼里上班,我怕被他认出来。你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我再说一遍。”

石东坡疑惑的问道:“这不对吧?据我所知,这种敲诈勒索案件,公安局一方是绝对不会允许敲诈者与受害者私了的,更不会劝说”刘睿说:“你就说这是受害者的请求,受害者怕事情闹大了损失名誉,所以提出私了。”石东坡点了点头,将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问道:“差不多明白了,过会儿不明白的,我再过去问你吧。”刘睿心知也只能这样了,便点头道:“你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吧,我给你他手机号码”石东坡忽然问道:“他要说他最近没快递怎么办?”刘睿想了想,道:“你就说,可能是有人给他送的礼物吧。”石东坡又问:“他要是让我送到楼上怎么办?”刘睿呵呵笑道:“你就说,晚上送快递不上楼,收件人必须下楼自取。”

石东坡再无疑问,将杨笑颜的手机号记在了手机上,开始拨打。

刘睿想,就算自己在一边望着,也得有个警察的模样吧,这地方光线不亮不亮的,也能望出个四五米,可别被杨笑颜看出自己的破绽来,就回到车副驾驶位那里,拉开门,对里面坐着的沈元珠说道:“把你警服给我穿穿。”沈元珠哭笑不得,道:“你没开玩笑吧?”刘睿道:“没有,我也得扮个警察啊。”说着将外套脱了下来。沈元珠叹口气,将警服脱下来,道:“你事先也不说,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件,我这衣服你肯定穿不了,你块头那么大。”刘睿笑道:“穿不上就披着。”

15 巧诈邪徒金反倍 (2)

他关上车门,走到距离单元门不远的一个阴暗角落里,把沈元珠这件警服往身上一穿,还真是穿不进去,就只能披在身上,不过即使披着也足够效用了,肩头的警衔在夜光中褶褶生辉,只要杨笑颜不是瞎子,就能看到,也就能确认自己的警察身份了。

只是一忽儿的工夫,刘睿忽听石东坡骂了声“艹”,随后见他快步走了过来,忙问:“怎么回事?”石东坡道:“他不在家,说是应酬呢,让我把快递送到家里去。”刘睿咬了咬嘴唇,这才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人家根本就不在家,自己布置的陷阱全然无用,问道:“你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石东坡道:“他说快了。”刘睿暗叹口气,道:“那就等他回来吧。这下正好,等他一到楼门口就把他按住。”石东坡问道:“你认识他吗?”刘睿道:“不认识。”石东坡苦笑道:“那怎么抓他啊?要是抓错了人呢?”刘睿笑道:“你好歹还是辅警呢,就不知道问吗?瞅见人过来,你就喊一嗓子,是谁谁谁吗。对方看你是警察,当然会老实回答了。只要他说是,你上去就铐上他。”石东坡哦了一声。

三人就在单元楼门口等了起来,石东坡守在门口,碰上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就问一嘴“是杨笑颜么”,不是就放过。

刘睿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回到了车里,跟沈元珠说笑调情。

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沈元珠还是将刘睿脱下来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她本是个成熟丰腴的女子,可那也要看跟谁比,跟刘睿这个高大壮健的男子相比,还是相当苗条的,现在穿着刘睿这件宽宽大大的外套,立时显得人比黄花瘦,给人感觉比刚才穿警服的时候娇俏了最少三分。

刘睿打量她穿着自己外套的好笑模样,道:“今晚可要耽误你回家了。”沈元珠道:“没事,我早回家的时候本来也不多。”刘睿说:“办完这事,我请你去喝两杯?”沈元珠已然春心萌动,闻言说道:“你不是说正事忙完了就找地方撞我吗?呵呵。”刘睿忍俊不禁笑出来,低声道:“那也得先酝酿下情绪啊,上来就撞,你觉得有意思吗?”沈元珠笑道:“应该也有意思吧。”刘睿道:“好吧,那就不喝酒了,直接开撞。”沈元珠暧昧的说:“直接开撞?在哪开撞啊?”刘睿说:“听你的呗。你说在哪就在哪。”沈元珠寻思了下,道:“以咱俩的身份,谁去开房也不合适似乎只能在车里了。”

听她这么说,刘睿心念一动,想要再购置一套房子的想法愈来愈强烈了,这要是有个可以金屋藏娇的好去所,何必要担忧去哪里上床呢?直接把人往房子里一带,既安全又放心,心情还踏实舒服嗯,是得考虑考虑这件事了。不过,马上要跟青曼结婚了,跟她结婚以后,难道还要在外面乱来吗?

忽然,两道强光闪过,一辆轿车从后面驶来,正在闪烁远光灯,示意刘睿这辆警车给他让开道路。刘睿扁了扁嘴,不为所动,笑话,哪有警车让路的道理?

那辆轿车见警车一动不动,也没脾气,只能将车停在靠外一些的停车位上。车主从车里拎包下来后,走到刘睿这辆警车旁,嘴里嘟囔道:“仗着是警车就占用小区道路,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呀。”说着侧身往单元门里走去。

石东坡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一刻钟以来,先后问了三个男子,没有一个人承认是杨笑颜的,眼看又来一个,心说你赶紧是吧,你再不是我就要等吐血了,问道:“你是杨笑颜吗?”那人愣了下,停在原地,上下打量石东坡几眼,道:“我是啊,你是”石东坡也有自己的小聪明,伸手过去,假意要跟他握手,嘴里还说呢:“你好你好”杨笑颜不明所以,却也伸手出去跟他握手,陪笑道:“你好,请问你是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石东坡已经将铐子铐在了他手腕上。杨笑颜低头看着手上冰凉凉的铐子,瞬间就给石化了。石东坡毫不客气将他另外一只手提起来,再次扣了上去。至此,已经将他成功捉拿。

石东坡将他铐住后,铁面无私的拽着他就往警车那走。当然了,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所以脚步没有迈得太大,在拖拽他的时候也没用多少力气,真有心铐他回局里的话,就是十个他也早推搡到车里去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杨笑颜很快回过神来了,惊怒交加的说:“你警察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你凭什么铐我?我我是国家干部,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犯了什么罪?”石东坡趁机停下来,阴阳怪气的说:“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边清楚。”杨笑颜苦笑道:“我这不是不清楚嘛,所以我才问你的。”石东坡道:“少给我装蒜,有话到局里说个清楚,上车上车。”说着假意推搡他。杨笑颜忙问:“局里?哪个局?”石东坡大喇喇的说:“市局!”杨笑颜说:“市公安局吗?同志你是市公安局的?你先给我看看证件好不好?”

刚才,石东坡听刘睿交代基本情况的时候,自以为已经把差不多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哪里想得到,这个杨笑颜一上来就先要看自己的证件,自己只是一个类似合同工的辅警,哪里有警察证了?这下可犯了难,怒哼一声,道:“你敢怀疑我的身份?”杨笑颜说:“不敢,就是先确认一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像是抓错了人,因为我是国家干部,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可能犯罪的。”

石东坡没有办法,把他推到一边角落里,自己回到驾驶位那里,敲开车窗玻璃后,低声问刘睿道:“他要看我证件,怎么办?”

刘睿侧头问沈元珠道:“证件带着没?”沈元珠悻悻地瞥他一眼,心说什么都跟我要,我简直成你仓库了,从兜里摸出警察证,递了给他。

刘睿看也没看就递给石东坡,小声道:“给他一晃就行了,没必要给他看仔细。”

石东坡拿着警察证回到杨笑颜跟前,展开来对他一晃。杨笑颜也就是刚刚看到一枚硕大的国徽,余光扫到一个头像,还没看真切呢,对方已经将证件收了起来,苦笑道:“同志,我还没看清楚呢。”

石东坡这回可没好脾气了,道:“你要证件,已经给你看了,还废话?想拖延我们办案吗?给我上车吧你。”说完猛地一拽他。杨笑颜在地上连冲了几步,连公文包都掉在地上了,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倒在地,这才知道警察的野蛮,心里有点胆小了,叫道:“不是你凭什么抓我啊,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石东坡冷笑道:“你干的事儿犯啦。”杨笑颜装糊涂说:“我干什么事啦?我没干什么事啊。”石东坡冷冷的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哼。”杨笑颜到底做贼心虚,讷讷的说:“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

石东坡又推了他一把,道:“少他妈装蒜,你是怎么敲诈的,又是怎么取款的,最后怎么转帐的,我们全了解了,你还他妈想抵赖?我告诉你,姓杨的,我们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找到你头上的,一旦找过来,你肯定就是有问题。还抵赖,抵赖你只能死得更惨!”杨笑颜耳轮中嗡的一声巨响,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姚雪妃在给自己汇来二十万之后,竟然又报了警,她是不是缺心眼啊?既然汇款,那就是心虚啊,还报警干什么?她要是不心虚,直接报警,又何必汇款呢?草,她个贱女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呀?嘴上叫屈道:“哎哟,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是一点听不懂。我我好歹是国家干部,怎么可能干敲诈的事情呢?”

刘睿一直在开着车窗玻璃听着,此刻忍不住了,故意瓮声瓮气的骂道:“别他妈装蒜了,你小子故意使用假身份证登记注册了一张银行卡,骗受害者汇款过去。你再亲自去银行先取款后存到你自己的个人账户里,以为我们不知道?全他妈让银行里边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不跟你废话,上车吧,去局里你就老实了。”

杨笑颜至此已经彻底不能淡定了,这才知道,自己所做的所有邪恶勾当,全在市局警方的掌握之下,怪不得他们大晚上的开车来自己楼下等着呢,这真应了那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抓”,心里冰凉冰凉的,知道今晚将是自己人生里的一次转折点,闹不好,下半辈子就算完了,会不会在监狱里过一阵子还不好说,但肯定是身败名裂了一时间,脑海里划过自己的工作、单位里的同事、领导、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有家人与孩子,只觉得心如刀割,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石东坡见杨笑颜不说话了,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道:“上车啊,少他妈装蒜,这回啊,非得判你个十年八年的不可。”杨笑颜从思虑中惊醒过来,哭腔儿说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这这我我也是我不是故意的呀。”石东坡冷笑道:“每个犯罪分子都他妈这么说过,少给我废话,快上车,不上车倒也行”杨笑颜几乎怀疑自己听差了,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啊?什么?不上车也行?”石东坡哼道:“受害者说了,她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如果你同意私了的话,可以暂时放你一马。”

杨笑颜敢设计这个敲诈之局,不敢说是有胆有谋,那也绝对是有些小聪明的,闻言立时站在姚雪妃的角度上为她考虑了一番,心中暗想:“是啊,她姚雪妃也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声张出去以后,她以后也就没法做人了。她作为知名公众人物,比自己更在乎声誉。也就是说,在这个案件里面,她比自己还要脆弱。怪不得她要私了呢,原来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有侥幸脱难的机会了?”只恨不得身上有一百张嘴,同时说道:“我答应,我答应,她都有什么要求,我全部答应。”

当然,他只有一张嘴,所以这句话只能翻来覆去的说,来借此表现自己的忏悔之意。可惜他没往深里想一想,这种涉及刑事犯罪的案子,怎么可能说私了就私了呢?如果受害者与敲诈者两方私了的话,又把警方置于何地?

他刚从巨大的恐慌中清醒过来,哪里想得到这一点。就算想到了,在不熟悉公安局刑事案业务的情况下,也无法分辨其真伪。此刻的他,完全是认命了。眼前这个警察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只要不让自己身败名裂就好。

刘睿见他连连答应,声音如泣如诉,充分表现出了内心的巨大恐惧,就知道他已经被吓破了胆,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冷冷一笑,招呼石东坡道:“小坡儿过来”石东坡乖乖的走到驾驶位那里,低下头等着他表态。刘睿压低了声音道:“那个精神损失费不要十万了,跟他要二十万!”石东坡吃了一惊,心说这位表兄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就要二十万,正好是杨笑颜敲诈的那个数目,不过他也是真活该,若是不干这种缺德事,自然就不会挨罚了,点头说了声好,转身走向杨笑颜。

刘睿也是看杨笑颜表现得太过惶恐,所以才灵机一动将十万数目提高到二十万的,这种恶人的钱,不敲诈白不敲诈,也让他知道一下被敲诈的痛苦,本来还想在上报复他一顿的,现在就用金钱代替了吧,说不定这样会给他带来更加难以磨灭的教训呢。

石东坡走过去跟杨笑颜一说,杨笑颜就傻眼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杨笑颜知道自己敲诈姚雪妃这件事,没有跟家人说,也不可能跟家人说,就算拿到手敲诈得来的那二十万,也只是偷偷存到个人银行卡里,没跟老婆孩子任一人交代,打算将之当成自己的小金库,下半辈子慢慢花销用的,这笔钱至今还未动,还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真正的问题在于,对方索要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这可该怎么给?家里不是没有二十万的存款,但全都在老婆手里管着,想动用必须跟她说,跟她说就不能不提供理由,难道要说明实情嘛,要是让那个河东狮知道自己用钱的实情后,还不得乱刀砍死自己啊?

“这二十万不能不给,不给的话就等于是不同意私了,那自己今晚就要住到公安局去了,明天就会彻底的身败名裂,跟区区的二十万相比,显然是自己的名誉与官场生命更加重要。有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先跟老婆编个理由,说什么也等先摆平这事再说。自家事到底好说!”

他瞬间如同苍老了几十岁似的,腰也挺不直了,语气声也变得衰弱低沉,如同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道:“我我同意!”说完这几个字,却已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身子都站不稳了。

石东坡大喜,道:“同意就好,那这件事就算是私了了,我可以放了你,你尽快把敲诈得来的那二十万还回去,同时补偿受害者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少一分钱,我们还会过来抓你的。除非你跑到国外去,否则你就等着完蛋吧。”

杨笑颜听了这话,心境忽然间放松了,只要自己还在市纪委,那就能一直赚钱下去,要是弄好了,几个案件就能赚出这二十万甚至更多来,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心疼的呢?就算不通过非法渠道来钱,光凭自己的工资收入,二十万在自己有生之年也能挣出来,不管怎么说,都比锒铛入狱强得太多太多啊,心里暗松了口长气,说:“嗯嗯,我明天就去汇钱,我会最快还给姚的。那警察同志,是不是能把我手铐解开了呢?”

石东坡手里没有钥匙,只能去问刘睿要。刘睿自然也没有,侧头问沈元珠。

沈元珠一惊,道:“坏了,你只让我带手铐,没说带钥匙,我就也没带。”刘睿哭笑不得,低声道:“不是吧大姐?”沈元珠苦笑道:“是的小弟。”刘睿道:“那怎么办?”沈元珠说:“要不我回局里拿?”刘睿惊奇不已的说:“你身为警察身上竟然不带手铐钥匙?”沈元珠叹道:“我哪是什么警察啊?我就是个办公室的勤务员,跟业务一点不沾边,我没事带手铐钥匙干什么呀?”刘睿郁闷得不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元珠道:“算了,我回局里拿一趟吧。”刘睿摇头道:“那倒不用。唉,这是你逼我出绝招的。”沈元珠好笑不已,道:“你说什么哪?什么绝招啊?”

刘睿也不理她,自顾自从她身上穿着的自己的外套里摸出钱包,又从钱包里面摸出一张五元的纸币,本来纪小佳教的是用一元纸币开手铐,不过钱包里没有一元的纸币,反正道理是一样的,就用五元的代替吧。

一张五元钱的纸币,在刘睿灵巧的手指下翻动转折,变换着各种形状,到最后就变成了一柄小巧坚韧的钥匙。

沈元珠看得好奇不已,道:“你找不着手铐钥匙,折腾钱干什么呀?”刘睿冲她挥舞了下手里的钱币钥匙,道:“你瞧着吧。”说完吩咐石东坡道:“叫他把手伸到车里来。”

石东坡也同样疑惑,不信他手里这个玩意可以打开手铐,但还是让杨笑颜站了过来,把两手伸到车里。

杨笑颜站到驾驶位一侧,把两手臂伸进车里,由于心情太过激荡,也没仔细观察车里给自己开手铐的人是谁,脑袋里只在想,如何编造借口跟老婆那里拿到二十万。

没有任何悬念的,手铐锁被刘睿的纸币钥匙拨开。手铐被从杨笑颜手上取下,再次回到了其主人沈元珠的手里。

沈元珠眼看着刘睿如何用一张五元钞票做成一只钥匙,又如何打开一只手铐,只看得叹为观止,最后看着放到自己手里的手铐,只是不敢相信。

杨笑颜把双手从车里缩回来的时候,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再念及自己敲诈姚雪妃的行径,只觉得自己蠢笨不堪,又不是没钱,只是缺钱花而已,却又何苦冒着身败名裂蹲大狱的危险,干那么邪恶的事情呢?这次多亏自己运气好,碰上一个不想张扬的受害者,否则的话,哪里有私了的机会?自己就等着一世清白彻底玩完吧。

他又是惊喜又是愤慨,对石东坡连连保证:“警察同志,请你们放心,我明天就去还钱,请代我向受害人道歉,我会尽快赔偿她精神损失费的。”

刘睿在车里拿腔捏调的说:“给你两天时间,两天拿不出钱来,我们还会来的,到时候就不给你私了的机会了。”杨笑颜忙道:“好,好,两天就两天,我尽快,我尽快。”

驶出小区后,刘睿执意要把石东坡送回家。石东坡推辞一番,见劝不动他,也就只能应了。

刘睿边开车边想,这次制裁杨笑颜,表弟石东坡可谓是立了首功,不给他点奖赏总是不行的,正好从杨笑颜手里反敲诈了二十万,那就从里面拿出五万给他,旁边坐着的沈主任也算出力不少,也给她五万,剩下的十万块,自己就吞了,这就叫不义之财,不取白不取。

石东坡与沈元珠在各自的座位上沉默地坐着,谁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凭空落了五万块的巨额奖金。

把石东坡送到家以后,刘睿瞥见路边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笑着说:“这次不去买了?”

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幽会,那次刘睿正好看到沈元珠在路边药店里买安全套,为的就是之后的欢好,不过那次刘睿用肚子不舒服的借口推脱了,这次又看到药店,便下意识拿上次的事情来取笑她。

沈元珠笑着说:“不买了,用不着。”刘睿大喜,能贴身肉搏的话,谁喜欢戴着做啊?那种感觉就跟穿着雨衣洗澡似的,非常别扭,还是贴肉实战的感觉爽,道:“我今天运气可真不错,赶上你安全期了。”沈元珠往前望了望,道:“走吧,找个地方。”刘睿说:“这车太小了,怕是不方便。”沈元珠道:“那怎么办?去开房?”刘睿说:“你不是说咱俩谁开房都不方便吗?”沈元珠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回局里,去我办公室?”刘睿吃惊地说:“这也行?”沈元珠笑呵呵地说:“这怎么不行?我办公室里还有张单人床呢。”刘睿道:“要是让人瞧见怎么办?”沈元珠道:“那还不简单,我先回办公室,你等会儿再上来,只要咱俩不在一块,谁知道你是找我来了?”

主意既定,刘睿便驾车往市公安局驶去。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在路上的时候,两人调换了过来,由沈元珠驾车。这样在进入市局大门的时候,省得被门房里的老师傅询问。

二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心情非常亢奋,在车里就调情起来。

刘睿道:“你可真有胆子,在办公室里就敢做。”沈元珠委屈的说:“你以为我愿意回办公室做啊,实在是外面没合适的地方嘛。”刘睿笑道:“那你过会儿叫的时候可得小声点,别被外人听到了。”沈元珠扑哧笑出声来,略有几分羞涩的道:“谁告诉你我会叫了?我又不叫。”刘睿道:“不叫可没意思。”沈元珠哼道:“那要看你了,你要是有本事,我就叫得出来。”刘睿呵呵笑道:“你说的本事是什么意思啊?”沈元珠就算再风,这种话也不好明说,毕竟是女人嘛,道:“你少装蒜,你懂。”刘睿逗她说:“我不懂。”沈元珠说:“不懂就算了”

二人一路调笑,很快就回到了市局里面,按之前商定的那样,沈元珠先回了楼里的办公室,刘睿则坐在车里干等,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这才下车,将车锁了后,拎着公文包往楼里走去。

晚上的市公安局,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得如同白天似的。

刘睿刚一进入楼里,就看到七八个警察进进出出,颇有几分心虚,不敢直面他们,低着头走进电梯里。电梯里也有人,不过对刘睿并没在意,于是他得以堂而皇之的来到了楼上沈元珠办公室那层。

从电梯厅出来,他发现这一楼层安安静静,走廊里没有几个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急忙往沈元珠办公室走去,可是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她办公室屋门不仅开着,里面还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停了下来,侧耳辨听,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那人是市局办公室今晚值班的人员,无意间发现副主任沈元珠又回办公室来了,就跟上去跟她汇报几件小事情。沈元珠似乎非常的不耐烦,一直嗯嗯啊啊的敷衍那人。那人偏偏没有半点眼力价,就赖在里面嘟嘟囔囔的说个没完没了。

刘睿也是很不耐烦,只恨不得一把将那小子抓出来扔下楼去,免得他耽搁自己跟沈元珠的好事,想了想,不好一直站在沈元珠办公室门口,给人瞧见要是问起来的话,自己可该怎么对答?瞥眼看见走廊里的安全出口,便往楼梯间走去,打算在里面暂避一时。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手机忽然唱响了,骤然而起的铃声把他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跑远,免得惊动了沈元珠办公室里那个男子。

他边快步往楼梯间走去,边摸出手机接听了,等接听了才知道是远在省城的高大小姐打来的,不耐烦地说:“这么晚了打电话干什么?”高紫萱凶巴巴的说:“干什么?不干什么就不能找你了?还这么晚了打电话干什么,作为你的小老婆,没权力给你打电话吗?你老婆的电话,多晚算晚啊?嗯?哼!”刘睿听她发脾气,心里反而甜丝丝的,心说自己真是贱啊,被人凶了一顿还很开心,真是传说中的贱骨头男人,笑道:“是啊,是老公说错了,不知道娘子意欲何为啊?”高紫萱懒洋洋的说:“少给我拽文,我睡不着,无聊,就扰扰你,你没背着青曼姐跟我在外面乱搞吧?”

16 听从紫凤始修行 (1)

刘睿与沈元珠回她市公安局的办公室幽会,却意外接到了小老婆高紫萱的电话。高紫萱似乎有预知能力一样,竟然直指他在外面乱搞的事实。

饶是刘睿知道她这只是随口乱说,却还是因心虚产生了些许惶恐,心底暗暗羞惭,陪笑道:“没有,怎么可能呢。”高紫萱大喇喇的说:“没有最好!你现在也算是李家的人了,无论干什么事之前都得考虑考虑,看是不是跟自己的身份相符。你要是自甘堕落,丢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脸。”刘睿听她说得沉重而严肃,心里惊悚不已,难道她生了千里眼顺风耳,当真知道自己与沈元珠幽会的事了?可是这又怎么可能?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高紫萱没理他的话茬,续道:“就算你想在外面沾花惹草了,你也得看看对方是什么货色,要是比我跟青曼姐强,那我们也认了;可要是还不如我们姐妹,那你就趁早算了吧。你可以侮辱自己,但是别回来侮辱到青曼姐跟我身上。”

刘睿听到这里,已经是头皮发麻、心间发沉,四下里望了望,见没有想象中高紫萱那双美眸在虚空中看着自己,却还是无法松口气,有种被她侮辱的感觉,羞恼成怒地叫道:“你今晚上抽什么疯啊?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高紫萱冷淡地道:“我这是为你好,你知道自爱了,以后就省得在这方面出事了。这话我也只说一遍,你给我牢牢记住。”

刘睿听得悚然一惊,这才听出来,她说这番话确实是为自己好,要是以后自己在这方面出了事,不论是被青曼知道,还是被秘书长与李舟行知道,等待自己的都只有死路一条,当然不可能是生命的结束,但爱情、生活与官场生命的结束,不比生命结束更可怕?此时细细思虑,高紫萱这番话真是金格玉训,可以奉之为铁条禁律的,只不过,被她用这种批训的语气说出来,心里还是老大不是味儿,冷冷的说:“这一点我自己心里有谱儿,用你教训?”

高紫萱说:“我这不是教训你,是在提醒你。你要是外人,我连提醒你都懒得提醒。”说着陡然提高音量,续道:“难道你以为我跟青曼姐的老公是那么好当的?”刘睿听了这话,忍不住又高兴得意起来,原来高大小姐已经把自己当真正的老公来看待啦,怪不得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呢,可是不对啊,难道她以后不打算嫁人了?真要跟青曼一起奉自己为夫,自甘为小老婆?不可能吧?问道:“你以后不嫁人了?”高紫萱说:“嫁啊,为什么不嫁?”刘睿问道:“你嫁了人还给我当小老婆吗?”高紫萱语气悠悠的说:“我就是嫁了人才给你当小老婆呢,现在只是你名义上的小老婆,只恋爱,不上床。否则不是太便宜你了?”

刘睿嘿嘿笑出声来,心里别提多美了。

高紫萱傲然说道:“你不要笑,我告诉你,青曼姐把你当好人看,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风流勾当,我可是知道的。据我现在所了解到的,你外面最少有一个女人,就是你那个老冤家兰静。你跟她关系特殊,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要再敢有别的女人,哼哼,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刘睿也不知道她今晚上突然说这些话,是要维护青曼的利益还是维护她自己的利益,但不管哪一种,她都确实是把自己当“内人”看了,这就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又进了一步、高了一层,笑呵呵地说:“你今晚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高紫萱语气轻飘飘地说:“不干什么啊,突然想到就说了呗。”刘睿差点没气死,道:“可真有你的。”高紫萱说:“除了男女关系方面,在别的事情上,你也得有个转变了。我不是看不起你,你以前确实出身一般,什么样的出身决定什么样的思维方式与做事方法,以你原来的出身,你就算在各方面尽力做到最好,肯定也会显得小气巴拉、唯唯诺诺,但是从今以后,你就得考虑新的出身了,再沿用以前的思维定式,肯定是不合适了。不想被人笑话的话,从现在起就开始改吧。”

她这话虽然充满高高在上的味道、听起来令人很不舒服,却也道尽了实情。刘睿听得连连点头,暗暗感激,柔声道:“你真是我的乖老婆,我爱死你了。这话也就是你跟我说,青曼都不会跟我讲。”高紫萱道:“就因为青曼姐不方便跟你说,我才跟你说这些。”刘睿重重点头,认真的说:“放心吧老婆,我会努力的。”高紫萱道:“我也会帮你尽快提升的,好歹是我高紫萱的老公呢,我有责任跟义务把你培养成为省内最优秀的男人之一,不然怎么好意思带你出门?”刘睿嘿嘿傻笑,道:“我想见你了。”高紫萱道:“周六晚上记得过来,对了,那个萤石做的假玳瑁我已经拿到手里边了,跟真的那颗差不太多,夜光效果也不错。”

刘睿道:“嗯,周六晚上我无论如何都会赶过去的。”高紫萱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荤话:“来之前记得洗澡,洗干净点。”刘睿早忘了前几天跟她那个约定,傻呼呼的问道:“洗澡干什么?”高紫萱道:“不是说好了嘛,你给我看你那根东西?”刘睿刚被她教训了一番,脑袋里全是谨小慎微的念头,哪里料到她会突然转到暧昧事上,当真是哭笑不得,道:“上一刻你还是女神,这一刻你就变成娃了。”高紫萱道:“你个脑袋!我只看看,才不跟你呢,想找你大老婆去。”

打完这个电话之后,刘睿身子热烘烘的,心里却是冰凉冰凉的,可谓是处于**九重天之间,小老婆这番话,确实给自己提了醒,从今以后就该以省长女婿严格要求自己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荡不羁,再像以前那个样子的话,一会显得自甘堕落,二是可能出事,三会有失体统,四甚至是有损阴德,自己想要进步,想要有更大发展,就该抛弃之前的生活惯性,克己正身、清心寡欲。

从历史上看,哪一个在清史上留名的优秀之人,不是刻苦勤奋、严格要求自己、经过一番拼搏奋斗后才走上成功之路的?又有哪一个类似自己这样的风流多情种能成为大材的?现在,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十字路口,是继续在歧途上走下去,还是选择康庄大道一路前行,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决断,再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可是不行了。

成王,成寇,中间只隔着一道分水岭。

他正深刻琢磨此事,就听手机响起来,拿起来看时,却是沈元珠打来的,估计她已经将同事打发走了,见自己迟迟不到,这才打电话相询,心里明白,这个电话只要一接,自己就得乖乖地去她办公室里跟她幽欢,可是刚刚被小老婆高紫萱教训了那么一大通,哪里还有跟她的心情?就算有那个心情,可小老婆的谆谆敬告还在耳边回响,难道就真能厚着脸皮过去吗?那岂不是白费了小老婆一番心意与唾沫?美人恩义岂能轻易相负?

是时候做出决断了,新的生活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他边下楼梯,边接听了电话,不等沈元珠说话就道:“哎呀大姐,刚突然有人打电话找我,是急事,我正往回赶呢,今晚怕是不能陪你了,对不住了啊。”沈元珠刚才在办公室里听到外面响起过电话铃声,与他现在这话一对照,正是严丝合缝,因此不疑有他,强自压制着心中的郁闷道:“那好吧,你先去忙吧,改天再说。”

刘睿走出公安局大院,长长呼了口气出来,仰头望了望头顶的夜空,但见明月高挂、繁星闪闪,正是好一幕夜空景象,此时再回想高紫萱刚才那番训教,越发体会出她对自己的浓浓情意,心里非常感动,暗道:“卿以此待我,我必不负卿!”

这天晚上,刘睿给自己下了一条戒律:那些可招惹可不招惹的女子,从今以后,一概不去招惹,譬如老同学刘婧媛,大徒弟林薇,小徒弟金蕊,女下属张慧,云州宾馆副总经理刘晓眉等等。只对那些心属自己的女子,譬如大宝贝姚雪妃、情妹妹白冰、老同桌兰静等有感情基础的女子,才加以恩宠,却也要注意交往细节,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周五。

这天上午,市委书记白旭光出席了市人大常委会,会议上,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周元松被任命为新一任的市公安局长。这也代表着前任市局局长冯海亮在市公安局影响力的彻底结束。

对于市公安局所有的领导干部来说,一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新的时代来临了。伴随着旧的时代的过去,势必会有一部分人被淘汰,这些人很可能是前任局长冯海亮的亲信,也可能是新任局长看不上的人。当然,与此同时,也必然会有一批人赶上这个新时代,会被任命提拔到各个中层领导岗位上,成为新时代潮流的弄潮儿。

事实上,在冯海亮被人大常委会正式任命为市局局长之前,市公安局几乎所有人就都已经明白了这一情况,有人提心吊胆,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无动于衷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表现就也都不一样。

其实不只是这些人发愁,新任局长周元松也自有发愁的地方。他虽被省委派到云州市来当这个新任公安局长,也如愿得到了局长的帽子,但这并不等于他已经将公安局的大权牢牢握在手中了,也并不代表,市公安局从上到下数千人都愿意听他这个新局长的号令。

权力是上级领导给的,可如何让下级听话,却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在周元松雄心勃勃想在市公安局站稳脚跟的时候,市委书记白旭光一行人于下午走出市委大楼,来到市区各大工厂企业,实地检查督导安全生产工作。

这次出行,市委方面出动的有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当然了,作为白旭光的秘书,刘睿也是随行的;市政府方面,分管安监的常务副市长贾麟也在出行队伍里面。一次检查,赫然出动了四位市委常委,足可见市领导对安全生产工作的重视。

随行的还有安监局、综治办、城管局、公安局、消防队等相关部门领导。市电视台与市报社也都派出了摄制采访小组,其中市电视台方面派出的还是以姚雪妃为首的摄录小组。

之所以搞这次检查,是有两方面原因的。一方面,马上就到年底了,每到年底,安全生产检查与春运交通安全检查,是市领导每每最重视的,也是每年都要搞的,基本成了例行工作;另一方面,前几天,在省城靖南市境内某县城的化工厂内,发生了毒气泄漏事故,造成三人死亡、五人重伤的较大安全生产事故,据说省领导对此非常重视,要求该县领导严查各个事故责任人,不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在此情况之下,就有了这次的检查行动。

白旭光一行人首先来到了云州市区内最大的网吧“金星网吧”的旗舰店,就在红旗路上,距离市政府并不远。

金星网吧是云州市区内最大的网吧,自从本世纪一零年代网吧兴起后,这家店迅速找准站位,以连锁店的方式迅速攻占了整座城市的网络市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本市网络行业的领军品牌。基本上,在市内三区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它的连锁店。有人甚至说,有成都小吃的地方,就肯定能找到金星网吧。

鉴于网吧经营的特殊性,白旭光等人选择了将其作为检查的第一家单位。

来到这家旗舰店后,白旭光等人仔细检查了网吧的未成年人进入、超时经营等制度执行情况,又查看了网吧的消防器材设施是否完善,消防通道是否畅通。从检查情况来看,这家旗舰店在各方面制度的遵守上还是不错的。

此时正是网吧生意好的时候,店里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人,男男女女,花花绿绿,令人看得眼花缭乱。这些网吧玩家也不管来了什么领导又检查什么东西,只顾玩自己的。当然,也有人要结账离开或者进来上机的,但都被旁边的服务员拦住了。

白旭光在网吧里巡视一圈后,当留意到网吧里禁止吸烟的时候,对这家店的经理提出了表扬,希望他再接再厉,将这种健康环保的经营模式发扬下去。

最后,他站在前台那里,对这家店的检查情况做出了总结。他要求,有关执法部门要把安全生产经营放在首位,加大对文化娱乐场所的监管力度,对达不到消防安全要求的,要严格整治,该停业的停业,该吊销执照的吊销执照,从根本上解决人员密集场所消防安全隐患突出问题。

从金星网吧出来后,白旭光等人前往了下一站检查单位,西关农贸市场。

在西关农贸市场,白旭光一行实地查看了农贸市场内部的卫生状况、管理情况、经营秩序等,详细了解菜市场蔬菜、肉类、熟食等产品的质量、进货渠道等情况。白旭光指出,食品安全关乎民生,涉及千家万户,各部门要高度重视食品安全,加强市场管理,重点做好农贸市场内卫生环境、食品安全等问题。

随后,白旭光一行人又到市汽车站与熊猫烟花厂进行了实地检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熊猫烟花厂遇上了特殊情况。

那是在白旭光等人检查完毕从烟花厂里出来的时候,刚刚走到大门外,还没来得及上车,忽然有个半大小子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跑到白旭光等人跟前跪下,又哭又喊的大闹起来。

白旭光等领导干部全给懵了,不知道他这是玩的哪一出。

刘睿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板坐蜡,也是为了保护他,特意从后面跑到前面,站在他身旁相护,劝阻那个小孩不要哭闹,先站起来再说。

那小孩就跟聋了似的,就跪趴在地上大哭。

刘睿没办法只能上去将他扶起来,从兜里摸出手绢,给他擦拭眼泪,问道:“小朋友,先不要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还没等小孩说话,烟花厂的老板忽然跑过来叫道:“又是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没完了啊,当着市领导大哭大闹、无理辩三分,真是跟你爸一个德性!”说完又对白旭光点头哈腰的说:“白书记,您可千万别听这小孩子的话,他都是胡说八道,是恶意敲诈”

白旭光心说,这孩子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胡说八道、恶意敲诈了?这是你恶人先告状吧?淡淡地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烟花厂老板见市委书记肯听自己的话而非听那个小孩子的,大为高兴,眉飞色舞的说:“是这么回事,这小孩有个爸爸,叫甘明明,去年来我厂应聘,我厂也把他给聘用了,可是这个人太心急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尽快赚钱,在没有经过培训的前提下无证上岗,结果由于违规作,在混药时发生了事故,当时酿成了一死一伤的大事故。炸死了另外一名混药工,甘明明自己也被炸断了两条胳膊。事后呢,在明知甘明明偷偷上岗、违规作的情况下,我厂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与互助友爱精神,同样为他支付了医药费,还先行支付给他两万块的伤残补贴费用。想不到慈心生了祸害,这个甘明明反倒以为我厂软弱可欺,竟然强行索要三十万的赔偿金,还说不给的话就去告我。当时可是把我给气饱了,我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你胡说!”

烟花厂老板刚绘声绘色的说到这里,忽听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看时,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快步走了过来。

这位大娘走到小孩身后,将他拉到身前护住了,指着烟花厂老板道:“鞠伟,你个黑心肠的老板,你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你说你的心有多黑啊,你还有良心吗?你摸摸,你的良心还在吗?是不是全让狗给吃了呀?”

烟花厂老板被她两句骂得脸色变幻,冷笑道:“嗷,我说你们家孙子怎么敢一个人跑过来呢,原来是你支使他跑过来跟市领导告状、胡搅蛮缠来啦。老太太,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也根本不怕你,咱们有的是证据,就算告到法院去你也没理。你少当着市领导的面毁谤我。”

那大娘忽然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倒在白旭光身前,泣道:“青天大老爷啊,求你给我们家主持公道吧。我们家都快过不下去了啊。你再不救救我们,我们一家子全得死了啊。”

刘睿看到老板白旭光皱起了眉头,忙抢着去扶那大娘,嘴里说:“大娘,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这样可不好。”白旭光也出手相扶,柔声道:“大娘,有话站起来说,咱们不兴这一套。”

那大娘哭着说:“领导啊,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呀,你们这些人里面是不是有市委书记跟市长啊?谁最大啊?我要跟他告状啊,就告眼前这个黑心肠的老板鞠伟啊,他不是人啊,他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啊你们要是不答应啊,我就跪着不起来了,反正早晚也得死,今天我就跪死在这了,呜呜呜”

白旭光不用四下里望,余光也能看到,随自己而来的领导干部与厂内的工人、门口的路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幕,而这一幕又偏偏不太雅观,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微微蹙眉,道:“大娘,你起来再说,你不起来,我就不帮你,呵呵。”

这话最好使了,那大娘一听,就在刘睿的扶助下站起身来。

白旭光对她友善的笑了笑,对秘书长杜立雪吩咐道:“检查到此已经结束,让没事的人们都回去吧。”

杜立雪马上跟郑燕燕、贾麟还有各有关部门的领导干部打了招呼,这些人虽然好奇这件事的内情,可在市委书记命令之下,也只能各自上车离去。最后除去白旭光、刘睿主仆之外,只有市委秘书长杜立雪一人与座驾留了下来。

白旭光对那大娘道:“大娘,你上我的车,我们慢慢说,好不好?”那大娘欣喜若狂,连连点头,道:“好,好,乖孙儿”

白旭光正平淡的听着,忽听她叫自己乖孙儿,一口气没喘匀,差点没笑喷出来。

那大娘却眼睁睁看着他,手里连连拍打那半大小子的肩头,道:“乖孙儿,快谢谢这位领导啊,他要给咱们家主持公道啦,你爸的冤可算有处诉了。”那半大小子奶声奶气的说:“谢谢伯伯。”

白旭光笑了笑,摸摸他的头,道:“上车吧,上车再说。”

那烟花厂老板见白旭光铁了心的要管这件事,脸色微微变幻,道:“白书记,您可千万别信这些刁民的话啊。作为咱们市内最大的烟花鞭炮工厂,作为咱们市首批诚信企业荣誉获得者,咱们熊猫烟花厂一向都是奉公守法、诚信为本经营的。只有被外人讹诈,可从来没有讹诈过外人。您可要明辨是非啊。”

白旭光听了这话不爱听了,心说我多大的人了,还不会明辨是非吗?难道只有听了你的话,按着你的心意来,才算是明辨是非?仅此一句话,就知道你在这件事里绝对没有讲究诚信。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工作吧,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可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16 听从紫凤始修行 (2)

烟花厂老板听得出他话里的狠戾味道,悻悻地笑了笑,转身要走,离开之前,狠狠瞪了那大娘一眼。

由刘睿领着,带那大娘与那半大小子上了市委一号车。这次后排座可算是坐满了,白旭光坐在最左边,中间是那半大小子,最右边是那位大娘。

白旭光柔声问道:“大娘啊,你家离这远吗?”那大娘说:“不远,怎么了?”白旭光道:“不远的话,欢迎我们去你家里做客吗?我们到你家里坐着说,也听听孩子爸爸的说法,好不好?”那大娘见他竟然要屈尊前往自己家里做客,非常惊喜,连连点头,道:“好,好,太好了,欢迎,啊。”

刘睿趁机回头说:“大娘,这位是咱们云州市的市委书记白旭光,您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跟他说,他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那大娘恍悟道:“哦,原来你就是市委书记啊,啧啧,想不到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头子呢。”

白旭光哈哈笑了起来,心里却很得意。

就这样,由大娘指路,老周驾车往她家里驶去。杜立雪座驾跟随在后。

车行不到四里地,就在一处破旧的家属院前停下了。

刘睿看着这片家属院,心情有些沉重,这不正是方瑰艳家所在那片家属院吗?想到那个带有浓浓书香气的美丽女子,心中有些不太好受,当日自己初见她时,就被她气质美色所迷,所以才有了后来与她的搭讪与结识,然后也就有了一系列的纠葛恩怨,时至现在,那丫头还在等着自己抽出时间来跟她吃饭,而自己若是立志重新做人的话,又哪敢再去招惹她?难道,自己跟她的缘分,这辈子就算尽了吗?虽然她未必也是多好的女子,但,至少让自己为她心动过,就这么放开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他正思绪联翩,却听到砰砰的关门声,回头望去,见老板与那祖孙俩已经下了车去,吓了一跳,忙开门追了出去。

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走了百十米后,白旭光、杜立雪与刘睿,跟着祖孙俩拐进一条幽深狭窄的胡同。

刘睿已经忘了方瑰艳家所在的胡同的方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祖孙俩住在一条胡同里。

祖孙俩的家在胡同深处倒数第二家,那大娘领着几人走到家门口以后,推开门,请白旭光等领导们先进。这家与方瑰艳家的格局都是一样的,进门是个倒座小南房,走出门房道后,里面是个小院子,西边盖了一小间厨房,北边就是主体房屋了。

白旭光等人走进北房客厅里后,先后发现了坐在沙发上一个颓废老迈的男子。这男子一头乱发,胡子拉碴,脸色惨白,面容极其疲乏,好像离死不远了似的,身形极为消瘦,比较特殊的是,他两只袖子空空如也。估计这人就是甘明明了,被炸掉双臂的那个倒霉蛋。

那半大小子走进屋里以后,喊了声“爸爸”,随后乖巧的坐在了他身边。

甘明明没想过家里会来这么多人,微微诧异,转头看时,这些人一个都不认得,不过,从他们各自的气势能猜得出,这是官面上的人物,说不定就是自己好友刚刚电话里说的那些市领导。

想到这,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表情瞬间变得生动形象起来,绕出沙发前面那张老旧的大理石茶几,邀请白旭光等人坐下。

甘母要给白旭光等人沏茶,被白旭光谢绝了。

白旭光开门见山的说:“大娘,从现在开始,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说吧,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听你们诉苦替你们伸冤来了。”

甘母看了儿子一眼,道:“还是让我儿子说吧,我笨嘴笨舌的,怕说不明白。”

白旭光等人都看向甘明明。甘明明略一犹豫,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去年夏天,甘明明所在的机械厂效益不好,经常发不出工资来,他就动了换工作的念头,正好有个老同学在熊猫烟花厂里当技术工,每个月工资与奖金加起来都有小三千块,工作也不累,而且凑巧当时厂子里也招工,那个老同学就招呼他过来上班。甘明明就把机械厂的工作辞了,去熊猫烟花厂应聘。本来烟花厂的招工条件就不苛刻,再有那个老同学帮着说话,所以他一去就被聘用了。

甘明明说:“按安监部门的相关规定,鞭炮厂里的大多数岗位都属于特种工序,新人必须要参加一定时间的培训获得证件之后,才能持证上岗。但是我进入厂子里的时候,厂方以市场需求量大、人工紧张为由,让我们新入职的新人就进入混药这样的特种工序岗位工作,还说什么工作就等于培训了,边工作边培训,等工作一段时间后也就拿到培训证书了,你们省事,厂子也省事。我当时什么也不懂,厂子里怎么说,我也就怎么听。何况那个老同学听说培训期不发全额工资,省去培训的时间,我自己也能多赚一点。基于这种情况,我就直接上岗了,一上来就是混药,跟一个五年工龄的小年轻边学边干,管他叫师傅。

这样干了十来天,什么事都没出,我也慢慢习惯了厂子里面的工作。可就在第十五天头上,厂子里新进了一台装药机。我跟师傅试用这台装药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误作还是漏电,机子一下就了。我师傅当场就被炸死了,我运气稍微好一点,把两条胳膊炸没了,人倒是没事。

出了事以后,厂方倒还不错,马上把我们受伤的人送到医院治疗,医药费全出,我当时还觉得这厂子老板挺仁义的呢,是个好老板。后来厂里又送来了两万块的赔偿金,说后续还有一次性的伤残赔偿。我就更放心了,可哪儿知道啊,等我一出院,回厂子索要赔偿金的时候,厂子就不认账了,说是我无证偷偷上岗、违规作引起的事故,本来要追究我违规作的责任的,还要让我赔偿被炸毁的机器,是看我已经致残,这才放我一马,让我回家里老实呆着,要是再敢去厂子里惹事,就找人弄死我。

我当然不忿了,就跟他们理论,结果当场就被厂子保安暴打了一顿,打回了家去。打那以后,我只要去厂子里面,就会被人打出来,到最后他们都动刀了。我也实在是害怕了,就再也不敢去了。可我也知道自己冤屈,就跟区安监局投诉他们,去区政府信访办告他们。可是区安监局说我跟烟花厂各说各的理,彼此都没有证据,因此他们管不了。区信访办的说我这属于合同纠纷,应该去找法院,他们管不了。

这一闹就是一年半,家里没有收入来源,我老婆也跟我离婚了,孩子勉强能上得起学,还是靠我那两万块的赔偿金。我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得整天出去找工作赚钱我苦啊!”

说到这,这位五尺男儿汉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他这一哭,母亲与儿子都哭了起来。

白旭光、杜立雪与刘睿三人听得也是心酸不已,说不出话来。

甘明明哭了一阵,续道:“我那个老同学挺同情我的,可也说不上话,帮不了什么忙。今天他在厂子里上班,听说市领导会来厂子里检查,就偷偷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拦下市领导喊冤,说只有市领导才能帮我这个忙。我想了想,就豁出去了。本来我想去的,可是我妈说我走路不方便,就带着我儿子去了白书记,你要给我做主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家子都没活路了啊我也就是没手啊,我要是有手,我早就豁出去了,把鞠伟那个混蛋黑心老板一刀捅死了。”

白旭光叹了口气,道:“我能理解你的委屈与苦衷,但是这种事,不是暴力可以解决得了的。你倒是可以选择以暴制暴,但是要为你母亲与你儿子着想啊。”甘明明红着眼睛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白旭光问道:“你先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跟我说说,这件事的重点在哪?”

甘母拿来毛巾,给儿子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道:“说重点,市领导会帮咱们娘仨的。”

甘明明点点头,说:“重点是,熊猫烟花厂不按安全生产管理规定,肆意违规作,还有,对我进行欺诈,该给我的一次性伤残赔偿金本来应该是二十六万多,却只给了两万块。我现在已经被定性为二级伤残,已经无法工作,就算把赔偿金全部给我,我还发愁以后一家子的生活呢。”

白旭光与杜立雪对视一眼,点了下头,道:“这件事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会尽快派人调查此事。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放心,我们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甘明明起身道:“白书记,我这话里要是有一句瞎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我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眼看他如此激动,白旭光也是万分无奈,起身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件事你可以等一下消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我们都会派人通知你的。”

回市委的路上,白旭光问道:“小睿,说说你的看法。”刘睿早已经考虑过这件事,闻言说道:“这件事说是两件事也可,说是一件事也行,只要解决其中任意一件事,另外一件事就会迎刃而解。我觉得,这件事里面,熊猫烟花厂肯定是有责任的,在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敢乱说,可就算按那个老板鞠伟说的那样,至少他们厂监管不严的责任也是跑不掉的。具体到甘明明身上来说,最大的问题是难以找到证据。没有证据支持的话,鞠伟大可以矢口否认他的话,并按今天那套言论对外遮掩。”

白旭光有些气愤地说:“不管怎么说,甘明明是在厂子里正常工作的时候负伤的,是实实在在的工伤,厂子就应该承担起他所有的医药费与赔偿金来。就算甘明明作机器失误,难道就不是工伤了吗?熊猫烟花厂也太能赖皮了吧!”刘睿灵机一动,道:“甘明明这次事故,区安监分局负责联系熊猫烟花厂的安监员肯定清楚。如果他愿意作证的话,倒是可以作为甘明明的帮手。”白旭光说:“你的想法很好,看来经历过黑窑沟煤矿案件之后,你对安监这方面的业务已经熟悉了,呵呵。”刘睿讪笑道:“可我估计,那个安监员已经被熊猫烟花厂收买了。否则的话,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甘明明这样的无证员工上岗作呢?”

白旭光点了点头,道:“我们就不要自己胡思乱想了,看看这件事应该安排谁去调查。”刘睿说:“我个人意见,这事不能让区安监分局去调查,否则很可能会调查不出什么结果。”白旭光说:“熊猫烟花厂在市南区范围内,那这件事就安排给刘明去调查吧。他算是比较能干的,是吧?应该会给出一个真相。”刘睿道:“好,那过会儿回到市委,就由我来通知他吧。”白旭光说:“好,你办事我放心,希望刘明也能让我放心。”

这话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夸奖了,刘睿听了很高兴,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做得还很不够,还要继续努力,争取让老板离了你就过不了,那你这个秘书就算是成功了。”

回到办公室里后,刘睿第一时间给刘明拨去电话,跟他说明了这件事。

刘明见白旭光将这件事指到自己头上,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印象,否则的话,市南区那么多领导干部与有关部门,凭什么让自己负责此事呢?心里也是非常激动,道:“请你转告白书记,这件事我一定会派出得力人手进行调查,一定查出一个真相来。”刘睿小声嘱咐道:“多的话我就不说了,白书记说,希望你办事能让他放心。”刘明更是兴奋,道:“这绝对没问题,我肯定会让他放心加满意的。”刘睿问道:“这件事你找人每天跟我说一下进度,白书记要是问起来的时候,我也有的说。”

刘明自然答应下来,挂掉电话后,立即安排人手不提。

说话间已经到了周六晚上,与刘睿期盼的一样,这天晚上白旭光没有加班,而是准时下班吃饭,随后就回到云州宾馆休息去了。他也正好得空,开着早就开到宾馆里的高紫萱那辆宝马,驶出宾馆后,一路往靖南驶去。

从市区驶出后,就上了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晚上。晚上不像白天那样可以浏览四下里的风景,也不能欣赏擦肩而过的一辆又一辆的豪车,真可以说是要多枯燥就有多枯燥,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也因此,很多长途司机都会在夜里犯迷糊打盹,最终酿出各种惨烈的交通事故。

刘睿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开了半个钟头以后,也觉得眼睛有点迷糊,脑袋混浆浆的有些犯困,生怕自己睡着,忙给高紫萱拨去电话,想通过跟她聊天来打消困倦之意。

高紫萱懒洋洋地说:“到哪儿了?”刘睿说:“刚上高速,还得开一个多钟头呢。有点犯困,你陪我说说话。”高紫萱说:“说什么呀?”刘睿道:“我今晚住哪儿啊?”高紫萱道:“当然是去你大老婆那儿了。你不会想来我家住吧?”刘睿微微打了个哈欠,道:“我是那么想的呢。”高紫萱问道:“青曼姐知道你今晚上过来吗?”刘睿道:“我没跟她说,她应该是不知道,但是你别忘了,上周你可当着她面交代我来着,让我这周给你送车回省城。”高紫萱说:“好吧,那你就跟我住吧。青曼姐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没时间给我送车,这周末没来省城。当然了,你明早还要把我车开走,不留破绽,也就行了。”

刘睿说:“我总占着你的车也不好吧?”高紫萱道:“什么你的我的,我早跟你说过了,咱俩从此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彼此不分家,你还跟我说这话?找抽呢?有没有把我当小老婆啊?再说了,难道我缺车开吧?我就算把我车送你又怎么了?”刘睿笑嘻嘻的说:“还是小老婆疼人,我爱死你了了,过会儿给我亲亲好不?”高紫萱嗤笑道:“又想亲我脚丫子了是吗?正好,我还没洗脚呢,你过来亲吧。”刘睿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敢亲了?看我晚上怎么亲个够。”高紫萱嘿嘿笑了几声,忽然暧昧的说:“你洗澡了没?”

刘睿道:“昨晚上洗了,今天还没洗,你要是想欣赏你老公的宝贝的话,等我到你家再洗一次就是了。”高紫萱说:“行啊,不过要先办正事。那个北京来的古董商已经到了,我约他在我朋友的一家休闲会所里见面,你到省城的话,就直接过去吧,我跟你说下地址,你要是不认路,就用车载导航”刘睿记下地址以后,说道:“老婆,你上次可是说,要是我出的主意可以骗过这个古董商的话,会奖励我的。你今晚打算怎么奖励我?”高紫萱笑嘻嘻的说:“不是恩准你舔我的脚丫子了吗?你别得寸进尺哦。”

刘睿笑了笑,给女人**丫,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是一种侮辱,但那也要看什么样的女人,像《九品芝麻官》里烈火奶奶那样的女人,谁给她**丫子,就只能用一个贱字形容,可要是像高紫萱这等绝色佳人,给她**丫子,就是一种恩宠了,道:“我说老婆,说认真的,我亲你脚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啊?”高紫萱瞬间为之尴尬,忿忿的骂道:“你给我滚!”刘睿呵呵笑道:“说说嘛!”高紫萱骂道:“滚蛋,老实开你的车,我挂了!”说着挂,却没挂。刘睿趁机问道:“说说嘛,喜欢那种感觉吗?”高紫萱骂道:“我喜欢你个脑袋你少废话,我正在网上看资料呢,哎我正好问问你啊,你们男人那玩意以后,能增加一倍长度吗?”

刘睿此时正开车开得无聊,最喜欢这种荤话,因为可以保持身体的亢奋度,笑道:“我不知道啊,因人而异吧。”高紫萱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就问你的。”刘睿说:“我没量过,感觉差不多吧。”高紫萱说:“据说中国男人那玩意最长能达到二十厘米,跟一把小尺子差不多了,你的有那么长吗?”刘睿失笑道:“那应该是最长的长度吧,我的估计不够。”高紫萱失落的说:“唉,看来你不行啊,青曼姐以后不会性福了。”刘睿啼笑皆非,道:“胡说八道,谁说稍微短一点就不能满足女人了?只要花样够多、耐力够长,也绝对能让女人性福。再说了,我的虽然不到最长,也已经很长了。”高紫萱道:“你就吹牛吧,等到了我看看,要是不够长,哼哼,你就别做我老公了”

两人闲聊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之久,刘睿好几次被她说得小兄弟在支起小帐篷,也多亏车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不担心出糗,心里对高紫萱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位大小姐,显然是还未出阁,对男女性事一知半解、稀里糊涂,同时对男性身体充满了好奇。不过她也仅仅是好奇,只是想看个新鲜而已,却绝没想着现在就跟自己上床。当然了,自己也不是那种色中恶鬼,也不会诱骗她上床。在两人接受程度许可的范围内,跟她做一些亲热举动,就已经很满足了。

刘睿六点半从云州市区出发,不到八点半赶到靖南市区,又花了一刻钟赶到与高紫萱约好的那家会所,直接把车开进会所里面,再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小老婆伊人俏生生的站在会所大厅台阶上望着自己。

她也没怎么刻意打扮,上身里面一件白色的韩式雪纺衫,外面包裹着一件绿色的棉大衣,敞着怀,露着脖子上的黄灰花色围脖,一条深红色的瘦身直筒腈纶裤,脚上踩着一双鹿皮小蛮靴这样一副衣着,在时下很多年轻女孩子身上都能看到,可以说是街头女子的标准冬装,可是穿在她身上,却别有几分味道,当真是靓丽动人。

刘睿还发现,她今晚梳了一头极为婉约的ol长发,就是那种刘海儿盖头偏分、两鬓各自垂下两缕发梢、一头长发在脑后梳成一个长马尾的样式,配上她俏脸上戴着的那副黑框眼镜,又给她增添了几分知性美的意思。

看着自己这位怎么打扮都好看耐看的小老婆,刘睿心里如同喝了蜜似的甜,忙走过去,可是走到她身前以后,又不好意思当面叫出小老婆这三个字来,毕竟有几天不见,哪怕电话打得再频繁话语说得再亲密,也无法掩盖这一丁点的生分感觉,竟然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了。

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没有开口打招呼,竟然得到了高紫萱的夸奖。

她大模大样的点点头,赞道:“不错,有点大家子弟的意思了,看来上次那个电话我没白打,你开始进步了。”刘睿差点没笑喷,道:“我不过是在考虑,是叫你小老婆好,还是叫你紫萱好,还没决定下来怎么叫,你竟然因此夸我,太搞笑了吧?我不说话就是大家子弟了?”高紫萱俏媚眼横了他一眼,道:“想夸你怎么都能夸你,想骂你同样也能骂你。少废话,赶紧的吧,人家都等急了。”说完转身就走。刘睿追上去道:“哎等等老公啊。”高紫萱头也不回地说:“你小心称呼老公老婆的习惯了,以后当着青曼姐也叫出来,你就死定了。”

刘睿赶紧闭紧了嘴巴,心里也在提醒自己,这个问题确实需要注意,虽然高紫萱已经跟李青曼当面认了做自己的小老婆,但那只是开玩笑,而且她们姐妹开玩笑可以,自己要是这么说、哪怕只是开玩笑,青曼也不会高兴的。

在会所内部转来转去的走了一阵,高紫萱带刘睿进入了一间金碧辉煌的犹如皇宫一样的房间。这个房间并不宽敞,但是很深,从门口到最深处,要走个二三十步,虽然是大开间,却也按用途分为了三个小房间,中间用八扇屏做个格挡的意思。最外面是洗手间与过道,再往里去就是会客厅,左右两排高级木艺沙发,还有一个木茶几,看木头质地显然是红木以上品质的,茶几与沙发都是仿明清那种味道的雕刻工艺,极其精美,令人叹为观止。

再往里去,是一间书房,左右靠墙各有两个同样仿明清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线装书,在中间是一把太师椅与一架书桌,墙壁上挂了名人字画,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味道。最最深处就是一堵墙了,上面是一扇古代风格的木窗,窗户用古代吉祥木艺图案作为窗格,镂空后整体贴以白色棉纸,同样给人一种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整个房间,既有现代装饰装潢美学的体现,也有中国古代内室书房风格的韵味,做到了古今同堂、中外合璧。刘睿看得暗暗赞叹,猜测会所老板很有钱的同时,估计着在这里消费一定很不便宜。

此刻,在居中的会客室里,左手边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两个男子。一个五十多岁年纪,身材富态,留着极短极短的短平头,就跟郭德纲那也差不多,满脸肥肉膘,脑袋奇大无比,内里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唐装,旁边摆着一件叠好的皮夹克。另外一个三十岁上下,身高体壮、膀大腰圆,不过表情有点生硬,很像是一个业余的保镖。

17 存心避祸也生忧 (1)

高紫萱款摆柳腰、轻移莲步,带着刘睿坐到二人对面,不卑不亢地说:“不好意思,让胡老板久等了。”美眸却只盯在那个肥头大耳的中老年男子脸上。

这位胡老板呵呵一笑,用正宗纯粹的京片子说道:“唷,这怎么话说的,您可千万别介。要说起来,还是母们不请自来,给高老板添麻烦了呢,呵呵,别客气,别客气。”

高紫萱听后淡然一笑,心情却没有放松,反而更担忧了,这位可是自打京城来的大古董商啊,却对自己一个居住在偏远乡下小城靖南市的小女人如此亲热,甚至还透着几许谦卑,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纡尊降贵的表面之下,内心深处有着更大的需求与野心。说白了,他这次来靖南,说是看看那颗玳瑁开开眼,实则还是想要千方百计地把它弄到手里面,不然何必对自己如此客气?

胡老板看着刘睿,笑呵呵的问道:“这位朋友也是珠宝行的行家吗?”

刘睿笑着摇摇头,没等说话,高紫萱说:“他是我老公。”

刘睿闻言,心里如同喝了蜜一样甜,笑得眼睫毛都开花了,心说这位小老婆可真好啊,知道当着外人面给自己长脸。

胡老板哦了一声,笑道:“失敬,失敬!”说着起身跟他握手。刘睿也忙站起身跟他握手。

二人握手过后,胡老板又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名片,两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刘睿接到手里看时,上面写的是“北京金玉坊文物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胡一波”,而这张名片本身也是质地精美、高端大气,甚至用金粉镶了边,上面还散发着股股的幽香,不说别的,只从这张名片上看,这位胡老板就是个有钱人,这张名片成本价怕不就得有十来块钱。

二人重新落座后,胡一波说道:“大老远的过来给您二位添麻烦了,我事先准备了两份小礼物,一是表示歉意,二来呢,算个见面礼儿,从此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是吧?哈哈。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二位笑纳啊。”说着对旁边那年轻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男子从旁边摸过一个公文包,放到两腿上,打开后,从里面摸出了两个绘有古代云纹的赭石红色纸盒子,纸盒子不大,长度比苹果手机还要小上那么一圈,方方正正,上面用红色丝带系了个好看的花结,乍一看很有点意思。他站起身,将这两个盒子放到刘睿与高紫萱身前茶几的中间,示意是给二人的。

高紫萱惊奇地说:“胡老板也太客气了吧?”胡一波笑道:“你知道吗,这不是客气,这是我老胡交朋友的规矩。我老胡交朋友,不管东西南北,也不管国内海外,但凡是打交道的,那都要送上一份见面礼。礼轻人意重,多少是这么个意思,是吧?呵呵,我这人信奉老理儿,礼多人不怪,对吧?呵呵,两位,瞧瞧吧,看看喜欢不喜欢?”

高紫萱对他笑了笑,探出柔荑,将身前盒子拿到手上,将花结解开,再把盖子掀开,里面摆放着一条长方形的田黄玉石。这块田黄石,通体金黄,表面光滑,晶莹如玉,在屋顶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亮闪闪的光芒,令人眼前一亮。

高紫萱与刘睿先后看过这块田黄石,彼此对视一眼,都想,好家伙,这位胡老板出手可真够大方的,田黄石不值钱不值钱的,眼前这么一块,按品相按材质,怎么也得上千甚至几千块吧,他却只当见面礼送出,真是豪爽啊。

高紫萱不动声色的把这个盒子放回到茶几上,又把另一只盒子打开,里面放的却不是田黄石了,而是一只圆形玉佩,小儿手掌大小,质地白皙,温润滑腻,静悄悄的躺在盒子里,虽然低调,却掩不住的一股子雍容气度。玉佩上面有孔,孔上系着一条白绿色的丝绦,丝绦颜色已经陈旧褪色,看上去像是老辈子传下来的饰物。

胡一波介绍道:“这块玉佩,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去河北省易县西陵镇里收购来的。你们应该听说过易县西陵镇吧,清西陵就在那儿。清朝皇室入关后,一共形成了两个陵墓群,都在河北省境内,其中清西陵在北京西南的易县西陵镇,葬有雍正、道光、光绪等皇帝;清东陵在北京东边的遵化,葬有顺治、康熙、乾隆、慈禧等十几个皇帝皇后”

高紫萱与刘睿听他随便说了这么几句话,就涉及到清朝皇陵的诸多知识,都是暗自佩服,心说不愧是来自北京的大古董商,说起历史来真是如数家珍一般。

只听胡一波续道:“咱们只说清西陵。我当时为什么要去清西陵呢,因为八十年代吧,河北省文物部门对被盗的崇陵、也就是光绪老儿的地宫进行了清理性工作。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才知道崇陵还有珍妃墓都在解放前被人盗过,而且盗墓贼很可能就是西陵镇本地的村民。我一想,崇陵是皇帝墓,珍妃墓是妃子墓,里面陪葬的可都是宝贝啊。如果被盗的那些宝贝就在当地村民手里一代代的流传下来,那我要是过去淘一淘,说不定能收上几件来呢。随便一件,就得让我成为万元户啊。

抱着这个心理,我就往西陵去了。结果去了以后,我在陵园附近的村子里一扫听,你还别说,真有点古董文物什么的,不过品质都不高。我千挑万选,才挑出这个玉佩来。卖给我玉佩那个村民说,这块玉佩是他爷爷传下来的。他爷爷又是怎么得着的呢?是当年崇陵被盗的第二天早上,他爷爷赶早儿去易州城做买卖,不知道怎么走路碰对付了,正好走到盗挖崇陵那帮盗墓贼昨晚上走的那条道上,也不知道踩着什么了,脚底下一滑,就给摔倒了,爬起来一看,原以为是块石头呢,谁知道是块玉佩。他估摸着是那帮盗墓贼不小心掉下来的,当时也没声张,就自个儿偷偷眯了,然后就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了。

收着这块玉佩之后,我就回了京城,到琉璃厂找了个老掌柜帮忙掌掌眼,结果人一瞧就说,你这是皇宫里的东西吧,你运气可真不赖,怎么得着的?我就说是去清西陵跑了一趟收来的。那老掌柜就夸我运气好。在当时那个年代,老掌柜给这块玉佩估价是一万块。也就是说,我只要卖了它,当时就是万元户。可我一直没卖,当个宝贝收着,一直收到现在。”

刘睿插口问道:“那现在它价值多少?”胡一波冲他扬起右手手掌,五指叉开,随后又反过来晃了晃。刘睿疑惑的说:“十万?”胡一波呵呵一笑,道:“再乘以十!”刘睿失声道:“一百万?”

高紫萱莞尔一笑,当机立断,把盒子盖上,将这个盒子推了过去,道:“这么珍贵的宝贝,咱们可是不好意思收。胡老板你还是拿回去吧。”胡一波忙又伸手将盒子推过去,陪笑道:“一百万或许算个钱,可在我老胡眼里边,不算什么。咱最珍惜的是好朋友。”高紫萱道:“那你这礼物也太贵重啦。”胡一波道:“礼物贵贱不用说,我认为吧,宝贝就得送有缘人,是不是?今天咱们一见面,我就觉得跟两位投缘,因此呢,这礼物送的是一点不心疼。您二位也就别矫情了,成不成?”

高紫萱如何看不懂他的心意,是先用重礼贿赂自己的心,等过会儿他看过那颗玳瑁之后,提出收购的时候,自己因为在这儿受了他的好处,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他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将那颗玳瑁收购,不得不说,这个古董商有点小聪明,对人的心理研究得非常透彻,可他似乎搞错了,自己可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是被区区一百万就能收买心智的人,他不把价值一百万的玉佩放在眼里,执意相赠,可自己又何尝受宠若惊了?笑道:“好吧,既然胡老板这么客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胡一波呵呵笑了两声,眼看前戏已经做足,时间也不早了,也该谈正事了,便道:“说起来,我这次慕名而来,就是想见识见识那颗传说中的玳瑁宝珠。不知道高老板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高紫萱爽快地说:“能,当然能了,我这就给你拿,你等着。”说着拿过旁边的坤包。

胡一波脸上笑容全部收敛,两颗小眯缝眼死死盯着她的双手,一脸的凝重,由此可见他对这颗玳瑁的重视。

高紫萱很快从坤包里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八宝储物袋,就是类似古代那种香囊的小袋子,但是表面刺绣着佛家八宝图案,看上去非常金贵非常高级,袋口那里被一条黑色的丝绳勒住收口,在未打开之前,没人能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胡一波一眼就看到,在这个袋子的下端角落里,有一个比龙眼还要大的圆球状凸起,看到这一幕,喉头那里情不自禁地咕噜咕噜的动起来。

高紫萱把这个袋子放到茶几正中,一摆纤细的素手,道:“胡老板请随意。”

胡一波嗯了一声,咽下口唾沫,两只手略有几分颤抖的伸了过去,在摸到那个袋子的时候,略有几分犹豫,很快将袋子提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又把袋子放回了茶几上,就在茶几上将这个袋子打开,随后将袋口冲自己这边转过来,眼睛已经可以透过袋口看到,里面有一颗闪烁着幽光的球体,看到这夜光莹莹的一幕,脸上立时现出惊喜不能自已的神情,眼睛都快瞪圆了。可惜他眼睛实在太小,就算瞪圆了,别人也看不出来,仍然只是一条眯缝眼。

他定了定神,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颗“西贝货”从袋子里面取了出来,其轻柔谨慎的动作,倒像是捧着一颗随时都会的手雷似的。

刘睿与高紫萱对视一眼,都是定睛看向他,生怕他一眼就看出这颗珠子是个替代品。

其实刘睿也是第一次见这颗假冒玳瑁的萤石珠,倒是看到过它的原石所在,不过它从那家玉器工坊里面打磨出来以后却没看到过,此时也认真观察起来。

这颗珠子通体泛蓝,直径两三厘米的样子,表面打磨的极为光滑,质地晶莹,却不透明,在屋顶灯光的映射下,表面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就好像表面涂抹过一层油似的。不夸张的说,这是一颗极其美丽的宝珠。如果不知道它出身来历的话,谁也不会知道这只是一块价值千元的萤石而已,准会把它看成是价值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夜明珠。

看过之后,刘睿放下心来,假如,这位胡老板跟自己一样,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玳瑁宝珠的话,那就应该分辨不出真伪来。

此刻的胡一波,已经在全神贯注的打量这颗珠子。他眼睛本来就小,这一眯缝起眼来,更是变成了一道缝隙,衬着他那肥大的脸庞,当真是既可怕又可笑。

忽然间,他停下来,赞叹不已的发出了几个语气词,对高紫萱二人笑了笑,伸手到衣服兜里,竟然取出了一枚精致的放大镜,随后对着这颗萤石珠更加细致的观察起来。

看到他竟然出动了放大镜,刘睿与高紫萱都有些心虚,不由自主的就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惊惶。虽然,二人并没有欺骗这位胡老板的本意,更非用假货骗他的钱,可还是或多或少的心虚,生怕被他分辨出这颗萤石珠的原形来。

胡一波举着放大镜,对着这颗萤石珠看了差不多得有五分钟,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去关灯,看看夜光效果。”说完对高紫萱微笑说道:“高老板,没问题吧?”高紫萱硬着头皮笑道:“没问题,随便看,随便看。”

屋里的灯光很快都被关闭了,屋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过,却有一团绿芒骤然从胡一波手里散发出来,不是那枚可以发磷光的萤石珠又是什么?

胡一波叹为观止,赞道:“好一颗稀世夜明珠,真宝贝也!”说着赞道:“高老板,您瞧,这夜光纯而无暇,散而有芒,幽绿透彻,真应了古代传说里那真正的夜明珠呢。”

高紫萱脸上陪笑说是,心里却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来,这位胡老板并不识货,居然轻易被自己一颗萤石珠给骗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枚萤石珠本来就是古代那种真正的夜明珠的本体,是那种可以自发磷光的萤石做出来的,他当然分辨不出真假来,居然给出了这么多的美溢之辞,要是被他看到那颗真正的玳瑁,恐怕他都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形容了吧。

屋里灯光很快被打开了,胡一波一脸赞叹之色的将那颗萤石珠小心翼翼放回到布袋里,束紧后推到了高紫萱跟前,赞道:“真是稀世珍宝啊,我今晚上可算是开了眼。这辈子就算现在就死,也不冤了。”

高紫萱见他没有看出破绽,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将布袋收在坤包里,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人家一上来就送了自己两件礼物,其中一件还是价值百万的皇室玉佩,自己却用假宝珠糊弄人家,这委实有点对不起人吧?人家也没说要买啊,就只是看看而已,自己却显得太过小气了。

刘睿却没这么想,敏感的发现,这位慕名而来的胡老板,在看到这颗假宝珠的过程中,从始至终,脸上没有现出贪婪的神色、就是那种想要占有的劲头儿,更诡异的是,他看完之后,居然没有提出购买,而是直接推回去还给了高紫萱,这可真透着邪门儿。要知道,他大老远从京城跑过来,说是只为一观玳瑁的真容,可谁不知道他是存着收购的心思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先送上大礼啊?这摆明了是想求高紫萱割爱的节奏啊。可他偏偏没有这个动作,镇定得有点反常。心念一动,不会叫这厮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吧?

胡一波笑呵呵的说道:“此次来到山南,能看到这等绝世珍宝,真是不虚此行啊。今晚上我也能睡个好觉了。我再次感谢两位。”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这就是要告辞的意思了,刘睿与高紫萱也都忙着站起身来。

双方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在房间里分手,胡一波二人先行离去,刘睿与高紫萱则坐在沙发上,观赏他送的那两份礼物。

高紫萱把玩着那枚玉佩,道:“你说这玩意真值一百万吗?”刘睿嗤笑道:“怎么可能,谁也不是傻子,好端端的送礼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是傻小子也不会这么干啊。我觉得,他是想让你承他的人情,所以故意编了一个故事出来,说这是盗墓贼所盗的崇陵陪葬品、皇室宝贝,可谁知道是真是假?没准就是地摊货呢。当然了,说地摊货有点夸张,应该不是太差的东西,否则也会丢他自己的人。我估摸着,这块玉佩值不了一百万,值个一万两万应该是没问题的。”高紫萱嗯了一声,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刘睿把两个盒子都系好,推到她手边。高紫萱拿起两个盒子放到坤包里,忽然咧嘴笑道:“还真有点愧疚呢,人家一上来就送两份礼物,其目的不过是想开开眼界,见识下那颗玳瑁的真容。可就算这么简单的要求,咱也骗了人家。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刘睿摇摇头,道:“傻丫头,别高兴得太早,我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高紫萱愣了下,道:“怎么不简单了?”刘睿随意抓起她的柔荑,握到手里后反过来,将她五指弯曲起来,然后说一句话掰开一根手指的道:“第一,我留意到,他观察那颗萤石珠的时候,脸上没有现出任何贪婪占有的神情,与他的真实来意相悖,这就非常反常了;第二,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浅笑,但我感觉他的笑容好像是不怀好意;第三,他看完后没有提出收购,而是直接还给了你。这一点最可疑。”

高紫萱听得脸色慢慢凝重起来,问道:“你是说,他已经看出来了,这颗萤石珠是假货?”刘睿说:“虽然咱们一力模仿真正的玳瑁做出了这颗西贝货,可它与那颗玳瑁还是差得太远太远。尤其是那些小细节,比如表面漂浮的氤氲,又比如那种半透不透的朦胧感,都是这颗假珠子所模仿不到的。如果这个胡一波从那个故宫博物院的老研究员嘴里得知了真正玳瑁的特性,那么他绝对可以分辨得出这是一颗假货。”高紫萱奇道:“那他为什么没有当众拆穿咱们?反而夸赞了一通?”刘睿叹道:“所以我说这个人心机深沉。不知道你留意到没有,从他用放大镜观察完假珠子之后,对咱们俩的态度就有点敷衍了,然后就匆匆提出告辞,这更不合常理。所以我认为,他可能有阴谋。”

“阴谋!?”高紫萱失声惊呼。

此时,在会所门口,胡一波正在对随行的男子吩咐着什么。

他脸色鄙夷的说:“我拿真心待他俩,想不到俩孙子拿假货糊弄我。我胡一波真要是那么好骗的话,不等被他俩骗,早就被人骗破产了。艹,拿颗机器打磨的萤石球糊弄我,那打磨的痕迹还都历历在目呢,当我没长眼睛吗?你说我又没打算抢他们的,他们至于跟我来这么一套吗?哼哼,既然他俩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了。三儿,我先回酒店,你呢,给我留下来盯着他俩,然后给我跟到他们家里边,别的什么也不用干,知道他们家在哪了你就回来。咱们慢慢跟他们玩,反正有的是工夫。”

17 存心避祸也生忧 (2)

那男子点头答应下来,很快消失在了会所门口的阴影里。

胡一波朝会所里面重重啐了一口,又骂了句“神马东西”,这才转身去路边打车。

又过了五六分钟,刘睿与高紫萱才从会所厅里走出来,去停车场取车。

高紫萱嘟囔道:“别管怎么说,以后我是不会再跟这个姓胡的联系见面了,他就算再给我打来电话我也不接了。只要不见他,他就算有阴谋也没法朝我身上使。”刘睿道:“嗯,这样最好,也省得我在云州担心你。”高紫萱撇嘴道:“你得了吧,我用不着你担心。我从小到大,也没让你担心过,现在又凭什么让你担心啊?”刘睿笑道:“因为你现在是我小老婆啊。”

二人说笑着,已经坐进车里,刘睿驾车,高紫萱懒洋洋的靠坐在副驾驶位上。

刘睿边小心倒车边说:“马上就要去你闺房参观了,还真有点激动呢,嘿嘿。”高紫萱说:“我忽然觉得有点危险”刘睿笑道:“怎么危险啊?”高紫萱道:“你去我家过夜,万一趁机欺负我怎么办?所以啊,你不能跟我一屋睡,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咱俩分开睡才行”

两人提前进入调情状态,浑然没留意,一条黑影在黑暗中蹿出会所大门,很快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钻进车里后坐下,跟司机师傅交代了一句什么,那辆出租车便静静的停在路边,暂时没动,而等刘睿驾车驶出会所后,那辆出租车才陡然起步跟了上去。

说起来,刘睿知道高紫萱家的大概方位,因为有次与兰静夜间相会,把车停在了一个距离她家不远的地方,结果早上就碰上她遛狗,但是,具体位置并不清楚,所以还要这位小老婆时不时的指点路径。

不出半个小时,宝马就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高紫萱家楼下的停车位上。

这是一座高档的公寓楼小区,哪怕是在晚上,哪怕看不清这座小区的全貌,也能看出来。不说别的,光是小区门口左右守卫的那四个高高大大、穿着深红色保安制服的高级保安,就能知道这座小区的等级,也能间接推断出,在这里面住着的人,非富即贵。

等进入楼内,刘睿便如同进入了五星级酒店一般,但见楼内装饰富丽堂皇,墙壁地面都是贴的高档瓷砖,砖面非常干洁,光可鉴人,再走进电梯厅,更是大开眼界,一溜儿两排共是四座电梯,每座电梯不设单独的按钮,要在最外面按下总控按钮,随后总控会提示你前往abcd哪一座电梯等候,而进入电梯后,里面更是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保安在做电梯司机,随时为每一个楼内住户进行服务。

刘睿亲眼看到,这位女保安看到后面走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后,特意走出电梯,扶着他进来,又让他坐在自己的司机位子上,从这一点,更是可以直观的感受到这座小区的档次所在。

当然了,这样的物业服务档次,每个小区都能搞出来,但问题是,哪个小区的业主会心甘情愿的为此付出高额的物业费?换句话说,这座小区的业主们都是不心疼钱的人物,譬如高紫萱这样的。

从电梯出来,刘睿看看后面没人,很老土的问高紫萱道:“你们这儿的物业费肯定不便宜吧?”高紫萱轻描淡写的说:“一年也就是几万块吧。”刘睿吃了一惊,好家伙,也就是几万块吧,自己一年工资都到不了几万块,比比自己家所在的小区,一年物业费也就是两千出头,这儿简直可以说是一座销金窟啊,暗暗咂舌,心说:“不知道该说你们有钱,还是该说你们人傻钱多。”

走进家门以后,刘睿惊讶的发现,高紫萱这套房子居然是套复式楼,一架螺旋楼梯矗立在客厅的右上角,通往二楼,不用看一楼的装饰装修,只看这架螺旋梯,就能深刻感受到优雅高贵的小资情调,再凝目扫量一楼客厅的装修布置,虽不如何豪奢,却也是金典堂皇,令人赞叹不已。

老实说,刘睿现在站在门口这里,已经被高紫萱这套豪宅震撼到了,这才知道自己与有钱人的生活还差得远。这种差距不仅体现在钱财多少上,也体现在眼光、品位等细节上面。譬如,自己现在也有能力在云州市买套新房了,但自己会首选这种复式楼吗?恐怕想都没有想过吧?这就是精神层次的差距所在。

高紫萱完全不理会刘睿,自顾自的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又把围脖摘下来挂上去,最后又把鹿皮小蛮靴脱掉放在鞋柜里,随后也不穿拖鞋,径自往客厅里走去。

此时她身上没了臃肿大衣的包裹,身上身下的美好曲线就被那合身的雪纺衫与紧身裤包裹出来,上面可见削肩瘦腰,可见翘臀长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两片臀瓣并不丰满,要是再有一双丰满肥美的大,与细瘦的腰肢与颀长的双腿相互衬托起来,肯定会制造出魔鬼身材的感觉。当然了,这并不算什么明显的缺点因为高大小姐毕竟还没出阁,还有发育的空间。

她脚上赫然是双薄薄的肉色丝袜,将那对纤瘦玲珑的玉足没有半点遮掩的显露在外,在地板上行走之极,偶尔现出纤细的脚踝,偶尔露出肉头性感的脚后跟,只让刘睿看得口水暗生,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亲吻一番。

他有样学样的脱下皮鞋,将皮鞋放在鞋柜里,随后踩在高档的实木地板上,往小老婆那里追了上去,嘴里说道:“这么冷的天儿你还穿丝袜?”高紫萱大喇喇的说:“冷么?我不觉得冷啊。”随后叫道:“小牛,小牛,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从楼上下来一条巨大的斑点狗,顺着螺旋梯颠颠儿的跑下来,快步跑到客厅里,来到高紫萱身前,直起身就扑在她怀里。高紫萱蹲,抱着它好一顿亲热,甚至还在它鼻头上亲吻。小牛则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她俏脸上乱舔。高紫萱被它舔得咯咯直笑,尽情的跟它亲热。

刘睿看得嫉妒不已,没想到这条狗的待遇比自己还好,自己还没机会在这位小老婆脸上乱亲乱舔呢,它却已经舔得不爱舔的了,真是什么世道啊。

高紫萱跟小牛亲热一番,指着刘睿道:“去亲亲他,以后他也是你主人,你要叫爸爸,知道吗?”小牛叫了两声,转身往刘睿身前扑去。刘睿看到这条如同小牛犊一样的大狗冲过来,下意识退了几步。小牛跑到他跟前,闻了闻他的脚与大腿,似乎唤起了藏在嗅觉细胞里的他的味道,开始在他腿上乱舔,表示亲热。刘睿松了口气,蹲在地上,学着高紫萱的样子跟它亲热,最后说:“咱俩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高紫萱骂道:“滚吧,我再也不跟你接吻了,你太恶心了,竟然亲我的脚,还嘬我的脚趾头啊,对了,某人不是说了吗,今晚要给我**,嘿嘿,我正好没洗脚呢,你过来舔吧。”说完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把两只美足搭在了茶几上,晃来晃去,没一会儿歇着。

刘睿站起身,朝沙发走去,刚要坐在她右边位子上,哪知道小牛后发先至,一下子跳起来窜到了沙发上,抢着趴卧在那个位置上,然后把长长的下巴塞到高紫萱的身侧,以示亲昵。

刘睿闹了个哭笑不得,只好绕开茶几,去坐在高紫萱的左侧。

高紫萱伸手轻轻抚摸小牛的脑袋,又捏住它的耳朵玩耍,道:“小牛,以后要管它叫爸爸,你叫一个听听?”小牛自然不会叫出“爸爸”的发音来,却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叫唤了两声。

刘睿问道:“它怎么叫妈呀?”高紫萱就说:“小牛,叫妈!”小牛就“汪”了一声,随后又叫一声,眼睛只盯着她,看上去似乎真把她当妈看了。高紫萱得意的说:“怎么样,我们家小牛聪明吧?”刘睿说:“你不打算带我参观下你的屋子吗?”高紫萱撒娇道:“我累了,走不动啦,让儿子带你去吧。呵呵,小牛,带你爸去屋里转转。”

小牛闻言就跳下地去,瞪眼看着刘睿。刘睿惊奇于它的智慧,站起身道:“你还真要带我去啊?”

高紫萱笑吟吟地说:“先带你爸去洗手间,他要洗澡呢。”小牛闻言就往屋子深处跑去。

刘睿忙跟了上去。

小牛忠实地执行了“妈妈”高紫萱的命令,当真是带刘睿到了洗手间里。

洗手间关着灯,刘睿伸手到门里墙上找了找,找到电源开关后按了下去,里面就立时亮若白昼。这个洗手间很大,从外到里怕不有三四十平,由于布局得当,所以显得非常敞亮,最引人注目的是,最里面一个圆形的陶瓷大浴盆,又白又亮、干净纯洁,试想一下,坐在这样的浴盆里泡澡,肯定是一种非常完美的享受。

从洗手间出来后,小牛又带刘睿去了其它房间参观,包括餐厅、厨房、库房、各个卧室,还包括它自己的狗窝。这条斑点狗的智商非常之高,高紫萱让它带刘睿去哪,它就去哪,从来没有过误读,最奇妙的是,它还会开门,每到一个房间,如果房间门虚掩着,它就会抬爪子推门,而如果门是锁着的,它就会直起身来,用爪子压动门把手,将门锁打开。刘睿看得啧啧称奇,心里也明白,这小家伙的聪明与高紫萱的训练是分不开的,可想而知,她在训练这条狗上肯定花费了相当多的精力。

再次回到客厅里后,高紫萱道:“小牛,还想去外面散步吗?”小牛本来正坐在地板上呢,闻言立时坐起来,脑袋一晃一晃的,嘴里发出撒娇的声音。高紫萱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就喜欢上外边玩。可是今晚妈没力气啦,让你爸带你玩去吧,呵呵。”说完给刘睿下了命令:“带咱儿子去外面放放风,十分钟就行了。”

刘睿对这位小老婆的话言听计从,立时穿上皮鞋,带上小牛下楼去了。

就在刘睿带着小牛在楼下四处乱走的时候,在小区门外人行道上某个阴暗角落里,那个小名叫“三儿”的男子给胡一波打去了电话。

等电话接通后,他说:“老板,我已经跟他们到家了,不过小区安保很严格,根本不让我进啊,我只能知道他们住哪个小区”胡一波截口道:“不让你进?不让你进你就怂了?你丫有没有智商啊?你跟保安说啊,来找人,就找高紫萱,保安他敢不让你进?”三儿说:“我说了啊,可说了人家也不让进。想进也行,给高紫萱打电话,让她跟保安确认一下,才放我进。光说找谁的话,人家根本就不给开门。好嘛,我看这安保级别,赶得上万泉路那几个首长大院了。”胡一波骂道:“你丫真是死脑子,人家不让进,你就进不去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跳围墙啊。我可是告诉你,你务必得把他们家住哪儿给我搞清楚咯,不然就耽误我大事了你知道不?”

三儿叫苦道:“老板,你以为我没试过跳围墙吗?好嘛,这儿的围墙上都有红外对射报警装置,我一上墙头人家保安就知道了,我哪儿还敢上啊。这是家什么小区啊,怎么安保级别这么高哪?就算在北京,我都没瞧见几座这样的小区。”胡一波道:“废话少说,这任务我既然已经安排给你了,你就得给我漂漂亮亮的完成,一天完不成,你就一天别回来见我,直到搞清他们家住哪为止。”三儿好奇地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想进他们家里偷那颗宝珠啊?”胡一波道:“你知道就好,赶紧给我打听清楚喽。”三儿嗯了一声,可是等抬头望见小区围墙上的红外对射仪时,又是愁眉苦脸起来。

刘睿在外面溜小牛溜了十来分钟,眼看着它拉了一卷屎、又撒了十几泡,想带它回家吧,它却死活不肯回,在外面疯跑起来。他非常无奈,只能一路追着走。

便在此时,接到了高紫萱打来的电话。伊人说:“赶紧回来,有情况。”刘睿说:“什么情况?我倒是想回呢,可是你儿子不肯回啊。”高紫萱没好气地道:“赶紧回。”说完就挂了。

刘睿只能硬拽着小牛往回走。小牛虽然恋恋不舍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是不得不跟他进楼。

在电梯里,刘睿眼睁睁看着这只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斑点狗,心里忽然对它产生了同情,像是高紫萱这么忙的人,一天里边也就是晚上才能回家,于是剩下的时间,这条狗便只能无奈的独处,一条狗孤零零的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生活,想想都觉得可怜。从这条狗想到高紫萱身上,她一个人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没人疼爱,只能跟这条狗相依为命,不也是很可怜吗?当然了,这也要怪她自己,又不是没有父母没有哥哥没有家,非要自己搬出来一个人住,清净固然是清净了,但那也只能忍受清净所带来的孤独。

他一路胡思乱想着,带着小牛回到了家里。

敲开屋门后,高紫萱探头出来往外望了望,表情诡异的看他一眼,抬手将他扯到了屋里。刘睿非常好奇的问:“出什么情况了?”高紫萱将门关死锁上,低声道:“刚才小区门口保安队长给我打电话,确认了一个情况,我觉得可能跟那个胡一波有关联。没准儿还真应了你说的话了,他有阴谋。”刘睿微微一惊,道:“到底怎么回事?”高紫萱蹙眉说:“刚才咱俩回家后不久,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也跟着要进小区。我们这小区的保安非常尽职尽责,见他不是小区的业主,就把他拦住了,不许他进。他居然说出了我的名字,说是要来我家做客。保安让他给我打电话确认一下,他不敢打,转身走了。保安队长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就给我来了电话说了说。”

刘睿说:“会不会是你的追求者之类的外人?”高紫萱摇头道:“怎么可能,我的追求者没有谁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追我。再说了,据现场保安的描述,那个人的身高衣着长相,就是那个胡一波身边带着的那个男人。你要是不信,那就去门口保安亭子里看看。保安队长说了,现场有监控摄像头,已经把那人的身体特征拍下来了,随时可以调取监控录像查看。”刘睿啧啧赞叹:“我现在觉得你每年交的那几万块的物业费实在太值了。”高紫萱拉起他的手撒娇道:“你去保安亭子看看吧,确认下到底是不是那个家伙?”刘睿说:“我去看看没问题,可问题是,人家保安也不认识我是谁啊,这种事还是你出面的好。”

高紫萱幽幽叹道:“可我已经脱鞋了啊。”刘睿道:“可以穿上啊。”高紫萱道:“你给我穿!”刘睿呵呵笑着说:“不胜荣幸。”说完走到鞋柜那里,将她的小蛮靴拿出来。高紫萱叹了口气,说道:“不会真被姓胡的盯上了吧。”说着走到那里,一手拄在他肩头,右腿微微抬起,将右脚递给了他。

此时情况紧急,刘睿也没时间跟她调笑,所以视她这只细瘦如钩的丝袜纤足于不见,老老实实地将她两只鞋子全给穿上。高紫萱又披上外套,拉起小牛,二人一狗便下了楼去。

来到保安门亭里面后,保安队长给高紫萱调取了之前那段时间的录像,进行回放。刘高二人眼睁睁看着屏幕画面,一丁点都不敢错过。

从那个男子出现到离去,中间时间非常短暂,加起来都不到两分钟。饶是如此,刘睿与高紫萱却也能清晰地辨认出,这男子就是胡一波身边那个伴随,像保镖也像司机的那个家伙。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有一点是错不了的,他肯定是胡一波的随从。作为随从,自然不可能有自己的主意,一切要唯胡一波马首是瞻的。如此说来,他跟踪至此,就是奉的胡一波的命令了呗。想到这里,二人都是脸色变幻,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有些难办了。

再次回到家里,二人都已经没了调情说笑的心情,你看我我看你的对坐在沙发上。

良久良久,高紫萱嘴里冒出一句:“你说姓胡的想干什么?”刘睿说:“很可能与我先前的推断一样,他已经知道,咱们是用假货糊弄他,或是不甘,或是恼羞成怒,所以派人跟踪咱们到家。跟踪的目的应该是知道你家的确切住址,这之后,我估摸着他不可能有太歹毒的心思,譬如杀人夺宝,但是很有可能教训教训你。当然了,也不是没可能,伺机盗取那颗真正的玳瑁。你不要忘了,今天他可是说了盗墓的故事。在他嘴里,盗墓都是稀松平常的事,那么盗宝就更可以接受了。”高紫萱冷笑道:“我看他敢!在北京他可能算是个人物,可是在省城,他狗屁不是。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灭了他!”

刘睿笑了笑,道:“嗯,在省城,谁惹得起咱们高大小姐?那个胡一波不动手则已,真要是动手的话,只能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高紫萱一拍大腿道:“干脆我就来个先下手为强。”刘睿说:“怎么个先下手为强?”高紫萱冷笑道:“我找人把胡一波那个随从抓起来,随便找个罪名,先关上一阵子再说。姓胡的知道我的厉害了,也就不敢惦记咱这宝贝了,你说对不对?”刘睿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反而不觉得那颗玳瑁有多珍贵了,它价值再高,也不过是个死物,哪里有我们家紫萱可爱珍贵啊?如果为了维护紫萱的安危,在必要的时候,我宁愿将那颗玳瑁送出去。”高紫萱嘴角一翘,鄙夷的白他一眼,笑道:“少拍马屁,再拍我也不跟你上床。”

刘睿呵呵一笑,道:“我也没想跟你上床啊。”高紫萱撇撇嘴,道:“先别说闲话,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先抓起那小子来,杀鸡给猴看,他们要是老实了便罢,要是不老实,哼哼,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们,让他们在省城寸步难行。”刘睿点头道:“可以啊,但这个过程中你要保护好那颗玳瑁。”高紫萱道:“安啦!明天我就把它存到银行的保险柜里去。”刘睿笑道:“那现在是不是就没事了?”高紫萱朝洗手间方向一努嘴,道:“先去洗澡,洗完澡给我看看你的,嘿嘿。”

这次洗澡,刘睿洗得特别卖力,尤其是洗小兄弟的时候,更是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干净,这一切自然只是为了迎合小老婆高紫萱的检查。

洗了半个钟头,他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因是第一次来高紫萱家里做客,所以不敢表现得太过随便,不像在李青曼家里的时候,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在高紫萱家,他怎么进的洗手间,也是怎么出来的,除了头发是湿的,否则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洗过澡了。

高紫萱蹙眉道:“你怎么回事啊?你穿着衣服进去的,还穿着衣服出来?那我看什么呀?怎么看呀?”刘睿讪笑道:“我倒是想光着出来呢,不是怕吓着你吗?”高紫萱扁扁小嘴,道:“我虽然没见过光着的男人,但是也去过游泳馆,那的男人们除了有条泳裤之外,跟光着有什么区别?你少废话,赶紧脱。”刘睿头次跟她玩这种暧昧调调儿,颇有几分放不开,扭捏的说:“你不会是让我在客厅里就脱吧?”高紫萱横他一眼,道:“那你去洗手间脱。”刘睿想了想,还是觉得别扭,道:“在客厅里感觉别扭,要不然我在洗手间里脱,你也进洗手间看?”高紫萱哼道:“臭毛病真多。”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推他一把,道:“走啊。”

再次回到洗手间,面对高大小姐那直勾勾的目光,刘睿讪笑着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除去,最后脱得只剩一条裤头。高紫萱看到他腿间那一坨鼓鼓囊囊的东西,很是脸热,见他手指已经提起了两端,忙叫道:“别脱了”刘睿奇道:“怎么不让脱了,你不想看了?”高紫萱抬手将洗手间的灯关了,这才道:“现在脱吧。”刘睿好笑不已,道:“你关了灯还看什么啊?”高紫萱道:“要你管,我看得见就得了。”刘睿问道:“那你关灯看什么?”高紫萱哼道:“省得被你那丑东西吓死。”刘睿笑道:“你怎么知道它丑?”高紫萱怒道:“净是废话,到底脱不脱?不脱我回去睡觉啦。”

话音刚落,刘睿已经一把将裤头脱了下去,之下的一切隐私全部显露出来。

高紫萱吓了一跳,想要闭眼已经晚了,尽管洗手间里没有光源,但是有外面灯光映射进来的光线,还是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他那里有根比肤色要重的丑家伙,比小孩子的长很多,也粗很多,然后就是一团黑糊糊的毛发,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也有,比较古怪的是,他那里最下面还有一坨下坠的东西,似乎就是传说中的了吧?

她似乎是吓呆了,定定地盯着那里看,看了半天也没动静。

刘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将双手捂住小兄弟所在,道:“看够了没?”高紫萱开口问道:“你这有多长啊?”刘睿说:“我哪知道,又没量过。”高紫萱忽然叫道:“你等着”说完转身离去,过了会儿,再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尺子,递过去道:“你自己量量。”刘睿忍不住笑骂道:“靠,你要干嘛啊?你统计你老公身体数据来啦?”高紫萱笑呵呵地说:“我看看你这东西到底大不大,在男人里面算不算出色的。”刘睿叹了口气,接过尺子,当真扶着小兄弟量了量,最后报了一个数字出来。高紫萱也不知道这数字算大还是小,道:“你让它,等了再量,我看看有十八厘米没有?”刘睿啼笑皆非的说:“我怎么让它啊?”

高紫萱说:“你们男人不都是会手的吗?你手啊。”刘睿气得都要吐血了,骂道:“靠,你作为我的小老婆就在跟前站着,却还让老公手,你好意思啊?”高紫萱嘻嘻笑道:“你别指望我。我早说过了,目前这个阶段,咱俩只恋爱,不上床,我才不会帮你呢。”刘睿有心调教她,道:“我们不上床,但是发生点亲密举止还是没问题的吧。”高紫萱问道:“你想怎么样?”刘睿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就申明一条,你想看它的样子,你就要负责让它。”高紫萱非常聪明,问道:“你想让我帮你手?”刘睿道:“我没这个意思,但是你想看它后的长度,就得出手。”高紫萱摇头道:“我不恶心死了,多脏啊,你们男人小便就用这根东西对吧”

刘睿道:“可我已经洗干净啦。”高紫萱还是摇头,道:“洗干净也不行,洗干净也恶心。”刘睿叹道:“哎哟我的小老婆哟,怎么会恶心呢?你不知道颠鸾倒凤的时候,女方还要把它吃到嘴里的吗?”高紫萱奇道:“什么是颠鸾倒凤?”刘睿道:“就是六九的另外一种说法。”高紫萱眨巴着美眸说道:“是不是就是男女互相颠倒着抱在一起,互相吃对方的那个?”刘睿道:“是啊,人家能吃到嘴里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能摸呢?”高紫萱忽然有些忸怩的问道:“你跟青曼姐做的时候,她有没有有没有给你吃过?”

18 小聚时欢去时愁 (1)

刘睿欣然点头,脸上俱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高紫萱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半响过后,表情诡异地说:“青曼姐对你可真贱。”刘睿忙纠正她的话:“这怎么叫贱呢?男女上床本来就是为了制造快乐去的,在这种前提下,只要能够让对方快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高紫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讷讷地说:“你你穿上吧,我不看了。”说完转身就走。刘睿骂道:“靠,我都脱干净了你又不看了。”高紫萱悻悻地笑了下,不敢再说什么,快步跑回了客厅。

刘睿也懒得再把衣服全部穿回去了,只穿了秋衣秋裤,走到外面,道:“也不早了,睡觉吧?”高紫萱正坐在沙发上喝水,闻言说道:“你睡去啊,没人拦着你。”刘睿道:“可你这个主人怎么也得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吧?”高紫萱摆手道:“随便睡。”刘睿心想,你说随便睡,那我就去你的房间睡,看你怎么办,想到这儿,走向楼梯,往二楼爬去。高紫萱似乎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忽然补充道:“除了我的房间,你随便睡。不许睡我的,你要是敢进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睿叹了口气,摇摇头,续往楼上爬去,也不知道这位小老婆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之前好容易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竟然突然间被她变得如此无趣,就连说好的亲吻她的脚丫,也被她有意的遗忘了,唉,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来到二层后,他没有厚着脸皮进入高紫萱的闺房,而是进了一间朝东的类似阁楼的小卧室。卧室面积不大,也就是十来平,屋顶呈立体的“人”字型,进屋左右两壁最低,成年人根本不能站在那里;中间最高,最高处差不多两米多。最里面墙上有扇上圆下方的窗户,站在窗前,可以望见大半个靖南市的夜景,风景还是挺不错的。最妙的是,高紫萱似乎故意突出这间小阁楼的浪漫味道,没有在里面摆设任何家具物事,唯一的一张床,还是特别低矮,没高出地板多少去,人睡在上面,就跟睡在地上一样。

这间小阁楼虽然狭窄逼仄,但是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再配上那三角形的屋顶、低矮的床铺,睡在里面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刘睿将房门关上,想都不想就关了灯,矮身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后,睁大眼睛,时而望望屋顶,时而看看那扇窗子,再想想楼下的小老婆,心情怪怪的,也还不错。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屋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恶风扑将进来,吹得还未入睡的刘睿睁开了眼睛,侧头望去,门外的灯光映射进来,正衬出了站在门口的高大小姐那苗条的身形。

高紫萱嘟囔道:“我说哪儿都找不见你,原来你小子藏这儿来啦。”刘睿笑呵呵地说:“不知道老婆大人有什么见教?”高紫萱大喇喇的说道:“本来还想请你参观下我的藏宝阁,可是你既然已经睡了,那就算了吧。”刘睿心想,你两只眼睛都瞧见你老公还没睡着,却偏偏说已经睡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想请我参观直接明说不得了嘛,还说这废话,懒洋洋的说:“那就睡觉呗。”高紫萱本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会一轱辘爬起来,缠着自己要去参观藏宝阁呢,哪知道他居然一点兴趣都没有,暗暗有气,道:“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你属猪的呀?你大老远来我家就是睡觉来了?怎么不睡死你呢?”

刘睿呵呵笑了起来,道:“这不是你说算了吗?我可不想勉强你。”高紫萱这才听出他也在跟自己斗气,恼羞成怒,走进几步,抬腿就往他身上踢去,道:“我让你气我。”刘睿被她一脚狠狠踢在腿上,还好她穿着棉拖,踢得不是很疼,却故意夸张的哎哟一声惨叫起来,道:“你谋杀亲夫啊,疼死我了,哎哟哟”高紫萱忍俊不禁笑道:“你可不是我亲夫,我亲夫还没影儿呢。”说完一侧身,竟然坐了下来。

这里必须要提一提的是,她不是坐在地板上,也不是坐在床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刘睿的身上。

刘睿叫道:“啊,你想干什么?”高紫萱嗔道:“叫什么叫?我坐坐你不行吗?哼哼。”刘睿笑道:“你要是想跟我一起睡,我欢迎,可别变着法儿的折磨我。”高紫萱说:“老公不就是折磨用的?”刘睿两手都凑过去,一只手覆在她大腿上,一只手勾住她的左手,发现她身上只穿着保暖内衣,也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高紫萱不耐烦地将他两只手全部打掉,道:“少吃我豆腐,你睡觉啊,怎么不睡了?”刘睿笑道:“你这摆明了是不让我睡觉的节奏啊,我哪儿还睡得着?”说着话,再度厚着脸皮凑手过去,将她小手五指扣住。

高紫萱这次没有甩开他的手,却也没有再说话,右手一晃,忽然在他身上摸了起来,先在他膝盖那里摸了摸,随后慢慢滑到他大腿上,最后到他两腿之间的要害部位,对准小刘睿的位置,用手指摸摸按按的玩耍起来。

刘睿心底大乐,得了便宜卖乖的说:“你刚才不是不摸嘛,怎么现在又摸了?”

高紫萱也不言语,却忽然用手在他要害那里打了一拳。

刘睿怎么料得到这位大小姐说打就打,一股剧痛传来,不由自主就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身子如同虾米一样佝偻起来,人以腰肢为中心,两头翘了起来,大声呼痛,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高紫萱冷冷的说:“少给我装蒜,有那么疼吗?我又没使多大劲儿。”

刘睿疼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她,四肢连连打颤儿,疼得晕过去的心都有了。

高紫萱疑惑的瞧着他,道:“真的假的?我告诉你啊,你别装蒜,别吓我我不怕!”刘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真要谋杀亲夫啊。我我的妈呀,这回可算是要了我的老命了,疼疼死我了。”高紫萱奇道:“比这更大劲儿的我都没少往你身上招呼啊,怎么这回你跟要死一样?”刘睿骂道:“靠,你不废话嘛,这是男人的要害,是命根子,轻轻碰一下都受不了,何况是你这么没轻没重的重击?”高紫萱扑哧笑出声来,道:“我想起来了,去年我报瑜伽训练班的时候,老师说过,有一个动作可以防狼,据说原理就是踢击色狼的要害。哈哈,没想到真管用啊。”

刘睿翻了个白眼看她,也不管这黑灯瞎火的她看得见看不见,身体虚弱无力的倒回床上,叹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早晚得让你这个小老婆活活折磨死。”高紫萱笑嘻嘻的说:“真有那么疼啊?我给你揉揉啊。”刘睿这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高紫萱就真给他揉了起来,不过隔着一层棉被,感觉上还是差着不少意思的。

刘睿大手也没闲着,趁机在她修长的大腿上吃豆腐,摸上来摸下去的,要不是够不到她的脚丫,肯定早就一并爱抚起来了。高紫萱也不抗拒,任他抚摸。

过了一会儿,高紫萱纳闷无比的说道:“我摸了这么半天,它怎么一点都没有啊?这难道不算是手吗?”刘睿嗤笑道:“这哪儿算手啊?隔着一层棉被,还有两层衣服,你这连摸都算不上。刺激不够,它当然没反应了。”高紫萱笑道:“我还以为把它给打死了呢,呵呵。”刘睿差点就给笑喷了,故意凶巴巴的说:“你要是把它打死了,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

高紫萱不接他这个话茬,却小声说道:“要不我手钻进去摸摸它?”刘睿大喜,道:“好啊。”高紫萱说:“你把被子掀开啊。”刘睿说:“那你也得先从我身上下去啊。”高紫萱便乖巧的从他身上起来,蹲在了他身边。刘睿将半边被子掀起来,道:“行了,摸吧。”

高紫萱红着脸把手伸过去,刚覆到他秋裤上,就感到里面那团火热,吓得娇躯一跳,又把手缩了回去,过了会儿,才又慢慢把手伸过去,隔着秋裤慢慢的抚摸。你还别说,这下刺激可是强了不少,只摸了几下,就能明显感到那东西硬大起来。

她把手停下,诧异地说:“得好快啊!”刘睿道:“废话,你老公可是正常健康强壮的男人。”

高紫萱不再说话,也停止了抚摸,只用手指隔着两层衣物辨别小家伙的形状。可越是如此轻柔甚至接近于无的动作,越是给刘睿带去了更多的刺激,眼瞅着小家伙就蹭蹭蹭的暴涨起来,很快在那里支起了一个大大的帐篷。高紫萱感受到他的魁伟与坚挺,吓了一跳,急忙缩手,好像火中取栗被烫到手的小猴子一样。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了?”,她傻呼呼的问道,“这么大的东西,能青曼姐进去吗?”

她说的颠三倒四,刘睿却全能明白她的意思,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要温柔一点慢一点,强插可不行。”高紫萱又问了一个非常弱智的问题,道:“不会把青曼姐身子扎透了吗?”刘睿哈哈笑起来,道:“怎么可能。”高紫萱再次秀可爱,问道:“这么长,不是要扎到肚子里去了?”说着话,还在自己那里比量了下。刘睿好笑不已,说:“你想多了。”

高紫萱定了定神,又把手伸过去抚摸,这次胆子明显大了不少,纤手可以一直放在上面把玩,可是很快的,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的隔靴搔痒了,似乎在劝慰自己,又似乎在征求刘睿的意思:“我直接摸摸应该没事吧?”刘睿笑着说:“怎么可能有事呢?”高紫萱讪讪地说:“那那你脱了吧,把秋裤裤衩都脱了。”刘睿生怕她变卦,第一时间将衣物褪了下去,道:“行了。”

屋子里黑糊糊的,高紫萱也看不清他那里,只是凭感觉伸手摸过去,只一下就摸到那根滚烫火热的铁棍之上,只吓得轻呼一声,瞬间抽手回来。

刘睿柔声安慰道:“别怕,老公又不会害你。”高紫萱哼了一声,道:“谁怕了?我是不习惯!”说完再次摸过去。

这一次,她直接摸在小刘睿身上,仔细感受了下它的热力与刚硬,觉得它不那么可怕了,这才在它身上身下摸来摸去。她也不知道如何取悦刘睿,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为了取悦他,所以抚摸的没有半点规律可言,东碰一下,西摸一下,就跟好奇宝宝似的,纯粹只是为了猎奇。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没什么意思了,用手握住中段部位,道:“我去拿尺子,量量到底多长。”刘睿哭笑不得,道:“闹了半天,你只是为了测量长度来的呀。”高紫萱冷哼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来了?真给你手来了吗?哼,美得你!等着。”说完转身离去。

她走了,小阁楼里又只剩刘睿一个,看看自己耸立的小兄弟,再想想刚才跟高紫萱所做的勾当,当真是啼笑皆非,这都是什么事啊!

高紫萱很快拿着尺子走了回来,蹲在刘睿身边刚要测量,忽然恍悟道:“不开灯可是看不见。”刘睿道:“是啊,先去开灯!”高紫萱犹豫说道:“不开!你那东西太丑了,开灯看到恶心!”刘睿笑道:“那你自己考虑吧。反正不开灯是不知道多长的。”高紫萱还在犹豫,刘睿劝道:“你摸都摸过了,还怕什么恶心啊?别自欺欺人了。”高紫萱虽然明知他的话有道理,还是恼羞成怒,狠狠打了他一下,这才起身开灯。

灯亮了,阁楼里又是灯光明媚!

高紫萱转过脸来看到他那魁伟的时候,吓得张大了小嘴,有些吃惊的望着它,半响没言语。

刘睿叹道:“哎呀我的好老婆,别晾着我了,快量吧,量完了好睡觉。”

高紫萱觉得这回跟他开玩笑有点开大了,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蹲下,把尺子递给他,讷讷的道:“你你自己量吧。”刘睿嘿嘿笑道:“我又不关心自己多长,谁关心谁量。”高紫萱知道他故意诱使自己继续抚摸他这个脏东西,却也没有办法,谁叫一切都是自己挑起来的呢,只好头皮涔涔的凑手过去,犹豫了半响之后,才尴尬的一手握住那话儿,一手用尺子量起来。

“十八点二!”,高紫萱半惊讶半兴奋的叫起来,“十八厘米就算很长了吧,你还多零点二厘米!你好棒啊!”

刘睿得意的笑起来,道:“那是,不长也不敢做你老公啊。”

高紫萱往日里听他说“老公”这个词,也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听了,却忍不住脸红,目光所及,他腿间那根东西好像更大更红了,只看得芳心怦怦乱跳,忙转身起来将灯关了。

刘睿说:“你不看了是吧?不看我穿衣服了。”高紫萱心烦意乱的说:“不看了,你你穿吧。”刘睿便将衣服穿好,将被子盖上,道:“一起睡不?”高紫萱忙道:“不不不”刘睿嘲笑道:“看你那点胆子,跟我一起睡我也不会怎么样你的。”高紫萱讪讪地说:“你你乖乖的自己睡吧,我回去睡了。”话是那么说,却没有动步。刘睿趁机说:“老婆,不是说好给我亲你脚丫的吗?”高紫萱嗔道:“不行!”刘睿说:“为什么不行?你之前都答应了啊。”高紫萱道:“我已经洗脚了。”刘睿道:“那不是更好?”高紫萱道:“不好洗了脚就恶心不到你了。”

刘睿哂笑道:“你看你安的都是什么心眼儿吧。”高紫萱哼道:“你还不知足啊?我今晚上对你挺不错的了,都都给你摸那东西了。”刘睿道:“你摸了还不如不摸呢。”高紫萱奇道:“为什么呀?”刘睿道:“因为你把我火撩起来了。”高紫萱摇头道:“不懂。”刘睿说:“就是说,你把我摸得都想要了。”高紫萱道:“那你去找你大老婆吧,你想要的话,她肯定给你。”刘睿说:“你说你好歹也是我小老婆呢,你好意思说这话啊?老公想要了,你应该挺身而出、义不容辞的帮老公解决啊,还把老公往别人那儿推。”高紫萱笑道:“现阶段你就算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会跟你上床滴,你死心吧。”

刘睿不敢再跟她聊这种话题下去,免得越聊越火大,就叹了口气,侧身朝里,闭上眼睛睡了。

高紫萱却不想这么快就走,在门口站了一阵,问道:“你睡啦?”刘睿道:“废话,我不早点睡,明早上还得赶早回云州呢。”高紫萱走过去踢了他一下,道:“别睡,好容易来我家住一次,你只顾自己睡觉啊?你好意思啊?”刘睿说:“那你找点活动搞搞吧。”高紫萱想了想,一坐在他腰上,道:“你跟我说说你跟青曼姐的事吧。”刘睿道:“这有什么好听的?”高紫萱推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哎呀老公,说说嘛。”刘睿道:“这样吧,你跟我一起睡,我就说。”高紫萱哼道:“一起就一起,我还怕你欺负我吗?你等着,我去拿个枕头过来。”

一分钟后,高紫萱已经睡在了刘睿的内侧床上。刘睿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这对名义上的小夫妻就第一次共枕同眠了。

高紫萱兴奋的对着他说:“快说呀。”刘睿就把自己跟李青曼的第一次简单讲了讲。高紫萱听得有点不过瘾,道:“再讲一次。”刘睿只好再讲了第二次的亲热过程。高紫萱听得嘻嘻直笑,忽然又把手伸到他腿间那里摸起来。刘睿也不客气,抬手去她xiong前摸弄。高紫萱一下子将他手推开,怒道:“你耍流氓!”刘睿道:“摸摸老婆的xiong还不行吗?”高紫萱叫道:“不行!我现在还没老公,凭什么便宜你这个已经有老婆的家伙呢?”刘睿辨理道:“你怎么没老公,你老公不是我吗?只要咱俩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又有什么可怕的?”说完,再次厚着脸皮把手摸过去,摸上去才发现,她还穿着文xiong。

事实再次证明,只要在明确女方对自己稍微有些好感的前提下,厚着脸皮对其做一些过分动作的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高紫萱被刘睿再次袭xiong,却没有再推开他的禄山之爪,只是哼了一声,骂道:“无耻!”

刘睿嘿嘿笑了两声,肆无忌惮的在她**之上抓揉起来。这位小老婆固然是美得堪比天仙,但xiong围向来都不是她最引以为傲的部位所在,就算她已经强调xiong部又有发育的前提下,可还是不算太大,与c杯相比还要差一些,单手就能握住。不过胜在软绵如玉,抓在手里如同一堆棉花似的,手感也是极美。

刘睿忽然停下来,央求道:“老婆,把文xiong脱了吧。”高紫萱骂道:“哎哟,你还越来越得寸进尺啦。我给你摸就不错了,你还想脱我的xiong罩?你要死啊。”刘睿嬉皮笑脸的说:“我这是为你好。经过科学研究表明,长期戴xiong罩的女性患上乳腺癌的几率要比别的女性多很多呢。”高紫萱哼道“我就算得乳腺癌,也不让你得逞。”刘睿笑道:“这又何必呢?”高紫萱把手从他宝贝上拿下来,一侧身朝里躺了,没好气的说:“不闹了,睡觉!”说完再也不出声了。

刘睿觉得她不应该这么轻易就生气,想了想,厚着脸皮贴上去,小心翼翼凑到她娇躯之后,与她紧紧贴在一起,见她没有明显的抗拒动作,就又伸手过去抱住了她。

高紫萱这才说道:“我警告你啊,别给脸不要脸!”刘睿说:“就只是抱着,好不好?一起睡,晚安,我爱你!”高紫萱哼了一声,娇躯在他怀里蠕动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再也没动静了。

刘睿不知道她睡没睡,但自己是无论如何睡不着的,住在一个从来没到过的新环境里面,怀里又搂着心中爱煞的大美人,谁要是还能睡着,那就不是男人了,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她发出睡眠时才有的呼吸声,猜到她也没睡,就大着胆子把手覆到她**上面,见她没反应,便老实不客气的再次抚摸起来。

摸了得有一分钟,高紫萱忽然坐起身来。刘睿吓了一跳,还以为激怒她了,忙把手缩回来,又往后退了退,远离了她的身子。

哪知道高大小姐将手钻到秋衣里面,道:“还是脱了吧,穿着睡真别扭。”说着在不脱秋衣的前提下,将文xiong从里面解开脱了下来。刘睿大喜过望,道:“还是老婆乖。”高紫萱骂道:“乖你个脑袋,别表错情。我脱下来不是为了给你摸的,我脱是为了睡觉舒服。你的爪子别再过来,再敢摸过来我就咬死你。”说完躺下睡了。刘睿再次厚着脸皮凑过去,把手凑到她xiong前,果然被她两手一起抓住,提到嘴边那里狠狠咬了一口。刘睿忍着痛才没叫出来,心说这位小老婆的小牙可真够尖的呀,等被她放开之后,不敢再去逞强,灰溜溜的缩了回来。

高紫萱见他不敢再动,得意的笑起来,回过头挑衅道:“还摸啊!怎么不摸了?”刘睿有意跟她斗气,忽然将手一翻,从她秋衣底襟钻了进去,直接面对她那娇嫩滑腻的xiong腹肌肤。高紫萱大惊失色,叫道:“哎哟,你耍赖,不带这样的,你快给我出来。”两手想把他手拉出来,那就必须要撩起自己的秋衣,可就怕撩衣服的过程中,他已经把手摸到了xiong前花房上,虽然已经被他隔着衣服摸过,却并不代表可以被他直接抓到手里摸,这可是两码事,惊惶的叫道:“我看你敢,你不许上手!不然我翻脸啦!”

听到这话,刘睿哪敢再动,只把手放在她肚皮上摸弄。高紫萱见他还算听话,这才松了口气,回手在他大腿上重重捏了一把,骂道:“你个色鬼混蛋臭流氓,给你梯子你就蹬着上房。下回我再也不留你过夜了,你等着的。”刘睿把她娇躯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也没言语。高紫萱回头问他道:“你第一次跟青曼姐做的时候,也是这样厚着脸皮一步步得寸进尺来的?”刘睿道:“当然不是了,我是那种人吗?我们是感情到了以后,水到渠成的。”高紫萱好奇的问道:“感情到了以后?到什么地步呀?怎么水到渠成的呀?”刘睿说:“就是爱对方爱得不行了,用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了,见面就忍不住想抱抱亲亲,然后亲啊亲啊的就上床了。”

高紫萱想了想,道:“看来咱俩感情还没到那一步,起码我见到你就不想抱你亲你。”刘睿说:“我也不急啊,咱俩慢慢来。”高紫萱嗯了一声,忽然很正经的问道:“你爱我吗?”刘睿不假思索的说:“爱!”高紫萱又问:“跟青曼姐相比呢?”刘睿说:“都爱但是,我感觉我跟她正在慢慢由爱人向亲人转换,而你已经替代她成为了我的爱人。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在恋爱。”高紫萱说:“是吗?”刘睿道:“是”说着已经情不自禁凑嘴到她脸上吻了一下。高紫萱道:“你已经有老婆了,我还没老公,也不知道我老公现在在哪”刘睿道:“别多想了,缘分天注定,你等着就行了,胡思乱想也没用。”

高紫萱嗯了一声,彻底转过身来,投到他怀里。

18 小聚时欢去时愁 (2)

两人脸贴脸的撞到一起,刘睿闻嗅到她嘴里散发出来的芬芳的口香,不由自主就找过去,吻在她唇上。高紫萱被他亲了一口后,也亲了他一下,柔声道:“睡吧,你明早上不是还要早起吗?”刘睿苦笑道:“那也得睡得着才行啊,抱着你这样的大美人,我怎么睡得着?”高紫萱道:“要是睡不着,就去我藏宝阁里参观吧。”刘睿道:“不,我就想抱着你。”高紫萱道:“我看你是想吃我豆腐。”刘睿嘻嘻一笑,又去亲她。

只瞬间的工夫,二人就口唇交织在了一起,难分难舍,吻如雨点一般密集,不时发出各种诡异的动静。

刘睿见她表现得还算火热,就试探着探出舌尖去叩关。这位小老婆居然一点也不抗拒,任他舌头渡过来,不过牙关始终似闭未闭的,不给他钻到口腔深处的机会。刘睿也不着急,用舌尖扫拭她口唇上下内侧与齿根较为敏感的部位,使开水磨工夫,一点点的往里逼进。高紫萱被他吻得两腮发酸发麻,到了后来,不由自主就把牙关开启了。刘睿趁势攻入关内,舌头蛮横地对她的小香舌展开了欺凌。高紫萱没有湿吻的意识,而且至此已经麻木了,笨拙地任他亲吻吃吮。

刘睿在她嘴里折腾了一阵子,见她没有回应,就脱离她的嘴巴说道:“你动动啊。”高紫萱如梦方醒,道:“我怎么动?”刘睿说:“学我一样,把舌头钻到我嘴里来。”高紫萱傻兮兮的哦了一声。刘睿再次吻上去,小丫头这才将丁香舌吐出来,钻到他嘴里。刘睿含住她这颗滑腻纤细的小舌头,又吃又吮,又舔又吸,瞬间将它上面所含的口水全部舔吃到自己嘴里,还把这位小老婆弄得舌尖发麻、身体发软、两腿之间泛潮,总之哪里都不得劲儿。高紫萱忽然一把推开他,惊慌失措的说:“别别亲了!”

刘睿笑着问道:“怎么了?”高紫萱道:“不怎么,就是别亲了,不得劲。”刘睿促狭的笑道:“有反应了?”高紫萱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却也坦率的嗯了一声。刘睿问道:“哪有反应了?”高紫萱嗔道:“不告诉你。”刘睿在她耳畔说道:“是不是下边湿了?”高紫萱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刘睿笑道:“你老公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了。”高紫萱说:“青曼姐是不是每次也都这样?”刘睿嗯了一声,附耳道:“给我摸摸,看看是不是真湿了?”高紫萱羞恼成怒地叫道:“不行,去死吧你!”刘睿说:“只是摸摸,又不干别的,再说你还摸我下边了呢。”高紫萱道:“可是你也摸我xiong了呀。”刘睿道:“我也可以让你摸xiong啊。”

高紫萱扑哧笑出声来,抬手在他xiong口上就是一顿粉拳,道:“别闹了,那儿真的不能摸!”刘睿说:“老公摸老婆,天经地义啊。”高紫萱似乎动了心,没有再说什么。刘睿小声道:“那我摸了啊。”高紫萱撒娇道:“不行”刘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再次询问。高紫萱羞答答的说:“只许摸哦。”刘睿嗯了一声。高紫萱道:“那你摸吧。”

刘睿心底大乐,就手伸到她腰间那里,直接她的秋裤,先在外围到她腿间摸了摸,隔着也摸不出什么,只能感到那个三角地带凝聚着一股子湿热的小气候,好像即将下起倾盆大雨似的,又隔着在她要害那里摸了摸。高紫萱有了反应,鼻间嘤咛一声,道:“讨厌,别摸。”刘睿笑道:“应该很舒服吧,怎么这个反应?”高紫萱讪讪地说:“人家不习惯嘛。”刘睿道:“慢慢就习惯了。”说着连续不断的抚摸起来。高紫萱娇躯很快就绷紧了,随着他的动作,两腿时而并拢,时而放松,娇躯时而颤抖几下,看来反应很大。

刘睿问道:“感觉怎么样?”高紫萱嗯了一声,没说别的。刘睿道:“那我可进去摸了。”高紫萱道:“你手干净不?”刘睿道:“干净,刚洗的澡。”高紫萱道:“我警告你,可别太过分。”

刘睿嗯了一声,大手抬起,直接她的,贴着她温热平坦的往腹地深入,经过一片稀疏的毛丛之后,如愿来到了桃源花溪所在,这里早已被火热的湿意所笼罩,手指一到这里就沾上了一层雾气,随便动一动,就湿热得不行,先沿着花溪外围走了一圈,这才去感受她的花瓣形状。高紫萱忽然呻吟一声出来,将娇躯扑到他怀里,撒娇道:“别闹了,出来吧。”刘睿道:“还没摸呢。”高紫萱说:“不行了,难受。”刘睿道:“那我再摸一下好不?”高紫萱没说话。刘睿就试探着探入她的花溪,里面早已是春潮泛滥,水津津的,指肚一到里面就湿了,嘿笑道:“湿的好厉害啊!”

高紫萱又是羞涩又是兴奋,抬手在他肋间拧了一把。

刘睿没有按说好的那样,再摸一下就出来,而是就把手指停在那里,等高大小姐适应之后,这才慢慢的勾勒起来。高紫萱也已经忽略了他不讲诚信的所作所为,开始享受起这丝丝密密的快活感受,很快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刘睿又去她肉蔻珍珠粒上摸索一阵,这给她带去了更强烈的刺激,甚至让她依依呀呀的轻呼了出来。刘睿趁机吻上她的嘴,把她小舌头吸到嘴里肆意抚慰,心中暗道可惜,与这等绝色佳人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亲热,一点视觉享受都无,也就失去了一半的快活。这又跟与别的女人亲热有什么分别呢?真想爬起身去开灯,却明知道她不会同意,便只能作罢。

高紫萱被他上下齐手,脑神经都快被连绵不绝的快感大潮冲晕了,彻底陷入之中不能自拔,心中残存一丝灵智,暗想,他可千万别趁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啊,否则的话,自己怕是不能抗拒呢。

就在二人陶醉在这次突如其来的亵玩之中的时候,但听门锁响动,“咔哒”一声,屋门竟然自己开了。二人沉浸在男女乐事之中,早就忽略了房子里第三只生物的存在,听到这声音以后,都吓得不轻,都以为是大晚上闹鬼,立时惊醒过来。

高紫萱直接扑在刘睿怀里,叫道:“哎呀,鬼啊!”刘睿下意识回头望去,只看到一条黑影扑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一条湿热滑腻带有肉刺的东西舔了一下,吓得身子一个哆嗦,差点没跳起来,手也从她下衣里面抽了出来,想要做出防御动作,可很快就闻到黑影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味道,惊魂稍定,失声道:“小牛?”

“什么?”,高紫萱惊呼起来,“小牛?靠,是小牛?”

小牛以为她在召唤自己,从刘睿头顶踩过,径自到了她那一边,靠着她趴卧下来,再也不动了。

高紫萱啼笑皆非,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它每天晚上都要跟我一个房间睡的。今晚可能是没见到我,所以找过来了。哎哟我的儿子哟,你想妈啦,妈也想你了,来,亲一个,啵嗯乖儿子,快睡吧,爸爸跟妈妈也睡了。”

刘睿刚要笑她对小牛比对儿子还亲热,冷不防被一只小手拧住大腿里子上的,狠狠拧了一把,只疼得啊一声惨叫出来,惊呼道:“靠,你又来了,谋杀亲夫啊!”高紫萱恶狠狠地说:“你个色狼,刚才要不是小牛救了我,你还不得把我第一次夺走了啊?”刘睿陪笑道:“怎么可能呢?只要你不同意,我不会乱来的,不过你要是没有反对意见,那我”高紫萱又拧他一把,哼道:“别管我反对不反对,只要我没嫁人,就不跟你。”刘睿说:“我也没说跟你做啊,咱俩就是嘿嘿,夫妻间亲热亲热嘛。”高紫萱冷冰冰的说:“少废话,睡觉,明天不打算早起了吗?”说着转过了身去,觉得腿间湿哒哒的非常难受,想出去找东西擦一擦。

刘睿贴过去抱住她,柔声道:“刚才感觉还好吗?”高紫萱左足后蹬,踢了他一脚,斥道:“你没完了呀?”刘睿笑道:“随便问问。”高紫萱红着脸说:“还行吧”刘睿说:“其实换个方式会更舒服。”高紫萱奇道:“怎么弄?”刘睿说:“用嘴啊。”高紫萱坚决的说:“不行,打死都不行,靠,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再这样下去,今晚上我不是你的人也变成你的人啦。”刘睿说:“我就是那么一说,又没强求。好吧,睡觉吧。”

高紫萱听他这么说,心里反倒不淡定了,很想感受下被人用嘴服侍的感觉,暗想,他光是用手就已经那么舒服了,要是用嘴,自己还不得舒服得上了天啊?反正只要不发生关系就行,不是吗?真想叫他给自己试试,可是想到那等私密部位,怎能一下子就展现在他面前,还不被他小瞧了?哼,今晚上已经先被他袭xiong,又被他抚弄,已经够对得起他的了,不能再给他好脸色看了,否则的话,今晚真有可能失身给他做小老婆呢。想到这,恶狠狠的做了一个总结:“睡觉!”

至此一夜无话。

次日凌晨,刘睿早早地就爬起身来,起床的时候天色还黑着,依稀间可见高紫萱正在身侧好睡,倒是小牛被自己的动静吵醒,抬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他也不敢耽搁,快步出屋下楼,到洗手间里穿上衣服,稍微洗漱一番,就打算驾车回往云州。此时小牛已经到了楼下,一直尾随着他,虽非相送的意思,却也正是相送的表现。

在出门之前,他特意蹲在地上,捧着小牛的狗头,在它鼻子上面一点的部位亲了一口,道:“儿子,我走啦,记得保护好你妈。”说完摸摸它的头,拉开了屋门。

小牛坐在地上,侧头望着他,鼻子里发出撒娇也似的哼哼声,似乎是不愿意他走。

刘睿笑了笑,道:“我以后还会来的,你也保重呀。”说完在它的注视中,将屋门关了,快步往电梯厅里走去。

小牛望着屋门发了会儿呆,转身回了楼上,蜷缩在高紫萱身边眯了起来。

刘睿驶出靖南上高速路之前,到路边一家加油站里加满了油,随后一路疾驰,往云州方向驶去,由于昨晚上没怎么休息好,所以一边开车一边打哈欠,回想起昨晚跟高紫萱所做的亲热勾当,脸上布满了得意的笑容。一路经历了黑夜、破晓、朝霞、天亮的变天过程,终于赶在七点之前回到了家中。

这天已是周日,也是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更是这一年阳历上的结束之日。转过天就是元旦了,既代表着新一年的开始,也代表着元旦小假期的到来。

站在这一天的时间坐标上,刘睿内心非常感慨,回想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当真如同做梦一样,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越是这样,也就越发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与美好工作,但是,这话并不能只是说说就算,而要用实际行动体现出来,首先,就要维护现在手上这份珍贵的工作,怎么维护?工作中,自然要踏实肯干、认真勤奋;与老板白旭光的沟通中,也要尽力维护他的利益,多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为他排忧解难,必要时还要为他背黑锅;生活中,注意保护好个人名誉,千万不能留下把柄被自己的对手攻讦。这一点最重要,尤其是体现在男女关系上,小老婆高紫萱已经给自己提了醒,从此以后要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荒唐放浪。

其次,要维护好与青曼的感情婚姻,这马上也要到一月份了,一月八号就要跟青曼领证了,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只有生活到一起才会发现多种多样的问题与困难,这就需要在家庭上面多花一些心思,必须让青曼觉得嫁自己没有嫁错,而非跟自己受委屈冷落来了。这一点也需要留心。

再者,还是像高紫萱教诲的那样,该注意转变自己思维做事的方式方法、培养自己的品位与心性了。毕竟从今以后,不仅仅是李家的女婿,还是云州市委第一秘书,在更远一些的未来,还会进一步提升,再延用以前的思维定式,那肯定吃不开,到时候丢自己的人倒是不怕,就怕还连累丢了准岳父李舟行的脸。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全盘否定以往为人处事的方式,而是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好的一方面还要保留下来的,但是会往更好的层次发展。譬如,要学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要学会更妥善的处理与外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矛盾。这些自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起来的,慢慢来吧,早晚都能达到,但是不想着肯定是达不到的。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天,邹鹏从双河县九坡镇的干果杂粮加工厂归来,刘睿就趁便约了干哥刘明、关晓伟晚上吃饭,想介绍邹鹏给二人认识。当然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将厂里的产品推销到两位哥哥辖下的机关单位里面去。马上到年底了,机关单位按例都要发放过节费。现在也没几个单位直接发钱,都是下发一大套米面粮油购物卡之类的生活用品替代,基本等值。像是关晓伟所在的市交警支队,除去县区交警大队不算,在编警与合同警一起算上,怎么也得有个五六百人甚至更多。如果一人发上一份干果杂粮大礼盒,这就是五六百份,一份按二百元算,这就是一百多万的毛收入啊,虽然不多,却比一份份的往外销售轻松多了。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市交警支队,还有刘明这个市南区代区长所管辖的诸多机关呢,怎么算都是赚。

邹鹏问道:“我准备多少回扣合适?”刘睿沉吟片刻,道:“这事不要急,晚上先见个面再说。他们要是表态答应了,等事后你看看一共卖出多少份去,然后按照收入给他们分成。”邹鹏道:“应该能卖出不老少吧?”刘睿道:“暂时还不清楚,咱们能想到利用他们手里的权力,他们的亲朋好友也能想到,说不定,已经有人提前跟他们预约好了呢。”邹鹏说:“嗯,这倒也有可能,晚上看看再说吧。”

吃过午饭后,刘睿到底担心高紫萱—不知道那个北京来的古董商胡一波是不是还在盯着她不放,于是给她去了电话。

高紫萱接听后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混蛋,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吗?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给灭了!”刘睿讶异地说:“怎么一上来就骂人?我又怎么你了?”高紫萱哼哼唧唧的说:“我昨晚上梦见你我了。”刘睿哈哈笑道:“那也不怪我啊,是你自己做梦来着,关我什么事?”高紫萱道:“要不是你昨晚上对对我那样,我能做那种梦吗?”刘睿辩解道:“即便如此,我也没使用半点暴力侵犯你吧?我都是在征得你的同意后才那啥的呀。”高紫萱撒嗔道:“反正你是我了,把你那根又粗又长的家伙插到我肚子里,差点没把我疼死,我又喊又哭,你根本都不理我”

刘睿好笑不已,柔声道:“亲爱的,我打这个电话是问你,那个胡一波没有继续扰你吧?”高紫萱冷笑道:“那倒还没有,我正准备收拾他们呢。”刘睿问道:“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们?”高紫萱道:“简单!先打听清楚他们现在住哪儿,然后找朋友抓他那个随从,杀鸡给猴看。他们要是已经回了北京的话,那就便宜他们了;可要是还没走,那就是心怀不轨,我可就不放过他们了。”刘睿说:“你知道他们住哪吗?”高紫萱道:“不知道啊,等会儿打个电话问问。你有事没事,没事别烦我,我忙着呢。”

刘睿笑了笑,道:“咱儿子呢?”高紫萱道:“它呀,在我身边趴着呢。它可比你乖,任何时候都会无条件的保护我,才不会欺负我呢。”刘睿说:“它一个也挺孤单的,干脆,你再给它找个老婆吧。这样你不在家的时候,它也有人陪。”高紫萱愣了下,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可以考虑考虑。”刘睿道:“好,那我就没事了,你忙你的吧,我爱你!”高紫萱不耐烦地说:“少给我肉麻,挂啦!”说着就挂了。

刘睿捏着手机,脑海里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再想到昨晚跟她共枕亲热的场景,兀自有些轻飘飘的,好像做梦来着似的,暗想,人生有这等绝色佳丽相伴,别的女人是可以少招惹一些。

这个电话打完后没多久,秘书长杜立雪拿着几张纸匆匆走了进来,招呼刘睿道:“来!”刘睿不明就里,但还是起身跟他往白旭光办公室里走去。

原来,杜立雪为白旭光明天的元旦活动做出了几个安排,现在拿过来请他定夺。而不管白旭光选择了哪个活动,刘睿都会铁定随行,所以这个安排也要叫他知道,也方便他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杜立雪说明来意后,道:“我拟出了三项活动安排,一是慰问基层群众,二是慰问孤寡老人,三是看望贫困儿童,书记你看”白旭光早有成竹在xiong,问道:“就慰问基层群众好了。另外,通知市公安局元松局长,让他安排一下,明天我跟他一起去探望在省‘一二谠豎祎大杀警夺枪案’中在我市英勇牺牲的公安干警的家属。”杜立雪心头一动,暗说这位大老板对周元松这个新任市局局长的工作可是真支持啊,不过话说回来,二人都是省城人,身在异地他乡,本来就该互相支持互相扶助嘛,道:“好,我马上安排这件事。”

市委书记出行,就好比古代州官出行,虽然未必要“黄土铺地、清水洒街”,但出行的方方面面可是讲究去了:安排随行人员、联系宣传部门采访报道、准备车辆、通知目的地接待单位做好接待工作等等等等,无一不需要考虑,无一不需细致做到,一个环节有了疏忽,就会导致全环崩溃。这就要求组织者心思缜密、经验丰富,而就算杜立雪这样的市委大管家,面对这种事的时候也不敢稍有疏忽。

等杜立雪走后,白旭光起身从办公桌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叹道:“说话间半年可就过去了。”刘睿也是不无感叹,道:“是啊,时间过得可是太快了。”白旭光笑着对他说:“你还算年轻,时间过得不会太快。等你过了三十五岁,就会发现,一年一年如同做梦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往往刚刚看过春晚,一睁眼就是五一,等夏天一过,就到了十一,再过几天,就又该看春晚了,呵呵,实在是太快啊。”刘睿感慨万分,道:“小的时候,总想赶紧长大成人,可等长大成人了才知道,还是小时候最快乐。”

白旭光没有就着他的话茬说下去,凝眉道:“这次扶贫运动,搞得还是晚了一些,不巧碰上了冬季。对于各种扶贫产业项目来说,冬季都不是一个好时候啊。”刘睿试探着问道:“您在担心,扶贫成效出来的太晚?”白旭光点了点头,道:“等这次年过完了,也才二月份,开春在三四月份去了,也就是说,大批的扶贫产业项目需要在三四月份开始发力。随便一个产业,搞起来怎么也要半年吧,这一拖就拖到年底去了。唉,原定计划是在五六月份出成效,这可差得太远了。”

18 小聚时欢去时愁(1)

刘睿欣然点头,脸上俱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高紫萱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半响过后,表情诡异地说:“青曼姐对你可真贱。”刘睿忙纠正她的话:“这怎么叫贱呢?男女上床本来就是为了制造快乐去的,在这种前提下,只要能够让对方快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高紫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讷讷地说:“你你穿上吧,我不看了。”说完转身就走。刘睿骂道:“靠,我都脱干净了你又不看了。”高紫萱悻悻地笑了下,不敢再说什么,快步跑回了客厅。

刘睿也懒得再把衣服全部穿回去了,只穿了秋衣秋裤,走到外面,道:“也不早了,睡觉吧?”高紫萱正坐在沙发上喝水,闻言说道:“你睡去啊,没人拦着你。”刘睿道:“可你这个主人怎么也得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吧?”高紫萱摆手道:“随便睡。”刘睿心想,你说随便睡,那我就去你的房间睡,看你怎么办,想到这儿,走向楼梯,往二楼爬去。高紫萱似乎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忽然补充道:“除了我的房间,你随便睡。不许睡我的,你要是敢进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睿叹了口气,摇摇头,续往楼上爬去,也不知道这位小老婆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之前好容易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竟然突然间被她变得如此无趣,就连说好的亲吻她的脚丫,也被她有意的遗忘了,唉,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来到二层后,他没有厚着脸皮进入高紫萱的闺房,而是进了一间朝东的类似阁楼的小卧室。卧室面积不大,也就是十来平,屋顶呈立体的“人”字型,进屋左右两壁最低,成年人根本不能站在那里;中间最高,最高处差不多两米多。最里面墙上有扇上圆下方的窗户,站在窗前,可以望见大半个靖南市的夜景,风景还是挺不错的。最妙的是,高紫萱似乎故意突出这间小阁楼的浪漫味道,没有在里面摆设任何家具物事,唯一的一张床,还是特别低矮,没高出地板多少去,人睡在上面,就跟睡在地上一样。

这间小阁楼虽然狭窄逼仄,但是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再配上那三角形的屋顶、低矮的床铺,睡在里面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刘睿将房门关上,想都不想就关了灯,矮身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后,睁大眼睛,时而望望屋顶,时而看看那扇窗子,再想想楼下的小老婆,心情怪怪的,也还不错。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屋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恶风扑将进来,吹得还未入睡的刘睿睁开了眼睛,侧头望去,门外的灯光映射进来,正衬出了站在门口的高大小姐那苗条的身形。

高紫萱嘟囔道:“我说哪儿都找不见你,原来你小子藏这儿来啦。”刘睿笑呵呵地说:“不知道老婆大人有什么见教?”高紫萱大喇喇的说道:“本来还想请你参观下我的藏宝阁,可是你既然已经睡了,那就算了吧。”刘睿心想,你两只眼睛都瞧见你老公还没睡着,却偏偏说已经睡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想请我参观直接明说不得了嘛,还说这废话,懒洋洋的说:“那就睡觉呗。”高紫萱本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会一轱辘爬起来,缠着自己要去参观藏宝阁呢,哪知道他居然一点兴趣都没有,暗暗有气,道:“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你属猪的呀?你大老远来我家就是睡觉来了?怎么不睡死你呢?”

刘睿呵呵笑了起来,道:“这不是你说算了吗?我可不想勉强你。”高紫萱这才听出他也在跟自己斗气,恼羞成怒,走进几步,抬腿就往他身上踢去,道:“我让你气我。”刘睿被她一脚狠狠踢在腿上,还好她穿着棉拖,踢得不是很疼,却故意夸张的哎哟一声惨叫起来,道:“你谋杀亲夫啊,疼死我了,哎哟哟”高紫萱忍俊不禁笑道:“你可不是我亲夫,我亲夫还没影儿呢。”说完一侧身,竟然坐了下来。

这里必须要提一提的是,她不是坐在地板上,也不是坐在床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刘睿的身上。

刘睿叫道:“啊,你想干什么?”高紫萱嗔道:“叫什么叫?我坐坐你不行吗?哼哼。”刘睿笑道:“你要是想跟我一起睡,我欢迎,可别变着法儿的折磨我。”高紫萱说:“老公不就是折磨用的?”刘睿两手都凑过去,一只手覆在她大腿上,一只手勾住她的左手,发现她身上只穿着保暖内衣,也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高紫萱不耐烦地将他两只手全部打掉,道:“少吃我豆腐,你睡觉啊,怎么不睡了?”刘睿笑道:“你这摆明了是不让我睡觉的节奏啊,我哪儿还睡得着?”说着话,再度厚着脸皮凑手过去,将她小手五指扣住。

高紫萱这次没有甩开他的手,却也没有再说话,右手一晃,忽然在他身上摸了起来,先在他膝盖那里摸了摸,随后慢慢滑到他大腿上,最后到他两腿之间的要害部位,对准小刘睿的位置,用手指摸摸按按的玩耍起来。

刘睿心底大乐,得了便宜卖乖的说:“你刚才不是不摸嘛,怎么现在又摸了?”

高紫萱也不言语,却忽然用手在他要害那里打了一拳。

刘睿怎么料得到这位大小姐说打就打,一股剧痛传来,不由自主就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身子如同虾米一样佝偻起来,人以腰肢为中心,两头翘了起来,大声呼痛,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高紫萱冷冷的说:“少给我装蒜,有那么疼吗?我又没使多大劲儿。”

刘睿疼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她,四肢连连打颤儿,疼得晕过去的心都有了。

高紫萱疑惑的瞧着他,道:“真的假的?我告诉你啊,你别装蒜,别吓我我不怕!”刘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真要谋杀亲夫啊。我我的妈呀,这回可算是要了我的老命了,疼疼死我了。”高紫萱奇道:“比这更大劲儿的我都没少往你身上招呼啊,怎么这回你跟要死一样?”刘睿骂道:“靠,你不废话嘛,这是男人的要害,是命根子,轻轻碰一下都受不了,何况是你这么没轻没重的重击?”高紫萱扑哧笑出声来,道:“我想起来了,去年我报瑜伽训练班的时候,老师说过,有一个动作可以防狼,据说原理就是踢击色狼的要害。哈哈,没想到真管用啊。”

刘睿翻了个白眼看她,也不管这黑灯瞎火的她看得见看不见,身体虚弱无力的倒回床上,叹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早晚得让你这个小老婆活活折磨死。”高紫萱笑嘻嘻的说:“真有那么疼啊?我给你揉揉啊。”刘睿这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高紫萱就真给他揉了起来,不过隔着一层棉被,感觉上还是差着不少意思的。

刘睿大手也没闲着,趁机在她修长的大腿上吃豆腐,摸上来摸下去的,要不是够不到她的脚丫,肯定早就一并爱抚起来了。高紫萱也不抗拒,任他抚摸。

过了一会儿,高紫萱纳闷无比的说道:“我摸了这么半天,它怎么一点都没有啊?这难道不算是手吗?”刘睿嗤笑道:“这哪儿算手啊?隔着一层棉被,还有两层衣服,你这连摸都算不上。刺激不够,它当然没反应了。”高紫萱笑道:“我还以为把它给打死了呢,呵呵。”刘睿差点就给笑喷了,故意凶巴巴的说:“你要是把它打死了,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

高紫萱不接他这个话茬,却小声说道:“要不我手钻进去摸摸它?”刘睿大喜,道:“好啊。”高紫萱说:“你把被子掀开啊。”刘睿说:“那你也得先从我身上下去啊。”高紫萱便乖巧的从他身上起来,蹲在了他身边。刘睿将半边被子掀起来,道:“行了,摸吧。”

高紫萱红着脸把手伸过去,刚覆到他秋裤上,就感到里面那团火热,吓得娇躯一跳,又把手缩了回去,过了会儿,才又慢慢把手伸过去,隔着秋裤慢慢的抚摸。你还别说,这下刺激可是强了不少,只摸了几下,就能明显感到那东西硬大起来。

她把手停下,诧异地说:“得好快啊!”刘睿道:“废话,你老公可是正常健康强壮的男人。”

高紫萱不再说话,也停止了抚摸,只用手指隔着两层衣物辨别小家伙的形状。可越是如此轻柔甚至接近于无的动作,越是给刘睿带去了更多的刺激,眼瞅着小家伙就蹭蹭蹭的暴涨起来,很快在那里支起了一个大大的帐篷。高紫萱感受到他的魁伟与坚挺,吓了一跳,急忙缩手,好像火中取栗被烫到手的小猴子一样。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了?”,她傻呼呼的问道,“这么大的东西,能青曼姐进去吗?”

她说的颠三倒四,刘睿却全能明白她的意思,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要温柔一点慢一点,强插可不行。”高紫萱又问了一个非常弱智的问题,道:“不会把青曼姐身子扎透了吗?”刘睿哈哈笑起来,道:“怎么可能。”高紫萱再次秀可爱,问道:“这么长,不是要扎到肚子里去了?”说着话,还在自己那里比量了下。刘睿好笑不已,说:“你想多了。”

高紫萱定了定神,又把手伸过去抚摸,这次胆子明显大了不少,纤手可以一直放在上面把玩,可是很快的,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的隔靴搔痒了,似乎在劝慰自己,又似乎在征求刘睿的意思:“我直接摸摸应该没事吧?”刘睿笑着说:“怎么可能有事呢?”高紫萱讪讪地说:“那那你脱了吧,把秋裤裤衩都脱了。”刘睿生怕她变卦,第一时间将衣物褪了下去,道:“行了。”

屋子里黑糊糊的,高紫萱也看不清他那里,只是凭感觉伸手摸过去,只一下就摸到那根滚烫火热的铁棍之上,只吓得轻呼一声,瞬间抽手回来。

刘睿柔声安慰道:“别怕,老公又不会害你。”高紫萱哼了一声,道:“谁怕了?我是不习惯!”说完再次摸过去。

这一次,她直接摸在小刘睿身上,仔细感受了下它的热力与刚硬,觉得它不那么可怕了,这才在它身上身下摸来摸去。她也不知道如何取悦刘睿,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为了取悦他,所以抚摸的没有半点规律可言,东碰一下,西摸一下,就跟好奇宝宝似的,纯粹只是为了猎奇。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没什么意思了,用手握住中段部位,道:“我去拿尺子,量量到底多长。”刘睿哭笑不得,道:“闹了半天,你只是为了测量长度来的呀。”高紫萱冷哼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来了?真给你手来了吗?哼,美得你!等着。”说完转身离去。

她走了,小阁楼里又只剩刘睿一个,看看自己耸立的小兄弟,再想想刚才跟高紫萱所做的勾当,当真是啼笑皆非,这都是什么事啊!

高紫萱很快拿着尺子走了回来,蹲在刘睿身边刚要测量,忽然恍悟道:“不开灯可是看不见。”刘睿道:“是啊,先去开灯!”高紫萱犹豫说道:“不开!你那东西太丑了,开灯看到恶心!”刘睿笑道:“那你自己考虑吧。反正不开灯是不知道多长的。”高紫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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